异世之双狼夺爱 作者:烙胤 一个穿越到异世的倒霉男人, 被狼兄狼弟“疼”来“爱”去, 并被迫生下狼宝宝的故事。 被他们“吃”的死死的不说, 还把传宗接代的重任交给了他…… 该死的,他是男人好不好?! 为什么每个人都自动忽略他是个强壮的男人呢…… 异世之双狼夺爱的关键字:穿越架空 强强 异世 包子,异世之双狼夺爱,烙胤 楔子 楚河是名宇航员,他的任务与许多宇航员一样,是探索地球之外生命。 那年楚河二十二岁,他成了历史上最年轻的宇航员,凭借各方面优越的条件,被宇航局破格录取,从此他便与浩瀚的宇宙为伍。 时至今日,他已二十六岁,他的年龄已经被人遗忘,大家所记得的是他优越技术及丰富的经验。 楚河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宇宙中度过,他从没觉得枯燥乏味,反而是深陷其中,欲-罢不能。他热爱自己的工作,热爱这无垠的空间,更希望自己是第一个找到除地球外新的生命体。 这次的任务是与两个同事一起试飞最新研制的飞船,这任务看起来并不艰巨,只要在指定的时间内飞回地球,报备此次飞行中遇到的问题及航行状态便可,可楚河知道,如果这次试飞成功就意味着飞船可以正式投入使用,人类的探索不再局限于太阳系,而是迈向宇宙更深远的地方,所以他的压力是前所未有的大。 飞船按着常规轨道飞行着,机器运转正常,没出现任何问题,出奇的顺利,如果一直保持这样,那他们带回去的将是莫大的喜讯。 这次航行很快就要结束,飞船上的三个人无比轻松,各自盘算着回去要如何庆祝,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所有仪器失灵,宇航船开始剧烈的晃动,依稀可以听到金属断裂的声音,三个男人顿时白了脸,相互看了一眼还没等说话,飞船一个大幅度摇摆,随后所有的灯一同熄灭,黑暗笼罩了一切。 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唯一的感觉就是发疯般的摇晃,楚河觉得自己像被塞进易拉罐里,有人拿着它拼命的摇…… 这条线他飞了无数次,航线绝对不会有问题,而这种晃动与仪器的突然失灵也太过突然,绝不可能是飞船本身的故障,应该是受到什么干扰,或者卷入了哪里…… 尽管不敢相信,但楚河的第一感觉就是——黑洞。 难道说他们的飞船卷入了传说中的黑洞吗?所以才会发生这么诡异的事情,可是这条线他飞了那么久,根本就没有什么…… 就在这时,飞船的晃动戛然而止,漆黑的空间突然若白昼般明亮,光芒来的突然,也来的蹊跷,三个被飞船晃到不同地方的男人面面相觑,还没找到合理的解释就感觉光越来越亮,数秒后即使用手遮住眼睛也遮不住强烈的光芒。 然后,光又突然消失了…… 与之而来的是开始了比刚才更加剧烈的晃动,飞船像被什么牵引般,一面疯狂的摇晃一面像某处飞去,速度之快压迫的心脏快要无法跳动,楚河难受的压着胸口,耳膜也像涨的要爆开,而这都不是他最关心的,他在意的是耳边不停传来的声音…… 飞船表面的金属被一点点剥离的声音。 想求助他办不到,想和同事说话他也办不到,就连给国家留些有力的资料也办不到,人类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到了,楚河只觉得一阵眩晕,人紧跟着昏死过去,可在之前,意识还未完全消失时,楚河感觉到一道耀眼的白光从黑暗突然中射出,准确的刺进了他的眉间…… -------------------------------------------------------------------------------------- 十月参赛,求枝枝-///-有的话就给我吧,保持更新,日更,不会断地 于是文中有生-子情节,3-Po(∩_∩)o 第一章 死里逃生 他死了吗? 长长的睫毛艰难的抖了几下,像是犹豫着要不要睁开。 楚河早就醒了,可他一直抗拒着看看眼前的景色,最后的记忆定格在失事的宇航船中,他知道自己一定活不了了,而平时除了对工作热忱是个敬业的人外,私生活靡乱的可以,所以他敢保证,现在睁开眼睛看到的一定不是天使,而是地府的狰狞的判官。 虽然他也不知道天使和判官是不是该归于一类。 等了许久也没见小鬼来催促他下油锅,男人吞了吞口水,不得不小心的扒开一条眼缝打量开来,这一张不要紧,楚河整个人都窜了起来…… 看着这应该不算陌生的地方,男人傻了眼。 是沙漠吗? 放眼望去,到处是坑洼不平的沙土,其中还夹杂着一些高低不均的土包,有的地方长着小片绿色植物,可在这无边的沙漠衬托下显得那样渺小,楚河突然想到一个恰当的比喻——斑秃,还是头发最少那种。 他没有死,真实的活着,摸摸脸,还有属于他的热度,而面前也没有张着翅膀的天使,更没有面目凶狠的判官,他没有死。 这是哪?他不是该在宇宙吗?难道飞船撞到了某个星球,他得救了?那他的同事呢?他们还好吗? 无数个问题没有答案,没有恐惧更提不上害怕,皱着眉头的男人干脆把腿一盘,托着腮认真思索起来。 动作间突然看到身上的宇航服,新一轮的问题又席卷而来。 他自己毫发无伤不说,宇航服居然连个洞都没破,是该说质量太好,还是他走了什么狗-屎运?还有,最让他感到吃惊的是,他居然可以自主呼吸,和在地球上一样,难道他达成了长久以来的梦想,找到了新星球,还有新…… 物种?! 陌生的星球就有陌生的物种,想到曾经在电视上看到的外星人,楚河下意识的打了个寒战,要都像ET那么友善还好,要是遇到…… 男人的嘴角明显抽动了几下,想到自己的身体被人撕成几块,分别进入不同人的肚子的感觉就恶心,没心情再坐着,男人迅速站了起来,口袋里还有把小剪刀,是用来剪食物的袋子的,虽然小,这也是他唯一的防身武器了。 也许他杞人忧天,也许这就是地球,一会就会遇到人了,还好他英语不错,应该能找到当地的领事馆,说明情况被送回国,应该吧…… 勉强挤出一抹难看的笑,楚河知道他在骗自己,飞船出事时的位置离地球远着,当时船体外板已经脱落,从那个地方被甩回地球的几率小于他变成女人…… 当时飞船就已经接近零碎,他不可能在没有飞船的保护,甚至连个防护罩都没有的情况下回到地球。 所以说,他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自己是在一个陌生又莫名的星球,除了这点得到肯定外,楚河再没找到其他答案,关于自己为什么没有死,是怎么到达这里,以及他的同事是否安好,这一切不得而之…… 不管怎么说,活着就好,虽然他准备把生命献给伟大的航天事业,可上天不给他这个机会,所以这命还是等国家需要的时候再说吧,如果他有机会回到地球,看到他昔日略显肥胖的领导。 只有在工作时严谨的楚河,平时是个大大咧咧的人,他懂得随遇而安,也信命运安排,所以面对这种正常人看了都会急的焦头烂额,尖叫连连的场面,他也会保持镇定,甚至是思考。 既然天这么安排就有它的道理,他吵了闹了哭了叫了也是一样,还不如省省力气,想想怎么在这未知的星球保护自己。 不快不慢的移着脚步,楚河分析着现在的情况,也在思量以后要如何做,看到外星人了要说什么,希望他不会被拿去做科学研究吧……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那边的灌木丛……呃……应该是吧,他觉得和灌木丛很像…… 管他是什么呢,胡乱扒了把头发,楚河该怎么说,他悲惨的发现灌木丛在晃,一个模糊的影子慢慢从里面爬了出来。 男人深深的吸了口气,眼睛再看清后骤然变大…… 第二章 又遇险情 不是外星人,是怪物好不好?! 哭丧着脸看着那突然出现的怪物,楚河下意识摸摸自己的口袋,按着那把可怜的剪刀,天知道,他的剪刀还没那怪物的牙齿尖锐,看起来好象也没它的长…… 这是一个狗头人身的妖怪,腰部以上是狗,下面是两条属于人的腿,深棕色的毛发覆盖全身,佝偻的身体正一点点向他走来,半人半爪的手随着动作夸张的摇晃着…… 他丝毫感觉不到友善,从眼前的情况判断,它把自己当成食物了,因为那堪比鲨鱼的牙齿正滴着口水,离的很远腥臭的气味却已传进了楚河的鼻中…… 所以楚河便没必要再做无谓的挣扎,比如说试图劝服对方,告诉它自己不会伤害它。 苦笑,是它要伤害他好不好! 了解自己的处境后,男人脸上的懒散顿时不见,警惕的看着对方,妖也好怪也罢,虽然还分不太清状况,可楚河知道现在是生死攸关的时刻,随便什么微乎其微的疏忽也许都会致命。 时间虽短,但他已知道,他与狗头人,只能活下一个。 不同于楚河的思考及决心,对狗头人来说,眼前力量微弱的人类只是食物,连杀了他夺魔晶的心情都没有,这么弱的人类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尽管狗头人属于低等魔兽,甚至说连智力都不算健全,但是现在他清楚的表现出了对楚河的不屑与蔑视。 体型较为强壮的狗头人动作却是异常灵敏,迅速的扑向楚河,在人类未做出任何反应前,锋利的牙齿就已经咬住了他的肩膀。 看到狗头人扑过来,楚河只是下意识的侧了侧身子,什么攻击防卫都没开始,就感觉肩上隐隐发疼,当他看到那可怕的牙齿不知什么时候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肩膀时,男人顿时冒了一身冷汗,若不是刚才动了下,那狗头人嘴里咬着的就该是他的脖子了…… 幸亏他穿着厚重的航空服,狗头人尖锐的牙应该只划破了点皮,可放任下去的话,他的胳膊怕是不保了。散发着臭气的脑袋就在自己身边,随着动作狗头人的毛发不时碰到他的脸侧,灼热的呼吸也是顺着脖子吹进被他拉的几乎变形的宇航服里。 狗头人的武器是牙齿,半人半兽的手没有实质上的用处,可他仍不死心的抓扯着楚河胸前的衣服,不过做工精良的宇航服无论他怎么动也不能像牙齿那样轻松撕开。 他不能任人宰割,拿出早握在手里的剪刀,楚河狠狠刺向狗头人的后背,可是不知是毛发太过坚硬还是他皮肤特殊,这一刀下去,别说穿进身体,就连皮都没有划开。 怎么办,唯一的武器没有作用,眼看着狗头人将宇航服一点点撕开,他的保护屏障也逐渐变薄,楚河的鼻翼上满是细小的汗珠,情急之下他又一刀刺向狗头人的脖子,本以为那处的皮肤会薄些,可是结果依然和之前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咬着肩膀的难看的嘴里发出了一声难听的闷哼。 看来并不是没用用处,狗头人的皮肤也不是所有地方都那么坚硬,他也该有弱点,知道这点后,男人赶紧转起脑子,拼命的盘算着狗头人可能柔软的地方。 就在这时,嗤拉一声,整个右肩上的宇航服都被撕了下来,露出一半毫无遮挡的臂膀。 他再咬可就是真正的肉了,心一惊楚河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比自己壮上许多的狗头人,由于动作突然,楚河的身体立即失横,蹒跚了两下直挺挺的摔了下去。 男人的身体狠狠的倒在地上,激起黄色的灰尘,楚河被呛的咳了两声,手胡乱的在眼前摆了摆,企图煽走灰尘,就在这时狗头人又扑了上来,这一次的目标仍旧是他的脖子,有了之前的经验,楚河连忙向旁边滚去,光-裸-的身体擦着狗头人的牙齿离开,他侥幸的又一次逃脱,不过那锋利的牙齿还是给他留下了一道不浅的伤口。 血的气味顿时弥漫,伤在后面他看不到,可是他却知道,自己的血让那妖怪更加兴奋,他的攻击变猛烈了。 本想与他殊死搏斗的楚河只剩逃命的份,狼狈的在土地上滚来滚去,要么就是连滚带爬的到处乱跑,这场战斗狗头人占了绝大的优势,而他只能狼狈的尽量保命。 不消片刻,他的身上就留下了许多大小不一的伤痕,肮脏的身体上随处可见红色的血,而似乎不懂疲倦的狗头人却是越战越勇,在男人体力消失怠尽的时候,又一次张着嘴扑了上来…… 第三章 幸免于难 眼看着那该死的怪物又一次扑来,已经没有力气躲闪的男人向后蹭了蹭,可他并没躲多远,倒是摸到了一块石头。 求生意念战胜一切,楚河已没有太多时间思考,顺手抄起,对着飞扑过来硕大的脑袋就砸了上去,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本以为狗头人依然会不疼不痒,可没想到他这拼尽全力砸的一下居然让狗头人飞了出去,不同于之前的凶残,还发出了和狗类似的哼唧声。 怔怔的看了一眼手里的石头,楚河这次没躲,反而在狗头人起身前扑了上去,和最初的想法一样,他若不想办法除掉这妖怪,那自己就得死。 活的信念战胜一切,楚河发疯一般举起石头砸向狗头人的脸。 看起来没有杀伤力的石头却起了很大的作用,狗头人最脆弱的地方是鼻子,阴差阳错的楚河第一下刚好正中目标,随后的每次重击也集中在尖牙上的鼻子处,只见那狗头人失去了全部攻击力,无力的手到处乱划着,在楚河本就伤痕累累的身上又添几笔,可是这些照比之前的攻击不算什么,很快他的挣扎越来越无力,最后干脆没了动作,躺在地上任楚河宰割。 男人双目紧闭,全部心思都是杀了这怪物,机械的重复狠砸的动作,直到发现狗头人已经没有反抗,也没了呼吸…… 楚河虚脱了。 额前的刘海早被汗水打湿,一绺绺的贴在脸上,他却没有把汗擦掉的力气,用力过度的胳膊突然放了下来,之前紧握其中,被汗水打湿的石滑了下来,骨碌了很远…… 骑在狗头人的尸体上,男人张大嘴拼命呼吸着,身上的泥土在汗与血的作用下,变成泥浆,将男人的狼狈烘托的淋漓尽致。 楚河以为自己会累昏过去,可他惊奇的发现自己的体力似乎变好了,坐了没一会就恢复了七、八层,这时汗和血早与泥土凝固在一起,在他身上形成了一个不算坚硬的盔甲。 该找个地方洗洗。 轻叹,男人慢吞吞的站了起来,沙漠的那一头黑压压的看起来像是树林,如果走到里面,是不是能找的到水源? 猜测的同时男人已经向那边走去,不管怎样树林里有树做掩蔽,比暴-露在这毫无遮挡的地方强,更何况那里应该能找的到食物,如果不行,就再回来拿这狗头人当食物…… 看看手里已经变形的剪子,楚河干脆的将它扔了,这东西根本无法防身,他还需要找更强的武器。 更何况他要是真得吃那恶心的东西,还得找能划开那坚硬的皮肤的东西,一想要吃狗头人,楚河的胃就不受控制的翻腾了几下。 天是蓝的,沙土也是黄的,空气也是一样的,这和地球没什么区别,只是刚才出现的狗头人让楚河更清楚的认识到了现实,这里已不是他生长的土地,他确确实实的来到了异世界。 还有一点他自己也无法解释的,就是他的体力真的变好了,宇航服被狗头人撕了大半,零碎的布料挂在身上,楚河知道宇航服的重量,在正常环境里举步维艰,可是刚才他不仅忽略了那重量,还与狗头人展开了殊死搏斗。 现在这路走的和平时没什么不同,不是衣服坏了的原因,即使是完好无损的,这重量已变成了他可承受范围,虽然发现的有点晚,但是他的身体确实变了。 这是他逃过劫难的原因吗?究竟谁能给他解释,告诉他答案呢…… 他走了很远才到那片森林,和目测的距离相差很多,此时的天已经黑了,他应该走了有几公里吧,果然,都不会累呢…… 入夜的森林看起来如此阴森,楚河不禁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因为从来到这里他没见到任何物种,也没找到可以吃的东西,还不如就在那里,用那恶心的狗头人充饥。 叹了口气,如果再回去恐怕天就亮了,饿就饿吧,先找个可以过夜的地方,等天亮了再说。 想到睡觉,男人配合的伸了个懒腰,还好他会爬树,选了个差不多的树,动作灵活的爬了上去,有树叶的遮挡,这高度也够,应该能让他平安度过这异世的第一晚吧,应该吧…… 不过,这到底是哪里呢…… 宇宙其中的某一个星球,还是另外空间,另外的世界呢…… 为什么会这样…… 还有,昏迷前好象有一道刺眼的光照了自己一下,那是什么呢…… 思考着,楚河的眼皮越来越重,最后在这一堆没有解答的问题中,昏然睡去。 第四章 林中初遇 这夜还算平稳的过去了,楚河睁开眼睛时天已经蒙蒙亮了,他还四肢健全的活着,唯一的不同是他从树上改到树下。 明明睡在上面,莫不是半夜掉了下来,他要睡的多死才连掉下来都感觉不到啊? 看看不算低的树,男人摸摸身上,确定没有骨折也没新添什么伤口后,放心的缓了口气。 接下来要怎么办?陌生的世界,完全不熟悉的环境,他从昨天开始就没吃饭了,先不说安全,至少得把食物的问题解决清楚。 说到饿,还真饿了,摸摸配合的开始叫嚣的肚子,男人愁眉苦脸的打量着周围,除了最开始的狗头人外,他再没看到任何一个物种,包括人类世界最多见的苍蝇蚊子都没有…… 真的不想再看到那恶心吧唧的东西,可是他不能让自己饿死在这,再三犹豫,楚河还是决定回到昨天的地方。 可是他还没等动,就听到一阵微弱到不易察觉的声音,好象是小型动物,难道说他的食物来了?! 抑制住欢呼的冲动,男人聚精会神的盯着声音的方向,没错的话很快就要到自己这边了,他一定要看准时机,绝不能放弃这次机会…… 楚河以为会是兔子那么大或者更小的东西,可当他看到一抹黑色的影子后顿时有些傻眼。 这影子该是属于人类的吧?随即他又想起了昨天的狗头人,那家伙的身形和人也差不多,所以单凭影子他无法确定来的是人还是妖怪…… 不管怎么说,保持警惕是对的,满是伤痕的脊背靠在树上,男人紧盯着逐渐变大的影子,他没有武器,只能在第一时间扑上去,寻得最佳攻击的位置。 那人走的出奇的慢,紧张的楚河不消片刻就出了一层薄汗,咸咸的液体浸到伤口里,是说不出的难受…… 好象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树后的影子终于完全出现在面前,随之而来的,是一只穿着雪白的鞋子的脚…… 是人?! 视线上移,白色的裤子,白色的衣衫,还有一头似雪的白发,这,是属于人的身体,这,是一个人。 放心的缓了口气,惊了一身虚汗的男人立即解除警报,在这种地方能看到人,不管对方是男是女,是善是恶,是美是丑,他都觉得很……亲切…… 原本为展示友好的笑突然僵在脸上,思维也在一瞬间纠结成团,分不清楚…… 楚河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宇宙翱翔,但他却是个懂得享受生活的人,只要闲暇,就会出去找乐子,而他唯一的娱乐方式就是——性。 因此,他也算“阅人无数”了,说好听的他那叫及时享乐,说难听的,这家伙就是不懂节操,他是典型的双插卡,也就是所谓的双性恋,无论是男是女,只要他看的上的,就会交往到床上去,他的床伴很多,男女都有,可他却没有正式交往的对象,所以刚才以为自己死了的时候,连睁眼睛的勇气都没有,他一直认为淫-乱的他,死后会被拉到的地府,万恶之源受尽极刑…… 一想到死后可怕的场面,男人就直打寒战,甩掉那可怕的想法,楚河使劲眨了几下眼睛,盯着那张脸做进一步研究。 无论多么俊美,何种类型的男人他都见过,邪魅的,阳刚的,温柔的,阴柔的,阳光的,可他却从没见过眼前这男人的样貌及感觉…… 楚河现在唯一能找到的形容词就是——完美。 完美至极的完美。 银白的长发松松的绑在身后,如此随意却不见凌乱,比女人还要白皙细嫩的皮肤仿佛吹弹可破,白色的剑眉,仿佛镀霜的睫毛,每眨一下好象都会掉下冰凌,那双瞳孔却是格格不入的黑色,漆黑且深邃,若一潭无底的水,随时都会将你吸入…… 那张脸,每个五官都如此精致,可却看不到一点妩媚阴柔,反而满是阳刚之息,纯男性的味道,完美到无法挑剔的男人。 俊美,属于男人的俊美。 楚河看傻了眼,这样的男人只该存在于幻想中…… 就在楚河深深陶醉的时候,紧抿的薄唇突然开启了…… 他第一句话会对自己说什么呢?下意识打量下衣不蔽体的自己,男人的嘴角立即抽搐起来,不用想也知道,他给他的印象一定极差,怕是说不出什么好听的了。 有点丧气,美人面前却没维持好形象,还真是失败又失策啊…… 呦呦,美人说话了,楚河连忙竖起耳朵,想听听美人的声音是不是和他本人一样美。 可是…… 这美人在说什么?为什么他的话他听不懂呢?! 第五章 泽尔特斯 茫然的看着那人的嘴唇张阖,他的声音若古萧般委婉低沉,煞是好听,如果楚河能知道他说什么就更好了…… 男人说了几句话,而后便冷冷的看着楚河,语言不通,楚河只能尴尬的抓抓脑袋,讪笑开口,“那个,你会说中文吗?或者……Do-you-speak-English?” 被楚河暗赞为完美的脸,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错愕,眯起带着白色眼睫的眸子,男人自下向上重新将楚河打量了一番,大约过了两、三分钟,男人好象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再被冰冷覆盖,与此同时,一道白光从男人眉间射出,准确无误的打在楚河同样的位置。 如果没记错,这是第二次被奇怪的光照了,难道说第一次,也就是飞船出事是这人的杰作? 会是他吗?他又是怎么办到的,那可是最新研发的…… “人类,你居然不会说泽尔特斯的通用语。”没有高低起伏的话,像是问路般自然,并没有因楚河不懂他们的语言而感到太多吃惊。 “泽尔特斯?”狐疑的重复那人的话,说出的话首先传到自己耳里,楚河惊奇的发现他说的语言居然与那人一样,他们可以沟通了,同时他也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突然间听懂了对方的话…… 是那道光的原因吗? 人类复述的话带着不可置信,可却丝毫没影响到给他语言的男人,淡淡的看着一身狼狈,又有着丰富表情的人类,似带着浅浅的兴趣。 “泽尔特斯是什么?这是哪里?你是谁?我的飞船呢?你知道我的同事在哪吗?我是怎么来到这的,是你弄的吗?”好容易找到一个语言相通的人,楚河也顾不上欣赏男人俊美的脸,一连串问题脱口而出,由于问的太急,男人握成拳的手还激动的跟着摆了几下。 “泽尔特斯,就是你现在站的这片土地,整个大陆的统称。”男人没告诉楚河他是谁,却好心的解释了他唯一能听懂的问题。 男人冰冷的态度让楚河的情绪平静不少,短暂的沉默后,再开口时他已没了之前的急躁,“那这是什么星球,应该不属于银河系了吧?” 他的问题很多,还很奇怪。男人发现自己今天似乎有特别多的耐性,非但没有觉得他噪话,反而又一次回答了他愚蠢的问题,“泽尔特斯大陆。” 和刚才一样的回答让楚河有点懊恼,本想进一步解释自己的问题,突然间一个奇异的想法窜了出来,他一再重复那个名字,是不是意味着这个星球就叫这个名字,或者说,这里干脆不在什么星球上,和他之前的设想一样,在某个不为人知的空间。 “这个地方统称为泽尔特斯大陆,其中还有不同的国家,不同土地名称,对吧?” 虽然楚河说的不够准确,但也差不多是那意思,所以这次男人直接点了头。 果然他猜对了,这里是异世界,男人叫他人类,也就说明这里有除了他之外的人类,想到这楚河的心好受了点,还好有同类在,若这个地方到处都是狗头人那么恶心的生物,他迟早有一天是吐死的…… 有丑的就有美的,眼前这美人就养眼的很,让他能暂时将狗头人的不快遗忘,要都是这样的美人,那来到这奇怪的世界也不算吃亏,至少可以…… “那狗头人是你杀的?” 在楚河拼命想将狗头人遗忘的时候,那人居然又提了起来,愁眉苦脸的看了他一眼,对美人天生就有保护欲的楚河没办法对他发脾气,只能认命的点了点头。 “身为法师,居然用那么拙劣的手法杀一只低等魔兽,人类,你太弱了。”他们所在的这片森林是兽族与人族的交界处,外面的沙漠是散居的狗头人的领地,他只是刚好路过,看到了死相极其惨烈的狗头人,本来这与他无关,可是杀戮的方式却无法让当做没有看到。 本以为是个极其凶残,喜欢虐杀的战士,追寻至此,却没想到看到一个法师,还是被狗头人弄的满身是伤的法师。 由此推断,之所以用那种方式杀了狗头人,应该是为自保,一个法师被近身,是件多么可耻又可怕的事情。原本想处理掉杀人者的念头也在见了楚河后消失了,泽尔特斯不需要弱者,不管用什么方式至少他保住了命,凭这点,他倒不会对他有太多成见。 只是被低等魔兽伤成这样,这点他无法苟同。 “法师?”多新颖的词汇,他只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宇航员罢了,还第一次有人用这种称呼叫他,为了不问太多过于直白的问题,而将自己从另外世界的信息暴-露给他,楚河含糊的嘿嘿笑了起来,在肮脏的脸的衬托下,他的牙齿是出奇的白。 该查的也查清楚了,他没必要再与他浪费时间,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的男人转身就欲离开。 “美人!你别走!” 看出他要走的意图,楚河连忙跑过去,忘记自己身上有多脏了,张开手就抱了上去。 第六章 结伴而行 “哗啦!” 从天而降的水哗的一下砸到了他的手上,用砸而不是用浇来形容,是因为这水的力度十分之大,大到好象刷车的高压水抢,打在手上疼的要命。 吃痛大叫,楚河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反正他在这美人眼里应该也没什么形象…… 水不知从哪来的,教训完他不礼貌的手后就消失了,看着自己微微泛红,现在变的异常干净的手,学乖的楚河再也不敢贸然行动,向后退了两步,保持一定的距离后,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容,说道,“那个,能不能带我一起走?” 没想到他会这么问,男人看着那脏到看不出本来样貌的脸沉默了两分钟,这人类法师不仅弱,还似乎对很多事情都不了解,没能力看出他的本体他到是不在意,只是刚才的语气里带着恳求让他无法忽略…… 人类不该是这个样子吧?这种情况下,如果他有需要,为达目的定会不择手段,或威胁或利诱,这才是人类该做的吧? 等了半天不见回答,他从那张美丽的脸上找不到一点他愿意带他走的线索,看到这楚河难免着急,好容易遇到了同类,就这么被抛下自己该多可怜,而且看样子那人会很厉害,与他同行,应该会安全不少。 昨天从狗头人嘴下侥幸逃脱,运气占了绝大部分,那以后遇到猪头人虎头人他该怎么办?不是每次用石头打脸都能行的通的…… 所以就算是抱大-腿装可怜,都要劝服他带自己离开。 人类的眼睛转了一圈,他知道他应该在打什么主意,没有拆穿,人类管用的把戏应该就要开始了,他等待着。不过不可否认,短暂的接触让他对他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他甚至愿意相信,他和印象里的人类是不同的。 原因为何他也不知,也许只因为这人看起来很单纯,没有掩饰吧。 “美人——”拖长尾音,不敢再碰他,楚河讨好的笑了起来,他自觉这笑容像春风一样温暖,会融化万年冰雪,所以眼前这冰山美人一定也不在话下,“我不会连累你的,只要让我跟着你,随便到一个城镇就把我丢下好不好,到时候我不会再缠着你,摆脱了,帮帮忙。” 美人?这个词汇对他来说太过陌生,从来没人直言过他的长相如何,他自己也没在意过,怎么这张脸在他眼里看起来很美吗? 抑制抚上脸颊的冲动,看着那张写满了‘请不要拒绝我’的脸,他突然很想笑,他不是不会笑,而是找不到笑的理由,可现在,他找到了。 看不出他的本体,不知道他的身份居然就要和他结伴同行,他知道自己要去哪吗?就这么贸然跟着,如果…… 该夸这人类胆大,还是愚蠢呢? 不过,要是真带他走,回到部落,他又会是什么表情呢?没猜错的话,他把自己当成了‘同类’。 或者按他说的,到了部落的城镇就把他丢下,到时候一定会很有趣吧…… 想到以后有可能发生的事情,今天的第二次,他想笑出声音,怀揣着期盼,也带着好奇,更有恶作剧的成分夹杂其中,冷漠的脸没送出太多表情,长着银白色长发的头轻轻点了点,代表他接受他的提议。 “真的?!”欢呼一声,楚河很想大力的抱住他狠拍两下,以示友好,可是一想到之前可以当做武器来用的水,男人还是制止了自己愚蠢的想法,改夸张到白痴的‘微笑’。 喜形于色,这人类还真不懂得隐藏心情,之前想象的事情没有发生,人类没有对他使什么伎俩,而是单纯的用好听的语言来恳求,该怎么说呢,他还算诚实,不惹人嫌恶,至少暂时他还没讨厌他。 印象里的人类都是诡计多端,虚伪又喜欢暗算人的,像这样的,他好像还是第一次见到…… 现在想想,他见过的人类,还真是少的可怜,不过对他们的印象却是一点都不好。 “走吧,我赶时间。”这有趣的人类,留到路上慢慢研究吧,他的时间很宝贵,不该做这无谓的浪费。 “好。”心情愉悦,楚河连忙附和着跟了上去,当然还是与他保持几步距离,他是个有记性的人。 “太脏了。” 正当楚河夸赞自己的时候,男人突然快速向前走了几步,又突然站定转过身来看他。 “什么?”他说的太快音量又太小,楚河根本就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就在他侧着耳朵对向他的时候…… 比之前还要多,还要冲的水流又一次从天而降,狠狠的砸在了他的头上,楚河向前一趔趄,毫无准备的他差点被压个嘴啃泥…… 他变成落汤鸡了,水也就消失了,这突然的袭击过后,结果就是楚河的身上各处无一不在滴着水,这次他算是猜到了他刚才说的话的内容,应该是说他脏吧…… 可是就算要人洗澡也没这么干的吧?! “靠!你不会先说一声啊,哪有人这么玩的!”脾气再好也受不了这样的捉弄,忘记有求于人,楚河愤怒的吼了句,可说完他就后悔了,如果那人转身走了,他该怎么办? 骂都骂了,要道歉吗?这样有点丢人吧?可是和命比起来,脸好象就不算什么了…… 想到这,男人咳了两声,就想道歉,可在这之前,一直没有表情的人突然扬起了嘴角,在他面前,发出清脆的声音,笑了…… 完美的人,连笑都是一样挑不出瑕疵,看着这让人癫狂的笑靥,楚河有酒醉的感觉。 心暖暖的,手脚再也感觉不到水的冰凉,飘飘然的看着,一切好象都那么恍惚,不再真实…… 他痴了,醉了,自己的嘴也不受控制的跟着他抿成一个好看的弧度。 第七章 初生情愫 “阿嚏!” 跟着人家不知傻笑了多长时间,一个破坏气氛的喷嚏响起,将楚河拉回了现实,但丝毫没有影响到那人,只是笑容不再像刚才那么大,淡淡的噙在嘴角。 美人就是美人,无论怎么笑都一样美…… “阿嚏!阿嚏!” 正当他得意洋洋的欣赏时,接连又打了两个喷嚏,感觉到鼻子里似乎有液体在流动,这时楚河在想起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干的地方,这时间该算早晨吧,大部分阳光被茂密的树叶遮住,根本起不到效果,而且不时有一阵风吹来,衣服没湿的时候他还觉得很舒服,可现在风再来,楚河能感觉的就是刺骨的寒。 看着裸-露在外的皮肤上迅速窜起的鸡皮疙瘩,楚河搓搓鼻子,想让那始作俑者帮忙,还不好意思开口。 “我的法袍你穿不了。”他的级别太低,根本穿不了他的法袍,看情况他应该在四、五级,或者更低,他是放眼整个泽尔特斯都没有几个与他同等级,超过九级的圣神法师。 话一说完,人类的脸瞬间垮了下去,他表情比想象中还要丰富,饶有兴致的又看了一会儿,男人拿出空间戒指,在里面翻了套低级别的战士服装,丢到楚河面前。在召唤水球帮他洗澡之前,他就已经安排好了后续,若不是还记得空间戒指里无意间存了件中级服装,他不会那么莽撞的‘帮他洗澡’。 “谢谢!我就知道你不会把我就这么扔着。”笑眯-眯的拣起衣服,楚河麻利的脱掉残破不堪的宇航服,也顾不上身上残留的水,迅速换上这看起来轻便不少的衣服。 都是男人,就没有回避的必要,当然楚河压根就没想到回避,借机会展示下自己傲人的身材也不错。其实从看到他,楚河就动起了歪心思,要是能把他把到手,是不是就意味着找到一个强大的靠山,衣食无忧不说,还有这么一张让他百看不厌的脸,如果真的可以实现,即使让他为这棵树放弃整片森林也值了,当然,前提是在泽尔特斯他能培育出自己的森林。 所以他很乐意让对方‘无意间’发现他的‘优点’。 “等等。”在楚河准备套上上衣的时候,男人突然出声制止了他的动作。 茫然的看着,只见男人的手冲他一挥,周围立即升起一些淡黄色的光团,下一刻那些光照在了他的身上,之前与狗头人搏斗所留下的伤口迅速愈合,眨眼的功夫他的身体又完好如初,就连刚才有点感冒的感觉都没了。 美人好厉害! 瞠目结舌的见证了奇迹的出现,楚河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表达此时的心情,只有睁着一双大眼睛对着人家不停的眨。 看到人类那大惊小怪的表情,男人的笑更大了,一个简单的快速治疗而已,用的着用这么崇拜的目光看他吗? “可以了。”指指被楚河遗忘的衣服,男人好心的提醒,时间不多,他这可以提前结束自己的表演了。 看来今天发生的事他需要一段时间消化,听话的把衣服穿好,楚河一边在心里嘀咕。 “感觉怎么样?”同等级的战士衣服穿在法师身上,首先感觉的就是沉重与累,可楚河好象没有那种反应,是他看错了吗?难道他不是法师? “很合适,像专门为我准备的。”笑眯-眯的回答了男人的问题,穿戴好的楚河这次不等催促便先向前走,“我们走吧,你不是赶时间吗。” 跟上楚河的脚步,可他的问题还没得到答案,迟疑片刻男人还是狐疑的问道:“你是……战士?” “啊?”又一个陌生的词汇,以前这些称谓他只在游戏上见过,可惜他打过的游戏少之又少,所以他连随便编点什么骗人的资本都没有。 没等楚河回答,男人立即提出了新的问题,“你的天赋是什么?” 如果还继续装傻,他不知又要问什么,一不做二不休,楚河干脆的承认了自己什么也不知道,“那个,你说的我都不太清楚,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更不知道天赋是什么,所以我回答不了。” “难道你都没测过天赋?” 摇头。 “你从哪个国家来的?”他口中的所指,自然是泽尔特斯人类的国家。 又一次摇头,要说出自己是飞船出事,不知道怎么来到这的,估计那人就会和他刚才的表情一样——完全不懂,所以他一概用摇头回答。 看到楚河的表情,男人以为他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没测过天赋,也没受过正规的训练,连自己的国家都不愿说出,看来这人类的身世很可怜。孤儿什么的在泽尔特斯并不少见,男人自然而然的将楚河与孤儿划为一类。 气氛突然有些沉闷,没有合适的话题,两个男人都不再开口,静静的赶着路。 有很多问题他无法问这个人,还有自身的变化有多少他也不清楚,这是个充满魔法的世界,在他为他治疗伤口后楚河就得出了这个结论,而在这样的世界里,他能生存的了吗?法师,战士,这是这里的职业吗?他有资格拥有这样的职业,保护自己吗? 想想未知的未来,楚河突然感觉到一股无名的压力袭上心头,抛开初来时的乐观与好奇,他现在开始为自己的将来担忧了。 想适应,想活着,就该有人告诉他要怎么做,而这里他唯一认识的人就是身边的男人,如果他真的在某个城镇把他丢下,那未来又陷入迷茫。 这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是他唯一的希望,也是仅有的曙光,认识到这点,楚河又瞄了瞄那张完美的脸,不仅需要他,也想得到他,这是他长期猎-艳的习惯,只要看到合自己胃口的,就想纳为己有。 楚河知道,他并不只是被他的外貌吸引,他对这男人有着莫明的好感,甚至萌生了放弃与别人纠缠,专心跟他的想法,这也是他第一次有为谁安定的意思。 在异世界,为这俊美且一点都不了解的男人。 “我叫楚河,你呢?”突然,楚河问。 第八章 交换名字 名字? 对他来说,名字十分重要,不能轻易泄露给别人,这人类居然毫不顾忌,张口就问他的名字…… 那,他该回答吗? 见对方迟迟不肯开口,楚河也猜出大概,也许人家不想与自己有太多交集,这名字不交换也罢。 想到这,楚河有点失落,没心情再说些什么,安静又一次取代一切。 “青凛。” “什么?!”没想到会等到出忽意料的结果,轻而淡的两个字若不仔细倾听根本不会注意,可是楚河听到了,还清楚的记在心里。 “青凛,我的名字。”以为楚河没听清,青凛又说一次。 “青凛,好名字,真好听呢。”楚河的心像在坐过山车,忽高忽低,刚才跌入谷地,这一瞬又升至云端,起伏有点大,不过还在他可承受范围内。“青凛,青凛,喂喂,你的名字是什么意思呢?” 他的名字一再从他的口中唤出,青凛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很喜欢他念自己的名字的感觉,名字固然重要,但也只是个代号而已,可现在,楚河让这名字有了生命,鲜活的生命。 不过楚河问他名字的意义,他好象无法回答,青凛从没在意过自己的名字所包含的意思,经他一提,才发现他对自己有多不关心。 “像我啊,我叫楚河,我爸呢很喜欢下象棋,刚好他姓楚,就给我取名叫楚河,我也想过,你说他要是生个女儿或者说他不姓楚要叫什么?难道要叫跳马?抽車?一想起来就想笑,那老头子……”说到父亲,落寞突然席卷而来,在原来的世界,因为工作他无暇照顾父亲,而现在,他是想照顾也没办法了,他是个不孝的儿子。现在宇航局应该通知家属罹难的消息了,也不知父亲会不会难过,他一直不在,有与没有应该没太大关系吧,如果是这样,就好了…… “象棋?”感觉到人类散发的哀伤,青凛仅有的笑容也敛了回去,负面情绪不适合他,这人类该一直快乐着,所以他不着痕迹的帮他转移了话题。 “是啊,象棋……呃,就是个游戏啦,如果你喜欢我哪天教你,不过我的手臭着。”估计他介绍青凛也听不懂,如果他真有兴趣那哪天杀上两盘就懂了,一想到这样美丽的脸,蹙眉凝思,想着如何拆解招数的样子,楚河就很想笑。 不过青凛的目的还是达到了,楚河不再去想让他难过的是,出于本意也好,被青凛成功的转移了话题也好,总之他恢复了只消失片刻的朝气。 “有机会就教我吧。另外,楚河,同样也是很好听的名字。”学他说话的方式,青凛淡淡的说,本以为简单的夸奖,却没想到引来楚河一阵剧烈的咳嗽。 他承认青凛叫他名字的时候他想的很歪很歪…… 因为觉得这个名字很土气,楚河在自我介绍的时候从不用象棋一说,而是用另外一种属于他独特的方法,当然,让楚河做这个介绍的对象,只局限于搭讪到床上的朋友。 【我叫楚河,和锄禾谐音,亲爱的,你愿意做我的当午吗?】 既简单又直白的勾搭,百试不爽。 可今天,在青凛面前,他拿不出那副放-浪公子的表情,用严肃的方式做了介绍,可是这效果好象还没专属搭讪的方式好…… 青凛正经的回答,却有了别样的感觉,楚河总觉得他严肃中透着挑-逗,当然青凛没有任何挑-逗他的意思,这一切都是楚河自我幻想罢了。 他承认这么想很对不住青凛,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幻想,从他叫他的名字到现在,楚河满脑子都是把他按在床上拨光衣服的样子…… 要命,他怎么越来越没操守了,居然用意念猥亵了青凛…… 余下的时光,楚河都在恍惚中度过,可怜的男人要一面掩饰自己的失态,一面控制大脑的思绪,天知道,那限级制画面在里面循环播放着…… ---------------------------------------------------------------------------------- 于是拿楚河的名字小小的开了个玩笑-///- 不要丢鸡蛋打我-- 感谢喜欢这个文的亲们,打劫十月的枝枝,捂脸-///- 另外这文楚河是受,虽然他一再幻想会把小青吃掉,不过,幻想而已-////- 他是强受,强壮的受,是要给人生娃的受…… 捂脸,不能说了,我太CJ了,还是要感谢大家的支持,鞠躬,下台-///- 于是我又废话了== 第九章 初有了解 以前的楚河,只是身体上没有操守,认识了青凛后,连精神都…… 哪有人说动心就动心的,可是他…… 是的,没节制没操守,就这么短短几天,或者更少的时间,楚河找到了之前从没存在过的感觉。 他对青凛,从最开始的有一点好感,变成现在的有一点喜欢,喜欢这个词在楚河的词典里从未出现过,而青凛帮他找到了。 不过这个喜欢对楚河来说,有点复杂。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喜欢青凛俊美的脸,还是想为将来找个靠山而产生的依赖,在那么多问题没找到答案前,楚河又给自己找了个看起来更难的问题…… 想想也奇怪,在原来的世界什么样的人他都遇到过,可是在他眼里都只是床上朋友而已,现在到了这异世界,居然有了‘喜欢’这陌生的感觉,当然楚河还是分的清的,是喜欢而不是爱,充其量只是很大的好感,想在一起罢了。 青凛没说他到底在赶什么,楚河只知道每天他们都在不停的赶路,途中偶尔青凛会去找一些怪物杀,大型的小型的都有,当然没有楚河之前杀的狗头人。 即使对这世界不了解的楚河也知道,青凛找的怪都是高级别的,单从它们的外表与攻击招数就知道了。 青凛的每一仗打的都很漂亮,根本不像他那么狼狈,漂亮的魔法,华丽的技巧,看的楚河目瞪口呆,连连称奇。不管对手属于攻击类还是魔法类,青凛都没给它们靠近的机会,即使是远程魔法,也会被他逐一破解,随着一场场观摩,对异世界的了解越来越多,也清楚了青凛提到的最多的一个职业——法师。 泽尔特斯大陆,法师的级别从一级的魔法学徒到九级的法神,共九级,而青凛却是超越九级的圣神法师。整个泽尔特斯的圣神法师屈指可数,当楚河弄清楚级别的划分后,对青凛的崇拜又深一分。 自己就够年轻有为了,二十二岁就当上了宇航员,可和青凛一比,这些就不算什么了。他们看起来差不多大,二十几岁就拥有如此高的级别及强悍的魔法,由此推断他应该从很小就开始接受训练,一想到在玩的年龄要学那么多东西,楚河就连连摇头。 他只是按正常的思维来思考,楚河从没想过,如果青凛不是‘人’,那他的年龄就该与长相不符,所以他的担心是完全多余的…… 来日方长,楚河的所有疑问迟早都会找到答案,也就懒的再让这些问题困扰自己,每天和青凛赶路,去找并杀掉不同的魔兽成了楚河现在生活的一大乐趣,而余下的时间,和青凛一起聊天,或者干脆大方的偷窥他也是一种享受,总的来说,楚河的适应力让他自己都感觉到咂舌,本以为会很艰难的活着,没想到却是别有滋味,还算滋润。 一切只要按着青凛说的做就好了,楚河没什么可担忧的,不管是吃还是睡觉的地方,青凛安排的都很明白,没有问题可想,也没什么担心的事,过于悠闲的男人倒是给自己找到了好差事。 想办法把青凛勾到手。 现实世界里,只要看对眼了,楚河就会和对方发展到床上去,更别说现在的‘喜欢’了。从交换名字那天开始,只要青凛一叫他,限级制画面就会在脑里不停播放,闹的他苦不堪言。而他也着实是被青凛吸引的,哪怕是一个无心的动作,有时候都会让楚河失神半天。 既然心里想要,身体更是配合,那为什么不把他勾搭都手呢? 楚河这么问自己,但在问题问出前,他也知道,对青凛他没有玩玩而已的感觉,是认真也是带着诚意的,虽然他的形容词很不雅观——勾搭。 那个想法从萌生就没有停止过,如果可以得到青凛,他真的愿意告别靡乱的生活,为他专心…… 自己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无论是身体还是心,没操守没操守,说出卖就把自己出卖了…… 这才认识几天啊! 抱着头,楚河痛苦的呻-吟开来。 ------------------------------------------------------------------------------------------ 对了,忘记说青凛的名字了,考虑再三,我还是决定不用外国名字了--||| 我承认我脑子不好使,有的时候遇到主角名字是很长一串的外国名字,那种情况下直到文看到最后一个字也想不起主角的名字,即使不长,只要是外国名字我就记不住--||| 所以就用了现在的名字,理由只是单纯的很好记而已-- 不要骂我,也不要说我懒TAT 最好把这事无视掉TAT 谢谢了TAT 第十章 慌乱告白 “头疼?”甫一回来就见帐篷外抱着脑袋呻-吟的不亦乐乎的人类,人类的身体太脆弱,处处都要小心,稍不留意或许就会造成无法弥补的创伤。 “呃……没有。”太专注想问题,都没发现青凛回来,楚河连忙坐直身体,以证明自己很好,“任务交了?” “嗯,我要去的地方及全部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可以不用那么赶,慢慢走回去就好。”比预计的时间晚了些,青凛当然不会告诉楚河晚的原因是因为他,不过在预定的时间内完成了全部任务,其他的就不重要了。 青凛的任务结束,说是可以回去了,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分别即将来临? 他的心才刚有一点萌动,青凛不是这么残忍的要把他感情的幼苗扼杀在摇篮里吧?虽然青凛还不知道他有点喜欢他。 要么,告白? 会不会太突兀了,青凛对他好象只是同伴的感觉,告诉他自己有点喜欢他,会不会吓到他?还有这世界允许同性相恋吗?会不会被冠上什么十恶不赦的罪名啊…… 更何况他的喜欢只有那么一点点,说出来会不会很没有说服力啊…… 烦躁的抓抓头发,楚河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向来直爽,不喜欢婆婆妈妈的他这一次再无法果断行事了。 人类又陷入了自己的境地,青凛很想问他都在想些什么,为什么说话间楚河就会跑去神游太虚,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不过不管是什么时候,人类的表情都一样丰富。 即使在沉思也会表现出不同的表情,时而激动,时而低落,时而茫然,又时而焦躁,这些多变的表情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了青凛的乐趣。 就在他很有兴致的研究他的表情的时候,人类的眼睛突然恢复的光芒,原本低垂的头猛然抬起,视线与毫无准备的他在空中交汇…… 异世界,或者说泽尔特斯也有月亮,柔和的月光照在青凛身上,像披上一层发光的盔甲,银白的发,同样雪白的睫毛与月光交相辉映,泛着好看的光。 “青凛。”楚河喊出了他的名字,看着这张毫无瑕疵的脸,男人做出了决定,即使说出来被讨厌,即使这是重罪,他也要试。虽然这喜欢只有一点,谁保证日后不会变的更多,为防止可怜的单恋事件发生,楚河还是决定让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想法的好,“到了城镇,我们就要分别吗?” 分别?这件事他好象从没想过,最开始是想看到楚河进入部落的表情,随着几日的交往,青凛更多的想法倒是带他回去,让楚河做专业的训练,成为一个出色的法师。他不喜欢脆弱的人,如果楚河的身世不允许他学习更高端的法术,那他可以帮他创造条件,反之,若这是楚河的本意,他自己懒惰不想学习的话,还是那句话,泽尔特斯不要弱者。 “我可不可以收回之前说的话,在到达城镇后分道扬镳,那个……”挠挠头,楚河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不想和你分开呢,所以给我次食言的机会好不好?” 没有任何掩饰与扭捏说出的话换来的是青凛勾起的嘴角,有一说一从不隐瞒的人类他很欣赏,楚河也许不知道,他的率直是维持他与青凛关系的主要桥梁,如果他是善用心计,唯利是图的人,那就会有和现在截然不同的情况出现。 青凛笑了,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吗?他没有生气,是不是意味他有机会?还说,他说的太过委婉,青凛根本不知道其中的意义? 防患未然,既然已经说了就说个清楚的好,不然日后麻烦的是他自己。 “青凛,不想和你分开的原因是,我有点喜欢你。”没有夸大其辞,也没有任何掩饰,楚河直言不讳的说了,鼓足了全部勇气,一口气说完后,男人连大气都不敢喘,直直的看着青凛,天知道这是他平生第一次告白。 可是这满是真诚的告白并未引发青凛多少情绪,他还是淡淡的回望楚河,即使听到他说喜欢自己也没表现出丝毫震惊或是快乐,就连银白的睫毛都不曾眨上一眨…… 这是怎么回事?! 被告白的人镇定的吓人,反到是告白的慌了手脚,完全不知下一句话要说什么了…… 第十一章 突订终身 泽尔特斯并非像楚河想的那么封建,反而是开放的很,各个种族之间皆可通婚,而结婚的对象也不局限于异性,也就是说,在这里,同性间相互喜欢或是结婚都属于正常事情。 所以青凛的表现才那么镇定,不过那句喜欢还是让他平静的心湖起了涟漪。 他见过许多同一性别的人结婚,也见过他们的亲昵,可是他却从未参与过,无论是同性还是异性,青凛一直是孑然一身。 也许是级别太高,也可能是地位的原因,总之从没人对青凛告白过。 楚河是第一个评估他长相的人,也是第一个说喜欢的人。 “那个,我知道这是我一相情愿,也知道你需要时间考虑,更何况我还是男人,突然提出这种想法你一时间无法接受,不过我愿意等的,只求你给我个机会,不要想都不想直接否决。”楚河知道这件事不能急于一时,只要不被直接拒绝就是有希望的。 不过他还真是荒唐啊,来了这么个莫名其妙的世界,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又稀里糊涂的喜欢上了青凛,难道他的感情真的和身体一样不值钱吗…… 楚河突然有哭泣的冲动,难道这就是上天的惩罚…… “你要嫁我吗?” “啊?!” 没想到青凛会突然开口,还一开口就问这么具有爆炸性的问题,他说喜欢,充其量也是从交往开始,怎么到那他直接飞跃到结婚了?!等等,为什么是嫁?就算是结婚也是他娶他好不好?虽然他比自己强,也比自己厉害,个子也高那么一点点,可是,可是这都不影响他娶他好不好?!呃……不对,什么狗-屁结婚啊!他现在只是让青凛知道他的感情而已,怎么七拐八拐的跑了那么远?! “想成为我的人,首先要有自保的能力,升不到圣神,至少也该到法神,我可以在适当的时候帮你,但我不会保护你一辈子,适者生存,若是遇到明明可以避免或者战胜的危险而做不到自我保护的话,我不会伸出援手。另外还要学许多规矩,也会失去自由,这一点看似简单,却是最难办到的,什么也不做,只一心陪在我身边。另外,最重要的一点是,要绝对忠诚,没有欺骗,无论是心还是身体,只属于我一个人。”如果没遇到楚河,他会听父亲的安排,随便娶个对他及对部落有利的妻子,一个完全陌生也不了解,也不会让他产生丝毫兴趣的人,但是青凛不在意,反正没人能吸引他的注意。 但楚河不同,青凛能感觉到自己对他的好奇,他是唯一一个让他另眼相看的人,他甚至没在意他是个劣等法师,青凛注意的,是楚河这个人而已。 所以在楚河说出喜欢的时候,他没有吃惊,并用很快的速度接受了,接受他的感情,更会接受这个人,让他成为自己的伴侣,这个决定虽然有些唐突,但青凛知道自己不会后悔,楚河总比随便找来的人强。 成为他的伴侣,是需要层层考验的,楚河需要变强,就已他现在的能力来说,随便是谁都能将之除去,想与青凛为伴,先决条件就是有能力自保,这点是必须遵守,连青凛都不能选择忽略的。 听到这一大堆结婚条件,楚河彻底傻了眼,怎么事情发展的越来越不受控制了,本来是想告诉他自己有点喜欢他,然后慢慢发展,如果可以,他愿意和他一辈子在一起,可是这些是需要过程的,哪有人一下子跳了这么多级啊?! 莫不是他的表达不清楚,让青凛误会什么了,没关系他可以解释的…… “那个,青凛,我们是不是要从最基本的了解开始,认识的时间这么短,我们对彼此都还不了解,就这么唐突的订了终身,对彼此都不算负责吧……” “你说的对,有些事情都还不了解,不过没关系,日后的时间长着。现在,只要让对方了解自己就足够了。” 青凛的那句‘你说的对’,让楚河稍稍放了心,可接下来的‘日后’及‘了解自己就够了’,成功的让楚河的嘴角抽搐了几下,青凛都不听他说话吗,他不是那个意思,结婚什么的是不是要考虑下他的意见?他只是说喜欢,只是喜欢而已啊…… 欲哭无泪外加百口莫辩,楚河干巴的张了几次嘴,硬是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我先开始,正式的介绍。”青凛绝对是干脆又果断的,只要做了决定就不再考虑其他,不同于楚河的极力争辩,男人向后退了一步,敛起所有的表情,严肃且认真的对着楚河。“我并非人类。” “啊?!” “而是兽族。”楚河的反应在意料之中,青凛淡淡的看着他,说:“至于本体,则是……” 第十二章 银色巨狼 他多希望青凛是在开玩笑,可是当他看到不远处的男人身体产生的变化后,本来欲安慰自己的笑硬是僵在了唇上,楚河觉得现在自己面部线条僵硬的像僵尸,动一下是那么费劲…… 这种时候掐大-腿揉眼睛都没必要了,他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眼看着青凛的身体一点点变化,人类的躯干变成了动物的,俊美的脸眨眼间被长长的毛发覆盖,拉的很长…… 在整个变化过程中,青凛的身体一点点变大,幸亏这是没有遮挡的空地,不然他十几米高的身体根本就放不下了…… 连尖叫都震惊的忘记了,男人瞪的浑-圆的眸子怔怔的看着银光散尽,完全兽化的青凛,如果没猜错,这是一匹狼,银白的巨大的狼。 无法将眼前的魔兽与完美的青凛联系到一起,他们差距那么大,为什么会是同一个人,或者说会是同一种生物呢…… 可是,无论是人是狼,青凛身上的气质却没有改变,高雅,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 夜幕下,狼的眼睛格外明亮,即使距离过远,楚河也清楚的感觉到,他正在看他。 荒谬慌乱的感觉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逐渐淡去,有些可笑,但楚河却觉得十分安心,被这么个魔兽看着,他居然没觉得害怕,反而心情逐渐平静。 眼前的狼正是他‘有点喜欢’的对象,他居然没有一点排斥或是嫌恶的感觉,也没有在意他非‘人’是‘狼’。 “我叫青凛,是兽族的王子,圣神法师,诚如你所看到的,我的本体是狼。” 这声音,还是青凛的,若古萧吹出的音符般让人沉醉。 直视楚河的眼睛,青凛缩小了身体,直到变的和普通的狼差不多大,整个过程,他们交汇于空中的视线一直没有分开。 踩着优雅的步伐,银狼走到楚河面前坐了下来,狼的头高高仰起,他习惯看着他的脸,对着他的眼睛说话。 “狼,对伴侣的要求是忠诚,而我也会忠于对方,无论是身体,还是心,只属于彼此。” 类似誓言的话,听在耳里居然有着莫名的感动,楚河没对谁发过誓,也不曾有人对他保证过什么,床伴间最常说的话就是夸赞对方的身体与技巧,像这样的话,对楚河来说是稀罕物。 本是主动告白的他,现在倒成了被动,莫名其妙的定下了婚约不说,在这种该把话说清楚的时候,楚河又不知如何开口了,只是傻傻的看着人家,一脸呆楞。 他将自己的事毫无隐瞒的告诉了楚河,而后便变回了人形。 不是所有魔兽都可以像青凛这么变化,只有达到最高级别才可以变的和人一模一样,在兽族,大多是以半人半兽形态出现的。之所以不用兽态生活,是因为人类的体型更有助于生活及战斗。 上天给了人类最完美的躯壳,却没给他们最强大的力量,在所有种族中,人类扮演着最脆弱的角色,这便是所谓的平衡。 变回人形的青凛是赤-裸的,丝毫不介意楚河已经呆掉的目光,青凛从空间戒指里找出一套依然白色的法袍穿上了,就在这时,灵魂像被抽走的楚河才回过神来…… 他刚才,好象什么也没穿…… 男人脑子里第一个闪过的念头就是这个。 可是,他在发呆,居然什么也没看到…… 接下来,就是滔天的懊恼,美人脱干净给他看,他居然什么也没看到,该死的,他呆什么呆啊! 很想放声尖叫的男人疯狂的扯着自己一头黑色的短发,计划被打乱了不说,唯一算做精神补偿的东西他也错过了,要不要这么倒霉啊…… “楚河。”青凛突然抓住了楚河抓头的腕,这是他们第一次身体接触,尽管结伴走了几日,他们从没碰过对方。 “什……什么……” 突然离近的身体,突然放大的脸,还有突然传来的温度,让一向口齿伶俐的楚河成了结巴。 空旷的土地,没有任何遮挡物,月光肆无忌惮的撒向大地,也照在那两个男人的身上。 青凛的发在发光,淡淡的银色,他的睫毛也在散发着同等光辉,黑色的瞳孔包裹其中,像蚌中的黑色珍珠般闪闪发亮。 他们第一次距离这么近,今天他才发现,青凛不是比他高一点,而是许多,楚河180,这么比对的话,青凛就该过190了,他怎么那么高啊…… 楚河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跳变快了,血液的流淌也比平时快上许多,如果现在测血压的话,他一定会超出指标许多许多…… 离的这么近,他甚至能看清青凛脸上浅浅的寒毛,以及感觉到他灼热的呼吸…… 楚河突然有种眩晕的感觉。 “回去之后,你要抓紧时间接受训练,我相信你可以很快升到法神的。”就算升不到,楚河是他认定的人,青凛一定会竭尽全力让他达到自己伴侣的要求,当然这话说在心里,楚河不知道,“有些辛苦,不过,加油吧。” 说完,青凛便放开了他,转身进了帐篷。 茫然的看着还带着他温度的手腕,三分钟后,男人的咆哮响彻天际…… 这叫什么事嘛! 告白被扭曲成结婚,喜欢人的居然是魔兽,还给他立了许多乱七八糟的规矩…… 好吧,就算以上那些他可以接受,但能不能来个人告诉他刚才发生了什么啊! 青凛抓着他的手,那种气氛,那个位置,他个角度,他以为他会吻他,不对!是他就应该和自己接吻! 可他居然说了一堆极其恐怖的话就离开了,哪有这样的啊…… 人家告白都是浪漫的,温馨的,结束之后要么是激-情的吻,要么是滚到床上,他倒好,告白之后,得到的是一个比一个可怕的惊吓…… 果然,人不能做坏事…… 哭丧着脸,楚河又一次蹲到地上,一边哀号,一边凌虐着自己可怜的头发。 第十三章 怀揣不安 早知道那天就不那么冲动,没做好调查不说,更没做足充分的思想准备,居然就敢贸然告白,他还真是行动派的…… 楚河有自食恶果的感觉,事后他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当时的经过,可谓是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觉得惊悚。 他记得青凛要求绝对忠诚,无论是身体还是心,可对于他这个没有节操的人来说,那些东西他从没当回事,如果青凛要的只是以后,不计前嫌的话还好说,如果他真的斤斤计较,揪出他以前的破事不放怎么办? 另外青凛把关于他的事都毫无保留的告诉了自己,那他也要和他坦白吗? 要说什么?优秀的宇航员,只是私生活稍微靡乱了些? 青凛看起来对什么事情都不关心,如果他这么诚实的交代自己的过去,谁来保证那男人不会一激动把他给撕成碎片,要知道他可是魔兽啊…… 说到魔兽,楚河觉得额头隐隐发痛,为什么第一次动心的对象不是‘人’? 突然想起了色-情电影中的一类——人-兽。 楚河虽然是双性恋,也很淫-乱,但却从不挑战极限,这类影片他从没看过,唯恐不及的东西居然变成真的,大咧咧的出现在面前,强硬的要他接受,这可如何是好…… 不过还好啦,至少青凛可以变成人,他一定不会有那么低级的趣味,兽态和他做……吧? 楚河的右眼皮突突的跳了几下,这该是传说中的不详的预兆吧,难道说青凛真会有那可怕的嗜好,要用狼的形态和他做…… 不要吧?! 他还没做好准备去上一匹狼!不管那狼有多好看,多优雅,那毕竟是狼啊,他怎么能下的去……呃……进的去嘛! 而且他一会大一会小的,小的时候还可以,大了,他要踩梯子上去吗?呃……上去也什么都做不了好不好?! 神啊,上帝啊,佛族啊,老天爷啊,管他哪路神仙,请你们一起出马帮帮忙,希望青凛不会有那么‘个性’的嗜好吧…… 不过话说回来,青凛真的会给他的‘上’吗? 与男性-交往中,楚河一直处在上位,这点是无庸置疑的。认识青凛后,他的想法也是把他压在身下,因为他那么俊美,美人就该适合在下面享受。可是青凛给他的感觉不像愿意在下面的人啊,单不说那个‘嫁’,就说他的气场吧,那么强硬,决定的事从不给他转圜余地,这样的人他有把握说服吗? 软的不行,来硬的怎样?直接强上了他…… 男人额上齐刷刷落下几条黑线,强上了青凛,他不是找死吗?无论他再怎么练也打不过他吧…… 难道说,他后面的贞操要不保了?! 不要吧…… 看来在进行到那步前,他还是应该想出个让青凛在下的办法,一定得想出来啊! 不过…… 他们好象还需要继续磨合,无论是感情还是相处的方式,包括做时候的体位,都是有待商榷的,如此一想,前途还真是渺茫啊…… 偷偷看了一眼身边的人,他们依然没有过身体上的接触,除了那天拉了一下手腕,再无其他,如果他们在恋爱,那楚河谈了生平第一次单纯的恋爱。 不过,他们真的能在一起吗? 总觉得这一切是梦,来到这里是梦,遇到他是梦,被他选中更是梦。楚河一直不知道,各方面都不如他的自己,是怎么被青凛看上的,他配不上他吧…… 唉……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青凛说很快就要回到他的兽族部落了,到时候迎接他的是残酷的训练,也不知是怎么个残酷法,自己能不能接受。 还有青凛就这么把他带回去,会不会激起轩然大波啊。青凛只是出来做任务,却带回去个人,也不知他的父母会怎么想…… 对了,青凛还是王子,就这么跟回去他的后宫会不会打起来啊,或者派人来杀他……呃……青凛好象说过,他一直都是单身吧……可是也不能排除他父母给他安排对不对?毕竟他是王子嘛…… 烦躁的拔拔的脑袋,楚河不敢想象他与一群人分享青凛的感觉,更不敢想他的父母若是不同意会发生的事情。 路,越来越短,楚河的心却是越来越动荡,越来越不安,殊不知事实与他设想截然相反,兽族部落等待他的,将是更惊险的事情…… 第十四章 深陷其中 并不是所有事情都如想象中一样,现实和幻想永远都有着差距,如果说楚河以前不相信,那他现在再找不出一点反驳的理由。 对这片大陆完全不了解的楚河只有跟着青凛到处走的份,没有任务的路变的轻松不少,可是无论怎么走,这条路上永远都只有他们两个人,最多会出现不同级别的魔兽,不过有青凛圣神法师的气在,自然没有不怕死的来自找麻烦。 虽然路在变,景色在变,可两个人的路还是显得有些枯燥,青凛不太喜欢说话,大部分时间都是楚河一个人在说,久而久之让楚河产生了一种期盼,希望早点见到他来到泽尔特斯除青凛外的第二个人。 这片土地属于兽族,也就是说他看不到人族的影子,看不到任何一个同类,这让难免楚河有点失望,同时他也担心着,自己到了兽族会是什么情况,属于不同种族,青凛的族人会欢迎他吗?而且青凛说过,能变成人形的少之又少,难道他每天都要对着一群半人半妖,像那狗头人一样的生物吗…… 一想到恶心的狗头人,楚河的身体快大脑一步先起了反应——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凡事也不能只往坏的方面想,青凛本就俊美,再被一群面目狰狞的魔兽衬托一定会显得更迷人,这也算因获得福吧,大不了到了之后他谁也不看,只看青凛一个人。 说到青凛,这家伙这么这么安静? 走进青凛从空间戒指里拿出的帐篷中,楚河一眼就看到了睡的正香的男人,这家伙连睡觉时都是冷冰冰没有表情的,手握空拳放在唇边,楚河小声的笑了出来。 青凛无论是睡着还是清醒,那张俊美的脸都不会有太多变化。 都是一样的,美…… 看着看着,楚河的笑渐渐淡了,到最后只有一抹残笑挂在唇边,极其温柔,而他的目光也随之变的柔和,不易察觉的水波荡漾其中,好象随时都会滴下来一般。 也许青凛的脸有什么魔力,只要盯着看久了,他就会失神…… 被吸引,也被牵引着,楚河走了过去,他的动作很轻,连呼吸都是浅浅的。 那张脸离他越来越近了,一直到距离无法再缩短,楚河才停下脚步蹲了下去。 他睡觉都不动的吗?轻蹙眉头,楚河看着男人没什么变化的头发,青凛应该睡了很长时间,可却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睡的很沉,他的睫毛都不动,怕是任务做的太辛苦吧…… 楚河一直以为最漂亮的颜色是黑的,他不喜欢染发,也讨厌别人染发,可是在青凛身上他却没有这感觉,这身银白,是最适合他的颜色,就连本应该看起来很奇怪的白色眼睫也是那么搭调…… 浑然天成,完美无缺。 还有那高-挺的鼻梁,轻抿的薄唇,这是一张属于男人的脸,让女人为之嫉妒,为之疯狂的面貌,而这么完美的他,居然选中了自己,要与他共度余生,还要绝对的……忠诚。 这该是上苍赏赐给他,让他珍惜的吧。 青凛,其实如果真的可以和你长相厮守,好象也是个不错的主意呢,虽然我们之间的感情并没有多深,但是,时间会改变一切吧…… 不知什么时候,楚河的指抚上了那人的唇,轻柔的动作着,从第一眼见他,就被他的外貌吸引,好象有点无法自拔了呢…… 男人的指从唇移到脸庞,他一直在猜测碰触他会是什么感觉,青凛的皮肤那么好,一定很舒服吧。今天,这猜测终于变成现实,他感觉到了,如婴儿般细嫩的皮肤,好象稍一用力就会在上面留下难看的印记,是凝脂,是软玉,是让人珍惜,视为珍宝的感觉…… 银白的睫毛在脸上留下了淡淡的阴影,他的手好象不是自己的了,没经过大脑的允许,直接碰了碰那微软的眼睫,青凛的眼睛很漂亮,这睫毛好象是专门为它们而生的,浓密且长短不一,像是经过修剪的样子,中间部分最长,两边则配合的一点点变短,真的很漂亮…… 青凛,你真的很漂亮。 楚河像着了魔,拼命感受着青凛的感觉,生怕再没机会。 无人阻止,楚河的动作越来越大胆,好象忘了青凛的厉害,也忘记了自己,眼中所能容纳的,只有那张让他疯狂,又让他迷失的脸。 终于,楚河还是低下头,吻在了睡美人的唇上…… 与此同时,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直直的看向眯着眼睛享受的亲吻自己的男人。 第十五章 第一个吻 楚河的唇贴着他的轻轻摩擦了几下,温热的感觉伴着男人的气息顿时萦绕口鼻,那是楚河的味道,淡淡的麝香味。 吻的太过专注,楚河没发现青凛已经醒了,依然陶醉其中,并试探着更深一步。 青凛的唇是微张的,顺着空隙男人的舌小心的伸了进去,温柔的撬开牙关,寻找那处柔软。这一刻楚河是紧张的,也是激动的,忘记自己只是在偷吻,放纵的手压着青凛的额头,让他抬的更高,好让自己得到的更多。 青凛没有反抗,配合的任他轻浮的举动,只是那双黑色的瞳愈加深沉。 就在这时,楚河终于找了目标。兴奋的闷哼一声,男人的动作突然变的粗暴,捏着青凛的下颚,蛮横的舌直直的闯了进去,像动物一样舔着青凛的,将他的味道卷入口中,也将自己的送给他。 沉睡的欲-望在一瞬间苏醒,并升至顶点,忘乎所以的男人尽情探索着,可他没发现,正有一双手向他慢慢伸来…… 一把压住楚河的后颈,毫无准备的男人顿时失去重心的向下一倒,本就深入的舌又进了一分…… 还没弄清怎么回事,他的主导权与思维能力全被人夺走了…… 猛的吸住留在自己口腔里的舌,青凛用自己的将它死死缠住,狂风骤雨般的掠夺起来,将他刚才吸去的液体全数要回不说,还变本加厉的将楚河的一并抢到自己口中,不留余地的吸吮,好象要夺去楚河所有的呼吸,全部津液…… 楚河不是第一次亲吻,经验老道的他当然懂得怎么在热吻中换气,可是现在,他居然跟不上青凛的步调…… 灵巧的舌在口腔中恣意游走,在吸吮的同时强行带着他的舔遍青凛的口腔,青凛的力气很大,他收不回去只能尽量配合,可这么一来楚河的全部阵地都已失守,口鼻间的气被他吸进去不说,连肺子里的都没给他留下一并被男人抢走…… 他第一次感觉到这样的吻,看起来很温柔一点都不粗暴,可是实质上却让他沦陷的彻底…… 楚河的脸涨的通红,鼻翼快速翕张着,可无论他怎么努力得到的空气都跟不上被抢走的速度,快要窒息了,可是青凛的手一直压在他的后脑上不肯放开,他躲不了更不能继续向前,只能任由他的动作。 此时的楚河已完全丧失抵抗能力,无力的身体瘫软在青凛身上,由着男人另外的手撩开后衣襟,抚-摸他的身体…… 青凛的性格是冰冷的,他的吻却是如此灼热,仿佛能融化一切的热量将楚河紧紧的包围着…… 带着热度的掌顺着脊骨上下动着,时不时狠捏一下,扯着楚河柔韧的皮肉,让他感觉到痛的同时又能寻到别样快感,狂野充满兽-欲的,让人疯狂的感觉。 楚河以为自己一定会被他吻昏过去,可是在这之前青凛却放开了他,得到自由的嘴张的大开,顾不得形象的鼻子也是撑的最大,楚河拼命呼吸着,想补充之前失去的,可是他自由的时间只有那么一点点…… 青凛翻了个身,将他们的位置做了个调换,不给楚河太多恢复时间,头一低压了上去,张大的嘴给了青凛更大的掠夺空间,比之前更猛烈的吻席卷而来…… 本就混沌的脑子在这一下一压间更是分不清状况,楚河只能感觉到一个蠕软火热的东西冲进了自己嘴里,再一次阻断了他的呼吸。 有些难受,男人下意识推拒着身上的人,可却使不上力气,他的全部抗议都被青凛无视了,只有眉头还不死心的拧在一起做最后的反抗。 随着动作的变换,楚河的衣服也拉到了胸前,露出大片肌-肤。经过长期训练的身体上满是结实的肌肉,可并不影响美感,这是属于纯男性的美,还有那富有弹性的皮肤,一摸上去只能说流连忘返,不想离去。 青凛的手几乎将楚河的上半身摸了个遍,那触感是无法形容的好,也让他期望得到更多,属于楚河的未知…… 原本跪在楚河两侧的腿随着温度升高,动作变换而探到男人无力的腿间,紧贴着大-腿内侧柔韧的皮肤轻轻摩擦着,青凛的膝盖偶尔还会不经意的碰到布料包裹下饱-满的果实…… 那处被坚-硬的膝盖碰到的感觉是,渴望中带着一点害怕,可更多的是战栗的快-感,楚河的呼吸一点点变的浑浊,就在这时,男人的手摸到胸前,猛的掐住了上面的突起…… “嘶……” 第十六章 亲密无间 青凛的精力不再集中在吻上,楚河终于跟的上他的步调,可以调整呼吸了。 深吻变成琐碎的细吻,青凛点着他的唇,偶尔叼在嘴里慢慢摩擦,充-血的唇像盛开的玫瑰般娇艳欲滴,在男人的爱-抚下变的更加撩人…… 而胸前的突起,也在男人的指下傲然挺立,变成了诱-人的深色,乳周包围着一各个小却坚硬的疙瘩,这是极度亢奋的产物。 有点疼,还有些痒,那感觉就像抓脚底的痒,既痛又有说不出的快-感,想停止也想的到更多。 楚河从不知道自己的乳-头那么敏-感,以前和别人做的时候,为了让前戏没那么枯燥,偶尔他会舔对方的突起,但他一直以为那只是形式上的事,男人的身体结构与女人不同,刺激那里找不到快乐的,可是今天他却有了不同的体会,在青凛的揉-捏下,前所未有的感觉从那里传到全身…… 无论和多么诱-人的身体做,楚河都会保持清醒,他贪图的只是肉-体上的欢愉罢了,可现在,他的意识不仅不清楚,连身体上的力都没有了,失去所有感觉,留下的只有快乐,以及愿意配合对方索取的意念…… 在青凛抢下主导权将吻变深的时候,楚河的欲-望便已昂扬,他是个诚实的人,身体亦是如此。他的变化早被青凛看在眼里,银色的睫毛随着眼睛的变化而变弯,舔着他的唇瓣,青凛的嘴角微微扬起,欣赏着楚河迷离的表情。 表情丰富的他原来他在发情时的表情,是这个样子的。 横在他腿间的腿只要向上一压就能感觉到楚河的坚-硬,每每碰到的时候,他都能听到一声带着满足的轻叹,他知道,楚河的那里,正等待他的碰触…… 俊美的脸就在面前,楚河第一次这么近看他,每一个细节都如此清楚,青凛真美,无论是远观还是近看,美的让人窒息,让他神魂颠倒…… 随着找回呼吸的频率,楚河涣散的意识也逐渐清醒,留下的只有欲-望。 半眯着眼睛,在青凛欣赏他的同时,楚河也回看着他。 那是什么? 在青凛晃动的发间好象有什么若隐若现在,楚河看不清楚,只能伸手拨开他的发,将银色屏障下的东西放出来…… 一个耳坠,有一指长华丽的坠子摇晃着贴在清凛脸侧垂了下来。 被吸引,楚河伸手去摸,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他,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若电流般击中了他的手,痛呼一声,也顾不得觉得它好看,楚河直接把手缩了回来。 “以你的等级来说,这配饰碰不得的。”浅笑着拉回楚河的手,看着他的眼睛将泛红的指含在嘴里,慢慢的吸吮。 手指抵在青凛的舌上,能清楚的感觉到舌的蠕动,以及他整齐的牙齿,温暖潮湿的感觉,让楚河联想起分身被嘴爱-抚时的感觉,顿时闷哼一声,腿间之物也随之抖了抖。 看他这样,青凛的笑意更大了。 吐出他的手,青凛从楚河身上下来,躺在他的身侧,同时揽住了他的腰。 楚河不喜欢背对着人,那样他很没安全感,挣扎着想转过身来,可贴着小腹的手突然向下滑去,闯进了裤子,温热的指尖碰到了他带着液体的圆端…… 楚河整个身体都抖了一下,他以为青凛会握住他的,可没想到他只是用指腹贴着圆端慢慢划着圈子,有着液体的配合,青凛的动作无疑让楚河的欲-火又燃几分,渴望也变的越来越多…… 青凛的牙齿从脖子走到肩膀,一路上细细的啃咬着,留下串串淡淡的印记,他的呼吸喷在男人被拉下的领子里,一种无声无形的挑-逗…… “楚河……”低低的,青凛唤了一声。 “嗯……”满是欲-望的单音从鼻孔喷出,早忘了什么主导权的男人有些焦躁的回应着。 “第一次,还是留到我们的新婚之夜吧。”舔着楚河的脖子,青凛半眯着眼睛低声说。 “好……”完全没听他说什么,楚河下意识的回答。 “我不能在这里,就这么吃了你,第一次很珍贵,我们应该做好准备。” “嗯……好……”迷离中的楚河温顺的点头,可话音才落,他猛的坐了起来,衣衫不整的男人勉强撑起身体,瞪着眼睛看青凛,发出的声音好象有些歇斯底里—— “你刚说什么?!” 第十七章 启蒙教育 开什么玩笑?! 他们刚才那么‘激烈’,青凛的手现在还碰着他‘那里’,就连呼吸都还是紊乱的,这时候告诉他刹车,不玩了?! 靠! “等到新婚之夜再继续,我不能再这就要了你,第一次的记忆应该是最完美的。”青凛又回答一次,并抽回了夹在楚河裤子里的手,男人浓浓的发情味立即弥漫空气,青凛看了一眼还带着他温度的手,而温度的主人却红了脸。 青凛不说他还真没注意…… 刚刚,他都做了什么…… 主导权本该是他的,应该是他让青凛在他的亲吻下迷失,在他的爱-抚下疯狂,可却来了个大逆转…… 身经百战的他居然意乱情迷了,失去一切主导能力,任由青凛的索取,还甘愿配合。 只是一个吻,一个比较深的吻,他竟然…… 谁来告诉他,刚才他都干了什么蠢事?! 他的气场呢?他的强硬呢?他的气势呢?他每次都能玩-弄对方于股掌之上的感觉呢?! 为什么到最后是他被压在下面,无助无力的等待临幸呢?! 靠,这是他楚河该干的事吗?! 懊恼的咬着自己的唇,楚河真想抽自己两巴掌,或者狠狠的揪扯头发,可是在青凛面前,他不能这么做…… 如果青凛不停止,那他现在不是…… 上别人是一回事,献出后面又是一回事,更何况他从没打算让自己被谁开苞啊…… 想着想着,楚河突然感觉到一股凉意窜上脊背,浇熄了大部分欲-望。还好没继续,还好停止了,要不然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被上了,事后他不去撞墙才是怪事呢! 不管怎么说,他与青凛间,在上面的一定要是他!如果有下次,他一定做原来的自己,展示他的雄风,再不给青凛得逞的机会!他发誓! 可是…… 这首次交锋就已失败告终,后面还险些失守,没有任何挣扎余地…… 看来,想压倒青凛绝非易事,还得从长计议。 摸着下巴,衣衫凌乱的男人盘着腿盘算起以后,也规划着如何让青凛迷倒在他身下,殊不知正有一双带着戏谑的眸子紧盯着他。 单手撑腮,青凛看着那又一次神游太虚的人,楚河的唇已然红肿,雪白的牙齿咬在上面,有种撒娇的感觉,他的脸还泛着红潮,衣服也是被自己拉的不再整齐,结实的胸口,没有赘肉的小腹,还有微微敞开的裤子,里面的东西依然坚-挺,在那处撑起一个小小的帐篷…… 他不想提醒他,这样的楚河和迷人,青凛找到了除了表情外,第二个吸引他的地方——他的味道,很好。 眼睛无意间触到了青凛带着探究的眸子,楚河猛的从幻想中回到现实,微凉的空气提醒他他的大半个身子都暴-露在外,正被人免费欣赏着…… 男人慌忙为‘战场’善后,企图掩盖刚才发生的事情,可他不知道,欲盖弥彰没有效果,反而让青凛的眼睛跟的更紧…… 讪笑两声,没办法阻止,他只能找个话题化解这种场面,没经思考,外加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压倒青凛,这一开口自然跳不出那件事的范围…… “青凛你是不是有很多经验啊,技巧这么好,该和多少人练过啊……”私生活这么淫-乱的我都没有你强。后面一句还没说,楚河连忙闭了嘴,这要是没及时收住说出去,到时候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事情,他那不堪的过去,还是不要暴-露的好,以防万一吧…… “没有,你是第一个。”青凛的回答,却是出乎了楚河的意料。 微微一愣,男人随即明白了,整理好衣服的他很讲究的拍拍青凛的肩,嬉笑道:“不用说,我都明白的,男人嘛,我不介意的。” “你是第一个,我从不说谎。”拒绝了楚河的‘善解人意’,青凛一脸正色的回答。 他没经验?!那刚才的事情怎么解释?哪有人第一次就这么厉害?天赋异禀?开玩笑吧?!这话拿来骗处儿还差不多,骗他楚河,省省吧! 可是横看竖看都不像骗人啊,还是说,青凛是个说谎脸不红耳不赤的高手?! 他倒是想相信青凛,可是根本找不到让自己信服的理由,在心里默认为青凛骗人的楚河眨着眼睛,怔怔的看着那个男人。 “看过别人做,学会了。”看出楚河的疑虑,青凛觉得自己有义务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他,便直言不讳的说了,他的坦诚换来的是男人抽动的嘴角…… 只是‘看过’就这么厉害?!楚河突然很想哭,他那些实战经验居然敌不过青凛的‘只是看看’,怎么说他也是老油条了,就这么被个菜鸟弄昏了头,还真无颜面对江东父老了…… 或者说,刚才只是意外,是他先被青凛的脸迷惑,所以才失去自我被他控制,一定是这样,这是他能找到唯一合理的解释了…… 是的,他没有说谎,和楚河的吻是他毕生第一次。 第一次和人亲吻,第一次允许有人贴近自己的身体,第一次碰触别人,第一次将彼此的味道融合。 他对楚河是坦诚的,可有一点,他没告诉他。 和天下所有男人一样,青凛也在意男人的尊严。 与伴侣恩爱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因此随处都能见到缠-绵的爱侣,青凛的启蒙老师也就是他们。 不过没人会在外面做全套,青凛能看到的只有亲吻与爱-抚,更后面的就不知道了,所以对性的了解,青凛只局限于刚才那些。 正如楚河所想,青凛对这方面,还是很有‘天赋’的。 不想被楚河发现,他不懂后面要如何继续,也不想让他们的第一次变的糟糕,变成笑柄,所以他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等回到兽族他会去问巫医,要怎么才能拥抱楚河,与一个男人发生关系,他很认真,想留下一个完美的经验。 欲-望之火熊熊燃烧,他与楚河一样都想将火灭掉,可是青凛的自制力与骄傲不允许他这么做,看着那一脸懊恼的人,青凛第一次感觉到了抱歉。 “睡觉吧。”说着,青凛一把拽住了盘腿坐着的人,拉到自己怀里躺好。他们一直是各睡各的,可今天青凛很想抱着他睡。 突然被抱住,楚河觉得异常别扭,青凛的味道就在鼻间,对于他这种感官敏感的人来说,这无非是一种折磨,只能看不能做,就像驴头上吊的胡萝卜一样…… “青凛,这样我睡不着,我们还是像……” “你的身上,染了我的味道。”银色的睫毛遮住半个眼睛,青凛低头嗅了嗅楚河依然肿着的唇,他的味道夹杂在其中,那里成了他的领地,他喜欢这感觉,喜欢宣示自己的所有权,喜欢楚河有他的味道。“这样很好,以后让你从里到外都染上我的味道,睡吧。” 扔下这么一个重磅炸弹青凛便闭上了眼睛,浑身僵硬的楚河干巴的张了几下嘴,完全不知要怎么面对这个场面…… 当青凛低下头的一瞬间,他的心漏跳了一拍,他以为他会再次吻他,可青凛没有,却说了那句让他心乱的话…… 遗在外面的手摸摸自己被吻过的唇,楚河呆楞的看着男人好看的脸,他说,这里,有他的味道…… 以后,还要染上更多…… 从里到外…… 等等,什么叫从里到外?! 青凛果然惦记着怎么压了自己,这可不好,在下次擦枪走火前他还是快想办法保卫自己的后面吧,大家都是男人,他才不相信青凛会等到什么狗-屁新婚之夜,万一他明天就冲动了,论力气论技巧他好象都不是他的对手,到时候他就死定了…… 挪挪被青凛抱着的身子,楚河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好,一双满是焦急与烦躁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帐篷顶,他在想主意,要在天亮前找到对策…… 可是,说说简单,要怎么做啊,楚河感到莫大的压力,还有一点毛骨悚然…… ———————————————————————————————————————————— 于是求枝枝,有枝的亲丢给我吧,谢谢大家了0。0 上个月充值的亲都会有枝的,拜托耽误大家几分中,去翻翻看,投给我吧0。0 于是,恳求了0。0 还有他们的第一次,不远了吧0。0 应该不远了0。0 第十八章 提前返程 食髓知味是世界上最可怕的词了,这点,楚河深有体会。 那晚的冲动换来的结果是两人的关系突飞猛进了…… 还记得第一次他要拦住想走的青凛时堪与高压水枪媲美的水球,从此以后楚河长了记性,不再和他有任何身体上的接触,可是最近,主动的人变成了青凛…… 这家伙的性格还奇怪的很,让他根本摸不清套路,也就没有办法防备。明明在走路,下一刻他就容易被青凛压在某处狠狠的吻上一通,每一次失守楚河都发誓下一次绝不给青凛得逞的机会,可当青凛的热情来临时,他都没有办法按之前想的去做,完全失去招架能力,任人宰割…… 想拒绝,每次的结果都是软倒在青凛的怀里,楚河终于愿意相信那家伙都是看别人学来的,因为他的吻技似乎也在飞速成长,让他越来越…… 楚河找到了与以往的性有所不同的感觉,只是一个吻似乎就能得到满足,滋润干涸的心。虽然一直想反制,也想让青凛为自己癫狂,可楚河不否认,青凛给他的感觉很好,让他可以在最简单的吻里找到至极快乐…… 在清醒时,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把青凛压下,可一被青凛碰到,楚河就什么都忘记了,完全陷入那恍惚之中,他不禁怀疑,那家伙是不是给他下了什么咒…… 如此下去,他的宏图大志怎么办?难道真的认命?献出自己的后面…… 揪着头发,男人拼命摇头,他自己都劝服不了自己,怎么可能脱干净张着腿等人家来上嘛,他做不到…… “怎么了?”楚河最近情绪波动很大,要么一个人表情呆楞的在哪儿发呆,要么就是懊恼的低吼,再不就是揪他可怜的头发。环住腰弯的像煮熟虾子一样的男人,青凛问道。 腰间突然传来热量,与之而来的是青凛特别的味道,心一慌,楚河的身体下意识的僵硬,顶着一头鸡窝般的乱发,机械的转头看向青凛,硬邦邦的嘴角牵出一抹难看的笑,“我,我很好。” 仿佛在验证楚河话中真伪,青凛突然探过头去,他的鼻子几乎与楚河的撞到一起,眯起好看的眸子打量起来…… “真的很好……你,你离我远点!”要命!能不能别每次都来突然袭击啊?!瞪着瞬间放大几倍的脸,楚河一着急狠狠的吼了一句,可是染上一点红霜的脸让他的吼叫变的很没气势,倒有点欲拒还迎的意味。 “我知道了。”相信他,青凛点了点头,可却没有听他话离开的意思,保持着那个距离没动,揽在他腰上的手倒是又缩了几分。“我想快点回去。” 像上了瘾一样,他开始喜欢碰他,亲他,不再局限于欣赏他的表情。青凛喜欢看他为自己迷乱羞涩的样子,这些表情只有他一个人看过,是只属于他的,就像楚河是他的所有物一样。 所以青凛改变了慢慢走回去的主意,想在最快的时间内赶回兽族,在最短的时间内让楚河拥有成为他伴侣的资格,并尽快学会怎么和他将那后半部分继续下去。 只能亲吻与爱-抚青凛觉得不够,他想要得到更多,想得到楚河更多。 “你的时间到了吗?”青凛突然提出要尽快回去,楚河的第一感觉就是限定的时间到了,尽管腰上的胳膊扰的他心神不宁,楚河还是以大局为重的压下心头种种奇怪的感觉,认真的问青凛。 “算是吧。”不想做太多解释,按楚河的猜测点了头,搂着他腰的手没有放开,青凛仰头看着湛蓝的天说:“我们飞回去,这样最快,你做好准备吧。” 只有九级以上才能自主飞行,听到那既熟悉又有点陌生的字,楚河有点紧张,更多的是期待,他倒是想试试什么飞行工具都不用,在天空翱翔的感觉…… 一定很棒! 顺着青凛的目光他也向天看去,蔚蓝的天上漂着几朵好看的云,眯起眼睛,楚河好象在天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正像鸟儿一样展翅飞翔…… 青凛的视线不知何时转了回来,又一次停在正在幻想的男人脸上,好象成了习惯,也好象上了瘾,他真的很喜欢看他,任何时候。 霸道的铅住男人的下颚,青凛硬是将他从幻想中叫醒,对着他那似有不甘的眸子,覆上身体…… 他正看的入迷,却感觉头上的光被人遮住,不等反抗,他的呼吸,又一次被人抢走了…… “在走之前,让我……” 第十九章 欲罢不能 不,不对,这吻怎么这么…… 激烈啊…… 原本坐在树桩上的楚河不知什么时候被推倒在地上,青凛一贯霸道的亲吻着他,只是今天的吻似乎比平时要猛烈的多。 从唇瓣相触的那一刻,青凛似乎就陷入了疯狂,他狠狠的吻着,手更是急不可耐的扯开楚河的衣服,膜拜男人结实的身体…… 从掌到指,青凛手上每一个部位都紧紧的贴着因他而滚-烫的肌-肤,毫不温柔的来回揉按,男人略显黝黑的皮肤上,很快留下几道长长的红印,还有青凛的指印,粗暴的动作身体本该抗拒,可却将楚河骨子里的兽-欲全挖掘出来了…… 他配合的抬高脑袋,接纳青凛的一切,将那入侵的舌牢牢缠住,拼命的吸吮着,无法及时吞咽的唾液顺着嘴角一点点流了出来,那是他与青凛的,无法分出彼此,就像他们现在的,身体及需要…… 像是禁-欲许久,终于打破枷锁,两人放纵的索求,目空一切,只有身体本能的渴求…… 即使再陌生,也总有契合的一天,楚河已经可以适应青凛掠夺一般的吻,之前他一直默默承受着,而这次,他主动攀住了男人的背,热切的抚-摸着。 他的主动对青凛来说无疑是无声的邀请与鼓舞,交-缠的口冲逸出一声属于兽类的低吼,青凛的吻又深一分,手更是迫不及待的伸进了他的裤子,捏着那处已然坚-硬的东西狠狠揉-搓…… 男人最脆弱的地方没得到一点温柔的对待,楚河的抗拒的弓起身体,想将那里从青凛的手中救出,可又不想错过这难得的抚慰。虽然他们经常拥吻,可真正的爱还一次没做过,对与身体一向放纵的楚河来说,这已经是极限,他的欲-望一直在临界点徘徊着。 翻滚的身体上沾满了泥土与草屑,青凛喜欢看的表情此时已变成深深的渴求,楚河皱着眉头,双颊通红,被啃的略肿的唇轻轻颤抖着,粗重的呼吸从中溢出,与青凛的交-融在一起…… 快要把持不住了…… 小腹好象有什么爆开了,热-浪从下-身传至身体每一个细胞,每一条神经,青凛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热,他想剥光衣服,贴上楚河微凉的身体,寻找一点安慰…… 只是这样还不够,他想要更多,想要进到他的身体里面,想被他包裹,想让自己的味道永远驻留在他的身上,想让他给自己无上快乐,同时也让他在自己怀中得到最大的满足…… 青凛有很强的自制力,可这一次,那引以为傲的东西几乎瓦解…… 但在最后,理智还是战胜了欲-望,青凛猛的抽了一口起,强行让自己离开楚河勾-人的身体,他想要,他真的很想要…… 白色法袍下的胸膛快速起伏着,无论怎么压也压不住狂乱的心跳以及蠢蠢欲动的需要。青凛干脆眯着眼睛,不再看他,同时麻利的帮他穿好衣服。 楚河还没从激烈的戏码中清醒过来,迷离的眼看着上方的男人,唇边挂着浅浅的笑意,这是让人忍不住一口吃掉的表情…… 他在挑战他的极限,愤恨的甩甩头,青凛硬是咬着牙将楚河环在自己脖子上的胳膊拉了下去,他也不甘心只做到这,可是…… 男人闭上眼睛,银色的睫毛如他此时的心一样,剧烈的抖动着,青凛强迫自己恢复冷静,如果有必要,就召个水球将他淋醒…… 就这么一直咬牙克制着,直到他觉得自己的心有了些许平静,不敢再看楚河,怕他迷人的表情再次让他失控。抱着他,青凛站了起来,看看蓝色的天,深吸一气,然后带着楚河飞向天空。 青凛飞的很快,他需要借此让心情平复,同时也要用最短的时间回到兽族。往常对欲从没要求的他,这一次快要被折磨疯了…… 他很想做,很想很想。 …… 看着两人消失的影子,藏在树梢间的男人一跃而下,勾勾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 他没看错吧,那个被欲-火包围,失去警惕从高等法师变成普通男人的人居然是青凛…… 他一直以为青凛对这种事看的很淡,像他的性格一样冷漠,可是,瞧瞧他都看到了什么,荒郊野外,和一个男人,差点上演一出激情好戏,那一个向冰冷,很有自制力超凡,高傲的法师哪去了呢…… 男人的脸若二月的天,他的笑在一瞬间被阴霾覆盖,其中还带着隐隐杀机。 青凛,是你自己将弱点暴露出来的,我不会错过这次机会,定要善加利用,我们,走着瞧吧…… ———————————————————————————————————————————————— 透剧情0。0 直接说吧,这个男人就是下一只攻0。0 就这样0。0 等他出场吧0。0 很快了0。0 求枝,求收藏,求推荐0///0 第二十章 来到兽族 楚河不知道,他的‘有一点喜欢’什么时候变成了‘很多的喜欢’。 他们的关系进展很快,他的感情却是更快,已经到了无法控制,近乎泛滥的地步。 每每从青凛给他的奇妙的感觉中醒来时,楚河就觉得自己似乎又陷进一些…… 醒不来,似也逃不开了。 刚刚又一次陷在青凛的热情中无法自拔,等欲-望熄灭,意识回到脑中时,他们已开始了回程之路,圣神法师的自主飞行带着他,在离地几十米高的地方快速前进着。 他一个大男人被人抱在怀里的样子属实不怎么自在,特别还是这种公主抱,楚河想让他把自己放下,可转念一想,这毕竟不是走在路上,他一松开自己恐怕得掉下去,为防止青凛分心,楚河还是忍住没提,安静的靠在男人的胸膛上,等待飞行的结束。 没事做的男人起先欣赏着身下的风景,后来视线习惯性的移向了青凛。 只一抬头就能看到青凛有着优美弧线的下颚,还有他紧抿的唇,虽没有表情,却是既专注又认真,这是青凛给他的感觉。 满头银发随风而舞,楚河又看到了青凛左耳上的垂饰,美丽的东西,将青凛的气质衬托的淋漓尽致,可却是他碰不得的东西,带着高级魔法的饰物,只一碰就像被电击到,痛苦不已。 青凛却能佩带着它。 兽族的王子,高等法师,就连身高和力气都比他强,更别说那张无可挑剔的脸了。一想到这么完美的人居然愿意和他共守忠诚,楚河就觉得这是梦。 动动有些僵硬的脖子,黑色的脑袋在如雪般洁白的法袍上蹭了蹭,楚河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可他没发现头上的人垂下眼睑,对着他这无心的动作淡淡一笑。 用了小半天的时间,他们终于来到了兽族部落,用楚河的话讲,一路顺畅,安全‘着陆’。 可是他不知道,带人飞行会损耗大量魔力,再加上青凛赶的有些急,飞行过程中更是心绪不宁,虽然他没表现出来,但是他已经很疲惫了,需要尽快休息,好恢复魔力。 与想象中不同,楚河以为兽族的部落会和人类的城镇一样,可这里到处是土丘与几米高带着尖刺的栅栏,每隔一部分就有一个高高的箭塔,红色的塔顶,棕色的塔身,充满原始味道的塔看似的粗糙却很实用,会在一瞬间放出几百支带强而有力的箭,并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补上缺失,让这箭塔永远都有射不完的箭。 完全木质的塔里有一个拿着长矛的兽人,这个距离楚河只能看清他们淡蓝色的皮肤,及大的夸张的阴沟鼻,还有嘴角处两颗向上翘起醒目的獠牙。 守卫看到来人是青凛后,便打开了全是倒刺的护拦,对于突然出现的人类没表现出丝毫好奇,放他们近来后便转过头继续工作,巡视部落外的领地,在敌人出现的第一时间做好准备。 虽然难看了些,但比狗头人强多了,也许因为狗头人是他来到这第一个见到的物种,楚河发现,狗头人的样子无论如何也无法从脑子里抹掉。 这只是部落外围结构,再向里走,楚河看到了一堆几乎和地面一平,像馒头一样扣在上面的建筑。也许是为了隐蔽,建筑的外部都用与土色相近的布掩盖着,挡住了原有的形状,也混淆了来人的视线,若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建筑四周是碗口粗的木头,它们深深楔在泥土里,将建筑外包裹的牢牢固定,无论是再大的风雨都不会让布有一点变化。 青凛告诉他,这是地洞,可打空也可攻地,若有敌来袭,每个地洞只要安排两个人,就足够抵挡十倍或是百倍的敌人。外面遮挡的布也不全是为掩人耳目,还有就是隐藏地洞表面的尖刺,如果有人想从外部破坏,无数根长短不一的尖刺会突然射出,这地洞立即就变成了全副武装的刺猬。 听到这楚河算是明白了,泽尔特斯没有和平,战争的号角很有可能在你措手不及的时候吹响。不过,兽族的敌人,青凛的敌人是谁,他还不知道。 再向里走,他看到了兽族的补给的商店,武器磨坊,养着坐骑及飞宠的兽栏,还有普通萨满与巫医居住的小型巫魂之宿,以及兽族的灵魂建筑——狂魔祭坛。 青凛只是将名字与大概作用告诉了他,并没有带楚河到里面参观,以后的时间长着,他会带他慢慢看,毕竟兽族并不只有这几种建筑,还有许多是这条路上没有,楚河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兽族主要堡垒,这里若被人攻下,那整个兽族便代表瓦解,看着层层防备的兽族士兵,楚河不禁怀念起他的和平社会。 “先去回复任务吗?”跟着青凛走进满是青砖的建筑,这里不愧是兽族,到处都散发着原始的味道,特别是看到那不同样式,古老又神秘的图腾,楚河就觉得自己像在考察某个远古时候留下的遗迹。 “不,我们先去找大祭师,让他在最短的时间里把你训练成为出色的法师。” 猛的咳了两声,楚河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青凛你用不用这么急啊,才来到这,脚底还没走热就让我开始什么狗-屁训练?!哪有人这么剥削人的,至少也该让他吃个饭,喝个水,或者睡上一小觉吧…… 楚河的心声青凛听不到,银发轻轻晃动着,男人径自走向了大祭师所在的房间。 要拦住吗?可要怎么拦? 装病?他会治疗…… 装痛?这有点傻吧…… 装辛苦?这一路他没辛苦到哪去啊…… 撒娇……男人猛打了个寒战,将那两个个突然冒出的字选择性遗忘。 怎么做都没用,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抱大-腿…… 不管怎么说,先拦着他不要去的好,丢人就丢人吧,他还不想这么快就接受什么该死的训练,能拖就拖吧,更何况他要是真到了九级,青凛就会和他结婚,谁在上面的问题还没解决,他还是在想到主意前尽量磨蹭吧…… 打定主意,楚河就向那移动的腿扑去,可他刚动就听到吱嘎一声,那是木门开启的声音,青凛快他一步已经进去了,楚河狼狈的扑了个空,还差点跌个狗吃-屎…… 第二十一章 测试天赋 听到了不自然的声响,青凛和房间里的大祭师的注意力一起被楚河吸引了去,这时险些跌倒的男人刚好抚着胸口站起来,甫一抬头就看到两道带着不同情绪的视线。 青凛的带着询问与淡淡的关心。 大祭师则是一脸不屑与蔑视。 “怎么了?”青凛问。 “被自己的脚绊到……嘿、嘿嘿。”讪笑回答,在青凛点头的时候,楚河清楚的听到了‘嗤’的一声,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青凛旁边那老东西根本没瞧起自己。 有些火大,可楚河还是跟着青凛走了进去,并礼貌的关上了门。 该死的绿核桃! 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在心里狠狠的骂了句。 天知道那老东西看到青凛的表情有多谄媚…… 楚河之所以称大祭师为绿核桃,是因为他那身绿色的皮肤,略显臃肿的身体讨好的弯着,一张满是皱纹的脸笑起来很不招人喜欢,特别是他看青凛的表情以及对自己的不屑,更让楚河恨不得狠狠甩他几巴掌,可是楚河知道自己打不过他,只能在心里过过干瘾。 可好运什么的还是站在楚河这边,没过多久他就听到大祭师发出一声难听的尖叫,随之而来的是一双写着不敢相信的眼睛。 大祭师黑白分明的眼睛瞪的很大,楚河不禁怀疑,他会不会把自己的眼珠瞪出来。 “你有异议?”很显然,青凛很不满意大祭师的尖叫与态度,冷冷的看着兽族资历及能力最高的祭师,无形的压力顿时将整个房间笼罩。 “没、没有。”大祭师的头摇的像拨浪鼓,他只是惊吓过度而已,王子居然说要娶这无用的人类,这对他,对整个兽族无疑是最可怕的消息了。 他能感觉到那人类弱的很,他有什么资格站在他们高贵强大的王子身边。 虽没注意听他们刚才在说什么,不过看到大祭师一脸惊恐的样子让楚河觉得很爽,胸中那股怒意顿时全消,笑眯-眯的走到青凛身边,准备看场好戏。 “给他测天赋,并在最短的时间内让他成为一个出色的法师。”无须多言,青凛直接将来此的目的说了出来,他真的很希望楚河可以快速成长。 “法师?”被他们王子冰冷的视线冻的冷静不少的大祭师终于可以抛开杂念,认真的打量起楚河,半晌后,他摇着那明显与身体比例不协调,比人类的脑袋要小上一圈的头,小心翼翼拿起了摆在屋子正中的架子上的水晶球,从他紧张的神情及严谨的态度来看,楚河猜的出那两个球的价值绝对无法估量。 “把手放上。”又摆弄了一会,大祭师指着其中一颗球说。 看了青凛一眼,见他点头,楚河就按大祭师所说将手放了上去。 不一会,手与水晶球相触的地方发生了变化,只见两股光芒从他的手下慢慢散开,在水晶球里各占一边,楚河诧异的看着自己带来的奇观,片刻之后,光芒不再浮动,大祭师才低都看了看。 透明的水晶球被黄蓝两种颜色填满,蓝的有2/3,黄的则将剩下的部分占满。 “拥有战士能力的法师,但不足以双修,我的建议是只练法师。”大祭师将得出的结论汇报给青凛。 果然和他想的差不多,楚河的体力比一般四、五级的法师要好,原来有战士的属性,不过大祭师说的对,只练法师就好,他要求他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训练,就不能给他太多负担,让他专职一样便好。 “测天赋吧。”没有反驳便是认同,青凛淡淡的吩咐了一句。 有过一次经验,楚河这次很配合的把手放到了另一个水晶球上,本以为还是球体发生变化,男人习惯的向下看去,可这次光却透过他的指,浮到了空气中。 蓝色与青色的光柔柔的绕在一起,好象燃着未动的香烟一般,微张着嘴,楚河看着盘旋在头顶的光芒,这就是他的天赋吗? “水与风。”大祭师又一次下了结论,而后对楚河说:“放个魔法看看。” 尴尬的缩回手,男人先是瞄了青凛一眼,然后便对着大祭师缓慢的摇了摇头。 “虽有能力,但他却从未经过任何训练,对理论一概不知的他还不如一级的魔法学徒,因此楚河放不出任何魔法。”这点青凛比身体的主人还要了解,他实验过,楚河一点基本的知识都不会,空有魔法在身。看出楚河的窘困,青凛便替他答了。 “一点不会?!”又一次失态的尖叫,为这人类,他大祭师的形象几乎丢尽,可抱怨还没说出口,就感觉到一股冰冷的寒意,他家王子的态度很明显,再浪费时间直接一个冰冻术让他彻底冷静。 看那老东西连续吃鳖的样子,楚河别提多开心了,青凛这家伙还满有威严的,啧啧,都不用开口,就把那绿核桃的腿吓的直打颤。 干咳两声,为让自己的‘老骨头’免于责罚,找回原来的架势与声音的大祭师煞有介事的开口道:“他的能力在四级,不过没有基础知识,本身他就是人类,我的建议是让他到人类的魔法学堂去接受训练,兽族的规则不适合他,我们以攻防为主,法术修炼是弱项,若想让他成为出色的法师,还是回到人族去好。” 虽然不知魔法学堂是什么,楚河的第一感觉就是学校,难道让他和一群才起步的小孩子一起学什么基础,那还不如让他去死,一想到他鹤立鸡群的样子就恶寒…… 不过他的担心是多余的,青凛已经为他做出了决定。 “按你说的,他到九级训练多久?”自动忽略掉大祭师说的兽族不善法术,青凛问了第二个问题。 “最快十年。”如实回答。 “一年,一年之内让他成为符合标准的九级法师。”十年,他等不了那么久,青凛轻松的做了决定,却让大祭师的脸又绿几分。 “王、王子,这是不可能的,他本身姿质在那,又没有任何特殊的天赋,一年之内根本无法到达您所期望的等级,最快也只能到五级的大魔法师,更何况,我们兽族对法的……” “虚拟战场,在最短的时间里让他学会所有理论,余下的时间就到虚拟战场里训练。一年之内必须达到九级,这是命令,否则,你大祭师的头衔不要也罢。”不听他解释,也不给他诉苦的时间,青凛直接下了命令,态度之强硬让大祭师不停的眨着他无辜的满是皱纹的眼睛,不知如何继续为自己辩解。 绿核桃的脸好象能滴出绿水了,幸灾乐祸的看着被青凛教训的毫无招架之力的老东西,楚河一点压力都没感觉到。 愤恨的看了一眼好象和他无关的人类,要知道那虚拟战场不是谁都能去的,连他这大祭师也只去过一次,凭什么让这半调子法师占这便宜,走这捷径啊…… “好了,就这样,你们开始吧,我去见父亲。”回到兽族他就直接来这儿,还没去见父亲,青凛的时间很紧,更何况他还要尽快恢复魔法,疲惫的感觉很不好。 青凛走了,看着木门将他们分开,楚河难免有点失落,才到兽族就要各忙各的,也不知他什么时候才有空,他一个人对着这绿核桃太无聊了…… 本来还想让青凛那张完美的脸抵掉兽族狰狞的面容,这么看来…… 以后他的世界就要被绿色覆盖了…… 唉,他怎么这么倒霉啊…… 说了好半天也不见那人类给出回应,大祭师挑起那满是皱纹的眼睑,刚好捕捉到人类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 因为这半调子法师他在王子面前几乎颜面无存,还要接受这几乎不可能的任务,始作俑者都是这该死的人类,他不但没有一点感激,更看不到半分努力,从进到这里就是一副等着看戏的样子,天知道接下来他要为他受多少不该受的苦…… 越想越气,越气越想,大祭师的脸很快成了深绿色,咬牙看着那还在胡思乱想的人类,两个火球想也不想的冲着他就飞了过去…… 眼看着两团火查着面颊飞过,楚河只感觉异常的热,然后便是什么东西烧焦的味道…… “我说话时,你若再不认真听,那就烧光你全部的毛!”先前的话还算平静,最后一句大祭师几乎是吼出来的,气的发抖的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魔法书,狠狠的丢到楚河怀里,“一小时内把上面的内容背下来,不然就等着变烧猪吧!” 靠!刚才的味道是他的寒毛! 这该死的绿核桃!公报私仇! 你等着,我会和青凛打小报告的,一定会,他楚河发誓! ------------------------------------------------------------------------------------ 于是今天新建了个群,专门为这个文建的-///- 里面除了管理还米加人,欢迎大家来玩,群号是:97331673 验证是打上受的名字。 欢迎大家来讨论关于文的事,有什么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在群里说。 于是我大部分时间在码字,群很少冒,有事情寻管理帮忙也是可以的,我家管理都是好人,蹦达,等着大家哦! 第二十二章 兽族之首 从大祭师那出来,青凛直接来到兽族之首,父亲所在的房间。 只讲重点,从不罗嗦没用的话是青凛的性格,即使面对父亲也一样。 没有问候更没有父子许久未见的亲昵,青凛只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将任务的完成情况,及应该让父亲知道的细节说了一遍。 “总之,所有的任务都很顺利,也在时限内完成了。”干净利索的收尾后,身旁的男人点了点头,表示很满意青凛的回答。 青凛的父亲是兽族之首,顶级的剑魂战士,外表看起来只比青凛大不许多,实质上已经活了千岁,青凛当然也是一样,年纪与外貌并不相符。 眉宇间十分相似的父子静静站了数分钟,见父亲没有什么要补充,青凛便又一次开口,“一切都还算正常,只是亡灵最近的动向有些频繁。他们不再是胡乱的,没有目的的攻击,这一次,亡灵像是被谁控制着,组织成一只很有规矩且有规模的部队,开始屠杀人类的村落。而且,他们的行踪很隐秘,人族的负责护卫村落的骑士团永远都比他们晚到一步,一感觉到亡灵气息他们便立即赶去,可是留给他们的,只有村落的残骸。” 说话间男人的脸色愈加难看,等到声音停止后,那张脸已然成了铁青色,不见以往的沉稳,这一次,他显得有些惊恐。 讶异于父亲表现出的震惊,青凛的眉跟着微微敛起,亡灵已不是第一次袭击大陆,他们是整个泽尔特斯的敌人,是所有种族的敌人,长期以来,虽然种族间没有合作,但大家的目标一致,便是抵御亡灵的袭击。 亡灵想吞没整个泽尔特斯,而他们自然是想消灭亡灵取得安逸。 不过青凛以及所有种族都知道,一旦他们共同的敌人亡灵消失了,那便是种族间的斗争,争夺这片土地,争夺权利与一切荣耀。 不过青凛奇怪的是,为什么父亲这次反应这么大? 过了好长时间,男人才将不安压下,可是心中那团黑影已经涂抹不掉了…… “亡灵的袭击与其说是削弱人族的力量,不如说,他们在扩张部队。”见父亲神色恢复不少,青凛便继续未完的话,不过对父亲奇怪的表现,他还是存有疑虑。“他们屠杀人族,然后立即用死亡契约将其复活,复活后的人类便变成亡灵的奴仆。灵魂已死,身体却被人控制着,成了亡灵不费吹灰得来的士兵。死尸复活后比一般的骷髅兵或是幽魂者防御能力要高上许多,再加上他们没有感觉,想要消灭十分费力,除非能一击击中契约束缚的心脏,不然他们会一直攻击下去。另外的方式就是拥有光明力量的法师,这是自古以来亡灵的克星,就无须多言。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死亡契约不止对人类生效,泽尔特斯凡有身体的种族在死亡后皆可被控制,这一点是我们必须防备的。” 男人的表情从开始的震惊逐渐化为凝重,无论青凛又说了什么,他再没表现出一丝慌乱。 “而我猜测,他们首先攻击人类的原因,就是人族村落的脆弱,不许耗费太多力量便可得到一支部队,然后再用他们去扩大,增加,损失的一直是人族,对亡灵却没有任何影响,一场稳赚不赔的生意。”青凛的脑子飞快转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可补充的,他便准备回去休息,他不喜欢疲惫的感觉,“人类的村落是教训,我们要加强防备,让亡灵无可乘之机。在泽尔特斯兽族的攻防能力可谓佼佼,一个兽族的士兵比几个人族的战士强上许多,所以这不仅是保护兽族,更是削弱亡灵能力的一种方式。” “知道了,我会尽快拟出对付死亡契约的办法,你去休息吧。”看的出青凛的疲惫,这场对话也是时候结束了,不过在青凛转身的瞬间,他又叫住了他,“对了青凛,最近,你有没有看到……他?” 听到父亲的问题,青凛的背明显一僵,没有回答,他只是抿着唇摇了摇头。 看着儿子那头晃动的银发,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还想说些什么,可却找不到适合的话题,他们父子除了关于兽族的问题好象再没有什么可以聊的话题,现在想想,他好象对这个儿子的关心,少的可怜。 “你带回的人类是……” “我认定的人,一年后,会名正言顺的成为我的人。”没有诧异父亲为何知道楚河的存在,青凛知道,在他回到兽族的一瞬间父亲便知道一切,他的事情没人可以阻挠,所以他便没有隐瞒的必要,直接的,霸道的宣示了楚河的身份及重要性。 青凛走了,男人却是长长叹了口气。 亡灵的异动绝不如青凛想象的那么简单,泽尔特斯的浩劫即将来临…… 可是,在这时候,青凛却选择了伴侣,那是不是意味着…… 又一声长叹,如果没错,‘他’也很快就要出现了,终究,还是要面对这一天啊…… 第二十三章 简单了解 楚河不知该夸自己有预知能力,还是该骂他那张乌鸦嘴…… 刚来的时候他猜,是不是一到兽族就要与青凛分开,各忙各的…… 现在,那该死的猜测应验了,他已经几天没见过青凛,每天面对的除了那该死的绿核桃就是恼人的魔法书,他讨厌背东西,可绿核桃却是严格的很,楚河当然知道他是不想被青凛怪罪,所以才对自己这么严厉。 可是,他是招谁若谁了啊…… 背东西就认了,看不到青凛养眼的脸,一睁开眼睛就是满眼的绿色,他快疯了…… 这几天,他除了背东西,最怀念的就是与青凛的亲密,虽然之前觉得主导权被抢走有些不甘心,可是现在想想,那样的日子比现在快乐多了,至少有便宜可占…… 对于这点楚河看的倒是很开,亲吻或是爱-抚什么的,两边都是享受,所以他不算吃亏,除非是到最后一步…… 他坚决不能失去最后的防线! 背的头疼,揉揉似乎贯穿的太阳穴,楚河将手里的书放到窗台上,仰望起窗外的景色。 兽人们在各自工作,他能看到武器磨坊里升出的烟雾,也能看到身强力壮的兽人在搬运东西,以及灵魂之宿中不时冒出的光亮,该说是欣欣向荣吗?总之兽族的生活虽然原始味道多了些,可这感觉楚河还是很喜欢的。 视线从忙碌的兽人移到蓝色的天,也不知他生活的世界有没有变化,这里看起来和他的世界没有区别,可实质上却差了许多。 这几天他除了被魔法书外,还看了的泽尔特斯历史卷轴,让楚河在很短的时间内解决了很多困惑。 泽尔特斯每个人都有能力,包括人类在内,虽然他们的生活方式与他所在的世界相差不多,但是自身存在的力量却是楚河世界中的人所没有的,或是魔力,或是超强的体力,总之他们和记忆里的‘他们’完全不同。 而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一个来自于中国的宇航员。 可是,现在他有了魔力,有了泽尔特斯的特质。 唯一的解释就是,在宇航船出事的时候,射入眉间的光。 也许是那光激活了身体里的潜质,也可能是光给了他魔力,这点楚河不清楚,但他可以肯定,身体的变化与那光有着直接的联系,甚至说,他能来到泽尔特斯也和它有关。 这一点就得在以后慢慢调查了。 这里的时间单位与他的世界基本一致,不同的却是寿命。 种族不同,寿命也便不同,其中龙族的寿命最长,人族最短。 可这短也比他原来世界的人类长上许多,如果自身的天赋好,活上千岁不是问题,不过,人族寿命的极限也只到千岁了。 而兽族却比他们长上许多,就说青凛吧,他应该活个几千岁不是问题。 泽尔特斯除了精灵族外没有永恒的青春,他们也会变老,只是较为缓慢罢了。 对于一直觉得自己可以活到七十岁就可以的楚河来说,面对近千年的寿命似乎有些无所适从,不过有青凛陪着,应该没那么无聊吧…… 说到青凛,这家伙也不知在干什么。 悠悠的叹了口气,发呆够久的他又拿起了那本轻-薄却有着无比重量的魔法书,他真的不想学,可是为了青凛,他只能选择忍耐。 谁叫那家伙那么着急,人家说十年才能练完,他硬给压缩成了一年,他比周扒皮可怕多了…… 真是急性子,不过他急的原因是…… 因为他。 青凛真的那么想和他结婚吗? 楚河看着泛黄的书页挠挠脑袋,结婚什么的他还没决定,另外谁在上面的问题,这都快成了他的梦魇了…… 不过,说实话,其实和青凛一直在一起也没那么糟糕,只是结婚那两个字楚河还一直无法消化…… 啊啊啊!不能再想了! 说好要看书的,又开始乱想,这么下去一会绿核桃又该惩罚他了,他很讨厌那飞来飞去的火球,更讨厌它们的作用,这些该死的火球比刮胡刀好用多了,就是味道难闻了些…… “啊啊啊啊!”怎么又开始乱想了,狠狠的挠着脑袋,楚河像是在鼓励自己,但更多的却像在烦躁,几声怪叫结束后,楚河终于将精力集中到了枯燥的魔法书上,虽然看的头疼,还是得继续…… “你这样,不行的。” 第二十四章 几日未见 这声音是…… 青凛?! 是巧遇还是他专程来找他的…… 不想承认,但楚河的心却难掩雀跃,尽管尽量压抑了,可转过去的脸还是堆满了笑容。 “精神力不够,想成为一个优秀的法师,仅仅这样就耗费大量精神,显得如此疲惫,明显是训练不够,而且没掌握到要领。”不同于楚河,青凛则冷静的多,几日未见不但没有问候,也不关心他在兽族是否住的习惯,张口就是一堆专业术语,这让楚河的笑顿时尴尬无比。 楚河很是失望,脸紧跟着垮了下来。 他都这么辛苦了,这家伙不但不安慰他,还挑他的毛病,什么训练不够,青凛这混蛋存心要累死他是吧…… 有些负气,早知道刚才就不想他了。 下决心无视青凛的男人重新捧起书,虽然一样看不进去,但楚河强迫自己除了书哪都不许看。 楚河的态度并没让青凛有多不满,走到只看了自己一眼就继续看书的男人身边,五指张开的手在他头顶停顿了几秒后,青凛便站到了窗子那边。 “你……”头痛欲裂的感觉不见了,胸口的烦闷也消失了,不用想也知道,这是青凛干的。 这讨厌的家伙,每次惹恼他后都会送点好处来,让楚河怎么也气不起来…… “成长固然重要,但不掌握要领,便会事倍功半,而且对身体也有伤害,你不能为了尽快练到九级而忽略自己。”楚河很喜欢发呆,虽然发呆时的表情他很喜欢,但这是法师大忌,他需要集中精神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像这样一边看书一边想着其他事情,精神疲累是自然的,时间一久对楚河来说就是伤害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会努力的。”难得一见,不想让些枯燥的话题一直继续,楚河将书一阖,潇洒的靠在窗台上,双手枕头斜着眼睛看永远都站的笔致的男人。“你最近在忙什么?” “做和以前一样的事。” 听到他的回答,楚河差点就这么跌倒,这不是废话嘛,他要是知道他以前做什么,现在还用问吗?! 好容易找到的话题,就这么草草结束了…… “不过今天,推了所有事,来看你的进展。” 好吧,他承认,这句话他听的很爽。 心里开心着,楚河却是别过头,故意不让他看到自己高挑的嘴角。 “但是进展很慢,不得不说,很失望。” 上扬的嘴角只稍微调整个角度便开始抽搐,青凛这家伙,是故意来找茬的吧,一会让他心花怒放的,一会又一巴掌把他拍到谷底…… “基本的魔法应该学了吧,张个魔法盾看看。”完全不顾楚河愈加难看的脸,青凛直接命令着。 “哦——”拖长尾音,之前的思念被这冷血的混蛋折磨的消失不见了,楚河心想,宁可面对严厉的绿核桃,也不想看到这样的青凛,真的很欠揍…… 还有,几日的分别似乎对青凛没任何影响,不习惯的人,似乎只有自己…… 有点不甘心,更多的是失落,总觉得在青凛面前,他越来越不像原来的楚河了,那个放-荡,从不将感情放在眼里的楚河。 对青凛,他有了挂念,有了想念,更带着思念,可是,青凛却并非如此。 说结婚,也只是一时好玩吧,就像他,喜欢挑战,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只要他楚河看上了,就一定会把对方拐到床上。 青凛应该也是如此吧…… 报应啊…… 越想越烦,越烦越乱,楚河突然发现自己无法直视青凛了,低着头,心里念着这几日背会的咒语,青凛既是来检查的,就让他快点检查完,赶紧离开,现在他不想和他在一起,分秒对楚河来说,都是煎熬。 淡蓝色的水像装在透明的盾状的容器中,慢慢浮现在楚河左臂上,阳光的照射下,似有波光粼粼…… 这是他学到的,最基本的防御水盾。 想看的看到了,你赶紧走吧…… 垂着头,抿着唇,一脸黯淡的男人在心里催促着。 “不对,只有盾的形状,却没盾的效果。” 听不到他的心声的青凛毫不留情的指出楚河的错误,这让男人的握着的拳又紧了几分,雪白的牙齿更是隐忍的咬住了几乎没了血色的唇。 这家伙是专门来羞辱他的吗? 他是圣神法师,他不过是个初涉魔法的菜鸟罢了,用的着这样嘛…… “你的手应该这样,脊背要挺直,腰也不是这样,还有,精神集中,如果怕弄错咒语,就念出来没关系的,来,这样再试试。” 青凛靠了过来,站在楚河身后,在他自怨自艾的时候,白色法袍覆盖下的胳膊从后面绕了过来,夹着楚河的腰,摸上他带着水盾的手…… 温暖的感觉让楚河浑身一颤,青凛的气息离他很近,熟悉的味道萦绕口鼻,让低落的男人的心骤然一紧。 青凛的手,摸着自己的胳膊,来到腰,温柔的帮他摆出该有的动作,另一只手则从后颈一路滑下,直到尾椎,青凛在描绘他脊椎的形状,却让他的呼吸刹那间变的有些浑浊…… 他结实的胸膛贴在他的背上,两人的心跳似乎融到一起…… 该死的,他在生气,怎么可以就这样被收买了,青凛只是碰了碰他,一点其他意思都没有,他只是在指导他要如何放出魔法…… 楚河的心里清楚的很,可是心与感觉就是与他背道而驰,不受控制。 该死的!他在生气!不能就这样…… 垂死挣扎着,就在这时,青凛突然凑了过来,他们的面颊贴到了一起,银色的发落到了自己胸前,温暖的感觉让楚河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 咳咳,弱弱的问下,大家真的希望楚河同学这么快被吃掉吗,捂脸 第二十五章 如隔三秋 没出息!没骨气!没脾气! 就这么简单就被收买了,就屈服了臣服了,该死的他是男人,怎么能这么容易就…… 可是,只是贴着他,只是在教他怎么放水盾,只是正常的身体接触…… 他就开始胡思乱想,心猿意马了…… 该死的,他的坚持死哪去了?!真想狠狠抽自己几个嘴巴…… 前一秒还满天阴霾,下一瞬只因他靠近便变的兵荒马乱,楚河不知自己怎么了,可是他知道,他控制不了这个身体。 控制不了愈加变快的心,控制不了为青凛的碰触而微微抖动的身体,也控制不了乱想的思绪,以及突然泛滥的思念…… 之前他只是有点想他,可是一碰到他,胸口里就像有个巨型烟花突然爆炸,胸腔涨的发疼,很满,沉甸甸的,还有点酸酸的感觉直接涌到鼻头…… 该死的,他不是要哭吧?! 靠,一个动作引发了这么多奇怪的想法,楚河狠狠的骂了自己一句,你是男人,是爷们儿!赶紧恢复正常了! 楚河这边在做心里斗争,而等待他重新放水盾的青凛却不知道,眼看着楚河左臂上的水盾越来越飘忽,越来越薄,里面的水波浮动也变的很快,这是魔力不稳的表现,楚河非但没按他说的做,反而愈加差劲。 银色的眉拧到一起,原本看着水盾的眼睛移向了楚河的脸,他们是贴在一起的,青凛头一歪,柔-软的唇便从男人脸颊擦过,楚河烦躁的心顿时安静万分…… 青凛不是兽,他才是。 不对!他禽-兽不如!是可耻的变-态! 没脸见人了,楚河的手抖啊抖的,别扭的歪过脸狠狠的吸了一口气,悲惨的男人欲哭无泪…… 他,硬了。 只是亲了一下,还不是故意的,他,他,他居然…… 幸好站在青凛前面,要是被他发现,以后还有什么颜面见他啊…… “怎么了?”他一直没等到楚河重新放出水盾,倒是他的表情越来越奇怪,这表情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点扭捏,还有点……羞涩? “没,没什么!”生怕青凛发现他的异样,楚河连忙又放出个水盾,可是这次还没之前强,水的颜色变的浑浊,盾的形状也是模糊不清…… 暗叫糟糕,青凛那么聪明,用不了多久就会猜出他心绪不稳的原因,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的好…… “那个,青凛,我该去找绿……大祭师了,学艺不精,下次再表演给你看,嘿嘿,那就这样了,我先走了,拜拜啊……” 脚底抹油,楚河转身就想溜,可他忘了搭在他腰上的手,青凛只微微一收紧,他立即回到了他的怀里,重重的装到让他心烦意乱的胸膛上。 “告诉我,你怎么了?”楚河的脚还保持着逃跑的动作,整个身歪歪的倒在了自己身上,青凛攫起他的下颚,让楚河闪烁的眼对上了自己的。“说实话,你怎么了?” 多日未见的脸,被银色装点的那样好看的脸,青凛完美的让他疯狂的脸,贴的那样近。深邃且幽暗的眸子与他四目相望,好象能看穿他的心…… 他该逃的,可是他动不了,不是被青凛抱着,其实是他的心诚实的告诉身体,他不想跑。 勒着楚河的手一点点放松力度,到最后垂落到男人的腰侧,青凛温柔的环住了他,楚河略显迷离的表情,让他的心跟着软了。 让他忍不住想去吻他。 低下头,青凛自上向下吻去,几乎躺在他身上的男人愣愣的看着他,任由柔软的唇贴着高-挺的鼻梁走过,寻找着他的唇。 不否认,他也想吻青凛。 可是青凛的吻并未落下,在距离他唇不到两毫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原因是青凛在闭上眼睛前,看到了楚河几乎放横的身体上的异变…… 盯着楚河急欲掩饰的地方,青凛顿时明白了他刚才奇怪的原因。 “因为我碰了你,所以,这里就这样了?”男人骨节分明的指,隔着楚河才穿上的淡绿色的四级法袍,从胸口一点点下落,一直来到双腿间不自然的突起的地方,恶作剧一般的用指点着顶端,钳制住楚河让他无法动作的同时,青凛大方的观察着他的表情。 这家伙!用不用这么聪明啊?! 反抗,可却被搂的很紧,挣扎了半天几乎没有什么变化,他的脚还是距离他的身体大概有一步的距离,上半身被青凛压着,根本站不起来,也躲不了,除非青凛放开了他,不过这个姿势,青凛一旦松手,他一定会直挺挺的摔到地上…… “很想我碰你吗?”捉弄的指贴着柱身一点点向下滑去,他能感觉到楚河的脉搏,以及分身传来的热量,那里早就昂扬了,在他的动作下更是坚-挺无比。 楚河因他而有这些变化,青凛很高兴。 “你知道吗,这几天处理事情的时候总能想到你,惦记着,不知道你学的如何。”青凛的唇顺着脸颊贴到楚河的耳上,温柔的诉说着属于他的,略显公事化的思念,轻柔的呢喃伴随着淡淡的呼吸一起闯进了男人的耳里,让楚河不禁跟着抖了几下。 这家伙,不是冷的要死,一副领导审查的样子,就是突然这么亲昵,动作亲密,言语更是直中他的软肋…… 他该拿青凛怎么办,不好的预感,他要被他吃的死死的了…… “你知道,我也想碰你的。”修-长的指贴着柱身来回划动,在楚河半眯双眼,欲拒还迎的时候猛的握住,楚河重重的吸了口气,与此同时,青凛的舌也探进了他的耳…… 蠕动的舌,带着热-量与潮湿,直直的刺入耳蜗,距离这么近,他能听到青凛的呼吸,以及不大的水声…… 死死抓住胸前的胳膊,楚河咬着嘴唇,颤抖的感受前所未有的感觉,他从不知道自己的耳朵也这么敏-感…… 灵巧的舌勾画着他耳的形状,又痒又舒服,潮湿的气喷在脸侧,让楚河皮肤上泛起了一层小小的疙瘩。这边耳被他不轻不重的挑-弄着,下面的分身更是被柔-软的布料包裹,感受青凛上下的抚动。 “不如这样,我们打个商量吧。”满意的从他耳中退出,青凛咬着楚河饱-满的耳垂,若古萧般悠扬的声音不着痕迹的诱-惑着,“你放个合格的水盾,我就亲你,让你舒服,好不好?” 陷入欲-望,一脸迷离的男人顿时被青凛的话拉回了现实,青凛已经放开了他,可楚河却连推开他的力气都没有…… 只是泛着淡淡红色的脸上,清亮的眸子写着恼怒与不甘心。 该死的混蛋! 他居然用这个要挟他?! 楚河想骂人,更想跳脚! 最多的是揍花那混蛋好看的脸,可是他什么也没做,撑着身体站了起来,本该一甩头很有脾气的离开的楚河,硬是咬着牙放起了水盾。 就这么走了,火还没灭,一会儿要见那绿核桃,这个样子怎么见人,更何况…… 他真的很想碰青凛。 该死的该死的! 青凛那混蛋一定给他施了咒,不然他不会这副样子的,没了主见,被人家完全控制着,按着人家的步调走,完全没有反抗能力。 “不对,我说过,腰该这样,手这么放,还有站直了,精神集中。”看着愤怒的男人放出的不合标准的水盾,青凛笑着指导,可是与刚才严肃的气氛完全不同了。 充满暧昧。 他的手早就离开了,可楚河那里还精神的站着,刻意忽略,青凛坏心肠的将手搭在男人腰上,微微用力,不轻不重的力度,让他无法忽视。 纠正他错误的动作的同时,他的手也是慢慢的贴着楚河的身体动,与其说在帮忙,不如说他在摸他,而且,专挑男人经不起挑-逗的地方‘无意间’划过。 这一次,脸并没有贴的太近,可是他灼热的呼吸全喷到了楚河的领子里,他能看到,男人的脖子都红了。 而他们的身体,始终都贴在一起,亲密无间,薄薄的衣料阻挡不了身体的热度,他们都清楚,彼此身体的温度正在升高…… 该死的该死的! 青凛是王八蛋! 他故意这么摸他,故意这么说话,故意往他脖子里吹气,还装出一副正经的样子告诉他精神集中…… 该死的,让我摸你,看你精神还集中的了不! 咬牙切齿,可楚河还是听话的照青凛说的去做,只是那手一直抖个不停,心里,也骂个不停。 —————————————————————————————————————————————— LC最近抽的很销-魂--||| 于是提醒亲们,文更的时候有时候界面看不到,只有书架上显示,连叔心情好几分钟就给抽出来,心情不好要小半天,所以亲们若发现没更新,就去书架看看,一般情况会在早上八点发文,晚上六点左右还有一章,六点这章不确定会准时发,但是早上八点的是不会变的。 么么亲们,连叔最近很抽,辛苦大家了o(∩_∩)o PS:上个月看V文的亲去翻翻枝枝吧,砸给我的双狼,还有你们的推荐-///- 捂脸,很不知羞耻的我发现自己上了周推荐榜,谢谢大家了,还想保持,不知道可以不-///- 要多多的枝枝和推荐啦,捂脸,我羞涩了,跑走 第二十六章 心有不甘 青凛不该是沉稳的,冷漠的,内敛的人吗? 为什么会变的这么…… 还是说无论什么类型的人,只要是男人,骨子里就有着邪恶,特别在这种事情上,会将那份坏发挥的淋漓尽致…… 位置调换了,以前负责欺负人的是他,而今天,他终于尝到了被欺负的滋味。 可是,却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只能咬着牙被青凛捉弄。 楚河骂自己没出息,也骂自己没骨气,明知道不该让青凛得逞,这家伙吃到甜头后以后还会继续的,可是他却管不了自己…… 按他说的,一次次放出水盾,可身后的男人搅的他心神不宁,所以每次放出的都不和要求,这便又给了青凛挑弄他的机会,如此循环着,楚河在欲与清醒间苦苦的挣扎着…… 他们离的很近,青凛的整个身体都贴在了他的背上,他能感觉到身后那起伏的胸膛,还有只隔着两层布料,他还一次没碰过的地方…… 青凛的那里紧贴在臀隙,无法忽视的突起。 有些不公平,青凛几乎把他摸了个遍,可他只摸过青凛的上半身,还是亲热时自然的条件反射,他没碰过青凛的下面,甚至说连看都没看过,每次都是跟着青凛的步调走,响应着他,可却剥夺了自己很多权利。 虽然不想承认,但楚河不得不说,这算是他第一次这么近的碰青凛的东西。 借着放水盾时身体的晃动,楚河紧挨着那里狠狠的摩擦,脑子里也不知羞耻的勾画着那处的形状…… 青凛的,应该不小吧,形状也该很好,颜色…… 应该是属于处子的淡色吧。 好想碰,好想看看,青凛的那里。 忘了他们正合衣站在兽族的回廊里,楚河感觉他们正赤-裸着身体,交-缠在一起,呼吸与身体紧紧相融,密不可分…… 他的手机械的重复着放出水盾的动作,脑子里却是与青凛正上演着激-情戏码…… “可以了。”楚河的水盾虽然还没达到他的要求,但重复的施放让楚河熟练了不说,盾的感觉也渐渐有了模样,不想让他太辛苦,耗费太多魔力,青凛喊了停止。 像是得到了特赦,楚河一直举着的手刷的垂了下来,通红的脸向后转来,被欲-望填满的眸子里流动着春水,挑眉看了青凛一眼,男人什么也没说,揪着领子就把他压到了窗户上,狠狠的吻了上去。 青凛几乎坐在窗台上,男人的身体蛮横的挤到他的腿间,看他焦躁的样子青凛便笑着配合起来,低着头与他深吻。 急噪的手撩开青凛雪白的法袍,急急的摸上他惦念已久的身体,大致摸了一遍后,亢奋的男人直接拉起了他的衣服,让青凛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 突的离开交-缠的唇,银色的线暧昧的挂在两人唇上,青凛的嘴没来的及阖上,红色的舌横在齿间,还摆着热吻的样子。 像狗一样横着舔了下青凛的唇,男人猛的低下头,亲吻起青凛比他要强壮许多的身体。 轻巧的舌在脐周划着圈子,时不时向里面狠狠探去,再不就是大力的吸吮着,他听到青凛满足的叹息,男人的手则毫不客气的抚上了他一直惦记的地方。 隔着裤子,楚河狠狠的搓着青凛的东西,他和自己一样,早已坚-硬如铁了,摸着他的亢奋,楚河的血更是烧了几个开,沸腾到顶点。 改变目标的舌头向裤子中间的突起走去,舌尖贴着青凛光滑的皮肤,手配合的一点点拉下裤子,他马上就要看到,青凛的那里了…… 可是…… “该死的你要对王子做什么?!”大祭师尖锐的声音平空而起,伴随而来的,是两个呼啸的火球。 眼疾手快的青凛立即放了个水球,火与水在半空交汇,因为青凛的力量较强,呲啦一声,火球顿时不见,只有两条白色的眼滚滚的升上上空…… 还好青凛够快,不然他的身上应该多了两个洞。 嘴还在青凛的禁区,楚河的脸帖在男人的肚子上,歪着头看着因生气脸变的更绿的大祭师。 他们一个坐在窗台上衣衫不整,一个弓着身体尽情调戏,大祭师就算是傻子也猜出他们干什么了。 “放开王子!!” 又一次尖锐的喊叫,楚河不禁怀疑是不是整个兽族都听到了大祭师难听的吼声。 在大祭师眼里,楚河俨然成了调戏他家王子的登徒子,而他家的王子,则是涉情未深,被人占尽便宜…… 没有一点被人看到的惊慌与羞赧,青凛推开楚河,拉下衣服就站了起来,完全不顾男人哀怨的神情,刚才的激-情好象也对他没产生任何影响,看着大祭师,青凛冷冷吩咐,“让他练冰毒吧。” 冰毒法师?!不具太多攻击里,属于辅助角色,减低各种状态的法师。 让楚河练这个,青凛的用意再明显不过,一旦遇到危险,减低对方的状态,会让他又更多的机会逃跑。 他们的王子,对这人类,还真关心…… “你们继续吧,我先走了。” 连句安慰或者关心的话都没有,青凛扭头走了,看着白色的影子,楚河难堪的咬住了唇。这家伙真的只是来耍他玩的吗? 欲-望对青凛来说收放自如,但对他却是如罂粟般已经有瘾的毒药,他怎么可以这样…… 就这么把他丢下了…… 只见了这么一会,他就被他耍了个团团转,楚河很不甘心。 …… 让楚河主动的感觉也不错,只是还没有享受够,有点意犹未尽。 男人走在安静的回廊里,虽面无表情,但青凛却在回味刚刚的激-情。 如果不是时间和地点不对,刚才他就…… 楚河对他的影响很大,只要在一起,就想与他有身体上的接触,这一次差点失控,下一次青凛也不保证自己能不能把持的住,如果没有突然出现的大祭师,那…… 防患未然,他还是先去找巫医学会怎么做,如果下次又有这种情况,他也就不用忌惮,直接做到最后了。 欲这种事情随时都会来,不受控制,青凛也不想再发生半路停止的事情,要知道他的感觉也不怎么好…… 就这么定了,转身,男人走向巫医所在。 楚河,等着,下一次,我不会这么便宜你了。 ----------------------------------------------------------------------------------- 于是肉啊,快上了,安抚的摸摸,用不了多久,铺垫够了就会上菜,另外下一只攻也很快出现鸟0。0 得先让小楚同学学会最基本的魔法,然后被人压,身体好了,持久神马的是不是就。。。。。。。。 会更耐做,捂脸,总之亲们知道的,不远鸟 第二十七章 虚心请教 听完青凛的问题,巫医鹰钩形状尖尖的鼻子差点就被自己突然歪倒的脑袋压扁。 他家王子居然问他要怎么去和一个男人…… 他是巫医没错,但他的职责是为族人治疗,或者在打仗时放出窥视的眼睛,窥探敌人。 这些是他可为兽族做的,是他的骄傲与荣耀,但并不包括教导他们的王子怎么和…… 下齿长出的两颗尖锐獠牙贴在脸上,巫医难为的动了动明显比上唇突出不少的下巴,半晌之后慢吞吞的对青凛说:“王子,这种事情你不该来问我……” 先不说他没能力完全变成人形,佝偻的身体,典型的兽人外貌,没人看的上他这点,以巫医这个特殊职业来说,他是常年禁-欲的,所以这片领域对他来说该是盲区,怕欲误导进而影响本身能力,即使接触到这类事情,巫医也是唯恐不及的躲开。 巫医躲闪的神情也让青凛觉得好象如此询问是有欠妥当,他忘记了巫医敏-感的职业。点点头,青凛决定换个老师,虽然他还没想好目标。 “王子,您可以去库萨那看看,听说他最近带回了个人族男孩。”不想让青凛失望,巫医还是提了有用的建议,也算是帮他们家王子分忧了。 库萨吗?那个顶级的剑魂战士。 整个兽族只有一个高等法师就是青凛,攻防为主的他们倒是拥有很多高级战士,因此顶级的剑魂在兽族并不少见。 既然这样,他就去问问吧。 精准的记忆带他来到巫医口中,那个叫库萨的战士房间,这个时候训练已经结束,他应该在里面。 木门发出沉闷的敲击声,几下之后青凛便安静的站在门边,房间里隐约的传出男人的声音以及悉悉索索不明声响。 “谁啊?!这个时间?!”库萨才训练结束,本想回到房间和他的美人亲热一番,可没想到才把衣服脱了,刚摸两把还没等过瘾就有不知好歹的来敲门,脾气一向不好的兽人狠狠的拉开门,却不想门口站的是自家俊美的王子,年轻的兽人顿时瞠目结舌,半天不知要说什么。 “我有事问你。”黑色的瞳从库萨震惊的脸移到变成人型光-裸的上身,以及胡乱套上的裤子,青凛没有多少表情,但他已经有了大概,也知道自己刚才打断了什么事情。 “请,王子请进。”从惊吓中找回自己的兽人连忙向后退了一步,把青凛让到房间,王子的到来,让他这普通的战士房间顿时蓬荜生辉。 天才擦黑,拉上帘子的屋里却像深夜一般漆黑,紧张的兽人连忙点亮屋里的油灯,将房间里唯一一张带着红绒垫的椅子让给青凛,要知道,这还是他的小情人从人族带来的。 这样的房间青凛也是第一次来,大致打量一圈后,他将视线停留在库萨的脸上,“那个,是人类?” 虽然只看了一眼,青凛也分辨的出床幔外露出的半截小腿属于人类,该是他的突然造访,使得这两个人兵荒马乱,所以才连自己的脚还在外面都没发现。 和外族通婚不是什么禁-忌,库萨连忙点头,他相信王子不是因这来责备他的。 点点头,巫医的建议是对的,既然他的伴侣也是人类,那他的问题很快就要迎刃而解了。 “告诉我,这么和人类做,是和人类的男人做。” 直言不讳的开口,年轻的兽人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原本安静的床榻也是传来一记沉闷的响声,怕是床上的人吓了一跳,头磕到什么地方了。 青凛的性格整个兽族都很清楚,他从不开玩笑,更不会捉弄人,所以说,现在的问题,青凛一定是认真的。 兽人黝黑的脸红了,不好意思的抓抓脑袋,这个,还真不好回答。 床的那一边,他的人类伴侣,正抓着床幔冲他调皮的吐着舌头,想来是被青凛大胆的问题吓到,好奇问问题的人究竟什么样子吧。 想了想,库萨从床边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拳头大的陶罐子递给青凛,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是他不能拒绝青凛的问题,“对方是男人的话,就要用这个,不然下面的会很痛苦,而进入那个也舒服不到哪去。” 白色的膏状物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这也是库萨的恋人从人族带来的。 青凛的眉皱了起来。 兽人喜欢将自己的味道留在地方身上,以宣示自己的领地,所以他们从来不用有其他气味的东西,也不允许伴侣使用,彼此的身上只允许有对方的味道。 可是这个…… “王子,这个是必然要用的,不然会很难受,另外要是太疼,给下面的留下什么阴影就不好办了。”小心的观察着青凛的表情,当初他用这个的时候也是很不情愿,但是没办法,自己的尺寸实在太大,而情人的那里又太小,怕伤到,库萨只能勉为其难了。现在青凛有这样的表情,完全在意料之中。 楚河的身上只可以有自己的味道。 看看陶罐,青凛虽没直接拒绝,但心里也在盘算着用什么取代这东西,这个不急,日后再慢慢想办法。 现在最关键的是…… 库萨还没告诉他,要怎么才能‘做’,而这东西,又是用在哪里。 “亲吻和爱-抚后,要做什么?” 又一次直接的询问,经历过前一次惊吓的兽人心态已经很好了,这次只简单的咳嗽了两声,表情也变的没那么不自然了。 都是男人,这种话题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是进入,把这个抹在他那里,慢慢扩张,等他那里可以适应你的大小后,就可以进去了。”在兽人心里,他们的王子不会处在下位,所以库萨理所当然的教他上位者的技巧。 青凛没有说话,他还是没弄清要怎么做。和楚河热情高涨的时候,出于本能,他一直很想进到他的里面,可是怎么进去,进到哪里他不知道。 他没见过,无论是男是女,他都不知道最后要怎么做,青凛的世界里除了如何变的更强外,再无其他。 等了一会,库萨没见到青凛恍然大悟的神情,反而愈加迷茫,仔细想了下,库萨终于猜到了纠结所在,难道是…… 干咳两声,库萨成功的让青凛的注意力重新回到自己身上,没有教具,库萨只是简单的比划了下,“进到后面,腿间的地方。” 说完,怕青凛还听不懂,年轻的兽人干脆直接的说了句:“就是下面的洞,男人就一个洞,就是那里。” 床那边传来噗嗤一声,怕是他的小情人没忍住笑了出来,白了晃动的床幔一眼,库萨重新讲了一遍步骤,“可以一边爱-抚一边帮对方扩张,抹上这个,让他那里变湿,然后把手指插进去,试探着一点点撑开,刚开始的时候尽量慢点,等他习惯了就没关系了,然后就可以进入了。如果对方没有经验的话,那最开始的时候尽量温柔些,等身体已经有了默契,就会找到更适合你们的方法,这点王子在做的时候和对方慢慢研究吧。” 库萨只教了他怎么扩张,并没有教的很详细,这种事情靠自己慢慢发掘,比别人详细的解释清楚来的有乐趣的多,也会有更大的发展空间。 当然,库萨没告诉他的还有事后的清理,兽人喜欢将自己的味道留在对方身体里,所以这个步骤到兽人这里便自动省略了。 青凛是何等聪明的人,再加上库萨说的那么详细,心中的疑问已经完全不见,余下的,只有等待机会,和楚河好好实验下,看看库萨讲的是否正确。 青凛走了,也带走了陶罐,在找到代替这东西的东西前,不想让楚河难受,更不想落下什么阴影,他还是暂时用着吧。 既然已经都清楚了,他很期待,下一次的‘擦枪走火’。 …… 青凛走了,床上的人终于忍不住大笑出来,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这么直接的‘请教’的。 “别笑了。”青凛是他们尊贵的王子,任何人都不许取笑甚至侮辱他,皱着眉头,年轻的兽人看着床上笑的不可抑制的人。 库萨生气了。 收起笑意,人类还带着笑出的泪水的眸子暧昧的弯曲着,一把拉下床边只套着一条裤子的兽人,任由他强壮的身体摔到床上。 人类跨坐上去,摸着他英俊的面庞,笑吟吟的说:“我只是觉得他很可爱,你们的王子很可爱。” 手背到后面,人类解着库萨的裤子,经不起挑-逗的却还有些生气的兽人狠狠的揉-搓着他的屁-股,似在惩罚一般。 “你们的王子,很美啊,比精灵还要美。”由衷的赞叹着,人类眯起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手却是不规矩的握住了兽人的硕大。 “该死的,不许想别人!”粗暴的翻了个身,将他的小情人压在身下,不管地位如何,在这种时候,伴侣眼中容下只许是他一人。 “笨蛋。”被他压痛了,人类皱起眉头,无奈的摸摸库萨红色的发,兽人和人类不同的是,他们单纯,很容易懂,所以他宁可选择简单的兽人做伴侣,这样一辈子都不会被欺骗。 勾着库萨的脖子,人类主动吻了上去,口舌交-缠间,含糊的呢喃从中轻轻逸出—— “我当然是你的。” 第二十八章 虚拟战场 该背的全背好了,楚河也已会使用一些攻击魔法,接下来就是实战训练,青凛口中的虚拟战场。 虚拟战场,顾名思义是不存于现实的,这里一共有着近千只怪物,它们会攻击每一个进入战场的人,没有魔力只是单纯的进攻而已。 一旦最后一只怪物被杀掉,三秒钟内又会出现同等数量的怪物,也就是说,这里的怪永远不会被消灭干净。 但是只针对怪物,进去接受训练的人则不同,如果你死在里面,就是真实的死亡。 这里可以提供你快速晋级的办法,可也是极其危险的。 青凛相信他,才让楚河到这里训练,同时进入虚拟战场也是兽族至高无上的权利,青凛也在用另一种方式宣告楚河存在的意义。 这是四级战场,如果楚河在规定的时间内杀掉无限循环的怪物,就可以顺利晋升到五级,学下一级别的魔法。 “这是治疗棒,可以迅速治疗你身上的伤口。这是复魔棒,加快魔法恢复的速度。各三枝,在需要的时候插到地上,其功效便自动开启,不过时间很短,善加利用,不要浪费。”将留根恢复棒递给楚河,大祭师又拿出四个玻璃瓶子,手指粗的瓶子各装着不同颜色的水,“黄绿色的是使伤口快速愈合的药水,蓝色的是恢复魔法,这比恢复棒要来的快速,还是那句话,谨慎使用,你能带进去的只有这些。” 穿着淡绿色法师袍的楚河点点头,紧握着手里的短杖,向传送门走去。 “进去后,你可以先张开魔法盾,然后立即使用冰冻术,再放飓风处理冻住的怪物,千万记得,你是法师,不能让它们靠近,否则就是死。”在人类迈进传送门前,大祭师又提醒了句,他的话才说完,楚河的身影便消失在门里,与此同时,他将沙漏倒放。 在这个时间内楚河若成功了,就可以升为大魔法师。 虚拟战场上方有一处可供人观看的地方,为的是帮站场内的人找出不足,尽快改善。 楚河进去后,大祭师便走到观看区,一脸严肃的看着吹响战争号角的人类。 …… 按大祭师所说,楚河才一进去顶着魔法盾,立即放了冰冻术,还没来的及攻击的怪就被他冰在原地,动弹不得,紧接着他放了个飓风,强大的风力卷着冰中的怪物,一瞬间没了影子,当然这只是一小部分。 飓风缓慢的行走着,在走到1/4的时候冰冻术的时间到了,怪物立即向楚河扑来,楚河也没慌张,又放了一个冰冻术,才走没几步的怪又一次被冻住,男人的飓风此时已经走了大半,就这样,轻松的控制着战局,一直到第一波怪物消失。 比想象中简单些。 趁着第二波怪物没出现前,楚河连忙抓紧时间冥思,企图多恢复些魔法,可他才闭上眼睛怪物就出现了…… 连忙施展冰冻术,可是这一次怪物的动作好象快了一些,有些奇怪,楚河按着刚才的方法继续战斗着,第二波怪也顺利杀掉了。 而这次结束后,它们与楚河的距离只剩不到一米。 这次楚河学聪明了,喝了一口恢复魔法的药水,紧盯着前面等待第三波怪物的到来。 不是看错了,是怪一次比一次速度快,这次出来楚河已经很快的放冰冻术了,可是怪却在他放法前动了,动作很快,在被冻住的时候几乎碰到楚河,男人吓了一身冷汗,连忙放起飓风,可是怪物的防御力似乎也在增加,他才清了一点,冰冻术就解除了,想再放,怪却冲到了旁边…… 楚河面临的是大祭师所说的,法师能陷入的最可怕的境地,被怪物近身。 魔法盾只能护住盾下的部分,其他地方则毫无防备。 怪物的爪子毫不留情的抓向他的身体,四级的法袍很轻松就被撕了几条口子, 尖锐的指甲刺进皮肤,楚河闷哼一声,连忙丢了一跟治疗棒,身上的伤立即愈合,他开始全力挣扎,企图再次冻住怪物…… 可是,他没机会了。 怪物全压了上来,他根本冻不住,兵荒马乱的他放出的冰冻术也是越来越没力量,三根治疗棒已经用完了,无奈为保住命,他只能喝那两瓶愈合药水…… 药,很快就喝完了。 被怪物压在下面,锋利的爪子在他身上无情的撕扯着,到最后楚河完全没有抵抗能力,只能抱着头任它们撕咬。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死在里面的时候,大祭师突然传了进来,一个火焰雨砸光了怪物,并在下波出现前带着楚河从另一边的传送门离开了。 看着地上浑身是伤的人类,大祭师满是皱纹的脸上没多少表情,他并没有立即帮楚河治疗,而是不轻不重的说: “我以为,你会坚持至少十波,但是,显然你没做到。我告诉你用冰冻术,只是一个建议,你完全可以用更为强力的冲击波或是龙卷风,但是你没用。就算它们只是没有智商的虚拟怪物,你也要做好它们改变的准备,你的攻击一直不变,甚至在发现出问题还是没及时做出调整。在战场上,没人可以指导你怎么击败敌人,你只能自己寻找出最合适的战斗方式。所以,就谋略与战略来说,你失败了。” 毫不留情的指责着楚河的疏忽,青凛要求人类在最短的时间内成长,他便不能对他有一点放松。 “能进入虚拟战场的,只有兽族地位最高的人,人类,你还没看清自己的身份吗?这个样子,丢的不仅是你自己的脸,还有王子的。”大祭师说完转身向门外走去,他连看都不曾看地上无力的流着血的人类,在推门的瞬间,无情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你是我所见过,在虚拟战场中,最狼狈,最丢人的。” 虚拟战场外,虚无的空间里,楚河瞪着眼睛愤恨的看着,他已经忘记了身上的疼,一心想的只有大祭师刚才所说的话。 他丢的,不止是自己的脸。 这是个弱肉强食的地方,如果不将对方杀掉,就会送出自己的命。 在与狗头人对峙的时候,他便知道了这个道理,而今天,青凛的存在让他忽略了这点,刚才若不是大祭师来救他,那,他便再没有看到青凛的机会。 是他的错。 他依赖青凛,依赖别人,从进到战场他就没想过自己也许会把命留下,因为他觉得会有人来救他,所以,他输了。 是,他错了。 没分清现实,没看清事态的严重。 握紧拳头,楚河暗暗发誓,下一次,绝不会如此,他要让大祭师看看,也不再给青凛摸黑! 这是个强者生存的时代,他惟有变强,才是保护自己的最好方法。 一次狼狈的训练,将之前还在幻想中的楚河无情的打回了现实,也找到了目标。 他生活的地方变了,不再是辛勤工作就能活下来。 也不是那个下班后就可以随意享受私生活的时候了。 还幻想那样的生活,他的命便不再长远。 楚河现在想的,只能是—— 如何活下来。 还有—— 他,要变强。 第二十九章 实战训练 兽族兵营。 楚河与大祭师的到来,让原本紧张训练的兽人们停止了动作,一双双写满好奇的眼睛毫不避讳的打量着忽然造访的人类。 他们都知道楚河是谁,更知道他为何存在,这人类是他们的王子,青凛选中的人。 大祭师不知和那个看似教官的人在耳语什么,早习惯被人行注目礼的男人倒没觉得有什么局促,吹着口哨看着蓝蓝的天,反正来之前大祭师也告诉他了,来这里是为找个同等级的战士练习下。 虽然性格随和了点,但楚河绝对是个有上进心,对决定的事情从不马虎以对的人。第一次在虚拟战场他尝到了失败,也品到了羞辱,楚河便发誓要尽快成长,而他做到了。 大祭师说,按这速度发展,他很快就会晋升到五级,届时可以学会下一级别的魔法,迎接新的挑战。 现在楚河差的只有魔法的协调力,他的魔法还不能坚持到时间结束后。要知道阶段的增加意味着技能变的繁琐,要求的魔力也会更多,如果不能熟练现在阶段的技能以及收控自如,是无法晋升的。 不过,楚河距离五级的大魔法师不远了。 大祭师才站直身体,与他交谈的人便从战士里叫了一个人出来。 与虚拟战场不同,这次是真正的战役,楚河的对手不再是只知道攻击的怪物,而是有头脑,有计谋,懂得应变的兽人战士。 没有交谈,大家把场地让给了两位主角,大祭师也眯起他满是皱纹的眼睛,认真的看着圆形竞技场里的二人。 他是法师,首先要做的是不能让敌人近身,这一点在楚河脑中已根深蒂固。 他是青凛的族人,却也是他现在的敌人,不得掉以轻心,更不允许有什么妇人之仁,即使只是切磋,也要当成生死搏斗,他已不再是那个凡事都心存侥幸的人了。 不等兽人动作,楚河先扔了个冰冻陷阱,蓝色的冰块落在竞技场中没了踪影,战士若不小心踏到陷阱所在,身体立即会被冰住。 看到楚河攻击,兽人也不再等待,怒吼一声,将潜力激发后,冲着楚河便飞跑过来。 兽人高大的身躯一点都不影响速度,楚河能感觉到战士的力气,脚下的地似乎因他的跑动而微微颤抖着。 刚才的陷阱只是幌子,这次才是真的。 当兽人劈来的巨斧离他不到一米的时候,楚河迅速放了个陷阱,轻巧的躲开了兽人强劲的攻击。 全速跑来的战士发现楚河的目的已经晚了,尽管在关键时刻他向旁边移了下,可一只脚还是碰到了陷阱,冰从接触的地方瞬间蔓延全身,因为他没有完全踩上,冰冻陷阱并的能量并没有全部发挥出来,只是让兽人的动作变的迟缓而已。 这样就够了。 放出可以阻碍兽人动作的飓风,楚河又放了几个冲击波,失去速度的兽人成了巨型靶子,站在那里乖乖的被人攻击,冲击波在他身上留下了深浅不一的伤口,不过这对防御力很高的战士来说,只是皮毛而已。 这种情况没持续多久,当冰冻陷阱的效果失去后,得到自由的兽人又一次向楚河跑来。 同一场战斗,他不会失误在同一种战术上。 巨大的身体呈Z字形跑来,楚河只能一边仍陷阱一面放冲击波,可是兽人的动作太迅速,有效的攻击没几次。 人类的身体已到了可攻击范围,兽人狂吼,巨大的脚掌狠狠的踏向地面——夺魂践踏。 楚河只觉得一阵眩晕,扶着脑袋忘记了躲避,这时兽人的斧子又一次砍来,尽管依然晕着,楚河还是在它碰到自己前放了个魔法盾,搪住了攻击。 不过由于距离太近,斧子还是划伤了盾下的胳膊。 没时间顾及伤口,身形较小的楚河突的弯下身子,在兽人弯曲的腿下放了个冰之禁锢。 干燥的土地顿时喷出几股水,缠绕住兽人的身体,水的锁链爬满身体后立即变成坚固的冰,这一次兽人是真的无法再躲。 他只要再放出致命一击,他的对手便会一命呜呼。 这时,大祭师喊了停止,战斗结束。 巫医为他们做了治疗,脱离战斗的两人友好的笑了笑,楚河第一次觉得兽人憨厚笑很好看。 大祭师很满意,他是针对楚河弱点选的人,第一次真正的战斗里人类非但没有慌张,反而从容面对,整个过程中没暴露出任何弱点,他很快就可以进级了。 他们的王子不会看错人,这人类很有潜质,若善加训练,按青凛说的一年内升到九级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想到这,大祭师心里的负担顿时轻了不少。 试练结束,他们离开了四级兵营,楚河的心情也很好,至少没在兽人面前丢脸,自己的和青凛的都没丢。 因为楚河的身份特殊,大祭师才敢带他来所有种族中命脉所在——兵营。 兽族的兵营排列的很整齐,依次是一级到顶级,各营有各营的门,但进入整个兵营的大门只有一个。 这里戒备森严,除了战士外连本族其他职业都不得入内。 走出大门,楚河懒懒的伸了个腰,不知青凛那家伙在干什么,又有几天没看到他了。 打着呵欠,男人的眼角挤出了一点泪水,就在这时他看到一个小小的影子,躺在那边的树下百无聊赖的晃着腿。 那是…… 人类?! 第三十章 我要吃肉 兽人的体型都比较大,即使变成了人,也比一般人类要高大许多,而眼前这个看起来只有170不到的男孩,应该是人类。 能在满是兽人的土地看到同类,他觉得十分亲切。 “你是……人类?”没有妄下判断,压着心里的激动,楚河礼貌的上前询问,只是发出的声音略显颤抖。 “嗯……”懒懒挑起眼睑,当看清询问之人的长相后,男孩条件反射般瞬间坐直了身体,张着嘴,大大眼睛里写满震惊,直直的看着突然出现的黑发男人。 他不是兽人,难道说…… “我叫楚河,很高兴认识你。”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楚河快乐的介绍着自己。并没注意男孩眼里的震惊,此时的他已完全沉浸在见到同类的喜悦里。 天知道他有多兴奋,若不是青凛给了他教训,楚河真想扑过去抱住那人狠狠拍几下。 终于见到了来到这里后的第一个人类! “我叫麦隆·比埃尔,叫我麦隆就好。”从震惊中回过神的人类男孩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没错,他一定是兽族王子选中的人,麦隆一直想见见让那个如冰山般冷漠的人选中的人会是何等模样,没想到这么快就达成了愿望。这人类给人的感觉很好,但是否有资格站在青凛身边,他没权利评价。 楚河很想欢呼,可又怕被人察觉出什么,他不得不压住那股子狂喜,改成无比‘亲切’与灿烂的笑。 虽然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不过他的笑让麦隆觉得很舒服,勾起嘴角他也笑了。 “你在这做什么?”这时,大祭师不带感情的声音突兀的插了进来,破坏了刚建立起的友好的氛围。 这里虽是兵营外,但也属于警戒范围内,人类是不该出现于此处。 皱起眉,大祭师审视的目光在麦隆身上走了几个来回,与楚河遇到同类兴奋的心情不同,他在乎的是兽族安全。 尽管所有种族的敌人都是亡灵,但他们也不属于盟友,更谈不上朋友。口角、摩擦、或者说小型战役时常都会发生。因此需要防备的不仅只是亡灵,还有所有外族。 军营乃各族命脉,其中藏着重要的军事秘密,一旦泄露,很可能对本族造极大的威胁,兽族当然也不例外。 发现到自己错误的麦隆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库萨说今天会提早结束训练,然后他们一起去吃东西,难得的机会,兴奋过度的麦隆起了个大早,然后就坐在窗边熬着时间,好容易盼到中午,再也按耐不住他的就想到路上去等库萨,由于时间还很充裕,他就慢慢向这边走,可走着走着就…… “那个,我在等库萨,我们约好了要去吃东西,抱歉下次不会了。”这里是兽族兵营,其中的重要性他当然知道,只是高兴过头而忘记了。 面对麦隆诚恳的道歉,大祭师没再说什么,但却在心里记下,他要去警告库萨,若有下次,严惩不怠。 “吃东西?”完全不知道事情的重要性的楚河,在听到麦隆那句‘吃东西后’,眼里顿时闪过一道异样的光芒,比初见同类还要兴奋的光。 要去吃东西,一定不会只是面包,应该有肉…… 唾液的分泌突然变的迅速了。 自从来到兽族,楚河的食物一直是面包,他都快忘了肉的味道了。 他一直在等肉,可是每天看到的只有面包,他很不理解,兽人不是都该吃肉吗?这里应该有很多肉才对,更何况青凛是王子,看他面子自己待遇应该也不错啊,为什么就是吃不到肉呢…… 要知道,长时间在太空翱翔的他,很喜欢吃新鲜的肉,楚河的世界里,离不开肉。 吃素吃了这么久,他很是怀念肉的味道。 “你们是要去吃肉吗?”声音改剧烈的颤抖,男人的眼睛里夸张的泛着红光。 点点头,怎么他很想吃肉吗?一提到吃的东西,他的表情好象就变的很……呃……饥-渴。 “你要不要一起去?这里有家很不错的餐馆,牛排煎的很好。”有点被他的表情吓到,麦隆下意识的邀请着。 “可以吗?”他很想立即答应,但话在喉咙里硬生的转了个圈子,怕麦隆只是出于礼貌提出的邀请,尽管美食当前,楚河还是礼貌的问了问,不过男人的心里却在祷告,希望他是真的想请自己吃东西。 麦隆是真诚的邀请,所以他笑着点了头。 高度兴奋的男人已经忘了随便抱人也许会被对方攻击,楚河直接抱住男孩的身体,如愿的狠狠拍了两下,这是友情的拥抱,畅快的感觉。 只是吃肉而已。 看着楚河夸张的表现,麦隆不禁怀疑兽族的王子是不是虐待他了。 “我要请假!”突然想起还没离开的大祭师,回去还要继续训练,满脑子都是牛排的男人冲着大祭师就喊了句。 上班还有休息日呢,无论如何今天他要休息,去吃肉! “等今天的训练结束再去。”大祭师连考虑都不用,直接拒绝了,为了达成青凛的任务,他恨不得把楚河睡觉的时间都省了,所以这种浪费,他是不会允许的。 楚河还想为自己辩解什么,结束训练的库萨便走了过来,看到麦隆被别人抱在怀里,年轻的兽人立即面露不快,不过他随即发现了这人是王子的伴侣,在走到他们所在的树下后,库萨的脸上只留着友善的笑。 “结束了?”看到库萨,麦隆立刻扑到了他的怀里,用他精致的小脸在兽人粗糙的衣料上摩擦着。 温柔的抚-摸着麦隆棕色的卷发,男人的脸上带着让人羡慕的柔情。 原来兽人也有这么温柔的时候啊。 什么时候他才能看到青凛这个样子…… 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楚河连忙甩甩脑袋,将那不现实的幻想抛出去。 没时间胡思乱想,当务之急是对付严厉的绿核桃,为自己争取吃肉的权利。 就在他想着要如何说服他的时候,一抹熟悉的影子闯进了他的视线…… 是青凛。 他的救星! 他只是路过,却没想到会见到楚河,同时也看到了不该和他一起出现的人。 毫不迟疑的向他们所在的树下走去,青凛忘了要做什么,黑色的瞳孔看到的全是楚河环着别人的胳膊。 库萨出现了,那人类离开了楚河,这样青凛觉得好受不少。 然后他看到楚河发现自己后露出的兴奋的表情,这也让他感觉到高兴。 “青凛,今天让我休息下好不好,麦隆他们要去吃肉,我也想去。”没等青凛走近,有些忘乎所以的楚河就高声吆喝起来。 “你想吃?”点点头算是回应正在对自己行礼库萨与大祭师,青凛的眼睛一直留在楚河身上。 疯狂的点头,他不是想吃,是十分想吃。 “那好,去吧。” 算是宠溺的回答,这让一旁的大祭师难免又一次抽动嘴角,他们的王子为什么对这人类这么好?要知道楚河休息这半天会耽误多少已经定好的计划,看来又得重新调整了,为什么他这么命苦啊…… “一起去吧。”就知道青凛会答应,笑眯-眯拍拍青凛白色的法袍,楚河提议。 “好。”干脆的接受邀请。 “那我们走吧!去你说好吃的餐馆!” 万事顺利! 今天一定是他的幸运日,愉快的勾住麦隆的肩膀,兴奋的男人大臂一抬,发出了前进的号令。 在他眼里,麦隆显然已经已然成为很要好很要好的朋友了。 可是他的脚才抬起,衣服便被什么扯住了,狐疑回头,楚河看见一脸不高兴的青凛正扯着他的衣服后襟…… 是,很不高兴。 ———————————————————————————————————————————————— 谢谢把枝投给烙胤的亲,么么 于是说,有枝的话就给我,没有的话不要刻意去刷枝,有这份心情烙胤很感动了,所以大家不要特意去刷o(∩_∩)o 没有枝多扔些推荐票是一样的,就给我多多的推荐吧,切记不要特意去充钱,乖乖的,么么o(∩_∩)o 第三十一章 绝对忠诚 青凛只是拽着他,没有说话。 他的脸还是老样子,不带表情,可楚河看的出,他在生气。 左手还搭在麦隆肩上,楚河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回头,后衣襟被青凛死死抓着,也让他的呼吸有些困难。 气氛突然变的异常安静,似乎大家都遗忘了呼吸,所有视线都集中在那两个人身上。 谁也不知青凛生气的原因,更不知道那个拉扯的动作代表什么。 就这么一直僵持着。 看着那张俊美的脸,楚河想从中找到些端倪,可除了愈加阴冷的脸色外,再无其他。 青凛这样,楚河雀跃的心也渐渐的平静了下来,比起吃肉,他更多的是想安慰青凛,哄他开心…… 男人的胳膊从麦隆的肩上滑了下来,转而背到后面握住青凛的手,温暖的感觉从掌心传到身体,楚河想靠的更近一些,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现青凛的脸色好了不少…… 难道是…… 脑子里突然浮出那夜幻成银狼的青凛所说的话—— 【狼,对伴侣要求绝对忠诚,而我也会忠于对方,无论是身体,还是心,只属于彼此。】 这家伙,因为他搂麦隆而生气吗?天啊,那只是兄弟间的拥抱而已…… 他又没有背叛他,干吗摆这副死人脸出来?更何况他们不还没结婚吗?! 几乎可以确定青凛生气的原因,楚河真想揪着他耳朵吼两声,不过这家伙是认真的,还有这么多人在,他要做的,只是安抚他吧…… “库萨和麦隆是恋人吧,恋人应该走在一起。”退到青凛身边,与他并肩而立,楚河笑眯-眯的说,“你和我,也一起走。” 没有解释也没有道歉,一句简单的话便化解了青凛脸上的冰霜,虽然他的表情没有变化,但是那阴冷的气息已然消失。 库萨与麦隆不约而同的看向彼此,他们家的王子怎么这么小气啊…… 虽然兽人很反感自己的伴侣身上有别人的味道,但是亲人及朋友的碰触是可以的,就像刚才,库萨在看到楚河搂着麦隆时也很不高兴,可当他发现那是青凛的伴侣后便再无不快,他们是亲人,是朋友,这样的拥抱是再正常不过的。 可是青凛却不喜欢。 找对了位置,库萨重新搂住恋人的肩膀,向他们所说的餐馆走去。 青凛什么也没有说,很显然他很满意楚河的态度,以及现在的位置。 有点头疼,不过楚河还是跟在那两人的后面与青凛并肩而行。青凛的占-有欲真可怕,他无法想象自己的过去被他知道会是什么样子,只不过是勾了下肩膀,他就气成那样,如果…… 打了个寒战,他不敢再想,还是将精力都放在即将尝到的美食上吧。 阳光明媚的午后,两对恋人愉快的向兽族某一个餐馆走去,一路上,三个人谈笑风声,只有青凛没有参与,不过,他与楚河牵在一起的手一直没有放开。 他已经反握住他的,很牢也很紧。 风吹过,卷起大祭师繁重的衣料的一角,布满皱纹的绿色面庞全是哀怨…… 居然没一个人邀请他,就连走都没人和他打招呼,就这么把他丢在这,孤零零的一人个…… —————————————————————————————————————————— 得瑟的蹦出来,文文出现半颗星鸟,星星眼,谢谢大家。 星星是和推荐有关地,谢谢大家的推荐票,还要更多,捂脸 第三十二章 聚少离多 他们真的愿意相信楚河很喜欢吃肉。 库萨与麦隆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自己的食物,两个人的眼睛全盯在狼吞虎咽的男人身上,他已经快吃了两客牛排了…… 兽族餐馆中的食物量很大,这里的啤酒杯有小桶那么大,牛排更是夸张到近半米,一般来说人类只吃半块牛排就该很饱了,而楚河现在吃的,已经是和兽人相等了…… 若不是知道楚河是人类,他们真以为他是个顶级兽族战士。 不过青凛倒是不已为意,坐在那个吃相极其难看的人旁边,看着他将牛排划开塞进自己的嘴里,青凛不吃城堡以外的东西,所以楚河现在消灭的是他那块。 他们的王子,对这人类真的很好…… 无法理解优雅的青凛为什么会看上这个人类,相貌与力量都不足以配的上青凛,硬要是找优点的话,也就是随和的性格吧。 有时候,感情这东西是没法解释的。 看楚河吃的麦隆基本就饱了,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在青凛与男人间徘徊,几天前青凛还去库萨那问要怎么和人类做,不知道他学的怎样,有没有伤到对方,毕竟只大概的听了下,应该还有很多细节不懂吧…… 那个被‘做’的就在对面,他真想问问楚河是什么感觉,那个看起来很文雅的青凛在床上是不是一样温柔…… 不过青凛毕竟是兽族,应该不会温柔到哪去吧?没猜错的话,那家伙第二天或者以后的几天都没法下床,虽然他看起来很强壮,不过兽人的力量,他是领教过的…… 有机会他一定要问问楚河,并传授点经验给他,在库萨着他总结出很多结论,应该帮的上他…… 等没人的时候,他会告诉他的,然后问问他,兽族的王子是不是很勇猛。 青凛的牛排剩了1/3,楚河实在吃不下去了,揉揉肚子,胃的部位已经凸了出来,他终于过了吃肉的瘾。 当然吃这么多也和牛排煎的好有关,麦隆果然没有骗人,这里的东西真不是盖的,要是天天吃的到就好了…… 看他将刀叉扔掉,青凛便将干净的餐巾布递了过去,撑的连动不都不想动的男人道了声谢谢便自然的接过,放横在椅子上的他擦了擦满是油污的嘴。 这时楚河才想起来刚才自己只顾吃,完全没理别人,甚至人家在交谈什么他都没有注意,顿时觉得无比尴尬,讪笑着抓抓脑袋,开始了这次用餐属于他的第一个话题,“你们……已经结婚了吗?” 青凛说过,男人间结婚是很正常的事,所以他才敢直言不讳的问。 “没有,不过正准备,到时候欢迎你和王子来参加。”他和麦隆虽然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第一眼见到就决定了后半生,库萨大方的揽住小情人的肩膀,甜蜜的宣告着。 “这样啊,恭喜恭喜,到时候我们一定会去参加。”楚河痛快的答应了,他们的感情真让人羡慕呢,看着麦隆泛红的脸颊,他第一次觉得其实结婚也不是什么坏事,如果是‘娶’不是‘嫁’就更好了。 “你和王子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呢?”青凛俨然已经成了透明人,有楚河在他旁边,威严的气顿时消散不少,库萨可以暂时忘记他们悬殊的身份,与楚河攀谈。 幸亏没喝水,不然一定会喷出来,偷瞄了身边那面无表情的男人一眼,楚河牵强的笑着,“还远着,远着……” “要抓紧时间呐,我很想看看兽族王室婚礼是什么样子。”说到结婚,麦隆的眼睛一亮,他还没见过其他种族结婚是什么样子,青凛是王子,想必一定会很隆重吧,会看到不少没见过的东西,还有属于兽族独特的习俗。 “这个……还不急……嘿、嘿嘿……”楚河很想说,结婚对他有什么好处?!不过青凛在他还是聪明的选择继续打哈哈,希望这话题赶紧转走。 “怎么会不急?!结婚后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粘在一起啊!”没结婚前,有些地方他不能去,结婚后就不同了,他可以光明正大的陪在库萨旁边,比如说参加什么宴会或者兽族族内活动,当然禁区他依然没资格进入,不过,青凛是王子,对楚河应该没那么多要求吧…… “瞧我,都忘了,你和王子在一起,当然哪都能去了,真好啊,可以一直在一起……” 和青凛粘在一起吗? 好象没有。 自从来到兽族,今天还是第二次见。 看到麦隆羡慕的目光,楚河扯扯嘴角,露出个笑容算是回答。 只见了两次,第一次还让他难过了几天,总觉得自己似乎陷的越来越深,而青凛却没有什么改变…… 是吃多了吗? 肚子开始不舒服了,涨的难受,餐馆里油腻的味道也让他觉得有点恶心。 余下的时间,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楚河的脑子全停留在上次不好的回忆里,以及身体突然出现的不舒服。 …… 总的来说,这次饭吃的还算愉快,与库萨他们告别后,楚河和青凛便向城堡走去。 他们住在同一个地方,却很少见面。 没有麦隆与库萨的声音,回去的路变的安静不少。 “你很喜欢吃牛排?”在回到兽族之前,他们一直吃着面包,没听楚河抱怨过,青凛就以为他喜欢吃,所以在他的吩咐下,楚河的食物只有面包。 “嗯,我喜欢吃肉。”没想到青凛会突然开口,愣了一下,楚河自然的点头回答。 “我知道了。”明天开始,楚河的伙食就会改变,不止是牛排,是各种不同的肉。 “你还要忙吧?走吧,我去找大祭师,才这个时间,应该可以继续训练的。”突然想到青凛是被自己半路拉来的,他应该有很多事情要忙,而他,也没太多偷懒的时间,是时候回去了…… 可是,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 果然是吃太多了。 “今天你休息,我没事做。”想起刚才麦隆的话,他说他很向往两个人经常在一起的生活,也许这是人类的习性,就像兽族崇尚力量一样。想想,他已经很长时间没和楚河见面了,不知道楚河会不会像麦隆说的不在一起会觉得难受,反正就他自己而言,分开这么长时间,他一直惦记着他。 “休息啊,只是出去吃饭而已,时间还早着,估计大祭师还……” “去你的房间。” “去我的……”下意识的回答,可是,男人的眼睛瞬间瞪圆,几乎尖叫的声音也随之响起:“你刚说什么?!” “今天你休息,我们去你的房间。”轻轻淡淡的回答。 楚河石化了。 ------------------------------------------------------------------------------------- 明天是11号,发枝鸟,最近充值的亲把枝枝给我鸟,还有推荐,我爱星星,捂脸。 于是说,紧张的咳嗽,那个,后天吧,给小楚同学开苞鸟,捂脸,后天哦~~~ 明天给枝枝,拿枝枝烧火有动力,然后后天把小楚做成肉菜,给大家鸟,捂脸 第三十三章 做出决定 去他的房间…… 青凛知道他住在哪,无须带路便径自走着,一时间无法回魂的男人下意识跟在青凛身后,一脸木讷。 中午刚过,他们要去他的房间,做什么? 已经被青凛打击过几次的楚河不敢报太大希望,怕再次希望落空,可是要说两个大男人整个下午都窝在房间里只为‘聊天’的话…… 这情况也不大可能啊。 青凛的一句话,把他搞的手足无措,脑子里的东西全搅成一团,失去了思维能力。 楚河不知道是该期待接下来也许会发生的激-情,还是到房间里继续研究他的魔法训练…… 他第一次觉得这么慌乱,与清凛的相处似乎也变的异常紧张。 楚河局促不安间,他们已到了目的地,机械的扭开门,也顾不上什么客气,自己就走了进去。 随后进入的青凛关上了门,木门所发出的沉闷的声响,让楚河瞬间打了个激灵。 背对着他,楚河悲惨的发现,自己连回头看他的勇气都没有,他想知道青凛来这儿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给他个定心丸,别再让他忐忑不安了…… 现在想想,他们还是第一次在真正的房间单独相处,这种封闭的空间,楚河唯一能想到的只有身体的交-缠…… 可是,青凛好象不会这么想,他一直是像逗-弄猎物的猎人…… 男人的背看起来十分僵硬,露出淡淡的笑,青凛从后面环住了他,温暖的唇贴在楚河裸-露在领子外的肌-肤上,落下几个轻描淡写的吻,“我们,去床上吧。” 真相公布,青凛这一次没有戏弄他,而是真的…… 楚河是诚实的人,他不否认自己早就想和青凛做到最后,无奈那家伙总到关键时刻刹车,不过今天是青凛提出的,虽然有些被动,但是他们能做全套,楚河也觉得很开心了。 他紧张,他担心,他害怕,其实是怕来到房间,青凛还像以前一样,冷冷淡淡的,激动高兴的人只有他自己。 如果是真的喜欢,不仅是精神上的,身体的契合也很重要,如果对方对自己提不起性趣,那这喜欢,也许只是个玩笑。 他为青凛而疯狂,他不喜欢这只是玩笑,如果青凛真的不想碰他,只是单纯的戏弄,那他…… 但是,事实证明,他的担心是多余的,他想要青凛,青凛也是如此,他们的心情是一样的,这让楚河一直惴惴不安的心,落了地。 知道了青凛的真实想法,男人不再紧张与僵硬,手搭在腰间的胳膊上,头一歪,准确的在青凛的唇上落下清脆一吻,“走,去床上。” 分不清是谁牵谁的手,总之他们的指交-缠在一起,两个男人贴的很近,慢慢的走向楚河一直一个人拥有的床。 这一刻的感觉很好。 躺在床上,青凛并没像以前一样突然的吻上来,他只是让楚河靠在自己的肩上,自己则靠在古朴的床头,环着他的身体。 楚河第一次发现自己变的这么有耐性,没有一上床就扑在对方身上,时间还长着,他和青凛有一下午或者说一整夜的时间,现在的气氛这么好,暂时享受下也不错,当然,如果他们的位置调换下就更好了。 “我是不是冷落了你?” 青凛认真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本来还在享受气氛的男人顿时咳了几声,这家伙的思维果然和他不一样…… 冷落? 天啊,他从哪找到的这个陌生的词啊…… “麦隆说如果不能经常在一起会觉得很难受。” 呃…… 原来是这样啊,这家伙…… 突然觉得青凛真的很不错,一直以为他什么事情都循规蹈矩,只按规矩办,冷漠,对与自己无关的事情都不会关心。 可是,他却得到了青凛许多的关心,没有表达,青凛关心人的方式很奇怪,也很沉默。 “还好啊,都是男人,又不像女人那样总缺少安全感,毕竟我们都有事情要做,情非得已嘛。”摆弄着青凛的衣服,楚河大方的说,那样子好象真的不在乎一样,可是话才说完,男人又用很小很小微弱到几乎听不到的声音接了句,“不过,能经常在一起是很好啦,聊天什么的也有人陪……” “我知道了。”他也想和楚河在一起,既然他这么说了,那他就顺着心的想法做吧,“我会经常来陪你,争取每天都可以。” 后面那句他的声音很小,楚河以为青凛听不到,可是,他却给了自己那么认真的承诺…… 很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刚说完他又不是女人,缺什么安全感,然后就变成了哀怨的小媳妇…… 在青凛面前,他要丢几次人才够啊…… 青凛的法袍已经被他捏出了几道褶皱,羞愧万分的男人不想再说话,可是青凛却不想这么快放过他。 “以后有什么事情直接告诉我,我不想再从别人嘴里分析你的感觉。”他想了解楚河,想一眼就看穿他的想法,他不喜欢他们之间有着隔阂,有着屏障。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青凛触动了男人心底最软那块,狠狠的眨了几下眼睛,楚河从他身上爬了起来,坐在床上与青凛对视,这该死的家伙真是吃定他了…… “让伴侣觉得快乐,没有担忧,是我该做的。”黑色的眸中不带半点虚假,更没有花言巧语与夸大其词,青凛只是认真的回答问题。 “笨蛋……”低低的咒骂了一句,看惯人类世界的虚伪,突然面对这么坦诚的人楚河觉得有点无所适从,揪着床单的手用力握了握,青凛如此待他,他该相信他,也该满足他的愿望…… 不就是结婚嘛!他决定了!就结吧! 当然,他也清楚,即使他不同意,也还是会结的…… 其实他满悲惨的…… “我问你,是不是我的要求你都会做到?!”男人突然抬起头,表情不知怎的变的异常激动,盯着青凛,他似有些咄咄逼人的问着,“和你的种族的什么的没关系,我们之间,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会做到?!” 如果只是他们两人之间,任何事情,他都会满足他。 青凛点头了。 “很好,那我要在上面!”楚河一脸正色的说,“我们做的时候,你在下面,我上你。” 第三十四章 泄露秘密 “你想在上面?”这个问题青凛一直没想过。 “当然,我一直在上面。”在为自己以后的性福牟利,楚河绝对不会轻易妥协。 “为什么?”在青凛眼里,楚河的位置早已确定在下位。 “因为我比较有经验!”情绪激动的男人有点口不择言。 “经验?”青凛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冰冷。 “是,因为我上过很多……”看着青凛若黑珍珠般漂亮,现在显得十分犀利的瞳,楚河立即收了声,不过刚才的几句话,已经很成功很简洁的交代了他伟大的过去…… “那个,青凛,我可以解释的。”想起青凛可怕的占-有欲,又想起那句誓言,楚河的额头夸张的沁出了一层汗水,这秘密本来要埋在心里一辈子的,太得意忘形了,就这么溜出嘴了…… 青凛不再开口,只是直直的看着楚河,那双好看的眼睛仿佛要将男人的身体穿透,看清他的灵魂。 要对彼此没有隐瞒,绝对忠诚…… “那是以前,很远以前的事情了,在我没遇到你前,那个时候……呃……我交往的对象有一点点多,然后就……”楚河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完全听不到,原本激昂的为自己争取权利的姿势,现在有点胆怯的缩了回去,跪坐在床上,满脸紧张。 “你被很多人抱过?”大约过了五分钟,青凛才打破僵局,不轻不重的声音里也不包含感情。 拼命摇头,楚河连忙解释,“没有没有,我一直都在上面,抱别人的……” 听到他的回答,青凛的眼睛终于从男人身上移开了,楚河小心的挑起眼睑,偷瞄青凛现在的表情…… 只见青凛抬起了自己的右手,举到胸口,怔怔的看着上面的纹路,一如既往的表情,淡淡的感觉,没有喜悦也没有愤怒,只是很平淡的看着。 为什么要看自己的手? 男人纳闷的想。 就在这时,青凛突然转了过来,凛冽的目光从楚河的脸上扫到腿间。 楚河的脑袋好象突然被雷劈到,紧张的汗顿时变成了恐惧的冷汗…… 他说,他只上过别人。 青凛在看他的右手,因为他的右手碰过他的那里…… 他是觉得脏,还是在生他滥情的气? 这家伙不会一怒之下切了他的命根子吧…… 不会吧?! 猛的挡在腿间,不详的预感噌噌噌的冒了出来,楚河想笑,可是笑的很难看,用有点抽搐的嘴结巴的为自己辩解,“青凛,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我发誓我保证,真的不会再有,我连碰都不碰别人一下,好不好?青凛你别生气,给我一次机会,以后看我的表现好不好,拜托你,求求你了……” 男人慌张的解释,以及他做出的承诺全听在青凛耳里,没有再看楚河一眼,举着的右手落到了床上,猛的一撑床面,青凛跳了下去。 然后,开门,关门。 他走了。 很干脆。 没说话,也没表现出任何情绪,就连关门的声音也很正常。 这样的青凛更让楚河担心。 该追出去吗?要说什么?他还能说什么?现在的话都是在为自己过去所为争辩,在找借口…… 事情是他做的,他该承认,更该承担。 就像青凛说的,对彼此没有隐瞒,青凛坦诚以对,而他呢…… 青凛生气,是因为他碰过别人,还是因为他没有如实坦白呢…… 楚河的心很复杂,想留下青凛,想不再让他生气,可是他没资格这么做。 看着那扇已经闭起的门,楚河的心跌到了谷底。 胃又开始难受,应该是吃多了吧,早知道就不吃那么多了…… 是啊,早知道…… 早知道就不过那么荒唐的生活,早知道就该在第一时间告诉青凛,可是,哪有那么多早知道呢…… 男人的无力的身体重重的摔到了床上,空洞的眼睛看着上方,好容易可以和青凛在一起,就这么…… 该怎么面对他?下次见面要说什么…… 还有见面的机会吗?青凛还会见他吗…… 不行,他不见也得见! 错在过去,他愿意弥补,不能因为这样就这么不清不楚的结束! 是的,不管青凛怎么发脾气怎么生气,他都可以承受,让他做什么都好,只要不像现在这样冷战,他不喜欢这种感觉,这与没法见面完全不同。 好吧,决定了,明天去找他。 让他冷静一夜,明天起早,他去负荆请罪。 ———————————————————————————————————————————— 咳咳,明天上菜,于是请大家冷静0。0 第三十五章 不速之客 也许是中午吃的太多,也许是心情不好,也许是身体不舒服,总之楚河在他的床上躺了整整一下午,原本想去找大祭师继续训练的想法也打消了。 就这么浑浑沌沌的一直到天黑,换了无数个姿势的男人终于安静下来,趴在床上慢慢闭上了眼睛,呼吸也逐渐平稳…… 正面帖着床褥,还没盖被子,这个姿势睡觉应该很难受,可是楚河已经睡了,至于难受不难受也只有醒后才知道。 月亮慢慢爬到了天的正中,只是今夜的云似乎多了些,没拉窗帘的房间偶尔有一道温柔的光扫进来,在碰到男人的身体前便消失不见。 就在这时,楚河的房门慢慢的开启了。 床上的男人依然熟睡,对房间里的异常完全不知。 关上门,轻轻落了锁,来人似猫一般没发出任何声音,甚至连个影子都没有,就这样慢慢的走到了楚河的床前。 冷冷的看向对着自己那宽厚的背,他什么也没做,只是看着…… 月光又一次照进房间,照到一个有着优美弧线的下颚,也照到了嘲讽的笑容。 楚河睡的正香,睡梦中突然感觉到一股无名的压力,像有谁压在他的身上,喘不过气…… 男人睁开眼睛,漆黑的环境他什么也看不到,可是那股压迫感还在,屋里的异样顿时让楚河提高警惕,就在他眼中的迷茫被精光取代时,男人微微抬起的头啪的摔回了床上。 这是…… 顶级的气势,属于超过九级的人。 他的级别太低,根本无法抵抗这么强劲的气,特别是在对方将顶级气势放的如此之多的情况下,他连动动手指都做不到了…… 记得大祭师曾说过,顶级气势若全数放出后,对于级别太低的,会被压迫至死,既是九级,也会十分难受,这也是种攻击的方式。 是谁,居然直接放出顶级气势,让他连动的机会都没有,真是卑鄙…… 会是兽族的人吗?还是外族?来干什么?抓他,然后威胁青凛吗? 楚河终于明白青凛让他尽快到九级的苦心了,他成了他的负担,他的弱点。 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了意义,想握紧拳头都办不到…… 床的一边有处小小的塌陷,凭感觉判断,应该是那人的腿或是膝盖压到了床上…… “你是谁,要干什么?”楚河冷声问道,可是声音却是很小,像从胸腔中硬挤出来一样,事实证明,他的声音真的是很费力才发出的,像是突然多了几百倍重力的感觉,别说说话,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来人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拿出了一条类似黑纱的东西遮住了楚河的眼睛。 和刚刚醒来不同,他已经适应黑暗了,可这黑纱一遮一切又变的朦胧起来。 可是,还是能隐约的看到一些东西。 “回答我!你是谁!”楚河觉得自己像是网子里的鱼,任人宰割却无能为力,他挣扎不了,甚至连吼出的声音都没有任何气势。 对方还是没发出任何声音,倒是动了,从床铺传来的感觉,楚河知道,他正向后移动…… 该死的,这人究竟要做什么?! 楚河的问题很快得到了回答,法袍被掀了起来,来人的目标是下面的裤子。 “住手!”拼尽全力的大喊,回答他的却是下-身在一瞬间赤-裸…… 男人的身体僵硬了。 不详的预感油然而升。 不管以前他的私生活有多么淫-乱,但下午他已经决定,以后他碰的人只有青凛,不会再抱任何人,更不会给谁碰到自己的机会。 他才下的决心,不能就这么…… 即使对方是顶级高手,即使他强大的气势压的他连呼吸都苦难,楚河仍想反抗。 他的精力是前所未有的集中,魔法慢慢汇聚到右手,楚河想拼尽全力给对方一击,不管是否能伤到他,总之他绝不会坐以待毙,任他鱼肉。 可是,楚河的魔法还是没放出来。 察觉到楚河的想法,来人却没一点慌张,慢条斯理的移到床头,高大的身体刚好挡在窗户前,遮住了少的可怜的光亮。 没有理会楚河正欲释放的魔法,有力的手直接伸到人类脸庞,死死的捏住了他的两腮…… 很大的力气,楚河从没见过谁的力气有这么大,好容易汇集的魔法就这么一捏便散了。 他的下颌骨好象快被他捏碎了,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楚河好象听到了骨头发出的喀喀声,顶级的气势再加这粗暴的动作,男人的嘴被硬生捏开,张的很大。 想咒骂,却再也不能发出声音,就在这时,两根手指闯进了他的口腔,毫不客气的搅动起来…… 骨节分明,又十分有力,这是属于男人的指,当然,只从力气判断,楚河也该知道,来人是个男人。 再没掩护的舌头可怜的暴-露出来,男人的指毫不怜惜的捏着它,像筷子也像钳子般狠狠夹住,舌想缩却无法动弹,只能被粗暴的拉出口腔,伸到极限。 楚河觉得自己像狗一样,吐着舌头被人玩-弄,滔天的怒火淹没了他,想大吼,想和那人拼命,可是动不了的他只能发出呜呜声,那软弱无力的声音与其说是抗争,不如说用另一种方式刺激男人的感官。 男人的指由两根变成三根,拇指也来凑热闹,像摸麻将一样狠狠的捏着楚河的舌,粉色的肉微微颤抖着,大量唾液顺着无法闭合的嘴流了出来,透明的液体挂在略显苍白的唇上,看起来少了几分强势,多了几分柔弱,恨不得让人一口咬上,狠很折磨。 又玩了一会儿,也许觉得够了,他松开了楚河的舌头,被拉的时间过长的舌居然没在第一时间缩回去,依然落在外面,像在等待什么一样。 男人的手指已经湿了,可他好象还不满足,再用些力,迫使楚河将嘴张到最大,四根手指全塞了进去,一瞬间填满了那窄小的空间。 粗大的骨节贴着口腔内壁无情的翻转着,才被凌虐过的舌还没缓过劲又被迫着工作,它抵着男人的指,希望能将它们挤出去,可那点微弱的力倒像是讨好的舔着那四根凶器。 呼吸困难的楚河又接连几声干呕,男人的手指几乎伸进了他的喉咙,无情的翻动更是让他难受,唾液早就泛滥的落的到处都是,睁大的眼睛也渐渐开始湿润…… 要,吐出来了。 与次同时,男人放开了他。 新鲜的空气回来了,痛感也来了,脸一定被捏青了,随着呼吸骨头发出不自然的声响,应该是被他稍稍捏错了位吧…… 男人的目的很明确,他要的,是楚河的身体。 不等楚河缓过气,带着唾液的指便探到臀隙,楚河的身体立即紧绷,夹紧腿不想让对方得逞,可是那人却粗暴的分开了臀瓣,完全不顾他的抗争,毫不客气的将两指一插到底…… 闷哼一声,楚河只觉得眼前一黑,无法忍耐也不能忽视的痛席卷着敏-感的神经,那点唾液根本起不到润滑的作用,干涩的甬道夹着粗大的指,是一种近乎凌迟的痛,特别是他强行抽动,就像钝锔在割木头,一点点折磨着你…… 该死的,为什么这个姿势睡的觉,背部朝上,完全应了那人的意。脸贴在床上的男人暗暗咬着牙齿,之前流出的唾液还挂在嘴上,一种极其屈辱又带着不甘的美…… 粗暴的手指从口腔转移到后-穴,和之前一样狠狠的搅动着,楚河的身体很僵硬,他的指卡在里面动弹不得,根本不会怜惜的人立即将手指狠狠刺进去,有些尖锐的指甲毫不留情的扎到男人的肠壁,几乎要穿透那柔-软的内壁…… “啊——” 楚河从没想过,这么惨烈的叫声也会从他嘴里传出,额头上已经疼出了一层薄汗,无情的指让他的身体跟着颤抖起来。 他不想顺着他的意,但是身体却出于本能的尽量放松,不止是他的粗暴,那两根粗暴的手指早就让脆弱的后-穴及身体投降了…… 感觉到楚河的配合,男人更是肆无忌惮的又伸一指,三根手指并没有拢在一起,而是刻意张开,像打蛋机一样撑着窄小的肉-穴。 楚河的那里,是第一次被人碰,如此粗暴的动作,让他痛苦的恨不得立即死去。 粗重的喘息从楚河的鼻孔喷出,咬着唇他发誓不再发出任何满足男人征服欲的声音,可是疼痛还是让一些琐碎的闷哼逸了出来…… 男人的指继续像上刑一样抠挖着,这时他从床上下去了,弯着身体让手指继续折磨着楚河,空闲的手扯过床头摆设的花瓶放到楚河肚子下面,又拿过两个枕头垫上去,让他的下-身高翘起来…… 极度屈辱的姿势。 他是男人,居然被这么对待,他和许多男人发生过关系,但他是温柔的,他不喜欢伤害身体,更不喜欢羞辱别人,可是,他现在正被另一个男人羞辱,不能反抗,摆着一个在对方眼里十分挑-逗,在自己眼里却想立即死去的姿势…… 如果他一定要如此对待自己,如果他一定要羞辱他折磨他,强迫的得到他的身体,那楚河宁愿去死。 他,很有骨气。 虽然被顶级的气压的没法动,但是咬断舌头的力气应该还有,黑纱下的眼睛愤恨的看着那如黑夜般漆黑的身影,他不会让他得逞的…… 这时,男人却动了,抽出手指向后退了一步,让开了被他遮挡的窗子,月光刚好照了进来,本欲自杀的楚河顿时傻了眼睛…… 尽管有黑纱蒙着眼睛,阻碍视线,但是楚河还是看到了他的脸,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是…… 青凛。 震惊顿时淹没了所有痛苦…… 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他还在生气吗,放出顶级的气势,羞辱他,践踏他的尊严,只因为他生气吗…… 他看的很清楚,这是青凛,不会错,只是那美丽的唇上扬的弧度却让楚河感觉到恐惧,那是一种很冰冷很冰冷的笑,带着嘲讽,与不屑…… 这个人,真的是青凛吗? 脸是一样的,可是感觉,却是截然相反…… 是愤怒,让他变成了这样吗…… 失去理智,只剩残忍的冷…… ———————————————————————————————————————————— 晚上还有一章,一定会把菜上完地,大概在七点吧0。0 今天一定全做完0。0 于是说件很重要的事情,关于肉的事,大家留评时尽量低调,这原因嘛,咱们都知道-- 第三十六章 血光之灾 青凛没有感情的眸子冷冷垂下,看着他满是震惊的样子,好象觉得很有趣,讽刺的笑又浓了几分。 像是故意让楚河看到他的脸,确定他看清了,男人便开始继续之前的事情。 重新跪到床上,在距离楚河的脸不到十公分的地方开始解他的裤子,他的动作很慢,压迫感却十分强烈…… 青凛身上不再是他熟悉的白袍,而只是一套没有任何特殊属性的衣服,黑纱下,那衣服是黑的,青凛好看的银发也是黑色的。 咫尺的裤子拉开了,已经昂扬的东西弹了出来,楚河暗暗抽了口气,那根本不是人类的尺寸,太长也太粗了…… 男人弯下身子,握着青筋突起的东西贴在楚河的脸上慢慢移动着,皮肤传来烫人的热量,即使那东西已经走过,热-感也不会消失,雄性让人亢奋的麝香味清楚的传进楚河的鼻子,知道是青凛后,已不那么紧张的他吞了吞口水…… 顶级的气势收了一些,楚河发现自己能动了,只是简单的动作,他还是使不上力气。 滚烫的柱身渐渐离开了楚河的脸,而改用巨大的原端碰触,男人扶着那东西在楚河的唇周移动,抹擦着脸上遗留的唾液,让它也沾上楚河的味道…… 最后,它停在了楚河微微开启的唇间,冰冷的眸子对着楚河似想讲话的眼睛,一把扯起他的头发,在楚河呼痛的瞬间,硕大的东西猛的插了进去,直到喉咙…… 被分身填满的嘴里立即发出干呕的声音,他的舌头拼命推着那巨大的东西,可却给男人带来更多快-感,扯着那头漂亮的黑发,男人狠狠的挺-动着腰身,仿佛那里不是嘴,而是更加紧窒的地方…… 楚河很痛苦,却怕伤到青凛,他只能尽量张开嘴,用唇包裹着牙齿,任由那东西一次次撞击喉咙,胡乱的插进嘴里…… 粗暴的动作压榨出唾液飞的到处都是,透明的液体带着淡淡的白色,挂在已然鲜红的唇上,和那里被欺负时的样子很像,如此淫-靡…… 男人眯起眼睛,看着自己的硕大蛮横的在他口中进出,扯着他头发的手更是又紧了紧,压着他的脑袋撞向自己,让巨大的分身完全插进去,圆端挤进他的喉咙…… 野蛮的动作,楚河的眼睛又一次分泌出液体,完全无力的他只能抓着男人的衣服,企图稳定住自己大幅度摇摆的身体,他插的太深了,不管他能不能接受都将分身整根插入,楚河的鼻子每次都随着他的动作撞进男人浓密的毛发间,让他清楚的修嗅到属于雄性亢奋的味道。 楚河的下巴快要掉了,嘴也酸的要死,连包住牙齿的力气都没了,严重缺氧的他开始翻着白眼,眼看就要昏过去了,男人似乎也发现了他的异状,才恋恋不舍的退了出来。 他一松手,楚河无力的头立即狠狠的砸到床上,沾满唾液的分身,在月光到来时发着暧昧的光亮,巨大的圆端上还有一滴液体正欲滴下,不知那是他的还是楚河的…… 楚河还保持着下-体高翘的样子,男人摸着他精壮的腰身蹭到了后面,他只是解开了裤子,并没有拿下腰带,他的裤子还完好的穿在身上,只有分身大咧咧的露在外面。 此时,顶级的气势几乎全收了回去,可缺氧的楚河一时间还无法找回力气,软-绵-绵的趴在床上,肚子完全靠那花瓶及枕头支撑着,紧绷的身体也软的像一滩水。 抓着楚河的小腿分到两边,让他从未开发过的处子地暴-露在自己面前,淡淡的颜色与腿间若隐若现的分身完全不同,那是一种干净的让人一瞬间爆发出兽-欲的粉。 抓着楚河的胯,粗大的分身抵在柔-软的凹陷处,灼-热的感觉立即传遍全身,漂亮的穴-口更是不安的收缩几下,挑-逗一般的刮着男人光滑的表面。 钳制住他,男人开始向前施力,圆端撑开了满是褶皱的私-处,一点点向里面前进…… “不,别,等下!”察觉到青凛的动作,楚河猛的惊醒,只是刚才那种程度的扩张,他一定会受伤,这时完全忘记他被人压在下面,而那人正准备夺下他的第一次。 头皮发麻的男人企图撑起身体,摆脱腰间的钳制。 可是,男人抓的很紧,撑起的身体由趴着改成跪着,他们的姿势也变成了会进入很深的后背位。 不理会楚河的抗争,男人硬是将分身向里推去,粗大的东西一寸寸撑开尚未完全开发的甬道,他的动作很慢,痛也是慢慢的蔓延…… 要裂开了,他不知道青凛进去了多少,楚河只知道自己那小小的地方被他撑开了,撑坏了…… 痛苦让他握紧了拳,死死闭着的眼睛上睫毛在不安的颤抖着,即使对方是青凛,他也不想用这种方式结-合,完全感觉不到爱,只是粗暴的占-有与凌辱。 摇晃着脑袋,那东西好象已经进了一半,无力阻止的男人从胸腔里爆出一声怒吼—— “青凛!停下!” 青凛…… 男人的动作一僵,然后,猛挺腰身…… “啊啊啊——” 后-穴瞬间被撕裂,几道醒目的血立即爬上了他结实的大-腿,楚河的身体像痉-挛一样颤抖着…… “第一次?原来他还没有碰你。” 冷笑,不管楚河的痛,男人残忍的挺起腰,满是鲜血的肉-刃狠狠刺进楚河的身体,蠕动的肠道紧密的包裹着他,温暖紧窒的感觉一瞬间点燃了他全部欲-望。 也不管那里还很干涩,他的进出,更快了。 剧烈的痛,楚河已经听不到男人在说什么,他连惨叫的力气都没了,张大的嘴像狗一样哈着气,眼睛也是瞪的浑-圆,很长时间才眨上一次…… 这种痛苦是身体无法承受的,不再配合的放松,从后-穴到指尖,楚河的身体又一次恢复紧绷,希望可以将那东西排挤出去,可是一切都是徒劳的,他抓的很紧,凶器也是丝毫不受影响的折磨着他…… 他的第一次,如此惨烈。 男人比常人大上许多的分身在他身体里横行,他的后面几乎容不下他的尺寸,楚河能感觉到它可怕的形状,还有那骇人的热量…… “青……青凛……停下……拜托你……停下……” 楚河求着饶,后面的伤口似乎越来越多,男人的进出也没有开始时那么费力,楚河知道,那是血起的润滑作用,到这种程度,他该流了多少血啊…… 享受的男人皱起了眉,楚河的法袍已经滑到了胳膊下面,男人看着那带着一层细密的汗的宽厚的背,突然举起手,狠狠的拍在了楚河的臀瓣上…… 毫无准备,楚河痛苦的叫了一声,因为突然被打,后-穴下意识的收紧,让男人尝到不一样的快-感,也让楚河疼的几乎昏厥…… 似乎打上了瘾,无情的掌狠狠落下,左边,右边,不一定拍在哪里,让楚河淬不及防,只能发出痛苦的哼声,感受从没有过的疼痛…… 拍打够了,可怜的臀上都看不出手印,有的只是大片的红,就着插-入的姿势,男人突然将楚河翻了个身,粗大的东西在里面转了一圈,像榨汁机一样榨出更多红色的液体…… 换了个姿势他的腰依然在枕头上,位置很高,让男人恣意享受。 压着楚河的腿,男人半蹲起身体,狠狠下坐,每次都插到最里的分身让楚河的意识陷入模糊。 黑纱下的眸子,无神的看着身上的人,那张俊美的脸,那个对他很好的青凛…… 为什么会这样…… 他的长发随着粗暴的动作晃动着,耳上的饰物偶尔会露出来,不知是不是错觉,楚河记得青凛的耳饰是在左边,可现在好象到了右边…… 男人已经完全陷入了快-感的洪流中。 楚河的大-腿紧贴着胸口,腰下垫的东西让他下面高高抬起,男人尽情的抽动着,染血的分身当着楚河的面一次次插进他的身体…… 血,似源源不断,在他的腿上,臀上,甚至夸张的从腿隙流到了肚子上…… 仿佛没有休止的折磨,在黑色的夜里进行着。 大祭师说他有战士的天赋,他的体力比一般法师要好,所以说,他才能到现在还没昏过去吗…… 即使脑袋里已经混沌一片,即使他痛到麻木,还是坚强的保持着清醒…… 没有喊叫的力气,更没有挣扎的劲儿,楚河的身体在无数次的进攻下慢慢变软,像被人抽掉了所有的骨头,成了没了线的娃娃…… 就这么持续了很长时间,大概有一个多小时吧,楚河记不得了,他只知道他听到了一声满足的吼叫,滚烫的液体喷进了他的身体…… 很烫,也很多,他又一次痉-挛了。 第三十七章 双生之子 站在床尾,男人整理着本就不乱的衣服,一双犀利的眸子依然停留在床上半昏迷的楚河身上。 枕头还垫在他的腰下,被他强行分开的腿已经没有力气拢起,经过长时间粗暴对待的私-处清楚的展示在他面前,红白相交的液体从还未闭合的红肿的穴中慢慢流处…… 屈辱与凌辱的美,男人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楚河结实的腿上,到处可见刺目的血痕,代表贞洁的图腾。 也许这些本该属于青凛,但是被他抢来了。 强壮的男人,强悍的美,还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吸引着他,让他不禁对他产生好奇,虽然是第一次见到,但是楚河已经深深的刻画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这就是青凛选中的人。 也让他无法忘记的人。 不甘心,为什么所有好的东西都要属于青凛,一切的一切…… 他注定是天之骄子,而他,注定是过街老鼠,要永远活在阴暗的角落里…… 甩甩头,男人狠狠的吸了一口气,走到床头,此时经历过剧烈痛苦的人类已经闭上了眼睛,被汗水打湿的黑发贴在额头,微微张开的嘴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不知他是昏过去了,还是睡了…… 应该累坏了。 黑纱还牢牢的系在那里,阻挡着人类的视线,他清楚的记得,最开始时那精锐的目光,及发现他的长相后露出的震惊及复杂,以及贯穿他身体时痛苦与不愿相信…… 那是一双会吐露心事的眼睛,仿佛有着生命的。 他喜欢那眼睛,可是他不得不将它们遮住…… 男人慢慢解下黑纱,温热的掌覆盖住男人依然紧闭的眸上,明知他不会睁开,却还是不放心的挡住了…… 他有一张与青凛一模一样,无法分辨的脸,但他们的发色却截然相反,青凛的发是象征光明的银白,而他,则是代表黑暗的漆黑…… 是的,他与青凛是双生-子,真正的兄弟,青凛是兄,他为弟。 他也是兽族的王子,但却是一个人人喊打,落魄可怜的王子。 十岁之前,他与青凛一样生活在兽族,过着幸福安逸的生活,每天接受着训练,闲暇时光他们兄弟会粘在一起,讲述着各自训练中发生的事情,以及族中的新鲜事。 青凛是法师,他是战士。 兽族没有高等法师,可青凛测试出的天赋却是让人瞠目结舌,所以他的目标是圣神法师,兽族唯一的高等法师。 他为青凛骄傲,并也在努力着,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和哥哥并肩作战,为兽族争得荣耀。 他们的感情很好,因为是双生-子,比普通的兄弟感情要好的很多。 可是,那一天,发生了一件他所没有料及的事情。 在父亲的允许下,兄弟二人来到部落外的荒地上,寻找适合的怪物增加实战经验,起初一切都很顺利,直到后来,他与青凛走散,一个人在荒地中…… 他并没有着急,他能感应到青凛的存在,因为他们是双生-子,有着别人没有的默契。 就这样,他顺着青凛的感觉寻去,可没想到,在路上看到了一具尸体,一具属于人类的尸体。 那人死相及其惨烈,胸膛被人硬生剖开,内脏滑落的到处都是,还有一部分像是被什么猛兽啃食掉了,从他圆睁的眼睛判断,袭击他的人应该在他还没死的时候就开始吞食他的内脏…… 反胃,尽管他是兽族,可年纪毕竟还小,见不得这么恶心的屠杀。 级别过低的他还不能变成人形,黑色的小狼按着胃,忍住呕吐感,想从旁边绕过去,可就在这时,他居然嗅到了熟悉的味道…… —————————————————————————————————————————————— 咳咳,顶着锅盖出现-///- 于是他们是兄弟啦,至于为什么第一次被弟弟抢走了,会慢慢解释的,表急,也表激动鸟,我好紧张的说。。。。。。 这是第二只攻,可怜的娃,出场被人骂的狠惨,捂脸 顶着锅盖继续消失,晚上七点还有一章 第三十八章 毁灭之恨 那该是,青凛的。 即使是双生-子,气味也该各不相同,可是他和青凛的气味居然一样,不管嗅觉多么灵敏的人,都无法分辨他们。 他没碰那尸体,就证明气味的主人是青凛…… 难道,是他做的?! 他不相信,青凛不会是那么残忍及可怕的人。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杂乱的脚步声。 茫然回头,他居然看到了父亲以及族中大部分身居要职的族人,他们的脸都是黑的,表情是他从没见过的冷漠与冰冷。 兽族之首,他的父亲开口了,那句话,他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潜在的黑暗力量在逐渐苏醒,他的灵魂及身体很快便会被黑暗吞噬,为了兽族,为了泽尔特斯,杀。】 然后,他看到各种魔法与武器向自己呼啸而来,他受伤了,并开始拼命躲避,为活下来年幼的他在兽族精锐部队的攻击下狼狈的逃窜着…… 那人类不是他杀的,他是被人陷害的,而且他怎么可能有黑暗力量,如果有的话,测试天赋时就该看到了…… 父亲说是潜在的,他不信,他没有,人不是他杀的,他是被害的,他是他的父亲,为什么不查出真凶,为什么这么草率的做了决定,为什么可以完全不顾亲情,张嘴就要杀掉他…… 他没命的跑,天不绝他,居然让他跌到一个深坑中,潮湿的青苔味遮住了他的味道,就这样,他活下来了。 仇恨也因此而生。 因为在躲避过程中,他看到一棵枯树后,一匹银白色的狼怔怔的看着他被兽族攻击,银狼的嘴角及爪子上沾着鲜红的血…… 害他的人,是他最宝贵的哥哥,他最喜欢的人。 自此以后,他过上了见不得光的生活。 青凛成了兽族唯一的王子,而他却背负着拥有黑暗力量的恶魔的罪名。 尽管兽族一直在追杀他,他仍没有离开兽族的土地,他要报复,他要变强,然后为自己洗刷冤屈…… 在艰苦的生活磨砺下,他成为了出色的顶级战士,而他对青凛的复仇从未停止过。 凡是青凛喜欢的,青凛珍惜的东西,他都会毁掉,不择手段。 是他让自己过上了这种卑贱的生活,那青凛也不该拥有快乐,得到想要的东西。 所以,不管是什么,他都要毁掉。 与人类相触的掌沁出了一层汗水,陷入痛苦回忆中的男人黑色睫毛不安的颤抖着,他恨青凛,也恨着兽族…… 他卑微的活着,为报仇,使用着卑鄙的手段。 自从知道楚河的存在,他便处心积虑的等待时机,占-有他。 以此来羞辱青凛,这一天,他终于等到了。 他很想看看,青凛知道真相后会是什么表情,他真想看看那个带着虚伪的冷漠的面具的男人知道自己的伴侣被人侵-犯后会做什么…… 突然,他很想笑,可是却牵不起嘴角。 人类的温度与他的相融,让他不禁想到刚才他们有多亲-密,青凛还没碰过的,他珍惜的舍不得占-有的东西,归他了。 这次的报复,有着意想不到的收获,惊喜连连。 他期待青凛知道真相那天,想让他尝尝羞辱的滋味,那个高高在上,被人捧在手心的王子,应该承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吧…… 会很痛苦。 同样,这人类会有什么表情呢…… 迟早有一天他会知道一切,到时候,他会用什么表情看他,和兽族其他人一样,满是鄙夷与厌恶吗…… 是的,他本就是肮脏的,令人作呕的老鼠,这种表现是自然的吧。 无所谓的耸耸肩,他都习惯了。 不过,你也被我弄脏了,染上了我的味道,一辈子无法洗刷掉味道及回忆。 再看那人一眼,他知道,自己该走了。 遮着他眼睛的手慢慢松开,男人感觉到一丝冰凉,两人的温度不再相融,突然有种寂-寞的感觉。 自嘲的笑笑,他不是一直一个人,一直寂-寞着嘛…… 潇洒的离开了人类的温度,转身的瞬间男人却低下头,在楚河的唇上,落下轻轻一吻,这一夜,第一个温柔的动作。 “喂,我叫千冽,要记得啊。” 第三十九章 战役过后 翌日清晨,男人悠悠转醒。 还没睁开眼睛,昨夜发生的事便浮现在脑中,如梦一般。 青凛居然把他…… 他不愿相信,但是腰与下-身传来的钝痛感却在提醒他,一切都是真的。 与想象截然相反的第一次,那个一向温柔,为自己考虑的青凛…… 怎么会这样…… 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做完之后青凛就这么把他丢下了,不管不顾,好象他的死活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醒来后他居然还保持着昨夜被侵-犯的姿势,垫着枕头的腰不仅是痛,还酸到麻木。没盖被子,满是伤口的后-穴没经过任何处理,现在还有湿润的感觉,楚河知道那是残留的液体以及那里正在发炎…… 悲惨的男人悲惨的发现,自己还有些低烧。 挣扎着爬起来,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所有的骨头都像被人打散,然后重新接好一样,即使只是动动手指,都会引来全身的痛楚。 “唉……”长长一叹,可这叹息也与平时相差甚多。 沙哑的声音。 如果没猜错,是昨天被那大家伙硬插的吧,那么大的东西全塞进嘴里,甚至进了喉咙,嗓子不出问题才叫奇怪。 揉揉发疼的额太阳穴,男人睁开了像被胶水粘在一起的眼睛,还没等适应从窗户射入的阳光,便瞬间呆住…… 米色的床单上,到处是红色的血迹,刺目且惨不忍睹。 这些都是他的。 低头,异常冷静或者说打击过度的楚河看向自己的身体,他的上半身是完好的,下面,却是用触目惊心来形容也不足为过,大-腿内侧有两片大面积的淤青,那是男人撞击所至,腰上以及腿上被捏出的指印,已呈青紫色,贴着床单的屁-股更是凄惨,先不说被打肿的皮-肉,股缝就像被人硬生撕开,那是他掰的,不仅是被蹂躏过的私-处,一条缝隙都是火辣辣的疼…… 麦色的肌-肤被凌虐的不堪入目,干涸的血迹又那残忍的画面添上一笔,让楚河看起来十分可怜。 还是不愿相信这些是青凛给他的。 痛苦的闭上眼睛,不顾身体状况,男人挣扎着爬了起来,双脚踩到地上的瞬间,两腿一软,高大的身躯一个趔趄,差点头朝下跌倒,幸亏他及时扶住了床头,摇晃的身体顺势靠到墙上,让它支撑着自己才不至于倒下。 青凛这家伙,生气也没有这么胡闹的,会死人的…… 法袍重新覆盖住身体,露出两条赤-裸的腿无力的腿,又站了一会,楚河才扶着墙向里面的浴室走去,他的房间在兽族来说是属于豪华型的,和青凛的差不了多少。 楚河走向他一直没用过的木桶,召了个水球将桶注满,淋浴里的水是温的,但是他根本没力气支撑自己站在下面,不懂火系法术的他,只能用这冰冷的水清理被虐-待过的身体。 脱-掉仅有的衣服,长-腿一迈便跨了进去,这个在平时再简单不过的动作,今天却让楚河疼的差点直接摔进水里…… 才一坐进去,水的温度便让他结实的打了个寒战,楚河当然知道冷水对发烧的人不好,可身不由己。 身体一时间还无法适应水的温度,但是脑子却因此而清醒不少,他该赶紧洗好,然后去找青凛,将事情解决。 搓掉身上的血痕,扶着木桶边沿,男人慢慢的蹲了起来,脚重新成为受力点后,楚河的腿又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 不过冷水倒是减轻了一些痛苦,他的手一直是帮别人做这样的事情,而今天,却要为自己…… 深吸口气,楚河知道那里已经肿的不成样子,碰的话一定是钻心的疼,可是又不能不清理出来,他已经发烧了,更何况不让里面干净,会一直发炎的。 咬紧牙关,楚河干脆将眼睛一闭,早就准备好的指压在肿起的地方,慢慢的推了进去…… 饱受摧残的内壁包裹住残忍的指,伤口又一次裂开,血很快流了出来…… 楚河没有看,仰着头,忍着疼痛在指进到合适的位置后缓慢的搅动起来,他的身体都在抖,水面激起了一圈圈波纹…… 觉得差不多了,硬是又送入一根,这时男人身上的肌肉全纠结在一起,扶着桶沿的那只手几乎要把木桶掰裂,从胳膊到脚趾,没有一处不在抖…… 尽管他的动作已经很温柔了,但是脆弱的甬道已没能力再承受这些,两根指轻搅,试图撑开穴-口的时候,血一直流着…… 终于,一股热-流在他的动作下涌出了身体,等那感觉完全消失后,男人又咬着牙撑着内壁继续转动手指,冰冷的水钻了进去,挖出来,再放进去,反复几次确定里面没有东西后,几乎虚脱的男人才停了手。 直接爬出木桶,楚河不敢看从自己身体里流出的浑浊之物,又召了个水球冲了一下,便从浴室出去了。 冷水浴让他精神不少,腿的力气似乎也回来了,扯起染血的床褥,楚河一股脑把它们都扔进了浴室,等身体好自己再处理吧,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让人发现的好…… 确定床上再没有痕迹,男人找了件法袍穿上,然后直接去找大祭师,他不知道青凛的房间,唯一可以问的人,只有大祭师了。 —————————————————————————————————————————————— 咳咳,于是那个肉引出了许多潜水的亲,虽然被骂鸟,但是也算值得了,捂脸 还有接下来小千的戏会多些,他是招人喜欢还是惹人讨厌大家到时候就知道鸟0。0 PS:今天一更,河蟹大军又杀来鸟,恐怕我要修文,纠结死鸟,还有剧情,我要重新想想怎么写--望天,真纠结 第四十章 特殊任务 大祭师虽然严厉了些,但对楚河还算不错,当他看到病怏怏的人类时,眼里还是流露出不少担心。 “你还好吧?” “很好啊,怎么了?”像平常一样笑着,男人特意张开手臂,忍着下-身的疼痛晃了晃,以证明自己的说的话,“其实是有些发烧啦,不过还好。” 没有评价,大祭师直接拿起桌上的圆镜递给楚河,并指了指他的脸。 “我的脸怎么了?”接过镜子,带着笑的眼睛从大祭师身上懒懒移向镜子,然后,笑僵在了脸上。 镜中的脸有些苍白,上面的笑容看起来也很假,但这都不是大祭师让他照镜子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他的两腮有几道醒目的紫色印记,那是手指硬生捏出的痕迹…… 是昨夜,嘴被掰开时留下的印子吧…… 走的匆忙,他没照镜子,百密终有一疏,楚河无奈的笑笑,既然大祭师都知道了,也就没必要隐瞒,低下头,企图遮住脸上难看的痕迹,男人沙哑着声音直接问道:“我想找青凛,他在哪?” 大祭师瘪瘪张着倒牙的嘴,他知道这时候虚弱的人类很需要王子,但是…… “王子去做任务了,而且,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有些难以启齿,但是大祭师还是说了,果然,他从人类猛然抬起的脸上看到了震惊,“王子每年的今天都要去做兽族特殊任务,能做这任务的人,只有他。” 兽族的特殊任务,属禁忌。 每年的这个时候,兽族特定人物便去离兽族很远的喀迪湖猎杀九头怪,夺得魔晶,并在一月内赶回兽族放置于狂魔祭坛,魔晶通过狂魔祭坛的转换与提炼,便成为提供给萨满祭师,巫医等职业的特殊力量,是兽族不可缺少的。 魔晶的力量能持续一年,在力量消失前要得到新的魔晶补给,一旦没在指定的时间内得到足够的魔晶,祭师等职业便会失去力量,用瘫痪来形容也不足为过。 九头怪每年这个时候产卵,它们会从湖底游出,到陆地上产下卵,但一次只会浮出一只,时间又不确定,青凛只能时刻守在那里,并用最短的时间拿到所需数量——999颗。 他的期限是一个月,也就是说,一个月内青凛不会回到兽族,这是兽族机密任务,大祭师不能透露给楚河,他只能告诉他,王子这段时间不在,去做任务。 这家伙,胡闹够了就这么走了…… 说不出现在心里是什么滋味,总之很不好受,胸口闷闷的,楚河突然很想揍人,而挨揍的对象必然是青凛。 如果青凛在他面前,他一定不客气的给他一拳,这家伙就这么把他丢下,太任性了。 “你……和王子怎么了?”小心的问,昨天很多人都看到青凛从楚河的房间出来,那张脸虽然没有表情,但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阴冷,今天再看到楚河的样子,就算傻子也猜的到他们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 “有些误会罢了。”即使嗓子哑的不成样子,楚河也能听到自己话中的讽刺,今天的身体根本无法接受训练,进到虚拟战场,应该会直接被怪物杀了,他不会做那种傻事,逞没必要的强,对大祭师抱歉笑笑,楚河说:“抱歉,恐怕今天我得休息,身体很不舒服。” “嗯,好。”没有迟疑的点头,随后大祭师又想起了什么,犹豫了下还是说了出来:“那个,其实王子本该今天出发,可是昨天从你的房间出来后人就消失了,谁也没看到他去哪了,昨夜也没回自己的房间,我估计他应该提前走了。” 他们当然不知道他去哪了,那家伙下午应该是跑哪生闷气去了,大半夜又摸到他的房间,把他狠狠的折磨了一顿,这一切,也只有他这个受害者才知道。 不过这答案,还不如不知道的好…… 不想再发出难听的声音,楚河点了点头算是回答,而后便向门口走去,他准备回去好好休息下。 青凛这家伙真的很在意他的过去,即使他保证以后只有他也不行…… 等他回来,他们应该好好谈谈。 “那个,你需要巫医帮忙吗?”在楚河出门的瞬间,大祭师好心的提醒,看人类有些蹒跚的步伐,他的同情心又开始泛滥。 背对着大祭师摆摆手,伤在那种地方还是不说为妙,更何况他不想声张,这件事就这么销声匿迹吧。 至于他,还是乖乖的回去睡觉,把身体养好,等青凛回来一起算帐。 …… 强装无事的男人好容易走回自己的房间,他一直在发烧,现在温度越来越高,不知道是下面发炎还是冷水澡的缘故,总之他很难受。 无力的身体摔到床上,被褥都在浴室里,连个枕头都没有,就这么躺在床上,楚河慢慢阖上了眼睛…… 在昏睡过去前,男人想,真后悔拒绝了大祭师的好意,他需要巫医…… ———————————————————————————————————————————————— 晚上还有一章,还是七点o(∩_∩)o 第四十一章 再次踏入 青凛今天去做任务,千冽知道,只是他算错了一件事情。 他以为青凛会带楚河去,就算他一个人去,今天也一定也会道别,到时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就会暴-光,拥抱人类的人不是青凛,他的东西被人抢去了…… 那场面一定会很精彩。 他等着看青凛愤怒的表情,甚至做好了他来找自己算帐的准备,可是兽族异常安静,好象没有事情发生,而他在青凛的必经之路等了大半天连个影子都没见到。 千冽知道这任务青凛不能耽误,而这一切唯一的可以解释的就是——他提前出发了。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千冽还特意去了趟兽族,他的运气很好,偷听到守卫的聊天,同时也让他知道他的计算错误。 青凛和那人类吵架了,昨天从他的房间出去后便消失了,青凛是以大局为重的人,不会因自己的事情而耽误兽族的大事,所以他们都猜的到,青凛是先走了,不过他什么时候走的,就没人知道了。 也就是说,从昨天开始青凛就没再见过那人类,昨夜发生的事情他也不知道。 他的计划,完全失败。 他看的出青凛在乎那人类,本以为这件事情会对他有很大的影响,甚至是耽误那重要的任务,可是…… 一点作用都没有,青凛完全不知道。 千冽很懊恼,可在这时,他突然想起了就那么被他丢下的人类…… 人类的体质弱,很容易生病。 他,不会有事吧…… 动了恻隐之心吗? 其实那人类是无辜的,这点千冽很清楚,他只是被青凛选中的人,却成了他报复的对象…… 还有那双眼睛,会表露心事的眼睛,让他无法忘怀,也让他有了歉意。 余下的时间,千冽便在复杂中度过,当夜幕再次降临时,他还是没控制住自己,又一次潜入兽族。 换上没有属性的普通衣服,千冽拿的除了昨天的黑纱外,还有一瓶药膏。 生长在荒野的他对药物十分熟悉,他知道人类可能需要什么。 昨天是他第一次去他的房间,千冽以为那会是最后一次,可事实却非如此。 轻松的推开了门,里面的景色和昨天没什么两样,窗帘还在原先的位置,人类也依然在床上熟睡。 没有警惕的人类,这门还是没锁。 进入房里的瞬间,顶级气势便放了出来。 他还没决定要让人类知道真相,暂时也不想暴-露身份,这次报复虽然没有成功,但会有下一次,青凛必须知道,他一定要他尝到失去的味道,虽然对这人类很不公平,但这棋子的身份,他是躲不开了。 “省省力气吧,即使你不放出气势我也动不了。”楚河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还有沙哑,房间里突然传来的压迫感让半昏迷的他醒了过来,不用想也知道那人是谁,只是奇怪,他不是走了吗,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他发烧了,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了,但是通过空气的流动,楚河还是知道他走到了床边…… 比自己体温低出许多的指碰了碰他的脸,楚河以为他在试自己的温度,可是那该死的黑纱又一次覆盖住了眼睛…… 青凛这家伙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为什么一定要遮住他的眼睛…… 很想问,但力不从心,男人在他身边站了一会儿,不久便出去了,楚河以为他去找巫医了,可回来的扔是他一个人,这一次顶级的气势没放出来,压迫感小了,让病号也舒服不少。 他是战士,没有治疗能力,他更是兽族追杀的对象,千冽不可能去找巫医帮忙,但是疾风到商店去弄点药还是不成问题的,至于发现药丢后的事情就与他无关了。 让楚河靠在自己身上,扶着他的下巴将药喂了进去,但药喝了后,千冽并没有把楚河放回床上,而是一直抱着他,顺带拽起了床上仅剩的几条褥子。 这人类真蠢,他都不懂怎么照顾自己吗?病成这样床上居然连个被子都没有,就这么躺在上面…… 这时楚河又一次昏睡过去,发烫的身体紧贴在千冽胸前,男人靠在床头,让褥子将两人的身体紧紧包住,给人类多些温暖。 夜深,千冽却丝毫没有睡意,看着窗外的景色,抿着唇,没有太多表情。 这里曾是他的家,一切都那样熟悉,可是他却被遗弃了,被家人丢弃了…… 到现在他也想不通,为什么父亲会那么武断的下命令,为什么他最喜欢的哥哥要陷害他…… 青凛的发是银色,瞳孔是黑的,而他刚好相反,他的发是黑的,瞳孔却像水一样是无色的,没有任何颜色。 他们有着同一张脸,却有很多不同的细节,就像现在的身份与生活…… 在千冽回想过去的时候,怀里人慢慢睁开了眼睛,千冽的药很有效果,脑袋里再也没有灌铅的感觉,他也睁的开眼睛了…… 尽管有黑纱的遮挡,这个距离楚河还是看的清男人的长相,那张他已忘不掉的脸。 不是走了吗…… 这家伙。 心里,突然暖暖的。 这时,上面的头微微下移,他们的视线,交汇了…… ———————————————————————————————————————————— 感冒发烧中,杯具的我,陪着锄禾一起发烧-- 哭着跑走 第四十二章 公平交易 对了,他现在的身份是青凛。 人类醒了,他会怎么做呢? 咒骂?诉苦?还是愤怒的推开他呢? 看着那双让他有些着迷的眼睛,千冽在心里猜测着。 可是,他猜错了,所有猜测都错了。 人类什么也没说,只是挣扎着在他怀里转了个圈,由背靠改面对着他。男人像猫一样贴在他身上,膝盖跪在他腿间,手搭在他的肩上,然后,带着异样热-度的大掌压住后颈,将他拉到他的面前,吻了上去…… 突如其来的吻让千冽有一瞬间的错愕,无色的瞳怔怔看着咫尺的脸庞,人类的眼睑微垂,黑色的睫毛轻轻抖动着,似在享受一般…… 他的唇很软,也很热,口中还有淡淡的药味,他的吻一点都不怯懦,那么认真,那么热情,也那么专注…… 他不懂,他为什么要吻他,他才犯了错误,才伤害过他,怎么他还会…… 千冽不解,直到楚河放开了他。 男人们的气息微乱,压着他后颈的手移到胸前,突然拽住了那块衣料,又一次将才分开的距离缩到最短,短到他们的鼻尖撞到一起。 “小子,我是错了,但你昨天做的事情已经抵消了,半条命送你了,不许再放心里,忘了吧。”趁他还清醒,趁青凛还在,他一定要将那该死的误会消除掉,这种感觉楚河很不喜欢。 今天他偷听到人类和青凛发生了什么不快,但原因为何他不清楚,千冽只知道,即使被那样对待人类也不在意,只想与青凛和好如初…… 青凛遇到了真心待他的人。 真的很嫉妒啊,凭什么青凛永远都比他幸运。 “好歹你也是个王子,虽然是狼,但也是公的吧,用不用这么计较啊,男人该洒脱一点吧。”‘青凛’的脸上突然闪过一丝阴冷,楚河以为他又想起了自己的过去,随即松开了他的领子,改覆上他的脸。 带着热度的手摩挲着千冽的脸,男人整个身体都僵住了,从被兽族驱逐,再没人这么温柔的对待过他…… “别生气了。”楚河说,‘青凛’的僵硬与冷漠让他觉得难受,比发烧还难受,他不喜欢他们之间有隔阂,就像刚才他吻他,无论他怎么卖力,‘青凛’就是不肯给他回应,有点着急。 千冽不知要怎么回答,这些安慰不是给他的,那双漂亮的眼睛看着的人也不是他,而是透过他灵魂看另外的人,充其量他只是个替身。 “不管我以前有多荒唐,我抱了多少人,但以后不会了,我只有你。” 温柔的承诺让千冽的身体又是一僵,这话也不是说给他的,是对青凛的诺言…… 下意识的,男人别过了头。 “喂,我才发现你这么别扭。”千冽的头转向一边,漂亮的唇抿在一起,那样子很像害羞,楚河也很自然的这么认为,紧张的感觉因此消失,勾住千冽的肩,男人凑到他耳边小声的说了句,“算了,你也没吃亏,前面虽然给了别人,但我后面的第一次给你了,还是被你这混蛋硬抢去的,你该偷着笑才对。” 楚河的话印证了他前一夜的猜测,第一个碰他的人,果然是他…… 嘴角忍不住上扬,千冽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笑,但是他已经笑了。 看到他的笑,楚河终于放心的松了口气,从千冽的身上爬下来,忘了黑纱的遮挡,盘腿坐到他的对面,之前裹在身上的被子也自然的披在那里。 “以后你少在我面前放出你顶级的气势,太不公平了,我连动都动不了。”才一坐下,后面又传来刺骨的疼,不过比起现在的心情,那些疼痛就不算什么了,“还有啊,我们先说好,下次做的时候我在上面,你已经耍赖一次了,所以下回我做。” 他在讨价还价吗?这人类还真有趣。 他和青凛的声音不同,但是他可以模仿青凛的,惟妙惟肖。 “你想在上面?”勾着唇,千冽看着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 “我不是说了嘛,我一直在上面,”说着,楚河抓抓脑袋,嘿嘿一笑,“不过我愿意为你牺牲下啦,可以给你上,但前提是我们换着来,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了,怎么样?” 他一离开,怀里冷冷清清的,此刻千冽忘了彼此的身份,忘了他的仇恨,被这男人,深深吸引着…… 突然伸手,重新将他拉回自己怀里,毫无准备的人类一下子撞到了他的胸膛,他听到他闷哼一声,然后那迷人的眼睛便向上望来。 千冽笑了,邪魅的笑。 第四十三章 性格大变 “我觉得,你还是在下面的好。”单手环住楚河的腰,让他们的距离重新缩短,另外一只则邪恶的绕到下面,覆住了男人的痛苦所在——屁-股。 他笑的他毛毛的,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手抵在对方结实的胸膛上,不知是不是错觉,‘青凛’好象又壮了…… 千冽没给他太多时间猜测,头一低便轻松的贴在了楚河耳边,他笑着说:“你那儿,那么紧,那么暖,不用可是浪费啊。” 楚河的脑袋轰然一响,这么轻佻的话会是青凛说出的?!那个严肃的,不苟言笑的青凛?!当然他喜欢捉弄他,但是这种话他从没说过啊…… 拜千冽所赐,楚河的脑子这一刻停止了运做。 不过,他却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 握住男人象征性推着自己的手,千冽大方的引导着他按向自己的胯间,强硬霸道的动作,丝毫不给楚河逃跑的机会。 掌中传来的热度让楚河一点点醒了过来,他首先意识到自己在摸什么,然后便想立即抽回手,可是男人抓着他不肯放开,邪恶的带领他触-摸那个地方…… “不喜欢吗?”千冽吐着热气问,怀里的人拼命挣扎着,他所看到的地方,都透着红光,怎么,他这么容易害羞? 即使身经百战,即使阅人无数,楚河第一次遇到这么大胆直白的人,和印象里的青凛完全不同,之前的他捉弄的他心痒痒的,有跳脚的感觉,而现在这个,则是让他尝到了羞赧及害怕…… 这个青凛是野兽,会在笑着和他说话的时候,把他吞到腹中。 他更害怕眼前这个。 已经顾不得思考青凛的性格为什么变化如此之大,他想离开这危险的怀抱,可是后面的胳膊像铁钳一样,他根本动不了…… “该死的,放开。”沙哑的声音严肃的响起,其中还带着不小的威胁。 “好,听你的,放开。”千冽觉得他激动的样子很好看,像是很听话松开了硬抓着他的手,可是搂着腰的那个却纹丝未动。 笑着看人类得到特赦的手像被烫到一般的甩到身侧,千冽并不是听话的孩子,他这么做只是让这‘欺负’更进一步。 手重新回到楚河饱经摧残的屁-股上,好象忘了那里还肿着,男人不重不轻的揉-搓着,贴在他耳边的嘴更不客气的含住了楚河的耳垂,含糊的声音从他嗓子直接传进了楚河的耳中,“这里,还疼吗?” “废话,你让我那么上一次看看。”不同于他好听的声音,男人的嗓子依然沙哑,千冽捏的他很疼,可是好象还有点不一样的感觉,陌生的感觉让楚河觉得不安,他想推开他,可千冽的热气突然喷到耳中,男人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是吗?我看看。”像在关心,说话间手便挑开楚河松垮的裤子,直接覆住皮肉。 法师很好,有很强的攻击力,受伤的几率比战士也小很多,不过楚河发现了法师唯一的缺点,就是法袍太松,这么轻易就能让人脱-了裤子…… “我开玩笑的,我很好,不用了看了。”干笑着,楚河连忙伸手去抓抓着那欲前进的胳膊,手背到了后面,重心自然的交给了靠在千冽肩上的脑袋,男人全力营救着自己,可是‘青凛’的力气突然变的很大,他的反抗是那么微弱…… “我带了药,专门治疗这种伤口的。”为了证明自己没说谎,忽略掉胳膊上那两只手,千冽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之前带来的药膏,并放在身边。 “谢谢你了,我自己可以上,怎么好劳您大驾,我自己来就好。”干笑着说,楚河一心想拽出裤子里的手,幸好他放开了自己的耳朵,让他可以专心些。 “这地方你又看不到,老实待着,很快就好。”也许觉得楚河的胳膊碍眼了,千冽轻轻一扭,便让楚河的手交叠压在背后,自己的左手则捏在呈十字型的两腕间,右手打开了药膏的瓶子。 这个姿势,楚河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了。 跪着,手被牢牢的钳制在身后,脑袋放在对方身上,完全没有支力点的他,只能眼睁睁的等待…… “疼的话,就闭上眼睛,咬我也可以。”挖出一块药膏,在真正的抹到伤口前,千冽笑着提醒,“不过,别哭出来啊。” 他相信楚河不会哭,在他眼里,他是个坚强且很有意志力的人,昨天那么残酷的欢-爱中,他都没有因痛苦而落下眼泪…… 他怎么说,只是为分散他的注意力罢了。 “你哭我也不会哭的,该死的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放开我!不然……嘶——”倒抽了一口凉气,男人的身体猛的僵住,浑身的肌肉又一次紧绷。 楚河知道了一件事——现实,是残酷的。 ———————————————————————————————————————— 于是看在人家生病的份上多赏些推荐吧,捂脸 第四十四章 处理伤口 没有想象中的疼,甚至还有点舒服…… 楚河僵硬的身体一点点放松了。 冰凉的药膏碰到了他已然肿起的地方,千冽并没有立即进去,而是将药膏均匀的涂抹在外面,一处都不曾落下,他的动作很轻也很温柔,与那强健的身体完全不符…… 楚河倒是宁愿疼,天知道这个姿势太…… 手被反剪在身后的男人只能死死闭着眼睛,靠在千冽的肩上,闻着那熟悉的味道。 清凉的药膏在男人指下化开,火辣辣的痛感不见了,身上不同寻常的热度好象也随着他的动作一点点消散…… 屋子里很黑,还有被子的遮挡,千冽什么也看不见,可通过指下的感觉,一副让人血脉贲张的画面在脑中逐渐清晰…… 干净的淡色现在应该变成了热情的红,小心收缩着的穴-口上满是无色的药膏,湿润且带着诱-人的光亮,让你忍不住碰-触,甚至进到最里,探索更多秘密…… 那里现在很热,比昨天要软上许多,那是发炎所至,但在千冽眼里却是另一番风景…… 他准备好了,随时等待他的进入。 “舒服吗?”放开了钳制的手,改环住楚河的腰身向上一提,让他直直的跪到自己腿间,露出一直藏在衣服下面的脸,现在楚河在他的上方,千冽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他的表情,他要看着,让他无处可逃。 “我说了我自己可以的,放开我。”男人修-长的腿大咧咧的敞着,他就跪在中间,擦着‘青凛’结实的大-腿内侧,膝盖更是只要向前,就能碰到那个巨物。这个姿势是说不出的窘困,而且那性格突然来了一百八十度转变的男人,正仰着头,一脸邪恶的看着他。 千冽的胳膊就是铁链,无论楚河怎么动也挣脱不开,就在这时,带着药膏的手又一次压在那处,男人的大掌覆在臀隙,中指将药一点点推了进去。 有一利必有一弊,千冽很快发现了这个姿势的缺点,人类跪着的时候,臀-瓣收紧,他能碰到的地方很少,可是他又不愿放弃看他表情的权利…… 不过,这个问题并没有困绕千冽太久。 他只是把腿的位置调整了下,所有的问题便迎刃而解。 原本夹着他的腿改伸到楚河的两腿间,并顺势扯掉了他的裤子,他只要向外用力,人类就只能配合的张开腿…… “适可而止吧,别欺人太甚了!”发觉千冽的意图,楚河突然感觉到一丝恼怒,这家伙哪是给他上药,分明是故意羞辱他,一个男人摆出那样的姿势,不用想就知道该多难看,停止了挣扎,垂下眼睑,楚河不悦的看着下面的人。 生气了?他以为无论自己做什么他都会配合的。 这人类,还有些脾气嘛。 这性格,他很喜欢。 “我只是帮你上药。”千冽说,他的表情看起来那么真诚与无辜,可这话音才落,压在后面的指猛的向里一伸,推着药膏便闯进了男人的身体…… “该死的……”没有任何准备,楚河用颤抖的声音骂了一句,整个人便瘫向了千冽,手搭在他的肩上,脑袋无力的垂到一边,若不是腰间的胳膊还固执的环着,他早就跌到床上了。 一心想着捉弄他而忽略了人类的伤处,千冽想起时已经晚了,抱住人类软下的身体,进入一半的指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前进,他本想用最快也最温和的方式帮他上药,可是一碰到他就…… 他的特殊与特别,让他忘了一切。 包括失去理智。 “忍忍就好了。”肩上的衣服随着手指的进入而缩紧,那是人类拼命忍耐所至,知道他很痛苦,千冽的表情早被严肃取代,原先刻意捉弄的手也认真的涂起药来。 楚河的伤口很多也很深,千冽小心的将药抹在上面,尽管他的动作已经很轻了,但是经过了一个昼夜,发炎肿胀的伤口还是疼的楚河死去活来。 “快点……”咬牙催促着,那痛是无法忍耐的,比昨天被强行撕裂痛上千百倍,就像烙铁贴在身体最嫩的地方来回摩擦一样,汗水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了下来,楚河一点感觉都没有,他所知道的,只有剧烈的仿佛没有止境的痛苦。 这时他才明白,千冽之前说的忍不住就咬他的意思…… 真他-妈-的疼啊。 千冽慢慢的将指退了出来,人类如释重负的缓了口气,身体也在一瞬间失去力量,跌进了他的怀里…… 搂住楚河下滑的身体,千冽将他打横抱住,那张吸引着他的脸上全是汗水,才有的红润也被苍白取代了,千冽发现,他有些心疼…… 低头,吻住了颤抖的唇。 没有任何情-欲,只是单纯的,安慰的吻。 同时,千冽又挖出了些药,在楚河精神及身体都在放松的时候,穿过他微微分开的腿,又一次果断的推了进去。 “呜……”楚河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软弱,他想推开千冽,可那人像石头一样动也不动,呜咽着,男人晃动着脑袋,想摆脱他的吻,摆脱他的怀抱。 可千冽却趁他不备,将这个吻加深了。 热烈的吻着,吸-吮着他口中的津液,抢夺着肺子里的空气,一个本该燃起欲-火的吻,却因身下的痛苦而变了味道,楚河像站在冰与火间,受着严酷的考验…… 千冽很专制也很霸道,直到所有的伤口都抹上药才松开楚河,并拉上被他强行扯下的裤子。 倒在千冽臂弯间,楚河一动也不想动,他只想呼吸,狠狠的呼吸,因为疼痛,也因为被他吻的缺了氧…… 也幸亏这么一折腾,出了一身汗的楚河退烧了,擦掉他脸上的汗,千冽又拽回褥子帮他掩好,自己则坐在那里充当枕头的角色。 已经半夜了,折腾到现在对病号来说早到了极限,现在他好多了,热感不见了,之前一直折磨着他的痛楚也没了,在药膏的作用下,后面似在冒着丝丝凉风,很舒服的感觉。 “如果让你自己来,你下的去手吗?” “什么?” “没什么,你睡吧。” 千冽突然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楚河没弄懂,想问清楚,可他却死都不肯再说,只是让他赶紧睡觉。 后来楚河才弄清那句话的意思,他是问他让他自己上药,他狠的下心吗,不用想,楚河也知道那种痛自己一定会半途而废,所以他才固执的要求帮他上药…… 这家伙…… ———————————————————————————————————————— 换封面鸟,注意封面右下角那蹲地上画圈圈地,坏笑跑走 第四十五章 科技发展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又剩他一个人了,如果不是那用了一些的药膏还放在床上,楚河真以为昨晚的一切都是梦。 眼睛上的黑纱不见了,身上的不适感也不见了,歪头看看洒进屋中的阳光,男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家伙的性格真是多变,要么严肃的像个长辈,要么邪恶的像个痞子…… 因为生气才变的吗?感觉不像啊,如果生气的话怎么会那么温柔的帮他上药…… 一想到昨夜上药的场面,男人脸一红,粗暴的抓抓脑袋,从床上爬了下来。 今天起的够早,把带血的被褥洗干净,然后去找大祭师训练吧,虽然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但已经不碍事了,更何况他的心情很好,人自然的跟着精神许多。 可是楚河才换下皱皱巴巴的法袍就传来了敲门声,这个时间会是谁? 狐疑的走过去,楚河拉开了门。 “早啊。”还没看到人,麦隆愉快的声音就传了进来,他身边的是他的兽人伴侣库萨。 “大祭师说他今天没时间帮你训练,让我带你去兵营练实战。”憨厚的库萨解释了突然造访的原因,他只看了楚河一眼,视线就再没在他脸上停留半秒,倒是他的恋人一直盯着楚河不放,因为那上面醒目的印记。 “你的脸……” 吃了药身体好了不少,但是那些痕迹并不会因此消失,脸上的青紫依然存在,一点消退的意思都没有,下意识摸摸有指印的地方,楚河尴尬的笑了笑。 “我们听说了,你和兽族的王子吵架了,怎么,他打人吗?”麦隆皱起了眉,兽族的王子看起来不像会使用暴力的人,可楚河脸上的印子又怎么解释?不论什么种族,恋人间的地位是平等的,他怎么可以…… “没有,别乱想,是不小心弄的。”楚河连忙替青凛辩解,可只有他才清楚,那夜发生的事情比挨打还恐怖,不过他不想让任何人对青凛留下不好的印象。 显然麦隆不相信楚河的说辞,不过他极力袒护他也不好再说什么,男孩的手里亮出一团黄色的光,光团随后脱离了他的掌控在楚河身上走了一圈便消失了。 “这是……”这光似曾相识,好象是青凛帮他治疗狗头人的伤时候用过的吧,不过青凛的光比他的亮的多,也大的多。 “初级治疗,我好象没告诉过你,我是牧师。”楚河脸上的伤已经不见了,这样看起来舒服多了,麦隆笑眯-眯的介绍着自己,“虽然才到五级。” “牧师?”这个职业对楚河来说有些陌生,因为他的时间很紧,所读的书全是和法师有关的,其他的职业除了战士都还模糊着。 “牧师,拥有光系魔法,可以在战斗中治疗,是不可或缺的恢复系,不过我这级别太低,只能治疗同级别或是更低的伤,像库萨这样的顶级的伤,我没办法完全治疗。”不好意思的抓抓脑袋,他还是魔法学院的学生,遇到了库萨他就离开了学校,义无返顾的跟着他来到了兽族,所以这级别应该没机会再提升了。 “治疗?只有牧师才懂治疗吗?可是青凛也会啊?他不是法师吗?”麦隆说的他云里雾里的,楚河好奇的问。 “王子拥有全系魔法,可运用所有魔法元素,包括光元素,所以他会治疗。”这个问题库萨帮他解答了,在测试天赋时青凛显示的是全系魔法,当时震惊了整个兽族,他也便朝着兽族有史以来的第一个法师努力。 “全系魔法?!哇,好厉害!”楚河还没做出反应,麦隆先叫了出来,看他一知半解的表情,男孩激动的解释起来,“一般来说,一个人只有一个天赋,两个就是人才,这样的人往往可以练至顶级,而两个以上的话就是奇才了,整个泽尔特斯有全系魔法的屈指可数,我知道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我们的校长,人族法师的领导者玛斯维奥·利希尔,今天知道了第二个,就是兽族的王子,真幸运啊。” 他知道很青凛厉害,原来厉害到这种程度啊,看着男孩兴奋的表情,楚河也跟着露出了笑容,不过他在心里加了个但书,要是那家伙的性格也和魔力一样好就好了。 “走吧,我们去兵营。”才发现他们站在门口聊了半天,屋里的情况不适合招待客人,楚河便提议离开。 “你吃早餐了吗?”说到兵营,麦隆的嘴不经意的瘪了瘪,那地方是禁地他去不了,直接去的话就意味着他和库萨很快就要分开了,再见面就得等太阳落山了。 “我还不饿,”没发现麦隆的不情愿,楚河将目光移到库萨身上,昨天去见大祭师也没听他说今天有事,怎么这么突然?“库萨,大祭师在忙什么?” “在和人族交涉麦子的换购。我们没有麦子,只能从人族那里买或者用东西换,以前一袋麦子换一头牛,或者等同的金币,可今年他们突然提出一袋麦子要换两头牛,所以大祭师他们便去找人族交涉。”兽族的有很多兽栏,不光养战斗用的坐骑,还有一部分是食物,大多以牛为主。牛肉在兽族就像楚河以前吃的米饭那样普通,面包对他们来说才是奢侈品,所以青凛才让楚河的菜谱上只有这一个选项。 不过兽族换麦子不是为了做面包等食物,而是为酿啤酒,啤酒在兽族与食物有着同等地位,一样重要。 一袋麦子一头牛?听到这天价换购,楚河难免砸舌,这么个换法,兽族亏大了…… “为什么不自己种,要去换?自己种的话成本低不少不说,更不再需要接受对方无理的要求。”在暗想价格不合理的时候,楚河提出了再自然不过的问题,可是库萨听到他的问题后震惊的就像他说其实他是女人一样。 “土地贫瘠,而且兽族的科技并不发达。”麦隆看了库萨一眼,这些虽然没人和他提过,但是和人类的发展来比,兽族相当落后了,“各个种族都有自己的优势,比如兽族的战斗能力最强,但就科技来说,在泽尔特斯地精与矮人的科技最发达,然后就是人族,其他嘛……” 偷瞄一眼,看库萨没说什么,麦隆便贴在楚河耳边小声说:“法师要求很高的精神与智力,兽族一直没有高等法师,这原因……” 麦隆的话没有说完,楚河已经完全了解了,皱着眉头,他看向走廊内的窗子,阳光明媚,兽人在勤劳的工作着,楚河突然很想帮他们做点什么。 对农业他不算了解,但他曾看过一本和种植小麦有关的书,上面的内容他还依稀记得,如果可以帮他们摆脱人族的讹诈就好了…… 想这个问题的时候,楚河完全忘了他自己也属于人族。 这些单纯的兽人被狡猾的人类算计,楚河很不舒服,因为他们是青凛重要的族人。 “库萨,不去兵营了,你带我到部落周围转转。” 第四十六章 勘察情况 事情并不像楚河想的那么简单。 兽族无法耕种的原因不仅是科技发展落后,更多的是自然因素。这里连年干旱,唯一的湖泊也已干涸,不过据库萨说,那湖里的水有的时候他们也没用过,都是到很远的地方挑山泉水,楚河问原因,他只说因为水是咸的。 也就是说,兽族一直过着缺水的生活。 空间戒指里无法存水,他们喝的用的都是靠这些有力的兽人远远挑来的,想到这楚河才发现自己的待遇真的十分优厚,他房间里的浴室无论什么时候打开淋浴中流出的都是温水,虽然热度不高却比冷水强很多。 堡垒的上层有一个专门烧水的房间,里面有一个巨型容器,兽人将热水注入容器中,并保证这里的热水永远保持在一个刻度,没有干涸的时候。这里的水专门为王室所用,通过桶下的管道流到各自的房间,但是因为距离过长,热水从淋浴中流出后就变成了温水。 原始的方法。 但这也是特权了,其他兽人没有这等待遇,洗澡什么的只能到很远的山泉边去,幸亏那里的水源丰富,不然用水就成了兽族一大难题。 绕着部落外走了一圈,楚河能看到的只有硬邦邦的黄土地以及干枯的树木,不过偶尔也有一株绿色闯入眼帘,可和大片的黄相比,那一点绿就不足挂齿了。 在楚河的要求下,库萨又带他去了干涸的湖泊,那里现在是个大坑,上面都是黄色的沙土,周围更是光秃的连一棵枯树都没有。 这里对兽族来说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可楚河却在沙土下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东西。 灰白色的结晶体,那样子很像带着许多棱角的冰块。 库萨说这里的水是咸的时候,楚河就大概猜出这应该是咸水湖,从它干涸后结出晶体来判断,可能属于盐湖。盐湖矿产资源丰富,也许有能用的上的地方,不过他得先弄清楚,这什么类型的盐湖。 掂量着那一小块晶体,如果没猜错的话,不是石盐就是硼酸,具体是什么,做几个小实验就知道了。这种小实验很简单,就像他以前在电视上看到的,把硼酸扔到油锅里,油与硼砂遇火起了反应,就像是油已滚沸,但其实油还是凉的,是石盐是硼砂或者是其它,回去很快就会有结果。 又晃了几圈再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他们就回了部落,楚河的雄心大志也因这恶劣的环境减低不少,别说是种植小麦了,就连最基本的水的问题都没有解决…… 有些灰心,如果这是他以前生活的地方就好了,科技那么发达,人办不到的事情机器都可以解决…… 偏偏这是一个科技落后的地方。 回去之后他们直接去了兵营,不过这事却在楚河心里扎了根,且根深蒂固。 晚上,兽人送来了牛排,不用想,他食物改变的原因和青凛脱不开干系,他清楚的记得那天他问自己是不是喜欢吃肉…… 不过,这家伙是什么时候吩咐的呢? 那天从餐馆出来就去了他的房间,然后是吵架,如果算的上吵架的话,再然后青凛就走了,半夜来袭击他,这是楚河知道的,但整个兽族都认为他提前出发去做任务了,因为他从他房间里出来后就消失了。 如果没猜错,青凛从他这走后就直接去找了送食物的人,然后才消失…… 这家伙,嘴硬心软,生气时也没忘了他。 想到这,男人的胃口变好了。 吃过晚饭,楚河又看了会儿魔法书,直到深夜才去洗澡睡觉。 当然洗过澡后楚河抹了千冽留下的药,他的药很有效果,那儿已经不肿了,不然今天他哪来的力气和库萨他们走那么久。 这次上药也没昨天晚上疼。 摆弄着装着药膏的瓶子,今天‘青凛’没来,不过他却感觉不到一丝寂-寞,心里很暖,也很舒服。 第四十七章 深夜探望 没有青凛的日子是枯燥的,每天除了去接受训练就是在房间里发呆,关于麦子的事情楚河一直没有忘记,他仍不死心的希望可以帮助兽族。 可,终是一筹莫展。 看着桌上那盏只有微弱光芒的台灯,男人不禁想到麦隆说的话,在兽族的电也是稀罕物,除了生产所需,普通兽人是没权利使用电的,他们照明的东西是原始的油灯,这原因嘛,是因为发电设备的老旧,不足以带动整个兽族。 食物的问题要解决,还有水,电,兽族的问题还真多啊…… 以他一个人的能力来说,似乎有点吃力。 顺手按灭台灯,他还是为兽族省些电吧,微弱的光芒消失了,却没给楚河带来多大的影响,其实那点亮有与没有都是一样的。 双手枕头,男人悠闲的靠在椅背上,仰头看着上方,青凛那家伙也不知道怎么样了,那天之后就再没消息,听说任务很重要,因为自己耽误了些时间,怕是现在正在努力吧。 多希望能给青凛个惊喜,上面的问题只要解决一个也可以啊…… 想着想着,楚河难免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了敲门声,男人瞬间坐直了身体,瞪向那紧闭的门扉。 那声音很小,还时有时无,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发现不了。 麦隆他们吗?都快半夜了,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不是青凛出了什么事吧…… 不敢乱猜,楚河连忙跑去开门,可是…… 拉开的门外只有空荡的走廊,及青石的墙上那两排轻轻摇曳的烛火,一个人都没有。 “见鬼了吗?”嘟囔着关上门,也许刚才幻听了吧,不过却突然想起了兽人口中常常提起的,泽尔特斯的亡灵族…… 下意识的打了个寒战,男人连忙关上了门,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这房间里突然阴风阵阵…… 这时候才发觉电有多重要,天知道他多想点亮所有的灯,让这房间灯火通明,可是…… 他没见过亡灵,曾经看过的恐怖片这时候派上了用场,在他脑子里轮番上演起来,他知道这是在自己吓自己,可是就是就控制不住…… 甩甩脑袋,想把那乱七八糟的东西甩出去,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呼吸声,离他很近,吐出的气息仿佛喷到了他的脸上…… 楚河的脸,刷的白了。 “是幻觉,是幻觉,一定是幻……”干笑着,男人像念咒一样自我安慰着,那双眼睛却是紧张的打量着四周,浑身肌肉都绷到一起,冷汗也是配合的流了下来…… 突然,一双无形的手突然遮住了他的眼睛,楚河只感觉脸上一热,身体便被人向后狠狠拖去,直到后背撞在一个结实的肉墙…… 尖叫是女人才做的事情,但是楚河还是没出息的张开了嘴,但震耳欲聋的声音却没发出来,脑袋被人粗暴的向后一掰,嘴就被堵上了…… 蠕软温暖的东西,那是舌头。 楚河没有反抗,因为声音被夺去的瞬间,他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是那家伙的。 虽然这个姿势对他不是很有利,但是楚河还是狠狠的回吻起来,这混蛋是故意吓他的,捉弄他的感觉很爽是吧?! 比起吻,他更想咬他一口,但是,舍不得…… 冗长且缠-绵的热吻结束,千冽恋恋不舍的在被他啃的肿起的唇上啄了一下才把楚河放开,但搂着他的手却没变位置,尖尖的下巴抵在人类的肩膀,耍赖一样靠着他。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干什么总遮我眼睛?这样什么都看不清,大晚上的你成心摔死我不成?”一吻终了,楚河才发现自己的眼睛又被他用黑纱遮住了,瞥了肩上的人一眼,作势就要扯掉那碍事的东西。 “别摘。”千冽连忙拽住楚河的手,送到嘴边大力的亲了一口,“我不会让你摔到的。” 说完,千冽一把抱起了楚河,这姿势应该是传说中的公主抱吧,楚河还没不好意思,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那混蛋直接把他扔床上去了! “该死的,我是人,不是麻袋,你小子不会轻点?!”愤恨的揉着摔疼的腰,本来还觉得那句话说的他有点感动,现在却只想狠狠踹他几脚。 “你那儿不是都好了,还怕什么。”千冽也跟着跳到床上,自然的将扯楚河抱到怀里。 他惦记也挂记他。 从分开,千冽发现自己无时无刻不在牵挂楚河,想知道他的身体状况,也想知道他过的好不好。 他是行动派,既然想了就顺应心意,所以他来了。 “这和那有什么关系?!”他摔的是腰,是肉,和他那里好不没关系吧?!没好气的推了一把硬把他抱住的人,不过他发现和这个‘青凛’相处似乎更自然,也更亲近些,也许是因为他拿掉了那正经又冷漠的态度的原因吧。 这个‘青凛’很平易近人,也让他感觉到放松。 “都好了?”笑着看那气哼哼的人,横在腰上的手突然移到楚河的屁-股上,千冽很“体贴”也很“关心”的说:“来,我帮你看看。” “滚!”火大的狠推向面前的男人,千冽的手只顾着调-戏他而忘了收紧,楚河一用力就从他怀里挣了出来,他自己也没想到会这么痛快,惯性使然,没有任何准备的他重重的跌到了床上。 “摔疼了吧?那儿还好吗?”盘着腿,托着腮,千冽无辜的看着跌倒的人。 “该死的,你把那东西从脑袋里摘出去!”这家伙说上瘾了是不是,怎么一口一个“那儿”,咬牙切齿的男人恨不得一脚踢花那张幸灾乐祸的脸。 “摘不掉,已经印象深刻了,没事的时候就拿出来怀念下,颜色,形状,还有……感觉。”说着,千冽还配合的吧唧两下嘴,好象在回味一样。 “……” 楚河的脸都气绿了,他保证现在的颜色一定比大祭师还要正宗,就在他决定狠狠教训那大言不惭的家伙一顿时,千冽突然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了一堆东西丢到他面前。 这是,果子? 第四十八章 产生怀疑 这是野果,来兽族的路上他曾在树上见过,只是青凛从不让他吃,连碰都不行,怎么今天…… “给我吃?”拿起那半青半红的果子,楚河迟疑的问青凛,为什么他的性格变的这么多? 刚才看果子熟了,他就顺手摘了些想给楚河尝尝鲜,只是野果而已,为什么人类的表情变了,其中的怀疑千冽很反感。 不过,他单纯的以为楚河置疑的只是果子。 所以千冽从里面随便拿了一颗咬了一口。 “我不会害你。”千冽说。 是的,他不会害他,只是在利用他报复青凛而已,虽然暂时还没成功。 “你是怎么进来的?”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不可能那么快根除,越来越多的疑问在楚河脑中浮出,为什么他的性格变了?为什么他总要遮自己的眼睛?不是在做任务吗?为什么会又一次出现在兽族?为什么他的习惯也不同了?就连身体好象也强壮不少…… 感觉,态度,性格,及他们相处的方式。 完全像变成另外一个人。 他,真的是青凛吗? 这个问题让男人的心一惊,一股寒意瞬间窜上脊背,楚河感觉到了惊恐。 那明明是青凛,对自己很关心的青凛…… 真是的,怎么会有这么蠢的问题。 青凛只是性格变了而已,他还是他,而且不久之前他们才那么亲密过…… 所以,那愚蠢的问题是多余的。 楚河的心在摇头,他否决了这个设想,或者说他不愿意承认这个想法。 他只要知道青凛性格改变的原因就可以了。 他太大意了,尽管和青凛有着同一张脸,但他们毕竟不是一个人,他小瞧了人类…… 千冽握着那颗有了缺口的果子,不知该怎么回答楚河的问题,尽管他不想看到人类的表情越来越冷漠,带上更多怀疑…… 在楚河开门的瞬间,他疾风跑了进来,这是战士才有的技能,他,一时间忘记了…… “你,为什么不回答?”千冽回避的态度突然让楚河感觉到不安,看着那张熟悉的脸,男人伸手去解眼前的黑纱…… “不要摘下来。”千冽完全有能力阻止楚河,但是他没有做,只是怔怔的看着人类平淡的说。 一旦摘下,所有的秘密便公之于众,他不怕他知道自己要报复青凛,只是不希望这天这么早到来,不想这么快从人类的眼中看到厌恶与仇恨,还他想再多拥有一点…… 被人珍惜,信任,及尊重的感觉。 “别摘下来。”千冽又说一次,然后便把头转向一边,不再看楚河,同时也做好了随时离开的准备。 千冽的表情,好象是被人遗弃的小狗,看的楚河心跟着一抽,他只是奇怪他为什么变了这么多,他只是想知道答案而已,他用不用这样子啊…… “喂!你干嘛哭丧个脸!”没好气的吼了声,可千冽的表情却没任何变化。 男人生气了,突的窜到千冽面前,一把拽住他的衣领,楚河强迫他看向自己,铿锵有力的说道:“好,你说不摘我就不摘,我相信你,我信你不会骗我,我也愿意相信你的这些变化是迫不得已,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你遮我的眼睛,偷偷跑回来是不想被人发现在做重要任务的你偷懒。你的性格改变是因为压力所至,任务很难,所以让你跟着有了变化,等任务结束一切都会变回原来的样子。OK,我信你,所以赶紧把你这该死的表情收回去。” 他对青凛的信任,已经深到无法估量。 千冽知道他还在怀疑,但是他宁可找这种烂借口欺骗自己,因为他相信青凛,不会骗他。 这份信任不是给他的,而是给青凛的。 如果青凛这么置疑自己,他也会生气吧,看着千冽微垂的脑袋,楚河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特意跑回来看他,一句关心都没有不说,还怀疑他…… 楚河感觉到愧疚,他辜负了他的好。 握住拿着果子的手,楚河将它拉向自己,他的动作很慢,千冽也没有反抗,只是顺从的被他拉着。 跪坐在床上,楚河死死的盯着那低下的头,直到他重新抬起,好看的眼睛又一次注视自己…… 当着千冽的面,楚河将果子送到嘴边,就着他咬过的地方,狠狠咬了一口。 “酸。”微微敛眉,楚河说。 “还好啊。”带着楚河的手,千冽将果子送到嘴边,也咬了一口,整个过程,那对无色的瞳一直看着楚河的眼睛,不曾移开。 尽管知道那信任,这安慰不是给自己的,千冽仍感觉到感动。 “对了,有件事要和你说……”看清形势,聪明的男人连忙转移了话题,像千冽所想,他仍怀疑,但是他愿意等青凛亲口告诉他真相。“库萨说,人族提出要用两头牛换一袋麦子,这要求太不合理了,所以我想自己种,不再接受这算是勒索的交易。” 听到楚河的话,千冽着实愣了一下。 第四十九章 找到水源 “可是有点困难呐,土地的事情先不说,单说水就是最主要的问题,耕种的话需要大量的水,总不能一直让人去挑,那没日没夜的挑也不能满足需求啊。”楚河指的是大面积种植,而不是只开垦一小块地,他想满足整个兽族所需要的。 千冽早就知道人族过分的要求,不仅是麦子的交易,兽族的东西拿到人族往往卖不上价钱,因为兽族所能生产的人族也可以,尽管比他们的质量好上许多,可他们若提出合理的价格,人族宁可用自己的劣等品也不收购他们的,无奈,兽族只能吃这个亏。 “你想种麦子,是为不再被人族勒索?”听完楚河的话,除了最开始的诧异外,千冽的表现一直很平静。 “是啊,价格太高,不合理,自己种就可以节省不少。”楚河理所当然的回答。 “自给自足就够了?为什么不想反过来去赚人族的钱?”千冽提出的问题楚河从没想过,看着人类震惊的表情,千冽淡淡的说:“为什么不想办法让人族买我们的东西,与其生产麦子,不如做一些人族没有的东西,高价卖给他们。” 这个问题很尖锐,也很有道理,为什么他就没想到…… 就算他种出了麦子,人族又可以高价卖他们其他东西,不能总这么被动,被人牵着鼻子走,要想办法还击,逼迫人族做到合理及平等…… 这家伙,很聪明嘛! 激动的拍拍千冽的肩,勾起兴致的楚河把腿一盘,认真的研究起来,他是那种一旦认真就会坚持到底的人。“既然想到了,为什么不早想办法解决?你可以带着兽人研究啊,制造出人族没有的东西,解决眼前的困难嘛。” 他是很想解决,但是谁给他机会了? 嗤笑,无法正面回答的千冽只是说了句:“让他们出力气可以,动脑子的事情不适合兽族,我,也没那能力。” 抓抓脑袋,他想到了麦隆的话,兽族的智力都不算太高…… 不过没关系,他可以帮忙,以前学过的东西应该可以派的上用场,像‘青凛’所说,他不仅要种出麦子,还要制造出特殊的东西,高价卖到其他种族,让兽族不再一直处在劣势。 至于要做什么,还有待商榷。 “不过,水的事情,我想我能帮上忙。”兽族用水一直是一大难题,千冽自然知道,过着流放生活的他,对部落外的土地十分了解,其实他早就找到了比较近的水源,但是仇恨使然,他不会告诉兽族任何一个人,可面对楚河,他愿说出来,与兽族无关,只因为那人是楚河。 “你知道哪有水?!”天啊,惊喜连连啊,兴奋的看着千冽,楚河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 点点头,千冽说:“只是那水在地下。” “地下?可以打井啊!”‘青凛’既然知道却没使用那水源,原因无非是有什么困难,听到他说的原因后,楚河自然的提议着。 “不行,太深了,就算成功打出井,水也弄不出来。”也许是天的安排,被陷害那天,他没命的跑,不小心跌进了满是青苔的洞穴,这才逃过一劫,同时千冽也在里面听到了水流动的声音,不过从声音的距离判断,那水应该在洞下很深的地方。 那洞就够深了,水要更深,所以是只能听到却碰不到。 而且那洞口级小,岩石又坚硬,张大后他不管想了什么办法,也无法再次进入,即使告诉了兽族也没人能开采那里的水,这水也可以说是派不上用场。 那深水井如何呢?如果打不到水,做个水泵试试呢?既省力,又方便,对农田的浇灌来说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水泵,他记得好象见过怎么组装。 不管怎样,先去看看水源到底是什么模样再做打算吧。 “带我去看看吧,我看看能不能想办法把水弄出来。”他的大脑处在极度兴奋的状态,如果今天不去看水源,恐怕连觉都睡不好,楚河说着就从床上跳了下来,作势就要出去。 “去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我两件事。”没想到楚河会这么积极,千冽看着男人脸上的黑纱,要求道:“首先,不许摘下黑纱。其次,不许告诉任何人水源的事情是我告诉你的,更不许和任何人说我出现过。” 他在做任务,怕人知道偷懒要求保密是正常的,可是这黑纱为什么…… 不管了,先找到水源才是主要的,没有多想,楚河痛快的点了头。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千冽走到楚河旁边,在男人开门的瞬间抱起了他,快步向水源跑去。 第五十章 继续努力 水源正如千冽所说,在坚-硬的岩石下。 第二天楚河带了库萨等几名顶级战士去洞穴附近,希望他们的力量能帮的上忙,可是坚硬的岩石无论如何也穿透不了,在大家灰心丧气的时候,楚河突然发现了异样…… 部落周围的土地不仅干涸,还异常坚-硬,偶尔看的到几棵枯萎的树木或植物,但也有少部分绿色在顽强的生长着,楚河发现,这些植物都在一条线上,像是刻意种植的一样。 穴-口满是青苔,周围也有几棵健康的树木,那条绿色的线,起始处就是这里。 如果没猜错,地下水应该就在那些植物的下面,不仅在洞穴附近。 无论环境有多恶劣,大自然的威力是不容小觑的,那些树与植物将根扎的很深,穿过干涸的土地,直到湿润的土壤。 它们找到了合适的养分,在这恶劣的环境坚强的生长着。 只要有一点希望,它们也不会放弃。 最后楚河选了一处植物较为密集,且离兽族很近的地方,凭感觉猜测,那地下水面积应该很大,并且就在他们的脚下。 挖井不是一天两天能办到的,更何况要挖的很深,将这个任务交给兽族的大力士就可以了,至于楚河,他要尽快画出水泵的草图,并做出模型,如果可以成功引出水,就正式投入使用。 这第一步走的十分顺利。 看着忙碌的兽人,楚河靠在树上眯起了眼睛。 只是他不懂,为什么‘青凛’要对族人保密,总觉得他在隐瞒什么,可是他又不肯告诉自己,那家伙究竟在想什么…… “你好厉害,才来没几天就找到了水源,如果成功挖出水,你可就是兽族的大功臣了!”麦隆由衷的赞叹着,谁都知道兽族缺水,如果楚河帮他们解决了这个问题,那兽族不知要怎么感谢他了。 “只是凑巧而已。”‘青凛’没同意前,他暂时不能将真正发现水源的人告诉大家,楚河不是喜欢邀功的人,有朝一日他一定会替‘青凛’正名,解决兽族水源问题的人其实是他们的王子,自己只是个小小的跑腿而已。 “喂喂!”麦隆神秘兮兮的打量了一圈,确定这里只有他和楚河后便一脸坏笑的凑到他身边,小声问道:“你和兽族王子做了吧?” 如果他在喝水,不是呛到就是喷了出来。 楚河尴尬的笑着向后挪了一步,他不准备回答麦隆这大胆的问题,可是……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都是男人,来来,满足下我的好奇心。”看楚河那别扭的样子,麦隆便猜测他应该是第一次吧,这么大的各子,又这么壮,没想到还是个稀罕物——处男。 麦隆猜的当然只对了一半,处男的位置只局限于后面…… “小孩子问那么多干什么,想知道问你家库萨去。”看着像牛皮糖一样缠过来的麦隆,楚河不得不板起脸,想拿出威严吓吓他,可是他好象没多少威严,麦隆还是我行我素的凑了过来,小小年纪说出的话听的楚河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库萨很勇猛啊,我想知道兽族王子是不是也一样呢,喂喂,他在床上是不是和长相一样温柔?还是像换了个人似的很粗暴?还有啊,他那的尺寸怎么样?你有没有舒服到?”这些问题憋在心里很久了,好容易有机会问出来,麦隆才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 “为什么……你觉得在下面的一定是我?”一连串让人脸红的问题结束后,楚河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不对,麦隆的每个问题好象都清楚的指出了他们的位置问题,怎么他就那么像下面那个?!虽然第一次是在下面啦,但是他是被强迫的好不好…… “难道你会在上面?”麦隆的音量忍不住提高,几个工作中的兽人听到声音不约而同的将头转了过来,看着那一双双满是好奇的眼睛,楚河也不知他们听了多少,捂住麦隆的嘴就转到了树的另一边。 “我不相信你压的了兽族王子。”嘴才获得自由,麦隆便第二次刺痛了楚河的男性尊严。 就算他看起来没青凛强,没他厉害,也不用这么挖苦他啊…… 看着麦隆那满是探究的眼睛,楚河突然很想蹲下去揪自己的头发,这个动作他好象很久都没做过了…… “喂喂,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啦,兽族王子对你很好的。”拐拐那表情像吃了屎一样的楚河,麦隆配合的压低声音说道:“你不知道吧,他曾找库萨问过怎么和男人做,很认真呐,他很珍惜你哦,库萨说兽族不喜欢伴侣身上有其他东西的味道,但怕伤到你,兽族王子还是带走了润滑膏,在意你,不想伤到你,你很幸福呢。” 那家伙,用不用那么丢人啊,跑去请教人怎么做…… 怎么说他也是一个王子,还有没有王子的自持了啊…… 虽然是为了他,但是也太…… 楚河感觉到了无地自容,同时,嗓子里也冒出了点点甜味,他的心,很甜。 “好了,我都告诉你秘密了,你也该告诉我,他勇猛吗?你有舒服到吗?他是不是个称职的伴侣啊?”不死心的麦隆在出卖过青凛后,又不依不饶的继续追问。 “有啦有啦,不要再问啦,我们回去吧。”男人的脸颊突然染上了一点红霜,别过头,直着脖子吼了两声后便向兽族走去。 “喂,等一下,你还没告诉我他厉害吗?”麦隆紧跟着追了上去。 “温柔吗?” “那里有多大啊?” “还有你们做了几次啊?” 男孩愉快的声音一路上没有停息,但是却一直没再等到答案,天知道他身边的人全身都要沸腾了…… 楚河像烧开的水,不停的喷着气泡,那些气泡飞至空中漂亮的裂开,而它们的名字,叫做幸福。 —————————————————————————————————————————— LC抽的很厉害,爽吧的评没在页面显示,但是进入爽吧看的到的,我都回了哦,蹦达。 还有,我的病MS严重鸟--|||吃什么吐什么,据说我的胃罢工了,完全不工作,好痛苦…… 第五十一章 已然习惯 兽族果然很有工作效率,没有几天他们便在楚河说的地方打出了水,水很深,正如千冽所说,单单砌井是不行的,他们需要抽水的工具,所以楚河在抓紧时间造出水泵。 不管怎么说,在这么近的位置看到了水,也足够兽人兴奋了。 这段期间,无论做什么都是出奇的顺利,水打出了,他也顺利的升至五级,学会了新的魔法,如果硬要说有什么不满意的话,就是‘青凛’再没出现。 知道楚河产生了怀疑,千冽自是不敢再贸然前来,偶尔到挖井的地方看看监工的楚河,算是极限了,不过今天,千冽不得不来。 草图已经画好了,训练完人类早早的回到房间组装水泵的模型,他从天黑一直忙到深夜,认真到房间进了人都不知道…… 看着昏暗灯光下卖力工作的男人的背,千冽轻轻的走到他身后,慢慢的伸出了手…… 这,应该是他最后一次碰他了。 全神贯注的男人眼睛突然被人遮住,已经习惯的他没紧张更没有挣扎,任由对方将那黑纱缠在眼上,按灭了台灯…… 千冽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将楚河从椅子上拉了起来,他一直站在他后面,胸膛贴着他的脊背。 捆好黑纱后,千冽的手滑了下来,顺着楚河结实的胳膊,来到那精壮的腰身,握住。 男人伸出舌头,在法袍外光-裸的肌-肤上舔了一下,像在试他的味道一般…… 软-滑的舌在肩窝处走过,楚河下意识的哆嗦了下…… 他是正常的男人,当然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也知道‘青凛’要什么…… 他,不想拒绝。 细细啃咬着楚河的肩,千冽抓住了蓝色法袍的两侧,一点点向上提起,直到楚河感觉到空气钻进了衣服,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伴着空气进入的,还有千冽的手。 男人粗糙的掌紧贴在他的皮肤上,在他胸前恣意游走着,从小腹到胸口,很慢,却带着挑-逗…… “我想要你。” 咬着楚河,千冽含糊不清的说,在男人回答前,头一歪,突的吸住了他脖子上的皮肤,像吸血鬼一样,用牙齿衔住,狠狠的吸-吮起来…… 楚河的头猛的向上一抬,靠在了千冽的肩上,原本慢慢走动的手也加快了速度,带着热力,粗暴的揉-搓着他的身体。 前一刻还温柔如水,下一秒却如狂风骤雨。 像一个突然爆炸的煤气罐,瞬间点燃了所有欲-望之火。 “给我……” 像在念着咒语,千冽一边亲吻着楚河,一边撕扯他身上宽大的法师袍,他并没有将它脱-下,而是拉开肩膀,让他可碰-触的范围变大了…… 男人结实的肩膀露了出来,若隐若现的视觉效果更让人亢奋,千冽像动物一样咬着他的背,一点都不温柔的动作很快让楚河的身上留下了一串串红色的牙印,与暧昧的水光。 刺痛的感觉,却让他的每条神经都跟着兴奋起来,楚河的呼吸变的粗重了,撑在桌上的手也是慢慢的颤抖着…… “你的味道,真好。” 低声赞叹着,急噪的手才从衣服里拿出就钻进了男人的裤子,千冽的目标很明确,就是那已经肿起的地方…… “真硬啊。” 抓住那烫人的东西,快速撸动起来,楚河发出了满足的哼声,千冽粗鲁的动作让他尝到了不一样的快-感。 听到楚河的声音,千冽挑起了好看的眉,黑纱下的眸子紧紧阖在一起,享受着他给他带来的感觉,他喜欢这样的楚河,诚实也热情。 掰过男人的脑袋,千冽霸道的吻了上去,把他吐出的浅浅的呻-吟统统含到口中,蛮横的舌撬开牙关,与楚河主动探出的纠缠到一起,两个男人激烈的吻了起来…… 他的手一直没有停下,保持着快速套-弄的动作,从来到这里楚河一次都没有发-泄过,在千冽的手里,他快要把持不住了…… 他的身体越来越烫,呼吸也是愈加浑浊,身体更是无意识的摩擦着千冽的,企图得到更多的欢-愉…… “想出来吗?” 放开了他的唇,两人混合在一起的液体挂在楚河的嘴角,千冽满意的看着,戏弄的唇又移到了他的耳上,贴在那,故意呵着气和他讲话。 点点头,他快要到临界点了。 “那可不行,你得和我一起出来。” 坏笑着,千冽突然放开了那里,拿出事前准备好的药膏挖了一点,在楚河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送到后面,突然插-入…… “嘶……混……混蛋!” 第五十二章 留下记号 突然闯入的指带着冰凉的药膏,那特别的感觉让楚河为之一颤,身体首先想起了第一次粗暴的经历,肠道立即快速蠕动起来,好象想将那异物排出身体。 药膏在里面化开,清凉的感觉贴在内壁上,楚河一把拽住了在企图更进一步的手,用一种十分别扭的姿势回头看千冽,“喂,说好了,这次我在上面的……” 他居然是认真的。 听到楚河不满的声音,千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看握着自己手腕的手,突然将他拉到腿间,按在那已经昂首的地方,强迫他隔着衣料碰触,埋在他身体里的指更是肆无忌惮的搅了搅…… “你只要乖乖享受就好,它都为你准备好了。” “你怎么可以说话不……啊!”正在为自己的主导权努力,楚河只感觉身体突的飘了起来,还没弄懂怎么回事,整个人就被千冽抱到了桌子上。 手指同时进入了三根,像在惩罚一般。 千冽站在他的腿间,不让它们并到一起,也不让楚河躺到桌上,他一边反复撑着内壁,一边搂着楚河的背,啃咬他裸-露在外的皮肤…… 大力的吮-吻,在男人结实的身体上很快留下了暧昧的印记,青紫色的吻痕从胸口蔓延至小腹,每一处都在诉说着激-情与狂野…… 温热的口腔紧窒又柔-软,不停的膜拜着他的身体,男人整齐的牙齿咬着皮肉,灵巧的舌舔-舐着所能触及的领土,它只要微微一用力,他的身上就会留下属于他的痕迹…… 接近疯狂的感觉。 满意的看着楚河身上的吻痕,千冽将目标移至那已经坚-硬的颗粒上,漂亮的眸子向上一挑,邪魅的笑在唇边漾起,看着楚河,千冽慢慢的将它含到了嘴里…… 留在他身体里的手指同时加快了速度,模仿着欢-爱时的动作大力抽-动着,他能感觉到楚河的甬道突然急促收缩,不同寻常的蠕动向要将他的手吸到里面一般…… 叼着那结实的果实,整齐的牙齿慢慢的摩擦着,舌尖更是恶意的舔着中心,好象那里有什么甘甜的液体般…… 然后,他放开了他,在楚河缓气前又一次含到嘴里,这一次,是深深的吸-吮…… 灵活的舌绕着果实转着圈子,他能感觉到周围突起的小颗粒,也能感觉到那东西在口中不安的颤抖,恶作剧般千冽突然狠狠的吸了一口,怀中的身体猛的一颤,头上传来了男人的抽气声…… 乐此不疲的玩-弄着,直到那充-血的小东西比另一边的大上许多才恋恋不舍的吐了出来,这时下面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千冽慢慢的动着手指,舔起了楚河咬在牙间的唇…… “我在你身上,留下了许多记号,你不想送我一个吗?这印子很好看呢。” 修-长的指顺着吻痕一路滑过,看着那喘着粗气的人,千冽扯开了自己的领子,示意他也为自己盖上属于他的印记。 黑纱下,男人的身体如此朦胧,像梦一般,忍不住楚河伸手去碰了碰,这时,千冽的手指退出了他的身体…… 安静的夜,手指抽离时发出了沉闷的响声,虽然不大,也足以让楚河脸红,在这暧昧的火上添了一碗油…… 他该在上面的,在千冽爱-抚他的身体时楚河还这么想,可是当他解开了他的裤子,那可怕的东西猛的弹出时,楚河的第一反应不是做下去,是要逃开…… 上次的记忆很不好,那痛苦是无法承受的。 可千冽却不允许他这么做,抱住男人欲逃离的身体,让他们的下面紧贴在一起,楚河的身子呈弓型,脊背弯曲,脚夹着千冽的腰,他搭着桌子边坐着,下-身自然是完全的暴-露出来…… 湿润的穴-口,正和那可怕的巨物贴在一起,千冽慢慢的动着腰,那东西就挨着缝隙摩擦着,烫人的温度,还有骇人的尺寸…… “吻我。” 拉着楚河的头到自己的肩旁,他也要他的记号。 可是,此时的楚河很想逃避。 抗拒的向后仰,想离开千冽的怀抱,可是不听话的他很快接受到了惩罚,原本只是贴在那里的巨物猛的向上一提,狠狠的刺进了他的身体…… “呜——” 撕裂般的痛又一次将男人包裹,才离开的头又回到了刚才的位置,楚河一口咬住了千冽结实的肩头…… ———————————————————————————————————————————— 咳咳,后面拉窗帘鸟。。。。。。。。。 于是说,今天是21号吧,发枝鸟,有枝的亲给双狼,么么 第五十三章 制造水泵 醒来时,他的身边又是空无一人。 腰酸背痛的男人慢慢爬了起来,这次没有受伤,可也肿了,像是洗澡时搓破身体一样的感觉,又疼又涨,更让他觉得羞愤的是,那家伙又把东西留在了里面,他都不懂清理吗…… 可怜的男人撑着不稳的身体进了浴室,哗哗的水声随后响起,不大的水流下,精壮的身体一动未动,任由温暖的水冲刷着…… 昨夜的记忆无比清晰的印在脑中,这一次没有强迫,也没有暴力,他是心甘情愿的臣服在他的身下,甚至还发出了那种打死他也不相信的声音…… 不详的预感啊,这样子下去,他以后还怎么翻身,他一挑-逗,自己就失去理智与冷静,像个小媳妇一样任人摆布…… 还真,丢人呐…… 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男人突然睁开了眼睛,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从那天的怀疑到昨夜,他一直觉得自己好象忽略了什么事情,可是什么呢,他却想不到…… 算了,不想了,胡乱擦了一把脸,男人简单的清理后就离开了房间,今天和库萨他们说好要将水泵的模型拿去,昨天组装的差不多了,一会再给他们讲一遍应该就做的出了。 夹着水泵模型,男人走向了约定地点。 …… 楚河的到来让安静的气氛活跃不少,谁也没留意他走路有些奇怪的姿势,大家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他拿的那奇怪的东西上。 因为麦隆的原因,他们没约在兵营,而是在树阴下。楚河才将模型放到石桌上,大伙就围了上来,一双双写满好奇的眼睛看着楚河,等他讲解这东西有何作用。 清清嗓子,楚河将模型举了起来。 模型的构造很简单,只有几根空心铁管及三个瓶子。 整个水泵就像一个歪倒的T字,两个瓶子瓶口朝下,插在竖放的铁管上,上面的瓶子是瓶口连接T字管,下面的是瓶底连接。 下面的瓶口处有一个软木塞,它将瓶口塞紧,密封,木塞中间留有一个通道,通道中插着一根铁管,向瓶外延伸,瓶里的管口与木塞平齐,上面有一个刚好能将它完全堵住的钢珠。 上面的瓶子结构基本一致,软木塞与钢珠在瓶口,只是瓶底插着的铁管是向上延伸的。 原因很简单,下面的负责进水,上面的负责出水,一个进水室,一个出水室。 T字管的横端有一个圆桶,里面是一根较细的拉杆,它就是一个铁制针管,只要封闭的好,空气进入的少。 大致的讲解了一边水泵的构造,兽人的表情一个一都还迷茫着,楚河早知道会有这样的情况,招了个水球放到桶里,将下面的瓶子连接的管子放进去,上面的瓶子在桶外。 扶好后,男人轻轻拉动拉杆,封闭较好的针管开始抽气,没有空气它能带动的只有水,只见下面瓶子里的钢珠被他吸了起来,水涌进了瓶中,当栏杆到达极限后,没有吸力钢珠又一次掉到瓶里的铁管上,封住了洞口,这时再将拉杆推入,压力所致,下面的钢珠不再动,上面钢珠的则被巨大的压力推开,被关在进水室里的水全数涌到上面的瓶子里,顺着向上的铁管喷了出来。 楚河的动作很慢,为的是让他们看清楚自己的动作,重复几次后,见兽人的脸上有了了然的神情后,他的实验便到此为止。 “首先,要注意密封,所有的连接处都要牢牢封死,要知道有空气进入会减少压力,到时候抽出的水就相对变少,另外要注意的是这个像针管一样的东西。我这里面用的是胶皮,是因为它的吸附能力强,到时候要做大型的水泵,你们可以试试别的材料,只要让它密封好,跑不进空气就行。”又检查一便,确定自己没什么纰漏后,男人放下了水泵模型。 “我这个是手动的,等到真正投入使用的时候,你们可以做一个风车,这里是平原,风很大,让风代替人力,拉动水泵,可以节省不少力气。虽然暂时还种不了麦子,但先把用水的问题解决了也算没白忙活。另外我想了下,如果水够冲的话,就拉管道,管道从每家每户走过,最后回到井中,这样大家在家就可以用到水了,如果说水流很小,不足以走遍整个兽族,那就连接到部落里面去,除了日常生产所需外,再设几个公用水管,怎么也比远远挑水强。当然,一个井不够的话我们可以多挖几个,反正也找到了水源,这地下水面积很大,足够大家用的了。” 人类温柔的声音让兽人看到了不远的未来,金色的麦田一望无垠,饱-满的麦穗随风舞动着,他们坐在家里就吃的到水,再也不用将水当成奢侈品…… 他们很想欢呼,想将人类簇拥起来,高高抛起,他解决了兽族长久的顽疾,他让他们的生活好了许多…… 可他们什么也没做,只看到一个萨满踉跄的跑了过来,他的人还没到,声音却远远的传了过来—— “王,王子回来了!” 楚河的眼睛,骤然睁大。 —————————————————————————————————————————————— 于是解释一个问题,那个果子不会怀孕鸟,小楚还米到生娃的时候,大家MS都误会鸟,小楚生娃,之前自然是会接受一些改造的,但是还米到时候鸟,小青只是出去做了趟任务,回来了人不是他的了,还怀了娃,估计会疯掉吧,不能对他太不公平鸟,亲们说是不?捂脸 第五十四章 青凛归来 楚河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跑,可当他回过神时他已经飞驰在通往堡垒的路上了。 明明昨夜还纠缠在一起,明明他的味道还萦绕口鼻,明明他的温度还残留在身上,可是,他就是很想他,很想见他…… 也许是因为青凛光明正大的回到兽族的原因吧,他们再也不用偷偷私会,可以当着大家的面在一起。 楚河没命的跑着,不远的距离却像千万米般,他的脚重复着向前迈进,直至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看到青凛,楚河突然像虚脱一样,没了力气。 青凛已迈进了堡垒大门,楚河想喊住他却发不出声音,手拄在膝盖上,男人喘着粗气抬头,刘海下的黑眸满是焦急,他以为青凛会直接走进去,可是门里的人突然转了身…… 完美的若一尊雕像的男人,将视线投射到他的身上。 银色睫毛下的眼直直的看着不远处的人类,青凛的脸上还是一贯的没有表情,可心却如春风吹过,融化了冰雪…… 那天楚河无意间说出了他的过去,他无法接受,楚河是他的,他不允许任何人碰他,可是,他却告诉他,许多人都碰过他…… 一时间,青凛的理想世界坍塌了,他不知道要如何面对楚河,用什么表情,什么样的方式与他相处,只要看到他,就能想到当时的一幕…… 想对他发火,想责备他,更想狠狠的揍他一顿,可是,他下不去手,他不想让楚河受到任何伤害,无论是身体还是心…… 所以他逃了,提前去做了任务,可跑到一半他又悄悄的走了回来,吩咐兽人将楚河的食物改成牛排…… 不管怎样,他终是放心不下,青凛知道,他需要时间好好冷静,也认真的想下。 他生气,他愤怒,他多希望那些“过去”不复存在,可是…… 在喀迪湖的一个月,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楚河,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人类在他心里深深的扎下了根,原本只是被他丰富的表情吸引,原本只是觉得对他有了兴趣,可这些在不知不觉中变了味道…… 黑瞳锁在那慢慢站直的人的身上,青凛看到,他也正望着自己,那眼中带着思念,还有一点复杂。 也许之前他还不能接受楚河的过去,可当他又一次看到他,青凛发现自己的心里只有想念,再无其他…… 他不在乎了。 比起那些,楚河才是重要的。 所有的误会,所有的不快,所有的愤怒,在重逢的瞬间烟消云散,他眼里心里只有他,他要的,也只有他…… 迈开步子,青凛走到了楚河面前,冷漠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 “青……” 楚河才想说话,青凛却凑了过来,柔-软的唇轻轻印在他的唇上…… “等我,把东西交给大祭师再来找你。”温柔的注视着有些紧张也有点木讷的人类,青凛摸了摸他的脸颊,“听说你为兽族找到了水,谢谢。等我回来,很快。” 说完,青凛便阔步走向堡垒。 楚河一直保持着站立的姿势没有动,青凛吻他的瞬间,他闻到了风尘仆仆以及疲惫的味道,不知为何,他的心没由来的慌了…… 他好象瘦了些,可是昨天明明…… 为什么会感觉到害怕,还有那些不安与不详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在青凛吻自己和自己说话的一瞬间,脑子里会浮出这样一句话—— ‘这个,才是真正的青凛。’ 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为什么会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感觉,他是青凛,昨天的和今天的都是,他就是他啊…… 也许青凛是不想被人发现他昨天就回来了,所以才装做什么都不知道。 楚河这样告诉自己,可他却无法解释昨天和今天,青凛的感觉为何判若两人…… 还有,心里的那些感觉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五十五章 不详之感 楚河一直站在那,除了看着堡垒的大门外再无其他,没了思维,也不懂动作,直到去而复返的青凛握住了他的手。 他已经很久没见过楚河发呆的样子了,拉着他的手,青凛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后看着那蓝色法袍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到五级了,看来这段时间你没有偷懒。” 青凛的声音及熟悉的温度让楚河从迷茫中一下醒了过来,是他多心了,青凛还是那个样子,乖乖的被他握着,楚河高深莫测的笑了,他认为青凛装成这样只是为掩饰他偷溜回来的事,这个秘密只有他知道,想想那严肃的王子翘班的样子,楚河还真想好好的挖苦他下。 瞄了青凛一眼,楚河摸棱两可的说:“当然,我又不像某些人,看起来认真,却总偷溜。” 楚河的话青凛没有听懂,再见的喜悦冲淡了一切,青凛不想继续追问,只是拉着他向部落中走去,“我才回来就听大家在议论你找到水源并成功了打出水的事情,楚河,谢谢你。” 他已经很久没听到青凛叫他名字了,从那天吵架一直到现在,与他并肩走着,男人在回味他叫自己名字的感觉时,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不对…… 地下水的事情是他告诉自己的,为什么还要这么正式的和自己道谢?现在四下没有别人,青凛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扫了周围一眼,确定他们的谈话不会被人听到后,楚河压低声音想同青凛问清楚,可是那人却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般目视前方,悠闲的走着。 “那个水……” “带我去看看井吧。” 几乎是同时开口,青凛的声音盖过了楚河微弱的音量,看了青凛一眼,也许这地方不适合说这些,楚河便点了点头,“好吧。” 也许青凛觉得到没人的地方说才安全,楚河没有多想,带着他来到了兽人们打好的井。 很深的井,以他的视力都看不清里面的情况,青凛只能隐约的听到水的声音,虽然找到水,可这么深,无法打出,有与没有不是一样吗? “这水,太深了。”从井边走回,青凛说。 他不是告诉过他要造个水泵吗?怎么他忘记了? “我不是说过要造个水泵,将深水抽出来,刚才我已经将昨晚做好的模型拿给库萨他们看了,并告诉他们如何制造,很快大型水泵就会造出,借由风力抽水,兽族就可以方便的用水了。”皱着眉,楚河又解释一遍,这些话他之前已经说过一次了。 但他不知道,他所说的对象并不是青凛。 “原来是这样。”了然的点头,青凛又看了一眼井,转头笑着对楚河说:“你很厉害,也很聪明,我为你骄傲。” 青凛的话很好听,可是楚河却没心思沾沾自喜,才消失不久的不安又浮了上来,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他的表现为什么这么奇怪,这里没有别人,为什么还要掩饰,还要装他才回到这里…… 为什么他决口不提那几晚的事情,为什么昨天才缠-绵过几天一点都不热情,即使装做才回来,他也该抱着他,狠狠的亲吻,或者,继续说那些让人羞耻的话…… 为什么他还是一贯的正经。 白天的青凛太正派了,这个青凛还是之前他所熟悉的,严谨且严肃的,那晚上的要怎么说?难道他有双重性格,一到晚上就像换了个人,甚至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太荒谬了,怎么可能?! 楚河否决了自己的假设,可是心却是愈加不安,看着青凛似毫不知情的脸,男人张了几次嘴想问,可却不知该怎么开口。 楚河在犹豫不决,可他不知分秒之后,他的世界就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呦,这不是哥哥嘛,不对,我现在没资格这么叫您,我该称呼您为尊贵的兽族王子。”轻佻的声音自不远处响起,那是一种清脆的若瓷器碰撞般的声音,这也是千冽真正的声音,环胸而立,看着井边的两人,嗤笑开口:“我们还真是好久不见呢。” 听到千冽的声音,青凛迅速的挡在楚河面前,满脸戒备的看着不知何时出现,那一身黑色劲装的弟弟。 他们已经很久没见了,青凛抿着唇,一言不发,他站在楚河前面,所以他没看到人类现在的表情…… 除了震惊还有恐慌,那张和青凛一模一样的脸,那头飘逸的黑发,让楚河瞬间跌进万年寒潭之中,从骨头到寒毛,每一处都冷的他无法言表…… 他的心咯噔一下,不详的预感将他团团包围。 第五十六章 真相大白 因为是双生-子,他和青凛有一种莫明的感应,他总能猜到青凛想做的事,想说的话,不管是小时候,还是被陷害后分开生活的岁月,那些感应一直存在,并没有因为他们的分开而消失。 虽然不是全部,但也够了,这些足以证明他们是真正的兄弟。 他猜到青凛会来看井,所以便早早的恭候在这,当他看到他们牵着手一点点向自己走来时,千冽知道,他报仇的时候到了。 可是,心里不知为何总有些惶恐。 他知道,那是因为楚河。 一旦真相公布,楚河势必会被伤害,这是千冽所不愿看到的,但却无法阻止…… 犹豫,矛盾,又有些不忍,可是他却不能让那些阻止自己的等待已久的报复。 痞笑着拨拨头发,千冽的目光从青凛肩头擦过,毫不避讳的射在楚河身上,其中带着高深莫测,也让人类顿时慌了手脚…… 从没想过青凛会是双生-子,当千冽站在自己面前时,楚河整个人都呆掉了,心里那些疑问渐渐清晰,也让他的恐惧愈加明显,一些答案仿佛正破茧而出,清晰的展示在他面前,可是楚河却不敢看,他没有勇气。 他不想知道,更惧怕知道…… 因为他已经隐约的察觉到了什么。 今天他一直有种预感,有件可怕的事情在等他,会让他粉身碎骨,体无完肤的事情…… 他感觉到了害怕,以及真正的恐惧。 千冽看楚河的目光青凛很不喜欢,那样子就像他在他面前拨掉了他的衣服,恣意欣赏般…… “距离部落这么近,被人看到你就跑不掉了。”不着痕迹的移动位置,他将楚河完全挡在身后,阻挡了千冽的视线。 “无所谓。”耸耸肩,人类的身体被遮去大半,他看不到他的脸,千冽便自然的将视线移到别处,嗤笑开口:“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嘛,我死了,你的心病就没了。” 对于千冽的指责,青凛没有反驳更没有任何辩解的意思,这个位置离部落很近,如果有什么动静,势必会引来兽族守卫,看看和自己有着同一张脸的千冽,转身拉住楚河就欲离开。 “哥哥。” 加重语气的呼喊,千冽看到青凛的背僵了一下,从分开他再没这么称呼过他,虽然这声哥哥中所蕴涵的大部分是讽刺。“我们已经很久没这样说过话了。” 他还是站住了,正如千冽所说,自从他离开兽族,他们再没像现在这样,安静的说次话。 现在的楚河所有感官已经失去了作用,他的手脚冰凉,因为,他已经猜到了答案,而等着他的,是即将宣判的死刑…… 他的天,黑了。 “所以,为了庆祝这值得纪念的一天,我准备送给哥哥一份‘大礼’。”千冽的笑容瞬间消失,只剩狠戾,在青凛重新面向自己的瞬间,一记风刃从他手中射出,向楚河飞去…… 千冽突然的动作,青凛根本没有任何准备,眼看着风刃擦过自己的身体准确的打在了楚河身上,青凛的心随之一颤,千冽的目标难道是楚河的命…… 什么也没想,黄色的光顿时笼罩在青凛的手上,他做好了治疗的准备,他不能让楚河离开自己,可是…… 千冽的风刃并不是想要楚河的命,只是划开了他才穿上的五级法袍。 青凛手上的光,在一瞬间,烟消云散…… 他的前襟被豁开,大大倒三角口中是他结实的身体,那上面,满是青紫色的印记…… 即使他没有经验,青凛也知道那是什么,那些痕迹绝非淤青,而是…… “怎么,不认识我了?昨天还躺在我的怀里承欢,今天,在哥哥面前,你就想掩饰吗?想当成昨天,或者更早之前的事没发生过?装不认识我?别忘了,你在我的身下,有多快乐。”千冽放声大笑,清脆的声音此时听起来如此狰狞,他仰望着天际,可眼角的余光扔看到人类的脸在一瞬间惨白。 机械的转过头,青凛的眼睛从那些痕迹转到楚河脸上,他的表情告诉他,千冽说的,都是真的。 “青凛,你听我解释,我把他当成了你,我以为那是……” “哥哥还没尝过吧?他的味道很好,那里很紧也很热,很是销-魂呢,另外他的皮肤也很好,摸起来很舒服,不过我最喜欢的是他的身体,很强壮,无论怎么玩都行,不会坏呢……”放-浪的笑,满是欲-望的目光打量着楚河的身体,好象想将他吞到腹中一般,青凛跌至冰点的表情,他身上所散发出的阴冷,让千冽尝到了报复的快-感…… “青凛,别听他的,我以为是你,我真的……” “真是个难忘的夜晚呢。”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千冽突然脱掉了自己的上衣,他的肩膀上,是几个清晰的齿痕,尽管距离很远,他仍听到了人类倒抽冷气的声音。“你的伴侣在床-上,还真热情呢,瞧他把我咬的,还有后面的抓痕。” 像是展示荣耀的勋章般,千冽大咧咧的看着痕迹所在的方向,他知道,人类正用一种绝望,又愤恨的目光看着他。 他,被他厌恶了。 抿着唇,青凛一把拽住楚河的胳膊,没有来时的温柔与温馨,他粗暴的扯着他,向部落走去。 他们走了。 看着那迅速消失的影子,千冽知道他的报复成功了,青凛失去了理智和他的贯有的风度,甚至连魔法都忘记使用,恶狠狠的拽着楚河离开了。 他成功了,他终于让他尝到阴谋的滋味,失去的感觉,可是,在他们消失的一瞬间,上扬的嘴角却失落的抿成一线,他的心,不知为何,突然空荡荡的…… 青凛,不会伤了那人类吧? 他最后看自己的那个眼神,千冽一被子都不会忘记。 第五十七章 悔之晚矣 青凛好象扯的只是一个麻袋。 他完全不顾楚河是否跟的上他的步伐,没命的向堡垒中走去,一路上,不少兽人投来同情的目光,他们都能感觉到青凛身上所散发的怒气,那是一种他们从未见过的。 这一切对楚河来说,太过残忍。 尽管不想知道,尽管希望那一切都是假的,可当千冽出现,他几乎立即知道了那可怕的秘密…… 千冽的感觉他如此熟悉,说话的语气,方式,都和那几夜硬遮住他眼睛的‘青凛’一模一样…… 可他不是青凛,他装成他的样子欺骗他,而他,居然愚蠢的上了当。 被强-迫的那夜不算,后来他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但他相信眼前的人就是青凛,所以那怀疑也淡的可怜…… 打死他也没想到,这世界上会有这么相象的两人,青凛居然还有个双生弟弟,他没说过,他怎么可能想到…… 之前,他一直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在看到千冽的一瞬间,他找到了答案。 千冽每次出现,都用黑纱遮住他的眼睛,他一直在奇怪这动作的意义,就将一些重要的事情忽略了,比如说,他能看到千冽的脸。 是的,尽管屋里很黑,尽管有黑纱的遮挡,但是他还是看的到千冽的脸,因为一切都是黑漆漆的一团,只有他的脸是白色的,所以他看的清楚,其他的都模糊着。 但是,他犯了个错误,致命的错误。 他能看到他的脸,因为是白色的,青凛的发是银白色的,为什么他看不到,按理说,即使他穿的是黑衣在黑暗中,他看的到他的脸的同时,也该看到他同样银白的发…… 这就是他一直觉得奇怪的原因。 但是他却没有认真的思考,追查出疑惑的真相。 只因为,能与青凛在一起,让他忽略了一切。 快乐,幸福,还有那让他砸舌的改变。 不,那不是改变,他们根本不是一个人,可,他今天才发现,在他们两个都站在他面前时,在千冽嘲讽他的时候…… 如果千冽不出现,这误会还会一直下去?他会被蒙在鼓里,一辈子吗…… 他居然分不出和他欢-爱的人是谁,他居然将别人当成了青凛…… 他真该死。 青凛对他那么好,将他视为一切,而他却对他一点都不了解,直到现在,楚河才不得不承认,他其实对青凛,一点都不了解…… 他一直认为他很了解青凛,但他喜欢什么,需要什么,讨厌什么,又在意什么,他好象从不知道,而青凛却对他,了如指掌。 他是个不称职的情人。 被一路拖着进了堡垒,青凛没带他回他的房间,而是去了他一直没去过的,青凛的房间。 门被粗暴的推开,那一贯优雅的男人现在像头负伤的野兽,粗暴且野蛮的。 狠狠摔上门,青凛将楚河扔到了床上,随后对着房间噼里啪啦放了一堆魔法阵,五彩的光照耀着整个房间,十分绚丽,分秒之后,美丽的光芒若烟花般散去,一身洁白的男人若鬼魅一般,走向了床铺…… 经历一宿“奋战”的楚河其实已没什么力气了,被青凛一摔整个人都晕忽忽的,撑起身体,他刚爬起来就看到光芒散尽,散发着阴冷之息的青凛,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这种时候解释已经毫无用处,看着那冷若雕塑般的面容,楚河垂下了头,低低的声音里带着歉意,“青凛,对不起。” 他听到青凛重重的吸了口气,他没有勇气看他,不敢看他受伤的表情,也不想他为自己痛苦,可是,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青凛站在那儿,足足看了他几分钟,那样子好象在研究楚河,也像在质问自己,一切是否值得…… 而后,白色的影子跃上床头,粗鲁的将楚河按倒,长-腿一跨便骑到了他的身上。 看着头上的人,楚河只能任他动作,他没有资格反抗。 青凛漂亮的指紧抓着他胸前的衣服,那动作看起来极其温柔,可是,在下一瞬,他的衣服便脱离了身体…… 青凛粗暴的撕开了他的衣服,动作之大让他松松捆绑的发一瞬间挣脱束缚,四散开来,若落入凡尘的仙女,也如勾魂锁命的无常…… 第五十八章 痛苦之中 楚河的身上,那个已深印在脑海中的身体,现在都是刺目的吻痕,本该漂亮与暧昧的痕迹,却看的青凛近乎癫狂,因为那些都不是他给他的,每一个印记都不属于他。 楚河是他的,每一寸肌-肤,每个细节都属于他,无论是心还是身体,都是他的。 他不允许有这些碍眼的东西存在。 修-长的指在楚河赤-裸的身上轻轻滑动着,像是抚-摸,更多的却像是想将它们印在脑中。 “他,碰过你了。” 半晌,青凛开口,尽管他已经竭力控制了,但是声音还是忍不住的带着颤抖。 这是事实,否认已无意义,当然他没有承认的勇气,不想让青凛再受一次伤害,楚河能做的,只有认真的看着青凛,将他此刻的表情完全记住,将自己给他的痛苦铭于心,他连逃避都没有资格。 “碰过你,这里?嗯?” 压着每一处痕迹,青凛问楚河,他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是颤抖的声音楚河的心也跟着抖了起来,那声音,好像带着哭腔。 一个刚强的男人,发出这样的声音,该多可怜…… “还有,这里?嗯?” 手指点在男人的唇上,那动作原本带着调皮与挑-逗,可现在有的,只有哀伤。 摩挲着楚河的唇瓣,他还记得吻他的感觉,他还记得他的味道,那些回忆还如此鲜明,可今天,却变了味道…… “连这里都碰过了,对吧?” 片刻,青凛的手向他下身移去,不用猜也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地方,楚河一把抓住了青凛的手,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眼中已满是乞求,希望他不再继续。 天知道他痛苦的声音,这几个简单的动作,给楚河多大的打击…… 他的青凛该是高高在上,该是骄傲的,现在的青凛,看的他心如刀割。 手被楚河拽住了,热-感从手腕传来,青凛怔怔的看着他们相触那点,须臾,一把挣开了他的钳制,银色的发因剧烈的动作微微飘起,下一瞬,男人有力的手便扼住了楚河的脖子。 “为什么你会分辨不出?为什么你会把他的当成我?我的一切你都不记得吗?我们一点都不像,为什么你会弄混?为什么你让他碰了你?!” 手在收紧,楚河没有反抗,满是愧疚的脸渐渐染上了青色,呼吸被遏制,如果再这么下去,他会被青凛杀了,可,如果这样能消掉青凛的痛,他宁愿死…… 青凛不会杀他。 银色的发一点点盘踞到床上,男人的身子弯下,覆住了有些发凉的唇,这是一个复杂又带着不甘的吻…… 他松开了他的脖子,蛮横的舌同时闯进了他的口腔,青凛发疯一样吻了起来,像是想将千冽的味道赶走,像是在宣示这里是归他所有一般…… 呼吸不顺,楚河很想推开他狠狠咳两声,可是他没有那么做,只是温柔的环住青凛的背,任他动作,如果能消抹掉青凛心中的痛,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交-缠的唇渐渐分开,唇瓣还不舍的粘在一起,黑色的瞳直直看向身下的人,他没有表情,可是他的痛苦他们两个都知道。 抚-摸着楚河的额,他将他的短发向上压去,可是楚河的发质很好,无论他怎么努力那头发还是固执的回到额前,也许是被发惹怒了,青凛拽住那绺头发,狠狠向下拉去,漂亮的脸一瞬间被狰狞占据…… “你是我的……”轻轻亲了楚河一口,青凛的声音很温柔,可下一刻手却突然用力,像是想把头发从楚河的头皮上扯下一般,好听的声音也只剩冰冷与阴森,“你是我的!谁都不能碰,谁都不许觊觎,你是我的,是我的!” “我是你的。”被拉的生疼,楚河却还是摸了摸青凛的脸侧,笑着回应着他,只是那笑里包含着太多苦涩。 青凛却是大力拨开了楚河的手,他重新坐直身体,从上至下冷冷的看着楚河,银色的发垂在肩头,像他的面容一般镀上寒霜。 “不可饶恕,你居然分辨不出我们。”楚河的身上,满是被疼-爱过的印记,青凛的指游走在左胸,乳-首周围,还有千冽咬过的齿印,“是我对你太过放纵,该让你牢牢记住,我究竟是什么样子,让你彻底的了解我。” 向后退去,青凛移到男人腿间,他分开它们,跪在缝隙处,同时拉开了自己的衣服。 青凛要做什么他知道,无数次幻想过和青凛的第一次,甜蜜的快乐的幸福的,可是现在这样还不如那个残酷的夜,这种情况下,这个结-合该多痛苦。 摸着男人结实的身体,青凛的唇落在他满是记号的身上。 专门挑千冽吻过的地方亲吻,用他的覆盖住其他男人的印记,自欺欺人的做法,青凛告诉自己,这些都是他吻上去的…… 这样,他的楚河就没人碰过了,他还是他的。 他吻的很用力,吸-吮过的地方都渗出了血丝,那是没有任何爱与感情的碰触,只是单纯的修改而已。 其实他可以用魔法去掉那些,但现在,青凛忘记他是一个魔法师,他只是一个男人,一个遭到背叛的男人。 没有任何技巧,只是野蛮的吸-吮,青凛的牙齿不时狠咬住皮肉,楚河能感觉到有的时候他已经咬伤了自己,这种慢慢的痛感比刀子割的要难受的多…… 痛吧,身体上的痛能让他舒服些,让他暂时忘却自责与愧疚。 等青凛覆盖住所有的痕迹后,楚河的身上已经伤痕累累,有的地方冒出了血丝,配在那满是青紫及齿印的身体上,像是刚被人使用过暴力一般。 青凛很满意他所看到的,千冽留下的东西都没有了。 不,还有一处,他的乳-首。 那一圈,还有他咬过的痕迹。 没有多想,青凛将那小小的突起含到了嘴里,舌头圈着那处划了几圈后,比人类尖锐许多的牙齿狠狠的咬了上去…… “呜……” 剧烈的痛,青凛好象要将那小东西嚼碎一般,尖锐的痛让楚河忍不住呻-吟了一声,满是痛苦的呻-吟。 第五十九章 痛不欲生 听到楚河的声音,青凛抬起了头,黑色的瞳锁在男人脸上,冷硬的声音随之响起,“你,被他碰的时候也是这么叫的?” 他想到了千冽说的话,楚河连忙摇头,他想解释那是太疼了,一时间没忍住才叫出来的,和他想的不同,而且无论和千冽发生过什么,他只是帮他当作青凛而已…… 一个愚蠢到想抽自己的嘴巴的“当作”。 从楚河的身上爬了起来,尽管只咬了几口,那可怜的小东西也染上了红,他的牙齿很尖,就那么狠狠的咬,没把它咬下来就算楚河万幸了。 “他比我好吗?更喜欢他,所以才选择被他碰?”楚河的那里一点反应都没有,这和以前完全不同,他喜欢他为自己疯狂的感觉,他喜欢看他为自己改变的样子,可是现在,他却没有任何变化,是因为被千冽碰过,不屑于他吗…… 青凛知道不是的,可是他却突然没有勇气承认。 分开楚河的腿,那个地方毫无遮挡的展示在他面前,穴-口微微收缩着,上面还是肿的。 那不是受伤所至,是用的太久…… 像是被人给了几一记闷棍,青凛突然笑了出来,他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他只要楚河还不行吗?他什么都不要,只要他…… 不要把他从自己身边抢走。 银色的睫毛渐渐弯曲,不安的抖动着,愤怒,痛苦,打击,这一切一切都结束后,青凛的心里,只剩酸楚。 他抹了一把眼睛,没有泪水,他以为自己会哭出来。 他没哭过,今次想哭却没有眼泪,这是因为,痛到极点,已经无法流下泪水…… 在腿被分开的瞬间,楚河将头歪到了一边,不管再怎么内疚,羞耻之心还是无法让他坦然的面对青凛的注视…… 他是他喜欢的人,不,该说是他爱的人,就这么直直的看着隐-秘之处,楚河觉得羞愧难当。 摸着他的大-腿内侧,他珍惜他,一直舍不得碰他,即使问过库萨也不敢轻举妄动,他怕他伤到他,他要给他们的第一次留下美好的回忆,一辈子都忘不掉的记忆…… 可是,种种幻想都成了泡影,有人在他勾画完美的蓝图上泼了一喷漆黑的墨汁,他的一切都被毁了…… 为什么他这么珍视,到最后会是这样的结果。 看着楚河赤-裸的身体,青凛却没有多少情-欲,他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垂着头,让那头高贵的银发将自己遮挡住…… 无意识的捏着手指,痛苦的男人突然被什么刺了一下,低头看去,那是他的空间戒指,那里面,还有他从库萨那拿来的润滑膏。 他将它取了出来。 慢慢的拧开了盖子。 他不喜欢这味道,他希望楚河的身上只有他的味道,可是库萨说不用这个楚河会很疼,他不想让他疼…… 挖出一块,他将它抹在了男人私-密处。 冰凉的感觉让楚河为之一颤,他死死的闭上眼睛,不去看也不想,无论青凛给他什么,他都甘愿承受。 只要是青凛想要的,其他的,他不在乎了。 机械的按着库萨所说的方法扩张着,青凛做的很认真,也很温柔。 没有任何交谈,也没有其他爱-抚,房间里只有他们浅浅的呼吸,原本该热情又满是激情的事情,现在却如此平淡…… 青凛弄了很长时间,等他觉得差不多了,楚河那里已经挂上了一层晶莹,像是初晨的露珠,那么迷人,微微收缩的样子更像在邀请一般…… 解开自己的裤子,在碰触他的时候,手指被那处温暖包裹,在感官的刺激下,青凛渐渐有了感觉。 微微向前,他搂住了楚河的胳膊,满头银发铺在他的身上,像一条名贵的毯子…… 他的额头抵在他的左胸,心脏的位置,他能感觉到它的跳动,这声音,这个温度,也是属于他的…… “我不想伤到你,不想让你痛苦,我希望你能一直……”快乐的,幸福的,展示你丰富的表情,只是那里面,没有歉疚…… 没有给我的歉疚,多希望,这一切只是梦。 青凛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像古萧一般吹奏着动人的乐符,可是那声音现在说出的话,却让他有哭泣的欲-望…… 青凛的东西抵在那里,没有厌恶也没有反感,楚河很希望他能拥抱自己,消抹掉千冽留下的记忆,如青凛所愿,他也希望自己的一切都属于他…… 你要的,都给你,只要你不再哀伤。 青凛温柔的进入了他的身体,可楚河却更希望他粗暴些,让他受伤,让他生不如死,这样才会好过一些,这样,心里的沉闷才能减轻一些…… 可是他那么温柔,在这种时候还不想伤他,还帮他做着准备,还小心翼翼的进入,还在乎他的感觉,还将他当作珍宝捧在手里…… 他想狠狠抱住那个将他珍视的人,告诉他,对不起,青凛,真的对不起…… 在青凛完全进入的瞬间,泪水从楚河紧闭的眼角滑出,悄然落下。 —————————————————————————————————————————————— 于是说,十月马上结束鸟,亲们都收藏了吗,以后在主页就看不到鸟,记得收藏哦,更新在书架里有显示的,么么,收藏 第六十章 崩溃之痛 看到楚河的眼泪,青凛很想亲亲他,问他是不是自己把他弄疼了,可是他还什么也没有做,千冽的话又一次在耳边回响…… 哥哥还没尝过吧? 他的味道很好呢…… 很紧,也很热…… 还有那些痕迹,千冽留在他身上的,他给千冽的,无论怎么遮掩,那些都是事实已无法改变…… 伸出的手在半空握成了拳,青凛慢慢的收了回来,无力垂落。 他很想尽情的嚎叫以此来发-泄心中的愤怒,他更想找个无人的角落,抱着头静静的品味痛苦,他很难受,两股不同的情感在他身体里横冲直撞,青凛也不知他要干什么,他只知道,这么下去,他会疯掉…… 挑起眼睑,他看到了被他弄的乱七八糟的身体。 你,是我的! 垂在身边的手突然抓住了楚河的腰侧,一直没动的男人狠狠的挺起了腰,硕大的分身在楚河的身体里到处乱撞,毫无章法,他只是在发-泄而已…… 突如其来的粗暴让楚河痛苦的呻-吟了声,和强-暴那次不同,这是一种折磨。 他的下面像塞进一条胳膊,紧握着拳,狠狠的殴打着他的肠壁,好象要将那柔-软的东西硬生撕裂一般,昨夜才使用过的地方穴-口还是微肿的,突然承受这么粗暴的对待,那里火辣辣的疼了起来,像是随时都要破掉一样…… 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无论青凛做什么他都愿意配合,可是身体却忠诚的抗拒起来,青凛的动作他无法承受…… 楚河的腿微微蜷缩起来,想拢到一起,想将中间的侵略者赶走,可青凛现在像疯了一样,只知道抓着他狠狠索取,他已经忘记顾及楚河,一心想将愤怒发-泄…… 他的呼吸跟不上他的速度,楚河抓着身下的床单,紧闭双眼默默承受着。肚子好象被捣烂了,内脏也被青凛撞坏了,下面应该惨不忍睹了吧,这么大力气的进入,他那里不撕开才奇怪…… 前一秒还是温柔的,下一刻却粗暴的让人胆寒,可是楚河却不怪他,他知道青凛现在已经被愤怒淹没,他也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只希望将那股压力排解出去,如果他能帮到他,能让他觉得舒服,那楚河很愿意…… 他心甘情愿。 没有情-欲的欢-爱,没有亲昵的话语,没有暧昧的挑-逗,更没有温柔的爱-抚,整个房间里除了男人粗重的喘息,就是楚河偶尔传出的痛苦的呻-吟,布满魔法阵的屋子没人闯的进来,他们就这样,在这里尽情的宣泄着…… 楚河的身体很好,也很强壮,可是在青凛不知第几次粗暴的撞击下,他的意识渐渐远去了…… 他昏了过去,可那人却没有停下的意思,像是打了兴奋剂,银色的发随着他的动作摆动着,青凛除了将自己的狠狠的送进他的身体外,脑子再无其他想法…… 不知过了多久,浑浊的液体终于喷进了楚河的身体,强烈的感觉将昏迷中的男人唤醒,疲惫的睁开眼睛,楚河看着那气喘吁吁的人淡淡一笑。 “累吗?”楚河问。 这本该让人觉得感动的问题,却让青凛像被电到一般浑身一颤…… 他已经分不清现实与回忆,他甚至觉得这个拥抱一点都不真实,楚河的话,那些表情,那些声音都不是给他的,是给千冽的…… 千冽的话成了魔咒,成了梦魇,青凛赶不走,也挥不掉,扯着那头银发他痛苦的咆哮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 像是受伤的野兽一般。 “青凛,你怎么了?”慌忙撑起身子,他的巨大还留在他身体里,可楚河却没时间顾及那么多,也忽略掉身体的不适,勉强的坐了起来,心疼的握住青凛的手,想安慰他,可是,银发下的头突然抬了起来,黑色的瞳中满是痛苦及暴虐…… 拍掉楚河的手,搂着他翻了个身,让他背对自己跪在床上,一直埋在他身体里的东西又一次苏醒,压着楚河的腰,新一轮的折磨再度上演…… 第六十一章 陷入疯狂 他不知道被做昏几次,清醒的时间一次比一次短,后来干脆就醒不过来了,是累的,也是痛的,身体到了极限,楚河已没有能力支撑,只能让黑暗取代一切…… 当他再次醒来时,青凛终于不再压在他身上索取,楚河感觉到自己的两腿发软,后面已经没了知觉。 勉强撑起沉重的眼皮,楚河想找到青凛,可是他突然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这时他才迟钝的发现,他并没有躺在床上,而是裸-着身体跪在地上,两手吊在头顶,像是监狱中等待极刑的犯人…… 试着挣扎,手腕被冰凉的金属勒着,根本动不了,抬头看去,那是两条黑色的铁条,被人硬生掰弯,插进了墙中,如果没猜错,这两根铁是阳台的护栏…… 不用想更不用猜,把他弄成这样的,除了青凛没有别人。 “醒了?” 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楚河吓一跳,顺着声音看去,满头银发一脸冰冷的人,正坐在自己面前…… 青凛和他一样几乎全-裸着,只是他身上披了件法袍,遮住了大片春光,可若隐若现的效果却是更加迷人。屋子里没有开灯,外面的天也差不多全黑了,昏暗的环境中,青凛的银发及衣服那样明显,他像夜晚中的精灵一般。 可是现在他却无暇欣赏他的美。 楚河想问他为什么捆住自己,也想让他放开自己,可是他什么也没说,知道青凛的愤怒还没散去,他愿意任他所为,等到他的怒火消掉再和他谈。 楚河从没想过,自己也有委曲求全的一天。 “我想清楚了,如果有必要,就将你关起来,关到一个只有我知道,只我有我能进的房间,”双腿交叠,青凛优雅的托着腮,看向面前的男人,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可是却没有一点笑意,“这样,就再没人可以碰你,就再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了。” 不敢相信的看着青凛,他刚才在说什么?! 关起来?! 他疯了吗?! 他知道这件事情对他的打击很大,可是…… “青凛,你需要冷静,别生气了,你静下来,我们好好谈谈行吗?”说着楚河就要往前走,可他忘了手腕上的铁条,这一动不但没有任何变化,手腕倒是蹭掉两快皮。 “我很冷静,”青凛说,“过去的,我可以当做没发生过,但防患未然,未来我会将这种事情完全杜绝,能碰你的,只有我。我不允许你身上,有其他人的味道,其他人留下的东西。” “青凛,你听我说……” “不用说了。”打断了楚河的话,青凛蹭的站了起来,他慢慢走到楚河面前,攫起他的下颚,让他与自己对视,看着那张吸引着自己的面容,青凛淡淡的笑,“楚河听话,我们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好不好,别人的味道我帮你消掉,他的痕迹,他的一切我都帮你消掉。” 不明白青凛的意思,他说的痕迹不是已经被他覆盖住了,千冽的味道和他一样,他要怎么消掉? 楚河的疑问并没持续多久,他很快知道了青凛所谓的‘消掉’。 一直与楚河对视着,青凛向后一步,松开了他的下巴,与此同时,一个水球凭空出现。 连猜测的时间都不给,那有西瓜大的水球便向楚河跪着的腿间浮去,像是装在气球里,它碰到楚河的身体也没有破掉。 “青凛你不能这么做!”几乎是同时,楚河知道了这水球的用处,扭着腰想摆脱它,可是水球像粘了胶一样贴着他不放。 在青凛的控制下,水球像有了生命一般,抵在男人肿起的穴-口,慢慢的向里拱去…… “青凛,你不能……”痛苦的摇着头,无论怎么躲都无济于事,他能感觉到它已经撑开了他的身体,冰凉的水球像装在袋子里,一点点向里挤去…… 就在这时,男人身体里的液体流了出来,青凛没做任何处理,白浊顺着楚河的大-腿流下,有的干脆滴到地上,形成一小滩白色的水渍…… 青凛显然看到了,但他好象忘了那是他留在里面的。 脸上的笑容突然散去,青凛一挥手,原本慢慢的向里的水球突然开始加速,迫不及待的向男人的身体里前进…… “啊啊——”痛苦的大叫,可是却不能阻止前进的水球。 水球与分身的感觉不同,冰冷的,没有实质感,可却能让你感觉到它撑开身体时的每个细节…… 很痛苦,那么大团水硬往身体里冲,是说不出的难受。 铁条下的手紧握到一起,原本就没多少力气的男人更是差点又昏过去,无处可逃,他只能静静等待…… 最后,那团水还是全数没入了他的身体。 在里面,它不再保持水球的形状,而是随着男人的肠壁弯曲,可是肚子里的容积量是有限的,装不下,水便挤在肠道中,将肠子撑到最开,男人的小腹因此微微隆起了。 涨的发疼,快要爆开了。 冰冷的水,让他忍不住打起了寒战。 楚河连呼痛的力气都没了,他只能握着拳默默忍受,希望自己可以习惯,可是…… 水球在身体里突然爆开,像是被戳破的气球,水狠狠撞到肠壁上,楚河只觉得肚子里有几百个拳头一起挥向内壁…… 他虚脱了。 失去全部力气,如果不是手腕还挂在铁条中,他早瘫倒了,这么一折腾,他的手被铁条磨破了几层皮,严重的地方还出了血。 他的身体如烂泥一般,没了力气,后面也就没办法再自主收紧…… 硬灌进去的水哗哗的流了出来,还带着白色的液体。 只是这样还不够,等水流干净后,青凛又招了个水球,也不管那人已经昏死,又一次控制它强行进入他的身体…… 楚河被疼醒了。 然后,便是接受折磨,再昏过去。 他在昏与醒间徘徊,青凛冰冷的水球则在他的身体里一直穿梭着。 第六十二章 矛盾的心 已经三天了,他和楚河在这个屋子待了整整三天。 期间,有人试图破坏他的魔法阵闯进来,可是整个兽族没人能有这能力,包括他的父亲在内,外面的人听不到任何声音也无法窥视,能做的,只有焦急的等待及担心。 三天里,楚河只吃了几口面包,喝了些水,余下的时间便在被强要及清理身体中度过,尽管他很强壮,可这种折磨也让他精疲力尽,几乎奄奄一息。 看着依然挂在墙上的男人,青凛机械的迈动脚步,走到他身边,他知道楚河已经很累了,可是他却无法让自己停下这残酷的折磨。 他又昏睡过去了,醒来的时间一次比一次短,无论是做还是清理身体的时候,楚河大部分时间都像个玩偶般任人摆布,他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扶起耷拉着的脑袋,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小腹上,这样,也许能舒服些吧…… 天亮了,青凛看着初升的太阳,手在男人的短发间穿梭,温柔的抚-摸着。 他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失去理智,失去思考能力,失去原有的气度及风度,只要一闭上眼睛,只要一看到楚河身上的痕迹,千冽的话便浮现在脑中,还有那个他不想接受的事实…… 他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反应会如此强烈。 最开始,他只是被他的表情所吸引,楚河说喜欢自己,他欣然接受了,因为他合他的胃口。 后来,喜欢他的味道,喜欢他被自己碰触后表现的不同,青凛一直以为,那些都是属于他的,可是…… 男人的手停了下来,黑色的瞳从天空移至楚河昏睡的面庞,他那么快乐,那么阳光,现在却是憔悴的让人心疼。 手指滑向楚河的脸,勾画着刚毅的线条,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对我的影响变深了呢? 想独占你,想让你的眼里只有我,想让你只对我一个人笑,只许我一个人碰,想让你我一切都属于我,想将你栓在身边,一辈子不放开…… 我,也想让你快乐。 帮你分担痛苦,消抹掉所有苦恼,让笑容长驻嘴角,让你再无忧愁…… 楚河,你知道吗,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你成了我的一切。 虽然我们相识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在我心里的地位,任何人都无法取代。 我的要求并不高,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快乐的生活就够了,我愿意忘记你的过去,只要我们的未来,什么都不要,只要有你就够了,可是这小小的心愿,却…… 当我看到那些痕迹,当千冽说出那些话时,晴天霹雳,一向坚强的我差点昏厥。 我生气,我愤怒,也憎恨。 气自己为什么那样把你丢下,为什么不带着你,为什么不把千冽的事情告诉你,为什么要去在意你的过去…… 而愤怒的原因,则是因为你居然分辨不出我和千冽,我一直很自信,觉得即使你见到他,也会立即看出他不是我,可是,估算错误…… 恨,恨自己的错误,恨千冽的报复,也恨命运…… 所以,我发疯了。 我想毁了你,毁了我,甚至毁掉整个世界。 失去你,我便失去了一切,我无法承受…… 好容易才见到一点曙光,好容易才找到喜欢的感觉,我不要就这么失去…… 我害怕。 所有的感情交织在一起,我很痛苦。 想哭。也想破坏东西。 想牢牢的抱着你,告诉你你是我的,不要离开我。也想狠狠的惩罚你,让你不敢再犯这样的错…… 可是,折磨你的同时,我的心,很疼。 我不知道要怎么办。 想就此作罢,想放开你,可怕我一松开,你就不见了…… 我只能拼命的占-有你,将我的味道强加给你,在拥抱你的时候我才能找到一点安慰,才愿相信,你还是属于我的…… 楚河,我该怎么办? 很矛盾。 你知道吗,有好多次,我想逃开这里,逃出这房间,因为你痛苦的表情…… 像在鞭笞我的心。 心疼你,却还想占-有你,无法抉择…… 可是,我如此疯狂的折磨你,你都不指责我,不怪我,甚至连骂都不骂一句,在醒来后,说不出话,就对我笑…… 你知道你的笑,让我的心,痛如刀绞。 为什么你要如此忍让,是因为你没有分出我们吗,是因为你觉得那是你的错吗…… 那些,真的是你的错吗…… 其实,真正受到伤害的人是你,而我,却将一切错误强加到你的身上,明明是我们兄弟的事,却要让你来承担…… 三天的时间,有些事已经想通了,可是我却无法收手,我怕你恨我,讨厌我,离开我…… 尽管知道你不会,可是,我还是怕。 你的包容,你的宽厚,你的忍耐,让我的罪恶感越来越深…… 我真的快要走投无路,真的快要疯了…… 痛苦的闭上眼睛,青凛狠狠搂着腹间的头颅,希望借此能得到力量,让心里的不安远去…… “青凛。”怀中的人醒了,憔悴的脸仰起,上面是他熟悉的笑容。 青凛的第一感觉,就是逃。 第六十三章 心甘情愿 “喂,你就不能让我这么靠一会吗?我要累死了。”算是积攒了些力气,楚河有力无气的打趣道,换做以前,他哪还有心思逗人开心,不跳脚骂人就不错了,可这次,他只想让青凛不再难受,其他的,都不在乎了。 听到楚河的话,男人的身体一僵,已经迈出的脚又落回原地,维持着这个姿势。 他以为他还会像之前一样,见他醒了就开始新一轮的折磨,除了在做的时候,青凛这几天都没和做过任何身体上的接触,现在他愿意让他靠着,说不定是个转机,也许他想通了。 “我觉得我可能撑不了多久了,在昏过去前,我想我得和你谈谈。”他的嗓子有点哑,可是声音里还是带着一点笑音,这做法或许有点蠢,他只是想让青凛知道他很好,怕他担心自己。 青凛没同意,也没拒绝,楚河知道他在等下面的话,看来转机真的来了。 “我知道你很生气,不过这么长时间应该冷静了吧,说实话这几天过的一点都不好,我一直在等你恢复,让你把心里的不快发-泄出去,天知道你若是还不恢复,我就死了。”责备的话,听起来更像撒娇,楚河知道该对青凛说什么样的话,他不想再刺激到他,让这小小的进步毁于一旦。 “不废话,直接告诉你我的想法。这段时间,我认真的想过,如果把我关起来,只见你一个人,只碰你一个人,这样你会舒服,会不难过的话,那我同意。反正这里我认识的人少的可怜,而我在乎的也只有你,关与不关是一样的,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够了。”虽然一开始觉得青凛的想法很荒诞也很可怕,这几天的接触,看到青凛那么痛苦,楚河妥协了。尽管知道这对一个男人来说是羞辱,但这样能换青凛不难过,他愿意。 “你想怎么做都可以,但是青凛,能答应我别在难受了吗?”男人的音量突然降低,用脸摩挲着男人的小腹,像是哀求一般,“你折磨我不要紧,我身体很好,但我知道你很难受,这么对我你心里也不舒服,身上的伤几天就好了,心里的却很难痊愈。青凛,答应我,忘记吧,好不好?让时间冲淡这一切,我们都忘了好不好?” 青凛还是没有回应,抿着唇听楚河说话,可他死寂的心却开始跳动,愈加强烈。 “不管发生过什么,青凛,我在乎的人只有你,你比什么都重要,我们别再吵架了,好好的在一起行吗?你说过,我是你的,同样,你也是我的,我们属于彼此,所以别再让那些无谓的东西横在我们中间,成为障碍,我只希望能和你平静的生活着,即使待在一个只能看到你的房间,即使放弃一切。”手还挂在墙上,他没办法拥抱他,楚河只能把贴在他身上的脑袋向前移移,让这动作代替拥抱。 感受着他的温度,男人缓缓阖上眼睑。 “喂,我好象爱上你了,不知什么时候。”无奈的笑,他还是败了,只要曾经拥有不要天长地久的楚河变了,他愿意被一个人捆住,为他放弃所有,只要他快乐,他宁可委曲求全,他宁可忍气吞声。 也许很傻,但是从认识青凛,他再没聪明过。 被他捉弄,被他欺负,被他吸引,被他操控。 不再理性,也没了理智,满脑子满心都是他,不管什么时候,他想的一直都是他…… 都说热恋中的人是白痴,他也曾嘲笑过别人,可今次放到他的身上,他情愿变成白痴,因为那是为青凛变的。 为他,一切皆甘之如饴。 “所以,别在难过了,好吗?看你这样,我很心疼。”垂下头,楚河没有看他,想到这几天青凛的表情,他的心就揪在一起,没办法安慰他,楚河懊恼的要死。 楚河的话,对他来说是深深的震撼。 他怕的,他都清楚。 简单的几句话,解了他的心结,让心中的不安瞬间散去,让阳光重新穿过迷雾,照到他的身上。 青凛感觉到暖意。 很暖。 心,和身体。 他要的真的很简单,只要这样,就够了。 轻轻的吁了口气,青凛解了房间里的魔法阵,推门出去了,在门口,他遇到了焦急等待的大祭师,目不斜视,他只是将门关好便走了,他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将胸中的情感发-泄。 那些痛苦,与这些愉悦。 青凛关上了门,他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不允许任何人进入。虽然担心楚河,但是看到青凛身上的戾气与阴冷已经消失,大祭师也松了口气,余下的时间,就交给这对恋人吧…… 他三天没休息了,该睡下了,伸了个懒腰,满是皱纹的眼角挤出了一滴眼泪,年轻真好啊,怎么折腾都行,一边感叹,大祭师一边向自己房间走去。 这家伙,就这么走了?! 喂!我还挂着呢! 话才说完青凛就出去了,在他转头的瞬间,楚河看到了如释重负,那家伙的心结解了,他也可以放心了,不过…… 他快要死了好不好?! 那家伙走之前也不说把他放下来,就这么一直吊着,会死人的! 被他蹂躏了这么多天,既然已经不生气了,好好对他不行吗?! 管你去打人还是去吃饭,先把我放下来吧,该死的,如果你回来我已经吊死在这,你小子别后悔…… 楚河的力气用干净了,心里咒骂着,意识又一次飘远,不久,他又昏过去了。 过了不知多久,房门被人推开…… 浑浊的空气让千冽皱起了眉,待看到吊在墙上惨兮兮的人后,忍不住倒抽了口凉气,快步走上前,拽下禁锢他的铁条,用床单裹住楚河的身体,千冽抱起软-绵-绵的人,悄然离开了。 他第一次在白天溜进兽族,冒着生命危险。 第六十四章 再次见面 楚河再醒来时,已经躺在了床上,他以为是青凛把他放下的,可睁开眼睛看到的一切却让他着实一愣。 这不是青凛,更不是兽族任何一个房间,这里,是一个山洞。 想爬起来,却没力气,他被吊了三天,手和脚都已经酸疼到麻木,楚河唯一能动的只有脑袋。 环顾四周,半晌楚河心里有了大概,这里应该有人居住,很干净不说,还有一些生活用品,而他躺的地方,是一个单人床大小的石头,上面还盖满了兽皮,躺在上面非但感觉不到石头的硬感,还很舒服。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为什么会在这里?是青凛带他来的?这就是所谓关押他的地方吗? 有点太简陋了。 还有,为什么不给他穿衣服……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口传来了脚步声,以为是青凛回来了,男人费力的抬起头,露出笑容,可是那笑在看清来人后,便僵在了嘴角…… 见楚河醒了,千冽很高兴,特别是看到他的笑。 拿着药瓶,高兴的向他走去,可就在这时…… 本该瘫软在床上的人突然扑了过来,像一头矫捷的豹子,瞬间将他压在身下,千冽躲的开,可一想到他身上的伤就没有动,任他将自己扑倒在地。 “你他-妈-的王八蛋!” 自胸腔暴出一声怒吼,愤怒的拳随即向千冽身上狠狠砸去,头上,胸口,若雨点一般,他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千冽了,可是他又出现在自己面前,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不管他是什么级别,也不管自己是不是他的对手,楚河都会拼尽全力为自己为青凛讨回公道。 他知道楚河讨厌他,可千冽单纯的以为,自己救了他,即使厌恶也会施舍一些笑容,可是…… 他不是讨厌他,而是憎恨,无量的憎恨。 任由楚河的拳砸在自己身上,千冽一动也没动,也许痛吧,却没有心痛。 他不知自己的心为什么会痛,当楚河扑向自己,当他清楚的看到他眼中的憎恶,当他用尽全力殴打自己时,他的心,真的很痛。 两三分钟后,男人的拳还在下落,一直没动的千冽突然伸出手,有力的胳膊绕过楚河的后腰,用力一勒…… 男人的身体顿时瘫软,浑身的力气像突然被抽走般,连抬手都做不到了…… 不是千冽用了什么手段,而是他的爆发力到达极限了。 他的身体很虚弱,是仇恨让他在一瞬间找回力气,可这时间很短,千冽感觉他的力用的差不多的时候,及时抱住了他,防止他跌倒。 这时候根本不适合聊天,千冽本想问问他的身体好些了没,可现在…… 他只能拿起滚落到一旁的瓶子,搂紧跪压在身上的人,将药膏推进男人没有任何遮挡的股间…… “放开我。”咬牙切齿的说,楚河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连推开千冽都办不到,他唯一能做的,只有用语言攻击或是保卫自己。 “你受伤了。”装做没发现楚河话里的警告,千冽自顾自的将药膏涂抹在那处,青凛虽然没伤到他,但长时间的使用已经让那里肿了起来,凸的很高,连褶皱都看不到了,他按摩了半天才让穴-口软化,天知道那里已经硬的再放不进任何东西。 “不用你猫哭耗子假慈悲,放开我。”楚河根本不领他的情,他想很有骨气的抬起垂在他肩上的头,可是他办不到,楚河十分恼怒。 这次千冽并没回应,而是试着将药膏推进他的身体,当他的手指进入那已经不堪重负的甬道中时,耳边传来了细小的哼声…… 他,连痛都不想让他知道吗…… 是啊,谁会在自己的敌人面前暴-露出自己的弱点,即使痛他也会咬牙忍着吧,他没权利碰触他,无论是身体还是心…… 用力的眨眨眼睛,企图让自己将注意力都集中在楚河的伤上,他不再乱想什么,而是认真的帮楚河上药,直到瓶子里的药膏少了一大半,他的动作才算停止。 这是他第二次帮他上药,可是感觉却截然不同,他果然不讨人喜欢…… 抱起怀里的人,尽管楚河身上一丝不挂,千冽仍目不斜视的将他放到了床上,并用兽皮盖好,他的动作很温柔,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品一般…… 可是楚河却一点都不领情,整个过程不曾看过千冽一眼,他没力挣扎,干脆在那里挺尸,无论千冽怎么做,他都不反抗也不配合,完全像一具尸体…… 不管他把自己弄到这的原因是什么,对于千冽,楚河真的很讨厌。 —————————————————————————————————————— 回来销假鸟,蹦达,米有什么大事,只是消化不好,肠胃出了点问题,已经米事了,再吃点药挂点水就OK鸟,挨个么么,害大家担心鸟,我又生龙活虎的回来鸟-///- 第六十五章 自作自受 楚河躺好后,千冽又拿出一瓶药膏,小心的将他的胳膊从兽皮下拉出,楚河的手腕被铁条磨出了几道口子,伤口又红又肿,他出去准备药了,本来想趁他还昏睡的时候把药上好,谁曾想他一回来楚河就醒了。 情绪还这么激动。 将药膏小心的抹在患处,用绷带缠好,按摩了一会才将他的手放回兽皮中,而后又小心的拉出另外一条胳膊如法炮制。 直到楚河的两腕都处理好了,才放心的向下走去。 千冽的手摸进了兽皮,放在他光-裸的大-腿上,楚河以为他要对自己图谋不轨,正欲破口大骂,千冽却只是将他的腿从里面拉了出来…… “胳膊和腿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骨头受不了,不及时治疗,你会残废的。”将药膏抹在他同样肿起的膝盖上,千冽低着头解释道,他能感觉楚河有多厌恶自己碰他的身体,他只是想告诉他,这是为他好,只是治疗而已。 抹完药,又按摩了好长一段时间千冽才又将兽皮盖好,这个过程一直是安静的,楚河没发出任何声音,甚至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他只是瞪着眼睛看石洞上方,没有什么表情。 感觉千冽折腾够了,男人才慢慢开口,那声音与千冽之前听的相差甚多,不带感情,很是冷漠,“放我回去。” 千冽一愣,随即解释,“青凛差点杀了你,你知道你若是一直被挂在那会是什么后果吗?只废掉手脚算是幸运的,最严重的结果是,没命了。” 听完千冽看似关心的话,楚河的眼睛终于愿意移到他的身上,看着千冽,楚河嗤笑,“那又怎样?” 简单的四个字,让千冽哑口无言,他只是想帮楚河,想赎之前的罪而已…… “不管青凛对我做什么,我都愿意,这与阁下何干?”冷漠的视线从千冽身上收回,像是嘲笑他的自不量力一般。他的容忍,他的包容只局限与青凛,对其他人,甚至是和他有过肌-肤之亲的千冽也不例外,他没义务照顾他们的想法,会不会被伤到。“这点,你不是很清楚吗。” 讽刺的话,让千冽瘪了瘪嘴,是啊,他清楚,即使他强-暴了他,楚河也没太多愤怒,因为他以为是青凛,他的笑,他的好,一切一切,都是给青凛的,即使他伤了他,杀了他,楚河也不会介意,因为他在乎青凛。 他在乎的,只有青凛。 想道歉,已经没了意义,无论他说什么,楚河也不会原谅他,低着头,他知道他不会看自己,千冽也就不去奢望,看着鞋尖,他说:“你别误会,伤好了我就放你离开。” “多管闲事。”他不知道千冽是怎么想的,利用他,伤害他后又来装同情,他现在这样不都是他害的?现在道歉,现在想弥补还有什么意义?如果真觉得错了,想补偿的话,那就一辈子别出现在他和青凛面前,让这该死的记忆跟他一起消失。 “你睡吧。”楚河的话让他的心又开始抽痛,千冽硬是挤出一丝笑容,想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颓然。 没理他,楚河闭上了眼睛。 千冽一直站在那里看着楚河,直到以为他睡了才小心的挪动脚步,可他一动,男人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青凛会找到我的,不等伤好。” 自信的话,让千冽再次尝到打击的滋味,看着楚河依然紧闭的眼眸,无色的眸中带着留恋,可不管有多不舍,还是要移开,因为他等不到楚河给他的,任何回应…… “给我找套衣服,不要你的。” 听到他的吩咐,千冽连忙点头,转念才想起楚河还闭着眼睛,他便小声的说了句好。 “出去。”冷硬的首尾,楚河不再开口。 他不想与千冽待在一起,分秒都不想。 千冽还想说什么,可嘴无声的张阖了几下后,还是听话的走出了山洞。 月华初上,洞外的景色依然如初,千冽站在月光中,不知该去何处。 因为想为自己洗刷冤屈,想报复兽族,千冽一直没有离开部落的领地,同样,他也一直过着被追杀的生活。 无论逃到哪,无论躲到哪,最后都会被族人发现,他只能一直逃一直躲,没有一处可以落脚,他的临时居所总会被找到,然后便不再安全,他只能再换,就这样,千冽连个挂名的“家”都没有。 这个洞-穴是他前几个月发现的,位置很隐蔽,兽族一直没找到这里,于是这便成了他第一个“家”,他终于有了可以居住,可以躲避风雨的地方。 而如今,楚河让他出去,离开这里,哪还有他千冽的一席之地…… 漫无目的的走着,千冽不时抬头看看月亮,想想,他的一生只能用悲情来描述了。 自嘲的笑,男人回头看了看洞-穴的方向,他应该睡了,折腾了这么长时间,他需要休息,反正也没事,不如去准备吃的吧,他的身体很弱,需要补充营养。 就这么决定了。 一想到有事可做,可以帮楚河做些什么,千冽的心轻松不少,伸展手臂,他开始为楚河准备食物。 第六十六章 讲述过去 他和千冽再没有交谈过。 腕上的伤真的不轻,楚河根本没办法自己进食,虽然不甘心,但也只能让千冽喂。千冽倒是很规矩,不多言也没任何小动作,怕伤到楚河的自尊,吃饭时他都是将楚河扶起来,让他坐着他的心理的压力会小些。 除此之外,他没再山洞中多待分秒。 就这样,一个昼夜过去了。 第二天千冽还是如此,不过在吃过早饭后,他拿出了一个精巧的瓶子,让楚河将里面的液体喝掉。 “这是什么?”两天来第一次开口,看着那瓶子,楚河问。 千冽的药都很好用,才过了一夜,他的手就能动了,脚也是不再酸麻,找回了一点感觉,照这速度下去,用不了几天他就能恢复了,所以千冽给他的药,楚河并不排斥。 “精灵的泉水,有助于体力恢复。”他昨天打了很多魔晶才在人类的市场中换到,精灵族的泉水有很强的恢复力与治愈力,是他们生命的源,所以这泉水十分稀有,价格也是昂贵的让人砸舌。 没再多言,楚河顺从的喝干了千冽递过来的水,说不上那是什么味道,他只觉得泉水进到腹中后,像低度酒一样泛着暖意。 他看的出,千冽是真想帮他,想让他尽快治好身上的伤。 虽然谈不上感激,但对他的厌恶倒是少了些,不过还不至于让楚河不计前嫌。 按昨天来看,他吃过东西千冽就该出去了,也许是待了两天,觉得无聊了,楚河突然喊住了正欲离开的人。 他需要消磨时间。 “你,和青凛是兄弟吧。”他用的是肯定而非疑问句,除非是克隆的,不然他和青凛不会张的那么像,除了发色和瞳孔的颜色外,其他地方简直是一模一样。 楚河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千冽一愣,他主动和他说话,千冽还真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转身,他对楚河点了点头。 “你很讨厌他,不,应该问,你很恨他吧?”示意千冽坐下,而后楚河肯定的问。 迟疑了下,千冽还是点了头。 “理由呢?”这才是他想问的,他们是兄弟,血脓于水,明明应该很亲昵,特别是双生兄弟,应该比一般兄弟还要亲,怎么会闹成现在这样?还用那么卑劣的手段报复青凛。 至于自己,只是个无辜的受害者,被牵扯进来而已。事情已经发生,没办法制止,但至少让他知道真相,他有这个权利。 山洞内除了那张石床再无其他可以坐的地方,千冽走到床尾,搭着边坐了下来,尽量远离楚河,因为他知道他很讨厌与自己有接触。 “青凛是我哥哥,我叫千冽,我们都是兽族之首的孩子,是双生-子,是……”打开记忆的闸门,痛苦且酸涩的记忆一点点浮了出来,千冽靠在石壁上,无色的瞳向上眺去,不知在看些什么…… 他没有逃避这个问题,而是直接回答了,因为这些压在他心里太久了,千冽也需要分担,需要排解,楚河则是他第一个听众,连他自己都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会对他讲述自己的过去…… 千冽的声音不大,低低沉沉的述说着,整个过程楚河未发一言,也没有打断他,只是脸上的表情若走马灯一样变换着…… 平静,诧异,震惊,不敢相信,还有一点不易察觉的同情。 当千冽将过去的一切原原本本的讲完后,楚河长长的叹了口气。 不知为何,他觉得很沉重。 他和青凛一样,是兽族的王子,可境遇却完全不同,一个众星捧月,一个暗无天日,明明是尊贵的王子,却被人陷害,背负那样一个罪名,过着艰苦的生活,所以,他才会恨,才想报复。 听完千冽的故事,楚河可以理解他的做法了。 如果是他,也许会用更过激的手段吧,不会只是这么简单,让青凛尝到失去,尝到阴谋的滋味…… 不过…… “不是青凛做的。” 即使一切都对青凛不利,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他,楚河也不相信这肮脏的阴谋会是青凛所为,青凛没有害千冽的理由,首先他不是争强好胜的人,其次陷害千冽他也不会得到任何好处,更何况当时他们才十岁,即使再早熟也不会想到这种办法。 “我只是把理由告诉你。”他知道楚河对青凛的信任有多深,他不强求他会站在自己这边,只是按他所说,给他理由而已。 “他是你哥哥,你应该比我了解他,他为什么要害你?地位?名利?还是你对他有什么威胁?他是兽族唯一的法师,按理说要嫉妒要陷害的人是你才对,从某个角度说,他的地位该比你高,因为他有优势,那他有必要去害一个不及于他的人吗?防患未然?这理由未免太牵强了。”楚河冷静的分析着,他并没有因为感情而偏袒青凛,他说的只是自己的想法而已,“我若是你,与其浪费时间去报复青凛,不如查出真相,还是那句话,我坚信害你的人不会是青凛。” “查?我什么都做过,但终是一无所获。”淡然的笑,现在的千冽已不像当初,每每想到当时的画面就咬牙切齿,他冷静多了,试了那么多次,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就算他不愿相信,也不得不去相信。 “你没杀过兽族的人吧。”楚河突然提了一个和刚才全无关系的问题,同样还是肯定句,他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这么肯定,但就是觉得千冽一定没有伤过兽人。 不明白楚河这么问的原因是什么,千冽还是点了头。这么多年,这么多次追杀,从最开始的四处逃窜到现在的轻松反击,千冽最多将他们打成重伤,而从未伤害过任何一个兽人的性命。 “其实你心里是不想伤害他们的,你说你想报复兽族,想报复青凛,可实质上你什么都没做。你没伤害过任何一个人,因为你是善良的,你的心里还在期盼,有一天可以回到兽族。”而唯一的受害者,应该就是他吧,想到这,楚河在心里为自己掬了把同情泪,他还真不是一般倒霉。“你不离开这里,是为报复,是为自己洗刷冤屈。你的报复已经没有意义,我问你,你的清白对兽族、对你还有什么意义呢?也许你没注意过,仇恨只是一个幌子,你真正的想法,是回到兽族,回到家里。” 千冽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他用一种十分震惊的眼神看着楚河,像是重新认识他,也像是在表达心里的想法…… “别再奢望了,离开吧,离开这里,过新的生活,不管陷害你的人是谁,他的目的无非是将你驱逐出兽族,即使你回去了,还有第二次,第三次的陷害,那样的生活该多可怕。你的族人不信任你,他们已经抛弃了你,你就没必要在坚守,千冽,是时候忘记这里,放下负担,为自己活了。” 这些话,楚河说的中肯,抛开他对自己做过的事情不谈,他只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替千冽分析,他真的没必要再坚持了。 他回不去了。 “跟我走吧,我愿意忘记对兽族的仇恨,对青凛的仇恨,只要你愿意……” 脱口而出的话,让两个人都愣住了。 第六十七章 诚恳表露 千冽说那句话时,认真的表情,诚恳的声音,让楚河的心为之动容,那种感觉就像是伤口才张出嫩-肉,被人碰了一下般,不过随后男人立即摇头了,他们张的太像,他一定将他当成了青凛,产生错觉才会觉得动容。 千冽的愣,则是因为自己不经大脑就将话说了出来,可他还没等补充或者解释,楚河的脸上已露出了释然,他知道,他将那句话,当成玩笑而已。 这样也好。 千冽淡淡的笑了。 在这之后的很长时间,他们都没在交谈,楚河又想起了青凛,已经两天了,那家伙也不知道发现他失踪没有,要是他一直没回房间,像千冽说的,他都该变尸体了…… 一模一样的脸就在眼前晃荡,让他不去想青凛都不成,可是不知为什么,他无法将千冽当成青凛,不管怎么看都不能看成一个人。 这么一想,当初他该多愚蠢,居然分辨不出,他们一点都不像啊…… 所以那家伙才会那么生气吧。 “你说的对。”在楚河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中时,千冽突然开口,他看着洞口的方向,一脸凝重。 “什么?”慢半拍的问。 “你说的对,他会来找你,会在你伤好前来找你。”将头转回来,无色的瞳看向楚河,千冽淡笑着说:“他来了。” 谁来了?青凛吗?! 这比中了头彩还兴奋,楚河一激动就想从石床上跳下来,可他忘了自己的伤还没恢复,脚一软,头就向下跌去,不过千冽不会让他伤到。 接住楚河,千冽并没有将他放回床上,他的胳膊穿过楚河的腋下,搂住了他的背,他本来想,在他治疗的期间绝对不碰他,不过,看来他做不到了。 因为,这也许是他最后一次碰他了。 青凛来了,还带来了许多顶级高手,这么多年的追杀青凛从未参与过,而这次,他掳了他的人,他便亲自来围剿他。 青凛一旦认真,千冽便知道,这一次,他逃不掉了。 不管他再怎么强,也不会是一群顶级高手的对手。 他们很快就要到了,他已经清楚的感觉到他们带来的压迫感。 “我知道你很讨厌我碰你,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了。”一个简单的搀扶变成了拥抱,他将楚河抱在怀里,让他仰头看着自己,他们离的很近,近到千冽一低头,就能吻到楚河的唇。“也许你觉得可笑,但是,人类,我爱上你了。” 楚河瞬间瞪大了眼睛,他在开什么国际玩笑?爱上了?多狗血的桥段,装成青凛强-暴他两次就爱上了?他的爱未免太廉价了…… 不过他没注意,他和青凛的爱,也是这么奠定的。 “开始只是想报复,只是想在让青凛发现你被人碰到,在他任务期间我本可以不去找你,可不知为何我控制不住自己,除了第一次和最后一次是为了报复,中间的两次,只是因为我想去看你。 我承认那些记号是故意留下的,是想刺激青凛,可是在他知道后,在他拉你离开后,我的心却是愈加不安,我担心你,怕他伤到你,我能感觉到他的情绪很不稳定,所以,前天我才溜进兽族把你带了出来,我只是怕你被他伤到。 当我看到挂在墙上的你,那些伤痕,那些印记,当我又一次把你抱在怀里时,我发现我爱上你了…… 可是你是他的,这点我清楚,所以我的爱只能像我的人生一样,躲在暗处。 本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让你知道,可是,如果不说,就没机会了。” 他说完了,楚河还是一脸愕然,千冽知道他无法接受,也根本不会接受,而自己只是说出来而已。 “幸亏我们是双生-子,有着同一张脸,这样你只要一看到他就会想到我,所以我不亏。”爽朗的笑,好象他即将面对的不是生死,只是一场狩猎而已,轻柔的摸摸楚河的脸颊,千冽眯起眼睛,温柔的说:“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告诉我你的名字好不好?” 千冽的话让他莫名其妙的烦躁,为什么觉得他在交代遗言,青凛只是来接他而已,这家伙干什么弄的像世界末日一样?! “我叫楚河,我……”没好气的应了声,他还想说什么,却被千冽打断了。 “楚河,我记住了。”抱起楚河,小心的放到床上,习惯性的拉过兽皮盖在他的身上,最后,不管楚河是否愿意,他还是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口,“青凛很快就会来找你,他带了很多人来,我不会是他们的对手,所以,这是你最后一次见我,对于过去所为,强占了你的身体,我不道歉,如果有下次我还会这么做。但,我要为利用你报复青凛道歉,不管你原谅与否,就这样了。” 说完,千冽便向洞口走去,今天,他说出了所有困在心里的话,现在,他无比轻松。 “等下!”挣扎着爬起,看着男人的背影楚河大叫一声,青凛怎么可能因为这样就杀了弟弟,他不相信,可是心里的不安却是愈加明显,连他都能感觉到那股压迫感,还有空气中慢慢涌出的杀意,“你不能出去!” 前进的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千冽站在洞口,看着天空问楚河:“楚河,你说,双生-子死了一个,另外一个会怎样呢?” 他没等到楚河的答案,问过之后,千冽便出了山洞。 —————————————————————————————————————————————— 收藏不够鸟,还要350个收,31号前收藏不够的话名次会降到第二,帮帮忙,哪个亲没收帮忙收下,谢谢鸟 第六十八章 谈判失败 洞外,是几个兽族的顶级战士,以及,浮在半空面无表情的青凛。 他们兄弟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站在对方面前,毫不避讳的直视…… 只是今天见面的因由,有些讽刺。 兽族的追杀,青凛重未参与过,而千冽,憎恨使然,除了报复,离开后他便没再主动出现在任何一个族人面前。 这样的冲突,是第一次。 凝视彼此再熟悉不过的面庞,谁都没开口打破这有些沉重的气氛…… 风,突兀的吹起。 扬起的黄沙形成了几个的漩涡,顿时,铺天盖地的黄取代了一切。 兽人战士眯起了眼睛,那对兄弟却依然如故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连表情都未曾受到影响。 风止,如出现般,突然消失了。 舞起的白色法袍再度静止,张扬的黑发也不再凌乱…… 黄沙没了风的辅助慢慢回到地面,像为一切拉开序幕般,当它们再无法阻挡视线时,一样的唇同时开启—— “把他还给我。” “把他让给我。” 虽然还是没什么表情,青凛的眉却微微蹙了一下,速度之快,未让任何一个人发觉。 他不解,千冽不是只为报复吗,什么时候他对楚河有了这样的念头…… 是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还是他冒充自己得到楚河身体的时候…… 法袍下的拳,悄悄的握了起来,很紧。 千冽的头歪到一边,撇了撇嘴,看来,这场谈判的结果会是无疾而终,但是,他还想试…… “让给我,”视线再度交汇,只是这一次,千冽的眼中少了几分狂傲,多的,是任何人都不曾见过的真诚,“我会带着他离开,我发誓永远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把他让给我,我愿意消失。” “不可能。”不大的声音,平静的回答,可其中的占-有欲,却是不容忽视。 这是青凛的坚决。 “为什么?!”青凛的拒绝使千冽不由得拔高了音量,双拳下意识的挥舞,脚也跟着向前迈了一步,千冽有些急了,急的顾不上许多,包括忘了站在面前的人,是他一直无法释怀的哥哥,“为什么你一定要和我抢?为什么我喜欢的、属于我的到最后都是你的?只一次,就让我一次不行吗?其他的我都不和你争,你要什么都好,什么狗-屁王子的位置,什么兽族,我统统不要,我只要他,行吗?” “他是我的。” 对于嘶吼到最后近乎哀求的千冽,青凛只是冷冰冰的抛下这样一句。 千冽怔住了。 这四个字,断送了他仅存的希望…… 也让他收回了他舍弃尊严,第一次流露出的乞求。 是的,在青凛面前他不该这样。 明知道一切都是奢望,千冽也想为了这第一次的爱,愚蠢一次。 “我不会把他还给你。”收起难看的姿势,他又变回了那个跋扈的千冽,痞痞笑着,修-长的小指懒洋洋的挖着耳朵,仿佛对一切都是不屑一顾。 青凛知道,楚河就在千冽背后的山洞中,而千冽的态度他已再清楚不过—— 想带走楚河,除非我死。 这短暂的谈判已以失败告终。 他一直不想面对的,这一刻成了现实,清楚的展示在他面前。 青凛知道,自己已别无选择。 虽然,他曾想过,只带走楚河。 风元素形成肉眼可见的光,一点点汇聚到青凛微微抬起的右掌中,那光芒,柔柔的泛着青色,看起来很温暖,可所有人都知道,那些温柔的光也许会在一瞬间带走一个生命…… 同一时间,千冽的笑容不在,剩下的只有严阵以待,紧绷着肌肉,进入了防护及随时进攻的状态。 战争,一触即发。 随青凛而来的兽族战士并没有动,而是站在自己的位置静静等待,那是属于他们兄弟间的战斗,别人无从参与,唯一能做的,只是听从命令,及见证这一切。 他们都清楚,王子带他们来并不是为围剿千冽,而是预防万一。 阻止他逃跑,青凛要以万全的把握将楚河夺回来。 “我们的一切,是时候了断了。”被风缠绕的魔法球在青凛手中回旋,呼之欲出,“既然,你一定要死,那,就让我来做了断你的人,亲手。” 话落,呼啸的风球砸向空处的千冽。 ———————————————————————————————————————————— 于是文名换了,咱家编辑给改的,大家觉得怎么样0。0 另外,新封面如何?带暗喻的,哈哈,猜到是什么了吗0。0 对了,就是,大包子啊大包子,捂脸,我太CJ了 第六十九章 不可避免 “青凛,住手!” 风球砸向千冽的一瞬间,楚河突然出现了,踉跄着张开双臂挡在千冽前面。 青凛的手向旁一偏,风球擦着楚河的身体砸向一旁,轰隆一声,旁边的山体硬是被砸出个大坑…… 帅气又漂亮的动作,干净利落。 可…… 只有青凛才知道,刚才只差一点,楚河的命就没了。 那家伙,居然不怕死的挡在千冽面前。 挡住的,是自己的攻击。 保护的,是千冽的身体。 为什么…… 他们都没感应到楚河的气息,就证明他是在青凛攻击的一瞬间出现的,按理说,他受了那么重的伤,连走路都是问题,怎么可能动作如此迅速,这个距离,即使身体没有异样,也不太可能办到…… 他们的想法楚河不知道,他只知道,不能让青凛杀了千冽。 躺在石床上,他满脑子都是这个念头。 他能感觉到青凛的气势,兽族战士的气势,这些或许就是代表千冽死亡的讯息,他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也许是千冽之前的药奏效了,也许是精灵的泉水发挥了作用,或者说是楚河的意志力战胜了身体的虚弱,总之,千冽走了没多久,他站起来了,并跑了出去,尽管跑的有些狼狈。 果不其然,洞外就是那对兄弟的对决。 眼看着青凛的风球飞来,他别无选择,只有这样才能阻止这场战争,即使,是冒着生命危险。 “你不能杀他!”顿了顿,抓着膝盖上的布料,楚河狠狠吸了几口气,身体还未恢复的他,只喊了这么两句胸口就火烧火燎的疼,像跑了几千米般,可他却顾不了这么多,呼吸稍微顺畅后,便拧着浓眉,又一次将头抬起。 此时的他,全部精力都放在青凛那,兽人们抽气声他没听到,身后千冽突然加重的呼吸他也没感觉到,他只是看着空中,那一身雪白的人。 青凛没有回答,他在等待楚河这么做的解释。 “他是你弟弟。” 这样的理由太过牵强,谁都知道他们是兄弟,但宿命使然,谁都无从改变…… “你这样做,你是要承认那一切都是你做的吗?”重新张开手臂,以保护者的姿态站在千冽面前,压低的声音显得有些沙哑,这是刚刚他全力喊叫的结果,“明明一切都与你无关,你为什么要替真正的凶手背黑锅?为什么不解释?和千冽解释,和所有人解释那些不是你做的!我了解你,正直,强悍,苛求完美的你几乎没有缺点,当然除了脾气有点臭,性格有点冷,不过接触久了也就习惯了,所……” 几条黑线自额角落下,楚河突然发现自己说错话了,顿时冒了一身冷汗,青凛的脾气,像二月的天说变就变,不知道那家伙会不会一生气把他连同千冽一起轰掉…… 不过,青凛好象没什么反应,只是安静的等他继续后面的话。 放心的吁了口气,同时在心里狠狠骂了自己一顿,如果总这么“不小心”,迟早有一天会被自己这张破嘴害死…… 一股阴风应景的从脚下窜出。 楚河连忙甩了甩头,这么危机的时刻,不该吓自己,更不是他想那些乱七八糟东西的时候,敛敛心绪,继续开口: “那么卑鄙的事情想都不用想一定不会是你做的,只是青凛,我不懂,你为什么一直沉默,为什么要让千冽恨你,你们是兄弟不是吗?兄弟间怎么会有这些置疑,你们对彼此的信任该是坚不可摧的才对。” “你相信我?”青凛只问他想知道的问题,其他的,他全不在乎。 微微一怔,而后坚决的回答,“废话!根本不可能是你做的,我为什么要怀疑!” 这样就够了。 勾起嘴角,青凛露出个浅浅的笑,浅的几乎不易察觉。 “你答应过,要忘记这一切,所以青凛,算了,我们回去吧,就当没发生过。”沉吟片刻,男人看着青凛,认真且真诚的轻声道,“而且,我不想你因为我后悔,那样,我们都不会心安。” 看似无情的黑瞳自楚河扫向他身后的千冽,随即又回到他身上,须臾,点了点头。 “我说过,不会把他还给你。”搭着楚河的肩,轻松将他扯进自己怀里,挑衅的看着刚刚让步的青凛,他不需要施舍与怜悯,更不要这种方式换来的安全。 本以为楚河是被自己所感动才挡在那里,千冽很激动,呼吸不由得重了几分,甚至有当着众人的面将他揽到怀里的冲动,可听到他们的对话,千冽的心,凉了个透彻…… 原来,可笑的人一直是他…… 楚河从未将他看在眼里,这点他早就知道,为什么还要奢望,为什么还不死心呢…… 其实,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他拖着那样的身体,逞强一般阻止青凛,只是不想让他日后后悔,不想让他良心不安,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他选择的仍是青凛,为他所想,而非自己…… 所以,他不会逃,这场争夺,他一定会坚持到最后,虽然结果不言而喻。 “对他,我没死心,你放我回去,这样的事情还会发生,第二次,第三次,除非你时时刻刻将他绑在身边,可是只要有可乘之机,我一定不会放过,青凛,你有这样的觉悟吗?” 这么说,不是把他自己的后路都堵死了吗?! 楚河一惊,刚想阻止,可千冽却将他向后一甩,本就虚弱的楚河只觉得一阵天昏地暗,再抬头时,身后的男人已经一跃而起,袖中短刀狠狠砸在青凛快速张开的水盾上…… 不等盾上涟漪散去,手弯成爪,毫不留情的从另一边撕向青凛…… 这下糟了,他还是没能阻止。 看着又一次挡住攻击的青凛,扶着洞口的石壁,楚河的眉深深的拧到一起。 这场兄弟间的战争,还是开始了。 —————————————————————————————————————————— 于是昨天看到最多的词就是“鸡冻”,哈哈。。。。。。 看到许多熟悉的名字,不仅鸡冻,而且肝冻-///- PS,昨天无意间发现了一件事,停更的时候,收藏是2650,到昨天是3560,在没有任何推荐的情况下,在文停止更新的情况下,收藏非但没掉,反而涨了那么多,我知道,是亲们没有取消,一直将双狼留在书架上,套句官场话,谢谢大家的不抛弃不放弃,有了你们的坚持才有了我的坚强,谢谢大家。 谢谢你们没有舍弃双狼,这么信任烙胤,真的感谢,谢谢。o(∩_∩)o 第七十章 兄弟之争 挡住千冽挥来的利爪,青凛向后微微退了些,他并没有飞的太高,为的是在最佳距离内,让自己的攻击更有效果。 因为他的对手是千冽。 他不可能让自己轻易取胜,也不能用一般的方法来与他战斗。 轻敌的下场青凛再清楚不过。 青凛只开了比水盾防御稍微好一点的水壁,单人战斗不适合开太大的防护罩,这会影响他的速度及判断力。 青凛要的,只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方式,无须华丽。 这是楚河来到泽尔特斯看到的第一场真正的战斗。 只是这场战斗的主角是他所不乐见的。 青凛还是老样子,一脸冷酷,仿佛这激烈的战斗与他毫无关系,冷静的攻击,完美的防御,就连法袍都没出现多余的褶皱。千冽则与他截然相反,尽管距离有些远,楚河还是从千冽偶尔侧过的脸上捕捉到了他的表情,总觉得,千冽样子有些兴奋…… 咬着下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种邪魅的笑,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千冽很抓人眼球,像阳光般耀眼。 可他的攻击却不像表情,让人看的放松。 十分凶狠。 又很敏捷。 每一次动作都惊得楚河一身冷汗。 他开着疾风,矫捷的身形时隐时现,那是战士才有的特殊技能,一种快的几乎隐身的奔跑方式,随着等级的提高,能看到的时间就越短。 千冽本就是顶级的剑魂战士,艰苦环境的磨砺下他比同等级的战士要厉害许多,所以现在,那抹黑色的影子偶尔会在不同的角度出现,转瞬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然后,出现在青凛周围,或是短刀,或是利爪,用不同的方式攻击着。 不过每一次,他都刚好打在青凛布出的水壁上,不是他准头不够,是青凛能准确的分析出他出现的位置,并迅速将水壁布到那处。 自信的防御方式。 如果有一次分析错误,那代价便是身体某处被千冽撕开,就是法师最危险的时候,被近身。 看着水壁因千冽的攻击而产生的波纹,楚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青凛一边赌博一样的防御,一边还从容的攻击着。 这家伙哪来那么多精力…… 利用四周充分的风元素,一个个小风球咆哮着砸向空无一处的地面,单人作战不适合使用大范围的魔法攻击,选择小型魔法,既可以减少魔法的消耗速度,又可以用很快的速度进行下一次攻击,对于体力相对较弱的法师来说,这样可以弥补自身的不足,即使打消耗战,也不一定完全失败。 毕竟,势均力敌的情况下,输赢不会那么容易分出。 这场争斗,青凛靠的是准确的分析及精明的头脑,而千冽就是强劲的体力了。 青凛浮在半空,想要碰到他,千冽只能一次次高高跳起,开着疾风的同时躲避从空中飞来威力不小的风球,只要被砸中一次,胜负便会分明。 楚河一直担心着青凛,可当他看到地面不知什么时候布下的陷阱时,就不知道该为哪厢担忧了。 减速的地刺陷阱。 千冽只要踏准一次,他速度的优势便没了,青凛就可以很容易的攻击到他。 这种陷阱只有施放者可以看到,其他人只有踩中才能知道。 楚河发现的原因,正是千冽某一次疾风时不小心碰到了。 坑洼的满是黄沙的地面,直径一米左右的圆形内,无数条向上的地刺瞬间出现。 黄色顿时从脚蔓延到小腿,随之而来的是青凛的风球。 右手撑地,接连几个后空翻躲开了连续的风球,只是有些狼狈。 幸好他只是碰到了陷阱边沿,受到的效果比完全踩中要小许多。 楚河想出声制止,可单膝跪地的男人只用手背蹭了下带着张扬的笑的唇,就又一次冲了过去。 仿佛,这次失误燃起了他的斗志,让他更加兴奋。 激烈的战斗让楚河忘了自身的病痛,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捏着的衣料已经被汗水打湿,顺着手掌延伸出几道难看的褶皱。 他知道,有那些兽人战士在,青凛的性命不会受到威胁,千冽却不同,一旦输了不是命丧青凛手中便是被带回兽族,这两点他都不想看到。 一方面担心青凛受伤,另一方面又害怕千冽被打败,楚河的心情只能用复杂来形容。 众人的精力全被那对兄弟所吸引,谁也没发现天际出现了几个浅浅的魔法符号。 直到…… 深蓝色的符号清晰的印在天空,符号中间出现了一个黄,蓝,白相交汇,缓慢旋转的旋涡,衬着蔚蓝的天,让人再无法忽视。 这魔法阵是…… 兽人们皆是一愣,就连缠斗中的两人也停止了动作。 须臾,魔法阵中出现了一抹黑色的身影…… 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人。 —————————————————————————————————————————— 明天也就是八月了,正式参赛,这个月有消费的亲们记得把枝枝投给双狼啊-///- 明天八点之后就能投了,千万记得啊,亲们--。 千万千万,拜托了。 木有枝的亲多扔些推荐-///- 明天是周一,所有数据重置,于是烙胤很喜欢再次出现在推荐榜上,捂脸,是不是有点奢望了…… 但是,还是想说,咱们一起创造神话吧0。0 囧,神话--||| 于是明天等着亲们的枝和推荐,于是争取明天开始双更0。0 第七十一章 初次见面 千冽的表情瞬间变了。 忘记了笑,还有些局促,一会儿又撇过头,冲着地面狠狠啐了一口。 楚河正诧异此人的身份时,却听青凛那头恭敬的唤了声,“父亲。” 再看兽人们的神态,男人瞪着双眼不可思议的看向魔法阵中,一脸肃穆却并不年老的男人,这人就是兽族的首领,这对兄弟的父亲?! 上帝啊…… 这也太年轻了。 楚河在心里嘟囔了一句,果然,只有这种妖孽老爹才生的出那种只有脸好看,性格迥异还恶劣的要死的儿子。 严厉的目光从两个儿子身上扫过,男人并未做太多停留,转身又走向魔法阵,同时,背对着众人不容抗拒的命令道—— “你们两个,跟我来。” 显然,他指的是那对兄弟。 千冽本以为,他来是亲手处理自己的,可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这个魔法传送阵所到的地方每一个兽人都清楚的很,只是他不懂,以现在的身份,他还有资格走进那里吗…… 为什么,他不是只承认青凛一个儿子吗? “人类,你也跟着来。”说这话时,男人已经踏入魔法阵中,使得最后几个字显得那样不真实。 不过,这听起来略显飘渺的话,倒是让除了楚河外的人震惊不小。 两张一样的脸瞬间转向楚河,视线齐刷刷的落到他身上,像是要从他身上瞪出什么似的。没有心里准备的人着实吓了一跳,分不清他们眼中包含的意义,楚河只能讪笑着抓抓头,眼睛不时向下瞄瞄,想看看自己身上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嗤,那老家伙。”也许没找到答案,也许是放弃寻找,嗤笑一声,千冽看着魔法阵拢了拢头发,率先跳了上去,不管他老爹要做什么,现在的他,已经没什么可怕的了。 只是,在进入前,回头看了楚河一眼。 似乎,有话要对他说,可最终还是一转头,决然的走了进去。 千冽走了,那几个兽人也自觉的散开了,只剩他与青凛。 两个人啊…… 不知为什么,楚河有些扭捏,像新婚的小媳妇,突然不好意思看青凛了,可后者,却没什么变化,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转身便向魔法阵里走。 楚河一愣,许是没想到青凛会是这种态度,嘴一张,下意识喊了声,“喂……” 听到楚河的声音,银色长发轻轻晃了晃,好似在歪着脑袋想什么,片刻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只是,没给他任何答案。 完全呆掉的楚河不知要说什么了,就在这时,他的身体飘了起来…… 风系魔法,正将他带向青凛的方向。 “走吧。”等楚河一落地,青凛头也不回的就向前走。 “该死的你!我不是让你把我送到这,我自己也能过来!”如果不是拖着这快散架子的身体,楚河真想揍他一拳,青凛这家伙,真是让他又爱又恨,“我说,您老人家没看到我这半死不死的样子吗?一句关心都没有不说,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怎么说也几天没看到了吧,你给我个笑脸或者安慰什么的能死啊……” 青凛很配合的转了过来,同时,一个光球飞向了楚河。 温暖的光芒沐浴着身体,楚河只觉得身上的痛苦一点点剥离身体,分秒之后,他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痛苦,这是光系魔法——治愈术。 “谢谢……不对!”习惯性道谢,随即又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这不是道谢的时候,这时青凛已经又一次迈开步伐,楚河连忙追了上去,生气的吼了出来,“该死的你究竟把我……” 可是,当他跟上他的脚步,拍上他的肩膀时,青凛转了过来…… 温柔又灿烂的笑,晃的楚河直想闭上眼睛。 “还难受吗?” 一个笑容,一句简单的问候,就将楚河心里所有不快驱除的一干二净,甚至,有眼角湿润的感觉…… 他真是被他吃的死死的…… “你这家伙!”他是故意的,捉弄他就那么有趣吗?!狠狠搭上青凛的肩,楚河粗鲁的靠了过去。 这一次,青凛主动揽住男人精壮的腰身,他耳边轻轻呢喃了句—— “我很想你。” …… 魔法传送阵只有大祭师才能开启,通往的地点是兽族灵魂之所,神圣的狂魔祭坛内部。 祭坛内部与外部不同,只有历代兽族首领才可进入,其他人皆无资格。 是兽族禁地。 而楚河以怎样的身份进到那里,很显然,他并不知道。 —————————————————————————————————————————— 参赛了,求枝,求推荐-///- 晚上还有一更,捂脸 PS:进推荐榜了,大家太给力了,哈哈,而且还多了半颗星星0。0太激动鸟 只是,为毛我的投票栏还没刷出来啊,纠结--。 第七十二章 阴谋之始 魔法转送阵的另一面,就是狂魔祭坛内部。 楚河觉得自己只眨了下眼睛,周围的景色就来了个翻天覆地的变化。 晴朗蔚蓝的天,转瞬间变成了漆黑一片,偌大的空间,只有无限延伸的黑暗,看不到任何墙壁样的东西。 一个个散发着诡异光芒的小型魔法阵,按照同样的距离,呈圆形整齐的排列着,阵中各放着一个魔晶,自魔晶中射出的闪电样的光,成了这里唯一光亮。 光从地面射向空中,在高高的顶部交汇,置身其中,像是一个光做的鸟笼。 楚河见过狂魔祭坛,虽然没有上去,从外部也看的出,那是一个用无数个阶梯组成的棱角分明的建筑,可眼前的光却给人圆形的错觉,好象这是清真寺的穹隆顶。 祭坛内部没有任何摆设,却奇怪的有一个湖,像私人别墅中的人工湖,只是上面没有美丽的荷花,有的,是袅袅烟雾。 看起来很冷的样子。 兽族之首,那对兄弟的妖孽老爹,就背对着他们站在湖前,负手而立。 千冽在他身后,青凛自然的将楚河带到另一边。 等待男人告诉他们来此的目的。 片刻,他们听到了一声叹息,很长,在狂魔祭坛内轻轻回荡着,隐约可感觉到其中夹杂着一丝无奈。 “有些事情,是时候告诉你们了。” 男人幽幽开0口,却依然没有转身,仰首看着某处,低沉的声音,分不出其中的感情,却能感觉到属于王者不容抗拒的威严。 “千冽,陷害你的人不是青凛,而是我。” 这第一句话,就这么具有爆炸性…… 楚河倒抽了一口冷气。 谁能想到,他们一直想知道的幕后黑手居然是他们老爹,这玩笑是不是有点开大了…… 想到这,楚河同情的看了千冽一眼,平日里嚣张又跋扈的他,此时正震惊的瞪着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父亲的背影,楚河知道,他与自己一样不敢相信。 倒是身旁的青凛,即使罪名被洗刷了,也没露出任何放松或者庆幸的表情,像与他无关般,冰冷的如一尊雕像。 也许是感受到楚河的视线,千冽木讷的回看了他一眼,顿时,如鹈鹕灌顶瞬间清醒过来,猛的一甩头,对着父亲的背影,激动的喊了出来—— “怎么可能?!你开什么玩笑!让我来这,只是为看你如何庇护他?如何为了他连身份都不要了说出这种谎言!他到底哪里比我强?值得你这样做,只因为他是什么该死的第一个法师吗?!你大可不必这么做的,你有这么优秀的儿子,迟早有一天我会死在他手里,了了你的心愿,用不了多久的,你不用着急!混蛋……” 近乎疯狂的嘶喊,像把浑身的力气都喊了出去,声音停止了,千冽却喘的夸张。 浑身都跟着抖。 楚河知道,他的颤抖,有一部分是害怕,害怕这个他不想承认的事实。 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想揽住他的肩膀,无言的拍上一拍。 很长一段时间,男人都没再开口,听着儿子的质问,他的心百感交集。 轻轻的,他喊了一声,“千冽……” 自心底喊出的声音,属于父亲的语调,可是,接下来的话,却更加残忍。 “这一切都是我一手策划的,其实你早应该想到,那个年纪的你们怎么可能到部落外去做实战训练,所谓训练,只是为接下来的阴谋做铺垫罢了。我亲自雇的兽族雇佣兵,让他完成这一切,然后陷害给你,只是我没想到,青凛会先你一步到达。 千冽,你恨青凛,因为那具尸体上有你的气味,而你和青凛的气味又是一样的,所以你觉得那是他做的。但是你却不知道,青凛是碰了那具身体,为的却是阻止雇佣兵,可一见青凛他便跑了,而在那时,你刚好出现,就有了后来的一切。 在狂魔祭坛,对我的身份,对兽族历代首领发誓,刚才一切所说,都是真的。” 转身,男人面向他们,他眼中的真挚说明了一切。 千冽再无力反驳,垂着头,像泄了气的皮球,只是身旁紧握的双拳与猩红的眼睛与这颓然的形象完全相反。 他,很不甘心。 青凛却还是无动于衷,好象这一切他早就知道…… 是的,这么多年他一直在追查真相,他知道那不是千冽做的,可是谁愿意相信他的片面之词,父亲的一句黑暗之子掩盖了一切,他做的,只有尽自己的能力还千冽清白。 可…… 每每一有眉目线索就断了,许多次后,青凛放弃了,虽然依旧一无所获,但是他知道,能做到这个地步,能阻止他继续查下去的人,在兽族的地位一定很高,也许,是他也碰不得的人。 顿时,祭坛内安静的连魔法阵中轻微的声响都能听到。 “明知道你误会青凛,我也一直沉默着,并且,不会为我所做的道歉。” “为什么?”忍不住,楚河先问了出来,替千冽也替青凛…… 从开始到现在,男人第一次将视线移向楚河,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便继续讲述…… —————————————————————————————————————————— 谢谢大家的枝,真是多姿多彩的一天,我这纠结的心啊== 不管怎么说,谢谢大家,请继续支持双狼,求枝枝和推荐-///- 第七十三章 先知奥尔 青凛与千冽还未出生前,兽族的先知名为奥尔•;萨。 一个地位仅次于兽族之首,受人敬重的长者。 兽族有始以来最强大的先知。 这一切,便是因他而起。 部落的生活本是平静的,循规蹈矩的,训练,工作,抵御亡灵的攻击,偶尔与外族进行交易,虽有战争,但还算祥和。 可…… 这份宁静,在某一天被先知奥尔打破了。 夜,如往常一样的夜,兽人们已经进入梦乡,艰苦的部落周围连虫鸣都没有,静悄悄的,就在这时…… 黑夜突然变成了白昼,天像炸开一般。 兽人们被惊醒了,动作快的人看到一道诡异的光从狂魔祭坛上射出,直入天空,转瞬即逝…… 但,并不是光散了。 那是两道若蛇般纠缠在一起的光,金与黑两种颜色紧紧缠绕,当它们升向空中时,象征黑暗的颜色将光明吞噬,同化到漆黑的夜幕中…… 不祥的征兆。 狂魔祭坛属兽族禁地,即便好奇也没人敢去查看,直到兽族的首领夜狂出现。 祭坛之上,巫医死像惨烈的躺在石桌下,先知奥尔也满身是伤,奄奄一息。 夜狂连忙扶起奥尔,本想带他去找其他巫医,可奥尔却拉住他的袖子,虚弱的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伤的太重,谁都无法救治。 他的生命即将完结,在这之前,他要完成最后的任务。 “亡灵……即将有一场异动。”奥尔将仅有的力气全部用在说话上,连眼睛都没有张开,“不久前,我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一个模糊的灵魂告诉我,亡灵之王得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不久之后,他将集结亡灵,对大陆进行一次全面攻击,以占领大陆为目的,届时将生灵涂炭。 这是泽尔特斯的浩劫,整个大陆须全力抗争亡灵的侵略,而唯一可以与亡灵之王对抗的人,在兽族。 王啊,那人便是您未来将要出生的孩子,也是整个大陆的救星。 王子将天赋异禀,成为泽尔特斯唯一一个魔武双修之人,只有他才能抵抗亡灵之王。” 先知的话夜狂一时间无法消化,自古以来亡灵一直袭击着大陆,他们已经习惯了,可这一次却要集结成队全面侵-犯…… “这是预知之梦。”打断夜狂的思绪,奥尔咳了几声,继续说道,“事关重大,我便亲自试了试,使用禁术,这,便是结果……” 奥尔启用禁术,将巫医的窥视之眼送到另一时空,亡灵所在之处,他成功窥视到亡灵之王,并真切的感受到了他的力量,可惜的是,奥尔没办法全身而退,他被亡灵之王发现了。亡灵那象征死亡的黑色烟幕顺着巫医的窥视之眼直接来到了狂魔祭坛,奥尔想停止法术已经迟了,只听巫医惨叫一声,身体便当着他的面爆炸了。 而他,也未能逃过,那股黑烟杀了巫医之后,便找向了他。 他已全力抵抗了,可是…… 亡灵之王仅利用巫医的窥视之眼,就能从另一时空的亡灵界直接追到狂魔祭坛,这么轻易将巫医杀掉,将自己打成重伤…… 也就证明,那个梦,是真的。 亡灵之王真的得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 同时,兽族即将诞生一个可以克制他的魔武双修之人,此事非虚。 他知道的已经全说了出来,作为先知最后的使命也已完成,躺在夜狂怀中,奥尔最后一次张开了眼睛,已经没有焦距的双眼望着夜空,他的生命正在快速流逝,可那只苍老的手却还似不甘的紧紧抓着夜狂的袖子,嘴,开阖几次才又费力的发出声音…… “泽尔特斯的未来掌握在兽族手中,王啊,您一定不要心软,严厉的训练王子,只有这样才能……” 先知奥尔的话并未讲完,带着遗憾也带着担心离去了。 看着先知最后凝望的方向,夜狂在心里暗暗发誓,如果大陆的兴衰真的掌握在兽族手中,那为了大陆他愿意牺牲一切,即使是他的儿子。 夜狂并没有将奥尔的话告诉任何一个兽人,包括自己的妻子,他只是加重了兽人们的训练。 时间推移,很快,他的妻子便有了身孕,这一切似乎都按着奥尔的话进行着,直到,兽族王子,夜狂的儿子降生那刻…… 他的妻子诞下的,是双生-子。 先知在兽族有着特殊的地位,他们有预知能力,且从未错过。可这种力量是与生命相连,故此先知一生最多不过两、三个预言。 先知所说的话从不会有人置疑,即使是兽族拥有最大权利的人,夜狂深信着奥尔的话,只是…… 这两个儿子,究竟哪个才是命定之人,才是那个魔武双修者? 夜狂没有答案。 沉重的压力抗在男人的肩上,族人们欢天喜地的庆祝王子的降生,而他这个做父亲的,却没有一点欣喜…… 他在等待,等待测试天赋的日子。 这天,他应该得到答案,可没想到,又是一个残酷的打击…… 青凛所测得的天赋,是另所有兽人咋舌又惊喜的全系法师。 千冽和大部分人一样,是战士。 此时的夜狂已经听不到众人的恭喜,他只是看着那颗水晶球一脸木讷…… 是先知的预言失败了,还是…… 遣走了所有人,夜狂看着襁褓中嗷嗷待哺的婴孩,鬼使神差的,握着他们的手按到了水晶球上…… 另他震惊的一幕发生了。 两个人同时碰触水晶球,按理说会没有任何显示,而他们,却…… 黄与蓝在水晶球中交缠着,相融相生,相辅相成。他第一次看到这种光景,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魔武双修,可是为什么…… 会出现在两个人身上? 答案呼之欲出,可这个打击,对夜狂来说,太大了…… 先知的预言没有失败,问题出在他身上,或者说出现在孕育过程中。 他早该想到的,兽族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气味,像人类的指纹一样,可是他的两个儿子却有着同样的气味,不论是谁不看发色都无法分辨那对兄弟。 而且,他们有着常人没有的默契。 不管是训练还是生活,都配合的无法挑剔,似有心灵感应般,他们总能感应到彼此的需要及感情,契合的简直就像一个人…… 是的,一个人。 他们本就是一个人,在孕育的过程中出现了问题,分裂成两人,那强大的力量也平均分给他们…… 这个猜测,在下一任先知的口中得到了证实,不过那就是后话了。 夜狂迷茫了,他不知这力量是否会削弱,是否还能与亡灵之王对抗…… 无数个问题在男人脑中同时出现,只有真正发生时他才知道答案,可是,那时会不会已经晚了…… 直到他想到了一个主意。 一个近乎残忍的主意。 既然力量已经分给两个人,那他要让他们将自身的力量完全开发出来,各成为大陆之首。 他将泽尔特斯所有高等魔法师都请到兽族,完成他们的愿望,只要他们愿意帮助青凛,教导并指导他,同时为青凛准备了大陆最上乘的魔法书,一边吸纳不同种族老师的战斗经验,一边学习高等法术包括许多不为人知的禁术。 在满是战士的兽族,可以进行多种实战训练,因此,身为法师的青凛的成长很快。 千冽则不同,他本身就是战士,即使强加训练,最多也就是个顶级战士,和普通的兽族战士没什么两样,更何况王子的身份也许会成为阻止他前进的障碍。 既然他们是整个大陆的希望,那这一刻,他便不是父亲,而是不惜一切守护大陆的战士。 所以,他酝酿了这个阴谋。 用生死训练千冽。 只有满是鲜血的道路才能激发他对生存的欲-望,他让千冽过刀口舔血,随时都可能死去的生活,要他在最艰难的环境下生存,用生命换取力量。 这样,他才能成为最优秀的战士。 一切,都按他的预想进行着,唯一没算到的,就是青凛。 事情已经发生了,他没办法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千冽最后看青凛那满是仇恨的目光…… —————————————————————————————————————————— 于是现在开始遵守大赛规则日更3000,摊手 好热的天啊--||| 话说我的爽吧很奇怪,文的首页上显示的一直木有变,我以为木人留言,前天晚上我突然发现,点我的专栏,然后点相关联贴吧,赫然发现了一个新贴吧0。0 大家最近的留言都在里面--||| 囧死了,居然出现了两个贴吧,连叔要抽死,还是要将我鄙视到底啊== 于是继续求枝枝,求推荐,叹息,能保住第四也成啊,擦眼泪…… 第七十四章 同一个人 “为了泽尔特斯,我别无选择,我不会道歉,因为我并不后悔我所做的一切,但是千冽……” 冗长又沉闷的故事讲完了,男人为自己做了最后陈词,他并没有为自己辩解什么,而是看着千冽,语重心长的说了这样一句—— “青凛并没有错,他一直把你当做弟弟疼爱着,有些事情我没有戳穿,但是并不代表我不知道,青凛曾多次不着痕迹的阻止过,知道你的位置要去攻击你的族人。他之所以一直沉默着,是因为他宁愿你恨他,这样你将复仇的目标全放在他身上,你就不会去找那个未知的黑手,这也是对你的一种保护。” 是的,青凛知道,陷害千冽的人不是他们能对付的了的,所以,他一直默默忍受着千冽的报复与恨,这样千冽便不会迁怒其他族人,这样,千冽便一直扮演着“受害者”的角色,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青凛相信,迟早有一天会真相大白,那时,他的弟弟还是完好如初,那个干净的兽族王子,他的手上,没有一滴族人的鲜血…… 他坚信着。 听到青凛为千冽做的这些,楚河深深的震撼了,那个永远都是冷冰冰,对任何事情都抱着事不关己态度的青凛,居然会如此隐忍,默默的付出…… 这家伙,绝对是闷骚型。 他一定不能再被他的外表蒙蔽了! 呃……尽量吧。 不过,他都为千冽做了这么多,这一次,怎么突然要下杀手…… 他觉得在青凛眼里,千冽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弟弟罢了,他处处忍让,不管他做什么都会原谅。 楚河很想问问身边的人,今天如果他们的妖孽老爹不出现阻止这场战斗,那他真下的去手伤害千冽吗…… 还说什么要亲手了结了他,害的他吓了一身冷汗,现在想想,他应该只是想教育教育千冽吧。 不过,用那种方式…… 刚才的战斗怎么看也不像点到为止的切磋啊,那两个家伙是认真的搏命好不好! 这种教育方式还真特别。 不知道将来他和青凛吵架了这家伙会怎么做,应该不会像今天这…… 应该不会吧…… 联想起上次差点被做死的经历,楚河的嘴角抽搐了…… 所以说,狼的性格什么的最可怕了…… 他突然,很想哭。 思想简单的楚河并没有想起这场战斗的根源,听了这么多秘密后,他也将千冽的示爱抛到脑后,或许在以后,他能想到青凛为什么会大动肝火。 “还有一件事,也许你们无法接受,但是它迟早都要发生,所以我先告诉你们。”也许现在不是说这件事的时候,但时间有限,亡灵已经开始发起有规模的战斗,也就说明大战很快就要拉响,在这之前,他还有一件事要做。不给千冽太多自责及消化的时间,男人继续说道,“你们本就是一个人,有着同一颗心,不知道你们是否还记得,小的时候,你们总会喜欢上同一种东西……” “父亲,您这是什么意思?”隐隐听出男人话中的暗示,没等他说完,青凛便提前打断了,这也是他从开始到现在的第一句话。 对于青凛,即使身为父亲的他也不能说自己完全了解,但现在他却看的出,青凛很激动,虽然那张万年不变的脸上没有任何变化。 “青凛,有些事情不能逃避。”似安慰般的一句话后,不等青凛阻止,残忍的话还是从他口中说出了,“你们注定,将喜欢上同一个人,选择同样一个人为伴侣。” “我不接受!”没等楚河反应过来,青凛先喊了出来,楚河是他的,被千冽侮辱那次他已经快要崩溃了,怎么可能让这种荒谬的事情发生。 另一边,千冽也从层层打击中抬起了头,不知这是今天的第几次震惊,他已经没有表情能表示现在的心情,只是瞪圆了眼睛,愣愣的看着父亲。 “青凛,这是你们的命。难道你不承认你能感应到千冽的想法,不管隔着多远,他想做什么你都清楚不是吗?”看着还想争辩的儿子,男人摇了摇头,叹息道,“你们有着同样的气味,喜欢的讨厌的都是一样,当我知道你选择了伴侣,就知道千冽将很快出现,因为你选的便是他想要的,这个事实将无法改变,不管过多久,经历过什么,到最后,你们终将拥有一个伴侣。” “您在说笑,我们不是人族,这一生只有一个伴侣,并对其忠贞至死,这是狼的特性,也是从未改变过的,这,才是现实。父亲,您所说的,不过是无稽之谈罢了。”青凛没有失去风度的叫喊,他只是冷静的与父亲争论着,青凛的字典里,没有所谓的注定,他不会置疑先知的话,同时也不会相信父亲的这番言论。 相对于极力反对的青凛,听到这,千冽则是再度将头低下,不去看任何一个人,紧抓衣摆的手证明他此刻十分紧张。 他很矛盾,他爱着楚河,同时也是伤害着青凛,虽然曾经他将这种伤害当成乐趣,可知道真相的现在,这些便变成了罪恶感。 可,即使这样他也不想放手,甚至希望父亲说的这一切都会变成现实。 “但你们是例外。”他了解儿子的固执,也清楚青凛不会轻易接受,但他却没有拒绝的权利,“不管你是否承认,到最后这一切都会变成现实。” “我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这话,对父亲,也对自己说。 “时间会让你明白一切。”看了正低着头的千冽一眼,不管是通过现在的表情,还是之间发生的事情,他都知道千冽已经对那人类动了心,而刚才,他不过是说中了他的心事罢了,“有些事情,单凭你的能力无法阻止,比如人的感情。你不能阻止千冽与你一样爱上那个人类,也不可能保证那个人类不会对千冽的爱做出回应,青凛,为了你好,为了你到时少受些伤害,做为父亲,我劝你,还是早些接受的好。” 兽族之首,他们的父亲,果然是个厉害的角色。 看着一脸严肃的男人,楚河在心里暗自感叹。 这个世界应该没有心理学,但是,这男人却将人的心理分析的十分透彻,并利用的天衣无缝。 他带他来这里,不单是为承认他的身份,更多的是给予他心理暗示,让他觉得,与千冽相恋是理所当然,也在从另一个角度劝说青凛,让他承认千冽的感情。 楚河不懂,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只是让青凛到时不那么难受吗? 楚河不信,绝对不可能是这么单纯的动机。 还有,为什么他这么草率就决定了这两个儿子的伴侣,先不说他对自己是否了解,就说他男人的身份,难道他想让他们家断子绝孙吗…… 这种事情按常理说做长辈的应该极力制止才对,怎么还有这么积极的…… 楚河不是兽族,什么先知,什么命运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什么,他没有反驳男人的话,因为他知道,他说的一定不可能。 所以,他只当成玩笑听听。 起先他还认真的听了一会青凛与父亲的争吵,后来觉得实在没什么必要,就开始东张西望,他要好好参观一下狂魔祭坛,毕竟这样的机会不多,可…… 在某一次回头的时候,他看到了青凛的表情。 那个男人,第一次表现出了愤怒。 紧抿着唇,银色的睫毛所包裹的再不是那双让人猜不透的眼睛,此刻,那里清楚的展示着愤怒。 他不在乎,并不表示青凛无所谓。 他想安慰他,可是在他父亲面前,在千冽面前,这种安慰就会变成同情,青凛不需要同情,他是那么骄傲…… 楚河不着痕迹的靠了过去,想握住他的手,可才碰到,青凛便一把扯过他的手,狠狠的握住了…… 很疼。 楚河却没有吭声,只是任他用几乎捏碎骨头的力气握着自己。 ———————————————————————————————————————————— 于是继续求枝枝,求推荐-///- 第七十五章 交代任务 “你们该知道的,我已经没有隐瞒。接下来,我要说的是关乎整个大陆安危的事情。”该说的说完后,不管青凛接受与否,男人便开始下一个话题,他知道,现在无论如何争执,他们也得不出任何答案。“亡灵既然已经开始行动,就证明大战即将打响,而除了兽族,其他种族皆不知道此事,你们要做的,是将这个消息传给泽尔特斯每一个人。” 亡灵是所有种族共同的敌人,即便平时有摩擦,有小型战役,一旦这个消息传播出去,众人皆会暂时抛下隔阂,联合起来一同抵御亡灵,保护大陆,这是整个泽尔特斯居民的任务,及荣耀。 将守护大陆视为己任,并全力以赴。 不过,要将消息传给每一个人,这个任务对于青凛他们来说,貌似有些太过艰巨。 更何况,大战随时都会开始,他们真的有那么充沛的时间吗? “不用担心,你们只要去一趟南边大陆,精灵族所在的雾都森林就可以了。”这件事情,他已经替他们考虑好,并安排妥当了,“精灵王会使用一种禁术,他可以在同一时间将这个消息传递给大陆上每个种族,你们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精灵王,他自然会做出正确的判断。” 南边大陆吗…… 对精灵族的了解,楚河还停留在历史卷轴所记录的内容,自然之子,神秘又美丽的精灵。 “不过在那之前,你们要去寻找两把神器。”说着,男人拿出两张残破的羊皮卷轴,“按照上面所指,去雷霆之谷及巫鸟山找到战鼓之剑及霜凝法杖。大战即将开始,这两把神器将会在很大程度上的提高你们的战斗力。” 说到武器,楚河隐约记得好象每个人都有一把,在部落也有专门的武器磨坊。可青凛为什么重未使用过任何法仗,千冽也是,不像其他兽人,抗着一把大的夸张的剑或是斧子,他用的只是一把藏在袖子里的短刀。 “记录着这两把神器的地图一直封存在兽族,没人知道它们的存在。神器本身有着强大的力量,不是一般人可以驾驭的,如果你成功将它们变成你的武器,那么你的能力会提高许多,反之,这不过是两把废铁而已。地图交给你们,是否能得到神器相助,就全看你们自己的能力了。” 接过父亲递来的卷轴,青凛将它们小心收好,尽管内心依旧波涛汹涌,青凛还是忍住愤怒,事关重大,他会暂且抛掉私事,将大陆安危放在第一位。 “另外千冽,这套衣服,我为你准备很久了,一直等待着交到你手里。”男人手中,是一套黑色的衣服,与千冽身上穿的相差不多,只是做工与材料有所不同,连楚河这个外行人都能看出,这件衣服的价值绝对不菲,“大陆第一练金师米歇尔用特殊材料锻造出的。” 青凛的法袍也是使用的特殊材质,各方面属性都比一般装备高上许多,在商店根本无法买到,即使准备材料找练金师锻造,也未必能做出同样属性的装备。 因为,米歇尔在练金界,是神一般的存在。 男人千方百计,花重金为两个儿子各准备了三套,青凛的衣服一直放在他的空间戒指中,而千冽的,一直在他手里保管着。 如此上乘的装备在平时也许用不到,但大战时,它们也许会让自己的儿子少受许多伤害。 “好了,要说的已经说完了,你们回去休息吧,三日后即刻出发。” —————————————————————————————————————————————— 抱歉,亲们,这两天要出门,更的会少,后天恢复3000,抱歉了 于是继续求枝,求推荐0。0 第七十六章 给予信任 “王,那件事情,您不准备告诉他们吗?”等青凛等人离去,大祭师从黑暗的角落里走了出来,来到男人面前,恭敬的问。 在很久以前,奥尔及他的预言在兽族是秘密,现在却不同,楚河出现后不久,男人便将这一切告诉给兽族地位较高,如大祭师等人,千冽的身份即将恢复,大战也要开始,他已没有隐瞒必要。 曾经,他保密是不想闹的人心惶惶,现在,他说出来是让大家早做好准备。 为大陆拼尽权利,甚至随时牺牲的准备。 男人抿着唇,似在思考什么,深邃的目光看向某一处,久久没有移动。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自言自语般小声说了一句—— “还,不是时候。” 不知那件事情说出后,他的儿子们又会用怎样的表情面对他,为了泽尔特斯,他的儿子已然成了牺牲品。 大战开始前的第一个牺牲品。 做为父亲,他也想像其他人一样保护自己的孩子,可是,身处这个位置,在这个非常时期,他只能残忍的选择冷酷。 了解王的苦衷,也替王子们心疼,大祭师暗暗的叹了口气。 同时,他第一次为楚河感到担忧。 …… 走出祭坛,青凛一直一言不发,即便千冽已经离开了。 握着楚河的手,就那样一直向前走,似漫无目的般,散步一样走着。 楚河觉得应该说些什么,可是又找不到合适的话题,男人绞尽脑汁,就连大学时的黄-色笑话也搬了出来,他想说说什么让青凛高兴一下…… 可是,一直自认幽默的男人第一次穷词了。 他不知道什么样的话题青凛才感兴趣,才会笑,那家伙平时就很少笑,也很少有事情能引起他的注意…… 还真是不好办那。 楚河很想用力抓抓脑袋,从里面翻出些用有的东西,可就在这时,身边的人突然停住了。 “那个……”青凛高高的扬着头,直直的看向远方,说这话时,连眼睛都忘记了眨,脸部僵硬的线条让他看起来更像一尊完美的艺术品,没有活力,也像没有了生命气息,“如果,你觉得千冽也合适的话……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尊重你的意见,只是,不要瞒我……” 楚河狠狠的抽了口冷气。 犹如谁当头给了他一棒子。 “该死的你,为什么说这种话?!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和千冽在一起?我可以接受他?像那什么先知的预言,相信什么命中注定?!狗-屁!刚才和你老-子理直气壮的说不允许的青凛哪去了?!这时候你和我说这种话!你胆怯了?青凛,别让我瞧不起你!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你对我的信任就这么点吗?” 大步走到青凛面前,用力托起他的脸强迫他看向自己…… “混蛋,你敢不敢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次,信不……” 话未完,楚河愣了,随即苦涩的笑了出来。 无奈的摇头,用力的手改轻轻抚-摸他的脸颊…… “笨蛋,你在害怕什么啊……” 他从他眼中看到了害怕,刚才的话,绝对不是青凛的真心话,他只是在害怕…… 怕失去他。 顶天立地的青凛,看似无情的青凛…… 今天他看到了他太多不同的表情,愤怒的,痛苦的,害怕的…… 多的让他无法消化。 楚河曾想过,青凛除了耍酷外的表情,今天看到了,却又后悔了…… “我是你的。”用额头贴着他的,楚河想这样将自己的心情传递给他,抚平他心底的不安。 第一次时,他就是这样将这个世界的语言教给他,虽然没有离这么近…… “你是我的……”跟着楚河,青凛木然的重复了一遍,慢慢挑起眼睑,他看到了楚河的眼睛,满是真诚…… 他该相信他的,青凛笑了,有些无奈,也有些感动,像是全身力气在一瞬间被抽走,青凛的头慢慢滑下,停靠在楚河肩上,闷闷的说—— “抱歉……” “笨蛋!” 凶狠的骂了句,手,却将那人揽在怀里,似给他力气般。 ———————————————————————————————————————————— 于是昨天出门了,今天回来突然发现枝枝涨了不少,于是看到了一点希望,是不是可以追到第三呢0。0 囧…… 于是有枝的亲们再帮帮忙吧,让我第三吧,如果真的追上了,那又是一个神话了…… 再囧一次…… 捂脸,还要出门,明天恢复3000字,这两天当我偷懒了-///- 么么亲们,求枝枝,求推荐 第七十七章 龙族传说 回到兽族,恢复了王子的身份,可是千冽突然觉得,也许幕天席地,自由自在的生活更适合他。 寂寞时想得到安慰,孤独时,就想有个家。 现在得到了,罪名洗清了,清白了,他又觉得无聊了,一切都显得那样空虚,好象一下子失去了动力…… 那时候,为了生存,为了活着,每天都很辛苦,但又很充实。 如今…… 懒洋洋的背靠着露台的护栏,手肘自然的撑在上面,眯着眼睛的男人重重的叹了口气,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太好过了…… 明天就要启程去寻找神器,三个人的旅程。 复杂的关系,他们要怎么面对彼此…… 抓了抓头,男人优雅的转了个身,十指交叉撑着下巴,看着既熟悉又显得十分陌生的场景,千冽陷入了沉思…… 回来的第一个夜,是无眠的。 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过去所发生的事情,在他脑里一遍遍的走…… 枯树后青凛的表情,父亲残忍的命令,族人们害怕又鄙夷的神情,被他强-暴的楚河惨不忍睹的样子,还有他的种种报复…… 如父亲所说,从小到大,他和青凛一直能感应到彼此的需要,不用开口也知道对方的喜好,尽管离开了兽族,但是青凛喜欢的,他一直知道。 千冽不止一次潜回兽族,找到青凛喜欢的,并加以破坏。 他毁了他,他也要他不好过。 其实以前青凛的性格并不像现在这么差,当他一次又一次破坏他所喜爱的东西后,他能清楚的感觉到青凛的变化…… 变的无欲无求,对什么东西都不再表现出兴趣,冷的像一块冰。 直到楚河的出现,他才又感觉到他的心动,所以他再次出手…… 结果是,输了。 输给了青凛,还丢了心。 现在想想,他一直很幼稚。 特别是听到父亲所说的一切。 青凛一直在保护他,不惜让自己恨他。 千冽很自责,他想像青凛道歉,但现在的自己,他还会原谅吗,还会当成弟弟吗…… 欠青凛的也许一辈子都还不完了,不过…… 思来想去,千冽决定面对一切,去道歉。 第二个夜,他去敲了青凛的房门,楚河也在。 也许是猜到他会来,他们并未露出惊讶的表情。 可看到他们后,千冽却踌躇了…… 那句“对不起”迟迟无法说出口。 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咬着嘴唇,好半天终于发出一点声音,细如蚊呐。 但,青凛终是没让他将话说完。 手握成拳,青凛狠狠的砸了一下千冽的肩,砸的身为战士的他一个趔趄…… 不解的抬头,满眼诧异。 可很快,他便知道了青凛所要表达的…… 算了,我不在乎。 最终,千冽还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不过,心却暖的很想哭…… 揉揉发疼的额头,千冽将手埋在臂间,他真不知道要如何处理对楚河的感情…… …… 他本想想办法种出麦子,可是明天就要随青凛他们离开,不短的路途,青凛甚至说,让他做好大战结束后才回部落的准备…… 不知道大战结束后一切又是什么样子,多少人活着,多少人就此永远的闭上眼睛,为守护大陆,献出自己…… 不过他相信,至少他与青凛会活着,千冽也是。 习惯性的把手送到腰间,楚河这才想起自己穿的是法袍,怎么可能有裤兜,他已经不在原来的世界了…… 与那个文明世界不同,弱肉强食,适者生存,野蛮,但又充满野性…… 在这里待久了,他好象也被同化了,变的残忍与冷酷,在地球上,他与所有人一样,觉得生命高于一切,而现在,他却能轻易的议论生死…… 来到泽尔特斯,楚河首先学会的就是,无论是谁,无法适应,便会被淘汰,不会得到任何同情,包括他的。 楚河是喜欢挑战的人,这样的生活他并不觉得讨厌或是害怕,更何况,还有青凛在。 但也有一个令人头疼的千冽…… 这对兄弟,果然都不是省油的灯,一样那么会找麻烦…… 楚河想学着老人长叹一声,可还没叹完,就看到大祭师满面红光……呃……或者是满面绿光的迎面走来…… 这老东西难不成是老树开花了?笑的这么…… 猥琐又龌龊。 虽然心里在揶揄着大祭师,楚河的表情却没什么变化,一脸严肃,还勉强挤出了一点恭敬…… “大祭师,您今天心情不错啊。” 看到是楚河,大祭师第一次如春天般温暖的微笑着,慈祥的有些过了头,“呦,楚河呀。” 忍住浑身的鸡皮疙瘩,头皮发麻的楚河咬牙微笑道,“您这是干嘛去了?”找到老婆了还是买彩票中奖了……如果这个世界有彩票的话。 “刚才龙族派来了使者,与我们进行了一场交易。”大祭师眉开眼笑的回答,连脸上的皱纹都似笑一般弯了起来,可见这场交易兽族赚了不少。 “哪方面的交易?”大祭师这么笑,十足的引起了楚河的好奇心。 闻言,大祭师的笑容稍微收敛了些,像在斟酌,片刻后他回答了楚河的问题,“是龙族之王,需要兽族的密药【巫骨】。” “巫骨?”闻所未闻的名字,楚河更加好奇了。 “各种族之间皆可通婚,不过种族不同,孕育自然就成了问题,”看到楚河点头,大祭师又道,“你知道,人的形态在很多时候都很方便,但能达到顶级并可以随意变成人型的寥寥无几,为了让母体在最安全的情况下生下幼崽,巫骨便派上了用场。这是兽族特有的药,在受孕前期服用,母体与幼崽会以人的形态一直持续到幼崽出生后一个月,到时他们自然会变回本体。不过巫骨很稀有,再加上本族的需要,就很少卖与外族,这次看在龙族之王的面子上,才勉强同意交易。” 还看在金币的份子上吧…… 楚河在心里加了一句。 不过,龙族为什么要这药? 对龙族完全不了解的楚河一头雾水,不过今天心情超级好的大祭师又一次做了答疑解惑的老师…… 龙族,一个古老又神秘的种族,他们生活在东边的暗之渊,鲜少与其他种族交往。 如果说要用一个形容词来描述他们,最贴切的就是——孤傲。 对于龙族,就连历史卷轴的记载也是十分笼统,不过他们有一个公开的秘密,是整个泽尔特斯都知道的——繁衍方式。 龙族与其他种族不同,新生等同着死亡。 还未出生,他们便要接受生存的考验,想活下来,想顺利出生,幼崽就要凭自己的能力剖开母体,否则,将与母体一起死亡。 不管幼崽是否成功,母体必然死亡。 因为在幼崽在母体中不是以胚胎的形式,而是卵。 一个拥有坚硬外壳的卵。 只有打破卵壳并撕开母体的身体他们才能出生,整个过程,不会得到任何人帮助,对于骄傲的龙族来说,如果这个考验无法通过,那便意味着他是弱者,既是弱者,便是龙族的耻辱,高傲的龙自然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因此,无法出生的幼崽,一定会被放弃。 因此,龙族香火并不旺盛。 再加上,每次孕育都要有一只雌性死亡,随着雌性的减少,龙族将要面对的是灭族危险。 为了生存的渴望,为了种族的延续,龙族的繁衍发生了改变。 雌性几乎完全灭绝的龙族,逐渐发展成可以使雄性受孕,并以同样的方式诞下幼崽。 不过,对本就人丁稀少的龙族来说,持续下去终有一天会耗尽族人,最后,龙族做出了一个无奈之举—— 去人族购买一些身体强壮的奴隶,用来做孕体。 但,与人族共同繁衍的结果是——出生机率本就不高的龙族,又低了几分。 无论如何强壮,人族的身体是所有种族中最孱弱的。 可是只有人类可以用金币交易,为了延续种族,龙族只能靠这样的方式继续繁衍。 “不过,这次龙族能放下身段来寻巫骨,不用想也知道是龙族之王的命令,可见,他们的王找到了合适的伴侣,可对于向来孤独的龙族来说,不知是喜是忧……”说到这,大祭师应景的叹了口气,“生存的需要,龙族抛弃了感情,他们不懂爱,唯一的需求只有力量。这次,他们的王有了想要伴随一生的人,不知道……不过还好,借这机会讨到了一杯龙血,要知道那东西对……” 大祭师的话突然来了个紧急刹车,看了仍然听的很认真的楚河,发现他没什么反应后,立即换了话题,“龙族送来了很多珠宝,我要去清点一下,先走了。” 看着逃也似的大祭师,留在原地的楚河真是莫名其妙。 —————————————————————————————————————————————— 今天是七夕啊,本该苦难的日子成了情人节-- 于是,我还是随大流的和大家道一句,情人节快乐! 有男朋友的一定要勒索顿大餐,有女朋友的一定不要小气,什么都没有的就来看文吧-- 今天多写了些,过节嘛,安慰单身的-///- PS:昨天涨了很多枝啊,谢谢大家了,还差一点点就第三了,亲们帮帮忙吧,拜托!!!上个月有消费的亲一定会有枝,给我吧,给我吧0。0 星星眼0。0 于是不会投枝的话,我教大家一个笨办法,文文页面右上面的五个“投一枝”各点一遍0。0 囧…… 还有推荐,表忘记了-///- 第七十八章 食物问题 离开兽族。 没有大张旗鼓,也没有挥泪相送,仿佛他们就是去做一个普通的任务,连门口的守卫都没多看他们一眼。 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跨坐在角鹰兽背部的鞍上,楚河兴奋的看着蓝如画卷的天,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及角鹰兽拍打翅膀的声音,脚下是迅速后退的黄土地,偶尔有一抹绿闯入眼中,还没看清那是什么,便被远远的抛在后面。 飞翔的感觉,太棒了! 楚河曾经的工作是无数次在太空翱翔,但和现在完全不同,他能真切的呼吸到新鲜空气,能自由自在的张开双臂感受风的吹拂,没有失重感,也没有死一般的寂静…… 这比青凛抱着他飞还要来的惬意。 一个昼夜后,角鹰兽将他们放在兽族领土边境旁的森林便离开了,楚河恋恋不舍的看着已经变成黑点的角鹰兽,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 早知道坐这东西这么好玩,他早让青凛带他坐了。 不过…… 青凛那么忙,自己又有很多东西要学,就算知道也没时间做吧…… 哭丧着脸,楚河狠狠的抓了几下头发,一想到空间戒指里那些魔法书他就头疼,绿核桃那老家伙,在走前一定要他带着,说是不许他偷懒,旅行的过程中让青凛继续担任他的导师…… 一刻都不能松懈。 真奇怪,那老家伙不是一直反对的吗?如果不是青凛给他一年时限,他才不会教自己,现在好容易把负担卸下了,怎么又变的这么主动了呢…… 等下,青凛做他老师…… 突然想起上次他指导自己放水盾时的样子…… 楚河的鼻子立即痒了起来,好象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流出来了…… 连忙用手捂住,没流出来的红色转而跑到脸上去了…… 很久没看到这样的楚河了,表情丰富,忘乎所以的陷入自己的天地。青凛浅笑着看那不知为何红透了脸的男人,一旁的千冽却不习惯,有些瞠目结舌,他还是比较习惯那个义正言辞教训他,生起气来充满活力的楚河…… 现在这样…… “那个……我们是不是该走了?”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成了那对兄弟的观察对象,两张一样的脸如向日葵般对着他,只是上面的表情却不像花儿那样可爱…… 一个笑的他发冷,另一个好象看到了怪物…… “不走了,休息,你的身体受不了。”因为角鹰兽的关系,他们昨夜只是简单的休息了下,来回的路程并不算近,他们得在角鹰兽的体力消耗完前让它们回到兽族。 千冽点点头,表示赞同青凛的话。 楚河是人类,虽然有战士的天赋,但那并不足以与他们相提并论,且不说千冽,就与青凛比,他也差的很远。 这点自知之明楚河还是有的,不想拖他们的后腿,便欣然接受了。 青凛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了帐篷,和昨夜一样,用它过夜。 荒郊野外,随时都会有危险发生,怕尴尬而分开睡才愚蠢,什么都没有生命重要,命没了,一切就都没了。 未来的日子,这个帐篷将是他们在野外过夜的唯一工具。 “你准备一直吃从兽族带来的食物?” 千冽的声音打断了青凛的动作,他本想从空间戒指里拿出面包。 “我们都清楚,也许这趟旅程一结束就要与亡灵开战,或者还未结束大战就已开始,这样的话,我们不可能再回兽族准备,直接就要参与到战争中。战争开始后,还有谁会注意食物,只要能活着,能填饱肚子就可以了。也许你现在带了足够多的食物,但你能保证这些东西可以吃到大战结束吗?这场战斗不知要打多久,中途你的食物没有了怎么办?回兽族去取?黑暗之门不知在何处开启,如果在最南边,你准备放下战场,长途跋涉回去取食物吗?” 曾经,千冽也和青凛一样,不会食用部落以外的食物,可后来,他不再是养尊处优的王子,为了生存他要学会生活,首先要了解的,就是食物。 不是他杞人忧天,也不是他没事找事,在大战开始前,青凛如果学不会如何分辨食物是否安全,一个人也可以找到可以食用的东西,那对他来说是致命的危险。 战乱时期,不相信外族的食物就要自己准备,这是最基本的。 千冽说的这些,青凛从未想过,不管离开兽族多久,总会有人为他准备好足够的食物,所以食物在青凛眼里,和杀死一只一级魔兽一样微不足道。 如今,这却是最大的问题。 “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到时候,食物的问题交给你不就可以了。”楚河突然在自然不过的问了句,通过上次狂魔祭坛的事情,青凛和千冽一直在一起不会分开的想法已经在他脑中根深蒂固了。 顺着声音望去,千冽看到他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还有那双清澈的眼睛,满是信任…… 顿时,胸口像被什么撞了几下,心跳又快了几分。 原来,他觉得他们会一直在一起,不会分开啊…… 这个认知让千冽很高兴。 虽然早知道,楚河是看在青凛的面子上,才对他不计前嫌,不过他不再用生硬的语调同他讲话,他就知足了。 楚河就是楚河,总能轻易牵动他的情绪。 一句话,一个动作,甚至一个表情,随便哪一个,都会让他的心与其产生共鸣…… “今天的食物,你来决定。”突兀的声音,属于青凛。 陷入沉思的他并没注意楚河和千冽所说的话,所有思绪都集中在千冽提出的问题上。 千冽说的没错,现在看似无关紧要,大战开始后便会成为他的软肋,青凛不需要弱点,在这段时间内,他一定要将这个问题处理妥当。 他不会输在这种小事上。 “我知道了。”青凛突然响起的声音把沉醉其中的千冽吓了一跳,甩甩头,连忙收敛情绪,疾步消失在浓密的树林中。 速度很快。 不知道青凛发现他刚才的感情没有。 真不好办啊,离的这么近,时常接触情况下,要他怎么淡化对楚河的感情…… 更何况,他的心与自己的意愿背道而驰,它不想放弃楚河…… 再回到帐篷所在的位置时,远远的就能听到他们在聊天,虽然大部分时候只有楚河在说,但千冽知道青凛听的很认真,也很开心。 见他回来,楚河便招呼着走了过来,看样子对他手里的肉很感兴趣。 “晚上吃肉啊。”看着千冽手里收拾妥当那一大块肉,楚河觉得这样也不错,青凛带来的只有面包,如果让他一直吃到大战结束,楚河发誓他一定会营养不良,就算没有,他没战死也会谗死…… 他爱肉。 “有佐料吗?我来弄,烤肉什么的我还是比较拿手。”接过肉,楚河并没问这到底是什么肉,那个谁说的话来地——难得糊涂嘛。 他知道这个地方不可能有什么家畜,也不能有兔子样的小动物,这么大一块只有肉不见骨的东西,只有大家伙才有。楚河不问,一旦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肉,给心理造成负担,就会变的难以下咽,不想不问,就当是牛肉,猪肉也成。 召了个水球将肉彻底洗干净,又找了几块大小适中,表面光滑的石头用同样的方法洗干净,简单的腌制后,放在容器里,然后,他便冲着青凛和蔼的笑了笑…… 其实,这个世界也不错。 看着小型火系魔法阵上被烧的有些发红的石头,楚河美孜孜的将肉放了上去,呲啦一声,白色的烟雾立即升起,随之而来的,是浓浓的肉香…… 如果原来的世界也有这么便捷的魔法就好了,野炊的话只要带个空间戒指就万事OK了。 把千冽切的薄厚均匀的肉片翻了个身,看看没有一根树枝及燃料,自然燃烧的魔法阵,楚河心里嘀咕了一句,这是不是就是地球一直在号召的无碳生活啊…… ———————————————————————————————————— 哦哦哦哦耶耶耶耶!!!!!!!!!! 第三了第三了耶!!!! 今天起晚了,更的有些晚,可一打开网页赫然发现我第三了,内个心情,无比激动啊,擦眼泪,谢谢亲们,太感谢了!!!!!!!!!! 于是早上洗衣服的时候被柜子把手指割破了,看着一直在流的血,没想别的,只是一边含在嘴里一边想,会不会耽误我码字啊--||| 囧…… 明天MS立秋了,记得吃饺子啊,抢秋膘,东北人的习惯,嘿嘿。 于是不废话了,请亲们继续赏枝,让我保持在第三吧,阿门。 还有推荐,么么,谢谢了,兴奋的我去吃饭了,哈哈!! 第七十九章 雷霆之谷 【雷霆之谷】 雷霆之谷位于泽尔特斯西北部,因居住着大量雷霆蜥蜴而得名。 第一站,他们选择了这里。 理由是——近。 他们没有其他选择,这两个地方先去哪里都一样,泽尔特斯大陆几大危险地区,巫鸟山与雷霆之谷皆名列其中,地方不同,危险系数却是一样的。 所以干脆就挑了比较近的雷霆之谷。 神器战鼓之剑就在此处。 看着缠绕在山谷入口碗口粗的藤条,那对兄弟的的话又一次在楚河脑中响起…… 这里很危险,危险的根源就是那些拥有雷系力量的雷霆蜥蜴。 山谷中分布着大量雷霆蜥蜴,从一级到九级不等,也可能有顶级存在,具体如何,无从考证,因为很少有人踏入其中。 他们两个也只是听说,这里,他们也没来过,因为没必要。 雷霆蜥蜴以群居的形式生活在雷霆之谷,十分团结,一旦惊动其中一只,就会引来附近的蜥蜴,进而遭到群体攻击。 想要来这里提升等级,一个人绝对是痴心妄想,若集结太多人,各方面损耗太大,有些东西,像魔晶等物还不好分配,更何况通过群体战斗提升的个人经验少之又少。 与其这样还不如单人去寻找高等级危险又低的魔兽,这样得到的战斗经验丰富不说,运气好遇到特殊魔兽,会得到无法用金币换到的魔晶,岂不是更加划算。 像雷霆蜥蜴这样,护甲高,攻击也强,难杀,得到的东西还不多的魔兽,永远都不会是提升等级的选择。 因此,没有人打扰的雷霆蜥蜴大量繁殖,为此处的危险又提升了一个等级。 距离上一次有记录的有人进入,已不知是几百年前的事了,随着时间推移,现在的雷霆之谷应该更加恐怖。 说到这里,千冽附加了句,即使是顶级的他们,也没把握独闯这里能全身而退。 传说并不可靠,对他们来说,这里存在太多未知,未知的情况就等同未知的危险。 不过楚河倒是没有被吓倒,腰杆挺的笔直,扬着脑袋就要往里走…… “等下,”扯了楚河一把,随即松开,然后千冽走到楚河前面,背对着他道,“小心点好,我在前面。” 诧异于千冽的阻止,他想知道,说这话时,千冽会是怎样的表情,可对着他的,只有男人绑的很高,黑发下的背…… 只有一个背。 属于男人的背,宽厚,又结实,很牢靠的感觉。 不知为什么,即使没看到他的样子,这个背影也给了他很多感触…… 楚河的心莫名其妙的涌起了一股安全感,总觉得,有千冽在,似乎什么都不用怕…… “记得,进去后不要轻易靠近雷霆蜥蜴,它们很容易受惊。”最后,青凛提醒了句。 “我知道了。”点点头,虽然知道里面危险重重,不过他坚信,他们会全身而退,并找到神器。“出发吧!” “年轻的旅人啊,请停止你们前进的步伐,远离这可怕的地方,这不是雷霆之谷,这是死亡之谷,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死亡……”才走几步,一个步履蹒跚的老者不知从何处跑了出来,张着双臂挡住了三人去路,这是楚河来到这个世界看到的第二个人类。 这满头花白的老者正在害怕,佝偻的身体忍不住颤抖着,听完他充满恐惧的劝阻,楚河忍不住问了出来—— “大叔,怎么了?” 老者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战战兢兢的答道,“我的儿子叫卡迪?皮特,三个月前他进入这该死的雷霆之谷,到现在也没有出来。他不是为提升等级,也不是想得到雷霆蜥蜴的魔晶,他只是想到里面去采红色的冥罗花,因为他的未婚妻想用那些美丽的花装点他们的婚礼,他只是想完成爱人的愿望,他只是想让他们的婚礼变的更加特别而已……” 说到这儿,老者已经泣不成声,不过一提到雷霆蜥蜴,老人的脸又变的通红,是强忍愤怒所致,“所以,年轻的旅人们,为了生命,为了不再走卡迪的路,请不要走入这死亡之谷,我每天守在这里,只是不想有更多的人将生命葬送于此。” “谢谢您的忠告。”楚河礼貌的笑了笑,那头千冽已经绕过老者走了进去,这边的青凛也不准备等他,正向前走,怕他们不等自己,楚河快速的对老者说:“抱歉,我们有非进不可的理由,如果看到了您的儿子,我会告诉他您在外面等他,让他快点出来见您。好了,再见吧,大叔。” 说完,挥着手追上了青凛他们,留下了摇头叹息的老者。 他很清楚,老者的儿子不会回来了。 但是,楚河还是无法做到听到这样的事后还能无动于衷,可他不能帮上忙,只能这样安慰。 即使,他真的遇到了老者的儿子,在可能的情况下他会伸出援手,楚河不会不自量力,如果真的是无法挽救的状态,他不会为难自己,他知道,逞强的下场不止是让自己陷入同样的险境,还会连累青凛和千冽。 不管在什么时候,不考虑自己的能力便贸然行动的,即使没了生命也不会被人同情。 ———————————————————————————————————————— 立秋,大雨啊,凉飕飕的天-- 记得吃饺子啊0。0于是,我去帮忙了-///- PS:求枝,求推荐,求留言0。0 需要动力啊亲们,捂脸,要不是看到枝枝和推荐在涨,我真怀疑有人看这文吗== 潜水的上来,哪怕一个表情也行啊,赐予我力量吧0。0 阿门== 第八十章 指导战斗 不知为什么,楚河觉得雷霆之谷很眼熟。 好象他来过一样。 粗壮的藤条,布满青苔的岩石,还有这潮湿的空气,一切的一切都那样熟悉,即使看到如恐龙般大小的雷霆蜥蜴,楚河也没觉得奇怪…… 怎么可能…… 也许是做梦吧,或者是某一期的动物世界里看到了雷同的场面,因为这里的感觉很像雨林。 楚河这样回答自己,可他知道,他很少,基本不看电视…… 不管是哪种可能,反正肯定没有来过。 不同于楚河的心不在焉,千冽全神贯注的看着前方,做好了随时应对突发状况的准备…… 这里到处都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雷霆蜥蜴,基本占满了全部空地,不过还好,它们之间是有一定距离的,如果掌握好,即使发生战斗也不会引起大规模的围攻。 青凛在后面,拿着标注的不是很清楚的地图认真研究着,时不时还给千冽些意见,作为前进方向的参考,因为荒废太久已经找不到地图上画的路了,不知是谁修葺的石道,只能偶尔看见几个被泥土覆盖,勉强露头的圆形石头,像是一个个放在黑水里的鸡蛋…… 这样无疑又为他们的寻找增添了难度。 没有准确目标,他们只能一寸寸土地寻找,不放过任何地方,这样就代表他们随时可能与雷霆蜥蜴开战。 起初他们还算顺利,绕过了雷霆蜥蜴栖息的地方,可后来,也许是精神松懈了,他们大咧咧的闯进了一块站着两只雷霆蜥蜴的空地…… 不过还好,一只九级母兽带着六级左右的幼兽,基本没什么危险。 千冽轻易制服了母兽,一个战争践踏,在眩晕状态还未解除前,便完美的让它便成了一具尸体。 “那只你去试试。”青凛看向正对着千冽咆哮的幼兽,示意楚河过去。 相对与魔法书上的知识,实战更有用,会更快提高你的级别。 所以,这趟旅程也是楚河的课堂。 青凛准备让他在战斗中快速成长。 这是他的指导方式。 实战与理论相差太多。 没有退缩,在千冽又一次使用战争践踏令幼兽眩晕后,楚河迎了上去。 眩晕状态一结束幼兽本欲再次冲向千冽,楚河一个魔法弹砸在它厚厚的如铠甲般的皮肤上,立即令它改变了目标,怒吼一声着冲他撞了过来。 对于雷霆蜥蜴楚河已经有了大概的了解,拥有雷系力量的法系魔兽。 眼前这只幼崽已经陷入疯狂状态,顾不得自己是不是对方的对手,它只知道母亲死在眼前,没有呼救的它,选择用自己的力量为母亲报仇…… 雷霆蜥蜴六级,他是刚刚升到五级的法师,硬碰硬他不是对手,更何况对方的防御比他高上许多。 楚河先试探性的放了个冰冻陷阱,可由于级别的差距,分秒后陷阱便失去效用,快的不等他恢复魔法。 这时雷霆蜥蜴已经冲了过来,张着张满利牙的嘴狠狠向楚河咬来,虽然幼兽比千冽杀的那只母兽体型要小的多,可真被咬到的话,就不是流血那么简单了,连骨头带肉都会被扯下去,如果咬到致命部位,他这小身板一定会被扯的散了架…… 利用风系魔法加快自己的速度,楚河轻松的躲过了,可他转身的瞬间,雷霆蜥蜴口中射出了一道闪电,结实的打中了他的背…… 呜咽一声,楚河差点腿一软跪到地上,电流从后背传遍四肢,连尾指都泛着麻意,不大一会儿,一股烧焦的味道从后面飘了出来…… 六级的闪电,轻易可以烧坏楚河的五级法袍,并造成有效伤害。 楚河还没习惯这个痛,雷霆蜥蜴便又冲了过来,咬着牙,再次使用风系魔法,躲避的同时,在后面放了个一水壁,这次虽然挡住了闪电,可还有部分电流通过水壁传到了自己身上…… 用水系魔法挡雷系攻击,好象不太妥当…… 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楚河连忙换了个风盾,同时一个冰冻锁链缠住了雷霆蜥蜴的四肢,冰自脚开始迅速爬满它的背,顿时,冰呈网状将雷霆蜥蜴捆了个严实…… 不给自己休息的时间,楚河连忙放了一个冰之利刃,对准雷霆蜥蜴最脆弱的地方飞去,可坚硬的皮肤提高了它的防御力,冰之利刃并未给它遭成太大伤害,月牙形状的冰刃才一碰到它,便像玻璃样撞的粉碎…… 这时,雷霆蜥蜴刚好挣脱了冰之锁链的禁锢,对着楚河又放了一道闪电…… 楚河的脑袋飞快的转着,很显然冰之锁链很有效果,不过由于等级的差距,能禁锢住它的时间并不长,如果这样呢…… 想到这,男人立即展开行动,他又放了一次冰之锁链,不过这次目标不是将它整个缠绕,而是瞄准了其中一只脚…… 集中的魔法比分散的力量要大的许多,这一次,雷霆蜥蜴被牢牢的钉在了地上,楚河暗暗缓了口气,而后操纵着无数个冰之利刃飞向那巨大的靶子…… 不管雷霆蜥蜴的皮有多厚,无数次的攻击还是给它造成了伤害,冰刃渐渐割开它厚厚的皮肤,深红色的血从伤口一点点流了出来,雷霆蜥蜴的吼叫变的更加犀利…… 不过,楚河的给它的伤害并不致命,只回痛苦罢了,很快它就扯断了脚下的锁链,竭尽全力向楚河再次冲来…… 可是,千冽的爪子先一步撕开了它脖子下,相比之下最柔软的皮肤…… 战斗结束,顾不得什么形象,楚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狠狠的喘着粗气,半晌才抬起胳膊擦擦满头的汗水。 被闪电击中的地方越来越疼,楚河刚想让青凛帮忙治疗,后者便闲庭信步般,慢慢走了过来…… “首先,用水系魔法防御雷系攻击,是低级的错误。 其次,你犯了轻敌的毛病,即使对方是魔兽,也不代表它没有头脑,不会分析战况,第一次用嘴咬你是假象,它真正的用意是使用闪电。 对于法系魔兽来说,除非在万不得已的时候,否则他们不会使用身体攻击,你的判断失误,才让闪电完全打在你身上,没有躲避的机会。 你没有战斗经验,这样的失误是在所难免,以后慢慢积累就能很容易的判断出来。 当然,也有值得肯定的地方,战斗中懂得应变,变换冰之锁链的形态,使自己的攻击更有效果。 最后我要说的是,战斗中不要轻易浪费魔法,既然知道对方弱点所在,就要用最简单最直接的方法攻击那处,你要的不是显示自己有多厉害,魔法有多华丽,而是将对手杀死,如若不然,倒下的,就会是你。 第一次,你的冰刃瞄准的是它的弱点,而后来那些呢? 如果,你持续攻击一个地方,而不是散乱着打到它身体各处,那么,千冽即使不出手,你也可以制服它,就算杀不死,至少也让它对你再造不成伤害。 以上,是这一次战斗,你要吸取并总结的经验。” 青凛没做任何治疗,让楚河忍着痛听完了他的战斗分析,虽然有些残忍,不过这是让他记的更加牢靠,更加深刻的办法。 “还好吗?”青凛的话一结束,千冽便伸手将地上的人拉了起来,“青凛说的没错,以后你要认真观察每一次战斗,即使没有参与也要跟着分析,如果是你,当时会怎么做。这样是为你好,强加锻炼,快速吸收战斗经验就不会让你死的太早。” 他们的话,楚河听进去了,却没做出回应,黑着脸,不用猜也知道很不高兴。 千冽知道他在气什么,战斗中失误是常有的事,根本没必要和自己过不去。 “怎么样,能站住吗?”动动托着他胳膊的手,示意自己还在搀扶着他。 “嗯,应该没问题。”楚河闷闷的应了句。 “这样最好,我就不用扶着你了。” 说罢,千冽果断的放了手,重心全放在千冽身上,一点准备没有的楚河就这么‘啪’的一声又摔了回去,比之前还惨…… 楚河愕然了,看着没事一样甩着手的男人,半天才想起来生气…… 顿时,狮吼声传遍了整个雷霆之谷—— “你小子真是混蛋!混——蛋!” 挖挖耳朵,千冽无所谓的耸耸肩,准备去挖出雷霆蜥蜴的魔晶,在走之前还好心的提醒了句,“你不觉得屁-股很凉吗?地上这么湿……” 揉着男人最重要的部位——腰,刚才还觉得很有型的背现在快被他瞪出两个窟窿了,千冽这家伙永远都不知道什么是正经,现在他无比怀念几天前那个晚上,他去青凛门前道歉的样子,羞涩,紧张,还有点可爱,那样才叫弟弟! 现在这个,笑嘻嘻看着自己痛苦的家伙,是魔鬼!魔鬼! “换上吧。”在楚河腹诽千冽的时候,青凛已经治好了他的伤,并准备了一件新法袍。 相对与那个恶劣的千冽,这时候的青凛,在楚河眼里,俨然成了拯救世人的天使…… 被高大的树木及藤条占满的雷霆之谷没有天空,自然不会有阳光的射入,可是一身雪白的青凛,那头银发却在闪闪发光,亮的刺眼,头顶还多了一个黄-色的圆圈圈…… …… 四天后,他们找到了地图上标注的地方。 —————————————————————————————————————————————— 梅花登陆辽宁,我们这下了36小时的雨了-- 不晓得会不会发水,会不会被水冲跑-- 不过,我会游泳0。0 哈哈 于是昨天LC抽的很消魂-- 我一直眼巴巴的等着看留言,可是…… LC果然歧视我--。 PS:求枝枝,求推荐,求留言--。 第八十一章 惨然收场 “这是……” 终于找到了地图上标注那处,可所看到的场景却让人瞠目结舌…… “顶级的雷霆蜥蜴。”远处的巨树下,青凛对着雷霆蜥蜴所在方向,一直没有移开视线,似在思考,也像在盘算胜利的机会有多大。 “为什么还有一只紫色的?”雷霆之谷中,楚河看到的雷霆蜥蜴都是青色的,青色如铠甲的皮肤沟壑处呈土黄-色,而眼前这只个头稍微小些,紫黄相间的,他是第一次见到。 “也是顶级的,不好办呐。”捏着拳头,千冽的头左右摇晃了下,像在松筋骨,为战斗做好准备。 话虽这么说,楚河可没看出千冽哪点担忧了,明明是兴奋的不得了。 这家伙,看起来很喜欢战斗。 青凛一直没说话,即使他不说,楚河也知道这将是场艰难的战役。 外面的雷霆蜥蜴最高九级,顶级的是否存在一直是个疑问,今天,这个问题得到了证实,有顶级的,而且一下就是四只,聚在一起…… 这几只雷霆蜥蜴在雷霆之谷最深处,一个被藤蔓缠满的树洞后,和山谷中的石壁一样,即使仔细观察也看不出这有个洞。 可是楚河知道。 看这那和别处没什么区别的地方,站住了,然后对他们说,这里可能能过去…… 青凛烧了藤蔓,果然有个隐蔽的树洞,顿时,那对兄弟的脸又一次像向日葵般转向楚河,满是诧异。 楚河连忙摇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知道这里有洞,感觉而已。 似曾相识,他真的怀疑自己来过这里。 可明明就是不可能…… 这次,他也不知要如何对自己解释了。 穿过树洞,里面又是别有洞天。 这里的树木高大,却没有太多藤蔓,阳光透过树冠射了进来,刚好照在那四只雷霆蜥蜴身上,像歌星出场时的聚光灯般。 即使没有地图,楚河也敢肯定的说,战鼓之剑就在这里。 “去试试。”千冽已经准备好了,拇指向那边一指,歪着脑袋示意青凛可以了。 四只顶级的雷霆蜥蜴靠的那么近,就意味着要同时与它们战斗,虽然有些困难,但没有退路,他们只能试着攻击。 “你跟在我后面,不需要你动手,只要保护好自己就可以了。”走到相应距离,青凛一边给千冽加防御及攻击魔法,一边嘱咐楚河。 “可以了,我要上了!”绑紧头发,千冽头也不回的喊了一声。 “嗯。”给自己和楚河加了一个魔法护盾,这时千冽已经跑到雷霆蜥蜴面前,怒吼着将自己的潜力激发后,便挥舞着短刀向其中一只雷霆蜥蜴砍去…… 他没开疾风,一旦自己消失雷霆蜥蜴的目标就会转向青凛和楚河,那样的话才是真正的危险。 没有治疗的话,他们很快就会输,甚至被杀死。 受惊的的雷霆蜥蜴立即将目标转向千冽,数道闪电一齐射向了他,千冽迅速跳起,灵活的躲开了,可是脚还没沾地,离他最近的那只突然张开嘴,一口咬住了千冽的胳膊…… 即使他们之间有一定距离,楚河还是听到千冽痛苦的闷哼声,他没有说话,只在心里为他捏了把汗,他不能发出任何影响青凛的声音,因为这时,青凛正专注的为千冽治疗…… 青凛附加的防御魔法很有效果,虽然胳膊被雷霆蜥蜴死死咬着,却没伤到骨头,青凛有效的治疗让伤口很快变成最小,痛苦随即消失了…… 短刀刺向雷霆蜥蜴尖角下的鼻子,虽然没造成太大伤害,也让那大家伙松了嘴,得到自由的千冽刚想跳开,后面一只又冲了过来…… 尖锐又粗壮的角刚好顶在千冽腰间,下一秒,黑色的身体便被抛向空中…… 像个沙包一样。 楚河的心跟着也被抛了起来。 千冽并没有如预期中摔到地上,只见男人在空中做了个漂亮的空翻,下落的瞬间,人类的身体已经变成与雷霆蜥蜴差不多大小的黑色巨狼。 显出本体了。 果然是对手太厉害。 青凛曾说过,兽化各方面状态都会增强许多,可一般情况下,他们不会兽化,因为没有必要…… 稳稳的落在地上,狼嚎响起…… 而后,千冽锋利的爪子便挥向其中一只雷霆蜥蜴,那如铠甲般坚固的皮肤,顿时出现几道深深的口子,血,汩汩的流了出来…… 千冽的动作惹恼了雷霆蜥蜴,一时间,狼嚎与蜥蜴的咆哮混杂在一起,场面十分混乱。 有些杂乱无章。 本以为治疗的空隙,青凛也可以加入攻击,可是现在的情况他只能不停的治疗,甚至有些应接不暇…… 尽管实战经验只有那么一次,但楚河也看的出,千冽正处在下风,闪电与雷霆蜥蜴锐利的角不时打在他身上,血顺着黑色皮毛流了下来,起初是一滴滴,后来已经成流了…… 这边青凛的眉开始皱起,越皱越紧,治疗魔法用的太频繁,他的魔法正迅速消耗着,他已经跟不上千冽受伤的速度,千冽身上的伤越来越多,而治好的却愈加减少…… 就在这时,楚河一直好奇的紫色蜥蜴转了过来…… 它看着青凛,张开了相对同伴要小上许多的嘴…… 一道蓝色的光射向青凛…… 银色的睫毛顿时张成拱形,黑色的瞳孔已然放大,里面满是不敢相信…… 这只紫色蜥蜴会吸收魔法。 大量治疗,他的魔法本就消失殆尽,再被它吸去一些…… 青凛知道,如果它再吸一次,自己的魔法将一干二净。 察觉到青凛的异状,明知不该打扰,楚河还是忍不住担心的问,“青凛,你还好吧,脸色看起来很差……” 几乎和他的衣服一样白…… “跑!”千冽的声音突然传来,洪亮又带着焦急。 这场战斗,他们输了。 看了千冽一眼,青凛一咬牙,用最后的魔法开启了时空之门,拉着楚河消失在门里…… 这时,紫色蜥蜴的第二次魔法吸吮刚刚发出,蓝色的光穿过已经不见的时空之门,消失在空气中…… …… 时空之门是法师专有的技能,能做短途传送,关键时刻,也是保命的技能。 他们并没有离开多远,而是到了之前站的大树下,脚才落地,青凛的身子便轻飘飘的倒了下去…… “青凛!”连忙接住,楚河将他扶到树下,此时青凛苍白的脸上已经看不出血色…… “我没事,需要恢复魔法。”从空间戒指里找出魔法药水和生命药水,蓝色的液体被他一饮而尽,也许喝完了舒服了一点,青凛虚弱的对楚河笑了笑,拉着他的头在他唇上轻轻一啄,“我要深度冥想,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话是这么说,可楚河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能力保护青凛,如果再受到攻击,他们只能任人宰割。 楚河终于懂了青凛的苦心,他为何急于要自己成长。 看着青凛,楚河抚着他银色发梢,告诉自己,一定要变强。 他也想在大战中助青凛一臂之力,他也想保护他,而不是一直做被保护的对象…… 这时,脱离战斗的千冽也跑了过来。 —————————————————————————————————————————————— 看到许多冒出的小泡泡,一一戳破,哈哈 PS:求枝,求推荐 明天是11号,发枝了,这月有消费的亲们把枝给锄禾同学吧,阿门 第八十二章 了解千冽 千冽已经换好了衣服,依然一身漆黑,楚河知道,他伤的不轻,可在黑色的掩饰下,男人像毫发未伤一般,只是那有些不稳的步伐将其出卖了…… 本想扶他一把的楚河看他直接坐到了树边的石头下,也就放弃了,现在是面对面,照顾的话也方便些,虽然他不知道自己能照顾千冽什么…… “对了,把这个喝了。”一拍头,楚河想起了青凛丢在地上的生命药水,连忙给千冽送了过去。 虽然这普通的生命药水对千冽的伤帮助不大,不过在青凛的魔法恢复前,只能先用这个缓解一下。 摇摇手里装满黄色液体的玻璃瓶子,千冽无不讽刺的笑了出来,“啧啧,好多年没喝过这东西了。” 从他晋升到顶级后,就再没碰过任何帮助治疗的药水。 满是自嘲的声音让楚河再次担心起他的伤势,青凛还要冥想很长时间,也不知千冽能不能挺的住…… 千冽一仰头,把药水喝了个干净,随即将瓶子丢到一旁,连贯,利落,又大气的动作,楚河想起了训练有素的士兵…… 自古将士偏爱黑色,不是因为这个颜色有多招人喜欢,只是,穿上黑色后,一旦受伤不会轻易被发现,红色的血融在黑色的衣服里,根本看不出来…… 身为将领,若被士兵看到自己受伤,定会影响军中士气,所以,他们往往会装做若无其事的继续杀敌,直到战争结束,或者生命结束…… 正如现在的千冽,他受了多重的伤,楚河根本无法估量,因为那一身黑,将一切都掩饰的很好…… “你,会死吗……”动了动唇,声音就这么跑了出来,来不及制止。 千冽没有回答,看他的眼神变的很奇怪,楚河缩缩脖子,他知道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但是已经无法收回了…… 千冽紧紧盯着他,视线跟着有些拘谨的楚河移动着,楚河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只觉得万分紧张,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在回头的瞬间,他甚至能看到自己的影子印在那无色如水般的瞳孔上…… 他不过是担心他才这么问,他用不用一定要用视线杀死他啊…… “过来。”千冽命令,但眼睛始终没有离开楚河,清脆的声音此时深沉许多,带着无法抗拒的威严。 下意识的,楚河的脚跟着动了,他离千冽只有两米左右的距离,可这么短短的一段路,此时显得那样漫长…… 脚做着机械运动,缓慢移动着,直到他来到大咧咧的坐在地上的男人面前。 男人的手向上,捏住了他的后颈,用力拉下…… 跟着千冽的蛮力,楚河的腰弯了下来,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顿时弥漫开来。 楚河的眉皱了起来。 “我不会死。”他们的额头几乎撞到一起,千冽盯着,或者说瞪着楚河咫尺的眼眸,若宣誓一般,咬着牙,狠戾说道。 千冽和平时不太一样,楚河分不清他是在生气还是没从战斗的余韵中解放出来,他的样子像是极度亢奋,又像是受到了极大屈辱,在强加忍耐。 粗重的呼吸,结实的胸口快速起伏着,赤红着脸,脖子上爬满了青筋与血管,似在用力一样。 这样的千冽,有些可怕。 灼热的呼吸喷了出来,打在楚河脸上,很热。 他没有躲开,也没有拨掉千冽按在他后颈愈加烫人的手,楚河只是直直的看着那双无色的瞳,就那么一直看着…… 对着他,没有逃。 他和青凛,其实一点都不像。 即使他们有一样的味道,相同的长相,即使他们可以模仿对方到惟妙惟肖,现在的楚河可以很轻易分辨他们,与发色无关。 为什么当初自己会蠢的把他们认错…… 不管是性格还是风格,都是完全不同的。 所以青凛当初才会那么生气。 血的味道愈加浓郁,千冽喝的那些生命药水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楚河想问问他还好吗,可是问与不问结果都是一样,他不懂治疗,他无法帮助千冽,而且一提起来就会让千冽把注意力都放在伤口上,这样时间会变的更加漫长,距离青凛冥想结束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他最多能帮他分散注意力…… 可,他能做什么呢? 他对千冽一点都不了解,他们之间甚至连共同语言都没有,往事只能用不堪回首来形容,楚河觉得,他和千冽应该都不会想聊关于过去的话题。 千冽给他的印象活脱脱就是一个不良少年,喜欢打架,脾气恶劣,爱欺负人,还喜欢搞破坏,每一点都和千冽完全一致。 想到这,楚河依稀记得曾经看过一期法制节目,题目好象是青少年是如何走向堕落深渊的,节目里归结了几点,他能记得的只有单亲家庭,以及网络游戏的危害。 当时的他嗤之以鼻,单亲家庭也许会对孩子的性格造成影响,但网络游戏绝对是某些无良的专家的欲加之罪。 那千冽造成这种性格的原因是什么,这个没有网络游戏的世界…… 男人的心突然抽痛了下。 那悲哀的童年…… 他是在怎样的环境下张大的,又是怎样咬着牙发誓自己要活下来的,在什么样的心情下锻炼自己,晋升到现在的级别…… 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被父母遗弃,被亲人陷害,还要被族人追杀…… 如果是自己,一定没有这么坚强。 即便是后来知道了原因,为这所谓的荣誉,他成了牺牲者,楚河知道,这件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他一定不会原谅父亲,也不会再为他出一分力气…… 凭什么,自己要承受这些。 可是,千冽没有,他原谅的一切。 这家伙,并没有外表那么恶劣,相反的,他善良的很。 楚河的眼神突然变的十分复杂,千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又一次拉近了彼此的距离,压着声音强调—— “不管多艰难的战斗,我都不会死。” “我知道。”出乎意料的,楚河很快答道。 千冽深吸了一口气,用很慢的速度吐出…… 有这句话就够了,无数次的挥剑战场,能有一个人相信他会活着回来,能有一个让他想活着回来的人,就够了。 虽然,这个人并不属于他。 不了解他,也无法对其吐露心声。 可是,千冽不在乎,他自己知道就好。 骤然放开了手,转过头,千冽不再看他。 楚河有些发懵,这家伙怎么说变就变? 惹他生气了?没有啊,他只说了句知道…… 等了一会儿,见千冽还没有理自己的打算,楚河干脆回到青凛旁边坐下了,只是目光仍留在那别过头的人身上。 就这样一直安静的等待时间流过,青凛还未醒来,千冽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呼吸逐渐平稳,面色也恢复正常了,一向怕冷场的楚河这会儿没觉得尴尬,闭着嘴巴靠在树上,眼睛也闭了起来。 丝毫没有睡意,只是不想睁开。 他在回忆着之前的战斗。 青凛和千冽受了极大的伤害,无论是尊严还是身体。 这对他们,应该是个不小的打击。 可是,这个对手,他们还非战胜不可……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输吗?”侧过头的千冽,声音显得那样飘渺,如果不是只有他们两人清醒着,楚河真不确定这话是对自己说的。 “因为,我们没有默契,一点默契都没有。” 自问自答后,千冽再次陷入沉默,将这个问题留给楚河,慢慢思考。 没了往昔的默契,甚至连一般的战友的契合度都没有,杂乱无章的配合,最后,便是这个结果。 如果他们配合的很好,也许不会输的这么惨。 曾经的他们,幼年时的他们,从没有过这样的事情…… 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化的不止是性格与脾气…… 千冽和青凛都知道,他们已经回不到过去了。 …… 青凛醒来后,无言的治好了千冽的伤,然后,他说的第一句话是—— ‘先出去,找几个任务做做。’ 双人任务,需要双方配合才能完成的任务。 心照不宣,千冽默认了青凛的提议。 他们离开了雷霆之谷,用最快的方法,青凛带着楚河,千冽开着疾风,既然找到了战鼓之剑的位置,他们没必要再浪费时间,余下的时候,便是想办法将其夺来。 一出谷口便遇到了满目诧异的老者,他没想到他们可以活着回去,同他打听了附近的城镇,三人马不停蹄的赶往那处,需要休息,也需要找回他们失去的——默契。 —————————————————————————————————————————————— 于是今天发枝枝,马上被追上了,亲们这个月有消费的把枝给我吧,烙胤想保住第三,拜托了…… 于是还是土办法,如果消费了不知道自己有木有枝,就把文文页面右上角的那些投一枝都点一遍,拜托了…… 就在简介的右边,谢谢大家了。 求枝枝,求推荐啊,哭泣看 第八十三章 默契训练 【普蒂镇】 人类的城镇,楚河曾经梦寐以求,人类生活的地方,现在倒没什么感觉了。 和青凛在一起惯了,也习惯兽人们长相的他,已经不再渴望见到人类。 一下子见了这么多,倒是他有些无所适从了。 人声鼎沸的城镇,楚河没觉得热闹,倒是有些闹人,他更多的是想找个清净的地方休息会儿。 泽尔特斯人族一共有四个国家,各自为政,虽有贸易往来,可大家都知道,四国之间并不像表面那样平静,明争暗斗,都想将他国吞并。 虽然共同的敌人是亡灵,但他们都是一边抵御着亡灵的攻击,另一边千方百计窃取其他国家情报,尽可能的打击别国。 所以,人族的世界平不太平。 普蒂镇并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这里原本只是一片空地,可想去四国中任何一国,必经此处,来往的商人及旅人比较多,有些商贩看准了此处的商机,便在这里做起了小买卖,专门卖一些旅途上需要用的东西,收入相当不错。 利益驱使下,来这里做生意的人就越来越多,起初是十几个,后来是几十个,再后来便发展成一个颇具规模的贸易市场,不久后,有人在这里盖了房子,酒馆,旅馆接踵而起,当然,只有商户没有住家,普蒂镇只是一个商镇而已,在泽尔特斯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因为它是独立的。 因此,有许多闲散的雇佣兵也瞄准了这里。 这里的雇佣兵大多没有接受过正规训练,价钱也比较低,对一些想雇佣佣兵又没有太多金币的人来说,还是比较划算的。 佣兵多了,雇主自然就多了,与正规的佣兵团不同,这里接任务都是比较随意的,赏金榜上到处是任务,奖金照比正规的雇佣兵少一些,不过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这也是相当丰厚的。 如果你有能力,就揭了榜,做完任务后按上面的联络方式找雇主领赏便可。 雇佣兵来自不同种族,等级也有所不同,你可以选择你适合的。 对于他们来说,单人任务比较受欢迎,因为更自由,更随性一些。 当然,有一部分任务更注重于锻炼佣兵的能力,这些就是正规的佣兵团发起的。 你可以按自己的能力挑战,积累一定经验及交完任务的积分后,就有资格参加正规佣兵团的考核,被录用有就会成为正式的雇佣兵,当然,那样的话收入会提高很多。 在泽尔特斯,雇佣兵是个昂贵的职业。 而青凛和千冽要做的任务,就是来自正规佣兵团。 他们的目标当然不是考什么正式雇佣兵,只是单纯的需要这些任务来锻炼自己,培养战斗时的默契。 这对他们来说,也是无比讽刺的。 找了家商店,千冽将在雷霆之谷中得到的魔晶全卖了,这些大部分为九级的魔晶让店主瞪大了眼睛,搓着手给了个好价钱,在他们离开时还不忘嘱咐,让他们常来交易。 拎着沉甸甸的金币,他们找了家相对来说比较奢华的旅馆住下了。 其实不卖魔晶也可以,但用千冽的话来说,他们不依靠兽族也可以生活,青凛默认了。 所以,这趟旅行也是青凛学习如何自力更生的课程,忘记自己的身份,只当成是流浪之人。 定了两个房间,在附近的酒馆简单吃了些东西后,青凛他们便去赏金榜上找任务。 这一次,楚河并没有跟着,他被留了下来。 这是那对兄弟的意见,他没问为什么,乖乖的守在旅馆里,在没人知道他们身份的情况下,旅馆是安全的。 楚河每天的任务就是吃吃喝喝,闲下的时候翻翻魔法书,没有实战的机会,巩固下理论知识也好。 他这边很惬意,那边进展的似乎不太理想…… 起初的几天,他们两个都黑着脸回来,青凛的话本来就少,这回基本不开口了。千冽还能好一点,勉强提起精神打个招呼后,也就回自己的房间了。 一时间,三人被沉闷的气氛包围着。 最不可能的问题成了问题,谁会想到曾经默契十足的兄弟会变成如今这样…… 他们的父亲没想到,当事人更没想到。 低气压在持续了很多天后,渐渐有了好转。 大变化倒没有,只是楚河的夜晚不用再在寂静中度过,青凛开始给他讲任务中所发生的事情。 他们直接挑了难度最大的,任务的要求就他们单个来说并不难,可是两人一起的话…… 刚开始,毫无默契可言的他们,大部分任务都以失败告终,即使有成功的,也是勉强通过,或者说是侥幸而已。 凭实力通过的,一次没有。 后来才渐渐有了配合,大部分任务都可以完成。 风轻云淡的几句话概括了这些天的辛苦,青凛的表情很轻松,可楚河知道那有多么艰难。 并不是身体,而是心灵的负担太过沉重。 虽然现在有了些配合,可想打倒雷霆之谷中那四只可怕的对手,还远远不够。 就这样,他们在普蒂镇住了大半个月,等所有可以做的任务都完成后,他们已经找回了一些从前的感觉。 但是他们都没有告诉楚河,只是这样,想打败雷霆蜥蜴还存在着差距。他们做不到像父亲说的那样,变成一个人。 兽族之首对他们的要求是,即使分裂成两人,在战斗中他们也要完美的契合,无论是攻击还是防御,都要配合的天衣无缝,融入彼此,让两个人的身体变成一个人…… 无法达成,他们毕竟成了两个人。 这样的他们连四只顶级的魔兽都打不过,要怎么与只通过窥视之眼就杀掉先知的亡灵之王对抗啊…… 尽管谁都没有提出来,可这已是心照不宣。 …… 再次回到雷霆之谷,没有初次踏入时的自信与轻松,看着满是藤条,没有任何变化的谷口,三个人站了很长时间,谁都没有移动脚步…… 这时,那个老者又跑了过来,只是这次和之前大不相同,与其说是在劝说企图进入山谷的旅人,不如说是专门在等他们…… “年轻的旅人呐……” 老者这次依然在颤抖,原因不再是害怕,而是激动,楚河觉得,如果不是身后那两只张的一样,又摆着同样凶神恶煞的表情的人,他一定会扑过来,不是在自己肩膀上蹭鼻涕,就是拉住自己的手,用如砂纸一般的手心摩擦自己还算嫩-滑的手背…… “你们既然可以从这死亡之谷中走出,可否帮我采几朵红色的冥罗花,我想交给我的儿媳妇,帮卡迪完成他最后的心愿……” 楚河记得,雷霆之谷中有很多花,各种颜色都有,不知道是不是就是老者说的冥罗花,举手之劳的话他还是愿意的。 “如果看到的话,我会帮你带回来。”不计报酬,他只是想帮帮这个憔悴的老人。虽然后面那两只觉得他在多管闲事。 不过也多亏有这个插曲,气氛已经变的没有那么凝重了,踩着还算轻快的步伐,三人又一次来到那个给他们深刻教训的地方…… 这次,青凛没让楚河在他身边,而是让他站在外围,这样方便自己的行动,同时也省去不少魔法。 在战斗开始前,千冽就化做兽态,轻敌的错误,犯一次就够了。 一切准备妥当后,千冽回头看了青凛一眼,后者微微一点头,黑色巨狼便将头转向那四只悠闲的晒着日光浴的雷霆蜥蜴。 狼啸又一次在雷霆之谷中响起。 他,引起了对方的注意,顿时,本是一派安静祥和的场面弥漫起浓浓的火药味…… 看到千冽他们再次打扰,很显然,雷霆蜥蜴们也很不高兴。 对于有智慧的顶级魔兽来说,他们的行经该受到严厉的惩罚,上次的教训是远远不够的…… 那只紫色的再次转向青凛,两只大个头的与千冽缠斗开来。 战斗开始,而,谁也没有注意的另外一只,悄悄的走向了楚河…… ———————————————————————————————————————————— 咳咳,昨天还真惊险啊0。0 第三的位置明明被人赶下去了,可晚上一上赫然发现我又上去了,而且领先不少0。0 好神奇,是哪个好心的亲给投的枝枝,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好让我蹭你一身大鼻涕0。0 哈哈,开玩笑的,谢谢大家的枝,嘿嘿…… 不过,现在我和第四的分也木有多大差距--||| 于是继续求枝,求推荐,摸摸大家,跑走 第八十四章 只一刹那 意料之外,谁也不会想到那只雷霆蜥蜴将角对准了远处的楚河。 当那巨大的身体以极快的速度冲向他时,不仅是战斗中的两人,连楚河本人也懵了,完全愣在那里,一动不动,连跑都忘记了。 当然,这种速度,即使跑也躲不开。 看着雷霆蜥蜴脚下卷起的泥屑,青凛呼吸一窒,下意识的放了个地刺陷阱,奔着楚河就飞了过去…… 顾不上太多,情急之下,千冽一爪子拍开一只雷霆蜥蜴,一个战争践踏后,便和青凛一样,赶着去帮楚河,可是他的距离有些远,无论再怎么快也追不上…… 但是,却刚好跑到那只正欲攻击青凛的紫色蜥蜴旁。 并没有踩到地刺陷阱的紫色蜥蜴同样属于法系魔兽,体型照比千冽及其他蜥蜴要小上许多。最重要的是,它的表皮并没有雷霆蜥蜴坚固的和盔甲类似的特点,相对来说,要薄上许多,这不用试,单用眼睛就可以直观发现。 这自然逃不过千冽的眼睛。 黑色巨狼中途拐了个弯,锋利的爪子在紫色蜥蜴还未回过神前,准确的抓到它的弱点所在,只听一声惨烈的咆哮,蜥蜴的身体剧烈的晃了起来,这虽造不成致命伤害,但暂时这家伙不会给他们带来威胁了。 同一时间,青凛的火之束缚缠住了雷霆蜥蜴的后脚,他本欲将它整个都捆住,可迟了一步的青凛只能勉强拖住它的步伐…… 可以称的上血盆大口的嘴离楚河不到一米,不知是从它从未刷过的牙上还是像个窟窿一样的喉咙里传出阵阵难闻的味道,随着它重重的呼吸,直接喷到了楚河身上。 像小有规模的风一样,臭风中,楚河被吹的后退了几步。 千冽这时也跑了过来,他身后跟着的是那两只完全愤怒的雷霆蜥蜴。 奔跑中,他与青凛交换了眼色…… 只见青凛突然回头,一个冰冻术冻住了一只雷霆蜥蜴,千冽在跑到被火之束缚捆住的那只前,战争践踏使其眩晕后,又一次漂亮的急转弯,巨大的身体一跃而起,带着血的爪子瞄准被冻住的蜥蜴,正中目标。 雷霆蜥蜴没想到他们突然改变了攻击对象,这一招弄的它们措手不及。 不过身为顶级的它们不可能因千冽一击毙命,同伴血的气味令他们更加愤怒…… 这时,火之束缚渐渐解除,已经再无法牵制雷霆蜥蜴的动作,尽管还有些眩晕,但是它已经可以攻击了…… 不过,算准时间的千冽并没给它这个机会。 一个野兽冲撞,将对方的身体硬生撞出几米外,眩晕状态本就没解除的雷霆蜥蜴庞大的身体轰隆一声,像座小山一样歪倒,坍塌了…… 在他攻击的时候,那只毫发无伤的雷霆蜥蜴来到他的身后,对准千冽的脊背,刺目的闪电自它口中射出…… 一个风之护壁出现在千冽背后,挡住了这道闪电。 魔法放完后,青凛一挥手,焚灭之火自地表突兀升起,将那只蜥蜴牢牢包裹…… 在雷霆蜥蜴摇晃着巨大的头颅想从里面走出时,天空下起了冰雨…… 无数个小又锐利的冰剑砸在雷霆蜥蜴厚厚的皮表上,造成大面积伤害,别看这东西只有手指长短,但聚集起来威力不容小觑,虽不能直接取其性命,但可以减少它的防御,削弱状态。 被冰雨弄的“焦头烂额”的雷霆蜥蜴并没发现,脚下的地面发生了变化…… 一只悄无声息的土之剑,自地下射出,直接贯穿了雷霆蜥蜴的下颚,直到头顶…… 血,从剑的顶端滴答落下,庞大的身体就这样被“钉”在地上,不得动弹,当它企图折断这只剑时,千冽一爪拍在了它的头顶,迫使它的头继续向下,继而令伤口愈加变大。 一只爪子将其死死压住,另外一只绕到它毫无防备的脖子下,冰雨已经让它的防御降低不少,再加上土剑的力量,千冽的爪子已经可以轻易将那处最软的皮肤撕开…… 只见殷红一片,属于顶极的它本欲挣扎,无奈千冽的爪从喉间穿过,直接碾碎了他的脊骨…… 尽管不甘心,这只雷霆蜥蜴仍旧睁着眼睛,永远的睡下了。 都是顶级的情况下,二对一,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紧接着,他们将视线转向刚刚爬起的那只…… …… 完美的配合,看的楚河目瞪口呆,本以为这次也会失败而归,没想到…… 这就是他们锻炼的结果吗? 果然,契合的若一个人。 没有任何交流,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几次交汇,轻易洞悉彼此想法,进而交替攻击着。 他们也许不是这四只顶级的雷霆蜥蜴的对手,可逐个击破,先磨损它们的战斗力,再给予攻击,这样,他们终于看到了胜利女神的微笑。 待四只雷霆蜥蜴都被杀死后,楚河笑着迎了过去,还未来的及道声恭喜,青凛便找棵树一靠,开始深度冥想…… 尽管赢了,面对四个顶级对手,青凛的魔法也已耗尽。 至于千冽,变成人后的他浑身被汗水浸了个透,连头发都滴着汗珠,像才洗过澡一样,战士的体力很好,这一次,他也尝到了久未品尝的,疲惫的滋味…… 胡乱套上了裤子,连外衣都懒的穿的他直接躺在了地上,带着潮气的地面透着阴凉的风,让他感觉舒服不少。 看他这样,楚河却是皱起了眉。 走到四肢大敞,躺的一点气质都没有的千冽身边,楚河忍住用脚踢他起来的冲动,道,“快起来,要躺去青凛那边,要么就找个东西铺一下,地上这么潮,你之前不还说我……” “赢了。” 无视于楚河的喋喋不休,千冽一歪头,对着他一咧嘴,笑了出来灿烂的笑也感染了楚河,后者无奈的摇了摇头,跟着他笑了。 “赢了!” 千冽想跳起,可体力透支的他只坐了起来,扯住楚河的袖子,一把将他拉向自己的怀里…… 他很兴奋,极度兴奋。 肌肉纠结,在汗水衬托下闪闪发亮的胳膊一抬,揽住了楚河的脖子…… 他,很想吻他。 可是,在沾上他的唇前,千冽还是歪过了头,一个吻变成了一个有力的拥抱。 对这个善意的,或是太过高兴的拥抱,楚河并未介意,轻轻的拍了拍他热的烫人的背,靠在他结实的胸膛里,微笑着任他勒紧手臂…… 楚河不知道,其实他们不该这么轻易取胜的。 青凛和千冽都清楚。 在之前,他们拟了作战计划,和现在不同,和上次没什么两样的方法。 千冽攻击,青凛治疗。 先杀掉那只会吸吮魔法的紫色蜥蜴,在可以控制的情况下,青凛会使用大型攻击魔法,千冽要做的就是牵制住其他的雷霆蜥蜴,让它们待在青凛可攻击范围内。 可…… 楚河打乱了这个计划。 当他们看到楚河将要受到攻击时,脑子里全是一片空白,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无论如何要保护他…… 所以青凛不顾将要攻过来的紫色蜥蜴,丢了个陷阱便转了身…… 所以千冽放下自己的目标,想在第一时间拦住那只蜥蜴…… 也因为他们的担心与焦急,阴差阳错的,他们配合的完美无缺,浑然一体。 一直所追求的契合成一个人,在楚河的作用下,不知不觉达成了…… 不可思议。 但,却真的发生了。 在那一瞬间,楚河让他们变成了一个人,酣畅淋漓的战斗,不可挑剔的配合,那时候,青凛想什么他都知道,而他要青凛做什么,即使没有提出来,青凛也做到了…… 只因为,楚河。 他们当时只有一个想法,共同的想法,要楚河活着,无论如何。 这次输了他们还能挑战,楚河若伤了,死了,就是无法挽救…… 心,合而为一。 身体,随心而行。 他们做到了,虽然只有那一刻。 —————————————————————————————————————————— 出了点小意外,昨天半夜,我气出了眼泪,笑,不想了,今天勉强打起精神更的文,明天如果没更的话,就当我请假一天,不会弃坑…… 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不想说,我只能说,亲们,烙胤只有你们了。 如果你们也抛弃我了,那,留在这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抱歉,说了肉麻的话,但,肺腑之言。 谢谢大家了。 第八十五章 恍惚之间 战鼓之剑埋在雷霆蜥蜴之前站的地方,装在一个满是铁锈的箱子里。 外面还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锁,好象一碰就会掉一样。 没有工具,千冽直接一脚踹掉了锁头,只听咔嚓一声,锁应声而断。 三人面面相觑,是不是有点太简单了…… 不管怎么说,锁是开了,没有多想,千冽直接拉开了箱子盖…… 沉闷又刺耳的声音响起,好象是恐怖片里自己开启的门一样,楚河吞了吞口水,谁知道里面会不会蹦出个吓人的东西,可他没听到尖叫,倒是听到千冽抽了口气。 满是惊喜及惊叹的抽气声。 箱子里,赫然躺着一把寒气逼人,刃如明镜,不带一丝尘土的剑。 不知道埋藏了多久的剑居然如新铸一般,没有任何瑕疵。 连楚河这种外行人都看的出,这把剑绝对是上品。 青凛只是瞄了一眼,便俯身拣起那把被千冽踢坏的锁,待看个仔细后,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果然,这里暗藏着魔法阵,只是,为什么没有发挥作用…… 封存着神器的箱子,怎么会这么轻易打开,里面不知是什么类型的魔法阵效果并没有失效啊…… 这就是所谓的驾驭吗? 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太简单了?只要打倒雷霆蜥蜴就能拿到战鼓之剑,那随便是谁都可以了,这个地图如果不是一直藏在兽族,是不是这雷霆之谷早被踏平,战鼓之剑也不知所踪了…… “怎么了?”半天不见青凛说话,一回头就看见他拿着那把锈锁若有所思的样子,楚河刚想凑过去跟着看看,可青凛却是一抬头,连同手里的锁一直放到身侧…… “没事,怎么样?”他指的是千冽手里的剑,是否有什么不适应。 “还不错。”战鼓之剑足有一米半,二十公分左右的剑身上,两条泛着寒意的刃正倒影着男人兴奋的脸庞,千冽挥了挥,本以为会十分笨重,可没想到是出奇的轻便,用起来相当顺手。 “那就好……”点点头,随后又问,“战鼓之剑有什么特别之处?” 若说特别…… 千冽端起剑从上到下认真的打量一番,若镜面样的刃可以称的上削铁如泥,战斗中一定会很称手。剑的属性不同,附加的属性也就不同,这把战谷之剑会提升一些攻击力,可又不是太高。若说特别的话,就是握着它,在一定范围内的人都可以提升攻击力,当然,只是攻击系,不包括法系。 千冽如实的告诉了青凛。 并没有多少实质性的作用,闻言,青凛再次陷入沉思。 神器的力量应该不止于此吧,但是…… 这么容易就拿到了…… 青凛没说出来,但是他开始怀疑剑的真伪,无奈,地图上只模糊的标记了位置,并没有介绍剑的形状及属性,以及特点…… “那个……”楚河突然想起了答应老者的事情,“冥罗花是什么样子,我答应了那个大叔,要带出去给他。” 又一次,楚河感觉到他们看自己的视线里多了四个字——多管闲事。 不过,青凛还是同意帮忙了,“我去采,你们在这等着。” 冥罗花喜阴不喜潮,故生长在高处。如果楚河他们去采,定要浪费不少时间,与其这样,还不如他快去快回,好尽快赶往巫鸟山。 白色且修-长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藤蔓间,打了胜仗,无论是心还是身体都放松不少,楚河抱着胳膊倚在树上,懒懒的打了个呵欠,硬是挤出了一滴晶莹的泪珠…… 抬起手,食指一挑,便将那抹潮湿去掉,动作间,他看到裸-着上身的千冽正挥舞着手里的剑…… 男人只穿了一条几乎贴身的裤子,完美的身型毫不在意的展示在楚河面前,那头如夜幕般漆黑的发高高的束在头顶,长长的发尾随着他的动作优雅的摆动着…… 露在外面,结实的上身满是肌肉,清晰的纹理,每一块都蕴藏着无限力量,像身体的主人一样,充满野性,让人随之疯狂。 上面那大大小小的伤痕,无声的述说着男人曾经的痛苦,战斗的痕迹,那是一个个勋章,代表着历练与坚强。 满是男人味。 不得不承认,千冽有令人无法移开视线的魅力…… 楚河又一次觉得,千冽就是古时候征战沙场的将士…… 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汗水,从男人臂间滑下,顺着脊背,消失于土地间…… 楚河望着握剑的手,有些恍惚。 是那只手,撕开雷霆蜥蜴的盔甲;也是那只手,无数次张开挡在他面前,头也不回的说,我在前面;还是那只手,满是力量与霸气的手,蛮横的将他揽在怀里…… 天,他在想什么?! 心里的赞叹戛然结束,楚河讪讪的扯了扯嘴角,那件事情他怎么又想起来了,不是说好要忘了吗。 可是,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忘记。 虽然不提,但当时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碰触,包括那一刻的感觉,身体的温度都牢记在他脑里,深入骨髓…… 楚河知道,这些记忆挥之不去。 他陷入自己的回忆中,并没有发现千冽已经停下了动作,站在远处,一直看着他。 剑尖点地,侧落于男人身旁,被汗水打湿的刘海固执的立着,那样桀骜,黑如羽翼般的睫毛好半晌才微微一阖,随即立即张开,好象怕错过什么一般…… 那如水般无色的瞳,此时再不是风平浪静,暗潮涌动,仿若想将一切吞没。 楚河侧着头靠在树上,略显烦躁的他不停抓着脑袋,企图将刚刚想起的事情忘掉,他告戒自己,千万不能再对着千冽肖想,呃……这词不对,应该是…… 穷词的男人手劲开始变大,可怜的头发被他扯下好几绺,丝毫没发觉千冽靠近的他,咧着嘴揉了揉可怜的头皮,就在这时…… 突如其来的阴影将他笼罩其中,诧异的回头,却见…… 千冽的拳顶在他头顶处的树干上,比他高上一些的身体微微弓起,和青凛一模一样的脸上,那表情没有冷酷只有如火般热情…… 他离的他很近,近到彼此的呼吸交融在一起…… 脑里纠缠的人突然放大在眼前,楚河下意识的向后躲去,可背紧贴在粗糙的树干上,无处可逃…… 薄薄的唇浅浅抿着,嘴角向上一挑,扯出一抹邪魅的笑,还有几分戏谑的味道…… 楚河的心蓦的一动,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狂傲的男人继续扩张自己的领地,将彼此的距离又缩短了些,他们的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了…… 想吻他,从刚才到现在。 此情此景,千冽忘了一切,忘了青凛,忘了楚河的身份…… 他只想遵从本能,紧抱着他,疯狂的吻着他…… 眼前的人,不是青凛,是千冽,楚河知道。 不知为什么,他的手在抖,身体也是,脚,在发软…… 他清楚他要干什么,他该拒绝,可是…… 就在这时,他从千冽的眼底看到了一抹白光…… 一身洁白的青凛仿佛就在他们身后,讽刺的看着这一切…… 楚河一惊,顿时清醒过来,猛提一气,楚河狠狠的推开千冽,侧身靠着树干,不再回头。 手,在身侧,用力的抠在树皮上…… 楚河这一推,把沉浸其中的千冽也唤醒了,烦躁的甩甩头,男人拣起之前被丢下的剑,已无心再试剑的他,把衣服一撕,开始往剑身上缠。 心跳的比平时快。 楚河皱着眉头狠狠喘气,刚才他是怎么了,被蛊惑了还是记忆和现实搞混了,为什么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他和千冽怎么会…… 那么暧昧。 这种感觉很不好,像背叛了青凛一样,楚河很想用力甩自己几巴掌,他都做了什么蠢事啊…… 可是,为什么这么紧张…… 不敢也不想再去看千冽,楚河就保持着这个姿势,耳边只有布条摩挲的声音,还有千冽不轻不重的呼吸声。 余下的时间在无言中度过,他们甚至没再去看对方一眼,就这么一直等到青凛握着冥罗花回来。 谁都没发现,楚河暗暗的松了口气。 —————————————————————————————————————————— 谢谢大家的关心,木事,我挺过来了,我要做打不死的小强,哦耶0。0 于是,继续求枝枝,求推荐,蹦达 第八十六章 各怀心事 当看到楚河手中的冥罗花,守侯在外的老者老泪纵横,感激涕零。 儿子的夙愿终于得以完成。 颤抖的手接过那红的妖艳的花儿,老者怔怔看了几秒后,用力擦了擦眼睛,对楚河他们露出苦涩的笑…… “几位的恩德,无以为报……”说着,一边小心的捧着冥罗花,一边在身上摸索个不停,片刻后,一脸尴尬的看向楚河等人…… 他本想找些金币或是值钱的东西表示感谢,无奈囊中羞涩,翻了半天什么也没找到。 楚河不过是好心之举,看出老者的意图,便摇着头准备离开了,答谢品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见他们要走,老者是又气又急,可是委实拿不出什么,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一拍脑袋,似想到了什么,连忙跑到他们前面,拦住了去路。 老者的举动显然惹恼了千冽,挑着眉毛,大有再罗嗦就一掌拍飞他的架势…… 在谷中发生的事情让千冽很烦躁,正好借这个机会发-泄下闷在胸口的郁气,可,老者没给他这个机会…… 看出千冽的不满,老者连忙说道,“不知几位可听过埃克斯帝国的西修姆?加比公爵?” 楚河茫然的摇头,却诧异的听到青凛应了老者的话,“继续。” 那个什么公爵是什么人,怎么会引起青凛的注意,侧目看去,只见男人紧抿着唇,下颚的线条紧紧绷着,那双迷人的眼睛更是死死盯住老者…… 几次来往雷霆之谷,青凛第一次将注意力放在老者身上。 还是这么认真,如此专著。 见自己的话题终于引起了他们的注意,老者放心的吁了口气,他总算能报答他们了,虽然只是一个道听途说的消息,“西修姆?加比公爵在埃克斯帝国郊外有一处封地,向来喜欢安静的他在那里建了一座豪华的城堡,来安享晚年,可谁曾想,亡灵却瞄准了他的城堡……” 老者缓了口气,继续讲道,“亡灵向来不会攻击普通城堡及村落,可是最近不知为何,开始袭击村落,各国皆派出骑士团守护村民,一时间人心惶惶。就在大家都全力防备亡灵时,加比公爵公爵的城堡在一夜之间被亡灵占领了……” 他的话题引起了三人的注意,见几个年轻人都不再说话,认真的听他讲诉时,老者便放心的放慢了语速,要知道用那么快的速度说话,他有些喘不过气,“亡灵们并没有像袭击村落那般,屠完遍走,而是将此处占据。骑士团全力攻击,亡灵们却是杀之不完,无论消灭多少,亡灵们总会填上空缺,源源不断。后来,大家发现它们只是要占领城堡,并没有向别处扩张,为不再做无谓的损耗,也就没人再去攻击亡灵,因此,那个城堡一直被亡灵们占据着。 可过了一段时间,当骑士团不再清剿亡灵,亡灵的数目却又变少了,现在已经荒废的城堡里,不再是满满的亡灵。有几个胆子大的旅人试图进入其中,他们成功了,可是又没有太多收获,他们出来只是说,里面有许多喜欢阴冷的魔兽,还有一小部分亡灵,因为担心被袭击,所以他们只浅浅的转了一圈就出来了。 后来,又有几个人陆续进入,出来后说法大都一致。 埃克斯帝国的骑士团听闻此事后,又一次前往城堡,企图全面肃清,可是他们一去,亡灵们不知从哪又跑了出来…… 他们离开,亡灵便变少,他们回来,亡灵数目骤然变多,长此以往,就没人再去试了,放任它们继续守着那已经残破的城堡。 很明显,亡灵的目的只为占领,可为何要占领就不得而知了。 虽然这不是条有价值的消息,但据传言,亡灵们在加比公爵的城堡里找到了一笔宝藏,因为无法运输就只能看守着,如果谁能赶走亡灵,那他便会成为宝藏的主人,成为泽尔特斯最富有的人。 有人尝试过,可都是无功而返,一是没有能力深入城堡,做全面探察。二是对亡灵的恐惧令人们对那里望而却步,放弃挑战。 不过几位能力超群,不妨去试试看,如果成功了,便会得到传说中的宝藏,那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啊。” 公爵城堡吗…… 亡灵这番又是为何? 据守在一个城堡中,那里有什么东西吸引它们,或者说,那里有什么在吸引着亡灵之王? 看来,这加比公爵的城堡值得一去。 但不是现在。 听完老者的叙述,青凛径自移动脚步,向前走去。本就没提起太大兴致的千冽紧随其后,千冽感兴趣的只有战斗,至于战斗的原因,及亡灵动向什么的,就交给青凛好了。 这家伙,自己的目的达到后就不管别人。 看着青凛离去的背影,楚河愤恨的叹了口气,然后和老者道谢,摸了几块金币塞给老者,在老者满含感激的视线中,追上了那两个没良心的家伙。 就这样,雷霆之谷的旅行结束了,下一个目标,是霜凝法杖所在的巫鸟山。 不过这一路与之前不同,少了交谈与笑声,安静不少,这原因嘛,就是楚河与千冽不再沟通,看也不看,尽量躲避着对方…… 对那天发生的事情,楚河十分懊恼,对自己更是极度嫌恶,他不知道自己当时在想什么,在恍惚什么,就差一点便做出对不起青凛的事情,他到底是怎么了…… 虽说现在不恨千冽也原谅了他,可也不代表他可以跨越雷池啊,不得不说,他有些生千冽的气,因为那突兀的举动,但更多的是,自我厌恶。 过去的他,是花心了点,私生活乱了点,人放-荡了点,可现在不是了,他要为青凛改变,要忠诚且忠贞。 所以,事情发生后楚河一直在骂自己,也提醒自己要忘记,可有些事越是想忘,越是清晰…… 就这样,楚河干脆用忙碌来搪塞自己。 将全部精力都集中在青凛给他的课程中,楚河是从没有过的认真。 心无旁骛,一心只想如何在战斗中取得胜利。 这样便没时间胡思乱想,便可以暂时分散那件事的注意力,甚至说,暂时将千冽忽略。 沉默的这段时间,楚河的进步是飞速的,比虚拟战场的效果还要好,鲜少夸人的青凛也说,他天资聪慧,如果强加锻炼,用不了多久就会晋升到九级。 顶级对楚河来说,还是有点强人所难。 借着这个劲头,楚河更加卖力,他十分渴望自己变强,渴望可以与青凛并肩战斗那天的到来…… 另一方面,看着楚河玩命似的训练,千冽只能沉默以对,也许,错皆因他而起…… 可是,他却没有后悔。 爱着楚河,已经到无药可救的地步,他想放下,想忘记,但做不到,力不从心。 即使知道这样做会伤害到青凛,即使知道楚河不会给他的爱做出回应,可是他还是爱啊…… 他多想抛弃一切,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在乎,把楚河按在地上,狠狠的亲吻他,拥抱他…… 一次又一次,他只能握紧拳头,尽量克制自己。 可他不知道,克制不住那天又会怎么办…… 那个下午,那件无意发生的事,让千冽更加确定,自己无法死心。 多么希望父亲说的事情会是真的,那样的话,即使卑鄙,他也可以光明正大的拥有他。 不在乎与青凛一起拥有,因为那本就是他抢来的,他多得的,如果青凛允许,他会很乐意…… 可是,青凛会允许吗? 答案不置可否,不会。 那么,他该期待吗? 期待父亲的话会成为现实,期待青凛不得以的接受,期待他可以和楚河在一起,期待他不会再被这种单恋折磨…… 青凛是那么聪明,他不会没发现他们的变化,只是,他和他们一样选择了沉默。 就这样,三人各怀心事,二十天后,他们来到了巫鸟山。 —————————————————————————————————————— 于是昨天是鬼节,大家过的愉快吗0。0 晚上有木有出去玩啊,很凉快的说,到处是小风……-///- 嘿嘿,开玩笑的 求枝,求推荐,遁走~=3= 第八十七章 巫鸟山中 【巫鸟山】 巫鸟山位于泽尔特斯东南部,虽称为山,却不是山。 远远看,是山的形状,但事实上这里是堆满裸岩的戈壁。 靠近南方雨量本该充沛,可这里却像常年缺水的沙漠一般,地表岩石已经风化,热乎乎的风一吹起,总有一些细小的沙砾随之飞舞,那是某一块岩石的一部分…… 龟裂土地看起来毫无生机,偶尔能看见几棵树,没有绿色,只有象征死亡的黄,干枯的枝干好象一碰就会断,脆弱的经受不起稍微大些的风…… 这是荒漠,恶劣的环境悄悄弹奏着死亡乐章。 巫鸟山附近,没有任何声音,听不到动物的叫声,听不到虫鸣鸟叫,静的令人胸口发闷。 寂静的地方,连风的声音都听的一清二楚,可风声配上这个场景,给人的感觉只有阴森可怕。 明明很热,楚河还是下意识的搓了搓胳膊,他刻意不去看远处那不知是什么动物的骸骨,可是那心惊胆寒,毛骨悚然的感觉依然存在,怎么赶也赶不走。 其实楚河也没什么可怕的,只是这种感觉让他十分不舒服…… 比起雷霆之谷,楚河更不想来这里。 可是他的心声那两个人听不到,即使听到也不会同意。 所以尽管不愿意,他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拖起沉重的步伐,跟着他们向里走去…… 脚下,是坚硬的沙土,与外观看起来截然相反,踩在上面没有软绵绵的感觉,反倒是发出吱扭吱扭的声音,有点像马路上被车碾的很硬的雪…… 这里与雷霆之谷一样,没有太多记载,唯一可参考的就是里面生活的魔兽是飞行系的千劫者,它们有着女人的面容及身体,手臂后是两个大大的翅膀,而脚却是属于鸟类…… 至于其属性及特征记录则完全空白,比雷霆蜥蜴记录还要少。 千冽走在前面,早已做好战斗准备的他警惕的打量着周围,来这的路十分安全,沿途除了楚河按请青凛的要求杀了些魔兽外,他们根本没进行过任何战斗。安逸的生活千冽有些不太习惯,这些日子,他手痒的紧,终于到了巫鸟山,兴奋的他跃跃欲试,恨不得立即开始战斗。 跟在后面有些紧张的楚河紧紧挨着青凛,每一步都走的很小心,可当他看到那些千劫鸟后就没心思害怕了…… 虽说张着女人的脸,这也太难看了点…… 总体来说,千劫鸟有两种颜色,橙色与蓝色。 楚河不知道它们分不分雌雄,两种颜色是不是意味着两种性别,虽然远远看起来那两个鲜艳的颜色靠在一起很好看,可离近看清了,楚河的嘴角难免抽搐起来…… 他看到的颜色是千劫鸟的羽毛,除了翅膀上,或橙或蓝的羽毛还张在上臂及大-腿上,身体却是没有任何羽毛,从脸到腹部,光滑的像陶瓷一般。这些倒还可以接受,只是那张脸,楚河不太敢恭维了…… 白的反光的面颊上长着一双吊梢眼,厚厚的眼皮上像画着重重的眼影,和羽毛一样的颜色,从眼周直入鬓角,如果那堆向后梳去的细毛算是鬓角的话。 唯一还看的过去的就是那张鲜红鲜红的嘴唇,像才喝完血一样…… 如果不是它们突出的胸-部,打死楚河也不相信这东西叫“女人”! 看到楚河他们靠近,瞪大的双眼中,黄豆大小的瞳孔一点点向下转去,煞是恐怖,就像是电视剧里,为烘托气氛,特意在漆黑一片的情况下,突然给寺庙里某一个泥塑的特写一般…… 狰狞可怕。 震惊大于害怕,看到它们之后,楚河突然不怕了。 当然,也没时间让他害怕。 千劫鸟铺天盖地的飞向了他们,刹那间白昼变成了黑夜,千劫鸟巨大的羽翼遮住了阳光,又因数量太多,层层叠叠,让一切都变的密不透风。 数量虽多,可等级却不高。 一级至六级左右。 一般的飞行系,千冽还是可以攻击的,但这千劫鸟速度极快,千冽有些跟不上速度,本就是需要近身攻击的战士遇到这种情况只能借助跳跃,可等千冽跳起,千劫鸟迅速散开,留给他的只有一片空白,偶尔能抓到一两只来不及躲闪的,可对这不计其数的千劫鸟来说,根本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 因此,千冽有效攻击少之又少。 青凛那边的情况却大不一样,一个大型魔法放下去,千劫鸟成片成片的往下掉,因为级别不高,楚河也能帮上忙,一时间只听千劫鸟凄厉的叫声响彻云霄,他们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 有些太简单了,楚河也感觉到了。 照比雷霆之谷,简直是天壤之别。 带着怀疑,三人向里面走去,一路上,满是不怕死的千劫鸟,前仆后继的向他们冲来,结果不言而喻,他们走过的地方,是大片大片千劫鸟的尸体,多的连取魔晶的时间都没有。 楚河杀的很开心,各种大型魔法随心所欲的放,从学会大型魔法到现在,他还是第一次使用,没办法,谁叫他每次战斗的对象都是单人呢。 可千冽却不怎么高兴。 好容易迎来了战斗,却是他无法参与,只能在下面杀几只受到魔法波及,没受到太大伤害的。 他喜欢冲在第一线,像这样只能做辅助工作,他很不情愿。 不过却没什么办法。 机械的攻击,完全不在乎生死,千劫鸟疯狂的攻击下,楚河渐渐有些吃力了,他需要恢复魔法,可千劫鸟怎么杀也杀不完,似永远没有尽头般。 “无论什么样的对手,你都要记得,你的目的只要对方倒下便好,用最快、最简单、最适用的魔法,而不是胡乱浪费。在不知道对手有多少的情况下,耗尽魔法,这样,是愚蠢的,这种愚蠢,会害你失去生命。” 丢给楚河一瓶魔法药水,回手间,变幻形态的冰雨从天而降,千劫鸟随即又倒下一片。 他又犯了错误吗? 楚河不再动手,没有立即将药水喝下的他开始认真观察起青凛的动作。 他知道他放的是顶级魔法冰雨,上次在雷霆之谷他已经看过一次,可这次和上回好像有些不同…… 须臾,楚河找到了不同只处,这次的冰刃照比上次要大上一些。 看着看着,楚河突然抽了口冷气…… 青凛改变了冰刃的形状,变大的冰刃可以一下子穿透千劫鸟的胸口,那里是它们的弱点,也就是说,每一个冰刃都可以杀掉一只千劫鸟,可谓弹无虚发。 再回头想想刚才他放的魔法…… 毫无目标可言,乱七八糟的打在鸟群中,真正造成的伤害却没太多。 慢慢喝下魔法药水,有些惭愧,但更多的是汲取经验,下次他不会再犯这个错误。 等魔法恢复了,楚河再次加入攻击,这一次,他改用冲击波,虽然不能像青凛那样,一下杀死一片,但也可以同时杀掉几只。 侧目,看到男人认真的表情,青凛露出个淡淡的笑。 满是鼓励与赞赏。 楚河不再胡乱攻击,落到地面的千劫鸟基本都已死去,这让原本就没多少出手机会的千冽更是无用武之地了。 五彩缤纷的魔法中,千劫鸟的羽毛与血水漫天飞扬,凄美的画面,残酷的杀戮…… 看着头顶盘旋的千劫鸟,千冽用拇指狠狠蹭了下鼻子,他当然相信青凛,即使没有自己也可以从容应对,但是…… 这里埋藏着神器,怎么可能那么轻易找到。单是这些低级别的千劫鸟,不管有多少也不会造成伤害,他相信,在后面一定会有更危险的魔兽,但到底是什么,没人知道。 根据上次的经验,三个人没再盲目的寻找,而是直接感应到巫鸟山中最强气势的所在之处,便向那里寻去。 话虽如此,可找到那里,也是四天之后的事情了。 这四天里,青凛几乎不眠不休,偶尔楚河会替换一会儿,可青凛并没睡觉,只是利用这个时间冥想,恢复魔法后便继续战斗。 即使知道这个级别的千劫鸟楚河可以应对,还有千冽帮忙一定不会有什么问题,青凛却还是放心不下,毕竟楚河才五级,里面有六级的千劫鸟存在,他不会给自己犯错的机会,错这一次,也许用一辈子也弥补不了。 第八十八章 暂时休息 “青凛,那里。” 在巫鸟山这四天里,除了战斗就是战斗,千劫鸟的数量可以说是数不胜数,每个角落,每个地方都有它们的影子,不仅没有休息的时间,连地方也没有。 青凛不会等到魔法消失殆尽才开始冥想,待消耗到一定程度便让楚河暂时替自己一会儿,意外随时会发生,他必须做好充足的准备,一到六级的千劫鸟楚河可以应对,更高一些的,就不是他所能挑战的了。 这里和雷霆之谷不同,雷霆之谷四处分布着不同等级的雷霆蜥蜴,想找到气势最高所在并不容易,巫鸟山则截然相反,外面到处都是低级千劫鸟,力量最强的地方很容易就能找到。 而他们,已经很接近那里了。 里面是什么情况他们并不了解,这么贸然闯入一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更何况,青凛一直还没休息。 担忧间,千冽猛然看到头顶不远处有一个浅洞,说是浅洞,其实也就是几块宽大的裸岩叠落在一起,上面有一块比较大的充当洞顶,不过让千冽惊喜的是,附近一只千劫鸟也没有。 如果可以安全的到达那里,就可以休息一下,储备力量,好继续战斗。 看到千冽示意的地方,青凛冲着他一点头,千冽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开起疾风,那抹黑色的身影,立即消失在视线中。 青凛转身放了一个大范围魔法,霎时间,以他为中心,方圆几十米再不见任何一直千劫鸟,在下一批扑过来前,开启时空之门,拉着楚河迅速进入…… 眼看着敌人消失,千劫鸟在空中盘踞一会后便回到了各自的位置,这场持续了几天的战斗终于迎来了尾声。 “青凛,还好吗?”落地后,楚河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手也配合的扶住青凛的腰身,想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省些力气。 身为兽族的青凛,虽然是法师,但他的体力远不是楚河能想象的,不过对于他多此一举的动作,青凛非但不觉得啰嗦,反而很乐意的享受起来。 靠在楚河的肩上,感受法师袍下那强劲有力的身体,以及清晰可闻的脉搏声,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亲昵的举动…… 他已经很久没碰过他了。 看到耍赖成分较多的青凛,千冽识趣的别过头,将目光移向外面,或落或飞的千劫鸟身上。 青凛将全部重量都放在了楚河身上,在他准备扶自己坐下的时候,就着倒下的力度,成功的将他压倒在地…… “你……” 本以为青凛晕了过去,抬眼看到的,却是一双满是清明的眸子,黝黑且深邃的瞳紧紧盯着自己,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剥了般,无意识的,楚河吞了吞口水,之前要说的话也忘的一干二净。 只有肩部还靠在石头上,楚河身上其他部位已经完完全全的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上面,还有一个直勾勾的看着他的青凛。 青凛几乎整个人都趴在了他身上,银色的发落在楚河脸侧,散发着淡淡清香…… 四目相交,有那么一瞬间,楚河觉得,一切都是那样不真实…… 恍如隔世。 就这么僵持了几分钟,许是怕楚河不舒服,青凛微微抬起了些,并不是站了起来,只是用手肘撑着地面,让他们身体间有了一点空隙。 “累吗?”玩-弄着楚河额前已经长了许多的刘海,青凛不紧不慢的问道。 楚河摇头,真正辛苦的人是青凛。 明白现在的状况,识时务的楚河压抑住蠢蠢欲动的心,也克制自己不再去在意这有些暧昧的氛围,手搭在青凛腰间,正色道—— “你累了吧,靠着我睡会儿吧,霜凝法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千劫鸟那么多,好容易找到的落脚地儿,你快抓紧时间休息下。” 霜凝法杖的位置青凛已经可以确定,就是前面那几块巨大裸岩围着的地方,地图上标记的位置已经牢牢的记在了他的脑子里,再加上雷霆之谷的经验,他确信自己的猜测没错,更何况千冽也是这么猜想的。 但是,他并没有告诉楚河,之前是没时间,现在是不想说。 他有更想做的事情。 拨开略微遮住楚河眼睛的发丝,修-长的指在楚河脸上缓慢的描绘着什么,轻轻的触动,似小心翼翼,又似爱不释手…… 更似,视如珍宝。 青凛专注的神情让楚河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有些羞赧,可下一瞬,男人头一低,忽然封住了他想说话的嘴…… “唔……” 楚河的眼睛骤然睁大,没想到青凛就这么久吻了下来。 愣了愣,在青凛试图撬开自己牙关的时候,楚河开始了微弱的反抗…… 他想说话,无奈嘴被封的死死的,楚河只能用摇头来抗议,无果的情况下又开始推拒起身上的人,眼睛则是一直往洞口的方向瞄…… 他的意思再清楚不过,千冽还在,当着他的面他们怎么可以…… 这一路,三人相处的还算融洽,也许是顾忌千冽,青凛并没有做任何亲昵的举动。 而楚河,难能可贵的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一门心思扑在青凛的训练以及接受新的事物上,乐此不疲。 这突然的举动,让楚河一时半刻还接受不了,更何况还有一个观众。 一个身份尴尬的观众。 楚河在这种事情上分神,注意别人的举动让青凛很不高兴,霸道的掰过他一直歪向外面的头,不再给他喘息的机会,加深了这个吻…… 很快,楚河的注意力都被青凛吸引了去,他已经没心思看千冽在不在看他们,专心的与青凛拥吻起来…… 不过,刚才眼角的余光只瞄到一个黑色的背影,这让楚河吃了颗不小的定心丸。 当然,即便是千冽没有转过身,他也没机会抗议了…… ———————————————————————————————————————————— 求枝求推荐-- 于是,快从推荐榜上掉下来了-- 于是,枝枝和推荐多的话,我会偷偷加肉的-- 拜托了 第八十九章 意犹未尽 许久没有过身体接触的楚河,是一点就着的干柴。 主动环住青凛的脖子,楚河忘乎所以的回应着,什么理智,什么坚持,都被他抛的远远的,唯一还记得的,只有这缠绵的吻,以及那个男人的味道…… 如罂粟花香一般,会让人上瘾的味道。 青凛本想浅尝则止,可看到楚河这般模样,他改主意了。 舌头畅通无阻的闯进楚河主动张开的口中,先是试探的走了一圈,不等楚河适应,便如狂风般席卷而来,他凶狠的掠夺,让身下的男人很快颤抖起来,是兴奋,也是激-情燃起…… 任由青凛的舌搜刮着自己的口腔,环着他脖子的手从腋下穿过,在青凛结实的背上热切的游走着,又急又快…… 那一丝不苟的,永远都是那么笔挺的法袍,在楚河的动作下,出现了道道象征暧昧的褶皱…… 从楚河的指间射出,在青凛的背上纠结。 他们的胸膛离的很近,一样剧烈的心跳重叠在一起,仿若在宣示主人的渴望与激-情…… 分不清是谁在吻谁,尽管头在不停的变换动作,粘在一起的唇却始终没有分开,偶尔能通过那细小的缝隙,看到两条纠缠在一起的舌,紧紧相连,互不相让…… 这个吻,是久旱初逢甘露,缓解了他们心底的渴望,满足了压抑的渴求…… 天雷勾动地火,男人们粗重的喘息诚实的道出了他们有多么需求彼此。 布料轻轻摩挲着,青凛的手很快探到楚河衣下,在他体温偏高的身体上,又放了一把火。 楚河的呼吸变得难耐。 一丝理智尚存的他提醒自己不能去扒青凛的衣服,他已经很累了,可身体却违背了意志,手很不听话的解开了他的扣子,在他抚-摸自己的时候,用一样的热情探寻着青凛的身体…… 楚河的肌肉很匀称,皮肤也很好,细腻的触感让人流连忘返,欲-罢不能,同时,也对这具身体十分了解,比楚河自己还要清楚他的敏-感所在。 虽然,他们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做一次。 完美的青凛,连手指都是一样没有瑕疵,文艺点说就是天生的钢琴家的手,修-长,又漂亮。 若凝脂般的肌肤,连女人见了都要自愧不如。 比例协调的骨骼,男人看了也只剩由衷羡慕。 没有伤痕与老茧,柔软的指腹贴着男人的身体慢慢向前,带着淡淡的挑-逗之意,慢慢的来到楚河高低起伏的胸口,突然用力按在那已经坚硬的小东西上,随后,却是不疾不徐的揉按…… 身下的人顿时不安的扭动起来,探进青凛衣服里的手似乎忘了该有的动作,只是紧紧的攀附着他,好像他是救命稻草般。 这时,青凛放开了他的唇,手也停了下来。 新鲜的空气夹杂着彼此的味道,一股脑的冲进了鼻腔…… 意犹未尽的吻。 对比起身体的热量,空气变得清凉许多,这一点凉意同时唤醒了楚河沉睡的理智。 糟糕,差一点就擦枪走火了。 幸亏,青凛没像自己这么投入,不然的话…… 话虽如此,可一个人卖力的感觉真不怎么样,相比于自己的认真,青凛总能时刻保持清醒,不可否认,楚河有点不甘心。 身上的人微微抬起了些,楚河以为他要起来,便放松了身体想等他站稳了自己再坐起,可是…… 青凛没有结束的意思。 见楚河的身体不再因紧张而紧绷,长-腿一跨,直接占据了他腿间的位置,青凛再次俯身时,两人的腹部便紧紧的贴在一起…… 楚河猛的抽了一口气,他能感觉到青凛的灼热与自己的一样精神,无法忽视的热…… 隔着几层布料,随着细微的动作,不轻不重的摩擦着。 楚河拼命的吞着唾沫,青凛这家伙并不是无动于衷,他与自己一样,差一点被欲-望支配,做到最后一步。 他知道他们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时间地点都不对,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虽然,有点失望。 这头楚河在拼命压抑欲-火,那头,青凛在全力点火…… 又一次弯下身体,比刚才靠的还要近,青凛一边有意无意的摩擦着楚河的下-身,一边用唇摩挲着男人憋的赤红的脸颊,启齿间,灼热的呼吸径自喷在楚河脸上,让他的心像被十几只小猫挠着一样。 “我想要你……” 轻-浮的唇,走到楚河耳畔时吐出这样一句。 他再次感觉到了楚河的颤抖,邪恶的男人非但没有停止这带着作弄的爱-抚,反而将头一沉,舌尖探入了楚河的耳蜗…… 埋在他衣服里的手也开始蠢蠢欲动。 “青、青凛……”楚河的牙关有些打颤,略显沙哑的声音硬是从喉间挤出,可却没办法连成句子。 满是青筋的手用力握了握,又骤然松开,像下了很大决心般突然抵在青凛肩上…… “你该休息了,睡一会儿吧。” 他难得理智一次。 趁这势头,该乘胜追击才是。 千劫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攻来,他们的时间不多,不能浪费在这种事情上。 “我不困,倒是你,这几天都没好好睡,你睡吧。”青凛终于舍得将视线移到他脸上,对着他露出一个楚河觉得能腻死人的笑。 “这几天睡的最多的就是我,还睡个屁!你去睡,不然身体受不了。”楚河坚持着,一想到青凛这几天的辛苦,比洗冷水澡还要有效,站起来的地方立即乖乖躺了回去。 “我不累,这种程度我还能撑很多天。”了解他的担心,青凛安慰到,手也终于从他衣服里拿了出来,改-摸上-他有些红肿的唇,“霜凝法杖就在里面,咫尺的距离,拿不到,我也睡不安心。” 话虽如此,但青凛还是有些逞强。 “既然这样……”青凛专心致志的玩着他的唇瓣,压在上面的手指让他的发出的声音有些含糊,“那就不睡了,你休息下我们就去找霜凝法杖,等事情结束了,我们一起睡。” 了解青凛的固执,楚河善意的提议。 低垂的眼睑突然抬起,银色的眼睫所包裹,黝黑的瞳饱含深意的看了楚河几分钟,像在研究什么…… 然后,突然站了起来,弄的楚河有些措手不及。 “走吧。” “啊?”突如其来的状况楚河显然没能接受,待他看到青凛正向外走的身影才愣愣的问了句,“你不休息会儿啊?” “等结束,一起睡。”青凛丢下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便走了出去。 抓抓头,总觉得青凛这家伙突然变得很有动力…… 为什么呢…… 以千冽的耳力,即使没有离的这么近也能听到他们的声音,激动的喘气,暧昧的亲吻,以及他们的话,还有青凛突然变得那么有活力的原因…… 本想让他好好休息,好面对接下来未知的战斗,可青凛既然如此选择,千冽也无话可说。 身体是他自己的,他应该比谁都了解。 千冽懒懒的抻了个懒腰,手才落下楚河便从后面走了出来…… 擦肩的瞬间,不约而同的,他们看了向对方…… 同时,又像触电般一起收回目光。 不知为什么,楚河突然有点心虚。 千冽那带着很多东西的眼神,让他的心莫明的紧了一下。 ———————————————————————————————————————————— 于是先上点肉末-///- 求推荐和橄榄枝啊,然后…… 你们懂的,捂脸。 么么,表忘记了哦~~~~ 昨天的推荐真给力啊,哈哈,就这几天就上菜啦,于是……嘘,咱悄悄滴-///- 第九十章 千劫之战 从浅洞出去后,三人便向后快速前进,走了没多远,他们突然发现,千劫鸟不再追赶他们,这原因嘛,就是眼前那几只高等级,正虎视眈眈看着他们的千劫鸟。 一共十四只,两只顶级,四只九级,八只八级。 从踏入这块被裸岩圈起的空地开始,战斗其实就已经打响,不给他们任何准备的时间。 也许雷霆之谷的难度在于恐怖的伤害,那巫鸟山便是消耗战术。从踏入巫鸟山这一刻起,就开始了无休止的战斗,你也好,千劫鸟也罢,直到有一方倒下并不会再站起来,战斗才算结束。 看到意料之中,这几只高等级的千劫鸟,楚河难免再次担心,青凛根本没有休息,连口水都没有喝。单靠他一个人,怎么可能胜利?自己的伤害收拾六级左右的还勉强,顶级的话只能是给人家挠痒痒,根本无济于事。 都是地面上魔兽还好办,全是飞行系的话,千冽能发挥的余地并不多。 只靠青凛,可以吗…… 楚河满是担忧之色,他有打退堂鼓的冲动,可青凛却丝毫不见胆怯,迎着千劫鸟走了过去…… 伟岸的背影,挺拔的身姿,青凛就是青凛,无论面对怎样的敌人都能保持他的风度,从容不迫的动作,风轻云淡的表情…… 风伴着沙石飞起,卷起男人洁白似雪的法袍,却无法阻断男人的坚持。 有那么一刻,楚河愿意相信,青凛是可以的。 这一次青凛没把他带在身边,楚河知道自己是个累赘,也知道这是青凛对他的保护。 “注意保护好自己。”这场战斗不可能是青凛一个人的,他会竭尽全力的攻击,如果实在没办法,挡在青凛面前做个肉盾也好。 话音未落,千冽就已跑到青凛身边,互望一眼,便齐齐将头转向飞来的千劫鸟身上。 他看不到他们的表情,不知相望那一瞬,他们的眼底有着怎样的感情,是鼓励,是安慰,还是同生共死…… 看着只留背影给他的兄弟二人,楚河百感交集。 让他感叹的时间并不多,千劫鸟很快就飞了过来。 低级别的千劫鸟攻击方式很单一,从高空快速飞下,用鸟喙狠狠啄向敌人,然后迅速飞走,八级以上的千劫鸟则不同,它们手里都拿着武器。 八级的是匕首,九级的是弓箭,那两只顶级的握着两把巨剑。 通过这几天的战斗,楚河可以笃定,千劫鸟属于攻击系,因为它们从未施放过任何魔法。 战斗开始。 不论等级多高,千劫鸟的打法基本一致。 虽手持武器,但攻击方式却没有任何改变,除了使用弓箭的九级千劫鸟外,其他的轮番攻击,若闪电一般从高空滑下,不管是否造成有效伤害,攻击后立即飞走,也不恋战。 它们充分利用自己速度上的优势,交替攻击,扰乱对方的判断力,进而将自己可能受到的伤害减到最低。 所谓车轮战,也不过如此。 同时,也证明了千劫鸟属于团体性攻击,并十分团结。 深知千劫鸟的速度有多么惊人,千冽跳到岩石上,想利用这个高度帮助自己进行攻击,可试了几次,千劫鸟都可以轻松避开他,并发出类似嘲笑的鸣叫…… 与雷霆蜥蜴一样,高等级的千劫鸟是有智慧的。 它们知道千冽无法对它们造成伤害,便将目标一致转向青凛,十只千劫鸟一起向他攻去…… 一时间,武器砸在魔法盾上所发出沉闷的声响此起彼伏…… 顿时,青凛只剩招架,却无还手之力。 “该死的!”啐了一口,他不是没和飞行系战斗过,可被耍的团团转还是第一次,以千冽的速度,绝对可以与一般顶级的飞行系相抗衡,可这次…… 他只有干瞪眼的份。 不过有一利必有一弊,千劫鸟速度快,相对的攻击及防御就要差上许多,只要给他碰到的机会,即使是九级,他也有把握一剑劈开。 可惜的是,无论怎么士,他的攻击都是白费力气。 最后千冽不得不放弃,跃至青凛面前,双手握剑,怒视着依然嘲笑般鸣叫的千劫鸟…… 既然无法攻击飞行状态下的千劫鸟,那它们低飞攻击青凛时他总该有办法吧,千冽如此打算,可事实又给他一次沉重的打击。 千劫鸟总是有办法避开千冽的剑,像在故意作弄,它们绕过千冽,直接攻击他身后的青凛,无论千冽换到哪个位置,结果都是一样的。 被戏弄的感觉,真不爽。 千冽想骂人,可一看到身后愈加吃力的青凛,便不再做声,只是手上的速度更快了…… 他放弃了攻击,改为防御。 这一次的目的不再是给千劫鸟造成伤害,而是保护青凛。 他尽可能的帮青凛分担伤害,将攻击的任务全然交给青凛。 虽然伤不到它们,但千冽的速度想防备它们四面袭来的武器还是绰绰有余的,战鼓之剑在他们头顶旋转着,不时可以听到千劫鸟武器与其碰撞,发出尖锐的声响…… 角色在一瞬间交换,青凛站到了攻击位置,终于可以还以颜色了。 他要将它们给自己的羞辱,如数奉还。 收起魔法盾,确定那只正盘旋转身的千劫鸟,将魔法集中,青凛依旧选择逐个击破。 只感觉后背一热,千冽便知道,青凛选择了火系魔法,力度够大的话,一击就能轰掉一只千劫鸟。 终于到他们还手的时候了,习惯性的用拇指狠狠蹭了下鼻子,千冽恶劣的笑了…… 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没有看到任何火系魔法从身后飞出,倒是听到一声闷哼。 诧异的看着穿透青凛左肩,还在微微晃动的箭,黑血顺着箭头滴答落下,不消片刻青凛白色法袍上便开出一朵黑色的花。 “这是……” 千冽结实的愣了一下,持着弓箭的千劫鸟什么时候加入的战斗,他,居然都没发现…… 顺着箭尾方向看去,只见那几只九级的千劫鸟,弓拉满弦,正瞄准青凛背心…… 下一瞬,箭破风而来。 “该死的!”咒骂着,千冽砍掉了飞来的箭,没有停息的手直接向后一挥,搪住来自另一个方向的匕首。 “它们的武器有毒。”面不改色的拔出卡在骨头里的箭,这时毒液已经迅速蔓延,从受伤的地方向身体各处走去,青凛的速度变得有些迟缓。 他怎么能把防御的任务全交给习惯攻击的千冽,急于求成,反而让自己受伤。 检讨自己的同时,青凛重新打开魔法盾。 血腥味让千劫鸟更加兴奋,一阵嘹亮的鸟鸣过后,它们的攻击愈加猛烈…… 有些坚持不住了…… “你可以吗?不行的话先离开吧。”再耗下去对他们百害而无一利,尽管不甘心,千冽还是决定放弃。 “我无法自主飞行,需要时间解毒。” 千冽沉默了,青凛无法自主飞行就意味着他们不能脱离战斗,继续下去被打垮是迟早的事,他们耗不过千劫鸟。 青凛的状态本来就不是很好,疲劳作战再加上毒液使他行动变得迟缓,形势不容乐观…… 青凛那一箭打碎了他全部冷静,顾不上许多的楚河拔腿就向他们跑去,行至一半又硬生止住了脚步,自己过去只能添麻烦,也许会连累他们受更多的伤,不得已,楚河捏着拳头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怎么会这样?! 看着一面倒的局势,楚河心急如焚。 上次明明配合的那么完美,这次…… 他们的默契跑哪去了?! 告诫自己要恢复冷静,瞎操心反而会适得其反,该想想如何能帮他们,而不是在这像热锅上的蚂蚁,到处乱窜…… 闭上眼睛,楚河接连做了几个深呼吸,再睁开时,男人的眼中已不见一丝慌乱,看着千劫鸟的攻击方式,认真思索起来…… 如果千冽可以攻击就好了,毕竟让战士负责完全防御有些大材小用,而且一向只负责攻击的千冽在防御上有一定的欠缺。 可如何才能让千冽碰到千劫鸟这是一个难题。 它们的速度太快,又有翅膀,可以随意高飞,千冽再怎么快也跟不上它们的速度,除非折断那碍事的翅膀…… 唯一能做到的只有青凛,可他根本无力还击,还妄想要切断千劫鸟的翅膀吗…… 能不能有其他方法,效果和斩断它们翅膀一样,同时又不费太多时间,可以在一瞬间完成的…… 男人的眉紧锁着,认真的看着千劫鸟每一次动作。 千冽为青凛争取了些时间让他把自己的毒解了,这场战斗已经没有持续下去的必要了,受伤也罢,只要能离开这里…… 千劫鸟的攻击越来越快,只用剑已无济于事,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千冽直接用身体挡在青凛前面,有护身斗气在,暂时对他还造不成大伤害,只是毒液让他的身体及四肢都变得沉重起来,犹如铅灌一般。 只要青凛的毒解了,他们就安全了。 千冽这样告诉自己。 “青凛!用冰冻术冻它们的脚!” 就在这时,他们听到了楚河的声音。 ———————————————————————————————————————— 求枝,求推荐,战斗结束了就会好好休息,你们懂得,~(@^_^@)~ 第九十一章 完胜而归 脚吗…… 青凛刚将中毒状态解除就听到楚河的喊声,甫一回头,便明白了楚河的意思。 “试一试。”放弃结束战斗的打算,青凛准备按楚河的方法试试。 点头,千冽向一旁跃去,毒液的作用下,千冽的速度明显慢了很多,乌青之色从受伤的地方延续到身体各处,比之前青凛要严重许多。 不过还好,青凛的毒已经解了。 正常的情况下,解毒不需要太久,青凛之所以需要一定时间,是因为他本身是在中毒后动作迟缓的状态下。 现在自然不用那么久了,分秒即可。 开启时空之门,下一刻,青凛便出现在楚河身旁,加固防御后,一个加强冰冻术,准确的冻住了其中一只千劫鸟的脚,只听扑通一声,千劫鸟巨大的身体狼狈的摔到了地上。 千冽的毒已经解了,隐忍的愤怒在一瞬间爆发…… 千冽来势汹汹,千劫鸟感觉到情况不妙,下意识用匕首去挡千冽的攻击,只听‘铛’的一声,匕首被拦腰折断,断裂的部分若离弦的箭般高高窜起…… 匕首再度落地,利刃插-入坚-硬的土地中时,千劫鸟的身体也随之被劈成两半。 血四处飞溅,千冽在血雨中笑的狰狞。 随意用袖子摸了把脸,男人的挑着嘴角,飞跃至另外一只因脚被巨大的冰块冻住而无法飞起的千劫鸟面前…… 先被纳入攻击范围内的是八级千劫鸟。 青凛做着严密的防御,再看到千冽收拾掉一只后才又放魔法,千劫鸟的速度纵然很快,可青凛的魔法更胜一筹。 眼看着同伴的身体被残忍撕开,千劫鸟也开始慌了阵脚,想保护同伴,又想扰乱青凛,一时间千劫鸟分成了两组,一部分负责阻挡千冽,另一部分继续攻击青凛。 不在一起行动就意味着攻击力也随之分散,青凛的防御不再如开始时那样辛苦,反之偶尔还能帮千冽治疗…… 楚河不是这些千劫鸟的对手,没有加入攻击的他,利用龙卷风抵挡那些来自空中的弓箭,虽然不能完全阻止,但穿过龙卷风的箭已不再有威力,碰到青凛的魔法盾后便软绵绵的掉在了地上…… 另一方面,有风系魔法辅助的千冽速度又快了些,兴奋的男人提着剑,穿梭于空地之间,所过之处赫然留下一排歪歪扭扭的箭,可这一次,它们却无法再次伤害到千冽…… 回头看了一眼稳稳的飞在空中,拉满弓弦对着他的千劫鸟,千冽劈开了最后一只八级的身体,冲着它们阴森一笑。 八级的解决了,接下来,就是它们了,他早就烦透了跟在他身后的那些尾巴。 果不其然,青凛很快冻住了其中一只,照比近距离攻击的千劫鸟来说,远程的防御力更弱一些。 千冽迎面跑了过去,一跃而起…… 落地时,与他一起的,是一只分成两段的千劫鸟,以及,一把残破的弓。 瞬息万变的战场。 与之前不同,局势已经轻松被他们控制了。 按这种方式,很快只剩那两只顶级的千劫鸟还怒目圆睁的看着他们,让那张本就难看的女人脸变的更加可怕。 青凛和千冽各对上一只。 这一次,青凛并没有使用冰冻术,而是将凝冻之力打在千劫鸟翅膀上,减缓它们的飞行速度,这样即使他不用使用风系魔法帮助千冽,千冽也可以跟的上千劫鸟的速度了。 雪耻的时候到了。 楚河找了个安全的地方坐下来,与刚才的紧张不同,心态完全转变的他是一派轻松,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青凛他们赢定了。 如他所料,对上青凛那只,被他的火系魔法烧的嗷嗷叫,一点顶级的架子都没了,手里的巨剑成了摆设,一阵炼狱之火过后,那把武器烧的通红,楚河听到它怪叫一声丢了武器。 耸耸肩,青凛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刚才它们耍着他玩,有机会他不报复回来才奇怪。 就恶劣这点来说,他和千冽是实打实的兄弟。 不消片刻,那只橙色的千劫鸟就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变成了一只外焦里嫩的烧鸡……呃……烧鸟才对。 如果不是它们那张酷似女人的脸,楚河倒是真想尝尝那是什么味道…… 开玩笑的,他只是想想而已。 至于千冽那边则要残忍的多。 除了那双翅膀外,千劫鸟身上已经没有一处是完好的了,用体无完肤来形容再贴切不过。 看着千冽那笑的阴森的脸,楚河暗自猜测,这家伙的潜台词应该是—— ‘让你飞,你倒是再飞啊!翅膀不是给你留着了嘛!’ 对于千冽的做法,楚河只能对那只倒霉的千劫鸟说句抱歉了,你说你惹谁不好,偏偏惹了那么爱记仇的千冽。 像看热闹一样,悠哉悠哉的等到战斗结束后,楚河装模作样拍拍身上一点也不多的尘土,笑嘻嘻的看着向自己走来的人,准备道声恭喜…… 可是青凛没给他这个机会…… 楚河只觉得轻风拂面,熟悉的白在眼前闪过,汗香味夹杂着青凛特有的味道传进鼻间,然后,后脑一痛,整个人就被一副有力的臂膀揽在其中,唇,刹那间失守…… 青凛粗暴的扯着他的头发,强硬的使楚河抬起头,往昔的温柔,此时已完全不见…… 青凛吻的突然,也吻的急躁。 开始时,楚河没反应过来,等他有反应时,却跟不上青凛的速度了。 明明没有剧烈运动,青凛的呼吸却十分剧烈,热气狠狠的打在楚河脸上,像有形态一般,热的发疼…… 招架不住的楚河只能张着嘴,任他掠夺,他第一次见到这么激动的青凛,可却不知青凛的激动,皆因他而起。 若吞噬一般的吻,渐渐的楚河尝到了铁锈样的味道,不知是自己还是青凛的血融在这个吻中,传遍他们的味蕾…… 相濡以沫。 混沌的脑子里,楚河只能想到这四个字。 青凛的手臂一再收紧,他的呼吸有些困难,可是他不想推开他,青凛如此疯狂,他愿意陪他分享…… 这份癫狂,这份激动。 待他结束这充满野性的吻后,楚河已经有些昏昏然了。 手软,脚软,连话都说不出,不过,恍惚间,他却看到了—— 青凛一向波澜不惊的眼底,此时,是翻江倒海,是无法自持。 也有深深的爱恋。 见青凛将楚河紧紧拥在怀里,千冽淡淡的笑了,他知道青凛动容的原因,他又何尝不是呢…… 他也想像青凛那样,感谢他,拥有他,将胜利的喜悦分享于他。 楚河是与众不同的,只有他才能让他产生共鸣,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事情…… 爱,深陷,早已无法回头。 …… 同样,他们在空地里挖到了一个盒子,和雷霆之谷中那个一模一样。 同样,千冽用最原始的方法一脚踢开了锁头。 同样,锁里有一个没有发挥作用的魔法阵,当然这只有青凛知道,他并没有告诉他们。 霜凝法杖外貌如其名,像有一层霜凝结在外,法杖中,隐约可看到流动的水流…… 法杖顶端是一个菱形标志,雪花一般,中间还隐隐透着红光。 高贵的蓝色,十分符合青凛冰冷的气质。 可青凛只是冷冷的看了看,便将它收进空间戒指里,楚河问其原因,他只说了句—— “好好休息,然后,我们去精灵族。” ———————————————————————————————————————— 话说,因为剧情的需要,最近的内容是不是有些枯燥了0。0 乃们都不留言,我也不晓得。⊙﹏⊙b汗 不过很快上大餐了,该准备的已经准备好了,于是…… 洗洗涮涮,嘿嘿嘿嘿,O(∩_∩)O~ 给点枝,给点推荐加加油,马上马上了哦,坏笑~(@^_^@)~ 明天发枝了~~~记得给锄禾同学哦,~\(≧▽≦)/~ 咳咳,于是我又换封面了== 第九十二章 准备渡江 三天后,南部大陆。 精灵族就在江的那一边,近在眼前,却又遥不可及。 不得不承认,楚河被这似海般宽广浩瀚的江水所震撼。 洋洋光浸月,浩浩影浮天。叠千层浪花,势汹涌而至。 像极了西游记里的通天河。 他记得八戒当时仍了块石头,并且说,溅起水泡来是浅,沉下有声是深。 为证实八戒所言非虚,楚河决定亲自验证一下。学着八戒的样子他在附近摸了块石头,有模有样的扔了下去…… 实验完毕,他得出的结论和八戒完全一致。 这水,深不见底。 好吧,当时唐僧哭丧着脸问那兄弟二人如何是好,现在楚河也想用同样的表情问旁边这两个人,要如何过渡一望无垠的江。 唐僧尚有老龟帮忙,他们这连一只船舶都没有…… “看来,只有找地精帮忙了。”这江比想象中要大的多,青凛不可能用自主飞行把楚河送过去再回来接千冽,耗时耗力不说,三人分散是件十分危险的事。 “地精?”在泽尔特斯,地精的科技是最先进的,在各个种族皆使用刀剑类冷兵器战斗时,他们已经研制出火枪一类火器,并在这个只能以马车及马匹代步的地方,研制出了飞行器械。 喜欢金币的地精们利用飞船来谋取利益,他们有专门的行驶路线,可以帮助有需要的人做短途飞行。 如果有地精的帮忙,想过这江简直是轻而易举,可是,地精愿意帮这个忙吗…… 雾都森林并不在地精的航线内,以地精的性格来说,好像不是那么容易。 地精虽掌握着泽尔特斯最高科技,并嗜钱如命,可讨厌战争的他们并没有将火器卖与好战之族,特别是人类。 相反的,矮人们用低廉的价格买到了火枪、火炮等一系列火器,这原因嘛,就是在这个力量决定一切的世界来说,他们是弱势群体。 矮人中,有强悍能力的人指在少数,大多人需要武器的保护,因此,他们得到了地精的青睐。 “那几颗顶级魔晶一定会受到地精们的欢迎。”顶级魔兽的魔晶并不是任谁都有的,在泽尔特斯,可谓是有市无价,顶级的魔兽少见,可以练至顶级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我知道这附近地精们最近的飞行站在哪儿,一会儿我就去找他们谈谈。” “嗯,先找个地方休息吧。”不远处有一座山,树木茂密,既隐蔽,又有水及丰富的食物,休息的话是最佳选择。 “说是最近,到那里最快也要一整天,你们做好在过夜的准备吧,我明天中午前会回来。”还要快马加鞭的赶。 “那好吧,快去快回。”不用告诉千冽落脚处选在哪里,他也一定能找到他们,点点头,青凛便准备和楚河向那座山行进。 “小心些。”走前,楚河不忘嘱咐一句,不过千冽的性格做外交这方面的事应该没什么问题,他还是比较信任他的。 “我会的。”应了楚河,千冽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在他转身后,悄悄在青凛耳边说了句,“你感觉到了吗?” “嗯。”青凛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啧,被人监视的感觉可真不好啊,究竟会是谁呢。”看了一眼正向前走,没有发现他们私语的楚河,千冽道,“想办法找出来,到底是谁。” “我知道。”不想楚河起疑,也不想让他担心,点了头,便若无其事的走到楚河身边,再没回首。 起初,青凛以为那是错觉,可后来他知道不是的,有人一直在监视他们,从离开兽族不久后。 究竟会是谁?监视他们的目的为何?是神器吗?还是另有原因…… 那人丝毫不露破绽,想找出来根本无从下手。 不过,没有严丝合缝的墙,迟早有一天他会亲手揪出那人。 …… 他们很长时间没这么悠闲了。 不用风尘仆仆的赶路,也不用因时间紧迫而委屈自己的胃。 傍晚,两人慢条斯理的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很久没有过的二人世界,一切都是那么祥和与温馨。 落脚地选在山脚下,一个不大却很清澈的湖畔。 月华初上,温柔的月光洒在湖面上,微波粼粼,随风轻漾,十分浪漫。 不过两个大男人没什么浪漫可玩,看着湖水,楚河只想到痛快的游个泳。 从来到这个世界,他还没游过泳。 加上最近赶路,洗澡也是十分仓促,召唤个水球,匆匆冲洗下身体就算洗了一次。对于私生活比较讲究的楚河来说,这样的日子着实不怎么好过。 难得忙里偷闲,楚河决定要好好享受这个休息日。 湖附近没有大型树木,也不见任何遮挡阳光的东西,湖水终日暴-露在太阳下,因此即使到了晚上,水也是暖暖的不见一丝凉意。 这样的水游泳刚好。 用手拨了拨水,圈圈涟漪自手边向似处散去,哗哗水声,在夜里是那样清晰。 “游泳吗?”楚河一边拨着水,一边回头向青凛提议。 正专注的看着楚河手上的动作,听到他的建议后青凛摇了摇头,他会游泳,但却鲜少下水,他不太喜欢水中那种漂浮又不太真实的感觉。 “好吧,那我去游会儿。”伸展四肢,简单的做了个热身操,当着青凛的面,他也没什么好避讳的,直接将自己扒了个干净。 没有泳裤,他准备裸-泳。 反正他身上该见的不该见的地方青凛早都看了个遍,丝毫没有扭捏的男人晃了晃脑袋,滑进了湖中。 楚河的身影很快被水吞没,只剩一个黑色的影子在水中穿梭着,好半晌男人才从水中跃出,狠狠的喘了几口气。 他很久没这么惬意又如此畅快了。 游够了,男人便双手枕头,脚慢慢的划着水,悠闲的在水面上滑行着…… 水贴着他的身体缓慢的流动着,像是一面琉璃镜,反射着月的光亮,也衬托着男人傲人的身体…… 青凛静静看着在水中尽情嬉戏的人,风轻云淡的表情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只是视线从未离开楚河…… 目光愈加深邃。 楚河换了很多姿势,自由泳,蛙泳,仰泳,连狗刨也没放过,天知道他多想今晚就在水里度过,不想离开。 看着远处如雕像般的青凛,楚河抿嘴一笑,深深吸了一口气便潜下水中,向青凛的方向游去,他不会蠢的去吓青凛,因为只会无功而返,他只是想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给他一个惊喜罢了…… 再向前身体就要露出水面了,楚河停住了,须臾,男人猛的用力,突的从水中窜了出来…… 霎时间,水珠四溅。 那一瞬,楚河夺去了青凛的呼吸。 将正哗哗滴水的头发向后抹去,对着青凛潇洒的一歪头,楚河笑出了声音,“怎么样,不下来试试?” 青凛却是没有回答,站在岸上,与湖中之人对视着…… 半晌,脚步移动。 青凛没有脱下衣服,直接向湖中走去了,一直走到楚河面前,才停住了脚步。 水没至腰身,长长的银发也落在其中,随着水波浮动着,折射着月光,如条条细小的银鱼…… 青凛的身上几乎全然湿透,他却毫不在意…… 从青凛走入水中那一刻,楚河便忘记一切,怔怔的看着男人如鹰隼般犀利的眼眸,无法移开。 仿佛,一切又回到重前,他们约定终身的那个夜,这个唯美的几乎脱离现实的人,银色的发散发着温柔的光芒,专注的看着他,并告诉他,相守相随,永远忠诚。 让他诧异,让他动容,也让他感动。 这个人,让他决定不再任心漂泊,选择安定。 生不离,死不弃。 永不言悔。 不知什么时候,他的爱已经这么深了…… “游够了吗?” “差不多了。” 得到楚河的回答,青凛一弯身,将楚河从水里一把捞出,甩上肩头,阔步向帐篷走去。 ———————————————————————————————————————————————— 于是今天发枝,给力啊给力,多给锄禾同学些枝枝吧,他会报答大家的,捂脸…… 求枝,求推荐哦~~拜托了,\(^o^)/~ 第九十三章 依山傍水 他就这么被抗进了帐篷。 这个姿势虽然有损他男人的尊严,不过在这关头,楚河选择了不拘小节。 感觉来了就要充分享受,斤斤计较会破坏这好气氛。 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彼此心照不宣,楚河本以为青凛会将他温柔的放下,温柔的与他亲吻,与他拥抱,细水长流,认真的品味每一个动作甚至表情,留下一个难忘的经验。 可是…… 青凛直接把他丢在了地上,‘碰’的一声,摔的他有些傻眼。 还好帐篷底有厚厚的兽皮,他只感觉到胸口一闷,倒是再无其他不适。 有点埋怨的看向跪到自己腿间的男人,楚河想抱怨,可这话,终是没有说出…… 视线交汇的一刹那,周围的景色快速从眼中退去,能看到的,只有彼此,耳朵也在同一时间失去了作用,能听到的,只有彼此愈加粗重的呼吸及如擂鼓般响亮的心跳…… 这一刻,整个世界只剩他们二人。 青凛的身上很热,明明隔着一层被冷水浸湿的布料,楚河却还能感觉到他的温度,超乎寻常的热,似乎要烘干了还在滴水的衣服…… 男人的头微微仰着,眼睑微垂,被浓-密又修长的睫毛包裹的,若黑曜石一般的瞳,微微向下,若帝王般,居高临下的看着楚河。 然后,被楚河称为完美的手指,优雅的摸到自己领口,猛的扯开了衣襟…… 楚河只觉得眼前的颜色一变,男人火热的身体便压了上来…… 第三次,他错过了欣赏青凛的身体。 第一次是被他的身份吓到,第二次是急着道歉而没有留意,这一次,是根本来不及…… 男人粗暴的吻着他,早做好心理准备的楚河一点也不被动,扯掉青凛还挂在身上的衣服,不甘示弱的回吻着…… 舌头像张了钩子一样,紧紧的勾在一起,似在打太极,在两人的口腔中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激吻中,大量唾液随着舌的动作徘徊在紧-密相连的唇齿间,可却没有一滴顺着嘴角流出,他们像发疯一般,抢夺这融在一起的津-液,而后立即吞到腹中…… 男人的手穿过楚河的腰,扶住后用力一勒,楚河的腹部立即向上挺了挺,预料中的热贴到自己的皮肤上,青凛扶着他,挺动腰身,让它在自己的身体上摩擦着。 他知道这样楚河会舒服,同时,他也想碰他,任何部位都不放过。 既然青凛这么好心,楚河便也不客气,找了个最佳角度,大方的借由男人的皮肤寻找着快-感。 许久没做过的他十分动情,顶端很快分泌出略微浑浊的粘液,不消片刻,青凛的小腹便像涂了层油一样,借着月光闪闪发亮。 他们能感觉到对方的需要,以及对自己的渴求。 这个认知,为本就旺盛的火堆上又添了一碗油。 像野兽一般,遵循最原始的欲-望,两个男人在兽皮上紧紧纠缠,在入夜的郊外,尽情放纵,随意欢愉…… 热吻间,借着青凛环住自己腰的力度,楚河一用力,将彼此的位置调换了,原本在上面的人被他压到了身下,同时,这冗长的吻也算告一段落。 “喂,那天在兽族被大祭司打断了,让我继续吧。”尾指绕着青凛的长发,声音已然沙哑的男人建议着。 青凛没有回答,可从他的眼里,楚河看到了默许。 用力亲了亲男人的脸颊,发出一个响亮的单音。 许是怕青凛后悔,楚河连忙将身体往下蹭了蹭,准备将很久之前那件事做完。 好吧,他承认,从一开始到现在,他压根就没有断了把青凛压在身下的念头。反而时时刻刻挂在心上,不时提醒自己,下一次一定要成功,不计手段。 就在刚才,他也没有忘记,楚河的小算盘打的一直很好。 摸着梦寐以求的身体,楚河的手有点发抖,他决定使出浑身解数,将青凛伺候好了,让他被自己高超的技巧所折服,并爱上在下面的感觉。 楚河第一次这么认真。 唇微启,探出一点舌尖,从男人有着优美弧线的下颚划过,在喉结上稍作停留后,便来到起伏的胸口,青凛的心跳很有力,很容易就传进耳中,摸着男人的左胸,像在感受他的心跳一般不轻不重的揉了几下,嘴则叼住了另外一边的突起。 和男人做时,楚河从未爱-抚过这里,因为他一直觉得男人那里没什么感觉,装饰而已,可上次,青凛让他尝到了不一样味道,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快-感,有点难以忘怀。 用唇瓣夹着那处,舌尖若有似无的碰触着,慢慢的撩拨,细细的品尝,他能感觉到,身下的男人呼吸又重了几分,楚河扬起嘴角,悄悄的笑了笑。 看来,胜利在握。 膜拜青凛胸前肌肉的手也笼了起来,微微粗糙的指腹捏住另外一个突起,力度适中的捻着,在青凛微微适应他的速度后,突的一使力…… 他听到男人闷闷的哼了声,楚河得意的笑了出来,咧开的嘴角已经不能包裹住小小的颗粒…… 没给他太多骄傲的时间,青凛有些急躁的推了推他的头,示意他快一些。 这家伙还真心急,一点都不懂享受。 楚河腹诽着,但没表现出任何不满,反倒是很乐意的移到了下面。 可当他看到青凛湿透的裤子描绘出那巨物的形状时,男人轻松的心情顿时消了大半…… 这个尺寸,是有多么恐怖啊…… 它怎么进到自己那里,自己又是怎让承受的啊…… 突然间,楚河很佩服自己。 头顶又传来青凛不满的声音,楚河连忙停住了乱想的思绪,将精力集中在那让他又爱又怕的东西上…… 拉下青凛的裤子,并顺手将它拽下,当看到那东西突的蹦出来时,楚河还是没控制住狠狠的抽了口凉气…… 他终于如愿以偿的看到了,又有点胆怯了。 视觉冲击太强了。 不过,他还是低下头,把它含在了嘴里。 有点满,舌头动的有些艰难,怕牙齿伤到他,楚河小心的舔着,舌尖抵着分身上的血管,缓慢的移动着,这样做显然满足不了青凛,男人的手向下伸来,摸着楚河的头发,并有意识的前后推着。 虽然有些辛苦,不过楚河还是满足了青凛的要求,将那大家伙深深的含在口中,舌头贴在柱身上,上下晃动起来,偶尔还会调转角度,每个位置都没有忘记…… 腿间那黑色的头颅上上下下的动着,速度越来越快,温暖的口腔所带来的感觉与下面不同,少了紧致,可那种柔软却是让人窒息,更何况是楚河这种久经沙场的老手,嘴下功夫更是了得,那真是无法言表的舒畅…… 随着楚河的动作,胸中所一直压抑的欲-望渐渐溢出,最后全然爆发,青凛已经不想再等,即使现在也很舒服,但他更想的是与楚河结而为一,更加真切的拥有他…… 顺着楚河的脊骨摸下去,男人坐了起来,拍拍他的背,告诉他可以了,可是楚河并没有结束的意思…… 想要他,已经不能再等。 见状,青凛再度躺下,拉着楚河的腿,引导着它们分跨在自己头顶,这样,楚河那一样坚-硬的东西便毫无保留的出现在他面前,还有那个他惦念的地方…… 青凛在摸他那里,这个认知让楚河兴奋不已,嘴,是更加卖力的伺弄起来…… 这家伙什么时候学的这个姿势,69,太刺激了吧…… 楚河在心里笑着,可没想到,男人并没有含住那里,只是用手一指摸着,然后,不知什么时候沾满润滑膏的手指推进了他的身体…… 楚河的眼睛瞪的浑-圆,显然他无法接受这个现实,摇着头,发出呜呜的声音,作势就要从青凛身上起来…… 男人洞悉了他的想法,埋在他身体里的手指突然用力,顿时,楚河再没挣扎的意思。 身体率先记起了之前的经验,可怜的他,后面还是处儿的情况下被那么粗鲁的破了身,之后几次的经验也不怎么样。 楚河只觉得自己的腰一酥,身体包括后面那个不争气的地方都软了下来,很明显,他的身体没有意志力坚强,怕再次受到伤害,所以投降了。 那一头,楚河的眼睛都瞪的凸出几分,他的一世英名啊,他不能就这么被青凛上了啊…… 抗议的扭着腰,后面也微微使力,开始收缩起来,楚河想将青凛的手指挤出去,他的动作惹得青凛十分不快,只听‘啪’的一声,楚河便不再动作…… 他傻了。 青凛居然打了他。 虽然不疼,可那感觉十分真切,青凛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臀-瓣上,清脆的声音似乎在山间回荡起来了…… 楚河那堪比城墙般的老脸,突然红了。 他还第一次被打。 这种动作一向是欢-爱中增加气氛时做的,他一个大男人,就这么…… 见楚河不再反抗,青凛又推进了两根手指,有些急躁的动作,使的楚河的后面撑的有些变形,没有准备一下子吃进那么多,楚河有点消化不了…… “喂、喂,你慢点……”忍不住,楚河还是有点服软的说,“太快了……” 可是青凛没听他的,快速的做好扩张后,就把他翻了过来,可怜的楚河像一条待宰的鱼一样,光-溜溜,滑溜溜的就这么翻了过来…… 然后,当青凛的分开他的腿,粗-暴的将他占-有时,楚河在上面的希望一点点破碎,最后,这个梦永远的变成了梦…… ——————————————————————————————————————————- 于是,咳咳,先介样吧,成么0。0 螃蟹期,我先试试,嗯嗯的话…… 于是,很快还会有的,亲们表激动。 再于是,求枝和推荐0。0 昨天MS发枝发的很晚,有消费的亲们把枝给锄禾同学哦,拜托了,~\(≧▽≦)/~ 捂脸…… 第九十四章 哭笑不得 男人睡的很沉,本该盖在身上的毯子被他缠在了腿间,勉强把肚子遮住,这样他半身就完全暴-露在空气中,上面斑驳的痕迹尽收眼底,无处遁形。 青紫交加的吻痕,还有肉眼可见的齿痕,明眼人一见就知道那些痕迹因何而来。 修-长的腿从毯子里伸出,与上半身一样,满是暧昧的印记,从脚踝一直到股间,像指引一般,让你的视线不得不顺着那路痕迹来到引人遐想的地方…… 不过还好,毯子的一角刚好遮住了那里,不然楚河真的要因羞愧而死了…… 千冽一进帐篷,看到的就是这幅光景。 不过即使看不到楚河赤-裸的身体上的烙印,空气中浓浓的麝香味也告诉了他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这么看着人家睡觉是不礼貌的,更何况那个被欣赏的人不着寸缕,可千冽却没有移动脚步的意思,一直站在那里,直到梦中的人似感觉到他的视线,不安的动了起来…… 昨天晚上,该算是个‘性’福的夜晚吗? 意识还没完全恢复,朦胧中楚河思考着这个问题。 如果,上人的是他而不是青凛,或者他们换着来的话,应该还算性福…… 不过,很遗憾他一次没能得逞,到是被青凛折腾来折腾去大半个夜,差点把这条小命丢了…… 后来是怎么着,他求饶了吧…… 放下身段,也不要什么脸面了,他只要命…… 所以他好像哭着求青凛停止吧…… 哭了吗? 好像是。 突的将毯子拉到脸上,楚河痛苦的呻-吟了声,这一下可真的无颜面对江东父老了。 被上就上了,他还求饶了,求饶就求饶了,他还哭了…… 真想死啊! 或者干脆就这么躺着,龟缩着永远不去面对算了。 反正他浑身上下疼的要死。 青凛这家伙一点都不温柔,他一直觉得,青凛是高傲的绅士,可高傲有了,绅士他却没看出来。 上次生气也就算了,可这次也是如此,楚河真的相信他是兽族了,在床-上,青凛活脱的就是一头猛兽,无论是野蛮的动作,还是令他钦佩又害怕的的持久…… 和平时的感觉不同,动情时的青凛十分狂野,浑身的细胞像一起燃烧了一般,每个地方,包括发梢似乎都一样兴奋。 和他做-爱,楚河觉得自己所有的热情都被青凛挖掘了出来,发挥的淋漓尽致。 充满原始味道,野性的爱。 虽然当时很爽,可事后这种要了老命的疼,楚河还真接受不了。 不过,青凛应该可以治疗吧。 说到这儿,那家伙哪去了,他记得他是抱着自己睡着的…… 虽然十分不想睁开眼睛,挣扎了一会儿,男人还是叹着气,顶着鸡窝一样的脑袋,撑起他那块要散架的身体坐了起来,这一坐不要紧,楚河的下巴差点吓脱臼了…… “你,你,你……”有点颤抖的手指指着千冽的鼻子,一连说了三个你,楚河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倒是想起了自己现在的状况,指着他的手一把扯起毯子遮住了胸口,脸在这时已经红了个透彻。 当然,是气的。 看到楚河多此一举的动作,千冽没说什么,只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你在那站多久了?!”好半天楚河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平地一声雷,猛的喊了出来。 “很久了。”千冽如实回答,并好心的提醒了句,“别遮了,该看的不该看的我都看完了。” 楚河的头顶乎的冒出个小火山,呼呼的喷起了火,不过对于他的气愤千冽显然不在意,双手环胸,戏谑道,“看来,我不在的这个夜晚,你过的很愉快。” “关你屁事!”恼羞成怒的男人终于骂了出来,抱着毯子的手紧了又紧,最后又从牙缝里憋出了个,“滚!” 对于楚河的愤怒,千冽一点愧疚之意都没有,无色的瞳在帐篷里转了一圈,然后回到楚河身上,对着他洒脱一笑,顺了他的意,转身便向帐篷外走去。 跟着千冽的视线走了一圈,在男人转身的时候楚河突然发现了一件令他窘迫不已的事情…… 昨夜,他把衣服脱在了湖边,然后被青凛抗了进来,也就是说,他的衣服还在外面享受着大自然的气息,而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的青凛也没有把他的衣服拿回来。 现在楚河面对的是,要么,围着毯子出去拿,但他身上的印子实在是太多了,可以说是从头到脚,这么贸然出去,阳光一照自然更清楚,千冽那家伙一定又会添油加醋,他可受不了他那种似嘲笑又似捉弄的笑容。 当然,他还有另外的选择,就是求千冽帮忙,虽然他十分不想求那痞气十足的家伙。可迫在眉睫,楚河不得不低头,他告诉自己,这叫能屈能伸,是大丈夫所为。 所以,他喊住了本欲离去的人。 “等下……” 千冽回头,饶有兴趣的看着楚河。 “帮我把衣服拿来,在湖边。”楚河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有诚意。 “求我。”其实在进入帐篷前,千冽就在湖边看到了楚河的衣服,所以他刚刚才特意在帐篷里扫视一圈,告诉楚河,他丢了什么东西,还是很重要的东西。 “求你。”楚河谄媚的笑。 “再多点诚意。”学楚河的样子,千冽同样笑着。 “求你了,帅哥,帮帮忙。”真想一巴掌打歪那混蛋的脸啊,楚河的嘴角笑的有点抽搐。 “我考虑下。”男人摸着下巴佯装思考,眼角的余光却见楚河一副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的表情,忍住笑,千冽道,“我觉得你还是没什么诚意,算了,这忙我不准备帮了。” 千冽这家伙,果然在耍他玩。 “我就知道我在浪费时间,算了,小爷自己去。”一怒之下,楚河找了一个他觉得可以让自己输的不是那么惨烈的自称,而后,顾不上腰酸腿疼,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将毯子往身上一裹,仰着头就往外走。 千冽就看着他这一系列举动,当楚河站起时,因疼痛而咬牙切齿的表情他就当没看到,还很够意思的没笑出声音。 直到,他走到自己身边,擦肩的瞬间,千冽一弯腰,将男人打横抱了起来。 并用很快的速度用毯子把楚河包了个严实。 然后,爽朗的笑着,走了出去。 快被气的七窍生烟的楚河本想让他把自己放下,可一看到自己脖子以下全在毯子里,也就作罢,忍着气,任他抱着自己。 还是他最讨厌的公主抱。 可是,千冽并没有把他抱到放置衣服的地方,而是找了快一米多高的石头,抱着他就坐了上去。 楚河没有裸-奔的习惯,虽然外面还有个毯子。 烈日炎炎,众目睽睽,他怎么能这个形象出现在室外? 当然,所谓众目,也就他和千冽两人。 “你搞什么鬼?”只露个脑袋的人十分不满的看着千冽,“不想帮忙算了,我自己去。” 说罢,便开始挣扎着要从千冽的怀里出来。 千冽只是笑着收紧手臂,贴在楚河耳边说了句—— “你的腰,不疼吗?” 然后,便自顾自的按摩起楚河受伤最重的地方。 可怜的楚河,一时间气也不是,谢也不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憋着一张通红的老脸,干瞪着千冽,也说不出什么。 有句歇后语说的好,癞蛤蟆钻灶坑,楚河是既憋气又窝火。 就这么在那个一脸坏笑的男人怀里,任他揉按着自己饱受摧残的“小蛮腰”。 ———————————————————————————————————————————— 咳咳,内个癞蛤蟆的歇后语是东北的话,我们这边经常说,不晓得亲们知道不,哦哦~~~~ 于是继续求推荐,求枝枝啊,~\(≧▽≦)/~啦啦啦 今天心情超级好,看到了好多留言,哇哇,开心死了,~\(≧▽≦)/~啦啦啦 上学的亲们是不是快开学了,祝学业有成啊,~\(≧▽≦)/~啦啦啦 第九十五章 楚河表态 千冽不是第一次帮自己按摩了。 他的动作比他本人要温柔的多,可以一下撕开雷霆蜥蜴那如盔甲般的皮肤的手,此时却是那样轻柔,用拿捏的恰到好处的力度按摩他最不舒服的地方,楚河很奇怪,为什么他总能那么轻易的知道自己哪里难受。 千冽的手法很高超,按摩后会轻松不少,楚河不得不承认,这是人生一大享受。 比地球上那些专业的按摩师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原本心里还有些别扭的楚河,不消片刻便被千冽的技巧收买了,心安理得的靠着他,原本瞪的老大的眼睛也渐渐眯了起来…… 楚河的样子,十足像一只餍足的猫。 看他那样,千冽只是宠溺的笑了笑,他终于肯放松身体,不再是紧绷着肌肉,谨慎的防备自己。 抱着楚河,手在他腰间揉按着,丝毫没有逾越,千冽本分的工作着,直到楚河快要昏然睡去才停了手。 知道他很累,可是现在还不是睡觉的时候。 千冽一站起来,意识已经开始模糊的楚河茫然的看向他,明眸半睁,似在问他为什么突然停住了…… 欲-望得到了彻底发-泄的男人,带着几分娇憨与妩媚,但更多的,是属于男性的慵懒及魅惑…… 这样的楚河,风情万种。 使得千冽几乎无法把持,差点就要这么吻下去了…… 可是他知道,他们的关系本就如履薄冰,自己一旦有所行动,那连碰触他,甚至于他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 千冽又一次将即将爆发的渴望抑住,绝然的将头抬起,看向前方。 他不能再看他一眼,否则,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连他自己都不敢保证。 “干什么去……”千冽抱的很稳,没有颠簸,可楚河还是通过景色的变化发现他们已经离开了刚才的石头,晃晃还有些迷糊的脑袋,彻底将瞌睡虫赶跑了。 “你喜欢留着?”站在湖畔,千冽似笑非笑的看着怀里一头雾水的楚河。 “留什么?”为什么千冽一笑,他就会涌起不好的预感的,而且百试百灵…… “以我对青凛的了解,他一定不会帮你善后,你准备带着那些东西去精灵族?不怕给人发现吗?青凛的东西就那么好?让你舍不得清掉。”不仅是青凛的嗜好,是整个兽族的嗜好,千冽知道,这种事情楚河还不习惯,那东西留在身体里一定不会舒服。 不过,等他适应了,恐怕他无论怎么要求都会被驳回。 青凛如此,他自己更是。 谁都希望把自己的味道永远留在伴侣的身体里。 宣示自己的身份,与所有权。 可,尽管留在楚河身上的味道和自己的一样,但将味道埋藏在楚河身体里的人,也许永远不会是自己。 “你才喜欢留着,神经病。”他终于知道千冽说的是什么意思了,顶着一张番茄脸,楚河翻了几个白眼,不过骂人的气势照比刚才小上许多倍。 “按了那么久,你的腰应该可以了吧,自己下去应该没问题了吧?”用下巴指指湖中,千冽笑容满面的加了个但书,“当然,如果你希望我帮忙的话,我倒是很乐意效劳。” 前半句话,楚河还犹豫了下,经过昨夜那一役,他不知道自己下去会不会浑身抽筋直接沉到湖底,可听到后半句后,立即坚决的点了头。 如果求千冽帮忙的话,他宁可做个溺死鬼。 “好吧,既然你可以,那就自己去吧。”说罢,作势就要将楚河往湖里扔。 介于上次有过类似的经验,也顾不上太大的挣扎会从千冽怀里摔到地上,从毯子里抽出手,在他的身体做出难看的抛物线前,一把扯住了千冽的衣襟…… “那个,先等等,我要做个热身,然后自己会下去的,就不用你操心了。”讪讪笑着,先不管千冽怎么看自己,保住小命才是重要的,他还不太想英年早逝。 “这样啊……”千冽点了点头,像是同意楚河的话,送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准备让他下地,这时,千冽看到怀里的人吁了口气,压根就没打算放他下去的手又收了回来,“不行啊,地精的飞艇就在江边等着我们呢,时间很紧啊,你还是简单的洗下就好,热身什么的免了吧,直接下去还能快一些。” “你这个混蛋!”感觉到身体一飘,楚河尖叫一般的咒骂出声,可是,他并没有掉到水里,失重感消失后,他依然躺在千冽怀里。 不知道这是今天的第几次了,他被千冽耍。 楚河开始磨牙了。 “好了,去洗吧。”湖畔,一个阳光充裕的地方,静静的放着一个盛满水的浴桶,千冽之所以看到楚河的衣服,正是他来湖边打水时发现的。 近午的阳光很足,湖里本就不冷的水再经过这么一晒,温度刚好可以洗澡,以前他经常这么做。 一切都准备好了,他才走进帐篷,青凛不在,只有一个劳累过度睡的香甜的楚河。 经过几日的接触,千冽发现了楚河的许多面,开始还有些诧异,不过渐渐的,他觉得这样的楚河很好,很真实。 该怒则怒,应笑便笑。 也更加的吸引他,无法自拔。 当他看到悠悠转醒后的男人,见到自己那错愕的表情时,千冽萌生了作弄他的念头。 他想看到更多不一样的楚河,想更了解他,更接近他。 “这……”显然,今天楚河的大脑跟不上千冽的变化,愕然的看着哪个木桶,好半晌没有反应。 “你不是一直想好好洗澡吗,地精的飞行站在城镇附近,顺路就买了个,以后洗澡就不用再敷衍,你可以随便泡了。”说着,千冽把楚河放下了,伸手在水里拨了拨,“温度刚好,洗好了一会就出发了。” 闻言,楚河木讷的点头,木讷的从毯子里钻了出来,木讷的跨进桶里坐下,木讷的开始洗身体。 直到一个不小心,水溅到了脸上,男人才猛然惊醒。 千冽并没有走,就在旁边看着他,感觉到千冽的视线,楚河的头突然低下了。 千冽对他很好,他一直知道。 可是,这个好,他无福消受。 “千冽……”男人装作若无其事的搓洗着身体,语调也和平时没什么区别,只是声音低了几分,“你是个好男人。” “你夸我啊,啧啧,还真难得,我一直以为我在你眼里一无是处呢。”一弯腰,男人将手搭在木桶边沿,痞痞笑着。 当做没听到千冽话里的揶揄,楚河径自说着,“我们那里有句话叫,‘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不值得’,你那么好,应该找一个配的上你的人,好好的过……呃……谈次恋爱。” 千冽眯起了眼睛,看着楚河逃避的侧脸,收敛笑容,包括表情与好心情。 “我才是一无是处,花心,还有着一段不堪的往事,浑身上下一点优点都没有,你知道,我压根就没指望青凛会看上我,他那么完美。可是,他居然不嫌弃我,让那个不可能变成了可能,所以呢,我准备收下心,为了他安定下来,呃……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总之难得的感情,我不想让青凛难过,当然也不想你再执迷不悟,做那些没意义的事情,我也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你应该把精力放在寻找伴侣的事情上,在我这,只是浪费而已……”楚河不知道自己是否表述清楚了,但千冽那么聪明,一定知道他在说什么,所以便不再做声,等待千冽的反应。 不敢去看千冽此时的表情,他知道这样也许很伤人,紧张的楚河,一直搓着同一个地方,胳膊都被他弄的通红,可竖着耳朵把注意力都放在千冽身上的人根本没感觉到疼, 过了很长时间,也不见千冽搭腔,楚河有点尴尬,头又低了几分,嘟囔着说,“有点自作多情了,我就说嘛,像我这样的人哪点好,怎么可能让你……” 正说着,手腕突然吃痛,千冽的力气很大,楚河甚至听到了自己骨头咔咔作响的声音,不得已,他终于将视线转向他一直没有勇气去看的人…… “在我眼里,你很好,哪里都好。” 对视,千冽这样说。 ———————————————————————————————————————————————— 求枝枝,求推荐,╭(╯3╰)╮ 第九十六章 准备出发 另一边,卡特镇。 虽然置身于热闹的城镇中,青凛却完全没有融入,信步走着,对身边小贩的叫卖充耳不闻。 能引起青凛注意的,只有楚河,而他想的,惦念的,也只有楚河。 昨夜,楚河被他爱的十分彻底,天蒙蒙亮时,他本想继续,可楚河哭着哀求他停止,欲-望虽没完全发-泄,但青凛还是顺了他的意思,放他睡觉了。 男人都是视觉动物,更何况青凛本就是野兽,楚河的泪颜在青凛脑中久久没有散去,直到现在,看着满街形形色色的人,他想的,还是那双湿红的眼睛…… 楚河睡了,他却精神的很,就一直抱着他,嗅着他的味道,感受着他的温度…… 当太阳的第一道光辉穿透云层,照在生机勃勃的大地上时,怀里的人蹙着眉头转了个身,含糊不清的嘟囔了句,“我什么时候才能带上你那样的饰品……总觉得我们差距很大……要变强……换我来保护你……” 饰品吗? 摸着左耳的垂饰,看着睡的毫无防备的人,青凛想起了第一次他被耳饰的力量伤到的样子,也想起了楚河的努力,虽然离他的要求还差很远,不过终有一天,楚河会达成所愿,并佩戴上这样的饰品。 他不急于一时,楚河又何必那么在意。 不过,想起他的无心也是最真心的梦呓,男人笑了。 他想保护自己,从一开始楚河就没把自己放在弱势的立场,也没有因为青凛的强大而只安心的寻求保护,他果然没看错,这样,才是他青凛选中的人。 才是与他并肩而立,藐看世界的人。 想及此,男人坐了起来,看着刚刚破晓的天空,他决定离开一会儿。 昨日,他们路过一个人类的城镇,离这里并不远,他想送给楚河一个惊喜。 吻了吻睡梦中的男人,布了一个防御魔法阵,青凛便离开了。 楚河累了一夜,估计得睡到中午,应该在他醒前自己就会回来。 到了卡特镇,青凛直接去了饰品店,没有买店内的成品,而是让炼金师按他的意思做,材料也是他提供的。 卡特镇的位置比较偏,这里的炼金师自然比不上大城镇的,因为这个决定下的太仓促,只能先这样,等以后他会给楚河再换一个。 青凛准备的材料,远远比打造一个饰品要多的多,炼金师看着这些昂贵的材料瞪圆了眼睛,有些材料他只是听说并没看过,在这个小镇,他第一次遇到这么大手笔的人。 青凛的意思很明确,只要炼金师能做出他那个等级里最好的饰品,剩下的材料就全送给他。 即使是不好的,也好不好中最好的。 炼金师所说的时间照比他预期的要长,青凛没有别的选择,这是这个城镇中唯一的炼金师,交代清楚后,他便走出饰品店,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了起来。 青凛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一个引人侧目的焦点,不过对于此他从不在意,别人如何评价他的外貌他不感兴趣,他只在乎楚河说什么。 所以,当这个一身雪白,面若冰霜的人走在街道中时,显得那样的格格不入。 他独特的气质引来众人观望,可那拒人千里的感觉却让人不敢靠近。 这个小镇并不大,不一会儿青凛便走了三遍,当他准备走第四遍的时候,他被人拦住了。 一个穿着邋遢的雇佣兵。 青凛的眉皱了起来,雇佣兵给他的印象一直不是很好,不想与他有任何交集,青凛转身就要走,可来人却不死心的又追了过去,又挡在他面前。 青凛的表情依然平静,但他已做好将这不知深浅的家伙处理掉的准备,正当他欲使用魔法的时候,对方说了句话,奇迹般的,青凛的愤怒荡然无存,还认真的听他介绍起来。 这个雇佣兵,因为能力的匮乏,无法完成任何任务,生活所迫,学过两年炼金的他开始研究起药品,当然,上乘药品他是无法炼制出的,所以便做起了另外一类药品…… 欢-爱中增加情-趣的药品。 青凛站住的原因,是因为他刚刚那堆介绍里的某一句话。 这个城镇并不大,几乎所有居民都知道这个不成气候的雇佣兵所卖的药品,所以,当青凛被他拦住,并貌似对他产生兴趣时,周遭原本偷偷打量的人全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望向他们。 谁能想象,这样一个穿着考究,仪表堂堂的人,站在繁华的闹市街头,一脸认真的与一个卖情-趣药品的雇佣兵攀谈…… 那样子,足够所有人大跌眼镜。 不过,青凛却没有在意。 “增加持久的。”打断了他滔滔不绝的介绍,青凛只对这个有兴趣。 “客人你真会挑,这个药是我这里效果最好的,只要服用一粒,保证你可以坚持一夜,让你的伴侣充分感受到你的雄风,当然,还很自然,不会被看出是吃了药的。”说到这,男人冲着青凛暧昧的一眨单眼,邪恶的笑了出来,可是后者却没领会他的意思…… 这方面的事情对青凛来说,还是未知区域,他只是从库萨那里简单的学了一些简单的知识,像这种药品的领域,他完全不清楚。 “给下面的人加持久的。”青凛到,见来者突然不再言语,又补充了句,“让他更耐做一点。” 接下来,雇佣兵石化了。 不过青凛还是在他那里买了东西,库萨给他的润滑膏已经所剩不多,刚好在他这又储备些。 …… 回到落脚地时已经是中午了。 一身清爽的楚河坐在湖畔的石头上,和千冽不知道在聊些什么,不过通过楚河一脸愤然的样子,他也知道,千冽一定把他作弄的够呛。 尽管如此,那气氛也是十分融洽。 见他回来,楚河便直接跑了过来,看自己的样子,好像比平时激动许多。 青凛把做好的饰品递给楚河,耳饰的样子和他带的差不多,但因为炼制者的不同,本身力量也相差很多,尽管如此,他送给楚河的也是九级才可以佩戴的。 给他鼓励,也给他支持,还有动力。 拿着青凛第一个送他的礼物,楚河欣喜若狂,那声谢谢已然变调…… 青凛说,饰品里有他的魔法阵,只是拿着不会伤到楚河,并许诺,等找到高等级的炼金师,他再为他重新炼制一个。 在楚河的激动中,青凛收起了帐篷,准备向雾都森林前进。 当他看到地上放的那个木桶时,他什么也没说,也没有问,只是默默的将它收进了空间戒指里。 再一次来到彼蓝江边,楚河看见了早已等候在那的地精飞艇。 千冽说,因为那几颗顶级魔晶的关系,这个飞艇一直都属于他们,直到他们到达雾都森林。 当楚河问起他们要如何回来时,千冽却是笑着说,每个种族都有自己的领地,不是任谁都可以随意踏入的,即使乘坐飞艇,到达雾都森林他们也无法直接飞到精灵族所在之地,在森林入口处,会有负责传送的精灵,如果不被允许,不管有多么紧急的事情他们都无法进入雾都森林。 离开的时候,自然也要听从精灵族的安排。 只要可以进去,怎么出来就不必操心。 了然的点头,楚河便踏上了泽尔特斯拥有最高科技的地精所制造的飞艇上,楚河不得不感叹地精的智慧,这飞艇和地球上的居然相差不多…… 大大的气囊后,是一个螺旋桨,下面是木船状的吊舱。 他不知道气囊是如何充气,里面充的又是什么,当他好奇的询问时,却被警告这是窥探地精的科技,是不被允许的。 有点失望,可楚河还是管住了自己的好奇宝宝。 这个吊舱并不是封闭的,只是一个方方正正的木船罢了,这飞艇飞的并不算太高,站在应该叫甲板的地方,只要一俯身,就能看到下面湍急的江水,甚至还能闻道江水特有的土腥味。 这是他来到泽尔特斯所尝试的第三种飞行方式。 不同的方式,不同的感觉,对于喜欢飞行的楚河来说,是相当开心的一件事情。 第二天中午,他们看到的不再是一层不变的江水,宽广浩瀚的水面上出现了一个黑点,随着飞船的前行,那个黑点越来越大,颜色也由黑色变成了葱郁的绿色。 雾都森林就在眼前。 还有那神秘的精灵族。 ———————————————————————————————————————————————— 咳咳,关于那个卖药的,其实他的广告词我很想用“金枪不倒”“一干一年”什么的,囧 昨天逛街时看到某药店前的广告语,于是…… 好吧,我承认我恶搞了青凛一下,其实他原本离开只是帮楚河打饰品的…… 捂脸。 于是,关于螃蟹二群被和谐的事我也很无奈,只能说那个举报的太缺德了。 亲亲大家,新群号是:171612063验证是受的名字。 PS,求枝枝,求推荐,最近的枝枝和推荐又掉下去了,望天,亲们,我好紧张啊,我和第四的差不了多少,而且枝还木人家涨的快,谁还有就支援下吧,比赛快结束了,让我安心吧,阿门…… --。 第九十七章 见到精灵 【雾都森林】。 正如千冽所说,他们才下飞艇,便在森林入口处看到了一个小精灵,与印象里不同,这个精灵没有四肢,没有五官,充其量只能说是发着光的圆球。 绿莹莹的光,楚河他们甫一落地,便从树后飘了出来,乍一看去,倒和鬼火有几分相似,就是形状不同。 青凛对着小精灵说明来意,对方并没有回答,片刻之后,小精灵发生了变化…… 原本只有拳头大小的身体逐渐变大,像被什么拉长一般,绿色的小球很快变成了足有一米多高,发着绿光的圆饼,饼的中间,是黄白相交,旋转着的漩涡,与那日直通狂魔祭坛的传送阵差不多。 这就是精灵族的传送阵。 他们已经得到进入雾都森林的许可了。 没有迟疑,三人鱼贯而人,当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传送阵中后,传送门内水流样的光芒迅速旋转,随即消失。 传送阵不见了,小精灵也不见了。 雾都森林中,有无数个这样的小精灵,它们的任务就是守在森林外围,接待准备进入森林的人。 来者会主动讲出自己所行目的,小精灵本身没有听觉与智慧,它们的存在只是将来人的话语传送给精灵王,由他决定是否允许对方进入雾都森林。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小精灵的身体便会变作传送阵,将其送入精灵族所在之地。反之,小精灵会自爆,并引来精灵族的守护者。 无论进入与否,在你看到小精灵的瞬间,它的生命就已开始倒计时。 与世无争的精灵族生活的雾都森林在彼蓝江正中心,是一个无论进出都十分不易的地方,因为这渡江就是一大难题。 湍急又宽旷的彼蓝江水成了他们天然保护屏障,即使你千辛万苦到达了雾都森林边缘,没有精灵王的允许,也只有葬身于此的份。 精灵分为两种,血之精灵和暗之精灵。 精灵族没有战士,只有法师与猎人。 血之精灵为法师,暗之精灵为猎人。 他们的防御力比较弱,可攻击力与命中率却是很高,在泽尔特斯,精灵族的远程攻击可以排为第一。 …… 传送阵的另一边,就是雾都森林最中央,精灵族所在之地。 没有兽族的堡垒,也没有人族的城堡,精灵们把家建在高大的树木上,树荫间,一个个小木屋若隐若现,可以看的出,精灵们的生活很快乐,也很随意,完全的融入自然之中。 精灵族中不见高高的城墙,与兽族相似,周围都是木质栅栏,唯一不同的是,栅栏上方没有尖刺,是平整的切口。 半人高的地方,有个平台,精灵们的守卫就站在上面。 无论生活多么安逸,都不能忘记居安思危,失去危机意识就意味着你的生命将受到威胁,即便是在彼蓝江中,精灵们也没有疏于防范,反而有着坚固的防御体系。 负责防御的,是暗之精灵,也就是猎人。 绝美的脸满是肃穆与认真,若雕像一般站在栅栏上,恪守职责。 精灵们张着一张分不清男女的脸,他们是艺术品,五官,身体,包括毛发在内都是那样完美,毫无瑕疵。 美的令人屏息。 同样不可挑剔的,还有他们的身材。 即使是常年使用弓箭的暗之精灵也不见该有的强壮,反而柔弱的很容易激起人的保护欲。 完美的比例。 对于第一次看到精灵的楚河来说,是震惊,也是刺激…… 好半晌,男人盯着四处走动的精灵,没有反应。 每一个都是尤物,每一个都足以令他癫狂。 与青凛他们的美不同,精灵的美入阳光般耀眼,宝石般璀璨。 正赞叹着,迎面走来一个暗之精灵,与血之精灵的白皙不同,他们的皮肤呈淡淡的蓝色,金色的眼眸,几道比皮肤稍深的印记贴在脸颊上,很像野外战斗的迷彩妆,再配上那一头夜幕般深蓝色长发,别有一番风情。 除了这个,楚河更在意的是她的穿着。 身为猎人的暗之精灵,因为职业因素,他们穿的一向简单,只求轻便,好方便捕猎。眼前这个女猎人,深蓝色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只遮住了重点部位,大片肌-肤则暴-露在空气中,就连胸前也只是兵乓球大小的遮挡物。 楚河看着她呼之欲出的胸-部,重重的吞了口口水。 真的很大。 楚河不禁怀疑,这么点布料,不会怕太剧烈的动作使得里面的东西弹出来吗? 装作打量四周,楚河的眼睛总往那处瞄去,直到他们擦肩而过,那道亮丽的风景从眼前消失…… 男人吹了个口哨。 这精灵族简直就是天堂,放眼望去,到处都是身材火爆的美女,及阳光健康的帅哥,楚河觉得,猎人的衣服是全世界最漂亮的…… 因为省布料。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他是楚河,那个滥情的花心的楚河。 真是饱了他的眼福。 对于精灵的服饰,除了楚河,大家都习以为常,而这个外来人,当他发现即使盯着精灵看也不会挨巴掌时,便开始正东张西望,大方的欣赏起来。 走着走着,他突然发现有什么不对…… 天气很热,可后背似乎吹起了冷风…… 还是阴风,嗖嗖的吹的他脊背发凉。 机械的做回头运动,楚河看到的,是两张一模一样的脸,正齐刷刷的看着他,免费散发着冷气…… 他们连黑脸都是完全一致。 楚河的嘴角抽了几抽,他只是纯粹的欣赏,绝对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可是这些话楚河没办法说出来,只是挤出个难看的笑脸,乖乖的收回了视线。 气氛突然变的很诡异,三个人沉默的走着,直到有一双红色的靴子出现在楚河垂的很低的视线内…… “舟车劳顿,王请几位稍事休息,明日再做商议。” 甜美的声音,同样甜美的人,可这次,楚河却不敢再造次,乖乖的将眼睛放到对方脸上。 属于法师的血之精灵穿着鲜红色的服饰,唯一与猎人不同的是,他们的衣服有下摆。 腰间一块红色巾布,被一条金色的腰带系在肚脐下方,一条画着精灵图腾的长摆从中落下,直到地面。 在精灵族,如果说暗之精灵代表健美与野性,那血之精灵便是高贵与温柔。 翡翠色的眼眸,金色的长发,还有精灵族特有的尖尖的耳朵。 两种极端,两种美。 “那好吧。”既然精灵王如此安排,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事情的重要性青凛已经通过小精灵告知于他,相信他会有分寸。没有反驳,青凛接受了精灵王的安排。 “几位请。”血之精灵优雅的将手向前一划,礼貌颔首后,便走在前面引路。 三人紧随其后,殊不知,从他们进入精灵族的领地开始,他们便已经称为了焦点,打量他们的视线,比楚河刚刚看女猎人的要大胆的多。 不仅如此,行进一半时,有的精灵直接向他们走来,打起了招呼。 在精灵眼中,既有好感便去示好,这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不过令楚河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的目标十分一致,全然盯上了千冽。 精灵族都是柔弱的法师及猎人,自身条件不允许,他们无法成为战士,因此他们十分崇拜力量的所有者。 在泽尔特斯,最强的战士皆在兽族,千冽的出现,引起了足够的轰动。 兽族的顶级战士,在精灵们眼里,是王者,更是神一般的存在。 使出浑身解数,精灵们都想引起千冽的注意,企图成为他的伴侣。 一路上,精灵们的示好声不绝于耳,跟在引路者身后,楚河回头看了一眼与精灵们交谈甚欢的千冽,又想起了昨日千冽对他说的话…… —————————————————————————————————————————————— 求枝枝,求推荐 第九十八章 千冽的心 事情回到那个中午,湖边。 闷闷的将手抽回,楚河的身上都是水,想挣脱千冽并不难。 他的苦口婆心换来了千冽一句,‘你哪里都好’。一时间,楚河也不知道要再说什么,只是沉默着继续搓洗身体。 千冽低着头,怔怔的看了一会儿掌中的水渍,便重新站起来,靠着树,一言不发的看着远处。 气氛,已然凝滞。 他想劝服千冽,可只一句话,便让自己哑口无言,楚河机械的洗着,脑袋里已经炸成一锅粥,烦乱不已。 他已经无暇去顾及千冽现在的表情,也不敢去猜他到底在想什么,天知道他多希望青凛赶快出现在他面前,楚河已经没有勇气去面对千冽。 也许他不该提出这个问题,就一直装傻,装做不知道算了,那样他们还可以和平相处,还可以交谈,还可以若无其事的一起生活…… 楚河觉得自己有些愚蠢,是他自作聪明,捅破了这层窗户纸,适得其反,他要如何收场…… “我知道……” 千冽的声音突兀响起,楚河的手僵了一下,而后便继续擦洗身体,但之后的注意力,已经全部放在千冽身上了。 即使不低头,他也猜的到楚河此时的样子,一定是既懊恼又悔恨,原本,他准备将这份感情一直埋藏在心底,即使他们都清楚,只要自己不提出来,他相信,大家一定都把这糊涂装到底。 可是…… 男人此时没什么表情,敛去张扬与跋扈,显得沉稳的多。 千冽看着远处,唇齿轻启,若自言自语般,轻声道—— “你要说什么,我都清楚,只是楚河,很抱歉,我不能按你说的做。 一开始伤害你,利用你,是为报复青凛,可后来,我发现我对你的感情产生了变化,不再是报复的工具,迷恋也依恋上了。 我不解,为什么自己会爱上青凛的伴侣,但有很多事情,是无法解释的,感情便是其中之一。 我曾想过,如果青凛肯把你让给我,我可以放下一切,只要你。 可是他不允许。 当我知道那可笑的真相后,我知道,这个愿望也许永远不能实现,因为我欠青凛的。 如果没有过去种种,我一定会和他争个你死我活,我一定不会轻言放弃,你知道,我不喜欢输,打仗是,感情上更是如此。 可这次,我选择了忍耐,第一次做了懦夫。 即使对你的感情快要陷入癫狂,我还是咬牙忍住了。 有时候,默默的付出,静静的守候也是一种爱,我这样告诉自己。 自欺欺人。 只有我自己才知道,我对你的爱,已经无法割舍,也不能忘记,说那些冠冕堂皇的都是废话,其实,我比谁都想得到你…… 守护泽尔特斯,是每个居住在这里的人的责任,为了你,我甚至想做背叛者。 不止一次,我想把你从青凛手中抢过来。 即使和他翻脸,即使无法做到父亲所说的变成一个人,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我只想要你。 不过,这只是我的想法,并没有付诸行动。 压在我们身上的担子太重了,一旦做了,对你,对青凛,还有我自己,都是伤害…… 不是自私,也不是胆小,而是不想让你难做,让你难过。 为得到你,用这个世界来陪葬,又能如何?” 千冽笑了,如印象中一样猖狂。 楚河知道,他说的话都是真的,虽然说不上了解,但他知道,如果千冽认定了一件事,他一定会不折手段,他很固执,也很倔强。 这样的千冽,居然为了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耐,说不感动与动容是假的,可他该如何回应,楚河不知道,也抗拒知道。 “你不是我的。”没有抑扬顿挫的声音,没有太多的感情夹杂其中,千冽只是叙述着,像在讲一个索然无味的故事般,“如果你哪怕给了我一点点希望,我都会善加利用,将其变成我背叛一切的理由,但是你没有。 所以,无论我做多少都是无济于事,没有任何意义。 就这么下去吧,这样很好,至少,我还能看到你,听到你的声音,至少,你还会对着我笑,不至于露出以前那种鄙夷的神情。 你知道吗,我做了那件事后,压根就没指望你会原谅我,可今天,我们能在这里,还算和谐的聊天,对我来说,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 楚河,人类是贪婪的。 与他们接触多了的我,同样变得贪婪。 我可以乞求你,当父亲说的那件事成为现实后,你不要拒绝我,不要故意忽略你的感情,不会因为青凛而放弃我,好吗…… 我愿意等待,不论多久。 答应我,你会去了解我,不会再刻意躲着我。 你不用回答我,现在说的话,也许是敷衍,也可能是安慰,我只要你问心无愧,不会欺骗自己就可以了。 本来,这些话我没准备说,我只是在等,看是否会有奇迹的出现,如果没有,就这么一直守在你身边一辈子也可以了,你知道吗,有时候我在想,是否该感谢亡灵,是它们给了我这个机会,我希望大战不要这么快开始,即便开始了,也不要那么快结束,最好能打个几百年,那样,这借口便会一直用下去。 好了,就这样了。” 千冽潇洒的结束了这段话,这份感情,对千冽来说,该是滴滴血,声声泪,可被他说的那样清淡,仿佛在讲着别人的故事,他这么做,只是不想给楚河太多负担。 可无论他说的再怎么轻松,楚河也做不到像从前那样了。 他不可能再去装傻,也不可能视千冽的感情而不见。 更重要的是,如千冽所说,他不用表任何态,只要问心无愧便好。 楚河问自己,他真的做到了吗? 对千冽也好,青凛也罢,他真的可以坦然的说,自己毫无愧疚吗? 如果是,为什么上次在雷霆之谷差点迷失在千冽专注的眼眸中? 如果是,为什么还要刻意去在意千冽的感情,其实他可以一直选择无视,因为不喜欢,就没必要为他想,替他考虑。 如果是,为什么不立即表明自己的态度,而不是婉转的劝服? 如果是,心口这份悸动,又从何而来…… 有些事情楚河也不清楚。 他爱千冽吗? 不。 他可以很坦然的回答自己。 对千冽的感情很复杂,楚河也说不清那是什么…… 千冽要自己正视他,了解他,楚河问自己,是否可以做到? 其实,雷霆之谷的事情发生后,他便不敢和千冽单独相处,他一直在害怕,在逃避,可这些的原因是什么,他特意忽略,不去想,也不去在意。 兽族之首的话萦绕耳际,楚河告诉自己,那件事情一定不会发生,他要和所谓的预言,所谓的先知抗争,他一定不会输在他的暗示上,也一定不会让青凛伤心。 所以,对千冽,他充耳不闻,视而不见。 真的要打开他刻意关紧的门吗? 楚河犹豫着,曾经他狠狠的骂过青凛,因为他对自己不信任,但是…… 他可以信任自己吗? 他知道,不能拿过去的荒谬当借口,可是他真的没把握…… 没把握不沦陷在千冽的温柔与付出中。 也没把握可以一直冷漠的伤害千冽。 可是,对他的仁慈,便是对青凛的残忍…… 进退两难。 两边他都不想伤害。 结果,却是注定有一个人会因他而痛。 “那些东西你怎么没用?”指着木桶边那一套洗浴用品,千冽若无其事的问。 “嗯?”跟着千冽的视线,楚河看到被他遗忘的东西,说实话,他很不喜欢这个世界的洗浴用品,先不说有没有除菌效果,就是那个质感和味道他就受不了,他无比怀念沐浴液,或者来块肥皂也可以啊,嫌弃的看了一眼,最终楚河还是把那和洗衣粉差不多的东西抹到了身上,一边抹还一边愤恨的说:“等着,明天我就做块香皂,这鬼东西实在不是人用的。” 话题成功被转移。 听到楚河的抱怨,千冽环着胸,眼睛向下一挑,好心的提醒道,“你磨蹭了这么久,里面还没有洗,难道你真的准备一直带着?” 谁把二踢脚扔到他头上了…… 楚河只觉得轰的一声,便开始耳鸣。 当然,是被千冽气的。 千冽难得这么正经,他根本就没想那么多,可是…… “混蛋,我洗澡你也偷看!太小人了!” “啧啧。”伸出食指在楚河眼前晃了晃,千冽笑道,“没有偷看,是光明正大的欣赏,你又没让我走,没遮没挡的,不看才是笨蛋。” “……”楚某人,完全无语中。 ———————————————————————————————————————————————————— 求枝枝,求推荐,于是明天是28号,最后一次发枝,这月最后一次了哦!! 大家表留了,下个月就没有了。 给锄禾同学吧,摇尾巴…… 第九十九章 美人相陪 这个“稍事休息”,一休就是几天。 精灵王迟迟没有同意接见他们,无奈,三个人只能住在精灵族。 精灵们的生活很轻松,也很快乐,一点都看不出他们是生活在战争世界,楚河觉得,这里的生活太过安逸,时间久了,也许会产生惰性,失去了对危险原有的灵敏于警戒。 就面容来说,偶然见到一个美女,你会觉得惊艳,习惯了,见的多了,就会产生审美疲劳,楚河就是如此。 新鲜感一过,楚河再找不到一开始时,哪种夺人呼吸,掠人魂魄的感觉,即使精灵们有着一张无法挑剔的脸,楚河也提不起兴致再去赞叹,现在在他眼里,那些精灵不过是带着完美面具的摆设而已。 精灵们的美,有些虚假,还是青凛和千冽比较好看。 几天之后,楚河有了这个结论。 不过,那两个家伙最近忙的不亦乐乎,想要欣赏也没有机会。 身为全系魔法师的青凛来说,在精灵族得到了绝对的尊敬。闲暇无事,精灵们便请求他去指导魔法,起初青凛不同意,可斟酌一番后,他还是点了头。 毕竟身在精灵族的领地,精灵王又不肯接见他们,大战将即,他们不能把时间就这样浪费了,一旦亡灵在他们偷懒的这些日子拉开战场,一点准备都没有的话,整个泽尔特斯便会处于被动状态。 不了解精灵王为何看不到事情的严重性,没有办法,他们只能尽可能的完成精灵们提出的要求,待见过精灵王后尽早离开。 青凛忙的是正事,千冽那边…… 想到千冽被那群精灵包围的样子,楚河的额角便齐刷刷的落下N条黑线…… 他真不知道,千冽为什么这么受欢迎,这家伙才是掉进了天堂,每天被精灵们簇拥着,楚河觉得他很快乐,十分特别非常的快乐,更让他气结的是,这家伙来者不拒,还男女不拘…… 有几分他当年的影子…… 看到千冽,楚河这才感觉到忏悔,深深的做了次检讨,原来他以前那么的……呃……可恶啊。 相对于他们的忙碌,楚河则要悠闲的多,前几日他还和青凛一起去指导精灵,当然,他只是站在一旁做陪衬而已。去了几次,着实无聊,楚河便放弃了,他宁愿在屋子里发呆,或者看猎人们练习箭术。 不过,他的待遇却不像那两个人那么好。 充其量只能说是礼遇。 楚河猜想,这原因,应该是他人类的身份。 通过他平日的细心观察,楚河得出了这个结论:人族在泽尔特斯并不是那么受欢迎。 翻了个身,床吱嘎一声,已经习惯这声音的楚河像猫一样,将头往枕头上蹭了蹭,想找个舒服的位置再睡一会儿,可好半晌,夹杂在床板声中的,并不是熟睡后平稳的呼吸,而是有些紊乱,也有些急躁的声音…… 楚河根本睡不着。 猛的坐起来,再这么下去他一定会变成猪。 该找点事情做做。 要么去练习,要么去找精灵做些工作,再不济让他收拾房间也成啊,虽然这树上的小屋内,一尘不染。 用力的抓了抓头发,楚河把自己可以做的事情都想了一遍,如果在兽族就好了,他可以找库萨他们研究压力井,不知道现在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本来还想种出麦子,可这一走,那件事就那么耽搁下了。 他走了,兽族还是会继续购买麦子,也就意味着他们要继续被人类讹诈。 真想帮他们啊…… 一拍脑袋,楚河从床上一下子蹦了下来,虽然无法实验,但现在这么清闲,他可以先拟出几个办法,回去之后再一一尝试。 想到这,楚河终于有了活力。 他记得书上写过旱地如何种植小麦,首先是要改良土壤,虽然这个世界没有化肥,但可以使用天然肥料,比如说磷肥。 鸟类粪便,以及磨碎的兽骨鱼骨都可以,就这点来说,不是难事,兽族很容易就能做到。 但唯一的问题是,部落周围风疾且大,怕麦苗无法存活,如果有办法克服这个问题就好了。 曾经这是个难题,可见到地精的飞艇后,楚河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如果知道地精气囊的制作材料,并加以改良的话,应该可以做的出塑料,这样麦子的覆膜就有了,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他还可以建造大棚,种植蔬菜水果什么的。 虽然兽族对蔬菜水果的需求几乎没有。 不过楚河可以善加利用,既然人族敲了兽族这么久的竹杠,他也要把被骗走的被夺回来才行。 为了泡马子,楚河学过很多手艺,比如说调酒,做甜品,还有些手工艺什么的,他可以随便弄一些这里没有的,应该可以发笔小财吧…… 现在想想,当初他是下了多大的苦工,才变成今日的“多才多艺”。 不过那些想法都是后话,现在主要的问题就是能否从地精那知道气囊的材料,否则的话,一切都是空想罢了。 对地精,楚河是完全不了解,想找他们帮忙,他唯一能想到的只有千冽。 那家伙魅力那么大,就连去打探他们的科技秘密应该都不是什么问题吧…… 千冽的房间离他们的并不远。 精灵们的屋子建在树上,树与树间连接的是藤蔓与木板拼成的,宽约一米左右的小路,路的一侧与树木紧密相连,另一侧便是爬着绿色植物的藤蔓扶手,如果没猜错,那个是起保护作用的。 嗅着新鲜空气,看着生机勃勃的绿色,还有这一切都是纯天然的建筑,楚河的心情好的不得了,哼着小曲,很快来到了千冽的房间前。 “千冽……抱歉,打扰了。” 兴高采烈的男人直接将门推开,不是他不懂礼貌不去敲门,只是他觉得,和千冽不必拘礼,所以,就撞到了不该看的一幕…… 千冽坐在床畔,一个男猎手半跪在床上,用手指梳着他那头漆黑的长发,那样子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楚河愣了一下,当他知道自己打断了什么后,立即将门关好,转身就走。 那个猎人他记得,是叫修尔什么的,是个八级猎手,照比起其他精灵的热情,他显得内敛的多,楚河很奇怪,他们什么时候变成这种关系的…… “等一下。” 没走几步千冽便追了上来,一把扯住他摆动的手,硬生的将楚河留在原地。 “抱歉,打扰了你的好事。”楚河想把手抽出来,察觉到他的想法后,千冽用的力气更大了。 “我们什么事都没有。”千冽解释,无比真诚。 “什么事都没有?!”楚河挑着嘴角,皮笑肉不笑的道,“大白天,关着门,在床上,你说,你们什么事都没有……呵……呵呵。” 楚河的笑声,有点刺耳。 “你生气了?”千冽皱眉。 “那倒没有。”只是有点受到惊吓罢了。 他知道精灵们对千冽一直有好感,可进展的这么快…… 又不是419,用的着这么迅速吗…… “不是你说的,要和精灵们打好关系,好尽快见到精灵王吗?” 闻言,楚河的嘴角抽了又抽。 他是让他们和精灵打好关系,又不是让他们出卖色相。 对着天空翻了几个白眼,楚河刚要解释,可想想又闭嘴了,算了,就这样吧,他不是一直希望千冽可以找到伴侣,不再对他抱有幻想吗。 这样挺好,真的挺好。 好吗? 也许吧…… “懒的和你解释,”楚河耸耸肩,随即靠在千冽耳边,嘿嘿一笑,“那家伙不错,很适合你,一副弱不禁风的公子样,实力却与外貌不成正比,好好把握啊!哦,对了,如果不喜欢他,精灵族那么多美人儿,别错失良机啊,加油,我走了!” 说完,楚河对别有所指的拍拍千冽的肩,很快溜走了。 楚河从视线里消失很久了,可千冽却依然站在那里,没有动。 看似平静的脸上,其实暗藏汹涌。 身后的拳,被他捏的咔咔作响,可最终,他仍是什么都没有做,就在那,整整站了一天。 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修尔靠着千冽的门,将千冽与楚河的动作,包括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 今天发枝了,打劫最后一批枝枝,哦哦哦哦哦~~~给锄禾吧,下个月作废了哦,~\(≧▽≦)/~啦啦啦 拜托了…… 于是还有推荐哦,╭(╯3╰)╮ 第一○○章 请求帮助 对于那天的事,楚河绝口不提,千冽也是如此,不过他主动疏远了与精灵们的距离,没有必要的时候,他连房间门都不会出。 就这么一直过了几天。 精灵王依旧沉默,他们有些按捺不住了,青凛不再去指导精灵法师,三个人围在一起商量对策,可最后的结果仍是毫无办法,只能坐以待毙。毕竟这是精灵的领土,没人带领,想见到精灵王绝对是痴人说梦。 实在不懂,精灵王此番到底为何呢…… “那个……打扰一下。” 站在没有关的门板前的人,是一个猎人,楚河认得他,他就是那日在千冽房里的人。 看了楚河一眼,千冽便起身迎了上去,两人在门口小声说了些什么,距离的原因听的不是很清楚,楚河知道以青凛的听力,想知道他们说什么是绰绰有余,可他没有问,撇过头刻意不去看他们。 他告诉自己,不管他们说了什么,都与他无关。 “修尔说,雾都森林不知道什么时候闯进了一只远古魔兽,它总会劫持精灵们运送的泉水,我们都清楚,精灵的泉水有多昂贵,为此,精灵们想遍了办法也无济于事。那只魔兽名为山岭兽,它的皮肤如石头般坚-硬,猎人的箭无法将其穿透,魔法也是如此,厚实的皮肤对魔法有一定抗性,无论怎么攻击,它所受到的伤害都是微不足道的。”千冽把刚刚听来的话转述给他们,这几日他在刻意回避,没办法,修尔只能直接来找他。 “然后呢?”楚河想知道这些话的重点是什么。 “修尔希望我可以帮忙,帮助精灵不再受那只魔兽的打扰,无数次的战斗,精灵族损失惨重,泉水被抢走不说,还有人死在山岭兽手中。”楚河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依然冷静的听着他的话,沉吟片刻,千冽又道,“修尔说,只有战士才是他的对手,但是他们的王不允许他们寻求其他种族的帮助,要靠自己的能力解决问题,现如今,我刚好在雾都森林,如果我肯出手帮忙的话,精灵王便不会说什么,他只想帮族人解决这个隐患,所以便来求我。” “那就去呀。”这有什么可啰嗦的,现在他们想尽办法想见到精灵王,也许这是个契机呢,为什么不去。 面对爽快答应的楚河,千冽却是没再说话,也没有随修尔离开。 原本不解,当他看到千冽的眼睛后,便已了然…… 既然修尔是私下来求千冽,那就是说这次猎杀魔兽,恐怕去的人只有他们两人,楚河自然知道凭千冽的能力不会遇到什么危险,那千冽迟疑的,就是和修尔单独相处。 这家伙还记得那天发生的事情。 怕楚河再生误会,千冽宁可得罪精灵。 看看毫不知情的青凛,又看看等在门口的修尔,突然间,楚河感觉到了为难。 “一起去吧。”见楚河没有说话,千冽提议。 也许他该拒绝,给千冽和修尔创造机会不好吗,如果他们真能走到一起,不也是了了自己的心愿吗,皆大欢喜不是吗? 虽然这么想,可楚河还是将询问的视线转向了青凛。 后者没有搭腔,也没问楚河为什么要去,青凛只是直接站了起来,走到修尔旁边,擦身的时候,目不斜视的丢了两个字—— “带路。” …… 楚河在,千冽的话便少了许多,大部分时间他只是默默跟在修尔身后,没必要的问题他都不会回答。一向少言寡语的青凛更是一路上没说一句话,冷漠的看着前方,径自走着。 倒是楚河,怕冷场尴尬,便追着修尔问了一堆有的没有的废话,修尔的脾气很好,将楚河的问题一一作答,不气也不恼,十分温和。 楚河那些废话中,只有一个还算有些意义,那就是精灵的泉水。 精灵族的生命与泉水紧紧联系在一起。 与其他种族不同,他们守护的不是一个堡垒也不是一个要塞,而是一座泉水,泉水名为月曜泉。 月曜泉是精灵们的生命之泉,泉水枯竭便意味着精灵族的灭亡,因此,一旦有敌人攻入,他们也许会放弃家园,放弃精灵之王,却会用生命捍卫月曜泉。 不过,即使是精灵,真正见到月曜泉的也没有几个,因为月曜泉的重要性,只有精灵王才可以使用,五级以上的精灵们,使用的是月曜泉中分流出的子泉——星曜泉。 其他等级的精灵,用的自然是从星曜泉中分流的泉水,再余下的,便是市场上所能见到的精灵的泉水。 尽管这泉水一再分流,但力量却是不容小觑,所以价格才一直居高不下,甚至供不应求。 在这种情况下,山岭兽的出现打乱了一切。 虽身在森林,精灵们却从不使用这里的树木,他们用泉水去人类市场换购木头或是一些铸箭用的材料,之所以要如此大费周章,是因为精灵们很清楚,雾都森另是他们天然的保护屏障,猎人需要大量木材来制作弓箭,如果放任使用,那用不了多久,这保护屏障便会消失,精灵族所在之地,便赤-裸-裸呈现在彼蓝江中。 他们憎恨山岭兽,可又无法到外面寻找战士回来帮忙,精灵王的决策是正确的,宁可留着这只山岭兽,也不可引狼入室,精灵们安逸的生活不能被外族打破,有些时候,贪婪比掠夺更加可怕。 如果他们请来的战士是贪婪之人,便会勒索他们更多东西,一旦拒绝,精灵族可能面对的是一只,两只,或是一群山岭兽。 精灵王不会将本族的弱点暴露于外族。 千冽则不同。 精灵王深知兽族的单纯与直爽,更何况大战将即,他们没时间把心思放在威胁精灵族身上,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比如,见他。 因此,修尔此次行动其实是在精灵王的默许下。 他若拒绝,任谁也不会将这件事情告诉千冽。 其实,修尔接近千冽与其他精灵不同,他并不是单纯的崇拜战士,想与其结-合,更多的,他是在完成一个精灵王没有下达却也是他要求完成的任务,揣在他怀里,那只有精灵王或是精灵族拥有最高荣誉的精灵才会得到的月曜泉水就是最好的证据。 修尔是有目的的。 雾都森林没有遭到任何人为的破坏,高耸的树木,恣意生长的青草,带路时,修尔特意避开了花草,见他如此,三人便也按着做了,这是精灵的习惯,也是精灵们重要的东西,他们必然会选择尊重。 走了很久,直到粗壮的树木被高高的青草所代替,他们才停住了脚步。 远处,接近江面的地方有一堆顽石,石间有一个洞,黑森森的洞中看不见任何景物,修尔说,山岭兽就在那。 他带着他们向那处走去,由于亲眼见过族人惨死于山岭兽手中,只身前往的他开始瑟瑟发抖。 尽管千冽他们在这,但更相信族人的修尔无法抑制心中的恐惧,离的越近,他抖的越厉害,甚至于,整齐又洁白的牙齿都打起了颤。 “别怕。”轻轻的拍了拍修尔的肩,从离开房间开始,千冽对他说了第一句真正意义上的话。 暗之精灵特有的藏蓝色的眼眸转向千冽,带着星点水雾,也带着莫大恐惧,那样子,楚楚可怜,恨不得一把将他揽到怀中,温柔的安抚。 “有我在。”将修尔拉到身后,千冽抿嘴一笑,那笑,是楚河从未见过的温柔,“我在前面。” 楚河抽了口气,很用力。 ———————————————————————————————————————————————— 终于破百了0。0 真快啊,不知不觉写了一百章了,哦耶,兴奋着~\(≧▽≦)/~啦啦啦 于是亲们表急,小千同学的春天很快就要到了0。0 他的春天一到,锄禾同学的包子也快出炉了0。0 于是乃们猜猜,包子的爹,会是谁呢0。0 哈哈哈哈,我不告诉你们0。0 第一○一章 愈加复杂 楚河并没有多长时间研究千冽刺目的笑,只听一阵震耳欲聋的声响,眼前的石堆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大小不一的石块夹杂着灰尘滚滚落下,从这里看去,就好像一座突然坍塌的小山一样。 将修尔护在身后,千冽面无表情的看着尘嚣落地后,原先堆着石头的地方站着的高大巨人。 楚河会错意了,修尔只是说山岭兽在那,他指的是那堆石头,而不是说在山洞里,他犯了先入为主的错误。 而那所谓的石洞,应该就是山岭兽巨大的身体无法抱拢所产生的,可想而知,山岭兽的身体有多么巨大。 显然,弄错的只有他一个。 在山岭兽出现的瞬间,青凛便不着痕迹的将他拉到身后。 和刚才千冽拉修尔的动作一样。 突然间,楚河觉得自己的心情不像以前那样轻松了,但究其原因,他也不清楚。 思量间,千冽已迎上了山岭兽。 山岭兽所谓的皮肤就是坚固的岩石,石块间还有泥土,上面还张着青草和花朵,这也不能怪楚河,谁能想象一堆石头其实就是他们要找的魔兽?即使现在,它不动的话,楚河也会觉得眼前的就是石头。 因为山岭兽岩石状的皮肤,精灵们的箭才无法穿透,同时,它也对魔法有着一定抗性,所以才使得精灵们如此头疼。 看着山岭兽,楚河邪气的笑了。 他们的身体根本不成比例,千冽只到山岭兽的膝盖,即使兽化也要比它小上一圈,但根本没兽化的必要,千冽甚至连剑都没有拔。 他的目的是要让它输的心服口服,而不是想取它的命。 即使变成人,千冽的爪子也不容小觑,一直所向披靡的山岭兽和楚河一样,犯了轻敌的毛病,只见他偌大的手不带一点技巧的向千冽拍去…… 轰然巨响,楚河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倒不是怕千冽被拍成肉饼,只是怕被泥土迷了眼睛。 千冽的速度不是山岭兽能想象的,抬起看起来就十分沉重的手,山岭兽有些愕然的看着印着他掌印的地面,那里只有被它压塌的青草,却不见刚才那一身黑的小东西…… 这时,千冽已跳上了他的手背,并迅速的跃至他的肩头,速度之快,山岭兽根本不得发现。 它只觉得面颊一痛,巨大的身躯便向一旁歪去,踉跄几步险些跌倒。 楚河难掩惊讶的呼了一声,千冽这家伙连爪子都没用,他用的拳头…… 一拳砸在山岭兽的脸上,力度有多大从山岭兽失衡的身体上就看的出。 紧接着,千冽又在它那满是岩石的肚子上来了一下…… 楚河的眉皱了一下,不是心疼千冽的手,是替山岭兽疼。 趋于同情弱者的角度,楚河很想拉住千冽,给可怜的山岭兽求求情…… 接下来的事情,只能用凶残来形容了,只见千冽的的拳头雨点般落在山岭兽的身体上,那巨大且笨拙的家伙连一点反抗余地都没有,只能嚎叫着忍受暴力…… 很快,这场战斗便划上了尾声,在千冽野蛮且原始的攻击下。 原来在这个世界,用拳头说话也是很有用处的。 拉着依然颤抖的修尔来到半跪在地的山岭兽面前,千冽道,“修尔,这家伙防御力还不错,你把它收了吧,必要的时候,可以当盾来使。” 听到千冽的话,修尔满目诧异的看向他,原来他不杀它,是为了这个,虽然他接近他是有目的的,但现在,说不感动是假的。 水样的眸子怔怔看了千冽几分钟,修尔才从腰间拿出宠物囊,对着山岭兽念了一堆楚河听不懂的精灵语,宠物囊中出现了一道刺目的白光,直接照在山岭兽身上…… “怎么会这样?”对于猎人来说,修尔还太过年轻,看着白光散尽仍旧待在原处的山岭兽,求救的目光看向千冽…… 因为将它降服的人是千冽,山岭兽不会接受修尔的召唤,因此他无法将其收入宠物囊中。 见状,千冽恶狠狠的又给了山岭兽一拳,楚河的嘴跟着咧了一下,对山岭兽的同情,真是愈加泛滥了…… “你该清楚,我若想杀你,是易如反掌。你的防御对精灵有用,而我,只要一爪子……”千冽的冷笑使得山岭兽毛骨竦然,或者说石皮悚然,对着山岭兽的脸上应该长着眼睛的部位,千冽威胁道,“给你两条路,一,我替精灵族以绝后患。二,你乖乖的滚进修尔的宠物囊中,宠物囊里的时间是静止的,也就意味你的生命将会无限延长,同时,跟在修尔旁边,你还能喝到上乘的精灵泉水。你自己考虑,是一还是二。” 山岭兽呜呜的吼了及声,似乎还想争辩什么,千冽一瞪眼睛,那可怜的吼声立即来了个急刹车…… 对修尔点点头,示意他可以再召唤一次。 同样的咒语,同样的光芒,可这一次,光芒散尽后,山岭兽那巨大的身体已然不见,留下的只有被压塌的草地…… 山岭兽的问题终于解决了,精灵族长期的困扰也可以告一段落了,紧绷的神经一放松,修尔扑通一声跪坐在地,大大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见他如此,本欲离开的千冽蹲了下去,另外的两个人也将转过去的身体重新转了回来。 “谢谢你。”噙着泪水,修尔说。那娇弱的样子足以激起天下间所有男人的保护欲,可是楚河却皱起了眉头,他觉得修尔太阴柔,少了太多属于男性的阳光及气魄。 “应该的,我们走吧。”拉住修尔垂在身旁的手,千冽作势就要将他扶起,可后者却是温柔的摇摇头,将手抽了回来。 修尔从怀中拿出一个精美的瓶子,塞给了千冽,距离的原因,楚河只看到玻璃瓶子里装着一些透明的液体,具体是什么他不清楚,但从瓶子的样式来看,那东西价格一定不菲。 “月曜泉的泉水。”一直不曾开口的青凛替楚河解答了疑问。 月曜泉的泉水只有精灵王才可使用,这点楚河在来之前已经从修尔那里听到了,那修尔手中这瓶应该是精灵王所赏赐,对他来说应该相当宝贵,可是,他却将它送给了千冽…… 他不知道,这瓶泉水便是修尔这次任务的奖励。 千冽想拒绝,可修尔执意让他收下,想了想,千冽还是留着了。 “这下,我们可以回去了吧?”笑着起身,手掌向上,伸到了修尔面前,后者将手放在千冽的掌心,男人微一使力,便将地上的人拉了起来。 两人相视一笑,并肩向楚河他们走来。 回去的路,千冽的话似乎多了些,但大部分时间,仍在安静中度过。 …… 那天之后,在千冽身边的精灵只剩修尔一个了。 修尔不是话多的人,平时也不会来粘他,闲暇之余会和他聊聊天,听他讲战斗的故事,或是精灵族以外的世界。 楚河猜测,其他精灵放弃的原因,也许是因为他们认为千冽已经选择了修尔,便自发退出,同样的,因为修尔的存在,楚河也不再去找千冽。 他怕再撞到上次的事情,所谓眼不见心不烦,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烦什么。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千冽的耐性磨没了…… “你在躲我。” 青凛去找精灵们询问精灵王究竟何时才会见他们,现在房间里,只有一个正研究如何种植麦子的楚河,推开门,千冽也不废话,劈头就问。 “呃……”先是被突然出现的吓了一跳,紧接着楚河又被他提出的问题吓了一跳,一时间根本找不出理由回答千冽。 “为什么?”手用力压在楚河的椅背上,一拳猛的砸向了桌面,碰的一声,把那个无处遁形的人吓了一跳。 千冽在生气,很生气。 “呃……”他的眸子都在喷火,楚河知道,如果自己不回答这个问题,很可能会被那把大火焚烧殆尽。 气氛有点紧张。 见楚河迟迟没有回答,千冽的拳头就要第二次砸向桌面,这时他听到了被他圈在椅子里的人的回答—— “千冽,我说过,希望你可以找到真正属于你的人,我觉得修尔很不错,你们十分相配,不要再浪费多余的时间,千冽,珍惜他吧,我会祝福你们的。” “这就是你想要的?” 呼吸一窒,楚河再次沉默。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于是,明天是这个月的最后一天,于是想休息一天-- 去买衣服还有生活必须品,下个月开始闭关日更6000+,咳咳…… 于是我是请假条,~\(≧▽≦)/~人家明天休息,亲们的票票和枝枝不要忘记锄禾同学,╭(╯3╰)╮ 还有今天的,最最后一天了,咱们一起努力吧,挨个亲,╭(╯3╰)╮ 第一卷 双狼记 第一百零二章 精灵之王   其实,这个问题并不难回答,他只要点点头,大度的笑着送出祝福便好,可是话在嘴边,楚河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他一直希望千冽可以找到意中人,这样他就不用再背负他的感情,对他们三个人来说,都是一种解脱。   而如今,那个人近在眼前,他和千冽的关系也如日中天,他应该高兴的,可是,不知道他为什么笑不出来。   千冽是个温柔的人,楚河一直知道,可是当这份温柔不再属于他,当千冽的关心不再给他时,楚河的心里,是说不出的不舒服。   就像是自己的东西被抢走了一般。   那日,在山岭兽面前,当千冽选择保护修尔,当他那句‘我在前面’不再是说给自己时,楚河甚至感觉到了一点点失落与难受。   一直以来,如果将有危险发生,千冽一直都是张开手臂,给予他最多的安全,他也已经习惯从后面看男人宽厚的背,感觉他的关怀与保护。   楚河告诉自己,那些只是习惯而已,慢慢的他可以忘记的……   可他不知道,有些习惯一旦养成,也许一辈子都改不了了。   “我只是为你好而已。”   楚河的回答,换来千冽一声嗤笑,他以为,那天他把心里的话都说给楚河听后,他们之间的关系也许会有所改变,可,这原来只是黄粱一梦……   “你对我,真的没有一点动心?”比起刚才的愤怒,千冽现在冷静的多,只是依旧咄咄逼人,不给楚河喘息的机会。   动心吗?   其实,楚河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直到遇到了青凛。   短短几日他们便决定了一辈子,有些荒谬,也有些唐突,那时候,楚河以为自己爱了,一见钟情,命中注定。   直到后来,一件又一件事情的发生,对青凛,有了在意,有了包容,有了忍耐,有了关心,也有了思念,他才知道,这才是爱,很深很深的爱。   爱,并不是说说而已,他与青凛的开始,其实只是冲动,但他很庆幸,冲动的结果是得到了那么完美的恋人,他并不后悔,相信青凛亦是如此,   所以,他想变强,想为他改变,这是他对青凛的爱,也是楚河这辈子第一次动心,第一次品尝到的滋味。像广告里说的,酸酸甜甜,回味无穷。   可对千冽却不是如此。   他对他的感情要更浓烈些,从开始的憎恶,到后来的同情,还有谅解与现在的压力,他们之间做不到和青凛在一起时的轻松,每一个感情的转变都是那样沉重。   千冽给予他的种种,楚河一辈子都无法忘怀。   可是,这些能称之为爱吗?   楚河无法回答。   那日,千冽让他认真思量,让他试着去接受他,可下意识的,楚河又选择了回避,对千冽的感觉太过复杂……   他怕知道答案。   怕兽族之首的话成为现实,也怕,自己瞧不起自己。   见异思迁,他如何对的起青凛?   对千冽的感觉不管是什么,楚河都想,快刀斩乱麻,在错误酿成前将其纠正,是最完美的结果。   短短的几分钟,楚河做出了决定,既然一定有人要受伤害,那只能对千冽说抱歉。   没有开始的感情即使结束也不会觉得惋惜。   可能吧,楚河不敢断定……   但是,他要做出决定。   虽然他的恳求当日他没有拒绝,今天,也许是时候该了结这一切了。   头有点疼。   楚河揉了揉太阳穴,想的太多了,也太乱了。   可心里沉重的感觉却无论如何也揉不开,散不尽……   他选择了忽略。   依旧伏在桌前,楚河终于回答了等待许久的千冽——   “修尔是很好的人,我希望你能好好把握。”   千冽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像是接受了楚河的回答,因而拉开距离一样,“我希望你不会后悔。”   见他这样,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又涌了上来,楚河张张嘴,刚想说点什么,却看到千冽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青凛……   这次不是幻觉,是真的。   楚河一直没有抬头,他当然不知道青凛只是刚刚回来。   屋里有着莫名的压迫感,青凛不会感觉不到,可他只是说:“精灵王说,让我们现在过去。”   ……   楚河需要做点什么来忘记刚才的事情,也忘记千冽受伤及漠然的表情,精灵王的召见,刚好成全了他龟缩的心态。   一扫之前心里的郁卒,跟在引路精灵身后,楚河有点兴奋的猜测着这个神秘的精灵王,精灵们这么美丽,精灵王一直不肯接见他们的原因难道是他长的太难看了?!   光有能力而没有相貌,所以他不敢见人。   不过,事实与想象有着天壤之别。   即使楚河已经习惯了精灵的美貌,可见到精灵王后,他还是震惊的张大了嘴巴……   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当上王的,难道是因为脸长的好吗……   对于比任何精灵都要美的精灵王,他已经没有形容词了。   这精灵王似乎也太……   大白天的,当着他们就在……调情。   楚河连忙将注意力转移,这种窥视毕竟是不礼貌的,更何况他还是精灵之王,他可不想一怒之下被赶出去。   身为男性的他只在腰间披了一块秀满金线的红巾上,楚河知道那是精灵的图腾,但比一般的血之精灵身上的要复杂的多。   双腿轻叠,自巾下伸出,随意的放在椅间,尽显慵懒之色。男人赤着脚,并不像其他精灵般,穿着过膝长靴。   什么弹指可破,什么肤如凝脂,应该都是形容眼前这个男人的,白皙的皮肤如新生儿般,仿佛轻轻碰触就会留下难看的印记,金色的长发披散在男人赤露的上身上,似遮挡一般,使其若隐若现,尽显诱惑。   对锁骨情有独钟的楚河自然不会忘记那处,好吧,他承认那是他见过最完美的锁骨。   视线上移,便是男人噙着笑的唇,用妖艳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楚河肯定他没在上面涂抹任何东西,那种娇艳欲滴绝对是纯天然的。   嘴一张便优雅的接住了女精灵递来的果子,眼见那果子消失与皓齿之间,楚河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也不知是那新鲜的果子诱人,还是精灵王……   用力眨了眨眼睛,楚河又将视线移到男人的眼眸之上,那双并没有注意自己,也没有注意任何人的翡翠双眸,似有水波在其荡漾,透出淡淡的纯真,绝无一丝污秽夹杂其中,是一双充满圣洁,让人不敢也不舍轻易冒犯的眸子。   即使将男人身体全部遮住,单看这双眼就足以令人神魂颠倒了……   精灵王只看了他们一眼,便专心的继续玩弄他卷在手指上的金发,一圈一圈,放开,又缠上,再放开……   他们三个就那样站着,看他玩自己的头发,看他身边的精灵将果子递到他嘴边,看他张开嘴,吃下,咀嚼……   那样子,十足像个昏庸的帝王。   佳丽簇拥,不问朝政。   呃,这家伙就是王,精灵之王。   突然间,楚河很想为精灵们掬上一把同情泪。   这精灵王到底在搞什么鬼?   等到他玩够了,楚河以为这次他要讲话了,谁知道那家伙伸了个懒腰,优雅的打了个呵欠……   乖乖,他不是要睡吧?!   精灵王的举动绝对惹恼了他身后的两个男人,不知道哪来的耐性,他们就陪着他耗着,楚河觉得,青凛沉默可以理解,千冽沉默的话,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希望这精灵王别再做什么出格的事了,不然他敢保证,千冽一定不会在乎什么大战,什么精灵族,直接掀了这雾都森林……   还好,精灵王并没有睡,呵欠完了,他翘起绝对标准的兰花指,擦掉了眼角那一点点泪花,坐了起来,然后,终于开了金口——   “几位在精灵族住的可好?”不说则已,他一开口,便不给人搭腔的机会,“我们精灵族一向热情,我相信不会怠慢几位。对了,来自兽族的朋友……”   瞄了楚河一眼,精灵王选择无视他的身份,继续道,“你们用所谓的先知的预言,就要罗迦耗费全部魔力使用禁术,要知道,耗尽魔力对身体有害不说,还会影响罗迦的相貌,要知道,比起生命,罗迦更在乎这个。”   说到这,男人还很恶寒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身上的鸡皮疙瘩此起彼伏,层出不穷,楚河从没见过一个男人如此女性化,什么兰花指他都可以接受,但能不能别勒着嗓子说话?能不能别每句话里都带上自己的名字?能不能不要告诉他他是靠脸吃饭的……   楚河不禁怀疑,难道这精灵王真的只是靠着张脸才坐在这里,胸无点墨吗……   “再说,谁知道你们的什么什么先知从哪来的,他的话怎么就是真的,随便一说就要罗迦耗费魔力,罗迦还说兽族明天就被人族占领呢,当然我说笑的,反正都不会是真的,这话谁都可以说,我凭什么相信兽族说的就是真的,是所谓的预言?罗迦才不要冒那个险呢!”   乖乖,他撞枪口上了。   如果说之前后面那两个家伙还能忍耐的话,但蔑视他们的先知……   这梁子,怕是结下了。       第一卷 双狼记 第一百零三章   青凛不悦的看着精灵王,属于顶级的气势浮云的十分明显,若对方再放一次厥词,青凛便会毫不客气的加以还击,不管对方是谁。   精灵王真的惹恼了他们,就连对兽族的事情并不是那么在意的千冽也挑了挑眉毛,先知的地位不容质疑,更何况这个消息奥尔是用生命换来的。   另外,千冽今天的心情很不好,十分特别以及非常的不好,精灵王既然不知死活的触了他的逆鳞,那就别怪他不讲情面,当然他们也没什么情面可谈。   后面的两个火药包已经点着了,可精灵王却毫不在意的继续卷着他的头发,继续吃着果子。   楚河相信,精灵王绝非虚有其表,否则这个位置早该不是他的了,可是,他这么做的原因到底是……   不能被表面现象所蒙蔽,他需要换位思考。   精灵王惹怒青凛他们的原因究竟是为何,他,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一直以来,他尽管避而不见,却对他们以礼相待,很明显他并不想开罪兽族,也并不是不把告知的话放在眼里, 他如此拖延,所为何事呢?   还有,修尔的存在。   他一直很奇怪,一个八级猎手,有资格请求千冽的帮助吗?换个角度说,山岭兽是精灵族的弱点,他一个小小精灵,怎么敢将本族的弱点暴露……   如果说,精灵王是想不着痕迹的利用他们除掉山岭兽,才不肯接见他们,这勉强说的通,可之后的几天呢?他依然没有露面,如果不是青凛去询问,是不是还要再拖上许多天?那这回又是因为什么?   同样的方式,故技重施吧……   楚河的视线移到精灵王脸上,答案,呼之欲出,可是,他需要个理由。   “当然,几位大老远跑到精灵族,不管那预言是真是假,看在几位不辞辛苦的份上,罗迦这个忙也该帮,但是,帮了你们的忙,耗尽魔力,罗迦又没有好处,单方面吃亏的事情罗迦可不准备干。”松开自己的头发,罗迦无比可爱的用手托着下巴,对着三个人无辜的眨眨眼睛,“不如这样,我也找点事情让你们做,互助一次,很公平,这样我就答应。”   来了!这就是理由,楚河眯起眼睛,了然一笑,“请讲。”   没想到会是这人类接下他的话,罗迦看了看他身后的兽族王子,对于人类的放肆,他们并没有表现任何不满,可见,这个人类在他们眼中,或是在兽族应该有着不小的地位。   罗迦的视线第一次在楚河身上做了停留。   这个在他眼里其貌不扬,又没看出哪里特殊的六级法师,究竟何德何能?   罗迦当然不解,如果他知道楚河只是刚刚升到六级没几天,恐怕会惊讶到花容失色吧。   “罗迦的宠物是一只凤凰,前几天,小炎,就是那只凤凰,和我闹别扭,跑回了凤巢,你们去替我把小炎带回来,这样我们就扯平了,怎么样,很简单吧?”罗迦开了一个看似容易且不算条件的条件,见没人反驳,便继续道,“凤巢在彼蓝江的上游,北向山上,我会把角鹰借给你们代步,直接就可以到达北向山,用不了一天的时间便能回来。”   “精灵王,您该说‘请你们帮我’,而不是‘替我去’,虽然听起来差不多,但,所包含的意义却不是那么简单。”楚河的声音是继精灵王之后响起的,见众人的视线转移向他,楚河也不见丝毫紧张与胆怯,微笑着,不疾不徐,不软不硬,不卑不亢的继续说道——   “抛开种族不谈,毕竟精灵王所求之人是兽族王子,楚河想,您的态度是否该更诚恳,更谦逊些呢?”   一道凌厉的视线扫向楚河,虽然只是一刹那,短的只在眨眼之间,精灵王的王者之风却显露无疑,那种威严,那种压迫感,是属于真正的王的。   果然,刚刚的一切只是假象,精灵王是个善于伪装的人。   看着又懒懒的躺回躺椅上的精灵王,楚河知道,虽然现在罗迦表现的很镇定,似若无其事,但他的心里已经打起了算盘,思量着这笔买卖是否该继续。   无需猜测,楚河知道,这买卖,精灵王非做不可,不然,他不会等了这么久……   还真是卧薪尝胆啊。   “精灵王,有些事情我们不说,但不代表我们不知道。您给了我们这么大的下马威,明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却迟迟不肯见我们,这其中一定有很大的原因,我想,应该不会只是让修尔请千冽除去山岭兽。我们都清楚,山岭兽和装作私下来求千冽的修尔都只是幌子,垫脚石而已,好让您接下来的要求顺理成章。说到山岭兽,这该是兽族帮了精灵族的忙吧?不过兽族的王子心胸宽广,乐善好施,这件事就此了之,举手之劳而已。不过,精灵王现在提出的问题——”刻意拖长了尾音,男人头颅微垂,看似礼貌却是蕴藏着不小的威胁,“如果兽族王子答应了,是否便意味着精灵王欠了他们一个人情呢?”   敢威胁精灵王的,迄今为止,只有楚河一人。   罗迦没有回答,可楚河还是通过他的呼吸听出了他的不平静,也许,被自己气坏了吧,这也没办法,是他先惹青凛他们的。   “精灵王不是不相信兽族告知的能力,也不是不分轻重,只是有心恳求,却放不下身段,这点情有可原,我们都理解。所以即使兽族王子全然知晓您的心思,他们也选择按兵不动,听从精灵王的安排,这些全是因为对您的尊重。如果早将您的心思戳破,让其他精灵知道,您置泽尔特斯的安危于不顾,一心只想找回您的宠物,这样,怕是您的威信度,将大打折扣吧?”谈笑间,楚河又给了罗迦重重一击,将他的心思一针见血的指出,同时又抬高了青凛他们。   楚河觉得这样差不多了,再说下去,恐怕罗迦真会恼羞成怒,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就糟糕了,所以,他给自己也给罗迦打了个圆场,“当然,事情兽族王子还是会去办的,精灵王如此恳求,即使不谈大战,这个面子,兽族王子还会给的。楚河的话,多有得罪,但事情紧急,希望精灵王凡是以大局为重,尽早将消息传给其他种族。”   既保住了精灵王的面子,又让他无话可说。   “你知道,我很讨厌和人类打交道。”半响,罗迦起身,并站了起来,躺椅前的他,不再像荒淫无度的帝王,而是真正的精灵之王。   “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楚河只是替兽族不公而已,兽族王子愿意忍受您的脾气,作为旁观者的我,却无法苟同,这些话我不得不说。不过,地位之别,我不认为我们还会有打交道的机会,楚河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您大可不必把今日的不敬放在心上。”楚河很聪明,将兽族与自己的关系撇的一干二净,即使精灵王真的生气,却也没办法迁怒于兽族,当然,即使他真准备和兽族开战,他相信,后面那两个家伙也绝对不会让他占到便宜的。   阴谋诡计他们不行,但打仗的话,精灵王未必会是对手。   “好,这个人情,我罗迦欠了,几位‘请’尽快帮我把灼炎带回来。”罗迦也不废话,既然计谋已被拆穿,与其狡辩,还不如尽快将事情办妥,罗迦不是不识时务的人,事情被他压了这么久,身为泽尔特斯三大种族之一的精灵族,同样关心大陆安危。罗迦也比谁都清楚,一旦发生意外,这个罪名精灵族承担不起。   着实无奈,他才出此下策。   楚河很疑惑,精灵王怎会选择凤凰做宠物?他既有能力将其召唤,想将他找回该是轻而易举,为何他不亲自出马,另外,楚河对那只凤凰的身份表示怀疑,单单只是一只宠物的话,精灵王何必大费周章,还欠了不小的一个人情。   这,又是一个疑问。   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里面一定还有什么是他没有注意到的,会是什么呢……   楚河蹙眉凝思,却不见身后那两人满是赞许的视线。   愤怒冲昏了他们的头脑,如果无法思考,只能被其牵着鼻子走。   他们代表的是整个兽族,为大局着想,既是受其威胁,也只能隐忍沉默,不过这怒火依然存在,如果再有一处碰撞,恐怕……   楚河挽救了这一切,还让精灵王欠了他们一个人情,这真是始料未及。   “我们走吧。”青凛道,只是再跑一趟北向山而已,抓紧时间,他们很快就能回来,然后赶紧离开这令人很不舒服的精灵族。   “等等。”罗迦喊住了欲将离去的人,微笑着一步步向他们走来,褪去刻意表露的娇媚,没有矫揉造作,罗迦看起来更加迷人,是真实的美。   在千冽面前站定,楚河这才发现,罗迦并不该用娇弱来形容,他很高,和千冽几乎一样。同时,那白皙的皮肤下,不是柔若无骨,而是有着纹理清晰的肌肉,其中,蕴藏着属于男人的力量,果然,精灵王的能力并不能用外表来判断。   不可小觑。   “兽族王子,顶级战士,我很中意你,要不要和我结婚?”   出其不意的,罗迦靠在了千冽的肩膀上,眯着眼睛,半真半假的说。       第一卷 双狼记 第一百零四章   千冽这家伙的魅力还真是越来越大了,一想起精灵王的求婚,楚河的嘴角就难免抽搐下。   角鹰是精灵族战斗坐骑,它们的飞行速度极快,猎人们骑着角鹰进行偷袭,往往会打的敌人措手不及,无力还击。   而如今,精灵王却将角鹰借与他们代步,还一下就是四只,可见那只名为灼炎的凤凰地位有多么的不同。   不过楚河这次难能可贵的没将注意力放在如此珍奇的角鹰上,满脑子都是刚刚精灵王勾引千冽的样子,呃,应该算是勾引吧。   角鹰令人咋舌的速度,让他们半天内就站在了北向山下,凤巢就在山腰处的洞穴中。   凤凰一族并不属于魔兽,而和精灵族,兽族一样属于泽尔特斯上的一个种族。   召唤宠物为精灵族特有的技能,每个精灵都可以拥有一只自己的宠物,或是提升战斗力,或是加固防御,他们只要寻找到适合自己的魔兽加以驯服便好。   值得一提的是,一旦被收服,宠物便无法离开主人,除非被放出宠物囊,而不是召唤出,这样便被彻底遗弃。   也就是说,宠物无法选择主人,主人却可以更换宠物。   楚河不懂的是,精灵王为什么选择凤凰做宠物?从另一个角度来说,那是有悖常理的,就像是有人要收千冽做宠物,听起来就是无稽之谈,根本不会发生,而更让他诧异的是,高傲的凤凰居然会屈居人下,接受了罗迦的召唤。   按理说,他该是宁死不屈,用死亡来拒绝侮辱。凤凰可涅盘重生,倘若他们一心寻死。便又是另外一种结果。   可是,这只凤凰选择了苟且偷生吗?楚河不太相信。   凤凰冷漠又傲慢,他们不关心任何事情,包括自己的族人。   虽然凤凰也为群居,但他们间从不沟通,也不会做任何交流,同在凤巢内,却也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凤凰是一种奇怪的生物,他与其他群居种族不同,当有人来袭时,除非自己的利益受到威胁,否则只会冷眼相望,绝不可能出手。他们的能力不容小觑,可大部分时候,他们都是单枪匹马的战斗。   高傲的性格,即使身陷困境也不会出声求饶,即使战死也不会轻易求救,这是凤凰的生存方式,有点可怜,可他们却从未改变。   不过,凤凰也有团结的时候,他们有自己的王,一旦整个凤凰一族受到威胁,王会将他们集结起来,共同御敌,这一点,倒与其他种族相差无异。   凤凰远居北向山中,不与其他种族有任何联系,路途遥远,没人会大费周章跑到北向山招惹他们,因此,凤凰们的生活一直在安静与冷漠中继续。   ……   【北向山,凤巢中】。   凤凰与龙族一样,可以变身成人,可这凤巢之中,栖息的都是化作本体的凤凰,一眼望去,根本无法分辨。   地球上,无论是资料的记载,还是电视及画作的诠释,凤凰的形象都是鸿前、鳞后、蛇颈、鱼尾、鹳嗓鸳思、龙纹、龟背、燕颌、鸡喙。   当楚河真正看到凤凰时,又觉得与他印象里有着差异,更为生动一些。   远远看去,凤凰就是一团燃烧的火焰,橙红色的光将他的身体完全围绕,那是他们的羽毛……   翅膀悠然扇动,留下一抹光的残影,半晌才会消散。翱翔时,一道光之轨迹,追随着凤而飞天……   凤凰的颜色照亮整个凤巢,若起火一般,妖艳,诡异。   十分震撼。   一抹红呈火焰状长在眼周,将凤凰那若黑珍珠般的瞳包裹其中,凤凰高傲的盘踞空中,偶尔会微垂眼瞳,看看那几个突然闯入的外族人……   可是,却没有一只凤凰主动上前,攻击也好询问也罢,他们对楚河等人的存在漠不关心,即使平静的生活被其打扰,也只是冷冷的观望着……   尽管没有任何阻碍,楚河仍感到了困扰。   在他眼里,这里每一只凤凰都长一样,他要怎么才能找到精灵王的宠物,那只名为灼炎的凤凰啊……   他试着向离他最近的凤凰打听,可对方只是高傲的一扬头,优雅的飞走了……   有点傻眼,可他总不能扯着嗓子喊灼炎的名字吧……   一筹莫展的楚河征询那两个人的意见,得到的答案却是他们很赞同楚河的方法,直接喊吧,并用鼓励的目光看着他……   对灼炎完全不了解,力量及味道都不清楚,既然打探不到,就只能用这种笨办法了……   当然,这么丢人的事他们是不会做的。   任重而道远啊。   楚河也想龟缩回去,看看旁边的两个男人,再看看自己,楚河悲惨的发现,能做这种事的人,也只有他了……   红着脸扯扯嗓子,豁出去的楚河心一横,闭着眼睛高声喊道:“灼炎,我们是受精灵王委托,请你回去的!”   楚河的声音,在凤巢内立即回荡开来,也许被楚河的魔音扰到,凤凰们开始烦躁的鸣叫起来,吓的楚河立即闭了嘴,他还不想因为他这破锣嗓子而打一仗……   他确信,刚才那一嗓子,虽然难听,但是效果也达到了,只要是在凤巢内的一定听的见,可直到凤凰们安静了,也不见任何一只飞到他们面前,看来,这灼炎是打定主意不回到精灵王身边了。   为什么?   待在精灵王身边不好吗?还是因为他凤凰的身份,但是,既然已经接受了精灵王的驯服,就不会再去在意那些,如果不想被收服的话,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那只名为灼炎的凤凰早不存在于人世了,这才是凤凰的性格,可他既然选择了精灵王,为何又要离开?   精灵王的态度也很奇怪,从一开始楚河就发现了。   为了一个宠物,他可以不顾整个泽尔特斯的安危,冒着得罪兽族的危险说出那番言论,他的目的无非是想找回灼炎,像他之前疑惑的,为什么他自己不来?   除非是即使他亲自前往也无法找到,包括任何一个精灵都无法办成这件事情,只有外族帮忙……   因为灼炎不会出现在任何一个精灵面前。   不过,既为宠物,罗迦应该能从这群凤凰中分辨出灼炎,如果对方反抗,用暴力驯服不就好了……   当初的召唤也该如此吧,现在为什么不用?   是不想伤害到他,想让他自己回去吧。   如此小心翼翼,如此不顾大局,甚至不惜用战斗用的角鹰来接他回去……   那是不是……   这么简单的问题他早怎么没想到。   荒淫的外表是假象,与千冽求婚也是假象,他拖延不见,包括那只山岭兽的真实用途,让他误以为精灵王丢了宠物才会如此,一环扣一环,其目的只是为隐藏灼炎的真正身份。   甚至于他们面前与女精灵上演那样一处戏码,这一切,是为保护灼炎,属于罗迦的保护方式。   怪不得,自己道出他的心思也不恼,还爽快的答应了,原来,刚刚在精灵族那些事情,也在罗迦算计的范围内。   这精灵王,也算是智谋过人了。   摇着头,楚河无奈的笑了。   精灵王的举动,让他联想到千冽那日千冽的话——   如果他愿意接受他,千冽宁可背叛整个泽尔特斯。   尽管提醒自己不要再去在意与千冽有关的任何事,但他的眼睛还是不受控制的转向橙红之中的黑色身影上……   感觉到楚河的视线,千冽自然的回望他,视线交错,有一瞬间,一切都变得那样不真实,如此虚幻……   怔怔的与千冽对视几分钟,楚河才猛然惊醒,触电一般将头别过,见精灵王前他才刚下决心,要斩断与千冽的所有羁绊,不能再给千冽任何希望……   见楚河如此,千冽也转向另一边,不再看他。   视线移开了,心里却无法平静,刚才心头的悸动是那样真实……   只因为想到了千冽的话,只因为看到了他的眼睛……   不能再去想了,楚河用力的甩甩头,思绪有些混乱的他忘记将自己分析的结果告诉青凛二人,而是望向凤巢内,清了清嗓子,突兀喊出,声音比刚才还要大,似发泄一般。   “灼炎,精灵王请你回去,是参加他与兽族王子的婚礼!”   喊完,楚河直接将千冽拉到自己身旁,也不管会不会惹怒凤凰,转个方向继续——   “你知道,精灵族崇尚力量,一直渴望战士能成为自己的伴侣,今日,兽族王子探访精灵族,精灵王对其一见钟情,并主动示好,希望联姻。我们此番前来,只是请你回去观礼的……”   一口气喊了这么多,楚河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习惯性的靠在千冽身上,拍拍有些缺氧的胸口,全然没有发现,身边的人脸已全黑。   没想到楚河居然会这么说,千冽的心霎时间凉了半截,精灵王的话只是玩笑,为什么他会当真,他就这么希望自己赶快找到伴侣吗……   双手扶上楚河的肩膀,千冽沉默的将他拉离了自己的胸口。   即使他不接受自己,他也可以默默的守着他一辈子,但是……   忍耐不代表他不会受到伤害。   修尔也好,精灵王也好,随便是谁,楚河都可以把他送出去……   一次次的打击与伤害,千冽的心很难受。   不解千冽此番举动的原因,回过头,楚河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看到千冽回望的视线……   恍然大悟。   他想解释,可是却听到背后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   十分陌生。   低沉,略带磁性的声音。 第一卷 双狼记 第一百零五章 凤凰灼炎 “我是灼炎,找我何事?” 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的,楚河回头,一只凤凰翩然而至…… 在他头顶,火焰般的羽翼扇动着,吹起一阵微热的风…… 楚河向后退了几步,灼炎便落在他刚刚站定的地方,降落的瞬间,凤凰变成了一个男人,充满阳刚味道的男人。 健壮,沉稳,还有着一张刚毅的面容。 眉与发丝是如羽翼一般的橙红色,将他高傲的气势烘托的淋漓尽致。 灼炎就像地位优越,狂傲不拘的贵族一般。 与兽族的变化不同,灼炎并不是全身赤裸,他的腰间,围着一条长及地面的红色布帛…… 灼炎是男人,很强壮的男人。 他根本不是什么宠物,而是精灵王的恋人,只有为心仪之人才会兴师动众,才会冒着得罪兽族的危险…… 楚河早猜到了灼炎的身份,只是他没想到,精灵王所选中的人,也会是男人,这还真是个开放的世界啊…… 兜了这么大的圈子,只为接回精灵王的恋人,楚河不禁苦笑,罗迦也太多胡闹,这灼炎在他心里的地位,高的几乎无法想象…… 比整个大陆的安危还要重要。 就像千冽所说…… 思绪戛然而止,楚河突然一脸木讷的愣住了。 明知不该,可他又想起了…… 许久不见楚河回应,灼炎挑起了他火红的眉,双手环胸,冷硬的问,“罗迦要结婚?” 灼炎的声音把楚河吓了一跳,有点分不清状况的他怔怔的看了灼炎好半天,才后知后觉的一把扯过千冽,语气有点木然的说:“对,就是他。” 闻言,灼炎扬头,将看向别处的千冽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然后,从鼻孔里发出了个不屑的单音…… 他在藐视千冽。 换做以往,以千冽的脾气他们早该打起来了,可这次他只是安静的站在楚河身边,沉默无言。 他们还真是天生一对,这灼炎的脾气比罗迦好不到哪去,一样的……惹人讨厌。 也许他有狂傲的资本,也许这是凤凰一族的性格,但是,当灼炎用鼻孔看人时,他在楚河心里的印象便一落千丈,不管他有什么,他却没资格蔑视千冽。 愠怒,这等闲事楚河已不想多管。 他们的任务只是把灼炎带回去,至于用什么办法罗迦没说,若有得罪,就不是他楚河的问题了。 转身,他刚想让千冽把东西拿出来,但事前没有商量,这么说出势必会使灼炎起疑,暗示的话千冽一定不会配合他,从刚刚那家伙好像就在与他较劲…… 干脆楚河也不啰嗦,把千冽的领子一扯,自己找开了。 感觉到男人的僵硬,甫一抬头便见千冽漠然的神情,此时无法多说的他只能再度将头低下,手里的动作更快了。 他很想问他在找什么,他可以给他,立即给他。这样就不用楚河为难的自己动手了,千冽不懂,碰触自己,有那么难受吗? 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 终于,楚河找到了他的目标,修尔之前送给千冽的那瓶泉水。放心的吐了口气,还好千冽带在身上,不然这戏怕是要唱不完了。 庆幸的同时,也有一丝不快参杂其中,千冽为什么随身带着修尔送的东西…… 将泉水在灼炎面前晃了晃,让他看清手中之物,“这东西你见过吧?只有精灵王才可使用的月曜水,他将此物送给了兽族王子,以表诚意,这便是婚约的信物,怎么,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看着楚河手中摇晃的瓶子,灼炎怎么不知道那是罗迦所有,即使是精灵,能拿到这种赏赐的也是屈指可数,看来,这人类并没骗他。 灼炎的视线再度回到千冽身上,此时,挑剔的目光变成了敌视,千冽俨然成了他的敌人。 他在犹豫,是否要回去确定,当他看到千冽肩膀上那几根金色的发丝时,男人一甩那头如火般艳丽的发,硬邦邦的丢了句,“走。” 灼炎生气了。 不过和他没关系。 楚河面不红,耳不赤的撒了一个弥天大谎,这个任务算是十分顺利的完成了,可是,他却忽略了另外一件事。 …… 回到精灵族,无需带领,也没人阻挠,灼炎轻车熟路的来到罗迦所在之处。 他没有敲门,连尾指都懒的动,‘碰’的一声,木门被他狠狠踢开,撞到墙上又弹了回来,然后,吱嘎吱嘎的慢慢停下,留了一条一人多宽的缝隙…… 灼炎来势汹汹,倒把堆着笑容准备欢迎的罗迦吓了一跳。 “小,小炎,你怎么了?” 楚河好笑的看着拼命吞着口水,并迅速靠向椅背的男人,罗迦一扫之前的慵懒与华贵,现在的样子,俨然是一个受气的小媳妇。 有种报复的快感,楚河笑的没心没肺,他在想,罗迦会不会太用力的后退,而把椅背靠掉呢…… 看来,这灼炎的家教蛮严的嘛。 “听说你要结婚,请我来观礼?”灼炎冷笑着一步步靠近快要与椅子融在一起的罗迦,“我是不是该道声恭喜呢?” 哀怨的视线从灼炎肩上穿过,直接找上了楚河,后者耸耸肩,一副与他无关的样子。见楚河如此,罗迦似乎要哭出来了,什么精灵王的架子与风度,早被他不知道丢到哪去了…… 这时,灼炎已经走到罗迦面前。 好戏即将上演,楚河真想吹声口哨助助兴。 他以为灼炎会狠狠的教训罗迦一顿,可没想到,灼炎只是眯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下一刻,便托着他的下颚,来了个火辣辣的法式热吻…… 有点跟不上节奏的楚河张着嘴,完全呆住了…… 吻完了,灼炎便将罗迦搂在怀里,挑衅的看向千冽,大有即使你是战士,敢觊觎我的人,我也一样揍的架势…… 他在示威,也在宣示自己的所有权。 即使不太喜欢灼炎,因他的气势与霸气,楚河有点欣赏他了。 把自己当成假想敌的灼炎,一再挑衅于他,千冽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一扬眉,就向灼炎走了过去。 “精灵王,希望你信守承诺,我们不再打扰,告辞。”看出千冽的愤怒,在他做出什么无法挽救的事情前,楚河先拦住了他,并带着他匆匆离去。 看着楚河识时务的将门关上,罗迦心里嘀咕,其实这人类还算不错,不过对于楚河他没太多时间评鉴,瞄了一眼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的灼炎,一把将他按倒在椅子上…… 灼炎这才发现,这个房间只有他们两个了,罗迦好像早已猜到他会回来,准备好一切等着他呢…… 他,中计了。 不过,已经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还在生气啊,我知道错了。”罗迦很有诚意的道歉,只是那手却悄悄的摸到了灼炎腰间的布帛下,与他的真诚背道而驰,“我和那家伙没什么的,那个吻只是打招呼而已,你知道我一向很热情的,一个吻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不喜欢,大不了不和他……” 不和他?那就是继续和别人了?罗迦这“博爱”的性格什么时候能改变? 灼炎蹭的坐了起来,既然他一点认错的觉悟没有,他此番回来,只是自讨苦吃。 就着他坐起的机会,罗迦一把扯掉那块碍眼的布料,这样多好,灼炎的身体“一目了然”了。 “灼炎,如果之前你说我卑鄙,把你骗到精灵族,那这次,是你自愿回来的,留在我身边,没有驯服,也没有强迫,不管原因为何,你都该承认,你在意我,不想离开我,也……爱我。” 只因当初他口口叨念的不公平,罗迦才如此施计吗? “我这精灵族不是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你果真以为你的速度敌的过角鹰吗?灼炎,我放你离开一次,是让你明白一些事情,自你重新回到我精灵族时,你的自由就已失去,你的未来,已经紧紧与我系在一起,没我允许,你永远无法离开,你明了吗?” 不是什么精灵王的宠物必须特殊,要符合他的身份才找上他,也不是以征服他为乐趣,更不是只贪恋于他的身体…… 爱他,才会想要碰触他,才会想要得到他。 罗迦为此,用心良苦。 这一次,灼炎输了。 输的心服口服。 灼炎没有反驳,闭上的眼眸以示屈服,罗迦笑了,欣慰的笑分秒后又变成灼炎十分讨厌的,色眯眯的笑容,放在他腿间的手也开始不怀好意的向后摸去…… “你干什么!”灼炎怒吼。 “干……该干的事,从你走,我忍到现在,辛苦着呢,你得慰劳我。”说着,罗迦的手指已经找到目的地,并开始勤奋的开垦起来。 “呜……我不想……”不管几次,他对这种事情还是无法习惯。 “没关系,我想就好,嗯,以后嘛,你也会想的,等找到乐趣的,别着急。”完全不顾灼炎的挣扎,罗迦工作的不亦乐乎。 “该死的,永远都不会想的!”灼炎再吼,只是声音已经没有刚才那么有气势了,气喘吁吁的。 “小炎那,你一直在禁欲,这样可不好哦,你该感谢我的,不然你腿间的东西用来做什么的。” 无论几次,灼炎还是听不惯罗迦那在他耳里算是污言秽语的调情话,红着脸,他不再与他争辩,反正他说不过他,这精灵王,就是嘴皮子厉害。 看到灼炎侧着头咬着嘴唇忍耐的样子,罗迦吻了吻他的发髻,分开了他的腿…… “这次不让你疼了。” 虽然偷看不是什么好行为,可是楚河还是看了,看完之后,也顺利的石化了。 为什么在下面的会是灼炎?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也不该是这个结果啊…… 让他死了吧…… 连罗迦那种看起来一推就倒的人还能在上面,他这玉树临风,潇洒倜傥,花丛草丛间随便走的浪荡公子怎么就不行?! 真是天理不公,天妒英才啊。 这个世界疯了,全颠倒了,明明该在上面的被迫屈身,该在下面的,却都得意洋洋的跑到上面了…… 楚河很想捶墙捶地捶门板,总之让他捶点什么吧,他需要好好的发泄不满…… 等等…… 男人扣在门上的手突然僵了一下,他突然想起千冽肩膀上,那及根让灼炎最后下决定的头发了。 那些应该是罗迦所谓的求婚时放上的,因为这个提议冲击力太大,谁也没有注意他的举动,就让他奸计得逞了…… 再回想到刚才屋里的场景,那些陪在罗迦身边的女精灵一个都不见了,罗迦的样子显然是在等灼炎自投罗网…… 那岂不是说,他们被他摆了一道?! 他的主意虽然算不上高明,但也正中罗迦的下怀,他被他利用了…… 计中计。 这精灵王为了让他们去找灼炎,到底下了多少苦工啊…… 好吧,这次换他想冲进去找罗迦决斗了。 “只是计谋,你太冲动了。”在楚河腹诽精灵王的同时,青凛对千冽说。 他一直没有开口,是因为他已经洞悉了楚河的想法,知道他要做什么,所以才一直做旁观者,没有参与也没有阻止。他相信楚河的能力,一定会将事情办好,就像他几句话便说的精灵王哑口无言般。 青凛说的他自然明白,一开始时,愤怒蒙蔽了理智,他不知道楚河为什么要那么做,可他将泉水瓶子示于灼炎时,千冽已然了解,只是他恼的并不是灼炎,而是楚河的态度…… 什么也不说,突然将他推给别人,那一瞬间,他有被遗弃的感觉。 再加上楚河之前的话,千冽不得不疑。 个有心事,他们谁也没有发现守在不远处的修尔,见他们出来,修尔迎了上来,直到千冽注意到他的存在…… “千冽,”看着千冽,修尔说:“我喜欢你。” 第一卷 双狼记 第一百零六章 体味失去 精灵是崇尚力量,喜欢战士,但并不是所有的精灵都是如此,修尔就是其中之一。 他只是听从精灵王的命令,接近千冽,让他帮忙处理掉山岭兽,仅此而已。 可是,他的感情在不知不觉中变了味道,不可否认,他被千冽吸引…… 他的能力,他的温柔,他的体贴,他的痞气,还有那不经意间露出的忧愁…… 为另一个人而暗暗痛苦却无法得到的哀伤。 千冽喜欢的人不懂他,修尔很想做那个可以包容他并给予他快乐的人,想珍惜他,不想再看他在痛苦中深陷,无法自拔。 所以,任务结束后他依然陪着他,经过深思后,也知道这不是一时冲动,修尔决定将心情传达给他。 喜欢上他了。 这一次不再是别有用心,而是真心真意,源于肺腑…… “可以和我在一起吗?让我陪在你身边,请,给我这个机会。” 修尔突如其来的告白使得原本轻松的气氛顿时凝滞起来,千冽看看修尔,抿着嘴没有吭声,半晌,将头微微仰起,看向颜色逐渐变深的天空…… 夜,即将到来。 楚河觉得,自己的呼吸次数在减少,也在变浅。 他想知道千冽的回答,又惧怕听到。 楚河觉得这样的自己很可笑,该紧张的是修尔才对,做为一个旁观者,他在跟着瞎激动什么? 可是,他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也无法阻止那份莫名的恐慌…… 手心发凉,浑身的血液仿佛在一瞬间逆流而行,视力所能触及的,只剩千冽依然紧闭的唇,再无其他…… 夕阳中,男人的显得那样的不真实,像是随时会消失一般,楚河紧紧的盯着他,直到阳光将散,千冽的表情开始变的模糊…… 像是已经决定,千冽回头了,看了屏息凝视的楚河一眼,夕阳的余韵打在千冽背后,楚河能看见的,只有一团漆黑,看不到他的脸,也无法读到他的心,可楚河却清楚的知道,千冽转身走向了修尔,低沉又无比清晰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 “去你那儿。” 揽着修尔的肩,千冽就那样走了,果断的就如他的性格,绝不拖泥带水。 一个动作,一个选择,一句简单的话,就让楚河犹如掉进万年冰窟,浑身上下,再不见任何一处温暖…… 夜,已真正开始。 路边,树与树连接的小路接口处,还有树上的木屋前,一个个路灯样的装饰物同时亮起,那是精灵的光芒,绿莹莹的,整个精灵族瞬间变成了童话世界…… 深蓝色为背景,生机盎然的绿为主打,还有那点点荧光,美的如此不真实。 楚河曾无数次夸赞过精灵族的夜晚,可今天,他却无暇欣赏这份美丽,也在无法融入其中。 青凛浅浅的叹了口气,轻柔的搂过楚河,目视前方,用和平常没什么变化的冰冷的语调道,“回去了。” 靠在青凛的怀里,楚河这才想到,从进入凤巢到现在,他似乎一直把青凛遗忘了,明明离的这么近,就在自己身边,伸手可及的位置,为什么他会忽略他的存在…… 男人两眼发直,任由青凛带着他一步步向前走,离开那让他丢掉魂魄的地方。 回到房间,青凛召了一个小水球送到楚河嘴边,后者机械的张开嘴,冰凉沁骨的水流入喉间,冷的楚河一个激灵,失去的理智才算又找了回来。 刚刚怎么了…… 对了,他想起来了,千冽做出了决定,如自己所预期的,他选择了修尔,他们三人之间的羁绊终于画上了尾声。 该高兴的,也应该感觉到轻松。 可是…… 为什么千冽转身的一刹那,他觉得天都黑了…… 楚河摇摇头,那只是错觉而已,当时天本来就黑了,只是突然间听到修尔表白太过震惊,才把现实与感觉弄混了。 拍拍自己的额头,楚河挤出一丝笑容,千冽和修尔算是修成正果了吧,这样很好,千冽也终于有人陪,不用再感受寂寞了…… 说起来,关系确定的话修尔就会和他们一起走了,四个人的旅途一定会变的更愉快,楚河可以想象,只是…… 他们不能再睡在一个帐篷里了,也不能再肆无忌惮的开玩笑了,千冽所要照顾与保护的人以后不再是自己,他的一切都将属于修尔,他的温柔,他的保护,他的笑靥,甚至他的作弄。 他要和千冽保持距离,只要扮演好青凛的恋人就可以了,这么说来,他们的称呼也该改了吧,从青凛那里排的话,千冽应该叫他……嫂子? 想到这个称呼,楚河感到一阵恶寒,随即又想到千冽如此称呼自己时的样子,该多么别扭与难以启齿,楚河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随后,这笑又迅速枯萎,星点苦涩残留于男人唇畔。 心里有什么堵得慌,很想哭啊…… 额前的指直接穿进浓密的发中,楚河低下了头,指在发间一点点收紧,用力的扯住了自己的头发,甚至将头皮拉的很高…… 接下来的时间,在茫然中度过,楚河的大脑一片空白,忘记了地球的生活,忘记了来到这个世界后所遇到的双生兄弟,忘记了艰苦的训练以及他想融入这个世界的心情…… 直到青凛把食物递到楚河面前。 “吃点东西吧。”一天没吃饭了。 顺着眼前的面包一点点向上看去,属于青凛的白填满了眼睛,慢慢的,楚河的手从头发里掉了出来,视线却是一直留在青凛脸上。 他是不是太贪心了,明明有青凛在,为什么他要那么在意千冽…… 想起那日在狂魔祭坛外的青凛,想起与兽族之首据理力争的青凛,还有他的沉默与包容…… 其实青凛才是那个一直默默守护的人。 这几日,因为太在意千冽那天说的话,他似乎将青凛冷落的太久太久,可是青凛却从未说过什么,只是一如既往的陪在他身边,安静的别无所求。 愧疚涌起,还有深深的矛盾,莫大的压迫感将楚河笼罩,快要无法呼吸了…… 拿着面包的手就那样举着,楚河没有伸手,青凛也没有收回。 “我不饿,想睡觉。”许久,楚河勉强才打起精神,露出一抹歉疚的笑,可这话,说的也是有气无力。 “好,那就睡吧。”青凛没有执意让楚河吃下面包,而是向旁边移去,让开了被他挡住的床。 深深提了口气,楚河想也许睡一觉就好了,就能忘记这些不开心的事情,当明天的阳光照向大地时,他又会恢复开朗与洒脱。 背对着青凛躺下,楚河像猫一样缩成了一团,仿佛没有勇气一般,楚河再也不想睁开眼睛,龟缩的将薄被扯过头顶。 静静的躺了一会儿,丝毫没有睡意的他忽然发觉到有什么不对,身边空荡荡的,青凛并没有跟上来,而且,屋里静的似乎只有他一人…… 撑起身体,楚河向之前青凛站的地方看去,只见那男人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站在那里,青凛的侧面,看起来有点孤独。 “青凛,睡觉吧。” 楚河在后悔,是他搞糟了一切,他怎么可以忽略青凛的感情,想恣意任性一次呢…… 伤了千冽,又伤了青凛,他还想让事情发展到多么恶劣的境界。 说好忘记,不去在意,他就一定要做到。 楚河坐了起来,拉下被子,准备把青凛拉过来。 青凛在这时转了过来,凝霜般的眸子转向楚河,须臾,一滴泪自眼中滑下,啪嗒一声摔到了地上,水滴四溅,同时也摔的四分五裂。 楚河睁大了眼睛,一时间竟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就那么怔怔的看着青凛。 “你,去找千冽吧。” 没去管脸上的水痕,青凛只是对楚河,这样说。 第一卷 双狼记 第一百零七章 青凛选择 “青凛,我……” “这不是我的眼泪,”青凛摇头,打断了楚河的话,不包含任何感情的叙述道,“是千冽的。你知道我们能感应到彼此的感情,有些时候,彼此的情绪太过浓烈,对方会受到一点波及的。” 不以为意的擦掉脸上的水痕,青凛丝毫不受影响继续说道,“千冽很伤心,所以这眼泪便自发的流了出来,我这只有一滴,而千冽那……你去找他吧。” 青凛的态度让楚河突然间明白了什么,心没由来的一慌,情急之下蹭的就站了起来,他想解释,可是青凛再一次将他打断。 “楚河,很多事情我都知道,但我选择了静观其变,我将一切交给了命,任其发展,看看这一切是否会按先知的语言走下去。有些事情,我想阻止,也有心刻意回避,但冥冥之中,还是会按着原先的轨迹行进,谁也无法改变。尽管不想也不愿,但是这一切都不在我所能控制的范围内,毫无办法。” 他与千冽间的纠缠,虽然青凛没在现场,但他们忘记了双生兄弟的感应,也忘记了青凛细腻的心思…… 从雷霆之谷的无心之举,再到那天房间内千冽的声声质问,青凛全都知道,还很清楚。 他能感觉到千冽的情绪波动,兴奋,激动,失落,伤心,还有压抑。 更何况,楚河不是那种懂得掩饰心事的人,他把一切都写在了脸上,想当做不知道都不行。 眼看着两人的变化,以及他们间不一样的情绪涌动,即使知道,他又能做什么呢? 唯有沉默,一再的沉默。 如今,这一切已经浮出水面,再无法掩盖,不管怎样逃避,他们三个人终将面对,无处遁形。 他,也该打破沉默了。 “你不用和我解释,当初,我说过,如果父亲所说的一切变成现实,希望你不要瞒我。” 转向窗外,荧荧光芒照在青凛发上,使得银色的发丝犹如有了生命一般,散发出光芒。微弱的光,楚河却觉得十分耀眼,因为在这一刻,无论他怎么努力,也看不到青凛的表情了。 “你对千冽抱有怎样的态度你自己清楚就好,我会尊重你的选择,不过楚河,你该了解千冽,他一旦下定决心便无法改变,如果你不想后悔,现在就去阻止。” 先是惊起一身冷汗,紧接着楚河便震惊的只剩木然,再然后,青凛的冷静与大度让他的心开始抽痛起来,但是,还有一点点轻松与庆幸。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人类不受欢迎了,这摆动的心,这泛滥的情…… 厌恶自己,从知道自己对千冽的感情不再那么单纯后。 他无法做到像青凛那样,从一而终,无可撼动。 青凛与千冽,他都不想失去。 太过于贪婪,楚河知道,自己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捏着拳头,楚河站在原地没有动,青凛的话他听进去了,有些事情若浓雾尽散般十分清晰的出现在他眼前,楚河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也知道自己无法割舍什么了,可是他却不能动,因为这样,青凛的心将再一次被他伤害…… 知道他对千冽有了情愫便是伤害,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恋人和兄弟在背叛自己也是伤害,加上这一次,青凛也太过可怜了。 “你不用顾忌我,既然我能说出这些话,就代表我已经释然了,别给你自己太多压力,按心的指示去做就好。”青凛的陈述,没有感情也听不出伤心,像是新闻节目的主持人,永远保持着一种语调,冷冷硬硬,死板又刻板,“也许你还无法确定对千冽的感情是什么,但是我知道,现在的你,不想让千冽离开。所以,在事情发展到无法挽回的局面前,你还有一次机会。” 青凛的话犹如一记重拳狠狠的砸在了楚河胸口,什么时候青凛把他分析的如此透彻,在他面前,他若新生儿般赤裸,没有办法掩饰,也掩饰不了…… “去吧,做你想做的事。” “青凛,我……”说是怂恿也好,鼓励也罢,青凛的这句话后,楚河微微抬起了脚,在落地前,他看着不曾看他一眼的青凛,欲言又止。 “别对我说抱歉。”知道楚河要说什么,青凛摇头拒绝了。 别对他道歉,这样青凛就不会觉得楚河背叛了他。 这样,心里还能舒服一些,是他让他去的,是他愿意把楚河送给千冽的,一切都是他一厢情愿的…… 张了张嘴,那句歉疚就这样被青凛堵回喉间,咬着嘴唇,楚河怔怔的站了几分钟,而后,下定决心的他,不敢再去看青凛,扭头出了屋子…… 青凛的心,终是被他伤了。 …… 走了啊。 最后,他还是这样选择了。 男人的头一歪,靠在了窗框上,银色长发有一半落到窗外,在精灵族特有的微风里轻轻摆动着。 心,像被挖空了一样。 即使他已看透一切,也忍痛接受了,可是,当这一天真正来临时,青凛尝到了痛不欲生。 可是,他能怎么做呢? 一边是弟弟,一边是恋人。 千冽的痛清楚的传给了他,有时候,他会用力眨眨干涩的眼睛,明明没做什么,可却像哭了很长时间…… 他知道,那些感觉是千冽的。 父亲说,他们是一个人,心也共同拥有,他们注定会拥有一个伴侣。 青凛试着改变一切,他宁可无视千冽的痛苦,他宁可自私的霸占楚河,可是,当楚河发生改变后,他知道,事已成定局,无论是谁也无法改变。 他是个人,心也是肉做的,青凛并不像表面那样坚强,他不会冠冕堂皇的说什么为了大陆愿意牺牲一切,他也是自私的,他也有自己想要珍藏的东西。 大陆的安危与楚河比起来,不值一提。 可是,楚河没给他自私的机会。如父亲所说,如果是楚河改变,那他又能做什么呢…… 把楚河关起来,像上次那样折磨他? 他知道,无论他怎么做楚河都不会有丝毫怨言,但楚河的心已经不在了,禁锢他的身体有什么用呢? 他不要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他也不要楚河的抱歉与愧疚。 他宁愿认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自己,是他同意楚河接受了千冽。 青凛不善表达,即使现在如此痛苦,他的脸上依旧平静如初。 他依然能想起那个突订终身的夜,也能想起楚河信誓旦旦的承诺,我是你的。为何造化要如此弄人,青凛别无他求,只希望能独自拥有楚河一直到老,这样都不可以吗…… 那些所谓的包容与大度都是狗屁,即使若无其事的说出那番言论,青凛的心也在偷偷祈祷着,希望楚河不要离开,希望他就放任千冽选择修尔。 最终,他还是失去了。 青凛不知道以后要如何面对他们,对楚河的爱是否还会那样浓烈,他只知道,有些东西,在这一刻,已经发生了改变。 也许,他会接受命运的安排,也许…… 剩下的只有未知,但青凛知道,至少现在,他对楚河的爱并没有改变,不然他不会如此选择。 正因为爱着,才不想让他为难,才不想看他困扰,楚河刚刚那木然的样子让他决定,即使自己受到伤害也好,他希望楚河能快乐。 为他所想。 当然,这些是楚河的选择,即使他想阻止,也无力为之,最后的结果恐怕会是三人的关系陷入僵局,而那时,他和楚河的感情也一定会受影响,无论如何,他们都已回不到过去了。 他为千冽的痛而担忧,也为楚河的困惑而着想,可是,谁又会抚平青凛的伤呢…… 他成全了他们,谁又来成全他呢…… 他不喜欢将自己的一切表露出来,这份伤痛将永远埋藏在他心里,无人知晓,直到有一天,青凛无法忍耐。 无论怎样决定,无论说的多么无私,其实青凛心里仍旧无法接受,他只能强迫自己承认,装做不在意。 天知道,他最想的是将楚河绑在身边,永远。 他说,那滴眼泪是千冽的,却,也是他的,只是这次他没说出来而已。 第一卷 双狼记 第一百零八章 告一段落 楚河不计后果的跑了出来,中途拦了一个精灵问清修尔的房间在哪后,他便一口气直接到达目的地。 他不能停,他怕停下了再没有前进的勇气。 明知道会伤害到青凛,他还是跑出来了,一旦停住,楚河知道,自己会毫不犹豫的回头,他不想就那样把青凛丢下,可青凛说的对,千冽如果决定,便再无回头机会…… 所以,就让他自私一次,任性一次。 以后,他会赎这个罪的,毫无怨言。 不算长的距离,他却跑的满头大汗,甚至有些缺氧。 看来这人还是不能做坏事。 叹了口气,稍微冷静后,楚河敲了敲门,起先是很礼貌的敲了几下,可不见有人应答,敲击的力气便不知不觉的变大了,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来迟了,是不是已经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门开了,很突然的速度,害的楚河差点把拳头砸在门内人的脸上…… 手是收住了,却也僵在了空中。 千冽裸着上身,一条松垮垮的裤子挂在腰上,腰带不见了,上面的扣子也全然解开,楚河不知道,他是刚要脱下,还是听到敲门声才穿上…… 见到楚河,千冽没什么表情,既不激动也不生气,胳膊懒懒的搭在门上,一点也不介意楚河看到这一幕。 视线穿过千冽腋下,即使房间里没有光亮,楚河也看的到坐在床上的修尔正向这边看来,与千冽一样,赤裸着上身,被子盖在腰间,楚河不知道,被子下面是否还有裤子的存在。 打量的时候,修尔毫不避讳的回望向他,漂亮的眼睛里满是自信与骄傲。 逃的人是楚河,他猛的将头低下,不再去看房间里的情况,那件事情是否已经发生,他无从判断。 心,又开始乱了。 “你们刚刚……”思绪紊乱的男人,一个没留意就将心里想的问题问了出来,发现不对,又立即收了声,不过千冽也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了。 “不是你希望的吗?我是按你说的做的,你也看到了,这结果,可还满意?”千冽痞痞的笑了出来,抓了抓头发,无色的瞳扫了楚河一眼,“这个时间你来敲门,是想验收结果吗?” 楚河哑口无言,看着千冽干巴巴的眨了几下眼睛,突然间,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股怒气直接窜到男人,凶狠的瞪了千冽一眼,楚河咬牙笑道,“很满意,你继续,我不打扰了。” 说完,恨恨的踩着步子便离开了。 自嘲的哧了一声,他是有多白痴,居然想阻止这一切,居然想和千冽道歉,居然丢下了痛苦的青凛,居然奢望想一个都不舍弃,他是猪还是什么,为什么会做那么白痴的梦?! 这些只是他的想法而已,是他自作多情,是他自我感觉良好,是他放荡的性格还没完全改变,是他习惯花心所以才使得千冽误解,同时还让自己陷入了苦境…… 他还真不是一般的蠢啊。 他就说,自己哪来那么大魅力能把那兄弟同时征服,这下丢大人了吧! 咧着嘴,楚河发出了一连串难听的笑声。 当他看到如此冷漠的千冽,那双眼中不再对他有迷恋时,楚河的心狠狠的抽了一下。 听到千冽带着嘲讽的笑声,看到修尔胜利的表情,楚河突然觉得自己就是跳梁小丑,恨不得找个地缝立即钻进去。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该回去睡觉,或者干脆就这么睡死过去算了,他谁都不想再看到,也没脸面对任何人了。 对青凛愧疚,对千冽无言。 “你到底在生什么气?!” 一阵天旋地转,背部传来的的痛感疼的楚河龇牙咧嘴,撞到墙上就够疼了,没想到撞树更疼,特别是那粗糙的树皮,平时摸起来还有点软,这一撞上,活脱就是一块搓衣板,差点撞断了他的脊骨。 “你发什么神经?!”也不管千冽为什么会追来,楚河劈头就骂,虽说这家伙是战士,但用不用没事就把他扯来扯去的,他的骨头很不结实,迟早有一天会被他扯散架的。 “为什么生气?”楚河火大,千冽的脾气更大,把才与大树分开的楚河又狠狠的推了回去,沉闷的响声夹杂着楚河的闷哼传进了耳朵,他以为楚河又要骂人了,可这次,后背紧贴在树上的男人并没再动,也没有像往常那样,很有精神的吵闹。 “为什么要这样?”见他如此,千冽的声音也低了几分,凑近楚河,他想听到他的声音,想让他回答自己,可他就是低着头不肯说话。 背光站着的楚河,留给他的却只有浓浓的黑影,千冽看不到他的表情,这让千冽变的更加烦躁。 用力抿着嘴,头甩向一侧,千冽含糊不清的骂了句,随即又转向楚河,音量再次拔高,“我问你为什么!” 回答他的,还是寂静。 “他妈的!” 这次,千冽清楚的骂了出来,瞪着眼睛看了楚河好一会儿,突然又噗嗤一声笑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心事,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他笑的不可抑制,两手撑在楚河肩膀上方的树干上,男人笑着笑着头便偏向一侧,靠在自己光裸的手背上,直到笑声渐渐停止,变成了沉闷的喘息…… “你为什么要来,不是让我选修尔吗?我听你的话了,按你说的做了。选择别人,除了你以为的任何人……这样还不行吗?” 千冽将头埋在自己胳膊里,他的声音有些发抖,甚至还夹杂了一丝哭腔,酸涩的感觉瞬间涌上楚河肩头,因为他,那个一向跋扈与张扬的千冽,如今却是如此可怜…… “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做到,可是,你无法阻止我对你的感情,即使你命令我,我也做不到……”千冽的声音不大,他不知道是说给楚河还是说给自己听的,话落,男人又觉得可笑,楚河早就知道,如果他愿意给他回应的话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发生了,他还真不是一般的悲惨,“哧,如果你有这能耐,就帮我把这份感情忘了,把你忘了。” 千冽直接追了出来,连衣服都没有来得及穿,裤子挂在腰上,好像再动一下就会掉到地上,他有多急楚河很清楚…… 与清冽一样的味道里,夹杂着几分汗味,短短几步路,这男人便跑出了汗水,或者说,是紧张的,是急的。 又是一阵长长的寂静。 “为什么要来……我好容易下了决心,为什么又让我摇摆,你明知道,今晚过后你的愿望就会实现了,为什么不再等等?哪怕再等一会儿……” “我是来破坏的。” 缄默许久,楚河终于开了口,他的声音并不大,但也足以传进那人咫尺的耳中,他直言不讳的承认了,没什么可隐瞒的,他不想让千冽继续为难与痛苦,也不想再体验一次傍晚时的感觉,他逃避了那么久,也是时候该面对一切,该坦诚一切了。 慢慢的抬起头,千冽满目诧异的望向楚河,那表情好像看到了什么怪物,也像在抑制突然爆发的情绪,不敢相信,他怕直接信了之后再度失望,明明一切都是他的一厢情愿…… 他没听错吗?他没会错意吗?楚河的意思是…… “千冽,我知道如果我不出现在这明天会是怎样的结果,我也知道我现在在做什么,你说的对,我无法改变你的心情,同时我也没资格让你一再受伤,你没有义务一直忍受,曾经我对你的要求与希望是强人所难,我凭什么左右你的想法。” 头向上一仰便靠在了树上,楚河看着漫天星斗,平静如水的说到。 “今时今日我才发现我有多么自私与惹人嫌恶,我不想伤害青凛,便让你痛苦,而现在,为了我自己,我还是将青凛推向了刀口,他让我来找你,可是我知道,那些是违心之论,但我还是选择相信,相信那是出自他的真心,卑鄙的利用了青凛的忍让与善良跑了出来。我们三个人,如果一定要有人痛苦,我希望那人是我,你也好,青凛也罢,你们都不该为我如此。事情发展到今天这步,伤痛已经发生,无力阻止,我只能说,我欠你们的,楚河欠你们的。” 他再笨也听出了楚河的意思,出乎意料的,千冽并没有激动,也没有太多狂喜,双手撑在树上,他移了个位置,面向楚河。 “你,不会后悔?” 楚河摇头,“我想,以后会后悔的是你们。” “我本来已经下了决心,是你又来招惹我的,现在,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再放手了,不管你再说什么,选择放手很痛苦,这痛我只想尝一次,所以楚河,你做好觉悟,这辈子你甩不开我了,从现在开始,我不再给你后悔的机会。” 低头,他终于如愿以偿的再次亲吻上他,千冽的心,突然被什么填满了,涨的有点发疼,也许,那就是幸福…… “我真的,爱你……” 第一卷 双狼记 第一百零九章 终于离开 千冽的吻不带一丝情欲,即使现在的吻如此狂野,楚河能感受到的只有平淡与温暖。 这个吻包含的东西太多,一时间百味杂染,楚河第一次在热吻中找到了平静,越是热烈,他的心越是冷静。 他能感觉到千冽此时的心情,也了解他对自己的渴求,是等待已久,也是小心翼翼,更多的是,不敢相信。 就在刚才,千冽还以为这辈子将与楚河永远的失之交臂,现在他却真切的站在他面前,任他亲吻,不再是抗拒与逃避。 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他都不后悔今天的选择,即使楚河并不是完全属于他。千冽明白,能这样已经是偏得,他不会再去奢望什么。 只要可以名正言顺的陪在楚河身边就足够了。 一吻终了,尽管他们将自己全部热情都投入其中,身体上却没有任何反应,来自灵魂的吻,不带一丝杂质。 没有情色,只有心灵的共鸣与深深的感动。 男人的嘴角微微挑起,是千冽特有的笑容,痞气还带着点戏谑,他就那样紧盯着楚河,像看不够一样。 直到楚河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神色。 吻过,千冽只是将头抬起,他们的身体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楚河推推几乎和自己贴在一起的人,可是那家伙纹丝不动,嘴角的笑容变的更大了,无奈,楚河只能缩着头尽量逃避千冽赤裸裸的视线,他们的关系突然变成这样,一时半会他还接受不了。 稀里糊涂的。 “那个……能不能别站在这?”用力的咳了两声,楚河看着别处,佯装镇定的提议道。 精灵的夜晚没有黑暗,有的是柔柔的光芒,恰到好处的光,将楚河脸上的红晕照的一清二楚。 很迷人,忍不住又多看了一会儿。 楚河快被他逼的走投无路了,在他准备跳脚时,千冽一把把他抱了起来,和以往一样,他最讨厌的公主抱。 “你能不能别抱我?我有脚,可以自己走。”一改之前的温馨,楚河没好气的拐拐千冽的肋骨,力气不小,可千冽完全不以为意。 “我想抱着。”完全不给楚河反抗的机会,千冽抱的更稳了,笑呵呵的向自己房间走去,这家伙一向不讲理,他居然把这个忘了,千冽永远都是我行我素。 叹息,对着深蓝色的夜空翻了几个白眼,算了,抱就抱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至于形象什么的,估计马上就要离开精灵族了,不要也罢…… 想及此,楚河便心安理得的欣赏起了夜景。 不过,很快他又把头转过来,一歪头,眼睛向下一瞄,手就穿过千冽的胳膊,直接来到他的后腰,然后提住了一直勉强挂在千冽身上的裤子。 感觉到男人看向自己带着询问的视线,楚河难得好心的解释道,“别多想,我只是怕走一半你裤子掉了,绊到脚再把我丢下去,我的身手你不是不知道,从这个高度掉下去,骨折什么的是一定的了。” 搞不好还会摔成脑震荡。 在千冽爽朗的笑声中,他们来到了千冽的房间。 把楚河放到床上,连鞋子都没有脱,千冽也跳了上来,手搭在楚河腰间,另一只手撑着头,笑吟吟的看着床上的人。 今天的笑,比他这辈子加起来都要多。 如梦似幻,没想到他也能这样看着楚河,在自己的床上。 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直到现在心情也无法平静,千冽如此,楚河也是,两人沉默的躺了几分钟,反正都睡不着,不如聊天吧。 一开口,楚河就找了一个很深远也很有意义的问题—— “刚才你们做了?” 千冽愕然了…… …… 【约一小时前】。 门关上的瞬间,千冽搭在他肩上的手也放了下来。 陪着他走到床边,却迟迟不肯再向前一步,失去焦距的眼睛穿过坐在床上的修尔,不知道看向何方。 静默无言,直到修尔一声叹息打破着死般寂静。 “我知道,你喜欢那个人类。”修尔站了起来,面对着千冽,将他远飘的思绪唤了回来,“可是他却不属于你,他不爱你。” 修尔从正面抱住了千冽,温柔的将手环在他的背上,依偎在男人结实的肩膀上,轻柔的说:“即使现在,你依然爱着他,你想得到他。可是,他却逼你如此选择。你被伤到了,体无完肤,我了解你的感受,也知道你的痛苦。千冽,给我个机会,让我替你治疗伤口,让我来安慰你。” 说着,修尔抬头慢慢靠近千冽,用脸摩挲着他的脸颊,带着浓浓的挑逗意味,“千冽,你从未把我放在眼里,我很清楚,可是我不在乎,做代替品也好,当做忘记他的工具也罢,只要你愿意,我什么都可以的……” 修尔的手摸到千冽的领子,看着他的眼睛,将扣子一颗一颗挑开,即使常年使用弓箭,修尔的手上也不见任何老茧,并不粗糙还十分柔嫩,掌心贴着千冽的腰一点点向上移动,修尔的速度很慢,像故意挑战你的耐性般,当他准备就这样脱掉千冽的衣服时,他的手腕上多出了一道来自别处的力量。 千冽握住了他,阻止了他的动作。 “事到如今,你还想挽回什么,或者还在期望什么吗?”修尔也没有挣脱,直直的看着千冽,“你已经选择了我不是吗?你应该清楚这个选择意味什么吧?千冽,你还放不下吗?是时候放手了。” 千冽依旧没有做声,一抹悲怆从他眼底闪过,腕上的力气顿时小了许多,修尔很轻松的将手抽出,并脱下了千冽的衣服…… 黑色的衣衫离开了他的身体,轻飘飘的落到了地上,在他脚边,像他一样,可怜又孤独,这是他的选的路,尽管不想,他也得硬着头皮走下去,所以他一动不动的任修尔主宰一切。 修尔吻上了他的唇,不是记忆中的味道,也不是希望的人,千冽知道一切都已无法回头,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吻了一会儿也不见千冽有回应,修尔也不恼,开始向下吻去,充满诱惑味道,从千冽下颚一直吻到小腹,修尔优雅的跪在地上,尖尖的下巴抵在千冽的裤子上,将已经被他解下腰带的裤子一点点蹭下来,不可否认,修尔很会调情…… 即使千冽不想,他也有把握做到最后,修尔和他们一样清楚,这一夜过去后,千冽和那人类便再无法回到过去。 千冽是他的了,虽然得不到他的心,这个结果修尔也很满足。 胜券在握,修尔准备拉下千冽的裤子,这时却感觉什么冰冷的液体落在了他头顶,伸手摸了摸,修尔错愕的站了起来。 “我们在做这种事情,而你却像一个管不了妻子背着你偷情的可怜丈夫。” 修尔的心跟着千冽拧成了一团,做好的准备,燃起的欲望此时已消失殆尽,温柔的摸着千冽的头发,他希望可以给他一点安慰。 千冽却毫无反应,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不动也不眨,木然的看着某一处,大滴大滴的眼泪从眼眶里噼啪落下,不受控制,已然决堤。 他哭了,可能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眼泪就那么流了下来。 千冽的表情还是没有什么变化,这让修尔更加难受。 门,这时被人敲响了。 看着眼前的状况,修尔知道这样无法应门,于是便去捡自己丢下的衣服…… “你去床上。” 他以为这一夜千冽不会再发出任何声音,可当他看到抹干泪水的男人扯过被子遮住他赤裸的身体时,修尔才发现,其实千冽并不像他想的那么脆弱,他的样子根本不像才哭过…… 千冽去开了门,当他看到来人是那个人类后,修尔刻意将裹在身上的被子拉到腰间,他让他清楚的看到自己此时的状况,果然,那人类看向了他,随后又懦弱的移开了视线,虽然不知道他为何要来,但修尔觉得,事情已经不会有什么改变了,赢的人应该是自己。 可是,当楚河转身离开的刹那,修尔知道自己错了。 即使只看背影,修尔也感觉到了男人此时焦急与烦躁的样子,看来,他不会赢。 在他抬起脚准备去追楚河的时候,修尔还是忍不住喊了出来,“千冽……” “抱歉,我做不到。”听到修尔的声音,千冽站住了,他没有回头,站在原地低声回答。 “如果你去了,这辈子都无法逃开他,注定将要一直被伤害,你,真的决定了吗?”不死心,修尔急急的问了一句,即使千冽不选择他,他也不希望千冽再次回头,千冽那么温柔,怎么可以一再被伤害。 “我,甘之如饴。” 千冽回头,对着修尔淡然一笑,没有往日飞扬,淡的让人心酸,这是千冽留给他最后一个表情,一个让他永生难忘的笑靥。 属于一个男人的执着与包容。 …… 这个多事的夜就这样过去了,楚河和千冽聊了一夜;修尔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星空,直到天空破晓;而青凛,站在门前的小路上,一遍遍回忆他与楚河的过往,每一个细节都没有放过,直到看到楚河出现在他面前,与千冽一起…… 他没有问楚河昨夜为什么没有回来,也没问他们究竟说了什么,他只是用他一贯略显冷漠的笑对着他们,风轻云淡的说:“一会儿我去找精灵王,我们是时候离开这里了。” 不过小别胜新婚的精灵王罗迦并没有时间理会他们,在青凛询问如何离开时,只听到传令精灵如此回答…… “王让我转告各位,昨天收到兽族传来的消息,请你们即刻赶回兽族。” 三人面面相觑,在走前,兽族之首不是告诉他们离开精灵族后要去人类的魔法学院,找院长玛斯维奥·利希尔吗?他突然改变主意,难道是兽族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管怎么说,还是尽快回去的好。 三人即刻返程,在踏入传送阵前,修尔再次出现,他来找的人是楚河。 他对他说—— “你没有资格霸占他们两人,如此贪婪。人类,你会有报应的。” 楚河不知道这个世界也相信报应,但若真是如此,他也只能选择承受。 ——第一卷完——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一十章 惊天提议 如果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青凛一定不会这么快赶回兽族,甚至于,他干脆就不会回来。 “父亲,为何你一再逼我?”隐隐怒火从眸中迸发,青凛的冷静在听到那荒谬的提议后消失殆尽,握成拳的手在微微颤抖,他不懂,为何男人从不会在意他的感受,牺牲者永远是自己。 他已经失去了,连最后的坚守也要剥夺吗? 难道他不觉得对自己有些残忍吗? “我也不同意,你帮我们当什么了?工具还是你伪善的筹码?收起你的狗屁仁慈吧,什么叫你也不想,但是实属无奈,去他妈的吧!你记得,我们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操心,更不需要你的参与。”千冽可以不计较他曾经对自己的算计,但现在他所谓的不得已而为之,所谓的苦衷,千冽绝对不会同意,荒唐又残酷。 阴谋于自己,千冽可以忍耐,但是他连楚河都想算计的话…… 恕难从命。 更何况,他将青凛置于何地? “别再逼我,否则我会放下所有责任,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我已经牺牲过一次,不会有第二次了。”不是威胁,也不是警告,这是青凛忍耐的极限。 “站住!”威严的声音,此时却没有任何威慑作用,男人见青凛执意离去,一个疾风便绕到他面前,他想伸手拦住青凛,不料千冽却快他一步,在他碰到青凛的肩膀前,先拽住了他的胳膊。 “千冽,你想拦我?”男人并未收回被千冽抓住的手,只是冷冷的看着他,厉声道,“我是你的父亲,你想忤逆于我?” “是又如何?”千冽嗤笑,“少拿你那狗屁身份来压我,我不吃你那套。” 说话间,青凛已经转了过来,冷眼看着身后剑拔弩张的父子,青凛的表情已经不带任何温度,人冷,心更冷。 那些曾经被他视为一切的责任,还有对父亲的敬重与崇拜,这一刻,只剩可笑。 “那日,你对我们坦诚了你的阴谋,你说,陷害千冽是为他变的更强,为了守护大陆而身不由己。现在,你还用这个蹩脚的理由来劝说我们。父亲,你只有我们两个儿子,你一定要同时失去吗?千冽也许不会计较曾经一切,但是,我诚实的告诉你,因为这件事情,我会恨你。” “青凛,为何你要如此冲动?孕育的失败,你与千冽分裂成两人,魔武双修已然不能,我希望你们可以变成一个人,配合默契的与亡灵之王战斗。 但是青凛,你是否想过,如果你们做不到呢?战争是无情的,这点我们都清楚。一旦你和千冽发生什么意外,大陆的安危谁来维系?你们是我的儿子,我心疼你们,我也不想如此,可是上天将这个重任交给了兽族,交给了你们,为大局着想,你们该抛下私心。这条命都为泽尔斯特存在,一个区区人类,为何你们要如此保全?” 烛光照在青凛的脸侧,忽明忽暗,尽管如此却也看的到他阴冷的表情,这是大祭师的房间,对于一直知道真相的他来说,兽族之首的决定他也无法认同,大祭司更倾向也更同情于他们的王子。 他们一直生活在父亲的阴谋中,看的他都无比心疼。 “父亲,是时候结束你的谎言了。一直监视我们的人是你吧。 从我们离开兽族开始,不,比那还早,从楚河出现开始我们便不知不觉的走进了你的陷进。 千冽回到兽族前他的动向你是否掌握我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我不在的期间他与楚河的事情你全知道,你一直暗中观察着,看准时机便将我们带到狂魔祭坛,然后看似诚实的将一切告诉我们,让你欣慰的是,我们信了,并按着你的想法走下去了。” 青凛不想承认,事到如今,他已无法再劝服自己去信任父亲,对他,青凛已经彻底失望也完全心寒了。 “我一直奇怪,为什么楚河可以进入狂魔祭坛,即便他是我选中的伴侣,但种族不对的他绝对没有这个资格,但是你却应允了。现在我明白了,将他带来,旁敲侧击的告诉他一些事情,然后让我们去找神器,去精灵族,这一切都是为了促成这件事的把戏而已,你是为他们创造条件,等到时机成熟后便立即让我们回到兽族,配合你进行那荒唐的事情。 其实我早该想到的,为什么放着传输魔法不用,非让我们走一趟精灵族。虽然传输魔法耗时又耗力,还不能让整个大陆都知道这个消息,但至少联系精灵王不是什么问题,传输魔法的时间再短也够你把事情原本的告诉给他,为什么一定要我们去。 几个月的时间,足够他们培养感情了,你监视着我们,一发现楚河对千冽的看法变了,他接受他了,就是你下一步计划的开始,对吧? 父亲,你的计谋太阴险了。 我不管那是不是先知的意思,但父亲,设身处地的为我们想想,如果是你,真的可以这样做吗?” 一个阴谋套着另外一个,他们的世界只剩阴谋,千冽失去了童年与幸福,那他呢,他已经忍耐了,让步了,让父亲所谓的共同拥有一个伴侣变成了现实,这样还不够吗?为什么还不肯放过他,最后一点权力,及供他逃避的地方也要夺去吗…… 因为楚河的选择,尽管不甘心,他还是默许了千冽的存在,可青凛比谁都清楚,从开始到现在,他的想法都没有改变,楚河是他的…… 但是,他的感情已经分了一部分给千冽,再也收不回来了,他的拥有权少了一半。 这样总比完全失去的好,只要楚河的心里还有他,即使痛苦他也会独自承受。 如今他们的父亲居然说,因为他与千冽分裂成了两人,力量也许会随之分散,他不能冒险,为了泽尔特斯的安慰,他需要一个孩子,属于青凛和千冽的孩子。 他要他们共同孕育,也就是说,要三个人一起生一个孩子,楚河为孕体,在同一时间接受他与千冽一起…… 太荒唐了,他做不到。 就算对方不是楚河,而是一个陌生人他也做不到,他们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生命,他们不是任谁都可以操控的玩具。 楚河接受了千冽,有些事情避免不了,即便如此,青凛告诉自己,只要他没看到,他愿意相信那些没有发生,拥有楚河的仍然是他一个。 三个人一起,父亲一定要逼的他走投无路吗? 他已经退一步了,不可能再退第二步。 即便这是先知的话。 共同孕育,孩子便会继承他们两人的力量,他们已是失败,他们的父亲要让这个孩子代替他们,将偏离的轨道拉回最初,重新开始。 一个只为大陆而弃他们于不顾的决定。 “青凛,你一向以冷静自持,现在为什么不换个角度考虑一下,你所选择的伴侣是男人,那就注定你们不会拥有子嗣,兽族之首的位置是能者居之,你们不用考虑继承问题。但青凛,扪心自问,你不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吗?那个人类与你共同的孩子,你不动心吗? 只要你答应,我可以满足你这个愿望。你要做的,只有和千冽一起令他受孕,仅此一次,成功与否我不再为难你。我知道你的心里很不舒服,但迈出去那一步后也许一切你就看开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后我会把剩下的两颗子还丹给你们,你也好,千冽也罢,你们都能拥有自己的血脉不好吗? 这是最后我要你们为泽尔特斯做的,以后你们的事情我不再参与,我发誓。” 与楚河的孩子吗? 当他决定于楚河厮守一生时,青凛便已放弃了子嗣传承,他们不是龙族,不能令雄性受孕,而如今,父亲的提议无非是一个巨大的诱惑,楚河所诞下的孩子,他怎么可能不心动…… 但是,首先要面对的却是与千冽一起。 青凛突然很想笑,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命运不再掌握在他手中,一切的一切都有人为他安排好,不管乐意与否,他只要接受便好…… 包括生命,包括恋人,包括他的心…… 已经支离破碎的心。 楚河的第一次被千冽抢去了,楚河完全拥有权被他父亲送出去了,青凛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可失去的。 可值得被他们瓜分与觊觎的。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一十一章 无可奈何 “好,我答应,你去安排吧。”突然,青凛的态度变了,与刚才天壤之别的巨变。 “你疯了吗?楚河怎么办?他与这件事毫无关系,为什么要他扯进来?你希望他变成我们这样吗?该死的我不允许!”原本与父亲对峙的手下一刻便扯住了青凛领子,猛的一扯,将他拉向自己,力度之大,使得他们的鼻子险些撞到一起。 与千冽的目眦尽裂不同,青凛的眸子里只有平淡,退去愤怒,没有任何感情。 “我们走。”扼住胸前的手腕,青凛错开千冽的视线,也挡住了自己的表情,拉着愤然的千冽,平日的高雅此时已然消失,青凛直接用蛮力将千冽拖至门口,开门的瞬间,冷漠的丢下一句,“父亲,希望你能信守承诺,这是最后一场,无论结果如何你不能再算计楚河,也不能再左右我们。” 门,被青凛甩上了,很用力。 千冽从不知道青凛有这么大的力气,即使身为战士的他也无法从他手里挣脱。 一直被拖到走廊的另一头,青凛的手才像突然没了力气般将他松开,无法理解的千冽,终是忍不住咆哮出来…… “你为什么要答应他?!” “你有办法拒绝?”冷笑,是自嘲也是讽刺千冽的自不量力,“你能保证即使他表面上答应放弃,暗中依然进行着诡计,我们被他算计了无数次,怎么,这次你有把握能识破?” 黑色的瞳向旁微微一移,挑了额头青筋暴起的千冽一眼,随即又转了回来,男人绕过挡在自己前面的人,只停留的分秒的他继续向前。 “不试怎么知道?!总该有办法的!”也许他说的有道理,可是他们就这样强迫着接受也太窝囊了,站在原地的千冽不死心的对着那冷傲的背影用力吼去。 “有办法?”青凛转了过来,嘴角的嘲讽意味更浓烈,那笑,令人毛骨悚然,“有办法我们会一直被他牵着鼻子走?别太天真了,认命吧,更何况,这里是兽族……” 青凛话落,千冽愕然,好长一段时间,他们只是静默的看着彼此,没有声响。 蜡炬成灰,然泪无休,烛光照在青石墙壁,几多昏黄,几多凄凉,平添一抹哀伤之感。 “也许,我们有办法防备他,或者不顾一切,拼死反抗,可那样楚河该怎么办?这里是兽族,他想对付一个人类简直轻而易举,我们能怎么办?时时刻刻守在他身边?即便如此,你又能保证没有疏忽,没有纰漏吗?如果,他用楚河来威胁,又该怎么办……” 走廊里的兄弟二人,有着同样的感情,同样的不甘心与痛苦,如此无奈的抉择,他们又能如何? 青凛看着不再作声的千冽,一向少言的他,今天话出奇的多,那若古箫般委婉低沉的声音,这一刻,吹奏的却是哀伤之乐。 “千冽,我们回来了,便出不去了,除非满足了他的愿望,否则……” “至少,现在楚河还安然无事,也幸亏,他让楚河做那个人,如果他用楚河来要挟我们,去和另外一个人……” 一段话,青凛分了几次才说完,最后实在说不下去,他便停了一会儿,等胸中那口郁气散去一些后继续道—— “除了楚河,我做不到。” 青凛无法做到,他又何尝可以呢…… 可是,要他们一起…… 千冽更多的,是担心青凛。 从精灵族那个夜晚开始,尽管青凛绝口不提,但千冽也知道他的感受,楚河的选择给他太大的打击,大到这个伤痛也许一辈子都无法痊愈,而在他最痛苦的时候,他们的父亲居然提出如此过分的要求,这无疑是在青凛鲜血淋漓的伤口上又添了一把盐…… 他该怎么办…… “唯有接受,这是我仅有的选择。你说我置楚河与不顾,但是如果他的阴谋之手伸向楚河……楚河该怎么办呢?” 看着他们拥抱别人吗?那样,楚河的痛苦不比他们少,与其这样,还不如…… “他说,这是最后一次,我姑且相信,如果还有,我宁愿杀了楚河,也不会再任他妄为。” 说完,青凛决然转身,即使接连受到残酷的打击,他也依然昂首拓步,没有一点颓然之色。 “不管怎么说,这次还不算被动,而结果,会得到一个孩子,一个楚河的孩子。” 男人脸上冷硬的线条忽然变的柔和许多,银色长睫微微垂下,青凛露出了一个让人心疼的笑容。 一路上沉默无言,他们没有去找楚河,也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很有默契的来到另一个地方…… 习惯性的踹向门板,因为今天糟糕的心情,木门在完全没有控制力度的千冽脚下支离破碎,冲击力使木块飞的到处都是,原先关着门的地方,现在只剩一个被千冽强大的破坏力所殃及,坏了一点的门框…… 巫医已经睡了,巨大的声响使得他差点从床上摔下来,睡眼朦胧的他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就见一黑一白两个影子,如鬼魅般来到了他面前。 是他们的王子,虚惊一场。 可是,为什么他们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那副阴冷的表情夜里显得十分渗人。 “王……王子……”这是巫医唯一能挤出的只字片语。 “一直监视我们的是你吧?”千冽阴森森的笑着,直接把怕的直抱被子的巫医从床上扯了下来,蹲在他旁边,很流氓的拍了拍他的脸,“你胆子不小嘛……” 兽族之首为了对付他,居然启用了巫医的窥视之眼,该说是大材小用,还是对他们煞费苦心呢? “千冽,住手。”在千冽的拳头与巫医的脸亲密接触前,青凛出声制止了,“我来。” 眼看着那个流氓王子的拳头就要打到自己了,天知道当巫医听到青凛那如天籁般的声音时有多感动,那时他心里想的是,还是这个王子好,懂得保护族人,可是青凛随后说出的话,让巫医本就不短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变的更长了。 “你来。”无所谓的一耸肩膀,千冽直接把位置让了出来,他也知道自己的拳头有多厉害,一个力度没收控好,说不定这几乎没有任何防御力的巫医就一命呜呼了。 青凛也不多言,千冽让开后,冷漠的看着巫医可怜兮兮的表情,随手放了一个冰冻术。 巫医被牢牢的冻在里面,还带着求饶意味的表情看起来很生动。 紧接着,青凛又放了一个烈火术,在火焰烧到巫医前他收了魔法,看着冻的牙齿直打颤的巫医,青凛面无表情的又放了一个冰冻术。 就这样,两个法术交替着用在巫医身上,一直到巫医奄奄一息,青凛才算作罢,最后扔了一个冰冻术,他和千冽离开了。 他的魔法没人能破坏,无辜的巫医只能在冰块里呆上几个小时,直到魔法效果完全消失…… 一夜之间,整个兽族都知道了他们的王子绝对不是好惹的,包括他们的父亲。 今日巫医身上所发生的事情,若他依然执迷不悟,便会在兽族之首那里重演。 …… “王,你确定要如此吗?”接替奥尔的先知莱姆接到消息后立即赶到了大祭师的房间,无奈他晚了一步,一切都已结束。 “王,您该三思。”由始至终都在旁边的大祭师也忍不住开口劝到。 “这不过是一个实验,一个假设,您知道,即使他们一起做了,也未必会生出传承他们能力的孩子,既然如此,您为什么还要试?你该考虑王子的感受,为了这种几乎不可能的事而伤害到他们,王,得不偿失啊。” 预知的结果与兽族之首的猜测完全一致,孕育的过程出了问题,所以他们的王子才分裂为二,如果他们可以配合的天衣无缝,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两人的力量融为一体,那么与亡灵之王对抗并非难事。 可是他们的王提出来质疑,如果他们达不到先知口中的默契,又该如何。 莱姆沉默了,半晌之后他做了这样一个假设,‘王子本是一人,身体的分离不代表心也如此,喜欢也好讨厌也罢,他们都会选择同样的事物,所以,他们会有同一个伴侣,这点是毋庸置疑的。由此推断,恕我大胆假设,既然会拥有同一个伴侣,何不让他们共同孕育,将王子们分裂的力量传给孩子,这样,也许能重新制造一个魔武双修者。 这只是一个假设,没有经过任何预知的猜测罢了,他们都知道这几乎不可能,莱姆也是在情急之下随口一谈,可是他没想到,他们的王居然当真了,并加以实施。 “王,您一再欺骗他们,王子们知道真相后,也许会永远的离开兽族,王,您真的认真考虑过了吗?”这是一个谎言,莱姆已经强调,那个说法全然只是他的猜测而已,没有任何根据,可是他们的王居然拿此当成借口,并义正言辞的告诉王子,那便是先知的预言。 对青和千冽来说是残忍,对那个无辜牵扯进来的楚河来说,更是不公。 “没有办法,我只能试,绝对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大战将即,唯有全力守护才是最明智的选择,我不懂,他们能为大陆牺牲性命,为何不愿牺牲一个人类?更何况那些根本就不是牺牲,他们根本没有损失什么,反而还得到了好处。让身为雄性的人类拥有孕育能力,他们不是该感到高兴吗? 青凛与千冽是他的儿子,如此选择男人自然心疼。责任高于一切,他不想,也不愿,可是,身在其为,须谋其职,他必须为这片大陆选择冷漠。 这是他的命,是兽族的命,也是他那两个可怜的儿子的命。 他也是有情之人,他的情里,唯独不包含爱情。 他们对楚河的爱,他无法理解。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一十二章 楚河误解 答应了父亲的要求却无法对楚河开口,兄弟二人一筹莫展。 同是男人,他们自然知道让一个男人接受怀胎生子有多么困难,也多么残忍。 这对楚河是伤害,对他的自尊同样也是一种践踏。 他们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更没有资格让楚河陪着他们承受这一切。 可是…… 兽族之首那边已经准备妥当,每天都在催促他们,这逃,也终有一天无处可躲。 一周时限,楚河必须在此期间内接受这件事情并且准备好,争取在大战开始前让孩子出生。 大战不可能短短几年就会结束,这期间,便是他唯一可利用,让他们的孩子竭力成长的机会。 如果青凛和千冽一旦败于亡灵之王,那么,这个孩子就是他的王牌,最后的希望。 他要接替他们继续与亡灵之王战斗。 青凛和千冽所知的只有这些,兽族之首有心隐瞒,有些事情他们全然不知,比如说,这个孩子是否会继承他们的力量根本是个未知,同时受孕的情况更是微乎其微,毕竟那是两个人,最有可能的结果恐怕是,楚河会怀上他们其中一个的孩子。 兽族之首孤注一掷赌了一把,身为泽尔特斯三大种族之一的兽族的首领,他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大陆被亡灵侵占,吞噬。 从知道这个消息开始,他便抛下一切,只留责任,至于亏欠儿子的,男人只能选择冷漠,甚至连句道歉都不能说。 …… “你们两个,是不是心里有事?”这几天的气氛相当不对,楚河早就发现了,只是奇怪为什么他们宁愿闷闷不乐,也不肯讲出来让他帮忙分担。 楚河如此聪慧,怎会发现不了他们的异常,只是这件事情着实难以启齿,今天更是最后期限,终将无法隐瞒,大白于天下。 最后的关头,他们却依然在犹豫,甚至期望奇迹的发生,将此事就此了之。 “好吧,这件事一定和我有关,既然如此长,你们能瞒多久?我迟早都会知道,不如现在说出来,你们还能舒服点。”原本在看书的楚河,将手里翻了一半的书往桌子上一推,抱着胳膊,大有与他们耗到最后的架势。 他就纳闷,这几日他们怎么这么闲,整日无所事事不说,每天都准时跑到他这来,可来了又不说话,像门童一样,一左一右站在门口,还一站就是一天。 今天,他实在受不了这种低气压,干脆挑明了对大家都是解脱。 安静,诡异的安静,楚河说完好半天也不见有人搭腔,倒是这气氛更加沉闷起来,就像是暴雨来临前的感觉,压得胸口透不过气。 挑挑眉毛,狡黠的眼睛在两人身上扫了几个来回,最后定在某一处,拍案一吼,“千冽!” 被点名的人着实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应了句,“啊?啊……” “你来说。”勾勾手指,楚河很善意的笑了,他突然发现自己很有老师的潜质,而下面站的就是两个犯了错误的孩子,还挺有成就感的。 千冽干巴巴的张了张嘴,没想到这个重任就这么交到了他的身上,事情是青凛答应的,应该由他来说,为什么他还这么倒霉的成了替死鬼…… 千冽瞄了青凛一眼,后者刚好也在看他,当接收到他询问视线时,青凛很没义气的将头撇到一边,这个结果最好不过了,那件事他根本做不到亲口说出…… 不是千冽倒霉,而是楚河清楚,青凛的心里承受能力不是他能驾驭的,即使他用刚才的方法点了青凛的名字,得到的恐怕会是无休止的省略号,青凛想说就不会拖到现在,若他不愿,任他用什么办法也休想从青凛嘴里套出一个字。 如此一来,原本沉闷的气氛改变不少,至少让青凛和千冽放松许多,不至于再像即将赶赴刑场的犯人。 千冽算是逼上梁山,进退无路,又踌躇了半天,他干脆心一横,咬着牙,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 但发出的声音却和刚才那一副慷慨就义的表情相差甚远…… “你知道,大战很快就要开始了……” 楚河点头,这句是废话,挑着不悦的眉,示意他继续。 “战争存在太多未知,也许我们会把命丢在里面……” 楚河皱眉,显然这样的话很不入他的耳。 “我们一旦……”看到楚河瞪眼睛,千冽赶忙跳过那几个字,直接将下一句话,“那样,亡灵之王便没了对手,亡灵大军便会在泽尔斯特畅通无阻,所以我们需要一个可以继续与他抗争的人……” 楚河快速的眨了几下眼睛,千冽接下来要说话,他心里已经有了大概,原本轻松的心情因为这个认知沉重不少。 “别告诉我说因为你们王子的身份,需要给兽族一个继承人。也别说战斗的结果无法预料,为防万一,你们需要一个在你们遭到不测时,可以继续完成你们未完的使命的人。更别说你们要纳个什么妃子,让她做生育工具,你们其实还爱着我,这不是什么狗血的情感剧,少拿这套来唬!”话已至此,楚河也不抱着什么侥幸的心理,他们这些天的反常的原因无疑是为此事,尽管知道后有些恼怒,但楚河并没发脾气,只是冷静地表明态度,虽然他更想用拳头说话。 千冽想解释,可楚河已经猜出大概,多说无益,张开的嘴想了想又闭上了。 “我不同意。”没有必要再谈下去,他不会做任何让步,楚河重新捡起被他丢下的书,背对他们,埋头看了起来,须臾,头也不回地补充了句,“既然你们当初选择了我,就该有这个觉悟,我是男人,没办法给你们子嗣。如果你们想要为这王子的称谓尽义务,那很抱歉,恕难从命。” “楚河,”这个结果早在预料之中,楚河的坚持他当然明白,如果可以,他定让楚河为此困扰,只是他们有不得已的苦衷,不得不做,“先知所说的魔武双修已经失败,为此,我们不得不留下一个孩子,一个可以继承我和千冽力量的孩子,将分散的力量重新聚拢到一起的孩子,这是一个保障,在我们无法对抗亡灵之王后的唯一砝码。” 不快不慢,语气适中的阐明了事情的重要性,即使不想开口,青凛还是说了,用他的表达方式,没有婉转,直白的说清一切,让楚河听得清清楚楚,连找借口的机会都没有。 楚河翻着泛黄的书籍,纸张摩擦发出的沙沙声响成了这屋子里唯一的声音,楚河没有回答,青凛也不急着要他回答,他静静的等着,等楚河将这件事情慢慢消化。 “我知道,我违背了当初的诺言,你要我怎么做都可以,我欠着你。如今,因为我的摇摆与滥情,也许我没权利要求你们为我坚守着什么,感情这回事谁也解释不了,我也不会为我自己争辩,错在我,我清楚得很,我会用任何方式来赎这个罪,但不包括可以看着你们去拥抱别人,与其这样,你们还不如不来招惹我,那样你们爱纳几个妃纳几个,爱承担什么责任承担什么责任,都与我无关。可事实上不是如此,你们惹了我,只要我还活着,那些事情就是无谓挣扎,你们放弃吧。” 楚河继续翻着书本,那些刻板木讷的话像是从照着书上念出的,没有什么感情,机械的发出一个个字音。 “我为我的选择已经做好了偿还的觉悟,而你们,现在所说的这些话完全就是放屁!”原本平静的场面瞬间充满了火药味,楚河将手里厚厚的书籍随便一甩,也不管它是多么稀有的魔法书,泛黄的纸张若秋天的落叶般纷扬落下,男人踩在上面,快速来到青凛面前,他想去扯他的领子,但是没有,楚河只是站在那,看着青凛的眼睛,刚毅的脸上是隐隐的怒火。 “我承认我很自私,我可以霸占着你们两个,却不让你们得到自己的孩子,明知道你们这么做是为了所谓的责任,是为了泽尔特斯无数条人命,可是我就是不想,与其看你们和女人抱在一起,还不如让亡灵占领大陆算了,一了百了!”看青凛似要说话,楚河比划了一个‘停止’的手势,抢白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过不可能,这鬼地方没有试管婴儿一说,既是有我也不同意,更谬论什么体外受孕了,你们的孩子想从任何一个女人肚子里出来,绝对不可能!” 楚河有点口不择言,不过现在让他冷静他也做不到了,喊完了,楚河做了一次深呼吸,控制好自己的音量与火气,最后强调—— “不管有没有感情,你们都是孩子的父母,到时,你们要置我于何处?那时,我成了卑微的第三者,破坏别人家庭的混蛋……多可笑。” “不会有别人,如果我说,希望生下孩子的认识你呢?” 足足愣了一分钟,楚河才开始抽搐他的嘴角,因为他发现自己似乎被耍了……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一十三章 无法认可 楚河刚要骂人,也想提醒他们自己男人的身份,可话未说出口就听到千冽无比真诚的声音—— “是的,我们希望做孩子母亲的人是你。” 不等楚河做出反应,青凛又将话接了过去—— “一开始就没有什么女人,能为我们生下孩子的,只有你。” 乖乖,这玩笑开大了吧?! 单是千冽的话,楚河也许会一笑置之,青凛不是那么无聊的人,他从不开玩笑,也不会作弄人,为什么今天也…… 是他疯了产生了幻觉,还是他们疯了胡言乱语…… “楚河,即便是你同意去找别人,我也不会接受,只有你才可以,别人,我做不到。” “就当我们求你,不要拒绝,我知道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种事情是强人所难了,但是我们也实属无奈,楚河,拜托你了。” 青凛的的认真,千冽的无奈,让楚河感觉到了茫然,明明是无稽之谈,为什么他们非要自己相信…… “从来都不想强求于你,尊重你的选择,也是给你足够的理由,但这一次却不同,我们没有选择,尽管如此,楚河,我还是希望能得到你的同意。” “不要拒绝好吗……” 他的头快变成波浪鼓了,开始的时候打死他们都不肯开口,现在这两个家伙你一言我一语,配合得好不默契,说个没完,揉着僵硬的脖子,楚河抬起一只手示意他们可以了,这些话的中心意思无非是想劝服他为他们生个孩子,楚河摇着头,有些无力地强调道,“你们应该记得我是个男的吧,吃错药了吧……” 想到这,男人脑子里突然蹦出个想法,难道说两个家伙准备给他做变性手术?可是这个世界有那么高端的医疗水平吗…… 答案是没有,归结起来,他只认为他们联起手耍他玩,难道今天是这个世界的愚人节? “我们有办法,只要你愿意,这不是什么问题。” 千冽这话说的,就好像他说晚上把面包改成牛排那么简单。 “秀逗了吗……”楚河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尽管咧着嘴角却也实在笑不出来的他,只能若见鬼一般看着他们…… “我们不是龙族,无法使雄心怀胎生子,但是楚河,兽族的特有的几种药不知道你是否有听说过?” 看到楚河露出一点了然的神色,青凛便直入主题,“巫骨可以让母体与幼崽维持人形,而火卵便是可以让雄性怀有身孕的一种药物,虽然火卵本身不是兽族研发,但放眼整个泽尔特斯,这也是仅存的一颗。 因为它真正的样子与功能我并不知道,这仅存的一颗火卵,封印在狂魔祭坛内的水池中,其力量可与千颗魔晶相媲美,食入腹中便可使人拥有孕育之能,不分雌雄,届时,只要在吞下一颗子还丹,那必将成功受孕。 一颗子还丹功效只有一夜,是否成功也就在那一夜,这是稀有之物,是无价之宝,很多人望尘莫及的东西,楚河你知道能使用这最后一颗火卵意味着什么吗?我们该珍惜这唯一的机会。” 劝说楚河的同时,青凛也在劝说自己。 楚河不信,但现在也无话可说,青凛的严肃否决了他所有的猜测,毕竟他不了解这个世界,有些东西不能用地球上的常识来解释,更谬论科学。 可就算是他相信有火卵的存在以及它的功效,那也不代表他愿意使用,他是男人,他有自己的骄傲与信念,让他去做女人才会做的事情,无论如何,他楚河也办不到。 不管真相与否,楚河都选拒绝。 “你果然不愿意。”意料之中,其实他早就想到,楚河是不会愿意的,自己的做法很可能是毫无意义。 突然,青凛想放弃了。 他做这些,究竟是为何呢…… 从未有过的疲惫感将青凛笼罩其中,从接受楚河将感情分给千冽,直到现在逼迫他同意三个人一起孕育生命,这么长时间,青凛一直在被动中度过,身心疲累。 他很想睡上一觉,可是他已经很长时间,夜不能眠了。 真的很累。 青凛低下了头,银色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移到脸侧,本就没有多少表情的人,此时更如戴着一个冷硬的面具般,任谁都无法看透,好半响,他才轻声问了一句—— “我们的孩子,你不想要吗?” 不是父亲的命令,这是他想问的。 子还丹一共有三颗,出去这次,他还有一次当父亲的希望,属于他和楚河的孩子,这是这件事后青凛唯一的精神寄托。 他想要那个孩子。 在楚河的印象里,青凛似无欲无求般,如今,他这样质问自己,楚河的心狠狠揪了一下。 这样的青凛,叫他如何拒绝…… 青凛那句,‘你不想要我们的孩子吗?’,突然间让楚河感触颇多,那句话绝对是他发自内心说出的,有点伤感,也有着无奈与失望。 他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在与他商量此事啊…… 像他们之前所说,战争是残酷的,他们也许会将生命留在里面,这孩子,是他们的血脉,也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他想帮他,可是这件事…… 生孩子不是随便说说,楚河自己这关都过不了,一想到自己挺着肚子的样子,他就觉得头皮发麻…… 可以为他们做任何事情,但这个,他着实无能为力。 “青凛,我知道你的难处,也了解你所希望的,可是这件事情我……”顿了顿,楚河还是咬牙说出了,“抱歉,我做不到。” 还是拒绝了啊。 别说三个人在一起,但是提出让楚河孕育便如此拒绝,他不该抱有幻想的,这结果不是早就预测出来了嘛…… 可他一旦接受了楚河的态度,很可能会促使他们的父亲亲自出马,那样的话,还不如先一步让楚河点头,不过他的态度又如此坚决…… 进退两难。 事情一定会发生,他知道父亲会不择手段,所以该在他有所行动前完成这一切。 可这样的话,注定要强迫楚河,他们于心不忍,也无法放手去做,难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到最坏的田地? 突然陷入了僵局。 “我,再去想想办法吧。” 突然,青凛头也不回的向门口走去,他不认为自己能想到什么办法,黔驴技穷无计可施,他只是不想再在这里呆下去了,要赶快离开,胸口闷得难受,似要爆开一般。 想办法?如果有办法就不会到如此境地。没在说什么,千冽也跟着青凛往外走,该找个地方发泄下那强烈的烦闷感。 “你们能不能别这样?” 青凛没落的样子看的楚河很不舒服,印象里的青凛从没有这样过。 事实也是如此,只有在楚河面前,青凛才会露出他脆弱的一面,面对着他的父亲,无论再怎么痛苦与愤然,他都会挺着腰板,冰冷的面具永远不会出现任何一处瑕疵。 “我没事,你别担心。”握着门把,青凛很想给楚河一个安慰的笑,但是已力不从心,尽量轻松地说完后,他拉开了门。 有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青凛这么一走恐怕不会再回来。 至少,他的心不会回来了。 楚河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想,可这种感觉很强烈。 虽然青凛不说,他也能感觉到他在默默忍受着什么,他的心里一直藏着一些事情,他不肯与他分享,只是一个人扛着,楚河很想帮帮他,可是单方面的努力没有用处…… “青凛!”这一刻,楚河觉得青凛比什么都重要,没有顾忌太多的他,直接吼了出来,“你站在!” 青凛站住了,千冽回头了,出后有点僵住了。 “那个……凡事好商量,你先别走……” 契机来了,青凛有点不敢相信的转了回来。 心情豁然开朗。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一十四章 含泪接受 “谢谢。”没有太多激动,青凛只是轻轻的吐了口气,走到楚河身边给了他一个拥抱,不轻不重,刚好堵得楚河无话可说。 “我……”怎么办?要反悔吗?说他只是说可以商量,并不是点头同意,可是看到青凛如释重负的表情,他又有点于心不忍。 究竟是怎样的难题,把青凛逼成这样…… 事情有了天翻地覆的转机,千冽起初还不敢相信,当他看到青凛拥抱楚河的时候,悬掉几日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站在青凛身边,喜形于色的笑了出来,“拜托你了。” 这个困扰他们许久的问题,终于得到了解决。 他们是感到了解脱,楚河却不 是如此。 短短几分钟,便到了百口莫辩的境地。 不想再让青凛失望,但他更不想真的去生什么孩子…… 他们的道谢听起来更是讽刺,不过是权宜之计,他并没有同意,可是事情发展的方向已经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 有点烦躁。 特别是看到笑得无比灿烂的千冽,一腔怒气全然被他激发出来了,狠狠地从鼻孔里喷了个单音,凉凉的对千冽说:“你这么开心不如你去办算了。” 见千冽似乎没明白自己的意思,依然一脸茫然地看向自己,楚河似笑非笑的解释道,“你去生。” 千冽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这是什么鬼提议? 为什么楚河对青凛的态度与自己相差这么多,对他是言听计从,对自己则是恶言交加。 同样的问题,青凛说出来楚河会犹豫,而自己…… 他居然要他去生…… “你是说,要我和青凛,生个孩子?”抽着嘴角,千冽不确定的问。 “我觉得这提议不错,既不用劳驾他人,又可以继承你们的力量,还不会有一丝纰漏,我觉得,你去生最好不过了。” 千冽很想问他,为什么他不让青凛去,正欲出口,一想到现在时机不对,千冽便收了声,虽然楚河的话只是开玩笑,可里面包含的意义却让他才放松下的心又绷了回去…… “楚河,你就这么不愿意吗?” 原本的等着千冽还嘴的楚河却听到了青凛的声音,循声望去,楚河看到了男人脸上的落寞与淡淡的苦涩。 矛盾重生,楚河只能又一次将头垂下,他是喊住了他们,可是他却无法劝服自己,这样的事情他真的接受不了。 “火卵只有一颗,这也是唯一的机会。父亲说,只要生下一个可以继承我们力量的孩子,他便不再为难我们,同时,还会把剩下的两颗子还丹给我们。 楚河你知道吗?我很想要那两颗子还丹,这样,完成了父亲的任务后,我就可以得到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楚河,我很想要那个孩子,真的。” 这一次,青凛不是劝服,也不是恳求,而是坦白。 这件事情让他困扰已久,他整日在挣扎与矛盾中度过,一边是残酷的父亲,另一半是他不忍伤害的楚河,压抑的心晴使他快要无法喘息,有些绝望,在听到楚河的拒绝后甚至产生了自暴自弃的想法,可就在刚才,他突然释然了。 事情的成败他已不太关心,没有复杂的心思,他只是将心里所想讲给楚河听,是倾诉,也是分担。 他不想再一个人承受了,楚河是可以信任,也是他必须信任的人。 青凛的心情感染了千冽,躁动的心这一刻突然变得很安静,从听到这个提议他便持反对态度,因为不想被父亲控制,也不想让楚河为难,一个男人不可能同意这种事情,但更多的,如之前所说,他是为青凛担忧。 这几日,他的压抑感清楚的传给他,可是他却办不上任何忙,他理解青凛的感受,也知道他的压力所在,如果说没有自己的存在,父亲只让青凛与楚河孕育一个孩子,青凛应该是欣然接受,可是他居然要他们三个一起…… 青凛一直在逃避,可以忽略自己的存在,如今,却是逼着他不得不承认。 对青凛来说,太残忍了。 青凛刚才的话,让他感触颇多,那是一个男人的无奈及最后的坚守与放弃,如果说这一切都在逼迫之中,但在未来,那两颗子还丹就是青凛的希望,让他坚强地度过这个难关的唯一方法。 事情注定会发生,与其这样,不如他们都积极一些,不再把这事当成负担,轻松的心情也许会觉得迈出这一步其实没有这么艰难。 这一切的关键都在——楚河。 只要他肯点头就可以了。 这样青凛便不会再感到为难,事情可以顺利进行,同时,他们还会得到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与珍宝——他们的孩子。 不管他们是否情愿,但这个孩子,却是他与青凛都想得到的,原本永远不会存在,属于楚河的孩子,想起来心就暖暖的。 他相信,楚河和他们一样,想要属于他们的孩子,只是接受不了他去生而已。 他看开了,事情便解决了。 青凛放弃了劝说,他想试试。 “楚河,你知道我有一个可以用惨烈来形容的同年,虽然已经过去了,也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但埋在心里的阴影却无法磨灭,我曾想过,如果我能有自己的孩子,我将把我失去的在他身上找回来,让他快乐地拥有我所没有的,而我的烦恼将不会出现在他身上。” 千冽自嘲的笑了笑,可以给他快乐,但是这负担却是无法逃避,想来,理想终究是理想,永远不能成为现实。 “后来遇到了你,你是男人,孩子的问题就可以忽略了,我不后悔我的选择。可是,当我知道也许这个愿望仍能实现时,其实我很开心。” 只是,那个条件他无法接受。 懒洋洋地靠在墙上,手枕着头,千冽看着上方继续道,“虽然是父亲强加的要求,但是孩子的愿望毕竟能实现,本来该是件好事,但父亲的强迫,使得这事复杂多了,更何况,我们不能不估计你的感受,这是一拖再拖,青凛很为难,他不想你做任何不快乐的事,这件事最后的决定权在你手里,我没有异议。如果你实在不想,我就和那老东西拼个你死我活,我早看他不顺眼了。” 以上的话,全是千冽真心所想,最后一句更是发自肺腑,他是真的早看被他们称为父亲的人不爽了。 楚河知道他们不想为难自己,否则刚才青凛就不会选择离开,而现在,面对这样的他们,时刻为他所想的他们,他又该怎么做,又能怎么做呢…… “我,还有什么权利拒绝……” 苦笑,他一直觉得亏欠他们的,特别是青凛,既然他想要一个孩子,那他便成全他,不是补偿,是他的责任。 这么一想,楚河也就看开了,他是懂得随遇而安的人,即使心里还是有些别扭,但是一想到是他们的孩子就算了。 他们为他付出如此之多,终于也算有机会让他为他们做些什么了。 话虽如此,他们也得感谢他,主导权还没夺回来,就要去帮他们生孩子,他该说是舍生取义,还是舍己为人啊…… 总之他是牺牲了。 这是不是修儿说的报应?来的还真快啊…… 不过,生孩子这事,他还得消化好一阵子,就算到现在,楚河也觉得那可能只是玩笑或是幻想。 也许不能成功呢。 就这样,抱着这个想法的楚河并没有多想,也没有仔细分析他们话里的意思。 那对兄弟强调的一直是“他们的”孩子,而不是某一个人的,因此,对于火卵要如何使用,他又要准备什么,以及是三个人一起的事情楚河全然不知。 还有青凛所提及的,将父亲给予的任务,也就是生下他们三个人的孩子后,他还想要一个真正属于他的孩子的事,遗憾的是,青凛说的很清楚,楚河听的却不是很清楚,更何况,他还忘了是强调仅此一次,这未来啊,等待他的是——前途多难。 就这样,楚河傻乎乎的把自己卖了。 第115章 火卵传说 在楚河答应的第二天,他就见到了传说中的火卵。 本以为这事会从长计议,怎么也得拖个一年半载,再不济也得有十天半个月,可谁知道他们连喘息的机会都不给他…… 指着木盘中鸭蛋大小的东西,楚河难看的咧着嘴,长了半天嘴才从嗓子里挤出声音,“你们确定我要把拿东西吃进去吗……” 在楚河眼里,火卵更像一个琉璃工艺品,流云漓彩,美轮美奂。 火焰在蛋中燃烧,似要随时烧穿那薄如蝉翼又点着点点雾气的外壳,几个魔法符号若隐若现,跳跃在烈火之中,物如其名,光看就觉得滚滚热浪汹涌而来,好像随时都要将盛放它的木盘烧毁…… 火卵是热的,但不至于烧坏木盘,若用手持,会感觉微微发烫,只是拿着的话就没有什么问题。 听到楚河的问题,千冽突然一脸尴尬,托着木盘的手似乎也抖了一抖,清咳两声,不敢去看楚河的表情,千冽吞吞吐吐的说:“火卵的功效我们只是听说却未见过,其用法我们完全不知,所以有的环节我们似乎搞错了……比如说,火卵不是吃的。” 楚河的眼皮突突的跳了几下,不祥的预感很快找上了他,他很想阻止千冽继续说下去,但是那东西马上就要用在自己身上,即使现在不知道,一会儿他也跑不了了…… “你说吧。”楚河做了最坏的打算。 “那个,是要把它直接送进你的身体里,呃……也就是说……” 楚河的头顺着千冽的视线下移,停住时刚好在那个他极力躲避却又无法改变的地方…… 楚河石化了。 那两个始作俑者也好不到哪去,窘迫的将视线移到捕捉不到楚河的地方,空气里浮动的除了尴尬就是尴尬…… 半响,楚河将求救的目光转向青凛,怀着仅存的希望,小心翼翼的开口道,“我可以不可以不用?” 青凛给他的答案是一个抱歉的笑容,他就知道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 那一颗不算大也不算小的火卵,此时在楚河的眼中已经成了烙铁,像是随时都要烫在他身上,男人唯恐不及的躲着。 只是,逃得了一时却逃不了一世,连今天都逃不过去。 又僵持了一会儿,千冽还是将火卵放在了楚河的床上,虽没有催促,但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我……”还想找借口退缩,话一出口楚河又放弃了,无论如何他都躲不过去,干脆来次痛快的吧,早死早超生。认命的叹了口气,楚河问千冽,“这么大,应该弄碎了……用吧?” 楚河觉得,今天一定是他的末日,床边站的那两个就是来自地府的黑白无常,千冽的表情已经很明显了,不用回答他也知道,这东西不能弄碎,直接塞进去…… 咬了咬牙,楚河心一狠,冲着千冽伸出手,“润滑膏。” 话落,楚河要的东西立即出现在他的面前,只是送出的人是青凛而非千冽。 男人挑高了眉毛,他记得青凛只有一瓶这东西,那天在湖边全用在他身上了,现在这个是哪来的?而且比之前的要大上许多。 “你哪来的这东西?” “买的。”如实作答,在青凛眼里,这种事情没什么可避讳的,对楚河,他不需要害羞。 倒是提问的人红了脸。 这么大一瓶,青凛还想一次用了吗,他会死的…… “我自己去弄,你们呆在那儿。”抓起润滑膏和火卵,楚河逃也似的跑进了浴室,须臾,兵兵乓乓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大概是紧张的他碰掉了什么东西。 屋外,两个男人静默着,即将发生的事情对他们来说冲击太大,不只是楚河,他们也需要时间消化,可是他们的父亲并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 那一刻很快就要来了,他们却不知要如何面对彼此。 即使是兄弟,要“坦诚相见”,要共享一人,对他们来说也是什么困难,并不容易。 夜晚来临时,他们又该怎么做…… …… 【火卵】。 大约12000年前,泽尔特斯大陆有一个名为卡拉迪亚的炼金师。 卡拉迪亚有着纯熟的锻造与炼药技巧,在能力达到顶峰时,他与所有人一样,迫切变得更强,得到更多别人没有的东西。 所以他开始挑战未知领域。 殊不知,这是一切灾难的开始。 他购买了许多奴隶,用来试验药品,他会记录下他们吃下所炼制的药品后的反应,这些药性都是温和的,所以说最初的时候,卡拉迪亚只是沉迷于炼药的炼金师罢了。 后来,随着研究的深入,男人的药已经不局限于恢复作用,更多的是挑战人的极限。 他要反其道而行,只要能炼出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东西,哪怕是有悖常理他也会做。 这时,实验者的尊严在他眼里荡然无存,他疯狂的研究着,每天都有几个奴隶死在他的药中,即使这样,卡拉迪亚也没有收手,反而变本加厉。 他喜欢将人玩弄于鼓掌之中,那些痛苦的哀求在他耳里俨然成了世界上最美的乐章,不知不觉中,男人的良知已然殆尽,留下的只有残忍与无情。 日复一日,在无数次的失败与改良中,他终于研究出了一种可逆天而行的药物——火卵。 泽尔特斯的男人们的噩梦在这一刻悄然开始。 趋于卡拉迪亚变态的心理,火卵的使用方法并不是服用,而是用身体将其消化,吸收。 火卵中燃烧着一簇永远不会熄灭的炎魔之火,即使是再高明的魔法师也无法将其冷却,他喜欢看人痛苦地将它送入身体,感受炎魔之火带来的灼热与痛苦,无论是多强壮多有毅力的男人也无法忍受。 火卵有两种用途,其一是提高自身能力。火卵中吸收了大量顶级魔晶的力量,一旦进入身体,再服用熔炼丹,火卵中的能量便会在身体内释放,与使用者自身的力量紧密结合,能力就会在瞬间提升一个档次。 这二嘛,就是令雄性怀孕。 火卵与子还丹配合使用,随即欢爱的话,即使是雄性也可以怀有身孕。 火卵进入身体后,其慢慢会被身体吸收,变成一个隐性子宫,如果没有子还丹,那火卵的作用将一辈子无法发挥,反之,子还丹会出现在子还丹力量消失前,大约半日左右。 只要使用者与雄性发生关系,必然会受其精华,孕其子嗣。 火卵的特殊功效引来了人族的贵族们,他们将火卵献给国王,在得到国王的赞誉后,火卵一夜之间成了贵族们炫耀的必需品。 哪个贵族带了一个怀有身孕的男人都会遭来羡慕的目光,这是财富的象征,也是优越地位的表现。 火卵高昂的价格往往令人望尘莫及,即便你拥有足够的金币,没有门路也无法购买到这稀罕之物。 火卵在贵族间风靡时,一些男人却是闻其色变。 不管地位如何,男人的尊严皆是相同,当这可以粉碎男性尊严的东西出现于世时,绝大部分人对它的态度是恐惧及厌恶的。 就这样,当一切疯狂快要到无法控制的地步时,平民开始了反抗。 反对贵族视尊严为无物,也反对他们违背自然规律,一时间讨伐声此起彼伏,国王们终于看清了事态的重要性,前后下了诏令销毁所有火卵,通缉卡拉迪亚。 当所有火卵与卡拉迪亚一起消失在炎魔之火中时,事情总算平息了。 短暂的开始,短暂的结束。 其中流到兽族的一颗躲开了销毁的命运,这是某一位公爵赠与的礼物,因为火卵的那令人恐怖的特性,兽族只是礼貌的将其收下,一直封印于狂魔祭坛中的冰池中。 知道楚河的出现,最后一刻火卵才重见天日。 …… 东西掉落的声音夹杂着一丝痛苦的闷哼,突兀的从浴室传出,两个男人相视一望,立即走向楚河所在之处…… 第116章 寻求帮助 浴室内的楚河不能只用狼狈来形容,即是说惨烈也不足为过。 兽族的浴由厚重的木头拼接而成,沉又笨重,桶并不如千冽给楚河买的那样轻便,体型孱弱的法师想移动它并不容易,即便是用上全身的力气,也未必能让其移动分毫。 可千冽和青凛跑进浴室,却见楚河趴在已经移动位置的木桶上,想必刚才那响声是移动木板所致,而不是什么东西掉了…… 浴桶向前大约移了五公分左右,常年没有变换过位置的桶下,满是因潮湿而生长的霉斑和青苔,污秽之物弄脏了楚河青色法袍,可楚河却丝毫没有注意,他的手死死扒着木桶边沿,额头、手背上青筋及突起的血管,大滴大滴汗水顺着脸颊直落进法师长袍宽宽的衣领中,将那并不算薄的布料浸了个透…… 衣襟后背紧紧贴在男人身上,轻易将他此时正鼓起的肌肉形状描绘出来,楚河的脸憋得通红,嘴唇正被牙齿咬到的地方甚至冒出了点点血丝,那双平日里炯炯有神的双眸此时已被他瞪得突出几分…… 楚河跪坐在地上,褪了一半的裤子挂在膝盖上,从法袍长摆下伸出的腿正微微颤抖着,下身不着寸缕的坐在地上,可楚河却似丝毫没有感觉到凉意般,喘着粗气,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都泛着红,像是才做过剧烈运动一般…… 在他脚边的润滑膏中间少了一块,不用想也知道楚河用它做了什么,本以为火卵已经顺利的进入了他身体,可远处那离楚河有一段距离的蛋状物告诉他们,这个猜测错了。 “你还好吧?”不用问也知道楚河现在并不好,一个箭步窜到男人身侧,青凛将他扶了起来,不等站直,楚河便一个踉跄险些头朝下倒下去…… 当青凛将楚河捞回,稳稳地揽在怀里,楚河却是一抬头冲着他虚弱地笑了笑,“抱歉,我努力了,但是那东西实在是放不进去……” 不再多言,青凛一把将男人抱起,黑着脸回到了卧室。 就这么一直把他抱到床上,青凛并没有让他躺下,而是自己半坐在床上。 将楚河圈在怀里,像怕他随时会消失一般拼命收紧着手臂,青凛低着头,一遍又一遍的亲吻着楚河的发旋,银色的发丝挂在楚河肩膀上,随着青凛的动作便会碰到他的脖子,有点痒,可楚河却挣脱不开青凛的钳制…… 当千冽把润滑膏和火卵带回这个房间时,青凛头也不抬的厉声道,“丢了!” “青凛?!”在千冽做出反应之前,楚河先叫了出来,他试着掰开男人锁在自己胸前的手,无奈他敌不过青凛的力气,只能作罢,不过他倒是勉强可以转转头,楚河尽了最大努力,可也只能看到青凛那银色的发顶,叹了口气,稍微恢复了一些的楚河安慰道,“别担心,我没事。” 青凛还是没有松开手臂,连力气都没有松懈一点,固执得像一个正在闹别扭的孩子。 “我真的没事。”知道他看不到自己的表情,楚河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他想证明自己说的是实话,他真的没什么事,可青凛依旧不买他的账,通过他一再勒紧的手臂楚河知道,自己的谎言被拆穿了,“好吧,我承认是有点辛苦,太热了,我下不去手。” 不该用热来形容,当他扩张好准备送入身体时,原本只是微微烫手的火卵突然变成了一块烧红的烙铁,哪里的皮肤如此柔软,怎么可能经得起那种热量,火卵一接触到皮肤,楚河甚至能听到哧啦一声,和铁板烤肉的声音差不多…… 当然这只是楚河的错觉,事实上没有任何声音,有的只是变红的皮肤。 楚河是个讲信用的人,只要他答应便一定会尽力完成,即使后来传来无法形容的灼伤感,他还是咬着牙,一手扶着浴桶,一手将火卵往身体里送,他试了一次又一次,无奈蛋状的火卵一碰到润滑膏就变得十分湿滑,背对着又是只用单手的楚河根本无法将它准确地送往那处,即使是凑巧对准了,他一使力火卵便又滑到一边,根本不受他指挥。 不消片刻,那里的皮肤便被火卵的热烫红一片,疼痛与灼热的折磨下,男人的体力也随着被消耗得所剩无几。 尽管这样,楚河也不想放弃,当他又一次找对位置后,男人豁命一般将火卵向身体里推去,不管位置是否正确,手下原本像钉在地上的浴桶在他力量爆发时,硬生的被他推了出去…… 楚河痛苦地哼了一声,脱力的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本想等力气恢复再试一次,可这时青凛和千冽闯了进来…… 他的样子很凄惨,他不想让他们看到,可是他却无法阻止他们惊讶的视线及那声带着心疼的抽气。 “我想,如果让我自己来的话,恐怕不会成功了。”如果他自己可以,楚河一定不会这么说,可通过刚才那么多次实验,楚河不得不承认他无法做到,火卵才进入身体一点,他便热得无法控制力度,稍一使劲,好容易找到的位置又偏离了。痛也挨了,却没有任何效果,不得已,他只能寻求帮助,如果对方掌握得好的话,一下子就能进去,痛苦是一定的,但忍一忍应该就能过去,不至于像现在这样,遭这么多次罪。 “帮帮我吧。”语气放软,楚河可怜兮兮的向搂着自己的人寻求帮助。 青凛的身体一僵,他没有同意楚河的要求,楚河如此痛苦,他只想把火卵砸的粉碎,所有后果他皆愿意承担,父亲的愤怒他不在乎了,什么大陆也和他无关了,至于孩子,楚河痛苦的话,孩子他宁可不要。 只要他好好的。 “青凛,我既然决定了就不会回头,如果你后悔了,当初就不该劝我,现在你没得选择,只能按我说的去做,如果你不想我再受苦的话,就让我痛快的把这东西搞定。” 楚河的固执他很清楚,一旦认定了什么事情,即使粉身碎骨,楚河也一定做到,不惜任何代价。 想坚持,但青凛还是听话的松了手,如楚河所说,他拒绝时,他强迫他接受,他同意了,他便没有资格再要求他放弃。 更何况,楚河已经决定,并要把这件事情做好。 将头从楚河肩上抬起时,青凛已经整理好自己的表情。 与以往没有什么差别。 “给我。”向千冽伸出手,青凛道。 孰料千冽并没有按他说的去做,将火卵握在手中,他问青凛,“你确定你下的去手?”停在空中的手僵了又僵,男人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青凛还是把它收了回去。 如千冽所说,他无法做到,单看到楚河那个样子他就受不了想要放弃,如果让他参与其中,恐怕这最后一颗火卵会在他手中变成粉末。 “呃……你,你要来?”原本还一脸凛然之色的楚河在听到那对兄弟的对话,以及知道他们的决定后有点傻眼,除了千冽假扮青凛那两回,他们根本就再没发生过关系,楚河觉得别扭,深知他的想法的千冽便也就没有提出这方面的要求,如今他突然要帮自己做这么亲密的事情,不得不承认,楚河有点接受不了。 总觉得和千冽还不该走到那一步,青凛的存在是一方面,楚河的罪恶感占据大部分原因。 “你还有别的方法吗?”千冽挑着眉问楚河,他不是急于碰触他的身体,只是若青凛做的话,这事的成功很容易降至为零,而且以他对青凛的了解,在这方面青凛还生疏得很,与其让他莽撞的伤到楚河,还不如他亲自接手。 一句话堵得楚河哑口无言,尽管心里还有点芥蒂,不过青凛没有反驳他便不再做声,平心而论,在这种事情上,千冽属实要温柔得多,技巧也更好一些。 与青凛是两种感觉,尽管温柔,动作间却带着戏弄与引导,千冽能将你在这方面的潜能完全挖掘出来,纯属又懂得如何让你在这场欢爱中得到最大乐趣。 青凛则不然,这种事上,青凛和他冰冷的性格背道而驰,火热又狂野的动作,青凛会带着你燃烧每一个细胞,直到用尽最后力气,那是最原始的发泄方式,但比起千冽调情技巧,青凛要青涩很多。 说到这,楚河突然觉得千冽应该是身经百战的老手,甚至比他的经验还要多,这家伙是从哪练的…… 楚河刚想询问,就感觉脚下一沉,千冽坐到了他对面,并像医者一般,目不斜视的指挥到,“转过去。”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一十七章 兄弟齐心   楚河没有动,尽管知道千冽只是想帮他,他也没有勇气像他所说转过去,若无其事的让他把火卵送进身体。   是青凛还好说,可偏偏是这个和他关系有点复杂的千冽,那层簿纱还未掀开,突然来了个大飞跃,楚河的接受能力还没那么强。   更何况要他同时在他们两人面前袒露身体,还是最私密那处,楚河根本就做不到。除非有一方肯回避,可是现在看来,那兄弟二人并没有这个打算。   面露难色,楚河不知道该怎样开这个口,正犹豫着,千冽突然抓住他的腰,当他知道他要做什么时,一切已经晚了……   青凛扶着他的肩膀控制好他的平衡后,千冽一用力,楚河便像盘子里的鱼一样,顺利的翻了个身……   兄弟二人默契十足,弄的楚河满头黑线,感情他们训练了这么久全用他身上了……   等等,青凛为什么会配合?   不管怎么说他也要在千冽面前袒露身体了,他不是一直很在乎吗?为什么还会……   怕青凛会不舒服,在他面前,楚河与千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别说身体上的接触,连暧昧的话都不曾有过,如今他…… “我陪着你,别怕。”   青凛一直逃避着,就在刚才,千冽接手后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离开这里,可当他看到楚河为难的表情后,青凛放弃了。   抛开今晚的事情不谈,楚河和千冽迟早要走那一步,千冽不是圣者,对那方面的事情自然有着渴求,更何况对方还是楚河。   青凛一直想,事情发生后,只要他们不让他知道,青凛可以自欺欺人一辈子,但是他却忽略了楚河的心情。   他知道楚河一直很在意他的看法,与千冽在他面前一直很拘谨,如今他们的关系已经变成这样,欲盖弥彰没有任何意义,他们这样只是在照顾他,不想让他太难堪而已。   一天这样,一年这样,难道他们要一辈子这样下去吗?漫长的岁月他们要如何走过?   逃避永远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   夹在他们中间的楚河很难做,连他们的关系他都已经承认了,还该在乎那些事情吗?何必还要让楚河继续为难下去呢。   他一直无法释怀,那今夜过后,他要让楚河如何面对他们呢…… 以楚河的性格,怕是永远都不会再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就是他要的结果吗?   为了楚河,也为了让他们以后相处更加自然,青凛决定,那一步是时候该迈出了。   所以他没有离开,而是抱住了面向自己的楚河,给他安全感。   怀里的人并不安分,扭着身体一直想要从中挣脱,青凛把手伸到楚河腋下,直接将他提了起来,让他的下巴靠在自己肩上,这样他能更牢固的抱住他,千冽也更方便一些。   楚河的姿势变成了半跪状,背对着千冽,因为靠在青凛肩上,这样他谁都无法看到,腰上的胳膊很有力气,连回头楚河都做不到,其实这样很好,能减轻一些尴尬,还有羞耻感。   只是看不到千冽的动作,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的楚河,心里还是难免有些害怕。   楚河的裤子在青凛抱他起来的时候就已经掉了,法袍下摆内是镂空的状态,千冽扶着他的腿摆好姿势后,便将男人唯一的遮挡物推到了腰间。   下身一凉,楚河的身体立即紧绷起来,环在青凛背上的手猛的揪住了他的衣服,惧怕火卵带来的痛苦,也因为兄弟二人同时在场而紧张。   青凛抚摸着男人背部僵硬的线条,轻声的在他耳边安慰着。   楚河下面被火卵的热度弄的通红一片,像是被火烤过一般,光看就觉得疼,可见他刚才承受了怎样的痛苦。   千冽知道,现在只要轻轻一碰楚河,他就会感觉到钻心的疼痛,这种情况他不能慢慢来,只能一次成功,这样楚河的痛苦还能少一些。   在这之前,他还要做点别的。   男人的那里本就不是做那种事的地方,窄又干涩,不做好充分准备一定会受伤,更别说要吞下鸭蛋大小又带着异常热度的火卵,楚河之前的准备远远不够。   千冽想看看他有没有受伤,可才碰到他,楚河便下意识的往前一躲,千冽看了青凛一眼,从对方的眼里获悉楚河此时有多么恐惧。   无色的眸微微一敛,千冽突然笑了出来,坏笑声令楚河感到了错愕,也隐隐感觉,似乎有什么不详的事情将要发生。   不顾楚河硬的像石头般的身体,扶着他的盆骨便将润滑膏抹在缝隙之中,他并没有急着进入,而是用手指来回在屯臀瓣间摩擦着,似戏弄也似撩拨一般。   慢慢的,楚河的身体放松了些,借这机会,千冽又挖了些润滑膏,趁楚河不注意一口气把手指推了进去……   楚河的身体立即恢复原来的僵硬,他的手指硬生的被卡在里面,动弹不得。   呼吸与心跳在同一时间停顿,楚河差点疼昏过去。   被火卵伤到的地方无法言喻的痛苦,千冽这一进去,活脱像掉了一层皮,不知道后面情况如何的楚河,只感觉千冽好像将他那里熟透了的肉撕了下来……   痛感还未消失,他本想让千冽先拨出去,可千冽却快他一步开了口—— “真热啊,你一向这么热情。”   楚河再一次僵硬,不是疼,而是惊的。   这家伙在说什么?青凛在,难道他在调情?他疯了吗……   看不到千冽的表情,楚河却听的出他话里的戏谑,顿时一股热浪涌上头顶,男人的脸瞬间红了个透彻,千冽的嘴巴他不是没领教过,特别在做的时候,更是口无遮拦,连他这情场老手都羞的无地自容。   不过现在场合根本不对,他只是要他把火卵放里,并不是要和他…… 想及此,刚刚安分的楚河又开始挣扎起来,可在他扭动时,千冽的手指却得寸进尺的又往里探了些,并在他骂人前抽动起来了……   这家伙想干什么?!   “做的不错嘛,直接就能进到这么深,真想看你自己做的样子啊。”尽管说着调戏的话,千冽的表情却是无比认真,不过很遗憾楚河看不到,他的身体因千冽的举动而泛起层层红晕,不知那是羞的还是气的。   但肯定不是疼的,精神刺激太大,楚河居然忘记了身体的痛苦。   “舒服吗?这种程度是不是觉得有点空虚呢?想不想要更大的东西?”又送了一些润滑膏,抽动的手指突然在甬道中转了个圈,他是为检查楚河是否伤到自己,可楚河的感觉却不是那么简单…… 他能感觉到男人分明的骨节在身体里旋转,紧紧包裹它们的肠壁似乎跟随他的动作搅到了一起,男人的指腹带着薄茧,平时感觉不太明显的粗糙感,此时就像是用细刷在刷着那柔软的内壁,感觉十分强烈。   楚河紧紧搂着青凛,凉意透过他被汗水打透的衣服传了过去,青凛干净又整洁的白袍被他蹭的一塌糊涂,楚河全然不知,他的注意力全被身体里的两根手指吸引了去……   他承认千冽的技巧很好,可现在并不是他展示的时候,火卵似乎被他忘到了脑后,千冽只专注于玩弄他的身体…… 这家伙“不务正业”!   确定楚河那里没有任何伤口后,男人的手指便不再只是检查,指尖一转便按到楚河体内那隐藏最深的敏感之处…… “你到底要干什么!”忍着自尾椎传来的酥麻感,恼羞成怒的楚河终于忍不住吼了出来,挣扎也变的更加剧烈了,他们两个都在,他不能在他们面前出丑,可再这么下去就…… “乖,别动。”楚河一心只想摆脱千冽的手指以及腰上属于青凛的胳膊,可他万万没有料想到,青凛突然说话了,还是紧贴着他的耳朵说的,柔软的唇瓣张启间摩挲着他敏感的耳朵,楚河痛苦的哼了一声,他很清楚,青凛是故意的。   现在他真是后有追兵,前有堵截,完全无路可退了。   他不懂,他真的不懂,明明该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为什么发展到现在,演变成他们调戏他的戏码了……   光是千冽也就罢了,青凛为什么还要参上一脚……   对于习惯性事的楚河来说,他的身体异常敏感,千冽一再刺激那个地方,如潮的快感令他头皮发麻,还有青凛在一旁助纣为虐,楚河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了。   腿间之物很快就要苏醒了,他不能让千冽发现,他受不了他的嘲弄,他也不想让青凛知道,只是这种程度他便起了反应,青凛会瞧不起他的……   可是,楚河很快听到了让他眼前一黑的声音—— “呦,这么快就硬了啊。”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一十八章 其利断金   楚河多希望现在就打雷,直接把他劈死算了。   青凛不肯松开他,楚河只能把腿收紧,企图以此掩饰身体的变化,他知道这么做是多此一举,该看的千冽早看干净了,现在再遮已是毫无意义。   他都已经牺牲自己成全他们想要孩子的愿望,他们非但不知感恩,居然还联起手欺负起他,这一刻楚河十分想吃后悔药……   “你放心,我不会抽出来的,听话,别夹的这么紧。”   故意会错楚河的意思,像是证明自己所言非虚般,埋在他身体里的手指突地向前一伸,刚好重重的撞到敏感所在,千冽是故意的,这样楚河刻意夹紧的腿便不受控制的松了许多。   一大罐润滑膏已经被他使去大半,膏状物遇到身体的温度便变成粘稠的液体,那些泛着光亮的水渍早就顺着股缝流到了楚河前面,像是刻意涂抹上的,男人大腿内侧,及腿间那饱和的果实上都在闪着暧昧的光芒。   千冽坏笑着摸上那里,尽管楚河极力闪躲着,可他还是没有逃过被千冽牢牢握住的命运…… 楚河绝望了。   千冽的手握着他不快不慢的动了起来,埋在身体里的手指同时也恢复了工作,尽管楚河想极力反抗,可没多久他还是沦陷在千冽高超的技巧中了……   不管是前面还是后面,千冽总能找到他最敏感的地方,力度拿捏的恰到好处,给他最大的刺激,楚河相信,无论多有毅力的人,在千冽的伺弄下也会缴械投降。   对于私生活相当开放的楚河来说,来到这个世界后就很少解决生理上的需要了,他的生活都被种种事情填的满满的,即使想做,也没有那个时间,除去被强暴的那几次,就只有两回,一次是不明真相时和千冽,另一次就是上次在湖边。   即使楚河精神上没有那个需要,已经习惯放纵的身体,在千冽的拨弄下很快就要到达顶峰,这感觉来的又快又猛,即使他想忍也是忍耐不住。   感觉到手里的东西又涨了几圈,已经像铁一样坚硬,上面的强烈的脉动清晰的传到他的掌中,千冽知道用不了多久他便会到达临界点。   微微放缓了些速度,此时的千冽已经满头大汗,不是因为累,而是担心无法让楚河分心,他太紧张的话必然受伤,所以他才让他用羞耻与快感分散精力。   对青凛使了个眼色,准备成这样基本可以了,楚河也将火卵的事情忘的差不多了,他要完成最后一道工序。   青凛终于肯还楚河自由,可在欲望中苦苦挣扎的男人根本就没有发现,他仍抱着青凛的背,因为太过兴奋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托起男人的下颚,当他们的视线碰撞都一起时,楚河立即将头别到了另一边,他不想让青凛看到自己这个样子,意乱情迷却不是因他而起…… 看出了楚河的意思,青凛将他的头拉了回来,楚河仍旧想躲,他却固执的不肯放手,强迫他对着自己,在楚河躲闪的视线中,青凛温柔的抹掉了他额头上沁出的薄汗,下一刻便攫住了他的唇…… 在唇相触的一瞬间,楚河从他眼中看到了宽容,青凛用行动告诉他,他不在乎,所以他不用再刻意回避他,也不用再为难下去了……   说不出心里现在是什么滋味,也没时间品味是什么,他的身体已经完全交给了那两个人,楚河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尽力气攀附住青凛的肩膀…… 被火卵烧伤的地方像拨了一层皮,痛到麻木后感觉比平时要强烈许多,被润滑膏充分滋润的穴口已经畅通无阻,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三根的手指每次都会直入到最里,一定要撞到那让他疯狂的敏感处,向外时虽没有全部拨出,但也是探出大半,楚河能感觉到它们重新进入身体时微凉的感觉。   千冽此时已不再说那些令人羞耻的话,他将全部精力都集中在两只手上,他要给楚河更多快感,让他忘了一切的感觉。   随着高潮的来临,楚河的闷哼声已经变成了浅浅的呻吟,可这声音还不等发出就被青凛吞了下去,嘴被他封的死死的,青凛最大程度的汲取着男人口中的液体,顺带稍走肺叶里仅存的空气,他的舌纠缠着他的,不让他躲避,也不让他呼吸到新鲜的空气……   不仅如此,青凛的手还从他宽大的衣领中探入,直接揪住了被湿透了的衣服弄的冰凉的突起,没有太多温柔,是楚河熟悉的粗暴,可在这种情况下,这样的动作会给他更多快感……   不知是缺氧还是欲望将达到顶峰,楚河的脸都涨成了猪肝色,与青凛紧紧贴合在一起的口中突的传出一声似痛苦般的哼声,千冽手中的东西猛然胀大,他能感觉到液状物在柱身前的管子里快速流动,眨眼间喷涌而出……   在楚河高潮的一瞬间,千冽突然抽出手指,将早已准备好的火卵一口气推了进去……   来不及享受高潮的余韵,楚河的双眼骤然睁大,青筋暴起,周身还未消退的红又深了一层,青凛一把抓住男人的双手,十指交缠,将一直没有结束的吻又加深了……   他怕楚河太用力抠掉指甲,也怕他剧痛之下咬伤自己的舌头,如果他要咬的话,就咬他的好了…… 楚河已经顾不上什么回吻了,火卵通过的地方已经不能用疼痛来形容,像是热油突然浇了进去,里里外外都被烫熟了,也像是塞了一个烧红的铁棍,皮肉翻滚……   痛楚从体内延伸到每个细胞,每个神经,楚河觉得他的身体烧了起来,由里至外烧了个透彻,血肉不见,连骨头都被这灭天般的火焰烧成了灰烬……   不知是疼还是热,男人已经无法分辨,目眦尽裂,生不如死。   快要发狂了。   无论多么热烈的吻也不再有任何作用,青凛连忙松开他的唇,用力的将他抱在怀里,楚河像一头发狂的雄狮,激烈的扭动着身体,满是血管与青筋的手不是试着推开青凛便是去扯床单,见状,千冽连忙压住楚河的腿,怕他用蛮力挣开青凛伤害到自己。   在两人共同的压制下,楚河虽然仍旧挣扎,却没有什么实质上的效果,唯一能做的就是像野兽一般低低吼着……   突然,男人的声音消失了,他的力气也在一瞬间不见了,相互看了一眼,青凛小心的松开了手,此时楚河已经昏死过去了……   脱掉他那已经不成样子的法师袍,青凛召了个水球微微加热后帮他简单的擦了擦身体,当他们为他重新穿好衣服时,楚河发烧了。   他的身体像着火一般,热的不像话,他们知道这是火卵在慢慢吸收,这期间他不能碰任何一滴水,更不能用冰来降温,没有任何办法,所有魔法都没有效果,他只能等待炎魔之火在体内慢慢熄灭……   火卵吸收的过程,就是男人体味烈火从内部烧到全身的感觉……   两个男人面色凝重的守在他身边,他们想陪他度过这一难关,可这时大祭师敲响了门。   他带走了楚河,说是做最后的准备。   青凛不让,楚河的身体还在烧着,至少要等到温度褪去再做什么准备,大祭师只是说希望他们不要为难他。   走前,大祭师将两颗黄豆般大小的东西分别给了青凛和千冽,他说那是子还丹,除了这次,以后他们如果想让楚河再次孕育,就在欢爱开始前让他吃下这个。   一人一颗,每人只有一次机会。   大祭师将子还丹交出时,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们一眼,然后便带着楚河离开了。   今晚的事情会在狂魔祭坛内部进行,不是火卵的习性有什么特殊要求,而是青凛选择的。   在那里,没人可以偷窥他们,同时,那是兽族最神圣也是最重要的场合,唯有那里,才能配的上楚河这第一次孕育……   夜晚如约而至,时间一到,大祭师便打开了传送阵,没有多言,也没再看父亲一眼,两个男人面无表情的走进了里面。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一十九章 正式开始   没有任何装饰物的狂魔祭坛内,楚河躺在正中间的一堆兽皮上,之前他们给他换上的法袍已经被一件无任何属性的普通白袍取代,想必是怕法袍本身所带的力量与火卵之力相克,便为他换了衣服。   至于这衣服是谁换的,事情结束后他们必然要问清楚,楚河的身体不是谁都可以乱碰的。   两人来到楚河身边,青凛摸了摸他的额头,依然很烫,楚河的烧还没有退。   都已经这个时间了,火卵应该被完全吸收了,否则他们不会被送到这里,既是这样,那就证明这烧应该一直持续到明日或是更晚一些,这火卵毕竟是稀罕之物,当年兽族也没有人使用过,具体情况他们也不是很清楚。   父亲那边的一切准备应该已经就绪了,包括那颗子还丹也应该喂楚河吃下了,接下来要的事情就是他们的了。   可看着沉睡中浑然不知的楚河,他们又突然下不去手了。   之前是因为想帮他分心故意挑逗他的,而现在,就是真枪实弹了。   有点犹豫。   两个人像默哀一般,静静的站在楚河身边,现在不是觉得三个人一起别扭,而是对于一心信任他们的楚河有点于心不忍。   他们的迟疑在楚河睁开眼睛后立即不见了。   火卵的热度最终让楚河昏死过去,对他来说算是件好事,这样就不用清楚的感受炎魔之火似焚燃一切的热度了,他是热昏过去的,也是因为身体一直高居不下的温度而醒过来的。   似乎忘了之前答应的事情,也似乎忘了火卵的存在,楚河一睁开眼睛,就扯住了离他最近的人,一点点爬了起来,对方没有帮他,他也没有求助的意思,就这么靠着自己的毅力站到了他面前。   男人的腿在发软,不等站稳便倒在了千冽身上,他靠着他的肩膀,喘着粗气说:“热……难受……” 千冽整个人都僵住了,连伸手去扶楚河都没想起来……   因为挂在他身上的楚河开始无意识的扭动起身体…… 虽然没有什么技巧可言,楚河却也是紧贴着他的小腹动作的,几小时前楚河高潮的表情他还清楚的记得,一直想再拥抱他的千冽,这时根本无法控制自己,身体很快有了反应……   千冽在吞口水,起先是一口一口,现在像喝水一般,喉结以很快的速度上下动着,喉结的主人已经因忍耐而出了一身汗……   “开始吧。”青凛率先做了决定,如此下去只是在浪费时间罢了,楚河应该早就服下子还丹了,他们再耗下去,药效过了便功亏一篑。   楚河身上仅着的白袍是对襟的,青凛站在他身后,拉着他肩膀上的布料向下一扯,衣服轻飘飘的落在男人脚边,形成了一个白色的半圆……   青凛的力度并不大,看浑身无力的楚河还是随着他的动作向后一倒,直接靠在了青凛身上。   他的意识已经模糊不清了,他们又长的那样相像,楚河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微微仰着头,他枕在青凛肩膀上,看着他认为最完美的脸,有点迷茫的问了句,“你是谁……”   “我是青凛。”扶好他,青凛平静的回答。   楚河用力的点了点头,像个懵懂的孩童一般乖巧,随后又一脸求救的看向他,委屈的哀求,“青凛,我热……”   “我知道,听话,马上就凉快了。”说着便扶着楚河重新躺在兽皮上,和中午时的姿势一样,他靠着他的胸口。   “你来做吧。”楚河要同时容纳他们两人,千冽的技巧要比自己好上太多,让他替楚河做准备的话,一定会在最大程度上减少他的伤害,青凛这点认知还是有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保证楚河不会受伤。   千冽也没有反驳,直接拿起凌乱的兽皮边早就摆好的润滑膏,讽刺的一扬嘴角,他把它拿了起来。   他们的父亲准备的还挺充分。   楚河的力气早就用光了,没有任何抗拒的被千冽分开腿,兽族的人只是帮他换了衣服,并没有做清洗一类的事情,所以他那里还残留着一些未擦干净的润滑膏。   是在他们帮他擦洗后从身体里流出来的。   那一大罐润滑膏几乎被千冽用了个底朝天,虽然外面没有了,但楚河一动,已经液化的润滑膏便会流出一些。   在外面小心的抹了抹,中午泛红的地方现在有些肿,怕是火卵强行进入时烫到的,不过还好,没有外伤。   借着大量润滑膏,千冽的手指很容易就进去了,里面的温度似乎比楚河的身体还要高一些,好像有点烫人…… 处于高热状态的楚河,一感觉到千冽微凉的手指便难耐的喘了起来,他自觉的摆动着腰身,企图将那根手指吞的更深,那丝丝凉意让他舒服不少。   千冽并没有让他太急,试探着一一根根增加手指,楚河的那里被他开发的很充分,软的很,所以即使同时进出三根手指也没有多吃力。   青凛一手扶着楚河的腿,让千冽的动作更方便一些,同时他还用另外的手及唇刺激着楚河身上不同的敏感之处。   现在他们的体温比他低上许多,楚河很享受这种温度,眯着眼睛将身体全然交给了他们。   很舒服,也很有快感,楚河喜欢这种感觉,脑子里一片模糊可还有一丝清明夹杂其中,他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   千冽这次扩张做的比以往都久,当他细细的将润滑膏涂满楚河下面每一个部位,并确认没有疏落后,便示意青凛可以了。   楚河的身体早就起了反应,在他们帮他准备的时候,享受的哼声早变得不耐烦,催促着希望得到更多,楚河如此,他们又岂会毫无反应。   早已经无法忍耐了。   “青凛,去那边吧。”千冽看向冰池,那里是为封印力量过大的魔晶所用,冰凉彻骨的温度也许对楚河有些用处,在火卵已经完全消失的现在,他们不用再顾忌水的问题,用水或是冰来降温,对楚河已经没有任何伤害了。   还能避免尴尬。   青凛同意了,抱起楚河,小心的跳进了冰池中。   冰池的温度低的吓人,在及腰的池水中,楚河的身体更像一块火炭。   怕温度突然转变楚河会受不了,可楚河只是蹙了一下眉,便再无不适,若在平时,单是用手试试水温,怕是楚河都会牙齿打颤。   千冽把剩下的润滑膏也带了过来,脱掉衣服后从另一边跳到了水里,冰冷的水对他丝毫没有影响,向前走了几步,千冽便接过青凛怀里的人。   趁着千冽继续为楚河扩张的时候,青凛也脱掉了自己的衣服,裸露在外的欲望已高高扬起,即使这冰冷的池水也无法让它冷静。   尽管不甘于父亲的命令,但此时,楚河的诱惑战胜了一切,不仅是千冽,连青凛也忘记了那些不快,心思全然被楚河吸引了去。   忘乎所以,只想尽情的拥有他。   有点控制不住了。   不过他们还是耐心的为楚河做好了最后的准备,当千冽将楚河抱起时,这场挬论的肉宴拉开了序幕。   楚河面向着青凛被抱了起来,双腿搭在千冽的臂弯间,自然的向两侧分开,此时已经忘记羞耻的他根本没有发现,自己的一切都在青凛眼底,无任何保留。   池水微微荡漾,楚河那已经变成深红色的小口不时被水淹没,若隐若现,引人遐想。   千冽把他向上提了提,无需用手,早已坚挺的欲望直接抵在那处,做了充分润滑的小口稍微抗拒了下,便慢慢的吞下了男人的巨大…… 分身被与池水截然相反的温度紧紧包裹,千冽发出了一声类似痛苦的低吼,这种感觉无法形容,好像立即就要被这灼热的紧致感绞出来了……   深吸一气,千冽调整了一下自己有些混乱的呼吸,并没有急于动作的他而是将手探向他们紧密相连的地方……   摩挲了几下,千冽便试探的进入了一根手指,起先楚河并没有抗拒,当他的手指增多后,男人开始扭起了腰…… 太涨了,他受不了。   可是千冽却没有停止动作,在楚河近乎哀求的声音中一直做到了最后……   抽出手指,千冽将男人的腿分至最大,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便送到了青凛面前,引导青凛也进入了他的身体…… 楚河的身体僵直了,疯狂的摇着头,眼圈不争气的红了些许,他想推开那两个变得火热的身体,可是无力的手脚什么也做不到,唯一能发出声音的嘴,在他企图求饶时,被千冽拉到后面,毫不客气的封住了……   在楚河充满痛苦的呻吟声中,他们完成了父亲的要求,在即将到达顶点时,同时将精华送进了楚河的身体……   只是,欲望一旦放纵,便不会轻易收回,夜还长着,他们一定会善加利用。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二十章 分配工作   那个荒唐又放荡的夜晚过去了,楚河整整睡了两天一夜,第三天的早上,他终于睁开了泛着血丝的眼睛……   视力有些模糊的他只看到两团黑影在头顶晃来晃去,过了好长时间他才看的出那影子是青凛和千冽……   那一夜的事情瞬间回到了他的脑里。   虽然当时他被火卵的热度几乎弄的神志不清,但是他们做了什么,整个过程发生了什么他全都知道,那两个混蛋趁着他无力反抗的时候把他吃干抹净,连个渣都没剩……   明明之前还尽量回避彼此,不会在对方面前与自己做什么亲密的举动,而如今,他们居然联起了手……   这就是所谓的兄弟没有什么隔夜仇吗?   不知道这话说的对不对,反正楚河知道,自己被他们两个整整压了一夜,还一直用的是“双龙入洞”……   无论他过去有多荒唐,他也从来没有尝试过三个人一起做,更何况是那么超难度的体位…… 打死他都没有想过,这种事情真正发生后,他会是下面那个……   曾经的战绩与辉煌,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变得那样不真实,如沙土一般,随风去了。   很想哭,但更想揍人。   看着那两个始作俑者,火气一窜楚河蹭就坐了起来,可身体起到一半时,他听到自己那饱受摧残变得脆弱无比的小腰发出‘咔嚓’的一声……   男人愣了愣,这和骨头错位的声音怎么那么像啊…… 不等他反应过来,他的身体便不受控制的倒回了床上,没有任何准备的男人摔的呲牙咧嘴,这时他才发现不止是腰,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地方,甚至连毛发都在隐隐发疼……   不知道已经是第三天的男人,联想到了,昨夜,他被欺负的有多惨烈……   他知道的姿势已经全用过了,那两个混蛋还乐此不疲的寻找着新动作,欲哭无泪,不对,是已经痛哭流涕的他只能认命的配合着……   楚河突然觉得身体好也不是什么好事,天知道他当时多想就那么昏过去算了……   测试天赋时大祭师说他有战士的天赋,难道那些所谓的比法师要好的体力都用在了这种事情上?!   想及此,男人猩红的眼睛已经开始喷火了,浑身无力的他没法揍人,愤恨的视线在两个男人身上游离一圈后,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 “滚!”   与记忆力自己的声音不同,突然发出的声音既低沉又沙哑,像在重感冒,楚河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当他想起自己为何变成这副模样时,怒火顿时又窜了几窜。   “给我滚!”眼看千冽张开嘴要说什么,楚河先一步嘶吼出来,忍着如火车碾压过的身体,从头下抽出枕头,用力砸向了千冽,虽说是使了吃奶的力气,可在撞到千冽身上前,枕头改变了路线,啪的摔到了地上。   楚河磨牙了。   “你们两个王八蛋!咳咳……”骂完,男人立即咳了起来,嗓子哑的厉害,像是才跑完马拉松,一发出声音,从肺到喉间都是火辣辣的疼,青凛给他召了个加过热的水球,楚河也不客气,一口气吞了进去,这是他们应该做的。   楚河这次是真的气到了,千冽见识过楚河生气起来有多恐怖,青凛这是第一次,有点错愕的看着楚河,一时间他们居然都不敢搭腔,心虚所致。   “你们骗我。”   气缓的差不多了,楚河才又一次开口,声音虽依然沙哑,但喝过水那种灼热感已经不见了,各看了他们一眼,楚河便闭上了眼睛,像是躺在床上训斥小辈的老人一番,几分威严从男人紧绷的脸上透露出来—— “你们不是说想要孩子吗?我费了那么大劲就换来这个结果?想做的话直接说好了,何必绕那么大的圈子,是怕你们一起上我不会同意吧?我秀逗了才会同意!给我好好记着,你们骗了我一次,迟早我要讨回来的。至于火卵的事情,我暂时相信你们,如果有一天我知道你们骗了我,后果,我想你们会清楚。”   他吃了那么大的苦,只为成全他们的夙愿,可是他们居然拿这个骗他,不可否认,被他们一起上了楚河还能忍受,但把他的信任当做儿戏,楚河受不了。   他不知道火卵是否真如他们所说,可以使他怀孕,还是只是因为他们想要一起的说辞……   楚河相信他们,但是他们做的事情让他太过失望,如果真想要孩子的话,为什么会那么荒唐的一起上,一次都没有变过…… 事情的真伪他暂时先不评论,反正迟早他会知道真相的,几个月后,他的身体是最好的证据,如果他们骗了他,帐,到那时一起算。   “那个,吃点东西吧。”   楚河闭目养神了好一阵子才又听到千冽的声音,对他的愤怒他们丝毫没有解释,他们不想让楚河负担太重,即便是误会他们,也只能默默忍受,这个真相还是不让他知道的好。   楚河那么聪明,不知道他们能瞒他多久,能多一分是一分,其他的,就等生下孩子再说吧。   一说到食物,楚河的肚子便配合的叫了起来,他不会因为生气而虐待自己的胃,懒懒的睁开一只眼睛,当他看到到千冽端的油腻腻的牛排时,顿时胃口全无,头一转,命令道,“拿走。”   千冽想说,这不是你最喜欢的东西吗?可识时务者为俊杰,千冽聪明的闭了嘴。   须臾,青凛将刚烤好的面包送了上来。   楚河嗅到面包的香味,顿时不悦的挑了挑眉,冷嘲热讽的对床边那两个乖乖伺候的人道,“你们就让我吃这个?”   他被做了那么久,现在那里疼的已经麻木了,不用想也知道暂时是用不了了,他们这又是牛排又是面包的,是存心和他过不去是不是?!   这种情况,他只能吃些清淡的东西,看了看二人为难的神情,楚河好心的用鼻孔哼了声,“我想喝粥。”   “那是什么?”青凛有些迷茫的问。   青凛不知道,千冽更是闻所未闻,楚河想吃什么他们一定会尽力去办到,但前提是他得告诉他们他要的是什么。   突然想起从来到这个世界他还没见过大米,更别说是水稻,吃粥的话真是为难他们了,但是他实在是不想吃牛排和面包。   皱着眉头男人想了好半天,他想吃的东西这个世界似乎都没有,看来他得抓紧时间把兽族附近的土地改良了,多种些蔬菜瓜果,不然他一定会死在胆固醇超高或者营养失衡上的。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最后楚河不得不决定自己做些什么,这里的东西都不适合他现在的身体。   让他们去弄了些面粉,还有一块表面平滑的木板和一根木棍。这里的面粉并不像地球上那样精细又洁白,有些粗,还有点发黑,这是纯天然没加过任何防腐剂的,要比他在地球上吃的营养许多。   让他们把面粉倒在盆里,本想让千冽和面,可怕他的力气太大把盆弄坏了,就让力气相对来说小一点的,可尽管这样,楚河还是一遍又一遍的对那个单手和面的人嘱咐着,“慢点,再慢点,力气小点,再小点……”   等青凛和好面,大半天已经过去了,看着那足够几十个人吃的面团,以及青凛沾满面粉的身体,楚河望着天叹了口气,青凛果然不是干活的材料…… 那漂亮的银丝上现在像镀了一层白雾,发黑的面粉散落在青凛雪白的长袍上,显得十分狼狈,依旧冰冷的表情配上那斑驳的白痕,更是滑稽……   面有些硬,在青凛准备再一次加水时楚河喊了停止,半袋面粉都下去了,对麦子如此珍贵的兽族来说,他们这是在挥霍。   更何况也越来越饿了,青凛就这么硬了加水,软了加面,恐怕这面永远都和不完。   接下来,他指挥千冽把面赶成饼,虽然千冽赶的形状算不上是圆形,但薄厚也算可以了,可等到切条的时候,两个男人都犯了傻,他们换着切了几次,也无法达到楚河说的标准,看着那一根根手指长短,粗细不一的面条,楚河满头黑线。   不得不说,这么一堆和面条一点关系都没有的面皮,实在有损他们的形象。   但最后这面还是顺利的下了锅,也摆到了楚河面前。   尽管面有些硬,硬到硌牙,尽管只是加了一点盐,其他作料甚至连根配菜也没有,但楚河也吃的一脸幸福。   不过同时,他无比怀念以前他最厌恶的方便面,还有楼下那脏兮兮的神面馆。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二十一章 前往人族   一碗面顺利的下了肚,当楚河一边回味其中滋味一边思量着要把那堆面团如何处理时,敲门声响了起来。   青凛去开了门,对楚河外的人他一向没什么好脸色,特别是看到门外的人居然是那个被他归结为与兽族之首狼狈为奸的大祭师。   自家王子的心情不太好……   大祭师再蠢也看的出青凛是因为见到他而不高兴,在超强冷气的吹拂下,大祭师有点紧张的把手里的东西递了上去,整个过程连头都不曾抬过,他怕见到青凛要冻死人的表情……   “这是什么?”青凛并没有接过,而是看着那两个盛着不知名液体的瓶子,微微皱起了眉头。   “是龙血。”是他从龙族讹诈来的,空间戒指里的时间是静止的,他将那碗龙血装进了玻璃瓶子,所以现在这血也是新鲜的。   青凛的眉蹙的更深了,“有什么用?”   虽在询问,青凛话语中的不信任却清楚的表现了出来,放眼整个兽族,他唯一能信任的只有楚河和千冽,如果可以,他不想和任何人打交道。   特别是父亲的人以及他让人送来的东西,他都持怀疑态度。   大祭师犹豫了,他不知是否该说实话,几经思考,他模棱两可地答道,“是给楚河补身体的,对他以及将来的孩子都有好处的东西。”   青凛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手中的瓶子,似在思考大祭师这话的真伪。   感觉到青凛赤裸裸的满是怀疑的视线,本就不敢抬头的大祭师又低了几分,他不知青凛是否相信他的说辞,还是已经看出破绽准备好好的教训他一顿……   “喝下去就行了吗?”   大祭师差点被突然出声的青凛吓昏过去,不着痕迹的摸了摸险些停跳的心脏,还好,他过关了…… 不想多待,也不想自己死的太早的大祭师,连忙将龙血外另一个盛着黑色液体的瓶子递到青凛面前,谨慎答道,“和这个一起喝下去就可以了。”   青凛并没有立即把瓶子接过来,而是冷冷地看了一直垂着头的大祭师一眼,轻描淡写地说:“你,最好不要骗我。”   没有威胁,也没有恐吓,青凛拿过瓶子便关了门,将那个忍不住牙齿开始打颤的大祭师留在了门外……   青凛的意思再清楚不过,大祭师哭丧着那他绿油油的脸,他不是先知却也可预见不远的未来,他与那倒霉的巫医一样,在自家王子的冰冻术中,奄奄一息。 ……   既然父亲已经答应他们不会再有其他要求,大祭师的说辞也很合理,所以青凛便没有再怀疑。   其实从某一个角度来说,大祭师并没有说谎,龙血配上那味药水,真的是对孩子好的,但是对楚河是不是也是如此,就不敢保证了。   青凛把两个玻璃瓶子递给楚河时,他也问了同样的问题,青凛如实的将大祭师的话转达给他,楚河想了想便打开了瓶子。   如果火卵是真的,那这些东西应该就是有保胎一类效果的药吧,楚河是这样猜的。   那瓶黑色的东西虽然有点涩,他还是吞了下去,可这泛着腥气的血他实在是难以下咽。   他爱吃肉,却对生鱼片一类的生食没什么兴趣,所以喝血还是头一次,还是没经过任何加工处理的新鲜血液。   当楚河捏着鼻子把那瓶龙血喝下去后,他拼命的拍着胸口,尽量减少呼吸才没让刚喝进去的东西呕出来,在这之后的很长时间,楚河的嘴里都是浓浓的腥涩味。   一星期不到,楚河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他不禁再一次感叹,他的战士天赋很有用武之地。   先不说他被整整的做了一个晚上,也不提他们两个一起进来,就单说那两个家伙的尺寸,那绝非正常的人该有的,承受他们一个的时候楚河就已经很辛苦了,同时承受两个的感觉可想而知,他居然没被他们做死,还活活蹦乱跳的生活着,他真的很佩服自己。   不过那件事之后,楚河发现他们之间的关系起了微妙的变化。   三个人在一起时,比之前要自然也更融洽了,楚河不懂,究竟因何改变,他也看不出,是哪里发生了变化…… 不可否认,他比较喜欢现在的相处模式,不需要再去顾忌什么,想笑便笑,想怒便怒,他们三个,已经可以迁就彼此,也更懂得为别人分担。   最让楚河诧异的是,经过那个夜后,即使三个人都在场,他与其中一个有什么亲密的行为也不再觉得尴尬,好像一切本该如此般。   当然,那些亲密只局限于亲吻及拥抱,被他们那么欺负了一次,一时半会他们是别想再碰他了,兄弟二人似乎也很有自知之明,谁都没有再提及那天的事,也没有再在那方面有过要求。   楚河的脾气很可怕,这是他们对他的认知。   就这么匆匆过了一月之久,在兽族的生活与以往没什么区别,楚河还与大祭师学习魔法,青凛和千冽偶尔会来找他,但不像以前那样频繁,也再没有三个人整日待在一起的时候了。   不过,所有人包括楚河在内,并没有松懈,他们做好了万全的准备,随时迎接亡灵大军的挑战。 这样的生活并没有持续多久,某天人族突然派来了使者,说是大概找到了黑暗之门的开启的位置,没有犹豫,三个人立即赶往人族,他们心里都很清楚,外面的世界要比兽族自由的多,也更随意些,不用再在他们的父亲身边生活,即使他不再监视他们,可隔阂一旦有了,想除去并不是那么简单。   说到人族,他们分成四个国家。   埃克斯帝国,米勒德帝国,梵尔勒帝国,以及赛家帝国。   四国皆有各自君主,所以说人族并没有真正的首领,但却有一人在四国中有着崇高的地位,即便是国王也要对他礼让三分,也只有他才能对整个人族发号施令,在人族遇到威胁与险境时,他是唯一可以统领人族共同御敌的人。   他便是不属于任何一国的圣罗堡魔法学院院长——玛斯维奥·利希尔。   人族是泽尔特斯三大种族之一,他们人口最多,可能力却是三族中最弱。   即便如此,人族的世界并不平静,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利希尔之所以能在这个胜为王,败为寇的世界立于顶峰,全因为他的能力与院长的身份。   在青凛还未出生前,他是泽尔特斯唯一一个全系法师,并非命运安排,他是魔法界中的奇葩。   凭着优越的自身条件,他成为了圣罗堡魔法学院院长,因为对全系法师的好奇与崇敬,许多人慕名而来,希望得到他的指点。   久而久之,圣罗堡魔法学院成为了优秀法师的聚集地,各国高官贵族中不乏其培训出的高等法师,利希尔的地位水涨船高。   后来,圣罗堡魔法学院网罗了所有优秀的法师,有学院毕业者,也有巴结讨好者,渐渐的,这里成了人族法师必修之处,只有通过这里的认证,才算是真正的法师。   这时,魔法学院推行了等级制,每一个等级都有自己的证书,这是对法师这个等级的认可,晋升之后通过考试便有机会得到下一级别的证书,以此类推。   值得一提的是,魔法学院只认能力不分尊卑,平民与贵族的待遇是一样的,这样就给许多家庭贫瘪者提供了晋级的条件,利希尔的口碑也越来越好。   发展到今日,整个人族的法师绝大部分都是从这里毕业的,少部分人因为卑微的身份无法进入魔法学院,如奴隶。也有一些不需要认可,只凭自己的能力晋级者,不过这样的法师在人族是不被认可的。   也就是说,现在人族的法师都是魔法学院的学生,也就是利希尔的学生,所以他绝对有资格指挥一切,一旦有人反驳,所有的法师便会团结一致,不分国家,也不分等级,法师们若要起义,那人族将会失衡,因此国王们也不得不承认利希尔的身份。   有实无名的人族之王身份。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二十二章 马车之中   他们这次要去的地方,是圣罗堡魔法学院,去见那真正的人族之皇。   与以往不同,这次不是步行,一离开兽族,他们便在最近的人族市场里购买了一辆马车,接下来他们要在人族生活她长一段时间,那马车就是必备的。   人族的路修的四通八达。   城镇中的路是由表面平滑的大石修葺而成的,即便是城镇外的公路也是用沙石精心铺成的,并且有专门的人维护,每一条路,无论通向哪里,放眼望去都是属于土的黄色,不见坑洼,更没有随意丢弃的大石或其他什么拦路之物。   人类深知路的重要性,交通的方便便意味着经济的繁荣,只有畅通无阻的路,才有新鲜的食材,也会有源源不断的金币。   因此,拥有一辆马车,就能走遍整个人族。   没有雇佣马夫,负责驾驭那两只枣红色骏马的人是千冽,不算奢华却是很宽敞的车厢里面,铺了一层厚厚的垫子,旁边还叠放着一摞被子,这车不仅可以代步,也算是个流动的房间。   现在天气转凉了,他们倒是没什么,怕楚河受寒,所以便多买了一些被子备用。   驾车并不像想象中那么难,由于好奇,楚河跟着千冽驾了几回,这两匹马都是经过训练的,即使没人驾驭,它们也不会随意停在路边吃草或者偏离路线,若是大路便会一直走,遇到岔路,就会停下来等待。所以,总的来说马儿是自己在走,他们负责的只有选择方向。   有些无趣,楚河就不再去外面,而是整日窝在马车里。   天气越来越凉了,在暖暖的马车内裹着被子,听着车轴吱嘎吱嘎的声音,再有那微微颠簸的路,楚河发现自己最近很嗜睡。   还很没精神。   没事就躺在那睡个昏天地暗,只有吃饭时才勉强打的起精神,不过吃也吃不了多少,也许是睡多了胃口不太好。   “他还在睡?”大部分时间,千冽都是回到车厢内,任马儿自己前行,反正到选路的时候它们会停下。一进车厢他便看到把自己裹的像个蚕蛹一般的楚河,眉头不禁微微皱了皱,“最近很喜欢睡,不是病了吧?”   说着便试了试楚河的温度,微微有点热,该是睡的,一切都很正常。   “会不会是火卵的副作用?”千冽担心的也就是他想问的,原本靠着窗而坐的青凛也凑了过来。   “谁知道。”他又没用过,不过千冽倒是觉得,总这么睡不太好,“叫醒他吧。”   青凛没有异议,推了推熟睡中的人,先是轻轻的,后来开始大力的摇晃,可怎么摇楚河都没有苏醒的迹象,反倒是睡的更香了,青凛有些头疼。   看到青凛困惑的表情,千冽忍不住笑了出来,对现在的楚河来说,即使你把他直接推到车厢的另一头他也不会醒来,青凛这样根本没有效果。   “我教你。”笑归笑,千冽还是很够意思的指导起青凛来,他把手伸到了车窗外。   顺着缝隙吹进来的冷风令楚河很不满意,皱着眉含糊不清的嘟囔了一句什么,把被子又往身上裹了裹,翻个身,蹭了几下又睡了过去。   感觉差不多了,千冽收回手,没有迟疑,他直接拉开楚河的被角,吹的冰凉的手直接伸进了他的脖子……   楚河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冲着千冽就撞了过去……   “醒了?”推着楚河的额头,千冽笑眯眯的问。   “你无聊不无聊……”没好气的看了一眼恶作剧成分居多的千冽,并没睡饱的男人扯了扯被子。   “你最近睡的太久了。”见楚河似乎还有躺下的意思,青凛有点担忧的说。   打了个呵欠,楚河一边揉眼睛一边说:“没事,就是困。”   “别睡了。”千冽拍拍他的脸,企图让他更清醒些。   “不睡干嘛?”嫌恶的拨掉千冽的手,在千冽准备再一次伸过来的时候,楚河狠狠的瞪了回去,警告他不要总玩他的脸。    千冽没皮没脸的笑了下,一屁股坐到楚河旁边,抱着自己的腿,装模作样的在他脸上打量一番后,点着头赞叹道,“最近你都不出去,晒不到太阳,白了,也嫩了。”   放屁,这才几天!   楚河很想这么回过去,一个呵欠便让他把话咽了下去,把被子拉到胸口,似乎坐的太久有点冷……   他也很奇怪,为什么最近他总有力无气的,还永远都有睡不完的觉。   “冷吗?”看楚河一个劲拽被子,青凛把手伸进被子里试了试温度,不冷,反而有点过热了,楚河没感觉吗?   “有点。”说话间困意又找了上来,接连打了几个呵欠,没精神再陪他们聊天,楚河把被子往身上裹了裹就又躺下了,“抱歉,实在是太困了,我再睡会,吃饭的时候也不要叫醒我……”   “楚河,等会儿再睡吧。”千冽推了推又变成蚕蛹的人,回答他的是开始变的均匀的呼吸声,眨眼间楚河又睡了过去,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和青凛换了个位置,千冽把楚河抱了起来,让他靠坐在自己身上,尽管这样,楚河也没有醒过来的意思,只是勉强皱了皱眉,以示抗议。   迷迷糊糊的楚河很可爱,憨态可掬的。   忍不住亲了亲楚河的鬓角,也许觉得有些痒,楚河在他身上蹭了蹭……   千冽苦笑,他在挑战他的忍耐力,他不过是想让他醒过来,聊聊天而已,可他这样……   无心的诱惑,令千冽的心开始不安分起来了……   那天之后,他们再没做过,现在想想也有一个多月了,对于一匹已经尝到荤腥的狼来说,一个多月的忍耐足够他发狂了……   拆开楚河裹的严实的被子,一股热浪便席卷而来,千冽皱了皱眉,他与青凛一样,觉得有点过热了,不知道是不是火卵的缘故,让楚河开始畏寒喜热。   调整了一下角度,被子便同时把他们都裹了进去,起先他只是想,这样抱着他聊天的话楚河不会感觉到冷,而现在,他突然改变主意了,他有更好的办法,让楚河立即醒来,还会保持很长一段清醒时间……   看了回到窗边坐好的青凛一眼,搭在楚河小腹上的手向下摸了摸,找到法袍的下摆后,千冽便将它卷了起来,一圈一圈,卷的很慢,也很紧,这样找开的时候恐怕要费些力气了。   法袍里,楚河穿了一件薄薄的内衫,几日前他说冷,千冽在人族的市场中买给他的,那布料有些薄,也很透,楚河穿在身上,里面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包括胸前那两颗暗色的果实。   很有诱惑效果。   他试穿给他们看时,他与青凛都看直了眼睛,他穿这个绝对是挑战他们的毅力的。   不过幸好,平日里楚河在外面还套着法袍,那件衣服不是经常能看到的,可每次一看,都是令人血脉喷张,欲罢不能……   每每他都拿驾车当借口跑出去吹冷风,找回冷静,就是可怜的青凛,要一直对着他……   青凛的忍耐力应该比他强吧,换做是他,早就鼻血横流,兽性大发了。   虽然他没流过鼻血,但现在他知道那种感觉了,鼻腔里痒痒的,似有什么凉凉的东西要不受控制的要流出来……   他早就想剥下楚河的衣服,尽情的摸上几把。   今天,机会终于来了。   当然,只是过过手瘾而已。   在楚河同意前,他是不会越过雷池的。   衣服是对襟的,扣子却只系到胸下,如果完全打开,会露出大片胸膛,但不会掉下来,半遮半掩,朦胧之美,如果有机会,他一定要楚河光着身子,只穿这一件衣服给他看……   一定很美。   挑开两个扣子,千冽直接摸了上去。   睡梦中的楚河身体放的很软,一手便能托住,千冽先是轻轻揉了几下,见楚河没有什么反应便又用了些力气,顺便捏住了因为他的动作而微微发硬的小东西……   怀里的人不安的抖了下,呼吸也开始变的不稳起来,千冽并没有因为楚河的变化而收手,反而变本加厉,揉捏的更凶了……   楚河的觉睡的愈加不安稳,他晃动着脑袋,希望赶走胸口那又疼又痒的感觉,可他没有如愿以偿……   最后,楚河还是醒过来了,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便听到有谁贴着他的耳朵轻轻说了句——   “嘘,你不想让青凛看到吧。”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二十三章 叫苦不迭   心一惊,楚河出了一身冷汗。   瞄了一眼坐在窗下,并没有注意到这边情况的青凛,楚河抬头瞪着千冽,压低声音问,“你搞什么鬼?!”   “帮你做做‘运动’,总这么睡会睡傻的。”说着,千冽便猛一用力,捏的楚河闷闷的哼了一声,听到他的声音千冽便笑着提醒,“你最好假装继续睡觉,青凛知道你醒了一定会过来,你确定要让他看到现在的样子?”   说着,千冽又捏了捏变的坚硬无比的小东西,突然又弹了一下。   一股电流从那处传遍,酥酥麻麻还有点疼,楚河条件反射的想要弯腰,可千冽死死搂着他,他只是象征性的动了下。   楚河咬牙切齿的看着千冽,可却不敢发出声音,原本他想推开他直接站起来,可他发现自己的法袍被千冽卷了起来,就这么站起来的话青凛一定知道他们刚才在干什么,虽然他是被动的。   尽管不甘心,楚河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最后瞪了千冽一眼,似在警告他别得寸进尺,然后楚河便闭上了眼睛,靠在千冽肩头装起了睡。   千冽得意的扬起了嘴角,楚河的配合他很高兴。   力气也跟着大了起来。   楚河的那里很快被他揉红了,中间的果实高高站了起来,硬硬的,直划手,与另外一边差了很多,可千冽却十分固执,只认准这一边无休止的揉捏着……   楚河的眼皮微微跳动着,尽是让自己的呼吸正常一些,可无论怎么努力,还是比平时急促的多……   “真硬,你这里很有感觉?”千冽用只有他们能听到的声音说着突起被他夹在指间,跟着他揉搓胸口的手动作着,扯的很远。   有些受不了了,声音憋在胸口,发不出又咽不下,他的身体在他们的开发下变得愈加敏感,只是玩弄这里,他便想要更多……   沉睡的欲望瞬间清醒,比以往来的还要猛烈,也许是因为当着青凛的面,他们悄悄做着这样的事情,像偷情一般。   紧张又刺激。   也有点害怕。   实在忍不住,楚河猛的张开了眼睛,他不敢发出声音,只能大口大口的喘息着,须臾,潮湿的眼睛看向千冽,他想瞪他,可却没有任何气势,只有那勾人的娇蛮……   想让千冽停下,可一开口首先出来的必然是呻吟之声,楚河不敢,只能用胳膊肘拐拐身后的人,动作也不是很大。   “别担心,他没看你。”一直吵着冷的楚河鼻翼上冒出了几个细细的汗珠,千冽吻了吻他发烫的脸颊,终于松开了那比别处要热上许多的地方……   千冽的手一离开,楚河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同时,还有点失落及少许空虚……   只是摸了摸那里,根本就不够。   他浑身上下像着了火一般,痛苦又难耐,特别是下面已经有了反应的地方,抗议一般流出了几滴粘稠的液体,裤子里面已经湿了……   原本还想立即停止的他遵循原始的渴求改变了主意,眨着眼睛对着千冽,前一秒还是怒气,这一刻已经变成了乞求。   热的难受,像吞下火卵之后的感觉。   千冽的手在他小腹上慢慢揉了揉,楚河的腰便下意识的向前挺了挺,痞笑着,千冽抓起他的手塞进了裤子引导楚河握住他已经勃起的欲望,自己的手随即也覆了上去。   他带着他,动了起来。   上上下下,忽轻忽重,即使中间隔着楚河的手,他也能让他尝到不一样的快乐……   这和自己做没什么区别,但感觉却相差许多,个中滋味,楚河无法言喻。   不过,他还没忘记青凛。   享受的同时,他不时微微抬头看向那边,青凛一直看着窗户不知在想些什么,很是认真,对这边的事情毫无察觉……   楚河的心放了一半,却又没有完全松懈,每每看到被子间突然隆起那不自然的鼓包便下意识的看看青凛,不过还好,直到最后青凛也不曾回头看他们一眼。   由始至终楚河也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即便是欲望也得到了充分发泄,楚河顿时软的像一滩水。   属于男人的欲望。   忍不住,千冽将舌头伸进他张着的嘴里,快速的扫了一圈就离开了,楚河的理智被他的动作唤回来了,看着千冽,用眼睛问他接下来要怎么做。   他射的到处都是,他们连接的手上,裤子里,被子应该也沾上了一点。   “有我在。”千冽说。   闻言,楚河便放了心,这家伙既然敢这么干应该想好了后路,他只要等着他悄悄的帮他处理干净就好了,可是,这时千冽又说——   “我去驾车了,你继续装睡。”   楚河愕然了,他感觉千冽在被子里抹了抹手……   当千冽准备把他放下时,终于忍不住的他心一急,他直接扯住了他的衣服,用口型告诉他,他不能一直这样待在被子里。   “一会儿,干了就好了。”这是千冽给他的答案,然后他迅速的把楚河放下,在楚河愤恨的视线里,装模作样的帮他掖了掖被子,转身出去了。   楚河傻傻的瞪着门板好半天,他不相信千冽真的就这样把他丢下了,十几分钟过去了,男人的身影再未出现,楚河不得不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   他该怎么办?   下身湿湿黏黏的很不舒服,他又没办法清理,被子里除了他的衣服再无其他,更要命的是,裤子脏成那样根本没法穿了……   愁眉苦脸的闭上了眼睛,这时楚河还没忘记装睡,做戏做到底吧,他只能相信千冽只是恶作剧,不会这么轻易把他丢下,或者干脆按他说的,等着干算了,反正他的法袍长着,趁青凛不注意换了吧……   就这么自暴自弃的躺着,以往困意十足的男人今天特别的精神,一是因为刚才做了那么刺激的事,再就是湿着的裤子穿起来很不舒服……   “擦擦吧。”   青凛的声音在头顶突兀的响起,楚河吓了一跳,眼皮也跟着抖了下,但是他没有睁开眼睛,既是熟睡,这般大小的声音不会把他吵醒,所以对于青凛的话他无动于衷。   “不难受吗?”青凛没有走的意思,直接坐在了楚河旁边,看着眼皮不停跳动的人问到。   心惊肉跳,难道青凛知道了?但是他看了,青凛一直没有回头啊,他应该不是说这个吧……   楚河自我安慰着。   “那好吧,我帮你。”   说着,青凛去掀楚河的被子,可才碰到被角,原本还在“熟睡”的男人像触了电一般,抓着被子便蹭的向后挪去,直到靠上墙壁才算停止。   他的脸很红,红里还透着黑,特别看到青凛手中那湿布后,颜色渐渐的变成了青色……   青凛都知道了。   这个认知楚河很想去死。   千冽知道青凛知道了。   这个认知楚河很想杀人。   一想起刚才蒙在鼓里的他装睡的样子,楚河便痛苦的呻吟一声,这次丢人算是丢到家了。   青凛没说什么,只是把湿布递给楚河,又从空间戒指里找出一条干净的裤子递给楚河,然后便坐回自己原来的位置,再没看楚河一眼。   楚河僵硬的保持那个姿势坐了很久,直到大腿传来麻意他才从过大的打击中清醒过来。   这么僵持也不是办法,最后他不得不背对着青凛快速清理了下,换上了干净的裤子。   至于那条满是白色液体的裤子,被他自欺欺人的丢到了车窗外。   煞有介事便慢吞吞的蹭回去,蒙着头躺下了,只是这一次,无论如何楚河也睡不着了……   清醒的很。   也悔恨的很。   马车外,千冽笑的那叫一个灿烂,与得意。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二十四章 收获颇多 【圣罗镇】。 楚河早就被摇醒了,可仍旧没有多少精神的他裹着被子坐在车厢内一角,随着马车的晃动时不时重重的点下头,然后快速坐直,片刻之后又把头低了下去…… 瞌睡着。 青凛把马车内的东西简单地收拾了下,一回头就看到那个样子的楚河,有点滑稽,青凛浅浅的笑了,随即又蹙起了眉,楚河最近很渴睡,他们很担心他,可除了睡觉楚河再无其他不适,所以暂时这样了,他们想等到达圣罗镇后找个医生给他瞧瞧。 那里的医生比路上的小城镇的要高明得多。 圣罗镇是塞家帝国最繁华的城镇之一,甚至比塞家城都都要繁华,圣罗堡魔法学院就在此处,虽然位于塞家帝国,但它却不属于这里,更不属于任何一个帝国。 它是独立的存在。 也因为圣罗堡魔法学院,这里才变得如此繁荣。 很久以前这里并不叫圣罗镇,随着魔法学院声名鹊起,原有的名字渐渐被人们淡忘,久而久之,人们习惯称呼这里为圣罗镇,一提起这里便能想到魔法学院,反之同理。 很快,马车行至圣罗镇外,圣罗城镇与其他城镇不同,这里面不许马车进入,所以这车要存在城镇外的车馆中,有专门的人看守,等离开时,支付一定的金币便可以取走马车,也很方便。 千冽要去寄存马车,楚河不得不离开那温暖的车厢,有些不情愿,他慢吞吞的往外蹭,才到门口便被千冽一把扯了下来…… 冷风袭来,直接吹进了他的领子,楚河缩了缩脖子,他多想说,让他们自己去找那什么什么院长,自己在马车上等他们回来。 不过他知道他们一定不会同意,所以楚河也就没浪费时间。 千冽去寄存马车,他和青凛便在原处等着,冷空气让他清醒不少,同时也让他感觉到了凉意,搓着手,楚河四下张望开来,精力分散了也许就没这么冷了。 这几天他一直过得浑浑噩噩,对于这个城镇楚河完全不了解,不过通过来往的车辆及往来的商人楚河便知道,这圣罗镇的商业一定十分发达,还未进城他也想象得到,集市上人潮鼎沸,各种奇珍异玩随处可见的样子。 应该会见到不少新鲜玩意。 楚河如此想着,便将头移向另外一边,他一直在马车里睡觉,沿途的景色他从来没有留意过,甚至连车窗都没有打开,今日一出来,楚河突然发现整个世界似乎都有了变化…… 记忆中的翠绿并没有出现在眼前,取而代之的是微微发黄的植物,枯叶随着风发出沙沙响声,几分荒凉,似乎还有着淡淡的哀伤。 他记得诗人最喜欢秋季,诗情画意,浪漫唯美,可对于现在十分畏寒的他来说,秋天的到来就意味着噩梦的降临,一想到随后将至的冬日,楚河开始愁眉苦脸了。 冰冷的手突然被温暖包裹,有点诧异,可不等低头便看见一抹银白出现在眼底,那温暖包裹自己的是青凛的手,一时间,青凛的温度从相连的手传进了锄禾的心,暖暖的,好像没那么冷了…… “冷吗?”学楚河的样子,青凛慢慢的搓着他几乎没有什么温度的手,“一会儿去商铺看看,人类的市场应该有能帮你御寒的东西。” 冬天对青凛没什么影响,但对身为人类的楚河来说怕是有些难熬,圣罗镇如此繁华,想必别处不多见的东西这里也有,看来,在去见利希尔前,他们先得去商铺看看。 “还好……”如果一直在马车里就不会感觉冷了,但是楚河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所以这御寒的东西是必不可少。 楚河知道青凛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很认真,苛求完美,即使现在帮自己取暖,那表情也是那样专注,楚河痴痴的看着男人的侧脸,秋季特有的阳光照在青凛身上,连他的皮肤都闪着好看的光…… 微醉。 温馨又温暖的氛围,两人沉浸其中,直至千冽回来唤他们入城。 青凛松开他时,楚河的手暖洋洋的,之前的凉意一扫而空,笑着,楚河摸了摸还残留着青凛温度的手,当他们准备离开时,楚河突然发现他身后那排树木十分眼熟…… 结满的红色果子更是亲切。 楚河眼睛一下子直了,记忆中的酸如潮水般涌了出来,他的唾液开始迅速分泌…… 如果没有看错,那些是山楂树…… 太过兴奋的男人连话都不会说了,摇晃着千冽看向山楂树,千冽不知他此番为何,顺着他渴望的视线他也看到那长着红色果实的树木,在楚河的催促下,狐疑着给他折了一枝。 楚河几乎是抢过去的,迫不及待的摘下一颗,胡乱擦了擦便送进了口里…… 很酸,却带着些许甜味,楚河酸的眯起了眼睛,嘴里的还没吃完便又塞了几颗进去。 这季节正是吃山楂的好时候,不是青涩的酸,也不是熟烂的甜,鲜红色的果皮内,是泛着红色的果肉,似有颗粒夹杂其中,很有口感,味道也好,流连忘返。 楚河从不知道他这么喜欢吃酸,也许是久违的味道,也许觉得亲切才会如此吧…… 不管怎么说,他津津有味的吃着,并让千冽又给他折了一枝。 见楚河吃得欢脱,千冽摘了两颗,一颗丢进自己嘴里,一颗扔给了青凛。 然后,又同时吐了出来,一样的脸,有着一样痛苦的表情。 …… 三人在集市间逛了大半天,主要是为楚河选购衣物,虽不是第一次进入人类市场,却是第一次如此认真,每一件衣服都看得十分仔细,并在楚河身上对照半天,可当事人却兴趣缺缺,东张西望的从树枝上摘山楂吃。 见楚河不配合,他们也就不再问他意见,两人商量着选了一堆衣服,御寒的,还有些他们觉得好看的,在楚河没有发现的情况下,他们还偷偷买了几套宽松的外袍,将来楚河肚子大了,应该用的上的。 衣服选好了,又去食材市场逛了逛,楚河惊讶地发现了几种在地球上常见的蔬菜水果,虽然仍旧不见大米的影子,但他却惊喜找到了玉米。 玉米在泽尔特斯并不多见,只有像圣罗堡这样的大城镇才又出售,但这里的玉米并非实用,而是当做饲料卖给贵族,有点暴殄天物。 楚河买了一些,虽然价格有些昂贵,但身后那两个家伙应该负担得起。 不解楚河为何要买饲料,不过千冽还是付了金币,没时间整理的他们直接让货商把那一堆玉米送到了他们寄存马车的车馆,楚河又买了一些他们从未见过的食物,这次购物就算是结束了。 然后便直接去圣罗堡魔法学院见玛斯维奥·利希尔。 圣罗堡学院规模十分庞大,楚河觉得它甚至比这个城镇还要大上许多。 铁质栅栏将整个欧式建筑围在其中,每隔一定距离,栏杆上便会出现一个魔法图腾,青凛说那是这个学院的标志而非人类图腾。 几米高的大门前,是两个楚河从未见过的魔兽雕塑,一黑一白,面目狰狞的看着立于门前的人,据说这是远古魔兽,一只可控光系魔法,一只则用泽尔特斯的居民们没人会使用的暗系魔法。 它们是天地,从出生那一刻起便开始对立,战斗,直到死亡,楚河不知道,他们把雕塑放在这里寓意为何。 穿过气派的大门,楚河再一次感叹声罗宝魔法学院的雄伟,屋顶耸入云端,似有白雾轻轻缭绕,在这庄严的建筑中掺杂了几分唯美,些许浪漫。 没走几步,便有一个美丽的女孩上前询问,当他们表明身份及说明来意后,女孩微笑着解释,说她便是在此恭候几位的。 跟在女孩身后,楚河不禁感叹,这魔法学院果然名不虚传,那女孩看起来十分年轻,在地球上也就二十岁左右,该是一个大学生,可她却是利希尔的副手,一个顶级火系法师。 再看看才升至六级的自己,楚河觉得有点惭愧。 没有魔法传送阵,几人徒步走上顶层,有点高,但楚河也顺利的走了上去,多亏平日的训练,否则输给一个女法师,他的人就丢大了。 室内的温度比外面稍稍高些,寒意消散楚河便又打起了哈欠,在他的哈欠声中,他们终于见到了泽尔特斯第一个全系魔法师——玛斯维奥·利希尔。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二十五章 黑暗之门 来到这个世界,楚河大多见到的都是十分年轻且英俊的人,所以他理所当然的以为利希尔也是个青年,即便不是也该是个风度翩翩,谈吐大方的中年人,可没想到,眼前却是一个慈眉善目,且精神矍铄的老人。 须眉如雪,不见一丝凌乱,衣着考究,着于身间一丝不苟。 几分严苛,几分犀利透于眉宇之间。 虽只望一眼,楚河便可笃定,此人绝非善类,并不好惹。 见到楚河等人,利希尔并没有讶异也没有热情,他只是礼貌地请他们入座,没有寒暄,直入主题。 “首先,我代表圣罗堡魔法学院欢迎几位远道而来的兽族朋友,其次,我代表整个人族及整个大陆对先知奥尔的贡献及牺牲表示深深的感谢之意。” 没有冠冕堂皇,也没有矫揉造作,利希尔诚恳的话语赢得了众人的好感。 “早年。我于奥尔有过几面之缘,没想到,几年未见,却是天人永隔,不过,他的预言留给了我们,他的精神同样留存于世。因为他,我们才有时间做好准备,不至于被亡灵攻于措手不及。” 这是,敲门声响起,在得到利希尔的允许后,一个梳着平头的青年将托盘放至桌面,为每个人倒了一杯水后,礼貌的退了出去,这时整个房间只剩楚河一行三人,及利希尔,引路的女孩也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这里。 接下来要说的事情,该属机密,即便是可信之人也无权得知。 “我及四位国王同时收到了精灵王传来的讯息,没有声张,四位国王连夜赶到了圣罗镇,共议对策。因为事态的严重性,整个人族只有我们五人知道此事,请原谅我们当时并未立即通知所有人类,大战将至,我们需要些时间将事情用最恰当的方式告诉给其他人,若此消息贸然传出,必定引起恐慌,届时便会事倍功半,得不偿失,所以这件事情拖延了些时日。” 听及此,楚河再次感叹,其实精灵王真的不是虚有其表,虽然他有能力让整个大陆都知晓此事,可他并没有如此去做,而是将消息单独传给了各种族的首领,再由他们自己告知族人。 这消息如果由精灵王传遍整个大陆上的居民,倒是必定人心惶惶,各求自保,那时也许大陆将会变成一盘散沙。 一样的事情若从各族之首的口中说出,效果又会不同。 以种族的利益为出发点,为守护家园,为保护亲人,同时也为这片共同拥有的大陆,那一刻,牺牲变成了荣耀,也是他们每个人的义务。 牺牲小我,成全大我。 他们没想到,精灵王想到了。 而利希尔所谓的最恰当方式,应该是将人族聚集起来,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必定使众人热血沸腾,再加上亡灵此次进攻首先瞄准的就是人类,这样更能激发他们的斗志。 和他大学时篮球赛前的教练做法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人族人口众多,四国国王会选择同一时间宣布消息,想必当时,人类世界该是一片讨伐之声,及热血之景。 不过,在楚河他们到来之前,人类已经将消息宣布出去了,这便是利希尔之后要说的话。 “得知了亡灵真正用意,也便知晓了它们为何袭击村落,这该是为大战前作的准备,它们尽可能的屠杀大陆上的生命,使其变为它们的军队,这样他们既能节省自己的损耗,又能削弱我们的战斗力。” 利希尔开始复述他与四国国王商讨后的结果,三人皆未打断,这算是大战开始前首次异族间的共同协商,以后这样的事情必定时有发生,到时便不是只有兽族和人族,而是整个大陆上所有种族的首领或是地位优越者。 “村落间能者并不算多,但相对的,他们的攻击及防御力也低上许多,想必几位也曾听说过,四国皆派遣骑士团守卫村落,但亡灵总能钻到空子,令你防不胜防,由此看来,他们的目的只为扩充亡灵军队,暂时并不想与大陆正面冲突。” 利希尔的分析十分精准,怕是亡灵觉得时机未到,先储备力量,等到合适的时候,再挥剑大陆。 “奥尔洞悉了亡灵之王的想法,并被其杀害,这件事情是双方面的,我们知道的同时,亡灵之王也清楚他的计划败露了,但是他并没有选择立即攻击而是等到今日,就说明他懂得忍耐,还有思维能力,这次战斗与以往不同,我们面对的不再是没有智慧的骷髅,而是懂得谋略的敌人。” 青凛的话得到了利希尔的认可,亡灵之王是在奥尔获悉前得到的那个力量,他之所以按兵不动,甚至在受到窥视时也只是杀掉奥尔封缄其口,就证明亡灵之王深谋远虑,他在等待合适的时机,而不是恼羞成怒在一切都为准备好时攻击大陆。 他想赢。 “虽然对亡灵的动向有了大致了解,但黑暗之门开于何处我们并不知道,这样就无法聚集力量,待亡灵出现时,立即给他们造成最大创伤。” 说着,利希尔拿出了一张地图,标记着人类全部领土的地图。 利希尔在某一块划了一个圈,然后对他们说—— “亡灵最初出现的位置是这里,梵尔勒帝国的领土。而后的袭击也是围绕着梵尔勒帝国,我们将一次次偷袭归纳到一起,标记于地图之上,便发现,他们的攻击皆与此处为原点——多罗峡谷附近的科里纳城镇。” 按利希尔所指,果然在地图上看见了一个中心点,亡灵袭击的地方围绕此处,或者说以此处开始呈放射状迸发。 可即便如此,也只能说这是亡灵的攻击规律,而不能像人族派来的使者所言,找到了黑暗之门开启处。 看出他们的疑问,利希尔拿出了证据—— “如今,科里纳城镇在我们得知消息后不久便变成了死城,周围的土壤被亡灵特有的死亡气息所覆盖,距离很远便能闻到亡灵特有的腐臭味。 同时,科里纳城镇,已经无法靠近,接下来要说的,时侦察兵带回的消息,无数个侦察兵,唯一带回的,可利用的情报。” 利希尔顿了顿,从他严肃的表情可以得知,人类损失了多少侦察兵才换来的如此珍贵的情报。 “亡灵开始在科里纳建造生存之所,如尸鬼骷髅的墓穴那样的小型建筑现已建造完毕,短短几日,他们的中型建筑便初具规模,毋庸置疑,如果黑暗之门不在那里,亡灵就不会大张旗鼓的开始建筑,想必他们已经有了完全准备,当中型建筑也造完后,大战将立即开始。” 楚河看了那对兄弟一眼,命运之轮已经悄悄转动,他们终将见到亡灵之王,抉择之日即将到来。 活下的,是他们,还是亡灵之王,这,将在战斗后得以知晓。 魔武双修之事利希尔包括精灵王都不知道,这是兽族之王对他们的保护,大战开始后,注定将有人背叛大陆,成为亡灵的帮凶,届时,如果知道他们将是亡灵之王的宿敌,那么他们的生命岌岌可危。 “当我们找到黑暗之门的所在时,直接派人去各族通知,想将诸位聚集于此共同商议。本以为大战还会拖延些时日,没想到他们的建筑速度如此之快,在你们踏上人族土地时,中型建筑便进入了最后的建筑阶段,无奈,这通知只能临时改变,请各族将战斗力转移至梵尔勒帝国。兽族也收到了同样消息,不过第二条消息传出时你们已经在路上,便无法通知诸位,时间紧迫,望谅解,并请几位迅速赶往梵尔勒帝国,人族的军队就驻守在科里纳附近的基诺城镇。 而我,会在此处等待那些正往此处等候其他已经在路上的外族朋友,等全部通知道我便会与诸位汇合,加入战斗。” 他们本就是为消灭亡灵而来,话已至此,三个人便匆匆告别利希尔,前往梵尔勒帝国。 将楚河买的玉米收进空间戒指,临行前他们又摘了一些山楂,准备就绪后,与来时的轻松不同,气氛有些凝重,他们都知道此行意味着什么,迎接他们的将是铺满鲜血与生命的战场。 几天之后,楚河发现了一件足以惊天动地的事情……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二十六章 孩子的爹 楚河怀孕了。 几天前只是食欲不振,而现在,吃什么吐什么,闻到些油腻的味道便能吐个翻江倒海,那样子几乎要把胃吐出来。 以前,马车的颠簸会让他昏昏欲睡,如今这却成了他的噩梦,当他第N次被马车颠吐后,楚河只能选择跟千冽坐在外面,冷空气会让他清醒一些,也会舒服一些。 开始时,楚河只是以为自己吃坏了什么东西,消化不良而已,可转眼间大半个月过去了,他的情况不见好转反而加重,呕吐从每天的一次变成了六、七次,还愈演愈烈,那时楚河隐隐感觉到事情并不是他想的那样简单,有些蹊跷。 其实原因在呕吐的次数增加后他便猜到了,只是男人还抱着侥幸心理不想承认罢了。 当他对酸的要求变多后,楚河不得不承认,他怀孕了。 虽然事先已经知道,但他还是沮丧了好长一段时间,若不是症状与怀孕初期的孕妇完全一致,楚河宁死都不会接受,身为男人的他同样有了孩子…… 不过,这也证明了那两个家伙没有骗他,火卵之事完全属实。 当真相到来这一天楚河突然不知道要如何接受了,他是该欣慰,还是该抑郁…… 所以,他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那对兄弟,有些难以启齿。 一连闷闷不乐好些天,今日,楚河突然又想起了一个更加重要的问题,那便是,这孩子是谁的…… “你们两个王八蛋!” 一般来说,孕妇的脾气都很暴躁,而楚河这个孕夫,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夜晚,千冽一开车门,迎接他的便是一个腾空而来的枕头,多亏他的身手灵敏,不然手里这碗玉米粥怕是要孝敬他的衣服了。 “怎么了?不想吃这个了?”已经习惯他突然爆发的脾气,千冽只是把枕头递给青凛,没有任何不悦之色。 这几日楚河吐的更厉害了,从开始吐这肉他便戒了,面包也只吃了几天,他们换着样给他弄吃的,或做或买,但都因太过油腻让楚河吐得更欢了,可又不能由着他不吃东西,眼看他日渐消瘦,兄弟二人一筹莫展。 后来是楚河想了办法,他让他们把在圣罗镇买来的玉米找出来,或是放在锅子里直接煮,或是剥下玉米粒做成粥,要么就是把煮熟的玉米粒与蔬菜生拌,楚河说了很多种做法,他们都一一照做,虽然在他们眼里玉米只是饲料,楚河提出的那些吃法他们更是闻所未闻,但楚河肯吃东西,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千冽看了看还冒着热气的玉米粥,询问道,“你想吃什么?我去弄。” “我什么都不想吃!”怒吼,楚河用尽了全力,是在发泄,也是在为自己壮壮胆子,接下来要说的话,需要很大的勇气。 “你别生气。”楚河的样子很不好,脸色枯黄,即使吼声也没有平时的气势,本想在圣罗镇找个医生给他瞧瞧,可走的太过匆忙,一刻都没有休息的他们将这件事情忘得干干净净,青凛有些后悔,发现楚河嗜睡他们就该立即去找医生,拖延到今日,楚河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这是他们的疏忽。 他们将他突然变坏的脾气当成了身体不适所至,他们百般迁就,希望楚河可以尽快好起来,恢复以前的活力,即使脾气永远都这样,他们都毫无怨言。 只要他健康。 “我没生气!”这一次,是冲着青凛吼去了,然后,不等他们开口便又吼一声,“你们别说话!我有事情要说!” 话落,马车内静悄悄的,只有一颗加热的水球飞向楚河,是给他润嗓子的,他们直接用行动证明自己暂时不会开口。 楚河吞了水球,清了清嗓子,眼睛骨碌骨碌的在他们身上来回转了几圈,好半晌才压着声音低低说道,“我,怀孕了。” 楚河突然很想哭,即便是靡乱的过去,也没有一个女人在事后跑来找他,对他说她怀孕了,而如今这四个字却是从他口中说出,真是造化弄人啊…… 或者这就是修尔说的报应。 楚河在那自怨自艾了好长时间才发现好像有什么不对,狐疑的抬头,他看到了四只瞪大的眼睛…… 没有欢呼,也没有激动,当他说这件事后,迎接他的仍居然是死一般的寂静。 又等了一会儿,还不见他们有所回应,楚河的额头突突的冒出几个青筋,合着他们比他还不敢相信,还不想接受这个现实…… 事情是他们要求的,而如今,他们这是什么死人脸…… “怎么,接受不了?还是不想承认?孩子不是你们想要的?当初是怎么劝我来着?怎么现在这么痛苦?我费了那么大劲用了火卵,又被你们两个混蛋一起做了一夜,怎么,换来的就是这个结果?”如果这两个家伙敢表现出一丝不满,他立即拿冰刃招呼了去,哪个混蛋敢防御,他会让他们生不如死。 对于楚河的冷嘲热讽,青凛充耳不闻,半晌后,敛去讶异,清澈的目光中带着些许激动,他问楚河—— “我要当父亲了吗……” 不可否认,当他听到这个消息后,他是无法接受,过去种种立即出现在他脑中,他是如何被迫接受,又是如何主动接纳千冽,让楚河变成共有的…… 尽管他试着改变,也试着接受,但心底那抹不快与不甘心却始终没有消退。 那一刻,青凛又一次想要逃避。 但他将视线移向楚河依旧平坦的小腹时,一股热浪突然涌了出来,不管经历过什么,楚河肚子里,有了他的血脉,一个可以延续他们生命的孩子…… 有点想哭。 青凛一直想,等这个孩子出世后,便再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可当他真正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时,明知一般属于有千冽的,青凛也做不到不去在意,不去呵护,不去爱他。 是千冽的,同时也是他的,是他们的孩子。 他,是父亲了。 “谢谢。”青凛道谢,发自肺腑,虽然孩子还未成型,但他已期待他的降生,也在憧憬不远的未来,其乐融融的一家人。 “你,还想吃点什么?”千冽木讷的问,他很高兴,兴奋地想要仰天长啸,可这一刻他却无法表露出内心的喜悦,只是捏紧了手里的碗,愣愣的看着楚河。 与青凛不同,他需要更多时间接受。 他从未见过怀孕的人,也不知要如何伺候,如今楚河有了他与青凛的孩子,千冽出于本能的想为他多补充些营养,现在楚河太瘦了,为他也是为孩子,而这个惊天消息,在他准备的过程中一点点消化吧…… “先别急着道谢,也不用去弄吃的,我问你们,这孩子谁的?”经过这么一闹,楚河也冷静多了,如此荒诞的问题,竟被他一脸严肃的问了出来,看不到一点羞涩。 父亲说,这孩子是他与千冽的,楚河并不知道,他要如实回答吗?青凛有些犹豫。 “我们的。”脑子依旧混混沌沌的,可听到楚河的问题后,没有经过大脑千冽便答了出来,真相必然不能让楚河知道,对他来说,有点太残酷了,不管多久,千冽都希望楚河什么都不知道,他们的负担,不该让楚河帮忙承受。 如此含糊不清的答案自然换来楚河一记白眼,他还想再说什么,千冽却先一步把他抱在了怀里,没有用力,只是轻轻的拥着他,笑着说:“不管怎样,这孩子都是我们的,你只要知道,他会同时得到我们的爱与呵护,这就够了。” “如果你一定要弄清是谁的,那么,是楚河你的。”青凛的胳膊压在千冽上面,与他交叉着揽住楚河另一侧肩膀。 “你们真是……” 无奈的叹了口气,对于他们,他还能说什么呢,楚河低着头,任他们轻拥着他,即使不想接受自己怀孕的现实,心里也还有些别扭,但,见他们如此,他已足够,再无他求。 这一夜,他被他们夹在中间,相拥而眠,他们的手,一直放在他暂时还没有变化的小腹上,整整一夜。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二十七章 来到战场 到达基诺城镇时,楚河的状态依然不是很好,怀孕初期的反应以及长途跋涉的旅行,让楚河一脸疲态,无比憔悴。 尽管如此,他还是拒绝对了千冽抱他进城的提议。 跟在他们兄弟身边,表明身份后便进了城镇。 大战将即,基诺城镇已不像往日般热闹与繁华,城镇中的居民早就搬离此处,连周围的村落也空无一人,萧条的街道上,偶尔能见到被人落下,还算新的物件,可见当初居民离开时有多慌忙。 如今,这基诺城镇已满是人族军队,不久,其他种族的军队也会驻扎于此。 兽族也会来。 没走几步便有人接待他们,一个七级的人类战士,名字叫迪希亚,他说房间已经安排好了,每个种族都有自己的地方,这样相互都不回打扰。 青凛表示房间一会儿再去,他们先去战场看看。 楚河以为,站在基诺城镇上就能看到被亡灵占领的科里纳城镇,可结果却与他猜测大相径庭,他们并没有向高处走去,也没有看到想象中的科里纳城镇,而是通过一个重兵把守的侧门,出了城镇。 战场不在城镇附近,是在远处的多罗峡谷。 楚河这才恍然大悟。无论是亡灵攻占的科里纳城镇,还是他们驻守的基诺城镇,一旦被对方攻下,就意味着战斗的结束。 步行到达多罗峡谷,至少走了一个小时,楚河的身体有些摇晃,千冽问他是否 能、坚持,不然的话明日再去。 楚河摇头拒绝了,他担心战场的情况,也知道他们放心不下。 又走了十几分钟,隐约便能听见武器碰撞及人类的嘶喊声,腥涩味弥漫于空气之中,楚河压着胸口干呕了几声,脸色变得愈加难看。 不过他还是跟着他们走到了最前面,正在进行战斗的战场边缘。 从现在开始,这里的战斗将不回停止,从早到晚,一直持续大战结束,或者几年,或者几十年。 楚河从未见过真正的战斗,当他看到那些人人类战士面前仿若无止休的黑色骷髅时,他震撼了。 士兵的厮杀声震耳欲聋,气势汹涌,虽未加入战斗,却也被他们所感染,即便血的味道浓的令人作呕,楚河这一次也没有吐出来,他只是怔怔的看着,看那些杀红眼睛的士兵,还有那不知道痛苦永远战斗的骷髅。 法师与牧师站在外层,或是用远程魔法攻击,或者为受伤的战士疗伤,在他们的魔力将要耗尽时,会有下一个队接替而来,整个过程井然有序。 人族比想象中要强,至少他们不会认输。 亡灵的骷髅只有一级,人族士兵大多是一至二级,高级别并未出现在战场中,这原因只为保存战斗力,对亡灵对他们了如指掌,而他们对亡灵却没有多少资料,即便是关于亡灵的历史卷轴上的记录也只写了亡灵不同种类的名字及简单的介绍了攻击方式。 亡灵的真实情况他们并不清楚,对于亡灵存在多少高级更是一无所知,为防万一,他们不回轻易消耗战斗力。 “有些不太对。”看着重复着攻击动作的骷髅们,青凛皱起了眉,他不是没讲过亡灵的以及骷髅,与眼前的这些似乎有点不一样,他们的防御力更高一些,攻击方式也不是 如此单一,眼前的骷髅好像是被谁操控着。机械的攻击,动作显得十分木讷, 而且,他们不是从万骨墓穴爬出,而是直接李永华刚刚死去的人类尸体。 一人一旦死去,他的身体立即融化,出现几个骷髅,这种情况更像是…… “怎么了?”迪希亚只有七级,显然他的战斗经验并不是十分丰富,但他却是这里最高级,人类级别更高一些的还没达到基诺城镇,楚河他们是第一批到达的高级别。 也是最先到达的外族。 “我也看看。”青凛并没有回答那个人类的问题,直接飞向战场上方,很快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这和以往的以及骷髅不同,看起来更像是召唤出来的。”千冽回答了同样有疑问的楚河。 言下之意就是说人类这些日子的牺牲恐怕是毫无意义。 迪希亚的脸刷就白了。 …… 战场上方 青凛在距离地面很高的空中,眼睑微垂,眼底映出的是黑压压一片,骷髅铺满了整个大地,连一丝间隙都没有。 又向前飞了一段距离,骷髅海终于有了尽头,青凛准备再向前看看,这时,一只泛着紫光,缠着黑雾的箭突兀的出现,撞在他的防护罩上,瞬间消失…… 四级的灵魂弓箭手,它们怎么会在一级骷髅的后方?如此看来,它们在保护什么…… 如此想着,射向他的箭突然增多,如雨点一般。 四级的弓箭对青凛无法造成任何伤害,不过青凛还是加固了防护罩,谁知道夹杂在四级弓箭中的会不会出现一只顶级的…… 亡灵的气息并不好感应,他只能做好万全准备。 此行目的他只是想证明心中猜测,不到万不得已时,青凛不会轻易攻击。 不是怯懦,而是懂得取舍。 这时,青凛突然停住了。 他看到了一抹红色,夹杂在紫色的灵魂弓箭手中特别明显。 九级的死亡术士。 青凛也是第一次见到,记录着亡灵的历史卷轴上只描述了其外貌,及它们会利用尸体召唤骷髅,不过它召唤的骷髅数目如此庞大,是他始料未及的。 大战才刚开始,亡灵就派遣了九级参加战斗,看来,他们不能太过轻敌,是、场硬仗。 亡灵有备而来,还如他所说,它们有着智慧。 另外,这个消息也便证明了人族之前只是在耗费战斗力而已,士兵被骷髅所杀,死亡术士便会利用他们的尸体召唤更多的骷髅,也就意味,人类其实一直在与自己战斗,与自己死去的战友战斗。 有点可悲。 但战争就是如此,残酷,也残忍。 死亡术士无法向空中攻击,灵魂弓箭手的存在怕是为保护它们,不过这一点亡灵似乎盘算错了,只有顶级才能自主飞行,能越过骷髅海到达这里,又岂是灵魂弓箭手所能伤害的。 青凛面无表情的放了一个净化术,灵魂弓箭手就如被烈火焚烧到般,瞬间消失于空气之中,那只死亡术士也受净化术的波及,不过它并没有收到太大伤害。 抬起那沉重的头颅,死亡术士看到了青凛可却又毫无办法,呲牙咧嘴的叫了几声,便眼睁睁的看着一把光之刃穿透自己胸膛,熄灭了它生命之火…… 不同种类的亡灵,亡灵之火存在的位置也不相同,但同样的是,这火是它们的生命之源,一旦熄灭,那看似永远不会死去的亡灵便会灰飞烟灭。 像亡灵术士这样的,亡灵之火存在于它们的胸口,而骷髅则在眉间,或者说那两个漆黑的洞间。 杀掉一只死亡术士,并不能改善战局,青凛又在空中盘旋了会儿,尽量寻找其他死亡术士并加以伤害,不过对方既为九级,又数量居多,青凛清理了大部分后便回到了楚河他们那。 虽然并未完全杀光,青凛的帮忙也使人类减轻了不少负担,骷髅们少了很多,人类士兵再可以喘息的情况下向前推进着,很快他们便找到了其他的死亡术士,由高等级的牧师一同使用净化术,虽然级别不高,但对于惧怕光系魔法的亡灵来说,即便是对方级别不高,但大量的净化之力也会对他们造成致命伤害。 很快,亡灵们便暂时撤离了,现在以防守为主的人类军队并未乘胜追击,在外族的支援到达前,他们只要守住这片峡谷,便完成了任务。 楚河他们来的很快,因为只有他们三个人,即使接到消息立即赶到这里,大部队消耗的时间也比他们要多的多,想等他们来还需要些时日。 不过一些高级别者应该会陆续到来,不与大部队一起,这样会省些时间。 暂时基诺城镇只有青凛和千冽这两个顶级,理所当然的,他们暂时成为了最高指挥官。 第二卷 战争录 一百二十八章 出现死尸 从来到这个世界,楚河好像就与床无缘,大部分时间都在旅途中度过的他,在人族的首个夜晚,他睡的很沉,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才醒来。 然后,狼吞虎咽的吃了很多东西,这次他没有吐。 见他这样,青凛和千冽无比内疚,他们只顾大战,似乎对楚河关心不够,特别是现在,他有孕在身,他们还让他如此劳累…… 抹了抹嘴,楚河拍拍圆滚滚的肚子,他很久没吃这么多东西了。 “你们怎么在这儿?人族的经验不够,你们不是该在战场那边吗?”把枕头立在床头,楚河靠了上去,双腿亲叠,手搭在小腹间,吃饱了似乎有些倦意,他半眯着眼睛懒洋洋的问道。 “不去了,今天陪你。”摇摇头,青凛那一向淡漠的表情中,夹杂着一丝关怀,“晚上想吃生命?我去做。” “别担心我,你们去忙吧,我看会儿书,倦了就睡了。”瞥了一眼床边的书本与他特意借来的关于亡灵的历史卷轴,以他现在的情况,战斗可能帮不上忙,但有大把时间的他可以仔细的研究下与亡灵有关的事情,也许以后的战争中可以帮他们一些忙。 当然,这只是暂时的,等身体好一些,他会立即跑战场上去,让他乖乖的留在安全的地方做后援工作,那不是他楚河的性格。 “你睡会儿我们去瞧一瞧,基本上没什么问题,别担心了,倒是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孩子自然是在两个月前,那个荒诞的夜晚怀上的,没有当过父亲,也没有任何经验的他们太过疏忽,如果不是楚河的反应太强烈,恐怕他肚子大起来他们才会发现,作为孩子的父亲,他们有些失职。 温暖的室内,楚河仍旧穿着他的六级法袍,他微微侧了侧身子,把下摆向上拉了拉,卷到腿上,转而望向千冽,“现在是什么情况?” “昨日的战斗,让亡灵损失了不少死亡术士,因为它们是九级,所以对亡灵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消耗,这样便与人族的损失抵消了。今天,它们用的依然是骷髅海战术,不过数量要明显小上许多,人类还是可以应付的来的。” 千冽回答着楚河的问题,青凛便绕到他背后,帮楚河揉了揉腰,最近楚河一直侧着睡,好像不太敢仰面朝上,不知道是马上坐久的缘故,还是怀孕所引发的,稍晚一些,他准备去找人问问,恶补一下有关怀孕的知识。 不能一直都像几天前那样,楚河有了反应他们才被动的准备。 兽族要到这里还有些时日,青凛的老师只能选择自愿留在城镇中,帮忙照顾外族的女人们。 比如负责照顾他们的珊迪大婶。 虽然他们委婉的拒绝了她的帮助。 对楚河,不管是谁他们都不会轻易相信,所以能照顾他的,暂时只有他们。 “夹杂在那些骷髅中的,还有一些被死亡契约控制的……人类。”说到这,千冽顿了顿,表情也变的有些凝重,这一次,亡灵不仅开始使用战术,还玩起了心理战,可想而知,首先迎战的人族在看到对面站着的是自己的同类时,心情会是怎么样的…… 哀伤,悲痛,愤恨,还有恐惧,怕自己成为其中一员…… “与召唤的骷髅不同,被死亡契约缠绕者,不需要使用者出现在战场,那些死尸也会听从使用者的命令。即便出现,对它造成伤害或是死亡都与那些被契约者毫无关系,它们会听从命令,战斗到最后。” 除非是一击刺穿它们被死亡契约束缚的心脏,可是,对于人类来说,这很像在自相残杀,平日里也就算了,这是大战,对他们的造成了很沉重的负担。 “所以,今天,人类士兵的气势并没有昨天那么高涨,有些低落,如此下去,恐怕会造成不小的影响。”犹豫了下,千冽还是如实说出了,不知怎的,他隐隐觉得,楚河也许会帮他们解决这个问题,他信任他,一次又一次,他们都是靠着他度过难关的,“所以我们即便是留在战场也没有用,我们能做的,只是帮忙战斗,但对于他们已经收到影响的心情,我们无能为力。” “亡灵袭击了很多人类村落,在遇到你之前,任务途中我听到了一些消息,当时死亡的人类就不是小数目,算算已有大半年的时间了,这期间,有多少村落被袭,又有多少人类成为了亡灵的奴仆我们并不知晓,但可以肯定的是,应该不会比昨天的骷髅少。”想起当时他将此事讲给父亲听时,男人那惊诧与沉重的表情,青凛当时并未多想,没想到,今日却见到了当时被他轻描淡写简单提及的人类。 “那也不能就这么放任下去啊,外族部队暂时还不会到这,人族若是一直低迷下去,那战斗力必然损失不少。”沉吟片刻,楚河慢吞吞的坐了起来,拍掉被他卷起的下摆,下了床。 “我们去战场看看。”说着,楚河就要往出走。 可没走几步,腰间便传来了不属于他的力量,身体一飘,他便又一次回到了床上。 “今天你哪都不许去,战场的事情不用你操心。”如果楚河能帮忙想想办法,倒不是不可,但他若要亲赴战场,那无论如何他们也不会同意,千冽的脸有些黑,把楚河按在床上强硬的宣布着。 楚河刚想争辩,就被青凛打断了,但出乎意外的,青凛这次居然没和千冽站在一边…… “千冽,我觉得,让楚河跟在我们身边比较好。”青凛坐在床上,被千冽压住的楚河脸贴着他的腿侧,倒戈的黑丝落在他依旧纯白的裤子上,青凛一边看着千冽,一边帮楚河整理头发,“虽然在占城上比较辛苦,不过照比一个人留在这里,要安全的多,我们也能随时保护他。” “战场上瞬息万变,你确定可以保他万无一失?大战才刚刚开始,亡灵便派出了九级参与战斗,谁知道那实力未知的亡灵之王何时出现,到时候我们怎么保他周全?更何况,他还怀着孩子,要是有什么意外怎么办?” 听到千冽那句还怀着孩子,躺着床上的男人顿时红了老脸,干巴巴的白了千冽一眼,示意他们讨论这么严重的事情的时候不要总提这件事…… 说孩子他还能接受,但一听到与他怀孕有关的事情,楚河还是有点不自在…… “我觉得,有些时候,人心比战场还可怕,利益比亡灵还要凶残。”青凛如此说着,修长的指划过楚河的脸颊,帮他把枕头扯了过来,随着他的动作,楚河能闻到一阵淡淡的味道,似青草,也似泉水,若有若无,属于他们两个的味道。“我们不在这里,谁能确保人族会给楚河最好的保护,一旦发生什么,我们又去找谁追究责任,即便是踏平人族,也不能再还一样的楚河给我们。” 更何况,大战期,如果真因为楚河有什么闪失而与人族冲突,那兽族便立即回成为整个大陆敌对的对象,不懂顾全大局,不为大陆所想。 他们牺牲的最多,到后来却要落得如此难听的名号。 当然,这点青凛不在乎,若是以前,兽族的荣耀与大陆安慰被他放在第一位,而如今,一次又一次落于父亲的陷阱中,曾经所谓的在意,现在已经如风般飘渺。 他只是不想让楚河受伤罢了。 看看楚河,又看看笃定的青凛,千冽有些为难,青凛说的不无道理,但他的担心也不是多此一举…… “那个,其实我觉得让我陪着你们会更好一些,你们不在我身边,我很担心你们的安危,像你说的,亡灵之王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如果输了,……我是说如果。” 楚河实在不想做这个假设,憋了憋嘴,好半天才继续说道— “我不想在这里等到什么不好的消息,与其这样,你们还不如让我陪着,输了的话,大不了我陪你们一起死。 你们休想留个拖油瓶给我,要知道单亲孩子很可怜的,单亲父亲也轻松不到哪去,更何况,我一点都不想让人看到我肚子鼓起来的样子,我的男人啊,带把的啊,根本就没法见人好不好?!与其这样,还不如……” “不会让你死的。”前半部分的话,很认真,也很感人,后面的居然变成了吐苦水,青凛 知道楚河一直很抗拒怀孕的事情,即便是这么认真的现在,我还不忘念叨几句,忍不住,他笑了出来,漂亮的唇勾画出一条弯曲的弧线,很迷人,也让楚河闭了嘴…… 尴尬的抿了抿嘴,他的抱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变成了他们的乐趣,那两个家伙似乎很喜欢听他诉苦…… 拿别人的痛苦当乐趣,这两匹恶劣的狼……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坚持到你肚子鼓起来,”楚河那哀怨的样子无论看多少次都觉得有趣,将刚才讨论的问题放在一边,千冽忍不住又开始捉弄他,“那样就会有人会所,有个怀孕的男人为那他心爱的丈夫们,殉情了。” “你个王八蛋!”楚河暴走了,结果却是两个笑的愈加欢脱的男人,看着他们的笑的不可抑制的样子,憋了半天楚河也跟着笑了出来,就这样,在笑声中他们决定了楚河待在何处的问题,与他们共赴战场,同生共死。 楚河本想休息几天,等身体可以再去战场,不过既然青凛这么说,他便顺水推舟的同意了,要么等到时候,他想去还找不到合适的接口,不如现在就此定下,辛苦是一定的,但至少结果是他乐见的。 第二天,楚河便去了战场,不过他也答应他们,如果太累的话,就由他们陪着他,老实的在房间里休息,不去想大战,也不去关心别人,照顾好自己与他们的孩子就可以了。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二十九章 笼络人心 战场之上,人族依然十分消沉,还有些悲壮,即便是厮杀间,也再听不到哪气势如虹的吼声,甚至连挥舞的兵器都有气无力的。 楚河皱了皱眉,得想些办法才是。 不过他站在战场外沿,看不到里面的情况,想去里面有没有那个能力,这么多人,又不好让青凛抱他去,更何况以后他时时都要待在他们身边,总不能一出来就让青凛抱着。 他会影响他,说不定会是致命的。 不过他的担心并没有持续多久,青凛说可以用风系魔法试试。 一般来说风系法师都会利用风系魔法做短途飞行,虽然做不到青凛那样能一直待在天上,但飞起来至少是没问题的,楚河曾经也使用过。 楚河自己就可以做到,青凛也会在一旁帮他加固魔法效果,这样的话,青凛自主飞行时他只要抓着他就可以了,在空中停顿时,魔法稳定的情况下他甚至不用与青凛做任何接触。 这样很好,而且在天上比在地面安全更多。 千冽会跟在他们下面,虽然疾风此时已经不能完全隐去身体。 夹杂在亡灵大军中的,还有一些肉眼看不见的幽灵,这些幽灵有窥视能力,不止是千冽的疾风,即便是有隐身能力者在幽灵面前也毫无作用。 因为肉眼无法识别,幽灵不但可以窥视隐身之人,更大的用处是窥视敌情,现在的基诺城镇中,应该在各个角落都有幽灵的存在,即便知道也是无能为力,在兽族的巫师到来前,只能将一切暴露于亡灵面前。 巫医有窥视之眼,与幽灵的能力大同小异,一旦使用窥视之眼,隐身的幽灵便能出现在众人面前,同样,巫医撒放出去的,同样用眼睛无法看到的窥视之眼也会现行,当幽灵与巫医同时在场时,他们的能力也就没有什么实质上的作用,唯一的好处就是自己的实力不会再被对方窥探,也算公平。 因为幽灵的存在,三个人选择了一个房间,这样可以更方便照顾楚河,也可以保护他。 但当他们对负责照顾他们的珊迪大婶提到这个要求时,还是被对方很怪异的眼光看了他们半天。 兽族还没到,房间多的是,这三个男人挤在一起总觉得有点别扭…… 在泽尔特斯,伴侣同为同性者并不少见,但三个的话…… 珊迪大婶没有多想,也许是自己猜错了,便按他们说的准备了一个大床。 大到三个人睡在上面一点都不会挤的床。 低头看了看在亡灵中穿梭的千冽,他看着疾风,那抹黑色的影子与亡灵混在一起并不是很好认,不过楚河还是能轻易分辨出来。 亡灵大军里有幽灵,经常会有一些骷髅及被死亡契约的死尸将攻击目标移向他,不过千冽的速度很快,它们的手下落下,千冽已经跑出了几十米外,即便有幽灵存在,这种程度还是无法对他造成伤害。 只要在战场上,他们三个就会一直在一起,青凛不会飞的太远,在千冽可到达的地方即可,还是那句话,他们不得不防备随时会出现的亡灵之王。 大概看了看,其实在空中与下面没什么区别,不过是看的更清楚了些,也让楚河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些,这些亡灵似乎没有尽头…… 那些被操控的死尸也是如此。 要一刀一刀的杀掉的话,对人类会造成的心理负担会愈加变重,青凛说光系魔法对死尸也不会有太多影响,因为它们是尸体,而不是亡灵族。 而且,一旦变成死尸,它们的防御力及攻击力要比活着的时候高上许多,三倍左右。 不太好厮杀。 法师的攻击效果也不太明显,虽然魔法会给它们造成不小的伤害,它们没有察觉,只要身体还存在,那些所谓的伤对它们一点影响都没有。 除非一口气可以毁掉它们的身体。 有些困难。 这里只有青凛一个顶级法师,他不可能把那些源源不断的死尸清理干净。 “不舒服吗?”见楚河一直皱着眉头,青凛自然的用手指挑起他的下颚,凑过去仔细的检查了一遍。 “我很好。”不自然的咳了咳,紧张的心情一瞬间轻松不少,青凛的气息突然靠了过来,虽然他只是想确定自己的身体状况,楚河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他们在空中,那么明显…… 尽管知道那些亡灵队他们的暧昧不会有什么兴趣,楚河还是有点尴尬。 千冽这时已经找了个高处停了下来,他靠在干枯的树干上,若有所思的看着亡灵们,楚河看了他一眼,不着痕迹的躲开了青凛的手,“火系魔法可以把它们烧干净把?” 烧成灰烬 “可以,但是需要七级以上的魔法,否则的话,只会变成焦尸,仅有外观改变其他和之前没什么区别。”青凛说着便选了一个死尸放了一个五级魔法,只见烈火瞬间吞没了慢慢前移的死尸,片刻之后,火熄了,被烧的只剩骨架与一点已经碳化皮肉的死尸又爬起来,丝毫不受影响的继续前进。 那样子更加恶心。 “五级魔法可以造成这样的伤害啊。”楚河看了看还冒着烟的死尸,实验一般的放了个没有任何杀伤力的普通水球,水球砸在死尸身上,顿时,黑烟变成了缕缕青白相间的烟雾。 青凛不明所的看着楚河的动作,他的水球对那具焦尸来说没有任何效果。 不过当他看到楚河只用了一个四级旋风便让那个焦尸变成了灰烬时,青凛有些难以置信。 “看来这办法可行。”楚河轻松的 说,不过一回头就看到青凛费解的视线,没办法和他解释这里面的化学原理,楚河只是简单的把他的办法说给了青凛听,身为顶级法师,青凛自然知道魔法配合着放出去会有不同的效果,但七级以上的魔法才能做到的事情,居然让楚河如此轻松的完成了,他还告诉他,四级以下的魔法就可以了,这让青凛更加震惊。 “回去把这方法告诉给他们,就不用一刀一刀的杀了。”也不用再那么痛苦下去了。 青凛点头。 见他们调转了方向,千冽便也跟着回去了,直到战场上方,人类与亡灵交锋之处。 按楚河所说,青凛放了个四级群体的火系魔法,就放在最外层的亡灵身后,火焰焚烧的声音一瞬间盖过了战场上不是太响的厮杀之声,士兵们握着武器的手有片刻停滞,这时楚河放了一个大范围的水系魔法,依旧是不带任何攻击力的普通魔法,水自空中落下,似雨一般,浇在亡灵身上,也打在了那些微微仰头的人类士兵身上。 深秋,水很快穿透衣服,贴在身上冰凉冰凉的…… 不同于之前的麻木,人类战士立即跳脚而起,这倾盆大雨,像一个炸弹一样,让人群里炸开了锅。 衣服湿成这样他们要如何战斗?! 对向空中那始作俑者,咒骂,质问,讽刺之声接连响起…… 垃圾法师。 有些难听,不过比之前的死气沉沉强的太多。 楚河面无表情的垂着眼睑,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仿佛对他们的愤怒不屑一顾,也似高傲的不将那些血染沙场的战士放在眼里。 他的态度,再一次引起众人的愤怒。 达到了预计中的效果。 楚河不再沉默,严苛且犀利的视线看向脚下躁动的人群,浑厚响亮的声音盖过了士兵们的抱怨,传遍整个所有人的耳中— “士兵们,清醒了吗?” 威严,不容抗拒,若王者一般。 “你们的对手不是亡灵,而是被亡灵一族迫害的人类,我理解你们的痛苦,你们不忍将武器插入族人的胸膛,不论生死,他们也是与你们同根相生的人类。 顿了顿,楚河冷漠的扫了一眼已经安静,正抬头看向他的人类他们眼中有不屑,有轻蔑,还有嗤笑。 楚河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过是一个六级法师,他没有资格发号施令,也没有权利做领导者。 不过楚河并不在意这些,他不是在显示什么,而是在尽他所能,完成自己该做的就可以了。 场面已经安静不少,楚河也不再提高音量,严厉与肃穆的声音,缓慢又清晰的从男人口中传出— “你们不忍与为难,却没有替那些枉死的人类着想,他们已经死去,身体却要被亡灵控制,与同族自相残杀,死亡也无法得到解脱的他们很可怜。 士兵们,拿起你们的武器,也拿好你们的武器,这一刻,你们不是在战斗,而是在救赎,拯救那些被亡灵所害,死后还不得安生,不能往生的族人!” 士兵们愣住了,几日来压抑在胸中的愤怒蓄势待发。 这人类法师也许一无是处,但是他能一语道破他们的心结,也让他们早已失去的斗志重新燃起。 那些痛苦变成了熊熊燃烧弹愤怒,他们要讨回失去的,他们要报仇! “你们不是在杀戮,而是复仇! 你们不是在伤害!而是在帮助! 士兵们!全力以赴! 消灭亡灵!” 一石激起千层浪,之前的低迷早已不见,伴随着楚河那声消灭亡灵厮杀之声再度响起,这一次,没有迟疑也没有困惑,人族重新找回了战斗之由,气势比之前还要凶猛。 势不可挡, 而这个只有六级并不显然的人族法师,一瞬间令所有人改观与钦佩。 乘胜追击,楚云和又放了一个龙卷风,强力的风将骷髅连根拔起,也吹散了死尸的身体,那青灰色的粉粒,随着风飞向天际…… 他们的灵魂解脱了。 见到大片死尸瞬间被销毁,人类的士气再度提升一个档次,楚河知道,暂时他们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对于笼络人心这种事情,楚河相信,他做的不会比那些国王差…… 应该说是很拿手,大学时他经常替那个懒惰的教练讲话来的…… 缓了口气,楚河不由自主的晃了晃,身形有些不稳,青凛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楚河,让他靠着自己。 楚河这一次没有拒绝。 “还好吗?”楚河的脸色很不好,蜡黄还透着苍白,一靠上自己便闭上了眼睛,那微微颤抖的眼睑让青凛十分心疼。 “我们回去吧。”歇了一会儿,楚河有些疲惫的说。 他很想吐…… 青凛想立刻抱他回去,但看到那些人类士兵后,他打消了那个注意,紧接着他,用风系魔法把他带回了他们的房间。 虽然只是简单的几句话,几个魔法,但楚河在人类心中的低位,已经铸下根基,他不能破坏,那是一个男人的骄傲,与成果。 楚河得到的尊重,无关身份,是他自己赢来的。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三十章 山楂罐头 “珊迪。”青凛喊住了正准备去厨房的珊迪大婶,算不上恭敬,但很礼貌。 在兽族,青凛的话也不是很多,对外族更是没有只字片语,这种情况在遇到楚河后改善不少,但也不至于能让他与他们热络长谈,简单的交谈还是可以的。 换句话说,青凛并不随和。 一回头便见到那个冷冷清清的兽族青年,虽然他基本不与外人接触,在她面前也以沉默居多,但珊迪大婶对青凛的印象很好,因为青凛是性子冷,而不是高傲。 “什么事?”珊迪大婶用围裙擦了擦手,热情的与青凛打着招呼,“我正准备到厨房去看看,楚河最近脸色很不好,思量着给他做些有营养的食物,” 青凛点了点头,表示感谢,他找珊迪大婶,也是与楚河有关。 青凛比珊迪大婶整整高出小半个身子,微倾着身子,他问只到他胸口的和善的女人,“怀孕后,会有什么反应?他的样子看起来很不好,是不是所有孕者都是如此,还是他比较特殊?我能做些什么帮他吗?” 讶异于青凛的细心,一般来说,男人对女人的事情都不太开心,即便是有了共同的结晶,男人大多关心的也是妻子肚子里的孩子,对妻子的痛苦只当成正常反应。 很少有人会愿意放下身段,主动询问妻子怀孕中要注意的事项。 特别,还是那高高在上的兽族王子。 顿时,女人对青凛的印象又好了许多。 “恭喜你,要当父亲了。”珊迪大婶诚恳的道着喜,闻言,青凛抿了抿嘴,露出一个淡淡的笑,那笑很浅,却也让珊迪大婶有一瞬间的失神…… 她第一次见男人的笑这么的迷人,只是浅笑,就让人的心动荡不已,比精灵们还要美丽…… 咳了两声,比掩饰自己的失态,随后珊迪大婶把她的经验全都传给了青凛,青凛听的很仔细,也都记了下来。 他侧着头,身子站的笔直,只有耳朵靠近了珊迪大婶,偶尔蹙着眉毛似思考什么,也会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笔挺的法袍,永远都是一丝不苟,有时会随着他的细微的动作轻轻摆动,银色的发丝温顺的落在背后,像青凛的脾气一样,冷硬中透着不易察觉的温柔。 等珊迪大婶讲完了,青凛礼貌的道了谢,并说:“楚河请你过去帮帮忙。” 从容不迫,慢条斯理,又很冷清的说。 …… 才跟着青凛走进他们的房间,珊迪大婶还没看清屋里的状况便感觉胳膊被谁扯住了,紧接着,千冽那近乎哀嚎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大婶啊,你跑哪儿去了,怎么才来啊……” “我能帮什么忙吗?”没有提及青凛请教的问题,珊迪大妈觉得那是青凛的私事,说出来会有损他的颜面,否则他就不会私下去找她了,所哟她并没有对清冽解释迟到的原因。 “你能帮我们把这个东西的籽去掉吗?”千冽把山楂举到珊迪大婶面前。 洗的干干净净的山楂连皮都泛着亮光,鲜红的色泽令人食指大动,不过也就是这么小小的一颗山楂,把千冽愁的几乎白了 头发。 “我试试。”珊迪大婶洗了手,将袖子往胳膊上一绕,便坐到地上早就摆放好的矮凳上,捡起被丢在一旁的空盘子放到大腿上,她正准备动手的时候,千冽蹲了下来。 “楚河说,用刀柄顶住这边,然后轻轻用力,把籽压出来,不要把它弄破了,也别弄烂了。”小心翼翼的捏着山楂,千冽将楚河重复了无数次的话说给珊迪大婶听,在她着手去山楂籽时,他一边监工,一边适时的提些意见,当珊迪大婶成功个的剥离了几个山楂籽后,千冽终于知道如释重负的吁了口气,然后跑到床边和楚河回报情况。 青凛坐在窗边的椅子上,一边摆弄着桌上小巧的装饰品,一边听千冽安抚楚河,小小的物价在他指间穿梭着,他玩的十分认真,冰冷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大婶按着你说的做了,这次没有破,你别生气了。”千冽的指间被山楂的汁液染成了淡淡的红色,讨好一般的扯扯靠在床头闭目养神的男人,后者嫌恶的一甩袖子,千冽的手便尴尬的停在了空中。 这几日战场没有什么变化,人族按他们说的,在死尸的必经之路上布了一个四级火系魔法阵,等死尸穿过后,身体自然被烈火焚烧过了,然后再按楚河所做的,放一个水系魔法,然后放一个其他类型的魔法,那些不好对付的死尸瞬间变的脆弱无比。 既然没有突发情况,他们便留在城镇中,尽量让楚河多休息。 几个小时前,楚河和以前一样没什么胃口,只吃了一点东西,当他们忧心忡忡的询问他有没有特别想吃的东西时,楚河说出了一个他们从未听过的名字—山楂罐头。 见他们疑惑,楚河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让他们把之前存在空间戒指里那些红色的果实拿出来,因为空间戒指里的时间是静止的,所以那些山楂还和刚摘下来时一样新鲜。 一切原本都很顺利,可当楚河要求他们把山楂去籽时问题便来了,无论怎样他们都拿捏不好力度,明明已经很轻了,可山楂一到他们手中变成了山楂泥…… 楚河好像有些不高兴,青凛便提出去找珊迪大婶帮忙,他留在房间里继续试着挖山楂籽,可他努力了半天,却听床上传来一句,“我想吃山楂罐头,而不是喝山楂汁。” 然后楚河便不再理他。 他知道他最近胃口不好心情也不好,除了在战场上能提起些精神外,余下的时间,都是在他阴晴不定的脾气中度过的。 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缘故,楚河最近总无缘无故发火,害他和青凛有时候连大气都不敢喘…… 千冽想哄哄他,可楚河曾说过,他不是女人,少拿对付女人那套用在他身上,他不吃。 无奈,在珊迪大婶剥好最后一颗山楂前,千冽除了几声“抱歉”及“下回我会小心’之类的话外,大多时间都是站在床边扮雕像…… 女人比男人要细心些,力气也小一些,尽管珊迪大婶挖的山楂也不是那么标准,有的都捏变了形,不过总体来说基本上达到了楚河的要求。 把山楂放在锅子里,填了适当的水后,加了些糖,又切了几块山梨进去,然后便让青凛把锅子封好,放了一个火系魔法阵,那火被青凛控制的大概也就是楚河所说的文火,然后便听着微微沸腾的水声各做各的…… 青凛继续把玩着那个小饰物,珊迪大婶开始收拾这满地狼藉,楚河一直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睡了,而千冽,就干巴巴的站在那里,这会儿也不再说什么了…… 空气里弥漫着酸酸的味道,蒸汽打在锅盖上扑腾扑腾的,不过由于密封的好,白色烟雾只从盖子上那小小的透气孔争先恐后的喷了出来,锅沿没溢出一滴水,也没跑出一缕白烟。 估计时间差不多了,楚河让青凛把锅子直接冻起来,冰不是很厚,等锅子的热量被并完全吸收后,楚河打开了盖子。 山楂漂在已经熬红的粘稠的汁液中,缕缕寒气从中缓慢飘出,这山楂罐头冰的刚好,不太寒,也没有热度,吃起来很爽口。 楚河尝了一口,便给珊迪大婶盛了一碗表示感谢,珊迪大婶持怀疑态度舔了舔,顿时,眼睛瞪的老大…… 清清凉凉的山楂汁很有口感,不太稠也不太稀,山楂叶煮的恰到好处,没有熟烂,吃到嘴里却有入口即化的感觉,如此美妙的滋味她还是第一次尝到,很快便将那一碗吃的干干净净。 见她喜欢,楚河便又给她盛了些,让她带回去吃,珊迪大妈表示感谢后,因为太美味也就没有客气,便带了一部分离开了他们的房间。 那个人类的事情她也有所听闻,据说他短短几分钟便在战场上扭转了他们的劣势,楚河早在人类士兵中名声大噪,当初见他一副病怏怏的样子,谁也没有太在意他,而如今,即便是当初对他有点偏见的人也变得十分恭敬,当然这些楚河都不知道,他没与他们交流过,只是人类自己的看法而已,不过,即便是知道了他也不以为意,他只是在帮青凛他们。别人怎么看他,他无所谓。 珊迪大婶对楚河的了解也不多,虽然她是负责照顾他们的,但是他们从不需要他进入房间,既是打扫,也不会劳烦于她,表面上是客气,事实上是防备,不过这和善的女人并没有介意。 吃着楚河做的新奇食物,女人对楚河的佩服又近了一层,不过对于他的做法珊迪大婶有点不理解,总觉得他在欺负人…… 明明自己会早,为什么还要让别人帮忙?整个过程就躺在床上,指手画脚的下着命令,那两个兽族王子还心甘情愿,更让她诧异的是,千冽明明没有错,却还要忍气吞声的赔不是…… 那人类的地位,真的有那么高吗?对方可是兽族王子啊。 只因为他的聪明头脑吗? 珊迪大婶不解,不过很快她也就把这事忘了,将从楚河这学到的手艺告诉给其他姐妹听,现在山楂成熟的季节已经过了,等明年,她会教他们做这种美味的不太真实的食物,有些迫不及待了…… …… 事后,千冽把青凛拉到一边。 “你是故意的吧?”他指的是青凛去搬救兵的事情。 方便照顾他们,所以珊迪大婶离他们住的地方并不远,可青凛一去居然就是几个小时,他做什么区了千冽不管,他只知道,青凛走时楚河就有点不高兴,他故意拖延,让自己彻底把惹楚河生气了,然后看他笑话。 继续把玩着手里的东西,青凛没有承认,当然也没有否认。 “你什么意思?”千冽挑了挑眉,每次生气他都会这样。 半晌,青凛抬起头,用一贯漠然的眼神看了看千冽,把手里的饰物丢到千冽手里,走了几步,淡淡的说:“感谢你那日在马车里让我欣赏到的画面,我还不知道,楚河会有那种表情。” 千冽石化了。 他从没想过,那个对什么事情都表现的没有太多兴趣的青凛,居然会设计报复他……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三十一章 兄弟吵架   一晃,在基诺城镇住了一个多月。   大部分时间,楚河都是陪着他们往返于战场之中,经过几次惊险的战斗后,楚河觉得,其实他的主意都是些小聪明,不过是仰仗过去学过的知识,青凛和千冽的才叫实力,那丰富的战斗经验,每次都能精准的戳中亡灵痛处。   当然,他的提议往往会派上很大的用处,这点楚河没必要谦虚。   很多时候,楚河都是安静的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从容不迫的指挥着战斗,偶尔提些建议,不管是对是错,总能得到他们的认可,对了会被赞扬,错了也会有人指正。   平日里,他们对他都是千依百顺,而到了战场上,他们便是将领,是指挥者,千冽还差一些,青凛对这方面的事情对他要求尤为强烈。   在身体允许的情况下,青凛会让他加入战斗,大战才刚刚开始,楚河还有些时间可以提升等级,楚河知道这是为他好,同时他也想尽可能的提高级别,在以后的战斗中,虽不指望他能发挥什么作用,但至少自保没问题,不给青凛他们找麻烦就可以了。   但对这件事情,千冽一直持反对态度,甚至还与青凛争吵过几次,即便是现在,每次见楚河离亡灵太近,千冽的脸便黑上许多。   他可以一直迁就他,但拿生命开玩笑他绝对不允许,更何况他肚子里还有孩子,倒不是怕他这么做会伤到孩子,他是怕怀孕后楚河的状态一直都不稳定,这是战场不是儿戏,一旦有什么疏忽,他让他怎么办?   亡灵大军已经不再是单一的骷髅活是死尸,三、四级的食刚僧和灵魂弓箭手也加入其中,因为幽灵的缘故,已经无法派便查兵去打探科里纳城镇的现状,不过由它们不断加入战斗的不同种类的亡灵看来,中型建筑应该差不多建造完毕,恐怕这几日便会有五级以上的亡灵出现在战场中。   除了第一天亡灵暂时撤退外,战场战斗一直持续着,已经一月之久,从未停息。   人族没有一句抱怨,只是默默的做着守护的工作,青凛和千冽的加入帮了他们不少的忙,减少了一定消耗不说,他们的存在也让他们的心理似子有了些许安慰及仰仗。   顶级的存在,让那些人类安心不少。   这几日,陆续有人族的高等级到达基诺城镇,用不了多久青凛他们便会卸下这指挥者的担子,对于他们来说,更喜欢自由的战斗。   至于外族的部队,都已经在赶往基诺城镇的路上了,因为距离的原因,或快或慢,并不一定,到达的时间不确定,顺序自然也是不清楚。   不过今天楚河倒是听说龙族应该会第一个到达这里。   说这话时,那个人类战士迪希亚还用一种很奇怪的语气说,本来没指望龙族和凤凰一族参加大战,他们太过高傲与冷漠,不会与任何人合作,他们都是独立战斗者,为什么这次会同意参与众种族的联合抗战。   凤凰一族他是见过了,不过对龙族楚河十分好奇,特别是知道上次大祭师敲了人家的竹杠后更是迫切的想要了解他们,还有那个被迪希亚称为冷漠如冰的龙王。   对于他对龙王的形容,楚河很好奇,便问他是不是和青凛的性子很像。   闻言,迪希亚摇了头,他说他没见过龙王,但听说龙王十分冷漠与残忍,单凭他眼都不眨的购买奴隶做孕体就知道了,要知道龙族成功产下一个幼崽要死去多少奴隶。   而且听说,误闯龙族所在的暗之渊者,没人能活着出来,大多是被龙王拿去喂了他的坐骑。   据说他很喜欢看人被活活折磨死的样子。   据说他好像偶尔还会吃活人,从里到外的吃,不吐骨头。   也据说他无半个子嗣,因为他下面的东西太大了,奴隶根本承受不住,别说怀有幼崽,就是那欢合也是无法坚持住……   很多据说,到后来越说越往淫秽那边靠,弄的楚河有点尴尬,他终于忍不住打断他,让迪希亚只回答他最开始的问题就好。迪希亚也没有介意,偏着头想了想,说,兽族王子虽然冷漠了些,但他不是冷酷无情,看他对你的态度就知道了,那么关心,宠爱得紧,看样子,他只是不太喜欢与别人交往而已。   一句话让楚河红了老脸,他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关系暴露了,迪希亚居然这么说…… 就在他苦思冥想之际,那两个人远远走了过来,刚才他们去交代事情,所以他才有机会和迪希亚聊上几句,楚河本想和迪希亚说声抱歉,他该离开了,可后者却先他一步开了口,不知怎的,他觉得迪希亚好像很怕那两个家伙…… 走近了,楚河才发现他们的脸色不善,看样子,是又吵架了。   原因,应该就是今天他差点被灵魂弓箭手偷袭成功。   千冽埋怨青凛保护不周,青凛说他只是想帮楚河涨涨经验而已,他不会让他受到伤害,那箭根本不可能碰到楚河。   就这样又吵起来了。   虽然看的头疼,不过这才是自家人,人与人相处就会有摩擦,一直相敬如宾总觉得他们之间有着隔阂,有一道无形的墙挡在中间。   其实,他们吵架是件好事,这才更像兄弟。   不吵不闹不热闹,楚河干脆也就放着他们不去管,让他们联络联络感情也好。   不过今天,好像吵的有点过头了。   一直到现在,他们也没有理睬对方。   浴室里传来哗哗水声,千冽刚进去不久,看样子他应该是在调试水温,今天青凛在里面磨蹭了很长时间,估计千冽也不会出来的太快。   青凛的法袍挂在衣架上,即便这样上面也没有多余的褶皱,和穿在男人身上的效果差不多,只穿了一件白衫的青凛靠在床头,本来话就不是很多的他,今天更是安静的渗人,楚河推了推他,想聊聊天,没等开口青凛便把他拉了起来,让他靠着他的肩膀。   依旧没说话,但他的意思楚河很清楚,这样聊天自己会舒服一些。   “你还在生千冽的气?”这话一出口,青凛的脸上虽没有什么变化,但楚河也看的出,他的面部线条十分僵硬,他还想说,青凛却示意他,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但是楚河没顺他的意,”我知道,如果劝你说,‘你是哥哥该让着他点’你会生气,我也知道,你一直在包容他的错误,也在忍耐,不过这件事,千冽的出发点的是好的,他只是不希望我出事,所以没把握好说话的分寸……”   青凛不理他,继续闭着眼睛,手有一大搭没一搭的顺着楚河的肩膀。   “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也想快点进步,说保护你好像有点痴人说梦,但等级提升了,保护自己也更从容些,还有孩子,千冽说的对,有时候我不能太任性,得为孩子想想……” 青凛还是重复着他的动作,再没有别的表示。   “关于今天的事情,我又疏忽了一次,以为灵魂弓普手的箭不会射到那么远的距离……”   人族的电力要比兽族发达的多,屋子里有吊灯,床边也有一盏台灯,青凛和千冽似子不太喜欢晚上的时候房间太亮,所以一直以来,他们都使用的这盏台灯。   微微发黄的灯光打在楚河脸上,楚河半眯着眼睛,睫毛在脸上留下了一个淡淡的阴影,看不到他此时的表情,但是他的声音很安静,不带一丝杂质,让人听了很舒服。   “我相信你可以保护我,即便是我没有发现那支箭,你也会如你所说,替我挡住。我清楚,千冽也很清楚,他只是在担心罢了,你知道,我们在上面,有什么突发情况他没办法立即帮上忙,所以他也有些懊恼。他的脾气你还不了解吗?一直都是直来直去的,他没什么恶意,只是希望我和孩子更安全罢了……   他是这么想的。   青凛,难道你不是吗……   安抚我,却有着背道而驰的打算……   你该知道,我很了解你吧。”   楚河把青凛的手拉到自己小腹上,虽然他一直极力躲避怀孕的事情,但现在,楚河想让他来告诉青凛一些事情……   青凛的手碰到他的肚子时,微微缩了一下,然后便放在了上面,他的手很暖和,但却变得异常僵硬。   他不再开口,由着青凛自己思量,说太多必定适得其反,对青凛,有些话点到即止便可。   “好了,我去看看千冽,你若困了就先睡吧。”   说着楚河爬了起来,不过没等迈步便被青凛拉住了袖子,回头,他看见平静的眼底似子有了些许裂痕,还有躁动。   楚河什么也没说,拨开了他的手,在他唇上轻轻落下一吻,便毫不迟疑的向浴室走去。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三十二章 坐山观虎   浴室里,千冽坐在单人浴桶内,胳膊随意的搭在浴桶边沿,耷在外面的手,指尖上还挂着几颗水珠,晶晶莹莹的,随着男人的呼吸微微颤动着,却没有落下,不过垂直的地面上,有着两滩水渍,不用想也知道,千冽保持这个姿势已经很久了。   怕是从坐进去就没动过。   他靠着浴桶,头也自然的枕在上面,男人的脸对着上方,过长的头发大部分被他压在了水里,有少部分留在外面,落到了地上……   千冽是背对着他的,所以楚河第一眼便看到的微微盘踞在地上的头发,他没说话,也没发出任何声音,直接来到了千冽面前,把他忘在外面的头发拢了起来,没有放到浴桶里,而是捏在手里把玩起来了。   “你的头发很好摸,怪不得修尔那么爱不释手。”楚河如此说着,语气平平,不见喜怒,倒是千冽一把扯掉了他手里的头发,他记得千冽一直很避讳修尔的问题。   虽然他和修尔没什么,楚河后来也没提过,只是楚河每次一倒霉就会说,这一定是修尔说的报应,弄的千冽很不自在。   他无心,玩笑成分居多。   “搓背吗?”楚河也不恼,笑盈盈的问千冽,可后者却像见到什么怪物似的看向他。   他知道,自从怀孕后脾气大了不少,他们迁就他,事事顺着他,就连千冽也不再捉弄他,楚河有时候觉得,他们的位置对调了,还是那么突然……   就以前来说,大多是他迁就他们,包容他们的……   由于身体不舒服,他也没在意,等发现后也就习惯了,所以他也没说什么,反而变的很喜欢‘欺负’他们……   他记得,以前同事们说过,不论多温柔的女人,在怀孕期都是趾高气扬的,而丈夫,大多扮演忍气吞声的角色,不管过去是什么脾气,到那时,都成了“气管炎”……   眼前这两个家伙就是最好的例子,楚河抿嘴笑着,不知道等孩子生下来他们还会不会这样,可是不管哪种相处模式他都很喜欢,是他让着他们,或者他们顺着他。   “我在你眼里就那么弱?弱到一枝四级弓箭就能要了我的命?”楚河扯了个凳子,手懒懒的搭在木桶边沿就坐了下来,他没看千冽,只是用手拨了拨水,试了下温度。   “不是,只是不想看你受伤。”千冽烦躁的回答,今天这个问题他和青凛吵了很长时间,他一直不希望楚河出去,可青凛很固执,楚河也支持他。   “是吗?我一直以为你瞧不起我呢。”千冽看了楚河一眼,生气的又将头转了过去,楚河知道千冽一直很大男子主义,如果自己是女人的话,恐怕早被他关在屋子里不许出门了。   “在遇到你之前,我和青凛约定好了,要变强,即使现在他和你一样,要求我待在安全的地方我也不会同意。”   楚河顿了顿,千冽很难得的没有与他斗嘴,他是真的生气才会这样,看着安静的男人,楚河不禁恶劣的想,不如以后都让他生着气算了,现在的千冽看起来比平时顺眼多了,不会总找他麻烦,即便是怀孕的现在,那家伙偶尔还是会招惹他,他摸透了自己的脾气,在不触犯他的底线情况下,那家伙便为所欲为,有时候,楚河真觉得有些头疼。   在外面放荡惯了,千冽那身痞气恐怕是改不掉了,就算他温柔一百次,也抵不过一次无赖至极,每每,楚河都恨的牙根直痒。   “你们两个的心思我都知道,青凛虽然现在让我去战场,装做想一直和我在一起的样子,不过我知道,他只是不相信人族而已,他担心我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没人保护。   但等兽族到了,情况一定不会是现在这样。   有了他可信任的人,他便会把我交给他们,现在遇到的亡灵级别都很低,所以他才如此放任。   浴室里满是氤氲,水蒸气凝结成珠,顺着木桶时而缓慢时而快速的下落着,很快,楚河的身上不再干爽,他能感觉到衣服里外都透着潮气,“这些话现在说和以后说都是一样,你们有你们的顾虑,我也有我的坚持,除非大战结束,否则你们休想让我离开战场,别现在冠冕堂皇的做什么保证,到后来把我强制留下,你们都清楚我的脾气,这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次。”   千冽愣了愣。   在兽族,他和青凛都不再有信任之人,不过,却是有人可以利用,比如他们的父亲。   他一直极力希望他们兄弟能不顾一切为对抗亡灵之王牺牲,如果将楚河托付给他,一定不会有任何问题…… 但是现在,基诺城镇并不安全,所以青凛宁愿把楚河带在身边,等到兽族来时……   他没想到,楚河却洞悉了青凛的心思。   还那么蠢的与青凛吵架。   一遇到楚河的问题,他的脑子似乎就不太灵光了。   “别想劝我!”千冽一张嘴,他便知道他要说什么,楚河快一步阻止了他,顺势拿出了一直泡在水里的手,看看顺着手指落下的水珠,楚河也没在意,随便在身上抹了抹,反正衣服都湿了。   “你知道青凛是怎么想的,却一直在一边看着,看我们吵架,看我笑话?”千冽拢了拢半湿的头发,他一向随意披散在身后的发第一次这么乖顺,半湿半干,像喷了定型液一般。   楚河不置可否,笑呵呵的附加一句,“我是为你们兄弟增进感情。”   “去你的增进感情!”千冽唰地就站了起来,浴桶里的水跟着溅出不少,楚河一点防备没有,肚子附近的衣服顿时湿了个透,他皱着眉,想抱怨什么,却被千冽拉了过去。   千冽还滴着水的手按着楚河的后脑,他的力气很大,直接让楚河贴上了他的身体,这下,楚河的衣服便算是湿了个透…… 不过他倒是没生气,与刚才的从容不同,现在的他有些慌乱,视线不敢乱移的他,只能盯着千冽脖子上面看,他想说,放开我,你没穿衣服……   随即又觉得这是个愚蠢透顶的问题,谁洗澡穿衣服……   看到楚河脸上浮出那一抹异样的红,千冽的怒火倒是消散不少,腹部以上他们紧贴在一起,下面还有一个木桶拦着,其实楚河也‘碰’不到什么,看不到什么……   穷紧张什么,他的哪儿楚河没看过。   最近面对的楚河都是盛气凌人的,很久没见过他害羞,或者被直接逼得走投无路的样子了……   有点怀念。   “你洗吧,我先出去了。”   “等会儿,”千冽压根没松手,楚河只是象征性的动了动,千冽痞笑着,很流氓的拨了下头发,“刚才你是怎么教育我来地?怎么威胁我,又是怎么表明你的态度来的……” “怎么,你想吓我?”说到刚才的话题,楚河是不会让步的,他没推他,也没再想逃,倒是毫不畏惧的与千冽对视。   “没有,只是想,我若被迫答应了,是不是该有点什么好处。”千冽含蓄的征询着楚河的意见,不过在他后腰游走的手却很大胆,也充满暗示。   有点慌乱,楚河拉住了身后不怀好意的手,”你知道我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可以……” 他每天都吐的晕晕的,要是和千冽来一次的话,恐怕半条命就下去了。   “嗯?”千冽凑了过去,枕在楚河肩上,他的鼻尖刚好点到他的脖子,他‘嗯’了一声,绵长的鼻音,很浓也很重,随着呼吸,热气都喷到了上面,楚河想躲,他却是抱的很牢,“我见过孕妇做……挺着很大的肚子……那样子,别有一番情趣……到时候我也想试试……既然那时都没事,现在更不会有问题……” 楚河的手有点抖,他不是女人,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和女人有没有区别,他知道孕妇做的时候只要动作不剧烈,对孩子也就没什么危险。但现在他说的不是那个意思,是他的身体,实在受不了千冽的伺弄,那家伙那么‘凶猛’,他不想死…… 楚河一味的担心,却没注意千冽所说的,他曾经‘见过’孕妇做…… 无视楚河的拒绝,千冽摸着他的身体,不是胡乱的,而是很有规矩,他总挑他不禁摸的地方下手…   楚河有点喘,责备的瞪了千冽一眼,趁他不注意狠狠一推,感觉身体不再受千冽钳制,便准备溜之大吉。   向后退了一步的千冽一抬手便扯住了楚河的胳膊,把他重新拉回自己身边,可雾蒙蒙的,地上又都是水,楚河脚下一滑,冲着浴桶跌了过去,千冽手快,一把拽住了楚河背上的衣服,免去了他头朝下跌进浴桶的命运…… 楚河想道谢,可大半个身子都探在浴桶中的他,一抬头,便看到了千冽腿间,那即便是沉睡着,也很恐怖的东西……   咕咚,楚河吞了一大口口水。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三十三章 也可以做   “你想这么来?”说着,千冽便故意的向前挺了挺腰,楚河极力躲避的东西都要碰到他的脸了。   与青凛不同,千冽更大胆,也更不知廉耻些,他扶着楚河的头,将下面凑了过去……   楚河闻到水的味道里夹杂了属于千冽的味道,一时间,他晕子子的……   居然就忘了躲。   千冽见他不挣扎,便抽出一只手摸了摸楚河的嘴唇,然后把拇指伸了进去,撬开了他的牙齿,带着薄茧的手在男人的舌头上轻轻按压着,千冽比青凛懂的多,或者说,他比楚河的经验还多,他很会调情,也知道要如何挑逗…… 同样,他也知道要怎么做楚河才不会拒绝他。   “如果你不想的话,就用嘴帮我,一次就好。”   千冽引诱着,纯良的样子,人畜无害。   楚河吞了吞口水,他看了那巨物一眼,又看了看千冽,尽管这么弯着腰他很不舒服,但是他也没有动,也没移开……   楚河犹豫着,片刻后,他拿定了主意,就在这时,门,开了。   青凛站在门口,淡漠地看着里面,撞见那样的场面他没有躲,反而走了进来。   他没理一脸慌乱,整理着本就不乱的衣服的楚河,将视线移向了千冽,”洗好了就滚出去,时候不早了。”   千冽啐了一口,没有反驳,也没理青凛,直接跨出了浴桶,懒的穿衣服,他就带着一身水气全裸着走了出去,好事被青凛就这么打断了,有点郁卒……   不过,青凛这家伙……他以为这几天他不会和自己讲话了呢,那个固执又冷漠的家伙。   怎么突然变了态度,虽然只是一句话,但千冽知道,他不准备和他继续怄气了。   年纪一大把了,他们居然还像小孩子一样怄气,想起来,好像有点可笑。 ……   浴室里,楚河尴尬的站在一边,顾不上湿透的衣服,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没有吭气,沉默的听着青凛换水……   “洗洗吧,都磨蹭到这个时候了。”刚才的事情像没有发生过一样,青凛自然的和他说着,并帮他脱掉了衣服。   青凛不提,他更没必要说出来。   浴桶青凛已经做了清理,里面的水也换成了新的,坐在里面的楚河很用力的搓洗着身体,故意弄出了很大的水声,他觉得,这样能减轻点尴尬…… 青凛安静的去拿他紧紧握在手里的巾布,楚河顿了一下,便松了手。   不敢与青凛做正面接触,他闭上眼睛靠着浴桶,接受青凛服务。   这个世界没有毛巾,但这软软的巾布用起来比毛巾舒服许多,像动物最柔软的腹部,触感很好。   即便是褪下法袍,青凛的内衫也是白色的,和衬衫很像,材质也差不多,不过要软一些,有点、像真丝的,青凛的体型很好,这种面料一般人穿不出效果,但在青凛身上,那衣服就像是为他度身定做的。   微微开启的衣襟,露出了半个胸膛,青凛那傲人的身材尽显无疑,再配上那随意挽起的袖子,高贵中带着雍容,却又隐隐透着危险。   楚河觉得,这样的青凛,很像那沉浮商场中的王者。   如果他去地球的话,他一定是那些淑女名媛们争相讨好的钻石王老五,还是超级闪亮哪一种…… “你,都知道了?”一直安静的男人,擦拭到楚河的脊背时终于忍不住开了口,青凛的声音有些迟疑。   “差不多吧。”楚河知道他问的是什么,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过滤,刚才的激动与尴尬现在缓解不少,楚河有一下没一下的划着水,看着水面上自己时而破碎,时而微微颤动的倒影。   “抱歉……但,我只能这么做。在兽族没有到来前,你必须跟在我们身边,一旦他们来了,你……安心的待在我父亲身边,可以吗?”话到一半,青凛的语气从命令变成了商量,他没想到楚河居然能察觉到他的想法,他让楚河现在陪他们去战场,是为了保护他,并尽可能的帮他成长,一旦兽族来了,楚河的安全有了保障,与千冽一样担心他的青凛,自然不会再让楚河涉险,更何况,那时他的肚子已经很大了。   “我以为你懂我,所以才和千冽争执,当我发现你真实目的后,青凛我很失望。你应该了解我,楚河不是那种甘于被人保护,也不会是才察觉到危险便将别人推向前线的人,如果你们不想带着我,OK,腿长我自己身上,我自己去总行了吧。”   当他知道青凛的想法后,楚河便开始不动声色的盘算要如何扳回自己的劣势,他知道,一旦有一句话说错了,恐怕最后的结果就是被那兄弟二人绑在房间里。所以他反客为主,先将了他们一军,挑了个最恰当的时候,不慌不忙的‘无意’间将此事点破,当然,没准备好之前,他会很聪明的装傻。   “还有,你最好不要再算计我,”楚河笑眯眯的回头看了青凛一眼,”虽然我不太喜欢威胁人,不过,你不希望我带着你儿子到处乱跑吧……” 青凛的手僵住了。   须臾,他继续帮楚河擦身体,那件事情绝口不提,不过楚河知道,他胜了,在千冽那胜了,青凛这亦是如此。   顿时心情大好,就连青凛刚才撞到的事他也没有那么介意了。   这时青凛转到了他面前,开始擦他的胸口。   青凛没有坐着,而是弯着腰,大半个身体都探进了浴桶,那件白色衣衫已经湿透了,紧紧的贴在他身上,里面的情况看的很清楚,楚河自认不是什么君子,一边享受着青凛的服侍,一边欣赏着被‘透视装’包裹着的身体,手,也不禁痒了起来,他很想摸摸看……   虽然他不知道,青凛今天怎么破天荒的帮他洗澡,一般都是他自己洗的。   不过,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不一样的青凛。   那永远安静的落在背后的银发,被他松松的绑了起来,露出男人完美的下颚曲线,也将那个一直藏于发间的耳饰露了出来。几绺被遗忘在外面的发丝,柔顺地贴在男人脸倒,耳边,还有的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比平日的青凛少了一些严肃与冷漠,随和多了。   尽管是在服侍他,楚河也能从他的动作中看出美感,从容不迫,泰然自若,每一个动作都那么优美,无可挑剔……   根本不像是在帮他洗澡。   “你瘦了很多。”不像之前那么圆润结实,那肋下的骨头清晰可见,有些硌手,青凛有些心疼的摸了摸,”珊迪说,三个月之后孕吐的情况会减轻不少。”   “嗯,现在强了很多。”他最严重那会儿每天吐十几次,才吃下东西便立即反了上来,每次吐的都是死去活来,眼泪鼻涕都跟着流了出来,他觉得当时的样子一定丑死了,不过那两个家伙似子从不在意,也不嫌他有味道,帮他顺着气,又手忙脚乱的找东西漱口。   “快点好起来吧。”他很心疼。   看了一眼楚河还没有什么反应的小腹,青凛觉得,如果楚河这样一直持续十个月的话,那这小东西一出世,那首先迎接他的就是一顿揍。   见青凛看他的肚子,楚河便用手揉了揉,三个月,肚子还没有什么变化,唯一的改变就是他曾经引以为傲的腹肌不见了,他自然知道那不是身材发福所致,其实那里在悄悄的做着准备。   青凛握住他水中的手,他们离的很近,近到青凛从那湿透的衣服里显露出的突起楚河抬手便能碰到……   气氛,有点暧昧。   “珊迪说,其实怀孕期,也可以做的。”青凛的声音不大,冷冷清清的,却听的楚河汗毛都竖了起来…… “不过她说,至少得三个月之后,你现在已经过了吧?”   楚河木讷的点了点头,有些艰难的问,”你什么意思?”   他才躲过千冽,青凛不是也要来吧,怎么这对兄弟今天非要他半条命不可吗……   “再等等吧,等你身体好一些的。”   有点诧异,也有点感动。   青凛很在意他的感受,楚河知道,青凛一直忍的很辛苦,在千冽出现前,他总喜欢对自己上下其手,但现在,他似子改了许多,不过那不是改变,而是为了自己忍耐罢了……   楚河差一点就开口挽留,不过……   “这么久没做,你是不是很难受?”青凛的手从小腹滑下,很自然的握住了楚河水中的欲望,手指捏着顶端,慢慢的把玩起来。   楚河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青凛这家伙不是想……   “我帮你弄出来吧,”青凛很淡然的说,那口气就像说帮他洗澡一样自然,”不过,我的技巧可能没有千冽好,你不介意吧?”   他想说,他很介意。   可青凛的手却动了起来,在过程中,时不时的询问他的感受,征求他的意见,那样子很像一个虚心请教的学生,不过楚河知道,他是故意的……   他还是像以前一样恶劣。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三十四章 地穴领主   昨夜,楚河被狠狠的欺负了。   虽然没有做到最后,但是他让青凛折腾的够呛,等他抱他回去的时候,他的腰都软了,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更可恶的是,在青凛换衣服的时候,千冽凑过来,笑呵呵的问他感觉如何……   还让他比较,他们的‘手法’谁比较高明。   楚河想揍人,可是没有力气,在千冽的疲劳轰炸中,很快就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   早上,青凛无比清爽的吃着早餐,可那个真正发泄的人却是慢吞吞的,很不情愿的咬着嘴里的东西。   吃到一半的时候,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千冽说了声请进,门便被人粗暴的推开了。   青凛微微皱了皱眉,见楚河受到影响,他便也没去追究迪希亚的急躁。   “抱、抱歉,打扰了……”   看了一眼屋内的状况,迪希亚第一个反应就是道歉,青凛冷漠的视线让满头是汗的迪希亚顿时凉快不少,从骨子里开始往出冒凉风…… 如果不是事态紧急,他是不会跑来打扰他们‘清净’的,那两个兽族王子对楚河的态度很不一般,不是他善于观察,迪希亚迟钝的很,是因为他们两个表现的太过明显。   不管在什么时候,他们对楚河的好从不避讳,当然,迪希亚并没有往歪处想,毕竟三个人是那种关系的人很少见,即使有也不会像他们这样大张旗鼓…… 他觉得楚河的身体不好,他们照顾他是理所当然的,像兄弟一样。   不过,等以后楚河的身体有了变化,这可怜的人族战士,经受的打击应该不会小吧…… 愣了好长时间,迪希亚狠狠的拍了下额头,那响亮的声音倒是把一直陷在‘悲伤’回忆中的楚河吓醒了……   他有点茫然的看向发声处,这时才发现迪希亚的存在。   虽然被青凛吓的险些坏了大事,迪希亚慌忙说道,”战场上出现了顶级亡灵,麻烦……”   “去看看。”不等迪希亚把话说完,千冽突然的站了起来,青凛紧随其后。   而楚河却慢吞吞的扔掉手里的食物,笑呵呵地看着那对急于出门的兄弟……   尽管‘牺牲’了很多,不过最后他还是达到了他的目的,一改之前的阴霾,楚河在他们悔恨的眼神中,率先出去了。   兄弟二人面面相觑,他们吵架的结果,却是称了楚河的心意。 ……   战场上。   人族这几天的成果,好容易拉开的战场被一只体型巨大的虫子给毁了。   楚河觉得,那就是一直蟑螂。   虽然地穴领主不是蟑螂,而是甲壳虫。   他们赶到时,人类已经退了一定的距离,但并没有撤退,只是将那地穴领主远远的围在其中。人类的战士已经从一二级提升为三四级,即便是这样,他们也不可能是顶级的地穴领主的对手。   亡灵大军停在地穴领主身后,远远的,能听到骷髅骨骼碰撞的声音,也能听到灵魂弓箭手身上那不停燃烧的紫色火焰的声音,还有属于亡灵们,那难听的吼叫之声……   双方紧张的对峙着,战场上难得这么安静,诡异的安静。   楚河想再向前走走,青凛却把他拉住了,他对他摇摇头,地穴领主的对手不是他们。   亡灵居然懂得利用他们的弱点,在兽族的巫医赶到前,它们将幽灵的功效发挥的淋漓尽致,也善加利用了有隐身能力者。   地穴领主就是其中之一。   他本身没有隐身能力,但他召唤出的幼虫却是可以遁入地下,没有窥视之眼,便不知道它们隐在何处,若你不小心走到了幼虫所在,它们会用很快的速度将你拖入地下,瓜分食用。   尸骨无存。   在地穴领主的周围,不知道隐藏了多少这样的幼虫,所以青凛不让楚河靠近,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传出了几声惨叫,聚在一起的人类立即分散开来,让出了那片土地,不过那上面什么都没有,翻起的土地上,隐隐可见几抹猩红,不是那么明显。   随后,在人类所在的地方陆续又传出了惨叫,人类惶恐着向后又退了些距离,看不见的对手很可怕,对他们心理造成了不小的负担。   虽然是召唤出的,但是幼虫也有七级,将这些低等级人类拖入地下一点都不费力。   楚河终于知道亡灵大军暂时停止前进的原因了,这些幼虫比它们更有用处,它们的存在,只会妨碍到幼虫。   先是九级,这么快便派出了顶级,不得不承认,亡灵的战术一时间他们还琢磨不透。   看似杂乱无章,又像按着什么规律安排…… 是想慢慢消耗他们的战斗力?还是让各种级别惨杂在一起,逼他们必须用高级别迎战……   与亡灵不同,当战场上加入了更高级别的亡灵后,大陆便会派出相对亡灵最高级别者,那些低等级的从此便不会加入战斗,因为随便一个高级别的亡灵就可以要了他们的性命,这是无谓的浪费。   可亡灵却不是如此,各种级别都混在一起,它们不怕伤害,也不怕死,不管是什么级别的,它们的目的只为多消耗对手的力量,很卑鄙的手段。   更何况,亡灵军队大多都是由大陆死去的生命构建而成,他们牺牲的越多,亡灵的军队越庞大,是一个稳赚不赔的买卖。   所以,这场战斗中,他们在争取胜利的同时,还要懂得自保,如何活下来。   这样,对其他人,也是一种保护。   “让你们的人退开。”千冽对迪希亚说,就算是围在地穴领主身边也不会有任何作用,只是无谓的牺牲罢了。   迪希亚一直在等这句话,他连连点头,与战地指挥官沟通后,人类庞大的军队,在短短几分钟便退了下去,并没有退得太远,只是在千冽身后,片刻的休息,等千冽收拾好地穴领主,他们还要重新回到战场。   地穴领主吃的很开心,它颚下那长长的钩子,时不时突然窜出,瞄准远处的人群,随便钩几个人类便送到嘴边,新鲜的人类很好吃,所以在向前推进前,它准备先饱饱口福。   战场上很安静,地穴领主那阴桀桀的嚼着骨头的声音听的人毛骨悚然,即便是常年厮杀于战场间,见惯了死人的士兵也不敢去看那恐怖的场景……   还活着的人,就那样被地穴领子前面的脚撕开,身体被撕的七零八落,四肢与内脏掉的到处都是,也许是人类太多,地穴领主吃几口便换下一个,不消片刻,它身边到处都是残缺不全的人类,那块土地早已经被鲜血染红……   吃完最后一口,当它准备再勾几个人类来的时候,才发现偌大的战场上只剩他自己了,地穴领主愤怒了……   它张着翅膀吼了出来,它的动作刮起了一阵飓风,血腥味与亡灵的腐臭味混在一起,难闻的味道顿时将整个战场笼罩其中,人类捂住了口鼻,怀孕期间嗅觉更加灵敏的楚河却是压着胃,接连呕了几声。   青凛帮他顺了顺背,楚河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可青凛还是把他拉到一旁,让他靠在自己肩上休息一下,战场交给千冽没问题,这地穴领主他们帮不上忙,楚河问为什么,青凛没有解释,告诉他看看就知道了。   楚河也没再问,乖乖的靠着青凛,心情却是无比紧张地盯着战场。   千冽扯开了一直缠饶着战鼓之剑的布条,这把剑,他鲜少使用,来到战场更是初露锋芒,今天,就让这地穴领主正式开了它的刃吧……   虽然是亡灵,但是顶级的话,也不算委屈了战鼓之剑。   布条落在地上,被随后刮起的风吹走了,千冽习惯性的绑好头发,抗着那把巨剑,用拇指搓了下鼻子,痞痞的对着地穴领主笑了出来,他的牙齿很白,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但是地穴领主却不懂欣赏他的帅气,看到千冽,它立即咆哮出声,颚下的钩子蠢蠢欲动……   “你这肮脏丑陋的臭虫,你的对手,是爷爷我。”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三十五章 激战之中   除了泽尔特斯通用语外,各个种族都有自己的语言,兽族有,亡灵自然也有。   千冽说的是大陆通用语,所以亡灵自然听的懂,它是顶级,有判断力,也有智慧。   那黑漆漆的眼球看了看远处的人类,又看看眼前的兽人,它知道,这次的对手是千冽。   亡灵的军队在它身后蠢蠢欲动,但死亡领主在没有下令前,它们是不会前进一步的。同样,人族站在千冽身后,这场景很像在沙场之上,即将决斗的将军。   远处的天黑沉沉的,似子将要有一场暴雨,风只刮了那么一会儿便停住了,留下的,是那沉闷的感觉,几子让人透不过气,压抑又紧张。   尽管离的很远,浓浓的血腥味伴随着亡灵特才的腐臭味还是若有似无的传了过来,没有风的帮助,来的那样缓慢,也是那样不易散去。   千冽和地穴领主谁都没有动,僵持着,像是在比定力一般。   人群中开始有些躁动,这样紧绷的气氛使得众人胸中都暗暗绷着一口气,不敢放松……   楚河以为他们在比气势,顶级的气势可以作为攻击招式,也可以成为保护己方的防御方式,片刻之后,他才知道自己错了。   千冽扯着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笑,看着那应该算是‘神态自若’的地穴领主,将手中巨剑狠狠的插入土地之中……   整个过程,他一直看着它,就连拨剑时剑身上穿着的幼虫,他也没有在意。   千冽的动作很自然,从容不迫,但却看的其他人胆战心惊,地穴领主虽然没有动,但埋藏于地下的幼虫不知什么时候爬向了千冽脚下,看来它是准备趁他不备加以偷袭,没曾想千冽识破了它的计谋……   寒光一闪,便将偷袭者送到了森罗地狱的深处。   千冽轻蔑的笑着,那笑容仿佛在告诉地穴领主,即便是没有巫医,你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对我也没有丝毫影响…… 这一次,地穴领主不再沉默,也不再与千冽玩深沉,它怒吼一声,藏于地下的幼虫立即向千冽袭来,千冽纵身躲过,跃至一旁,可落脚之处,又有一只幼虫猛然窜出,若不是千冽动作快,就被它那和钩子一样的嘴拖住自己的脚踝…… 千冽躲的轻松,其他人却看的触目惊心,在没有窥视之眼的情况下,千冽完全是靠自己的判断力,虽说以他的级别,不可能被幼虫杀死,但它们身上携带的病毒对千冽来说也该是不小的伤害…… 躲了一会儿,千冽便找了个地方站定了,一个战争践踏后,他便悠然的将视线转移到地穴领主身上,下一瞬,战鼓之剑便砍向地穴领主坚固的盔甲……   “锵”的一声,地穴领主的节肢挡住了千冽的剑,它的防御力很高,那八条长着倒刺的“脚”既是它的武器,也是它的盾牌。   埋于地下的幼虫全死于千冽的战争践踏,无一幸免。   刚眼可见,地面上突兀的出现许多土包,如果没有猜错,那便是幼虫所在的位置。   千冽对幼虫的攻击彻底惹怒了它,只见地穴领主那巨大的身体以极快的速度向前推进着,那锋利的节肢似铲土机般铲入地下又迅速拨出,石土飞扬,之前被它撕扯开的人类的残肢随着它的动作翻入了地下,这当然不是它好心想要帮忙埋葬,而是它正瞄准千冽,试图将那带着倒钩的节肢刺进千冽的身体……   楚河看的出,其实千冽的躲避并不像之前那么从容,他似子被地穴领主牵着走,显然,千冽也发现了这一点,他不悦的扬了扬眉,剑尖刺地,他像电视上的体操运动员般,漂亮的来了个后空翻…… 身体着地,但战鼓之剑却是剑锋向上,千冽翻了个身,锋利的剑刃便向地穴领主的腹部划了过去,不过千冽并没有像想象中一样剖开地穴领主的肚子,聪明的地穴领主也没有躲开,而是引导着幼虫袭向千冽,不得已,千冽只能作罢,离开了地穴领主的身体下方……   在完全退出前,手中长剑向后一划,地穴领主凄厉的惨叫一声,那若钢铁般坚硬的节肢便被削下一条,落在地上,还在微微颤抖…… 千冽身下,土地以奇怪的形状隆起着,单手撑地,千冽迅速离开那处,这时,若干只幼虫同时窜出,幸亏他躲的及时……   看着七条腿的地穴领主,千冽故技重施,不过这次没有瞄准它身下,战鼓之剑对准地穴领主剩余的节肢,在男人的动作下,剑芒毕露,顷刻间,地穴领主的节肢散落的到处都是,八只少了一半…… 墨绿色的粘稠液体从断肢处流下,淅淅沥沥,很是恶心。   虽然地穴领主的动作很灵活,但由于它的身体过于巨大,因此不能及时躲避千冽的攻击,就导致了现在的局面……   虽然断了一半脚,但这点伤害对它来说无关痛痒,仅剩的四只脚稳稳的撑着它的身体,地穴领主带着它的幼虫们继续向千冽扑来,千冽也没有躲闪,迎面而上,砍死了几只幼虫后,踏着它们的尸体高高跃起…… 地穴领主抬起了头,这时千冽已经落下,锋利的战鼓之剑又一次精准的削中了它的身体,这一次,它背部的盔甲,也就是它的翅应声断裂……   折断的鞘翅下,若纱般轻薄的翼露了出来,还有那棕色的身体。   人群中传出了欢呼,千冽如果破坏了它全部防御,那胜券在握。   可激动的声音还没结束,地穴领主颚下的倒钩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千冽背后……   千冽发现了,但他没有躲开,带着无数倒刺的钩子刺进了他的身体,带出了些许皮刚,没伤到骨头,但是内脏受到了一点波及…… 啐了口血,他没来得及砍断那根倒钩,眼睁睁地看着它消失在地穴领主颚下,青凛距离他有一段距离,即便是在附近他也不会让青凛治疗,千冽扯了扯衣服,让那黑色遮住了鲜红的液体…… 亡灵一族皆携带不同种类的病毒,地穴领主自然也是如此,它的毒液不但可以使对方削弱状态,更重要的是,还能减缓恢复速度……   千冽的血一直流着,比以往慢的许多,不过这毒与千劫鸟不同,它不会减缓速度,这样就可以了。   楚河有点担心千冽的伤势,看了一眼一直守在自己旁边的青凛,他知道这个距离无法帮助千冽治疗,青凛不会把他丢在这去帮助千冽,更不可能带着他冲上前去……   可总不能让千冽就那样伤着吧…… “相信他,”了解楚河的担心,青凛目不转睛地看着战况,漠然说道,”只是一只顶级,亡灵之王的等级该是十只甚至百只这样的等级,他必须在没人帮助的情况下杀掉地穴领主,否则以后的事情都是空谈。”   他自己也是如此。   千冽不仅要赢,还要赢的漂亮,要完胜,这样的伤不该再次出现。   失误一次就够了。   千冽自然知道这点,在受到伤害的一瞬间,男人眼中浮现出耻辱,以及嗜血的光芒……   之前被千冽削掉的节肢突的从土中窜出,若箭一般,射向千洌……   巨剑一挥,那些节肢顿时变成了无数根,再无法对他造成伤害……   原来,之前的一切只是伪装,地穴领主引诱他砍断自己的脚,然后准备偷袭……   千冽觉得,它的戏弄,应该是时候结束了……   怒吼一声,千冽的身体瞬间发出数道红光,从皮肤中透出,既是白天,也看的十分清晰……   黑色的瞳中,此时也隐隐透出了红色之芒。   战士的潜力激发。   接连几个战争践踏,都被死亡领主躲开了。   千冽开了疾风。   幽灵的存在似子让这个技能毫无用处,地穴领主也是如此想着,可它却诧异的发现,眼前的兽人变成了四个……   影之镜像。   与疾风同理,快速动作,在某一处停顿,留下影子,不等影子消失便再次一移动,以此类推,留下几道残像,让敌人无法分辨……   地穴领主在找千冽的实体所在,这时,被削掉的鞘翅下,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与之前的刻意为之不同,这一次,地穴领主是真的惨叫起来了……   战鼓之剑穿透了它的身体。   虽然造成了伤害,却不致命。   地穴领主突然站了起来,抖动着翅膀,挥舞它那剩下的节肢,发出难听的声音……   楚河以为它在痛呼。   数秒后,地穴领主的鞘翅下,忽的飞出了一群黑色的东西,楚河看不清楚,只看到点一个个黑点,快速的聚集起来,若乌云一般,从地穴领主的身边扩散开……   分秒后,那团黑雾飞到了人群所在……   然后,人类痛苦的声音响起。   那不是什么黑雾,而是一只只蝙蝠,黑色的蝙蝠,密密麻麻,层层叠叠,透不出其他颜色……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三十六章 结束战斗   同样的,那些蝙蝠也咬人,还有毒。   被蝙蝠咬到的地方,立即变成了黑色,并迅速蔓延到全身,手与脖子等露在外面的肌肤像涂了默一般……   蝙蝠的数量十分庞大,楚河跟着青凛跑了过去,本想为他们解毒并帮忙防御,当楚河跑到被咬者面前,他才发现,那些人,在倒下的瞬间身体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枯萎,眨眼间便变成一具干尸……   楚河在战场上已经待了很多天,亡灵见的也七七八八,各种死法他也算是开了眼界,但见到眼前这些只剩装备,肢体扭曲,眼珠爆裂的干尸,他还是忍不住抽了口凉气。   “你在那边站着。”半蹲着查看干尸的青凛,听到楚河的抽气声后,一回手便遮住了楚河的眼睛,他带着他转了个身,让他远离这些能引起他呕吐的东西,   楚河也没有拒绝,听话的站好后,等眼前恢复明亮,便操纵风系魔法,替人类挡住那些铺天盖地的蝙蝠……   一些人类法师也跟着加入了防御行列,不过蝙蝠的数量实在太多,还是不时会有人被咬死,蝙蝠毒的速度很快,根本没办法救治,被咬到就等于宣判了死刑,   想消灭它们,唯有杀掉地穴领主,楚河担忧的看向千冽那边的情况。千冽还在与地穴领主紧张的对峙着。战鼓之剑与那坚硬的盔甲碰撞的声音不时传来,听的他惊心动魄……   千冽还伤着。   对于恢复能力较快的兽族,特别是兽族战士来说,那点伤其实算不了什么,尽管毒液使伤口愈合的速度减慢不少,不过这个伤口还不至于对千冽造成影响。   地穴领地与镜像纠缠了一阵,没有发现千冽的实体后它便放弃了寻找,也不再理会千冽的攻击,颚下的那长长的钩子,像鞭子一样在空中划了一圈,上面的倒钩立即挂满了吸过人类精血,肚子浑圆的蝙蝠,然后,它把它们送入了口中……   它吃了那些吸过血的蝙蝠。   楚河以为他被千冽弄得发狂才凌虐同类,可当地穴领主第三次将蝙蝠吃下后,它那被千冽砍下的节肢奇迹般的长了出来……   与以前一样,或者说更加坚固。   楚河眼睁睁的看着被战鼓之剑伤到的地方很快的愈合了,连个痕迹都没有,这么说,千冽的努力是白费了吗……   千冽抬头看了一眼肥仔地穴领主周围,鼓着肚子的蝙蝠,这家伙在做恢复,不消片刻,它就会变成原来的样子,之前的伤对他一点引像都没有。   不过他不会让它这么轻易得逞的。   千冽没有去理那些杀不完的蝙蝠,也没管那动作极快,四处挥舞的倒钩,而是来到地穴领主身后,一剑砍断了他才长好的后脚……   地穴领主的身体一歪,挂在倒钩上原本马上要送到口中的蝙蝠因为身体不稳,狠狠的砸在了地面上,变成了一滩滩带着烂肉的血泊……   千冽开始绕着它跑,不时砍上一刀,对正在快速恢复的地穴领主来说,这些伤不算什么,但是却会影响到它吞噬蝙蝠的速度,也会惹怒那一直带动战场气愤的怪物……   惨叫也好,引诱他伤害自己也好,地穴领主一直在用苦肉计,暗中确实在不慌不忙的牵引着他,让千冽跟着他的步调走……   不过,在千冽无数次砍掉它的节肢后,地穴领主的好心情似乎不见了,冷静也渐渐的烦躁取代,千冽影响了它的恢复速度,它想攻击,却找不到那兽人的实体……   蝙蝠与幼虫受到它情绪的影响,对人权的攻击更加猛烈了,但当楚河带领着火风两系法师方防御为攻击后,那些蝙蝠只能化成堆堆焦炭,对他们再无法伤害。至于脚下的幼虫,青凛一个顶级的土系魔法,使地面变得比岩石还要坚硬后,他们就只能听到幼虫撞击地面所发出的“碰撞”声响,它们没有能力破坏青凛的魔法。   千冽干扰着它,大部分带着精血的蝙蝠被它重心不稳的摔的血肉模糊,楚河的防御又断了它的后备资源,战场上的形势一瞬间来了个大逆转,地穴领主无法再左右局势,只能变成被动……   “臭虫,咱们差不多结束了。”千冽在地穴领主面前站定,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红痕,那是他的血,他的身上在闪着红芒,那是潜力激发到顶峰所致。   千冽很喜欢笑,带着痞气,也很张狂,但那笑中,带着一抹地穴领主无法忽略的危险。   野兽冲撞。   地穴领主的身体被撞出很远,那才刚刚恢复的盔甲上居然出现了裂痕,它不敢相信,黑漆漆的眼珠上,倒映着兽人英勇身姿,还有他为胜利而上扬的嘴角……   又一次野兽冲撞。   鞘翅上的裂痕越来越多,见情况不妙,地穴领主一翻身,钻入土地中。   那偌大的身体突然消失,连一点声音都没有留下,霎那间,战场之上只有千冽孤零零的一人,他们都知道,地穴领主就在土地下面的某一处,可它隐去了声音与气势,根本无从察觉……   距离有些远,但楚河还是看到了千冽动了动鼻子,应该是在寻找它的气味,不过到处都是亡灵的腐臭味与刺鼻的血腥,还有地穴领主之前流出那粘稠的液体的味道,想从中分辨出地穴领主的气味,并不容易。   操纵着风系魔法的手顿了顿,尽管不是时候,楚河觉得,千冽动鼻子的样子很可爱,好像在嗅东西的狗儿一样,突然间,他很想去摸他的头发……   然后,他又想到了对千冽头发情有独钟的修尔,楚河很想知道他每次摸千冽头发时的感觉,是不是像在为狗狗顺毛一样……   楚河笑了出来,随即又连忙收敛,这是战场,他实在不该想那些事情,不过他还是很想笑,忍的他嘴唇都开始抽筋了……   男人抽空看了青凛一眼,虽然他与千冽张着同一张脸,但楚河很想看看他动鼻子的样子……   一定很有趣。   楚河算计着青凛,那一边千冽却依然保持着原本的姿势没有动,地穴领土不一定会从何处窜出,他很镇定,并留意着周围的情况,一直都是静悄悄的,静的让那些人类又一次将神经紧绷……   忽然,千冽动了,缓慢的向前走了几步,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变成了奔跑,没有方向也没有规矩的,胡乱跑着……   中途,男人又忽然停住,脚下扬起了大片灰尘,那把锋利的战鼓之剑,不等他的身形稳住,便插入了泥土之中……   楚河觉得,千冽和动物世界里,正在捕猎中矫捷的猎豹很像……   战鼓之剑插入的地方,土地隆起了一个大包……   拔剑,千冽再次跑开,与刚才一样,再次将剑插进土地,剑下又出现了一个同样的土包……   就这样,千冽一路跑,一路将剑刺向地中,顺着他的路线,留下了一个个诺大的土包……   千冽的速度越来越慢,土地的隆起状态也愈加便大,最后,他站在某一处,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将手中之剑狠狠插进地中……   墨绿色的粘稠液体,如岩浆一般从地表喷出,弄污了千冽的身体,将他那俊俏的面庞完全遮挡,包括那跋扈的表情,与张扬的笑容……   然后,千冽拔出了剑,粘稠的液体顺着剑身快速的滑落,须臾,战鼓之剑上边不留有一丝无痕,干净如初,那锋利的刀刃,闪着骇人的寒光……   地穴领主,永远的躺在了土地之中。   省去了埋葬的步骤。   它一死去,那些蠢蠢欲动的亡灵又一次展开了攻势,人族士兵没有怯懦,勇敢的迎了上去……   战场还给人类。   “你怎么样?”楚河没有忘记千冽身上的伤,想看他的伤口,可他的身上却全是那些肮脏难闻的液体,怕楚河碰到,青凛还先一步拉住了他的胳膊。   “没事。”千冽抹了一把脸,露出了一点原来的颜色,那样子有点滑稽,“战士受伤是常有的事情,不用放在心上。”   听他这么说,楚河才想起,这场战斗千冽并没有兽化,看样子,他把握十足。   “来,弄点水。”他不能就这样回去,他敏锐的嗅觉受不了那恶心的味道。   “就在这儿洗?”看看不远处厮杀的人类,楚河抽着嘴角问他。   “怎么,你要一起?”千冽邪恶的笑着,在污泥的衬托下,他的牙齿出奇的白。   懒的理他,楚河一转身,放了超大水球便跟青凛走了,水球的速度很快,狠狠的砸在了千冽头上,那身狼狈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连衣服都被水的冲击力剥去大半。   这澡洗的倒是很快,就是有点疼……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三十七章 状态不稳   “你怎么了?”青凛握住了楚河的手,阻止他继续施放魔法,“最近的状态怎么一直不稳,是不舒服吗?你答应过我,一旦身体有什么不适就不会来战场,你说过你不会为难自己。”   “我不知道。”楚河揉揉太阳穴,他的声音不大,隐隐的透着疲态,“魔法好像不受我的控制,自己就飞了出去。”   就在刚才,楚河的冰刃差点穿透那人族发师的脑袋,若不是青凛及时阻止,那一切将不堪设想,这种情况已经不是一两次了,最近楚河经常发生这样的状况,即使不在场,他的魔法也无意识的到处乱飞……   今天早上,他就是用旋风将千冽唤醒的,虽然他是无心。   但看着满屋子乱飞的东西,楚河还是一头黑线,更要命的是,他阻止不了魔法的施放。   他的状态很不稳定,难道真的是太过疲倦了吗……   “你休息吧。跟住我就好。”青凛说着便恢复了攻击,但在之前,他还是加固了楚河的风系魔法,他不希望自己一个不留神,楚河跌进那亡灵汇成的海洋之中。   没有争取的余地,楚河只能乖乖的跟在青凛身边,看着他们的战斗,他是今天唯一的观众,有点不服输,但是她还是选择了接受,这阵子,如果不是青凛看的紧,他的手,不知道要夺去多少人类的生命。   地穴领主被千冽杀掉后,亡灵的军队又加入了新的战斗力。   属于五级与六级的亡灵。   它们的出现,也意味着亡灵的中型建筑已经完毕,人族的防守越来越吃力,基本上他们现在每天都要去战场,楚河知道,如果没有自己的存在,那两个家伙一定会不眠不休的陪着人类战斗。   大战期间,没有种族之分,他们要尽可能的节省战斗力,人族被消耗干净了,谁知道下一个会不会是兽族,所以这个时候,没有人会徇私,保护其他种族就是保护自己的族人。   青凛和千冽也是如此。   楚河本想陪着他们全力以赴,可是,这不稳定的魔法让他一筹莫展,眼睁睁的看着亡灵大军,他却没办法帮忙一点忙……   楚河有点烦躁。   ……   原本,楚河据理力争,一定要陪着他们上战场,而现在,他却有点回避这个问题,甚至说,有些后悔当初的固执……   因为他的肚子大了。   之前,他算计着要如何与那对兄弟斗智斗勇,可他偏偏忘把这件这么重要的事情算进去了。   转眼间,已经四个多月,但他在帮他们办法对付亡灵的时候,一直被他忽略的地方渐渐有了反应,已经到了不容忍忽视的地步……   从回来开始,楚河就看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一直到夜深,青凛告诉他该睡觉才算结束。   那个地方鼓了起来,很不自然的突起,与身体发福完全不一样。虽然现在有宽大的法袍遮着,但很快就衣服就挡不住了,楚河知道,他瞒不了多久。   其实现在,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很容易就能发现腹部不自然的突起着……   他不能这个样子,每天在那些人类头上飞来飞去啊……   “怎么了?”见楚河一直盯着肚子,千冽也凑了过去,男人穿着薄薄的长衫,虽然不是很透,但那昏黄的灯光衬托下,里面的情况也看的差不多了。千冽躺在床上,单手托腮,覆上了楚河已经变化的肚子,“才几天而已,就这么大了……”   言语里,有惊奇,还透着兴奋,不过楚河却高兴不起来,   “他的心在跳。”他已经养成了习惯,当他发现到楚河肚子里的小家伙的心跳后,千冽每天睡觉前,都要摸上好长一段时间,以此来感受那小生命的活力。   “用不了多久,他会变的更大。”楚河试探着说。   “是的,会大到法袍无法遮挡。”青凛笑着坐到床的另一侧,递了一杯温好的牛奶给楚河,珊迪大婶说,怀孕期多喝牛奶对孩子有好处,青凛便让人族每天准备一些,战乱期,食物问题都变的很紧张,青凛的要求对人族来说有些为难,不过在他的坚持下,楚河还是每天都能喝倒一杯新鲜的牛奶。   “你们知道,我现在不经常吐了,而且魔法又不稳定,在战场上,对你们已经没什么帮助了。”楚河慢吞吞的喝着牛奶,因为思量着如何为自己争取权利,他没发现,自己唇边留下了一圈白色的奶渍。   没有提醒,青凛直接替楚河擦了干净,顺便摸了摸男人终于开始长肉的脸,淡然的说:“不需要你帮忙,你只要在我们身边就可以了,肚子的问题你不用烦恼,这件事情迟早都会被人发现,你不可能一直留在房间里,更何况,我,千冽,包括兽族选拔的队伍中,都不可能有人会接生孩子,等孩子要出生的时候,我们还是需要寻求人类医生的帮助。”   几句话堵的楚河哑口无言,像他能洞悉青凛的想法一样,他的小心思自然也逃不过青凛的眼睛。   “才几个月而已,别介意。”几个月对他们来说,如白驹过隙般短暂,千冽安慰着楚河,可好像没有什么效果,男人的眉蹙的更深了。 大战不会在他生孩子前结束,楚河更想的是,在这期间,他找个地方躲起来,等孩子生下来,再出现在众人面前……   说到生孩子,楚河浑身上下都不自在,怀是怀上了,但是生的问题似乎比怀孕还要大。他要怎么生?男女的身体构造不同,他没有适合孩子出生的地方,青凛说到时候邀请人类医生帮忙,他倒是希望自己这鬼样子不要把医生吓死才好……   生孩子是个严峻的问题,看来,现在起,他除了要研究如何对抗亡灵,还要想办法把孩子的出生问题弄明白。   “你知道我的想法,我希望在兽族到来后,你能待在我父亲身边,这样对你说是最好的保护如果不,如果你不想被人看到孕后的样子,那,这是唯一的选择,而我最大的退步,也就是这样。”他不介意楚河怀孕后的样子被人看到,反而他觉得很骄傲,既然楚河提出了这个问题,那之前他们的约定可运作废,这样,还顺了他的心意,何乐而不为,青凛对着结果很满意。   “当初是你吵着要去的。”还很没良心的看着他们吵架。   这就是所谓的损人不利己,千冽笑眯眯的在一旁煽风点火,理所当然的换来楚河一记白眼,他不痛不痒的继续道,“没什么大不了的,看到就看到,谁敢说什么让你不高兴的,我去揍他。”   兜了一大圈子又回到了远点,楚河有点不情愿,早知道当初他就不那么极力争取了,与其浪费那么多时间,不如一开始就劝他们让自己留在房间里,不与任何人接触……   等生完孩子再去冲锋陷阵,也不迟啊……   “睡觉吧,不然明天又没精神了,好不容易不吐的那么厉害了,这期间你得把身体养好了,免得到时候没有力气。”前阵子,楚河吐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青凛一直很担心,如果到孩子出生了他还如此该怎么办,珊迪大婶说,那是件很辛苦的事情,需要足够的体力,与他们战斗所用的不同。   她说,要给楚河补充营养,也要尽可能的不让他辛苦,太过劳累。   尽管担心站场,不过青凛还是遵守了珊迪大婶的要求,抽出时间,盯着楚河吃东西,也让他按时睡觉,一刻都不曾放松。   “你知道青凛的脾气,他决定了就不会改变,省省力气,睡觉吧。”见楚河还要说话,千冽便把他按到了床上,并替他盖好被子,这时青凛按灭了台灯,楚河的提议就这么被他们兄弟二人用行动无条件驳回了。   “别想太多,事情没你想的那样糟糕,相信我,我会站在你的角度为你考虑的,尽量让事情圆满,我们都满意,不会让你太为难的。”   身边的男人没有动,仍旧保持着他优美的睡姿,楚河以为青凛睡着了,,可没想到,他却听到了这样的话……   青凛翻了个身,面向楚河,同时也用手遮住了他一直瞪着空气的双眼,“别想了,明天龙族就到了,我带你去看看。”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三十八章 融入人类   翌日,楚河有些不情愿的随着那兄弟二人向战场走去,途中,他们遇到了迪希亚。   人族大部分高等级都已经到达基诺城镇,随着他们的到来,人类的战斗方式也微微做了调整,不像之前,由统一领导者指挥,而是每个分队都有自己的带领者,由那人分配作战方式,以及调配士兵。   而他们,是由更高一级别的人统一命令,上面下达了指令,他们便传给每个士兵,以此类推,人类的军队分为好几个等级,这样更方便指挥,能在最短的时间将通知传达到每个人耳中。   曾经的迪希亚是人类最高指挥官,当那些高级别到来后,他自然的将权利交出,现在他只负责一支小队。   战斗是不分昼夜的,每个小队都有自己的战斗与休息时间,迪希亚的小队刚刚被人替换下来,他们正准备回到基诺城镇中休息。   “欢迎回来。”楚河笑着和迪希亚打招呼,战斗中死亡是常有的事情,他们不会去问这次死了多少人,而是会祝福那些守住性命的胜利者。   “谢谢。”迪希亚一脸疲态,他还受了伤,为不消耗牧师的力量,他们大多会回到城镇中再做治疗,迪辛亚的身上脏兮兮的,胳膊和右腿还在流血,不过看到楚河,他还是友好的笑了出来。   “你的情况很糟糕。”他这支小队也没好到哪去,当五、六级的亡灵加入战斗后,人类的伤亡数目越来越大,他们没有抱怨,而是快乐的迎接每一次战斗。   不论是病苦还是快乐,战斗都是无法避免,人类很清楚,所以他们用最轻松的心情面对一切,包括死亡。   楚河很佩服他们,除了第一次见到死尸外,人类再没有消沉过。   “我今天可以不去战场吗?我想和迪希亚他们聊聊。”楚河倒不是在找借口逃避,从来到这个世界,他与人类接触的机会少之又少,他的世界里只有那两匹狼。而如今,当他看到这样的人类战士后,说不动容是不可能的,受他们感染,楚河的一腔热血也被燃了起来,他很想融入他们。   “就这一次,你们小心一些。”他知道青凛会懂他的想法,千冽也不会反对,楚河知道,对于迪希亚,青凛他们还是相信的,虽然不能妄想他们能像那对兄弟那样保护他,不过这条路没有什么危险,也就不需要谁来保护,楚河一直和这些人类士兵在一起,也是安全的。   他们不会加害与他,这点他们三人都很清楚。   说话间,陆续有一些队伍从他们身边走过,与迪希亚的队伍一样,每个人都带着伤,满脸疲惫的样子……   都是才从战场上下来的。   “一会儿我们回去找你。”这是青凛点了头,便与千冽一起离开了,他没有多说什么,也没说具体时间,不过楚河知道,他们一定不会提前回来,会与以往一样等到他们该回来的时候,这是他们的原则。   “小心些。”对着他们的背影,楚河还是提醒了句,第一次分开,心里还是有点不放心,他们两个没有回头,倒是千冽背对着他懒洋洋的挥了挥手,他知道他们没问题,也就没有多说,转而看向迪希亚,“我们走吧。”   他们需要及时治疗,不能在这浪费时间,虽然青凛可以立即治好他们,楚河却没有如此要求,他要遵守战争中的规矩,无论是谁,都不能破坏。   楚河主动扶住了迪希亚,后者也没有拒绝他的好意,这次的伤比以往要重的许多,他很需要别人的帮忙,不过他身后的队伍中,有人比他伤的还重,所以迪希亚放弃了这个想法,自力更生的走着,楚河的出现的,对他来说绝对是上帝的恩赐。   行进间,楚河和迪希亚聊的很愉快,迪希亚以为他从小便生活在兽族,所以主动讲了许多人族的事情,楚河听的很认真,他觉得,有些事情也许对他有所帮助。   “长官,你不给我们介绍一下吗?”见青凛和千冽没了影子,队伍中才有人壮着胆子靠了过来,楚河的名字,早在人类军队中相传开来,他这么说,无非是找个搭话的借口而己。   闻言,迪希亚便顺应那士兵的意思,简单的介绍了下,不过对于楚河他也不是很了解,这介绍除了楚河的名字,再就是他来自兽族。   楚河礼貌的和众人打了招呼,原本他们这支队伍是在最前面的,现在却成了最末一支,甚至还有更慢的嫌疑。   不知是不是伤痛的原因,大家走的都是出奇的慢。   起初,大家只是礼貌的聊着天,当他们发现楚河很随和,并不像那天在战场时的样子后,众人的话开始多了起来,也热络了起来,一度将楚河围在中间,停止前进,好像那些伤也不是那么疼了……   楚河夹杂在一群战士中,那身青色法袍,让他十分显眼。   他从不知道,自己这么受欢迎。   士兵们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他本想和迪希亚好好聊聊,现在看来,这件事似乎成了泡影。   他们的问题大多是和战争有关,楚河的经验有限,便诚实的回答了,知道的他会点头,不明白的,他也会明确表示自己不清楚,他温和的态度,让士兵们对他的好感更胜一筹。   很快,有的话题便开始涉及隐私,但都不是什么不能回答的,无非就是问楚河是否有伴侣或是意中人什么的,他与那对兄弟的关系很复杂,楚河不想引起麻烦,便模棱两可的回答了。   对他的问题很快问完了,余下的时候,楚河都是那排的听那些士兵们抱怨,比如说伙食不好,有的长官脾气不好,还有人说,想在休息时去找女法师“聊聊天”,持续战争的日子太枯燥了。   不过这话一出口,便引起了哄堂大笑,大家揶揄着那个士兵,嘲笑他思春发情了,楚河也跟着笑了起来,这种感觉很好,他似乎又找到了每次航行结束,他和同事们聚餐的景象,大家都是这样开着玩笑,说着黄色笑话,百无禁忌。   这一路,留下了他们爽朗的笑声,楚河的心情出奇的好,一扫大战的压抑,他很快和他们打成一团,并约定,等众种族都到齐后,他们休息的时间更充沛就一起去喝酒,为迎合不同种族的需求,基诺城镇中的酒馆一直营业着,当然,是免费提供的。   酒是不可或缺的,比食物的地位还要重。   不过到时候,楚河恐怕没心思和他们喝酒了,那时他一定会在所有种族中名声大噪吧,怀孕的男人……   他不会再想出门的。   虽然没有喝酒,情绪激动的他们走的歪歪斜斜的,早没了士兵的庄重与纪律,相互勾着肩膀,十分散乱,迪希亚不是严肃的长官,所以对他们也没有太多要求,毕竟这不是战场,他会给士兵们更多的自由空间。   嬉闹着,楚河突然被人撞了一下,措手不及的他直接倒向地面,那一堆杂草之中……   如今已是初冬,植物早就褪去了绿色,连枯叶都鲜少见到时候,能见到这么一堆半人高的杂草,楚河没在意很快就要跌倒的自己,反而很有兴趣的看着那堆草……   “小心些,”在楚河跌倒前,迪希亚一把扯住了他,“那些草碰不得的。”   “怎么了?”迪希亚带着伤,还能一只手把他拉起来,楚河有点受伤,同为男人,他在迪希亚面前,显得那样脆弱……   “那些草有麻痹作用,被它伤到的地方立即会失去知觉,很长时间才能恢复。”迪希亚把楚河拉到一边,这是他才发现,他们早就偏离了方向,不在路上,而走到了路边的那些荒草乱石中……   看来有点太松散了。   连忙整理队伍,重新走回大路,可楚河一直站在原处没有动作,皱着眉头研究那一堆杂草……   迪希亚喊了他好长时间,楚河才慢吞吞的走过去,一边走还不忘回头看看那堆草,似乎想要把它们记住的样子。   “怎么了?”   那草有什么特别的吗?迪希亚奇怪的看着楚河,可楚河什么都没说,摇了摇头让大家继续前进。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三十九章 龙族到来   回去的路上,楚河问了很多关于那个草的问题,迪希亚将他知道的都讲了出来,还说这种草在大陆上随处可见,他们左在仗的时候,如果没有牧师在,就用这种草止疼,用它涂抹伤口,用的多的话,整个身体都会麻痹,这样就感觉不到疼了。   楚河若有所思的拧着眉,这草值得研究……   “很强的气势。”天阴沉沉的,走到城镇入口处,迪希亚看着东方低喃了句,那边传来的压迫感,让他几乎透不过气。   “龙族应该很快就要到了。”昨天他听青凛说了,龙族今日会到达,看情况不到傍晚他便能领略龙族的英姿了。   楚河有点好奇。   想看看那冷酷的龙王,还有那骄纵的种族,以及……   那残酷的繁衍方式。   迪希亚点了点头,便带着他的队伍去找专门负责治疗的人,楚河自然也跟着他们去了,也还是第一次到医疗之所,也是第一次离开青凛他们参观基诺城镇其它地方。   楚河走在迪希亚旁边,一路上许多人投来诧异与敬佩的目光,楚河丝毫没有察觉,依旧与迪希亚谈笑风声,他不如道,他的威名早已传遍了整个军队,虽然他觉得他只是做了一件很小的事情,但在那些人类眼中却不是如此。   医疗之所建在空旷的土地上,出了一个大型建筑外,其他的都是和帐篷差不多的小型建筑,里面充其量也就能同时容纳三、四个人。   小型建筑中,有专门负责治疗负伤士兵的牧师,也有一些普通医生,楚河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坐在外面一边接受众人目光的洗礼,一边等迪希亚他们。   来医疗之所的,大多是战士,人类的体质不如兽族,他记得千冽说过,一些小伤他们很快就能恢复,但人类不同,他们恢复的慢,为不影响战斗,所以一定要来治疗。   没多久,迪希亚第一个走了出来,神清气爽的样子与刚才简直判若两人,看到他,楚河笑了笑,他觉得迪希亚十分多变,与他们首次见面时相差太多。   那时他很拘谨,也很严肃,不像现在这样随和。   楚河把自己的想法说了,迪希亚尴尬的笑着,半晌之后才慢吞吞的回答,其实他很怕那两个兽族王子,在他们面前,他放松不下来。   楚河想说他们很好相处,可迪希亚却先一步说,其实那些士兵很早就想认识楚河,与他交住,但是碍于那两个黑白双熬……   迪希亚突然停住了,他看到楚河满脸错愣,便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正想道歉,却听楚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的不可抑制……   黑白双煞,他们还真敢想……   不知道那两个家伙听到会是什么表情,虽然很对不起迪希亚,楚河还是很想把这件事告诉他……   “请安静一些。”楚河笑的正欢,隔壁的布帘却被人拉开,里面走出一个一身白袍的人,楚河的笑声也许影响到他,男人正不悦的看向这边。   “抱、抱歉。”楚河这才想起这里是医疗之所,如此喧哗会影响一些伤者,他诚恳的道歉,后者却是站在那里停顿了很长时间,才重新走回去。   看着那微微晃动的布帘,楚河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如果他没看错,那男人临走前,别有深意的看了他的肚子一眼,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神,让他的寒毛的竖了起来……   下意识的捂住肚子,楚河转身就想离开这个地方,可才走几步,迪希亚便将他拦住了……   “怎么了?”   楚河摇头,男人的那看穿一切的视线让他很不安,他想逃开,去找青凛他们。   见他一直捂着肚子,迪希亚关切的问,“肚子不舒服吗?刚好那个人是医生,去找他看看吧。”   医生吗……   楚河愣了愣。   这个世界大多人都拥有西方人的特点,而刚才的男人,却拥有东方人的外貌,如果不是那令他紧张的冷漠视线,楚河倒是很想认识认识他……   “他叫玄漓,原本是个四处为人看病的散医,大战的关系,他便来到这里帮助需要的人。他的脾气很不好,但却不会挑剔病人,无论品行如何,在他眼中都是需要帮助者,他都会尽全力帮忙,所以总的来说,他人还不错。”   迪希亚的话里带着赞许,楚河没说什么,看了一眼那厚重的布帘,便将头转了过来,也许他只是多心……   “大战期间,会有很多这样的人主动来到基诺城镇贡献自己的力量,无关种族,只是为这片大陆而付出罢了。”迪希亚说到这,满脸骄傲,楚河能感觉到那抹由心而升的自豪,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拿守护大陆为己任,无私无悔,楚河很佩服。   楚河跟着迪希亚四处逛了逛,不知不觉已近黄昏,楚河眯眼看着那即将消失的红日,估算着那两个家伙也该回来了。   这时,有人跑来告诉迪希亚,龙族到了。   一直期盼着龙族到来的楚河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跟着迪希亚到达迎接龙族的地方,可慢了一步的他们只看到龙族队伍那长长的背影……   没有现出本体,他们与青凛一样,用人形生活,与兽族不同,龙族每个人都可以变成人形,那半人半兽的状态不会出现在高傲的龙身上……   错过的楚河有点失望,不过都在基诺城镇中,他会有很多机会了解龙族,不急于这一时。   “怎么,想看龙王?”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千冽突然搭上了他的肩膀,流里流气的问着,由于龙族开了气势,所以楚河根本没有发现他们已经回来了,还站在这很长时间了。   “作业不是说带你来看龙族吗,走吧。”接到龙族到达的消息他们便回来了,楚河一直对龙族很感并趣,青凛自然会满足他这个愿望的,顺便赶走他这几日的烦闷,对于魔法状态不稳的事情,楚河一直无法释怀。   这样对孕夫不好。   “我知道他们住在哪,我们绕近路去。”才从战场回来的千冽身上还带着重重的杀气,尽管他在笑,可那感觉还是让迪希亚退避三舍。   他害怕他们,比起冷面的青凛,他更怕这个笑里藏刀的千冽……   “我还有事,先走了。”见他们回来,迪希亚毫无疑问的脚底抹油,就要溜之大吉。   想劝他一起去,不过一想起之前的话,楚河也就作罢,笑着道别,并说有机会他还会去找他们聊天的,今天过的很愉快。   迪希亚热情的点着头,可他的笑却突然僵在了脸上……   千冽勾着楚河的肩膀,很温柔的对他笑着,并说:“感谢你今天照顾了我家楚河一天。”   迪希亚狼狈的跑了。   “你是故意的?你吓他?”见迪希亚屁滚尿流的跑着,中途还差点跌了跤,楚河不满的看着千冽,可千冽却耸着肩说没有,不信让他去把人带回来问问。   楚河说他一定是故意的,千冽否认,就这样,他们一路吵到了龙族休息的地方。   因为是绕的近路,他们比龙族还先一步到达,等在安静的走廊中,他们聊着今天战场上的事情,楚河也问了一些关于龙族的问题。   过了一会儿,便传来了脚步声,听声音来人并不多,楚河惊喜的发现,他们选择的地方,很可能是龙王休息之处,看样子他们运气很好。   忍不住向前走了几步,楚河有点迫不及待,他伸着脖子,看向声音愈加响亮的方向,青凛在他身后,没什么兴趣的千冽则是靠在墙上,叼着一根枯草杆,双手环胸,惬意的闭起了眼睛。   人越来越近了,先闯入视线的,是几个黑影,然后楚河看到了人族的引领者,紧接着,就是他迫切想看到的龙族……   他没看清龙王的长相,却在那几个人中看到了一抹熟悉的影子……   不想的预感升起,楚河想跑,可是他却听到了一个充满惊喜和诧异的声音——   “楚河……?”还有点不敢相信。   心中的不按得到了证实,楚河没有勇气看向来人,慌乱的转身,他想让青凛他们赶快带他离开,可是最近魔法状态不是很稳定的楚河,情急之下,一个冰刃便从他用力一晃的袖子里飞出,正瞄准那人……   糟糕!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四十章 惊见熟人   楚河连忙回头,魔法现在不受他的掌控,如果不及时阻止,那么……   “锵——”   还未站定,也没来得及做什么的楚河被武器震荡的声音吓了一跳,定睛看去,只见千冽的战鼓之剑迎上了对面那一脸冷漠的男人……   男人杀气腾腾,千冽的剑也不只为防御,更像是要劈开对方的身体……   气氛顿时变得得紧张凝重,双方僵持着,谁都不肯让步,也没有将手收回的意思……   千冽是什么时候跑过去的楚河并不清楚,转身之间,千冽的位置变了,就连他身后的青凛也挡在他面前,将他护在身后……   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上带着不悦,甚至说是愠怒……   楚河那不受控制瞄准他身边之人的冰刃被男人徒手接住了,那点程度的冰刃根本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影响,更不会伤到那个人……   可下一刻,他的手却伸向楚河……   如果不是千冽及时拦住,那楚河的脑袋,就会被那人捏的粉碎。   “怎么,兽族想要与我龙族开战?”男人泛着金光的眼瞳一点点向下移动,停在巨剑之后千冽的身上,一股寒意从眼睫透出,杀意未减,还带着一点不屑。   空气,随着男人的视线下降至冰点,也稀薄许多。   男人身姿挺拔,王者之威尽露无疑,即便是迎着战鼓之剑锋利的刃,他也面不改色,不见一丝怯懦,用那冰冷的实现藐视一切,甚至会让人觉得他想将那剑身拦腰折断……   “战又如何?”龙王那强烈的压迫感对千冽没有任何影响,嘲讽一般扬扬嘴角,手中之剑同时又向前施了施力,无形中用行动告诉龙王,他的威严,他的冷酷,对他毫无作用。   想伤害楚河,即便他是龙族之首,千冽也不会让他占到一点便宜。   眼看着他们就要打起来了,情急之下楚河居然不知道要如何劝说,他将希望寄托在那个向来冷静的青凛身上,可后者却只是将他挡在身后,青凛一贯的冷漠中,夹杂着清晰的怒意,还有没有任何隐瞒的杀气……   楚河暗叫糟糕,事情马上就要发展到无法控制的地步了……   “东敖,是熟人,误会而己。”无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那个引起一切事端的男人,看着楚河,对龙王东敖淡然开口。   从看到楚河起,他的眼睛就没有离开那慌张的人,他看着他的兵荒马乱,也看着他的心急如焚,以及那紧张与担心之色,直到一切即将失控,他才出声制止……   然后,他才若有似无的笑了笑,礼貌且优雅的对楚河正式打起招呼——   “楚河,好久不见。”   他的一句话,瞬间化解了龙王的愤怒,也让他敛回了戾气,楚河难免惊讶,移向那人的视线又添了一些复杂之色,他知道他已经无处可躲,便硬着头皮,略显尴尬的回应——   “唐,唐宋……”   拨开前面的青凛,又扯了扯千冽的袖子,无声的证明那个名为唐宋的人所言非虚,然后他走到最前面的位置,与千冽并肩站着,虽然和唐家有着一定的距离,但他们面前,却己没有任何阻挡。   当心情沉淀后,楚河突然不知要如何开口,他停了很长时间,才略带哽咽的挤出一点声音,“你还好吧……”   千冽与东敖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同时收回了手,明枪改为暗箭,互不相让。   那一触即发的紧绷之息,并没有因为他们的退让而有分毫减少。   唐宋是楚河的同事,飞船出事那天他们正坐在一起,楚河以为自己是万幸才活了下来,没想到唐宋也安然无恙。   知道他安全楚河的兴奋之情难以言表,可他却不敢面对唐宋……   因为这已经变形的身体,还有那微微隆起的肚子。   他可以不介意这个世界人的眼光,但对那个和他同样来自地球,接受同样教育与有一样生活方式的唐宋,他无法不去在意。   他想躲,至少在还在出生前他不希望唐宋知道他的存在。   可是那不稳定的魔法将他出卖了,没有退路,楚河只能站在位面前,僵硬的和他聊着,手却下意识的挡在肚子前面….   有些难堪,楚河还是很想逃。   他的心情很复杂,他不想让唐宋知道这一切,而这久违的重逢他又不想这么快结束,看到唐宋他无比亲切与激动,他很想用力的拥抱他,感慨唏嘘……   庆幸他们都还活着,庆幸在这陌生的世界他们还能相见。   可情非得已,楚河只能压抑着翻滚的激动与酸涩,他没有动,只是微微红了眼圈,远处的唐宋与他一样,他们很高兴,喜极而泣,不过那泪水都没有涌出眼眶。   “我很好,看样子你过的也不错。”唐宋笑的很淡,淡到不被人察觉的程度,黑耀石般漆黑的眼中,倒映着楚河的影子,他熟悉的同事,也算是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唯一的亲人。   他们不属于这里,却被迫留在这里,做他们不想做的事情,唐宋似乎有话要对楚河说,可张了张嘴,他还是选择了缄默,只是那双眼睛,从楚河的脸上游到他极力遮挡的肚子,通过楚河紧张的样子上,明白了一切。   “走。”对他们的激动与感动视而不见,东敖冷硬的声音插了进来,他命令着。   东敖不给他们太多叙旧的时间,他并没有看唐宋,也没有理会千冽和青凛,只是冷冰冰的用眼角扫了楚河一眼,带着身后的族人,向前走去。   那被吓的不敢大声呼吸,负责引领的人类立即跟了上去,吞咽着口水继续完成他的任务,唐宋没再说什么,也没有要求多留一会儿,甚至连抱怨都没有,他只是跟在东敖身侧,在他说出离开后,迈动脚步,听话的连头都不再回过。   楚河想喊住他,可留给他的,只有唐宋孤单的背影……   他很想问的在这个世界生活的是否习惯,为什么他跑到龙族去了,还有那另外一个同事是否和他在一起,可是他没机会问……   “走了!”啐了一口,千冽蛮横的揽着楚河的肩膀,龙王的态度令他十分不满,楚河只是无心而已,他居然想痛下杀手,在那个叫唐宋的人类毫发无伤的情况下……   这龙王也太过自负,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也漠视他们的身份,换言之,这龙王压根对兽族就没有一点尊重之意。   太嚣张,也太骄纵。   他告诉楚河,这鬼地方,以后一次都不许来。   楚河没有反驳,因为青凛也是这个意思,龙王并不友善,他已经把楚河当成了敌人,虽说那个人类和楚河认识,但他觉得,楚河还是与他划清界限的好,不然他一定会受到连累。   这一路,楚河都很安静,那些被他极力遗忘的事情,如潮水般涌了上来,过去的回忆,还有曾经的生话……   唐宋才参加工作不久,出事前来宇航局工作不到半年的时间,那次飞行也不过是他第二次上船,本来前途大好,没想到……   唐宋是个古板的人,不懂情趣,也没有太多业余爱好,冬天都是循规蹈矩的生活,楚河觉得,唐宋最大的乐趣就是上班,然后就是吃饭……   他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包括他最喜欢的性。   楚河和他的交情并不算深,除了工作一起外,平时几乎没什么交集,但他却与唐宋有过一段万恶且不堪回首的往事……   这一切都源于唐宋来宇航局报道后,那个让楚河一辈子都忘不了的欢迎宴。   楚河是个很开朗的人,也很随和,喜欢开玩笑。   他的性格很好,在同事间很受欢迎,对于他的私生活,楚河也从不刻意隐瞒,自然便好。不过楚河是有原则的,他喜欢结交辣妹帅哥,但却从从不会对身边人下手。不管平日里如何与同事开玩笑,他也从不越雷池一步,这一点,大家也都是清楚的,但对于唐宋来说,他并不了解。   那天,欢迎宴上,楚河微醉,他揽着唐宋的肩膀说,其实他们的名字很配,都有点古风的意思,然后他习惯性的问,唐宋你要不要做我的‘当午’。   对于楚河这个问题,大家都司空见惯,他没事就拿出来到处问,大家也没在意,只是哄笑着楚河是不是憋的太久,到处下手了,别吓坏了新人。也有人吹着口哨,让唐宋同意并祝福他们白头偕老,当然,这一切只是玩笑……   可没想到,唐宋却是板着脸拿开了楚河的手,说,我不是种马。   楚河当场僵住了,他男女通吃的事情不是什么秘密,想必这唐宋也知道,只是他没想到,他居然把他的玩笑当真了,还这样回答……   楚河有点受伤,同事们也替他不公,热闹的气氛顿时僵硬不少,见状楚河却是自罚了一瓶啤酒,以示道歉,并重新炒热气氛,和其他人继续嬉闹,不着痕迹的将这尴尬的事情掩盖过去……   楚河不是记仇的人,工作中他与唐宋该怎样怎样,绝不徇私,也不会拿他早参加工作的经验与人脉打压唐宋,他知道,其实唐宋那天也是无心,唐宋只是太古板,太不懂乐趣了,所以他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只是没想到,他与唐宋,居然会在这个地方,再次相见……   那个古板的唐宋让他感觉到了亲切,现在回想起当初他板着脸教育自己的样子楚河都觉得很怀念……   楚河很想找他好好聊聊,可是青凛他们不允许他再去龙族休息的地方,同时,他也不太像让唐宋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他无法解释这突起的肚子是怎么回事,他怕吓到那个古板的人,也怕他把自己当成怪物……   当初唐宋知道他连男人的床都爬的时候,楚河记得他用那异样的眼光看了他很久。   有点矛盾。   楚河就这么度过了一个夜晚,他决定一切顺其自然,等唐宋来找他再说,更何况他现在的肚子也不是那么明显。   可是楚河想错了,一连几天他都没有看到唐宋的影子,战场上,有加入战斗的笼子,却没有那个冷傲的龙王。   这种情况持续着,除了那天的匆匆一叙,唐宋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好像他从未出现过一样……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四十一章 意外之客   终于,楚河沉不住气了,他去找了唐宋,结果却是无疾而终。   青凛他们把他看的很紧,那个龙王更是干脆不露面,他找不到唐宋,只能去战场找来参加战斗的龙族,可仍旧一无所获。   傲慢的龙族不会回答他的问题,最多会施舍三个字——不知道。   越容易得到的东西越不被人重视,可一旦发现那东西将要失去,便会想尽办法把它弄到手,明明是同一种东西,却因得到的方式不同而受到天壤之别的对待。   楚河便是那种人。   楚河摇摆的心,在迟迟没有见到唐宋后,变得动荡不已,也烦躁不已。   原本他极力逃避,担心唐宋来找他时自己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而如今他却是千方百计,但遗憾的是没有任何结果……   楚河有很多问题想问他,比如说他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和他们一起的另外一个同事他是否见过,自己莫名其妙有了魔法,他是否也是如此,还有,他怎么会和龙王搅合在一起……   看样子,他和龙王的关系并不太好,但又很微妙,因为他一句话居然阻止了那冷酷骄纵的龙王。   他很想知道,唐宋来到这个世界后发生过什么事情。   他见不到唐宋,这些问题只能憋在心里,憋的楚河有点闷闷不乐,他不再动心思和青凛他们纠缠是否继续去战场的事情,他的注意力全被基诺城镇中,那个他只去过一次的地方……   只要路过那附近,楚河必然看上一会儿,可结果永远都是一样的,他见不到唐宋。   试了许多次,也挫败了许多次,楚河最后不得不选择放弃,他知道有些事情请求不来,既然他们还能在这陌生的世界相见,那证明他和唐宋的缘分不该如此浅薄,他们终会有机会见面的,就不急于这一时了。   这么想着,楚河也轻松不少,被唐宋牵扯的大部分精力也重新回到了战场,不过他还和之前一样,状态不是很稳定,只能陪着青凛,什么都做不了。   龙族加入了战斗,从某一方面来说这让人族减轻了不少负担,不过龙族太过傲慢,他们从不听从指挥,只是随心所欲的战斗着。   他们的级别不低,没有低于七级的,战场上的亡灵只有五六级,对付它们对于龙族来说应该是轻而易举的,可是龙族却只挑级别相对最高的亡灵下手,他们从不配合,也不去在意别人的感受,或者保护别人,楚河亲眼看见很多次,人类倒在他们身边,明明他们一伸手就可以挽救这条生命,他们却选择了漠视。   楚河接受不了,可是对于他们的举动,没人能管,也没人敢管,他们的王放任他们,其他人便只能看着……   青凛说,龙族是预料之外的战斗力,对于龙族,他们无法要求太高,因为谁都没有幻想过,龙族居然会同意参加大战……   尽管对他们的做法有些不满,但不可否认的,龙族的加入减少了许多损耗,也变相的守住了许多生命……   楚河没有办法,他只能选择接受,但这件事情他一直没有忘记,他很想想办法,改善现状。   不过,那该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青凛,我想回去。”楚河拉拉正在施放魔法的青凛的袖子,他的头很晕,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他极力忍耐着,尽量不让青凛看出破绽,“迪希亚他们要回去了,我想和他们聊聊,有事情问他们。”   青凛不放心,想要拒绝,可看到楚河的脸色不是很好,当即他知道他又不舒服了。   楚河没有对他讲,他便没有问,只是嘱咐了一句,“不要再去找龙王。”   楚河同意了,然后他便回到地面,和迪希亚的队伍一起回去了,混战中的千冽回头的间隙,刚好看到楚河离去的背影,他不解的看向空中从容攻击的男人,他想问他为什么,可青凛一直没有回头,千冽啐了一口,便将怒火全然发泄到亡灵身上。   他不想让楚河和龙王接触,原因不仅是龙王的敌视态度,更多的是,他不想看楚河和那个人类‘眉来眼去’的样子……   楚河和那个人类不仅认识,而且关系还很不一般,这个认知让他很不舒服。   他问过青凛关于楚河的过去,可青凛却什么都不知道,他和楚河开始的很仓促,对彼此的了解都不够深,青凛当时诚实的告诉千冽,那时他只知道楚河的名字,其他一概不清楚,千冽闻言,愣了很长一段时间。   他没心思去责备青凛,对于楚河的魅力他再了解不过,他对他们的吸引在无形之中,根本不需要什么理由,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其实对于楚河的过去,千冽并不在意,他只是觉得龙王身边的那个人的存在令他很不舒服。   与青凛共同分享,他毫无怨言,这本来就是他抢来的,他偏得的,但他不允许还有另外的人惦记着楚河。   不管那人是谁,即便是曾经和他有过什么的人也不行。   楚河是属于他们的,更何况孩子都有了……   千冽知道楚河是什么样的人,楚河不会去在意别人的心情,他的心里只有他们,可是千冽就是不喜欢他和别人太亲近,那样他很不舒服……   原本平静的心,都被那个名为唐宋的人打乱了。   千冽最近很烦。   青凛能感应到他的异样,询问他却是没有结果,千冽明知道自己的想法很无聊,可他却阻止不了……   那个唐宋他已经很头疼了,不知怎的,这些人类士兵还跟着添乱。   楚河最近总和那些士兵走在一起,他来战场,总有人热情的打着招呼,有的人认识,有的人楚河根本没见过,可他都礼貌的回应了,这便导致越老越多的人主动与楚河攀谈,也越来越引人注目了……   而这些都不是让千冽的烦躁攀升到最高点的原因,他真正快要抓狂却是因为楚河最近总能收到东西……   是那些普通战士送来的,托珊迪大婶。   楚河没有拒绝,青凛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他却看那些东西十分碍眼,虽然只是一些食物或是御寒的东西。   怀孕的原因,楚河在别人眼里是体弱多病的,其实那些人类只是好心,他帮过他们,他们送一些东西表示感谢,也是对楚河的一种关心。   可这一切,在千冽眼里全变了味道。   如果不是大战,他一定时刻盯在楚河身边。   就某一点来说,他和青凛的占有欲是相同的。   楚河是真的很不舒服,跟着迪希亚他们走回基诺城镇,他本想去医疗之所找医生瞧瞧,但一想到现在的身体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与迪希亚告别之后,他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一会儿,这里离出口很近,到处都是行色匆匆的人类,楚河就这么看着他们,偶尔会和熟识的人点点头,打招呼。   他轻轻的揉着肚子,因为是在外面,他的动作也不敢太明显,只是把手覆盖在上面,偶尔动一动。   也许是他不舒服的原因,小家伙今天也很安静,很长时间才动一下,因为才四个多月,他还不算完全成型,动作也不是很明显,楚河的判断是通过他的心跳。   偶尔那心跳会离他的掌心很近,偶尔又消失很长时间,楚河知道他在动,这小家伙应该很调皮,才这么大,就这么不老实……   不过这几天他的动作不像之前那么频繁,少了许多。   楚河有点担心。   坐了很长时间,那眩晕感渐渐消失后楚河才站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一直想着唐宋的事情,他最近身体很不舒服,他没有告诉那对兄弟,怕他们瞎紧张,他以为很快就会好了,可没想到今天连陪着青凛都做不到了……   不知道青凛是不是发觉了,等回来的时候就知道了。   楚河暗暗的叹了口气,慢吞吞的蹭到他们的房间,可没想到,房门外,居然有人在等他……   楚河足足愣了一分钟才木讷的对对方点点头。   “他们告诉我,这时间你们去战场了,我只是来碰碰运气。”来人礼貌的说。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楚河敢肯定,他绝非是来见那对兄弟的,从他现在的表情就知道了。他等的人,是自己。   “我们能进房间去聊吗?”虽在询问,他却没给楚河拒绝的余地,男人走了几步,站在门前,一副在等他开门的样子。   “请进。”楚河有点不情愿的推开了门,对于他,楚河只有短暂的记忆,但他打量他肚子时,那看穿一切的视线让楚河很不舒服,如果可能,楚河想一辈子都不与这个男人有交集,那个名为玄漓的医生。   “打扰了。”玄漓却是不请自入,倒让这房间的主人有些迟疑。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四十二章 医者玄漓   “几个月了?”门一关,玄漓劈头就问,他没有落座,也没有任何客套之言。   “哈?”楚河的笑僵在唇边,玄漓问的是那件事,还不是那件事?他有点懵,怕自己会错意,楚河只能用他拿手的装傻充愣企图蒙混过关。   没等到楚河的回答,玄漓扫视房间内摆设的视线转回到楚河脸上,然后缓慢的下移,被停在了微微撑起的法袍上,“几个月了?”   楚河多希望他问的和他想的不是一个意思,可当玄漓的眉不满蹙起,抱着胸准备更清楚的问出时,楚河抢先回答了——   “四、四个月了……”楚河认命,他知道玄漓已经知道一切,他承认了,因为他不想听到玄漓明确的问出,你怀孕几个月了。   伴随着结巴的声音出现的,还有男人额角的冷汗,他很诧异玄漓为什么会知道,还来找他,如此正经的问出来……   听到楚河的回答,玄漓若有所思的点头,不知对这答案是否满意。   波澜不惊的眼底,平静似水的表情,楚河想从他身上看出些什么,可很遗憾,这个男人似于很懂得隐藏内心,楚河什么也没有找到。   “我估计这几天你会提前回来。”玄漓笃定的说到,那神情依然是泰然自若,像是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影响到他。   男人规矩的站着,腰身挺的笔直,他没有多余的动作,连头发梳的都是那样整齐,不见一丝倒戈……   玄漓给人的感觉很严肃,也很犀利,不太容易相处。   “为什么?”玄漓站着,楚河也陪他站着,不是在对峙什么,而是玄漓的气势让他似乎忘了该请客人落座,也让阅人无数的楚河感觉到了拘谨与些许不安。   “你的样子不太好,”看着楚河苍白的脸,玄漓直接指出,“营养不良,我知道你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不过,倒是比我预期的要长的多。”   那天无意中见到楚河,他便看出了他的隐疾,顾及楚河的颜面,玄漓并没有明确指出,他知道,楚河用不了多久就会去医疗之所求助的,不过在那之前,他先来了。   因为他没有等到楚河。   他比他想象的要坚强许多。   玄漓这么一说,楚河倒是有些哑口无言,原来那日玄漓便看出了他的情况,他没说出来来,恐怕是碍于迪希亚在场,楚河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很古板,恪守成规的玄漓居然也懂得人情世故,懂得顾及别人的感受。   和他那拒人千里的感觉并不符合。   “我们去床上。”   暗自评论间,楚河突然听到玄漓这样说,他着实愣了下,楚河自然知道玄漓不是在邀请他,不过那玄漓一脸正色的表情,再配上他那种禁欲的感觉,让人想不误会都难……   如果不是清楚他的为人,一定会被误以为他在欲擒故纵。   尴尬的咳了两声,如果玄漓知道他在宵想他,怕是会挥了袖子直接走人吧。   搞不好还会揍人。   玄漓给他这种感觉,楚河不知道他对别人是否也是这样,如果仍旧如此,那玄漓本身无意流露的吸引力恐怕会招来不少麻烦……   这样的玄满让楚河感觉到了一点轻松,至少他不会再觉得他高深莫测,带着无法察觉的危险。   楚河乖乖的爬上了床,按玄漓的指示,倚靠着枕头半躺着,他的手微微搭在小腹上,这是自从肚子有了变化后养成的习惯,一躺下,手自然的就放上了……   这个姿势让法袍自然的垂落在身体两侧,将突起的肚子形状准确的描绘出来……   楚河有点尴尬,他想遮,却听到玄漓从容的声音,他并没有看他的肚子,而是注视着楚河显得有些不自然的脸。   “头晕,乏力,肚子是不是还有些坠胀感?”   想了想,楚河如实点头了。   “如果你想保住这个孩子的话,就不要太操劳,也不要有太多压力,保持心情畅快,而且,明天去我那里拿药。”看到楚河的瞳孔瞬间放大,玄漓没有觉得内疚或是不自然,以一个医者的角度来说,对病人担诚一切是他应尽的义务,“我是猜测你今日也许会回来,所以来碰碰运气,我没带东西来,也没什么准备,如果你觉得不方便的话,我来这里也可以。”   楚河的状态本来就不好,再加上听到玄漓的话脸色更是如死灰一般,他的脑子轰轰作响,玄漓后面的话他基本没听进去,那一句‘如果想保住这个孩子的话’一直在他脑子里回荡着,让他的头又开始隐隐发疼……   “太紧张对孩子不好。”看出楚河的不安,玄漓冷硬的说,他的声音冷冷请请的,没有掺杂太多感情,在这种情况下很有安神作用,那没有感情,似在质问的语气让楚河动荡的心平静不少,着他恢复一切,玄漓才继续说——   “我只是说如果,毕竟你的身体与……与其他人不太一样。”   玄漓想说,与女人不太一样,不过话到嘴边,又临时做了小小改动。   “火卵虽然可以让男人怀孕,但这只是一个渠道,并不是说怀上了就可以顺利生下来,这其中的过程,包括最后把孩子生下来都要万分小心,我说过了,你的营养不良,如果持续下去,那孩子迟早会没有。”玄漓不是多话之人,他只是让楚河明白现在的处境。   对于楚河的事情,他听那些来治疗的士兵们谈起过,他们对楚河的印象很好,玄漓一直想见见这个人,如今见到了,他倒是没觉得楚河有什么不同,没有好感,不过称不上讨厌就是了。   不过看他紧张孩子的样子,鲜少评价他人的玄漓倒是觉得楚河人还不错。   “你……”玄漓的意思他明白了,楚河又安静了很长时间才开口,他看着肚子,长长的睫毛遮住了他的眼睛,他不想让玄漓看穿他此刻的心情,他在刻意遮挡着,有些难以启齿的问,“你难道不觉得男人怀孕……是件很恶心的事情吗……”   楚河停了很长时间才把话说完,青凛他们告诉他不必去在意别人的眼光,但楚河做不到,每每想到之后肚子大起来,大家盯着他像看怪物一样的表情后,他就觉得如芒刺在背,不得安生。   “我知道火卵的事情,能让男人怀孕的,也只有火卵。”玄漓答非所问,楚河也没勇气再问一次,不过,紧接着,玄漓便给出了答案,他没有想到的答案,“我是医者,了解任何药物,不论是自然生长出的,还是炼金师炼制出的,因为我要为病人选择最合适的药物,精通药理,是我必须做的。所以对火卵,我自然也是清楚的,它的用法,使用后的反应,及效果,虽然大陆上已经没有火卵的存在,但是我还是认真的研究过。”   玄漓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双腿轻叠,他将十指交叉的手放在大腿上,很自然也很随意,不见拘谨。   “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弄来的火卵,但历史卷轴上的记载是将火卵全部销毁。”   “这是最后一颗火卵,一直封印在兽族……”楚河觉得他有必要做这个解释,若被误以为有人重新炼制出火卵,恐怕又会造成恐慌。   玄漓点点头,表示他清楚了,然后便继续道,“我很佩服你,不是客套,而是发自内心,正因为了解火卵的习性,所以我才这么说。能让一个男人舍弃尊严,甘心为其怀孕生子,这证明,那个男人很爱这孩子的父亲,愿意为他牺牲一切,甚至是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   楚河震惊了,一瞬间面前那不太容易亲近的医者让他感觉十分复杂,有感动,还有感谢。   很多话哽在喉间,楚河想和这个很平静的男人说些什么,可最后他只是淡淡的道了声谢谢。   “没必要,我只是做医生该做的事情。”包括安抚病人的情绪。   楚河的营养不良,他的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如果他不学着放松,那他一定会后悔,到时他也一样回天乏术。   “明天叫你男人……叫孩子的父亲去我那取药。”说了一半,玄漓发现自己说错话了,他面不改色的纠正,他做的很自然,自然到楚河连不好意思的机会都没有。   “如果可以,我觉得还是你自己去取好,迟早你要习惯众人的眼光,相信我,那里面也许会有惊讶,也许会有好奇,但不会有蔑视。”言尽于此,该说的玄漓已经说了,也是时候离开了。   不过在走之前,他还有事情要做,一个医生必须要做的事情。   他不可能只通过表面观察便做出决定,检查是必不可免的。   “让我看看孩子的情况,”玄漓站了起来,那坦然的实现让楚河不得拒绝,很干净,没有一丝杂质,他看着楚河把衣服卷起,露出那已经突出的地方,不过他并不着急查看,而是先嘱咐一句,“虽然说三个月之后没什么危险,但是你的情况比较特殊,我建议你暂时禁欲。”   楚河的脸色有些古怪,玄漓微微皱了皱眉,随后便舒展开来,很自然的坐到床边,湿热的手覆住楚河光裸的肚子,“我拍的是后面,前面的话,你随意。”   楚河一脸铁青,而后烧的通红,难道每个一声都能面不改色的说出如此……呢……私密的话题吗……   楚河不敢去看玄漓的表情,就这么放任他检查自己的肚子,玄漓也很认真,没有任何逾越,他认真的抚摸着楚河的肚子,寻找胎儿的位置,感受他的成长情况……   气氛很好,就是有一点点属于楚河的羞赧夹杂在空气中……   “放开他。”   冰冷的声音突兀响起,带着浓重的杀意,楚河愣了一下,随即便看到千冽一脸凝重的把着玄漓的脖子,只要轻轻一动,那人类医生的脖子便会在他手中,扭断。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四十三章 喝醋的狼 “孩子有些小,但心跳很稳定,比预想中要好的多,继续保持。”玄漓完全没有理会架在他脖子上的利爪,像故意挑衅一般,他的手继续在楚河的肚子上抚摸着,时而还给他些建议。 楚河也很配合的一一记下,偶尔还会提些问题,他们的交谈虽然算不上愉快,但很融洽,同时也极有默契的,将身后的人遗忘…… “记得我说过的话,不要太操劳,也别给自己太多压力,你的心情直接影响孩子,要把握好,就这样了,有事情你再去治疗之所找我,不方便的话,我也可以过来。对了,如果出血的话,立即就要派人通知我,你老实的躺着,千万不能乱动。” 楚河将衣服拉了回去,玄漓也重新坐直身体,千冽的原因使得他无法立即站起,男人也没有慌张,与刚才一样,淡定自若的斜了千冽一眼,不冷不热的说:“把手拿开。” 千冽眯起了带着狠戾的眼眸,他没想到,那个人类居然这样狂妄,敢如此对他讲话,即使他很快就要扭断他的脖子,也能保持镇定。 这镇定绝非装出,而是真实存在,这男人,不怕他。 他想看看,这个男人的胆量到底有多大,大到不畏惧死亡…… 楚河不知道要做什么,但是他从紧绷的侧脸感觉到了危险,他想阻止千冽,可话未出口,却看到玄漓捏住了千冽的手指,像是拿着什么肮脏的东西一般,将它拿离了自己的脖子…… 然后,他拍拍自己的衣服,站了起来。 转身,面对千冽,嘴角轻扬,若有似无的笑了笑,“与其有时间在这里胡乱怀疑,不如好好照顾他,他的状态很不好,孩子也不好,他为你牺牲这么多,不是让你猜忌的,连自己伴侣的心情都安抚不了还做出如此荒谬的举动,你,也配做男人,配在这里与我叫嚣?” 玄漓看出了千冽的身份,也看出了他的想法,只是他没猜到,千冽只是这孩子的半个父亲…… “明天去治疗之所找我拿药,”玄漓从千冽身边走过,他们的肩膀轻轻摩擦,千冽从那最后一眼中,看到了一点讽刺,“为了他和孩子,那件事情你必须忍耐,后面不能用,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他前面没有任何问题,要是实在忍不住,就自己上去,他的身体不适合剧烈运动,你很想的话,就自己动好了。” 玄漓走了,却留下对千冽的嘲讽。 从来没人敢如此羞辱他,千冽赤红着眼睛,握紧的拳松开,又收紧,他在压抑怒火,可是…… “你在怀疑什么?”千冽一转身,楚河便淡淡的发出了声音,他闭着眼睛,他没看千冽,却也知道他转了身,想去找玄漓。 千冽想解释,又不知如何开口,当他一推开门,就看到一个陌生男人触碰楚河时,他的理智瞬间崩塌…… 他相信楚河,可最近发生的事情让他很烦躁,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愤怒,一想到楚河曾经与谁亲密接触,或者现在还有人觊觎楚河的话,他的心就像被蚂蚁吞咬着,很是难受。 他知道这些只是莫须有的存在,可是他却无法组织自己那些想法…… 他的占有欲很强,在拥有楚河后,变得更强了…… 心里那股酸涩感不知从何而来,那个味道他很不习惯…… “你是觉得我离开战场是为了和谁私会,还是认为我和那个医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楚河懒洋洋的问着,闭起的眼睛始终没有睁开,不过这话里,却是带着不小的怒意。 “没有。”千冽连忙摇头,他只是管不了自己而已,楚河最近太受欢迎了,他有点不习惯…… 怕人抢走他。 楚河不说话了,保持着那个姿势没有动,他的呼吸很匀称,像是睡着了,千冽被晾在一边,走不是,留也不是,想靠过去,却没办法将脚抬起…… “我知道这么做有欠妥当,但是,我不想看到你和其他男人在一起,即便只是朋友,单纯的不能再单纯的关系也不行。”千冽用拇指狠狠蹭了下鼻子,有点负气的说着。 当他看到楚河跟着迪希亚离开后,他便没心思战斗,他将全部怒气都发泄在那些对他来说等级很低的亡灵身上,可是却没有效果,最后,他不得不离开战场,连招呼也没和青凛打,他只是很想见到楚河,立即,马上。 “看到你最近和人类走的很近,我很不舒服。”千冽很诚实,从不拐弯抹角,喜欢不会说讨厌,而讨厌他更不会表现出一点兴趣,他的开诚布公,让楚河微微张开了眼睛。 楚河原本有些生气,不过现在…… 他对他勾勾手指,示意他坐到自己身边,他就奇怪,为什么嘴角千冽看那些人类的表情很奇怪,恨不得把他们生吞活剥了,原来这家伙是…… 吃醋了。 还是说狼到特定的时候就会不稳定? 楚河看过动物世界,可是关于狼的介绍却没有印象,斜着眼睛看了千冽好一会儿,楚河便长长的叹了口气,“你知道,我不可能只和你们说话,而不与任何人交流。” “我知道。”千冽点头,语气却没有一点轻松,他去搂楚河的肩膀,让他靠着自己,千冽一直绷着脸,现在也是,“如果可以,我很希望把你关在一个只有我能找到的地方。” 怀里的脑袋上下动了动,然后他便听到楚河这样回答,“曾经青凛也说过这样的话。” “你少气我!”千冽推开了楚河,可他还没离开他手臂的范围内,千冽又把他拉了回来,抱得更紧了些。 他这种幼稚的行为让楚河又生气又好笑,他只是不想让他一直这么紧张而已,他从来没有想过,千冽也会吃味,还是这么莫名其妙的,和不存在的东西吃味…… 这样的千冽,怎么看怎么觉得可爱,一扫之前的不快,楚河从他怀里挣了出来,坐到他面前,他忍者摸他头发,帮他‘顺毛’的冲动,大眼瞪小眼的和千冽对视了很长时间,然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出了眼泪,也笑的千冽额头的上的黑线越来越多…… 楚河笑的不可抑制,等了一会儿千冽着实无法忍耐,咬牙切齿的那将那人扑到床上,他不想让他笑,最好的方式就是堵住他的嘴…… 他狠狠的吻着楚河,托着他的后脑让他把头抬到最高,楚河几次想说话,都被他的舌头堵了回去,后来他干脆把舌头留在楚河的口腔里,懒的收回…… 蛮横的舌尽情的掠夺着,舔遍每一寸土地,带走他能带走的一切,楚河有些呼吸不顺的抓着千冽的衣襟,偶尔从鼻子里喷出几个单音,有点难耐,有点渴求,也有点撩拨意味的哼声…… 但却没有任何阻止的意思。 他很投入的与千冽吻着,也尽量配合,当他的舌终于舍得离开后,楚河主动的将自己的送了过去,不放弃的继续纠缠,可是他才过去,千冽突然合拢的嘴,他咬了他的舌头…… 不是不小心,而是特意的。 楚河瞪千冽,可后者却是看了他一眼,继续亲吻着。 微微刺痛,又带着一点凌虐的感觉,楚河想收回去,可千冽却突然一吸,将他的舌连同他的呼吸一并收走了…… 然后,他便忘了一切,与千冽吻的忘乎所以。 当他们松开彼此时,那呼吸都是一样的混乱,两人的唇上都挂着一层薄薄的光亮,由于长时间的亲吻,那唇也都是有些泛红,甚至有些淫靡…… “我想做。”千冽摩挲着他的唇瓣,挑逗着,沙哑的提议。 楚河点点头,他清清嗓子,“我知道。” 千冽开始剥他的衣服,才动了几下楚河就把他的拦住了,他抓着他的胳膊,尽管呼吸还有些不稳,但他却是带着笑意,“玄漓说,我最近一段时间都不能做。” 千冽怔住了,他还想说什么,楚河却抢先开口,“他是医生,难道你有质疑?” 足足愣了一分钟,千冽突然用力的坐了起来,怒火转变成了欲火,可这欲火还没发泄,就硬别成了怒火…… 千冽有点内伤。 “你很想做?”楚河靠过去,从下往上看着千冽,还无辜的眨着眼睛,千冽没回答,但是愤怒的视线却这样说着:废话! “那就做吧。”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楚河点头了,随后又说—— “玄漓说,我只能用前面,要么,委屈你下?”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四十四章 推销自己 这是什么鬼提议?!楚河还一本正经的问了出来,千冽很想揍人,可是他忍着怒意,咬牙摇了摇头。 他不同意,死都不会同意。 “为什么拒绝?我的技巧很好。”这话楚河也是第二次说,不过与青凛的反应不同,千冽只是将头摇的更欢了。 楚河乘胜追击,不时的推销着自己,原本暧昧温馨的气氛,被他弄的有些滑稽,他们都坐在床上,原本是面对面的,现在千冽用背对着他…… 楚河凑过去,千冽便转过去,再凑过去,千冽再换个方向,总之他拒绝面对他,也不想听他的自我推销…… “我原先也只在上面,现在不是为了你们也委曲求全了,你就不能迁就我次?你怎么知道我不会让你上瘾,说不定一次你就会爱上了,然后就会缠着我……” 这个想法在决定为他们生孩子后就放弃了,不过刚才听玄漓一说,楚河又重新燃起了斗志,青凛那边不好下手,就从千冽开始,千冽很少拒绝他,对他一向是言听计从,他的脾气也很好掌握,突破口应该很大。 他搞定了千冽,青凛不那么难办了…… 前途一片光明。 “你知道我现在这样没办法做,为了孩子好,我们只能忍耐,但玄漓也说了,可以用另外的途径,千冽,试试看吧,我保证不让你疼,一定让你欲仙欲死。” 楚河说着,就要去扯千冽的衣服,千冽吓了一跳,直接从床上崩了下来,看楚河犹如蛇蝎,挥着袖子离他远远的…… 他讨厌那个人类医生,千冽也在后悔为什么当时手没抖一下,这样那家伙就不会说这么鬼扯的建议了…… 楚河也就不会咬着这点不放了…… “千冽,你考虑下,其实在下面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相信我,我技术真的很好的,你让我……” “原来你一直惦记着这个。” 房间的门没有关,在走廊的那一头青凛就听到了楚河热情的‘哀求’,他难免想起楚河那个说走嘴的下午,让一切变的无法收拾的下午…… 他非但没有反省,居然还念念不忘。 青凛站在门间,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那笑,让楚河的动作瞬间变得僵硬,脸上的表情也不想开始那样自然与绚烂…… 他很想问,你怎么也回来了…… 千冽跑回来的原因他猜出了七八分,可青凛这是何故…… “你们都跑回来了,我一个人留在那里没什么意义。” 青凛解答了楚河的疑问,看出楚河不太舒服,他才让他和迪希亚回来的,可没一会儿,千冽的气势不见了,他感觉不到,就证明千冽应该离他很远,他唯一会去的地方,也就只有这里了。 青凛以为他是担心楚河才跑回来,他也放心不下,所以也跟着回来了,可没想到却看到在这样的画面,还有那个‘精神’的了不得的楚河。 一点都不像不舒服的样子。 还要‘翻身’…… “你误会了。”楚河讪笑两声,没想到会被青凛撞见,他本想搞定了千冽再对青凛下手,突然面对青凛,他有点不知所措,同时也很心虚,总觉得青凛洞悉了他的想法…… “刚才有个叫玄漓的的医生来过,他说我有些营养不良,这是他给的建议,他说我要禁欲,千冽又说要做……所以我才那么建议的。”楚河慌忙解释着,暂时不敢再轻举妄动的他重新回到床头边,乖乖的靠回他的枕头。 营养不良? 青凛的目光一凛,坐到楚河旁边,习惯性的攫起他的下颚,认真的观察着他的脸色…… 楚河的脸上,虽有红润,但大部分却是苍白的,他停止孕吐后,脸色就由黄色变成了白色,然后就没有变过,他努力帮他改善,看样子似乎没什么效果。 “不是每天都喝牛奶了吗?”青凛自言自语的说,“明天,我让他们多准备一些。” “应该不是食物的问题,玄漓让我去他那拿些药……”楚河如实回答,但他却没有告诉青凛,他营养不良还与心情有关,最近他太压抑了,想的事情太多,有点积劳成疾的感觉。 吃药的同时,楚河会调整自己的心情,他不希望因为这个影响到孩子。 “等兽族来了就不用这么辛苦了。”青凛摸了摸楚河的脸,平静的眼底闪过一抹心疼,“前几天你好容易长些肉,现在好像又瘦回去了。” “没事,请玄漓帮我调理下就可以了,你别担心。”把青凛的手拿了下来,包在自己手里,他还记得那天在圣罗城镇外,青凛帮自己暖手的样子,现在那股暖意还未散去…… 最近他畏寒的情况好了不少,但是那对兄弟却不知从哪弄了一堆御寒的东西,让他时刻带着,魔法不稳定的他暂时帮不上忙,不运动便会觉得冷,所以他每天去战场都被他们裹的很严实,很像无所事事的贵族…… 刚才那兴奋的心情沉淀不少,楚河也忘了要继续推销自己,全然沉浸在青凛的温柔与关怀之中…… 他让他没办法想起那些事情。 “尽快恢复吧。”他很担心。 楚河听话的点头,这时青凛反握住楚河的手,慢慢的把玩着,片刻,他慢条斯理的说:“你的身体情况不是很理想,所以就不要幻想让谁在下面的事情了,照顾好自己就可以了。” 青凛说的很轻,也很淡,楞了一下,楚河却是很想哭…… 青凛居然用了‘幻想’这个形容词,他是隐晦的告诉他,这辈子不要做梦了吗…… 这时,他听到了咳嗽的声音。 顺着声音看去,楚河看到正在喝水的千冽,满脸通红。 想必是因为青凛的话呛到了,这会儿才反应过来,楚河瞪了他一眼,心想不如就那么呛死他算了…… 今天,他们算是‘翘班’,谁也没有再回战场,他们一直陪着楚河,陪他睡觉,陪他聊天,帮他按摩,还给他作乐一些他想吃的东西…… 这样的时间总是短暂的,不过趁这机会,楚河也安抚了那匹炸了毛的狼,他委婉含蓄的告诉千冽,让他不必在意那些事情。 千冽懂他的意思,事后他改了,可是效果不太理想,当他看到那些战士与楚河太亲近时,他还是会磨牙…… 这个毛病,恐怖一辈子都改不了了,只能尽量控制。 …… 第二天,青凛去医疗之所找的玄漓。 他不用刻意说明,那张和千冽一模一样的脸便证明了一切,玄漓知道兽族最先赶到战场的是他们的王子,一对双生子,所以他看到青凛也没太诧异,只是直接说了楚河的状况。 玄漓连楚河的名字都不知道,在他眼里,楚河只是一个需要帮助的病人。 青凛虽算不上谦逊,可他的礼貌与优雅,给玄漓留下了很好的印象,态度自然就比千冽好上许多。 他告诉青凛,楚河身上还有不同的药,所以楚河不能乱食用药物,至少在孩子出生前不行。如果必须要吃的话,就来这问问他,他会帮他们拿主意的。 青凛问他是什么药,玄漓只是漠然的看着他,并没有感情的说,你们兽族的药,你还来问我什么? 青凛闻言便不再作答,他想起楚河临走前吃的巫骨,玄漓说的应该是那个。 该交代的与该回答的清楚后,玄漓便准备将为楚河准备好的药取出来,不过在拉开布帘前,他自然的问了句,“他的男人为什么没来?” 青凛看着他,也无比自然的回了句,“我就是他男人。” 玄漓顿了顿,便消失在帘子后面,片刻后,帘子里伸出一只手,手里拿着一个玻璃瓶子…… 青凛接过去后,便听玄漓有些飘渺的声音传了出来,“三天后再来找我。” 然后便没了声音。 青凛也不在意,带着药就离开了治疗之所。 那一日,医生玄漓在他的治疗棚中,一直没有出来,破天荒的,拒绝了前来求医的所有人……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四十五章 石翼之鬼 暂时把战场抛之脑后,他们过了一个愉快且短暂的下午。 久违的轻松。 然后,便收敛心绪,重新回到那紧绷的战场之中。 玄漓的话,多少对楚河还是有些影响的,一改之前的狭隘与过分的担心,楚河决定顺其自然。 得到的东西多了,在意的事情也就多了,让他的性格似乎也跟着改变了一些,不过现在起,楚河还是要做自己。 曾经也是我行我素的生活着,从不在乎别人如何看他,不然他也不会毫不介意别人谈论他的隐私,他也从未刻意隐瞒过他男女通吃的事情。 楚河觉得,自己快乐就好,其他事情,他完全不必去在意。 虽说这件事情比之前那些要严重得多。 不过有那对兄弟在,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做都做了,还怕别人怎么说吗…… 第二天,楚河随他们来到战场后,心态改变不少,至于以后见到唐宋要如何解释他也不在意了,虽然有点遗憾,不过他倒是觉得,恐怕和唐宋不会再见了…… 只休息了一天,瞬息万变的战场便有了改变。 昨天青凛离开的时候,战场上最高等级的亡灵还只是六级,今日他们却见到了七级的飞行系亡灵——石翼鬼。 石翼鬼的攻击方式和龙族一样,同属于魔武攻击系,在这个世界是一个特殊的存在系种。 魔武攻击系与魔武双修不同,它属于攻击系,同时带着一定的魔法效果,但不是真正的利用各系元素操纵魔法。 石翼鬼可以攻击飞行系,也可以攻击地面上的对手,它们的速度极快,防御力与攻击力都比同等级要高出许多,不是太好斩杀,而且一般的防御在它们面前也没有太多效果。 石翼鬼还有一个令人头疼的技能,它们可以变成石头。 它们可以随意变化身体,为抵御攻击,或是为方便偷袭,石翼鬼会在最恰当的时候变成石头,攻对手于措手不及。 多罗峡谷附近的岩石并不在少数,这成了石翼鬼天然的保护屏障,它们将本身的优势发挥的淋漓尽致,却让大陆这边头疼不已。 不过幸好,龙族的加入可以扭转这一劣势。 当他们发现石翼鬼后,无须命令与商量,龙族主动迎了上去。 石翼鬼不是他们的对手,即便可以变成石头,可在龙族眼中,那只是个小小把戏而已。 龙族的防御力比它们高出很多,他们的攻击势均力敌,防御的话龙族还有着优势,如此看来,这石翼鬼应该不会起太大作用。 而且石翼鬼的数量并不多,根本无法集结成为队伍,看样子恐怕是才建好的恶骨之穴便放出了石翼鬼,亡灵似乎有些心急了。 楚河还陪着青凛停在空中,由于石翼鬼的出现,青凛这次向后退了许多,一眨眼便能飞到安全的地方,没有什么顾虑的楚河看着天的那一头,变成本体与石翼鬼纠缠的龙族。 这龙与楚河记忆中的完全不同,不是具有中国特色的虎须鬣鼠,身若长蛇,鱼鳞鹿角,爪若鹰隼。 而是与资料中记载的西方龙差不多,一条长着四肢与羽翼的大蟒,酷似早期中国神话中的应龙。 不过颜色却是尽不相同,青凛说,每一种颜色代表一种魔法属性,比如说身呈红色的龙就是火系,蓝色为水系,以此类推。 龙族没有魔法攻击系,也没有医疗系,所以族人皆是魔武攻击系。 龙族很强,从之前的战斗楚河就看出了,当他们遇到适合自己的对手后,楚河觉得他们比以前还要强大…… 石翼鬼是昨夜加入战斗的,它们出现到战场后,一直表现的兴趣缺缺的龙族战斗变得踊跃许多,不过令楚河费解的是,他们的战斗已经进行了一夜之多,为什么一直石翼鬼都没有消灭…… 它们似乎并不想与龙族战斗,而是带着他们在空中绕圈子,一旦对方发出致命攻击,石翼鬼立即飞往岩石所在,变成石头…… 这种戏弄般的攻击方式,彻底惹恼了龙族,天际不时传来龙族的吼声,不过对战斗却没有意思影响…… 他们杀不死石翼鬼,这对龙族来说,是莫大的羞辱。 “是圈套。”青凛停止了动作,他漠然的看着在龙族与石翼鬼纠缠的空中下方,那地上不知何时聚满的幽魂蛛。 这个数量,足以杀光天空盘踞的所有龙族…… “怎么了?”随着青凛的话,楚河的眼皮应景的跳了几跳,跟着青凛的视线,他看到了正与石翼鬼缠斗的龙族,虽然没有伤到对手,不是还是占着优势吗,青凛为什么要这样说…… “龙族太骄傲,也太过自负,他们凭自己的能力处理石翼鬼是件再轻松不过的事情,他们拒绝了人类的帮助,独自面对。”恼怒中的龙族还在与石翼鬼缠斗,他们的攻击很猛,却没有什么实质上的作用,特别是在无心恋战,只为吸引的石翼鬼面前,更是没有一次有效攻击,“龙族会遵守游戏规则,但卑鄙的亡灵不会,它们的目的只要消灭敌人就好,至于用什么手段,什么方式,都无关紧要。” “你说清楚一点。”相对于处之泰然的青凛,楚河显得急躁许多,他不清楚青凛指的圈套是什么,但他知道,龙族也许很快就要遇到危险,与其在这里检讨龙族的失误,不如尽力减少伤亡…… 这时,地面上的千冽也停止了攻击,他没有看到龙族身下的幽魂蛛,但狼那敏锐的洞察力让他嗅到了危险,属于龙族的危险。 “到底怎么了?!”见千冽也望着龙族所在的天空,楚河的心莫名的跳快了几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很不好,他想知道他们究竟发现了什么…… “看看就知道了。”青凛并没有卖关子,他让楚河注意看着龙族,因为幽魂蛛马上就要动作了…… 龙族拒绝他人帮助,但亡灵却懂得配合,将自己的优势完全发挥。 一道紫色的光亮从地面射出,准确的罩在龙族那宽大的羽翼上,楚河用力眨了眨眼睛,待光稍微变弱后,他赫然发现,那条龙的翼上缠着一个发着紫光的蛛网…… 下面那只有六级的幽魂蛛便是收网者。 发现异状,龙族试图挣脱蛛网,不等他成功,接连几道紫光又射了上来,眨眼间,那条龙便被蛛网整个缠住,翼上,脖颈上,还有他的身体…… 由于翼被完全缠住,他无法再继续飞行,那巨大的身体从空中轰然落下,没有任何缓冲与帮助,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声音很大,楚河听的一清二楚,战斗中的士兵也停了停,不明所以的看向发声处,不过他们什么都发现,便继续战斗。 那条龙被幽魂蛛拉到地面,原本在空中吸引龙族的石翼鬼立即飞了过去,战斗力集中在那只无力还手的龙身上,残忍的攻击,毫不留情…… 龙族的骄傲埋藏于骨血之中,那条龙的身体被石翼鬼撕裂,翻出皮肉,露出骨头,鲜红色的血汩汩流出,剧痛下,那龙扭动着身体,想摆脱它们,可被蛛网紧紧缠绕的他毫无办法,他的摆动幅度很大,然后慢慢减缓,最后,便不再动作…… 那龙死了,直到最后他也没有痛呼一声,嘴都不曾张开…… 直到死去,也不会讨饶及呼救,连痛都不会吭出。 不敢相信他看到的一切,那八级的龙就这么死在了六、七级的亡灵手下,还是在那么残忍的方式下…… 更让那个楚河觉得心惊的是,明明看到同伴惨死于亡灵手中,无力救助的他们,没有退缩,而是选择继续战斗…… 他们不会是那些幽魂蛛的对手,楚河猛的拉住青凛的袖子,“阻止他们,他们在白白牺牲!” 青凛摇头,依旧漠然的看着龙族的方向,只是那表情里多了一些肃穆,他摇着头,那清冷的声音传进楚河耳中,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龙族宁可战死,也不会选择退缩。” “可是这牺牲是无谓的,没必要!他们得立即撤退!”幽魂蛛的网一次次射向天空,龙族一边与石翼鬼战斗一边极力躲避那些蛛网,但他们的身体太大,目标太过于明显,那蛛网还是有一部分缠到了他们身上。 “如果让他们结束战斗,是对龙族的羞辱,他们宁可似在亡灵手中,也不会逃开,更不会寻求帮助。那是龙族的宿命,也是他们的原则,楚河,我们没权利左右他们,也没有资格,现在,我们能做的只有见证这一切,为他们的勇气,为他们的牺牲而敬佩。”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四十六章 龙族之殇   也许是相处久了,也习惯了青凛冷漠中透出的温柔,楚河万万没有想到,今天他会听到青凛说出如此冰冷,没有感情的话……   “什么狗屁逻辑!你不管的话,我去!”   他没有权利责备青凛,从来到这个世界楚河就已经清楚适者生存,弱肉强食的道理,他们习惯漠视生命,他这个外来人做不到。   这里有自己的生存法则,但龙族的做法只是浪费生命而已,大战期,就算是死也该死在有用地方,而不是选择这毫无意义的牺牲,更不是展示他们那么所谓气节的时候!   “你能做的了什么?”青凛抓着楚河的胳膊,迫使那个已经转身的男人回头,他爱楚河,心境也为他做了很多改变,青凛可以接受他缓慢的晋级,也可以放弃之前对他的要求,但这不代表他允许他自不量力。   “做不了也要试,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龙族去送死。”楚河甩开了青凛的手,他不想和青凛吵架,也没有那个时间与他争吵,“你有你的顾虑,我有我的原则,你可以不管,但我不能放任,凭我这三脚猫的魔法想改变局面也许很可笑,但是我愿意去努力,我知道我现在的能力,离你太远我都无法继续待在空中,不过没关系,我可以走过去。”   楚河说着,便操纵着风系魔法准备降落到地面,他的状态不是很稳定,但是用这简单的魔法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楚河的脚还没有碰到地面,便被人抱了起来,那味道很是熟悉,只是未到的主人不是青凛,而是千冽。   “你也想阻止我?”楚河有些气恼,他没有挣扎,瞪圆的眼里透着点点失望。   不用问他也知道,千冽什么都清楚了,刚才他最后那几句话的音量并不算小。   千冽摇摇头,他看着楚河落下的方向,喃喃自语,“青凛已经去了。”   楚河惊诧,不可置信的抬起头,哪里早已没有青凛的影子……   “如果可以,青凛不会见死不救,但劝说龙族是件棘手的事情,弄不好会被龙族认为我们可以羞辱。”   现在是大战,能保存一点战斗力固然是好,可这龙族,真是计划之外。他们不会听从指挥,无论是攻击调配还是选择对手,他们随心所欲的战斗,没人可以约束他们。   因为他们是龙族。   虽然同样生活在这片大陆,龙族与凤凰一族是特殊的存在,即使他们冷眼旁观,也没人会指责什么,这是规则。   “你也认为我错了?”对于龙族,楚河早有了一定了解,也清楚他们的脾气及无所谓的骄傲,但他做的这些,和龙族的习性无关。   千冽再度摇头,“青凛要面对的,不单只有那几条固执的龙,还有那冷酷无情的龙王。”   千冽把楚河带到战场后方,找了一个安全处把他放下,然后才将刚才的话继续说完,“如果阻止了,就是挑战龙王的威信,兽族不怕龙族,但有些事情我们无法逾越,兽族没资格破坏大陆居民所遵守的法则。”   千冽说规则,又说法则,他说的很严重,楚河也知道自己这么做有欠妥当,不过重来一次的话,他还是会这么选择。   “事后我会和青凛道歉,至于龙王那边,我也会想办法,不需要你们负担什么,也不用你们为我做什么,赌上我楚河的尊严,我一定将这件事情办好。”   说完,楚河便不再与千冽争辩,将他留在原处,转身走了。   他不是负气,更不是想证明什么,楚河真么做,是是想改变一些事情。   龙族一直不肯听从战斗指挥,如此下去,迟早有一天龙族的队伍会消失殆尽,最近几天他在考虑要如何劝说龙族,正好,这是一个契机,也是个突破口,楚河知道,如果把握好这个机会,那他们又保住了一个强大的战斗群体不说,还能为人口稀少的龙族多留一些生命。   楚河不自私,他只是为大战考虑,情急之下,必定有些事情来不及顾及。   “能不能帮我找一些投掷车来。”楚河径直走向战地最高指挥官,来不及做多余的解释,龙族的性命危在旦夕,楚河语气诚恳的商量着,他的眼中满是焦急。   见到楚河指挥官着实楞了一下,楚河的事情他早有耳闻,他也知道他对人类的军队有很深的影响。   楚河没有资格对他提出要求,这是不符合规定的,但他隐隐觉得,楚河的要求一定会有用处,至少不会伤害到人类,还可能带来意料之处的惊喜。   于公,他无法允许楚河的请求,于私,他想冒一次险……   他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否草率,他还是同意了楚河的请求,因为他曾经为人类做出贡献,也因为楚河的诚意让他无法怀疑,也没拒绝的理由。   沉吟片刻,他命人为楚河准备了。   他不知道楚河要攻城用的投掷车做什么,他用他的信任赌了一把,明知道这个决定已经触犯军规,也只是意气用事,但他无怨无悔。   他愿意冲动一次。   “还有,请帮我组织一队土系法师。”   指挥官面露难色,他有些迟疑。   与投掷车不同,临时调配军也许会造成战术漏洞,因而发生致命的危险,他不能拿士兵的生命开玩笑,他要为这些战士们负起责任。   男人很犹豫,他看着楚河坚定的眼神,又看着浴血战场的士兵,他思量了很长时间……   指挥官面色凝重,楚河知道他的担忧,他没有急于催促,他相信指挥官会帮他这一次,不然刚才他的请求就会被直接驳回。   不过,龙族现在处于危险状态,他要分秒必争,他没办法个指挥官太多考虑时间,又等了一会儿,楚河刚想说出事情,便听到对方的开口,那声音满是严肃与警告——   “我以帮你这一次,不过如果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我不会姑息任何人,你需要承担一切责任。”   言外之意就是,即便楚河是兽族王子极力保护之人,他也不会纵容与包庇,一切都按军规处理。   在楚河接受惩罚的同时,他也不可能推卸责任,甚至说,他的处罚比楚河还要重一些。   虽然这只是在赌。   但他决定疑人不用,疑人不用。   信任楚河,知道最后。   楚河点头,既然他已经决定要做。结果是好是坏他都会一力承担,这一点,在他 来找指挥官前就已经想好了,楚河也清楚,指挥官同意了他这个毫无权利与地位的‘普通人’的要求有多为难,如果他做不好,指挥官必然受到连累。   现在起他所做的一切就不单单是实验。而是真正的考验。   他自己的命,指挥官的命,还有那些土系法师的命都捏在他手中。   另一边,青凛已经飞到了石翼鬼与龙族纠缠的地方,他的速度并不慢,但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又有一条龙被拉下地面,惨死于亡灵手中。   其他龙族既是想帮忙也无能为力,他们被蛛网困扰着,还有那些一直没有停止攻击的石翼鬼,虽然它们只是在骚扰龙族而非真正的攻击,可一旦龙族松懈,换来的便是对方强大的火力。   陷入僵局,龙族知道,这次战斗也许它们就回不去了,它们不会惧怕,唯一的遗憾便是没有给对方造成重创。   青凛将顶级其实全然打开,迅速飞到龙族与石翼鬼对峙的地方,他的威慑力孙坚解开了他们的缠斗,在他强大的压迫感下,他们只能尽量扇动羽翼保持平衡,不从空中上掉下去。   “回去。”面对龙族,青凛面色凝重的说,他并未收敛一点气势,这么下去,用不了多久,龙族包括石翼鬼以及地面上的幽魂珠都会受到不同的伤害,甚至是致命的伤害。   龙族自然不会听青凛的话,不管是是劝告还是命令,尽管这强大的气势让他们挥动羽翼都变得如此艰难。   “你们选择的对手是石翼鬼,我不会阻止你们的战斗,但留在这个地方让战斗失去了原有的公允,你们换一个能将真正实力发挥的地方。”青凛不会劝说他们离去,也不会让他们逃避,他只是提出适当的建议,希望龙族可以接受。   同时也让他们清楚,他并没有藐视龙族,他给了他们足够的尊重。   这是他能尽的最大努力。   楚河这次的决定让他很生气,青凛很想放任不管,楚河的脾气迟早要吃亏,他该受到一次教训,但不是这次……   他知道楚河不会无理取闹,若没有想到适当办法,他不会轻易开口,只是这唐突的决定,这不顾一切的做饭,让青凛无法接受。   他该让楚河明白一些道理,有些事情不是单凭一腔热血就能摆平的。   但是青凛还是帮了他。   青帮懂得轻重,既然楚河相出了办法,事情可以往最好的方向发展,他便没理由拒绝,更重要的是,他不帮楚河,还有谁会帮他……   事后,他会和他算总账。   但那是关起门后自家的事情了。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四十七章 楚河之谋 等待的时间里,楚河一直紧盯着战场。 他的情绪很激动,他的呼吸也比以往要急促的多,他知道这次输了意味着什么,他没有退路,只能前进。 当投掷车与土系法师都已经准备好后男人重重的吸了口气,自胸腔发出一个浑厚且低沉的声音—— “走!” 没有嘹亮也没有激昂,那是男人堵上全部凝聚所成的。 也许是太过紧张,楚河走了没几步身体便不由自主的晃了晃,眩晕感再次找上他,他用力眨了眨眼睛,手下意识的护在肚子上,楚河没有说话却在心里默念着—— 孩子,请允许我任性一次,这次之后我可以接受任何安排,但是现在我不能退缩,陪着我,帮助我完成这次任务。 “我陪你去。” 楚河没有抬头,那瞳孔却是一缩,已经回到战场的千冽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边,紧紧揽住他肩膀的手给了他许多动力。 楚河以为 ,他不会管他了,至少这次,他得不到他们兄弟的任何帮助。 没有道谢,也没有多余的话,楚河任千冽拥着他向战场的边沿走去。 龙族所在的位置距离这边有很长一段距离,他们无法直接到达,楚河命令土系法师利用土元素在战场边沿开辟一条道路。 紧靠着笔直落下的峡谷壁构建出一条可以通过一辆投掷车的路,对着战场那边再筑起一道高高的土之墙。 将法师分成两队,一队在队伍最前一队押后,中间就是五辆投掷车,数目虽然不大但是也够楚河使用了。 法师们一边前进巩固之墙壁,加固防御力,楚河不能让法师耗费太多魔力,所以队伍以极快的速度行进着。 临近时清冽的气势远远传来,众人的脸色开始变得难看,他们等级太低,根本无法抵御那顶级气势。 见状千冽便将自己的顶级气势全部打开,不是为帮助青凛是为保护楚河等人不被青凛的气势伤到。 有千冽的气势,那股压力顿时削减,很快他们就到达龙族与石翼鬼纠缠的正下方,那满是幽魂蛛的地方。 楚河没有让法师立即放弃土之墙而是利用它继续掩护,将投掷车的位置调配好,然后让法师聚集土元素等待他的命令。 与豪爽的战士不同,法师们要高傲得多,尽管按照战地指挥官的指示随楚河来到这里,但是他们多少还是有些不服气的,楚河只有7六级,不是贵族也没有官阶,可以说是没有任何资格指挥他们。 他们来只是服从军令而已。 所以对于楚河为何将投掷车对准多罗谷附近的峭壁他们并不在意。 更多的他们是想看楚河的笑话,想看看这中级法师究竟何德何能,居然能在战士中有如此威望,连指挥官也要卖他三分颜面。 法师们的想法,楚河自然知道,同时她也清楚指挥官下了命令他们就要遵守,既然他们已经被选中来配合他那现在他就是他们的最高长官。 楚河没有客气也没有因为他们的不满或是比他高出的等级而顾忌什么,他冷静的指挥他们就位,也将自己的计划清楚的传达给他们。 “现在这是战场,不管我的身份如何,你们只要记得现在起你们是我的兵,我的命令高于一切!” 确认他们已经知道自己所要扮演的角色以及任务后楚河看着那些并没有刻意隐瞒不满的法师们,也许他们觉得他的计划毫无用处,但是现在他们没有权利质疑他的决定—— “你们每一个人都要将自己的能力发挥至极致,不留余地。 我希望不会看到怯懦的逃兵,也不会发现背叛大陆者,我希望你们能明白一件事情,不论出于什么原因你们手下留情都是在帮助亡灵,帮助他们荼毒大陆,屠杀你们的亲人。 虽然我无权无势,但,但凡遇到这样的背叛者就地处决,格杀勿论,不会留情!” 楚河不是威胁他们,而是让他们懂得轻重,为看他的笑话而让人物失败,龙族不会摆脱困境,指挥官与他们每一个人都会受到牵连。 由始至终千冽都没有插嘴,只是安静的做好楚河让他做的事情。 他相信楚河的能力,可他逞强对他本身没有任何好处,还会惹来不小的麻烦。 这次突然的决定,平心而论他千冽并不支持,他来这里只是不想看到楚河遇到危险,这次过后他相信就即便他不找楚河谈青凛也不会姑息。 不管原因为何,即便是因为龙族将要遭到不测,楚河也不该如此武断,不与他们做任何商量。突兀的做彻骨这样的决定。 见准备妥当楚河便走出土之墙的防御范围内,对着依旧与龙族僵持的青凛喊道,“青凛,让龙族去那边!” 楚河他们来到这附近,青凛就察觉到了,他也看到了他带来的投掷车与法师,果然如他所想,楚河早就想到了办法。 不过他的眉头还是不悦的蹙到了一起,他责备的看着陪在楚河身边的千冽,千冽巨人也陪他胡闹,他都已经同意帮忙劝说龙族,尽他所能的阻止龙族的牺牲了,可他为什么还要亲自赴险,他完全可以将想法告诉给别人,让其他人来做,难道他忘记了他还怀着孩子吗…… 不管怎么说今天的楚河真的彻底惹恼了他。 青凛并没有立即按他说的去做,而是微微垂着头,冷漠的看着站在下面的他,黑色的瞳一直定格在他脸上,楚河看得很清楚,可是他看不到里面所包含的感情,第一次,青凛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他。 楚河愣了,忘记再次命令,指着某个方向的手也僵在半空。 千冽在他身后没有提供任何帮助,安静的像不存在一般…… 虽然这想法可笑,但是楚河觉得他被他们孤立了…… 须臾,青凛决然的将视线收回,重新对上龙族,他的声音如最初般冷然,尽管怒火中烧,却也没有表露分毫,他的气势依旧全开,所诉之言照比刚才要强硬上许多—— “我尊重龙族,也尊重你们的选择,但是现在你们只有两条路走,要么我杀光石翼鬼,大战不在需要龙族相助。要么,你们按照那个人说说飞去那处,饿哦会将你们的对手还给你们。” 青凛的话引起了龙族的不满,压抑的吼声传遍了多罗峡谷,龙族在表达他们的愤怒,青凛却是毫不畏惧,也没有任何退让之意。 “龙族的实力毋庸置疑,这个想法在每个大陆居民心中已经根深蒂固,而今日,你们想改变众多种族对龙族的敬畏,要为龙族添上一笔败绩吗?强悍的龙族居然不是六、七级亡灵的对手,还惨死于对方手中,你们一定要让龙族成为笑柄传遍整个大陆吗?” 龙族的吼声戛然而止,青凛的话正中他们的软肋,今日一战并不是来到基诺城镇的所有龙族都参与,他们只是其中一小部分,尽管如此他们代表的也是龙族,为龙族而战。 他们可以为此付出生命,但却不会允许龙族因他们而蒙上羞耻。 “我给了你们选择,你们自己考虑,无论是我替你们杀光石翼鬼还是你们被石翼鬼杀光,对龙族来说都是一种侮辱,如果你们按他说的做,势必会挽回一些额面,也会挽回失势。言多必失,我不再多劝,给几位些考虑时间,如果几位执意留此战斗那么我便不再客气,击杀石翼鬼。” 青凛说给了他们选择,实质上只留了一条路给龙族走,尊严与种族的颜面高于一切,龙族已经没有再坚持的必要,煽动羽翼,缓慢的飞向楚河所指方向,多罗峡谷附近的峭壁上方。 那里地势险要,幽魂蛛无法攀爬,是供给空战最好的位置。 见龙族找到了正确的位置,楚河调整好心态,不再去想其他琐事,将精力全然集中在战场之上。 对着已经分好队伍的土系法师,一挥衣袖,高声喊道,“开始!”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四十八章 虽说胜利 龙族现在所在的位置是峭壁上方,幽魂蛛无法爬上陡峭的峭壁,它们可以远距离投射的蛛网此时也失去了作用。 幽魂蛛对龙族已经造不成任何伤害,不过楚河并没有放过它们,他将法师分为两队,级别较高的一队负责处理幽魂蛛。 超过五级的亡灵皆有各自的保命技能,这幽魂蛛的能力便是可以转入地下,与地穴领主的技能一样,楚河带土系法师来正是为克制幽魂蛛这一特性…… 几个法师同时施放土系群体魔法——地刺之舞。 算不上松软也不能称为坚固的土在法师的操控下变成了根根尖刺,自平整的地面迅速窜出又立即消失,地刺没有规律也没有特定的方向,根本没办法躲避。 地刺之舞对亡灵大军也许没有太大的用处,不过却让那些幽魂蛛尝到了苦头。 曾经被视为保护伞的土地已经不能恣意钻入,锐利的地刺又不知会从何处窜出,为偷袭龙族幽魂蛛原先的位置是一片空旷的土地,现如今,之前最佳偷袭之处变成了它们的炼狱…… 当然,亡灵如果不是只派出幽魂蛛和石翼鬼,楚河的计谋也不会这么容易成功。 幽魂蛛已经不像之前整齐有序,有条不紊,在地刺的攻击下它们四处乱窜,慌不择路,不时会看到一个被地刺穿透身体,痛苦的挥动着节肢的幽魂蛛升至半空,待那根地刺消失后已经无力躲避的它再次被其他地刺穿透,就这么一次又一次直到变成一堆烂肉为止…… 那片过往给它们诸多保护保护的大地现在变成了献祭台,而它们就是一个个献给土系法师的祭品…… 没有遮挡也没有保护,被恣意的屠杀着。 幽魂蛛的作用已经彻底失去。 石翼鬼见状只能放弃它们的辅助,开始正式与龙族交战。 不过即便是没有幽魂蛛的扰乱,龙族现在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石翼鬼的数量之前就比龙族要高上许多,现在它们毫发无伤,龙族被长时间消耗体力,又失去了两名勇士,很显然它们已经处在劣势。 石翼鬼不再浪费时间慢慢拖延,它们利用自己的速度,变幻角度开始疯狂的攻击,龙族极力迎战,可种种原因使得它们的还击开始吃力,一时间战场上的优势全被石翼鬼夺了去…… 光明正大的战斗不是亡灵的作风,石翼鬼尽可能在不消耗自己体力的情况下与龙族战斗,一旦受到攻击,它们并不是展开防御而是立即变成石头,弄乱龙族的攻击阵脚后再度变回本体,继续战斗。 石翼鬼的策略使得龙族的有效攻击很少,如此下去即便是没有幽魂蛛龙族也占不到多少便宜,不过楚河等的恰恰就是这个…… “给老子打!” 看准时机,楚河一挥衣袖,手臂划出一条整齐的切线,那样子犹如训练有素的军官,也象征战多年的将领毫不拖拉,英武果断…… 话落声起,他们的还击正式开始。 另一队早已经聚集好土元素等待命令的法师,听到楚河这声令下后利用周围的沙土召唤出沙土之球放在投掷车的投石架上,而后立即再度聚集土元素,他们的任务就是召唤这沙土之球。 楚河让投掷手瞄准那片峭壁,将沙土之球砸向那处,他告他们,狠狠的打。 投掷车发出隆隆声响,虽不至于震耳欲聋却也是气势如虹。 那一瞬间沉静的血液骤然沸腾,放松的神经立即紧绷如弦。 只是简单一句话,一个动作,楚河却影响了所有人,他的豪迈与激昂燃烧器众人的斗志,焚烧入天际…… 一时间土球漫天飞舞,投掷车疯狂嘶吼,远处石壁上沉闷的响声此起彼伏,众人的士气升至顶峰,势不可挡。 与法师的攻击不同,投掷车抛出的土球碰到石壁后立即撞得粉碎,那细细的沙土四处飞扬,待落下后便在石壁上留下了一层土质薄纱…… 和岩石上本身存在的灰尘不同,这沙土是黄色的。 一凶猛的攻击过后。 尘埃落定,法师们突然发现他们的攻击对战局无任何影响,他们将不明所以的视线移向楚河,之前的亢奋之感也随着这个发现而低落许多。 他们是来战斗的而不是做这等无谓的事情浪费魔法,他们需要楚河的解释,也要 一个让他们继续的理由。 感觉到法师们投来的目光,楚河却依旧稳如泰山,丝毫不受影响,他连头都没有回,继续指挥着投掷手将土球打向石壁,法师们没有等到楚河的解释却是听他严厉地命令—— “不许停,继续打!” 楚河的做法被法师们认为是高傲,引得他们的不满愈演愈烈,表面上虽然听从了楚河的命令,但是他们眼中闪烁的怒意却是清晰可见,持续下去,如果楚河依旧一意孤行,不给出他们想要的理由,那这些法师的忍耐机已经到了极限…… 不过,楚河没有给他们反抗的机会,当那一片石壁都蒙上了黄土之纱后楚河的计谋也渐渐浮出水面…… 石翼鬼再度变成石头附着在石壁上,可它们变成石头的身体不再难以分辨,在铺着一层黄土的石壁上,那青石之色显得很是突出…… 龙族再也不必攻击一半改变目标,变成石头的石翼鬼就是一个活靶子,它们一动不动的贴在石壁上,没有任何防御力,也没有其他保护,完全任人宰割的样子…… 龙族自然发现了楚河的计谋奥妙所在,它们在于石翼鬼战斗的过程中一旦发现变成石头的石翼鬼便会立即将火力转向那处,不费吹灰之力他们便能消灭一只石翼鬼…… 那块石头的碎裂就意味着石翼鬼的死亡,不管身体变成什么形态石翼鬼的身体终究只有一个…… 对楚河的不满在他的计划大白于天下后荡然无存,法师们开始拼命召唤土球,那几辆投掷车也以疯狂的速度抛出土球,没有多久那片石壁便被黄色覆盖,再也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亡灵的诡计被识破了,龙族只要守在那个位置就能守住胜利,同时楚河也给他们上了深深一课,不是亡灵一出现就必须迎击,他们也需要选择,在自己可控制范围内再不落入亡灵圈套的情况下。 战场的后方距离亡灵太近的位置不适合他们主动出击,在亡灵没有对己方造成伤害前有时候他们可以选择不战。 同时楚河也按青凛所说顾及了龙族的颜面,他没有让法师或是任何一个人参与到龙族与石翼鬼的战斗中,只是从旁协助,这样说明他没有不信任龙族的能力,他们给龙族的尊重依旧存在。 战局稳定,确定龙族不会再被亡灵的阴谋迫害后楚河有条不紊的带着法师及投掷车撤离了此处,依旧以土之墙为保护屏障,在没有太多消耗的情况下回到了安全区。 这一次楚河再度让众人震惊。 只是现在他没有想得那么多,也没有想得那么远。 他不过是想阻止一些无谓的牺牲,为将来的战斗储备更多的战斗力。 不过楚河的善意之举,却让众人的看法分成两个极端,有人赞誉及佩服他有勇有谋,呀有人会绝对的不满,认为是在拿大战开玩笑,恣意妄为,不为别人考虑。 楚河是人类却没有圣罗堡魔法学院的认证,所以他六级法师的身份不会有人认可。 他无权无势,在这以服从命令为首任的战场上他没有资格指挥军队更没有权利作出刚才那样的举动,即便他是兽族王子重用之人,但他的独断专行不适合这需要紧密团结并听从统一指挥的战斗,这是大战而非儿戏。 这些楚河都不知道。 青凛和千冽可以放任他做很多事情,在这复杂的战场上他还是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便可以了,越权的话终究会招来非议,也会带来麻烦。 这些,青凛和千冽还来不及告诉他。 这次与上回截然不同,帮助人类找回士气是出于他个人行为,在不会扰乱别人的情况下独自为战场的贡献。今次他却是调配了战斗队伍,虽然数量不多但是他确实做到了。 这后宫楚河暂时还没有想到。 千冽与他一起回到战场的安全区,青凛紧随其后,不过在他落到地面前迪西亚慌张的跑了过来,顾不上太多,他直奔楚河面前,用不小的音量喊出— “楚河,龙王在基诺城镇中等你!”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四十九章 龙王东敖 楚河以为,见到龙王就能见到唐宋,所以他以很快的速度回到基诺城镇。 一路上他归心似箭,满怀希望,可是,基诺城镇中的议会厅中,等待他的却只有一个人…… 只有龙王一人。 东敖手握空拳,优雅的撑在脸侧,他半眯着眼睛,半睡半醒,乌黑长发似藤蔓一般缠绕着男人的手腕,转而落在桌面,柔软的发丝轻轻的散开,那发梢清晰可辨,可见男人的发有多么的柔顺…… 男人一身黑色锦袍,暗绣其中,栩栩如生,布料光滑如镜,整齐笔挺,腰无束物,落于身间不见一丝褶皱。 衣裙垂地,下摆处自然张开,露出繁琐衬袍,那层叠有致,明暗不一,正如男人的性格,难以琢磨,狠辣阴森。 衣裙曳地,开口宽松,露出男人一截小臂,金质手环若隐若现,那蜜色肌肤肌理清晰,无意间展示出男人的强壮…… 男人交叠双腿,被锦衣所掩只露出黑色靴尖,男人穿着考究,就连靴子上都绣着精美暗纹,明眼人一件便知其价格不菲。 见楚河出现男人移动身体将双臂放于桌面,十指交叉,虽然面无表情但那阴冷目光却是让人不寒而栗。 上次匆匆一会儿楚河见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唐宋身上,他并没有注意龙王真正样貌,今日他终于有机会看清那他千方百计要见到的人…… 东敖长着一张极具东方人特点的脸,双眉入发髻,狭眸,鼻高唇薄,双颊如削,没有瑕疵,五官的比例也挑不出任何毛病,比楚河见过的任何一个明星都要俊美…… 只是他周身散发出的阴邪之喜让人望而却步,不敢靠近。 他为王者,维权并存,他性格阴邪令人琢磨不透,谈笑间东敖可以取其性命,一怒之下他可以恣意毁灭苍生…… 东敖眼中没有感情也没有善意,唯一存在的只有冷酷与残忍。 男人那金色眼瞳倒映着楚河的影子,须臾他漠然开口,那声音若寒冰般阴冷,低沉的嗓音让人不寒而栗—— “你好大的胆子,敢扰乱龙族的战场。” 从男人眼中的冰冷楚河便已得知东敖找他不是来叙旧也不是为唐宋。 他等他是为了兴师问罪,这就是千冽所说最棘手的事情。不过他没想到,龙王居然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然后在此等候。 楚河也知道如果自己不给龙王一个合理的解释,那必定引发大乱,在这关键时刻亡灵大军还未击退他们不能内讧,更不能因为他的好心而引发兽族与龙族大打出手。 不等他给出答案东敖却已经站起,他踩着稳健的步伐一点点向楚河走来,他没有展开气势,可与生俱来的压迫感也让楚河透不过气来…… 东敖不会与人讲道理,也不会听什么解释,一旦有人碰触他的逆鳞那结果不言而喻…… “东敖你想清楚,碰了我的人就是与兽族为敌,就是与兽族下了战书。”千冽摸着剑柄,警告着速度未减的男人,除了楚河他们都清楚龙族的事情外族无权插手,东敖绝对不是可以忍受别人安排的人。他们阻止了战斗中的龙族,并迫使龙族按他们安排去做,这从某种角度上说是违抗东敖的命令,是在与他作对。 东敖不是什么大度之人,他眼里揉不得一粒沙土,不管楚河给出怎样的答案已经起了杀心的他不会轻易妥协,这场打斗恐怕无法避免。 东敖没有应战,也没有理会千冽的警告,甚至不做任何回应。 很快他便来到了千冽面前,而千冽身后就是那一脸凛然毫不畏惧与他对视的楚河。 既然战斗不可避免千冽也不再多言,正当他准备拔剑御敌时楚河突然压住了他的手,然后走到了他面前…… 楚河离开了安全区,迎上了危险的东敖。 他的举动太过突兀,让旁人根本无从准备…… 千冽的呼吸一窒息,他已经没办法拦住楚河,现在楚河与东敖面对面,那个距离即便是他也没有把握能完全挡住东敖的攻击…… 他一旦出手楚河受伤是必然的。 东敖以为,楚河会一直躲在那两个兽人身后,他没想到她居然有勇气面对他,这个人类由始至终也没有表现出一丝怯懦,他是不了解自己的为人还是他太过狂妄…… “我知道你想杀我,忤逆龙王者必死无疑。”像是看透了东敖心中所想,楚河诚实开口,在做这件事前他已经想好了以后,他有把握拯救那几条被暗算的龙,但劝服东敖为自己开脱并不是那么容易。 楚河知道这件事情他是冲动了些,但是他不后悔,至于东敖这边他会尽力解释,结果可以预见只有那两条路可选,事情已经发生了害怕也是无济于事,而且他不能永远躲在青凛他们的保护伞下一辈子,有些事情注定要他去面对。 更何况篓子是他捅的,他没资格去让别人帮他善后,青凛和千冽已经警告过他了,这是他只记得选择。 “我这么做只是不希望龙族有无谓的牺牲者,他们可以不用死,只要稍微改变策略就可以了,你是他们的王,那时你没有在场,我这么做只是替你保护族人而已。” 闻言东敖嘲讽的一笑,原本抬起的手又落回身侧,他难得好心,让这个自不量力的人类多活一段时间并让他知道他的所为龙族不会有任何感谢。 “龙族不需要外族的保护,特别是卑贱的人类。” 东敖的字里行间无不透露出对人类的蔑视,当他可以用财宝,用金币购买人类的奴隶做孕体后在东敖的世界里人类便被划与牲畜一等。他们都不懂的珍惜主人居然现在还大言不惭的高唱什么为他保护龙族,太过可笑。 “既然被选入战场他们早已抱定必死的决心,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更不要什么可笑的保护,他们的使命就是战死沙场。人类,即便你让他们躲过了这次你所谓的危险,他们也不会再活多久,因为他们做了逃兵,不去英勇迎战,而是听从一个卑贱的人类的命令。他们从亡灵手中逃脱却无法躲过我的制裁,他们必须得死,为摸黑龙族而死。” 楚河心中一凛,他没想到东敖会这么残忍,打仗胜利不就好了,何必计较什么方式,那些所为的气度与荣耀真的比生命还重要吗?那些龙好容易躲过一劫,东敖居然眼都不眨一下的书要为那些虚名让他们再度牺牲。 “龙王,诚如你所言,他们的使命就是将生命留在战场,他们也做好了也许不会回去的准备,但是龙王他们该把生命献在最有用处的地方,而不是用三言两语就决定了他们的命运。 你身为龙王是龙族之首,不该做出如此草率的决定,你该深思熟虑,毕竟这是非常时期,任何事情都没有大战重要,有些事情你可以暂时不去计较,等大战结束后再议不迟,这是为了我们共同生存的大陆不是吗? 而且我根本没做什么,石翼鬼依然是龙族所杀,美人插手,也没人帮他们进行过一次攻击,由始至终和它们战斗的都是龙族,这样你还不满意?” 楚河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换来东敖一声冷嗤,他本不该出现在这里,龙族也不该与外族合作击杀亡灵,就算那样大陆也不会有任何一个种族来寻求龙族的帮助,这所谓的大战本来不该有龙族的影子,之所以会演变到今天的地步皆是因为远在雾都森林的精灵之王…… 他欠他一个人情,他只是在还罗迦的人情罢了。 那一日他收到罗迦的消息,他说大战已经开始他要带领精灵族的精英们去人族共同御敌,但是他被一件事情耽搁了,暂时没办法离开,就请他带着龙族暂且代替他们精灵族一阵,东敖不想理会,但他更不想继续欠罗迦这个人情,所以他才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所以楚河的话对他来说只是笑话。 至于楚河所说石翼鬼是龙族所杀,这点并无异议,但却是要靠那些卑贱的人类取胜,这胜利他东敖不要。 “人类,你说的够多了,我已经很仁慈的让你多活了这么长时间,现在我们是时候说再见了,通过你我要再一次向大陆宣布,龙族是不可左右也是不可命令的。” 东敖说完便举起了手,下一瞬间楚河的身体便会被它无情穿透…… “东敖,你无权草菅人命,你也无权为别人的生命做主,你是龙王充其量只是个头领而已,你不是上帝,你没有资格决定谁的生死,众生平等,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也有他们的自由,你们凭什么做命运的安排者?更没理由决定他们的人生,如果你仍旧执迷不悟,迟早有一天东敖你会尽失人心。”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五十章 委以重任 东敖看楚河的眼神有了变化,那表情饶有兴趣。 他嘴角线条勾画出的形状更是显得诡异…… 不过这一切被楚河挡住的那对兄弟没有看到,不敢进门贸然打扰的人类没看到,太过激动的楚河也没看到…… 他丝毫未觉龙王的气势在悄悄转变…… 东敖第二次抬起的手同样停住了,不过他并没有收回,而是就那样停在空中,他在考虑这手该如何落下…… 东敖突然不动了,那讽刺的话也再未出口,他像刚才所说要取他性命而是保持着那个姿势看楚河。 东敖的变化让楚河摸不着头脑,龙王的脾气任谁都无法摸透,更别提这只有两面之缘的楚河。 气氛突然变得很微妙,紧张压抑的感觉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疑惑感像一层无法看透的薄纱把一切全然遮挡…… 龙王要做什么没人知道。 不过龙王之前清晰的杀气已然不见,楚河说的那些话并没有尊重在里面,甚至连礼貌都算不上,是什么驱使龙王改变了主意呢…… “你……”这模棱两可的感觉楚河很不习惯,管他是打死杀怎么也该让他这个当事人知道啊…… 楚河的喉结上下滚动着,几次试图开口都没有找到合适的语言,他以为龙王就会和他一直这么僵持着,不动也不说话,但没有多久东敖的手动了,不是收回而是继续把它未完的事情做完了…… 只是那手没有穿透楚河的胸膛也没有捏碎他的脖颈,东敖揽住了楚河略微变形的腰身,那金色的瞳一对上楚河错愕的眼神便错到一边,手一施力便把楚河拉到了自己的怀中,他们的距离瞬间缩短成没有…… 东敖单手环住楚河的腰身,将他抱稳后用另外的手撑住身后的椅子背带着楚河机转了个圈,换到另外的方向 他把雏儿带到房间的尽头,双手突的按倒墙上,把那个显然还没弄清楚状况的人锁在臂间…… 楚河只觉得眼前一花,后背不算轻的撞到了什么东西,当他的视线再度清楚时他已经被东敖按倒了墙上。他们之间基本刹那没有什么距离,东敖离他很近,近到他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洒在自己的脸上,楚河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他的手摸着身后的墙,尽量让身体向后靠去,离东敖远一些…… 他可以不畏东敖取他性命的手但是他不能不怕现在两人看似亲密的距离…… 东敖那长及地面的衣袂刚好遮住了两人的脸,将他与楚河困在那小小的空间,不让旁人看到他们在做什么动作…… 东敖看看着楚河,他看出他的紧张与不安,他以为他永远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那一日的记忆重新翻涌而出,他,曾经也用那种无所畏惧的眼神看着自己,不过从开始到现在他也没能在他脸上看到现在楚河这样的神情,他倔强,他不肯服输,不管自己做什么他都那么坚强,他记得他说过他不会怕他,更不会求他,也不会认错…… 他没错。 错的是他这个滥杀无辜的魔鬼。 东敖缓慢的眨了下眼睛,浓密的眼睫毛将那金光浮动的瞳缓缓盖起,东敖并没有再次张开而是将头向前移去,他的唇似乎要碰到了楚河的…… 楚河做好了给他一拳的准备,不管他是不是什么龙王,如果他敢当众羞辱他的话…… 东敖的唇并没有碰到楚河的任何一个部位。 楚河感觉到男人的呼吸顺着他的脸颊向后移去,停在了他的耳边,他们的脸几乎贴在了一起,但是东敖把握得很好,尽管很近他们却没有一点接触。 不过东敖还是成功的把楚河吓出了一身冷汗,等他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靠在了墙上,连一点间隙都没有…… “这些话我不是第一次听说,他,也说过。” 东敖的声音不大,甚至说连他本人都听不清楚,唯一知道他说些什么的只有他嘴正对着的耳朵的主人楚河…… “我曾怀疑你们是否真的相识,还是他又在卖弄自己的聪明,企图用这个改变什么已经确定的事实。不过现在我不再质疑…… 你和他并不属于这里,你们是来自另外一个地方,不是泽尔特斯,是一个和平且没有杀戮的世界,那里将生命视为最高,用他的话讲那里很文明,而泽尔特斯却是一个蛮荒之地。” 楚河很想问东敖,你和唐宋究竟是什么关系,这些话是你的猜测还是唐宋所言,但是他没有。 在没有见到唐宋前,与他确认前不管东敖知道什么楚河都不会让他从自己这里套到任何消息…… 以不变应万变,楚河点头,简洁的回答了东敖的问题,“是。” 东敖并没有因楚河简单的回答而感到不满,他再次发问,“你们熟识?” “是。”这一点更无需隐瞒,他们重逢时那态度已经表明一切。 “你们是什么关系?”这个问题东敖想了很久才问出口,看似平淡如水,像无心般问出,但是其中所包含的东西太多太多…… “同事。”楚河回答,随即又补充一句,“也是朋友。” 闻此言东敖并没有再度发问,他离开了楚河耳畔,将视线再度定格于楚河脸上。 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这个人类并不出奇,他没有一张惊艳四方的脸,可又不能称为普通,他只能说楚河有的样子很耐看,对于人类没有什么特殊感觉的他不好评价,不过东敖知道楚河有一个特点,那就是让见者印象深刻。 但凡是见过一次就很难将他忘记。 明明没有什么特别但是就是无法遗忘,牢牢地刻画在记忆中。 东敖只见过他两次,楚河却是第二个让他记住长相的人类。 在东敖的眼中人类都长着一副模样,他们只是孕体,五官样貌与他毫无关系,他从不会刻意记得一个人类的面容。 唐宋是个例外,这个楚河就是意外了。 东敖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能把他记得这样牢靠,今天,楚河一出现在自己面前他便认出了他。 “我有些事情要问你,关于他,也关于你们的那个世界的。”那双金光沉浮的瞳停止了转动,东敖与楚河四目相交,他的声音依旧不大,那些事情只有他和楚河知道便好,“找适当的时机我就会去问你,但是事情不能让任何人知晓,包括那两个兽族王子……” “你够了没?!”千冽终于忍无可忍,他走过去直接去扯东敖遮住一切的袖子,反正龙王已经被他们开罪不止一次,事情已经演变到了这个地步,他们再妥协再道歉也于事无补,反正他不怕他,嗷怎么样直接说出就结了。 不过千冽并没有碰到东敖,他的指尖只轻轻划过男人那光滑的衣料,千冽扑了个空,什么都没有抓到…… 东敖站在离楚河几步之遥的地方,男人将手别于身后,那没有感情如寒冰般冷傲的视线移向那虚掩的门扉,他知道人类就守在外面,他的话他们会很清楚的听到。 “今日起,龙族的指挥权交给这个人类。”他低声宣布,长袖一挥,男人移动脚步,无视众人诧异的视线欲将离去。 他做这个决定不能说和唐宋全无关系,楚河和其他人不同,他与唐宋来自一个地方,在唐宋眼里楚河更像是唯一的亲人,他如果杀了楚河唐宋的恨便会一直持续下去,永远都不会有改变,他们的关系也就别再想有缓和。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东敖是龙族之首,尽管狠戾他还是有自己的分寸的。 他有义务也有责任守护族人,虽说此次随他前来的都是龙族选出的死士,抱着必死决心的,但是那并不代表他们的生命如他所说一文不值,可以随意挥霍。 他不在战场,深知族人性格的东敖很是清楚,无论遇到怎样的敌人,龙族都会拼死抵抗,也许有的牺牲真如楚河所言,并不值得,但是那是他们的战斗方式,从亘古流传至今从未改变。 若他在,新高也许会选择恰当的方式指挥龙族,尽可能的减少伤害,但是他同为龙族,那效果自然不会太过明显。 楚河的做法是违抗他,是忤逆他,他该杀了他的,但是东敖却做了个顺水人情,他没有痛下杀手而是将龙族托付于他。 尽管可憎可恨,可楚河却是唯一一个可以代替他照顾族人的人。 东敖欠精灵王一个人情,他不得不率领龙族出现在这混乱的大战中,他是龙王该身先士卒,但是由于某些原因他无法时刻出现在战场上,原本他想放任族人自己战斗,可是现在有一个楚河可以利用,他能减少族人的死亡,东敖懂的权衡他为何不去利用呢…… 所以东敖破天荒的给了他权利。 在整个泽尔特斯属于至高无上的权利。 同时他也把责任交给了他,这次他没有杀楚河,因为他有顾虑也有需要,但是如果楚河给了他一个杀他的理由,那就休怪他东敖不讲情面,到时候唐宋也说不出什么,一举两得。 龙王的心思他们不懂,门外的人族包括青凛和千冽都惊讶于他突然做出的决定。 他们不信东敖会是善良之辈,懂的知恩图报的人事情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刚才楚河和东敖说了什么或是在他们没有看到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楚河没有留意他们不解的视线也没有在意龙王给他的权利有多么尊贵,他心中所想却是另外一件事情…… 叫住了正欲推门的东敖,对着那背影都显得无比骄傲的男人,楚河一脸平静的问,“龙王,我想见唐宋。” 东敖的身影顿了顿,他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只是模棱两可的应了句,“时候未到。” 东敖走了,留下了各怀心事的三个人。 心境已经完全变化的三个人。 楚河在想东敖说的‘时候’…… 青凛在思索要如何与楚河沟通…… 千冽则一直对东敖与楚河刚才的举动耿耿于怀…… 东敖已经离去很长时间,他们的谈话也该告一段落,守在外面的人类瞪了一会儿终于忍耐不住,敲响了门板…… 本以为会兵戎相见却没想到这么和平的解决了,他们需要向上汇报,让那些待命的士兵解散,这准备虽然白做了,可是这个结果却是最好的。 敲门声惊醒了屋内三人,楚河有点木讷的抬起头,不等她开口青凛便扯住了他的手腕,一言不发的把他拉出了议会厅,千冽自然跟在后面。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五十一章 家庭会议 楚河觉得他被挟持了,挟持者就是那对兄弟。 他们把他拉回房间,一路上一言不发满脸阴霾,不用猜都知道他们这么急于回去一定是要兴师问罪。 果然门一打开它就被推了进去,不过碍于他有孕在身,青凛推他的力气并不是很大,充其量就是力气稍微大了些的‘扶’…… 门一关上偌大的空间里便只剩下他们三人,不像以往每每回到房间他们便让他躺在床上,不是帮他按摩酸痛的腰身就是把食物送到他面前。 今天他站在屋子正中如同待审犯人一般,青凛在门前,他的手还握着门把,而千冽则是抱着胸靠在墙上,幸亏这次开门的人不是他,否则那结实的木门又会变成一堆木屑…… “抱歉……” 楚河一开始就没有想要逃避这个问题,也做好了承受他们愤怒的准备,所以在他们指责他钱楚河就先开口道歉。 “你知道这么做有多危险吗?”青凛并未接受他的歉意,质问声随即响起,挂在门把上的手落至身侧,青凛也没有动,只是直直的看着楚河,他的表情十分阴沉,那冰冷的气息与之前的东敖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生气,楚河让他气愤至极。 楚河点头,可低下的头还未抬起他便听到了青凛的冷嗤—— “你知道吗?不,你不知道。” 试图干扰龙族我可以不在乎,但是你居然挺着肚子跑到战场中间。 你是嫌命长了还是觉得我们太安生了? 楚河,你太自信了,打仗不是游戏,不是你卖弄几个小聪明就能获胜的,你就折磨跑出去了,还带着那些法师,我问你,如果中了埋伏怎么办?亡灵的手段层出不穷,你怎么知道幽魂蛛后没有顶级的存在你怎么敢肯定石翼鬼只有那些? 如果你的判断失误非但救不了龙族还会害了你自己,害了那些法师,难道你不知道吗? 还有你太喜欢逞强,龙王要杀你我们都很清楚,你却还要迎上危险,你在挑战什么?你觉得龙王会因为你的勇气放过你?还是在赌千冽是否快得过龙王? 引起两族交战我可以不在乎,但是楚河他那一下子真的打在你身上,你觉得你还有命看到两族交战吗? 如果你死了这场战争在所难免,在大战期间龙族和兽族兵戎相见,对大陆的战斗力势必会造成影响,若是因此导致大陆失守,楚河,孰轻孰重?为了那几条龙你要让整个大陆陪葬吗? 这就是你任性所得的结果,你还满意? 青凛没有留任何情面,呀不给他转圜的余地,楚河的表情有些难看,尽管他做好了被他们骂的准本但是这一针见血没有任何婉转之意的话让他立即接受还是有些困难的…… 不过楚河不否认,青凛说得对。 他是成功了,但是冒了多大的险楚河比谁都清楚,他知道一旦中了埋伏一切都将无法挽回,但是他还是试了,这是帮助龙族唯一的办法,他不能只是让青凛把龙族劝回来,他要防范于未然。 以后这样的事情还会有很多,他需要让龙族清楚如何与狡猾的亡灵斗争,不然这牺牲是迟早的。 东敖不出现在战场,龙族可以说是群龙无首,尽管他们在此之前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但是一旦遇到今日这样的事情他们的弊端便会毫无保留的显露出来。 他心急,他欠缺考虑,楚河也知道自己有些自不量力,如果不是看在兽族王子的面子上他很可能得不到任何帮助,他说他要自己完成这件事情,但是没有他们楚河根本做不到。 他明白自己的分量。 事情以胜利告终,但是事后也也难免害怕,青凛的那些假设他不是没有想过,那种情况下不允许它做太多考虑,他一心想的就是帮助龙族…… 他的冲动可能救不出龙族还害死了那些无辜的法师,包括自己,尽管青凛没有明确的说出来,楚河也知道现在他的生命不再是他自己的,他身上还有他们的孩子,他可以不去考虑许多,但是不能拿孩子取冒险。 这是他最大的错误。 ”楚河,我只给你这一次任性的机会,没有下回,如果你再独断专行那我立即把你送回兽族。“看得出楚河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所在,青凛不想多言,他觉得没有必要去和楚河讲那些道理,如果楚河不懂只是敷衍他,那这样的事情迟早还会发生,不管他说多少都没有用处,所以他干脆不管,让楚河自己去权衡利弊。 “至于龙王给你的权利,这是最大也是最意外的收获,你要好好珍惜,懂的利用。” 他没有等待楚河的回答也不想听他的表态,越过楚河青凛直接走到房间另一边,他坐下了但是却不是很踏实的坐着,只是搭在椅子的边沿,他的腰背挺得笔直,握成拳的手放在大腿上,他浑身的线条都紧绷着,不见一点轻松…… 他还在生气。 “抱歉。” 楚河又说了声抱歉,青凛要说的已经清楚的表达了出来,楚河明白他们各自的立场,这事本就是他有错在先,青凛说得很难听,尽管如此他也没有权利反驳。静静地听他说完后,长期保持一个姿势站立的男人腰间传来了抗议,怀孕后他的腰身不时就会又酸又疼,有时候疼得他连直接下床的力气都没有,这腰很不配合的在这个时候疼了起来,楚河用手压住那处不想让他们发现他的异状。 “你要说的我全懂,我和你保证没有下一次了,不管以后做什么我都会与你商量。 你从不为难我,这次很抱歉我让你为难了,也让你担心了。 我毁了一次约,我说过一切量力而行,不会给自己太多负担,为了孩子也不去涉险,这一次就够了,以后我会遵守诺言,以孩子为前提再去考虑其他事情,我的魔法状态不稳定,我就不再参与攻击,我会尽量想办法对付亡灵,也会把我想到的说给你们听,不会再独断专行。 至于龙王说的事情我必须全力以赴,这点我不会妥协,因为我答应了龙王便要做到,但是你们放心我不会再拿生命开玩笑,我会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内将事情做好。 我也保证在孩子安全出声之前我都不会再去做任何可以威胁道他的事情。” 楚河觉得他应该立即到床上去,他的腰越来越疼,这次错在他,他被责骂是自然的,不过承认错误的同时,他也有必要让他们知道他可以放弃也必须坚持的东西。 他不能只做听从命令的傀儡,他有思想有决定事情的权利,在不伤害彼此的情况下楚河会继续做他想做的事情。 至于龙王的嘱托,完全是意料之外,也许这胆子有些重,不过他还是会尽力完成。 楚河终于慢吞吞的爬回了床上,他准备好好地睡一觉,今天的神经绷紧了太多次,这一放松他觉得异常的累,现在他的精力已经不像从前那么旺盛,很容易疲倦,特别是在这高度紧张之后。 他把枕头摆好弄了个舒服的造型,特很累,连衣服都懒得脱下,今天没人帮他,他能把鞋子甩下去就已经够辛苦了。 屋子里还是寂静一片,楚河觉得这环境很适合睡眠,不过他没等睡去,那酸痛的地方便被一双温暖的手盖住了,不用看也知道是青凛在帮他按摩。 楚河没动也没阻止,他闭着眼睛想他觉得以青凛的性格短期内不会和他说话,也不会理他,没想到这次这么快应该算是突破。 不过他奇怪的是千冽为什么这么安静? 按理说青凛每次批评教育他的时候那家伙都会在一旁煽风点火,添油加醋,为什么到现在他还没听到他的声音? 说不好奇是假的,当然他不会傻到去问他为什么不骂自己,楚河把眼睛撑开一条缝,他准备看看那家伙在干什么,不过他晚了一步,那眼睛一睁开首先看到的就是一抹熟悉的黑色,千冽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床前,就站在他面前看着他。 楚河知道猫走路没声音,他还真就不知道原来狼也会是这样的。 不过他没有多少心情开玩笑,千冽脸上的表情一点变化都没有,颜色还在愈加变深,他都说了这么多,他不懂千冽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千冽没给他太多猜疑时间,向来直接的他张口便问—— “刚才你和龙王做了什么了?他为什么临时改变了主意?” 楚河的头因为惊讶而微微抬起,他一连愕然,没想到千冽会问这个问题,虽然他和东敖离得很近,但是那根本不能说明什么,东敖更不可能对他做什么…… 就算做也不能当他们的面做啊。 话虽如此楚河倒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魅力能吸引住龙王,特别还是在东敖与唐宋的关系暧昧不清的情况下。 千冽这家伙小心眼的毛病恐怕改不了了…… 他为什么总喜欢胡乱猜忌? “快说!” 见楚河迟迟没有回答,清冽有点不耐烦,他催促着,一屁股坐到了床上。 楚河想拒绝回答,他转过头不去理会千冽,可另外的方向,青凛也在紧盯着他,那表情毫不遮掩的告诉楚河他也想知道……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五十二章 做了什么   “帮助龙族击杀翼鬼,你是有了万全的准备,也是有规划的。但要如何面对那个阴晴不定,没人可以左右的龙王,你是不是也早就想好了?不然你怎么对他没有任何畏惧?你是知道龙王不会杀你才这么做的吧?他之前明明已经动了杀心,你做了什么让他突然改变了主意?还将龙族的指挥权给了你?”   “你什么意思?”千冽这一连串的质问让楚河十分不悦,他很想不去理会千冽的无理取闹,不过这字里行间透露出的怀疑让楚河不得不重新把视线转移到千冽身上,其实他一直想把他无视下去的。   “没什么意思,我只想知道,刚才,龙王把你拉过去做了什么?”楚河任性的举动千冽与青凛一样生气,但现在,千冽觉得龙王刚才把楚河带到一旁的事情更让他生气,特别是在他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的情况下,让他是气上加气。   比起楚河不听规劝,他更在乎这个。   “他能做什么?!”千冽的问法,他的表情,他的样子无一不在说他在怀疑他们,他知道千冽小心眼,但青天白日的,还在他们眼皮底下,他和东敖能做什么?   “就是不知道才问,他为什么把你拉到那边去?他对你的态度……为什么突然变得那么奇怪?”听到这话,楚河把头转向另外一边,不过千冽没有气馁,更不会放弃,他扶住楚河的脑袋,硬生生的把他拉了回来,“回答我。”   “他有事问我,就这样。”关于唐宋的事情楚河不准备告诉他们两个,不仅是龙王的要求,而是他为唐宋考虑。唐宋与东敖之间的关系不清不楚,在见到唐宋前,他不会轻易作出判断,知道唐宋亲口证实,他不想任何人,包括自己误会唐宋。   “有事情问你为什么不直接问,要把你拉到那边,还用袖子挡着?!”千冽不相信楚河的话,那遮挡一切的袖子足够让他浮想联翩,东敖带楚河过去时,他已经很不满了,但他克制自己没去打扰,他怕他的举动害到楚河,因为当时楚河与东敖的距离太近了,不论是攻击还是保护,千冽都不能做的尽善尽美。“还有,他带你过去的时候,他是抱着你的,为什么你不推开他,你居然让他就那么搂着你!”   千冽已经到不可救药的地步了,楚河想问他,东敖突然搂住了他的腰,不等他反应就拉到了一边,如果他推开他,那不摔个半死才怪,他还不想死得那么早……   至于那个袖子,恐怕是东敖不想别人听到他们的谈话而特意为之的吧。   不过他懒得和千冽解释,掰开千冽的手,楚河对着他绚烂的一笑,“你觉得怎样就是怎样了。”   然后,笑容迅速收敛,若烟花般转瞬即逝,留下的,只有男人没什么表情的脸。   没想到楚河居然拒绝回答他的问题,千冽火冒三丈,瞪着眼睛看了楚河好半天,那视线好像要把楚河生吞活剥了,可楚河却不以为意,安稳的躺着,对他的愤怒视而不见。   千冽的脸憋得通红,那股怒气就在胸口梗着,下不去也出不来,与他同样等待答案的青凛看着千冽红得发紫的脸,有点茫然……   他记得千冽对付楚河很有一套,平日里直来直去,心思单纯的千冽把脑细胞都用在了楚河身上,他对他的阴谋诡计可以说是层出不穷,对楚河,只要他想做的,就没有不成功的,从什么时候起他拿楚河没辙了?   青凛怀疑的视线在千冽的脸上徘徊着,不过千冽无心顾及青凛对他的腹诽,等了半天,他确定楚河不会再理他后,千冽一气之下突然把楚河扳了过来,他的力气很大,让经不起折腾的楚河一阵眩晕……   有点气恼千冽的粗暴,楚河刚想骂人,却看脸色极其难看的正咬牙切齿的捏着拳头……   怎么,他还想打架不成?   楚河倒想看他如何下手。   下一瞬,千冽的手突然伸了过来,不给他反应的机会,楚河下意识把眼睛闭上,不是他害怕,而是出于人类的本能,不过在阖上眼睑的瞬间,楚河还在想,千冽这家伙真的敢对他下手吗……   如果是,他这一拳,一定会要了他半条命。   楚河料定这拳头不会打在他的脸上,他猜对了。   不过他倒是没想到千冽突然捏住了他的下颚……   用蛮力捏开了他的嘴。   在千冽粗暴的动作下,楚河的嘴微微开启了些,但不是很大,他不喜欢这个动作,这是电视上调戏女人,或者丈夫收拾自己老婆时惯用的动作……   楚河责备的瞪着千冽,并用手去扯他的胳膊,可千冽却纹丝未动,等楚河拽够了,不再挣扎,千冽才进行下一步动作……   对准那微微开启的唇,他凑了过去。   楚河以为这家伙气急了,要用吻来发泄,千冽已经不止一次这样了,每次被气得快要抓狂,就用这种方式来缓解愤怒,虽然有点不情愿,但在千冽碰到他的唇前闭上了眼睛……   有句话叫什么来地——   ‘既然阻止不了,那不如闭上眼睛好好享受’,楚河照做了,顺便这也是对千冽的一种安抚,所以他没有拒绝,也做好了亲吻的准备。   不过……   他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那熟悉的温度及触感,倒是听到了一些琐碎的声响,他很奇怪,不由得把眼睛悄悄的张开了一条缝……   这一看不要紧,让男人彻底红了老脸,千冽根本没想吻他,而是凑的很近很近,不停的动着鼻子,在嗅什么……   千冽被他逼得走投无路,楚河不回答他,他只能自己找答案,利用他敏锐的嗅觉,在楚河身上寻找蛛丝马迹……   鼻翼翕合,鼻子还一耸一耸的,千冽很认真也很专注的嗅着,那天在战场,楚河远远看去,觉得千冽嗅东西的样子很可爱,今日在眼前这么一番表演,楚河却没有多少心思欣赏了……   会错意的楚河万分尴尬,他粗鲁的拨开了千冽的手,脖子向后死劲一伸,手下意识的扯住领子,脚也配合的抬起一半,如果不是楚河的控制力强一些,恐怕千冽会被他一脚踢下床……   楚河的样子,像极了被非礼的无辜少女……   千冽还想靠过去,可楚河防备着他,一时半会儿他居然无法近他身,千冽挑高了眉毛,楚河今天是一定要把他气死不成吗……   楚河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盯守千冽上,对于身后他完全没有留意,也就自然没有发现那正伸向他的手……   青凛修长的指挑着楚河的领子,向上一拉的同时,人也凑了过来,他没有抱着他,只是将头向前移了移,青凛的鼻尖贴在楚河脸上,轻轻的吸了下……   楚河看不到青凛的表情,对于那他一直想知道的,青凛嗅东西时的样子也错过了,青凛突然靠过来的气息弄得他心漏跳了一拍,不明所以青凛这个举动,他只知道,现在他们的样子一定十分暧昧,他挑起眼睑,拼命的向上看,可目光所及的只有那柔顺的银丝……   “他吻了你?”青凛收回手,略微倾斜的身体也重新挺直,不过他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楚河。   “怎么可能?!”楚河用力拍了下额头,转而坐了起来,“拜托,你不是也像千冽那样吧!”   如果身边的两个人都是疑神疑鬼的,楚河觉得他的前途瞬间变得多难……   “真臭。”   青凛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是指着他,露出一点嫌恶。   “不会吧?”楚河连忙低头闻闻身上的味道,他每天都有洗澡,应该不会有什么奇怪的味道。楚河又认真的闻了闻,除了一些土腥味外再无其他,这土味也是今天在战场染上的,以前偶尔也有,青凛也没什么反应啊……   难道他的嗅觉没有青凛灵敏,所以闻不到很浅很细微的味道?   “龙王的味道,很臭。”   青凛的手还没收回去,挑剔的对着楚河身上划了一圈,这次楚河清楚了,他指的不是自己,而是这衣服上细不可辨的味道……   “脱了,把衣服全脱了。”   没给他解释的机会,趁楚河不备,千冽一把抓住了他肩膀上的布料,猛地向下一扯……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五十三章 不停计较   来不及阻止,楚河的衣服就被千冽华丽丽的撕开了,从领子直到肚子。   “王八蛋!”如果不是现在肚子大了,行动不方便,楚河真想狠狠的给千冽一拳,好好的一件衣服,就这么让他撕烂了,他们说有味道,洗干净不就得了,至于这样嘛!   “里面的也脱了。”楚河的怒火还无处发泄,就听到青凛那边又加了句,有了前车之鉴,楚河连忙护住法袍中的内衫,他努力了,却还是听到了布帛破裂的声音……   “你们两个王八蛋!”千冽的动作更进一步,楚河的骂人也晋级了,不过是被东敖碰了一下,至于要他变得这么狼狈吗?千冽撕得很有手法,里外的衣服前后都从中间裂开,其他部分完好无缺,肩膀和袖子还挂在身上,凉风从扯开的地方嗖嗖的窜了进去,不过楚河没时间觉得冷,他拉起变成了‘对襟’的衣服,遮住了被衬托的显得更加明显的肚子……   “还是很臭。”楚河很想堵住青凛口无遮拦的嘴,他怕他再说出什么惊人之语,可他还没等动,青凛就先说了,看他的表情依旧没有变化,还是很是嫌弃,那眉毛还很应景的皱了起来,像是在证明青凛所言非虚假。   “你到底要我怎样?!脱干净?还是立即去洗澡?”楚河爆发了,他知道青凛是故意撕他衣服,他不想陪他们玩这幼稚的游戏,不是说有味道吗?那他现在就去洗澡好了,免得委屈了他们的鼻子。   “洗不掉的。”青凛握住了楚河的手腕,将他要下床的举动制止了,他的手覆上楚河隆起的肚子,慢慢地抚摸起来,那残破的衣角随着他的动作敝到一旁,露出了楚河已经变形的身体……   楚河的身体并没有受到怀孕的影响,还是很结实,肌肉丝毫不见松弛,不过皮肤倒是比之前好上许多,摸起来很滑手,有点让人舍不得放开。   因为从事的工作,楚河的肤色不算太深,尽管他很想要健康的古铜色,他也想过用激光着色,不过这个想法还没落实他就来到了泽尔特斯……   刚来的时候,因为训练和旅行的关系,他的肤色才有了变化,他还没欣赏够,就又变回去了,甚至比之前还要浅……   尽管每天风吹日晒的,冬天的气候也不是很好,楚河的皮肤还是没有任何变化,颜色和手感还是一样的好……   他很懊恼,但是不代表别人不喜欢……   青凛很温柔的帮他脱下了挂在身上的衣服,楚河反抗了,可结果还是他赤膊了。   从肚子变得明显后,楚河就刻意回避着,不让他们看见他这个样子,他觉得很难看,如今,这还是大白天,他就被他们剥掉了衣服,露出了他一直很介意的地方……   楚河的人生第一次这么在意自己的外表,他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这么难看的时候……   一个男人,肚子那么大,像怪物一样……   “别遮,”青凛拿掉楚河试图挡住肚子的手,然后取代他,“很好看,让我看看。”   “好看才奇怪!”楚河扭捏的撇了撇嘴,不过他倒是再没把青凛的手拍开,而是将头转到另外一边,让微微发热的脸靠在床头上,这样他会舒服一些。   才一碰到床头那打磨光滑的木质表面,他的眼前就只剩黑色了,青凛一直半坐在床边,看他转过来,男人直接靠了过去,楚河的位置刚好对着他的小腹,他看不到千冽的样子,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不过下身传来的凉意很快就给了他答案……   “龙王没碰我下面!”   心一急,楚河喊了出来,可话一脱口他就发现自己口误了,他想解释,青凛却靠了过来,下颚搭在他的肩膀上,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问他——   “那他碰你哪了?”   这时,千冽已经动作迅速的把楚河身上所有的不了都剥的一干二净。   他浑身赤裸,他们两个的衣服却完好无损,很鲜明的对比。   就这么被打量被欣赏着,楚河的心里是说不出的别扭,他拿被子遮,可还没等碰到,被子就被青凛随手一扯,扔到了他的身后。   “好吧,我告诉你们,你们不就是想知道龙王做了什么嘛。”楚河投降,他只有两只手,可要遮的地方实在太多,他决定顺了他们的意,他想立即脱离这窘境,“我发誓,龙王只是找我问了一些问题,至于他为什么挡住,因为那是隐私,他不想让别人知道。那段时间,我们只是在讲话,他除了带我过去时碰了我的腰之外,我们再没有任何接触,更没有亲吻,这样满意了吗?”   “但是你还是让他碰了。”听完楚河的解释,千冽如此说着,龙王对楚河的碰触他一直很介怀,和那些人类的感觉不同,狼的直觉告诉他,龙王很危险,他不能让楚河与他接触过于频繁。   “染上了别人的味道。”青凛附和了句。   兄弟两人各说各话,千冽纠结在东敖与他的肢体接触上,而青凛一直揪着那楚河根本没有闻到的味道不放,楚河被他们折腾的一个头有两个大,他真想甩袖子走人,不过很可惜,他的袖子早变成了破布,他走不了,更何况这赤身裸体的他能去哪,衣服什么的都是青凛帮他收着的……   他欲哭无泪,该说的都说了,他们还是不肯放过他,步入冬季,温度很低,即便是在温暖的室内,长期这么光着也感觉到了凉意,楚河搓搓鼻子,他的身上已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冷吗?”见状,青凛靠他近了一些,他一手摸着楚河的肚子,一手搭在了他的肩上,借此帮他取暖,不过这个动作让楚河正面对上了千冽,身体后仰的他因为肚子的原因,胳膊的距离显得短上许多,他一直遮着的下半身就这么大咧咧的露给了千冽。   他拢紧了腿,警告千冽,“不许看,我有的你都有,想看看自己的去。”   “你的比较好看。”千冽的气随着楚河的坦白消了不少,经过这么一折腾,楚河现在又羞又恼的样子很可口,让他仅存的那些火气也消失殆尽,他也靠了过去,与青凛一起摸起了楚河的肚子……   四个多月,再加上最近调理的很好,楚河的肚子变得更加明显了,隆起的速度也比之前快了许多,楚河的法袍已经换成了最大尺码的。   楚河的个子不矮,也很强壮,他之前穿的法袍之比现在的小一号,所以现在穿上这最大的法袍效果也不是太明显,用不了多久,他的肚子就再没办法遮挡了,所有的法袍也都穿不了了……   最近他和青凛合计要去找炼金师专门为楚河锻造一件肚子宽松一些的法袍,这基诺城镇中,有专门的炼金师,他们是人族选拔出来,为大战准备的。   说到衣服,他们也给楚河买了一些,那次在圣罗城镇买的。   都是为他以后肚子大了准备的,现在应该是时候穿了,虽然没有任何属性无法穿到战场,不过在房间里还是没问题的。   他很想看看楚河穿那些衣服的样子。   肚子大了,那里的皮肤就被撑得很薄,颜色也比其他地方要浅一些,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还有皮肤的纹路,冷眼一看,男人突起的肚子像透明一般……   千冽和青凛的手同时放在上面,遮住了大半个肚子,他们的手动的很默契,抚摸着他,却又不会撞到一起……   楚河觉得很难看的地方,他们看的却十分投入,视线中,是毫不掩饰的喜爱之情……   尽管现在,他被他们弄得十分狼狈,一丝不挂,但这样的场面让楚河觉得很温馨,所以他也就没有阻止,任他们继续……   “楚河,肚子又大了些,你的衣服是不是都快不能穿了?”摸了一会儿,千冽抬头看向楚河,后者诚实的点了点头。   千冽的话让青凛也想起了那天买的衣服,他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会儿在圣罗城镇,给你选衣服时你都没太在意,所以我们就自作主张买了几件,给你肚子大了之后穿的,没有任何属性,不能穿去战场,但是可以在房间里穿,试试看吧。”   他们给他买了衣服,还是孕后穿的,不可否认,楚河很惊喜,他自己都没想到,原来那两个家伙这么细心……   “拿来看看。”   “穿给我们看吧。”青凛没动,他不动声色的问着楚河。   “当然,买来就是穿的。”楚河欣然同意,不疑有诈。   得到了满意答案,青凛便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了一件衣服,只有一件。   他们买了很多,并不急于一时,以后时间有很多,会慢慢让楚河穿给他们看的……   楚河满心欢喜的等待着,可当他看到青凛手中那堆东西后,男人嘴角抽搐着问——   “你拿的那是什么鬼东西?!”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五十四章 惊喜连连   青凛拿出的那件衣服还算比较含蓄的。   就是颜色嫩了些,奶黄色的。   衣服的领子是翻卷式的,中间镂空略显膨胀,领子一直延伸到胸口,呈V字形。领口两侧,胸前的位置微微缩紧,捏了几道褶皱,使得胸口的位置留有很大空间,似能承载更‘突出’一些的东西……   这衣服设计的很简单,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物,也没有图案,领尖所指的地方,有一个专门制出的夹层,两条衣袋镶嵌其中,那夹层围着身体绕了一周,不用想也知道它们的作用是为调整衣服宽度的。   这衣服上半部还算正常,下面就完全不同了,以夹层为分界线,下半部和法袍很像,没有任何加工,直上直下,只有一块整张的布料……   不过亮点在于,那衣服的正中间,从下摆到夹层都是剪开的,尽管衣服长及膝盖,但腿间,肚子都露在外面,再加上那大开口的领子,远远看去就像围着块布,中间还加了个腰带……   楚河真的不想怀疑他们的用心,但那衣服怎么看怎么像女人穿的情趣内衣,唯一不同的是它是长袖的,不是吊带的……   如果把上下的剪口都缝上的话,这倒是更像一件衬衫,就是宽松了些。   “你们确定那是给我穿的?”楚河指着那胸部位置凸出的布料,婉转地提醒道,“这应该是女人穿的吧,那个东西,我没有。”   说着,他还指了指自己‘坦荡荡’的胸口。   “只有这种衣服肚子的位置还算宽大,你知道的,男人的衣服再怎么大,肚子这里也不可能像这样留有这么大的余地。”   千冽坦然的承认了,他们当时是想给楚河买比较肥大的男装了,但是他们比划了很久,肚子的位置都是很紧绷,毕竟那是人类的市场,人族没有体型过于庞大者,所以相对最大的衣服也不适合楚河。   他们找了很久,只有这种衣服楚河才能穿,还不分男女。   就是有的太过暴露了。   但不全都是这样的,还有些正常的青凛没拿出来而已。   其实买的时候,这样露的太多的衣服他们并没注意,当时只是想为楚河选一些适合的,但挑衣服时楚河没在身边,他们商量时被小贩听到了,便极力推荐这类衣服,他说的很暧昧,还不停的对他们眨眼睛……   拿着那些相对来说十分轻薄的衣服,幻想着楚河穿上的样子,兄弟两人十分默契的买下了小贩推荐的几件衣服。   这个,就是其中一件。   “穿上看看。”青凛把衣服披在楚河肩膀上,没有理会楚河的拒绝,青凛强势的拉过他的手,直接往衣服里面塞,“你之前不是说,现在的衣服都紧了,勒的肚子很疼吗?那以后在房间的时候,你都穿这样的衣服,比较松快,或者你不穿,一直裸着也可以,我会把房间里的温度控制在不让你生病的标准的。你可以放心,我会布上魔法,不会有人闯进来,你的样子没人能看到。”   楚河很想对青凛说,你能不能别一脸正经的说这么……呃……令人羞耻的话。   穿这个情趣衣服,或者不穿,他不觉得这两个提议有什么区别,楚河也没觉得好到哪去,他宁可被法袍勒死,也不穿这不伦不类的衣服。   他用力抽回了手,才套上的袖子就这么重新落到一旁。   不过打定主意的兄弟俩不会就这么放过他,相较于青凛的‘以理服人’,千冽则粗暴的多,他一把扯过楚河身上的衣服,在不压到他肚子的情况下用蛮力把他按在床上,不由分说便开始为他穿衣服……   楚河反抗了,他敌不过千冽的力气,特别是还有青凛在一旁辅助的情况下。   千冽动不了手的时候青凛就会帮忙,没一会儿,那衣服便顺利的穿到了楚河身上……   “你们两个王八蛋!”这句话楚河骂得很顺口,今天他太累了,根本没力气与他们计较,他低头看了看自己露在外面的肚子,抓起两边的衣角便盖了上去。他知道他逃不过去,干脆他也不浪费力气,头一歪便侧着倒在了床上,他穿了,爱怎么看随意,只要不耽误他睡觉。   他今天真的很累,没时间陪他们纠缠。   被子被青凛丢到了地上,楚河拉着衣服挡住了肚子,却没顾及到后面,他也没有发现,自己那比较隐秘的地方,在布料的半遮半掩下,很‘耐人寻味’……   青凛亲了楚河耳朵一下,他单手撑着头,笑吟吟的看着楚河那紧闭的双眼,“龙王的臭味,我帮你洗掉。”   说着,一个个轻吻落在楚河脸侧,耳边,楚河依旧没有动,只是那耳根很快变成了红色。   青凛知道,他这里经不起逗弄的。   楚河是背对着千冽躺下的,那衣服虽然不透,但效果却比露出东西还要好,那宽松的衣服并没有遮住男人背部优美的线条,配上那不小心露出的肩膀,反而有慵懒又撩人的感觉。   楚河的腿很长,从没有什么遮挡效果的下摆中伸出,负起的他是微微蜷着身体的,那个姿势是说不出的性感……   千冽把手搭在楚河因为青凛的亲吻而显得有些僵硬的背上,似安慰一般慢慢的向下摸着,顺着脊椎骨,从脖子摸到腰,千冽没有逾越,每每将要到达高潮时便将手收回。   楚河不知是睡着还是依然清醒着,他一直没有动,兄弟二人也没说话,只是各做各的,青凛不时亲吻着他的脸侧,偶尔会摸摸他的头发或是摆弄着他的耳朵,千冽就一直顺着他的背,唯一的变化就是他从半跪的姿势改成了坐姿。   那个床很大,他们丝毫没有影响到对方,楚河的位置也很舒服,对于累了一天的他来说,应该倒头就睡的,但是前后的人让他睡得很不安稳,或者干脆就没睡着。   已经习惯性事的他身体一直很敏感,特别是怀孕后,在禁欲的情况下稍微有一点过格的举动他就立即会有反应,现在那两双狼手弄得他不得安宁,别说睡觉了,他的大脑XX了,另外一个地方也开始勃起了……   尽管大冬天他穿的很‘清凉’,楚河也丝毫没有感觉到冷,还很热……   让他怀孕的那个夜后,他们一直没有做过,楚河知道他们忍得很辛苦,不然不会找这个借口暗示他,什么狗屁龙王的臭味,也许之前他们真的是在计较龙王碰了他,那当他们开始扯他衣服时,味道早就变了。   他不知道那两个家伙什么时候达成共识的,他们的目的也很明显很明确,虽然没有急于一时,楚河也知道,他们接下来想做什么……   不过他不准备称他们的意,尽管他下面的小兄弟已经精神了。   “你们够了没?”楚河懒洋洋的拨掉他身上的狼爪,坐了起来,“摸过瘾了,我就准备走了。”   “干什么去?”见楚河真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千冽蹙眉问道,都这节骨眼了,楚河穿成这样,他准备做什么?   “拜你们所赐……”楚河下了床,听到千冽呃问题后便转过身,很大方的指了指衣摆下不自然凸起的地方说:“你们也摸够了,我该去解决自己的问题了。”   千冽瞪眼睛,青凛也是不悦的挑了挑眉,他们在这,楚河居然要去‘自行解决’?!   “怎么?有什么不满?你们不肯给我上,那我自己去弄总该可以了吧?总憋着伤身体,更何况现在已经这样了。”在走之前,楚河理所当然的解释了,然后就往浴室的方向去,走了几步突然想到了什么,便回头嘱咐了句,“对了,我今天真的累惨了,你们要是还有什么不高兴的话,咱们明天说,我回来就想睡觉了,麻烦你们别再骚扰我,嗯……如果你们也‘起火’了,我的建议是等我回来之前你们赶紧解决了,别再给我找麻烦。”   那两匹狼没有动,连眼瞳都没有转动一下,就那么盯着楚河,那是狼在捕猎时特有的眼神……   危险其中,楚河却没有察觉……   “你就那么想在上面?”青凛问。   “当然。”楚河不假思索的回答。   青凛沉默,千冽无言。   楚河,在玩火。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五十五章 自作自受 兄弟俩互看一眼,不用沟通他们便知道彼此在想什么。 千冽利索的跳下床,打横把楚河抱了起来,无视他的抗议及挣扎,直接丢到了床上,床铺的很软,青凛又帮着扶了下,所以楚河并没有伤到,只是有点受到惊吓了…… “你告诉我们,要如何自己‘解决’?”青凛在笑,他似乎不太计较楚河刚才说了什么,只是很‘虚心’的请教着,他用几根手指挨着楚河的肩膀,看起来很温柔,只是搭在上面而已,可楚河却因这几根手指而动弹不得。 “用手。”楚河知道,他不同意,那两个家伙一定不会碰他,有了这颗定心丸,他也不害怕,就穿着那极具诱惑效果的衣服陪他们耗着。既然他们非逼他做不情愿的事情,那楚河自然要收点利息,让他们光能看不能吃,好好的受一次教育。 见青凛不再发问,楚河便将头转向千冽,同样笑着说:“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们两个谁的‘手法’比较高明吗?我有个建议,不妨你们互相来,然后就有答案了。” 楚河在挑衅。 千冽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露出雪白雪白的牙齿,他无奈的用手遮住了眼睛,摇着头转向另外一边…… “你是故意的吗?”青凛困惑的看着楚河,他不觉得惹恼他们有什么好处,特别是楚河还穿的这么性感的情况下,很容易擦枪走火的,难道他不知道吗? “今天的事情我道歉了,龙王的事情我也解释了,是你们不依不饶,用这个当借口,逼我穿这么奇怪的东西,我有反抗的权利,也有拒绝的自由,至于你们的自讨苦吃……”楚河别有深意的看了青凛一眼,继续道,“那就和我没有关系了,你们知道我现在的情况做不了‘剧烈运动’,让你们牺牲又不肯,既然这样,咱们三个都自给自足吧……火是你们点的,我没讨报酬就不错了。好了,我要说的说完了,能让我去了吗?” “别去了,就这儿吧。”笑完了,千冽的眼睛也依然眯着,如弯月一般,他拉起楚河的手,送到他腿间的位置,“在床上会舒服一些。” “我没兴趣看表演。”楚河甩开千冽的手,又把衣服向前拉了拉,依旧挑衅的笑着,“如果你们想表演的话,我不介意。” “楚河,我觉得你的建议不好,你会后悔的,相信我,你还是按我们……” “打住!”青凛的话还没说完,楚河立即打断了,他要说什么他已经猜出来了,楚河不想让他们继续固执下去,就拿出了他的杀手锏,“你们没忘记玄满说的话吧,我只能用前面。” 这话一出口,没人再劝服,也没人再建议,突然间安静了下来…… 楚河觉得自己胜利了,看看那两个同时噤声的人很是满意,特别是青凛不再按着他,让他的心情更是好的不得了。 须臾,他听到一声长叹。 “好吧,既然这是你要求的。”叹过,千冽坐了下去,长臂一伸,揽住了楚河的肩膀。 “你说用前面就用前面吧。”青凛转了过来,面对着楚河,并开始解自己领口的扣子。 见他们如此,轮到楚河懵了,天要下红雨了还是亡灵突然撤军了?他们没和他开玩笑,他也没睡着吧? 他们真的同意了要把主导权还给他? 看着青凛那漂亮的手指挑着扣子的样子,楚河不停地吞着口水,青凛的动作不快不慢,和平时没多大区别,但是现在在楚河眼里,倒有了几分欲拒还迎的味道,故意为之的感觉…… 他翻身了,还是青凛主动献身。 楚河吞口水的速度越来越快,一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楚河的心就蠢蠢欲动,某个地方也跟着动…… 不过青凛的扣子只解了一半就停住了,楚河有点催促的盯着他,可青凛一直没有继续下去,倒是挨着他的千冽开口了,“我是真的很想做,但是你一再强调,你只能用前面,不想为难你,我只能接受。” “你说你憋着对身体不好,这么辛苦的事情你就不要做了,我帮你。”青凛很正经,也有点惋惜地说。 楚河不吞口水了,也不再幻想那些激烈的场景,他的眼皮直跳,每次他们兄弟配合默契的你一言我一语时准都没有好事情,这预感一次都没错过…… 千冽把润滑膏丢给青凛,他依旧牢牢的搂着楚河,不给他逃跑的机会。 青凛这时把袖子也卷了起来,拉起那永远笔直的法袍,来到楚河正对面坐好,然后拨开了楚河挡住肚子的衣摆…… 知道青凛要做什么的楚河立即开始反抗,可早算到的千冽按住他的上臂,把他紧紧锁在怀里,不让他有任何可以打扰到青凛的动作…… 楚河的噩梦来了。 一想起那天被青凛用手伺候了那么多次他的头皮就发麻,楚河想服软,可突然记起方才他说的那些‘狠话’…… “会让你的前面很舒服的,你不是一直想着吗?”千冽邪恶的笑着,然后狠狠的在楚河脸上亲了一口,留下了一滩口水印,“至于我们的手法谁比较好,我觉得提的建议不错,我和青凛可以比试下,你给做个公证,帮我们裁断下。” “你们不是想……” 楚河不敢继续说下去,可是千冽却帮他证实了,他贴着楚河的耳朵说:“就是你想的那样。” 识时务者为俊杰,楚河知道这时候承认错误也许会有用,可他突然觉得下身一紧,青凛带着润滑膏的手已经握住了他 …… 四个月的肚子虽然穿着衣服还不算明显,可也足够遮挡他的视线了,楚河什么也看不到,伴随着润滑膏融化后的水声的,只有青凛的手上上下下的不停动着的手,还有青凛一贯专注的表情…… 青凛的动作还是略显生疏,不过他手的触感很好,他又弄得很到位,楚河很快进入了状态,脸也开始变得红润起来,只是他一直不敢安心的享受,眼睛还看着肚子的方向,希望能看到点什么…… “你想看?”感觉到楚河一直投来的视线,青凛便稍稍停下了动作,对上楚河的眼睛,他又看了看手中之物,然后便稍微用力的握着顶端,往下一撸…… 那里立即被拉得很长。 楚河脸顿时涨得发紫,太有视觉冲击力了,他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圆滚滚的肚子下,俏皮的冒出一颗亮亮的红色的‘蘑菇头’,上面还闪闪的发着光芒,不知道是他流出来的,还是青凛的润滑膏…… 总之那样子说有多淫靡就有多淫靡,连他这个‘阅物无数’的老手都觉得有点儿羞耻…… 和楚河坐在一起的千冽自然也看到了,他倒是没什么过激的表情,只是用下巴努努楚河腿间的位置,“你可以试着用指甲刮刮,他很喜欢稍微刺激一点的。” 楚河老脸上的颜色顿时又加深一层,他很想让千冽闭嘴,可青凛居然真的按千冽所说的做了…… 他极力克制了,可如潮的快感还是让他哼出了声音…… 青凛顿时恍然大悟,有了新的方向,他便开始开辟起来,顿时楚河的喘声越来越大了…… “不要光弄上面,下面他也很喜欢,用力揉没问题的,只要不捏碎就成……”千冽再次从旁建议。 “你,闭嘴!”楚河没好气的吼了声,很没底气,红着脸的样子倒是让人食指大动,他被楚河拐了一下,有点疼,不过千冽倒是不介意,眉开眼笑的亲了亲楚河发烫的脸,“我不是想让你更舒服些嘛……” “你赶紧……唔……” 楚河还没骂出来,就觉得下面一疼,青凛用力握了下,提醒他这时候该专心些。 也许是顾及到楚河的羞赧之心,也可能是估计到自己的面子,青凛还是拒绝了千冽的继续指导,“我自己来,等轮到你时再来。” “这样也好,”千冽没异议,“反正也说在比赛,不如我们就看下谁比较强。” “你们两个王八蛋不许拿这事来比较……嘶……轻点,那东西也是肉做的……好吧,你随意……” 楚河骂人的声音停住了,他看到了青凛的警告,好吧,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他乖乖的闭着嘴,只感受青凛给他的感觉就好了…… 没一会儿,千冽也不甘寂寞的开始对他上下其手,不是索吻就是玩弄他的胸口,楚河拦不住,最后也只能以投降告终…… 这个下午,直到入夜,他们三个都在床上,兄弟两人轮流伺弄楚河,向他展示自己高超的技巧,在楚河做出裁定前,他们是不会停止的…… 最后楚河实在是射不出东西了,下面被他们弄得隐隐发疼,他没骨气的求饶了,也服输了,保证不再挑衅,也不再说用前面的事了…… 尽管这样,他们还是没有放过他,最后的最后,楚河不得不签订不平等条约,答应不再拒绝他们的要求,穿那些很情趣的衣服…… 他们放开了他,也信守诺言没逼楚河交出‘后面’,但是他们帮他泄了那么多火,他们是要回报的,然后,余下的时间就是楚河帮他们‘舒服’,至于用了什么方法…… 看楚河心里如泉涌般的泪水便知道了。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五十六章 身份改变 楚河已经醒了,但是他不想睁开眼睛,也不想动,任由他们一直摇晃着他,那推来推去的感觉非但没有影响到他的睡眠,倒是让他的睡意更浓了…… 楚河还穿着那件衣服,随着身体的晃动露出了大片的肌肤,不过他已经没心情去计较那些了,昨夜他被他们折腾了半条命下去,现在就算有人揍他楚河也爬不起来了…… “楚河,那个人类已经在外面站了很长时间了。”被子被楚河抱在怀里,千冽只能把他敞开的衣服拉回去,试图遮挡一些‘春光’。 今天一早,人类就派人来请他们,说是矮人族的队伍马上就要到了,希望他们可以去迎接。 他们没有立即应下,只是说楚河还在睡,等他醒了如果还来得及就去看看。 那人类也不好多说什么,就一直在外面等着,这一等就是几个小时。 人类这次的做法很突然,他们是兽族王子,自然代表兽族,这点毋庸置疑。不过大战的主战场在人族领地,按理说不管哪个种族到来,也该是人类的最高身份着去接待,无论他们在本族的地位多高,他们也是外族人,是外人。 龙族到来时,他们也没有以主人的身份迎接他们,这一切都是人类在办,如果不是楚河一直对龙族好奇,他们应该到现在和龙王还没有任何交集,充其量能在战场上打几个照面。 人类突兀的举动带着很多疑问,他们猜测也许人族让他们去迎接,是为了替他们着想,与矮人打好关系,不过那人类一直等待在外面坚持着,这理由应该不会这么简单…… 他们探讨了很长时间,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唯一还算合理的结论——因为楚河。 虽然人族没有明确指出,只是说让他们三人一同前往,但人族态度的突然变化,让他们不去深思都不可能。 楚河原本不该被人重视,甚至说他的存在都很容易被人忽视。 楚河几次表现出的才智,还有他在兽族有目共睹的地位,再加上现在龙王赋予他的权利,楚河虽然只是六级法师,没有任何爵位及特殊身份,但以上那些足够盖过所有人的锋芒,有了无可撼动的地位。 如果能拉拢到楚河,那对人族百利而无一害。 各族因大战的原应暂时放下隔阂,团结对外,不过这毕竟是首次合作,各族间皆有自己的特性和习惯,想要磨合并不是十分容易,而楚河刚好可以弥补这一点,他是最好的纽带,帮助他们沟通的桥梁。 他就像一个熔炉,可以将各族融在其中,更加紧密团结,尽可能的减少摩擦。 他能帮助人类传达战斗命令,指挥及调配其他种族。 楚河不需要刻意做什么,他特殊的身份代表一切。 毕竟他身后站着的是兽族和龙族,他是人类,人族既然愿意重用他,将支配权交给他,就说明人族自然会鼎立相帮。 楚河的地位很牢固,无可撼动,他的话,将成为权威。 一夜之间,楚河的地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甚至要盖过他们,看着床上浑然不知,睡的香甜的人,他们不知是该喜该忧…… 楚河赢得了他们从没有奢望过的东西,在泽尔特斯是从未有过的权利。 但这些对他来说太过沉重,这个担子楚河是否接得住还是个问题。 以他争强好胜的性格来说,恐怕这未来,将要在满是危险与担忧中度过了。 当然,他们可以阻止这一切发生,只要拒绝人类,请龙王另谋高就就可以了。 可如今这一切都是楚河自己赢来的,这些尊重和权力,他们不该替他做主。 楚河有自己的判断力,他们只能相信楚河有能力将这一切收控自如。 还有,但愿他可以顾及到肚子里的孩子,量力而行,不再如昨日那样逞强,不计后果的去做什么事情…… 这是他们对他的希望。 不知楚河是否会发现他的身份已经悄然变化,这个变化包含了很多意义,也很复杂,并不是可以轻易参透,如果楚河不知,他们会选择缄默,一切顺其自然便好,他们不会没事找事给楚河添加压力,也就当做什么事情没有发生。 其实,这才是他们乐见的结果。 他们已经给楚河最大的自由,让楚河自己选择。 “楚河,矮人差不多已经到了,人族希望我们可以去迎接。”千冽放弃了,青凛便接替了他的工作,继续喊楚河起床,他知道,他们这么折腾楚河根本就睡不踏实,现在他还不肯睁开眼睛,那耍赖成分占了很大一部分。 听到矮人,一直紧闭的眼皮动了动,楚河在思考他是否要去看看,他还没见过矮人呢…… 去,他很累。 不去,他还好奇。 心里一直惦记的话楚河知道,他也睡不好了,虽说他迟早会见到矮人,但青凛这么一说,他的好奇宝宝被勾起来了,不立即看到,恐怕会让他寝食难安…… “我腰疼……”楚河抱着被,有点委屈地说,才睡醒的他声音有点低沉,还有点沙哑,带着懒洋洋的感觉。 “腰疼什么?不是才睡醒,还什么都没做你腰怎么会疼?”认为他是在装可怜的千冽毫不怜香惜玉的推着楚河的腰,“要是想去的话就快些,那人类等很久了。” “我说了我腰疼,你别推。”楚河想打掉千冽的手,可是他胳膊酸得厉害抬了一半他就放弃了,翻了个身,他松开被子仰面向上,他皱着眉,眼睛也是更用力的闭着,一副痛苦的样子,“ 被你们折腾的小命都快没了,你说能不疼吗……” “又没做,你也没动,疼什么?”昨天晚上,楚河大部分时间都是躺着的,千冽很不相信他的说辞。 “我肾疼,总可以了吧?!”射那么多次他都要肾亏了,楚河觉得他还年轻,可昨晚那噩梦一样的夜过去后,楚河觉得自己已经被他们掏空了,提前步入老龄化,看样子他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填补亏空’,有必要的话他应该去找玄漓补补肾…… 他有孕在身,这两个混蛋还这么折腾他,他身体虚对孩子应该也没什么好处吧…… “你不舒服就别去了。”见楚河着实不想起来,青凛就准备让门外等着的人类离开,他还没等开门,楚河就爬起来了,他一边揉着腰一边打着呵欠,叫住了青凛。 楚河跪在床上,滚了一夜也没有一点皱褶的衣服挂在身上,半遮半掩,阳光穿透,那略显朦胧的黑影是男人的身体,结实,健硕,凸起的肚子本该显得不协调,但却丝毫不让人觉得奇怪。 配着那件衣服,显得诱惑感十足,青凛平静的看了他很长时间,才将头转到一边,帮楚河备了新衣,但是突然加快频率的心跳,却是让他一时半会儿无法平复。 如果没有大战,没有这么多负担多好,他们可以自由的享受生活,不用担心太多,每天陪在楚河身边,看着他肚子的变化,看着孩子的变化…… 他不想让楚河涉险,也不希望他背负太多压力,如果可以,青凛希望帮他分担一切,但是楚河却不会同意,他有自己的想法与抱负,他不愿意被他一直保护着,在他的羽翼下生活…… 昨天,他很生气,活了这么久青凛第一次这样生气,但看着楚河,他有很多话还是没能说出口,他给楚河留了很多空间,也留了很大的余地,他不想束缚他,青凛很希望楚河能明白他的苦心,有些事情他可以放弃执念,只安心的陪着他们,让他们的孩子安全的出生就可以了。 看着一边穿衣服一边与千冽拌嘴的楚河,青凛不知他还能说些什么,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忍耐多久,他的极限是什么…… 他爱楚河,爱到不能自拔,他曾经以为这爱,一定会是一辈子…… 从开始的热情到现在的感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青凛被楚河伤了很多次,他真希望,楚河不会有一天把他伤的再无法痊愈,也无法回头。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五十七章 矮人到来 “矮人们的脾气不是很好,他们有很多习惯要注意,稍不留意,就会让很在意别人视线的矮人多想,在见他们之前你必须要记得……” 等他们收拾妥当,矮人的队伍已经进入到了基诺城镇,人类已经在接待中,不过他们还是接到在等待他们的通知。对于矮人,楚河一点都没有了解,一路上,青凛一边给他介绍,一边提醒他要注意的事情—— “你可以低着头和矮人说话,但千万不要蹲下,和他保持同一水平线。矮人最忌讳别人不尊重他们,在对话时,一定要看着他们的眼睛,不然会被误会歧视他们。” 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青凛的声音不是很大,楚河听得很认真,也记在了心里,等青凛说完了,他终于把那个一直忍着的呵欠打了出来,他揉揉带着血丝的眼睛,尽管已经用冷水洗了几次脸,他还是提不起精神,昨天晚上,好像有点太过了…… “别太担心,矮人虽然脾气不好,但是他们的性格很好,很豪爽,也很直,从来不拐弯抹角,比较容易相处。”千冽拍拍楚河的肩膀,让他用最自然的姿态迎接矮人就好了,矮人不喜欢虚假,更讨厌矫揉造作。 千冽和矮人打过交道,他们的性格很像,可以说是志趣相投,千冽有很多矮人朋友今天应该会见到很多熟人。 比起人类的狡猾,精灵的难以琢磨,矮人要更简单,也更直白些,他们喜欢诚实,坦白的人,不管你来自什么种族,也不管你的地位如何,只要你以诚相待,矮人都会把你当成朋友。 楚河想了想,缓慢的点点头,这时他们已经来到了室外,矮人们已经进了城镇,正在议会厅附近调整队伍,安排好后,他们就会去休息,明天正式加入战斗。 楚河他们到达时,矮人们正准备按照人类的安排,回到各自的休息处。 继迪希亚后,人类的最高指挥官换成了一个名为洛克的顶级法师,比起迪希亚的平易近人,洛克要严肃的多,永远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在他面前只有纪律没有人情。虽然不是太好相处,但作为领导者,洛克是不二人选,只有这样的人,才不会有太多顾忌,下达最准确的命令。 不过,等到人类最高领袖玛斯维奥·利希尔来到这里后,这最高权威应该非他莫属。 洛克将他们带到矮人首领面前,楚河按照青凛之前的嘱咐,礼貌的打了招呼,可对方并没有做任何回应,而是仰着头,上上下下把楚河打量一番,他的个子虽然不高,却很有精神,颇有几分盛气凌人的感觉。 楚河没有动,也没有扭捏,站在那大方的任其观赏着,同时,他也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对方…… 矮人的首领名为穆勒德·亚诺,他穿着一身精金盔甲,头顶羊角之盔,再配上上等皮料做成的脚手套,尽管亚诺并不高,只到楚河的腰处,可这身装备让他看起来很气派,也很威武。 他扛着两把斧头,和水浒里李逵的不同,亚诺的斧子是用铂银打造的,斧面若镜,锋利无比,楚河看着那正清楚的倒影着他容貌的斧子,那斧子和亚诺的身高差不多高,可他抗的轻松,甚至楚河有那种东西并不沉重的错觉。 亚诺的瞳孔是蓝色的,如天空般湛蓝湛蓝的,楚河觉得,他的眼睛,比带着美瞳的效果还要好,如果不是长在这么一个老男人脸上,那似有暗波浮动,春水粼粼的眼睛,一定会让那些男人打破头,勾掉魂。 不过很遗憾,亚诺是男人,还是十分粗犷的男人,但看他那长及地面的胡须就知道了,亚诺的胡须是金黄色的,很浓密,比女人的头发还要多,想必打理起来一定很辛苦。 女人偏爱长发,男人独爱胡须,这一点,在亚诺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他的身上没有任何装饰物,可那长长的胡须却被他点缀得很漂亮,上面嵌着珍珠与玛瑙等饰物不说,亚诺还将它们编成了辫子…… 辫子一共有三条,髭须分成两条来说相对比较细,最粗的一条是两鬓连至下巴络腮胡,这胡须编成的辫子将亚诺的胸前完全挡住,抱了个满怀…… “人类,你的事情我已经听说过了。”亚诺突然开口,他的声音洪亮的程度绝对与他的身高不成正比,楚河被震得有些耳鸣,原本做各个事的人也将视线转移到他们这边,好奇的观望起来…… 不过其他矮人倒是没太注意,他们已经习惯了。 “对于你的勇气和机智,亚诺表示佩服。”亚诺由衷的赞叹,楚河的事情他早有耳闻,他一直对楚河很好奇,今日终于得以相见,亚诺对他并不了解,但是楚河给他的第一印象很好。 “谢谢夸奖,应该做的。”楚河没有谦虚,也没有骄傲,他礼貌的接受了亚诺的赞誉,这矮人的脾气很合他的胃口,如果他的声音能再小一点就好了,他只说了两句话,楚河却觉得自己的头部被他吵得开始发疼了…… “我想,在战场上,我们的合作会很愉快。” 亚诺对楚河伸出了手,楚河微弓着身子与他回握,虽然这个姿势压迫他的肚子,让他很不舒服,但楚河记得青凛的劝告,没有蹲下身子,而是保持着站姿与他握手。 “自然会,我很期待。”友好的握手后,楚河真诚的说道,“矮人的加入必定使得战斗力提升一个档次,感谢你们用这么短的时间来到基诺城镇,为大战贡献力量。” 简单的几句话,包含着对矮人一族的敬重与恭维,说的亚诺十分愉快,他正想到楚河身边和他畅快地聊上几句时,千冽却挡在他面前,不让他继续一步…… “老鬼,你的胡子越来越长了。”千冽环着胸,挑剔的看着镶嵌在胡须中那闪闪发光的饰品,“我说你能不能别在里面加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看起来很俗气,也很恶心。” “小鬼,你懂什么!”亚诺摸摸自己的宝贝胡须,冲着千冽骄傲的一扬头,“你知道有多少美女被我的胡须所折服,他们就爱我这个样子,爱死了!” “就爱你这鬼样子?!”声音中,满是怀疑,千冽不可置信的扬了扬眉,他走到亚诺面前,不屑的哼了一声,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抢下了他的羊角头盔…… 头盔中空空如也,几根稀疏毛发从绕着男人又光又亮的脑袋转了一圈,他的头发真的很少,少到可以数的过来…… 楚河闷闷的噗了一声,他差点笑出来,这反差也太大了吧…… “你浑身上下的毛都长在胡子上了,我就不信有哪个瞎了眼的美女会喜欢上你那‘光溜溜’的样子。”羊角头盔套着千冽的手正愉快的转着圈子,亚诺想抢回来无奈他的个子太矮,跳了几次也只能碰到千冽的胳膊,看着一脸劣相的千冽,他气急败坏的跺起了脚…… “小鬼!还给我,不然咱俩没完。” 对亚诺的威胁,千冽只是用力的哼了一声,手上的羊角头盔转的更快了…… 看来千冽和亚诺早就熟识,楚河一脸黑线的拍了拍恶劣的千冽,示意他不要再‘欺负’亚诺了…… 千冽看了楚河一眼,突然想起了什么,把手里的羊角头盔往亚诺怀里一扔,蹲着揽住了亚诺的肩膀,对着他一阵耳语,楚河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是这话题应该与他有关,他看到亚诺那漂亮的蓝眼睛不时向他飘来,还有诧异的目光夹杂其中…… 楚河被他们搞得一头雾水。 “怎么样?不错吧?” 千冽得意洋洋地拍着亚诺的肩膀,后者也不介意他不礼貌的动作,他拐了拐千冽,用他觉得是悄悄话,可在别人耳里普通音量的声音说—— “你小子厉害啊,才多久不见就要当父亲了,你从哪弄的火卵啊……”说到这,亚诺不得不再把楚河好好打量一遍,然后评估般说道,“你眼光不错,艳福不浅那,哈哈……” 楚河抽着嘴,他终于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了,亏他之前还觉得亚诺可怜,原来他和千冽一副德行。 一路货色。 真是浪费了他的同情心。 “青凛,我们走。”楚河觉得,现在即便是他离开,矮人们也不会觉得受到歧视或是不受重视,那个亚诺的脸皮明明和千冽一样厚,他多余操那闲心,还怕伤到他们‘脆弱’的心灵…… 他们一点都不脆弱,至少比他要强壮许多。 “你昨晚没怎么睡,今天就别去战场了,你和青凛回去睡觉吧,我和老鬼去喝一杯。”千冽也不生气,对着楚河的后背说完,就和那个比他矮上许多的亚诺勾腰搭背的向城镇中的酒馆走去,一边走还一边愉快的聊着…… “昨晚没睡,你们干什么了?”亚诺的声音很邪恶。 “晚上不睡,你说能干什么?”千冽的声音更邪恶。 “你这小子……”亚诺不满的嚷了声,然后又色迷迷的问,“滋味如何?” “那自然是……我告诉你啊……” 楚河的脸由白转红,再由红转黑,黑里还透着青紫,他真想过去揍那两个高谈论阔的混蛋…… “需要我过去让他们把‘悄悄话’说的小声一些吗?”青凛好心的询问。 楚河,彻底暴走了。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五十八章 终将示人 矮人们的攻击力相对来说不是很高,但他们的力气很大,所以有了合适的武器矮人也是不容小觑的,矮人也有自己的优势,他们的防御力在泽尔特斯是佼佼者。 第二日,楚河就见到了矮人们粗鲁的攻击方式,也见到了属于这个世界的火器。 他看到了火枪和火炮,千冽曾经说过,那是地精用低廉的价格卖给他们的。 地精的科技在这个世界应当属于奇迹般的存在,尽管那些火器没有地球上的先进,却也制作的十分精良,操作简单,威力还不小,那一炮轰下去,甚至比一个法师的群体魔法攻击效果还要高。 因为是火器的原因,骷髅们一瞬间就被轰成了粉末,那些防御力比较高的死尸也是同样下场,火器造成了伤害,也让他们受到不同程度的烧伤,尽管是死尸,他们拥有的也是人类的躯体,所以火器对他们来说还是很有作用的。 如果有机会,楚河很想借来研究一下,他对机械类的东西很有兴趣,曾经他还想过调到维修部去,飞行与金属都是他所钟爱的。不过很遗憾最后他只能选择一种,但这不代表他将另外的兴趣放弃了,如果有机会,也有足够的零件,楚河相信他制作出一架简易飞机什么的不是问题。 说到飞行器械,每个种族都有自己的飞行攻击单位,如精灵族的角鹰,兽族的角鹰兽,虽然名字相差不多,但却是两种不同的飞行坐骑,不但是外貌不同,其优势也大不相同,角鹰是以速度取胜,而角鹰兽则是以辅助攻击力著称。 同样,矮人也有自己的飞行攻击单位,但不是坐骑,同样是地精卖给他们的飞行器,楚河还没有见过,据说地精们会帮他们改良,然后亲自送到基诺城镇中。 楚河听说那飞行器不大,只能坐两个人,但速度却是很快,甚至可与角鹰相媲美,飞行器上带有快枪,可以在一瞬间发射出许多子弹,楚河觉得,那应该和机关枪的原理差不多。 听到这,他不禁再次感叹地精的智慧。 矮人到达的当天,楚河因为身体的原因还是没能出现在战场,可第二日,当他和平时一样站到这里时,所有人看他的目光都变了…… 倒也不是太大改变,只是从来没理会过他的战地指挥官破天荒的和他打了招呼,那些人类战士对他不像平常那样随便,变得有些拘谨,至于那些从没拿正眼瞧过楚河的法师,今天居然表现出了一点恭敬和礼貌,这让楚河受宠若惊。 他问那对兄弟原因为何,青凛说他猜测,因为他帮助了龙族,而龙王又给了他无尚权利,所以人族才对他刮目相看,态度自然也就转变了。 听完这个猜想,楚河觉得也有几分道理,便没有多想,随着他们走进了战场。 龙王将龙族的指挥权交给了他,楚河却依然让龙族自行战斗,他们的性子傲,在没必要的情况下,他不会轻易指挥他们,他会顾及他们的尊严及骨气。 战场依旧如故,没有什么大变化,也没有明显的胜利,无论是亡灵还是大陆的军队,都是杂乱五章的相互攻击着,没有休止,也没有胜利之分,这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是双方都没有准备完善。 亡灵突兀的袭击,也许是想给大陆一个措手不及,不过它们的高级建筑还在建设中,根本做不到一击取胜。 而且不等到高级建筑建成,就会被大陆发现,与其这样,它们只能选择一边战斗一边进行建筑建设。 估计等到大陆这边的队伍系数到齐,亡灵的建筑也落入尾声,这样大战才走上正轨,才会有真正的战略及阵势,不再像现在这样。 一切暂时都没有变化,唯一改变的,却是楚河的肚子。 天气愈加寒冷,楚河带上了厚厚的围巾,那对兄弟也给他准备了暖暖的皮手套,还有暖和的靴子,即便陪着他们在冰冷的室外,楚河也感觉不到冷。 入冬了,楚河很想知道泽尔特斯是否也会下雪,那纯白无暇的雪花飘向这被鲜血洗礼的战场会是何等模样,是凄美,还是哀伤…… 随着冬季的到来,楚河的肚子也终于到瞒不住的地步了。 不管捂得多厚,他的肚子还是一眼就能被人看出异样…… 最近他的状态很好,怀孕因素使得魔法施放依旧不是很稳定,但他已经再没出现过像与唐宋重逢时,魔法自己跑出来的情况了。 同样,他的心情也不错,近来没有什么烦心事,战场很稳定,没有什么大危机,那两个家伙最近也挺老实,没有再联起手欺负他,再加上玄漓的调理,怀孕五个月,楚河终于开始长肉,显得有点丰腴了,不过那只是一点点,比他没怀孕时胖不了多少。 但比之前那枯瘦,憔悴,没有精神的样子好上太多。 因为胖了些,肚子也更大了些,那最大尺码的法袍楚河选择勉强才能穿上,皱皱的挂在肚子上面,堆的很难看,尽管这样,肚子的部分还勒的他很辛苦,有些透不过气。 玄漓说太紧的衣服对孩子不好,他也不能穿没有任何属性的衣服去危险的战场,所以楚河需要新法袍。 听说过一阵子会来一批炼金师,传闻中的米歇尔也会在其中,青凛的意思是,等他们到达后,请米歇尔帮楚河专门锻造一件法袍,只有他的锻造水平才值得信任,能给楚河最大的安全。 所以现在,楚河只能忍耐。 曾经他担忧过,其他人看到他怪异的肚子时会投来嫌恶或是嘲笑的目光,不过现在,当他的肚子真的大起来后,却没人像他想象那般,让他难堪…… 龙族对他的事情毫不在意,矮人又是千冽的朋友,他们自然的和他交谈,像没有那凸起的肚子存在一般。人类这边,偶尔会有人讶异的睁大眼睛,但看到楚河及他身边那两个不好惹的家伙后,都聪明的将头转到一边,并迅速为自己洗脑,就当什么都没看到…… 至于楚河在这个世界唯一交到的朋友迪希亚,发现他的异状后,也只是瞪着眼睛石化了很长时间,然后僵硬的道了句恭喜便溜了,楚河没有在意,因为那汉子突然红了的脸颊说明了一切问题…… 自此以后,迪希亚再不敢和他勾肩搭背,对他客气许多,楚河好笑的觉得,迪希亚似乎把他当成了长辈来尊敬…… 当然,楚河收到的礼物也没有因为他怀孕的消息曝光而停止,那些东西从生活必需品变成了一堆堆的补品,楚河看着那些东西摇头,千冽则看着它们磨牙…… 这件事情唯一无法接受的人,居然是负责照顾他们的珊迪大婶,天知道她一直把他们三个的关系认定为兄弟,入境楚河怀孕了,那有些事情不言而喻,青凛之前还特意找她问过关于如何照顾怀孕的人…… 她以为,那兽族王子的伴侣会是个娇羞的女孩,或是热辣的美女,却不曾想居然是个身体强壮的男人…… 随着楚河怀孕的事情被大家知晓,他们的关系也渐渐浮出水面,因为他们从未可以隐瞒过,有亲昵的举动也从不避讳谁,即便是大庭广众,他们从不在意别人怎么看,自己高兴便好。楚河不太习惯,他拒绝过,可后来也就不再阻止,即便是陌生人,看到他的肚子,再看他们的相处模式,也就猜出了他们的关系。 不得不说,他们的事情在基诺城镇,甚至于整个泽尔特斯都是轰动,不过却没引起轩然大波,因为没人敢评价什么,就算是茶余饭后,这件事情也不会成为众人谈论的热门话题,就这么一直安静的在人们心中留下深不可抹的烙印。 当然这个消息同样让珊迪大婶受到不小的打击,看到楚河和青凛互动,她会想起之前的误会,可没多久楚河又和千冽腻歪在一起,这时珊迪大婶的心脏就开始有些承受不住,当她看到他们三人融洽的场面时,这可怜又保守的女人,请假了。 不过对于这件事,唯一没受到影响,甚至说是有点幸灾乐祸的人就是玄漓了。 当他看到所有人都经历了他当时的震惊后,他觉得很满意,也找到了一点安慰……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五十九章 顶级再现 从千冽上次杀掉地穴领主之后,亡灵这边再没有派出顶级加入战斗,今天傍晚,他们正准备离开时,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势从亡灵的队伍中侵袭而来。 一般来说,亡灵的数目过大,等级又差距很悬殊,气势都混杂在一起并不是很好感应,可这次,他们却清楚的感觉到了,连那些相对等级较低的士兵都有察觉。 正在等待交接的士兵们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安静的场面被吵杂所取代,显得有些混乱。 即使处在战场之外,身为军人也不被允许做出任何可以动摇军心的话,或者举动,指挥官清咳一声,没有责备也没有命令,却有出奇的效果,霎时间,一切重新归于寂静,士兵们再度将严肃挂于面间,严阵以待。 都已经站在回去的路上了,楚河看了一眼一眼夕阳中依然奋战的将士们,转而对上青凛,“就这么回去吗?” 如今,战场上不再只有青凛和千冽两个顶级,即便是对方派出顶级,也同样可以从容应对,不再像之前那样全靠着他们。 不过这次,对方如此明目张胆的出现在战场,楚河还是难免有点担心。 “应该没什么问题。”青凛知道,他们留与不留对战斗都不会有任何影响,亡灵虽然派出了顶级,但在数量上大陆这边有着绝对优势。 即使偶尔有一两只顶级加入,对局势也不会有太多影响。 “去看看也可以,对亡灵多些了解,对以后的战斗也会有所帮助。”泽尔特斯的冬天与地球一样,随着气候的变冷,天也愈加变短,千冽看了一样即将消失的太阳,问楚河,“想看吗?” 楚河当然想看,对于亡灵的了解,除了在战场上见到的这些,大部分来自历史卷轴,他很想补充更多关于亡灵的知识,不是那些笼统的介绍,而是更清楚它们的特点,及不同的细节,尽管如此,他也没有立即答应,却是看向了青凛,“可以吗?” 青凛没什么意见,调转了方向,重新面对战场。 他会给楚河足够的自由,只要他不触犯他的底线,他想做什么,他都不会反对。 不过这一次,他们不是主角,而是观众。 他们找了一个视野开阔,又不会影响到别人的地方,青凛的空间戒指里一直放着一些兽皮,日落后,温度又低了许多,不过楚河坐在厚厚的兽皮上,带着御寒的东西又有青凛布的魔法阵,楚河根本感觉不到冷。 天很快就全黑了,月光也由最初的朦胧变成了淡淡的莹黄,短暂的黑暗过去后,那光亮柔柔的照向大地,让一切都跟着柔和许多…… 如果不是那依旧激烈的战场,倒还真有那一番情趣。 楚河记得,曾经有一个女人和他说过,人生最大的幸福,就是和喜欢的人,在寒冷的冬日依偎取暖,在炎热的夏夜中相互打扇,饥饿时,哪怕只有一碗热面,两人夹着一根面条抢食,这也是幸福。 当时楚河觉得很不可思议,他觉得女人的想法不切实际,太过理想化。 可今日,他与他们同坐在寒冷的冬夜中,除了彼此的温度外再无其他。楚河想,即便什么都没有,就这么一直坐着他也不会觉得腻歪,甚至连冷都感觉不到。 以前他无法理解的事情,现在楚河明白了。 “不用这样吧?有点太夸张了。”楚河推拒着千冽围过来的兽皮,他一点都不冷,而且这是战场附近,被人看到影响会很不好。 想刚才,人族战士只是在议论顶级的事就被训斥了,他们这样,就不止是动摇军心了吧…… “少废话。”千冽用兽皮把楚河围了个结实,让他靠在自己怀里,确定没有什么纰漏后,便搂着他,等那大张旗鼓开着气势的亡灵出现。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在亡灵准备好前,只要有顶级加入战斗,就会将气势全开,利用它们引出大陆这边的顶级,好让亡灵之王对我们的实力有所了解。”为保护楚河,青凛开了气势,他看向从亡灵大军中,那传出气势的方向分析着。 亡灵之所以会这么早派遣等级加入,它们的作用与其说是帮助亡灵增加伤害,不如说是它们是在刺探敌情。 对大陆这边的战斗力有个大概。 “亡灵之王什么时候会出现?”楚河问,他一直以为大战一旦打响,他就会看到亡灵之王,可事实上他想错了,战斗也不像他一开始想象的那么激烈,虽然亡灵的种类在增加,危险也越来越高,但战斗模式却从未改变过,一直重复着。 也许这才是真正的战争,枯燥,乏味,每天还要面对着死亡及伤痛,不仅是劳民伤财,还折磨着生活在战乱年代人的精神…… 无论是胜利还是失败,终是用千万人甚至更多的生命换来的。 一将功成万骨枯,应该就是如此。 “在他筹划完成,亡灵全部准备好前,他不会轻易出现。奥尔知道他得到那强大的力量时,他没有立即袭击大陆,而是等待了这么久,足以证明亡灵之王有常人所没有的忍耐力。那么长时间都等了,他更不会急于这一时没有万全的准备,他怕功亏一篑。”虽然没有见过亡灵之王,但通过那些亡灵们的变化青凛也知道,亡灵之王的智谋已经超出了他们以往对亡灵的了解。 类似这样的话,青凛曾经对利希尔说过,当时的分析,如今的现实。 “这样的话,更好……”楚河嘀咕一句。 这样的话,他们与亡灵之王的决斗就不会这么早到来,如果可以,楚河真希望那命定之人不是他们,那个与生命等同存在的责任,太重了。 “虽然都是顶级,但实力也是有差距的,亡灵之王其实并不想这么早派出顶级,不过要摸清大陆这边顶级的实力他必须要这么做。他很清楚,在战争初期,攻击方处于劣势,那些顶级理所当然就成了消耗品,他之前派出的地穴领主只是抛砖引玉。” 对方的气势越来越强,应该没有多久就会出现,千冽看着混乱的战场,人类这边的顶级也已经将气势展开,为保证士兵们不被对方伤到,他的朋友,亚诺就在战场中,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会当这次亡灵的对手,为展示矮人的实力,也为鼓舞族人的士气。 “一个地穴领主引出了千冽,当亡灵之王知道两方面顶级实力的差距后,他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弥补不足,而以后出现的顶级也是这个作用,给亡灵之王的提供参考,所以这次的顶级才将气势全开。”青凛坐在兽皮的另一边,他的手自然的搭在膝盖上,身体微微倾斜,很悠闲也很自然的样子,他说话时,一缕缕白雾从口中飘出,与他那身洁白交相辉映,即便是席地而坐,青凛也显得那样优雅。 楚河觉得,青凛与冬季,是该死的相配。 “你……有没有不舒服?”青凛的视线转向楚河的肚子,一般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回到了温暖的房间,楚河也脱掉了紧绷着肚子的法袍,说话间月亮已经升到了正空,青凛难免担心楚河的状态,而且到现在他还没吃东西。 天这么冷,即使有吃的东西楚河也不能就这样食用。 每天回到房间后,楚河都会被要求喝上一杯温水,等胃及身体适应了才开始吃东西,这些已经养成习惯了,如果突然改变,青凛怕楚河受不了。 “不舒服就回去。”没等楚河回答,千冽便把兽皮又拉了拉,确保冷空气钻不进去,如果一直等到战斗结束的话,看样子他只能把楚河抱回去,不管他是否愿意,这是为他考虑。 身子暖暖的,突然再受凉,生病是一定的。 “我没事,暖着呢。”他没逞强,被千冽这么捂着抱着,楚河一点都不觉得冷,抬头看了一眼头顶那一脸正色的男人,楚河撇着嘴收回视线,千冽很难得这么正经,只是‘抱着’他,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 他发誓,他不是在期待,只是在好奇,真的只是在好奇…… “来了。” 青凛的一句话,将他们的注意力都转向亡灵大军中,那抹突兀出现的影子上——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六十章 恐惧之王 恐惧之王出现在亡灵的队伍中。 与地穴领主不同,它的样子更接近于人类,或者说是接近人类的怪物。 恐惧之王有着一张和人类没什么区别的脸,它有五官,也是按比例生长的,它的头顶甚至还有头发,只是那干枯卷曲的毛发显得十分肮脏,也没有生机。 那恶心的毛发中,张着一对黑色的山羊角,那角在额前拐弯,角尖对着的,是他尖尖的耳朵。 它的皮肤白的渗人,像涂了一层白漆,鲜红色的液体从哪早已失去光彩也没有焦距的眼中流出,一直那么缓慢的流淌着,在那惨白的脸上留下了两道狰狞的红…… 它的唇微微翻卷着,两个獠牙从中探出,压在那‘娇艳欲滴’的红唇上,使得那张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变得有些恐怖。 地穴领主是一只甲壳虫,那这恐惧之王怕是就是一只蝙蝠了。 楚河觉得,它的打扮很像吸血鬼,但就是没有影视剧中的吸血鬼的造型那样拉风,也没有他们帅,恐惧之王同样也披着一个红黑相间的披风,只是那披风破烂的很,没有吸血鬼的神秘,倒是寒酸的很。 更让他觉得好笑的是,那家伙的脖子上,还真的系了一个蝴蝶领结,那东西很小,本来楚河是看不到的,可在那件肮脏不堪的白衬衫,和他白的反光的皮肤衬托下,那黑色的蝴蝶领结变得十分显眼。 他想,如果真正的吸血鬼就这幅尊容,恐怕再不会有女人为它们尖叫了。 不出千冽所料,迎上恐惧之王的,是矮人首领穆勒德·亚诺。 当他发现那强烈气势的主人出现后,亚诺便停止攻击其它亡灵,转而迎向恐惧之王,他的脸上没有千冽遇到敌人时的兴奋,这个该是已到中年男人,很严肃,也很谨慎。 他还是穿着那身精金盔甲,两把利斧折射着月的光芒,若镜一般,也透着寒意,他那长及地面的胡须上,随着他的动作偶尔会有几道耀眼的光亮一闪而过,那是他镶嵌其中的装饰品…… 亚诺依旧威风凛凛,盛气凌人,他扶了一把羊角头盔,踩着稳健的步子正向恐惧之王走去。 与千冽那次不同,这回没人为他们让出场地,他与恐惧之王的决斗,将在混乱中进行。 亚诺是矮人,他的身高只到楚河的腰处,面对着高大的恐惧之王,他渺小的几乎要被人忽略,他站在恐惧之王的影子里,如不仔细分辨,根本找不到亚诺的存在…… 不过,这却也是亚诺的优势。 他在人群中并不明显,受到的攻击自然会少上许多,而矮小的身体更加灵活,也更方便他的攻击。 楚河还是第一次看到夜晚的战场,他惊奇的发现,夜晚并不只是太阳被月亮取代那么简单,人族选择照明的设备只是简单的火把,他们早就凿好了石洞,等到晚上时把新的火把放到里面就可以了,这火光刚好可以持续到天空破晓。 至于亡灵那边,它们不需要任何光亮,既是夜晚对它们来说也没有变化。 那火光照着战士们的脸,虽然看不清他们的样貌,却依然能感受到他们的杀气及士气,与永远都是死气沉沉的亡灵有着鲜明的对比。 月光,该是被诗人所赞颂,被情侣所钟爱的,可战场上,这光芒却显得那样阴森,惨白惨白的眼色,似乎在预示着死亡…… “他可以吗?”楚河问千冽,虽然他知道不该以貌取人,但看到他们悬殊的身高,楚河还是又犯了担心的毛病。 “没问题,别小瞧他,怎么说他也是矮人的王,专心看着就好了。”千冽把楚河的脑袋重新扳向亚诺那边,楚河这家伙,怀孕之后胆子变的小多了,总喜欢乱紧张。 亚诺一斧子劈开挡在他面前和他几乎一样高的骷髅,他的力气很大,直接将骷髅的头连同里面的亡灵之火一同劈碎了。 他开着顶级气势,恐惧之王自然能感觉到,不过它却故意无视亚诺的存在,继续攻击着其他士兵。 恐惧之王了解矮人的脾气,也深知该如何惹怒他们,果不其然,亚诺发现对方似乎没有把他看在眼里的意思,愤怒之火瞬间点燃…… 楚河离他们很远,光线的原因他并不能清楚的看清亚诺,可此时,他却有种感觉,亚诺的胡子好像都被恐惧之王气的翘了起来…… 同为战士,但不同的种族所使用的技能也大不相同,楚河看着亚诺用力的向地面一踏,他以为是千冽经常使用的战争践踏,可他惊讶的发现,恐惧之王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倒是周围的亡灵在他踏下瞬间,身体被震的粉碎…… 千冽说,那叫大地震颤,是矮人战士的技能。 大地震颤是群体伤害,在亚诺直径三米内,低于五级的亡灵都会死于他的攻击下,级别较高一些的会被眩晕或是略微减速。 亚诺满意的看着被自己清理干净的战场,他昂首看向恐惧之王,他很骄傲,可对方却没受影响,头也没回的继续攻击着士兵们…… 这一次,亚诺是真的被激怒了。 一道银光从亚诺手中飞出,直奔恐惧之王的头颅,那个好像一直没有注意亚诺的恐惧之王,突然一挥手,准确的用自己破烂的披风挡住了那道光…… 当光再次回到亚诺手中时,楚河才发现那是亚诺其中一把斧头,亚诺虽然没有伤害到恐惧之王,但也成功的让它低下了头,‘发现’了他的存在。 恐惧之王见到亚诺后,并没有任何害怕或是紧张,它只是撇了撇它僵硬的嘴角,只要不是瞎子就看的出,它在嘲笑亚诺…… 盛怒中的矮人又一次将斧头扔向恐惧之王,可它的头微微一偏,又一次躲过了亚诺的攻击,那斧子在空中画了个弧线,很快又飞回了亚诺手中。 连续两次攻击,终于吸引住了恐惧之王的注意力,它似乎有点不情愿的选择亚诺做对手。 但也算是正式开始了他们的战斗。 恐惧之王并没有立即动手,它就用那无神的眼睛对着亚诺看个没完,这期间,亚诺又劈开了几个骷髅的脑袋,还有灵魂弓箭手的身体,他们决斗的地方是在战场中间,所以受到攻击是在所难免的。 就在他迟迟没等到恐惧之王动作而砍杀其他亡灵时,恐惧之王的嘴突然一张嘴,一阵黄绿色的烟雾夹杂着一群蝗虫样的昆虫从中飞了出来,冲着身体转向另外一边的亚诺就飞了过去…… 亚诺虽然在处理亡灵,但并不代表他没有注意恐惧之王的动向,在它张嘴的一瞬间亚诺就离开了之前的地方,他没被那股烟雾碰到分毫,烟从他旁边擦过,飞向了混乱的战场中…… 亡灵身上放出的东西绝对不会有好的,特别是这些顶级的。 没多久,人群中就传来了痛苦的声音,那烟雾中带着病菌,人类战士早做好了准备,护住了口鼻,可那些随着烟雾飞出蝗虫在噬咬却让他们防不胜防,蝗虫穿透盔甲吸食着他们的血液,也将那些病毒传给他们…… 牧师们听到士兵的叫声便开始为他们解毒,这次的情况比地穴领主的蝙蝠要好的多,至少他们还有补救的机会。 与此同时,亚诺的两把斧子从不同的角度飞向恐惧之王,他的身材矮小,速度也够快,使得恐惧之王无法分辨方向,根本摸不清他的位置,那些用来攻击的烟雾也一次没有碰到亚诺。 亚诺虽然没有被烟雾所伤,但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能躲开,那些士兵却要代替他承受伤害,他们要迎战亡灵,根本无暇应付恐惧之王的攻击…… 即便看到了,也无处可躲。 因为他伤害是来自顶级的。 唯一的办法只有阻止恐惧之王喷出的烟雾,可这是它最拿手的技能,想要控制并不是那么容易…… 既然飞斧无法命中,亚诺便改变了战斗方式,他突然跳上恐惧之王弯曲的腿,抓着他破烂的披风用力一摆,惯性将他送到高处,与恐惧之王等同的高处…… 他松开手,那斧子瞄准目标后,狠狠的砍了下去……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六十一章 矮人之战 “亚诺的斧子是由铂银打造,里面还镶嵌着罕见的黑眩石,如果正中要害的话,会使对方有短暂的眩晕。” 亚诺那一斧子准确无误地砸在了恐惧之王的头顶,不出千洌意外,恐惧之王连晃动身体的时间都没有亚诺的斧子离开之后,它像一尊雕像一样被定在原处,一动不动。 “那斧子不错,你也应该弄一副。”恐惧之王眩晕期间,亚诺跳回了地面,他并没有再次跳起,眩晕的时间并不长,他不想浪费,亚诺站在恐惧之王对面,将手中的斧头一次又一次扔向恐惧之王的胸口,它的亡灵之火就在那里,与人类心脏的位置一样。 “虽然都是战士,单种族不同本身的属性也就大不相同。并不是所有战士都适合黑眩石,战士选择武器大多是选择实用而非华而不实的,亚诺的力气比较大,防御力也比我高,但他在速度上没有任何优势,他适合那种可以将他的力量发挥得更好的重型武器。而我得使用比较轻便一些,在攻击时不会造成阻碍,也不会影响速度的武器。你知道,我很多技能都与速度有感,如果那沉重的武器会影响到我的速度。我宁可不用。” 在千洌给楚河讲解武器的区别时,恐惧之王已经解除了眩晕状态,它低头看着被矮人砍伤的胸膛,那动作,僵硬得让楚河皱起了眉头…… 亚诺离恐惧之王有一定距离,那沉重的斧头似乎也很难控制方向,不过这两把斧子已经跟随他多年,熟练度高到他几乎与武器融为一体,所以恐惧之王的胸口,并不是被远处飞来的斧子砍得血肉模糊,只有在亡灵之火的位置出现了一道整齐的切口…… 没有血喷涌而出,只有翻滚的皮肉,和那已经腐蚀的骨头从破损的衬衫中露出…… 不过这点伤害还不足以将它的胸膛完全破开,伤害到亡灵之火。 可是这个地方如果被持续攻击的话就不是如此了。 恐惧之王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他对着亚诺吐出一口烟雾,不管他是否被攻击到,就转身向另外一边跑去,那里聚集着大片死亡术士召唤出的骷髅…… 它的目的,就是那些骷髅。 “它要干什么?”恐惧之王现在是侧对着楚河的,他看到恐惧之王对着召唤出的骷髅展开双臂,这个位置刚好让楚河看到它那张开了比常人大出许多的嘴,不过距离很远,他看到的不是很清楚。就不知道恐惧之王要做什么。 楚河很好奇,就将身子向前探去,想看得更仔细。 “应该在想办法愈合伤口。”青凛摸到楚河的额上,将他推回到千洌怀中,“亡灵惯用的手法。” “亡灵的治愈单位很少,而且都是高等级,暂时还没有办法出现在战场,身为顶级。它们自然有办法自我愈合。”见楚河还是有点困惑,千洌就帮他做了解释,随后又补充了句,“即使懂得治愈的亡灵出现在战场,它们也只会治疗九级左右的亡灵,那些低等级的,对亡灵一族来说只是消耗品,因为它们本就是靠着大陆牺牲的单位,那些尸体才出现的。” “虽说是治愈单位,可以恢复损耗,但亡灵的治愈效率远远不及牧师,因为它们是死尸,那些所谓的治疗,不过是利用亡灵元素帮它们将伤口重组。低等亡灵不在被治疗的范围内,因为治疗 它们只是在浪费力量,入不敷出。但也不是说低等级亡灵是被完全放弃的,只要在亡灵元素浓烈的地方,比如现在被占领的科迪亚城镇,它们所受到的伤害会一点点痊愈,亡灵元素越浓,它们恢复得越快,这与兽族的自愈能力很像……” 青凛的话说到一半,就见一道刺目的红光从骷髅群中射出,直接照在恐惧之王身上,待光散尽,那些骷髅已经变成了一堆堆阴森白骨,再也无法重组。 光散后,恐惧之王闭起了嘴巴,重新转向亚诺,它的胸口那被阿诺砍伤的地方不见了,破烂的衬衫下,根根肋骨从那苍白如纸的身体上透出…… “看来,与地穴领主不同,它恢复伤口的方式是利用召唤单位。”虽然一直与亡灵打着交道,但对于高等级的亡灵的特点青凛也不是很清楚,在亡灵之王试探他们的时候也是他们了解顶级亡灵的机会。 “既然亡灵之王只是想了解我们这边的实力,他为什么不派出出一种顶级,这样他能泄露给我们的资料不就会少上许多吗?”听到青凛的分析,楚河问道。亡灵之王派出不同等级,就将他们不同的特征与特长暴露出来,亡灵之王不是一直在保存实力,怎么会这么大意?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这么简单的道理亡灵之王会不懂?还要让大陆知道亡灵的秘密。 “因为顶级并不是那么好产生的。”青凛指着激战中的人类说:“大陆这边,能升到顶级的是屈指可数,亡灵那边自然也不会轻松到哪去,更不可能一抬手就召出一个顶级组成的队伍。 “不过亡灵用什么办法晋升到顶级我们并不清楚,唯一知道的就是高级别的亡灵都通过不同的建筑物产生出来的,假设它们的产生都是依靠亡灵之王,那该是一个很大的消耗,同时这也是需要时间的。 “一个建筑中可以产生无数个同样的亡灵,但级别不同,需要的时间也不同。我猜测,现在科迪亚城镇中建成的顶级建筑只有地穴领主和恐惧之王的。” “因为地穴领主被我杀了,距离下一只的生产还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所以这次才拍出恐惧之王,如果时间允许的话,以后应该会是着两种顶级交替出现。”千洌也只是猜测,但这也该是唯一合理的解释,“当然,这样要靠它们生产一只顶级的时间而论,如果时间太长,亡灵之王就不会继续等待,在他出现在,他必须要摸清一些事情,这样的话他不得已只能继续排出不同的顶级,但这顺序,应该是按照青凛猜测那样,靠建筑的完成来排遣。” 在他们一边观战,一边分析的时候,亚诺已经使用了好几次大地震颤,那些防御力薄弱的召唤骷髅在他脚下碎裂一批又一批,他在与恐惧之王战斗的同时,一直没有忘记清理那些可以帮助它治愈的骷髅,不过骷髅永远清不干净,他杀光一批,死亡术士便又送来一批,它们要保证骷髅可以供得上恐惧之王的需求。 效果虽不是太明显,但也可以暂时扰乱一下恐惧之王。 亚诺的脾气很火爆,也很急躁,虽然他的斧子成功地命中恐惧之王几次,也使得它眩晕,可一直没有什么有效的攻击,他好不容易砍开的胸膛,一次又一次地被恐惧之王愈合了,他举得他在浪费时间…… 再加上战斗开始恐惧之王的挑衅,矮人现在怒火中烧,他的情绪不稳定之后,他的攻击也跟着变得没有规律,显得有点杂乱无章,他本身的优势一点都没有发挥出来。 “矮人的脾气被恐惧之王成功利用了。” 青凛提出的,正式千洌所担心的。 就算有那些骷髅的存在,就算恐惧之王可以自我愈合,亚诺与其交战也未必会输,相反的,他赢的几率还比较大。 可现在,他却被恐惧之王牵着走,如果他不赶紧冷静下来的话,就会受到不必要的伤害。 首战,如果亚诺输了,那意味着什么,大家都很清楚。 恐惧之王依旧吐放着烟雾,吸食着骷髅,亚诺急躁地攻击着,命中率却下降了许多,砍开恐惧之王的胸膛的次数也越来越少,到后来,即使它在眩晕状态,斧子所造成的伤害也越来越浅…… 在亚诺又一次气急败坏地扔出斧子后,恐惧之王没有躲开,却是迎了上去,它用那和武器一样的爪子搪开了飞向它头顶的斧子…… 斧子在空中急速旋转中,随即重重地落到地面,斧身有一半被嵌入了土地…… “糟了!”这次连楚河也意识到亚诺的危险,如果不是千洌抱得稳当,他恐怕就要从他怀里冲出去了,这是矮坡,肚子变大后楚河就有点控制不了平衡,这么跌出去,他一定会很华丽地滚下去…… “小心些。”青凛嘱咐,可楚河却没有听到,他的双眼猛然张大,那一头,恐惧之王催眠了亚诺…… 那脾气暴躁的矮人,暂时动不了了。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六十二章 收拾战场 “这样就可以了?”在楚河紧张得差点把兽皮扯开的时候,青凛突然站了起来,“我去帮忙收尾,我们准备回去了。” “你……”战场战斗不是该由亚诺独立完成吗?青凛要做什么? “别告诉我,你觉得和亡灵战斗也需要讲公平、讲信用。”青凛已经飞向战场,看着楚河困惑的表情,千洌忍不住笑了出来,他把楚河挣开的地方重新裹好,等着青凛善后,然后回去睡大觉,“亡灵之王派出顶级是想试探我们顶级的水平,这同时,我们也在观察着它们,一旦对这个顶级有了足够的了解,你觉得留着它还有什么意义吗?” “可青凛这样做,矮人首领不会觉得被歧视了吗……”矮人不是最在意这个问题吗?青凛突兀地加入,难道不会伤害到他们‘脆弱’的自尊心? “当然不会,这是大战,只要能赢,管他用什么办法,亚诺的脾气是不好,但是不代表他像龙族那样,把尊严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现在亡灵的顶级只有一只,当他们得到了有用的资料后,不群殴留着继续单挑是很白痴的行为。 同时青凛的出现,还会使得在盛怒中的亚诺找回一点理智,不然矮人的面子似乎真的要丢了。 “可是上次你不是自己杀掉地穴领主,青凛也没有帮任何忙吗?”连治疗都没有,从头到尾都是千洌一个人在战斗。 “我们的情况不一样,当时大陆这边没有其他顶级,更何况我是想试试亡灵的实力,毕竟我和青凛将要面对的是比地穴领主厉害许多的亡灵之王。不过上一次的结果并不理想,我居然让那臭虫伤到了。”千洌说到这,还习惯性地啐了一口,原本以为可以完胜的,他有点操之过急,也有点轻敌了。 千洌把下巴搭在楚河的肩膀上,头紧贴着他的,千洌的眼睛很漂亮,那无色的瞳孔和月亮如此相像,它们折射着月的光辉,成了两轮新的明月,“楚河,无论是我还是情侣,包括亚诺在内,我们能升到顶级,是靠自己的能力,所以你可以不用担心,我们不会有事的。” 他知道千洌指的是他看到亚诺被催眠后表现得太紧张了。楚河相信他们的能力,但在战场上让她怎能不去担心他们的安危,毕竟这里,每天都有无数条生命消失,也有无数个人失去亲人或是恋人…… “千洌……”楚河目不转睛地看着战场。 “嗯?”千洌一歪头,几乎躺在了楚河肩膀上,他看着男人的侧脸,懒懒地从鼻子里喷出个单音。 “答应我,不要死。” 千洌僵住了,须臾,他离开了楚河的肩膀,与他一起看向那满是杀戮的战场,然后他答应了楚河,那声音,很严肃,也很沉重—— “我不会死。” …… 青凛飞到战场张,他手中拎着的,是被恐惧之王弹开的斧子。 他来到亚诺的后方,将手中的斧子轻轻一抛,只听得锵的一声,斧子贴着亚诺的脚,插进了土地中。 青凛解开了亚诺的催眠状态,并给矮人加了攻击力。他没有低头,直接开始使用净化术,帮助牧师替士兵解除中毒状态。级别原因,他的净化术在解毒的同时还将死亡术士召唤出的骷髅兵化为灰烬。 亚诺看向停在空中从容施放魔法的青凛,那轮月就在男人身后,青凛看起来,像从那巨大的月亮中走出一般…… 男人那一身雪白,与月光完全融合,分不清月中有他,还是月为他衬…… 有点不太真实…… 这是,青凛忽然缓慢地低下了头,那样子,高傲且神圣,他在居高临下地俯视战场,他的事项一如既往的冷漠,没有感情…… 漠然的视线,与正昂首向上的亚诺对上了,短短一瞬,青凛变吝啬地收回,转向其他地方…… 亚诺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青凛,知道恐惧之王吐出烟雾,阻断了他的视线…… 空中的男人与千洌是亲兄弟,双生子,可他们的性格却相差太多。 一个热情似火,一个漠然如冰。 亚诺认识千洌时,还不知道他是兽族的王子。那天在酒馆,千洌和他讲述了自己的故事,当然,他并没有说魔武双修及孕育失败的事情,他只是告诉他,他们的父亲,兽族之首,为了让他变得更强,好与亡灵战斗,才策划了那件事情。 矮人与兽族鲜少交流,他没见过兽族之首,自然也就没有见过他们的王子。 也就是那天开始,亚诺才知道千洌还有一个双生哥哥。 对于兽族之首的做法,亚诺并没有作出评价,举杯谈笑间,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今天,是他第二次见到青凛,那个和千洌有着同一张面容的哥哥。 青凛在,千洌自然就在附近,亚诺四处看了看,果然在战场附近的矮坡上看到了千洌,那家伙发现他在看他后,就对他懒洋洋地摆起了手,他刚想回应,却看到千洌的手握成了拳,拇指向下冲着他比划了几下…… 这小鬼在轻视他的能力! 亚诺躲开了恐惧之王又一次的攻击,他对千洌挥了挥斧头,他在警告他,可扣着却是将头转向了另一边…… “小鬼,等我收拾完这家伙再去收拾你。” 千洌没看这边,亚诺还是对着他比划了同样的手势,然后,矮人那湛蓝色的眼瞳便转向了恐惧之王。 此时,那眼中已经没有浮躁与交际,满是是沉稳与冷静。 亚诺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周围的亡灵也基本被青凛清理的七七八八,再没有令他分神的东西。 亚诺静下心,专心开始于恐惧之王战斗。 察觉出亚诺的变化,恐惧之王知道直接的计谋再无用处,便也开始认真。 它指挥者那些蝗虫一起飞向亚诺,那些小东西可以传播病毒,不过对亚诺来说没什么用,要说它们唯一的用处就是遮挡了亚诺的视线…… 沿驱赶着眼前的蝗虫,耳边突然想起了火焰燃烧的声音,在他什么也看不到的情况下,矮人突然跳开了,他才一站稳,之前站的地方便被一块燃烧着绿色火焰的石头砸出了个深坑…… 那石头见他躲过,立即又向他飞来,亚诺这次没有躲,他挥舞着斧头进行了潜力激发,同样的技能,兽族和矮人却是不同方式。 眼看亚诺的身体大了一圈,不仅是身高,也壮了许多,他的铠甲中,似有淡蓝色的光芒说出,人矮人那胡须上的装饰物又亮了许多…… 巨石迎面飞来,亚诺却是挥起斧头向它劈去,只听一声沉闷的响声,那燃烧中的巨石一分为二,亚诺的身体从中穿出,他还是站在原来的位置,手里的斧头也被他稳稳地握着…… 巨石落地,大地因为这冲击力在颤抖着,可亚诺却丝毫不受影响…… 被他硬生生劈开的石头落在他身后,那绿色的火焰照亮了男人的面容,及坚定的表情,他看着恐惧之王,斧头在他手中攥出了响声,他的肌肉似乎要穿透盔甲,爆裂开来…… 青凛的攻击力加成,配上矮人的潜力激发,亚诺的力气是前所未有的大,那挥舞斧子的力量自然跟着大上许多。 那两把利斧在矮人手中转了几个圈,下一刻便准确地砸到了恐惧之王的头顶…… 斧子按着原先的轨迹回到矮人手中,恐惧之王的头顶却留下一个可怕的裂痕…… 再次被眩晕的恐惧之王木讷地站在那里,亚诺抓着斧子又一次扔向它正对着他的胸口,只听咔嚓一声,恐惧之王那几根被腐蚀而变得黑黄的肋骨被敲得粉碎,胸腔中,那闪烁着的黑色火焰,正式亡灵们赖以生存的亡灵之火…… 没有迟疑,亚诺斧子瞄准那邪恶的火焰,将它永久滴熄灭了。 在恐惧之王倒下的瞬间,青凛净化了它脚下的土地,这样恐惧之王最后的毒苗也失去了作用。 不知道亡灵之王这次收集到了什么有用的资料,青凛已经无暇顾及,他离开了战场,那矮坡上早已经没有楚河与千洌的影子了。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六十三章 【请订这章】 玄漓知道他的想法,所以也就提了一次,楚河否决后他们极有默契地再未说起。 “听说传闻中的米歇尔也在,他的行踪一向神秘,很难找到,这次他居然主动来到基诺城镇,那一队炼金师也是他组织起来的。”玄漓示意楚河把衣服放回去,楚河的气色比他刚见到时要好许多,肚子也终于发展到正常的大小。他的状态很好,玄漓刚才就告诉他了。看着慢吞吞整理衣服的男人,玄漓问。“你问这个干嘛?” “青凛说想找米歇尔帮忙锻造一件法袍。”楚河苦笑着看看撑得变形的衣服,最初几个月肚子打起来的速度还是缓慢的,可一旦过了五个月,好像充气似的,眼看着它变大,如果米歇尔一直没来的话,他连衣服都没得穿了。 “我觉得他的提议很好。”玄漓抱着胸靠在桌子上,光宇他们三个人的关系他从没有开口问过,他早就猜出了大概,就没必要多此一举,还让楚河觉得难看,“我还是不赞成你总往战场跑,那里很危险,亡灵的气息对孩子多少也是会有影响的,还有四个月,坚持一下就过去了,这时候真的没有必要逞强,别太为难自己了。” “我有分寸。”楚河点点头,虽然已经六个月了,他的行动却从没受到过怀孕的影响,他拍拍被撑得连条褶皱都没有的法袍,利索地站了起来,“有青凛在,没问题的,你放心好了,一旦有什么危险的话,那两个家伙一定会……” 楚河觉得自己有些失言,话说了一半便停住了,已经习惯的玄漓没有说什么,只是转了个身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玄漓,你若是没事的话,能陪我去见见米歇尔吗?”趁那对兄弟去战场楚河才好去见米歇尔,他不想让他们陪着去,他的身体,还有他们的关系,他不想让太多人注意。 他不是为自己担心,害怕别人的眼光,他在为他们考虑。 他不希望别人用另类的眼光看青凛他们,毕竟他们是兽族王子,用不了多久大陆上其他种族就会出现在基诺城镇中,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楚河想为他们保持形象。 “好。”玄漓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 炼金师们休息的地方离医疗之所不算太远,隔着几条街道而已。 为了更方便,人族专门划出一个地方给炼金师,如果有武器和装备,还有各类药水的需求,直接来到补给街就可以了。 新一批炼金师的到来,让这个地方又热闹不少,闲暇无事时,炼金师门会聚集到一起切磋讨教,大战还没进入高潮,他们还是有很多时间的。 相较于其他炼金师门前的热闹,米歇尔那里就显得冷清得多。 他选择的店铺在僻静的街角,又不是很显眼,如果不仔细寻找,根本没法发现。 他们也是与其他炼金师打听后才找到的,不过告诉他们位置的炼金师也提醒了几句,米歇尔的脾气很古怪。及时他是主动来到基诺城镇,但他接工作的次数是有限制的,怎么说他也是大陆第一炼金师,不可能谁的忙都帮的。 玄漓敲了敲门,过了很长时间,里面才传出如蚊呐般的‘请进’。 店铺里,米歇尔背对着他们蹲在地上,他眼前是一个繁琐的草图,楚河不知道他在画些什么,但是主人没有开口,他也不好打扰,便跟着玄漓站在门口,等米歇尔忙完。 “坐下。”在礼节与病人面前,玄漓永远都会选择后者,楚河的身体不适合久站,在战场上他不在她身边,玄漓管不了,但现在,他不会让楚河虐待自己的身体,他把楚河拉到椅子前,不等米歇尔请坐,便按着他的肩膀坐下了。 楚河觉得这样不好,想起身,却被玄漓死死地按住了。 “别动,站久了不是好事。”玄漓轻声警告者,搭在他肩上的手顺势来到楚河的后颈,不轻不重地按了起来,他在帮他缓解疲劳,减少怀孕后的不适感。 这种按摩,玄漓经常为楚河做。 玄漓的手法很专业,比青凛强上许多,对于现在经常腰酸的楚河来说,他很需要,也很享受。 在等待的时间里,玄漓一直帮楚河按摩着,米歇尔专心研究着他的草图,这两个造访者早被他抛到了脑后,可当他研究结束后,收起草图,准备完工时,却看到了让他诧异无比的景象……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店铺里的人,明目张胆地调着情…… 这两个男人的胆子也太大了。 难道,他们不懂得羞耻吗? 楚河的肚子太显眼,导致米歇尔第一眼就看到了,然后再向上,他惊讶地发现那个肚子的主人居然是个男人,他不是医者,但他也清楚,楚河肚子凸起的状态不是发福,而是女人才能做到的怀孕。 米歇尔的眼中,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 玄漓的手法很好,楚河舒服的眯着眼睛,所以他没有看到米歇尔转了过来,也没偶看到他眼中清楚的蔑视。 不过玄漓却看到了,他一抬头,刚好对上了米歇尔露骨的视线。 米歇尔以为,玄漓至少会觉得尴尬,也会立即把手拿开,停止这亲昵的动作,可是米歇尔错了,玄漓毫无畏惧地与他对视着,帮楚河按摩的手也没有停下…… 他在挑衅他。 男人对着他,没有任何表情,可米歇尔却觉得,玄漓在嘲笑他。 随他他的唇是紧抿着的,他还是觉得看到它勾勒出了讽刺的弧线。 他,真嚣张。 不知廉耻,还狂妄自大。 米歇尔看了看玄漓胸前挂着的牌子,他也有一个类似的,只不过他的上面标注着炼金师,而玄漓的则是医疗之所的专用的牌子。 这男人是医者。 米歇尔无声地嗤笑。 米歇尔是炼金师,当然知道那个炼金界的耻辱卡拉迪亚,以及他制作出危害一方的火卵。 不过火卵被销毁后,米歇尔便将它遗忘脑后,因为那是炼金界最黑暗的时期,是他最不愿提及包括想起的。 如今他看到了楚河的肚子,自然不会将这一切与火卵联系到一起,而是先入为主的认为,是玄漓做的。 用他医生的身份,研究出怪异的东西,使得男人怀孕,以此来满足他变态的乐趣。 米歇尔不觉得他们这么做是为了爱,虽然他们给人的感觉很暧昧,但他看不到一点感情在里面,他们的关系,充其量也就是研究与被研究的关系。 让男人怀孕,是悖论之事,是忤逆自然之举,不管那医者出于什么原因,他的举动,让米歇尔不满,也觉得恶心。 “你们来找我,有事?” 僵持了一会儿,米歇尔觉得这样的行为很幼稚,便把手里的草图放回桌子上的盒子里,转而打破了寂静。 米歇尔一开口,玄漓便错开了视线,若无其事地继续帮楚河按摩。 听到米歇尔的声音,楚河连忙睁开眼睛,他想起来,却被玄漓不动声色地压了回去,当着米歇尔的面,楚河也不好有太大动作,他只能按着玄漓的意思,坐着与米歇尔对话—— “我想请你帮忙,锻造一件法袍。” 楚河的话并没有引起米歇尔的注意,倒是玄漓的举动,被他尽收眼底。 那医者的变化,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那张狂与傲气,在楚河说话的瞬间被他迅速收敛,很完美的改变,没露出任何马脚。 眨眼间,这男人给人的感觉就发生了改变,变成了内敛与稳重。 他还没见过一个人的感觉反差这么大,这么极端。 米歇尔没有看楚河,他挑着嘴角,似笑非笑地对着玄漓,他注视着他的动作,直到那人感受到他的视线,重新看向他—— 米歇尔缓慢地张开了嘴,示意他要开口了,玄漓似乎猜出他要说什么,警告地看了他一眼,可后者却不以为意地耸耸肩,道—— “我拒绝。”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六十四章 误会重重 楚河显然没想到米歇尔会拒绝,原本准备好的话现在被他噎在喉间,没办法继续说了。 楚河尴尬地眨着眼睛,来之前他已经听说米歇尔帮人锻造是有次数限制的,他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的次数已经过了,还是米歇尔单纯不想帮他…… 因为这个无名无势的小法师,贸然寻求大陆第一炼金师的帮忙,被他拒绝也该是情理之中,即便是大战,米歇尔也会先帮那些级别和身份都比较高的人,这是顾全大局,所以他没有必要为他这种无名小卒浪费时间。 说不失望是假的,楚河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既然对方都已经明确拒绝,楚河也就不好多说什么,他拍拍玄漓按在他肩膀上的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抱歉,打扰了。”楚河礼貌地颔首后,就跟着玄漓向门外走去,由始至终,玄漓一句话也没有说。 见他们这么轻易就放弃了,米歇尔倒是有点诧异,看着那两个男人毫不留恋的背影,当楚河拉开了门,他确定他们是真的要离去后,米歇尔开口喊住了他们—— “不问为什么吗?” 话一出口,米歇尔就有点后悔,不过他们回头时,男人已经收敛了那一点点懊恼。 “那请问,这是为什么?”楚河不知道米歇尔这么做的原因为何,他只觉得他的举动有点幼稚,像小孩子为了引起大人的注意,刻意的恶作剧。 “因为,我不会帮助有悖常理、不顾别人感受、一心只想满足自己的人。” 楚河问了,米歇尔也就没有卖关子,直接回答了。 他那双褐色的眼瞳紧紧盯着玄漓的侧脸,可对于他这番言论,那人却是没有什么表情,像与他无关一样,米歇尔还从没见过脸皮如此之厚的人,除了诧异,米歇尔对玄漓,还有别样的佩服。 米歇尔想看看,玄漓的内心能坚强到什么地步。 他不再客气,话也变得直白。 “既然来到这里支援大战,我就会暂时放下对客人的要求与挑剔,在我能承受的范围内有求必应。我会帮助所有人,没有阶级之分,但不包括变态一声,和他的变态试验品。” 米歇尔的话已经说道这个地步,那人还是无动于衷,依旧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倒是他身边的人,闻言瞪大了眼睛,甚至露出一点受伤的表情。 米歇尔皱眉了,他咄咄逼人,“把医术用在这种地方,是对职业的亵渎,我为何还要去帮助这样的人?一个冠冕堂皇的挂着医者的名号,却连最低等的奴隶都不如的人。” 楚河知道,米歇尔是误会了,他怀孕的事情和玄漓没有任何关系,他想解释,不该因为自己,让给米歇尔对玄漓有什么偏见。 他可以不帮助他,也可以歧视身为男人的他有了身孕的事情,但是楚河不允许他对善良的玄漓口出恶言,如此攻击。 因为玄漓是他的朋友,他不想连累他。 如果被人歧视的人是自己,楚河也许不会做出任何反应,但对方是玄漓的话就不痛了。 他生气了。 “挂着医者名号?” 玄漓看出楚河要反驳,便伸出手去阻止他,可楚河先一步走回屋中,对上了米歇尔。 “很遗憾地告诉你,这不是玄漓的杰作,玄漓的医术纵然高明,他也无法做出您口中所谓的‘喜好’,我弄成这样,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还该感谢炼金师们的‘超强技艺’。”楚河的眼中带着笑意,他不温不火地对米歇尔说,这几句话,看似简单,却带着很多层意思。 米歇尔只是想羞辱玄漓,想看哪医者愤怒的表情,他太会伪装,想剥开他虚伪的外衣,看看那男人真实的样子,他承认自己的做法很无聊,他第一次对炼金意外的事情产生了兴趣,还是对一个人类男人。 有点荒诞。 他的物料举动换来楚河这几句话,与所有人一样,米歇尔热爱自己的职业,不然他不会用玄漓医者的身份侮辱他。 “人类,你最好说清楚。”这是,就算楚河离开,他也不会允许,他靠在桌子上,抱着胳膊,那双褐色的眼瞳带着不小的威胁落在楚河身上,不过后者,却是不以为意。 来到这个世界,楚河见过形形色色的不少人,这阵势,暂时还无法吓到他。 楚河来找米歇尔帮忙,没想到却闹成这样,对方直接拒绝,快到楚河连他的长相都来不及看…… 对着米歇尔那没有客气可言的双眸,楚河却迟迟没有开口,他一点都不急,刚才没看,现在他有很多时间。 想及此,楚河开始温吞地打量起对方…… 米歇尔的皮肤很白,却不是健康的白,是一种病态的白,米歇尔常年在不透光的房间内,他很少外出,见到太阳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所以才会这么苍白…… 他的眼下。,有着不算浅的青色,相比米歇尔也是那种一旦做起自己感兴趣的事,就会忘记一切,不分昼夜,废寝忘食,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 米歇尔很高,但却不壮,他很瘦,似乎有点弱不禁风,也许是经常弯腰研究设计图的关系,他的腰有一点湾,他看起来很没精神,似乎随时都要倒下一般…… 可是,男人却有一双犀利的眼眸,那眼睛仿佛可以洞悉一切,任何东西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 楚河的视线从男人身上走了一圈,最后重新回到他的脸上,楚河在校,可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到其中所包含的讽刺,他对略显不耐的米歇尔说,“你知道,这世界上能让男人怀孕的东西只有一种吧?虽然它不存于显示,但它是真切存在过的,这点毋庸置疑。” 米歇尔隐约知道楚河要说什么了,那被他刻意遗忘的耻辱者,那段肮脏不堪的过去,他不想想起,更不想被人提醒,他想阻止楚河接下来要说的话,可他的速度比起楚河,要慢上一点…… “虽然那件事情与你无关,但也该属于炼金界的丑闻,在你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前,就妄下断言,你觉得,你有那个资本、那个权利侮辱医者吗?” 对于他们的争吵,玄漓却是没有任何反应,他像局外人一样,透过门上的玻璃看着街道上的景象,米歇尔商店的位置很偏,根本没有人经过,不知道他在看什么,看得那样入神…… 米歇尔觉得他是在自找麻烦,楚河的话很难听,但不至于让他抓狂,他热爱自己的职业,也热衷于此,不过他不会为别人的过错而愤怒,更不会傻到揽到自己身上,他只是不想记起关于 ‘那个人’的事情,因为同为炼金师,他觉得‘那个人’侮辱了这个职业,仅此而已。 听完楚河的话,发现自己误会了的米歇尔不知道自己该怒,还是应该大度地当成什么事情都没有,他有点左右为难,搞不好最后悔自己打字机巴掌,自讨苦吃,那就难看了…… 他误会了那个医者,对方一开始就发现了他的想法,那男人却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不去辩解,也不愤怒,只是冷眼看着他的‘表演’,也许他早就该猜到,自己说得太过分的话,那个怀孕的男人会替他反驳,所以他什么也不做,坐享其成,看他笑话。 米歇尔觉得,他应该觉得自己很可笑吧…… “我觉得,您该给玄漓道歉。”楚河轻松地提议,可无形中却给米歇尔很大压力,楚河的笑容未减少,却让人看得有点心惊…… 这句话好像引起了玄漓的兴趣,他终于将一直对着外面的脸转了过来,他依旧淡然,他在看米歇尔,还是用他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不过米歇尔知道,他在等他的回答…… 好吧,他骑虎难下了。 就在米歇尔的冷汗要流下来的时候,一阵敲门声把他救了,米歇尔连忙喊了句,“请进。” 刚才的事情,暂时要告一段落了。 他第一次觉得,原来有人打扰也是一件很亲切的事情。 玄漓有点失望地一耸肩,把门口的位置让了出来,他的动作,差点让米歇尔磨牙…… “打扰了。” “怎么自己跑来了?” 门一开,两道熟悉的声音就先穿了进来,玄漓看着那以前一口走进房间的人,对着米歇尔淡淡地勾起了嘴角…… 正主儿莱尔。 还有,今天,还真不是一般的热闹。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六十五章 关于神器 “我……” 楚河没想到青凛他们会找到这来,一般来说,他找玄漓检查的时候他们都在战场,今天提前回来的原因他不知道,但楚河觉得他们应该不是发现他的意图才来的,因为他来找米歇尔的事情楚河从没和他们提过。 “不是说这件事情我们来解决吗?你怎么又自己决定了?”千冽的手里,是楚河落在玄漓那的围巾,无力的温度很高,楚河暂时用不上,不过他的疏忽还是让千冽唠叨了几句,“怎么又把围巾忘了?走了怎么远你都不冷吗?” “抱歉,我听说这里离医疗之所没多远距离,所以就……”楚河解释,他原本也没想会耽误这么长时间,也没想到会发生那么不愉快的事情。 “你又乱想了。”炼金队伍的到来后,人类只是直接将他们带到了之前安排好的住所,没有像迎接外族时那么大的场面,所以就没有邀请他们去迎接。下午,他们得到消息后,楚河便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他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青凛没有问,但也猜出了大概,“我说过,这是件很骄傲,也很值得我自豪的事情,你不要再去在意,就算真有什么,也轮不到你来抗,不然你要我们有什么用。” “别人的眼光我们要是在意的话,你还会出现在这里?还会有之前那几次商量吗别再擅作主张了,我们知道你在为我们着想,但是这时候,该是我们顶着一切的时候,下不为例。”青凛今天说楚河会独自来找米歇尔千冽还不信,当他们去医疗之所找楚河时,只看到被他粗心遗落的围巾,千冽才不得不信。 有人告诉他们,楚河和玄漓往补给街那边走了。 一切都在青凛的预料之中,没想到楚河真想替他们维持什么形象,那些所谓虚名算得了什么,除了楚河,他们又会在乎什么…… “抱歉。”除了道歉,楚河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他们说过,只有米歇尔的法袍他们才放心,因为他的情况比较特殊,得量身取材,所以他才硬着头皮来了。 听到他们的对话,就是再蠢也知道他们的关系了,米歇尔趁着他们教育楚河的时候,将视线飘到玄漓身上,那家伙一直在看好戏,所以他们的目光很自然地撞上了。 ‘他们不会是……’他对玄漓张张嘴,无声的问道。 玄漓轻轻点头,他没回答,却用行动告诉米歇尔,他猜对了,就是他想的那样。 米歇尔揉揉他隐隐发疼的太阳穴,他一向对除了炼金外的事情没有兴趣,今天突然有了一点变化,却出了这么大的乌龙…… 他很惭愧,也想撞墙。 特别是看到那个故意把他引向误会的玄漓,他更想揍人。 “米歇尔,”和楚河简单的沟通后,青凛便来到米歇尔面前,他还是一贯的优雅与冷然,即使是现在有求于人,也没有表现出一丝卑微,“初次见面,我是青凛。” 米歇尔点点头,表示问好。 他听说兽族暂时只来了两个人,就是他们的王子,眼前这人身份毋庸置疑,米歇尔轻咳两声,强迫自己忘掉之前的尴尬,开口道,“我为你们锻造的衣服,还合适?” 一说到和他职业有关的事情,米歇尔的干练自然地流露出来,他还记得兽族之首花重金请他锻造的衣服,眼前的兽人是法师,兽族唯一的法师,所以那几件衣服的出处也就不用询问了。 “很好,因为暂时战场上还没出现太高等级的亡灵,那衣服该穿在适合的时候,否则就是他材小用。”青凛简单地解释了他们为什么没有穿米歇尔锻造的衣服,而后表示感谢,“一直都想当面感谢你的帮助,今天,终于有这个机会道谢了。” 米歇尔摆摆手,表示不用。 那对他来说,只是工作而已,当初兽族之首是给了大价钱的,他又不是做白工,公平交易,无需言谢。 不过这兽族王子的脸也太冷了些…… 即使现在正在道谢,他也没露出一点热情或是感激,冷冰冰的,一点都不可爱…… 米歇尔对着青凛微笑,心里却在诽谤者。 “我们还有件事情,希望你可以帮忙。”接下来要说的,自然是关于楚河法袍的锻造问题,他和千冽并没有听到刚才的对话,所以对之前发生的事情完全不知晓。 话题又绕回来了,米歇尔的头继续疼着。 米歇尔知道他们要说什么,与之前的为难一样,他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拒绝了楚河,又讲了一些伤人的废话,现在,面对兽族王子的请求,他有点收不了场了…… 他正犯愁,无意间一抬头,却看到玄漓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可不知怎地,米歇尔就是觉得他在幸灾乐祸。 “请你帮他锻造一件法袍,”青凛看出了米歇尔的犹豫,他知道米歇尔的脾气很怪,也听说过他那些苛刻的要求,不过大战期间,他既然愿意主动来到基诺城镇,并带来那么多炼金师,就足以证明他的诚意,及他想为大战贡献力量的心情,他们昨天才到,应该还没人来找过米歇尔,他们该是第一个登门的人,于情于理青凛不认为他会拒绝,“楚河必须呆在战场上。但你也看到了,一般尺码的法袍他已经穿不下了,他又不可能穿着没有任何属性的衣服出现在到处都是亡灵的地方,所以,希望你可以帮之我们。” 话说到这份上,米歇尔知道,他已经没有拒绝的权利了,青凛口口声声说在请求,实质上他却是在下着命令,如果米歇尔拒绝,就无法表示出他的诚意,为大战付出的诚意。 可是答应的话…… 米歇尔的视线再度飘向玄漓。 “我们刚好说到这件事情,米歇尔说,因为我的情况和别人不一样,材料可能会用的多一些,也不太好找。”看出了米歇尔的为难,不管他当时出于什么目的攻击玄漓,楚河还是给了他一个台阶,这不代表他多善良,只是有些事情他不想让青凛他们知道,也不想为他们带来麻烦。 “用什么,你开口说就行,材料的问题,我们来想办法,你只要帮忙就可以了。”楚河的话,让千冽理所当然的以为米歇尔迟迟没有回答的原因是因为材料。 大战期,材料准备不如以往,这点情有可原,不过为了楚河,什么材料他们都能找到。 楚河替他圆了场,米歇尔再白痴也不会浪费这个机会,他随口说了几种不是很常见,却也不算太难找的材料,见青凛表示记好了,米歇尔才暗暗的舒了口气,庆祝自己度过了这个难关。 “那,法袍的事情就麻烦你了。”临走时,青凛客套的说了句。 “我会尽快锻造好的。”米歇尔点头,既然他答应了,自然会全力以赴。 得到了他的回答后,青凛一行便准备离开,可才转过身,米歇尔突然惊讶的喊了出来…… “你的剑,是传说中的神器吧?” 米歇尔微微皱眉,眼睛却是瞪得很大,他讶异的看着千冽用布条缠住的巨剑,刚才脑子一团乱,光想着如何收场,他居然没有发现那把武器。 “是。”千冽点头,米歇尔居然知道战鼓之剑,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这件应该一直埋葬在雷霆之谷,他不知道米歇尔是怎么一眼就认出的,还是在被他包裹的这么严实的情况下。 “借我看看。”米歇尔没发现千冽的疑问,他一心全在那把武器上,他的眼睛已经直了,他看着战鼓之剑,对着千冽伸出了手。 千冽大放的把剑递给了米歇尔,对方如获至宝般把战鼓之剑接了过去,然后小心的放在桌子上,一点点拿开剑上缠得乱七八糟的布条,楚河觉得,他的样子很像新婚的新郎,既紧张又激动的剥着新娘的衣服…… 布条落到了地上,堆到了一起,战鼓之剑那宽大的剑身上倒映着米歇尔苍白憔悴的面容,他轻轻用手指弹了弹剑身,又附近听了听那清脆的金属声,然后他便皱着眉头一动不动地看着战鼓之剑,他的手不时地摸着下巴,很像那些年过花甲的老者常有的动作…… “还有一根法杖,你们是否也得到了?”沉思许久,米歇尔突然回头问他们。 “是的。”青凛把他一直放在空间戒指里的霜凝法杖取出来,男人见到这泛着寒意的法杖后眼睛又是一亮,他同样小心地接过,放在战鼓之剑旁边,然后男人又说话了,褐色的眼瞳在两把利器间来回穿梭…… 他们不知道米歇尔在看什么,但是他为大陆第一炼金师,既然他认得出这两把神器,就自然知道其中端倪,也许,他能解答他们一直没有弄懂的问题。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六十六章 普通的锁 “这,真的是神器?”迟疑片刻,千冽终于忍不住问出了一直存于心中的疑问。 米歇尔埋在武器间的头抬了起来,他看了千冽一眼,已经有了大致了解的他随后站直了身体,他的腰还是略微弯曲的,靠在桌沿上,理所当然的点头,“当然,毋庸置疑。” “除了材质比较特殊外,那把剑似乎还不如其他同类型的武器。”千冽不知道战鼓之剑是用什么材料锻造出的,但是它长年埋于潮湿的雷霆之谷,却丝毫未受影响,剑仍旧锋利无比,若新铸一般,就连亡灵那难以清理的粘液也无法弄污战鼓之剑,尘不染,水不溶。 可除此之外,那剑本身携带的属性却对他没有什么太大帮助,千冽一直用着它,是因为它比较称手,而他刚好需要一把武器。 可青凛的霜凝法杖却被他一直放在空间戒指里,连一次都没有使用过。 青凛始终没说原因,但千冽猜测,使用魔法与单纯的战斗不同,魔法没有死板的定律,要更灵活,发挥的空间更大一些,恐怕那法杖拿在手里,会让青凛觉得束缚,也会阻碍他随心所欲的释放魔法。 “神器的锻造材料是很特殊,连我也无法看出,”米歇尔认同了千冽的话,随即又针对他的疑问,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大陆上任何一个炼金师都无法打造出此等武器,或者说,它们甚至不属于这个世界。” 米歇尔言外之意就是说,他们没有必要怀疑这两把武器的真伪。 “可是……” 千冽还想询问,米歇尔却将武器小心拾起,递还给千冽与青凛,他摆摆手,十一不想多说。 “法袍我会尽快锻造出,几位请回吧。” 标记着两把武器的羊皮卷轴一直藏在兽族,兽族之首并没有将它们的来历说出,但这必定是件极其隐秘的事情,应该鲜少有人知晓,这毕竟是标注神器的地图,一旦消息外露,恐怕会有不少求宝着踏入兽族,更有甚者,会使用卑鄙的手段将其收入囊中。 那样,兽族便不会安宁。 可地图在兽族不知放了多久,也没有此类事情发生,就说明,兽族将这秘密很好的守住了,大陆没人知晓这件事情,这样,米歇尔能为什么会有这么详细的了解,就是一个疑问了。 他不解释,没人会知道。 “你们知道,它们是神器,自然不是那么轻松可以驾驭的,至于那些怀疑,等你们真正了解神器的奥义,真正的将其驾驭,自然就清楚了。” 米歇尔的话虽然平淡,却也如巨石激起千层浪。 楚河看向那兄弟二人,青凛的平静与冷人丝毫没有被米歇尔的话打乱,倒是千冽的表情有点激动…… 他一直使用着战鼓之剑,也经历了几场战斗,千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那剑用起来也很顺手,为何米歇尔说他还没有驾驭?究竟如何,他才能像米歇尔所说那样,成功的将战鼓之剑征服…… 千冽想知道答案,但他明白米歇尔不会再回答这个问题,真正的答案,还是得靠他自己摸索,从未来的战斗之中。 青凛看着手中晶莹剔透的法杖,他在考虑,也许该试着用用看霜凝法杖。 法杖一直在他空间戒指里,与法杖一起收起来的,还有那两把锁头,今天如果不是米歇尔提出,他几乎都要将这件事情遗忘了…… 那两把锁头中的魔法阵,青凛迟迟没有弄懂,虽然米歇尔不是魔法师,但青凛隐隐觉得,他似乎能帮他解开这个秘密。 想及此,青凛便将这两把锁头拿了出来。 “这锁,是锁着盛装神器的箱子的,它们里面,各有着一个魔法阵,我以为,这魔法阵是为了保护神器不会轻易被人拿走,但事实上并不是如此。千冽很容易就破坏了箱子,我们也没受到任何阻碍就难倒了神器,这魔法阵,俨然成了摆设,虚有其表,却无用处。” 米歇尔接过青凛手中的锁头,他没用任何工具,只是将那锈迹斑斑的锁举起,大致的看了一遍,他不是法师,感觉不到里面的魔法波动,他能看到的,只有锁的表面,最多还有它们的构造与材质。 米歇尔摇头了,“锻造神器的材料是非这个世界所有的,这锁却是再普通不过的铁制品。泽尔特斯到处都能买到,按理说,它们的作用如你所讲,该是保护神器,不会被人轻易取走,但这锁普通的有点不可思议。” 当时他们打开箱子后,全部注意力都被箱子里的神器吸引了,他和千冽早把锁的事情抛到一边,没先到青凛居然将它们收了起来…… “埋藏神器的人是谁没人知道,他为何要用这样的普通的锁去保护神器更是个无法解答的秘密,不过,我觉得,他的动机不应该只是那么单纯,但真正用意,我不清楚。”米歇尔如实回答,关于这锁头的事情他只是将自己的猜测全告知他们了,其他的,他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如米歇尔所说,这两把锁再普通不过,楚河他们当时并没有发现,如果不是里面的魔法阵,青凛也不会好奇地将它们收起来,一直就到现在。 魔法阵的真正用途,没人能破解得了,他在考虑是否该拿给泽尔特斯另外一个全系法师看看,那个人族之王,玛斯维奥·利希尔。 这个未解之谜,青凛十分好奇。 “先收起来吧,暂时,别人其他人知道的好。” 楚河盖住了青凛手上的锁头,他知道青凛在想什么,像他与千冽的事情是秘密一样,直觉告诉楚河,这件事情也不该让其他人知道,不到万不得已,他们要尽量保密。 对上楚河的视线,男人那黑色的瞳深不见底,却有一抹精光存于其中,从容睿智。 楚河的视线慢慢地与青凛错开。一挑眼眉看向青凛身后的米歇尔,“希望可以帮我们保密。” 米歇尔没有异议,他耸了下肩膀,他不会牺牲他宝贵的时间去四处宣扬这种事情,更何况,他没有谁可以去宣传。 他的世界里,没有朋友一词。 事情已经谈完,米歇尔便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他听到青凛他们道别,他没有回头,听到门开关的声音,他也没有回头,等他忙完了,一回头,却看见玄漓还未离开,他依靠着门板,那双看不透的眼睛一直低昂着他…… 说到和锻造有关的事情,米歇尔很快就把他忘了,如今看到他还在,米歇尔先是吓了一跳,随后才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 “你怎么还没走?”没有其他人,米歇尔也不用顾忌什么,直言问道,他相信那个善于伪装的医者,此时也不会再浪费力气装些什么。 他已经被他耍了那么长时间,即便是看到他真正的样子,也不算过分,这是他应得的报酬。 米歇尔这样想的,但是玄漓却不是。 “你的气色不太好。”玄漓还是那个样子,冷冷清清的,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他指着米歇尔眼底的青色,那专业又专注的视线让人没办法怀疑,玄漓似乎忘了米歇尔之前的不恭敬,以他医者的身份说道,“你的身体很弱,该好好的调理下。” 米歇尔明显没想到自己说了那么过分的话后,玄漓还会这样对他,想想他刚才的举动,似乎有点过分了,米歇尔抓抓脑袋,他觉得愧疚,想道歉…… “长期禁欲会发生两种情况,一是一旦解禁便会如狼似虎般凶猛,二嘛,因为那活儿长期不使用,就慢慢退化了,不仅是内部器官,连外面的,也一并失去了原本的作用。”玄漓一本正经的说着,他认真的样子根本让人看不出他在讽刺谁,而是很专业的分析着病理,“很显然,你是第二种情况。性事上不和谐,没有合理的安排,就导致精神上和心理上不正常,也就是你刚才说的,变态。因为那里没有用了,所以想调理恐怕也是没什么作用了。” 说到这,玄漓无比可惜的叹了一声。 他把视线随意的落在男人涨红的脸上,他无视他快要凸出的眼球,转身打开了门。 一道门,将温暖与寒冷隔绝开来,门上的玻璃上镀了层层水雾,玄漓将门拉开,那寒风便呼啸而入,打在门里,那穿着单薄的男人身上…… 米歇尔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 “虽然你的情况没有办法救治了,但我是医者,自然有怜悯之心,也有救赎之责,如果你想挽救的话,伺弄你还算能用的后面的。” 玄漓说完,便潇洒地离开了,他轻轻的关上门,可们却发出了刺耳的响声,把完全木纳的男人吓了一跳…… 门上玻璃表面的水雾,因为玄漓破碎开来,那汇聚到一起的水珠,仿佛变成了无数滴眼泪,悄无声息的从玻璃上滑落……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六十七章 我想泡你 第二天千冽就把宁馨儿要的材料送去了,而后的几天,米歇尔推掉所有工作,昼夜不分的把楚河的新法袍锻造好了,他倒不是因为楚河那天帮他圆场的感谢,更不是讲什么情面…… 他有私心。 这件事情结束后,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即便是他带着炼金师们主动来到基诺城镇,他也暂时推掉了责任,任性的决定给自己放了几天假。 一大清早,米歇尔亲自把法袍送到了楚河手里。 “为什么,我觉得米歇尔今天这么兴奋?”看着疾步离开的男人,楚河困惑地嘟囔了一句,顺手关上了门,总觉得米歇尔的黑眼圈又重了些,“我还没来得及说谢谢……” 接过楚河手里的衣服,青凛将其展开,仔细的观察一会儿,这法袍的样式和一般六级法袍没什么区别,只在腰腹处放宽松许多,米歇尔锻造的装备都属于极品,虽然只是一件中级法袍,它的防御甚至比一般商店中售卖的九级法袍还要好,看来,去找米歇尔帮忙是正确的选择。 “试试看。”他们才吃过早饭,正准备去战场,刚好米歇尔送来了新法袍,楚河终于可以和那件紧得几乎套不进他身体的法袍告别了。 青凛帮他脱掉楚河穿在房间里,没有任何属性的衣服,换上崭新的法袍。 青凛是完美主义者,他将法袍上所有细小的褶皱都抚平后,又检查了一遍才走到楚河前面,他拉开他的手,让他双臂展开,“怎么样?还觉得紧吗?” “很好,很舒服。”楚河不吝的称赞着,这法袍不仅是腰腹处放大了,上身也加宽了一些,让整件衣服看起来很自然,也很随体,这种设计还不会让他的肚子显得很突出,他抓起胸前的布料,向前拉了拉,发现还有很大的空间,“这件法袍穿到生应该都没问题。” “这位置还有两条带子,”楚河腰侧各有两条系在一起的带子,很像装饰品,但若细看的话,会发现带子间还有很大的空闲,把带子解开的话,法袍又会大上许多,“看情况,这东西是调整用的,如果觉得法袍太松或者太瘦的话,就用这个。” “没想到米歇尔的心思还蛮细腻的。” 说这话时,楚河的眉头是皱着的,一想起那天米歇尔对玄漓的不敬,楚河的心里就不舒服,如果可以,他真不希望再请他帮忙,这法袍,他也不想收下。 可一旦这么做了,那对兄弟一定会追根究底的问他原因,他不想因为自己或是玄漓弄得他们不愉快,再发生什么没必有的冲突。 所以他才帮米歇尔打那个圆场。 其实他更想看那家伙自食恶果。 米歇尔明确地拒绝了他们,还恶言相加,这话还没说完,那对兄弟就来了,米歇尔没办法拒绝他们,毕竟他们是他来基诺城镇中第一个请他帮助的人,为表诚意米歇尔也不能拒绝。 他当时矛盾的心情,还有那尴尬的感觉楚河十分了解,为顾全大局,他才那么做。 “还可以吧。”千冽挑剔的捏着法袍下摆看了看,米歇尔锻造的只是法袍,与他想象中的样子差太远,布料从男人之间滑落,千冽痞笑着说,“只能说,那家伙的想象力太过匮乏……” 千冽话里的‘另有所指’遭来楚河一记白眼,他知道他想的是什么…… “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那么……呃……色。”楚河指责,自从上次马失前蹄后,他经常被他们要求穿那些乱七八糟的衣服,他真不知道他们的恶趣味是从哪培养出来的,他也不懂他们想要什么,但楚河为之前的事情耿耿于怀,所以他干脆装不知道,也不再招惹他们,拉起被子倒头就睡,那两个家伙的火,自然就无处熄灭了。 男人的心思,就是这么奇怪,这么做视觉上得到了满足,可身体上的渴求变得更多,到头来痛苦的还是自己,得不尝试的事情,他们还是要做。 “别一有坏事就算到我头上,”千冽不满的反驳,他指着青凛道:“上次的衣服是青凛找出来的,第一个帮你弄得也是他,为什么你总埋怨我一个人?” 千冽的抱怨让他想起了那个痛并快乐着的夜晚,楚河的老脸难免度上了颜色,他不想继续和千冽争辩,到最后,那家伙一定会有说出什么乌七八糟的话,那是难看的还不是他自己。 如果不是米歇尔突然造访,他们早该出门了,楚河不想再与千冽纠缠,就率先走了出去,不过在出门前,还是不服气的他仍旧想说些什么,想了想,男人骂了一句很可爱的话—— “你们这两个色狼。” 他们本来就是狼。 就算不是骂人,这也该属于贬义词,可因为上面的原因,现在听起来倒像是在调情…… 他们是狼,前面冠了一个‘色’字,怎么听怎么暧昧,怎么想怎么往歪了跑…… 青凛和千冽的表情顿时古怪起来。 惊觉自己说错话的楚河,连忙把门打开,逃也似的跑了出去,他可不想因为自己无心的一句话,把那两匹禁欲中的狼的欲火点燃…… 玩火自焚,他焚一次就够了。 …… 玄漓漠然的看着赖在自己这里不走的男人,今天他很闲,不过他不知道那传闻中的大陆第一炼金师也这么闲。 米歇尔进来后,玄漓只看了他一眼便开始做自己的事情,等他什么事都没有了,再回头时,发现那男人还坐在那里。 他不觉得米歇尔是来找麻烦的,他倒像一条守在门口的大型犬,玄漓知道米歇尔和他一样属于人族,但是他真的很想让他转过去认真地检查一下,看看男人屁股上是不是长着一根毛茸茸的尾巴。 “说吧,什么事?”他知道米歇尔在等他开口,玄漓没心情和他做游戏,既然他不走,那他便顺了他的意。 “我来找你治疗。”说着,米歇尔把食指伸了出来,那上面,有一道不算浅,也不算太深的伤口,看情况应该是才受伤没多久,但由于他一直坐在这里,导致伤口处的血已经干涸了,看起来没什么治疗的必要。 玄漓微微蹙起了眉,他没有动,保持着原来的姿势道,“这点伤很快会愈合的,或者你可以去找牧师帮忙。” 米歇尔连忙摇头,“你知道,大战期,我们不能肆意浪费牧师的魔法。” 玄漓的眉又挑了起来,这家伙的理由还挺充分,他从桌子上拿起一个药球,随手扔到米歇尔面前,“碾碎,抹上,就可以了。” “拜托,你认真点好吗?”见玄漓如此应付,米歇尔的音量难免提高,他与玄漓隔着一张桌子,为让玄漓看得更清楚些,米歇尔几乎趴在了桌子上,他将手指伸到玄漓面前,几乎要碰到他鼻尖的距离,“你知道,手指对炼金师来说有多重要!” 玄漓的眉舒展开了,他拾起药球,也抓住了米歇尔的手,那表情突然变得十分专业,“很抱歉,这是我的失误,我立刻帮你治疗。” 玄漓将米歇尔的手放到桌面上,药球随后被他压在他的伤口上,米歇尔还来不及问他要做什么,那张嬉笑的脸瞬间变得扭曲起来…… 玄漓居然就这么把药球碾碎了…… 他的上不要紧,米歇尔倒是觉得他的骨头很要紧。 那根可怜的食指,在玄漓粗暴的对待下,指头上已经是通红通红的,明明已经干涸的伤口,真是又开始冒血,米歇尔看着那血与药沫融在一起,他欲哭无泪的想,如果玄漓再用点力,他就真的要请长假了…… 炼金师的手真的很重要。 “治疗结束,请离开。”玄漓拍拍手上的药沫,指着门口说。 “还没结束。”米歇尔摇头。 “还有什么?”玄漓也不恼,不温不火的问,他想看看,米歇尔到底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你不记得了?”米歇尔故弄玄虚的说,他用恳求的目光看着玄漓,成功的引起了他的注意力,趁他没留神,米歇尔绕过了桌子,抓着自己那受伤的食指走到了玄漓面前,“上次在我那儿,你说我那活儿不行,如果想治的话,就来找你。” 玄漓不可置否,米歇尔位置的变化让他感到不悦,他向后退了一步,依旧保持着惯有的姿势,双手垂落在身侧,“怎么,你想让我介绍人帮你开发后面的‘潜力’?” “你不是说,要帮我治疗吗?”米歇尔笑了,很暧昧,也有点邪恶,他那惨白无色的脸上,黑眼圈比上次更明显一些,米歇尔并不帅气,照比兽族那对王子要逊色的多,可是他现在这幅模样却有着另外一番味道…… 很痞,也很坏,甚至还有点性感。 明明不是发光体,却让人忍不住被吸引的感觉…… “怎么,你想让我帮你?”玄漓这次没有退缩,他禁欲,但不代表他愚钝,他当然知道米歇尔在调戏他,今天,他来找他的目的,也就是为此,“身为医者,我会尽量帮助病人,不过我很挑剔,你用什么来证明,你值得我亲自‘治疗’?” 米歇尔爽朗的笑了,他突然推了玄漓的肩膀一下,重心不稳的男人向后倒去,这地方空间不是很大,玄漓身后就是墙,他的背撞倒了上面,米歇尔的手随即撑在墙上,笑着凑近刚刚站稳的玄漓…… “是否值得,你试了才知道,但是我要证明的不止这个,而是你说‘退化’的地方,医生……”这尾音,米歇尔拖得很长,明明是如此神圣的职业,在他口中说出,却染上了情色的味道,米歇尔又得寸进尺的向前倾身,他几乎要贴到玄漓身上,在他耳边,米歇尔呢喃一句,“你要不要来亲自验证一下,这里是不是依然‘斗志昂扬’呢?” 玄漓的瞳孔一缩。 “医生,我想泡你。” …… 后来,有人看到米歇尔离开时,他白皙的脸上,清晰的印着一个五指分明的红印子……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六十八章 亡灵突变 米歇尔决定放假后三天,亡灵大军突然从多罗峡谷消失了…… 若不是残留满地的白骨,以及亡灵落下的武器,还有那村飘荡在山谷中,久久无法散去的腐臭味外,他们真不敢相信,这里曾经发生了一场残酷的战役…… 那些亡灵,凭空消失了,像从未存在过…… 大陆开始感到不安,人族通过亡灵最初的袭击分析及后来的侦查,确定了黑暗之门的位置,亡灵突兀的消失,让大家隐隐觉得黑暗之门的位置也许在别处,现在大战已经拉开序幕,众各族也在赶往基诺城镇的路上,如果分析错误,亡灵突然在别处展开攻势,对大陆来说,必定会措手不及,这无疑是个重创。 那一天,所有人在惴惴不安中度过,有人提议要向前推进,或者派出侦察兵去科里纳城镇附近探寻线索,不过这些建议最终被驳回了,经过协商,最后决定暂时按兵不动,等待亡灵的动向。 他们不能轻举妄动,现在的亡灵与过去已经大不相同,它们变得极其狡猾,谁也不敢保证这是不是一个圈套。 如果真的推算错误,此时再做什么也无济于事,他们能做的,只有焦急的等待。 又过了三天,亡灵的气息终于再次从多罗峡谷的另一头传来,极具讽刺的,众人居然觉得松了一口气,第一次觉得原来被攻击也是件让人心安的事情。 这三天,分分秒秒都是那样难熬,从高等级的指挥官直到最普通的士兵,每一个人都是翘首以盼,望着突然安静的战场方向,百味杂然的期待着。 亡灵出现了,让他们安心了,可这颗心没落地多久,就又悬了起来…… 【议会厅】。 这算是第二次会议,第一次是亡灵突然消失时,没过几天,他们又为亡灵的出现再次聚到一起。 龙王东敖没有到场,他已经把龙族的指挥权交给了楚河,当人类去请他时,他无比自然的说,龙族的一切,包括他的责任,现在都给了楚河。 这让楚河受宠若惊。 不过也有一点不情愿。 他只是答应东敖替他指挥龙族,其他事情,包括龙王的责任,都不应该由他担当。 当楚河接到这个消息后,他没有丝毫喜悦,只是沉默的看着传达消息的人类,他觉得东敖对这件事情太过儿戏了,他不该这么轻易的就把责任推卸给他,楚河想找个时间和他谈谈,摆明自己的立场,可是东敖始终在他的房间里,一直都没有出来。 龙王包括唐宋的事情,龙族没人回答楚河,即便是拥有了指挥权的现在。 所以,楚河不得不硬着头皮坐在这里。 可是,首次经历过真正战役的出,却帮不上任何忙。 这本该是属于各种族首领,商讨作战计划及迎敌方案的会议。 因为有些种族还未到达,所以这会议显得有点冷清。 出席者只有人族暂时的最高指挥官洛克,及族人之王亚诺,代表兽族的青凛和千冽,还有被强行冠上龙族指挥者的楚河。 战场上的形势十分险峻,不是万不得已,他们不会坐在这里商讨对策,这一切皆因突然出现的亡灵改变了阵型,或者说,它们开始了真正的攻击。 “看样子,亡灵那边已经准备好了。”洛克的脸上写满了焦急,他不时向窗外望去,这上距离他看不到多罗峡谷的位置,可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向战场的方向望去,他在担心。 “是的,”只勉强露出肩膀以上部位的亚诺也是一脸凝重,他的样子看起来很滑稽,却没人笑的出来,亚诺向前靠来,摘掉上等兽皮手套的手上,满面是难看的老茧。矮人搓着手,只是他的习惯,只要一紧张,就开始不停的搓手,他看着千冽,用他依旧洪亮的声音问,“兽族什么时候回来,现在需要战士,人类的士兵太脆弱,根本就抵御不了。” 想起当时那惨烈的一幕,亚诺的心还忍不住在颤抖着…… 亡灵大军不再是由各种等级组成,杂乱无章的队伍,当它们再次出现在多罗峡谷时,侦查兵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回去报信的,亡灵的队伍变了,那些死尸或是九级的亡灵术士召唤出的骷髅不见了,这次的队伍中,只有三种亡灵—— 石翼鬼,灵魂弓箭手,幽魂蛛。 石翼鬼的数量比与龙族战斗时多出几倍,它们飞在空中,几乎遮天蔽日,整个多罗峡谷回荡的,都是它们启动那僵硬的翅膀的声音。 石翼鬼下方,是并列几排幽魂蛛,它们快速的爬行着,密密麻麻,很是渗人,幽魂蛛两侧,是两排灵魂弓箭手,它们搞着没有弦的弓,弓的两侧,还燃着紫色的火焰,那火光映在石壁上,平添了几分诡异…… 人族时刻待命的军队很快到达了多罗峡谷,当他们首次看到集结成对的亡灵时,一时间居然惊讶的无法动弹,呆愣在原地,忘记了原有的使命…… 亡灵这崭新的队伍很快来到了他们面前,一只幽魂蛛突然吐出了他紫色的网,紧接着,两个,三个,无数个网飞向了人类的队伍…… 人类被蛛网粘住,幽魂蛛迅速收网,那可以拉下天空中翱翔巨龙的网在人类面前,更是威力十足,眼看着一个个战士被拉进幽魂蛛的队伍中,那些巨型蜘蛛一拥而上,眨眼间,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只是之前那张网中,在没有任何人类的影子…… 灵魂弓箭手也拉开了它们的弓,若干个紫色的箭突兀的出现在人类面前,不等反应,他们的铠甲便被那突然出现的箭穿透…… 箭消失在人类的身体中,伤口处开始翻滚肉眼可见的紫色泡沫,并以极快的速度腐蚀着,没有多久,那人类的身体便变成一滩污水,只留下一身肮脏的铠甲…… 有的侥幸的士兵只被箭伤到了胳膊或是腿等部位,为求自保,最最血腥及残忍的一幕发生了…… 那个场景,任谁都无法忘记,悲壮,又惨烈。 士兵们拿着武器,对准自己被箭伤到的地方,手起刀落,利索的砍掉了自己的胳膊,或是腿…… 牧师们来不及反应,等他们想起要治疗时,地上,已经被血弄的泥泞不堪…… 不计其数的石翼鬼,从天空中俯身而下,它们的目标是那些远程的法师及正专注治疗的牧师们,它们拖着他们飞向天空,在天上,几只石翼鬼将人类的身体撕碎,那些残破的身体,那还在动的内脏,在天空四散开来,若一场雨,血腥落下…… 一场,由人类的身体碎片变成的雨。 七级的石翼鬼,在大陆的队伍还没完全组织好前,成了一方霸主,无可抵挡。 战地指挥官被这样的场面吓的呆愣了很长时间,当他回过神时,颤抖的手举到空中,他嘶哑的喊了一声—— “撤退!” 可人类不能走,就这么离开的话,亡灵会直接杀到基诺城镇去,他们没资格弃守,人类只是向后退了一步,没办法还击的他们布起了最强防御,并用极快的速度重新整顿那溃不成军的士兵们…… 他们几次试图迎击,都被打了回来,战士已经毫无用处,亡灵这次派遣的都是远程队伍,能依靠的,只有同样远程的法师们,可石翼鬼却盯着他们,一旦法师们走到可以放出有效魔法的地方,石翼鬼便立即扑上来…… 站在安全的后方,他们的魔法没有用处,一旦向前,也刚好到了石翼鬼可攻击的范围内。 他们被打的毫无还击之力,没有办法,他们只能开启防御魔法阵,只要能保护更多的战士就够了,攻击的事情暂且不谈。 龙族几次想冲上来,都被楚河拦住了,他们的数量和石翼鬼完全不成正比,一旦离开了安全区,不是被石翼鬼车轮战杀死,就是被幽魂蛛拖到地上,总之,龙族出动的结果只有死路一条。 人类全力防守,可还是被亡灵军队逼的节节败退,他们一直在缓慢的向后移着,与之前的战斗不同,他们再没办法站在多罗峡谷中,与亡灵一直保持在一个地方战斗,他们的战场,一点点在缩小……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六十九章 各自使命 “即使兽族到达,面对这样的亡灵也无济于事。” 兽族的战士是泽尔特最强的存在,可不管再怎么强悍,他们也只是战士。对面是远程攻击单位,兽族战士代替人类迎战,无非是比他们多坚持一段时间,再无其他改变。 青凛的一句话,浇熄了所有人的希望。 “现在我们需要的,不是兽族的战士,而是空中单位,或是远程攻击单位,比如精灵族的猎人。” 事到如今,慌不择路没有任何作用,青凛的脸上,是惯有的冷漠,就像亡灵的突变及这几日的伤亡与他无任何关系,他冷静的分析着,不留情面的指出现在的弊端,也说出了他认为唯一可行的对策。 “猎人是可以抵抗,但是空中单位却不尽然,满地都是幽魂蛛,没有能牵制住它们的,最后的结果还是一样,而且会耗费掉珍贵的空中单位。”洛克能成为人类暂时的最高指挥官,并不是因为他的级别,更多的还是他聪明的头脑,战场上的情况让他焦头烂额,忧心忡忡,但是他也知道这个位置,他不允许慌乱,无论如何他都要保持冷静,想出最好的办法。 “不,石翼鬼被控制住,法师们就可以恢复攻击,这样地面上的亡灵就没有时间再去攻击空中的单位。现在的情况是,法师不敢贸然加入战斗,他们一动,就会被石翼鬼盯上。”青凛否决了洛克的说法,他们的对手并不是地面上数不胜数的幽魂蛛及灵魂弓箭手,它们只是一部分攻击力,一直压迫着他们,使大陆无法还击的真正原因,是那些飞在天空中的石翼鬼,它们成功的阻碍了法师们,无论是攻击还是治愈,法师和牧师们都只能站在最后方,可想而知,那样的距离使得有效的技能微乎其微。 “现在空中的攻击单位只有龙族,但他们的数量太少,根本无济于事。”亚诺长长的叹了口气,现在大陆这边只是一味的防御,长此下去绝对不是办法,他们支持不了多久,也许他们等不到其他种族到来了…… “为什么亡灵突然改变了战略?”这场会议,楚河由始至终都没有开口,在众人沉默后,他才谨慎的问出来。 “因为,亡灵已经准备好了。”亡灵接二连三的举动出乎大陆的意料,本以为亡灵完全准备好至少得等到所有种族到齐后,再不济也会来一部分之后。可是它们居然用这么快的速度准备好了一切,单看这铺天盖地的石翼鬼就知道了,亡灵的建筑全已建好,包括顶级建筑,“全准备好了,甚至有可能连顶级都已达到了一定的数量,否则亡灵之王不会贸然出兵。” 那三天的消失,很可能是亡灵之王做最后准备,当石翼鬼等亡灵以庞大的数目再次出现时,亡灵真正的侵略就开始了…… “我觉得,与其想那些根本不可能的办法,不如看看眼下我们能利用的东西,攻击力只有这些,试着变换下攻击方式,说不定能找到对抗亡灵的办法。”空中单位只有龙族,兽族根本不能在这一两天内到达,而可以克制亡灵这种攻击模式的,只有精灵族,可昨天他们获悉,精灵族才离开雾都森林,恐怕是最迟到达基诺城镇的。 “你有好办法吗?”亚诺这一问,所有人将注意力都集中在楚河身上,他创造过两次奇迹,也许这一次,楚河那不同于常人的思维方式,那种另类的攻击模式,也许会帮他们再次度过这一难关。 “抱歉,暂时没想到。”感受到众人殷切的目光,楚河感觉到了愧疚。 如青凛所说,他的那些充其量只是小聪明,面对真正的战斗,他有点无所适从,事出突然,看着亡灵突然改变的军队,楚河站在青凛身边,愣了很长时间,如果不是青凛把他拉到安全区,恐怕会被石翼鬼钻了空子。 那天,他们收到消息就去了战场,可眼前的场面让楚河无法做出反应,就连那对身经百战的兄弟,也是面色凝重的看着亡灵们恣意攻击,而一筹莫展。 该怎么办…… 楚河试着去想办法,可他脑子里只剩亡灵那象征死亡的灰败之色…… “别给自己太多压力。”看出楚河的焦急,千冽安抚的拍拍楚河的手,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没有办法,何况是他。 “嗯。”楚河温驯的点头,千冽把他拉了过去,楚河没有反抗,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他的眼睛一直低垂着,没有张开,他不想看到大家期望的视线,被失望甚至是绝望代替。 千冽抚着他的胳膊,这场会议,他没有发表任何言论,他的任务,就是陪着楚河。 “按楚河说的,我们找找有没有其他办法。”青凛提议。 楚河说的没错,他们在这祈望那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毫无用处,与其这样,还不如抓紧时间想相其他对策,利用他们仅有的战斗力,换一种方式看看。 “洛克,是否联系到在路上的其他种族?催他们再快一点。”话虽如此,亚诺也清楚,大战如此重要,没人会刻意拖延,他们一定在全力赶来,即使催促也没有效果,毕竟队伍太过庞大,要顾及的事情太多,不可能像一两个人那么轻松赶到。 “已经去了。”洛克简单的回答,不仅是在路上的外族,他也派人去找利希尔院长了,他希望在利希尔院长能派遣一部分魔法学院的学员来支援战斗,利希尔之前已经做出了承诺,会带着他们一起来,不过事情有了变化,他希望那些学员可以提前一些到来。 亚诺沉重的点了点头,然后便与青凛和洛克开始研对策,利用眼前的战斗力,尽可能的与亡灵对抗…… 这场讨论,整整持续了一夜,他们提出了各种不同方案,又无数次的驳回,楚河一直没有参与,甚至没发出一点声音,他只是安静的靠在千冽的肩膀上,闭着眼睛,不过,他却没有睡去…… 不仅是他,恐怕从这一刻起,他们再没人可以像大战才开始前那样轻松,再也做不到安然入眠。 …… “你不休息一下?”米歇尔看着忙活了一天滴水未进的玄漓,他第一次见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工作狂,米歇尔觉得他自己就够认真了,一旦工作就废寝忘食,一定要坚持到结束才肯休息,相比于他的执着,玄漓就是疯狂了。 他是人类,不是机械。 玄漓从早到晚都在自己的医疗所内,那只有几平米的地方,接待了无数伤者及需要帮助的人,原本清晰的空气被浑浊取代,亡灵的腐臭味还有那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混杂在一起,有几次,浓烈的味道使米歇尔差点吐出来 ,可玄漓却不以为意,丝毫不受影响。 他的眼里,只有病患,再无其他。 玄漓不停的工作着,无论面前是怎样的患者,玄漓都一视同仁,所有病患都受到了同等对待…… 无论是因为伤痛而脾气变得暴躁的士兵,还是肮脏的连米歇尔都觉得恶心的人。 玄漓用他的认真,用他的专业及负责征服了所有人,包括米歇尔。 他承认,他来找玄漓,他说那些话只想小小的报复下玄漓,毕竟他让他出了那么大的丑,米歇尔想逗逗他,看他被自己调戏后气急败坏的模样,可玄漓的反应让他难免失望,他没有任何慌乱,甚至没把他放在眼里。 硬要说他对他有什么反应的话,那就是米歇尔每天都会疼上几次的脸,只要他一有逾越,玄漓定会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扇过来…… 除此之外,玄漓只是把他当空气。 明明是费力不讨好的事情,米歇尔不知自己为何还要坚持,这与他的初衷已经完全不同,更何况他每天都要挨巴掌…… 米歇尔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脾气很好,从没有人敢碰过他,无论是什么样的客人,地位多高,权势多大,在他面前都是恭恭敬敬,忍受着他的脾气。 可破天荒的,这次忍耐的人居然是他! 虽然他有几次差点还手…… 但是他没有。 是他先找的麻烦,但玄漓的做法属实有些过分,可米歇尔不知怎的,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事后他也骂过自己,他在自讨苦吃,他没脸没皮,他骂的很难听,也很深刻,可第二天,他还是会屁颠屁颠的跑到玄漓那,在他的医疗所里,找个位置扮一天空气,玄漓根本不会理他,除非在他企图调戏他…… 不过那时,飞过来的永远是巴掌。 没几天,亡灵发生了变异,玄漓开始变得繁忙,每一天都像今天这样,马不停蹄的工作着,不知疲累,也不会昼夜。 玄漓的认真,改变了米歇尔的想法,他佩服玄漓,也让他感觉到了一点不忍…… 当初的戏弄之心现在已经完全消失,米歇尔看着那认真工作的男人,他不再思索着如何捉弄他,只是怔怔看着,脑子里空茫一片。 听到米歇尔的话,玄漓整理着被血污弄脏的床单的手停下了工作,他看着米歇尔,已经两天没睡觉的男人脸上不见一丝疲惫,只是有点花蕾苍白,不过那眼神,是一如既往的深邃与冷然…… “亡灵的战略发生了改变,每天的伤亡人数比之前翻上十几倍,你是抱着什么态度来到基诺城镇的?玩笑?还是觉得有趣?如果你是真心,想要为大战做出贡献,那么,恳请你做该做的事情。 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耽误我帮助别人,不如回到你自己的位置去,多锻造一些防御力高的装备给那些可怜的士兵,你知道,你的力量也许会让来我这里的人减少不少。 如果你还执意说什么对寻求帮助的人,有数量上的限制,那么,请你立即离开基诺城镇,没有你,那些炼金师也能帮助大家,不需要接受你的虚情假意。”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七十章 雇佣兵团 雇佣兵团? 一大早,他们就接到了雇佣兵团到达基诺城镇的消息,正规的雇佣兵团虽是一个组织,但他们却不隶属于任何一个国家,也不属于任何一个种族,为任何人效命。 雇佣兵是自由的职业,他们只有一个主人,那就是他们自己。 这样的雇佣兵团为什么会来基诺城镇? 除去玄漓等主动来帮忙的医者和米歇尔带领的炼金师,这雇佣兵团该算是第三个自愿为大战效力而自发来到基诺城镇的队伍。 雇佣兵团中,种族、等级、包括能力都不相同,当然其中不乏力量卓越者,如果有可能的话,也许这雇佣兵团会帮助他们解决眼前的难题。 想到这,青凛的步伐难免快了些,不一会儿楚河就被他落在了后面,等青凛发现时,他们之间已经有了很大一段距离,青凛连忙走了回去,一脸歉疚的看着因为怀孕的原因,行动变得有些缓慢的人。 “没事,我知道你着急,你先去,千冽陪着我就可以了。”由于走的太急,楚河的脸有点红,鼻翼上还带着点点汗珠,那围巾已被他扯的乱七八糟,失去了原有的作用,不过楚河一点都不觉得冷,他露在外面的脖子正冒着热气。 青凛摇头,他来到楚河的另外一侧,牵起他的手,陪着他,用他可以接受的速度行进,“慢点走,我不急,你才要注意,别跌倒了。” 男人的手依旧温暖,和那日在圣罗堡外的温度一样,这温度让楚河觉得安心,也觉得幸福,他们的十指紧扣着,是那样自然…… 楚河知道青凛担心战场。 从亡灵大军发生变故之后,青凛紧绷的情绪一直没有放松,他惦记战场,也在思考如何应对,青凛的全部精力都被大战夺去了,楚河不介意,他知道那是青凛的使命,他只是有点担心青凛的身体,虽然他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即便是心力交瘁的现在,他也保持着原有的风度与形象,但楚河知道,他很累。 他想让他休息,可这话,楚河没办法说出口 。 兄弟两人极有默契的,青凛负责战场方面的事情,千冽就放下一切,专心陪着楚河,他什么也不去想,除了必须去战场的时间之外,他只负责楚河。 见他们如此,楚河也不多说什么,按照之前的约定,他照顾好自己及他肚子里的孩子就可以了。 雇佣兵团此时正等在基诺城镇外,按理说,他们是主动为大战贡献力量的,应该得到更热情的接待。可交非常时期,雇佣兵团来的又是这么蹊跷,在他们的动机未明前,没人敢将他们放进城镇内,一旦发生意外,很可能会直接导致大战失败,到时候,即便追究责任也无济于事。 犯错者死一万次,也抵不过这一次疏忽。 守城者不敢贸然决定,他们立即去通知了洛克及另外几位外族首领。 从首次作战会议开始后,这基诺城镇中做主的人就不单只是人族,以后无论决定什么事情,都会由其他种族首领一起商讨,然后得出最终结果。 现在起,没有最高指挥者,只有平等的权利。 青凛他们到达时,亚诺和洛克已经到了,看到他们后,洛克立即走了过来,对于青凛的性格他是有所了解的,所以他并没有贴着青凛,只是将头微侧,对着青凛的耳朵,用极小的声音说道:“那个兽人说他认识你们。” 兽人? 青凛挑眉看了洛克一眼。 洛克的眼睛向雇佣团移了过去,青凛顺着洛克的视线,看到了一个背对着他们的男人…… 男人对着雇佣兵们讲着什么,青凛年示到他的表情,但通过他手舞足蹈的样子,和他旁边那几个听的眉飞色舞,一脸专注的雇佣兵也能猜的出,男人正讲着一件有趣的事情。 他们豪迈的笑声不时压过躁乱的场面传过来,让人想不注意都不行。 那个穿着战士的衣服,袖子卷在小臂上,露出爬满肌肉的胳膊,那黑色的布料包裹着男人的身体,包的很紧,像紧身衣一般,不是衣服不适合,而是男人的身体太过健硕,使得那最大尺码的衣服也被他完全撑开。 宽肩窄臀,标准的男人身形。 男人剪着整齐的短发,他的头发很硬,即便是冈也无法轻易吹动它们,但男人的发质很好,乌黑漆亮,阳光下,青凛甚至能看清每一根头发…… 不知为何,青凛觉得那个人很熟悉,熟悉到让他的眼睛有些湿润的感觉…… “他是雇佣兵首领,是个兽人,他叫……” 青凛的视线,从见到那人起便没有移开,甚至连眨眼的次数都少了许多,洛克依旧压低声音,他正想告诉青凛那人的名字时,对面的雇佣兵似乎发现了他们,吵杂的声音里,青凛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但雇佣兵应该是提醒那个人他们的到来…… 男人的动作停住了,然后他转了过来,那脸上带着疑问,当他看到青凛时,那性感的薄唇漾出了一个迷人的笑容…… 这张脸,青凛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男人的脸有着刀削般完美的棱角,墨染浓眉,虎目灼灼,鼻笔挺,唇薄而线条优美…… 男人粗犷,也狂傲,他桀骜不驯,放浪不羁,也魅惑十足。 他笑时,总带着一抹邪恶,像市井流氓,也像纨绔子弟,这么多年,男人的感觉也没有任何改变,只是多了一点沉稳,也成熟许多…… “青凛,好久不见。” 男人扒了扒自己的头发,流畅的动作,很利索,也很洒脱,如一匹野性未泯的野马,没人可以驯服。 “雷……”青凛没有回答,倒是千冽讶异的瞪着眼睛,从嗓子里硬挤出了一个单音,那声音既干涩又苦涩…… 千冽的声音细不可闻,若蚊蚋一般,即使在他身边的楚河,也没听清他喊的是什么,他想问他,却发现千冽赤红着双眼看那男人…… 他很激动,却又在拼命压抑自己的情绪,那无色的眼底,有着无数条清晰可辩的裂痕,千冽的全部注意力都被男人吸引了去连自己的唇被他咬的没了血色都没发现…… 千冽这样,那仅有一步之遥的青凛也是如此,虽然他表现的没有千冽夸张,但那永远笔直的身体,却在微微颤抖着…… 他们的手还握在一起,只是青凛的手不再温暖,那温度在一点点褪去,他的掌中泛着湿意,让楚河感觉到一丝寒冷,冷到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那男人是谁,为什么他们会表现的这么激动…… 从来没有过的激动。 不过那男人并没有留给楚河发问的时间,面对着青凛的他好像听到千冽的声音,便将头一侧,笑着看向发生处,当他看到千冽时,楚河明显的感觉到男人的瞳孔一缩…… 他很惊讶。 “你也在啊……”男人的笑容在看到千冽后几乎完全隐去了,他换上了一种复杂的神情,有点无奈,有点吃惊,还有点酸涩,“你,过的还好吗?” 闻言,千冽猛的将头低下,那头黑发顺着男人的动作垂落,瞬间便挡住了千冽的表情…… 见千冽如此,男人却是苦笑着望向别处,似乎想说什么,又不能说出。 他不停的扒着自己的头发,楚河看的出,他和那对兄弟一样激动。 一时间谁都不再开口,原本混乱的场面因为他们突然变得安静下来,那些高声谈论的雇佣兵们也不再讲话,千万个人站着的地方,却静的连呼吸声都要隐去了…… 没人解释,楚河他们便陪着他们罚站一般待在原处。 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那三个人身上,可是,他们却迟迟没有动作…… 千冽低垂的头始终没有抬起,男人侧着脸看向另外的方向,青凛保持着原来的位置,即使男人已经不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他也没有动,目视前方不知在看些什么…… 楚河从没见过他们这么怪异的样子,也从没有过这么诡异的举动,他的眼睛,在那对兄弟和不远处的男人身上徘徊,几次之后,他的视线直接留在了男人身上…… 他知道,他的疑问,将在那个男人身上找到答案。 这时,男人转过头,他的视线刚好与楚河撞上,男人看到他时,眼中清楚的闪着错愕…… 男人的视线迅速从他脸上移开,他看了看他凸起的肚子,又看了看扶着他的千冽,还有青凛始终和他握在一起的手,分秒后,男人重新抬起了头…… 他又一次,对上了楚河的视线。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七十一章 兽人傲雷   男人看了楚河一会儿,突然对着他点了下头,没有太多深意,男人只是在打招呼而已。   他的动作让楚河委实一愣,停顿了分秒才想起回应,楚河同样对对方礼貌的颔首,虽然到现在为止,楚河还是一头雾水。   男人的视线重新回到一直僵直着的身体,眼看前方的青凛身上,他知道青凛一时间无法接受,现在的脑子一定乱成了一团。   他又何尝不是,那平稳的心绪在重新见到他们后才又有了些许变化,不再是一潭死水……   他已经很久没有过感情的波动了。   他的心,似乎也死了很久。   收回那短暂的酸楚,男人扒着头发靠近青凛,那张狂傲的脸在青凛眼前瞬间放大,也不管对方愿不愿意,就来了个面部特写……   青凛的头下意识的向后一躲,他的脚没有动,下颚几乎贴到了脖子上,男人突然的举动把他吓了一跳,让之前那翻滚的情绪顿时沉淀不少……   当然是被吓的。   青凛躲了,男人还不依不饶,他得寸进尺的再向前,直到他的脸快与青凛碰到一起……   楚河吃惊的看着眼前那一幕,青凛不喜欢别人碰他,甚至都不允许有人靠近他,可如今,青凛居然没躲开那男人,也没发脾气,反而被男人弄得有点狼狈,手足无措的样子……   “你长大了。”   男人说完,青凛的身体顿时又僵了几分,良久,青凛突然别过头,不肯再看他,不知怎的,楚河觉得,青凛似乎在害羞……   见青凛不肯理他,男人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然后一抬头,捕猎般的视线移到千冽身上,他薄唇一勾,露出个邪恶的笑,然后就冲着他走了过来……   只有一步路。   他越过青凛就来到千冽面前,他没说话,也没像调戏青凛那样,他只是环着胸看着一直低着头的千冽,就那样一动不动,直到千冽的呼吸都变了……   浅浅的吸一口气,长且沉重地吐出,像想将心里的郁闷借由呼吸吐出一般……   如果这样他还看不出这男人和那对兄弟的关系匪浅的话,那楚河就是白痴……   他有点不高兴,确切的说是很不高兴,楚河不觉得自己的脾气有多好,可以放任这男人在他面前与他们……呃……这么亲密。   他需要解释,这种感觉很不好,楚河觉得吃醋是很可笑的行为,但如果他们一直这样子不清不楚的,他不敢保证自己会做什么……   男人没发现楚河的愠怒,由始至终他都看着千冽,楚河黑着脸,他在犹豫是否该说点什么时,那男人突然把手放到了千冽头上,用力的搓了搓,那样子,很像一个慈爱的父亲……   楚河愣了下。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个错觉,但他觉得,他们的关系,真的很像父子。   “你既然在这儿,就证明你知道了一切,”男人看着别处,那手一直放在千冽头顶,他的声音很好听,满是属于成熟男人的磁性,“一切都过去了。”   男人说这话时,千冽的呼吸猛然一窒,青凛也忍不住微微侧身……   刚刚才轻松下来的气氛,因为男人的一句话,再度紧绷……   甚至还有点酸涩,属于眼泪的味道飘了出来……   这时,男人的手突然滑了下来,他一把勾住千冽的脖子,他的力气很大,弄得没有任何准备的千冽一个趔趄,这突发状况也把楚河吓了一跳……   哀伤的氛围,被这男人一下子弄乱了,弄散了。   他很会控制气氛。   “你小子还是这么不可爱!”   男人说着,拳头对着千冽的头顶就招呼了去,拿铁锤一样的拳,用力的‘按摩’着千冽可怜的头顶,千冽闷闷的哼了几声,也开始了反抗。   “混蛋!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许碰我的头!”终于挣脱出男人铁钳一样的胳膊,千冽并没有去揉被他按得生疼的脑袋,那双好看的眼睛被他瞪得浑圆,他一边戒备着男人,怕他再有什么出人意料的举动,一边粗鲁地整理起自己的头发……   那头柔顺的黑发,被男人弄得一团乱,当千冽终于把头发弄好时,男人的胳膊又拐向了青凛……   不过青凛比千冽聪明些,男人的手马上就要碰到他了,青凛突然飞了起来。   男人扑了个空,看着飞到半空的青凛,啧啧摇头,“你们两个,还是一样不可爱。”   “我记得我也说过,不要用可爱这个词来形容我们。”青凛落了下来,那冷漠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悦,他选的位置离男人有着一定的距离,可他突然发现自己把楚河丢在了男人身边……   青凛好看的眉轻微的皱了一下,随即便放开了,不过这细微的动作也没逃过男人的眼睛,他发现青凛正不情愿的向他这边走来,他知道他的目的是自己身后的人类,男人对着青凛露出了个大大的笑容,然后一把把楚河拽到了怀里……   他很大方地把楚河搂住了。   青凛愣了,千冽来不及阻止,他们只听到楚河浅浅的哼了一声便被男人掠去了……   “放开他。”   “拿开你的脏手!”   兄弟二人一起开口,男人却是不以为意,将楚河搂的更紧了些,他得意的看着他们,那样子似乎在说,你奈我何!   楚河显然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他明明记得那男人在调戏他们兄弟两人,这么一眨眼的功夫,他被他抱住了,那陌生的味道让楚河足足愣了三分钟,他就那样被男人抱着,没有挣扎,一脸茫然的样子。   “唉——”男人夸张的叹了口气,他粗鲁的用手擦着什么也没有落下的眼角,无比委屈又可怜的说:“瞧瞧,你们都长这么大了,都有伴侣了,我还真是老了……”   男人的话,让那兄弟二人再度一愣,他们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连楚河也因为他这话而有点僵硬……   “说吧,他是谁的?”   千冽拽住了男人的袖子,无声的摇了摇头。   趁男人的注意力被千冽吸引,青凛把楚河扯了回来,道,“雷,这不是谈话的地方。”   ……   “嗤,那家伙这辈子是变不了了。”听完青凛的讲述,男人嗤笑一声,印象里,那个人永远都是古板的恪守陈规,不懂变通,他的世界里只有‘必须’及‘责任’,再不就是‘任务’和‘使命’,他从不为自己考虑,他是为那些陈旧的规矩,那些责任活着的。   “我觉得他一直在变,越来越懂得耍阴招了。”千冽不屑的哼了一声,因为男人的原因,雇佣兵团被请进了基诺城镇,他们的关系说明一切,这雇佣兵团,是友非敌。   “你恨他?”这是青凛他们的房间,男人看着屋中那个大床,他已经听他们说了,兽族之首强迫他们的事情,也知道了他们的关系。   兽族这一生只有一个伴侣,这件事情从未改变过,可是,他居然为了责任强行改变了这个事实,还牺牲了他两个儿子……   当初,他也拿责任来压他,否决了他的一切。   当初,如果他不一直强调兽族这一生只允许拥有一个伴侣,也许,如今不会是这个样子……   那个男人,固执的让他心疼的男人。   “谈不上恨,如果说他为了让我变强而做的那一切,我无所谓,虽然辛苦,但最终受益的是我,可我无法接受他一直在利用我们,他伤害青凛,也不顾楚河的感受,他为了自己的目的,为了这个大陆,连对他的儿子,都要用阴谋诡计,活在他的计谋中,太辛苦。”这件事情,千冽永远不原谅他。   不过傲雷却没听到他的回答,男人看着那床头昏黄的灯光,他的视线有些游离,也有些涣散,他不知在想些什么,向来有神的双眸此时变得有些呆板木讷……   傲雷的沉默使得本来就不怎么欢乐的气氛又沉闷了些,青凛低着头,把玩着楚河的手指,那冰冷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千冽双手握在一起,手肘撑在自己的腿上,那俊俏的脸此时显得有些紧绷。   “他,过得好吗?”傲雷无意识的问出口,当他发现他说了什么,男人的身体立即像触电一般僵直,他不着痕迹的扫了那对兄弟一眼,确定他们没发现什么后,转而看向楚河,他对楚河说:“我代他向你道歉,对不起。”   男人站了起来,他对着楚河,深深的鞠了一躬。   楚河慌张的摆着手,示意他不用这个样子,事情已经发生了,道歉也于事无补,更何况,整件事情和这个男人一点关系都没有,这给该被那对兄弟称为‘叔叔’的的男人……   男人名叫傲雷,是夜狂,也就是兽族之首如假包换的亲弟弟。   他如父亲一般疼爱着他们,青凛及千冽得到的绝大部分父爱,都是来自这个男人,他关心他们,爱护着他们,甚至比他们的父亲还要像父亲。   傲雷伴随着他们长大,但也只到他们十岁……   那件事情发生后,千冽被驱赶出了兽族,傲雷自此消失了……   青凛试图寻找过他,结果却是无疾而终,没想到,他居然去当雇佣兵了,那么危险的职业,刀口舔血的生活,他们不知,傲雷是怎么爬到今天的位置,成为这雇佣兵首领的……   其中,付出了多少辛苦,只有傲雷清楚。   傲雷极力掩饰的事情那对兄弟没有发现,却被楚河尽收眼底,他不懂,只是问问他哥哥的近况,为什么男人那么紧张,像在掩饰什么一般……   他和兽族之首,究竟……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七十二章 谆谆诱导   傲雷堆在椅子里,他的脚踩着桌沿,另外一条腿搭在上面,悠闲地晃荡着。   他的衣襟微微敞开着,露出大片胸膛,还有那令人垂涎的胸肌……   男人的头枕在他十指交叉的手上,嘴里叼着一个枯草根,那样子好不惬意,根本没有一点该有的自觉,对这紧张地会议全无感觉。   那严峻的形势,战场上的危机在他眼里似乎微不足道。   所有人都看着傲雷,洛克不止咳了一声,亚诺那湛蓝色的眼珠瞪得快要凸出来了,青凛开始倒是没什么感觉,当他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傲雷不再讲话,而他的存在似乎影响到会议的情绪,他才将头转过来……   他踢了傲雷一脚,对方懒洋洋的睁开了眼睛,但没有完全张开,他只是开了一条缝,视线透过那浓密的睫毛看向青凛,转而又想闭上,不过青凛在此之前,又踢了他一脚……   “没大没小。”傲雷懒洋洋的骂了句,慢慢的爬了起来,枕在脑后的手直接插进头发里,胡乱的扒了扒,他上半身几乎全躺在了桌子上,像一滩水一样。他胸口对着的地方,刚好是鞋子刚才踩过的位置,那浅浅的灰尘,全粘沾在男人黑色衣料上。傲雷倒是不介意,连拍都懒得拍,他的声音从胳膊间传出,很沉闷,好像快睡着了,“什么事,说吧……”   “关于雇佣兵的调配问题,洛克希望你能挑一些级别比较高的猎人和战士。”青凛说出了洛克的想法,不过他知道,这不太可能,果然,傲雷立即否决了。   “凛,你从什么时候起和他们一样天真了?”傲雷有点不情愿地坐了起来,他打了个呵欠,过了很长时间才继续说道,“雇佣兵再强,也敌不过数量那么庞大的石翼鬼,你不如直接提议,让我选几个碍眼的雇佣兵去死好了。”   青色与红色交替的出现在洛克脸上,他想过傲雷也许会拒绝,但没想到他会这么彻底的拒绝。   还说得这么难听。   “你们现在的问题是,要如何抵抗那些亡灵,它们现在的位置已经过了你们划出的警戒线内,人类连防御做得都十分吃力,别说要攻击了,所以你们便放弃了攻击一心防守。不过我倒是觉得,你们与其在想办法要如何加固防御,不如主动出击,攻击是最好的防御,这点,在座的各位都比我清楚吧?”   “说得轻巧!”亚诺冷笑,虽然傲雷是千冽的叔叔,但他给亚诺的印象却不是很好,矮人不喜欢雇佣兵那闲散的性格,他们太随便,没有士兵该有的自觉,如果可以,他不想喝雇佣兵坐在一起,即便他是雇佣兵团首领,“如果可以攻击的话,还用得着一直被打压,到现在这地步吗?”   “所以说,你们那些死脑筋该改变一下,亡灵都懂得使用战略了,你们还守着那些老方法,就这样,还想赢亡灵?”对于亚诺的讽刺,傲雷不以为意,他叼着草根,依然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雷,你有主意了?”青凛试探着问,困扰了他们这么长时间的问题,难道傲雷只去战场转了一圈就想到办法了?   “有主意谈不上,只是和法师们谈了谈。”傲雷爽朗的笑着,他扒头发的样子好像是个青涩的少年听到了喜欢的女孩的名字一样,有点羞涩的感觉。   听到这儿,看着别处的千冽不得不把头转向几米外的男人。   千冽和楚河坐在桌子外围,他们不参与战略的讨论,但这不代表他不会去听他们说什么。   傲雷说他和法师们‘聊了聊’,千冽第一次知道,原来傲雷是那么和女人聊天的……   那些女法师的身体几乎全贴在了他的身上,他的胳膊还搭在人家的腰上,任由那些女人在他身上蹭来蹭去,他还无比享受的揩着油……   不是开怀大笑,就是随便抓来一个亲上一口,千冽不认为傲雷能聊到什么正经的话题,也不觉得,这种聊天有利于他们与亡灵战斗。   感觉到千冽的视线,傲雷像是没看到他眼神中清楚的露出的鄙视般,将齿间的草根吐了出去,一扫之前软若无骨的样子,男人的样子瞬间有了变化。   洛克不着痕迹的抹了抹被傲雷溅上的口水,他没表示不满,只是那俊俏的脸变成了黑色……   “你们怎么不继续使用他的方法?”傲雷突然指向了楚河,原本在认真听他们讲话的人愣了一下,不明所以的看着傲雷,有点莫名奇妙。   其他人的眼睛也跟着傲雷转了过来,被他们看得有些心慌,楚河连忙摇头,他也不知道傲雷在说什么。   “法师们向我讲述了你是如何帮助龙族击杀石翼鬼的。”他不仅知道了龙族与石翼鬼战斗的始末,从大战开始直至昨天发生的事情傲雷全从那些法师口中得知了,包括任何一个细节,甚至连他们都不知道的事情,“你可以继续沿用那个方法。”   傲雷信任的目光,及众人热切的视线,弄的楚河有点手足无措,千冽握着楚河的手微微用了下力,他安抚男人有点慌乱的情绪,让他慢慢想不必着急。   千冽的安慰和鼓舞让楚河的心情渐渐地平复下来,等他完全冷静后,就开始把那天发生的事请认真的回忆了一番,可反复想了几次,所有的细节都没有放过,楚河也还是没能找到可以帮助他们解决燃眉之急的办法……   “你是说土系法师的事情吗?”良久,楚河试探着问,在这之前他已经做了几种假设,可那些办法根本毫无用处可言,今日的情况与那天相差太多,楚河根本不知道傲雷指的是什么,“现在的情况和龙族那次战斗不同,土系防御没有作用,石翼鬼占据着绝对优势的现在,它们也不可能再变成石头,抱歉,我真的想不出办法……”   “不是。”傲雷摇头否决了,他并没有直接说出那个办法,他只是引导着楚河,让他慢慢的想起来。   楚河的事情,他已经从那些法师口中得知了,这个不起眼的人类法师,居然有如此聪明的头脑,他已经跳出了他们之前所接触的战斗模式,楚河有自己的主见,有他们从没见过的攻击方式,那些新颖的招式,和他本人一样并不显眼,可却有令人乍舌的实际作用。   他觉得,楚河的脑袋不该浪费了,这场斗智斗勇的大战中,楚河的智谋是不可或缺的,占有着至关重要的地位。   “其实道理是一样的,那天你把土之球打到了墙壁上,是为了显示出石翼鬼的样子,你没让法师直接攻击,是因为他们的力量也许无法控制的那么完美,也没办法将魔法施放到那么远的地方,所以你才借助了其他力量。   现在,虽然战场几乎成了石翼鬼的专场,它们之所以可以充分发挥作用,地面上的灵魂弓箭手和幽魂蛛功不可没,如果没有它们,在没有任何速度优势的石翼鬼面前,高级别战士就成了它们的噩梦,它们虽然能秒杀防御力相对较弱的法师,但想杀掉战士,怕是要耗费一番时间,而这段时间刚好可以留给法师攻击。   战士表面上看起来没有用处,但却是必不可缺的。   就像现在的亡灵,石翼鬼,幽魂蛛,灵魂弓箭手,它们三个组成了完美的攻防队形,表面上看起来只有石翼鬼发挥作用,但它们三个,缺一不可。   没有幽魂蛛和灵魂弓箭手的扰乱,石翼鬼不可能这么轻易成功,而没有战士的诱敌与保护,法师们面对这样的队形,完全无用武之地……   所以,我们其实可以不需要空中单位来对抗石翼鬼,眼下这些龙族足够了,或者说不用他们我们也没问题。你们一直在想,要如何才能镇压住石翼鬼,事实上却不尽然,只要想办法破坏亡灵配合完美的三角模式,便能找到突破口,加以反击。”   傲雷这些话是对着楚河说的,他将人类的表情全看在了眼里,他相信楚河一定会懂他的意思,也会拿出有用的办法,当然,他费了这么多口舌,无非是想楚河能举一反三。   楚河的头脑值得赞许,就是实战经验太少,他需要懂得如何运用他的智慧,无论遇到什么样的逆境,都不会在被眼前的假象迷惑,找到合适的方法从容应对,而这方式,不一定是繁琐的,也许是最简单的,他经常使用的……   “雇佣兵团是我带来的,无论你们需要什么,我们都会义不容辞,前提是,你们不会拿我的兵去白白送死。”   “我懂了!我有办法了!”   傲雷的话,犹如一盆清凉之水,将楚河那混沌的脑袋浇了个透彻,让他一瞬间清醒过来,在迷雾中,找到了方向。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七十三章 准备反击   重新回到战场之上,这里依旧一片死寂与惊恐之色,人类尽可能的防守着,只是看着那令人头皮发麻的亡灵队伍,他们的动作还是不可避免的带着慌乱。   龙族瞪着眼睛站在战场后方,没有楚河的命令,他们不能贸然加入战斗,这是王赋予他的权力,尽管不服,可敬于龙王,谁都无法忤逆。   法师们和牧师们则显得战战兢兢,他们不敢太向前靠,法师需要很高的精神力,可担心着随时会冲过来的石翼鬼,法师们的魔法显得有些不稳定,有效攻击少的可怜,那些牧师们,更是在浪费魔力,不是使用的治疗魔法不正确,就是将魔法浪费到没有受伤的人身上。   从亡灵改变战略后,楚河只来过一次战场,可他没想到,再次踏入时会看到这番景象。   不能说军中士气萎靡不振,但说他们军心已乱是毫无悬念的。   和上次与死尸交锋时的感觉不同,那回,人类是在于自己战斗,与内心的恐惧痛苦战斗。而这一次,他们只是对胜利产生了疑惑,如果还有支援,外族已经来到的话,他们还有胜利的希望,如今基诺城镇中的队伍被消耗干净后,恐怕……   他们在害怕,在担心,怕后备力量没有不充前,他们就已失利,这样的话,大战大陆输定了。   无形的压力,使得这些士兵们喘不过气。   他们需要希望,可以赢的希望,而不是一抬头,视力所及的,全是象征绝望的灰败之色……   楚河知道,他的办法不能像以前一样扭转战局,现在大战已经开始,不是谁出个主意,使用些手段就立即能取胜的,他的办法只能帮大陆打开还击的突破口,最终胜败还是要看双方实力……   与以前亡灵只是试探着投入的兵力不同,现在起才是真正的对决。   楚河带来了投掷车,将基诺城镇中所有的投掷车都搜刮来了,依旧使用了土之墙为防御,不过这次比上回要强大得多,十几米高的土之墙挨着大陆的队伍,将双方瞬间隔离开,这样的话虽然阻挡住幽魂蛛和灵魂弓箭手,连天空中的石翼鬼也不敢贸然穿过土墙攻击他们,可这绝对不是完美的防御屏障。   这道墙阻挡了亡灵,同时也让人类无法做任何反抗。   他们只能站在土墙内,等待亡灵在没有任何阻挡的情况下迅速扩大战场。   这种防御方式如果持续下去的话,就是变相投降。   他们看不到对方的情况,只能做困兽之斗,最终被亡灵一举击溃。   楚河这么做当然不是自暴自弃,在土墙筑起的瞬间,战士们便开始原地休息,牧师立即上前为他们恢复状态,治疗伤口或者去除疲劳。   接下来,如果楚河的计划成功,他们将再次冲锋陷阵,与幽魂蛛决一生死,重新发挥力量。   可以反击总比一直挨打强,战士们终于扫掉心中不快,各个摩拳擦掌,等待他们发挥力气的时候,他们宁愿将热血洒在这片土地,也不愿躲在保护伞下,或者还来不及做些什么就死在亡灵手中。   即便是死,也要拖上几条亡灵的性命,这样就有可能保护的了几个同伴,几个战友。   傲雷将雇佣兵团中,七级左右的战士都挑了出来,他们与法师穿插在一起,分散的站着,等待命令。   这种远程与近战混搭的攻击模式,众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不合常理,与过去留下的战斗经验背道而驰,可不管他们是赞同还是反对,所有人还是照做了。   楚河已经把他的想法准确的传达给了战地指挥官,如今一切都是战地指挥官在指挥,楚河只是站在他旁边,在他们做得不对的时候吩咐一两句。   他答应了那对兄弟,不会再逞强,也不会再让他们为难,所以楚河只准备将自己的计划完全告诉给战地指挥官,并教给他正确的方法后,让他执行一切,而楚河自己就跟着那对兄弟离开战场。   余下的事情就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他不会再固执的坚持到最后,任何事情都亲力亲为,他知道,凭借他的一己之力,对整个大战不会有任何影响,与其自不量力,还不如选择最正确的方式尽自己的能力。   那边的队伍已经成型,基本上按照楚河的要求做到了,另外被选出的几队法师也按命令站到自己的位置——投掷车两侧。   他们主要的任务就是召唤各种元素魔法球,和那天土系法师们的做法一样,但这次的目标却不是多罗峡谷中的峭壁,而是那些成片聚集的幽魂蛛们……   所有人都已准备完毕,土系法师便操纵魔法,在土墙一人高的位置上,每隔一段距离留出一个窟窿,窟窿不大,连灵魂弓箭手的腐蚀之箭都无法穿透。   这些窟窿是为观察对面情况而特意留出的。   当站在前面的战士说亡灵已经推进到土墙下时,一切准备就绪的大陆军队,开始了他们的反击……   土之墙迅速下移,在离地面五米处停了下来,这个距离可以挡住幽魂蛛和灵魂弓箭手的攻击,却能露出了被它遮挡住了天空,以及飞得很低的石翼鬼……   战地指挥官告诉侦察兵看好石翼鬼的动作,便开始指挥法师们聚集各种元素,一个个不同魔法元素组成的魔法球被放到了投石架上,与上次的土之球不同,这次的魔法球带着很强的杀伤力,单说火之球,在它落地的瞬间,火焰便会吞噬以它为中心,方圆七米内的一切事物,包括那些亡灵……   但只是这样的魔法还不足以秒杀亡灵,所以这些魔法球中,夹杂了光系魔法。   牧师,是光系魔法师衍生出的一种职业,而另外一种,就是攻击系的光系法师,这类法师的攻击只对亡灵有效果,特别是灵魂系亡灵。   光系魔法会净化一切亡灵元素,即便有着一定的距离,亡灵多少还是会受到一些波及。   所以说光系法师是亡灵的克星,可这一职业,在泽尔特斯,却是十分匮乏的存在。   因为光系魔法只对亡灵有效果,对其他人,可以说是毫无杀伤力,攻击系的光系法师,在没有亡灵的情况下,只是一个普通人,随便一种法师就能凌驾其上,更谬论战士了。   所以,一旦测试出自己属于光系力量,大多人都会选择成为牧师,而非攻击系法师,这样就使得亡灵的克星少之又少。   平日里没什么感觉,大战开始,光系法师缺少的这一弊端就露了出来。   人类已经将全部光系法师聚集来了,可这数量也不过是几千人而已,与亡灵相比,这数目简直是凤毛麟角,不成比例。   光系法师对大陆来说,是珍贵且珍惜的存在,他们受到了最高保护,所有人都尽可能的保护光系法师的安危,面对亡灵,一个光系法师,比百个或是更多的其他系法师还要强。   所以被其他元素包裹其中的光元素,对于那些亡灵来说,无疑是个炸弹。   指挥者一声令下,投掷者统一启动开关,那些元素魔法球立即被弹射出去,砸向了没有任何准备的幽魂蛛中……   一时间,光芒交错,不同元素的魔法球在地面上爆炸开来,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不同的颜色照相天空,似乎让那无垠的蓝色染上了其他色彩……   绚烂耀眼的颜色中,那纯净的白光是无法忽略的,楚河眯着眼睛,看白光闪现后,那处土地上的灵魂弓箭手只剩一把带着残火的弓,不属于幽灵系的幽魂蛛也在光系魔法的作用下,即便没有立即死去,却也丧失了全部战斗力。   虽然看起来,大陆这边重新找回了优势,可亡灵的数目如此庞大,那些魔法球就犹如一颗颗小石子。扔进了茫茫大海中,虽然激起了波纹,却很快就被浩瀚的海洋吞没,消失的无影无踪。   更何况投掷车的数量有限,想这样就拿到胜利,简直是无稽之谈。   不过,虽然不能取得决定性的胜利,至少也成功的骚扰到了亡灵,让它们再无法像最初那样配合默契。   那如钢铁般坚不可摧的组合,终于被他们成功的瓦解了一处……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七十四章 机缘巧合 以为大陆无法抵御它们的攻击才召唤了土之墙,幽魂蛛不疑有诈,或者说,它们根本不懂什么是‘诈’。 幽魂蛛以最快的速度前进着,它们只有六级,相对于七级的石翼鬼来说,它们只拥有一点智慧,或者说是,它们不与其他亡灵一族一样,只有空空的脑袋,它们还有自我分辨能力,不过不强罢了。 幽魂蛛向前推进,完全出于本能,潜意识告诉它们,前进就能赢得最后的胜利,他们不懂谋略,对前方是否有可以瞬间秒杀它们的陷阱也不清楚,它们的行动完全是靠亡灵之王指挥…… 它们的王告诉它们前进,征服一切。 所以,幽魂蛛只要能动,即使只剩两条节肢,它们也会向前爬行,攻击一切眼前的敌人。 而比它们级别更低的灵魂弓箭手则完全没有智慧,它们没有任何判断力,至于它们同样前进的原因,只因为幽魂蛛没有停下而已。 当幽魂蛛试图爬过那满是魔法波动的土之墙,灵魂弓箭手准备用它们那虚无之箭破坏土之墙的防御时,墙瞬间变矮,分秒后,一个个元素魔法球飞向了空中,飞得很低的石翼鬼立即四散开来,任由那魔法球砸向地面,在幽魂蛛中间爆炸。 之所以使用投掷车,是因为投掷车的投掷距离比法师们要远得多,而且不用担心被石翼鬼偷袭。 魔法球落在幽魂蛛队伍的中间部分,在土之墙附近的幽魂蛛自然不会受到攻击,它们连头都没有回,仿佛身后那炸开的魔法与它们毫无关系,位于前面的幽魂蛛继续与土之墙搏斗,这时,眼前的墙瞬间坍塌,灰尘飞扬,土之雾模糊了视线,掩盖了一切…… 当尘埃落定,幽魂蛛面前赫然出现的,是早已蓄势待发,满腔怒火的人类战士。 一个嘹亮的呐喊响彻天际,慷慨激昂…… 随着这带着清晰怒火的声音后,是无数个这样的吼声,战士们将这几日的压抑如数爆发,化成力气,撕裂砍断幽魂蛛的身体…… 见那土之墙消失后,人类战士凶猛的杀了出来,幽魂蛛是远程攻击系,被近战的结果可想而知,一部分石翼鬼便飞向混战中的战士试图偷袭,这时守在一旁待命的矮人们,将火枪口对准了正急速向下的石翼鬼…… 他们瞄的很准,楚河觉得,那些矮人们放到地球就是一个个狙击手。 十几个矮人一同射击,枪口同时瞄准一只石翼鬼,沉闷的射击声结束后,带头向下的那只石翼鬼,再没飞起…… 矮人们的任务,就是保护战士,楚河这次的要求,是默契。 各种族的能力都不相同,每个种族都有自己的优劣势,因为从没有过联合战斗,所以他们没有默契可言,想要赢得胜利,他们首先就要学会如何配合,这一点,楚河是从亡灵身上学到的。 大战才开始,他们就露出的弊端,等以后所有种族都来到了基诺城镇,到时候想培养默契就更难了,不过还好,发现的及时,从现在开始补救还有机会…… 有矮人的保护,战士们受到的攻击少了许多,他们畅快的战斗着,处在队伍后方的法师们,也不再受石翼鬼威胁,开始发挥出作用…… 除了袭击战士的那部分石翼鬼外,另外那些继续攻击法师,不过由于雇佣兵混杂在里面,选择突袭方式的石翼鬼不是很好分辨,它们经常抓错人…… 能当上正式的雇佣兵,那实力绝非一般,故此这些佣兵不是石翼鬼随便就能伤害的,更何况,他们最低等级也是七级。 石翼鬼无法像攻击法师那样,轻松的将他们拖到空中,与此同时,它们对法师的伤害也开始大打折扣,甚至说是,无法击杀,最多是被它们带着病毒的爪子抓到。 即便石翼鬼选择正确,那锋利的爪子马上就要碰到法师时,佣兵战士会使用冲刺等技能成功阻止它们的攻击,随后在队伍最后边安排的那一队牧师会立即开始治疗,将石翼鬼的伤害减至最低…… 法师们恢复了战斗力,除了帮助佣兵们击杀仍然试图攻击他们的石翼鬼,他们更多的是将攻击目标对准幽魂蛛两侧的灵魂弓箭手,它们的目标大,动作又缓慢,更主要的是,它们没有智慧,不懂的防御和逃跑。 大陆开始英勇反击,亡灵们更是毫不松懈,从大战开始到现在,这是第一次进入白热化战斗状态的战役,不是单纯的攻击与防御,而是用上了策略,还首次启用了那被他们遗忘在脑后的默契…… 这时,投掷车附近突然发生了变化,幽魂蛛不知什么时候钻入地下,在投掷车旁边钻了出来,他们的目标是操控投掷车的投掷手,不过它们还没来得及攻击,就被一直守在那里的战士削去了脑袋。 这一点,楚河已经想到了。 幽魂蛛这会钻入土壤的技能,他不得不防。 但是,无论多完美的计策都不能保证万无一失,死亡与受伤不可避免,但现在却不是之前单方面的屠杀,这场战斗逐渐变得公平了些,至于最终的胜利者是谁,就要各凭本事了。 楚河随那对兄弟离开了战场,虽然这次的办法依然是他想出来的,但是楚河很清楚,其实真正出主意的人是傲雷。 他早该想到这办法,或者比这更好的办法,但是他没有说,而是一点点引导他。 如果没有傲雷,他根本不会想用这种办法,这场战斗也不会因为他而有任何转机,这一切都是傲雷的功劳。 傲雷很强,无论是能力还是智慧,强到让人害怕,可是这样的一个人,楚河不懂,他为何要离开兽族,他是兽族之首的弟弟,在兽族他应该有更大的发挥空间,傲雷为何要选择离开兽族,去从事那么危险的职业? …… 男人才恢复意识就闻到了一股既陌生又熟悉的味道,这些味道他几天前经常能闻到,血腥味,腐臭味,夹杂着药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 米歇尔缓慢的张开了眼睛,像在放慢动作一样,他的视线很模糊,眼睛又干又涩,男人用力的眨了几下,那眼里好像失去了所有水分,只是张阖便感觉到阵阵摩擦,磨得他有点疼…… “醒了?”依旧是陌生又熟悉的声音,米歇尔的身体一僵,不等视力恢复便腾地坐了起来,他看不清眼前的人,唯一能看到的,只有因白色泛滥而显得异常明显的,男人那黑色的头发…… 米歇尔摇摇脑袋,他怎么被送到玄漓这儿来了?这还真是造化弄人…… “你昏倒了,被人发现后送到我这儿了。”现已入夜,今日的伤患比平时要少上许多,玄漓难得清闲,身为医者,他更喜欢这样的生活,如果没人来找他,就证明战场那边都还顺利,也就不会有太多人失去生命。 傍晚时,米歇尔突然被人抬了起来,玄漓以为这家伙又来了什么兴致跑到战场上去了,不过仔细地检查后,他才发现,男人只是太累了,累倒而已。 这个白痴。 “我给你检查了一遍,你……”玄漓的话还没说完,米歇尔突然低头看向他自己的身体,男人那黑色的眉微微的拧了下,这家伙不是以为他会对他做什么吧?玄漓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看着查看着自己身体的米歇尔。 片刻之后,米歇尔确定他的衣服完好,也没发生过什么才放心的吐了口气。 看他那样子,玄漓的眉从聚在一起变为了高高挑起。 “你以为我会对你做什么?”玄漓清清凉凉的问米歇尔。 没想到玄漓发现了自己的小动作,米歇尔连忙堆起了笑脸,然后从床上跳了下去,可他的身体还很虚弱,才碰到地面腿就一软,玄漓出于本能的扶了他一把,责备道,“你究竟做了什么,把自己累成这样?” “锻造装备,尽可能的帮助别人。”米歇尔望向玄漓,那两团乌青上方的眼睛此时已经恢复了光明,还有属于他的坚定。 玄漓离开了男人帮忙支撑的手,转而扶上床沿,他的头低着,那黑眼圈比以往又大了也又重了些,不知怎的,玄漓突然觉得这其貌不扬的男人,其实也有那么一点俊俏…… 至少看起来不讨厌。 他居然按他说的做了,难道那日,他刺伤他的自尊心了? 他以为,这男人的脸皮厚到早就把自尊心遗弃了。 好吧,他承认,他第一次觉得米歇尔有点顺眼了。 “你是正人君子。”米歇尔突然冒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他冲玄漓笑,只是那笑容有点虚弱,“我以为在我昏倒的时候,你会对我做点什么,好确定我们那个时候的‘位置’,不过你没有做,是想公平竞争?还是被我的魅力所折服?心甘情愿的居于下位。” 米歇尔笑得张扬,也笑的放荡。 玄漓跟着他的笑,也笑了出来。 他第一次对他笑,米歇尔有点发懵…… 然后,脸颊传来的仍然是那既陌生又熟悉的火辣辣的痛感…… 男人苍白的脸上立即浮现出一个红色的五指印,米歇尔委屈的看着玄漓,他都这样了,这家伙还那么用力…… “你不心疼吗?打坏了谁来爱你……” “啪!”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七十五章 红发女人 没有几天,圣罗堡魔法学院就派遣了一批法师参加战斗,不过这些法师并不是在现役学员,而是已经离开了魔法学院,身在大陆各处的毕业生。 他们不是一起来的,是接到命令后自己来到基诺城镇的,当然也有一部分人是自己组织好,一同前来的。 虽然都是魔法学院毕业的学生,但有一部分因为本身职业的原因,在大部分时候,他们都是直接听从所在国家的调遣,这样的法师现在都在战场上。 而剩下的法师的指挥权,全在魔法学院,也就是利希尔手中。 除去在学院内的学员外,利希尔已经将消息传给所有已经离开魔法学院的学生,在收到洛克紧急通知后,他更是下达死令,要求众法师在七日内务必到达基诺城镇。至于那最后一部分法师,则由利希尔亲自带来。 这原因很简单,现役学员的能力有限,他们的实战经验也少,他们需要专业的指挥者,否则经验匮乏的他们将成为战斗的阻碍物。 虽然这其中不乏能力卓越者。 群体战斗,特别是这种关乎一切的战役,不是个人表演的舞台,那些学生们,还不懂得在战场上配合,他们需要利希尔的指导和带领。 “陆续有人类法师到来。” 男人的手指点在玻璃厚厚的冰霜上,没有一会儿,那冰被楚河的温度融化,一道扭曲的水痕慢慢滑落,瞬间又被极冷的温度重新凝结成霜,楚河透过那好容易被他化开却依然带着冰凌的玻璃看向外面,深冬,天气冷得要命,可楚河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有下雪,青凛说,这里其实也是有雪的…… 是因为这肮脏的战斗,使得雪不想再落入这片大地吗…… 可是,只有雪的干净与圣洁才能拯救这片大地,掩埋一切污秽之物。 又一辆马车通过检查,进入了基诺城镇内,傲雷及他的雇佣兵团,多多少少的减轻了青凛他们的压力,楚河从侧面听说,傲雷早就知道兽族之首的计划,他反对,但是被无视了,所以在那可悲的计划开始后,无法阻止的男人无奈的离开了兽族。 青凛和千冽等于他一手带大的,他不忍心看到年幼的千冽被那样对待,受到不该承受的折磨。 如今,大战开始,已经成为雇佣兵团首领的他义不容辞的参与到战斗中来,因为兽族必然会加入战斗,那时,他能看到这两个可怜的侄儿,也能看到那顽固的只剩冷漠的男人…… 他有话要质问他。 其他的,他们没从傲雷那打听到,也就没办法告诉楚河,不过知道这些已经足够了,傲雷说他要问兽族之首一些事情,他又何尝不是呢,他想问他,为了那所谓的责任,他要伤害到多少人才算罢休? 傲雷让那对兄弟多陪陪楚河,毕竟大战才开始,而楚河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他们想战斗,日后有的是机会,不急于这一时,现在他们的首要任务是多陪陪楚河。 楚河没想到,那个看起来比千冽还要恶劣,那靡乱的私生活照比过去的他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人,居然也会这么细心,懂得照顾人…… 也许,这就是年龄的原因吧。 如果他能更正经些,不那么随便的话,楚河觉得他会把他当成长辈来敬重的,可是对于那个到处勾搭人,随时都可以爬上别人的床的男人,楚河真的没办法说服自己把傲雷放在他该有的位置上。 他与傲雷没见过几次,可每次见到,他都是在和那些身材火辣的女法师们调着情,他俨然就是一个翻版的自己。 不对,他比自己恶劣多了,至少他还懂得分场合,分情况,傲雷却不尽然,有一个,他亲眼看见傲雷在战场上把手伸进了那女法师的法袍里…… 想到这,男人一头黑线,他记得怀孕时要时常想一些开心的事情,不然不利于宝宝的成长…… 胎教什么的,其实也是很重要的。 于是男人就尽量收敛情绪,不再去想他们那个倒霉叔叔,找些快乐的事情分散注意力…… 楚河的注意力是分散了,却不是因为快乐的事情,而是迎面走来的那个一头红发的女人…… 卷曲的发高高地束在头顶,干净简单,毫不拖拉,再配上那酒红色的头发,即使他们还有着一定的距离,却也能感觉到女人的干练与干脆。 那是个顶级女法师,她穿的不是一般的法袍,而是经过改造的。 女人上身是一件经过着色的红色皮料,袖口等边沿是同样材质但是黑色的皮料缝制的。那衣服有领子,领口处是一个蝴蝶结状的扣子,口子下方,是一个特意剪出的椭圆形缺口,红黑相间的皮料衬出女人白皙的皮肤,也露出了她那深深的乳沟…… 随着女人的动作,她胸口的肉一颤一颤的,那两个球挤来挤去的样子,足以让全天下的男人疯狂。 现在是寒冷的冬天,女人的衣服却是削肩的,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省布料,从女人动作的间隙,楚河看到她的背是裸露在外的,那衣服的下摆只是像腰带一般象征性地在她身上围了一圈…… 女人那丰满的胸部下,同样是一个椭圆形缺口,只是这个稍微大一些,隐隐的露出胸部下面,还有她没有一丝肥肉的小腹,及同样漂亮的肚脐…… 女人下身穿着相同材质的皮短裤,那裤子紧紧地包裹着女人的翘臀,甚至露出了那令人遐想的腿根,这身性感的衣服,使得女人的身材一览无遗…… 她脚蹬着一双皮靴,那靴子过了膝盖,包住了女人的大腿,靴子与皮裤的距离不过一掌。 楚河觉得女人的装扮很好看,很抢眼,也能突显出她的性感,但前提是,她穿这衣服适不适寒冷的冬天…… 女人居然没穿任何保暖外衣,她只是潇洒的系了个披风,那布料看起来就没什么温度,随着她前进的动作敞到一边,露出了她腰间系的纯金带子,还有上面斜斜地挂着的黑色法杖…… 虽然养眼,但楚河光看就觉得冷了。 没有见到精灵时的惊艳和激动,楚河这次显得平静多,当然,这是在那两匹狼长期驯化下改变的,他每次一盯着美女看,一定会被他们用幽怨的眼神看上好半天,然后在没人的时候,不一定会发生什么‘不祥’的事情…… 所以,现在楚河看到美女,不再喜形于色,而是学会了用心欣赏,不管他多激动,表面还是平静得像无风的水一般。 别看他现在这副样子,还挺着个不小的肚子,楚河告诉自己,男人本‘色’,改不了的,一旦改了,他就不是男人了…… 他以为女人会和他一样平静的从他们身边走过,可是从走廊的另一头向这边走来的美女,在距离他们不到五米的地方停住了,那表情明显一愣,然后,漾出了一个妖魅的笑…… 楚河听到一声娇嗔,那女人的声音甜似蜜,柔似风,绝对可以让所有男人酥了骨头的声音,不过这次,楚河倒是没被她征服,因为她说的话,绝对让楚河高兴不起来…… 他还来不及发脾气,就嗅到一阵属于女人的香气,然后,那一身火红的女人便温柔的依偎在了千冽怀里…… “小千千!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埋怨,指责,还有一点撒娇。 然后,那小拳头还象征性的砸了千冽的胸口一下。 这绝对不是普通朋友会说的话,以楚河多年的经验判断,这,该是情人间才会用的语气和表达方式…… 这女人和千冽的关系,匪浅。 千冽原本是跟着楚河看着窗外的,他根本就没注意到那个女人的出现,这条走廊随时都会有人经过,千冽哪有那么多心思挨个去看从他们身边走过的都是一些什么人。 所以这女人突如其来的动作千冽是毫无准备的,他从没想过在这里会有除了楚河之外的人对他投怀送抱,女人柔软的身体让他感觉到一阵厌恶,他刚想推开那无理由乱发情的女人,可一看到胸前,那做小鸟依人状的人顿时瞪大了眼睛…… “你怎么会在这里?!” 很好,他们果然认识,楚河的嘴角,抽搐着上扬了。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七十六章 关系匪浅 “蒂娜……” 千冽漠然的看着怀里的女人,这个名字他是下意识喊出的。 相对于她的热情,千冽显得冷漠得多,即使相识,在千冽眼中,她也如陌生人一般。 无色的眼瞳停在女人酒红色的发顶上,其中没有太多感情,他正要说什么,突然发现有点不对头,男人来不及思考哪里不对,身体便先行动了,他把女人从怀里推了出去,与此同时,他的视线不由自主的看向楚河…… 一改之前的冷漠,千冽显得有点慌张。 楚河倒是没什么,他微笑着看着他们,那样子好像在说,他不介意,也不会耽误他们‘叙旧’。 楚河的‘宽容’让千冽心惊肉跳,他铁青着一张俊脸,他想解释,可却是干张着嘴什么都说不出来。 如果可以,他真想把那女人从楼上丢下去。 他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个女人了,而蒂娜的名字及一切有关她的事情早被千冽抛到了脑后,或者说从没被他记在脑子里。 那时候,只是需要罢了。 各取所需之后,他们再无其他关系。 千冽的表情及表现,俨然一副被捉奸在床的样子,让楚河欺骗自己他们什么事情都不可能,男人依然在笑,他要看那女人到底能说什么,他们之前的关系,究竟有多亲密,亲密到‘她以为他不要她的’了。 楚河笑得千冽毛骨悚然,他指着女人又指指自己,千冽不知道是不是该介绍,可他除了知道蒂娜的名字,其他的一概不知。 这个早被他忘得干干净净的女人,如今却让他大乱阵脚。 千冽知道他不该这么紧张,可是他怕楚河误会,他和蒂娜是陌生人,却又不能完全称为陌生人,因为他和这女人的关系,有那么一点点不一般。 他们曾经发生过一些事情…… 足以让楚河暴走的事情。 千冽没想过他们会在这个地方重逢,即便是重逢了,千冽也不觉得他们该有什么交集,可是她靠过来了,说了一些他不想让楚河听到的话,也让他想起了他不该想起的事情。 千冽很想无视女人直接离开,他也想让那女人永远都闭上嘴巴,可是楚河在这,他什么都不能做,只是黑着脸看女人,又白着脸望楚河…… 千冽的脸色,从来没有变幻的这么快过,他看着楚河,有点为难的说:“她是……” “小千千,你一直没去找我,我很想你,俱乐部里的人也都很想你……”那个名为蒂娜的女人打断了千冽的话,女人说这话时,那水晶般晶莹剔透的眸子里闪着责备的光,还有一点委屈。 楚河发誓,她看千冽的眼神绝对和抱怨丈夫晚归的妻子一样…… 蒂娜似乎没发现千冽的异状,也没注意男人那有点僵硬的身体及他看楚河急于解释的样子,她拨了下落在肩头的发尾,女人的动作很妩媚,用风情万种来形容再贴切不过。 然后,她又一次靠近了千冽,不过这回没有再倒在他怀里,而是用手指在男人胸口上画起了圈,那青葱玉指画出的,是邀请,是挑逗,还有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诱惑…… 蒂娜的指画着画着就挑开了千冽的扣子,千冽穿得很少,衣襟一开就露出了他结实的胸膛,女人的手不动了,那手指贴着千冽的皮肤,缓慢的摩挲着,她攀着千冽的肩膀,翘起脚跟,脸贴着千冽的脸,很轻很轻的说:“我们都很怀念你高超的技巧,真是让人没办法忘记的感觉啊……” 蒂娜的声音不大,但楚河和青凛也隐约的听到了。 在地球上,也有各种俱乐部,其中有一种极其隐秘,鲜少有人知道…… 活动内容涉及情色的。 比如什么SM俱乐部,和当下比较流行的换妻俱乐部,还有一些专门为满足那些有各种特殊嗜好的人准备的俱乐部,总之种类繁多,五花八门。 曾经有人带楚河去过类似的俱乐部,那天的群交派对让楚河至今难忘,他当时直接离开了,从此再不涉及和这类俱乐部有关的任何事情。 他喜欢性,却不喜欢那种过分的性爱游戏。 做爱是生理上的需要,楚河觉得,只要彼此充分的享受到就可以了,虽然是419,露水情缘,但也该给彼此足够的尊重。 他不知道,千冽去的俱乐部是不是他最不齿的那种。 不过女人话里的暗示已经说明了一切,即便不是什么变态游戏,恐怕也好不了多少。 这个认知比知道眼前的女人是千冽的前任女人还让楚河生气。 男人的笑容敛去了,他严肃地看着前面的两个人。 青凛也是微微的皱起了眉,他早听说过人类世界有许多专门玩禁忌游戏的俱乐部,他们进行着各种情色游戏,甚至会准备一些奴隶供他们玩乐,虐待。 那么荒唐的事情,青凛听着就觉得恶心,他万万没有想到,他的弟弟,居然会去那种乌七八糟的地方,做那些令他无法接受的事情。 青凛的脸色变得和楚河一样的难看。 千冽感到了不安,他不打女人,但不代表他不杀女人,千冽抑制住自己杀人的冲动,他握住女人不安分的手,虽然他很想就这么把它折断了…… “你住哪,我会去找你。” 千冽沉着脸问,他是第一次露出这种表情,楚河已经习惯他的痞笑,他的温柔,这样的千冽让他感觉到了陌生,千冽的冷与青凛不同,青凛是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神圣感,而现在的千冽,则像是来自森罗地狱的勾魂使者,他轻微的一个动作,哪怕是勾勾指头,就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不过女人倒是没什么感觉,显然她很熟悉这样的千冽,她随口说了个地址,并嘱咐千冽一定要去找她。 千冽沉默的点头,他一定会去找她,有些事情,他需要和她说清楚,过去的一切只是游戏一场,那是他需要发泄,而蒂娜刚好给了他一个可以缓解胸中阴郁的地方。 这不代表什么,也说明不了什么。 现在他已经不需要了,所以,蒂娜可以不用再来找他,去寻找新的猎物好了。 蒂娜和他一样,只是这游戏中的玩者而已,他相信,她与自己一样,没有投注任何感情…… 只是游戏。 “我还有事,先走了,记得,我等着你。”女人说完,便把她不听话的发尾又一次拨到身后,她充满暗示的看了千冽一眼,扭着她不盈一握的小腰就要离开,可她才走没几步,突然转了个身,她勾住千冽的脖子,作势就要吻上去…… 愤怒之中的千冽根本就没想到蒂娜还会回头,当她的味道在他鼻间放大时,千冽下意识的一歪头,他只来得及做这个。 蒂娜微启的唇瓣擦着千冽的脸,偏离的轨道,她没有吻到千冽的嘴。 女人显得有些失望,她还想再试一次,却在千冽一身肃然的杀气下打消了这个念头,不过蒂娜并不生气,也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好像这样的千冽,她已经习惯了。 女人识趣的放开了千冽,她是真有重要的事情要办,现在已经耽搁了这么久,她得抓紧时间。 这一次,蒂娜是真的准备走了,只是走到青凛身边时,他再次停住。 看着那与千冽一模一样的脸,女人思索一番,她很美,妖媚的美,那微微蹙眉的样子,让人不禁想替她将眉头舒展开来,帮她除去一切烦恼及忧愁,是那么的惹人怜爱…… 须臾,蒂娜突然漾出一抹充满野性的笑容,与之前的感觉截然不同,让人有眼前一亮,呼吸一窒的感觉…… 那头酒红色的头发还在摆动着,她并没有去碰青凛,只是在头发停止晃动前,对青凛诱惑的眨了下眼睛,“欢迎你也加入,和你们同时做的话,一定会很愉快。” 楚河震惊了。 千冽认识的都是什么人,居然勾引完千冽又来招惹青凛,该说这女人的胆子太大,还是太过开放,开放的连那些美国妞看了都要自愧不如…… 青凛冷着脸没有反应,他没看女人,蒂娜倒是觉得,这样的男人更有味道,也更吸引人。 让她有捕猎的欲望,有挑战的快感,能征服这样的男人,应该是全天下最有成就感的事情。 两个优秀的男人,他们有不同的优点及魅力,两种极端的感觉,他们存在的本身就是致命的诱惑,会让人为之疯狂。 这时,蒂娜终于看到了楚河,在那两个男人耀眼的光环下,他显得有些不起眼。 不过蒂娜觉得,这黑发男人虽然不及那对兄弟那样让人赏心悦目,他却有他独特的魅力。 站在他们身边,他是那样渺小,但一旦有人注意到他,那视线,却也是无法移动…… 楚河的男人味,是与生俱来的。 然后,蒂娜对楚河笑着说:“一起来玩。” 由始至终都没发现楚河凸起的肚子的女人,踩着性感的步伐离开了,留下了无比诡异的气氛。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七十七章 那段过去 蒂娜走了很长时间,三个人都没从各自的感觉中回过神来…… 千冽的紧张,青凛的愠怒,还有显然是有点受到刺激的楚河…… 他们在走廊里扳着雕像,身边不时有人走过,可即便是擦肩而过,也没人敢看他们一眼,三个人的气氛,单是路过就让他们感觉到了可怕的压迫感,那感觉几乎令他们窒息…… 所以,每个从这里经过的人,都是加快脚步,很怕受到一点波及。 “千冽……”过了很长时间,楚河才从刚才的事情中挣扎出来,他喊了千冽一声,那语调没有抑扬顿挫,那声音也是平静的不带任何感情。 就是这样,才让千冽更觉得害怕。 他转过身,面对着楚河,他的手无意识的举到了胸口比划了几下,他想解释,可根本找不到合适的话语…… “我们回去。”楚河没看千冽,一扭头就离开了,青凛看了千冽一眼,也跟着走了。 千冽的心很不舒服,他能感觉到楚河的愤怒,还有青凛的…… 青凛最后那一眼,带着责备,也在无声的告诉他,好自为之。 这一刻,青凛是兄长,而千冽就是犯了错的弟弟。 …… 房间里,楚河躺在床上假寐,这里的温度被青凛弄得很高,所以他只盖了一层薄被,被子盖住了男人的胸口,从他腋下穿过,软软的落在了床上。 楚河拒绝讲话。 如果那女人只单纯的是千冽过去的女人,楚河这时也许会发点小脾气,有点小别扭,可当他知道他们之前那扭曲且畸形的关系后,楚河不想讲话,他生气。 青凛笔直地坐在距离床铺有一定距离的椅子里,他的手中依然把玩着桌上的饰物,只是这一次,男人的脸上布满阴霾,散发着浓浓的怒意。 千冽坐在桌子的另一头,从进门后,他就被无视了,还是很彻底的无视,没人理他,也没人让他做什么,他看着青凛帮楚河换好了衣服,整个过程,他们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千冽想帮忙,不知怎的,他突然没有上前的勇气了。 他知道楚河生气,但他不懂青凛为什么也这样愤怒,他第一次感应不到青凛的感觉,这让他有点茫然无措。 过了很长时间,青凛把玩饰物的手才有了停顿,同时,千冽终于在寂静得快要令人发狂的环境里,听到了一点声音…… “我想你应该解释下。”青凛的声音一向冷冷冰冰的,可这一次,语气中透出的寒意让千冽感觉到了一点心惊…… “在说之前,你最好想清楚。”千冽刚要说话,青凛又冷声提醒道。 他让他想清楚,把他应该说的毫无保留地说出,不允许携带谎言,以及任何一点隐瞒。 千冽沉默了,期间他抬头看了楚河一眼,男人还是一言不发的躺在床上,他没有动,连被子上的褶皱都没有变化,他的呼吸很平稳,那样子很像早就睡着了。 但千冽知道,楚河根本没睡…… 没得到任何回应,千冽失望的将视线收回,看向自己十指交叉的手上,他用力眨了眨眼睛,那无色的瞳里,很快染上了一抹哀伤…… 有些事情,他不想去回忆。 …… 蒂娜是个很开朗,很妩媚的女人,也懂得如何吸引男人的女人,同时,她也是千冽第一个女人。 她教会了他许多东西,做爱的技巧,调情的方式,还有如何驾驭。 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可以轻易征服,并让对方为自己疯狂。 她是他的启蒙老师。 千冽是很好的学生,很快他学会了蒂娜教给他的一切东西,满意自己的成果,同时蒂娜也佩服千冽的学习能力。 当千冽的技巧日趋高明,超越了她所传授的一切后,他们也算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 堆砌在肉欲上的愉快时光。 初尝欲望,千冽很快就沉迷其中不能自拔,他在蒂娜的房子里生活了一阵子,他们每天除了吃饭,就是疯狂的做爱,床上,厨房,门口,甚至是花园中…… 无比淫乱又奢靡的生活。 但很快,千冽厌倦了。 当这件事情对他再无吸引力后,千冽便离开了蒂娜的房子,但他偶尔在有需要时还是会来,只是次数一次比一次少。 千冽并不是唯一一个与蒂娜有着这种关系的人,他知道蒂娜有很多情人,千冽从不以为意,因为他不在乎,这女人也不需要他在乎。 只要在他需要时,蒂娜会出现在他面前,这样就够了。 对于千冽,聪明的蒂娜也从未想过要束缚他,将他绑在自己身边。她知道,千冽迟早有一天会离开她,他不属于她,她也没理由留住他。 千冽是狼,永远无法驯化的野狼,所以蒂娜一开始就没抱有幻想。 只是有点舍不得千冽越来越让人无法自拔的技巧,所以,她带着千冽去了一个千冽从没涉及过的地方——俱乐部。 这里是贵族与有钱人消遣的地方,只要你有金币,就能在这里买到快乐。 蒂娜很富有,千冽虽然没钱,但他只要去猎杀几只高等级魔兽,他就能在这里快乐地住上一个月,或者更久。 千冽很强,这点毋庸质疑,所有人都知道。 蒂娜开始把她的朋友介绍给千冽,也教给了他一些另类的性爱。 人都是好奇又好胜的生物,狼也是如此。 对于这些事情,千冽闻所未闻,所以他并没有拒绝蒂娜。 眼前的一切明明是肮脏的,丑陋的,与他的理念及兽族的习性背道而驰的,可是千冽没有选择离开,他融入其中了。 什么也不想,复仇,兽族,背叛,伤害,这些都被千冽忘记了,他唯一能记得的,只有肉体。 荒淫无度的生活,千冽每天和不同的人做爱,用不同的方式做,有时候几个人一起做,或者一群人将脸遮住,胡乱的抓过人就做。 俱乐部里的人,偶尔会去选购一些奴隶,人类的奴隶分为两种,力奴和艳奴。 顾名思义,力奴是生活在人类世界最底层的人,他们大多是长相丑陋,没有任何优点的人,男人们的用处大多是他们的力气,而女人则是被买去做一些低贱的工作,那些连侍女甚至佣人都不会做的事情。力奴们只要活着,就要按照主人的命令工作,他们没有尊严,想杀便杀,想打就打,一旦失去利用价值,力奴就会像垃圾一样被人清理。 这清理,自然就是死亡。 龙族选择的奴隶就是力奴,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够强壮。 而艳奴相对来说太弱,无法承受那残酷的孕育过程就会死去。 艳奴多是一些身材及样貌达到一定标准的人,艳奴分为几个档次,有精心训练过,也有尚未开发,有人有特殊的技能,也有人平庸无奇,无论是技巧还是样貌,艳奴都是有要求的,他们被送到奴隶市场,那里自然会有人给他们分类,然后便按照各自的类别去接受训练。 俱乐部大多会选择艳奴,但是是没有经过任何训练的,他们买回来自己调教,对他们来说,这是一种乐趣。 千冽什么都试过了。 跟着调教,跟着尝试不同的性爱方式,他甚至还兽化过和一些艳奴做。 无论是长相,还是身材,或是那傲人的技巧,千冽在俱乐部里都属佼佼者,众人为他痴迷,为他疯狂,可千冽新奇一段后,最终还是厌倦了…… 俱乐部只是暂时逃避的地方,有些事情,他还是要去面对。 酒醉金迷,夜夜笙歌过后,他还是要面对寂寞与孤独,还有那无边的凄凉,眼前这一切只是烟云,不切实际,转瞬即逝的。 所以千冽决然的离开了俱乐部,离开了蒂娜。 蒂娜很遗憾,不过她并没有阻止千冽,她知道,千冽没人可以束缚,在走时,她告诉千冽,如果想了,就再回来。 可是千冽一次都没有回去。 遇到楚河后,他把俱乐部的事情早忘得一干二净了,今日重逢蒂娜,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又回到了记忆中…… 那段最淫乱,最肮脏,也是最黑暗的过去。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七十八章 兄弟之情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千冽想了想,随即摇头,“我不记得了。” 从被兽族驱赶出去后,千冽的世界一直是灰色的,他失去了所有乐趣,对一切都再提不起兴致,脑子里仅存的想法只有两个,一是变强,二则复仇。 最开始时,千冽过着颠沛流离到处躲藏的日子,随着他日益强大,千冽的生活有了改变,他可以通过自己的能力得到更富庶的生活,他去打魔晶,专门挑一些比较难杀的魔兽下手,他用魔晶换来的金币去购买自己想要的东西,然后拿到人类市场去卖。 关于蒂娜的记忆都很模糊,他隐约记得有一次他在商店出售魔晶时,蒂娜上前搭讪,中间的事情他一点印象都没有,还有,他们是怎么爬到的床上…… 千冽唯一还算清楚的记忆就是蒂娜勾着他的肩膀,骑坐在他身上,妖娆妩媚的问他,想不想做一件快乐的事情,快乐的可以忘记一切。 他讽刺的勾起嘴角,问她是什么事情。 他不觉得,这个世界上会有什么事情能让他忘记一切,忘记被兽族遗弃,忘记被兄长出卖,忘记那些耻辱及仇恨。 蒂娜离得更近了,她身上属于成年女人的香气传进了他的鼻子,那柔软的胸部紧贴着他慢慢磨蹭着,女人热情的呼吸从她整齐的牙齿间涌出,喷在他的领子里,千冽什么都看不到了,他的世界被酒红色覆盖…… 蒂娜始终没有回答千冽的问题,而是用行动做了解释,她带着他沉沦欲海,带着他品尝肉宴,千冽能记得的,只有女人给他的感觉,那些陌生又刺激的滋味,可是,他并没有觉得快乐,也没有忘记一切。 即使忘记了,也是短暂性的,当一切激情褪去,留给他的是更冗长的寂寞与凄凉,他并没有得到解脱或是救赎,千冽知道不管多疯狂的做爱,也不能彻底地将他心里的痛苦拔除,永远不能。 他是深陷了,但是没有不能自拔,当他觉得倦了,够了,无论多刺激的做爱方式都不能再让他提起兴趣时,千冽就放弃了。 那些记忆被他封存了。 他觉得没有再想起的必要,没人会特意记得游戏是短暂的快乐,那些都是虚无的东西,更何况千冽从没有快乐过,他只是把那件事情当成一种发泄,一种心灵的放松…… 对压力的宣泄罢了。 “啪!” 肉与肉撞击,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屋子里显得那样清晰…… 千冽的脸歪到了一旁,黑色的发丝随着那突如其来的动作贴到了他的脸上,很凌乱,也有点狼狈…… 一直沉默的听着他们兄弟对话的楚河震惊的撑起了身子,他没想到,青凛居然会打千冽…… 青凛用了十成力气,千冽的脸上很快浮出了一个掌印,他没有将头转过来,昏暗的灯光下,楚河看不到男人的表情,却也能感觉到千冽的屈辱及不服气…… “你为兽族,却做出此等蒙羞之事。人类的荒诞的游戏岂是你能玩的起的,你有什么资本,又有什么资格?!” 千冽没反驳,却也没有任何认错的举动,青凛知道他不甘心,在战场上千冽可以忍受任何伤痛,即便是削掉他的手脚男人也不会眨一下眼睛,但对于被人掌掴,对于他来说,是羞辱也是耻辱,比要他的命还让他难以接受。 他瞪着眼睛看着脚面,紧抿的唇有些泛白。 “怎么,受不了了?” 青凛冷冷的哼了一声,冰冷的视线停在千冽侧脸的红印上,他并不心疼,也不后悔,这是千冽必须承受的。 对于这个弟弟,他一直包容着忍耐着,无论他做出什么事情,青凛都可以原谅,但是,他不允许他作践自己。 “觉得屈辱吗?”青凛最后看了千冽一眼便转了身,他一回头刚好对上楚河的视线,他顿了下,看着楚河,将后面的话说完,“你那么做,是在贬低自己,也是在侮辱自己,纵使全世界的人都对不起你,在伤害你,你也不该自暴自弃,率先放弃自己。如果,连你自己都不去爱护自己,你还奢望能得到别人的爱吗?” 那时,他都没有放弃他,千冽为何要放弃自己…… 千冽愣了一下,原本愤怒的目光逐渐变得游离,他怔怔看着地面,许久之后,他才将头抬起。 他只是把那件事情当成了游戏,他觉得对他不会有什么影响,但是青凛说得对,他在侮辱自己…… 参加了人类那荒唐的游戏,对他来说,就该是一种耻辱,但是他从没有这个自觉…… 他错了,错的离谱。 他以为过去了就过去了,但是这件事是真实的发生过,他不能当成没发生,也不能那么轻易的就翻过去,这个,该是他人生中,最屈辱的烙印。 永不磨灭。 “哥……” 从离开兽族,千冽再没有这么称呼过青凛,她看着那拥有一头迷人银发的男人,心甘情愿的低下了头,说出了那句,他一直哽在喉间,迟迟没有说出的话,“对不起……” 楚河以为,千冽一辈子都不会道歉,今天他居然从那倔强的男人口中听到了这三个字…… 他们是双生之子,同卵而生,他们有相同的样貌,比楚河见过的所有双生子都要像,没有一处不同,他知道他们是兄弟,那只是知道而已,此时此刻他才真正的感觉到了属于兄弟的感情。 千冽俨然就是一个处在青春期的弟弟,他叛逆,他好奇,他喜欢与人作对,尽管千冽早该过了那个年纪,但楚河就是这么觉得。 而青凛,则是一直默默地守护着弟弟,扮演着守护者的身份,无论弟弟如何中伤他,他都可以原谅,但他无法原谅弟弟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 所以,他拿出兄长的身份教训他,让他摆正自己的位置,了解自己的错误,并永不再犯。 虽然这不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但楚河看到这个场面却是觉得很开心。 他一直担心青凛没能从兽族之首那阴谋的阴影中走出,不过今日他终于可以放下心,青凛不再介怀,他们之间也没有隔阂存在…… 之前的气愤,因为青凛这一巴掌,因为他们兄弟的感情,散了不少。 楚河真的很高兴。 笑容也不受控制的自己跑了出来。 不过他的笑很快因为青凛的一句话僵在了唇边,并迅速收回…… “你去看看楚河吧。” 千冽知道了问题所在,青凛也就不再说什么,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已经不生气了,关于千冽这段不堪回首的过去,青凛暂时没办法原谅他的自甘堕落。 千冽做任何事他都可以忍耐,唯独他不珍惜自己,青凛对他,很是失望。 千冽很快来到了床边,蒂娜出现后他就一直在想要如何和楚河解释,不过刚才,在与青凛坦白一切时楚河都清楚了,所以他就不需要再去浪费唇舌,现在,他只要知道楚河的想法就可以了。 还有道歉。 想知道楚河怎么想的很简单,他只要问出来就可以了,可是千冽犹豫了很长时间也不敢问出来,他看着楚河,眼睛不停地眨着,后者却是没有任何反应,没有表情的回望着他,这让千冽更加为难了。 如果他再不理他,千冽至少还能知道他在生气,他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可现在,他不笑,不说话,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只是一直在看着他…… 这样云里雾里没有方向的感觉千冽有点害怕…… 千冽求救般看向青凛,可青凛已经坐回了之前的位置,继续把玩着那个饰物,千冽知道青凛不会帮他,他的怒火还未消除,便讪讪地转了回来。 楚河一直看着他,那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眼底让千冽十分不安,很快,男人的额头沁出了一层汗珠,他知道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于是男人一咬牙,心一横,便主动凑上前去…… 楚河这时,动了。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七十九章 如何讨好 “别碰我。” 在千冽的手碰到自己前,楚河突然向后挪了下,他依旧看着千冽,用不轻不重的语气说。 千冽愣了一下,他没有继续向前,无色的眸中带着一点受伤,还有无尽的委屈,很像被遗弃的狗狗一样…… 楚河很想问他,他为什么要这么看自己,错的人是他,他这点要求不过分吧…… 虽然他已经没之前那么生气了,但不代表这样他就能原谅他。 “我和蒂娜……”男人解释,却又吞吞吐吐,他找不到合适的语言,看着楚河,千冽第一次这么狼狈,“我错了……不该自暴自弃,用那种方式寻找解脱……我知道我很愚蠢……不过和蒂娜,我发誓,我们什么都没有,我对她没有任何感觉,我甚至都忘了她这个人了,我没想到还会遇到她,不然我事先就和你说了……不是,是就算没遇到她我也该先说出来的……你都知道了,我说多少都没有意义,过去的事情我不能改变,但是我保证,以后永远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也不会与任何人纠缠不清,你放心,我从不说谎,说到就会做到,我用我的人格做担保……” 他的愤怒,或者说是醋意在几天之前被消磨掉不少,傲雷出现时,楚河不否认他误会了,也怀疑了,当他发现傲雷对那对兄弟来说,是父亲一样的存在后,楚河觉得自己很可笑,他该相信他们的,他也告诉自己,以后不要在这方面乱怀疑他们。 可是没几天,这样的事情真的发生了,他居然见到了千冽的前任女人。 女人和千冽的关系多少还是让楚河有点不舒服的,特别是她还当着他的面邀请青凛和他们一起玩三人游戏时,更让他吃惊且哭笑不得的是,那女人连带着他也一起邀请了…… 她是没发现他的肚子还是故意为之楚河不知道,他只是对千冽所结识的人很好奇也有着不小的失望。 他郁闷,生气是必然的,只是他没想到青凛比他还要气愤。 通过他们兄弟的对话,楚河知道了事情的原委,这种时候,楚河觉得自己应该生气,可是他突然气不起来了…… 看到他们兄弟的感情,也想起了千冽痛苦的过去,他是被逼到怎样的境地才会自甘堕落的…… 楚河并不是小气的人,他知道每个人都有过去,特别是男人,谁敢保证自己一直都是清清白白的,没有过任何桃色事件,像青凛这样的人已经不多见了,或者说早已经绝迹了。 他不计较千冽的过去,毕竟是男人都会有上那么几次‘冲动’的时候,更何况他也没立场责备千冽什么,他的过去也不是那么光彩…… 但是对于千冽过去的放纵,他与青凛一样无法接受,这家伙玩的有点过头了,连他都接受不了的事情他也试过,什么调教,什么SM,群交一类的,更让他惊的无话可说的是他居然连兽交都试过了,不知道还好,知道了让他当成什么事情都没有,楚河办不到。 更何况不管是谁见到自己恋人的前任心里都会不舒服,楚河自然不会例外。 所以,他现在没办法当成什么事都没有。 不过,他倒是不会像青凛那样去抽千冽嘴巴就是了,他没有那个立场。 现在,他终于想到了当初青凛知道他那些破事时候的心情了…… “别生气了……”见楚河迟迟没有表态,千冽僵硬的手又试探的向前摸去,不过和上次一样,楚河躲开了,并再次强调不许碰他…… 虽然这么想很不厚道,但千冽此时的表情真的和被主人嫌弃的狗儿一样,垂头丧气,可怜兮兮的,如果他兽化的话,楚河觉得,他的耳朵一定是耷拉着,那尾巴,也是委屈的围在自己身上…… “去洗澡,我不喜欢你身上有其他人的味道。”他是这么觉得的,但楚河没心情和他开玩笑,他指着浴室吩咐着。 不知怎的,他一向不太灵敏的嗅觉今天突然超常发挥,那女人的味道他闻的很清楚,他知道,这味道一直在的话,他心里存有的那一点点不悦永远都不会消失。 千冽低头,果然闻到了蒂娜留下的一抹残香,他掉头就向浴室走,一边走一边扯自己的衣服,当他走到浴室门口时,千冽已经浑身赤裸了。 浴室的门关上了,楚河让青凛烧了千冽的衣服,他知道千冽的空间戒指里有衣服,就不用替他烦恼穿什么出来。 当女人的味道被烧焦的气味取代后,楚河的心里稍微舒服了一点。 过了一会儿,千冽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他的头发还湿漉漉的滴着水,那身上的水珠更是没做一点处理,才穿上的裤子也是紧贴在身上,不用看也知道,千冽洗好了从水里蹦出来就套上了裤子,根本没擦。 他很急,他想安慰楚河,想不让他再生气,可他才走几步,迎面便飞来一个物体…… 千冽下意识地接住了,定睛一看才发现那东西原来是自己的枕头,这时楚河啪的一声用力按灭了台灯,他和青凛睡下了…… 千冽苦笑着看和自己一样被摒弃在外的枕头,看来,他们今晚,被赶下床了…… 不过幸好,他没习惯性的毁掉一切攻向他的不明物体,不然他以后都没枕头枕了…… 他又没脸去和珊迪大婶再讨一个,这原因他真没办法启齿。 …… 当阳光穿透云层,将第一道光芒洒向大陆时,男人被清脆的鸟鸣吵醒了,他已经很久没听到鸟叫声,这可怕的大战,让那些小动物都唯恐不及的躲了。 楚河睁开眼睛,他想看看那唱的欢脱的鸟,可他还没等转头,千冽放大N倍的脸就占据了他全部视线…… 楚河立即被吓清醒了,不过他表面倒是没什么变化,男人偷偷安抚着突然变快的心跳,又闭上了眼睛…… 千冽这家伙不是在他床边坐了一夜吧? 楚河庆幸他半夜没有起床,不然一定会被千冽吓早产了…… 青凛已经醒了,他看了一眼坐在床边的弟弟,没有什么表示便开始慢吞吞的穿着衣服。 千冽小心的推推楚河的胳膊,发现他没有再次拒绝后,千冽提了一夜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立即抓住楚河的胳膊,不轻不重的摇了起来,他的力度拿捏的很好,既不会让楚河觉得疼,也不会让他再睡过去…… 当然,就算他不摇,楚河也睡不着了。 “楚河,你别生气了……”千冽试探着开口,他的声音有点哑,还带着些许疲惫,也许是昨夜没有睡的原因。 楚河虽然把枕头丢他了,千冽却做不到当成什么事都没有倒头就睡,他整整看了楚河一夜,他喜欢看他,同时也在想办法挽救。 “楚河,你理理我……”还是没有回应。 “楚河,你要是还生气的话,就揍我吧……”千冽说着,就把楚河的手拉了出来,不过楚河根本不吃那套,直接把手抽了回去,动作很快,眨眼间千冽的手里又空空如也了…… 看着还带着楚河温度的手,千冽重重的吸了口气,这时已经穿好衣服的青凛把头转了过来,他要看看,千冽究竟要怎么做…… 他的鬼主意很多,有些时候,会给青凛不小的启发。 千冽坐到了床上,扶着楚河的肩膀靠了过去,他们之间只有一层薄被,两人的心跳很容易的就混到了一起。 千冽用脸摩挲着楚河的,像猫一样的动作,然后,那漂亮的嘴唇开启了…… “亲爱的……”温柔的声音。 楚河的身体瞬间僵硬,青凛那边也是瞪大了眼睛,他没听错吧,千冽刚才说了什么…… “宝贝……”可爱又俏皮的声音。 楚河很辛苦的忍住差点喷出来的口水,他的脸不知是因为憋的还是千冽刺激的,很快就变得通红一片,青凛倒是没什么,他只是挽起了自己的袖子,困惑的看着上面爬满的鸡皮疙瘩。 “楚楚……”很嗲的声音。 千冽承认,这是和蒂娜学的,她很喜欢这么称呼人。 可是都这样了,楚河还是没有反应,千冽皱了皱眉,他准备出绝招了…… “夫人……” “滚!” 楚河终于忍不住了,怕千冽再口出惊人,他先一步推开了身上的人,他靠在床头,惊恐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那张脸上,红的已经见不到本色了。 青凛无言的下了床,他去准备早餐,开门前,他回头看了那边仍然坚持不下的两个人…… 夫人吗…… 青凛笑了。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八十章 深夜造访 深夜,傲雷的门被人敲响了,男人咒骂着拉过被子蒙住了头,可是那声音很固执,迟迟没有停止,不得已,男人只能从温暖的床上爬起来,扒了扒那一头乱发,火大的拉开了房门…… 他的眼睛还没有完全睁开,那视线也是模糊不清的,但是男人的拳头却在开门的瞬间挥了出去,不管是谁,耽误他睡觉者——死。 “你都是这么帮人开门的?”如果不是千冽速度够快,那拳头早让他俊俏的脸变了样子,他抓着傲雷的手腕,确定男人已经清醒,不会再次攻击后才松开了手。 “啐!”傲雷有很严重的起床气,特别是在睡了一半被人打扰的情况下,他将那阴沉的脸埋进撑在墙壁上的臂弯间,烦躁的声音含糊不清的传了出来,“什么事,快说。” “先把你的衣服穿上。”青凛的脸色比傲雷好不到哪去,门一开率先飞出的拳头把他们三个人的注意力全吸引了去,若不是他不经意的向下瞄了一眼,男人的裸体恐怕早被楚河看了去。 青凛挡在楚河前面,阻断了他的视线,虽然都是男人,可毕竟有着这层复杂的关系,傲雷又是他们的叔叔,这种事情还是避免的好。 经青凛一说,千冽才看到男人是裸着身体的,他刚想找点什么遮住男人的下身,傲雷就咒骂着走回了房间,也没有请他们进去,只是一边套裤子一边走了回来。 “什么时候养成的这破毛病,又不是没见过……” 他们的要求让傲雷的火又大了几分,起床气让他的头疼的很,他很想赶快回到温暖的床上去,可这两个小鬼非但不体谅他,还没完没了的提着要求。 如果不是疼的快要爆开的脑袋,他真想好好教训一下那两个不懂礼貌的小鬼,不管他离开多久,他还是他们的长辈,叔叔! 虽然他们一直都直称他的名字而从来没叫过他‘叔叔’。 其实,傲雷更希望他们这么称呼他,那声‘叔叔’对他来说太讽刺,像是故意提醒他的身份,让他看清自己的立场,及那永远无法改变的事实般…… 他恨透了这层关系,他比他们的生父还要疼爱着那对兄弟,却又比任何人都要憎恨着…… 想到这里,男人似乎清醒了些,脑袋也没有之前那么疼了。 “这次可以说了吧,什么事?” 傲雷确认自己的裤子不会掉下来后就不再去理会它,他并没有将裤子系好,裤门虚掩着,那清晰可辨的腹肌下有着一团重重的阴影,它遮住了众人的视线,却又显得那样神秘,似乎在刻意吸引着,让人不得不把注意力集中在那里,幻想着,猜测着…… 千冽先是看了一眼男人那随意套着的裤子,然后才皱着眉头重新看向傲雷,只是那表情与之前不同,似乎有些不情愿…… 他突然很想改变主意。 傲雷的身材还是一样的好,结实,强壮,充满力量,千冽曾经祈祷过,希望自己长大后也能拥有傲雷这样的身材,可如今,他倒是不觉得这副好身材有多令人眩晕,千冽觉得,它碍眼极了…… 即使从事雇佣兵那么危险及艰苦的职业,傲雷的皮肤也没有受到任何影响,昏暗灯光下居然闪闪发亮,他的身上到处都是伤痕,千冽知道那是没来得及及时治疗导致的,他的身上也有不少,但比起傲雷的,却是不值一提。 男人的疤痕并没有破坏他纯男性的美,反而平添了一些野性及张狂,他的肌肉饱满结实,多一分嫌多,少一分缺憾,就连他的大腿上,都是比例匀称的肌肉…… 黑色的裤子被男人完全撑开,忠实的描绘着男人腿部那流畅的线条,也让他的身材显得更加修长…… 傲雷很迷人,他将男人味诠释的淋漓尽致,没有瑕疵。 他是充满诱惑,又带着神秘且野性的,狼。 “让楚河在你这待一晚上,我们刚收到消息,战场上又出现了顶级亡灵,亚诺受了伤,我们必须去看看。”见千冽一直没有回答,青凛便替他说了出来,在他们身后的楚河只露出了黑黑的发顶,这个距离又因为那对兄弟的高度,傲雷根本没发现他的存在,相对的,楚河也看不到傲雷下半身的情况。 “虽然顶级不多,但也不一定非要你们亲自去啊,人类应付的了的,你们回去睡吧。”现在基诺城镇中除了他们,顶级不过十人,数目是小了点,但不至于什么都需要他们亲力亲为吧。 “亚诺很强,我想看看伤到他的究竟是怎样的亡灵。”听说这次亡灵派出的顶级又是新面孔,不单纯是为亚诺,千冽和青凛也有必要去看一下,他们与亡灵之王一样,需要对对方的战斗力有更详细的了解,在他们真正交锋前,能知道多少就知道多少。 所以,在亡灵发生改变后,他们便要求人类,战场上一旦发生什么异状或是有更新的亡灵出现,务必来人通知他们。 傲雷知道他们的使命,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侧身让开了路,示意楚河可以进来了。 “我们很快就会回来。”在楚河向里走时,青凛对傲雷说,他的表情依旧冰冷,但其中的信任却是清楚可见的,“雷,楚河就麻烦你了,你知道,整个基诺城镇中,我们只信任你。” 傲雷摆摆手,示意他不用多说,他会给楚河最大的保护,可这时,他却意外的听到了千冽的声音…… “你小心些。”在楚河进门的瞬间,千冽不放心的拉住了他的胳膊并在他耳边小声嘱咐着,他的音量不大,但在这安静的夜里也显得格外明显。 傲雷立即扬起了眉,他看着那越来越不懂事的侄儿,凉凉的问,“怎么,你还怕我把他怎么着了?” 千冽毫不畏惧的回望,他还没忘记傲雷的裤子里什么都没穿呢,对于这个现在变得随便的有些过了头的叔叔,他不得不防…… 楚河望着天连翻了几个白眼,千冽这家伙不是吧,小心眼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吧,还是说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这男人的小气又升级了? “你们去忙吧。”千冽不可理喻,楚河也就不去浪费时间和他计较,他对着青凛嘱咐一句小心些,而后就当着千冽的面把门重重关上了…… 门外的千冽,那表情,很是受伤。 楚河觉得,这家伙越来越像大型犬了。 他不止一次想让他变成本体,好满足他那快要按捺不住的好奇心了…… 楚河思考间,傲雷已经爬回了床上,介于楚河的原因,他直接穿着裤子趴在被子里,他的背部向上,那软软的枕头被他枕一半,抱了一半。 他蹭了几下,在他就要重新找到睡觉的感觉时,楚河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你就让我站一夜?” 傲雷的房间里,连一张椅子都没有,不是人族吝啬,而是被这个男人都丢了出去,他觉得碍眼。 这房间里,除了一张桌子,就是一张床。 床被傲雷霸占了,楚河不知道他能睡在哪儿。 傲雷不情愿的环顾四周,当他终于后知后觉的想起屋子里的状况时男人不得不咒骂着爬起来,他知道今天晚上他甭睡了,而他的睡眠得不到保障的情况下,就意味着所有人都要承受他莫名其妙的怒火…… 他是长辈,楚河又怀着孕,所以他不和他们计较,委屈自己一次。 傲雷这么安慰着自己,然后告诉楚河,“你去床上。” 楚河看着还带着男人温度的床铺,他并没有爬上去,而是坐在了一边,他看着傲雷走向窗口,男人那高大的身体还在微微摇晃着。 他知道他很想睡觉,可现在又不得不想办法让自己清醒。 一个很想睡,一个却又睡不着。 从来到基诺城镇,楚河还是第一次与那对兄弟分开,他根本无心睡觉,更何况,这陌生的温度和同样陌生的味道让他有点不安心。 尽管傲雷是他们的叔叔,但已经习惯了他们的楚河,根本没办法在这种情况下入眠。 “傲雷,我们聊天吧。”楚河对窗边那昏昏欲睡的男人提议。 “啊?”傲雷真的很想骂人,他觉得楚河真的是没事找事,放着那么温暖的床不睡,大半夜要聊天,他强忍着翻江倒海的不满,耐着性子问,“你想聊什么?” 楚河想了想,说—— “就聊聊,你和他们的父亲,兽族之首究竟发生过什么吧……”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八十一章 矮人之伤 亚诺的情况不太好。 传消息来的人只是说亚诺被亡灵偷袭到了,却没想到会是这么重的伤。 矮人躺在床上,床单上都是血迹,他伤的太重了,一般牧师根本无法治疗,人类唯一一个顶级牧师在房间里踱着步子,即使他使用了最顶级的治愈术——圣光之愈,也没有任何作用…… 亚诺身上的冰冻状态还没有解除,他的皮肤变成了青紫色,似乎还冒着冷烟,他的唇不停的颤抖着,不知是那股寒意还是剧痛所致。 医疗之所里那干净整洁的白床单上,到处是矮人红色的血,还有亡灵那黑色的粘稠液体,屋子里的空气不怎么好,浑浊又沉闷,令人作呕的味道…… 他的身上盖着一层薄被,露出少部分被撕坏的盔甲,放在外面的手紧紧的攥成了拳,似乎在诉说着他的不甘心…… 矮人那湛蓝色的瞳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显得那样涣散,没了焦距,青凛和千冽进门好长时间他才机械的转过头,怔怔的看着他们很长时间,矮人的眼睛里倒映着千冽焦急及愤怒的表情,也映着与牧师交谈的青凛,他就一直看着,直到青凛询问完他的状况,走向床边矮人才如梦初醒般叫了起来…… 他一向洪亮的声音此时显得有些虚弱,那双蓝色的眸中终于又染上了生气,他看着千冽,不甘心的喊着—— “巫妖和两只地穴领主——它们很卑鄙,你要小心!” 千冽点头,他的声音不大,他在强忍着怒火,还有那几欲迸发的杀气,“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我立即去战场。” 男人说完便离开了房间,他没等到青凛治疗结束,他相信青凛的能力,只要他在亚诺一定没有问题,他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去战场会会那几只会偷袭的亡灵…… 亚诺的情况十分不好,他中了毒,还受了重伤,更严重的是他身上的冰冻状态,这冰冻术与以往不同,不是直接冰住身体,在一定的时间后就会自动解除,亚诺从战场回到基诺城镇很长时间了,这状态非但没有解除,倒像是刚刚才中上的…… 这么长时间还没有缓解,可见施放者的魔法能力有多强。 牧师没办法治疗,他无从下手,使用了圣光之愈亚诺身上那可怕的伤口也丝毫未见好转,青凛知道,那是冰冻术造成的。 冰冻术破坏了治疗,并阻止了矮人身体的自动修复,可见施放这个冰冻术的人,是希望亚诺死,连治疗的机会都不给…… 亡灵的智慧已经提升到这个档次了,它们居然懂得在使对方受伤后如何阻止对方恢复,造成持久伤害。 这实在不是什么好消息。 青凛的表情一向冷漠如冰,再加上发现了这件事后,青凛的样子只能用可怕来形容,屋子里的温度,因为他散发出的寒意顿时下滑了几度…… 众人都下意识的向后靠去,那些帮不上忙治疗的人干脆躲了出去,即使能帮上忙的也溜到了外面,反正有需要青凛会喊它们,很快,屋子里就只剩青凛和那个牧师。 其实牧师也想跑的,只是在他移动脚步的时候青凛刚好看了他一眼,顿时牧师便被那冰冷的视线冰冻在地,脚软的连跑的力气都没了…… 青凛先解了亚诺的中毒及冰冻状态,虽然比以前要难解些,但也不至于束手无策,青凛的魔法放完后,亚诺的脸色终于从乌青变回了原来的颜色,只是矮人的脸没有往昔的红润,失血过多的他显得有些苍白。 他的精神也比刚才好了些,矮人一直在极力掩饰着他的痛苦,倔强的他丝毫没有表现出来,可当那些状态解除后,青凛清楚的看到矮人一直紧握的拳头松了一些,那痛苦的表情也放松不少。 青凛大致的看了看亚诺的伤口,四肢完好,没有太多伤口,唯一一处,也是让亚诺如此狼狈的伤口在他胸口,或者说,从后背贯穿到前胸的窟窿。 亚诺不能动,青凛知道他伤了骨头,胸腔中全部骨头,包括脊骨,骨头全断的情况下,他的内脏不可能不受到波及,更何况之前曾有个东西从他身体里穿透了。 幸亏受伤的是亚诺,他够强,换做其他人,也许根本撑不到回到基诺城镇。 他受的伤已经超过了身体的极限,是致命的,随时都会死。 即便是没有冰冻状态及中毒,圣光之愈也无法治愈他的伤口,青凛看了那牧师一眼,开始了他的治疗。 古老的咒语从青凛口中传出,牧师听不懂他吟诵的是什么,却觉得那一个个陌生的字符与音调经由青凛那若古箫般低沉优美的声音念出后,显得那样优美与悠扬,若歌声一般美妙,令人如痴如醉,也如一道温暖的光芒,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驱散了亡灵所带来的痛苦,包括人心中那最黑暗的角落…… 牧师觉得他轻松多了,之前那烦躁及疲倦感在青凛的声音中逐渐变浅,最后消失…… 他整个人,如获新生一般。 牧师完全沉醉其中,他甚至没有发现青凛的魔法已经施放完毕。 青凛使用魔法时,从来不会念出咒语,这一次,他使用的不是普通魔法,而是禁术。 青凛会很多种禁术,这神之祝福就是其中之一。 牧师这时才真正体会到了青凛的强悍,不单只是因为他是全系法师,青凛的实力,像是一个无底之洞,永远无法摸清。 虽然他是大陆另外一个全系法师玛斯维奥·利希尔的学生,但是牧师觉得,青凛要比他强上许多,无法估量的强。 治疗过程中,青凛并没有要求牧师离开,这咒术不是他看过一次就能学会,其中的奥义对于眼前这个牧师来说,想参透还有待磨练,即便是他已经晋升为顶级。 所以整个过程,青凛都将他当成空气。 使用一个禁术对青凛来说并不难,他也没有像精灵王罗迦所说要耗尽全部魔法,结束后,他看着床上的矮人询问,“感觉如何?” “简直棒极了!比没受伤时感觉还要好!”亚诺惊讶的喊出,他以为青凛最多可以帮他止住血,清除那些负面状态,至于其他受伤的地方他还要慢慢恢复,可是,青凛的治疗结束后,他胸口穿透的洞不见了,之前没有一点知觉的后背也能动了,更让他吃惊的是,青凛连他受伤的内脏都一并治疗了。 亚诺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受的伤有多严重,当他呼吸困难,并开始咳血时他就知道自己的肺受伤了,可是现在,所有的痛苦都不见了,青凛让它们全好了。 能做到这样,连断了的骨头和受伤的内脏都能治好的治疗只能是禁术,没想到这年纪轻轻的法师居然懂得禁术。 如果亚诺知道,青凛会使用的咒术不仅是这一个,可怜的矮人恐怕会惊讶的掉了下巴。 “虽然使用了神之祝福,所有伤口都已经恢复,但是你自己该清楚,之前的伤有多么严重,短期内你无法再进行战斗,你需要留在房间里好好休息,如果你不想死的话,最好接受我的建议。”禁术可以治疗他的伤口,却不代表能将他身体消耗的能量一并治疗了,亚诺还需要很长一段恢复期才能重新回到战场,否则的话,他受到严重创伤的身体根本无法跟上他的步骤,逞强的结果很简单,就是等于他浪费了青凛的这次禁术。 矮人自然明白,他连忙点了点头,虽然身体还很虚弱,但是坐起来已经没问题了,不需要任何人帮助,亚诺靠上床头,他的声音很大,这次受伤对他的音量多少还是有了点影响,但矮人口中传出的,仍应该被人称为噪音…… “谢谢你。”亚诺真诚的道谢。 青凛摇头,表示他不用放在心上,这是他必须该做的,即便受伤的不是亚诺而是一个普通人类,他也会尽自己的能力去做,今非昔比,这是大战,在允许的情况下,青凛会放下一切,专心为大战效力。 “如果你的身体允许,我想我们应该谈谈,关于你为何受伤。”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八十二章 受伤原因 亡灵的阵型暂时没有变化,依旧是石翼鬼搭配幽魂蛛及灵魂弓箭手,不过现在已经不再是一面倒的趋势,战士们加入战斗,使得战场再次向前推进,虽然没有更进一步,但之前的战绩还是保留了下来。 这样,人族的血算是没有白流。 青凛他们才离开战场不久,属于顶级的气势就从亡灵的队伍中传了出来,没有多长时间,一只顶级的巫妖就出现在战场中。 因为之前青凛说过,亡灵之王也许用这些气势全开的顶级来试探大陆的战斗力,所以当巫妖出现后,亚诺和另外几个顶级法师一起迎了上去。 现在来到基诺城镇中的顶级只有十几人,为保证战场的稳定,这些人分成两队,青凛和千冽等人负责白天,亚诺和另外的人族顶级负责夜晚,在尽量不消耗自己太多力量的情况下,他们会加入战斗,一旦有顶级出现,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所有顶级都会一同迎战。 为将危险降到最低,为保证安全,也为了防范亡灵之王的试探。 所以这次,亚诺和另外三个战士一起站在了巫妖脚下,法师自然是站在后面。 对于一只巫妖来说,眼前的对手足够秒杀它,但它却没有躲开,勇敢的迎了上来。 巫妖是一只人形亡灵,远远看起来很像一个穿着晚礼服的贵妇,但离近后你会发现,巫妖其实只是一副骨架,它的外面穿着的也不是华美的礼服,只是几块膨胀的黑布,它的头上也不是特意梳起的发髻,而是一个残破的高冠。 巫妖属冰系,那一股股寒气穿透‘衣服’及‘帽子’,在冬天的夜晚中显得那样明显,它没有身体,可每次张开嘴时,那些肉眼可见的白雾还是会从它的口中涌出…… 它咆哮着,那声音与其他亡灵不同,很细,也很尖锐,那突兀的声响如锈铁一般划破天空…… 在杀气腾腾的战场上,显得那么诡异。 亚诺久经战场,他的战斗经验十分丰富,按理说,他不会犯轻敌的毛病,可是,他还是被对方成功偷袭到了…… 那三个战士站在一起,他则单独在巫妖王另一侧,原本想一击击杀,可没想到,脚下的泥土此时发生了变化…… 两只隐藏气势的地穴领主突然从地下钻了出来,它们的目标不是亚诺,也不是另外三个战士,而是站在后方的法师…… 亚诺发现时,地穴领主已经钻了出来,它们颚下的钩子对准防御力薄弱的法师刺了过去,对于顶级的攻击系战士这种程度的攻击,同等级的法师受到这样的伤害后,非死即伤。 亚诺立即潜力激发,连忙跑了过去,但是矮人在速度上并没有优势,亚诺根本无法抵挡地穴领主那两个快若闪电的钩子,就在这时,身后的巫妖动了…… 一个急冻之术准确的打在了亚诺背上,分毫未偏,全力跑向法师的亚诺结实的中了这一招,急冻之下,本来速度就慢的亚诺更是几乎站在原地没办法动弹,这时,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地穴领主那两根钩子在碰到法师前突然来了个紧急转弯,它们擦着法师的身体转向后方,在矮人湛蓝色的眼中逐渐放大…… 然后,疼痛。 急冻下的身体并没有感觉到多少痛楚,亚诺错愕的看着那钩子穿透自己的身体,血雾飞溅,矮人的身体如破布般飞至空中,重重的落在了在严寒下变得异常坚硬的土地上…… 攻击开了防御的法师比偷袭全无防备的战士成功率大的多。 所以这一开始就是诱敌之计,它们一开始的目标就是亚诺。 阴谋中套着阴谋,亚诺中计了。 法师连忙自主飞行,拉起地上的亚诺就离开了战场,三个战士重新迎上巫妖,那两只地穴领主又一次钻到了地下…… 虽然都是顶级,他们却没有千冽准确的判断力及能力,所以在隐藏在地下无法探寻的地穴领主就成了两个不定时炸弹,在与巫妖纠缠时,还要分心于它们,这战斗力自然下降不少,一只顶级巫妖,让三个战士一筹莫展。 至于法师们,他们根本没办法去帮忙,地下是成千上万个幼虫,他们要铲除幼虫,最大程度的保护其他士兵。 在没有兽族的巫医的情况下,那些幼虫是噩梦般的存在。 …… 千冽到达战场后,看到的就是这个场面,没想到过了这么长时间,这场战斗还没结束,男人的愤怒顿时升至顶端…… 一看到巫妖那‘高挑’的身体,千冽远远的就抽出了剑,他没与任何人打招呼,直接走入了战场。 男人的黑发飘扬,在惨白的月光下,像来自地狱的狰狞魔鬼…… 他周身散发着阴鸷之气,他走过的地方,留下了两串深深的脚印,以速度著称的男人即便是从沙尘中走过,也鲜少会留下印记,现在这些显然是他刻意踩出的…… 他很生气,愤怒使然。 土地成了他第一发泄对象,不过很快,它就会转移到猖獗的巫妖身上…… 地穴领主一直藏在土地中,那锋利的钩子偶尔会穿出地面,突袭地面上的战士与法师,但更多时候,它们是操控着幼虫,随心所欲的攻击。 千冽带着一身杀气出现,那强烈的压迫感让人无法忽略,即便是激战中的战士,也难免稍微停顿,将视线转至那气势的主人…… 当然,包括那只正情绪高涨的巫妖。 千冽的眼睛与巫妖脸上那两个窟窿对上了,千冽没有停顿,直接向它走了过去,途中,地穴领主操控的幼虫不时向他攻来。 这些幼虫与上一次千冽见到的相差很多,不仅攻防能力高出许多,数量也比之前翻上几倍,想必与千冽一役后,亡灵之王调整了地穴领主的能力。 幼虫尚是如此,地穴领主更该变得更加凶猛,至于实力如何,千冽暂且还不清楚。 不过,不管它们多强,也不被千冽放在眼里。 千冽缓慢的向前走着,每走几步就使用一次战争践踏,地下的幼虫随着他脚起脚落间成片死去,那些距离地面比较近的,使得土地翻出个明显的大包,至于那些更深一些的,则死的悄无声息,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千冽的动作,是一贯的从容与自然,就好像他知道幼虫什么时候会袭来,它们躲藏的位置一样。 如果不是知道兽族的巫医还没到达,众人都以为那地上插着巫医的窥视之眼。 千冽的气势传进地下,那两只地穴领主也不再如之前那样惬意及随意,锋利的钩子再没出现,想必是它们已经钻入土地的最深层,伺机偷袭。 不过千冽对它们也没什么反应,它们的存在与否对战局丝毫没有影响。 那些登不上台面的雕虫小技千冽不会放在眼里,对于它们什么时候再出现,他根本不以为意,男人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巫妖身上。 顶级的巫妖同样是拥有智慧的,通过千冽身上散发的气势它就可以判断,这次的对手不像以往那么简单,它歪了歪脑袋,似在思考一般…… 眼前有四个顶级战士,很明显它不会是他们的对手,地穴领主可以帮助它,但是前方还有几个顶级法师…… 巫妖不会逃跑,它会战斗到死,所以它想的不是如何保住自己的性命,而是要取胜。 尽管是敌众我寡的情况下。 这时,千冽的手抬了起来,战鼓之剑那宽大的剑身折射着月的光芒,他用剑指着巫妖的鼻子,或者说是,那两个大窟窿下的小窟窿…… 他不是在挑衅,而是告诉巫妖,让它清楚,不论它使用何等诡计,最终都会埋骨于他的剑下。 千冽的动作没有激怒巫妖,它仰起头,发出一声清啸,那刺耳的声音在战场上空回荡,穿入云霄…… 然后,那两个窟窿对上千冽阴沉的脸…… 它,抬起了手。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八十三章 迎上巫妖 巫妖从远处看很像贵妇,可事实上却不是如此,它的动作一点都不优美,那缓慢抬起胳膊像上了发条一样,机械,木讷,一点一点,一寸一寸,让人不禁怀疑,它是否动作一快,骷髅骨架就会断裂…… 千冽直接使用了影之镜像,男人的矫健的身体瞬间变成四个,他们将巫妖围在中间,每一个都那样真实,分不清究竟哪个才是千冽的本体。 巫妖摇晃着它那卡卡作响的脖子,缓慢的看了一圈,既然无法分辨,那就一同攻击…… 巫妖那纯骨头拼成的手掌完全张开,冰元素在它的袖子中凝聚,那淡蓝色的光芒很是好看,星星点点,像蓝色的萤火虫般,如果没有那影响审美的骷髅在,这应该是副很迷人的景色…… 冰元素以极快的速度聚集,巫妖一抬手,如一条淡蓝色的飘带,从巫妖的手中飞出,顺着微风轻轻飘荡…… 优美又绚烂,属于童话的颜色。 可是,这冰之碎舞的攻击力却与它的外貌不成正比。 那蓝色的光点踩着优雅的舞步很快来到千冽面前,当它们发现目标后,光芒立即变成无数个锋利的冰棱,以肉眼不可分辨的速度刺向千冽…… 冰凌专门挑弱点刺去,眉间,心脏,还有各个骨节,眼看着那些冰凌消失在千冽身上,离他较近的战士忍不住喊了声小心,可是冰凌与千冽的身体,一起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所有的身体都是镜像,千冽的本体根本不在其中…… 巫妖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它立即转动身子,放了一个急冻之术,那白骨拼组而成的身体是那样轻便,也是那样迅速,与它之前抬起手臂那种缓慢完全不同。 巫妖是法系亡灵,同时,也有着敏捷的速度,它的外貌与能力完全不同…… 巫妖的判断很正确,急冻之术砸落的方向一个黑影迅速闪向一旁,那就是千冽的本体。 这巫妖,还有几下子。 千冽躲开了急冻之术,他没忘记亚诺身上那乌青之色,直到他去看他,那魔法效果还没有消失。这足以证明如果被其命中,他短期内一定无法移动,青凛不在,他相信在场的牧师没人能帮他解除这个状态,一旦被冻住,那就意味着他很容易变成第二个亚诺。 他是千冽,不是亚诺,他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不管对方使用了什么计谋。 千冽握着剑跑向巫妖,中途躲开了几次巫妖的攻击,那急冻之术一次又一次砸在地面,贴着千冽的脚,冻住了那一片土地…… 男人双手持剑,斜在腰侧,战鼓之剑那巨大的剑身横在胸前,千冽抬手,从上至下狠狠劈去,巫妖迅速躲开了…… 那剑芒呼啸而出,严寒下冰冻的土地瞬间劈出道道沟壑,石土翻滚,溅起几尺…… 剑未收回便再次砍向巫妖,巫妖成功躲避,并在向后的瞬间又放出几个急冻之术,激烈的战斗,使得众人眼花缭乱,甚至有些跟不上他们的速度…… 另外三个人族战士,此时已经完全被震慑住,千冽的出现让他们再无施展余地,同时也知道了,他们的实力究竟有多么悬殊…… 眼前的兽人力量深不可测,巫妖发现这点后立即开了冰霜护盾,那淡蓝色的光芒将它温柔的包裹在里面,似在轻轻托浮一般…… 巫妖每个技能都是那样唯美,这般柔和,可是却又是带着令人恐惧的杀伤力…… 有了冰霜护盾,巫妖的防御力又高了许多,它甚至不再惧怕千冽的攻击…… 巫妖向后移了一大段距离,而后再次抬起它的手,一朵朵腐败枯黄的花朵从它袖中飞出,散发着恶臭及浓重的亡灵气息…… 被这味道鼓舞着,亡灵们的攻击愈加猛烈,如注射了兴奋剂般,那些花朵所碰触的生命,全在一瞬间枯萎,消失…… 冬日,那些植物只是沉睡而非死亡,当它们碰到巫妖那凋零之花后,生命便真正的完结了。 对植物尚是如此恐怖,就别提对人了。 一旦被那植物碰到,身体就会迅速腐蚀,这与灵魂弓箭手的腐蚀之箭不同,即便你砍掉碰到花朵的部位也无济于事,你的身体仍会慢慢被花的毒液侵蚀,腐败。 那些花,细密,繁多,很快便飞的到处都是,千冽让那几个顶级法师做好防御,毁坏凋零之花,同时战鼓之剑挥向了巫妖那施放魔法的骷髅手…… 巫妖没躲,却是对着千冽一张嘴,一团黑雾从它口中喷出,千冽附近的幽魂蛛在同一时间放出蛛网,黏住了男人的腿…… 千冽用剑去挡那如子弹般快速的黑雾,他暂时没办法挣开幽魂蛛的网,就在黑雾撞上战鼓之剑的一瞬间,土地中飞出几根节肢,那堪比针尖的前端冲着上方,它们瞄准的是男人的腿…… 亡灵知道千冽的优势所在,如果能阻断他的速度,也就是想办法让他的腿失去作用,那千冽对它们的伤害也就会相对变低。 毋庸置疑,这也该是亡灵之王从上次战斗中总结出的经验。 千冽说过,疏忽的话一次就够了。 他砍断了那飞向他的节肢,黑色的粘稠液体喷涌而出,男人向后一弯腰,那团黑雾擦着他的身体‘嗖’的一声立即消失在夜幕中…… 千冽并没有立即起身,他继续保持着下腰的动作,那战鼓之剑紧贴地面划了一个圆,幽魂蛛的网可以黏住一切,却也无法留在战鼓之剑光滑的身体上…… 巫妖将手平行展开,一个淡蓝色的弧线立即出现在它两手之间,那样子很像一把弓…… 事实上,那就是一把弓。 霜芒之弓在巫妖手中满弦,如水晶般剔透的冰凌之箭突兀出现在弓的正中,下一瞬,那优美的蓝色便化作一道直线,像千冽还未站起的身体射去…… 单手撑地,千冽一个侧翻便离开了原先的地方,冰凌之箭钻入土地,霎时间大地被冰霜覆盖,几百米的范围内都如冰冻的湖面般…… 更像一个巨大的冰雕,一个艺术品。 月光下,冰凌闪闪发光,若水面波光,也如倒映之镜…… 这巫妖与之前的顶级亡灵完全不是一个档次,千冽看着那被冰冻住的大地,将手里的剑又握紧了几分…… 另外那三个顶级战士持着武器站在原地,他们完全跟不上千冽的战斗步骤,想上前帮忙,却又怕给千冽添麻烦…… 巫妖的冰冻之力似乎对亡灵没有效果,被冻住的土地不再如之前那么柔软,地穴领主的节肢从中穿出时,像是被打破的玻璃,那里留下了一个深深的窟窿,冰凌堆砌在一起,若正待点燃的篝火一般。 地穴领主只有八只脚,可那些从地面飞出的节肢却是不计其数,夸张到如雨点一般,它们钻出土地,在被冰冻住的地面上留下了一个又一个网球大小的窟窿,有的因为距离太近,便龟裂开来…… 那三个战士终于不再扮演旁观者,他们挥舞着武器或是砍断节肢或是将其打偏,虽然节肢多的令人头皮发麻,但他们毕竟是顶级,这点攻击还不会难倒他们。 千冽暂时将巫妖放到一边,他快速跑到三个战士所在的方向,找准位置后,将战鼓之剑猛的插进土地中,然后放了一个战争践踏…… 战士们能听到脚下的大地中发出闷闷的敲击声,他们面面相觑,不知下面的地穴领主又在酝酿什么诡计,也不知千冽刚才的动作有什么用…… 战鼓之剑一直被千冽插在地上,他绕着剑开始重复的使用着战争践踏,大地因为他的动作而微微颤抖着,就连远处的巫妖的身体也跟着晃动着…… 如轻微地震一般。 巫妖没有贸然跑来,它知道自己不会是那四个战士的对手,地穴领主此时从它身后钻了出来,若侍从一般站在巫妖两侧…… “我还以为,你们还能坚持一会儿。” 千冽嘲讽的挑起嘴角,他重新将战鼓之剑握在手中,他的动作一向干净利落,那战鼓之剑由下至上,划出了一道寒冷的光芒,剑尖指着天空,似有剑鸣在清脆吟唱着…… “亡灵之王,你不是想试我们的实力吗,那你看好了,我是怎么收拾你这几只喽啰的。” 千冽对着巫妖,淡然的说。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八十四章 真正实力 上次,千冽是第一次与地穴领主交锋。 对地穴领主,千冽的了解并不多,他轻敌,导致变得那么狼狈,还被对方成功偷袭,他永远也忘不了地穴偏私凡那钩子穿透皮肉刺进身体的感觉…… 那痛现在还是十分清晰,今天他终于有机会再战地穴领主,千冽要雪耻,还要为亚诺复仇。 千冽握着剑,迎着亡灵那腐败的味道走了过去,他告诉另外的三个战士,这场战斗,不需要他们帮忙,他们只要保护其他士兵,使战场继续保持稳定就可以了。 对于有千冽,对方似乎有所忌惮,还没等他走进可攻击范围内,地穴领主便放出了那些嗜血蝙蝠,这次的数目比上回要庞大的多,蝙蝠扇动肩膀的声音甚至盖过了战场上震耳欲聋的厮杀声…… 一部分蝙蝠飞向人群,它们在为地穴领主储备力量,另外一些飞向了千冽…… 法师和那三个顶级战士即按千冽要求,加入防御。 千冽本身就比一般战士要强上许多,再加上雷霆之谷一役及巫鸟山中的混战,使得他的战斗力又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在随后的战斗中,千冽一直在成长,他像一个无底洞般,拼命的吸收着战斗经验,填充自己,弥补不足,不断进步。 应青凛要求,他一直隐藏着自己真实的实力,并在适当的时候受伤。 他一直将自己的能力压制在普通顶级的范围内,不管遇到什么情况,他都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实力,即便是被地穴领主那个水平的亡灵伤到…… 千冽不会找借口,他承认自己是低估了对方的能力,虽然当时他同样的隐藏着实力,如果他能拿出那个范围的全部注意力,恐怕地穴领主根本不会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就隐藏实力这件事来说,楚河并不知道,他们不是不放心楚河,而是需要一种假象,发自内心最真实的假象,就连楚河也觉得他们的能力只在比顶级稍微高一点的水平上,看到千冽受伤会担心,见到对方顶级的出现也会有不安,这样才能有说服力,让所有人信服,包括那一直隐于暗处的亡灵之王。 青凛也说过,无论如何也不能中了亡灵的诡计,不要太早暴露出真正的实力,他们只要继续维持这个假象就可以了,做一个普通的顶级,在大战中出力,可如今千冽却改变了主意…… 亡灵之王给他们的下马威已经够多了,他们是时候还以颜色了。 千冽将隐藏的实力全数放开,那些企图攻击他的蝙蝠,在碰到他的瞬间,变成了团团金色的火焰…… 金光闪烁,随即熄灭,那光芒不算耀眼,可在夜幕中也显得那样突兀,招摇的抓住了众人的眼球…… 金色的光芒忽明忽暗打在那一袭黑衣的男人身上,男人英俊面容,完美的线条,却在金光下显得十分阴森与狰狞,他的唇紧抿着,那头一直没有束起的发,似乎张扬的飘了起来,散在空中…… 当千冽将全部实力拿出后,他的护身斗气,让那些蝙蝠瞬间燃烧,可那金光却不是火焰,而是力量的焚烧,蝙蝠被他的能量之火吞噬…… 所有人都没见过这个场面。 地穴领主的蝙蝠对千冽毫无用处,它们连他的护身斗气都破不了,三只顶级亡灵被千冽突然改变的气场吓了一跳,直觉告诉它们,眼前的兽人很危险,那危险,等同于死亡。 这时,千冽已经走进了它们,在可攻击范围内。 三个亡灵迟疑片刻,便立即展开了攻击,对于千冽的变化,它们心有余悸,所以都不敢松懈,将自己的全部力量施放出来,包括所有可以保命的技能…… 巫妖的冰霜护盾同时出现在那两只地穴领主身上,这冰霜护盾不但能固防御,还能分担攻击力,将对方的攻击分解成冰元素,转嫁到其他亡灵身上…… 千冽一剑挥去,只见巫妖接连退后几步,却没有明显的伤害,倒是它身后的低级突然爆裂,眨眼间,那一片亡灵像被安上了定时炸弹…… 炸弹同时爆裂,它们的身体灰飞烟灭。 千冽撇了一眼将他的伤害分担去的亡灵队伍,他冷冷嗤笑,这等小伎俩就想完全躲过他的攻击,简直是痴人说梦。 千冽的笑让巫妖感觉到了不安,它是骷髅,它的身上除了森森白骨再无其他,可兽人那嘴角扬起的时候,巫妖居然感觉到了心惊,它明明没有心的…… 千冽再次攻来,巫妖下意识躲开,地穴领主那锋利的钩子适时的刺了过来,它对准千冽的心窝,企图一举穿透,兽人没躲,却是看着那钩子飞向自己…… “小心!” 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他们还记得千冽第一次与地穴领主交战时被它成功偷袭的事情,这一次从正面攻来,还是瞄准致命之处…… 千冽看着那钩子,纵身一跃,原本挥向巫妖的剑在空中漂亮的划了个弧度,那剑尖紧贴着地面,被冻住的土地上瞬间留下了一道切面整齐,却并不浅的剑痕…… 剑自下向上划去,剑亡劈断了地穴领主企图防御的节肢,劈开了巫妖为它布下的冰霜护盾,下一秒,地穴领主那坚硬且巨大的身体在战鼓之剑下一分为二…… 极快的速度,快到地穴领主连控制那飞出的钩子的时间都没有,它的身体被千冽劈开的同时,那钩子刚好刺到男人的胸口,可这一次,它并没有没入男人的身体,而是在他强大的护身斗气下,断成数段。 惊讶声此起彼伏,一只顶级亡灵就这样被千冽杀掉,与之前的苦战完全不同,是这么的轻松容易…… 那兽人的实力在什么时候提升了这么多…… 强到令人惧怕。 另外一只地穴领主见状想立即钻入泥土中,它知道硬碰硬自己不是那兽人的对手,它准备用节肢偷袭,使其眩晕,然后让巫妖收拾他,可是地穴领主的身体才进入土地三分之二 ,千冽便使用了战争践踏…… 地穴领主被生生卡在土地中,它没办法动,甚至连控制幼虫的能力都暂时没有了,它以为它的身体会和同伴一样被劈开,可是头在地下的它并没有看到,千冽将目光移向了巫妖…… 那只巫妖将冰霜护盾开到最大,并用它的绝技冰爆之球去挡千冽迎面而来的剑…… 这是巫妖最大的防御,它是顶级,很少会做到这种程度,即便对手再强,也不可能破坏它这如铜墙铁壁般的防御,可是千冽的剑劈开了冰爆之球,无数个比冰凌之箭伤害力高出许多的冰凌刺向男人的身体…… 这一次,他的护身斗气不能将其完全挡住,男人的衣衫被冰凌扯破,那冷俊的脸上,留下了道道红痕…… 冰凌锋利又寒冷,千冽的小只有数道口子却没有留下一滴血,与此同时,他的剑劈开了巫妖的冰霜护盾,它的速度很快,他的力量很大,使得冰霜护盾来不及分担伤害便在男人的剑下化为乌有…… 冰霜护盾一破,巫妖那“纤细”的身体从中间斜斜的被斩断,它还活着,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上身与下体分离,它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脚是什么模样…… 然后,巫妖化成了一堆毫无用处的白骨。 千冽收了剑,那一只地穴领主对他来说不屑一顾,其他顶级可以收拾它。 千冽离开了,在走前看了看做着最后攻击的战士,那无色的瞳从战士们挥舞的武器上移开,转而望向漆黑的天空,人类的力量太薄弱,那些顶级同样很弱,如果今天站在亚诺身边,不是人类的顶级,而是随便一个兽族都不会有这样的结果。 他们还需要提升,至少在看到亡灵派出顶级后不会再乱了阵脚,不管对方是什么种类,使用什么招数,都从容不迫的应对才算及格。 他不希望再次看到被人类顶级拖累的人,也不想看到亚诺这件事情会重演一遍,看来,他有必要和洛克沟通一下。 …… 看着幽灵传来的景象,那白的诡异的手慢慢托向了下颚,带着黑色尖甲的指身长蜷起,拳头附近苍白的唇若有似无的勾了勾…… 那兽人战士,很有趣。 另外…… 那矮人明明是必死无疑的,禁术吗? 更有趣……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八十五章 试图戏说 “你什么意思?” 楚河的一句话,将傲雷的睡意全部打散,原本疼痛欲裂的头,此时也好了许多。 他转过头,面部紧绷的线条倒映在玻璃上,下颚优美的曲线下,男人喉结不着痕迹的动了动,他站的位置灯照不过去,冷清的月光从窗子射入房间,打在男人赤膊的身上,在他身后,镀上了一层乳白色的光晕。 男人面对着楚河,光线原因楚河看不清傲雷的脸,黑暗隐去了男人的表情,但他身上散发出的冷意却无法掩盖,那么的明显…… 那身懒意消失殆尽,空气中弥漫的是浓浓的杀机。 想杀他吗? 因为一句话…… 也许他道破了男人的心思,或者他的话,戳穿了男人极力隐瞒的事情。 所以,他连他的身份都不顾及,即便他是他侄子的伴侣。 看来,那个人的名节,与他有关的事情,在傲雷面前高于一切,甚至是那叔侄情意。 不过楚河既然敢提出来,他就做好了承受傲雷脾气的准备,这些对于傲雷来说该属禁忌,不然他就不会在那对兄弟面前那么忌惮了。 “你该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楚河蹭到床头,他像在自己房间那样随意,只是微微靠在上面,他的肚子已经不允许他单纯的坐着,那会让他觉得压迫,透不过气。姿势摆正后,楚河觉得舒服才重新看向傲雷。 “你从哪知道的?他们说的?”傲雷语气中的温度已经下滑至冰点,楚河一点都不怀疑他随时都会扑过来,不过他倒是觉得,傲雷的理智应该不会如此,否则他也不会在没有任何后台的情况下爬到如今的位置,他会懂得如何克制怒火,自然也会分辨是非,懂道理。 他该知道,自己,并没有敌意。 楚河摇头,“他们不知道,是我猜的。” 虽然是猜测,如果傲雷的表现不是这么明显,楚河也就会觉得是他多心,不过如今,傲雷说明了一切,无需询问楚河就知道他的猜测完全正确。 男人站在窗前沉默,他看着床边那腹部凸起的男人,那男人,有着聪明的头脑,有着过人的胆识,还有敏锐的观察力,傲雷很少佩服人,楚河真的让他刮目相看…… 他并不显眼,也没有什么特别,他混在人群中没有任何突出之处,既是这样,楚河的存在就是无法让人忽视,他的感觉,他的样子,他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突出,可他明明那么普通…… 他的侄儿,究竟选择了怎样的人做为伴侣…… 傲雷觉得,那个看起来很温和,没有什么杀伤力的楚河,其实很可怕…… “你可以不用瞒我,我不会告诉他们,有些事情,有些话,你无法对人倾诉,憋在心里不难受吗?反正这夜还长着,史们又没什么可聊的话题,不如你和我吐吐苦水。” 傲雷是狼,即便是在黑暗掩盖一切的环境中,那冷酷且犀利的视线也是不容忽视,存在感十分强烈,楚河看不到傲雷的表情,却知道他在看着他…… 寒光闪烁,阴晴不定。 “说出来,你会舒服一些,这件事情一超过我封存在记忆中,如此沉重的负担,你还要背负多久?我会是一个很好的听众,如果你愿意,我很乐意帮你分担,如果你不愿意,就当我没说过。”楚河便是无所谓,不可否认他对这件事情很好奇,但当事人不愿意说出的话,他就只好放弃。 不过,楚河倒是觉得,傲雷一定会说。 因为这件事情对于不仅对傲雷还有兽族之首来说,都是不可告人的秘密,也是打破禁忌所为,可如今陪在兽族之首身边的人不是傲雷,是那对兄弟的母亲,这些就足以证明傲雷和兽族之首之间发生过什么。 那些事情,傲雷没处可说,不管多么压抑与痛苦,傲雷也都会憋在心里,为了那个远在兽族的男人,从刚才的表现楚河就知道了。 保守秘密是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更何况这还是与失恋有关的秘密,这滋味应该是全天下最难受的事情,楚河不相信傲雷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不然他就不会想杀他。 无论从哪个角度分析,傲雷都会选择倾吐,这对他来说,是一种发泄。 傲雷在窗前站了很长时间,他一直没有动,那杀气却是渐渐消失,眼中闪烁的狠戾之光也很快被一抹疲惫取代,最后傲雷离开了窗户,走出了阴影…… 他径自走到床前,不过他的目标不是伤害楚河,而是摆在床边柜子上的东西…… 傲雷从楚河身边走过,他拿起了丢在柜子上的烟斗,然后转向没有椅子的衬托显得十分突兀的桌子上,男人单手撑着桌面,一用力便坐到了上面,他的动作很干净,也很利索,他一只脚踩在桌沿上,另外一只自然垂落着,随着男人的动作,懒懒的晃动着…… 傲雷点了火,然后塞进烟斗中,他叼着烟斗用力吸了一口,那白色的烟雾从他嘴角与鼻间缓缓飘出,让男人的表情变得那样虚幻,不真实…… 傲雷的手撑在桌面上,他的身体自然的倾斜着,他慢吞吞的抽着烟,没有开口,屋子里很快弥漫起烟草的香味,男人那身边理是烟雾缭绕,楚河一直觉得,烟斗是老人才会使用的东西,年轻人拿着会显得老气,可是傲雷却不尽然…… 他抽烟的样子,很迷人,慵慵懒懒的,充满属于成熟男性的诱惑,慢吞吞的动作,惬意享受的样子,且种颓然之感,这样的男人,怎会不让人心动,为之疯狂…… 傲雷抽了很长时间,他抽的很慢,那烟雾很长时间才会飘出几缕,那烟也是懒洋洋的很长时间才会散去,楚河以为傲雷不会聊他们之前的话题了,就这么抽着抽着就睡去了,就在他放弃期待的时候,傲雷突然开口了…… 这一次,男人的声音没了以往的精神,带着柯见的疲惫,这些话,他以为会陪着他一辈子,直到死去…… 那个人的事情,他们的故事,除了他们永远不会被人知晓,永远埋藏在他们心底…… 楚河说的对,他隐瞒的,他极力隐瞒的事情让他觉得很累,很辛苦。 从离开兽族,傲雷就没有睡过一次好觉,他怕做梦,怕梦到他,那个人的长相,与他有关的一切,他也怕说梦话,喊出那人的名字,说出他的心情…… 他的床上永远都只有一个人,他怕人发现他的秘密了,他的人缘很好,和大家的关系都不错,可他又与所有人保持着距离,那件事情一旦曝光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改变或是影响,他只怕,会让那个人困扰,为难…… “你知道,我们是兄弟,我们一脉相承,有着同样的血液,与永远不可分割的亲情,他是我哥哥,可,做为弟弟的我……” 傲雷说到这时顿住了,他用力的吸了几口烟,很显然那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很难启齿,或是,他根本不想提及…… 楚河安静的等着男人恢复,他没有插话,也没有附加任何自己的语言或是安慰,傲雷会自己平静下来,他无论做什么,对傲雷来说都是一种侮辱,甚至是伤害。 傲雷既然愿意说出,就不会半途而废,所以楚河不会打乱男人的回忆,等他慢慢想起,再一点点说出,也许时间久了,久到有些细节傲雷记不清了,所以他需要时间思考…… 虽然楚河不认为他会如此。 那些事情,一切的一切,他都该历历在目,记忆犹新才对。 如果是他,也不可能忘记,那该是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或者是爱…… 可是傲雷很快就将他一直无法出口的话说出了,这事情与楚河的猜测大相径庭,或者说,让他万分惊讶…… 傲雷平复了心情后,平静的说—— “身为弟弟的我,在离开前的那个夜晚,强暴了他,我的哥哥,兽族之首,夜狂……” 楚河的眼睛倏然放大,他,在说什么……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八十六章 一脉相承 故事发生在青凛与千冽还未出生的兽族。 夜狂与傲雷,一兄一弟。 夜狂古板,恪守成规,凡是都以责任为先。 作协却不尽然,他张狂,放浪不拘,他是一匹驰骋在野外的狼,无人可以束缚,更没人可以驾驭…… 这样的傲雷,却甘愿待在兽族,被规矩左右,捆住手脚,无处施展。 无论牺牲多少,无论放弃多少,傲雷都甘之如饴,这一切,皆因为那个男人…… 那个站在兽族最顶端的男人,他们的王者,他的兄长,夜狂。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夜狂在傲雷心中的地位早已不再是哥哥那么简单,对他的感情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傲雷觉得自己很可笑,也很荒谬,可是他却无法改变自己的想法,他,受上了他。 爱上了他们的王,爱上了他的兄长。 当他发现自己的心情时,傲雷讶异,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感情从何而来,又是多么的荒谬…… 他试着去改变,去放弃,做了无数种尝试,可无论他怎么尝试,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 他放弃了,他决定听天由命,既然爱上了,就不再改变,管他是谁,就算是他们有着同样的血液,就算他们如此是触犯禁忌,这样又能如何…… 傲雷不在乎了,与其去逃避,还不如大胆面对,他就是爱了。 虽然辛苦,傲雷认了。 他了解夜狂,认真、谨慎、倔强、不懂变通,只要是他认定的事情,就不会改变。 这种打破悖论,触犯禁忌之事夜狂定不会做。 所以,这也许就是一场单恋,永远没有结果的一厢情愿。 这样也很好,只要能陪在他身边,帮他分担烦恼或是快乐,这样傲雷就很满足了。 傲雷的要求不高。 而夜狂,他将兽族的一切看为最重,对任何事,包括他自己都不会在意,更谬论感情。 在其位,谋其职,责任与压力面前,夜狂将爱情抛之脑后,连生理上的需求也一并放弃了。 这样的夜狂傲雷还是比较满意的,他是兽族之首,对任何人都一样严苛与严肃,唯独对他不同,因为他是弟弟,所以在夜狂眼中,他是不同的,特殊的存在。 傲雷可以独占他,可以用弟弟的身份要求他做许多事情,当然这只局限于夜狂本人能做到的范围,与兽族及他的身份无关。 傲雷以为,这一辈子都会这样过去,他做一个偶尔任性的弟弟,他是一个权位为上的弟弟,他以为,他的感情夜狂一辈子都不会懂,因为他的眼里只有那些该死的责任…… 可在后来,傲雷发现他错了。 是男人就会有那方面的需要,傲雷也不例外,特别是在喜欢的人面前,这种感觉会更加强烈,即使知道夜狂是他碰不得的人,傲雷也希望可以与他有身体上的接触,哪怕只是简单的碰触也可以…… 可是,他已经过了撒娇的年纪,他不能抱着夜狂的腰,也不能在他身上乱蹭,每每想到这里,傲雷就觉得后悔,幼年时他为什么要那么老成,浪费了多少好机会,现在想抱了,却因为年龄与成长的关系没办法抱了…… 因此傲雷只能在正常生活里增加与他身体上的接触,比如说,帮他整理衣服,故意放慢速度,只为多摸摸他的身体,他也会故意靠的很近和他看一样的东西,头挨着头,这样他就能嗅到他呼吸的味道…… 这些傲雷觉得是很自然的东西,照比他心里想的要‘单纯’的多,可是他却没有发现,他的动作早已经超出了‘正常’的范围内…… 当局者迷,他不清楚,周围的人却是看在眼里,包括夜狂。 开始时,他并没有觉得傲雷的碰触有什么不对,可后来他发现,傲雷似乎是故意在碰他,甚至是在摸他…… 他以为,那只是弟弟对他的感情,但是傲雷的手留在他身上的时间越来越长,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傲雷一碰到他,似乎就不想放手…… 他也很喜欢看他。 吃饭时,思考时,聊天时,甚至在他工作时,傲雷都会目不转睛的看着他,那视线,无比灼热又着一种陌生的,他说不出的感情,他发誓那绝对不是兄弟之情,也不是弟弟看哥哥时该有的表情…… 那视线无时无刻不在捕捉着他,无法忽视,露骨又热情,可是当他回过头时看到的,却是弟弟那双清澈见底,没有任何一丝杂质的眼眸…… 纯粹的视线,无可挑剔。 这时傲雷还会对他笑,问他什么事…… 但有一次,傲雷看的太过专注,根本来不及将视线收回,他被夜狂抓个正着,那次,他再没有掩饰,而是歪着头,看向了另外一边…… 夜狂却什么都没有说,继续做自己的事情,但是,那热烈的视线在他心头却永远挥抹不去。 然后,他习惯了傲雷的注视。 夜狂古板又倔强,但并不代表他愚蠢与迟钝,他知道傲雷的心思不再单纯,他不再只是把他当成哥哥…… 夜狂想了很长时间,对于傲雷的心情,他不否认他很震惊,夜狂觉得他们应该谈谈,可这个话题根本无从开口,即便是说了,以傲雷的性格来说,他是不会承认的。 夜狂只能选择沉默,他希望傲雷可以迷途知返,找到他喜欢的人,认真经营一份感情。 可是…… 人的心思是很微妙的,当你习惯了一件事情就不想改变。 夜狂没想到的是,他最初的想法,在傲雷热情的‘攻势’下,变质了。 他不想让傲雷再去改变,维持现状夜狂觉得就可以了。 他是兽族之首,做什么事情都是循规蹈矩的,但那些只局限于他的责任,至于他的私事,就与那些无关,他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 他没想过与情爱有关的事情 ,但是,有人喜欢他,在他又不讨厌的情况下,夜狂不会反对,他会认真思考后给出对方答案,不管那感情的发起者是谁…… 就这点来说,他们兄弟还是很像的。 不过傲雷的感情夜狂却只字未提,放任一切自由发展,他没有回应傲雷,也没有阻止他,他继续过自己的生活,做他的兽族之首。 正视了傲雷的感情,并不代表他一定就要接受,夜狂在考虑。 兽族之首的位置,能者居之,他不需要子嗣,也就代表他选的伴侣不一定非是女人,或者说,就算他永远孑然一身,也不会有人有异议。 身份不同,就算是他接受了傲雷,他们的关系也无法公诸于众,傲雷的身份只能保密,他要永远活在暗处。 这一点,对傲雷来说不公平。 如果傲雷不计较的话…… 好像所有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这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简单,只是有一件事情在夜狂心中始终无法弄清楚,那就是他自己感情。 他爱傲雷吗? 夜狂不知道。 他不知,他对他的感情是亲情,是爱恋,还只是一种习惯…… 这一切,在某个夜晚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始料未及的变故,夜狂没想到,傲雷更是如此。 那个夜,夜狂在处理武器调配的问题,男人一直在盯着羊皮卷轴,时间久了,他感觉到了一丝疲惫,回首窗边,夜狂才发现已是深夜,他错过了晚饭的时间,在这里已经坐了大半天…… 夜狂收起了卷轴,他不准备回房间去睡,这集会所有他的躺椅,他经常在这里过夜,特别是在事情比较多的时候,他几乎就住在这里。 所以男人脱了外袍,直接躺在了躺椅上。 很快,男人便睡去了,房间内灯光犹在,傲雷以为夜狂还在工作,他是来给他送晚餐的,可没成想,那人在躺椅上已经悄然睡去…… 他侧着身子,犹如一只餍足的猫。 他的外袍挂在躺椅边,内衫透微敞,里面的胸膛依稀可见,男人的头发被他压在了身下,显得有些凌乱,但却有一绺落在了男人脸上,挂在他嘴边,随着他的呼吸,细微的飘动着,那样子十分撩人,似在刻意与他招手一般…… 傲雷重重的吞了口口水。 他轻轻的放下了手里的东西,一蹲一起间他的视线全留在那睡梦中的男人身上,然后,他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八十七章 摊开来说 傲雷很快走到了夜狂身边,他试探的喊了几声,男人似乎睡熟了,没给他任何反应,傲雷胆子大了一些,他轻轻的蹲了下去,半跪在男人躺椅前,犹如一个膜拜公证的骑士般…… 他慢慢的凑了过去,先是贪婪的嗅了嗅夜狂的味道,然后便将男人唇边的发丝拨开,那几根青丝捏在他的指间,傲雷有点不想放开…… 夜狂的一切都是那样完美,上他,即便是一根微不足道的头发。 他小心的把玩了一会儿,傲雷的心此时如擂鼓一般嗵嗵作响,他从没有与夜狂如此亲密的接触过,平日里他找尽机会与碰触他,但都不及现在,他可以肆无忌惮的碰他,哪怕只是头发…… 人永远不知满足,不安现状,狼也是如此。 作协的鼻翼很快冒出了一层细汗,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着,他的心里激烈的斗争着,夜狂此时睡的这样熟,他是不是可以…… 做一些平时他想做的,但不敢做的事情。 对夜狂,他一直是小心翼翼的,他不敢跨越雷池,他怕他的心思被他知道后,连这种关系都维持不了,夜狂会厌恶他,不再见他,甚至将他驱逐出兽族,名誉及权利对开他来说微不足道,他什么都不在乎,只是如果因此看不到他,傲雷接受不了…… 他在犹豫,是否要试,这也许是他唯一的机会,能看到夜狂睡觉的时候并不多见,如果做了,他又怕那可怕的后果…… 作风果断又辣的傲雷,第一次拖泥带水,犹豫不决。 他的掌心,甚至沁出了冷汗。 几经思考,傲雷还是敌不过心里的渴望,只有这么一次,他相信他的运气会很好,幸运女神会眷顾他,帮他这一次的…… 所以,他低头,吻上了他…… 很浅很浅的吻,只是嘴唇碰触嘴唇,轻轻的摩挲。 天知道,当傲雷终于碰到他想象中的柔软后,那坚硬如铁的汉子,眼圈突然有点潮湿…… 傲雷的要求并不高,简单的吻后他就离开了夜狂的唇,尽管恋恋不舍,傲雷知道,他们最多也就能做到这样…… 他从没想过,偷吻这种蠢事会发生在他身上。 有点可笑在,可心里的悸动与雀跃却让男人的呼吸频率都发生了变化,吐息有点不受控制,让他很快就感觉到了一点缺氧…… 傲雷觉得他蠢的可以,偷吻还能把自己吻缺氧了,明明只是一个连浅吻都算不上的吻…… 在嘲笑自己的瞬间,男人的眼睑垂下了,这时,他看到了令他心脏几乎停跳的一幕…… 夜狂不知在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 那漆黑如墨染的瞳死死的盯着他,深不见底,看不到其中包含的感情。 那一瞬间,傲雷觉得他是猎物,夜狂是逗弄猎物的狼…… 傲雷的身体僵硬了,他不知道他的心是否还在跳着,他连怎么眨眼睛都 忘记了,他的脑子里瞬间过一万种可能,他不知道,夜狂究竟会怎么做…… 知道他偷吻他后,会勃然大怒,还是准备和他决一死战,或者对他失望…… 可是夜狂什么都没做,他一直盯着他,那双眼睛似乎要看穿他的灵魂,让他的所有思考都无处遁形,那视线让傲雷浑身都不自在…… 他水知道他要看他到什么时候,他们就这么僵持着,傲雷的心七上八下,夜狂又迟迟不给他反应,是生气或是怎样他至少得让他知道,就这样算怎么回事…… 最后,傲雷实在无法忍耐,便投降一般先开了口…… “你,什么时候醒的?” 听以他的问题,似与他对峙一般的夜狂眨了眨眼睛,移开了视线,他缓慢的坐了起来,拢了拢自凌乱的发,起身回答,“在你起来的时候。” 傲雷苦笑,那他不是全看到了。 他还自欺欺人,还犹豫了那么半天,他越想刚才的样子越蠢…… 也是,凭夜狂的能力与他的警觉性,怎么可能没发现他进来。他看到了,却一言不发,看他白痴样的表演,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劣,故意看他出丑…… 等等! 傲雷的眼睛倏然变大,他一进门夜狂就知道了,他没有阻止,看着他饱含感情的样子,看着他小心翼翼的玩弄着他的发丝,也放任他吻了他…… 为什么? 夜狂为什么没阻止?难道说…… “你,为什么……”傲雷忍不住问出了心中所想,他的声音把自己吓了一跳,话既已出口,就没办法收回,傲雷紧张的看着夜狂,他第一次这样子,连后背都出了虚汗。 夜狂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径自站了起来,他并不准备回答。 傲雷看出了他的想法,在他擦身的瞬间扯住了男人的胳膊,他已经受了这么多次惊吓,而夜狂也知道了一切,他不准备再逃避,也不想让未来在不安与含糊中度过。 与之前不同,现在既然暴露了,那夜狂就该给他答案了,不能让他的心在悬挂在空中,同时他不想再等了。 是梦想成真,还是落入无间之渊。 他搏了。 有了这个认知,傲雷的心情平复不少,他低着头,紧握住夜狂的胳膊,不给他挣脱的机会,他只是想要一句回答罢了。 “回答我,为什么放任我吻你。” 夜狂低头,却只看到傲慢的发顶,他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的说,“放开我。” 傲雷的固执让夜狂很不满,他没有挣扎,却是提起了力气,他准备一下挣开傲雷的手,可对他了如指掌的傲雷先一步动了,他扯着他的手,把他摔到了躺椅上…… 然后,头顶的灯光一暗,傲雷骑在了他的身上。 “一进门人久发现了我,却没有阻止我吻你,狂,你回答我,是不是你早知道我的心情,可你一直像今天一样,装作不知道,把我当成跳梁小丑,看我的笑话,看我一个人唱独戏。” 傲雷将男人死死压在躺椅上,他不允许他起来,更不会给他反抗的机会,他们都是战士,能力不相伯仲,但在傲雷拼尽全力,豁出一切的现在,夜狂未必会是他的对手。 “你是抱着怎样的心情看我的?可笑,嘲弄,还是自不量力?” 他试了,却挣脱不开,夜狂放弃了,他放松的将手横在躺椅上,他看着,那眉毛蹙了一下,随即放开,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中倒映的是那紧绷的脸,还有那他从未露出过的严肃…… 傲雷此时,很像一头发狂的猛兽。 “瞧不起我吗?这畸形的感情。”傲雷突然笑了,他笑的狰狞,也笑的恐怖,他瞪着夜狂,目眦尽裂般,“无所谓,随你怎么看,反正现在你也知道了,我懒得躲了,这么多年,我一直扮演着听话的弟弟的角色,我扮累了,对你,我一直忍耐着,我的感情,我对你的需要和渴求,我怕伤害你,怕你会因此厌恶我,怕你阻止我对你的感情。 虽然不止一次我想抛开一切,撕开你的衣服,把你压在身下,但最后,我都忍住了。 可是,我好像错了。 你一直在嘲笑我,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还若无其事的看我笑话。 过去的事情,无所谓,我不在乎,随你怎么想,但是,狂,现在不同,你让我知道了,那么我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你…… 如果你不愿意回答我,那我就按我自己的想法去做。 得到你,拥有你,然后,彻底的霸占你。 别想逃了,我一直想,就这么陪着你就可以了,我没有太多要求,维持现状一辈子我也无怨无悔,可是,是你先招惹我的,是你主动的…… 我当你勾引我。 我要做,我一直想做的事情。” 傲雷说着,就要去扯夜狂的衣服,夜狂没有阻止,他只是用他那双看穿一切的眼睛注视着他…… 他只有一件内衫,傲雷很轻易就拉开了他的衣襟,他看到了他的身体,他的眼睛,瞬间赤红…… 他的呼吸粗重且灼热,他低下了头,那头黑发散落在男人肩窝…… 他的唇碰到了他的皮肤,梦寐以求的感觉…… 就在这时,天边传来一声炸响…… 屋子里顿时亮的刺眼…… 夜狂推猛的推开了他—— “出事了。”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八十八章 突然决定 金光被黑暗吞噬,绝对是不祥之兆。 傲雷看向天际的眼睛转而落到狂魔祭坛顶端,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刚才,他与夜狂都看到了,那两道诡异的光芒,一金一黑,它们纠缠着,直入天空,它们不是消失,而是那金光被黑暗吞掉了…… 一股他从没见过的力量夹杂其中,傲雷不知那是什么,却知道那股力量强的几乎令他透不过气…… 傲雷与许多兽人一样,等在祭坛下面,不管多么紧急的情况,没有夜狂允许,他是不可以登上狂魔祭坛的,即便他是他的弟弟,也没有那个资格。 他很担心,夜狂只有一个人上去了,如果有什么意外的话该怎么办…… 傲雷的心提着,直到那熟悉的影子再度落入视线,男人才暗暗的缓了口气。 那影子步伐稳健,昂首阔步,当他的身体逐渐放大,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傲雷与所有兽人惊讶的发现,夜狂的身上满是刺目的红,远远的血腥味就顺着空气飘荡而来,傲雷的眉毛皱了又皱,那血不是夜狂的味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 “狂,怎么了?”夜狂离开XX后,傲雷第一个迎了上去,夜狂的脸色不是很好,便他却依旧保持着原有的威严,身形一,不带一丝晃动,可是傲雷还是忍不住伸手去扶他,他了解他的逞强与不服输的性格。 夜狂却推开了他,他没看他一眼,转头看向了大祭师,“奥尔死了,你带几个人去收拾一下,然后厚葬奥尔。” 大祭师的瞳孔骤然一缩,除去彼此的身份,他与奥尔还是莫逆之交,天黑前他们还在一起聊天,奥尔只是说找巫医谈些事情,可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奥尔怎么就…… 他想知道原因,同时大祭师也知道,他没资格问。 他只能握着拳头,应了夜狂的命令,再无任何言语。 那件事情对夜狂来说太过震惊,他需要些时间消化,待吩咐完,男人便向自己的房间走去,此时他的脑中茫然一片,他不知道是否有人与他打招呼,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对他提出了问题,他浑浑噩噩的走着,直到一件衣服披在了他的肩上…… 傲雷一直跟在他身后,当夜狂离开人群后,他的脸色瞬间转为苍白,他知道奥尔的死并不是那么简单,不然这个一向坚强的男人不会露出这么脆弱的神情…… 感觉到了不属于自己的温度,夜狂木然的转过头,他看到赤膊着上身的男人,这一瞬间,夜狂的视线变得模糊不清,他突然很想卸下负担与那些责任,什么都不想的,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 “发生了什么事,能和我说吗?”傲雷的声音放的很轻,像在安慰他,也像在哄他,他小心翼翼的样子,显得有些笨拙。 夜狂怔怔的看了傲雷很长时间,他第一次感觉玻部落入夜后的温度是那样寒冷,沁入骨血的冷,他们就这样站着,夜狂总有个错觉,自己的身上已经挂了层露珠,而眼前的人却是那样温暖,他的热量扑面而来,与他的敢鲜明的对比…… 那温度很有吸引力,夜狂忍不住向前靠了过去…… 他们的身高差不多,夜狂走到傲雷面前,头一低便靠在在他的肩膀上,男人的温度顺着额头传来,尽管他们之间还有着一段不算长的距离,但这仅有的温度,也让夜狂冰冷的心找回了一点热感…… 傲雷此时已经完全呆住了,他没想到夜狂会这么做,主动碰触他,亲近他,他确信他们此时的举动已经超出了兄弟该有的范围,那是否意味着,夜狂已经接受了他…… 傲雷激动,他的手开始发抖,那身体也是控制不念珠在颤抖,他缓慢的抬起了手,他想给夜狂一个拥抱,将他用力揉进怀中…… 他的指尖沾到了夜狂的背,可傲雷的胳膊却再没有收紧的机会,夜狂重新站起了身体,他向后退了一大步,离开了傲雷的怀抱。 也离开了他只贪恋了片刻的温度。 “我累了,你也早点休息。” 险些之外夜狂什么也没说,就这么绝然的离开了,傲雷以为,他只是累了,对于他的感情突然曝光,还有狂魔祭坛上发生的事情以及奥尔的死亡,这三件事情足够夜狂消化一段时间,不管他再怎么坚强,夜狂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他所承受压力的能力毕竟有限。 傲雷不逼他,他给他时间年均这,可是他却没有想到,他的纵容换来的会是那个结果…… 那天之后,他们再没有单独见过面,傲雷只是远远的看着那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男人,他像平时一样工作,生活,让傲雷不禁怀疑那个夜晚的真实性…… 夜狂说,他要娶妻。 傲雷以为他在开玩笑,当他看到兽族开始为夜狂挑选后位人选后,傲雷不得承认,夜狂是认真的,但是为什么…… 他以为他接受他了。 如果没有狂魔祭坛的事情,夜狂应该已经被他占有了,他没反抗,傲雷知道他至少有一点动心,不然以夜狂的性格,他死都不会让他得逞…… 他还主动靠近他,靠在他怀里,他们的呼吸有一记得是融在一起的,为什么几天后会是这个结果,他不是在考虑他的感情,而是在选纳妻子…… 兽族一生只有一个伴侣,夜狂用这种方式给他回答吗? 可如果一弄好超文本就是这么想的,为什么当时不拒绝他,还要给他希望,给他幻想…… 夜狂要结婚,还是匆匆忙忙的,他不知他在急什么,从当上兽族之首夜狂就没提过娶妻之事,而现在,他只用了三天时间就决定了一个女人…… 傲雷不懂他为何要这么仓促,他听说夜狂没见过那个女人,一切都是交由他人来办,他这么做,是为了让自己死心吗…… 那他的牺牲也未免太大了。 夜狂的决定让傲雷摸不到头脑,也让其他兽人诧异万分,毕竟奥尔才离开,他们的王怎么突然要娶妻…… 难道,是为了抹去他们心底的哀伤…… 让忙碌的婚礼使他们淡忘奥尔的事情…… 夜狂的想法,没人清楚,兽人们只知道,他们的王决定娶妻,同时也加紧了对他们的训练,久而久之,单纯的兽人真的觉得他们的王是想用忙碌来填补他们心中那痛苦的坑洞。 可有一个不是这么想的,那就是傲雷。 在夜狂结婚前一夜,傲雷终于敲开了他的房门,在一秒钟前他甚至还天真的以为夜狂会反悔,会结束这荒唐的命令,以及这同样荒谬的婚约。 可是,他知道,如果今夜他不做些什么,日出日落后,夜狂将属于另外一个人,一个陌生的连路人都不如的女人。 他没心情去问那女人的来路,他只是听说他是一匹拥有高贵血统的狼,可不管她的血统多么高贵,她也配不上夜狂…… “为什么突然要结婚?!”傲雷的怒吼与关门声同时响起,他站在门前没有动,他怕他控制不了自己对夜狂动手,也怕他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做出什么伤害他的事情,他在忍耐,傲雷不知道他还能忍耐多久。 在傲雷敲门前,夜狂一直站在窗前看着天边的弯月,他没开灯,任由月亮柔和的光芒洗礼着一切,包括他心底的疲惫…… 这夜,他无法入眠。 傲雷还是来找他了,夜狂没有将奥尔的事情告诉他,他只是回到窗前,继续看向天空中的月亮,他知道傲雷的愤怒,那与以往不同却也是十分灼热的视线几乎在他后背烧穿两个洞,但是,他没办法回头。 “你该给我个解释,对于我你到底是抱着怎样的态度。”他们兄弟,一个在门前,一个却在房间那边的窗口附近,傲雷咬牙切齿的看着几乎要与月光融为一起的男人,他深呼吸了很多次才控制住自己的音量。 “觉得恶心吗?还是幼稚?如果是这样,那天晚上为什么还要放任我吻你?为什么还给了我希望?既然早就下了决定,当初就该直接推开我,明确的告诉我,而不是让我误会,让我深陷,最后却给了我这么大一个‘惊喜’!” 傲雷愤恨的扒了扒头发,夜狂还是没有回头,如果不是隐约传来的呼吸声,傲雷甚至以为这房间里,只有他自己…… “狂,你看着我,回答我。” 对着男人挺拔的背影,傲雷阴冷的要求着。 夜狂没有应他的要求转过身,却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因为我需要一个孩子。”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八十九章 新的生命 傲雷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 如此简单的一句话,给他所有的问题都作出了答案,他需要一个孩子。 无关身份,也无关他们的血缘,他只是想要一个孩子,傲雷什么都能给他,唯独这个他做不到…… 多讽刺的答案。 一时间,傲雷居然不知如何开口,他的嘴角扬了又扬,可这一次的笑不再是往昔的狂傲,而是带着无比自嘲与痛苦…… 静,环绕着二人,沉闷的令人透不过气。 傲雷不知道,他留在这里还有什么必要,虽然一句话就让他打消了那么久的爱有点可笑,但是傲雷知道,他没办法劝说夜狂回头,他与自己一样,一旦认定了什么事情,就坚决不会回头。 他该怎么做?他又能怎么做…… 傲雷不是轻言放弃的人,但面对夜狂,他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 突然,男人想到了一件事,一个也许可以扭转乾坤的事情。 “狂魔祭坛里,不是有一颗火卵吗?” 傲雷的提议让夜狂的肩膀僵硬了下,但是那是极细微的动作,不细看的话是发现不了的…… “你疯了吗?”夜狂平静的问,那声音里带着平日的威严及严肃,傲雷听不出其中的感情,或者说,夜狂说这话时不带任何感情。 那颗火卵,夜狂不能用,如果没有奥尔的预言,没有未来的大战,那火卵一文不值,没有任何用处,而如今,夜狂不得不将其善加利用。 除去可以使男人怀孕的能力外,火卵中强大的力量在日后会有需要,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拿出来,火卵只有一颗,他只能选择将其用在最适合,最恰当的地方。 “是疯了!除此之外,你还能让我怎么办?我去哪给你弄个孩子?!妈的!我现在恨不得把你敲昏,带出兽族,带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让你放掉那该死的负担与责任,你不就是要孩子吗?我们能做到的,狂,有了火卵,不就是孩子吗!我给你!”傲雷啐了一口,随即目光灼灼的看向夜狂,他急急的问,“狂,如果我希望你能放下一切,和我远走高飞,你愿意吗?” 他没听到夜狂的回答,却看到月光下那黑色的头颅微微的摇了摇,傲雷就知道,这个想法只是痴人说梦,夜狂根本不会同意。 明知不可能,他还是问了,因为他走投无路,只能如此…… 不放过任何一种可能,只要能拥有他,他什么都愿意做。 “狂,你把火卵拿出来,一个孩子或是几个孩子都可以,我来做!你是兽族之首,你需要维持自己的形象,这些道理我懂,只要你愿意,我吞火卵,这孩子,我帮你生……”傲雷的诚恳中带着一点卑微,他愿意牺牲他的一切,包括尊严,他热烈的视线紧锁住夜狂的背,他生怕错过一个细节,“狂,放弃那女人,我愿意做任何事情,你知道,我爱……” “雷,不早了,你该回去了。”夜狂平静的打断了傲雷的话,他知道他要说什么,傲雷之前心情虽然清楚,却也朦胧,这一刻他要真真切切的表达出来,夜狂却不想听。 这唯一一次告白,被他阻止了。 也许这辈子,这是他仅有的一次机会,可以从傲雷口中听到爱意,可是,他放弃了。 有些事情改变不了,夜狂也没有办法。 “明日的婚礼必然会如期举行,我会排除万难。” 夜狂的话,让傲雷愣了很久,然后,男人笑了,他问他—— “我的感情,敌不过你的责任对吧?” 傲雷走了,留给夜狂的只有一屋子冰冷的月光,夜狂依然站在窗前,他由始至终都没有回头,他看着窗外熟悉的景色,心,是前所未有的疲惫…… 那笨蛋,居然说愿意为他吞火卵,怀胎生子…… 他是那么骄傲,那么狂傲,他居然愿意…… 如此聪明的傲雷,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蠢…… 玻璃上模糊的倒影勾起了嘴角…… 第二日,婚礼照常举行,傲雷并没有拒绝出席,他看着他爱人的身边站着一个陌生的女人,他还是觉得,她配不上他那完美的哥哥…… 婚礼并没有多繁琐,完全不像一族之首的婚礼,或者说,这就是一个普通兽人的婚礼。 简单的仪式后,夜晚如约而至,夜狂那他一直惦记着,想要霸占的房间放进了另外一个女人的东西,他属于别人了…… 兽族,一生只有一个伴侣,从一而终,永不言悔。 这是夜狂选择的,无法回头的决定。 那一夜,傲雷哪都没有去,他躺在自己床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上方,他回忆着和夜狂的点点滴滴,如果他早一点行动,不去顾忌许多,那现在是不是情况就已经不同了…… 正因为喜欢的对象是哥哥,这种关系让他无法放手去做,傲雷这辈子就迟疑了这么一次,也只有这一次,让他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 一次错,注定他这一生将在悔恨中度过。 这一夜,他没有哭。 第二天,他照常生活,唯一不同的是,他们的关系已经有了彻底的改变,他不能再对他抱有任何希望,或是幻想。 尽管这样,傲雷也没有离开兽族,他只要陪在他身边,看着他,帮助他,就足够了。 也是从那天起,傲雷再没有对夜狂做任何出格的事,既然已经默认了,他就不会再让他为难,爱他,也许未必要得到多少,只要能让他快乐,幸福就可以了。 但是傲雷不知道,夜狂的选择是否幸福,又是否能得到所谓的快乐。 兽人一生只要一个伴侣,一个真爱之人,傲雷的都给了夜狂,这份爱他得不到了,虽然,他终将一无所获,但,他无怨亦无悔。 很快,那女人传来了怀孕的消息,兽族上下欢腾一片,夜狂似乎也很高兴,可傲雷却觉得,夜狂那并不是初为人父的欣喜,倒像是如释重负…… 这期间,傲雷与夜狂的接触更少了,除去正常的工作外,夜狂基本都陪在那女人身边,直到孩子的出生…… 他对她小心翼翼,呵护备至。 他们是夫妻,这种事情是必然的,但傲雷就是忍不住嫉妒,他疯狂的嫉妒那女人,甚至想趁夜狂不在时,杀了她…… 这种快将他逼疯的嫉妒在夜狂的孩子出生后,戛然而止。 傲雷一直不知道那女人长什么样子,女人生产对他来说是件毫不相关的事情,可是他的身份又让他不得不去面对。 他不情愿,可他还是去看了孩子,也就是那一眼,让傲雷的心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爱上了襁褓中那两个可爱的小家伙。 夜狂的孩子是双生子,与他们一样,一兄一弟。 看着那紧密相偎的婴孩,傲雷忍不住伸手碰了碰他们,那粉嫩嫩的小脸,仿佛要滴出水来,他们长的很像,可以说是一模一样,傲雷从没见过双生子如此相像,除了发色不同外,傲雷根本找不出不同的地方。 一个月后,婴孩变成了本体,一银一黑两匹漂亮的小狼。 他们的诞生令整个兽族都沸腾起来了,可是,夜狂似乎无法融入那份快乐中,他看着孩子,那漆黑的眼瞳深不见底,连傲雷都不知道,那一刻,男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然后,到了测试天赋的日子,千冽的天赋是战士,青凛的天赋是法师,全系法师,这在兽族来说,是莫大的惊喜,连傲雷也激动的无法言表,可是夜狂却变得更加沉默了。 他遣散了所有人,包括他自己,傲雷不知道他在房间里做了什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夜狂才把他们抱出来,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将孩子交给了照顾负责照顾他们的人,转身离开了。 一切变回了原先的样子。 唯一不同的是,兽族多了两匹可爱的小狼。 傲雷将他剩下的爱,全部投注到了孩子身上,他爱他们,比他们的父亲还要爱。 只是有一点傲雷不懂,从这两个孩子出生到现在,夜狂的表现一点都不积极,甚至有点冷眼旁观的感觉。 夜狂说他要孩子,他就是这么想要的? 丝毫不见珍惜,倒有点难以接受的感觉。 他不想认为这是夜狂为了拒绝他的感情而想出的蹩脚主意,如果是的话,他就太蠢了,这种牺牲多不值当。 夜狂对他们很严厉,也在他们身上投注了许多东西,这点傲雷倒是可以理解,身为父亲,谁都希望自己的儿子更加强大,所以在两个小家伙找他抱怨父亲对他们太严肃时,傲雷总会笑着告诉他们,那是父亲对他们的爱。 可在不久之后,夜狂又推翻了傲雷的话。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九十章 那时年少 风和日丽,万里无云。 兽族没有草地,傲雷不觉得满是灰尘又被太阳晒的发烫的土地躺在上面会多舒服,所以他跑到了屋顶上面,他每天都会去的地方。 他双手枕头,两腿轻叠,放在上面的腿还悠哉悠哉的晃荡着,他闭着眼睛,却没有睡去,他只是享受一下午后的阳光,顺便消化一下胃里有点多的食物。 没多久,屋顶上传来了一阵扑腾声,傲雷没睁开眼睛,他也知道上来的人是谁。 过了很长时间,声音的主人才来到他面前,那两个小家伙气喘吁吁的,一屁股坐在了被太阳晒的有些烫人的屋顶上。 对两匹小狼来说,爬到屋顶比让他们连续训练一天还要辛苦,他们锋利的爪子可以撕开任何东西,却抓不住屋顶光滑的瓦片,他们不知道傲雷为什么总喜欢跑到这上面,难道他没发现,他们兄弟俩每次上来有多吃力吗? 千冽要站起来,他在下面撑着青凛,青凛就费力的向上爬,那银色的身体好容易爬到一半,眨眼间又摔了回来,然后青凛会更卖力的向上爬,千冽就伸着脖子往上拱,他在帮他用力,只是偶尔哥哥滑下来时,那屁股从正面完全压在他的脸上的滋味不太好受…… 青凛终于上去了,千冽没有可垫脚的地方,他们的爪子又不能像人手一样拉在一起,青凛只能趴在屋顶边沿,露着小脑袋,在注意自己不会再度落下去的情况下为千冽加油…… 毕竟是拥有战士天赋,虽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千冽还是狼狈的爬了上来,当他终于跑到屋顶上时,千冽多想肚皮朝天狠狠睡上一觉,他累脱力了…… “雷……”千冽用爪子推推对他们完全采取不理不睬态度的傲雷,“能不能以后别爬这么高,我们每次上来都很辛苦,要爬那么高……” 他们是用刚才的方法爬了一个又一个屋顶在才来到这里的,他们很需要傲雷的理解和安慰。 “全当锻炼了。” 傲雷揉了揉小黑狼的头顶,后者立即把头歪倒一边,他强调很多次了,他不喜欢别人揉他的脑袋。 傲雷的手只好转向另外一边的小银狼,不过对方却是一爪子拍开了他的手,然后蹭到千冽旁边,挨着他坐好了。 青凛觉得在千冽旁边比较安全。 “等凛对魔法的掌握更准确后,就可以用魔法带着你们上来。”傲雷翻了个身,单手撑着头,看那两匹年纪不大,却都显得一脸老成的小狼,他们和他与夜狂幼年时是那么的相像,亲密无间,又是同样的不愿服输。 青凛那银色的毛皮在阳光下有些刺眼,男人眯起了眼睛,那长长的眼睫却挡不住他突然变得柔和的目光…… 两个小家伙互相看了一眼,他们不知道,傲雷为何总会这样,说着话就分了神,紧接着,他的眼神就变的很怪…… 傲雷那时总是在笑,很幸福也很甜蜜的笑容,可他们却觉得,傲雷哭了…… “父亲弄了很多魔法书给我,我很努力的在背了,可是要到导师的水平还有很长一段距离,雷,短时间内我们是不能靠我的魔法来到屋顶的。”青凛的言外之意就是,在他可以使用魔法飞到屋顶前,傲雷能不能别再跑这么高了,要知道爬墙什么的是千冽那种野蛮狼才会做的事情,这有损他高雅的形象…… “那你们可以不用来找我,反正我迟早会下去,又不是住在屋顶。”傲雷笑眯眯的说,可他的话一落,那两个小家伙不约而同的低下了头。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只有这会儿能休息,晚上要按照父亲的规定时间休息,我们见不到你嘛……”千冽说着,那尾巴慢吞吞的摇了一下,随后被他的坐在了屁股下面,那一向精神的站着的耳朵,也是配合的耷拉了下去。 “没办法,谁叫你们弱呢。”傲雷呵呵的笑着,那两个小家伙立即不服气的瞪过来,傲雷也不生气,他利索的坐了起来,指指自己的身体说:“看,变成这样,你们随时可以上来。” 兄弟俩面面相觑,他们当然知道,只是那要到顶级才能做到的事情,他们现在根本是无稽之谈…… 傲雷知道他们想什么,便环着胸笑道,“所以说,你们很弱,等你们变强了,就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 “那,雷,你现在这么强,你想做的事情都做到了吗?”千冽天真的问,他崇拜傲雷,对他的仰慕甚至比父亲还要多,他一直将傲雷当成目标,将来要和他一样强,甚至要超越傲雷。 千冽无心一问,让傲雷的笑顿时僵硬了几分,他足够强大,可以得到想要的任何东西,却不包括那人的心…… “雷,”见傲雷再次失神,青凛忍不住喊了出来,短短几分钟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他们的时间很宝贵,不是让傲雷这么浪费的。“要怎么才能变成人形?” 青凛的问题对傲雷来说是救赎,男人从哀伤的记忆中抽出身来,他看着青凛那认真的表情,只有升至顶级才能变成人形,这点傲雷比谁都清楚,但他还是说出了变化的方式,他需要些事情转移注意力。 只要运用力量就好了吗? 青凛问完,便陷入了沉思,他不再理会傲雷与千冽,开始专注的感受起自己的力量…… 他能清楚的感应到力量的存在,那力量不是放在某一处,而是融在他的血液里、身体里,只是现在这力量还有些生疏,他没办法完全控制住…… 小银狼的眉拧了拧,他开始运用起自己的力量,尽管不太熟练,他也按着傲雷的方法去试了…… 傲雷正准备偷袭千冽的脑袋,却听到‘嘭’的一声,那声音不是很明显,或者说也许那只是傲雷的幻听…… 他才这个年纪,怎么可能出现幻听,男人狐疑的望去,却发现声音发起处,青凛所在的位置…… 一个银发的小男孩一脸错愕的看着他,他浑身赤裸,盘腿坐在屋顶,男孩那胖墩墩的胳膊、腿看起来很是可爱…… 那男孩也就三四岁左右的模样,粉红粉红的唇,白嫩白嫩的皮肤,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起来很是可爱,如果那里面没有青凛惯有的老成就更好了…… 千冽惊讶的围着青凛转起圈来,他不时用爪子推推青凛的身体,原来变成人就这副模样啊,怎么和傲雷与父亲相差那么多…… 青凛也是一样的奇怪,他只是按傲雷的方法试了下,没想到会变成这样,他看着自己的短手短脚,这与他想象的不太一样,是不是力量不够才变成这样…… 青凛有些失望,这副样子还没有狼型好,想用这‘五短身材’爬上屋顶简直比登天还难…… 千冽这时坐在了青凛对面,他们面对面的看着,同时心里都有了个结论,还是狼的样子比较拉风…… 千冽也失望的低下头,可是他突然看见青凛腿间那像壶一样的小东西,他伸出爪子,指着那里问青凛,“那是什么?” 青凛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下去,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他熟悉狼的身体,却不知道人类的身体构造是什么样子的,他想仔细看看那是什么,就把头低的很低很低…… 对于不习惯人形的他来说,稍一动作就会…… 青凛像个小肉球一样滚到了一边去,他的手脚还没办法协调,倒下之后竟然半天都爬不起来…… 千冽跟过去了,不过他的目的还是青凛腿间的东西,在青凛费力爬起的时候,小黑狼的爪子忍不住伸了过去…… 傲雷一脸黑线,在千冽碰到青凛前他抱起了青凛。 傲雷看着青凛,他的样子和夜狂有几分相似,他没见过夜狂幼年时的样子,因为他们与青凛和千冽一样,都是狼形而没办法变成人。 不知道这是否算是上天对他的眷顾,傲雷摸着男孩那头耀眼的银发,轻轻的将他按到了怀里…… 他的心,很痛。 分秒后,那柔嫩的皮肤被柔软的毛皮取代,青凛在他怀里昏然睡去了,他太小,刚才的变化已经超出了他身体的负荷,不是他所能承受的。 那天之后,青凛足足睡了三天三夜。 从那之后,不管他再怎么试,在升至顶级前,他再没成功变成过人形,至于千冽,更是一次都没有。 对于他们纠结的腿间的东西,也很快有了答案…… 某天夜里,小黑狼坐在地上,在同样的位置发现了类似的东西…… 然后,青凛一个星期没理千冽。 那一年,那对兄弟只有三岁。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九十一章 初谈计划 这一切本是安定的,祥和的,傲雷失去了夜狂,却也得到了两个可爱的侄儿,他们是他未来生活中的慰藉与灵魂寄托,可是傲雷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他的房门会被夜狂敲响…… 那响声,改变了他,夜狂,还有那对兄弟的一生…… 他已经很久没单独来过他的房间了,傲雷看着端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有点局促不安,身份发生了变化,傲雷的心却没有变过…… 可是,他不能对他做任何事情,连碰触都不可以。 傲雷不知,他深夜来此所为何事,如果他是来挑战他的底线,那夜狂做到了。 夜狂的出现,让他满是伤痕的心又开始跳动,断了的念头此时再次复苏,他成功的让他再起希望与幻想,可是夜狂接下来的话,却如一盆冰水当头灌下,傲雷从里到外冷了个透彻,甚至还夹杂着令他颤抖的寒意…… “雷,有件事情,我思来想去,能帮我的人,只有你。”夜狂平静的看着傲雷,这个计划单靠他一个人也许没办法完成,他需要帮手,这个最好的人选非傲雷莫属。 然后,夜狂同样平静的说出了他的计划,随着他那低沉嗓音传出的话语,让傲雷的眼睛越来越大…… 他不敢相信,夜狂,他的哥哥,居然会想出如此残忍的主意。 千冽是他的亲生儿子,他才这么小,夜狂居然要放他一个人在外面,过颠沛流离,甚至是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日子,他还要让泽尔特斯最强的兽人战士们追杀他。 他怎么能躲得过。 他只是个十岁的孩子,他能做的了什么? 这一刻,夜狂在他眼中是那样的陌生。 “为什么……”傲雷满面阴鸷的问,可是他能听的出,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为了泽尔特斯,也为了兽族,千冽必须牺牲。” 夜狂很淡定,淡定的让傲雷心痛,这是什么理由?为了那些虚名,他就要牺牲他的儿子吗…… 那是他的血脉,是他的至亲啊…… 夜狂什么时候变成这样? 是权利,还是虚荣…… 他爱了这么久,那么多年的人,傲雷第一次觉得他其实一点都不了解夜狂。 “我不会帮你。” 傲雷做不到像他那样平静,他尽量控制着心中的愤怒,不让它爆发出来。 他拒绝了他,连他最后爱的权利也要剥夺,他给他的理由,是他想要一个孩子,他放弃了自己的感情,只为成全他,这就是结果吗? 想当时,他对他说,愿意放下一切,为他吞火卵,他想要孩子,他给他…… 傲雷问自己,值得吗? 夜狂当初那句话,也许,只是一个拒绝的借口。 他不知道,夜狂这荒谬的主意是怎么来的,他是他们的亲生父亲,哪个做父亲的都想让自己的儿子成为强者,可是,没有一个父亲会这么做的! 他不是在帮儿子,而是在害他,在杀他,逼他去死…… 傲雷也不敢想象,那两个亲密无间的小东西在这种情况下被迫分离会是什么感觉,会是怎样的痛心与难以接受。 千冽那孩子,脾气那么倔,让他一个人在外面,夜狂怎么忍得下心,他不怕他发生什么意外吗? 他那么小。他的童年才刚刚开始,他还有许多属于他的快乐没有享受到,他的父亲就让他离开家,失去原有的亲情与温暖,失去他所有该属于他的东西…… 部落外面危机重重,随便一只高级魔兽都会要了他的命,这种磨练方式太可怕,也太残忍了。 他不过是想让千冽变强,这么做,千冽的命也许就没了。 他是他的儿子,他践踏着他的感情得到的儿子,最后,就换来他这样对待…… “狂,我问你,你拒绝我,你说你想要儿子,这,真的出于你的真心吗?”傲雷不想问,但他实在忍耐不住,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他心底,如果夜狂会疼爱他的儿子,会为他们付出一切,傲雷永远都不会问,他会认命。 可是…… “那些事情,没必要再说起,雷,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你愿意帮我吗?”夜狂并没有回答傲雷的问题,甚至连他语调中包含的颤抖都一并忽略了,现在的他没时间顾及那些,他想的,只有怎么完成奥尔的遗愿,为未来那场大战拼尽全力。 “这就是你要的结果,你要孩子,却不珍惜他们,狂,我对你太失望了。”长这么大,傲雷没和夜狂吵过架,这一次,他是没力气与他争吵,他万万不会答应夜狂那疯狂的请求,他会尽他所能的阻止,男人脸上写满了坚决,那黑色的眼瞳紧紧盯在夜狂身上,他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说到,“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而我,也会做我想做的事情,我会尽全力阻止你,你不去爱他们,我去!你不想尽到一个父亲应有的责任,我去!” “我不会让你阻止我的。” 夜狂却是轻飘飘的回了一句,他站了起来,垂着头摆弄着手里的小饰品,良久,那双从许久前就不再包含任何感情的瞳缓慢的对上了傲雷…… “我信任你,在这个时候,能帮我的也只有你,你拒绝了我,我无话可说,我以为你会懂我,算了。 不过雷,我不会给你机会的,这件事情势在必行,你不帮我,我自己做,我会排除万难,即便是赌上我的性命我也要做,责任与使命在我眼里是高于一切,但是雷,权利与地位在我眼里不值一提。 因为我在这个位置,有些事情是必须要做的,不可推卸的,我只能做,没有选择的余地。 我不想和你解释,也许有天你会懂,也许,你永远也不会明白。 但那对我来说,没什么意义。” “你什么意思?!”夜狂似乎有离开的意思,傲雷先一步堵在了门口,“你说清楚,这么做的理由,还有,对冽残忍的理由。” “如果我有理由,你会帮我?”夜狂反问。 “不会,只要你企图伤害冽我就不会同意。”傲雷坚决的回答。 “既是如此,何必又问,雷,我说了,我不会给任何人阻挡我的机会,如果你不肯帮我,那就别来阻碍我。” “你站住!” 夜狂要走,傲雷立即去拦,夜狂向后一侧,躲开了他的手,傲雷下意识的用另外一只手扯他,对傲雷来说,他会防备任何人,却不会对夜狂有任何警戒之心…… 夜狂手中一直拿着的东西,并不是一个小饰物那么简单,那里面,放着一个魔法阵…… 傲雷万万没有想到,夜狂为了达到他的目的,连这种手段都使的出,他眼看着夜狂启动饰物的开关,把它丢到自己脚下,然后,傲雷便被困在魔法阵中,动弹不得…… “我想过了,你不肯帮我的话一定会想办法破坏我的事情,所以,我只能出此下策,这魔法阵会困三天,然后会自动消除,在我的事情成功前,不会有人来你的房间,这三天对你来说不算什么,你好好休息吧。” “夜狂!王八蛋!你不能这么对他们,他们会恨你!哥——我求你了!你别那么做,如果你不喜欢他们,我带他们离开,怎么样都好,哥,我求你了!你别那么做,他们太可怜了,他们真的会恨你的——” 傲雷撕心裂肺的叫着,他抬不起手,也抓不住男人的衣服,他阻止不了,那将要发生的事情,及将要离去的人。 夜狂准备关门,地上的男人只剩绝望,可是,夜狂留给他的,却是决然的背影,还有一句—— “那么你呢?”你会恨我吗? 这话夜狂没有问出,他将门,轻轻的关上了,留下了那满身伤痕的,困兽。 夜狂的计划成功了,千冽被驱逐出了兽族,他唯一没想到的是,青凛会碰那具尸体,这并不在他的计划中,夜狂没办法解释,他们是兄弟,他只能希望他们的非同寻常的血缘亲情,能融化掉一切隔阂与误解。 三天后,傲雷的魔法阵解了,他第一时间冲到夜狂的房间里,那个女人没在,他不知道她在哪,不过傲雷不在乎了,即便她看到,他也无所谓了…… 因为他已,万劫不复。 他关上门,并没有落锁,任何人都可以进来。 房间里,夜狂翻着卷轴,他双腿交叠,那样子是惯有的优雅,不过傲雷现在却没心情欣赏,他三天滴水未进,也没合过一刻眼睛,他的双眼满是血丝,下巴也冒出了一层青茬,他站在门前,那高大的身影犹如鬼魅一般…… 夜狂也许知道他会来,他放下了手中的卷轴,坦然的迎上了他的视线,他还不等开口,傲雷便一把扯住了他,将他狠狠的摔到了床上……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九十二章 一错再错 夜狂被傲雷死死压在床上,在平时,无论是力气还是力量,他们都是平分秋色势均力敌的,可如今,夜狂却发现他挣脱不开傲雷…… 傲雷发狂了。 他的理智荡然无存,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瞳此时更像是双目刺红的野兽,他抓着夜狂领子的手上满是青筋,对兽人来说,三天不眠不休并不算什么,仅是这样,对傲雷没还不会产生什么影响。 他一言不发,用力抿着唇,那唇上都没了血色,苍白一片,男人一向整齐的发此时散落开来,遮住了他大半张脸,从发丝中透出的,那红色的眼眸更加狰狞与可怕…… 距离很近,夜狂却看不清他,他眼中留有的,只是男人那发红的眼…… “雷!你清醒些!”兽类的本能告诉夜狂此刻很危险,他抓着男人的胳膊,手中的骨头已经被他捏的咔咔作响,眼前的男人也似不痛不痒般,夜狂知道如果他再用力,那傲雷的手腕一定会被他捏碎……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夜狂不敢再用力,那毕竟是他弟弟,他还是狠不下去心,他希望那严厉的声音会唤醒男人的理智,可是傲雷给他的回应,却是布帛破裂的声响…… 夜狂的迟疑与不忍,铸就了这个错误且扭曲的夜晚。 他的肌肤碰触到一丝清凉,他知道自己的衣服葬送在傲雷手中了,夜狂能想象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今非昔比,他已经选择了自己的伴侣,他会对其效忠,忠贞不二,这种事情不该发生在他们身上,傲雷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可他清醒着,他必须要阻止…… 这是个错误,他不能任其发展,不然将不可收拾,无法挽回…… 此时,傲雷粗鲁的拨掉了他衣服的残骸,他又去扯他的裤子,但是试了几次,傲雷都没能成功,看起来失去理智的他又太过心急,所以这手无论如何也不受大脑支配…… 男人最终还是放弃了,他一低头,直接啃住了夜狂的肩膀…… 夜狂歪头看了看埋在他肩窝的男人,傲雷咬的很疼,那一口下去后,他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他能感觉到傲雷的牙齿穿透他的皮肉…… 疼,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夜狂的手悄悄的向上,做环绕动作,可是他并没有揽住傲雷的脖子,而是扯着他的领子,膝盖猛的顶上了傲雷的小腹…… 男人庞大的身体被摔了出去,他的肚子上立即出现了一块乌青,傲雷像是没有痛觉般,在夜狂准备起身前又扑了回去…… 他压着他的胳膊,这一摔也许让他恢复了一些清明,傲雷再没伤害到夜狂,只是改大力的亲吻他,舔舐他…… 那鲜红色的血液很快被他吞到了腹中,伤口处被男人的唾液覆盖,傲雷用舌尖描绘着他的齿痕,他细微的痛楚让夜狂忍不住颤抖…… 男人的舌顺着夜狂的脖筋舔去,他咬他的下颚,吸他的耳朵,夜狂从没感受过这么疯狂的感觉,带着技巧,也带着原始味道的碰触…… 夜狂的呼吸开始不稳,他用力的眨了下眼睛,膝盖再次顶向傲雷的小腹,这次男人有了准备,他一把抓住了他的腿,然后用力掰开…… 夜狂趁傲雷放开他手的瞬间,一拳挥上了男人的脸,男人的脸被打偏到一旁,被牙齿咬破的口腔内壁开始流血,那一滴滴红色的液体顺着男人的嘴角流了下来,落在夜狂的身上,溅起朵朵艳丽的花…… 傲雷没擦血,而是用同样鲜红的舌舔了舔嘴唇,那动作极其妖媚,充满野性…… 夜狂愣了一下,随即又挥上一拳,傲雷的身体被打歪了,夜狂另外一只手也挣脱了禁锢,他毫不客气的将拳头挥向傲雷,两手一起,男人俊俏的脸很快失去了原来的样子,狼狈又难看…… 血顺着傲雷的鼻子,嘴角流的到处都是,夜狂的手也因为太过用力而出现了几个伤口,他以为,这样会把傲雷打醒,或者把他打晕也行,趁傲雷无力还手的机会,夜狂跨坐在他身上,那带着血的拳头,雨点般毫不留情的落在了男人身上各处…… 傲雷没有躲,他迎着夜狂的拳伸出了手,他没有反击,而是抓住夜狂的胳膊,突然用力将它们反剪到夜狂身后,然后他重新将他压回床上…… “别打了,你手伤了。” 傲雷说出了今晚的第一句话,那声音沙哑又低沉,却很清楚,夜狂讶异的看向头顶的人,他在男人眼中看到了一抹清明…… 他根本没有失去理智…… “我以为,委曲求全会有用,我想让你快乐,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傲雷的脸很快肿了起来,他的样子有点滑稽,这也是他这辈子中最滑稽的时候,他笑了,嘴角的伤痕立即裂开,血再次滴的夜狂满身都是,“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这一次,我决定不再考虑你的感受,为我自己自私一次,我不管什么后果,这次之后,我们……就这样了,王。” 傲雷从没叫过他王,甚至称呼他为哥哥的次数都屈指可数,他这么说的意思是…… 夜狂闭上了眼睛。 傲雷趁机扯掉了他的裤子。 那梦寐以求的身体就在眼前,傲雷再不顾其他,恣意妄为起来…… 傲雷没有吻他,也没有做任何爱抚,除了之前那几下亲吻外,傲雷的唇再没碰过夜狂的身体,因为他没机会…… 他跪在夜狂腿间,将他的腿分到最开…… 傲雷没带润滑膏,他把手指含到嘴里,沾满唾液后,便快速探向夜狂的下身,夜狂开始剧烈的反抗,傲雷紧压着他,指尖在那从没人碰触过的地方点了几下后,猛的刺了进去…… 男人那里本就不是做那种事情的地方,夜狂立即皱起了眉,被异物入侵的感觉是说不出的难受,不仅是心理,他的身体也在抗拒,他当然知道男人的东西比手指不知要粗上多少倍…… 他做不到。 更何况,他们不该这样…… “雷,你冷静些,我们不能……” 夜狂的话没说完,男人便将他的腿架了起来,极其羞辱的姿势,他的脚放在他的肩上,他们的下体紧贴在一起,傲雷的灼热抵在他的腿间,那热感让他浑身都不舒服…… 夜狂第一次感受到颤抖是什么滋味。 “我是你男人,第一个。” 傲雷不想弄伤他,但夜狂不会给他做充分扩张的时间,他只能这样。 傲雷扶住夜狂仍旧不死心拼命摆动的腰,然后,一挺腰,便穿透了夜狂的身体…… 夜狂的瞳孔骤然放大,血色瞬间从脸上褪去,他的头仰至最高,那头长发顺着他的动作向后飞去,那动作明明很快,却也像在放慢动作…… 他的腰被抬了起来,他的背也离开了床铺,夜狂只有脑袋还留贴在床上,那头长发凌乱不堪,随着男人的晃动展示了他首次脆弱…… 傲雷从进入后就没有停止,他卖力的挺着腰,将欲望深深的插进夜狂的身体中,痛苦伴着身体碰撞的声音传进了夜狂的神经,他没发出任何声音,除了被撞的太猛,无意识的哼出单音外…… 那声音不大,却带着成熟男人的隐忍,撩拨着人的神经,让行凶者更加疯狂…… 他的唇被夜狂咬出了几道口子,血的痕迹顺着傲雷的顶撞变的扭曲,夜狂的拳头几次想再次挥到傲雷脸上,都因为他的撞击与失去的力气半途而废…… 最后,他只能握着拳头,闭上眼睛,感受傲雷的形状及温度,还有他过人的持久力…… 这种痛苦,比任何一种战场上受到的伤都要难受,这不仅是身体的伤害,还有心灵上的折磨…… 他被一个男人强迫了,还是被他的弟弟,亲生弟弟。 整个过程,傲雷的眼睛都没离开夜狂,他的一举一动,每一个表情及声音都清楚的烙在了男人眼中,心中…… 此生不灭,永难忘怀。 傲雷只做了一次,却做了很长时间,夜狂不知道究竟多久,他只知道,当属于他的体液喷洒进他身体时,他的腿已经没办法合拢了…… 傲雷没有帮他清理,他的手撑在夜狂身下的床上,大滴的汗水从男人额上滑落,晕开了已经干涸的血迹…… 傲雷英俊的脸被夜狂揍的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床上的红痕看的人刺目惊心,赤裸的夜狂平躺在床上,他的四肢敞开着,那白灼的液体很快随着他的呼吸从那暂时没办法收紧的地方流了出来,那种感觉夜狂说不清楚是什么,恶心?难受?痛苦? 他不知道,只觉得胸口隐隐发疼。 脸上的表情也从屈辱渐渐变得平静,他没有心情去管自己现在有多狼狈,也没必要再多此一举的遮挡身体…… 他的眼睛始终闭着,他没去看傲雷,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姿势,夜狂休息了一会,他确定自己发出的声音不会颤抖后,便哑着嗓子开口…… 他讲出了事情的经过。 奥尔的预言及遗言,还有他必须要完成的使命。 他不知道傲雷此时是什么表情,他只是平静的讲出了他该说的,这件事情,连他的妻子,包括兽族任何一个人都不知道,傲雷是继他之后的第二个人。 “我从没想过,我会结婚,但是我必须要做。不管是使命也好,任务也好,我有了自己的孩子。 雷,不管我多无情,多冷酷,我也不会不爱自己的儿子。 我发誓,我比你还要爱他们。 也心疼他们,可怜他们,他们从出生起,就失去了自由,是为使命而生。 这么做,难道我就想吗?我背负着这个秘密,没人倾诉,也没办法乞求你们的理解…… 我对他们严苛,是因为他们将要面对的敌人是亡灵之王,他们还小,他们该有快乐的童年,可他们却没办法得到,我现在的仁慈,也许会在未来夺去他们的性命,难道你不懂吗? 他们死了,整个大陆又该何去何从? 难道我就不想让他们快乐的生活?如果可以,他们不学任何技能我都可以由着他们,但是雷,不能这么办…… 我会害了他们,害了大陆,你说,我在这个位置,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我该怎么办…… 我对自己的儿子,用了阴谋,我可耻,以后,我会想办法偿还他们,即便是用我的命我也无所谓,但现在,我必须要他们按我的要求做到,千冽是,青凛也是,这点,我不会妥协。 至于你,随便怎么想,我累了,你走吧,我不想再说了。 还有,这阴谋不会只有这一个,你,看着办吧。” …… 第二天,傲雷离开了夜狂,离开了部落。 在走之前,他去看了看青凛,那小家伙,在哪一刻起,失去了笑容,他心疼,却也没办法安慰,他只是用力的抱了抱他,然后,决然的从青凛那黑色的眼眸中消失。 他去当雇佣兵,用痛苦和艰苦磨砺这段记忆,他只能这么做,才不会想起,记起。 他相信青凛和千冽,也相信迟早有一天他们会再相见。 到时,他会和夜狂一样,补偿他们的过错。 只是,有些事情,他还是要问,关于楚河,关于他后来的阴谋…… …… 傲雷说完后,天已经蒙蒙亮了,他叼着已经熄灭的烟斗问楚河—— “你说,他是否爱过我……”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九十三章 再见蒂娜 楚河以为,他再也不会看到蒂娜,至少短期内她不会出现,可是,在与傲雷长谈后的第三天,那有着一头酒红色长发的女人又一次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那女人很耀眼,无论是她大胆的穿着还是红的刺目的发,楚河远远的就发现了她的存在,她与一群法师站在一起,正专注的战斗着。 女人的动作很优美,舞蹈一般,那施放魔法的手看起来就很软,黑色的法杖在她手中似有了生命,火系魔法连贯且利落的袭向亡灵不算整齐的队伍中…… 楚河看不到她的杀伤力究竟如何,但他知道那一定不低,从她偶尔露出的满意的表情就知道了。 男人认真时最帅气,女人认真时最美丽,蒂娜就是如此。 楚河觉得,现在这女人比他曾经拥有的所有床伴都要美,他不得不承认,其实千冽的眼光不错…… 他也就能理解,他为什么自甘堕落了。 楚河收回了视线,与此同时,蒂娜将头转了过来…… 与发色相同的眼睛露出了诧异,然后,女人妩媚的笑了。 她将那总是不听话的发尾拨到身后,那抹红色的影子从法师队伍中飞了出来,随即落在了千冽附近…… 蒂娜的永远都是那么优美,她脚尖点地,那宽大的斗篷像一个膨胀的蘑菇,转瞬间将女人柔软的身体包裹其中…… 蒂娜柔情似水的看着千冽,那漂亮的眼睛里带着责备和与之前相同的埋怨,女人娇嗔的模样看起来很俏皮,也有那么一点楚楚可怜的味道,她站在千冽面前,歪着脑袋,咬着嘴唇…… 阳光洒在两人身上,一刚一柔,一强一弱,一俊一美,楚河不想承认,但是他们看起来真的很配…… 当然,这只是‘看起来’,千冽是他的,这点毋庸置疑,不管他和谁配都晚了,现在他唯一能配的人,只有他自己。 这时与战地指挥官交谈的青凛也发现了蒂娜的存在,他的眉毛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然后对指挥官表示稍微等一下,就走了过去。 他走到楚河身边,后者看了他一眼,然后摇头笑了笑,虽然上次他没对千冽怎样,只是小小的教训了他,但楚河相信,那点教训已经足够了,千冽会摆明自己的地位,把事情圆满解决的。 “小千千,你为什么没去找我?”蒂娜单腿微曲,脚尖在地上轻轻点着,想像撒娇却又害羞的邻家女孩。 她离千冽很近,近到从某个角度看她是靠在千冽怀里的。 千冽自然没有忘记楚河说不喜欢蒂娜的味道,于是便向后退了一步,从女人出现开始,千冽的脸色就不大好,不能说是难看,而是布满了阴霾。一看到她,千冽就想到那段不堪的过去,青凛的话让他重新正视回忆,他不会再将它们遗忘,而是会当成警钟,所以这蒂娜的出现,自然不会受到任何欢迎。 谁也不会一没事就把负面记忆拿出来激励自己…… “没时间。”千冽漠然的回答,那无色的瞳中,倒映着蒂娜失望的表情,男人却不屑一顾,既然今日遇见了,千冽觉得这也算替他省去了一个麻烦,他就不用再去单独找蒂娜,在楚河面前,他准备将这件事情解决,“蒂娜,我没有必要去找你,之前没有,之后也不会有。我想你该清楚,我们的关系在我离开后就已经到此为止了,既然你今天又来问我,那我就清楚的回答你,以后,我们只是战场上的战友,或是为泽尔特斯战斗的一份子,除此之外,我们再无关系。” 千冽说的很清楚,也很明白,蒂娜却是歪着头皱着她纤细的眉想了一会儿,然后对千冽再度展露出笑容,那笑,少了平日的挑逗与妩媚,显得十分真挚,女人眼中的认真,让楚河的笑淡去不少…… “小千千,我不想这样,从你离开后,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我一直期待着我们的重逢,我想等我们再次相见后,问你一句,如果我愿意离开俱乐部,与其他床伴断绝关系,为你安定下来,只属于你一个人,你愿意吗?” 千冽的魅力越来越大了,那个游戏人间的女人,居然愿意为他,从良了…… 楚河的笑容僵在脸上,僵到他连抽嘴角的力气都没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蒂娜在战场上,光天化日之下告白了,他向四周看了看,发现有不少人被他们吸引了去,郎才女貌,看着就登对,更何况,那美女还正主动表露感情…… 也有一些人向他这边看过来,发现楚河的视线后立即若无其事的将头转向一边,不过他们转的太快,和不打自招一样。 他们都知道楚河与千冽及青凛那非同寻常的关系,如今千冽被火辣美女告白,有些人在同情楚河,也有的人在等楚河出丑,幸灾乐祸…… 像楚河那么普通的人,怎么有资格霸占他们两个…… 楚河有点烦躁,一改之前的从容,看向千冽的视线中包含更多的是催促,他不太喜欢被人围观的感觉…… 特别是还有的人等着看他们笑话。 “我有喜欢的人。”千冽这边正全力处理蒂娜的事情,并没有注意周围的情况。 在夹杂着羡慕的视线中,千冽对蒂娜却是没有任何表情,连一个笑脸都那么吝啬,这楚河难免觉得,他对修尔的态度比蒂娜好多了,都说女人的心最软,其实男人才是如此,永远站在同情弱者的角度,如果当初修尔也像蒂娜这么强势、大胆,是不是就不会有那天晚上的事情了…… 如果他没去的话,楚河绝对相信,千冽一定会做全套,这家伙向来没什么自持…… 他很想告诉蒂娜,千冽喜欢的,是那种柔柔弱弱,看起来就需要保护的人…… 想到这,楚河低头看了看自己,首先闯入视线的,就是他凸起的肚子,还有他依然结实的手臂,他不觉得自己怎么柔弱,他和修尔该是完全相反的两种人,那千冽喜欢的到底是什么类型? 他当初对千冽一点都不好,可以说是一直在伤害他,那他为什么还要喜欢,难道他欠虐…… 等下,现在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一个修尔才走,现在又是蒂娜,楚河突然发现,千冽的‘韵事’怎么就那么多呢…… 那些花花草草,莺莺燕燕,怎么就喜欢围着他转?! 楚河腹诽间,蒂娜的声音又乘风而来,这一次,让楚河的笑彻底消失…… “没关系,我愿意和他公平竞争。” 瞧瞧,连这话,听的都那么熟悉。 蒂娜一直是聪慧的,明白事理的女人,千冽第一次发现,原来她也会胡搅蛮缠,冥顽不灵,女人这种生物,真的是惹不起的,一旦沾染上,想甩开,似乎就没那么容易了…… 千冽觉得头疼,楚河改变的表情也让他感觉到了不安和不详,他不知道他不尽快把这女人的问题解决,楚河又会怎么对他…… 上次,他算是躲过一劫,这女人一定要他死无全尸么…… 他很想说,就当看在他们从前那种关系的份上,青她绕过他吧…… “我的意思是,我已经有了伴侣,我选好了伴侣,你该知道,兽族一生只会选择一个伴侣,并不再改变吧?” 千冽耐着性子和她解释,现在在他眼里,他希望蒂娜能明白他的意思,识趣的离开,现在那些面目狰狞的亡灵比这貌美如仙的女人可爱的多,他很想快点走进战场,离开这女人,可他又不能这么做,这事情不管拖多久,迟早还是会留给他。 这烂摊子…… “我知道,”蒂娜果断的点了头,不过她有任何失望及放弃的意思,她似乎早就想到千冽会这么说,在此之前,她已经想好了说辞,“兽族一生只有一个伴侣,这我当然清楚,但是小千千,你不觉得,你的第一次是给了我,我是你第一个女人,也是你第一个拥有的人,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这个位置,该是我的吧?” 乖乖,这女人伶牙俐齿,还聪明的很,看千冽那错愕的表情楚河就知道,他似乎没有语言反击了…… “蒂娜,”千冽的表情从最开始的冷漠,变成不耐,再到现在的烦躁及无奈,他的手习惯性的举了起来,放在胸口的位置向下压着,他咬牙解释着,“我和你的关系与和他的完全不同,我们充其量只是游戏伙伴,而他,是我爱的人,这辈子唯一选中的人,不管我和多少人做过什么,发生过什么,我选了他,我爱他,不管遇到什么人,多优秀,多迷人,或是多让人疯狂,在我眼里,都不及他一分一毫,一根头发,所以,请你不要再说这可笑的话了,我不想听,也不会听。我现在说清楚,从现在起,我们再没有任何关系,没有关系了,懂吗?” “好吧……”蒂娜难得听话的点了点头,然后她又笑着迎上前冽,“没关系,我追你。” 千冽石化了青凛皱眉了,楚河要抓狂了,这是出什么闹剧,他们成了这战场上消遣的乐趣…… “还有,小千千,我暂且相信你说的话,你说你有了伴侣,有了爱的人,但在我确认真有那个人的存在,你不是用这借口拒绝我之前,我都不会放弃。当然,就算是真有,我也想试,为自己争取权利,这与我们之前不同,我们不再是互利的关系,而是认真的,为未来……” “美丽的小姐。”楚河打断了蒂娜的话。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九十四章 捍卫主权 温润又礼貌的男声打断了蒂娜与千冽的对话,蒂娜对此表现的很不满,儿千冽则是惊恐的淌下了冷汗…… 楚河怎么会过来? “我不觉得‘小千千’这个称呼适合他。”楚河完全无视千冽,拿出他以往狩猎时惯有的笑容面对蒂娜,即便是怀孕使他的身体变了形,这也无法影响到楚河自身的魅力,“其次,这里是战场,我不觉得这是适合谈情说爱的地方,如果扰乱军心,是你,还是他能负了这个责?” 蒂娜觉得她见过这个男人,可一时间又想不起,她看着男人极具东方色彩的面容,如果换做以前,她一定会将他邀请到床上,可那天与千冽无意间在走廊邂逅后,蒂娜的心境突然发生了变化…… 那些刺激又香艳的游戏在重新见到千冽后,原本光鲜亮丽的颜色逐渐变淡,最后被灰色取代,蒂娜发现,那些东西比起千冽,似乎一文不值…… 蒂娜终于找到了她一直寻找的属于她的快乐真谛。 当千冽首次离开后,她只是感觉到了失望和失落,现在她才清楚的发现,原来,她一直错过了,千冽对她很重要,在拥有时,蒂娜没有发现,长久的分离使得女人看到了自己的真心与真正的希冀…… 千冽对她是特别的,从第一眼起她就该发现,那天,在商店中出售魔晶的男人,对店主的惊讶与激动全无感觉,他漠然的看着一切,那双无色的瞳中没有喜怒哀乐,只有说不清的寂寞与孤独。那个男人仿佛对任何事情都没有兴趣,他将他的心封住了,他高大,又强悍,可蒂娜就觉得,这个男人很可怜,他需要一点温暖和慰藉…… 或者一个怀抱。 所以她上前搭讪,带他进入她的世界,让肉欲填满男人的空缺,让他找到一点快乐…… 可千冽是否从中得到了快乐,蒂娜不敢确定,如果是,他最后为何选择离去? 现在想想,蒂娜不知当初的做法,是对是错。 “我明白了,我们换个地方。” 蒂娜似乎没有与楚河继续纠缠的意思,她挽上千冽的胳膊就要离开,不过没等千冽甩开,楚河又一次出声制止了。 “他不会和你走的,难道你没听到他说,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吗?” 在楚河说话的同时,千冽挣开了她的手,乖乖的站到了楚河的旁边,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好像一切都已经脱轨,不在他能控制的范围内了…… 楚河的出现,让他因蒂娜而混乱的思维变得更加糟糕,已经成了一团乱麻。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蒂娜能感觉到眼前的男人在影响着千冽,她不喜欢楚河的话,也不喜欢别人来参与她与千冽的事情,蒂娜不悦的拧着秀眉,当她准备责怪楚河多管闲事时,她突然发现了男人突出的肚子…… 蒂娜一直没留意楚河的肚子,走廊上那次因为注意力全在千冽身上而忽略了,现在,如果不是楚河一再打扰她,蒂娜仍然不会发现,她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再看看这男人出现后千冽的变化,有些事情在女人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了解。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那些等待交接的士兵虽然没有交头接耳的议论,但他们赤裸的视线也让楚河感到了反感与不舒服,更多的是,这女人把千冽理所当然的当成了所有物。 这出闹剧该适可而止了。 她该清楚她的立场,还有,弄清楚千冽和她已经回不到过去,更没有未来。 他不想让别人以为他在和蒂娜争风吃醋,但是楚河知道,自己的做法已经归结到那个行列去了…… 他知道自己没必要担心什么,不管那女人说什么千冽都不会理会,可是那女人的固执让楚河很反感,还有那些该死的视线,虽然幼稚,但楚河还是很想对他们说,千冽是他的,这点永远不会更改,所以,你们可以不用再期待了…… 他也不想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话题,虽然没人敢,但是他们心里想着,楚河就不舒服。 楚河觉得,这个世界没有狗仔队,如果有的话,他们一定占满了头条新闻…… 什么‘新欢旧爱战场上为爱大打出手’,什么‘负心汉面对两痴情情人该如何选择’,要么就是‘可怜女人被两个男人当众羞辱’诸如此类的…… 所以楚河明知道自己的做法很无聊,还是跑古来捍卫自己的主权,让蒂娜及所有人都看清楚,千冽的所有者。 一向低调的楚河,这一次倒是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们的关系,因为这件事情比较重要。 “他有主了。”忍着滔天的不乐感,楚河大方的站在女人面前,接受女人的审视,同时他还牵住了千冽的手,让她清楚的看到千冽给他的回应,紧紧的回握…… “千冽没有骗你,他有喜欢的人了,他也作出了决定,无论你再说什么,做什么都是白费力气,所以,美丽的小姐,请不要再浪费我们的时间了,现在是大战,如果你真的有多余的精力,我建议你可以兜发挥在战场上。”楚河觉得他很有自制力,在这种时候还没有发飙,还能冷静的和她讲道理。 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挂在嘴边的笑有多虚伪,多僵硬。 “这孩子,是他的?”蒂娜有点发懵,千冽是兽族而非龙族,眼前的人类怎么可能怀有身孕?女人的手下意识的摸向楚河的肚子,她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弄清楚楚河那肚子是不是真的…… “你干什么!”千冽不知道蒂娜要做什么,身体快于大脑,在千冽怒斥前他的手就已经先行动了,他拍开蒂娜的手,那力气一点都不小,对于一个女法师来说,千冽的动作可以称之为伤害。 楚河看着女人泛红并很快肿起的手背,他知道蒂娜没有恶意,那女人很聪明,遇到这样的事情她没有慌张,而是想确定真伪,千冽的这下手似乎有点重了。 蒂娜并没有呼痛,她只是将手藏到身后,他们的关系不言而喻,千冽并非是找借口拒绝她,而是那匹放纵的野狼,心甘情愿的找到了主人…… 她知道,那是千冽选择的,但是,如果他后悔了呢? 当着楚河的面,蒂娜知道,千冽是不会说什么的,所以她选择择日后再将这个话题继续。 “小千……千冽,我很喜欢你,也许从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你,只是当时我不懂,我以为你和那些人一样,只是我游戏的伙伴,当我再次看到你时,我才知道那会儿我错的有多离谱……那些游戏,我断不会再去参与,我是真的喜欢你,愿意为你改变,如今你有了他……” 女人那水晶般晶莹剔透的眼睛转向楚河,其中的光亮闪闪夺目,但不包含任何一点水汽,还是一样的精明与魅惑。 “我了解你,你没有爱过人,现在你说你爱上了他,好吧,我愿意相信,但千冽,当有一天你发现,其实你对他的感觉也许并不是爱时,或者你厌倦了他,我会等你。我的家,不会再有任何人进去,哪里的主人只有你,我等着你去找我,在大战进行时,或者结束后,蒂娜一直会等你。” 女人说完就离开了,她很干脆,绝不拖泥带水。 其实楚河是有一点同情她的,还有点佩服,毕竟在战场上,那女人大胆的对千冽表白却得到了这个结果,不但被拒绝,还让千冽打伤了手,他的心情该沉重的,可是,楚河却沉重不起来…… 看着女人纤细的背影,楚河的火气却又飙升了一个档次…… 开什么玩笑!那女人说,等千冽厌倦了自己再去找她,她根本没死心不说,她在暗示,在挑唆,刚才还变着法的羞辱了他…… 她的意思就是说,他的魅力平平,迟早有一天,千冽会觉得无趣,然后会寻找他的新目标。 楚河很想很不男人的揪住那女人的领子告诉她,千冽不是那种人,而他自己,也不想她说的那么……呃……可怜。 想当初,他一钓一个准,男女通吃,如果不是栽在青凛‘温柔’的怀抱里,他现在绝对不会是这个结果,如果有机会,他还是要反攻的,等等,现在好像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楚河觉得,他被那女人气糊涂了,气疯了。 这时他突然感觉到掌心传来的温度,男人立即嫌恶的甩开了千冽的手,他狠狠的瞪了千冽一眼,然后说:“等着,这帐咱们回家再算。” 说完,楚河拉着青凛向战场里走,一向看起来很好说话的男人,现在一身暴戾,让那些士兵不由自主的闪开条路…… 原本幸灾乐祸围观的人,那不同情绪的视线,如今都变成了同情,他们一起看向了千冽,以前觉得兽族那两个黑白双煞很可怕,现在却觉得,很可怜…… 千冽也没心情计较那些人同情的目光,不知怎的,他右眼皮开始跳个不停……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九十五章 秋后算账 千冽这一天过的是提心吊胆,魂不守舍,他居然差点被低等亡灵伤到,千冽满脑子想的都是离开战场后,楚河说的那句—— “咱回家再算账。” 千冽不知道他说的是回到兽族,还是回到基诺城镇,不管去哪里,那结果都是一样的,反正他逃不了了…… 蒂娜那女人,一定是嫌命长了,不过她想死,为什么要拖他下水,她言语一声,千冽是很乐意为她服务…… 夜晚很快到来,当青凛与楚河出现在千冽视线中时,千冽觉得,他的生命也许开始倒计时了。 一路上,楚河偶尔和青凛交谈几句,虽然他完全没理会千冽,但千冽一直小心的观察他,楚河的样子和平时没什么区别,莫不是他已经把之前的事情忘记了? 如果是这样,该多好…… 不过这希望很快破灭了。 门一关,千冽就能感觉到低气压瞬间笼罩了房间,这一次楚河没有像上回一样,对他采取完全不理不睬的态度,他就站在屋子正中,直视着他,那视线让千冽感觉到了不安,还有点惊悚…… 楚河可以不计较千冽的过去,毕竟他当初不怎么光彩,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同,千冽的花花草草居然找上门来,宣兵夺主,当着他的面就…… 他与千冽在一起,外面还有个女人惦记着他,时刻等着自己被踹好填补这个位置,当然,也许还不止蒂娜一个,还有一个修尔,或者更多…… 想到这楚河就觉得自己可恶,他站出来了,也表明了自己的身份,那女人居然没有知难而退,反而对他很隐喻的下了战书…… 她是太过自信还是瞧不起他? 这些楚河可以不介意,他相信千冽,不管他之前有什么乌七八糟的事情,从他们确定关系起,千冽就不会了,其实真正让他无法释怀的,是…… 他不喜欢别人再打千冽的主意! 不管千冽说了什么,蒂娜就是不肯罢休,他亲自出马,那结果不能说是‘灰头土脸’,但也好不到哪去,一个蒂娜就这么难摆平,楚河很想知道,那下一个莉娜,罗娜,雅典娜出现后他们又该怎么办? 楚河不想每天都要到处去宣传,千冽是他的,请别人不要觊觎。 试问,哪一个人能在自己恋人被人惦记时还能保持原有的风度,毫不在意,如果他不在乎,那他对千冽,就根本不是爱。 特别还是当着所有人的面。 他很想揍人。 更想发脾气! “我觉得你该和我坦白,究竟还有多少类似蒂娜那样的女人在等着接替我。” 楚河似笑非笑的看着千冽,他单手扶着腰,摆出了一个标准的‘孕夫’姿势,青凛见状,连忙帮楚河搬了把椅子,并不是他狗腿,楚河在战场上已经站了一天,玄漓说过,久站对‘孕夫’没什么好处,是给身体加重负担,但楚河就是不同意留在基诺城镇中,非要和他们一起坚持去战场。 千冽干巴巴的看着楚河在青凛的搀扶下坐到了椅子里,等他坐稳了,千冽才摇头,表示只有蒂娜这么一个。 “你会不会觉得很开心,有人在大庭广众下争抢你。” 楚河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那股子抑郁在心里憋了一天,现在要不给他机会发泄,楚河觉得,他可能会气疯…… 蒂娜出现后不久,楚河能感觉一股酸楚从喉间传出,他知道,他吃醋了…… 比起上次千冽与修尔那不清不楚的,他现在才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吃醋’。 这个认知,让那个曾经只要激情不要感情的男人更加烦躁。 想当年,他什么时候在乎过这些,都是人主动来巴结他,倒追他……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他却要和一个女人在大庭广众下上演争夺战,男人的脆弱的自尊心真的经受不住考验,这让楚河的火气更是窜了几窜。 千冽也许无辜,但是现在,楚河的脾气就是控制不住的向他发去,因为白天的众人瞩目,还有那女人说的话,她的等待,和她的期待,期待他赶紧被甩…… 如果千冽档次没那么多桃色事件,现在就不会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乱七八糟的人。 “我没有。”千冽无辜的摇头,他怎么会想到那个将一切都当成游戏的女人会突然改变主意,还如此顽固,如果早知道会有今天的事情,他第二天就该去找蒂娜,悄悄的把事情处理了。 楚河才原谅他没几天,怎么这么快就…… “没有?我倒是觉得你很享受,是不是和怀念你们的过去?想念那些游戏,和那女人柔软的身体?” 楚河嗤笑,他鼻子里喷出的单音让千冽很不舒服,他不知道楚河怎么越说越离谱了,不管多么生气,他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 千冽不习惯,他不知道今天的楚河是怎么了? 如果生气,他可以和他发脾气,揍他也行,但为什么要说这些没有边际的话? 千冽不知道,吃醋的女人很可怕,吃醋的男人,更可怕…… “后悔的话,你可以去找她,反正她在默默的等着你,她家的大门虽是向你敞开,你现在去还来得及,不如这样吧,你现在就把东西搬到她那去,你可以不用回来了,我给你们挪地方!” 楚河很生气,他挑能让自己畅快的话说,他需要尽情的发泄一番。 千冽没办法回答楚河,千冽只能看着他讥讽般的笑脸,听着他的冷嘲热讽,开始了属于自己的沉默。 楚河明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他和蒂娜也不会再有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很伤人,难道他不知道吗? “你看我干什么?”楚河看到千冽吃人般的视线,他觉得他不服输,不服气,才下去一点的火顿时又窜了出来…… 紧接着,那话便越说越过…… “说中你的心事了?还是觉得我说的话难听了?也是,蒂娜是你第一个女人,她该是你伴侣首选目标,她在战场上已经宣布一次了,我不该怎么说她,我道歉,你去找她吧,立刻就去!她在等着你呢,你何必继续听我废话,我不浪费你时间了,再见!” 楚河话落,屋子里突然陷入了寂静,诡异的寂静,连呼吸声都隐去不少。 楚河第一次遇到这种问题,他说几句就穷词了,怒火上升到一个档次后便开始自动下落,楚河安静了,虽然吃醋,可这样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差不多可以鸣金收兵了。 可是,一直没什么开口的千冽此时突然发出了声音…… “你要我去找她?” 他阴沉的问,千冽的声音很低,那不再是楚河熟悉的语调,冷冷冰冰的,很是陌生,千冽见楚河错愕,便又提了些音量再问一次,“你,让我去找她?” 楚河吃醋,所以他生气,但他还是有理智的,他只求发泄,让他把那陌生的感情宣泄出去,他的要求不高,这样就可以了。 他没想到,千冽倒是先火了。 这一回,楚河是真生气了。 他的表情也不怎么好,他冷冷的撇了千冽一眼,道,“随意。” 楚河的回答在意料之外,千冽咬牙切齿的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那拳头捏了松,松了又紧…… 青凛见情况不妙,就想劝说千冽,毕竟事情因他而起,又是这种小事,他们没必要闹成现在这样,可是青凛还没说话,千冽便先动了…… 那双无色的瞳在楚河身上做了些许停顿,像是要将楚河此时的样貌记在心里般,然后,千冽一转身,就向门口走去…… 他们只是吵架,或者说这连吵架都算不上,他不过是想发发脾气,发泄后就算了,千冽那家伙多说几句软话不久结了,他又不是斤斤计较的人…… 千冽居然先给他摆去了脸色,难道他连生气的权力都没有?他也是男人,他也有占有欲的!他怎么可能若无其事的看着一个女人倒追千冽,不死心的等待着他?! “王八蛋!你准备去哪?!该死的,你的脾气还不小!” 楚河暴走了。 他怒吼一声,猛的站了起来,他很想冲过去狠狠的甩那家伙几巴掌,他这么想,也这么做了,楚河怒目圆睁,冲着千冽就疾步走了过去…… 千冽听到楚河的声音立即回头,只是脸上的阴霾还没散去,他冷着脸,似乎要问楚河还想做什么,这时他猛然发现,走了一半的楚河突然停住了…… 他的手捂住了肚子,原本看着他的眼睛写满了诧异,还有一点惊恐夹杂其中,楚河慢慢的低下了头,看向他抱着的肚子…… 千冽的直觉告诉他,出事了…… “你怎么了?” 千冽连忙跑过去,青凛先一步抱起了楚河,他记得玄漓说过,如果楚河有哪里不对,千万不要碰他,让他躺好,然后立即去通知他,青凛抱着抱着楚河,头也不回的吩咐千冽,“去找玄漓。” 青凛的声音本来就冷,这次更是不带任何温度,千冽不知道青凛是否在责备他,即便他没有怪罪他的意思,千冽也饶不了自己…… 千冽说不清现在是什么感觉,他刚才只是想…… 没想到楚河居然因此受到了伤害…… 千冽神情复杂的看了楚河一眼,开着疾风就向玄漓处跑去。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九十六章 军事演习 “青……青凛……” “嘘,别说话,你会没事的,我陪着你。” “可是……青凛……” “乖,没事,玄漓很快就会来了。” 楚河几次想说话,都被青凛压了回去,他想解释现在的情况,也许他并不是动了‘胎气’,也没有早产的迹象,他只是…… 在他冲向前来的瞬间,肚子突然传来钝痛,那感觉并不尖锐,拉扯一般的痛感,好像有人拽着他的内脏,撞在了他的肚子上一般…… 虽然一开始,他也很慌张,以为他动作过大,孩子出了什么问题,毕竟他从没有过这样的体验,但当那痛楚消失后,也冷静了,楚河突然觉得他可能只是……被踢了。 小东西的力气还不小,踢的他整个肚子都疼,他第一次这么清楚的感觉到那小东西的活力,他很震惊,震惊的说不出话…… 等他缓过来,想告诉青凛他此时的情况是,他却没了发言权。 青凛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他紧紧的握着他的手,楚河能感觉到青凛手中的湿意,平日里的温暖被冰冷取代,青凛那原本就没有什么表情的脸现在显得很是僵硬。 他不时用脸磨蹭着楚河的额头,偶尔轻轻的落下一吻,楚河的脸上,额上,唇上,那动作很像安慰伴侣的狼,没有言语,却很真挚…… 那是一个男人的温柔,还有守护。 他重复的安慰着楚河,告诉楚河别害怕,不用紧张,楚河一要说话或是要动的时候立即阻止,楚河不知道那些话青凛是对他说的,还是在告诉青凛自己。 他从没见过青凛这么紧张。 可是他还装作若无其事安慰他。 就这样,楚河那句‘我没事’一直没有说出来,知道千冽把玄漓‘夹’来…… 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夸张,玄漓被千冽夹在腋下,像袋麦子一样。 玄漓的打扮也不是平时那样的精明与专业,他穿的很休闲,也很放松,不用想也知道,他穿的是睡衣…… 玄漓的头发也很乱,睡眼惺忪,还赤着脚,千冽把他放下后,他不是立即查看楚河的情况,而是扶着额头微微缓了一会儿,千冽晃的他很晕…… 等那失重感与呕吐感消失后,玄漓才推开青凛,站到了楚河面前。 玄漓皱眉了。 楚河的样子根本不想发生了什么意外…… 面色红润不说,还精神的很,没有一点惊恐之色,按理说,孕者是最了解自身状况的,如果真的有早产的迹象,楚河该是第一个知道的…… 看起来,他不痛不痒的,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一直被要求‘不要说话’的楚河,见到玄漓后终于可以缓口气,不过看到他如此仓促的赶来,还被千冽一路‘夹着’,楚河这句‘其实我什么事都没有’好半天也说不出来…… 玄漓见楚河脸色没有什么异常,就是有点困窘,那狐疑的视线便向下移去,他的动作很慢,又不说话,急的那两匹狼团团转,青凛盯着玄漓的背,那冰冷的视线几乎要将男人的后背冻结住,屋内的哦能勾起也因为他而变的低了许多…… 千冽则是将拳头一次有一次举起,可这拳头始终没有落到玄漓头上,他们是很急没错,但是这医者,他们得罪不起…… 楚河只信任他一个人,这种紧要关头,更是不能出什么纰漏,万一它罢工,而让楚河变得危险,那时候玄漓死一万次也没有用。 在楚河安全生产前,这两匹狼只能,默默的忍受着玄漓不怎么好的脾气。 玄漓没有碰触楚河的肚子,而是直接拉起了他的法袍,那双清明的视线向他腿间扫去,玄漓从来没有做过类似的动作,这么直接…… 他每次检查只是看看他肚子的情况,尽管还隔着一条裤子,楚河的脸还是不由自主的红了…… 裤子是干净的,床铺也是干净的,可见楚河并没有见红,也没有破水,这绝不是早产,楚河的样子根本一点问题都没有,那就奇怪了…… 玄漓不懂,他们找他来干什么? 难得今天病人少,那个麻烦的米歇尔也没来找他报道,玄漓早早就躺下了,思量着睡个好觉,可没睡多久,他的房门就被那野蛮的狼破坏了,看着那一地的木屑,玄漓还不等问,就被千冽扯了过去,然后就是一路狂奔…… 他的速度根本跟不上那匹狼,千冽显然也发现了,他一皱眉,下一刻玄漓就被他夹在了腋下,一个大男人被另一个男人夹着的滋味不用说也知道多不舒服,不过玄漓倒也没有计较,能让这狼如此慌张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楚河出事了。 所以他什么也没说,只要千冽不把他弄骨折了,为了楚河他还是可以忍耐的,可是,他如此辛苦换来的是什么? 楚河什么事都没有? 谁来解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玄漓的脸黑了。 楚河看出了玄漓已经知道他什么事都没有,在那两匹狼暴走前,他连忙开口解释,把那句被压回好多次的话说了出来,“我没什么事,好像他刚才动了一下,踢的有点疼……” 楚河的话一说完,玄漓的眉就挑了起来,身后那两匹狼却是满脸错愕,而后那表情有变得极其复杂,楚河现在倒是没心理会他们,他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和玄漓道歉。 “抱歉,我从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所以根本分不清是怎么回事,有是第一次遇到,所以就有点大惊小怪,你别见怪,没有下次了,大晚上的把你找来,真是不好意思……” 不管怎么说,楚河也是从21世纪穿越来的知识青年,怎么会弄出怎么大一个乌龙?连‘胎动’和早产都分不清? 其实这也怪不了他。 楚河没当过娘,连爹都没当过,这辈子唯一一次和孕妇打交道是几年前的事情。 他在执行飞行任务的同事老婆早产,街道消息后他们宇航局休息的人几乎全去了医院,楚河由于个人原因去的比较晚,他到时女人正被医生推出手术室,他也就是见了那女人一面,中间过程他完全没有参与,然后他就和同事换换班,帮跑个腿什么的,都是些无关痛痒的事情。 关于怀孕的知识或是生产一类的事情楚河一点都没有接触到,他绝对是一窍不通,除此之外,他身边再没有其他孕妇,他自己又没有想结婚生子的欲望。 这件事情就被他自动屏蔽了。 至于后面那两个,更是对这种事情一无所知,像白纸一样,青凛虽然问了珊迪大婶,但也是大致的了解,至于千冽,他恐怕就知道,怀孕时也能做…… “一地刺遇到?”不管这房间里多暖,赤着脚踩在冰冷的地上也不舒服,再加上被他们这么一折腾,玄漓的脾气自然不小了,他用力哼了一声,有点冷嘲热讽的意味,“你现在已经六个多月了,五个月孩子就会动了,这个月份他就开始在里面折腾了,你还第一次遇到?” 玄漓在斥责他的粗心,及他们的不负责任,这种事情就算没常识也该发现了,他们居然在楚河孕后六个月的夜里,只因为胎动而大费周章的把他弄来…… 楚河默然了。 最近的事情太多了,那两个家伙好像也很长时间没有趴在他肚子上听孩子的心跳了,再加上最开始的胎动不是那么明显,所以楚河根本都没有发现…… 他的孩子已经这么大了,会动了,会踢人了…… 楚河摸着自己的肚子,他吃惊,自责,却也动容,他居然将孩子忽略了这么长时间…… 他错过了他第一次动,也错过了第一次与那两个家伙分享孩子的成长…… 抱歉。 楚河无言的道歉。 “就月份来说,六个多月是安全的,如果没有摔倒或是撞到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保持心情,别没事吓自己,不然迟早会吓出问题。”尽管不高兴,玄漓还是尽了他的本分,给那三个莽撞的爹做了次只是普及,他以前只是告诉他们该数以什么,这样的基本常识玄漓还从没说过,因为他根本没想到,这三个家伙居然什么都不懂,都六个月了胎动还会吓成这样。 玄漓君德该知道的他们已经知道了,就不再多言,他的脚已经冷的像冰了,他还要赤着脚走回去,他宁可吧脚冻掉也不准备让千冽再‘夹’一次。 “我回去了,有问题再去找我,但我之前,你们先弄清楚,那些到底是不是‘问题’。”玄漓说完,就准备离去,他没和任何人大招呼,因为他现在没那个心情。 “我送你。”在玄漓出门前,青凛跟了上去,他不能让玄漓就这么赤着脚回去,外面的温度绝对会把这人类的脚冻坏的,而且他穿的又那么单薄。 更何况,他知道,楚河和千冽需要好好谈谈。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九十七章 冰释前嫌 人都走了,屋子里只剩楚河和千冽。 刚刚吵完,有点尴尬。 楚河没看他,只是低着头看自己的肚子,如果不是刚才那一下,恐怕一时半会儿他还发现不了胎动,也不知道这架吵的是否有意义…… 看着看着,一只手就盖住了他突起的肚子,千冽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他坐在床沿上,楚河抬头的时候,刚好对上了他那双无色的瞳…… 男人的目光深邃,又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魅惑,只是一眼,似乎就要将人吸入般…… 楚河不是第一次与千冽对视,而这一次,他居然有了短暂的失神。 “刚才,我是准备去找蒂娜,但不是像你说的那样。”千冽很快错开了他的视线,他看着楚河的肚子,早已经没了任何脾气的男人低声说:“我只是想把蒂娜带来,当着你的面说清楚,如果你还是不满意的话,你想怎么处理她都可以。” 他根本没想按楚河说的去做,也没有任何要走的意思。 那些话让千冽很生气,可不管再怎么气愤千冽也不会置楚河于不顾,他只是单纯的以为,蒂娜是楚河生气的原因,那他把蒂娜的问题处理完毕,楚河就不会再生气了,也不会再说那么过分的话…… 他不喜欢听楚河那么说话,那让他的心很不舒服,很难受,他不想和楚河之间有任何隔阂…… 他生气,他就把他生气的根源铲除,就这么简单。 “我说过,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再放手了,这辈子你甩不开我,不管用什么理由,也不管因为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千冽说着,便把脸贴在了楚河的肚子上,玄漓说孩子很早就会动了,他们不能拿忙当借口,但是他们属实很久没有碰过楚河的肚子了,对孩子,他的歉疚不比楚河少。 楚河能看到的,只有自己凸起的肚子还有千冽的发顶,隔着层衣服,楚河也能感觉到千冽的温度及他皮肤的触感,这种场面似曾相识,不是他经历过,而是电视上经常放,男人贴在怀孕的妻子肚子上,一脸幸福一脸温馨。 他知道,他们现在的样子就和电视上的桥段差不多。 那野性未泯的狼,也有这么感性的一面。 他知道,千冽的变化为何…… 原本的醋意及脾气,折腾一圈后少了不少,现在见千冽这样,楚河更是再找不到生气的理由,但千冽之前那一转身,楚河无论如何也忘记不了…… 彻骨之寒自脚底突兀窜起,不仅是身体,楚河觉得当时他的心都冷的直颤。 那种感觉,楚河这辈子再也不想尝试了,第一次因为吃醋发脾气,就换来这个结果,这不得不让楚河反思…… 楚河不想,千冽又何尝不是呢…… “楚河,下次,不管你因为什么生气,你可以和我随便发脾气,可以骂人,不高兴揍我也可以,我不会还手,只是,能不能别再赶我走了……”千冽把脸埋在看楚河的肚子里,他轻轻摩擦着男人凸起的肚子,同样轻声的哀求着,“别再赶我,好吗?” 千冽的呢喃,然楚河的灵魂都为之一颤,千冽从没有过如此脆弱的样子,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是那样的张狂和跋扈,不管受多重的伤,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连声音都没有软弱过…… 别赶我走…… 这四个字,让楚河的心莫名的绞痛。 他的记忆一下子与千冽当初被迫离开兽族时的样子重叠到了一起,那时楚河不在,却也能感受到那一身污泥,藏在地下石洞中的小狼,用他那无色的瞳悲切的看着洞口那一点光亮,无言的问,为什么要赶他离开的样子…… 他刚才,是说了多么过分的话…… 楚河人不住摸了摸千冽的头,他记得千冽最讨厌别人碰他的脑袋,但现在,他只是轻轻颤了一下,就再没有动作了,他温驯的抱着楚河的肚子,任由他轻柔的抚摸着他的头顶…… “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刚才,有点口不择言了。” 楚河拨开了男人的长发,微微发凉的指尖触碰到男人的脸颊,然后轻轻覆盖住…… “我只是,不太喜欢你被人惦记的感觉,那女人的自信,还有别人嘲笑的目光,让我感觉到了一点不安,我知道这想法很蠢,可是我就是管不了自己。千冽,我不在乎你的过去,因为我过去也有一堆破事,倒不是因为这样就抵消了,而是我觉得,死揪着过去没什么意思。我不喜欢别人用期待的眼光看你或是青凛,张这么大,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幼稚过,你知道吗,我居然想对着他们喊你是我的。” 千冽顺着楚河的力气慢慢抬起了头,他认真的看着楚河…… 楚河的心…… 曾今对他来说,是奢望。 现在…… 男人的视线变得灼热,也变得热切,楚河会想霸占他,会想为别人的觊觎而愤怒,千冽很高兴,心花怒放…… 被他这么看着,楚河有点不好意思,他扑哧一笑了,摸着千冽的手也收了回来,他不太阳也知道千冽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他,这种专注的似乎要将人生吞活剥的视线让楚河很不习惯…… 他摆弄着自己的手指,憋着嘴,半天才继续说到,“我不是真赶你走……我生气,随便说说的,我不想伤你。” 顿了顿,楚河后面的话声音要小的多,几乎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 “一想到那女人到现在还没有死心我就不舒服,我的情绪有点激动,我不想她还挂记着你……” 楚河知道这一天他都在醋坛子里泡着,当着钱了的面他又不好意思承认,他一个大男人,像女人一样吃醋,还发了脾气…… 他很憋气,还有点小委屈,其实他是想听千冽说软话,想让他安慰他一下…… 他没控制好脾气,也没想到千冽居然会做出那种反应。 想想之前的行为,楚河觉得有点可笑。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别扭…… “我不想与你吵架,两个大男人因为这点小事闹成这样多难看,算了,这间事情别提了,以后也尽量避免,对于我之前的话,我收回,也道歉,不过千冽,那女人你到底怎么处理?”楚河清了清嗓子,他决定不再纠结在吵架的问题上,他们该认真的谈谈蒂娜的事情,对于虎视眈眈的她,楚河说没有芥蒂是假的。 蒂娜的名字,现在在千冽哪里是噩梦…… 他不想提,连听都不想听到。 楚河一说起,千冽的头立即低下了,他看着楚河的肚子,半天才嘟囔了一句—— “我本想再去找他一次,不过既然你不喜欢就算了,反正她说她会继续等着,那就让她等着就好了,我不找她,迟早有一天她会死心。” 话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 “如果她再来找麻烦,我一定不饶她。” 这话是咬牙切齿说的,楚河相信千冽绝对会说到做到,他们之前怎么也算的上是情人关系,怎么在千冽这,好像他们有深仇大恨一样…… “你就一点都不喜欢他?毕竟你们还有那么一段旧情,难道她那么说你一点心动的意思都没有?” 千冽猛的抬头,他瞪着眼睛刚要说话,却看楚河笑的不可抑制,千冽叹了口气,对楚河,他毫无办法,他能做的,只有继续去看楚河肚子的动静…… 玄漓说五个月就会动了,为什么他听了这么半天,除了偶尔变大的心跳外,再没有别的反应?这和以前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千冽刚想问楚河孩子动是什么样子的,就感觉自己的脸狠狠的打了一下…… 他错愕的看着楚河,后者正在皱眉,想必这就是…… 千冽的眼睛一亮,他兴奋的几乎说不出话,他指着楚河的肚子,张着嘴巴半天没发出声音。 “踢哪了?”楚河好像的看着千冽,他的反应用不用这么大啊…… “脸……”千冽下意识的摸了摸被踢痛的地方,然后突然对楚河的肚子伸出了拳头,他晃着那沙包一样大的拳头,冷哼道,“小东西,你敢踢你爹!看你出来,我怎么揍你!” 对千冽的威胁,楚河倒是不屑一顾的哼了一声,倒时候,他不信千冽真下的去手。 “楚河,你说,他会像谁?”握成的拳最终还是摊开了贴到了楚河的肚子上,千冽边等待小家伙的后续动作,一边兴致勃勃的问楚河。 楚河想了想回答,“最好像青凛。” 千冽不悦的扬眉,“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让他像你那样,一屁股风流债。”当然,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 “……”千冽无语了。 …… 青凛回到房间,他们已经睡着了,千冽的手还放在楚河的肚子上。 看来他出去的时间,有点长了。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九十八章 最深记忆 孩子似乎想将之前被忽略的时间全找回来,自从那天完场的‘实战演习’后,最近孩子开始变的不老实,他在楚河的肚子里可以说是翻江倒海,腾云驾雾…… 撒起了欢。 楚河一个大男人,时常被他一脚踢的半天缓不过气,不是他不坚强,而是那小家伙力气太大…… 那一脚或是一个肘击下去,楚河的肚子都要疼上很长一段时间,这与一般的疼痛不同,这种疼缓慢的,且绵长的…… 在怀孕五个月左右的时候,楚河的右腹经常发生拉扯般的疼痛,但是那痛并不明显,楚河还是可以忍得住的,那时候忙着对付亡灵,很多时候忙着忙着就忘了。如今这种痛翻倍袭来,再加上最近孩子动的厉害,楚河常常被折腾的抱着肚子很长时间动不了…… 这真是,不发现则已,一发现要命啊…… 这小家伙还特别喜欢在半夜动,明明睡的很香,他一拳一脚下去,楚河立马清醒,冷汗也跟着流了下来,然后要等到那小家伙玩够了,闹够了,楚河才能继续睡觉,每每这个时候,楚河大半条命就折腾下去了,他一头栽到床上,可再也睡不着…… 怀孕初期,楚河被孕吐折磨的够呛,好容易平稳了些,没多久又开始这种频率的‘胎动’,楚河的身体有点吃不消,虽然脸色没什么变化,但眼底的黑眼圈怎么能不让那两匹狼心疼…… 他们去找玄漓,得到的答复却是没有办法,这种事情因人而异,就比如说,有人从怀孕开始导最后都不会吐,也有人会吐到生产,谁会遇到什么情况也说不准,楚河这种痛法,只能说是最坏的情况。 同时也能说明了孩子很活泼,很健康。 每次痛后,楚河都很怀念地球上的B超,他很想看看这小家伙到底在干什么,还有,‘他’到底是男是女…… 不过这种动法,男孩的可能性比较大。 因为楚河的身体原因,那两匹狼最近都没怎么去战场,有傲雷在,他们暂时不用担心,但一旦有什么新的亡灵出现,他们还是会去看一看,毕竟这是他们的首要任务,不过他们参与战斗的次数少了,大多是看过有了一定的了解后就立即回去。 或者两个人换着去。 “好些了吗?”青凛擦掉楚河脸上的汗,他不知道那是怎样的痛,楚河从来不肯告诉他们,但是每次看到他咬紧牙关,青筋暴起的样子,青凛就知道,那种痛改是无法言喻的,想楚河意志力那么强的人都没办法忍受…… “还好。”这会儿消停了,紧绷的身体终于得以轻松,楚河任由青凛把他抱到怀里,他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 玄漓说这种痛是正常的,还只是怀孕而已,楚河不知道,等到要生的时候,会是什么感觉…… 他对女人的孕育过程完全不清楚,但他却知道,生孩子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一生中最重要且最神圣的时刻,经历了一番痛苦后,她会得到她与爱人的结晶,或者,她因此失去了生命…… 用自己的命,换一条新生命。 虽然不想想起,但最近,每次胎动后楚河都能想起他的母亲,以及那件被他可以忽略的事情…… 他的父母结婚比较早,那一年,父亲24岁,母亲22岁,相差两岁,很标准的结婚年龄,他们结婚后不久女人就传来了喜讯,一年就有了楚河。 楚河的童年很快乐,三口之家,父母恩爱,甜蜜幸福。 在他十岁的时候,他已经三十三岁的母亲再次怀孕。 楚河听到他的父亲商量这个孩子的去留问题,母亲很想留下这个孩子,但是因为她的年纪已经不适合生产,属于高龄产妇,因此父亲和医生都建议她做掉,那天晚上,直到楚河睡去他们还没得出结论。 十二岁的男孩子,正是调皮与爱玩的年纪,第二天楚河就把这件事情忘了,没有几天,母亲突然来问他,说楚河,你想不想要个弟弟或妹妹? 楚河当时想了一会儿,他觉得弟弟可以,他们可以一起踢足球,妹妹的话他不喜欢。 不过一想到隔壁家的那对兄妹,楚河又迟疑了。 那家的哥哥,经常以保护者的姿态出现,他每次都是叉着腰,站在妹妹面前,告诉他们不许欺负他妹妹,不然就揍他们。 对那家伙的猖狂楚河倒是不以为意,他只是很想体会一次保护别人的滋味,如果现在又妹妹,等妹妹到了那家女孩的年纪,他也可以那么做了…… 所以,他说,如果有的话,弟弟妹妹都好,他都喜欢。 楚河后来想,如果当时她不那么回答,是不是就不会害死妈妈了…… 母亲不顾众人反对,还是留下了那个孩子。 一切都是那样顺利,楚河看着母亲的肚子变大,期盼着弟弟或是妹妹的诞生,父亲也是经常会搂着他和母亲憧憬的未来,可这一切,却在某一天,急转直下,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换…… 那是一个和平时没什么区别的清晨。 还没到预产期,孩子便做好了出生的准备,邻居把母亲送到了医院,那是楚河还在上学,他没接到通知,等到放学后才从邻居口中得知母亲入院的消息,他连忙赶到医院,没想到,接到的却是死亡通知单…… 母亲死了,难产,大出血,以当时的技术手段来说,医院和医生已经竭尽全力了。 因为母亲是高龄产妇,胎位不正,孩子最先出来的是一条腿,他的身体卡在产道中,位置很偏,不能动手术,也不能做侧切,在楚河的父亲签字保大人后不久,楚河的母亲还是没能走下手术台。 而她腹中的胎儿,因为长时间缺氧,早已窒息。 楚河最后还是没能看到他的弟弟或是妹妹,甚至到最后他也不知道母亲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父亲没有问,问了也是平添伤悲…… 楚河那是并不算大,心智也并不成熟,但他却觉得,是他间接害死了母亲,所以他发奋读书,想让父亲过少更好的生活。 他做到了,当他被宇航局破格录取时,父亲欣慰的笑容与骄傲,终于让楚河那负罪感减轻了些。 只是这个工作,却让父亲变得更加寂寞。 楚河想过换工作,可是他热爱这份工作,所以到最后,他也没能离开飞船,离开他热爱的宇宙。 楚河花心有一部分是受母亲的影响,潜意识里,男人不想结婚,他怕见到女人痛苦的生产过程,他怕见到母亲的事情重演。 楚河没想过安定,如果非要找一个人共度一生的话,楚河会选男人,因为没有女人不爱孩子,他不敢给…… 楚河又很多床上朋友,不过楚河,却从来没有过一次‘意外惊喜’…… 不管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当时的场面有多么激情,楚河都会做好措施,那是对彼此的尊重。 只是造化弄人,楚河没想到,他一直逃避的事情发生了,还是在他身上…… 那些往事,还有楚河的童年,极影别他选择性的遗忘了,不知怎的,他最近总能想起,想起幼年时的快乐,还有母亲那天的询问,及他无心的回答…… “怎么了?”楚河很长时间都没说话,青凛小心的挪了挪胳膊,是又不舒服还是睡着了? 楚河每次痛时也都像现在这样,不说话,不吭声,他和千冽都劝他,疼的话喊出来会舒服一些,但是那倔强的男人,每一次都自己默默承受着。 “我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微笑着,呼呼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那小家伙可能是睡了,很长时间没乱折腾。 一般情况下,他动时出汗感觉不到太疼,除非像是打拳一样四处乱撞,每每这时,楚河都觉得这小家伙有谋杀他的嫌疑。 “现在喝吗?”千冽端着温哈的牛奶走了进来,看样子楚河是才痛过,他的脸色不算太好,有点苍白。 幸好每次这种剧烈的痛苦持续的时间都不长,最长半小时,最短只有几分钟,千冽真不知道,如果再久一点,楚河是否坚持的住先不说,他就快抓狂了。 那天是开玩笑,但现在,看楚河从怀孕到现在糟的这些罪,千冽真的有揍那小东西的冲动。 楚河接过牛奶喝了一口,牛奶的温度刚好,他还记得,那两个家伙最初连温牛奶都不会,是珊迪大婶一点点教出来的…… 对于这两个男人,对于他们为他做的事情,楚河真的很感动…… 他很高兴能遇到他们,也很庆幸,能与他们相恋…… 如果可以,他一辈子都不像放手。 摸着杯子的温度,楚河看着那淡淡白烟,鬼使神差的说:“男人和女人的身体构造不同,如果我死了……”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九十九章 自掘坟墓 “说什么傻话!”千冽很想给楚河一个头槌,想把他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敲出来,怎么会平白无故的说那些丧气话,可千冽的拳头最终还是高高的抬起,轻轻的落下。 “我不会让你死的。”他学了那么多禁术,如果连爱的人都保护不了该多讽刺,青凛不会允许这种是事情的发生,楚河会没事,孩子也会安全的出生。 楚河捏杯子的力气不知不觉变大许多,发出了吱吱的声音…… 这样的回答,还真像那两个家伙的性格。 没有安慰,也没有说一旦他不在了他们会怎么做。 因为他们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 楚河想,如果自己真的有什么意外,他们也会拼尽全力救他,而不是在他死后做那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楚河并不是杞人忧天,他只是突然想到了母亲有所感触而已,说到死亡,飞船出事时,他等于死过一次,楚河不怕死,他怕的是,离开他们…… 他从没奢望过长寿,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但现在,楚河变得贪婪的多,当他开始知道这个世界的人类有的可以活至千年时,他曾觉得有点长,如今,他想变得更长…… 楚河缓慢的摇着头,他已经很久没回忆过了,这份回忆对他来说太沉重,每每想起,他就深陷那份哀伤中久久不能自拔…… 所以现在暂时他还无法从那份痛苦中抽离。 “楚河,我发誓,我保证你和孩子都会无恙的。”青凛鲜少发誓,他这一生发过的誓言屈指可数,誓言对他来说很重要,庄重,神圣。 除了在定终身的那个夜外,楚河从没听青凛说过誓言一类的话,他正想着,青凛突然把他拉到怀里,温柔的拍着他的肩膀,“别担心。” 青凛拉他时,那杯牛奶被楚河举的很高,他怕不小心弄洒了,这样子有点滑稽,可楚河却没有笑的意思,等他们的姿势稳定了,楚河才把杯子重新放到嘴边,慢慢的喝起来…… 直到牛奶被他喝干净,千冽才接过空杯子,他不知道楚河这突兀的想法从何而来,看到楚河眉宇间那淡淡的哀愁,还有青凛郑重其事的誓言,千冽感觉到了不舒服。 男人拧着眉把杯子送回桌上,再回到床边时青凛和楚河还保持着那个姿势,千冽坐到另外一边,他试了试手的温度,而后便从楚河的衣摆下探进去,抚摸着被撑的光滑的肚子。 “不管怎样,我和青凛都会在你身边陪着你,不用怕。” 楚河在青凛的怀里看着千冽,那无色的瞳中写满了坚定,楚河将手覆在衣服里千冽的手上,他微微一笑,解释道,“不是怕,只是想起了我的妈妈,我差一点就有一个弟弟或是妹妹,但是,他和妈妈一起走了。” 他们还是第一次听楚河说他家里的事情,青凛记得楚河在介绍他名字的时候提过他的父亲,那时候楚河就是一脸落寞,他当时不喜欢,现在自然更不会喜欢。 他不想听到关于楚河家里的任何事情,因为一旦说起了,楚河就会不高兴,他宁愿一辈子都不知道楚河的事。 维持现状就可以了,至少楚河是快乐的。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千冽有些愠怒,他不习惯这样的气氛,也不习惯这样的楚河,更不习惯他说的话,他凑到楚河身边,把他夹在他与青凛中间,原本放在他衣服里的手改捏住楚河的下巴,他的力气不小,捏的楚河都皱起了眉,“少说那些废话,青凛说你不会有事就是不会有事,你是不相信他还是觉得太无聊了?如果无聊,我们做点更有意义的事情吧,反正你也睡不着!” 楚河觉得,千冽这家伙一点情调都不懂,如果他看到黛玉葬花,恐怕也会说,你多无聊的,不如我们做点更有意义的事情吧,反正你也挺无聊的…… 刚才的气氛是有点淡淡的哀伤,不过千冽这么一参合,什么气氛都没了,虽然那种感觉楚河也不太习惯。 楚河掰开了千冽的手,千冽捏过的地方有明显的红印,楚河不满的揉了两下,头一歪就窝进了青凛的怀里,他不再理千冽。 千冽也不急,他又向前凑了凑,那双手又开始变得不安分…… 从他的肚子摸到大腿,千冽暗示性的捏了几下,楚河现在没心情和他做这种事情,干脆一把拍开了千冽的手…… “喂,都六个多月了……”下巴靠在楚河的肩膀上,千冽舔着他的耳朵问。 千冽的呼吸还有他的动作弄的楚河脖子和耳朵开始发痒,他缩了缩脖子,企图躲开千冽的偷袭,不过后者很固执,完全不理会楚河的反抗,双手环住了楚河的腰,连同他的肚子一起揽在了怀里。 “你就不想?嗯?” 千冽湿漉漉的舌头在他耳蜗里转了一圈,转而攻向楚河的脸侧,那软滑,温热的感觉让楚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往青凛怀里钻的更凶了,可是他躲多远,千冽就跟多远,那手更是灵活的解开了楚河的衣服,放开了他的裤子…… “别闹了,该睡了。”胳膊拐了身后的男人一下,楚河颤着声音说,那声音软绵绵的,还有一点鼻音,他不发声还好,这一说话,那欲拒还迎的感觉,让两匹狼的眼睛同时冒出了蓝光…… 其实楚河只是无心的。 青凛的自制力一向比千冽要好上许多,虽然他也很想,但是楚河的情况一直都不是很好,好容易有了改善,那阵子又忙着对付亡灵,才有机会孩子又开始跟着闹腾,看他把楚河折腾的样子,青凛也有点于心不忍,特别他眼底还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可如今,千冽这么一说,楚河这么一哼…… 青凛的心难免开始活动,他吞了口口水,虽然没有反应,但是那手却是把楚河抱的很稳…… “闹什么,我认真的……”楚河的身体比以前好摸了,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原因,他的皮肤比以前好上很多,滑滑嫩嫩的,还有男人特有的韧性,还真是‘摸不释手’啊…… “最近你都睡不好觉,那小东西太能闹腾了,不如我们也‘闹腾’一下,也当是给他个教训了,你人舒服了,也会有利睡眠的……” 这是什么鬼逻辑?! 楚河翻了几个白眼就要去拍千冽的手,可他之前为了躲千冽差不多整个人都窝到了青凛怀里,青凛的胳膊不知什么时候环到了他背上,这个姿势再加上他的肚子,楚河想转身就困难的多了,更何况,现在青凛似乎不准备放手,因此楚河根本动不了…… 他勉强能侧过脑袋,眼角的余光只能扫到属于千冽的黑色,他还是什么都做不了…… 他突然想起,只有在这时候,这对兄弟的默契,才十足…… 楚河的心一惊,难道青凛也…… 看情况,今晚他恐怕跑不了了。 不过想想也是,他们也够能忍的了,已经六个多月了,除了用手做过几次外,那两个家伙还没真正做过,应该是已经到达极限了…… 心疼他们的同时,楚河也在为自己担心,那两个家伙是野兽啊,十足的野兽啊,两匹禁欲那么久的狼不用想也知道有多凶猛,他不会就这么被做死了吧…… 如果这么大一个老爷们,被他们活活做死了,该有多丢人,讲起来一点都不光荣…… “难道你真的就想用手做一辈子……还是你想向那次一样,用……” “闭嘴!”楚河没好气的打断了千冽的话,他不想想起那次的事情,那是他人生中的污点,是耻辱! “我知道你不想,所以乖乖的,就这样就可以了,我们会让你很舒服的……”千冽诱惑着,他勾着楚河的裤腰,慢慢的扯了下来,他舔吻着楚河的脸侧,垂着眼睑看着他一点点露出的皮肤…… 楚河吞了几口唾沫,他的脑子飞快的转着,难道真的就这样被…… 可是,青凛还在这…… 他们难不成还想来一次三人行?! 不会吧?! 在狂魔祭坛里那次,他没办法阻止,这一次,他们都清醒着,别说做了,楚河连想都不敢…… 更何况,被两个人一起做,他这把老骨头肯定受不了,还有肚子里那个小冤家,不一定什么时候来一下…… 不知怎的,楚河总觉得今儿晚上他凶多吉少了。 “你不是总想着那些无聊的事情吗?既然如此,我们不能让你带着遗憾走啊,怎么着也让你满满足足的……”楚河穿的不是法袍,是件宽松的衣服,千冽把他的衣服推起,楚河的肚子已经很大了,衣服刚好堆在他的肚子上面,他那圆滚滚的肚子立即就露了出来。 “我都说了,我只是想到了我妈妈,那话也是随口一问,鬼才想死,混蛋!也给我滚蛋!”不管他出于什么原因说出那句话,现在楚河只剩后悔,他就知道他不是和伤感,没想到报应这么快…… 对,报应!这一定是修尔说的报应! 那股子哀伤气氛被粉色取代,暧昧的味道瞬间弥漫在空气中…… “不管想到了什么,我都会让你忘了,只记得……呵呵……呵呵呵呵……” 千冽最后那哼笑让楚河浑身不自在,心都突突的,他正想说话,却听头顶传来一句…… “珊迪说,孩子出世后,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做,”遗憾的叹息,“我觉得,我们应该把握好现在的机会。”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二百章 命中注定 青凛的话让楚河的希望彻底破灭了,楚河知道自己不是那两个家伙的对手,特别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 敌强我弱,他们还志在必得。 不过话说回来,那两个家伙现在还能保持理智的和他求爱,而不是扑上来直接做个昏天地暗他,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今天晚上,他是逃不了了。 可是,真的要同时和他们两个做吗? 楚河不想。 可这种情况他让谁先出去?这话他也说不出口啊…… “没事的,迟早你要习惯。”看出了楚河的顾虑,青凛贴在他耳边说,虽然青凛也不太情愿三个人一起,但是他已经看开了,现在不是计较这些事情的时候。 大战不会在几天内结束,所以未来的路还长着,这样的事情难免发生,时间紧迫,以后说不定连三个人一起的时间都没有了,他们该抓紧一切可能的时间,不要浪费。 单独享受楚河暂时是个美好的期望了,现下的情况摆在眼前,三个人一起是最佳选择,能让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最大的满足。 这种‘素食’生活,不仅是千冽,青凛也受够了。 当然这只是权宜之计,等到大战结束,他们回到兽族,就有很多时间可以充分享受,他们可以交替着,一天,一周,或是一个月…… 青凛的想法楚河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他的未来要在他曾经最喜欢的‘床上’度过,恐怕他会带球跑吧…… 他会被那两匹狼压榨到死的。 “没什么可担心的,你就舒服的躺在那,专心享受就可以了。”千冽呵呵笑着,他一脱掉楚河的裤子,楚河的腿就不安的并到了一起,原本堆在肚子上的衣服也滑了下来,重新覆盖住那凸起的圆球。 楚河在紧张。 千冽每次这么笑都不会有好事,楚河多想把那家伙一脚踢下地,但是他的肚子不允许,玄漓说他不能做剧烈运动…… 他就不懂了,这种事情不是也挺‘剧烈’的吗,为什么还能做呢…… 千冽抚摸着他的腿外侧,一个个琐碎的吻也落到了楚河的腿上,千冽并没有直入主题,欲望蠢蠢欲动,但是千冽还是得让楚河先放松。 千冽的轻吻很快变成了舔舐,那潮湿温热的感觉划过后留下的清凉感让楚河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下意识的想躲,但千冽已经从膝盖附近舔吻到了大腿…… 他停在了衣服下摆处,随着他的呼吸,那轻薄的衣料便一扇一扇的,千冽的呼吸很浅,还有点清凉,可喷在楚河身上,却犹如烈焰一般,焚烧起他的身体,还有敏感的神经…… 这个位置,千冽只要拉开衣服就能看到他腿间的东西,就算不拉,他的唇也要游走到大腿内侧了,楚河从来都没有扭捏过,都是男人,那东西长得也都一样,没什么可不好意思的,可现在,他却很想遮住,不让千冽看到…… 这时,一直紧抱着他的青凛突然放了手,他扶着他的肩膀,让楚河背靠在他的怀里…… 这个姿势的变化,让楚河那里的曝光率变得大的多了。 楚河还想换姿势,青凛却拉起了他的衣服…… 他极力遮挡的地方,就那么大咧咧的出现在千冽面前,楚河来不及阻止…… 可比起那个,楚河更在意的是自己的肚子。 他扯住了自己的衣服,他不想脱掉,从怀孕到现在他很少在他们面前裸过身子,洗澡也是他自力更生,他觉得他现在的身体很畸形,他不想让他们看到…… 特别是现在这种情况,他就更不想了,如果因此而影响到什么,楚河就…… 那件衣服,在青凛与楚河手中拉成了一条直线。 “怎么了?”青凛低头看怀里的人。 “能不能不脱?就这样挺好的。”不想让青凛看穿心事,楚河低下了头,希望睫毛能遮住眼睛,不让它出卖自己。 想起上次他们让他穿那件情趣衣服时楚河的扭捏,青凛很容易的就知道他在介意什么,对于孕后的身体,楚河还是很在意,所以他总不肯让他们看他…… 男人哑然失笑,他亲了亲楚河的发顶,松开了拉着衣服的手,“怎么有这样了?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介意的,更何况,你现在这样很好看。” 青凛没有说谎,楚河根本都没发现,他这个样子一点都不难看,也不吓人,倒是很有情调,韵味十足不说,他那强壮的身体配上隆起的腹部反而让人浮想联翩,男人本就是视觉动物,一见到这样的楚河,谁都不保证自己没有想拨开那层层衣料,探寻其中‘奥义’的冲动…… 肚子才有反应时倒没什么,楚河的月份越来越大,追随他的视线就多上许多,当然,看他吞口水的人都是在那对兄弟没发现的情况下,谁也不会嫌自己的命长…… 不过这样,还是有漏网之鱼被他们捕捉到,对于这种事情他们倒是不太在意,从最开始时青凛就说过,他们只会觉得骄傲与自豪。 总结来说,就是楚河这样子很美,很具有诱惑力,他完全没必要遮挡。 “让我看看,平时机会很少,难得有一次,别拒绝我,乖,自己脱了。”他松手不是代表他放弃,而是让楚河主动,他希望楚河能明白,他这个样子,非但不像他想的那样,对他们的吸引,简直是致命的。 会让他们疯狂的。 对上青凛的视线,男人眼中的期盼与灼热是无法骗人的,楚河看看自己的肚子,青凛的说辞和眼神让楚河有点动心,可他仍有迟疑…… 千冽此时已经停住了动作,他躺在楚河的腿上,笑眯眯的看着他下一步动作,那无色的瞳中带着一点戏谑,似讽刺也似挑衅。 对上这样的视线,楚河再看看自己手里紧握的衣服,下一刻他便一把扯下了自己的衣服…… “不错。”千冽抿着嘴笑,手在楚河的肚子上摸了一圈,那小家伙可能睡熟了,一点反应都没有,而后男人向上一挺,在楚河的唇上落上了脆生生的一个吻,“做得很好,该给奖励。” 他的夸奖让楚河红了老脸,他刚想骂人,就看见那黑色的脑袋如流星一般从他胸前滑落,直接陨落到他的腿间…… 楚河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 千冽含住了他的那里…… 讶异,但很快被快感取代,楚河来不及想千冽怎么突然帮他用嘴做,他很快被千冽灵巧的舌征服…… 他已经很久没这么享受过了,他们之前帮他做,都是用手,大部分时候还是带着戏弄,现在,千冽是认认真真的帮他做,还是用嘴,那怀念的感觉,楚河舒服的头皮都开始发麻…… 楚河再度领略到千冽高超的技巧,楚河不知道他是怎么练成如今这样的,千冽与他的情况不同,他那会儿为享受到最完美的性爱什么都尝试过,KJ什么的是经常事,可他知道,千冽虽然也荒唐过,但他是狼,他的骄傲融在骨血中,楚河相信,千冽不会轻易做这种事情…… 就连他们也都是第一次。 “舒服吗?” 见楚河的睫毛都在颤抖,青凛攫着楚河的下颚问,楚河看了青凛一眼,随即又闭上了眼睛,缓慢的点了头。 “那以前怎么不说你喜欢这么做?”青凛有点责备的问,他将楚河的下颚抬高,送到自己面前,男人伸出舌头在楚河的唇瓣上舔了几下,他不着急吻他,倒像是在品尝味道一般。 楚河‘唔’了一声没有回答,他想说,‘谁知道你不知道’…… 都是男人,怎么弄舒服还不知道吗?就算不知道,当初他在湖边帮他用嘴做时,那感觉青凛总该知道吧,当时还害楚河大大的失望了下,他以为青凛会和他69呢…… 不过这类常识和青凛计较没有任何意义,那家伙虽然学习能力很强,但在这方面却像白纸一张,他需要别人知道,至少也得暗示才行。 “下次我也帮你这么做好不好?”青凛商量着,却突然咬住了楚河的唇…… 感觉到疼的男人睁开眼睛,却看到青凛那双黑瞳中闪烁的光亮,星星点点,那专注的询问,那单纯的视线…… 这简直是,妖孽啊…… 楚河忍住喷鼻血的冲动,他死劲闭着眼睛点了点头,傻子才不想呢…… 青凛很快吻住了他的唇,唇舌辗转间,下身传来一阵酥麻感,男人总是在乎自己的持久,特别是在这两匹不是正常‘人’的狼面前,楚河一直想维持下自己的尊严,毕竟曾经他也是TOP,给了不会少人‘性’福与快乐,他尽量忍耐,可他的意志力没有千冽的舌头厉害…… 就这么又吸又舔的,还有青凛缠绵灼热的吻,楚河悲哀的皱了下眉毛…… 他快缴枪了。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二百零一章 如此聪慧   很久没做的楚河,在高潮的瞬间下腹脚跟都跟着传来一阵刺痛,那种感觉很美妙,楚河已经很久没这么享受过了……   他射在了千冽嘴里,虽然他不想,但是根本控制不住。   当楚河从情欲的余韵中抽离后才想起这件事情,同时也后觉的记起,他还在与青凛深吻中……   楚河的空气显然不够用了。   他推青凛,后者却不愿放开,楚河只能等他在他又细细的舔了一遍他的口腔才算完了。   才与青凛分开,楚河立即看向千冽,男人笑的依旧张狂,他痞痞的舔着嘴唇,那红色的舌头在唇上不快不慢的扫过,将上面粘连的白色液体一并扫尽口腔……   楚河完全傻掉了,他有点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太劲爆了,太放荡了,太刺激了,千冽居然……   “你……”楚河的声音都有点抖,他看见自己还沾着口水,闪着光亮的小兄弟,又看看千冽显得愈加妖艳的唇,那句话卡在喉咙里怎么也问不出。   千冽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便又回味一般舔了下嘴唇,“味道不错。”   五雷轰顶啊……   楚河瞪着眼睛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他不觉得那东西的味道好到哪去,之前有人不小心射到了他的嘴里,那苦涩腥膻的味道楚河至今都忘不了,当时他就很不给面子的呕了出来,所有的好气氛皆因这无心的举动破坏的消失殆尽。   这是人的本能,他也没辙。   见楚河露出那表情,千冽恶劣的笑了下,楚河立即知道他要做什么,可惜已经晚了……   千冽的舌头探进了他的嘴里,缠着他的舌头转了一圈就退了出来。   楚河不觉得品尝自己那东西的滋味有多美妙,可是味蕾传给他的感觉却让楚河“咦”了一声,虽然这味道算不上好吃,但和印象里截然不同,有一点腥,这种腥味倒是和奶很像……   楚河不知道自己那东西是什么味,也从没人尝过,不过他敢肯定的说,这味道和他之前碰到的一点都不一样,他是吃过那么一次,不过每次摘套子时那塑胶味配上里面的腥膻味还是难闻的很……   难道是,味道变了?   怎么可能?!   “好吃吗?”   青凛的脸瞬间放大,见他正认真的在自己唇上嗅来嗅去,楚河连忙摇头并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开什么玩笑,这种东西他们还想抢着吃不成?!   千冽摸了一下楚河已经变软的家伙,眯笑着问,“舒服吗?”   楚河没有点头,只是看千冽那自信的笑容有点扭捏,千冽吃了他的东西,楚河一时半会儿还缓不过来这强烈的刺激……   不过与此同时他倒是想起了一件事,让他最后没控制住射到千冽嘴里的根源……   他的技巧太过纯熟。   楚河瘪了瘪嘴,看向一旁若无其事的说:“你技巧不错,练了很久吧……”   虽然知道这时候闹别扭很不厚道,但是一想到蒂娜和那个乱七八糟的俱乐部,楚河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千冽愣住了,他缓慢的眨了几下眼睛,借由上次的经验,千冽很快明白楚河指是什么,他不想笑,但还是控制不住的大笑出来……   千冽的笑声让楚河觉得万分尴尬,他红着老脸咬牙低吼了声,“闭嘴!”   千冽知道自己该停住了,但是这样的楚河太可爱了,他管不了自己,很快,男人笑出了眼泪,这也让楚河更无地自容……   “宝贝,你太可爱了。”千冽凑到楚河耳边,笑呵呵的亲了一下他烧红的耳垂,压着声音说:“再来一次奖励如何?”   楚河很想说,不许叫他‘宝贝’,太肉麻了,他一个大男人不适合这种称呼,可他看到千冽分开了他的腿……   他才射过一次,就算是超人也不可能这么快就硬起来,如果千冽一定要再来一次的话,那就不是奖励而是折磨了……   楚河想拒绝,可千冽却拉高了他的腿,青凛见状压着楚河的肩膀让他躺下了,怕压迫到他的肚子,楚河是微微侧躺的,他的背靠在青凛的腿上,既不会悬空,又不会累到,随后青凛接替了千冽,扶住了楚河被架高的腿,让那条腿紧贴在楚河凸起肚子上……   整个过程,他们没有说话,连眼神的交流都没有,但他们就是那么默契。   楚河不用问他们干什么了,千冽的气息很快来到了他身下……   “别……”男人的声音走调了,也颤抖了,那眼睛也是忍不住跟着湿了湿,倒不是不舒服,而是这感觉楚河从没有过,现在有点受不了……   很痒,也很舒服,但这种舒服很与众不同,像是舔在才长好的嫩肉上,那种感觉是战栗的,酥麻的,也是无法忍受的,楚河揪着床单,潮湿的眼眸显得那样的无助……   他咬着嘴唇,浅浅的哼着,那样子很像千冽在欺负人,可是青凛知道,楚河很舒服,他的身体都在抖……   这个姿势楚河一个人没什么问题,青凛帮他扶好腿后,便摸到了楚河的胸口……   男人的肌肉丝毫没受怀孕的影响,仍是很有韧性,一点都不软,很有手感,青凛揉捏着其中一边,楚河立即弓起了身子,这反应比之前大了许多,他那里真是越来越敏感了……   “别……”楚河除了这个字再说不出其他,他一直在上面,所以他后面根本没人伺候过,如今千冽这种舔法,那种强烈的快感与刺激让楚河有尖叫的欲望……   只是下面,楚河还是能忍一会儿,但现在,青凛捏住了他胸口的凸起,那种不快不慢的揉搓带着点刺痛,也有着以往更强烈的感觉,楚河闷哼着摇头,睫毛上很快沾染了一些水汽……   他想并拢腿,可腿被青凛抓着,男人颤抖的程度越来越大,用眼睛就能轻易看出,那哼声也带着一点哽咽,虽然被欺负不止这么一回,但这次和以往差了许多,楚河第一次感觉到这么无助。   那如潮的快感和羞耻感似乎要把他逼疯了……   尽管洗了澡,楚河还是会担心那里有什么味道,千冽就那么大咧咧的舔着,对楚河的心里承受能力来说,这也是种考验。   他阻止不了,与此同时,青凛抓着他的腿,下半身的情况完全暴露在千冽眼里,这些已经超出了楚河心里可承受的范围……   “怎么了?”见楚河抖得厉害,千冽从他腿间抬起了头,那黑色的发丝有点凌乱,将千冽那俊俏的脸遮住了一半,男人仍带着一层薄薄液体的唇在昏黄的灯下微微发亮,楚河看了他一眼,立即别开了头。   乖乖,正中红心。   一想到他之前在他身下‘埋头苦干’楚河就羞的无地自容,他帮他吸前面,楚河会觉得享受,后面的话就……   “怎么,不好意思了?”千冽把头发束了起来,他躺到了楚河面前,单手托着腮,与青凛一左一右的捏起了楚河胸前的凸起。   事到如今,楚河知道今晚他们一定会做个痛快,他没路可退了,这点他倒是不在乎,他现在很想告诉他们,如果想做的话就快点,这么弄他他受不了……   胸口处微微刺痛感让楚河皱起了眉,青凛放下了他的腿,楚河连忙抓住那两个行凶的手,把它们扯离了自己的胸前,楚河低头一看,发现凸起已经被他们捏的有点发红,胸口上更是印着几个清楚的指印,不过他倒是没觉得这吗疼。   青凛移到了下边,修长又柔软的指在楚河的腰侧轻轻按了几下便移向了楚河的后面,那里被千冽舔的‘破光粼粼’,随着楚河的呼吸,还跟着一缩一缩的,香艳,刺激。   青凛的瞳孔骤的一缩,那手便自然的向那里摸去……   “这种事情,我是第一次做,不管是前面还是后面,我都是第一次帮别人做,所以,我没和谁‘练’过,你可不用担心了。”千冽拉过楚河的手,让他帮忙解自己的衣服,那咫尺的眼中带着狐疑,千冽便把他搂在怀里,从上面啃起了他的脖子,“我是没帮别人做过,但是不代表别人没替我做过,这种事情,有过几次经验自然就会了,怎么样,这答案你还满意?”   千冽不太喜欢被别人控制的感觉,所以让人用嘴做也就几次,手指头都数的过来,至于他后面,谁也不想用命换碰他一下,他之所以这么做,是以前在俱乐部里看到那些艳奴似乎很喜欢被人舔那里,所以他才照样子做了。   他主动伺候人,这绝对是第一次。   他想让楚河舒服,其他事情,千冽都不在乎。   楚河的嘴角抽了抽,感情这对兄弟在这方面都是‘天赋异禀’啊,看一看或者感受几次就会了……   他很想抱怨天理不公,可这时,毫无防备的地方却突然被人撑开了……   “唔……”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二百零二章 沉痛哀悼   那里被千冽舔的已经软了许多,再加上楚河没留意,身体完全放松的情况下,青凛的手指毫不费力的就伸了进去……   楚河回头时刚好看到青凛眯起了眼睛,那银色的羽睫中射出的光芒楚河很熟悉——危险。   楚河当然不会忘记那高贵的,神圣的,一身凛然的青凛一到这个时候就会变成十足的野兽,属于狼的野蛮、嗜血在这一刻表现的淋漓尽致……   虽然能让他尝到不一样的快乐,但是一想到那粗暴且原始味道十足的欢爱,楚河还是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怎么,现在就想要了?”在啃咬楚河脖子的千冽,听到男人喉间发出的声音便抬起了头,他吻了吻楚河的眼角,“来,帮我把衣服脱了,很快就满足你。”   如果不是在他身下来回抽动的手指,楚河很想给他一拳或是用力的瞪他一眼,他真的很想告诉他,你脱干净躺好等着我去临幸,那才叫真正的满足……   但是楚河不会蠢到去处他们的逆鳞,这时候要是把他们惹到了,那那天晚上的悲剧很快就会重演。   当然,现在楚河也没那么多心思计较这个,现在他满脑子都是青凛的手指……   “怎么不动?”见楚河喘得厉害,千冽便拉着他的手摸向自己的扣子,楚河倒是没怎么动,顺着千冽的力气,他只要感觉到扣子用手指挑一下就可以了。   千冽的扣子一直延伸到下腹,当楚河完成他的任务后,那手也是来到了千冽‘那个’位置,楚河下意识的松开,千冽却先一步把他压住了,隔着层衣料,千冽挺了挺腰,“裤子自己脱。”   其实他很想说谁的裤子谁脱,可是青凛的指刚好碰到了他身体里最敏感的地方,楚河摸着千冽的手突然紧攥了下,肩膀一缩,整个便向千冽撞去……   千冽哼了一声抓住了楚河的手。   楚河以为弄疼他了,刚想道歉,可他却听到千冽说,“进去摸……”   这混蛋,感情还很享受。   这次不等楚河动手,千冽先解开了裤子,连褪下的时间都没有,千冽直接把楚河的手塞了进去……   不是第一次碰到了,可楚河每次都会被深深的震撼,那两个家伙的大小,绝对不是正常人的尺寸……   他吞口水,自己前途多难。   见楚河没动,千冽便催促样的挺了挺腰,楚河这才握紧那家伙,上上下下的动了起来,其实楚河的技巧真的不差,但在青凛不时的碰触下,楚河的力气不是大就是小,没有速度不说,他干脆就是时不时的摸上几下,一点都不认真。   这时候,他倒是很想认真了。   青凛的手指让他整个腰都麻了,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原因,不用他们说楚河也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敏感了,明明才射过不久,他的小兄弟又精精神神的站了起来,在没有任何爱抚与身体上的刺激,只有青凛碰触后面的情况下……   这兆头不好,楚河很不希望自己的身体已经学会了‘承受’,但事实永远不按他的预想发展……   “你湿的真厉害。”青凛趴到楚河的背上,法袍微微发凉那滑腻的感觉紧贴着他,那细腻的感觉像是在轻轻舔弄一半,楚河顿时心猿意马起来,这时青凛将手指举到他面前,漆黑的眼瞳紧盯着自己的指道,“你看,我没用润滑膏。”   楚河看着青凛手指上粘连的暧昧的液体,那表情十分不自然,窘困,更多的是惊讶。   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是男人,那里不像女人一样会主动分泌体液,虽然不多,但那绝不可能是千冽的唾液,那青凛手上的又是什么……   “这样最好……”   青凛满意的看着他指上的东西,库萨曾经说过,不用润滑膏的话楚河一定会受伤,虽然不知道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但早就和楚河发生过关系的青凛自然知道他之前绝对不是这样,没有润滑膏的话,别说是他的东西,连手指都进不去。   他不想伤到楚河,尽管不喜欢润滑膏的味道,青凛还是每次都用,并很认真的帮楚河准备,但现在,楚河本身可以分泌出能替代润滑膏的东西,这结果对他来说是惊喜,这就意味着,在未来,楚河的身上,除了他的味道,再不会有其他的气味。   这算是青凛,或是整个兽族的习惯。   这个让青凛一直困扰的问题终于迎刃而解了。   “可以不用润滑膏了。”青凛愉快的宣布。   “开、开什么玩笑?!”顾不上害羞,也没时间研究青凛手上的都是什么,楚河挣扎着就要起来,就那点东西想代替润滑膏,那不是他小命嘛!难道青凛不知道他那东西有多大?!   千冽似乎早就发现了这件事情,他压着楚河的肩膀不让他起身,千冽是兽族,那个习性自然也是有的,他会和青凛一样,尽量排除会出现在楚河身上不属于他们的气味,千冽扳过楚河的脑袋不让他看青凛,鼓励道,“你没问题的。”   放……   楚河真想说脏话,什么叫没问题?!   这时候青凛已经扶着腰准备更进一步了,楚河的心都凉了,就这程度的准备根本不够,青凛一个还勉强,如果加上千冽……   可楚河什么都来不及说,他只能勉强的,也算是哀求了说一句——   “别一起来……”   楚河希望这话说的更有气势,可青凛那东西瞬间撑开内壁闯到最里时,楚河没尖叫就不错了……   然后他便皱着眉承受起青凛的撞击。   千冽和青凛对视了一眼,他们压根就没想过要一起做,楚河这么提议的话……   被压在下面的男人还不知道他捅了多大的篓子,他抓着千冽还没脱下的裤子闷闷的哼着,青凛在他后面撞击着,他的肚子就在床上蹭来蹭去……   除了一开始被撑的有点疼之外,楚河很快就感觉到了舒服,随着青凛的进出,楚河觉得那里愈加湿润了,可他根本没时间细细研究,他满脑子想的都是……   青凛这种撞法怎么可以。   “慢、慢点……别伤了孩子……”   楚河抓住青凛的手腕,他不知道现在孩子在什么位置,但他隐约的感觉到这种撞法对孩子不太好,倒不是怕孩子被弄醒了继续折腾,而是怕出什么意外……   那就得不偿失了。   楚河今晚给了他们太多惊喜,这简单的一句话,一个动作,明明很单纯,却又带着无法言表的诱惑与美,孕后的楚河少了一点属于男人的强势,温润的多了……   刚与柔的完美融合。   当然这只是在床上。   像是一块被打磨后的璞玉,让人有点爱不释手了。   “不一起来可以,那你帮我吸吸。”楚河现在只能用这个体位,不能变换太多姿势,这点千冽还是清楚的,他坐在床上,双腿大敞,让楚河枕着他一条腿,这个姿势刚好让那坚硬的东西对着楚河,他暧昧的晃着腰,让它在楚河唇上磨蹭着。   雄性的麝香味顿时占领了楚河全部感官,他又一次吞了口水。   与此同时楚河哀怨的看了千冽一眼,现在他哪还有力气帮千冽弄,他专心对付青凛都来不及……   他是人,他不是兽族,不是和你们你们这两个王八蛋一样的野兽!   他就说了不能三个人一起,他这小身板根本就吃不消。   “来,张嘴,像上次那样。”   接收到楚河的眼神,千冽却是不以为意的哄骗着说,可楚河死活就是不肯张嘴,千冽也不急,叹息着耸了下肩膀,作势就要向下摸去,不过他的手还什么都没碰到,就感觉自己的东西被温暖且潮湿的口腔包裹住了。   千冽笑着,奖励一般摸摸楚河的头发,“乖,宝贝,就是这么吸。”   别再叫我宝贝!   楚河怒吼,当然是在心里。   夜晚开始了,楚河被夹在那两匹狼中间,尽情的‘蹂躏’着,当然,他不可否认的也享受到了,但是这种享受与刺激,楚河真的不想再来一次。   同时他也领略到了让他们禁欲的后果有多可怕,尽管不想,楚河还是暗下决心,在适当的时候给他们点甜头,缓解他们堆积的欲望,不然偶尔这么不定时的爆发一次,他会短命的。   这点他铭记于心,当然,他会选好时间,分别帮他们处理的。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夜晚,那小家伙出奇的安静,楚河不禁仰天长叹,这小鬼还没出生就知道站在那两个家伙那边,是因为他们比较强吗……   这小没良心的。   同时,事情结束后,楚河难能可贵的睡了个好觉,至于后来孩子是否折腾了他完全不知道。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二百零三章 兽族将至   那一夜,楚河身上留下了许许多多那两匹狼的‘功勋’,青的,紫的,色彩斑驳,层出不穷。   第二天,男人趴在床上起不来了,尽管楚河不想让自己那么窝囊,但那酸疼的腰身主宰了一切,他动不了,一动就疼。   接下来,满足兽欲的狼又褪去了野性,变成了温顺的大型犬,在楚河周围忙来忙去,不是帮着按摩就是端茶送水,好不勤快。   就算楚河发脾气,那两个家伙也会用自己的方式蒙混过关,青凛的毫无表情,任人宰割,千冽的死不要脸,没心没肺……   看着这两个家伙,楚河真是为之气结,可几次之后他也放弃了,干脆心安理得的享受起他们的服侍,虽然他也知道,这两个家伙是因为理亏才这么殷勤的。   那晚上,他们有点做过头了。   这些事情是关上门才做的,楚河只好告诫撞击别太在意,毕竟是他们三个人的事情,只要彼此都高兴就可以了,不过……   楚河来玄漓这检查时,忘记了遮住那些刺目的痕迹,医者犀利的视线停在楚河脖子上很长时间,玄漓当然知道那些印记不该只存在与脖子上,那被衣服遮挡住的地方应该有太多。   所以他告诉他们,即便六个月安全,也不是他们该尽情狂欢的时候。   当玄漓那出来,楚河真不想再里那两个家伙,可是青凛突然看着某一个方向说——   “兽族很快就会到。”   楚河跟着他看的方向望去,他什么都没感觉到。   孕后的楚河魔法状态不是很稳,兽族又不像龙族那么张扬,那么庞大的队伍要从兽族来到基诺城镇,路途遥远,为了安全起见他们也会隐藏气势,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楚河根本感应不到兽族的任何气息。   他真不知道那两个家伙是怎么察觉的。   青凛和千冽却很肯定的说,他们知道。用不了多久,兽族就会来到基诺城镇。   最迟不过明天下午。   结果如何,到了明天自然会有分晓。   晚上,那小家伙没怎么折腾,楚河难得睡了个好觉,当男人没在外界因素的影响下自然醒来后,他觉得无比幸福……   “要去接吗?”   楚河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一抹刺眼的银,下意识的把手放在自己额上,楚河懒懒的点了个头。   没有挑明楚河也知道,青凛说去接的自然是兽族的队伍。   不管他们之前有多少隔阂与摩擦,在基诺城镇中,在整个泽尔特斯,能让青凛他们信任的只有兽族。   因为他们是真正的家人,他们的到来,怎么可能不让青凛激动。   楚河很快就整理好,按要求吃好早餐后便跟着那对兄弟往城镇出口走去,青凛说兽族还有很长一段路才能到,所以他们是出去迎接,而非像以前那样在城镇里等候。   在城镇门口,他们遇到了楚河意料之中的人——傲雷。   傲雷靠在城门上,叼着一根枯草根望着天空,他的样子很自然也很惬意,像是在享受新鲜的空气般。   傲雷没有任何异样,和往常一样自然洒脱,尽管没表现出来,楚河猜测,男人现在的心情应该是极度复杂的。   傲雷始终没告诉他们,当初他为何要离开兽族,但他们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他才会这么选择。   他们不知道傲雷在这是在等待兽族,还是和往常一样晒太阳,那对兄弟不敢贸然邀请,他们只是试探着说,兽族要到了,他们去迎接。   傲雷闻言只是点了点头,也没多做评价,继续叼着草根看天空。   见状,兄弟二人只能互看一眼,遗憾的抬起脚步继续向前。   可看着那样的傲雷,楚河的脚怎么也抬不起来,最终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句——   “你,要不要一起去?”   楚河知道,傲雷依旧爱着那个人,不管他曾经伤他多深,让他多痛,傲雷对他的爱都不会改变,所以,当他们得知兽族即将到来时消息时,傲雷应该比任何人都要心急。   迫切的想要见到他。   他们说,兽族一生只会拥有一个伴侣,楚河觉得,这句话应该这样说,兽族一生,只会有一个爱的人……   傲雷问楚河,夜狂是否爱过他……   楚河没答,因为连夜狂自己都不清楚傲雷在他心里究竟是什么地位,他娶了妻,生了子,但是,真正的感情,真正的爱真的能转移到那女人身上吗?   一个陌生的女人罢了。   虽然那女人是青凛他们的亲生母亲,楚河这么说有点不厚道,但是爱情这种事情,不能用习性和规则解释的,它本身就是盲目的,没有道理的。   夜狂太固执了,他死守着这个规矩,像傲雷说的,他根本不懂变通,其实他换个角度想一想,有些事情,也许早就发生了变化……   但是他从未试过。   至于他真正的感情,他什么时候才能正视,才能认真考虑,那就全看他自己的了。   楚河这么一问,那两个兄弟停住了,他们回头看着傲雷,虽然期盼,倒是谁都没有劝说一句,楚河看得出,他们是真的很想让傲雷一起去的……   他们过了撒娇的年龄,但是在傲雷面前,这两兄弟总会不经意的流落出一点童真……   他们是真的很尊重他,也很爱他,对傲雷的感情,比他们的父亲要深得多。   “好啊,一起去。”傲雷也不扭捏,吊儿郎当的叼着那根草根就站了起来,他原本是想在这里等的,既然楚河提议了,那就去接他吧,也能早些看到他……   他无所谓。   这一路的气氛很轻松,千冽和傲雷聊的很愉快,虽然他们是叔侄关系,但傲雷并不老,看外貌充其量也就比那对兄弟大不了几岁,所以他们勾肩搭背,像哥们那种聊天方式,楚河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不过话说回来,千冽和傲雷那恶劣的性格很像,或者说,他们两个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千冽曾把傲雷当成偶像、长大后的目标,楚河觉得,这家伙好的没学会,就那身痞气及匪气学的淋漓尽致,惟妙惟肖。   青凛虽然没参与他们的话题,但楚河看得出,青凛听得很认真,几乎是专注了,那张脸上和平时一样,没有表情,冷漠又冷然,楚河却能从中看到一点柔和,及快乐。   他们是真的很喜欢傲雷。   一行四人,没开任何技能,只是信步走着。   寒冬,阳光却很明媚,照在身上也不觉得冷,楚河也不知他们走了多远,他的注意力和青凛一样,都在那两个人身上了,也愉快又轻松的气氛,难得让他们忘了大战,好像是要去郊游的一家人。   楚河一点没感觉到累,等青凛说就在这里等时,楚河才发现基诺城镇已经早不在可视范围内了,城镇中浮动明显的气势也感觉不到了,想必他们已经走了很远。   “累吗?”青凛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了一把椅子放在了路上,不顾楚河挣扎他直接把他按到了椅子上,然后又拿毯子给他为了个严实。   “不用这样吧……”楚河满头黑线,这荒郊野外的,他就这么大咧咧的坐在路中间,这哪像是来接人的样子?先不说他这么做不合礼节,这个突兀的样子不让人笑掉大牙才怪。   “他们还有一会儿才能到,你已经走了这么远了,别逞强,这样对孩子不好。”   和傲雷说话的千冽顺势拍了拍楚河的肩膀,楚河想反驳,却看到傲雷也在看他,他眼神里带着的戏谑让楚河浑身都不自在,他缩着脖子硬是把话咽了回去。   “你们两个小鬼啊,还挺知道心疼人。”傲雷说话时,那根一直被他叼在齿间的草根晃来晃去,他斜了楚河的椅子一眼,搭着千冽的肩膀,佯装可怜的说:“叔叔我也累了,弄个椅子给我坐坐。”   千冽没拍开他的手,从鼻子里喷出了个不屑的单音,他瞄了一眼依旧空旷的大路,阴阳怪气的说:“你现在需要的不是椅子,而是一群亡灵,我看你的精力太过充沛,需要消遣一下了。”   傲雷闻言,便放开了千冽的肩膀,看起来一副很受伤的样子,他先是扶着额头长长的叹了几声,随即眼珠一转,那手便搭到了楚河肩膀上……   “你真幸福啊,我好羡慕你。”   见傲雷对楚河挤眉弄眼,楚河又一脸尴尬的样子,青凛连忙拉起傲雷,挡在了他和楚河之间,警告道,“你和千冽聊你们的,别打他的主意。”   傲雷的眼睛立即瞪圆了,他准备拿出长辈的架势教训下那两个小子,才消停没多久,他们又闹腾开了,楚河无奈的揉了揉脑袋,和他们在一起,想不热闹都不行。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楚河昏昏欲睡时,突然听到头顶传来一句——   “来了。”   楚河连忙往大路看去,这距离,他只能看到一个黑点。   那队伍来到他们面前,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   这时楚河趁机看了傲雷一眼,男人的痞气与懒散被一抹精光取代,他眯着眼睛,若即将狩猎的狼……   傲雷的反应很奇怪,按理来说,他不是应该很激动,很紧张,甚至是狂喜吗?   为什么他表现的一直这么淡定?   那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对傲雷,楚河不懂。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二百零四章 终于重逢 兽族的队伍的行进速度并不算快,毕竟那么庞大的队伍要保证统一并不容易,他们又等了很长时间,那黑点才逐渐扩大,能看出一点模糊的影子了。 楚河让青凛收了椅子,毕竟他们是来迎接的,他这排场有点太大,太张扬,对长途跋涉赶来的兽人们也不尊重,青凛看了看兽人的队伍,用不了几分钟他们就会到达他们面前,这时间不长,青凛觉得楚河不会太辛苦,就收起了椅子。 兽人的队伍很快就拉近了,楚河这才看清这庞大的队伍的阵型。 队伍最前面的,是一辆不大但很精致的马车,不用想也知道他应该是兽族之首乘坐的,虽然他是战士,但他毕竟是一族之首,他不可能步行而来。 那辆马车后,是另外几辆大型的马车,楚河猜测上面乘坐的应该是巫医,灵魂行者或是萨满等一类相对来说体力较差的职业。 至于另外的兽人们,则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他们都是步行前进的,队伍两侧是兽人勇士,他们手中拿着长矛,那蓝色的皮肤及狰狞的面容此时看起来是那么亲切…… 队伍的最后面,是有着不同职业的各个等级战士。 扛着盾牌与大刀的兽人步兵,以速度著称的狼骑士,骑着巨兽的的兽人鼓手,在他们头顶的,是兽族的空中攻击单位,驾驭角鹰兽的风骑士。 还有一部分和千冽一样,是专门负责攻击的战士,他们除了自己的武器什么都没有。 夹杂在战士中间的,是人族的投掷车有相同作用的粉碎车,人族的投掷车较轻便,射程远,兽族的粉碎车虽然看起来有些笨重,但它的威力很大,一击下去,轰倒一面墙不是问题,在楚河眼里,兽族的粉碎车,更像一门重型大炮。 队伍庞大,却很整齐,很快,杂乱的脚步伴随着粉碎车那木制圆轮嘠吱嘎吱声音来到了楚河他们面前,许是看到了他们,在离他们有一段距离的位置,队伍前段缓慢停了下来,由于数量太过庞大,队伍后方还在做停止前进的准备。 兽族之首的马车不像楚河他们来时乘坐的,也和装载巫医们的马车不同,车身虽有骨架却没四壁,唯一能算是遮挡物的只有几块布幔,想必这种设计是为视野更加开阔,可以让马车中的人第一时间发现异状。 那布幔不算太透,但也能隐约看清里面坐着一个人,从他的外形上判断,和楚河猜的一样,这马车乘坐的应该是他们那个妖孽老爹,想到这,楚河又一次将视线移到傲雷身上,只见男人脸上所有的表情都不见了,只是那黑色的眼瞳深不见底,令人捉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样的傲雷,让楚河感到了危险。 傲雷应该不会不分轻重,当着兽人们的面就把他要问的问题问出来吧…… 那样的话,恐怕会天下大乱。 楚河的心不由得咯噔一下,傲雷和千冽的性格很像,做什么事情都不按规矩来,任性的很,谁也不敢保证他不会做一些出格的事情来。 楚河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傲雷这时突然迎着马车走了过去,他的举动立即让楚河瞪大了眼睛…… 傲雷不是小孩子,应该不会做出这么幼稚的事情吧? 不,傲雷不会那么做。 他们是在城镇门口遇到的,那些问题如果真的那么急的话,他就不会安分的等在那里。 不然他早就跑到路上堵截兽族的队伍了。 如果没猜错,傲雷只是在那里等兽族的队伍,在等夜狂。 至于他要问的话,应该是极其隐秘的。 想到这,楚河的心稍微宽了些,其实他没必要这么紧张的,傲雷也许只是去打招呼,或者是急于见到久违的恋人,这一切都说得通,可男人那令人不安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那时只有狼狩猎时才会露出的凶光,及志在必得。 他到底要干什么? 楚河总觉得,傲雷的想法不是那么简单。 他要做什么,楚河并不清楚,不会很快,傲雷就会给他答案,因为他已经走到了马车前。 傲雷一靠近,兽族勇士们立即用长矛对准了他,发出警告的声音。 傲雷毕竟离开兽族有些时日了,这队伍中有一大部分兽人并不认识他,尽管他也是兽族,但陌生的他理所当然被当成了危险者。 不过很快,兽人勇士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想必是夜狂阻止了他们。 即便所有人都不认识傲雷,他也不会忘记。 一只属于男人的手挑开了布幔,手指修长,皮肤光滑,却又似蕴藏了无限力量。楚河当然知道那男人是战士,只是这只手着实让他联想不到在汗与血交织的战场上厮杀的战士。 倒是很像钢琴家的手。 男人的脸随即从布幔中露出,还是楚河所熟识的,妖孽一般的面容。 随着慢慢掀起的布幔,威严,肃穆,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息也一并而出,男人强悍的气势即让在远处的楚河也感到得了压迫感…… 傲雷却是毫不畏惧的迎着他,视线交汇,没有声音,两个男人无言的直视对方。 许久。 楚河不知道,那一瞬间他们看到的是什么,岁月的沧桑,回忆的片段,还是早已牢记心中的面容…… 不过,他们的心中,绝对是百感交集的。 只是普通的对视,却让楚河感觉到了恢弘磅礴的气势,震撼人心…… 他的心跟着莫名的颤抖,眼眶也忍不住跟着泛红,这一刻,楚河为那两个强者,心疼。 在众人的注视下,傲雷映在楚河眼里的身体缓慢下滑,楚河听到一声惊呼,来自他的口中。 傲雷跪下了,他直视着马车上的男人,单膝跪地,左手下垂,右手扪心,一个标准的骑士礼。 “王!” 男人用他低沉的嗓音清晰洪亮的发出了这个字音。 这声音,让楚河的视线突然变得恍惚,眼前的景色似乎都有了变化,从荒凉的野外变成了瑰丽雄伟的宫殿,而傲雷,就是那跪拜在帝王面前,发誓效忠,生死不变的死士般…… 夜狂看着他,缓慢的点了一下头。 高傲,威严。 得到男人的回应,傲雷很快站了起来,楚河有点发懵,他完全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他记得,傲雷一直称呼夜狂的名字,唯一一次,他称他为王,是在那个疯狂的夜晚。 傲雷不是爱着他吗…… 这个称呼,这个骑士礼,又是为何? 此时,傲雷潇洒的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手撑在马车边沿,跳了上去。 马车上的夜狂显然没想到傲雷会这么做,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愕然,不过他没说什么,任由傲雷做到了他的身边。 布幔再次放下,一切又变得朦胧,楚河看不清他在做什么,只能隐约的看到两个人影。 傲雷彻底让楚河混乱了。 他怎么又跳上车了? 不等楚河多想,青凛牵起了他的手走到马车边,喊了声,“父亲。” 里面浅浅的‘嗯’了一声,楚河倒是没说话,他不觉得他和兽族之首有什么话可说,想必夜狂也是这么想的。 至于千冽,他干脆就没动,站在原处,那双无色的瞳除了在楚河身上停顿了会儿,就是看着旁边的枯树,从头到尾都没看那马车一眼。 千冽一直在生气,他无法原谅父亲的作为,不是陷害他,而是那个荒诞的提议,狂魔祭坛中荒唐的夜…… 随后,兽族的队伍重新开始前进。 那辆半透明的马车从楚河面前缓慢驶过,在马车很快要从他视线内消失前,布幔被人挑起了一角,傲雷带着笑的眼睛露了出来,他将指压在唇上,对着楚河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楚河懵了,他没弄懂傲雷的意思,这时布幔再次放下,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般。 他茫然的看了青凛一眼,却发现青凛根本没看他们,楚河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将这件事吞回腹中。 “走吧。”青凛拉着楚河,直接飞入了天空,现在没必要再一步步走回去,他们已经接到了兽族。 楚河瞄了一眼千冽之前站的位置,那家伙的影子早已不见,他已经先一步离开了,不过他感觉并没离多远,千冽应该就在这附近。 青凛的速度比兽族的队伍要快的多,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基诺城镇门前。 这时,身边的青凛突然淡淡的‘咦’了声,楚河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一群法师。 其中,那抹红色十分显眼。 再向下看去,千冽在那群法师不远处停下了,他抓着脑袋,显得有些懊恼…… 楚河回看向青凛,青凛对他点头,“是那女人。”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二百零五章 情浅缘深   还真是孽缘。   楚河看着那抹红色,不禁摇头感叹。   千冽和蒂娜的缘分,还真不浅。   楚河低头,正看到千冽仰起的脸,他们的视线一交汇,千冽的表情就变得很无辜也很郁闷,见他这样,楚河忍不住笑了出来,他示意青凛下去。   看来这蒂娜的问题还是得解决,不然她总像一颗不定时炸弹,随时在他们身边爆炸。   虽然再不会造成什么影响,但终究让人心里不舒服。   楚河来到千冽身边时,那狼已经快要暴走了,蒂娜虽然已经发现了他,这次她倒是没主动过来,但是她在城门前,千冽想进入基诺城镇,必须要经过她身边。   她就带着那群法师,动也不动的在那聊开了,女人那晶莹剔透的眼睛,是不是往千冽这边瞄一眼。   有点守株待兔的意思。   除非开着疾风过去,但是,千冽不可能躲她一辈子,躲,也不是那狼的性格。   这点千冽和楚河都清楚。   相较于楚河的冷静,千冽则显得暴戾得多,楚河看着男人额头暴起的青筋,就知道千冽这家伙准备用暴力解决了。   幸亏楚河手快,在他抬脚前拽住了千冽的袖子,不然千冽早跑到那堆法师中间把蒂娜揪出来了,虽然那女人不太讨喜,但也不至于撕破脸,更何况他们两个大男人,和一个女人斤斤计较成何体统。   楚河看了那自信的女人一眼,那女人正在和那些法师说什么,不过她的视线却是留在千冽身上的。   楚河淡淡一笑,拽着千冽的领子让他看向自己。   尽管千冽脸顺着楚河的力气转了过来,那喷火的眼睛却还像粘了胶一样黏在蒂娜身上,虽然他们都在看着对方,那感觉却是截然不同。   千冽很想,让那女人永远都没办法再来找麻烦。   “看我!”楚河用力扳着千冽的脸,一直到看不到蒂娜的位置才罢了,看来他上次的话很有作用,这狼被他们逼急了,真的要咬人了,想到这,楚河很没义气的笑了,他轻轻地拍了拍千冽的脸,让他企图再次移向蒂娜的视线停在自己的脸上,“看着我,你冷静点。”   “这一次,我一定把问题全解决了。”对着楚河,千冽信誓旦旦的留下一句就要往蒂娜那冲,咳脚才抬起就感觉到身上传来的阻力,他知道楚河拉着他,千冽也不敢蛮干,万一不小心把楚河撞倒了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他不得不回到原位。   “我陪你。”楚河直视着千冽的眼睛,让他的平静感染着他,安抚着那激动的狼的情绪,渐渐,那双无色的瞳中的狠戾一点点褪去,千冽也慢慢安静下来,楚河这才松开了他,“我陪你把这问题解决了。”   楚河说着,便拍了拍千冽被他拉皱的领子,他微笑着,表情很认真,很像是为了即将出门的丈夫整理衣衫般,“你答应我,不管那女人说了什么,都不许动怒,也不许动手,咱们不用武功,和平解决。”   千冽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什么,但还是听话的点了点头,只是狼的眼睛里夹杂着一点不安。   楚河知道他要说什么,笑着牵起了他的手,向那群法师所在的地方走去,“我保证不生气。”   这件事情,青凛不好参与,他回头看了一眼,兽族的队伍要到这里还有一段时间,这期间,他们应该能把问题处理好。   蒂娜没想到楚河会跟着过来,但是在她眼里,楚河的存在根本微不足道,她完全视他为空气。   “滚。”站定后,千冽的开场白,“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下一次,我会不客气的捏碎你的脑袋。”   “几天不见,怎么脾气变得这么坏。”蒂娜呵呵笑着,她根本没把千冽的威胁当回事,她了解千冽,那匹狼冷傲、残忍他想杀便杀,只要他没动手,蒂娜就知道,她还没触犯到千冽的底线。   蒂娜是了解千冽,但那只是曾经的千冽,如果没有楚河,她早已经死在了千冽的爪下,根本等不到现在。   千冽完全不想和她讲话,看都不看她一眼,女人的味道混在那些法师中,可千冽敏锐的嗅觉依旧能捕捉到她的味道,那个过去曾熟识的气味,现在让千冽觉得很厌恶……   同时,也让他体内才安静的暴力因子再度活跃。   楚河握了握他的手,示意他冷静,他会把问题处理好。   “蒂娜小姐,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再千冽这浪费时间,就算是他甩了我,也不会选你。”   楚河的话对蒂娜不造成任何伤害,她甚至连看都没看楚河一眼,可千冽迟迟没有回应,给她的永远都是僵硬的侧脸,无奈,女人只能不情愿地对向楚河,她很希望他立即消失,且知难而退。   蒂娜那甜美可人的笑容在转向楚河后,立即冷若冰霜,不过楚河倒是没在意,他很绅士的笑着,“相信我,千冽真的对你没什么兴趣。”   蒂娜也是见过世面的女人,这几句话想吓到她根本是无稽之谈,她也不会退缩甚至做任何让步。   这男人既然不识抬举,蒂娜决定先将他解决,再一点点捕获千冽的心。   女人冷哼一声,带着一抹讽刺的笑应了楚河的话,“他对我有没有兴趣,这是我们的事,就不劳阁下操心了。虽然才来基诺城镇不久,但你们的事情蒂娜也有了耳闻,不得不说,蒂娜很佩服……”   蒂娜说着,那双水汪汪的眼睛便移向了楚河的肚子上。   “收服了他们兄弟二人,这手腕,还真是高明,身为男人的你,是怎么做到的?恬不知耻,还是用了什么魅惑人心的伎俩?”   这女人要胆子不要命,还没人敢对他的人这么放肆,如果不是楚河死死握着他的手,那这女人早就身首异处了。   千冽的愤怒,如烈焰一般熊熊燃烧。   “夸奖了。”对于女人的羞辱,楚河丝毫没有感觉,他权当蒂娜在夸奖他,当着蒂娜与那些法师的面,楚河也不避讳,改搂住千冽的腰,并大方地承认着,“个人魅力而已,手腕什么的谈不上。”   楚河这一系列的动作,被那些法师们规划到了不要脸的范围内,几乎是同时,楚河听到对面响起了一声嗤笑,紧接着,各种难听的声音接踵而至,那中心内容,无非是嘲笑楚河的自不量力与不知廉耻。   楚河这才发现,对面的法师全为女性。   男人不生气,只是眯了眼睛,这下热闹了。   那些法师本来是被叫去支援战场的,她们平时和蒂娜的关系很好,楚河的事情蒂娜大多是从她们的口中得知的,当然其中少不了一些添油加醋。   楚河的人缘在士兵中间很好,法师们却不尽然,他们对楚河客气只是服从军令而已,至于内心,大多是不服气的。   无论是他所受到的尊重与重用,还是那两批优秀的狼。   那两个被士兵们视为黑白双煞的男人,在那些女人眼中,确实令她们疯狂的仰慕对象。   他们,有着致命的魅力。   楚河一个人霸占了他们两个,她们嫉妒,更不服气。   她们都觉得,楚河一定是用了什么手段,不然,以他的姿色有什么资本站在他们身边。   因为他吞了火卵可以怀孕吗?   她们随便是谁都能做到,这点并不稀奇。   楚河扬了扬眉,看来要解决的,不止是蒂娜一个,正好,趁这个机会,他把那些麻烦全处理了,免得夜长梦多,也让那些天真可爱的小妹妹们,知道他们真正的所有者是谁,无论她们再怎么不满与觊觎,都是无济于事。   千冽的表情已经很可怕了,那些女人对楚河的侮辱及嘲笑,使得男人的杀意更浓,楚河没点头,千冽现在只能忍让,但是那些女人的样貌他已经牢牢地记在了脑子里,今天放过她们,不代表日后她们还能安然无恙。   对楚河不敬的人,不管是谁,都该死。   这个距离不算远,以青凛的听力很容易就能听到他们的对话,青凛那漠然的视线在女人中转了一圈,随即又收了回来。   楚河搂着千冽的手已到了男人身后,听在了他的腰上,他安抚一般的摸了几下,示意千冽稍安勿躁。   楚河既然说能解决,就不会有任何问题,这些醋意正浓的小女孩,还难不倒他。   不过对于千冽过人的魅力,楚河真的感觉到了头疼。   还真是,谁看了都喜欢。   去了那么多次战场,和那些法师打了那么多次交道,楚河第一次知道,原来在他们眼里,千冽是她们眼中的大众情人。   如果不是蒂娜这个导火索,恐怕他一辈子都不会发现。   楚河心安理得的拥有他们,这些事情他还真就没在意过。   看来,日后,这匹狼带来的麻烦不会少了。   想斩草除根恐怕不会那么容易。   想到这,楚河难免浅浅一叹,不过那都是日后的事情,现在首要的问题,就是眼前这些法师。   楚河重新扬起笑容,对着以蒂娜为首的法师们说:“这话,其实我不必说,但是今日,我不得不说,几位美丽的小姐,你们仰慕的这个男人,还有,后面那个……”   楚河向青凛的方向瞥了一下,那些女人跟着他的视线看到了似在独自发呆的青凛,楚河的声音很快又响了起来——   “他们是我的。”   女人们立即炸开了锅,她们在声讨楚河。   “不服气吗?”楚河笑着,“你们想得到他们,我只能很遗憾的告知各位,不可能。这原因嘛,有些事情,我能做到,你们却做不到,比如……”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二百零六章 蒂娜圆满   青凛完全沉浸在他的愤怒中,至于楚河和那些女人说了什么,他完全不清楚。他的脑子里,都是那些女人的冷言冷语,和她们讽刺的视线。   青凛气着气着,突然感觉到了异样。   原本只是安抚他情绪放在他身后的手,似乎不安分起来了……   楚河在……摸他?   千冽有点傻眼,一时间那些愤怒与杀意烟消云散,男人愣然的转向楚河,后者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   与此同时,那手更是在手背上游走开来,这绝对不是平时的抚摸,楚河在挑逗他……   这还是楚河第一次对他主动示好!   忘了现在是什么情况,千冽顿时心猿意马起来,楚河摸得他很舒服,千冽忍不住向她靠了过去,紧贴着楚河站好,虽然他很想立即给楚河一个热辣辣的吻,但是楚河难得主动,他还是很想先享受一会儿。   对于“阅人无数”的楚河来说,他很清楚人身体上的敏感点都在何处,他也知道用什么方式撩拨会让对方很快起火。   特别是这个撩拨对象是千冽,无形中难度又降低了不少。   别说是摸几下,平时不小心碰到,那家伙都会兴奋半天。   千冽很陶醉,他半眯着眼睛,皮肤很快染上了兴奋的红色,男人的呼吸跟着楚河的手愈加变重,很快,它的小腹便烧了起来……   他的手,终于不受控制的伸向了楚河。   可他没碰到他,就被楚河握住了。   千冽狐疑的看着楚河,还有点心急,可楚河却若无其事的握住他的手,放了下来。   然后,他凑到千冽耳边,很轻很轻的说了句,“这是外面。”   这句话绝对和一个重型炸弹相媲美,楚河这绝对是在和他求爱!   破天荒的第一次啊!   千冽瞬间变成了一只摇着尾巴的大型犬,之前的事情早被他忘得一干二净,现在他满脑子都是那些粉色气泡……   他打横抱起了楚河,猛地一甩头,那双喷着欲火的眼睛朝他们房间的位置停顿了几秒,千冽准备狂奔回去。   “等下。”阻止的声音绝对是煞风景的,千冽不满地看向怀里的人。   难得没因为他在大庭广众下抱自己而生气,楚河只是拍拍千冽的肩膀,示意他自己还没和那些法师们交谈完,千冽当即就皱起了眉,冰冷的视线瞬间从那群法师身上扫过……   与之前截然不同的眼神,令人惊悚,不寒而栗。   那双无色的瞳中赤裸裸的印着杀意。   千冽整个人的感觉都变了。   所有法师都达成了一个共识,如果现在说了或者做了什么会惹恼千冽的事情,恐怕会立即丧命。   “我说过,有些事情只有我能做到,不管是碰触他,还是得到回应。千冽只有我能碰,因为他只允许我碰,信与不信,你们自己定夺。不过,我奉劝你们不要去轻易挑战,也不要妄图实验你们自身的魅力究竟有多大,这一次,我可以确保你们的安全,下一次,我不会再管。”   楚河把手搭在千冽的脖子上,他对着青凛招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这时兽族的队伍已经出现在大路上,如果他们不尽快离开,恐怕会撞个正着。   上次在战场上已经丢一次人了,楚河不想在兽族面前再现一次眼。   “这是战场,每天都会有人在这里失去生命,没人会在意他们的死法,最多会为不幸丧命的人追加功勋,”青凛走向这边时,楚河笑着对那些不分轻重,察觉不到危险的法师们说,他的声音很淡,可却带着足够令人深思半天的深意,“如果你们再惹到我,我会请他们帮我杀了你们,不管你是谁,当我成全你们,不是有一句话是,死在喜欢的人手里,是件幸福的事嘛,也不枉你们对他情深意长。”   楚河轻描淡写的这几句话,比千冽那一身杀气还要恐怖,杀伤力也要更强。   眼前这看起来温润无害的男人,其实才是最可怕的角色。   “蒂娜小姐,”像是突然想起了蒂娜的存在,楚河慢吞吞的将视线移向了,因为忽然被点了名字而愣了一下的女人,“我记得,你说过你会等千冽,我也相信你会做到。虽然那是你的事情,用你的话讲,你的等待和我们没有一点关系,但是你的话让我觉得很不开心。而且,你还一再挑衅于我,我是男人,可以不介意,不与你们女人一样斤斤计较,但现在,因为这些天真可爱的美女法师们,我突然改变主意了,看来,我有必要做点什么来宣示我的所有权。”   青凛此时已经走到了他们旁边,欲火攻心的千冽也因楚河这句话稍微找回了些理智,他们齐齐看向楚河,似乎在询问他下一步怎么做。   蒂娜见这架势,心里也难免发毛,她一直没把楚河放在眼里,她不觉得那看起来很普通的人类法师有什么过人之处,她觉得,千冽迟早会厌恶他,那人类不过是一件新鲜的玩具,玩够了,千冽自然就会丢了。   可现在,蒂娜对这个想法产生了怀疑。   也许别人不了解千冽,蒂娜却是很清楚,那男人虽然曾和她沉迷欲海,但他却从没有迷失过。   千冽不想做,无论是谁都没办法引起他的欲望,他若想做,不管在何处,不管是什么情况,他拉过人就压上去,他的欲望,永远都掌控在他自己手中,从没有失控过。   在那匹狂傲的野狼眼中,只有自我,没有他人。   而现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她没看到那人类做了什么,可千冽却因为他忘乎所以,他给了他回应。   很热烈的回应。   蒂娜看得出,千冽很想立即抱了那个人类,他没有像以前那样妄为,而是尊重他,也愿意为他等待和忍耐。   千冽很在意他。   楚河的做法,看起来也许没什么用,但却让蒂娜看清了一些事情,她永远无法改变的事实。   她输了。   女人脸上的光彩很快淡去,蒙上了一层灰雾,楚河知道,蒂娜已经懂了。   楚河实际上是不想这么做的,但是不这样蒂娜永远不会放手,正是因为他熟知他们的过去,也了解千冽的性格,这是唯一可行的路径,也是最快的斩草除根的办法。   但是,让千冽在这些女人面前发情,楚河还是很不情愿的。   所以他只是简单地摸了几下,在千冽有更进一步表现前就放手了,这几个表情已经是楚河的极限了,他不会让她们看到她们不该看到的东西。   除了他自己,楚河不允许其他人看到亢奋的千冽或者青凛。   “我不想打女人,也不喜欢威胁女人,这一回,为你,我恐怕要破例了。”说话间,一个冰刃便从楚河手中飞出,眨眼间冰刃紧贴着蒂娜的脚尖插进了土地中,在蒂娜毫无防范的情况下,差一点就割去她的脚趾,这突袭该算完美,可楚河却皱起了眉头。   “你瞄的是哪?”看着几乎没入土地的冰刃,青凛淡淡的问。   “咳咳……”楚河很想说,他瞄的就是那里,不过他还是红着老脸靠到了千冽肩膀上,半晌应了句,“脸……”   他的魔法果然还没稳定,楚河本想华丽丽的表现一下,这次……   青凛点了头,下一瞬,一个同样的冰刃从青凛处飞出,轻薄而锋利的刃擦着蒂娜的脸颊急速飞过,穿过那群法师,消失于空气中……   “走吧。”青凛说。   千冽早已经等不及了,他深深地看了蒂娜一眼,眼中冷意还未消退,便抱着楚河开起了疾风,浪费了他这么长时间,那女人果然该死。   当青凛也从他们眼前消失后,法师们才围到蒂娜旁边,此时那女人已经傻了眼……   楚河那一记冰刃根本没什么实际用处,即便没有防御,也不会给她造成太大伤害,毕竟他才六级,状态不稳的他也没什么攻击力,让蒂娜恐惧的是青凛……   那一刻,蒂娜几乎以为她死定了。   即使她防御开到最大,如果那冰刃瞄准的是她的喉咙或者心脏,蒂娜知道,她根本无力躲避……   女人姣好的脸上,留下了一道细而长的口子,伤口不算浅,却没留下一滴血,法师们走近才看到,那伤口附近已经镀了一层晶亮的寒霜,女人大半张脸,早就失去了原本的血色,冻得泛青。   这是兽族的队伍已经走到了城镇门前,还清醒的法师们把蒂娜拉到了一旁,兽族的队伍从她们身边走过,那走在最前的马车,在与蒂娜擦肩时,布幔被人从里面挑起了……   “女人,你的存在就代表着他曾经的堕落,你是他人生中的污点,你该小心,说不准哪天,我就替他把那肮脏的印记,擦掉。”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二百零七章 精彩纷呈   门一开,千冽就想把楚河丢到床上,不过碍于他的肚子,千冽还是“轻拿轻放”了。   楚河的背才碰到床面,千冽就跨坐到了他身上,当然,他只是骑在他腿上,没压到他的肚子。   楚河刚想说话,就感觉到一阵风从脸上拂过,眨眼间,身上的男人已经脱掉了自己的衣服,看着身上那赤膊的人,楚河吞了下口水。   他刚才,只是为了处理蒂娜的问题,绝对不是勾引千冽,他该明白这个道理。   他是权宜之计!   不过,现在恐怕没办法和千冽沟通,从刚才到现在,这家伙就亢奋的不得了,楚河抽着嘴角,勉强笑了出来,“那个,千冽,今天不去战场了吗?”   千冽摇头,楚河从他眼中看到了久违的绿光。   楚河拼命吞口水,他身上的印子还没去掉,不能再来一次了。   虽然他很想像以前那样,一把推开他,然后冷冷的拒绝,但通过那天晚上的事情,楚河深知了一个道理,自己欠的帐,总是要还的,这帐一堆积起来,还的时候就差不多会丢半条命。   所以,他现在应该安抚了千冽的情绪,让他这件事忘记,把那帐抹了。   可现在,貌似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该怎么办?   楚河一筹莫展之际,青凛推门进来了,楚河将求救的目光转向他,但片刻后,楚河殷殷期盼的新很快就凉了……   青凛不打算帮忙,他甚至有做帮凶的嫌疑。   感情这两个家伙食髓知味了,就为了教训蒂娜一顿,他这牺牲也太不值当了。   这件事情是楚河曾经热衷的,和他们做每次也都是不同的享受,至极快感,但是,有一件事情不能忽略,他们是野兽,楚河根本就跟不上他们的体力,每次做到最后,他连叫的力气都没了,后面更是被他们磨得又红又肿,想不是他的了。   做爱这种事情,适可而止是享受,不知节制对其中一方来说就是折磨了,可是这两个家伙,平时都很温柔,言听计从的,一到这种事上,楚河的话,就一点魄力都没了。   “青凛……你不是……”真准备和青凛一起胡来吧……   楚河的话没问完,青凛就做到了床上,和往常一样,优雅的,高贵的,冷静的,从容的扯起了他的衣服……   楚河绝望了,所谓玩火自焚,不过如此。   “你刚才,摸的千冽哪里?”青凛在他们身后,他自然看到了,只是楚河那几下子下去,他立即感应到了千冽升腾的欲火,这难免让青凛蠢蠢欲动,他很想知道,楚河摸他哪儿了,那是什么感觉,会让千冽那么激动……   青凛很想尝试一下。   “我……”只摸了背。   他应该都看到了,楚河正要解释,千冽已经推起了他的衣服,青凛很配合的借过衣摆,一直拉到楚河的脖子下,因为楚河在反抗。   “别动。”似乎对楚河的不配合很不满,千冽一把抱起了他,把他放到了青凛的怀里,那动作还算温柔,只是有些急躁。   楚河从正面搂着青凛,他看不到千冽,用不用每次一开始就这个姿势啊……   让青凛稳定他,千冽就开始为所欲为。   这一招貌似在他们那屡试不爽。   虽然知道那种事情就那几个步骤,楚河还是会紧张,也很担心,千冽这家伙总不按规矩办事,谁知道他又出什么鬼主意……   “刚才你怎么摸千冽的?”青凛又问了一次,然后拉着楚河的手放到自己的身后,青凛的意思很明确,他让楚河再来一次,不过这回的对象换成是他。   “能不能别做了,太频繁了,这么做对胎教不好。”他不想让他们的孩子一出生,什么都不知道就先明白这种事情,这期间,应该是听听音乐,讲讲故事什么的。   这才对孩子的发育有好处。   不过那两匹狼不懂什么是胎教。   “是你主动邀请我的。”千冽指的是刚才在城镇门前的事情,这种时候,他一旦认准了,就会很倔强。   “就做一次。”青凛倒是给了他一个保证,只是那一次,到底是每人一次,还是前后各一次他没说。   “晚上吧,现在是白天,随时会有人来的。”楚河还在作垂死挣扎。   “不会。”   “你什么时候见我们有访客了,最多也是人类来通知我们战场发生异变。”   兄弟二人异口同声的答道。   黔驴技穷了,几度抗争之后,楚河唯一的办法,只有投降。   在他放弃的同时,曙光却悄然降临。   那除了他们三个从没人敢主动开启的门,开了。   开门声惊扰了屋子里的三个人,不等看清来人是谁,青凛一个风系魔法就向门砸去,他并不是为教训那不请自入的人,而是想将门关上,阻止来人看到屋里的情况。   青凛之所以手下留情,是因为敢这样毫不避讳,堂而皇之进入他们房间的人,没有几个,如果没有意外,应该是傲雷。   可是青凛猜错了……   来人单手撑住了门,并没让他如预期般重新关上,青凛的魔法只为关门而非攻击,所以并没有太多力量,很轻松就能承受住。   当青凛看清来人时,他开始后悔,刚才应该直接放一个顶级的攻击魔法,就算无法秒杀他,至少也能让他挂点彩。   “恐怕我要打扰几位的好兴致了。”一身火红的东敖站在门前,冷漠的脸上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嘲笑,尽管知道他打扰到了什么事情,他也没有离去的意思,那金色的眼瞳更是毫不避讳的看着床上的三个人。   在门被推开的瞬间,千冽就已经拉起被子盖住了楚河,尽管楚河的衣服还完好的穿在身上,只是有些凌乱而已。   不管来人是谁,他都不准备让人看到楚河这个样子。   很显然,他是做对了。   与青凛的整齐不同,千冽几乎脱了个干净,他火大的跳下床,挡在了楚河面前,此时青凛也占到了他旁边,不管龙王来此何事,他们都清楚,绝对不会是好事。   “有事快说。”有屁快放。   从来到基诺城镇,龙王就没出现在战场,或是基诺城镇任何一个地方,他们无心过问龙王的事情,但还是能从士兵的交谈听到一些关于龙王的事情,比如说,龙王从未出过他的房间。   至于他做了什么,没人知道。   现在,他们也算很大面子了,龙王首次离开房间的目的地就是他们这里,这个登门造访,还真是让他们“受宠若惊”。   楚河整理好衣服,从兄弟二人的缝隙间看向龙王,他没忘记那天在议会厅,龙王说以后会来找他问些事情,他只是没想到,龙王会这么张扬的来,他大张旗鼓的,他们还能聊什么……   龙王似乎也没心情与他们打交道,他冷漠地看了那两个兽人一眼,向旁边测了一步,让出一个位置。   “打扰了。”   唐宋?!   楚河有点不敢相信,他一把拉开眼前的两个人,刚好看到唐宋从东敖身后走出。   顿时楚河心中的出了这样一个结论,看来这龙王也不像传闻中那样冷漠,他料定这么堂而皇之的闯入,一定会受到攻击,所以他走在前面,充当唐宋的保护伞,在确定没有危险后,才让他出来。   “楚河。”唐宋还是老样子,他对着楚河礼貌地点了下头。   “唐、唐宋……”还真是天理不公,楚河很想仰天长啸,为什么每次见到唐宋他都这么狼狈?也不知刚才他们在床上的样子唐宋看去多少,不过应该少不了……   至少也看到他被那两个家伙夹在中间“为所欲为”……   “很久没见了,我能和你叙叙旧吗?”无视于那一屋子浓重的火药味,唐宋直直的看着楚河,轻声询问。   “当然。”楚河连忙点头,他一直想见到唐宋,他有很多问题要问他。楚河从床上爬了下来,随即对那两个人说:“你们先出去,我和唐宋聊聊。”   那天遇到这个人类后,楚河就千方百计的想要找到他,那人类对楚河来说,应该很重要。   青凛看着唐宋,他惊讶的发现他只是个普通人类,没有任何能力,这样的人在泽尔特斯并不特多见,青凛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可东敖却挡住了他的视线。   那长及地面的衣袖几乎将唐宋身体完全挡住,只留了脑袋在外面,东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青凛识趣的移开了视线,转而对上了楚河,虽然那人类看似无害,他还是不忘嘱咐一句,“小心些,我们在外面等着。”   楚河附在青凛耳边小声地说了些什么,看到后着点头,他才跟着点了点头,“你放心吧。”   千冽把他脱掉的衣服甩在肩上,走到门口对龙王讽刺的抬起了胳膊做了个“请”的手势。   龙王也不废话,那金色的眼瞳转到唐宋身上,转身出了房间。   楚河看到,在东敖看唐宋那一瞬间,唐宋的身体猛地僵住了。   房门很快关上了,三个男人并没走远,而是守在了门口,他们没有交谈,也没看彼此一眼,不过青凛倒是在门关上的瞬间放了一个魔法。   隔绝声音的魔法。   以他们的听力,这道门根本没有任何作用,楚河不想让龙王知道他与唐宋谈了什么,才这样要求青凛。   随后,门外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   【小剧场】   此时被关在门外的三个男人。   “来,抽烟。”   千冽拿出两根烟,分别递给东敖和青凛,自己随后也点了一根,然后蹲到了墙边。   他抓了抓头发,从缭绕的烟雾中看向另外两人,“你们说,他们能聊什么?”   东敖夹着烟,慢吞吞的吸了一口,待白雾从口鼻间慢慢飘出时,冷冷地说了句,“为人妻的,好容易与闺蜜见面,聊的无非也就是一些私房事。”   青凛点头,表示同意,“有些事情太隐私,所以才让我禁了声音,他们怕害羞。”   千冽恍然大悟,原来他们在聊各自的男人谁在床上比较猛。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二百零八章 可以回去   屋内。   见唐宋一直看着自己的肚子发呆,楚河难免觉得尴尬,他轻咳了几声,把那个神情专注的人的意识拉了回来。   他们都坐在床上,到了这个月份,直挺挺的坐椅子的话,楚河会有窒息感,所以在坐着的时候,他都尽量选可以后仰的地方。   虽然有点不礼貌,但他知道,和唐宋不可能只聊几分钟,为不让他的肚子影响到他们,所以楚河直接靠坐在了床上。   见唐宋的眼睛终于从他的肚子上移开了,楚河才暗暗地缓了口气,精神也跟着放松了,不过随即看到唐宋那别有深意的眼眸,男人的心又咯噔一声。   他讪讪的抓了抓脑袋,有点难以启齿,“很怪异吧……抱歉,吓到你了……”   唐宋似乎没听懂楚河说什么,楚河说完后,唐宋明显愣了一下。   “我知道,你很不喜欢我的作风,那放纵的私生活,不过现在,我这幅样子,也该算是因果报应吧……”   楚河自嘲的笑了笑,为青凛他们怀孕生子楚河已经释怀,也习惯了众人的目光。但在来自同一个地方的唐宋面前,就又是另外一种感觉了,在这个世界,这种事情也许是理所当然的,但在地球,就算被抓去做科学研究都有可能。   “身为男人,却像女人一样,挺着肚子……”   一说到这,便响起了地球,与这里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那一幕幕的记忆如潮水般袭来,如此清晰,若昨日一般。   楚河烦躁的扒了扒头发,他不抽烟,但他现在很想狠狠地抽上一口。   但是这个世界,没有香烟这种东西。   “你,还好吗?到这里,习惯吗?”对于楚河的话,唐宋没有多少反应,不惊讶也不同情,他的眼底波澜不惊,任谁都看不出唐宋此时在想些什么。   楚河觉得,唐宋比起以前要成熟也老练多了。   “还可以。”一来到这个世界,他就遇到了青凛,这该说他运气好吧,除了感情方面的事情有点风波外,楚河还没遭过什么罪。不过直觉告诉楚河,唐宋似乎不太好,因为他身边的人,是那个传闻中冷血又冷酷的龙王,几次见面后,楚河能感觉出,东敖和唐宋的关系并不单纯,但是他们又不像他与那对兄弟那样,总觉得他们之间很沉重,也很紧绷。“你呢,过得怎么样?”   唐宋只是点点头,并没从正面回答楚河。   “楚河,你知道飞船为什么会出事吗?”   唐宋突兀的问题把楚河弄得一愣,他怎么突然提到这个问题?   直接的提问,他似乎不想与自己叙旧。   不过这种事情,楚河怎么可能知道。   “不知道,飞船明明在正常轨道上行驶,突然间就像被什么吸引了去,我以为是黑洞,可又不像那么回事。我做一个假设,虽然这个假设可能有些可笑,不符合逻辑,但是,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   事后,楚河不止一次想过飞船出事的真正原因,无数种猜测都被他驳回了,唯一的可能是……   这个似乎无法用科学来解释,但是也是唯一可能的原因。   青凛带着他用了几次时空之门,有些答案似乎呼之欲出了……   “如果当时,时空发生了错乱,这个世界与我们的世界刚好重叠,有人在不知道的情况下使用大型魔法,比时空之门还要高端的魔法,那时候我们刚好撞上,两个时空相撞的瞬间,我们就被那强大的力量吸引,最后被拉到了这个世界。”   楚河的话,在地球上提出也许会被人嗤之以鼻,甚至可能被人当成疯子,毕竟在那个崇尚科学的世界,没有所谓的魔法一说。   唯一存在的地方只是科幻小说与电影桥段。   “不可能!”唐宋坚决的否认。   唐宋是来自21世纪的人,自小接受的教育让他无法认同楚河这个说法,他摇头,他不相信楚河也不信那些荒渺的说法,虽然他亲眼见过,但是唐宋不想承认,魔法一类的东西是不该存在与这个世界的,那是违背自然、违背科学的,身为宇航员的楚河怎么会相信这种东西!   “什么魔法,什么时空错乱,迷信罢了,那也许只是一些小把戏,比如魔术,电视上不是经常演吗?才,你怎么也愿意相信那些假的东西,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你被这个世界上的人迷惑了,醒醒吧,你该认清事实,其实我们不过是飞到了这个星球,被这个星球的比地球上高出几倍,或者几百倍的引力吸进来的。”   楚河看了唐宋一会,他没有反驳,只是对着另一边的墙放了一个冰刃。   唐宋看着凭空出现,又插在墙上的东西,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他似乎还想说什么,楚河却轻声开口了——   “唐宋,你觉得我会那些把戏吗?我们接受一样的教育,在同一个地方生存,在地球,你的话是对的,但在这儿,唐宋,我们不能用我们的理论来解释,这里已经不是地球了,我们该接受这件事,接受这里的任何事物,包括魔法。”   见唐宋沉默,楚河轻叹一声,继续说——   “唐宋,该认清事实的是你。   我不止一次飞那条线,那条线上有什么,我比谁都清楚,我敢大言不惭的告诉你,熟悉它,就像是知道自己家的家具摆放的位置一样。   那条线附近没有任何星球,是一条最普通也是最安全的航线,你也许会说,凡事都有意外,我不否认,但是你别忘记了,我们的飞船是最新研发出的,功能与作用都比以往的飞船要好上不知多少倍,那导航仪器,还有探测仪都是最先进的,就算那条线上突然多出了什么,我们也会立即收到警报。   就当我们是遇到了危险,或者像你说的被其他天体吸引,但我们不会全无察觉吧?你当我这么多年的航行经验是说着玩的?”   这一次,唐宋没有反驳楚河,他看着他,半晌问出这样一句——   “楚河,难道你不想回去吗?”   楚河愣了。   “就当你说的全正确,但是楚河,我们不属于这里,这不是我们的世界,我们该回到原来的生活中,工作、休息、娱乐、文明、和谐,那才是我们的生活。我们不算熟悉,但我也算了解你,你愿意听天由命,自己不去做任何努力,及争取吗?你甘愿过这样的生活?任何事情都要接受别人的安排,失去自由,没有民主的生活,你真的愿意留在这个蛮夷之邦吗?”   唐宋的问题,楚河最初有想过,但遇到青凛之后,楚河就渐渐淡忘了,一方面他觉得回去根本是无稽之谈,另一方面,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唐宋说得对,他们并不属于这里,地球才是他们的家。   无论在这里多习惯,多安逸,他们也是外来者。   “楚河,如果我有办法可以回去,你跟我走吗?”   唐宋的问题让楚河呼吸一窒,他从没想过可以回去,如果真的有办法,他会如何选择?   是留在这不属于他的世界,还是回到地球,回到父亲身边……   楚河想回去。   毕竟那里才是他熟悉的,才是他生长的地方。   不可否认,当唐宋说出可以回去的一刹那,楚河是兴奋的,他的血液甚至跟着沸腾了……   如果可以回去,他会继续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回去工作,继续在太空中翱翔,那里也没有战争,不必担心随时都可能死去,那里也不需要这些力量,只要有技术,只要肯吃苦,就可以很好的活着。   那里有人权,有文明,有高科技,但是,那里没有他们……   如果他回去了,青凛他们该怎么办?   他能抛得下他们吗?   “虽然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会跑到这个世界,不过我们没有死,我们还活着,我们就必须为自己的生命与人生做主。很幸运,飞船与我掉落在一起,我检查过了,那些主要的仪器没有问题,动力装置和燃料都是完好无缺的,还有飞船的芯片,那最新的研究成果,即便我们迷失在宇宙中也能带我们回到地球的系统。   我们可以请地精帮忙,你见过他们的科技了,用你的技术和经验,我们不难造出一个飞船,所有主要仪器都在,我们只需要一个船体就够了,这点对地精来说并不难,只要告诉他们要怎么做就可以了。”   唐宋说,可以回去了。   楚河几乎放弃的希望因为唐宋又重新鲜活起来了。   可是,这一刻,楚河却又有点无可是从。   重回地球,对楚河来说已经成了遥不可及的梦,他知道不可能了,所以他不再去想,他安心留在这里,留在他们身边。   现在,这件事情现在对楚河来说,带着恐惧的色彩。   因为他想回去。   想过正常生活,想做一个真正的男人……   楚河怕自己动摇,他已经做了决定,为什么还要让他面对选择……   “楚河,这个地方太可怕了。”   唐宋说到这,他脸上的血色都已消失殆尽了,他突然拉住了楚河的手,楚河能感觉到,唐宋在颤抖。   “我们是人,不是玩具,我们该有自己的尊严,有自我选择的权利,我们不是木偶,可以任人支配。   我们是男人,我们该娶妻生子,而不是变成这样的怪物,像女人一样,供人玩乐,然后,……“   唐宋看着楚河的肚子,没有同情,也没有诧异与嘲笑,唐宋有的,是浓浓的哀伤……   握着楚河的手慢慢移向了他,最后按在了唐宋胸口。   “楚河,回去吧。”   “这,这是……”   楚河傻了。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二百零九章 遗落之地   手中那柔软的感觉,不该是属于男人结实的胸膛的,唐宋的胸前,怎么长着女人的东西……   楚河只摸了一下,就吓得立即抽回了手。   “怎、怎么会这样……”楚河震惊得连说话都有些结巴。   和唐宋并不是什么深交,但他是男是女楚河当然知道,可他怎么就凭空多出了那两个东西?!   唐宋一屁股坐回到床上,此时他已经完全不能平静了,他松开了楚河的手,插进了自己的发间……   “飞船出事后,我以为我死定了……”   唐宋再醒来时,是在一片郁郁葱葱的原始森林中。   他与楚河一样讶异,他试图去寻找另外两个同事,但唐宋悲惨地发现,这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的喊声,消失在像没有尽头的森林中,唐宋听不到回音,也没有鸟鸣兽叫,死一样的寂静。   唐宋连忙闭上了嘴,这安静几乎令他窒息,他能听到他的呼吸,他的心跳,唯一的声音都是来自他自己,他诡异的安静让他的头皮发麻……   他再次肯定,这里除了他,似乎没有任何生命体。   莫大的恐惧围绕着这个男人,未知的地方,阴森可怕的森林,唐宋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他呆呆的坐在地上,一坐就是一天。   他的宇航服在飞船陨落的瞬间就已经破烂不堪,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唐宋几乎是赤裸着身体坐在地上的,让他醒过来的,是一个喷嚏。   这里树木茂密,终日不见阳光,连空气里都散发着潮湿与腐败的味道,唐宋的身体再好,在这种环境下也持续不了多久,他清醒过来后,首先想到的是衣服及食物。   既然他没死,就该想办法活下去,他不能自我放弃。   没有武器,唐宋折了根树枝便在森林中探索起来,唐宋找了一会儿,昏暗的环境中,他连昆虫都没找到,可是他却看到了他意想不到的东西……   他们的飞船。   只是那船已经破乱不堪,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   但让唐宋欣喜的是,主要仪器还是完好的,原料也在,这个发现让唐宋很高兴,不知道这是何处,这大家伙让唐宋感觉到了亲切。   也许日后这飞船还有利用价值,他在里面找到了食物,填饱肚子后就用树枝将船藏好,树枝很好找,到处都是被飞船砸断的树木,唐宋很快弄好了。   他看了下,这么大的东西怎么藏都很显眼,不过有树枝的遮挡,这里的光线又不足,还是很难发现的,至少冷眼一看不会注意。   谁也不会没事来翻树枝,这飞船暂时还是安全的。   唐宋带着从飞船里拿出的激光枪,开始试着向森林外走去。   这种飞船是最新式的,里面除了最高配置外,还有一些以前飞船上所没有的东西,比如说武器。   这种激光枪的射程远,准头大,还没有任何后坐力,像玩具枪一样。   只要将红外线对准猎物,再扣动扳机,那猎物身上就会立即出现一个令人乍舌的窟窿,据说这种激光枪可以秒杀一头大象。   唐宋觉得,有了这种激光枪他的安全就有了保障,他走了很长时间,在没有尽头的森林到处乱撞,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不属于他的声音。   唐宋很紧张,那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森林中,显得格外清晰,唐宋吞了吞口水,将激光枪对准了声音响起的地方……   红外线瞄准器并没有照在可怕的野兽身上,却是……   唐宋惊讶,他没想到会是个男人。   一个穿着怪异的男人,有一瞬间,唐宋以为自己回到了古代。   四目相交,那一刹那,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这个男人,至此成为了唐宋的梦魇。   激光枪在他手中变成了碎片,唐宋也差点死在他手里,但是他不知道,东敖为什么最后放过了他。   他将他带到了龙族的宫殿,东敖并没有对他做任何事情,只是将他放在那里而已。   但是,唐宋着实不喜欢那个地方,陌生的世界,陌生的力量,还有那些可怕的人,不过以他的能力,唐宋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安分的呆在龙族的宫殿内,希望可以找到机会离开。   这样的生活虽然不惬意但也算平静,可这份平静,有一天被唐宋破坏了。   唐宋不懂得人情世故,也不懂得变通,如果他能一直沉默,那龙王也许很快就会把他忘了,但某一天,唐宋发现了龙族的秘密,他们的繁衍方式。   来自和平年代的唐宋无法理解龙族的这一行为,他们的做法简直和屠杀没什么区别,所以,他顶撞了龙王。   从此,他成为了龙王的玩具。   东敖用各种手段对付他,折磨他的身体,践踏他的尊严。   唐宋不知道,东敖究竟用多少东西在他身体进出过,但东敖却一次都没碰过他。   一旦他们发生了关系,唐宋必然怀孕,很快他就会死,东敖没玩够,他不会允许他死。   所以,他只是玩弄着他。   唐宋说到这时,他的身体都在颤抖,这一段往事他不想回忆,对他来说太可怕了。   从这之后的叙述,唐宋的声音一直在抖,他的脸上满是惊恐与绝望之色……   东敖似乎对他的论调产生了兴趣,他留了唐宋的命,为的是让他看清一些事实,让他明白,他的话太过理想,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根本是无稽之谈。   他让他看到了他的渺小,及他的强大。   他也让他知道,这个世界,是由他来主宰,他想让人生便生,死,必死。   没有主权,没有人权,暗之渊只有一个龙王。   东敖很有耐心,他一点点驳回唐宋的说辞,一次次把他逼到绝境。   唐宋不止一次逃跑,可他都被东敖抓了回来,然后再跑,再抓回来,东敖似乎迷上了这种逐鹿游戏,唐宋成了他的生活中唯一的乐趣。   东敖的快乐是建立在唐宋的痛苦上,一次次的失败,一次次的惩罚,让唐宋彻底陷入了绝望,也是他心理承受能力的极限。   唐宋觉得,与其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   但在东敖面前,他可怜的连死都做不到。   唯一的办法,只有激怒东敖。   可他无论做什么,最后只会被东敖变本加厉的惩罚,他不会杀他。   逼到绝境的唐宋,偷了守卫的钥匙,放走了那些奴隶。   那些奴隶在龙族只是生产工具罢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价值,可是他们每一个都身兼重任,奴隶不见了,龙族就要去重新购置一批奴隶,但这样的话,时间就会白白浪费,龙族只能重新购买,这样就失去了一次繁衍机会。   没有龙族的带领没人能离开暗之渊,他们担心的不是奴隶跑到暗之渊外,而是怕他们丧命于随处可见的魔兽口中。   宫殿四周都是密林,危机四伏,对于那些几乎丧失任何攻击力的奴隶来说,很容易就变成魔兽的食物。   龙族一发现奴隶不见了,便立即四处寻找,但他们知道回了一部分。   龙王因此勃然大怒。   站在宫殿正中的唐宋却觉得自己是从没有过的轻松,他以为,那冷血的龙王定会杀了他,可是他没想到,龙王的手段更残忍,也更变态。   他将他带到繁衍地,让他亲眼见证了龙族幼崽的出生瞬间。   被剖开的身体,扯得支离破碎的内脏,那人还活着,一只沾血的怪物便从他的肚子里爬了出来……   看着那痉挛的身体唐宋不止一次呕出来。   可东敖压在他的脑袋,强迫他见证一切。   无论是成功出生,还是失败了,却将奴隶活活折磨死的画面都让唐宋万分恐惧。   这一幕太血腥。   比死亡还要恐惧。   这个惩罚对唐宋来说,恰到好处,从此他再不敢忤逆东敖。   唐宋变的乖巧,东敖也没因此对他失去兴趣,他的游戏也没有就这样结束。   后来,唐宋使出了最后手段。   他勾引了东敖。   用他厌恶的、唾弃的方式。   虽然东敖一直玩弄着他的身体,却从没有真正进入过,这一次,唐宋让那高高在上的龙王无法自持。   他终于拥有了他。   龙王彻底的发泄,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唐宋毫无保留的配合,他要的,他都给了。   当一切结束后,东敖想亲吻唐宋,却见那人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这样,我就可以死了。”   唐宋选择了这样的自杀方式,虽然凄惨,但也终于可以挣脱东敖的魔掌。   当东敖得知唐宋真正的目的后,他沉默地看了唐宋很长时间,然后,他告诉他,我不会让你死的。   唐宋再笑,龙族的繁衍方式,如果可以改变,他们就不用面对灭族的危险了。   东敖绞尽脑汁,却也无计可施,这时,在暗之渊做客的精灵王罗迦为东敖出了个主意,你可以派人去趟兽族,兽族应该可以帮你解决这个麻烦。   东敖立即决定,按罗迦的方式去做,罗迦这是拦住了他,问他——   “东敖,你想好了吗?一旦求助兽族,那人类诞下的孩子也许很弱,因为他没经受过出生时的考验。如果孩子顺利出生,那他就是你第一个孩子,你确定你想要一个可能会成为龙族之耻的孩子吗?龙王的孩子这么弱,你想好结果了吗?”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二百一十章 身体异变 最终,东敖还是派人去了兽族,带着价值不菲的财宝。 这桩买卖,兽族没有不做的道理,所以,他们的交易很顺利。 当龙族的使者将那装着黑色液体的瓶子送到东敖手中时,唐宋的脸都黑了。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也隐约的猜了出来。 他抗争,他被东敖绑在床上。 那苦涩的液体被他一滴不落的灌到了他口中,当玻璃瓶子空空如也后,唐宋的眼睛已经失去了焦距,只剩空洞。 然后,龙王用尖锐的指甲划破了自己的手腕,鲜红色的液体随机流出,滴进唐宋还没闭上的嘴中…… 温暖,腥涩的液体。 唐宋木讷的任由它们顺着舌头流进喉咙中,直到身体开始抗议,胃自己翻腾了起来,唐宋才算恢复意识,他发疯一般挣扎着,无奈手脚被捆住的他只能在那大的夸张的龙床上蠕动着…… 东敖没有阻止他,只是拿东西塞住了他的口腔,漠然的在一旁看着,直到唐宋累了,倦了,昏然睡去才解开了他的束缚。 当绢布被拿出后,他已经没有办法合上嘴巴,很快,唾液顺着嘴角流了出来,和满脸交错的泪痕融汇到一起…… 唐宋是在东敖的怀中醒来的,当他看到咫尺那张如恶魔般俊美的脸后,男人那好闻的麝香味此时却成了令人作呕的味道,唐宋趴在床边呕了起来,可一天没吃东西的他,什么都吐不出来…… 然后,他开始用手指挖嘴巴,可喝进去的东西早都被消化干净,唐宋根本什么都吐不出来。 他趴在床上,如受伤的野兽般低吼着狠狠的砸向床沿…… 直到血肉模糊。 他没有忘记东敖说的,他不会让他死。 他只是想死,难道这样都不可以吗…… 唐宋厌恶东敖,他的一切,包括他走过的地面。 那时唐宋已经怀孕四个多月了,他的肚子比普通人类还要小上许多,正常的情况下,这个月份他的肚子应该呈球状,已经隐约可以看到卵的形状了,可是唐宋的肚子只是微微的凸起了些,再没有其他的改变。 没有几天,东敖又把他捆着灌下另外一种药水,唐宋已经哭干了眼泪,这一次,他只是木讷的任由东敖都做,没做出任何反应。 然后,他的肚子一天天变大,怀孕期间,他抗争过,也试图杀掉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东敖看的太紧,足足十个月,东敖寸步不离。 龙族的孕期是八个月,而唐宋却像人类一样,在十个月后生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孩。 人类的男孩,而不是龙族的龙子。 这一点,龙族早已得知,没人提出异议,也没人敢提出异议。 生产的过程,唐宋并没有叙述,因为他不想提。 他只是说,他很遗憾没能像那些奴隶一样,被幼崽杀死,他们的生产方式完全不同。 龙族没有治疗单位,唐宋那时出了很多血,痛不欲生,他以为他就会这样死去,他解脱了。 可是,那无法形容的痛楚过去后,唐宋再次睁开眼睛看到的仍旧是东敖那张魔鬼一般的面容。 那个人是恶魔,让他生死不能的恶魔。 唐宋不知道,东敖这么做,是为了让他看清他才是主宰一切的王者,还是单纯的要一直折磨他…… 唐宋本以为,身为男人的他怀孕生子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酷刑了,可他没想到,等待他的会是更加恐怖的事情。 怀孕期,他一直在想如何反抗东敖,杀了那个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的孩子,还有逃脱他的魔掌,所以他一直没有注意身体的变化。 孩子出生后三天,唐宋突然觉得胸部异常难受,硬的若岩石一般,轻轻一碰就是无法形容的胀痛感…… 那滋味是说不出的难受,唐宋趁东敖不在的时候偷偷拉开看了看,几个月来,他第一次正视自己的身体。 因为被东敖碰过,唐宋连自己的身体也一并厌恶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唐宋觉得自己的胸部变大了,像是电视上经常看到的健美者一般,比以前高出许多的胸上,还布满了青筋…… 唐宋轻轻揉了揉,像是被人揍过的酸痛感立即传来,他咬着牙,慢慢的揉着,企图能缓解下那紧绷的痛感,后来,那坚硬感渐渐消失了,疼痛也减轻不少。 满头汗水的男人倒头就睡,这一夜,东敖没有回来,唐宋第一次睡得那样安稳。 第二天,他是被潮湿感惊醒的。 胸部传来了异样的感觉,冰冰凉凉的,他以为东敖回来了,又开始做那些猥琐的事情,唐宋猛地坐了起来,他想推开身上的魔鬼,可他错愕的发现,他身边,空无一人。 狐疑的低头,唐宋这才发现自己的胸口已经湿成了一片,那股寒意就是从湿透的衣襟上传来的。 只要不是东敖就可以。 唐宋缓了口气,同时他开始打量周围,他不知道她的衣服为什么会湿,这里床铺干燥得很,好像唯一湿了的地方,就是他的衣服,而且这水渍似乎有扩大的嫌疑…… 唐宋当时脸就白了,他不想相信,也不敢相信。 他拉开了衣服,然后男人被当头一棒,很长时间都没办法回神。 胸部的凸起上,正滴答滴答的落下颗颗乳白色的水珠,那速度不快也不慢,像是坏掉的水龙头…… 就算再没常识唐宋也知道,那东西是什么。 对一个男人来说,最大的羞辱,也不过如此了…… …… 只是听着,楚河也能感觉到唐宋当时的绝望,还有那痛苦的味道。 只是听着,他就惊心动魄,当时孤立无助的唐宋,又该怎么办呢…… 唐宋的悲剧,不可否认和大祭师,和兽族是有着必然的联系,如果他知道会是这样,他会阻止这场交易…… 可是这样的话,唐宋就会死,楚河不知道,即便他当时知道真相,他又能怎么做,是放任唐宋去死,还是反抗龙王…… 无论哪种,他都不想。 楚河终于知道,唐宋再见他时,为何不谈其他事情,只想着劝他回去。 他不讲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的事情,也不问楚河的,更没提另外一个同事,与这世界有关的一切他都不想知道,对唐宋来说,这个世界太可怕,比死亡还要恐怖…… 他迫切想知道的,想做的,只有重回地球。 唐宋想回去,正是他唯一的救赎方式。 他与东敖,并不像他和那两匹狼一样,至少他们是两情相悦,相互喜欢,而东敖对唐宋,是单方面的折磨,完全不同的境遇,楚河理解唐宋的心情。 楚河相帮唐宋。 回到地球。 只是他唯一能做的。 他能感觉到唐宋和东敖的关系很奇怪,并没有真正情侣的融洽,但楚河还天真地以为,东敖太狂妄,唐宋太别扭,所以他们之间还需要磨合。 他也曾想过,那个古板的唐宋终于有了一次艳遇,一个异乡恋曲,可是…… 这些都是他的美好想法罢了。 真正的现实却是,一个处在崩溃边缘的唐宋。 长此以往,唐宋一定会被东敖逼疯。 不管他能不能帮他回去,他也得为他做点什么,至少在他精神崩溃前。 “唐宋,不管怎么说,我都会帮你,你想别着急,我先想想办法,看有什么可行的。”就算回不去,也会尽量不让龙王再折磨你。 楚河看着唐宋,目光灼灼的发誓。 “楚河,谢……” “时间到了。” 唐宋还没说完,门就被人推开了,东敖那低沉的嗓音如催命的音调响起…… 看着眼前那俊美的魔鬼,他真后悔当时就让青凛布了一个隔绝声音的魔法阵。 随着龙王的出现,唐宋的表情突然变了,像他们重逢时的样子,淡然,温驯。 楚河觉得,也许只有这样,收去利爪的唐宋才能在龙王面前才能获得最大的安全保障。 唐宋没有争辩,也没有讨价还价,他乖巧的跟在龙王身后,出了房门,在门关上的一刹那,楚河看到东敖打横抱起了唐宋…… 至于唐宋是什么表情,就被随后关紧的门遮住了…… 楚河的心情是说不出的沉重,想起刚才唐宋和他讲述的一切,他比她,要幸运得多,至少他遇到了真心待他的人。 还是两个。 想一想唐宋真可怜,都是怀孕,他是自愿的,唐宋却是被迫的…… 而且一个大男人,身体还发生了变化,虽然唐宋的胸部不是很大,但也绝对不该是男人的…… 一个男人怀孕就够凄惨了,还要像女人那样哺乳,那不是…… 等等! 刚才唐宋讲到这时楚河就觉得奇怪了,除了吞火卵那段除外,他们的经历是如此的相像,就连吃的药的顺序都是一样的…… 唐宋有了胸部…… 一想起当时大祭师那狡猾的笑,他看他那古怪的表情,楚河的脑子轰的一声炸了…… “你们两个王八蛋,滚进来!” 门外正看着东敖及唐宋离去的兄弟二人,被这声河东狮吼吓得三魂丢了七魄,他们连忙跑进去,却看到一张狰狞恐怖的脸…… 和鬼差不了多少。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二百一十一章 东敖之子 东敖一直把唐宋抱回房间,一路上,唐宋没有挣扎,脸任何不满的表情都没有。 完全就是一个不懂反抗的娃娃。 直到到了床边东敖才他放下,咫尺的床上,一个男婴睡得十分香甜。 房间周围都是龙族的守卫,还有龙王本身留在房间内的力量,除了那熟睡的孩子,别说是闯入者,就是一只昆虫飞入,都会立即灰飞烟灭。 所以东敖很放心,他的儿子单独留在这里。 男婴听到声音,便抖动着睫毛睁开了眼睛,这孩子很少哭,即便是醒了,也只是睁着眼睛,好奇的看向这陌生的世界。 孩子的眼睛是干净的,无垢的,被这样纯净的视线看着,唐宋抿着嘴,心中百味杂然。 这个孩子,对他来说太过意外,他根本接受不了。 从出生到现在,唐宋从没有主动抱他一次,接触一次,那孩子就代表他的屈辱,以及东敖给他的侮辱。 东敖似乎已经习惯唐宋这样,他没催促他,只是越过唐宋抱起了孩子,感觉到被人抱起,那漆黑如葡萄的眼睛慢慢的转向了东敖…… 血缘的力量很奇妙,这孩子除了东敖和唐宋外,不让任何人触碰,一旦有人企图碰他,他那比正常婴孩更锋利的指甲立即划向入侵者,眼眸里立即闪烁起警告的光芒…… 他是东敖之子,尽管年幼,但他的骨血中带着父亲的狂傲,还有属于龙族的骄傲。 龙族,视力量为最高,东敖为异族之首,他的子嗣必然要有超于常人的能力,他很苛刻,也很挑剔,即便是幼崽,东敖也不曾手下留情。 他用他的方式挑选,一旦没达到他的要求,那就代表,这个孩子失去了生存的机会…… 东敖会毫不留情杀了试炼失败的子嗣。 不管他们是否闯过了出生的考验,只要没有达到他的要求,就必须死。 因此,在遇到唐宋前,东敖没有一个子嗣。 这孩子,是唯一一个。 不需要接受出生时残忍的挑战,也不需要接受东敖的试炼,他活下来了。 因为他是唐宋的孩子。 那些被东敖杀死的幼崽,短暂的生命中并没有得到一点父爱,甚至到死亡,他们都没被父亲碰触过,既是失败者,东敖便不会施舍一点怜悯,至于骨肉亲情,在男人眼里不屑一顾。 这个孩子,却是他一直抱着的。 唐宋不肯碰,除了他强迫他喂他吃奶时,唐宋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龙族的幼崽一出生就会吃肉,他们有尖锐的牙齿,有锋利的爪子,但这个孩子没有,他只是个普通的婴儿。 他没有牙齿,只有比一般孩子尖锐的指甲,他没办法自动进食,但兽族帮他解决了这个难题。 他派去的使者说,兽族又要和他谈了一笔交易,用他的一碗血,换另一种药物。 因为那巫骨是要给人类吃的,所以新生的幼崽必定是以人类形态出现的,这样的话,他就需要不同于普通龙族幼崽的食物。 龙血固然珍贵,但权衡利弊后,为了他们的王,龙族使者同意了这场交易。 大祭师的一个提议,龙族使者的一个点头,就促成了唐宋与楚河的悲剧…… 他们对视了很长时间,东敖才将孩子递到唐宋面前。 看着转向自己的清澈的眼眸,唐宋的心里一阵翻腾,每每这个时候,都是他最难堪也是最痛苦的时候。 可是,他又别无选择。 唐宋接过了孩子,拉开自己的衣襟,露出了那怪物才会拥有的地方。 也不算是怪物,人妖也这副模样。 想到这,唐宋自嘲的撇了撇嘴角。 他抱着孩子,却不肯低头看他一眼,他把他抱到合适的位置,孩子会自己找到位置,然后吸食,唐宋只要扶着他就可以了。 不管是东敖还是唐宋,哺育婴儿对他们来说太陌生,他们根本无法掌握正确的哺乳时间,不是喂晚了就是喂的太早,根本没有一点规律可言。 他们走之前孩子才吃饱,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他根本不会饿,所以他只是简单的吸了几口,便头一歪继续睡去了。 那蠕动的小嘴突然离开了他,冰凉感让唐宋不得不低头,当他看到睡得香甜的孩子,顿时傻了眼睛。 代替冰凉的是股股热流,唐宋知道那是溢出的奶,现在正涨着,孩子就这么吸了一口,那奶水像小孩子玩的呲水枪一样喷了出来…… 喷的孩子满脸都是奶渍,也许觉得不舒服了,小东西用拳头蹭了蹭自己的脸,便把脸侧到了一边。 唐宋无奈,他只能把孩子放回到床上,背对着东敖掐住了那正在喷奶的东西,可是他的奶太多,又有一段时间没有放掉,孩子一吸过,另一边也很快跟着喷了出来…… 还涨的发疼。 唐宋彻底傻眼了,只是愣了一下,他的衣服很快被奶水弄湿一片,唐宋的两只手都捏在胸前,那样子要多狼狈就多狼狈。 在东敖面前,他到底要出多少次丑才够…… 唐宋不想让他看见,可是,那熟悉的魔鬼般的音阶在耳边响起了…… “怎么了?” 东敖比唐宋要高上许多,他站在他身后,一低头就能看到唐宋此时的情况,见他手忙脚乱的捏着乳头,又弄得满手满身都是,到处都是乳白色…… 唐宋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但东敖却硬是把他拉了过来,让他面对着他。 这个姿势,是说不出的难堪,唐宋想转身,可是男人扳着他胳膊的手他挣脱不开,他又没办法放手,手一松,那奶水必然喷到东敖身上…… 那样,势必会更难堪。 他只能低头,掩盖住此时的难堪。 金色的眼瞳在男人低垂的头上扫过,自从唐宋不反抗他后,东敖就再没看过他的眼睛,或者说,唐宋的眼睛失去了些什么…… 灵魂,灵性。 那双倔强,坚强,不服输的眼睛,他很怀念…… 这样的唐宋,显得无趣多了,他还是喜欢那个有活力,喜欢与他对抗的唐宋。 东敖把唐宋拉到床边,自己坐了下去,这个位置,他的眼睛刚好与唐宋的胸口保持一个水平线,唐宋顿时尴尬无比,但是那温热的液体还是源源不断的流着,唐宋还是转不了身,也松不了手。 东敖用手指点了点唐宋满是青筋的胸口,那里被奶涨的硬的像紧绷的肌肉,东敖知道,唐宋很难受,每次涨奶他都很疼,但是他从没说过。 他不说,东敖就当不知道,他想看他到底能固执到什么程度,即便是言听计从的现在,唐宋骨子里的倔强也无法改变。 其实,他一直没有真正的服从过他,一切只是假象罢了。 东敖热衷的,就是把他的骨气磨没。 驯服他。 他们的关系,一直像敌人一样对立着。 今天,东敖突然改变主意了。 当他闯入兽人的房间后,只是匆匆一瞥,也让东敖看到了很多东西…… 足够他反思很久的画面。 比如说,他们其乐融融的相处方式,那人类的不抗拒与配合,他们之间有着平衡平等的关系,那是他和唐宋从没有过的。 他们三个人都能那样相处,为什么他们不能。 那一刻,龙王东敖首次尝到了嫉妒的滋味。 他想和唐宋也像他们那样,偃旗息鼓,不再战争。 哪怕这硝烟只有片刻的消散。 所以东敖第一次没有冷嘲热讽,没有恣意妄为,更没有端出王者的架势,他微微仰头,看着过长的刘海下,那双被他的折磨而失去许多的眼眸…… “用帮忙吗?”平淡,自然。 这种口气,这种语气,会是那残忍又残酷的魔鬼说出的吗? 唐宋诧异的抬起头,然后,他看到东敖拉开了他的手,含住了他的手指…… 男人的舌头卷着他的指,吮吸着上面的味道,那里已经不再喷奶,可是东敖的头一偏,却含住了那被他太过用力而捏的泛红的乳头……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二百一十二章 暂时休战 “别……” 唐宋还没说完,东敖便含着那里吸了起来,那陌生的感觉让唐宋忍不住惊呼一声,随机堵住了嘴巴…… 与孩子的口腔不同,东敖是有牙齿的,刚开始时他还没办法掌握吸吮的技巧,与爱抚和挑逗不同,他是要将里面的奶水吸出来,而不是单纯的刺激唐宋。 男人那里和女人不同,那东西很小,很不好掌握,不过好在东敖只习惯男人的身体,他的舌头很容易就卷住了那小东西。 不能用牙齿,用舌头撑住后,男人便开始用力,可是东敖发现,这和想象中不同,看他儿子吸的很简单,但事实上却不是如此。 并不是只含着那小东西就可以了,他需要连同乳头附近都含在嘴里,就这样,东敖的嘴像吸盘一样吸在唐宋的胸口上,一用力才停住的奶水很快又流了出来…… 东敖的呼出的热气打在唐宋的胸口上,那温度让男人头晕目眩,他想推开东敖,可是他的手一点力气都使不出…… 奶水离开身体的瞬间,唐宋感觉到了放松,饱胀的胸部传来阵阵酥麻感,这与欢爱时不同,是单纯的感官效果…… 可是,吸吮的人完全不同,感觉也有所差异,东敖使得唐宋的头皮都跟着麻了…… 不过,涨的刺痛的感觉有所减缓,唐宋顿时感觉到了轻松。 东敖很快吸了一大口,但是问题随后就来了…… 他缓慢的吐出了唐宋的乳头,金色的眼瞳向上一挑,当即和面部线条都已经僵硬的唐宋撞了个正着。 被东敖一看,唐宋第一次感觉到了慌乱,他左顾右盼想说些什么,可最后唐宋还是尴尬的重新迎上了东敖的视线…… 东敖一直没说话,唐宋知道是他嘴里含着那液体没办法开口,虽然有点尴尬,他也不想和东敖讲话,唐宋还是扯着嘴角,艰难的开了口,“我去找个东西让你吐……” 他分泌出的又不是牛奶,就这么含在嘴里,不管味道如何,心里都是没办法接受的,无论是谁都会觉得反感,他自己是,那高高在上的龙王更会如此,他能主动帮他弄出来,对唐宋来说就已经是惊吓了,是的,不是惊喜是惊吓。 他没用手挤出来,而是用嘴吸出来的。 这种事情,怎么想也不会是那个魔鬼能做出的事情。 东敖一直看着他,金色的眼瞳像琉璃珠般,光灿绚烂,唐宋看不出东敖在想什么,却被那视线弄得浑身不自主。 他落荒而逃,准备去找可以让东敖吐的东西,看出他的想法的东敖,在唐宋走前拉住了他的…… 唐宋看着被东敖拉住的袖子,他刚想说话,却见那个男人看着他,把口中的东西咽了下去…… 用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他看到东敖的喉结上下动了一下,性感的薄唇也不再紧紧抿着…… 唐宋傻眼了,东敖这个做法,比他当初知道自己胸部的变异还震惊。 东敖从来不管他的想法,他永远是恣意妄为的,他无法想象,这样的东敖,居然会喝掉他的…… 这太不可思议了! 不错,他已经很久没看过唐宋除了淡定和乖巧外的表情了。 东敖一低头,又含住了。 这比刚才的感觉还要慌乱,唐宋已经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了,他的手停在半空,不知是该推开东敖,还是就这么放下。 一时间,屋子里就只有他们微不可闻的呼吸声,还有东敖不时传来的吞咽声,咕咚咕咚的,那声音很大,那声音也让唐宋无地自容…… 胸部的胀痛感很快完全消失了,可唐宋提着的心却是始终无法放下,东敖的举动太怪异了…… 他答应让他去见楚河,是因为唐宋保证在基诺城镇中,他会安分的陪着东敖,不会再想办法逃开,也不会再做出让东敖觉得不舒服的事情…… 只要让他见楚河,唐宋什么都愿意做。 这一切都是不平等的,他牺牲很多才换来与楚河见面,东敖一直站在胜利者的位置,他没输过,他冷血,永远不会改变。 可现在,唐宋可以认为他在帮他吗? 虽然这想法有点可笑,那眼里只有自己的男人会愿意帮他减轻痛苦,他不折磨他,不让这痛变本加厉就该谢天谢地了…… 唐宋有点茫然。 很快,东敖又转向另外一边。 唐宋的两边的不适感终于都消失了,东敖放开他时,男人的唇有些发红,像是刚刚结束热吻一般…… 上面,还有淡淡的奶渍。 唐宋不敢再看,东敖那灼热的视线,让他感到了不安,因为刚才的举动,他一时半会儿还不能冷静下来,像往常那样用淡然对抗东敖。 而且他答应东敖,不再反抗他。 不止是行动上的,包括精神上。 东敖原本扶在胯骨上的手向后移去了,他环住了唐宋的腰,但这次东敖没有以往的强势,他的温柔,让唐宋再一次感觉到了震惊。 他不习惯这样的东敖,被他戏耍了折磨了无数次的唐宋感觉到了害怕,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东敖想出的新手段…… 唐宋感到了害怕,他的身体习惯性的抖了起来,他已经很久没这么怕过了。 他总觉得,这份宁静是来自暴风雨前,一旦爆发,将是他无法承受的。 看来他对唐宋的影响比预期中还要深,他只是搂了他一下,还没做什么…… 他就吓成这样。 这不一直是他想要的吗? 可是,东敖突然发现,他不喜欢这样的唐宋,他想看到楚河和兽人在一起时露出的表情,很真挚也很舒服…… 原来,这世界上,还有比恐惧和服从更好的表情。 唐宋应该也有吧,他想看。 东敖停住了,然后主动靠了过去,他埋在唐宋胸口嗅了嗅…… “奶味。” 东敖那两个字说的很轻,唐宋只是听到了模糊的音阶,然后他感觉到,东敖在舔他…… 男人的舌头,从胸口移到了锁骨,缓慢的动作,不徐不疾的挑逗,唐宋知道东敖的技巧好,他领略过了,也亲眼见证过了…… 那些强壮的奴隶,在他怀中忘乎所以的呻吟着,不知廉耻的索求着。 明知道会死,还是愿意与东敖春宵一度。 不管是意志力多坚强,或是还在瑟瑟发抖的人,遇到东敖,都会变成一滩水…… 但是,东敖从没有挑逗过他,甚至从没考虑过他的感受,除了很少让他受伤外,在床上,东敖对他,都不如那些奴隶。 当然,这不包括那第一次,他主动勾引他的那次。 那一次,他感受到了东敖可怕的温柔,还有属于男人的狂野与激情,但是唐宋无法沉迷,他始终保持着清明…… 因为那个夜后,他解脱了,可却不曾想,这只是另外一场噩梦的开端而已。 在怀孕期,东敖没有放过他,正因为不再顾忌一旦碰了他唐宋很快就要死亡的事情,东敖开始恣意索求,不再碰任何奴隶,每个夜,都不放过唐宋,一次,或是更多。 唐宋唯一的休息时间就是孩子出生后,可他的身体一恢复,东敖便开始变本加厉的索求…… 冰冷且疯狂的索求。 在唐宋失神间,东敖的舌已经移到了他脖颈间,他突然用力吻住了那里,并大力的吮吸开来…… 唐宋被吓了一跳,这时东敖拉住了他背上的布料,向下扯去。 唐宋的衣服是对襟的,和东敖的款式差不多,只是没有他的繁琐,他的腰间除了一条腰带外再无其他饰品,衣服也没有东敖华丽。 为了喂奶,唐宋已经拉开了衣襟,东敖帮他时,那衣服已经越扯越开了,如今他一拉,前襟连同腰带一起被拉了上去,衣服挂在了他的臂弯,露出了他的肩膀和大片后背…… 东敖忘情的抚摸着他的身体,并开始疯狂的吮吸着他的脖子…… 男人的动作很快,力气也很大,很凶猛,但是不疼,痒,还有异样的感觉,唐宋来不及思索,他在东敖的索求下只能伸长脖子,脑袋随着东敖的动作左右摆动,像在晃头一样。 东敖又舔又吸,不时还咬上一口,在唐宋终日将不得阳光而变得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许多印子,斑驳又暧昧…… 他的手抚摸着唐宋没有多少肉的背,红色的指印在四处蔓延,唐宋没感觉到疼,他还是害怕,这陌生的感觉,让他恐惧…… 东敖的手,他喷在他脖子上的热气,还有他疯狂的动作,唐宋的身体一直在抖,可他隐约的觉得,这好像又和往常不同…… 他咬着牙忍耐着,他希望东敖赶紧结束,可就在这时,他被东敖吸的浅浅的哼了一声,一个很浅的鼻音,却让他们同时愣住了…… 东敖的动作,停下了。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二百一十三章 和睦相处 东敖只是顿了一顿,随后便更加用力地抱住了唐宋,他觉得他挺可笑的,只是一个单音而已…… 可笑也挺可悲的,他从没听过唐宋的声音,每次唐宋都是闭着嘴,咬紧牙关,吭都不吭一声,无论他怎么戏弄他,折磨他,唐宋也不会发出任何声音。 可这一次,对东敖来说,他惊讶了。 也让他随之疯狂。 他的吻变得更凶猛,唐宋完全招架不住,他的意识告诉他不许反抗东敖,但是他的手还是忍不住去推他…… 推,也推不动。 东敖的手滑到下方,他用力的揉捏着唐宋的屁股,他们之间相隔的那层布料根本不算什么,东敖揉的很亢奋,也很激烈。 唐宋不知道他怎么了,如果想做,像平常那样就可以了,他为什么这么激动…… 性爱对唐宋来说是世界上对痛苦的事情,那是东敖践踏他尊严的方式,屈辱,生不如死。 他和东敖做了无数次,也习惯了彼此的身体,唐宋不懂,为什么这次,他的感觉这么奇怪…… 陌生的感觉。 东敖成功的挑起了被他压抑在最深处的欲火。 唐宋明明很厌恶他,被他碰触,就像是有几千只水蛭同时在身上爬一样,即便是他的身体起了正常的生理反应,唐宋也知道,那只是出于男人的本能,跟碰他的人无关。 而且他的反应有减缓的趋势,一次比一次慢,唐宋觉得,如果和东敖继续做下去,他迟早有一天会阳痿,再也硬不起来。 可这一次的感觉却截然不同,他的意识似乎也被感染了…… 身体热了。 唐宋依然害怕,怕这样的东敖,怕此刻身体的变化,他唯一能坚守的就只有这些了,如果这也被东敖攻陷了,那他,就是一个悲惨的木偶…… 东敖的手已经钻到了唐宋的裤子里,他一手捏着一个臀瓣,用很大的力气向外掰着,那两块肉被他捏的变了形状,唐宋被扯的很疼,但已经习惯不去反抗的他只是皱着眉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 “疼吗?” 看到唐宋皱眉,东敖才微微放松了力气,他的气息有些不稳,有一刹那,东敖觉得他是失去理智的。 唐宋摇头,这点痛根本不算什么。 “疼就告诉我。”东敖说着,就扯掉了唐宋的裤子,把他抱到了腿上,他是坐在床上的,唐宋很自然的骑在他身上,腿分别跪在他两侧。 这个姿势唐宋的下半身是悬空的,不过好在衣摆很长,完全遮住了东敖的视线。 不过东敖也没往下看,他拉着唐宋的胳膊环住自己的脖子,告诉他扶好后,便勾着他的脑袋吻了上去。 这吻很突然,东敖会吻奴隶,但却鲜少吻他,对于身体上的娴熟唐宋的吻是生涩的,或者说他完全不懂回应,只是任由男人撬开他的牙关,让那若暴风一样的舌席卷着他的口腔。 这个吻热情又急促,弄的唐宋不知所措,他想躲开,可东敖的舌固执的挑逗着,纠缠着他,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舌头是多余的,他完全不知道该把它放到什么位置,躲不了,也无处可藏,不过很快,东敖就为他解决了这一难题。 他吸着他,把他带回了自己的嘴里,东敖舔吸着他的舌头,这大胆又充满情色的动作,让唐宋有点发懵…… “唔……” 突然,唐宋瞪大了眼睛,他开始反抗,也开始推拒东敖,因为他的手,包裹住了自己的欲望…… 东敖很少碰他那里,每次碰触,他只为羞辱他,那些记忆太糟糕,以至于那里一被东敖碰到,他就条件发射的想躲。 对一个男人来说,欲望被爱抚,得到了充分的发泄是最快乐的事情,但对唐宋来说,那种快乐,他无福消受。 东敖早已习惯无视唐宋的感觉,他深吻着他,带着技巧的搓弄着他的欲望。 不过他刚才碰到他,发现唐宋这次很快有感觉时,东敖还是颇感意外的,但他没表现出来,只是微微停了一下,便开始伺弄他。 他了解男人的敏感处都在哪里,也知道刺激哪里唐宋才会快乐…… 很快,唐宋便泄在了他手上,那温热的液体让唐宋羞愧万分,他以为东敖又要讽刺他,嘲笑即便是不愿意,还是被他征服,可是东敖没有,他将那还带着余温的液体涂到了他腿间…… 唐宋越来越不懂今天的东敖了,每次他都是直接进去的,除了刚开始他会受伤外,习惯的身体以后就很少伤到了,但是那痛却是真实存在的,东敖就是喜欢看他痛苦,想让他求饶。 既然这样,他为什么愿意帮他做这种事情…… 在他眼里,自己不是连奴隶都不如吗…… 一个卑微的可怜的玩具。 正想着,东敖便撑开了他的身体,唐宋能感觉到那细长的指,缓慢且温柔的一点点进入他的身体,与男人的东西不同,手指很硬,算不上难受,只有微微的胀痛感。 男人的那里不该承受这些,就算感觉再细微,唐宋也不会觉得习惯,更别提舒服。 他咬着牙,等东敖扩张好,中间唐宋还像以前一样,不肯发出声音,东敖也是难得的安静,除了偶尔吻吻唐宋的身体,他就是专注地帮唐宋准备。 东敖的指抽出去了,那里莫名的空虚,他的温度还残留在里面,不高,却也无法忽视。 唐宋很想快点恢复,可这时,东敖解开了他的裤子,引导着唐宋坐在那高昂的东西上面。 唐宋犹豫了下,他知道他没有反抗的权利,反正,这样也不是一次了,但他还是很排斥和东敖面对面,他不想看到他,也不想知道,进入他身体的人,是那个魔鬼…… 可最后唐宋还是一点点沉下腰,这次有了充分的准备,他吞他的东西一点都不费劲,不过唐宋的动作很慢,因为他不想,他一点点,一寸寸的把它含了进去。 完全进入后,唐宋浅浅的吐了口气,他的脸红红的,那一向严肃的表情此时看起来很可爱,东敖觉得,这样也不错,总比每次都对着一张死人脸强…… 总算是有了点变化。 “我动还是你动?”东敖问。 他们第一次在床上除讽刺彼此外的交流,还是这种问题,唐宋傻眼,这要他怎么选? 他突然觉得,其实听东敖骂人他还能舒服点。 “说话,不然就这么一直待者。”东敖催促。 唐宋的身体一僵,保持这样他很难受,但同是男人的他当然了解东敖这样也舒服不到哪去,所以他干脆不说话,歪着头看向一边,不过下唇却是被他的牙齿咬出了几个印子。 从一进入东敖就忍不住想动,不管多少次,对这具身体他都无法厌倦。 在遇到唐宋前的每一个夜里,他的床上都会有一个或是几个奴隶陪伴,他记不得他们的样貌,也不知道抱他们是什么感觉,他只是在完成任务,为自己制造子嗣而已。 只要一次,龙族就能使雄性怀孕,因此,东敖的床上没有重复的面孔,他会对所有奴隶温柔,让他们毫无保留的贡献出自己,在最快乐的情况下受孕,因此,东敖的床上没有重复的面孔,他会对所有奴隶温柔,让他们毫无保留的贡献出自己,在最快乐的情况下受孕,因为这样对幼崽的成长是有好处的,所以他不厌其烦的做着,当然,一切只是演戏罢了。 他没有温柔,那些,只是春梦一场罢了。 他抱了唐宋,在他主动诱惑他时,东敖有生以来第一次失去了理智,忘记这么做唐宋很快就会死,也忘了他是龙族…… 当唐宋解脱的笑出来时,东敖发誓,倾其所有也要留住他的命,他做到了。 当他知道唐宋不会死时,东敖彻底疯了,除了占有他,东敖再没有其他想法。 不管那身体是不是硬得像石头,也不管唐宋每次露出难受或是恶心的表情,他都做了,他要他。 这个身体,还有这个唐宋。 “你不说话,我自己选了。”以唐宋的性格,他很容易真的和他这么耗下去,东敖不蠢,他不会虐待自己。 托着唐宋的腰,东敖带着他动了起来,唐宋不情愿,但还是敌不过男人的坚持。 见唐宋配合了,,东敖便去做其他事情,这个姿势唐宋的胸口对着他,东敖又一次叼住了他胸前的凸起…… 他吸了一口,略甜的奶汁便流了出来,东敖咽了下去,这时他突然感到下面一紧,毫无准备的他差点被唐宋就这么夹射了…… 东敖停了停,随后又吸了一口,唐宋的身体立即有了反应…… 很紧,也很热,不像之前,要做很多次唐宋那里才能软下来,不僵硬的连他进出都很费劲。 从没有过的感觉,很不错。 东敖扯着嘴角,用力搂住唐宋的腰,在他两个乳头间徘徊开来,他吮吸着吞咽着那些乳白色的液体,让唐宋给他更多感觉…… 不过很快,东敖知道这种做法不仅是对唐宋的刺激,对自己更是如此。 几个简单的收紧,还有他没有一点技巧的扭腰,他就觉得自己处在喷射的边缘,男人低吼一声,就这交合的姿势把唐宋抱到了床上,他让他跪着,他从后面凶狠的进入…… 唐宋轻轻地哼了几声,随即又吞了回去,他脸喘息都不敢太大声,因为他的脸,和那熟睡的孩子,只有几拳的距离…… 就这样,唐宋这次,被东敖吃的干干净净,连残渣都没有留下。 …… 事后,唐宋躺在床上瞪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那视线虽然不再空洞,却也是很木然,唐宋的气息很紊乱,可真正卖力的人却像什么也没做过般,帮唐宋擦着身上自己留下的液体。 他们做了多久唐宋也不记得了,他只觉得他的腰很酸,他想揉一揉,却看见床上的小东西已经醒了…… 发现躺在身边的人是唐宋后,那小东西便向这边用力,嘴里嗯嗯的叫着,这代表他饿了。 唐宋没动,东敖把孩子放到了唐宋身边,唐宋侧了侧身子,像平常一样,那小家伙自己含住了乳头,吸吮开来…… 可吸了一会儿,那几乎没哭过几次的小家伙突然松了嘴,皱皱鼻子,瘪瘪嘴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嘹亮,很有气势,有点王者的架势。 “怎么了?”东敖问,他知道他的儿子鲜少哭泣。 唐宋有点尴尬,他低着头无奈的看了看那哭的泪水横流的小家伙,低低的应了句,“没奶了。” “奶呢?”东敖自然地问。 唐宋僵了一下,还是回答了,“被你喝干净了……” 东敖皱眉了,那小家伙的哭声愈加响亮,“怎么办?” 唐宋很想说你不是无所不能吗?自己去想办法,他不会蠢的这个时候去触东敖的逆鳞,所以他道,“等一会儿就有了。” 分泌需要一段时间。 这样,在孩子的啼哭声中,东敖和唐宋首次度过了一段和平的时光。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二百一十四章 摆了一道 风尘仆仆的大祭师才到房间,屁股还没坐热就被他家的流氓王子‘请’了过来。 当他到达目的地后,那一屋子低气压让大祭师的笑容僵到了嘴边,不祥之感油然而生,他再蠢也不会觉得他们找他来是‘叙旧’的…… 随后门‘碰’的一声被狠狠甩上了,没有准备的大祭师当即哆嗦了下,他一回头,只看到如魔鬼般可怕的千冽…… 貌似,他陷入了困境。 封闭的空间,大祭师无处可逃,他吞了吞口水,过于紧张的他那满脸的皱纹都因面部线条太过紧绷而少了不少。 一想起差点死在他们自家手中的巫医,大祭师的冷汗很快流了下来。 看这阵势,大祭师心里已经有了大概,如果真是和他的想象一样,看来这回,必定凶多吉少。 人都到齐了,楚河可以开始兴师问罪了。 “青凛,我再问你一次,你给我喝的,到底是什么?” 楚河手里现在还残留着唐宋胸部的感觉,他们吃了一样的东西,做了一样的事情,唐宋说孩子出生后他才发现胸部的变化,因为之前他一直在与龙王抗争,没太留意。 但是他留意了,楚河感觉到自己胸部这阵子有点发紧,他以为精神作用,可见到唐宋,再想想最近的身体变化,让楚河骗自己什么事情都没有都不可能。 愈加敏感的胸部,还有味道的变化,楚河很想听听他们的解释。 他们对他,到底做了什么。 当初那东西是青凛拿给他喝的,包括那碗龙血,当时青凛说是对他和孩子都有好处的东西,楚河也以为那不过是安胎一类的药,他信任青凛,便不疑有诈如数喝了,他真后悔没问清楚…… 很明显,他被摆了一道。 他问青凛,青凛信誓旦旦的说大祭师如此说,他就如此转达的,楚河黑着脸,让他们把大祭师带来…… 青凛没骗他,那问题就出在大祭师身上了。 青凛再次摇头,表示他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再次询问,楚河是给大祭师听到,为的是让他们当面对质。 “很好,”楚河微笑着点头,他将视线转向大祭师,“亲爱的,大祭师……” 大祭师应景的打了个寒颤,才多久没见,楚河的感觉完全变了,他的压迫感,让他这早活过千年的老家伙都不由得不寒而栗。 与他们首次见面,那莽莽撞撞,大大咧咧的人差了太多…… “我请问你,你给我喝的东西,到底是管什么的?” 楚河靠在床头,他的手十指交叉放到了他的肚子上,青凛站在他旁边,,在楚河问出这句话时,青凛那冰冷且犀利的视线瞬间射向大祭师…… 他,害楚河误会他了,这件事情,没那么容易结束。 楚河饶过他,青凛也不会随便就放过他。 大祭师只感觉一阵寒流自脚底猛的窜出,瞬间将他包裹其中,果然如传闻中一样,他们家的王子一旦动怒,后果不堪设想。 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 也许,他的寿命今天就要结束了。 不过,相比与死亡,大祭师更怕他们的手段,巫医那日受的是生不如死,他这回娄子捅的更大,还不一定是什么结果呢…… “呐,大祭师,”大祭师正在为他未知的未来所痛苦,肩膀上突然承受了不属于他的压力,大祭师本来就紧张,被千冽这么一搂,他差点直接就软到地上。千冽搭着大祭师的肩膀,俨然一副好兄弟的样子,“我建议你说实话,老实交代,这样我可以保你……留个全尸。” 大祭师以为千冽会说保他平安,可是后半句话让他的希望彻底破灭,事已至此他没有必要再硬撑,坦白交代也许还能有一丝希望…… 大祭师咳了几声,当是壮胆,他很想同楚河讲,我说出来你不许发怒,但是大祭师知道,此时他已经没办法讨价还价了,所以…… “那药叫希杵。” 大祭师没了往日的神采奕奕,也不见当时他和龙族交易完的兴奋,他低着头,不敢去看对面那两个人的表情,在说出后面的话前,他也拉下千冽的手,他向旁边挪了挪,在大约一米左右的位置站定了,这样的话,他才能感觉到一点安全。 “不是每个母体都会有……孩子的食物,”就是奶水,大祭师羞涩了,“因为某些原因,或是种族的不同,或是身体存在的差异,有的母体在孕后不会有反应。虽然随便猎一头哺乳期的魔兽或是圈养的兽类也可以,但对幼崽来说,最好的食物就是来自母亲的。一般来说,兽族的幼崽继承的是父母中能力最强者,除了继承外,幼崽还有一次巩固力量的机会,那就是在出生后的喂养。喂养也可以让幼崽吸取一部分母亲的能力,所以兽族会千方百计让幼崽食用母亲的……” 楚河抽着嘴角,大祭师这是在倡导母乳喂养的好处吗?感情这个世界还挺人性化…… “希杵和巫骨一样,是兽族秘药,巫骨可使母体和幼崽保持人类形态,那希杵就是可以帮助没有反应的母体分泌出……” “你别说了!”楚河连忙打断了大祭师的话,他浑身都在起鸡皮疙瘩,听到这他已经笑不出来了,他尽量冷静,不让自己爆发出来,他问大祭师,“那么,你给我吃的东西,就是那什么什么杵了?” 大祭师顿了下,然后用力一点头,他豁出去了。 “单吃希杵没有任何作用,要用鲜血为引,但那只局限于女人……”说到这,大祭师瞄了脸色愈加难看的楚河一眼,闭上眼睛全盘托出,“因为龙族特殊的繁衍方式,使得他们的血液包含着一种其他种族所有没的物质,如果用龙血为引,那男人也可以……” “你怎么就那么确定龙血可以使男人……”大祭师说这药是兽族秘药,而青凛他们告诉他兽族只有一颗火卵,在火卵盛行时他们没人使用过,这就说明兽族没有男性怀孕的先例,可大祭师又言之凿凿的肯定那东西的作用。 理由呢? 当然,事实上大祭师的话已经得到了证实,唐宋就是最有说服力的……实验品。 “赠予兽族火卵的那位公爵,和我们要了些希杵,出于礼貌,兽族并没有拒绝。后来他将那些希杵送给了卡拉迪亚,就是火卵的制造者,他们利用希杵的习性做了很多次尝试,虽然不知道他们从哪弄到的龙血,但是他后来特意跑到兽族告诉我们,龙血与希杵结合使用会发生什么,他说这么做只是想让那颗火卵的功效发挥的更彻底一些……” 12000年前,应该还没有大祭师,不过楚河真想问问呢大祭师,为什么那么多好东西你不学,偏偏要记得这个…… “谁让你这么做的?父亲吗?”青凛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去,他们又被算计了一次,这一次,他还是被利用的对象。 大祭师不会忘记青凛说,他很讨厌人骗他,当时他也警告过。 可大祭师还是抱着侥幸心理,他觉得楚河至少在生产后才发现,那时候事成定局,他们追究责任也晚了,他没想到,楚河会这么早发现…… 这件事情,与兽族之首无关,当龙族使者前来交易,他灵机一动突然想到的。 相请不如偶遇,龙族送上门了,他岂有不用之理。 当然,如果龙族不来,他也不会想到还有希杵一说…… 他知道龙血的珍贵,他软磨硬泡,百般诱骗才弄到手的,他发誓,他只是出于好心,为他们的小小王子…… “王他不知道。” 很好,那就是说,由始至终都是大祭师在搞鬼了…… 这样也好,更方便一些。 楚河的额头上已经爆出了几个青筋,他阴沉着脸看大祭师,一时间他脑子里闪出了无数种死法…… 什么满清十大酷刑,什么世界各地最残忍的死法,总之,大祭师在他脑子里已经被挫骨扬灰很多次了。 他真想那大祭师点了天灯,或是让他尝尝凌迟的滋味…… 不过楚河突然笑了出来,还笑的很和蔼,很亲切。 “大祭师,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导师,我可以不追究,这件事情可以这么过去,”楚河明白当务之急不是要怎么惩罚大祭师,也不是研究那该死的药的起源的时候,而是怎么挽救,楚河不想变成唐宋那样,怀孕已经是他最大的极限了,让他长个女人的胸部喂孩子,那不如直接杀了他,“只要你告诉我,怎么才能解除这该死的药性,咱们既往不咎。” 大祭师微愣,随即摇头,“没办法。” 楚河的笑容僵住了,青凛所爆发出的寒意更胜了,见状大祭师连忙解释,“那位公爵只送了我们一颗火卵,他只说了使用方法,并没有告诉我们怎么停止药性,你是我们兽族第一个怀孕的男性,在这之前没有这种事情发生,所以没办法。” 楚河沉默了。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二百一十五章 关于这药   大祭师说的很诚恳,也很真挚,一点破绽都没有。   楚河看着他,大祭师也坦然的迎着他的视线,不多也不藏。   看起来,他一点都不心虚。   楚河安静了很长时间,才又开口,“你确定?”   大祭师点头,“确定。”   “当真?”   “当真。”   楚河不再问,他看得出,不管问多少次,大祭师都会这么回答。   既然他敢欺上瞒下,偷偷地促成了这件事,他就不可能轻易放弃,不管他装得多无辜,多诚实,楚河都知道他没说实话,也不会说实话。   这老狐狸,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滔天的怒火在看到口是心非的大祭师后,楚河冷静了。   在这种情况下大祭师还能面不改色的撒谎,楚河觉得,他不能低估了他。   不过,要怎么样他才能说实话?   楚河脑子里的各种死法瞬间被刑讯逼供代替……   渣滓洞中,老虎凳,辣椒水,竹签穿指甲等种种酷刑,拿到大祭师身上不知道有没有用。   不是他嗜好变态,楚河从小便接受爱国主义教育,想到严刑逼供,首先联想的就是这些。   不管怎么说,是威逼还是利诱,他必须让大祭师说实话。   不过在此之前,楚河却将视线转向了那对兄弟……   “青凛,千冽。”些许停顿后,楚河道,“我知道最好的喂养方式就是母乳喂养,现在有机会,可以让身为男人的我也做到这种事情,但是……”   他不是恳求,而是直接拒绝。   “我不想这样,我是男人,怀孕已经是我的底线了,这件事我做不到。至于奶的问题,我会想办法解决。”   他们不知道他摸到唐宋那一刻有多震惊,为了他们楚河已经牺牲一次,他是男人,他们不能拿女人的标准要求他,就算能做到,楚河的自尊也不允许。   楚河说的不算婉转,没有任何商量余地,他坚决不会同意。   就算楚河同意,他们也不会同意。   这件事情已经超过了他们忍耐的极限,也逾越了当初他们与兽族的约定。   让楚河怀孕后,兽族再不可强求他们。   兽族之首没有,却不成想这小小的祭师试图忤逆……   兄弟二人的视线同时移到大祭师身上……   大祭师以为他蒙混过关了,没有想到事态严重性的他一接到那两道视线立即冷汗涔涔……   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也早已超过了他预想的。   他要承受的,不是楚河的愤怒,而是那两个王子的……   但大祭师显然没有发现,他还在拼命解释着——   “真的没有办法,那公爵没说……”   冰元素迎面而来,大祭师只感觉眼前一白,连尖叫的时间都没有,冰球便发出砰地一声……   大祭师忘了眨眼睛,他眼睁睁的看着冰元素贴着他的鼻子拐了个弯……   冰冻术砸到了地上,紧贴着他的脚尖,那一片地面此时正冒着阵阵白雾……   只差分毫,他就被冻在里面了。   大祭师伸着脖子吞了口口水,从胸腔里挤出几个字,有点变调,“真的没办法,如果有的话,我一定会说的……”   “铿!”大祭师一激灵,一把巨剑便出现在他面前。   锋利的刃穿透青凛的冰层,插进地面……   “大祭师,你该明白你的立场,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千冽轻松的拔出了剑,下一秒,那剑便横在了大祭师脖子上,“我相信,你不是兽族唯一知道如何解除希杵药性的人,即便是,你也不会是这个世界的仅有,如果你不想被我们抛弃……”   “我说过,我最讨厌别人欺骗我,巫医只是一个警告,既然你还想挑战,冥顽不灵,不管你是大祭师还是谁,伤害楚河的人,必须死……”大祭师的地位如何,有多重要,此时在青凛眼中已微不足道。   大祭师该为他的所为承担,不过在此之前,青凛必须要问出解决希杵药性的方式。   之后,他们必须让兽族清楚。   没人可以强迫他们,左右他们。   也不允许有人再对楚河抱有欺辱之心。   “等一下!”在大祭师再度开口前,楚河连忙喊停,虽然对大祭师的做法楚河恼怒万分,但也不至于要了大祭师的命,适当的教训就可以了,大战期,失去一个大祭师,对兽族来说是多惨重的损失。   他错,但不至死。   那两匹狼是认真的,大祭师一旦摇头,他的项上人头便会应声落地,他们,可不像他那么好说话。   杀了大祭师,对他们来说,不过是眨一眨眼睛。   生命与秘密之间,他相信大祭师会懂得权衡,也能察觉到危险。   只是他不懂,那两个家伙为什么突然那么生气,该气的人不是他吗?   大祭师是害了他,但也是为了他们的孩子好,他们两个怎么把事情弄得这么严重……   看来,这件事情还是得他自己解决。   楚河安抚的拍了拍青凛的手,随即走到大祭师面前,拿掉了千冽横在他脖子上的剑,他严肃的看着大祭师的眼睛……   没有最初听闻大祭师的回答后的愤怒,但也并不轻松,他的心情无比沉重。   因为他想到了唐宋。   “大祭师,你知道你的自私之举造成了多严重的后果吗?我知道你是为了兽族好,为了这个孩子好,但是,这一切都是你一厢情愿,你真正的替吃药的人想过吗?”他算计了自己,也间接害了唐宋,大祭师的这个做法,牵扯了太多人。   他能看得出,东敖对唐宋有那么一点不同,但是唐宋怕他,恨他,这一切和大祭师也有着一定的关系,如果龙王知道大祭师会是唐宋憎恨他的根源,不管大祭师做的事情是对他有好处的,龙王都不会就此罢休,大祭师也就不会这么完好无损的站在他们面前,说着谎言了。   楚河不想再多说,也没什么意义。   “你可以坚守自己的话,说无药可解,大祭师,我相信你,既然都是为了孩子好,我也不费那个劲,保持这样也可以。”楚河大度的笑笑,见千冽要说什么,他摆了下手,示意他自己已经做好了决定,随即男人看了一眼吃惊地大祭师,转身向床走去,“我们都是男人,也都有自己的尊严与坚持,我按你说的做。不过大祭师,我希望你可以陪我。”   楚河的笑很温和,可这笑和那最后一眼,让大祭师毛骨悚然……   “火卵只有一颗,你没办法再吞,但是,你同样可以怀孕,因为龙族就在这里,刚好我和龙王交情不错,我想,兽族的大祭师比那些奴隶要好得多吧,不管是受孕还是能力,如果把你送给龙王,应该很受欢迎吧……”   楚河呵呵笑着,他是背对着大祭师和千冽的,能看到他此时表情的,只有青凛。   楚河的笑容,很狰狞,只是青凛得出的结论。   如魔鬼一般。   用这招对付大祭师,还真是正中软肋。   很高明的主意。   单手扶在额头上,千冽遮住了脸,他就知道,楚河不能得罪……   想当初,他对待蒂娜的问题照比现在的大祭师仁慈的多,也宽容得多……   千冽突然觉得,他当初还真是侥幸捡了一条命。   “然后,我会请龙王送我一碗龙血,我们一起怀孕,一起给孩子喂奶,偶尔,咱们还能在一起分享下怀孕后的感觉,孩子的成长什么的,你觉得这个主意可好?我觉得不错,也很期待。”   大祭师瞪眼睛的样子实在不怎么好看。   楚河回到床上一抬头就看到不可思议的瞪圆了眼睛,那皱纹被他吓得少了许多的大祭师,他立即淡淡一笑。   良久,大祭师憋着的那口气终于吐了出来,他认输了。   也感觉到了愧疚。   当初兽族之首的做法他觉得残忍,而他现在做的,又好到哪去了呢……   发生在楚河身上的事,像楚河说的在他身上重演,大祭师觉得他会宁死不屈。   但楚河没有,为了他们的王子,大度的接受了一切,他坚强,乐观……   可他们,却一再伤害楚河。   他和兽族一样亏欠楚河的。   这件事情,他不再坚持。   “在孩子出生前,再弄一碗龙血,我有办法接触希杵的药性。”   楚河闻言,也没有预想中如释重负的感觉,他挂在嘴角的笑容一点点淡去,想起今天那面临崩溃的唐宋,大祭师的决定是导致他身体变异的原因,但他自己也逃脱不了责任……   如果不是为了他,大祭师也不会那么做。   对唐宋,楚河只能说抱歉。   他答应他要帮他,楚河一定要做到。   同一天中,发生了许多事情,这是来到基诺城镇后,内容最丰富的一天。   比大战的内容还要精彩,还要惊心动魄。   唐宋与东敖愈加复杂的关系,楚河得知了他身体即将改变的秘密,在最后关头,他阻止了事情的发声……   还有就是……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二百一十六章 堕入地狱   上了马车的傲雷,从那一刻起再没有离开夜狂的身边。   他陪着他与人族会面,安排兽族等等,夜狂做什么都跟在后面,只是他一言不发,也不作任何参与,像一个虚幻的影子般。   夜狂似乎也忘记了傲雷的存在,他从容的做着该做的事情,然后便跟在人族的引路者身后,向他的房间走去。   那始终扮演着空气的人,在人族引路者躬身离开,夜狂打开门后,终于有了他第一个动作……   他的手拍在夜狂眼前的门板上,将才开了一条缝的门猛的推开,门板撞在墙上发出了刺耳的声音,夜狂顿了一下,傲雷却在这时推了他,下一瞬,夜狂便站在了房间内,傲雷跟着他走了进去……   门,再度被关上。   将那两个人隔绝其中。   傲雷的动作很粗鲁,夜狂蹙着眉回头,可他还没等看清傲雷的样子,便听到‘啪’的一声……   他的脸被迫转移向另外一边,上面火辣辣的疼。   夜狂用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傲雷打了他的事实。   嘴里满是铁锈味,夜狂不知道他多久没尝到这个味道了,他整齐的长发因为这剧烈的晃动显得有些凌乱,永远高傲的王者,第一次低下了头……   夜狂眼中有明显的不解,他重新面向傲雷,却不曾想,傲雷再一次甩了他一巴掌。   傲雷用了十成的力气,夜狂的脸很快红了起来,但并没有肿,巨大的冲击下,夜狂的牙齿咬破了口腔内壁,血顺着唇间缝隙流了出来,让那本就俊美的男人显得更加妖艳……   这一次,夜狂没转过来。   “你留着火卵,就为干这事?!”   当初他不肯使用,他跟他说了那么多理由,他是兽族之首,他有许多无可奈何,傲雷最后只能选择妥协,信任他,顺从他,可是……   他没想到,火卵却是为他那两个侄儿准备的!   如果早知道,管他什么规矩什么禁地,他一定会威胁大祭师进到狂魔祭坛中,砸了那该死东西。   “当时你说,你的计谋不止陷害冽那一个,我以为那件事已经是最过分的了,没想到你还这么做!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在楚河不知道的情况下,他和那对兄弟谈过一次,关于他们的父亲,关于他离开后这一系列的变化。傲雷是兽族除夜狂外,唯一清楚的知道事情始末的人,对于那荒诞的说法,共同孕育,当时夜狂并没提及。   “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你对他们说的共同孕育,真有其事吗?”   夜狂沉默许久,在傲雷问出这话后,淡然的答了句,“没有,我仍然在骗他们。”   夜狂的坦白,他的平淡的态度,让傲雷的心猛的痛了一下。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血……   楚河是青凛选择的伴侣,夜狂却硬把千冽塞了进去,他难道都没想过青凛的感觉吗……   失去一个人,和被人共享的痛苦,有什么区别。   当年发生在他身上的痛,青凛重尝了一遍,可这始作俑者却不知悔改,明知不可能,还让他们去尝试共同孕育……   他这个父亲当的,太不称职了。   先是陷害儿子被追杀,而后又使得另外的儿子失去挚爱……   “我明白你的难处,所以我不去阻止,但我不想看到凛不快乐,也不想听闻冽受到的伤害,我无奈,我没办法,我也懦弱,所以我选择了离开。我想等以后有机会去补偿他们,和你一起赎这个重罪,可我没想到,你一直都不曾悔改!”   傲雷猛的扯住了夜狂的领子,他想打醒他,夜狂没有反抗,他无畏无惧的直视着他……   夜狂的视线让傲雷的拳在空中停住了,男人顿了一下,随即把他甩到了床上。   那一夜的记忆瞬间回到了夜狂脑中,他连忙起身,可傲雷这时却压在了他身上。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在夜狂再度企图起身时将他狠狠的按下去,床铺很软,夜狂轻轻弹了几下……   “狂,你错了,你的罪不可饶恕。”   暴怒中的男人声音却变得异常温柔,像在述说甜言蜜语般,男人的眼神也似要滴出水般,他半眯着眼睛,浓密的睫毛中,那如黑曜石般的瞳,璀璨,耀眼。他用视线描绘着那人的样貌,一笔一笔,那样细致。   傲雷的拇指抹掉了夜狂唇上的血渍,带着猩红的指下一瞬便被他含到了口中,傲雷邪魅的吸吮着,细细吞吐,像是在品尝至极美味,等血的味道完全消散在口中后,他对夜狂说——   “你的灵魂将无法拯救,最终你会落到地狱的最深处。”   他伤害了爱他的人,伤害了他的亲人,为了责任,他遗弃了一切。   “不过狂,你别怕,我会陪着你,”傲雷扯过夜狂的手腕压到他的头顶,同时也俯下身子,他的额头贴着他的,傲雷低沉的笑了一声,如鬼魅一般,他看着夜狂,轻声道,“我们一起下地狱。”   说着便一口咬住了夜狂的脖子,男人的牙齿很利,血一下子喷了出来,洁白的床铺,瞬间染上了鲜红之色……   无法恢复洁白的床单,正如无法回到过去的他们,他们已经没有回头之路可走了。   “你还想做那样的事情吗?”原本的挣扎,在脖子传来刺痛后停住了,夜狂静静地问傲雷。   傲雷走后,夜狂觉得他的世界似乎缺少了什么,但是他没有在意,他刻意的忽略这件事,不去回忆,也不去想和傲雷有关的一切事情,他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尽到一族之首的责任就好。   他知道傲雷恨他,他以为傲雷永远不会再出现在他面前,就如当年傲雷对他懵懂的感情一般,这一切都将随风而逝。   可是,他们重逢了。   当傲雷跪在车下,喊出那声王时,夜狂不知他当时是什么心情。   傲雷放弃了。   他成了他的王,而非兄长,更不再是深恋之人……   这便是好。   他一直的希望。   他们该自此成为陌路,可如今这样,又该如何解释……   傲雷已经决定,就不该再碰他,也不该对他做任何逾越之举,更何况,他已经有妻了……   还是,这只是他对儿子犯的错误的惩罚。   他愿意接受任何惩罚,包括送出性命,但他不想这样……   那一夜的错误,绝对不该重演。   “是。”这时,傲雷回答了他,“我是要做那天晚上的事情,不止现在,从这一刻起,我每天都会做。”   傲雷的答案,让男人许久没有变化的心骤然一紧,不过那只有分秒,他说:“我不想。”   他以为,夜狂还会像上次一样拼死拒绝,可没想到却是这么平淡的拒绝,甚至连一点抵抗都没有,傲雷松开了牙齿,转而看向男人波澜不惊的眼,“没关系,我想就可以了。”   “我不会为我的过错辩解,我是亏欠他们的,包括那个被牵扯进来的人类,我愿意为我的所为付出一切,这个位置,还有我的生命,我都可以献出来,他们想要的,我都可以给。”   “狂,你还不懂吗?他们要的不是这些虚无飘渺的东西,权力或是地位在他们那里如粪土一般,他们要的,只是爱。”傲雷摸到男人左胸,他狠狠的抓住了那块皮肉,“他们要你的心,身为父亲的仁慈之心,包容之心,还有,爱他们的心。”   “我爱他们。”夜狂说。   尽管无数次的陷害与伤害,但他始终是他们的父亲,夜狂爱他们,但他不知道该如何弥补。   当青凛与千冽反抗他,说出绝情的话,甚至不打算再认他这个父亲时,夜狂的心疼得很真切。   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这么做。   傲雷笑了,他的哥哥,怎么会这么天真,像孩童一般,他提醒他,“但是,他们不知道。”   “没关系,我知道就可以了。”夜狂用傲雷的话反击。   他们是兄弟,同样的固执源于骨血,永远都无法改变。   但是夜狂却不如傲雷坦白,他不懂表达,所有的事情都埋在心里。   “你是我哥哥,我是你弟弟,我们是兄弟,却做出了那种事情,但是,我不后悔。你犯的错无法挽回,我们的事情也不可能当做没发生过,过去的事情任谁都无法改变,不管之后我们抱着怎样的心情,想去赎罪,想去遗忘,或是想去改变都无济于事,发生了终是发生了,那痕迹会永远都在,不会抹平。所以,我们只能面对。”   夜狂安静的看着傲雷,听他说完这番话。   傲雷变了,他不再是那个虽然狂傲却很阳光的弟弟,他的身上带着一层无法扩散的黑雾……   是因为他。   傲雷依旧狂傲,但却不再快乐,他的笑不再让他感觉轻松,像傲雷说的,他们已经再也回不到过去。   “既然这样,狂,我们一起堕落吧。”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二百一十七章 重提往事   纵然无法与你并肩俯瞰天下,却也愿与你共入最深地狱,此生无悔。   “错了一次,不能一错再错。”   傲雷已经不再抓着他,夜狂却也没有反抗,他该推开他,也该全力制止这件事情的发生,但是夜狂像没有反应般,双眼一直看着一个方向,没有移动。   原本与他视线交汇的傲雷早已经埋首下去,可夜狂连眼瞳都没动分毫。   “错一次,和错百次,结果是一样的,反正,这又不是第一次了。”夜狂颈间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傲雷看着自己留下那深深的齿印,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消失了,兽族的自愈能力再强,这种伤口不及时治疗的话,也会留下疤痕。   他的印子,还不错。   傲雷的舌头顺着血痕舔去,当他快舔到伤口处时,脖子倏地一凉……   傲雷顺着那股凉意慢慢撑起身子,直到和夜狂拉开一定距离,他看了看紧贴着他喉咙的匕首,眼中带着不小的讶异。   这种东西夜狂居然随身带着,他以前可没有这毛病。   匕首很轻便,虽然锋利但杀伤力却不行,在战斗中作用不大,用来偷袭倒是比较适合,可夜狂怎么会需要这种东西?   就偷袭来说,他的爪子不是比匕首更有效果吗?   除非是在他无法使用爪子的地方,比如说,床上。   傲雷相信,这匕首不是防那女人用的,可能爬上他床的人除了她还会有谁?   傲雷猛然一惊,难道是……   “这东西,是为我准备的?”   夜狂不置可否,他将匕首又向前推了推,直到把傲雷逼离自己的身体。   如果用爪子或是使用技能,以傲雷的警觉性立即就会察觉,只有这种偷袭,悄无声息,没有任何提示,傲雷才不会防备。   这匕首从傲雷离开后就一直在他身上,没想到,它还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我可以当成,其实你一直觉得我们不会只有那么一次吗?”   傲雷的问题让夜狂微愣,是啊,不是以为他们永不会再见,他为什么还要留着这个匕首?它的价值已经没了,傲雷不在了,能给他带来威胁的人也不在了,这匕首,留着何用?   夜狂没有深思,这种时候分神的话,很容易让傲雷挣脱,所以他只是停了一下,随即又继续施力,将傲雷向门口逼去。   “你一直在等我回去,在期待我继续做这件事情,对吧?”傲雷已经退到了门口,夜狂的匕首又向前压了压,示意他自己将门打开,可傲雷没动,那双可以看穿一切的眼睛盯着夜狂,一字一顿的说:“你可以否认,但是我已经知道了。”   “你想多了,这只是我最近养成的习惯,因为要离开兽族,来到人族的领地,所以我必须保证自己的安全,不管是清醒时,还是睡觉时。”   “你的意思是,你的床,也许随时会有人爬上去?”   傲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夜狂居然会这么回答他,如此幼稚的答案。   男人始终没有减轻的力度,他的手连抖都不曾抖过,夜狂已经不再是当年的他,即便对自己,也不会留情。   不过……   不管夜狂有多大改变,他的潜意识也不会让他伤害他,否则这匕首早该划过他身体上的某一处了。   傲雷想知道,在夜狂心里,是把他当成弟弟,还是有着其他的位置……   “狂,你的床,只有我能爬,还有,你不觉得你的解释,多此一举了吗?”   傲雷突然开了疾风,高大的身体瞬间从夜狂眼前消失,等夜狂发现他要做什么再去挥动匕首时,傲雷已经占到了他的身后……   “你以为,这东西真的能威胁到我?”   声音响起时,夜狂的手已经被傲雷反剪到身后,那匕首锵的一声落到了地上,夜狂没等再看一眼就被傲雷扯回屋中,这一次,傲雷没带他到床上,而是来到了那扇落地窗前。   各种族首领的房间都是精心挑选与装饰的,比其他人的房间要豪华也宽敞,那气派十足的落地窗,让冬日的阳光完全照入,两个男人站在窗前,那温暖的光芒在他们身上镀了一层金色……   “我觉得你在口是心非,明明很在乎我。”傲雷的下巴放在夜狂肩上,他的胸膛贴着他的背,一直表现的很平淡的夜狂终于开始反抗,不过,他发现他居然敌不过傲雷的力气,明明他们的力量相差不多……   “王的位置让你变弱了,狂,今非昔比,你已经没办法再逃出我的掌心了。”傲雷能听到咔咔声,那是骨骼受到外力压迫时才会发出的,如果夜狂继续挣扎,他的手腕一定会扭断。傲雷轻叹,随即将男人压到玻璃上。   这个世界的玻璃并没有地球上的坚固,只是最普通的,它们无法承受两个男人的力量,顿时发出了吱嘎吱嘎的警告声,如果继续用力,那很快他们就会从这里跌出去……   三楼而已,并不高,更不会因此受伤。   不过在兽族之首的房间,他们交叠着身子从落地窗跌到外面,再加上夜狂凌乱的衣服和伤口,势必会引起误会和风波。   兽族的丑闻。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紧贴在玻璃上的夜狂呼吸都屏住了,更别提挣扎,傲雷却不以为意的继续压上来,玻璃脆弱的声音顿时变大,夜狂连忙警告,“别乱来。”   “你不动我就不乱来。”傲雷单手握住夜狂的手腕,另一只手拨开了夜狂的长发,他摸着他的后颈,夜狂缩了一下,傲雷的手就顺势摸进了他的衣服,他向后退了些,覆盖住他的胸口立即又压了上去。“这样吧,我问你几个问题,如果你的回答我满意,就放过你。”   夜狂僵了下,随即点头。   “怎么没把那女人带来?”他的鼻尖贴在夜狂后颈上,缓慢地画着圈子,他的腿也在说话时,探进了夜狂的腿间,紧贴着他。   “大战,怎么可能带女人来。”夜狂不喜欢这样,这种碰触,这种亲密,他深吸了一口气,企图平复燥乱的心情。   “很好,第二个,除了凛和冽,你还有其他孩子吗?”他用腿去摩擦夜狂大腿内侧,夜狂一惊,连忙将腿收拢,可一这样就变成了他夹着他,属于男人的热度紧贴着他两腿内侧,似乎比刚才还要糟糕,夜狂明显愣了一下,腿很快就松开了。   “回答。”夜狂的反应很可爱,不过他并没有就此罢手,而是提醒他不要分心。   夜狂摇了摇头,除了青凛和千冽,他再没有孩子。   亏欠他们,夜狂想把他全部的爱和精力都给他们,但是他暂时没有这个机会,他们也不给他这个机会。   “这样啊,”这个答案很意外,他离开这么久,夜狂居然再没有孩子,他想问为什么,话到嘴边,傲雷又换了种问法,“你们多久做一次?是一天几次,还是几天一次?”   夜狂的忍耐终于在这个问题后消失殆尽,他不觉的他应该和多年未见的弟弟在这种情况下讨论这个问题。   他的夜生活,即便是弟弟也无权过问。   夜狂屏住呼吸,他想趁其不备,将傲雷反制,这荒诞的游戏该适可而止了。   “你可以不答。”   夜狂的想法傲雷早已摸得一清二楚,在他做出反抗前,将他反剪到身后的手腕向上一提,夜狂的额头猛地撞到了玻璃,闷哼应声而起。   “狂,不要反抗我,我说了,你逃不出去。你试图反抗的行为我很不高兴,给你一个小小的惩罚吧。”   傲雷的腿突然向上,抵在了夜狂中间的位置,不等夜狂做出反应,他就开始用大腿摩擦着那里,很情色,也很暧昧……   他阻止不了,只能尽量躲开,可傲雷的腿在他腿间,夜狂唯一能躲的方式,只有拔高身体,可无论他拔得多高,傲雷都会慢条斯理的追上来,然后继续……   夜狂终被他追得无处躲藏,这时夜狂只剩脚尖还点在地上了,他几乎骑在了傲雷的腿上,这个姿势比刚才还要难堪……   “很少。”夜狂的喉咙顿时一紧,艰难的回答了傲雷的问题。   “很少是多少?是不是,从凛和冽出生后,再没做过,最后一次,还是和我……”   夜狂突然不动了,他能感觉到夜狂的身体僵硬程度更加严重,他只是随口一说,难道他猜对了……   从他们出生后,他再没碰过那个女人吗?   他居然忍了这么久。   傲雷的心突然一阵悸动,他用腿蹭着他那里,低声提议——   “这么久没做,忍得辛苦吗?我帮你好不好?”   “不需要,本来对那种事情我的要求也不高,我只是需要一个孩子而已……”傲雷吹在他颈间的热气夜狂很不舒服,他有一瞬间的迷茫,下意识的就回答了傲雷的问题,完全没有注意他说了什么。   夜狂的回答,等于变相承认了傲雷的猜测。   “那女人的使命已经完成了,接下来,我让你尝尝真正的快乐,好不好?”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二百一十八章 百味杂然 傲雷松开了钳制着他的手,很突然,一点没有准备的夜狂身体顿时向前倾去,他的额头本就贴在玻璃上,这么一撞玻璃一定会碎,不过他的手贴到玻璃的瞬间,傲雷环住了他的腰…… 把他拉到了他温暖的怀中。 夜狂被夹在玻璃与男人之间,抵在他腿间的腿也没有收回的意思,身形才稳,夜狂就感觉到了无比难堪,因为傲雷突然抓住了他的东西…… 还隔着一层布料,傲雷就搓了起来,他的腿配合的前后摩擦着,手便把那东西狠狠下压,粗鲁的动作,像在摆弄物件一样,那里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顾不上玻璃,夜狂将全身的力气都放在抵在已经融入他体温的玻璃上,一把抓住了傲雷的手…… 这个姿势这么别扭,傲雷是怎么动的,他的体重并不轻,傲雷用一条腿支撑,还要碰触他…… 傲雷却全无感觉,继续妄为。 “不管那女人对你来说是什么,现在她不在,你又很久没排解了,我帮你做。” 傲雷突地抽出了他的手,他的速度很快,让原本紧抓着他的夜狂一下子按到了自己的欲望上,他听到他哼了一声,手像触电一般立即拿开,傲雷轻笑,“自己的东西有什么可怕的,还是说,你连自己都没做过?” “闭嘴!” 夜狂低声命令,傲雷却半眯着眼睛扯住夜狂的领子,狠狠的拉了下来…… “你别想太多,我不会和你要求什么,我只是代替她让你舒服而已。” 傲雷疯狂的舔吻着夜狂的背,他的腿终于放了下来,手却是从夜狂的腋下穿到了前面,揉捏起他结实的前胸。 “逢场作戏而已,是男人总会有的。” 傲雷已经吻到了他的腰,他的力气小了,夜狂终于可以离开那危险的玻璃,他转身,想推开身后热情似火的男人,可他的脚才移动位置,傲雷就抓着他腰上的衣服,把他强行转了过来。 “从现在直到大战结束,你回到兽族前,在你需要时,我都会出现在你面前,当然是在床上。” 傲雷跪在地上,他一转过来,傲雷的脸刚好对着他腿间,他去扯夜狂的裤子,后者立即抓住他的手,并用力推他…… “不如这样,我就住在这里,这样也能方便一些,方便伺候你,随时随地。” 傲雷握住夜狂的手腕,狠狠的甩到一边,在他的手落下前,傲雷利索的扯掉了他的裤子,握住了正对着他的东西。 夜狂抽了一口凉气,他以为傲雷会继续下去,可傲雷疯狂的举动突然停止了。 他跪在他腿间,像一个忠实的仆人般仰首看他,那黑亮的眸子如此深邃,看不到尽头…… “狂,你不做,是因为你不想,还是她没办法满足你?比起前面,你更希望后面被人碰,你更希望我狠狠的撞进去吧。” 傲雷低头,吻着男人光裸的腿,若虔诚的信徒,夜狂的身体再度贴在玻璃上,那冰冷的温度似乎没办法让他冷静下来。 这是白天,又是在落地窗前,只要有人抬头,立即就能看到他们,兽族之首几乎半裸,他面前,还有一个跪地索求的男人,这比跌下窗子还要难堪…… “狂,我发情了。” 傲雷再次仰首,他们的视线碰撞到一起,分秒不到,夜狂的眼中便只有男人漆黑的发顶,还有他坚挺而立的短发,夜狂的头猛地抬了起来,他含住了他那里,陌生的感觉,无法形容的舒服,但是夜狂却无法因此激动或是动情…… 他靠在玻璃上,看着屋顶…… 骗人。 他说他发情了,夜狂却从他眼中看到了清明,傲雷明明很冷静,不管傲雷的动作多激烈多热情,那个主导者却没受到任何影响。 他只是在做一个男人该做的事情,挑逗,爱抚…… 像完成任务一般,给伴侣最大的享受,仅此而已。 与那个夜不同,他为他疯狂,他的眼中都是对他的渴求,无论是动作还是话语,夜狂能感觉到他投注其中的感情…… 现在,那种执着,那份需求,早已经不在傲雷身上了。 如今,傲雷不再属于兽族,也不再属于他。 他这么做,只是傲雷所说男人总会有的逢场作戏,只是身体上的需要,无关感情。 只有肉欲没有爱。 傲雷要的,只有这些,在大战结束前,扮演他床伴的角色,不是恋人,不是弟弟,正如他那声讽刺的王。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他应该感觉倒轻松不是吗,弟弟的爱对他来说太沉重,可是…… 夜狂的脑子一片迷茫,他想不明白,也没有机会,傲雷的技巧越来越好了,他的身体最终还是背叛了他的理智…… 身下肆虐的唇舌让他的尾指都跟着传来阵阵麻意,傲雷粗暴的吸吮着他的,那手更是将他的腿分到最开…… “慢点……”这种时候,傲雷就全无防备的,他想推开他轻而易举,夜狂却没有这么做,他只是揪着男人的短发,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你站好。”夜狂的一条腿被拉了起来,搭在了傲雷的肩上,他的下身已是敞到最大,男人混着唾液的手指立即摸到了那里,他只被他碰过的地方…… 夜狂的身体瞬间僵住了,支撑着身体的腿也开始忍不住颤抖,可傲雷不给他拒绝的机会,那手指直接闯了进去…… 说不清现在是什么滋味,前后被夹击着,一向以冷静自持的夜狂,此时也混乱了…… 和上一次不同的感觉。 不算尖锐的疼,但也无法忽视,这种痛感难以忍受,带着屈辱。 夜狂不知他为何不阻止傲雷,为什么要放任下去,他很难受,他碰的他很难受,可是他却不想动…… 不去反抗,不去挣扎。 前所未有的疲惫感围绕着他,夜狂突然间弄不清楚,长久以来他坚持的是什么…… 想闭上眼睛,任其发展,再也不管,也不去问,夜狂不知他是怎么了…… 为何突然就,万念俱灰。 傲雷从他腿间一直吻到了脐周,他用牙齿解开了他的衣服,让他对着他的部分,没有任何遮挡。 傲雷弓起的身体一点点变直,夜狂的腿也放了下去,当傲雷吻遍他的身体后,男人已经站了起来,在他面前,看着他又一次拉起他的腿,让他夹住他的腰…… 他亲吻了他的耳朵,然后用鼻尖去磨擦着他的,他们离得很近…… “我要进去了。” 傲雷的声音,他的宣布,让夜狂猛的一颤。 傲雷靠了过来,他们的唇只差分毫就要碰撞到一起,但是,傲雷突然错开了…… 他抱起了他,下一瞬,夜狂的身体被贯穿了…… 这一刻,仿佛没有了感觉,男人的热度,他的形状,或者是陌生的痛感,这一次,是真的没了感觉,身体麻木,所有感官都失去了作用…… 夜狂怔怔的看着前方,没有什么表情…… 傲雷的呼吸就在他脖间,很粗也很重,他抱着他,卖力地挺着腰,夜狂被他撞得一颤一颤的,可是他的脸始终没有变化…… 没有声音,也没有回应,任他动作…… “感觉真好,还是你最棒。” 傲雷贴着他的耳朵夸赞着他,夜狂却不觉得有多开心,这种夸奖如讽刺一般…… 傲雷是他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碰过他的,那傲雷呢,他有多少男人? 能拿他作为比较,应该不少吧…… 他的背偶尔会撞到玻璃,很凉,让他浑身的热度都跟着褪了下去。 他们在落地窗前做着这样淫乱的事情,随时会有人看到,他们是兄弟,兽族的颜面何存…… 身体疯狂的时候,夜狂的脑子里走过很多诸如此类的问题,但是他都不想去管…… 就这么下去吧,像他说的,他们一起下地狱吧。 傲雷在窗前抱了他,就保持着一个姿势,夹着傲雷腰的腿酸了,他的腰间被傲雷捏出了两个乌青的印子,夜狂没觉得怎么疼,当傲雷在他身上酣畅淋漓的发泄后,夜狂那始终睁着的眼睛,终于颤抖地闭上了…… 他吻遍了他的全身,却没有碰触他的唇。 …… 床上,夜狂的衣服被傲雷扒了干净,他躺在柔软的床铺上,任由男人的手在身上肆意游走…… 事情已经结束很久了,从那之后他们再没有任何言语上的交流,傲雷只是躺在床上,单手撑着头,一边看着一边摆弄着他的身体。 被子盖在他们腰间,只能勉强挡住他们的下身,失去了原有的保暖作用,傲雷摸了一会儿,便笑着问,“我伺候的还舒服?” 傲雷的问题打破了寂静。 夜狂拿掉了他的手,坐了起来,将那头散乱的发束到一起,虽然身体依旧赤裸,但发一整齐,夜狂的感觉完全变了,冷硬,严肃…… “你可以走了。”捡起被傲雷丢在地上的衣服,随意的围在腰间,他不在乎弄皱或是弄乱,反正这衣服他不要了,沾上了不该沾的东西。 “你这儿比较好,宽敞,舒服,王的房间和我们就是不同,哥,让我跟着你享受享受嘛。” 傲雷也坐了起来,他扒扒那头短发,随后下了床,男人完美的身体上,到处都是狰狞的伤痕,象征着荣耀,也记录了他经历的试炼。 他举止优雅,慢条斯理的走向了夜狂,每动一下,那匀称的肌肉便绷到一起,蕴藏着无限力量…… 夜狂找到了浴室,他正准备进去,就感觉后背一热,傲雷贴了过来。 他手搭在浴室的门框上,头自然的前倾,凑到夜狂耳边,他的动作很自然,也很洒脱,很像调戏妇女的恶霸。 “狂,我建议你不要经常去战场,既然你要赎罪,就放任他们自由的战斗,我觉得,你的出现,无论是对凛或是冽,还有楚河都会有一定的影响,他们应该不想看到你。你还是留在城镇中,指挥你的兽族,做好一个王该做的事情吧。” 夜狂没有任何反应,等他说完后,便走进了浴室,傲雷看看男人固执的背影,笑着扒了扒头发,然后就跟了进去。 “脚没软?”他揽着他的腰,“那很好,再来一次。”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二百一十九章 再次见面 第二天,大祭师便跟着楚河去了龙族休息地。 一路上畅通无阻,楚河难免觉得奇怪,他记得以前来这里时,根本无法靠近,还没到龙族休息地就被拦住了,今天怎么没人理他…… 都把他当透明的。 这么容易让楚河感到了忐忑。 楚河心里嘀咕着,跟在他身后的大祭师根本没注意到这些,他愁眉苦脸的,拖着沉重的步伐前行着…… 昨夜,他在他们家王子的房间里站了一夜岗。 长途跋涉的他一点没得到休息不说,连饭都没得吃,今天早上,楚河吃了香喷喷的早餐,又心安理得的接受了他们家王子的伺候,等一切都准备就绪后,楚河才带着他走出了那可怕的地方。 那两个王子,对楚河叮咛又嘱咐,临走前还每人吻了吻他的脸颊,大祭师就不懂了,只是去趟龙族休息地,还都在一个城镇中,他们用不用弄得这么难舍难分,好像楚河要去执行什么艰巨的任务般…… “你确定不用我们陪你去吗?”楚河要单独去见那阴晴不定的龙王,青凛还是不放心,但楚河说这次是有求于人,龙王的脾气那么臭,他们去的话很容易起冲突,防患未然,他们还是留在这里等他的好。 “没问题吗?”相较于青凛的冷静,千冽则烦躁的多,他不想让楚河和龙王有任何接触,一想到那天在议会厅,龙王把楚河拉到一旁不知做了什么他浑身就不自在,那次还是当着他们的面,现在他们不在,谁知道龙王那家伙又会做什么。 东敖给千冽的印象,简直差透了。 “会有什么问题。”从他决定要自己去见龙王,千冽就显得很焦躁,楚河安抚的拍拍千冽的肩膀,他总觉得他一转身,千冽那家伙就会去挠墙,“我去找唐宋,有他帮我一定没问题的,你们别担心,我走了。” 再啰嗦下去就要中午了,楚河坚决的转了身,不再看他们担心的表情,一旁的大祭师心说终于可以走了,可他才动了一下,就接收到两道犀利的视线…… 因为很快就要离开而轻便的步伐顿时变得僵硬无比,大祭师觉得,他的背似乎要穿出四个洞了…… 楚河虽然说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他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特别是得罪了他们家爱记仇的王子…… 碰了他们的宝贝楚河。 大祭师在为他的前途担忧时,他们在某一条走廊前停下了,龙王的房间,就在这走廊中。 楚河看着这不大的走廊中的层层守卫,忍不住撇了撇嘴角,浩大的阵势…… 他们上次来还看到了龙王的房间门,这一次,连门的影子都没看到…… 离得太远。 再想想他们,房间外一个人都没有,不知道他们那个妖孽老爹外面会不会也像这样,但楚河觉得,兽族之首的感觉很平实,不像龙王这样张扬又铺张。 守卫问清了楚河来访的原因就去请示了,没多久那人便走了回来,这一路的守卫也让开了路,看样子得到了龙王的允许。 事情顺利的让楚河不可思议。 他们很快到达了目的地,唐宋已经在门口等他了。 一天之后,他居然再次见到楚河,唐宋的惊讶比楚河还大。 他根本都没想到,东敖居然这么痛快就答应见楚河。 唐宋在东敖身边,一直是紧绷着神经的,昨天也许是因为见了楚河,将憋在心里的话倾吐出去了,唐宋难得放松一次,没有在半夜惊醒,也没有因为东敖的碰触而一夜无眠,他睡得很好,连半夜东敖把孩子抱到他怀里吃奶都没发现。 唐宋这一觉直接睡到现在,不受外界影响自然醒来,久违的感觉,像是重获新生般…… 东敖从没见过这样的唐宋,一脸餍足,难得的宁静。 那双迷离的眼睛慢慢地转着,像是贪恋睡梦中的感觉般,东敖静静地看着他,直到他的视线扫到他的身上…… 唐宋的眼睛骤然睁大,那半梦半醒的感觉顿时不见,不过他没有像平常一样,扯着被子移到离他最远的位置,而是立即将眼睛瞥开,不去看他。 虽然他还在下意识的反抗,但这个结果却比之前要好上不知多少倍,算是进步。 他果然没看错,那个人类,对他会有很大的帮助。 他的决定也是正确的,答应唐宋去见他,并在唐宋睡觉时通知守卫,如果楚河来找唐宋,在他在的情况下,一律放行。 不过,他与唐宋永远都会是形影不离,不存在他不在的情况,在龙族的宫殿如此,来到这基诺城镇也不会改变。 龙族的服饰是所有种族中最繁琐的,即便是内衫,也是层层叠叠,长摆及地的,东敖优雅的掀开了被子,那柔软的白色衣摆立即滑到地面,男人跟着站了起来,从柜子里取出了一套衣服。 东敖不喜欢空间戒指,他喜欢将东西放在伸手可及的位置,不喜欢虚空的感觉,他喜欢真实的。 所以,东敖的房间是整个基诺城镇中,最大,也是最奢华的,单不说那几人才能睡得下的龙床,东敖用来装衣服的柜子就占满了两面墙,一个是他的,另外一个是唐宋的。 当然这无论再怎么豪华也无法与龙族宫殿相媲美,对东敖来说,这里的环境简直恶劣的要死,简陋到不如龙族宫殿的囚室。 见东敖取来了衣服,唐宋便坐了起来。 如真丝般顺滑的被子从他身间滑落,露出了他赤裸的身体,早已习惯的唐宋并没有再去遮掩,而是坐在那里,等待东敖为他穿上衣服。 被子下的他,不着寸缕,东敖不允许他穿衣服,在抗争了无数次后,唐宋还是选择了妥协,他终不是那魔鬼的对手…… 自从成为了东敖的玩具后,衣服在那唐宋的意义就发生了改变,不再是遮蔽身体,而是成为了枷锁…… 大多时候,唐宋都是赤裸着身体的,他唯一能穿上衣服的时候,就是在毛绒长毯上与那些奴隶为东敖表演,满足他变态的兴趣…… 衣服对唐宋来说,俨然已经成了噩梦。 这一切在他主动诱惑东敖后发生了改变,东敖的态度突然变了,变得很偏激,也变得更无法理解,他不许任何人碰他,连看都不允许,违逆者——死。 从那天起,他的起居就由东敖一人负责,唐宋很奇怪,当初他明明让一群奴隶玩弄他,现在怎么又下达了这么可笑的命令,东敖的想法,唐宋永远不懂,也没人能懂。 唐宋知道,东敖拿他的反抗当成乐趣,他只要服从了他,那那些痛苦很快就应该能结束。可是唐宋没有,他与东敖的战争一直持续着,即使是现在,他表面上不再反抗东敖,但对东敖,唐宋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屈服。 这点,唐宋觉得东敖也是清楚的,否则他不会把他看守的这么紧。 不过令唐宋诧异的是,那个王者,藐视苍生的王者居然真的不需要任何人也能把他的生活打理得有条不紊,他帮他穿衣服,帮他洗澡,帮他做一切事情,唐宋只要呆在那里等待就可以了。 从那个主动献身的夜晚后,他们一直持续着这个样子,唐宋能见的,能碰他的,只有东敖。 唐宋站在地上,将手臂展开,任那比他高出许多的男人弯着身子帮他整理衣服,东敖一生没有低过头,他永远都是腰身笔直,高扬头颅,垂着眼睑高傲的俯看一切,而这是唯一。 他甚至可以半蹲在地上,帮唐宋穿上龙族满是锦绣的鞋子。 东敖为他系好每一个扣子,抚平全部褶皱,然后,唐宋便坐到桌前,低着头开始吃他的早餐。 东敖就在他对面,还穿着那件内衫,那头长发安静的垂在身后,唐宋觉得很奇怪,不管什么时候,东敖的发都没有乱过,即便是刚刚睡醒。 就像是一整夜,东敖都没有变换姿势一般…… 他们的早餐是一样的,西式早餐。 东敖吃东西的样子很好看,那薄唇紧抿着,缓慢的咀嚼着,那骄纵狂傲的男人,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样高雅,可与之共存的是让人惧怕且不敢轻易靠近的冷漠。 东敖是天生的王者。 唐宋不敢看他,也不想看他,他们每天都是在沉默中度过,会有身体上的接触,但是从不沟通,也鲜少去看对方。 这样也不错,唐宋就当他不存在,东敖不允许他离开房间,只能活动在这一小片天地。 这样的生活虽然枯燥,唐宋却觉得很满足,因为他可以坐在落地窗前,看看蓝天,看看干枯的树木,偶尔还能看到路过的人…… 龙族的宫殿,就是一个镀金牢笼,唐宋被锁在床上,唯一能看到的,只有奢华的建筑,还有那俊美如魔鬼般的人。 来到这里,唐宋还能尝到一点自由的味道,只是这样他就很知足了。 吃到一半,守卫便来通报,说是楚河想见唐宋,唐宋拿着餐具的手僵住了,他没抬头,也没抱着希望去恳求,因为他知道东敖不会允许,可是他却意外的听到东敖说—— “让他进来。”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二百二十章 讨要龙血 楚河说明了来意,也直言不讳的告诉唐宋他需要龙血做什么,大祭师说,在孩子出生前阻止希杵的药性发挥还来得及,一旦身体变异后就没办法改变了。 不过哺乳期一结束,孩子不再食用母体的奶水后,唐宋的身体就会渐渐恢复,不会永远保持着那个样子。 虽然没办法挽救,但这对唐宋来说也是个莫大的好消息了,至少他不会一直当这种非男非女的怪物。 大祭师终于见到了被他‘迫害’的人,他也郑重地道了歉,虽然这笔交易是龙族提出的,大祭师并没有什么错,但为他们家的王子,他还是道歉了。 通过这件事情,大祭师牢记了得罪楚河就等于得罪他们家的王子,得罪他们家的王子,就等于变相自杀。 所以,以后还是尽量远离的好。 唐宋接过楚河的玻璃瓶子,他说他尽量试试,东敖的脾气他比谁都了解,恐怕他不会这么轻易的答应。 但他还是让楚河等在门外,硬着头皮关上了门。 唐宋很不安,心里更是忐忑万分,但是他由衷的不希望楚河变成他这模样,自己深受其害,如果有机会挽救,他一定会尽力而为。 房间里,东敖还在慢条斯理的吃着早餐,唐宋回来,他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他不去问,自然会有人向他汇报,他们都聊了什么,做了什么。 不过东敖还是感觉到了奇怪,他以为他们会聊很久,至少也和昨天差不多,唐宋回来的,似乎有点快了…… “你……”唐宋不习惯喊东敖的名字,也不会称他为龙王,他甚至很少主动与东敖讲话,看着那视他为无物继续吃着早餐的男人,唐宋紧张得几乎要将手中的瓶子捏碎。他只勉强的挤出了一个字,就再没办法继续说下去。 “讲。” 东敖并不在意唐宋的吞吞吐吐,唐宋的样子应该是有求于他,这还是唐宋除了求他杀了他之外的第一次恳求。 无需猜测,唐宋这么做是为那两个兽人的伴侣,东敖还记得,楚河说他和唐宋是朋友,是同事,很陌生的词汇,虽然不懂,但东敖也知道,他们的关系并不一般,但不是那种关系。 而且,他们是来自同一个地方,不是属于泽尔特斯的地方。 “能和你的侍卫要点血吗?”唐宋自己都觉得他这种说法直白的有点蠢,东敖必然会嗤之以鼻,对那高傲的种族来说,一滴血都等同于他们可笑的尊严。 “做什么?” 他以为,东敖还是不会给他任何回应,这简短的三个字让唐宋瞪大了眼睛,也让他看到了一丝曙光…… 如果东敖不想理会,他不会施舍他只言片语,他既然开口…… 唐宋狂喜,连忙回答—— “楚河需要,他,他急用。”紧张又激动的唐宋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这话说的也是没头没尾的,语无伦次,不过也大致表明了索要龙血的原因。 东敖放下了手中的餐具,看向那兵荒马乱的人,唐宋一对上东敖那金色的眼瞳立即将头低了下去,不过随即又抬了起来…… 他不能逃,他需要东敖的帮助,所以他强迫自己看那双他一直恐惧的眼睛。 龙王不点头,龙血他们根本没处可寻,他只能这么做。 用楚河的话说,总不能拿着瓶子去战场等龙族受伤后去接,更不可能去偷袭,打昏一条龙然后放点血,这样的话一定会天下大乱,最好的方式,最和平的方式就是得到东敖的应允。 “可以吗?只要这些就行,不多。”唐宋让东敖看清手里的瓶子,这是装治疗药剂的瓶子,和碗的容量差不多,别说对龙族就是对一个普通人类也算不了什么。 东敖没回答,那冷漠的可以望穿一切的金色眼瞳直直的看着他,唐宋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这模棱两可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瓶子上都是他的冷汗,一个不小心就会滑到地上,唐宋握得更用力,那玻璃瓶子吱扭吱妞的直响,唐宋全部精力都集中在东敖身上,他根本没法现再握下去,这脆弱的玻璃就会在他手中碎裂…… 他怕东敖,也怕他拒绝。 两人这么对视着,唐宋很快便败下阵来,他不敢再去看他,激动的心也渐渐的冷了下来,如此看来,他的要求似乎有些过高,东敖不会同意…… 他看他,是让他明白自己的身份吧。 唐宋失望,也有点伤心。 “给我。” 就在这时,东敖那冷漠的声音响了起来,唐宋猛然一惊,再度抬头的他首先看到的就是男人伸向自己的手,他愣了。 一时间没做出任何反应。 见他呆住,东敖便直接抽出了唐宋手里的瓶子,瓶子上都是汗水,吱的一声就脱离了唐宋的手,很容易。 东敖看看被他捏的满是汗渍而不再透明的瓶子,随手拿起桌上的绢布慢慢的擦了起来,东敖擦得很认真,也很仔细,一贯优雅的动作让唐宋觉得无比尴尬,他看看满是汗水的手,下意识的背到了身后…… 瓶子很快在东敖手中光洁如初,男人仔细的检查了一遍,觉得没有纰漏便站了起来,唐宋以为他要去找侍卫,可没想到,男人拉开了那宽大的袖子,用自己尖锐的指甲在手腕上,用力的划了下去…… 血,立即流了下来,东敖便将瓶子放到下面,漠然的看着自己的血装入容器。 一连贯的动作,从容又自然,像割在别人身上一般。 东敖腕上的伤口并不浅,那血若自来水般汩汩流着,男人没有任何表情,连眼睛都没有眨,看的唐宋却是心惊肉跳。 应该很疼吧…… 他没想到,东敖会亲力亲为,他是龙王,这种事情只要吩咐下去就可以了…… 何必伤害自己。 唐宋不觉得东敖会是那种助人为乐,无私奉献的人,他反而狭隘,自私。 这样的东敖为何要这么做…… 唐宋越来越不懂他了。 血很快装满了瓶子,东敖将瓶子递给唐宋,便拿了一块干净的绢布压在伤口上,与兽族一样,龙族的自愈能力同样很强,那伤口很快便合到了一起,变成了一条细线,虽然不能立即恢复如初,但血很快止住了。 东敖放下满是血迹的绢布,一回头才发现唐宋还没有离开,他握着那个玻璃瓶子,怔怔的看着自己。 手里的瓶子带着男人的温度,到现在他也不敢相信,这件事情会是那冷漠龙王的所为,他给了他,他自己的血。 看着平静的止血的男人,唐宋觉得他应该道谢,但道谢的对象是东敖,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东敖将带着血痕的手腕送到唐宋面前,用他冰冷的声音命令,“舔。” 唐宋愣了一下,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男人盘踞着红痕的手就在眼前,刺鼻的腥气扑面而来,可唐宋之退了那么一小步便站住了,他看着东敖的手腕…… 良久。 然后,伸出了舌头。 他闭着眼睛,用舌尖细细的舔着那铁锈般的味道,血迹已经干涸了,唐宋要舔上好一会儿才能把血化开,血的味道不算太浓,唐宋并没觉得太难吃,他一路舔着,用自己的唾液为东敖洗掉那殷红之色…… 男人不带任何温度的视线看着唐宋,他的手举在半空,一动也不动,唐宋舔到上面时是踮着脚的,来到下面便屈着身子,他仰着头,被血染红的舌不是从口间探出,很轻的动作,很细腻的感觉,东敖就这么一直看着,直到唐宋完成了他的任务。 东敖的腕上,除了那条细痕外再无其他,唐宋这时睁开了眼睛,当他确认无误后,看也没看东敖一眼,转身离去了。 这次顺从,当成是他对他肯帮助的感谢。 “谢谢。”楚河的吃惊并不比唐宋小,他也以为东敖会随便找个族人给他点血,可等了许久房间内也不见有任何声音,他以为龙王不肯帮忙,但没想到,门再开启唐宋已经将血送了出来,房间里没有意外只有唐宋和东敖两人,那这血是…… 龙王的。 楚河受宠若惊的看着手里盛满红色液体的器皿,东敖对唐宋,果然有那么点问题。 唐宋摇头,他什么也没做,这算是东敖心血来潮,想尝尝仁慈是什么滋味吧。 “唐宋,有些事情你别太较真,男人嘛,能屈能伸,你的脾气适当的时候改一改,”昨天才聊到一半,就被东敖打断了,这种环境不是继续的地方,楚河环顾四周,看了看那些面无表情的守卫,而后拍拍唐宋得手暗示压低声音道,“你尽量顺着他,保证安全是主要的,我会帮你想办法的,至少先帮你改变现在的境况。” 唐宋点头,“我明白。” 楚河还要说什么,突然发现唐宋被一团阴云覆盖,一抬头,楚河明显愣了一下,看着东敖脱口道,“龙王,谢谢你。” 楚河没想到会见到东敖,他与唐宋微微分开了些,他觉得,东敖似乎不太喜欢他与唐宋有身体上的接触,或是离得过近,不然东敖就不会一直看着他放在唐宋手上的手了…… 楚河一退后,东敖移开了视线,然后,他很给面子的点了一下头。 东敖点头的动作很小,小到只有分毫的摆动,如果不细看,根本不会发现东敖刚才动过。 难能可贵,楚河觉得东敖已经很给他面子了。 让他见唐宋,给他龙血,还破天荒的理了他…… 当唐宋嗅到属于那男人的味道,他的身体便僵住了,他没有回头,却也知道那男人就站在他身后,紧贴着他。 事情已经办妥,为防止东敖起疑,楚河觉得还是少说为妙,于是准备离开,他刚要道别眼角便闪过一道绿光,他差点把大祭师忘了。 打消了立即离开的想法,楚河对东敖笑笑,指着大祭师道,“龙王,这是兽族送给你的礼物,笑纳。” 在那边昏昏欲睡的大祭师立即被楚河得花吓精神了,他刚刚和龙王说了什么?他不是说不计前嫌吗?难道他是诓他的?! 暗叫糟糕,大祭师刚想为自己争取权利,却听龙王道,“不需要。” 楚河也只是随口一提,有唐宋在龙王自然不会留下大祭师,当然,凭大祭师那副尊容,如果东敖留下了他,才会让所有人大跌眼镜吧…… 楚河只是吓唬吓唬大祭师,给他些教训,让他以后不敢再轻易自作主张,但听到龙王的拒绝,楚河脑子一转,便又说道,“你可以把他送给你的侍卫。或是其他族人,怎么说用大祭师做母体也比奴隶强上不止百倍。” 放眼泽尔特斯,楚河还是第一个敢与龙王开玩笑的。 事情得到圆满解决的他心情很愉快。 不过大祭师那边倒是吓掉了半条老命。 闻言,东敖金色的眼瞳随即转到了大祭师身上,大祭师顿时汗如雨下,龙王审视的目光让他的心突突的跳个不停,楚河不能把他就这么送出去了,他可是大祭师啊…… 楚河笑吟吟的看着被龙王打量的紧张万分的大祭师,他觉得,如果可以,大祭师一定拔腿就跑…… 龙王看了几秒便收回了视线,冷冷道,“不需要。” 还是这三个字,楚河再问,“为什么?” 东敖没卖关子,直接回答,“老,丑。” 大祭师这模样,连最低等级的龙族都不会要,那有违他们的美学,虽然母体是奴隶,但也是要挑脸蛋的。 龙王的答案让楚河猛的咳了几声,唐宋也是低下了头,不让众人看到他错愕的表情,东敖这是在讲冷笑话吗…… 与此同时,大祭师的自尊心,被东敖无情的伤害了。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二百二十一章 陌生少年 吓也吓够了,该有的教训大祭师也得到了,楚河不想再为难他,毕竟他也是兽族德高望重的大祭师,这个小小的作弄,只有他们两人知道就可以了,大祭师的面子还是要留着的。 从龙族的休息地离开,楚河就让大祭师回去休息了,他自己则准备去找玄漓,把这件事情告诉他。 大祭师在走前,把另外一种药水给了楚河,楚河亲眼看着他把那盛装着有些发蓝的液体的瓶子从空间戒指里拿了出来,大戟士没说那是什么,不过看样子他早有准备,这老家伙在给自己留了后路,他并不是楚河想象中的那样,宁死不屈…… 胆子再大他也是怕死的,恐怕昨天晚上再吓唬他一会儿,大祭师就会投降吧…… 殊不知当初大祭师根本没准备这药,当他把龙血和希杵送到楚河房间时,青凛的警告让他不得不有所顾虑,随后就配好了解药。 他是一颗红心两手准备,要么楚河发现不了,等到孩子出生后一切都成定局,要么在楚河发现后,他一路装傻,如果蒙混不了,就举旗缴枪…… 大祭师又不傻。 来到医疗之所,令楚河意外的是玄漓并没在这里,其他医者说玄漓从昨天起就没有出现,那个向来都以治病救人为最高的家伙居然会旷工,楚河不相信。 那玄漓不在就只有一种原因——他出事了。 生病的话不太可能,他本身就是医生,而且他生病医疗之所的人不会不知道。 担心玄漓的安危,楚河问清了玄漓的住所,就直接奔了过去。 医者和专门留在医疗之所的牧师就住在附近,只隔着一条街道,在医疗之所中很容易就能看见,没用多久,楚河便站在了玄漓的门前。 整栋建筑都很安静,没有多余的声音,连走动的人都鲜少见到,这个时间留在房间的都是换班回来休息的,其他人则在医疗之所中工作,所以这里显得有些门可罗雀。 安静的走廊中,满是楚河脚步声的回音,空空荡荡的显得有点恐怖,挺着肚子的楚河又不能快走,他只能一边听着自己的回音,一边慢吞吞的爬着楼梯,当他来到玄漓所在的五楼时,他已经气喘吁吁了,倒不是吓的,他很累,已经很久没独自走这么远了。 这里和他们那边不同,每个房间外都挂着名牌,楚河很容易就找到了玄漓的房间,尽管担心,楚河还是礼貌的敲了敲门。 “笃笃笃”,木门发出了沉闷的响声,楚河不知道这门是有多老,才会有这样的声音。 楚河敲了很长时间,除了木板发出的沉重的音阶外,再没有任何声音,楚河的眉毛越拧越深,手下的力气也难免跟着大了起来。 随着敲门声变大,楚河的心愈加沉重,玄漓难道不在房间里? 一般来说,除了去战场的士兵们,像玄漓这样特殊职业者出城镇是要得到许可的,他没听到玄漓说要出城镇,就算是临时有事,需要出城镇,那些医疗之所的人也该知道。 所以说,玄漓还在这基诺城镇中,可是他不在房间能去哪? 难道说,他去米歇尔那了? 楚河是听到过一点米歇尔和玄漓的传闻,但是玄漓对此兴趣缺缺,他不像是会去米歇尔那里的样子啊…… 楚河正想着,对面的门突地被人拉开了。 这走廊的窗子正对着的是一面墙,所以阳光无法射入,因为是白天,走廊里并没有起灯,虽不至于漆黑一片,但光线明显不足,已经适应了这种环境的楚河,立即用手遮住了眼睛…… “楚河?”男人诧异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有事?” 开门者正是玄漓,见到楚河他也是着实愣了一下,今天不是检查日,楚河为何会特意跑到了他的房间…… “你在啊……”楚河心说你在不快点开门,害的他白白担心。 关怀的话到了嘴边又让楚河咽了下去。 他没想到,会看到赤膊的玄漓。 脱去外衣的男人很强壮,绝不是楚河认为的如书生般弱质,除了皮肤略微白些,玄漓绝对有一副可以拿出来炫耀的身材。 楚河真想知道,那每天都在治病与病人间徘徊的男人哪来的时间健身…… 还真是,凹凸有致…… 玄漓一身水渍,看样子是在洗澡,不过有谁会穿着裤子洗澡…… 玄漓的头发是干的,赤裸的上身满是水痕,他的裤子已经贴在了身上,可只有前面是湿的,后半部分依旧干爽,这就证明他不是洗了一半套上裤子的,而是裤子一直穿在身上。 玄漓的样子像是在洗衣服,或者,帮人洗澡。 他没去医疗之所,又是这个样子出现在楚河面前,楚河向里面瞄了一眼,低声问,“米歇尔在里面?” 玄漓是男人,有这方面的需求自然情有可原,但玄漓给楚河的感觉一直是禁欲者,他没想到,这么快玄漓和米歇尔就爬到了床上…… 难道玄漓这家伙,是闷骚型的? 玄漓没想到楚河会这么猜,他摇头否决,“怎么可能。” 玄漓的样子不像说谎,但凭楚河多年的经验,他可以肯定房间里绝对不止玄漓一人,不过玄漓不肯说,他就没必要追问下去,那是人家的私事,他无权逾越,于是话锋一转,楚河便将希杵的事情说了一遍。 楚河复述完,玄漓没露出任何吃惊的表情,他淡淡的说:“我早就知道。” 傻眼的是楚河。 看到楚河顶着一张不敢相信外加打击过度的脸,玄漓解释道,“我以为你知道,是自愿的。” “鬼才是自愿的!” 愣了分秒,楚河突然咆哮出来,空荡的走廊里满是男人很有气势的声音,楚河知道该控制音量,但激动的他声音依旧不低,“那种事情我怎么可能同意!这个,是我的极限!极限懂吗?!” 楚河指了指他突起的肚子。 “算了,不说这个,玄漓,看样子你是知道这药的,你告诉我……” “谁是米歇尔?” 楚河的话,被一个清脆且带着笑意的声音打断。 然后,一个清秀少年便从玄漓身后走了出来。 玄漓显然不想让他出来,便冷着脸说了句,“回去。” 可面对玄漓严肃的命令,少年却是不以为意,他将手搭到了和他差不多高的玄漓身上,还不忘笑眯眯的和楚河打声招呼。 楚河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这震撼人心的场面,楚河一时半会儿还有点没法回神。 这少年近乎全裸,腰间只系着一条浴巾样的巾布,修长的腿微微分开,一团阴影从巾布的缝隙透了出来,随着他的动作,似乎很容易就被人看个干净,他就那样大方的站在两个男人面前,好不扭捏…… 他这样倒是让楚河有点不好意思,楚河连忙将视线移到少年肩部以上,所谓非礼勿视…… 少年奶黄色的发还在滴着水,冰冷的水珠落到他赤裸的身上,少年立即不满的打了个寒颤,随后他像狗一样甩了甩头发,四溅的水珠立即引来了玄漓的不悦,他嫌恶的推开了他,抹掉了甩到自己脸上的水…… “去擦干净。” 玄漓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很显然沐浴后的少年并没有擦身体便走到这毫无保暖设备的走廊,他按着少年的肩膀想将他推回屋中,不过少年并不领情,顺着玄漓的力度转了个圈子,笑呵呵的又靠了上来,他赤裸的身体又靠在了同样赤膊的玄漓身上。 楚河突然觉得,他来的很不是时候。 男人手握空拳,送到唇边咳了几声,将视线移向别处…… 少年身后的门虚掩着,阵阵白雾从中飘了出来,想必那里就是玄漓的浴室。刚才他们一定都在里面,所以才耽搁了开门的时间。 楚河这样判断。 不过玄漓这家伙眼光还不错。 虽然只瞄到一眼,楚河也大致看清了少年的长相,很清秀,也很可爱,水做的眼睛,凝脂的皮肤,粉嫩粉嫩的嘴唇,像是一块新鲜可口的奶油蛋糕。 不过他倒是没想到,玄漓会喜欢这个类型,他一直以为玄漓会喜欢辣妹…… 因为玄漓的感觉太古板了,他需要热情似火的辣女。 少年似乎忘记了楚河的存在,他扯了扯自己身上唯一的遮蔽物,一脸无辜的看着玄漓道,“你这里只有这么一个东西可以来擦身体,你让我用它擦吗?那好吧……” 少年露出了不情愿的表情,但见玄漓不高兴,他便嘟着嘴,作势就要去扯他腰上围着的东西,玄漓没想到他真会这么干,在巾布扯下来的瞬间,连忙按住了少年的手腕…… 巾布挡在了少年腿间,其他部位已经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少年看着玄漓,一脸不解的样子,玄漓则黑着脸帮他把巾布重新系好。 楚河知道,这个时候笑很不厚道,但是他从没见过玄漓这个样子,这和那个临危不乱,永远都能保持冷静的男人差太多了…… 貌似他被这少年治理得服服帖帖,楚河很好奇,这少年到底是谁。 也许是感觉到了头疼,玄漓在揉太阳穴,可少年似乎不想放过他,他嘟着嘴一把搂住了玄漓的胳膊,他的唇离玄漓的脸不过几毫米,那样子可爱到无法形容,却也是极其暧昧,楚河惊艳,随即又一次偏过头去…… “你还没告诉我,米歇尔是谁。” 少年天真无邪的问。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二百二十二章 玄漓之子 “我的病人。” 玄漓并没有像楚河预想一样发火,或是不理睬少年,他出乎意料的解释了句,虽然这话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但少年还是不疑有诈的点了点头,他信了。 “还有,他也是我的病人。你的问题问完了,可以不要再耽误我的时间了吗?” 少年的视线很自然的移到楚河身上,那是一双既干净又清澈的眼眸,不带任何杂质,甚至还有些稚气夹杂其中,被这样一双眼睛注视着,楚河有种错觉,仿佛它能洗涤人的灵魂,净化一切。 少年看了楚河一会儿,他并没有因为看到楚河的肚子而表现出任何惊讶,他天真无邪的视线从楚河身上移开后,少年用天籁般的嗓音说了句—— “叔叔好。” 天雷从天而降,直劈中楚河的脑袋…… 他刚叫他什么? 极度打击后,楚河的火气腾就窜了上来。 如果不是那少年的表情很认真,楚河绝对会认为他在耍他,那少年的样子也就十七、八岁,他自己也不过二十六岁,这小子居然叫他叔叔?! 叔叔啊! 他有那么老吗?! “他是我儿子,玄清。”见楚河被玄清那声‘叔叔’打击的一脸挫败加极度愤慨,玄漓在楚河抓狂前替他们做了介绍,“这是楚河,兽族王子的伴侣。” 楚河愣住了。 按这个辈分来说,这小子和他叫叔叔也没什么错…… 不过他还是觉得别扭,玄漓这家伙的家教,未免太好了点…… 见玄清似乎还要叫他叔叔,怕被二次打击的楚河连忙抢白,“叫我楚河就可以了。” 玄清很懂事,用楚河觉得舒服的称呼再次问好,不过楚河却没因此感觉到一点愉快,反而有点郁闷。 这个少年的身份一下子从‘情人’变成了‘儿子’,楚河觉得他有点适应不了,如果不是玄漓亲口承认,他又亲眼看到,打死他也不会相信,玄漓会有儿子…… 还这么大了! “他的手受伤了,我在帮他洗澡。” 有点走神的楚河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经玄漓提醒他才发现,少年那放在身侧的手上缠着一层厚厚的纱布,虽然他浑身上下都有水痕,但是那纱布却是十分干爽。 倒是很像玄漓的风格,病者优先。 同样是病人,当然儿子比较重要,所以玄漓才旷工在家陪儿子,有情可原。 “阿嚏!” 玄清一个喷嚏把楚河拉回了现实,重新看向那像一块新鲜的奶油蛋糕般的少年,此时他正用力吸着鼻子,手指大力的搓着鼻孔,不过这好像没有什么效果,他很快又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楚河见玄漓的表情越来越不好,他可以理解,这么冷的天,玄清赤裸裸的站在走廊里,身为父亲怎么可能不为他担心。 本来手就受伤了,还感冒的话玄漓恐怕会心疼死。 “去穿衣服。”这一次,玄清没有反抗,顺从的走回了房间,见他听说,玄漓似乎也松了口气,看看自己糟糕的样子,对楚和抱歉地说:“我去穿件衣服,我们去医疗之所聊。” 楚河点头并拒绝了玄漓请他到房间内等候的提议,玄清在里面,楚河总觉得不太方便,玄漓换掉了湿漉漉的裤子,很随意的套了件衣服便走了出来,他的臂弯间还挂着一件外套,是医疗之所统一的制服。 “我们走吧。” 他们刚转身,就听房间的门再度被打开,玄清喊了声,“爸……” “我已经陪了你一天了,现在我要去工作,你自己睡一会儿,我晚上回来,于是你别碰,我回来会清理,记得手不要碰水,桌子上有食物,我回来会再给你带其他的,就这样了。” 楚河以为玄清会闹别扭,或者赖着玄漓不让他走,虽然玄清看起来已经过了撒娇的年纪,不过楚河看得出,他很黏玄漓,更何况这孩子长得这么可爱,即便是撒娇也不会让人觉得奇怪,反而像是理所当然。 玄清的反应和楚河所预想的大相径庭,他只是将玄漓落下的名牌递给了他,然后嘱咐了句早点回来便听话的关上了门。 玄漓的儿子,还真懂事。 路上,玄漓绝口不提他的事情,楚河也没有多问,只是将他要了解的事情问了清楚。 大祭师并没有骗他,玄漓的回答和大祭师完全一致,喝了龙血和解药,希杵的药性就会解除,哺乳期结束后,唐宋的身体也会恢复。 “对了,有件事情我本想过阵子再对你说,今天刚好有时间,就一并说了吧,”医疗之所外,楚河刚要告辞玄漓便叫住了他,“你知道,关于生产一类的事情并不是我擅长的领域,我可以帮你检查,也能帮你配药,但是等到孩子真正出生时,我帮不上任何忙,我从没有接触过这一类的治疗,为了你的安全,我建议你到时候换一个更专业一点的医生。” 楚河一直以为玄漓会帮他到孩子出生后,如今玄漓一提他才有所察觉,即便是在地球上,医生也有很多种,不同的专业对不同的病人,现在想想,玄漓似乎一直在帮助有外伤的人,也就是所谓的外科医生,自己这种情况应该也不属于内科…… 好像应该规划到——妇科,或者妇产科…… 想到这楚河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打死他也没想过会有一天,他会去给自己挂妇科门诊…… “眼下是战争期,这类医生并不多见,不过我认识一个人可以帮你,他就在基诺城镇中,哪天我带你去见见他。”见楚河面露难色,玄漓安慰道,“别多想,这件事情你必须得去面对,没办法逃避,为了你的安全,也为了孩子能顺利出生,你还是顺其自然的好。就像是你已经习惯了我的检查,很快你也会习惯他的。如果你担心,到时候我陪在你身边也可以。” 楚河知道玄漓是为他好,他没有拒绝的理由,但一想到他要像女人那样,躺在手术台上,分开腿,让一个陌生人在中间…… 他浑身不自在。 即便对方是玄漓,楚河也没办法做到若无其事的在他面前袒露最私密那处…… 还有几个月孩子就要出生了,楚河觉得,他似乎应该考虑一下这个问题…… 虽然没见过生孩子的场面,但电视上经常放,一个女人满身是汗,痛苦着,嚎叫着,咬着苍白无血色的唇,上身一耸一耸的用着力…… 然后,不管是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在生孩子的时候什么气质,教养统统还给了老祖宗,他们哪一个不是哭爹骂娘,要死要活的,其中被骂的角色大多是——丈夫。 楚河真不想自己也变成那样,一个大男人生孩子本就够怪异了,再加上以上那种情况…… 男人的身形忍不住晃了晃。 这对他来说,绝对是件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 玄漓说,他到时会陪在他的身边,如此说来,那两个家伙恐怕也会一并出现,让玄漓看到也就看到了,楚河是由衷的不希望他们两个也在场。 不仅是那时他太狼狈,更多的是,那两个家伙在一定会添麻烦。 楚河能想象,千冽用他那把巨剑横在医生脖子上让他快一点的样子,也能想象像一个巨大空调一样免费放着冷气的青凛将医生吓得不敢动弹的样子…… 生孩子的时候不能穿衣服,他赤裸着躺在一个陌生人面前,该看的不该看的都让人看了去,楚河敢保证,那两个家伙一定会抓狂。 所以说,那天到来时,把那两个家伙隔绝在外与医生的选择一样重要。 不然他一定不能顺利的看到孩子出生。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对他们来说都是一大难关。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了,回去之后,你和那两个……兽族王子商量一下,他们应该能理解。”玄漓了解那两匹狼的占有欲,他没忘记那天,千冽凶狠的威胁他的样子,所以他理所当然的以为,楚河担心的是他们不希望自己的伴侣被人看到的问题,不过楚河想的远比玄漓猜测的要复杂得多。 楚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在玄漓说话时,他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好像那东西可以帮助到他…… 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他准备回去好好研究一下,“我会考虑的,医生的事情麻烦你了,但是,我们今天谈的内容,就是关于孩子出生的这些事情,请暂时别让那两个家伙知道。” 玄漓不知楚河为何要瞒着他们,不过他不是多事之人,就点头应允了。 “那就这样,我先走了,下次……” “楚河……” 一个虚弱的声音自楚河背后突兀的响起,夹杂着惊喜,也带着一点委屈……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二百二十三章 法师被袭 “迪希亚?你怎么搞成这幅鬼样子?!” 楚河一回头,便看到被两个士兵架在中间的迪希亚,他的左腿好像是受伤了,没办法行走的他用右脚绷着,那样子说不出的滑稽,但迪希亚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却让楚河笑不出来。 一道可怕的伤口出现在男人那刚毅的脸上,伤口从眼角划到下颚,皮肉翻滚,血和沙土混在一起,早已经凝在伤口周围,迪希亚想对楚河笑笑,可才牵动面部皮肤,他就呲牙咧嘴的想去捂脸,但一想到自己肮脏的受,迪希亚只能唏嘘作罢。 楚河不知道迪希亚会不会破相,这疤痕又长又深…… “别提了!”迪希亚啐了口,由于伤口的原因他的动作很轻,只是大致做了一下那个动作,虽然浑身是伤,迪希亚的精神却很好,才从战场上下来的他身上还带着一股戾气和狠劲,迪希亚是一元猛将,这点毋庸置疑,“让亡灵偷袭了,没事,老子还死不了。” 今天战场上又出现了一直地穴领主,地穴领主由顶级处理,地下的幼虫也有专门的人控制,原本与迪希亚是毫不相干的。 在战场上,每一个战士都是提着十二分精神,眼观四处,耳听八方,迪希亚自是如此,但是他百密一疏,根本没想到地穴领主的节肢会从他身后窜出。 他们明明离的那么远。 正在与亡灵战斗的迪希亚,只感觉一道黑色的光芒闪过眼底,战士的直接告诉他危险将至,迪希亚迅速躲闪,眨眼间几个节肢便窜出地面,迪希亚之前站的地方瞬间出现了几个窟窿,如果他躲晚一步,后果可想而知。 迪希亚的速度很快,节肢虽然没有给他造成致命伤害,但受伤却是难免的,所以他就落得被人架回来的下场。 “快点治疗吧。”迪希亚的状态很快,楚河知道他没什么大碍也就放心了,他向后倒了一步,让迪希亚等人快点进到医疗之所。 可是迪希亚似乎不领楚河的情,他示意架着他的两个士兵一会儿再走,反正血都止住了,再多耽搁一会儿也没什么大不了,他很久没见过楚河了,趁黑白双煞不在,他很像和他多聊几句。 本欲离开的玄漓看到迪希亚便收住了步伐,他一言不发,只是看着迪希亚与楚河聊天,那双高深莫测的严重满是令人琢磨不透的光芒。 “今天兽族加入战斗了,不愧是拥有大陆第一战士的称号,兽族的战士真勇猛,让人不得不佩服啊!”迪希亚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规模的兽族战士,不可否认,他足足愣了几分钟才那恢弘的气势中挣脱出来,单是看着便热血沸腾,今日战场有兽族的加入,使得士兵们的士气跟着提升几倍。 楚河笑笑,这才想起今天兽族会加入战斗,那两个家伙现在还在房间里等他,身为兽族王子,楚河觉得这第一仗他们有义务陪在兽族旁边,因为他的事情今天他们并没有去战场,还有大祭师也被他们耽搁了,看来,他得尽快回去,然后和他们一起去战场。 这个想法才冒出,楚河就看到迪希亚的身后,出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他去了这么久,怕是他们担心,所以就来接他了,基诺城镇只有这么大,真不知他们在担心什么…… 楚河笑的有点无奈,一心注意那两个家伙的他完全没听迪希亚在说什么,不过迪希亚也没发现他走神,还眉飞色舞的讲着,很快,他们和迪希亚的距离缩短到不到十米。 楚河想提醒迪希亚,他还记得迪希亚很怕他们两个,可看他讲的那么开心,楚河就想等他结束这段话再告诉他。 “楚河,你知道吗?昨天晚上,那些法师出事了。” 迪希亚之前在说十米楚河完全不知道,等他精力集中后,就听到这么一句话。 “怎么了?”楚河问。 迪希亚故作神秘的向四周看了看,随即压低声音说:“有些女法师,仗着自己有个迷人的脸蛋,或是地位特殊,便趾高气昂,瞧不起我们战士,骄纵的很。可你知道吗?她们不知道得罪谁了,昨天晚上,有几个女法师,让人偷袭了。” “偷袭?怎么?有人被……” 看楚河的样子就知道他不清楚,迪希亚得意洋洋的摇着指头否决了楚河的猜测,他倒也没卖关子,吊足了楚河的胃口便继续说道,“你知道她们的嘴都很恶毒,不知道是得罪了谁,昨天晚上,有好几个女法师被人扇烂了嘴巴,你没看到哪场面啊,啧啧,惨不忍睹啊……虽说那些女人是有点讨厌,但是对方也太狠了点,女人的脸多重要啊,那几巴掌下去,一个个都变成了猪头。” “这样啊……”楚河拖长了尾音,那两个家伙刚好走到迪希亚身后,迪希亚的话他们已经听得清清楚楚,楚河眯着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问迪希亚,“你说,会是谁做的呢……” “谁知道啊,那几个法师是白天叫去增援的,在回城镇的路上被人偷袭,却不是所有人都挨巴掌了,对方好像是有目标的,据说当时她们只感觉一阵阴风在队伍里穿梭,然后就听到那几个被偷袭的法师的惨叫声,等大家围过去,行凶者已经不见了,据说当时她们的脸上到处都是血,还有人的牙齿被打掉了,对了对了,也有人说有的法师已经毁容了,对女人都不手软,对方真实狠角色。” 迪希亚说的有些夸张,不过楚河已经大致听懂了,至于迪希亚津津乐道的“凶手’,他也大概有了眉目…… “你们说,会是谁呢?”楚河笑呵呵的问迪希亚身后的人。 迪希亚愣住了。 楚河的视线穿过他,正看着他身后的某个东西,或者,某个人…… 与节肢突然出现时的感觉一样——危险。 迪希亚下意识想跑,可这种情况迪希亚根本动不了,他只能状着胆子向后看去,希望那危险的感觉只是错觉…… 迪希亚僵硬的将头转了过去,像放慢动作一般,一点一点的,首先 进入人类战士眼帘的,是两道交叠在一起的黑色影子,然后,是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强壮的身体,迪希亚的视线缓慢的向上移去,一个带着痞笑的唇,然后,一双无色的眼瞳,黑色的发…… 这个人很面熟。 黑白双煞其中之一。 他们两个什么时候一左一右站在了他的身后? 迪希亚忍住尖叫的冲动,如果不是架着他的那两个士兵意志力坚强,他恐怕已经跌在地上了……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千冽笑呵呵的跑过去搂住了楚河,后者紧盯着他,被那道犀利的视线盯着无论是谁,都会浑身不自在,可千冽却全无感觉,仍然保持着那痞里痞气的笑容,好像迪希亚说的事情本就和他没有一点关系。 青凛更是没什么变化,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不心虚,也不紧张,坦然的看着他。 他们看起来若无其事,楚河相信,那些法师被偷袭的事情和他们绝对脱不开干系,不过无论他怎么看,都看不出破绽,只能说这两个家伙的心理承受能力不是一般人可以相提并论的。 当着别人的面,楚河也不好挑明了问,审视的目光在两人间徘徊了一会儿也就放弃了,等回去之后再仔细询问,反正他们也跑不了,不过楚河有预感,这件事情无论他怎么问都不会有结论,因为那两个家伙已经打定主意不说了。 “那个,玄漓,能帮我治疗吗?我浑身上下都痛。”发现玄漓后,迪希亚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他就差跑过去抱住玄漓的大腿喊救命了,他挥动着满是伤痕的手臂,示意那两个士兵把他带到玄漓那。 玄漓也没拒绝,和楚河打了招呼便向医疗之所走去,迪希亚和那两个士兵跟在他身后,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楚河觉得迪希亚似乎比刚才跳的快多了…… “千冽,你说那些法师被袭击是怎么回事呢?”楚河笑看千冽。 “都中午了,饿了吗?食物已经准备好了。”千冽搂着楚河的腰,扶着他。 “青凛,你说他们是怎么办到的呢?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法师们揍了呢?” “累了吗?”冷漠中透着温柔,青凛淡淡的笑着。 这两个家伙…… 完全是答非所问。 这一路,楚河一直在旁敲侧击,那两匹狼则一直打着哈哈,至于最后,楚河还是没能问出他想要的结果。 …… 玄漓并没有让迪希亚去找牧师,而是把他带到了他那里,他让那两个士兵把迪希亚放到床上后,就让他们在外面等着。 迪希亚趴在床上,因为刚才惊吓过度,以至于现在连通都感觉不到了。 “脱裤子。”玄漓淡淡的命令。 惊魂未定的迪希亚显然没听懂他在说什么,玄漓又不厌其烦的说了次,这次说的慢了也更清楚了“脱裤子” 哪有人一来就让人脱裤子的…… 迪希亚满脸尴尬,要他在一个男人面前脱裤子,比让他去裸奔还要不好意思…… “我挺佩服你的,带着那种东西居然聊了那么久,你很喜欢被‘插入’的感觉吗?”淡然的口气,不知是在佩服,还是在嘲笑…… 迪希亚身体一僵,然后立即不反抗,也不废话,乖乖的脱下了裤子,他不知道玄漓是怎么看出的…… 他的屁股上,插着一段地穴领主的节肢…… 玄漓早就看出迪希亚不能走路的原因,他之所以没有离开,是想帮迪希亚治疗,只是他没想到,那家伙带着那个东西居然还能聊那么久…… “不愧是战士,那里插着东西还能谈笑风生。” 玄漓做好消毒,带上手套摸上了迪希亚光裸的,不过那男人僵硬的很,不知道是被他“夸”的,还是在紧张。 玄漓揉着他的臀瓣,那段节肢已经没入皮肉中了,他只能隐约的看到一点黑色,看样子没办法直接拿出来,玄漓回头取了个工具,又一次摸上了迪希亚的屁股。 “你身材不错。”玄漓夸奖着,手一直没停的摸着,“屁股也不错,很有手感。” 迪希亚被他说的,将头蛮进了床里,他多希望就这么窒息里死掉算了。 太,丢人了…… 他被医生调戏了 “对了,我来做个预言吧,”玄漓揉的很开心,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停了一下,看着羞愧万分的男人已经红了的耳根说:“用不了几天,那些法师们的悲剧就会在你身上重演,不信,我们可以打赌。” “什……啊——!!!” 迪希亚的后面的话被刺耳的尖叫所取代,守在门口的士兵面面相觑,揉着被震的快聋了的耳朵,心说他们的长官,真有活力…… 玄漓面无表情的将那半段节肢扔到了垃圾箱里,完全无视那光着屁股浑身颤抖的人,洗起了手。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二百二十四章 全部聚齐 几天之后,人族剩余的队伍也到达了基诺城镇,不过令楚河意外的是,那个人族之首,马斯维奥·利希尔并没有随着他俩到来,至于原因人族并没有给出确切的解释,只是说利希尔被什么事情耽搁住了。 他来与否现在对大战并没有太在影响,人族的队伍已经悉数到齐,人族攻击力最高的骑士团,防御步兵,以及空中攻击单位,龙鹰骑士。 还有圣罗堡魔法学院高等级的学员。 大陆的战斗力瞬间提升了不止几个档次,各种族即将聚集,届时便是反抗之日。 被压迫了这么久的战斗,终于将要打响反击战。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那个东风,就是最后出发的精灵族。 不过在半月之后,精灵族的队伍便出现在基诺城镇附近的大路上。 接到这个消息,众人的精神为之一振,他们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楚河已经七个月了,按理说他不准备再帮人族接待外族,但兽族和精灵王也算有点交情,在那两匹狼极力不满的声音中,楚河还是决定去迎接精灵族的到来。 对于精灵族,那对兄弟的印象很不好,如果可以,他们希望一辈子都不再与罗迦,与精灵打交道。 特别是千冽,虽然他是在精灵族与楚河确定关系的,但是之前毕竟还有一个修尔,还有那么多主动示好的精灵,一想到蒂娜事件,千冽的浑身都不自在,不知道精灵族到来后,又会发生什么事情,他有预感,和精灵扯上关系的都不是什么好事。 不管他们再怎么不愿,他们还是陪着楚河出现在议会厅前。 洛克在门的另一边等候,过去的经验告诉他,兽族的王子并不好惹,特别是在他们不高兴的时候,想不被牵连,能躲多远,就该躲多远。 没过多久,精灵王的队伍便出现在众人面前,此时已近黄昏。 和兽族的队形差不多,但精灵族的职业明显要多出许多。 精灵的职业也是所有种族中最多的。 队伍浩浩荡荡,走在最前端的,是精灵王的马车,与兽族之首那半透明的马车不同,精灵王的车要华丽的多,这倒也符合罗迦的性格。 高调张扬。 不知怎的,楚河总觉得,罗迦和东敖很像,都是一样,能挥霍就挥霍,能浪费就浪费,不能白当一次王…… 那马车显然是经过特殊设计的,车厢墙壁交汇处,是四要翠绿色的长藤,长藤盘踞在车下,将金色的墙壁包裹其中,马车窗是华美的欧式窗,纯金的栅栏中隐约能看到米色的窗帘,不过却看不清里面的样子…… 远远看去,罗迦的马车就像被藤蔓缠绕的金色宝石一般…… 精灵的队伍只有一辆马车,其他人则全部步行。 马车后,是血之精灵的法师队伍,紧随其后的是暗之精灵的猎人及弓箭手队伍,最后端是兽族的投刄车,各种族的攻城车架构都相差不多,但功能却是各不相同,精灵族的投刄车投出的,是暗器一样的飞刄,射程远,攻击力高,用来攻击大面积敌人是不错的选择,但却是唯一一个不符合攻城车功能的,它们没办法像兽族的粉碎车那样,一瞬间轰倒一面墙。 无法攻城,只能当做杀人武器来使用。 投刄车和精灵一样,是所有攻城车中最温柔的。 队伍的右侧,是下半身为鹿身的树妖,他们拿着用打磨尖锐的石头做成的长矛,在精灵族做客期间,楚河见过几次树妖,听说他们的武器是携带毒液的,可以使对手减缓速度。 队伍的左侧,是精灵族的治疗单位。 与兽族一样,飞行单位在队伍的正上方,角鹰以及精灵族特有的飞行单位——精灵龙。 虽然都是龙系,但精灵龙却不属于龙族。 精灵龙由精灵族驯养,像角鹰和树妖一样属于精灵族的特殊单位。 精灵们步伐轻快,谈笑风生,这样的队伍出现在众人面前,楚河倒觉得他们不是来参加大战的,倒像是哪里来的旅游观光团…… 特别是以罗迦为首的“保姆车”。 精灵们还是一样快乐与轻松,没有紧张,甚至没有即将加入那残忍战斗的自觉…… 罗迦的马车停住了,金色的车门随即开启,楚河看到一条雪白雪白的大腿从里面伸了出来…… 男人满头黑线,这里是严肃的战场,罗迦用不用还像在精灵族一样,到处诱惑人啊…… 随着罗迦的身体一点点从车厢内探出,楚河忍不住用手挡住了脸,痛苦的呻吟了声,罗迦穿着依旧暴露,除了腰间那条带着精灵图腾的红巾外,罗迦身上再无可以遮挡身体的布料,他的样子和在精灵族时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就是,颈间的饰物多了许多…… 一个又一个饰物,缠绕在罗迦纤细的脖子上,楚河很想问他,难道他不觉得累吗? 还有,这么冷的天,难道他没有感觉? 不过所有的精灵穿着都还是一样暴露,楚河瞬间得出了个结论,精灵族不畏寒…… 或者是,要‘风度’不要‘温度’…… 罗迦美丽的眸子在议会厅门前等候的人身上扫了一圈,而后向着车厢内绅士的伸出了手,优美的动作,标准的搀扶女士下车的姿势…… 可所有人却意外的听到‘啪’的一声,罗迦手的位置瞬间偏离了,对于绅士又礼貌的罗迦,车内的人似乎不太领情…… 跟着罗迦从马车里走出的人没有任何悬念,凤凰灼炎,只见他黑着脸跳下了马车,罗迦意即嬉皮笑脸的缠了上去,显然罗迦刚刚做了什么‘好事’,让灼炎恼羞成怒了。 楚河突然觉得,罗迦是来给精灵族丢人的…… 罗迦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灼炎身后,前者黑着脸,倒比他更有几分王的架势,洛克迎了上去,正准备说客套话,却见在灼炎身后的罗迦突然窜到了前面,甩都没甩洛克,拉着灼炎就向楚河那边走去…… 洛克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但又不能发作,他只能冷着脸,看碟罗迦把不情愿的灼炎拉到楚河等人面前。 “哟,”罗迦眯着眼看楚河的肚子,随即看了看他身后那两个面色不善的兽人,笑道,“怎么这么快就甩了兽族王子,和龙族勾搭到一起了?” 罗迦的嘴巴,还是一样的恶毒。 楚河的笑容瞬间僵在唇边,后面那两个家伙立即翻脸,楚河连忙一手拽住一个人的袖子,罗迦并没有恶意,他只是故意这么说…… 故意气那两个家伙。 那拥有极其恶劣性格的精灵王。 似乎料定兽人不会对他怎样,他悠哉悠哉的玩着灼炎的手,楚河瞄了灼炎一眼,之间他的脸已经全黑,他试着抽回手,但都因罗迦的力气太大而以失败告终,几次之后楚河觉得,灼炎似乎要爆发了…… 毕竟这是公共场合。 “罗迦。” 一道冷漠的男声从精灵队伍后响起,循声望去楚河惊讶的发现,来人居然是龙王,他带着唐宋和几个龙族侍卫,正穿过精灵族的队伍,向他们这里走来。 “东敖啊,你还特意来接我,真不好意思。”罗迦放下了灼炎的手,但并没有放开,他牵着他,笑眯眯的迎向了龙王。 “不,我只是来告诉你,我欠你的人情,还了。”东敖不喜欢欠人人情,精灵族一到,他筨应罗迦的事情已经结束,他来并不是迎接罗迦,而是告诉他,他们已经互不相欠。 跟在东敖身边的唐宋一直低着头,等他谨慎的抬起进,刚好撞上罗迦的目光,顿时唐宋的身体僵的像石头,罗迦原本没注意他,但是唐宋的反应让罗迦那带着戏谑的眼睛再没有离开他…… 唐宋下意识的躲到了东敖加一侧,让男人高大的身体遮住罗迦赤裸的视线。 人类的身体几乎从他眼前消失,罗迦却始终没移开方向,那双翡翠色的眼眸似乎穿透东敖的身体,直视着唐宋,…… 罗迦看着唐宋的方向笑着问东敖,“怎么样,驯服你家的小兽了吗?需要我的帮忙吗?” 唐宋的身体顿时抖了一下。 东敖淡然的看了躲在他身后的唐宋一眼,随即转向罗迦,那金色的眸子移到一脸阴沉的灼炎身上,淡淡道,“看好你自己的东西就可以了,别不小心弄死了。” 罗迦眼底闪过一抹凶光,转瞬即逝。 龙王带着他的人离开了,他与精灵王再无沟通。 罗迦继续嬉皮笑脸的缠着灼炎,但楚河总觉得,罗迦的笑似乎变了味道…… 龙王的威胁,即便是罗迦,也不得不去思量…… 不过,也只有那个龙王,才能让无法无天的罗迦吃疼。 看着与洛克交涉的精灵族使者,又看看旁若无人继续调戏灼炎的罗迦,楚河随即转向龙王消失的方向,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 罗迦和唐宋,究竟是怎么回事? 唐宋会怕他比怕龙王更多? 连自己的存在都没发现。 “回去吧。”正对着楚河的青凛揽住了他的肩,将他的位置调整到与自己并肩。 楚河点头。 “啐,今天就不该来。”千冽火大的啐了一口,对罗迦,他实在没什么好印象。 不该来吗?楚河沉思。 毕竟和精灵王还是有点交情,其他种族到达时他们都出面接待了,唯独精灵族不去,怕是会惹人非议,更何况,这次并不是无功而返…… 楚河还想回头,却被那两人拦住了视线。 算了,回去吧,该知道的日后自然会清楚。 夕阳西下,将三人的影子拖的很长,最后一个休闲的黄昏,当太阳再度升起后,这场大战,才真正的开始。 还有,楚河的孩子,也快来凑热闹了。 ——第二卷完——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二百二十五章 如何分辨 还有三个月不到,孩子就要出生了。 关键期到了。 在此期间,千冽与青凛基本不再涉足战场,各种族的战斗力均已到齐,今日的战场早已与往昔不同,不再局限于守住多罗峡谷的一半土地,而是要将失去的,全部夺回来。 自精灵族来到基诺城镇起,楚河被那对兄弟关了禁闭,不允许问关于战场的事情,不允许去战场,甚至不允许去想,他要做的,只是待产…… 是的,待产。 每天吃着各种营养食物,玄漓隔几天就会来检查一次,楚河觉得才七个多月,他们这么做有点兴师动众,可是没人问他的意见。 他只有一种选择,就是接受。 这个世界没有电视,没有手机,没有网络,甚至连一本杂志都没有,按理说这样的生活应该很枯燥,便楚河不觉得,反而多姿多彩。 每天中午他们都会陪着楚河出去散步,在这个城镇中古朴的街道中漫步着,青凛的话不多,他大部分时间都是静静的走着,在楚河需要的时候或是替他围上围巾,或是召唤一个加热的水球,青凛的细心与温柔从不明显的表露。 无需参与,只要听着楚河和千冽聊天或是斗嘴就可以了,青凛从中也能得到乐趣。 男人们在一起聊的话题无非就是那几类,女人,性,车子,工作,娱乐,但这个世界没有这些东西,他们又不再提及与战场有关的事情,看起来应该没有那么多话题可聊,但事实却不是如此,他们的话题没有枯竭的时候,即便是安静,也不是因无话可说,而是享受那份静谧,品味那三个人在一起相濡以沫的快乐。 虽然他们三人是恋人关系,可都是男人,免不了讨论一些和性有关的问题,当然千冽不会无聊到主动去讲当年他的‘英勇事迹’,楚河也不会分享他丰富的‘经验’拿来给他们‘参考’…… 所以这话聊着聊着就变成了一种男人的恶趣味,讲色情笑话。 不过,笑话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楚河便主动占据舞台,将他知道的荤段子全拿出来与他们分享。 虽然陌生也不懂参与,但他们能从楚河的段子里找到快乐,也就习惯了这个从未听过的词汇——笑话。 今天的时间差不多,三个人正走在回去的路上,楚河此时眉飞色舞的讲着最后一个笑话…… 关于男人出去花钱买乐子的笑话。 一个男人去找小姐,侍者介绍说,‘我们这最近来了一对双生姐妹,不如你就点了她们两个,玩把刺激的。’ 男人一想,双飞也不错,还是双胞胎,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尝起来滋味应该不错,肯定会刺激,当即就交了钱,进了房间。 第二天,男人出来时又遇到了那个侍者,侍者坏笑着问他是否满意,可男人却是露出了‘别提了’的表情,他说—— ‘妈的,以后找小姐不能找双胞胎,太赔了,根本就弄不清上了哪个没上哪个,搞不好这一夜我一直玩的是一个。’ 楚河已经习惯将那些对他们来说十分陌生的词汇自动转变成这个世界的名称,所以他的笑话并不难懂。 这个笑话是他同事专门为他准备的,当时他同事一讲完便拍着他的肩膀‘好心’的嘱咐他,出去鬼混的时候千万别找双胞胎,很容易弄错,到时候多得不偿失。 向来很少参与的青凛突然呢喃了句,“分不清吗?” 仍然回味在那个笑话中的楚河也没在意,他下意识的点了头,他满脑子想的都是那可怜的男人,明明花了双倍的钱,却没享受到双倍的乐趣。 见楚河依旧沉浸在他的笑话中,千冽将手搭在了楚河的肩上,笑呵呵道,“你分的清吗?” “当然……分的清!”话到了嘴边才猛然惊醒,楚河连忙改口。 如果不刻意提及,他都忘了他们是双生子…… 不是因为发色与眼瞳的不同,现在楚河很容易就能分辨出他们二人,单凭感觉,楚河永远都不会再认错。 “真分的清吗?”千冽嘿嘿笑着,挂在他肩膀上的手也开始不怀好意的揉起楚河的胳膊,“不如我们现在回去验证下,嘿嘿,嘿嘿……” “不必了,我分的清。”楚河被他笑的直起鸡皮疙瘩,拍开千冽的手,楚河直接拐到了青凛旁边,用青凛将他们隔绝开来。 “真分的清?遮住眼睛也分的清?”千冽继续展露着他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楚河连忙点头,可千冽似乎不准备这么轻易庭他,又靠了过去,“我们长的一模一样,连味道都是一样的,但双生子总该有点不同的地方吧,比如说那里……” 跟着千冽的视线,楚河的眼睛在两人的胯间扫了一下,当即他便明白了千冽指的是什么,楚河抽着嘴角看千冽,这家伙,难不成听色情笑话也能发情?! 他用不用这么‘敏感’啊…… “你说说,我们那儿也是一模一样吗?” 楚河沉默。 “看不出感觉的出吧,如果遮上眼睛,你知道是谁在里面吗?” 楚河知道,他答与不答的结果都是一样,他答是,千冽就会说要证实一下,他答否,千冽就会说,那就让他记住云云…… 总之不管他怎么回答,千冽最终的目的都是把他拐到床上。 楚河已经发过誓,无论如何也不能三个人再一起做,所以他一定要严阵以待,稍有疏忽,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 他一拳难敌四手,一个人终究不是两个人的对手,只要回答必然会让他们抓住把柄,所以最好的应对方式,就是沉默,无限延长的沉默。 “不过,之前你的确没有分出我们。” 一切的一切,都是楚河的‘判断失误’引起,青凛的话落,让楚河不得不看向他…… 这招似乎太狠了点,他知道青凛这么一提,他没办法再继续沉默。 为了牟取性福,他们还真是煞费苦心。 “青凛你……”楚河苦笑着看向青凛,他刚要说什么,却看到青凛身后折射着阳光的窗子,突然间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你不是说今天散步结束后要去一趟兽族之首那里吗?” 经楚河一提,气氛顿时了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千冽看向父亲房间所在的方向沉默不语。 兽族到来后,他们的父亲就没有出现,和龙王一样关在房间里,不去战场,只露了几次脸。 那个精灵王都带着他的凤凰参加了战斗,而兽族之首却一直没有出现,他们很想知道其中因由。 青凛本该在第一时间将战场上的情况告诉兽族之首,无奈他们一直没有见面,又等了些时候,青凛不得不去兽族之首的房间找他。 他们父亲的所为,已经超出了他们对他的了解,那个凡事以责任为先的男人,为何突然变了…… 理由是什么? 千冽不想管,青凛必须得去。 “嗯,我这就去。” 兽族之首的房间与他们的在两个方向,刚好走到了改变方向的位置,青凛示意他们先回去。 “那我们先走了。”千冽点头。 似乎每次提到他们的父亲气氛就变的沉重许多,楚河看看先行一步的千冽,嘱咐青凛几句后,便准备去追千冽,他才转身,青凛突然从后面抱住了他…… “关于分辨的事情,等我回去,我们再慢慢研究,我也很好奇。”青凛贴在他耳朵上说了句,随后吻了吻他的肩膀便松开了他。 隔着衣服,这轻飘飘的一个吻也让楚河热遍了全身。 青凛的脚步声已经远去了,楚河还在那儿好半天都没缓过来…… 他就知道,青凛这家伙,果然比千冽可怕。 总有个感觉,千冽是冲锋陷阵的战士,而青凛,则是指挥千军万马的将领…… 出谋划策的是青凛,付诸行动的是千冽,他们的分工,还真明确…… 楚河感觉,他的小聪明,他的计谋计策,一旦他们联手,在他们那都没有用…… 今晚看来又是个难缠的夜晚。 貌似青凛已经惦记上了。 青凛和千冽不同,他一旦打定主意,似乎没那么容易改变…… 可是他现在的身体没办法像之前那样任他们为所欲为,如果真的做,不管是两个人还是三个人,那个秘密就会被发现…… 他不希望他们知道。 必须要想办法。 “你怎么还不走?”千冽走了一半才发现楚河没跟上来,回头一看才发现楚河还站在原位,他催促一声,却见那人猛的抖了一下,如梦初醒一般,千冽蹙眉了,他刚想问他怎么了,楚河就跟了上来。 “走吧。”见千冽盯着他的脸看,楚河连忙收敛心绪,不让千冽看出任何蛛丝马迹。 不管怎么说,等青凛回来再说,在想办法的同时,楚河一直在祈祷,希望青凛把这件事情忘记…… 不过以青凛的性格,恐怕够呛。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二百二十六章 痛定思痛 千冽一直在想兽族之首的事情,对楚河的表情也没太在意,很快两人就回到了房间,千冽帮他换了衣服,青凛不在,千冽去珊迪大婶那要了些热水给楚河洗脸。 楚河洗脸时,千冽就拿着干净的巾布站在人旁边候着,等楚河洗好了便递了过去,同时将盛水的木盆拿开。 他们离的很近,千冽一心看着那个木盆,楚河也认真的擦着脸,谁也没有注意彼此,就在这时,千冽的胳膊一下子拐到了楚河的胸口…… 楚河闷哼一声,脸也不擦了,直接按在了被千冽撞到的地方,一脸痛苦,连呼吸都减弱不少。 虽然是无心,但千冽知道自己的力气有多大,碰是碰了下,但不至于让楚河痛到现在…… 这反应似乎有点过大了…… “怎么了?”见楚河的痛楚似乎没有减轻的趋势,千冽把木盆放到一边立即就转了回来,扯掉楚河攥在手里的巾布,皱眉道“让我看看。” “没事。”但楚河却在这时向后退了一步,他躲开了千冽的手,也不看他,转身爬到了床上,和平时没什么区别,他的手也不再捂着自己的胸口,刚才难受的表情瞬间消失,就像那一切只是千冽的幻觉罢了。 不过,楚河眉宇间残留的一丝痛苦出卖了他。 他躲他,连视线都在闪躲。 楚河在瞒着他什么。 千冽挑起眉毛,走到床边,环胸而立,“你最好不要骗我。” 对于千冽的警告,楚河根本不买他的账,他看了千冽一眼,觉得他似乎在没事找事,楚河懒得理他,一边打呵欠一边翻了个身,用背对着他,蜷成一团闷声说:“没事,困了,我先睡。” 千冽生气了…… 不仅因为楚河的态度,还有,他在骗他。 向前一倾,千冽按住楚河的肩膀,楚河毫无准备,直接让千冽带着他转了过来,千冽的力度控制的很好,没伤到他,也没给楚河反抗的机会,男人的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眨眼间,楚河再度与千冽面对面。 千冽也不问了,楚河另一侧肩膀一沾床铺,他就拉开了楚河的衣襟,衣服是对襟的,在楚河的惊呼中,他的身体已经展示在千冽的面前…… 没有伤,连痕迹都没有。 千冽以为楚河受伤了。 他撞到了伤口,所以楚河才一脸痛苦。 可事实上却不是如此,别说伤口,连个印子都没有…… 可楚河刚才那么痛苦的表情却是真真切切…… 楚河不是无病呻吟的人,可是…… “看完了吗?我是不是可以睡觉了?”楚河瞪了千冽一眼,似乎在埋怨他的莽撞,他耐着性子等千冽检查好,就去整理自己的衣服。 千冽不会轻言放弃,既然看到了,他就必须弄清楚楚河这是怎么了。 他又去扯楚河的衣服,不让他就这么穿上。 千冽的固执让楚河感到了不满,他警告一声,把衣服从男人的手中抢了回来,可千冽对于他的警告及不满全然不顾,他不肯退步,将楚河的衣襟攥的死紧,两人开始了拉锯战,衣服在他们手中扯成了一条直线…… “你放手。”再扯下去衣服一定会烂,楚河有点着急,他又用力向自己这边拽来,并瞪着千冽让他放开。 “你给我个理由。”千冽不甘示弱,他必须问出楚河异样的原因。 “你疯了吗?!我都说没事了,我要睡觉而已,快放开,要烂了!” “什么狗屁理由,你不说就让它烂好了!" “你……” 随着千冽的尾音楚河才张开的嘴,可怜的衣服还是在两个男人手中香消玉殒了…… 千冽没有跌倒,他只是晃了晃,而毫无准备的楚河却不尽然,他躺在床上,两手在胸前使力,衣服这一断,楚河的手直接砸在了自己胸口…… 沉闷的响声。 楚河顿时缩成一团。 他的五官拧在一起,脸色瞬间苍白,他想去捂撞到的地方,可却连碰触的勇气都没了,他抱着胳膊,咬牙切齿的忍耐着…… 千冽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他想去抱他,可楚河这么痛苦他又不敢靠过去,怕再碰到他疼的地方…… 男人手足无措的看着楚河,直到他的脸色稍微好些。 像是死了一遍,剧痛消失后,楚河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他的手无力的摔到床上,皱着眉吐了一口长气…… 看样子,楚河是好多了。 千冽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看看男人仍然没有舒展的眉,又看看他裸露在外的胸口,千冽鬼使神差的伸出一根手指,用力按了按…… “你神经病啊!”楚河猛的拍开他的手,痛感还没完全消退,千冽又来一次,楚河很想咬人,不过他现在没什么力气。 他只能瞪着他,用眼睛把他千刀万剐了。 千冽倒是没注意楚河的表情,一门心思看着楚河的胸部,他很想再试一次,不过伸出的手很快让楚河打了回去。 笑话,他不觉得拿他的痛苦做实验有什么好。 “怎么会这么痛?”千冽狐疑的看着和平时没什么区别的楚河,他还想伸手却在楚河狠狠的视线中讪讪的收了回来。 “痛就是痛,哪那么多废话!”身体不舒服,楚河的脾气也好不到哪去,他瞪着千冽,把被 他们撕烂的衣服拉到胸前,企图遮挡些什么,可那些破布实在没什么作用,他的大部分肌肤还是裸露在空气中。 “你早知道了?”看楚河的样子,应该不是刚刚才发现,至少不会是这一两天内,千冽很奇怪,楚河为什么要瞒着他们。 楚河想用沉默蒙混,可千冽又将手举到他胸前…… “你敢!”楚河吼。 千冽没回答,手倒是向下又比划了一下。 “你碰我试试!”楚河再吼。 千冽的手再次向下。 “药的副作用……” 最后,败下阵来的还是楚河,他一点都不怀疑千冽敢做…… 他泄了气,坦白从宽。 他苦心隐瞒了那么久的秘密。 解药和龙血喝过没几天,楚河就感觉胸部有了变化,既涨又热,还有微微的刺痛感,他很担心,怕是解药失去了作用,身体提前变异了,所以在那对兄弟不在的时候,楚河偷偷问了玄漓。 玄漓说这是必然的,因为希杵的药性已经被他充分吸收,还有几个月就要发挥作用了,在这个时候将希杵分解,已经慢慢改变的身体自然得有个适应过程。 而这个过程,并不像最初变化时那样,悄无声息的,强行改变的结果就是,楚河会慢慢品味这个过程。 疼痛的过程。 这个痛感,是最初是擦伤样的刺痛,然后是发炎状的胀痛,摔伤的淤青,再后来就慢慢严重,发展到现在就成了比骨折还要难以忍受的痛苦。 每每碰到,就像是直接按在血淋淋的伤口上一样,痛不欲生。 楚河知道这是必然要经历的也就放心了,只要不变成唐宋那样,这痛苦不算什么。 与此同时,他也要求玄漓不要告诉那两个家伙。 不想让他们为他担心,也不想让他们每天围观他的胸部…… 所以他只字未提。 现在是疼痛的高峰期,玄漓说这段时间痛感就会随之减轻,他只要再忍耐几天就快结束了,可在这节骨眼,他居然暴露了…… 刚才他奶想忍,可身体没有意志力坚强,他的手根本不受大脑支配,下意识的就捂了上去…… 毫无保留的坦白,而后楚河便又转了过去,他拉下被子把自己裹在里面,不知怎的,他觉得他很窝囊…… 自此之后的很长时间,千冽都沉默以待。 楚河龟缩在被里,他睡不着。 “抱歉。” 隔着一层被子,千冽的声音不是很清楚,但楚河还是听到了,他错愕的张开眼睛,看着被子里的黑暗,千冽怎么会突然道歉,还是这么一本正经…… “孩子一直让你很辛苦。” 楚河放下了被子,他想说没关系,可看到千冽那双无色的瞳被歉疚与温情填满后,楚河发现他根本发不出声音…… 就这么一直看着,仿佛被那双充满生气的眼睛吸入…… “楚河,你说揉一揉会不会舒服点?” “哈?” 千冽突然转变让楚河一懵,他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千冽温暖的手摸到他胸前,盖住了其中一边…… “揉一揉,应该可以。”千冽说。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二百二十七章 感官变化 楚河很想拒绝千冽的好意。 揉腰捶腿都没问题,那里毕竟有点…… 而且这种痛又不是能揉好的。 可楚河根本来不及阻止,千冽按在他胸口上的手已经试探的动了起来。 千冽没有用太大力气,他的动作很轻,手掌碾压着楚河的胸口,缓慢的揉着。 楚河吓的连呼吸都忘记了,他紧张的抓着千冽的手腕,闭着眼睛不敢去看…… 似在受刑。 楚河这种反应也是情有可原,他那里最近疼的厉害,稍微碰到就半天换不过来,幸亏最近那两个家伙没缠着他要做,否则他早就暴露了。 青凛走之前那句话让楚河担心了半天,可还没到晚上,就已经…… “嘶……”果然还是很疼,不管怎么温柔,都一样难受。 楚河很想推开千冽,可男人很固执,不管楚河怎么挣扎就是不肯放开,他的力气一直保持在同一水平,在楚河的痛苦的喘息中揉按着。 不知是不是已经习惯了这个痛感,过了一会儿,楚河觉得似乎没那么难受了,就在这时,千冽加了些力气,才减轻点的痛又一次袭来…… 楚河很想说,他是不是故意的,可他暂时没办法开口,一张嘴必然是痛苦的呻吟,他不想让自己看起来那么没用,除了最初那不小心发出的声音,楚河再没出声。 楚河一直默默忍受着,痛感消失一点,千冽的力气就大一点,整个过程楚河没感觉到一点轻松,他浑身的肌肉都因痛苦而绷在一起,可是他惊讶的发现,似乎有什么在千冽的揉按下发生了变化…… 不管千冽再怎么用力,那痛楚都没有加重的趋势,楚河渐渐的感觉到了放松…… 好像那痛在千冽的掌中一点点化开了…… 千冽又揉了一会儿,看到楚河的表情不再痛苦,抓着他的手也不再用力后,千冽便转向另外一边,楚河当即又抓住了他的手,不过有了之前的经验,他这次没有再反抗…… 千冽揉完的那边通红通红的,那里还带着千冽的热度,男人的手一离开,楚河就感觉到了不舒服,但与痛感不同,是另外一种,很熟悉也让他很讶异的感觉…… 千冽还在专注的揉着,可他发现楚河的体温似乎越来越高,而有什么东西,正在他掌中一点点变化…… 男人看向另外一边,那边的小东西已经完全挺立,坚硬的似乎正待人爱抚…… “你……” 千冽的错愕让楚河羞愧万分,他逃避的转过头,却听千冽直白的问了句—— “你怎么变得这么敏感?” “闭嘴!” 他当然知道他的身体起了变化,但用不用这么直接的提出来?! 楚河没好气的吼了声,不受控制的有了反应就够他窘困的了,千冽的问题让他恨不得去撞墙…… 他也不知是怎么了,他明明没那么想,可随着千冽的动作,他的身体确确实实的亢奋了起来…… 热,灼热的痛感。 一把火从胸口,从千冽碰触的地方烧起,蔓延至全身,他的下身也配合的起了反应…… 该死的,难道说这也是那药的副作用? 为什么玄漓没和他提过? 变得这么敏感,只是简单的碰触就会让他…… 不祥的预感。 守着这两匹狼,如果他是这种特殊体质,他迟早有一天会被他们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楚河觉得,当务之急是他该去找玄漓问清楚。 “想做吗?”千冽的手重新开始动作,不过这与之前单纯的揉按不同,充满了情色味道…… 楚河想拒绝,可他咽着口水发不出声音。 他的身体在变,千冽的动作也让他的情欲愈加高涨。 楚河懊恼,他为什么早没发现,他比以前敏感了…… 这身体跟了他二十多年,突然的转变让楚河无法接受,也让他无所适从…… “想要吗?”尽管千冽眯起了眼睛,千冽被楚河点燃的欲火却怎么也遮挡不住。 千冽的动作越来越大,他忘情的揉着男人的胸口,那两块肉在他手中已经变了形,掌中的突起硬的像石头,千冽一把揪住了它们,连带着它们一起揉了起来…… “楚河……这里真硬啊…… 千冽的赞扬让楚河别过了头,没有亲吻,也没有任何前戏,只是这种程度的抚摸,他只揉了他的胸部楚河就感觉兴奋不已,让他的兴奋又提升了几个档次。 他是男人,最直接的刺激不是来自下面,只碰上面也可以…… 楚河觉得他挺可悲。 那种无法碰触的疼,现在变成了一种酸痛,胸口上都是千冽的指印,可见他用了多大的力气,但楚河的痛却少了许多,他觉得那些痛楚转换成了快感…… 只有手的碰触远远不够,他的身体想得到更多。 为什么会演变成现在这样,楚河不清楚,他只知道他停不下来了…… 做吗? 答案不置可否,更何况青凛还没回来,一个千冽应该好对付一些。 楚河用力眨了一下眼睛,随即环住了千冽的脖子,把他拉了下来,没有扭捏,也没有羞涩,他主动吻上了他…… 千冽立即回吻。 属于男人的吻。 楚河的舌头穿过千冽的齿间,卷住了他的,在那不大的空间里舔着他的舌,吸吮着他口中的液体,他们配合的很默契,楚河停住的时候千冽主动,他们的舌始终紧紧的缠在一起,亲密无间…… 千冽一把抱起了楚河,扯掉了他的上衣,又把他推回到床上,他没碰到楚河的肚子,覆在他身上,继续揉着他的胸口…… 楚河被他揉的连着哼了几声,那声音很好听,懒洋洋的,还带着浓浓的鼻音,千冽喜欢这样的楚河,诚实又热情…… 千冽加深了那个吻,他啃咬着楚河的唇,咬他的舌头,粗暴又狂野的动作,充满原始味道的吻,楚河不甘示弱,回咬着他,两个男人如野兽一般疯狂的亲吻着,交融的气味,混合的津液…… “还疼吗?”指尖压着楚河胸前已经完全坚硬的突起,他带着它画着圈子,千冽舔着楚河的唇,含混不清的问。 “好多了。”楚河懒声回答,他一说话,千冽的舌就顺着他嘴的缝隙舔到了他的舌头,楚河缩了一下,随即又含住了千冽的,两个人再次深深的吻到了一起…… 楚河一边与千冽亲吻着,一边帮他脱衣服,千冽就抱着他,直到他把他的衣服拨下,甩到一边。 肚子挡住了楚河的手,他没办法去解千冽的裤子,于是重新环住了千冽的肩,千冽松开了他的唇,一低头便含住了他胸口坚硬的小东西,他用牙齿碾磨着,楚河不满的哼了几声,千冽含糊的问了句疼吗?楚河没有回答,闭着眼睛胡乱的摇了摇头。 此时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他全身像着火一样烧着。 与千冽纠缠间,楚河脑子里闪过一个想法,连这地方的感觉都比以前要强烈的多…… 千冽压着他的胸,狠狠的吸吮着那精神的小东西,楚河只感觉一阵阵陌生的酥麻感从那里延伸到四肢,血在血管中逆流,在男人的牵引下涌进了他的口中…… “真好吃。”千冽吧嗒着嘴从楚河身上爬了起来,他跪在床上,抓着楚河的手送到嘴边,他们十指相握,他看着他,亲吻着他的手背,他的唇一点点向前,手慢慢放开,从手背一直吻到指尖,然后男人伸出了舌头…… 他的舌尖与楚河的指尖碰触在一起,他慢慢的挑逗着他,舔他的指腹,指甲,然后将他的指含到嘴里,随着指的深入,他的舌头将其紧紧缠住…… 湿润,温暖的口腔,缓慢舔弄的舌,楚河觉得,他连手指都变得敏感了…… 千冽一边舔着,一边注视着他,那双无色的瞳显得异样妖媚…… 明明他舔吸的是他的手指,可楚河总觉得,他吸的是他那里,只是看着,用手指感受他的嘴,楚河就有喷发的欲望…… 每一根指都染上了千冽的温度,千冽细细的吸过一遍,便在他掌心留下了清脆一吻…… 握着他的手,千冽脱掉了楚河的裤子,被教训了很多次的男人终于不再别扭,毫不介意的在千冽面前裸露身体…… 看到浑身赤裸的楚河,千冽的眸子又深了几分,他用唇摩挲着楚河的手背,诱惑着…… “我舔的舒服吗?” 楚河点头。 “想让我舔你那里吗?” 楚河僵了一下,随即错开视线,须臾,他轻轻的点了头。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二百二十八章 启蒙教育 千冽淡淡一笑,跪在楚河腿边,随即在楚河凸起的肚子上落下一吻。 那吻一路向下,他用舌头舔着男人被完全撑开的肚脐,他的舌头一卷一卷的,像是在饮水的动物一般,楚河的身体跟着颤了颤,他推着男人的脑袋,在千冽挑逗他的时候,他能感到肚子里的孩子在动着。 他醒着,没有睡,千冽的舌和孩子只隔着一层皮肉,这个认知让楚河很不舒服,总觉得孩子在看他们,当着孩子的面,做这种事楚河觉得很有罪恶感…… “我在教他。”通过楚河不自然的表情,千冽大概猜出了楚河在想什么,男人将脸贴在楚河的肚子上,笑吟吟的抚摸着,“儿子,你要好好学,学会怎么做才会让喜欢的人舒服……” “滚,少说废话。”楚河用膝盖顶了千冽一下,他责备的看着他,好像孩子此时真坐在他们旁边一样,千冽这种教育方式,他们的孩子将来一定会变成一个小色狼。 呃……他本身就会是狼吧。 千冽痞痞一笑,离开了楚河的肚子,他抓着楚河刚才踢他的腿,蜷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楚河精精神神的东西,转而握在了手里。 他握着它上下动着,力气不大,不疾不徐的刺激,对着像责备丈夫的妻子一样的楚河道,“遵命,少说废话,咱们来点实际的。” 说着他拉过楚河的手,让他自己扶着腿,中间隔着一个肚子,这个姿势楚河有点费力,不过他还是听话的抓住了。 他的腿紧贴在肚子上,露出下面,没有羞涩,这是人本能的需要。 对千冽,他也没什么可羞涩的了。 千冽束起了头发,吻了吻楚河扶着腿的手,他的呼吸喷在他的腿侧,楚河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 男人的唇从手指吻到腿侧,舔舐,啃咬,或是吸允,嘴离开的方向留下了一排清楚的吻痕像是指引什么一样,在楚河的腿根处渐渐消失。 腿侧本来就敏感,再加上楚河的身体已不同于往昔,强烈的快感使他抖得像风中的树叶,他的手滑了几次,腿差点就砸到千冽的背上…… “抓好。”千冽抓着他的手,让他扶稳,随手拿个枕头,让楚河坐在上面,这样他能更好的碰触他,也不会让他压到肚子。 “我要舔了。” 楚河一颤,来不及让男人住口,就感觉自己的东西被温暖的口腔包裹住了…… 千冽吸了一下,楚河忍不住哼出了声音,只是这样他差点射出来…… 千冽的技巧很好,楚河已经不止一次领略了,他的舌头很灵活,能一边吸允一边舔着他…… 他吞的很深,楚河觉得已经顶到了他的喉咙,他向里吸并做着吞咽动作,他的喉咙夹着它的前端,像按摩一样,也像被人捏着…… 他吐出时,会用舌头顶着柱身,挠痒一般的动着,他不会完全吐出来,他含着他的前端,用舌尖顶着上面的小嘴…… 他的舌头将它吐出的东西全卷走了,他品尝着,也索求着…… “可,可以了……”有肚子挡在中间,楚河碰不到他的头,他只能用腿蹭蹭男人的胳膊,示意他可以停住了,他马上就要射了…… 千冽没有执意要他射出来,而是听话的吐出他青筋暴起的欲望,他亲了亲他湿哒哒的前端,将头压得更低…… 他那里是第二次被人舔,楚河还是不习惯那种感觉,虽然舒服,但他更多的是想躲开,他难耐的哼了几声,身体便向后躲去…… 男人的舌头带来的感觉像蚂蚁在爬一样,楚河的头皮都跟着阵阵发麻,见千冽还不肯放开,楚河的抗拒更厉害了,抓着的腿放下了,胳膊撑着身体楚河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坐了起来,姿势的变化让千冽没办法再碰到那里,埋首苦干的男人奇怪的抬起了头…… “怎么,不舒服?”离开了楚河腿间,千冽的手却没离开那被他舔的很湿的地方,他的指尖压在中间,按摩一样的向里推着,但他并没有进去,只是玩弄一样的来回压着。 楚河摇头,“不习惯。” “那直接来吧。”千冽笑着亲亲楚河的耳朵,让他再次躺好,手指这时没有预警的猛地闯了进去,身边的人立即蜷起了腿,千冽的胳膊被他夹住了,但不影响手的动作。 他没有用润滑剂,因为不需要。 楚河的身体只是一开始抗拒,随后就慢慢软了下来。 千冽的手指进出的很容易,他的唇在楚河的耳边及脖间游走着,男人落下无数个琐碎的吻,他一边在他身上留下烙印,一边对楚河低语,“楚河,感觉到了吗?两根手指了,涨吗?还是舒服?” 枕头还在他身下,楚河的腿弯着,因为男人的动作脚尖点在床上,没有受力点他的腿抖得很厉害,可是他却没办法放下,千冽的手,他的话让他思维一片混乱…… “你那里比上次还厉害,出了很多,看样子以后都不需要润滑膏了,看,越来越滑了,手指太细了吗?对了,你喜欢更粗一点的…… 千冽每一次在床上都像个流氓,如今青凛不在,他变本加厉,楚河没忘记他冒充青凛的时候,说的那些‘污言秽语’ …… “宝贝,你是想被我吸出来,还是被我做出来?”千冽的手指已经变成三根,他的拇指向上压着,摸着楚河欲望根部。 “我说过,别叫我宝贝!”这个称呼楚河修正了无数次,可千冽却一直不思悔改,特别是在床上,他这么叫,又用那种满是情欲的声音…… 他受不了。 千冽一定要让他肉麻致死吗? 还有那快要让他疯了的手。 “来,坐起来。”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在楚河狐疑的视线中将他扶了起来,他让他来到床尾,背对着他跪在那里。 如果后背位倒没什么问题,可是他前面就是地面,千冽总不能让他这么直挺挺的跪着做吧…… 没有遮挡,也没有可扶的东西,他一用力他必然跌到地上,楚河下意识护住肚子,不解的回头看千冽。 “抓住这里。” 千冽拉着他的手,让他抓住床尾的栏杆,这床是欧式风格,床的四角都有一根雕花栏杆,栏杆向上一直延伸约两米左右的距离,在上方有四根一样的栏杆穿在它们中间,这是挂床幔用的。不过他们都不习惯床幔,所以这些栏杆就派不上用场,一直荒废着。 栏杆是和床脚相连,没办法拆掉,强行折断的话断面必然锋利无比,放在这也不影响什么,他们也就没再理会。 如果不是下床时偶尔会扶一下,楚河也早忘记了它们的存在。 千冽这么一说他才注意到,他跪着,这个姿势正好可以抓着栏杆当支撑点,敢情这家伙的聪明全用在了这种事情上面…… 千冽解开裤子,连脱的时间都没有,嘱咐楚河扶好就抓住了他的胯骨。 楚河觉得后面一热,手下意识的就把栏杆抓得死紧。 火热的东西在他股间摩挲了一会,楚河闭上眼睛,那东西很快找到了位置,不用帮忙,也不用牵引,自己抵在他身体最软那处,慢慢的顶了进去…… 千冽的动作不大,所以他的进入很顺利,很快就没入了最里。楚河的呼吸都屏住了,不管多少次,他还是不太习惯它们的大小,每次进入都感觉身体被撑坏了…… “我动了。” 楚河对天翻个白眼,他很想说你不用做什么都先汇报一下,就被男人大力的顶撞而把那想法抛到了九霄云外…… 然后,就是疯狂的抽动。 力气很大,每一次都撞在他体内最敏感的地方,楚河闷闷的哼着,属于男人坚硬的身体在千冽动作下变得柔软无比,像水一般…… “千冽……我没力了。” 快抓不住了,再这么下去他会跌倒。 楚河带着情欲也带一点委屈的声音让千冽的动作又大了几分,可是楚河真的没力气了,抓着栏杆的手开始发抖,有几次他差点就松开了…… “换个姿势……” 千冽还没有停住的意思,楚河不满的向旁边躲去,可千冽却硬把他拉了回来…… “别担心。”千冽说着,就把楚河被他撕烂的衣服拿了过来,他停在他身体里,就这么把衣服缠在楚河手腕上,捆到栏杆上…… “放开我。’ 发现千冽的意图已经晚了,千冽的动过很麻利,几下之后他就被牢牢的锁在了上面,楚河不喜欢这样,失去自由完全被人控制的感觉…… “就这样抓住了,我不是拍你跌倒嘛。”千冽说着,又开始了一轮新的进攻。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二百二十九章 撞个正着 为了不伤到孩子,千冽并没有让楚河把全身的重量都放在栏杆上,他抓着他的腰,帮他分担一些力气,可尽管这样,楚河仍是心惊胆战的。 他的身体完全展开,肚子也是向前倾着,身后的男人很用力,他不知道这么做对孩子是否有影响,他记得怀孕后不能做剧烈运动,他这样应该是不可以的吧…… 不仅疯狂的做爱,还拉伸着身体。 楚河想去捂肚子,可他的手被千冽捆在头顶,除了承受他什么也做不了。 “千冽……慢点……”他只能让他慢点。 楚河颤着声音说,他的身体被千冽撞得一抖一抖的,他的脑袋也跟着晃来晃去,楚河的力气早就被男人剥削干净了,连抓住栏杆的手也只是象征性地搭在上面,千冽绑的很专业,既伤不到他,又不会因为动作太激烈而松开。 “没关系,别害怕,有我在,没事儿你别紧张,只要乖乖的享受就可以了。” 千冽压着楚河的腰,让他的下身高翘,楚河的身体韧性很好,如果是以前,楚河一定会摆出一个高难度的姿势,但现在他的身体只能勉强的向后拉,微微抬起一些,让千冽的进出更方便。 楚河的肚子略微向下,随着千冽的冲撞他的肚子跟着晃动,不过幅度不算太大那小家伙也没有不舒服,否则一定会狠狠踢他一脚…… 千冽咬着楚河的肩膀,在他身上留下了深浅不一的齿印,一圈又一圈,像是一种特殊的图腾…… “慢点……” 楚河仰着头,他拧着眉,紧紧地闭着眼睛,他咬着唇。那声音从喉咙间含糊的发出,带着责备,还有满满的情欲…… 千冽一倾身,从后面抱住了他,七个月的肚子并不好环抱,他只是做了个抱的动作。 他的胸口贴着楚河的背,千冽放慢了动作,两只手在楚河浑圆的肚子上摸了几下,“我摸到他了,他在很认真的‘学习’,他在看着你,看着我抱你……” “闭嘴……” 明知道不可能,楚河还是忍不住紧张,随着孩子一天天长大,楚河能感觉到他的成长以及变化,这个过程他自己也跟着受到感染,对这孩子的感情愈加深厚,为人父母的责任感和使命感,在这激情时刻让楚河恢复了一丝清明…… 他开始抗拒。 不能教坏小孩。 “怎么,害羞了?让他看看你热情的样子,也让他见识见识他爹的勇猛……” 想狠狠的给那家伙一巴掌,让他闭上那什么都说的嘴,可手被捆在栏杆上,楚河也只能想想,他唯一能做的,只剩瞪人了…… 但这种情况,即使瞪也没太多气势。 可还是要瞪。 楚河回头,千冽却早在那里等他,他一转过来,唇便失守…… 男人的舌头来势汹汹,楚河只愣了一下,他的舌就被卷了过去,他的呼吸,他的气味,他口中的一切都被吸去了…… 胸口一疼,激吻中的楚河突然发现千冽的手不知什么时候从肚子移到了胸口,他搓着他,他的力气很大,楚河疼的直哼,可千冽就是不放过他,直到他习惯那种疼痛,在痛苦中找到快乐…… 他们忘乎所以的吻着,千冽搂着他的胸口,下身的挺动更加激烈起来,楚河重重的喘息着,之前被安抚过的欲望一直挺立着,紧贴着他隆起的肚子,在上面留下一层晶莹的液体…… 跟着千冽的动作,他的欲望与肚子会有细微的摩擦,并不强烈的刺激,却在千冽的吻与他狂野的动作下很快走到了临界点…… 他快要射了。 楚河的喘息更重了,他的身体也跟着绷了起来,千冽知道他快来了,便加快了动作,更猛烈的撞向他身体里的敏感点…… 楚河紧闭着眼睛,做好了迎接最激动那一刻的到来,就在此时…… 门开了。 青凛一边认真的听着身后的人讲话一边走了进来。 千冽一挑眼睑,刚好和回过头的青凛视线相撞,青凛显然没有想到屋里会是这种情况,不过他的反应很快,连楞都没有楞,直接挡在了打开的门前,外面的人还在说话,千冽听到一声“哎呦”,然后就是关门的声音。 不知那可怜的人撞到了门上,还是撞到了青凛身上,不过前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青凛的动作很快,快到连千冽都只看到一个黑影,根本没看清青凛身后那人是谁。 “你先回去,明天我去找你。” 青凛目不转睛的看着床上肢体交缠的两人,淡淡的对被他关在外面的人吩咐着,外面的人也没多话,青凛很快便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沉浸在即将到达高潮的兴奋中,楚河根本没发现青凛已经回来了,这凭空响起的声音把他吓了一跳,他连忙分开与千冽黏在一起的唇,他的动作太突然,两人相连的唇发出了清脆的响声,他们的舌还纠缠在一起…… 以青凛的实力必然看得一清二楚。 楚河顿时觉得尴尬无比,他想赶紧钻到被子里,或者夺门而出,可是他被千冽绑着,不但动不了,他身后的男人也没有停下的趋势,他仍旧保持着那个速度,在他身体里冲撞着…… “停下……” 楚河的表情变的很不自然,他扭动着身体,企图阻止千冽的动作,他也命令他,可这些都无济于事,千冽根本不顾他的反抗,撞得更欢了…… 男人每一次都压在他身体中最兴奋那处,楚河挣扎了,努力了,可身体永远会违背意志,很快便再次屈服,诚实的回应起千冽…… “怕什么,又不是没见过。”千冽知道青凛在看他们,他也知道楚河别扭的原因,他用下巴摩挲着楚河的肩膀,不时在他脸侧落下一吻,“不是快来了吗?忍什么,我也快了,我们一起吧。” 楚河摇头,可他的身体已经到达极限,欲望爆发在喷发的边缘,哪个男人都没有办法阻止这件事情,这是人的本能,楚河也不例外。 在最后一刻,楚河知道他无处可躲,他难堪的低下头,似恳求也似要求,颤抖着声音说—— “别看……” 青凛知道,他是让他别看,可青凛没有按他的希望去做。 尾音才落,楚河痛苦的哼了一声,压抑的欲望全数爆发…… 当着青凛的面,乳白色的液体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 白浊的液体弄脏了楚河的肚子,滴在床尾,溅落到地面…… 在没人触碰,只被后面贯穿的情况下,楚河达到了高潮。 由于太激动,在射出的瞬间男人的欲望都跟着抖了起来,当一切结束后,那里贴着肚子,还在微微的颤动着…… 前所未有的快感,楚河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没勇气抬头他不敢看青凛,他不知道青凛是否真的别过头去,还是见证了他刚才淫乱的一幕…… 千冽摸着他的脸,下一瞬间楚河的头又被他强行扳了过来,楚河无力反抗,只能任由男人再一次锁住他的唇…… 没有回吻的力气,任他疯狂地吻着,动作着,楚河的声音被男人弄得残缺不全,连楚河自己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在叫什么…… 千冽并没因为青凛的出现而回避或敷衍什么,他抱着楚河,寻找这最原始的快乐,他尽情的享受着,没一个细节都没用放过…… 楚河的意识恢复了,又被带进了混乱的漩涡,再清醒,再迷茫,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任由男人的支配,让他为所欲为,在他身上得到充分的满足…… 整个过程,青凛一直看着他们,站在门前,没有丝毫的移动,像一尊雕像。 他连眨眼的次数都少了许多,那双黑色的眼瞳倒映着两个男人暧昧的身影,那赤裸的身体,那迷离的表情…… 他也看到了楚河的抗拒与羞涩,还有他不想让他看到的窘迫…… 青凛站在那,没有回避也没有参与的意思,他的脸上仍然没有表情,没人能解读他此时的想法。 直到千冽搂着楚河做最后的冲撞,一声低沉的带着满足的吼声从楚河身后传出…… 在千冽做着最后一击的时候,楚河的眉狠狠皱了一下,随即舒展开来…… 此时,手臂高吊的楚河已经软的像一个抽了线的娃娃,他连羞涩的力气都没了,没办法指责千冽,也没办法面对青凛…… 等他们完全结束后,一直站着的男人终于有了反应。 青凛走到两人身边,伸出了手。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二百三十章 帮忙善后 楚河只感觉眼前一黑,紧接着手腕一松,他的身体便不受控制的向前倒去,不过他没有跌到地上,而是跌进了青凛的怀里。 青凛无视床上的混乱,他看了一眼绑着楚河的衣服,下一瞬一条小火龙绕衣服与栏杆相连处转了一圈,淡淡的焦味飘出,布料随即烧断,青凛接住了倒向自己的人。 他没有如千冽预期的兽性大发,而是冷静的抱起了楚河走进浴室,千冽看着青凛笔挺的背影,双手枕头向后一倒就躺了下去,只解开了前面的裤子还穿在身上,千冽懒得整理,就这样赤膊着看着还挂在栏杆上残缺的布料,足魇的眯起了眼睛。 只吃了一次,还没让他尽兴,不过吃到总比没吃到强。 下次再找机会帮楚河‘揉揉’吧。 浴室中。 “还站得住吗?” 青凛停在浴桶前问怀里的人,楚河始终没敢抬头看他,听到青凛的声音便点了点头。 他不知道青凛现在会怎么想,让他看到自己那么难堪的一幕…… 脚底一凉楚河才想起来自己是赤裸着身体被抱来的,脱离青凛的怀抱,独立站里的腿有点发软,不过楚河没表现出来,单手撑在木桶边沿,让打颤的腿慢慢适应。 同时也天真的希望浴桶可以遮住他那一身刺目的印记…… 青凛招了一个水球,加热后放到了浴桶里,他试了试温度,觉得可以了就脱掉了自己的衣服,然后抱起了不但逞强,还自欺欺人的男人,坐进了浴桶。 这浴桶不小,但同时坐着两个男人还是有点勉强,水溢出了些,不过并没有感觉到太挤,因为楚河是坐在青凛腿上的。 温暖的水在胸口荡漾着,猛一坐进的刹那有严重的窒息感,不过楚河很快就适应了,只是突然碰到水,被千冽一直蹂躏的地方现在有些刺痛。 不过照比之前要好上许多,楚河不知道这是不是暂时性的,他那种捏法明天是否会肿起来…… 低头看了看自己通红的前胸,还有上面斑驳的痕迹,查楚河吞了吞口水,一想到之前的疯狂他的腰就忍不住发软…… 清澈的水面印着他扭曲的脸,透过自己的脸,楚河能看到水中的情况…… 千冽留下的印子即使在水中也清晰可见,楚河伸着头,越过肚子看了一眼自己腿上的记号就不想再看,他动了一下,就看到了被他坐在下面,那两条微微蜷着修长的腿…… 青凛是从后面抱着他的,楚河没有回头,他还没有做好准备去面对他。 青凛也没说话,只是安静的帮他清洗着身体,早上才洗过的男人很干净,青凛着重处理的就是他肚子和腿根,那里沾着楚河的东西…… 两个人沉默的坐着,除了青凛动作时水的哗哗声外,再没任何声音,青凛洗的很细致,每一处肌肤都没落下,当他扶着楚河疲软的东西,连一个褶皱都没有放过的清洗过后,热水中的楚河脸难免红了几分。 他无力的抓住了青凛的手腕,可对方只是顿了一下后便继续向下洗去,青凛的固执他是了解的,楚河也没办法,只能顺着青凛。 青凛一直没有说话,弄不清他想法的楚河也不好开口,虽然张了几次嘴,但始终找不到合适的语言,到最后楚河只能作罢。 以至于他想说自己可以青凛,请青凛出去都没能如愿。 这种沉默让楚河觉得不安,比青凛发脾气还不安,他不想揣测青凛的想法,也不喜欢这种云里雾里的感觉。 他希望青凛开口,可对方给他的只有无边的寂静。 青凛的指压在那楚河觉得一定肿了的地方,当他尖尖的指甲碰到那里时,还在思量如何开口的楚河整个身体都僵硬了…… 青凛用指腹压在那里,轻轻按了几下,楚河的呼吸一凛,那里满满的都是千冽的东西,青凛再用点力气就会流出来…… 他不知道那会是怎样一个场景,但楚河知道,一定会将他推进更加难堪的境地…… 青凛的力气慢慢大了起来,指尖若有似无的进去了几次,可最后青凛也没完全进去,只是挑逗一样的按着他那里…… 楚河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他也不敢动,僵在那里任青凛摆弄,不过青凛玩了一会儿就放了手,改用指甲刮起上面的褶皱…… 这澡洗的很快就变了味道,楚河心惊,也难免苦笑,青凛不是也想来吧…… 这和三个人一起做有什么区别?他现在的身体根本吃不消这么频繁的‘剧烈运动’ …… 一时间他觉得他刚才的担忧都是多余的,青凛这家伙明明是被感染了,他不说话,是因为他激动吧…… 青凛每次‘情欲高涨’时,话就变得很少,一切的一切都用行动代替。 楚河为自己默哀。 他想拒绝,可被青凛撞到那样的场面,他该怎么说?千冽可以青凛不可以? 开玩笑嘛! 他没想到青凛会那么快回来,他以为会在他回来之前结束的…… 显然他低估了青凛的办事效率,也低估了千冽的持久力…… 青凛的手并没有深入,他玩了一会就离开了,改去摸楚河的大腿,那力气比洗澡大一些,比掐还小一些,那感觉只能说揉…… 从腿根揉到膝盖前,楚河低着头看从自己腋下穿过的手,他看着那手捏着自己的腿,上面的肉在男人指下变了形状…… “青凛?”楚河再也没有办法保持沉默,他试探着喊男人的名字。 “嗯?” 青凛带着鼻音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楚河缩了下脖子,腰再度发软,他暗示的说:“洗好了,我们出去吧。” 他以为青凛会拒绝,霸道的继续他的动作,可楚河意外的听到了男人干脆地回答,“好。” 然后青凛就要抱他起来,这下换楚河愣住了,他跟着青凛站了起来,才离开水面,楚河便僵住了,他没有搭上青凛伸过来的手,而是贴着浴桶边沿尴尬的咳了两声…… 刚才被青凛简单碰过的地方,他一起身,里面的液体就跟着流出了点…… 楚河这才想起来,那里还没清理,刚才注意力全被青凛的手指吸引去了。 “你先出去,我还想洗一下。”楚河难掩窘困,本就不敢看青凛的他,此时更是没有勇气抬头了。 “不是洗好了吗?”青凛淡然地看着用发顶对着他的男人,他们站在浴桶里,中间隔着楚河的肚子,这样空间又少了许多。 “我……”他总不能说要把千冽的东西弄出来,他没忘那两个家伙的恶趣味,喜欢把他们的东西留在他身体里面,说是那样会染上他们的味道…… 所以说动物特性什么的最讨厌了。 留着那东西是否会有他们的味道楚河不知道,楚河就知道那样做的话他一定会闹肚子。 “一会水冷了,你不是说洗好了吗?”青凛作势就要抱他,楚河连忙向后一躲,可他紧贴着浴桶边沿,上半身没有可挡的东西,这么一动楚河差点跌到桶外去,不过还好,青凛快他一步抱住了他。 如果没有中间那个肚子,他们该是抱到一起的。 楚河推着青凛水淋淋的身体,青凛是打定主意要抱他出去,楚河干脆也不绕弯子,直接说了,看样子他也瞒不了了。 “我想弄出来。” “哦。”闻言,青凛还是没有多大反应,不离开,倒也不再执意抱他出去。 “你出去,我自己弄。”话都到这份上了,青凛今天怎么变得这么迟钝,楚河让他弄的全身都不自在,身体一与青凛分开,楚河干脆就转了过去,他觉得青凛应该会识趣的离开。 “我帮你。” “哈?” 楚河只听到这么一句,他的背就贴上了一具温暖的身体,楚河下意识的扶住浴桶边沿,这时青凛的长指已经摸到了他的股间…… 今天真是疯了。 和千冽做了,青凛来善后。 青凛那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种事情不是该回避的吗? 楚河的思绪被闯入身体的指弄乱了,他垂着头,任那指在身体里搅动着,然后青凛撑开两指,让那窄小的地方露出个空隙…… 这种感觉实在不怎么好,但这已经不知道是今天的第几次失控了,楚河咬着嘴唇,任那温暖的液体流出身体…… 缓慢的,绵延的。 青凛一边帮他导,楚河一边在心里骂千冽,这家伙怎么弄了这么多…… 直到青凛再也搅不出任何东西,楚河知道这痛苦的时间终于挨过去了,就在这时,青凛,慢条斯理的掬着水,帮他认真的洗了一遍…… 里里外外。 楚河很想,立即就去撞墙。 “今天你累了,哪天我们继续。” 青凛淡淡的宣布。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二百三十一章 父亲之责 青凛抱楚河回去的时候,千冽还保持着那个姿势,离床还有几步的距离青凛就不在向前,他冷冷的看着千冽,后者这才不情愿的爬了起来,系好裤子,又把床简单的整理了一下。 这样青凛才把裹着毯子的楚河放下去,他没有做,只是帮楚河认真的清理了一遍。 折腾了这么长时间,楚河彻底没力了,才一沾到床他就打起了哈欠。 “什么情况?”千冽没穿衣服,依旧赤膊着,他把有些乱的头发重新束好,盘着腿坐在床上。 发泄过后的男人神清气爽。 青凛知道他指的是去兽族之首房间的事,他缓缓的摇头,表示没什么事情。 青凛给楚河找了一套衣服,帮他穿好后,就开始按摩男人的腰,楚河也没反对,他也没有反对的理由,他的腰很酸,他刚好需要按摩。 青凛的手法越来越专业了。 楚河享受着,他的眼皮变得沉重,眨眼的速度也越来越慢,就在他将要睡去的时候,青凛的声音在他头顶上轻飘飘的响起了,只是一句话,楚河的睡意便全然消失…… “父亲和雷在房间里。” 他们注意那昏然欲睡的男人现在满脸讶异,楚河瞪着眼前的枕头,不安的猜测着,难不成青凛撞到了什么不该看的场面? 只是这么一句话,就足够楚河揣测半天了。 他的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种可能,每一种都让他心惊肉跳,可楚河又觉得应该没发生那么惊悚的事情,不然青凛不会这么正常…… 换做一般人,发现自己的父亲和叔叔在…… 一定会抓狂吧。 就算那人是青凛应该也一样。 楚河的疑问很快就有了答案,青凛讲诉器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 空旷的走廊内,没有守卫,也没有多余的人,兽族之首的房间再走廊尽头,比较僻静的位置。 青凛敲了门,很快里面就有了回应,门打开了,出乎意料青凛看到的是傲雷。 傲雷裸着上身,看到是青凛他也吃了一惊,不过他很快侧开一条路,等青凛进入后便关上了门。 房间内,他的父亲,兽族之首穿着内衫坐在桌前,桌子上是吃了一半的食物,不过奇怪的是,那些明明是早餐的菜色。 青凛了解他的父亲,那个男人对自己的要求比任何人都要严格,他不会允许类似这样的事情发生,无论多辛苦,遇到什么事情,男人每天的起床时间都不会改变,可如今,青凛简直不敢相信他的眼睛,已过中午,他的父亲才吃早餐…… 或者说,这早餐是放到现在才吃。 父亲的变化让青凛诧异,是倦怠那些责任与使命,还是另有原因…… 青凛没问。 他只是站在门前,离他父亲很远的距离,傲雷让他坐,勤劳摇头拒绝了。 今天他是来汇报关于战场上的事情,以及看看父亲为什么一直没有出现,看这样子,那些话是不必问出了。 父亲什么事情都没有,他只是‘不想去’吧。 “什么事?”男人虽只穿着一件内衫,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威严,他放下手中餐具,凌厉的视线直射向青凛,可这视线,突然被人挡住了…… 傲雷坐到男人身边,继续吃着他那份餐点,他打断他们父子的话,转而笑问青凛要不要一起吃,当然他再次被拒绝。 “我最近都住在这里,有事情就直接来这儿找我。”傲雷愉快的宣布着,眼角的余光看到身侧的男人僵了一下,傲雷嘴角的笑意更大了。 没有一个父亲不在乎自己在儿子心里的形象,他可以接受儿子的憎恨或是叛逆,但他永远不会在儿子面前表现出自己黑暗的一面。 父亲的形象永远应该是高大的,效仿及崇拜的对象。 “我和狂很久没见了,如果没有意外,在大战结束前我不会离开他的房间,这里宽敞明亮比我哪里不知好多少倍,更何况睡在这里很舒服,让人神清气爽,心情愉快,明明都是首领,狂的待遇比我好多了,哈哈。”傲雷另有所指的解释着,随即看着夜狂爽朗的笑了起来。 夜狂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的笑容,傲雷很清楚的看到了男人眼中的愤怒,不过他掩饰的很好,青凛并没有发现。 傲雷的笑声让夜狂愠怒,却让青凛的拘谨减轻了不少,至少让他放松了些。 自从知道了父亲对他们的阴谋,青凛就再没办法像从前那样面对父亲,那份尊重也变了味道,青凛不知道现在对父亲是什么感觉,他和千冽一样,不想与他接触太多…… 青凛并没有发现那两个人之间的汹涌暗潮,他简单的把他该说的事情说了一遍,他相信傲雷已经先他一步该苏了战场上的情况,所以他只说了傲雷来前的情况。 简单扼要,见男人点了头,青凛转身就要离开。 “急什么,难得来一次。”已经吃好了的傲雷正叼着他的烟斗吞云吐雾,见青凛要走,男人懒洋洋的走到了门边,靠在墙上让青凛对留一会儿,“这么久不见,狂很挂念你们啊,不知道在这里住的是否习惯,正经事说完了,和你父亲讲讲你们最近的生活吧。” 青凛那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转向傲雷,一抹诧异在男人眼底迅速闪过,这个提议在青凛听起来荒谬极了,他从来没和父亲聊过他的私生活,至于他过的好与坏,他的父亲从未过问过。 不管他去做多么危险的任务,去杀多么厉害的魔兽,他的父亲从没关怀过一句,他是否辛苦,他是否受伤,他要的只有结果。 青凛摇头,何必做这无意义的事情。 傲雷仍旧靠在墙上,此时男人的表情已被袅袅白雾遮挡了无,可夜狂却知道他在看他…… “你们,还好吧?” 在青凛开门的瞬间,男人还是开了口,这一句淡淡的问候,让青凛瞪大了眼睛,嘴唇微张,他不相信,这会是他父亲问出的话,可那声音他不会认错…… 不管是怒是笑,青凛的表情都是平淡似水,太过讶异的男人,首次露出了夸张的表情。 “我们很好,再有三个月不到,楚河就要生了。”他要晋升为父亲,而他身后的男人,将成为爷爷,青凛从来没觉得时间过的这么快,几个月后,他们的身份都将发生变化,不过他们真的能想正常人家一样,享受天伦吗?青凛不敢想象,“那就这样了,我走了。” “在你们不需要我的情况下,我不会出现在战场,我就在这里,有事情可以随时来找我。现在兽族的一切暂时交由鲁尔管理,关于亡灵的事情,你可以再和他交代一遍。” 男人并没有给他不去战场的理由,他说在不需要他的情况下…… 青凛沉吟片刻,还是点了头。 “照顾好自己,还有楚河。”傲雷手搭在墙上,懒洋洋的吩咐了一句。 青凛再次点头,“你也是,还有,”青凛顿了顿,才继续说,不过那声音却是小了许多,“帮我照顾好父亲。” 青凛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傲雷显然没想到青凛会这么说,他看着他的背影楞了一会儿,突然笑了出来,他尽量让自己不笑出声,他愉快的招着手,烟斗在他口中一晃一晃的,他喊道,“我会的。” 他当然会好好‘照顾’他。 门关上了,傲雷无辜的对着夜狂耸耸肩并,“你儿子拜托我‘照顾’好你。” 夜狂手中的餐具,折断了。 …… “他们在搞什么鬼?”在千冽眼里,他父亲的变化都是阴谋,他挤眉弄眼的看着青凛,半响又问了句,“你没问他每天窝在房间里干什么?他又不待产。” 楚河猛地咳了几声,千冽这家伙…… 那是他们的爹啊。 夜狂不出房间是他真的不想,还是傲雷做了什么? 楚河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可是傲雷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明目张胆了? 幸亏面对的人是哪个棘手的兽族之首,否则以青凛的洞察力不会一点没有察觉。 楚河真不知道,如果真相大白,如果傲雷真的要把夜狂抢回来,那对兄弟会是什么表情,毕竟他们的亲生母亲还在…… 更何况是父亲和叔叔…… 想起了就觉得恐怖。 “没必要问,他的决定必然有他的道理,有我们在战场,也是一样的。”从某种角度上说,他们已经超越了父亲,他们取代兽族之首出现在战场上没有人会有疑义,虽然暂时他们去不了,不过那毕竟是短暂的,父亲不在,青凛不可否认的感觉到了轻松。 “也许是放下了责任,没有太多可操劳的事情,我觉得,他的气色比在兽族时好多了,很……嗯……很滋润……” “噗——”青凛的形容词让楚河喷了出来,青凛不会恶搞,也不会开玩笑,他说这话,必然是认真的。 滋润…… 这意味着什么? 傲雷那家伙的功劳吗? 难以想象那个画面,看起来都是那么强…… 这个还真不好猜。 如果有机会,楚河很想问问傲雷,顺带研究下他还有没有翻身的可能…… “你刚说雷没穿衣服?”千冽皱着眉,似乎在思考什么。 楚河猛地一惊,千冽这家伙不是猜出了什么吧,他对这种事情一向超级敏锐。 “他有穿裤子。”青凛纠正。 楚河汗颜,在千冽没说出下一句话前,他连忙捂住自己的肚子呻吟出声…… “怎么了?”千冽连忙靠过来,“肚子疼吗?” “你做的太凶了。”青凛淡淡的指责。 楚河捂着肚子摇头,他心说,傲雷你这家伙欠了我一次。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二百三十二章 龙王之惑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晌午,回去的路上,东敖意外的出现在三人面前。 男人向来独断独行且目中无人,他站在他们面前,直截了当的说了一句,他只找楚河。 东敖的这句话差点让千冽和他动起手,楚河觉得他们的八字一定不合,不然为何每次见面两人都得兵戎相见,虽然这和他们都够极端的性格脱不了干系。 东敖来早他,一定是问关于唐宋的事情,只是楚河没想到,东敖拖了这么久,已经过了几个月了。 楚河说要单独和东敖聊聊,千冽当即吼了出来,青凛同样摇头表示不同意,东敖也不废话,拉起楚河就要走,这一下又差点打起来。 后来在楚河软磨硬泡外加威逼利诱下,他终于要到了半个小时的自由时间,那对兄弟表示他们不会偷听他们说话,但楚河必须要在他们看的到的地方,一旦发生危险,他们很快就能到的位置。 楚河应允了,东敖不置可否,他准备把楚河带到城镇中最高的天台上,可在他碰到楚河前,青凛先一步抱起了他,并淡淡的警告,不允许东敖与楚河有任何身体上的接触。 放下楚河后,青凛痛快的离开了,他们在几十米外的另一个天台上,他们互相都能看到,距离的原因,却让他们听不到彼此的声音。 东敖不想把唐宋一个人留在房间里,虽然他得到了他的保证,在基诺城镇中一切都会听从他的安排,但东敖知道,唐宋不会那么容易屈服,他的承诺也不过是敷衍他而已。 东敖不怕唐宋逃跑,即便这里不是暗之渊。 门口的重重守卫不是保护他们的安全,东敖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那些只是防止唐宋逃跑而已,还有在他不在时,给他儿子最大的安全保障,虽然房间里有他留下的强大的力量,东敖要的是万无一失。 东敖只是怕唐宋伤害自己。 他已经不止一次寻死。 对于那个孩子,唐宋的态度是惊恐又厌恶的,他自杀过,也企图伤害那个孩子,但东敖都制止了,唐宋现在不再对孩子起歹念,但他也拒绝与那孩子有任何接触,完全将他视为无物。 连喂奶都不肯开上一眼。 来到这里后,东敖并没有像在暗之渊时,只要一离开就把孩子抱走,他把孩子放在那,让唐宋和他多接触,同时也是对唐宋的考验,只要他伤害到孩子,东敖立即会知道…… 守卫便会进去制止。 这做法虽然大胆,但暂时唐宋没有再对孩子出手。 “你要问我什么?”当东敖说会来找他时,楚河已经做好了足够的思想准备,东敖会提的问题他也大概的想了一遍,半小时并不长,但他应该能让东敖得到满意的答案。 “我想要他的心。”东敖再次直接问出。 之前她要问楚河什么已经不重要了,东敖改变了主意,在那个难得的和平的下午,在他看到楚河与那两个兽人和平相处之后,他突然发现,这种感觉比唐宋惧怕他要好的多。 他想要唐宋的心,让他由心底服从他,而不是表面的顺从。 他和唐宋的战斗,是时候落下帷幕了。 楚河没想到东敖会问他这个问题,楚河的震惊不小,不过分秒折后他便恢复了,楚河没有直接回答东敖的问题,而是反问,“你要他的心干什么?” 东敖挑眉,楚河的反问他很不满,从没人敢质问他,他想知道的,对方就必须回答。 男人看着那从一开始对他就没有畏惧可言的人类,东敖深知,也只有他才能改善他与唐宋的关系,沉吟片刻,东敖忍住胸中不悦,答道—— “让他对我的感情,不再只有憎恨,那游戏我倦了。” 男人干脆的回答再一次出乎楚河的意料,他居然是为这么冷漠,自私又残忍的理由。 只因为他倦了这个游戏,就强迫唐宋与他玩另一个,这男人是否有心,他是否有为唐宋想过…… “即便是你得到了唐宋的心,也重新开始了另外一场游戏,但游戏毕竟是游戏,你迟早还是会倦的,与其这样,你不如换一个专门供你玩乐的人,放唐宋自由,这是他最期望的结果。” 话音才落,对面的男人已是一脸阴霾,楚河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杀意,也能感觉到男人在他说放弃唐宋时明显的愤怒。 东敖控制了许久才将那股怒火压抑,没让楚河被其殃及,在东敖心中,唐宋已是他的所有物,自由这个词永远不会出现在唐宋那里,他要束缚他…… 一辈子。 “不可能。” 这三个字蕴藏了多少意义楚河已无力分辨,这男人对唐宋几乎可以用偏执来形容,可他不知道,唐宋惧怕的,正是他这份执着。 “东敖,我觉得,你不该来问我要如何做才能得到唐宋的心,你先该弄明白你对唐宋的心。” 楚河叹了口气,东敖与唐宋的关系,就像一团乱麻,没人解的开,这一切都要归咎于眼前的男人。 除非他自己能找到头绪,否则这麻将会越来越乱。 “你为何执意要唐宋的心?执意将他留在身边?你第高高在上的龙王,他只是一个普通人类,你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何必在意一个小小人类,对他的执着与要求又是为何?如果你想让他惧怕你,服从你,显然这目的已经达到了,你为何还不放手?” 东敖不会自欺欺人,也不会找理由骗自己,他没有反驳,因为这个问题她无从回答。 “唐宋对你来说究竟是什么?一时兴起的游戏,还是供你休闲的玩具?或者是,重要的人……” 见东敖依旧沉默,楚河继续道,“在我回答你前,东敖,你先要弄清楚你希望得到唐宋怎样的感情?是亲情,是友情,还是……” 楚河直视那冷漠的王者,他要唐宋的心,那他呢,他可否有心? 四目相交,楚河深吸了一口气,才将那不想问出的两个字说出来,“还是,爱情。” 楚河问完,男人并没有任何变化,直视周遭气流已趋于稳定,没有杀意,也不在满是怒火。 东敖没有再问,把楚河留在那里,从天台一跃而下。 楚河看着平稳落地的男人,他的话似乎对他没有丝毫影响,楚河还是忍不住叹息,他能做的只有这些,在没有万全的把握救唐宋脱离苦海前,能让龙王有一点改善,就是给唐宋一些希望。 至于他让龙王正视自己的心,让他弄懂她想要的到底是唐宋的哪种感情,楚河不知,这男人会选择什么样的办法去证明。 希望他不要再去逼迫唐宋。 他和他们请了半小时假,看样子有点多了,他和东敖只用了短短几分钟。 站在基诺城镇中最高那处,楚河俯瞰整个城镇,古朴的建筑,忙碌的人类,这本该是安静祥和的午后,却因战争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灰色…… 连阳光都无法穿透。 这是高处,却不是世界之巅,楚河看不到正在激烈厮杀的战场,甚至看不到基诺城镇的尽头,他仰望天,却发现原本湛蓝的天空此时也蒙上了一层灰雾…… 楚河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再做什么,这一刻,他只是想安静的融入自然之中,哪怕只有分秒也可…… 静静矗立着,不知是不是错觉,楚河觉得周围的温度暖了许多,他转身,想对那两个人示意可以回去了,伸出的手却触摸到一丝冰凉…… 楚河诧异的看着自己的掌心,一滴无色的水珠静悄悄的躺在上面,看向水珠可能落下的地方,楚河猛然发现,白色的花瓣,从最远的天际慢慢飘落…… 下雪了,第一场雪。 楚河下意识张开双手,越来越多的雪花落到他掌中,那丝丝凉意让楚河觉得很舒服。 这个世界和地球的气候相差很多,按理说,现在应该是三月份。 阳春三月,却还是数九寒天,大雪才至。 雪越下越大,从淅淅沥沥的雪片变成了鹅毛大雪,随着飘落的雪花,周围似起了一层薄雾,建筑不再清晰,远处那两匹狼的影子也变得模糊,楚河觉得应该趁雪彻底挡住视线前回去,便向他们摆起了手。 可等了一会儿却没见他们有任何回应,楚河满头黑线,他以为他和东敖单独相处,那两个家伙一定会盯的很紧,连眼睛都不会眨,没想到这次他们突然大度了。 因为相信东敖不会做什么吗?那刚才何必又针锋相对。 楚河正腹诽着,就听身后传来脚步声,雪太大了,楚河眯起了眼睛想看清来者是谁,对方这时发出了声音—— “楚河吗?”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二百二十三章 故人重逢 “修尔?” 楚河试探的问,虽然大雪模糊了视线,但楚河还是通过来者模糊的影子做出了判断。 那影子没有多余的饰物,只有属于男人高挑的身材,想毕他并没有穿太多衣物,能在这种鬼天气,穿着这么暴露的应该只有精灵,而他熟识的精灵并没有几个,这也不是罗迦的声音,但却很熟悉…… 楚河脑子里第一个闪过的,就是修尔。 那个说他一定会遭到报应的修尔。 果然不出所料,那影子逐渐清晰后,出现在楚河眼前的正是修尔。 楚河下意识向千冽那边望去,不过雪太大,以他的视力来说根本没办法看清了,楚河将头转了回来,尴尬的抓了抓后脑,和修尔单独见面楚河还是有点不自在,毕竟在修尔眼里,他抢了他的男人。 说心里话,楚河也没想过他们还能再见面。 “我刚才看到你在这里,就上来了。”修尔还是那个样子,温文尔雅,谦逊有礼,他走到楚河旁边,手自然的搭在天台的栅栏上,他看着飞舞的雪花,那专注的神情,让人看了心生怜爱。 修尔很美,他和所有精灵一样,长着一张分不清男女的脸,修尔周身散发的满是阴柔之息,他穿着精灵族特有的服饰,那淡蓝色的皮肤在雪的衬托下似在发光,他低头时,似在沉思,融于冰雪之中,他仰首时,似在吟唱,将那古老的乐符从口中悠扬飘出…… 楚河觉得,修尔与雪融为一体,浑然天成密不可分。 也相扑想成。 楚河瞄了修尔的侧脸一眼,他腹诽着,他觉得在这里和修尔见面,又是没有其他人的情况下,修尔不该是这么冷静的站在他旁边,而是把他推到楼下,或者愤恨的瞪他一眼,骂上两句才正常。 可修尔什么也没有做,如果他没有那个开场白,楚河倒以为他是来看雪景的。 雪天不冷,但以楚河现在的体质不适合在这种天气久站,他的腰开始发酸,男人揉了两下,再看看千冽他们的方向,见他们还没有反应,楚河决定先行离开。 他咳了两声,把修尔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精灵那美丽的眼睛对着楚河眨了几下,似在询问一般,楚河对他抱歉的笑了笑,“我想我得离开了,天气不太好,我不能在外面待太久,你慢慢看。” 修尔看了看楚河的肚子,转而又望向飘舞的雪花,那神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淡然。 楚河见修尔没有反应,就以为他默许了,于是就向出口走去,就在这时,修尔说了第二句话…… “那天来时,我就看到你了。”修尔说话时,也没有和一般人一样吐出阵阵白雾,他的语气很平淡,声音也很轻柔,不像聊天,更像是在自言自语,“但在队伍中,你们和王在一起,所以就没打招呼。” 修尔说的很平静,就像他们是多年的老友一般,可他的自然与友好,让楚河楞了很长一段时间。 他没忘记离开精灵族时修尔那愤恨的视线,还有他发自内心的诅咒,楚河以为修尔会恨他一辈子,至少再见时修尔会视他为无物,完全不予理会。 可修尔主动来找他,与他攀谈,还如此平静…… 这让楚河对他刚才的猜测感到了歉疚,他觉得自己似乎太小气了。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修尔并不像他想的那么心胸狭窄,狭窄的人反而是他。 因为修尔的淡然,楚河居然找不到语言给与回应,他只是木讷的点了点头,没发出一点声音。 甚至有种歉意。 不管怎么说,千冽也是他从修尔手中‘抢’来的,面对他这个‘情敌’修尔还能保持平常心,楚河觉得实在是难能可贵。 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要好上太多。 如果可以,他倒是很希望他与修尔化干戈为玉帛。 楚河开始思量要说些什么表示友好,却看到修尔突然转了过来,他看着他,淡淡一笑。 那笑,可倾城,可醉人。 “我说过,你会遭到报应的。”他指着楚河的肚子说。 被修尔的笑容迷惑,楚河用了几分钟才发现他话中的挑衅,男人顿时垮下脸,他突然觉得自己被耍了…… 亏他还那么认真的在想要和修尔说什么,还觉得他们应该可以做朋友…… 那恶毒的话居然会是从这样一个拥有天使般美丽面容的人口中说出的,楚河挑了挑眉,刚才他绝对是在浪费时间,想及此男人便冷冷的哼了一声,道,“谢谢你的提醒,这报应的滋味我觉得还不错。” 楚河觉得,精灵那美丽的眸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楚河没有注意,他无所谓的耸耸肩就要离开,那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身为男人,被当成女人的滋味如何?不仅被人上,还怀上了孩子。”修尔对着楚河的背,笑的更欢脱了。 “有没有人说过,你说话的方式很粗鲁。”楚河冷着声音回击了句,他没有回头,而是小心的看着地面,他不会蠢到和修尔吵架而忘记自己的情况和这恶劣的天气,天还在下着雪,不管这雪多大,初雪落到打的上必然要融一阵子,脚下的地面十分湿滑,一不小心就会跌倒。 “以前没有,但今天又了,不过我倒很喜欢这种说话的方式。” 楚河对着天翻了个白眼,敢情修尔是专程和他斗嘴的,这么糟糕的天气,修尔还真是有闲情…… 楚河背对着他招了招手,“你继续,我先走了,咱后会有。” “不过,我很羡慕你。” “嗯嗯,羡慕……羡慕?”楚河没注意听修尔在说什么,他点着头重复修尔的话,话到一半,他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 他说,羡慕? “身为男人,却能为喜欢的人孕育子嗣,真招人嫉妒呢,我希望我也可以,但很遗憾……” 与楚河一样,修尔也没办法当成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和楚河攀谈不太可能,至于恨或是永远都无法原谅倒不至于,只是修尔的心理还有一点小别扭,刚才的小捉弄当时他对楚河的报复,至于他们之间的种种恩怨,就随着这个笑话随风而逝吧。 “其实我一直都清楚,那天即便你不来敲门,他也不会接受我,放任下去的结果,只会让我们受到更多的伤害,还不如在错误开始前就让它结束,这对彼此都是一种解脱。 所以,我释怀了。 再次见面,看到你们融洽的画面,我就知道没人再能分开你们,也没人再能参与其中,尽管是三个人在一起,却也让人觉得那么自然,一点都没有不协调,好像缺一不可般。 我不会再不自量力了,所以楚河,我们做朋友吧,我不想和你成为敌人。” “当然好。”修尔的一番话,让楚河放下了所有芥蒂,他第一次觉得,精灵们的大胆与诚实这么可爱。 这边其乐融融,事情回到几分钟前…… 他们并不是没注意东敖的情况,相反的他们盯的很紧,东敖与楚河接触了多长时间,又是什么时候走的他们都清楚。 但是他们没有立即过去,因为看到楚河的表情,那淡淡的担忧及少有的宁静…… 也许楚河需要一个人静一会儿,所以他们没去打扰。 他们给他时间放松,连看都不去看他。 这时,天空开始飘雪,他们又等了一会儿,直到雪开始影响视力,他们才决定去接楚河,可青凛刚要自主飞行就“咦”了一声。 “怎么了?”千冽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然后,男人脸上的血色顿时褪去。 青凛直到千冽已经看到了,不过他还是好心的指着那边说:“你的老相好来了,我们现在过去吗?” 青凛很正经的询问。 千冽愤恨的看来青凛几分钟,随后像泄了气的皮球般,低声答,“等会儿吧……” 早知道,他就不该给楚河时间,要放松或是看风景什么的,找个没人上的去的地方才对…… 修尔,蒂娜,千冽觉得他的噩梦似乎没有尽头了。 当千冽一脸不自然的出现在楚河和修尔面前时,那两个人同时微笑看着他,千冽当即觉得他掉入了万丈深渊,万劫不复了…… 然后修尔走过来,站在他面前,柔情似水的问了句,“你还好吗?” 而后的几天,楚河一想到千冽那丰富多彩的表情就忍不住的砸墙,真是太…… 搞笑了。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一百三十四章 八九个月 这场雪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月。 落在街道上的每天都有人清扫,但那些没人经过的地方,积雪已经有几米厚了。 除了初雪那天,而后的天气都只能用恶劣来形容,楚河的散步也被迫取消,每天连方杰都不出,偶尔到露台上看看雪,呼吸下新鲜空气是他仅剩的户外运动。 对这种情况,那两个家伙似乎已经习以为常,泽尔斯特的冬季本就反常,有事一个冬天部落一粒冰晶,有事这种铺天盖地的大雪会持续几个月或是整个冬季。 楚河很想去多罗峡谷看看,哪里银装素裹的样子一定很美,仙境一般,充满诗情画意。 可那份美丽却因这场战斗儿发生了改变。 那躺在雪地中的尸首,那被热血染红的雪地,还有无数痛苦及愤怒的声音,即便去了,楚河知道他也看不到预期中的景色…… 也没有心情再去欣赏。 只剩凄美,徒留哀伤。 答应他们,楚河便不再去想有关战场上的任何事情,只想着他们的孩子就可以了。 怀孕八个月,孩子的动作越来越明显,那种无法忍耐的胎动所造成的痛苦,随着月份的增长已经渐渐消失,玄漓说这是因为楚河的肚子已经撑的很开,小家伙的活动空间够大了,施展的开,所以痛苦就减轻了。 玄漓介绍的医生给楚河做过一次检查,是个年迈的老者,但却是女性。 这点楚河别扭了很长时间,他一个大男人,要让女人来检查…… 还是妇科。 不过对方专业的态度最后让楚河选择了接受,那医者不像一般老人和颜悦色,她很严肃,甚至不苟言笑,这样也让楚河放松不少。 更何况玄漓还陪着他。 还有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他小家伙就会和他们见面,不可否认楚河很紧张,也有初为人‘母’的激动。 那两个家伙更是夸张,现在不能出门他们便每天陪着楚河赖在床上,看他的肚子,换着听孩子的声音。 这个月份里面不再是像胃一样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而是呼呼的,似一个水球,孩子在里面转来转去,当他贴近外侧时,他们能清楚的听到他的心跳。 八个月,胎动也有了变化,现在用肉眼就能看见孩子的动作,不像之前只有楚河才知道。 孩子依旧活泼,也好动,每次一个大翻身,楚河的肚子就凸出个大包,或是尖状,或是呈圆形,每每这时他们就会猜测,这时孩子的什么部位…… 尖的话也许是他的膝盖或是肘部,圆的嘛,也许是头,或者是他的小屁股,类似这样的猜测他们乐此不疲,也成了生活中最大的乐趣。 小家伙现在还有点胆怯,他伸出手脚,隔着楚河的肚子碰触他的话,他会立即收回去,半响后会小心的再伸过来,像是试探一样,碰一下就跑,不会停留太长时间。 他刚碰过的地方,如果轻轻敲击,过一会儿孩子就会再次碰撞这个位置,像是互动一般。 那种感觉很微妙,每每这时那两匹狼就会瞪着眼睛看很长一段时间,然后便开始激动。 他们表现激动的方式不同,千冽会用亲吻楚河的肚子,儿青凛会轻轻拥着楚河的肩膀,不管是哪种,楚河都能感受到他们的雀跃及喜悦。 有时候孩子会懒洋洋的翻身,有时候他会手舞足蹈,这时他们便什么都不做,六只眼睛齐刷刷的看着楚河波浪一样的肚皮,然后会讨论这个孩子比较像谁…… 按目前的情况,三个人一致认为会像千冽,因为他太活泼了,没有青凛的稳重,也不像楚河小时候,虽然顽皮但也算乖巧。 每次一说孩子像千冽,楚河就会语重心长的拍着千冽的肩膀说,你的遗传基因真可怕,绝对是会坑害下一代的。 楚河的话千冽听不懂,但是他相信那一定不是赞扬他的话。 而一到这时,那个向来少言寡语的青凛也会附加几句,比如说,像他哪里都好,只要别像他那么好色。 千冽不满的抗议,到最后便会被人抖出他的‘光荣事迹’,什么蒂娜,什么精灵,什么修尔…… 然后千冽便蔫了。 无言以对,虽然他想反对,但是又怕说的太多有让楚河联想到什么,最后承担后果的还是他。 相安无事的八个多月,大雪此时已经悄然停止,令楚河惊奇的是,当那几米高的雪完全融化后,露出的大地已经长出了一层绿色…… 这个世界仿佛遗弃了春天,冬季过后夏天便到来了。 一夜之间,所有树枝都挂上了绿叶,花朵也争相开放。 迅速的令人惊讶。 这个景色令楚河啧啧称奇,可治理的人们早已习惯…… 这时楚河已经怀孕九个月了。 腰酸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以前楚河在路上看到的孕妇都是把手撑在腰部,腆着肚子走路,他以为那样做事让人看清楚她怀孕了,注意她的安全,不要撞到,而现在他亲手体会才知道,那么做事帮助受力,孩子太重,就连他一个大男人都承受不了那个重量。 九个多月的孩子已经完全长成,随时都会来到这个新世界,他的胆子随着动作幅度的变化跟着变大许多。 不再惧怕碰触。 楚河浑圆的肚子不时会被他撞的变了形状,或是在肚脐附近,或是接近腰测的位置,总会突然凸的老高,孩子将那处皮肉撑到最开,几乎透明。 有些痛,但也是可以忍受的。 没到这时,楚河就会把搜放到凸出的位置,安抚一样的抚摸着,那小家伙也不躲闪,像是在感受楚河的碰触般,他会理直气壮的继续保持着他的姿势,知道他觉得够了才转身,下一刻又在其他位置凸起一块。 楚河只能看着这顽皮的小东西无奈的摇头叹息,却也是带着包容的笑脸。 千冽则不然,一看到这种情况,他会想到用蛮力把孩子按回去,当然这力气千冽是有所控制的,孩子很聪明,或是说他有感应,他分辨的出碰他的人是谁。 每次千冽碰他时,他不像对楚河那样,很温柔的任他触摸,千冽只要一摸到,孩子便会立即反抗一样向外顶。 千冽用力,他就更用力。 就想在较劲一样。 每次遭到反抗,千冽便会瞪着眼睛指着楚河的肚子说教半天,这结果自然是遭来其他两人的嘲笑,却没有其他改变。 对此千冽很不高兴,可他却执迷不悟,每天都要试上几回,这结果不言而喻。 对青凛的反应和他们都不同,青凛只要将手放在上面,那小家伙不管在哪里都会移到此处,温驯的贴在青凛掌心下…… 很神奇,千冽不服气,他也去试,可一换成是他,情况立即就会发生改变。 孩子的成长现在几乎是看在眼里,三个大男人因为这个新生命而感动,而自豪,也骄傲。 但也烦恼。 在地球上,楚河曾听过一个病理名词,叫做产前忧郁症。 那时候楚河还奇怪,生个孩子有什么可忧郁的,可现在,他突然有所感悟了。 他觉得,那两匹狼已经患上了产前忧郁症。 楚河觉得好笑,生孩子的人是他,他们跟着穷紧张什么。 特别是他们经常会很突然的冒出一句安慰他的话,让楚河哭笑不得,越接近孩子出生他们的紧张就开始变本加厉,他们不止一次问玄漓生产的过程,以及楚河所能遇到的危险,玄漓也在保证楚河会是安全的。这比打仗要容易的多,只是会受一些皮肉苦。 但那是必然经历,没有谁生孩子会轻松度过,特别楚河还是男人,他所遇到的痛苦会更多一些,不过都不会是致命的。 楚河期盼着,他们却担忧着,楚河安慰他们说,那么多痛苦的日子都走过 ,最有再疼一次,大家都轻松了,可无论他怎么劝说,那两匹狼紧皱的眉头也无法舒展开来。 最重楚河不得不放弃,让他们继续烦恼吧,反正也没有几天了。 最后一个月,珊迪大婶为孩子准备了一些新衣服,看着那小的只有两巴掌的布料,三个男人无不动容,属于他们的孩子…… 这一切仿佛做梦一般。 万事顺利,只等孩子的出生,在这个期间,楚河却一直在苦恼一件事……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二百三十五章 没事找事 为方便照顾楚河,也能在他身体有什么状况后立即发现,楚河一直是睡在他们中间的。 最近楚河起夜变得频繁了,玄漓说这是正常的,他给楚河解释了一遍,有些专业术语楚河听不懂,但他大致弄懂了玄漓的意思,胎盘变大后就会压迫膀胱,导致膀胱的容积量变小,因此起夜的次数就会变多。 玄漓说,女人怀孕初期就会这样,也许因为性别不同,楚河等到九个多月才会发生这种情况,孩子出生后,身体慢慢就会恢复。 还剩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并不长,可只有一天楚河也不习惯,他睡在他们中间,每次起来必然要惊动他们,然后在他强烈的反对下,还是会有一个人陪着他去厕所…… 他知道他们体贴,可上厕所这种事情有人作陪无论是谁心里都不会舒服…… 他也试图争取过睡旁边,但立即被否决了,无奈楚河只能一次又一次表示他完全可以一个人去厕所,不会有任何问题发生,经过几次劝说,那两匹狼不再反驳,而是楚河起床后直接尾随…… 他们不废话,用行动表示了。 几次战役,失败者都是楚河。 卫生间里。 已经摆好姿势的楚河不时回头看看,身后的千冽正靠在门上打着呵欠,几经挣扎楚河还是商量着说:“你出去吧,我自己来。” “怎么了?”千冽擦着眼角的泪水,懒洋洋的走了过来,他伸头看了一眼,随即搭在楚河肩膀上,“怎么,还没出来?” 楚河很想问你要不要这么直接啊…… 适得其反,他让千冽出去,而非靠近。 他拨掉千冽的手,示意他离开这里,他要方便了。 楚河不想再这种事情上与他们争执,但这是生理需要,也是他的隐私,他们应该给他留一点点个人空间的。 更何况,每次如厕被他们盯着,楚河的心里都毛毛的。 即便看不到,也听的到声音…… 这让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 千冽却没有离开的意思,他又打了个呵欠,一侧步走到楚河身后,下巴懒洋洋的放在楚河的肩窝,手自然的从后面环抱住他,摸着他的肚子笑眯眯的说:“别介意,又不是没看过。你哪里我没有看过?不对,应该说,你哪里我没有舔过。要不会你总害羞,我早就亲自帮你……唔!” 楚河狠狠的拐了身后男人一下,后者夸张的叫了一声后,便嬉皮笑脸的继续搂着他,看样子他是打定主意死缠烂打了。 楚河蹙眉,他快忍不住了。 “宝贝,别忍了,来,我帮你。”千冽说着就去拉楚河的衣服,九个月的肚子不管穿什么裤子楚河都会感觉到紧绷,特别是睡觉的时候,所以每个夜晚男人身下是镂空的,这也是迄今为止千冽最满意的一件事。 不是他们要求的,是楚河主动脱的。 虽然没办法更进一步,但每天晚上他还是能在他光裸的腿上占到点便宜…… 他的宝贝哪都好,在床上也放的开,基本上什么要求都能配合,就是有的时候太容易害羞了…… “滚。”楚河不知道,他除了骂人还能干什么…… “行了,就这样吧,我帮你扶着……”千冽妥协,他不再捉弄他,拉起楚河的衣角,随即把头搭在他的肩膀上,遮住了眼睛,“好了,我不看,这总行了吧?你快点吧,忍太久对你不好。” 楚河想了想,这也是唯一可行的办法了,反正以千冽的听力,即使他在门口他也听的到。 但他离这么近,楚河还是感觉到了不安。 不放心的看了千冽一眼,咫尺的脑袋给他的只有黑色的发顶,楚河深吸了口气,小心翼翼的开始他的‘放水工程’。 他尽量不出声音,或是压低声音…… 楚河刚一开始,千冽突然抬起了头,还没等反应过来,千冽就板着他的脸啃了起来,拗不过他的蛮力,楚河只能瞪着眼睛看热烈亲吻的人,哪有人上厕所的时候干这种事…… 会弄到身上的。 然后,水流声变得断断续续,楚河被千冽吻的哭笑不得,也吻的措手不及…… 千冽一向热情,不管是什么场合,即便是厕所。 两人的舌头紧密的纠缠了几次后,千冽才吧嗒着嘴放开了他,这时楚河已经结束很长时间了…… 然后,楚河用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很想回头给千冽一巴掌,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他转了身,手也举到了一半,可后来它却是放在了肚子上…… 楚河眨着眼睛,稳定呼吸后,连嘴角的水渍都没擦的他,忽然微笑着看向千冽,“千冽,我和你说件事,你听了先冷静,别激动……” 千冽以为楚河会恼羞成怒,楚河的态度却让千冽吓了一跳,他谨慎的看着楚河道,“你说。” “跟着我深呼吸,”楚河平静的演示,等千冽照做后,他才小心的说:“那个,我好像要生了……” 千冽的眼睛骤然睁大,然后,一把抱起了楚河。 尽管做了无数次思想准备,当这一刻真正来临时,千冽的脑子还是一片空白,他只知道抱着他去找医生,其他的一概不知。 就连怎么出门都忘记了。 他是打横抱着楚河的,到门口应该侧着出去,可他直接就呢么往外冲,楚河的脚硬生的卡在了门里,千冽皱着眉,也没看是什么情况,加大用力向外走,楚河痛的哼了一声,重重的拍了拍千冽的脸,喊了句,“给我冷静!” 千冽又楞了,看看楚河,又看了一眼卡住的原因,身一侧就跑了出去,他直奔门口,跑了一半想到有什么不对,又跑了回来。 “哥,楚河要生了。” 千冽才说完,青凛从床上直接蹦了下来,连衣服都没穿,抓起被子,跟着千冽就跑了出去。 深夜,寂静,带着清冷,两个男人在街道上狂奔。 千冽把楚河抱到了医疗之所的玄漓哪里,青凛则去找了玄漓和医生。 几分钟后,所有人都聚齐了。 玄漓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楚河,说了句别担心便开始着手准备,那两匹狼一脸僵硬的站在屋子中间,后来不知被谁‘请’到了墙角。 那女医生做好消毒,便开始检查楚河的身体,她先是摸了摸楚河的肚子,又撩起了他的衣服看了看下面,然后询问了一些楚河的感觉…… 再然后,女人停下了。 “没有出生的迹象,”女人说完,平静的看了玄漓一眼,“玄漓,不用准备了。” 房间内,顿时被低气压笼罩。 须臾。 女人拒绝了玄漓送她回去的好意,玄漓就礼貌的将其送到门口,然后,黑着脸走了回来,冷冷的看着那三个男人…… 玄漓发誓,这不是第一次了。 不算胎动那次,他们已经不知是第几次半夜把他拉出来了,他很奇怪,为什么每次出状况都是在半夜里…… 虽然冬天过去了,但是夜里还是有点凉的,更何况他这是半夜,他该舒舒服服的窝在温暖的被窝里睡他的觉,而不是被他们弄的到处乱跑。 “什么情况?”玄漓问,这次的受害者不止他一个,还有他介绍的医者,人家都那个年纪了,怎么经得起他们这么折腾。 “咳咳……”楚河尴尬的看了看玄漓,刚才和千冽吻后,楚河突然感觉肚子有种下坠的感觉,他又没生过孩子,肚子突然沉了,他自然以为孩子要出来了…… 他低头解释。 深夜,寂静。 医者冷冷清清的声音,没有抑扬顿挫,没有高低起伏,平淡的为他们再次补了一次常识,并告诉楚河,九个多月,自然会有下坠感,他说很多次了,破水了才是要生,他现在很好,完全没有要生的迹象,希望他们下次搞清楚再来找他。 然后,他对千冽说:“我说过,从八个月起禁欲,不许再碰他,也不许再亲他,不能让他太激动,懂吗?孩子如果因为你们太‘激烈’而出生,你们觉得颜面上过的去吗?” 不过玄漓也知道,不管他强调几次,最后的结果还是一样,他们还是会一有状况就去砸他家的门,反正还有一个月不到了,他们能折磨他的时间也不多了,再坚持一下就可以了…… 医者一边教训他们,一边看着窗外冷清的月,安慰自己。 楚河看看夹着被子站在墙角的千冽,他显然还没恢复,仍旧一脸木讷…… 他旁边的青凛倒是反应过来了,不过他向来没什么表情,楚河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视线下移,他看到男人是赤着脚的…… 那个向来冷静,不管遇到何等大事都不会心浮气躁的青凛,只带了一条被子让千冽帮他御寒,自己连鞋都忘记了…… 看看微怒中的玄漓,又看看墙角那两匹大型犬一样乖巧受训的狼,楚河很没义气的笑了出来,笑声越来越大…… 直入天际。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二百三十五章 未雨绸缪(暗暗PS:目录有2个235章) 又一个乌龙的夜晚过去了,第二天楚河难得起了个大早,不是他变勤劳了,而是他实在睡不下了…… 对玄漓,怎么说楚河都有点过意不去,毕竟他们折腾他不止一次。 楚河想买点东西登门道谢,但是这个地方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买,一切都是免费供应的,应有尽有,所以楚河能带去的,只有诚意。 扑面而来的诚意。 不过在那之前,他先去找了城门守卫,请他见过迪希亚后,帮忙转达说自己在玄漓处等他。 迪希亚毕竟做过一段最高指挥官,守卫们都已熟识,至于楚河,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所以守卫很痛快的答应了楚河。 楚河没带那两匹狼,只身前往。 而这件事情,暂时他还不能让他们知道,不然又会闹的鸡飞狗跳。 对玄漓他们一直很放心,所以楚河说一个人去时,他们只是嘱咐他注意安全。 天气好了,路上也不再满是冰雪,楚河自己完全没问题,他们是尊重他,给他一定的自由空间,倒不是怕玄漓旧事重提,再教训他们。 战场还没到交替的时间,玄漓那里很冷清,楚河来时玄清正坐在门口看风景,玄漓在里面整理东西。 两人互相点了头,楚河就进到了里面,玄漓一见是楚河便停下了手里的工作,职业习惯,玄漓先将楚河上下打量了一遍,见他没有异状才继续忙碌。 玄漓还是老样子,楚河也不拐弯抹角,对那个忙碌的人歉疚的笑着,“那个,玄漓,很抱歉,每次都让你白跑。” “坐下说,”玄漓原本也没有真生气,他只是被那两匹大惊小怪的狼弄的有些头疼而已,见楚河这么郑重其事的道歉,他无所谓的摆摆手,“我应该做的。” 楚河还想说怎么客套话,玄漓却示意他不用再说了,“照顾好自己和孩子,就算是我的辛苦费了。” 玄漓的话让楚河沉默了很长时间,过了一会儿他才重新开口,“你似乎,很喜欢孩子。” 所以才为他们鞠躬尽瘁,如此付出。 玄漓连头都没抬,他理所当然的说:“很喜欢。” “为什么帮我?”这个问题楚河一直想问,医疗之所有很多医生,玄漓是唯一一个主动提出帮忙的,玄漓一眼就看出了他怀孕的事,楚河相信就算不是全部,也应该会有人同样看的出来。 “需要理由吗?” 这个反问,是最好的回答,玄漓会主动帮助一切有需要的病患,不管对方是谁,他只是尽到自己医者的职责罢了。 一句话,让楚河的问题找到了最合理,也是最圆满的答案。 “看出你怀孕,你的伴侣又非龙族,所以我直接就想到了火卵,我从一开始就说过了,我很佩服你的勇气,为心爱的人可以付出一切,这个世界,并不是只有爱就可以了,所谓爱情,也不能取代所有,但是,你让我似乎看到了希望,也对爱情改观。” 除了分析病理及安抚病人,玄漓很少会说这么多话,楚河也是第一次正式与玄漓聊天,他看到男人说到爱情时嘴角那一抹嘲讽的笑容,楚河总觉得,玄漓有很多故事,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单纯,只是一个为人民服务的医者。 但是玄漓从来都不提,和自己有关的一切,那个男人能说的,只有和治疗有关的一切…… “你是该得到尊敬的,至于那个孩子,他的孕育过程充满情爱,父子的骨肉亲情,父母的真挚爱情,不仅因为我是医者,我想为这个孩子做些什么,看到这个孩子健康,快乐,那样,似乎会将人灵魂中的污秽一并洗涤。” 玄漓的话,楚河听的不明所以,他想问清玄漓真正指的是什么,但又知道,以玄漓的性格,他既然说的如此笼统,就不会再去解释。 楚河看了一眼门外坐的少年,每一个孩子都是在父母的期盼中出生,在他们的关爱中成长,玄清是玄漓的儿子,玄漓这么爱孩子,他付出的应该比其他父母要多上许多,而玄清得到的,应该是羡煞旁人的爱…… 可不知为何,楚河总觉得那些话并不是那么简单。 包含了什么呢? 楚河想不透。 “打扰了。”他们的话忽然被人打断了,两人同时看向声音发起处,一脸肮脏的迪希亚正走进来,被他们一看,男人明显一愣,下意识的就去摸脸…… 不过他的手比脸也干净不到哪去。 玄漓皱眉,指了指放在那边专门洗手的木盆。 没有怨言,甚至连句废话都没有,迪希亚乖乖的去洗了脸,楚河看着男人高大的背影,不仅好奇,每个人都去战场,但是没几个像迪希亚这么狼狈,见到他十次至少有八次是脏兮兮的。 男人简单的洗了下,然后把那盆浑浊的见不到底的水倒掉,重新换上了干净的水才又面向他们。 迪希亚不算英俊,但却有一张粗犷且男人味十足的脸,他是天生的战士,即便满身污秽不见面容,迪希亚也不会让人觉得脏。 反而有一种自然的使命感。 不过迪希亚转过来后,楚河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他不洗还好,这么一弄倒变得十分滑稽…… 被泥水覆盖住的脸上只有中间部位有巴掌大的干净,露出他那健康的古铜色,至于其他部分依旧如初…… 有种摔到面盆里的感觉,只有那一小块有变化。 楚河看着愈加狼狈的男人,忍着笑意让他坐,不过迪希亚拒绝了,表示他站着就可以。 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没有受伤把玄漓这弄脏有点过意不去。 “迪希亚,我想请你帮个忙。”这个时间,医疗之所开始忙碌,因为站在门前的迪希亚,所以暂时还没人来求医,一个医疗处不会同时接待几个病患,楚河不想耽误大家的时间,于是长话短说,“你还记得你和我说,那个有麻痹作用的草吗?你能帮我准备一些吗?” 迪希亚痛快的点头,“可以,只是你要那个干什么?” 楚河笑笑,他并没有直接回答迪希亚,“我想它可以帮我一些忙。” “嗯,好,我帮你去弄,还有其他事吗?”迪希亚看起来很忙,见楚河摇头,他连接受道谢的时间都没有,打了个招呼就转身就往出走。 至始至终没有看玄漓 一眼。 “长官。” 倒是一直没有开口的玄漓在迪希亚转身的瞬间喊住了他。 医者的脸上还是冷冷清清的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楚河觉得玄漓叫住迪希亚的瞬间,那男人的身体猛的僵住了,还有不准备站住,直接开溜的嫌疑…… 不过最后,迪希亚还是讪笑着转了过来,他抓住后脑,似乎很不情愿的看向玄漓。 片刻之后,男人的笑容直到全身都僵硬的像块石头…… 玄漓直视着他,一边整理自己的袖口,一边像谈论天气般自然的问—— “你的屁股还疼吗?” “噗——咳咳,咳咳!!” 迪希亚没有回答,倒是一点准备都没有的楚河猛的喷了出来,玄漓的话让他差点背过气去,楚河拼命的拍着胸口,很快脸就憋的通红。 玄漓见状便走到楚河旁边,帮他顺了顺气,不过他的眼睛始终没离开脸色极其难看的迪希亚,见他不回答,玄漓解释般的说道,“你第二天没来找我,你的屁股怎么样了?” 楚河觉得玄漓一定是故意的,他要呛死他。 如果他因剧烈咳嗽而早产,就是玄漓的责任。 他记得玄漓说过,他可以感冒,但是不可以咳嗽,会导致早产…… 他怎么忘了,怎么能当着他这个‘孕父’的面说这么无厘头的话…… 一点思想准备不给他,上来就丢出这么两句具有爆炸性的话,楚河真的不想乱想,但看玄漓一脸认真,又看迪希亚恨不得去撞墙的样子,说他们直接没有事情,根本没人会信…… 楚河一边咳嗽,一边想哪种可能性比较大,他没注意到头顶那两个人的表情…… 迪希亚愁眉苦脸的看着玄漓,这下他的清白全毁了,他又没得罪他,他干嘛故意说这种误解的话…… 可怜的战士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以沉默告终。 至于他的屁股好了没有,迪希亚始终没有回答,留了一个悬案,也留了一堆误解…… 听到屋里的响动,玄清探头进来看了看,少年清澈的目光看向父亲,又看了看一身脏乱的战士,那清秀的眉皱了皱,而后又出去了。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二百三十六章 狼来了吗 最后的一个月,楚河的生活可谓是多姿多彩,对于真正生产是什么感觉,单凭玄漓的理论知识他一直摸不清楚,因此玄漓和那个医者又被那两匹狼折腾了好几次。 到最后,玄漓和那医者已经习以为常了。 无数次的‘军事演习’,但没有一次是真的,不过也不能说完全没有作用,经过这几次的锻炼,那两匹狼的心里素质还很多了,至少听到楚河说他似乎要生了的时候,没有以前那么慌张,他们已经能按玄漓的指示做好准备。 “青凛,玄漓说‘破水’是什么感觉?”刚洗完脸的楚河,一边擦着脸上的水渍一边问准备早餐的青凛。 青凛摇头,他又没生过,玄漓的形容太抽象了。 楚河撩开衣襟,让他看到自己腿上那两条水痕,“你说这是不是‘破水’?” 青凛摸了摸那还带着温度的水,再度摇头,“我把玄漓找来?” “别,我们还是先确认的好。” 瞎折腾了这么多次,楚河的罪恶感越来越严重,他着实不好意思再让玄漓白跑一次,看看凑过来的千冽,楚河皱着眉思索了会,说道,“不如这样,我们先去问问这种情况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要生了。” 千冽想反对,不过在楚河的坚决的态度下,还是保持了沉默。 楚河指着自己的肚子说:“现在这里有点涨涨坠坠的感觉,但不疼,和平时也没什么区别,所以我也弄不太清楚,对了,还有那东西是从后面出来的,从刚才就一直在流。” “好,你先去躺着,我去问问。”如果可以,青凛很想让玄漓住在隔壁,为方便,也为楚河的安全。 可惜他是人类而非隶属兽族。 往返一趟医疗之所用不了多久,为照顾楚河的面子,青凛没有异议。 他不想看到楚河每次见到玄漓都一脸愧疚和尴尬的样子。 把楚河交给千冽,青凛就去找玄漓,可到了医疗之所青凛才听那里的人说,玄漓今天陪他儿子出城镇了,具体去做什么没人知道。 男人的眉头微微一皱,随即去找了那个女医生,当青凛面无表情,波澜不惊的对她描述了楚河的状况后,那一向沉着冷静的女人先是愣了一会儿,随即抓起东西就往外走,青凛见她的表情不对,开了风系魔法带着她就向他们房间飞去,沿途女人通知了她的医疗处作好准备,还有等玄漓回到城镇内,第一时间通知他,让他去她那里。 女人一见楚河便开始检查,片刻之后,在那两匹狼紧张的注视下,女人缓了口气。 楚河的情况很好,才破水,还要等上一段时间孩子才能出生。 关键的时刻终于到来了。 其实女人和他们一样紧张,她的一生,帮助过无数个母亲,但却从没帮男人接生过。 性别不同,身体的构造也不相同,她不能按女人的过程来帮助楚河,那些只能是用来借鉴。 不仅是她,其他此类医者也没有这个能力。 相比之下,女人的经验比较丰富,这也是玄漓选择她的原因。 他也可以在旁边帮忙,这是他能给楚河最大的安全保障。 医生让他们带楚河去医疗之所,因为才有反应,对楚河的影响并不大,他没用他们抱着,而是由青凛扶着他自主飞行。 到地方后,楚河就被要求躺到床上。 医生说还有几个小时,或是更长的时间孩子才能做好出生准备,楚河选择要做的,只有平稳心绪,储备体力就可以了。 那两个受到过无数次惊吓及考验的男人,现在也能保持理智了,他们没有手忙脚乱的给医生添麻烦,而是一左一右的坐在床边,分别握着楚河的手,或是陪他聊聊天,或是干脆不说话,但是他们不再安慰他。 分散他的注意力,比提醒他要好一些。 早就做好心理准备的男人,在这一刻到来时,脑子还是难免茫然一片,对于那两匹狼的话,楚河充耳不闻,他只是瞪着眼睛看那白茫茫的棚顶…… 突然,孩子动了一下。 楚河吓了一跳,随即也跟着清醒过来了。 现在不是他发呆的时候,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千冽,去找迪希亚。” 一直沉默的男人突然开口,没有颤抖,也没有紧张,楚河的语调很平稳,被千冽握着的手向门边推了推,“让他来这里,把我让他准备的东西带来,这个时间他应该回来了,去他房间应该能找到他。” 千冽没问理由,点了头就跑出去了。 迪希亚正在回程的路上,楚河让他准备的草他早存放在空间戒指中了,楚河没说着急要,所以他就没送去,想等再见面时给他。 千冽看到他时,依旧脏乱的他正和他的士兵嬉闹着,当那一脸阴沉的男人横在他们队伍前时,愉快的气氛顿时荡然无存…… 空旷的野外,安静的似无人的室内一般…… 连呼吸声都减轻不少。 没人敢直视千冽,却又小心的偷瞄他,男人那若死神一般的表情似乎在宣告,稍有不慎他们就会粉身碎骨…… 男人抬起了手,指向队伍的某一处,只听‘哗’的一声,人群瞬间散开,将那指尖所指的人孤立在原处…… 迪希亚东张西望的看着自己的士兵,众人皆唯恐不及的躲避着,像他们并不相识一般,也像是被他碰到或是看到就会受到殃及。 迪希亚愤恨的磨牙,真没义气,亏他们还是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兄弟,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把他出卖了…… 迪希亚不知道那些士兵的心声,长官啊,眼前这男人比死亡还令人来的恐惧…… 这时,千冽已经走向了他,迪希亚直冒冷汗,连忙回忆自己是否得罪过他…… “把楚河的东西拿来。” “哈?”原本被千冽的阵势弄的大脑有点短路,这么一说迪希亚彻底懵了,记忆中他从没拿过楚河的东西,可这时候他要是否认的话,挨揍是肯定的了,说不定还会丢了半条命…… 他打不过千冽。 该怎么做,缓兵之计吗? “楚河让你准备的。”千冽冷声提醒。 “你说那草!”迪希亚终于恍然大悟,他一拍肮脏不堪的脑袋,“我准备好了,现在给你?” 迪希亚说着就要从空间戒指里把草拿出来,不过千冽制止了。 “跟我来。” 然后,也顾不得男人身上的污秽,千冽用他惯用的‘夹’,把身材高大的迪希亚带到了医疗之所。 迪希亚的表情和玄漓上次差不多,脚一落地先去扶脑袋,然后压着胸口做呕吐状,不过千冽没给他太多时间,直接把他推到了楚河旁边。 看这样子,迪希亚再蠢也知道楚河快生了。 他不知道楚河在这种时候要那草做什么,迪希亚还是很快把它们拿了出来。 当然,是离楚河很远的一段距离,因为他实在是太脏了。 这个季节,这种草正是茂盛期,也是效果最显著的时候,迪希亚采的时候,飞了很大的力气才没让自己被草麻倒。 他采了很多,足够麻晕一头巨型魔兽。 楚河看着那墨绿色的植物,问迪希亚,“你确定它有麻醉作用?” 迪希亚很肯定的点头,“我们常年在外面打仗,没有牧师就用它来止疼,每一个战士都知道,不信你可以随便找一个人来问。” 楚河相信迪希亚,他让他折了一小段,用力捏了捏,分秒之后,指尖传来阵阵麻意,很快就失去了知觉。 楚河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生,本想哪天和玄漓一起研究下这种草,不过现在已经没有那个时间了。 那股热流似乎越来越多了,楚河的身下已经湿了一片,这里不比地球,医疗水平毕竟有限,他还穿着衣服,裤子已经脱掉了,不过衣摆很长,他下面完全被包裹其中,青凛不时拿干净的垫子放到他腰下。 随着那东西越流越多,楚河开始感觉到了疼痛,但不算严重,一阵一阵的,严重的下坠感,腰也跟着胀痛。 楚河知道,流出的东西是羊水,他必须在羊水流干之前生出孩子,否则就容易导致婴儿窒息,这个医学落后的时代,这种事情一旦发生将是无法挽救。 但这方面的知识他实在太少了,他不知道羊水究竟有多少,要到什么程度才会流干,他只能凭借自己的感觉来猜测,他不是医生,到什么时候要做什么医生自然会告诉他,但楚河不能等。 到那时,应该就晚了。 趁他还清醒,他得把他的想法和他们说清楚。 他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做准备的话应该足够了。 “楚河,我想你会需要玄漓的帮助,我知道他在哪,我去代他过来。”迪希亚知道才从战场上下来的他不适合站在这里,而且他们一定需要玄漓,他现在能做的,只有帮他们找到玄漓。 没等楚河点头,迪希亚便跑了出来,玄漓就在城镇附近,在楚河生产前,他还来得及把他带回来。 迪希亚出门后,楚河便让青凛帮他把医生请过来。 等人全部到齐后,楚河直言不讳的问—— “我想请您告诉我,要用什么办法让这孩子出生。”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二百三十七章 换个方法 玄漓是昨夜带着玄漓离开的。 之所以选在晚上,是因为那男人坚持等工作结束。 他们并没有离开太远,只是去了离基诺城镇最近的地精商店采购一些东西,由于玄漓是医者,没有其他属性,城镇中又没有为他们准备的马车,所以这一路他们是步行的。 战士只用一小时不到的路程,他们只是要走上大半天。 迪希亚去战场的时候,刚好遇到了他。 在玄漓又一次问候他的屁股后,迪希亚在士兵们的哄笑中尴尬的与玄漓告了别,他的清白彻底毁在了那个一本正经的医者手中。 话虽如此,迪希亚这顿嘲笑也不是没有用处,至少他知道了玄漓的行踪。 男人一路狂飙,到达地精的商店时玄漓正和玄清挑选东西,见到一身泥污的迪希亚,两人都是一愣。 他的样子明显是才从战场上回来的,他这样子来找他,难道是基诺城镇出了什么事? “楚河要生了。” 玄漓的瞳孔骤然一缩,把手里的东西往玄清的手中一塞,头也不回的就往外走,“我们回去。” 迪希亚并没有立即跟上去,他看了玄清一眼,临行前嘱咐了句,“要买什么你先挑,我一会儿派人来接你。” 玄清没有说话,也没理迪希亚,只是看着父亲渐行渐远的背影…… 露出了不该属于他这个年纪的表情。 迪希亚是一路跑来的,没有坐马车,也没有任何代步的工具,迪希亚想了想,让玄漓稍等下,就跑到井边。 男人脱掉自己满是泥污的衣服,打了桶水从头顶一浇而下,泥水自头顶滑落,几桶水下去男人刚毅的脸庞渐渐露了出来,还有上面那刚刚长好的伤口…… 粗犷的动作,却不显一点粗鲁,那是属于男人的豪迈及气魄。 阳光在男人身后,在他那充满力量的身体上镀上一层金光,水渍像颗颗金珠,镶嵌于肌肤之上…… 很耀眼,玄漓眯起了眼睛。 迪希亚摸了一把脸,确定自己已经洗干净,便用衣服里面干净的部分大致的擦了擦脸和身边,由于着急迪希亚冲洗的动作很快,幅度也很大,等他结束后,他的裤子几乎湿了个透,不过迪希亚没在意,他走到玄漓身边,礼貌的说了句,“失礼了。” 然后便将玄漓一把抱起,狂奔开来。 迪希亚没给他拒绝的机会,甚至连询问都没有,玄漓没想到,那个被他捉弄的一脸窘困的男人,也会如此霸道…… 不过还挺细心,怕弄脏他特意洗了个澡…… 玄漓和迪希亚回到基诺城镇,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那女医者的医疗处内,本该是异常忙碌,人声嘈杂,可他们却没听到任何声音,安静的诡异…… 两人互看一眼,迪希亚便把玄漓放了下来。 没走几步,楚河的声音就传了出来,他的音量不大,断断续续的…… “我是男人,与女人的身体结构不同,所以我不能用女人的方式把孩子生出来。” “我知道,按你们的观点来说,我唯一可用的方式只有一种,但是,我不希望我的孩子用那种方法出生,那是对他的侮辱,因为我不是女人,那里也不是用来做这种事情的…” “我可以提供另外一种方式,有青凛在,不用缝合伤口也可以恢复,这方便多了。” “医生,你只要用刀子划开这里,把孩子拿出来就可以了。” 玄漓听到这里,突然站住了,他大概已经猜到了楚河所说的另一种方式,这另类的提议从来没人尝试过,似乎有些冒险。 玄漓终于知道里面安静的原因了,他同样不赞同。 可以楚河的性格来说,他既然有办法不用那种方式生产,就必然不会妥协。 像他所说,那种出生方式对他的孩子来说是侮辱。 玄漓拧着眉沉默了,他在思考楚河的方法成功率有多高。 至于医疗所里,还是只有楚河的声音,他在据理力争,在为自己争取,他的声音越来越虚弱,玄漓知道他的疼痛变得愈加剧烈了。 对医疗方面的事情迪希亚一窍不通,见玄漓不走,他也站在那里,沉默的陪在他身边。 “楚河,我觉得你还是听医生的话吧,那种做法实在是……”千冽不敢想象,用刀划开楚河肚子会是怎么样的光景,他不敢看,也不敢想象…… 有人拿着刀站在楚河面前,不管是为了什么,千冽不知是否能说服自己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青凛一直沉默着,他可以治疗,一个刀口,或是更多跟严重的伤口,甚至是重伤导致的生命垂危,都不被他放在眼里。 青凛懂得很多治疗系的禁术,只是肚子上划开一道口子,对他来说再简单不过。 青凛看了看自己的手,有点发抖。 这和他想象的不同,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他要去为楚河治疗…… 还是在他面前受伤。 他不会让楚河受到任何伤害,他要保护他…… 他不允许谁伤害楚河。 准备了一半的女医生同样站在床边,她曾帮助过无数个女人度过这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她遇到的孕者也是形形色色各不相同,楚河是她第一个男病人,他的方法也是女人行医这么多年首次听闻…… 太不可思议了。 她不知道自己可否胜任,用刀子划开孕者的肚子取出孩子,这有悖于常理,她也没有接触过刀类治疗,因为那不是她的本职。 女人严肃的脸现在显得有些呆滞,她脑子里反复演练着楚河的提议,然后一次次又给驳回。 楚河有点支撑不住了,他闭上眼睛做了几次深呼吸,他肚子疼的时间开始缩短,不到半个小时便疼一次,那疼痛也是愈加剧烈,无法形容的痛苦,像有人拉扯,也像用刀在割着肚子。 男人的额头冒出了冷汗,他的牙齿开始轻轻的碰撞着,青凛知道他又疼了。 他用干净的巾布擦拭着楚河的额头,可那汗越擦越多,楚河的脸色也愈加苍白,青凛很想问医生什么时候才能开始,已经过了几个小时了…… 可楚河的提议却让一切僵在了这里。 青凛知道这种情况不是该僵持的时候,可是无论是谁都无法妥协,让事情更进一步…… 她知道,这个时候该开始检查,孕者骨缝的开启情况,可男人的身体不同,楚河又不让他碰…… 男人坚持,要用刀子划开肚子。 “不管什么都好,快点吧。”千冽咬着牙,突然做出了让步。 他的决定,又是让所有人一愣。 千冽顾不了那么多了。 他愿意放手一搏。 身体是楚河的,他这么提议必然是有把握,他相信他。 这时候,他只能相信他了。 没有选择的余地。 楚河脸上的痛苦越来越明显,千冽是从没有过的烦躁,关于生孩子的办法,他们已经僵持了几个小时,不能再让楚河继续难受下去了…… 让他解脱,越快越好。 青凛一直看着楚河,向来果断的他此刻摇摆不定,他没有千冽那么坚决,已经做出了选择。 “医生,我所说的这个并不是没有科学道理,这叫剖腹产,是生产的一种方式。虽然我没亲眼见过,或是看到这方面的资料,但是我知道现在只有这个办法可行,这里有麻醉药,还有青凛在,没问题的。” 医疗设备简陋了些,如果医生判断准确,速度又够快的话,青凛立即治疗,做这个手术再合适不过。 至于这种环境是否会感染,他相信以青凛的能力,制造出一个封闭空间不是什么难事,消毒什么的更是小菜一碟。 没问题的,他的办法可行。 楚河早就认真的规划过了。 “医生,动手吧,虽不是很清楚,但是我觉得剖腹产手术最好是在孩子还没有反应时做,拖下去应该没什么好处,您只要把这种草在我腰腹部擦上一圈,草有麻醉作用,我不会感觉到疼,不会影响你下刀,来吧。” 楚河的笑很虚弱,他的汗已经打湿了头发,不过他始终没叫出来,只是手上的青筋越来越多。 “还有,草别用的太多,控制在可以麻痹痛感就可以了,我想我需要保持清醒,遇到问题,我也许能帮上忙。” 话虽如此,但手术的过程对楚河来说是一片盲区,如果真有问题,他根本无法解答…… 肚子里是什么情况,就连脐带是什么样子,怎么剪又怎么系他完全不知道。 尽管这样,他也不能昏过去。 更何况,草的效果究竟如何楚河根本不清楚,一旦全身麻醉,他怕他就此再也无法睁开眼睛。 不过,这点他没说出来。 如果他们知道他在拿自己做实验,结局不言而喻。 “医生,按他说的做!”千冽几乎是吼出来的。 他在愤怒的边缘徘徊,千冽不知道,继续看楚河痛苦下去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他要发狂了。 “青凛,没问题的,我相信你。” 楚河浑身是汗,连手中都是一片冰凉,他握了握与青凛连在一起的手…… 他知道青凛在担心什么,这个责任对他来说,太重大了。 在担心自己,也在害怕…… “我只相信你,帮我,好吗?” 青凛看着楚河瞳孔中倒影着的银色光芒,他是泽尔特斯的第二个全系法师,他会使用禁术,他可以保护,也完全有能力保护楚河…… 楚河能依靠的,只有他。 “嗯,我帮你。” 迟疑许久,青凛最终还是点头了,楚河淡淡的笑着,然后闭上了眼睛。 “抱歉,我做不到。” 一直保持沉默的女人突然开口了,让她用那种方式,用刀划开人的身体取出孩子,几经挣扎,女人还是无法劝服自己,即便他们都同意了,可她着实做不到…… “我没办法……” “我来。” 玄漓疾步进入,他身后是裸着上身的迪希亚。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二百三十八章 手术开始 玄漓的突然出现让所有人为之一愣,也让所有人感觉到如释重负。 玄漓的位置和重要,他的出现放佛就是一颗定心丸,一支镇定剂,给了他们最大的安全感。 玄漓很快做好了准备,清理消毒后便走到了床前,男人脸上还是冷冷清清的,不带任何多余的表情,他看了看楚河的肚子,又看了看破水的情况…… “我帮你,你别紧张。”没有安慰只有坚定和自信。 看到玄漓的脸,听到他没有高低起伏的声音楚河感觉到了安心。 他闭着眼睛将一切交给玄漓。 痛楚翻江倒海,他已经没心思想那么许多,被谁看了,被谁碰了…… 他现在痛得几乎要麻痹了。 将一切都交给玄漓,楚河和放心。 “换你的说法我们得尽快开始。” 玄漓说着就回头去吩咐人准备东西,男人从容不迫的指挥着,他冷静又果断,不受外界一点影响,这时青凛已经布好了魔法阵,他和千冽仍然一左一右的陪在楚河身边,默默地擦着他源源不断的汗水。 不消片刻热水和干净的布巾都已经准备好了,迪西亚也把草做了简单处理,洗干净后将药劲最大的部位放到了托盘中。 并在每根草的中间用刀划了一下。 原本负责楚河孩子出生的是那女人,她现在和玄漓换了位置,她辅助玄漓。 在手术过程中遇到什么突发状况女人可以用她的经验帮助他们。 她和玄漓一样,是医者,以帮助比尔为己任,她并没有因为这个变故感到不满,更没有将其视为对自己的不信任,只要能帮助病患对女人来说就足够了。 准备就绪后玄漓和女人走进了魔法阵,青凛在魔法阵中放了一个小型光系魔法,只要从上面经过光系法术会瞬间产生高温,入阵者只感到一股热浪,身上的细菌就已如数杀灭。 快,又方便。 玄漓将刀具准备好,这里手术刀外观和地球上不同,其锋利程度却是不相伯仲,玄漓用夹子夹起托盘中的草,在楚河的肚子上均匀的抹了起来。 已经从中间破开的草淡绿色的汁液很快流到了楚河肚子上,这么做事让它的药效可以尽快发作,按照楚河的指示玄漓在楚河的腰处抹得稍微多了一些。 很快楚河便感觉到了一阵麻意,当玄漓结束涂抹后胸口下到下半身已经全无知觉,但是楚河还是能感觉到孩子在动。 玄漓拉了拉他的腿问楚河感觉如何,楚河点头表示这种麻醉程度刚刚好,没有知觉,也不会影响到心脏。 麻醉只能在手术开始前准备,中途不能再使用,楚河不是麻醉师,他只能凭借自己的感觉来判断,至于这药效会持续多久,是否能在手术结束前失去作用,就要看玄漓的速度如何了。 他们商量了一下,在楚河肚脐下一掌的位置下刀,这样离孩子的头最近,也会方便取出。 不过在真正下刀之前玄漓还做了另外一件事情。 他替楚河备了皮。 就是把下面的毛刮干净了…… 虽然时间紧迫,真正场合又是极其严肃的,但是当玄漓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周围的气氛还是发生了一点变化…… 楚河知道玄漓在做什么,他有点尴尬,抹了麻醉草的他疼痛少了一些,他倒是很希望继续疼下去,这样就不用分心在意玄漓做什么了…… 青凛和千冽倒是目不转睛的看着玄漓的动作…… 那视线令人毛骨悚然。 在玄漓碰到楚河前面那根疲软的东西时千冽差点就冲了过去,很有先见之明的楚河一直拉着他们,力气不算太大,却也固执的让他们无法挣脱。 所以那两匹狼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楚河那根东西被玄漓摆弄来摆弄去…… 千冽很想代替玄漓,他不想让别人碰楚河,青凛的想法更简单,一把火烧掉算了,反正他又不会让楚河受伤,不就是不想要那些毛嘛…… 不过玄漓由始至终都没理会他们杀人般的视线,恪尽职守。 不管情况有多危机,又是神马情形下楚河被人碰到的时候就是考验他们理智的时候…… 恩将仇报的行为是可耻的,但是他们脑子里已经闪过无数种玄漓的死法,再不济也是砍掉手,挖掉眼睛…… 不过这些也只能想想而已,他们若是碰了玄漓,楚河一定不会绕过他们。 当玄漓用极快的速度把那里清理干净后那两匹本在愤怒边缘徘徊的男人突然瞪大了眼睛,气氛再度变得诡异…… 貌似有很多粉红泡泡在魔法阵中飘荡着…… 那里光溜溜的样子很可爱,很可口,好像再说,请吃掉我…… 他们毕竟是野兽,天性使然…… 不过很快两个男人吞了吞口水立即就把视线移开了,楚河在痛苦与危险中徘徊,不是他们该胡思乱想的时候。 玄漓用凉快塑料般的东西盖住了楚河的肚子外的地方,他没有告诉楚河他要开始了,男人连深呼吸都没做,找准位置后薄如蚕翼的刀便划开了楚河的肚子…… 玄漓划得很轻,只划破了皮肉,不知道是不是麻醉草的原因,楚河并没有出几滴血,这让玄漓感觉到了惊喜。 流血少的话对楚河来说是一件好事。 楚河虽然看不到下面的状况但是玄漓的刀子划过他的皮肉时男人还是有感觉的。 不痛,像是用什么东西划了一下。 看来这麻醉草的效果还不至于让他全无感觉。 然后,玄漓的手在他肚子上摸索着,楚河觉得他可能分开了刀口,开始观察里面的情况,女人和玄漓一起,她不时会小声的玄漓耳边说些什么,后者偶尔会点次头。 麻醉草的药效在胸口以下,因此楚河的手并没有受到影响,当玄漓的动作变大后楚河的手猛地握了起来…… 他的手中是那两个人的手,他一用力让那两个人的神经瞬间跟着紧绷起来,兄弟二人互望一眼,不是说麻醉了就不会痛了吗…… 躺着的楚河看不到玄漓的情况,而那对兄弟却是不敢去看,当玄漓的刀子在楚河的肚子上留下一条细线后,两人不约而同的转移了视线。 他们是在战斗中成长的,血与死亡对他们来说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不管死者是敌是友,场面又多么的残忍与血腥,他们都不会眨一下眼睛,因为泽尔特斯不需要弱者,无力保护自己,只有死亡。 即便对方是嗷嗷待哺的婴儿他们也不会出手帮助,一切皆是天命。 可还是如今他们却没有勇气再看下去。 怕见到楚河的血怕看到刀子划开他的身体…… 即便是千冽自小过着刀口舔血生活的他,也没办法说服自己…… 玄漓和女人小声说些什么,楚河已经没有心思分辨,他以为麻醉了就不会疼,可事实上并不是如此…… 不是药效过去了,而是玄漓的动作变大后,原本只是一点的痛感开始变得强烈了,如果不是怕这药影响到心脏,他多希望来个全身麻醉啊…… 楚河的手一再收紧,只停了一会儿的冷汗再度冒出,青凛重复着擦拭动作,只是那动作有点机械。 千冽几乎跪到了地上,他趴在楚河的枕边,微笑着和他讲话,不时用脸摩挲着楚河的额头,或是头顶,他在安慰他,可男人一向张狂的笑容,此时显得那样僵硬。 楚河现在,却是顾不了那么许多了。 他觉得他应该想想什么分散注意力,可是他能想到的除了他所钟爱的工作就是这两个男人…… 前阵子他还想到了这一天他一定不让他们进来,不让他们看自己的样子,也怕他们扰乱这场手术,给医生带来麻烦。 不过事实却和他想象的大相径庭,他们的表现出乎了楚河的意料,就连玄漓帮他备皮的时候他们居然也能压抑住怒火…… 关心他,想为他做一切事情,他们的心情楚河完全了解。 为他怒,为他忍。 能拥有他们,楚河觉得,三生有幸。 即便身为男人的他为她们孕育了生命,为他们躺在这里…… 他甘之如饴,且无怨无悔。 突然一股热流从肚子流到了大腿…… 楚河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那种感觉就像是失禁了…… 他知道,那是胎盘打开了,羊水洒了出来。 孩子很快就要出生了。 痛苦中,楚河隐隐期盼着。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二百三十九章 顺利出生 “让头先出来。” 只有这句话楚河听的清楚。 他虚弱的张开了眼睛,视线一片模糊,楚河能看到的只有白茫茫一片…… 看来是闭的太久了。 怎么,看得到孩子了吗? 他想问,却没办法发出声音,他疼得嗓子都在抖。 他看不到,但是玄漓的碰触他一直死有感觉的,玄漓的手放在他的肚子上,或是在他身体里翻动,就像孩子在动一样,很笼统的感觉…… 他大致知道他在说什么。 “唔……” 突然楚河狠狠地哼了一声,如果不是下半身处在麻痹状态,他觉得刚才他一定弹跳起来了…… 突如其来的痛,比刚才要痛上不止千倍…… 无法形容。 明明腰部以下已经没有了知觉,痛苦却清晰的传过来,传至没一条神经,每一处不处在麻醉状态的皮肉…… 无法忽略,也没办法改变的痛苦。 他不知玄漓已经进行到哪一步了,不是看到了孩子吗?为什么他觉得他还在他身体里翻来翻去…… 像在找什么一样。 玄漓好像把他的肠子都扯出来,打了结,然后又给粗鲁的塞了回去。 楚河的肩膀跟着玄漓的动作一耸一耸的,像是要起来,那是剧痛下身体的本能,连麻醉都没有用处了…… 楚河像才洗过澡,脸上,身上都是湿漉漉的,汗珠从发间滑出,顺着脸颊滴到床上,他的身下早已无一处干爽…… 男人的头发已经湿了透,无论青凛怎么擦也无法让它们恢复最初…… 楚河捏着他们的手一直没有松劲,他双眼发直,目光甚至有些涣散,他们知道现在他除了疼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他在咬牙,牙龈都隐隐发疼,他们能看到皮肤下紧紧阖在一起牙齿的形状,男人很用力,他脸上的肌肉都有些抽搐…… 一直阳光爽朗的脸此时有些狰狞。 这种痛苦,没有休止,更没有尽头,刮骨剜肉不过如此…… 千冽想骂人,不过是生个孩子,他们用这么费劲吗?! 千冽愤怒的回头,然后顿住了。 第一眼看到的是一脸专注的玄漓,然后是楚河仍然凸起的肚子,和玄漓满满都是鲜血的手…… 玄漓的手上涂了一种专门的药水,那药水干涸后会在皮肤表面留下一层薄膜,除非是用专门的洗液,否则不会脱落,也无法剥离,像地球上的医用手套一样,有着隔离的作用,也很干净。 不过那薄膜肉眼是无法看到的,千冽能看到的只有玄漓被楚河的血染红的手…… 玄漓把手放在外面的,血一滴一滴顺着他的指尖落下,带着楚河的温度,还有他的气味…… 千冽第一次觉得血的味道这么刺鼻,也第一次为他拥有敏锐的嗅觉而苦恼…… 他只看了一眼便唯恐不及的躲开了,连催促都忘记了。 那红色让他晕眩。 那双无色的瞳写满了焦急与心疼,他的脸摩挲着楚河的,似乎要哭了出来…… 想安慰他却说不出话,只能像狗一样蹭着他。 千冽与青凛是双生子,对彼此的心情都有感应,青凛能感觉到千冽感情的浮动,可这一回青凛却没办法受他影响,因为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青凛的魔法波动很明显,垂落在身侧的手正在发光,白色的光芒从他指缝射进来,像一把把尖锐的利剑,他已经准备好了治疗,等玄漓一结束立即为楚河抹平伤口…… 天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控制住自己没有提前行动。 青凛的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他只等玄漓那句话结束了…… 其他的全无感觉。 眼睛失去了作用,耳朵听不到声音,连血的味道都变得有些飘忽…… 这时…… 一直处在游离状态的男人突然抬起了头,他半个身体明明失去了知觉,可他却是用胳膊硬撑着自己,起身,而后看向身下…… 他感觉到玄漓把什么放到了他的肚子上。 很温暖,湿漉漉的感觉…… 男人笑了,虽然虚弱却也带着激动,随即楚河眼前一黑,彻底昏迷了…… 他看到了,你小东西侧躺在他的肚子上,下半身还在里面…… 小东西湿答答的,有他的血,还有未干的羊水,他的头发一绺一绺的站在头顶,像是做过造型一般…… 他握着小拳头,他的身体是那样的小,他的皮肤却很好,虽然带着血渍,去也能感觉到光滑…… 他浅浅的呼吸喷在楚河的肚子上,有一点凉,却也在诉说着他的生命…… 然后,玄漓托起了他。 “哇——” 婴儿嘹亮的啼哭传遍整个房间,楚河伴着这很有气势的声音昏迷过去的,那两匹不敢抬头的狼也顺着这声音看了过来…… 那一瞬间没人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女人帮助玄漓剪断了婴儿的脐带,系好,又对玄漓说了些什么便去给孩子清理,孩子很精神,哭声清脆响亮,女人温柔的擦拭着他的身体,随后用事前准备的布巾将婴儿包裹在其中,抱在怀里轻轻地拍着…… 孩子的哭轻声渐渐停止,这一边玄漓的手术也进行到了最后阶段。 当他取出胎盘,认真的做完最后步骤时他抬起头对青凛说,“可以了。” 话音未落,一道白光便从青凛手中射出,光芒将楚河笼罩在其中,昏迷中的男人紧皱的眉头慢慢地舒展开了,那紧绷的身体似乎也在一点点放松…… 青凛一步就迈到了楚河身边,他代替了玄漓站在那里。 手中的光芒一直没有散去,无数个古老的符咒从男人口中吟唱而出,青凛的声音很好听,你悠扬的声音让人忍不住闭上眼睛,陶醉其中…… 男人的手放在楚河的肚子上,楚河的身体很快便像他的手一样发起了光,那光芒从楚河的毛孔中射出,刹那间他像是长了一身光做成的刺…… 青凛的咒语一直没有停歇,一种又一种,一遍又一遍,知道玄漓握住了他的手腕,压住了他的动作…… “可以了。”玄漓淡淡的说。 楚河的伤口早已不见,连痕迹都没有了,青凛是在浪费魔法。 青凛转头,冰冷的脸上带着一点木讷,他看着玄漓,没有将手收回,也没有继续吟唱。 “他很辛苦,太累了,所以睡一会儿楚河很快就会醒的,别担心。” 玄漓觉得他身边的男人似乎因为他这句话而抖了一下,玄漓松开了手,青凛也跟着他把手收了回来…… 他回到原来的位置,搂住了楚河的脖子。 温柔的落下虔诚一吻。 唇贴着唇,许久许久…… 青凛的动作,男人专注的表情,他看他柔情似水的眼神让在场的人无不动容。 那是一个男人的柔情,与全部的爱怜…… 玄漓将头转向一边,有点可笑,但是看他这样他突然很想哭…… 泪水就这么再眼眶里转着。 新生命降临的喜悦,还有男人真挚的爱…… 青凛的吻结束后千冽扯掉了盖在楚河身上的东西,然后将他被汗水湿透的衣服撕了下来,盖在他下腹,然后打横抱起了他…… 下一瞬间,房间里下起了温暖的雨,连绵的雨水从上方落下,温柔的洗刷着楚河的身体,将他身上的血液,污秽一并洗掉…… 千冽很快湿了个透切,他的发尖在滴水,他的睫毛也粘着水珠,可楚河却是一脸干爽,他帮他遮着雨水,不让他弄湿他的脸,弄湿他的眼睛…… 楚河的眼睛里永远只有笑意,不会湿润…… 他看着楚河,很浅很浅的笑着…… 雨水在男人脸上盘踞着,那双无色的瞳与雨融为一体,没人知道男人的脸上是不是真的只有雨水,没有眼泪夹杂其中…… 千冽的笑让人温暖,也让人感觉到酸楚。 胸口胀痛。 楚河的身上再没有血的味道,也没有一点污秽。 将楚河腹间的遮挡物扔掉,青凛将他洁白胜雪的衣服裹在了男人身上,接到了自己怀里…… 兄弟二人分别在楚河额头上轻轻吻了吻,千冽的唇抬起后,他轻轻地在楚河耳边说—— “我们回去。” 那一瞬间,玄漓觉得一切都是多余的,包括他自己,整个世界只剩他们三人。 融为一体,没有间隙。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二百四十章 劫后重生 头晕,无力。 像是被人揍过,也像是一口气跑了几万米,嗓子火辣辣的疼,呼出的气像刀子一样,别说睁眼睛,他似乎连动动眉毛的力气都没有了…… 虚脱了。 腰腹间传来阵阵酸痛,随着意识的恢复,肚子的绞痛愈演愈烈…… 像是有人用刀子在刮他的内脏。 试着动了动脚趾,有了知觉,看来那麻醉草的效果已经过了…… 真不想起来。 可最后楚河还是试着撑开他沉重的眼皮…… 视线模糊,他能看到的依旧是一片白茫茫的…… 应该是屋顶吧,男人想。 “醒了吗?” “好点没?” 楚河的眼睛才动,两个声音分别从不同的方向传进了他的耳朵,一层不变的白瞬间加入了其他颜色,虽然只是模糊的影子,楚河也知道这是那两个男人…… 他动了动嘴角,艰难的笑笑,他想让他们知道他很好,嘴唇才动,他就感觉到什么温暖的东西轻轻的碰了碰他,很光滑,软-软的,他下意识张开了嘴,一个温热的水球便飘进了进来,停在他嘴里,一点点流进喉咙…… 喝了点水,嗓子干哑的感觉缓解不少,失去的力气好像也一点点回到了身体,又过了一会儿,楚河才算是彻底醒过来,头顶那两个人的面容也逐渐变得清晰…… 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写着焦急,也写着担心。 见他的眼中恢复了清明,两人不约而同的缓了口气,看看楚河,想碰又不敢碰,毕竟他刚经历了那么痛苦的事情,玄漓说,青凛的治疗虽然可以帮助他恢复伤口,但身体内部的变化,还是要一点点复原的。 吃了火卵而产生的隐性子宫,过一段时间就会消失,还有体内的重创,因为楚河是男人,所受到的伤害比女人严重得多,但具体有多严重,玄漓没说。 他只是让他们给他准备些容易消化的东西,少运动,最重要的是,必须禁-欲。 玄漓不知道,这种时候楚河动情会发生什么事情,为了他的安全,他要求他们不许再犯之前的错误,连亲吻都一并省略了。 这一次不是商量,是命令。 至于他们是否照做,玄漓并不担心,这是和楚河的安危划等线的,楚河在他们心里有多重要,有目共睹。 “我没事。”楚河笑着说,除了声音有点低沉,还有些虚弱外,和平时什么区别,眼角的余光看到的是熟悉的景色,看来他已经回来了,他似乎睡了很久…… “别担心,我很好,比想象的要好的多。” 事前,楚河做了许多假设,也做了足够的心理准备。 当这一切突然来临时,楚河觉得他之前所设想的完全派不上用场,一切都交给了别人,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只有疼…… 真的很疼,用了麻醉草还那么疼。 他觉得他该去问问唐宋,哪种方式比较痛,他是不是选错了…… 楚河以为,他会就这么疼死过去,可他没想到,他居然等到了孩子出生才支撑不住…… 这一切,仿佛是梦一般。 男人摸-摸自己的腹部,那里小了,原先紧实的感觉已经不见,里面也再没有乱动的孩子,被撑开的皮肉堆在一起,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只是睡了一觉,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楚河摸着失去弹性的肚子,突然有种失落的感觉…… 那个在肚子里与他紧密相偎了十个月的小家伙就这么离开了。 有点舍不得,怀孕时没觉得怎样,一旦他离开了,那种滋味还真不好形容。 由于腹部的皮肉被拉扯到一定程度,已经超越了本身可承受的范围,所以现在,楚河摸在上面没有什么实质上的感觉,那里的神经似乎已经断了,感觉也迟钝的多,明明直接碰到皮肤,却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衣服般。 “你想吃点什么吗?或是再睡一会儿。”见楚河又不说话,千冽试探着问。 楚河摇头,没什么胃口,刚刚睡醒的他也还算精神,就不准备再睡。 “扶我起来。” 楚河才说完,青凛像得到特赦般连忙将柔-软的靠垫放在床头,小心地扶着楚河的胳膊,让他坐起。 虽然把身体交给了青凛,他也没用任何力气,但当身体向上拉起的瞬间,楚河差点没再昏过去…… 像是有一根细线把内脏都捆到了一起,猛的抽了一下…… 楚河闷不吭声,等到青凛扶他坐好后才发现男人的额头上再度满是冷汗,一丝错愕从男人眼底划过,随即被心疼取代,“我弄疼你了?” “没,”楚河摇头,“一直这样,看样子得等一阵子才能恢复。” “以后都不生了。”千冽愤恨的啐了一口,但去拉楚河的手却是十分温柔,他用脸摩挲着男人的手背,愧疚的亲吻着他的指尖,“抱歉,让你受苦了,就这一次,以后没有了。” 两人还有各有一颗子还丹,看到楚河如此痛苦,虽然没有商量,但兄弟两人已经达成了共识,不再要孩子,这一个足够了,楚河的痛,这一次也足够了…… “如果可以……”我希望能代替你痛。 青凛的话没说完,不知是今天的第几次了,他用巾布去擦楚河脸上的汗水,每擦一次,心就疼上一份…… 楚河嗅着属于他们的味道,看着咫尺那张不可挑剔的面容,青凛那银色的睫毛轻轻颤动着,他知道,今天对青凛来说是个巨大的考验…… “抱歉……”青凛还没道歉,楚河却先一步说了出来,他拉下青凛的手,将它连同那带着潮湿的巾布一起握到了手里,“事前没和你商量就做了这个决定,为难你了。” 青凛的身体顿了顿,然后他缓慢的摇了摇头,“你没事,就好。” 楚河伸出手,青凛靠了过去。 他拥抱了他,力气不大,却让青凛一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也让他紧绷的情绪瞬间瓦解…… 他没哭过,现在却想紧抱着楚河,放声哭泣…… “好了,都过去了。” 楚河笑着环住千冽的脖子,在他脸上吻了下,然后分别握住他们两人的手,看着那拥有着相同面容的兄弟,也是同样优秀的男人,苦尽甘来,更何况他不觉得为他们付出是苦…… 他很高兴,甚至是自豪。 “好了,现在把孩子抱给我看看,我倒要看看,那个折腾了我那么长时间的小东西长的什么模样。” 楚河愉快的说,可下一瞬,气氛突然变得十分诡异。 那对兄弟的身体极有默契的僵了僵。 这预感不太好。 楚河眯起了眼睛,他打量着他们,很快,与他相握的手抽了回去,两个男人极力躲闪着他审视的目光…… “说吧,怎么回事。”楚河很清楚,他们在心虚。 “没事,等着,我去把孩子给你抱来。”说完,千冽起身就跑,只是他的目标不是房间的某个位置,而是直接拐出了大门…… 看着还在晃动的门,千冽是有多心急才让门关了一半…… 楚河把目光转向刻意不看自己的青凛,楚河用渗人的微笑对着他问,“孩子到底在哪?” 青凛的身体已经僵的和石头没什么区别了,他只怪自己比千冽慢了一步…… 可怜的他,要独自承受楚河即将到来的愤怒。 青凛不想回答,可在楚河‘热情’的注视下,男人还是动了动喉结,用极小的音量回答—— “忘记了。” 他们走的时候太匆忙,全部心思又都放在昏迷的楚河身上,所以他们把孩子的事情忘记了,还忘得很彻底…… 没有意外的话,孩子应该还在那女医者的治疗处…… 不过在走前他召唤的那场‘雨’把那里弄得一塌糊涂,孩子留在那里,好像不太妥当,但是他们没有留意…… 那会儿眼里心里都是楚河,哪还顾得上什么孩子…… 楚河笑得有点抽搐,他辛苦生下的孩子,他们就这么把他给‘丢’了…… 他想骂人,但更多的是哭笑不得。 可想而知当时他们有多心急,很多慌张。 应该比之前那几次的‘军事演习’还严重。 真遗憾,他错过了…… 这辈子也许只有这一次…… 楚河觉得,让他们这么乱,这么难受,这一次也够了,错过就错过吧。 窗外一片火红,现已是傍晚时分,楚河看着换了颜色的天空,淡然一笑。 妈妈,我还活着,我坚持住了。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二百四十一章 看到孩子 千冽到达时,玄漓和那女医者都已经不在了,迪希亚的士兵在忙着进行‘灾后重建’,千冽随便抓了个人就问了他们的行踪,玄漓并没有绑架他的孩子,而是带他回到了他自己的医疗处。 毕竟这里已经没办法待人了。 千冽连忙又转向玄漓那里,此时天已擦黑,有一部分医疗处掌起了灯,这是专门负责夜里治疗的,在没有特殊情况的时候,这个时间,白天工作的人已经回去休息了。 玄漓工作时间一直是白天,可今天,昏黄的灯光从他的医疗处中射-了出来,他还没有离开。 此时,忙碌了一天的玄漓正坐在桌前,单手撑着额头假寐,迪希亚也在,他派人去接回了玄清,也去帮那女医者做了善后工作,而他自己就一直留在玄漓处,半躺在床-上,看着襁褓中睡得香甜的婴儿。 常年在外打仗的迪希亚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新生命,他的世界,只有男人强壮的身体,还有鲜血与冰冷的武器,如今见到这娇小可爱的小东西,迪希亚显得很激动。 充满好奇与惊奇。 玄漓说一般婴儿的毛发都很稀疏,但这孩子,睫毛很长,眉毛很重,迪希亚看不出他像谁,但他知道,这绝对是个美人胚子…… 一定比他的父亲们还优秀。 孩子粉-嫩-嫩的小脸,好像吹弹可破,真是诱-人犯罪啊…… 他很想摸。 男人看看自己满是老茧的手,又瞄了玄漓一眼,偷偷碰一下应该没什么问题…… 就在男人满怀激动将手伸向孩子的一瞬间,他的手腕被人拽住了。 腕骨传来咔的一声,紧接着他就被人拎了起来,速度之快,让他根本没机会看清来人。 只知道对方是强者,强到不是他可比拟的。 迪希亚手展成刃,以极快的速度劈向对方,可手,却再度被人捏住…… 电光火石见胜负分晓。 迪希亚是七级战士,出奇不意的攻击,就算无法致命也会给对方造成伤害,男人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下意识将视线转向玄清,转头的瞬间,迪希亚突然看清了来者的面容…… 一身黑衣,如鬼魅般站在他面前的男人,正是这孩子的父亲。 只是,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刚才他偷看玄漓时屋子里明明只有他们两人。 千冽一脸阴沉地看着迪希亚,紧握着他的手却是一直没有放开,杀机浮动。 响动声吵醒了玄漓,看到僵持的二人玄漓的眼底闪过一丝讶异,男人没做出任何反应,只是漠然的从他们身边走过,抱起了孩子…… “他若想伤害你的孩子,还会等到你出现?毕竟你们已经把孩子‘丢’了不是吗?在这期间,谁想做什么都可以,这不是你们默认的吗?” 玄漓说完,还似笑非笑的看了千冽一眼。 男人当即松开了手,他被玄漓说的有点心虚,玄漓说的没错,对于一个婴儿来说就算分秒都是危险的,更谬论过了这么久…… 他们的失责。 千冽推开门,正看到迪希亚对孩子伸出手,他只是出于本能的做出了反应…… 但是他误会了。 迪希亚一直扮演着保护者的角色,虽然是在基诺城镇中,这里却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安全,以玄漓的能力,他根本没办法保护他们的孩子。 谁也不敢保证,这么大的城镇中,没有被亡灵收买的人,不管检查得多仔细,安全工作做的多到位,总会有疏漏。 “刚才喂了些水,我让人准备了牛奶,晚上饿的时候,加热后就可以喂他了,我想兽族的幼崽应该不会那么娇弱,喝牛奶没有任何问题。” 千冽接过了孩子,小东西睡得很沉,没有一点反应,他抱的很小心,生怕没控制好力气伤到孩子,千冽看了看小脸蛋睡得粉扑扑的孩子,转头对玄漓说了声谢谢。 “别谢我,帮你们善后的,看着孩子的是他。” 迪希亚见千冽看向自己,连忙摇了摇头,他不是喜欢计较的人,虽然迟了些,但他还是对千冽说了句恭喜。 千冽笑笑,拍拍男人的肩膀以示感谢。 楚河在等他,千冽也不多留,抱着孩子就欲离开。 玄漓没有异议,只是在千冽出门的瞬间冷冷清清的说了句,“记得禁-欲。” 一切又归于了宁静,玄漓看看之前还躺着那个小家伙的位置,身体突然一晃,迪希亚连忙去扶,玄漓却先一步撑在了床边,并推开了他的手,“我没事,就是有点倦。” 他已经两天一夜没睡了,因为楚河,他的神经一直绷着,当这一切结束后,人一松懈,疲倦立即找上门了。 “我送你回去。” 玄漓的眼睛在那仍旧赤膊着的男人身上转了一圈,随即嘲讽一般扬起嘴角,“长官,你确定要这样从我这里离开,然后送我回去吗?不怕被人误会了?毕竟关于你屁-股的问题,还在你的士兵口中津津乐道……” 迪希亚狠狠地吞了口口水,他用不用每次都这么恶毒…… 不过最后,迪希亚还是把玄漓送了回去,经过被那两匹狼‘迫害’的医疗所时,迪希亚的士兵还在进行收尾工作,将晒干的东西一件件搬回去。 卖力搬运的士兵一抬头,突然发现了迪希亚的存在,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众人都停了下来,齐刷刷的看向正向他们走来的两个男人…… “哟,这不是我们的长官和他的小情人嘛。” 一个男人率先调侃,紧接着诸如此类的话题便层出不穷…… “这么晚了不是来监工的吧?长官你们这是要去哪‘休息’啊?” “医疗之所的隔音不太好,当然是要换个好地方了!” “长官,你的屁-股好了吗?今儿晚上可以吗?” “没事,屁-股没好前面也一样,咱们的长官凶猛着那,医生啊,你可要小心别被他折断了小腰啊。” “是啊,那家伙禁-欲很久了,如狼似虎啊!” “哎哎长官,这么久了你的衣服还没穿,难道你一直做好了准备,‘随时待命’吗?” 士兵们哄堂大笑,迪希亚看着他们咒骂了句,可他的声音根本盖不住士兵的嘲笑,最后男人只能一脸尴尬的看着他们,不过他身边的玄漓倒是无动于衷,在迪希亚可怜兮兮的转向他时,他只是冷冷清清的回给他一个‘我就知道会这样’的眼神…… 这时,一个同样赤膊的男人勾住了迪希亚的脖子,把他拉到一边,压着声音说:“长官,眼光不错,你们两个挺配的……” “放-屁!”迪希亚骂了回去,只是那张粗狂的脸染上了些许红晕,让那条狰狞的伤痕都显得有些可爱了…… …… 楚河看着怀里的孩子,浅浅的笑着。 这一瞬间,恍如隔世。 这是他们的孩子,是他生下的,尽管抱着那小家伙,楚河还是觉得不太真实。 孩子很漂亮,只是现在还看不出他更像谁。 和一般的新生儿不同,孩子的笑脸和身体不是皱皱巴巴的,饱-满圆润的感觉,他的皮肤也不是红色,而是通透的白…… 雪白雪白,脸蛋和嘴唇却是透着粉色,楚河觉得,这孩子可爱得像瓷娃娃一般。 孩子眉毛的形状很好看,睫毛的长度却不比成人逊色,只是现在还有些稀疏,并不密集。 小家伙的头发黑亮黑亮的,柔-柔顺顺的贴在头顶,不像他第一眼看到时那样卷在一起,不过唯一令楚河遗憾的是,孩子没有继承青凛那头高贵的银发…… 如果拥有青凛的发色,楚河相信,他们的孩子一定会美得令人屏息。 想到这,楚河突然发现他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他连忙看向床边站着的两个男人,“男孩还是女孩?” 虽然心里早就认定他一定会是儿子,楚河还是想确认一下。 他的问题,让两匹狼再次僵住。 孩子的存在都被他们遗忘了,别说是性别…… 在楚河说出第二句话前,千冽拉开孩子脚下的布料,仔细的看了看,然后回答—— “男孩。” 楚河忍住嘴角抽筋的冲动,他们就是这么当爹的? 要用这种方式确定孩子的性别……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二百四十二章 手脚忙乱 楚河已经很久没睡得这么沉了,这一夜像死了一样,没有一点感觉,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最后的记忆定格在珊迪大婶来送牛奶。 她指导青凛给孩子喂奶的方式及要注意的事项,楚河起先跟着听了一会儿,无奈女人那软-绵-绵的声音像催眠曲一样,他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睡得昏天黑地,不想醒来…… 最后他是被孩子的哭声吵醒的。 楚河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满脑子都是孩子的哭声,他忘记了还没恢复的身体,还有一动就疼的肚子…… “嘶……” 没坐起来不说,肚子再度因为他的动作绞痛起来,听着孩子的哭声,男人很着急,可他起不来,只能蜷缩在被子里,呻-吟着等待痛苦过去。 “怎么了?”发现他醒来的千冽想看看他怎么了又没有时间,他笨拙的抱着孩子,孩子的手脚都在襁褓外,小家伙很有力气,他挥动着四肢,在千烈的怀里撒起了欢。 一个个惊险的动作在父子二人身上上演,有几次孩子差点从他怀里掉出去,千冽像杂耍演员一般,顺着他的力气动来动去…… 这样很累,孩子也不舒服。 他的哭叫声可以说是震耳欲聋。 被孩子吵得有点头疼,楚河缓过气扶着床头慢慢的爬了起来,然后立即对千冽伸出手,“来,孩子给我。” 一听这话,千冽立即把孩子送到楚河手里,卸去重担的他抹了一把额头,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楚河也不会抱孩子,但他比千冽能专业一点,把孩子重新包裹好,虽然包得很难看,但是至少孩子的手脚没再跑出来。 楚河拼命搜刮着他可怜的记忆,寻找抱孩子的地方,他不能做大幅度动作,只能微微晃动着身体,拍着孩子的小屁-股,也许是比千冽抱的舒服,孩子的哭闹声渐渐小了许多,但他还是哽咽着,没有彻底停止…… “怎么哭成这样?”久违的安宁,让楚河突然觉得原来安静也是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饿了,昨天晚上他一直在睡,今天珊迪大婶送牛奶时,可能是闻到了味道,就叫了起来,青凛在热奶,他就等不及了……”千冽坐到楚河身边,手搭在他身后的床头上,男人的身体向前倾着,汗湿的发贴在额头上,许是被孩子折腾的没了力气,他的下巴放到了楚河的肩膀,懒洋洋的看着那让他头疼了很长时间的小东西。 听千冽一说,楚河才发现屋子里飘着淡淡的奶香味,青凛在床边拿着奶锅,微弱的火苗凭空燃起,顺着锅子苟延残喘着,像是一个屁就能崩灭般…… 那火似乎有点太小了。 “青凛,那会儿给我怎么热奶,现在就给他怎么热,不用太烫。” 青凛点头,他知道,珊迪大婶也说过,但是孩子一叫他就控制不好火,不是大就是小,刚才他差一点把房子点了…… 这奶到现在也没弄好。 法师需要很高的精神力,但是他根本没办法集中精神…… 孩子的哭声终于终止了,两个男人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多了一个孩子,整个世界都变得忙碌起来了。 刚才哭的很凶,可那漂亮的眼睛边却没有一滴泪水,他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像在诉说他的委屈,可楚河知道,他现在什么都看不到。 人类婴儿在一个月内是没有视力的,兽族最快也要一个星期才能模糊的看到一些影子,楚河看着小家伙那葡萄般黑亮的瞳孔,心想着他看到他们,给他们回应的样子…… 孩子不再哭闹,青凛的奶很快就热好了,他将奶倒在碗里,试了试温度便端了过来,就在他马上走到床边时,只听到噼里啪啦一串响声,三个男人同时一愣……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楚河,刚才腿上的震动感没有意外应该是孩子在……放-屁。 他连忙拉开襁褓,孩子的腿间已经多出了一堆粘稠的黑色不明物…… “他,他,他拉……” 楚河‘他’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不过不用他说,他们两个已经看到了。 “怎么办?”千冽问。 “找东西擦……”好容易安静下来的小家伙,因为楚河的动作再次瘪起了嘴,在楚河指挥千冽的瞬间,哇的一声又一次亮起了嗓子…… 他这样很不舒服。 他一哭,三个大男人再度慌了手脚,青凛抱着那碗奶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他是要找东西,但是却没有目标。 他们事前一点准备都没有,除了珊迪大婶给做的那几件衣服外,再没有任何可用的东西,就连现在包裹孩子的东西都是玄漓的…… 千冽放弃寻找,干脆抓着床单就撕了起来,只听咔咔几声,完好的床单就在男人手中四分五裂了。 楚河不敢动,没办法在他怀里擦拭的千冽就把孩子放到了床上,整个过程孩子一直在叫,那黑色的东西弄得他两条小腿上到处都是…… 楚河的脑袋再度疼了起来,青凛还端着那碗牛奶,似乎忘记该把它放下了…… “你别哭,别哭了!”千冽拧着他好看的眉毛,他看着那堆黑色的东西无从下手,可孩子哭得这么凶,他知道他得快点,男人一咬牙一跺脚,拎着小家伙的一条腿就擦了起来…… 千冽给孩子擦屁-股的样子,很……勇猛。 原本扶着额头的楚河看到他的动作立即睁大了眼睛,千冽扯着孩子的一条腿,他专注的擦着他的屁-股,根本就没注意到孩子已经被他拎了起来,头朝下,脚朝天,憋的小脸通红…… “放下!千冽,把孩子放下!”就算孩子有兽族的基因也不能这么对待,楚河看的心惊肉跳,他很怕千冽一个不小心,把孩子的腿折断了,况且孩子还这么小,这样子很容易窒息的…… 楚河叫了一会儿千冽才发现他用力过猛了,男人连忙把孩子放回床上,小家伙的气一顺,那哭声更加嘹亮了…… “别……哭了……”千冽想吼,又怕吓到孩子,才喊出一个字后面的音调就自动降低了,他苦着那张英俊的脸,被那小家伙折磨得一筹莫展。 头痛欲裂,三个男人皆是如此。 孩子的哭声让他们心烦意乱,根本就没注意,房间的门被人推开了…… 傲雷和夜狂看到屋里的‘惨状’皆是一愣,三个脸色难看的大人,还有一个哭得十分欢脱的孩子…… “真热闹。”傲雷再夜狂耳边轻声笑道,后者对他的话无动于衷,作诗就要向里走去,傲雷一挑浓眉,拉住那人的胳膊,在他脸上不轻不重的吻了一下,在男人僵硬的瞬间,先他一步进了房间。 夜狂下意识摸摸还残留着男人温度的地方,在那里愣了足有几秒钟才重新迈起步子。 傲雷拿了一块撕坏的床单,取代了千冽。 明明很简单的事情,千冽弄了很长时间,不仅让孩子哭得越来越凶,还越擦越脏,小家伙的腿上,身子上,弄的到处都是…… 傲雷让孩子躺好,他抓着孩子叫爹的脚踝提了起来,然后男人用干净的布料从里向外轻轻的擦着,几下之下,小东西的身上终于再没有那些多余的东西了…… 傲雷的动作,很熟练。 也很温柔,和他狂野的形象完全不符合。 楚河看着手法极其专业的男人,惊讶的差点弄掉下巴…… 弄好后,傲雷重新把孩子包好,然后让青凛再热一次奶,这期间他一直抱着小东西,在男人的怀抱中,小孩子终于委屈的闭上了嘴巴。 “你……真厉害。”崇拜的看着把他们闹得快要抓狂的小家伙驯服的傲雷,楚河终于可以放心的靠一会儿了,天知道刚才被那闹腾的,他连肚子疼都忘记了,不过他还是很好奇,“你怎么会带孩子?” 傲雷没有结婚,也没有子嗣,他这么熟练的手法是怎么炼成的? “那两个小崽子没少尿在我身上。” 幼年时的他们,不管是人形还是狼形,没少帮傲雷‘洗衣服’。 吃了巫骨后,幼崽出生后一个月会保持人形,虽然不长,但这段时间足够让傲雷练就这身本事。 那一个月傲雷基本上每分每秒都陪在他们身边,除了吃奶以外…… 不是兽族没人服侍他们的小王子,而是傲雷太喜欢他们,什么事情都不用别人做。 一下两个孩子,傲雷那时候的生活很充实,也很快乐。 “他们两个,基本是我带大的。” 傲雷说完,屋子里的气氛似乎发生了一点变化……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二百四十三章 那些责任 一句话,让众人又想到了灰暗的过去。 始作俑者就在身边,却没人将视线转移向他。 一个阴谋,令许多事情发生了改变,不知他是否悔过,还是始终如一坚持自己的信念…… 傲雷这时喂好了孩子,帮他擦掉嘴边的奶渍,甫一抬头,发现气氛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男人不着痕迹的笑了笑,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抱着孩子轻轻拍着…… 很快,高腾了一早上的小家伙满意的睡去了。 傲雷把他轻轻的放下了。 大床上边有一个小床,是今天早上迪希亚送来的,他来时楚河还没醒,不过看样子他是连夜做出的。 确定孩子睡熟了,傲雷就大方的坐到了千冽搬来的椅子上,他双腿轻叠,一派悠然自得的样子,不过所有人都知道,那椅子是搬给他们老爹坐的…… 傲雷坐的理直气壮,也不心虚。 千冽接着河坐在床边,青凛在另一侧,这屋里唯一“罚站”的,就剩这地位最高的兽族之首了…… 小床边有椅子,傲雷却特意跑到这边抢了他们老爹的,千冽不想和男人说话,可一见这样,还是沉默的起身,准备再去搬一把来,男人却摆摆手,示意他不用了。 “我们可以一起坐。” 似乎知道他一定会拒绝,傲雷笑着去拉男人,他大度的让座,可后者一甩袖子立即与他拉开了距离,因为傲雷并没有起身。 见他拒绝,傲雷拍着自己的大腿好心解释道,“你可以坐这里。” 这家伙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他就不怕他们看出点端倪? 男人对他的话无动于衷,甚至连看者懒得看他一眼,他的反应让人觉得傲雷刚才的话充其量只是一个缓和气氛的玩笑罢了。 但除了那对兄弟,另外三个人却心知肚明。 “现在是大战,又在人族的领土,我们没办法准备什么。为了孩子的安全,我也不会让任何一个兽族前来探望,等回到兽族,亏欠孩子的会一起补齐,现下只能这样。” 孩子出生的消息,还是玄漓派人通知他的,那个医者很聪明,并没有大肆宣传,这样为他省去了不少麻烦,孩子有多重要不言而喻,为他的安全考虑,所有假借探望之名前来的人,都该拒之门外。 而玄漓的做法,正是杜绝了此类事情的发生,或是说最大的程度的减小。 “还有,一定要保护孩子的安全,不能让他离开你们身边。” 楚河点头,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嗤笑,千冽嘲讽的挑着嘴角,他毫不避讳的看着男人,没有对父亲该有的尊重,甚至可以说是挑衅。 男人的注意力被他吸引去了…… 眉宇间有着几分相似的男人视线在空中交汇,却没有太多感情,陌生,冰冷。 须臾,千冽冷笑,“他不会有任何危险,不需要你来特意强调,你的顾虑完全没有必要,既然已经答应你了,我们就会做到,成全你,完成你的责任,和那些使命。王,我们不会让你难做。” 千冽说完,并没有立即移开视线,他仍挑衅的看着男人,没有退缩之意。 场面顿时冷了下来。 楚河想劝千冽,现在这种情况根本无法开口,傲雷对此并没有任何反应,依旧懒洋洋的笑着,而另一边的青凛,却是刻意移开视线的青凛…… 他在回避,也在认同,认同千冽的说法。 楚河沉默,看样子,事情并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 千冽不会无缘无故的挑衅他的父亲,对于他陷害他的事情,千冽早已不计前嫌,那,为了什么呢…… 连青凛也这样。 “与使命无关,因为他是你们的孩子,我才这样说。不管事情的结果如何,我都由衷的希望他能安全及健康,如果可以,有些事情,我希望他可以不用分担。”男人看着千冽的眼睛说完这些话,他目光真挚,没有闪烁,更没有虚伪,然后他错开了视线,也转了身,“照顾好他,尽到父亲应尽的责任,其他事情,我扛不住了,就交给你们。” 男人走了,傲雷紧跟着也站了起来,他拍拍千冽的肩膀,“别总对他充满敌意,他已经在尽力弥补了。孩子的事情,按他说的做,千万不能疏忽,不管原因为何,他是你们的儿子,我们都想看到他健康成长,意外之类的事情不是我们所乐见的,懂吗?” 不等他们给他回应,傲雷便收回了手,他对楚河笑了笑,准备去追那绝对不会等他的男人,“我会和负责照顾你们的人交待一下,让她把孩子的必须品准备好,然后来教你们到底该怎样伺候孩子,你们这样子简直太糟糕了,显然我高估你们了,就这样了。” 话一结束,男人便扒着头发离开了。 他们离开后的很长时间,屋子里都是一片寂静。 “你们是水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关于这个孩子的。” 楚河打破了安静,也让他们从沉思中抽离。 这件事情,终究是隐瞒不住。 即便他现在蒙在鼓里,但事情,终有暴露的一天。 “如果我们战死,这孩子就要接替我们与亡灵之王战斗,魔武双修在我们这里失败了,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让魔武双修真正得以实现。” 这件事情的背后隐藏着太多难以启齿的东西,肮脏又污秽。 青凛没有说出其中细节,只是把日后楚河必然知道的事情告诉他。 至于他们所随的压力及痛苦,就永远归于尘土吧。 这是他们最初也是永远不变的想法。 中间的事情,即便青凛不说,楚河也猜出了大概。 为什么他们明知道吞了火卵会受孕还一起做,为什么一直回避孩子的问题…… 楚河不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也不知他们的父亲又做了什么,他只知道,他们当时一定很痛苦。 “是他逼你们的吧。” 他没听到答案,却也不需要他们回答。 “你们不会死,必定会战胜亡灵之王,这孩子会自由自在的成长,没人可以左右,也没人可以安排他的人生。” …… 夜狂一路,没有回首,也没有停顿,他与傲雷一前一后走着。 期间他们没有交流,甚至连视线的交汇都没有。 不过夜狂进入房间后,并没有将门落锁。 虚掩的门随即被身后的人推开,傲雷叼着他的烟斗懒洋洋的走了进来,夜狂背对他站着,看样子从进门后就没有动过。 “怎么,生气了?”自然的搂住他,傲雷的下巴抵在男人肩窝处,他们的脸靠的很近,燃着的烟斗与夜狂的面颊相隔不到一公分,他说话时,那烟斗上下动着。 夜狂能感受到烟斗的热度,他却没有躲闪,淡淡的说出一个字,“没。” “冽的话,让你觉得难受了?”傲雷的笑声,似乎夹杂着嘲讽,他缓慢的吐出烟雾,那烟从男人的耳侧,慢慢的飘到了他眼前,随后傲雷讽刺的声音再度传进他的耳朵,“这样的事情才刚刚开始,以后这样的事情还多着,才这样就受不了,日后你怎么吃得消。” “不需要你操心。”男人径自向前,分开了与傲雷贴在一起的身体,可他才走一步,就被人又拉了回来。 傲雷把他压在墙上,将嘴里的烟斗塞到男人手中,没有多余的话,他撩开男人的衣摆便开始扯他的裤子…… “不操心,那就做点什么忘了刚才的事情。” “放开我。”夜狂拒绝,可傲雷永远都是我行我素,裤子还是被拉了下来,傲雷的胸紧贴着他的背,这个位置,他们的心中重叠在一起…… 傲雷咬着他的脖子,用精神的东西摩擦着男人的股缝,几下之后便找准了位置,没有迟疑,傲雷猛一挺腰,把自己送进了他的身体…… “唔……” 夜狂哼了一声,身后的男人对他一点都不忌惮,直接开始动作,他看着洁白的墙壁,似乎并没受到他多大影响,过了一会儿,男人还看着那个位置,平淡开口,“你找我,只为做这种事情吗?” “不然呢?你觉得我找你还有其他的理由吗?”傲雷啃着他的脖子,说话间牙齿移向男人的耳垂,他含着它,用舌头挑逗着,“专心点,还是你的身体诚实,直接就进去了,又湿又热的。” 夜狂不语,那是他走之前留在他身体里的…… 傲雷很喜欢和他做,不分场合,也不分时间,想做就会把他压倒,或者把他拨的一干二净,或者像现在这样,只拉开裤子…… 他要的,只有他的身体。 与他重逢,傲雷想的,也只有这种事情。 他早知道了。 为什么不拒绝呢? 他执意反抗,傲雷不会得逞的,至少不会一直这么持续着……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二百四十四章 迅速恢复 总的来说,他们的儿子还是比较懂事的。 除非是铋的太厉害,或是感觉到了不舒服,一般时候他不会哭,睡醒了就瞪着他葡萄粒般黑亮的眼睛到处看,虽然他暂时还看不到什么。 沉痛的过去,还有那隐瞒依旧的真相,当楚河得知这一切后,他再看孩子时,就多了几分好奇,这孩子是否会继承他们的力量,让魔武双修成为现实。 还是他只是其中一个人的孩子。 但暂时他还看不出。 没有测试天赋,单从外表根本无从判断。 黑发黑瞳,和他倒比较像,但又和他小时候的照片差太多,应该比较像他们…… 只是婴儿时期的样子,他们没有印象,唯一知情的人又没有说,他们只能等待孩子长大,才能得出结论。 生产后,楚河变得嗜睡,而且身体很虚,每天醒来,他的身下都是潮湿一片,那两个家伙要照顾孩子,还要伺候他。 帮他洗澡,换衣服,连饭都一并喂了。 经过几天恶补加锻炼,那两个家伙虽然还是笨手笨脚的,但至少不会让孩子再哭的那么凶,他们已经能帮孩子独立换尿布,也能在他铋时迅速热好牛奶。 艰苦的环境能让一切不可能变为可能。 小家伙包在毯子里,在千冽的怀里东张西望,这孩子很喜欢洗澡,或者说,他很喜欢玩水…… 擦过的头发软趴趴的贴在头顶,充分享受后的小家伙眯着眼睛,惬意的吃着他的小拳头,他的手从毯子里伸了出来,露出的那一截小臂如藕般雪白,让人看的食指大动…… 楚河很想咬一口。 千冽把孩子放到床上,小家伙没有任何异议,他继续吃着他的拳头,任由他那笨拙的老爹帮他穿上他的小衣服…… 由纯白色的棉布缝制的袍子,柔软又透气,袍子的样式很简单,除了中间那两条金色的腰带外再无其他饰物,但袍子左胸处,那栩栩如生的兽族图腾,却让这件衣服不再平凡。 那个图腾,只有兽族王室才能拥有。 年纪虽小,却带着一股傲气,这衣服却是将他的气势衬托的更加明显。 楚河觉得,王者的感觉是后天培养的,无论是谁,穿上龙袍都会有几分帝王架势,可他错了…… 王者的气息,这小家伙与生俱来。 那种感觉很微妙,总让楚河产生一种错觉,仿佛他不是嗷嗷待哺的婴儿,而是一个俯视众生的王者。 相信在未来,他们的儿子在泽尔特斯必定会有番惊天动地的作为。 事实上,在未来,他们的儿子也真的“惊天动地”了。 小家伙没有裤子,袍子后面也没有衣襟,千冽把尿布摆好,正准备给他缠好时,男人的动作停住了,他看着小家伙腿间的东西,蹙眉凝思…… “怎么了?”楚河跟着千冽的目光向下看去,那里有什么不对吗? 为什么他觉得千冽的表情有点猥琐呢…… “没……”千冽头也没回的应了一声,等青凛从浴室走出后,千冽的视线从孩子的腿间直接转移到青凛脸上,突然一脸邪恶的笑了出来。 他笑的楚河莫名其妙,却让青凛冰冷的目光对准了他…… “我没见几个这么大的孩子,光着身子的更是一个没有,不过现在看到我儿子,让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千冽笑的楚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只见千冽指着孩子腿间的东西,冲楚河不停的暧昧的眨着眼睛,“这东西很面熟,虽然只见过一次,不过……该死的!青凛你要杀人吗?!” 话说一半的男人突然向旁边跳了过去,原先站的地方,出现了一个浅坑。 还在冒着黑烟…… 楚河一脸诧异的看向青凛,此时男人的手还没有收回去,很显然刚才的火球是他从他手里丢出来的。 “我不过是想到你上次——该死的,这是房间!”千冽的话再次被打断,他一歪头,一道蓝光便贴着他的脸砸到了墙上,那是青凛惯用的冰冻术,至于目标就是他的嘴。 “你这家伙太小气了!当初是你自己露出来——混蛋,你打到楚河!”这一次千冽没躲,徒手接住了青凛的风刃,楚河就在他身后,他一躲开,风刃就会伤到楚河。 千冽结结实实的吃了这么一下。 风刃几乎穿透了他的手掌,青凛这家伙根本没有留情,他用了十成的力气。 青凛早就算好千冽一定会替楚河挡住,与其说这个风刃是冲着他的,不如说一开始就是瞄准楚河的。 他被他摆了一道。 青凛漠然的看了千冽一眼,千冽愤慨的回望他,他捂着受伤的手,血顺着指缝滴答落下,这结果青凛觉得很满意,没有任何歉疚或是治疗的意思,青凛从千冽的身边走过,替他帮孩子把尿布缠好。 也许是嗅到了血的味道,小家伙一直看着千冽的方向,那双如葡萄粒般黑亮亮的眼睛闪着兴奋的光芒…… 那是野兽的本能。 “你为什么不让千冽说完?”楚河好笑看着他,青凛的反应很奇怪,像是在极力掩饰着什么,这让他不好奇都做不到,楚河体内的八卦因子瞬间活跃起来,他用一张专业一张狗仔队的表情看着青凛,“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事。”青凛面不改色的逗弄着孩子,他递过手指在小家伙的拳头上蹭了蹭,下一瞬他的指就被牢牢的抓住了,青凛晃动着手指,看着孩子的动作。 “你不说,我去问千冽。” “他不会告诉你的。”不等楚河开口,青凛笃定的宣布,那语气淡然的就像在谈论天气,“除非他想丢掉他看到的那个东西。” 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偷袭到千冽的,只有他和楚河。 如果目标是他的万恶之源,青凛相信,那绝对是易如反掌。 青凛的威胁很成功,千冽识趣的去找东西包扎伤口了,虽然那伤其实不用包。 兄弟两人侠肝义胆有默契的选择了沉默,吊足了楚河的胃口,也留给他一个很大的悬念,而后的很长时间,楚河都在想,青凛到底让千冽看到了什么…… 楚河很好奇。 …… 男人和女人身体结构不同,体质也不同,女人生完孩子要休息很长一段时间,在地球上,剖腹产手术结束至少要休息一百天以上,由于青凛的治疗,外加楚河的身体条件,当玄漓第三次来检查,也就是三周后,男人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 不用再赖在床上,无力感也已经消失,他去时楚河正和那两匹狼给孩子喂奶。 可以说,楚河的进步是飞跃的。 第一周他还浑身是汗的躺在床上不能动。 第二周就能自如走动,做一些简单的事情。 而现在,他看起来似乎已经完全恢复了。 楚河觉得,这也许和他身体里那部分战士天赋有关系。 玄漓详细的询问了楚河的感觉,而后让他平躺在床上,他轻轻揉按着楚河的腹部,后者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经过反复检查后,玄漓宣布,楚河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 也就是说,火卵制造的子宫完成了使命后,再度隐去了。 等待下一次服下子还丹后才会出现。 不知是他身体因素,还是青凛那日使用了太多禁术,总之楚河的身体绝对没有任何问题了,这样玄漓放心的同时也感到了万分讶异。 不管怎么说,这一劫楚河还是熬过去了。 玄漓道了声恭喜,他的任务已经完成,当男人转身离去的瞬间,他被千冽拦住了。 “还用禁欲吗?”千冽问。 身后的楚河一脸尴尬,他很想给那家伙一脚,可那神情淡然的青凛,似乎也有着某种期待…… 很想知道的样子。 “不用了。”玄漓淡淡的回答,他完全不在意自己丢下了怎样的一颗炸弹就离开了。 房间里,楚河觉得,那两个家伙笑的很阴险…… 谁说过生完孩子要休息大半年不能做的,怎么到他这里几个星期就“销假”了…… 他尽义务的时间也太快了吧…… 楚河猛的感觉到一阵恶寒,孩子生了,借口没了,他会不会就这么被他们做死啊…… …… 玄漓的医疗处外,笼罩着一层阴云。 强烈的压迫令周围的人都感觉到压抑。 男人顿了顿,狐疑着走了进去…… 医疗处内,多日未见的米歇尔一脸阴沉的坐一边,迪希亚在另一边,他的儿子,玄清则靠在门边。 他一出现,三个人的视线齐刷刷的扫了过来…… 玄漓难得的皱了一次眉。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二百四十五章 首轮惊喜 其实就算玄漓没来检查,楚河也知道他已经恢复了。 他的身体一直很好,没出过任何问题,具体时间记不得,但楚河敢肯定的说,他的小兄弟每天早上都会精精神神的站着,没有一天休息,风雨无阻。 包括怀孕期也是。 但孩子出生后,那他那东西破天荒的蔫了…… 虽然人不舒服,楚河还是担心了一阵,怕他就此换上什么隐疾,不过随着肚子的疼痛感消失,他的兄弟一点点的再振雄风了。 现在它已经“坚硬如初”了。 只是随着它的恢复,有件事情令楚河感觉到了苦恼…… 就是他下面的毛都被刮干净了…… 那种感觉说出的异样。 下面光溜溜,凉飕飕的,然后,一柱擎天,那个场面没有可以形容的词汇。 楚河对这种事情向来都不避讳,每个男人早上都会起生理反应,不过现在情况不同了,那两个家伙似乎把这件事情当成了乐趣…… 当玄漓宣布他的假期结束后,他们越来越喜欢在他还睡着的时候,撩开他的衣服,观察一阵…… 然后求欢。 好像这东西现在成了他们兴奋的根源。 千冽还说,其实这样子很好,很可爱,秀色可餐的…… 青凛倒是没说的那么直接,他只是看着那上面长出的一层青茬遗憾的说,长的似乎太快了。 楚河不知道他们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不过他连训斥的力气都没了…… 因为另外一件事情,比现在这个还令他头疼,简直是无法比拟。 这话可能用的不恰当,但这也许是唯一一个可以形容那件事情的词句了—— 有其父必有其子。 有兽族的基因,那小家伙比一般孩子发育的要快,才刚一个月,现在就已经能看到东西,也能通过味道辩认他们三个。 甚至还学会了怎么把手伸进楚河的衣服里……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楚河发现他只要抱着他,那小家伙总喜欢往他的胸口拱…… 每到这时,楚河的脸色就变得极其难看。 小家伙喜欢和青凛亲近,也喜欢让楚河抱,活动筋骨的对象永远是千冽,只要他抱着他,小家伙就会在他怀里乱折腾…… 这种情况好像从怀孕后期一直持续着。 虽然每次看到他们两个大眼瞪小眼的画面就觉得好笑,但当孩子一到他手里,楚河的好心情顿时荡然无存。 不是说一个多月的孩子很可能吗?为什么他从他家的这个身上看不到一点可爱,甚至连抱他的欲望都没了,对他,楚河现在是敬而远之、退避三舍…… “所以我说胎教什么的很重要,你们看他都学会了什么!”小东西的身体软软的,抱起来很舒服,不过楚河现在不是抱着他的,而是扯着他的领子,让他远离自己的胸口。 小家伙拼命的伸着手,向楚河比划着,可惜他的胳膊太短,他的指尖只能勉强刮到楚河的衣服,根本就抓不到,也缩短不了他们的距离。 看着仍坚持不懈的儿子,千冽尴尬的咳了几声,谁也没想到,这小家伙学习能力这么强,用楚河的话说,就是有点早熟了。 小家伙努力无果,看着楚河突地停下了动作,下一瞬,那小嘴就瘪了起来…… “你赢了。”不想再被他魔音灌耳,楚河投降,发现他的变化后立即放手,让他重新回到自己的怀里。 谁来告诉他,为什么他家一个月的孩子这么聪明,简直是成了精了…… 他不会说话,却能清楚的表达出自己的意思,饿的时候会张着嘴发出嗷嗷的声音,在他称赞他是神童的时候,那小家伙的手摸进他的衣服里,开始摸他的胸部…… 不给摸就哭,没有眼泪,干嚎。 楚河无法形容被他儿子摸的感觉,那小手还不会做捏的动作,他只是把他那肉肉的手完全张开,在楚河结实的胸上揉来揉去,楚河发誓,那绝对不是孩子的天性,爱与母亲接触,他只是单纯的在摸他而已。 而且那手法,楚河羞愧的都没办法形容。 一个月的小鬼,还不会说话,连坐都坐不起来,他居然先会了这个! 究其责任,和那两匹不知节制的狼脱不了干系。 也因为他们的儿子学习能力太强,所以楚河再度分布禁欲令,他不想让他家的孩子还不会走路就对这种事情精通。 蜡笔小新再早熟也坚持到了五岁啊。 楚河看着怀里那一边摸他,一边哼唧的小东西,真是作孽,这一定是修尔说的报应,天知道他多想把他扯出来丢到地上,或者狠狠的揍他一顿。 可是楚河又比谁都清楚,他才一个月。 他真怀疑玄漓把孩子给他掉包了,他更不想承认这小鬼是他儿子。 小家伙摸着摸着就睡着了,不管他多聪明,他也只是一个月的婴儿,楚河把他放到他的小床里,那家伙四肢展开,睡姿既霸道又难看…… 楚河帮他盖上被子后,立即揉着隐隐发疼的太阳穴离开那里,连多看一眼的能力都没了。 明明几天前还那么可爱,当他把魔爪伸向他时,楚河个更新经见到凹凸曼娶了小怪兽还震惊。 那天的情形,楚河一辈子都忘不了。 看到楚河震惊的说不出话的样子,那两匹狼就拉开他的领子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他们差点被眼前的一幕惊骇到,忘了楚河抱的是他们的儿子,就要伸手揍人…… 那白嫩嫩的小手在他们老婆结实的胸口上摸索着,那两匹狼当即黑了脸,青凛拉掉了他的手,千冽则是怒目圆睁的看着他,义正言辞的教训:“他是我的,想摸等你长大了摸你家的去。” 手被拉着,又被教训着,小家伙黑溜溜的眼睛在他们身上转了几圈,似在思考,分秒过后小家伙嘴一张就开始嚎啕大哭…… 不能武力解决,只能智取,他的必杀技。 经过几次战役,这小鬼取得了最终胜利,他们两个虽然不情愿,但也没办法阻止他们的儿子吃楚河的豆腐。 楚河面临着有史以来最大的困境,身边的色狼,从两匹变成了三匹…… 男人下意识的打了个寒战,他不能再想下去,楚河晃晃脑袋,连忙换了个话题。 “关于他的名字,你们是水是要尽快去问问他的……爷爷?”这个词怎么想怎么别扭,它根本就与那如妖孽般的男人不符合,也不匹配。 不过孩子名字的问题,倒是该抓点紧了。 他们一直就把这个问题忽略了,如今孩子都已经出生了,他们不能再儿子来儿子去的了。 “不需要,”青凛摇头,他很自然的回答,像理所当然般,“你决定吧。” 楚河错愕,他刚想说什么,千冽却拍了拍他的肩膀,“起一个拉风一点的名字。” 一句话,让楚河无从反驳。 看起来再自然不过的一件事情,却让楚河受宠若惊,这绝非只是想个词汇那样简单,其中所包含深层意义,楚河比谁都清楚,这个称号兽族来说又有多么的重要。 兽人的名字是由本族长者决定,对兽族来说,名字不只是一个代号而已,其中包含了很多东西,地位,力量,包括灵魂。 兽族的名字,不会轻易外泄。 连伴侣都无法得知。 到如今,楚河也只是知道他们的名字,至于姓氏,将永远保密。 不是对他的不信任,而是任何人都没有这个权利。 这件事情青凛早就和楚河说过,对此楚河并没有任何异议,对兽族来说意义重大的名字,在他眼里只是一个称呼的方式而已,他不会因为这等小事为难他。 现在,他们决定为楚河破一次例,将孩子的取名权交给他。 虽然这本该是兽族之首,他们父亲的权利。 他不仅是他们的儿子,同时也是楚河的,对于这个孩子,不仅是名字,他的一切都该由楚河决定,即便他们答应了自己的父亲。 他们已经决定,楚河就不再推脱,他只是想个名字,再冠上他们的姓,没有什么问题,对他们的儿子也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不过名字他得好好想想。 要帅,要拉风…… 男人的脚步不由自主的走向熟睡中的小家伙,看着他粉扑扑的小脸,楚河忍不住无声叹息,他醒着时自己头疼,他睡了又觉得无聊,他看着那小家伙的睡颜安慰自己,不说他那恶劣的性格,单看长相,他的儿子还是很可爱的…… 如果能早日“改邪归正”就更好了…… 男人忍不住再叹一声。 “笃笃笃。”很轻很轻的敲门声。 楚河的视线移向门边,然后他看到了他生产后的第一批客人。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二百四十六章 乱吃豆腐 “我来看看你。” 熟悉的声音,紧接着楚河就看到了熟悉的人。 神情淡漠的唐宋,他身后是面若冰霜的龙王,见过几次,楚河对东敖的表情也就习惯了,和唐宋打招呼时,楚河也对东敖点了点头,对方仍旧是很淡的回应,只是看了他一眼。 楚河知道,这算是东敖给他的回应。 自从楚河上次来要过龙血,他们就再没见面,几天前东敖突然告诉他楚河的孩子已经出生,唐宋才发现自己似乎将这件事遗忘了。 有点可笑,他居然能很自然地接受与面对这种事情。 一个男人生孩子,是多么可笑且荒谬的事情,他却没有表现出一点不自然,反而和东敖说想来看看楚河。 唐宋不知他要看什么,是楚河的身体,还是同病相怜惺惺相惜。 可不管怎么说,东敖答应了,所以他们出现在这里。 楚河连忙招呼他们进门,他以为东敖会离开,至少会在外面等唐宋,因为东敖不像是在乎探听别人隐私的人,他一般是直接问…… 可这一回,东敖却令所有人大跌眼镜,他坐了下来。 尽管楚河只是客套的请他坐,没想到他真的坐了…… 而且不打算再走。 屋子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十分怪异,一时间没人发出声音,实现不约而同的扫向了那一派理所当然的男人身上。 楚河惊讶,唐宋不解,那两匹狼则是不想见到东敖,不管是哪种情绪,东敖似乎都没受到影响,他稳稳当当的坐着,不管千冽怎么瞪他,青凛的目光怎么冰冷,他都视而不见,悠然自得…… 先回过神的楚河推了推仍旧一脸困惑的唐宋,他不奢望那三个家伙在一起能出现什么和谐画面,只要不打起来就不用管他们。楚河向床那边指了指,唐宋似乎还不放心东敖,他又看了一会儿才跟上楚河。 屋子里多了三个听众,他们就聊了些无关痛痒的话题,楚河也顺带问了问唐宋的近况。 唐宋和东敖还是老样子,止步不前,不过他没再对他做太过分的事情。 至于怀孕及生产的事情,两人极有默契的没有提起。 “唐宋,你家……东敖的孩子叫什么?”楚河原本想问你家孩子叫什么,转念一想就改了口,它知道唐宋暂时还没办法接受那个孩子,还有东敖。 这个问题让唐宋的身体一僵,那抹淡淡的笑容也凝固在唇边。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突然要给孩子起名字,没什么头绪,想借鉴一下。”指着自家儿子,楚河解释,他不是有意提起唐宋避讳的事情。 “不是,”唐宋摇了摇头,他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他低垂着眼睑,没有什么情绪的低声道,“他没有名字,东敖没取。” 除了龙族王子的身份,东敖似乎没再赋予他其他东西。 就连名字,他也没有提及过。 绕来绕去,他的话题还是选择了最糟糕的,在楚河懊恼的时候,他的儿子睁开了眼睛…… 随着他突然睁开的眼睛,强烈的压迫感席卷而来。 那一瞬间,唐宋被他那无形的威慑力惊骇的无法动弹…… 明明是婴孩,却又不属于龙王的气势。 男婴的眼瞳,深不见底,被他注视着,唐宋甚至感觉到自己的腿在发软,不寒而栗。 那是天生的王者,不容抗拒,只有威严。 只一刹那,孩子便眨了眼睛,令人窒息的感觉顿时消散,小家伙吃起了他的拳头,漆黑的眼瞳转向了楚河。 “很漂亮。”那句夸赞有些僵硬,眨眼间那婴儿变回了他该有的纯真无邪的模样,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错觉,不过唐宋知道,那是真实存在的,这孩子令人生畏,惧怕。 “不过暂时看不出来比较像谁。” 唐宋只能说,孩子很漂亮,他的五官很精致,无可挑剔,但在他脸上找不出那几个大人的影子,不像东敖的孩子,简直和他是一个模子印出的。 很像,那金色的眼瞳妖艳又明亮。 “要抱抱吗?”楚河再自然不过的问。 可唐宋却是再度僵住身体,他们身后,唐宋刚刚才想过的那双金色的眼瞳,缓慢且慵懒的转向了他们,不着痕迹。 他自己的孩子,唐宋都不曾抱过,他排斥,也害怕。 可他不想在楚河面前表现出来他那么没用的样子。 所以他僵硬地点了点头。 另一边,楚河一门心思想着那小鬼的恶习,想着如何不会在唐宋面前丢人,毕竟家丑不能外扬。 “千冽,来。”唯一的办法,只有换人抱他,这样就不会被发现,楚河自觉高明的想着。 千冽很快走了过来,按楚河的指示把孩子抱给唐宋,唐宋小心的接过孩子,当那软软的身体被他抱在怀里时,他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嫌恶和恐惧,微微的抖了起来。 唐宋做着激烈的心理斗争的同时,小家伙也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他,那样子像是在说,他很挑剔,不是谁都可以抱的…… 也许因为唐宋身上的奶味,也许这小家伙对唐宋的印象还不赖,几秒钟后,在唐宋做好心理准备前,小家伙先示好般的往他怀里蹭了蹭…… 唐宋筑起的那道高高的心防在孩子无心的举动下一点点崩溃,瓦解,颤抖的身体似乎也慢慢停住了,其实这一切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难,只要伸出手,将他拥抱就可以了…… 大人的仇恨不该牵扯到孩子身上,这点唐宋很清楚,不过他没办法劝服自己,也克服不了那心里障碍,毕竟他的孩子,是在那种情况,那样的环境下出生的…… 有些事情不想想起,刻意忽略,可最后的结果还是无法逃避。 就在唐宋深陷回忆中时,怀里的小家伙再一次耐不住‘寂寞’了……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唐宋伸出了他的魔爪,揉啊揉的…… 唐宋傻眼了,他错愕的看着楚河,就是在那肉肉的小手不小心揉到某个地方时差点把他扔到地上…… 楚河看到他儿子这么有‘出息’真是想痛哭流涕外加离家出走…… 远处的龙王看到这一幕蹭的站了起来,他眯着眼睛看那敢吃他的人的豆腐的小鬼,表情是说不出的狰狞,青凛防备的看着他,千冽则是一把把那小鬼从唐宋怀里拎了出来,如果是他太小,他真想就那么把他扔回床上。 很用力的扔。 “他饿了……嘿……嘿嘿……”楚河笑得很牵强,那理由也是别扭得很。 唐宋又不蠢,他当然知道刚才那孩子的举动不是那么‘单纯’,不过他并没有当场戳穿楚河,只是在东敖发飙前,连忙告辞。 他的身体,在她怀了东敖的孩子后除了东敖没人碰过,他不知道东敖是否会和一个孩子计较,但那阴晴不定的男人,他不得不防。 他不想离开,但唐宋知道,再待下去一定会出乱子。 他不敢催促东敖,只是迎着他走过去,有点焦虑地说:“东敖,回去了。” “你先出去。”东敖确是没有理会唐宋,错开了他,继续向前。 “东敖……” 唐宋似乎还想说什么,男人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他立即识趣的闭上了嘴,如今他留也不是,只能深深的看了楚河一眼,带着忐忑走出了房间。 以他的听力,根本不知道里面会发生什么事情,他只能等待结果,同时祈祷这不是最后一次见到楚河。 几步路,东敖走得十分顺畅,没人拦他,因为那两匹狼没在他身上感觉到丝毫杀气。他们了解龙王,若他想杀人,就不会刻意隐瞒杀意。 “告诉我得到他的方法,我的意思,你懂的。” 楚河抽气。 他的问题,东敖找到了答案。 这个男人一向果断且直接,所以,他直接问了他。 事到如今,他没有借口,也没有回避的方法,男人眉宇间透着淡淡的忧虑,他看着东敖,心情复杂万分…… 东敖没亲口承认,可这答案已是呼之欲出。 那冷漠的龙王,对唐宋产生了感情,非友情与亲情…… 龙王的爱太沉重,也太压抑,楚河不知道,唐宋是否能接受,或者说,他是否能承受得了…… 不过最后,在东敖的注视下,楚河还是开了口。 …… 事后。 大门一关,楚河便叉着腰,瞪着眼,摆出了一个标准的‘悍妇’姿势—— “赶快想办法,别再让这小鬼到处丢人了!” 千冽心虚,青凛沉默,不过他的心里却在想着,这孩子遗传千冽的多一些。 【小剧场】 东敖:你们儿子摸我老婆。 千冽:他也摸了我的老婆,持平。 东敖:不行,明天我把我儿子抱来,摸回去才算持平。 青凛淡淡的笑:你儿子没有我儿子的天赋,抱来也是被摸的命。 东敖-。-|||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二百四十七章 并非别离 楚河在小床边坐了很长时间,他看着熟睡中的孩子,心情十分复杂。 孩子已经两个月了,他没有像一般兽族幼崽一样,在出生后一个月恢复兽态,青凛说这是正常的,因为他是人族。 孩子很聪明,他的进步令人惊叹,楚河甚至觉得他和七八个月的婴儿没什么区别了。 小家伙虽然淘气,却也十分讨喜,每天最后的乐趣就是逗他,看他和大人们‘斗智斗勇’,如果可以,楚河真希望什么都不做,每天就看着他,陪他玩,照顾他。 但时间和地点都不对,他们的儿子似乎选错了时间出生。 刚刚来到基诺城镇时,楚河和那对兄弟不止一次为他是否该去战场的事情争论过,他想陪着他们,但他们要他在兽族到来后留在城镇中,为了他的安全。 如今,多了一个孩子,楚河应该选择接受他们的建议,但是…… 他们唯一能托付的人,只有他们的爹,兽族之首。 可傲雷的存在又让楚河迟疑了,那两个人间有太多隔阂,他们需要时间来化解一切,而且他们本身就已自顾不暇,还有那么多精力估计其他吗…… 唯有他们才能给予保护,但楚河知道,这绝非是长久之计,更何况现在多了一个孩子。 如果还是他一个人,楚河可以和青凛他们去战场,在必要的时候接受兽族之首的保护,他是大人,在发生危险时还有能力自保,但孩子不同,一旦有什么事,他只能坐以待毙。 毕竟这是危机重重的战场,向青凛他们所说,不管多严密,总会有人被亡灵收买,倒戈相向。 就算是用兽族来到基诺城镇后的全部力量来保护这个孩子,也未必能做到万无一失,总会有疏漏的时候,更何况这根本都不可能,太过张扬反而会适得其反。 最后的方式楚河知道,但是他不愿意接受,就是把孩子送走,悄悄地送回兽族。 没人会注意一个婴儿,回去的路比在这里安全得多。 所有种族都不是倾巢而出,而是将本族力量一分为二,留一半留守族落。 那里的环境及安全系数都比这里高出许多倍,也更适合孩子成长。 只是,才两个月,楚河不想就这么与孩子分别,他想亲眼见证他的成长,及改变…… 他矛盾,明知道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可他着实无法放手…… “还不睡?”随着这温柔的声音,肩膀上传来了轻轻的重量,夜间的凉意顿时消散不少。 楚河将手搭在帮他披衣服的青凛手上,他靠着他,看着睡梦中的孩子,这个想法已经困扰他许多天了,他一直没敢提出来,因为那是最后的办法,不到万不得已,楚河不想用它。 同时他也知道,拖下去对孩子没好处,若要送他离开该是越快越好,知道的人越少,他们的儿子越安全。 所以,楚河还是把他的想法和青凛说了,他需要人帮他决定,帮他分担。 而且孩子是他们三个人的,他们不能独断独行,关于孩子的问题他应该和他商量。 “你觉得好就好,按你的想法做。” 青凛并没有替他做出决定,而是摸了摸男人一直拧在一起的眉头,这些天,那里一直没有舒展过。 楚河最近心事重重,他不说,他们很担心。 不管遇到什么问题,他们都会帮他解决,不想看到这样的楚河,也不想让他困扰下去。 “至于孩子,你不要想太多,即便离开,也是为他更好地成长,如你所说,兽族的环境更适合他一些,安全,有更多的锻炼机会。可是,如果你不想他离开,那就让他留在这里,雷和父亲可以给他最大的安全保障,你完全不用担心。” 青凛最后,还是将决定权,交给了楚河,他相信他能做出最正确的判断,为孩子做出最适合的选择。 他们是兽族,对子嗣表达爱的方式与来自地球的楚河不同。 他们要独断和果断的多。 爱孩子,不是要宠溺或是永远的护在羽翼之下,而是要他们尽快成长。 严苛的训练,残酷的锻炼才是对他们的爱。 若雏鹰学飞。 为雏鹰能翱翔天际,母鹰会将雏鹰推下了悬崖,并非残忍,而是为他日后可独当一面,俯瞰天下。 兽族秉承的就是这个理念,看似冷漠,却是包含着更加深远的意义,与亲情。 简单又平常的几句话,没有安慰,也没有暗示,却让楚河有种拨开迷雾见青天的感觉。 这些天的担心似乎有些多余,事情没有他想象的严重,很简单。 也让他找到了答案。 自古慈母多败儿,青凛说得对,兽族能让他得到更多的锻炼,也让他会尽快成长,这里不是文明社会,而是靠力量取决一切,不能因为他的不忍及不舍,让他的儿子失去磨砺的机会。 青凛和千冽,自小就接受严苛的训练,所以他们成为了强者,他们的儿子一定要更胜一筹,不仅是因为他们对他的期许,希望他能代替他们战胜亡灵之王。 更多的是为人父母的责任感及使命感。 短暂的离别不代表什么,大战结束,他们就可以重逢,见到他日益强壮的儿子,也陪他继续成长…… “青凛,我们明天去找你们的父亲。” …… 虽然做了决定,下了决心,但黎明悄然到来时,楚河的心还是隐隐作痛。 喂饱了他,也让他彻彻底底的占了次便宜,三个男人便带着孩子敲响了那扇紧闭的房门…… 夜狂没想到,楚河会先他一步做出这个决定,他本想等过一段时间和他的儿子单独谈谈关于孩子的事情…… 为了孩子的安全,也为了他尽早得到锻炼,他必须回去。 没有事先商量,也没有提前通知,这么做只为保密,让别人无法摸清孩子的行踪。 夜狂只简单的收拾了些东西边准备上路,傲雷自然是陪他一起,两个人的力量固然使得安全系数又高上许多,楚河只是担心,傲雷回到兽族所要面对的问题…… 届时必会见到青凛他们的母亲,到时候会发生什么都不敢想象。 青凛带着楚河和孩子从空中飞离城镇,而另还三个男人则开的疾风,这个时间城镇内的人并不多,他们的离开并没有人发现。 一直送到大路尽头,在他们转走小路时楚河他们才不再前进,一般这个时候小家伙都在睡觉,可今天却是瞪着他乌亮的眼睛一直看着他的父亲们。 不哭也不闹,只是静静地看着,孩子的视线让楚河再次尝到了酸楚,稍微平静的心再次翻滚…… 不舍,不忍,也不想分别。 楚河紧攥着拳头,连指甲嵌进皮肉都不曾发觉,男人想哭,却是猩红双眼,他拼命控制自己,不去跑过去把孩子抢过来,也不说商感的别离话语,连最后的亲吻都没有,他是为孩子好,让他成长,让他变强。 “我会用性命守护他,我发誓。”这誓言是夜狂对楚河立下的,没有慷慨激昂,也没有太多保证,平淡,却又坚定。 一个男人真挚的誓言。 他们走了,那条路上,连影子都再无法捕捉,可楚河还站在那里,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从孩子出生,他们只相处了短短两个月,如今那小家伙走了,再没有‘非礼’他的小手,也没机会再听到他故意哭出的声音…… 属于孩子的小计谋,还有他的撒娇,以及和千冽的打闹。 心,突然空荡荡的,缺了什么,也丢了什么。 “回去吧。”青凛遮住了楚河一直瞪着的眼睛,尽管他没有表现出来,但青凛知道,这男人哭了。 “尽快结束这场战争,然后我们回家,他在家里等着我们。”用力的搂了搂那人的肩膀,千冽轻松地说:“很快就回去了,别担心。” “嗯。”当眼睛再度恢复清明后,楚河面对的,是城镇的方向,他的儿子在身后,截然不同的两个方向,但楚河再没回头。 诚如千冽所说,他们的儿子在家等着,大战结束后,就能重逢。 并非分离,而是暂别,他们的儿子,名为非离。 很快就会再见。 …… 傲雷和夜狂连马车都没有雇佣,在孩子可以接受的情况下,一路狂奔。 这一路很顺利,没遇到任何危险,一个月后,两人顺利地回到了部落。 但是,傲雷的步伐却停在了部落外,他告诉夜狂,他会在这里等他,不管多久。 而他既然离开,就永远不会回去。 男人没有劝说,抱着孩子便走进了他的领土,他的兽族,被他视为最高且最重的地方。 第二日,天蒙蒙亮,傲雷靠在树上,半眯的眼中映出一个模糊的人影,逐渐清晰…… “回去了。”夜狂淡淡的说。 傲雷拍拍身上的尘土,跟上了男人的步伐。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二百四十八章 废弃城堡 三个月后。 埃克斯帝国郊外,废弃城堡前。 “你确定是这里?”当一切重新步入正轨,兽族之首与傲雷回到基诺城镇后,青凛突然提出要离开一段时间,而他的目的地,就是那日在雷霆之谷外,那个老者所说的西修姆·加比公爵被亡灵占领的城堡。 “没错,亡灵的臭味。”千冽动了动鼻子,笃定的点头。 “走。”随着青凛平淡的声音,三个男人走进了那荒废许久的地方。 庄园外的金属栅栏已经完全锈死,瑰丽的大门此时也已变成一堆废铁,看不出原来的样子,若不是上面若隐若现的浮雕与门环,楚河绝对想象不到它们会是门…… 大门上有一个歪斜的牌子,几米长的牌子只有一个角还挂在上面,岌岌可危,像是随时都要掉下来。牌子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隐约可以看见庄园二字,但具体是什么楚河已经无法分辨。 小心的绕过那风烛残年的牌子,尽管这里已经彻底荒废,但通过建筑中的饰物及规模依稀还能看到它繁华时期的样子…… 大门直通到城堡入口的路宽约五米左右,可以同时经过两辆马车,大路是由考究的青砖铺成,但因年代失修,青砖路上坑坑洼洼,有很多砖不知去向,即便是还坚守在岗位上的青砖,也是七零八落没有原来的样子了。 路的两侧都是荒废的土地,黑色的泥土带着不明腐败物沿顺着路旁已经彻底报废的路灯直到城堡门口,土地间有同样青石铺成的路,只是比这条要窄得多…… 这带着难闻气味的土地没有边际,几乎遍布了整个庄园的前面,这是庄园的花园,如果没有亡灵的入侵,这里该是四季如春,花香四溢的…… 楚河能想象得到,每当微风拂过,花海攒动的样子…… 可想而知,那该是多么恢宏且壮美的景象。 只是这里,昔日繁华,已成过眼云烟,再也无法恢复最初。 这条路看起来不长,但他们真正走到城堡前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了,这还是他们加快步伐的结果,可见这庄园的范围有多大。 沿途楚河看到了两种浮雕,据说这是埃克斯帝国的图腾及加比公爵的家徽。 亡灵占领的,是这座庄园中的主城堡,就是那老者所说的地方。 整个城堡几乎被藤蔓植物占领,远远看去像是一个巨型花房,生机盎然,可越是靠近,那种充满希望的感觉越淡,到最后只有象征死亡诡异的安静…… 那些植物看起来既阴森又恐怖,他们爬满了整个城堡,像一条条绿色的锁链,勒紧脖子,夺取了承包的生命。 没人保养的城堡,早已不见当年的雄伟,只剩萧条与惨淡,藤蔓下的墙壁,已是千疮百孔,墙体严重风化,有的地方甚至能看到近一米的大洞。 老者没说亡灵是什么时候入侵,也没提及城堡内人的情况,不过看样子怕是凶多吉少了。 城堡的大门已经脱落,一扇在门外的石阶下,一扇落在门口,上面同样爬满了藤蔓,还有几厘米厚的青苔,看情况已经很久没人来过,包括想试试运气的旅人。 “小心些。”提醒后,千冽便率先走了进去,这和他们在旅途中时一样,一有危险,那个男人便走在最前面,张开双臂保护他们。 楚河仍然在中间,青凛在最后。 城堡内诡异的气氛使得三人的心情都无比沉重,没人再有情绪聊天,只是打足精神,警惕的看着周围。 城堡内漆黑一片,所有的窗子都已不见,取而代之的依然是那些植物,植物从窗子爬入,连城堡内壁及棚顶都是,楚河第一次觉得原来植物也这么恶心,看着那手腕错的东西,他的头皮麻了又麻。 除了从大门照射进来那不足半米的光亮外,墙壁上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孔洞,阳光从中射入,那大小不一的光柱,像一把把尖锐的剑,明明是象征光明的颜色,最终还是被黑暗完全吞没。 青凛点了几个火球,在他们周围浮动着,楚河再一次感叹魔法世界的方便,不需要火把或是手电,这样就可以照明。 潮湿的世界已被青苔全数占领,脚下,楼梯的扶手上,城堡内部的青苔比门口的要厚得多,踩在上面感觉肉肉的,让楚河的头皮难免再度发麻,那种感觉是无法形容的恶心。 青凛是来探寻亡灵占领此处的秘密,他想知道这里有什么吸引着亡灵之王,三人站在向上的楼梯前,楚河看着楼梯正中那被青苔彻底毁掉的画像,那也许是加比公爵的,也可能是他的祖先,总之那东西摆在那里,现在感觉不到一丝威严,只让人觉得惊悚。 这种环境像极了欧美的恐怖片,说不定从哪个地方就蹦出个僵尸或者生化人,不过见惯了亡灵的楚河对那种东西已经免疫了,当然就算是没来这个世界,他一直觉得欧美的恐怖片没有港台的骇人…… 有一次他带着新认识的女人去赶午夜场,本想在电影院里找找感觉,可那该死的女人偏偏选了一部恐怖片,楚河在腹诽他没情调的同时也在幻想女人尖叫着扑到他怀里的样子,可事实上,整部电影女人都没有太多反应,他很平静,倒是他不止一次对那女人投怀送抱…… 这让他难免怀疑那女人的动机。 也让楚河发誓,这辈子不再涉及这类东西。 害得他神经了好一阵子,每天半夜去厕所的时候总觉得镜子里有人在看他,或是窗户外突然蹦出个没有瞳孔的东西,和他面贴面…… 千冽试着踩了踩木质楼梯,他的脚才施力,楼梯立即传来了恐怖的吱嘎声,下一刻,那可怜的楼梯就在千冽的脚下寿终正寝了,看样子除了猴子就只有青凛能上去了。 “亡灵之王既然不为夺人性命而将人引到此处,他就不会设置太多阻碍,这种腐败的楼梯不是谁都能爬上去,他应该想到了这一点,所以目标应该不是上面,应该就在这层。” 青凛分析着,虽然他不知道那所谓的目标是什么,但可以肯定,在这个城堡的某一处,隐藏着一个秘密,否则亡灵之王就不会故弄玄虚,占着一个荒废的城堡等人进入。 青凛的话不无道理,上面也没办法再去,那楼梯一碰就烂,所以他们开始在这层寻找。 顺着漆黑的走廊,三人在一层摸索着,这城堡走起来比目测要大得多,起先楚河还能留意周围的情况,但走着走着,他就开始晕头转向,火球的昏暗的光亮下,周围的景色都差不多,布满青苔的墙,还有不成样子的壁画及看不出原貌的陈列物。 就连那漆黑如也,空荡荡的房间也都是一个样子。 紧张的情绪很快被枯燥及眩晕取代,楚河后来根本摸不清方向了,他不知道他们是否走了回头路,也不知道他们走了多久,他只能跟着他们走。 不过那两匹狼却没有迷惑。 走过的地方,有他们的味道,不仅是千冽,青凛也分别辨得出,但楚河却没有那敏锐的嗅觉。 在一层彻底的走了个遍,他们什么发现也没有,连老者所说的亡灵或是一只魔兽都没见到,三人面面相觑,最后在城堡的某处,找到了一个向下延伸的楼梯…… 毋庸置疑,三人将视线对准了那里。 千冽试了试,楼梯是石质的,除了有点湿滑外,走在上面还算安全,青凛的火球很快飞到了千冽前面,不过照明效果却比刚才要差上很多,见状青凛又加大了魔法,很快那消失在黑暗中的楼梯便能看清大貌了。 “小心些。”千冽指的是脚下的地面,也是提醒青凛注意楚河的安全。 楼梯不长,除了不太好走外,在没有任何危险,很快他们就看到下面一层,不过这并不是楼梯的尽头,他还在向下延伸着,看情况,下面还有一层,或是更多。 地下一层,潮湿的气味比上面要浓烈得多,楚河在鼻子附近扇了扇,可他却没嗅到一点清风,甚至连风流动的感觉都没有,只有这令人胸口发闷的湿味,还有那无法形容的沉闷感。 楚河觉得,在这里待久了,恐怕会全身得风湿…… 或者憋出神经病。 “先看这里。”青凛作出了决定。 同时火球已经找准了方向,楚河只看到一阵光亮从眼前闪过,他们右边便出现了一条走廊。 火苗的亮度只能照清眼前几米,那走廊仿佛在黑暗中无限延伸着的…… 楚河吞了吞口水,说实话,预感不怎么好,他不太想进去,可是千冽已经走向了火光亮起处。 不安,且不详的感觉顿时又浓烈了几分。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二百四十九章 寻找目标 地下一层,潮湿,黑暗,可在这里楚河却见到了生命…… 几乎每个房间,都有一两只喜阴喜潮的魔兽,或是更多,其中以两种蜘蛛最为多见,一种是繁殖之母,一种是花斑巨蜘蛛。 花斑巨蜘蛛很具有攻击性,当他们闯入它的领地时,那带着腐败气息的毒液便向他们喷射而来,那绿色的液体带着不明物体,楚河觉得,就算没中毒,这么恶心一次也够呛。 千冽将气势略微展开,只开到高出他们,自此之后就在没收到它们的攻击,所到之处,都是那巨大的蜘蛛四处逃窜的样子。 繁殖之母就比较令人头痛了,有它的地方到处都是湿淋淋的恶心的蛛卵,尽管楚河已经万分小心的,他还是会不时听到噗噗的声音,那是他踩爆蛛卵时所发出的,随着卵的破裂,一股恶心的绿水就会喷出,有时还会爬出几只小型繁殖之母,看着那紫色的蜘蛛,楚河觉得他的预感真是该死的准。 他的裤脚及鞋上都是潮湿的感觉,青凛说那种液体只是蜘蛛的养分,并没有毒,但楚河还是摆脱不了对它们的嫌恶感。 他不喜欢这里,脚下的青苔,还有不时爆裂的蛛卵,可那对兄弟却是搜查的很仔细,每个角落都认真的看了看,青凛不知从哪折了根满是铁锈的铁棍,又敲又翻,铁棍上到处是恶心的粘液,还有青苔屑。 这层看样子是储物或是专放收藏物的,房间里没有床,只有堆放在各个角落的箱子或是一些看不出样子的东西,但没有价值的东西,也没见到珠宝或是金币类的东西。 倒是在几个房间看到了几只幽灵系亡灵,级别很低,也不具攻击性,他们的存在似乎并未引起它们的注意力,幽灵们依旧漂浮在空中。 “一层没有亡灵,下一层出现了几只,不妨做个假设,既然亡灵之王占领这里,我们要找的‘目标’绝对和亡灵脱不开干系,我们这么满屋目的的寻找,不如干脆追踪亡灵,找到亡灵最多,级别最高的地方,也许会有点收获。” 那几只亡灵给了楚河一些灵感,那老者说亡灵占领了这里,可一路上他们只见到这几只没有什么伤害的亡灵,相比那些骑士团必然不是它们打败,在这城堡的某一处,应该有更多或是级别更高的亡灵。 而且无法清剿。 他们只要找到那里,也许就能找到他们所‘守护’的东西。 像挖宝或是盗墓,宝藏永远藏在危险与重重机关后,这也是比较合常理的解释。 楚河说得对,他们毕竟不知道那‘目标’究竟是什么,盲目地寻找只会浪费时间,既然亡灵之王用‘它’来吸引众人的注意力,那他就该留下提示。 城堡中的亡灵应该是最好的提示了。 当即三人便改变了目标,顺着亡灵那难闻的腐臭味找去,很快他们重新回到向下的楼梯处,那对兄弟互看一眼,青凛的火球便再次向黑暗飞去…… 地下二层,潮湿味还夹杂着腐臭味,难闻的气味几乎让人窒息,楚河是直接呕了出来,青凛开了防御,在防御魔法阵内加了一个净化魔法,这样不管三人走到哪,都是新鲜的空气。 相较于楚河迟钝的嗅觉,他们的鼻子则要敏锐的多,这种味道楚河觉得恶心,对他们来说就是虐待了。 这里的亡灵比上面要多一些,不过气味最浓的地方依旧来自楼梯下方,三人没有选择,只能继续向下。 再向下,等待他们的很可能是未知的危险,那对兄弟已经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但他们同时也知道,在亡灵之王的目的没有达到前,他们应该不会遇到危险,因为毕竟有些旅人从这里成功离开。 地下三层,楼梯的终止处,这座城堡的最底处。 甫一下来,一个带着紫光的蛛网便向他们袭来,那蛛网楚河再熟悉不过,来自亡灵的幽魂蛛…… 千冽的铁棍被蛛网缠去了,男人并没有拔剑,而是向后退了几步,与此同时,青凛的暴风雪便砸向前方,楚河什么也没看到,眼前若隐若现几道白光,随之而来的就是骤然降低的温度…… 等青凛的魔法放完,照明的火球便又向前飞去,前方的走廊被冰雪占满,腐败的环境顿时发生了改变,俨然变成一个洁白的世界…… 楚河觉得,这个样子他看起来能更舒服些。 当他经过那些‘雪地’时才发现青凛突然使用魔法的原因,冰雪之下,满是幽魂蛛的尸体…… 叠落一起,不计其数。 看样子,他们离‘目标’不远了。 亡灵的数量及种类也开始变多。 不长的走廊被各类亡灵沾满,但级别都不高,七级以下,因为他们的存在,使得三人的前进速度慢了许多。 由于亡灵是集结成群,所以千冽并没有参与攻击,青凛一直在用群体魔法清理着,幽灵系的亡灵占的比例比较多,除了最开始的暴风雪外,青凛理所当然的选择光系魔法。 不过在这条走廊的尽头,却发生了出乎他们意料的事情。 千冽选错了路,由于这一层被亡灵的气味完全覆盖,他没办法作出准确的判断,当他们发现已经无路可走,准备回头时,却发现身后多出了许多模糊的影子…… 由于青凛的魔法阵,那些影子并没有靠得太近,知道火球照亮前方后,楚河才惊讶地发现,那是一群死尸…… 他在战场上见过,被亡灵的死亡契约束缚的人类。 想必这就是生活在这座庄园里的人。 虽然他们的衣服已经破败不堪,但楚河还是能从衣服的样式上判断出他们应该是主仆一类的…… 他们的身体有的已经开始腐烂,由于青凛的净化所以楚河并没闻到那恶心的气味,但火光下那发霉腐败的皮肉还是让他的胃翻滚起来。 “从哪里来的?”他们没听到声音,没有气味,甚至没有感觉。千冽与他们面对面的站着,距离他最近的死尸,那漆黑的指甲在他说话的瞬间划向了男人英俊的脸。 “不知道,换路走。”青凛说道,便放了一个冰固术,死尸瞬间冻于冰中,还鲜活的保持着他们原来的姿势,却没办法继续动作…… 杀掉他们,让他们被束缚的灵魂得以解放才是最好的方式,但他们没有那么多时间耗在这里,首要的任务是找到‘目标’。 所以他们绕开了那些‘冰块’,往回走去。 这里的亡灵似乎杀不干净,来时路上的亡灵明明已经清理干净,但在他们回去的路上却又在差不多的位置重新看到了它们的影子…… 城堡很大,这最底层更是大得似乎没有边际,挑错路,重新走,再错,再走,三个男人在这令人沉闷的环境中不知呆了多久,没有时间,也没有供给他们判断的东西,就在楚河觉得,亡灵之王似乎在耍他们玩的时候,他们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一个密封很好的门。 杀掉门前徘徊的亡灵后,千冽检查了门的把手,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后,千冽试着去推门,本以为这门会和其他地方一样已经烂了个透彻,随着‘吱嘎’一声,抱着皮料的门开了…… 门是完好的。 在这种潮湿的环境下,这门居然还能保持原貌,甚至还能继续发挥它门的作用,这点令他们非常惊奇,没有悬念,三个人走了进去。 门内依旧漆黑,但却和之前的感觉完全不同,走在最后的青凛关上了门,然后试着收起了魔法。 楚河以为那腐败又潮湿的味道会再度扑面而来,可闯进鼻子的却只有灰尘味,嗨哟一种他曾经熟悉的味道…… 却没有一点属于亡灵的味道。 这是…… “那有蜡烛。” 面前的大火球立即飞向千冽所指之处,分秒过后,这封闭的环境被烛光照亮,楚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二百五十章 惊讶发现 楚河简直不敢相信他的眼睛,这废弃城堡的最下层,他居然看到了一个可以和大型图书馆相媲美的藏书室。 除了四面墙,一排与屋顶相接的书架整齐的立在屋子中间,这房间很大,楚河觉得它至少占去了这个楼层的一半。 烛光照亮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刚才楚河闻到的那熟悉的气味就是纸张特有的味道,整个城堡都被青苔及藤蔓覆盖,终年湿润,可这个地方却是十分干燥,不知是曾经的主人刻意为之,还是那个亡灵之王做的…… 如果是后者,那他们就离‘目标’越来越近了。 封闭的房间,截然不同的环境,这让人不好奇都做不到,更怪异的一点,这里没有一只亡灵,老者并没有说关于这个藏书室的事情,看样子那些旅人并没有走到这里,在中途就走了回头路。 这种情况很自然,众人来这里的原因,无非是想寻找传闻中的财宝,可一路上都是亡灵,别说财宝,就连像样的东西都没看到,打退堂鼓也是理所当然。 楚河觉得如果是他,应该也不会坚持到最后,不仅是因为环境恶劣或是亡灵,最主要的原因这里不想有什么的样子 就算曾经有过,也该是被骑士团拿走了,毕竟他们曾是最深入这里的,没办法把亡灵清理干净,带走珠宝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反之,如果连骑士团都无法带走的东西,凭借一己之力,更无法办到。 谁也不会为一个传说涉险。 “会是这里吗?” 说出疑问的瞬间,青凛已经飞到了高处的书架上,他随手拿了一本布满灰尘的书翻了翻,然后又放了回去,楚河看着那白色的影子在书架中穿梭,他在每个书架前都停了一会儿,最后又落回到自己面前。 看样子没什么收获,没有有价值的东西,因为每一本书都被青凛放回了原位。 “这里应该算是一个宝库,刚才我大致看了一遍,凡是我见过的书籍这里都有。当初父亲为我准备了许多记载禁术的书籍,那些有一部分是拓本,这里大部分是原本,甚至还有很多连我都未曾听闻过的禁术。书籍的种类也很多,关于各个种族,涉及历史,魔物两修都有记录。值得一提的是,有关种族的书,使用的都不是泽尔特斯通用字,而是各种族的专属字。” 青凛说完,突然陷入了寂静,三人当初发现这里而兴奋的心情顿时不见。 这些书籍是宝物,但对亡灵之王应该没有太大用处,就算是有,过了这么久他也该阅读完毕,并将这些书如数销毁,何必还一直留在这里,派亡灵看守,等人来抢。 也就是说,他们有可能空欢喜一场,这里只是一个普通的房间,而环境不同,也许只是原先的主人怕自己珍藏的书籍受潮损坏特意做的保护措施,毕竟这是地下三层,土地之中。 “不管怎麽说,先看看。”千冽并没有放弃,他向书架走去,捧出一摞书放到地上,然后开始敲击书架后面的板子。 千冽的举动让楚河想起了古人常用的暗格,电视上经常演,扭动某处的话,整面墙就会打开,墙后别有洞天,或是暗道,或是藏宝阁。 “这城堡我们基本走了个遍,这里是唯一可能的地方,先别放弃,我们也去翻翻,看有什么新发现。这里书这么多,又有很多你没见过的禁术,就算没找到‘目标’,带几本书回去也不算亏,至少没白来一趟。”反正有空间戒指,他们把这里搬空也不是什么问题,折腾了这么大一圈,总不能做无用功。 秉承着顺手牵羊,不走空门理念的楚河提议。 青凛没有反驳,这里看起来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藏书室,但他有种预感,他要找的‘目标’就在这里,让亡灵之王坚守的,拿来当做诱饵的东西。 青凛当初教给楚河的,只有泽尔特斯通用语,其他种族的语言楚河不懂,所以他翻的时候,都挑他看得懂的。 千冽到处敲敲打打,楚河就翻他取下来的书,青凛四处查看着,希望能找到些不同的线索…… 纸张摩挲的声音,蜡烛燃烧时噼啪声响成了这里唯一的声音,三个人各自工作着,时间匆忙流去,手腕粗的蜡烛几乎燃烧殆尽,当室内不像最初般明亮,烛火开始摇曳时楚河才发现他的肚子不知道叫了多久…… 有些疲倦。 楚河揉揉眼睛,这里没有窗子,但他也猜得出,此时应该是深夜。 可是他们仍旧没有什么收获。 难道真的是目标错了? 楚河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该好好想想。 “先吃点东西。”正想说饿眼前便出现一个面包,楚河召了个水球,找个离书本较远的位置洗了手,然后直接坐在地上,不客气的接过面包,张口就啃。 青凛和千冽也停下了动作,安静地吃着面包。 他们都在思考,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亡灵之王将‘目标’放在地下三层,又放了那么多亡灵看守,他的目标不是掩人耳目,反而大张旗鼓的引人注意,一层没有亡灵,地下一层有几只,二层多些,三层基本都是亡灵…… 像在指引一般,楚河相信,他们最初的判断是没错的。 亡灵之王既然想让人发现,又准备了这么多提示,到了最后的地方,他应该不会再欲盖弥彰,那个‘目标’其实就该在最显眼的位置,让人很容易看到…… 毕竟没人会愿意在这该死的环境里多呆一秒,尽快达到目的后迅速离开,闯入者是来寻宝的,不会像他们这样,慢条斯理的每本书都翻个遍…… 那不是来找宝藏,而是来休闲的。 亡灵之王应该想到,所以…… 他们一开始就错了,进门后被这满屋子的书籍吸引去了全部的注意力,而忽略了一些重要的细节,他们该站在亡灵之王的角度去想…… 楚河猛地站了起来,他跑到门前,重新打量起这个房间,这藏书室很大,四面墙和屋子中间都被书架占满了,比较靠前的书架被他们搬得七零八落,没有几本书还留在上面,露出了书架原本的颜色。 除了他们翻过的书架外,后面的还都是整齐的摆放着书籍,可以看的出这些书的主人很珍惜它们,书都有明确的分类,书架上也有标注,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 楚河向后走去,一直走到书架的尽头,停在了最里面那个书架前。 如果他是寻宝的,一定先寻找明显的宝物,而不会注意那些书本,所以书一开始就不是‘目标’,不管他们有多珍贵。 最后一个书架是空的,没有一本书,上面已经落满了灰尘,楚河停在它前面,每一层都仔细的看着…… “怎么了?”兄弟二人也跟着走了过来,他们不知道楚河在找什么,就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的动作。 楚河摇头,他只是推理而已,他还需要证据。 视线所能触及的范围找过了,楚河刚想利用风系魔法到上面去看看,身后便刮过一阵轻风,青凛已先他一步飞了上去。 “有什么发现吗?”楚河问。 青凛摇头,视角的变换却让他发现了一点不寻常。 那里的灰尘下似乎有什么东西,虽然不太明显,但大概都能看得出灰尘并不像其他地方呈水平状,而是有个长方形的凸起…… 很浅,但是青凛还是发现了。 拂去灰尘,青凛在下面发现了一个本子,可是上面的字,他不认识…… 不是大陆上任何一个种族的语言,是一种陌生的字,他从未见过…… “只有这个。”青凛还是把那奇怪的本子带了下来,递给楚河,“那上面的字我……” “啊?!”一声惊叹。 青凛的话没说完,就被楚河打断了,楚河看着那上面再熟悉不过的文字,惊讶得说不出话,他简直不敢相信,男人用力揉了揉眼睛,当视力恢复后,他看到的文字还没有消失,也没变化…… 没错,这不是幻觉…… 而是真的,这是中文,伴随他长大的文字…… “我叫秦萧阳,来自20……” “楚河?你在说什么?”他的肩膀被千冽拍了拍,男人的动作很轻,像是在碰易碎品。 楚河回头,却在千冽脸上看到了他从未看到的表情…… 惊讶,或者,惊恐,连他的语调都跟着有了变化…… 颤抖,紧张。 “你说的,我们听不懂。”青凛虽然没有千冽夸张,但也好不到哪去,那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显得有些紧绷,也有些苍白…… 楚河的话,他们从未听过,那语言,并不属于这个世界,不属于泽尔特斯。 楚河看着他们,一脸茫然。 他只是念了出来而已…… 用的汉语。 这时,所有的蜡烛终于呜呼哀哉,在同一时间,熄灭了。 周围再度一片漆黑。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二百五十一章 熟悉文字   初遇时,青凛并非将楚河的记忆替换,而是直接将这个世界的语种输入进楚河的大脑中,汉语楚河并没有忘记,只是因为大家都使用泽尔特斯通用语,暂时将汉语的事情忘记了。   就像你生活在美国,每个人都在说英语,你理所当然的不会使用汉语一样。   如今他再次看到汉字,很自然的念了出来。   青凛的记忆力很好,他还记得与楚河初次见面时,楚河使用的就是这种语言。当时他并没有在意,那时的楚河只不过是个路人而已,他的事情与青凛无关,他只是想知道楚河在说什么,所以就将泽尔特斯通用语交给了他。   现在想起来,楚河当初说的语言,并不属于这个大陆……   他对楚河的事情,似乎一无所知……   青凛突然感到了害怕,如果有一天楚河突然消失了,那他连去哪里寻找他都不清楚……   他的家乡,或者来自何处,他统统不清楚。   莫名的惶恐在楚河念出那几个陌生的词汇后,将青凛完全笼罩,那一瞬间,他突然觉得他们离得很远……   千冽的感觉和青凛差不多,他对楚河的了解还没青凛多。   “轰隆隆——”   一连串巨响将众人的思绪打断,几个火球凭空亮起,下一瞬便飞到原先蜡烛的位置,室内再度明亮,这时楚河已被青凛拉到了房屋正中,千冽的剑也握在了手中……   顶级气势,还有属于亡灵的腐臭味。   四面墙上的书架突然开始晃动起来,像是地震一般,那些珍贵的书籍随着书架剧烈的晃动而纷纷摔落,这些书籍年代久远,楚河连翻阅时都是万分小心,如今这么一摔,除了卷轴还能保持完好外,那些书大多直接砸烂了,还有一些,掉落时就已经解体,泛黄的纸张若秋叶般纷纷落下……   古朴的藏书阁,树叶纷飞的样子,带着几分唯美,可楚河却没什么心情欣赏,他心痛不已,那么多禁书就这么毁了,也不知青凛收了几本……   书架这时轰然倒地,灰尘拔地而起,灰色的雾布满房间,一时间能见度不足一米……   灰尘无法穿透青凛的防御魔法,三人像站在巨型玻璃罩中,看着灰尘被魔法切割,分离……   由于空间太小,青凛不能驱散灰尘,他们只是安静地站着,直到灰雾中,出现了几个模糊的黑影……   千冽刚刚明明检查了一遍,那书架后面只有结实的墙壁,没有暗格,楚河不知道这些亡灵藏在何处,隐藏的就连那两匹狼都没有察觉……   味道或是气势,一点都没有发现。   灰尘缓慢的散去,亡灵却没有心情等待,它们一起扑了上来,楚河大概数了一下,至少有十只。   是还未在战场上出现过的骷髅领主及幽灵教主。   骷髅领主的身材娇小,与一般骷髅无异,它的头上戴着一顶海盗帽,身上披着一个戴着立领的斗篷……   紫色的斗篷,黑色镶边,看起来比恐惧之王破烂的衣衫不知要好上多少倍,骷髅领主手持双刃,那武器如镜面一样倒影着它“消瘦”的脸庞……   骷髅领主与一般骷髅不同,他们的眼眶不只是两个黑洞,其中闪烁着幽暗的火光,远远看去,像是巨大的瞳孔一般……   幽灵教主同样紫袍加身,只是它们没有手,那袍子像是一个上下开口的麻袋,将它的身体套在其中……   紫袍上方有一个三角尖帽,帽子很大,也压得很低,楚河能看到的,只有两团幽绿的火光,像是点在黑布上的荧光颜料。   团团黑气从紫袍下方冒出,幽灵没有形态,它们的身体只是一团黑雾,虽然看起来弱不禁风,但它是所有法系亡灵中最狠毒、能力最强的存在。   “拿好你手里的东西。”正帮千冽加攻击及防御的青凛嘱咐道。   楚河点头,事到如今,他们所要寻找的“目标”已经找到,就是他手里这本日记或是手记。   由于纪录的文字是汉字,亡灵之王无法解读,所以他便占领这里,给众人造成财宝的假象,让人来此处寻找,一旦遇到可以解读上面内容的人,隐藏在这里的顶级亡灵变悉数出动,将这个人,连同那个本子一同带到亡灵之王面前。   亡灵之王煞费苦心,可他却没想到这种文字不属于这个世界,而且它的设计又太过繁琐,几乎没人能走进这个藏书阁,即便是来了,也无法解读……   思量间,千冽与亡灵的战斗已经开始了。   遵循着魔法系比攻击系防御较弱的原则,千冽选择了魔法系的幽灵领主。   潜力激发后,一个野兽冲撞,千冽来到了亡灵队伍正中间。   脚未站稳,几把尖刀同时砍了过来,千冽没有躲闪,而是将战鼓之剑对准其中一只幽灵领主砍了下去……   “锵——”   幽灵领主的身体瞬间隐去,战鼓之剑重重的砍到地面,火星溅射。   与此同时,千冽背后出现一道冰之墙,搪住了骷髅领主的攻击。   冰墙并不是只为防御,那刀才碰到冰面,冰像滕蔓一般迅速蔓延,很快将那把刀连同骷髅领主的手冻在一起,那并不是简单的冰冻术,楚河能看到骷髅领主的那骷髅胳膊变成了深蓝色……   十几只顶级亡灵并不是那么好摆平的,他们已经拿出了全部实力。   千冽追着那只幽灵教主砍,它不时使用潜行,它的身体飘忽不定,千冽趁它显形后立即使用战争践踏,不过幽灵教主根本没受到任何影响……   它魔法免疫。   当楚河发现这件事情后,他们身边突然出现了几只幽灵教主……   楚河只看到几道黑影向他们袭来,他就被青凛拉到了空中,由于这是封闭的房间,青凛并没有飞多高,只是带着他在空中划了个弧,落到了后面的位置。   脚才站定,幽灵教主便又出现在他们身边,青凛将光元素注入防御阵中,并再次带楚河换了位置。   转身搪住了骷髅领主的利刃,千冽见幽灵教主将目标转向青凛,回首砍向对方时,千冽放了个牺牲咆哮……   三十秒内吸引全部攻击。   时间不长,但三十秒足够青凛做很多事情了。   “用风系魔法留在这里,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动,它们要抓你。”青凛给楚河加了个光之壁,带他来到了屋子正中。   那些亡灵时从墙中走出的,墙角对楚河充满了危险,万灵之王的目标是那个本子,现在多了一个楚河。   那些亡灵攻击的目标,就变成了楚河。   没有巫医,无法看到潜行的幽灵教主,青凛能做的,只有比它们快。   为楚河做好防护措施后,青凛的身体也消失了。   他在快速使用时空之门。   连续使用,便会造成他“消失”的假象。   牺牲咆哮的时间在这时结束。   幽灵教主的身体再度消失,眨眼间再度出现在楚河旁边,应青凛要求,楚河并没有动,这次他清楚地看到了幽灵教主的攻击……   万鬼缠身。   幽灵教主身后瞬间出现几个漆黑一团的灵魂体,楚河能看到它们的五官都拧在一起,那表情是无法形容的狰狞,可见它们死时该有多么痛苦……   她知道幽灵教主吸收人的负面情绪来增强自己,也会吸收亡者魂魄,他却没想到这些灵魂会成为它们攻击的方式……   那些灵魂同一时间向他撞击而来……   它们向他拼命伸着手,似要将他抓去一般,它们瞪着眼睛,嘴扭曲的张着,幽魂表情痛苦、恐怖……   楚河觉得他的心脏骤然一紧,那些幽魂让他感觉到了恐惧与压迫,透不过气……   他很想跑,想来这里,他不想被它们抓去,成为它们中一员……   “闭上眼睛。”青凛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下一刻,那些幽魂便被男人净化,无影无踪。   然后,他再度“消失”。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二百五十二章 孤注一掷   幽灵教主会吸收负面情绪,他居然将这件事情忘记了。   楚河重新调整心绪,不去看幽魂的表情,改注意骷髅领主的动向。   三个月内,他已经从六级晋升为七级,虽然照比青凛他们还差一大截,但自保绝对不是什么问题,青凛不让他动,却没说不允许他辅助攻击。   楚河在使用封系魔法拖住自己的同时,凝聚力量注入风刃,瞄准一只骷髅领主的眉间猛射过去……   顶级的亡灵不会轻易偷袭到,跟千冽缠斗着的骷髅领主头一歪,便躲过了楚河这全力一击,男人失望的啐了一声,并恶毒地想着那骷髅头怎么不直接甩掉……   楚河并没有放弃,他继续使用风刃,男人有锲而不舍的精神,他就不信他无法成功偷袭到一只。   至于他身边不时闪现的幽灵教主,已经被青凛完全控制住,虽然他们都清楚青凛与千冽交换攻击对象比较合适,或者两人一同攻击,但为确保楚河安全,他们便各自对上与自己同系的对手。   青凛并没有离楚河太远,他一直在他周围,当幽灵教主出现后,他会第一时间展开攻击,化解对方的攻击并给予致命打击。   这里的亡灵并不像战场上遇到的,塔门经过了亡灵之王的特殊改造,要强得多,以一对五,那对兄弟暂时没捞到什么好处,只是平手。   亡灵是不知疲惫的,这么下去百害而无一利。   这一点那对兄弟同样清楚。   千冽的身上再度出现大大小小的各种伤口,用千冽的话讲,这种伤害在所难免,不过楚河看了还是有点心疼……   青凛一直在使用净化术,净化那些幽魂,在适当时候帮千冽治疗和解毒,虽然牵制住了幽灵教主的攻击,但这并是青凛满意的结果。   对法师来说,被近身是最危险的事情,可同样身为法师的青凛,这一次却选择了近身。   那抹白色的身影攸然出现在幽灵教主身后,从楚河的角度隐约看到青凛抬起了手,摸到了幽灵教主的心口处,它的亡灵之火所在位置。   青凛五指张开,对准那个位置,轻轻地向前一推,幽灵教主的紫袍随即扇动,下一瞬,一把冰剑突兀的穿透了它的身体……   电光火石之间,快到楚河来不及眨眼。   楚河喊了声,“yes!”   青凛的判断从未出过错,精准,且凶猛,那幽灵教主毋庸置疑只有死路一条。   幽灵教主的身体晃动了下,它没有如楚河预期中那般变成灰尘,它是消失了,但却是再次潜行……   它没死。   楚河四下望去,很快他在屋子某个方向,找到了一只衣服在胸口位置破了个洞的幽灵教主,没有任何悬念,它就是青凛刚才攻击过的……   幽灵教主发现了青凛的存在,它立即选择了潜行,一念之间,分秒钟的反应,使得青凛的攻击只差分毫。   这个办法可行。   这些亡灵不像之前遇到的,它们不仅拥有智慧,还懂得分析与应变,这应该是亡灵之王最强的顶级队伍……   所以青凛之后的几次攻击都有很大大的误差,或者干脆无法再靠近它们,他一出现那些幽魂便向他缠去……   战斗持续,却一直没有突破性进展,楚河不由得开始跟着紧张,他的风刃飞出的频率也高了许多,虽然无法给骷髅领主造成致命伤害,但至少可以简单的扰乱它们的步伐……   千冽的潜力激发已经结束,男人怒吼一声再次使用,而青凛也是拿出了他从没使用过的霜凝法杖。   霜凝法杖没有其他太显著作用,却是可以帮助恢复魔法速度,这场战斗不止会持续多久,青凛必须善用魔法,不可挥霍。   “千冽,吼过去。”   青凛话落,战争咆哮随即而响,数目上没有一点变化的亡灵顿时向千冽攻去……   魔法免疫对战争咆哮无用,而且在受到战争咆哮吸引期间,幽灵是无法潜行的。   待幽灵教主全部现身,青凛便将霜凝法杖放横,他一手握着法杖中心,一手放在法杖前端的菱形标志上方,他轻声吟唱,若天籁之歌,古老的字符化作各种美妙音符,自男人那有着优美弧线的唇间飘出……   霜凝法杖与青凛的吟唱产生了共鸣,法杖中似隐藏的水流逆流而上,自下端缓慢地流到法杖顶端,水流围绕着菱形标志旋转,愈转愈快……   当霜凝法杖开始发光,菱形标志中间那处隐隐红光瞬间变成万道光芒……   色彩斑斓,夺目绚烂。   然后,楚河看到了一场金色的光之雨……   雨点绵延落下,滴落在地,让大地也随之变亮,暖暖的金光,赏心悦目,让人看的心情愉快……   千冽看准时机战争践踏,虽然对幽灵教主没有用处,却让那些骷髅领主无法再动。   在楚河看来温暖的光之雨,溅射在那些亡灵身上却像是强硫酸,骷髅领主那米色的骨架碰到雨点后,瞬间变成黑色,还有烟状物冒出,楚河甚至能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像是燃烧柴火般……   它们的斗篷千疮百孔,就连那些幽灵教主的紫袍也透出黑雾……   光之雨对它们的伤害比骷髅领主要大得多,那雨会直接焚烧它们的魂体,对于幽灵系亡灵来说,这比死还要痛苦……   亡灵们吼叫着,扭曲着身体,楚河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景象,既然这么容易就对它们造成这种规模的群体伤害,青凛为何一开始不用……   殊不知,这场光之雨几乎耗尽了青凛全部魔法,三种禁术融合为一,一个法师能使用一种禁术便是强者,而青凛同时使用三种,再加上之前的损耗,这已是他能力的极限。   光之雨很快结束,亡灵们实力大削,而千冽身上的伤口却已完全消失,连战斗的疲惫感也一并不见……   “我需要冥思。”青凛说完,便靠在了楚河肩上,“一会儿就好,托住我。”   青凛这次是孤注一掷,他们与亡灵,必先有一方要先发制人,不然战局会一直僵持,而这个结果就等同他们失败。   他们无法与亡灵打持久战。   虽然他暂时不能继续战斗,但力量削弱的亡灵千冽还可以从容以对,虽不能胜利,至少等到他冥想结束不是问题。   有霜凝法杖在,冥想的速度又会提升一个档次。   幽灵教主有恢复技能,名为幽灵之躯的,但那需要各种负面因素,眼前这个兽人一脸雀跃,没有恐惧,没有痛苦,甚至连一丝愤怒都没有……   它们没有办法恢复。   亡灵之王当初派它们守护这里,是为了等待可以解读那本子上神秘字符的人。   然后将这个人交给亡灵之王。   这座城堡中隐藏了无数只亡灵,为防止骑士团进攻,而使得这个本子落入他人囊中,亡灵之王要将它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里,因为这里面包含着一个大秘密。   惊天动地、主宰沉浮的秘密。   一切皆在他的预想中,骑士团没办法清剿这里,一批又一批的人走进这座城堡,为寻找传闻中的宝藏,但真正能找到这里的人并不多,当他们看到这满屋子的书籍更是失望而归……   寻不到实物便起身离去,没人还有心情去翻阅那些书籍。   所以那个本子一直放在那里,被灰尘掩埋。   亡灵之王几乎要放弃了。   可青凛他们来了,两个超出顶级实力很多的兽人,亡灵之王放在这里的最强队伍似乎无法完成它们的使命,对方太强,它们不能把可以读懂那本子的人带回去给亡灵之王……   亡灵之王对各种可能的结果都做了应对,所以他才选择骷髅领主和幽灵教主守在这里。   一旦它们无法战胜对方,那亡灵之王还有最后一步……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小心!”   身边的青凛突然睁开了眼睛,他一把将楚河护在怀里,楚河的脸狠狠地撞到了男人结实的胸口,他抱得很紧,几乎令他透不过气,紧接着,他听到了类似炸弹爆炸的声音,一响接着一响。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二百五十三章 加比公爵   心里莫名的恐慌,他想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可青凛却狠狠的抱着他。   动不了,连一丝缝隙都捕捉不到,爆炸声夹杂着坍塌的声音在耳边此起彼伏,楚河着急却又挣脱不开……   不知过了多久,爆炸停止,只剩土块不停滑落的声音,紧勒着他的胳膊,在这时终于放松了……   “走。”青凛的声音与平常无异,冰冷、平静,没有高低起伏。   可楚河却被眼前的景色震慑得无法回神。   只有分秒,这里和他视觉消失前简直判若两处,房间在晃动,在坍塌。   而抱住他的男人,那头高贵的银发上满是灰土,还有细小的石块,男人的衣服不再整洁,似雪白袍已经看不出本色……   青凛的脸上也带着一层细灰,那些灰尘攀附在脸上细细的汗毛上,让他看起来像带着一层灰色的面膜……   灰色的尘土似阴影一般,让男人的眼睫看起来更加浓密,青凛眨了一下眼睛,便有细小的灰尘落下,他抬头看了看屋顶,这里很快就要塌了。   “走。”青凛又说了一遍,拉起楚河就往出走,他的速度很快也很急,楚河几乎是被他拖着走的。   “你还好吗?”楚河喊了一声,盖住了崩塌的声音。   他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但通过现在的情况他也猜得出,这里刚才发生了一场爆炸,书架与那些珍贵的书籍全毁于一旦,葬身于土块与砖石中……   墙壁外体已完全剥落,中间的砖块七扭八歪,随时都会彻底崩溃。棚顶出现了几个大小不一的窟窿,带着青苔的石块混着沙土噼里啪啦的从头顶落下,不仅使这里,整个城堡似乎都在晃动着……   这藏书室如果真的占据地下三层大半面积,那城堡很容易因此毁掉……   这些都不是楚河担心的,就算城堡要倒也需要一定的时间,让他担心的是青凛的情况。   他们身边就有几块大石,正上方的位置有一个不小的窟窿,这些石块必然是从上面掉下来的,这个位置,这个距离,它们不可能碰不到青凛……   而且,在青凛抱着他的时候,楚河清楚地听到了几声闷响,不是石块掉落的声音,也不是书架碎裂的声音……   来自血肉之躯。   青凛的魔法耗尽,他才冥想了几分钟,爆炸来的那么突然,青凛根本来不及张开防御,他是用身体帮他挡落石的……   青凛虽然没表现出来,但楚河知道,他受伤了。   “我们得快点,这里坚持不了多久了。”千冽从另一边跑了过来,他的身上同样满是灰尘,但他比青凛要好得多,爆炸发生的一瞬间,屋子开始剧烈晃动,千冽没办法立即跑到他们身边,他勉强可以躲开那些石头,他的护身斗气又帮他减少了一定的伤害。   所以除了脏,他毫发无伤。   “怎么回事?”楚河急急的问了句。   “灵体自爆,亡灵之王那混蛋,是准备让它们与我们同归于尽,它们胜不了,就炸了这里让我们给它们陪葬,该死的,那家伙手段真多。”千冽狠狠地拨开冲着他砸过来的巨石,这些头是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是整个城堡要是塌了,他们都会埋在里面,回天乏术,“我们得尽快出去。”   “几位……等……等等……来……这里……”   谁的声音?   虚弱,飘渺,似幻听一般。   楚河狐疑回头,身后的墙里好像有着什么。   不太确信的他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不是错觉,在那乱世之中,正对着他们那面墙里,有一个人影……   “有人。”千冽的话再度证实这不是楚河的幻觉。   他们同样听到了那声音,看到了那个影子。   被亡灵占据的废弃城堡中,为何会有人存在?如果有生命体,他们不会发现不了,这不合常理,但这里发生的事情已经不在正常范围内了。   像那些突然从墙后跑出的顶级亡灵一样,它们的存在,也在他们的意料之外。   “看看吗?”这个问题有些不合时宜,他们现在首要任务是离开,但楚河迟疑了,那个用汉字纪录的本子,这个庞大的藏书室,这里还有秘密没有解开,他们就这么离开,那些事情将永远没有答案,埋葬于泥土之中。   “走。”青凛没有犹豫,他率先走向了对面的人影,不管那是什么,真的人也好,亡灵之王的另一个诡计也好,他们必然要弄个清楚,这一趟不能败走。   这是他来这里的目的。   那些亡灵是从墙后出现的,他们破坏墙体,而非存在于墙中。   所以墙体出现了一个比普通门要大上许多的窟窿。   这墙的后面,有一个一平米左右的空间。   千冽可以肯定,他刚才检查时,此处绝对没有空间感,想必,亡灵之王一定对这里动了什么手脚。   一平米并不大,一眼就能看到边,而这狭小的空间里,一个被铁链拴在凳子上的男人夺取了所有人的眼球……   他是人类,有着生命而非亡灵族的人。   男人的脸已经完全凹陷,眼眶深塌,乍一看去像是骷髅一般。   男人的嘴唇悉数干裂,他的牙齿没有污垢却也失去了光洁,像是失去水分的骨头一般,干燥,粉化,他微微的张着嘴,那舌头也似缩水一般小的可怜……   男人瘦骨嶙峋,浑身不见一点肌肉,他只剩一个空皮囊及一副骨架。   厚重的锁链在他胸前重叠着,由于男人消瘦的身体,铁链已经失去了原有的作用,松垮垮的垂在那里,可即使这样,男人也再无力站起……   他的身上,穿着华丽的服饰,衣服早已失去光泽,不再鲜亮,但通过衣服的款式和材质判断得出,它绝对价值不菲,而它的主人,非富即贵。   男人气若游丝,他的眼睛早已失去了焦距,但在看到他们之后,那被灰白覆盖的眼瞳还是闪过一丝光亮……   “我是这座庄园的主人……请破解那个本子上记载的内容……那里有战胜亡灵之王的方式……   他将我囚禁在这……逼我译出上面的东西……我无能无力……他便把我锁在这墙壁之中……不吃不喝……靠燃烧灵魂活下去……   同时……他等待着可以破解上面内容的人出现……就在这座庄园中……一直等待……如今……这墙内隐藏的亡灵破墙而出……就意味着亡灵之王的目的已经达到……他找到了那个人……   很高兴你们没有被亡灵打败……接下来的事情就靠你们了……破解文字……找出秘密……打败亡灵之王……   另外……大陆这边有……有人……”   男人的话尚未说完,他的灵魂便已耗尽,未完的话,将成为永远的谜团,也许有一天,有人会将其破解,也许,这将永远随着他,埋入泥土……   三人面面相觑,最后的话意味着什么?   大陆这边是有人可以抵抗亡灵之王,还是另有所指……   可惜,他已经死了,没人可以回答。   “快走,我们没时间浪费了。”在他们听男人说话的时候,石块塌落的速度越来越快,从头顶落下的土石多的已将视线阻断,像是土之瀑布一般,千冽在前面拨打着较大的石块,示意他们快点离开。   没有迟疑,楚河和青凛立即向已经扭曲的门口跑去,只是在走前,楚河再一次回头看了看那头颅低垂的死者。   他便是西修姆?加比公爵。   因为这个本子,而死去,而牺牲了整个家园的人。   三人很快穿过乱石,离开了这个房间,外面的情况也不尽人意,城堡依旧在晃,年久失修,它已经无法承受这种爆炸,不仅是那个房间,整座城堡很快就要结束它的生命了……   三人顺着原路返回,一路上都有他们的气味,回去的路并没有多难走,这里的落石比藏书室要少上许多,个头也不大,最大的不过一拳,不具生命危险性。   已经顾不得那些难闻的气味,短短几步路,楚河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逃生意念战胜一切,他的鼻子在这个时候聪明的选择了休息……   那些喜欢潮湿及阴暗环境的魔兽四处逃窜着,楚河能感觉到不时有什么东西擦着裤脚从他身边迅速掠过,但他来不及看那是什么,对方也没有心思研究他,他们都有同一个目标,就是逃命。   很快他们便跑到了楼梯所在,可一拐弯,楚河狠狠地抽了一口冷气。   楼梯附近站满了死尸及各种级别的亡灵。   数不胜数,没有边际。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二百五十四章 成功脱逃   “真会捣乱,啧啧,那家伙是舍不得让我们出去了。”   “是啊,他爱上你了,你留下来和他长相厮守吧。”虽然这种时候开玩笑不太合适,但听到千冽的话,楚河难免有想到他“辉煌”的过去,还有自家儿子那恶劣的性格。   他与青凛一致将责任推到了千冽身上,虽然他过去也不怎么光彩。   青凛的魔法已经耗尽,他没办法再使用大型魔法清理,就算可以,这黑压压的没有边际的亡灵也杀不干净。   千冽扛着他的战鼓之剑跑向那不计其数的亡灵大军,企图从中打开一条路……   “我去帮忙。”这种时候,他们别无选择,只能尽快突破,谁都不想葬身在这乱石之中。   青凛冻住的死尸不会这么快就恢复,眼前这些是当初来这里清剿亡灵而被死亡契约束缚住的骑士,他们生前的防御力就高,现在更是难以对付,可以用变态来形容。   楚河没有火系属性,他烧不掉它们,只能,用加强风刃瞄准他们被束缚的心脏,一击秒杀。   无法群体攻击,他们的速度要慢很多。   千冽那边就粗暴得多,男人在亡灵中不停的野兽冲撞,战鼓之剑劈开了一个又一个亡灵的身体,可才开辟出一条路,很快又被亡灵堵死。   他们像水一样,根本无从分开。   杀不完,数量惊人。   “千冽,你能过去吗?”周围的晃动越来越厉害,再继续下去他们生还的机会就要受到威胁,楚河喊出的声音带着颤抖,不是害怕,而是因为城堡的摇晃。   他们只有一个办法可用,那就是从上面突破。   如果速度够快,他们可以从亡灵头顶飞过,虽然上面的空间不大,但至少比从地上突袭出去要容易得多。   “没问题。”如果青凛还有魔法,他们突破这些亡灵不是什么难事。   “我试试能不能带青凛从上面走,你帮我防御。”以楚河的能力,他可以用风系魔法托起自己,也能做短途飞行,但时间都不长,更缪论带人。   他没有其他路走,只能孤注一掷。   “青凛,抓好我,你知道我的能力。”楚河说完,便操纵魔法带青凛飞了起来,他飞得还算稳,暂时没有晃动。   楚河尽量高飞,贴着顶棚,死尸无法攻击空中的人,这个距离刚好不在他们的攻击范围内,至于那些可以对空的亡灵,则交给千冽。   楚河只要专心地带着青凛飞离这里就可以了。   千冽开着疾风,动作迅速的在亡灵队伍穿行着,每到有亡灵企图伤害楚河,男人便一跃而起,迅速秒杀。   整个楼梯都被亡灵占满了,楚河终于知道当初骑士团为何无法清剿,他们刚来时,城堡里根本没有这么多亡灵,现在亡灵数量惊人,庞大的可以填满几个这样的城堡,它们不知从何处出现,又怎么会这么快聚集在此处……   楼梯上,他们的必经之路。   飞过一层,楚河开始冒冷汗,他尝到了魔法要耗尽是什么滋味了。魔法像是被外力吸着,疯狂的涌出了他的身体,他的力气越来越小,头晕目眩,和严重中暑的感觉差不多,只是比那要难受几百倍。   男人要牙,他必须坚持下去,他不能一直扮演被人保护的角色,他也要为守护自己重要的人而努力。   集中精力,楚河不再去想脚下的亡灵,也不想晃动得愈加剧烈的城堡,他要带着青凛出去。   他有足够的毅力与决心,但这并不能阻止魔法耗尽,在地下二层,还有半段楼梯就能到达一层时,楚河还是没能阻止他与青凛的身体缓慢下落。   他不想,但已是最大努力。   “辛苦你了。”   安静的身侧突然传来轻轻的声音,那声音贴着他的耳朵才没被愈加刺耳的轰隆声覆盖,下一瞬,楚河的腰被一副有力的肩膀揽住了,在死尸将要碰到他们的脚时,重新飞高……   “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青凛说。   楚河为他争取了一点时间,他喝了一瓶魔法药水,从他带他飞起那一刻,青凛便开始冥想,他的魔法只恢复了一成,虽然不能攻击,但也够他们离开这里了。   终于,他们回到了一层。   亡灵们疯狂地从楼梯中涌出,黑色的身体密密麻麻,如肮脏的洪水一般……   楚河感到一阵恶寒,他连忙错开视线,不再去看恶心的场景,这时,一抹光亮照进了他的眼中……   出口就在眼前,黄豆般的光电让楚河觉得无比亲切……   “闭上眼睛。”身边的男人喘息着说,楚河觉得,青凛似乎很累,他的声音隐隐透的疲态。   长时间在黑暗的地下,突然见到阳光不做防护视网膜一定会严重受伤,也许会就此失明,楚河当然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将对青凛的担忧暂时放在脑后,楚河捂住了眼睛。   在他闭上眼睛的瞬间,潮湿腐败的味道迅速飞到脑后,新鲜空气再度占领鼻腔……   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男人立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感觉真好。   活过来了。   此时,楚河脑子里想的只有这四个字。   在他们跑出庄园的一刹那,身后的城堡瞬间坍塌,眼看着那巨大的绿色在眼前溃败,沉闷的响声没让楚河感到遗憾,却让他觉得轻松。   城堡里的那些人,终于可以往生。   不再受制于亡灵之王,不再痛苦的活在阴暗的角落中……   楚河狠狠地吸了一口气,活着真好。   “先去那边休息,青凛你让我看看你的伤。”楚河指着不远处的树下说,他担心青凛,也急于知道从城堡中找出的这个本子记录的内容。   想到这,楚河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的本子,他想知道那个将汉字留在这个本子上的人都写了什么。除了唐宋,飞船出事时他还有一个同事,但这个名字不属于他,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楚河相信他们并不相识,难道说,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人也像他们一样,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个世界?   不管答案是什么,他相信这个本子都会告诉给他全部答案。   而且加比公爵说,打败亡灵之王的秘密也在这里,会是什么……   青凛与千冽的魔武双修,还是另有路径可寻?   他很激动,也很迫切。   那步伐也难免变快。   楚河很快就要走到树下,他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男人站住了,向身旁看去,这一次他居然没看到那时常伴随左右的人……   诧异回首,却见那两个人站在原位,看着他,并没有动……   “怎么了?”   楚河顿了顿,虽然莫名其妙,他还是走了回去。   他们的表情与他的轻松不同,是那样沉重且凝重。   楚河直视着那两个灰头土脸的人,他们从没这么狼狈过,特别是千冽,泥土与汗水搅拌在一起,几乎看不到他原本的样貌了。如今汗水一干,凝在上面的泥土在男人脸上龟裂着,有部分已经脱落,看起来很滑稽……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他的问题像是石沉大海,他们从没有这样过,楚河难免皱起了眉头……   他们的视线让楚河浑身都不自在,露-骨又陌生,他们怔怔的看着他,不眨眼睛,连眼瞳都没有移动位置,一直追寻着他……   “难道你动不了了?!”心一惊,这是楚河唯一能想到的原因。   青凛的伤应该不轻,在勉强恢复魔法后又带着他飞了那么久,他的身体到达了极限吗……   顾不上那么多,也没耐性等到到树下再去检查,楚河直接就去掀青凛的衣服,可这时,他的手被青凛握住了,男人黝黑的眸子紧紧盯着他,深邃,看不到底……   他握得很用力,很疼……   “楚河,我想你该告诉我们一些事情,比如你从何而来,还有那些陌生的文字是怎么回事。”   男人一怔,面色顿时凝重许多,他缓慢的收回了手,青凛也放开了他,两人对视……   最后楚河错开了他的视线,转向蔚蓝的天际……   他的心与浑身的肌肉一起蹦了起来,他看了正凝视着他的两个男人一眼,好半晌才将憋在胸口的气吐出……   “我不是这里的人,或者说,我不属于这个世界。”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二百五十五章 来自远方   是时候坦白一切了。   楚河没有隐瞒,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们,他来自地球,他的工作,包括飞船出事等等细节。   还有他稀里糊涂会的魔法。   原本,出于对自己的保护,楚河没有说出这件事情,青凛对他的身世也没有过疑问,这件事情一直就这么放着,毕竟他回不去了,以后要生活在这里,楚河觉得没必要再说。   后来遇到了唐宋,他说也许有办法重回地球,本该是件高兴的事情,楚河也想回去,但他潜意识却在回避这件事情,他怕选择,也怕面对。   要他选择回去,就得离开他们。   他放不下他们,还有他们的孩子。   干脆不想,与地球有关的一切都不去想,不想父亲,不想工作,不想过去曾经拥有的一切,只要他们就够了。   说他懦弱不敢面对也好,说他自欺欺人没有骨气也好,总之他安于现状,也不想再改变。   事情终有暴露的一天,大白天下的时候,这一刻,楚河毫无保留地说了。   不想骗他们,尽管他不想提及,也不想想起背叛了他的家乡、他的父亲的事情……   为了他们,他抛下一切。   “就是这样……”最后一个字也清楚地说出后,楚河长长的吐了口气,他没看他们,仍旧仰望着天空,即使不看,他也知道他们的表情此时有多么的震惊。   或者,害怕吗?   觉得他是疯子,还是不敢相信,换做是他,也无法立即接受这个事实,朝夕相处,每天睡在同一张床-上的人,居然不属于这个世界……   一个陌生的地方,他们从未听闻过的,他所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离奇,连想象都做不到……   和这样的人相恋,还共同孕育,很难接受吧……   他在坦白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这些,可他还是选择了诚实,也愿意相信他们,他们接受这件事,只是时间的问题,暂时,他不强迫他们……   良久,三个人都没发出一点声音,楚河一直没看他们,他怕看到让他受伤的表情……   他们在城堡内已经呆了两天一夜,期间只吃了一些面包,又经历了那么一场激烈的战斗,险些命丧于此。当一切都安静,亢奋的大脑渐渐冷静后,首先感觉到的,就是疲惫与饥饿……   楚河晃了一下,头有些晕,他想揉-揉额头,手在这时,被人抓住了。   温暖又熟悉的温度,只是那手,有些颤抖。   顺着那带着污垢的手,楚河看到的还是耀眼的银色,虽然被灰尘覆盖,却也无法掩盖它的光芒,青凛紧紧抓着他,好半晌才发出声音……   那声音干哑、低沉。   “你,还会回去吗?”   楚河愣了一下,随即摇头,“我不知道为何会来到这个世界,但可以肯定的是,回不去了,没有办法能回去。”   至于唐宋提出的,他宁愿相信那只是个美好的愿望。   这样对父亲的亏欠,就能少一些。   就算是有回去的办法,他也希望没人能告诉他……   青凛抿着唇,已经说不出话,青凛那种一向冷静的人,一旦遇到太过激动的事情,表情反而会比一般人强烈,甚至更加夸张。   “如果可以回去呢?你会走吗?”   千冽能感应到青凛的紧张与恐惧,他自己也没好到哪去,狂躁、烦躁,千冽觉得他快要抓狂了。他知道青凛要问什么,他等不他冷静,他替他问了出来,他问的很急,也很快。   “不回去,除非你们不要我了,我才……”   “不会的!”   青凛猛的将他抱进怀里,搂得很紧,他的身体,还在轻轻地抖着……   怕失去他,也怕他突然消失,像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界一样,他的到来,也许是上天冥冥之中的安排,也许楚河完成他的使命就要离开,青凛不想,不想再也看不到楚河,碰不到他。   他不在了,比死亡更可怕,青凛承受不住。   他一再收紧手臂,摇晃着头,那些灰尘随着他的动作飘到空中,变成浅浅的灰雾……   “不会的,不会不要你,别走……”他保证。   这样的青凛,有点孩子气……   像是乞求父母不要离开的孩童一般。   从男人的肩上看天,又是另外一番色彩,楚河仰着头,眼睛上挑,不是说这样眼泪就不会掉下来吗……   他刚才,只是尽量轻松地说,为缓和气氛,也让彼此都能接受而已……   算是半个玩笑。   “我不会走,舍不得你们,还有那小色-狼。”楚河浅笑着,“就算有机会,我也不回去,有你们的地方才有我。就算回去了,我也还会跑回来的,你们才是,休想甩了我。就算我回不来了,也要把你们带走,不管在哪,地球也好,这里也好,我们会一直在一起。我选择了,就不会后悔,你们也要有这个觉悟,我是膏药,贴到身上就扯不下了,强来的话,连皮带肉都给你们粘下来。”   青凛松开了他,那双黝黑的瞳直视着他,银色的羽睫还在轻轻的晃动,“不会的,会在一起。”   楚河点头,他再一次确认,他的选择没有错。   “你们,不怕吗?”不觉得恐怖或是反感吗?对于一个未知的人,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   “要是你,你会觉得害怕吗?”千冽反问。   答案不置可否,他怎么可能会怕,就像当初知道青凛是兽族他都能坦然接受,爱他们,至于来自何处,又有什么背景,这对楚河来说并不重要。   他们也是如此。   “什么事情都无所谓,我不在乎,有你就够了,别忘了刚才你说的话,不会离开,你要为这句话负责。”   千冽对楚河的了解并不多,初识,他是哥哥的恋人,青凛在乎的人。后来,他变成了他爱的人,楚河在千冽心里的地位,一直是爱着且无法替代的角色。   他只知道一点,他是楚河,这就够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听闻楚河的过去,千冽感到了恐慌与焦躁,那些细节他全然不在乎,也不想听,他只想知道结果,楚河是否还会离去。   听到了他的保证,悬着的心才放下,就算是他要离开,他也会一直跟着他,哪怕离开泽尔特斯,去那个陌生的世界。   像楚河说的,有他的地方,才有他们。   “不会离开,我保证。”楚河再次保证,千冽握着拳,在他肩膀上轻轻砸了一下,他们再没说什么,相视而笑,但在这时,青凛的身体突然软了下来……   银色的睫毛覆住眼睛,男人向前倒去,惯性使然,那头戴着灰尘的银发轻轻飘起,像电影的慢动作一般,男人在楚河的眼中一点点变低……   楚河接住了男人软到的身体,他和千冽把青凛扶到刚才的树下,千冽从空间戒指里翻了个毯子铺在地上,而后解开了青凛的衣服。   青凛的皮肤很好,白皙又剔透,他的身材堪称完美,比例匀称,足够让天下所有的男人嫉妒,也让女人疯狂。可如今,拥有那傲人身材的男人静静的趴在毯子上,他的背上是一大片青紫色……   最严重的地方已经开始渗血。   心痛不已,楚河想帮他,却连碰触的勇气都没了……   怕弄疼青凛。   “伤了骨头,内脏也许受损了,一会儿等他醒了自己治疗。”千冽大致的检查了一遍,然后宣布。   楚河沉默,他知道青凛受伤了,却不想是这么重的伤,那家伙明明没有能力再做防御,还要逞强保护他,用他的身体挡石头……   也许他连站的力气都没有了,却还带着他一路狂奔,逃离危险,直到最后一秒,用他勉强回复的魔法将他们送出了那即将坍塌的城堡……   青凛对他的保护,永远是安静的,沉默的。   楚河招了个水球,在太阳下晒了一会儿,等温度差不多了便放到巾布上,他轻轻的掸掉青凛头上的灰尘,帮他仔仔细细的擦了一遍身体,楚河很小心,直到男人的身体恢复如初的整洁,整个过程他一直没有碰到他的伤口。   千冽支起了帐篷,暂时他们走不了了,他们又把青凛抬了进去。   青凛并没有昏迷多久,半个小时左右,进帐篷不久便睁开了眼睛,他依旧淡然,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般,说了声我没事,然后喝了一瓶魔法药水,握着霜凝法杖开始冥想。   由于受伤,他这次冥想持续了很长时间,比以往多出三倍,不过最后,青凛还是治好了自己的伤。   面无表情,连眉头都不曾皱过,坚强地让楚河再次心痛。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二百五十六章 那本手记 我叫秦萧阳,中国人,今年三十岁,来自20XX年的地球。 我是一个普通的教师,循规蹈矩的生活,教书育人。 一次晚自习下课,我在天台抽烟,头顶的天空突然发生了诡异的变化,黑蓝色的夜幕,像是突然多出了一个漩涡,我惊讶的看着,却在这时,漩涡眼移到了我的头顶,紧接着,耳边传来轰隆巨响,我晕过去了。 再醒来时,发现这里已经不是地球,一个陌生的世界,魔法世界。 只有在电影或者小说上才会出现的情节发生在我身上了,我压抑,也迷惑,更让我不解的是,我身上多出了一种不属于我的力量。 对这种力量,我很好奇,便按着这里的人的方式锻炼自己,但我发现,我的力量与他们不同。 这里的两大职业,战士与法师,他们的能力我全都有,也就是他们口中没人可以达到的境界——魔武双修。 但好像比那个层次还要高,我是全能的,所有的力量,所有的职业,我都拥有且熟练。 就像与生俱来般。 为证实我的猜测,我四处挑战,与魔兽,与这里不同种族,不同职业高级别的人,我几乎走遍了这个大陆,但是,却没人能战胜我。 这时已是我来到这个世界整整五百年后。 我没有老,也没有一点变化,与他们缓慢的衰老不同,我觉得,我是永生的。 那一刻我终于清楚,我的力量确实与他们的不相同,没人可以比拟,所以我便不再挑战,找到一个无人之处,肚子生活。 我不想凭借这个力量得到什么,也不想改变什么,我是多出来的,不该融入他们的社会,所以我选择独自生活。 然后,我开始研究自己的力量,它从何而来,它的极限又是什么。 在我睡去的那段时间里,似乎发生了许多变化。 与此同时,我也在试着,看能否重新回到地球,回到我的家,不管多强,即便我是这个世界的主宰,这也不是我的家,我该在属于我的地方。 这股力量,它没有源头,也没有尽头,它不会枯竭,无论我怎么浪费,挥霍,它都满满的在我的身体里。 我独自在这个地方又生活了一千年,每天重复着这一件事情。 在此期间,机缘巧合下,我发现了另外一件事情,这个世界,每一万年就会出现一次时空壁错乱,而上一次,刚好是我来这个世界的时候。 也许我就是时空壁错乱下得产物,我和它的磁场相近,所哟我被它吸入,同时,我也吸入了它的力量。 一种强大的力量,不老不死。 既然这样,我再等几千年,时空壁再次错乱时,我可以试着回到地球。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做到,一万年并不短,我不能浪费这来之不易的机会,我必须要提升自己的力量,这样才能万无一失。 我离开了这个世界暂时的‘家’,再次开始我的旅程,访遍大陆,为寻找可以提升力量的东西,然后反复试验。 我成功了,我的力量真的可以再度提升。 或者说,在飙升,越来越强。 那一刻我是激动的,也是欣喜的,也盼望这一万年早些过去,我可以回家。 可是,事情脱离了我的掌控。 力量太满,满到几乎到达身体的极限,这个人类的躯壳,已经无法承载它们,容纳不下,可它们还在膨大,我阻止不了。 我觉得,这就是不遵守游戏规则,强行改变的后果,我会因力量太多而导致身体爆裂死亡。 我不惧怕死亡,我已经活了几千年,早已超过了任何一个地球上的人的生命,而且我也没有老去,在三十岁的年龄停滞,死亡,我觉得很满意。 可是,当身体终于到达极限后,我没有死。 在我身后,我的背上,隆起了两个畸形的包,痛苦,无法形容,我以为那是力量在体内乱撞,将要爆裂,可我痛了几天几夜后,那两个肉瘤突然裂开了…… 里面长出了一对羽翼,或者说,一对翅膀。 纯黑色的,比黑暗的颜色还要深。 我站在湖边,看那水中倒影,那翅膀越长越大,几乎可以将我的身体完全覆盖。 这黑色的翅膀,不是天使洁白的羽翼,而是属于恶魔的,像蝙蝠一样的翅膀。 难看,丑陋。 一个人类,怎么可以生出那种东西?我严恶它,也在害怕,比死亡还要害怕。我想砍掉它,让它离开我的身体,但是我知道,砍掉了它还是会长出来,因为它在帮我分担力量,让身体得以平衡,不会到达极限。 究其根源,就是那多出的力量。 我试着控制力量,将那原本不属于我的都逼进了那对翅膀,我失败了,再试,再失败,我不记得我试了多少次,多少年,当最后我终于成功将那两股力量分离后,我没有丝毫犹豫,立刻砍掉了那对翅膀。 背,鲜血淋漓,我却无暇顾及,我想毁掉那翅膀,可那力量太强大,虽然无法与我匹敌,但却比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要强。 挥不掉它,我就用魔法阵封住翅膀的力量,将它藏在这个大陆某一处,我找到远古魔兽,白狞与暗狰,那对永远战斗的魔兽。 只有它们才能完成这个任务,一个纯光系魔法,一个无人会用的暗系魔法。 放眼整个大陆,不会有人或是魔兽可以战胜它们,还有我的魔法阵在,那对翅膀在那里绝对安全。 更何况,除了我,没人知道那对翅膀的事情。 得到了教训,我不再试图挑战那些不可能的事情,安分守己,回到自己的‘家’。 相安无事又过了很久,我看着万物变化,从春到冬,再从冬至春,周而复始,无限循环,我已经数不清有多少个季节,多少了年头了。 几千年,几万年,或者更久。 这期间,我看到了时空壁错乱,我发现,其实不再需要再增强力量,凭我自己的能力我也可以回到地球,我自己就可以制造出时空壁错乱,因为我的力量,就是从中得来的,但是我放弃了。 我可以自由选择年份,回到我消失的那天,或者未来,即便是回到古时也可以,但是我没有做,独自在这个世界生活了这么久,如果突然回去,我会无所适从,会不习惯。 我也没办法再融入我生活了三十年的地方。 所以我选择了留下。 长生,虽然寂-寞孤独,一旦习惯,却也没什么大不了。 我以为我这一生就会这样,循环,平衡,没有改变,可是,又发生了一件不再我控制范围内的事情…… 那对翅膀,充满力量,可以与我抗衡的力量,那力量不该属于这个世界,它是多出来的,若被人得到,它定会引发大乱子…… 而我隐居,也是为这个原因,我不想破坏这个世界的平衡。 就像食物链,一旦中间缺失一个环节,生态平衡就会被破坏。 一个可以主宰一切的王者出现,他会让这个世界有何变化,这不言而喻。 我赶到那个地方,却没能阻止一切的发生,白狞与暗狰已经不见,现场一片混乱,我的魔法阵毁了,那对翅膀不翼而飞,在那里,我只感觉到一丝亡灵族的气味…… 我知道大事不妙,被亡灵得到,比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都可怕,我试图去寻找,可当我察觉到那股力量后,亡灵之王已经将它全数吸收…… 不过,其中有一些不同,但我已经没时间细究了。 他得到了那个力量,因为翅膀是从我身上分裂出的,所以他很快就察觉到了我的存在。 他想连我的一并吸收。 我本想借这个机会,消灭他,连同那股力量,可我发现并不是那么简单…… 那力量变异了,而且,不止是那亡灵之王一人…… 我被偷袭了,重伤,无法治疗,但暂时不会死。 如果站在公平的角度,我未必会输,可是,结果说明一切。 我逃脱了,永恒的生命也将完结,但我不能放任他们,否则这个大陆将被他们毁坏,一起因我而起,我背负不了这个责任,太沉重。 道歉没有任何意义,我要为我的错弥补。 我要将全部力量传给大陆最强种族——兽族。 并吧这件事情告诉兽族先知,让他们做好准备,得到力量的亡灵必然要称霸他所一直觊觎的大陆,而且,他们要对付的不止亡灵之王一人…… 为防止万一,我还将这个身体中残余的力量注入了另外一个人的身体,将我的身体彻底挖空。 我从地球上挑选的人。 这力量虽然不完全,不算强悍,但在这个世界,也算佼佼者。 而我写的这些东西,也只有他一个人能看懂。 我必须这么做,因为我要将如何打败亡灵之王的办法写在这里。 亡灵之王看到它,必然会好奇其中内容,他不会毁掉,只会到处找人破译,最后,它必定会落入我选中的人手中,因为只有他看的懂。 就算他没看到,对亡灵之王也不会有任何帮助。 双重保险。 算是两全其美,也是我唯一能用的办法…… 我可以操控时间,为防止我的计划被破坏,我在时间上做了一点手脚,这样可以隐藏那些力量,还能让它最关键的时刻发挥作用。 接下来,就是要如何对付亡灵之王,请务必按我记录去做…… 当那对翅膀被我封印后,我锻造了两把武器……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二百五十七章 仍有疑惑 秦萧阳的手记记录的内容很凌乱,也很笼统,都是一些片段,可见他写时有多么的着急与慌乱。 不过他还是把他所要表达的清楚的记录了下来。 楚河将他看到的,加上自己的语言,给他们连贯的翻译了出来,只是令他遗憾的是,这个手记只有半本,最重要的部分被撕掉了。 秦萧阳留下的,关于对付亡灵之王的方式。 楚河问青凛,后者肯定的说,当时那个书架上只有这一个本子,再无其他,如果有他不会发现不了。 另外一半是仍存在与加比公爵的庄园内,与那些乱石一起埋葬,还是在其他地方…… 被其他人收藏,或者干脆就在亡灵之王手中。 这些不得而知。 但秦萧阳为他们解答了一部分问题,先知的预知梦,还有楚河来到这个世界的原因。 他相信,他就死秦萧阳选中的人,不然在飞船出事时,他不会看到一抹白光刺进他的眉宇之间,只是,他不知道为何唐宋也来到了这个世界,还有他另外一个同事,是否还活着,还是像他们一样,在大陆的某一处…… 楚河所译出的内容,证实了他们的猜测,也让他们感觉到了心安。 他是为特殊的使命来到这个世界,但他不会在完成任务后回到他来的地方,秦萧阳应该已经死了,没人能带他走了。 就这本手记,在回来的路上三人一直研究着,秦萧阳说他在时间上做了点手脚,所以真正的顺序他们已经无从考证。 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当时被亡灵之王重伤,命不久矣,但是力量还在,他利用可以控制时间的能力,将力量传给未来还是胚胎的他们。 然后将剩下的力量给了楚河,将他拉到这个世界。 但他究竟是怎么办到的,就没人会知道了。 他之所以这么做,打乱时间的顺序,是为隐藏他力量的去向,如果把他的力量传给与他同时代,或是过去的人,亡灵之王必然会千方百计弄到手,所以他选择了还没出生的他们,以及来自未来的楚河。 这听起来很荒谬,但这些事情的确发生了。 不过有两件事,超出了秦萧阳的预料,首先是他们变成了双生-子,他的力量太强,那时候还没有成行的胚胎根本无力承担,为了融合力量,身体自动分裂,从某种意义上说,兽族之首并没有说错,他们本该就是一个人。 是那强大的力量让他们的身体发生了变化。 另外就是,他选中的楚河居然和青凛相遇,然后相恋,生-子。 那时候他身受重伤,又担心亡灵之王,所以他并没有注意那么多细节,也没有去未来看看他力量的传承者。 这是他所没有想到的。 同时,亡灵之王得到了秦萧阳分裂进翅膀的力量,那他是否也有操控时间的能力,如果有,就太可怕了…… 这敌人不是他们可战胜的了的。 不过他们猜测他应该不会,否则这个世界早已大乱。 而且青凛和千冽,也没有这个能力,按理说他们是正统的继承者,秦萧阳会的他们都该会。 这说明,操控时间的力量已经不在了,是消失了,还是秦萧阳放在别处了…… 至于楚河,按秦萧阳的说法,他残余的力量也够让他成为这个世界的佼佼者,但事实上却不是如此,他只是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法师,他是有战士的天赋,但少到可以忽略不计。 这难免让楚河的信心又开始怀疑与动摇,难道他不是秦萧阳选中的人? 他只是凑巧碰到而吸收了一些?但是唐宋没有任何力量,那他另外一个同事呢? 想打败亡灵之王,秦萧阳手记的后半部分是重点,还有一些谜团没有解开,他们得想办法找到那后半部分,除非它已经毁在落石之中。 毕竟现在大陆上,现在已经不止他一个人可以看的懂汉字…… 还有唐宋,和那个生死未明的同事。 这么想有些残忍,但楚河宁愿他已经死了。 手记也真的毁了。 最好的保密方式,就是这个秘密已经不存在。 对青凛他们来说,也是一种保护。 一旦落入亡灵之王手中,他必定会想尽办法迫害他们。 按手记前半部分的记录,青凛和千冽是战胜亡灵之王的关键所在,而楚河也是其中之一,前提是他如果真是被秦萧阳选中的那个地球人的话。 还有手记最后提到的两把武器,没有意外,应该是战鼓之剑及霜凝法杖,现在它们就在青凛和千冽手里。 没想到它们也是出自秦萧阳之手,由此可以猜测,那两张地图也是秦萧阳放在兽族的,只是为何是两把武器?他不是想将力量传给一个人吗?它们的左右又是什么?青凛和千冽分裂成为双生-子不是意外吗? 还有一点楚河不懂,既然他可以操控时间,他也可以选择未来,与其做这些复杂的事情,他不如直接回到过去,在事情发生前阻止一切。 不去寻找力量,让一切在根源上结束不好吗? 而这半本手记中,还有一个让楚河一直放不下的细节,那就是,帮助亡灵之王偷袭秦萧阳的人是谁…… 是亡灵,还是…… 秦萧阳没有提及,楚河不知是他没看清楚,还是写在后面。 不知道为何,这件事情楚河一直耿耿于怀,放心不下。 看似解决了一部分谜团,事实上,秦萧阳留给他们的未解之谜比之前还要多…… 楚河翻了个身,熄灯许久,他也未能入睡,男人辗转反侧,不时无声一叹。 回到基诺城镇有些时日了,那人族之首,利希尔在他们不在的时候,也终于加入了战斗,不过楚河说过,他一直没去战场,而是在做幕后工作,比如调配法师,指挥战斗。 这样的工作,应该更适合他,也能让他的能力发挥的更充分。 至于这本手记,还有他们的去向,为了彼此的安全,三人选择缄默以对。 包括他们的父亲与傲雷,越少人知道越安全。 至于唐宋,他们很长时间没见过了,楚河觉得,他有必要去探探他的口风,看他是否见过这手记的后半部分,或者,是否有人让他翻译过。 自从非离走后,他便随着那两匹狼重回战场,加入战斗,也帮忙出谋划策。 如今亡灵的大军千奇百怪,随时改变阵型攻击,他们要做出正确的决策予以对抗,同时要将其镇压。 每一天的战斗都不能松懈,也不能抱有一点侥幸。 面对死亡,楚河已经麻木,即便是看着支离破碎的尸体,他也不会有太大反应,战争的后遗症。 楚河很拼命,拼命的晋级,拼命的战斗,拼命的献出谋略,他要尽自己全力,能使大战早一分结束,就早一分。 然后,他们就可以回家了。 回去看那匹小色-狼,几个月过去了,不知道那小家伙又会变成什么样子,还会到处吃人家豆腐吗…… 不知道他被照顾的好不好,他的训练是否辛苦,他能不能吃得消…… 他不会提前回去看他,等到大战结束,回去,就再不分开。 楚河不知是第几次翻身了,越躺越精神,他做了一次深呼吸,然后摒除杂念,已经深夜了,再不睡明天的状态就不会理想。 他是打仗,不是在游戏,他必须要有充沛的体力和足够的精神。 从非离走后,他一次没有休息过,没有一天不去战场,享受一天或是几个小时的假期,当然,晚上除外。 他像在工作,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任劳任怨。 楚河放松身体,开始数起绵羊,虽然一想起绵羊,满脑子都是那画工差劲的喜羊羊…… 就在他数到第九十几只喜羊羊的时候,他的被子被人掀开了一个角,一双手悄悄的伸了进来…… 然后,楚河撞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他被拉进了另一个被窝,紧接着,那手挑开了他的衣服,摸了进去…… 胸前的凸起被夹住了,力气很大,揪的很高,那两根有力的指揉搓着那里,像是在搓烟卷一般…… 楚河重重的吸了口气,身子下意识的蜷到了一起…… 像个虾米一般。 自从生完孩子,他的身体敏-感度又上升了一个档次…… 那手忘情的揉-捏着他,然后,楚河听到一个刻意压低的声音—— “睡不着吗?” 男人的气息吹进他的脖子里,楚河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二百五十八章 抱怨不公 “就要睡了。”楚河也压着声音回答,那波澜不惊的声音与他手下的动作简直是鲜明的对比,楚河看看正对着自己,睡的很沉的千冽,转而去拉胸口的手,“别捏了,睡觉。” 青凛并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反而一边揉着一边平静的说:“见你睡不着,想陪陪你。” “不用了,我已经困了,而且很快就要睡了。”他依然睡在他们中间,但是三个人分别盖着自己的被子,楚河不觉得青凛把自己拉进他的被子里的行为只是单纯的想‘聊天’,更何况,还有那只作恶的手。 “那你陪我,我睡不着。”青凛并没有就此罢休,他搂的更紧了,揉-捏他的动作也更激烈了些,他的手指夹着那凸起的小东西,手掌狠狠的揉着楚河那两块已经被他弄的软化了得胸肌,楚河那里的手感越来越好了,软,滑,还很有韧性,怎么玩都不会够。 “青凛!”楚河压着声音警告,他不敢太大力去扯青凛的手,他怕把千冽弄醒,也怕今晚突然来上一场‘恶战’。 自从认识了他们,明明喜欢的了不得的事情,楚河现在倒是唯恐不及了,可是他越躲,他们要的越多…… “听说那会儿你这儿总疼?一直是千冽帮你揉的,为什么不告诉我?”青凛没理会楚河的愠怒,他专注的揉着,还变本加厉的不时用腹部撞着楚河的屁-股,他在他的股间摩擦着,将楚河的皮肤弄的灼热不堪。 “没有的事……只是偶尔几次……吃那破药的后遗症……千冽刚好赶上而已……我没有让他帮忙……”楚河断断续续的回答着,紧压在他身后那坚-硬的东西是什么他不会不清楚,如今它已经充分勃-起,那种超出常人的尺寸即便是隔着衣服也能感觉的到。 青凛的,很大,也很热。 楚河吞了吞口水,莫名其妙的口干舌燥。 “为什么不告诉我,今天如果不是千冽说走了嘴……你们要瞒我到什么时候呢?”青凛的动作放慢了,不过力气却没有减轻,他重重的揉着,楚河的胸口不一会儿就满是条条的红痕,属于男人的指印…… “拜托……根本没有多大的事好不好……不是刻意隐瞒……而是没有说的必要……唔……”也许觉得楚河的回答令他很不满意,青凛突然惩罚一般的用指甲掐了那被他捏硬了得小东西一下,楚河只感到一种尖锐的痛瞬间袭向他的大脑,青凛的指甲很尖,那里像是被他穿透了一般…… 可痛感过去了,是火热的胀痛,还有点酥酥麻麻的…… 令人头昏脑胀的感觉。 “是他揉的比较好吗?我一直觉得,你更喜欢他碰你,每次千冽一碰你,你就很激动,是我从没见过的……”青凛的手向下滑去,他摸着楚河的小腹,那里原本因生产而多出的肉已经不见了,结实的身体,隐约能摸到腹部那几块分明的肌肉。青凛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他用下巴蹭着楚河的发顶,似乎思考什么,然后他忽然低下头,贴在楚河耳朵上,轻声说:“楚河,我嫉妒。” 青凛每吐一个字楚河就感觉到一阵燥热,男人的气息若催情药剂一般,从耳朵开始,他的身体都开始泛红。发热。 被蹂躏过的胸口还带着男人的温度,随着他手的离开,楚河感到了阵阵凉意,乳-尖碰到衣服时,那细腻的触感让楚河忍不住轻颤,那里似被冷落一般,无声的抗议着…… “和我在一起,没有和千冽舒服吗?”青凛没有吻他,只是缓慢的摸着他的身体,贴着他的耳朵说话,温热的气息,若有似无的撩拨,比激烈的动作还要令人难耐…… 像在挠痒痒,周围都抓过了,最痒的地方却是被刻意忽略,那种感觉让人着急,也让人期待…… 楚河摇头,他的动作幅度不大,青凛的唇刮着他的耳朵,发出轻轻的声响。 “你要拒绝我吗?”青凛说着,手下的动作戛然而止,他在征询楚河的意见,他看起来很绅士,但贴着他耳朵的唇,却有意无意的划着楚河的耳垂。 楚河苦笑,他哪给他拒绝的权力了,就算他摇头,青凛也不会罢休的。 “我们这样不太好吧?千冽还在睡……”这和三个人做不同,千冽睡在旁边,他随时都会醒来,上一次,青凛已经撞见过他和千冽做-爱,他不想再让千冽再看一次,那样他真的会无地自容。 “小声些,他不会醒的。”青凛诱-惑着,止步的手再次游走,这一次直接向楚河的下身摸去,他挑开楚河的裤子,手贴着他的小腹一点点滑下去,指尖首先碰触到的,就是楚河已经长起的的毛发,他还是觉得,他光-溜溜的样子好看,“长的真快,不如再刮了吧。” “你们……都刮了,我就刮。”好容易盼着它们长起来,打死他也不准备再刮一次,一个大男人,那里光-溜溜的像什么样子。 如果不是觉得难堪,他很想问问玄漓,为什么要这么做…… 耳边传来青凛的浅笑,他笑的很开心,指尖也穿过毛发,点在他半勃起的东西上,那尖锐的指甲插进铃口中,慢慢的向里插-着…… 模仿着欢-爱时的动作。 楚河连大气都不敢喘了,青凛的指甲弄的他有些痛,但更多的是紧张,怕伤到,也怕疼,这种略痛的感觉,让楚河每一条神经都绷紧了,同时,那里在青凛的摆弄下,很快完全站立…… 顶端还渗出了粘稠的液体。 很激动,也很亢奋。 青凛将它们抹在指腹上,抹在那光滑的圆端上,然后画起圈子来,他向前推着它,可由于太滑也太硬,它啪的一声砸在了楚河的下腹上…… 令人羞耻的声音。 “不许提千冽,今天晚上,你是我的。”青凛说着,便拉下了楚河的裤子,他并没有帮他完全脱掉,裤子挂在膝盖上方,松松垮垮的堆在一起。 他倒是不想提千冽,可他就在自己眼前,楚河一睁眼睛就能看到他的睡颜,他们离得那么近,青凛稍一用力,他就会撞到他的身上…… 更何况,他现在背对着青凛,他要是就这么进去的话,那他岂不是要看着千冽被青凛做…… 用不用这么刺激啊…… 青凛摸着男人充分勃-起的地方,他只是摸着,像感受它的力量一般,从上到下,连下面那两个饱-满的东西也没放过。 楚河的呼吸重了。 他的身体已经开始渴望,渴望青凛的碰触,渴望得到更多,这幅身体变的经受不起一点撩拨…… “这么摸,你舒服吗?”青凛询问。 楚河紧抿着唇,重重点了一下头。 “我记得千冽说过,你喜欢力稍微大一些。”说着,青凛的手劲便加大了,他用指腹压着它,五根手指一起捏了起来,它的圆端盯着他的手掌,那粘稠的液体很快弄滑了青凛的手。 像在按摩一般,楚河的腰忍不住动了动。 “楚河,你喜欢被舔吗?”青凛像好学的学生,虚心请教着。 楚河的身体一僵,他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想起那天晚上,三个人一起做的时候,青凛一脸羡慕的看着千冽…… 还问他,下次我也这么帮你好不好。 每每想到那副光景,楚河就有捂住鼻子的冲动…… “怎么不说话,我记得你很享受……”青凛摸着楚河的大-腿,他拉着上面那条,让他微微分开。 那潮湿感顺着青凛的手传到腿上,楚河的身子蜷的很厉害,没办法回答了,虽然他很渴望,想被青凛…… “让我也尝尝你的味道吧。”青凛抽出了手,一股属于男人的雄性麝香味随即飘着,弥漫到空气中,那是楚河的味道,虽然有了一点点改变。 压着楚河的肩膀,青凛将他犯了过来。 今夜,他们第一次对视,然后,楚河看到那泛着光亮的银发,在眼中忽然消失,只留给他还未散去的光芒…… 刺眼,炫目。 青凛含住了他。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二百五十九章 悄然无息 青凛没做过这种事情,他唯一可供参考的就是那次楚河帮他做时的感觉。 起初,男人的动作很青涩,也很笨拙,不过他没有咬到楚河,虽然那锋利的牙齿每次都贴着楚河那层薄薄的皮擦过去…… 每到这种时刻,楚河就能想起青凛兽族的身份,平日里不管多么高雅尊贵,这一刻,兽-性如数爆发,充满原始的味道,属于野兽的感觉…… 他含着他,不时用他灵巧的舌头舔着,绕着他转圈子,狂野的动作,像一只匍匐的猛兽…… 青凛大部分时候都是在舔,有时也会吸几下,每每这时,下面便会传来细微的声响,啪嗒啪嗒,像是在品尝美味,也似在吸-吮面条一般…… 很舒服,楚河却不敢放开享受,他不时瞄千冽一眼,怕他醒来,发现他们在做什么…… 青凛见他不专心,他摸着他的大-腿,将它们分开,然后移到它们之间,拉起被子,将自己裹进了里面。 这个样子,即便是千冽醒来,他若不低头就不会发现下面的异状…… 楚河上半部分与平时无异,只是腿间隆起了一个不自然的大包……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但这样,还是让楚河找到了一点安全感。 可话归如此,他仍然做不到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维持自然的‘睡姿’…… 他双手掩唇,眉头轻蹙,他怕发出声音吵醒千冽,但那呼吸却也是十分粗重,在静谧的夜中显得格外清晰…… 他面色红润,睫毛颤抖,他的胸口快速起伏着,偶尔还会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整个身体,还有被子…… 三个人在一起这么久,彼此间早已习惯了对方的身体,可现在,楚河却有种陌生的感觉,好像在背着千冽偷情…… 他的裤子挂在脚踝处,并没有脱下,迫使他的双脚贴在一起,退却是完全打开,成了一个圆圈,青凛就跪在他脚边上,覆盖着被子的头上下动作着…… 情到浓时,男人睁开带着雾气的眼睛,越过千冽看那没有拉下窗帘的窗子,清冷的月光洒落一地,带着属于夜特有的宁静,可楚河的心与身体却静不下来…… 犹豫太紧张,也射不出来,欲-望就在极限处徘徊,却始终达不到最高峰…… 青凛吐出了他,贴着他的身体向前爬去,一边向上,一边推起楚河的衣服。 他的鼻尖划过楚河的小腹,来到了男人高低起伏的胸口,他变得红润的唇带着晶亮的水渍,它们轻轻擦着楚河的皮肤,青凛有些急促的呼吸顺着齿间喷到楚河身上,让他忍不住向后躲去…… 青凛抱住了他的腰,华美的银发轻轻散落,碰到男人的身体,有些微微发痒,青凛趴在那里看他,漂亮的黑瞳向上挑着,穿过那浓密的银丝,与那因他而动情的人对视着…… “转过去。”青凛轻声命令,长时间没说话的他,声音有些低沉,还带着富有磁性的低哑,同时也有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怕吵醒千冽,他们尽量吧声音减小到最低,或者干脆没有,楚河无言的看了青凛一眼,小心且缓慢的翻了个身,他背对着他,才有的安全感再度消失…… 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依旧如故的紧张。 楚河翻身的时候,青凛只是用手掌撑在床上,让楚河在他怀里转了个圈,当男人重新趴好后,青凛再度低头,他吻着男人的背…… 琐碎又频繁的吻,顺着男人的脊骨再度下落,青凛的唇停在男人的腰处,他舔了舔男人敏-感的腰眼,那动作和一只戏弄主人的大型犬无异…… 他是野兽,一直都是。 受不了那里被舔,楚河抓着枕头,将控制不住的声音埋在其中,腰下意识的摆动着,想躲开那令他头皮发麻的舌头,也想逃离…… 可青凛抱的很紧,楚河只有腹部离开了床面,他的反抗反而成了投怀送抱,将自己又往青凛的口中送了一步…… 青凛的舌没有停住的意思,在腰眼转了几圈后,便开始继续下滑,当楚河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时,心一惊,楚河几乎是立即就开始反抗…… “怎么?”青凛停下了,他直起身子,看着男人惊恐的侧脸,他的声音依旧低沉,那黑色的瞳也是深邃的似要将人吸入般,没有情绪,也让人无法解读,他抓着楚河的胯骨,拇指压着他刚才舔过的地方,那里依旧潮湿,还带着清凉,“千冽可以,我不可以?” “我不是这个意思。”楚河解释,他不敢大声说话,压着声音却又没办法表达的太清楚,他只能对青凛摇头,并歪着身子将动作放慢的比划着,他只是不喜欢那种感觉而已。 青凛今晚很奇怪,为什么总揪着千冽不放…… 他明明知道不是的,他们两个在他心里的位置都一样。 难道真如他刚才所说,他嫉妒了…… 可是,有什么可嫉妒的…… “过来。”青凛放开了手,他向后退了一步,他指着楚河的腰,用眼神命令他靠过来。 “青凛,拜托,除了这个什么都行。”楚河看着青凛,轻声商量着,可后者无动于衷,不动他,不说话,只是那黑色的瞳愈加深邃…… 他们对视着,须臾,楚河败下阵来。 他受不了青凛看起来略带受伤的神情,还有那无声的质问。 不是只有千冽可以,他是公平的…… 这个时候,他却没办法表达,也没办法解释的更清楚。 虽然不喜欢,楚河还是埋下上身,跪了起来,他按青凛的指示靠了过去,慢慢的翘起…… 用身体服从。 很窘困,也很羞赧的姿势,楚河这一辈子都没这么丢过人,主动献出自己…… 他的裤子还没有脱-掉,依旧捆在脚踝处,他的腿分不开,他看了青凛一眼,想让他帮忙,可青凛就在他身后,注视着他的动作,丝毫没有帮他的意思…… 楚河挫败的将头埋回枕头里,他蹭了蹭,路子缠的很紧,踢不掉,他的动作很小,却也足够青凛将他一直隐-秘的地方看个仔细。 无可奈何,楚河最后只能自己去解它,然后将那扭成一团的东西甩了出去…… 再,哆哆嗦嗦的打开了腿。 一个简单的动作,楚河却做了很久。 因为这是在挑战他的极限,楚河劝了自己很久才没有半途而废。 他不敢去看青凛的表情,他的脸一直紧贴着枕头,手也是用力的抱着,他的上半身贴在床上,下面却是跪着分开腿,翘了起来,展示在青凛面前…… 还穿在身上的衣服滑了下去,停在他胸口下,露出身体,还有男人光洁的背…… 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青凛尖尖的指甲在他的臀-瓣上划了几下,楚河下意识的去躲,可青凛突然不轻不重的拍了他一下,声音很小,也不疼,但却很刺耳…… 他又打他。 楚河不动了,青凛便压着两边饱-满的地方,分开,然后,埋首。 那软-滑-湿润的感觉,让楚河的头皮再度发麻,青凛和千冽的感觉不同,千冽很有技巧,他懂得撩拨,而青凛,则是单纯的探索…… 先是缓慢的碰触,然后动作越来越大,他的舌尖抵在中心,向四周滑去,顺着缝隙,也舔着周围…… 楚河再次觉得这种事情没有什么可嫉妒的,他一边咬着唇,一边抱怨着…… 他们居然还抢着来…… 明明就是很…… 抠逼都被枕头蒙着,又进行着这么香-艳刺激的事情,楚河很快就感觉到了窒息,他只能改用手堵嘴,向旁边侧了侧,企图吸收更多的新鲜空气…… 可他在转头的瞬间,眼角的余光好像瞄到千冽似乎动了一下…… 男人顿时睁大眼角看过去,可千冽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没有动,连脸的位置都没变化,是他的错觉吗?刚刚那一瞬,他为何觉得千冽在看他们…… “唔……”楚河来不及多想,青凛的指甲突然压在了中心点,他向里挖着,他的舌头还配合着指,一点点将它推进他的身体里。 楚河哼了一声,连忙又将头埋进枕头里。 青凛一边舔着,一边开拓着,楚河觉得他大脑充-血,要因为这强烈的刺激而晕过去了…… “味道,真的不错。”青凛夸赞,千冽没有骗人。 楚河的味道,变得很可口,很好吃。 楚河想说他在说谎,却听到一阵布料摩擦的声音,青凛在解他的衣服…… 然后,那火热的东西抵住了他。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二百六十章 夜不能寐 青凛直接进去了。 没有准备,也没停顿。 楚河被他撞的重重的哼了一声,他连忙闭嘴,可身体碰撞的声音却比他的声音大的多…… “啪啪啪——” 疯狂,野性。 床在颤,吱嘎吱嘎的直响。 “青凛……慢点……”楚河重重的呼吸着,他的声音有点抖,但没有发出太大的响声,那种欢-爱时特殊的声音。 青凛没回应,当然也没按他说的做,他保持着原来的速度,冲撞着,驰骋着。 “青凛……千冽一会……吵醒了……”见青凛没有放慢速度的意思,楚河背过手去抓那按在他腰上的手,可他才碰到,就被青凛反手抓住了…… 青凛拉着他的手,牵引着他向后撞来,同时,他也卖力的向前盯着。 “别动,他不会醒的。”做这种事情的时候,青凛鲜少开口,他的语调依旧平淡,只是其中夹杂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慵意及快意。 却没有楚河熟悉的急躁。 这种动法怎么可能不醒?就算是一头大象也该被惊醒了! 青凛绝对是在敷衍他。 “别动。”身下的人不停向旁边摆动着腰,青凛有几次差点滑出他的身体,青凛抓着男人的胳膊停下了,他浅浅的呼吸着,他摸着楚河的臀-瓣,揉搓着,挤压着,他看着自己在他身体里的样子,然后语气淡然的说:“他,不会醒来的。” 青凛说的十分笃定,他说完后,还看了依旧沉睡的千冽一眼。 青凛开始继续动作,缓慢的进入,抽出,再进入,停在最深处,完全没入,他抵在男人能得到最多欢-愉的地方,他在他身体里磨蹭着,让他一次次战-栗。 他满意的欣赏着,然后突兀的说了句,“千冽今夜,会睡的格外的沉,因为他累了。不信的话,你可以试着揍他一拳。” 他知道楚河不会信他的话,青凛也不强迫,他只是松开了他的手,抱着他的腰,将他向旁边一提…… 楚河只觉得自己被抱了起来,他以为青凛要换姿势,却不想几秒之后,他再度回到床上,身体下落男人习惯性的用手撑床,也幸亏他撑了这么一下…… 不然,他就砸在千冽身上了。 他的鼻子和千冽的,只有不到一厘米的距离,那张熟悉的脸在眼前放大,一个足够令楚河心脏停跳的特写…… 这一次,别说说话,楚河连大气都不敢喘了,他吐出的气息直接喷在千冽的脸上,他能看到他脸上细细的汗毛在轻轻的摆动着…… 青凛再度开始疯狂的索取,他的身体跟着一耸一耸的,有几次差点直接和千冽撞到一起,这个姿势,这个位置,楚河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他的手只能撑在床上,抬不起头,他只能尽量控制自己不要没力支撑,直接摔下去…… 楚河提心吊胆,青凛全无感觉,他恣意享受着,至于那睡梦中的人,真如青凛所说,睡的很沉…… 汗水,慢慢沁了出来,是紧张,也是亢奋的。 汗水在额头,在鼻翼,然后一点点汇聚,向鼻尖流去…… 楚河晃动的很厉害,在继续下去,鼻尖的水珠就要落到千冽脸上了,就算睡的再死,他也会感觉出来的…… 楚河呜呜的叫了两声,那声音是刻意压低的,从鼻腔里传出的。 他像告诉青凛,可是他没办法说话…… 怕发出那种声音。 似心有灵犀,青凛剧烈的动作戛然而止,他停住了,屋子里剩下的,只有两个男人此起彼伏的喘息声…… 粗重,热烈。 “要换个位置吗?”青凛询问。 楚河没力再说什么,他只是用力的点了一下头,这个姿势他累死了,也吓死了。 青凛没有再为难他,他搂着他的腰又一次把楚河抱了起来,就着结-合的姿势,然后,楚河坐在了他的身上…… 依旧是面对着千冽的,青凛亲吻着楚河的后颈,他的手环到他胸前,揉捏起来,他摸着他的胸口,还有男人紧实的小腹,以及那XX挺立的东西…… 楚河还没到,青凛知道,因为是他故意的,在他即将达到顶峰时,就放缓速度。 “这个姿势……也不好……”楚河还是不满。 距离远了,但和刚才也没什么区别,换汤不换药。楚河回头,他看不到青凛,只能看到埋在自己肩窝那人的银色发顶。 “嗯?”青凛发出浓浓的鼻音,他一抬头就含住了楚河的唇,他压着她的脑袋,热烈的吻了起来,阿德舌长驱直入,缠着楚河的就绕起圈子,他舔着他的口腔,他的舌头,每一寸,每一块属于楚河的领地都被他占领了。 楚河伸着脖子,他的喉结上下动着,他不是吞咽着两人混在一起的唾液,也回吻着男人主动献出的舌…… 青凛吻完了,他摸着楚河的嘴角,看着男人被他吻的红肿的唇,他贴着他的耳朵,用极低的声音说:“自己动好吗?” 楚河僵了一下,为什么觉得青凛学坏了,原先他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每次做的时候都很急,很渴望…… 但现在,他居然有心情戏弄他,还让他…… 自己动。 他的学习能力很强,很显然他没找到一个好老师,想到这,楚河难免瞥了那睡梦中的人一眼,他能想到的‘坏榜样’只有他了…… 但是他们是什么时候上的‘课’呢…… 青凛已经躺下了,当他完全平躺到床上时,那东西再度深深埋入,前所未有的深度,楚河抽了口气,然后他被他‘转’了过来…… 那东西就在身体里,他转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圈子,几秒钟不到,楚河的力气已经磨没了,因为他是抵在那个地方转的…… 这刺激未免太大了。 青凛揉着他的屁-股,向上挺了一下,他示意他快点。 如今是骑‘狼’难下了,虽然他不喜欢这个姿势,但比刚才能强一点,他一直想要在上面,想要的主导权,这次青凛给他了,只不过是换了个形式…… 楚河蹲好,手放在青凛结实的胸口上,抬起了腰,又缓慢放下,下一次的速度快一些,然后更快…… 他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但他也很快找到了频率,除了最开始那会儿是他自己动,后开青凛掌握好规律,也配合他动着…… 很深,很粗,也很热。 在他身体里,横冲直撞。 不过这种感觉还不赖,至少节奏掌握在他手里,他带动着青凛。 只是一直蹲着他的腿有点酸…… 可是蹲着比跪着方便一些,这是楚河在曾经的床伴身上找到的经验,蹲着虽然累,但是他们都不喜欢跪…… 这样位置更好掌握。 青凛看着身上的男人,他眯着眼睛,抿着嘴唇,他没有发出声音,只是随着下落不时轻轻的哼着…… 楚河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自己剪次头发,尽管青凛觉得,他长发会比较好看,可是他还是一次又一次割断了他的发,青凛觉得,剪上面不如刮下面来的好…… 他喜欢他下面光-溜溜的样子 如今那他的头发已经遮住了眼睛,那柔顺的发随着他上下晃动轻轻摆动着…… 将他那被情-欲填满的脸露-出。 很热,很紧,楚河很会掌握节奏…… 快被他夹出来了。 青凛突然坐了起来,楚河一点准备都没有,身体被他一撞自然的向后倒去,不过青凛没让他跌倒,他扶了他一把…… 只是帮他拦了一下,并不是小心的让他躺好。 楚河听到“咚”的一声闷响,那是他身体落到床上发出的,他下意识的去看千冽…… 他还在睡。 这时青凛已经分开了他的腿,将它们压在他的胸口,然后开始最后阶段的冲刺…… “一起。” 楚河知道青凛指的是什么,野兽凶猛的动作让他眼中泛起了一层水雾,太快了,太用力了…… 但是他咩有表达的机会,他只能跟着青凛的动作,随波逐流。 大床被他晃出了声音,还有身体碰撞那连捂住耳朵都掩盖不住得响动,楚河张开迷离的眼睛,他看着身上专注的男人,转而又望向身边一直保持着睡姿没变的人,那和青凛一模一样的脸…… 他第一次觉得千冽睡觉这么死,他明明记得,以前一有风吹草动男人便立即惊醒…… 不过他已无暇顾及许多了,青凛要带着他,走向另一个绚烂的世界了。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二百六十一章 心眼很小   千冽一夜,都没有变换姿势,也没有动。   其实他早就醒了,在他们开始前就醒了,只不过楚河不知道而已。   他一直在看着他们,从一个男人的角度来说,未必要立即加入其中,慢慢欣赏,细细品味也是一种趣味。   从不同的角度观察,寻找不一样的他……   楚河的紧张,他的小心翼翼,还有压抑的兴奋,这都是千冽不曾见过的表情……   千冽看的很开心,所以他一直在偷窥。   他一直掩饰的很好,除了楚河那次突然转头……   只差分秒,他们就对视了,不过千冽的反应很快,楚河没有起疑。   当然,青凛早知道他已经醒了,他没有戳穿他,千冽以为他无暇顾及,可是后来他发现自己弄巧成拙了……   青凛对楚河说,他不会醒,即便是揍他一拳……   千冽很想反驳,在事情发展到无法挽回前给自己尽量争取,可是,青凛若无其事的看了他一眼……   只是看,千冽却从中读到了警告,青凛让他继续‘睡’下去……   他不想按青凛说的做,但是青凛已经那么暗示了,他又有什么选择?他执意为之的结果只能是让楚河恼羞成怒,今儿晚上一拍两散,各睡各的……   得不偿失不说,以以往的经验来说,很容易连以后的‘福利’都没了,楚河一定会拒绝很长一段时间。   最后千冽只能屈服,忍辱偷‘看’……   为了将来的‘性’福。   本该是一个难忘的夜晚,被他搞砸了,昨夜千冽过的简直糟糕透了,青凛折腾了很长时间,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辛苦的窥视,然后听耳边那令人亢奋的声音……   他那里早就起了反应,可他不能碰,连偷着蹭一蹭都做不到,因为他‘睡着了’。   所谓自作孽,不可活。   更令千冽气结的是青凛还在一旁推波助澜。   千冽觉得青凛很小气,十分非常特别的小气,他在报复他。   明知道他醒着,还把楚河抱到他面前,让他们面对面,当着他的面抱楚河……   空气中都是楚河兴奋的味道,他的汗香,他独特的气味,狼是嗅觉动物,即便没看到这一幕,光凭这味道,也够他亢奋的了……   可是他什么都不能做。   他只能在楚河蹙眉仰头的时候,眼睛悄悄的扒开一条缝,看男人红润的面颊,看他脖子优美的线条,还有他性感的锁骨……   天知道他多希望楚河没力摔下来,把他砸‘醒’……   可是青凛不允许,他控制的很好,让他只能看着,吃不到,碰不到……   这一切,恐怕都因为几个月前那天,他在他面前抱了楚河,但那也不能怪他,时间场合气氛都刚刚好,只是凑巧……   哪有送到嘴边还拒之门外的。   再说了,青凛若想单独享用楚河,只要和他说一声,他会很配合的,何必要这么折磨他?青凛那家伙的心眼,还真不是一般的小……   等他们折腾好了,安静了,千冽从那无边的痛苦中爬出来时已经天亮了,他睡不着,他看着带着一脸餍足的楚河,无声的叹息着,而后不情愿的爬了起来。   他一动,青凛就醒了,兄弟二人沉默的对视。   然后,青凛对着他浅浅的笑了一下,千冽第一次觉得青凛的笑容那么……欠揍。   他愤恨的爬下床,到浴室去自我解决,他自己做过的次数,一个手掌都能数的过来。千冽懂得控制情绪,包括欲望,他不会让情欲主宰一切,即便是激动了,他也很快能平复过来,他重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不受控制,无法自拔了……   他在浴室里面待了很久,等激动的心情与身体平复后,千冽再度回到床上,只是睡意全无,他看着窗子,见证了太远升起的那一瞬间……   室内清一色的淡蓝,被丰富的色彩渲染,那份静谧也渐渐变成活泼与热情。   楚河今天起的很晚,但并没有延误他们去战场的时间,男人揉揉眼睛,和身边的人道了声早安,他的声音比以往要哑的多,那是因为昨夜一直没有发出太多声音的缘故。   男人早晨本来就亢奋,特别是经历了那样一个倍加折磨的夜晚,一听到楚河这慵懒的声音,千冽立即控制不住的把他搂了过来……   楚河还没彻底清醒,所以他并没有反抗千冽的动作,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了事情有点不太对……   “你在揉什么……”   昨晚做完后,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动了,是青凛帮他穿的衣服,所以现在才不至于在千冽面前曝光,楚河的声音依旧低沉,他的下巴轻轻的搭在千冽的肩上,后者的脑袋几乎完全埋在了他的肩窝中。阳光很刺眼,楚河眯着眼睛问那把他搂的很紧,并不停的揉着他屁股的人,他没有动,浑身上下都懒洋洋的。   千冽没有回答,只是一味的索取着,嗅着他的味道,触摸着他的身体,他知道昨晚青凛并没有帮楚河清理,他现在直接进去也没有什么问题……   感觉到千冽的动作越来越过火,楚河才开始软绵绵的抵抗,他的力气昨夜都被青凛磨干净了,导致现在他推他的动作很无力。   “嗯……别摸了……”千冽的手已经滑进了他的衣服,在他背上来回走着,他捏他,也揉搓着,他的裤子更是被他蹭下了一边,挂在屁股上。他才结束那么激烈的性事,几个小时不到他没力气再应付千冽。   楚河的反抗动作在千冽看起来是欲拒还迎,还有一点抚摸他的意思,这无疑是兴奋剂,让男人激动的情绪又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他拽着楚河的后襟向下扯,他咬他露出来的肌肤,那上面还带着星星点点,青凛留下的烙印,千冽的吻落在它们上面,或者其他的位置,让那痕迹变的更多……   楚河的身上还残留着淡淡的情欲味道,千冽的唇离开了他的肩,他的手插进楚河的黑发间,他攥着它们,微微施力,让男人的头扬起,露出他的脖子……   楚河的脖子很敏感,千冽一口咬住那里,很快那里便留下了他的齿印,千冽的牙齿同样尖锐,那略微刺痛的感觉,还有湿漉漉的气息让楚河浑身一颤,然后他便向旁边躲去。他歪着头,可他越躲,给男人啃咬的空间愈大,楚河的鼻腔里发出几个浓浓的音阶,慵懒,不耐,还带着一点挑逗意味……   咬够了脖子,他的牙齿便在楚河的下颚留下了一圈印子,他眯着眼睛看那一个个粉红色的光圈,然后含住了他的喉结……   亲吻的时候千冽一翻身,把楚河压在了他的身下,他的手还扯着他的头发,枕头早不知被他们拱到哪去了,楚河几乎用头顶躺着,他的脖子完全露出,连上半身都微微上扬着……   千冽吸吮着他的喉结,让他的呼吸变得困难,楚河的手自然的搭在千冽的背上,腿也被男人蹭开了……   无意识的将千冽夹在中间。   衣服的口子被解开了一半,衣襟滑下,露出了他的胸膛,却始终遮盖着他结实的腹部,楚河被千冽吻的蜷起了腿,那悦耳的哼声越来越明显,整个脖子都泛着凉意,可他的身体却是热的不行……   他胸上被青凛捏的已经有些发肿的凸起让千冽含住了,尖锐的牙齿嚼着它,像是要咬断一般,他很大力的吸着他,像是能吸出奶一般,浅冽在吻着他的时候,手摸进了他的裤子,粗鲁的摸了几把他亢奋的欲望,随即去拉他的裤子……   整个过程楚河都没有反抗,他被千冽折腾着,反反复复,不停的变换位置,他的腿被蜷起,又被拉开,衣服好像被拨掉了,下面也是凉飕飕的,随着千冽的动作,楚河的意识越来越不清楚了……   “时间到了。”   冰冷,生硬的声音突兀响起,打扰了千冽的好情绪,也打断了他的动作。   青凛面无表情的把早餐放到桌子上,然后问千冽,“需要一个降温的水球来让你清醒吗?”   千冽还想继续,他示意青凛等一会儿,下一刻,腰间便传来冷水的质感,他刚想咒骂,那水立即凝结成冰,讲他整个腰都冻了起来,差一点就冻住了他抵在楚河那里的东西上……   只差一步他就进去了,就差那么一点……   早知道,就不做那么多前戏了。   千冽欲哭无泪。   他的晨间运动最后还是在他痛苦的呻吟中夭折了。   整个过程楚河都迷迷糊糊的,处于游离状态,至于发生了什么,他的印象模糊的似做梦一般……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二百六十二章 涂抹伤口   “啊!”唐宋轻呼一声,下意识的将怀里的孩子抱紧。   东敖听到唐宋的声音便走了过来,那金色的眼瞳从眉头微蹙的唐宋脸上转向同样拥有金色眼瞳的孩子,小家伙此时正一动不动的盯着唐宋看。   孩子的小脸整个都贴在了唐宋的胸口上,只有鼻子和眼睛还在外面,东敖看不到他的嘴,但也知道他在干什么,几分钟前,是他把孩子递给唐宋的,因为他到时间吃奶了。   “他又咬你了?”唐宋的眉头终于舒展,收紧的手臂也慢慢的放松了,东敖看到他的儿子还紧紧吸着唐宋的胸部,唐宋的力气一小,他便开始缓慢的吞咽着,他的速度不快,像在玩耍一般。   东敖神情淡漠的看着他,唐宋这时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孩子长了几颗小牙,出牙期牙床会比较痒,所以他最近很喜欢抓东西来咬,而唐宋难免就受池鱼之殃,在喂奶的时候,总被他狠狠的咬上几口。   像小兽一般,叼着他那里向后拉用力一扯,像要把那里扯断一般。   小家伙的牙还很小,却很利,他那里被他咬出了好几道口子,大小不一,但是都很严重。   唐宋知道他难受才会这么做,他没有怪罪的意思,只是在他咬人的时候抱紧他,不让他往后拽,那样会在最大程度上减少受伤。   在小家伙换气的时候,东敖突然拽住了他的领子,直接把他从唐宋的怀里扯了出来。   唐宋不明所以的看着东敖,他的眼睛里带着不解,但他并没有问出来,不过很快,东敖也给了他答案。   小家伙变成了一到华丽丽的抛物线,在唐宋眼里一闪而过……   孩子被东敖抛到床上,男人的力气不小,丢的也很随意,小家伙的身体被砸到床上,发出那‘碰’的一响才将唐宋从过度震惊中拉回现实,这是东敖已经转身了,连看都没看一眼,似乎根本不在行他是否会受伤……   唐宋再去看孩子的时候,那小肉球已经滚到了里面,冲着床头就过去了,唐宋来不及阻拦,只听又一声巨响,小家伙贴在了床头上,像蜘蛛侠,只是姿势不太对……   头朝下,脚朝天。   那漂亮的大眼睛还无辜的眨着,好像很奇怪自己为什么突然跑到这来了,明明他在吃奶……   他没哭,这个姿势保持了几秒钟,犹豫那肉墩墩的小腿重量超标,唐宋眼看着它们向前倒去,那小家伙的身体窝成了个圈……   会窒息。   唐宋想去帮忙,那小家伙却扑通一声摔到了床上,他侧躺着,没哭也没闹,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般,他的小脑袋左摇右晃,很快便发现了放在枕边的玩具,小家伙伸手去抓,没够到,他便开始用力向那边蹭去……   那也不是什么玩具,只是东敖用软石磨成的类似于鼓槌样的东西,让他用来磨牙的。   东敖并没有继续他刚才的事情,而是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精美的瓶子,他重新回到唐宋身边,坐在床沿,将他拉到自己面前。   唐宋一直看着那小家伙,当东敖拉他时他才后知后觉的掩起衣物,只是他的动作慢了一拍,东敖握着他的手腕,让他原本拉拢的动作变成了敞开……   那两个丑陋的东西再次展示在东敖面前,唐宋觉得很尴尬,也很厌恶,他别过了头。   东敖将那和他儿子拳头差不多大小的金质瓶子托在手掌中,瓶盖上是一条栩栩如生的镂空金龙,瓶子做工精巧,金龙身上由无数指甲般大小的雕花构成,看似简单,但若细看便会发现,那些雕花繁琐又精致,且极其华美。   雕花虽多,却无一处雷同,线条流畅,仿若浑然天成……   它的眼睛镶嵌的是价格不菲的红宝石,金龙口中那尖锐的牙齿也是由罕见的晶钻做成的,尖锐,还带着骇人的寒光……   金龙三脚落地,其中一只举至胸口,龙爪里是一颗晶亮的珠子,黄豆大小,却闪烁着耀眼光芒,璀璨而奢美……   精巧,精致,可见制造者的巧夺天工及深厚功底。   这金瓶绝对价值不菲。   东敖捏着金龙的翅膀,打开盖子,金黄色的容器内,盛装的是一种莹绿色的膏状物,乍一看就给人一种清凉感,一抹淡淡的清香随着瓶盖打开飘了出来,唐宋闻到那熟悉的气味,身子不由自主的僵了一下……   “他,还没吃饱。”唐宋不着痕迹的向后挪去,他的语速有点快,看向孩子的目光带着一点焦急,“刚才只吃了几口。”   “不妨事。”东敖没理会唐宋,他搂着唐宋的腰,将他拉到自己腿间,他们的腿紧贴在一起,东敖沾了些药膏,抹在唐宋那略显红肿的凸起上,男人的动作很慢,慢条斯理的,他的动作也很轻,像是怕碰疼他一般。   唐宋的那里有几道浅粉色的口子,还有些已经结了痂,虽然唐宋每次都不说,但从他的动作,还有他不经意喊出的声音东敖早就猜出了大概。   那里应该受伤了,他每次碰时唐宋的身体都会僵住。   东敖认真的涂抹着,将那药膏完全溶解,让它被唐宋的身体吸收,他是坐着,唐宋站着,他的脸刚好在唐宋的胸口附件。   男人靠的很近,他的呼吸喷在唐宋身上,还有他带着清凉的药膏的凸起上,东敖抹好了,便凑过去轻轻的吹了吹……   他们的唇几乎碰到了他的乳尖,横在他腰上的手很霸道,不容他躲闪,唐宋只能僵直着身体,等男人这莫名其妙的动作结束……   “这是疗伤的药。”东敖的声音突兀响起,那声音很快,快的令人没时间琢磨,好像幻听一般,转瞬便逝,他的表情仍旧没有变化,沾着药膏的手转向唐宋的另外一边,开始重复刚才的动作。   这几个字,却让唐宋脸上的不情愿变成了尴尬,那药的味道他不会忘记,简直是刻骨铭心,因为它是东敖用来开拓他身体的……   虽然东敖很长时间没用过了。   他以为,东敖拿那个是要和他做那种事情,所以他排斥,找借口想躲开,却不想他的想法都被男人洞悉了。   他还破天荒的和他解释,这药不仅可以在性事上起辅佐作用,还可以用来疗伤。   或者它原本就是疗伤用的,只是东敖赋予了它另一种功能。   想来也是,谁会用那么精美昂贵的金瓶子装润滑剂……   只是他从没想过那么多。   他很尴尬,是因为自己刚才的举动,他误会了,好像他很在意很期待,也一直在惦记着这件事情一样……   可东敖却没那么想,他只是帮他涂药而已,他有点自作多情的意味……   东敖用了很长时间才把药抹好,唐宋身上都是淡淡的药草味,东敖一松开,他立即将衣服拉好,将那里掩盖。   东敖的药很好用,刺痛感被清凉取代,即便是被衣物摩擦也不像之前那样难受,用不了多久,他的伤口就会愈合,这是以外的经验。   东敖弄伤他,很快就会让他恢复,然后好继续折磨他。   他的药,一直是这个作用。   可这一次,好像不是那样。   东敖并没有阻止他穿衣服,他低着头将药膏盖好,甫一抬头,却见唐宋仍旧抓着衣襟看他,那衣服也是穿了一半。   “怎么,穿不上了?”东敖说话时,他的手已经伸向了唐宋,他解开了他的腰带,帮他将那繁琐的衣服一件件整齐,抚平,男人很认真,也很专注。   他的动作很自然,熟练,仿佛他早已习惯。   唐宋并没有阻止东敖的动作,等他快要帮他把衣服穿好,唐宋才很小声的嘀咕了句,“奶,还没喂……”   “不用了。”东敖头也没抬的完成他最后一道工序,整理好后又大致看了一遍,确定无误后才看向唐宋,“从今天起,他不再喝你的奶,我会让人准备牛奶。”   唐宋讶异的看着男人,那句为什么梗在喉间,他想问,却又问不出口……   仿佛知道唐宋在想什么,东敖继续道,“我想我的儿子不会比兽族的幼崽弱。”   即便他换了一种出生方式,没有经过龙族特殊的试练,以人类的形态诞生……   但这不代表他会是弱者。   兽人的儿子一直食用牛奶,他相信他的儿子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这样可以减少唐宋的痛苦,而且……   “你不是一直不喜欢这样吗?”东敖视线下移,停在唐宋隆起的胸部。   唐宋的瞳孔骤然一缩,他不想承认,但是东敖真的在变,一直在变。   很突然。   从四个月前……   他记得那天……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二百六十三章 实施计划   那日。   唐宋他不知道那扇门里发生过什么事情,回去的路上,东敖一语不发,跟在他身后的唐宋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为这事一直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直到他确定东敖对此没做出任何异举才算罢休。   他想问他在门外时的事情,但是没人能给他答案。   东敖不会回答,他也再没有见过楚河。   但是却发生了一系列令唐宋永生难忘的事情。   某个还算晴朗的午后,唐宋依旧在他的窗前发呆,孩子安静的睡着,东敖在躺椅上假寐,这是唐宋最喜欢的时光,安静,和谐,没人打扰……   短暂的自由。   穿着华美锦衣的男人突然睁开了眼睛,那双金色的瞳定格在唐宋身上,他坐在阳光中,他的身上带着一层浅浅的光晕,黑色的发愈发显得朦胧,他的表情也不再是平日的僵硬与木讷,东敖看到了一点温柔,还有他没有见过的轻松……   注视着那人倔强的背影,东敖想起了楚河的话,撑在脸侧的手放了下来,男人慢慢坐起来,墨染长发垂到身后,一双精美的一前一后黑绒靴落到地面,那错落的衣摆若雍美的花朵,绽开,合拢……   男人站了起来。   长及地面的衣袂自然的垂落着,跟着男人的动作轻轻摆动,华美锦服满是繁琐刺绣,穿于男人身间,尽显高贵雍容……   东敖没有多余动作,他径自走到唐宋身边,从后门拥住了他。   很轻的拥抱,没有往日的霸道与专制,像撒娇的情人一般,可怀里的人却因他的碰触猛的抖了一下,唐宋下意识的想逃,可他只是做了一个挣扎的动作,而后便乖乖的站在那里,任东敖拥抱……   他没权利躲。   “你在看什么?”东敖问。   印象里男人从来不说废话,也不做无意义的事情,唐宋不知道他这个问题代表什么,他永远无法看透龙王的心思,他能做的只有诚实,所以他将视线转向窗外,淡淡的答了句,“天。”   他是在看天,看他渴望的自由。   顺着唐宋的视线,东敖看到了蔚蓝的天空,印象里,他仰首看到的,除了龙族宫殿那瑰丽的顶棚及装饰,就是他那张华美龙床上的浮雕,天空的颜色早已从男人的记忆中消抹掉了……   跟着他看了一会儿,东敖才问出第二句话——   “唐唐,你想出去吗?”   语气平淡,泰然自若。   这几个字却让唐宋犹如雷劈。   唐宋迅速转过头,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终于有了其他情绪——惊悚。   那表情,简直比见了鬼还要恐怖。   甚至有些狰狞。   他瞪着东敖,他的惊讶程度不亚于男人在他面前吞了只死老鼠,唐宋被他这两个字雷的外焦里嫩,牙齿都忍不住打颤……   这种亲昵或者可以用肉麻来形容的称呼居然会是从东敖口中说出的。   那个冷漠,残忍的男人。   他居然在说情话?!   唐宋想破脑袋也无法让他们联系到一起,这简直太荒谬了,如果刚才不是亲耳听到,他连做梦都不会想到……   唐宋僵硬着,石化着,连东敖唯一一次愿意给他短暂自由的机会都错过了。   唐宋的反应有点夸张了,东敖思量着。   他是看到了不一样的唐宋,但这个样子似乎不太理想,和他想象的还是有点差距,那人类的这个提议不太奏效,男人松开唐宋,重新回到躺椅上,他闭上眼睛,心理在楚河给他的建议中的某一条上划了叉。   首战失败,东敖决定找机会试试楚河提出的其他方法。   反正多的很,他们的时间也很富裕。   自此,唐宋的生活开始“多姿多彩”。   东敖闲来无事便进行他的爱的改变,可蒙在鼓里的唐宋除了惊悚在没有其他感觉。   对东敖的行为不解,也不习惯这样的东敖,他还是比较适应那个冷血的恶魔,那也更符合他。   好男人的形象,着实不适合东敖。   ……   “你在想什么?”   远飘的思绪被东敖拉了回来,唐宋摇头,如果说东敖的变化他唯一可以接受的,就是和他相处时,唐宋不必再像之前那样精神紧绷,即便偶尔发呆,也不会再像之前那样承受男人的怒气,以及他的惩罚。   只是,东敖总喜欢突然蹦出几句没头没脑的话,没有实际作用的废话,在想什么,在看什么,在做什么……   他不一定需要回答,东敖大部分时间都是问完就走,似乎不在乎他的答案。   这些问题更像是东敖在自言自语,语气冷硬。   突然的蹦出来,再突然的消失,没有后续,像在完成必须要做的任务。   除此之外,他们之间没有其他变化,仍然没有交集,没有沟通。   对东敖的变化,唐宋更多的是感觉到害怕,他希望一切都没有变化,这样至少他是安全的,东敖没有准备一个陷阱等待他跳下去……   他不想改变,除非让他离开。   小家伙玩累了,侧着身子就睡了,他手中还握着那软石,微微张开的小嘴露出新生的乳牙,见他睡熟了,唐宋便习惯性的向他的窗边走去,可他才走了几步,东敖突然抱住了他……   从后门环住了唐宋的胸口。   “我想要。”他在求欢。   暧昧,且令人听了面红耳赤的话,被东敖说的平淡如水,男人语气中永远夹杂的冷漠让人听起来更像是命令……   没有哀求,也没有讨好和示好,他只是在传达他的想法。   唐宋苦笑,东敖也许是在征询他的意见,只是这种问法与不问又有何异?他若拒绝,东敖真的愿意不做吗?   答案不置可否。   既然要做,何必又帮他穿衣服,像以前一样直接拨了为所欲为不就可以了……   这是东敖近期内养成的另外一个习惯,在做之前都会像现在这样询问,或者说,只是在给他一个提示,告诉自己他想要而已。   像他提出的问题,东敖不会等到唐宋回答一般,语音才落,他的手已经挑开了他层叠的衣衫,托住了唐宋隆起的胸部,衣服很平整,并没有多余的褶皱,只是唐宋的胸部一般高出了些,男人的手做着揉捏的动作,他的胸脯便一鼓一鼓的,衣襟也随之轻轻颤抖着……   东敖没忘记他才擦过药,所以他并没有用力捏唐宋受伤的地方,他只是大面积的揉着,那颗粒状的小东西随着他的动作不时的碰撞这他的掌心……   东敖用牙齿咬着唐宋的衣领,将他的衣服一层层拨开,露出唐宋的肩膀……   当最后那层棉纱从唐宋的肩膀剥离后,东敖的唇从那处开始上移,浅吻,然后逐渐加深,当他吻到唐宋的脖子时,那吻已经变成了舔舐……   在大部分时候,欢爱时的东敖很安静,没有粗重的喘息,也没有过于亢奋的表现,他像一个好猎手,无时无刻不在作弄着他的猎物……   他只有在极少数的时候表现的十分疯狂,让人承受不住……   东敖是冰块,但冰块的最中心却是燃着一团火,让你在彻骨之寒中瞬间被焚烧殆尽。   唐宋的腰带再次被解开,男人才整理过的衣服也再度变得凌乱,东敖吻着他的肩,他的背,让那衣服一件件离开唐宋的身体……   唐宋脚下,是许多个多彩的半圆,松垮的裤子落到了脚下,他的鞋却还穿在身上,那是一双精致的短靴,靴帮至靴口绣着几团火云,远远看起来,他像是踏在烈火上般……   须臾,唐宋身上只剩一件洁白无瑕的棉纱,那衣服很透,几乎是一览无遗,午后的阳光照在他身上,渲上一层淡淡的阴影,却也给人更多的遐想空间……   东敖搂着他,他的手放在他的腰间,一点点向下移着,他抚摸着他,也在描绘他的身形,唐宋身上,只剩件棉纱和脚下那双金色的火云靴……   东敖的身体缓慢的弯曲着,直到唐宋的腿弯,然后他打横抱起了他,把唐宋放到他平日休息的躺椅上……   仰面朝上。   这个样子还不如全裸,穿着这透明的衣服,还有鞋子。   唐宋难堪的别过脸,东敖这时解开了他的外袍,那华美的锦服被他丢到一旁,里面的衬衫离开了他的身体,最后男人上身赤裸,只留了一条黑色蓬松的绸裤,裤脚整齐的塞在男人绣着暗花的靴子里,让男人看起来多了几分狂傲……   视线错开的唐宋只感觉眼前一黑,他的阳光瞬间被乌云取代,男人的身体压了下来……   【小剧场】   东敖阴着脸:楚河你还敢有点创意不?唐唐,这苦逼的称呼会有损我龙王的形象的……   楚河苦思凝想:那叫小宋宋?或者甜心?达令?唐宋思密达?   东敖泪奔。   看着东敖哀伤的背影,青凛拍着楚河的肩膀感叹:谢谢你一直称呼我们的名字。   千冽点头,表示很奇怪楚河怎么称呼他那些床伴的。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二百六十四章 发生变故 东敖的身体却不像他的性格那样冷漠,温暖又灼热,你压在唐宋身上,那一层薄棉根本无法阻挡他的温度,唐宋感受着他,虽然他们已经有过无数次的身体接触,可唐宋还是无法习惯…… 躺椅不大,一个人躺在上面很宽敞,两个人就有些拥挤了,所以东敖只是跪在唐宋腿间,覆盖在他的身体上,他将唐宋的手举到头顶,压住,他吻着他的唇,吮吸着他的舌头…… 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唐宋往往是被动的,虽然他不再抗拒,但他依然不懂回应,生涩的反应,略显紧张的动作…… 东敖紧贴着他的身体下移着,隔着那层薄棉 舔着他的身体,男人唇舌走过的地方,衣服便湿漉漉的贴在唐宋身上,像是轨迹,也像是一种特殊的画作,只是这笔是下在唐宋身体的敏感处…… 东敖的身体很热,他甜的地方同样灼热,像火一般,男人留下他的味道,他的气息便离开了,让那里一点点变凉,慢慢冷却,让唐宋交织在火与冰间…… 东敖的手从唐宋的腕上滑下,他的动作很慢,配合着他舔吻速度,他摸着他的胳膊,宽大的衣袖被他轻轻拉下,露出了唐宋的胳膊,他的手肘弯曲着,尽管东敖不再钳制,他却也没有改变姿势,他不知道自己的手该放在哪里…… 那团热云很快来到了他的小腹,在那里停留了很长时间,所以他的腹部格外的湿,像被水透过一般…… 唐宋以为,东敖到这里就会停止亲吻,可他没想到他却还在向下,一直吻到了他沉睡的欲望上…… 他亲吻着他的顶端,很浅很浅的吻,可这陌生的触感也让唐宋十分诧异了,他立即坐了起来,同时并拢了腿…… 他的反应很强烈,突如其来的反抗打断了东敖的动作,他直起了身子,与唐宋面对面…… 一坐一跪,东敖明显比他高出许多。 由于东敖一直向下移,在唐宋坐起的瞬间,男人一只脚已经踩到了地上,那金色的眼瞳居高临下的对着唐宋,男人那漠然的神情不像在做这种激烈的事情…… “你可以不用这样……像之前那样就可以了……”快点做,快点结束,不需要顾及他,自己发泄就可以了。 过了很久,唐宋才艰难的开口,东敖突然的举动让他发懵,东敖在变,连性事上也多少顾及了他的感受,他会挑逗他,爱抚他,让他尝到过去没有的欢愉。 可东敖越这样,唐宋越反感。 他甚至厌恶自己敏感的身体,及给东敖那些不受控制的回应。 “你不喜欢?”男人向前靠去,一直跪在躺椅上的腿也随之前行,它原本就是横在唐宋腿间的,现在他的膝盖蹭着唐宋的腿侧,一点点开拓了他的领地…… 一直抵到最深,让唐宋的腿完全敞开。 他用膝盖摩挲着那里,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窘困的唐宋,洁白的棉纱贴在他的身上,半透半掩,他的胸前的敏感凸起着,撑开了那块布料,因为上了药,东敖并没有舔那里,只是碰触了它们的周围…… 现在,那里俨然变成了两个乳头。 东敖攫取了唐宋的下颚,他让他直视他,不准许他逃脱他的视线,他让他保持着这个姿势,然后他的手便放了下来…… 但却没有收回。 男人的指尖从唐宋的下颚滑下,摸着他的喉结,再到锁骨,从他的胸口划过,最后停在他的小腹上,男人的身体向前倾斜着,他们的脸离的很近,整个过程他们的视线都粘在一起,没有分开…… “躺下。”东敖说着,便去推唐宋的小腹,后者踌躇分秒,最后还是按照男人的指示躺回床上,只是双腿已经悬在躺椅外…… 东敖压着他的大腿内侧,俯下身,继续亲吻着唐宋的腿间,他的动作依然是一点一点加快,原本只是用嘴唇轻压的动作也变成了舔舐,他用唇夹着那里,用舌头舔着顶端,疲软的小东西在他口中 一点点茁壮,坚硬…… 然后,他连同衣服一起含进了嘴里,男人一向优雅,就连做这种事情的时候都带着几分美感,他圈着他,细细的吞咽,深深的挤压,这滋味比手的感觉要美妙的多,唐宋已经顾不得身下的人是谁,他抓着自己胸前的衣服,浅浅的呻吟出来…… 很细很小的声音,软绵绵的,还带着莫大的满足感。 东敖很喜欢唐宋的声音,虽然压抑,但其中包含的情欲却像罂粟般让人流连忘返,一再回味…… 东敖的技巧很好,他的身边不乏男人,他会让他们尝到最大快乐,至极之感,但他却从没有帮他们用嘴做过,他是龙王,绝对不会做这种卑贱的事情,他的骄傲,他的自尊不允许,不仅是他,整个龙族也没人会做这种事情。 但他为唐宋,屈尊降贵了。 他一直没有放开唐宋,刺激着,撩拨着,直到他再也承受不住,在男人口中悉数爆发…… 那滚滚的液体中途被那层薄棉拦住了,并没有流进东敖的口中,男人吐出了他,用指尖抹了下嘴角,那动作优雅,邪魅,唐宋的衣服重点部位已然全湿,腿间的位置更是明显,他男性特征的形状,颜色都一清二楚的展示…… 唐宋的胸口高低起伏着,他的呼吸频率很快,他已经无暇顾及其他,包括那股正顺着他腿根流下的热流,那液体在流淌的过程中渐渐变冷,待流进他股缝中时再度被他的身体弄热…… 东敖拉起了他的腿,唐宋的靴子还穿在脚上,男人头一侧便吻住了他的小腿,然后再次向下,他咬住了他的靴口…… 那金色的眼瞳与唐宋对视着,在他面前叼着,拽下。 唐宋的鞋被男人用嘴脱掉了,他讶异东敖的举动,为什么他连这种事情都愿意做,唐宋的心跳的非常的快,似乎要跃出胸口,他的手臂横在脸上,遮去了他的眼睛,还有他的表情…… 他把他的小腿举高,几乎要与自己的肩膀齐平,东敖摸向唐宋腿间,修长的指压在中心,慢慢的送进了他的身体…… 还在高潮的余韵中,唐宋的身体很软,他并没有抗拒他的指,任由他一点点撑开那本就不该做这种事情的地方…… “王。” 敲门声与侍卫冰冷的声音一起响起,唐宋僵了一下,随即便再次放松,被撞见已经不止一次,他知道东敖不会允许那人进入,所以他并没有担心。 “嗯?”东敖专注的做他的事情,他懒懒的应了一声,那声音里依旧带着男人的威严与冷漠,他知道侍卫没有事情不会来打扰他,既然来敲门,就意味着这件事情他们解决不了。 “王。”侍卫并没有直接说出打扰的原因,他再唤一声,那冰冷的声音里带着一点迟疑。 “一会儿再说。”东敖似乎不准备就这样结束,虽然他知道门外的消息也许是惊天动地的,但现在,他没心情管那些,今天的唐宋很可口,他不想破坏这气氛。 尽管那侍卫的出现已经搞砸了一切。 “王。”侍卫第三次喊了出来,东敖的动作慢慢停住了,他看看唐宋,须臾,抽出了手指。 男人并没有穿上衣服,他径自走到门前,他的裤子很蓬松,看不出他已经勃起的欲望,男人拉开门,神情冷漠的看着门外一直坚持的侍卫,那眼中带着一丝狠戾。 侍卫并没有退缩,他压着声音在东敖耳边说了些什么,他知道龙王的脾气,他低着头,并没有直接对着男人的耳朵。 东敖静静地听着,在侍卫说到某一句话时金色的眼瞳缓慢的向身后的房间转去,除此之外,东敖再没有其他反应。 逃过一劫的唐宋仍然躺在躺椅上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他不知道东敖是否还会继续,他很想侍卫就这么把他喊走,让他彻底逃脱,而不是这一时…… 他们的声音很小,唐宋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不过,那侍卫冰冷的声音里突然传出了一个他熟悉的名字…… 东敖还没等做出决定,身后便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唐宋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他的身上还是那件半湿的棉衫,外面裹着东敖的外袍…… 东敖体型比他大出许多,那衣服罩在唐宋身上,显得有点滑稽,厚重的衣料只裹住了唐宋的腰腹处,他的肩膀露在外面,光裸的腿更是显眼,它们不在衣服的遮挡内,有些软,却还固执的踉跄的跑过来,那腿间湿物随着他的跑动若隐若现,粘稠的液体顺着腿侧滑下了些…… 东敖的目光一冷,周围温度骤然一降,可是唐宋却无暇顾及龙王的怒气,他抓着男人赤裸的胳膊,当着侍卫的面,低声哀求,“让我见他……” 侍卫有些错愕的看着唐宋,看到衣衫不整的龙王他便知道里面在进行着什么,他该移开目光的,唐宋不是他可以窥视的人,但侍卫却傻傻的看着他,忘记了眼前残酷的主人…… 泛着红晕的脸颊,光滑的皮肤,性感的锁骨,微微隆起的可爱的胸部,还有半遮半掩的衣衫下,朦胧的美景,侍卫吞了口口水,下一瞬,他的身体便被龙王拎了起来…… 杀意浮现。 锋利的爪刺进喉间,并没有穿透,鲜红色的液体顺着男人的指甲缓慢的流了出来…… “自戕。”他对侍卫说,然后便将他扔在地上,那鲜红的指甲,还在滴着温暖的液体。 他是族人,所以东敖并没有剜去他的双眼,折磨致死,而是让他自行了断,将尊严留给了他。 “东敖,求你,让我见他……” 东敖冷冷的看着扒着他胳膊乞求的唐宋,转而摸上门把手,他头也不回的冷声命令,“把那人关起来,不许惊动任何人,特别是兽族。” 门关上了,却没人敢再看他们的王或是那人类一眼,只有那脖子上留下了五个血窟窿的人怔怔的望着那处,在门合起的瞬间,他最后看到的画面,是唐宋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画面,还有龙王冷漠的注视,然后将他抗到肩上…… 惊鸿一瞥,他却要为此献出生命。 至于那个人,按龙王所说,关押。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二百六十五章 拆毁建筑 一个月后,会议厅。 除了兽族之首与傲雷,其他种族首领悉数到场,当然,其中不包括龙王,东敖的身影永远不会出现在这里。 此时,气氛紧绷,庄严肃穆,即便是探讨事情,众人的音量也不高,像聊天,却又并不轻松。 大陆这边主力队伍已全部到齐,战场的情况很稳定,节奏掌握在大陆这边,他们守住了多罗峡谷这半边土地,并成功的将战场向前推移。 在众人的智谋下,亡灵节节败退,即便是那些未知的顶级出现,也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如此下去,大战必胜。 秦萧阳是泽尔特斯最强的存在,可他丧门于亡灵之王手中。 楚河相信,战到最后,即便是拥有秦萧阳能力的亡灵之王也未必会是整个大陆所以顶级联合起来的对手,除非在真正交锋前,亡灵耗尽了所以大陆这边所以高等级。 不过这种可能性不大。 更何况那边还有青凛和千冽,秦萧阳能力的真正继承者。 亡灵之王的克星。 情况相当乐观。 也很容易,似乎比他们之前想象的要好的多。 但关于秦萧阳手记的事情,却是无人知晓,即便到大战结束,他们也不准备将那件事情说出来。 牵扯的太多,包括来自地球的楚河。 他们将战场向前推移着,亡灵的建筑也在战场这边靠拢,昨日,矮人的侦察兵在多罗峡谷中心段,一个极其隐秘却也是比较靠近战场的位置发现了一处建筑群。 一个比以往规模都要大的建筑群。 不仅有其他等级的建筑,还有生产亡灵族最高级单位冰霜巨龙的埋骨坟墓。 即便所有等级的亡灵均已出现,包括顶级,但冰霜巨龙却迟迟没有加入战斗,他们的建筑最耗时,也耗力…… 这也间接的证明了冰霜巨龙的凶猛与强悍。 一旦它们加入战斗,大陆这边必点也会有相当大一部分损耗。 他们希望冰霜巨龙越晚出现越好,可亡灵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让冰霜巨龙增加它们的战斗力。 将建筑修在靠战场的位置,是为了缩短路程,让更多的亡灵在更快的时间内加入战斗。 那里的建筑群已经有了不小的规模,不知它们从何时开始建筑的,昨天矮人带来的消息是一部分建筑已经完工,生产处的亡灵正从里爬出,另外一些高等级的建筑也在紧锣密鼓的建设中。 像这样的建筑群,在被亡灵占领的多罗峡谷的另一侧应该有许多,用不了多久这些建筑就会连成一片,将半个多罗峡谷乃至到科迪亚城镇的所有面积都会占领。 他们在与亡灵战斗时,拆掉亡灵的建筑,减缓它们的生产速度也是一种攻击及自我保护的方式。 所有他们已经不止一次拆掉了离战场较劲的建筑,可昨天发现的这个建筑群与以往相差很多,不仅规模庞大,位置还很刁钻,是在一处峭壁内的。 亡灵将里面掏空,然后开始建筑。 拆毁建筑是他们必须做的事情,却也是楚河极力躲避的…… 建筑群在亡灵大军后方,他们必须要深入其中才能彻底捣毁,这就意味着他们要从无边无止的亡灵海洋中开辟一条道路,一条可供队伍及投掷车进入的道路…… 这时,一只由各个种族组成的队伍便出现了。 不同职业,不同身份,但他们却有同一个理想,就是在亡灵大军中杀出一条血路,让他们抵达建筑群躲在处,然后销毁。 他们不听与亡灵厮杀着,从进入战斗起便不会停止,没有休息,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知道生命之火耗尽…… 他们开出的路很快又会被泉涌般的亡灵堵住,一条无法回头,没有后路的路。 他们像是可乐中仅剩的一块冰,渐渐被分解,被吞没,最后消失…… 他们只有前进,没有退路。 他们只剩拼杀,别无选择。 他们就是敢死队,用生命拆除那些建筑。 他们抱着必死的决心,只为这片大陆,为他们的亲人赢得日后的安宁…… 悲壮,勇敢。 令人敬佩,同时也让人心酸。 楚河受不了他们出发前的场面,他也害怕从那些队伍中看到他熟悉的面孔,即便他已看惯生死,但这和那些无法避免的死亡不同,他看着他们要去送死,却无能无力…… 不仅是他,没有谁不会为他们的离去动容,痛苦…… 可这是大战,这种事情无法逃避,为胜利,必须要有人牺牲。 楚河听着众人沉闷且凝重的讨论,每一个提议,每一个计谋都代表着无数条即将消失的生命,可他们不得不做,建筑不捣毁他们会失去比这些上十倍或是百倍的生命…… “那些建筑在峭壁中,开口冲天,这一次我们可以让空中单位进行攻击。”罗迦提议,他在地图及建筑群的草图上比划了一下,并在他提出的位置用手划了个圈,“与以往的位置不同,亡灵如此劳神劳力的将建筑修在峭壁内,是想保护它们不被我们破坏。峭壁对它们来说是一道屏障,我们的队伍无法瞬间破坏并靠近里面的建筑,但相对的,除了里面正生产的亡灵外,在遇到袭击后,亡灵的军队也无法立即跑去增援,那峭壁,对我们来说,也有可利用之处。” 罗迦停了停,那翡翠色的眼瞳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此时的精灵王已褪去慵懒,他一脸睿智,从容不迫的分析着,那被他隐藏的极好的帝王气魄显露无疑,一蹙一动,一言一行,带着威慑,也带着威严…… 还有王者的智慧。 “峭壁后方有很大空间,我们不需要去强行突破,让空中单位从后方绕过,进入峭壁内,摧毁建筑,如果时间掌握的够好,攻击够准确的话,说不定,这次可以全身而退。” 罗迦的提议让众人的精神为之一震,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一个可以尽量减少牺牲,却同样能见到显著效果的方式。 “让一部分空中单位进入峭壁内壁,另外一些在亡灵无法到达的峭壁后方等到支援,现在冰霜巨龙还没有出现,他们只要防备好石翼鬼就可以了,这办法好。”矮人首领亚诺立即表示支援罗迦的提议,他们有炸药,飞进峭壁内,将炸药投入,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摧毁建筑不说,爆炸还会使峭壁内部坍塌,亡灵处心积虑选择的地方被他们破坏,并没有办法恢复,先去的建筑被乱石埋葬,同时,它们也没机会在那处卷土重来。 而且这个位置,像罗迦所说,亡灵还没办法立即增援。 罗迦的提议很快得到了众人的支援,是全票通过,就连青凛和千冽也没提出任何异议,就当它们决定并要下达时,一直缄默的楚河突然说话了。 所有人都投了同意票,楚河没有反对,他没发表意见,但不代表他支持。 他不是种族首领,也非地位优越或拥有权力者,楚河应不该出现在这里,即便他是兽族王子的伴侣,他的身份及地位说明了一切…… 他该像破格出现在这里的灼炎一般,保持沉默,听从他们的意见。 但是他在这里,并一次没落的参与了各种会议及商讨,其中最重要的原因便是他聪明的头脑,还有他另类的想法。 他很聪明,往往能在众人陷入困境时找到出路,给他们带来光明。 所以楚河的意见,他们一直是重视或者说是尊重的。 “利用空中单位摧毁亡灵的建筑群,这个提议相当不错。” 楚河首先认可了罗迦的提议,他的想法是在罗迦提议的基础上衍生出的。 “但是,这么名目张胆的飞过去,势必会引起亡灵的注意,即便它们发现峭壁中的建筑群被攻击也无法立即增援,但不排除同意是飞行单位的石翼鬼集结于此。虽然空袭的伤亡较小,可一旦发生战争,死伤是无可避免的,我们可以尽量减少这样的伤亡,或者干脆没有伤亡。亡灵这次选择的地方可以说是弄巧成拙,我们如果悄悄靠近,瞬间捣毁,然后再慢慢撤退,打亡灵个措手不及,并让它们没办法堵截……” 楚河的提议很完美,但是要做到他所假设的,基本是不可能的。 悄无声息,他们办不到。 有人提出了质疑,但很给面子的并没有直接说楚河的想法很荒谬,不过那充满怀疑的眼神却是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了的,这点,楚河看的很清楚。 男人没急,没怒,也没有笑,他只是将目光转向罗迦,轻声道,“这个看起来不可能的事情,精灵族可以让它变成现实。”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二百六十六章 据理力争 罗迦没有回应,那双翡翠色的瞳直视着楚河,静静的听他把话说完。 “我们可以选择夜袭,利用暗之精灵的特性,夜晚可以遁形的能力,另外一个也是最重要的角色是——精灵龙。让暗之精灵负责击杀建筑中生产的亡灵,精灵龙拆毁建筑,这样可以在不惊动任何亡灵的情况下,将那处建筑彻底摧毁。” 楚河的提议让会议厅顿时陷入寂静,众人在思量他的提议有几分可行性,而精灵王则一直看着楚河,良久,男人平静的质问,“你没有忘记精灵龙的攻击力并不高吧?” 楚河并没有反对罗迦的话,他认同,“记得,但是攻击再弱,一群精灵龙打一个建筑应该几分钟就可以解决,它们可以遁形,所以可在做的悄无声息,突然袭击,然后迅速消失。即便是夜晚,拆毁建筑的声响绝对不会盖过厮杀的战场,那峭壁离战场很近,更何况我们一直是突袭进去,从没用过这种办法,这第一次必然会取得成功。” 楚河的话让众人开始动摇,他说的对,正因为精灵龙的攻击力弱,所以不会有人想到大陆会派精灵龙夜袭,这与以往的方式不同,必然会使亡灵措手不及,毫无还手之力。 更何况,楚河的方法会使伤亡程度最小化,说不定可以毫发无损的回来,毕竟建筑中刚生产出的亡灵根本无法组成队伍,在爬出建筑的一瞬间被秒杀,它们不会构成任何威胁。 而且侦察兵报上来的资料说,埋骨坟墓正在建设中,几日内不会完工,没有冰霜巨龙,精灵龙不会有任何危险,带上兽族的窥视之眼,即便有幽灵在,在它们发挥作用钱也会被暗之精灵秒杀。 越想成功的几率越大。 “这次建筑群的规模是空前的强大,如果按你所说要派遣精灵龙去夜袭,那我带来的精灵龙队伍要全数出击,这险,是否冒的有些大了?”罗迦没有立即应允,来到战场,牺牲是必然的,但他不会让他的族人去冒险,精灵龙悉数出击,一旦有什么意外,将是无法挽回的损失。 弥补不了。 拆除建筑的队伍不乏精灵,罗迦从没有阻止过,这是他们的使命,必须要完成的,身为大陆三大种族之一的精灵之王,罗迦更不会徇私,迟疑。 他要身先士卒。 可这和以往不同,这次是在赌,用他族人的生命去验证楚河的提议是否可行,罗迦不想拿他的族人做赌注,他是精灵王,他要在有必要的情况下最大程度的保证族人的安全。 虽然楚河的提议可行性很高。 但他不能轻易决定,这非玩笑。 “这提议是很大胆,但它的成功率有多高我们都很清楚,这比莽撞的强拆要好的多,即便有意外,在遁形的情况下,精灵们可以全身而退不是吗?这点你比我们都清楚,夜晚是暗之精灵最好的保护伞。”劝服罗迦点头并不容易,楚河清楚这对罗迦来说挑战太大,他要为他的族人考虑,他不能草率,或是鲁莽行事。 身为王者,每一个命令,每一句话都该深思熟虑,为族人所想。 这是他们的天职。 “你拿什么来保证,你的提议可行?”对楚河的说辞罗迦不予理会,他依旧咄咄逼人,他的一面之词,就要让所有精灵龙去冒险,罗迦不认可,“你知道精灵龙的防御力几乎为零,一旦遇到危险它们会瞬间被秒杀,想杀死一群精灵龙比杀死一条龙要容易的多,可以说是眨眼之间。” 罗迦说的没错,精灵龙的攻击及防御力都弱的惊人,但是它有一个特性,除了遁形外的另外一个特性,它对魔法免疫。 在受到攻击的时候,它可以遁形,隐去身体。 它们不受任何魔法效果的影响,包括幽魂蛛的蛛网。 精灵龙虽然没有防御,但夜晚给了它们最强的防御。 “精灵龙对魔法免疫,还有暗之精灵从旁守护,它们会很安全。那个建筑群虽然庞大,却没有成行,它还是个半成品,因为在峭壁中,亡灵们对它的隐藏性很有自信,盲目的自信会让这次突袭的成功几率提高许多。” 罗迦沉默了,但他没有被楚河说服,他身旁的灼炎没做出任何表态,很显然他赞同罗迦的想法。 这对精灵龙太危险。 罗迦的反应让气氛突然凝滞起来,这场讨论已经变成了辩论,而主角只有楚河和罗迦两个人,没人插嘴,也没人给出提议,他们已经被楚河说服,唯一等待的,是精灵王的同意。 还有就是楚河的说服力,他能否让罗迦点头。 这任务看似艰巨,但对楚河来说,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罗迦,我理解你的顾虑,如果不这么做,就要其他种族的飞行单位集合起来,他们目标明显的飞到峭壁处,届时必定死伤无数,我们有可以减轻死亡的方法不用……”楚河沉吟,片刻,男人看着罗迦那翡翠色的瞳,一字一顿,表情严峻,“你的意思是,要让他们选择这种方式,明知道会有死伤,也不愿意让精灵龙试试吗?” 楚河的话,却是让罗迦笑了出来,这人类果然厉害,他已经打定主意,要让精灵龙冒这次险,他先做出分析,让所有人了解事情的轻重,然后再一点点劝服他,劝说无果的情况,他便逼迫他…… 一顶这么重的帽子,精灵族扣不起。 即便楚河的提议也有几分道理,罗迦也不想让精灵龙去冒险。 可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精灵王很美,他的笑容迷人且醉人,那璀璨一笑,似乎让着昏暗的室内明亮几分也让着沉闷的气氛轻松了些…… 只是男人的话依旧犀利,不留情面,与他的笑容,截然不同…… “迄今为止,腻味大战做出诸多贡献,你的提议也使我们得到了许多胜利,我相信你的想法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至少到现在没让大陆损失什么。这一次,我罗迦,精灵之王,愿意为你的提议做次让步,让精灵龙去做这个实验。胜,则是大陆之喜,败,我要你为此付出代价。” 楚河刚想点头,青凛却拦住了他,他的手横在楚河前面,看着罗迦站了起来。 “不知精灵王要楚河付出怎样的代价。”青凛问。 冰冷的语调,除了隐隐的威胁,再无其他情绪夹杂其中,青凛那黑色的眼瞳直直的对着罗迦,深邃且看不到底。 “若是以命换命,那这个提议当楚河没有说过,在做的每一位,在各族都身兼要职,青凛不信,没人犯过错,没人失误过,若要为楚河的善举追究责任,那,这计谋不出也罢。楚河及兽族自此不再参与商讨,这种责任,我们担负不起。” 青凛的话让好不容易有了缓解的气氛再度陷入僵局,男人的视线与罗迦激烈的碰撞着,他没有错开,更没有逃避。罗迦所谓的代价包含的意义太多,他要替楚河弄清楚,不出意外便好,一旦事情没有按楚河想象发展,那罗迦要的,也许不是楚河想象的那么简单。 罗迦没有表态,倒是灼炎有些沉不住气,他冷嗤一声,从未参与过讨论的他第一次开口凤凰依旧高傲,即便坐着,他也是仰着头颅,用鼻孔看人,“兽族为保护一个人类可以退出商讨,那精灵族为保护所有精灵龙也可以退出,你们觉得这样好?兽族对大战,是否太过儿戏了。” “你算什么东西?”没等众人给出回应,对于灼炎的质问千冽倒是笑了出来。 那小指挖着耳朵,连看都不看灼炎一眼,对于那只凤凰,他从一开始就相当厌恶,他的话并不客气,甚至带着羞辱的意味。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讲话? 楚河的话你们可以无视,本来我们也不想让他过多的参与这种事情,劳心劳力,还讨不到好处。 现在正好,他的提议你们当没发生过,这件事情就此了之。 从现在起,楚河不再参与商讨,我们正好舍不得他太辛苦。这些事情,本就不该他来操心,来帮忙,没人领情我们不在乎,我只希望你们能说到做到,从此不再请他帮忙。至于你们做出什么决定,兽族都不会有任何异议,必然全力配合,就这样,回去了。” 千冽说完,拉起楚河就向门口走去,男人的脾气很暴躁,也很倔强,可一向冷静的青凛也跟着他迈开了脚步,青凛淡淡的与罗迦错开视线,连看都没看灼炎一眼,便随着他们离开了。 灼炎从没被人如此羞辱过,他蹭的站了起来,他想反击,却被罗迦拉住了手,罗迦对他摇头,并在三人走到门前的时候,喊了句—— “等等。”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二百六十七章 精灵之龙   楚河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可他的存在,却没人可以取代。   不止是他的军队中的口碑,更多的是他聪明的头脑。   他的想法,新颖策略无人能及,他的退出,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可对战局形势或多或少都会有点影响。   千冽的话说的很清楚,兽族会配合一切指挥,即便是多余的牺牲也不会迟疑,他们既然不需要楚河,那就用原始的办法,用生命铺路,在争取胜利。   既然有捷径不走,千冽愿意陪他们绕远路。   罗迦很清楚自己的立场,千冽给他扣的帽子绝对不比楚河小,这个后果罗迦都不准备承担。   这是他或是精灵族都承担不起的。   当着所有种族面,徇私护短,这是联盟大忌,既然要共同御敌,就不该有太过顾虑,特别是这种时刻。   青凛完全猜中了男人的心思,事情成功,便是楚河应该做的,一旦失败,罗迦必定会让他以命抵命。   但罗迦没说,他要看结果。   即便万事顺利,事后罗迦也要让他为刚才的威胁做出偿还。   但是,他的想法被洞悉了。   罗迦再一次回到风头浪尖。   他看似有两条路可走,但事实上,他只有一个选择……   “我说过,我可以接受他的提议。罗迦不是小气之人,他为大战做出了许多贡献,诚如兽族王子所言,不能因为他的一个错误便抹去一切功劳。但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成功皆大欢喜,若是……”   罗迦顿了顿,男人再次扬起嘴角,那美丽的脸上,他的笑容显得那样真诚,不见一丝虚伪,“罗迦是精灵之王,我该给我的族人合理的解释,我想,两位王子不会不懂”   走在最后的青凛转了回来,大战期,商讨时难免会有争吵与摩擦,在楚河安全的前提下,青凛不会选择与精灵族为敌,内讧的不仅会对两个种族造成影响,对整个大陆,也是一种危机。   “精灵王的意思是……”青凛让了一步。   “他必须承担责任,但我不要他的命,只要他不再参与商讨,主动避嫌……”   罗迦的意思,是让楚河‘辞官’。   “求之不得。”千冽嗤笑,罗迦这个提议正中下怀,他相当满愿意。   楚河沉默着,他还没有异议,他想尽自己最大能力帮助大陆,他想早日回到兽族去见非离,但前提是,他得得到该有的信任及尊重,更主要的是,不会让那对兄弟为他操心和担心,如若不然,他宁愿老实的跟在青凛和千冽身后,只专心战斗。   更何况,如果他的决策真的灵精灵龙遇到危险,他难辞其咎,罗迦的要求并不过分,他要给族人交代,而他也该为自己的错误负责。   “好,就按你说的做,精灵龙随时接受调配。”罗迦痛快的点头,僵持了几个小时的事情迎刃而解。   “罗迦……”对罗迦的爽快,灼炎不敢相信,他知道罗迦的压力,还有他要面对的,但这么轻易妥协,不像是罗迦会做得事情,而且,有些太便宜那人类了……   “不过,罗迦还是要提醒一句,请诸位遵守诺言。”罗迦没让灼炎把话说完,他捏了捏凤凰的手,让他安静,然后将视线转向那人族之首利希尔,示意他继续。   罗迦的脸上仍然挂着浅浅的笑容,精灵的心却是狰狞万分,不仅是楚河的威胁,还有那兽人对灼炎的侮辱。   没人可以羞辱灼炎。   日后必定讨回。   这笔账,他会叠加在一起讨回的。   罗迦将条件开的这么低,首先他对楚河的提议还是有些把握的,其次,是因为灼炎。   这只是一个提醒,,日后,他必定会让这件事情成为现实。   “精灵龙什么时候出发?”情况终于有所转机,众人紧绷的情绪也放松了些,利希尔这问题虽然没有特定对象,但大家都心知肚明,他是在问楚河。   “立即出发。”楚河还在门边,他没回到自己的位子却也没有推脱,楚河对着那精神矍铄的老者,痛快回答。   “那好,罗迦这就去做安排。”闻此言,罗迦便站了起来,他笑吟吟的和利希尔点头,拉着灼炎就要离开,可还没等灼炎站起,利希尔却喊了句稍等。   “那块建筑群的面积不小,精灵龙只能在夜间遁形,即刻出发的话,以它们的攻击力,恐怕没办法在天亮前将建筑群完全拆除,为确保万无一失,我的建议是,明天天黑时出发,这样时间上有最大的保障,精灵王也有空安排,不至于太过仓促。”   楚河的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下,但他并没有提出异议。   几人简单的商量了下,最后决定按楚河的提议去做,但时间则改为明晚。   这一场看似平静,却暗藏汹涌的议会结束了,第二日很快到来。   ……   基诺城镇后方,隐蔽空地。精灵龙悉数出击的场面十分壮观,楚河站在距离精灵队伍有些距离的位置,主意是他出的,在精灵龙出发前,他有必要来看一看。   还要确定一些事情。   精灵龙比龙族要娇小的多,它们的体型和一条成年龙的翅膀差不多大,它们有着一对鱼鳍般的翅,那翅是淡蓝色的,上面勾绘着浅粉色的图腾。   精灵龙的尾巴是弯曲的,像点水蜻蜓,它们的眼睛漆黑锃亮,倒映着月亮清冷的光芒,还有无边的夜幕……   额头上,两根长羽般的触角向前倾斜着,触角的根部很细,远远看起来像是与精灵龙的身体分开一样……   点点光亮围绕着那美丽妖娆的龙,那光芒像是遗落凡尘的星星,也像是点缀在圣诞树上白色的装饰灯,那光芒即便在白昼也可以清楚看到,而此时,精灵龙周身的光芒如梦似幻,带着几分童话色彩……   在暗之精灵组成的保护队伍中,楚河惊讶的发现了修尔的存在,由于身在队伍中,修尔只是对他点了点头,微笑示好。   楚河比划了个加油的手势,没有多久,精灵龙们便已准备完毕,那美丽的队伍浩浩荡荡的飞向空中……   飞到特定高度后,那美丽绚烂的队伍一点点消失在众人眼中,从前至后,留下的,只有那若有似无的光芒……   像是流向天际的星群,也像是,银河一般……   壮观,美丽,又夺人心魄的美景。   那一瞬,冷酷残忍的战场似乎都有了改变。   可是,本该赏心悦目的情景,却带着几分悲凉,几分壮丽,那多彩的颜色,不是为幸福的生活而鲜艳,却是要加入那鲜血淋淋的战场……   楚河觉得,精灵龙不适合战场,可是……   男人无声的叹息,在罗迦转身前,楚河与那对兄弟率先离开了此处。   回到房间后,楚河一直坐在窗边,等不到精灵龙的消息,他无法入眠,他对自己的策略有把握,只是这回和以往不同,他们和罗迦闹的有些生疏了……   这次的责任,似乎也比之前大了许多。   他们并没有劝楚河去休息,陪着他静数时间流过,以精灵龙的攻击力及派去的高级别的精灵,他们会在午夜前完成任务并回到基诺城镇,当月亮向天的那一边倾斜后,青凛才拍拍楚河的肩膀,示意他该去休息了。   “为什么还没消息?”这个时间,他们应该回来了,可房间的门却迟迟没有敲响,楚河站了起来,他并没有走向床边,而是向门外走去。   担心,他还是决定到集合地去等。   好最快得到消息。   了解楚河的顾虑,他们便随着他来到精灵龙复命的集合地,此时,罗迦正坐在高处的阶梯上,他的腿弯曲着,双手紧握,放在唇边,男人大部分时候带在脸上的笑容已然不见,他的眼睑低垂着,看不出他现在的心情。   灼炎站在他身后,凝视着精灵龙们该回来的方向,若一尊雕像。   精灵龙此次任务是秘密进行的,知情者只有那日议会厅中众人,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几个人也陆续来到集合地,只是,他们谁也没有等到精灵龙传来的捷报……   天的那一边,死一般的沉静。   突然,罗迦站了起来,他的表情是楚河从来没见过的,骇人,恐怖。   下一刻,一个满身是伤的暗之精灵突然摔到了地上。   突兀的出现,在距离地面一米左右的时候,掉了下来。   像是魔术一般。   楚河心一惊,不详的预感油然而起,他们跑到那暗之精灵身边才发现,回来的人,是修尔……   唯一的幸存者。   精灵哭了出来,鲜红的泪,他抱着他们的王的腿,他美丽的手在罗迦的皮肤上留下了道道红痕,修尔喘的很厉害,他的身上还有冰冻效果,以及几个肉眼可见的血窟窿……   “王,死了,都死了……”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二百六十八章 全军覆没   震惊,诧异,惋惜,害怕……   空荡荡的集合地,在此等候的人心情各有不同,他们百感交集,他们垂头叹息。   一贯冷静的青凛向前走了几步,他对着修尔沉默的放了个治疗术,精灵被金黄色的光芒包裹,待光芒散尽,那些狰狞的伤口依然不见,可他根本没有发现,他依旧颤抖着,抱着他们王的腿,若海中浮木,不肯放手……   在众人沉积在悲痛无法自拔时,那从不参与议事的龙王突然出现在集合地,他神情淡漠似乎只是碰巧路过这里,对于这里发生的事情全然不知……   但,已是深夜,那鲜少出门的龙王不会选在此时出门散步……   他站在远处,阴暗之中,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静静的看着空旷的土地上分散而立的人们,那金色的眼瞳沉稳,幽暗,见不到底……   楚河的思绪很混乱,他找不出失败的原因,这次和以往不同,应该很容易就能偷袭成功,即便是亡灵发现了侦查的矮人,可它们绝对不会想到会让精灵龙趁夜偷袭……   从没有过这种事情,亡灵必然没办法防患未然。   他记挂,无法入眠,可不代表他没有把握,他只是很介怀精灵王的事情,他想交出一个让他满意的答卷,可事情却与他的想象背道而驰……   天壤之别。   楚河脑子里虽然乱成一团,可他的耳朵却没有失去该有的功能,修尔说的每一句话都清楚的传了进来,男人木讷的听着,他们是如何顺利的进入峭壁内,又是如何被埋伏的……   是的,他们被埋伏了。   这点是让楚河最不能理解的。   也想不透的。   修尔说,他们饮者气势,一路上畅通无阻,没有亡灵发现他们的存在,按照草图所指,他们很快来到了那块记号的峭壁,侦察兵率先进入侦查,峭壁内无任何异样,高等建筑还在建设中,已经建设好的建筑,陆续有亡灵从中爬出……   一切都按矮人的侦察兵所说,没有变化。   没有异状,暗之精灵打头阵,精灵龙尾随其后,队伍很快完全进入峭壁内。   按照楚河的计划,精灵龙开始攻击,它们首先瞄准的是在建设中的建筑,这样的建筑更好拆毁,而暗之精灵便击杀正从建筑中爬出的亡灵。   可是,几分钟后,当那建筑即将毁于一旦的时候,异状发生了……   它们携带的窥视之眼突然被打掉了,在窥视之眼消失的瞬间,它们看到幽灵飘了进来……   精灵龙及暗之精灵攻击时,便无法使用遁形,当他们感觉到情况不妙时,立即遁形并准备撤离,这时,那峭壁口竟然出现了一条冰霜巨龙……   它飞了进来,第二条,第三条,数不胜数。   它们的攻击有溅射效果,精灵龙魔法免疫但面对冰霜巨龙的寒冰吐息却无任何效果……   窥视之眼被打掉,那些幽灵便成了他们的噩梦,遁形无效。   冰霜巨龙一个寒冰吐息,成片的精灵龙便被冻结,防御力几乎为零的它们瞬间被冻住,生命力便减少一半,然后……   跟着冰霜巨龙出现的,是黑压压的石翼鬼。   顿时,精灵龙的末日到来,那场面,仅剩惨烈。   精灵龙那好听的声音,刺耳,也凄厉,在峭壁中,一声高于一声。   猎手正是克制空中单位的职业,可那时几乎被冰霜巨龙和石翼鬼填满的峭壁内,已无他们发挥力量的余地……   精灵们杀红了眼,可是,他们的生命一个个陨落,无法避免……   拥有永恒生命的精灵,首次见到这种规模的战斗,或是屠杀。   精灵龙毫无还手之力,惹人宰割……   暗之精灵在反击,可是他们的力量是那样的微不足道……   峭壁口被堵住了,他们出不去,逃不了,在精灵的队伍被击杀溃散,将要全军覆没时,他们终于打开了一条路,靠着入口处的精灵们似乎有了一线生机,修尔是在这时跑出去的……   他本想再拉出几个族人,但守在外面的亡灵阻止了他的想法,在他躲避后方飞来的箭时,那条用无数族人的性命开辟的路,再被堵死……   这支队伍,只跑出了修尔一人。   他知道,他无能为力,他改变不了什么,他留下,只会白白送掉性命,他没办法再救出一个族人……   所以,修尔痛苦的闭上眼睛,扯着角鹰,改变方向。   庞大的队伍,只有他一人,孤零零的,飞回。   全军覆没。   亡灵的反应,就想知道他们回去偷袭,会派什么职业去偷袭一般,他们埋伏在峭壁外,等对手已进入它们的陷阱,便开始享受杀虐的乐趣……   让精灵们,成为瓮中之鳖。   楚河想不透,他不知道哪个环节出错了,他该承担全部责任,但是他无法接受……   罗迦已经没办法冷静,精灵那美丽的脸上燃烧着熊熊火焰,他弯着腰,看着他今晚派去的队伍仅存的族人,他的手放在修尔肩上,只是那尖锐的指甲已经刺入了他的皮肤,他不知道,修尔也没有感觉……   额头青筋暴起,男人的牙齿咯咯响着,像在极寒之中,无法控制的发抖般……   突然,罗迦的头抬了起来,他的力气很大,他的金发随之飘扬……   那翡翠色的瞳中倒映着火光,火中,是那一脸苍白的人类。   罗迦拓步向前,没有几步便窜到楚河面前……   他举起了手……   “啪!”这巴掌声,在安静的夜晚中格外清晰,在空旷的野外中,回荡许久……   楚河傻眼了,他看着眼前因愤怒而扭曲了容颜的精灵,还有那突然映在眼底的黑色……   他的脸,不疼。   千冽被打偏的头立即转了回来,他的手扶在额头上,五指向上,他的手用力的向后扒去,插在发间,将罗迦弄乱的发粗鲁的整理好……   他目光凶狠的看着罗迦,那表情同样狰狞,他咬着牙,从发中滑出的手移向脸颊,那里泛着红,也有些肿,可见罗迦有多么用力,多么愤怒……   他的指尖顺着那胀痛的地方下移,他很快便摸被罗迦指甲划伤的脸,千冽轻轻的碰了碰,那温热的液体已经顺着下颚滴到了他的肩上,融进了他的黑衣中,伤口很深,两边的皮向外翻着……   必然很疼。   但楚河已经想不起去看千冽的伤,眼前突发的状况,让他做不出任何反应,一脸木讷,迟钝。   血,沾在男人的拇指上,千冽看也没看就把手放下了,他舔着被牙齿咬伤的口腔内壁,他的脸上隆起了一个小包,还在缓慢的移动着……   千冽一身匪气,他像流氓一样咧着嘴角,他在笑,他笑的十分凶狠,他将头发拢到身后,他的动作很懒,流里流气的……   “你说过,即便败了,也不会为难他。”千冽那若瓷器轻撞,悦耳的声音显得有些刺耳,他完全可以拦住罗迦,但是他没有。   只是在罗迦伸出手的瞬间,挡在了楚河面前。   罗迦愤恨的视线穿过千冽,一直停留在楚河身上,他没说话,他的胸口一鼓一鼓的,他是答应了楚河,他不是在赌气,也不是迫于压力,如果楚河的办法不可行,没人会支持楚河,他也不会同意。   正因为他们知道可行性很大,所以他才会同意。   虽然不情愿。   他迟早会让楚河滚出议会厅,但绝对不会是现在,他不会用精灵龙的命,用他的族人的命去换……   因为楚河不配。   “我理解你的怒气,你是一族之首,你的族人在你眼前牺牲,他们可以不死的,如果你再坚持他们可以不用死,可你没有,你放任了。你后悔,也憎恨提出这个办法的楚河。可是,精灵王,你不要忘记了,你亲口允诺的,你不会伤害楚河,不会让他,以命抵命。”   “那又怎样?”罗迦反问,尖锐的语气,蕴含怒火的语调,“难道我连讨一点利息的资格都没有?所有的精灵龙都死了,即便他死一万次,也不足以偿还他们的性命!兽人,你听着,这一次,即便是与你们开战,我罗迦也不会退缩,我承诺不要他的命,但我要为我的族人,讨一些公道。”   罗迦的手再度举起,他的目标是千冽身后的楚河。   可是,精灵的手并没有如预期般落下,他与千冽离的很近,他的手腕被千冽狠狠的握着……   罗迦刚要反击,却听那沉着头扥男人说:“你要利息,要公道,从我身上讨一样的的。”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二百六十九章 替代受罚   罗迦的头,缓慢的转动着,那翡翠色的眼瞳从楚河身上一点点拨开,转到兽人那带着伤口的脸……   千冽缓慢的放开了手,手指一根一根的松开,这个过程很短,却让人看的忍不住屏住呼吸。   罗迦穿得很少,他的上身是裸-着的,他不冷,但是他的皮肤却很凉,千冽的手松了,罗迦并没有再举起,而是他放下了还带着男人温度的手腕……   此时,空气是凝滞的,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们,浅浅的呼吸声被空旷的环境分解,无法分辨。   千冽的笑容终于敛起,那股狠劲却依然存在,那英俊的脸上,刺目的伤痕让他显得更加凶猛,生人勿近……   他看了罗迦一眼,向旁边的空地走去……   他离开了。楚河和罗迦面对面,精灵没有再对他出手,他只是看着他,目眦尽裂,他想将他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楚河想说抱歉,但是他的脸,他的身体整个都僵住了,他张不开嘴,也发不出声音,楚河很难受,因为他的失误,让精灵龙全军覆没,还有那么多的暗之精灵……   精灵族此意损失惨重。   楚河眨眼,当眼睑再度打开时,他精灵的身影突然从眼前消失,他的眼里留下了一抹刺目的金色……   楚河听到“碰”的一声。   僵硬的身体因这声音迅速恢复知觉,他转向那沉闷声响的发起处,然后,男人口中发出了一声不大的惊呼……   千冽被罗迦压在地上,一贯优雅的精灵王此时手握成拳,他的动作野蛮,粗鲁,充满原始味道,此时,罗迦不再是高贵雍容的精灵王,而是一个愤怒的男人……   他的拳头,狠狠的砸在千冽身上,没有方向,也没有位置,胡乱的打着,脸,身体,随便哪里。   属于男人的发-泄方式。   千冽没有反抗,也没有声音,他闭着眼睛,像睡着一般静静的躺在地上。   双臂成一字形展开,不躲不闪。   他的身体被罗迦大的一抖一抖的,偶尔那手会因为胸口被砸而抽筋一般的向上翘一下,身体本能的反应,不过很快就会放下去……   血,溅落着。   月光下,血滴在罗迦的手下飞舞,弄脏了千冽干净的脸,也弄脏了精灵的身体……   楚河再一次傻掉,他整整愣了一分钟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错是他犯的,他铸成的,怎么该让千冽替他承担,而且……   他心疼。   比打在自己身上还疼。   楚河回过神第一件事就要冲过去拦住罗迦的动作,可他才有动作,他的手便被人捉住了。   青凛拽的很紧,不给楚河任何可以挣脱的机会,他看到男人回头看他,那没有血色的脸上除了心疼还有不解,以及焦急,他看着他,那眼睛里写满着为什么……   青凛没有回答,他摇头,这些是他们该承担的。   千冽代替楚河的效果会好一些,他是兽族王子,他的身份说明一切,楚河的错,兽族承担,他们的诚意,还有歉意。   而且,千冽比楚河壮,罗迦下再种的手都没问题,可是楚河不行,他一定会被罗迦打死。   罗迦打了很久,一拳接着一拳,没有停息,那沉闷的声音时大时小,楚河不敢看下去,可是他却没办法移开视线。   他的手还被青凛握着,他们的胳膊几乎扯成一条直线,两个男人一前一后站着,青凛的手一旦放开,楚河的身体立即会扑向那两个人……   楚河一直在发抖,他的眼泛着水光,眼眶也是红的。   当罗迦停住动作后,楚河也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没有动,像是石化,也像被人封了穴道。   罗迦骑在千冽身上,他打累了,打到缓不过气,他用力的喘着气,胸口快速起伏着,汗水从他美丽的脸上滑落,他金色的发丝粘在脸上,跟着他的呼吸忽上忽下,他的身上已经爬满了无数条扭曲的水痕,连绵也连贯。   罗迦的头微仰着,他的眼睑下垂,翡翠色的眼瞳停在身下之人的脸庞上……   兽人的脸被红色覆盖,几乎看不出原本的皮肤,他的唇裂了几道口子,鼻梁也有塌陷的可能,他的脸上多处擦伤,眉角,眼角都是硬伤,被男人的拳头,硬砸烂的。   除了红色,就是很严重的青紫色,男人的脸有些肿,也有点凄惨,但不难看。   见罗迦很长时间都没再下手,男人睁开眼睛,上下睫毛被血黏在了一起,即便张开,也因为睫毛过长而粘连着,但是,黑色的羽睫中,那无色的瞳却尽是犀利,与那张花了的脸完全不相衬。   “打够没?”千冽问。   罗迦没有回答,他看着千冽,很明显他已经不准备再动手。   “够了的话就下去,我为你破一次例,能骑在我身上这么动的,只有楚河。”他指罗迦殴打时晃动的身体,他坐在他的腰腹处,很暧昧的地方。   这是个玩笑,半荤半素,也许不合时宜,但很符合千冽的性格。   流氓一样的。   千冽笑,那裂开的嘴唇流出殷红的液体,他的牙齿被染成了浅红色,一顿惨揍,男人却像无所谓般,他依然笑着,开着他的玩笑,只是这一次,楚河笑不出,也无法理解千冽的口不择言。   灼炎伸手,罗迦将他血肉模糊的手放在了凤凰的掌中,他打脱力了,站的有些缓慢,身形也不是很稳。   罗迦再没说话,任由灼炎带他离开,精灵王那永远昂扬的头此时有些低垂,他的背影带着几分颓然之色。   就连他耀眼的金发,此时似乎也退去了色彩,显得暗淡无光。   千冽随后坐了起来,他单手撑在地上,胡乱的用袖子擦了下正在流血的唇,他咳了几声。血雾在月光下十分显眼。   千冽经常受伤,但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揍脸揍成这么壮观。   无论多么惨烈的战斗,男人都不会让自己的脸受伤。不是怕破相,而是一个男人的尊严。   脸,不会受伤,更谬论被人甩巴掌。   这比砍掉他的头颅还要严重。   但是,千冽为楚河,挨了一下。   狠狠的一巴掌。   青凛放开了手,楚河却还站在那里,直到千冽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吐了一口血。   他的骨头被罗迦打断了几根,口腔里也都是口子,他嘴里满是铁锈味,从舌尖直到喉咙,千冽一动又吐了一口,他很想让青凛帮他治疗,但这么做,他这顿揍就白挨了,兽族对罗迦的歉意不过如此……   所以这回,他只能顶着这张狼狈的脸过上一段时间了。   修尔还跪在那里,他目睹了族人被杀害,目睹了罗迦失去理智,也目睹了千冽为保护楚河而做的……   他是兽族王子,不在乎他的身份,也放弃了他的骄傲及男人的自尊,他心甘情愿的被罗迦打……   “回去吧。”千冽把手搭在楚河的肩膀上,楚河下意识的揽住了他的腰,那动作有点机械化,身体本能的反应,这时千冽将全身的重量都交给了他。他将那张‘毁了容’的脸靠在楚河肩膀上,见打击过大的楚河一直没有反应,他委屈的看着他,那双无色的瞳中,之前的狠戾与凶猛消失殆尽,此时的千冽,像极了一直被主人遗弃的大型犬,“我说,你就不能心疼下……”   楚河艰难的张开嘴,他要说话,千冽却推了他一把……   “我不像听这句话,你说了,比这顿揍还让我难受,我们回去,都会三个字,我更喜欢听你说……”千冽在楚河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爱我一类的……”   他打趣,但也真诚。   他是很想听楚河说这类话,但他从来不说……   用行动表示也可以,千冽不挑。   千冽了解楚河的心情,他搂着他,他的臂膀还是那样有力,他不让他说话,虽然看起来是楚河扶着千冽,其实是千冽把他带离了这里。   青凛在楚河的另一侧,他并没有与他们走在一条水平线上,他微微靠后。   他们拐了个弯,集合地不在视线内,同时,集合地中没有离开的人也看不到他们。   走在后面的青凛速度慢了下来,然后他站住了,他看向旁边建筑的阴影处,似自言自语般,用不大的音量问,“你找我,什么事?”   须臾,神情淡然的东敖从中走了出来。   两个男人面对面,对于刚才的风波两人似乎都没受到影响,当东敖出现在集合地时,青凛便已经知道了,他隐藏了气势,却掩盖不了属于他的气味。   青凛没有看他,像没有发觉一般。   中途东敖的气味不见了,但却在这里再度出现。   青凛猜测,东敖此番作为,和他们脱不开干系。   东敖没有否认,他对青凛说:“布下魔法阵,和上一次你隔绝唐宋与楚河声音的魔法阵相同,只是这一次,你的魔法阵需要加强,用你最强的力量施放。”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二百七十章 萎靡不振   青凛只是帮千冽身上的伤治好了,至于他的脸,为表诚意,青凛没管。   毕竟不能让罗迦那么辛苦走出来的‘勋章’,第二天就不见了。   以罗迦的性格来说,恐怕会被气死。   兽族的自愈能力很强,千冽脸上的皮肤都是青紫色,还有些肿,但绝对不是鼻青脸肿,千冽受伤是司空见惯的事情,这些伤让所有人都觉得是理所当然的。   不影响男人英俊的相貌,反而添了几分狂野,和千冽那身痞气十分相近。   对于脸上的伤,千冽也不以为意,只是楚河最近蔫了许多,不太喜欢说话,做什么事情都有气无力的,在战场时,本分的攻击着,不再询问,也不再提议。   笑的时候也少了,脾气也没了,他们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就连千冽说那种让楚河难堪的笑话,他也没有太多反应,不像是从前那样骂人,或是干脆揍他一拳,他只是很浅很浅的笑一下,给他们一个回应。   这件事情对楚河的打击太大了,他一时半会儿恢复不了。   青凛和千冽自此再没提及,可楚河却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还有其他人不经意的刻意提醒……   精灵族全军覆没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整个基诺城镇,成了最热的话题,他们为精灵族惋惜,也为那场悲剧而叹息,这是大战开始后,第一场大规模的牺牲。   而楚河走到哪里,都有人指着他,评头论足,交头接耳,楚河听不到他们的话,却也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他是导致这场惨剧发生的直接原因。   计划的不够完善,没有考虑周全,他的坚持,他的自信使得精灵族损失惨重。   无论做什么,也无法弥补的错误。   那些话未必都是指责,但那些目光却是赤-裸-裸的,躲不开,也遮不住。   对此楚河没有多少反应,他依旧沉默,安静的做自己的事情,接受众人视线的洗礼……   这些楚河都能忍受,他忍受不了的是——安慰。   与迪希亚在战场偶遇,那粗狂的男人大咧咧的拍着楚河的肩膀,告诉他没什么大不了,人无完人,错谁都会犯,不用放在心上,没人责备他,这是打仗,死亡是不可避免的。   他们依旧支持他。   这种安慰,比谩骂与指责更让楚河难受,虽然他没表现出来,他一直笑着,可那笑有多心酸,有多干涩只有楚河才清楚。   青凛他们当做没事发生,迪希亚的安慰,还有那些议论及目光,还有精灵族的仇视……   楚河不敢面对精灵,他们美丽的脸因他而扭曲,他们么憎恨他,但碍于青凛和千冽,没人当面对楚河做什么,他们只是愤恨的看着他,咬牙切齿。   或是狠狠的啐上一口。   修尔一直没去战场,楚河再见到他,已经过了一个多月,在城镇中,两人不期而遇,楚河以为,修尔会像其他精灵一样,他在这个世界第一个真正交到的朋友该因为这件事情而失去,但是,修尔只是愣了一下,然后自然的和他打招呼。   修尔说:“你的决策,是为保护更多人的生命。   发生了这件事情,是我们都痛惜和和无法避免的,可是,我们不能把所有责任都推卸到你身上。通过这事,所有人都该检讨,他们太依懒你,是直接导致惨剧发生的原因,即便没有那晚的精灵,也会有其他牺牲者。   明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还有一天的时间,他们居然不再去调查,只听着你的提议坐享其成,该负责的人,是他们。   战场瞬息万变,一天一夜,会发生许多改变,那些上位者居然没考虑到这些。   如果没有你,他们又该怎么办?   你是自信,但不自负,你为大战付出了许多,也帮助我们脱离了很多困境,功大于过,你救下的人,绝对不比精灵龙少……   但,你无论多聪明,判断力多准确,你终究只是个人,是人都会犯错,谁也不能保证他永远不会错,特别是打仗,上位者指挥错误一类的事情并不是不会发生。别对自己要求太高,压力过大。”   修尔不知道当时讨论的场面,也不知道罗迦曾极力反对过,但他们都清楚,如果这是换在别的种族身上,罗迦一定不会这么激烈的反对,他还是已有一点私心的。   让他的族人去冒险,罗迦不愿。   最后他同意,也因为他觉得楚河的办法可行,毕竟楚河没错过,他的提议往往都会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都是令他们满意的,惊喜的。   “这决定是错误的,和你必然脱不开干系,你不用太自责,这不是你单方面是事情,指挥者们的疏漏,还有他们并不默契的配合。我的族人或多或少都会对你有些意见,不过很快,他们会想清楚,他们不会不明事理。你该为此付出的代价,千冽已经代替你了,也该够了,毕竟这种事情谁都也不想发生,你的出发点是好的。所以,没必要再耿耿于怀,打起精神,我听说,你最近心情很差。”   楚河没想到,他会从修尔口中听到这些话,他以为,他自此会与他老死不相往来,他害死了那么多精力,还有精灵龙……   他也险些丧命,没有那个侥幸修尔就会不来了……   他没有责备他,没有安慰他,却和他讲了些道理,一针见血,正中红心。   男人的瞳孔猛的收缩了一下。   仿佛当头一棒,修尔的话,让他如醍醐灌顶,瞬间清醒。   心中积压的抑郁,无法拨开的浓雾在修尔的话下,渐渐轻了,也淡了。   他不再彷徨。   他的脑子里不再重复的想象着精灵们死去的样子,他鼻腔中不用再被血腥味占领,他的耳边也没有罗迦的谩骂,他的眼前,再也看不到千冽被罗迦殴打的情形……   他终于,找回了自己失去感觉。   温暖的阳光,新鲜的空气,还有多彩的世界,以及精灵善意的微笑……   “我还有事,不能多聊了,有机会我去找你。”修尔准备离开,他没让楚河道谢,他表示他们是朋友,朋友间无需言谢,然后精灵踩着轻快的步伐从楚河身边走过,在他们擦肩的瞬间,修尔站住了,他一歪头,看着楚河身后的两个男人,低声说:“你的心情不好,那两个家伙也不开心,你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抱怨他们 最近被低气压弄的喘不过气了,他们的样子很恐怖,就当帮帮大家,让他们早点脱离苦海,你快振作吧。”   修尔是面对着那两匹狼的,他说话时,那双美丽的眼睛一直在他们身上打转。   但他没任何表示,说完直接走了。   “楚河。”青凛试探着喊楚河的名字。背对他们的男人僵了一下,然后,他长长的叹了口气,最后,男人转了过来,他笑着看他们,那笑容不再是这一个月他们经常看到的敷衍,而是曾经楚河挂在脸上的……   他振作,至少他在试着振作。   看他这样,他们也放下心了,那件事情青凛不想再提,他不想让楚河好不容易恢复的心情再度落寞,他没有说去战场,而是问他,“楚河,你认识一个叫白一鸣的人吗?”   楚河抽了口气,他表现的很激动,激动到说不出话,他点头,疯狂的点头。   “想见他吗?”青凛知道答案,他摸着楚河的额头,不让他继续点下去,会头晕,“我带你去。”   ……   “谢谢。”无人小巷,千冽对修尔诚恳的表示感谢。   精灵靠在墙上,听到千冽的话,那双美丽的眼睛移向了他,在男人已经恢复如初的脸上打着转,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是千冽去找修尔,他知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楚河的心结只有精灵解得开,而修尔是最好的人选,他以为修尔不会同意,没想到他那么痛快的点头了。   “我欠你一个人情,日后有需要的地方,你言语一声,我必当效犬马之劳。”千冽很痛快,修尔帮了他那么大的忙,他必定会知恩图报。   为了楚河。   修尔没有回答,他向千冽走去,走到离他很近的地方停住了。   修尔微微的扬着头,耐人寻味的笑了。   修尔眨着眼睛,浓密的睫毛轻轻的扇动者,须臾,精灵那柔-软的指点在千冽胸口,轻轻压着,一点点向男人下颚摸去……   “我想要你。”修尔的头向前倾斜,他的鼻尖几乎贴在男人的胸口上,他的手五指张开,平放着,他的声音很低,很暧昧,充满诱-惑。   千冽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他向后退了一步,这巷子很小,他身后是墙,千冽直接靠在了墙上,可是修尔并没有因此却步,他再次靠了上来。   “这就是你的……诚意?”修尔浅笑,他缓慢的眨了一下眼睛,他再度对上千冽的眼睛,眼瞳中映着千冽紧绷的俊脸,“我比楚河差吗?”   千冽摇头,半响才僵硬的回答,这是他忍耐的极限,“我只爱他。”   “我知道。”修尔点头,可他仍没离开千冽的身体,他们还保持着那个姿势,“这件事改变不了,我得不到你,但是,能将那次被他打断的事情完成吗?一次,就好。”   “修尔,”千冽不再躲闪,他迎着修尔站着,他的表情阴鸷,冰冷可怕,“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听到你这么说,没有下次,否则……我不会背叛楚河,甚至不会做让他不开心的事情。我可以答应你除此之外的任何事情,否则,就把千冽当成言而无信的人吧。”   “为了我,背信弃义?愿背骂名?”   “无所谓。”   修尔的表情淡去,也不再靠着千冽。   他看着他,时间凝滞。   片刻,修尔突然笑了出来。   他离开千冽,走回原先的位置。   “如果你同意了,我才会瞧不起你。”修尔笑,但与之前的笑容以完全不同,“我不会再走回头路,你太低估我了。”   他只是在开玩笑,逗他,因为他不需要千冽的报答。   关于楚河的事情,即便千冽不来找他,他迟早也会和楚河聊聊的,那些话不是安慰,而是他发自内心。   修尔看着天空,清风吹起,弄乱了精灵的发,修尔将调皮的发丝别到而后……   那个场面他终身难忘,太惨烈,他不想会议,但,那绝非是楚河一个人的错误。   他是真诚的。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二百七十一章 终于再见 “你怎么知道一鸣在龙族?”这条路,最后通往的地方是龙族休息地,楚河不知道为何白一鸣会在龙族,而青凛又是如何获悉的。 “因为这里是基诺城镇,而非龙族。”青凛给出了模棱两可的答案,并没有从正面回答楚河。但是他的嘴角却在说这话时微微地扬了起来,带着一抹嘲讽的意味。 楚河没有再问,他猜测青凛知道的原因可能和巫医有关,为了防止幽灵侦查,整个城镇都是巫医的窥视之眼,包括战场和路上,一旦有异状,兽族应该是第一个知道的。 现在兽族之首什么都放任不管,一有事情自然先通知青凛他们,所以这件事情其实也没有那么难理解。 这一个多月,楚河一直处在游离的状态,对周围的事情不闻不问,也不放在心上,具体的情况也不清楚,因为这段时间,男人的脑子是空白的,没有任何记录。 很快,他们就到达了目的地。 龙族的侍卫拦住了他们,他说出了楚河,没人可以进去。 因为东敖当初的命令是,楚河来件唐宋,无需阻拦。 青凛和千洌没有这个特权。 “我们不见龙王,是见被龙王软禁的人。”青凛没看那侍卫,他的神情淡然,冷漠,他的话不是请求,而是带着命令意味。 男人周身围绕着一股威严气息。 属于王者的压迫与震慑。 有些恍惚,他鲜少见到这样的青凛。 青凛是兽族的王子,未来的王者…… 不只是兽族,或许是称霸整个泽尔特斯的王者。 这个认知,刹那之间在楚河脑中,根深蒂固…… 想进到里面,绝对是轻而易举,青凛不会硬闯,他身后的千洌也是安静地站着,他们没有必要与龙族起冲突,东敖一定会把白一鸣放出来。 在这里他没有那个权力,白一鸣他迟早是要放出的。 侍卫并没有动摇,他们依旧面无表情地摇头,并还算礼貌地请他们离开,对于白一鸣的事情,他们表现得似乎不知情般。 “不然,我进去见龙王,然后再……”侍卫能有这样的反应,必然是得到了东敖的命令,不见客,任何人都不许进入。继续坚持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改变,楚河想见白一鸣,心情迫切,他语气交际地提议。 “这件事情闹开了,有损的,是龙王的颜面。”青凛安抚楚河,示意他不用着急,他淡淡地瞥了侍卫一眼,黑色的眼瞳又转了回来,“他明目张胆地把人关了,就该用同样的方法把人放出,否者,必会惹人非议。” 说话的对象是楚河,却在暗示侍卫,站在最前端的两个侍卫依旧没有反映,单青凛知道,已经有人去通知东敖了。 东敖不会允许丢脸的事情发生,毕竟这事他没有做的无声无息,很多人都看到了。 那个叫白一鸣的人类,在城镇入口被东敖的人拿下,自此再没有出现。 果然,不久之后便有人请他们进去,楚河知道通往龙王房间的路,但他们走的是另一个方向,这里的侍卫不多,但在固定的位置,都会有两个面无表情的侍卫在站岗。 龙族各个俊美,却有着同一个表情,像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这里只是一个城战,供各个种族休息的地方大多是居民建筑,所有并没有什么囚禁之所,最多有些杂物间,但那些地方大多是供给存放东西的,而不可居住。 这里一看就是一般龙族休息的地方,环境并不恶劣,普通的走廊,一样的房间,看情况东敖对白一鸣也算礼遇。 给了他一个房间,而不是关在哪个角落或是仓库。龙族那个引路者也不特殊,他同样都没有表情,楚河已经习惯了这样的龙族,从他们的王道最下层的侍卫,除了板着脸似乎已经遗忘了其他表情。 没见他们笑过。 放假么事锁着的,龙族的引路者将其开启后,他并没有进去,而是侧身站在门边。 房间内,依然有两个神情一样冷漠的龙族守卫,房间不算太大,一眼就能看全,白一鸣环抱着膝盖坐在床上,他的样子很安静,没有焦躁也没有害怕。 很有耐性。 这和他的职业有关,长时间待在一个地方,重复着枯燥的事情,楚河和白一鸣一样,不会觉得烦躁,也不会无法忍耐。 宇航员的心理素质一定要过关。 门开了,白一鸣也没有向这边看,仿佛已经习惯了一般,这里的条件很好,他的生活应该不错,只是他没有自由。 每天按时会有人给他送饭,他的任务只有吃和睡觉,余下的时间就在房间里发呆,他不出门,在房间里守卫也不会拦他,不会管他,他可以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情。 一切都很好,只是有些乏味。 “一鸣……”看到那熟悉的身影,男人的视线突然变得模糊,他很激动,可此时发出的声音却是很轻很淡,也在颤抖。 楚河不敢眨眼睛,怕那影子像海市蜃楼般转瞬即逝。 听到楚河的声音,呆坐着的身子突然颤了一下,他的反应有点迟钝,他转头的速度很慢,可当他的眼睛清楚地映着楚河的影子后,像是不确定刚才那很小的声音是不是幻听,怕空欢喜,所以他的动作很慢,那样希望的时间还能多停驻一会儿。 可是,这一次他清楚地看到了楚河,虽然他的穿着和在地球时不同,单那个人是楚河,他的同事,他朝夕相处和很久的朋友。男人猛地从床上跳了下来…… 他很激动,比楚河还要激动,也比唐宋当初的反应夸张的多,他直接抱住了楚河,他用力地拍楚河的背,他已经说不出话了,眼睛也是红了又红…… 他们三个,谁都没想过他们还能活着,还能再见,当飞船出事那一刹那,他们的想法是一样的必死无疑。 但在这个异世界,一个他们闻所未闻的地方,他们重逢了。 这个世界不小,至少不比地球小。 这是怎样的缘分,或者是多么奇妙的命运。 虽然不喜欢楚河被人碰,不过那两匹狼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不满,楚河的事情他们已经全然知晓,包括这两个和他来自同一个地方的同事,一个唐宋,一个生死未明。 所以,他们给他狂喜的空间。 楚河觉得,白一鸣廋了,不过他没有时间关注这些事情,他热烈地回抱着白一鸣,两个男人仅仅拥抱,他们同样激动,眼眶里都包含着热泪,只是他们谁都没有哭。 这个年纪的男人,鲜少掉眼泪。 “王让我请问诸位,是否要去见他。”也许是等的有些不耐烦,或是怕龙王怪罪,等在门外的龙族引路者突然出声,他站在门口,那冷漠的表情与楚河及白一鸣的激动成了鲜明的对比,他打断了他们,也让那一屋子的喜悦之情沉淀了些。 “一鸣,你知道唐宋在这里吗?他还活着,他也没有死。”经他提醒,楚河才想起来替唐宋报平安。 同样,很激动的语气。 白一鸣点头如捣蒜,他的手还抓着楚河的衣服,舍不得放开,他的力气很大,楚河的衣服被他扯得已经变了形状,过了半天他才略微恢复,才回答楚河几分钟前提出的问题…… “我知道,我听说了,所以我来找他,可是我进不了这个镇子,守门的人不让我进,我和他商量,却差点被他杀了,后来我刚好遇到进城的龙族,我拦住了其中一人,我说我要见龙王,见唐宋……他们让我在那里等着,我以为他们通报之后我就进的来了,可不成想,最后我被他们抓到了这里,我没有见到唐宋……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我以为龙王会一直把我关下去……” 白一鸣简单滴讲了一遍事情的经过,当然这事实他来到基诺城镇后的事情,至于之前的,很曲折,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楚的。 “楚河,先去见龙王吧。”东敖在等他们,不然那引路者不会如此询问,见到东敖自然就能看到唐宋,他们三个迟早是要聚的,既然东敖给了他们机会,那自然不该浪费。 千洌提醒楚河,并向门外挑了挑下颚,示意他有什么话,可以等见到唐宋一起说。 “一鸣,我们去见唐宋。”楚河说着,就要往外走,但是白一鸣一直抓着他,不肯松手,走了一步的楚河无奈又转了回来,白一鸣的激动剂雀跃在他转身后消失不见,他的脸退去了红色,变得有些苍白。 他好像,很怕楚河离开。 楚河不知道白一鸣经历了什么,他没有强行让他松手,他让他该抓他的袖子,而后便跟着引路者区间唐宋。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二百七十二章 白家秀才 白一鸣和楚河是前后分配到宇航局工作的,他们的关系比和唐宋要近一些,一同工作的时间也不短,无论是私人聚会还是工作聚餐,两人多多少少也一同参加过许多次。 算是比同事要亲近一些的朋友,但也只是很普通的朋友,平日里的交集也很少。 白一鸣人很好,很随和,没什么脾气,文质彬彬的,带着一股子书卷气。他喜欢看书,他懂得也很多,因为他姓白,同事们都戏称他为‘百度’,白和百谐音,但更多人喜欢叫他秀才,他看起来很像古时候弱不禁风,却又饱读圣贤之书,满口之乎者也的秀才。 他和同事的关系都不错,他乐于助人,他有事情大家也都抢着帮忙。 白一鸣已经结婚了,他结婚那日楚河去了,宇航局没有出任务的也都去了,包括许多领导和其他部门,连楚河都不认识的人,可鉴着白一鸣的人脉有多广,人缘有多好。 那场婚礼很热闹,不奢华,但很隆重,新娘子很美,那天她笑得很幸福。 而他们宇航局的秀才也是意气风发,英气逼人的,白一鸣从来没有那么帅过。 楚河记得他当时还和同事开玩笑,说早知道白一鸣还有几分‘姿色’,他一定不会便宜他老婆,不过这话一说一过也就完了,博君一笑而已。 楚河由衷地祝福他们。 由于从事的工作,他们这种经常出飞行任务的人结婚都比较晚,白一鸣算早的,只是婚后很长时间他都没有孩子。 时间上不允许,难得一次休假,也会因为种种事情无法与妻子温存。 在这次新飞船试飞的任务前,宇航局破天荒地给他们放了一次长假——半年。 得到这个奢侈假期的只有两个人,白一鸣和楚河。 领导理解白一鸣迫切想要孩子的心情,所以破了一次例,而楚河则是从参加共轴就没有请假,除了正常的休息外。 他的敬业和刻苦,让他拥有了半年的休息,那阵子楚河过得很开心,也很……放浪。 猎艳,享受,美女作陪,俊男相拥,总之他彻底底享受了一次人生。 楚河觉得,飞船出事是必然的,是上天可以安排的,他之前那半年假期就好比死囚犯临死前的那一顿丰盛的餐点…… 他惬意地享受了,然后就在没有享受的机会…… 他的前面下岗了,后面……上岗了。 虽然不甘心,可在一次次的挣扎与反抗中,楚河也认命了,不过翻身的想法依旧存在,他还是不死心…… 想压他们一次。 假期结束,他们回到紧张的工作当中,楚河没忘记,在上飞船前,白一鸣自信满满地说,这一次一定能当上父亲。 那时楚河还一脸暧昧地问他,是不是这半年他每天除了吃饭就是嘿咻,那永远都是正经八百的秀才当时脸颊微红,他看了楚河半响,然后慢吞吞地说:“是啊,想必你也如此吧,不过的我的付出是有回报的,你的嘛……我建议你,有那么多精力不如去捐精,也算有点贡献,不然,太浪费了。” 楚河当时愣了很长时间,过了很久他才反应过来,他被那秀才调侃了。 楚河随后告诉他,他那是‘物有所值’,反正是享受到了,向他那种居家的好男人是不会懂得。 然后,他们飞上了天,进入宇宙,一切,在那一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生活完全改变,一切都打乱了。 但是都还活着是楚河觉得最庆幸的事情,不仅活着,还重逢了。 这样就够了。 至于过去的一切,都该成为美梦一场,不该沉迷,要面对以后的人生…… …… 东敖的房间。 东敖并没有解释为何要把白一鸣关起来,让他们见面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以及对唐宋的恩赐了。 他躺在椅中假寐,看到他们四人出现后,东敖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也没有表示什么,可以说一点反应都没有,他懒懒地睁开眼睛,让引路者离开后,金色的眼瞳再度被眼睑覆盖,自此再没睁开,似乎对他们的事情一点都不关心…… 东敖的房间很大,比楚河他们的还要大得多,东敖的躺椅在靠近露台的位置,躺椅的一侧有个隔断,隔断上挂着晶莹剔透的珠帘,但那些珠子绝非工艺品,而是真真正正璀璨的珠宝,阳光照在上面,闪闪发光,甚至有些刺眼…… 东敖在珠帘后,那身深紫色的锦袍显得更为华贵,上面的綉龙若隐若现,他的内衫是白色的,领口外翻,遮住了外袍的领子,领口两侧有两团金色的刺绣,但珠帘的遮挡,楚河看的并不是很清楚,像龙头,或者是什么图案…… 东敖躺在那,他的外袍落在了躺椅外,悬在空中,露出了男人那繁复的内衫,还有他金色长裤,那裤子很松,裤脚塞在同样深紫的靴子里,一条金色的线条从脚尖划至靴口,线条流畅,仿若一笔勾画出的,那金色与裤子的颜色相同,也像融在一起的…… 楚河想和东敖打招呼,可对方根本没有理会他们的意思,楚河只能作罢,转而看向同样激动的唐宋。 唐宋的衣服和东敖的款式差不多,都是紫色的外袍,白色内衫,只是他的衣服没有东敖的反锁,轻便一些,有的地方设计也不同,东敖的是对襟,他的是斜襟的。不过乍一看去很像,楚河难免想到了情侣衫。 青凛和千洌找个位置坐了下来,唐宋则将他们向里面带去,那是他和东敖的卧室,不过在他确定方向的一瞬间,闭着眼睛的男人冷冷开口,像是知道他要做什么般…… “就在这里。”他命令。 唐宋僵了一下,随即便淡淡地笑了下,那笑容很牵强,也有点无奈,他的喜悦也因为东敖这几个字冲的很淡。 东敖的房间里只有两把椅子,东敖不让他们进去,唐宋只能让门口的侍卫再搬几把椅子,当他们呢全都落座后,已经是半个多小时后的事情了。 由于时间关系。他们的心情也平复不少,白一鸣不在拉着楚河,他老实地坐在他的位置上,只是眼中的激动还是无法退去。 原本是同一个单位的同事,而现在,却是各不相同,境遇不同,发生的事情也不同。 当一切都稳定后,三个男人却是面面相觑,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们有很多话要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从何开口。 静静地坐着。 这一瞬间,恍如隔世。 三人重逢,坐在一起,让他们想起在宇航局开会的画面,亲切,又怀念。 百感交集,千丝万缕。 青凛和千洌很安静,像不存在般,东敖也是闭着眼睛睡他的觉,别说动,连眼睛都没有睁开一下…… 与楚河不同,唐宋还是有些紧张,他没和东敖说过他的事情,但他知道东敖什么都知道了,如今要当着东敖的面…… 他放不开。 “一鸣,先说说你吧……”三人中,最先开口的是楚河,他一开口,却是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来了…… 因为他一激动说的是汉语。 千洌明显愣了一下,微微侧头看着窗外的青凛转了过来,东敖则是懒懒地睁开了眼睛…… 就连唐宋和白一鸣也是一脸惊讶。 已经很久没听到过那熟悉的语种了。 楚河尴尬地咳了两声,随即改用泽尔特斯通用语继续他们的话题。 然后一切又恢复平静。 其实青凛他们可以学会汉语,就像当初他交给楚河泽尔特斯通用语一样,他只要复制一遍就可以了,但是他们并没有那么做。 他们从心理上排斥着,不想学,他们不想听楚河说那种陌生的语言,想让他离他们更近一些。 忘记原先的世界,以及一切。 楚河没有顾忌地聊着,这与唐宋那次不同,没有什么值得避讳的,他们也不怕那三个观众。 那些所谓的秘密,其实也早都公开了。 那会儿通过唐宋的神情,楚河隐约觉得唐宋要和他说些不能让东敖知道的事情。 所以他才让青凛放了那个魔法阵。 当时他没有用汉语,一是没想起来,再就是,东敖也可以复制汉语。 楚河不知道,连唐宋也不清楚,其实在暗之渊,东敖就已经会了。 属于唐宋的语言。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二百七十三章 初落异世 白一鸣是被痛醒的,他以为他死了,但是没有,他的感觉都还在,除了视线有些模糊。 他揉揉眼睛,可还是看不清楚,但他可以肯定,这里绝非是天堂,也不是地狱。 他还活着。 他隐约地看到一些模糊的影子,大致可以确定那是人,但穿着与样貌白一鸣看不清楚。 男人又闭了一会眼,视力恢复了一些的他开始检查自己的身体。 他浑身上下都在酸痛,可能是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所以他才难受醒的,不过值得他庆幸的是,他没有外伤,骨头也没有事情,他还很好,很健康,只是现在有点狼狈,像乞丐一般…… 他的宇航服破损不堪,机会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他的身上满是污渍,盖着的和身下都是刺人的稻草…… 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都是细小的划痕,比较严重的地方已经出血了,只是那血凝固在伤口上,颜色已经很深了。 还有一些淤青。 男人动了动,随即便听到细小的土粒崩塌的声音,白一鸣这才发现,他是在一间荒废的土房中,地面不是白一鸣熟悉的地板或是水泥,而是和外卖弄没有区别的土地,坑洼的土地上铺满了肮脏的稻草,有些地方或许是因为雨水的关系显得十分泥泞,还有水坑。 这里的窗子和门都被木板封死了,上面还拴着铁链,密不透风,可却不影响视力,因为这房子是没有顶的,阳光从房顶的窟窿中射下,照在只剩下四面半塌的墙壁的屋子里…… 白一鸣的位置很阴暗,看不到一丝阳光,看样子他不是从头顶的窟窿上掉下来,就是被人关在这里的。 不过前者的可能性比较大,白一鸣觉得如果有人移动他,他应该立即就会醒过来…… 但也不确定,因为要是摔下来的话,那么大的动静他都没醒。 具体是怎么到这的,白一鸣也弄不清楚,他唯一可以求证的就是这屋子里的其他人。 白一鸣想问,却发现他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屋子里有很多人,他们的穿着都是破烂不堪,他们都靠在土墙边,离屋子里仅有的阳光很远,像是唯恐不及地躲着一般。 门的位置,几乎没有人。 他们或是环抱着膝盖缩成一团,或是仰望着头顶那一小块天空,那么就是三两个凑成一团,抓着彼此的衣服,还有少数人蜷在地上睡觉。 他们有几个共同点,一是和白一鸣一样,肮脏不堪,再就是,他们的表情很木然,很苍白,眼神空洞,却又透着恐惧…… 这土房子这么大,又有这么多人,可这里却十分安静,安静的有些瘆人…… 他想问,可话到嘴边,被这种诡异的环境又逼了回去,他闭上嘴,靠回到身后的墙上,继续观察着…… 稻草间不时会露出一截碗口粗的铁链,他奇怪地顺着那若隐若现的铁链看去,最后他惊讶地发现,铁链是拴在那些人的脚上的,每个人脚踝上都有,单是看着,就能感觉到铁链的沉重与压力,有的人已经磨破了皮,但更多人被铁链拴住的地方已经溃烂,惨不忍睹。 白一鸣下意识地看着自己的脚,他的脚踝上什么都没有。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哗哗啦啦”声音,声音不大,但在这安静的土屋内显得格外清晰…… 那声音很清脆,还有金属特殊的声响,看样子有人在开锁,白一鸣发现,这个再平常不过的声音,让这一屋子的人都发生了变化…… 他们紧张,惶恐,甚至开始往后退去…… 尽量远离那门,仿佛那扇破烂不堪的门市吃人的怪物般…… 半分钟不到,白一鸣又听到‘哗啦’一声闷响,那声音很大,应该是锁和铁链被丢在地上的声音。 外面很亮,来人站在门前,堵住了倾泻而入的阳关,他的影子被阳光弄得有些畸形,头大脚细,拖得很长很长…… 逆光中,白一鸣和看不清那人的脸,不过由提醒判断,那是个男人,还是个很普通的男人,普通的身高与身材,随处可见,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让满屋子的陷入了疯狂…… 那些人在躲,极力向后躲避着,还有的人不顾脚上可怕的锁链,在屋子里跑了起来,他们跑的很慢,因为铁链太沉重,他们跑的踉踉跄跄,那锁链把他们脚踝上的伤蹭得更加严重,可是他们好像不知道疼痛一般,发疯地跑着。 白一鸣很惊讶,连嘴都张了起来,来人很快走了进来,他身后还有两个人,一个站在门口,另外两个在维持秩序。 很野蛮,也很粗鲁的方式。 他们用手中的棍子抽打着无力的人,那力气绝对不是一般的驱逐,而是凌虐。 那棍子抽在身上,虽然没有皮开肉绽,却也留下了骇人的血痕,白一鸣甚至看到皮和肉之间,多了一个血的夹层。 青色红色紫色,很快那些人就屈服了,他们按照对方的要求站成一排,一个人把镶在墙上的铁链头拔了出来…… 铁链很长,有无数条分支,分支分别拴在那些人的脚踝上,牵着铁链的人走了出去,那些人便跟在他身后,缓慢地挪动起脚步,一个接着一个,极有顺序地鱼贯而出…… 他们的速度很慢,也很不情愿,整顿顺序的人不时挥动棍子,砸在那些可以放缓速度的人身上,白一鸣听到他们在闷哼,在抽泣,唏嘘一片,却没人敢喊出来…… 还有铁链拖在地上,沉重的声响。 很快,白一鸣看到了铁链的尽头,另外一个大人的人捡起了铁链尾部,最后走了出去。 从他们进来到全部离开,白一鸣觉得至少有半个多小时。 人很多…… 着破旧的土屋很快恢复了平静,只剩白一鸣一人,他准备等他们全离开后再出去,他本来就不是和他们一起的,他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烦,可是…… 那一直站在门口的男人发现了他。 他向白一鸣走了过来,男人穿着一件棕色短衫,后摆长,前襟短,是对襟的款式。他胸前有三排黑色的口子,最左边的一颗上面镶嵌了一颗黑色的宝石,不注意看是看不出的,但在阳光下,那宝石很是耀眼…… 他穿着一条蓬松的裤子,膝盖下方塞进长靴中,远远看去像是马裤,但比骑马装要随意,也要更洒脱些。 男人下吧长着一层青茬,很狂野,很男人。 男人很快来到白一鸣面前,他先看了看他的脚,他没看到铁链,也没有被栓的痕迹,男人也许觉得奇怪,他挑了挑眉毛,但他没说什么,只是将视线移到白一鸣脸上…… 他拿的不是棍子,而是一根黑色的鞭子,那鞭子很长,鞭身折了几折被男人握在手里。 他用鞭头挑起白一鸣的下颚,他的动作很自然,也很潇洒,带着一丝轻佻,他仔细看了看白一鸣的脸,然后耐人寻味地笑了笑…… 白一鸣被他弄得有些发懵,他愣了一下,随即不慢地拨开了男人的鞭子,也许男人没想到他会这么做,白一鸣从他眼中看到了错愕,一闪而过。 紧接着,那段子便像雨点般向他抽来…… 从小学起,白一鸣就是勤奋好学的好学生,他没打过架,连骂人的次数都屈指可数,他从没受过这种罪,吃过这种苦,纯粹的皮肉之苦…… 他被打得很惨,但是男人没有打他的脸,那鞭子多数落在大腿和屁股上,他巧妙地避开了白一鸣致命部位,所以一顿惨揍后,白一鸣除了身上多了些极细的鞭痕外,骨头和内脏都没受伤,也没有伤口。 然后男人拎起了他,很轻松,他拽着他的头发,把他甩向门口,白一鸣摔倒了,很快男人又踢了他几脚,直到他自己爬起来,这顿虐待才算结束。 最后,他被男人退出了门口。 整个过程他们没有任何语言上的交流,只有暴力相向。 出了土屋,男人就拿了条铁链将白一鸣拴在了主链子上面,白一鸣在最后的位置。 他反抗,他想说他和他们不是一起的,他也不知道怎么就跑到这里了,可男人又抽了他记下,牵着铁链尾的人显得很不耐烦,他骂骂咧咧地嘟囔着什么…… 白一鸣发现,他的话,他听不懂。 但从他的表情和语气山,他猜得出他在骂人…… 白一鸣的脑子一团乱,身上也是痛得不行,他已经没有力气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飞船和楚河他们的事情了…… 因为接下来,他终于知道那些人躲避的原因了。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二百七十四章 急转直下 像这样的队伍不止一支,他们在一块空旷的土地上,这里站满了人,和他们的情况一样,那些衣衫褴褛的人被铁链栓在一起,前后各有一个穿着统一服饰的人拉着他们。 白一鸣这才发现,他们的衣服和打他的人不同,他们穿的是皮衣,皮衣很紧,描绘出他们隆起的胸肌的形状,很大,和电视上的健美者很像,皮衣没有袖子,露出了他们结实的胳膊,那凶猛的肱二头肌,让人看的心生畏惧…… 刚才的场面太混乱,很多细节白一鸣都没发现,不仅是他们的穿着,他们手持的‘凶器’也不相同,那几个大汉拿的就是很粗糙的木棍,不像男人的鞭子那样精致,柔韧的鞭身,鞭子的把手不知是什么材质的,很亮,在反着光。 那男人站在队伍前端,每个队伍前面都有一个这样的人,只是他们的衣服并不相同,看起来很有气质。他们手持的东西也不同,有细棍,有鞭子,还有些他看不懂功能的东西,总之各有特色,一看就比那些大汉的地位要高出许多。 在烈日下,脚被栓住的白一鸣气喘吁吁,他从没经历过这种事情,也没遭过这样的罪,他大汗淋漓,像刚洗了澡一样,他白皙的皮肤在泛着光芒,他不停的擦着汗水,他的头发也湿了个透,变成碎布的宇航服被汗水湿透了,想一块块肮脏的抹布一样挂在身上。 虽然不是感叹的时候,但白一鸣觉得他还算幸运,那男人打的很有技巧,那鞭子没弄伤他,没像其他人那样夹着一层血。他面前的人不时的用手碰那层透着血液的薄皮,他的动作很轻,只是轻轻点一下,然后他便开始呲牙咧嘴的哼着,特别是当汗水滑落的时候,那男人疼的握成拳的手上都是青筋。 队伍中不时有人昏倒,似乎不想闹出人命,那些大汉开始给他们灌水,并开始帮昏倒的人治疗,当白一鸣以为他快要中暑的时候,情况终于有了变化…… 队伍面向的方向,两个男人在交头接耳的议论着,对队伍品头论足,他们衣着光鲜,一副商人打扮,不一会儿,男人身后几个随从打扮的人向队伍走来,他们开始清点人数,然后将详细记录递呈给了其中一个穿着深蓝色绸衣的男人,男人大致看了一遍,然后点了一下头,并对刚才和他耳语的人嘱咐了些什么。 须臾,那人恭敬的点头,随后离开了空地,这时,殴打白一鸣的男人和其他一些站在前面的人向后走来,他们身后跟着同样穿皮衣的大汉。 他们观察着队伍中的人,不时用手里的东西挑起对方的下颚,像刚才对白一鸣时一样,他们看的很仔细,每个细节都看到了,不仅是脸,他们会让人转身,有时候甚至会挑开对方的裤子,认真端倪。 然后,不时有人被挑出来,一旁等候的大汉立即用手铐铐住他们的手,但相比之前的待遇要好的多,因为这铐子是软的,不会伤人,但同样的,有一条链子将他们的软拷栓在一起,看样子是怕人逃跑。 有的队伍越来越稀疏,有的却只挑出了几个人,白一鸣这边的男人可能很挑剔,他只选了几个人,所以他很快来到了白一鸣面前,他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像对其他人那么仔细,直接把他挑了出来。 白一鸣被铐子铐住了。 后来白一鸣才知道,那天他们是在挑选奴隶,他们一直在等的那个商人打扮的男人,是此处较大的几个奴隶主之一。 他确定了人数和质量后就付了金币,然后让那些教官将奴隶分类。 教官和地球上的调教师差不多,是专门负责训练艳奴的。 他们从队伍中找到适合做艳奴的人选,其他的将统一变成力奴,如果知道那是在做什么,白一鸣宁可去做力奴,他宁愿累死,也不想让以后的那些事情发生…… 白一鸣知道,这里不是中国,不是地球上的任何一个国家,他已经不在原来的世界,他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他听不懂他们的话,他也不敢开口,他怕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不属于这里的身份。 在这个地方,他觉得恐惧,也害怕,他想知道唐宋和楚河的下落,可是他没办法大听,他也没在这艳奴训练所看到他们…… 是的,他被选成了艳奴。 他和所有人一样过了几天还算惬意的生活,知道伤口恢复,身上也长了些肉,气色和最初到这时相差很多。 这里吃的很好,环境很好,也没有手铐脚镣栓着他们,白一鸣很奇怪,这里明明没有一个看守的人,这个世界也没有所谓的摄像头,为何他的一举一动对方都清楚…… 有一次他试图逃跑,被吊在外面打了一天。 晕死过去,就会有牧师来治疗,那治疗很简单,不会让他的痛苦消失,只保证他不会死而已…… 他们是在杀一儆百,用白一鸣警告其他人,但除了白一鸣,没人逃跑。 他们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毕竟当艳奴比力奴强太多了,他们能活的久一些,遇到好的主人生活也会比原来要好,对于他们来说,能选上艳奴是件很幸运的事情。 当初他们在土屋内逃窜,就是怕变成力奴,那样,也许他们的命第二天就会丢去…… 力奴没有训练,一旦被选中,就要去工作,去卖命。 这个世界和地球不同,正因为他们是弱者,所以才更加珍惜生命,他们不会自杀,能多活一秒对他们来说都是幸运的。 同时,也珍惜自己的身体。 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受了几次教训,白一鸣也不敢跑了,这时正式的训练开始。 那天殴打他的人,就是他的教官,后来白一鸣知道,男人叫佑,只有一个字,身份成迷。 艳奴分很多种,男奴和女奴学习的课程各不相同,男人学的要比女人多一些,他们不仅要通晓如何伺候别人,还要学会如何承受…… 第一种课程白一鸣还能接受,但当他被人刮去所有体毛,手脚被固定在一块特殊的木板上清理身体内部后,白一鸣几乎要疯了…… 他是个彻底的男人,他只爱女人,他没和任何男人有过特殊的关系,脸暧昧的拉手都没有…… 当那冰冷的液体从后面流进他的身体,灌满他的肠子,甚至让他觉得那水已经流进了胃里,心脏中…… 所有的内脏都被水灌满了。 一次又一次的清洗,让白一鸣的羞耻感和知觉都一点点消失,他没力挣扎了,紧握的手也放开了,在他神智模糊时,佑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这一次,别人帮你们洗,都记清楚了,从明天起自我清理,如果有人没有按要求做,就要接受惩罚。’ 但是什么惩罚,他没有说。 白一鸣听不懂他说什么,所以他并没有按佑的要求做到,第二日,当佑发现后,当着所有的艳奴面帮他清理了次…… 佑亲自动手。 白一鸣的肚子被水灌满,几乎撑爆,然后他的后面被塞上了,肚子上的皮变得很薄,几乎透明,他的血管清晰可见,他的肚子想孕者一样隆了起来…… 他很痛苦,但她没有忘记自己是怎样的处境,怕被人发现他不属于这个世界,那时要承受的恐怕比现在多,面对未知的恐惧,他没出来,他呜呜的哼着,双眼微凸,表情痛苦且狰狞,这时佑用他的棍子攫起了他的下巴,他和他说话,但白一鸣的眼神一直带着困惑,男人眼中闪过诧异…… 这奴隶,原来是哑巴。 听不见,也说不出。 但白一鸣的惩罚并没有因此结束,他被反复灌了很多次,到最后,他的肚子都有些松弛了,晚上,佑让人教会了白一鸣,每天的功课是什么…… 不完成,会有很多惩罚等着他。 那晚,白一鸣在水管前蹲了一夜,哭了一夜。 他想到死,但是他知道他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着,他有这个想法立即会被人发现,然后是更残酷的责罚,他试过太多次,最后,他只能听天由命。 当太阳升起,光明洒向大地后,白一鸣握着水管,对准了自己的后面,那一刻,男人的世界坍塌了,失去色彩,失去一切,包括尊严…… 他知道,佑会继续惩罚他,比之前严重,他会变着法的磨去他的尊严,白一鸣觉得,当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赤裸着身体,像狗一样的被人灌肠,他的尊严就已经没有了…… 白一鸣心灰意冷,他不反抗,他顺从的学习者‘功课’,他不优异,但也再没受到惩罚。 可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情,足够让男人绝望的事情。 比死,还要痛苦百倍。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二百七十五章 惨无人道 他们是男人,却也是奴隶,因为身份的特殊,所以,他们做不了真正的男人。 有些东西,属于男人的特质,他们无法保留。 他们的课程很紧,也很严厉,每天要学很多东西,做很多功课,他们要懂得如何伺弄别人,也要懂得如何让身上的人得到最大的欢愉。 有的艳奴,后面要被频繁使用,所以在训练的时候他们也在改变他们的身体,让艳奴的后面保持紧致,柔韧的,承受度,还有热度…… 最开始时,他们要用后面吞下一种带着热度的晶石,那晶石打磨的十分光滑,没有棱角,但是比体温要高一些,他们要让晶石留在身体里,知道晶石上的热量被身体吸收。 随着时间的推移,晶石的温度也越来越高,数量也随之变多,这一点还是比较人性化的,至少给了他们一个适应的过程。 晶石是泡在药水里的,白一鸣不知道那是什么药,他只知道每天做完‘功课’后,他们要跪在那里,让人检查,然后给他们记录,确定价值,像商品一样。 他不记得有多少东西进入过他的身体了,测量深度,拉开测承受力,有时候还有拳头,或者比拳头更粗壮的东西,以此来记录那里撑开后需要多久可以恢复…… 颜色,形状,还有买点。 他不懂这个世界的语言,但慢慢的他也了解了一些,都是和他身体有关的,比如他懂了什么事跪下,还有一些简单的命令句,他还是继续装他的哑巴,为保护自己。 他们的体毛挂掉后再也没长出过,也许是抹了什么东西,或者吃的东西里加了什么,这一点白一鸣不敢确认,他只知道他现在的皮肤很好,软软滑滑的…… 现在,白一鸣对很多事情都已经麻木了,包括每天的必修课,早上起来的自我清理,还有就是,帮别人口交。 有时候,他们会要求互相口交,两人分成一组,或是多人一组,不是考验他们的持久力,而是练习技巧,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对方或者更多人射出的人会得到奖励,佑的亲自服务,当然他是用手。 绝对是上乘的享受,也是最好的奖励,这比战战兢兢,提心吊胆的感觉好多了…… 至少不用害怕。 短暂的,做一次男人。 这么做事要训练他们舌头的技巧,吞吐的方式,专业的考量,还有一点是,要他们学会吞食…… 不管是一个人还是许多人,只要有射出的,就要全数含入,喝下,一点一滴都不许溅落,他们要伺候到对方射出最后一滴,然后舔舐干净,最后还要说‘谢谢赏赐’,不过白一鸣时‘哑巴’,他可以不用说。 男人那东西的味道很难吃,可以说是难以下咽,腥膻,涩口,白一鸣起初吐了很多次,特别是对方射入的一瞬间,他出于本能的躲开,然后,就是惩罚…… 要喝下更多人的。 连饭里,都掺杂着那东西。 最后,他还是习惯了。 那恶心的东西,他能麻木的吞掉,他的舌头失去了说话的功能及味觉,却学会了如何让男人最快射出,还有,让女人得到欢愉…… 他们的训练对象都是艳奴,女人也有,但那时最后的课程,像是毕业考试,他们和女艳奴的要求不同,对方是要好听的声音还有身体的敏感度,儿他们,是要她们在最短的时间里高潮。 但是不能进入,女艳奴要保持处女的身份,一旦不是了,价值就低了许多。 不过在此前,他们没接触过女艳奴。 男人没有那么多要求,他们会互相进入彼此的身体,锻炼技巧。 但是他们从不考虑持久的问题。 以为不需要。 他们的训练早就超出了常人的底线,即便是用惨无人道来形容也不足为过,白一鸣觉得,这已经是最残酷的事情了,没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已经超乎了他的想象…… 让他彻底崩溃了。 在他们的训练快要进入尾声的时候,他们的食物发生了变化,水分很少,都是面包一类的干粮,而且还不允许他们喝水。 人可以几天不吃饭,但受不了没有水的生活,白一鸣和所有人一样,很快就蔫了,嘴唇干裂,有脱水的迹象,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精神,不给水的日子他们没有训练,待在房间里。 干渴,喉咙就像着火一般,连觉都睡不好,但是没人吵闹,都是安静的等待着。 两天之后,他们被人带到了一个从来没来过的建筑外,他们被分成了几批,六人一队,大汉们各带领着一支小队,前后进入建筑内。 白一鸣在队伍中间,他不知道他们来这要做社么,他们只是没铁链拴着,老师的穿过条条走廊。 然后,在一扇门前停下,他们没看到其他人,这里只有他们六个艳奴。 大汉解开了他们的铐子,房间里走出三个穿着暴露的女人,女人们没什么表情,冷冰冰的,她们每人带了两个艳奴,直接进了房间。 房间里有不同的门,白一鸣和一个艳奴进了一个,门里是简单的浴室,他们没有衣服,所以女人直接舀了水,向他们腿间泼去,她的动作很麻利,也很大方,丝毫不扭捏,她认真的帮他们清洗了下体,只是前面和腿根。 对于几日没有见过水的他们,看着女人手中的水眼睛都开始泛光,但是两人谁都没有动,也不敢去抢,他们怕受惩罚,佑太厉害了…… 她洗好了,就用干净的巾布将水痕擦掉,示意他们跟她离开,两个男人恋恋不舍的看了看那一地水渍,如果有可能,他们很想趴在地上舔那些水,他们太渴了…… 他们没有走进来时候的门,而是进入了另外一个房间,这里的门很多,白一鸣走的有点晕。 房间里,佑和另外两个男人在里面,佑用鞭子指了指那两张床,白一鸣和艳奴很听话的就爬了上去,这时,两个男人将他们手脚都固定在床上,膝盖胳膊肘和腰上也都加了捆带,他们被捆的像个粽子,结束后还试了试是否结实,当他们确定后便和佑点了点头。 他们经常被这么捆着,所以两个人谁都没有挣扎,只是和他一起来的艳奴的表情有点不一样了…… 白一鸣一头雾水,他好奇的看着他,那艳奴蓝色突然变得很苍白…… 那个艳奴知道要发生什么,但是这一刻真正来临时那男人还是忍不住害怕,他的牙齿咔咔打颤,甚至开始说了一些白一鸣听不懂的话,但从他哀怨的表情白一鸣猜得出,他在求饶。 那艳奴被人扇了几巴掌,白一鸣看到他可能哭了,这时他们两个床见的帘子被拉上了,白一鸣再看不到对方的情况。 佑和另外一个男人走向他,佑和那个男人说了些什么,男人便恭敬的退到后面。 佑的手上涂了一种液体,和玄漓为楚河接生时的东西一样,那液体吸附在皮肤上,隔绝细菌,但不影响动作和触感,佑坐在床边的高椅上,他的动作很优雅,他的双腿轻叠,那鞭子就别在腰测。 佑的身体向前倾斜着,他摸着白一鸣的男性特征,他的手法很高明,没几下白一鸣便有了反应。 佑很喜欢笑,但不是大笑,只是嘴角微扬,笑的高深莫测的。 佑的笑容也很迷人,可白一鸣却觉得可怕,每次佑笑时,都没什么好事发生。 佑摆弄着他的下面,在白一鸣到达临界点前松了手,他接过男人递来的绳子,将白一鸣的下面,连同囊袋一起从根部系上了。 他勒的很紧,很快哪里就开始充血,变成了青紫色。 很不舒服,也疼,白一鸣扭了扭腰,可是他发现他动不了,出了头能动外,其他的地方不管他怎么用力都是纹丝不动,捆的很紧。 就在白一鸣查看自己情况的时候,佑接过了一样东西…… 白一鸣的瞳孔瞬间缩小,他摇头,拼命的摇头,他的眼睛红了,眼泪刷的就掉了下来,他想躲,可他躲不了…… 他看着佑,眼含乞求,可男人却仍是淡淡的笑着…… 白一鸣想说话,但她知道他的话佑听不懂…… 他连句最简单的‘不要’都不会。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二百七十六章 灭顶之灾 佑手中那小巧精致的刀让白一鸣从头寒到了脚。 那薄如蝉翼的刀身,倒映着佑似笑非笑的嘴角,冷硬的金属泛着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白一鸣终于知道那个艳奴在怕什么了。 不管他们多人命,多听话,当有人要剥夺他们做男人的权力,无论是谁,都做不到面不改色,坦然接受。 那是雄性的本能。 可是…… 佑抚摸着男人充血的地方,哪里已经准备好了,无论白一鸣多么害怕,它暂时不会软下去,至少在他结束前,它都会配合。 白一鸣的嘴被塞上了,他绝望的看着佑,他一直在摇头,泪水流进发中,也落在他的床上,周围都是湿的,白一鸣已经想不到渴了…… 佑站了起来,他的手里还握着到,他走到白一鸣头的位置蹲了下来,他的气息离白一鸣很近,他们从没有离的这样近,佑贴着他,用他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在白一鸣耳边轻声说—— ‘我知道你不是奴隶,因为数目不对,你是多出的,你的脚上也没有链子,我对你很有兴趣,但很可惜……如果你不是哑巴,我也许会把你留在身边。认命吧,你的命运从你误入奴隶巢时就已经改变了。’ 白一鸣听不懂他的话,他的耳朵接受着佑的声音,另外一边,他听到了那个床上传来惨烈的哼声,很闷,却也很凄惨,白一鸣的血液在逆流,指尖泛凉,他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佑站了起来,亦然优雅,他从怀里拿出精美的巾布,白一鸣认得那是男人时常用来擦手的巾布,很干净,材质也很柔软,那价格应该不菲…… 巾布塞进了白一鸣的嘴里,塞的很深,快到喉咙,白一鸣吐不出,本就缺水的他更是干渴,还呕了几下,可他什么都没吐出来…… 佑走到他分开的腿前,他用一块中间挖空的巾布把白一鸣的腿盖住,只把那处露出来。 他俯身,扶着哪里狠狠的揉着,他的力气很大,很疼,揉的白一鸣没有知觉了。 他也顾不上疼了…… 命运的审判,他是死刑。 白一鸣在抖,可他被捆的很紧,丝毫不会影响佑的动作,他不敢看,他的泪水源源不断,没有尽头,男人哭的快要岔了气,这时,腿间喷出一股热流,尖锐的痛楚瞬间传至大脑…… 白一鸣痛的喊了出来,可那声音被嘴里的东西堵了回去。 他双眼突出,青筋暴起,他的头扬了起来,可是下半身始终没有变化,佑的手法高明,他用刀支撑着男人的皮肉,手指将其分开,然后刀子挖出了两个东西…… 他没弄破,他切的很干净,没有多余的伤口。 血喷了出来,白一鸣的下身很快红成一片,那白布也成了红色,佑做完后,便示意本该做这件事情的男人可以治疗了,男人点头,随即放了一个魔法,简单的治愈术,白一鸣的伤口立即就好了。 痛苦只是短暂的,几分钟而已,他便失去了做男人的资格。 他的世界毁了,男人成了行尸走肉,连死的力气都没了,他没了感觉,没了思考能力,没了尊严,彻底的绝望了。 不过他只是无法再孕育子嗣,他那里还是可以硬的,比之前持久,因为他们是艳奴,有很多贵妇会购买他嫩排解寂寞,为省去不必要的麻烦,每个男艳奴,都会进行处理。 谁也不想再男人长期外出的情况下,突然怀孕。 这个世界又没有无痛人流,一旦怀孕,会很麻烦,牵扯很多。 他们是奴隶,只是发泄工具,他们的感受无需顾及,他们只要满足主人的要求就可以了。 很快,他们的课程完全结束,这时白一鸣才来到这个世界半年多。 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外面的世界一切都没有变化,只是白一鸣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白一鸣了。 他失去的东西,此生再也无法找回。 从这栋建筑离开,他们下一个目的地就是拍卖会,佑跟着他们,因为他是他们的教官,他要介绍每个人的特质,还要将他们的有点展示给客人。 在离开前的一个晚上,佑来到白一鸣的房间。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那木偶般的男人,他的举止优雅,他让他过来,然后自己扩张身体。 白一鸣照做了,他已经失去了最基本的廉耻。 然后,他让他坐到他的身上,自己动。 白一鸣没有反抗,他很听话,他将佑那根火热的东西塞进自己的身体,上下动着,他不是第一次被人进入,但却是第一次,被人内射…… 当佑的液体喷溅,白一鸣楞了一下,艳奴简单训练是不允许射出来的,教官又是会找艳奴发泄,但大多是用嘴,这样直接进去,还射入的情况很少见…… 至少他没见过。 佑结束了,白一鸣帮他整理好衣服,男人满意的站了起来,在离开前,他用他的鞭子再度挑起白一鸣的下颚,他说了句话,但是白一鸣没听懂。 第二天他们去拍卖会,天气很冷,白一鸣却是赤裸着被人推上台子,他的身上有廉价的珠宝做装饰物,还画了一些奇怪的图案。 佑很优秀,他站在台子上,从容不迫,举止大方,他一一介绍着艳奴,下面不时传来暧昧的哄笑,很快,艳奴一个个被买走了,到白一鸣这,佑也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开始介绍他。 每个细节。 须臾,台下开始喊价,白一鸣不知道他卖了多少钱,他只世道佑用布袋套住了他的头,将拴住双手的软链递给了谁,然后,白一鸣被带上了马车…… 眼睛恢复光芒时,已经是夜晚,他被卖到了一个贵妇手中,女人的丈夫是伯爵,由于某种原因,伯爵不住在庄园中,白一鸣的任务就是服侍女人。 让他得到满足。 每个贵妇家里都有很多艳奴,是公开的秘密,大家早已司空见惯,只是女人们从不大张旗鼓的去买奴隶,她们不会亲自叫价,看到合适的就让仆人代喊。 白一鸣在这里生活的还不错,只是他不太愿意服侍他的……主人。 那女人很老,40多岁了吧,而且嗜好很变态,有时候她会让他们一起上,前后都填满,有时候又让他们互相做,表演给她看,还会用各种各样的东西虐待他们,她不把他们当人,只是个玩具而已。 她高兴了会有赏赐,反之就会挨揍。 女人一点都不心软。 她对他们的要求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她是主人。 女人玩了一阵子就够了,这让白一鸣难免觉得其实他挺廉价的,不然那女人不会花高价钱买下,又把他丢在一边,不过这样不错,他终于从那恶心的身体中脱离了。 女人会定期购买一些奴隶,安置奴隶的地方就成了问题,艳奴和力奴不同,他们被阉割后就没有太多力气,不能再做力奴的工作,所以当奴隶到达一定数量后,女人会送走一些。 毕竟是她使用过的,女人不可能送人,她是有身份的人,她顾及自己一记伯爵的颜面,怕遭非议,也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当然,她的嗜好也不能暴露。 所以他们最好的归宿就是——死。 死人是不会说话的,也不会暴露她的秘密。 只能说白一鸣很不幸,当他被带离庄园后,他第一感觉是女人要放了他们,可是当他的手脚被捆着,眼睛被遮住后,白一鸣隐隐觉得又不是那么回事。 马车停了,却没人催他们下车,一切都很安静,外面有细微的回响,那是人踩在草地上的声音,白一鸣很奇怪,几分钟后,他突然听到了枪声…… 和地球上的不同,那声音很大,但白一鸣知道那是土枪发出的。 白一鸣脸一白,他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 女人要杀他们,要灭口。 那一瞬间,白一鸣百感交集。 想逃,还是认命…… 拖着这幅身躯,即便活着也没有任何意义,即便回到地球他也没脸见他的妻子,也回不到过去的生活了…… 与其这样,还不如死,他早该死的,就不用受到这些侮辱了…… 飞船出事时,他没死,现在,他可以解脱了,其实死才是他的归路,只是他多活了一段时间。 够了。 白一鸣万念俱灰,他也感觉到了轻松,他看不到,他闭着眼睛等死,可这是,马车突然被人打开了…… 声音很大,吓了他一跳。 粗重的喘息声在他头顶响起,他困惑,却听到熟悉的声音…… 是佑。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二百七十七章 一个转折 他为什么会来? 白一鸣感到了困惑,他没有多大反应,依旧躺在那里,不欣喜,也不配合,只是狐疑。 佑动作麻利的解开了他的束缚,他也不管他是否做好准备,拉着他就开始跑,白一鸣这才发现,他们所在的位置是郊外,僻静,荒无人烟,这种地方用来杀人灭口最适合了,看来那女人的艳奴应该是在整理解决。 佑拉着他跑进了不远处的树林,他们钻了进去,他木讷的跟着。 天这时已经黑了。 不久,身后便传来嘈杂声。 白一鸣不知道佑怎么处理带他来的人,但她知道,他没杀了他们,不然不会这么快就有追兵。 佑的手里有一把枪,刚才的枪声是他发出的,那些人原本是想烧死白一鸣和那几个还丢在马车里的艳奴,佑在他们放魔法前开的枪,佑偷袭了他们。 枪是从地精手里买来的,威力不强,根本就无法秒杀法师,只让他们短暂昏迷,可这昏迷的时间似乎有点短,佑本以为他们出的了森林…… 佑拉着他没命的跑,后面的声音越来越近,佑是教官,他没有任何属性,即使是低等级法师,他们也跑不过。 快被追上了,后面的人没有照明工具,白一鸣时通过声音判断的,因为那声音离他们越来越近…… 佑回头看了一眼,他突然把白一鸣推倒,男人动作迅速的扯下了白一鸣的衣服,和自己的做了交换,他继续跑,却是故意引起人的注意,一直木然的白一鸣终于有了反应,他被这一幕弄傻了,他不懂佑为何要这么做…… 他赤裸的身体上,是佑脱下的衣服,还带着他的温度。 就在这时,火光亮起,一个火之枪从黑暗的森林中突兀穿出,火光照亮了那灰色的树皮,留下了一道残影,它熄灭的地方,是佑的胸膛…… 白一鸣听到男人痛苦的声音,然后身体倒地…… 后面的人很快追了上来,他们踢了几脚,像在确认佑是否还有生还的几率,因为是树林中,正直干燥的季节,他们没有烧了他,毁尸灭迹,他们的目的只有白一鸣,因为不想那女人的事情被人传出去,即便白一鸣时‘哑巴’。 见‘白一鸣’受这么重的伤,即便是最高等的牧师也无法救治,他们就离开了。 让他在临死前多受些折磨,算是对他们所受的伤的回报。 他们的判断很草率,没看脸,只看了衣服。 佑在来之前,剪了头发,和白一鸣的很像,再加上他们的体型本就相仿,环境又昏暗,佑很简单就蒙混过关了,那些人没再搜捕,树林很快恢复宁静。 等他们走了,白一鸣才敢过去看,佑还没死,看是火枪穿透了心脏,他胸口的肉都熟了,没有流血。 白一鸣知道他活不久了。 他抱起他,他问他,为什么…… 他说话了,第一次,长时间没开过口的他声音沙哑,发音也有些不标准,但那几个字,绝非是这个世界的语言。 听到白一鸣的声音,还有那陌生的语言,佑第三次在他面前表现出错愕,然后他笑了下,有点嘲讽的意味…… 男人在白一鸣怀里看天,他咳了两声,他又缓慢的说了些什么,佑的声音很好听,富有磁性,但是白一鸣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佑说了很久,他累了,最后几句话是闭着眼睛说的,他的睫毛在抖。身体很软…… 良久,佑费力的睁开眼睛,他看向白一鸣,说完了最后一句话。 佑死了。 很安详,带着解脱的意味。 白一鸣穿着他的衣服,离开了树林,他草草的埋葬了佑,并郑重其事的磕了个头。 他不感谢他,只因为他为他而死。 一度放弃希望,放弃生命的白一鸣,愿意为了佑继续活下去,努力活着,不再轻生。 等到后来,白一鸣学会了这个世界的语言,佑说了很多,他都不记得了,但最后一句话他记得很清楚,那是不知道是什么,他只记得发音…… 佑说:当初,我该放了你的,我还在,希冀什么呢。 白一鸣身无分文,他也无处可去,经历了那些事情,他对这个未知的世界感到了恐惧,也害怕,不敢和人接触,也怕人知道他的身份。 这个世界,被主人抛弃的艳奴有很多,白一鸣这种现象的并不少见,所以他并没有遭到追杀或是抓捕,他像乞丐一样流浪着,他进不了城镇,守城人不允许他进入,白一鸣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荒郊野外度过的。 自从有一次他差点被树林中的魔兽吃掉后,白一鸣的落脚地就选在了城镇附近,或是树林,或是附近的山洞,但都离城门不远,一有危险他会跑向城门,守门人虽然不会让他进去,但是会杀掉魔兽。 不是为了帮他,而是维持城镇的治安而已。 偶尔白一鸣会经过村落,哪里的人比城镇里的人好相处些,他会和他们讨要食物,当然,白一鸣还是‘哑巴’。 有时候几天都见不到一个村落,这时白一鸣只能捡果子吃,这里的野果他很多都没见过,白一鸣也不管有没有毒,饿了就拿来吃,索性他没中过毒,只是拉过无数次肚子。 他苟延残喘的活着,他没有死,为了佑。 白一鸣没有目的地,他有想过试着去寻找楚河和唐宋,可如今他已今非昔比,白一鸣又不敢再见到他们,他没脸见他们,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白一鸣来到这个世界,只能用惨烈来形容。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一段时间,没多久又有了新的变化。 只有遇到河流或是湖泊是白一鸣才会洗澡,可如今天气寒冷,水面上大多结了冰,很久没洗过澡的他脏兮兮的,连原来的样子都看不到了,白一鸣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佑个理他的衣服早就破烂不堪,他身上披的是从村落中捡来的破衣服,是棉的,还算厚。 还有一块比较大,却满是油污的布,那布很硬,已经失去了取暖的功能,但白一鸣还是每夜都盖着它,可如今,天气越来越冷,他的那棉絮外露,满目疮痍的衣服根本不保暖了,他快冻死了…… 天气愈加恶劣,白一鸣想找个村落讨两件厚实点的衣服,可趁夜赶路的他迷路了,原本是靠着山脚走的,不知怎么的就进山了,这里没有魔兽的声音,只有令人窒息的寂静和寒冷。 白一鸣在附近找了个山洞,洞里比外面暖和些,却没太大效果,他知道,自己已经走不了了。 他没有取暖工具,只能蜷缩在山洞里,他抱着自己的腿寻找温暖,可他知道这么下去,他很快就会冻死,白一鸣已经没的选择了,即便不想就这么死去,但她还是斗不过自然的威力。 天阴沉沉的,很快下起了鹅毛大雪,他向洞口看去,他看着雪花纷飞,回忆往昔快乐,男人的眼睛湿润了,泪水滑下,在他肮脏的脸上留下了两道白色的痕迹…… 温暖的液体很快结成冰,又被稍后落下来的泪融化,再凝结,泪水重复着,愈加汹涌,很快盖过了凝结的速度…… 他又冷又饿,就在他要睡去的时候,洞里闯进了两个不速之客。 不是魔兽,是两个雇佣兵。 塔恩看到快要冻死的白一鸣,两个男人嗤笑,也许不想沾上死人的晦气,他们没把他丢出去,而是生了火,给了他些吃的。 白一鸣吃的狼吞虎咽,他们就看着他笑。 他吃饱了,便蜷缩在角落里,有火,山洞里很暖,他的身体暖和了些。 前行的路被大雪盖住了,雇佣兵想等雪停了再走,可这雪一下就是几天,还有愈下愈大的趋势,雇佣兵的任务被耽搁了,完成不了,他们很郁闷。 但食物有很多,三个人吃绰绰有余。 不过他们心情好才会给白一鸣食物,可因这恶劣的天气,白一鸣的食物少了很多。 然后他们开始拿他取乐,有几次,白一鸣被丢出去,他穿的本来就少,他在快要淹没他的雪地里站着,他不敢动,连晕倒都不敢,这是山腰,一个不小心他就会被雪彻底掩埋…… 他冻的奄奄一息后,雇佣兵会把他拉回来,然后看着他一身冻伤,瑟瑟发抖的样子哈哈大笑。 被丢出去几次,每次都是浑身是雪的回来,雪化成水,白一鸣原本的相貌便露了出来…… 他不算英俊,但很有味道,一股子书卷气息。 雇佣兵把他按在雪地里用雪给他洗了个澡,看到男人赤裸的身体后,雇佣兵的笑容变得邪侫…… 白一鸣换了个地方,却换不了命运。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二百七十八章 曲折离奇 一个噩梦的终结,是另一个噩梦的开始。 自此以后,白一鸣的人生就在噩梦中度过。 这个冬天,白一鸣一直被那两个雇佣兵折磨着。 后来,他被他们带进了城镇,白一鸣再度被卖,这次是廉价的俱乐部,上不了档次的。 不是千冽去的那种高级俱乐部,这里接待的都是社会最低层次的人。 看到白一鸣的下面,他艳奴的身份就已曝光。 俱乐部的生活还算是白一鸣来到这个世界后最好的了,虽然要伺候客人,偶尔也会被对方折磨,但比那些课程,比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生活好多了,他能吃上饭,也能在床上睡觉。 俱乐部还能保障他们的安全。 还算安逸的日子没过多久,白一鸣被人买走,然后又被卖了,辗转反侧,他不知道他跟了多少个主人,也不知道多少人进入过他的身体,他又没有感觉的麻木的上过多少女人,可白一鸣始终没说过话,出了佑死的那次。 他活的很可悲,畜牲不如。 他已经不记得日子了,也没有心思去记,卖着卖着,他居然回到了原先的地方,起先那个奴隶主手中。 只是现在,白一鸣已经不值什么钱了。 奴隶主是有信誉 ,他不能以次充好,所以白一鸣成了附属品,谁出的价格到达一定金额,他就会送出去,和买一赠一一样。 也没人认得出他,他等着下一次被卖,可这时,他却遇到了他第一任主人,那女人间他没死明显一愣,白一鸣知道,他的死期到了。 终究是逃不掉。 果然,女人又把他弄到了手,然后连庄园都没回,直接把他塞到马车座下拉到没人的地方处死,女人是有身份的,她不想惹麻烦。 只是这回,白一鸣的手脚没被捆上。 他的心事前所未有的平静,他不能死,至少不能这么死,不然佑的努力全白费,所以到达闹市区时,白一鸣突然撞开车门,从马车上跌了下去。 他顾不得伤痛,他用他在这个世界学到的简单的语言和汉语交杂着骂女人,指责她的行径和嗜好,白一鸣看到,车窗里高贵的妇人脸色铁青…… 他笑了,第一次笑的这么得意,反正要死,他也要搞的她身败名裂,他学到的语言不多,但她表达的意思众人也能听个大概,从那女人的表情和她的走狗的惶恐的样子就看的出。 他看到马车后,一个人手上亮着诡异的光芒,他知道那个人在有用魔法,准备杀他。 无所谓了。 白一鸣的命,比小强还坚强,他被人救了。 这个人,也是他曲折悲惨命运的终结者,他终于脱离了那种生活。 …… 白一鸣的故事很长,从白天一直讲到了夜晚,期间,没人打断他,只是听他时而高亢,时而低沉的讲述,他讲的很仔细,几乎每一个细节都讲到了。 楚河知道,他的压力太大,他需要分担,儿他和唐宋是唯一可以帮他分担,供他倾诉的对象。 白一鸣很可怜。 唐宋觉得,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倒霉的,最凄惨的人,但是面对白一鸣…… 至少东敖没有让他在一个又一个人身下承欢。 也没让他变成……太监。 他知道他讨厌那畸形的身体,所以他让他的儿子去喝牛奶…… 身体的变化,其实和东敖毫无关系,那是兽族的大祭司自作主张…… 其实在后来东敖待他也算不薄。 东敖从一开始就没想让他死,征服游戏也好,出于其他原因也罢,总之他没死。 不管他如何折磨他,欺辱他,也没有真正的碰过他,因为他若和他发生关系,以龙族的繁衍方式,他必然会死。 他不想承认,但东敖不想让他死。 不然他不会再事后千方百计想办法救他,宁愿欠下精灵王的人情,他知道,东敖从不需要别人帮助,他也不会同意欠人人情…… 好像不止是想让他生不如死,其中,还有一些…… 唐宋不由自主的向东敖看去,后者还是在躺椅上,他的眼睛却是睁开的,屋子里没有掌灯,东敖那金色的眼瞳流光溢彩,金芒潋滟…… 显眼,有妖艳。 唐宋回头的刹那,男人的眼睛向上一挑,对上了他,犀利的视线,冷漠的气质…… 唐宋几乎是立即就躲开了。 他的心有些乱,他强迫自己看向白一鸣,不去想东敖,不再看他。 只是那乱了的心潮,一时半会儿已无法平静。 “救了我的人对我很好,他教会了我这个世界的语言,也把我当成人,没再让我像商品,像畜牲一样被卖来卖去,我很感激他。”白一鸣说这话时,他的表情和柔和,像是想到了恋人,也像是在回味最幸福的事情,白一鸣顿了很长时间。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东敖开了灯,从躺椅走到门边,并非刻意放慢速度,男人走路几乎没有声音,像猫一般。 屋子里,只有月光倾泻而入,那光芒很冷,也很淡,当东敖按动开关,满室清冷被白芒代替,突如其来的光亮刺的人有些睁不开眼睛…… 白一鸣时被这光亮唤醒的,收敛起外泄的心情,他清咳两声,“第二次回到奴隶巢,有一次我遇到龙族来选力奴,我不太懂他们的话,但是我依稀听到了唐宋的名字,恢复自由后,我第一件事就是要找到唐宋。救我的人说这边在打仗,龙族也参战了,他说我运气很好,不然我是进不去暗之渊的,我走了很长时间才到这里,我以为我能立即见到你,没想到被关了这么久……” 东敖冷冷的看着背对他的白一鸣,男人的眼中没有感情波动,只是那锐利的视线让白一鸣坐立难安,他知道东敖在看他,可白一鸣却没有勇气回头,男人的压迫感太强,长期被奴役的他已经没办法像从前一样,可以大胆的与人直视,与人交谈…… 他有些卑微了。 “我不知道你也在这儿,没想到我们三个还能再见,真的太好了!太好了!”说道这儿,白一鸣又变得很激动,他又要去抱楚河,但在千冽警告的目光下,讪讪的收回了手。 东敖看了一会儿便收回了视线,他对门外的侍卫说了些什么,他的声音很低,他们没听清楚,很快男人便关上了门,重新回到躺椅上。 在楚河和唐宋眼里,白一鸣的故事很曲折,很凄惨,但听在千冽耳里却是枯燥和无聊,他一直打着呵欠,中途还撑着头睡了一会儿,他不关心除了楚河以外的人。 青凛倒不像他那么不礼貌,他一直陪这他们,腰身笔挺,坐的端正又整齐,只是男人不是垂下眼睑,浓密的睫毛盖住了男人的眼睛,似在思考什么,但偶尔,他还是会认真的倾听,关于白一鸣的故事。 “说完了?”千冽问楚河。 楚河被千冽问的一愣,说话的一直是白一鸣,他为何问他说完了,不过楚河还是点了头。 千冽晃晃僵硬的脖子站了起来,男人呢径直走到白一鸣身边,他的手撑在桌面上,另外一只放在他的椅背上,他的上身微倾,无色的瞳盯着白一鸣那略显柔弱的脸,男人也不拐弯抹角,他直接问,“你的力量是哪来的?” 白一鸣懵了,他困惑的看着千冽,一脸不解。 千冽见他发懵,他有点不耐烦的敲敲桌子,他刚想催促,却听到东敖说了声,“进来。” 侍卫垂着头,他不敢看房间里的人,他将手里的餐点放在桌子上,便将头压的很低恭敬的退下了。 千冽原本还想问,东敖却冷冰冰的下了逐客令。 他将餐点推倒唐宋面前,简短的命令,“吃。” 唐宋的肚子因为男人的话发出咕噜一声,东敖对他的要求很严格,作息时间极有规律,他很久没不按时吃饭了。 可是…… 大家都在,却只有他一个人吃饭,唐宋尴尬,他刚抬头看东敖,想说些什么,男人却转向了另外一边…… “要说的也说完了,他想听的也听到了。你们来此,无非是想找这人类,人,你们带走,以后不要再来打扰。” 东敖的意思很清楚了,他们也没有留下去的必要,东敖会允许他们来这里,只是想让唐宋知道他想知道的,至于其他的事情,就和他东敖毫无关系了。 三人礼貌的告辞,并带走了白一鸣,东敖深邃的眼眸盯着那扇轻轻阖起的门,他没低头,却也知道唐宋的目光是恋恋不舍的。 “以后没,离那人类远些,不许再见。”东敖命令。 唐宋的身体一僵,许久之后,他第一次顶撞了东敖,“为什么?” 东敖没有回答,向卧房走去。 唐宋看着男人冷傲的背影,好半天才呢喃了句,“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样,和一鸣,与楚河的关系一样……” 在唐宋说话是,东敖顿了顿,话一结束,男人便继续向前,没给他反应,冰冷的气焰将他笼罩,他背对唐宋,始终没有回头。 在他的身影消失在唐宋眼前时,他听到东敖隐隐约约的说了句—— “不喜欢。”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二百七十九章 一句歉意 正是因为了解楚河和白一鸣的关系匪浅,他们才没把他直接丢到兽族,随便找个人安排。 但不管他们过去是什么关系,又有多亲密,白一鸣也没有权利住进他们的房间。 他们不允许,楚河更不会提议。 他们会在最大程度山照顾白一鸣,但不会让他打扰他们的生活,这是底线。 所以,白一鸣最后留在他们隔壁的房间。 那里一直空着,因为那两匹狼的生活不想让人打扰。 他们能给他安全保障,楚河想见他也随时可以。 安顿好白一鸣已经是深夜了,楚河疲惫的揉着额头,刚才关门时白一鸣可怜兮兮的眼神,让他有点于心不忍。 白一鸣是秀才,文质彬彬的,但他并不柔弱,他也是男人,也有属于他的骨气和脾气,可这个世界把他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青凛要去准备食物,楚河摇头说他没有食欲,他吃不下,胃里现在堵得难受,简单的洗漱后,楚河就爬上床。 他的手自然的搭在额头上,他不困,只是不想动。 回来的路上,千冽再度询问白一鸣的力量是从哪里来的,白一鸣依然困惑,他似乎不知道千冽在说什么,千冽没有再问,一路无言。 白一鸣和他情况差不多,莫名其妙的有了力量,本人却没有感觉。 如果不是青凛训练他,指导他,给他提供可成长的空间,楚河也许会和今日的白一鸣一样,被人问这话时,表现的一头雾水。 千冽说,他们的感觉很相似,所以他不得不问。 关系到很多。 但白一鸣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和唐宋不同,唐宋什么反应都没有,他们身上能感觉到力量的流动,很清楚。 千冽的疑问,使得楚河最初的想法再次动摇,原本就有的裂痕,现在愈加愈大…… 他与白一鸣,究竟谁才是秦萧阳选中的人? 三个人,各自遗落在大陆的不同位置,如果他和唐宋或是白一鸣换一下,事情会向什么方向发展? 如果遇到青凛的人是白一鸣那结局又该如何谱写? 这一次的重逢,喜悦与激动过后,楚河感觉到的是前所未有的疲惫,不知怎的,心里有种莫名的压迫感,无论如何也挥散不去。 沉重,烦闷,越不想想起,越放不下。 能见到楚河恢复千冽很高兴,他不喜欢看他郁闷的样子,好不容易他重新找回笑容,却又因为那个人类再度愁容满面…… 虽然和之前不同,但楚河这两个样子,他都不喜欢。 “事情已经发生了,没人可以改变,我们没有秦萧阳可以操控时间的能力。”千冽拉过被子,并不温柔的盖在楚河身上,或者说,他直接丢到他的身上也没管那被子是否盖住了他。 他微微仰着头,去解领子上的扣子,他的动作一向很粗鲁,但不失美感,修长的手指挑开一个又一个,解到一半时,千冽停住了动作,他挑着眉毛,眼睛微瞪,那双无色的眼瞳大咧咧的停在楚河身上,“你不用多想,不会有任何问题,就算是有,我也会替你解决。” 楚河简单的整理下被子,他的胳膊伸到被子外,自然的放到自己的身上,楚河侧过头,他看着正脱衣服的千冽,男人的衣服解了一半,露出他结实的胸膛,还依稀可以看到他令人羡慕的腹肌。 千冽的身材很好,光看着就是一种享受。 他们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楚河摇了摇头,他不是担心,只是心里有些不舒服。 “我只关心你的事情,至于其他人的,和我无关。”千冽继续解他的衣服,然后他将衣服挂在床边,只穿了条宽松的裤子就跳上床,偶尔千冽会赤膊着睡,但他不会裸睡。 男人侧躺着,单手托腮,那好看的眼睛目光炯炯的看着楚河,黑色的长发被他压在掌中,更多的顺着他的手腕盘旋着,楚河抓了一绺,很随意的摆弄着,千冽的头发很好,发丝很硬,有些扎手,楚河有一搭没一搭的用头发发梢扎着自己指腹,他没有应千冽的话。 两个人静静的呆了一会儿,屋子里很安静,隐约能听到青凛沐浴的声音,须臾,千冽打了个呵欠,便钻进了自己的被子,他的头发还在楚河手里,头发很长,不会扯疼他,千冽躺好后就去搂楚河。千冽让楚河背对着他,他的手环着男人腹部,千冽枕在楚河的枕头上,他们靠的很近,近到不需要太大音量,楚河就能听清他说的每一个字。 “我很庆幸当时青凛遇到的是你,如果那人不是你,结局必然不会是现在这样。有些事情,是已经注定好的,或许包括秦萧阳改变时间的事情也是,过程不重要,至于这结果,不言而喻,你是属于我们的。就算和青凛相遇的人不是你,我们也会在一起,只是时间的问题。因为在乎的,爱的人是你,懂吗?” 楚河过了一会儿才点头,千冽的话听起来没头没尾的,楚河却知道他在说什么。 “关于精灵龙的事情……”千冽放慢了语速,他看着楚河,男人没有太大变化,可千冽知道他并不不像他表现得这么自然,这件事楚河心理压力很大,即便有修尔帮忙,他也无法完全释怀,“楚河,那不是你的错。” …… 青凛从浴室出来时,他们已经睡了,千冽的手还搭在楚河的腰上,两个人的姿势很亲密。 他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袍,那高贵的银发十分干爽,看不出才沐浴过。 青凛的身上,带着浴后淡淡的清香,随着他的出现,那香气弥漫在空气中,很好闻。 在男人躺下的一瞬间,本该熟睡的人睁开了眼睛,楚河睡不着,他一直都没睡。 或者说,他在等青凛。 他静静的看着青凛,看着他举止优雅的展开被子,又关掉床头那并不算亮的灯。 “青凛……”他和青凛面对面的躺着,怕吵醒千冽,楚河喊的很小声,他没有动,只是一直看着他,见青凛也在回望他,楚河才很轻很轻的说了句,“抱歉。” 这句话,楚河早该说的。 虽然青凛没有表现出来,但是他知道,青凛一直在生气。 他的打击很大,为照顾他的情绪,青凛一如既往的待他。 楚河不迟钝,他怎么会发现不了,至于青凛生气的原因,他也清楚。 他再一次擅做主张。 他已经答应他,不再逞强,不再独断独行,但那天晚上,他还是我行我素了。 楚河没有忘记上次在他卖弄聪明改变龙族战斗方式的事情,那一次,青凛很严肃,他告诉他,不允许有下次。 可是,那日在议会厅,他没有和他们做任何商量,突兀的出了主意,还威胁了精灵王…… 他又一次将自己推向危险。 他不计后果,盲目自信,当着所有人面给罗迦施压,最后如果不是青凛帮他,他说不定已经被罗迦碎尸万段了。 他是个外来人,没有权利,也没有地位,如果不是那两个男人,他也许混得还不如白一鸣…… 他没有唐宋的自知之明,他不懂得安分守己,他一直在给他们找麻烦,利用他们的爱和包容。 让他们一次又一次与人对峙,承受他人的压力与不满。 他们是他的恋人,同时也是兽族王子,他们有自己的立场与责任,他们不是他的保姆,为他承担所有错误。 他们不止一次为他与人宣战,也不止一次拒绝议会。 此事非同小可,意气用事的结果很容易导致两族兵戎相见,血流成河,也会变相导致大战失败…… 此时,各族皆要团结,却因为他,一再翻脸。 而那两个王子,身在其位,却无法公正的谋其要职。 他们在拿兽族做赌注,做要挟的工具,这不是一个睿智的王者该做的事情,但他们为了他,当了‘昏君’。 只因为一句爱,他们付出的也太多了。 迁就他,义无返顾的帮他,只要他快乐,满足他一切要求。 这一次,铸成如此大错,楚河有责任,连带他身后的兽族都有责任。 虽然没有指出,但其实青凛已经为他背了黑锅,不只是千冽那顿揍,楚河相信在背后必然会有人议论纷纷。 那日,如果不是青凛和千冽用兽族给罗迦施压,结果也许不会是现在这样。 至少他们能从长计议,让计划更完善。 修尔说得对,他们还有一天的时间可以准备,但是他们荒废了,还是因为他过于自信。 他的压力有多大,那两匹狼的压力就有多大,或者说,比他大上几百倍,但是他们并没有表现出来,依然如故,安慰他,照顾他,为他担忧,为他所想。 即便是刚才,千冽还是在说他没有错。 千冽是大咧咧的,但千冽不蠢,他的头脑不亚于青凛,他只是懒得表现而已,他什么都懂,也看得出,但是他愿意‘欺瞒’楚河,让他解脱,不再困扰。 他愿意承担所有压力。 若无其事的,也是理所当然的。 好像这一切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是精灵族倒霉。 他不计较他的过错,他的言而无信,他的再次不自量力。 但是楚河知道,他错了,他不能装傻充愣,按千冽说的去做,去放松。 听到楚河的歉意,青凛并没有特别的反应,他淡然的说了句‘睡吧’,就转了个身,他背对着楚河睡了。 没有安慰,没有鼓励,没有接受,也没有反应……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二百八十章 战斗依旧 第二日,楚河照常和他们去战场,出门前他和白一鸣打了招呼,也把珊迪大婶介绍给他了,并嘱咐他有什么事情可以请珊迪大婶帮忙。 白一鸣张了张嘴,他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不过最后白一鸣还是点了点头,没有多言。 昨晚楚河睡得并不好,他的眼底有淡淡的青色,男人并没有表现出来,谈笑自如,从容攻击,他在振作,却不会忘记。 亡灵的攻势愈加猛烈,大陆全力抵抗,并尽量镇压。 脚下,骑着亡灵马的死亡骑士不停的复活着死去的战士,那不是真正意义的复活,而是将亡灵元素注入他们的身体,进行操控。 这和死尸不同,这些士兵的攻击及防御力会暴增,但持续时间不长,到达极限后,士兵便会因为注入过多的亡灵元素而自行爆炸…… 这种死亡与真正意义上的死亡不同,他们的灵魂已被亡灵元素侵蚀,当身体到达极限后,灵魂便会随着身体一同灰飞烟灭…… 众人抢在他们自爆前将其杀死,这是唯一可以救赎他们的方式。 骑士团恢弘嘹亮的吼声响彻天际,楚河看着他们将武器插入族人胸膛,砍下头颅。那动作很坚决,没有姑息也没有怜悯,男人们脸上满是肃穆与威严,可楚河也能从中看到一丝悲怆…… 这场战争,和初到基诺城镇时已然不同,这是真正的战争,训练有素的士兵,变化莫测的阵型,还有无可挑剔的配合及默契…… 还有针对亡灵进行的一次次调整。 防御类战士一律站在队伍的最前端,即便是混乱的战斗,也能看出他们在用盾牌或是武器阻挡攻击,他们在用生命守护身后脆弱的法师,还有攻击类战士…… 牧师们目不转睛的盯着眼花缭乱的战场,他们的治疗很准确,从不会浪费魔法,他们用最快的速度恢复着他们的伤口,解除他们的负面状态…… 法师们在队伍后方,却不是最后距离,他们将魔法远掷,杂在那黑压压的亡灵海洋中,也在辅助战士们的攻击,战士没有一刀杀掉的亡灵,那法师便补上一个魔法弹…… 弓箭手们一字排开,峭壁或是土坡上,他们身体微侧,昂首挺胸,那一个个近一人多高的弓箭在他们手中满弦,蓝色的箭若流星般传进密集的亡灵中,那箭劈开亡灵的队伍,留下一道长长的轨迹…… 轨迹范围内,无一只侥幸逃脱的亡灵。 空中,是凶猛攻击的石翼鬼。 兽族的风骑士,骑着角鹰的精灵,矮人的飞行器,还有人族的龙鹰骑士与它们在空中缠斗…… 空中的战斗的激烈程度一点不输地面,为躲避敌人的攻击,飞行坐骑不停变换角度,时高时低,忽快忽慢,坐骑上的人却丝毫不受影响,精准的攻击,正确的判断…… 那一夜突兀出现的的冰霜巨龙第二日立即加入了战斗,它们的攻击及防御力是亡灵族中最高者,冰霜巨龙的攻击带有一定的魔法效果,冰冻及溅射。 伤害很高。 冰霜巨龙和龙族的外貌差不多,只是他们没有皮肉,只是一副飞在天空的龙骨架,骨架上,有被寒冰冻住的的腐败的皮肉,即使是盛夏,强烈的阳光也无法将其融化。 冰霜巨龙周身都散发着寒意,似袅袅白雾将其笼罩,若雨后峰顶。 唯美,又浪漫,算是美景。 可当它靠近,那巨大的身体在战场上投下无数个黑影后,众人能感觉到的只有压迫感。 迎战冰霜巨龙者,龙族当仁不让。 一般飞行单位无法与其抗衡,只有龙族可匹敌,不相伯仲。 看似混乱的场面,却有一定的条理性,各自选择可以克制的对手战斗着,没人自不量力,谁都清楚,一次超越自己的挑战很可能就代表永远的沉睡…… 死亡代表大陆减少战斗力,同时,是在变相帮助亡灵增加战斗力。 楚河站的位置,是战场上交战最激烈的地方,他身后是大陆的队伍,而面前那源源不断的黑色,是亡灵散发着腐败味道的大军,楚河深深的看了一眼,便再度加入战斗,已经持续了近一年的大战,事实上没有什么显著的效果。 战场在缓慢地向前推进,虽然效率不高,但也是在前进着,可不知痛不知累的亡灵没有尽头,无论杀掉多少它们的队伍丝毫不会受到影响,依然庞大。 相反的,大陆这边一直在消耗,不管多么迅速的治疗,也每天会有人死,很多,无法计算…… 真如青凛当初所说,大战不会在几年内结束。 楚河归心似箭,他想那小色狼,他不想十几年或是几十年后才能与他重逢。 更不想回去后非离已经到了成婚的年纪…… 大战,不仅劳民伤财,死伤无数,还在活着的人心里蒙上一层无法挥散的阴影,亲眼见证朋友亲人的死亡,却看不到一丝曙光一丝希望,仿佛这场战斗永远没有休止,所有人最终的归路都是长眠一样…… 亡灵之王不仅在和他们战斗,还在与他们打心理战。 看谁的心理防线先崩溃,谁先认输…… 那些上位者,指挥者,不仅要鼓舞士兵战斗,还要安抚他们的心灵,坚定信念,战胜的决心不会动摇,不会放弃…… 很多道理楚河都懂,可是,如今他看着丝毫没有改变的亡灵队伍,他的心里也难免感到沉重。 不过他还有希望,非离在等他,为了他,他也要倍加努力,早日回归。 像工作一般,他们每天都会准时去战场,按时回去,偶尔也会多留一阵,但却从没有持续战斗的时候,他们走时,依旧是夕阳落下,踩着金色的道路,却也是拖着沉重的步伐。 他们离开,并不意味战斗结束。 时光飞逝,这已经是楚河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二个冬季。 每天重复的路上,他看着万物复苏,又见证绿意盎然,那萧瑟的秋季,还有如今愈加寒冷的空气,冬天将至,他们的孩子,也快半岁了。 楚河和千冽闲聊,他不时瞄上青凛一眼,后者似乎没有感觉,他静静的走着他的路,若一个人。 楚河很想和青凛聊聊,他担心他。 楚河心事重重地跟着他们回到了基诺城镇,太阳刚刚消失在地表,山的那一边还残留着些许红光,一轮浅浅的月亮像水印一般在天的一角,浅浅淡淡的很好看,日月交替,此时是一天中最黑的时候。 城镇已经掌灯,城门边亮着两盏大灯,那灯很亮,照的那一片都很清楚。 此时的城门,不像往昔一样安静,严肃,一个身穿黑蓝色长袍的人在与守卫交涉着什么,守卫很不耐烦,他的面部线条紧绷,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他偶尔摇一次头,看样子已经懒得说话。 他们离那两个人越来越近,原本模糊的声音变得清晰许多,楚河依稀听到他在说,他可以为大战效力,他有什么什么能力…… 那人的语速很快,楚河听的不是很清楚。 他们向城镇中走,楚河不时地瞟上几眼。 “吵什么?”威严,肃穆的声音拔地而起。 面露不悦的守卫突然一震,他的态度瞬间改变,男人转了个身,面向城镇方向。利索的向前方的黑暗处敬了个军礼,一直在商量的人也闭了嘴,面向守卫敬礼的方向看去。 那眼神很是好奇。 须臾,黑色长靴自黑暗中走进那雪白刺眼的灯光中,来人身材高挑,却略显清瘦,但那股锐利与威严却丝毫不受影响…… 老人冰冷的视线从守卫头顶扫过,他刚想训斥,却看到了正准备进城镇的楚河三人,利希尔轻轻的颔首,算是打招呼。 楚河连忙回应,身后的那两匹狼也很快有了反应。 他们对他尊敬,不只因为利希尔是人族之王,还因为,他是长者。 身为后辈,即便是兽族王子,也该有必须的尊敬。 “怎么回事?远远的就听到吵闹声。”城镇门前必须保持安静,禁止喧哗,这是要求,利希尔远远就听到两人争论的声音,虽然不大,但也违反了规定。 守卫知道自己犯了错误,那人纠缠不休,他已经明确表示了,可是…… 守卫不敢抬头,面对利希尔的质问,他只能低着头,指着那人说—— “他说他要进城镇,他有……”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二百八十一章 占卜之人 “您好!” 看出利希尔的身份,那一身黑袍的人不等守卫说完便一脸激动地跑了过去,他先是恭敬地弯下腰,对利希尔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他将对守卫说的话,转述给利希尔,只是这一次,男人说得更详细,也更具体。 他来自何处,他的事迹,还有他过人的能力。 他很有口碑,很多人找他帮忙。 他也很有名望,他所在的国家,几乎没有人不认识他,连国王都亲自接见过。 原本只是一个小插曲,但三个人走到耀眼的城门灯下时不约而同的停住了,那黑袍人背对着他们,和利希尔手舞足蹈的推荐自己,由于他过于激动,导致他的音量比刚才大了许多,有些话也在重复地说着。 楚河大致听懂了,这人是占卜师,自认能力过人,想为大战效力。 这份心情楚河可以理解,但是占卜师对于军队来说,似乎没有什么作用…… 或者说,类似这种职业不该出现在军队中,可想而知,因为他的一句话,有些事情可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比如——人心。 那所谓的未来,以及未知的事情,稍有不慎就会让人的信心动摇,信念改变,占卜师该是军中大忌,他们可以蛊惑人心,也可以动摇军心…… 能力越强,越有威望及口碑者越该远离军队,以免造成没有必要的影响。 楚河可以理解守卫拒绝他并连通报都省略的原因,而且,这家伙来路不明,根本不可能让他进入城镇。 利希尔表情严肃,矍铄老者目光凛冽,他是上位者,却并不高傲,他静静的倾听来者的自我推销,他并没有表现出一丝不耐或是傲慢,直到那人说完最后一个字,用一张明显激动过度而透着粉光的脸对着他,等待答案。 “感谢你愿为大战所想,军中不需要占卜师。战士们面对的,是凶残的亡灵,他们用血肉之躯与其战斗,为保护大陆牺牲自己,那是他们的责任与使命,也是现实。他们唯一能接受的,只有长官的命令,他们唯一可信的,就是他们可以打败亡灵。” 利希尔很礼貌,他并没有立即驱逐那人离开,即便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占卜师毫无用处。利希尔理解那人想法,眼看亡灵荼毒大地,谁都想为大战贡献一份力量,只是占卜之力,毫无用处。 所谓占卜师,和地球上卜卦算命的相差不多,楚河觉得他们就是骗子,骗钱的。 没有任何依据的神棍而已。 他不信这个。 这占卜师也是同样道理,不管能力多强,也不适合军队,更不适合这种场合。 楚河没听说哪个朝代打仗需要算命的帮忙,诸葛亮夜观星象,却非迷信,都是有一定的科学原理的,天文地理,悉数精通。 现实又不是拍封神榜,掐指一算,便知其中乾坤。 “即便你的占卜之术从无疏漏,但不能因为你的一句明日会有危险,让所有士兵都躲在城镇中,这是战斗,他们面对的就是危险与死亡,而你的提醒,也许会让他们害怕,甚至动摇。” 利希尔在和他讲道理,句句犀利,字字严肃,让人无从反驳。 “明知会死,明知是输,指挥者为何还要将人送到战场,那是一种献祭,是无谓的牺牲。 指挥者不为士兵着想,滥用权力,试问,谁还会服从,还会为其效力。指挥者不是救赎者,他无法保证每一个士兵的安全,他能做的,只是尽量减少伤亡,尽量让活着的人多一些。” 简单又精彩的话,楚河很想为这老者鼓掌,只言片语他便能准确的分析,说明利弊,却又不会让那人受伤,很婉转,却没有留有一点余地。 “这是战争,不是一句明日会胜便不会有人死亡,更不是一句明日会败我们就要悉数撤离,这里不适合你,很抱歉你无法进入城镇,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这里没有你可以发挥力量的地方。” 利希尔拒绝了,很干脆。 那人面露失望,他似乎还想为自己争取,他看了老者片刻,似乎在思量要如何劝说,可片刻之后,那自信满满而扬起的头颅还是变成了垂头丧气,他明白了自己的立场。 可他并没有立即放弃,沉吟片刻,男人的声音小了许多,他带着乞求的目光看着利希尔,他试探着问,“那我能为大战做些什么?” 利希尔摇头,彻底的回绝。 楚河一直站在他们身边,他就在男人身后,他看着男人失望的侧脸,还有那原本挺得很直的腰慢慢的变得颓废。 不管那人是何等职业,即便他不是占卜师,只是一个想要为大战效力的战士,利希尔也不会允许他进入城镇。 他来路不明,为城镇内安全,没人会放他进去。 他与玄漓或是米歇尔不同,他们虽是自愿组织,却也了解底细,并有详细资料每一个人都是经过严加审查,绝不姑息。 傲雷的雇佣兵团也是如此。 从大战开始到现在,唯一一批自由入城镇者,就是利希尔的学员,他们进入也是有入城镇的手续的,不仅要有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还有利希尔的图章。 否则,一律拒之,不管你的能力如何。 那人许是激动而来,却要失望而归,他知道多说无益,即便是继续缠斗,结果只会让自己变得难看,严重了会让生命受到威胁。 男人叹了一声,他只能离开,也许是打击太大,他一直没有抬头,也没有注意周围的情况,楚河在想事情,他没想到他会突然回头,两个人差点撞在一起,楚河连忙退了一步,那人也是愣了一下。 楚河没有怪他的莽撞,他理解他此时的心情,楚河对他点了下头就准备进入城镇,可那人却没有反应,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楚河,像在观察什么…… 然后,他的表情突然发生了变化。 瞳孔微缩,一脸紧张。 震惊,甚至还有一些畏惧…… 他对着楚河,那视线赤裸裸的,很不礼貌,楚河被他看的直发懵,浑身不自在。 他想赶快离开这里,不知怎的,眼皮突然跳了起来。 “你!” 可是,楚河才走一步,身后便传来炸雷一般的吼声。 楚河回首,却见那人用颤抖的手指指向他,一脸愤慨。 他的声音很大,立即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此时,被替换的士兵陆续回来了,经过他们身边时,位置较远的人在好奇地看向这边,较近的就会和利希尔敬礼,这位置很引人注意,没人会忽略他们的存在。 在明晃晃的灯下,又是和利希尔站在一起。 他们很显眼。 千冽似乎对那人的大呼小叫很不满,他瞪了那人一眼,满是警告。 压迫感,使得周围的士兵都忍不住旁边侧了去。 可是,那人却没受任何影响,仿佛千冽根本不存在般…… 他仍激动地对着楚河,像看怪物一般。 这种情况楚河不知作何反应,他拉了千冽一下,示意他们赶快离开,可这时…… “灾星!”男人突然咒骂了句。 楚河僵住了。 他的心因这二字漏跳一拍。 脸上的血色迅速退去,眼皮若抽筋一样跳着…… 恐惧,瞬间将他笼罩,他不知他在怕什么,可是感到莫大的恐慌,甚至想转身逃开…… “你说什么?!”千冽发火了,他几乎是窜到那人面前,他一把抓住那人指向楚河的胳膊,他的力气很大,那人立即痛的脸色发白,但是他却没有怯懦,他指不了就用眼睛瞪楚河。 始终没有移开。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经过的士兵行进的速度慢了许多,不过他们没有停下来看热闹,只是很好奇地看着他们,也很有兴趣。 “他是灾星!”男人对千冽吼,“他不该出现在这里!他的身上带着不祥之息,他会带来灾难,灭顶之灾,灭天之祸!会有很多人因他而死,他是魔鬼,他会带走灵魂,会改变宿命。他不该在这里,他不属于这里!” 男人突然发疯一般嘶吼起来,他的情绪变得很激动,他的手腕在千冽手中极不自然的扭曲着,就算不是断了也受伤了,可男人却像没有痛觉般,他指责楚河,他惊恐,还有些唾弃的味道。 他语无伦次的咒骂,那内容无非是楚河会害死人,会连累人,他是灾星,他会带来灾难等等。 千冽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了,他用力扯了他一下,似乎想让他恢复理智,男人咬牙切齿的对着那个不速之客,冷声道,“够了!” 那人被千冽一耸,好像清醒了些,他转而看向身边那有着英俊面容的鬼魅。 须臾,那人表情僵硬,一字一顿的看着千冽说—— “你,也会被他害死的。”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二百八十二章 灾难之星   千冽的脸因为他这句话,黑了个透彻。   原本嘈杂的环境忽然变得十分安静,士兵们没有交头接耳,却也是用眼神交流着,他们看着那穿着黑袍的占卜师,还有那一脸苍白站在灯下的楚河。   “会有一批又一批的人因他而死,很多人,不计其数,其中就有你!”他的手被千冽捏断了,那人似乎没有同感,他动不了,就用两外一只手,侧着身体指青凛,凶狠道,“还有你”   被点名的青凛没做出太大反应,他的表情依旧淡然,只是那清冷的感觉,比平时更甚许多。   那冷焰,似乎要将人吞没,焚烧这座城镇。   那人说,楚河会害死很多人,千冽,还有他自己。   青凛那若黑珍珠般的眼瞳在那胆大妄为的人做了些许停顿,轻轻的闭上了。   千冽抬手,寒光在锐利的爪上一闪而过,很快,也很晃眼,让人心头一颤。   “别……”楚河去拦,却感觉一个寒意从后袭来,擦着他的脸颊急速飞过……   刺骨之寒,发丝轻扬,楚河下意识的眨了下眼睛……   冰箭飞驰,在千冽落爪前,干净利索的穿透了男人的脖子,砸碎了他的颈骨,从后颈穿出……   无一滴鲜血溅落。   伤口及男人的脖子被寒冰封住,留下了一个切口整齐的窟窿……   透过它,可以清楚的看到男人身后的情况。   狠戾又毒辣的攻击。   楚河回头时,利希尔还没有将手收回,他漠然的看着千冽仍旧握着却已成尸体的人,他的神情未变,依旧威严……   士兵们被这一幕惊的忘记前行,队伍停下了,周围变得异样安静,连受伤的人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们看着灯光下的人们,还有那脸色十分难看的楚河……   占卜师的话非同小可,那不是一句玩笑,也不是随口而谈,他是认真的。   他从楚河身上看到了未来的不详,看到了灾难,所以他恐慌他害怕,不顾一切,甚至忘记痛苦。   他在警告,在提醒,但是,他死了……   杀人者是威望极高的利希尔院长。   “一派胡言。”老者将手背到身后,他不屑再看那一脸恐慌,还长着嘴要继续诉说的占卜师,老者的声音不大,却也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危言耸听,扰乱军心,杀无赦。”   无形的压迫感悄然弥漫,比千冽的更甚,他不是在解释,而是命令。   让所有人三缄其口,不许议论,不许传出,更不许想起,由这一刻起。否则,这占卜师的下场,也许将会在他们身上重演。   事情传开,必然会有人引咎而亡。   距离他们最近的长官轻咳一声,他唤醒了愣住的士兵,他的声音很小,他整顿着队伍,然后让他们继续前进。   谁也不想惹火上身。   其他停住的队伍也陆续向前,并用极快的速度从他们身边走过,很快,所有人都进队伍都入了城镇,那刺目的灯光下的人,却一直没有离开,也没有动。   楚河深陷占卜师可怕的预言中,无法自拔。   男人的脸色惨白,他看着躺在千冽脚边却依然瞪着自己的人,他不迷信,也从不相信那些算命的说的话,可此时,楚河却觉得,他信了……   他没办法不信。   因为占卜师说的很对。   那些精灵龙就是最好的例子,他们因他而亡。   占卜师的一言一行,他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深深的烙印在他的脑海中,他指着他说,他会带来灾难,会有人因他而死,千冽会,青凛也会……   他害怕。   占卜师一批接着一批,那些精灵龙难道只是个开始……   楚河不想,他真的在怕。   “别听他胡言乱语!”楚河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千冽愤恨的踢了那人一脚,如果不是利希尔快他快他一步,他的爪子早就划开了那混蛋的脖子。他一把搂住楚河的肩膀,安慰一般的拍了几下,“没什么大不了的,一个疯子而已,别放在心上。”   楚河想笑却笑不出,他没办法给他一个没事的笑容,他的眼睛一直留在那占卜师身上,他们对视着,那瞪大的眼睛让楚河感到了寒冷,毛骨悚然……   “别想太多,相信自己。”老者信步走到楚河面前,他挡住了他的视线,楚河看着老者那精美黑靴,好半晌才抬起头,老者很严肃,但此时他的脸上却流露出了关心,那是一个长者对后辈的关怀,“占卜师的话不可信,那只是一个供人幻想的职业罢了,你不必当真。”   楚河艰难的点了点头,可他暂时没办法接受他们的安慰,他满脑子都是刚才那幕,他的诅咒,他惊恐的表情,还有他对他们的警告……   “相信你自己,你只能为我们带来希望,而不是灾难,他拯救了那么多人,也让大战减少了许多损耗,我们该感谢你。”   那日,利希尔也在集合地,他亲眼见证了修尔死里逃生,也看到了罗迦愤恨的殴打千冽,他想劝慰,可是那件事情只有他们自己才能解决,没人可以帮忙,所以他一直沉默。   事后,利希尔想找楚河聊聊,可楚河一蹶不振,利希尔知道,他暂时没办法见楚河,他的出现只会让他想起更多伤心事罢了。   像是刻意提起,所以这件事情一直搁浅。   今日,他们偶遇,他本以为有机会了,却没想到被这个占卜师搅了局,楚河的样子比前阵子还要糟糕。   男人的心里已经被精灵龙的事情打击的很脆弱了,如今,这占卜师绝对是雪上加霜,让他才恢复的伤口再度裂开,更加严重。   尽管此时提那件事很不合时宜,但现在,却也是最恰当的时候,楚河需要安慰和鼓励。   “精灵龙的事情,希望你能忘记,这件事情不该你一个人承担,我有责任,首当其冲。”   老者面露惭愧,大战伊始,他因为种种原因没能及时到达,一直是兽族王子和着人类帮忙指挥与战斗,而当他来到基诺城镇后,也没有发挥太大作用。   精灵龙的惨剧和他有直接的关系,他有疏忽。   这事不该让楚河一个人承担,对一个普通的人类来说,压力太大。   精灵王该怨恨的人,不止兽族,还有那日默认此事的其他种族首领。   他们都该和楚河道歉,和兽族道歉。   赢得了胜利他们分享,输了却要让他们自己去扛。   “我们依然信任你,包括精灵王在内,他只是不甘心而已,他会想通的,否则他便不适合坐在王者的位置。”   老者顿了顿,继续道,“我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回到议会厅,继续帮我们出谋划策,大战,离不开你的智谋。”   老者真诚且虔诚,没有客套也没有虚假的安慰,即便是楚河为信守承诺不再参与议事利希尔也希望他在想开口,能重回议事厅。   众人的希翼。   至于罗迦那边,他相信精灵王是懂得轻重的。   楚河的存在,不仅会让其他种族减少损耗,他精灵族也是一样的。   他会帮楚河解决所有麻烦的事情。   只要他愿意回来。   “谢谢。”楚河扯下了嘴角,算是笑容,只是这笑很无奈,也很酸涩,重回议事厅,也许可以,但精灵龙的事情对他影响太深,受伤的自信还没恢复,占卜师的话又让他陷入恐慌……   很绝望。   他不敢再去参与。   他怕害人,怕连累人。   他再也不敢自作主张,不敢独断独行了。   这一次他是真的受到教训了。   青凛说过,他迟早会因为这个性格,这个脾气吃亏,现在他吃了,还吃了很大的亏,他真的,不敢了。   本分的做他该做的事情就好了,他不想再看到精灵龙那样的事情。   也不想再有人因他而死。   不想做灾星,不想连累人,特别那些人中还有他们……   他们聊了很长时间,就在城镇门前,一直到楚河的表情有所缓和,几人才道了声晚安,各自离去。   城镇的守卫面无表情,不管他们说什么,守卫的眼睛也不会转动一下,更不会侧耳倾听,他们恨不得自己此时就是聋子。   因为他们不想引来,杀身之祸。   这件事绝对不能传出去。   楚河相信,所有当事人都会当做没有发生过,但是他自己,却已经无法忘怀。   烙印很深,不可抹灭。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二百八十三章 午夜惊魂   四周都是亡灵,见过的没见过的,将他们层层围住。   强烈的气势压得他透不过气,连站立都开始发软。   想跑,想躲,可目光所及之处都是亡灵,没有间隙,也不留一丝空隙。   他们的表情狰狞,胜利在握。   不管那匹狼有多强,也不会是它们的对手。   青凛把他推开了,他给楚河加了个防御。   临行前,青凛温柔的对他笑,并严肃的嘱咐,“千万不要动,这样亡灵就发现不了你,不管我们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都不要动,不要出来,不要说话。”   楚河想抓他,男人那光滑的衣料却从手中抽出,掌心里留着那熟悉的触感,可那抹白色的影子已然冲进填满黑色的地方……   楚河跪在地上,股股寒风从骨间穿出,他在瑟瑟发抖,他的脸色苍白,连说话的能力都失去了……   他的眼睛里,倒映的是那两个人的身体……   千冽此时已于亡灵缠斗开来,可是,敌众我寡,千冽很快受了伤,青凛帮他治疗,可受伤的速度却比治疗要快得多。   来不及,也赶不上。   比上次在雷霆之谷要严重的多。   青凛也在被攻击,无论他飞得多高,多远,他身后都有亡灵,追逐着,攻击着。   打破他的防御,阻止他的反抗。   楚河在一向从容的男人身上看到了慌乱……   青凛没办法在帮千冽治疗,千冽的还击越来越吃力……   他的剑被打掉了,亡灵的武器穿透了他的身体,男人的身上多出了几个难看的突出物,他像个支离破碎的布娃娃挂在空中。   血,飞溅。   肩膀,腹部,胸口,连胳膊上都是血窟窿,一个又一个,黑色的,喷着血……   楚河想喊,青凛的白袍却被亡灵撕开……   千冽受伤是常有的事情,楚河还是第一次见到青凛受伤……   那火热的结实物,在昨夜还抱着他的身体,被红色覆盖,青凛向来整洁的白袍此时已在风中残破,随之飘摇……   他的银发被血污弄脏,那冰冷的面容也带上了痛苦……   此时,千冽的身影已消失在亡灵之中,他焦急的寻找,却见原本飞在空中的男人如流星般迅速陨落……   那抹白杂着红,从楚河眼中消失。   不!   楚河撕心裂肺的寒,可他发现他发不出声音。   顾不得青凛的嘱咐,他想去找他们,不是说好了生死相随……   生不离,死不弃。   你们不能就这样抛下我。   楚河要陪着他们,哪怕是死。   可,他无论怎么用力也动不了……   他拼命挣扎,声音和力气还是远离他,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亡灵们的动作越来越小,最后,它们停住了,然后转身离开了……   但是,那两个人的影子却不见了。   留给他的,只有几滩鲜红的血迹……   身上的压力瞬间消失,一直动弹不得的男人突然像离弦的箭,他扑了过去……   刺鼻的腥气,还夹杂着熟悉的气味,但是,他们不在了……   不要!   你们在哪——   “楚河……醒醒……楚河……”   飘忽的声音,似从远方飘来,也似在他耳边响起,楚河悲痛欲绝,他没心思去研究那声音从何而来,他看着那刺目的红色,悔恨万分,如果不是他执意要来,如果他肯听他们的话,那他们不会死……   他害死了他们。   “楚河,楚河,清醒些。”   那声音很执着,无论楚河怎么做都无法忽视那声音的存在。   而且还愈加清晰,就在他耳边,围绕着,回响着,越来越大……   还有人推着他,晃着他,让他感到头晕,让他眼前景色变的模糊,他看不清楚了,就连那新鲜的血液也变得有些陈旧……   “楚河,醒来!醒过来!”千冽干脆去拍他的脸,他喊了很久楚河都没反应,他盘腿坐着,那一头长发凌乱中,显然才睡醒,看他的表情却是很严肃。   楚河缓慢的睁开眼睛,那悲伤的令他无法呼吸的一幕从脑中消失,眼前出现的依旧是熟悉的景色,带着栏杆的床,还有雪白的墙壁……   没有受伤,没有死亡,他还在房间里。   一切还是睡着前的样子。   楚河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了,他长长的吐了口气,身下一片湿意,像刚洗过澡一样,楚河抹了一把脸,他发现他的额头冰凉,汗水布满睫毛,和泪水很像……   “醒了?”千冽若瓷器般轻撞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有点急躁,似乎还夹杂着愠怒。   楚河还没彻底清醒,他木然的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并没有第一时间给出回应。   “醒了没?”千冽的声音大了许多,他火大的又去拍他的脸,楚河的脸上都是汗,他这一拍啪啪作响,千冽却没有在意,他皱着眉看那一脸呆相的人,大有他再没反应就去掐人的气势。   楚河点点头,他醒了。   不在梦中,可心情却没有恢复。   那哀伤的绝望的感觉……   即便醒了,也无法自拔。   顺手扯过一条巾布,千冽粗鲁的帮他擦着脸,擦到一半时男人的动作突然停住了,他看着一直没什么反应的楚河,挑眉问道,“你刚梦到什么了?”   楚河几乎是立即摇头,那个梦境太真实,他不敢想。   梦中,他们在眼前死去,他无能无力。   他连回忆的勇气都没有,那些残忍的画面在脑中一闪而过,男人的脸色瞬间惨白,他笑了笑,却很无力,他试图让自己表现的很自然,但他解释很苍白。   “没做……”他说他没做梦。   男人低着头,长长的睫毛虚掩住眼中的神情,他低着头坐了起来,可他一动才发现,青凛也醒了……   青凛的手肘撑在床上,侧着身子,俊美的脸上却没有初醒时的迷茫,他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带着思量,似乎要看穿他的身体……   青凛的银发自然垂落着,一部分搭在肩膀上,其余的披在身后,此时的青凛不像往日般严肃,多了分雍容华贵,似慵懒的野兽,静静的,审视着猎物……   无声的惊呼,楚河若触电般收回了手,他握着自己之前抓住青凛的手,在青凛那洞悉一切的目光下,心虚的低下了头。   青凛坐了起来,他没有说话,慢慢的将头发顺到身后。   他们是被楚河吵醒的。   楚河在做梦,从他痛苦的表情他看得出,那绝对不是什么好梦。梦中,楚河摇晃着脑袋,含糊不清的喊着他们的名字,他的样子很脆弱,似乎就要哭出来了……   那声音在颤抖,男人的身体也在抖,他出了很多汗,青凛只能放弃坐起来,侧坐着等楚河清醒。   见青凛不能动,千冽就去推楚河,可没有效果,楚河的表情反而越来越痛苦,千冽咬着嘴唇,开始使劲推他,拍他,楚河终于从恶梦中挣脱后,已经是几分钟后的事情了。   这时,青凛的手腕已经被他捏青了。   难看的指印在青凛的腕上盘踞着,像一块块廉价手表,随着青凛整理头发的动作,那青紫色更清楚的映在楚河眼底,他很愧疚,也很心疼。   “到底梦到什么了?”   楚河被千冽拍了一下,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楚河被他吓了一跳,他反应有些迟钝的看过去,千冽那带着不耐表情的侧脸,是没有拉窗帘的窗子,外面一片漆黑,连月色都无法分辨。   是深夜。   楚河最后,还是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无论他们怎样询问。   他只是说他做了恶梦。   三个人是各怀心事的继续睡了。   可是,这种情况不是一天就结束了,自那天起,楚河每日都要做恶梦,情况一次比一次严重,场面一次比一次惨烈……   他已经深陷了,无法自拔了。   摆脱不了那个梦,楚河开始惧怕睡觉……   他的精神进而变得很不好,无精打采的,脸色也差得很,皮肤失去光泽,双眼也空洞了……   可他仍旧沉默,没有告诉他们梦中的事情。   直到有一天,同样的深夜,他再次抓着青凛的胳膊从被千冽从梦中摇醒&   被那个魔咒逼迫的不再精神的男人,最后在千冽的逼问下,终于如实回答——   “我梦到,你们死了。”   青凛没有反应,千冽则是‘嘶’了一声,不满的扬起眉毛,他想说话,楚河却将头压得更低,几乎要贴在自己的膝盖上,他的声音很模糊,吐字不清,但他们还能听懂他在说什么……   “是我害的,是我把你们害死的。”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二百八十四章 唤醒理智   这一次,千冽是真的生气了。   他一张嘴,出来的全是咒骂,他暂时没办法好好说话,楚河这几天楚河反常的原因居然是因为这个……   他不敢问,他担心,可结果……   千冽狠狠地拨了下头发,火大的将脸转向另外一边,看到楚河这么软弱的样子他很想揍人。   楚河从来都没有这样过,不管遇到怎样的困境和困难,他都能保持他的朝气和活力,他会想办法,会去试验,他不会轻易妥协。   更不会像现在这样,卑微又窝囊。   即便是他强暴了他,男人也会笑,也会打起精神和他谈条件,甚至会安慰他,可现在,不过是一个狗屁占卜师的屁话而已,他居然当真!   做恶梦,还可怜兮兮的。   一点都不像他!   不是他熟悉的楚河,他不喜欢他这样。   看着一脸苍白抱着自己腿的男人,千冽吼了出来。   “你给我冷静点!”   他一转头就捏住楚河的肩膀,他直接将他提了起来,继而狠狠地晃了一下,压抑着怒火,他一字一顿,话是从牙缝中挤出的——   “我们不会死。”   楚河很安静的看着千冽,没有呼痛,也没有回应,眼神很空洞。   他不迷信,不管算命的多么言之凿凿,多么神奇又精准,楚河向来不信,他只会一笑了之,那些所谓的命运,官路姻缘并不是由算命者那三寸不烂之舌决定的。   他从不信。   这一次,他知道不该信,也愿意认同利希尔的话,那只是一派胡言,可是他管不了自己,他控制不住。   占卜师指着他喊灾星他无所谓,就算有人因他而死他也可以不在乎,但是那人却说,他会连累那两匹狼……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   他真的害怕了。   脑子里重复的放映着当时的画面,耳边回荡着那人可怕的诅咒,精灵龙因他死了,这已经是事实,楚河没有勇气再去证实,是否还有后续,占卜师的话是否会成真……   他怕知道结果。   越想忘记,越无法忘记,而且,楚河根本就没办法忘记。   很快,他做了恶梦,那场景如此真实,就像确切发生一般。   然后,那梦魇纠缠着他,不放手。   他知道那是梦,可结合占卜师的话,他无法从梦中自拔。   精灵龙的事情对他的打击很大,还未等恢复又迎来如此重击,那响亮的预言,随即而来的恶梦……   楚河再坚强,他充其量也只是个人类,面对重重打击,亲眼见到深爱之人死在面前,他没办法当成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他做不到。   他的身体发虚,看着千冽的眼睛,他想的依旧是那红色的画面。   悲怆与死亡。   千冽真想狠狠抽他几巴掌把楚河打醒,他用力的吸了几口气,猛的凑了过去,他们的额头撞到了一起,发出了一个沉闷的响声。   感受着楚河冰凉的皮肤,他们的视线在很短的距离内相交,千冽再次强调——   “我们不会死。”他说完,又补充了句,“至少,不会因你而死。”   “别说了。”青凛阻止千冽继续说下去,他将楚河抱离了那冰冷的床铺,他没看怀里的人的表亲,直接将他抱进了浴室。   千冽看了一眼床中间那被汗水湿透的地方,转而跟了进去。   ……   浴室,青凛将楚河半湿的衣服丢到一边,楚河站在浴桶边,但浴桶内没有水,青凛直接召了个加热的水球停在男人身后。   水是斜着落下的,直接浇到他的颈部以下,不会弄湿他的头发。   水绵延飘落,既不会太冲也不会感觉不到,比淋浴的效果要好得多。   青凛的睡袍挂在一边,他穿着蓬松的裤子,那裤子也是雪白的,他拿着干净的巾布帮楚河擦着身体,青凛的皮肤很好,水滴落下并没有和皮肤融合,大小不一的水珠吸附在上面,跟着男人的动作迅速滑下,在男人身上留下道道很浅的水痕,然后变细,渐渐消失……   那水顺着青凛的胳膊溅到了他的裤子上,棉质睡裤本来就薄,没有一会儿,大腿附近的布料就湿了个透侧,腿部线条十分明显,就连男人沉睡的男性器官也是隐约可见的。   青凛没在意,楚河也没有注意。   他仍旧失魂落魄的,那个梦对他的影响太深……   缓不过来。   他的手随意的搭在木桶边沿上,任由青凛摆布着。   千冽进来后一直靠在门板上,他皱着眉看青凛的动作,还有楚河那显得很木讷的表情。   明明是深夜,他们三个却折腾的很清醒,睡意全无。   或者说这几天他们都被楚河折腾的睡不好。   青凛很快结束了动作,楚河身上的汗渍干净了,可他的裤子却湿了个透。   湿哒哒的贴在身上,里面的情况一览无遗。   青凛没帮他擦身体,他淡淡的撇了一眼被千冽捏青的地方,转而抓住了楚河的手腕,两只手一起,将楚河按在了浴桶上。   两人的身高本就相差不多,青凛向前倾身,他们的身体很自然的贴到了一起,他平稳起伏的胸口与楚河的背紧密相连,水渍被夹在两个男人之间,那火热的温度很快让谁蒸发,化作氤氲,弥漫空气。   青凛的下巴搭在楚河的肩膀上,他的下颚很干净,没有一丝胡茬,他蹭着他,潮湿的身体发出很细微“吱吱”声。   青凛的脚插进了楚河的腿间,他用膝盖撞着男人的腿侧,示意他将腿分开,楚河很听话,他完全没有反抗的照做了。   浴室里很暖和,所以青凛那湿透的裤子并没有太凉,但却透的失去了裤子该有的作用,他继续抓着楚河的手,腰漫不经心的向前撞着……   像在摇晃的列车上,他们是一起乘车的乘客一般。   那种顶撞很自然,也没有规律。   楚河没穿衣服,他浑身赤裸,青凛的欲望随着这一次次轻微的碰撞起了反应,从半软到坚硬,但是男人的表情却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气定神闲的。   像只是抱着他一样。   楚河的腿分着,青凛的那个地方直接顶在中心点,他缓慢的用力,欲望带着布料作势就要闯进男人的身体……   他知道青凛要做什么,但是他不想做,楚河想直起被青凛压弯的腰,可青凛这一次没有顺着他,他依旧我行我素的挑逗着他。   不过随着楚河的动作,原本找准的位置也偏离了,青凛并没有觉得失望或者是不满,他仍然抓着楚河不让他动,然后蹭着他。   楚河真的是没有心情做,他没在挣扎,却是很低的说了句,“青凛,我不想做。”   没理会并不配合的楚河,也不在意他低落的声音,那若有似无的动作此时变成了真正的挺腰,他向前撞着,那充分勃起的地方,带着热度,与硬度,在楚河身上留在一个个火热的热感。   楚河站在浴桶后,他与千冽是面对面的,虽然看不到浴桶后的情况,千冽也大概猜得出了……   楚河一脸不情愿,青凛低着头,掩住表情,他们的身子却在细微的晃动着。   见青凛冥顽不灵,楚河的反抗大了一些,这时,与他紧密相贴的男人突然说话了,他仍旧低着头,他的唇压在楚河的肩膀上,声音模糊不清的传了出来……   “我快死了,在死之前你不满足我一次?”   楚河被他说的一愣,他想说别说不吉利的话,可是他刚才的表现,那个梦,又吉利到哪去了……   “反正都是要死,反正是你害死我,我宁可选这个死法,死在你身上。你,弄死我吧。”   青凛这话说的很粗俗,他从没这样过,他的意思是,让他榨干他,精尽而亡么……   开什么玩笑!   靠在门上的男人听到青凛的话也走了过来,他站在楚河对面,他们之间还有一个阻挡物。   千冽伸出手,隔着浴桶将楚河的下巴攫了起来,他向上用力,让他的头扬的很高,楚河的脖子拉成了一条直线,他的喉结什么明显。   千冽眯着眼睛,与他一样微微仰着头,那无色的瞳向下看着,须臾,他说——   “连我一起,你把我们都弄死吧。”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二百八十五章 什么情况   楚河愣了一下,然后嘴角忍不住开始抽搐。   他的心情很不好,他们居然还有心思开这种玩笑。   楚河一甩头离开了千冽的钳制,当他准备推开青凛的时候,青凛突然站直了。   楚河算是扑了个空,至少她准备用肩膀撞他的想法落空了,青凛仍抓着他的手腕没有放开,他们只是短暂的分开了一会儿,分秒之后青凛火热的胸膛又贴上了他,这次比刚才贴的还紧,密不可分。   青凛是法师,可他的力气并不小,他一旦认起真来,不是楚河可以对抗的了的,他握着楚河的手腕,强迫他被自己支配。   对青岚,楚河的反抗永远都是软绵无力的,他无法抗拒青凛,无论在什么情况,只要青凛执意,到最后妥协的一定是他。   好像已成习惯了。   楚河很顺从,也很迁就青凛。   见楚河不再反抗,青凛便不再使劲抓着他,扼在腕上的手向前移去,青凛的掌心擦过楚河的手背,他们的手指相叠,像立体的影子,须臾,青凛的指与他的错开,慢慢合拢。   他们手指穿插在一起,紧紧的握着,青凛拉着他的手环到楚河腰间,他们手臂交叠,将楚河牢牢牵制,没有动作的余地。   他们的手在楚河腰间摩擦着,描绘着男人完美的体型,那手从腋下摸到胯骨,又摸回来,反复几次后,转向了楚河结实的小腹……   身上的水渍已完全蒸发,那股清凉还没在皮肤上留多久便被身体的热度替代,青凛带着他向下摸,楚河不着寸缕,连解裤子的步骤都省略了……   他的指尖碰到腿间的毛发,楚河缩了一下,可下一瞬,他的手便贴在那有着特殊触感的欲望上……   下意识的躲开,可青凛却带着他揉了起来。   他们谁都没有看到下面的情况,只是凭感觉揉着,那东西贴着楚河的掌心,还有青凛修长的指,他们的动作很大,楚河能感觉到青凛那分明的骨节,甚至微凉的指甲……   表面上虽是青凛牵引着他,可事实却是他在自我安慰。   青凛引导着他,让他Dly。   楚河不是没有自己做过,但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受别人的控制自己做,对面,还有个一脸探究的观众,他的反应很慢,若不是青凛一直冲着他的脖子呵气,他一时半会儿还硬不起来。   他不想做,连身体的反应都变得有些迟钝,青凛显然也发现了,他并没有就此停下,他说了,今夜让楚河弄死他……   不死不罢休。   他开始若有似无的撩拨他,他没吻他,也没直接摸他,而是间接的带着他碰触他的敏感点。   他抓着楚河的手,让他用自己的指甲刮胸口的凸起,下面的手也是不疾不徐的搓着,楚河的身体一向诚实,就算再不情愿,渐渐的也有了反应。   胸口那颗果实变得坚硬,颜色也深了许多,傍边似乎还有些小疙瘩围着那坚硬的凸起,让那里凸出许多。   那里完全坚挺了。   青凛还带着他揉摸下面,那圆端向上,在他们的动作下不时碰到木桶壁,那微凉的触感让楚河忍不住后退……   可是,他身后的人始终没动。   抵在他股间的东西也是依旧坚硬如铁,灼热如火。   千冽撑着浴桶边沿,浴桶遮住了他全部实现,他看不到他们腰下的情况。   不过他也没有看,他在看楚河的脸。   他很平静,没有多余的表情,他目不斜视的看着楚河,那目光别有深意。   楚河不知他在看什么,他的视线让他浑身都不自在,千冽的冷静月他的反应成了鲜明的对比,他觉得无地自容……   三个人,只有他是浑身赤裸的。   虽然青凛也有了反应,但是楚河觉得自己比青凛要强烈的多。   因为,他的腿开始软了,除了那里其他地方也开始变化,连思绪也跟着混乱了,他明明要拒绝的,可是到最后,身体还是出卖了他……   甚至没有做到最后,只是这么简单的动作。   不管青凛怎么挑逗他,青凛都是理智的,从相识到现在,没到这种情况,青凛那超与常人的自制力就会发挥的淋漓尽致……   就算急促,他也不像千冽那样,疯狂的索取,青凛总带着一股子慢条斯理的味道,但他的动作却远远比千冽要粗鲁的多。   野兽一样的做法。   很原始。   如今,他们都表现的很冷静,让楚河觉得他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一个胜券在握的猎物,他们挑弄着,慢慢的折腾,细细的品味……   品味玩弄猎物的乐趣。   “我不做。”楚河的态度这一次强硬许多,尽管他身下已经胀的发疼。   他不喜欢这种单方面激动的感觉,像在自作多情,他们都没有太激动的回应。   “不行。”青凛拒绝,将楚河的手留在他完全亢奋的地方,他向下探去,顺着楚河的腿根摸向他的大腿内侧,“今天晚上,我等你,弄死。”   他摸着男人结实的肌理,那完美的线条,他能感觉到他的热度,甚至能感受到流动的血液还有其中蕴藏的力量。   青凛的手还在向下,他的脸已经贴在了楚河的肩膀上,鼻子与楚河的皮肤没有多少缝隙,青凛的呼吸因为变得缓慢许多。   他一直摸到他膝盖上方才停住,然后他横着向后,从内侧摸到外侧。   一把抱起了楚河。   像抱小孩子上厕所的姿势一样,抓着他的腿,让它们大大的敞开,中间的位置一览无遗……   完全呈现在千冽面前。   千冽的瞳孔骤然一缩,除此之外,他没有任何改变。   他只是向后退了一步,松开了浴桶,给他们足够的发挥空间。   青凛把楚河放在浴桶上,让他的屁股坐在浴桶边沿上,脚踩在两侧,这个姿势很难看,楚河立即就想下来,可他一动青凛立即后退,身体顿时失重,那木桶开始向后倒去,他会从上面跌下来……   楚河连忙踩回去,身体倾斜以保持平衡。   他想下来,如果没人帮他压着对面的位置,那他多半会摔得很惨。   见楚河看清了形势,青凛再一次靠过去,他摸着他的大腿,奖励般吻了吻男人的脸侧,他帮他协调身体,不让他掉下来。   楚河想说放他下去,他知道青凛一定不会同意。   那真实的梦境被青凛这一折腾淡了许多,男人的脑子也开始运作起来,他在思考他用很快的速度把脚放下,会不会在木桶失重前安全着陆。   “你别想。”青凛很容易就猜出了楚河的想法,他很浅的笑了声,他重新抓住楚河的手腕,将他的手放到那仍旧坚挺的东西上,“我不会让你那么容易就下来的。”   “青凛?!”楚河想骂人,却感到自己的东西被手掌包裹住了,而那手,还是他自己的。   当然他是被迫的。   青凛让他的掌心贴着那里,然后慢条斯理的一根一根将他的手指推过去,他的动作很慢,他的话说的也很慢,他故意这样,慢慢的让楚河失望……   有点坏。   “来,自己做。”   青凛引导着他,让他开始伺弄自己,可当着他们的面,楚河脸皮再厚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他摇头拒绝,一直没动的千冽却突然抓住了他的脚踝。   他不让他动。   他的手像绳子一样,把楚河捆在了浴桶上,现在就算想摔下来都没办法了。   青凛搂着他的腰,千冽抓着他的手,他们把他固定在浴桶上了。   那浴桶根本都不大,楚河的腿弯曲着,由于千冽要抓着他,所以他靠的很近,近到他不用低头,眼瞳向下就对上楚河那昂首挺胸的小兄弟……   那无色的瞳向下眺着,他看着青凛引导楚河在自己做,他们不是第一次帮他用手做了,楚河怀孕时没少这么做,但在这种情况下却是第一次。   楚河反抗,他想和青凛讲道理,就在这时,一阵带着熟悉味道的清风吹过,一个黑色的物体冲着他的脸就砸了过来……   楚河下意识的躲,他的脑袋重重的撞在了青凛的肩膀上,他吓了一跳,可定睛一看才发现那黑色的东西不是什么不明物体,而是千冽……   千冽凑的很近,他们的鼻子完全贴在了一起,让楚河难免觉得呼吸有些难受,由于距离太近,他看的也不是太清楚……   “给你两个选择,一,你自己做。二,我帮你做。”   千冽的呼吸,直接喷进了楚河的嘴里。   楚河哪个都不想选,但在男人‘热切’的注视下,楚河喃喃的吐出一个字——   “一……”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二百八十六章 无言以对   笑话,让千冽做那还得了。   他没忘记他的手法又多磨人,要射不让射,不想射逼着他射,千冽帮他做,那东西就不是他的了。   根本不受他的支配,归千冽所有了。   卖主求荣的混蛋,白跟他‘征战沙场’那么多年……   千冽一来就缴械投降,什么脾气都没了。   所以楚河宁愿丢脸,也不愿丢命……   被千冽做下去的结果,不是他们精尽人亡,而是他自己……   所以他只能忍辱负重,做了选择,他很清楚,其实他没得选,只能听他们的安排,否则他一定会被狠狠的‘折磨’一番。   或者说,是很热情的‘疼爱’。   那个梦越来越淡,那种绝望的哀伤也渐渐远离了他,楚河现在的感觉被他们完全占领,填的满满的。   青凛放了手,楚河却没有迅速拿开,而是低着头,开始缓慢的摩擦起来。   他不轻不重的握着,拇指冲里,他能感觉到他们的视线,这种时候很尴尬,也很难堪,所以楚河选择了忽略,他当做他们不存在。   就像以前自己作时一样。   他很久没有这么做过了,但是他的手法依旧纯熟,很快他就找到了能让自己尝到最多欢愉的地方,现在他不想证明自己的持久,也不想多享受,他只想赶紧弄出来,然后脱离现在的窘境。   被人参观做这种事情,谁都不会若无其事,楚河觉得他能硬起来就不错了。   两个男人谁都没有动,他们静静的看着楚河动作,看那东西在他手中越来越硬,前端越来越红,还有那很小的水声……   粘稠的,在安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响亮。   楚河的呼吸有些急促,像是走快了一样,他没有太特殊的变化,只是那唇紧紧抿着,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快了。   他坐在浴桶边沿上,那腿不时的拢一下,然后很快放开,几次之后,当他的膝盖向里对着,腿上的肌肉也突然紧绷后,他达到了临界点……   浴室里,雄性的麝香味顿时弥漫。   他的头压得很低,以至于当那东西射出后喷的他满脸都是。   不过他躲开了,液体落进浴桶内,还有他的小腹上,青凛的澡算是白洗了。   楚河长长的吁了口气,那呼吸略微紊乱,他抬头看他们,他的脸有点红,眼睛湿湿的,充满男性魅力,他自下向上的看着他们,那样子有点无力,却也带着一丝慵懒。   做这种事情,还是速成的,必然会累。   不过还好,他完成作业了。   “可以了吗?”他问他们,他满足了他们的要求,他可以下来了吧,浴桶虽然很厚,坐在上面也舒服不到哪去,更何况他是赤裸的,一点隔离的东西都没有。   青凛隔了一会儿才点头,“可以了,就是有点快。”   楚河的头又低的太厉害,他只能看到半边,隐隐约约的,他还没来得及仔细研究,楚河就已经到了,害的那难得的美景就这么错过了……   早知道他该和千冽换位置的,从千冽的表情他就知道,他看的很真切,很,完整……   “我乐意。”没一个男人会在别人称呼他是‘快枪手’的时候开能保持他的风度,楚河没好气的哼了一声,随即蹬开了千冽的手,他准备下去,在这上面太难受,而且这种不公平的感觉他很反感。   更不喜欢他们合谋算计他。   青凛履行了诺言,他并没有再让楚河待在上面,他的手穿过男人的腋下,环住了他的小腹,那上面还有男人残留的液体,很滑手……   他抱了一下,滑开了。   楚河听到青凛在他耳边低低的笑几声,他回头瞪了他一眼,自己撑着浴桶边沿就要下来,面前的千冽也很配合的压住桶沿,防止浴桶侧翻。   楚河以为他很快就踩到可爱的地面了,可青凛用了一半力就收住了,楚河的腿还挂在浴桶里,屁股却是悬空的……   楚河觉得,他好的预感一般都不准,但坏的却是百试百灵……   就比如现在,这预感就相当的不好。   青凛这家伙不是又要玩什么花样吧……   男人的心里突突的,可他不等问,青凛就诚实的证实了他的猜测,并没有拐弯抹角。   “今天这么做。”   就让楚河坐在浴桶上,然后他从外面进入……   “青凛!你这家伙不要得寸进尺!”他是迁就他,也很顺从他,但并不代表他的盲目的,他也有选择,比如现在的情况他就不会同意。   要做可以,偶尔玩玩情调也可以,但不代表可以让他们这么整他……   明明是强人所难。   千冽单手撑着浴桶边沿,利索的跳了进来,浴桶只是晃了一下就恢复了平稳,千冽靠坐在楚河对面,他的脚向前伸,直接伸到楚河腿下。   他压着楚河的腿,不让他离开浴桶,他的力度拿捏的很好,不会让浴桶伤到楚河,尽管那时木头的,表面也很光滑。   千冽今晚显得沉默的多,他由始至终也没说几句话,他只是安静的配合着青凛,在青凛需要帮助的时候,及时的将楚河推向万丈深渊……   青凛站的很稳,等楚河靠好了他就松开了手,楚河这种姿势,让他下面敞得很开,不用做任何准备,青凛直接就能碰到中心点……   没有遮拦的。   楚河扭动着身体,他的腿窝磨的很疼,可是却没有任何效果,他根本没办法摆脱,他的动作更像是迎合青凛,让他摸着他那里……   他动的时候,青凛就不动,似感受一般的停着,他的指腹就会摩擦着楚河。   “就算你们想做,也弄点正常的姿势吧,这算什么?”楚河有点气急败坏的说,他伸着头去看青凛,可他只看到男人一脸认真的低着头,观察着下面,顿时,楚河更感无力……   他已经妥协了,从不想做到不想这么做。   “我们就快死了,你不能满足我们这最后的愿望吗?或者你觉得我说遗愿更好一点。”青凛用很平常的语调问他,就好像在问他你吃了没一样轻松自然……   可他说的,却是生与死。   楚河不想听,好容易忘记的事情他也不想想起。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千冽吻住了楚河,将他的解释堵回口中,他不让他继续说,他热切的吻着,并托着他的大腿让他少受些力。   千冽吻他时并没有闭上眼睛,他看着楚河,看他抖动的睫毛,还有光滑的皮肤。   楚河的皮肤很好,不油也没有多余的伤痕,很细嫩,没有太重的毛发,几乎是跳不出瑕疵。   千冽吻的很投入,但他并没有忘记自己的责任,他只是将头向前送去,并没有动,因为他一动浴桶一定会翻,楚河必然会摔得很惨,而且会被浴桶砸在里面……   吻着吻着,楚河倏地睁开眼睛,他们立即在最近的距离对视……   楚河愣了一下,随即,差点咬到千冽的舌头。   在他的牙齿合拢的瞬间,千冽即时抽身,他低声笑,他贴着楚河的脸,用低哑声音问他,“怎么,进去了?”   他是问,青凛是不是进去了,不然不会反应这么大。   楚河点了点头。   “哪进去了?”千冽挑着他的下颚,看那上面已经干涸的白点点,那是刚才楚河射出时喷溅上去的。   他的左看右看,托着他的头让他转来转去。   楚河不想回答,他拍开千冽的手,可这一动差点摔下去……   他是自己撑着浴桶边沿的,他的腿在里面,屁股悬空,一松手就失衡了……   千冽拉了他一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一点点坏,一点点魅。   “手指……”在千冽的注视下,楚河投降般承认,他向下看,却看到他之前射出的东西离千冽的脚很近,他再动一下就踩住了……   他扯了千冽的袖子一下,提醒他。   千冽看到了楚河示意的地方,他没有躲开,反而露出失望的表情,他啧啧的说:“真是浪费了。”   这一句话差点让楚河抽他一巴掌。   浪费个屁!   “怎么,你准备借种吗?”留着他的东西,然后自己去……   但是千冽不会生孩子。   他会……   楚河突然发现他说错话了。   男人那无色的瞳因他这话儿重新转到他的脸上,再度对视,千冽的笑容变得很淡,他若有所思的看了楚河一眼,就当楚河以为他要说咱俩谁有这功能大家都清楚的时候,千冽却出乎意料的说——   “留着吃。”然后,还吧嗒了两下嘴。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二百八十七章 孔融让梨 楚河被千冽说的脸腾就红了。 他想起那两匹狼过去是怎么撩拨他,又是怎样将那种东西当成至极美味吞食的…… 他们不仅帮他口交,还舔他后面…… 争抢着,乐此不疲…… 那些画面历历在目,清楚的在楚河脑中闪过,每一个都是火热的令人XX的画面。 那些狂放大胆的动作,还有那细腻的可以将人逼疯的触感。 依稀在耳的声音,还有那羞耻赧人的动作…… “胡说……”楚河的气势刷的就没了,原本他想继续说‘放屁’的…… 骂不出口了。 千冽的笑声更大了,楚河很热情,他也会在最大程度上满足他们的要求,在床上一向放的很开,只是很容易害羞…… 不过这羞涩已经被他们当成了调剂品,偶尔看楚河通红着脸,不好意思看他们的样子也是一种享受…… 很妩媚,还有属于男人的羞涩。 简直是棒极了。 楚河的每个表情每个动作都让他们很激动,甚至是亢奋,想要的更多,想立即就把他压在地上就地正法了…… 楚河怀孕后,这种事情少了许多,但最近渐渐的开始向正常的轨道运行着,楚河虽没答应他们每天都做,但是次数绝对比以前多了,而且他也很少像现在这样拒绝。 基本上,一推就倒。 楚河不得不承认,青凛的手法越来越好了,可以说是飞速的进步,有千冽那个‘好导师’,还有他本身的天资聪慧,青凛怎么可能不进步。 一边帮他准备,一边撩拨着他,让他时刻处于‘激动’状态。 青凛扩张的很慢,也很小心,仔细,基本上每个细节都照顾到了,让那里充分湿润,进而可以承受更多。 青凛这次用的时间比往常多出许多,他很有耐心,连平时不用的润滑膏都用上了,因为他们说他的身体已经自动分泌了,所以不再需要这有其他味道的东西…… 润滑膏一直被他们嫌弃的丢在浴室里,这样离卧室很远,不方便拿,激情一刻到来时,他们经常影响气氛敷衍楚河,久而久之楚河也就不提了,反正他们总会用各种借口搪塞。 可今天,怎么突然用上了…… 楚河狐疑间,进入身体的手指已经三根了,青凛似乎还有增加的意思,他们的家伙本来就大,已经习惯的楚河那里承受三根手指没什么问题。 四根也可以,只是他们很少做到那步,基本上这样就可以直入主题了。 可今天青凛慢的有些磨人。 青凛旋转着,确定那里已经充分做好准备后,他试着又加了一根,有点紧,但是没有任何问题。 楚河那边也只是很轻的皱了下眉。 楚河靠在青凛身上,他是自己支撑着身体,青凛的两只手都在下面忙活,进进出出的,交替着来…… 他的两只手上都是融化的润滑膏,滑溜溜的,进出的也很顺利,当四根手指也完全没有问题后,青凛两只手一起来了…… “这样不行。”楚河慌忙阻止,可千冽却腾出一只手揽住了他的腰,不让他的动。 楚河忍不住抖了一下,身体告诉他到青凛在撑开了他,还在向外拉伸着,他能感觉到空气跑进去了,凉飕飕的,让他从头到脚都泛着寒意。 “真的不行。”哪有人这么做的,他的做法已经超过了正常扩张的范围内,变质了…… 青凛的手指已经变成六根了。 楚河的反抗也跟着剧烈了,不管现在他是什么处境,也不在乎他是否会跌倒,他推千冽,可是男人像山一样纹丝不动,楚河又向后靠,希望能让青凛住手,这么做的结果却是让青凛更进一步…… 他干脆不让他靠了。 两人隔着一定的距离继续做他的事情。 千冽抱的很牢靠,楚河摔不下去,他快被他们逼疯了,一个痛苦的梦,居然会演变成现在这样,他被他们夹在中间,玩弄着…… 当青凛终于离开后,楚河那里已经由里至外完全湿透了,青凛踢掉了自己的裤子,他扶着楚河的腰,对准…… “噗……”不给楚河一点思想准备,青凛很突然的就进去了,身体相撞,发出了很大的声响。 楚河哼了一声,直接抱住了前面的千冽,然后,身后的人就开始了狂风骤雨般的挺动…… 浴桶开始晃动,咯噔咯噔的直响,楚河的身子也被他顶的一耸一耸的直往千冽身上撞,如果不是千冽站的稳,那他早被青凛弄倒了…… 他是悬空的,所以比以往吞的都要深,每一次都直接进到最里,吞到根部。 深的快要让楚河发狂了。 可是他又不能动。 浴桶似乎有移位的嫌疑,这个姿势很辛苦,他只能用力的攀附住千冽,腿还随时都要掉下来…… 他的上半身向前倾,后面却是悬着的,楚河几乎要‘对折’了。 “想下来吗?”青凛的气息在楚河身后凌乱,他的脸贴着楚河的背,那长长的睫毛随扇动着,刮在楚河身上,弄的他很痒,青凛低声询问,声音里带着急促,还有浓浓的情欲。 怀里的人动了动,青凛知道他在点头,他吻着男人发热的背,摸到他辛苦悬挂的腿上,把他提了起来。 青凛力气很大,即便抱着一个成年男人他也不吃力,他的腰还缓慢的动着,两人亲密结合的位置暴露出来…… 展示在千冽面前。 看到千冽灼热的视线,楚河不好意思,他伸手去遮,可青凛已经把他抱离了浴桶,抱着千冽的手也再也碰不到他了。 这个夜,楚河一直是面对千冽的,就连现在也是,他艰难的张着嘴,从呼吸不顺的嘴间挤出了、几个字,那几个字很飘忽,也很模糊…… “你别看……”千冽在盯着他们下面。 “你说什么?”千冽显然没听清他说什么,就算他听力再好也分辨不出那不成字的话是什么,他扶着浴桶,向前伸着脖子,他让楚河再说一遍。 “他说,让你过来。”青凛先一步替楚河说了,只是他扭曲了他的意思。 千冽恍然大悟的笑了笑,那笑容有点无奈,也让楚河心惊,他不是那个意思,他没让他过来,他让他过来能干什么…… 可是千冽跳出了浴桶,低笑着向他走了过来,边走还边解衣服。 千冽也穿着睡袍,两下就把自己拨了个干净,他的裤子挂在胯间,随时都能掉下来,他看着楚河憋的通红的脸,视线继而转到他和青凛交合的位置,他隐约能看到刚才楚河坐在浴桶上弄出的红印子,还有他那里完全张开,‘急不可耐’的吞着青凛的样子…… 千冽在楚河唇上留下脆生生的一吻,他没问楚河让他过来干什么,他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不行!”发觉千冽的意图,楚河直接就喊了出来,他的大腿贴在胸口上,他喘不过气,所以说话很费力,这么一喊,那声音都变了掉,沙哑的,紧张的,还很细,像被人捏着脖子。 “是你让我过来的。”千冽用手试了试,青凛准备的很充分,没有任何问题,跟着青凛的动作,他很容易就进去了。 “是……青凛……”楚河想说,不是他让的,是青凛说的,可是千冽根本不管他说什么,抓着他的腰就凑了上去。 烫人的东西抵在青凛进出的位置,摩擦着他们。 “都一样。”千冽嘿嘿笑着,他动着腰,调整角度,准备进去。 “我给你让个位置。”青凛埋到最深就不动了,他和千冽把楚河抱的很稳,然后他向后退了一步,那里立即被拉开了一条小缝…… 很小,一根手指都容不下。 但楚河的柔韧度很好,这些就够了。 “谢谢。”千冽难得礼貌的回了句。 被他们夹在中间的楚河欲哭无泪,搞什么,他们这时候倒是很和平,很融洽…… 还孔融让梨来地。 该死的!这种情况不是让他们展示兄弟情义的! 楚河的表情很难看,红里透着白,他们已经不给他机会说什么了,千冽直接就进去了…… 擦着青凛,将他那撑的变了形,但是没受伤。 “不行!出去!”楚河立即去推千冽,可是他的腿被他们分的很开,悬挂在千冽的胳膊上,他使不出力,而且那两个混蛋一点适应的时间都不给他,直接就动了。 他会死的! 楚河的声音带着痛苦,表情也好不到哪去,他摇头,可没人理会他…… “没事的,又不是第一次了。”他们第一次不也是他和青凛一起进去的,楚河也没受伤,还算享受了。 那不一样,那次他几乎是神志不清的。 可是现在,楚河怎么才能和他们讲道理…… “两个人一起,死的快些。”青凛还在说让楚河弄死他们的事情,他很体贴,让楚河走了个捷径。 楚河真的要哭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嘛,到最后死的人是他好不好?!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二百八十八章 午后休闲 楚河被折腾到天亮。 那两个家伙也不轮流来了,从头到尾都是一起来的,一起进入,一起动,他们向他无声的述说着,他们是兄弟,这是兄弟情义,是兄弟的默契…… 他们兄弟齐心,一致对外。 最后他是昏过去了,还是睡着了,或者陪他们做到最后楚河不清楚,只有最开始的时候他能保持清醒,后面的事情他记不得了,但是,他始终记得一件事情…… 青凛的话,他的声音,还有他的温度…… “楚河,感受到了吗?其他的都是假的,这才是我们,用你的身体好好感受,记清楚。” 真正的肌肤相亲,他们真切的拥有彼此,不管别人怎么说,梦境有多真实,那些都是假的,虚幻的,不存在的,只有身体的感受才是真的。 青凛用行动打破了占卜师的魔咒,还有那令楚河无法摆脱的梦魇。 他们没有死,也不会死。 “楚河,用你的身体也好,用武器也罢,唯一能杀死我的,唯一能让我死的只有你。” 青凛一边动作一边说这些话,那种水乳交融的感觉,那真诚却有热烈的话,让楚河永远无法忘记。 青凛很少说话,昨晚有事简明扼要的说完后便继续默不作声,在楚河意识飘忽的时候,他隐约的听到青凛在他耳边很轻很轻的说了这样一句话—— “楚河,你记得,我爱你,不管会发生什么事请,不管有什么改变,我永远都爱你,不会变。” 青凛的关怀与呵护都是默默的,楚河第一次听他亲口证实,他第一次说他爱他。 不管未来有何改变,即便是真如那占卜师所言楚河会害死他,青凛也甘之如饴。 他已经选择了,就不会后悔。 他爱他。 此生不渝。 …… 很长时间没睡过安稳觉的男人终于睡了个好觉,他们没有吵他,连吃饭都没有叫醒他。 他们破了一次例,将楚河独自留在房间里。 想让他好好睡上一次,他被那梦魇纠缠了太长时间,以至于他最近的精神状态和身体都不太稳定,他需要休息,充分的休息一次。 楚河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盯着一头乱放,男人错愕的看着那张很整齐的床。 昨夜他们在房间里每个位置都做过了,唯独没在床上做,所以只有他睡觉的地方有些凌乱。 楚河瞪着床上的栏杆,他只是睁开了眼睛,他还没动腰部就传来酸痛的感觉,特别是被疼爱最多的地方,那里火辣辣的,而且有很真实的存在感。 一动就能感觉出来。 但是没有滑腻的感觉,证明里面没有东西,清洗的很干净。 那两个家伙还算有点良心。 不像往常一样,让他把那东西留着,他们每次要的都很多,一结束后肚子里都是满满的…… 还不让他清理,他们说喜欢让他染上他们的味道,野兽的习惯有时候对楚河来说,真实一种折磨…… 运动后,又睡了这么舒服的一觉,醒来后没多久楚河首先感觉到的就是饿,不用猜也知道那两个家伙去战场了,想吃东西只能自己动手,或者去找珊迪大婶。 可是他不想动,懒,还累,别说出门了,他连下床的力气都没了。 被他们榨的很干净,还说什么要他弄死他们…… 他才是!他被他们弄死了,就算没死也是半死不活的了。 楚河盘算着自己是否能坚持到他们回来,他相信他们一定会给他带食物,要么他再睡一会儿,等醒了他们也就回来了…… 想及此,腰酸背痛的男人就翻了个身,他随便抓了个枕头骑在上面,他一动,股间立即传来了抗议,那里像是被撕开一般的疼,楚河知道他没受伤,只是身体受不了而已。 这种程度的做法,他恐怕要休息一阵子才能恢复。 而且,走路一定会有问题的。 楚河乱七八糟的想着,可他发现,他越想越清醒,睡意似乎一点点的远离他了…… 越躺越精神,他已经睡了那么久,一时半会儿根本睡不着。 而且肚子的响声也越来越大,闹腾的也很厉害,屋子里没有多余的声音,楚河就抱着枕头听他的肚子叫,很清晰。 一种很可恶的音乐,催促着想懒惰的男人起床。 楚河抗争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被他的肚子打败了,男人挫败的坐了起来,他抓了抓他乱七八糟的头发,思量着要弄点什么东西吃。 其余他们再有一个小时就回来了,可是做了一夜剧烈运动外加一天没吃东西的楚河是在等不了了。 揉着酸痛的腰,楚河不情愿的坐了起来,他一身清爽,没有粘腻感,一切都很好,只是他没穿衣服,还是赤裸的。 楚河左右张望,一般情况下青凛一定会把准备好的衣服挂在床边或是干脆就放在床上,可今天楚河找了半天也没看到衣服的影子…… 忘记了吗? 男人皱眉,看情况即便是他想出门也没办法了,他总不能披着床单去找食物。 懒洋洋的拉开被子,楚河想先去洗个脸,脚才放到地上就听到了开门的声音,能进他们放假的除了那两匹狼就是傲雷,不过傲雷最近一直都在陪他们的妖孽老爹,已经很久都没出现了……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提前回来了。 楚河垂着头坐在床上,睡的太久他的头昏昏沉沉的,楚河没有遮挡,只有没推开的被角搭在腹部,但没挡住他的重点部位…… 楚河慢悠悠的回头,刚想说他们回来的正是时候,可一回头却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白一鸣错愕的端着餐盘站在门口,他的眼睛刚从楚河的腿间转开,白一鸣的样子很尴尬,显然他该看的已经看到了…… 楚河一把拽过被子把自己裹了个严实,像蚕宝宝一样…… 他的脸还在外面,下巴都在被子里,只有少部分脸和眼睛还露在外面,一脸窘色…… 他没想到白一鸣会突然来,还被他撞到自己这副样子。 他刚才没有任何遮挡,几乎是全裸在那,阳光充裕的下午连一点阴影都没有,他就坐在阳光下,那两匹狼留下的痕迹必然一览无遗,他几乎浑身都是,吻痕,齿印,还有被他们捏的青红相间的皮肤…… 楚河缩在被子里,艰涩的打了声招呼,“秀、秀才,你来啦。” 他们是同事,经常一起洗澡或是换衣服,他们从不会觉得不自在,都是男人。 但今非昔比,他们的关系已经和以往不同了,那时楚河流连花丛,男女通吃,但他从不会对周围的人下手,所以他们的关系很单纯。 即便是看到了楚河也从不放心上。 如今,他们来到异世,身份和境遇发生了变化。 他们不可能还能坦然面对彼此的身体。 白一鸣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他也没想到一开门会看到这么劲爆的场景,他对男人的身体没有兴趣,在地球时,不管是沐浴或是换衣服,他都没注意过其他男人的身体,但经历了那件事情后,看到男人的裸体,他总会有意无意的看上几眼…… 这只是习惯,没什么特别的意思。 “那个,之前我来的时候你一直在睡,我估计你这会儿应该起了。”白一鸣解释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他就住在隔壁,一般楚河他们去战场前都会和他打声招呼,都已经成了彼此的习惯,可今天早上他的房门没被人敲响,后来问了珊迪大婶才知道,楚河今天没去战场。 兽族王子嘱咐她楚河醒了送些吃的过去。 所以他才来这里找他。 他们的房间有锁,为了方便珊迪大婶进出,所以她有钥匙,白一鸣拿的就是她的钥匙。 他来时见楚河没醒,白一鸣也就没有打扰他,想等他醒了之后再来,这一等大半天就过去了,他估计楚河这个时间该睡好了,就又来了。 还做了点吃的。 “我下了点面,想你这个时间该饿了。”白一鸣把餐盘向前推了推,然后有点羞涩的笑了笑,“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我也很久没做过了。”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二百八十九章 一碗面条 真正的高手就是能用最普通的食材做出最不普通的味道。 一碗牛肉面,楚河吃的是泫然若其,感激涕零。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享受过了,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感觉,这是伴随他长大的食物,是这个世界所没有的,多少钱都买不到的。 出飞行任务时,不管多远,耗时多久楚河都没有怨言,因为他知道任务结束后他就会回去,所谓的想家,所谓的思乡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可如今,这碗面让楚河想起了地球上的很多事情…… 思绪万千。 想回去,想父亲下象棋的样子,也想他包的饺子…… 他品尝着,也回忆着,酸酸甜甜,个中滋味…… 楚河也没下床,他没有什么可遮挡的东西,男人干脆将裹在身上的被子向下拉了拉,露出手臂和脑袋接过面就开始就口。 白一鸣的手艺可以用叹为观止来形容。 面条筋道,很有嚼劲,但却没有生面的味道,证明这火候掌握的很好。 面上有很多酱牛肉,牛肉做的很烂,入口即化也不塞牙。 汤头浓郁,面香和肉香夹杂在一起,令人食指大动。 面里还放了一些辣椒,既热又辣,味道正好。 这绝对是一碗正宗又美味的牛肉面。 狼吞虎咽的男人很快就汗流浃背,捂着被子很不方便,美味在前,楚河也不再顾虑,他直接将把整个身体裹住的被子移到腰间,只要下面不露出来他还是可以接受的。至于身上的痕迹,白一鸣刚才早都看了干净,再遮也没什么必要。 有些时候,楚河的神经还是比较大条的。 楚河的身材很好,肌肉也很结实,形状适中,既不太大又不像那些瘦弱的男人一样,只凸出那么一点,男人身上沁着一层薄薄的汗水,那汗水就像健美者身上涂的油一样闪闪发亮,将他那男人味烘托的淋漓尽致。 楚河吃的很快,可以说他的动作并不优雅,但却让人感觉不出粗鲁,那是真正男人的动作,很豪迈,很自然。 男人低着头,略长的刘海向下垂着,几乎快要搭到了碗上,白一鸣能通过男人那泛红的脸颊看到他快速咀嚼的样子,楚河吃的很香,光是看着就让人胃口大开了…… 那一大碗牛肉面很快就进到了楚河的肚子里,男人把碗还给白一鸣,他的嘴上都是油,还沾着辣椒,他对白一鸣说了声谢谢,不想后者却送来一块干净的巾布。 在白一鸣的微笑中,男人尴尬的接过巾布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顺带擦掉嘴上的油渍,面很好吃,他只顾吃居然把白一鸣抛到脑后了…… 这下丢人丢到家了。 “味道如何?”随手将餐盘放到桌子上,白一鸣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他没有离楚河太近,因为楚河没穿衣服。为防止两人都尴尬,所以白一鸣将椅子拉的很远,“在地球时,家里的饭菜都是我做的,我喜欢弄东西吃,手法也勉强说的过去,只是很久没动手了,这里材料又不是很全。” 楚河连忙摇头,这比那天那两个家伙做的半生不熟的面要好吃很多,楚河也会做菜,但是他的厨艺照比白一鸣就差多了,听他谦虚,盘腿而坐的男人满意的摸了摸小腹,吃的很饱的他随口打趣,“早知道你厨艺这么好,你结婚那天我就该抢婚,便宜你老婆了,现在想想还真后悔了。” 听到这话,白一鸣愣了一下。 然后他笑了,有些伤感。 他不想提及过去,更不想提他的家,还有他的老婆…… 白一鸣很爱那女人,他对她很好,他在家时,家务都是他做,他出任务时,他会请专门的人去做。他们没吵过架,连脸都没有红过,他们的生活很幸福,也很甜蜜。 他们一直在为孩子的事情努力,白一鸣永远都忘不了她温柔的依偎在他怀里憧憬未来的样子,柔软的身体,柔情蜜意。 她没受过苦,也没受过伤,白一鸣不知道她接到他罹难的消息会是怎样的反应,她如何要受得了…… 如果可以,他不想看她哭,一辈子都不想。 只是现在,他已无能为力。 不管她能拿到多少抚恤金,他已经不在了…… 还有他们一直期待的孩子…… “楚河,你知道我一直很想要孩子。但是现在,我多希望小童没有怀孕。”白一鸣的情绪算不上低落,只是比刚才要严肃了些,身体前倾,十指交叉的放在腿上,白一鸣看着自己的手指,很淡的笑了一下,“我无法想象她一个人带孩子的样子,她什么都不会,一定会手忙脚乱的,也会很辛苦。没有孩子,就没有拖累,她还年轻,又那么漂亮,她该重新物色个人,寻找她的另一段幸福。” 那些过往,他与唐宋都可以提及,大不了会觉得失落或是想念,但白一鸣不同,回忆对他来说是痛苦,也是折磨,因为他让这个世界给毁了。 楚河知道,他说错话了。 就算按唐宋所说,他们可以利用损坏的飞船重新回到地球,但楚河知道,白一鸣已经回不去了,他没有家,他失去了一切…… 因为他已经不是过去的他了。 他没办法面对亲人,更没脸去见他的女人。 和白一鸣重逢后,除了在龙王那里那次,他们还没正经聊过一回,楚河一直想找机会安慰白一鸣,择日不如入撞日,今天的时间很充裕,又没人打扰,很好的机会。 楚河咬着嘴唇措辞,可他没想到要如何开口,房间门再度被打开。 那两匹狼还是提前回来了。 不过见到屋里的情况,走在前面的千冽明显一愣,他没想到白一鸣会在这里,而楚河又是这么衣冠不整的样子…… 还‘满面春风’的。 屋子里还弥漫着牛肉面的香味,看情况楚河是吃过了,千冽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了桌子上,他也没理白一鸣,从床的那一边绕了过去。 千冽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楚河的被子拉起来,将他重新裹好。 动作迅速。 他不喜欢别人看楚河,更谬论不穿衣服了。 青凛对艳奴的概念还不算太清楚,但千冽却是清楚,和蒂娜在一起时,他们的俱乐部有不少艳奴,他知道他们的身体有改变,不能再做完整的男人,他们只是供人,或是帮人发泄的工具。 可就算他清楚旁边这个人类是艳奴,千冽也无法若无其事的让他看到楚河的身体,正因为他是艳奴,所以他才忍着脾气没发,没把他丢出房间。 “怎么不穿衣服?”千冽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责备,一想到他们不在的这段时间,他们两个一直待在这个房间里,楚河毫无遮掩的被人看光了他就火大。 如果他知道白一鸣一进门就看到了楚河的禁区,恐怕他会戳瞎他的双眼吧…… “没有衣服。”反感千冽的大惊小怪,这家伙最喜欢乱吃飞醋,楚河的态度不是很好,他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如果有衣服,他还何必这么不礼貌的在床上和白一鸣聊天。 千冽刚要说什么,青凛便神情冷漠的走了过去,他在床边站定,也没理会两人的对话,只是掀起楚河脚下的被子,将一团皱的看不出样子的东西拿了出来。 楚河一看脸就红了,青凛拿的是他的衣服…… 他是睡的多死才把衣服皱成这样啊…… 楚河睡着是光着的。 他们走时楚河睡的很沉,所以他们就没打扰他,也没帮他穿衣服,青凛把衣服就放在枕边,楚河一睁眼就能看到,可没想到他睡的太‘投入’,那衣服早就被他卷到了被子里…… 还没发现。 楚河真想把脑袋缩进被子,如果现下只有他们三人楚河还不觉得怎样,现在当着白一鸣的面,那两个混蛋是不是应该给他给他点面子…… 他睡到日上三竿,还带着那一身不需要解释的印记,白一鸣不用问也猜到了他们昨晚做了什么…… 他一个大男人,被人上不说,还被上的下不了床…… 然后还当着白一鸣的面责备他,让他的颜面全无,一看就知道他在‘家里’最没地位…… 青凛面无表情的从空间戒指里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他让楚河把衣服穿好。 楚河伸手要接,千冽却抱的很紧,他不松手,转而,那无色的瞳瞄到了床边…… 他瞪人了。 凶狠的瞪着白一鸣,像一个护主的大型犬。 白一鸣从千冽眼中清楚的读到了一个字—— 滚!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二百九十章 又来一次 “对了,我做了很多面,我去煮来。”白一鸣说着就离开了。 对于白一鸣的‘识趣’和‘懂事’千冽还是比较满意的,听到关门的声音后,他才放开了楚河。 没受到任何阻力的被子直接从楚河身上滑了下去,才吃到热辣的牛肉面又被千冽搂了这么长时间,楚河的皮肤有些发红。 他很热,身上出了一层细汗,属于雄性的麝香味变得浓郁,在被子离开身体的瞬间传进了那两匹嗅觉灵敏的狼的鼻子里…… 两人不约而同的眯了下眼睛,不同的眼瞳散发着同样危险的光芒。 男人是视觉动物,野兽是嗅觉动物…… 楚河低头整理着衣服,他没发觉他们的变化,也没有一点警惕性…… “还好吗?”千冽揽住了楚河的腰,他不着痕迹的挡住了楚河穿衣服的动作,楚河的身上很热,抱起来很舒服,那味道也让他感觉到兴奋。 昨夜楚河很辛苦,千冽知道不能再‘吃大餐’了,但是上了头盘,尝点甜头什么的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只要不再进去…… “你在……拱什么?”楚河的手猛的抖了一下,是被气的。 千冽是抱着他,可是他一直往他的怀里拱,楚河不觉得这种‘投怀送抱’有什么好处,那家伙在变着法的揩他的油…… 他刚被他们拆骨入腹没多久,他的身体还没恢复这家伙就想再来一次,楚河觉得他对他们一定是太迁就太忍让了,不然他们怎么会一直得寸进尺。 “你的味道很好闻。”千冽如实说着,他没做别的,只是围着楚河的脖子嗅着,那麝香味在千冽那里比烈性春药还要有效果,男人眯着眼睛,那睫毛在楚河身上擦来擦去的,后者觉得痒,想要推开他,可千冽抱的更紧了,他不让他躲,“好香……让我多闻闻……” “别闹,我穿衣服,一会儿秀才回来了。”楚河被他拱的扬起了头,千冽的唇离他的皮肤不过分毫,不时会擦他一下,那柔软的触感让楚河头皮发麻,千冽的呼吸绵长,那热浪缓慢的打在楚河身上,弄的他倒是把呼吸的时间缩短了。 “他不会回来的。”千冽笃定的说,除非那人类不要命了。 他相信他很识趣。 他怎么可能不会回来! 楚河欲哭无泪,秀才说去煮面了,煮好了自然会回来,他不想再被他撞到自己那么狼狈的样子,他很焦急,可千冽却全然不顾,依旧像大型犬一样在他身上嗅来嗅去…… “青凛……”楚河将求救的目光转向青凛,他想让他劝说千冽。 青凛不像千冽不分场合,弄不清状况,他理智,他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青凛那张鲜少有表情的脸此时也没什么变化,他坐到床的另一边,他没说话,伸手推了千冽一把,他的手指轻轻在千冽额头上点了一下,根本就没用多少力就把千冽推开了。 楚河这才放心的缓了口气,他刚想骂人顺带感谢青凛,旁边的天使瞬间变成了恶魔…… 青凛就把他推到了千冽的怀里,然后抓住了他的脚踝…… 变化突然,电光火石间,楚河完全傻了…… 他只感觉膝盖一热,自己就跪到了床上,青凛扶着他的腰,摆出欢爱时的姿势…… 然后他无视楚河,将目光投向千冽,“你那里不是有伤药吗?” 楚河一脸黑线的跪在床上,他听着他们在他头顶交谈,将他视为无物的递着东西,这两个家伙现在越来越过分了,他们居然把他忽略的这么彻底! 想怎么干就怎么干了。 楚河要发飙了。 “你睡的太沉,伤药没来得及涂。”青凛轻飘飘的声音落了下来,然后就是扭开盖子的声音。 楚河的嘴角抽了抽,瞧瞧,这是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如果这话是千冽说的,他也许还能感动下,可是这是青凛…… 他明明就会治疗,何必涂什么狗屁伤药,更何况他没受伤…… “消肿止疼的,让你尽快好起来。”看穿了楚河的心思,千冽好心的替青凛解释,同时他还不忘抓牢楚河,不让他脱离他们的钳制。 他们的默契,在他身上永远都发挥的淋漓尽致。 青凛的速度很快,在千冽说话的时候那伤药已经涂到了楚河身上,青凛那修长且保养的很好的指很快就进入了楚河的身体…… 楚河抽了口凉气,很难受。 那里都肿了,再被闯入的感觉一点都不好,从入口到内里都是火辣辣的,有种灼热感,这是做多了,也是超‘负荷’的表现,他们两个那么大,一起做了一晚上,那么窄小的地方没撑坏就不错了。 不过青凛并没有像楚河想的那样…… 青凛的动作很规矩,他将伤药一点点的推进楚河的身体,里里外外涂的很认真,千冽的伤药一直很好用,楚河早就见识过了。 伤药冰冰凉凉的,驱散了身体的火热,那一碰就痛的地方很快就有了好转,清凉的感觉沁入心脾,融入骨髓…… 让他整个人都为之一振,连那睡多了而昏昏沉沉的头都不那么疼了…… 楚河不知道千冽的药到底是用来做什么,好像一直都用在他身上,特别是事后处理上…… 消肿止痛甚至治疗的效果都比楚河见过的药要好上不知多少倍。 成了专属了。 楚河安静了,他不再试图挣扎,青凛的表现是最好的回答,他相信他真的是在帮他治疗。 所以楚河老实的趴在那儿,抓着千冽的胳膊乖乖的等待着。 微凉的手指在楚河的身体里渐渐有了暖意,自从他吞了火卵后,楚河内部的温度就比以前要高上许多,也许是被吸收的炎魔之火的力量…… 做的时候,那温度会让他们发狂。 青凛帮楚河涂药时,千冽只是安静的等在一边,他并没有急躁,反而他们时间有很多,楚河那里不舒服,要帮他治疗好才能有更多的甜头可尝,所以他很耐心的等着。 其实别看青凛这么义正言辞又这么严肃的,其实他骨子里和他一样邪恶,他们的想法其实是一样的,不然他早就帮楚河用魔法治疗了,还何必这么细致,这么仔细的涂伤口…… 他想借机会占些便宜。 彼此也就心照不宣了。 兄弟二人盘算着涂药结束后要怎么找借口,可是青凛的手指才拿开,还没来得及下一步,门就被人推开了…… 白一鸣双手捧着餐盘,他没办法敲门,门又没锁,所以他直接就进来了…… 可是他没想到,门里面会是这种情况…… 今天的第二次,他让楚河无地自容。 千冽的速度比白一鸣快,门一响他就把楚河包起来了,白一鸣只是一闪而过,依稀的看到了个模糊的影子…… 楚河被那两个兽族王子夹在中间的样子。 三个人纠缠着。 撞到这种事情谁都会觉得不好意思,特别是对方很反感,很生气。 千冽的头顶都开始冒烟了…… 他愤恨的瞪着他,如果视线能杀人,白一鸣怕是早被他千刀万剐了。 原本只是想占点小便宜,可这个愿望也实现不了了,千冽很纠结,明明刚才还觉得那人类有点顺眼了,可现实往往是残酷的…… 碍于楚河在场,千冽也不好发火,他只能目眦尽裂的看了白一鸣一会人,恨恨的抓起楚河的衣服就把他抱到了浴室,现在他懒得说话,懒得让那人类滚出去。 也懒得揍人。 其实他现在最想直接把他踢到门外。 永远不许他踏进他的领地一步。 白一鸣在门口站了很长时间,千冽那愤怒的摔门声吓得他差点把手里的餐盘扔到地上,白一鸣缩了缩脖子,看着青凛的脸色将餐盘小心的放到桌子上,不知怎的他由有种冲动,青凛会将千冽的想法变成现实…… 虽然接触不多,但他也知道这两个兽族王子的脾气都不怎么好…… 一个暴躁,一个冷漠。 两种极端,两种效果,但同样都是那么可怕。 真不知楚河是如何与他们相处的…… 被银色羽睫包裹的眼瞳瞥了白一鸣一眼,居高临下的,他没有发火,他的表现很平静,随后青凛便坐下了,他双腿交叠看着窗外,完全将打破他们好事的人当成空气。 他是楚河的朋友,所以青凛难得‘好脾气’一次。 只是那气温在楚河走后,越来越低…… 青凛永远是一个免费散发冷气的空调。 “那个,我煮了面,吃一点吧。”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二百九十一章 被逼无奈 青凛没想到,那人类还有胆来招惹他,还若无其事的。 他不惧怕千冽的压迫感,甚至连他的冷漠一并忽略了,即便是兽族,这种情况也没人再敢上前…… 只能说,这个人类很大胆。 这是无言的挑衅,还是他太过自信? 认定他们不会对他怎样,因为有楚河这个靠山…… 白一鸣指着热气腾腾的面条询问青凛,他不是不害怕他们,也不是他胆大妄为,只是面已经煮好了,他们的好事也被他打断了,事情已经发生,无法挽回了…… 赔罪也好,谢恩也好,总之他得有点表示,不能就这么站着。 所以他才主动上前,让青凛试试他的手艺。 与白一鸣不是第一次见面,那日在龙王处青凛就见过他,也大致记住了他的长相。而后的每一天,楚河在去战场或是回来时都会和他打招呼,那会儿楚河被梦魇纠缠,他们基本没有交谈,而他和千冽一直等在外面,所以对白一鸣的印象一直很模糊。 青凛只知道他是楚河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朋友,他是艳奴,身体被改变了。 今天,他是第一次打量这个人类。 男人那张绝美的脸第一次面对着他,那双被银色羽睫包裹的黑瞳真切的映着他的面容,白一鸣能从他眼中看到有点惊慌,也有点紧张的自己…… 连呼吸都停滞了。 青凛的目光追随的人永远都是楚河,对他人,那么淡薄,没有感情,也毫不在意…… 他甚至鲜少看他的弟弟。 即便是看着,也是那么的敷衍,他从不刻意记得,千篇一律的容貌,也许青凛只记得那一张东方面容。 青凛的眼睛缓慢的移动着,他从头到脚将白一鸣打量了个仔细,他的神情依旧淡然,只是那深邃的黑瞳中,带着一层无法探究的深意…… 当他的眼睛游走到白一鸣的下颚时,那深不见底的黑瞳倏的移了上来,与白一鸣满是紧张的眼睛对到一起…… 呼吸停止,像被人重重的打了一拳。 白一鸣突然后退了一步…… 男人那淡然又犀利的目光让他无意识的做出了逃离的动作…… 也让他沉静的心砰然乱跳。 只是一眼,却似看穿一切,洞悉所有。 男人淡然,他心无旁骛,他对任何事情都表现的兴趣缺缺,他却是一个发光体,若永恒冷焰,吸引着无数甘愿献祭的飞蛾…… 无法忽视的存在。 致命的吸引。 青凛看了一会,便漠然的收回了视线,他没给他回应,也没再理会白一鸣。 那夺人心魄,掠人呼吸的黑瞳终于移开,莫名的压迫感瞬间消散,白一鸣紧绷的神经突的放松,他差点跌坐在地…… 仿若重获新生,却又带着一点失落…… 那俊美的面容,那若黑珍珠般乌亮稀有的瞳,只在他身上,停留了那么一点时间,只有刹那…… “我和楚河是很好的朋友,我们出任务时飞船出了问题,我以为我们死定了,可是我们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重逢了。我经历了很多事情,苦不堪言。这个世界没人对我好过,我唯一可以信赖的,依托的只有楚河和唐宋。” 白一鸣对着男人同样完美的侧脸解释,他的声音很低,可随着内容的变化,他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有些激动,可不管他如何表现,青凛的态度始终如一,没任何反应,也吝啬的不再施舍他一个眼神。 “我很感谢楚河对我的帮助,也谢谢他对我的照顾,所以我想帮他做些事情,可是在这个世界,我很弱,弱到一无是处,我只能做我力所能及的事情……” 不管白一鸣的身上发生过怎样的事情,他也始终是个男人,身体改变了,骨气和尊严无法磨灭,如今他说出这种话,对他来说是莫大的讽刺,很痛苦。 对男人来说,也是一种重伤。 他什么都做不了,也没有能力做,他像一个寄生虫般,要靠楚河才能活下去,才能勉强做个人。 如果他再什么也不做,就这样活着,那对白一鸣来说,就是侮辱了。 青凛处之泰然的坐着,白一鸣的话对他丝毫没有影响,甚至没有传进他的耳朵里…… 白一鸣继续说着,他以为青凛不会再理会他,可那始终无动于衷的男人突然又一次将头转向了他…… 白一鸣的话停住了。 可是男人的视线只是在他脸上擦过,转而对上了浴室紧闭的门…… 他静静的看着,白一鸣觉得,男人那漠然的表情上带着一丝宠溺,怕自己看错了,白一鸣用力眨了一下眼睛,下一秒,那浴室的门开了…… 皱着眉的楚河一边扯着衣服一边走了出来,他嘴里还嘟囔着什么,身后的千冽嬉皮笑脸的…… 不过看到白一鸣,千冽脸上的笑容立即被凶狠取代,他阴森森的对着白一鸣…… 就差呲牙了。 楚河脸上红潮未退,早就不是因为吃面的原因了,他骂着千冽,甫一回头却看到坐在床边的青凛,和站在他旁边,没什么表情看着他的白一鸣…… 楚河顿了一下,眼角的余光瞄到桌子上热腾腾的牛肉面。 面上的白雾缓慢的升腾着,面的香气扑面而来,楚河没忘记白一鸣刚才说,他去煮面…… 不过眼前的景象不用问也知道,青凛拒绝了白一鸣的好意。 楚河难免皱起眉头,白一鸣是好心,他想帮他们做些事情,这种心情他能理解…… 不管他们是否满意,也该顾忌下白一鸣的颜面。 “尝尝秀才的手艺。”楚河没安慰白一鸣,也没指责他们什么,他很自然的伸手一捞把千冽揽到了怀里,他几乎是用拖的将千冽带到了桌子前,他敲着木质桌面,示意千冽把眼前的面吃了,同时楚河催促的看着青凛。 千冽嫌弃的嗅了嗅那颜色很深的牛肉,他想说他不吃,可才要说话,就被楚河警告的瞪了一眼,他立即收了声,因为刚才他占了楚河的便宜,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短…… 可是,他真的不想吃。 千冽的表情很痛快,眼前这碗面和那人类一样惹人讨厌。 楚河径自走到青凛身边,他沉默的伸出了手。 青凛漠然的看着楚河,冰冷的面容透着拒绝的意味。 楚河很固执,他没有罢休,那手也是一直停在空中,他坚持。 两人静静对视了几秒钟,青凛站了起来…… 他坐在千冽对面,他的腰挺的很直,他那淡漠的神情与千冽的幸灾乐祸成了鲜明的对比,青凛始终看着楚河,在坐下后也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他没有表情,楚河却从他的脸上看到了商量…… 但楚河无视他了,他拉着青凛的手拿起了筷子…… 那筷子是白一鸣闲来无事时磨的,还还是喜欢中餐,也喜欢熟悉的餐具,他弄了很久才弄出几双像样的筷子…… 可青凛和千冽不会用筷子。 楚河握着青凛的手,简单的交给了他用筷子的技巧,像耐心教导孩子的母亲一般。 他相信青凛很快就能学会,他的学习能力很强,连这种事情都一点就通,何况是这等小事…… 楚河扶着他夹了一块牛肉送到了他的嘴边,青凛看着那黑乎乎的东西并没有张嘴,而是继续看楚河…… 他不想吃。 楚河难免觉得好笑,只是一碗面而已,至于让他露出这种表情吗? “不好吃就吐出来。”楚河只能退步,他不太想强迫他们,不过他对白一鸣的手艺很有信心,他相信青凛吃完后就会懂的个中滋味了,没有试过怎么知道不好吃。 闻言,青凛只能缓慢的张开嘴,那块酱的很好的牛肉撬开了他的牙齿,很快消失在男人的口中,楚河刚想问他味道如何,却被青凛一下子揽住了脖子,然后那完好无损的牛肉掉进了他的嘴里…… 青凛用舌头把牛肉推了回来,那黑色的眼瞳与楚河在很近的距离交汇了几秒,他拿着筷子去挑面,他终于不再反抗的看向面碗…… “我吃这个。” 那牛肉的味道他不太习惯。 青凛 挑着面条吃,他拿筷子的动作很生涩,也不是每次都能把面夹起,不过青凛的动作还是有模有样的,他吃的也很优雅,不慢也不快,面进到嘴里,没有弄脏嘴,也不会溅落到衣服上,连碗边都是干干净净的。 楚河很淡的笑了下,随即愉快的将带着青凛味道的牛肉嚼碎,吞咽。 千冽见青凛没有其他不适反应,也就按楚河的说法去握筷子,不过想法是好的,那两根筷子在千冽手里转来转去,他拿捏不好力度,有几次那筷子差点就被他折断了…… 千冽不适合这种细致的工作,他显得很笨拙,没有多久男人的脸上便出现了不耐烦的神情,他瞪着那碗面,像有深仇大恨一般。 那人类果然是来找麻烦的。 白一鸣看到他们的样子才恍然大悟,这个世界没有筷子,他没考虑到这个问题,他想去取其它餐具,却被楚河拦住了。 楚河接过千冽手里那快要夭折的筷子,挑了一口面递到千冽嘴边。 他是站着的,他一手端着那一句遍温的碗,一手喂千冽吃面。 有楚河效劳,千冽自然乐意,就算是穿肠毒药他也一定会吃,男人再没有任何不满的情绪,他看着楚河吃面,他的嘴一直是上扬的,他在笑,嘴也在做咀嚼的动作,只是他吃的是什么,到底什么味道,千冽根本都不清楚…… 心花怒放了。 那人类还算有点用处,这种细的要命的木头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楚河这样多好…… 多温柔,多贤惠。 千冽眼睛里看到了穿着围裙,系着粉红色头巾的楚河,多么的,贤妻良母啊。 【人妻状楚河,表示千冽想玩制服诱惑了】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二百九十二章 提出想法 这两碗面和白一鸣煮给楚河的不同,这面里没有辣椒,味道也很淡,牛肉也不是很咸。 想必白一鸣是照顾他们敏锐的味觉。 他们吃不了辣的,只是,白一鸣为何会知道…… 楚河没有问,因为他想到白一鸣曾经给他老婆买过一条泰迪熊犬…… 狗的习性和狼应该差不多吧…… 楚河的这种想法很补厚道,可是这是他唯一能想到最合理的解释。 其实他也蛮喜欢狗,特别是大型犬…… 想到这,楚河不由自主的瞄了他们几眼,他知道他们不会兽化了给他玩…… 就算千冽面前点头,青凛也绝对不会。 楚河无声的叹息。 楚河喂着千冽,那家伙就看着他一口口将送到嘴边的东西吃掉,他和青凛一样不吃牛肉,楚河把牛肉都拨到了一边,只把已经泡的不太筋道的面喂给他。 青凛在那边独自吃着,他很安静,偶尔会用一种很别扭的姿势夹起牛肉递到楚河这边,楚河一歪头便将青凛筷子上的东西吃掉。 青凛和千冽不同,他很讲究,他的碗里从没有剩下的东西,他不会把牛肉挑开,只会让楚河帮他吃掉。 他也不嫌弃楚河用他的餐具。 除此之外,没人可以。 这牛肉面对楚河来说是人间美味,对他们却不尽然,他们不太喜欢这味道,只是碍于楚河的面子,所以没有拒绝而已。 这顿饭他们吃的很慢,但却吃的很温馨,喂来喂去,恩恩爱爱的。 白一鸣一直在旁边看着,他没有插足的余地,甚至连插话的机会都不给他。 楚河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他们的世界里只有彼此,只有他们三人,楚河很快把房间里的另外一个人忘记了,他们自如的谈笑着,嬉闹着。 知道千冽吃完,楚河递他巾布时才发现身后若雕像般站着的白一鸣。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那表情很快,但还是被心细的白一鸣发现了…… 楚河果然把他忘记了。 千冽擦擦嘴,然后把巾布扔到桌子上,他看到那人类还没有走,嘴角含着苦笑。因为楚河亲自喂他吃东西,所以千冽决定不计前嫌,他学青凛,也将白一鸣无视,他想起了一件事,刚才就要问楚河,被那人类打断了…… “楚河,珊迪大婶今天来过了?” 楚河摇头,表示他睡的很死,根本不知道是否有人来过。 “浴室里的衣服不见了。”那衣服是他们昨夜脱在里面的,事后也没有收拾,就那么直接丢在地上。他们的起居是珊迪大婶帮忙照顾的,衣服也是由她来洗,只是他们不允许珊迪大婶进入房间,有需要他们会去找她,脏衣服他们也会送过去。 珊迪大婶从来没有主动到他们房间收过衣服。 虽然有钥匙,但没经过他们允许,珊迪大婶是不会进去的。 “那个,衣服是我去洗的。”白一鸣插嘴。 他第一次来的时候楚河还在睡,他本来想帮他们打扫房间的,所以这个想法只能作罢。当他看到浴室里散乱的衣物后,他就自作主张的拿去洗了,他知道他们平时很忙,应该没时间做这个。 他不知道衣服是珊迪大婶洗的。 白一鸣的话一说完,楚河和千冽不约而同的看向青凛…… 青凛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在兽族有专门的人伺候他,始终都是一个人,没有换过。来到基诺城镇后,珊迪大婶负责照顾他们,但是青凛一直没有让她帮忙。 他不习惯。 可千冽告诉他,他只能接受,大战会持续很长时间,他不可能把空间戒指里塞满裤子。 后来,青凛一点点的才适应,但那用了很长时间,白一鸣如今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动了他的东西,青凛的态度很明确,他的回答也不言而喻。 白一鸣洗过的,丢掉,不要了。 怕伤到白一鸣的自尊心,楚河慌忙用眼神示意青凛不要多言,即便那衣服不要了,也没必要当着白一鸣的面说出来。 可是他的反应却是出乎他们的意料,他端坐在桌前,眼前是吃的很干净的牛肉面,他优雅的擦着嘴角,没看楚河和千冽,更不会理白一鸣,就当楚河以为青凛不计前嫌时,男人很淡的丢出两个字,“换锁。” 这比楚河想象的还要糟糕。 青凛很决绝。 白一鸣今天吃了几次闭门羹,他的脾气再好也没办法坦然接受,更没脸再继续待下去,他动作麻利的把碗筷收好,这时天还没黑,不过他和楚河勉强笑了下,道了声晚安就出去了。 楚河知道他心里不舒服,在白一鸣关门前他追了出去。 门关上了,那多余的人消失后千冽立即打开了窗子,将那难闻的牛肉面的味道放出去,嗅着冰冷的空气,千冽感到了轻松,房间里多出了一个人,那空间突然变小了,空气也跟着浑浊了。 千冽觉得青凛的提议好极了,他们应该换锁,最好是把那人类送走,远离他们。 他已经打扰到他们了。 至少他吸引了楚河很多注意力。 楚河和白一鸣在门外聊了很长时间才回来,男人的脸色很不好,不过他没有不理那两匹狼,楚河径自走到桌前,他们的表情却很悠然自得的,好像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一样。 “秀才是我的朋友,我希望你们能尊重他,但是他的好意希望你们不要再用这种态度对待。” 他们的态度让楚河感到不满,不管过去他和白一鸣是什么关系,现在白一鸣对他来说不止是朋友,他和唐宋一样,成为了楚河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白一鸣受了那么多苦,楚河希望能给他一点温暖,至少不会再他这依然被人奚落,被人瞧不起。 楚河很认真,他不是在开玩笑,他严肃的对他们说,这不是恳求,而是命令。 “他做这些,只是想证明他还有价值,他不是靠我的施舍活着,他在做事情,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那些事情也许在你们眼里微不足道,可是对他来说很重要,那是一种证实,我希望你们能理解。” “所以呢?”千冽问结果。 “我希望你们对他能好一些,别再这么冷漠,也别再对他那么疏远。”楚河直言相向。 “如果这是你希望的……” 青凛看着楚河,他顿了顿,然后用一种极慢的语速说着,那样子似乎想让楚河考虑清楚再给他回答。 楚河没有思考,他直接点了头。 “那好。”青凛也不罗嗦,直接同意了。 他干脆的态度倒是让楚河没反应过来,以青凛的性格,他根本不会这么明确的回答他,还先问他…… 楚河足足愣了几分钟,听到千冽关窗的声音他才回过神,见青凛要起来,楚河连忙阻止,他的话还没说完。 “关于秀才,现在我们无法确定我和他究竟谁是秦萧阳选中的人,你们说他身上也有能力,但是他却不懂得运用,一旦被选中的人是他,那后果必然会很严重,到时候我们会很被动。” 白一鸣帮不上任何的忙,秦萧阳的苦心就白费了。 “你的意思呢?”青凛反问。 今晚,青凛的话出奇的多,以往这时,他都是沉默的等待楚河继续。 不多言,队会支持,错才会指出。 “我问过他的意思,他也表示说想试试,我们明天带他去战场吧。” 刚才在外面,楚河和白一鸣就在聊这件事,他想让白一鸣得到锻炼的机会,免得到时被动。 而白一鸣也很高兴,这比每天这样无所事事要好的多,他有事情可做了。 “胡闹。”千冽闻言立即反对,“他的力量我们还没弄清楚,也没有测试天赋,你就要带他去战场?” 他们没时间照顾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类,那是随时都会受伤,或者死亡的战争,不是游戏。 也不是供他指导的训练场。 没人会特意去保护谁,没有能力活下来只有死,这是战争必然的法则。 “我们去找利希尔,测试天赋什么应该没有问题,至于他的安全,我可以帮忙。” 千冽没说话,只是上下打量了楚河一番,他眼中赤-裸的感情,让男人的脸红了下…… “我知道我的能力不行。”连他自己都要他们保护,他没资格去帮助别人,“但是……” 青凛突然站了起来,他没让楚河继续说下去,青凛的反应再次让楚河意外,男人转身,他背对着他们,青凛不是无声的抗议,而是淡然的说了句—— “我没意见。”他同意。 【小剧场】 楚河:很像看那两个家伙兽化的样子啊,我可以牵着他们去逛公园,又不怕他们随地大小便,而且他们什么都会,比如,握手,趴下,脸表演或者跳舞这种事情都难不倒他们。到时候,我们一定会火的。 千冽笑吟吟的看着楚河:想让我们兽化,是想玩人-兽么?想喝我们用狼的形态做么?我不介意。 楚河汗颜。 青凛变身了。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二百九十三章 改头换面 第二天他们带白一鸣去找利希尔测试天赋,老者表示愿意帮忙,他很快便找来了测试的水晶球。 令楚河诧异的是,他和白一鸣的测试结果居然惊人的相似,或者说完全一样。 同样拥有双职业天赋,但法师的能力稍微强一些。 水与风的潜质…… 利希尔说了和大祭师当时差不多的话,建议他选择法师。 楚河测试天赋时,千冽并没有在场,他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所以他没什么反应,至于潜质一样,也许只是巧合,千冽不以为意。 当时全程陪同的青凛也没变化,他安静的站在一旁,完全像一个陌路人一般。 看着茫然而立的白一鸣,楚河缓慢的垂下头,他紧绷着脸,他的脸色不算太好,不可否认,这个结果对他来说不止是吃惊,甚至是无法接受…… 那最开始鉴定的信念由细微的动摇,变成了摇摆不定,楚河越来越不相信自己就是秦萧阳选中的人,白一鸣才是。 利希尔没有问白一鸣的背景,关于他们来自地球的身份要保密,不管对谁。为防止利希尔起疑,楚河主动介绍了白一鸣,当然他只是说他是他的朋友,自小失散,现在偶遇,他想帮帮这个发小而已。 利希尔本就没有多大兴趣,他只是点头表示他知道了,也就再没有说什么。 测试过天赋已经临近中午了,他们简单吃了一些东西就去了战场。 这是白一鸣的第一课。 白一鸣初次看到这气势恢宏,却又弥漫着刺鼻血腥的场面,他完全傻掉了,连楚河推他都感觉不出来。 木讷,呆愣着。 直到从战场离开,白一鸣都留在安全区观摩。 就算带他进入战场,也没有任何用处,他完全被战场的场景阵势,无法恢复。 他的表现比那日楚河要夸张的多。 回去的路上,甚至是回到基诺城镇后,白一鸣的表现都还比别人要慢一拍,楚河和他说话,他很长时间才有反应。 对白一鸣的表现,尽管答应楚河要善待他,千冽还是在心里嗤笑着,就这点胆量还想去战场,和他家楚河根本没法比。 千冽坚信,那秦萧阳选中的人是楚河,无论胆量还是气魄,或者智谋,楚河都是无人能及的。 青凛对此倒是没有什么变化,他依旧如故,淡然冷漠,白一鸣没来招惹他,他自然不必给他什么反应,否则那就不是青凛了…… 完全无视。 所以楚河的要求他也算是做到了。 之所以第一天就把他带到战场,是让白一鸣清楚现在的形式,以及他所要面对的,日后的学习和在地球时不同,这关乎性命,他绝不能大意。 这一课给白一鸣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终于知道自己将要迎接的是什么,也认清了自己的立场。 第二日,他并没有去战场,而是留在基诺城镇里看魔法书,和楚河当时的课程一样,只是他没有虚拟战场可以训练。 白一鸣的课程是秘密的,为保护他,也为了隐藏他们的身份,他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他的导师直接由青凛来担任。 次日晚上,青凛从战场回来后便开始正式指导他。 地点是白一鸣的房间。 房间里的男人正襟危坐,他很紧张,手心都是汗。 因为他的导师是青凛,他要与他单独相处,那冷漠的,似没有感情的男人…… 约定的时间很快到了,青凛如约而来,为不打扰青凛的指导,千冽和楚河并没有跟随,这是之前白一鸣都知道的。 白一鸣紧张的看着门前那冷若冰雕的男人,他用力的吞了口口水,那声音很大,清楚的传进彼此耳中。 白一鸣为自己的表现感到羞愧,可青凛却不为所动,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看着他,他的手还握在门把上没有松开,很自然也很随意的动作。 只是那除了楚河再不会留下任何人影子的眼瞳中,清楚的映着他的面容…… 青凛没有像平时一样移开视线,或是漫不经心的看着他,他直视着他。 申请淡然,高贵冷傲。 白一鸣想招呼他进门,却听男人那若古萧般悠扬美好的声音悠然飘来,冷冷清清,想屎一手安魂之曲。 他问白一鸣,他很平静,那语气中却带着不容抗拒…… “决定了?”青凛问。 白一鸣看了他半晌,而后坚决的点头,他不会畏惧,他愿意接受,这比当个寄生虫要好的多。 青凛没说什么,而是将门关上了。 那扇门外是空档的走廊,他将青凛隔绝其中。 …… 青凛知道完白一鸣已是深夜,白一鸣很聪颖,一点就透,可以说他比楚河有资质,而且他的精力很集中,不像楚河当初,经常走神,还情绪不稳的。 青凛看的出,今天一整日,白一鸣很都在认真学习,他让他熟记的地方他已经能背的出,甚至还会多看一些。 当初为了让楚河早日进步,青凛的空间戒指里一直放着一些魔法书,那是大祭师为楚河准备的,只是那书根本没派上用场,而如今刚好被白一鸣用上了,也算没白费大祭师的一番苦心。 青凛指导的一点都不费力,他们已经超出了他计划外许多,对于白一鸣的资质他还是比较满意的,所以今天多学了些。 回到房间时,楚河和千冽已经睡了,尽管知道他有夜视能力,楚河还是给他留了一盏昏暗的床头灯,他的被子也放好了,睡袍整齐的放在枕边。 青凛坐在床边,他没有刻意放轻脚步,但也没有多大声响,青凛走路很安静。 他没有立即睡下,而是坐在那看了楚河一会儿。 楚河睡觉很老实,没有恶习,他侧着身子,被角被他揽在怀里,楚河的表情很平静,没有笑意也没有痛苦,那嘴也是轻轻的抿着,看样子他没做梦,睡的很安稳。 昏暗的灯光下,男人略长的留海遮住了他的额头,他的眼睛完全笼罩在阴影中,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两道阴影,让那坚强的男人显得有些孩子气…… 青凛捏着男人额前的碎发,他搓了几下,像感受男人的发质一般,然后他拨开了他的发,将他被头发遮盖住的地方露了出来…… 青凛的手一直放在楚河的头上,压着她的头发,看着他的睡颜,这一夜,青凛在楚河旁边者坐了很久,也看了很久,天蒙蒙亮时,怕楚河担心他睡眠不足,尽管没有困意,青凛还是换下了衣服…… 只是当他放开男人的发,那坚硬的发丝立即重新遮住他的半张脸后,青凛似不舍般又将他们勃起,然后在男人的太阳穴上落下一吻…… 那吻很轻,他的唇也只是压了下楚河的皮肤,青凛没有奢求太多,然后他便去睡着只剩不到几个小时的觉…… 天亮后,青凛照常起床,照常为楚河准备早餐,当楚河问及白一鸣的事情时,他如实的回答了,包括他的天资聪慧,还有他的勤奋好学。 楚河没说什么,他只是笑着说这样很好,他是由衷的,因为这样对未来的战斗他们的把握也更大一些。 青凛的教导持续着,每天晚上都会去白一鸣的房间报道,在他的指导下,白一鸣的进步可以说是神速的。 他已经懂得最基本的技能,魔法也能收控自如了。 白一鸣像一块海绵,疯狂的吸纳着那些陌生的知识。 青凛是尽职的导师,但他所教授的内容是有限制的。 他只教白一鸣最基本的,法师应该学的东西,余下的,比如那些他所懂得的禁术白一鸣统统不知晓。 不仅因为那是兽族之首千方百计弄来的,更多的是,他所懂得的禁术,他只会教给两个人,一个是楚河,另外一个是他们的孩子。 不管白一鸣的身份是什么,即便他是秦萧阳选中的人。 白一鸣没有那个资格。 而且,青凛相信秦萧阳是个懂得深思熟虑的人,不管多么仓促,他对他的计划也该有一定的把握,事关重大,秦萧阳自然不敢轻易挑战,那毕竟关乎泽尔特斯未来安危。 所以,他从那个世界带来的人他应该有安排,无须他人太多帮助。 他只是按楚河的要求做而已。 时光荏苒,一个月转瞬即逝。 白一鸣的理论课也基本结束,接下来是真正的战斗,没有练习,直接用生命锻炼。 这一个月,楚河没有打扰他们,白一鸣一直在房间里,他们也再没见过,再见面后已是一个月,当楚河看着男人身上的五级法袍,他愣了一下。 白一鸣的感觉已经完全不同,那股子他熟悉的书卷气再度将其笼罩,其中还有一股白一鸣以前从没有过的霸气。 白一鸣变了,彻底的改头换面。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二百九十四章 改变位置 楚河觉得,白一鸣比之前自信了。 容光焕发,神采奕奕的。 他熟悉的秀才回来了,或者说现在的秀才比之前的感觉还要好,他很高兴,能看到他重新振作。 楚河询问他近况,白一鸣表示好极了,从来到这个世界后,他第一次过的这么开心,虽然每天都面对的只有那些枯燥的魔法书。 晚上才能看到那少言寡语的青凛。 他除了讲诉,与白一鸣再无任何言语上的沟通。 不过这样的生活他并不觉得无聊,白一鸣对这样的生活不陌生,没结婚时,他的休闲就是一杯浓郁的香茶,和一本厚重的原文书。 他很喜欢读书,他喜欢文字带给他的快乐,妙趣横生,回味无穷。 他们家里有一个很大的书房,结婚后,他偶尔会和他的老婆沏上一壶热茶,坐在厚厚的绒毯上细细斟酌,慢慢品味,偶尔他们会相视一笑,也会有探讨和分享。 温馨又惬意的场面,白一鸣永生难忘。 虽然青凛冷漠,话又少,但对他的提问都会做出回答,而且一针见血,他会用最直接也最简洁的方式,每每都让白一鸣恍然大悟。 他很佩服青凛,可以说是敬畏。 那极淡漠又饱有学识的兽族王子。 那张绝美的面容,以及举止投足的优雅,白一鸣觉得,他是他见过的人众最完美的。 他明明和千冽拥有同一张脸,但白一鸣始终认为,青凛比较好看,从各个方面都比千冽更强许多。 这一个月的学习很充实,白一鸣甚至开始期待夜晚的到来。 每天,青凛都是深夜才归。 从某种角度来说,白一鸣比楚河与青凛接触的时间更多出许多。 白一鸣和楚河当初一样,也是四级,这里不是虚拟战场,也非实战训练,他们的对手是亡灵,所以就不可能像他们一样,直接到战场中间去战斗,白一鸣适合的位置,是略微偏后,也是最靠边的地方。 这样他有机会抓到几只漏网之鱼。 用那些亡灵来练练手。 白一鸣跟着他们来到战场,一路上他和楚河愉快的聊着,千冽不喜欢他,更不喜欢他霸占楚河,以前的时候,都是他和楚河这么聊,偶尔还会打闹,虽然青凛从不参与,但他们知道,青凛一直注意着,也从中解读乐趣。 而如今,他和青凛成了陪衬品。 千冽瞄了青凛一眼,后者没什么表情,依旧顶着那张死人脸自顾自的走着,仿佛这一切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千冽觉得,青凛的性格越来越恶劣了。 有时候他冷的连他都受不了。 虽然青凛变成这样和他脱不了干系。 千冽没有一点该有的自责,而是暗自埋怨着…… 不过当他心里抱怨道白热化的时候,青凛突然斜了他一眼…… 青凛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只是眼瞳动了一下,那一眼,仿佛洞悉一切…… 千冽心虚的将视线转向别处,那腹诽也就此了之,他们是兄弟,青凛多少都会有些感应,有些时候可能不太明显,但他骂他的时候,青凛都知道…… 【战场后方,安全区。】 青凛阻止了准备进入战场的楚河。 “今天,你和千冽在一起。”青凛要带着白一鸣。 楚河没想到青凛会这么安排,他愣住了,他没说话,错愕的看着面无表情的青凛,那嘴也是讶异的微张着。 他有点没办法消化青凛的话。 “开什么玩笑?!”千冽却是先吼了出来。 安全区准备交替的士兵因为他这声怒吼全将视线移了过来,他们好奇的观望着,却见那一向和谐的兽族王子似乎有吵架的趋势。 千冽拦在吩咐完就要离开的青凛面前,他控制住去揪他领子的冲动,他展着双臂,握成拳的手激动的在青凛面前比划着。 千冽完全有能力保护楚河,只是楚河是法师,他是战士,他没办法像青凛那样把他带到相对安全的高空,更没办法照顾的面面俱到,他要战斗,他不可能像法师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青凛没理会千冽,而是示意白一鸣到他身边,他的举动彻底惹恼了千冽,他干脆去拽青凛,不过后者先一步躲开了,对于千冽的愤怒,他完全不予理会,青凛淡然的视线转向还未从震惊中脱身的楚河,他再自然不过的说—— “他第一次到战场,有很多事情他不懂。”青凛不喜欢废话,他连解释都是一样简短,直入主题,没有多余的修饰。这话,与其说是他在对楚河解释,不如说他在传达他的思想,“我可以带着你们两个一起自主飞行,但带一个人和两个人是两回事,若有危险,我未必可以照顾周全。” 三个人在空中太明显,更何况还有两个级别相对较低的,楚河还好,白一鸣完全是一张白纸,他根本不懂得应对。 他要学的东西很多,青凛要指导的也有很多,那时他未必会有时间顾忌楚河。 楚河明白青凛的意思,为了让白一鸣学的更好,也为了自己的安全,青凛的决定是正确的。 所以他没有反对,他认同了。 楚河拽住情绪激动的千冽,他没让他继续吵下去,他们已经成了焦点。楚河不想让白一鸣的存在引起众人的好奇,他们不能第一天就出状况。 “我可以照顾好自己。”这话是对青凛说的,楚河却是看着千冽,他的目光很坚定,也很自信,但更多的是严肃,“你像往常一样战斗,我和法师们在一起,若真有危险,我相信你可以帮我解除。” 楚河的话让千冽无法反驳,男人看着青凛狠狠的啐了一口,那双带着些许愤怒的眼瞳,在转向白一鸣后,怒火焚烧,那火焰,几乎要将他完全吞没…… “你们小心。”楚河始终拽着千冽,在男人准备说话时用力扯上他一下,男人衣服吓的身体变得十分僵硬,他知道那是愤怒所致,他的肌肉都鼓了起来,楚河没办法安抚他,他只能这么拉着他。 青凛点头,然后便让白一鸣跟好他,白一鸣没有自主飞行的能力,他也没办法像楚河那样自由的操控风系魔法,他完全得仰仗青凛。 白一鸣走向青凛前,回头看了楚河和盛怒中的千冽一眼,似乎有些担心,感应到他的视线,楚河安抚的笑了下,他示意他不必在乎千冽,然后无声的说了句加油。 白一鸣很用力的点了一下头,然后自信满满的站在青凛身边。 他们准备离开了。 只是当他的身体离开地面后,白一鸣突然伸手抓住了青凛的袖子,他不是畏高,只是这种‘飞行’他根本不适应。 青凛的眉毛微微拢了一下,他看着几乎抱着他胳膊的白一鸣,他那整洁的白袍被他扯出了几个难看的褶皱…… 青凛顿住了,他看着他们身体接触那处,没有继续飞行。 不过白一鸣始终闭着眼睛,他没感觉到青凛的视线,他像抓着救命稻草一般,紧抓着他不放。 青凛的停顿只有分秒,然后他便带着白一鸣继续向前飞去。 那两个人的身体越来越小,楚河这才放开了千冽,“怎么,对你自己没信心?” 楚河打趣,可千冽笑不出,他摇了摇头,他只是很不喜欢青凛的决定,好像那人类比较重要。 居然要把楚河丢下不顾。 那人类怎么有资格。 “青凛是为了我好,如果在天上,有危险他没办法保护我,他把我交给你,因为你有这个能力,青凛放心,现在由你保护我,比他的保护要周全。” 千冽不语,他的脸始终是黑的。 见状,楚河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向四周瞄了一圈,发现没人再注意他们后,楚河搂过千冽,很快也很重的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他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下亲吻千冽。 千冽摸着带着楚河温度的唇,他的表情缓和了些,不过那火气没有那么容易散去,他只是不再让楚河难做,任由他牵着走向法师聚集地。 “我就在这里,不会太靠前,你去战斗,有危险即便不用你我也跑的回去。”楚河安抚他,这里大多是高等级的法师,他在这很安全。 千冽不想走,楚河最后还是把他推进了战场,他对他摆摆手,示意他这里很好,没有任何问题,这样千冽才慢吞吞的走了过去。 千冽始终还是不放心,不管楚河身边的是级别多高的法师,楚河不在他们守护的范围内,保护他的人是外人,他的心,不安。 男人三步两回头,到最后,他还是没像往常一样厮杀在战场的最前端。 他靠的很后,离楚河很近。 他有顾忌。 见千冽离开了,楚河的笑容才淡去,他准备加入战斗,可他一回头,却看到了抹酒红色的光芒……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二百九十五章 各谋其政   楚河与蒂娜的目光不期而遇。   两人对视分秒,楚河便错开了视线,楚河觉得,蒂娜应该不想看到他,这只是个巧合,为了让彼此都没那么尴尬,所以他才把头转了过来。   不过过了一会儿,楚河再向刚才的方向看,他的视线,再次与蒂娜相撞……   蒂娜一直在看他。   目不转睛的,连眼睛都不眨,攻击的动作也停下了,楚河这次可以确定她是在看他,不是凑巧的瞄到,那女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大胆,对之前的警告视若无睹。   楚河不想理会那女人,也不想找麻烦,他换了个位置,与蒂娜相对的地方,他们离的很远。   尽管这样,蒂娜的视线也没有收回,似乎要将楚河看到无地自容般,她周围的法师发现了她的异状,都顺着蒂娜的视线看过去,当她们发现法师中那属于鹤立鸡群存在的楚河后,所有人都露出了诧异的表情,一时间楚河成了焦点。   不过碍于上次的教训,不管给予她们教训的人是谁,用那种方式对待女人,是对她们最大的侮辱,也是最严重最可怕的警告,因此没人再敢恶言相向,也没人敢找麻烦,连议论都省去了,她们只是会时不时的打量楚河。   他的存在太显眼,从她们来到基诺城镇,参加战斗开始,这人类都被兽族王子带在身边,她们知道那两个兽族王子对他很好,可如今他突然出现在这里,加入法师的行列,这让知情者都感觉到了吃惊。   也在猜测,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对于那不时投来的带着不同情绪的视线,楚河视若无睹,他站在法师队伍的最外层,他没受到任何影响,他像往常一样攻击,几分钟后,男人就将那些视线忘记了。   楚河一旦认起真来,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分散他的注意力。   楚河并没有逞强,他力所能及的战斗,他没有去挑战任何高等级的亡灵,也按照要求攻击着。   他不想引人注目,更不会争强好胜。   法师的队伍十分庞大,那次在城镇外羞辱他的女人只是一少部分,整个基诺城镇,鲜少有人不认识楚河,他旁边的法师自然也是如此,他们与楚河没有过交集,所以楚河没受到任何打扰。   千冽选择的位置离楚河很近,这里大部分是级别相对较低的亡灵,对于那好战的男人来说,这些亡灵在他眼里不过是小菜一碟,不足挂齿。   这样的亡灵提不起千冽的兴趣,但男人今天很本分,他始终停留在那个范围内,没有远走。   青凛带着白一鸣在战场的侧边,精灵族的上方。   起初白一鸣很紧张,不过他还是慢慢的放开了青凛的胳膊,青凛用风系魔法托着他,很稳,如履平地,除了高一些再没有其他变化。   白一鸣没有畏高症,所以也就习惯了。   这个位置对白一鸣来说很安全,即便是有亡灵的空中单位出现,有精灵在对他也不会构成威胁。   青凛今天一直在白一鸣身边指导着,他几乎没动几次手,只是偶尔帮附近的人治疗。   青凛教白一鸣如何正确选择魔法,还有亡灵的弱点以及如何克制。   偶尔,青凛会亲自示范与他,青凛的动作流畅,一气呵成,一个五级魔法他放的干净利落,相同的法术,却让白一鸣看到了美感……   和他的,截然不同。   优雅,又帅气的动作。   青凛的银发在阳光下很耀眼,白一鸣几乎无法忽视身边那人的存在,那冰冷的语调,那曾经让他感觉到畏惧的冷漠,此时却显得那样美好,吸引着他。   甚至让他有些许的期望。   喜欢听他的声音,喜欢听他淡然的解释和纠正。   青凛从不鼓励他,但在他询问他是否正确时,青凛都会很浅的点一下头,这样白一鸣就很满足了。   这在白一鸣眼中变成了一种鼓舞,他会倍加努力。   白一鸣今天学到了很多东西,实际战斗虽然危险,但比面对那些生硬的文字要灵活的多,也更有乐趣,这比窝在房间里要好的多。   而且有青凛在,白一鸣也不会受伤。   没有白一鸣时,楚河会和青凛飞在战场最前端,青凛会挑级别较高的亡灵攻击,而楚河或是辅助,或是自己选择适合的对手。   至于千冽,他永远都会在他们脚下不远的地方,按兽族之首所要求,他们两个不能分开。   而如今,那三个一直在一起战斗、生活的人,第一次不在一起,各在一旁。   楚河不是会斤斤计较的人,他明白青凛的决策是正确的,他没有不满或是不舒服,这短暂的分离代表日后更多的相聚,大战越早一天结束,他们在一起的日子就越多。   而多一个帮手,就使得未来那场与亡灵之王的战斗胜利的希望就多了一分。   这对他们,对大战,及所有等待大战结束的人都是有好处的。   楚河看的很开,他一直向快乐的方向想着。   对于千冽的愤怒,他会去安慰,虽说兄弟间吵吵闹闹不伤感情,但楚河还是希望他们能和平的相处,小吵小闹可以,真正的争吵必须避免。   更不要为了他,或是白一鸣吵架。   并不值得。   中午,楚河和法师们一起用了午餐,午餐很简单,只是一些面包,也没有可供他们休息的座椅,只是几人交替着吃,就在战场中,连去安全区的时间都没有,那午餐吃的很匆忙。   很多人在等着,没人会慢慢咀嚼,细细品味,包括那些女人都是用最快的速度把面包塞进嘴里。   这和楚河平时差不多,只是和青凛他们在一起时,他不需要这么赶。   楚河很快就吃好了,他召了一个水球吞了下去,这场午餐就算结束。现在是冬季,天很冷,那冰冷的水进到肚子里不算太舒服,也让男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没有嚼碎的面包和着冷水让楚河的肚子不太舒服,不过男人没有在意,他一分都没有耽误,继续战斗。   他只是个普通的法师,不会搞特殊,也不会要优待。   没有青凛在,他没办法加热水球,楚河一边攻击一边想,其实全系法师什么的,还是比较有用的……   至少有口热水喝。   千冽本想来找楚河,不过他看到楚河和法师们一样用了餐后,就没来打扰他,千冽也看到了蒂娜,他不想给楚河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就找个位置简单的吃了些东西。   位置不同,战斗依旧。   其实这也和平时也没有太大区别,只是楚河不是在青凛身边,而是在地上,和那些法师一起。   很快,交替的时间到了,楚河他们不在法师的编制内,所以这时候他们会自行离开。   不在队伍里,就较比其他人走的快一些。   交替的队伍在他们身后,在前面的法师放出最后一个魔法后交替者迅速补位,让战斗继续,离开战场的法师们筋疲力尽,他们耗费了很多魔法,不仅喝了许多魔法药水,中途也是换着班的冥想。   一离开战斗,法师们肃穆的表情就变得有些懒散,他们没有多少精神,拖着步子向安全区走去,有的人会伸展手臂,有的人干脆累的不想说话,低着头摇晃着前进。   楚河有七级,他第一次耗尽魔法,然后冥想,再耗尽。重复着这疲累的事情。和青凛在一起时,青凛会照顾他,不会让他太累,在魔法损耗到一定程度后就会让他休息,这一次,楚河是真的累到了。   他走在队伍靠后的位置,楚河准备到安全区去等他们,男人的头颅微垂,那过长的留海遮住了他半张脸,他的眼睛几乎都被头发挡住了,男人专注地看着脚下那一小块路,就在这时,他耳边响起了一道很熟悉,也很悦耳的声音……   干净,清脆,还带着娇嗔的味道,那是属于蒂娜的。   “无论是谁,东西永久了都会厌倦,即便是所有种族中最忠贞的兽族。他们是王子,心高气傲,他们怎么可能被一件事情束缚,当好奇与冲动过去后,理智恢复,他们会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也许,这件事情暂时还没发生,但,那是迟早的。因为新鲜,因为拥有,所以他们才给了宠溺,给了包容,给了有求必应,这些只是假象,水中倒影,经不起碰触,也无法长远。站的越高,摔的越痛,好自为之。”   楚河没有回头,蒂娜也没有让他回头的意思,这些话在楚河脑后响起,蒂娜没有对着他,而是像自言自语般,对着空气……   然后,两人擦肩而过,蒂娜越过了他,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般,头也不回的加快步伐了。   楚河看着那晃动的酒红色马尾,脚步越来越慢,最后,男人落在了队伍最后方。   他回头看了一眼,夕阳正红,血般艳丽。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二百九十六章 一些变化   回去的路,白一鸣的话显然多了,他和楚河分享着首次战斗的经验。   他很兴奋,他滔滔不绝的讲着,他今天遇到的亡灵,那些亡灵和他的想象相差甚远,还有他如何攻击,又是多么会选择魔法,还有,他的导师,青凛对他的表现很满意。   楚河很累,他很想陪白一鸣分享喜悦,只是他已没有那么多精力,他大部分时间是垂着头听白一鸣讲话,在他表现的特别兴奋的时候对他扬起嘴角,露出个淡淡的笑容。   他不想敷衍,但是他真的提不起精神。   千冽知道楚河很累,他几乎一整天都没有休息,他平时和他们一起战斗,楚河付出的不比今天少,只是青凛会在适当的时候提醒他休息。   楚河是那种一沉浸在某种事情上就不会分心,也不会记得时间的人。   他记不得,青凛就帮他记得,但是今天…… 楚河有点超出自己的极限了。   人类那兴奋又接连不断的话让千冽变得很烦躁,他走在他们身后,那双好看的眼睛在喷火,如果视线可以杀人,白一鸣的胸口早就多出两个血窟窿了。   他在心里咒骂着,他想让他闭嘴,让那麻烦的声音从耳边消失,可是白一鸣的话似没有尽头般,他一直在说…… 最后,千冽实在忍无可忍,他准备去阻止,但在过去之前,千冽看了青凛一眼,他的脸上布满阴霾,那表情很是难看。   似感应到他的视线,青凛也回头看他。   兄弟二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青凛依旧平静,与千冽那愤怒成了鲜明的对比……   几秒钟后……   千冽猛的甩过头,他不再指望青凛,男人走到楚河身边,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比他只矮上一点的白一鸣,他那阴沉的目光瞬间冲散了白一鸣的喜悦,千冽冷冷地看着他,他的冰冷与青凛截然不同…… 那是代表死亡的冷,这一刻,黑发轻扬的男人像极了索命罗刹……   “滚。”   不管有多么厌恶,顾及楚河的面子,千冽从没有真正的与白一鸣发生过冲突,而这一次,他是很清楚的,也很明确的对白一鸣做出了表示,他厌恶他,没有一点虚假。   白一鸣被他骂愣了,楚河也是被千冽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虽然他在走路,但是他已经昏昏欲睡了。   千冽把他吓的一个激灵,他刚想说话,却听到那人没好气低吼了声,千冽第一次吼他…… “闭嘴。”他不让他替那人类说话,也不许他劝自己。   这话音才落,楚河就被千冽抱了起来,千冽打横抱着,然后他警告地看了白一鸣一眼,绝尘离去。   青凛没有跟上去,他也没有安慰白一鸣,他继续走他的路,闲庭信步,不疾不徐。   仿若一切纷扰与他无关。   那天,青凛并没有立即回到房间,他还是先去了白一鸣那里做完今天该做的功课才回去,那时,房间里已经漆黑一片,楚河早就睡了。   今夜,那盏床头灯没有亮。   青凛似没有发觉般,他拿了睡袍就去洗漱,当他准备睡觉的时候,头顶瞬间投来一道冰冷的视线…… 青凛的动作停住了,他对上千冽那充满敌意的目光……   那目光和傍晚一样的平静如水。   今夜,乌云密布,月华的光芒被乌黑吞没,没有掌灯的房间只剩黑暗,仅有的光亮只够看清彼此的衣着,不过他们同为兽族,都有夜视能力,这黑暗对他们丝毫没有影响…… 兄弟二人的目光在空中碰撞,僵持许久…… 青凛没有躲,他坦然地看着千冽,他接受千冽的质问,但他并不心虚。   须臾,千冽一把拉起被子,狠狠的躺下了……   那床,因为他的动作剧烈的晃动了下。   青凛无动于衷,他安静的整理被子,然后睡下。   临睡前,他看了楚河一眼,男人的脸色不太好,有些苍白。 ……   自此以后,青凛身边的人就换成了白一鸣,不管千冽多不满,和他吵过多少次,青凛都没有动摇,他依旧如故。   楚河对此倒是没什么意见,他的反应也没千冽那么激烈,他反而一直在劝着千冽,让他以大局为重,他在法师的队伍中一样可以。   毕竟他级别太低,能真正帮上忙的地方不多。   只是偶尔会听到一些风凉话罢了。   说他的过往,说他贪慕虚荣,说他不自量力,说他活该被冷落,也说他是害死精灵龙的凶手…… 楚河能平静的接受一切,他也没有提及过,那些已经过去了,楚河不以为意。   至于那些幸灾乐祸的认为他被‘打入冷宫’的人,楚河更是一笑了之,他知道是怎么事情就好,其他的,他不去在意。   他们三个人的事情,不需要别人来操心。   不管发生了什么,他们都不会分开,楚河没有忘记那日青凛在他耳畔所说的话。   有那些就足够了。   时光流逝,物是人非,一切都在变化,包括人在内。   白一鸣的变化很大,几乎是可以看出来的,每一天,每一分都在变。   和最初他们重逢时简直判若两人,不仅是从自卑变为自信,连他的性格似乎也有了变化。   与他在地球时的感觉差了很多。   不再是温文尔雅的秀才,而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笼罩着他,陌生,却又似曾相识,但楚河已经想不起那是什么感觉了……   总之这个白一鸣,突然让他感觉到了生疏。   自从白一鸣来到基诺城镇后,楚河就再没见过唐宋,不知怎的,最近他很想他,在地球时,其实他和唐宋的关系并不好,充其量只是见面点头的同事,只是没有太生分罢了。   他很想和唐宋聊聊。   他去找过唐宋,可龙族的人不允许他踏入龙族休息地,曾经东敖给他的特权,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收回了。   楚河失望而归,自此他再也没去尝试过,他知道东敖既然做出决定就不会轻易改变,无论他做什么,也一样见不到唐宋。   不知是否因为唐宋和东敖又发生矛盾了,楚河有点担心,可又无能为力。   不过楚河心里还是有底的,他知道东敖对唐宋有了感情,他相信他不会再像之前那样折磨他。   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龙王给他的权利并没有变,龙族的指挥权依旧归他所有,但现在,楚河已经帮不上什么忙了,上位者的决策都很正确,没有什么大纰漏,龙族自然也是按照要求做的。   他的权利,其实也是有名无实了。   他不再参与议事,他也不像灼炎那样陪在罗迦身边,楚河避嫌了,他干脆不再去议事厅。   他不去,千冽也不去。   不管他怎么劝,就算把他推出去,锁了门,千冽也是蹲在门口守着,他说有青凛去就足够了,他对策略的事情不在行,他去不去都无所谓。   后来,楚河也不拦他了,有他陪着他也没那么无聊。   因为即便是他一个人,他也不会去找白一鸣,白一鸣很忙,他有青凛布置的功课要做,楚河不便去打扰他。   没有楚河的议事厅,一切都没有变化,各种族的上位者依旧如火如荼的商讨着,楚河退出后,类似精灵龙的事件再没发生过,虽然小错会有,但那都无伤大雅,难免让楚河觉得,其实他一直是多余的存在。   不过这样也挺好,他的压力小了许多。   他要顾及的东西也少了许多。   千冽讨厌白一鸣,他不想看到他,也不想知道有关他的任何事,事到如今,楚河已经不会再去强迫他,顺其自然。   反正白一鸣也不再惧怕千冽,他心里的阴影也一点点的散去了。   青凛和白一鸣一直是单独相处,从最开始的从战场回来去他的房间指导他,到现在的青凛和他一起从战场回来,然后直接去他的房间。   楚河没有反对过,大局为重,他懂。   在那扇门里的事情他没问过,他和青凛依旧保持着原来的样子,青凛也还是那个样子,没有变化。   对他,也没变。   他们相处的时间少了,但是青凛对他的关怀依旧不减,他偶尔还是会陪楚河聊天,也会亲吻他,拥抱他。   为楚河做他一直做的事情。   青凛做事情,永远是安静的,他不声张,他的守护,是留在暗处的。   只是…… 每天,青凛进到白一鸣的房间后,那扇门一关起,白一鸣都会递过一条温热的巾布,他给青凛解乏,让他擦脸擦手。   可是,青凛始终没有接过那个巾布,尽管白一鸣每天都准备。   而且,白一鸣对他所有的好,他都没有接受过。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二百九十七章 参加庆典   白一鸣快乐了,也不再拘谨,那卑微与怯懦一点点远离了他,阳光再度将男人笼罩。   他在成长,他朝着优秀法师的路努力着,他已经不再是重逢时的艳奴了。   这让楚河觉得欣慰,也替白一鸣高兴。   白一鸣偶尔还是会帮他们做些来自地球的餐点,但他再没有做帮他们洗过衣服,或是打扫房间一类的事情,因为千冽不允许他踏入他们的房间一步。   有事情楚河会去隔壁,或者让青凛把吃的带给楚河。   身为朋友的他们相处的时间很少,没有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聊天,相对的,倒是青凛和白一鸣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长。   这种情况一直待续着,没有改变。   楚河听说玄漓和迪希亚在一起了,他原本以为在米歇尔那么强烈的攻势下,玄漓会选择他,这结果却是出乎他的意料。   自从非离出生后,楚河就鲜少与玄漓见面,玄漓的近况他不是很清楚,就连这件事情也是昨天从士兵的议论中无意间听到的。   他们说,他们的长官经历了千辛万苦,艰难万险才被玄漓破格录‘娶’,为了庆祝他们的长官脱离N年的单身生活,也为了庆祝他得来不易的感情,所以他们准备办一场小而隆重的庆典,这地点,就在玄漓的医疗处。   虽然那里不太方便,但那毕竟是他们定情的地方,所以在不打扰到其他病人的情况下,他们得到了批准。   楚河还听说,迪希亚的感情路不是那么好走,玄漓这几日才点头应允,算算也有大半年的时间了。   即便是没听到士兵们的议论,楚河也相信,迪希亚这半年多的时间有多么的辛苦与不易。   他倒是很好奇,迪希亚是如何成功,又是如何抱得美人归的……   他觉得,玄漓不是那么好追求,也不是那么好点头的人。   至于这结果究竟如何,见了那两个当事人自然就清楚了。   所以楚河带着他的礼物,去参加玄漓和迪希亚的庆典。   他不请自来,相信没人会反对。   总觉得,这庆典很像战乱中的婚礼,小而隆重,却又刻骨铭心。   夹杂在血与艰辛中的甜蜜。   他为他们祝福。   那两匹狼没有一同前来,他们去了战场,不过礼物却是让楚河带来了。   青凛准备的是一件金器,镶嵌着宝石的金镯。   那金镯很宽,足有五公分,不同于女人佩戴的小巧玲珑的手镯,而是带着一种大气与高贵。金镯有流云浮刻,米粒大的宝石随流云漂浮,似在追随,也似紧密纠缠。   那宝石和钻石很像,小而璀璨,嵌于金器中,相生相融,浑然天成。   样式简单,做工却极其复杂,每一个细节都令人叹为观止。   这世界的金器并不少见,但类似这金镯般精美却又不失高贵的金器却是十分稀有及罕见的。   非但不土气,那些奇珍异宝与之比拟只剩黯然失色。   这金镯价值连城,世间仅此一件,这是青凛升至顶级后,兽族之首为他精心准备的,只有这种金器才配的上他优秀的儿子。   青凛收到后,却是一直没有佩戴,这昂贵的金镯一直放在他的空间戒指里。   因为,无论多精美,多罕见,又多特殊的饰品都无法与青凛的气质相匹配。   青凛不需要任何饰物,那些东西在男人面前不过是一堆废铁,毫无用处。   所以,青凛想也不想的就把那金镯找了出来。   算是对玄漓的一点表示,毕竟他曾经尽心尽力的帮过楚河,虽然不说,青凛也是感激他的。   千冽送的是一把匕首。   匕首装在牛皮鞘中,那鞘没什么特别,还有些磨损,牛皮鞘是用柔韧的牛筋固定的,很结实,不管怎么用力都弄不坏。   这匕首和楚河以往见到的不同,没有一般武器那若镜面般的利刃,它通体是黑色的。   乌黑的颜色,像从污泥中拨出一般,匕首并不光滑,很粗糙,很像地球上常用的磨砂玻璃,但那匕首十分轻巧,又极其锋利……   削铁如泥,吹毛可断。   刀身上有一个细小的凹槽,这匕首刺进心脏,必定会令对方瞬间毙命。   这匕首并不起眼,但却是一把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的利器…… 匕首尾端,嵌着一颗黑色的宝石,这种宝石楚河从没见过,它没有一般宝石的光泽与璀璨,那样子更接近于珍珠,颜色很暗。   宝石是透明的,它和匕首一样不显眼,可若对准阳光,顿时光芒万丈,波光潋滟…… 每一个棱角,每一条线都在发光,那光芒辗转反侧,永不停息。 不仅是这匕首,单看这宝石就知道这东西绝对是有价无市,或者说,不存于现世,不存在于人们的认知中。   和青凛金镯的价值不相伯仲。   这两个家伙出手阔绰到让楚河咋舌,青凛还好说,他是兽族王子,拥有再昂贵或是珍贵的珍品都很正常,千冽和他不同,他自小颠沛,可以说是过着流浪的生活,他的日子并不好过,楚河一直觉得,那是食不果腹,衣不保暖的条件。   可今日千冽拿出这把如此奢侈的匕首,难免令楚河当初的想法开始动摇。   千冽才回兽族没多久就离开了,他可以肯定那匕首不是来自兽族,而是千冽独自在外时得到的。   是他自己的。   现在想想,千冽既然能去那种高级俱乐部消费,那他口袋里的金币应该少不了多少。   或者说,千冽就是一个阔少。   相对的,他的礼物就显得有些寒酸。   这个世界的东西都是青凛他们给他的,可以说楚河身无分文,空无一物,他有的,只有这具身体,和身体上的一切。   那件宇航服在他与青凛初遇时就被他丢弃了,一个残边都没留下,连个念想都没有。   他比新生儿还干净。   他不能拿青凛他们的东西去送礼,所以楚河简单的做了些小吃,虽然是食物,但也是这个世界上所没有的,用多少钱都无法买来的,楚河做的是罐头。   杂果罐头。   地球上的水果这里也有一些,楚河用的梨子和山楂,还有一些其他水果做配饰。   他选的都是小梨子,从中间把果核去掉,梨子做好之后还是圆圆的,没有任何破损,一口就能吃掉。   这罐头寓意很好,酸酸甜甜,永不分离。   形容爱情,也祝福他们可以天长地久。   楚河将礼物都放在篮子里,包括那两匹狼送的价值不菲的贺礼,他们都很感激玄漓,他为他们做的一切,还有他的无私与慷慨。   临行前,楚河问白一鸣是否要一起去,他们重逢在基诺城镇,这个战乱的时期,楚河没有可招待他的地方,也没有可供休闲的位置,刚好赶上玄漓这场小庆典,楚河想找他粘粘喜气,让过去那些不快随之消散。   白一鸣没有立即点头,他看向青凛,无声的询问,后者完全不予理会,青凛直接走了。   白一鸣不懂他的意思,不过楚河告诉他,青凛今天给他放假。   青凛没有直接拒绝,就证明他默许了。   所以白一鸣欣然接受了这第一个假日,这也是他从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玄漓的庆典决定在午餐时间,这时候医疗所的人最少,楚河和白一鸣没有提前去,看时间差不多了两人才出发。   一路上,他们聊了许多,但却鲜少有关于地球的话题。   他们大多是在讲关于战斗或是学习的事情,白一鸣问了他很多,比如他是如何成长的,还有他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以及和青凛相处的方式。   他还是不太了解青凛,有时候不能立即明白青凛的意思。   他还问了唐宋的事情,他们是如何重逢的,还有唐宋为什么会和龙王在一起,他们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是不是在一起的。   唐宋的事情楚河不好多言,他不知道唐宋是否会介意,所以他只是含糊的说他们掉在不同的地方,是在这里遇到的,其中细节楚河决口未提,包括唐宋的孩子,和非离的事情。   东敖的儿子在基诺城镇,这件事情鲜少有人知道,除了龙族就是他和那两匹狼。   东敖很谨慎,楚河不想给他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楚河,说了这么多,你还没有说,你和那两个兽族王子是怎么相识的,又是怎么跑到一起的,把他们两个一起收服了,你的魅力依旧未减啊。”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二百九十八章 英雄往事   白一鸣的话,让楚河想起了他在地球上那无拘无束,随心所欲的淫靡生活,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的他猛的咳了几声,他没想到白一鸣会突然提起那些事情……   楚河和唐宋没说过他的私生活,但不代表唐宋不知道,整个宇航局,凡是认识楚河的都知道他的风流史,还有他男女通吃,来者不拒的事情。   相对来说,和楚河关系要好一些的白一鸣自然会从他那听到一些事情,男人嘛,可以拿来吹嘘的也就那几件事情,性能力,再就是情人。   遇到令楚河满意的人,或是度过一个难忘的夜晚后,楚河有时候会和同事分享,讲细节,然后是如何征服……   特别是把男人弄的死去活来的,更是有面子。   这是男人的恶趣味,楚河也有。   同事们听着他的风流韵事,他们的性取向都很正常,楚河这些故事大家就是听个乐子,聊天时候的一个话题罢了。   有楚河天天免费宣传,这男人间发生关系,也都见怪不怪了。   偶尔也会有人逗上几句,或是和楚河半荤半素的开开玩笑,那时候兴趣正浓,情绪高扬,楚河自己说过什么他都不记得了,如今白一鸣一个‘魅力不减’让楚河除了惊吓,更多的是心虚……   他不仅成了被‘压迫’被‘征服’的对象,还有就是他怕让那两匹狼知道…… 他记得他说了很多细节,什么体位,什么方法,什么手段,貌似他都有提过…… 他不想节外生枝,给自己找没必要的麻烦。   青凛上一次的愤怒他还记得,现在他倒是不怕青凛生气,他是怕他们两个联起手来‘欺负’他…… 那种‘惩罚’虽然‘身心满足’,但也太过,惊心动魄……   一口气被吃下两个人,楚河消化不良的。   “咳咳,那个,秀才,关于这件事……”楚河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他咳了又咳,顿了又顿,面对白一鸣那奇怪又不解的神情,楚河过了很长时间才艰涩的继续,“还是不要提的好……” 白一鸣不懂他在说什么,他记得,楚河最喜欢说这事,特别是被人崇拜……   如今,怎么吞吞吐吐的,还一副吃屎一样的表情……   “总之,就是不要再提,不要和他们两个说,特别是青凛,给我发誓绝口不提!还有关于我过去说过的话,你最好从现在起都忘记,一个字都不要记得,就当我没说过,就当你在做梦。”楚河没有解释原因,他只要白一鸣替他保密就可以了。   “为什么?”白一鸣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楚河以前那么喜欢分享,而现在,他征服的是那两个优秀的兽族王子,先不说身份和地位身家,就是那张脸也比地球上楚河所有的床伴都要俊美,白一鸣觉得,楚河应该拉着他,唾沫横飞的讲诉他的这次征服过程,可是,他为什么这么奇怪。“你转性了?开始羞涩了?”   “咳咳——”白一鸣如此认真又正经的询问让楚河差点被他自己的口水呛死,他拼命的拍着自己的胸口,手里的篮子也是颤颤巍巍的差点被他丢到地上,白一鸣见他如此激动,连忙帮他顺气。   白一鸣的表情从奇怪到狐疑,他歪着头,等楚河好了一些后才小心的再问,“把兽族王子征服,以你的性格来说,应该昭告天下,恨不得每个人都知道才对。至于你之前的……嗯……风流史,你说出来,他们会更崇拜你,更佩服你才对,也会更死心塌地的爱你,你别和我说什么英雄不提往事,那绝对不是你楚河会说的话。”   楚河觉得,白一鸣不把他呛死不会罢休,才平息一点,楚河又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他咳出了眼泪,连青筋都凸了出来,男人的脸憋的通红,他对白一鸣摆着手,示意他千万不要再说了。   再说就会出人命。   白一鸣被他反常又夸张的动作弄的也是一阵错愕,见楚河这么难受,白一鸣也就不再说话,等楚河气顺了,重新前行的他们的话题也没有再继续,气氛顿时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过了很长时间,楚河也没有再说话,白一鸣不时瞄他一眼,那眼神带着好奇,他头顶上顶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楚河的反应很奇怪……   “你觉得,他们像是在下面的人吗?”长时间的寂静后,楚河突然没头没尾的冒出一句,他说完后就看向另外一边,不再回头。   也不让他看他此时懊恼的表情。   白一鸣被他说的一愣,半晌才明白楚河说的是什么意思。   没有回头的楚河没看到白一鸣恍然大悟后的神情,惊讶,诧异,理解,可怜,最后还无比同情的摇了几下头……   白一鸣终于了解楚河让他保密的心情了,想当年,‘征战沙场’,‘所向披靡’的‘战士’,如今落魄到这种地步,那些光荣及战绩成了他永远的痛……   往事不再,楚河已经回不去了……   回不到用前面征服众生,现在只能乖乖的献出后面了……   这对于一个一直在上面的男人来说,是多么可悲又可怜的事情……   白一鸣不知道要如何安慰他,两人沉默的走了一会儿,白一鸣才试探着说:“其实这也没什么,这种事,习惯就好了。”   头转向另一边的楚河,差点因为他的话流下两行清泪……   什么叫,习惯就好了……   “更何况,兽族王子那么俊美,其实,在上面和下面都一样的,能拥有他们就已经够让别人羡慕了。”白一鸣由衷的说,比起在下面,他要比楚河不幸的多,早知道会发生那件事情,白一鸣宁愿一辈子都在下面,至少那样他还算是个完整的男人。   可是现在,就算在上面,他也不是男人了。   只是一个活着的按摩棒。   听到白一鸣的安慰,楚河并不觉得心情好过到哪去,他突然觉得,地球人来到这个世界都没什么好下场……   身为男人的他和唐宋都生了孩子,唐宋还被迫被改变了身体,虽说现在已经变回去了,但他毕竟变过。   相对来说白一鸣该划到惨烈那个档去,他不仅被压,还被阉了……   总之他们来到这个世界,属于男性的尊严多多少少都有些缺失……   就连那个变成了这个世界最强者的秦萧阳,到最后都是含恨而终,即便他活着,也是在孤独寂寞中,生与死,其实没有太大区别。   平心而论,他的境遇算是最好的,之前对于生孩子的事情,楚河还耿耿于怀,他还在想翻身,想为自己争取一些男人该有的权利。   比起唐宋,他觉得他还算好的,因为不管他身上所发生的事情有多不堪,但至少是在得到尊重的情况下,而那两匹狼是爱他的,他也是得到尊重的。而唐宋,一样的事情,他的想法没任何人顾及,龙王为所欲为,他折磨他……   虽说现在东敖对他产生了感情,但那些非人的折磨唐宋已经承受过了,更何况唐宋还不知道他的爱……   就算他知晓,龙王的爱,那么沉重,也许还不及他对他的折磨。   不管怎么说,事情向好的一面看,唐宋的曙光应该不远了,东敖爱他,他对他的态度与蛮横迟早会变,可白一鸣,他的身体变了,那不是一个简单的伤口,再也长不回去了。   他没生孩子,也不是一直被压,但他是最惨的。   所以说,有些事情比较之后就不觉得怎样了……   楚河现在的生活很好。   他得到了两个人,虽然让他有点吃不消,但那爱也是双份的,他得到的比他们多的多……   他比他们也幸福的多。   有那两个倒霉鬼衬托,楚河觉得,他其实一点都不惨,生孩子算什么呢…… 他们比这更痛苦的都承受过了,更何况那两匹狼对他那么好……   想到这,楚河就觉得欣慰的多了。   “对了,楚河,你还没给我讲你们到底是怎么认识,又是怎么在一起的。”白一鸣很好奇。   他的故事吗?   楚河沉吟。   他与他们的故事不长,也不算惊心动魄,虽然其中夹杂了艰辛和困苦,但却不乏甜蜜与温馨。   楚河没有隐瞒,他如实讲出了,那个他永远都忘不了的故事。   他讲的并不繁琐,很简单,但他所要表达的意思白一鸣已经很清楚了,他能从楚河的脸上读到幸福,还有过去他讲述那些韵事时没有的神采奕奕……   那时的快乐只是游戏,而现在的快乐,是发自内心,源于肺腑。   看的出,楚河很知足。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二百九十九章 出乎意料   沉浸在楚河的幸福中,他被感染,白一鸣觉得他似乎也快乐了些。   “那从来到这个世界后,你就一直待在兽族,兽族王子没带你去其他地方走走?除了去精灵族之外。”等楚河的故事结束白一鸣才发问。   “出去走走?”楚河哑然失笑,“这么个蛮荒的世界,有什么可出去走的。”   白一鸣显然不信楚河的说辞,他用狐疑的目光在楚河脸上扫了一圈,见楚河不像在说谎,白一鸣才又开口,“那你们直接从兽族到了这里,中途哪都没去吗?”   楚河觉得白一鸣的问题很奇怪,他似乎急于知道他都去过哪里。   看白一鸣那么认真的表情,楚河拍着脑袋想了想,其实他们去过很多地方,雷霆之谷,巫鸟山,还在大战开始前去见了利希尔,在大战开始后,他们还去了加比公爵的庄园,在废弃城堡中找到了秦萧阳的手记。   还有精灵族,这个白一鸣已经知道了,因为他和千冽,是在精灵族开始的。   楚河并没有隐瞒。   但这和白一鸣所指的‘走走’不是一个性质,他们不是去游玩,而是在做任务,攸关生死的任务。   “从兽族离开,我们去了人族,去见利希尔,是他让我们来这里的。”楚河还是回答了白一鸣的疑问。   “那之前呢?”   “之前吗……”楚河想了想,随即摇头,他表示再没有去其它地方。   他不准备把雷霆之谷和巫鸟山的事情讲出来,他觉得没有必要,至于加比公爵的庄园,不管是唐宋还是白一鸣,他都不会说。   他必须隐瞒。   “看来,这兽族王子还真没什么情调。”白一鸣小声的嘟囔了句,从楚河和他们确认关系到现在,他们似乎没有一点表示,没有礼物,没有婚礼,没有旅行,而刚才楚河的讲述中,白一鸣觉得,他们连誓言都少的可怜。   楚河居然觉得无所谓……   楚河虽然流连花丛,但白一鸣和同事们都了解,楚河一旦决定安定,那他必然会对自己的恋人百般呵护,温柔备至,他会把他所有,能献出的东西都给那人…… 会让那人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楚河有很多手段,也有很多招数。   可现在,他居然这么平淡,白一鸣一直觉得,楚河的爱情该是轰轰烈烈,世人皆知的。   那家伙很喜欢显摆,他要让所有人都嫉妒,都羡慕。   楚河,变了。   “那他们什么都没给你吗?”比如定情物一类的东西,他们是兽族王子,权利拥有者,一般小说上都有写,会把一些证明身份或是权威的东西给恋人。   白一鸣的想法很明显,楚河看的出,不过男人仍旧是无所谓的笑着,因为他们给他的东西,是物质无法比拟的。   比起那些所谓的信物,他们给了他爱和关怀才是重要的,而且,他们还给了他一个令他又惊又喜的东西——非离。   楚河不在意那些虚名,他注重的是感情。   有他们和非离,比什么都重要。   楚河再次出乎白一鸣意料的摇头,不过他加了个但是,“青凛送过我一个饰品,只是级别太低,我暂时还带不了。”   白一鸣几乎不敢相信他的耳朵,他瞪着眼睛看了楚河半晌,才替他不满的喃喃开口,“你是不是太容易满足了些……”   楚河依旧在笑,他和白一鸣的爱情观不相同,他的想法白一鸣不懂,自己觉得好就好,其他的真的没必要计较。   “说到饰品……”白一鸣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他话锋一转,“楚河,为什么我们没有武器?”   去到战场后,白一鸣才发现,每个人手中都有属于自己的武器,形态各异,属性也皆不相同,就连兽族王子都有,可是只有他们两手空空……   “嗯……青凛说,暂时没有适合我的,不过你的,他没提过,我晚上帮你问问。”话虽如此,可晚上楚河未必会见的到青凛,倒是白一鸣自己去问能快一些,不过楚河还是应承下来了,他觉得白一鸣可能不敢向青凛开口。   白一鸣连忙点头,他说了声谢谢,楚河表示不用,举手之劳而已。   “兽族王子的武器很漂亮。”   白一鸣指的是千冽一直背在身后的战鼓之剑,青凛的霜凝法杖一直放在空间戒指里,除了上次在废弃城堡,青凛再没有拿出过。虽然他一直很想试试米歇尔所说的驾驭,但始终没有机会,即便是对付那些高等级亡灵,也不需要他使用霜凝法杖。   楚河表示赞同。   那是神器,自然与其它武器不同。   “他们的武器是从哪来的?是商店买的,还是炼金师锻造的?”   白一鸣的这个问题楚河听的不是很清楚,因为他们已经到了医疗之所,这里的气氛不太对,不是楚河想象中欢乐祥和的氛围……   他没有回答白一鸣的话,男人加快了脚步走进了医疗之所,没跟上他速度的白一鸣停住了,他站在原地看着男人匆忙的背影,片刻之后才向楚河离去的方向走去……   这时,楚河已经消失在白一鸣的视线中了。 ……   玄漓的医疗处前,没有喜悦,也没有欢呼,迪希亚的士兵表情尴尬的站在外面,全都是手足无措的样子,他们手里还拿着准备庆典用的东西,至于他们的长官,今天的主角之一的迪希亚,也和他们一样,顶着一张苦瓜脸站在门口。   “怎么了?”楚河轻轻的拍了下迪希亚的肩膀,顺着他看的方向往里看去。   迪希亚不知在想什么,他被楚河吓了一跳,男人愤怒的回头,正准备骂人的他发现来人是楚河后,那表情可以用叹为观止来形容…… 他一把拽住了楚河的袖子,然后男人开始用一种很悲凉和可怜的声音哀求起来……   就差挤出眼泪了。   楚河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他大致听懂了,他们办这个庆典是瞒着玄漓的,本想给他一个惊喜,一切就都在暗中进行。   当他们准备完毕,连医疗之所也打好招呼后,今日一来,玄漓给他们吃了个闭门羹。   他不配合。   迪希亚说,玄漓一开门看到他们这幅架势后,并没有露出任何欣喜或是惊讶的表情,他冷冷清清地看了他们一眼,转身就回到医疗处内,再没出来。   然后,迪希亚试图劝说,玄漓却一本正经的告诉他这里只招待病人,如果迪希亚想进来,可以先弄断条胳膊或是腿,他可以考虑下。   迪希亚知道玄漓是认真的。   所以,他和他的兄弟们一直在门口,一个个傻愣愣的站着,成了这医疗之所的一道靓丽的风景,或者说是笑柄。   原本喜气洋洋的感觉瞬间被冲散,士兵们面面相觑,他们的长官表情也好不到哪去,看到他们在外面‘站岗’,玄漓的医疗处也没人敢来求医,双方僵持着,就在这时,楚河来了……   迪希亚觉得从天而降的楚河是上苍赐给他的礼物,他知道楚河和玄漓很好,他激动的抓着楚河的衣服,语无伦次的求他帮忙,总不能让他兄弟们的一番苦心全白费了……   楚河手里的篮子几次差点被迪希亚弄到地上,迪希亚是战士,他的力气很大,他晃的他很难受,有点头晕,在迪希亚第N次乞求他时,楚河终于拨下了一直粘在他手臂上的手……   他表示他清楚了,迪希亚可以不用再摇他了。   然后,在迪希亚殷切的目送下,楚河晕乎乎的进到玄漓的医疗所内。   玄漓在整理他的东西,看到楚河他同样没有任何吃惊的表现,刚才在门外,迪希亚和楚河的对话他已经听到了。   他示意楚河坐,然后便放下了手里的东西。   玄漓还是老样子,冷冷清清的。   他似乎将门外的迪希亚忘记了,坐下后就开始和楚河闲扯,近况,还有身体状态,还有玄漓没有见过几次面的,楚河的儿子。   那内容不咸不淡的,却又有很多话要说,没有尽头。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楚河不时向外面看看,他几次想提起迪希亚都被玄漓巧妙的打断了,楚河的篮子在手里捏出了响声,他该一进门就拿出里面的东西的,这么聊下去,恐怕一直会到天黑。   在楚河被玄漓绕的心急如焚时,白一鸣的头探了进来,他看到楚河在里面,就放心的缓了口气,得到玄漓的允可后,白一鸣就进来了,他表示他迷路了,这地方有些乱,到处都是一样的,他第一次来,根本弄不清楚。   白一鸣的出现刚好打断了玄漓的话题,楚河在他继续前抢先开口,“玄漓,你就准备一直把迪希亚晾在外面?”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三百章 简单表示   玄漓眯了下眼睛,这一次他没有逃避,也没有再转移话题。   他若有所思的向白一鸣身后的入口看去,他的眼神很清淡,没有感情夹杂其中,那眼睛清澈无比,却又深邃的似乎没有什么可以隐瞒。   拥有洞悉一切的能力。   “他是战士,我是医者,我们来这里是为大战效力,尽自己职责。”玄漓收回视线,他转向楚河,用一种很平静,却又显得十分严肃的声音问他,“你觉得,我们应该为这些私事耽误宝贵的时间吗?在这段时间内,他可以击杀几只亡灵,而我,也可以帮助更多的被伤痛折磨的人。”   玄漓说的不无道理,楚河懂得这个男人向来以职业为重,其他皆不被他放在眼里。   可是,他也应该理解迪希亚的心情,他重视他,在乎他,才想为他做些什么,这是大战,他能给他的东西太少……   所以就想弥补。   这是一个男人的心意。   最简单,最直接,也是最朴实的表达方式。   “玄漓,你说的我都懂。”楚河认同玄漓的话,不过他又补充了句,“那你觉得,青凛他们对我的好也是多余的?还有你之前帮我的那件事情,他们为此都不再去战场。我们都清楚,他们的位置比迪希亚重要的多,可他们却为了我‘玩忽职守’,‘以权谋私’,如此说来,我和他们应该分开来住,至少大战结束前不再见面,免得我‘影响’他们。”   说这话时,楚河突然想起了妲己……   玄漓没有反驳。   “玄漓,视在是大战,可是,战争年代不能阻止爱情,我们的身体被束缚着,但我们的心是自由的。” ……   外面的迪希亚焦头烂额,楚河已经进去很久了,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他想进去看看,哪怕是悄悄的瞄上一眼也可以,但没得到玄漓的允许他不敢,他不想被玄漓弄断手脚…… 他相信玄漓会说到做到。   身后的士兵也不敢多言,他们面面相觑,心里思量着,这场精心准备的庆典恐怕要无疾而终了,看他们家长官那张苦逼的脸就知道了……   迪希亚挫败的抓着脑袋,眼睛也从一直盯着的地方移开了,他了解玄漓的脾气,他不接受,不管他们等多久也不会有结果,看着和他一直等待的士兵们,迪希亚一脸歉疚…… “让大家白折腾了,今天就这样,散了吧,哪天我请你们喝……” “长官真有闲情逸致。”   那冷冷清清自脑后响起,迪希亚整个人都愣住了,男人很随意站着的身体立即像听到‘立正’的军号般站的笔直,然后,他机械的转过头……   那动作,就好像上了发条的玩具。   玄漓正低着头调整自己的袖口,他的动作很随意,却很优雅,他的眼睑微垂,那好看的睫毛显得格外的长,那话玄漓说的很自然,像是在谈论天气般…… “你出来了。”见玄漓出来,迪希亚倒是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他木讷的看着身后的男人,他呆头呆脑的样子让楚河忍俊不禁。   迪希亚这家伙,看来是被玄漓治的死死的。   “你们准备了什么?”玄漓将两个袖口都整理好才缓慢的抬起头,他看了迪希亚一眼,随后视线移向见他出来都缓了口气的士兵们。   听玄漓这么一问,负责的士兵连忙指挥人开始布置,可他才说了几句话,玄漓就阻止了……   “我就是来看看。”他就是来看看,没想参与迪希亚那无聊的庆典。   玄漓的视线从士兵手中的酒菜瓜果及鲜花彩条中移回迪希亚脸上,他准备的这些,是庆典,还有些订婚的意味,玄漓没觉得惊喜,他只感觉,这男人一点创意都没有……   很土气,也很俗气。   因玄漓的一句话,好容易缓和下来的气氛再度凝滞,男人也不以为意,他对着那抱着酒桶发呆的士兵很自然的吩咐了句,“把酒拿来。”   被点名的士兵先是很明显的愣了一下,随后立即将怀中的酒桶递了过去,他战战兢兢的,好像他捧的是炸弹,不是酒桶……   那士兵很清楚,如果不把玄漓伺候好了,让他拂袖而去,那他的长官会要了他的命……   他不想搞砸一切。   玄漓接过酒桶,立即就有人把杯子递过来,玄漓眺了那很有眼力的人,心说其实迪希亚的兵也不都是那么蠢……   还有人懂得看眼色。   玄漓把其中一杯酒递给迪希亚,自己拿了一杯,送杯子的士兵捧着酒桶站在一边,玄漓看着杯中那泛着白沫的液体,不由得暗自吐了口气,迪希亚这家伙,说庆典居然只准备了啤酒……   玄漓举着酒杯隔空与迪希亚做了一个撞杯的动作,迪希亚慢忙回应,然后他就看着玄漓将那一大杯啤酒仰首喝掉了,迪希亚不敢怠慢,也学着玄漓的样子喝酒,只是他的眼睛一直瞟在玄漓身上…… 心惊胆战的。   他整个人都不在状态,不明所以的,很被动。   擦掉嘴边的泡沫,将一滴啤酒不剩的杯子递给身边的士兵,他问迪希亚,“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迪希亚被他问的半天回不了神,他完全搞不清玄漓是什么意思,他愣愣的摇头,随即又用力点头,但他根本不知自己在点什么,在摇什么。   楚河见迪希亚那愣头愣脑的样子,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他将一直提在手里的蓝子递给玄漓,表示这是他们的一点心意,他只说吃的东西是他做的,至于里面那两个价值不菲的礼物,玄漓应该能猜的出它们的主人。   礼物都是很符合那两匹狼的性格的。   玄漓没有推脱,表示感谢后就收下了,这时楚河在给迪希亚打眼色,示意他说些什么。   不然他一定会后悔……   经楚河提醒,迪希亚这才恍然大悟,也从那游离的状态直接清醒,男人想也没想,目光灼灼的看着玄漓张。就喊—— “我会对你好的!”   他的声音很洪亮,在医疗之所上空盘旋许久,没有病人的医者从医疗处内探出头来,在医疗之所走动的人也因为迪希亚的声音停住了步伐,至于迪希亚的士兵,他们拍着额头,挡着脸,心说他们的长官,勇气可嘉……   玄漓倒是没羞没恼,反应也不像其他人那样夸张,他点头表示他清楚了,然后就对那些等待后续节目的士兵说:“结束了,回去吧。”   他做了结案陈词。   这是他的极限,如果不是楚河劝他,他今天一定不会出来。   他能做到已经做到了,酒喝了,迪希亚的话也听了。   迪希亚很明白彼此的立场,他知道玄漓改变主意已经给他很大面子了,但是他的兄弟今日算是白走一趟,他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当然,这结果比刚才的要好的多,迪希亚并不贪心。   “嗯,还有,”正要回去的玄漓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他回头提醒了句,“今晚,我去你那。”   男人的脸腾就红了,不是羞涩,是激动的。   他慢忙不迭的点头,去玄漓那很不方便,因为有玄清在……   玄漓他终于同意了,要知道,他们在谈精神恋爱,连吻都没接过……   这一趟,也不算白走,那些士兵听到这句话,紧张的他们开始哄笑,他们揶揄着自己的长官,也祝福着他,顺带将带来的礼物送了上去。   这庆典虽然没有办成,但是达到了最佳效果。   楚河笑吟吟地看着他们,他对玄漓道了声恭喜也就走了,本来想带白一鸣出来轻松一下,没想到却是这个结果。   庆典没参加到,白一鸣始终都扮演着空气,连插嘴的余地都没有。   楚河有点愧疚,就准备带着他去基诺城镇中转转,可楚河一回头,却在不远处,看到了米歇尔的影子……   他穿了一身黑衣,站在阴影中,如果不是他那张惨白的脸,楚河根本发现不了他。   米歇尔看着玄漓的医疗处,从那个位置看,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没逃出男人的眼睛,包括迪希亚那震耳欲聋的誓言。   楚河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心情,从他脸上看不出他的情绪。   不过应该好受不到哪去,连他都以为玄漓最后会和米歇尔在一起,可现在,他玄漓选了别人,心里应该很不舒服吧。   楚河准备去和米歇尔聊几句,可他一转头的攻夫,米歇尔已经不在那处了,男人走了。   来去无踪。   楚河轻叹一声,也就打消了那个想法。   他和白一鸣去城镇中的酒馆喝了一杯,那天聊的很开心,不过有一件事情楚河一直很好奇,玄漓和迪希亚,到底谁在上面……   他问玄漓,那家伙居然对他说,你猜。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三百零一章 一个意外   楚河不是小气之人,他很大度,也很大方,在别人需要帮助时,他也许会倾囊相助。   他也识大体,懂得什么叫大局为重,也知道有些事情必须要忍耐。   可是,是人都有底线的,楚河也有。   他不想多疑,也不想误解什么,如今他已经做不到当成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继续谈笑风生,告诉自己那只是他的错觉……   没办法再自欺欺人。   白一鸣的变化是有目共睹的,楚河也为他高兴,能摆脱过去的阴影,能重新振作,如果可以,楚河会帮他到底,竭尽全力。   楚河不求回报,但是……   白一鸣对青凛,似乎太过殷勤了……   殷勤的有些不自然,让他不多想都不可能。   他看青凛的目光不再单纯,那不是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纯粹的欣赏,那眼神中带着崇敬和膜拜,还有一抹羞涩夹杂其中,很淡,可楚河却无法忽视。   那种表情他经常见到,懵懂的初恋……   像怀春的少女。   也许这个比喻不恰当,但是,这是真的。   白一鸣不该有这样的神态,他已经结婚了,他也有深爱的女人,可如今,他居然对青凛露出了这种表情……   楚河想不通,也没办法想象,每次白一鸣用那种表情看青凛,楚河都觉得,他从头到脚都冒着寒意……   他的朋友,惺惺相惜来自地球的亲人,居然喜欢上了自己的恋人……   无论如何楚河也接受不了。   他从没想那么多,对白一鸣的问题有问必答,对他的要求有求必应。   就连去参加玄漓庆典那日,白一鸣问了很多关于青凛,关于他们如何在一起的话题楚河都没有在意。   他全如实说了。   他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他的想法很单纯。   现在想想,白一鸣那天问的最多的,就是青凛的喜好,及和他相处的方式,白一鸣一直在旁敲侧击问的其实是‘讨好’青凛的办法……   楚河根本没有防备,他连想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如今,千冽和青凛的关系持续紧绷着,可楚河已经没力气帮他们化解了,白一鸣的表情,他的举动如芒刺在背,让楚河不得安生。白一鸣是他带回来的,他是好心,是善意,可他却为他们带来了一个麻烦。   楚河安慰自己,这一切只是白一鸣的一厢情愿,他只是被青凛的样貌被他的能力所迷惑,毕竟他来到这个世界,青凛是和他接触最多,也是相对来说对他最好的人。   帮他,指寻他。   所以他肓目的崇拜,他迟早会看清的,因为青凛是他的恋人,是属于他的,白一鸣已经没有插足的余地了。   他不该如此紧张,也不该如此不安,那只是独角戏,必然会无疾而终。   可令他这样的原因,是青凛的态度。   楚河能感觉到,青凛对白一鸣很好。   至少他不像当初一样防备白一鸣,和千冽一样将他视为仇敌,也再没说过类似白一鸣擅自主张洗了他的衣服而要换锁的话。   青凛和他仍旧保持着距离,但对白一鸣偶尔的碰触青凛居然没有抵触情绪,他默许了,无论是白一鸣抓他的袖子,还是递东西给他,他多少都会有些回应……   要知道,青凛不允许别人碰他,更不会接外人的东西。   很显然,青凛已经把白一鸣当成自己人了。   但是这种接纳,让楚河很不舒服……   虽然他一直很想让他们愉快相处,像一家人一样,因为唐宋和白一鸣是他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可是,楚河不想要这种结果。   这几天他心情不太好,特别是看到千冽对青凛的敌对态度,还有青凛丝毫不受影响的继续去指寻白一鸣,有几次,楚河差点就开口阻止……   不想让青凛再去,至少晚上不要再去了。   白一鸣的课程应该差不多了,在白天在战场上的指导就可以了。   可这话就念在楚河嘴里,咽下去又吐出来,辗转着,却始终没能说出口。 ……   【战场】。   青凛被罗迦叫到了一边,千冽不太喜欢那精灵王,但出于对楚河的保护,他也跟了过去。   自从精灵龙出事后,罗迦再没有和他们正面交谈过,这一次突然找青凛,让千冽难免觉得其中有什么阴谋……   他不放心,就去盯着。   白一鸣和楚河等在安全区,除了白一鸣对青凛的感觉有了些许变化外,他和以前也没什么区别,但楚河心里已经产生了隔阂,所以他开口的次数很少,一直都是白一鸣在讲话。   楚河心事重重的,他有点不太想讲话,见青凛和千冽一直没有过来,楚河等的有些不耐烦,他让白一鸣自己在这儿,他准备去加入战斗。   反正他等与不等是一个结果,到最后他还是要一个人去法师那,青凛要带的人,是白一鸣。   楚河还在他平时待的位置,最靠边的地方,他和法师们也没有什么交流,他谁也不认识,他也不想再听那些风凉话,就一直在那里。   楚河才站定,还没来得及攻击,白一鸣就过来了,楚河本来就靠边,白一鸣在另外一侧,他没有参与攻击的意思,所以他们是有一定距离的。   远离认伍很危险,楚河皱眉,他想问他怎么不在原地等青凛,可白一鸣先表示他想学习一下群体战斗……   法师们的配合,而不是青凛教的单独的攻击。   闻言,楚河就没说什么,他让白一鸣小心,这里虽然是战场后方,但危险依旧存在,那些有遁地功能的亡灵不时就会越过正激战的战士,跑到这里来。   被保护的很好的白一鸣没遇到过那种情况,他也不知道楚河所谓的危险是什么,这个位置他看的不是很仔细,只能看到法师们挥动法杖的样子,他想看看他们究竟是怎样战斗的,所以,白一鸣向后退了些……   这样看的就全面了。   已经开始攻击的楚河起初没有注意,当他回头时有发现白一鸣已经远离认伍了,他那里不是安全区,也不在任何单位守护的范围内,他自己站在一片空地上……   即便没有参与过战斗,白一鸣也应该知道什么是纪律,在宇航局时,白一鸣一直是先进工作组,他没犯过错误,也从没有无组织无纪律……   楚河拧着眉不太高兴,他的位置不仅危险,而且很显眼,像别人不知道他的存在一般,他早和白一鸣说过,要低调……   楚河不能喊他回来,一喊的话法师们一定会发现,他准备去把白一鸣拉回来,就在他走了一半的时候,男人的右眼皮猛的跳了一下……   下一瞬,地穴领主巨大的身体便出现在白一鸣身后。   楚河惊呼一声,白一鸣只觉得头顶的阳光瞬间消失,一股腐败的气息充斥口鼻,他没回头,傻愣愣地看着眼前投射出庞大的黑影……   椭圆形的影子,XX粗的节肢晃动着……   像极了恐怖片里的妖怪……   白一鸣机械的,却看到地穴领主颚下那锋利的钧子瞄准了他,蠢蠢欲动……   他连尖叫都忘记了,他眼看着那东西向他飞来……   他连眼晴都没眨。   太快了,来不及。   那钧子穿透了他的下腹。   白一鸣还没感觉到疼,楚河就扑了过来,他把白一鸣护在身后,放了一个风之护盾,但是他只有七级,那盾根本无济于事,地穴领主的钧子撞到盾上,发出了一个沉闷的声音,不停旋转的风因为这一击慢了许多,楚河知道,他再扛不住第二次……   他又放了几个攻击魔法,不过那对地穴领主来说,根本无关痛痒,那钧子准确无比的向他们袭来…… 楚河将魔法盾开到最强,他出于本能的将白一鸣搂住了,背对着地穴领主……   下一刻,他的身体连同他怀里的白一鸣一起被袖飞了,不过那钧子没有穿透他的身体,男人在地上滑行了很远,他的法袍被擦破了,胳脖和肩膀也受伤了……   尘土飞扬,楚河在黄沙间看到黑着脸的千冽用爪子撕开了地穴领主的身体,他太着急,连拔剑的时间都没有……   怪不得他没被那钧子刺伤,是千冽啊…… 男人笑了下,可笑容还没淡去,跌落的位置又出现了一只地穴领主。   不过那只肮脏的虫子还没来得及攻击就被青凛秒杀了,紧接着,更多的地穴领主出现在战场后方,像是事先埋伏好的……   一时间,沙土扬起,黄沙漫天,楚河根本看不清,他只能把受伤的白一鸣抱在怀里,用身体帮他拍住那些沙土。   楚河受伤了,不知道被什么伤的,他只感觉到痛了,不过他始终没有动,死死的把白一鸣压在身下,直到耳边的嘈杂声结束,那些地穴领主被清理干净……   男人几乎虚脱。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三百零二章 开诚布公   青凛过来时,楚河已经被一层不算薄的灰土掩埋了,他听到青凛那冷漠的声音从头顶响起,他告诉他安全了。   楚河赶忙坐了起来,他一动那土又飞了起来,不过他顾不上那些,也没时间去看自己的伤口,楚河连忙去检查白一鸣的伤口。   他看到他受伤了。   不过他还没等低头就被人拉住了,那力气很大,直接把他从地上拎了起来。   楚河以为是离他最近的青凛,可没想到,却是那一边的千冽,楚河愣了一下,他下意识的去看青凛,可青凛根本没有看他,男人在刚才的地方,微微低着头,他在看白一鸣……   一动不动,看的很认真。   这让楚河有种挨了一棒子的感觉。   千冽见楚河傻愣愣地看着他们,他一把拽住楚河的手腕,直接把楚河拖出了战场。   沿途,尽管灰头土脸的楚河低着头,他也能感觉到众人的视线,那些赤裸的目光,让男人千疮百孔。   千冽没用青凛治疗,他把楚河拉到了玄漓的医疗处,见楚河弄的如此狼狈玄漓也是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兽族王子将他保护的那么好,他第一次这样。   不过玄漓不是多话的人,他没有问,直接帮楚河把伤口处理好了。   那伤都不重,都是刮伤。   他的衣服都在青凛那,千冽从空间戒指里给他翻了几件没有属性的衣服,借玄漓的地方了洗了澡,恢复了清爽的男人却没有恢复心情,他一直在想刚才的画面,青凛置他于不顾,看着白一鸣的样子……   青凛第一次表视的这么明显,明显的不在乎他。   千冽一直绷着脸,楚河和他说话他都是用单音回复,很简活,连个成句的话也没有。   不是敷衍,而是千冽不想说话,他快气到爆。   玄漓感觉到气氛不太对,但做为外人他也不好参与什么,只是在楚河走时,他若有似无的宽慰了句,“别计较太多。”   这五个字,让楚河足足深思了一天,今天千冽不允许他去战场,两个男人就在房间里,谁也不说话,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动不动,诺大的空间,被低云层覆盖。   一整日,他们都没吃东西,千冽从没有如此愤怒过,那双无色的瞳中波涛汹涌,那怒海一浪高过一浪,似乎要吞没一切……   这晚,青凛比平时回来的都要晚一些。   深夜,楚河躺在床上,他闭着眼睛,气息很平稳,那是熟睡后才有的特征,但楚河没有睡着,他根本没有睡意。   他听着千冽的质问,以及那单方面的争吵,青凛才刚回来,他没进门就让千冽劈头盖脸的数落了一顿,青凛始终没有反应。   也许是觉得青凛的态度太差劲了,千冽的吵声越来越大,那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明显,不管这里隔音有多好,楚河相信,白一鸣一定听到了……   他从来没觉得这么难堪。   特别是听到千冽的替他抱不平……   有些无地自容了。   青凛似乎不想与千冽争吵,见千冽一直闹个不停,青凛冷冷的问了句,“够了没。”   然后楚河听到千冽几乎是嘶吼的回了句,“没!”   紧接着,就是关门的声音。   然后又是一声。   青凛走了,千冽追了出去。   千冽的声音在走廊回响,他听到他要把白一鸣赶出去,他也听到他踹门的声音,不过那声音不大,想必是被青凛拦住了,然后,那嘈杂的声音越来越远,最后停息……   楚河绷着的身体放松了,他很慢的缓了口气,然后坐了起来,他抱着腿,那长长的刘海在像黑色的瀑布,在胳膊外呈直线泻下……   他不想这样。   狼是敏感也机敏的动物,千冽的性格虽然狂放,但并不代表他愚蠢和迟钝,也许,只有他一个人犯傻……   不然千冽不会一直针对白一鸣。   那是动物的特质,面对危险时自然而然做出的自卫表现。 ……   昨夜,青凛没有回来,千冽回来时楚河依旧装睡,男人什么也没说,洗澡后就躺下了,这一夜特别漫长,楚河没睡,尽管身边的男人一动没动,楚河也知道,其实千冽也是醒着的。   第二天,千冽还是没让他去战场,不管他说什么,男人都不让他走出房门一步,楚河想知道青凛的情况,也想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但是他没办法问。   当天夜里,青凛还是没回来,已经一夜没睡的楚河后半夜熬不住了,他睡着了,尽管眉头是皱着的,但是他睡的很沉。   他的心情很不好,起床后也没有往常的轻松,沉闷又压抑,他甚至不想醒来,楚河翻了个身,他用力闭着眼睛想再睡一会儿,可手下面,那光滑的触感让男人错愣的张开了眼睛……   这一边是青凛的位置。   原本应该空无一物,被子枕头都放在原处,他不该碰到东西的。   楚河猛的坐了起来。   消失了一夜的人安静的睡在一边,即便是阳光明媚,那俊美的脸上仍旧带着一层寒霜,冷漠,傲然……   青凛那高贵的银发散发着光芒,那光刺的楚河睁不开眼,他下意识的用手遮住了眼睛,然后那手,就不想拿开了……   楚河一动青凛就醒了,他看到了男人遮挡的动作,也没说什么直接坐了起来,青凛将头发向后抡了抡,就准备下床,可他的脚才碰到鞋子,他的腰上,便多出了两条手臂……   楚河从后面抱着他,很紧。   青凛没动,任由他抱着,楚河的脸贴着他的背也没有动,柔软的睡袍随着男人的呼吸轻轻扇合着,那动作很细微,有些痒……   “你的课,教的怎么样了?”男人的嗓子有些沙哑,他很想用正常的语气问青凛,可说出的话还是带着一点酸味,楚河不习惯这样的自己,这比上次千冽和蒂娜要严重的多……   “很顺利。”青凛如实回答,用他的惯有的方式,简活直白。   “差不多了吧?”过了这么久,该教的也差不多了,白一鸣学的也差不多了。   “嗯?”这次青凛没有回答,他拉缠在腰上的手,可楚河似乎不想放开,最后在他的坚持下,那手还是一点点的放松了力气,青凛面向楚河,他看着半跪在床上的男人,很轻的笑着,“你指的什么?”   “我觉得,没必要再天天晚上都去指导,应该差不多了。”楚河直截了当地说,他看着青凛,目光坚定,没有逃避的意思,他诚实的面对自己的心,他不想青凛再在晚上出现在白一鸣的房间。   青凛回望他,没有回答,但那目光似在询问他为什么。   “我不喜欢。”他的表情很认真,他不是在开玩笑,可青凛看到他这样却是笑了出来,他一笑倒让楚河觉得尴尬了,他准备了一堆的话也不知道要怎么说了,楚河扯了下嗓子,嘟囔了句,“不想看你们单独相处,你教归教,教出感情就麻烦了。”   楚河这话有说完,青凛就笑出了声音,那笑声,那笑容还是楚河熟悉的,冷漠中带着属于青凛的温柔。   那笑容没变,从最初到现在。   “你担心?”青凛问他。   楚河想说,原本是不担心的,但是最近他们的表现让他很不安心,他不想躲解释,他是担心,所以他点了头,又补充了句,“你想教他,就白天在战场好了,没必要晚上再到他房间去。”   楚河觉得,他这种说法很不自信,也很不男人,像个吃醋的女人撒娇的一样……   但是,他无法控制自己,他是男人,但男人也是人,他不能为了面子让自己过的不开心,也不能再看千冽气下去,他不喜欢这种气氛。   如果一定要有人先让一步,那楚河原因做调和者。   想回到白一鸣没有出现的时候,他不想看到他们有隔阂,有摩擦,他还是习惯那种其乐融融,彼此的眼中只有对方的时候。   白一鸣是他的亲人,这两匹狼对他同样重要,他不想因此让彼此的关系恶化下去,他想在发展到最坏之前挽救一切。   天平两端,如果无法保全,楚河会偏向青凛和千冽这一边。   没有什么可以取代他们。   青凛的笑容逐渐扩大,他一直笑,楚河就一直说,最后楚河被他笑出火了,他干脆去揪青凛的领子,这个动作他经常对千冽做,但对青凛还是头一次。   不过他的手刚碰到青凛睡袍那柔软的布料,他就被男人扯到了怀里……   “好,不去了。”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三百零三章 偶感风寒   青凛果真没有再单独去白一鸣的房间,只有在战场上的指导,除此之外,他们几乎没有交集,但偶尔的交谈还是有的。   到了晚上他也是和往常一样和他们一起回到房间。 他多多少少都在疏远白一鸣。   和他保持距离,没有身体上的接触,也再没有单独相处。   青凛的表现让千冽的态度缓和了些,虽然他还是在生气,但至少不再找青凛麻烦,也不再和他吵架,他也在慢慢的消气,一点点忘记。   他们的关系在修复,其实原本也没有多大的事情,楚河觉得自己的不安也许多余了些,不管青凛对白一鸣的态度如何,他对自己从没有变过,这点他比谁都清楚。   现在他只希望,白一鸣能知难而退,别再让彼此困犹。   青凛的刻意拉开距离,白一鸣不是感觉不到,他没表视出任何失落或是伤心,依旧勤奋好学,将与青凛在一起的每一秒种都善加利用。   这让楚河难免觉得,自己的做法似乎有些过分了,白一鸣是对青凛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那些只在暗处,也许白一鸣从没想到要从青凛身上得到什么,单方面的思慕而已……   青凛对白一鸣来说,应该是个精神支柱。   而他,却阻止了这一切。   对着依旧如故的白一鸣,楚河心里不太舒服。   小风浪很快平息,白一鸣也一直安分的再没有给楚河带来困扰,平静的生活看似回到了他们身边,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美好…… …… 楚河才走到法师队伍中,还没开始攻击,就看到青凛带着白一鸣回来了,他们是几分钟前离开的,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楚河站定,很快青凛就落到了他面前,楚河问他怎么了,青凛说白一鸣的状态不对。   经青凛一提,楚河才发现白一鸣的样子有点怪。   他的脸很红,人都已经蔫了,一点精神都没有,楚河摸了下他的额头,有些热,怕是发烧了,青凛指的他的状态不对,应该是生病了。   治疗魔法可以恢复状态,也可以治疗伤口,但类似这种病症便无从治疗,白一鸣现在需要的,不是一个魔法师,而是医者。   该带他去医疗之所。   楚河向千冽所在的位置望去,后者正皱着眉看这边,似乎见青凛带着白一鸣回来而有些不满,不过见楚河看他,男人直接把头甩了过去,那样子,极其不屑。   千冽不可能送白一鸣去医疗之所,即便他答应了,楚河也相信,他会在半路把白一鸣丢了,或者干脆就让他一死了之,然后他会说,他是在让他解脱。   以他自己的能力,根本没办法带白一鸣到医疗之所,他们总不能走着去,白一鸣现在都开始发晃了,恐怕没到一半就会昏倒,楚河愧疚地看着他,扶住了摇晃的男人。   因为上次的事情,千冽每天都缠着他,不让他与白一鸣有太多接触,非横在他们之间,别说说话,连对视的时间都不给。   被千冽这么看着,楚河也没机会注意白一鸣,所以他发烧了他根本都不知道。   即便是前些日子,除了白一鸣主动和青凛说话,青凛都不会特意去看他,他一直是目视前方走他自己的路。而如今,也许是为了让楚河宽心,青凛干脆走在楚河另一侧,和千冽把他夹在中间,这样他和白一鸣就各在一边。   所以白一鸣的状况,他也不清楚。   “我没事。”白一鸣强打精神对楚河笑笑,只是那笑容显得十分无力,这个世界的医疗水平不如地球,即便有这么方便快捷的法师在,可一旦身体本身出了状况,能仰仗的还是真正的治疗。   白一鸣得尽快到医疗之所去,这么烧下去不是好现象。   千冽不会帮忙,他又没有能力,现在他只能依靠青凛。   所以楚河很自然的将目光投向青凛,“快带他去医疗之所吧,再烧下去人就烧坏了。”   楚河示意青凛把白一鸣接过去,可青凛却没有动,他在看楚河。   “我不去了,”楚河表示他不去了,青凛要同时带两个人太麻烦,还耽误时间,他不能和一个病号计较,所以楚河主动把白一鸣的胳膊塞到青凛手里,他让他扶好,“我和千冽在战场,结束后就会回去。你今天就别回来了,他生病了,需要人照顾,交给其他人我不太放心,玄漓那边,他刚和迪希亚确定关系,两个人正是腻歪的阶段,我们不太方便去打扰他。”   不能一有事情就麻烦玄漓。   青凛这才抓着白一鸣的胳膊,不过他们离的很远,除了手,身体上没有一点腰触。   见青凛扶稳了楚河才松开手,他示意他们赶快走,青凛也没有反对,他让白一鸣站在前面,他抓着他转了个身,在他们互换位置的时候,青凛突然一歪头,他和楚河的脸颊贴到了一起…… “怎么,这就不介意我和他单独相处了?”轻飘飘的声音,带着青凛惯有的冷漠在耳畔响起。   属于男人那再熟悉不过的味道沾染到了他身上,还有男人转身时留在他脸颊上的温度,楚河还来不及回答,那一身洁白的人便已飞到了空中,楚河看着那腰身笔挺的人,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他没生病,但是脸也很热。   青凛在揶揄他……   他知道青凛刚才其实是想问,怎么,不吃醋了……   楚河傻愣愣的在那站了好长时间才想起来他在战场,然后有后知后觉的去战斗,男人一旦工作起来就很认真,楚河和平时没什么区别,只是他的心情今天格外的好。   笑容一直挂在嘴边,害的他旁边的法师不停的在看他,他的傻笑让他们心里毛毛的……   那份快乐一直持续到晚上,青凛在照顾白一鸣,回去的路上只有千冽和楚河,千冽显然对青凛的离去很不满,他不解楚河为什么做那个决定,那个人类那么讨厌…… 而且,他们都不是瞎子。   千冽的顾虑他知道,楚河相信青凛可以把事情解决好,而白一鸣,楚河觉得他不是不识时务的人。   千冽虽然没说话,但是他的表情一直很难看,楚河今天心情很好,他不想再被那些烦恼困犹,也不想让它影响自己的好心情,他安慰一般的主动牵起千冽的手,他想让和他自己一样开心,“我给你唱首歌吧。”   经常出席各种适合夜生活场所的楚河唱歌很拿手,不过从来到这个世界,他已经很久没开过口了,不知道地球现在流行什么音乐,他给千冽哼了一首英文歌,没有词语,悠扬的曲调,和这个世界颂曲不同。   很陌生,但很好听。   楚河的声音能安抚千冽暴躁的情绪,千冽也就慢慢安静了,一路上,他都是静静的听着楚河咛歌,让他牵着自己的手,这条路上没有人,即便是有,他们也不会在意。 ……   青凛把白一鸣送到了医疗之所,玄漓并没有休息,他仍然在工作。   他认得白一鸣,迪希亚那个无疾而终的庆典上随楚河来的人类,看样子他和楚河的关系很好,不过在开始检查前,玄漓看了青凛一眼。   那人站在门口,并没有坐下,男人漠然又淡然,安静的待在一旁,似不存在一般,但是他却有很强烈的压迫感,无法忽视。   玄漓的视线与青凛的不期而遇,两人对视分秒后,玄漓就开始为白一鸣检查。   玄漓说,白一鸣只是受凉了,没有大碍,然后他给白一鸣拿了些药,睡前服下就可以。   玄漓这里有床,但青凛没有让白一鸣留下休息,这样会给玄漓带来不便,也会妨碍他治疗。   青凛把白一鸣送回了房间,他按楚河所要求的,他在这里一直照顾白一鸣,所谓照顾,也就是看着他,没有帮忙的意思。   整个过程青凛都是在一边,看着白一鸣换了衣服,然后自己爬上床,唯一的帮助只是在他吃药时召了一个加热后的水球。   白一鸣自食其力,尽管他的手脚已经发软,头晕的快要抬不起,他始终也没有求救,等他躺好后,已经出了一身的汗。   身体有些发虚。   白一鸣迷迷糊糊的记得,发烧的话出过汗烧就该退了,可他似乎一点好转都没有,白一鸣头脑发昏的去抓被子,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盖住了,他只拉了一下,眼睛一黑人就昏过去了。   除了楚河,青凛没照顾过别人,他没理会盖着那床歪歪扭扭被子的人,拉了把椅子就坐下了,他坐在窗边,即便是坐着男人的身体也是挺的笔直,他看着窗外,那表情很平静,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只是一直看着,黑色的瞳深不见底。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三百零四章 诱劝一番   白一鸣醒来已经是几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这一觉他睡的很稳,没做梦,也没有太痛苦,也没有像以前感冒后一醒来就是一身虚汗,周身清爽,和平时睡醒没什么区别,他觉得玄漓的药里可能有安神的成分,而且比地球上的药效果要好的多。   只是一觉,他的症状就已经消失了。   基本上痊愈了。   睡之前,他的手脚无力,人也虚脱了,视线是模糊的,整个人也是晕乎乎的,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青凛带着他去治疗,他看到了玄漓……   然后的事情他记的就不是很清楚了,吃药,和爬上床其实都是出于本能。   不过他醒来后,看到那如雕像般坐在窗前的男人,还是愣了一下,他以为青凛不会再出现在他的房间,也不会再和他单独相处了……   就算是送他回来,任务完成后也会立即离开。   因为青凛的态度突然发生了变化,他疏远了他。   尽管那男人平时就是冷冰冰的,但白一鸣也感觉到了微妙的变化。   不需要什么证明和行动,只是感觉而已。   而且,白一鸣已经很久没有碰到过青凛的身体了。   不管是有意无意的接触,青凛总能不着痕迹的躲开,他做的很干净,甚至会让你有种只是凑巧而已,可巧合再多也不可能每次都是,几次‘凑巧’后,有些事情不言而喻了。   这原因,白一鸣也不需要问。   他不傻,楚河也不笨。   白一鸣摸着冰凉的额头,他的烧退了,虽然浑身上下还是软绵绵的,但发烧的症状基本消退了。   白一鸣睡觉时XX,把被子一推他就下了床,白一鸣的目标很明确,就是窗前的青凛。   白一鸣一睁开眼睛青凛就发现了,人类身上散发出的灼热感随着他的睡眠逐渐消失,青凛知道他已经痊愈,就算没有,也正在痊愈。   男人起身,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他准备离开,没有继续留下去的必要了。   不过,白一鸣把他拦住了。   他没有横在他面前,也没有扯他的衣服,甚至连碰都没碰他一下,白一鸣与青凛擦肩而过,他没看青凛,只是低着头走到青凛刚才坐的椅子前。   他的手搭在椅背上,很自然的看向窗外,他没做出任何可以阻止青凛的举动,但他也成功的让青凛留下了。   “楚河不让你来找我。”白一鸣的口气很笃定,这话也是直接肯定,而没有疑问。   青凛迈出去的脚因他的话停住了,然后慢慢的收了回来,不过他没有回头,依旧背对着白一鸣。   青凛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那答案他和白一鸣都清楚,就无需多言。   两个人看着两个方向,看似与对方无任何联系,却都将注意力留在彼此身上……   “所以,你就不来?”   白一鸣放慢语速,那视线也从窗外缓慢的收了回来,他的动作很慢,像是电影中的慢动作,但这绝对不是生病所致。白一鸣看着自己撑着椅背的手,那椅子带着软垫,可男人坐后却没留下任何一条难看的褶皱,青凛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完美的,那不是刻意修饰,而是男人与生俱来的,高贵,优雅的兽族王子……   青凛没有反驳,他不是不理会白一鸣,他既然站住了,就代表他想听白一鸣说完。   而这个问题,青凛默认了。   “楚河有哪里好?”   忍不住,白一鸣还是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他的眼睛猛的移向男人笔挺的背,那视线里带着埋怨,还有一点怨念。   他一直想问,他也想不通,他哪里比不过楚河……   “我和他来自同一个地方,他会的,我也会,他懂的,我也全懂,而我知道的,楚河未必会知道,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楚河好呢?”   白一鸣不认为他比楚河差,至少他的学识比楚河渊博的多,他不敢夸口自己学识渊博,比不过那舌饱读圣贤书的学者,但他一定比楚河懂的多。   即便是长相,他也不认为他输楚河多少。   他承认楚河很优秀,有一种旁人所没有的男性魅力,但那并不代表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点,他也有。   他比楚河温柔,比楚河懂得忍让,他不会争强好胜,白一鸣觉得自己会是个好情人。   楚河能做到的,他都能,楚河不能做到的,他也一样能做到。   “你觉得,他哪里比我好呢?”白一鸣问青凛,来到这个世界,他和楚河的背景就变成一样的了,他们都是外来者而已。   他不信,那个古板的死板的唐宋都能找到恋人,而他却要孑然一身,拖着这副病态的身体芶延残喘的活下去……   他也要活的骄傲,至少不再像蝼蚁一般。   “他比我好看?还是比我的性格好?或者他很聪明?”   他是在问,但语气里却带着一点不屑,那些问题听起来带着讽刺,也带着白一鸣的自信。   白一鸣问着问着突然笑了出来,他的笑声很清脆,他笑的也很自然,像是听到了或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须臾,笑声戛然而止,像是电视开关,那音量从大调到了小。   他的声音变得很低,像是呢喃,也带着一股魅惑,他歪着头看青凛,他的眼睛也跟着眯了起来。   “他除了床上的技巧比我好之外。”白一鸣顿了一下,“他有过那么多床伴,那么多经验,对他来说,和人发生关系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他没有节操,也不懂得节制,所以在床上他会的东西很多,也知道如何玩弄别人,让人着迷。”   白一鸣在夸楚河,但那话里行间带的却是不屑与嘲弄。   “也许我过去不如他,但是现在,我的身体,或是技巧,都比楚河要好上许多。”   他接受了艳奴的训练,那些残酷的残忍的训练让白一鸣的身体发生了改变,不管他是否想学,都已经强加给他了。   就算是有些事情他忘记了,但是他的身体忘不掉。   每一个高级艳奴都是一个极品,或者说,一个名器。   拥有让男人或是女人神魂颠倒的身体。   但与楚河不同,他是被迫的,而楚河是自愿的。   楚河所练就的技巧,他懂得的知识,都是在陌生人的身体上得来的,一点点进步,一步步变成了现在这样。   楚河是情场老手,无论是身体还是与感情的操控,都是白一鸣无法比拟的。   不管白一鸣和多少人睡过,但他的心是清白的,是干净的。   白一鸣觉得,这点他比楚河要好上太多。   他和楚河是不一样的。   白一鸣看了一眼窗外,太阳开始向山下移去,那光芒不久之后就会散尽,月华初上,温暖被冰冷代替。   落日的余辉照亮了男人的脸庞,在彼此身上留下了一件薄薄的光影,那光是红色的,让白一鸣的表情看起来有些狰狞……   从来到这个世界,他开始讨厌夜晚,他希望太阳永远不要落山,这样,他能感觉到温暖……   他的生活是冰冷的,月亮抢走了他的温度,每到夜里,他就很冷,不管多盖几层被子,他都抑制不住瑟瑟发抖的身体,他也想让人帮他驱赶寒意,来带温暖。   他不要宠溺,也不要包容,可以不对他好,只要带着他,不遗弃他,让他有一个可以跟随的人就可以了……   只要愿意接纳他,容纳他,让他不再是孤零零的就可以了。   其实,他的要求不多。   为此,他会不顾一切。   “你是兽族王子,你至高无上,你拥有权力,凌驾众生。你冷傲俊美,你那么完美,没有瑕疵,没有缺点,你似神一般的存在。我不懂,这样的你为何要选择楚河。”   这几句话,白一鸣说的很慢,一句一顿,他的表情如此虔诚,他的语句是那么真诚,话落白一呜困感的摇着头,他的眉头皱着,他想不通。   为何青凛要选择楚河。   “不管因为什么原因,你终究是做了选择,可是我无法理解,你为何不一个人独享他?你居然愿意和你的弟弟分享他,两个人共同拥有,这是多么荒诞的事情,连我们的世界都不曾有过这样的事情,古时候,男人可以三妻四妾,但女人必须从一而终,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同时拥有两个男人,那是悖论,那是不允许发生的事情。”   他用现代社会的婚姻关系,用女人该遵守的一切来约束楚河。   他觉得,既然楚河愿意给他们做‘女人’,就该本本分分的,像他所说,从一而终,而不是左顾右盼。   “青凛,楚河配不上你,当他的感情不再忠贞,当他的身体不再完整,当他选择了你还要和别人在一起时,他就已经没资格拥有你了。”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三百零五章 抓住弱点 这是白一鸣第一次喊青凛的名字。 以前他不敢喊,他怕玷污男人的名字,青凛的名字和他的人一样,那么美好,冷傲又干净。 让人不敢奢望,连贪念都不敢产生。 “你对他的爱那么深,他却把廉价的爱给了你,既然他不懂珍惜,你为何还要执着?你的选择很多,有很多比楚河优秀的人。” 比如他自己。 白一鸣继续诱劝着,他的语气很温柔,看去来很婉转,可那话却无比尖锐。 每一句,都正中要害。 “楚河说,你们是一见钟情。” 当楚河告诉他他们的开始时,白一鸣不敢相信,就这么简单,这么自然,没有了解,没有接触,除了知道彼此的名字外再无任何了解的情况下,他们就走到一起了。 多么富有戏剧性的结果,简直像是天方夜谭,连小说中都不会出现的情节,居然发生在现实,就出现在他们身上。 “一见钟情这四个字,只存在于童话中,现实是残忍的,它不像想象中那么美好,它只是一个冲动而已。” 冲动过后,激情褪去,他就会发现其实他的想法未必正确,当初的决定,也不是最好的选择。 更何况是这个没有爱过的兽族王子。 楚河只是在正确的时间遇到了正确的人,青凛不懂爱,所以他觉得新鲜,所以才把楚河看的那么重要。 楚河只是捡了个便宜而已。 如果青凛没有经验,如果楚河不是他第一个遇到的他觉得有兴趣的人,那结果未必会是这样。 如果当时那人不是楚河…… 青凛心高气傲,白一鸣不信就凭楚河能真的将他收复。 “青凛,你好好想想,楚河是否值得你对他这样,值得你和你的弟弟围着他团团转,你们同样优秀,有必要将感情全投注在一个人身上吗?楚河同时拥有你们两个,他将他的感情分成了两份,这对你或是你的弟弟来说都不公平。” 白一鸣说的很诚恳,他字里行间都是为他们兄弟着想,好像他忘了其实他和楚河才是朋友…… “我和楚河是朋友,按理说,我应该帮他说话,替他隐瞒。但是,我为你们不值,你们为他付出那么多,得到的回报却是他的不专情,招蜂引蝶。正因为我了解他,才不能放任下去,我和唐宋都知道,他很滥情,也喜欢滥交,楚河绝不会因为谁安定下来,他喜欢那种生活,那只是他的性格而已,他也是无心,可他已经习惯了,改不了了。所以,他不适合你。” 他表示,他只是在说公道话。 白一鸣走向青凛,一步,一步,速度很慢,他的劝说也没有停止。 “更何况,当初是你先遇到他的,你们立了誓言,你们决定了一生,可当楚河和你的弟弟有了感情后,楚河已经背叛了你,你还看不清吗?” 那银色的发,那完美的身体离他越来越近,白一鸣的眼睛眯上了,他的声音也越来越轻,像是接近小动物一般,蹑手蹑脚,并表示出自己的无害…… 他是可以帮他的。 “想一想,当初你做出决定和你弟弟分享他时有多么痛苦,可是,他们谁理会你的感受了,你那么痛苦,楚河却投向了别人的怀抱,他将你助于何处?他得到了很多,却将你一个人留在那里。那时,你该有多么的痛苦啊……” 白一鸣伸出了手,做出了拥抱的姿势。 他觉得,男人高扬的头,似乎在一点点垂下,那背影,也不再坚强,带着颓然与失落…… “失望,难过,心如刀割,生不如死。明明楚河和你立下誓言,他却被你的弟弟夺去了初夜。” 白一鸣知道楚河一直在上面,那后面是他的第一次。 “可是他却不懂得顾及你的感受,仍然和他在一起,还产生了感情,他自私,他从没想过你的感受。有人理解过你吗?你的大度,你的大方,其实只是在强迫自己,只是在逞强而已,其实你不想这样,你想独自拥有他,你不想别人碰他,你想他只属于你自己。但是,那已经不可能了。所以你选择了妥协,忍痛割爱,他们在逼你。你一味的为他付出,可你得到了什么呢?他倔强,他固执,他不懂你的苦心,他做他想做的任何事情,他什么时候为你想过?想过你的为难,你的处境,你的顾虑……” 白一鸣的表情愈加温柔,他的眼睛似要滴出水来,那是包容,也是心疼。 越坚强的人,越看似坚不可摧的,心里防线越脆弱,一击便溃。 青凛就是那种人,看起来那么坚强,没有缺点,也没有弱点,无懈可击,但一个微不足道的弱点,对青凛来说,就是致命的…… 让他的自信瞬间瓦解,让他的坚强毁于一旦。 无法修复。 “谁在乎过你呢……” 白一鸣心疼的问,然后,他停住了,很长时间没说话。 他的手离青凛不足分毫,他只要再向前一步,就能将那个看似坚强的男人拥在怀里…… 他看着男人那头如梦幻的银发,很轻很轻的问他—— “那天,你很痛吧,你哭了吧。” 楚河没有和他讲过青凛掉眼泪的事情,他猜的。 失去挚爱,无论多么坚强的人都会难受,锥心刺骨之痛。 青凛当时的辛酸与痛苦,他们两个都没有体会。 青凛坚强,但他的心不是石头的,他也会痛,也会受伤,也会感觉到累。 “放弃他吧,把他让个你的弟弟,无论对你,还是对你的弟弟,都是最好的结果,也让楚河明白,感情只有一份,是不能分割的,否则,那就不是爱情,一直不是。” 男人的身体晃了一下,很细微,似错觉一般,但白一鸣看到了。 “他不爱你。” 他要抱他,可青凛却先他一步离开了。 看着那突然关上的门,白一鸣眯起了眼睛。 …… 晚上,从战场回来的楚河看了白一鸣。 白一鸣正坐在床上看魔法书,那被子盖住了腿,他的身上还披了一件衣服,他的样子比离开战场时好很多,但是他还是很虚弱,偶尔咳嗽几声,眼睛也是很红。 楚河开门时,正好听到他的咳嗽声。 白一鸣看到楚河显得有些意外,不过他立即热情的招待他,他下床,可被楚河阻止了,楚河说他们就像一家人一样,不需要那么客套。 楚河自己搬了把椅子,那椅子正是下午青凛坐的。 楚河关心的询问白一鸣的身体状况,白一鸣表示玄漓的药很好用,估计明天就能好的七七八八了,只是他烧的时间太久,所以还有些虚弱。 楚河听了也就放心了,他让珊迪大神准备了些好消化的东西,一会儿让白一鸣都吃了。 白一鸣正说他肚子饿的时候,珊迪大神就来了,两人自然而然的向门看去,这时白一鸣才发现,青凛一直站在门口…… 他们聊了这么久,他居然没有发现青凛的存在。 不仅是青凛,连从来没来过他房间的千冽,也在那里。 只是千冽没看他,双手环胸靠在墙上,男人大部分身体都被东西挡住了,但是白一鸣还是看的到,千冽的脸色很难看,比他的衣服还要黑…… 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一起来。 他看青凛,但后者没有给他回应。 他相信之前她和青凛说的话,不管多过分青凛都不会转述给楚河。 他没给他任何回答,但也没有反驳,甚至没为楚河辩解一句。 这就是成功。 至少他有希望,也有了可以突破的地方。 只要持之以恒,他相信没有亘古不变的道理。 至于青凛为何这种表现,是应为他说中了,还是青凛没办法反驳白一鸣不知道,他只知道,青凛他听进去了,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记得。 没有愤怒,没有不满,也没有想要杀掉他,或是撕烂他的嘴。 青凛的表现,很平静。 白一鸣对青凛的了解并不多,但他也可以肯定,青凛绝对不会是心慈手软之人,一旦触犯到他的底线,他的利益,他会毫不犹豫的痛下杀手,让他永远没有开口的机会。 永远的闭嘴。 他是兽族的王子,在这个蛮荒的世界,他比谁都懂得适者生存,强者为上,他不会对任何人抱有同情的态度,也不会宽容任何人,即便是他,楚河的‘朋友’及‘亲人’也没有特权,青凛不是会顾及情分的人。 除了楚河。 不过…… 没有什么会一层不变。 什么,都会变。 没有所谓的永恒。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三百零六章 没有放弃 青凛和白一鸣唯一可以单独相处的时间只有白天在战场时。 白一鸣的话最近多了许多,从最开始的虚心请教,到现在的每天都用一种很婉约的语气劝说着青凛。 但他没有再数落楚河,而是在劝青凛,将目光放远。 他很聪明,他知道青凛的底线是什么,他从没有触过,只是在打擦边球,见好就收。 白一鸣不厌其烦的劝说着,青凛始终沉默以对,态度冷漠,也没有任何语言上的回应,只有偶尔白一鸣请教有关攻击的问题才会简洁的回答,除此之外,他一直做安静的听众,他没反应,也不阻止。 诱惑,劝说。 白一鸣每天都要做的事情。 不过楚河并不知道,白一鸣对他的态度也没变过,他们依旧是‘好朋友’,是‘唯一的亲人’。 银装素裹被星点绿意取代,楚河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二个冬天已经过去。 也许那时是因为有了非离的原因,楚河的身体状况一直不是很稳定,今年楚河没有去年畏寒,他本来就有些战士天赋,他的身体也很好,去年那些御寒的东西他都没用,只是在法袍里加了件厚衣服。 每到这个季节,人就显得轻松,连迟钝的精神似乎都有了改变,楚河最近的心情一直很好,一切都在平稳过渡着,之前的不快已经逐渐淡忘。 只是楚河一直没有回到议会厅,他仍旧在避嫌。 利希尔找过他几次,楚河均表示现在这样他很满意,他不想再改变。 可令楚河没有想到的是,今天,那个已经将他视为仇敌的罗迦突然登门拜访。 他们已经很久没正面接触过了。 看着那美丽又高贵的精灵王,楚河不知怎的,居然有些手足无措,也忘了该有的礼节,略显错愕的看着那举止高雅的精灵王。 凤凰灼炎就在他身后,拒绝落座的他那头红发显得愈加艳丽,两个人在一起就是一副和谐靓丽的风景线。 楚河没心情欣赏,他在猜测,罗迦来此究竟目的为何。 精灵王在笑,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那高深莫测的男人,笑时未必是开心,也未必代表友善。 千冽看着罗迦那微扬的嘴角,心里是说不出的厌恶,他一直很讨厌这家伙,所以他理所当然的觉得精灵王来此的动机并不单纯, 虽然没和罗迦真正意义上的翻过脸,但千冽从精灵龙事件后再没有和罗迦有过任何交谈,不是因为他被他揍了一顿,而是他讨厌罗迦对楚河的态度。 也对那诡计多端的精灵王不放心。 真正算是接待他们的,是冷漠的青凛,他的话不多,只是请精灵王坐,然后询问他来此目的。 这氛围还算不错,只是安静的有些出奇,楚河和千冽没有参与,青凛的话一直抖那么少,这种感觉,让人连大声说话都难免迟疑。 罗迦是有事,不然他不会来这里,他也不准备和他们继续玩这种猜猜看的游戏,他直入主题。 “基诺城镇外西郊,有异状。” 罗迦坦言,但是没人问他什么异状,他也没等他们询问,罗迦直接把他知道的全说了出来。 “哪里有亡灵的气息,我看不透。”精灵是自然之子,他们可以利用存在自然中的所有元素,罗迦是精灵王,他可以利用风传递消息,也可以让风给他带来他所想知道的情报。 当然是在一定的范围内。 这基诺城镇周围,罗迦想要知道什么是轻而易举的。 只要是自然存在的环境,对罗迦来说都是透明的。 没有什么可以阻挡。 另一半战场他看不透,因为那里被亡灵元素笼罩,那里的自然条件已经被破坏,精灵王看不透。 看几天前,他无意中发现西郊他也无法看透。 那里也被亡灵元素笼罩。 亡灵元素像一团黑雾,将某处包裹住,周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好像亡灵看中的,只有那一块土地。 西郊里战场很远,大路也不经过此处,因为在基诺城镇附近,所以那里基本上已没人去了。 就是那样一个地方,有一个位置被亡灵占据了。 罗迦想不出理由,但他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也许是亡灵的一个阴谋,或者要利用那里做些什么…… 总之他放心不下,就来通知他们。 “如果我没记错,被亡灵元素占领的地方是一个酒馆。我打听了下,在大战开始前还有旅人在此处喝酒,如今那酒馆该是荒废的,我不懂,亡灵占据那个荒废的酒馆有什么用。” 罗迦说完,三人不着痕迹的互看一眼。 被亡灵占据的地方…… 整个西郊只有那酒馆被亡灵占据,这一幕是多么的似曾相识。 和加比公爵的废气城堡有异曲同工之妙。 尽管心里已经激起波涛骇浪,三人却没有表现出来,他们巧妙的隐藏着自己的想法,连那个心思缜密,眼力过人的罗迦都没有发现。 “既然好奇,为什么不派侦察兵去看?”青凛很自然的反问,他似乎对罗迦的这个消息并不感兴趣,他随手拿起桌上的小饰物把玩着,漫不经心。 “没有必要。”罗迦回答,他只是好奇而已,哪里离战场很远,即便被亡灵占领,罗迦也想不出它和大战有任何联系,若要把建筑建在那里又离科迪亚城镇太远,很容易就会被人摧毁。 是无用功。 “那你来找我们就有必要了?”青凛反问,一点余地不留,虽然这时青凛的性格,但多少让罗迦的脸色微变,“你有什么想法的话,不该来找我们,而是在议会厅说出来,大家一起商量,你私下来这里和我们说,也是无济于事。我们都清楚,这是大战,不管身份如何,我们都该顾全大局,都该遵守纪律,有事情,必须要议会决定。” 言外之意就是罗迦没走该走的‘流程’,青凛不准备管。 青凛几句话堵的罗迦无话可说,他只是发现异状,觉得有必要说出来,却没想到自讨无趣,他本来不想来此,只是昨日遇到了兽族之首,闲谈间,他把这件奇怪的事情说了出来,是兽族之首表示希望他能把此事告诉他的儿子们。 以为兽族现在主持大局的是他们。 所以罗迦来了。 他都愿意不计前嫌,可却讨了个没趣。 罗迦的无所谓的笑笑,他的笑依旧灿烂,只是那层笑容下,精灵美丽的脸已经布满阴霾。 “这件事,你还和其他人说过吗?”在罗迦准备告辞的时候,青凛又轻飘飘的落下来一句,他的样子还是那么淡然,像是随口一问。 “怎么,不是没有兴趣?”罗迦笑着问,那笑容中的讽刺十分显眼。 “是没兴趣,我只是提醒你,如果你觉得这个消息十分‘重要’的话,那就去和那些上位者说,然后我们去议会厅,我会尊重大家的意思,如果你们觉得有必要去研究那个酒馆的话。” 青凛特意加重了‘重要’二字的语气,他的话像是建议,但更多的,像是在讽刺罗迦的多此一举。 青凛的话带着嘲弄,以精灵王的性格,此时他必然不会再管,特别是在你提醒他的情况下…… 越让他说出来,他越不会。 在这里吃了哑巴亏,罗迦不准备再吃几次。 所以,青凛成功的用另一种方式让罗迦保守秘密了。 罗迦本事好心,没想到接二连三被人奚落,身为精灵王,更从没有人如此对待过他。 他和兽族的关系还算不错,至少没有红过脸,自从遇到过这两个王子,他们之间的摩擦和隔阂就不断。 想到这儿,罗迦看了楚河一眼。 他觉得那个男人是祸害,凡是有他的地方就没有好事。 他还听说,占卜师说他会害死很多人,包括那两个兽族王子。 罗迦真不懂,他们为何要执着这个男人。 他有什么优点? 居然让两个王子同意共同拥有。 而且还是会害死他们的人。 虽然占卜师的话罗迦不信,但是他觉得无风不起浪,那占卜师还是发现了什么,不然他不会那么说。 他的精灵龙不对就是最好的例子。 不过答案罗迦不在乎,那是他们的事情。 自己找死的话,谁都管不了。 罗迦不想再理会他们,他惹了一肚子气,也没必要再留下去,他说了一声告辞便和灼炎离开了。 灼炎知道罗迦生气了,他早劝他不要来此,讨了无趣。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三百零七章 顾虑重重 亡灵不会平白无故占领哪里,罗迦一说完,楚河首先想到的就是加比公爵的废弃城堡。 会不会泰萧阳的后半本手记就在哪里? 没有被乱石埋葬,而是遗落在那个荒废的酒馆中? 这个猜测让楚河很兴奋,如果真是如此,那泰萧阳留下的,对付亡灵之王的办法他们就能知道了。 这无疑是个好消息。 但其中,也带着几个疑点。 首先就是为何亡灵之王最近才占领那里?那酒馆已经荒废了,就算是泰萧阳的手记在里面。他又是如何发现的? 而且,位置似乎离战场有些太近了。 像是为了彼此都方便一样…… 如果说,哪半本手记是亡灵之王故意放在哪里,为的是引他们去取,这个解释还比较合理。 若是这样,那那个酒馆就是陷阱,他等着楚河自投罗网。 或者里面干脆就没有手记,只是一个幌子,理由和上面的一样,但应该不会是想借此除掉他们。 亡灵之王若想偷袭他们,何必如此大费周章,他有的是办法。 迄今为止,亡灵之王还未出现过,他的样子,能力,所以的一起对他们来说都是谜团。 顶级可以隐藏气势,若亡灵之王想要隐藏亡灵气息应该也不是那么难,至少在亡灵出没的战场上,他乔装混入会很简单。 所以,可以肯定的是,亡灵之王想引人去,但是引他们,还是其他人便不得而知了。 可是,他引诱的目的有是什么恩? 太萧阳的半本手记放在加比公爵城堡中,亡灵之王故意做出那里有大量财宝的假象。他的目的是想引人过去,找到解毒读笔记的人。 如今,他估计重施,是真的找到了后半本手记,还是…… 那个手记他动不了。 他拿不走。 所以他继续引诱,或是他们,或是其他人,再寻找除了楚河外懂得汉字的人。也有可能是亡灵之王想把塔恩拿走的版本手记夺回去。 不妨大胆假设,亡灵之王已经有能力破解泰萧阳手记上的内容,他只要把他们拿走的那回来就可以了。 但是,那手记不是那么好枪的,因为它一直被青凛放在空间戒指里。 属于自己的空间戒指只有本人才能打开,所以他只能出此下策。把他们引引去,再想想办法把手机弄到手。 不过这点不大可能,亡灵之王再聪明也不会想到这是异世文字,更不可能让他找到来自异世的人。 因为他们三个,都在基诺城镇里。 在得到泰萧阳的力量后,亡灵之王并没有立即进攻大陆,因为他需要时间消化吸收,而如今,他已经做好足够的准备,他的队伍向大陆发起挑战,可他这个指挥者,挑起者却始终没有露面。 他们从一开始就做好了随时与亡灵之王战斗的准备,可没想到,亡灵之王却迟迟不出现。 他是在等待适合的契机?还是想在大陆的兵力消损到一定程度再出现,这样可以事半功倍,有完全把握。 他们觉得,后者的可能性大一点。 亡灵之王得到了泰萧阳的力量,他不是一般顶级可以对抗的,他很强,可以通过窥视之眼秒杀巫医和奥尔。 但,无论多强的人都不会天下无敌。 那个曾经是这个世界最强存在的泰萧阳也不会。 泰萧阳到处挑战,没人可以战胜他,他拥有魔武双修之力,他可以操控时间,所以他是强者,但是这并不代表泰萧阳无人能及。 最后他死在亡灵之王的手中这点就可以证明了。 在意猛虎不敌群狼。 就算没有偷袭,但若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强者都联合起来对付泰萧阳,那他未必还有胜算。 更何况亡灵之王只是得到了他一部分的力量,那力量并不完全,所以他才想要泰萧阳另外的力量。 亡灵之王固然强大,也许不是一个人或是十几个人可以对抗的。 但,整个大陆的顶级,整个大陆都联合起来,亡灵之王的得胜的几率有多大,他心里清楚,否则他早就立即出现,称霸大陆了。 他还是有顾忌的。 他也不是没有弱点。 时至今日,大陆死伤无数,各个种族,其中不乏高等级者,当然也有顶级。 顶级有强有弱,并不是所有顶级都像青凛和千冽一样强悍,他们疏忽及失败同样会死,就连去摧毁城堡,身为顶级被选中也一样要去,也一样要死。 他们一直在消耗着,如亡灵之王所预想的那样。 他让亡灵耗尽大陆的能量,尽量减少顶级的存在,等亡灵之王真正出现后,他的对手就少了许多,能对他造成的威胁也就会随着减低。 这样,他距离胜利的距离又缩短了一步。 亡灵靠亡灵元素存活,亡灵的建筑内部究竟是什么情况,为何亡灵从建筑从生产出来这迄今为止都是谜团,不过这些应该亡灵之王有必然的联系。 亡灵的军队看似没有尽头,如果这些亡灵是从亡灵之王的身上衍生出来的,那不管他的力量有多强大,终究会有到达极限的时候。 就算是想要消耗,也终有一天会结束。 这是他们最近得出的结论,这场大战,耗时这么久,也许在明天会戛然而止,这一切全看亡灵之王能撑多久了。 亡灵之王再次抛出一个写着‘陷阱’的地方,这时否真的是陷阱,还是亡灵之王故布疑阵…… 这件事情看似简单,其中却有很多疑点,千丝万缕,矛盾重重。 是该坐视不理,还是一探究竟? 罗迦走后,三个人商量了很长时间。 这步棋,亡灵之王在明,他们在暗。 再三商讨,结论却始终没有得出,三个人陷入寂静,谁也不再开口讲话。 楚河不知道该如何选择,千冽也没办法决定,就连那一向果断的青凛也是大部分时间保持沉默。 这个问题很难。 不去,说不定正中亡灵之王的诡计,他慢慢拖延时间,碰运气寻找可以解读汉字的人,这个世界除了楚河还有唐宋和白一鸣,一旦被亡灵之王发现,那后果不堪设想。 先不说他们的生命有威胁,那对大陆来说简直就是灭顶之灾,无论如何,那手记中的内容也不能让亡灵之王得到,更不能让他知道青凛和千冽,是继承泰萧阳力量的人。 更何况,一旦找不到可以破解汉字的人,他又会将目标对准楚河,解释他必定会不择手段,那对楚河来说太危险。 去的话,他们只能只身前往。 他们不能调用任何队伍,如果那样,牵扯的东西就多了。 楚河等人的身份,青凛和千冽的能力,他们要防备的也就因此变多。 如果他们身边有亡灵之王安插的奸细,那就等于将自己的弱点暴露给亡灵之王。 对付整个大陆不容易,单独暗算青凛和千冽并不难。 如果只悄悄调走一小部分兽族,战斗力弱不说,人数众多还太引人注目,迟早会被人发现。 在做事前,保密是最主要的。 无法决定,也无法权衡,摸不清亡灵之王的想法。 讨论无法进行下去,陷入了僵局,可他们又知道,若要去就得抓紧时间,浪费下去有害无益。 “青凛,你的意思呢?”沉默了很长时间,摇摆不定的楚河向青凛询问,精灵王给他们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却也是一个很难的问题。 青凛一直若有所思的听着楚河和千冽的讨论,他鲜少插言,只是在偶尔提醒几句。 亡灵之王的做法太明显,明显的让人难免会怀疑他的居心。 像是故意让他们知道一样。 越是这样,对那荒废酒馆的好奇心就越强。 即便不去,那里也会成为心病,他们迟早都会去。 亡灵之王这么明目张胆的原因是让他们迟疑的原因,如果他的一切都在暗中进行,那他们必然会去。 “要不,我们去看看?”楚河觉得在瞎猜下去也不是办法,更何况万一亡灵之王利用的空城计,利用他们顾虑的心理,那他们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一个机会,“我们不进去,在附近查看一下,总比在这里胡乱猜想的好。” 无论如何,不管亡灵之王是否能够破译,那本手记也不该留在亡灵之王手中。 汉语只有他们三个懂,可一旦有人复制他们的语言,就代表更多人破译的了…… 所以他们才一直让白一鸣低调,让他隐瞒身份。 楚河的提议,让青凛陷入了沉思,许久之后,青凛才缓慢的做出决定。 “楚河,去,可以。”他看着楚河,补充一句,“但是你要留下。”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三百零八章 荒废酒馆 最后,楚河还是没有接受青凛的安排,留在基诺城镇中。 他跟着他们去了西郊。 虽然他去了,也未必能帮上什么忙,关键时刻还会给他们添麻烦,但是让他一个人在这里等消息,楚河怎么能安的下心。 不管他们怎么劝说,楚河都不同意在兽族之首那等他们。 男人的固执和担心他们都懂,所以他们没有强迫他,让他自己选择。 如楚河所提议,他们只到西郊,那荒废酒馆附近看看,如发现异常,立即离开。 就算亡灵之王布下天罗地网,那也该是有范围的,他们只要不到危险区,就没什么问题。 第二天,天还没亮三个人就离开了基诺城镇,依旧是悄悄出去的,他们准备在白一鸣醒来前回来,这件事情他们不准备让白一鸣知道,越少人了解,对他们来说越安全。 所以人们瞒了所有人。 这一路很顺利,因为不是通往战场的方向,附近没有任何亡灵的气息,大战使得这两个原本繁华的城镇萧条又清冷,这明明该是车水马龙的大路连个人影都没有看见。 待拐到小路后,更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静,没有声音,没有兽鸣,就连那刚刚抽枝的树木也显得格外阴森,轻风拂过,枝头摆动,投在地上那黑色的影子像魔物的利爪般晃动不停…… 天还没有全亮,冷清的淡蓝色覆在大地,楚河垂着头,偶尔也能看到那树木庞大又模糊的影子…… 这恐怖效果不用渲染,楚河就觉得他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如果再来几阵阴风,或是突然窜出个什么东西,一定会吓死人。 由于昨晚想的太多,以至于他们出门时楚河还打着呵欠,可在这种环境下,楚河哪还有什么睡意,他精力十足,甚至比平时还要精神。 他们说好了,只到附近查看,确定无异再决定是否要进入西郊酒馆。 为了不招摇,三个人没开技能,这西郊并不远,没多久他们就看到了那酒馆的影子。 他们离的很远,或者说是酒馆对面的一个矮坡上,那里到处都是树木,他们悄无声息的靠近,根本不会被人发觉。 和加比公爵的庄园不同,这里并没有多破败,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只是有些脏乱。 这和一般的城镇附近的休息站没什么区别,酒馆附近还有一些小商店和餐馆,只是大战的原因,这些商户都不再营运,大门紧锁,一个个已经离去了。 不过这锁已经被人为的破坏了,想必是过往的人起了贪念,想寻找些值钱的物件,所以那门锁附近都是大大小小的划痕,有的干脆连门都掉了,商店的门前散落着锁头的零件,那金属已经锈迹斑斑,勉强才能看出原貌。 他们站的很远,尽管有些距离,天还没有全亮,但那对那两匹拥有敏锐视力的狼没有任何影响,他们简单的将自己的看到的复述给楚河,并表示正如精灵王所说,这地方只有那酒馆里散发着亡灵的臭气。 其他商户都依旧如常。 周围也没有异状,没有亡灵的味道,也没有一点亡灵元素。 和加比公爵的庄园很像,只有那一个地方能感应到亡灵。 难道真是亡灵之王故布疑云,让他们怀疑和顾虑,不敢来此,然后将目标对准大陆另外对此好奇的人。 只是,加比公爵的庄园里有所谓的财宝作为引诱,那这里有什么呢? 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酒馆。 而且没有任何流言蜚语传出,一切只因为精灵王无意间发现。 是不是有些太凑巧了? 可若要是引诱他们,是不是有点太安静了。 “我们要过去看看吗?”这和他们想象的有些出入,楚河对着那模糊的建筑提议,他看的不是很清楚,只有一个大概的轮廓。 青凛一直默不作声的盯着那酒馆看,他没有接受楚河的提议,否则他就不会还站在这里,而是已经靠过去了。 “那和废弃城堡不同,我们还是小心为上。”虽然只有那酒馆有亡灵的气息,和他们在废弃城堡遇到的情况基本一样,但现在的情况和当时不同,这么贸然过去不是智举,千冽也不赞同。 从长计议,先静观其变。 “那就再向前走些,大致看看里面的情况。”这位置很远,楚河看不清,那两匹狼也只是看个大概,酒馆内部的情况他们并不知晓。 那酒馆的窗户很大,玻璃上满是灰尘,有的位置还被人打碎了,想看清里面的情况并非难事,楚河觉得,只是凑近观察,应该没有太大问题,毕竟他们现在没遇到任何危险或是异状。 “我们不能找侦察兵,只能自己探索,既然都已经到这里了,就这样回去,对这个酒馆的情况依旧是一无所知,下次来还是这种情况,不靠近永远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如果那半本手记真的在里面,我们就是要和亡灵之王抢时间了。” 在他发现能破译汉字的人前,他们要把那手记抢来。 青凛摇头,他决定来此,并不全是未了泰萧阳的手记。 “那手记,不要也罢。”青凛淡然的看着那个酒馆,他的声音冷冷清清的,让这初春的晨又平添了几分凉意。 他来这里,是想知道亡灵之王在耍什么诡计,结果如此,模糊不清,还要进一步探索才能知晓,事已至此,青凛觉得再靠前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不能一目了然,就干脆不看。 就算是泰萧阳的手记真在里面,他们也不能为此铤而走险。 亡灵之王不是无敌的,就算没有泰萧阳的办法,青凛相信他们也有办法对付他。 毕竟没有楚河,大战还是得继续。 泰萧阳的做法,也只是为防止万一而留下的后手而已。 所以,与其去冒险,不如,不要这个‘办法’。 青凛一说完,楚河和千冽立即懂了他的意思,青凛要毁了那个酒馆,不管里面隐藏着怎样的秘密,他都不要了。 他不能因小失大。 楚河看着那安静矗立的建筑,他有些于心不忍,都已经到这里了,他们却选择止步不前,对于里面的情况也不再探究…… 就这么轻言放弃,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 如果泰萧阳的手记真的在里面,他们就这么给毁了…… 只差一步的距离,就再也没办法恢复。 楚河想让青凛考虑清楚再做决定,毕竟这事一旦做了,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也无法补救了。 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出口,千冽就先表示同意了。 既然来这里不能一目了然的指导他们想知道的,就没必要拿自己冒险,毕竟楚河还在这里…… 他们能全身而退就可以了,其他的不重要。 那两匹狼已经有了决定,权衡后楚河也选择了接受,也许这是最好的结果。 此时,青凛就已经轻飘飘的落在了远处的地面上,距离酒馆还有一定的距离,临行前他嘱咐他们待在原地不要动。 那抹白色的影子向那群安静的建筑走去,青凛手中燃烧着一团烈火,那火光照亮了男人的侧脸,让那天高贵的银发也带上红光。 楚河看着男人走到酒馆面前站定,青凛离的不是很近,只到魔法可攻击的范围内就停住了。 那些秘密,亡灵之王的诱饵,泰萧阳的手记,让那一切都化成灰烬吧…… 让亡灵之王,再没有借口。 他们悄悄的来,对任何人都保密,那就让这个秘密,永远葬送于火海之中。 见青凛站在那里,千冽也就放了心,他靠在树上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头顶的云层越来越淡,即将破晓…… 在白一鸣醒来前,他们该回去了。 吃早饭,继续去战场,重复的生活,他们已经习惯了,像是习惯彼此的存在一般。 青凛站在酒馆前,可他却一直没有动手,那火持续燃烧着,他面对着酒馆,似乎在看什么。 楚河以为他发现什么了,推了千冽一把就操纵风系魔法靠了过去,千冽来不及拉他,转眼间楚河就落到了青凛刚才落下的地方。 听到楚河落地的声音,青凛猛的转过头,他的速度很快,带着楚河从没见过的慌乱,楚河看到他张嘴说了两个字,他没听清楚,但通过嘴型判断,青凛说的是—— “糟了。” 楚河愣住了,也不动了,此时千冽正好来到他旁边,三人离的不是很近,却也在一定的范围内了。 青凛手中的火球瞬间熄灭,他没有解释,对着千冽就喊了一声,“跑!” 那声音很大,带着一点嘶哑,是青凛从没有过的…… 他很紧张,也有点慌乱。 千冽没有问为什么,抱起楚河就跑,可他跑了两步就停住了…… 那两匹狼的脸色,瞬间变的很难看。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三百零九章 一个选择 中计了。 千冽后退了一步,放下了楚河。三个人紧紧靠在一起,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他们可以控制的了。 当楚河和千冽到达一定的范围内后,安静的环境瞬间发生了改变…… 四周轰鸣,亡灵气息铺天盖地,只在眨眼间便弥漫周遭。 那原本即将破晓的天被象征死亡的灰败遮住,亡灵的气息比以往他们见过的任何时候都严重,,死灰色的雾气,层层叠叠,缓慢的漂浮着,肉眼可见…… 那强烈的压迫感使得楚河呼吸困难,即便青凛和千冽已将气势全开,也无法抵挡。 他们的气势,此时,在遍布亡灵气息的地方,显得微不足道。 那力量不是来自一只或是几只亡灵顶级,而是一群。 它们不知从何而来,又是如何将气势隐藏的那么巧妙,连那两匹有着敏锐嗅觉的狼都没有发现。 他们轻敌了。 上一次在废弃城堡就发生过这种事情,隐藏在墙壁中的亡灵,他们也一样丝毫没有察觉,很显然亡灵之王可以将亡灵的气息掩饰的很好,像不存在一般。 见过的,没见过的巨型亡灵拔地而起,遮天蔽日,它们将三人围在中间,彼此间身材比例相差太多,那些亡灵面前,他们如昆虫般渺小。 青凛的表情十分凝重,他之所以迟疑了一下,没有立即烧毁那酒馆,只因为他发觉到一丝异样。 他离的很近,尽管光线不明,但酒馆内的部的状况他看的还是很清楚,酒馆不大,只有一层,里面的情况一目了然,不存在任何暗室,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酒馆。 让青凛奇怪的是,那酒馆中,除了厚厚的灰尘和酒馆内原先的摆设外,再没有任何东西…… 没有一只亡灵。 可是那浓浓的亡灵气息从何而来? 不可能是酒馆本身散发出,那就意味着,是有人刻意将气息留在那里。 在引诱着什么,像是诱饵一般…… 青凛顿觉得不妙,隐隐的察觉到一丝危险,就当他准备放一把火赶快离开的时候,楚河过来了…… 霎时间,青凛明白了一切。 什么手记,什么引诱,都是假的,是错的,亡灵之王一开始的目标,就是他们三人。 不是一个,是三个。 所以青凛独自上前时,每一偶任何变化,可当楚河和千冽也踏入亡灵之王布下的陷阱后,他们就看到了这陷阱的全貌。 亡灵之王很有耐心,他等着他们一点点走进来,即便是看到青凛要烧毁酒馆也没有动作,他是一个号猎手,他有自信。 他一直藏在暗处,到现在为止,也未曾露面,其实他出现与否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因为对他们来说,这些顶级,就够他们头疼的了。 头顶的天被亡灵如数遮挡,层层叠叠,密不透风,亡灵的数目如此空前庞大,数不胜数,这是一支完全由顶级组成,经过亡灵之王改造过的队伍。 一次次的调整与改变,亡灵之王真正最强的队伍。 亡灵没有立即展开攻击,双方僵持着,不过那两匹狼的脸色都十分难看,千冽的手一直握在战鼓之剑的手柄上,已经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只是这一次,千冽知道,他们不会轻易取胜。 或者说,他们完全没有胜算。 连逃出去的机会都没有。 顶级这么多,还有幽灵在,他的疾风没有任何效果,青凛的时空之门也同样如此,没等开始,就会被对方干扰。 想要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 现在,能活着离开就可以了。 即便是没有亡灵之王,也是一样…… 他们在强,就算可以秒杀顶级,也没办法杀光这么多顶级,这仗打不得,不管战斗多久,一分钟也好,一天也好,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前所未有的困境。 这道理,他们三个人都懂。 千冽那双无色的瞳在亡灵身上快速转了一圈,他明白他们的处境,也知道他还如何抉择。 千冽把楚河推向青凛,那动作很轻柔,他的一只手还握着剑柄,注意力也放在那些随时都会动手的亡灵身上,不过男人看的,是青凛怀里的楚河。 青凛已经知道了千冽的决定,他什么也没有说,打横抱起了楚河。 很干脆,没有一点迟疑。 楚河被他们的反应弄懵了,心中那不祥之感油然而生,他不敢往那方面想,他想认为这是错觉,可是千冽用行动否决了他的想法…… “帮我照顾好他。”千冽很简单的嘱咐,他说的是什么,青凛明白。 然后千冽和往常一样,在楚河嘴上轻轻啄了一口,他想用力的吻他,可是他知道他没有时间了,简洁的吻,最后的告别。 “千……” 寒光自脸上划过,刺目的光晃得楚河闭了下眼镜,那光芒来自战鼓之剑,它阻止了楚河要说的话,也让他们拉开了距离…… 此时那剑已被千冽牢牢握在手中,捆着剑身的布条也被他拿着,然后,一圈一圈,用它们困住他与战鼓之剑的剑柄。 捆的很结实,也很牢靠。 男人俊美的面容,此时带着些许凝重,张扬跋扈的千冽,第一次在战争中露出如此严肃的神情…… 那双无色的瞳紧盯着头顶上方的亡灵,亡灵们的动作带着一股股恶臭的风席卷而来,吹起男人黑色衣角,也让那头向来如主人一样狂傲的发丝飞扬着…… 那一瞬间,楚河有些恍惚,眼前的情景是那样的不真实…… 镜花水月,幻梦一场。 他多希望这是梦,可这是现实。 强烈的不安笼罩着楚河,他下意识的去抓青凛,他的身体在千冽亲吻他后,开始发抖,他什么也说不出,他只能求救般看着青凛…… “走!” 低吼声在耳畔响起,那是属于千冽的,楚河慌忙回头看他,手也无意识的向千冽所在的方向抓去…… 他什么也抓不到,连碰都碰不到,他们之间,有一道不长,却是永远也无法迈过的沟壑。 他只看到男人使用了,牺牲咆哮。 这是主动吸引对手的技能,不管对方有多少人,在一定的时间内,他们会被动的将攻击目标转向释放者…… 不…… 楚河没有声音的喊出这简单的一个字,他的视线模糊,下一瞬,眼前的景色已经发生了改变…… 他们出现在亡灵队伍中,须臾,离开了亡灵重重包围的地方。 他们逃出来了。千冽还在里面。 青凛没有迟疑,也没有回头,他抱着楚河,重复的使用着时空之门…… 千冽给他们争取的时间并不多,他们能逃多远就逃多远,没有时间给他们迟疑,及痛心。 他不能自主飞行,那样亡灵会在牺牲咆哮的状态结束后找到他们,他只能用时空之门,这样更快,也更安全些…… 回去的路很容易,很显然埋伏的亡灵都在荒废酒馆周围,沿途他们再没有遇到一只。 …… 亡灵被牺牲咆哮吸引着,千冽用牙齿咬着布条的结头,他用力扯了一下,让战鼓之剑和他的手绑的更紧。 “米歇尔说,我无法驾驭你,我不信。”千冽看着手中的巨剑,他扯着嘴角,露出了男人惯有的张扬的笑,“我可以兽化,但现在这种局势兽化与否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不如让我最后挑战一次,看我是否能驾驭你。” 千冽说完,亡灵的攻击已近展开…… 不成比例的身体,那小小的黑色,如弩箭一般射向亡灵之中…… “并肩战斗这么久,我们一起漂亮的结束这最后的斗争。” …… 青凛和楚河平安的回到了基诺城镇,回城的路很安全,没有任何阻扰。 当他们看到基诺城镇的守卫后,青凛紧绷了一路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些…… 青凛的脸色依旧不好,他看着基诺城镇的某个方向,紧搂着楚河的手放松了…… 楚河此时已经说不出话,他抖的像筛子一样,他一直看着千冽留下的方向,他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了…… 从没有过的慌乱。 除了冷,他没有任何感觉了。 青凛扶着楚河的头,温柔的落下一吻,他安慰着他,让他放松…… 然后,那唇又快速的贴到楚河唇上,他在最近的距离内直视楚河,然后,他笑着说—— “抱歉,我没办法让千冽一个人留在那里。”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三百一十章 生离死别 楚河的瞳孔骤然一缩,他去抓青凛的衣服,那软滑的布料自掌中滑过,楚河什么也没抓到…… 视力再度模糊,青凛那张如千冽一模一样,俊美的面容也随之朦胧一片,不再清晰,像坏掉的电视机出现的画面…… 楚河最后看到的,是青凛温柔的笑脸,和他们初遇到的笑容轻轻重叠,让男人的眼眶倏的湿了…… 只是眨眼之间,楚河就与青凛分开了。 今天的第二次,他们分别。 和以往不同,这一次,也许是生离死别。 楚河的心已经痛的没有痛觉了。 他的脚一碰到地面,首先想到的就是去搬救兵,去救他们…… 除此之外,楚河什么都顾及不到,包括他已经软掉的腿根本没办法站住,他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唐宋和东敖正在吃早餐,卧室里‘碰’的一响,东敖的孩子还在卧室里,两人互望一眼,立即向卧室赶去,他们正与蹒跚的往出走的楚河撞了个正着…… 不等东敖问楚河为保会出现在他的卧室,楚河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揪着东敖过长的袖子,他没命的扯着,他语不成句,根本就说不出话,牙齿喀喀的打着颤,那声音很响亮,像是要把牙齿撞碎一般。 东敖皱起了眉毛,楚河这么慌张,强行说话的话一定会咬伤舌头,他刚想让他冷静,楚河就很狠的扇了自己巴掌。 “啪啪啪——”十分响亮。 他的手还在抖,但力气不小,他的脸立即难看的肿了起来,一股腥味从他嘴里飘了出来,也许是咬伤了口腔内壁,但他已无暇顾及,他扯着干涩的喉咙,用变了调的声音对东敖开口…… “去救他们,西部,顶级亡灵队伍……”楚河没办法说的那么清楚,他挑主要的,简洁的说明了他们的状况。 很糟糕,有生命危险。 求求你,去救他们…… 东敖立即明白了楚河要表达的意思,他第一次看到楚河这个样子,连他要杀他时,这人类都是表现的毫不畏惧。 东敖推门,冷声命令。 楚河听到东敖命龙族向西郊进发,并去通知其他种族。 东敖吩咐时,楚河整个人都傻掉了,他脱力了,大脑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了。 唐宋从没见过楚河这么慌张,这男人天塌下来也会说没事,楚河懂得随遇而安,即便是到陌生的环境,楚河也会第一个适应,在唐宋眼里,楚河永远都是那么坚强…… 可如今,他魂不附体,神志不清,像是崩溃了一般,那么绝望的感觉…… 唐宋拍拍楚河的胳膊,拉着他坐到床上,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知道,这事是连楚河这么坚强勇敢的人都无法承受的…… 一定很严重。 他隐约觉得,是兽族的王子出了事。 唐宋不知道自己能帮楚河做什么,就连安慰也不知道从哪开始,唐宋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楚河的背,他说的最多的话就是—— “没事的……” 楚河一直坐在那没有反应,不过他的身体渐渐停止了抖动,唐宋觉得他恢复了些,看到他的脸有些肿,唐宋就想起了东敖的药膏,那装在金龙瓶子里的药,很好用。 他想帮楚河擦药。 唐宋连忙取过瓶子,他挖了点药膏抹在楚河脸上,可那冰冷的药膏刚碰到楚河的脸,他的手腕猛的被他扼住了…… 金龙瓶子摔到了地上,滚了几圈,缓慢的停住了。 气氛凝滞。 楚河知道眼前的人是唐宋,也知道他要干什么,可他却控制不住自己,他狠狠的攥着唐宋,过了很久,双目赤红的男人才真正意义上开口讲话…… “你知道,前些日子来了一个占卜师吗?” 楚河咬牙切齿的看着唐宋,他的心乱了,他失去了理智,他像疯了一样,楚河现在什么感觉都没有了,他在崩溃的边缘徘徊着。 “那占卜师说我会害死很多人,连青凛和千冽都会因我而死,他们对我说那是假的,他们不会因我而死,可是……” 如果刚才,他没有好奇的跑过去,也许亡灵之王的计谋不会成功,至少他们能跑出来,不至于让千冽留在那里,不至于让青凛重新涉险…… 是他,害了他们。 “他们若是因我而死,我就算是死一万次,也弥补不了。” 楚河放手时,唐宋的手腕上满是青痕,唐宋根本没有发现,也不在乎,他拍着扯着自己头发,将脸埋的很深的楚河的背,他告诉他不会的,他们不会死…… 为了楚河,兽族王子也不会死。 他们死了,楚河一定会崩溃。 楚河听不到唐宋的话,他想起了那个令他恐惧的梦,今天的一切与那梦似曾相识…… 他害怕梦中的景象成真,他们就死在自己眼前,他亲眼见证的,他什么都做不了, 是他害的…… 到最后,还是害了他们。 骗人,都是骗子,他们骗他…… 什么不会死。 “唐宋,跟我走。”东敖要去西部,他不准备把唐宋留在这里。除了守卫之外,在基诺城镇中的龙族已经赶往那处了,其他种族的队伍也调了过去,大多是级别高的,那样速度会快一些。 楚河听到东敖的话,蹭的就站了起来,由于力度太猛,男人晃了一下,不过他踉跄几步就跟上了东敖…… 他也要去。 也许是顾及楚河,东敖并没有抱着唐宋离开,而是疾步前行,东敖的速度很快,那繁琐的服饰根本不耽误他行进的速度,楚河几乎是小跑着才能跟的上他。 他们到基诺城镇的西门时,兽族之首与他们不期而遇,他接到了东敖的通知。 来不及问详细的情况,几个人直接向西郊奔去,没人说话,他们的表情都不太好,至于东敖,他的脸一直是冷冷冰冰的,所以看不出任何变化。 几人走了没多久,不约而同的站住了…… 唐宋瞄了楚河一眼,此时他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不远处,野兽的影子浮现在众人眼底,是一匹罕见的银狼。 那狼通体银白,那银色的毛发在日光下泛着光芒…… 那狼的身影是突然出现的,待看到他们后,那狼停了一下,下一瞬,那狼就来到他们面前了。 这狼,就是兽化后的青凛。 他的背上驮着一匹黑色的狼,黑狼的眼睛是闭着的,他全无知觉的横在青凛身上,他受了很严重的伤,黑色的皮毛将伤口和血的颜色覆盖,根本分辨不出伤口…… 但是,青凛那银色的毛发,却被他的血染的变了颜色。 楚河不敢问千冽现在的情况,他怕青凛说出他害怕的话,唐宋拍楚河的手,让他不要那么紧张,可他的手才碰到楚河就被捏住了,唐宋觉得,如果青凛说出了那句话,楚河的精神一定会瞬间同甘共苦崩溃…… 或者,恐怕会猝死。 “还没死。” 青凛对他的父亲说,只是他的语气不再平淡,尽管是兽化的形态,他们也能从青凛脸上看到哀伤。 他驮着千冽抬起前爪,在地上踏了几下,青凛低下了头,似乎在考虑后面的话要怎么说,或者,是在掩饰他此时的情绪…… 千冽的血流个不停,血的腥气很浓,还有属于亡灵的臭味,青凛对千冽的状况有把握,所以他才做了停顿。 “没事就好,回去疗伤。”为大战,夜狂付出了许多,连他的儿子都无私的奉献了,他一直以为,这是他的责任,是他必须要做的,所以他狠的下心,即便他的儿子因为大战而亡,他也会为此骄傲。 可现在,他很心疼。 青凛并没有听夜狂的话,带千冽回去,他依旧低着头,他看着被他塌出爪印的土地 ,过来半晌,才又说道,“我遇到了赶往西部的队伍,不过我想已经来不及了。” 青凉的话听的他们一头雾水,可那一向总代表的兽族之首却是唰的白了脸,他猜到了青凛要说什么…… 他不想听。 可是他还想知道结果。 “我回到西效时,千冽已经奄奄一息了,他没有死,因为,雷在那。” 青凛的话落,一个重重的抽气声突兀响起,他不知那声音来自于谁的口中,青凛缓慢的抬起了头,对上了他父亲,已经僵硬的脸…… “那是,他也受了重伤。” 该阻止青凛说下去,但是,没人没办法开口,也没办法挥手,他只能看着青凛,他站的依然很稳,只是他脸上那完美的面具,已经龟裂开来…… “他代替了千冽。” 夜狂沉默。 “雷,死了。”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三百一十一章 接替使命 青凛赶到时,兽化的千冽昏倒在地,傲雷在他旁边,狼狈的抵御着亡灵的攻击。 他们旁边,是各种顶级亡灵残破的肢体碎片。 他们杀了很多亡灵,那周围已经堆起了小山一样高的散发着恶臭气息的腐肉。 可是,亡灵杀不完,太多了。 不管杀多少,数目都没有任何变化。 如果不是千冽够强,青凛折返后,见到的应该是弟弟的尸体…… 这么久,他们撑住了。 但双方的实力相差悬殊,结果已经注定。 那已经不是在战斗,而且单方面的屠杀,傲雷只能拼命防御,他的身上千疮百孔,衣服也是破烂不堪,就连他的脸都被血染的通红。 傲雷试图把千冽带出亡灵的包围圈,但他的力量近乎枯竭,他支撑不了多久了…… 男人的目光依旧迥然有神,他的精神也是高度集中着,他在亡灵中间寻找空隙,他在想办法让千冽离开这里,这时,他与赶回来的青凛视线相撞…… 男人笑了,邪气的笑。 他的笑,让青凛尝到了恐惧的滋味。 他把千冽抛向了青凛,他一句话也没有说,也没去看青凛是否接住了千冽,然后,男人嘶吼…… 属于野兽的吼叫,在西效,直入云霄,响彻天际。 牺牲咆哮。 傲雷没有解释,他的意思也清楚的表达了,青凛来不及阻止,他敢没办法阻止。 这场战斗,必然会有人留下,做出牺牲,否则,他们都走不了。 傲雷代替了千冽,将使命接了过去。 青凛不想走,他想带上傲雷,可是他知道,此时若要去拉傲雷,傲雷的牺牲咆哮就浪费了,三人都会被攻击。 而且傲雷已经没办法再使用一次牺牲咆哮了。 他没有带走楚河时果断,青凛那向来清冷的黑瞳中,带着浓浓的哀伤,傲雷没有催促他,而是在他的身体被亡灵之海掩埋前,对青凛潇洒的挥了挥手…… 走吧,别回头。 再见。 他们清楚,彼此已没有再见。 青凛的视线模糊了,他兽化,驮着千冽,他的时间很短,他只能深深的再看一眼男人身体消失的位置,在牺牲咆哮结束前,带千冽离开…… 这最后的时间,傲雷会坚持住。 他一路狂奔,不停的开启着时空之门,青凛那淡然的神情带着悲怆…… 路上,他遇到了龙族,他知道楚河搬了救兵,但是,也许来不及了。 他希望他们赶得上,但是傲雷生还的希望渺茫,青凛告知了位置,也看到了随后赶来的其他种族。 如果可以,他会把千冽交给辊人,然后去救傲雷,但是他不能这么做,千冽也很危险,他得赶快接受治疗。 夜狂听完青凛的复述,他表示自己要去西效看看,然后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男人的背影很坚决,没有迟疑,他不相信,那家伙就这么死了。 他是祸害,他还要让他头疼一辈子,还要折磨他欺负他一辈子呢…… 他死不了。 …… 基诺城镇中。 青凛把他带回了房间,他们没去医疗之所,他会使用禁术,只要千冽还活着,他会治好他的。可是,千冽却是这样重伤被他驮回来的,不是青凛忘记了,而是他治不好千冽。 在回来的路上,他就给千冽做了简单的检查。 千冽的身上被注入了许多亡灵元素,青凛一旦使用光系魔法,那两种力量就会在千冽体内碰撞,进而导致力量膨胀,最后爆炸。 青凛本想回来后,看看有什么办法帮他排除掉体内的亡灵元素,可是,他试了很多办法,千冽体内的亡灵元素无论如何也弄不出去…… 青凛没办法,事后赶来的利希尔也没有办法,放眼整个基诺城镇,没人能帮千冽治疗。 最后玄漓说,如果千冽够坚强,随着身体的康复,那些亡灵元素会一点点排出去,不会永远留在身体里。 他是兽人,他有很强的自愈能力,他会吸收掉那些亡灵元素,然后一点点消灭。 言下之意就是说,如果千冽不死,用普通的方式治疗,他会恢复。 但千冽受了很重的伤,他的身上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肉,骨头碎裂,内脏也是,他命悬一线,即便他是坚强的兽族,他是千冽…… 不过他若能坚持住,他会好的。 楚河看着依旧昏迷的千冽,由于受了太重的伤,千冽无法恢复人形,那匹狼躺在床上,浑身缠满了纱布,看起来是那么的可怜,也让他心疼。 楚河相信千冽的意志力,他一定会好起来,不管多难,他都会挺住。 幼看的他被兽族追杀他都坚持过来,他不信,只是一点亡灵元素就能把千冽打倒,那男人是多么坚强…… 争强好胜,永不服输的。 千冽不会输,他会战胜一切。 此时,他们的房间外,那些没有办法帮忙的医者渐渐离去,只有那些种族的首领还留在房间外,但夜狂却是一直没有回来。 楚河坐在床边,他不敢碰千冽,他的心空荡荡的,只剩空壳,那一层薄膜上留下了许多窟窿,他差一点就失去了千冽了,这是失而复得的喜悦,却也是痛不欲生的哀伤…… 因为傲雷,代替千冽,做出了牺牲。 到最后,还是有人因他而死了,那个占卜师说的很对,他是灾星,千冽这次侥幸逃脱了,他以后,说不定还会被他连累,还有青凛…… 楚河很冷,他打着寒颤,他不想因为自己,而让他们遇到危险…… 与其这样,他宁愿躲开,这样他们就不会再因为他而受伤,他们的生命也不会再被威胁…… 他爱他们,所以他宁愿牺牲自己,只要他们活着,楚河愿意离开,远离他们,或者,让他替他们去死也可以…… 让他做什么都好,只要他们安全,他可以做任何事情。 浴室门打开,换好衣服的青凛头发湿润着走了出来,那男人穿着一向得体,也时刻保持着他的风度,不管何时沐浴结束,他那头高贵的银发都是干爽的,可今日,他已经无暇顾及这些。 血被水流冲走,但那腥气依旧存在于男人的鼻腔,青凛不喜欢这味道,这血是千冽的,还有傲雷的味道…… 他没有问傲雷的情况,他知道傲雷已经凶多吉少了,如若他被救回,一定会有人来通知他,也会让他去治疗…… 他的父亲没回来,傲雷也没回来。 青凛没去查看千冽的情况,他知道他暂时行不过来,或者说,这一阵子都醒不过来,青凛径直走到门前,疲惫的向那些关心他们,并一直没有离开的首领表示谢意,然后,请他们离去。 在这里没有必要,帮不上任何忙,还不如把时间留给他们,让他们安静一会儿。 青凛拒绝了他人的安慰,面前有很多张脸,他没心思挨信分辨,不过青凛从众人中看到了两个熟悉的面容…… 冷酷的龙王,还有缩在角落里忧心忡忡的白一鸣。 青凛正和他们交谈时,房间里突然传来轰隆一声,是巨物落地的声音…… 不管是楚河还是青凛,已经没有精力再接受突发状况了。 承受不住了。 房间内,楚河连人带椅子一起摔到了地上,原本昏迷中的千冽跌在楚河脚边…… 千冽醒了,他明明短时间内不会清醒的…… 那黑色的狼摇晃着站了起来,他没看身边的楚河,也没注意门口围着的人,他跑了出来…… 从房间里,向着某一个方向跑去。 青凛看了一眼一脸惨白跌在地上的楚河,连忙追了上去,楚河这时也如醍醐灌顶般猛的惊醒,千冽一直睡着,可他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没看到他,直接从床上往下跳,他们撞到了一起,发出了很大的声响,楚河摔懵了,他根本弄不清是怎么回事,然后就看千冽跑出去了…… 是青凛,让他回过神的。 千冽身上缠着纱面,那纱面随着他的跑动一点点松开了,好容易止住的伤口也再度裂开,血又流了出来,弄红了纱布,也滴落在地上。 受伤的千冽速度也不慢,楚河追出去时门外已经没人了,他是顺着血湾找的,那血歪歪扭扭的,从最开始稀疏的只有几滴到后来的十分密集,已经成流…… 楚河心疼不已,那是千冽的血,也是千冽流失的生命。 他想哭,但他连哭的时间都没有。 当他再次看到人群后,楚河才惊觉自己究竟来到了何处,然后那已是伤痕累累的心,再度被人狠狠的戳了一刀……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三百一十二章 灭顶之灾 千冽去的,是傲雷的房间。 楚河的心一阵一阵的抽痛,他不想看千冽此时的样子,他想逃开,可是他的脚却是不受控制的向前迈着,一步又一步,每一步都很用力。 是楚河用他的勇气踩下的。 傲畦的房间是在雇佣兵休息地,听到动静的雇佣兵们全都出来查看,他们看到那浴血的黑狼撞开了傲雷的房门,然后各族首领跟在后面…… 很慌乱,也带着浓重哀伤的画面。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的雇佣兵在睡觉,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龙族当初通知的时候,也没有通知他们,所以所有人都不解的看着这个画面。 楚河过来时,他那惨白的脸色使得已经将道路堵塞的雇佣兵不由自主的让开了一条路,楚河的样子,像是世界末日一般。 他们认为那狼,也认为楚河。 所以没人阻拦,也没人询问。 房间里,千冽趴在傲雷的床上,他的爪子扯烂了床单,他的血染红了那干净的布料,千冽用头蹭着傲雷的枕头,他的床,还有他碰过的被子…… 像一只大型犬在撒娇。 但所有人都知道,他不是在撒娇。 黑狼的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那是属于野兽的悲鸣…… 低沉,又凄凉。 一声高于一声,错落起伏,千冽的眼睛痛苦的闭在一起,那不是因为他的伤口疼痛…… 此时,千冽不再是楚河熟悉的,张扬跋扈的男人,而是一头负了伤的野兽。 千冽的样子,让人心疼,没人知道要怎么安慰他,连青凛都是站在门口,看着里面发泄哀伤的千冽…… 楚河似乎没注意到这些,他直接走了进去,他一把包住了千冽的脖子,千冽身上湿漉漉的,那不是汗水,是血水,楚河的衣服瞬间染成血色。 “千冽你别这样……” 楚河拉着他,可他抱不动他,千冽用力的蹭着傲雷的被子,楚河被他的拉的摔倒了好几次,可他的手一直没有放开,不管怎么摔,他还是抱着他。 “千冽,我求你了,你别这样……” 楚河用带着哭腔的声音求他,卑微又可怜,楚河从没有这样过,可千冽却感觉不到,他依旧继续他的动作…… “对不起……是我不对,你别这样……千冽,你别这样……” 楚河浑身发软,他的胳膊早就同力了,他把脸埋在千冽湿润的毛发间,他不在乎那难闻的血腥味,也不在乎直接的脸红的像狰狞的罗刹…… “我不求你原谅我……你别这样,你受伤了,你不能这么对待自己……” 血是有限的,他受了这么重的伤,那血流了一路,才止住没多久又流成这样,千冽再强也不会比别人的血多多少,他会失血过多的。 “千冽……回去吧,别在这里……我知道你难过……我、我……” 楚河已经说不下去了,他哽咽着,他不停的吸着鼻子,他知道傲雷对千冽来说有多重要,那是比他们父亲还要亲的人…… 而他,却害死了对千冽来说那么重要的人。 “千冽……求求你了……回去治疗好不好……这么下去你受不了的……” 他不敢劝说他傲雷没事,听青凛的口气已经是凶多吉少了,河楚与所有人一样不愿相信,可是他们没收到喜讯…… 死一样寂静。 那么多顶级亡灵,连千冽都不是对手,更何况傲雷…… 傲雷也许回不来了,他们谁都没说,但是全都心知肚明。 “千冽……千冽……千冽……” 楚河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他重复的喊着千冽的名字,呢喃着,唏嘘着,他的声音沙哑,凄凄惨惨的…… 其他人站在门外,即便是没有看到跌坐在地,死命抱住床上那匹黑狼的男人,单听他那惨然的声音就够让人心酸,让眼角发湿…… 那声音,在站满人的走廊里,悲凉的回响着,声音不大,却是那样刺耳。 楚河的样子很难看,可是他却不知道,他像小丑一样表演着悲剧,很滑稽,却没人笑的出。 须臾,青凛走了过去,他越过楚河,手刀用力的敲在了千冽的后颈上…… 连挣扎都没有,千冽又昏了过去。 青凛命跟随而来的兽族把千冽抬回去,然后他拉起了失魂落魄的楚河,楚河的脸上都是血,头发和千冽的发毛差不了多少,一绺一绺的粘在一起。 青凛用巾布帮男人擦了擦脸,很快,男人原本的脸露了出来,只是现在,那脸很苍白,几个小时的时间,楚河变得很憔翠,似乎花老了些…… 他唇无血色,牙齿在轻轻颤抖着,他想和青凛说什么,青凛却摇头表示让他回去。 青凛把楚河牵出了房间。 走廊里很亮,与昏暗的房间成了鲜明的对比,楚河一出门下意识的闭了下眼睛,然后他才后知后觉的看到,那一张张熟悉且陌生的面庞…… 他没和任何人打招呼,垂着头任由青凛牵引着,此时,青凛成了他精神上唯一的支柱,支撑他没有倒下,没有疯掉的支柱…… “等一下。” 冰冷的声音突兀的响起,东敖喊住了正欲离去的男人,他的声音很突然,那冰冷的语调把唐宋吓了一跳。 “正好,今天所有人都在,我也懒得特意去告知,”东傲傲慢的声音悠扬响起,他指的所有人,是那些上位者,他没看任何一个,那金色的眼瞳停在楚河的后脑上,“关于龙族的指挥权,我想你已经没必要再拥有。” 东傲在这种时候收回了权利。 这对楚河来说,又是一个不小的打击,雪上加霜。 让他觉得,他一无是处。 唐宋惊呼,他想阻止东敖,可是男人根本无视于他,东敖的手放在唐宋的肩膀上,看起来像是很自然的搭着,但只有他们知道,东傲有多用力。 他不让唐宋说话。 楚河没有说话,他顺从的点了点头,那指挥权对他业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经历了这么多,他还是一无所有,他只有那两匹狼,可他还让他们受了这那么重的伤,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 楚河此时,正被烈焰煎熬着。 东敖在等待,他不是为关心千冽,而是为收回他他的命令,这指挥权是他赋予楚河的,他随时都有收回的权利。 青凛让兽人送楚河回去,他说自己要留下处理些事情,楚河没有问,他知道青凛是要把傲雷的房间整理好,那里被千冽弄的一团乱…… 楚河离开后,东敖把唐宋也带走了,围观的雇佣兵也散一了,没有多久,所有人都离开了,他们安慰了什么青凛根本没有注意,他很累。 他关上了傲雷的门,房间里黑漆漆的,男人一动没动,他靠在门板上,疲惫的闭着眼睛,房间里傲雷的气味已经被千冽的血覆盖,青凛找不到一点回忆…… 从兽族到来后,傲雷一直和他们的父亲生活在一起,连房间已经很久没有使用了,很冷清,没有人气,青凛很想说千冽蠢,傲雷明明不在这里,他跑到这干什么呢…… 青凛一直靠在那,他在回忆,男人脑中闪过的画面,不是今天在西郊的事情,而是那些往事…… 傲雷鼓励他们,帮助他们,欺负他们,喜欢摸他们的头的事情…… 还有他教他怎么变成人,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幼年的他变化成功的事情…… 他是怎么心疼他们,怎么为他们付出的事情…… 傲雷对他们很好,比父亲还要好,他和千冽很爱他,是亲人,至亲之人的爱。 可是,傲雷不在了。 那个人不在了。 为了他们,他献出了生命。 青凛第一次觉得自己弱小,无论怎样的敌人他都能轻易战胜,就连在雷霆之谷,他们险些丧命青凛都没怕过,因为他相信他们会赢,可这一次,在那些亡灵出事后,他的第一感觉就是,也许,走不了了。 没有最强的人,他和千冽再厉害也敌不过那么多的亡灵…… 太多了,全是顶级。 如果今天,他们的立场和亡灵之王对调,青凛相信,亡灵之王也未必会是对手。 青凛幽幽的叹了口气,他不准备收拾这里,有人会来处理的。 男人轻轻的关上了门,一个温热的巾布递了过来。 白一鸣还没有走,青凛看看自己手上的血迹,又看看那温柔笑着的人类…… 他,接过了那块巾布。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三百一十三章 唐宋之怒 唐宋想说话,东敖却是一直捏着他的肩膀,不允许他发出声音,在所有种族的首领面前,唐宋不想与东敖发生冲突,所以他忍耐着,直到二人离开雇佣兵的休息地。 在一个僻静的转角,唐宋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为什么你要那么做?!”唐宋几乎是吼出来的。 唐宋很激动,他害怕东敖,他从不敢顶撞东敖,也不敢惹怒他,那个后果是他无法承担的,可今天,唐宋害出去了,他没想到,在楚河那么痛苦的时候,东敖居然会落井下石,让他雪上加霜。 楚河已经够惨了,他帮不到他,还让他更加痛苦…… 唐宋从没有如此愤怒过,在地球上没有,来到空虚世界后更没有。 东敖没给唐宋回应,男人冷漠的看着情绪激动的唐宋,他似乎不想与他争吵,更不想就在这里被唐宋质问,他想把唐宋抱走,可是在他碰到唐宋前,那人类躲开了。 初识时那个锋芒毕露,用利爪保护自己的小兽又回来了,只是唐宋这一次比之前要凶猛的多。 东敖饶有兴趣的勾着嘴角,他喜欢看唐宋这样,很精神。 比那个唯唯诺诺,逆来顺受的乖宝宝好多了。 东敖的笑让唐宋的愤怒愈演愈烈,他握着拳头的手在抖,那脸也是泛着怒火的红光,那表情,是东敖从没见过的……仇恨。 比他强迫他怀上孩子,改变身体还要憎恨。 “你知道楚河的意义对我来说有多重要,他和白一鸣算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你关起了白一鸣,你不让我见他,这我还可以接受,至少你没有折磨他,他还很健康。可楚河遭遇一这么痛苦的事情,兽族王子差点死掉,你居然在他快要崩溃的时候又给了他一记重击,东敖,你要逼死楚河吗?他做了什么让你如此愤恨,让你做出这种事情?!” 唐宋的质问让东敖的笑容渐渐淡去,男人没有生气,他只是冷漠的对唐宋伸出手,一如既往的强势命令,好像唐宋说的那些,他根本没有听到。 “跟我回去。” “你为什么会如此冷漠,你没有心吗?连最基本的感情都不懂吗?我知道楚河对你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且不说你们也算相识,就算他是陌生人,遇到了这么痛苦的事情,你也不该如此……” 唐宋摇着头退后,他躲开了东敖伸过来的手,但他知道,他不是东敖的对手,他能躲一次,却没办法再躲下一次…… 如果东敖想带他走,无论怎么拒绝,结果都是一样。 唐宋生气,但他更伤心,东敖对楚河的伤害,比他附加在他身上的任何一件事来的都让唐宋难受,对东敖的恨意在男人态度的缓和下淡了一些,可如今,那恨若惊涛骇浪,喷涌而出…… 唐宋不顾一切的指责着东敖,尽管这是无人角落,尽管他的咒骂只有东敖能听到,可这毕竟是室外,谁也无法保证,此时是否会有人突然出现,或者,有人听到唐宋这番言论…… 对龙王的大不敬。 唐宋骂了很久才停下,他气的直抖,他的力气也跟着他的语言从身体中流失,不过唐宋的愤怒却没有减轻,他依旧愤恨的瞪着东敖,那视线,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 东敖看的出唐宋的恨,也知道他有多么厌恶自己,尽管那咒骂十分难听,男人也不为所动,他没有生气,静静的听唐宋发泄。 “我在保护我的族人。”等唐宋结束了,东敖才冷冷的说,他的声音,让抓着胸口喘粗气的唐宋愣了一下。 冷傲的龙王从不解释,他的决定不需要理由,不管发生了什么,他从没给过唐宋一个交代,哪怕是只言片语也好,唐宋习惯了这样的东敖,他以为,他永远不会听到东敖为自己辩解。 “他现在的状况,我若把族人交到他的手里,才是不负责任。我不能因为那所谓的同情及怜悯将我族人的生死置之不顾,我是龙族的王,我要保护我的族人,这是我的责任,是义不容辞。” 东敖很平静,没有因为唐宋激动的言辞而动怒,也没有像平常一样直接把他带回去,强迫他接受,他的语调冰冷,那语气也是十分自然,仿佛他们只是在闲话家常一般。 “你了解那个男人,如果他真的这么轻易就会被打倒,这点事情都随不了的话,那他活该,即便是死,也不值得同情,更不值得你这样。就算他真的疯了,傻了,崩溃了,活不下去了,也是他咎由自取,活该。” 东敖连说了两个“活该”,这让唐宋好容易平衡的情绪,再度激昂。 “跟我回去,我已经给了你这么长的时间,我的耐性有限,我可以原谅你这一次,现在起,给我把嘴闭好,那人类是死是活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我讨厌对你有影响的任何事情。” 东敖再次向唐宋走去,这一次没有商量,男人志在必得,他不会再给唐宋躲开的机会。 “唐宋,从现在起,你不许想他,不许关心他,不许提他的名字,不许问关于他的任何事情,否则,我会做什么,你很清楚。”男人霸道的命令,连唐宋的心也要左右。 “啪——” 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东敖的话,也让气氛瞬间凝滞。 唐宋动了动自己发麻的指尖,掌中,是男人的温度,他打的很用力,连胳膊都有些发麻。 他手打了东敖,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 不过他的火气并没有因此消散,他毫不畏惧的直视东敖,他没有错,是东敖这冷酷的魔鬼错了。 从没人敢对东敖不敬,更没人敢掌掴他,即便是在心里亵渎东敖,那群的人,付出的也是生命的代价。 唐宋的一巴掌,让东敖的脸寒了个透彻。 刺骨的风拔地而走,二人那繁琐的衣袍翻飞着,被风卷起很高很高…… 他们像站在崖顶般,唐宋的发凌乱着,那发像一条条细小的鞭子,抽打在唐宋脸上,噼里啪啦,刺痛万分…… 唐宋抹了一把脸,那发遮住了他的眼睛,他看不清了…… 可是眼前凌乱的黑发才被他拨开,他的视线变再度模糊,一团黑影将他笼罩其中,下一瞬,他被东敖用力的抱了起来…… 东敖抱的他很紧,那胳膊似乎要将他的骨头勒断,唐宋来不及呼痛,就其被男人抱离了。 他们直接回到了房间,唐宋打得很重,以至于到达房间后,东敖的脸上还有具清晰的掌印。 唐宋以为,回到房间后,迎接他的一定是狂风骤雨,可东敖的反应却是出乎他的意料,他没有动他,只是那俊俏的脸依旧紧绷着,他把他放到了地上,然后隐秘的召了一个族人。 那难看的掌凶并不影响男人的傲气,东敖依旧冷酷,他负手而立,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命那龙族把他的儿子送回暗之渊。 一切要在暗中进行,就像当初他带他来时那样,根本没人发现那婴孩的存在。 那龙族领了命便按东敖指示做了,整个过程那人都是低垂着头,没有东敖的命令,他不敢抬头看他。 他们的孩子被带走了,临行前,唐宋都没来得及看一眼,很快的决定,他来不及反应。 东敖对唐宋完全不予理会,他眼也不眨的回到躺椅之上,从回来后,东敖一直把唐宋当空气。 唐宋不懂东敖此番为何,当初,是东敖不顾战乱危险把孩子带到这里的,唐宋不懂,在这里相安无事过了这么久,为何东敖突然改变了主意,要把孩子送走。 如今,孩子已经快一岁了,他成长了,也懂事了,那孩子很可爱,也很听话,尽管心里排斥着,但唐宋不否认,他对那孩子,渐渐的产生了感情…… 那感情还在萌芽中,他猜不透男人的想法,为何在这时,东敖要制止…… 送走孩子,再不给他机会让他们接触。 东敖不说,唐宋也知道,东敖想让他和孩子培养出感情,可是,他照做了,东敖却反悔了。 唐宋猜不透那男人在想什么,他只知道,这一次,也许他真的惹怒了东敖。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三百一十四章 君心依旧 夜狂站在这几个建筑的最高处,他的脚下,就是今天发生战争的地方。 没人知道傲雷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只有夜狂知道,所以当青凛说千冽被救了之后,夜狂立即明白了千冽获救的原因。 因为天亮前,傲雷去西郊了。 罗迦和他说完这件事后,他和傲雷复述了一遍。 那对兄弟是亡灵之王的克星,是唯一可以与之抗衡的,他们要尽量保证他们安全。 傲雷和夜狂不知道废弃城堡的事情,傲雷只是觉得亡灵之王突然占领那里很奇怪,怕他们不用侦查兵,自己去查看,所以傲雷决定先他们之前去看看。 他是雇佣兵,这等小事还是不成问题的,傲雷比一般的侦察兵要优秀的多。 所以他决定替他们冒险,帮他们探寻清楚那里的情况。 那荒废酒馆中等待的究竟是什么,是陷阱,还是另有原因。 傲雷当时就想出发,可昨晚,他和夜狂一直在床上缠绵着,等结束后天都快亮了,夜狂被他折腾的很累,所以男人在他睡着后独自去了。 夜狂没有多想,傲雷那么机敏,他只是到周围查看情况,他做了这么久的雇佣兵,这点小事根本难不倒他。 所以他没去,安心的睡了。 可没想到,这一去,他们居然是天人永隔。 夜狂不认为傲雷会死,那男人那么坚强,没有什么可以打倒他。 夜狂而无表情的站在屋机,那原本将要破晓的天不知怎的被厚厚的云层遮住了,乌黑的云在天上错落层叠,密不透风,那原本可以穿透一切的光芒被乌云全数遮挡,连大地都染上了一层黑色。 沉闷,哀伤的色彩。 夜狂一动不动的凝视着脚下的土地,那里很干净,根本不像发生过战争,不脏也不乱,没有亡灵残破的身体,也没有那肮脏的腐肉,甚至连一滴血都没有,地上唯一留下的脚印,是前来增援大陆的队伍,这里没有一点亡灵的痕迹,也没有留下任何关于它们的气息…… 没有气味,没有亡灵元素,什么都没有,仿佛这里从未被人打扰过,一直这么静悄悄的。 夜狂不知那么多顶级亡灵是怎么离开的,青凛使用时空之门从西郊到基诺城镇时间很短,更何况他半路就遇到了前去增援的队伍,那应该没有几分钟,可就在这么短的时间,那些亡灵就凭空消失了。 像他们突然出现一样。 连气味都带走了,太不可思议了。 一切都是那样不真实,若黄梁一梦。 起风了。 那风似从地面拔起,它卷起了夜狂的衣摆,掬起了男人的长发…… 风很凌厉,吹的夜狂浑身发疼,不过男人没有什么感觉,他是战士,这点痛楚对他来说,不足道。 只是那内似乎顺着口腔吹进了心里,他的心没受过任何训练,很脆弱。 风很大,吹的他心很疼。 这天,夜狂始终没有离去,他不信傲雷会死,他觉得,他只是藏在哪了,他会等到他的。 夜里下一场雨,男人没带挡雨的工具,即便是有他也记不得了。 初春的雨很凉,打在身上像石头一般,噼里啪啦直响,平坦的地面很快被雨水占据,一圈圈涟漪在水中漾开,不等消散便被其它水纹吞没。 夜狂看不到地面,那雨水打的他睁不开眼睛,他的睫毛都粘到了一起,视线也是模糊一片…… 他什么都看不清了,他在等待的那个影子也没有出现。 男人朦胧的视线中,只有雨滴,还有一层不变的空洞。 夜狂在那里站了三天,等了三天,期望了三天,可他什么都没等到,他的希望落空了,他的等待什么也没换来。 后来,夜狂走了,他知道他等不到了。 不过他还是不信傲雷死了。 他一定不会死。 夜狂回到了基诺城镇,兽人们忧心忡忡的等待着他,迟管夜狂从来到这里后就鲜少离开房间,这并不代表他们不知道他的去向。 夜狂是兽族之首,他们担心他的安危,他一个人留在那曾经有顶级亡灵队伍出现的地方,万一亡灵卷土重来,他没有任何招架之地。 不管他是否指挥战斗,夜狂也是他们的王,是他们的精神领袖,看到他安然无恙,兽人们才算放了心。 男人表示他没事,让兽人们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去,然后他回了房间。 夜狂像平常一样找了件换洗的衣服,然后他去沐浴,他回来后餐点已经摆在桌子上了,但这次,东西不是傲雷拿来的。 送餐点的人已经离开了,夜狂锁了门安静的落坐,他细嚼慢咽的吃着食物,三天没吃东西的他饥肠辘辘。 他吃的很认真,像是在品尝味道一般,夜狂吃好了,又喝了一杯温水。 然后他告诉自己,该休息了,他几天没睡了。 在之前又被那没节制的混蛋做了那么久…… 他的被子还堆在床上,床上一片凌乱,那一夜他们很疯狂,夜狂又是在睡梦中被人喊醒的,所以这里还保持着那晚的样子,没人来收拾。 这是傲雷要求的,他不想让其他人进他们的房间。 那床上是他们融到一起的味道,夜狂是兽人,他的鼻子很灵敏,尽管那气味交杂在一起,他也能清楚的分辨出彼此的味道。 从来到这里后,傲雷的味道就在他身边围绕着,不管他想与不想,都挥之不去,那男人强迫他接受,不考虑他的感受,随心所欲。 如今他走了,再没人能强加于他,夜狂觉得,他没必要再留着傲雷的东西,他的衣物,他的味道。 夜狂决定通通处理掉,既然他都不要了,那他更没有必要留着。 本想休息的男人打消了那个念头,他找了个大袋子,把傲雷没来得及收的衣服,和所有和他有关的东西都寒了进去,男人的动作并不温柔,他用扔的,不管东西贵重与否,他看都不看直接扔进袋子里。 那袋子很快装满了,傲雷的东西也处理好了,夜狂检查一遍确定没有疏漏后,就把床上的被子都塞进了袋子里。 那袋子很快到了极限,寒的满满的,连口都扎不上了。 夜狂扯的很彻底,那床上只剩床板,再没有一块布料。 这样才对。 男人满意的点头,然后去拿了床新被子,他是兽人之首,他的起居有人照顾,他已经很久没有自己铺过床了,不过他铺的很好,很整齐。 男人动作麻利的整理着,当他的手来到傲雷曾经躺过的地方,夜狂迟疑了下…… 不过,他最后还是抹平了那处。 只是,在被子落到床上的瞬间,他看到床板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像是字迹,夜狂以为自己看错了,他狐疑的扯开被子。 那字很熟悉,张扬,狂野的。 那是傲雷的字。 【傻瓜,我怎么可能不爱你。】 夜狂的身体瞬间僵住了…… 他知道傲雷在说什么。 这也许是某个夜晚,他压榨他后,趁他睡熟了用爪子刻在床板上的。 夜狂曾问过他,他找他只为做那件事吗? 傲雷反问他,那还能做什么。 所以夜狂觉得,他已经不再爱他了,他只是想玩弄他的身体,想寻找乐趣,想报复他而已…… 傲雷对他,已经没情了。 可是,事实却不是如此。 夜狂依旧爱他。 只是,他不说,他不承认,他装作无所谓,他装成已经放弃了,但他还爱他。 他这么做,无非是想逼他承认自己的感情,承认他自己的心。 他要夜狂亲口承认,他是爱着傲雷的。 他在耍手段,他让他正视自己的心。 让他知道,他不爱那个女人,他爱的是他…… 傲雷一直在等,他等夜狂想清楚,等他幡然醒悟。 可是他却没有想过,当夜狂真正清楚那天,他是否还在他身边。 夜狂终于知道什么是绝望的滋味,也终于了解失去的感觉……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三百一十五章 那份信念   千冽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没有苏醒的迹象。   那天之后,为确保他们的安全,兽族之首派来了守卫,这一次与之前不同,不管他们愿意与否守卫都必须存在。   兽族之首的决定并没人提出异议,因为,他们已经无暇顾及。   楚河现在除了照顾千冽,脑子里在没有其他想法,门外的事,大战的事,一切的一切都被男人抛到了脑后,他一心想的,只有千冽早日恢复健康。   千冽是兽态,浓密的毛发容易引起感染,楚河就剪掉了他伤口附近的毛发,每天在玄漓帮千冽换药时都帮他认真的清理一遍。   楚河做得很认真,比玄漓还要细致,每每这时,玄漓都一动不动的看着楚河,楚河瘦了,很憔悴,不过他的神情是那样的认真,只要为千冽,不管楚河多辛苦,他都会立即提起精神,比任何人都要精神。   玄漓从没想到会出这种事情,兽族王子那么强悍,几乎无人能及,可是……   看着那神采奕奕的男人变得颓然,连玄漓都感觉到了心疼,她知道楚河把兽族王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也知道,兽族王子将楚河视为最重,只是他不懂,为何千冽出事以后,青凛就再没出现在这里……   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玄漓并不清楚,他只知道那天千冽带着浑身擦伤的楚河到他这里寻求帮助。   那些小伤对于身为全系法师的青凛来说微不足道,可他们有用青凛的魔法,却去医疗之所找他了。   事后没有几天,青凛突然出现在医疗之所中,只是他带着的人不是楚河,是另外一个人类,这难免让玄漓觉得诧异,他不懂青凛在想什么。   那人类病了,以青凛的性格,他该不闻不问的,可他却亲自带他来治疗,他明明可以随便托付给任何一个兽人。   玄漓第一次发现,青凛对楚河以外的人那么……   不一样。   玄漓不知道青凛对那人类好不好,他只感觉到,青凛对那人类很不一样。   这种事情玄漓无法插嘴,那是他们的私事,更何况感情上的事没人说得清,玄漓只能沉默不语,不过,他还是为楚河心疼。   那男人很坚强,到现在也没有被接二连三的打击击溃,玄漓觉得,能让楚河如此坚强的原因,正是因为这昏迷中的兽族王子。   他成了他的支柱。   用愧疚。   楚河不说,但他始终觉得是他害千冽这样,他想弥补,也怕自己倒下,千冽没人照顾。   至少没人像他这么细心,这么周到。   在千冽醒来前,楚河不会先崩溃。   玄漓每天都会和楚河聊上一会儿,男人的话变少了,有力无气的,不过他偶尔还是会有回应,只是他的眼睛始终停在那昏睡的狼身上。   他很担心千冽。   兽族之首派了很多人来帮忙,但楚河都婉拒了,他能招呼好千冽,实在没办法了他才会麻烦别人,不过大部分时间,都是他单独照顾着他。   这个房间不算太大,如今楚河却觉得这里空荡荡的,不管房间里多暖,他都觉得冷。   偌大的空间,在动的,能讲话的只有他一个人,如果不是玄漓,楚河觉得,他恐怕会忘记如何发音……   失去言语能力,因为他不想讲话。   楚河几乎是彻夜失眠,就算是他想睡也睡不下,千冽身体里满是亡灵元素,每到晚上他就开始发抖,他抖得很厉害,那床都是吱嘎吱嘎的直响,楚河以为他冷,可是不管他压多少被子,或是搂着千冽取暖,那狼都没有变化,依旧是抖个不停。   直到天明。   千冽再度安静后,楚河整个人都虚脱了,他躺在千冽身边,千冽身上都是伤,他不敢搂着他,怕碰到他的伤口,楚河只能把手放在他的爪子上,让那柔-软的毛发,温暖的感觉驱赶他的寒意。   这时楚河才会迷迷糊糊的睡一会儿。   以前楚河很少做梦,但现在,他每天都会做乱七八糟的梦,梦到那天在西郊的场面,梦到青凛驮着千冽回来的场面,偶尔还会梦到傲雷,梦到那个占卜师。   但男人更多的,是梦到青凛。   楚河想知道,为何青凛一直没有回来。   哪天兽人把他送回了房间,从此以后他再没见过青凛,隔壁的房间没人住了,白一鸣体贴的把房间让出来,方便收人照顾他们,所以他搬走了。   换到离楚河的房间最远的地方,对立的位置。   和他一起走的,还有青凛。   青凛现在和白一鸣住在一起。   他不愿相信,但是当他从兽人口中得知,又亲自证实了之后,他不得不相信。   楚河没想过,为何青凛会和白一鸣在一起,就算他想找个地方安静,就算他暂时不想见自己,基诺城镇这么大,房间又这么多,他为何偏偏跑到白一鸣那里去。   楚河不想误会,也不想胡乱猜忌,他愿意相信青凛。   可是……   往事历历在目,白一鸣的思慕,青凛的变化。   楚河不蠢,他用很平静的方式解决了这个问题,没有吵闹,尽管委屈,也没有责备青凛,他只是让青凛知道他的不安,他的不舒服。   青凛答应他了,楚河相信那不是敷衍,青凛真的和他划清界限了,如今的改变,又是因为什么……   白一鸣的趁人之危?   楚河对感情的事情看得一直很淡,但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婚姻的变化,夫妻的决裂,不能将一切因由都归结到家庭以外的诱-惑,如果出轨那方抵得住诱-惑,如果家里给了他比外面更多的诱-惑,那婚姻不会败落。   怨天尤人没用,把一切责任都推卸到那所谓的“第三者”身上也没有用,若不给他机会,第三者只是浮云,是空谈。   楚河不想把青凛和出轨这两个字联系到一起,他依旧愿意相信青凛。   既然之前,他已经放系身段和青凛谈了一次,那现在,他不介意再试一次。   感情的付出,没有谁多谁少,只有彼此的维护和营造。   他是男人,退一步不算什么,因为他收获的,是他最为重要的感情。   他告诉自己,青凛也不会放弃……   更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了人取代他。   楚河觉得,他该去找青凛。   他不能放任下去,他不想失去青凛,不管他因为什么原因不回来,他都要把他带回……   ……   从傲雷那里回来的第一个晚上,青凛是在白一鸣房间度过的,他与楚河,只隔了一道墙壁。   第二天醒来后,白一鸣发现房间外多了许多兽族守卫,他觉得进出不太方便,而他在这又会给别人带来麻烦,所以他和青凛说想要搬到其他地方去,一是为了方便兽人照顾千冽,再就是他也想在安静的环境里生活。   青凛同意了。   然后他们一起搬离了。   青凛一直和白一鸣住在一起,那房间很普通,但不小,床只有一张,青凛没有睡过,他把床让给了白一鸣,他自己每天都在椅子上休息。   男人坐着,单手撑着额头,就这么安静的睡着,无论白一鸣怎么邀请,他都没有换位置。   除了这个,他对白一鸣很好。   几乎是有求必应,白一鸣问什么,他答什么,白一鸣要什么,他给什么。   白一鸣不再劝说他放弃楚河,因为他知道青凛已经做了决定,言多必失,白一鸣懂。而他们的关系,白一鸣觉得青凛已经默认了,至少青凛曾经附加在楚河身上的特殊的温柔给了他。   白一鸣很聪明,也很知趣,他没要求青凛什么,他只是在男人最需要安慰的时候,摸摸的陪在他身边他给他鼓励,给他帮助。   有时候,陪伴就是最好的慰藉。   她觉得,青凛这时候,最需要的就是这个。   尽管发生了那件事情,青凛也没有休息,他继续战斗,每天都去战场,他依旧带着白一鸣出现在众人眼中,只是那低云层让所有人都不敢靠近他。   只有白一鸣,还在对他笑,和他讲话。   在此期间,青凛把霜凝法杖从空间戒指里拿了出来,只用过一次的他现在每天都握着那法杖,白一鸣从没见过那么美丽的武器,他很好奇。   他没事就盯着那蓝色的法杖看个不停,青凛看得出他很喜欢,但白一鸣从不说,也没有不懂事的借去看,他只在青凛拿着法杖的时候偷看。   青凛的话一直很少,他不讲话,白一鸣从不要求他,可在某一天,青凛突然主动问了他……   “你想看吗?”他指的是他的霜凝法杖。   白一鸣立即露出了欣喜的表情,他激动地点头,但又小心翼翼的向青凛确定,他可以看吗。   青凛没说什么,他只是把手中的法杖递到白一鸣手中,然后转身坐下了。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三百一十六章 一句分别   霜凝法杖在白一鸣手中翻来覆去,白一鸣看得很仔细,没一个细节,每一个部位他都没有放过,看得出,白一鸣很喜欢这法杖。   他看了一会儿,就把法杖小心的放到了桌子上,他的表情很是留恋,尽管放开了,那手指还依依不舍的轻轻触摸着。   法杖白一鸣拿着很顺手,不像一般的武器,有等级的限制,他握着霜凝法杖,法杖本身对他没有任何排斥,这是一把任何级别都可以使用的法杖。   “这法杖真好……”白一鸣由衷地说着,他的视线一直黏在法杖上,说话时抽空看了千冽一眼,余下的时间他一直盯着法杖看,“是兽族王子的专属武器吗?特意定制的?”   “不。”青凛看着白一鸣触摸法杖的手,没有任何隐瞒的回答,“这是神器。”   “神器?”白一鸣狐疑的重复着青凛的话,他的手停下了动作,他若有所思的看着那法杖,须臾,他似自言自语般低声问道,“从哪里来的?”   白一鸣的声音很低,他没指望青凛会给他回应,因为青凛不会回答。   “巫鸟山,这是一直封存在兽族的地图上所标记的地方,我们找到了那里,拿到了霜凝法杖,并在雷霆之谷找到了千冽的战鼓之剑。这两把都是神器,是这个世界上所没有的东西。”   青凛出乎意料的回答,让白一鸣着实愣了一下。   他不仅答了,还很详细的介绍了法杖的由来,连带着把战鼓之剑也提了一下,青凛的眼睛始终看着白一鸣的手,他看得很专注,连白一鸣看他都没有发现。   也没注意白一鸣的神情。   “听起来,应该很有趣。”也许因为他没有参与其中,所以白一鸣的语气有些遗憾,他收回了手,视线停在男人银色发顶,他站着,青凛坐着,他们现在看不到彼此的脸,可是白一鸣的表情却是那么的温柔,“这是神器,拿到手应该很辛苦吧。”   青凛听得出白一鸣口中的关怀,男人淡淡的应了句,“还好。”   “费尽千辛万苦,你们只在那里找到了一把武器?应该不止吧?是不是有一堆宝藏?你们都带回什么了?”既然是标记着宝藏的地图,那里不应该只有一把武器,白一鸣潜意识觉得,那似乎是一个大宝藏,无法估量的价值。   该有很多之前的东西。   白一鸣的问题,让青凛缓慢地抬起了头,他们的视线相交,对着男人那冰冷的视线,白一鸣并没有逃开,他依旧柔情似水。   他看着青凛,他已经不怕青凛了。   “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破箱子,还有,一把锁。”没有所谓的宝藏,青凛打消了白一鸣的幻想,他很诚实,诚实到不等白一鸣询问,他主动说出了所有事情,“箱子已经破败,无法使用,虽然那锁很普通,我还是到了回来。”   “哦?”也许青凛的主动让白一鸣觉得惊喜,他立即就接下了青凛的话题,他似乎很想听青凛说话,不想就这么结束。从来到他这里,青凛就没和他做过一次交谈,或者聊天,他不知青凛和楚河单独相处时是怎样,但他还是希望青凛能多给他些回应,至少他不用再一个人对着空气讲话,这是好现象,白一鸣希望能发展下去,“锁头有用吗?”   白一鸣因他的回答而激动,青凛看得出,男人依旧平淡,不为所动,那双黑色的眼瞳与白一鸣对视着,青凛那好看的薄唇轻轻开启,她问他,“你觉得呢?”   白一鸣被他问的明显一愣,他还不等回答青凛就移开了视线,青凛将霜凝法杖拾起,他看着法杖中若有似无的水流,径自答了,“也许无用,带回来总没坏处。”   白一鸣觉得青凛是不会做无聊事的人,他既然带回来了,就一定有他的道理,他想问清楚,也想听青凛多说说话,不管什么话题,只要他和他讲话就可以了……   白一鸣刚想继续,却听到一阵轻轻的敲门声,他在这里只有两个朋友,楚河和唐宋,除此以外没人会来找他。   也许是找青凛的。   白一鸣去开了门,可他没想到,门外的人,情理之中,却也是意料之外的人——楚河。   楚河的脸色很不好,苍白又憔悴,他的眼底是浓浓的黑眼圈,放佛一阵微风就能把他吹倒,这与他们重逢后那神采奕奕、容光焕发的男人差的太多……   简直有些不敢认了。   白一鸣只是愣了一下,然后立即招呼楚河进门,可楚河拒绝了他的好意,他表示是来找青凛的。   白一鸣向屋内看去,青凛就坐在门边不远处,他靠着的那面墙,正好是楚河现在碰着的,白一鸣不敢替青凛做决定,他只是看着,但是他内心却希望青凛不要过来,不要接受,不见楚河。   青凛让他失望了,男人优雅起身,径直走到了门外,他顺手关上了门。   青凛站在门口,他一关门,白一鸣自然地被留在了房间里。   白一鸣看着那门板,他知道,青凛不让他听他们的对话。   门外,楚河直视着青凛,只是几日不见,却像相隔多年,那一瞬间,楚河觉得有些恍惚……   眼前这个男人,依旧如初,没有变化。   风轻云淡,波澜不惊。   他的光彩依旧,耀眼,夺目。   他准备了很多话,但此时,楚河突然什么都不想说了。   “青凛,跟我回去。”楚河只说了这么一句,很简单,却包含了很多内容。   青凛鲜少拒绝楚河,即便楚河错了,青凛也是婉转的指正,他宠着他,让着他,而如今,他第一次正面拒绝了楚河,这仅有的一次,却是令楚河最伤、最痛的一次……   他包容了他那么久,爱了他那么久,这一个拒绝,让一切灰飞烟灭……   青凛摇头,“我不会去。”   “为什么?”楚河的语气出奇的平静,他没吵也没闹,更没有扯着青凛痛哭流涕的哀求他。   因为楚河知道,一旦青凛做了决定,无论他怎么做,男人都不会回头,不会改变。   他带他回去,如果他已经决定不再回去,楚河只能承认,他输了。   虽然输得有些莫名其妙,没有头绪,放佛只是一夜之间,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他想为自己争取,也想为自己的感情努力,但楚河同时也明白一个道理,感情是双方面的,不管他付出多少,对方不予回应,那结果是一样的。   他很难受,痛不欲生,如果他抱着青凛不让他走,青凛会回头的话,那楚河愿意做,什么事情他都愿意。   可他知道,即使这么做,即便不顾一切,他也无法让青凛改变主意。   他是男人,他能做的是有底线的,他不是女人,他不会哭闹,更不会以死相挟,他只是用他的办法,为他的感情做最后的尝试。   可这结果,已经不言而喻了。   楚河不想让自己输得太难看,既然输了,他失去了青凛,至少还留给他男人的尊严。   “三个人在一起,终究不是办法,这个世界没有这样的先例,这对我们三个来说,都不公平。迟早有一天,你得做出决定,留下谁,放弃谁,我知道你很为难,我不想让你在我和千冽之间做出选择,你会很痛苦,与其这样,不如我做出退让。”   青凛的理由,让楚河无从反驳,他可以说他不在乎,但是,他无法让他们也不在乎。   他知道这件事对青凛一直不公平,他也想办法弥补,可事实上,他好像做的还不够好,他无法抚平青凛心里的伤痕,他哑口无言,他只能选择接受……   “你的意思是,我们分手?”楚河很坚强,可那两个字从口中说出后,他还是忍不住颤抖,胸中的酸楚汹涌而出,楚河用力地睁着眼睛,这样,那泪水就不会夺眶。   “我把你让给千冽。”青凛回答,不直接,却也明确,“千冽现在是最痛苦的时候,有你照顾他,有你在他身边,我很放心,楚河,我把弟弟交给你。”   “那,谁来照顾你?”楚河问完,扑哧一声笑了,他笑得有些无奈,他摸着自己的额头,放佛自己问了一个极其愚蠢的问题,他摇着头,哑着声音说:“我替千冽谢谢你了,谢谢你的大方。”   青凛感受着楚河的痛苦,可他只是看着,什么也没有做,须臾,男人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他之前为楚河锻造的耳饰,然后,他拉住楚河的手,把那耳饰放在他的掌中……   他的手在下面一点点收拢,带着楚河,把那耳饰握在手里。   楚河低着头,他没看青凛,也没有拒绝青凛的碰触,不过当那金属的棱角刺到他的手时,男人低声说了句,“这东西不该给我,该留给白一鸣。”   “这是我锻造给你的,他若要,我再去锻造。”青凛的言外之意,属于楚河的东西,他都不要了。   青凛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楚河觉得他没有再问的必要了。   握着男人送他最后的东西,楚河转身了。   他该走了。   “楚河,”青凛叫住了他,对着他的背影,青凛问,“你爱我吗?”   “爱呀。”始终没有变过,即便是现在。   楚河回答了,然后,他离开了。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三百一十七章 苦苦哀求   “东敖,你让我去见楚河。”   门就在唐宋面前,一步之遥,可东敖却挡在前面,唐宋推不开他,他出不去。   唐宋苦苦哀求着,那男人始终无动于衷,他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两人将吃了很长时间,早晨一直到中午,不管他怎么说,怎么做,东敖都是沉默以对。   但是,东敖没有动怒。   唐宋看得出,东敖在忍让,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东敖开始对他有了让步,有了忍耐。   即便那一天,盛怒之下他失手打了东敖,事后男人也没有为难他,唐宋知道他让他很生气,但最后那怒火还是没有牵连到他。   那一晚,东敖连晚餐都没吃,送走了孩子,就坐在躺椅上,冷冰冰看着窗外。   怒火弥漫。   东敖在变化,从最开始的态度暧昧,到现在可以清楚的分辨出他的不同,这让唐宋觉得诧异,也有些不安。   他不敢相信,也害怕,可他渐渐的觉得,也许东敖真的是在变,而不是另外的把戏……   就像此时。   尽管那金色眼瞳中怒火熊熊,可东敖却也是克制着,忍耐着,任由他发脾气,大声吵闹,只要他不离开这个房间,他做什么,东敖都不予理会。   唐宋不是得寸进尺,也不是不懂进退,他担心楚河,他顾不了那么多了,即便最后的结局是让好容易改变的东敖再度视他为玩具,再度漠视他的尊严唐宋也在所不惜。   他知道,这个时候,如果连他都不去帮楚河的话,楚河一定会疯掉。   他不能对楚河置之不理。   楚河在这个世界,无依无靠,无亲无故,他只有那两个兽族王子,他将他们看得那么重要,如今,千冽重伤不起,青凛又置他不顾,楚河再坚强也有受不了的一天,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东敖,算我求你,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不能不管楚河,我要去问清楚,他和白一鸣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在楚河这么痛苦的时候,青凛离开了他,和白一鸣走到了一起。我们是同事,是唯一的亲人了,我不想看到他们这样,所有人都可以对不起楚河,白一鸣不行,青凛也不行,东敖,你让我去!”   “你去了,能做得了什么?能改变得了什么?”东敖不知唐宋从哪听来的这些话,他相信他的族人都会三缄其口,没有他的命令,没人会对唐宋说什么,也没人敢这么做。现在东敖已经没心思细究唐宋知道的原因,他只想让唐宋打消那个念头。   他去了也改变不了什么,兽人已经做出了选择,他的出现只会让楚河更难堪而已。   从早上到现在,东敖一直沉默着,他无言地拒绝唐宋,唐宋在劝说,在哀求,如今,男人突兀开口,冰冷的语调让唐宋撕扯他衣服的手停住了……   他怔怔的看着男人那金色的眼瞳半晌,唐宋放了手。   他是龙王,唐宋知道,凭自己的力量,他敌不过东敖,他只能接受他的命令,接受他的安排,但为楚河,他愿意再反抗一次。   他在万人之上,他俯视众生,他拥有一切,却没有最基本的感情,唐宋要的,他在乎的东西东敖不懂,唐宋不奢望他懂,只要他不阻止他就可以了。   “东敖,你知道,我不属于这个世界,我来自地球,我是一名宇航员。”   唐宋第一次主动和东敖讲起他的事情,也算是第一次,和东敖坦露他的心声。   他很累,声音里透着疲惫。   “在同事的眼中,我木讷,我刻板,我没有情-趣,我承认,因为我连正式的恋爱经验都没有。   我不懂哄女人,也不知道要如何与她们相处,和我在一起很无趣。我没有白一鸣的知识,也没有楚河的魅力。不过,这样的我不是娶不到老婆,我有旁人羡慕的工作,我有条件优越的家庭,虽然我不足以像那些明星般,但我觉得我长得不算难看。   也并不是所有女人都爱慕虚荣,都一定要被人捧在手心,我会找到合适的女人,结婚,生-子。那才是我该过的人生,朴实,但很真实。这是地球上每一根男人都该过的生活。”   唐宋一直觉得他还年轻,也拒绝了父母安排的相亲,他不想太早结婚,他想工作几年再说,男人嘛,即便是三十岁结婚也不算晚,唐宋安排得很好,可是这一切都被那场意外打乱了。   “我的世界,我回不去了,我要的生活,也离我远去了。   我被迫接受这个命运,接受你赋予我的一切,不管我愿意与否,不管我真正的想法,因为你是龙王,你的命令可以决定一切。我也清楚,这里不是我的世界,这里没有人权,没有民主,只有弱肉强食,我被你抓来了,我没办法反抗,也没有资格和能力反抗,我只能听你的。   起初,我不服气,我挣扎,甚至以死相逼,你很厉害,你让我连死都不敢了,我认命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吧,反正我只有这个身体了,你可以随意。   想做,我就躺下敞开腿让你做,想玩-弄,我就按你的要求摆好姿势,取悦你,讨好你,这并不难。   你生气了,我可以供你发-泄,你高兴了,就给我个笑脸,扔一根骨头,像狗一样的生活,我还是可以适应的。”   唐宋说的很不堪,而事实上,他真的过得很不好,不管是在暗之渊,还是来到了基诺城镇,即便是东敖变了,他也没有估计过他的感受,那些变化其实对唐宋来说没有什么作用,他还不是想做就做……   他的生活只是随着东敖的心情在变化而已。   一样提心吊胆,一样不得安宁,唐宋不敢抱有太多希望,他怕有一天东敖突然改变主意,他再度堕入那无尽深渊,与其这样,他还不如没有期望过,一直保持在最差的情况,这样不管东敖怎么变,他都可以承受。   “我的一切都不再属于我,你夺去了,但是东敖,你不能连我的心都一并左右,我是人,我有感情,你不能阻止我对楚河的关怀,我不可能因你的一句不允许就不去惦记他。也许你不懂,因为你没有感情,我不奢望你和我一样,也不想从你那得到些什么,我只希望你能给我的心一点自由。”   唐宋很想哭,他连关心楚河都要和东敖请示,他活得太卑微。   他说不下去了,唐宋缓慢的蹲下了,他抱着自己的头,像一头负伤的野兽般低喘着,他很痛苦……   “东敖,我求你,求求你了……”   男人垂着眼睑,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快要缩成一团的人,唐宋说得对,他从没有估计过他的感受……   他知道唐宋之前过得不好,他在改变,可是,他没想到,自己的努力在唐宋眼里又是另一种枷锁……   他不过是想让唐宋好过一些。   他可以做很多让步,就连唐宋甩了他一巴掌,东敖也可以不计较。   他希望修缮他们之间的关系,但是,他好像弄巧成拙了。   唐宋一直将他视为仇敌,不管他做什么,对唐宋来说,都没有用。   他对唐宋产生了感情,唐宋却说他不懂感情,这很讽刺。   被爱的人说没有感情,不懂爱。   东敖尝到了挫败的滋味。   唐宋还在乞求着他,那声音低低的,却刺得东敖的耳膜生疼……   他可以完全无视唐宋,他没必要站在这里挡着门,即便他不管,唐宋也走不了。   可是他不想动用他的权力,他只想把唐宋留下,用他东敖而非龙王的名义。   今天,东敖不准备让唐宋去见楚河,现在起,唐宋也不该出门,兽人的事情唐宋不该搅合进去,他管不了。   他不自量i,但是东敖知道轻重。   可是……   看着痛苦万分的唐宋,东敖还是妥协了。   龙王那紧抿着的薄唇缓慢开启,他的语调仍旧没有温度……   这份冷漠,东敖永远改变不了。   “你不是想见那人类吗?好,我应允了。”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三百一十八章 吐露心事   唐宋见到楚河时,楚河正在吃东西,他端着食物坐在千冽的床边,一边吃着,一边静静地看着千冽。   目不转睛的,似乎很怕眨眼时错过什么。   看到唐宋后,楚河灰蒙蒙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光亮,他许久都没笑过了,但看到唐宋,他还是笑了出来。   能见到唐宋他很高兴,比见到任何一个人都高兴。   也很悲伤。   就像是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孩子,见到了家人一样,不过楚河不是小孩子,他不会哭。   但会让他心底的疲惫减轻一些,也可以让他放松一些,不用再强颜欢笑,再强迫自己,楚河觉得,至少他在唐宋面前,可以卸下面具。   脆弱一会儿。   唐宋听说了青凛的事情,他也如东敖所说,即便来了,也帮不上楚河什么忙,可他知道他不需要做什么,陪楚河坐一会儿,哪怕一句话都不说,对楚河来说,也是一种安慰。   这一下午,他们聊的内容很少,大部分时间是在沉默中度过。   即便是聊天,也只是围绕着千冽的身体状况,或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他们都没提青凛。   楚河的时间很漫长,可唐宋来了之后那时间似乎不够用了,东敖没来打扰他们,在没人要求的情况下,男人自己去外面等候,他把时间留给了他们。   当太阳落山,阳光散尽后,东敖才来提醒唐宋该回去了,他没进门,只是敲门。   东敖允许他来这里已经是破例,唐宋不敢有太多要求,他也不知今天过后他还是否会有机会与楚河再见,尽管他很想多陪陪她,可他还是不舍的站了起来。   “唐宋,谢谢你。”楚河了解唐宋的为难,他能来看他,对楚河来说,他已经很满足了,在唐宋摇头表示不用的时候,楚河也跟着起来了,他突然拉住了唐宋的手,急急的嘱咐了句,“我知道龙王的脾气不好,别和他对着干。”   尽管唐宋没说,楚河也知道他们吵架了,理由不用问也知道,一定是因为唐宋要来他这里。楚河很感激唐宋为他做的,虽然他知道一开始就不该把唐宋留下,他们聊几句就该让他走,可是楚河实在狠不下心,他真的很需要唐宋,哪怕只是一会儿。   所以就把他留到现在。   有些久,有些愧疚。   “我想,你应该知道了青凛的选择,不然你不会这么急着赶过来。”   唐宋没有提,楚河还是主动地说了出来,他不想让唐宋为自己担心,他们不能时常见面,唐宋一定会挂记他,而说出去,他也能舒服一些,他没有可以聊天的对象,也没有可供他以发-泄情绪的人。   玄漓很愿意帮他,但是玄漓不适合。   “我不知道白一鸣是怎么想的,但是感情这东西谁也控制不住,爱了就爱了,更何况青凛那么优秀,我曾经一度认为,白一鸣一厢情愿,对我不会有什么影响,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可是我似乎有些太自信了,发展到今天这地步,我属实没有想到,但事情已经这样了,我做什么都无济于事了,我认了。”   楚河无奈的笑了下,他的手很凉,唐宋的手也暖不到哪去,可他一直抓着他没有放开,十分用力……   “我不怪白一鸣,是我自己没办法留住自己的感情,唐宋,我一直觉得,这个世界上我们三个是最亲的人,但是现在,很抱歉我没办法再把白一鸣当成朋友,不是我小气,我实在不想看到他和青凛在一起的样子。那样,我的心会很疼。”   楚河不敢想青凛在白一鸣的房间会做什么,会向对着自己那样对白一鸣笑,还是会抱着他,也会亲吻他……   那画面对楚河来说太残忍,如果有可能,他希望一辈子都不要再看到他们,他受不了青凛的爱给了别人,他那么爱他……   除了东敖,唐宋和其他男人很少有身体上的接触,就连他的父亲,他们也没有拥抱过,可现在,唐宋把楚河搂住了,他让他的额头放在自己的肩膀上,他压着他,不让他抬起来。   “喂,你哭吧。”   唐宋的话,让楚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没有推开唐宋,依旧靠在他的肩膀上,但是楚河没哭。   “唐宋,我真的不想和青凛分开,你知道吗?”   唐宋点头,他知道。   “我是个男人,我该拿得起放的下,没有青凛,我还有千冽,我只不过是把多得的送回去而已。只是,已经习惯了,已经拥有了那么久,我不想失去了……”   唐宋没说话,她静静地听着,男人的声音几度哽咽,但楚河始终没有哭出来,他的肩膀是干爽的。   “我很爱青凛,那种爱没办法形容,我知道,如果我死了他们会很痛苦,可我真想自私一次,这种痛太沉重了,我实在坚持不住了……”   痛不欲生,连呼吸都是痛的。   “如果没有千冽,如果不是要照顾他,唐宋,我早不行了,不疯也好不到哪去了……我告诉自己,我现在不能出事,千冽还要靠我照顾,我不放心别人照顾他,他那么挑剔,他讨厌其他人碰他,他这么痛苦,我不管他的话,他该多可怜。他会生气,也会伤心的……我不想他伤心,所以我要坚强,不能疯,也不能死。”   至少在千冽恢复前,楚河还是那个楚河。   “可是我真的很难受……青凛他,不管我了……”   那些平淡的誓言,青凛给他的保证,如今全部化为乌有,青凛鲜少发誓,但是他一旦立下誓言,就会做到,可如今,连青凛都食言了,楚河不知道,他还能信任谁……   “心如刀割,不过如此。不过唐宋,我相信,多么重的伤,多么痛的回忆,都会有恢复的一天,就像千冽,他险些丧命,但他一定会好过来。”   说了那么多,楚河觉得舒服不少,他的要求不高,可以将胸中的烦闷倾吐出去就够了。   楚河说完了,就从唐宋的肩膀上离开了,男人依旧洒脱,虽然他还很憔悴,但如他对唐宋说的,不管多么重的伤,迟早都会有痊愈的一天,那些痛苦的记忆,也会被时间冲淡。   他会更加坚强,他也会用勇气迎接未来,楚河不是懦夫,他不会逃避,也不会被困难打败。   “一切都会好的。”楚河说完最后一句话,便催促唐宋离开,东敖还在外面,他不想让他们的矛盾激化。   唐宋觉得,发-泄过后的楚河精神不少,至少不想他刚来时那样死气沉沉,萎靡不振的,他觉得,他来的实在对极了。   即便和东敖吵架,忤逆了东敖也是值得的。   “我是打不死的小强,会在逆境中求得生存的,别担心我,回去吧,若我还不舒服,我就去龙族休息地找你,东敖不允许的话,你别总往我这跑了。”   楚河把唐宋送到门口,东敖就在门边,男人冰冷的视线盯着对面的墙壁,他的脸上,没有一点不耐烦。   东敖的想法,没人可以猜得透。   楚河和东敖道了谢,也替唐宋婉转地道了歉,东敖没说什么,只是让唐宋和他离开。   见楚河精神了些,唐宋也就放心了,他乖乖的跟在东敖身后,之前的脾气也一扫而空,他又变回了那个温驯的小兽,对此,东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唐宋以为,东奥会把他抱回去,但他们却是一路漫步,今晚的月色不是很好,天灰蒙蒙的,那月亮被一层层薄纱般的云雾围绕着,朦胧又飘忽。   路上,东敖还是沉默无言,只是他突然牵住了唐宋的手,他们的手在东敖过长的袖子中十指相扣,虽然唐宋是被动的,但是他没有拒绝。   东敖走得很慢,像是故意放缓速度一般,唐宋觉得奇怪,他不止一次偷瞄东敖,可朦胧的月光下,唐宋看到的,一直都是男人那冷漠的侧脸,没有变化……   东敖不会发现不了他在看他,但是今天,东敖的反应出奇的静……   很安静,没有话,连表情都不曾变过。   唐宋满腹猜疑,这疑问一直持续到睡下。   他以为,东敖会和他发脾气,会教训他,可,他们像平常一样睡下了,东敖依旧抱着他,却没做任何事情。   很静很静的。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三百一十九章 无法预料   东敖每天都搂着他,但今日,那横在腰间的胳膊让唐宋无法入眠,他几次想开口说话,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该感谢公告白天的退让,让自己去见了楚河,还是为那日打了他而道歉,而且今天他的话说得很重,即便是东敖,也会觉得受伤吧。   但是,无论是道谢还是道歉,对东敖,唐宋都是难以启齿。   唐宋脑子里乱哄哄的,尽管他一直没动,那身体也是僵直的。   对唐宋的一切,东敖都了若指掌,他睡了,没睡,或是装睡他都知道,就像现在,东敖知道他没睡,不过他没有戳穿唐宋,依旧搂着他,闭着眼睛。   若是睡了,保持一个姿势不会觉得难受,但唐宋是清醒的,很快他就感觉到了累,他很想动,又怕东敖发现。   都躺下这么久了,他还没睡……   而且他还在犹豫要不要说话,还是继续装下去……   “唐宋。”   唐宋差一点就跳起来……   这两个字,让他的心跳攸的加快,是被吓的。   他的脑子一片空白,要说的话,完全忘记了……   而他好容易提起的勇气,就这样不见了。   他还是没有勇气面对东敖,即便是普通的聊天,一声谢意,一句歉疚都做不到。   他不知道,东敖是不是发现他还没睡,他喊他是要做,还是要为白天的事情算账……   唐宋提心吊胆的,身体也更僵硬了,他以为他掩饰得很好,但是他不知道,他的一切,东敖都已洞悉。   唐宋没吭声,东敖也没强迫他,他就当他睡了,就当自己在自言自语,但是东敖知道,他说的话,唐宋听得到,也记得住……   怀里那装睡的小兽,是侧着耳朵的。   “你说我不懂感情,也许如此。但是,我若说我爱上你了,你信吗?”   今天,他不打算让唐宋区间楚河,他已经打定主意了,可唐宋的一句他不懂感情,他也不奢望他能明白,让东敖想了很久,也乱了很久。   他以为他们保持这样,唐宋迟早有一天会动容,也会有所改变,可是他的努力一直是白费的,付之东流。   与其这样,他还不如开诚布公的说出来。   “如果我说,我想像兽人和楚河那样与你相处,你,可愿意?”   东敖的告白很简洁,很像男人的作风,他不要求唐宋立即给他回应,做出选择,他给唐宋思考的时间,即便他不接受,东敖也会慢慢地让他接受,这个自信东敖是有的。   只是东敖不想再逼他了。   不管多久,东敖都愿意等,因为他认定了唐宋,唐宋是只属于他的。   男人简单的两句话,却在唐宋心中激起了惊涛骇浪,他忘了身体的不适,也忘了之前他要说的话,甚至连装睡都忘记了……   他木讷的、呆愣的瞪着眼睛,他不敢相信他的耳朵。   东敖说他爱他,可他对他做的那些事,唐宋找不出一点“爱”……   这龙王的爱,还真另类。   这一夜,唐宋睡得很不踏实。   可第二日,睡眠不足的唐宋应该很没精神,可他发现他精神??……   东敖的话在他耳边翻来覆去的响着,若不是那熟悉的音调,若不是昨夜一直搭在他腰上的手,唐宋会觉得,也许那是他的幻觉,他太累了而产生的错觉……   接连几天,唐宋连他最喜欢的,坐在床边看着外面进而憧憬自由都忘记了,他总会无意识地看向躺椅上的男人,那表情很呆,一看就会很长时间移不开视线,两眼发直,眼神木讷,他看着东敖,脑子里白茫茫的……   唐宋每次看他,东敖都知道,但是男人从来不说,也不会突然睁开眼睛。唐宋是负伤的小兽,他的头上写着“生人勿近”,若东敖逼得太紧,太过“热情”,唐宋一定会立即逃开,躲得远远的……   越不理他,他会好奇的看着,甚至还会伸出爪子,试探的碰触,这是小兽的特性。   夜晚,东敖不会像往常一样,抱着他求-欢,他直言不讳地告诉唐宋,除非他点头,否则东敖不会再碰他。   他喜欢他,才想碰触,才想得到,但是若唐宋不情愿,他觉得难受,东敖愿意忍耐。   毕竟他要的是唐宋,而不是只想做那件事情。   日子过的忐忑,却似乎与以往有所不同,唐宋也不知道哪里变了,总之他觉得他和东敖间,好像有了微妙的变化……   这一夜,月黑,风高。   那呼啸的风声似乎在耳边响起,月亮被云层围得密实,透不出一丝光芒,这样的夜晚让人觉得沉闷,也带着莫名的压迫感,甚至还有一丝阴森夹杂其中。   唐宋早早就睡下了,男人响在耳边的呼吸盖过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风声,唐宋睡得还算踏实。   午夜。   夜黑得更加诡异,那风也是愈加凶猛。   整个城镇似乎都被黑雾弥漫着,就连房间内似乎也笼罩着一层黑纱。   那黑纱并非错觉,也不是厚厚的云层制造出的效果……   那是真实存在的,漆黑的雾。   飘忽的黑雾慢慢聚拢,移向房间的某一处,须臾,那雾停在熟睡的两人头顶,黑雾悄无声息,没有力量,也没有任何自然元素存在其中,仿若空气一般……   向来警惕的东敖,也丝毫没有察觉。   黑雾在他们头顶缓慢的盘旋着,越来越快,越压越低,像是一个巨大的旋涡,即将要把他们吞没……   这些变化很安静,似不存在般。   此时,一只苍白的手从漩涡中间慢慢地伸了出来,那手上,是尖尖的黑甲,那景象十分诡异,漆黑的夜中,一只手自半空突兀出现,或者说,一个人正慢慢地爬出……   这一切都是悄无声息的,睡梦中的东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突地睁开双眼,那金色的眼瞳中,倒映着一张惨白的脸……   那人已从黑雾中探出大半个身子,他戴着黑色的连衣帽,那帽子压得很低,只露出一个尖尖的下巴……   那人的脸与周遭的黑成了鲜明的对比,惨白的颜色。   见东敖苏醒,那人不见丝毫慌张,却是微微的勾起了苍白的唇……   嘲讽的笑。   下一瞬,一团黑雾从那人手中迅速喷出,射向依旧沉睡的唐宋……   东敖凝聚力量,迎向黑雾。   可那雾破开了他的攻击,依旧凶猛,东敖的全力一击对它毫无影响。   东敖的目光一凛,他放弃还击,猛地将唐宋压到身下,他的背对着那人,东敖将身体中的能量全数释放……   强烈的压迫感将两人的大床笼罩,那一瞬间,呼吸是困难的。   唐宋醒了,他的视线还没有恢复,他只模糊地看到,他的正上方,有半个人在空中漂浮着……   唐宋来不及惊呼,耳边传来一声闷响,身上的男人重重的向下一压,唐宋被他压得险些岔气,那床板也是发出一个很大的“吱嘎”声……   似乎要被撞散了,很大的冲击力。   一切皆在电光火石间,唐宋根本来不及反应,压着他的东敖在撞击结束后就软-绵-绵的没了力气,像一滩烂泥……   唐宋的目光从男人的肩膀上穿过,头顶上的黑雾,和那半个人,诡异的消失了。   “东敖!”唐宋足足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此时的情况,他喊着东敖的名字,可身上的男人,那冷傲的不可一世的家伙,令他惧怕的金色眼瞳再没有对向他……   唐宋推了推东敖的肩膀,可他没想到,那男人从他身上滑下去了……   “东敖!”夹杂着恐惧的变了调的声音从唐宋口中传出,他晃动着东敖的肩膀,可他却没有任何反应……   东敖,死了吗……   为保护他。   不管东敖欠他多少,也不至于为此丧命……   而且,在几个小时前,他才说,他要改善他们的关系……   这时,发现里面情况不对的守卫破门而入,然后发生了什么,唐宋已经不记得了。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三百二十章 咸涩的泪 东敖重伤的消息楚河用了整整一天才消化。 这件事情是大祭师告诉他的,据说昨夜有人撕开了东敖的防御,企图对唐宋不利,东敖拼尽全力抵挡住了攻击,也逼退了那人。 但是他却重伤昏迷。 东敖伤得很严重,一直没有醒来,龙族现在全面戒备,他们已经不再去战场战斗。 值得一提的是东敖的情况和千冽出奇的像,他的身体里夜充满了亡灵元素。 无法清理也无法治疗。 东敖是继千冽第二个重伤不醒的强者。 唐宋在这个世界除了东敖和龙族他所相识的人寥寥无几,可以说唐宋不问世事,这样的唐宋居然会被偷袭。 若不是东敖唐宋已不在人间。 楚河想不出那人袭击唐宋的原因,唐宋的生活一直都是循规蹈矩的,没有变化的,如果一定要说唐宋最近做了什么那便是他来见了自己。 楚河不想把事情想得那么复杂,可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可以解释的…… 唐宋与战争毫无关联,他甚至没有见过亡灵的样子,他对亡灵之王并没有任何的威胁,东敖也是,他根本没去过战场,龙族再强大也不是主要战斗力,亡灵之王没有必要可以针对他们。 将这一切串联起来的便是他自己。 如果他是没来,他们没有接触唐宋应该还是安全的。 他又想起了占卜师说的话,他说他是灾星…… 他说他会害死很多人,楚河不信。 可精灵龙,傲雷,千冽,现在就连那个毫无关联的唐宋也受到了牵连。 楚河真的不知道他是否还有留下来的不要…… 他这个灾星。 楚河在千冽床边坐了整整一夜,他没有睡。 千冽的情况稳定多了,夜里他不再折腾,受伤较重的地方也正很好的恢复着,玄漓说千冽很厉害,用不了多久他就会醒来。 这让楚河如释重负,他的负担轻了,他觉得他应该考虑离开的事情了…… 他可以去旅行,或者像秦萧阳一样隐居,这样,他不会害到人 这样与他也可以不用再看到青凛,看到他与别人在一起的样子。 这样他还能继续自欺欺人,骗自己青凛没有放弃他,他们还是相爱着…… 青凛说他迟早要面对选择,楚河不是没有想过,他觉得日后一定要让他再青凛和千冽间选一个的话他宁愿选择离开。 他一个都不要,一个都不抛弃。 他都爱,他不想失去任何一个。 当初,那只是个想法,楚河觉得他们一辈子都不会分开。 现在,当初的设想成为了现实,挺可笑的。 楚河思量着,等千冽好了,在他清醒前他会干干净净的离开。 一想到离开楚河的心又开始莫名的抽痛,他摸着千冽光滑柔亮的皮毛,一下一下,小心翼翼的。 男人嘴角噙着笑,他无法想象千冽知道他离开后的样子,他一定会很生气,暴跳如雷吧…… 他应该会去找青凛吵架,或者直接就会打一架吧…… 那是千冽会做的事情。 想到这楚河的笑容扩大了。 他用脸蹭了蹭千冽的身体,那柔软的触感汤男人的心感觉道儿一丝温暖,楚河干脆就靠在了千冽身上…… 楚河相信不管他做错什么,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千冽都不会变,他会一直陪着他,相信他,也会包容他,告诉他,没事,一切有他在…… 千冽就是那么的盲目,根本不计后果的宠溺他…… 千冽从来没有责备他,也没有让他难受,如最初所说他会对他好,一直都好…… 从那件事情发生到现在楚河没有哭过,他很坚强…… 青凛给他锻造的耳饰就放在千冽床边,上半身躺在床上的楚河随手抓起了它,举到空中…… 那耳饰很漂亮。 很可惜,他没有资格带,他的级别还是很低,他辜负了青凛一直的期望,他摇晃着耳饰,那金属物件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算清脆。 男人看着看着,视线便开始模糊。 他不想离开千冽,也不想离开青凛…… 他做不到想象中那么洒脱,没有他们的日子楚河觉得那一定是生不如死…… 他不会轻言生死,但是他不确定自己能从那重重打击中抽出身来…… 为什么一定要他选…… 想到未来的分别,那坚强的男人,眼泪还是忍不住决堤…… 楚河哭了,眼泪一滴一滴从眼中滑落,连绵不断,来不及擦拭…… 楚河握着那耳饰,哭得悲痛欲绝。 但是却没有多大的声音,呜咽着,哽咽着。 他很想让千冽醒来,他想和他说话,他有很多话要和他说,就连唐宋也无法说的话,他有多么的难受,有多么的不舍,有那么的爱着他们…… 蒂娜的话这几日不时在楚河脑中响起,她说,他们只是新鲜,只是好奇,他们迟早会腻,迟早会和他分开…… 楚河不信,他曾经坚信没有人可以分开他们。 他们会永远在一起。 可是…… 和青凛开始的匆忙,结束的也是如此的匆忙,其实楚河不想那么果断,那么懂事,他想为自己争取,甚至去揍青凛一顿,问他为什么要怎么选择。 早知道这样他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继续,也不用现在这样痛苦。 他都陷得这么深了。 青凛让他很难痛苦,可楚河却没办法恨他,因为他还是相信青凛。 那份信任牢牢地埋藏在心底,楚河甚至觉得全世界的人都误会着青凛,他也信着他。 他觉得他不会变,他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 重伤的千冽还有仅存的信念是楚河熬了这么久的原因。 他很想知道青凛这样原因。 他想不到,他只知道他的心要裂开了。 “千冽2你还不醒来……你不知道……青凛他已经……他已经和我分手了……连……连你也不醒来……我……很孤独……也很害怕……我从来没有这么无助过……千冽……我该怎么办……” 楚河断断续续的问那昏睡中的人,明知道千冽听不到,他还是想说,他知道男人哭很难看,但是他哭得很伤心…… 这时…… 有人轻轻拍了楚河的头,安抚一般的摸着他的后脑,满脸泪水的楚河愣了一下,他缓慢的抬起头,那泪水弥漫的眼,看到昏迷中的千冽,用爪子轻轻地揽着他…… 像以前一样安慰他,这个动作时千冽经常做的,他告诉他,没事的,还有他。 “笨蛋……” 楚河骂出了声音,他笑着重新伏到床上,那泪水更加汹涌…… 楚河不知道他哭了多长时间,当他听到敲门声后男人的眼睛眼睛有些发肿了,楚河想应该是珊迪大婶来送食物了,他擦擦眼泪装作若无其事的帮千冽做他每天都要做的,简单的按摩。 千冽躺的太久,他需要时常按摩,不然肌肉会坏死。 这是玄漓教他的,楚河每天都要帮千冽按上几次。 他觉得他掩饰好了便压着声音说了声请进,门应声而开,楚河不想让珊迪大婶看到自己的样子,他背对着门,尽量用轻快的声音告诉珊迪大婶把食物放到桌子上就可以了。 几秒后楚河听到了关门的声音,他以为珊迪大婶走了,男人依旧没回头,只是想着珊迪大婶的速度变快了,这么快就放好了。 男人继续按摩着,可是下一瞬间那餐盘便举到了他眼前…… 看着那做得很精细的食物楚河愣了一下,他低着头把餐盘接了过来并道了声谢。 珊迪大婶没有像以前一样唠唠叨叨的和他说些女人家的安慰话,她今天出奇的安静,直到楚河要把餐盘随手放到一边时,身边的人才开口…… 只是那声音不属于中年女人而是一个低沉的男声…… 那声音,很熟悉。 “怎么,你不吃?”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三百二十一章 出乎意料 那声音带着傲气,还有一丝轻蔑。 楚河错楞的回头,他已经猜到了来者是谁,可是当他看到那有着一头火红色长发的凤凰灼炎时楚河还是愣住了。 看到一回头楚河那红肿的眼睛灼炎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头。 楚河并没有发现对于灼炎的到来楚河是错愕的,他不知道怎么招呼他,他和灼炎除了在凤巢那次平日里根本没有交集,灼炎突然造访使得男人的脑子有一瞬间是短路的。 灼炎倒是很随便的,他顺手拽了个凳子,不用楚河请直接坐了下去。 他的双腿交叠,姿势很是优美,他看着床上的千冽,高傲的询问着千冽的状况。 楚河被动的回答着,虽然反应的有些迟钝,但是灼炎的问题他都答应了。 而后两人便随口聊了聊,楚河有时候会接错话,他的心思不在这里,他的脑子还是乱的,不过灼炎并没有因此不满,只是楚河一说错话便皱一下眉继续他的话题。 两人聊了一会儿楚河大致看出了灼炎的来意,他很感动,但是…… 他打断了灼炎的话,在凤凰高傲的注视下男人吞吞吐吐的说,“你还是不要太接近我的好,你知道,占卜师说我是灾星,我会给你带来灾难的,精灵龙就是最好的例子。” 凡是和他有过接触的人貌似都没有什么好下场,越对他好越凄惨。 虽然他和灼炎的关系因为精灵龙的事情而闹得很僵,但是楚河还是出于善意的提醒。 不管灼炎的目的是什么,是讽刺还是羞辱他…… 他只是不想再连累别人而已。 楚河的话一说完灼炎便不屑的哼了一声,那声音是从鼻子喷出的,不明所以,让人猜不透原因为何。 “你信那个?” 灼炎的声音里透着不可置信,还带着一丝轻蔑,他的态度让楚河不好多说什么,继续低着头帮千冽按摩。 “罗迦在龙王那儿,”见楚河不再说话,灼炎径自开口,他拨弄着自己修长的手指,那 动作漫不经心的,“我也刚从那里回来。” “龙王的情况怎么样?” 楚河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有点担心的看向灼炎,不过后者却没什么打变化,依旧拨弄着自己的手指,用很随便的语气应道—— “用罗迦的话说,死不了。” 闻言楚河才微微放了心,他想问唐宋的情况,不过他觉得以灼炎的性格他不会去在意唐宋,所以这问也是白问,他不想自讨没趣。 “你那个朋友很安全,龙族将他保护得很好,龙王虽然是为保护他才受的伤,但是没人迁怒于他,那是龙王自愿的,那伤他也是心甘情愿受的,和别人没关系。” 灼炎出乎意料的主动讲了唐宋的事情,听到唐宋安全楚河心底的大石才算落地,他刚想表示感谢凤凰便放下了手,他们的目光直接撞到了一起…… 灼炎的视线很犀利也很有穿透力。 “你该不会觉得东敖受伤和你有关系吧?” 灼炎的问题让楚河僵了一下,他错开了彼此交汇的视线,楚河再度将头低下,那才露出不久的轻松分秒之后再度被僵硬取代…… “你觉得那人类和你的关系好所以他被人偷袭?” 灼炎一语道破了楚河的想法,见楚河没有吭声灼炎便知道他已经默认了,灼炎习惯性的再哼一声,他高傲的看着男人的侧脸,径自说道,“兽族王子的伤让你退却了?我一直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胆大妄为,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吓到你,即便是遇到困难也会迎难而上,那才符合你的性格。你不怕罗迦,面对那嗜血的龙王也是不眨一下眼睛,你很聪明,你为大战减轻了损耗,你救了很多人。” 灼炎顿了下,他的表情随着他的话语变得肃穆。 “不管别人什么说怎么抨击你,你还是你,你不为所动。我相信即便你身边没有那两个兽族王子,你也会依旧如此,你的自信,你的坚强是来自骨血,不是因为兽族的撑腰,也不是你仰仗着肃穆,那是你的本质。” 灼炎和楚河没有太多接触,但是每一次议会他都陪在罗迦身边,他亲眼见证楚河的坚强,他的自信他说出计谋时的神采飞扬,那男人像阳光一样耀眼。 可是现在他锋芒尽退,他居然用那么卑鄙,没有自信的语气和他讲话…… 灼炎不喜欢。 “精灵龙的事情是因你而起,罗迦愤怒我也无法原谅你,因为是你逼着罗迦点头的。但是人类,罗迦不是白痴,怒归怒,他的脑子还是冷静的,他是精灵之王,他不会因为一只队伍的陨落而盲目的憎恨,他该恨的是谁他自己清楚,但是你要记住那个人绝对不是你。” 精灵龙的事情事后罗迦并没有再找楚河任何麻烦,但是他也没有表现出一丝友好,这让楚河一度以为罗迦是厌恶他,憎恨他的,可还是今日灼炎的话让他的吃惊不小。 他根本没有想到。 他相信灼炎不是在安慰他,因为灼炎不是那种人。 他有一说一,绝对不为谁说谎,敷衍,或是刻意安慰。 而且楚河不觉得,他们这种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的关系,灼炎会特意跑来安慰他。 “虽然你用计谋把我骗回了精灵族,但也是因为你,我和罗迦才真正的走在一起,我们没有表示过感谢但是你的帮助我们铭记在心。若有需要我们会义不容辞,我们欠你人情这是毋庸置疑的,我们也不会装作若无其事的忘记你的帮助,但是罗迦不会因为这个而对你特殊,因为她是精灵之王,他有自己的责任,也有底线。” 那一晚所有人都以为罗迦会要楚河的命,连罗迦自己都是那么想的,但是精灵龙出事后真正该要到让楚河‘代价’的时候,其实就算千冽不代替楚河,罗迦也不会要她的命…… 那时候其实罗迦是冷静的,从没有过的冷静,比在场任何一个人都要冷静。 但是他确确实实的发怒了,因为对方是千冽,所以罗迦才没有节制的发泄。 如灼炎所说罗迦的理智还在。 “计划是你拟定的,但是事情和你没有关系,不是你害死的精灵龙,而兽族王子和龙王的事情与其说那是可笑的预言,你不如想成只是一种巧合。人类,如果真的所有人因为接触你而被攻击,那你要做的就不是远离大家。你那么聪明应该不会不懂我在说什么。” 灼炎的话让楚河猛地睁大了眼睛,那混乱的脑子,那被哀伤占据而不懂运转的思维,似乎在缓慢的移动了…… 他这几日一直纠结的问题,似乎得到了答案…… 虽然很模糊,但是楚河还是感觉到了茅塞顿开。 灼炎知道楚河该冷静的思考,所以他准备离开,不过凤凰起身,看到楚河那依旧红肿的眼睛后并没有转身就走,他高傲的笑了…… 楚河知道他在看什么,连忙将头别到一边去,灼炎一定看的出她刚才才哭过,他不想被灼炎笑话。 不过事实上灼炎真的在笑话他。 “你这样子真够难看。”灼炎直言不讳的说完,还坏心肠的低笑两声,他的笑声让楚河更加无地自容,灼炎笑够了就准备告辞,在走之前她还好心的提醒楚河,“连罗迦我都没有主动为她送吃的,你该懂得感恩。” 他指的是他送的食物。 灼炎这种傲慢的态度楚河曾经觉得很反感,可他现在突然觉得灼炎的脾气现在很适合他…… 他知道灼炎在关心他,却没有可以表露,彼此心照不宣,这种感觉楚河很喜欢,他想道谢灼炎却只留给他一个高傲的背影,但是在凤凰离去前他对楚河这样说—— “一个人,他连死都不怕,他愿意为所爱之人付出一切,生命,权利。他能给他所爱的人男人全部的包容和忍让,他会漠视众生只宠溺他一人,他也可以不顾悠悠之口只守护他一人。不管他是好是坏,是美丽是缺憾他都已经做出来选择。那份感情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解释,是只有经历过才明白,才懂得。一个天下不如一个他,那份心情只有真爱过只有真正爱着才有,为此她可以付出一切。楚河你觉得这样一个人会轻言放弃,会丢下他用生命守护的人吗?” 灼炎问完就走了。 将楚河一个人留在房间里,沉思久久。 随后的几天楚河的访客变多了。 很多人比千冽当初受伤时的人还多,就连蒂娜也出现了。 或是安慰或是鼓励,或是聊天…… 用不同的方式替楚河驱逐寂寞,帮他振作。 至于那个灾星,楚河记得有人说过这样一句话,如果所有对楚河好的人都要死,那么就让整个基诺城镇来陪葬吧……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三百二十二章 浑身解数 白一鸣觉得他和青凛的关系已经稳定了,至少所有人都认为他们在一起,而青凛也没有澄清或是解释过,他默认了。 不是没人找过青凛,也不是没人质问过,但是青凛的态度始终如一,他很坚定,青凛决定的事情没人可以改变。 青凛选了他白一鸣,而不是楚河。 青凛赋予楚河所有的东西都被他夺走了,他的温柔,他的关怀,还有他的照顾。 他们已经是恋人了。 只是,青凛从来没有碰过他。 他们身体上的接触实质上少之又少。 不知是青凛可以避讳还是青凛对这种事情很淡薄,白一鸣想不透,他几次明示暗示,结果都是一样,青凛没有碰过他。 别说亲吻,就连牵手都没有。 他很希望他们尽快突破那一点。 他没办法问青凛他对他的感觉如何,他是否爱他,他只能通过行动得到答案…… 床归白一鸣所有,青凛一直睡在椅子上,他们晚上是分开的,那房间虽然不大但是中间还是隔着一面墙,对方做什么彼此是不知道的。 白一鸣已经连续几个晚上没有好好地睡觉了,每到半夜他便爬起来窝在被子里缝衣服。 现在是战争期,炼金师锻造出的只是装备,普通的衣服根本找不到,这点白一鸣很清楚,他想做一套性感些的衣服,他不可能娶找珊迪大婶要女人的裙子,他只能自己做。 他偷偷准备了一张白色的纱布,他觉得青凛喜欢白色,而白色的纱,那若隐若现半透不透的感觉用来做性感内衣再适合不过。 他想引诱青凛,他必须拿出浑身解数。 白一鸣很自信,他相信他做得到。 他有那个魅力,更何况青凛对他的态度已经不同了。 他依旧冷漠,但是他对他言听计从了。 他觉得青凛对他是有情的,不然她不会和他一起住这么久,两人之间只剩下一层薄纱,捅破了,他们便真正的在一起了。 白一鸣要努力迈出那一步。 今晚白一鸣的衣服已经进行到最后的阶段,当他系好最后一个线扣后白一鸣长长的嘘了口气,他把衣服套在身上,他不敢开灯,怕被青凛发觉,白一鸣便蹑手蹑脚的走到窗前,利用玻璃反射出的模糊的倒影照了照。 他觉得还不错,至少她希望的效果都达到了。 白一鸣满意的将衣服叠在枕边,然后洗了个澡,他洗得很干净,彻彻底底。 一切都准备就绪后,白一鸣才放心的睡下。 青凛起的早,但是白一鸣永远都会比他先起,他们两个准备早餐的人是白一鸣,他把青凛伺候的很好 ,过去青凛为楚河做的事情白一鸣全做了。 白一鸣这几日睡得很少,但是他还是在青凛醒来前睁开了眼睛,他把床整理好,脱得干干净净,然后套上了他的新衣…… 那衣服宽宽大大的,快到膝盖,衣服两侧有剪口,白一鸣的腿很长,他的皮肤也很好,这衣服显得他的更加修长,做过艳奴的他浑身的体毛眼睛清理干净了,那两条洁白无瑕的长腿看起来很有诱惑效果…… 很迷人。 白一鸣知道自己的优势是什么,他也懂得挖掘,他的腿露得很好,朦朦胧胧,若隐若现…… 白一鸣的身上除了这宽大的衣衫再无任何饰物,衣衫上有很多系带,从领口一直到一边的腿,慢慢解开,慢慢露出身体会很有情趣…… 也很有情趣。 慢慢地XX,无尽的暧昧。 白一鸣将被子拉到腰间,他背对着门,那腿微微的蜷缩着,他像餍足的猫一般,慵懒,又悠闲…… 让人看了食指大动,兽性大发。 青凛醒来,没像往常一样看到白一鸣,他能听到白一鸣的呼吸声,他在房间里。 感觉不对的青凛理所当然的去查看,他以为白一鸣生病了,他的体质不是很好,可是当青凛推开房门看到床上的景象后他立即明白了…… 男人的目光变得深邃,他在门口停顿了片刻,并不是直接走到床前,他看着白一鸣那妩媚万分,风情万种的背影…… 白一鸣能感觉到青凛的气息,他很紧张,他的背是僵硬的…… 须臾,青凛走了过来,他听不到他的脚步声,却能听到他浅浅的呼吸…… 白一鸣的呼吸却因此重了。 他紧张的注意着身后的情况,他算计着青凛到他身边的时间,当头顶突兀的多出一团漆黑,白一鸣转身了…… 他的动作很快,很迅速。 青凛侧着身子,他刚要去摇白一鸣就被他揽住了脖子,然后他们齐齐摔倒了床上…… 白一鸣知道,青凛若想反抗,他是拉不动他的。 青凛默许了,这个认知让白一鸣很高兴。 他把青凛压在身下,他的手撑在男人身边,他们之间有一定的距离,可是这个距离却让白一鸣满足,因为这与以往不同…… “我很喜欢你,不,我很爱你。”白一鸣大胆的告白。 青凛那黑色的瞳愈加深邃,他看着头顶的男人,须臾,轻轻地点了一下头,“我知道。” 他的银发轻轻晃动,白一鸣眯着眼睛,那张绝美的脸就在他面前,他可以做他想做的,任何事情…… “抱我,好吗?不管你现在能不能接受我,抱我,当我为你排解欲望,当我给你发些,青凛,抱我……” 白一鸣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暧昧,他邀请着,大方也主动。 他用腿蹭着青凛的身体,后者并没有反抗,他知道今天他能得到他一切想要的。 白一鸣温柔的笑,他的视线与青凛交汇,他看着他,底下了头…… 男人那优美的薄唇就在眼前,越离越近,他很快就要吻到他了…… 在两人的嘴唇相触的瞬间,青凛突然揽住了白一鸣的腰,他一翻身将他压在身下,他们的位置,对调了…… 白一鸣愣了,青凛却笑了。 他第一次看到青凛笑,白一鸣的表情傻傻地。 “你知道,我没什么能给你的。”青凛单手撑腮,他低低的笑着,他摆弄着白一鸣的衣领,故意靠在他耳边说话,感觉到旁边的人点了头,青凛挑檐看着白一鸣继续道,“你了解我,我的气很不好,但是我会尽量对你好。我知道你为我做了很多,我很感激,在得到你之前我想知道,对我,有什么要求。” 白一鸣没想到青凛会这么说,他受宠若惊,在青凛的笑容里白一鸣像是得到特赦般爬了起来,他趴在床上,手肘撑着身体,他不敢相信的问着青凛,他不确定的问,“真的可以吗?” 青凛点头,他从不食言。 “那,你能让楚河走吗……”白一鸣小心的问出,当他提出楚河的名字时他小心的瞄了青凛一眼,不过后者并没有太大反应,青凛肖哲示意他继续说,白一鸣放了心,音量也大了,“你知道,占卜师说他是灾星,他会害死很多人,为了大战着想,为了保护大家让他走吧,越远越好,而且我也不想你们总见面。” 青凛没有回答,他让白一鸣继续说,白一鸣却表示没有要求了。 “你知道,我给了楚河一个饰品,现在我身上的任何东西只要你提出来我都给你。” 白一鸣再一次睁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说他不要,青凛却告诉他这是他的原则,他必须送他一个礼物。 是对他的感谢,也是尊重,白一鸣不能拒绝他,这是他的一片心意。 白一鸣沉思,他在思考他该说要什么,他露出很为难的表情,他什么都不想要…… 而青凛身上其实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件整洁的法袍,和一个耳饰。 干干净净,很符合那男人的性格。 须臾,白一鸣才小心翼翼的看着青凛,慢吞吞的开口,“你知道,我很喜欢霜凝法杖。” “好。”青凛很干脆,没有丝毫的犹豫,他说着就要把霜凝法杖从空间戒指里拿出。 “等等。”白一鸣拦住了,他抓着青凛的衣服,表示他不想要那么贵重的物品,他很为青凛想,“爽凝法杖是你的,你要战斗,我不能拿,如果你一定要的话能把那锁头给我,啊说着那把神器的锁,这样就像是得到了霜凝法杖一样,像是地球上的周边一样。” 白一鸣一副很满足的样子,他的要求并不高。 “除此之外呢?不要别的了?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你考虑清楚,只有这一次机会,我送东西也只送一样。”青凛诱劝道,但是嘴角的笑容却愈加的淡。 白一鸣说他不要了,但是又补充了一句,“把楚河送走,不要再见他了,让他离开……” 青凛的手搭在白一鸣肩膀上,男人的笑容不再,那黑色的眼瞳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他看着白一鸣半真半假的问,“那不如,杀了他,你觉得好不好?” 白一鸣没想到青凛会这么问,他也没想到这个男人会如此冷血,白一鸣的脸色不太好,似乎自己的未来也会如此,他摇头,“不要,怎么说楚河也是我的朋友,更何况你们只是分手,让他离开就好了,没必要让他死,而且你弟弟还和他在一起。” “我可以做的,没人知道,我只要你一句话,你要楚河死吗?楚河的命现在就交到你的手里,你点头,你立即去办。” 青凛的表情很认真,绝非玩笑,白一鸣从来不知道原来他在青凛心中的地位这么重要,青凛如此重视他…… 他很感动,但是白一鸣还是摇头了,他大度的表示不要楚河死。 听到白一鸣的答案,青凛的笑容彻底淡去。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三百二十三章 个中滋味 看着那紧闭的门扉,楚河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 今天似乎安静得有些过头了…… 门外没有守卫的声音也没有任何一个访客,这份安静好像将他与尘嚣隔绝…… 静得令楚河不安。 千冽重伤后除了上次去找青凛楚河再也没有离开过这个房间,他可活动的范围除了浴室就是千冽的床边。 千冽现在的状况好了很多,玄漓说他体内的亡灵元素以及排除大半,等亡灵元素消失到一定程度后千冽就会醒来。 千冽恢复得很好,他比玄漓预期的时间要短得多。 现在千冽不再需要每天换药,但是玄漓却没有因此不理,或早或晚他都会来看看,检查千冽的情况,但是更多的是陪楚河聊天。迪西亚也会来,可是他们从来不一起,楚河觉得他们是在照顾他,怕他联想起青凛。 玄漓对他很好,这恩,楚河无以为报。 不仅是玄漓,还有很多人,楚河从不知道原来他有那么多朋友,不止唐宋和白一鸣,还有很多人在关心他,默默地帮助他。 这一次楚河险些被打击崩溃,可是,是那些人,是他们的安慰和鼓励让楚河振作,让他重新鼓起勇气,让他再哀伤中慢慢坚强,让他感觉到了劫后余生…… 楚河看了一眼依旧沉睡的千冽,他想到门外去看看,这么静觉得不太对。 从床边到门口的距离并不长,几步而已,为了不让突然出现的自己显得突兀,楚河笑着打开门,只是那笑容还没来得及完全绽放便和他的身体一同僵住了…… 瞳孔骤缩,呼吸凝滞,尖锐的利器猛地刺入心脏…… 痛不欲生。 抓着门把的手突地收紧,若不是他抓得牢恐怕此时楚河已经瘫倒在地…… 门把发出咔咔的声音,似乎随时都会与门分离,可是楚河收不住力气了…… 他紧张,那心脏也会是绷得生疼。 楚河永远都不会想到他一开门青凛就在门前。 梦境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所以楚河从不期望也不做那些无谓的幻想。 所以楚河根本来不及反应,他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楚河不知道青凛在这里站了多久,也许很长时间,也许刚刚…… 他只是凑巧打开门,凑巧与他撞见。 守卫的视线小心翼翼的偷过来,他们紧张的打量着二人,他们知道青凛和楚河的关系,自然也知道了青凛放弃了这个人类的事情…… 周围的视线让楚河猛地回神,他自嘲的扬起嘴角,再见青凛他还是一样的狼狈,一样的不堪。 可是他已经决定忘记过去了,他不能再被回忆纠缠,他要重新开始,重新生活,他也要重新正是青凛…… 他们的关系已经不一样了。 “来看千冽吗?”楚河浅笑,只是那笑容没办法迎向青凛,他从男人的肩膀看向身后的走廊,故作轻松的说,“你进来吧,我刚好要出去,你在这儿我还能放心些。” 楚河以为,再见青凛他会无法呼吸,他会痛不欲生,他甚至会痛哭流涕,但是楚河显然低估了自己,他很坚强,至少,他还能笑。 也能和青凛正常说话。 只是,心却像要裂开一般。 他的坚强,也只能维持一会儿。 楚河没办法继续待下去,也没办法和青凛单独相处,他表现的很镇定,但是他连呼吸都在颤抖。 他的痛苦他不想让青凛看到。 就当他懦弱,他必须逃开…… 曾经的耳鬓厮磨,曾经的缠绵悱恻,青凛对他的守护,对他的呵护,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真实,那不是梦,不是幻想,是确切有过的…… 青凛对他那么好,他们那么相爱。 楚河现在也不愿意接受他们分手了。 和他最爱的人,最在乎的人。 他没办法面对,至少他现在还无法从那种痛苦中解脱,没办法坦然的面对青凛,没办法不去回忆…… 他需要时间忘记,所以在这期间楚河想做懦夫,做逃兵,他不能让自己才结疤的伤口一次次被掀开…… 痛,一次就够了。 那日青凛问他他是否爱他,楚河很想反问青凛,青凛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 可是这答案知道与否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青凛一直在看着他,男人的视线依旧犀利,那黑色的眼瞳仿佛能洞悉一切,楚河不想被他看穿心事,也不想让自己好不容易做出的决定再度动摇。 他的不舍,还有他的矛盾。 一边决定不再爱他一边却还相信着他。 直到现在楚河还信着青凛。 即便青凛说要把他让给千冽。 也不再爱他了。 一直以来青凛那么懂他,他做什么,他想什么青凛都知道。 楚河不确定现在青凛是否还会留心注意他,防患未然,楚河决定先逃开,他不给青凛任何一个可以再去看穿他的机会。 楚河说完很长时间青凛仍然迟迟未动,楚河的坚强在一点点瓦解,他不能再青凛面前溃不成军…… 他们已经不是恋人而是朋友。 他不想再被青凛影响,也不想再给青凛带来困扰。 他不想和青凛做朋友,但是这是楚河唯一的选择。 楚河想在千冽醒来前悄然离去,在大家的劝说下楚河想通了,他不走了。 青凛放弃了他,那种痛苦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楚河没办法,也狠不下心然千冽再痛一次,那种疼法无论多么坚强的人都会崩溃…… 他也不想让他们兄弟反目,毕竟他们才和好没多久。 楚河不着痕迹的做了次深呼吸,青凛站在门口,他把所有的空间都占据了,缝隙很小,不足以通过一人,见他不动楚河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向外走,他硬着头皮也不敢去看离他越来越近的人…… 楚河想出去,可是青凛似乎没有躲开的意思,楚河几乎靠在了他的身上,男人一动不动,楚河的位置很别扭,他只能去拨开青凛,希望他让出条路来。 可还是青凛还是不动。 楚河低着头,喉咙里传来阵阵酸味,他不知道青凛此番为何,他已经够狼狈了…… 他不要再让他难堪了。 “你坐,我还有事,我……” 楚河的话没说完青凛突然抓住了他轻推着自己的手腕,他不给楚河反应的时间直接将他拽到了房间里。 门被青凛关上了,他不想让楚河走,他也不给他机会让他走,他堵住了他全部的退路。 他把楚河抵在门板上吻住了楚河轻颤的唇…… 楚河完全傻掉了,他没有回应,连一点反应都没有,他木然的瞪着眼睛,他的脑子像被格式化一般,什么都不剩下了…… 他只知道青凛在吻他…… 粗暴,用力的吻。 男人把他压在门上,他们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楚河的头被青凛挤得靠到来了门上,他微张的嘴早就被青凛闯入了…… 那蛮横的舌头急不可耐的舔着他的口腔,缠着他的舌头,青凛的力气很大,楚河的舌根都被他卷得隐隐发疼…… 青凛的手捏在他的腰上,那手劲也随着亲吻的力度越变越大,楚河的衣服已经被他捏得提了起来,那皮肉也被男人紧紧攥在手中…… 很疼,但是楚河似乎感觉不到了。 楚河被吻着,完全没动,他的呼吸在碰到青凛那柔软的唇后停滞了,楚河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继续呼吸的,当他的意识稍稍清醒后他的嘴都被青凛亲麻了…… 男人呆然的看着咫尺那张完美的面容,青凛的眼睛是闭着的,那银色的睫毛安静的垂落,青凛的表情很平静,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还是他所熟识的样子。 专注又带着一丝冷漠,可却十分热情的吻。 比往常还要激烈,像是要把他吃掉一样。 青凛在,吻他…… 楚河猛地惊醒,他的瞳孔紧缩,那手立即去推眼前的人,楚河躲避着青凛的吻,他晃头,他推他,可是男人还是依旧如故,那吻还是那么紧密,那么热切…… 疯狂的索求。 他们不该做这样的事情,楚河瞪着青凛,他的力气也大了许多,他始终不是青凛的对手,他躲不开…… 楚河全力抗争着,他要阻止,他们已经分手了,不能再这样,青凛把他让给了千冽,他们的关系已经不同了,现在楚河与青凛接吻就是在背叛千冽…… 这个认知很残忍也很痛苦,原本名正言顺的事情如今却变得如此的不堪…… 因为他们不是恋人了。 楚河的心脏快要炸开了,他很想问青凛,你一定要让我痛苦死吗…… 不管是分还是不舍对楚河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楚河拼命的推着青凛,青凛压着他不让他反抗,他的身体才离开门又被青凛撞了回去,他们的动静很大,那门也是哐当哐当的直响…… 像是在打架一样。 楚河不想引起守卫的注意也不想找麻烦,他的目光里满含警告,可是青凛给他的始终是紧闭的双眼…… 也许楚河的反抗让青凛感觉到了不满,他用力的把楚河按在门上,自己更是向前一步,他把所有的空隙都封死了…… 他调整了接吻姿势,在变换位置的时候他含着楚河的唇含糊的说了句—— “别动。”那声音嘶哑的,还带着强势。 楚河的挣扎突然停住了。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三百二十四章 覆水难收 青凛要继续这个吻却被楚河一把推开了。 他并没有放弃抵抗,他只是让青凛卸去防备而已。 这一下楚河是用尽全力毫无准备的青凛被他推得向后退了几步。 楚河用力的擦着嘴,他狠狠地瞪着眼睛,那眼眶里泛着潮红,不知是因为亲吻还是太激动,或者,是过于愤怒…… “你这是什么意思?!”楚河的语气里带着怒气。 是他先放弃,是他去找的白一鸣,是他大方的把自己让给了千冽,可是现在他又做出这种事情…… 他不懂,青凛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逼她放弃,是他逼他没有借口再去找他,再继续他们的感情的。 “楚河,”青凛没有解释,他向前迈了一步,楚河以为他还想吻他,结合四青凛却是用力的把他抱住了。青凛的脸埋在楚河肩窝,他抱得很用力,那手上,青筋暴起,“楚河……” 青凛又喊了一次楚河的名字,他的脸都贴在楚河身上,那声音含糊不清,那低沉的似乎还带着一点哀求意味的声音轻飘飘的传进楚河的耳朵里,男人的心猛地抽痛…… 他不想听青凛发出这种声音,他还是习惯他冰冷的语调…… 这个声音让他想哭,把他的怒气他的脾气他的一切都抽离了。 他的脑袋疼得快裂开了。 青凛的味道青凛的拥抱青凛的温度楚河记得很清楚,即便青凛的一切和千冽都完全一样他也分辨得出现在抱着他的人是青凛。 楚河以为他这辈子不会再得到这样的拥抱,不会再与他的味道相融,也不会再因为青凛而失去自我了…… 楚河用力的眨着眼睛,他推搂着他的青凛,和青凛很固执,怎么都不肯放手,他的胳膊勒得更紧了,那头也是不停摇着,他不放开,不管楚河怎么推他都不放。 “你干什么……”青凛勒得他快无法呼吸了,那胸腔沉闷的令楚河的脑袋开始发胀,他抵在青凛身上的手力气大到他连胳膊都开始抖动,青凛却始终都没有放开他。 不顾楚河的挣扎也不管他的反抗青凛一直搂到怀里的人安静了…… 楚河的呼吸急促,他的胸膛起伏得很快,青凛知道他用尽力气了,楚河第一次为拒绝他的拥抱而如此拼命…… 青凛静静地搂着他,他不喜欢楚河的抗拒也不喜欢他对他的排斥,他还是想看到楚河对他信任的眼神,还有包容…… 楚河的味道青凛一辈子都忘不了。 他在他肩上磨蹭着,他贪婪的嗅着他的味道,他的鼻子弄得楚河很痒,楚河刚想侧头,那埋在他肩窝的人突然贴着他的脖子呢喃了句,“我很想你。” 楚河原本等待力气恢复而一直抓着青凛的手猛地垂了下来,他的头仰了起来,他看着那雪白的天棚,这一刻楚河突然觉得有些可笑…… “放开我。”他的声音在抖。 “不放。”青凛又搂紧了些。 “我让你放开我。”楚河拔高了音量,他有些歇斯底里。 “不放。”青凛重复着,像是证明他所说的话一般,他的手一再的收紧,“我再也,不放开了,永远都不放开了。” 楚河安静了。 他继续看着头顶那让他眼花的白,他抑制不住身体的颤抖,他连睫毛都在抖,青凛明明抱着他可他却觉得冷,很冷。 那寒意从脚底窜起,将他层层围绕,楚河觉得他的牙齿都要打颤了。 无论楚河怎样挣扎也没有放开的手此时慢慢地放缓了力气,他们面对面站着,青凛双手托着男人略显消瘦的脸,他让他看着自己,青凛的动作很是小心,像是怕弄疼了他一般…… 楚河不想看青凛,可还是他控制不了自己,那视线自然而然的与青凛相撞…… 青凛那若黑珍珠般乌亮的眸子里映着楚河憔悴的脸,这与一身淡然冷漠如初的青凛成了鲜明的对比。 楚河看着狼狈的自己,也看着青凛那张绝美的面容,他很浅的笑着,只是那眼睛通红,眉头紧锁额样子根本看不出一点开心…… “不是分手了吗?” 楚河的话也带着笑音,只是那声音是颤抖的,‘分手’二字被他说的变了调,但是他还是坚强的说出了…… 他要逃开,到最后青凛还是没给他逃跑的资格,他还是让他那才结疤的伤口重新涌出鲜血…… 要痛死了。 “青凛,你说把我让给千冽,我们已经没有所谓的‘永远’了,你不该再碰我,也不该再做这种事情,这些该留给你的恋人,该留给,白一鸣。” 没说一个字楚河的心便抽痛万分,但是事已至此再痛也无济于事,他们已经做好了决定,他们已经分手了…… 覆水难收,破镜难圆,这一次他被青凛伤得太深,那伤口无法抹平,即便痊愈也会留下病根。 他仍然爱着青凛,楚河却不想回头了…… 他那么爱青凛,青凛却如此武断的决定,他不顾忌他的感受,也不在乎他是否会受到伤害…… 他给了他一个理由,一个让楚河无从反驳的理由,他把他让给千冽…… 他已经按他说的做了,他没有纠缠他,他和青凛断得干干净净,青凛不该再来找他,也不该来招惹他…… 难道他不知道他的出现只会让他更加难受更加痛苦吗…… 他好不容易淡忘一些,那痛苦好不容易减轻了一些。 “青凛,我不管你今天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但是没有下一次了,你去看千冽吧,我出去走走。”楚河说不下去了,特也不想与青凛继续他们分手的话题,就像是用到刀子刺心脏一般,每每提一次他的心就疼一次。 他拨开青凛的手转很就去拉门,可他的手还没摸到门把便再度的被青凛攥住。 楚河低着头,看向握着自己的手,他苦笑,“青凛,何必呢……” “你别走,我有话和你说。” 青凛把他的手拉了下来,楚河重新靠到了门板上,楚河没有抗拒,但是他也没有让青凛把话说完…… “青凛,如果你今天来的目的是为了看千冽那你便进去,如果是来找我,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我们的关系在你选择白一鸣后已经变成了朋友,或者,你是我恋人的哥哥,仅此而已。恕我自作多情,若是你今天来是想来挽回什么或是改变主意,抱歉青凛我不想听。” 这话楚河说的颤抖,却也决绝。 不管青凛将要说的是什么他都不打算听。 那结果只会让他更加难受而已。 他不想让自己已经决定的心动摇,也不想再一次尝到那痛不欲生的感觉。 尽管不愿,但是他和青凛都不可能了。 青凛挽回的话对他来说只是日后痛苦的回忆。 与其这样楚河还不如就疼一次。 他会青凛也只有那么一次。 明明相爱却无法在一起,这种痛楚河算是清楚了。 他不知道青凛是否还爱他,他的爱始终没变。 不过他不准备让青凛知道,这爱讲被他永久封存。 “我知道你很痛苦,我也知道我的做法让你很伤心,楚河,你听……” “青凛,别说了。” 楚河打断了青凛的话,他摇了摇头,他咬着嘴唇,俺唇火辣辣的,像是掉了一层皮,那是青凛刚才用力亲吻的结果,那吻是那样熟悉,熟悉到让楚河的呼吸都是痛的。 他的手从青凛的手中挣脱,他双手搭在男人肩上,楚河轻轻地推开他,将彼此的距离拉开。他的头始终是低着的,他没看青凛…… “我不想听你的解释,也不想知道原因,我承认我很难受,我痛得快要死掉了,如果不是为了照顾千冽,青凛,我也许已经疯掉了。” 我爱你,到现在还爱着,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为你付出一切,我知道我害死了傲雷,我也差点害死千冽,我可以为我自己犯下的错误弥补,就算弥补不了你让我偿命我也不会退却。 但是你却用一种比让我死还痛苦的方式折磨了我,这才是痛不欲生。 青凛,我这一辈子,所有的打击加在一起也没有最近的多,我快要被打垮了。 其实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坚强。 青凛,在我最痛苦的时候,最爱的你不在我身边,你难受,我不指望你安慰我,但是你……但是你不能再我的伤口上撒盐,不能再在我千疮百孔的心上补上一刀…… 青凛,不要再说了,我们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我放弃了,我很难受,真的很难受,再来一次我会疯会死,我真的没有能力承受了…… 求求你,放过我吧,青凛,我们就这样吧……“ 楚河的手一点点从他身上滑下去,在他彻底离开他钱青凛一把抓住了它们,他握在手里,像楚河怀孕时在圣罗城镇外那样握着他的手…… 楚河不看他,青凛便主动去看他,楚河低着头,青凛便压低身体…… 他看着楚河的脸,缓慢的跪下了,这样他便能看清楚他的样子了…… 楚河的表情很受伤。 青凛平静的眼底多出了无数条裂痕……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三百二十五章 破镜难圆   男人双膝跪地,他抓着楚河的手,像一个虔诚的信徒。   楚河求他,让他放弃……   楚河求他,不再继续……   楚河告诉他,他们不可能了……   青凛仰头看着楚河,他从他的脸上看到了悲怆,看到了痛不欲生。   楚河爱他,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爱他,他又怎么不会了解……   他知道楚河的爱,也知道他的痛,青凛比谁都清楚,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楚河的人,就是他了。   “楚河,”青凛轻轻地吻着他的指节,那吻一点点落下,每一处都小心翼翼的吻着,青凛挑着眼睛,始终看着那双目紧闭的楚河,“对不起。”   这三个字,像一把软刀子直接刺中楚河的心脏,楚河凄凉地笑着,他摇头,他想说已经晚了,也想说他不要青凛的道歉,可一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跪在地上的青凛……   骑士的礼节是单膝跪地,而青凛这个姿势……   “你干什么?起来!”   楚河去拉青凛,他不想看到青凛这个样子,那男人的腰身永远是笔直的,他的头颅永远是高扬的,青凛那么骄傲,那么高贵,那么完美,就连他的法袍都是永远笔挺的,他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   这不是青凛该做的事情。   楚河拉扯着,可青凛就是不肯起来,他跪得稳稳的,他抓着楚河拉他的小臂,他摇着头道歉,那银色的发轻轻晃动着,刺目的颜色让楚河眼睛发涩,也很疼……   “青凛,没有必要这样,我不生你的气,这是你的选择,我不怪你,你快起来,你这样子……我受不起……”楚河语速很快地说着,可是话到最后却是控制不住的哽咽……   他说他不怪他,可只有楚河自己才清楚,他多么想去找青凛问清楚,想揍人,想和他吵架……   他怎么可能不怪他……   就这么,把他丢下了。   “让你受苦了,我都知道,你不舒服就骂出来,打我也行,你别难受了……”青凛不会哄人,他很笨拙,他宁愿看到楚河指着他破口大骂,或者狠狠地揍他一顿,也不愿他像现在这样强装镇定,他拉着楚河的手贴到他的脸上……   青凛不会躲。   可是,楚河却把手抽回去了。   “最痛的时候,我已经挺过来了,我现在很好,我也没有难受,你想跪就跪吧,我走。”楚河不想看下去,也不想听下去,他去开门,却被青凛一把抱住了……   青凛的脸贴在楚河的小腹上轻轻摩擦着,他抱得很紧,他不让楚河走。   “楚河,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对我说话,我听得很不舒服。”每一个字都像尖锐的武器,在青凛身上肆虐着,他问楚河,那语气里带着哀求……   “那你,想让我怎么和你说话?”楚河反问他。   有些事情,楚河不准备问,既然结果如此,他当时没有说出来,事后也不会翻旧账,他和青凛已经过去了,那些不解已经变成了往事。   正因为他爱着青凛,所以他才这么痛苦,他在劝说自己放手,他在满足青凛的要求,他按他说的做……   不给彼此留下任何幻想的空间,所以他才在看到青凛后准备逃避。   他不想和他提起关于这件事情,关于过去,关于未来的任何一句话。   可是青凛在逼他……   既然如此,楚河便将那些决定与他的感情一起埋葬的话,说出来。   仅此一次,从此,他再不会说。   “青凛,我不知道你今天来找我的原因是什么,是因为后悔,还是想要弥补什么,我只能说,一切都已经晚了,既然已经决定,那,你就不该如此,就不该回头。”   楚河不再拉青凛起来,青凛也没有起身的意思,楚河说这些话时,虽然眼眶还是红的,但是他却一脸绝然。   楚河没再逃避,他直视着青凛,他第一次,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你那么聪明,有常人没有的敏锐的洞察力,不会不明白白一鸣对你的感情已经发生了变化,我相信你,所以我没做什么,放任着,我以为白一鸣会知难而退,就算他没有,我觉得你也会让他明白,你们不可能,可是青凛,你却不管不顾,你默认了。   你对他态度的转变,我完全看在眼里,但那时,我还是选择信任你,我顾全大局,我告诉自己你是为大战着想,所以你才天天去他那里,对他那么好……   我也告诉自己,当初是我让你对他好的,你也问过我的意思,所以这不怪你,我也没有资格怪你。   千冽和你吵架,我劝他,我让他和我一样信任你。   但是,当我和白一鸣被地穴领主袭击,你首先查看的是他的情况而将我置之不理后,那时,说不难受是假的。   我很委屈。   对你的举动,我还千冽一样不解,可我愿意忍住那不快,主动让步,我妥协,只要我们能好好的,那些委屈算得了什么呢。   我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可是……   我知道,那天在西郊,如果我没有冲出去,也许千冽不会受伤,傲雷也不会死,那是我的错误,无法弥补的错。   你们难受,可铸成错误的我有多难受你知道吗?   你不想看到我,我可以理解,就算你想暂时分开,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但是青凛,你不该在这个时候放弃,而后立即选择白一鸣。   你然我觉得我很不堪,你的决定,比任何一种谩骂和侮辱都要伤人。   你把我推到了绝境,脚下便是万丈深渊,一点退路都没有。   在我最凄惨的时候,我最爱的人,给了我最痛苦的一击,那个时候,天都是黑的,世界末日也不过如此……   青凛,你的离开,比任何一种伤害都要让我难受。   我无法怪罪白一鸣,因为这种事情不是他一厢情愿就能达成的事情,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我看得出,其实,你变了,至少你对我的感觉已经发生了变化……   我想说那是错觉,但是连千冽都发现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你在变,我很想问你,我做错什么了,为什么会这样,可是,你连问的机会都不给我……   青凛,我可以为了你不要男人的尊严,所以我去找你,我还想挽回,我不想就这么放弃,如果能让你回心转意,我什么都不在乎……   即便知道你对我感觉已经变了,我也会尝试让我们回到最初,因为我还信着你……   我他-妈-的到现在还在信着你!”   楚河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他从来不骂人,这脏口脱口而出,他快被青凛逼疯了,他变得不像自己了,楚河控制不住,他没办法控制……   连日来压抑的情绪,终于在这一瞬间决堤,楚河终于爆发,那苦闷,那酸楚,那难过,那伤心……   “我是白痴!我多傻!你都已经说把我让给千冽了,我还信什么呢……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是我背叛了你,明明已经立下誓言,说要忠贞不悔,可我还对千冽产生了感情,我知道你难受,青凛,在精灵族那一幕我忘不了,你说那眼泪是千冽流下的,可是在我眼里,那就是你的……   我心疼,我愧疚。   我想让你好。   我欠你的,我一辈子都还不清,我对不起你,我知道我对不起你!   你这一句话,让我所有争取的力气都没了,我还能怎么选择?我只有离开。   尽管不想就这么结束,可我只能接受……   因为你决定了。   你一向一言九鼎,既然都已经“成全”了我和千冽,何必食言呢,那不是你青凛会做的事情……   过去的事情,你忘了吧,不管你是选择了白一鸣,还是谁,都和我无关了。   是你说的分手!我们已经分开了,不再是恋人关系!   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你懂吗?   我想,我说的已经够清楚了,你不要再逼我了!”   楚河的情绪很激动,他几乎是吼完的,他发-泄一般的指责时,青凛只是默默的听着,他很安静,没做出任何解释,也没有打断楚河的话,只是当楚河说完之后,男人也没有起来,他依旧跪着……   “你起来!一个大男人跪在地上像什么样子!被人看到,会损了你兽族王子的颜面!”他说了那么久,青凛就跪了那么久,地上很凉,青凛没使用魔法,那一层薄薄的法袍阻挡不了什么,跪久了那腿受不了。   他不想看青凛这样,他心疼……   虽然可笑,但是他管不了自己……   他对青凛关怀依旧,他还是在乎他。   “楚河,我从没有说过,要和你分开。”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三百二十六章 如何选择   青凛的话,让楚河愣了一下。   他是从没有说过分手,但是他的表现,和说出口有什么不同……   楚河想说,文字游戏没有任何意义,他的伤已经铸成了……   “你知道,我不喜欢解释,但这件事情,我是没办法解释。”   青凛跪在地上看楚河,男人的脸永远是冷冰冰的,没有表情,但此时,却有一股哀伤从中透出。   “我没办法,我只能这么做,精灵龙出事那日,龙王私下找我,他对我说,那白一鸣有问题。”   东敖之所以把白一鸣关起来,不是因为唐宋因他而激动,耳饰唐宋的名字,在基诺城镇中,除了楚河和那两个兽人,没人知晓。   唐宋的身份是保密的,他的名字,也是没人敢提及的,即便是在暗之渊,唐宋二字也不会从任何一个龙族口中说出。   而那个突兀出现的白一鸣,却清楚地知道唐宋在龙族。   他们三个,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们是来自另外的地方,他们无依无靠,白一鸣根本不可能消息那么灵通。   更何况,唐宋的行踪是那么隐秘,他一直在暗之渊,即便来到了基诺城镇,他也是低调没人知道。   唐宋的事情,龙族会三缄其口,唯一知道的外族人便是罗迦,东敖要求他保密,以罗迦的性格,他也不会说出去,更何况,罗迦从暗之渊离开后,直接回了精灵族,这一点东敖比谁都清楚。   那白一鸣,是从何得知的?   他一开始,就露出了破绽。   所以东敖关起了他,他想弄清楚白一鸣来此的目的是什么,他担心他对唐宋不利。   他把白一鸣关了一段时间,那人类很安分,没有任何异常举动。   东敖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他在和白一鸣比耐性,看谁先败下阵来。   白一鸣始终没有变化,楚河那里倒是出了事情。   精灵龙全军覆没。   东敖当时没有参加议会,但是他已经猜出了当时的情况,修尔讲述事情经过时,东敖在场。   就算楚河的计划再失败,再大意,也不至于被亡灵算得那么准,准到刚好让精灵龙的克星在那里埋伏着。   这件事情已经不像东敖设想的那般简单,白一鸣的动机也不再只关系着唐宋的安危,也许,关系着大战。   事态严重,事出突然,东敖一时间想不出好对策,而且他们在明,白一鸣在暗,他不知道白一鸣真正的目的,他不能打草惊蛇。   他只能静观其变,看他究竟要做什么。   但东敖可以肯定的是,白一鸣不是冲着唐宋就是冲着楚河来的。   具体是谁,他还不清楚。   他去找青凛,他简单地把事情复述一遍,那晚他们在青凛隔绝声音的魔法阵中,东敖心思缜密,他没说一个字,他写在了青凛手中。   用他宽大的衣袖遮挡着,他看着青凛,用兽族的文字快速的在青凛掌中勾画。   东敖和青凛达成了共识,他们配合着白一鸣演戏,在适当的时候满足他的要求。   他们要做得滴水不漏,若露出一点马脚,他们的计划将全盘失败。   这个计划,只有他们两人知道。   他们要做的自然,所以连千冽,青凛也是瞒着的。   白一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身后的人,一旦他败露了,东敖相信还有接替白一鸣的人,但那人是谁他们不清楚,这样就被动的多。   还不如从白一鸣身上一点点找出线索,慢慢发掘。   “当然,这只是龙王的猜测,他还没有把握,虽然怀疑白一鸣,他还需要让他自己和我信服的证据,所以,他让我带着你去龙族要人。”   楚河知道了白一鸣的事情,他必然会去找东敖,用兽族个东敖施压,“逼迫”他放出白一鸣。   那天,就是东敖确定白一鸣有问题的时候。   因为白一鸣说,他在奴隶市场,见到了去购买力奴的龙族,从他们口中得知的唐宋的事情。   很显然,白一鸣身后的人并不了解龙族,他只知道龙族的繁衍方式。   龙族是会去买力奴,但他们不会去奴隶市场,他们会从奴隶主手中直接购买,他们的关系是隐秘的。   那是他们的繁衍工具,龙族自然不会掉以轻心,根本不可能随便去奴隶市场选购,努力主将筛选好的力奴准备好,交易日一到,龙族检查无误后才会带走,整个过程,只有他们一直交易的奴隶主和负责选购的龙族知情。   选购者只有一人,东敖自然知道,他的族人不会和人闲谈,更不敢提及他枕边人的名字。   这是白一鸣致命的漏洞。   但是白一鸣没发现,他身后的人也以为他蒙混过关了。   事后,东敖不让唐宋见白一鸣,也不让楚河见唐宋,这不是他想把唐宋保护起来,把危险全留给楚河,而是东敖在测试,那白一鸣的目标究竟是谁……   如果是唐宋,连楚河也没办法进入龙族的休息地,那白一鸣和他身后的人自然会想办法,但是,从东敖这里离开后,白一鸣只字未提唐宋,这让青凛知道,他的目标是楚河……   这个答案对青凛来说就是一个噩耗。   那向来冷静且足智多谋的男人,那一刻是慌乱的。   青凛什么对策也想不出了,他没办法像龙王那样冷静,做出正确的判断,青凛很想直接杀了白一鸣,可是,白一鸣死了,还会有人继续对楚河不利……   青凛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他不能和龙王商量,他们的计划不能被人发现,东敖会在暗中帮他,他不会露面,接下来的事情,没人可以给青凛意见,青凛只能孤军奋战。   青凛完全没有头绪,知道那日,那个占卜师突然出现。   什么灾星,什么他们都会被楚河害死,那都是假的,是他们攻击楚河的一种方式,青凛不懂他们为何要这么做,如果楚河对白一鸣身后的人不利,他大可以直接杀了楚河,何必大费周章……   这让青凛想到了泰萧阳的手记,如果那半本手记一直都在亡灵之王手中……   那么,他一定知道了其中内容。   楚河,就是打败他的关键。   他要从楚河身上得到什么,或者破坏什么,青凛要做的,就是找到线索。   看到楚河被梦魇纠缠,真相就在嘴边,他没办法说出来,他只能婉转的安慰楚河,他知道,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一定会让楚河更难受,可他不得不做……   他决定,主动去接近白一鸣,如果可以,他要代替楚河。   是死,或者战斗。   青凛不知道他将来要面对的是什么,他不能给楚河保证,也不能让他安心,他想尽量不伤害他,把事情办好……   伤害楚河,是青凛最不愿做的事情。   所以那天,他和千冽一起抱楚河时,青凛告诉他,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情,他都爱他。   他对楚河感情不会变,但是他不能挑明了说。   “白一鸣身上是有力量的,那力量是和你相仿,但是你们不同,千冽与他的接触不多,但是后来我发现,白一鸣的力量很强,不是你能比拟的,他可以随意收放,是强是弱。他装得很像,那么弱,然后一点点成长,他让所有人都以为,其实他才是泰萧阳选中的人,但他不是,那力量不属于他,是附加的,是别人灌注给他的。”   因为那力量白一鸣没办法掌控,无论他怎么做,力量和身体都没有任何契合度。   那力量是别人的。   青凛每天都在白一鸣身边,表面上是在教他魔法,实质上青凛是在监视他,他急于知道白一鸣究竟想从楚河身上得到什么。   楚河那么聪明,他很快就发现了他的变化,青凛是对白一鸣好,他只是想松懈他的警惕性,他只是顺着白一鸣的思路在演戏,让他以为他的计谋得逞了。   但始终蒙在鼓里的楚河不知道。   青凛也不想如此,他对白一鸣有多好,对楚河就有多愧疚,那憎恨就有多么的强烈,可是他无法表现出来,他只能忍耐。   “那天,在战场上,白一鸣是故意走到那里,他也是故意被地穴领主刺伤的,因为他要给对方情报,那地穴领主,是在帮他传递消息。”   青凛看到时已经晚了。   当楚河抱住白一鸣时,青凛的新差点停跳。   他以为,他要失去楚河了……   他以为,白一鸣要多走楚河……   他拼命赶过去,事情没有像他想象那样……   “楚河,那一天,你身上哪处受伤,你被刮了多少次,我都数着,我也记着,我不是置你不顾,因为千冽在那儿,有他保护你我很安心,我去看白一鸣,我只是想确定,他是否把消息传去了,他是用什么办法传去的……”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三百二十七章 那句誓言   青凛说到这时,楚河已经做不出任何反应,无数次的夜不能寝,无数次的痛不欲生,楚河做了很多假想,可他不知,结果竟是这样……   青凛突然的变化让他措手不及,他一直在自己身上找毛病,在检讨与懊恼,他从没想过,会是这个原因,更没想过,白一鸣会有问题。   他们一同来自地球,他们是朋友,是仅有的亲人,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可能是他们的敌人,但白一鸣和唐宋不会,这是楚河坚信的。   可是,青凛如今推翻了他的想法。   白一鸣身后那人,不用也知道,是亡灵之王。   他不敢想象,也没办法消化。   “我怎么可能不担心你的情况,但是我没办法离开,我只能看着白一鸣,我知道我的举动惹怒了千冽,我没办法解释,即便是他和我吵架,我也只能沉默以对。连他都觉得我对你不好了,你一定更加难受……那些,我都知道,也都记在心里。”   那晚,千冽和青凛吵了很久,后来,他们离开了房间,他们没刻意去哪里,他们没有方向。   青凛在前面走,千冽就尾随其后,一路上,千冽不停地说着,知道青凛停在了某处空地……   青凛突然不动了,他回头望向千冽,他一句话也没说,静静地看着。   四目相交,那一瞬间,千冽的怒火瞬间消散……   他们是双生-子,他们对彼此有感应,看着青凛那清冷的目光,千冽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   青凛不会无缘无故对那人类好。   千冽不知道青凛那儿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那时,青凛把楚河交给了他。   连同他的信任,他的责任,一起交给了千冽。   青凛不说,千冽便不问,他依旧扮演着讨厌白一鸣的角色,并尽量把他和楚河隔离,给楚河最大的安全。   所以在白一鸣“生病”那天,千冽会出现在他的房间里。   “他在我面前诋毁你,我什么都不能做,我只能配合的听着,他的每一句话,都够让我把他碎尸万段,但是我不能那么做,我要配合他,装作听进去,装作被动摇,装作在考虑……”   那天,白一鸣在动摇青凛的心,他侮辱楚河,比侮辱青凛还让他来的愤怒,尽管愤怒,青凛还是沉默的听他说完了每一个字。   他听的是那么的“认真”,也在“考虑”。   “西郊的事情,我知道那是陷阱,可我不能不去。不去,亡灵之王还会继续准备其他陷阱,总有一个会让我们疏忽大意。我一直是被动的,我抢不到先机,我只能按着对方的不知走下去,我在尽力想办法扳回局面,可是……”   青凛想把楚河留下,西郊也许很危险,他想自己去冒这个险,可是他又怕对方使用调虎离山之计,把他骗走再对楚河不利……   或是想把他和千冽分开。   楚河对白一鸣是没有任何防备的,若想加害楚河,只是分秒间的事情,如果他们都走了,对楚河太危险,可留下一个,也是无济于事。   后来在楚河的要求下,青凛决定把他带着。   青凛在想,若他是亡灵之王,会准备什么等待他们……   亡灵之王想从他们身上得到什么东西,而不是要他们的命,如果是的话,那他不会等到这个时候,特意设这个计,更不会把宝玉安插到他们身边……   青凛隐隐觉得,那不会有危险,至少不会是致命的危险。   青凛在赌。   也许楚河在他身边才是最安全的选择,他不能给任何人可乘之机。   除了千冽,青凛不信任任何人,即便基诺城镇中有千军万马,他也不放心楚河一个人留在那里。   青凛原本想毁掉那荒废酒馆,她知道泰萧阳的手记不会在里面,可是他没来得及……   也没有想到,那里会有那么多顶级在等着他们。   亡灵之王想杀他们,青凛一直想不透原因。   为什么等到现在才动手,为什么特意把他们引到这里才动手,亡灵之王有很多机会,那白一鸣就是一个不定时炸弹。   不管原因为何,青凛还是没办法补救,第一次的交锋,他输得很惨。   傲雷代替千冽死了,青凛很伤心,但他并没有责备楚河的意思,这不是楚河的错,就算楚河当时不跑出去,他们也未必会安全离开。   青凛赌输了,他没有任何筹码,一招错,满盘皆输。   那天在傲雷的房间,青凛的痛不比千冽少,但他不能像千冽那样发-泄出来,他没时间,他要忍着,他必须冷静……   那痛苦,还有悲伤。   还有对楚河的担心和愧疚。   他只有把这件事情尽快解决,才是对楚河的救赎,对他最大程度的保护。   青凛当时很急,他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精灵龙的事情,给了除了和其他人一个心理暗示,为以后所有的事情做了铺垫。   西郊的事情,无论是他死或是千冽死,对楚河来说都是一种莫大的打击,会让他痛苦一生,无法恢复。   事后青凛觉得,亡灵之王当时也许不是想让他们都死,至少不会让楚河死……   他知道他们对楚河来说有多重要,他是借由此事,在打击楚河。   这一系列的事情针对的都是楚河,有些事情一直在云里雾中,让他们无法猜透,可这件事情发生后,青凛和东敖茅塞顿开。   亡灵之王要的,不是楚河的命。   这一切与泰萧阳那半本手记有必然的联系,让亡灵之王没办法杀掉楚河,只能用手段毁掉他……   这个打击对楚河来说,已经够大了,可白一鸣并没有因此离开,青凛知道,他的目的还没达成,他还要做什么……   青凛必须弄清楚两件事情,除了楚河外,白一鸣另外的目的,再就是,确定亡灵之王是否会加害楚河。   青凛隐隐猜测,亡灵之王是想让楚河精神崩溃,让他孤立无援,在这种时候,青凛离开楚河,也许正中了亡灵之王的诡计,但这是青凛唯一的机会。   但这是青凛唯一的机会,唯一与楚河“分开”而“选择”白一鸣的机会。   一切顺理成章,顺其自然。   青凛如果不假装放弃楚河,还会有更多的阴谋针对楚河展开。   他把自己当成了诱饵,他主动接近白一鸣,让他觉得自己是突破口,他想要的都可以从青凛身上得到,情报,还是什么东西……   这样,楚河又能安全一分。   青凛把自己献出去了。   楚河是蒲草,坚韧、坚强,青凛相信他能坚持过去,楚河不会那么轻易倒下。   而龙王,也会悄悄的帮楚河,他们不会让楚河在打击中丧失自我,疯了,走了。   东敖的计划很缜密,只是他漏算了唐宋。   亡灵之王既然要孤立楚河,他们要做的,便是一同“远离”楚河,唐宋不该去安慰他,他不该去“招惹”楚河。   东敖明白,但在最后,他还是妥协了。   他也想到,若唐宋去了,亡灵之王下一步的目标必然是唐宋。   不仅是他可以帮助楚河,还因为他也是来自地球的人,唐宋迟早要除去,只是他在选择时间,在什么时候对唐宋下手最合适。   东敖在最后关头心软了,唐宋打乱了他一切计划,东敖只能从长计议。   后来,一切按他的预想发生,唐宋果然被袭击,东敖拼了全力,才把对方赶走,或者说,对方的目的达成了,他是自己离开的。   不过在此之前,东敖还做了一件事。   他去找了罗迦。   罗迦早就看出事情不对,在精灵龙出事后,他便觉得,似乎有什么在针对楚河,他没表现出来,罗迦想自己找出,但凭他的能力,罗迦没有任何线索。   东敖找他时,并没有把详细的事情告诉他,他只让罗迦在暗中保护楚河,保证他不会崩溃,也不会离开基诺城镇。   罗迦要做得滴水不漏。   他也大致猜出了青凛的意图,还有那个他只远远看过几次的人类并不是那么寻常。   所以,在事情发生了很长一段时间,在青凛和白一鸣“稳定”后,灼炎出现了。   在楚河临进崩溃的边缘,他们把他拉了回来。   这些,青凛是知道的。   所以,他更加拼命地从白一鸣身上找线索。   楚河痛苦,青凛也是备受煎熬。   他比楚河辛苦得多,至少楚河难受了,还能哭出来,还有人帮他分担。   可青凛,只能默默承受。   他要装做若无其事,去战场,去面对每一个人,他要冷漠,要绝情,还要对那个他恨之入骨的人好……   青凛的日子,比楚河好不到哪里,很糟糕。   “你来找我,你瘦了,有那么憔悴,看到你被折磨成那样,我多想抱着你,不顾一切了。什么责任我都可以放下……可是……”   青凛停住了,他能从楚河的眼中看到伤痛,也能看到他的诧异。   青凛跪着,他的腰身依旧笔挺,他仰着头,男人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哀伤,悲凉。   “楚河,我宁愿让你痛苦,也不想让你死,即便你会恨我,即便你对我失望透顶,我要你活着,那样,一切都还有挽回的余地,你没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楚河的眼睛红红的,青凛想抱着他,可是,他对他产生了隔阂,他抗拒他,也拒绝他……   楚河的反应,让青凛很难受。   “那天,我只能那么说,我需要一个‘分开’的理由,因为白一鸣在偷听,我不能露出马脚,我不能功亏一篑。可是我又担心你受不了,我怕你中了亡灵之王的计,你离开,或者崩溃。”   即便有龙王暗中帮他,青凛也不放心。   楚河走了,青凛便真的没有办法保护他,离开了基诺城镇,等待楚河的必然是未知的危险,他不信亡灵之王会放过他,谁也不会留着自己的弱点……   “所以,我把千冽交给你。我了解你,为了千冽,你不会倒下,你会坚强,至少在千冽醒来前,你还是楚河。我要在这段时间里,找出白一鸣的目的,我不能看着你被算计,我不能一直让你留在那最危险的顶峰,我得陪着你,不管多难,我都必须要在你身边。”   他别无选择,楚河被逼得走投无路,青凛又何尝不是,他在孤注一掷,全力一搏……   “我不知道等待我的未来是什么,也许我什么也没探听到,被白一鸣发现,被亡灵之王偷袭,也许我随时都会死,但是死前,我想为你做些什么。我把千冽交给你,如果我死了,你还有他。你可以恨我,这样,就不会因为我的死而痛苦,我伤了你一次,我不想让你在痛苦下去。”   那比死,还难受。   所以,他说了那句话,把他的弟弟,交给楚河。   他瞒着楚河,是怕楚河不同意他的做法,更多的,如果他死了,楚河一辈子都不知道真相,这样,至少楚河不会内疚。   不会因为他的死而内疚。   永远都不让楚河知道,他是因他而死。   那占卜师的话,不会成为现实。   同样都是伤,现在这样,要比楚河知道真相好得多。   “我把耳饰给你,我是想告诉你,你的东西永远是你的,谁也抢不走,那耳饰是你的,我也是你的……”   没人可以取代楚河,也没人可以夺走。   “我问你爱我吗……我是想说,你还记得,我说过,我爱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爱你……”   楚河的头撇向别处,青凛自下而上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他看着男人消瘦的脸颊,还有他变得突出的喉结……   “楚河,你有多痛,我便比你多出几倍……我怎么可能不管你,怎么可能放任你痛苦……”   楚河的手捂住了嘴,他瞪着的眼睛酸涩无比,那泪水就在眼眶里转着,他始终,没让那泪落下……   “狼,对伴侣绝对忠诚,我会忠于你,无论是身体,还是心,只属于彼此。”   这是,他们突定终身时,青凛的誓言。   “兽族一声,只有一个伴侣,青凛的伴侣是楚河,这是永远不会改变的,是生,是死,只有你一人。你不离,我不弃,我会永远守护着你,陪伴着,爱着你,楚河,这不是保证,而是我必须要做的事情,即便不说,我也会做到。”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三百二十八章 知道错了   那泪水,终于决堤。   楚河不想哭,可那泪水不受控制的汹涌而出……   他一直想知道的答案,今日,青凛告诉他了,可是,那酸涩感,那悲伤并没有因此消失……   他信青凛,信他不会放弃他,但那种失去的感觉太可怕,到现在还历历在目,那么的清晰。   那种痛,楚河一辈子都忘不了。   楚河一直活在矛盾中,他不否认,他对青凛的信任,正一点点的被痛苦吞没,被哀伤蚕食……   最后,楚河不再奢望,他放弃了。   他艰难地作出了决定,可偏偏在这个时候,青凛告诉他原因……   青凛说,他痛,他比他痛上几倍……   见到楚河的泪,顾不上许多的青凛直接站了起来,他帮他擦眼泪,那滚烫的液体,犹如岩浆一般,刺穿了青凛,烙进了心中……   “对不起,楚河,不哭……”   楚河拨开了青凛的手。   “我已经放弃了,我好不容易做出了决定……我不想再回头了,不管你因为什么,你真的让我伤透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我宁愿你不要对我这么好……你一个人去涉险,你一个人去抗住所有压力,你无私,你无畏,可是你问过我的感受吗……我需要你的保护吗……我宁愿和你一起分担,不管结果是什么,也不愿……变成现在这样……”   楚河哭得很平静,那眼泪一滴一滴的滚下来,楚河也没有擦,泪痕交错,正如他复杂的心……   “也许我很弱,我会让你的计划失败,我可以努力,我也可以尽量弥补不足,我说过,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可你在一开始就把我踢出了局……我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我却无法谅解……我宁愿和你死在一起,我宁愿死在你怀里,也不愿意听你说出那两个字……分手是可以随便说的吗……”   楚河再次拨开青凛欲帮他抹掉眼泪的手,他攥着青凛微微湿润的指,楚河被泪水打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没有任何阻挡的眼泪,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消隐于男人的衣服中,汇聚在他们脚下的地面上……   “为什么你不自私一次?与其在事后求我原谅,你不如一开始就告诉我……青凛,你说宁愿让我痛,也不想让我死,那我问你,你觉得我会怎么想,你替我去死,当我知道后,我还可能像你说的那样镇定吗?我真的会好过吗?即使我们分手了,我还是会因此疯掉的,即便千冽在,我也会疯的!”   甚至会随你而去。   “你走吧,我知道了真相,我感谢你的牺牲,我们分手了,这份感情,我铭记在心,我也不会忘记你,我还爱你,我只是受不了再一次失去你。不要和我解释,我也不要你的保证,这个世界不是地球,危机随时都会发生……青凛,若有第二个白一鸣,以你的性格,你还是会这么选择。青凛,你太冷静,太理性了,我知道你爱我,可感情这种事情,往往是冲动的,盲目的,不计后果的,你的冷静和顾全大局,让我觉得害怕,我是男人,可我也需要安全感,和你在一起,我突然觉得是提心吊胆的,你随时都会因为种种原因离开,我随时都要尝到之前那种伤痛,青凛,我真的怕了,如果你爱我,就放我自由吧……”   楚河的意思是,没有回头路可走。   楚河宁愿选择一天的爱情,也不要这样一辈子的安全。   一时间,青凛竟不知该说什么,她哀伤的看着楚河,那向来淡漠的表情,带着楚河从没见过的脆弱……   也许他之前没有想到,但是现在,青凛才真正体会到,失去的滋味……   他从没想过会失去楚河……   他们是互相爱着的,除非他死了,不然他们不会分开,楚河还爱他,现在也是,可是楚河却要和他分开……   “青凛,我说过,也许,我并没有你想得那么坚强。”   楚河说完,便轻轻推了下青凛的肩膀,他走向浴室,楚河准备洗个脸清醒一下,那泪水,他停不住了……   楚河才走两步,青凛就从后面抱住了他,那结实温热的身体撞在楚河背上,让他差一点窒息……   一股郁气梗在胸口,吐不出,也推不下。   “楚河……”   青凛冰冷的声音有了裂痕,他完美的面具在重新看到楚河后,便开始龟裂,楚河扯着他的手让他放开,青凛却是抓的很紧,他不能放,他了解楚河,这次放开,他将在没有机会拥抱他,是他把他推离自己的怀抱的,青凛知道错了……   “你,不要我了吗?”   青凛卑微的问着,那声音像一只被主人遗弃的大型犬,悲悲切切的,听到这句话,楚河却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的泪更加汹涌,一直保持的平静的语调,也终于忍不住抖了起来……   “是你先不要我的。”   “我没有!”   青凛拼命收紧手臂,他把脸埋在楚河的颈间,他蹭着男人的身体,感受着他的脉搏,楚河安全的,他活下来了,但是,他却不要他了。   他懂了楚河的意思,现在他彻彻底底的明白了。   没有什么,比他们在一起更加重要。   哪怕立即会死,他们也该一起面对。   青凛错了,他不该抛下楚河,不该独自选择,不该不顾他的感受,独断独行……   他不想和楚河分开,如果可以重来,青凛一定不会这么选了。   他做到了想做的一切,却失去了楚河。   他真的,错了。   “我怎么可能不要你,我没有。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不在乎,你喜欢千冽,我可以和他一同拥有你,我承认,这件事情让我痛苦了很长时间,我接受不了,那是我人生中最大的打击,我没想到,你会用等同背叛的方式对我,曾有一度,我真的想要放弃……但是,我舍不下你,我根本没办法放开你,我看到你开心,你觉得这样好,那便好,我不在乎了。更何况,有千冽在,我们可以一起保护你,所以我接受了,不管情愿与否,我是认真的,我想让你好好的。”   青凛的心事永远是隐藏着的,他不喜欢表达,永远都是闷在心里,那次,楚河是给了他不小的打击,可什么都没有楚河重要,到最后,青凛是心甘情愿变成现在这样,他不怪楚河,他只想看到楚河开心。   那样,他也开心。   他做不到的,千冽可以弥补,他想不到的,还有千冽在,他们可以给楚河许多别人没有的,青凛想让楚河,永远这么开心地活下去。   他们一起守护着他。   “你为了我们,生下了非离,你替我们着想,你默默的为我们付出着,我想对你好,我想帮你做些什么……楚河,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没有下一次了,不管遇到什么,就算是比现在的情况凶险几万倍,我也会和你并肩作战,我不会再瞒着你,我不会再丢下你了,要死,我们一起死,原谅我,你不要放弃,别分开,非离是我们三个人的,你不能夺去我爱你,和爱他的权利……”   听到非离的名字,楚河的泪更凶了。   楚河很想非离……   也想起了他怀孕那段日子,还有非离出生那一刻,虽然他昏过去了,后来玄漓把经过给他讲了,他动容,他感动,他不后悔为他们生了孩子……   他和青凛之间,那么多羁绊,他想断了,可是……   不该继续听青凛说下去了,楚河扯着他的手,他不想动摇,楚河剧烈的反抗着,他们贴在一起的身体摇晃着,似乎随时都要跌倒,青凛却是一直抱着他,不肯松手。   “楚河,我不是你想的那么冷酷,也没有那么绝情,我和龙王约好了,要弄清白一鸣的目的,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要坚持到底,如果白一鸣的目标是唐宋,龙王也不会把唐宋藏起,所难听的,你和唐宋是诱饵……我和龙王是盟友,我们已经达成了共识,可是楚河,在最后的关头,我失约了,我逃开了,我还是功亏一篑了,我是青凛,我不是龙王,我没办法像他那样决绝,我也没办法像他那样冷静地进行计划……今天,就算我什么线索也没找到,我也不会继续这个计划了……除了你,没人可以碰我,除了你,我不会碰任何人。你可知道,我带着他飞到空中,他抓着我的衣服,他碰触我时我有多难受,我极力克制才没有把他丢下,我在拼命忍耐,我一点都不想这样……”   当白一鸣穿成那样躺在床-上,青凛就知道,他的极限到了,他没办法再继续下去了,因为这种戏,他演不了。   他忍耐着,尽量套白一鸣的话,可就算是他今天什么也问不出,青凛也不会继续了……   他宁愿功亏一篑,也不会背叛楚河。   “我觉得我很没用,我想保护你,却只能用这种方式,伤害你,让你被折磨。我从没有这样挫败过,一无是处,连喜欢的人都守护不了,看着你受伤害,看着你悲痛欲绝……我什么都做不了……白一鸣给你的伤,很重,我知道,我给你的伤,比任何的人来的都要严重……”   他很自责,深深的自责,他也一度认为,他坚持不住了……   “楚河,如果亡灵之王的目的不是你,即便是兽族,是我的父亲,是这个世界,我也不会如此选择,整个世界,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为了你,即便是牺牲了整个世界,我也在所不惜。没有你,这个世界留着何用,还不如让亡灵毁了,如果,你不在了,就让这个世界给你陪葬……一个世界,敌不过一个你,就算没有亡灵之王,我也会毁掉一切,我不要,没有你的地方……”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三百二十九章 疲惫不堪   楚河还是无动于衷,他的眼底透着疲惫。   “楚河,我发誓,从现在起,我再也不会对你有隐瞒,再也不会不顾你的感受,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给我一次机会。”   青凛哀求着,楚河却是沉默地摇头。   青凛有些急了,他干脆绕道楚河前面,他的手一直搂着楚河的腰,他不敢放开。   他们面对面站着,楚河更是把头低下了,他躲避着青凛。   “楚河,你别这样。”青凛蹭着楚河的额头,他想让他看自己,他喜欢看楚河的眼中倒映着自己的模样,他不要这样,不要楚河的拒绝,这比任何事情都让他来的难受,“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你真的忍心,就这么放弃吗?你让我怎么去见非离,你让非离把我置于何位?”   青凛每一句话,都正中楚河的软肋,楚河早知道他不该继续听下去,青凛会动摇他的决心……   他都做出了决定。   可青凛却哀求他,那个男人,向来高傲冷漠,他从没对谁低过头,他从没有这样过……   如今,青凛却放下身段,他跪下了,他求他,他还搬出了非离……   “你知道,我只爱过你一个人,我不会哄人,不会安慰你,我不喜欢说话,我只有这份感情,只有这颗心,你是看得到的,你什么都知道。”   青凛吻着楚河的发顶,他的脸上透着苍白,那吻也是颤抖无力的。   “就算你今天,不给我机会,你还是坚持,我也不会放弃,就当我重新追求你,就当我们重新开始。”   青凛愿意放下过去的一切,他重新对楚河好,让他们的感情重新来过,他愿意用心去营造,抹去那段回忆,抹去楚河的伤痛。   “可是,我不知道要如何讨你欢心,我只会默默的对你好,我没办法大张旗鼓,也没办法像千冽那样,会给你找乐子,挑你开心的事情做。不过,我会每天都来找你,都来求你,我不会说好听的,也没有太多不切实际的誓言,我回来陪你,像以前那样,待在你身边,在你需要的时候,做我该做的事情。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我都不会再离开了,不管……你说我们的关系是什么了……你都是,我的楚河……”   楚河了解青凛,他不会挑拣好听的哄骗他,他的每一句话,都是真挚的,发自肺腑的,正因为如此,楚河才更难受……   青凛每一句话都让他痛苦万分,每一个字都像锥子一样刺进他的心中……   青凛的哀求,让楚河觉得,其实绝情的人是他……   青凛付出了那么多,牺牲了那么多,去做不想做的事情……   他是瞒着他,但是青凛的出发点是好的……   他是为了他。   可到最后,他不理解青凛,还要坚持分开。   看到青凛这么痛苦的样子,好像,他才是坏人。   青凛只骗了他这一次,还是为了他。   “楚河,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会一直和你在一起,每一分,每一秒,我都不会再浪费了,不会再离开,也不会再与你分开……”   青凛的话,让楚河想起了当初,他们请求他,给他们一个孩子的事情。   他们将要面对的敌人,是亡灵之王,他们随时都会死,若他们不幸战败,那非离将会接替他们,这个使命,他们是用生命来完成的……   楚河不知道大战的结果是什么,他一直坚信他们不会死,可傲雷的离去,千冽的重伤,让楚河感觉到了害怕……   也真正体会到了战争的可怕。   还有失去。   也许,他们能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了……   亡灵之王还没有出现,等他来了,他们是否还能在一起……   楚河动摇了。   他问自己,如果明天千冽就死了,他会原谅他吗……   楚河知道,那他一定会悔恨终身,他无法原谅自己。   在彼此拥有时不去珍惜,在还能爱时,浪费时间……   会抱撼终身。   他们是在蛮荒的泽尔特斯,不是地球,他们没时间玩追逐游戏……   比起分离时的痛苦,楚河更无法忍受,真正的失去青凛,真正的无法再见。   千冽重伤楚河已经心力交瘁了,如果青凛也躺在那里……   其实这结果还不算太坏,他们知道了亡灵之王的诡计,青凛挽救了这一切,否则,就不是重伤这么简单了……   他会防备任何人,但他不会防备白一鸣。   他对他那么信任……   而且,那白一鸣,还是他的朋友,是他把白一鸣,带到他们身边,给他机会让他介入他们的世界的……   青凛有错,他又何尝没有……   他发现了白一鸣的动机,却还自信的沉默,他对他无条件的信任,从没有怀疑过,造成今天的局面,楚河脱不了关系。   他把白一鸣当亲人,所以希望青凛和千冽与他和平相处,在他要求他们的时候,他又何尝考虑过他们的感受……   千冽的抗拒,青凛的无奈。   但他们为了他,还是接受了。   楚河再度陷入矛盾,他的决定,他痛苦了那么久才作出的选择,如今,岌岌可危……   他的坚强与决然,被青凛一点点瓦解……   “楚河,原谅我,不要和我分开……我们还像以前那样,三个人在一起……等大战结束了,我们回去看非离,我还不知道他的天赋,还不知道孕育是否成功……他走时,才一个多月,我还不知道他比较像谁……我还没有尽过父亲的责任……我还什么都没有给他……”   青凛的话,到此结束了,他不是无言,耳饰,他说不下去了……   每一句憧憬,每一个歉意,都让青凛体会到了他离开时,楚河一个人的寂-寞,他此时的想法,楚河都曾有过……   但是,楚河不会讲出来,不会和人分享,那男人就是那么坚强,坚强的有些顽固。   青凛很难受,一直在这个问题中煎熬的楚河比他难受许多倍……   青凛没办法再为自己争辩,也没办法再去争取……   他亏欠楚河,他对不起楚河。   就算楚河真的就此不再回头,也是他咎由自取,他没有任何理由求他留下……   但是,青凛不想放手,他不想离开楚河。   这种矛盾,这种困惑,让两个男人纠结着,他的想法,是那样的相似,又是那样的无法取舍。   两人静立着,维持着这个姿势站了许久。   楚河始终没有抬头,但那源源不断的泪,已经悄无声息的止住了,楚河的脸紧绷绷的,像是贴了一层薄膜,随着他的呼吸,整个脸上的皮似乎都在动。   那感觉很不舒服,可楚河已经无暇顾及了。   没有那么多心思,他的脑子乱成一团。   突然,楚河抬起了头。   那速度很快,快得让青凛措手不及……   青凛退后了一步,他别过头,不让楚河看自己的脸,那一头银发,虚掩了男人的表情,青凛放开了楚河,他快步向门走去。   “我明天再来。”   他们的位置离门并不远,楚河一回头就能抓住青凛,今日,青凛一直拽着他,拉着他,不让他走,可现在,改楚河这么做了……   他抓着青凛的衣袖,两人僵持着,谁也没有再动。   “你转过来。”楚河看着男人的背,命令。   青凛很容易就能拨开楚河的手,他若想离开,没人可以阻止他,但是他不敢,他怕他甩开之后,楚河再不会拉他……   可是,他又不能回头。   “你转过来。”   楚河再一次命令,这次语气比之前强硬的多,可青凛并没按他的要求做。   楚河也不说了,他干脆走过去,他的动作算不上温柔,他扯着青凛的领子,直接把他拎了过来,让他面向自己。   青凛立即把头转向另外一边,但楚河想看的,已经看到了。   “你哭什么?”   青凛的脸上,还有泪痕,楚河刚才听到了细小的唏嘘声,他以为他听错了,但青凛的态度告诉他,那是真的。   青凛第二次,因为他掉眼泪。   青凛不想让他看到,他想躲开楚河的视线,他的头向旁边用力侧着,他的头发遮住了他半张脸,可那咸涩的水滴,还是顺着男人那张绝美的脸滑下,凝聚在那尖尖的下颚上……   青凛是兽人,他很坚强,他可以冷静地面对任何事情,他冷漠,也没有多余的感情,但青凛会为了楚河难过……   就像他鲜少笑,他不是不笑,而是没有笑的理由。   他没有哭过,他不是不会掉眼泪,而是没有让他落泪的事情。   青凛的眼泪,很淡,很轻,那表情也是异常的平静,他的眼眶也不像一般人红得发肿,青凛连流泪时都是冷冷清清的,那样的,风轻云淡……   但是,他真的很伤心。   他不想在楚河面前哭,他不想让楚河看到他这幅模样,他的袖子就在楚河手里,他随时可以挥开,青凛却没有这样做,他用另一只手,遮住了楚河的眼睛……   “别看。”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三百三十章 如何取舍   楚河拨开了青凛的手,他直视着他,他看到那泪水从青凛眼中翻滚而出,很大的泪滴。   青凛不是在博取他的同情,只是想到了楚河的感受,还有他的拒绝,比常人更能忍耐,更能承受压力的青凛,受不了了。   所以,话没说完,他想离开。   楚河不让,他还是看到了。   在楚河面前,青凛不是兽族王子,他也没有高贵的身份,他只是一个男人。   他可以为楚河做任何事,青凛不会觉得丢人,即便是跪着,即便是哭了,他逃开,只是不想让楚河担心。   他知道,他这样楚河也会很难受,他不想逼他,他愿意等,更楚河原谅他……   他会找回他失去的,但他不会让楚河为难。   青凛用力的眨着眼睛,那水滴沾粘到睫毛上,像是清晨的露珠,青凛轻轻的笑了一下,那水滴啪嗒一声掉了下来,他握着楚河的手,将它小心的从自己袖子剥离,他该找个地方,冷静一下。   “我明天再来找你。”他拍拍楚河的手背,安抚的笑着,青凛的笑容很美,即便是哭泣之中,也是没美的令人震撼。   楚河没有反抗,也没有回应,他的眼睛始终停在青凛的脸上,他看到他微微的地下了头,再度遮掩了他的泪痕。   今天,他一直希望青凛离开,他们之间,不存在原谅,青凛的做法,从某种角度来说,并没有错,楚河只是被伤怕了,他却步而已。   他已经做好了决定。   分手了。   不在一起了。   楚河放弃青凛了。   他们不再是恋人了。   回头的路,楚河不准备再走了。   他该让青凛走,一切的一切,他不再去关心,不在乎。   他们该干干脆脆的断掉……   楚河一把抓住青凛的肩膀,那股爆发力将青凛扳了过来,青凛没有防备,整个人向后倒去,楚河在青凛转身的瞬间,手握成拳。   肉体碰撞,那一声闷响,把明明可以稳定身形的青凛,硬生的打到了地上。   那一拳用尽了楚河十成力气,青凛的脸颊泛着青色,最严重的地方,已经擦破了皮,青凛躺在地上,手肘撑着地面,微微倾着身子,他的发丝微乱,银色的发被他压在身下,但男人依旧僻静,他没有任何不解或是愤怒,他心安理得的挨了这一拳……   楚河面无表情的看着半躺在地上的青凛,他走过去,直接跨坐到了他的身上,他骑在青凛的小腹上,下一拳,紧跟着飞了过去……   青凛没有躲,他坦然的接受着,楚河打了几拳,但都没有第一下重,他打的也是青凛的侧脸,躲开了牙齿,也避开了下颚……   “这几拳,我早该打了。”   楚河打完了,平静的坐在青凛小腹上喘气,他打的不重,除了最开始的那块青色,青凛的脸只是有些红而已。   他与青凛直视着,那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冷清,楚河一直在矛盾,在混乱中,青凛给他的伤,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原谅,他对他的欺骗,也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解决的。   但是,楚河愿意给他一次机会。   为非离,也为他心底那份不舍。   至于那份伤痛,楚河需要时间来恢复,究竟多久,楚河也不知道,但他决定结束这种互相折磨的生活。   青凛不会放弃,他锲而不舍的追求,只会让楚河更苦恼,他也清楚,对青凛,他迟早有一天会心软,会原谅他,既然如此,何必还浪费时间。   如果大战结束,他们都还没死,这笔账,楚河会一点点讨回来,他不会在这有限的时间里,做那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他想开了。   但他不会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青凛,你记得,没有下一次,否则,你不要再来找我,不管是非离或是任何人的面子,我都不会给,我不会再见你,这已经不是爱与不爱的问题了,你懂吗?”   楚河高傲的宣布着,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这样的楚河,霸气,霸道,那股强势,光彩耀人……   楚河原谅他了。   青凛以为,短时间内,楚河不会接受他,他已经做好了等待的准备。   那个男人,为了他,真的舍弃了,也放弃了太多东西。   楚河对他的好,青凛为以为报。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青凛说完,便用袖子掩住了脸,那声音还是一贯的冰冷,只是其中夹杂了一股令楚河心酸的鼻音。   楚河还坐在他身上,他等着青凛,他没有把青凛的手拿开也知道,青凛在哭。   青凛很安静,没有抽泣,也没有哽咽,可他哭的却像一个无助的孩童。   他知道,楚河原谅他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对他的不舍,还有同情,青凛不想在楚河面前哭,他不是故意装可怜,他是真的,控制不住了。   是失而复得的喜悦,是惭愧内疚的悔恨,也是难分难舍的感情……   他们再也不会分开了,这一次的教训,青凛汲取了。   “你哭什么。”楚河不让他哭,可他的眼眶,也忍不住红了。   才哭过的眼睛很干涩,这眼泪再一落下,酸酸的,还有些疼,楚河捂住嘴看向另外一边,两个大男人哭作一团,这算什么样子……   楚河强忍着,那眼泪才没有夺眶,他狠狠的瞪着,把泪水逼了回去,楚河静静的待了一会儿,直到那激动的情绪冷静,他才又转向青凛。   他拿开了他遮挡的手,抹掉了青凛眼角的泪痕,楚河弯着身子,他离青凛很近,近到鼻子都要撞到了一起……   “别哭了。”   没有可用的东西,楚河便用他的袖子擦拭着,不一会儿那袖子就湿了个透,可青凛的眼泪,还没有擦干。   楚河没有嘲笑他,也没有安慰,他很有耐性的重复着那个动作,人承受了过大的压力,是需要发泄出来的,楚河承认,青凛比他坚强,如果是他,遇到了同样的事情,他早丢盔卸甲了。   他根本不能完成。   青凛背负着压力,背负着使命,还有比他要多上许多倍的痛苦,青凛真的很辛苦。   他委屈,青凛也是。   “青凛,我还爱你,一直都是,没变过。”即便是说分手,他也依旧爱着他。   楚河平静的表白,让青凛狠狠的环住了楚河脖子,他把男人拉向自己,头颈相交,青凛哭出了声音……   低低的哽咽,还有对男人无法言表的歉意。   楚河任由他搂着,他摸着青凛光滑的发丝,那头发有些湿润,摸在手里凉凉的。   青凛比任何人都坚强,他可以忽略自己所有的感情,去做一件事,那时候的他,是冷血的,冷漠的,没有感情,也没有人可以打倒他,左右他。   可有的时候,他却像一个孩子,固执,又脆弱,任何一个打击都能让他溃败,他甚至不如千冽,不如任何一个人。   一旦坚强便是坚不可摧,一旦脆弱又是一击便溃。   青凛就是这样一个人,很矛盾。   如白一鸣所说,越坚强的人,往往是最脆弱的。   这一点,他没猜错。   但青凛只有在楚河面前才会表现他的脆弱,除此之外,没人可以战胜他。   楚河安静的任青凛抱着,两人男人在地上滚做一团,若野兽一般,可他们谁也没有在意,能再度拥抱,比什么都重要……   青凛的情绪,慢慢平复了,可他始终没有放开楚河,他一直搂着他,偶尔还会磨蹭着他,像安抚伴侣的狼,但此时,青凛是在寻找慰藉。   “起来吧。”见青凛恢复了,楚河就去拉脖子上的胳膊,青凛的衣服都弄脏了,就算有话,他们也不能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说。   青凛坐了起来,他小心翼翼的放开环着楚河的手,但他并没有完全松开,他凑过去,含住了楚河的唇。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三百三十一章 需要放纵   楚河没有拒绝青凛的吻,只是男人这一次的索取太过激烈,他有些受不住。   楚河的手撑在青凛肩膀上,随着男人动作的愈加激动,他下意识的推着他,可青凛却不为所动,他身体前倾,膝盖也弯了气来,这让一直骑坐在他身上的楚河,被他牢牢的夹住了。   楚河靠着他的腿,他在向后躲,可青凛却托着他的后脑,让他离近他。   楚河的背时弯着的。   青凛的吻,似吃人一般,啃咬着,掠夺着,用力的吸吮着,楚河原本被他吻的火辣辣的像掉了一层皮样的唇,现在更是开始发麻,连舌根都是麻的,快要没了知觉。   混合的唾液弄湿了两人紧贴的唇,也让周围染上了湿润,湿哒哒的感觉,随着他们的动作偶尔能感觉到一丝清凉……   这个吻,从头到尾楚河都是被动的,他来不及配合,也没办法配合。   楚河被青凛吻的没了力气,他们的胸口起伏速度很快,几乎撞到了一起,那重叠的心跳,伴随着男人们野兽般的喘息,使得屋子里瞬间渲染上了浓浓的情欲……   激烈,热情,充满原始气息。   青凛的动作随着亲吻也越来越大,他隔着衣服揉楚河的身体,那布料被他弄的都是褶皱,凌乱的不成样子……   歪歪斜斜的挂在楚河身上,领子被拉了下来,下摆也被提了上去,内衫拽了出来,衣角掉在外面,有些邋遢,却更多的,带着一种慵懒的暧昧……   很自然的挑逗。   与白一鸣的不同,他与楚河是无法比拟的。   楚河的魅力是不加修饰,是纯朴织自然的,与生俱来,浑然天成,没有矫揉造作,也不是刻意为之,他的魅力,是模仿不来的。   楚河很久没做过,最近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他根本没有这个心思,而且也不是做那种事情的时候,他连想都没有想过。   可如今,他被青凛一揉,也揉出了感觉,身体热了,也软了……   楚河知道青凛要做什么,他没有阻止,那紧绷烦闷的情绪一直困扰着他,做爱这某种意义上说,也是一种发泄,身体的放纵,心里的宣泄……   他和青凛,都需要彻底的放松一次。   所以青凛怎么折腾,他都不管。   照比温柔的欢爱,楚河更想要更激烈,更粗暴,更刺激的,让他完完全全融入其中,没有精力再去想其他事情……   让他忘乎所以。   青凛似乎又变回了最初的样子,那么的急躁,清晰的渴求,他没有慢条斯理的撩拨他,他急切的啃咬着楚河的脖子,他的肩膀,男人结实的身体留下一个深深的齿印,红红的,很长时间都没有消退……   青凛胡乱的扯着楚河的衣服,连脱下的时间都没有,找到空隙后青凛便将手伸了进去,他摸着那熟悉的身体,忘情的揉着。   楚河身上每一处,他都那样清楚,甚至比身体的主人还要了解。   谁也没有说话,他们很默契,探寻着,渴望着彼此的身体……   青凛很激动,楚河也是,那动作比往常粗鲁的多,像在打架一般。   青凛的法袍被他坐在了身下,楚河拉不起来,他想解开,可过于激动的手是颤抖的,他试了几次也弄不开那简单的扣子,楚河显得有些懊恼,那力气也大了很多……   小小的扣子根本不听他的指挥,在他手里动来动去,再加上青凛的啃咬,那细微的晃动,让楚河的动作更加艰巨。   楚河眯着眼睛,企图看清那小东西,他的指腹捏着扣子,另外一只手扯着青凛的衣服,他扭着,但那扣子似乎决定和他抗争到底一般,折腾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效果,这让楚河真的火大了。   他捏着那扣子,用力解着,就在这时,他和青凛听到了‘刺啦’一声……   那是布帛破裂的声音。   青凛身上,穿的是顶级法袍,虽然不是出于米歇尔之手,但也是最好的材料锻造的,楚河简直不敢相信,他就这么随便一扯,便给扯破了……   感觉到青凛的动作略微停顿了一下,楚河有点尴尬,好像他多饥渴似的,用蛮力,撕人家的衣服……   他那一少部分战士的天赋,外加爆发力,可不可以不要配合的这么默契……   青凛倒是不以为意,楚河还能要他,还能对他有渴望,还愿意这么急躁的和他欢爱,这就够了……   他知道,楚河心里的坎一时间还过不去,他是可怜他,才原谅了他。   但青凛愿用余下的时间,慢慢偿还,弥补他之前的错误,求得楚河真正的原谅……   他不想他们之间,自此留下阴影。   青凛是不会哄人,但他不迟钝,狼天生敏感,特别是感情方面的事情,楚河虽然在配合他,虽然原谅了他,青凛还是感觉到了不一样……   虽然这个发现让青凛很不舒服,但青凛却没有表现出来,这是他应得的,应有的下场,谁让他不顾及楚河的感受,伤害了他。   他们现在还能这样,就已经是他偏得的了。   至少楚河还允许她碰触他,做这种事情。   青凛见楚河不动了,他抽出一只手,抓着自己的领子扯了一下,那防御力同等级战士的普通装备要好的多的法袍,发出了一个刺耳的声音,在楚河错愕的目光中,寿终正寝了。   青凛撕开了衣服,反正也坏了,他不想让它影响他们的气氛。   青凛连同内衫一起撕破了,法袍的断口很整齐,没有一条乱线,仿佛是可以切割出的……   衣服已经无法遮蔽,男人的身体呈现在楚河面前。   楚河的目光顺着男人有着完美形状的胸口一路向下,清晰可见的腹肌下,那黑影中,似乎有什么若隐若现,即便看着,楚河也能感觉到它的热量……   他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   青凛拉着他的手伸进了撕开的衣服,楚河自然而然的环住了男人的腰,感觉到楚河那微凉的手指,青凛发出一声低吼,那是属于野兽的声音……   他继续吻着楚河,手也在他身上摸索着,他没解楚河的衣服,倒是把那下摆撩了起来……   法袍很宽,青凛的头埋在楚河的胸口,法袍遮住了青凛的头,那银色的长发,那露出一半……   青凛咬着楚河胸前的凸起,依旧粗鲁的动作,兽类的犬齿很尖,即便是变成人,那尖锐程度也让楚河头皮发麻。   楚河难耐的哼了几声,手也没有目标的在青凛身上游走着,他抚摸着,坦然的接受他的爱抚。   他想做,就不会扭捏。   青凛一直折磨着他胸口,那湿润的感觉还有男人呼出的气息让楚河有些难以忍耐,他的下腹胀痛着,那里也是蠢蠢欲动……   想要更多。   他不想青凛继续下去,他想直接进行最后一步……   受不了了,等不了了。   青凛能感应到楚河的焦急,他自己也是急不可耐,他拉开楚河的裤子,在楚河的配合下,脱下了一条腿。   青凛目不转睛的按着楚河,他喜欢楚河,喜欢他的诚实,喜欢他对他的坦诚。   他做不到的事情,楚河全做到了。   男人哭过的眼睛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清明,只是其中包含了无法言喻的爱意……   那黑色的眼瞳,透过银色的羽睫望着楚河,青凛缓慢的眨了一下眼睛,他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只是他没有像以前一样,连后面一起碰触……   楚河跨在他身上,那身体是微微抬起的,青凛相碰,直接就能碰到。   可是,他没有。   “楚河,你不是一直想在上面吗,今天,你来做。”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三百三十二章 半推半就   楚河顿住了,那意乱情迷的眼中多了丝清醒,他直视着青凛,青凛是认真的,楚河看到真诚,还有坦然。   他是一直都想压回来,念念不忘的,日思夜想的。   可是,那绝对不会是现在这种情况。   楚河笑了,过长的留海低垂着,若宝石般璀璨的眼眸带着一丝慵懒,他半张脸都在发丝的阴影中,但青凛却能看到楚河眼中的光芒……   无法遮挡的,那么清晰。   “怎么,觉得亏欠我了?”   楚河懒懒的笑着,他拨开青凛的长发,看着被他揍青的地方,楚河觉得,其实青凛这样也挺好看的,少了些不食人间烟火,多了些俗人气。   他是男人,会打架受伤,他总觉得青凛太冷傲,太淡然,冷静的,不像世俗之人,他觉得这样很好。   楚河一语道破青凛的心事,男人没有回答,他默认了。   “不需要,”楚河却是出乎意料的回绝了他,虽然凭‘实力’翻身的机会可能不大,可楚河宁愿‘挑战’,也不想要青凛的同情,没有必要,靠这种方式得来的结果,不要也罢,“我不会趁人之危。”   楚河高傲的宣布。   青凛不是那个意思,他只是想让楚河高兴一些,他急于补救他们的关系,做什么事情都可以……   他没有同情他的意思。   “你没有必要这样,难道以后,你准备和我相敬如宾,还是客客气气的,做什么,说什么之前都要思考,小心翼翼的相处吗?”楚河觉得有些好笑,青凛这样,只会让他们更加疏远,那件事情他无法释怀,但他已经原谅青凛了,他没必要,像这样‘委曲求全’,那样楚河会觉得累。   青凛语塞,今天,他似乎很笨拙,做什么都是错的。   青凛有些懊恼,他不再说话,一把搂住了楚河,再一次凶狠的吻了上去。   那吻,似狂风骤雨,来势凶猛,让人措手不及,一个简单的停顿后,在青凛疯狂的亲吻下,两人再度回到那忘乎所以的状态……   楚河抬起了身子,他下半身是赤裸的,裤子挂在一条腿上,已经被他们蹭到了腿弯,但他来不及脱掉,楚河向后退着,解开了青凛的裤子……   那里很精神,比以往还要精神,楚河知道青凛有多么想……   他没有背叛她,他和白一鸣没有任何关系,他是他的,青凛只会对他有需求,有渴望。   楚河摩擦着那根昂扬的欲望,他低喘着,这一次,没用青凛要求,楚河将那东西送到股间,让它用顶端,摩擦着自己……   楚河的身体改变了,每次激动时他后面都会分泌出过去从没有过的液体,他不想承认,但那感觉和女人动情时很像……   所以那两个家伙,把润滑膏都省略了。   楚河的摩擦,让青凛的呼吸更加粗重,他没有催促,反而把楚河吻的更紧实了……   密不透风的吻。   楚河忘情的回应着,他半眯的眼底都是滔天欲火,青凛肯破了他的唇,他也咬了他,嘴里都是两人融合的味道,还有血的甜香……   楚河第一次觉得,血的味道,这么好吃。   热吻间,楚河突然把青凛推开了,没有准备的男人直接躺到了地上,下一瞬,他进入了一个温暖的地方……   楚河主动,含住了他,用他的身体。   在没有扩张的情况下,直接进去了,一直到底……   青凛的东西本来就大,这么鲁莽的进入,楚河立即嘶了一声,那眉头也蹙了起来。   疼……   但今日,楚河就想疼,这些,还远远不够,他想要更粗鲁,更野性。   青凛担心他受伤,他想出去,可楚河再一次他把推倒,楚河压着他的胸口,抬起了腰,又坐了下去,然后那频率,越来越快……   “动……”楚河催促,那语气却也带着命令,他仰着头,那眉头还是皱着的,他的表情似乎很痛苦,却也夹杂着难以忽视的亢奋。   他主动吞吐着青凛,用很大的力气。   青凛那粗壮的东西,每一次都直入最里,可楚河还是觉得不够,他想要更深,更用力……   最好是,能让他忘记一切,让他彻底沦陷。   “青凛,让我疯一次。”   楚河喘着粗气请求,他的话,让青凛再也把持不住,他抓着楚河的腰,将自己狠狠的挺到最里……   “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楚河依稀记得,在他的意识彻底混乱前,青凛说了这样一句,但那真实性,他已经无暇顾及了……   他要的,疯狂的,忘乎所以的爱,青凛给他了。   这些日的痛苦,烦闷,还有那紧绷的情绪,终于在这场野兽般的欢爱中能到了彻底的宣泄……   酣畅淋漓。   楚河忘了一切,青凛给他的伤,白一鸣的背叛,那些伤,还有他所承受的,快要把他压垮了的压力……他们结束后,楚河连动动尾指的力气都没有了,他还骑在青凛身上,大腿根都酸痛着,那里似乎撞青了,但楚河没心情查看,他射的哪都是,黏黏的,凉凉的,让他的大脑,暂时恢复了一些清明……   还不够,他还不行清醒。   让他任性一次,今天过后,他还是冷静的,懂得顾全大局的楚河。   现在,就让他彻底疯了吧。   顾不得身上的液体,他压着青凛再一次深吻起来,急切的吻,还带着比刚才更加猛烈的渴求……   青凛回应着,埋在楚河身体里的欲望也有苏醒的意思,青凛缓慢的动着腰,他留在楚河里面的液体顺着两人的动作流了出来,那粘稠湿润的感觉,让楚河本就没有调整回来的呼吸更重了。   在楚河再度陷入疯狂前,青凛微微拉开了彼此的距离,他的手上,不知何时拿着一颗黑色的药丸……   他看着楚河,坦诚道,“这是子还丹,你知道我和千冽还各自有一颗,这是世界上唯一的两颗,可以让我们每人拥有一个孩子的机会。楚河,我说过,我很想要一个孩子,属于我们的孩子,你,愿意给我吗?”   青凛在这个时候突然问他,让楚河那乱七八糟的脑子中有一瞬间的短路,他看着那个东西,他不知要怎么回答……   太突然了,一点准备都没有。   “我知道,这个问题现在提出来,你会为难。可是楚河,我真的很想要,和你分开的这段日子,我每天都在想你怀着非离时候的样子,你若同意,我很高兴,若是你不愿,那就作罢,我自此不会再提,反正有非离在,也够了。”   青凛把那子还丹送到了自己口中,那黑色的药丸在男人的齿间停留着,青凛给楚河考虑的时间,也为自己的话付出责任,楚河若是不愿,这子还丹他便吃了,从此以后,再也不会让楚河为难。   楚河是男人,他没办法怀胎生子,可这个世界给他了一个机会,不然,他们三个,永远不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子。   楚河原本不喜欢孩子,但是,他爱非离。   他也还想拥有更多,虽然怀孕很痛苦,孩子出生那一刻他仿佛死过一般,可看着那崭新的生命,流着他们骨血的小家伙,楚河是动容的。   青凛现在提出的问题,他是感觉到了为难,但楚河清楚的知道一件事,子还丹毁了,孩子就没有了。   痛就痛,他还想要孩子。   即便是他像女人一样,即便痛的无法言喻,楚河还是想要。   孩子是他们的,也是他的。   就算不是现在,就算回到兽族,有一天,若他们提出了这个问题,楚河知道,他当时不会点头,事后也会妥协,这和他们无关,因为他也想拥有他们的孩子……   见楚河迟迟没有回答,青凛便不再追问,他将那子还丹含到了口中,准备咽下去。   他吃了,没有任何意义,只是一种销毁罢了。   楚河不愿,他便不再给他担心的机会,这子还丹他不要了,若让楚河为难,孩子,他也可以不要。   可当他准备吞下去时,楚河吻住了她,那被他含在舌中的东西,被楚河吸了回去……   青凛的眼睛骤然瞪大,他听到了一个细微的吞咽声,他想说话,楚河却闭着眼睛,加深了那个吻……   男人流泪,是件丢人的事情,可青凛的眼泪,再一次湿润。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三百三十三章 那分那秒   这一晚,他们是在门口度过的。   就在地上,那一小块天地。   疯狂的做着,探寻者彼此的身体,渴望更多,想得到更多……   一场野兽般疯狂的性事。   楚河不知道他们做了多久,直到他精疲力尽,再也射不出东西,青凛才把他放开,他们躺在彼此的衣服上,身上盖的是珊迪大婶之前送来的,一直放在门边的窗帘。   那帘子很厚,盖着也很暖和,两人相拥入眠,即便是冰冷的地面,也无法驱赶他们身上的热气,那股暖意,由心而发。   四肢交缠,头颈相交,这一次,他们睡得是前所未有的踏实。   临睡前,青凛搂着他,他们还低声的聊了一会儿,青凛对楚河说,他们身边,有奸细。   ……   事情回到几个小时前。   白一鸣旁敲侧击了很多次,他始终没能从楚河那里得到有力的情报,他想知道的,什么都没弄清。   楚河是对他没有任何隐瞒,但有些事情,楚河绝口不提。   就好像,他觉得那些不该让白一鸣知道一般。   白一鸣知道,以楚河的性格,他若不想说,他什么都问不到,楚河也不会是那种会被他轻易套出话的人。   白一鸣一筹莫展。   这是,楚河给了他一个机会,让事情有了转机,他问他想不想去战场,白一鸣立即点头了,然后,他和青凛相处的时间多了。   青凛和千冽共同拥有楚河,这对一个男人来说,应该是无法忍耐的,特别是心高气傲的青凛。   那男人越是冷静,越是坚强,越是有突破点。   青凛的弱点,其实很好掌握。   所以,白一鸣抓住了这个机会。   他的心机很重,即便得到了青凛的信任,他也没有立即提出要求,他还是默默的付出着,无欲无求的。   然后伺机而行。   与此同时,青凛也在试探,白一鸣到底要什么。   他故意给了白一鸣很多‘机会’,他不着痕迹的一一试探,找出白一鸣的目的。   后来他发现,白一鸣对他的霜凝法杖很有兴趣,还有千冽的战鼓之剑,所以,青凛就把霜凝法杖,‘给’了白一鸣。   但白一鸣只是很有兴趣的看了一会儿,并没有抢走法杖,然后还给了青凛,他要的,恐怕还不止这个。   白一鸣不知道的事情有很多,所以青凛‘诚实’的全部讲了出来,这样才能让白一鸣主动指出他关注的部分。   白一鸣的反应,让青凛隐约的猜到了什么,但他不确定,所以,青凛还得继续试探。   他需要确凿的证据。   已经坚持了这么久,没道理半途而废。   让担心楚河,他很想尽快结束这个事情,但是白一鸣却深藏不露,他装的太像了。   很像‘喜欢’他,‘爱着’他,为他付出一切。   白一鸣对他的表现,一直都是‘充满爱意’并想取代楚河,‘得到’青凛。   青凛只能陪他演戏。   直到白一鸣,色诱他。   青凛便知,不管他是否得到了想要的消息,他都必须停止这场闹剧。   他不陪他上床,白一鸣自然会怀疑他,就算这次他侥幸躲过了,还会有下次,下一次,每一次,白一鸣对他的信任便动摇一分,与其这样,还不如早些结束。   青凛受够了,他很想楚河。   所以,他在门口简短的停顿了下,那分秒之间,男人已经做出了选择。   他最后一次,‘背叛’楚河。   也是最后一次,‘满足’白一鸣。   就算还是一无所获,多日来的计划付之东流,也在所不惜。   不过很幸运,那一直表现的含含糊糊的白一鸣,态度突然有了转变。   他很明确的说出了,他要什么。   这让青凛有种感觉,白一鸣也不想和他发生关系,他似乎也在担心,怕青凛真的会被诱惑,和他上床,他想在事情发生前,‘完成任务’。   所以,在最后关头,最后那一刻,白一鸣说出了他要的东西,青凛也证实了,白一鸣不会要楚河的命。   因为他为表‘诚意’,主动提出要杀了楚河,但白一鸣阻止了他。   白一鸣不是在关心楚河,他当时的表现,很焦急,似乎,很怕青凛杀掉楚河。   楚河不能死。   知道这个结果,青凛便放心了,其它的,他已经没时间细究了。   男人那向来灵活的操纵魔法的手,举至半空,青凛没用魔法,而是用的爪子……   最原始的方式,这一刻,青凛忘记他的魔法师,他只是一个为保护伴侣而发狂的野兽……   “你怎么知道,占卜师,我记得,没人和你说过。”   青凛像刚才一样,在白一鸣的耳边,轻声问道,只是那声音里夹杂着凛冽,还有刺骨寒意……   白一鸣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你记得,我是青凛,除了楚河,没人可以左右我。”   男人说着,那爪子便挥了下来……   尖锐的,可以轻松撕开雷霆蜥蜴那若铠甲一般的利爪……   白一鸣的反应十分迅速,他猛的推了青凛一把,那力气不是白一鸣该拥有的,一股蛮力,把使出全力的青凛推向一边的力气……   此时,青凛的脸若凝霜一般,冰冷,无情。   白一鸣一直在装,白一鸣身体里的力量虽然不是他的,但是,那力量很强大,甚至可以与青凛抗衡。   极力躲闪的白一鸣摔到了地上,青凛的魔法随即而至,他布下魔法阵,白一鸣逃不出去。   凌厉的火焰从男人手中喷射,那条火龙怒吼着飞向白一鸣,白一鸣狼狈的向后蹭着,他身上的魔法很不稳定,各种魔法元素在周围浮动着,此起彼伏,场面怪异,那不是白一鸣操纵的,而是他体内的力量与魔法元素产生了共鸣。   青凛一转身便扑了过去,男人的身体在空中兽化,那锋利的爪子对准白一鸣的喉头,青凛要杀了他。   他用最强的力量。   白一鸣滚了一圈,青凛的爪子扑了个空,白一鸣比青凛想象的要厉害,他那一爪,还带魔法元素,是龙族擅用的攻击招式……   青凛冷冷的看着白一鸣,兽化的他带着比以往更深的压迫感,青凛刚要再度举起爪子,这时,他突然转了头……   青凛右后方的头顶发生了变化,有人撕开了他的魔法阵,不是完全破开,而是扯出一个口子,青凛猝不及防,他正准备加固魔法,一个风球便飞向了他,那力度,很凶猛……   青凛跳开,脚还未落地,那风球便砸在了他原先站在的地方,只是那风球并没有立即消失,而是弹了起来……   青凛目光一冷,那穿着暴露的白一鸣便被风球砸了个正准……   狂风拔地而起,那脸色惨白的人类坐在风中,那风掀起了他的衣摆,扬起了他的发丝……   风球将白一鸣笼罩其中,像是一个玻璃罩子般,风球浮起,青凛还来不及反应,那风球便和白一鸣,以极快的速度砸进了魔法阵被撕开那出……   眨眼之间,房间再度归于宁静。   只是白一鸣已经不在了。   青凛看着被狂风搅乱,满屋狼藉,那眼中的愤怒之光闪了又闪……   他该留着白一鸣,试图从他口中问出什么,可当他知道白一鸣的目的,当他终于不用再做戏,他的压力和痛苦在一瞬间消失后,青凛想做的,只有杀掉白一鸣……   不管他有多重要,单凭他对楚河的侮辱,给他带来的痛苦就足够他死一百次了。   可是,他还是跑了。   青凛没再多想,他疾步走进浴室,他快速且彻底的洗了个澡,他将白一鸣那难闻的味道清理干净,他是狼,他的嗅觉敏锐,白一鸣的味道,让他作呕。   然后,男人套上衣服便向楚河所在的位置跑去,他归心似箭,他急不可耐。   可当他没命的跑到那他再熟悉不过的房间前时,青凛突然犹豫了。   他很激动,可又不知道呀如何面对楚河。   他让他那么难受,那么痛苦……   他该如何解释,该如何求得他的原谅……   他说了那么重的话,在楚河最无助的时候,不仅没有帮他,他推了他一把……   他想楚河,想的快要发疯,可现在,他又害怕看到他……   楚河眼中的痛苦,会让他生不如死……   青凛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在门前站了很长时间,他垂着头,似思过一般。   兽族的守卫偷瞄着自家王子,没人敢明目张胆的瞧,也没人敢妄自提议,那原本来找楚河的访客,看到门口像默哀一样站着的男人后,都识趣的离开了……   他们已经没必要再出现了,楚河的伤,只有青凛能治。   良久,青凛面前的门,开了。   门的那一边,是他朝思暮想的人。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三百三十四章 归于宁静   不管多累,睡在石质地面上也舒服不到哪去,可今日与往常不同,楚河真正的睡了一场好觉,精神饱满,意气风发,像是重新活过一般。   虽然腰酸背疼。   这是纵欲的恶果,不过楚河并不后悔。   他醒来时,青凛正在他的长发向身后拨去,那长发搭在他手中,柔顺的发丝弯曲着,好像呈放在木架上的丝绸一般,男人的动作带着一丝慵懒,还有无法形容的优雅,他的背挺的很直,头也是轻仰着……   男人赤裸着身子,毯子盖在他的下颚,明显的腹肌下,那浅浅的阴影,带着诱惑和几分神秘……   完美的身形,银色的发丝,还有男人那张绝美的脸,让刚刚睡醒的楚河,有一瞬间的恍惚,这人如梦似幻,仿若错觉一般……   青凛垂下眼脸,那银色的睫毛也是低垂着,他在整理头发,可眼睛始终停在楚河的睡颜上,见他醒了,青凛在男人额上轻轻亲了一下,道了声早安。   这平静的,和以前没有什么区别的早晨,让两个人男人感到了满足。   楚河翻了个身,那腰不是一般的疼,青凛自然的帮他按摩着,楚河也没反对,趴在那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过了一会儿,那酸痛缓解了些他才坐起。   他们昨天折腾了一天,把千冽都抛到了九霄云外,楚河有点内疚,穿好衣服后立即去看千冽的状况,青凛跟在他后面,那张脸上,还是淡淡的,没有太多的XX,只是其中夹杂了一些柔和……   和满足。   房间里的情况让楚河明显的愣了一下,青凛倒是没什么变化,他绕过愣在原地的楚河,走到了床前。   床上,那沉睡中的黑狼已然不见,一个浑身赤裸的男人趴在上面,一层薄被搭在他腰下,他大半个身体都露在外面,那布料只是勉强遮住了男人翘起的臀……   男人过长的发搭在身后,静悄悄的,自然的向两侧分开,露出那有优美弧线的背部……   发丝乌亮,轻轻折射着太阳的光芒。   结实的身体,即便是躺在床上,那饱满的肌肉也显得那样有力,每一处都蕴藏着无限力量,仿佛抬手间,便会轻松夺取鲜活的生命……   男人身上满是大小不一的伤痕,那伤痕看的人触目惊心,却也带着另外一番风情,那是一个男人的象征,勇气的勋章……   男人安静的趴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的身体轻轻起伏着,那层薄被似乎随时都会随着他的呼吸滑落,这绝对是一副暧昧的,令人血脉喷张的画面……   画面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变成人的千冽……   见青凛靠近,千冽懒懒的睁开了眼睛,那无色的瞳清澈,却又犀利,带着千冽惯有的张扬与跋扈,高傲的看着青凛……   “回来了?”千冽淡淡的问,那语气十分自然,平静的像是在询问吃了早餐没有那么简单,只是许久没有开口的他,声音显得有些沙哑。   “嗯。”青凛点头。   “回来就好。”千冽没有问他细节,青凛既然出现在这里,他要做的事情,就是已经完成了,“你记得,等我好了,你欠我一顿揍。”   “嗯。”青凛没有反驳,他知道千冽指的是什么。   “ 你让楚河哭了那么久。”千冽冷冷的哼了一声,虽然躺在床上,那强硬的气势却没受到丝毫影响,他高调的宣布着。   千冽是一直处在昏迷中,但那天,他的意识有短暂的清醒,楚河哭泣,他全都知道,但是他没办法安慰,对这事,千冽一直耿耿于怀,他很懊恼。   他们的对话,让楚河有些尴尬,他不想让青凛知道,他哭过,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他更不想听到他们为此讨论,楚河轻咳了两声,帮千冽把被子拉到上面,盖到腋下。   阻止了他们的这个话题。   青凛回来了,千冽也醒过来,这对楚河来说,是莫大的惊喜。   连日来的烦闷及痛苦一扫而空,楚河很高兴,他连呼吸都是雀跃的。   兴奋到,连话都不会说。   “我还动不了。”楚河那热情的视线让千冽忍俊不禁,他知道他要问什么,那男人太过兴奋,以至于到现在还问不出口,于是千冽便先一步回答了。   他和青凛是双生子,对彼此的感觉都有感情,那力量也是有共鸣的。   如他们的父亲所说,他们本就是一个人。   青凛在他身边,千冽恢复的速度就又快了几层,虽然晚了些,但千冽还是提前几日醒来了。   用恢复的力量,变化成人,他知道兽态楚河照顾起来,不是很方便。   他们没人提起傲雷,也没人说西郊和青凛离开的事情,三个人正常的聊着天,和往常没什么区别,那么自然,那么的随意。   千冽很累,他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所以没多久他又睡下了。   楚河拨弄着千冽的长发,那柔软的发丝缠绕着手指,一圈一圈,坚韧,又乌亮,充满生机与活力。   千冽能恢复,他还能和他说话,对着他笑,楚河已经很知足了。   能活着,原来是一件这么开心的事情。   楚河的笑容淡了,却是那么的满足。   逆光中,青凛看着男人的笑容,他终于知道,守护一个笑容很简单,却又是那么的困难。   他要一直让楚河笑着,持之以恒。   ……   生活,仿佛又回到了最初。   平静的快乐,虽然战争仍在继续,但劫后余生的他们,已经懂得了知足,学会了享受,每一分,每一秒,能呼吸,能活着,还能彼此拥有,就是一种幸福。   很简单,却有很多人做不到的道理。   青凛说,大陆这边有奸细,不过具体是谁,青凛还不清楚。   在楚河遗憾的叹息中,青凛表示,他心里已经有了大概,但还没有证据,他不好妄下判断。   他们现在要做的,只是等着那人的狐狸尾巴露出。   青凛告诉楚河,大战马上就要结束了,他很自信,也很笃定。   楚河问他为什么,他说,白一鸣逃了,按理说,亡灵之王还会派人来拿他想要的东西,但,亡灵之王不会这么做了,因为他没时间了。   继续下去,他安插在大陆这边的奸细,或者说,和他合作的人身份就会败露。   亡灵之王一定会在此之前现身。   如果没有意外,亡灵之王是准备在大陆损耗到一定程度才出现,但现在,他不能在拖了,若他想拖,青凛也有办法逼他提前出现。   但究竟是什么办法,青凛没提。   另外,那半本手记的事情,白一鸣只字未提,看情况,重要的部分都在后面,虽然不知道秦箫阳留下的方法是什么,但那两把神器,还有青凛多心留下的锁着有着决定性的作用。   再就是楚河。   楚河也想不通他有什么可以用来和亡灵之王抗衡的,他只是个普通人,一个七级法师,亡灵之王若想杀他,恐怕和捏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不费吹灰之力。   真相如何,他们不知道,不过,他们很快就要知道了。   几天之后,他们看了龙王,东敖恢复的很好,也许和他本身属于魔法攻击性有关,那亡灵元素吸收的很快,他们去时,东敖已经醒了。   虽然和千冽现在的情况差不多,但他恢复的时间,比千冽快了一倍。   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值得隐瞒的,青凛把他在白一鸣那探听到的,和最近发生事情和东敖简单陈叔一遍,他说的,是白一鸣的情况,至于那些细节,色诱或是白一鸣假装对他有意思的事情,青凛没提。   东敖听后,沉思许久,然后,那金色的眼瞳慢悠悠的转到了青凛身上……   东敖什么也没说,只是男人的眼中带着一丝嘲讽,还有揶揄。   青凛的反应很平淡,那冰冷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依旧泰然自若的坐着,不受影响。   然后,他坦然的回看着东敖,青凛的视线也是不清不楚的,却带着一种异样的情愫,似笑非笑般……   两个男人的这番举动,引起了楚河好奇,他们似乎在互动,那感觉,很微妙。   从他们来到这里,唐宋就是安静的待在一旁,他没插言,也没和楚河说过几句话。   他很反常,但楚河却什么也问不出。   唐宋一直摇头,然后木讷的看着东敖,那表情,有些呆然。   楚河没有再问,他觉得,东敖受伤的事情,对唐宋的影响不小,他不知,这次过后,那两个人的关系,是否会有修缮。   会有改变。   其实,东敖也挺不容易的。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三百三十五章 焦躁的狼   一切都仿佛都回到了原先的轨道,再没变化,依旧平静,执和谐着。   只是,有一件事情,如芒刺在背,让青凛无法释怀。   就是,楚河对他的态度……   最开始的几天,青凛没感觉到任何变化,楚河还是那个样子,他们也还是像以前那样生活着,相处着,可渐渐的,青凛感觉到,楚河对他越来越疏远,越来越生疏……   到后来,楚河干脆不理他了。   他们的关系变的很诡异,如朋友一般,又不像朋友。   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楚河的反应都很淡,要么就是一个单音,要么干脆不给他任何回应,青凛觉得,楚河是在孤立他……   把他视为空气,完全不当回事。   这与之前两人在一起时简直是天壤之别。   青凛很苦恼,他不知道楚河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已经很努力的在修缮两人的关系,也在试图让楚河忘记那段不快乐的过去……   可楚河完全不给他机会,现在连话都不和他说了。   青凛很不安,也害怕。   他最近变得很焦躁。   青凛是那么的聪明,可遇到这种事情,他完全没有头绪。青凛也了解楚河,可现在,他完全猜不透楚河的想法……   他很心急……   他不想一直维持着现在这样……   青凛拨弄着盘子里的食物,他一点胃口都没有,从坐下开始他便一直盯着楚河看,他和他说话,楚河偶尔会点一下头,但大多时候,楚河都是埋头苦吃。   青凛的话向来很少,可如今,话少的人变成了楚河……   比青凛的话还少。   青凛的脸上有着淡淡的忧愁,楚河除了对他冷淡之外,对外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   每天,看到楚河帮千冽擦身体,两人眉开眼笑的聊天时,青凛的心里就很不是滋味,他若开口,要么就是死一样的寂静,要么就是千冽懒懒的应一声,楚河完全不理他。   楚河的冷漠,只针对他一个人。   青凛很苦恼。   他完全不知要怎么办了。   楚河很快就吃好了,他把手中的餐具放好,擦了嘴,连话都没说便进到房间去了,青凛看着男人的背影,薄薄的唇抿成了一条线……   楚河知道青凛在看他,也知道青凛最近很烦躁,他极力表现自己,想引起自己的注意,也想弥补他的错误……   他原谅了他,但并不代表之前青凛给他的伤痛一笔勾销了,他只是不想浪费无谓的时间,不想再相互折磨下去了。   楚河做不到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看到青凛,便想起了他说的话,还有他和白一鸣之间暧昧不清的样子……   前几日的痛苦还那样清晰,楚河只是个普通的人,他不是圣人,那些伤痕需要时间恢复,那些记忆也要一点点的消除,他不可能因为青凛的一句道歉,一个解释便不计前嫌,就忘记一切。   那痛太深刻了,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而且……   楚河帮千冽盖被子的手僵住了,青凛这家伙,在这种时候还算计他……   他知道青凛那天,不是在装可怜,博同情,但是,他拿子还丹诱惑他……   还一再的提及非离。   青凛知道他的弱点,他掌握的很好,楚河很喜欢非离,喜欢孩子,他用这个来绊住他,就算楚河还在气,看在孩子的份上,楚河也会一点点原谅他……   有了孩子,他们之间便不会留下阴影,那隔阂自然也会不在,孩子会冲淡一切不快,他是最好的感情修复剂。   楚河觉得,青凛的手段有些卑鄙了,在那种混乱的情况,利用他喜欢孩子的心理,那子还丹他稀里糊涂的就吃了……   还那么主动。   楚河当时根本没想那么多,青凛也容不得他想,事后冷静了,楚河才发不太对劲……   青凛这家伙,还真是什么手段都使得出。   本来楚河就没消气,这件事情无非是火上浇油……   他干脆,就不理青凛了。   楚河坐在千冽身边,他用手指帮他梳理着头发,须臾,楚河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他居然又一次,糊里糊涂的怀孕了……   吃了子还丹,和那个百发百中大力丸差不了多少,楚河不会天真的以为会有侥幸,他中奖是必然的……   想到还没结束的大战,和那堆乱七八糟的事情,楚河就觉得头痛,偏偏在这个时候,他又怀孕……   真是乱上加乱,青凛这家伙,居然也这么任性,不顾一切的,连局势都不管了。   对付亡灵之王的关键是什么都还没弄清楚,也不知道他怀孕会不会造成什么影响,比起大战,他倒是更担心肚子里孩子的安全……   怀非离时候仿若昨昔,没想到,这么快,他又有了。   这一次,是青凛的孩子。   楚河轻轻的叹息,他看着自己的肚子,失神久久。   青凛在床边的椅子上,他冷冷的看着惬意的趴在床上的弟弟,不知怎的,他怎么看,怎么觉得碍眼……   最近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每个人都被弄的身心疲惫的,这家伙却躲了过去,心安理得的在床上平稳过渡了,还选在最恰当的时候醒过来,没扫到台风尾,也没人迁怒他,反观自己,那简直是无法比拟的。   “告诉我,怎么让楚河消气。”青凛的腿交叠着,他说话时,手轻轻的敲着膝盖,青凛从不这样,他很焦虑,若是兽态,现在已经在屋子里转起圈子了,像一头快要发狂的野兽般。   千冽知道青凛在问什么,他也发现了最近青凛和楚河的情况不太对,青凛含沙射影的问过他几次,看情况青凛已经无计可施了,不然他不会这么直接的提出来。   千冽坏心眼的看着那焦躁不安的哥哥,他不准备帮他……   他要替楚河报仇,还有他之前连他一起瞒着……   见千冽迟迟不肯开口,还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青凛便知道他在想什么,男人微微扬着眉,那不停敲击的手倏的停住了动作,青凛那黑色的眼瞳盯着那张根本没受到重伤影响的脸,提醒道,“别忘了,你是同谋。”   若要怪罪下来,千冽也跑不了,他们本坐在一条船上,千冽没资本和他讲条件。   青凛的话让千冽挑高了眉毛,如果他不是不能动,千冽早跳起来了,“你胡说什么!”   千冽低吼,但是,显得没有什么底气。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青凛冷哼。   虽然他没和千冽说过龙王的计划,但千冽隐隐猜出了,就在吵架那晚。   所以千冽后来才安静的面对白一鸣,没给青凛再带来阻碍,从某种角度上来说,青凛和东敖若是主谋,那千冽就是从犯。   他静静的旁观,作为知情人,他也连楚河一并瞒了。   也就是说,他们兄弟都知道,但没人告诉楚河。   被威胁的滋味很不爽,千冽瞪着青凛,他那鲜少使用的大脑,在飞快的转着……   哄楚河,他倒是有办法,但是,他不想说。   若他不说,被逼的走投无路的青凛说不定会出卖他,挑拨离间什么的……   这种事情以前青凛肯定做不出,但现在,千冽也保不准了……   男人犹豫着,青凛那张志在必得的脸让他看的更不爽……   须臾,千冽重重的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青凛挑眉了,他显然没想到千冽会宁死不屈。   “以你现在和楚河的关系,不管你说什么,他都不会信,若你去说那件事,我觉得,楚河会觉得,你在嫉妒我,就凭这个,你想修复你们的关系,做梦去吧!”千冽说完,还配合的哼了一声,那胜券在握一般的鼻音,让青凛的眼底闪过一丝错愕。   千冽这家伙,难得聪明一次……   他倒宁愿千冽的大脑继续罢工下去……   青凛冷冰冰的看着床上那嚣张的弟弟,他觉得,千冽真是碍眼极了,越来越碍眼……   作为兄长,他该好好管教一下这不‘懂事’的弟弟,为了他们未来的‘家庭和睦’,也为了让他知道,什么叫‘长兄为父’……   他们的爹不管,青凛这个做哥哥的,就该挑起父亲的担子。   青凛凉凉的笑了,他优雅起身,站起后还不忘拍拍自己的衣摆,多么自然且优美的动作……   他在笑,眉眼间都是笑意,他的笑,让床上那个,只能干瞪眼的人心中拉起了警报……   “你、你干什么?!”千冽结巴,他有不详的预感。   “别忘了,你动不了。”青凛还在笑,他靠了过去,然后,优雅的掀开了,千冽身上,唯一的遮蔽物——那条薄被。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三百三十六章 无计可施   “教给我,让楚河不再生气的办法。”   青凛那微凉的手指在千冽背上轻轻划动着,那异样的触感让千冽头皮发麻,身上也是应景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知道青凛不会对他‘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但青凛那诡异的笑容还是让他觉得心惊胆战。   “我有什么办法?!上次蒂娜的事情你全程都在,我是怎么做你都看到了,无非是放低身段哄他嘛!”千冽的喊声里满是无辜和委屈,好像青凛冤枉了他一般。   青凛的手,顿住了。   他面无表情看着弟弟气急败坏的侧脸……   千冽这家伙,到现在,还在和他耍心机。   不教给他办法,还在使用哀兵之计,这让青凛,很恼火。   楚河对他从来都是千依百顺的,他这次反抗的这么明显,他们都知道楚河是真的生气了,根本不可能像千冽所说那样,那么简单的就哄好……   “我再问一次,怎么让楚河不生气。”青凛的语气越来越冷,其中警告的意味变得十分明显。   他的耐性,没了。   在楚河面前,青凛可以哭泣,可以下跪,也可以不要尊严,但那只局限于楚河,在其他人那,包括他的弟弟在内,青凛也不会如此。   青凛选择了威胁,虽然,这也不会是青凛能做出的事情。   高傲的青凛不会求人,更不会趁人之危,他漠然,对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他只要做他该做的事情便好,其他的,和他都无关。   可如今,为了楚河,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手段,青凛也用了。   千冽再次摇头,他诚恳的表示他没有说谎,他真的没有办法,他和青凛一样,无计可施。   千冽强硬的态度让青凛把放在他身上的手,拿了回来,看着那冥顽不灵的弟弟,青凛知道,他问不出结果……   男人转身,离开了。   千冽看着那高傲的白色背影,暗暗的吐了口气,他觉得他很聪明,也很坚强,瞒过了青凛,蒙混过关了……   可当他看到折返的青凛手中的东西后,千冽那张俊脸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他连问青凛要干什么的力气都省略了,他的视线,全留在青凛手中那小小的东西上……   青凛握着笔,身体微倾,他没有束起的银发自然垂落着,青凛摸着千冽的背,似乎在寻找在何处下笔……   “青凛,楚河马上就要回来了。”千冽警告着,但他的话显然没有任何威慑效果,青凛依旧在他背上比划着,千冽急了,他吼,“让他看到这样,你欺负动不了的我,这辈子你都别指望他能原谅你了!”   千冽狠狠的威胁,他以为青凛会适可而止,可这一次,他弄巧成拙了。   他触到了青凛的逆鳞。   青凛一扬眉,那笔便下到了千冽背上,然后,飞舞起来……   青凛动作很干净,带着一丝美感,他的字很漂亮,在那光滑的脊背整齐的罗列着,千冽动不了,不消片刻,那一小片肌肤便布满了特殊的图腾……   千冽没想到,青凛真的会动手,他不知道青凛写了什么,他写的太快,他分不清楚。千冽的脸色难看的要死,那身体也是气的一直在抖,但很可惜,他动不了,只能任青凛为所欲为。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青凛顿了一下,他在提醒千冽,别怪他不给他机会。   这是最后一次。   千冽那边已经怒火滔天了,他火爆的脾气在青凛的挑衅下完全爆发了,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威胁……   还是这种‘敌强我弱’的情况。   不管今日青凛做了什么,日后千冽必然要加倍奉还,男人在心底,暗暗发誓。   千冽咬牙切齿的哼了一声,他的话,伴着磨牙的声音飘了出来,“有种,你就一直写下去,写给楚河看。”   青凛哼笑,那笑声中带着讽刺意味,“如你所愿。”   话落,青凛不再停顿,那笔在千冽的背上飞快的走着,不消片刻,千冽的背上便满是文字……   青凛这家伙,居然真的继续了!   千冽气结,他动不了,只能任青凛鱼肉,千冽干脆连话也不说了,青凛要写,就让他写个够……   千冽黑着脸,他心里诅咒着青凛,并祈祷楚河一直不要原谅他,气死他……   自己的老婆哄不好,就迁怒他人,青凛这家伙,活该被楚河无视……   楚河最好一辈子都不原谅他!   青凛很快写好了,看到那表情难看的像吃了屎一样的千冽,他知道千冽一定在骂他,不过现在,他烦躁的心情缓解不少,男人握着笔,满意的看着千冽背后的文字。   那笔杆轻轻的点在青凛薄薄的嘴唇上,青凛似在思考什么,须臾,尖锐的鼻尖,贴到了千冽的脸上……   那一直安静的生着闷气的人心一惊,那冷汗蹭的冒了出来……   他警告的看着,可现在,不能动的他显得那样的无力……   “你让我写,我写了。你不让我写,我也写了。反正都写了这些,也不差这里了。”青凛说着,便慢吞吞的下笔,他一笔一划专注的写着,那眼睛,却始终和千冽那满含怒意的眸子对在一起,青凛轻轻的,浅浅的笑着。   笔的触感在脸上游走着,徘徊着,千冽起初知道青凛在写什么,可到后来,青凛开始乱画了,那笔在画着某种图形,这让千冽险些气的背过气去……   青凛画好了,便扔掉了笔,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千冽那张俊脸被他画的不成样子,再加上身上那密密麻麻的文字,显得不伦不类的,青凛发泄了次,心情愉悦了,也冷静了,他不再理会千冽,径自坐下了。   把那怒意盎然的人丢在一旁,青凛陷入了沉思,该如何,哄好楚河……   他不太敢提孩子的事情,那天,他那么做,是故意的。   他承认他的手段不太高明,但只有这样,才能尽快修缮两人的感情,他不要那日楚河那种施舍一般的原谅,他也不想在两人间留下阴影,那无形的隔阂让青凛心惊胆战。   孩子会冲淡一切不快,他是最好的感情修复剂。   说他卑鄙也好,说他无耻也罢,青凛不在乎了。   只要能弥补之前的错误,能抚平楚河心里的伤痛……   青凛愿意舍弃一切。   就这样,两个男人各怀心事,谁也没有再说话,千冽在平息他的怒火,青凛在思量如何让楚河原谅,良久之后,那门发出了细微的声响……   狼的耳朵很尖,两人一起向门口望去,而后,不约而同的望向彼此。   青凛不准备帮千冽弄掉他写的字,他既然写了,就不怕楚河看到。   青凛笑了,也让一直以为在楚河回来前会帮他弄掉这些东西的千冽彻底绝望。   打死千冽也不会想到,他的哥哥,那个心高气傲,不问世事的哥哥,居然会做出这种小孩子才会做的事情……   趁他动不了,在他脸上,乱写乱画。   太幼稚了。   “这是风系禁术,很适合楚河,你可以牺牲一下,让楚河在你身上慢慢专研,你不是很喜欢他摸你吗,当我这做哥哥的成全你,让你被他摸个够。”   青凛扬长而去,留下了一声刺耳的冷笑。   外面很安静,没有交谈的声音,只有衣服摩擦的细小的声响,千冽很想告青凛一状,但想到此时自己狼狈的样子,他只能打掉牙齿活血吞……   为了维持他高大光辉的形象,也为了日后楚河不借由此事嘲笑他,那一身怒火很快转化成了无尽的凄凉,千冽,叹气了。   楚河回来时,千冽还趴在那里,被子掉到了一边,床角还有一根不知从都出来的笔,一切和他离开时没什么区别,只是,千冽兽化了……   看着那黑狼,楚河关心的询问,他怕千冽旧症复发。   千冽摇头,他表示他很好,只是想攒些力气,所以就兽化了。   楚河也没有怀疑,他把从玄漓那里拿来的药剂小心的喂给千冽,他还是没有理青凛,但专心的喂食的他没有看到那兄弟二人在空中角逐的视线……   青凛的胜利,千冽的恨意。   “你怎么那么没用?你们的情况完全一样,龙王已经可以走路了,你却还躺在这里。”青凛风轻云淡的问着,那语气里似乎还带着关心,其中的讽刺只有千冽才听的出。   楚河的动作停下了,听青凛这么说,他也看向千冽……   是很奇怪,明明比他后受伤的东敖都已经好了……   看到楚河狐疑的视线,千冽真是欲哭无泪,他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青凛是不可得罪的。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妒夫也应该算为一列。   “赶快好起来,滚下床去,整个基诺城镇,所有种族都在看着你,别给我兽族丢脸,我不想听到,兽族王子没有龙王强壮的话,我也不想听到,有人‘夸奖’你废物。”   趁楚河去处理药瓶,青凛轻声警告着,他再一次让千冽,恨不得把他折骨入腹了……   如果他能动的话。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三百三十七章 战场再遇   为了不让青凛觉得他真的那么‘没用’,千冽努力的恢复着,不过他与东敖的情况不同,虽然都被亡灵重伤,身体内也同样被注入亡灵元素,但东敖的,比他少的多。   他整个身体,几乎都被填满了。   事后他们聊过几次,三人一致认为,白一鸣要的除了那锁就是那两把神器。   不过奇怪的是,青凛后来把霜凝法杖给他的时候,他却表现的兴趣缺缺,这让青凛一度认为,那两把神器对亡灵之王的吸引力已经没了。   若要配合使用才能发挥作用的话,亡灵之王夺去一把,另外一把,他自然可以忽略。   他去接千冽时,根本没看到战鼓之剑,青凛以为,战鼓之剑已经被亡灵之王拿到了。   所以他觉得,对亡灵之王的威胁没了,所以他不想要神器了。   可千冽却说,战鼓之剑没有丢。   米歇尔说,他们没有真正的驾驭神器,这件事情千冽一直耿耿于怀,那日,他以为他必死无疑,生性好斗且喜欢挑战的千冽,想最后尝试一次,看他是否有能力驾驭战鼓之剑。   战鼓之剑被他缠在手中,千冽已经打定主意,他要和战鼓之剑并肩战斗到最后。   他不会兽化。   那天,千冽杀到发狂,他已经记不得他杀掉了多少亡灵,他的脸上满是亡灵那污秽且粘稠的液体,即便视线依旧清楚,千冽也看不清东西,到处都是亡灵,残破的四肢,遮蔽一切光芒巨大的身体,千冽唯一记得的,就是他不停的挥舞着战鼓之剑……   砍掉一切阻挡他的东西。   那是信赖,也是一个承诺,直到死,千冽也不会放开战鼓之剑。   那一刻,战鼓之剑不是一把武器,而是和他并肩战斗的兄弟……   千冽如此想着,如此做着,突然,手中神器发出万丈光芒……   剑身震动,金属轰鸣之音传遍千里……   千冽虎口发麻,手中之器发疯一般震颤着,那嗡嗡声似乎使得山摇地动……   但千冽始终没有放开战鼓之剑,尽管他的视线已经模糊,那身体,连支撑的力气都已不见……   他快坚持不住了,但千冽固执的握着。   而这时,那些亡灵似乎受到影响,攻击骤然停止,那铺天盖地的亡灵将千冽围拢其中,静静的矗立着,若被封了穴道一般……   待剑芒散尽,轰鸣止息,千冽掌中尽是被战鼓之剑震裂的伤口,那些捆绑的布料也已变成无数个残破的布块……   战鼓之剑,开刃,解封。   乌云蔽日,那神器却折射着诡异光芒,那光自剑身迅速划过,冰冷寒意使周围温度骤降……   须臾,那剑倏然转身,刺进了千冽的胸肌……   无血,光芒喷溅。   分秒之间,战鼓之剑完全没入男人身体。   剑人合一。   自此,战鼓之剑便成为千冽身体中一部分,不可分割,同生同亡。   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体内流窜着,似要将他的身体撑爆,这一刻,千冽才真正了解米歇尔所谓的驾驭,究竟如何。   那神器,选定了主人。   这一幕,想必是亡灵之王没有料想到的,战鼓之剑与千冽合而为一,他已经没办法将其夺去,他不得不放弃这个想法。   这让他们难免怀疑自己的思路是不是错了,也许那两把神器,本身对亡灵之王没有任何威胁,其另有作用……   它们身上,也隐藏着秘密。   所以,当战鼓之剑与千冽融合后,他只能放弃。   因为只是得到霜凝法杖,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这只是一种猜测,他们没有证实。   不过战鼓之剑没丢是件好事。   楚河问千冽,那是否以后战鼓之剑都会在他身体里,不会重新现世,千冽否决了,他说,战鼓之剑的力量和他融合,剑本身并没有消失,他若想用,随时都能把它拨出来……   那剑是他的,他想怎么用都可以。   剑融进身体,还有另外一个好处就是,即便是兽化,也不耽误。   既然已经知道了什么是驾驭,青凛也准备在最短的时间内,把霜凝法杖收服,他有这个自信。   所以几日之后,青凛再度出现在战场。   不管怎么说,千冽和他也是亲兄弟,虽然被青凛摆了一道,但在关键时刻,这个弟弟在关键时刻还是出手相助了……   千冽对楚河说,不需要他再照顾他了,他不想让别人觉得自己很没用,那会伤到他的自尊心。   所以,让他一个人就可以了,楚河随便去做他想做的任何事情。   楚河尊重他的意思,也就没有坚持,而他跟本没有可做的事,闲下来的楚河,唯一能干的,也就是去战场了。   这是千冽在帮他们创造条件。   别说他没管青凛,若青凛再不懂利用机会,把楚河哄好了,那就是他自身的问题了,千冽能帮的,也只有这些了。   青凛不笨,他知道要抓紧时间,可是……   重新回到战场的两人,受到最多的,就是众人目光的洗礼。   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分开了,如今两人重修于好,在这个枯燥的战争时代,自然算是一则轰动的新闻。   楚河和青凛分开,不管是否是罗迦授意,有很多人去安慰过他,如今,风平浪静了,楚河当初的低落和垂头丧气就显得有点大惊小怪的意味了……   虽然那些目光都是友善的,但其中的揶揄和戏弄让楚河还是尴尬的要死……   当初他一副活不下去的样子……   还有,被灼炎抓包,看到他哭的那么凄惨的样子……   一想到这,楚河就想狠狠的揍一顿身后那始作俑者……   故此,对青凛的怨恨水涨船高,楚河的哀怨淹没了青凛一切‘讨好’的行为,使得两人没有一点进步可言……   这让青凛的苦恼更上一个层次,他百思不得其解,究竟如何才能让楚河真正的,不计前嫌。   这日,战场上。   已经习惯了众人的调笑和捉弄,楚河从最开始的尴尬变成了如今的处乱不惊,身后那天然冷冻剂虽然可以阻止一部分人,但曾经给予他们帮助的人,青凛也不好多做什么,只是偶尔冷冷的瞥过一眼,但大多没有什么效果。   如果可以,楚河真的很想等到风波平息再出现,可是他知道,不管拖多久,他出场一定还会掀起波澜,既然如此,还不如早死早超生。   楚河本准备绕过正从战场上回来的士兵,可一个背部略微弯曲的人影闯入了他的眼帘,很显然,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楚河眯起了眼睛,看向那处……   上次见到米歇尔还是在医疗之所外面,那天是玄漓的庆典,从此之后,楚河再没见过这男人,看他手里的东西,应该是来战场给某个人送装备,只是,今天似乎有些太凑巧了……   楚河的目光移向另外一边,在安全区最后的位置站着的玄漓身上,今日,玄漓‘接’迪希亚回去。   这种时候,这种场面,见面了必然尴尬,楚河以为米歇尔还会像上次一样,默默的离开,可他没有想到,米歇尔把东西交给了请他帮忙的人,径自走了过去……   楚河在两人中间的位置,他眼看着米歇尔走向玄漓,而刚从战场上回来的迪希亚正与玄漓说着话,见玄漓的视线突然从他肩后扫过,迪希亚自然的顺着玄漓的目光看去,他也看到了米歇尔……   男人皱眉了,他听说过米歇尔追求玄漓的事情。   迪希亚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大度些,毕竟那些已经是往事,迪希亚站在玄漓身边,脸上那浅浅的疤痕被阳光淹没,几乎微不可见。   他没说话。   被人用视线‘追逐’了这么些日,此时,楚河是有些幸灾乐祸的,因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们三个人吸引去了,连他身后的青凛也是如此。   “玄漓。”米歇尔在两人面前站定,他完全将迪希亚当成空气,只对他身便的玄漓打着招呼。   楚河看到玄漓点了点头。   看起来,一切都很正常,不过接下来的事情,是他们所料未及的……   米歇尔不知说了什么,迪希亚的脸色立即变的难看许多,他身后的士兵们蹭的一下全围了上来,迪希亚也挡到玄漓前面,一改之前的友善,警告着米歇尔让他离开。   位置有些远,楚河听不清他们说什么,所以,男人理所应当的靠了过去,这时,米歇尔轻飘飘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   “他选了你又怎样?我还有追求他的权利,他也有改变主意的权利。”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三百三十八章 一场角逐   乖乖,敢情这米歇尔是来下战书的。   楚河饶有兴趣的看着。   迪希亚的脸已经全黑,他身后的士兵大有把米歇尔捆起来扔去喂亡灵的架势,不过玄漓倒是不为所动,他冷冷清清的看着他们,丝毫不受影响,好像这事和他无关一般,任他们闹去。   “我答应过你,要做好该做的事情,但今日看到你,我突然觉得,似乎有那么一点不公平。他是战士,和你接触的机会很多,我们两个,若不刻意去见对方,似乎连见面的理由都没有。就连玄清,也是和你住在一起的,这对我来说,太吃亏了。”   米歇尔的话,让楚河一愣,怎么把玄清也扯进来了……   话说,当初玄漓为何和迪希亚走到一起,楚河根本不知道,这米歇尔看起来根本不像放手的样子,楚河以为米歇尔知难而退了……   这是以退为进,还是卧薪尝胆?   难道那日,他在医疗之所,不是为了让自己死心?   这事有趣了。   楚河挑起嘴角,暧昧的哼笑两声,他的笑声引起了青凛的注意,男人将视线收回,落到楚河身上,那黑色的眼瞳,若有所思的看着楚河……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从战场上下来的士兵几乎全停住了脚步,玄漓不想惹麻烦,这是他的私事,他不准备公诸于众,更不想被人当成话题,他开始后悔答应迪希亚来接他回去了……   “玄漓,我很喜欢你,我不会放弃你的,不管你选了他或是谁,我都会一直追下去,直到你同意,直到你属于我。”   米歇尔在迪希亚面前高调的宣布着,显然他没把迪希亚这个正主放在眼里。   当初迪希亚和玄漓在一起时,闹的那么轰动,如今,这米歇尔参一脚进来,想不引起大家的关注都不可能了。   楚河觉得,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我米歇尔发誓,对玄漓,我会执着一辈子。”   米歇尔说完,口哨声,哄笑声,拍巴掌的声音不绝于耳,众人在给米歇尔叫好,就连楚河都想摇头称赞,他真没想到,米歇尔竟会是如此大胆的人……   当众表白,还当着迪希亚的面。   真不怕死。   是个男人。   玄漓没有任何表示,他有些不高兴了。   这时,铁青着脸的迪希亚向前走了一步,他冷冷的注视着米歇尔,才从战场上回来的男人身上的杀气还未消退,他拦住了准备揍人的士兵,接下了米歇尔的挑战。   他既然敢当着他的面抢他的人,迪希亚绝对不会坐视不理,更不会就此罢体。   他会让米歇尔知难而退,永远的不再觊觎。   “那我迪希亚也发誓,誓死挥卫我的感情,你,没机会了。”   拍手的声音若惊雷般响起,仿若一场热闹的晚会,尽管才离开战场的士兵身上都脏兮兮的,有的人仍在流血,可所有人脸上挂着的,都是笑容……   楚河也笑了,他已经很久没见过这种场面了。   激情,又热情。   “你喜欢这样?”   那若古萧般优美的声音悠扬响起,楚河一怔,下一瞬,他便被青凛拦腰抱住了。   青凛亲吻着他的脸颊,他轻声在楚河耳边求证着,“是不是这么做,你就不会生气了?”   青凛看到,玄漓虽然不满,但在迪希亚宣示过他的主权后,玄漓紧绷的表情还是有一瞬间缓解的,而楚河,由始至终都在笑,他觉得,楚河的眼中闪烁的光芒很好看……   他已经很久没这样过了。   “别胡闹。”那些视线好不容易才远离他,被玄漓吸引去了,楚河不准备再成为焦点,他拍着青凛的手,试图让他放开。   “他们做的,我也能做到。”   青凛不松,他搂的很紧,那吻也是更加频繁的落下,楚河的耳朵很敏一感,吻了几下便连耳根都红了,青凛含着那充血的耳垂,慢慢撕咬着。   “我可以在所有人面前发誓我爱你,对你忠贞不渝。也可以让你在他们面前揍我,或者向你跪下,请求原谅。我可以做任何事情,比他们更甚百倍,只要你别再不理我,别再生我的气了……”   青凛在舔他的耳朵,楚河被他弄的双脚发软,他提心吊胆的,那般眯着的眼睛还要不时的看向别处,他不想被人看到他们这个样子……   “你别闹了……”楚河低声阻止,那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欲望,还有一点焦急,青凛很喜欢楚河这种声音,让他欲罢不能的。   “我说过,你不原谅我,我可以重新追求你,只要你想的,我都会做到。我知道,因为前些日子的事情,你觉得丢脸,特别是在帮过你的人面前。因为他们对你有过帮助,我什么都不能做,不如这样,我也去丢一次脸,让他们都来嘲笑我,这样,他们的注意力就不在你身上了,你觉得这样好不好?”   青凛不是千冽,他不会哄人,他说到便会做到。   缠在腰上的手松了,楚河心一惊,连忙拽住了青凛的袖子,他不知道青凛要做什么‘丢人’的事情,他只知道,他不能让青凛去……   不想让青凛为了自己,放下身段,放掉他引以为傲的傲气。   那样,就不是青凛了。   他不想他为他做任何改变。   他爱的是青凛,他不想青凛为他有太多改变,楚河不是那种高调的人,有些事情,他知道就好了。   “子还丹我已经吃了,你还想怎样?”楚河不让他去,他们在嘈杂的环境中低声交谈着,楚河警告的瞪着青凛,让他不许轻举妄动,他不喜欢那样。   “别生我的气了,别不理我了,千冽每天都在笑话我……”青凛也学他压着声音说,他的手重新缠到楚河腰上,那温热的掌覆在楚河的肚子上,“再过不久,我们的孩子就要出生了,他一定不希望看到,他的‘母亲’和父亲吵架的样子。”   楚河被他一本正经的话弄的脸通红,现在他还一点反应都没有,怎么就快出生了……   再说,谁是母亲……   青凛这家伙,大言不惭的。   他很想反驳,却看到青凛那带着笑意的眼睛……   男人哑口无言,惯恨之余狠狠的拐了青凛一下,他很有力,那手肘撞在青凛的肋骨上,楚河清楚的停到一声闷响……   这一下他拐的可不轻,青凛却没有什么反应,依旧浅笑着,在楚河露出愧疚的表情时,狠狠的亲了下他的嘴巴。   那声音很大,很清脆,楚河的脸顿时又红了几分,这么大的声音,就算这环境再乱,也会被人听到……   不过青凛没给他被人嘲笑的机会,青凛搂着他,飞离了这里……   他们没去战场,也没回基诺城镇,青凛把楚河带到安全区后方的一个土坡后,他直接把楚河压到了地上……   他很用力的吻着楚河,两人的嘴巴紧紧的粘在一起,那舌纠缠着,密不可分……   他们的腹部紧贴在一起,上身微微分开,青凛的手肘撑在地上,他用腿摩擦着楚河的大腿内侧……   这里是野外,是战场附近,他们忘情的拥吻着。   他们在土坡上翻滚着,青凛那永远洁白的法袍染上了灰尘,楚河的发间也落下了点点黄色,不过他们都没在意,继续疯狂的亲吻着……   许久,两人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楚河,让我说多少次都可以,我爱你,对你,对任何人,对全世界宣布……”他们吻的红肿的唇摩擦在一起,青凛嗅着楚河的气味,他们的鼻息相融,那身体依旧是抱在一起的,“别再生我的气了,给我个机会好好弥补,我已经知道错了……”   楚河没有回应,他躺在那土坡上,穿过男人那银色的发,看着天空。   他是生气,但看到青凛最近的表现,那气也就慢慢的在消失,他不理青凛,其实他是在闹别扭……   想起他对他的算计,还有他骗他的事情……   青凛这家伙,折腾了这么久,还没弄明白他到底为何不理他……   他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笨了,连千冽都发现,他只是在和他冷战……   可青凛这个样子,让楚河还怎么‘冷’的下去……   笨死了……   让他气都气不起来。   两人在那脏兮兮的土坡上耳鬓厮磨了好一会儿,等他们起来后,那衣服都已经脏的不成样子了,这样子去不了战场,他们回去洗了个澡,然后带着已经可以走路的千冽,向基诺城镇中某个建筑进发……   是时候,逼出那个奸细了。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三百三十九章 逼迫出场   议会厅内。   该出现的人,全数在场,不该出现的人,今日也破例到了。   那就是从未参与过议会的龙王东敖,还有兽族之首夜狂。   今天与往常不同,没有热烈的讨论,也没有高昂的争辩,每个人都安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或是若有所思的看着青凛,或者漫不经心的看向别处。   各怀心事,却都无法猜透。   而,自从精灵龙出事后便主动避讳的楚河,今日也来了。   他和脸色依旧不太好的千冽分别坐在千冽的两侧,东敖则在最远的位置,那双金色的眼瞳冷冰冰的,没有一点感情,也没人猜的透他此时的想法。   东敖很傲,也很冷,即便在座的每一位都是各族首领,是上位者,也没人敢主动与他攀谈,或是靠近。   男人那冷漠的气焰拒人千里。   东敖的冷,与青凛截然不同,那是带着杀意,与蔑视众生般的冷漠。   没有感情。   “近日,发生的事情,我不必多说,各位都已清楚。”   青凛也不拐弯抹角,他直接点明要点,男人那黝黑的眼瞳在议会厅过大的桌子上缓慢扫过,每一个人的表情都尽收眼底,青凛没有多加注意,虽然知道,那个奸细就在其中。   他很清楚,若单凭一眼便能找出奸细,那就不会有那么多事情发生了。   那人隐藏的极深,不好揪出。   是个难缠的角色。   这里的每一个人,在其种族中或是一族之首,或是有着重要的地位,这样的人,会是背叛大陆的奸细,这一点,是青凛他们所料想不到的,也是极其痛心的……   让他们措手不及,却又无能为力。   尽管早知道大战开始后,会有人倒戈相向,可却没有想到,会是这里的人,有着重要地位的人……   是一个,或是更多,他们不知道。   “开诚布公的说,大陆有奸细。”   青凛一句话,激起千层浪花,所有人的眼睛瞬间转向他,那一瞬间,青凛成了众人焦点……   男人不为所动,淡然且坦然的接受众人的审视。   那些诧异,不解,惊讶,甚至还有怀疑。   环境依然是安静的,没有喧闹,更不会吵杂,因为他们都是经历过风浪的王者,这种时候,每个人都清楚,吵闹无济于事,他们等待的,是青凛接下来的话……   或是确认,或是驳回。   很平静,气氛却是那样紧绷,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这一刻起,青凛将要面对的,是所有种族的质疑,和莫大的压力。   青凛并未受到任何影响,青凛的威慑力,甚至压过在场所有王者,那气势强悍,无法撼动。   青凛是兽族王子,但他已具备了王者该有的一切……   睿智,威严。   “在座各位在大战中,都有着不可替代的位置,也是各自种族中,灵魂一般存在的人物。每一个人,都为大战付出许多,尽心尽力,鞠躬尽瘁。这样的人,成为奸细,成为我们共同的敌人,这是我也是所有人不想看到的,我希望,那只是一时迷茫,被亡灵迷惑而做出的错举。”   青凛说话时,楚河悄悄的打量着他,他们离的很近,他只能看到青凛那有着优美弧线的下颚上下动着,男人很冷静,即便是在这种紧张的时刻,楚河也看不出青凛有任何的慌乱,那么的从容不迫,波澜不惊……   无法想象,眼前的人就是那日在他怀中若孩童般无助哭泣的人……   他是兽族王子,并没有真正的站在最高位置,但他却敢面对,并毫不逊色。   青凛敢召集众人来此,就已经做好了面对质疑及反驳的准备。   这个男人,有胆有识,他是天生王者,而在楚河面前时,青凛只是一个男人。   有血有肉,会笑会哭,也会不安和愤怒……   楚河的手,下意识的摸向腹部,虽然有点蠢,但这一刻他很骄傲,也想对那还未成型的孩子说,这便是你的父亲。   “我希望,他可以痛改前非,明白自己的错误,并及时改正,我愿意给他一次机会。”   青凛表现的很大度。   他的话,再度引起哗然,众人面面相觑,那视线中有对青凛的质疑,也有对周遭人的怀疑。   这一刻,这个议会厅不再像表面那样平静……   暗潮汹涌,随时都会爆发。   青凛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在等待躁动的结束,也在等待,他们对他的质疑。   须臾,那目光与夜狂不期而遇,青凛从他眼中看到了赞许,青凛却未做停留,他移开了视线……   傲雷的事情,他很愧疚。   他不敢接受父亲此时的赞扬。   “你说,我们这边有奸细?”罗迦的声音轻飘飘的传了过来,他首先发难。   罗迦的提问正代表了所有人的心声,议会厅再度鸦雀无声。   坦然的迎着罗迦的目光,青凛点头,“是的。”   “证据。”罗迦敲着桌面,他让青凛拿出可以让他们信服的证据。   “不需要。”青凛直视罗迦,他没有证据,只有一点点线索,可他却显得那样自信,他今天不是来揪出那个奸细,因为他不知道是谁,他是来逼他主动承认,逼他现身,“我说过,要给他一次机会,只要他愿意不再背叛大陆,我愿意为他守住秘密,守住他今日的荣耀及地位,所以,我不会说出那人的名字。”   “你的意思是,你知道那人是谁?”罗迦敲击桌面的手猛的握起,那翡翠色的眼瞳此时带着强烈的压迫,他紧紧盯着青凛,仿若要将他拆骨入腹一般。   似在逼问,也在试探,青凛的可信度。   “自然。”青凛承认,并再次表示,他不会说,他要给那人一次机会。   “就凭你的一面之词,就让我们相信,太可笑。兽人,我会认为,你在动摇军心,在使离间计,我也可以怀疑,其实你才是奸细,你让我们内讧,进而帮助亡灵之王。”亚诺是千冽的朋友,但他不会因此而偏向兽族,这里的每一个决定都与战场上千千万万的士兵有着必然的联系,他们要为士兵负责。   不可能因为谁的一句话,而做出改变。   “我说过,若那人愿意弃暗投明,我愿意帮他保守秘密,当然,空口无凭,我不会得到大家的信任,既然这样,那我便简单的说出一个证据,不为其他,只想让大家心里有数。”   青凛顿了顿,他胸有成竹,那份自信好像他真的知道那人是谁一般。   “前阵子在楚河身边的人类,想必大家都有印象,那天,他引起了骚动。”青凛指的是地穴领主偷袭的事情,他这话说的很快,因为他不想被人把话接去……   他更不想听到有人这样回答:记得,你的新欢。   那件事情闹的沸沸扬扬的,谁都知道他‘抛弃’了楚河,和另外一个人类搅和到了一起……   好容易和楚河的关系有了一点改善,青凛不想再一次把自己逼向绝境。   所以,他根本不给别人插言的机会,继续道,“那人,是亡灵派来的,他想从我们这里刺探情报,他想要的是什么,我也不隐瞒,他要的,是我和千冽的武器。”   神器的事情,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但他们都看的出兽族王子的武器很特别,必然是经过特殊锻造出的,不是随处可见的。   “还有,当初我们得到武器时,和武器放在一起的锁。所以,才有了西郊的事情,才有了千冽险些丧命的事情。”   这件事情,青凛也直言不讳的承认了,他没有隐瞒的必要,白一鸣都那么明目张胆的要了。   他也是在给那人放话……   他知道了,但具体知道多少,青凛不会表现出来……   “他是楚河的朋友,我们对他没有防备,所以让他有了可乘之机,他挑拨我和楚河之间的关系,不过很遗憾,他的戏演的并不好,他不仅暴露了,还将大陆这边的奸细也牵连出了,所以我将计就计,找出他的目的。值得庆幸的是,我成功了。不过遗憾的是,我没能抓住他,让他跑了。但这都无关紧要了,我想知道的,已经知道了。”   青凛顿了顿,他给他们一个消化的时间,然后进行最后一击……   “这是基诺城镇,有大陆最强兵力,这里的防御不是任谁可以破开的,龙王被袭,来者打破了防御魔法阵,也打破了龙王的防御。不管亡灵之王多强,他也可能不被人察觉的穿透层层魔法阵,不用我说,大家也该清楚,有人帮亡灵之王,打开了魔法阵,或者说,帮他进入基诺城镇了。”   青凛的话,半真半假,但却没人反驳。   “亡灵之王派到我们这边的人类是被人救走的,就在我面前,同样的,我的魔法阵被撕裂,那人强行带走了他,不过,正是这一点,让他的身份彻底暴露。”   所有人屏息凝视,此时的议会厅,静的连呼吸都那么清楚。   青凛的话,很有说服力。   青凛话锋一转,冷声呵斥   “你说,我说的对吗?法师。”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三百四十章 最后时刻 青凛这个问题,并没有特定的对象,他只是用清冷的视线再一次扫过众人。 那目光,平静的没有任何起伏,却又像看穿一切。 青凛在使诈,他故意这样。 楚河没想到青凛会这么做,但他立即明白了青凛的意思,话音没落,他立即向周围看去,不过很可惜,每个人隐藏的都很好,楚河什么也没发现。 没有紧张,也没有慌张,更没人吓了一跳。 他没办法从表情上找到结论,也没有任何线索。 “说道奸细……” 罗迦的声音再次传来,不过现在与之前完全不同,那声音透着威严,也带着压迫,与他往日的漫不经心截然相反。罗迦冷笑,那翡翠色的眼瞳没转向任何人,他摆弄着自己的手指,那视线却是凛冽万分。 他下面的话,和青凛完全无关,他不是信任他才这么说,他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刚好说到奸细,罗迦也不准备再隐瞒下去…… “我罗迦不是傻子,别以为精灵龙的事情我真的会信是那人类计划失败。我不是相信他,而是这天底下就没有那么凑巧的事情。” 余下的话,罗迦不想继续,但灼炎替他说了出来,今天没人质疑凤凰的资格,因为这不是在议会。 “罗迦很想知道,为何一直没有出现在战场的冰霜巨龙会埋伏在那里,好像亡灵事先知道一般,他们等在那,等我们自投罗网……楚河的计划,他和罗迦的冲突,刚好被有心之人利用,他想借此机会除掉楚河,因为罗迦说,若是失败,他将没有资格再参与议会。一句气话,却不料想成为了现实,罗迦曾不止一次问过我,你说,若他当时,没有那么说,那精灵龙的下场,是否还会如此。” 罗迦被人利用了,这点他当时就知道了,但他不知道,利用他的人是谁…… 他想找出那个人,可以他的能力太过微弱。 他也在想,是哪个环节出了错误,是精灵龙的行踪暴-露了,还是有人出卖了他们…… 罗迦坚信,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利用联盟期间对外族的信任而做出此等苟且之事,兽族愿意姑息,我罗迦不会。大陆这边必然有奸细,但我没想到,那人会在这里。不管兽族王子所言是否属实,还只是他一厢情愿的猜测,若被我罗迦知道……”罗迦的视线缓慢的移向夜狂,见男人没有任何反驳,便继续道,“除非你可以深藏不露,若一旦被我找到,我以精灵王的名誉发誓,你我之间,必有一死。” 罗迦的话,众人还来不及消化,一道清冷的男声紧随其后…… “真有趣。” 安静的议会厅,那一只安静的角落,那冷笑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去,东敖微微扬着头,他高傲且不可一世,男人嘴角挂着笑,只是那笑没让人感觉到丝毫温暖…… 不寒而栗。 “既然精灵王这么说,那我东敖,不做点什么,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东敖今天来此的目的,是为辅助青凛,但一切都在青凛掌握之中,事情进展的出奇顺利,所以他一直没有开口。 他们不需要得到他人的信任,这整个局,只针对‘那个人’。 至于罗迦,根本不在他们的计划范围之内。 既然他愿意帮忙,东敖也就推波助澜,乘胜追击。 “龙王险些丧命,这对我们龙族来说,是莫大的耻辱,既然如此,那,罗迦,你处理这个奸细的时候,记得带上我。” 东敖没有朋友,放眼大陆,只有罗迦和他走的稍微近一些,他们算不上朋友,而此时,他们是盟友。 比所有种族的联盟还要更进一步的盟友。 西郊时间结束后,罗迦就已经主动进入他们的阵营了。 对于东敖和罗迦的威胁,青凛并没有插言,他表示他们的事情他不准备参与,兽族只希望大战胜利,不会再出现类似的事情。 但千冽,却将战鼓之剑插进了议会厅那结实的桌面中…… 他一言不发,但所有人都知道,他所要表达的,是什么。 事已至此,这场‘捉奸大会’便步入尾声,青凛不会再多言一句,不管他人如何询问。 即便仍有质疑,但青凛的话,和罗迦的威胁,想要的效果,都已达成。 他们心里有数,对他人也有所防备,‘那个人’自现在起,对别人已经没有任何威胁了,他该小心翼翼,举步维艰…… 看他是要忍,还是要反…… 晚上,回到房间,青凛并没有如释重负,也没有表现出一点轻松,他知道,决定命运的一个即将到来。 他们要加倍小心,并做好准备。 有今日的警告,那个奸细不会再帮亡灵之王打开防御魔法阵,为不引起他人的怀疑,也为保全自己。 所以现在,基诺城镇中是安全的。 不管亡灵之王在他们身边安插了多少奸细,这一个重要任务抵得过所有人,因为他是上位者,因为他有权利…… 千冽和东敖身体中的亡灵元素已经完全排除,东敖已与往常无异,千冽虽然虚弱,在青凛的治愈下,他也很快恢复。 每一个人都严阵以待,并且等待,这最后一刻的到来。 这场大战,比他们想象的要短的多。 治愈楚河,现在,暂时也没心思与青凛闹别扭,关键时刻,他和他们一样紧张。 这一夜。 青凛坦白了楚河吃下子还丹的事情,千冽气急败坏的吼了很久,明明那家伙让楚河那么痛苦,可到最后,楚河还愿意帮他生孩子…… 让他捷足先登了。 千冽觉得不满,不公平,他差一点死,却换来这个结果。 楚河无奈,在千冽软磨硬泡,外加怨声载道下,不得不点头同意,等这孩子出生后,他也帮千冽生一个…… 说这话时,楚河满脸哀怨,他是个男人,怎么这两匹得寸进尺的狼似乎把这事情都忘记了…… 不过,他不讨厌就会了。 只有这三次机会,疼也罢,苦也罢,最后收获的,只有幸福。 他很满足,也希望大战早日结束,他们要回去看非离了。 还有,孕育这新的生命。 …… 同一个夜。 东敖坐在窗前,看着清冷的月光,男人的表情很安静,那双金色的眼睛,蒙上月华的光芒,房间里没有开灯,那一身华美服饰的男人,是那样的不真实…… 仿若幻觉。 唐宋惴惴不安的坐在床上,他觉得,东敖醒了之后似乎变了,他没忘记在他遇袭前的表白,也没有忘记他为他承受的那个重击…… 唐宋有些迷茫,他居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东敖了。 那个人,他恨之入骨,那个人,也令他重生。 而东敖的感情,他该如何处理。 …… 罗迦将灼炎揽在怀中,两人耳鬓厮磨,悄悄的呢喃着什么,他们的声音不大,罗迦偶尔低笑两声,灼炎也没像以前一样,气急败坏的推开他,或者干脆和他打斗起来。 两人已经习惯了彼此的存在,不管当初他们是因为什么走到一起,可如今,他们已无法分离。 如胶似漆,生死相随。 灼炎是罗迦的宠物,也是罗迦永远不可替代的恋人,同时,也是那傲慢的精灵王,唯一的主人。 …… 夜狂坐在桌上,他的手边是那人遗落下来的烟斗,他记得男人不喜欢坐椅子,他喜欢盘着腿,就这么大咧咧的坐在桌子上…… 他说过他无数次,可傲雷从没听过,那男人就是那样,固执,又狂狼不拘。 夜狂面无表情的坐着,那被他点燃的烟斗中,一条歪歪扭扭的青烟缓慢升起,那味道清清淡淡的,和那男人很像…… 到现在,夜狂也不觉得那个祸害会死。 “你在哪……大战很快就要结束了…… 你这家伙是不是在哪里躲着,等着我去找你呢…… 我们之间,一直是你追逐着我的脚步,这一次,你想让我追你看看吗…… 我无所谓,如果你真的在等我,即便是追,即便是应了你,又能如何呢……” …… 另一边,迪希亚愁眉苦脸的看着玄漓。 他就不懂了,为什么玄漓那么招人,他明明就是一个顽固不化,把职业看的比命还重的一点情调也不懂的比老人还要刻板的守旧的人,为什么就那么多人喜欢他呢…… 那些人眼睛都是瞎的吗? 迪希亚很想问,可他转念一想,他也在瞎子的行列中…… 迪希亚叹息了。 “今晚,是你第五十八次叹气,如果你觉得和我在一起真的这么无聊的话,那你走吧。” 迪希亚慌忙摇头,他没这么想,然后他把拨开的坚果肉递到玄漓嘴边,后者看也没看的张口吃掉,迪希亚低头,继续拨着坚果,他的腿边,堆满了坚果壳……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三百四十一章 完全驾驭 这几日,基诺城镇是前所未有的安静,一层不变,循规蹈矩的生活,战斗。 这种寂静,令人感觉到压迫。 山雨欲来风满楼,没人感觉到轻松。 千冽重回战场,那战鼓之剑在男人手中疵议挥舞,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那是浑然一体,也是不可分割。 得到了驾驭的要领,青凛想征服霜凝法杖便容易的多,也比他们想象的顺利的多。 神器和一般武器不同,它们有灵性,所为驾驭,其实也是它们自己在选择主人。 正如那对兄弟的性格南辕北辙般,那两把神器的选择方式也是大不一样。 一热一冷。 霜凝法杖与青凛的性格极为相似,冷傲,高贵,和战鼓之剑要求的生死相随不同,他要的,只是可以配的上它的主人…… 很简单的道理,而青凛,也是普天之下最有资格的人,若他不配,就没人配的上霜凝法杖。 其实青凛也没做什么,他只是一直带着霜凝法杖,使用着它,不像以往一样,将它放在一边。 他带着它攻击,让它认可他的实力,也让她看清他的能力。 当青凛真正使用霜凝法杖后几日,霜凝法杖,便选中了他。 那日,楚河就在青凛身边,霜凝法杖突然发出浅浅的嗡鸣声,那声音不大,很快便被战场上的厮杀声吞没,楚河离的很近,他听的很清楚,而且霜凝法杖在发光…… 淡蓝色的光,冷冷清清。 青凛放了手,那法杖也没有掉在地上,它在空中飘浮着,然后,越来越高,升至青凛头顶…… 青凛微仰着头,他的神情淡然,霜凝法杖那浅淡的光芒,照亮了青凛的脸,一样的冰冷,一样的高傲…… 霜凝法杖中心,那菱形标志中,似心脏一般跳动着,红色的光芒澎澎涨涨,像要喷溅出来一般…… 须臾,一道光柱从中射出,似红外线般,照在青凛眉间…… 那法杖,缓慢的钻进圈子,那红光,却一直没有离开…… 淡蓝色的光芒越来越亮,那法杖通体幽蓝,无数光点从法杖中飘出,似雪花一般,洋洋洒洒…… 那光不是法杖发出的,而是法杖本身在分裂…… 霜凝法杖分成无数个光点,那光在空中飘浮,一点点落到青凛身上,那光照亮了青凛的皮肤,钻进了他的身体…… 整个过程,大概持续了十几分钟,时间不长,却很唯美。 楚河一直在旁边安静的看着,这幅画面,比她看过的所有特效都要美丽。 霜凝大战认定了青凛,楚河很为他高兴。 同时他也觉得,如果青凛一直带着霜凝法杖,也许会比千冽更先驾驭。 这件事在下面的千冽自然也是看到了,回去的路上他一直不满的嘟囔着,他的驾驭差点要了他的命,最后那武器还插进了他的胸膛…… 那么粗鲁,那么凶狠的方式。 可青凛的,那么简单,那么平静,还那么好看…… 千冽总觉得,无论青凛做了什么,到最后,得到好处的永远是青凛,不管他自己牺牲了什么,到最后,也没人念他的好,功劳什么的,还都是青凛的…… 不公平。 他不满,可是没人理会他,那一刻,千冽觉得他很可怜。 …… 最近几日,安静的几乎要让楚河以为他们的方向搞错了,他们逼不出那人,一切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无用功,白忙一场而已。 可是,某天夜里,睡梦中的青凛和千冽同时坐起,楚河一直睡在他们中间,他们反常的举动也把他弄醒了,男人连揉眼睛的时间都没有,直接就爬了起来,他的动作很迅速,根本不像刚刚醒来的人。 这些日子,他们一直严阵以待,即便是睡着,也是提着十二分的精神。 “你也感应到了?”见青凛点头,千冽扭开灯没直接从床上跳了下去,床边的衣服千冽没动,他从空间戒指里重新拿了一套衣服。 那衣服楚河认识,是那日在狂魔祭坛中,兽族之首给他的。 他突然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 他们一直在等的那一刻,来了。 青凛没有像千冽那样立即行动,他静静的坐了一会儿,才也把自己一直存放在空间戒指里的法袍找了出来。 青凛的动作很轻也很慢,他的手指触-摸着法袍的纹路,像是在感受什么一般,他的表情也是那样的凝重,庄重…… “怎么了?”他猜测到了原因,可正穿衣服的楚河,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战鼓之剑在震动。”千冽看着自己的手掌,和往常无异,但他体-内的战鼓之剑,却在鸣叫,在嘶吼,千冽能感觉到,他的血液已经不是在静止流动,而是像海浪一般,汹涌翻滚。 “楚河,”说话间,青凛已经穿戴完毕,那法袍依旧似雪般洁白,笔挺的不见一丝褶皱,青凛轻轻的拍了拍衣角,转而将手中的东西,放到楚河手里,“这个。你拿着。” 青凛给他的,是白一鸣,或者说是亡灵之王千方百计想要得到的…… 这两把锁一直在青凛的空间戒指里,亡灵之王想要得到,便利用白一鸣和楚河的关系,企图将其骗去,但他的计划被东敖识破了…… 那锁还在,亡灵之王没有夺去。 可到现在,他们也弄不懂,那锁中的秘密究竟是什么,还有,锁中的魔法阵,没人破解的开。 如今,他们没时间犹豫与思考,他们只能迎难而上,接受挑战,并抵住压力,放手一搏。 生死攸关之时,命运抉择一刻。 青凛不知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但他隐隐觉得,只有楚河才能弄清楚这锁真正的含义…… 所以,他把锁,把一切都交给了楚河。 最后时刻,青凛选择相信楚河。 虽然,楚河本身和那锁一样,充满谜团。 楚河是战胜亡灵之王的关键,可是,他只有七级,他的能力也不过尔尔,连楚河也不知道,他究竟要怎么做,更不清楚,那强悍的亡灵之王,会怕他哪里…… 所有谜团,所有答案,即将揭晓,就在不久的未来,也许在晨曦洒向大地那一瞬间,那些他们所无法猜透的,就会完全清楚…… 也许是最后一次,他们为战斗离开这个房间,这一刻,楚河感慨万千。 那两个男人,一沉稳内敛,一张扬跋扈,他们的性格是两个极端,而此时,那两张一模一样的脸诠释着不同的严肃…… 那是整装待发,奔赴沙场的战士。 时间不给他们太多抒发感情的余地,青凛低低的说了声‘走了’,那扇紧闭的门扉便被用力开启,但在他们迈出去的一瞬间,楚河突然拉住了他们的袖子…… 那两张一样的脸,用同样的表情看着他,那是楚河所熟悉的,信任,还有爱恋…… 还有依依不舍。 “不要死。”千言万语汇聚成这三个字,简短,却是最直白的心声。 这不是要求,而是命令。 楚河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及凝重。 “不会死。” “你放心吧。” 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下一瞬,楚河的脸颊便被柔-软的唇覆盖,那微凉的感觉,还有属于他们的气息…… 就在门前,两个男人一起亲吻了他。 有许多保证无从说出,有很多誓言犹在口边,有很多爱恋心照不宣,也有一种信任,坚不可摧。 他们答应他了,就不会死,楚河相信。 然后,三个人重新踏上那条熟悉的路,这一次,但愿是最后一次,这一次,回来之后,永远不会再回去。 三人到达战场后,几乎所有顶级都来了,还有那些鲜少参战的种族首领和那些上位者。 东敖那华美的服饰在反射着月的光芒,他清冷的表情依旧带着让人惧怕的寒意,他把唐宋带来了,就在他身边,两人一前一后,没有任何交谈…… 还有一直在低语的罗迦和灼炎,那沉默的兽族之首,以及那骄傲的女人蒂娜…… 一张张熟悉的,或者陌生的面孔,他们是强者,在这场残酷的战役中存活到现在的强者,今日一役,也许很多人将要永远的留在这片土地,但他们换来了更多的生命…… 不管他们将要迎接的是什么,他们一定会赢…… 这个信念,在楚河心里,也在所有人心里。 根深蒂固,不可动摇。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三百四十二章 血色战场 那一晚,亡灵之王没有现身,只有疯狂的杀戮。 一直和他们打持久战,缓慢扩充阵地的亡灵像疯了一般攻了过来。 没有停息,没有策略,毫无章法的战斗,它们在疯狂的掠夺性命,疯狂的献出自己。 那一晚,所有人都杀红了眼,热血沸腾,拼死抵抗。 这是真正的角逐,真正的较量。 级别较低的人,已经离开了战场,他们负责后援工作,或是运送食物,或是帮助治疗,就连玄漓等医疗之所的医者们,也来到了战场,在最近的地方治疗,让伤者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战场。 每一个人的精神都是高度紧绷的,心里也都憋着口气,那些表情不见往日的轻松与愉快,那战斗也是豁出命一般狠戾。 上位者准确的指挥,士兵们默契的配合,嘶喊声不绝于耳,投掷车的轰鸣声此起彼伏,空中不时有东西掉下来,或者矮人被击碎的飞行器,或是已经变成尸体的空中单位…… 所有种族都有,还有亡灵那可怕的冰霜巨龙和石翼鬼。 亡灵拿出了它们全部战斗力,大陆也是。 一决生死的时刻。 亡灵的大军中,有一半是经过改良的顶级亡灵,那数目令人震惊,前所未有的强大。 它们的能力更甚从前,当初千冽可以一刀秒杀地穴领主的场景不会重演…… 亡灵以一种令人咋舌的速度死去,大陆的顶级也在消耗,不时有人受伤,却听不到任何死讯…… 它们孤注一掷,他们必须胜利。 这场疯狂的战斗整整持续了三天三夜,有人精疲力竭,有人在拼命恢复,更多的人锐气不减,继续战斗。 为守护家园,为荣誉而战,这是这几日,楚河听到最多的话。 他从没有如此激动过,那袖子下的手一直是紧紧攥着没有放开,他看着士兵们不顾一切的战斗,也看着一个个生命在眼前陨落…… 那些尸体被队伍淹没,也被亡灵利用…… 倒下的死尸倒戈相向,瞬间变成骷髅的尸体更是还挂着原先的装备,凄惨,也令人愤恨。 精灵的弓箭若雨点般射进亡灵的海洋,那曾经令人震惊的杀伤力如今辉煌不再,才打开的地方立即被亡灵填满,仿佛永远击杀不净…… 精灵那美丽的脸在战斗中依旧耀眼,只是这一刻,精灵再不柔弱,它们庄严肃穆,它们狠戾决然…… 怒吼着的兽人战士顶着盾牌,拿着巨型武器在战场的最前端厮杀着,他们力大无穷,伸手却是那样敏捷,亡灵的残肢被高高的甩向天空,那一片土地震颤着,像人们震撼的心灵…… 祭师的吟唱,那古老的音符在战场上盘旋,与厮杀之声混在一起,却无法被其吞没。吟唱声激起斗志,增强力量,让每一个人都亢奋不已,激动不已。狼骑的网灵活的舞动着,拖着一个又一个被网住的亡灵,那巨大的剑,刺进网中,瞬间击杀…… 那些誓死守护荣誉的骑士团,与胯下穿着装备的战马默契配合着,马蹄卷起被血浸透的泥土,那一声声马鸣与骑士们的口号融为一体…… 马背上,那些骑士腰背笔直,他们做着一个又一个完美的击杀动作,即便是死,他们也是骄傲的用尽最后一口力气,尽量带走几个亡灵,绝不枉死…… 矮人的身体,几乎被队伍淹没,他们身体矮小,速度虽慢,但力量却不输于兽人战士,他们的目标也不大,在高大的兽人或者骑士的马下显得那样渺小…… 他们的突袭,那骇人的力气,往往能瞬间击杀一只亡灵,比任何种族偷袭的成功率都要大…… 牧师们手中光芒长久不息,那光治愈了士兵的伤口,也给他们带来希望与鼓励。 所有种族的法师穿插一起,五彩缤纷的魔法远远飞去,伤害不同,力量不同,却也让亡灵吃尽苦头…… 法师的队伍不停变换着,他们交易冥想,他们不像往常一样退到队伍后方,直接席地而坐,也不管那法袍是否会染上污秽…… 几日的战斗,法师们的表情都不太好,很疲惫,如此频繁重复的使用魔法,魔力一次次枯竭,又一次次强行恢复,楚河尝过那个滋味,他很佩服那些法师,这三日,柔弱的法师没有一人请求离开…… 都顶着一张苍白的脸,继续战斗。 这三天,楚河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加入战斗,身边那两匹狼也是按兵不动,他们有更重要的使命,他们没办法加入混战,他们要提高警惕,随时应战亡灵之王。 一分一秒也不可耽误。 这里的环境很艰苦,他们吃的和所有士兵一样,只有干干的面包,偶尔会有人送些酒来,他们拒绝了,因为士兵比他们更加需要酒精的帮助…… 或者麻痹,或是令他们重新振奋。 这几日,东敖和唐宋也与他们在一起,唐宋没有任何能力,东敖不放心把他留在基诺城镇中,他怕那奸细趁机偷袭,唐宋对亡灵之王来说,也是必须要除去的角色。 只有这样,待在他的身边,才是对唐宋最大的保护,东敖也才最放心。 所以,当唐宋不听劝阻去见楚河后,东敖便送走了他们的孩子,他将全部精力放在唐宋身上,他要保他安全,他不能分心。 罗迦和灼炎待在精灵族的队伍中,他们同样没有加入战斗,大陆将要迎来的,是前所未有的强悍的敌人,他们要保存实力,用最好的状态迎接亡灵之王。 到现在为止,青凛和千冽的事情仍旧是保密的,不管亡灵之王知道多少,这件事情他们也绝口不提,在大陆上位者中有奸细的情况下,这件事情更要保密。 在最后关头,更不能有一丝一毫的疏忽大意,为了他们的安全,他们不能信任任何人。 其他种族的首领大多也没有加入战斗,利希尔接替了战地指挥官,他的任务是最重的,老者那矍铄的精神,在接连三日的战斗中丝毫没受影响…… 傲然挺立,和所有士兵一样。 夜狂则站在地势较高的地方,男人神情肃穆,带着血腥的风掀起他的衣摆,男人那笔挺的身体却丝毫未受影响,男人专注的看着亡灵的队伍,这三天,他没有休息,连眨眼的次数都数的过来,他似在看着什么,寻找着什么,但是,夜狂真正的想法,没人猜得到…… 残酷的战争,进入到白热化阶段,像是昙花一般,在最绚烂的世间,可这种景色,不会持续多久,转瞬便逝…… 最后的辉煌,最后的疯狂。 这种死法,即便是靠生产的亡灵也填补不了,死的太快,建筑还没等造出,很快便会‘供不应求’…… 而大陆的死亡人数,更是无法计算,这场战斗参与的大部分是高等级别,因此,大战结束后,大陆似乎回到了几百万年前,或者更早…… 高等级的缺失,将会有一段时间才能恢复,这个时间很漫长,绝非几年或者十几年便能填满的。 人,还有物质,所有中苏都要一个恢复阶段,这场战斗,是一个重创。 第三日夜晚,战鼓之剑和霜凝法杖的震动变得愈加强烈,就连楚河也隐隐能听到他们身体中传出的声音…… 那两把神器,已经按耐不住。 它们是秦萧阳留下的,两把身其中有秦萧阳的力量,那力量会与青凛和千冽融合,也会和亡灵之王强行夺去的力量,产生共鸣…… 拂晓,迷蒙的灰雾在战场上方,那灰败的颜色笼罩一切,分秒之后,金色的光芒穿透雾霭,让朦胧的视线变得清晰,也让将那死亡的颜色驱逐…… 光芒愈加耀眼,天空的云层也一点点变淡,此时,战场的另一端,亡灵队伍的最后方,一团黑气缓慢飘来…… 仿若建筑群一般,占满了半个多罗峡谷,将整个战场的后半段,都变成了黑色…… 遮蔽一切的黑。 青凛和千冽,站了起来。 楚河的心,也漏跳一拍。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三百四十三章 亡灵之王   远远而来的黑色,不是烟雾,是密度极大,肉眼看见的亡灵元素。   空前的场面。   所有顶级将气势全开,也无法抵挡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亡灵那夹杂着腐臭味道的风拔地而起,在多罗峡谷中冲撞着,徘徊着,没有停止,也不会消散……   那诡异的风,无始无终,卷起衣摆,弄乱发丝,那令人作呕的味道迎面而来,那臭气熏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即便布下魔法阵,也无法完全阻挡……   士兵们在退后,级别相对较低的人已经完全撤离,战场一下子空了出来,大片带着残骸的土地足有几个足球场大,在到达一定位置后,在战地指挥官的命令下,所有人都手持武器,那力量是紧绷的,蓄势待发。   防御战士站在队伍最外围,他们身后事攻击系战士,法师和弓箭手在队伍的两侧,在层叠的战士后方,牧师分成两部分,一部分仍然在队伍的最后,其他的在队伍中间,这样方便治疗。   队形已极快的速度变换着,即便从没有训练过,即便从没有训练过,即便穿插着各个种族,最终一刻,没人会失误,也没人会不懂配合,这份默契,是用生命训练的……   那些一直在战场后方默契等待的人,此时走到队伍之前,他们一字并肩站着,他们身后,不是最强的队伍,也不只是一个基诺城镇,二十整片大陆……   此役,必胜,哪怕是粉身碎骨。   利希尔仍旧站在占地指挥官的位置,楚河和唐宋和他待在一起,如今,那里是仅有的安全区。   那两把锁,安静的躺在楚河的衣兜里,男人紧紧的捏着,即便隔着一层布料,那棱角也让楚河的掌心生疼,他比任何人都要紧张,都要担心。   即便说好了,同生共死,这一刻,他也帮不上什么忙,他太弱,在最后的时刻,他还是帮不上他们的忙。   唐宋第一次来战场,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可那些可怕的画面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力,唐宋的眼睛,一直停在那穿着华美服饰的男人身上……   那背影,和男人一样冷漠,即便是在人群中,东敖也是鹤立鸡群的存在,那种冷,无法和任何人融合。   大陆的队伍后退,亡灵并没有立即扑来,它们停在原地,直到那团黑色,将它们完全笼罩。   那些被杀掉的亡灵,在浓浓的亡灵元素下重新站起来,即便身上有了损坏,也以极快的速度复原着……   亡灵大军,重获新生,或者,比之前更要凶猛。   亡灵元素对于亡灵来说,是兴奋剂一般的存在。   此时,就是亡灵大军最佳状态,鼎盛之时。   之前的战场,那些冰冷的尸体安静的重叠在一起,和亡灵的碎块融合,几乎无法分辨哪些是人,哪些是亡灵。   这一边,是严阵以待的士兵,诺大的队伍,连呼吸声都浅的微不可闻。   对面的土地,亡灵元素占领一切,生机勃勃的植物在一瞬间枯败坏死,就连身下的土地爷一并变成了紫黑色……   即便有着庞大的军队,那里也没有丝毫生气,安静的,散发着死亡的味道。   黑暗中,一个模糊的影子渐渐飘下,或者说,是那黑暗慢慢变成了一个人形,那影子和周围的黑交相辉映,几乎无法分辨。   楚河知道,那就是亡灵之王。   亡灵之王站在黑暗之中,以楚河的距离他只能看到大概的轮廓,一个朦胧的影子。   那人的模样印在东敖金色的眼瞳中,他记得这个人,虽然那日只是匆忙一瞥,但东敖可以确定,他就是要杀唐宋的人……   看来,青凛的分析没有错,是有人可以打开了基诺城镇的防御魔法阵,把亡灵之王放了进来,或者说,那人的力量与其融合,让他不着痕迹的进入。   没有紧张的对峙,连眼神交流的时间都不给他们,那一身黑衣的人,浮在空中,还没等完全现身,双手就举了起来……   像是乐队指挥一般,他猛的抬手。   战场之中,那些被杀死的亡灵重新站起,与它们一起的,还有那些死去的人们……   死尸顶着残破的身体摇晃着站起,它们脸上没有血色,那表情还停留在死亡那一刻,或是怒目圆睁,或者蹙眉闭眼,他们身上还在流血,甚至有的人,已经残破不全……   他们缓慢的向这边走来,这第一仗,亡灵之王不准备用他的兵马,他要让大陆,自相残杀。   那些死尸傀儡,比生前的攻击及防御力要高出许多,他们慢慢的从地面爬起,那低垂的头颅,那用扭曲的形态站起的身体,看的人头皮发麻……   利希尔指挥火系法师,将魔法远投,那不懂躲闪的死尸成片成片的着了起来,火光照亮他们乌青的脸,吞噬者他们的身体,那一刻,他们才是真正的解脱,这火,将他们的灵魂救赎……   随着死尸的前行,士气大振的亡灵大军再次发起攻击,在浓密的亡灵元素下,他们的攻击比以往更甚。   士兵们怒吼着,毫不畏惧的迎了上去,带着腐臭的风依旧席卷着大地,浮在空中的亡灵之王,那压低的黑帽轻轻扬起,露出他那苍白的下颚,还有那诡异上扬的唇……   地穴领主在土地下翻滚着,那地软绵绵的,根本无法站立,土系法师加固土地的凝聚力,也试图操纵土系法术让地穴领主窒息。   拼死的较量,双方必然要战个你死我活。   亡灵之王冷冷的看着,似享受一般。   只平静不久的战场再度陷入混乱,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那几个人却仍旧站在原地,他们身后的队伍已经不在,那片土地再度变得空荡……   没人下令,也没有商量,法师们升入天空,战士握紧武器,迎向那一直挑衅般漂浮的亡灵之王……   亡灵元素将战场包围,那人身边的黑暗,却像被风吹散般一点点淡去……   见对方有所行动,那血红的唇,笑意更浓……   他抬手,死去的士兵再次爬起,他们举起僵硬的手,抓向距离很近的战士……   千冽一刀劈开了一个死尸的身体,他那敏捷的身体在死尸中穿梭着,经过之处,那尸体四分五裂,再没有爬起的机会……   亚诺不停的使用大地震颤,站立不稳的死尸们成片倒下,凤凰的灼热之火随着那尖锐的鸣叫扑向死尸,那火与火系法师不同,持久,强劲。   一点星火,便可燎原,死尸身上,像点了汽油一般,火势迅速蔓延……   罗迦与灼炎待在一起,那风将凤凰的火送的更远,直至那孤独而立的人附近……   东敖的鞭子卷着死尸,借由惯性在空中摆荡着,那繁琐的服饰一点不影响他的行动力,鞭子松开,那死尸便一分为二……   见众人向他靠近,亡灵之王依旧不为所动,这时,夜狂突然出现在他身后,那锋利的爪子,抓向男人那同样苍白的脖颈……   没人看到他是怎么过去的,当他们看到时,夜狂已经开始攻击了。   亡灵之王并未回头,那嘴角依旧噙着笑,在哪利爪碰到他的瞬间,那黑色的身体轻微晃动,下一秒,他便消失在众人面前……   青凛喊了声小心,话音未落那亡灵之王便像刚才的夜狂办,突然出现在他身后,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动作……   夜狂的身体从空中猛的砸下,楚河只看到他“推了”夜狂一把……   “轰”的一身,肉体与地面碰撞,那声音让楚河的心提到了嗓子,他一把抓住唐宋,这时东敖的鞭子也挥了过去……   那鞭子结实的打在亡灵之王身上,但却没有出现楚河预期中的效果,亡灵之王纹丝未动,他抓着鞭子,猛地一提……   东敖的身体被他扯了起来,这是亚诺的斧子迎面飞来……   亡灵之王一偏头便躲了过去,那斧子和东敖一起飞向亚诺……   亚诺接住了斧子,下一秒整个人被东敖撞出几十米。   千冽的身上隐隐透着红光,他那头张扬的黑发被他牢牢的捆住,战鼓之剑在亡灵之王还未收手前便劈了过去……   那黑色的身体再次消失,千冽在空中转了一个圈,那剑向另外一处打横砍下……   剑身落下之处,便是亡灵之王出现之地,也许是没想到千冽会分析的如此准确,亡灵之王没来得及消失,他徒手接住了战鼓之剑……   战鼓之剑宽大的剑身在他对合的手冢,锋利的刃距离他的头,不过分毫。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三百四十四张 搏命之战   两人在空中停顿分秒,那压低的黑帽下,千冽看到他仍旧在笑,那笑容极其碍眼……   千冽用力,亡灵之王的身体向下一浮,他轻松的躲开了战鼓之剑的威胁。   亡灵之王抬着头,他在看千冽,似乎在思量什么。   须臾,一团黑烟从亡灵之王胸口喷出,若炮弹一般打向千冽。   千冽是战士,他不能再空中调整自己的位置,那黑烟马上就要击中,千冽的身体被一股狂风托起,罗迦的身影在男人的眼角一闪而过,下一瞬,光之刃迎面而来……   亡灵惧怕光系魔法,可亡灵之王像在验证什么一般,冷笑着接住了那光之刃,那刃插在身体上,被亡灵元素猛的吞没,蚕食……   对他,没有任何影响,就连那黑袍也不曾损坏……   青凛面无表情的继续放着光之刃,龙王也面不改涩的重新跃起,那鞭子破开空气,抽向亡灵之王,这点伤害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只是,能一击便将东敖击飞的人,还没有出现过……   灼炎的火焰伴着罗迦的风形成一股强大的火焰漩涡,那若麻绳般拧在一起的力量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向前冲去,那力量紧贴地面,夹杂着被卷起的尘土,在来到亡灵之王脚下是,继续转弯,向上飞去。   千冽在另外一边,他拿着战鼓之剑虎视眈眈的看着亡灵之王,若他再使用时空之门,他在下一刻便砍下他的脑袋,刚才是失误,这一回,千冽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于此同时,夜狂的刀和亚诺的斧子从两个方向砍去,亡灵之王被几面夹击,所有的攻击都在电火石光间,变换着,急速飞行,不易闪躲,连开启时空之门的时间都没有……   亡灵之王再强,这一次也无法闪躲。   亚诺的斧子锵的一声砍在男人肩上,一道刺目的蓝光,像是铁块相撞的火星一般迸射开来,楚河觉得脚下的地面在颤抖,不等他深思,灼炎的火卷着罗迦的风在空中转了几个弧度后,突的砸向亡灵之王没有防备的背……   他也许躲的开,但在他可以躲避的范围,东敖和夜狂的武器就、已经将其封死……   巨大的声响在天空炸开,绚烂的颜色如烟火一般在湛蓝的天空下四散,漂浮在空中的亡灵之王脚下,那土地瞬间龟裂,无数条裂痕以他为圆点快速向前,所经之处,那坚硬的岩石也被一并分开……   亡灵之王周身残余的亡灵元素,那化不开的黑色被他们打散,顺着龟裂的土地,破坏一切生命力……   植物,还有被误伤的士兵。   那浓密的亡灵元素,会瞬间将人腐化,皮肉溃烂,宋骨骼开始溃败,但人却不会立即死去……   楚河来不及看那些受伤的士兵,他紧盯着空中响声发出处,耀眼的光还未等散去,东敖再一次被甩下去,亚诺和夜狂也没有幸免……   而亡灵之王却是稳稳的浮在那里,没有任何影响……   那些伤害,对他来说,不足挂齿。   罗迦用风托住他们,让他们免于砸到地上的命运。   见情况不妙,千冽使用牺牲咆哮,他想将亡灵之王的注意力强行吸引来,趁他无法防御,好让其他人加重攻击……   可是,那声怒吼结束,千冽等到的,却是一连串诡异的笑声……   那声音似在嘲笑千冽,牺牲咆哮对他来说,毫无作用。   亚诺的眩晕之斧也是一样,他还稳稳当当的站着。   青凛眼底闪过一丝惊讶,难道,亡灵之王魔法免疫……   这对他们来说,不是个好消息。   不过,比亡灵之王强上许多的秦萧阳既然都被他成功偷袭,青凛相信,这分裂出的力量不会有秦箫阳强,他还是有弱点的。   亡灵之王不会不可战胜。   他也不是强到脱离现实。   没人灰心,也没人放弃,众人乘胜追击,在战场激烈的战场后方,一场更加激烈的战斗正在进行着。   各种魔法呼啸着飞向亡灵之王,战士们的武器也是接踵而至,亡灵之王从容应对着,轻松还击,似乎在他眼里,他们几个不足畏惧,根本造不成任何威胁……   这场战斗,亡灵之王以一敌众,看起来很吃亏,可楚河看得出,他根本不吃力,从容应对着,倒是大陆这边,不仅没有任何进展,反而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那么完美的配合,无懈可击的攻势,令楚河眼花缭乱,也让他羡慕不已,精彩绝伦,是楚河见过的最激烈,最华丽的战斗,可这些对亡灵之王却没有效果,他们一次次被打回来,被破开防御,被化解攻势。   除了千冽,其他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受伤,青凛现在不再参与攻击,他操纵者光系魔法开始为他们治疗。   武器锉锵碰撞,各种光芒此起彼伏,那块土地在他们的战斗下像一块放了太久的面团,裂的不成样子,那岩石也成了随风扬去的粉末……   脚下的亡灵元素在不断扩大,周围的土地变成了黑紫色,他们尝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即便所有人的气势全开,也敌不过亡灵之王……   很辛苦的战斗。   楚河的心一直提着,这种情况简直槽糕透了,不管打多久,他们在消耗,在受伤,亡灵之王却没有任何变化,持续下去,他们必败……   楚河不觉得亡灵之王会好心放过他们,若败必死……   整个大陆也会随之沦陷。   这该是大陆最强的队伍,若他们白了,将无人可胜……   也许非离可以继承他们的能力,但楚河相信,亡灵之王不会轻易放过他,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对他造成威胁的人。   楚河心急如焚,捏着唐宋的手再度摸向口袋,那锁就在他这,要如何做,才能打败亡灵之王……   楚河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他的心像被放在文火上慢慢煎炖一般,难耐,不安……   焦急难耐,却又无能为力。   亡灵之王比他们想象的,要强大的多。   无法估量,虽然不想承认,但这一刻,楚河觉得,他们也许无法战胜他……   该想办法,想去帮忙,可是,他没有力量,他们姑且战成这样,他若去,只有送死的份……   楚河绷着脸,他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们,脑子里却乱成一团,他企图从这团乱中,找到头绪……   就在这时,一团黑雾突然从亡灵之王脚下窜起,不知怎的,楚河浑身蹭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那头皮瞬间麻了……   他忽然想起,那么长时间,亡灵之王一直在防御,任他们攻击,他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展开攻势……   显然楚河想到的,他们已经想到了,那黑雾像网一般企图将他们包裹,众人在极力闪躲,可他们的速度,居然快不过那黑色的雾气……   那雾像有生命一般,敏捷相对较低的亚诺被它一下子缠住了脚,矮人的身体瞬间被黑雾笼罩,淹没,完全看不到……   青凛放了个净化术,但没有一点效果,他躲开脚下聚拢来的黑雾,也顾不得帮别人治疗,直接飞到诺亚那里,青凛掌中闪着急速的金光,在贴近诺亚的一瞬间,那光若标枪一般直接插进那团漆黑之中……   那团巨大的黑球表面像是滚开的水一般,疯狂的律动着,须臾,黑团中露射出一道细微的光芒,紧接着第二道第三道光也射出来……   那团黑雾,变成了漏水的气球,光芒越来越多……   像一个带着金刺的刺猬一般。   青凛那亮着光的手猛的插进那团漆黑中,他将亚诺一把提了起来……   黑雾爆裂,发出刺耳的声音,青凛的光之枪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那枪飞向天空,在男人的吟唱中,变成急速落下的针雨……   禁术,夏泽之雨。   针刺向地面,像水和油一般,无法融合,那黑色变成一个个小圆圈……   黑色企图重新占领被光之针刺破的地方,那细小的针也在散发着广告,要将黑暗驱散……   光与暗僵持着,楚河连大气都不敢喘,其他人只顿了一下便继续攻击,可亡灵之王的身影却瞬间消失,与以往不同,这次不是时空之门……   千冽寻找着亡灵之王的气息,咳周遭突然变得万分安静,除了那正在与青凛抵抗的黑暗外,亡灵之王像消失一般……   不存在。   没人松懈,他们提高警惕……   罗迦那翡翠色的眼瞳突然渲染上一层漆黑,霎时间,亡灵之王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他猝不及防,两人的鼻头,几乎贴到了一起……   罗迦一点准备都没有,连应对都忘记了,或者说,根本来不及……   罗迦的脖颈瞬间被他捏住,那苍白的带着卷曲黑甲的手,将他举起……   不是罗迦本身的自主飞行,而是被提起来。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三百四十五章 正面冲突   亡灵之王的手臂拉直,黑色的长袍滑下,露出那苍白的胳膊,他的胳膊很细,比一般男人要细的多,但那手却是十分有力,罗迦的腿前后摆动着,他试图踢开亡灵之王,可不管罗迦的腿又多么修长,也无法触碰到亡灵之王……   风在罗迦周围环绕着,像抓狂的野兽般,也像精灵此时的焦躁一般,现在罗迦无法顺利操控那风,即便他是自然之子,这一刻罗迦什么都做不了……   精灵美丽的脸很快染上一层乌青,那是缺氧也是亡灵元素渗透所致,显出本体的炎灼犀利鸣叫,清脆的声音穿透云层,那似燃着火的身体冲向亡灵之王,那羽翼卷起热浪,也带起身下几十米处的尘土……   奥义之火从翼下燃气,一直浮在空中的亡灵之王突然迎上去,他提起罗迦,穿透那可以焚烧一切的火,灼炎只看到那火红的颜色中飞来一团黑影,来不及躲闪的他下一瞬便被人捏住了脖颈……   亡灵之王的手狠狠甩开,那锋利的指甲撕开凤凰的脖子,灼热的血在空中溅落,凤凰的身体软绵绵的坠落,青凛的魔法刚碰到灼炎,那带着灼炎的血的手再次抬起,血的温柔犹在……   毫无反抗之力的罗迦就像一个沙袋任人宰割,那尖锐的黑甲泛着阳光,其锋利程度不输于任何一把利器,举起的手没有一丝犹豫,冲着罗迦那毫无遮蔽物的腹部穿去……   此时,罗迦却是望着灼炎那边……   楚河的心差点从嗓子里跳出来,罗迦是法师,防御相对来说要弱上许多,这一下下去,他的身体很容易被亡灵之王贯穿……   且不说是否还有战斗力,他有可能直接被亡灵之王就这么撕开……   那家伙的动作太快,这一切只在分秒之间,其他人还不等反应,甚至跃至空中的人还没落下……   东敖在半空转了个身,那鞭子准确的缠住了亡灵之王的手腕,他用力向后拉,他属于战士,他的力气很大,虽然敌不过亡灵之王,但却也成功的让他的手偏离轨道,那尖锐的指甲从罗迦腹腰处划过,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瞬间出现在精灵白皙的身上,肉末和血一起落下……   罗迦的腰几乎被撕烂了。   那被东敖的鞭子缠着的受还想再穿一次,千冽的却一脚被踢在亡灵之王的背上,那稳稳浮着的人剧烈的晃动了下,东敖趁机用鞭子缠住罗迦的腰,一用力将他提了过来……   鞭子紧勒着伤口,嵌进皮肉,那血像水一样流下,在东敖搂住罗迦的刹那,青凛便治好了他的伤。   痛苦犹在,身体却已恢复,精灵的脸上带着耻辱和愤恨,还有没有散去的青色,他准备再攻过去,但动作前,罗迦先看了看灼炎的情况……   灼炎是凤凰,可以涅槃重生,这种伤害他不会死,罗迦放心了,他要重新加入战斗,却被夜狂拦住了……   兽人的脸上带着尘土,还有多处擦伤,他的手挡在罗迦面前,面色凝重的摇头,他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他以为,他们联手对付亡灵之王会有效果,但很显然,他的想法是错的。   他们不是亡灵之王的对手,持续下去只会增加伤亡而已,而且,他们一直在拖那两匹狼的后退……   如果他们人数翻上几倍,也许还能有点效果,单凭他们几人,想对付亡灵之王,太吃力……   还不如让青凛少费些魔法,让千冽少分些神……   他们在这里帮不上任何忙。   他们的水平和亡灵之王,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罗迦不甘心,他愤怒的看着亡灵之王,他还没给死去的族人,还没给奸计所害的精灵龙报仇……   攻击有了分秒的停顿,所有人都没有再动,或是浮在空中,或是站在地上,以亡灵之王为中心……   那黑色的长袍被呼啸的风吹的呼呼作响,见他们没动,亡灵之王似乎也不准备继续,双方僵持着……   那一刹那,周围静的渗人。   楚河提着的心刚要放下,就见那一袭漆黑的人抬起了手,来不及想他要干什么,亚诺的身体便像被磁铁吸引的铁块般,嗖的飞了过去……   他被吸住了。   那手直接穿过他的胸口。   连抓的时间都省略了。   矮人的金精铠甲被撞出个窟窿,他的整个身体都挂在亡灵之王手臂上……   像一个残破的娃娃。   那鲜红的唇微扬,诺亚的身体被抛开,亡灵之王的手转向灼炎……   凤凰的身体同样急速飞去,那尖锐的鸣叫刺痛了罗迦的耳,灼炎可以涅槃重生,但他不是无敌的,他也有没办法重生的时候……   灼炎的叫声还没有停止,亡灵之王的另一只手也抬了起来,东敖的鞭子甩到夜狂腰上,他分开了三人的距离,一块三米见宽的岩石被灵王之王吸了过去,在贴到他的掌心前落到地上……   东敖的打乱也许让他感到了不满,那目标直接转向了东敖。   那强大的吸力无法避免,男人那华丽的长袍翻飞着,倒戈着,布角面对着亡灵之王,像有了生命一般,那速度极快,东敖却在他撞向他的瞬间,用鞭子缠住了灼炎的脚……   在亡灵之王的强大吸引下,东敖在身体在空中一荡,那原本将要捏碎灼炎脖子的手猛的缩紧,但他慢了一步,东敖和灼炎一起摔向地面……   亡灵之王还想吸引,千冽却挡在了他前面,那战鼓之剑险些砍掉他重新抬起的手,兽人那俊美的脸带着狠戾,还有怒气……   “你的对手是我。”   终于,他们决战的一刻到来了。   真正的交锋。   楚河同样以为,大家联手,制服亡灵之王的机会会大一些,再不济也会占点先机,可结果还是一样,最后面对亡灵之王的,还是那两匹狼。   这便是宿命,无法改变。   千冽双手握剑,那手腕灵活的转动着,战鼓之剑从上至下,或者从左往右,他用力砍着,没有特定的方向,也不会按着一个套路攻击,千冽的速度很快,他的动作几乎无法分辨……   亡灵之王徒手接着,金属碰撞的锉锵声响亮传出,战鼓之剑与千冽的力量融合,提升至最高……   剑芒四射,红光迸发,两人急速交锋下,大地崩裂,岩石粉碎,亡灵元素像堵塞的烟筒,一卡一卡的喷出……   青凛快速治愈者,千冽身上被亡灵弄出的伤口血没等着流出便立即愈合,千冽身上的附加状态永远保持在最高点,魔法盾牌护住男人的身体,挡住亡灵之王的攻击,凶狠的攻击魔法,在千冽舞剑的间隙射出……   楚河是人类,他的眼睛根本跟不上他们的攻击速度,他只能隐约的看到几道快速飞过的身影,五彩之光在空中留下道道残影,像快速拉动烟花的光芒般……   楚河靠那不停碰撞的武器声音分辨着两人的位置,不仅是千冽,连青凛他也看不到了……   速度太快。   这便是他们真正的实力,一直隐藏着的。   这与之前的战斗截然不同,他们不用在顾及他人而束手束脚,他们放开了战斗,专心致志,不顾一切……   决一生死。   利希尔将指挥权交还给了战地指挥官,在他们与亡灵之王交锋时,开始为受伤的人治疗,他是大陆第一个全系魔法师,是传闻中的奇葩,可如今,他的能力远不及青凛……   但治疗绝非问题,老者启用禁术,将亚诺胸口的血窟窿补好,矮人的脸渐渐重回红色,呼吸也逐渐平稳,来不及询问他的状况,利希尔便转向他人,过了一会儿,所有人的伤口都已恢复,在利希尔的禁术下,疲劳状态也已解除。   但那使用过度的精神力,却是要恢复一会儿。   他们想去帮忙,可谁都清楚,他们上前只会和刚才一样,平添伤亡,还会给兽人带来障碍。   虽然不甘心,他们还是沉默的待在原地,等待时机帮助他们。   随着战斗的愈加激烈,几乎绝望的楚河重新看到了希望,他嘲笑自己,他们都答应他不会死,他还在瞎担心什么呢……   他们准确无误的攻击,那天衣无缝的配合,还有那种自信,那么从容……   看起来,很简单,和一般战斗无异。   会赢的,一定会赢。   楚河很激动。   利希尔跑去治疗,他身边除了唐宋没有别人,就在这时……   一声巨响,脚下的土地突然震动起来,下一秒,大地裂开,一道深不可见底的裂痕以极快的速度像楚河和唐宋窜来……   像地震一般。   那裂痕中还夹杂着烟雾状的亡灵元素,楚河躲不开,他眼看着裂痕在眼前放大,被亡灵元素吞噬的人的惨象在男人眼中,一闪而过……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三百四十六章 命运宿敌   千冽的动作戛然而止,青凛与此同时也向这边飞来,他们反应很快,却敌不过那条裂痕裂开的速度……   眼看着那可以毁灭一切的黑暗要将楚河吞噬,他们却连喊出声音的时间都没有,楚河也以为他这次死定了,他没有闭上眼睛,他在看他们……   “轰隆————”   大小不一的岩石粒砸在身上,像无数个气弹枪齐发一样把楚河打了一个趔趄,他下意识的用手护住头,等那频繁且密集的痛苦过去后,楚河赫然发现,那道裂痕在他脚前不足一米的地方转了圈……   裂痕延伸到多罗峡谷的峭壁,那里整个被一分为二。   像用巨型刀子切开一般。   一场虚惊。   额头冷汗刷就落下,楚河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他转向还没收回手的利希尔,一句道歉梗在喉间无法吐出……   他紧张的说不出话了。   紧要关头,利希尔一个加强土系地刺在楚河面前突的窜起,硬生的改变了裂痕的方向,那黑色的亡灵元素像海潮一般打在地刺上,砸开了花,那地刺瞬间变成了黑紫色,但所幸的是,楚河没受到一点波及……   千冽绝然回头,那攻势愈加猛烈,千冽能看得出亡灵之王时空之门的方向,亡灵之王也能分辨千冽的影之镜像,所以两人几乎没用任何技能,贴在一起缠斗着……   亡灵之王没有武器,他一直用手迎击,他捏着战鼓之剑的刃,身下的手突然抬起,黑色粉末漂浮空中,那是睡眠术。   千冽没有自主飞行的能力,他之所以一直留在空中,是青凛风系魔法的托扶,这魔法与以往不同,只在千冽两只脚上,这样千冽的动作更加灵活,也不会影响他的速度……   千冽向后跃去,青凛的净化随即而来,那黑色的粉末被光芒融化,星星点点的亮映在亡灵之王的黑袍上。   亡灵之王没有追击,他向后飞去,身后,比地穴领主更大只的蝙蝠蜂拥而出,其中夹杂着恐惧之王的蝗虫,只是亡灵之王的,比它们的腰大得多,也更凶狠……   千冽跳到地面,在风系魔法的辅助下,男人轻松可以跳到半空,那些东西的速度很快,像一团黑烟一般跟在千冽身后,青凛在地上扔了个魔法阵……   楚河看到六芒星阵,每个尖角都有一颗魔晶,青凛从没用过那么大型的魔法阵,楚河知道,这应该又是一阵禁术……   有了霜凝法杖,青凛的魔法恢复速度很快,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同时使用三种禁术便会魔法枯竭,而千冽,通过上次的西郊的训练,那实力又提升不止一个档次。   也许这个时候笑还太早,但楚河觉得,也许会赢……   之前被地缝吓出的冷汗早已干涸,他捏着拳头在为他们祈福,加油,持续下去,不用像亡灵之王那么卑鄙的偷袭,他们用自己的能力,也许就能获胜。   千冽跳进魔法阵中,他那黑色的衣服被刺目的金光镀上一层柔和的光芒,战鼓之剑插在六芒星阵最中间,六个魔晶射出六道不同颜色的光柱,汇聚在战鼓之剑同一个位置……   大地震颤。战鼓之剑拼命晃动着,它在吸收力量一般,那剑身和千冽的皮肤都开始透出红光,这与一般的红不同,那是光芒,霓虹灯一般……   飞出的蝙蝠和蚂蝗经过魔法阵时,以一种肉眼无法分辨的速度粉化,青凛净化了它们,连同都一块变了颜色的土地……   大地变成了黑紫色。只有魔法阵的地方是原来的颜色,那样子,就像是一块黑色的纸张上,留着一个土色的印章的印记般……   之前消隐的亡灵元素再度出现,那密度比刚才更甚,楚河感觉那里像拉上黑色的帘子一般,什么都看不到了……   他担心,可分秒之后,千冽的剑砍开黑暗,重新迎上去……   就像电视中的特效一般,那黑被他从中间劈开……   魔晶中力量被吸收,那魔法阵也失去光芒,充满力量的千冽全力一砍,亡灵之王迅速闪躲,但这一次,楚河清楚的看到黑暗被破开的瞬间,那剑芒砍到了亡灵之王的肩上……   将他整个人,狠狠的砸向地面。   巨响传来,那被腐化的土地中留下了一个深坑,千冽没有停下,他向那里奔去,男人若离玄之箭般,咳行进一半时,坑中腾地窜起一股黑烟,千冽下意识地捂住口鼻,人也很快退开了。   亡灵之王再次飞起,他一直压低的帽子被千冽弄坏了,楚河看到了一张极其苍白的连,但并不难看。   亡灵之王的发式象征死亡的灰色,他的眼瞳和唇是血般颜色,他很瘦,却浑身散发着阴冷之息,即便是在远处,楚河也能感觉到他所散发出的冷……   那与东敖和青凛的不同,那个冷,就是死亡。   无数个无法解脱的冤魂汇聚成的怨气……   “我早该除去你们的,没有想到,你们是那个人类力量的继承者,或者说,没有想到,那力量居然被分开,分别在你们两人身上。”   亡灵之王浮在半空,他开口讲话,他的声音却是那样的空灵,似没有魂魄一般,阴森的飘荡在多罗峡谷上方……   很诡异也极其渗人的声音。   “怎么,那半本手记没记下来吗?”千冽嗤笑,他默认了亡灵之王的话,此时已经无需隐瞒,因为他们与亡灵之王,今日必有一个要付出生命。   “不,那里记录了更有趣的事情。”亡灵之王冷笑着,分秒前还激战的人,此时却在空中,似聊天一般,停下了动作,也休了战,“我很庆幸,当初只留下半本手记在城堡中,如若不然,此时我恐怕已命丧你的剑下。”   “即便没有,结果也是一样,你,今日必死。”千冽用剑指着亡灵之王的鼻子,他张扬的笑着,“对了,你本就是亡灵,已是死人,那我就做个好事,帮你魂飞魄散,完全销毁,再不得害人。”   “我开始后悔了,”对于千冽的挑衅,亡灵之王并没有放在眼里,那血色眼瞳从千冽身上移向不远处的青凛,“早知道,力量在你们身上,我何必绕这么大一个圈子,那日,直接把你们的力量抢来就可以了。”   他的话,让楚河想起了西郊的事情,现在想想,如果亡灵之王知道他们是秦箫阳力量正统的继承者,恐怕那天,他会和那些顶级亡灵一起等在那里。   或者更早的时候,他一定会千方百计弄到手。   如此看来,秦箫阳的后半本手记只字未提那两匹狼,难道消灭亡灵之王的关键,不是他们?   可是,他们不是亡灵之王的克星吗?秦箫阳选中来对抗亡灵之王的人。   这个大陆,唯一的,继承了秦箫阳力量和使命的人。   “想抢的话,你现在娿可以拿去。”千冽的鼻子喷出代表不屑的单音,这一切,亡灵之王没有应答,这让楚河突然觉得,亡灵之王不是不想抢,而是现在,那力量他拿不走了……   如果是这样,那楚河便看到了胜利女神的微笑。   力量保住了,他们也合格的成为了亡灵之王的克星。   亡灵之王沉默着,他的黑袍被风刮起,那灰败的发丝却静静的贴在他背上。   他像与这个世界分离一般,独特的存在。   下一秒,铺天盖地的黑突兀出现,将整个多罗峡谷笼罩。   千冽紧握战鼓之剑,青凛再度丢出一个莫法证,魔晶准确归位,在黑暗笼罩一切之前,这是楚河最后看到的画面……   他不知那黑暗离发生了什么,黑暗是亡灵的象征,在那黑色中,楚河还是觉得不安。   他一心只注意眼前的黑雾,完全没留意自己身边,其他人的目光也被他们吸引了去,所有人,都望着那漆黑的颜色……   治疗结束后的利希尔并没有回到他们身边,楚河和唐宋,几乎是站在毫无遮挡的空地上,很明显,也很突兀的存在……   这是,一个黑影悄悄靠近楚河,楚河浑然不知,被战斗吸引和战斗中的人也没有大仙,然后,一把泛着寒光的利刃,抵到了他的脖子上……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三百四十七章 三人聚首   “白一鸣?”   唐宋的惊叫,让楚河清楚了架在自己脖子上那匕首的主人,他没想到,白一鸣还会出现在他面前,更没想到,他会用这种方式登场。   他以为,他和白一鸣这辈子不会再有交集了。   “闭嘴!”白一鸣低声呵斥唐宋,手中的匕首又向前用力,他的意图很明显,如果唐宋引来了其他人,那楚河的气管就会被他割开。   唐宋看了一眼正被前方打斗吸引的东敖,他背对着他们,其他人也是,想要求得帮忙,只能等谁不经意的回头,但那边打的正激烈,唐宋相信,没人会注意到这边……   那场战斗决定这个世界的存亡,谁也不会在这时分神。   怎么办……   唐宋很好解决,白一鸣不再看他,他压着声音威胁楚河,“把锁给我。”   他还没有死心,看来那锁,对白一鸣来说很重要。   楚河沉思间,脖子上的金属器皿猛的用力,那匕首很锋利,还没感觉到疼,楚河便闻到了一股腥气。   白一鸣是认真的,他没有开玩笑,他要那把锁,甚至不惜杀掉楚河。   见楚河脖子上满是血迹,唐宋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他想安抚白一鸣的情绪,可后者却像一头发狂的野兽般,愈加用力。   白一鸣在警告楚河。   楚河很想说,那锁没在他这,但白一鸣这么悄无声息的出现,又拿着刀来威胁他,想必他已经知道锁就在他衣服兜里,只是楚河不懂,他是怎么知道的……   那锁是他们临行前青凛在房间里给他的,来到战场后他并没有拿出来,难不成他们的房间里还有监控……   “我再说一次,把锁给我,别想拖延时间,没人帮得了你。”见楚河迟迟没有动作,就那么安静的站着任他要挟,甚至连话也不说一句,白一鸣催促,并提醒楚河。   “你杀了我吧。”楚河平静的回答,他的反应出乎白一鸣的意料,那一直紧贴着他的匕首也有一瞬间的停顿。   楚河不是不怕,而是他知道,他若表现出一丝惧怕,那白一鸣必然会变本加厉,他的要求也会随之变多,白一鸣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楚河也不想,因为那两匹狼正全神贯注的与亡灵之王战斗着,楚河不想让他们分心。   这种时候,一个分神,便是致命的。   谁知道白一鸣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他不能给他们添麻烦。   楚河给唐宋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他敢这么回答白一鸣,楚河不是没有把握的,他记得青凛说过,白一鸣不要他的命。   那现在,这把匕首就是一个幌子,白一鸣在吓他。   “锁,我会给你,我,就在你手里。你再用些力,我就死定了。”楚河风轻云淡的说着,他的表情很轻松,可他的神经早已绷到一起,白一鸣在他身后,想反制有些困难,不过,他必须得伺机行动,他不能束手待毙,更不能称了白一鸣的意。   拖下去,对他没好处,特别是在这种被动的时候。   “你别以为我不敢!‘白一鸣下了死手,唐宋眼看着一股血喷了出来,楚河的脸色顿时变了,不过分秒之后,楚河又恢复常态。   紧张的交锋,唐宋觉得,身为当事人的楚河,要比他冷静的多。   唐宋第一次佩服楚河,那个流连花丛的花心大少,那个坦然承认自己是双插卡的男人。   来到这个世界后,唐宋对楚河的印象一点点改观,他开始佩服楚河。   楚河有他所没有的坚强,也有他无法比拟的骨气和勇气。   他聪明,睿智,能屈能伸,也知道如何取舍,楚河在任何时候,都能清楚的表示出,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白一鸣的手被楚河的血染红了,楚河的头一直是仰着的,但现在,他只要垂下眼脸,就能看到自胸襟上那一滩血迹。   不过伤口是避开要害的,气管和动脉没事。   “秀才,我们明明是亲人的,为什么,你要变成这样,那个视人命如草芥的亡灵值得你这样做吗?背叛亲人,背叛种族,不顾一切的。”这句话,楚河早就想问了,当他知道真相那一刻,他不敢相信,他们多年的友情,他们来到这个世界的惺惺相惜,居然敌不过一个草菅人命的亡灵,楚河很寒心。   楚河已经很久没叫过他‘秀才’了,这两个字饱含太多意义的字,让白一鸣的手颤了一下。   那些回忆,翻江倒海的袭来,曾经的快乐和甜蜜,还有那些幸福的时光,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楚河,你不懂,我已经回不去了。”白一鸣的目光有片刻的呆滞,他看向远处那激烈交战的人,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   “有什么可回不去的,不管发生了什么,我和唐宋还是你的亲人,你的朋友,我们可以帮你。只要你说出来,我们一定会全力帮忙的。”楚河还保持着这个姿势,他轻言轻语,那目光也是一直停在一处没有变化,只是那手,正悄悄的抬起。   在他们身边的唐宋清楚的看到这幕,他很紧张,但他告诉自己,必须镇定,否则他可能会害死楚河。   “一鸣,楚河说的对,我们不属于这个世界,我们三个才是真正的亲人,比任何人都要亲。没人不会犯错,这是不可避免的,不能因为一次错误便否定一切,我们会原谅你的,一鸣,这没你想的那么糟糕,你相信我们。”   白一鸣这次的目的就是楚河,他完全没把唐宋放在眼里,唐宋身上没有力量,再加上那死板的家伙谨慎的很,他一吓唬,唐宋就不会给他造成任何威胁,可现在,白一鸣的目光,却转向了唐宋……   唐宋愣了一下,他觉得白一鸣似乎有话要说,但却难以启齿……   就在这时,楚河一把抓住了白一鸣的手腕,他没用任何魔法,他一弯身,扯着白一鸣的胳膊给了他一个过肩摔……   白一鸣没有任何准备,整个人在眨眼间就飞了出去,肉体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他落地后又轻轻弹了下……   眼前的景色迅速变换,天空的湛蓝色他还没看清楚,一团黑影便压了下来,唐宋在楚河把白一鸣摔倒后,直接扑了上去,他是没有任何力量,但不代表,唐宋不会打架。   如果在地球,这种情况,他们未必打的过唐宋。   唐宋把白一鸣压在地上,用巾布压着伤口的楚河也跑了过来,白一鸣的手被唐宋压着,他没办法用魔法,看到楚河靠近,他用膝盖狠狠的顶了唐宋一下,唐宋避开了要害,腹部却被撞个正着。   白一鸣趁机推开了他,可他不等坐起,就被唐宋拦腰抱住,下一瞬,唐宋的拳头直接砸到了白一鸣的脸上……   他打的很用力,白一鸣的嘴唇很快就红了,唐宋很生气,白一鸣对楚河做的那些事情,还有他甚至想杀他的事情……   刚才唐宋说,他们会原谅他,但唐宋不觉得自己是大度的人,那只是缓兵之计,白一鸣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   不管他是不是和他一起来自地球,也不管什么所谓的亲人了。   没有亲人拿着刀捅你的时候,你还会认为你们之间仍有亲情。   唐宋的拳打在白一鸣脸上,他的手自由了,冰刃自掌中突兀窜起,他对着唐宋的背就扎了下去……   唐宋只感觉脖子一凉,无数冰晶溅在他身后,他诧异回头,却看到距离他背部不到一厘米的地方,有一层薄薄的水层……   水很清澈,波光粼粼的。   白一鸣手中的冰刃断在水面上,激起涟漪,却不曾穿透。   余下的冰刃还在他掌中,唐宋看着那半截锋利的冰块凝结体,所有的感情都被冷漠取代,也许在东敖身边待久了,对于死亡唐宋已经不再畏惧,他清楚的知道,现在他不杀白一鸣,他就会死。   楚河一把将唐宋拽了起来,他胡乱的向后一拉,风刃便对着白一鸣招呼过去,白一鸣在地上滚了一圈,风刃刺进土地中,留下一个个整齐的缺口。   楚河护着唐宋,他给他加了个氺盾,同时接下了白一鸣的攻击。   那不是普通的魔法,白一鸣的攻击力夹杂着亡灵气息,那是楚河所没有见过的。   白一鸣的力量很强,甚至与青凛不相伯仲,楚河不是他的对手,但他拼死反抗,在那场激烈的战斗后方,另一场同样激烈的战斗也在进行……   楚河推了唐宋一把,他让他去东敖那里,白一鸣的魔法不稳,如果是其他人来帮忙,他必输无疑,像刚才亡灵之王一般,白一鸣去吸唐宋,他的力量自然不及亡灵之王,但也把唐宋拉了回来。   楚河见唐宋马上就要落到白一鸣手中,他直接抓住了唐宋的手,两人一起被吸了过去,楚河试图稳定身形,可白一鸣还是抓住了他们。   白一鸣不想杀他,他那大的惊人的力气捏着楚河的手,他在楚河身上摸来摸去,他在找那锁头,楚河去抓他的手,不知道他在做什么的唐宋也下意识的阻止他……   唐宋只知道,不能让白一鸣得逞……   三人撕扯着,他们的声音被前方的打斗盖住,无法引起他人注意,可这时,东敖突然回头了……   他那金色眼瞳与白一鸣的目光相撞,白一鸣知道他的时间不多了,手下的力气也不觉大了许多,可东敖已经跑了过来,他的动作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与此同时,白一鸣摸到了楚河兜里的锁,他直接去扯楚河的衣服,想把锁拿出来,眼看着东敖靠近,楚河和唐宋的阻挡要让他功亏一篑,白一鸣一急,体内的亡灵元素像炸弹一样爆开了花……   他本来就控制不住,情急之下,那力量自己就跑出来了。   唐宋和楚河没有一点准备,眨眼间两人就被那团黑色笼罩……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三百四十八章 生死之间   唐宋的脸瞬间变得乌青,黑烟之中没有一点氧气,他们吸进去的东西比一氧化碳还要难闻,辛辣感从喉间传出,内脏搅在一起,身体最深处,一种无法言喻的痛楚弥漫开来。   他们没办法呼吸,这种情况持续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死,想到之前被亡灵元素侵蚀的人,楚河试图用风系魔法吹开这浓密的亡灵元素。   唐宋昏了过去,他的身体软绵绵的倒下,楚河接住了他,可他自己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   白一鸣显然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他试图将那黑雾驱散,可它们根本不受他的控制……   黑雾越来越浓,亡灵之王察觉到异样停下了动作,与此同时,青凛和千冽也看到了……   那里本是楚河站的位置。   利希尔正操纵光系魔法想净化那亡灵元素,罗迦的风也试图驱散,可那团黑却密不透风,像一个气球一样将他们笼罩着,无论旁人如何做,也不能让那黑暗散去……   那黑雾和亡灵之王所散发的,没有太大区别,可很快,那雾像有了生命一般,翻滚起来,好像有很多人在试图向外冲一样,疯狂的,拼命的……   利希尔过去,他脚下踩着净化光环,光元素也聚集到最强状态,那刺目的光团在老者胸口聚拢,很快便和那团黑雾的大小相差不多,老者吟唱着,那光团高高飞起,升至空中又迅速砸下,它的目标是那黑雾。   光团砸的很准,可并没有发生众人预期的效果,没有吞噬,也没有净化,那两种颜色的光团像皮球一样撞在一起,利希尔的光球被弹开了……   光球直奔利希尔砸来,老者躲开,这时那团黑雾突然像被吸引一般,迅速变小。   或者说,像被什么强劲的吸力吸引进去了。   黑雾急速变小,里面的情况很快出现在众人面前……   千冽皱眉了,他的视力很敏锐,他看到,那黑雾不是消失,而是被楚河吸进去了……   那不是错觉。   黑雾从楚河眉间钻了进去,分秒过后,便一点不剩。   这诡异的场景让众人全愣住了,就连亡灵之王也没有再度攻击,他冰冷冷的看着躺在地上的楚河……   他们三个,已经全昏了过去。   那黑雾是亡灵元素,亡灵之王可以洞悉里面的一切,可刚才,亡灵元素突然发生了变化,连他也看不透了……   也就是说,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东敖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去抱唐宋,可他才碰到他,东敖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反弹开来,那比亡灵之王的力量要大的多,也刁钻的多,连东敖都来不及反应……   东敖直接弹出百米开外,那地上留下了长长一道拖行痕迹,众人还来不及消化此时的情况,亡灵之王突然动了起来……   他是被动的。   那身黑袍被动的飞舞着,灰白的发也不再温驯的留在背后,那衣服争相飞向楚河,这情景和亡灵之王刚才吸引东敖的情况很像……   楚河在吸引亡灵之王。   他们还来不及消化这件事情,周围那浓的化不开的黑雾瞬间飞向楚河,这一次所有人都清楚的看到,那黑雾被楚河吸取了。   黑雾以令人咋舌的速度被他吸入,很快空气便像被净化一般恢复最初,可楚河的吸收并没有结束……   千冽诧异的看着企图躲开的亡灵之王,他周身在散发黑雾,或者说,他身体内的亡灵元素被楚河‘抽’了出来……   强行抽离,他躲不开。   这种情况千冽也不知该怎么办了,趁往里走去无暇分神之际偷袭他是最好的选择,可他又怕错伤到楚河……   他回头看了青凛一眼,青凛对他摇头,示意他看清情况在伺机而动,千冽紧握着战鼓之剑转向那还在反抗的亡灵之王……   楚河吸的,只有亡灵元素。   白一鸣比唐宋先醒了过来,当他看到身边的景象后,男人的脸瞬间惨白,他似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想补救,可来不及了。   一袭黑袍的亡灵之王在空中不稳的晃动着,白一鸣顾不得许多,也忘记了那些警告,他捡起被楚河摔到地上的匕首,猛的刺进了楚河的胸膛……   他的速度太快,没人反应过来,等青凛的魔法弹打在他身上时,那匕首已经整个没入楚河的胸口……   顿时,那强劲的吸力消失了,亡灵之王重新平稳的停在空中。   青凛那冷漠的脸露出脆弱的神情,他的身体在空中晃了一下,他差点直接摔下去,他还是没来得及保护楚河……   那一刻,青凛万念俱灰,所有的战斗对他来说毫无意义,手中的光芒也逐渐淡去……   楚河死了,一切就没了意义,青凛的斗志,在一瞬尽失。   “楚河没事!”   青凛的魔法消失,没有风系魔法辅助的千冽跳到了地上,他能感觉到青凛的激动与狂躁,在匕首插进楚河胸口的一瞬间,他的感觉和青凛完全一样,他不信楚河就会这么死,千冽命令自己冷静下来,很快他就发现了异状,楚河一点血都没流出来……   可青凛,现在什么话也听不进去了,他呆呆的站在地上,神情呆滞的看着楚河躺着的方向……   亡灵之王抬起手,黑袍扇动,下一瞬,远处的白一鸣突然摔向十几米外……   那缓冲停止后,白一鸣企图爬去,可试了几次,他都摔了回去,白一鸣趴在地上,绝望的看着那已经将他无视的人……   随后醒来的唐宋看到楚河胸口的匕首,他第一反应就是把它拔出来。他已经顾不得想后果,也忘记了这么做可能会害死楚河……   唐宋拔的很容易,或者说,那匕首在他碰到的瞬间自己就出来了,一股强大的力量把唐宋带了一个趔趄,匕首铛的一声掉到了地上,楚河的胸口,突然射出一道纯黑色的光芒……   比亡灵元素的颜色,还要深,还要纯正的黑。   黑光夹杂着一缕青烟,那烟的颜色很淡,几乎不易察觉,罗迦低喃了句,“灵魂体。”   他的声音不大,所有人也都听的清清楚楚。   千冽的眉瞬间拧的死紧。   灵魂体与肉体脱离,人便进入假死状态,身体没死,灵魂不再,这个人,将永远无法清醒,这和死亡没有任何区别。   他还是不信,楚河会死。   “那灵魂体,不是他的。”   东敖说着,那缕青烟已经升到空中,一个模糊的人形慢慢显现,那人对着亡灵之王,不知是不是错觉,千冽觉得,那灵魂体在笑。   “原来,你将灵魂体锁在他的身体里,这就是所谓的‘不死’吗。”   灵魂体不能言语,那青烟只是‘看着’亡灵之王。   亡灵之王对那灵魂体冷冷一笑,黑色箭矢从手中射出,但灵魂体在箭将它打散前浮起,那青色变成金芒,灵魂体自我净化了……   真正的解脱。   此时的楚河已经被他胸口冒出的黑烟包裹,黑色的光芒若隐若现,楚河的身体却被完全掩盖。   与其说,这是一种吞噬,不如说,是在进行某种进化。   楚河利用亡灵元素在进化。   黑色的烟和光紧密纠缠,愈演愈烈,那湛蓝的天被黑色污染,白昼瞬间变成了黑夜,也像是暴风雨前的颜色……   只是天空中,不带一朵云彩。   黑暗吞噬了一切,很快,就连拥有极其敏锐视觉的狼也无法看清周围的景色,甚至连自己的手或是衣服都看不见了……   他们像融进黑暗中一般。   一个特殊的空间,什么都不复存在,只剩虚无。   令人窒息的黑,诡异的气氛……   突然,一声炸雷在天际响起,那声音,震耳欲聋,似有山崩地裂之势。   随后,雷声频繁响起,原本晴朗的天空,顿时电闪雷鸣,没有云层,没有雨滴,那惊天旱雷发疯般的响着……   雷声离他们很近,近到似乎就在他们身边炸开,随时都会被雷劈中的感觉。   他们看不到周围的情况,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再强悍的人也敌不过自然的力量,那雷想劈死他们,很简单。   急促的闪电下,千冽看到,楚河站了起来,那熟悉的脸上,带着陌生的表情,那乌黑的眼瞳,倒映着此时的黑暗,交相辉映,融为一体……   闪电消失,一切再度恢复黑暗,下一个闪电亮起后,千冽看到,楚河抬起了头,那雷就在他脚边炸开,将他圈在其中,楚河脚边的土地已经砸出无数带着焦黑的土炕……   然后,属于男人的吼声盖过惊雷,传进每一个人的耳中。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三百四十九章 封印之力   战鼓之剑随之剧烈晃动,被青凛掉在地上的霜凝法杖也发出鸣叫……   那些声音,在雷声中交汇。   紧密纠缠。   须臾,战鼓之剑从千冽手中脱离……   千冽没抓住。   此时,他已经无暇顾及战鼓之剑……   雷声轰响,闪电却不再出现,千冽听的出那是楚河的声音,他不顾那不停落下的惊雷,他看不到,但他的耳朵还能用。   他想知道楚河怎么了。   千冽飞快的跑着,他能感觉到雷在脚边炸响,碎石砸在脚边,有时他甚至觉得那雷就是擦着他身体落下的……   他离楚河的声音越来越近,就在他觉得他要碰到他的时候,楚河的叫声,戛然而止。   千冽听不到了,他没办法分辨,雷声也停止了,周围到处是焦味,不管他怎么努力,也闻不到楚河的气味……   虚无的空间,千冽突然找不准方向了。   千冽焦急万分,突然,天放晴了。   突兀的,只在一刹那。   像是漆黑的房间里,突然开了灯一样。   周围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眼睛也恢复了作用。   所有人都在原来的位置上,若不是地上那些被雷劈出的坑还在,他们真以为,刚才的一切只是错觉。   千冽慌忙去找楚河,可当他看到楚河的情况后,千冽的脸色顿时精彩万分……   那份焦虑也变得十分怪异。   楚河扯着自己的头发,他觉得这些东西是张在他的头上,而不是扣着的假发,他一拉头皮就疼,而且这头发很柔韧性,他只不过是昏了过去,怎么醒来后,头发变得这么长?   比那两匹狼,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人的头发都要长,那头发一圈圈的盘在地上,那景色是说不出的诡异。   楚河觉得,那头发足有两三米,或者更长。   楚河摆弄着自己的头发,这些头发让他很头疼,他弄不好。   就在这时,反应过来的千冽一个箭步便窜了过来,他不知从哪扯了块布,把楚河牢牢的裹住了……   楚河这才发现,他是浑身赤裸的。   如果不是头发够长,把他的重点部位挡住了,那他早就被看光了……   男人的嘴角抽搐了,谁来告诉他这是什么情况,光天化日下,他居然在‘裸奔’……   “你怎么搞成这个鬼样子?”战鼓之剑和凝霜法杖就在楚河脚下,千冽来不及问它们掉到这里的原因,千冽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不满,说话时,那狼还不忘愤恨的瞪向周围,他在警告其他人,转过去……   不许看。   时间和地点都不对,这是大战,前一秒他还和亡灵之王交战,下一秒便用布牢牢的裹住楚河,那凶狠的战士突然变成了一个妒夫,这个转变让人觉得啼笑皆非……   不过大家还是配合的把视线移开了,只是那心里还在嘀咕,看来这大战,这亡灵之王,都没有楚河的裸体被人看到来的重要……   那家伙,太不懂轻重了。   那紧张的气氛,也因为这个插曲缓解不少。   “我怎么知道,我怎么搞成这个鬼样子的!”楚河没好气的吼回去,那头发弄的他心烦意乱的,他第一次真正明白,女人每次出门前都要耽误那么久的原因。   且不说化妆,就这头发,就够她们折腾一阵的了。   “你的法袍在青凛那,你先穿这个。”千冽翻出一套衣服给楚河,在楚河接过时,千冽仔细检查了一下楚河的胸口,那被白一鸣匕首穿透的地方没有任何痕迹,虽然怪异,也让千冽一直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至少楚河没事。   不仅是匕首伤口没了,连脖子上被化开的伤也完全好了。   千冽拿出的是一套黑色的,没有任何属性的衣服,楚河飞快的往身上套着,这是楚河的脑子也在用同样的速度转着……   他刚才昏了过去,或者说,睡了一觉。   他梦到了许多事情,比如秦箫阳。   楚河依稀记得,秦箫阳对他说,他给了他力量,那力量不算强悍,可在这个世界,也算强者,但,那只是表面的。   他的身体里,还有另外一种力量。   那才是秦箫阳真正给他的。   秦箫阳给自己留了很多后路,也为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做了无数准备,他选择地球人,把他带到这个世界,让他完成使命。   但那时秦箫阳的时间不多了,他没办法做的那么完美,他选的人,他很有信心,品行和能力都是他认可的。   秦箫阳很谨慎,他不会因此就掉以轻心,完全信任,更不会这么草率的做出决定。   若那地球人因为某种原因倒戈相向,那秦箫阳做的,只会是让这个世界更快毁灭罢了……   所以,那力量,若真为大陆所用,在条件达到后会启动,反之,那力量会反噬,将拥有者彻底毁灭。   秦箫阳的条件是苛刻的,不会轻易启动,而最后真正做出决定的,还是秦箫阳自己。   他将灵魂体和力量一起锁在楚河身体中,他沉睡着,直到条件达成,那一刻,他会做出选择。   那手记半真半假。   他们都被骗了。   楚河觉得,他身上,此时充满了力量。   与之前的感觉完全不同,这力量不是普通的魔法。   他的记忆仿佛与秦箫阳重叠,有些他不知道的事情,现在变得很清明。   真相他不能说都知道了,但大部分他都清楚了。   楚河拨着自己长的令他嫌恶的头发,捡起地上的凝霜法杖,他能感觉到青凛的困惑和伤痛,他知道那是因为自己。   他没事,他很好,他要告诉青凛。   楚河看了浮在天空,冷冷注视着他的亡灵之王一眼,像是知道他不会攻击,也像是不把他放在眼里,楚河转身对千冽说,“我们去看看青凛。”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一刹那,千冽觉得,楚河的感觉似乎变了……   与之前的阳光不同,他身上,好像围绕着一股邪恶的气息,压抑,阴森,带着令人畏惧的寒意,那气息与楚河完全融在一起,四与生俱来般。   他整个人的感觉都不一样了。   千冽不知道楚河为何会有这种变化,等他回神,他们已经到了青凛身边,战鼓之剑也重新回到了他手里了。   青凛的还在那,神情淡漠,死气沉沉,千冽知道,这个打击对青凛太大,大到让他失去了感官效果。   这一刻,青凛只剩空洞,连千冽都感应不到了,仿佛,他已经不在了。   楚河看着青凛,露出柔和的笑,他很抱歉,让青凛担心了。   青凛此时的变化,他动容,也感动。   他向青凛走去,那一瞬间,整个战场的厮杀飘远,周围的一切,变得都不在真实……   只有他们两个,那熟悉的,长着一头高贵银发的男人。   楚河忘了一切,也忘记了他突然长出来的头发……   “哎呀——”   千冽在第一时间别过头去,那手无奈的拍到脸上,遮住了眼睛,他没看楚河的狼狈,恐怕这家伙是天底下第一个被自己头发绊倒的人……   还在这种时刻,还露出那么含情脉脉的表情的时候……   千冽真怀疑,楚河是在搞气氛,让大家不再紧张……   楚河的惊呼,将那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人唤醒了,青凛那仿佛凝滞的面容有了变化,他本能的顺着声音发起处看去……   那一团乱发中,似乎有一个人。   楚河的头发变了,衣服也变了,连感觉也和之前完全不同,可青凛仍旧看得出……   那是楚河。   他没事,他还活着。   “起来吧。”青凛对那团头发伸手。   楚河尴尬的咳了两声,他难得看到青凛这个样子,他得到了力量,他与以往不同了,他本想这次威风一次,可是……   楚河把手递过去,他红着脸被青凛拽了起来,青凛看着男人那头过长的黑发,低低的笑了出来……   “你这样,还不错。”很好看,青凛一直想看楚河留长发的样子。   看到楚河被‘杀’,那锋利的金属没入他胸膛的样子,让青凛惊的几乎魂飞魄散,他忘记一切,连感官都失去了作用……   楚河没有了,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黑色。   很简单的变化,连他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快。   可,同样简单的,楚河的一声惊呼便将他失去的一切找了回来……   他,早已和楚河紧密相连,不可分离了。   所有的所有,都是简单的两人咋舌,那是最基本的感觉,身体的本能,他的潜意识。   “糟糕透了。”楚河扯着他的头发,他很喜欢青凛那长长的银发,可现在他才知道,想要一头惹人眼球的长发,是多么的不易,打理起来,又有多么的难……   楚河知道,他的头发突然变这么长时因为力量暴涨,那力量突然解开束缚撞进他的身体中时,楚河当时感觉他马上就要爆炸了,头痛欲裂,像有什么要从他身体里冲出来一般……   他很痛苦。   楚河觉得,这一下子可能把他这辈子的头发都长干净了,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秃……   他不想年纪轻轻的,就谢顶。   要知道,头发对一个人的形象来说,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他不想让他们嫌弃他。   楚河扯着自己的头发,让千冽帮他隔断,太碍事了,千冽一脸可惜,他下不去手,楚河正要劝说,缠绕着黑雾的箭矢从头顶急速飞来,楚河看也没看,轻摆衣袖,黑芒骤亮,那箭矢,瞬间被粉化……   青凛和千冽对望一眼,这时楚河托着他那累赘的头发,抓着千冽的手一刀割断了,男人很决绝,那好看的发盘在地上,脱离了他的身体,连青凛都觉得惋惜,可楚河却不以为意,连看都没看一眼……   “我们去找那家伙算账吧。”楚河看着幽灵之王,幽幽说道。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三百五十章 真真假假   “我以为,你会逃,至少现在,不会留下继续战斗,你需要从长计议。”   这一次,楚河不需要青凛的帮助,直接飞到空中,与亡灵之王面对着面。   对于楚河的变化,亡灵之王没受到一点影响,也没有表现出震惊或者打击,事情脱离了他预先设想的轨道,虽然麻烦了些,但他还是有把握取胜。   他竟然已经来到这里,就是做好了万全准备,他不会轻易离开。   多一个楚河,对他来说,没有太大威胁。   “看样子,秦箫阳手记中的内容,你确信无误,所以,你才仍敢站在这里。”楚河淡然一下,那过长的头发被他一刀割断,现在头发参差不齐,楚河干脆学千冽,用带子绑了起来,等事情结束后,再修剪成原来的样子,同时,楚河也发誓,他这辈子不会留长发,太难伺候了。“就亡灵来说,你是智者,不过,有时候,太过小心,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楚河的话,说的模棱两可,却引起了亡灵之王的注意,现在,原本是该一决生死的时刻,可他们,却在空中,安安稳稳的聊起了天……   “现在,有些事情没必要再隐瞒下去,不如我做次好人,把你没弄懂的,或者,搞错了的事情,都告诉你,也让你,死个明白。”   楚河一直在笑,可连青凛都感觉到了男人的变化,现在楚河身上,蕴藏着一股强大的力量,那力量与他们不相伯仲……   也许会更强。   但那力量是什么,青凛却感觉不到,太陌生,好像他从没见过。   “我们的世界,有一个计谋叫‘明修暗度,暗度陈仓。’我想,你应该不会听过这个典故,而白一鸣,也不会想到。秦箫阳的手记中,那内容或真或假,不可全信。”   楚河说到这时,回头看了白一鸣一眼,他爬了起来,靠在岩石上,那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们,到现在,白一鸣还不肯放弃,楚河很想知道,这亡灵,究竟有哪里值得他这样……   不顾一切,背叛一切,也抛弃了一切。   “秦箫阳将他的灵魂体一同封印在我的身体里,当封印解除那一刻,他把该给的记忆,都给了我,所以那本手记,其实可有可无。他之所以这么做,弄出这么大动静,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你的好奇。”   楚河不得不佩服秦箫阳,他们所有人都被那本手记牵引着走,可是,那手记只是一个幌子,想到她因此害死了傲雷,楚河愧疚万分……   “同时,那手记也是为对付我而准备的,秦箫阳怕我背叛她,背叛大陆,所以那手记里,真实的消息,只有一部分。”   楚河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唯一得到秦箫阳记忆的人。   其实,这事他们想的太简单了,以秦箫阳的性格,他怎么可能那么明目张胆的留下线索,他力量的继承人还没成熟,他怎么可能没想到,那手记会落到亡灵之王手中。   汉语,简单的复制他就懂了。   这手记,是BUG,是鸡肋。   是一个最显眼的错误,但可笑的是,他们全都信了,被一个已经死去的人,牵着鼻子走。   不仅是亡灵之王,那匹狼也在静静的听着,他们也想知道,秦箫阳真正留下的秘密,到底是什么,还有,楚河的力量时怎么回事……   与他之前的力量,完全不同。   “真的部分,我就不浪费时间了,我直接告诉你,到底哪里是假的。首先,秦箫阳给了我两种力量,一个是你之前看到的假象,另外一个,就是现在这个。解除封印的条件很简单,秦箫阳在手记中也提到了,就是在我的生命受到威胁时,那是启动一切的关键,也是毁灭一切的关键,秦箫阳自己选择,我向善,力量便给我,向恶,就会死。你不杀我,却一直在逼迫我,是因为你知道我有秦箫阳一部分力量,你想抢去,我‘死’在别处,力量会启动,你就得不到,还会让你多一个敌人,还有,我的封印一旦解除,你的计划,就会被打乱,因为,我对你有威胁,那威胁就是你一直想得到的锁。与其这样,还不如按兵不动,让我一点点进入你的陷阱,所幸,你把我‘保护’起来,然后造成那么多麻烦,你想让我离开青凛他们,因为有他们在,你没办法成功,除非我一个人面对你,那时,即便我的力量启动,以我一个人的能力,也不是你的对手。”   一想到他给他们带来的痛苦,楚河就咬牙切齿,他差一点就中了亡灵之王的诡计,他差一点就选择离开了……   那种痛,他承受不了。   亡灵之王,懂得利用人性的弱点,卑鄙,却又是最有效果的。   如果不是灼炎,和其他人的帮助,楚河相信,亡灵之王现在已经赢了。   他被他抓去,即便秦箫阳把封印解除了,他也没办法对付亡灵之王,那力量必会被他夺去,而那时,就是秦箫阳第二个准备,他会杀了自己。   为保全大陆。   这是最坏的打算,但也是秦箫阳另一个打算。   “秦箫阳的笔记中,留下‘不死’二字,他说我不会死,因为‘死’时,封印会解除,但他没有写,我会自爆,你不知道吧,如果我完全失败,或者背叛大陆,那我身体里的力量就会自爆,这力量有多强你是知道的,杀不了我,但会给你带来伤害,这样,大陆的危机又减少一分,因为还有青凛和千冽在。他们是秦箫阳力量正统继承者,他们是你的克星,你真正的对手。”   那后半本手记中,没有留下他们太多线索,前面也是笼统的讲了一句,并没指出究竟是谁,亡灵之王忌惮兽族,但又找不到力量真正的继承者。   他感应不到,因为那是,青凛和千冽还没出生。   再后来,他们分裂成了两个人,力量分离,亡灵之王依旧找不到。   这点,是在秦箫阳意料之外的,可正因为如此,才抱住了他们。   亡灵之王一直在找‘那个人’,青凛和千冽很强,他早就发现了,但是,他根本没有想到,秦箫阳的力量会用那种方式出现在他面前……   他曾经唾手可得,但是他错过了。   “还有,你梦寐以求想得到的锁,那锁中留下的魔法阵,没人解得开,因为那魔法阵,是用来封印你的,这点,是真的,你知道了。这也是你不杀我的原因,因为手记上清楚的写着,只有我才能使用那魔法阵,在你得到那锁前,你不会让我封印解除。那锁毁了魔法阵也不会毁,反而会变成无形的存在,所以你只能吧锁弄到手,想办法把魔法阵破坏,如果实在没办法,你就一直保我‘安全’,这样那锁的存在没有任何意义。不过很可惜,我想告诉你,就算那锁被你夺去了,也没有用,那魔法阵,在我的封印解除后,会自己找到我。还有,解除封印的方式,不止在和一种。所以,亡灵之王,今日,你的死期到了。”   还有其他途径也可以解开他的封印,但秦箫阳刻意写在手记上的‘不死’,实质上,他了解亡灵之王的性格,他在用一种隐喻的手段,保护楚河。   也在迷惑亡灵之王。   这样,在他的要求达到前,楚河不会死。   楚河说了这么多,不止是想让亡灵之王知道真相,更多的,是要麻痹,那另外一个人……   偷袭秦箫阳的,不止是亡灵之王,还有一个人,秦箫阳没看清他是谁,那时候他没时间了,他没办法弄清楚……   他只够布下这个局……   他可以操控时间,但没办法改变历史,就算他强行改变了,到最后一切还会归于原点,秦箫阳回到过去,也只是把力量给了还是胚胎的青凛和千冽,然后把楚河带到了这个世界。   和当初他一样。   他只是附加了些东西进去,并没有改变什么。   未来是未知的,不会按着谁写的剧本发展下去。   那两个人,本身就强,否则秦箫阳不会被他们联手打败,再加上,他们得到的恶魔之翼,那力量又提升不止一个档次。   他们的能力已经不是当初偷袭秦箫阳那些了。   如果亡灵之王和那个人联手,大陆的胜算不大。   秦箫阳的力量是固定的,他们却在提升。   那个人隐藏极深,已经到了决胜时刻还没有露面,他们一定还有阴谋,楚河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不管原因是什么,先处理掉一个,比两个联合起来要好对付的多。   所以楚河才啰嗦那么多,他知道那个人一定也会好奇,也想知道那些秘密,他暂时不会按兵不动的等着,而楚河就是要他一刻的等待……   楚河话落,掌中那黑色的魔法阵倏然放大,那是一种他们没见过的魔法阵,不属于这个世界,也不是任何禁术……   复杂的阵法,特别的形状,那魔法阵冲着亡灵之王飞了过去,他措手不及,在最短时间内,张开了全部力量防御,他已经感觉到了那魔法阵的不同寻常……   楚河突然的动作,下面的人根本来不及反应,但他身边的那两个男人,却不是如此。   他们的默契,在战场战役开始前,就已经无可挑剔。   楚河身上,和亡灵之王一样,冒着黑光,但他们不同的是,亡灵之王的亡灵元素是雾状,而楚河身上的,是一种很暗淡,也很阴森的黑光……   罗迦皱眉看着,突然,他恍然大悟的一拍额头……   罗迦狠狠的抽了一口凉气,呢喃道,“暗系魔法……”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三百五十一章 开始封印   亡灵之王那血色眼瞳骤然缩紧,那黑色身影上下浮动,虚晃几下后瞬间消失。   楚河的魔法阵急速旋转,在空中漂亮的画了个圈。   魔法阵线条清晰,每一条线都亮着暗淡的黑芒,那光芒让人看了心生畏惧,压抑又阴冷……   黑色的线条交汇着,重叠着,拼凑成复杂的符号。   一个难懂的字符清晰的印在魔法阵中,字符周围是一圈小字,那字属于这个世界,但却不在现世,那是上古字符,已经被人淡忘,荒废的字种。   现在的泽尔特斯,没人念的出,也没人写的出,甚至连读懂的人,都已不存在……   罗迦的一声暗系魔法解答了所有人心中的疑惑,也让他们震惊连连,那再普通不过的人类,身体中居然蕴藏了那么强大的力量……   令人刮目相看。   暗系魔法,这个世界没人拥有的魔法。   一个传说,一个远古魔兽才会使用的魔法。   他们是各族首领,他们的见闻所学都高于常人,就连他们,也认为暗系魔法不存在于这个世界,如今,亲眼见到,每个人除了震惊,便是不敢相信……   今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太多了,他们的思维有些跟不上了。   空中,魔法阵依旧散发着暗淡的黑光,千冽将亡灵之王逼向那处,青凛的光系魔法,也将亡灵之王的退路,全部堵死……   那原本不相伯仲的战斗,此时,已经完全变了。   秦箫阳的力量,给予了他们,但是,那力量太强,还是胚胎的他们承受不住,所以在母体中,为接纳力量,胚胎本能一分为二。   那力量也是各承一半。   他们是一个人,但身体的分裂就意味着他们的能力随之减弱,一切都在秦箫阳的掌握中,只是这个,他没想到。   他将最后的赌注压在兽族,压在他们身上,他将他最强的力量给了他们,可是,秦箫阳最后的赌注压的太大,和容易血本无归。   他们分裂了,他的力量在无形中削弱了……   他们很强,但以他们现在的能力,是无法战胜亡灵之王的,他们可以打成平手,但亡灵之王还有一个始终没有露面和他能力相当的帮手……   这场战斗持续下去,他们会输,大陆会沦陷。   秦箫阳的计划是复杂的,但他毕竟是个人类,他再精明,也有疏忽的时候。   更何况,他一个人,这么复杂的计划,对他来说还是有些吃力,有很多事情,无法像他预期那样。   那锁中阵法,是封印亡灵之王力量的暗系魔法,为防止万一,秦箫阳将暗系魔法偷偷给了楚河,若楚河投奔亡灵之王,那秦箫阳会让他的身体自爆,进而重伤亡灵之王。   若他按他的要求做到,那手记中的‘不死’可以保住楚河的性命。   解开封印的一种方式是楚河的生命受到威胁,另外一种,是亡灵元素,秦箫阳会在亡灵元素过多的情况下清醒,那是他会做出选择,但这一点,他没有记录在手记上。   所以,即便刚才没有白一鸣那一刀,楚河的封印也会在解除中。   那些浓密的亡灵元素,让秦箫阳从长眠中清醒。   还有一种,若楚河没有背叛大陆,战鼓之剑和凝霜法杖也是解除封印的一把钥匙。   那两把神器秦箫阳是给兽族,他的继承人的,同时,也是最后一种要求更加苛刻的条件。   若楚河和他的继承人一起战斗,在神器选择主人后,秦箫阳就会醒来,那力量时有互相感应的。   所以在楚河封印解除那一刻,战鼓之剑和霜凝法杖被吸引。   秦箫阳的计划很完美,却过于繁琐,一环扣一环,有一环错误,事情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前两种解除封印的方式还说的过去,但最后一种,很容易无法达成。   那两把神器,是要逐一驾驭的,秦箫阳有太多担心,所以他把这个驾驭,设置成双向选择。   驾驭神器,同时也是神器在选择主人。   可他没有想过,一旦这个驾驭无法成真,那这个解除封印的方式,就不可能实现,第三条路看似顺畅无比,其实是条死路。   如若这样,秦箫阳的灵魂体会一直沉睡。   不过冥冥之中,皆有安排,秦箫阳设计了这么多局,但他绝对没有想到,他选择的地球人,会和他的继承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也是无形中帮了他一把,让他的计划,得以成真。   也许这是运气,也可能是秦箫阳所说的,历史无法改变。   有了楚河的加入,有了暗系魔法的助阵,原本要持续很久,似乎没有尽头的战斗,突然发生了转变,亡灵之王,曾经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噩梦般的存在,但如今,这终极之战,似乎变得有些太容易了。   容易的,连楚河都觉得匪夷所思。   也许是楚河的话起到了作用,让亡灵之王有了顾忌,他躲着楚河的魔法阵,在千冽凶猛的攻势下,他节节败退,青凛曾经无法碰触到他的光系魔法,不时就会砸到他身上,那一股股黑烟从他身上冒起,像是被强硫酸腐蚀一般。   他肆无忌惮,因为他知道,他的对手,没人能打得过他。   唯一的楚河,力量还被封印着,亡灵之王确信那手记中的内容,也在遵守游戏规则,只是他没有想到,制定游戏的人,并没有按着说明书进行。   半真半假的手记,让他原本唾手可得的胜利摇摇欲坠。   从奥尔窥视到他的力量奇,他就在兽族找那个人……   他觉得兽族和秦箫阳必然有一定的联系。   事实上,手记也证明了这一点,可是,在兽族,他没感应到秦箫阳的力量,他以为,秦箫阳的计划的计划失败了。   他没找到,他的帮手也在帮他调查,结果依旧相同。   在恶魔之翼的力量全数吸收,也可以被他灵活运用后,他的帮手也万事俱备后,他们开始了侵略。   在明处的亡灵之王,还有在暗处,帮着他的人。   他们可以赢的。   只是……   战斗中,亡灵之王那血色之瞳向地面瞥去,那一眼很匆忙,楚河顺着他的视线什么也没看到……   下面,是所有参与战斗的种族首领,那些上位者不在这里。   人数少了很多,一眼就看的过来。   如果没猜错,亡灵之王刚才,是在求救,或是让那个人,参与战斗。   不再隐藏,让他现身。   可是,那人似乎没有帮忙的意思……   没人动,连表情都没有变,每个人都在紧张,全神贯注的看着他们……   究竟会是谁,这几个人,楚河都是一样的信任,那个让他痛恨的奸细,居然会在这里,他一直以为,会在另外那些,他不熟悉的上位者中……   可是……   楚河收回视线,锁中那无法解开的魔法阵,在他封印解除的那一刻,便自动进入他的身体,力量太强,他的头发暴涨,衣服也被瞬间挣破,那锁早已经变成了无数铁屑,但魔法阵还在,清楚印在他脑子里,他随时都可以使用……   这魔法阵,是专门对付亡灵之王的。   如果秦箫阳没有重伤,那亡灵之王和那个人,早就被他封印了,至少他们身体里属于秦箫阳的力量,不会再有作用。   秦箫阳毁不掉那对羽翼,但力量被吸收后,他杀了力量所有者,那力量就会随着毁灭,楚河很清楚秦箫阳的意思,封印亡灵之王和把叛徒的力量,并诛杀之,没有退路。   “你躲不掉了,亡灵之王,显然,你的帮手不会帮助你,我们,到此为止了。”楚河说着,魔法阵中,黑芒尽现,那黑光,让晴朗的天再度染上黑暗,只是最后一次不是全黑,像用墨水将蓝色涂掉一般,他们头顶那一大片天空,都变成了黑色。   千冽牵制着亡灵之王,不给他逃跑的机会,亡灵之王可以还击,但他无法伤害到千冽,至少,他不能秒杀他……   凝霜法杖立在青凛面前,那淡蓝色的光在黑暗中显得更加明显,他银色的睫毛倒映着那冰冷的颜色,古老音符自男人口中悠扬飘出,那薄薄的唇,吟唱出的,是亡灵之王的催命符咒……   青凛周身被光系魔法照亮,他的皮肤被光照的透亮,那头银色的发,此时更像是无色的发光体,那光芒充斥每一根发丝,柔和且刺目的光……   他那洁白的法袍,反而暗淡的多。   亡灵之王知道,他此时再不逃开,他便逃不了了。   胜利明明就掌握在他手中,他马上就要达成所愿了,可那该死的人类,坏了他的计划……   不,是很多人类。   秦箫阳,楚河,还有那愚蠢的白一鸣……   他警告过他,楚河不能死,他还举起了匕首……   亡灵之王是愤慨的,但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青凛双臂突然展开,那些光芒从他身上嗖的抽出,力度之大,男人的发丝随之发扬,那洁白的法袍,发狂一般的舞动着……   青凛皱着眉,那力量太过强大,如果没有凝霜法杖作为导体,他抽不出这么多光系魔法……   他的魔法,一瞬间抽空了。   那光芒倏的飞进头顶那被染黑的天空中,亡灵之王这才发现,楚河的魔法阵就在他脚下,而青凛魔法飞入的地方,在他头顶……   那血色的瞳带着慌张,他想躲开,但上方天空突然裂开,那象征光明的颜色若箭矢一般,照在他头顶……   脚下,暗系魔法在旋转,将他牢牢牵住,一股力量,从脚底传来,延伸至整个身体……   他的力量,在抽离,在粉碎。   “不——”   空灵的尖叫,在天空盘踞。   一道寒光自楚河眼底闪过,楚河迅速回头,就在这时,青凛身后,一道纯黑的光之壁被穿透,他的身体,随之被贯穿……   青凛整个人被撞飞几米……   楚河的瞳孔骤然缩紧,他感觉,似乎有什么闯进了他的魔法阵。   可是,他已经来不及思考了。   他就觉得,事情不会这么容易。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三百五十二章 那个奸细   “我没事。”   青凛对楚河摆手,示意他不要停下,他只是肩膀被穿透而已,虽然对方,是瞄准他的心脏……   如果没有楚河的阻拦,恐怕他的心已经穿了个窟窿。   青凛捂着自己鲜血淋漓的肩,他的魔法几乎完全损耗,还能保持自主飞行,已经是他的极限。   所以,他没办法给自己治疗。   他很累,他需要冥想,也需要治疗,但青凛却始终保持平衡,平稳的停在空中,他不想让楚河担心。   他等他结束。   楚河忧心忡忡的看了青凛一眼,他没有多言,转而面向亡灵之王,楚河是平静的,但他眼底却是波涛汹涌,那愤怒,无法掩饰。   青凛的光系魔法,将亡灵之王固定在空中,他脚下的魔法阵在吞噬着他,那纯正的暗系魔法,将亡灵之王的力量蚕食……   楚河念着咒术,魔法阵中那上古文字慢慢飘起,它们缠绕在亡灵之王身上,那带着黑光的字符,印在亡灵之王的黑袍上,也是十分显眼,那黑,比黑袍的颜色,要纯正的多。   字符若锁链一般,将亡灵之王缠住,青凛的光系魔法若藤蔓一般向下爬来,那光撞到暗系魔法,两种颜色没有想象中的冲突,黑暗将光明吞噬,可纯净的光芒并没有消失,那光聚在字符中心,透过黑暗,照射出来……   像是黎明前的黑暗,那阳光透过厚厚的云层时的情景一样。   相融相生,你中有我。   当能力达到最强时,黑暗与光明,未必相克,在需要时,它们也可以配合,那将是世界上最强的存在。   这正如白一鸣让白狞和暗狰看守恶魔之翼。   它们是远古魔兽,它们从出生起就在战斗,它们拥有光明魔法和黑暗魔法,它们是宿敌,但在危机时刻,它们却是最恐怖的存在。   那黑白光芒交融的锁链,越收越紧,将亡灵之王牢牢捆住,那黑袍下的人蜷缩在一起,跪拜在地,那灰败的发,此时也是那样凌乱……   千冽守在魔法阵旁,那强大的魔法对他毫无影响,他的战鼓之剑一直压在亡灵之王的脖子上,他若轻举妄动,那头颅便会落下……   但是他现在不能杀他,必须等楚河封印完成。   他是亡灵,不会这么轻易‘死去’。   当楚河的咒术念完,脚下的魔法阵拔地而起,几米高的黑浪将亡灵之王吞没,那透着光明颜色的黑,那全黑的场景中,亡灵之王那朦胧的身影,越缩越小,他的反抗,也慢慢停止……   下一秒,漆黑的天空,那若雷鸣闪电般的光系魔法一同消失,刹那间,一切再度恢复正常,亡灵之王的封印十分顺利。   顺利的有些让楚河不安。   就好像这么久以来的准备,那些伤亡,都毫无意义,太简单了。   让人难免有种错觉,早知道如此容易,还不如一开始便像现在这样,疯狂战斗,并用很短的时间消失亡灵之王,他们的谨慎过了头。   “还好吗?”楚河搂住青凛的腰,他让他搭着自己的肩膀,青凛的法袍几乎被血染透,那白色只剩一小部分,可青凛却面色如常,没受到一点影响。他的流血量让楚河触目惊心,可这男人还是平淡的对他摇头,楚河担心的皱眉,他冷着脸,“别逞强,你靠着我,冥想一会儿,现在我有能力保护你了。”   这句话,楚河终于很有底气的说了出来。   他一直希望他可以保护青凛,但他们的实力相差悬殊,楚河一直在努力着,秦箫阳让他走了个捷径,楚河不觉得惭愧,他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只要能达到效果,他倒是觉得卑鄙一点也无所谓。   青凛没有反驳,看着楚河忍不住露出的笑容,他也淡淡的笑了下,那嘴角挂着的是欣慰,似乎还有一点无奈,不过他还是听话的闭上了眼睛,开始冥想。   “千冽,别杀他。”秦箫阳的力量被他们封印了,亡灵之王本身的能力也被破坏,以亡灵之王的实力,仅是这样,他不会死,他只要恢复一段时间,他自身的力量就能修复,他是亡灵,那力量不会耗尽,不过现在,他弱的随便一个顶级便能杀掉他。   在千冽举剑看向他的头顶时,楚河出声制止了,亡灵之王暂时还不能死。   千冽啐了一口,悻悻的收回了剑,他那好看的眼睛狠狠的盯着跪在他脚下的人,这亡灵之王让他吃了不少苦,连傲雷都被他的奸计夺去了生命,他恨不得,现在就把他千刀万剐了。   他要让亡灵之王,为他曾经的一切,付出代价。   千冽的愤怒不可抑制,但在楚河的阻止下,他还是保持着自己的冷静。   这胜利太容易,如果亡灵之王这么好对付,他们之前根本不会吃那么多苦头,虽然现在的胜利和楚河的封印解除有一定的关系,但千冽和楚河一样,觉得太简单。   另外,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尊称你一声王,亡灵之王,事到如今,我想你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你的盟友,似乎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卖了你,那么,你还准备继续帮他隐瞒吗?”楚河稳稳的扶着青凛,他浅笑着问,楚河的笑容里带着一抹邪恶,那是他曾经说没有过的,千冽觉得,楚河的这种笑容,真是该死的好看……   男人手握空拳,挡着嘴咳了两声,他想的有些远了,现在不适合想那些东西的时候……   在楚河封印亡灵之王的一瞬间,有人偷袭了青凛,究竟是用什么打伤青凛的,楚河没看到,太快了,分秒之间,只够他帮青凛张开防御。   但是,他很清楚那‘暗器’来的方向,就在他们身后,那些种族首领所在的位置,所以,楚河没有让任何人帮青凛治疗,他让青凛自己冥想……   流点血不会死,但未知的敌人,或许会要了青凛的命,这种时候,‘那个人’自然不会再真心帮助青凛。   现在脚下,所有的人都是敌人,在没搞清楚前,即使是东敖,楚河也不会轻易相信。   这时候轻敌,就是害了那两匹狼。   那个奸细什么都知道了,他必须除去,就在今天。   而且,青凛受伤那一刻他分神了,他将亡灵之王放在那里去为青凛张开防御,就在这期间,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   他觉得,好像有什么,融进了他的力量,那只是很短暂的感觉,但楚河觉得,那不太像是错觉。   不知亡灵之王这么顺利的被封印,和那一刹那的感觉,有没有联系。   亡灵之王咳了两声,他和千冽掩饰般的咳不同,他的声音依旧空灵,只是现在,亡灵之王虚弱的多,他是亡灵,他不会受伤,但是他会削弱。   “人类都是狡猾的,那个秦箫阳是,你也是,我从一开始,就不该相信人类,不该相信大陆上的人。你想知道,那和我达成协议的人是谁,那好,我告诉你。”亡灵之王冷冷的笑,他那血色的瞳向脚下望去,那无情的目光在每一个人脸上扫过,他没有停留,亡灵之王低着头,冷笑道,“在大战开始前,那些被我袭击的村落,不是我所选择,而是‘他’以表诚意送给我的,是‘他’找我合作的,从一开始,都是‘他’主动的。那村落中,有普通的村民,也有我所需要的士兵,‘他’知道我要的是什么,所以都给了我。”   楚河静静的听着,同时悄悄张开防御,他知道,也许那人会杀人灭口,现在亡灵之王,很弱。   “我之所以一直没有出现,是在等‘他’做好准备,铺好路,我们约定,消耗大陆的兵力,将那些有能力的人,将那些未来可以给‘他’造成威胁的人,逐一除去,所以直到刚才的战斗,‘他’都没有露面,‘他’要继续隐藏,保证自己的地位,一直维持他的形象,直到最后。这样,‘他’能在暗中帮助我,日后‘他’也会方便行动。这大战,胜败没有任何意义,只是一场选择性的消耗战而已。胜了,‘他’会在大陆能力缺失的情况下,称霸整个大陆,不要质疑,‘他’有那个能力。若败了,大陆就属于我。不管是哪种结果,都对我们有利,这个大陆会一分为二,我们共同拥有。虽然我知道人类是贪婪的,‘他’不会遵守约定,迟早有一天,我们会分出胜败,这个大陆,只有一个主人。只是我没想到,在这种时候,一切都还没有定局时,他就出卖了我,我本以为,当我们的目标达成,一切都尽在掌握之后,那场战斗,才会开始。”   亡灵之王自嘲的笑,他的话,证实了楚河他们一部分猜测,只是他没想到,那个奸细的用心,如此险恶,他们完全没有想到……   他在最后关头舍弃了亡灵之王,可见那人的心有多么狠戾。   “在你封印我的一瞬间,我的力量,从秦箫阳那里夺来,千辛万苦吸收的力量,被他在一瞬间夺去了,我一直低估了他,他的能力远不止我的想象和了解……所以,你才这么容易封印了我,因为他先你一步,破坏了我的力量。如果,他不是这么心急,如果,刚才他愿意祝我一臂之力,那,你们输定了,但是……”   亡灵之王冷笑,那血色的瞳瞬间转向某处——   “没有我,你输定了。”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三百五十三章 大战结束   亡灵之王看的地方,空无一人。   楚河迅速扫了一圈,那里站的人,他知道是谁……   利希尔不见了,东敖也不见了。   楚河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看向千冽,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下一瞬,夜狂的身影也消失在他们面前……   太危险,亡灵之王口中的‘他’力量强悍,连他都忌惮万分,而且‘他’的实力还隐藏着……   东敖不是他的对手,夜狂也不是,他们去了只有送死。   现在,楚河已经来不及震惊那严苛的,令人敬佩的老者是叛徒,他曾经那么崇敬他。   他担心追他去的人……   青凛在进行深度冥想,外界的事情他不知道,也影响不到他,亡灵之王还没解决,这才进行到一半,突如其来的变故太棘手……   “不能让他们去!”   来不及阻止,其他人也追了上去,楚河头也没回的对着千冽喊了一句,下一瞬他和青凛便消失不见。   突然出现的黑色旋涡,让罗迦退后几步,风之怒吼随即飞出,这些变化,连罗迦都无法笑话,他暂时接受不了,他和楚河一样,得知利希尔是害死精灵龙的元凶,是那个真正的叛徒后,连震惊的时间都没有,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是呼喊为何会这样,而是保护好自己,和灼炎。   黑色的屏障挡住罗迦的攻击,那风砸在上面,变成无数琐碎的漩涡,楚河和青凛从中走出,那黑暗与他融为一体,青凛的白色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你们留在这儿,大战还没结束,那些士兵需要你们,利希尔那边,你们去了也是无济于事。   楚河没多做解释,用同样的方式拦住了其他人,东敖和夜狂他来不及了,但他有时间阻止他们。   夜狂追去的方向是基诺城镇,利希尔的味道也遗留在他们经常走的那条路上,千冽知道,利希尔进了城镇,这比他立即展开战斗要可怕的多……   基诺城镇里,有很多低级别的士兵,还有更多的,负责照顾其他种族的,手无寸铁的人,比如珊迪大婶……   战斗不该在那里进行,那些无辜的人,不该被牵扯进来。   利希尔是人族真正意义上的王,他曾经的义正言辞,怜悯众生,竭尽所能,那光辉肃穆的形象,让人敬佩……   可他,在最后一刻,利用的,恰恰是他曾经所保护的人……   战场在人族领地,那基诺城镇中,更多的,是人类。   千冽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楚河,他也是心急如焚,那搭在亡灵之王脖子上的战鼓之剑,不知不觉力气小了许多,他在想其它事情,对于这个已经没有能力再做什么的亡灵之王,千冽没有太担心……   跪在地上,那一身黑袍的人,血色之瞳在千冽焦急的脸侧滑过,此刻,那即将迎来真正死亡的他,却是异常镇定,他的力量被夺去,本身的能力也有了损伤,但他是亡灵,他和其他人不同……   亡灵元素缓慢聚集,那红色的瞳染红眼白,亡灵之王整个眼中,若盛满鲜血一般,他低着头,诡异红光照射着他苍白的手,他无声的念着咒术,两个眼睛,像小型探照灯一般,红色光芒辗转反侧……   冰凉之气自脚底升腾,千冽下意识退了一步,黑色箭矢贴着他的胸口穿进天空,男人愤怒低头,这种时候,已是败将的亡灵之王,还想耍花招……   他刚想一刀解决了这个家伙,脚边的土地倏的伸出一双苍白的手,那手上的肉已经腐烂大半,森森白骨带着恶臭一把擒住了千冽的脚踝,然后,更多的手钻了出来,那手奇长,一直在向上伸着,却没露出肩膀或是身体,手抓着千冽的大腿,大-腿,撕扯着他的裤子……   像要把他拉进泥土一般。   千冽挣着,那手却像锁链一样缠的很紧,长剑挥舞,千冽一剑斩断了那些手,他的头是低着的,那被他捆的很紧的发尾瘙着他的脖子,千冽用手拨了一下,恍惚间他突然发现了有什么不同……   跪在他脚下的人,不见了!   千冽愣了一下,随即那眼中喷出了火光,他寻找着亡灵之王的气息,但是,这偌大的空间,找不出一丝亡灵之王的气息……   轻风吹拂衣角,空气中还有血和亡灵的臭味,可那亡灵之王,凭空消失了。   千冽咒骂一句,一刹那的迟疑,他居然让他跑了,这是千冽的耻辱。   亡灵之王的力量受到重创,他以为势在必行了,所以他轻敌了……   亡灵之王他找不到了,千冽只能去找楚河,想必这短暂的时间内,他已经回到了那存在于另外一个时空的亡灵界……   只有一瞬间,杀便杀了,逃,就再也没有机会找到。   千冽很懊恼,但现在更重要的事情,是利希尔。   亡灵之王元气大伤,秦箫阳的力量没有了,即使他逃了,暂时对大陆没有威胁,虽然不甘心,千冽还是选择眼下最重要的事情。   楚河听说亡灵之王逃走,并没有太多表示,也许有天,等他能力恢复后,亡灵之王会卷土重来,那时大陆将再次受到威胁,但他的逃离,未必是件坏事。   他的存在,可以牵制一些人,比如利希尔。   如果没有亡灵,没有这个所有种族共同的敌人,这片大陆将更加野蛮和恐怖,战争连年,不得安生,谁都想成为整个大陆的王者。   那时,没有忌惮,也没有顾虑,上位者为夺得更大的利益,一定会变本加厉的发起战争。   那样,才真的是生灵涂炭,居民不得安居,商户不能乐业。   这个结果,对大战来说,是最好不过的。   亡灵之王逃走后,那些亡灵开始撤离,它们如潮水一般袭来,汹涌狰狞,但现在,却是退潮时刻……   亡灵们用一种极快的速度后退,钻入泥土,溶于空气,或者和亡灵元素合二为一。   它们用最快的速度消失。   若不是脚下那片带着无数尸体,被亡灵元素侵蚀成黑紫色的土地,还有那终于看到后半部分的多罗峡谷,士兵们简直会认为,这是一场梦……   亡灵暂时撤离的诡计。   罗迦等人带着士兵继续前进,沿途摧毁亡灵那空空如也的建筑群,这种轻松的打扫战场的方式是他们所没想过的,亡灵突然离开,将巢穴留给他们……   战场的后半部分,比想象中要糟糕的多,土地完全坏死,已经看不到植物的样子,即使亡灵撤离,亡灵元素还漂浮在空气中,一直在战场后方的牧师走到前面,短暂的休息后,他们开始净化……   可那土地被侵蚀的太厉害,根本无法彻底净化,看情况,多罗峡谷从这一刻起,将变成死谷,没人再来,也不会再有生气。   越往前推进,情况越惨不忍睹。   最后的位置,那一直被亡灵占领的科迪亚城镇,惨不忍睹,面目全非,那已不再是个城镇,而是一堆充满死亡气息的砖石……   整个城镇上方弥漫着紫色烟雾,黑漆漆的没有一点灯光,阴森凄凉之感,让人毛骨悚然。   这里死气沉沉,没有一点人气,就连那墙壁,也便成黑紫色,上面满是腐肉和粘稠的液体……   植物腐烂,软软的倒在黑紫色的土地上,偶尔能看到魔兽的骸骨,只是那骨头残缺不全,恐怕是亡灵之王丢弃的,不可再用的。   土地完全坏死,这里已经没办法再住人,这个城镇即便是毁了,这土地也无法再有人生存。   在科迪亚城镇附近,除了顶级,其他人已经没办法靠近,即便亡灵离开,城中弥漫的亡灵元素也让他们近乎窒息,没办法完全净化,他们只能开辟出一条路,缓慢的向城镇中进发。   亡灵荒废的建筑,阴森的立在城镇中央,他们无暇顾及,因为他们要寻找亡灵到达这个世界的通道,那黑暗之门。   最后在科迪亚城镇最下面,他们发现了一个十几米高的大门,虚无的门中,黑紫色的漩涡正一点点淡去,亡灵之王就是从这里出来的,他带来许多亡灵,然后开始建筑,制造出更多亡灵。   在光没有散去前,他们可以通过黑暗之门进入亡灵界,明明知道,却没人敢贸然行动。   尽管对亡灵都是恨之入骨,可这一刻,他们只能候在一旁,直到那光完全消失。   罗迦带人毁了那黑暗之门,然后将城镇中属于亡灵的建筑逐一摧毁。   他们做了彻底的清扫,但亡灵元素不会就此消失,他们烧了城镇,那大火滔天,整整燃了几日,最后一个火星熄灭后,城镇依旧死气沉沉,没有任何改变。   一座死城,再也无法复活。   从此,这里将被永久封印,不得进入。   另外一边,楚河来到基诺城镇前,眼前的景色,让他忍不住抽了口凉气,千冽的脸,也阴沉许多。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三百五十四章 暗系魔法   东敖和夜狂站在基诺城镇前,他们并没有遇到危险,楚河放心了,只是基诺诚与他离开前变得不一样了。   门口没有守卫,空荡荡的,偌大的城镇,似乎空无一人,那诡异的气氛,千冽那动物的本能让他不安,东敖说,利希尔就在城镇内,城镇中布了一种他没见过的魔法阵,他进不去,被拦在外面了。   那魔法是无形的,将整个基诺城镇都笼罩其中,他们看不到,楚河却看的很清楚,那熟悉的字符,那熟悉的颜色,只是利希尔的魔法阵与他不同,那是一种隐形的魔法阵。   “暗系魔法。”楚河得出结论,他略显低沉的声音,让众人的心跟着沉了几分。   “你解的开吗?”清冷的声音在耳边突兀响起,那冥想中的人不知何时已经醒来,青凛的脸色不是很好,不知是因为流血过多,还是因为之前掏空了魔法。   看着青凛为自己治疗,他那略显苍白的脸色让楚河很担心,他本以为解决一个亡灵之王,再揪出奸细,事情就可以结束了,可是,没想到变得这么复杂。   一件接着一件,连让楚河得到这么强大的力量而欣喜的时间都不给。   连新鲜感还没尝到,就一次又一次的战斗。   “我没想到,利希尔也会使用暗系魔法,所以这点我一点防备都没有。秦箫阳不知道亡灵之王的帮手是谁,对对方的能力,秦箫阳也不是很清楚。在刚才,利希尔故意弄伤你,我的注意力全在你身上,这时他利用暗系魔法融进我的魔法阵,在一瞬间抽掉了亡灵之王属于秦箫阳那部分的力量,因为利希尔有一半恶魔之翼的力量,所以他只要做一个牵引就吸的过去。”   楚河大致讲了一下刚才的情况,他当时感觉到有些不对,但他没时间细究,现在想想,如果利希尔也会暗系魔法的话,想侵入他的魔法阵,以利希尔的能力,做到不被察觉,是很简单的事情。   “也就是说,其实最后的封印没有太大用处,利希尔已经将亡灵之王的力量抽走了。不过,他既然能融进我的魔法阵,理论上,这个魔法阵,我也可以进的去。”   一切假想都没有实际试验来的有用处,楚河说着,一个小型魔法阵便出现在城镇门口,那黑色的阵法落到地上,似乎与什么碰撞到一起,下一瞬,整个城镇上空突的浮现出一个巨大的魔法阵,然后瞬间消失,像水中倒影一般,被楚河的魔法阵碰到而晃动一下,那隐形的魔法阵,他们终于看到了全貌。   楚河走到最前面,他站在他的魔法阵中,他试着向里走,用最自然的姿态,没启用任何力量,直接就走了进去。   很简单,比他想象的容易。   其他人跟着他,没有任何阻挡的进入了。   当初东敖撞到那层穿不透的薄壁再没有出现。   大战期间,基诺城镇不像往日般繁华,但城镇中也经常有走动的士兵,或是巡逻者,也算是人声鼎沸。   可如今,街道上空荡荡的,见不到人,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这个城镇,像是荒废许久般。   楚河感应不到利希尔,整个城镇中都是暗系魔法的力量,东敖亲眼看到他进入城镇,这魔法阵也是最好的说明,他没有逃离,他们觉得,他有胜利的把握。   不然不会在关键时刻舍弃亡灵之王,他不要帮手,他信心十足。   与其要一个需要他帮助的人,不如把他的力量,变成自己的。   他们猜测,利希尔应该在他经常生活的地方,那里应该有什么让他必须回去的东西。   楚河只去过一次利希尔休息的房间,那就是给白一鸣测试属性的时候,想来可笑,利希尔应该知道白一鸣真正的身份,想必利希尔当时一定觉得极其可笑,他们被耍的团团转还浑然不知。   那个利希尔杀死的占卜师,应该也是他找来的,他的戏唱完了,为防止日后留下隐患,利希尔当时就杀了他,狠辣的手法。   青凛说,那日救走白一鸣的人,是撕开了他的防御魔法阵,青凛当时便猜测,那人就是法师,当时的感觉,还有手法,以战士的能力,做不出那么完美。   想到利希尔曾经的安慰和鼓励,还有一次次主动找楚河回去,那些举动只是在表露他的‘真诚’,让他们有种他是关心他们的错觉。   而且他那么严肃,充满正气。   亡灵之王的话萦绕在耳,他说这场大战只是在消耗大陆上的强者,楚河不知道,利希尔在不知不觉中,究竟让多少人枉死。   大战开始前,利希尔‘以表诚意’,送给亡灵之王的,又是什么……   村落间,究竟有什么是亡灵之王想要的。   几人来到人族休息地后,那场面让疾驰的步伐在一瞬间停止,基诺城镇中,所有的人都围在那里,层层叠得,面无表情的对着他们……   各个种族,有能力,或是普通人。   人数庞大,令他们咋舌。   “别杀他们,只是被控制了。”其他人都在清理战场,这里只有他们五个人,面对那么多傀儡,青凛蹙起了眉,他知道,制服一个人,比杀掉一个人要难的多。   他们身不由己,他们是无辜被牵连的,他们不该为此牺牲性命。   这场大战,枉死的人太多了,他们该停止增加这个数字。   “我们进去,你们牵制他们。”只有杀掉利希尔,那操控之力才会消失,最快的解决方式,只有这一种。楚河看着和傀儡身后冷清的建筑,他知道,利希尔就在里面,“不管他来这里做什么,我们不能让他逃了。”   没有多余的话,楚河和青凛利用时空之门,瞬间闪入建筑内,千冽也开启了疾风,为不让这些傀儡给他们找麻烦,东敖和夜狂只能引起他们的注意,然后逐一敲昏,这些人的数十分庞大,两人的身体很快被人海淹没……   建筑内部与外面情况完全不同,安静,冷清,三人的脚步声回荡着,成了这里唯一的声音。   利希尔在上面,他们本想直接到上面去,但很快,这主意就被打消了。   楚河听到千冽骂人了,他骂的很难听,这表示,千冽很生气。   就连一向淡然的青凛,也散发出清晰可辨的怒意……   他们后退着,一直到了二楼的平台上,出乎意料的是,利希尔没有逃,他就在这里等着他们……   “你比亡灵之王还要可憎,你才是不择不扣的魔鬼。”千冽咒骂着,他看着那没有任何变化的老者,那白色的发丝,那矍铄的精神,第一次让千冽感觉到憎恶和恶心。   “你不该如此,这种做法,太残忍。”青凛已经无法形容他此时的心情,将他们逼到此处的,是与秦箫阳一样的灵魂体,但这些灵魂体是有力量的,它们带着活着时候的能力,这种灵魂体很强悍,是在人还没有死去时,强行剥离,然后收纳起的。   让他们如此愤怒的原因,是因为这灵魂体中,有他们所熟识的人。   先知奥尔,那个被亡灵之王杀害,死在兽族之首怀中的人。   他们都以为奥尔死了,但漫长的岁月过去后,那可怜的兽人还没有离开这个俗世,他无法往生,他的灵魂被利希尔锁住了。   他的做法,比亡灵之王更甚百倍!   看着那虚幻的,却很清晰的青色灵魂体,千冽手中的战鼓之剑嗡嗡作响,像在展示主人的愤怒一般……   “你该死!”开启疾风,千冽的身体穿过灵魂体,他的速度极快,下一秒便出现在利希尔面前,那战鼓之间直接就去削他的头颅,但利希尔使用了楚河同样的暗系魔法,一个黑色的盾牌挡住了千冽的攻势。   楚河很想知道,利希尔的力量是从何而来,当一个画面从他脑中闪过后,楚河感觉到了不寒而栗……   圣罗堡魔法学院前,那两头栩栩如生的雕塑……   白狰和暗狞。   那时他还不知道它们的名字,难道那根本不是什么雕塑,而是利希尔用他的力量,将它们石化了?!   他盗取了它们的力量。   他会魔法盗取?!   所以才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吸取亡灵之王的能力,还不需要吸收,也不会有任何排斥的为自己所用了。   楚河表情凝重,如果他会使用魔法盗取,那他是否可以做一个假设,利希尔不是什么所谓的奇葩,他的力量,都是从人身上盗取来的……   可是,这个大陆,魔法盗取,只是一种传说,没人会用……   只有历史卷轴上记载过,但没有真实记录。   他是怎么学会的?!   楚河猜疑,眼前的灵魂体,却在利希尔受攻击的时候,向他和青凛展开了攻势……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三百五十五章 最后关头   那些灵魂体,楚河不认识,青凛也只是从中看出了奥尔。   值得庆幸的是,傲雷的灵魂体,并不在其中。   至少他的灵魂是自由的,没被人束缚,那男人向来放-浪不拘,他讨厌约束的生活。   这也让他们感到了欣慰,有了希望,虽然那种情况下生还的几率几乎为零,但他们仍愿意相信,傲雷没有死。   也许有一天,他们就会在某处邂逅,就像是,那日的基诺城镇门前一样,那豪迈粗犷的男人,那坏笑着捉弄人的男人……   傲雷是那么耀眼的存在,他不会这么轻易陨落,这是一份坚定不移的信念,也是一个祝福。   他们都在等待着,再次重逢。   虽然有可能,此生,无望。   奥尔召唤出两头幽魂豹,那豹子咆哮着向他们跑来,虽然他们的身体模糊,但攻击力却和奥尔生前没有变化。   楚河躲开扑向他的幽魂豹,黑暗元素将他托起,他几乎是坐着飞起的,楚河看了一眼幽魂豹落爪的地方,那石质地面,清楚的留下了豹子的爪印……   男人咋舌,这一下打在他的身上,恐怕骨头都会折断。   青凛转向其他灵魂体,即便此时奥尔灵魂体是被利希尔控制,他也不想与奥尔正面冲突,他希望能给他们一个往生的机会……   对于一个人来说,连死后都不得以解脱,是件极其痛苦的事情。   若连魂魄都被一同消灭,那更是悲哀。   他们已经够惨了,楚河想救赎他们。   他不是圣人,他只是在做力所能及的事情。   黑色的光缠绕着灵魂体的身体,楚河已今非昔比,他的力量很强,灵魂体无法挣脱。   他选中一个,青凛便念着咒术,快速净化,这个过程的时间不短两人一边躲避着攻击,一边配合着。光与暗再次结-合,虽然今天他们也是第二次合作,但他们一点也不生疏,默契的仿若经过无数次训练。   灵魂体固然强大,但他们仍旧不会是青凛和楚河的对手,只是只能防御不能攻击,让他们的时间耗费许多……   当他们的目标转向奥尔后,楚河的黑暗灵舞还不等缠住他,伴随着咣当一声,有什么东西便撞到了楚河的脚……   那声音引起了他和青凛的注意,楚河没有再飞起来,青凛也是停在原位,全神贯注的两个男人,齐齐望向发生处……   摔过来的东西,是千冽的战鼓之剑。   他们这才想起,和利希尔战斗的千冽……   亡灵之王尚且需要他们两人联手,千冽一个人根本不会是利希尔的对手,尽管他是战士……   奥尔的出现,让他们忽略了这点。   也许这灵魂体不是为了让他们收到伤害,而是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他们看过去时,千冽的脖子已经被利希尔捏住了,老者那严肃的面容,此时是那样阴森狰狞……   那森森白发,若来自地狱的魔鬼一般。   他是法师,却一只手就把千冽提了起来,千冽的脚远离地面,那捆紧的头发随着他的挣扎晃动开了,那乌黑的长发,瞬间落下,直接垂到身后,温驯,又柔韧……   “秦箫阳的力量在你们身上,早知如此,我早把它们夺来,何必和那个废物的亡灵合作。”   利希尔冷冷笑着,魔武双修之力,居然分裂成两个人,被分别继承,这是他所没有想到的,这两个兽人曾经那么信任他,他真是错过了很多好机会。   想来,还真遗憾。   楚河知道,让他放开利希尔也不会放手,与其废话,不如直接攻击,可他的魔法还未等放出,利希尔提着千冽,瞬间出现在青凛面前,然后,当着楚河的面,那两匹狼被他一手提着一个。   “该死的!”楚河咒骂,这个场景让他红了双眼,他趁着青凛虚弱,他偷袭他。   卑鄙的人。   没人可以这么对他们。   那老家伙,该死!   楚河为他,判了死刑。   “既然是魔武双修,分裂的力量单独吸收没有任何意义,这样一起吸收,那力量就会重新融合,不过不同的是,那力量属于我了。”   利希尔那苍老的声音,此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声音飘忽不定,但楚河听的出,那略哑的声音,变得低沉,也变得浑厚,他的声音在蜕变,从年迈,到壮年……   那代表衰老的白发,正一点点变成灰色,并在向黑转变,他脸上的褶皱,也一点点消失……   楚河惊呼,他在吸取青凛和千冽的力量,也在吸取他们的生命,和青春……   这个过程虽然比盗取亡灵之王的力量,但用不了几分钟,那两匹狼,就会因生命之源枯竭,而衰老致死……   是一种极其恐怖变化。   从青壮年,瞬间变成风烛残年的老人,干枯瘦弱的身体,失去水分的皮肤连发丝都会随之失去光泽……   “我和那愚蠢的亡灵,一同发现了秦箫阳的断羽,那家伙是白痴,拥有那么强的力量,还要舍弃……那时,我还很弱,我不足以抢到那力量,我只能选择,与亡灵合作。”   空灵的声音,和亡灵之王是那样相近,老者疯狂的吸收着,他的头发,随着力量的涌入而幡然飞起……   “我诱骗那两头上古魔兽,我将它们封印,我需要暗系魔法,所以没我有杀掉他们,知道后来,我学会了魔法盗取……魔法盗取的事情,亡灵也不知道。”   那一黑一白的背影,让楚河心焦万分,他们远离地面的脚,那摆动样子,让楚河恨不得一刀劈了那混蛋……   “我们杀了秦箫阳,说好共有一个大陆,我本想,借由他的手,将对我有威胁的人一一除去,他胜利后,他夺得这个大陆后,我再把他杀掉,然后再借由他的名字,继续生活。在大陆,我还是那人人敬重的人族真正的王,我也是整个世界的统领,一正一邪,两种身份,世间万物,随我所欲。”   他在笑,笑声中,带着胜利和狂喜,他之所以没有逃,是因为他在等他们自投罗网。   最后的胜利者,是他。   “可是那家伙,让我太失望,他打不过你们,与其这样,留他没有任何意义,还不如早些把属于我的力量,拿回来。反正,该死的人也差不多了,其他的,不足畏惧,我一个人,足够应付了。得到了你们的力量,我会更强,我会成为这个世界,第二个无人能及的人 。”   在最后关头,利希尔没有出手,他等着亡灵之王被封印那一刻,他只要他等力量。   他用过了,亡灵之王就被丢弃了。   “不过是改变计划而已,结果没什么区别,胜利者是我,这个大陆是我的。其实这样更好,省的我再费力气。”   那胜利者的姿态,极其刺眼,楚河没心思再听他说什么了,尽管有很多迷他还没解开,有很多事情,他需要弄清楚,但现在,没有什么比那两匹狼的性命更重要。   他听不下去了。   利希尔会魔法盗取,他们不是他的对手,再等一会儿,他们必死无疑。   楚河也清楚,吸干净他们后,利希尔的目标,就是他。   虽然他有了暗系魔法,那老东西,会想要更多。   如果他吸的完的话……   楚河一着急,人突然晃了一下,他的头开始发晕,胃部一阵翻腾……   楚河苦笑,难不成,这种时候,他开始有了怀孕最初的征兆……   这小家伙,太不会选时候了。   忍住呕吐的欲-望,楚河捂着他的小腹,那一瞬间,男人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柔和……   小东西,我们去救你老爸,这种时候,你该陪着我,不许闹。   男人转向利希尔,那视线,顿时杀气腾腾。   “老家伙,你不是要力量吗?!都拿去好了,我们的,都给你!”   楚河说着,便扑了过去。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三百五十六章 归于尘土   这种时候如果强行攻击,那两匹狼一定会受到波及,而且被吸去的力量很可能再也回不来了,他没有冒险的资本。   楚河凝聚全部力量,暗系魔法形成肉眼可见的光芒,楚河扑向利希尔的瞬间,那暗系魔法便像打来闸口的洪水一般,汹涌喷出……   他主动给他了。   男人怒视着,他紧抓住利希尔的两腕,将那吸收之力阻断,他在半路拦截,他强迫利希尔,吸取他的力量……   楚河的暗系魔法,比利希尔盗取的上古魔兽的力量要强的多,一时间,黑雾漫天,晴朗的天空再度变成灰黑色,远处雷声轰鸣,拔地而起的风将几人团团围住,楚河几乎被那强劲的气流吹开……   不过他还是牢牢的抓住了,他不能放手,他要救那两个家伙。   夜狂看着颜色骤变的天空,他与东敖的目光不期而遇,只是分秒的停顿,两人便继续之前的事情,只是那一瞥,他们心中都已了然,眼前的建筑中,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们担心,不过,也信任着,那三个人,会把事情圆满解决,放眼这个世界,也只有他们可以了。   夜狂当初的想法,让非离继承他们的力量,在他们死后继续参加战斗,现在想想,是件多么荒谬的事情。   非离太小,而且他们一旦死去,这个世界就连挽救的时间都没有,直接陨落。   夜狂错了。   他错,不止一次,但那个毫不畏惧,指出他错误的人,已经不在了。   男人机械的攻击着,心里浮出一张带着坏笑的脸,模糊不清,却也挥之不去。   “你不是要吗?都吸去好了,如果你能承受的住!”楚河说着,那力量更是不加节制的向外冒着,对面那疯狂吸取的人,脸上都染上了一层青黑,利希尔会使用暗系魔法,但突然接纳这么多,对他来说,还是有些逞强,而且楚河的力量比他要强上许多……   就像是抽惯了劣质毒-品的人,突然有一天尝到了纯正的海-洛因,但他还像之前那样抽,计量和时间不做任何调整,那在他充分享受的时候,就是地狱之门开启之时。   利希尔很快发现,他快承受不住了。   他只是人类,人类的身体所能承受的力量是有限的,这个容器无法突然接纳这么多力量。   他需要休息,循序渐进,但楚河不给他这个时间。   更何况,他之前还在吸青凛和千冽的力量,这三种力量都有,但都不完全,三股力量互相不相容,在他身体里横冲直撞,似战斗一般纠缠着。   利希尔放了手,但楚河却没有停下,这与魔法枯竭不同,楚河向外输送力量,失去便是失去了,再也不会拿回来……   青凛捂着脖子向后退了几步,他轻轻咳了几声,他的魔法本来就已经耗尽,再加上被利希尔强行吸取后,他的视线有些模糊,男人用力晃着脑袋,他看到楚河做的了,他不能让楚河冒险,他的封印才解除,力量和身体还需要一段磨合期,更何况,楚河已经怀孕了……   他不能逞强。   被吸去的力量不算什么,只是他刚才才有那么大的消耗,现在青凛缓不过来……   超越了身体的极限。   千冽比青凛的状况要强许多,他示意青凛先休息一会儿,他知道他的状况有多糟糕,剩下的事情,他来做。   千冽对着战鼓之剑伸出手,那剑像有了生命一样自己飞入千冽手中。   那一瞬间,男人杀气腾腾,威风凛凛,他人震撼,且被震慑。   利希尔看到千冽冲过来,他无暇分身,只能迅速放出一个魔法阵,那阵法和基诺城镇上空的一样,千冽只觉得撞到一个无形的墙,整个人便向后飞去……   战鼓之剑刺进地面,划出十几米长痕,千冽用力踩在地上,鞋底传来灼-热感,那石质地面似乎被他踩穿了。   他看不到那魔法阵。   千冽潜力激发,他与楚河一样,将本身的力量提到最高,连战鼓之剑中的能量也因此而提升,男人怒吼一声,他再次冲过去,在刚才碰壁的地方,战鼓之剑猛的砍下,那魔法阵应声碎裂……   若不是利希尔与出货纠缠,魔法阵不稳定,千冽一时半会儿还破不开这阵法,他来不及庆幸,提着剑便砍向利希尔……   “千冽,胸口。”一道金光飞入战鼓之剑,青凛靠在墙上,那修-长的手指,对着利希尔的胸前,声音微弱。   楚河的力量正源源不断的进入他的身体,那力量太强,就像一个气球,若在这时,找准位置,将气球戳破,利希尔抢去的力量就会还给楚河。   因为他们的力量现在是互融的。   利希尔想与楚河分开,但单凭力气,他绝对不是楚河的对手,男人死死扼住他的手腕,尽管脸色变得难看,楚河却始终没有放开……   他咬牙切齿的瞪着面前的人,其他的事情,他全交给千冽,他知道,他能办到。   利希尔的力量开始变得混乱,不止是这三股力量,他身体里所有魔法都乱了,横冲直撞,他控制不住了,利希尔的脸很红,那个颜色与一般的红润不同,是一种涨红,像是血管暴烈一般。   病态的红。   他勉强放出防御魔法阵,楚河的力量干扰者他,那防御时而强悍,时而虚弱,只是那阵法不再透明,无数个繁琐的字体将两人围绕,旋转着,千冽的剑砍在字上,那字剧烈的晃动着,残影浮现。   “你坚持住。”千冽一边砍,一边对楚河吼。   楚河已经和利希尔僵持了一会儿,用不了多久,楚河的力量就会被他完全吸收,虽说利希尔承受不住,这么下去他迟早会被胀死,不过这不是千冽要的结果,给他胀死了,楚河来说危险太大。   千冽发疯一般的砍着,双目赤红,发丝飞扬,那字符晃动越来越大,千冽的虎口阵阵发麻……   楚河没办法讲话,他的力量已经住满了利希尔的身体,楚河还在继续往他已经饱和的身体中输送力量,他就是要胀死他。   就在这时碰的一声,利希尔的魔法阵瞬间破坏,那字符分裂成无数颗粒,千冽的剑直接砍向利希尔后背,利希尔带着楚河转了个圈,他躲开了……   不过,此时,他的脸色已经乌青,并开始难受的喘息,好像有什么压迫者他的胸口,让他无法呼吸……   “这些是最后力量,看我们到底谁先坚持不住。”楚河突然笑了一下,他狠狠的抓着利希尔的手腕,双脚猛然用力,一个沉闷的低吼子男人喉间传出,下一瞬,像臂环一样黑光从楚河的胳膊中,迅速飞出……   “刺进去!”   青凛大喊,战鼓之剑巨大的剑身,光系魔法瞬间亮起,那一刻,战鼓之剑的刃,像是由无数光之颗粒汇聚而成……   千冽怒吼,他孤注一掷,战鼓之剑贴着男人的脸颊,剑尖指向利希尔胸口,猛然刺出……   利希尔的防御阻挡着,千冽被强大的气流向后推着,他的脚在地面摩擦,但男人拼命向前用力……   他不会输。   千冽艰难的抬起脚,一步步向前走着。   举步艰难,但他没有再向后移一寸。   防御与千冽的斗气在激烈碰撞着,肉眼可见的气流顺着战鼓之剑的刃向后急速飞着,那风吹起了千冽的发,那长长的发丝,完全飘起,打横向后拍动着……   强风下,男人睁不开眼睛,他的力量也被利希尔吸去了,他的状态也不是最佳,但千冽不会轻易认输,亡灵之王跑了,傲雷的仇,就先报在这个混蛋身上……   突然,若古箫般悠扬的声音,悠然响起。   那优美的声音,让三个人同时愣了一下。   青凛靠在墙上,他吟唱着,他的样子与激烈的场景成了鲜明的对比,青凛双目轻阖,像是在惬意的享受午后阳光一般,那好听的声音,从平台上缓慢飘下,那失去心智的傀儡,在一瞬间停住了动作……   青凛的吟唱,扰乱了利希尔最后的冷静,也让他身体中的魔法,彻底不受控制,与此同时,千冽的力气猛然提升……   千冽邪恶的勾起嘴角,他不知道,青凛这家伙,有时候还能当萨满用……   深吸一口气,战鼓之剑穿透气流,猛的刺进利希尔的身体……   血液没有流出,大量的黑光从伤口喷出,楚河还握着利希尔的手腕,那力量逆流,在一瞬间回打进楚河的身体……   不管利希尔再怎么想要夺去,那力量终究不是他的。   他的身体要涨爆了,防御因此被撑的很薄,也许他成了这个世界的最强,但那只是分秒,物极必反,他违背自然法则,一次次的魔法盗取,那强行吸收的力量,最后也是让他失败的根源。刺耳叫声在基诺城镇上空回荡,那声音极其惨烈,还带着不屈服和不甘心……   利希尔一生追求的力量,将他的身体撑爆,血管爆裂,神经扯断,利希尔的肉-体被力量毁坏,他死时,连一滴血都没能流出……   那身体爆裂成无数碎片,在强大力量焚烧下,变成无数个颗粒,魔法元素在空中浮动着,激烈的碰撞使晴朗的天空布满了低压的云层,强光射入,下一秒,初秋的天,下起了鹅毛大雪……   那雪,下了整整几日,将战场覆盖,让基诺城镇染上银白。   洁白的雪,掩去一切罪恶和邪恶,自然之力,在最后,为他们添上最后一笔。   封存一切,重新开始。   尘归尘,土归土。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三百五十七章 正文完结   事后,他们在利希尔的房间里发现了一颗被魔法封印的人头,那人表情安宁,一头黑发格外引人注目。   楚河知道,这就是秦箫阳。   楚河没想到,一身正气的利希尔,会做出如此恶劣的行径。   不用猜测,也不需要任何证实,恐怕连亡灵之王也不曾想过,利希尔会砍下秦箫阳的头。   利希尔把秦箫阳的头放在自己的房间中,在夜深无人时,那令人敬仰的老者,关上房门,开启魔法阵,将秦箫阳的头捧在手中,他与他额头相贴,企图从中窥视出秦箫阳的记忆……   秦箫阳的灵魂体在楚河那里,利希尔找不到,他只能用这种拙劣的方式,试图找寻秦箫阳另外的力量,还有那手记中陌生文字的念法……   也许利希尔得到过秦箫阳一些残破的记忆,也可能他截取的消息都是秦箫阳故意留给他的,真相此时已不得而知。   秦箫阳终于得以解脱,他给大陆造成的危机已经解除,他再不需要担心和愧疚,他的灵魂得到升华,他自由了。   楚河等人埋葬了他的头颅,并用中国人的方式,为他立了一个碑,那碑上只刻着秦箫阳的名字,再无其他。   摸着石碑上的文字,楚河感慨万千,曾有一刻,他与秦箫阳离得那么近,但他却没办法让他解脱,他感到抱歉……   秦箫阳和他来自同一个地方,一个时空,如果有可能,楚河很希望与秦箫阳见一面,看看这个心思缜密,又大义凛然的男人,究竟是什么样子……   他对他,十分好奇。   大战结束,一切重新归于宁静。   几人善了后,安顿好城镇中被利希尔控制的人,便去支援罗迦他们。   利希尔的事情,发生在战场后方,没人知道,而城镇中人,他们被控制着,就好像睡了一觉,也同样不清楚。几人商量后决定,这件事他们不会公开,让他成为一个永远的秘密。   为人族也为大陆安宁。   毕竟利希尔的地位举足轻重,不管是在人族,还是其他种族,他毕竟参与过议事,做出许多决定,为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也不再刺激被战争扰乱,而神经脆弱的人们的心。   他们会告诉其他人,利希尔与亡灵之王战斗,最后能量枯竭而死,他是英雄,值得敬仰。   为人类留下一个虚幻的崇拜对象。   虚名不会对他们造成任何影响,却会让那些人类振作,为利希尔的死而愤慨,也会为此而努力。   大战,劳民伤财,死伤无数。   大战结束后,整个大陆需要一个恢复时间,也需要一个振作且重整的日子,漫长的岁月,也许他们还会迎来不同的战斗,亡灵再度侵袭,也许有可能会被陌生物种攻击,总之,会发生的有很多,但他们,已经无所畏惧,不管将来面对的是什么,他们都会携手,一同度过。   半路,他们遇到了罗迦带回的队伍,他们在科迪亚城镇待了几日,确定那火将一切焚烧,将亡灵留下的东西,已经被完全毁灭。   他们没问利希尔,见到楚河等人,便知道,一切都已经结束,恩怨,仇恨,还有哀伤,统统随着那场大雪,埋葬在人们心底。   东敖去追利希尔时时间仓促,他只来得及简单交代一句,他让唐宋去罗迦那里,罗迦当时也想去追利希尔,被楚河阻止后他便开始带人清理战场,他没时间照顾唐宋,所以唐宋一直待在灼炎身边,令楚河没有想到的是,白一鸣也和他们在一起。   唐宋扶着他,缓慢的移动着脚步。   他受了伤,很严重,他身体里亡灵之王赋予他的力量,也许是被楚河吸去了,也许是在他被丢弃时,被他的主人收回了。   总之他暂时已经失去了独自行走能力,对白一鸣的过错,唐宋无法原谅,但他也无法看着他死,唐宋想把他带回来,让楚河处理。   空旷的土地,疲惫的士兵在从他们身边走过,没人再有精力驻足观看,也没人留意他们在说什么,楚河看着白一鸣,他没有什么表情,但他心里却是复杂万分。   “过来。”   一场恶战,东敖还能保持他的冷傲,即便他华美的服饰被利希尔控制的傀儡撕破。   东敖看着唐宋,这两个字带着平日的强势,但现在,东敖不是在命令他,而是让唐宋远离白一鸣,到他身边,只有这里,才是安全的。   唐宋看了一眼楚河,便让白一鸣自己站好,他没有反抗,乖乖的走回东敖的身边,男人那熟悉的味道很快传了过来,这一刻,唐宋居然有些恍惚……   他在为东敖还活着而庆幸。   亲眼看到这一场恶战后,唐宋居然觉得,东敖并不是他想的那么十恶不赦,他虽然冷漠,但他懂得权衡,在需要的时候,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这个男人,并不像他想象的这样简单,他的冷漠与狠戾,为龙族在这片大陆赢得了最高尊重,他的手段与冷酷,也是为让龙族脱离灭族境遇,一个无奈又是最佳选择。   东敖这个男人唐宋猜不透,但他做的所有‘错事’都是有着一定道理的,不管多么可憎,但在最后都能找到让人无法反驳的原因。   就连他对他做的一切,都有了一个解释,他说,他爱上了他……   合理却无法合情。   大战结束了,他们就要回到龙族,唐宋不知道,在单独面对东敖的日子,他要怎样度过。   那看似没有边际的队伍,此时只剩一个黑色的尾巴,他们对视了很长时间,也许是一个小时,也许更久。   白一鸣咳了几声,没人扶着他,他站的有些吃力,他的身体在晃,但是他没有跌倒,面对昔日的同伴,同事,白一鸣的笑有些牵强。   他们一同来到这个世界,却是做出了不同的选择,一正一邪,但白一鸣不后悔。   他的咳声越来越剧烈,白一鸣捂着胸口,它打破了这持续了很久的沉默。   “楚河,我知道,现在你很讨厌我,也不理解我所做的这一切,究竟为了什么。”   白一鸣淡然的笑着,这一刻,他终于解脱。   “我和你讲的我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经历,大部分都是真的,当然也有我添油加醋的成分,这么做,只是想引起你的好奇心,让你同情我,没有时间仔细分辨故事的真伪,还有,要隐藏一些事情。我是被人救了,救我的人,就是人族德高望重的利希尔院长。他替我说了情,并带走了我,因为当时,我喊出了只有我们才懂得的语言,汉语。”   白一鸣繁琐的故事,为掩盖事情,他怕他们注意这事,楚河还好说,他身边的那些人,都那么聪明,利希尔告诉过他,要提防,言多必失,所以他讲了很多无关紧要的东西。   他成功的分散了他们的注意力,这让白一鸣放了心,然后才有后面那一系列的事情发生。   “院长把我带到了一个只有在恐怖电影中才能看到的场景,一个被亡灵元素充斥的城镇。我很害怕。但是那宽大皮椅上的人告诉我,不用怕,然后把那半本手记给我,让我念出来。虽然奇怪这个世界上有汉字,但害怕战胜一切好奇,我一字不差的念给他听,然后,他没为难我,而是让我住在城镇中。我是人类,我无法承受那些亡灵元素,他怕我死掉,就给了我一些力量,让我可以不受到伤害。”   白一鸣最初的日子过的战战兢兢,他害怕极了,但他后来发现,也许事情没他想的那么糟糕……   “院长把我放到那里,就离开了。我不知道他们说过什么,但是,亡灵之王对我很好,他是我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对我最好的人。他会和我聊天,会让我讲地球的故事,他把我当成人,在他那里,我有足够的尊重,也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当我被一次次伤害到后,他给了我许多温暖,虽然他是亡灵,但他知道我的伤痛,也许觉得可笑,但是,他在帮助我重新振作,和恢复。”   亡灵之王偶尔会找他闲聊,那男人坐在宽大的皮椅上,他手撑着额头,假寐一般,他偶尔护提出一些问题,关于白一鸣的世界的,他也会让白一鸣给他讲过去的他,那些快乐,和不快乐的事。   亡灵之王静静的听着,他从不评价,也不参与,直到结束。   一次又一次,这让万念俱灰的白一鸣,想到了幸福,想到了曾经的快乐,在男人沉默的陪伴中,有了感激,也有了不一样的情愫……   所以当亡灵之王请他帮忙时,白一鸣没有迟疑。   在与楚河他们在一起的时候,看到那两匹狼对他的宠爱,他嫉妒,也羡慕,他也在幻想,如果他能和那个人也这样就好了……   虽然他是亡灵,但白一鸣不在乎。   他给了他新生,给了他希望。   他为他豁出性命,做任何事情。   “事情败露了,他想要的东西,我一样没有拿到手,我以为他会生气,但他没有为难我,我回去之后,还像以前一样,直到几日之后,院长出现了……”   利希尔偶尔会给白一鸣带来指令,在战场上,也会有亡灵将亡灵之王的指令传给他,白一鸣体-内有亡灵元素,在亡灵元素密集时,他能从空气中解毒。   “也许你会觉得恶心,但是我很庆幸,他没有死。他离开了这片土地,他回到亡灵界了,我是人类,我去不了那里,他遗弃了我,因为我一次又一次的犯错,不过没关系,我可以去道歉,乞求他的原谅,我愿意做任何事情。”   楚河从头到尾沉默着,有很多事情,他没弄清楚,有很多话,他也想问白一鸣,但此时,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没必要了,那些谜团,就这样过去,他不计较了……   对于白一鸣的憎恨,也就此了之,白一鸣错得很离谱,但从他的角度,他没有错,他只是想帮喜欢的人,做些什么。   道不同不相为谋,只是他们选择的,不是一条路。   白一鸣,他不管了,任他自生自灭,这算是楚河,对他最大的宽容。   虽然他曾经让他痛苦万分,他害死了傲雷,他让千冽险些丧命,也让青凛陷入孤立无援之地……   这些,楚河不计较了。   “如果可以,我很想和你们在一起,我们是朋友,是唯一的亲人,我懂的。”   白一鸣说着,看了唐宋一眼,他没看到谅解,男人淡淡的笑了下,这是他罪有应得……   白一鸣从袖子里拿出一直放着的匕首,寒光闪现,东敖淡淡的瞥了唐宋一眼,他没说话,但唐宋读到了责备,如果白一鸣对他下杀手,它逃不掉的……   因为他一直扶着他,即便灼炎在,他也没办法全身而退。   他还是太容易相信人了。   “楚河,唐宋抱歉了,我要去找他,他是亡灵,只有这么做,我才能再见到他,再见了,我唯一的亲人,我的兄弟。”   白一鸣说完,那锋利的匕首划过他的喉咙,血喷了出来……   他要说的,要告诉给他们的已经没有了,他独自活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任何意义,他不属于这里,没人可以接纳他。   在之前,他把那后半本手记给了唐宋,也许内容有真有假,他希望,对楚河还能有一些帮助。   这是他最后能为他们做的,一个歉意,一份愧疚。   东敖把唐宋拉走了,那恶人的下场,没必要污了唐宋的眼睛。   血腥味楚河已经闻习惯了,可这一刻,楚河差点吐出来。   他没有阻止白一鸣,白一鸣倒下时,那带着满足和憧憬的表情深深印在楚河脑海中,楚河不知道,亡灵之王是否会真的来接他,还是就任他死去……   不管怎么说,这是白一鸣自己的选择。   “走吧。”楚河的脸色不好,算算日子,也该是他有怀孕反应的时候了,他当过一次爹,青凛已经有经验了。   “回家了!”千冽搭在楚河的肩膀上,他痞痞的笑着,大战结束了,接下来,就是他们享受‘幸福时光’的时候了,而且楚河答应他了,也给他生一个……   嘿嘿嘿嘿嘿嘿……   听着千冽的傻笑,楚河无奈的摇头,他的胃很不舒服,不过此刻他却是神清气爽的。   那一身负担卸下,轻松许多,连呼吸都变得愉快了。   “回家,看儿子去。”楚河笑着,那若新月般弯曲的嘴角,带着无尽幸福。   他走在那两匹狼中间,虽然他们的誓言不多,但此生无悔,如青凛所说,生不离,死不弃,他们会一直在一起……   是甜,是酸,是苦,是辣,那是他们未来纠缠在一起的人生,彼此的故事里有着对方的名字,他的存在,一笔笔刻画着,永不褪色。    【正文完结】 后续 那些故事 第一章 打击过度 大战结束,短暂的休息后,他们便再次启程。 但这一次,不是开始,也不是完结,一个归程,却也是新故事的开端。 大战死了很多人,兽族的队伍也不如最初般庞大,不过那规模还是不小的,和队伍一起走,会浪费许多没必要的时间。 楚河已经有了怀孕反应,而且他归心似箭,想早日见到等在兽族的非离,这个想法,从与非离分开,直到现在也没有改变过。 所以三个人没等兽族大队伍,先行离开了。 他们还是坐着马车,和来时一样,只是回去的路要轻松得多,不用急着赶路,经过城镇时,偶尔还会进去逛一逛,给楚河买些东西,或是去放松一下。 这次回去,不知道多久才能离开兽族,所以沿途,楚河买了很多种子,他的麦子种植计划,一直搁浅中,这一次,他有足够的时间栽培,也可以种些其它食物。 楚河已经开始计划给非离做营养餐了,毕竟兽族的食物很单一。 他要让他的儿子成为兽族最强壮的。 这一路走走停停,一个多月过去,天气再度变得寒冷,他们也终于在此时,踏入了兽族的土地,堆到了部落。 楚河昏睡一路,那让人觉得寒酸的贫瘠的土地,今日却让楚河精神大振,顾不上驾车的千冽,他和青凛很不讲义气的抄了捷径。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大门,那些楚河不曾留意的东西,都让他倍感亲切。 此时的激动无法言表,但他们还是走了大门,没从空中直接进去。 没人回家会从窗户翻进去。 他们才一落地,正准备往里走的时候,一个小小的身影,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那小家伙鬼鬼祟祟的,四处张望着,那样子很像准备翻墙而入的偷儿……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下一刻楚河便走向那贴着几米高的栅栏板站着的小人儿。 楚河的身体挡住了太阳的光辉,小家伙只觉得头顶一黑,下意识的就想溜,但发现来人不是兽人,也不是任何一张他熟悉的脸后,那抬起的脚,又落了下去…… 那紧张兮兮的神情,立即变得异常骄傲…… 他背着又短又粗的小手,歪着脑袋,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楚河…… 乌黑的眼瞳贼亮亮的,带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老成,甚至还有些狡黠。 楚河简直不敢相信他看到的,那一瞬间,一个大男人在一个不足三岁的小鬼面前,彻底傻掉了…… 这个年岁的孩子,那眼睛里应该只有天真和纯洁,可他都看到了什么…… 那色咪咪的视线,和猥琐的中年大叔看到穿着短裙的少女时的样子没什么区别…… 楚河感到了不寒而栗。 那不详的预感让他很想调头就走。 这是那小家伙开口了,他咧嘴一笑,他嘴里那几颗参差不齐的乳牙格外明显。 小家伙的笑容很造作,一看就是模仿大人的,也让楚河看到了几分似成相识,好像在故意耍帅,引起别人的注意力…… “要不要,和我去喝一杯?” 小家伙自下而上的看着他,他挑着眼睑,那贼亮亮的眼睛流转出暧昧的光芒,他勾起嘴角,一个坏笑做的似模似样,小家伙说话时,那手还有意无意的在他被梳成一个小辫子的发中耙了几下。 肉嘟嘟的小手,手背上四个肉坑差点晃瞎楚河的眼睛,他的手很短,短到不足以够到发顶…… 可他的姿势,那流里流气的感觉做的恰到好处…… 小家伙吐字清晰,那字正腔圆的语调让楚河犹如五雷轰顶,好半晌都回不了神…… 男人欲哭无泪,他刚才说的,是搭讪的标准句。 楚河不懂,他明明应该看到一个带着可爱笑容,歪着小脑袋,那圆圆的脸蛋上透着粉光,然后问他一些很幼稚的问题的孩子,他听后会哈哈大笑,然后说童言无忌,这才符合眼下这小鬼的年纪…… 可这个,究竟是什么东西?! 他想说他也许是因为旅途劳累,所以产生了错觉,可小东西下一句话,就打消了楚河全部幻想…… “虽然你长得一般,但还说得过去,勉强符合我的审美标准。你怎么不说话?到底要不要和我去喝一杯,别浪费我的时间好不好。” 楚河的嘴角抽了又抽,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会有一个小鬼对他的长相品头论足…… 他向来很有自信的脸,在这小鬼眼里,居然是破格录取的…… 这一刻,楚河很想揍人。 见楚河迟迟没有开口,小家伙的耐性没了,他只是看楚河的脸还‘说得过去’,才‘放下身段’主动邀请,可这人不‘感激涕零’也就算了,还露出这么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他突然觉得,自己选错对象了,真是浪费他大好时光。 小家伙小心的瞄向兽族大门,他确定没人发现他的存在后就准备开溜,可他回头的时候,突然看到不远处,那一头高贵银发的男人…… 楚河觉得,小家伙那乌黑的眼睛锵的一下亮了起来,他蹬着那两条小短腿,蹭的从楚河身边跑过去了…… “美人!我叫非离,我是兽族的小小王子,将来兽族就是我的,我有身份,有地位,一表人才的。别看我还小,大家都说我是个美人胚子,我父亲是兽族第一大美人,我母亲好像也不赖……呃……总之都很优秀。你要不要试着和我相处一下,我很快就长大了,这时间不久,也就睡几觉,吃几顿饭的功夫,然后我们结婚好不好?我会对你很好的,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把兽族给你也可以,只要你喜欢,你乖乖地跟着我,什么都不是问题……” 楚河没有回头,脑后那一系列推销自己的话,楚河听的清清楚楚,若不是那幼稚的嗓音,楚河真觉得后面是一个纨绔子弟,在利用自己的身世背景夸大其词的骗无知少女…… 只是,那个在吹牛的人不是别人,是他们一年多没见的儿子,而他‘看上’的,正准备‘钓’到手的人,是他的亲爹…… 这个世界乱了,楚河很想哭。 他仰着头,对着天长长的叹了口气,他抹着眼角,但没有一点潮湿,但楚河知道,他的心正泪如雨下。 他心心念念,想要见到的孩子,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满腔热情,被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彻,从头到脚,小凉风飕飕的从骨头里往外冒…… “什么叫,你的母亲也不赖?” 冷冰冰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非离尽量抬着头,美人遮住了阳光,那光晕在他银色的发丝上镀上一层淡淡的光芒,非离从没见过这么美的人,美得那么不真实,简直就是画中人,比他的导给他画的美人好看多了…… 青凛的声音很冷漠,拒人千里的态度连成人都不敢太接近,但非离不怕,他死皮赖脸的贴着青凛站着,虽然他才过他的膝盖…… “导师说,我的母亲和父亲在人族,与亡灵战斗着,母亲的事情,他知道的很少,就没和我讲过太多。”非离诚实的回答着,由于他的身份特殊,他是青凛和千冽共同孕育的,所以他的导师并没有给他讲他父亲的特征和样子,只是讲了他们的故事,一些难以完成的任务,还有那坚韧不拔的性格。“美人,你叫什么,我很喜欢你,和我回兽族好不好?” 非离的回答,青凛还算满意,兽人对楚河保守的评价,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没人可以议论楚河的是非。 只是那后面的问题…… 那小鬼讨好一般的笑着,他贴着青凛,似在征求他的意见,也似在占他便宜,青凛并没有推开他,那冰冷的视线停在非离红润的脸蛋上…… “我叫青凛。”青凛淡淡道。 “青凛,真是好名字。”非离有模有样的摸着他光溜溜的下巴,须臾,那肉墩墩的小手突然停住了动作…… 青凛,怎么这个名字这么熟悉?! 他是不是在哪听过?而且经常听到…… “这个时间,你应该在学习,你可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何你会出现在部落外面?穆勒在哪?” 非离立即向后退了一步,他的表情从最开始的热情变为警惕…… 他的心里在拉着警报,他有不好的预感,特别是他导师的名字从美人那薄薄的唇中吐出后…… 他隐约觉得,他似乎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我想我应该和穆勒谈谈,你变成现在这样的原因,以及为何我会在这个时间,这个位置,看到你的出现。” 青凛提着非离的领子向门的方向走去,完全石化的小家伙连挣扎都忘记了,他咬着拇指,终于想起了‘青凛’是谁…… 后续 那些故事 第二章 遗传基因 “怎么不去看你儿子?” 千冽笑吟吟的看着在纸上乱画的男人,那天,楚河走时还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他不过晚到一会儿,楚河的态度就完全变了。 他怒气冲冲的,谁也不予理会,摔上房门把自己关了一天一夜,连晚饭都没有吃。 怀孕期间,楚河的脾气比平时大,千冽已经习惯了,但他不吃饭千冽很担心,可那一向宝贝楚河跟什么似的青凛,居然破天荒的默认了楚河的行径,并告诉千冽和其他人,不要去打扰他。 楚河需要冷静,这个刺激对他来说有点太大了。 楚河手里的笔啪的一声就摔到了桌子上,千冽那混蛋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那声音让千冽着实愣了一下,那一直背对着他的人,此时正怒气冲冲的瞪着他,那样子仿佛他们有深仇大恨一样…… 千冽摸摸鼻子,他不觉得他哪说错了,他也没有得罪他…… 楚河一直惦记着非离,好容易回来了,不但不去见他,还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害得他和青凛都没办法和他亲近…… 虽然他听说,他们的儿子,瞒着守卫在那近一尺厚的栅栏上掏了个洞,然后趁着穆勒不注意,上课期间偷跑不说,还在部落的栅栏外,调戏了他的老爹,青凛…… 非离是调皮了些,不过应该不至于楚河气成这样。 “那不是我儿子!”楚河重新拿起了笔,只是这一次他没在纸上留下任何记号,而是直接将笔折断了。 他很想问,他是造了什么孽,才生出那么个古灵精怪的东西! 还没满月,就学会了‘袭胸’,楚河觉得,那会儿他还小,非离当时的举动也许只是出于本能,对事物的需求而已。 可现在呢…… 该说他从小就‘天赋异禀’,只是他这个当爹的眼拙没有看出吗?! “你到底在气什么?”千冽把笔的残骸从楚河手里拿出来,他难免觉得好笑,非离的教育也许出现了问题,楚河觉得哪里不对,现在重新教导也来得及,犯不着一直和自己过不去,还一直气着,“青凛已经在和穆勒沟通了,也问了非离的其他导师,他这几天都在了解非离的学习情况,有青凛在,你放心吧。” “都是你的错!我就说遗传基因不好回影响下一代的,你看看非离成什么样子了,这根本不是教育的问题,而是他本身就是这样,本质懂不懂!遗传知不知道!他随根!原先只是猜测,但我现在敢肯定的说,非离一定是你的,你看他哪一点像青凛了!恶劣,真是太恶劣了,他的行径简直令人发指!” 压抑了几日的怒气,在千冽身上全数爆发,千冽被他数落的一愣一愣的,他无辜的眨着眼睛,完全不知道,该怎样回应楚河…… 直到他骂够了,稍微消了气,千冽才委屈的,看着楚河的脸色,小心翼翼的开口…… “楚河,我过去是做过错事,但那时,都是他们主动贴上来的,俱乐部也是蒂娜带我去的,一场交易,一个游戏,我从没有邀请过,或是对谁示过好,除了你之外,我想你应该懂的。” 千冽顿了顿,见楚河没有反驳,才把后面的话说完,“你什么时候见过,我不分对象,随便就去搭上谁,轻浮的决定,不计后果。我只对你穷追不舍的,但那是你,从一开始我就是认真的,我是兽族,我要为我说的话,做的事情负责任,我选择了你,我会为此努力,让你开心,或者去哄你。但我从没有冠冕堂皇的说一些一点内容都没有的空话,我也不可能‘随便玩玩’。” 千冽一席话堵得楚河哑口无言,千冽是坏了点,过去也荒唐了点,但他的行径和非离完全不同…… 非离那家伙,明明就是…… 突然,一个熟悉的场景从楚河脑中一闪而过,男人的表情瞬间凝滞…… 仿佛石化一般。 楚河再一次被雷劈了。 千冽刚想问他怎么了,就听到一阵敲门声,那声音很小,位置也很低,有点不太一样。 见楚河还没有恢复,千冽便替他说了声请进,门很快就开了,青凛站在门后,把着门把的,是他们翘着脚站着的儿子…… 那小家伙松开门,便拍了拍自己被拉开的衣服,整理好后,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青凛随后关了门,他站在门前,没有动。 “爸爸,非离知道错了。” 非离站在楚河面前,规规矩矩的给他鞠了个躬,那小小的脸上写满了认真,他很虔诚的道着歉。 “非离只是一时贪玩,就跑到外面去了,以非离现在的能力,根本没办法自保,尽管这是兽族的领土,但危机随时都会发生。我的命不止是我一个人的,还有爱着我的父亲们,和关心我的族人,我要为他们好好活着,照顾好自己, 等我长大了,强大了,就来保护父亲们,要守护族人,守护兽族。非离不再顽皮,要好好学习,听从穆勒老师和其他导师的教导,请爸爸相信非离,非离会改过的。” 非离这几句话说得有模有样的,倒是令楚河刮目相看了,以他这个年纪,能这么明确的表述出自己的想法,条理清晰的认错,实属不易。 他们的儿子,还是很聪明,很有天赋的。 千冽在那边也是双手环胸,满意的点了下头。 非离说完,便可怜兮兮的回头看青凛,他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闪烁着纯真,这一刻,他倒是很符合他的年纪。 楚河不知道青凛是怎么教的,让这个‘玩世不恭’的小东西几天之后就成长这么多,还有他们三人复杂的关系,非离刚才叫他‘爸爸’,还有那句‘父亲们’,他是怎么让这一岁多的小东西弄明白的。 楚河不由得佩服起青凛,那个男人,将‘父亲’的角色,扮演的很好。 楚河真的很好奇。 青凛的教育方式,不过楚河相信,以青凛的性格,是不会揍非离的,但他同时也觉得,非离更希望他揍他一顿,这样还能痛快点…… “去找穆勒。”青凛冷冷的吩咐,简单扼要,没有一个多余的字,这是要求,也是特赦,对非离的态度及道歉言论,青凛满意了。 非离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看到青凛那严厉的视线,便垂着头,灰溜溜的出去了,他临走前,还不忘看青凛一眼,不过后者对他完全不予理会,非离只能翘着脚去拉门。 “看来这小子,对青凛还‘念念不忘’。”千冽忍俊不禁,他贴在楚河耳边说完后,就跟着非离出去了,这几日青凛一直在检查他的课程,千冽还没机会和他单独相处。 他们走后,房间里只剩楚河和青凛,他们已经很久没单独相处过了,这样的日子,以后会多起来,大战结束了,他们有很多时间可以享受自由。 “我会教育好非离的,你别担心了。”青凛轻轻的扶在楚河的肩上,那修长的手指娴熟的揉按起来,他看了一眼楚河乱画的东西,忍不住勾起了嘴角,“虽然你与从前不同了,但怀孕的症状却没有因此而改变,还是不要太操劳的好,我不想看到你那么辛苦。” 楚河迟疑片刻,才把头点下,之前脑子里闪过的画面,让楚河惴惴不安,他在犹豫要不要说出来…… 千冽说得对,非离那样子不像他,楚河倒是想起了,他以前猎艳时的样子,他们两个,简直如出一辙…… 就连当初和青凛初遇时,他们的话说的也是惊人的雷同。 唯一不同的是,楚河在地球猎艳时没搬出那么恢弘的背景,逢场作戏,为省去不必要的麻烦,楚河不想让彼此有太多的了解。 只是他没有想到,他的这个‘优良传统’怎么会被非离继承了去…… 不是千冽的基因有问题,是他的遗传好不好…… 他没资格埋怨别人,他才是万恶之源…… 当他发现后,楚河真是无地自容,没脸面对青凛他们了…… 楚河在想,他是不是该承认错误…… “那个,青凛……” 楚河回头看青凛,他紧张的,可怜兮兮的样子,和刚才非离的样子是那样的相像,他憋着嘴,那眼睛也是泪汪汪的…… 那一回头的冲击力太大,青凛那黑色的眼瞳中,闪过一丝错愕,他从没发现,楚河还会有这个表情…… 这么无辜,这么可怜、 他当初很喜欢楚河丰富的表情,但这样子,他还没看过…… 那表情相当有趣,如果不是顾忌楚河的面子,他真想笑出来。 他很喜欢。 “非离一定要好好教育,还有,这个孩子,要从小抓起,我们胎教吧,千万不要让他再像非离这样了……” 楚河激动的抓着青凛的袖子,他用力的晃着,险些哭出来。 青凛好笑的点头。 “愿上帝保佑,这个孩子一定要像你多一些。” 楚河把脸埋在青凛的袖子里,他不是在往他雪白的法袍上蹭鼻涕,而是在祈祷,这个孩子千万不要再遗传他‘优良’的基因了,否则,他真对不起兽族的列祖列宗,他无颜面对江东父老了…… 他坑害了兽族的下一代,这个罪名太大了,楚河承担不起啊…… 如果一个个都这样,这让楚河情何以堪啊。 后续 那些故事 第三章 时间安排 非离的教育问题,楚河暂时放了心,有青凛在,他相信就算非离曾经走过一段‘弯路’,青凛也能把他‘带回正轨’,让他‘痛改前非’。 有了前车之鉴,非离那个反面教材摆在眼前,楚河决定,要好好教育下肚子里这个。 虽然他还那么小,但教育什么的从小抓起,只有利没有弊。 所以楚河拟定了一系列的胎教计划。 楚河对这类事情,一直都是一知半解的,他所知道的胎教,也就是听听音乐,讲讲故事什么的,但是这个世界没有音乐,也没有安徒生童话选…… 不过这个问题,楚河根本没必要操心。 那天在废弃城堡,还有基诺城镇,青凛那优美的吟唱迄今为止还萦绕耳畔,那声音直逼天籁,是楚河听过的最好的音乐。 那是青凛在使用禁术,但无论是音质,还是效果,以及听众的感受,都符合楚河对胎教音乐的要求,所以,楚河无视青凛那商量的目光,直接就拍板钉钉了。 至于讲故事的问题,就更简单了。 他直接交给了千冽,这对千冽来说并不难,他有那么多阅历,他曾遇到过的奇人趣事足够小家伙听到成年了,只是楚河要求,他的故事要向春晚的小品一样,积极向上,还要有很深的教育意义。 楚河提出的,有些为难人,不过那两匹狼,还是排除万难,满足了他的要求。 这种时候,楚河最大,他们也只能‘忍气吞声’了。 这天,楚河平躺在床上,青凛的手随意地搭在他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男人单手撑腮,那美丽的银发顺着他的手腕直直的垂落着,青凛从没尝试过在床上,使用禁术…… 还是这么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青凛想告诉楚河,吟唱禁术和唱歌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他根本不会唱歌,可是见到楚河那隐隐期盼的眼神,青凛只能默认了。 他选择的是没有任何杀伤力的光系禁术,这禁术可以补充体力,恢复战斗状态及疲态,虽然大材小用了些,但楚河高兴,他说对他们的孩子有好处,既然有这么好的结果,青凛就何乐不为了。 所以,每日下午,那悠扬的吟唱,便透过紧闭的门扉及窗棂,几乎传遍部落每一个角落,金色的光元素,与阳光交相辉映…… 楚河承认他的艺术细胞很少,与高雅情操完全不沾边,他很少做听歌剧一类的事情,仅有的几次还是陪着那些附庸风雅的女人,每每那时,楚河都是昏昏欲睡,索性他不打鼾,否则他的老脸早被丢干净了。 青凛的吟唱,过于繁琐的字意他听懂,那种感觉也和歌剧的效果也差不多,但楚河却没有一点睡意,他全神贯注投入其中,青凛结束很长时间,楚河还没能从那优美的声音中脱离,回到现实。 青凛很喜欢看楚河发呆的样子,特别是,他因他而发生的变化。 青凛手做梳子,轻柔的穿梭在楚河发间,他帮他整理着头发,也按摩着。 那力度不轻不重,青凛的手法,越来越好了,楚河觉得,已经超出职业按摩技师的范围了。 回到兽族,生活节奏不再像在基诺城镇时那样紧凑,他们的作息有了规律,也不用担心随时会发生危险,他们可以安稳的睡到天亮,没有担心,也没有顾虑。 第一个夜,盛怒中的楚河是自己度过的,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生人勿近’了。 青凛和千冽都有自己的房间,而后的几天,他们也没要求住在楚河这里,各睡各的。 他们每天都回来找他,有时一起,有时错开,但夜晚,都是楚河自己的。 他们房间的位置,离楚河这里不近,可以说是两个方向,这个距离对他们来说,并不遥远,只是几分钟的路程,他们随时都可以来。 那份和谐和融洽,也没因此有任何改变,仿佛他们已经习惯,也是一种默契。 分开了,却没有任何距离,反而更加紧密。 回来这些天,他们一直是本本分分的,没有奇怪的要求,享受战后的安逸,照顾楚河的起居。 不住在一起,但楚河的生活,还是由他们亲手打理的,不需要任何人插手,这已经成了习惯。 照顾楚河,还是他们亲自动手比较放心。 楚河翻了个身,他向后蹭了蹭,背部贴近青凛,那动作像一只撒娇的大猫,青凛的手让他清醒的意识有些模糊,很舒服,舒服的快要睡着了。 “我今天没什么事情。”青凛停顿了下,他依旧单手撑腮,只是另外一只手,在楚河的腹部上缓慢的揉摸着。楚河的肚子隆起来了,单用眼睛就能清楚的看到,算算日子,大概也有三个多月了,青凛还记得珊迪大婶说过,三个多月,就是安全期了。 楚河迷迷糊糊的点点头,他们是兽族王子,不像他这么闲,每天都有事情要做,他早就知道了。 最开始来到兽族的时候,他和青凛几乎见不到几次面,现在天天能见到,已经很不容易了。 “我和千冽商量了一下,我们住在自己那里。” 青凛的声音再度从头顶飘下,那冷冰冰的声音,此时倒很像是催眠曲,楚河点头的幅度越来越小,他想睡一下…… 他依稀知道青凛在说什么,听完之后,他还在心里嘀咕,他们不是已经这么做了,何必还再说一遍,青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 “我们偶尔,会来你这里‘分别’过夜,不会一起来,时间会错开。当然,偶尔也会一起住,你这里还比较宽裕,如果觉得‘施展不开’的话,也可以换张床。”青凛风轻云淡的宣布完这件惊心动魄的事情,其中他特意加重了‘分别’儿子,他说完,楚河很快又点了头,很显然他没注意青凛在说什么。 而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两人都在安静中度过,青凛继续摸着楚河的肚子,或是其他地方,很随意的动作。 楚河迷迷糊糊的,他隐约觉得,青凛这句话说的似乎有些不对劲,男人一边睡一边想,就在他的意识要彻底和他告别的时候,楚河猛地坐了起来…… 他背对着青凛用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回头看他,他的睡意全无,此时是那样的精神…… “怎么了?哪里不对吗?”青凛微笑着看楚河,很自然,也很亲切,和往常无异。 楚河抓抓头发,摇着头重新躺下,只是这一次,他再也睡不着了…… 青凛的意思,他弄懂了,以后他们要错开时间和他过夜,像以前那样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也不会杜绝,只是相对来说会少一些,在他们觉得时间或是气氛都对的时候,三人行什么的,楚河还是跑不掉的。 男人有很强的占有欲,动物更是如此。 所以在时间富裕的时候,他们会分别享用,但不排除他们想玩玩情调什么的…… 楚河知道,从现在起,他的夜晚不会安宁了。 他们很久都没做过了,而且他最近又怀孕了,那两个男人很本分,原来他们不是照顾他,而是‘处心积虑’的等待着…… 想到这,楚河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 不过这寒颤还没结束,楚河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 青凛刚刚,好像说,他今天都没有事情做…… 也就是说,他一直不会走。 那两个男人,在床上,这么长的时间要做什么呢…… 楚河突然觉得,这床是那么的危险…… 青凛那家伙,在含蓄的求欢…… 他完全没有防备,就这么稀里糊涂的…… 好像还点了头?! 楚河心惊胆战的,他在心里告诫自己冷静,他不能表现出一丝慌乱,等男人心神稳定后,楚河伸了个懒腰…… 他假装休息够了,他很‘自然’的拿掉了青凛的手,然后准备在不惊动青凛的情况下,爬下床去…… “楚河。” 可他才起来,青凛长臂一捞,就把他按回了床上,那么自然,那么顺手。 同样的姿势,没变的位置,只是这回,楚河是面对着青凛躺着的,他们一上一下对视着,青凛那长长的发丝,垂落在楚河肩上,弄的他有些发痒,不过此时,楚河已经没心思弄开它们了。 警钟长鸣。 “什么事?”楚河尽量自然的问着,他居然还笑了出来,他觉得他的演技真是好极了。 “我今晚留下来。”青凛平静的宣布着,就在楚河要想借口拒绝的时候,青凛又直白的补充一句,“我很想要。” 这一次,直入主题,没有任何婉转,人家坦诚相告了。 他的演技,根本一点用都没有…… 楚河欲哭无泪,他突然想起了这么一句话,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好猎手…… 只是现在,他们的身份反过来了,他这个‘猎手’被狼驯服了…… 后续 那些故事 第四章 撞个正着 “你不想做吗?” 青凛觉得,楚河这段时间,对这种事情都很排斥,他很怀念那热情的楚河。 还记得他们刚在一起时,楚河的主动与配合,还有那天在基诺城镇,他们在地上经历了疯狂一夜,青凛喜欢那样的楚河。 热情的,放荡的,让他恨不得就这么死在楚河身上。 “难道你没有觉得,很长一段时间,你都很冷淡吗?” 青凛一本正经的问法,让楚河连续咳了几声,他问的太突然,楚河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他怎么觉得,青凛有些幽怨呢…… 楚河要怎么解释,他不是性冷淡,也不是对他们失去兴趣了,只是那两个家伙太……生猛,他有些受不住了…… 还有,他们经常用各种手段对付他,还乐此不疲的,他一个人怎么是他们两个的对手…… 他折腾不起。 所以他能逃就逃,他同时对付两头野兽,太吃力了。 他回避的,只是这个。 “我……” 楚河刚想解释,青凛便封住了他的嘴,这个吻并不热烈,浅浅的,细细的,只是嘴唇的碰触,每一个位置,都轻轻的亲吻,慢慢的碾磨…… 青凛的鼻息洒在楚河脸上,汗毛跟着摆动着,楚河觉得痒,那痒由心底而发,让他在一瞬间软了,麻了,他懒懒的哼了声,那鼻音带着化不开的情欲,也让青凛忍俊不禁…… 对于他们,楚河的身体永远都是最诚实的。 “我没说不做。”嘴唇摩擦的时候,楚河把刚才被青凛打断的话说完,如果单独和他们一个人的话,楚河还是吃得消的,他不避讳这种事情,他很喜欢和他们做,前提是他的受得了。 楚河带着无奈的语气,让青凛轻声笑了出来,他摸到他衣服扣子的位置,那修长的指很容易的将它们一颗颗挑开,他还在缓慢的吻着楚河,后者也在若有似无的回应他…… 他们已经很久没能像现在这样,耳鬓厮磨,慢慢的做了。 好像从一开始就没有过。 那时青凛什么都还不懂,他做的只是遵循本能,初经情事,青凛很急躁,他们从没有慢慢的调过情,充分的享受一次。 这种调调的做爱,楚河不讨厌就是了。 狂野的,和温吞的感觉,都还不错,两种享受,两个味道。 “我会温柔些的。”青凛在楚河耳边,轻声呢喃,听到他的话,楚河忍不住笑出了声音,听到楚河的笑声,青凛也跟着笑了。他搭在他肩膀的手,开始向下摸去,从胸口,一直摸到变了形的腹部。 他们的孩子在里面,每次摸到孩子那还微弱的心跳,青凛就莫名的感动,他很想早些见到这小家伙…… “喂……”楚河懒洋洋的抓住青凛的手腕,此时男人的指尖已经探进了他的裤子,和他那半勃起的东西不足半寸距离,再向前一点,就碰到了,但楚河在这时阻止了。他单手解开青凛领口附近的扣子,手直接摸上了他的背,那温热的身体,还有那触感极佳的肌肤让楚河享受的眯起了眼睛,但他抓着青凛的手,却一直没有放开,“那个,你没忘记,在基诺城镇,你答应过我,让我做的事情吧。” 楚河提醒着,当时,他不想让青凛因为愧疚而做出让步,楚河喜欢公平,那趁人之危的事情他做不出,而且做爱这种事情本就是两情相悦的,一旦有一方因为某种目的而做些什么,那这事情就变了味道,楚河不喜欢。 那样的话,还不如不做,没意思了。 青凛没想到,楚河会在这个关头旧事重提。 他停顿分秒,那黝黑的瞳倒映着楚河勾起的嘴角,他亏欠锄禾,楚河的要求,他不该拒绝,他该满足的…… 不过…… “我答应你了。”青凛没有耍赖,他承认了,但他立即加了个但是,“可你拒绝了,我以为不想。” “鬼才不想,我只是那天不想,我现在很想。”楚河纠正,并明确地表明自己的立场,他觉得现在的时机好极了,青凛是时候履行他的承诺了,他笑眯眯的,有种胜券在握的感觉。 “我当时,很有诚意,”青凛不疾不徐的说着,他并没有因此而尴尬或是有一点不自然,他依旧摸着楚河,就连他的笑容,都丝毫没受到影响,“不过,这根本不是弥补的方式,我不想对你敷衍,你的拒绝,让我想了很多,这种方式,不适合我们。太做作,太虚伪,也太生疏,我不想让我们,越来越远,连做这事,也是有条件的。” 青凛这话,绝对不是在找借口,也不是在哄骗他,楚河看的出,青凛是认真的。 正因为他认真,所以楚河才感觉到了希望破灭。 青凛一直在弥补那时他对他的伤害,青凛做的,他都看到了。 他很感动,但有的时候,他觉得青凛太死板了,认准一点就坚持到底,他不懂变通,就像现在…… 他很想说,这种弥补方式很好,他很容易满足,他不挑剔。 他的要求不高,没那么多讲究,但青凛的表情让几欲脱口的话,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楚河真悔啊,当初,他就该‘趁人之危’的,早知道他就不当什么君子了…… 现在他的肠子都悔青了。 “而且,你现在怀孕了,珊迪说,你不适合剧烈运动。” 青凛轻飘飘的一句话,给楚河完全判了死刑,连上诉的机会都驳回了,与此时满面笑容的青凛相比,楚河觉得,自己一定是乌云罩顶…… 这句话,多么的冠冕堂皇,楚河怎么觉得,青凛在诓他呢…… 剧烈运动,谁说在下面的人,就不剧烈了…… 可楚河的反驳,和他咸涩的泪水,都被青凛一并吞了下去…… 楚河能做的,只剩呻吟。 青凛托着他的后脑,将楚河抬起,他的手很快,三下两除二就把楚河剥了个干净,青凛说到做到,他的动作很温柔。 但很迅速。 他分开楚河的腿,让他盘在自己的腰上,他挤到他腿间,紧密纠缠的舌头从口腔中滑出,微凉的空气和唾液一起被他们吞了进去,楚河的肚子大了起来,他不敢太用力的抬腿,他就用自己的腿,在青凛身上磨蹭着…… 挑他的敏感处下手,楚河很清楚,青凛哪里容易兴奋,他喜欢哪里被碰到。 他们已经在一起这么久,孩子都有两个了,对彼此的身体都了如指掌,甚至比了解自己还要多。 虽然有点不甘心,青凛四两拨千斤的驳回了他想反攻的想法, 但楚河不会轻易放弃,他有锲而不舍的精神,在以后的日子里,楚河一定会想办法,压他们一次,青凛和千冽,他都不会放过…… 不过,得等他的肚子下去之后,再过几天,他真的就不适合‘剧烈运动’了。 来日方长,他得从长计议,现在,楚河的全部心思,都被青凛的手,他的吻勾去了…… 青凛的每一个动作都牵动着他的神经,让他心潮澎湃欲罢不能…… 青凛那薄薄的唇,喊着他的喉结辗转吸吮后,便一路向下,青凛已经习惯用嘴帮楚河弄,并乐此不疲的…… 楚河一直觉得青凛不适合做这种事情,他那么高贵,那么完美,但随着他的技巧越来越好,楚河也就应付的告诉自己,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每个男人都会做,青凛也是个男人…… 很正常。 青凛的下颚碰到一个温热的物体,那原话的前端触感极其细腻,仿佛最上乘的丝绸,青凛轻轻吻着楚河凸起的小腹,优美的唇像在进行某种仪式般,很慢的吻向那昂扬的顶端……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 敲门的声音很小,完全被他们的喘息盖过了,极其投入的两人根本没有发现…… 等他们注意时,那被人敲了很久的门,自己开了…… 非离翘着脚,双手还在门把上,他的身体拉成了一条直线,原本好奇观望的眼睛,在一瞬间瞪得浑圆…… 他连手都忘了松,一脸茫然的看着床上交叠的人…… 幸亏青凛还穿着衣服,下面的楚河虽然全裸,但非离能看到的,只有他那两条修长的腿,虽然姿势不雅,但重点内容,还都没有泄露。 在门开启的瞬间,青凛便立即回神,虽然迟了一步,但他还是在第一时间,用被子遮住了楚河的身体…… 然后父子三人,就在那大眼瞪小眼,各自想着自己的事情,谁也不说话。 后续 那些故事 第五章 父子互动 “有事?”青凛面无表情的做起来,他单手拢着被楚河扯乱的发,也没管领口解开的扣子,像没事发生般,从楚河身上翻下来,优雅的走下了床。 青凛的动作很潇洒,也很自然,他一边拨弄着头发,一边扯着自己的领子,他没有系上,只是把衣服的位置调整好,也像是故意拉开,好方便透气一样。 整个过程,青凛都是当着非离的面,没有一点避讳或是尴尬,他的角度找的很好,巧妙的挡住了非离的视线,楚河的情况,那小家伙一点都看不到。 见青凛靠近,非离才后知后觉的答了句,他答得有些不情愿,似乎对于青凛的阻挡十分不满,“穆勒说,我今天可以休息,所以我来看爸爸。” 小家伙心不在焉,也想推开青凛,他那贼溜溜的大眼睛不死心的一个劲往楚河那里瞄,可他什么也看不到,只有青凛那雪白的长袍…… 最后非离不得不失望地叹口气,他刚想抱怨,突然想起了现在的情况…… 非离暗叫糟糕,低着头迅速调整自己的姿态,再一抬头时,那原本哀叹惋惜的表情,已经被天真无邪取代…… 刚才的‘看呆了’让他巧妙的变成‘惊讶过度’。 完美的变化,那小家伙已经轻车熟路了,一直看着他发顶的青凛根本没有发现。 “父亲,我可以留下吗?”非离小心翼翼的征求着。 自从青凛他们回来以后,非离一改顽劣,每天都认真地学习,他的转变已经让穆勒感激涕零了,秉承着奖惩分明的理念,穆勒决定让他休息一天,顺便让非离和楚河他们培养下感情。 毕竟分开时非离还小,现在难免会有些生疏。 青凛明白穆勒的用心,他也曾经示意过,让非离经常和楚河接触,尽管那小家伙打断了不该打断的事情,青凛也没有让他离开,男人点头示意,“你可以留下。” 非离的表情立即像得到特赦般,他想欢呼,但对看着青凛,那小家伙还是按捺住了,他恭恭敬敬的鞠了个躬,然后说了声谢谢父亲。 很有礼貌。 窝在被子里穿衣服的楚河,听到非离礼貌的回应,难免觉得欣慰,同时再度佩服起青凛的教育方式。 这么短的时间,就让非离那顽劣的性格有了彻头彻尾的改变。 非离脚边,放着一本厚厚的书籍,相比是他为了开门,就把书暂时放到了地上,得到了青凛的允许,小家伙捧起书页厚度和他胳膊粗细差不多的书,用小屁股顶上了门。 那书很重,非离用两手捧着还有些吃力,他的身体摇摇晃晃的,青凛并没有帮忙的意思,非离也没想得到他的帮助,他自力更生,把那厚重的书本放到椅子上,然后自己爬上去,又送到了桌上。 “穆勒说,我今天要把这些背下来,他明天会检查。”非离说着,便在书页上比划了一下,钻出被子的楚河刚好看到他这个动作,那白皙的小手和泛黄的纸张成了鲜明的对比,非离随意比划那一下,比一本普通的小说要厚得多,楚河觉得,他当初学习时,都没有像非离这样,有那么繁重的功课。 因为身份的不同,非离注定要比别人多下功夫。 想必,他们的父亲也是这样过来的。 因而才能这样优秀,如此耀眼。 与此同时,楚河终于可以理解,非离经常偷跑的原因了,他还那么小,才一岁多,正是无忧无虑,只想着玩的时候,可他却背负了这么多…… 他也明白了,为什么当皇上的心情都不好。 他曾经羡慕过,做皇上多幸福,整个天下都是他的,后宫还有数不胜数的妃嫔美女,他万人之上,唯我独尊。 可高处不胜寒,从非离身上,楚河明白了一个他曾经不以为意的道理,想成为一个王者,要付出多少,从出生起,就和一般的孩子不同,他们最先失去的,就是童年。 这是非离的宿命。 非离没用任何人督促,和青凛简单的说明后,便翻开楚河看着都觉得累的书,他跪在椅子上,认真地读了起来。 难以想象,这小东西才这么一丁点,可他的脸上却带着老成和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稳。 青凛随手扯了个垫子放在非离身下,这样那小家伙可以坐着看书了,他的胳膊很短,那手却有模有样的扶着书,看完一页,便轻轻翻开。 青凛靠在桌子上,非离看的是魔法书,他会在适当的时候,提出一些问题,非离偶尔会思考一下,但大部分时候他都流利的答出了。 有时候,非离也会指着不认识的字问青凛,他毕竟还小,一个人想看懂那么复杂的魔法书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看着那相处融洽的父子,楚河的表情有了一瞬间的缓和,只是一下,随即又绷了起来。 非离的属性,一直是他们关心的,楚河曾天真的想过,知道他是什么职业,也许就猜得出他到底是哪匹狼的种,可是,非离的测试结果,却是让他们大惊失色。 夜狂没有等到非离的测试天赋就离开了,他也不清楚那小家伙到底是什么天赋,直到青凛问了穆勒,也再次确定…… 非离的属性,很不稳定。 从测试天赋到现在一直都是。 青凛说,测试那日,水晶球根本无法清晰的显示出结果,各种颜色混为一起,时而浮现,时而消失,战士和法师的天赋都有。 兽人想靠近观察,想得出结论,可这时水晶球上突然什么都没了。 反复试了几次,都是这样。 青凛带着非离去测试,结果也是一样,连他也分不清楚。 随着非离一天天长大,那力量也是时有时无,非离偶尔会使用魔法,也会露出战士的天赋,维持的时间或长或短,让人摸不清楚。 听到这里,难免让楚河想起了天龙八部里的段誉,他那时隐时现的武功…… 非离这样,让他们很担忧。 楚河曾不止一次想过,既然非离的属性无法确定,不如让非离自由了,他还那么小…… 可他同时也懂得,自古慈母多败儿,他的怜悯很可能日后要了非离的命。 这个世界,不是和平年代。 非离只是辛苦了些,千冽却在那么小就过上颠沛流离的生活,比起千冽,非离还是幸福的。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 非离注定不能像地球上的孩子那样,无忧无虑的背着小书包去幼儿园…… 青凛难得空出的下午,就这样被非离占用了,他们并没有觉得懊恼或是遗憾,能和儿子互动比什么都重要…… 可他们这份心情,只持续到晚上。 三个人在楚河的房间吃了晚餐,非离的食物是牛奶和软面包,还有碎肉,这比楚河想象的要丰富一些。 吃完饭后,青凛本准备让非离回去,可非离却可怜巴巴的抓着楚河的衣摆,乞求一般的看着他,问他,他能不能和爸爸一起住…… 这一次,他的目标选的是楚河,不是青凛。 在孩子那热切期盼的眼神中,楚河没有任何悬念的心软了,他点了头,在抬头的瞬间,他看到青凛的表情,有些不好…… 他说他要留下过夜。 他的火也起了。 他忍了一下午,本来想晚上和楚河温存的,可是,楚河居然点头了…… 青凛此时的心情,不能只用失望来形容。 其实楚河答应完也后悔了,但话已出口,他不能在孩子面前言而无信,虽然他同样也想把那件事情继续了…… 今晚,他们只有忍耐…… 来日方长,那就,明天再做吧。 晚上,非离睡在他们中间,一岁多的孩子大部分时间仍在睡觉中度过,可非离却已经有了自己的作息规律,他一整日没有睡,到这个时候,那古灵精怪的小家伙,终于耐不住疲惫,说这话的功夫,就睡过去了。 房间里黑漆漆的,楚河和青凛没有这么早睡过,各在床的一边的两个男人,都没有睡意,他们的眼睛瞪得浑圆,那心,也是一直没有平静下来…… 须臾,青凛那淡然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寂静,他的音量不大,是刻意压低的…… “楚河。” “嗯?” “你睡了吗?” “还没。” “我睡不着。” “那我们聊天。” “……” “青凛。” “嗯。” “我找不到合适的话题。” “……” 又是一连串的寂静。 苍白的对话,没有一点实质内容,楚河觉得,他们两个这样,很无聊…… 但又都睡不着,心里痒痒的。 “楚河。” “嗯?” “过来。” 楚河愣了一下,然后便看到,黑暗中,青凛坐了起来,楚河迟疑了下,很快便配合的坐起。 怕惊动非离,楚河就小心翼翼的凑过去,他刚想问青凛要做什么,青凛突然勾着他的脖子,稳稳地吻上了…… 楚河僵住,他推青凛,可那家伙纹丝不动的,顾忌非离,楚河最后只能提心吊胆的与青凛接吻,两人唇瓣摩擦和吸吮的声音,在夜晚格外明显,他们又是搂在一起的,非离的空间变的很小…… 很快,空气中弥漫出雄性发情时特有的味道,那麝香味,让楚河有一瞬间的恍惚。 “跟我来。” 青凛分开两人粘在一起的唇,率先下了床。 后续 那些故事 第六章 偷偷摸摸   黑暗中,楚河目送青凛进了浴室,楚河有了暗系魔法,即便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中,也不影响楚河的视力。   楚河犹豫着要不要和他进去,他知道青凛要做什么……   男人怔怔的看着非离的睡颜半晌,他的内心在激烈的斗争着,小家伙累了,睡的很实……   他离开一下,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想了很久,楚河才拉开被子,临下床前,还不放心的看了非离一眼,但那小家伙还是那样子,睡的香甜,连姿势都没变。   楚河心一横,便小心翼翼的推开了浴室的门。   浴室里没有开灯,他四处张望着,刚想喊青凛,门后便伸出一双手……   捂着他的嘴巴,揽着他的腰,很粗暴的把他拉到一边。   这情景,和片子上经常演的入室强暴是那样的相像……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感觉,楚河并没有反抗,他任由青凛将他压在墙上……   “你现在怀孕了,在这做有些辛苦,抱歉了。”   青凛说着,就去咬楚河的耳朵,他等了那么久,好容易才有机会,他慢慢温存的计划被打乱了,现在青凛只要能做一次,就很满足了。   “就一次,我尽量快点。”   楚河没说话,他用力咬着嘴唇,两个小臂都横在墙上,头靠在上面。   他感觉不到凉,身后男人那火热的肌肤,让他那没有压灭的火在一瞬间焚烧起来……   青凛褪下了他的裤子,他的腿被拉开了,青凛很快就贴了过来,他的动作很急躁,抚摸他的力气也比平时大的多,又掭又掐的,楚河的肉都被他捏了起来,那手掌揉捻着,带着痛感,也有快感。   下面凉飕飕的,宽大的衣衫还套在身上,那布料根本无法阻挡青凛的动作,楚河现在和脱光了没什么区别,青凛想摸哪就摸哪……   楚河很想让青凛慢一些,他太急了,可青凛的动作和他的唇扰乱着他,楚河怕他一张嘴,吐出的全是呻吟……   不能吵醒非离,尽管是在浴室,但这一道门阻挡不了什么,虽然那小家伙还小,但他毕竟是兽族,他的耳朵很灵敏的……   他的耳朵被青凛舔的湿哒哒的,他一放开,那凉意让楚河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男人那比常人尖锐的犬牙咬着他的肩膀,楚河眼角的余光能看到自己像猎物一样被青凛撕扯着……   很野蛮的动作。   但青凛的舌头,却一直在舔着他,咬哪舔哪,有时还很用力的吸吮。   那吱吱的声音让楚河头皮发麻,也让他心跳加速,在黑灯瞎火的浴室里,两人偷偷摸摸的在做爱,有几分偷情的味道,比那日当着千冽的面做还要紧张,也更激动……   楚河觉得,除非是和千冽在一起,他和青凛,单独在床上做的时候,是那样的少……   青凛一边舔咬着他,一边搓他前面,青凛的动作依旧粗暴,那敏感跪弱的地方,在他手里哆哆嗦嗦的站了起来……   他像揉面一样,两个手掌压着,来回搓动,那动作从最开始的有些费力到现在的极其顺畅,楚河知道,那是他分泌出的东西起了润滑作用,这种揉法,他坚持不了多久……   青凛的睡袍在楚河身上一点点蹭开了,他们的身体一直贴在一起,当那层布料离开后,青凛的下腹和他后面真实碰触的感觉,让楚河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   青凛在他股间磨蹭着,那同样坚挺的东西似乎要将他的皮肉蹭破,或者是被他的温度灼伤的,青凛的裤子很快也掉下去了,股间突然一热,那异样的湿热感让楚河条件反射的想躲……   青凛拉着他的腰,不给他躲闪的机会,他空出一只手,在磨蹭的同时,伸进去两根手指……   楚河那里已经很湿了,青凛很容易就进去了,由于他是站在他后面,那手指是向下弯曲的,他在他的身体里分开手指,并不停的向外扩张着,他的动作幅度很大,那暧昧的水声在浴室里和楚河的喘息夹杂到一起……   青凛狠狠的抠着,那层柔软的内壁几乎要被他戳破,两根手指到处乱撞,按的楚河一阵阵痉孪……   被疯狂的刺激着敏感处,楚河痛苦的摇着头,太快了,也太刺激了。   即便青凛没有告诉他,他湿成什么样子,楚河也知道……   温热的液体和平时不同,居然顺着腿根流了下来,那缓慢的速度,略显粘稠的感觉,让楚河没办法欺骗自己……   他们都没有射,而且这东西比射出的要稀释的多……   他第一次,湿到这种程度。   这让楚河觉得很难堪,他夹着腿,企图不让青凛发现……   青凛没嘲笑他多此一举的动作,他知道楚河已经准备好了,他为他兴奋,青凛很高兴……   他抽出手指,那被楚河弄湿的手掌贴在男人的臀瓣上,青凛用力一捏,他比常人要粗壮许多的东西,直接进到最里面……   楚河几乎完全贴到了墙上,但他的屁股是翘着的,为方便青凛的进入,也怕撞到他的肚子,在青凛撑开他许久没用的甬道的瞬间,楚河的眼睛刷的红了,视线模糊,温暖的感觉从他们连通的地方,逼到眼角……   眼泪差点就这么掉下来。   他的胸口涨涨的,仿佛要有什么把他撑爆一般,楚河很想叫出来,但顾忌非离,他只能忍耐着……   青凛倒没有这个顾虑,他只是怕伤到楚河肚子里的孩子,所以他的动作幅度不是很大,但却很用力,每一次都进到最里,在就要脱离楚河的身体时,又把那楔子一样的东西嵌进去……   那种摩擦更加细致,也更全面些,他每一个地方都能让楚河碰到,也能更深刻的了解楚河的变化……   湿润,紧致,紧密的将他包裹着,那里还在蠕动着,那触感仿佛要将他融化掉……   这比疯狂的做,还要让他亢奋。   这种不算太快的动作,反倒让楚河的哼声越来越大,他清楚的感觉到青凛那大家伙的形状,就连他的神经也能感受到他每一次脉动,和那澎湃热度,这感觉快要把楚河逼疯了。   他摇晃着脑袋,在青凛重重的撞到他体内的敏感点时,楚河干脆捂住了自己的嘴……   他将他的声音全部阻挡了。   青凛见状,压着他的手又重了几分,进入的速度也比刚才快了许多,肉体相撞,那啪啪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着,楚河已经没心思让他慢一点了,他只要不叫出来就可以了……   “真热……”   青凛称赞着,楚河的身体越来越热,现在有些发烫了,这也许是吞下火卵的原因,每次做时,楚河的身体都比前一次要热一些,这种热感,让他恨不得把整根东西,连同下面的一起送进楚河的身体。   要多少,都不够。   青凛那银发晃动着,他的睡袍已经滑到了臀弯,他闭着眼睛,下颚直到锁骨描绘出一道完美的线条,他的皮肤在黑暗中似乎发着淡淡的光芒,汗水悄然凝结,若泪珠般落到楚河背上,青凛猛的挺腰,然后把楚河抱到了怀里……   就这么紧密相连的转了个身。   楚河嘴巴闭的很紧,青凛啃着他的唇瓣,将他托高,让他夹住自己的腰,那粗壮的东西狠狠向上顶着,好像要将楚河弄坏一样……   楚河双脚离地,那悬空的感觉让他很不安,他身后就是墙,他无路可退……   楚河抠着青凛的肩膀,那指甲已经深陷他的皮肉,快感淹没一切,他们此时顾不得其他事情了……   只想更深切的拥有彼此。   今晚,青凛只做了一次。   尽管他意犹未尽,也还没有充分享受到,但考虑到楚河的身体状况,和房间里的非离,他也只能作罢。   这是浴室,青凛还是有理智的。   做完之后,楚河已经累的不想说话了,怀孕后的他体力不如从前了,即便有了秦箫阳的力量,这种时候他也得靠青凛帮忙……   楚河最后是被青凛抱回去的,他的腿已经软了,脑袋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楚河就完全不知道了…… 后续 那些故事 第七章 欲哭无泪   楚河睡的很沉,他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在他胸上抓来抓去,昨夜他累坏了,所以连眼睛都没有睁,本想等那手识趣的离开,可是对方的动作愈演愈烈……   楚河实在不想动,最后他不得不很不爽的去拍那乱吃豆腐的手,也许是位置不对,楚河什么也没拍到,他也没有多想,翻了个身,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   “青凛,别闹,我好困……”   那手并没有因此停止骚扰,他继续摸着楚河,揉揉捏捏的,把他的衣服都扯到了肚子上……   “我都说了,不要闹,困死了!”楚河有些不高兴,他呵斥着,那声音带着浓浓的不满。昨晚折腾了那么久,他没有青凛的体力,特别是现在他还在怀孕期,现在他要累死了,他很想睡……   手的主人没吭声,还是揉啊揉的,那坚韧不拔的性格,让楚河差点磨牙,他很想骂人,可在这时,他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   青凛的手,怎么缩了那么多……   这个手都贴在他的胸口上,也就勉强覆盖住了凸起周围,根本没办法完全托住,青凛的手那么大,一下子就全罩上了……   也就是说,这手根本不是青凛的。   “父亲很早就走了,他说让你多睡一会儿。”   尽管脑子还晕乎乎的,楚河立即睁开了还略微带着血丝的眼睛,他条件反射般的弹坐起来,一脸惊恐的把领子扯到胸口。   非离跪在床上,他穿着宽大的睡衣,那衣服很大,像裙子一样。小家伙的袖子都挽了上去,他贴在楚河身上,那两个小短手还保持着揉捏的动作……   连分开的手指都没有合拢。   楚河起的太突然了,他来不及收回去。   窗外,还有稀薄的雾气,阳光在努力的驱散云层,早起的兽人们忙碌着,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色。   窗里,父子二人坐在床上,对视着,死一样的寂静……   谁也没说话,非离的手始终也没有放下。   楚河还死死揪着他的领子,那架势好像非离随时会化身饿狼扑上来一般,他一脸防备,还有说不出的错愕和挫败……   几分钟后。   “怕什么,只是摸两下而已。”非离觉得,楚河有点太大惊小怪了,这没什么。   楚河的嘴角抽搐了,这小鬼在说什么……   他们是父子,他不是餐厅的侍者,非离也不是摸女店员屁股的老色鬼……   “非离!”楚河吼。   “我在这儿,听的到,你小声些也可以。”非离提醒。   “你从哪学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那该死的摸法,还有他超级淡定的表情。   “穆勒说我天资聪慧。”   非离一句话,让楚河气结,他完全不知道要怎么接下去,他一个大男人,被小鬼捉弄成这样。   楚河无语问苍天了。   非离拨着自己还没到肩膀的头发,他没理会那打击过度的男人,若有所思的沉吟一句,“这感觉我记得,我应该是摸过……”   楚河被他一句话拉回了理智,他不可置信的挑了挑眉毛,他说他记得,那时非离还没满月,他怎么会记得那种事情……   对于童年的记忆,楚河很模糊,他能记得的有价值的东西太少了,也许这就是兽族和人类的区别,他们的成长比人类快,记忆力也相差很多。   等等!   这小鬼记得手感,他却忘了他的爹的长相,这叫什么狗屁记忆力?!   楚河嘴角气的抽筋,他很想揍人……   “手感还不错。”非离做出了这次“调研”的总结。   楚河暴走了。   他刚想摔枕头,非离那贼亮亮的眼睛突然转向他,让他将举起的手硬生生的顿住了……   “喂,我是怎么来的?”   “哈?”楚河愣了下。   “穆勒说,男人不能生孩子。”他的三个父亲都是男人,非离对自己“生产厂家”表示怀疑。   非离的这个问题,楚河曾经也提过,只是他那时比非离大的多,他还记得母亲的回答,她笑着对他说,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曾几何时,楚河以为他和悟空是用同一种方式来到人间的,直到他长大,才知道原来他和悟空根本不是一回事。   楚河很想用母亲当时的答案敷衍非离,反正他长大也就知道了,可那古灵精怪的小鬼直白的视线让楚河无比心虚,他很快落下涔涔冷汗……   那小鬼在警告他。   他不是那么好骗的。   他面前,是一个一岁多的小鬼头,可楚河现在,突然有种想要逃离现场的感觉……   在非离的“逼视”下,楚河连鼻翼上都是细小的汗珠……   楚河心急如焚,也心慌不止,他的心里乱成一锅粥,他逼自己赶快想出答案……   他很着急,那视线不由自主的向下望去,他看到他突兀隆起的肚子……   非离也跟着楚河低下头,他同样也看到了……   “又有了?”非离平静的问。   脑子里一团乱的楚河下意识的点了下头,并嗯了一声,随即他发现不对,当他想补救时,非离已经露出了然的神情了……   从惊讶到愤怒,再到现在的欲哭无泪,楚河的早上,很精彩。   “男人可以生孩子吗?”这个问题,是非离这一早上,唯一“单纯”的。   楚河摇头,他表示穆勒说的对,他也想解释他这样的原因,可非离并没有等他说出来……   “因为你会生孩子,摸起来也不错,所以父亲才选择了你吧。”   这一句话,让楚河五雷轰顶,这才过他的膝盖的小肉球在说什么浑话?!   这种事他都难以启齿,可非离却说的这么顺畅……   而且,他们的关系,被非离说的,有些太不堪了……   “昨天我来的时候,你们在做什么?”不等楚河恢复,非离下一个问题又劈头盖脸的甩了过来,这些问题,一个比一个“尺度”大……   楚河很想结束这种一问一答的对话方式,虽然他从头到尾也没答上几句……   可是这个问题,他再不答的话,非离不知道又会问什么出来……   大人的颜面,还是要顾及的。   “青凛在……帮我按摩,我有些不舒服……”楚河的解释苍白无力,没有人会光着身子叠在一起按摩,他不知道非离看去了多少,但此时,楚河只能这么说。   非离歪着头切了一声,那样子和千冽经常做的动作简直如出一辙,那一瞬间的重叠让楚河愣了一下,那小鬼根本就不信这种骗小孩的话,虽然他本身就是小孩,“那晚上呢?你们也去‘按摩’吗?到浴室去?”   这一次,楚河的冷汗是真的落下来了。   “你的声音还不赖,算是我的听过的最好的了。”非离说着,就下了床,他将那已经承受不住接连打击的可怜男人留在了床上。   非离的不吝夸奖,楚河那张老脸彻底没地方放了,他被他的儿子,在这种事情上,称赞了……   “你再睡一会儿吧,昨晚那么‘辛苦’。”   非离自己换着衣服,并“体贴”的嘱咐楚河一句。   男人差点就这么落下眼泪,他是做了什么孽,才生出这么个东西……   非离去洗漱了,男人傻愣愣的坐了很长时间,这个早晨的打击,太大了。   他顾不得正在叫嚣的腰,更没心情责备非离或是骂他一顿,楚河拼命反思着,在怀孕时候他做了什么要命的事情,才让非离的性格变成这样……   可是他什么也没做,只有战斗。   难不成是那阵子做的太多了……   想想也没有几次啊……   不管怎么说,现在开始禁欲,除了健康向上的话题,他什么都不想,不做。   禁欲!   楚河摸着肚子,这个孩子,他一定要好好教……   楚河再一次在心底发誓。   可是非离该怎么办……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楚河想着,话竟然自己问了出来,这时非离刚好推开浴室门,他听到楚河的问题,那还溜溜的眼睛转了过来,见楚河顶着一张苦瓜脸,“安慰”道……   “你也不用太过自责,这个问题我也想过,穆勒说的天生我想有一部分原因,再就是,你不觉得我的名字很奇怪吗?非离,非礼……要怪,就怪给我起名字的人,他是怎么想的。”   非离说完,就走了。   留下一个泪流满面的男人,非离的名字,是他取的。   难不成……这都是他的错……   作孽啊! 后续 那些故事 第八章 一个意外   非离在青凛面前,乖巧懂事,在千冽面前,顽皮淘气,但在他面前,就是原形毕露……   自从那天早上之后,楚河突然发现,非离对他,是两种态度。   只要有外人,或是那两匹狼在场的情况下,非离就是礼貌谦逊,懂事的孩子。   而他们单独相处时,那小鬼顽劣的性格就露出来了……   非离顶着两张脸,两个性格,连楚河都不得不佩服他变化的速度,还有高超的演技。   这件事情楚河没有告诉那两匹狼,他想了解非离,这小鬼性格变成这样不会没有原因。   什么天资聪慧,和名字的问题都只是强词夺理。   他要找到真正原因。   而且,楚河始终觉得,不管非离看起来多早熟,他终究是个孩子。   就这样,时间匆匆走过,楚河的肚子也越来越大,一切都顺风顺水的,兽族前去基诺城镇支援的队伍也回来了。   失去了一些人,但对兽族来说,没有任何变化。   他们的首领也是如此。   夜狂还是老样子,这场大战对他来说似乎没有一点影响,不管死了多少人,也不管他失去了谁,包括傲雷的离去,也不曾让他变过。   他依旧严谨严肃,处理着兽族的大小事务,忙碌或是悠闲,那男人始终如一。   楚河很少能见到夜狂,他毕竟是一族之首,但少有的几次见面,也让他留下了无法磨灭的记忆……   看到那样的夜狂,楚河不知怎的,居然感到了心痛,他不信傲雷的死对他来说没有所谓,他们是兄弟,至亲。   而且,傲雷一开始就没隐瞒过他的感情,到后来他们还发生了关系。   单纯的亲情已经变质了,解释不清了。   他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忘记。   一点都不在乎。   那男人太逞强,太压抑,他应该发一泄出来……   那份悲痛,那份绝望。   可是,夜狂的想法没人知道,楚河也不能讲出他和傲雷之间的事情,楚河只能静静的看着,叹息着。   关心夜狂的同时,他也在为非离的事情焦头烂额,他和非离的关系,一点也没有改善。   也许因为怀过一次,也许因为他们照顾他有了经验,楚河这次怀孕并没有受太多罪,连孕吐的次数都少了许多,怀孕五个月,他没有出现之前玄漓所说的营养不良,他很健康,脸色也很好。   这样,他有更多的时间做其他事情。   不用担心战争,也没有太多顾虑,这一次,楚河能更仔细的观察小家伙的变化,正如玄漓所说,五个月孩子就会动了,但那幅度不是很大,也很怯懦,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觉得这个孩子,比非离安静的多。   没让他太辛苦,也不总折腾。   楚河吃着千冽做的很有卖相的山楂罐头,悠闲的享受初春的暖意,他会坐在露台上看忙碌的兽人,偶尔也会和他们出去散步。   他的压力井很有用处,他的麦子种植计划也在紧锣密鼓的进行中,他将方法教给兽人,让他们开垦出一块土地做试验田,如果这一次成功了,那他们就大面积的种植,这样兽族不仅可以远离人族的讹诈,还能满足本身的需求。   麦子的用处很大。   他会做很多小吃,偶尔也会亲自动手,然后送给非离一些,毕竟零食什么的,小孩子都很喜欢。   非离从不拒绝,他心安理得的接受,在有其他人在场的时候,他才会恭敬的说谢谢爸爸。   对此楚河已经司空见惯了。   六个月,楚河的肚子已经很明显了,非离仅存的疑问,也彻底消失了……   小家伙偶尔会露出好奇的表情,盯着楚河的肚子看,可楚河一让他碰碰或是问他想不想摸的时候,非离都会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装作漠不关心。   楚河觉得,这小家伙的脾气臭的很,也很喜欢闹别扭。   非离不太喜欢和他亲近,但那小家伙并不是讨厌他,这一点,楚河可以肯定。   他在青凛他们面前装样子,不是为了讨好,或是掩饰什么……   时间久了,楚河好像有些懂了……   这日,青凛和千冽都不在,吃过午饭的楚河挺着肚子在部落中慢慢踱着步子,见到他的兽人会礼貌的打招呼,楚河也会微笑回应,这不是因为青凛和千冽,楚河的尊敬,是他自己赢得的,无论是在基诺城镇中的努力,还是他为兽族做出的贡献。   他当之无愧。   楚河准备去看看种植的情况,可他经过酒馆时,一阵骚动引起了他的注意……   楚河好奇的走了进去。   酒馆中乱哄哄的,没人喝酒,所有桌子都空荡荡的,兽人们围成一困,七嘴八舌的在说着什么,太乱了楚河听不太清楚,兽人们又十分高大,里面的情况他也看不到,他隐约了解到,他们在责备谁……   楚河想询问,可兽人们都义愤填膺中,没人理会他的问题,楚河想挤进去看看,可他显然忘了自己的肚子……   他才拨开一个人,兽人那有力的手臂就向后挥来,若是以前的楚河,一定会被推到,但现在他只是踉跄了几步,惊呼一声护住了肚子……   那兽人本在说着什么,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当他不耐的回头,猛然看到他推到的人是谁后,牛头人那张着一层短毛的脸似乎白了一下……   他连忙跑过来道歉,牛头人是兽人中体型最大的,他一动周围的人也就看了过来,很快,酒馆中安静了……   所有兽人都用一种奇怪的表情看突然出现在这里的楚河。   诡异的气氛让楚河干咳两声,他想问有什么不对,就在这时,他看到略微散开的人群中,那梳着一个小辫子的小脑袋……   楚河的表情立即和那些兽人差不了多少了。   他没说话,盯着那里就走了过去,所有人都给他让路。   楚河看着非离,非离却很自然的四处张望着,他身边,一个金发的男人一脸惶恐,楚河看的出,刚才兽人们指责的,就是这个男人。   “怎么了?”楚河问那男人,可对方却一脸尴尬的不知该怎样回答,他旁边的非离却像和他无关一样,楚河可以肯定,这事和那小家伙脱不了干系。   “我是非离的导师,我叫穆勒。”穆勒还没正式和楚河见过面,他负责非离的课程,他的任务繁重,每天都有很多东西要准备,就连千冽也鲜少能见到他,但他知道楚河,“是这样的,今日非离的课程结束了,可他才离开没多久,就有人来找我,说非离又跑到这里了。”   穆勒用的是“又”,看情况那小家伙经常来这里……   偌大的酒馆鸦雀无声,兽人们静静的看着楚河,等他做出决定。   穆勒长话短说,他只告诉楚河,非离经常跑到这里来,藏在桌子下面听大家聊天,这里是酒馆,兽人们日常休闲的地方,这里没有太多避讳,什么话题都有涉及,所以……   说到这时,穆勒含蓄的表示,酒馆,对小孩子不好。   楚河恍然大悟,刚才他们指责穆勒,因为他是非离的导师,他没有尽到责任,让非离一次又一次来到这里。   穆勒虽然没有明确指出,但他暗示了非离变成这样的原因,和酒馆有一定的原因,因为这里的话题,没有禁忌……   这里的确不适合小孩子,在地球上,酒馆也同样不接纳太小的客人,何况这个客人还不足两岁。   楚河问非离,“你有什么话可说吗?”   楚河的声音很严厉,他生气了,可是非离并没有买他的账,但他也没有无视楚河,他回答了,那答案,足够让所有人气结。   非离潇洒的摆弄着自己的衣角,无所谓的耸着肩膀,“酒馆不就是消遣的地方,对所有族人开放,我也是兽族,为什么我不能来?”   理论上,非离说的对,但实际上,这种说法荒谬至极。   楚河的脸又沉了几分,这算什么答案。   这小鬼再不教育,就无法无天了…… 后续 那些故事 第九章 任重道远   楚河找来了酒馆老板,那兽人诚惶诚恐的立在一旁,他表示他已经用尽办法阻挡非离了,可那小鬼总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进来,就像今天,若不是这桌的客人弯身去捡东西,还不会有人发现躲在这里的非离。   他是怎么进来的,根本没人知道,也没人看见。   老板和穆勒一样头疼,可是根本解决不了。   楚河没有责备老板的意思,更没有迁怒谁,他只是冷着脸,做出了几个决定,或者说,几个命令。   楚河的性格很温和,可他一旦严肃起来,那强烈的压迫感,不容忽视,也无法抚拒。   不属于王者,或是曾经基诺城镇中的上位者。   “你们可以不必防着非离,他若想来,就让他在这里待着。穆勒是非离的导师,出了问题你们必然要去找他,但从在起,不需要再麻烦穆勒。你们可以直接去找青凛或是千冽,也可以去找兽族的首领,我想他们不管多忙,对非离的教育,还是会视为首任,并很快解决的。”   楚河说完,酒馆的老板并没有立即点头,他只是看向穆勒,其他兽人也是如此,楚河发现,穆勒的脸色很苍白……   与此同时,那个一直旁观的当事人却没露出任何担忧或是害怕的神情,非离仿佛胜利在握,楚河的决定,对他一点威胁都没有。   楚河知道,他为什么会有恃无恐,也知道穆勒担心的理由。   非离觉得,他们一定不会照做。   因为下命令的,是楚河。   “你们只要按我说的去做就好了,只要非离一出状况,就去找他们,一切后果由我承担。”楚河给出了保证,不能说他越权,代替青凛他们做出决定,而是关于非离教育的问题,他相信青凛他们会理解也会支持他的。   楚河说着,便示意穆勒随他离开,他有话要和他谈,但走之前,楚河不忘提醒酒馆老板一句,“处理不处理是我们的问题,报不报就是你的事了,一旦我发现非离还在这里,但他们并不知道,那后果由你全权承担。还有,不止是这里,凡是你们觉得非离不该出现的地方,都可以去找他们,没人会责备你们,有什么问题,直接报出我的名字就可以了,我说过,我会承担一切。就这样,我们先走了,非离若想留,可以留下。”   楚河说完,那些兽人突然像如释重负一般,紧绷的气氛在一瞬间缓和……   楚河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在敷衍他们,虽然他是人类,但他们信任楚河,相信他的决定不会错,既然他这么说,就一定没有问题。   他们信楚河。   兽人们哄笑着继续喝酒,留下非离和那酒馆老板干瞪眼……   “你要继续留着,还是离开?”酒馆老板试探着问,他的表情写着替非离担忧,但非离看的出,那家伙绝对在幸灾乐祸,他忍笑忍的很辛苦,那嘴角都忍到抽筋了……   酒馆老板心情十分欢脱,他思量着,以后非离的事情他再也不用苦恼了,就像写着,若非离执意留下,他就按楚河的方法去做。   他会“大义灭亲”的,因为有楚河给他们撑腰。   他再也不用怕了。   农奴翻身做主人了。   非离瞪了酒馆老板一眼,那黑溜溜的大眼睛随即转向楚河离去的方向,小家伙用力的啐了一口,然后踩着他的小短腿,愤恨的离开了。   “非离的性格,是有些顽劣,这和你没有关系,没人会责备你,我很理解,青凛他们也是。”   楚河知道,非离的教育出了问题,穆勒难辞其咎,那不单单是一句责备或是一种惩罚就可以解决的,穆勒会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   楚河虽然没见过他,但听青凛提起过穆勒,他是个值得信任的人,无论品行还是能力,同时,穆勒也是青凛和千冽的导师。   那两匹狼的教育没出任何状况,只能说,是非离本身有问题。   遇到非离这种令人头疼的小鬼,穆勒很倒霉。   楚河的几句话,说到了穆勒的心坎里,男人就差拽着楚河的袖子,痛哭流涕的讲出自己的悲惨经历了,穆勒不年轻,那样子像是过了中年,兽人的寿命很长,他们的衰老很缓慢,楚河也不知道,穆勒真实的年纪,但他比他年长就是了。   “和我讲讲非离为什么会出现在酒馆,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去的。”   楚河的问题,像是一个开启的闸口,穆勒满腹苦水,在同一时间倾吐出来,他有些激动,但他还是能清楚的表达,并一点也不啰嗦的回答了楚河。   兽族只有战士,没有法师,因为法师需要很高的智慧和精神力,兽人们做不到。   兽人和人类不同,他们的成长很快,但心智发展的却相对来说,比较缓慢,从出生后,兽人最先懂得的就是觅食和攻击,还有与生俱来的警惕性,因为他们是野兽。   兽族没有孩童,出生后三四个月,他们就要参与训练,适合他们的,初期的锻炼。   最开始的训练并不难,只是练习扑抓,和最基本的攻击动作。   这一点没有例外,青凛和千冽也是,只是因为青凛是法师,所以他的课程有些不同而已。   青凛很聪明,非离也是。   他的成长比一般兽人要快的多,他聪明的头脑一再让众人以为他是法师,可他的力气,又不输于同年龄的兽族。   非离的能力时隐时现,没人能确定他到底是什么天赋。   非离的聪明是有目共睹的,他能很快吸收穆勒或是其他导师教给他的东西,因为属性不明,所以非离的功课内容同时包含了法师和战士的课程。   这一点,在后来也得到了夜狂等人的允可。   他小,但他学的并不吃力,随着他的长大,那聪明的头脑也让穆勒和其他人在赞叹的同时,看到了负面效果。   非离很早熟。   他喜欢凑到大人的世界里去,去酒馆,去餐馆,去男人多的地方。   他会钻到桌子下面,听兽人们聊天,久而久之,他学会了很多坏毛病。   他用大人的口气讲话,他学他们搭讪,对有些连穆勒都难以启齿的话,非离毫不在意,他全知道,也清楚。   更让穆勒觉得可怕的是,非离那小鬼,居然有几次爬到了别人的床下……   穆勒说这话时,一直在不停的摇头,往事不堪回首,字字血声声泪,他的苦痛一直无处发泄。   他是非离的导师,他身兼重任,非离若因他而品行上出了问题,他万死难辞其咎。   穆勒想尽办法,想阻止非离,并让他改掉恶行,可那小家伙随着年龄的增长,不但没有改,反而变本加厉……   他上课时偷跑,居然还在栅栏上挖了洞,若不是那天被他们撞了正着,非离一旦发生了什么意外,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青凛回来后,非离有了明显的变化,这让穆勒很欣慰,他相信非离会在青凛的教导下,一点点好起来的。   而从那天开始,非离也再没去过不适合的场合,穆勒一度觉得,非离已经改掉了那些习惯。   可是今天,当他看到非离被兽人们抓了个现行的样子,穆勒的心都凉了半截。   穆勒说完,两人安静的走了很长时间,楚河让非离再出事情后立即去通知青凛他们,是因为非离对他们还是有所忌惮的。   而他们的话,非离会听。   非离不怕千冽,但他很尊敬千冽,至于青凛,那是一种儿子对父亲的敬重。   非离小小年纪,他表达感情的方式却很清楚。   楚河本想慢慢的和非离沟通,处好关系,可他发现,他不能再坐视不理了。   青凛和千冽很忙,只有他是闲人,儿子的教育问题,不是穆勒的责任,更多的是他这个当父亲的。   所以楚河给非离的第一课,就是摆明立场。   让他了解,他的底线。   也让他懂得害怕,和真正的畏惧。   那小鬼,必须有一个人可以压制的住他,否则,他会无法无天。   楚河相信,从现在起,非离不会在出现在酒馆或是谁的床下,因为他刚才只是说,再有此事,就去通知青凛他们,非离那么聪明,一定懂得,他给了他一次机会。   若还有下一次,青凛就会知道,然后楚河会和青凛认真的研究出一套对付非离的方法,若没有,楚河和其他人,会给他保密。   和小鬼斗智斗勇的感觉实在不怎么样,而且那几乎令整个兽族都头疼的小家伙还是他的儿子……   楚河一点都不觉得光荣。   楚河和穆勒聊了很久,他也没去看他麦子的种植情况,这一夜,楚河失眠了。 后续 那些故事 第十章 欲求不满   “你今天没事?”才一进门,千冽就把他按在了墙上,一个湿漉漉的深吻过后,楚河气喘吁吁的问千冽。   千冽的头埋在楚河肩窝,他用力的吸着楚河的味道,他“嗯”了一声,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慵懒,那手也是不停的揉着楚河的屁股……   “别闹。”楚河去推他,那男人像没了骨头一样软趴趴的挂在他身上,可无论他怎么用力,千冽都纹丝不动,楚河叹了口气,改抓住男人的双腕,“我都说了,不能做。”   “可是我很想……”千冽继续在楚河身上蹭着,那原本老实的埋在他肩窝的鼻子也转到旁边,懒懒的咬了起来,他叼着楚河脖子上那薄薄的一层皮肉,慢慢的用牙齿碾磨着。   楚河仰着头,睫毛因为千冽的动作细微的颤抖着,他能感觉到贴在他大腿上的东西有多么的硬,又是多么的烫人……   可是,他不能配合他,他们不能做。   在非离撞破他和青凛做爱后,楚河就下了死令,在这个孩子出生前,他拒绝和他们任何一个人发生关系,尽管怨声载道,但在楚河的坚持下,那两匹狼也就默默的接受了。   他们晚上还是会来楚河这里过夜,性质已经完全变了,改成“纯睡觉”,或者聊天。   楚河不仅不让摸,连暧昧的话都不让他们讲……   千冽快被逼疯了。   本想战争结束后好好享受一下,可这还没有在基诺城镇时强……   他觉得不公平,青凛还做过一次,他就只有干瞪眼的份。   “我不能再教坏小孩了,再坚持一下,几个月而已,很快就过去了。”如果刚才不是没有防备,他不会让千冽吻到他的,楚河坚持,他不会被说服。   “一回来,那老家伙就给我找了一堆事情,我真不明白了,怎么我没回来这些事就没人处理,他就是看我太闲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会来,被追杀也比忙死强。”千冽抱怨着,他比青凛还要忙,他觉得那些事情明明可以让别人去做,没必要非得占用他的时间,千冽最近一直觉得,还是在基诺城镇里好,那样时时刻刻都能和楚河粘在一起,现在只有晚上他才有机会和他单独相处,还什么都不能做,连拉拉小手都给杜绝了。   多么纯洁的关系。   “以前你没回来,但你的位置一直是在的,你的事情就是要你自己做,难道你还指望让青凛一起做了?”楚河好笑的说,千冽的样子很像是抱怨功课太多的学生,也像是在撒娇,逃避完成作业。   “这主意不错,反正我没回来的时候,他兽族王子做的好好的。”千冽这话说的有些恬不知耻的味道了,他耍赖一样的继续蹭着楚河,嘴也是悄悄的攻陷着楚河敏感的耳垂,“我倒宁愿现在还在外面,入夜之后潜回来,背着青凛和你偷情。”   楚河笑出了声音,他拍了下千冽的后脑,示意他别乱想。   “要不然,今夜我们试一下,我还遮着你的眼睛,绑着你,关着灯,用力的占有你……”   “闭嘴!”想到他凄惨的第一次,和不明就里和千冽做那一次楚河就郁卒,那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失误,他的一世英名就这么毁于一旦。   虽然结果是好的,但当时,他确实疏忽了,不然他分辨的出青凛和千冽的。   千冽闷闷的哼笑两声,脱离楚河钳制的手也摸到了他衣服里面,没有阻挡的感觉最棒了,千冽很用力的继续揉着楚河那已经被他弄的很烫的屁股,“为什么不能说,那件事情我这辈子都忘不了,怎么说也是你的第一次,那么紧,那么热,还那么舒服……”   “王八蛋!”如果不是碍于这越来越大的肚子,楚河真想狠狠的给他的子孙根一脚,反正那家伙壮的很,肿两天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也省的被骚扰了。   “别生气,你现在也很紧,一直和第一次一样,还比以前热了,那感觉越来越好,真是无法形容的味道……”千冽赞叹着,嘴巴还应景的啧啧两声,像是回味一样,倒是他怀里的人,脸色已经由红变白,再反复几次了,千冽却不以为意,变本加厉的继续说着……   楚河知道千冽很喜欢说这种流氓话,他也不是没有见识过,只是他很久没说的这么……   下流了。   他都不习惯了。   “让我进去嘛,就做一次,我知道你也很想的,宝贝,你不是一直很喜欢,我这根很粗,很壮的东西吗……”   “你别叫我宝贝!”楚河已经纠正过无数次,可千冽还是随口就说,完全将他的警告置于不顾。   而且说的越来越色……   “害羞什么呢,你和我又不是第一次了……”千冽痞笑着,作势就要压上去,那手也是以极快的速度扒着楚河的衣服,千冽准备先吃到嘴再说,到时候兴致来了,楚河也不会反抗了。   楚河最多会给他几天脸色,不会因为这种事情真的和他生气。   千冽盘算的很好。   “顾忌肚子,你知道我现在没办法反抗你,不过你要想好,如果你想让我换锁,或者让我干脆搬到青凛那里住的话,我不介意。”楚河的言外之意就是说,以后千冽不仅和他一起“纯睡觉”的机会都没有了,连面他都不会让他见到。   千冽的动作果然停住了,他相信,楚河会说到做到,因为楚河此时的表情很认真,和以前完全不同。   千冽死死的盯着楚河,后者的露出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表情。   分秒之后……   千冽长叹一声,那声音说不出是失望还是痛苦,他再次挂到楚河身上,这一次,他是真的不想再动了……   他只能静静的等待,让那股火慢慢下去……   现在,就算求楚河用手,他都不会帮忙,千冽可以预见,楚河把他推出去,让他自己解决的场面……   他真倒霉,早知道早点下手好了,便宜青凛了……   楚河无奈的笑着,他摸着千冽的头发,男人那若丝绸般顺滑的发丝很有手感,他理解千冽此时的心情,但为了孩子好,他只能这么做,先委屈这家伙一阵子吧。   “你知道,我很想……”千冽闷闷的说,他的语气十分幽怨,但他再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搂着楚河,“想碰你,想亲你,想要你,快要发疯了……”   千冽的抱怨让楚河有些于心不忍,他的手顿了下,然后又摸了起来。   “都是那老家伙的错,给我安排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千冽咒骂着,此时他也不再奢望,他在楚河肩上蹭了两下,随即翻了个身,看着楚河的的侧脸,千冽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儿,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情。   “有件事情,很奇怪。”千冽皱着眉回忆着,他本来想先和青凛商量一下的,但他们最近一直没有碰到面,千冽不避讳楚河,就直接说了,“我现在做的事情,有一部分是那老家伙该做的,有些明明我们没有资格介入的事情,他也交给了我,我有种错觉,他好像把他的任务和应该属于他的责任都给了我。”   千冽的话,让楚河暗暗的抽了口凉气。   兽族之首把他应该做的交给千冽,那他要做什么?   是不是意味着,他准备卸任了……   为什么好端端的,夜狂要做出这个决定?   楚河突然想起,重新回到兽族后,夜狂似乎每隔几日便离开部落,没人知道他做什么去,青凛提过一次,但那是男人的私事,他们无从过问。   夜狂的举动很怪异。   他从来没这样过。   不过,一族之首的重任压在他身上已经够久了,男人是时候放松自己了。   他累了。   他想离开那个位置,楚河可以理解,可他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有的人,表达爱的方式是张扬的,热烈的,有的人,却是安静沉默的。   夜狂从没对傲雷的感情做出过回应,但他也没有拒绝过他……   楚河突然想起青凛说的,生不离,死不弃……   他觉得那男人不是会做出偏激事情的人,但他又觉得,那很符合夜狂的性格。   很矛盾,但楚河也很担忧。   “也许这话我不适合说,但是千冽,若是日后他做出了什么选择,我觉得你和青凛不该阻挠,即便是所有人都反对,你们也要站出来维护他。或者,给他最大的理解和宽容。”   未来不可预见,不管那男人做过什么,都是他自己的选择,他这一生都为兽族,最后,应该让他为自己活一次。   千冽若有所思的看着楚河,过了很长时间才点了下头,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瞄到了一个怪异的场景……   楚河那鲜少使用的窗帘很奇怪……   左边的窗帘,鼓了起来,好像里面藏着什么东西。   他一直是背对着窗户,突然回头才发现。   千冽摸着下巴,分秒之后,千冽就出现在窗前,然后,他一把扯开了帘子……   非离无辜的眨着眼睛,看着他的两个父亲,天真无邪的笑了……   “爸爸,爹爹,下午好。” 后续 那些故事 第十一章 一个夜晚 “非离,我今晚可以到你房间过夜吗?” 今天的课程一结束,楚河便向那正在整理书籍的小鬼询问, 从酒馆事件后不久,楚河每天都来陪非离上课,非离功课内容多的令他咂舌,其实非离偶尔翘翘课,也没什么不好的…… 他才这么小,他需要放松,他需要游戏。 但这个世界,没有游乐场,也没有动物园…… 虽然兽族看起来,就像个动物园。 非离整理东西的手停了一下,他看了楚河一眼,然后便继续做他的事情,过了一会儿,非离才无所谓的丢了一句,“如果你今晚不需要陪父亲和爹爹的话。” 这小鬼,在这种时候还不忘损他…… 想来,他们在非离面前,似乎真的没起什么好作用…… 负面教材。 楚河尴尬的咳了两声,他决定,非离刚才对他的不敬,他既往不咎了…… 因为非离同意,让他去他那里住了。 楚河显得有些激动,然后他把一直拿在手里的书小心翼翼的放在非离那厚厚的魔法书上,那样子,很像是给皇帝献宝的大臣…… 紧张的,担心的。 这是一本楚河画的连环画。 非离的动作再一次因他停滞,小家伙看着那怪异的书半天没有反应,他不知道楚河这些鬼画符都是什么…… 非离那赤裸裸的视线让楚河尝到了受伤,他干咳着,硬着头皮将书翻开,他画了将近一个月,虽然有些地方比例不协调,人物身体有些扭曲,但总体来说还算不差,特别是装订后,楚河觉得还是有一点卖相的。 画画他并不拿手,楚河只是凭借记忆画下的,简单的风景 ,线条勾勒的人物。 连环画很简单,一页纸上,中心打着一个方框,下面配着文字,简明扼要的介绍本页内容。 楚河小时候,经常看一种小人书,书本只有巴掌大小,画和文字搭配着,那黑白两色填充着楚河童年对书本的记忆。 小人书内容很丰富,有电影的剪辑,也有匪夷所思的故事,楚河最喜欢的,就是西游记。 那里面的内容,他现在还记忆犹新,所以他给非离的第一本课外书,就是西游记连环画。 也是他最为熟悉的。 那猴王出世,楚河整整画了一个月,对于一个没有任何美术造诣的人来说,是件十分艰巨的任务,在腰能承受的情况下,楚河就一直坐在桌前画着,写着,修改着,或是重新来过。 他表示,晚上睡觉前,他可以给非离讲上面的内容,并告诉他,这叫睡前故事。 非离斜了楚河一眼,他没有任何表示的直接离开了。 看着那小小的身影,楚河难免落下几滴哀伤的眼泪,他居然从那小鬼头眼里,看到了‘幼稚’两个字…… 晚上,非离不需要任何人帮助,吃过晚餐,又在楚河的陪同下完成了穆勒留下的课程,一般这时候,穆勒都在非离的房间,但今天楚河替代了他。 兽族幼崽出生后一个月就能食用嫩肉或是碎肉,五六个月后就基本断奶,由于非离一直是人形,为了他的健康,现在已经快两岁的他虽然不再以牛奶为主食,但还是会在睡前喝上一杯。 楚河觉得,这个习惯应该保持下去。 多喝牛奶对身体有好处。 楚河自己带了睡衣,见非离已经躺下,也没有他可以照顾的地方,男人便去浴室洗盥,他和非离只一起住过一次,就是他和青凛做爱被抓包那回,虽然不知道非离是在什么时候醒来的,但楚河记得,那小家伙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他太小,很容易累。 他以为今天也会一样,可他回到房间后,床头灯下,非离坐在床头上,被子盖到小腹,那贼亮亮的眼睛第一次与楚河对视。 这让楚河难免觉得非离是在等他,但他绝对不会问出来,那小鬼的臭屁性格,他只会嘲笑他在自作多情…… 看楚河还站在那,非离显得有些不满了,他用下巴努了下干净的桌子,那本孤零零躺着的书…… 非离的书籍都收好了,那突兀的存在,是楚河给他画的连环画。 “你到底要不要讲了?再不讲我要睡了。”非离提醒着,楚河在下课时和他提到的睡前故事。 非离不满的催促着,那样子很像他是为了给楚河面子,才勉为其难的接受,那家伙居然不知道领情,没有一点自觉的浪费他的时间。 楚河在浴室磨蹭了一会儿,是因为他要把头发擦干,这种时候他不能生病。 非离不耐的声音,倒让楚河感到了高兴,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很大的进步了,他本来斗志满满的,那小鬼对他精心绘制出来的连环画不屑一顾,楚河已经基本放弃了。 楚河抓着连环画就爬上床,他把枕头立在床头上,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便将那正方形的书摊开在两人腿上,非离并没有反对,他只是嫌弃的盯着上面乱七八糟画的东西。 但没有太多表示。 由于以前经常和同事们吹嘘自己的丰功伟绩,所以说故事楚河很拿手,那简单的图案,几句话的描写,在楚河的润色下生动不少,精彩的内容,紧张的情节,很快抓住了非离的注意力。 楚河讲得很好,他给非离比划大海的样子,还模仿石猴的动作,就连玉帝初闻石猴降世,那不屑的表情楚河学的也是惟妙惟肖。 他用心准备了一个月的故事并不长,但在楚河的讲述下,也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直到楚河翻到最后一页,非离看到那‘下回再续’几个字时,他才长长地吐了口气…… 是紧张的情绪得以缓解,也是有些不舍。 但他仍旧没有表示,没有感谢,也没有夸奖楚河。 男人根本不会介意,非离喜欢他就很满足了,感谢的话完全没有必要。 楚河帮非离把枕头摆好,然后熄灭了床头灯,已经很晚了,非离往常这个时候已经睡了。 楚河帮非离掩着被子,确定小家伙的脚没有在外面后,便扶着腰躺了下去,非离没有睡,他一直盯着楚河的动作,没有反对,也不出声。 “非离,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会继续画后面的部分,你觉得呢?”见非离在看他,楚河便征求非离的意见,不过那小鬼听到他的问题后,不但没有回答,还一翻身改用背对着他。 楚河无奈的笑了下,这小东西的脾气,还是这么别扭。 楚河双手枕头,和儿子一起睡的感觉还不赖,他的精神正处于高度兴奋状态,因为刚才的故事,也因为此时的感觉很微妙。 他身边的人,是他的儿子,楚河从没想过的场景,到了现在,楚河还觉得这像一场梦…… 那么的不真实。 楚河躺了很久,那激动的情绪平复后,他才感觉到一点睡意,非离的声音透过被子响了起来…… “我没意见。” 楚河愣住了,他差点认为自己是幻听,旁边的人一动没动,除了这四个字,再没有其他表示…… 但楚河知道,他没听错。 男人再次无奈的笑出来了,此时他已睡意全消。 男人望着天,其实非离并不难相处,他只是暂时没办法接纳而已,那小家伙太别扭了…… 想到这儿,难免让楚河想起那天下午的事情,他和千冽都没有发现非离的存在,那小家伙是什么时候进去的他完全不知道,千冽猜,可能是他们接吻的时候…… 只是非离跟踪了他一路,警惕性和嗅觉都十分灵敏的千冽居然没有发现。 很神奇。 不过他隐约记得,穆勒好像说过,非离最拿手的就是隐藏,无论是谁,都无法发现,仿佛融进空气中一般…… 让人哭笑不得的特长。 想到这,楚河难免又开始头疼,那天千冽说了那么多,非离全听去了…… 日后,那小鬼还嘲笑了他,他问他,蒙着眼睛,捆着做很舒服吗…… 还有,他没事就会阴阳怪气的问他,粗的,壮的,很喜欢哈…… 楚河不知道他要在非离面前丢几次人才罢休,他也不懂,为什么每次做那种事情非离都会在场…… 幸亏他那天坚持住了,如果被非离全程围观,那楚河就彻底没脸见他了…… 看来他提倡禁欲不是没用的。 这个决定太正确了。 也因为这件事,楚河把千冽狠狠的修理了一顿,青凛听闻后,淡淡的表示千冽活该,罪有应得,但他心里却在支持千冽,他也想做…… 他其实比千冽还要哀怨。 但他很庆幸,因为撞枪口的是千冽,他是替死鬼。 后续 那些故事 第十二章 还有后招 后来楚河的连环画画得越来越好,越来越有水平,速度也有了提升,他现在八个月,肚子已经很明显了,但是画画富余的时间外,他还会给非离做一些小玩具。 只要他身体受得了,楚河不会让自己闲下来。 从一些结构简单的的木枪到简易木马,还有很多非离没有见过,属于地球上的玩具,每一次,非离表现的都很不情愿,但他还是会收下楚河的礼物。 也会偷着玩。 楚河看的出,非离很喜欢,只是别扭的性格让他不停摇头,他很想知道非离这么别扭是遗传了谁的基因…… 好像他们三个,都没有这样。 然后这时,他想起了夜狂。 男人忍俊不禁,他们是有些像,只是非离没他那么严重罢了…… 楚河觉得,夜狂已经别扭到极点了。 楚河做了很多努力,但他和非离之间的关系还是不温不火的,没有一点进步,就连千冽也发现了…… 非离毕竟还小,有些事情时间一久就无法隐瞒了,不管他掩饰的多好。 千冽问过楚河,楚河表示他会自己解决,青凛则一直采取旁观态度,这种事情别人帮不了忙。 楚河已经八个月了,还有两个月不到的时间,他就要生了,可在这时,他们发现了一件事…… 这里不是基诺城镇,这里没有医者,也没有玄漓…… 他的情况这么特殊,兽族没人能处理的了,他们只能去人族寻求帮助。 楚河不想让陌生人碰他,那两匹狼也不会同意,所以他们开始寻找被他们忽略了几个月的玄漓…… 虽然一有事才能想起来玄漓很不厚道,但他们无计可施。 然后他们发现,玄漓消声匿迹了。 大战结束后,迪希亚退役,和玄漓双宿双飞了,据说他们四处流浪,这原因是在躲避米歇尔,但是,好像他们躲的不太成功,米歇尔貌似一直跟着他们,究竟玄漓那边是什么情况,楚河完全不清楚…… 这些还是后来听那些兽人们聊天时听到的,因为迪希亚和玄漓,当初也挺能折腾的。 三个人商量了一下,楚河觉得,还是用破腹产比较保险,一旦那天没有找到玄漓,他们有了第一次经验也不会慌张到哪去,如果不行,就让千冽来执刀…… 这种事情,平日里冷静的青凛是做不来的。 但他们还是把最大希望寄托在玄漓身上,他们一边在紧锣密鼓的寻找玄漓,另外一边,青凛离开了兽族,他去给楚河找止痛的麻痹草,就是楚河上次用的。 这东西少不了,能让楚河少遭不少罪。 青凛不需要任何人帮忙,他只信得过自己。 因为这是关系到楚河。 青凛不在,月份太大的楚河直接住在了千冽那里,他晚上需要有人照顾,非离经常闯他的空门,所以他那里不太方便。当然,他偶尔还是会去非离房间,不仅讲连环画,还有那些非离从没有听过的故事。 楚河一度以为,没有战争的日子会很枯燥,也会无聊,但他的生活被各种事情填满,楚河几乎没有闲下来的时候,男人喜欢这样的日子,忙碌却也充实。 在楚河下达命令后,非离再也没有出现在他不该去的场合,这一点楚河和穆勒都很欣慰,那小家伙虽然顽劣,但楚河发现他很守诚信,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虽然那是被他逼迫的。 可是,那古灵精怪的小鬼,永远不会真的安静下来,就像当初他在青凛回来后,装了那么长一段时间的乖宝宝一样…… 他很善于伪装。 “非离,我和穆勒谈了一下,他会抽出一点时间给你,你可以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这日,合上连环画的楚河对非离说,“你应该多和其他小朋友接触,他们的功课没你的多,他们的时间很充裕,我看到过很多次,他们在地穴附近空地上玩耍,你可以加入他们,男孩子就应该打打闹闹,一起疯一疯,你可以弄破衣服,弄脏身体,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人会责备你。” 原本回味在故事中的非离,那意犹未尽的表情在他的这番话后,瞬间消失了。 非离冷着脸,在楚河准备再说下去的时候,猛地一拍桌子,蹭的站了起来。 他走了。 把傻眼的楚河留在原地,男人完全不知道他哪里说错,让非离生这么大的气…… 楚河连忙把连环画收起来,去追非离。 他们是在堡垒后面的石林中,兽族的土地很贫瘠,无法培育花草,但堡垒后面有个小有规模的石林,其中还有像凉亭一样搭起来的是石棚,刚才楚河和非离就是坐在石棚中的石桌前。 这个世界虽然荒蛮,兽人的训练也很严谨,但这里不乏人性存在,这个石林其实就是兽人们谈情说爱的地方…… 但这个时间,这里只有他们父子二人。 楚河追着非离,他撑着腰,速度很慢,好在非离的小短腿倒也不快,楚河很快就追上了他…… “我说错什么,让你不高兴了?”楚河很有耐心的询问着,可那个有着一个辫子的小鬼,只是把气哼哼的背对着他,不作任何回答。 “我只是想让你和其他人多交流,你还小,玩耍对你来说该是件很重要的事情。”楚河解释着,他只是建议他出去玩玩,他不懂这有什么可生气的…… “谢谢你的好意,我不需要。”非离冷冰冰地答了一句,末了还用力的哼了一声,充满不屑。 那鼻音让楚河错愕的停住了脚步,足足愣了几秒才又跟上去。 “非离,你知道我没恶意的,我只是想让你快乐一点,功课太多了,你的压力已经超负荷了,你还是孩子,不管你多聪明,责任多么重大,你也是不足两岁的小鬼。”楚河猜测,非离生气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小瞧了他,也可能是觉得他在怂恿他,然后让父亲责骂,楚河表示的已经很清楚了,他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意思,他只想让他放松。 “没人会责备你,我会去和青凛他们沟通,你不会耽误功课,每天只玩一小会儿,非离,你父亲在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没像你这么累,他们也有自己的休息时间他们也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那时候,有傲雷陪着他们,在繁重的课业后,他们还是能找到快乐,哪怕只是和傲雷在屋顶晒太阳,或是简单的打闹。 青凛和千冽的童年,还是很快乐的。 非离干脆不理他了,不管楚河说什么,非离都采取无视的态度。 楚河走得有些喘,他的体力现在不适合这么急促的走路,这么快说话,男人只能停下脚步休息一会儿。 上次怀孕时,他的魔法很不稳定,所以这一回,怕误伤到谁,楚河一直没用魔法,毕竟他今非昔比了,这一次突然飞出去的魔法弹,再不是东敖能徒手接住的了,他会消掉他的手掌。 楚河喘着气,在想要怎么劝说非离,就在这时,他发现,他们的位置有些不对。 “你去哪里?”楚河的声音突然变了。 他们居然来到了栅栏前,这个地方很隐秘,是看守的死角,楚河有不好的预感。 “我要出去。”非离也不避讳,直接回答了,他四处张望了下,确定没有人注意这边后,便弯下身子,在木栅栏上用刀按照一个方向划着,他不是在挖洞,而是把他之前用泥土和木屑混成的浆糊弄下来。 很快,一个圆形的黑洞便出现在楚河眼前,男人暗暗抽了口凉气,这居然有一个小门,或者说 ,是完好无损的栅栏上被人切出一个圆形的窟窿,那木门也就是栅栏上原来的木头。 非离用小刀轻轻一挑,那木门一样的木头薄片就掉了下来,木头是空心的状态,楚河低头一看,这里已经挖空了…… 非离上次挖的洞已经填上了,看样子这个洞也不是最近挖的,因为楚河一直和非离在一起。楚河觉得,应该和青凛他们商量一下,让他们把兽族的栅栏全检查一遍,类似这样的洞,应该不在少数。 非离有很多后招。 楚河思考间,非离已经钻进去了,那洞的大小刚好容得下他一个人,虽然洞的那一头也是木头的,但楚河相信原理是一样的,非离恐怕轻轻一推,那边的木板门就会掉下来。 楚河汗颜,他不能让非离当着他的面溜出去,他想喊人,但当务之急是拦住他…… 这个地方很隐蔽,守卫听不到。 楚河也没多想,直接就抓住非离唯一露在外面的地方——脚踝。 小鬼终究是小鬼,楚河一用力就把他拎出来了,非离没想到楚河会这么做,他拼命的挣扎着,可还是很快就离开了他的洞…… 一见到阳光,非离的火气噌就窜了上来…… 他推了楚河一把,转身就跑了,楚河差点被他推到,还没站稳,就又去追他,非离跑得有点急,就在楚河要抓到他的领子的时候…… 非离摔倒了。 来不及躲闪的楚河绊在了非离的脚上…… 太突然了,他没有一点准备,就这么直挺挺的摔下去了…… 楚河的瞳孔瞬间缩小,他下意识的用魔法把地上的非离推开,非离就在他面前,他倒下,非离一定会被砸伤,他毕竟是个成年人…… 非离被他推开,楚河砰地一声,就倒下了。 这一切,只在分秒之间。 后续 那些故事 第十三章 意料之外 “我、我不是故意的。”非离坐在地上,他的身上全是灰尘,楚河就倒在他身边,被他砸起的尘土还没落下,轻扬的黄色衬得非离那小脸更加苍白,连一向流利的话,也变得结结巴巴。 成功的从他的声音里听到了害怕,他知道这小东西被吓坏了…… “我没事。”事情发生的太快,楚河只来得及把非离推开,根本没时间在用魔法托起自己,虽然他尽力了,但也只是减轻部分缓冲而已,倒下时楚河是侧着身子的,他已经避开了让肚子受创的机会,可是,他还是感觉到一阵热流,从腿间流了出来…… 非离并没有因为楚河的安慰而显出一点轻松,他闻到了血的腥气…… 他也看到了,那黄色的土地,被液体浸湿的样子…… 非离呆愣着,他不停地摇着头,一个劲的道歉,他不是故意的,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刚才很生气,就没有发现脚底下那块凸出的石头,他从没摔倒过,就连他初学走路时也没跌过。 这第一次,就闯了这么大祸。 楚河以为,他歇一会就能自己起来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但他显然高估了现在的状况,肚子开始一阵阵绞痛,越来越严重…… 他没办法自己起来了,而那热流也比刚才要多,要快…… 好像是,要早产。 楚河脸上的血色很快就退了下去,他深吸了两口气,想攒些力气爬起来,可是他做不到,连用胳膊支撑地面都做不到。 “听着,非离,别害怕,我很好,你现在离开这里,去通知守卫,或是任何一个人,我需要别人的帮助。”楚河嘱咐着,他的声音很平静,但那喘息中带着的颤抖却无论如何也掩饰不掉,他很痛苦,但他不能表现出来,他要安抚非离。 非离一动不动地坐着,他似乎没有听到楚河在说什么,他的精神处于游离状态,这个打击对他来说太大了…… 不管那小鬼多么老成,他终究还是个孩子,这种场面他承受不住。 楚河试着喊非离的名字,可喊了几次,除了抱歉再没有其他声音,楚河的肚子疼的钻心,冷汗也是哗哗的落下,他不能再浪费时间了,否则他和肚子里的这个都会有危险。 楚河用力地吸了口气…… “非离!”楚河厉声喊道,“如果你想弥补过错,就立即去叫人,否则,就让我这么死掉算了!” 非离被他骂的一个激灵,那小鬼条件反射的弹跳起来,他的嘴唇在抖,脚步也在踉跄着,他一句话也没说,深深的看了楚河一眼,拔腿就跑了。 楚河苦笑着,他继续抱着肚子躺在那已经被他的血味遮盖住的土地上,他思量着那小鬼不会受到太大刺激,而跑到一个角落躲起来了吧…… 要是这样的话,他才真是死不瞑目了。 楚河不敢动,他也不能动,他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他怕孩子有危险,他记得以前在报纸上看到一个新闻,说临产的女人到处走,没有按医生的指示躺在床上,最后孩子被羊水呛死的事情,虽然那报纸不是正规出版社发行的,只是用一些千奇百怪的小道消息来博人眼球,但楚河觉得,无风不起浪,还是信的好。 肚子疼得要命,楚河的脑子却一刻没有闲下来,他乱七八糟的想着,剧痛中,男人的意识一点点模糊了…… 身体有些凉,他不会真的这么死了吧。 这种死法还真惨烈。 楚河自嘲的笑着。 “你还笑的出来!” 非离根本说不清楚楚河在哪,他只是一脸惨白,牙齿打颤的说楚河出事了。 千冽问不出,他就直接顺着非离的气味找到这里,当他看到那角落里,躺在血泊中的男人时,千冽的脑子轰的一声炸响了。 千冽打横抱起那意识尚存的男人,他苍白抖动的唇让他看着无比心疼,可这家伙居然在这种时候,自己笑着…… 千冽心急如焚,他忍不住责备,可那男人发现他的存在后,笑容却是更大了…… “混蛋!”千冽咒骂一声,楚河的脸上已经没有血色了,那唇上像镀了一层白霜…… 几分钟后,千冽把楚河抱到了巫医的巫魂之所,负责接生的兽人也来了,那里已经布置好了,该用的东西,也都准备妥当。 千冽刚把楚河放下,他身下就立即聚出了一滩血,千冽急的团团转,兽人说楚河要生了,青凛不在,也没有麻痹草,他们不能像上次那么做,太冒险。 巫医只会简单的治疗,最初级的,他们无法治愈楚河,千冽已经派人去找青凛了,可是楚河根本坚持不到他回来…… “王子,”负责接生的女兽人小心翼翼的拉了下千冽的衣角,她是兽族最有经验的接生者,她见过各种各样的待产者,楚河这种情况并不少见,唯一不同的是,他是男人,女兽人没想到她会有出场的机会,她听说他们的王子在给这个人类找更适合他的医者,可是谁也没料想到,会发生意外,“他坚持不了多久,如果您允许的话,最好现在就让他生,拖下去没好处。” 千冽看着疼的头发都湿透了的楚河,这一回比上回严重得多,尽管楚河咬紧了牙关,他还是听到了他的哼声…… 很痛苦。 千冽干脆一咬牙,狠狠的说了句,“生!” 总比这么一直下去的好。 楚河太遭罪了。 也许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千冽没有像以前那么慌乱,他做好消毒,手上也涂好了药水,待无关人员离场后,千冽便辅佐兽人脱掉了楚河的裤子,将他被血浸透的衣服割开。 简单的清理了下,兽人将楚河的腿挂在床边的吊绳上,这种时候已经顾不得太多,尽管楚河是男人,尽管千冽的占有欲很强…… 女兽人摸着楚河的肚子,他破水已经有一会儿了,羊水流了一些,但没有危险,只是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出这么多血,比她以往见到的血都要多。 “孩子没事,位置也正,应该不会太吃力。”她也吃不准,毕竟楚河是男人,他的生理构造和女人不同,她没有可供参考的资料,她只能硬着头皮尝试。 女兽人涂着隔离液的手挖了些软膏,抹到楚河那里,就在她准备进行下一步的时候,千冽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做什么?” 男人那无色的瞳,让女兽人浑身一颤,一股寒意自脚底窜起,她下意识的向后躲去,嘴干脆不受控制的自己就回答了千冽的问题,“帮他准备,因为孩子要从里面出来。” “我来。”千冽挖了些润滑膏,小心翼翼的抹在楚河不停流血的地方,他觉得抹与不抹没什么太大区别,楚河那里已经被血弄得很湿滑了,他轻轻一压,就送进去了两根手指。 到处都是血腥味。 楚河的身体比往常要热的多,甚至有些烫人,千冽皱着眉帮他扩张,他看到楚河吊在半空中的腿在瑟瑟发抖。 “你疼的话,就叫出来。”千冽忧心忡忡,但他的动作并不慢,他麻利的扩张着。 男人很清楚,他越快,让楚河脱离痛苦的时间越短。 “还好。”楚河以为他会疼昏过去,可这种疼让他连失去意识都做不到,男人笑着,他的嘴唇不由自主的颤抖着,“你准备让我叫什么?骂人吗?骂青凛那个混蛋怎么不自己生,还是骂你,告诉你老子不准备再要了。” 这种时候,楚河说出这么冷静的话,真让千冽哭笑不得,如果不是情况不对,千冽一定尴尬的望向别处,楚河已经答应帮他生了,他休想反悔…… “你可以骂青凛,是他的错。”千冽很不负责的提议。 那一脸紧张的女兽人差点因他们的对话笑出来,他们是在生孩子,这么紧张的时刻,居然能这么若无其事的聊天…… 还聊得这么起兴…… 像是在说笑话一样。 “你少来,这么说,你是不准备要了……”楚河虽然一直在发抖,但最后他还不忘哼了千冽一声,那哼声变了几个调,然后楚河接着说,“那我先谢谢你了,你比青凛懂事多了。” 千冽顿了一下,他不太想要这个夸奖,他埋下头继续工作,低声道,“那个,反正也有经验了,不差我这一个。” 如果不是疼的太厉害,楚河真想踹他一脚…… 不过这么和千冽聊着,他的精力分散,也没那么疼了。 就在这时,外面一阵骚乱,千冽皱着眉瞪过去,他刚想责骂,一个小小的身影就跑了进来。 “非离,不能进去!”外面,一个慌张的声音随即响起。 后续 那些故事 第十四章 人小鬼大 可是已经晚了,非离进来了。   屋子里弥漫的浓浓的血腥味让小家伙明显愣了一下,他没看到千冽盛怒的视线,也没看到正准备拦截他的女兽人,他一直看着出和那苍白的脸,他第一次见到那个男人这么憔悴的样子……   那温润,和善的男人,一直对他笑,就连生气,也是那么的温和。   不管他怎么顽皮,怎么恶劣,怎么对他不好,他都会包容他,宽恕他。   他没见过他的父亲,也没见过母亲,他们告诉他,有一个男人,对他来说,是‘母亲’一样的存在。   非离不懂,为什么其他人的母亲都是女人,而他的,却是一个男人。   他不是没有见过两个男人在一起,可那样的情况,他们没有孩子,那非离是从哪里来的……   非离愈加迷惑,他是很小,很多事情他不懂,不过没关系,他可以学。   他偷偷地跑到男人很多的地方,他想弄清楚一些事情,想通过他们的对话了解父亲,还有那个该被他称为‘母亲’的人。   酒馆里消遣的男人口无遮拦,非离该懂得不该懂得都懂了,后来,他还偷着去‘观摩’了……   他想弄清一些事情。   他找到了答案,然后怀疑着楚河的身份。   很久之后,那个男人回来了,非离对他的印象还不错,比他想象的要好的多。   非离不讨厌他。   那个男人回来后,非离证实了一件事情,虽然他是男人,但他是他生的,他和那个男人有着血缘关系,这个认知让非离松了一口气。   但是非离不想亲近他。   他喜欢青凛,也喜欢千冽,但他却在责备楚河。   他的记忆里,没有母亲。   其他同龄的孩子,可以在木青的怀里撒娇,在受到父亲责备时,会有一个人包容他们,对他们笑,对他们那么好……   可他只有穆勒,和一些导师。   非离感觉到了寂寞和孤独。   所以她不停地闯祸,想要引起别人的注意力,即便是责备也好……   那样他会被人重视,除了穆勒和他的导师外,其他人的重视。   全部的人。   大战开始了,兽族去支援战斗,可是并不是所有人都去了。   若是有孩子的话,男人们去战斗,女人们留在兽族,他们没有离开自己的孩子。   他不懂,为什么楚河不管他,他为什么不在他身边。   从有记忆开始,非离就是一个人。   他也想像其他孩子那样……   所以他故意对楚河那么说话对楚河的好视而不见,非离觉得,楚河对他会越好……   他得到了一点补偿。   非离怕他原谅楚河后,他再离开他,如果这样,他就一直对他不好,故意气他……   楚河一放下心,他便找点事情做,让他一直关注他,重视他。   楚河做到了,非离很高兴,但是他不表现出来。   他害怕再失去。   今天,楚河提议让他和其他人玩,他生气,不是他故意找麻烦,而是他不想去……   非离只和他们玩过一次,那时他还小,不足一岁,那些孩子都是兽态,只有他是人形,这样倒是没什么,只是他们说,非离没有母亲……   虽然非离是兽族的小小王子,但对那个年龄的孩子来说,百无禁忌,他们都知道非离的父亲在战场,但非离却不像他们一样,有母亲陪着……   那一次,非离受伤了。   以后,在楚河回来后,非离变本加厉的缠着他。   用他的方式,让楚河‘主动’来找他。   他没有恶意,可他却让楚河受伤了……   很严重,好多血,他从没见过那么多血……   非离瘪着嘴,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非离没哭过,她很坚强,即便是小时候,他也鲜少哭泣……   他跑到楚河床边,一把搂住楚河的脖子,那肉墩墩的小手拼命锁紧着……   “妈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非离哭着道歉,他错了,早知道会让楚河受伤,他就一直乖乖的,他不再无视他,不再顽皮了,“妈妈,你不要死,不要离开我,妈妈非离错了……”   非离的哭声让楚河一度错愣,他甚至忘了绞痛的腹部,当他听到非离说的话后,男人的眼睛瞬间湿了……   他无力的手勉强抬起,他摸着非离绑着小辫子的后脑,他浑身都是汗,那手臂像是从水里才捞出来一样,他摸得很不顺畅,但楚河还是重复着那个动作……   尽管很累。   “非离,你的想法,我懂的,该道歉的人是我才对。”这小鬼的脾气楚河早就摸透了,他那逆反心理,和青春期时的少年时那样的相近,只是非离的出发点和他们不同,非离只是太寂寞了,“别哭了,我不会死的,我没生你的气,乖……”   楚河的话,让非离哭的更凶了,他摇晃着脑袋,搽着那源源不断的泪水,他的手都湿透了,那咸涩的液体流到了嘴里,很苦……   非离很难受。   这是穆勒低着头走了进来,他不敢看里面的情况,他把非离直接抱了起来,那小家伙哭的正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自己被抱起了。   “非离,可以帮我让人准备一些牛奶吗?一会儿有个小家伙要吃的。”再非离发现自己远离楚河并开始挣扎后,楚河微笑着请求,那小家伙愣了一下,随即用力地点了下头。   非离挣开了穆勒的怀抱,他瞪着那两条小短腿,直接跑了出去。   他去完成楚河的任务。   他知道,楚河没有责怪他。   他要弥补自己的过错。   房间里再度归于宁静,楚河欣慰的笑了下,此时他的睫毛上都挂满了汗珠,天知道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但是硬撑着……   楚河知道,兽人们会准备好牛奶和一切这个小家伙需要的东西,但他还是特意请非离帮忙,因为他要支开他……   楚河撑不住了。   女兽人告诉他用力,他也知道该用力,可是他没力了……   连呼吸的力气都快没了。   疼死了。   比上次疼一万倍。   他觉得破腹产什么的真是好极了,如果他有女儿,他一定不建议顺产,会疼死的,他一个大男人都坚持不住……   此时,他又想起了他的妈妈,楚河很想问她,他是怎么坚持住的……   也想由衷的说声感谢。   感谢他无私的爱,他的辛苦与牺牲,给了他这个生命。   女兽人按着楚河的肚子,她知道他没力了她鼓励着他,帮他将孩子推出来。   孩子是头朝下的,由于是早产,孩子不算太大,先天条件都很好,楚河没问题的。   千冽抓着楚河的手,男人的手此时软绵绵的,他张着嘴呼吸着,那眼神似乎有些涣散……   千冽亲吻着楚河的手臂,像上次那样安抚着她,可现在楚河什么都听不进去……   他痛的麻痹了,他什么也感觉不到,他只觉得下腹越来越痛,似乎有什么在一点点向外出……   涨的他要死了,他整个下半身,似乎都被撕开了…… “妈的。”楚河颤颤巍巍的骂人,“老子终于知道,那些女人为什么在产房里什么气度都不要了,把男人的八倍祖宗都问候了一遍……”   女兽人 让他不要讲话,继续用力,可楚河像没听到一半,自言自语般地说着,“我现在真的很想骂人,那该死的青凛,他们两个混蛋还觉得是什么好事,为什么不是你们来生!不给我上,还要我给你们生孩子,真他娘的混蛋……”   这种时候,千冽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点着头,一个劲的说‘是是是’,千错万错都是他们的错……   楚河骂什么都对。   但内容,千冽选择性的忽略了。   一会看看女人的动作,一会看看楚河,他很想让那女人动作快一点,可他知道这种事情快不了……   “我也要问候你们的祖宗,老子问候你们一户口本!”楚河骂完,觉得有些不对,就不充了一句,“老子问候你们一族谱!”   如果他们有族谱的话。   楚河骂完,咬着牙,将他的身体仅存的力气都用出去……   女人推着已经出来一半的孩子,再楚河的配合下,直接将那小东西推了出来……   楚河听到一阵嘹亮的啼哭,他彻底脱力了,连抬起眼睑的力气都没了……   千冽紧绷的时间也在一瞬间放松,他差点瘫做下去……   “恭喜王子,是……”       后续 那些故事 第十五章 第二个娃   青凛的孩子,是女儿。   很小,很漂亮,和青凛很像。   当千冽把孩子抱到楚河面前时,男人已经因虚脱昏死过去了。   千冽心疼的摸了摸男人的脸颊,他连说声抱歉的时间都没有,连忙让人进来治疗,可是兽族的巫医和牧师不同,因为兽族是战士,巫医会基本治疗,治疗外伤,太严重的情况他们治疗不了。   兽族本身拥有超强的自愈能力,这种治疗对兽族战士已经够了。   楚河的伤,不在他们治疗的范围内。   尽管通知青凛的同时千冽也命人去人族请牧师,但路途遥远他们根本赶不上,孩子出生后,楚河的血依旧流个不停,这种情况那女兽人也没有见过,她和他们一样一筹莫展。   千冽快要抓狂了,他抱着孩子团团转,就在他要踹人的时候,麦隆一脸谨慎的进来了。   这场大战,让那个人族牧师也成长了不少,他和库萨都很庆幸的还活着,并且顺利地提升了级别。   他已经八级了。   麦隆表示,他可以试试。   但是由于他的级别太低,他的治疗只能在一定的范围,他会尽力,但肯定不能像青凛那样,把楚河瞬间治好。   这种时候,千冽也没有那么多要求了,他让麦隆快点开始,麦隆点了一下头,也没有多废话,直接开始使用魔法。   神之庇佑是八级最强治疗魔法,金光照亮了麦隆年轻的脸颊,他一脸专注,表情凝重,麦隆着重治疗的是楚河的腹部,那里现在盖了一层薄被,由于出血过多,那被子已经被染红了……   金光向一个小型探照灯般在楚河腹部上方盘旋着,光芒渗透楚河的皮肤,一点点没入,麦隆精神高度集中,很快他的脸上便留下了涔涔的汗水……   千冽屏息凝视,他怀中的小家伙也配合的安静的睡着,直到金光散尽,麦隆的表情缓和下来,千冽才一个箭步窜了上去。   他背对着麦隆掀开了楚河的被子,男人很紧张,麦隆的治疗并不能让楚河立即痊愈,不过令千冽庆幸的是,楚河已经不再流血了。   虽然无法彻底治愈,这对千冽来说也是个好消息。   这人类他日后必定会重谢,但现在,千冽只是对他点了下头,然后喊那个女兽人安顿那乖巧的女婴,他则抱着楚河,回到了他们的房间。   他没有时间多说。   千冽不敢动楚河,他谢绝所有人,诺大的房间,只有他们两人,楚河需要安静,他很累。   千冽帮他搽掉了殷红的血迹,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就一直陪着他,楚河睡多久,千冽就坐多久。   中途,楚河醒过几次,但他的意识很模糊,什么都不知道,他嘟囔着,汉语和特尔特斯通语混杂在一起,千冽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他在喊他们的名字,也念着非离,还有很多陌生的词汇……   楚河有些低烧,但不严重,千冽给他喂了些药,细心的照顾着她,楚河真正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   他睁开干涩的眼睛,还没看清,水杯便递了过来,楚河想说谢谢,但他发不出任何声音。   喝了千冽的水,嗓子湿润了些,楚河觉得好些了,他想坐起来,肩膀却被人压住了……   “别动。”千冽制止了,他怕楚河再流血,“青凛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不能说话的楚河点头示意他知道了,然后他眨着眼睛看千冽,那眼中带着询问。   “是个女孩,很漂亮。”   千冽知道他问什么,直接告诉了他。这个答案让楚河的淡淡的笑了下,那柔和的表情,让千冽有几秒钟的恍惚,他觉得这样的楚河,很陌生,也很美……   充满母性。   了解楚河的辛苦,千冽让他再睡一会儿,楚河听话的闭上了眼睛,他的肚子还是很疼,绞痛着,还有空虚,空荡荡的,像是饿了很多天一样,但是他不饿。   那感觉很不舒服,比他上一次要痛的多。   才醒一会儿,他就一身虚汗,楚河用力吸了几口气,尽管肚子疼的要命,但同感抵不过倦意,他的眼皮越来越重。   不过在睡之前,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千冽躺上来,他一直在昏迷状态,但不代表他不知道,千冽这几日一直没有休息,这个床一直都是他的。   千冽也没有推诿,他小心翼翼的躺到楚河旁边,然后轻轻搭着楚河的手,他看着男人憔悴的脸,轻轻的吻了下他的鬓角,他低声细语,“那小鬼,长的很像我,你真会生。”   若不是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了,楚河真想用力的白他一眼……   这种便宜他也占,那孩子明明是青凛的……   ……   得到了秦萧阳的力量,楚河的身体本身已经发生了改变,他的自愈能力变强了,几日之后,即便没有青凛的治疗,那痛楚也在一点点的减轻。   很快的恢复速度。   这次意外,他和孩子都没有发生危险,这是万幸,另外楚河还赢得了非离的原谅,这对他来说,也算是塞翁失马了。   非离彻底的原谅了他,在得到千冽的允许后,上课之外的时间,他都在楚河这里,和楚河聊天也看那软趴趴的小东西……   非离很喜欢他的小妹妹,他会缠着大人问他小时候是不是也这样,楚河暂时还不能说话,他用点头和摇头来表示。   由于是早产,这个孩子很小,不过却很精致,小小的脸庞,渐渐的下颚,当新生的浮肿消去后,小家伙更是让人眼前一亮。   比瓷娃娃还要可爱。   楚河觉得,她长大了,也一定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妖孽……   会迷倒时间所有男人……   骄傲的同时,男人也开始担忧了……   杞人忧天。   非离没有继承青凛的银发,这一点是楚河一只觉得惋惜的,不过这小家伙让他的夙愿达成,头发很短,但一眼就看的出,那发丝不是黑色的,还有只有青凛拥有的那特殊的睫毛……   她都继承了。   惊心动魄事情终于过去了,他们坚持住了,也收获了更多的喜悦,可只有一点令楚河烦恼着,就是非离那小鬼……   从那天起,非离总有意无意的喊他‘妈妈’,虽然是偶尔的,但是也够楚河头疼了……   他纠正不了,非离也不肯改。   他很喜欢抱着他,在楚河身上蹭来蹭去,然后叫妈……   非离的撒娇方式。   后来想想,他只是在没人的时候偷着叫,而且他不想剥夺非离的快乐,毕竟他亏欠这个孩子的,所以楚河也就释怀了。   又过了几天,风尘仆仆的青凛赶回来了,当时楚河正看着千冽喂小东西喝奶,青凛抱住他时,楚河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   “抱歉。” 这是青凛说的第一句话。 在这种时候,他居然没有在楚河身边,他很歉疚。 青凛只离开过两次,可每一次都让楚河受到了伤害,上次是精神上,这次是身体。 他发誓,他再也不离开他了,不会分开。 看到他的女儿后,楚河从青凛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看到了错愣,很明显的,他第一次看到青凛那么呆的样子…… 他很想笑,可嘴唇还没勾起,青凛突然狠狠地亲了下楚河的唇,他第二句话说的是---- “谢谢。” 感谢楚河为他做的一切。 他始终亏欠着楚河,他们在一起,付出的一直都是楚河,不管多少,楚河从不计较。 楚河一直默默的对他好,那些好,他无以为报。 这个男人,青凛已经一辈子无法放手了,他觉得当初的冲动真的是对极了…… 即便他后来也选择了千冽,青凛现在也不再介怀,因为这样的男人,值得他们一起守护,一起爱护…… 他该拥有更多的爱。 无边无际。 有了情侣的治疗,楚河的身体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他一直以为暗系魔法和光系魔法无法融合,他有了秦萧阳的力量,再没办法接受青凛的治疗。 可事实证明,楚河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他依旧可以接受光系魔法,不单单是青凛的,那日麦隆的治疗他也没有任何排斥。 拥有暗系魔法的楚河,一样可以和光明相容,因为他的心是善良的。 新生命的取名重任,依旧交给了楚河,非离的名字他想了很久,可到最后却成那小家伙找借口的理由,所以楚河决定,这个名字要起的简单,自然,大众化,和地球上很多小朋友的名字一样。 楚河的想法是好的。 然后,她的名字就轰轰烈烈的决定了。 若此娃娃般美丽的小美女一个月后,便和其他兽族一样化为兽态,这难免让楚河觉得,她遗传青凛的基因多一些。 这让楚河很高兴,他希望他们的孩子更多的是像青凛,无论是他的严谨,还是他的智慧。 还有那完美的面容。 三个月后,银色的小狼在吃奶的同时,开始食用一些碎肉,楚河还给她做了营养餐点。 小家伙和青凛的脾气也很像,清清淡淡,不吵也不闹,和多话的非离简直是天壤之别。 但她很懂礼貌,和楚河也很亲近。 小家伙喜欢看书,楚河给非离的书也给她看,那上面的图案和文字解释很适合她的年纪。 现在非离代替了楚河,他给妹妹讲故事,他的记忆力很好,那故事讲的也是有模有样的。 还有值的一提的是,小家伙继承的同样是青凛的能力,她拥有法师天赋。 但却不是全系魔法,他不懂光系魔法,她继承的完全是攻击类型的。 这样也不错,在这个大陆能拥有全部攻击系魔法,也是一个奇迹。 半个年后,非离快三岁的时候,他们突然迎来了意料之外的客人,楚河看到那个人后,惊讶的连嘴巴都无法合拢了…… 后续 那些故事 第十六章 再次抉择   从基诺城分别后,楚河再没有与唐宋有过任何联系,他忙着自己的事情,每次想起唐宋,就准备过几天再说,这一拖就拖了快两年,拖到唐宋主动来找他。   楚河没想到,东敖会带唐宋离开暗之渊,楚河一直以为,想见唐宋,只能他们去龙族。   不管怎么说,见面了就是件乐事,楚河和唐宋紧紧相拥,两个男人激动的无法言语,唐宋身后,那一身华美服饰的龙王,轻轻颔首,和青凛和千冽打了招呼。   楚河连请唐宋进门都忘记了,他们就傻愣愣站在门口叙旧,等楚河响起时,青凛已经让人准备好了晚餐,这时,夕阳西下。   餐桌上,他们还滔滔不绝的聊着,另外的三个人第一次发现,原来男人聊起来,话题比女人还要多。   乱七八糟,前言不搭后语的话……   唐宋说,东敖接到了青凛的讯息,说他有了第二个孩子,东敖问他是否想去看看,唐宋当然想,只是他没想到,东敖真的会同意了。   然后他们就出现在这了。   回到按志愿的唐宋过的很安逸,东敖再没为难过他,近两年的时间,东敖一次都没有碰过他,因为那个男人,曾在基诺城镇中对他立下誓言,除非他想做,不然东敖不会碰他。   东敖也拒绝了一切可以孕育的机会,他的寝殿中,只有唐宋一个人,他的床,也只有唐宋能睡。   龙族默认了唐宋的存在,高傲的龙对唐宋很礼遇,也有足够的尊重。   东敖用他的方式,表达着对唐宋的好,他的改变,让唐宋由最初的提心吊胆,到现在的慢慢接受,只是他到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东敖,他当初的那句爱……   唐宋知道,东敖要孕育子孙,所以他的性生活很随意,他从没有禁欲过这么久,东敖表现却出乎的意料,十分淡然,像是已经习惯了这件事情。   只是唐宋发现,那男人洗澡水,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变成了冷水……   同样是男人的他当然知道一个男人洗冷水澡的原因。   但东敖从来不说。   也从来不表现。   唐宋不知自己是什么心情,还恨着,还是原谅了他。   他很复杂。   今天楚河喝了些酒,唐宋也是,久别重逢,狂喜与激动。   酒过三巡,楚河放下餐具,放松的表情在餐具碰触到桌面那沉闷的响声后,立即变为严肃。   他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说。   关于唐宋的。   楚河看了东敖一眼,他之所以选择现在开口,因为这件事他不准备隐瞒东敖。   “唐宋,如果有机会回到地球,你,要不要回去?”   唐宋愣了一下,楚河说起,他才发现,这个他曾经心心念念的事情似乎被他遗忘许久,他看着铁盘中倒映着自己扭曲的面容,过了半晌才缓慢的点了头……   曾几何时,想要回去的念头,都要把唐宋逼疯了。   虽然习惯了这个世界,但唐宋始终觉得,他不属于这里……   他的家在地球。   “我想回去。”不管过了多久,不管是谁问他这个问题,唐宋都会这样回答,因为这时他真正的想法。   “用那堆废铁?”   不等楚河把话说完,东敖的一声冷嗤便将陷入沉思的唐宋的思维换回,唐宋的头垂的更低了,懂啊说的对,那报废的飞船,只是他一个美好的梦境罢了……   他没问东敖为何知道飞船的事情,唐宋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东敖不知道的事情。   更何况,飞船陨落的地方,是暗之渊,那个男人了若指掌的地方。   看出唐宋近乎绝望地从沉默,这个想法,曾经他也觉得十分可笑,但是现在,楚河有把握回的去……   回家,不再是梦。   当然,他指的不是他们来时乘坐的飞船。   飞船的外船体早已解体,就算骨架毫发无损,以这个世界的科技,也不可能造出一个可以回到地球的飞船。   楚河另有办法。   “唐宋,你还记得白一鸣让你转交给我的手记吗?”   经楚河提及,唐宋才想起这件事情,那手记白一鸣让他转交给楚河,当时那么急,他连看都没看,唐宋不懂,这和回地球,有什么关系……   东敖那金色的眼瞳,却缓慢的转向楚河,那份嘲讽此时已被严肃取代……   关于秦萧阳的事情,他知道一些。   “那手记的主人,叫做秦萧阳,是他给了我力量,他也给了我一部分记忆,但那记忆并不完全。他的手记中记录的内容,半真半假,但有一条,是那本手记中最关键的,也是我们可以利用的,就是秦萧阳操控时间的力量的去向。”   秦萧阳将他的力量给了他们三人,但那控制时间的能力,他们三人却没人拥有,楚河一直怀疑,秦萧阳觉得那个力量是悖论,有你自然法则,所以他将那力量放逐了。   秦萧阳给他的以及中也没有提及。   但是,这力量的去处却是记录在他的手记中。   启动时间之力的钥匙,是那两把神器。   故此亡灵之王才想要得到,可他当他知道战鼓之剑已于千冽融为一体后,秦萧阳想让楚河利用这个能力,选择是否要回到地球。   因为当初,一切都是他一厢情愿,完全没有顾及楚河。   但他又不放心,秦萧阳那么谨慎,所以他将要是分成两把,留给他的继承人,当神器认定主人,楚河的力量觉醒后,楚河就是面对抉择的时候了。   钥匙和主人的身体融到一起,也就意味着,楚河回去,将无法再回来,这是一个单项选择。   楚河认真的看了那手记,并试着用秦萧阳留下的方式启动了那两把神器,他发现,那并不是假的……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是在兽族外的空地启动的,那时,天空骤然压低,湛蓝的颜色也被黑色取代,楚河没看到一个云朵,却在天空中发现了一个巨大的旋涡……   风很大,楚河差点被风卷进去,秦萧阳说,只要想着他想要去的地方,漩涡的尽头,就是那里。   楚河没有试验,因为时机不对,他有了这两匹狼,他已经不准备回到地球了,可是唐宋却是一直挂记着这件事情……   楚河想帮他,也给他和东敖一次机会。   唐宋若回去了,只能说他们有缘无分,东敖强求不来,也等不到结果的。   那一直憎恨这里的唐宋若留下来了,就是给了东敖一个机会,他们也不用再这样僵持下去了……   迈出一步。   以唐宋那古板守旧的性格,还有东敖的一言九鼎,他们想骑出那个鸿沟,简直比登天还难。   这是一个契机,楚河给他们的契机。   同时,楚河也想回地球一次。   去看看父亲,再取一些这个世界所没有的东西。   青凛和千冽也同意了,因为他们知道楚河会回来,不过他们有个条件,就是楚河要带着他们一同回去,不管去哪,他们都要在一起。   楚河同意了。   因为不带着他们,他就会不来了。   秦萧阳应该没有算计到,它的启动时间之门的钥匙,会和楚河一起回去。   既然唐宋今天来了,他也省的再去找他们。   现在那两个小鬼已经不需要他的照顾了,他暂时离开一阵子没任何影响。   他只要等答案就好了。   只是唐宋的答案,并不会简单做出。   当唐宋知道,他们真的可以回去之后,他却出奇的安静,他没有表态,始终低着头沉默着,楚河知道他需要时间,东敖也是。   他不急。   ……   非离看着那穿着繁琐服饰的,和他年纪差不多的男孩,狐疑的挑了下眉毛,那孩子不是兽族,也不是人类,但是他感觉不出他是什么种族,因为它的力量还很弱……   男孩跟在族人的身后,他那层叠的一角被风刮起,非离看到他嫌弃的拍了两下,因为兽族的突然很贫瘠,那风中是带着黄沙的……   非离看着,他觉得有趣,就走了过去。       后续 那些故事 第十七章 哭笑不得   东敖和唐宋在兽族住下,他们此行本来是探望楚河的,却没想到,会发生这件事情。   一个难以抉择的选择。   唐宋以为,他回不去了,他只能被迫接受命运的安排,呆在东敖身边。   可他有了可以选择的机会,这答案就在嘴边,明明一张嘴就能说出来。   回去。   很简单的两个字。   可是他发现,当着东敖说出这个问题是那么的难以启齿。   一种怪异的感觉在胸口弥漫着,他没办法痛快地给出答案……   不过楚河不急,他说了,给他考虑的时间。   “我以前怎么没看出,他还有这本事?”唐宋翻着楚河的连环画,那基本装订整齐的本子上,从最开始的粗糙的线条,变成细致又精致的图案,唐宋不得不佩服楚河,他觉得,那男人几乎无所不能了。   楚河干咳两声,对孩子的一腔热忱是一回事,引起别人的注意了又是另外一码事了,特别这个人还是他曾经的同事。   唐宋在楚河那堆‘杰作’里翻着,他像进入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他不时发出几声赞叹,他弄的楚河越来越尴尬。   “说真的,我没想到,你还会再……”他只的是楚河又生了的事情。   当东敖和他说起时,若不是那男人从来不开玩笑,唐宋真以为他在逗他。   他当时的反应不夸张,只是愣了一会儿,等他回过神时,东敖已经洗漱好了。   他生子是被东敖所迫,可楚河的情况和他不同,他是自愿的,从他第一次怀孕唐宋那个送就知道了。   不管多爱,首先楚河是男人,让一个男人怀孕生子对他本身说就是侮辱,所以唐宋以为,那一次,已经够了,他没想到……   “这事说来话长了。”楚河扯着嘴角,艰难地笑了下,事情发展到今天,连楚河都没有想到。   他是喜欢孩子,但他绝对没有想过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吃下子还丹。   但至少在这几年,或是几十年中,他不会再要。   可计划没有变化快,这一切让楚河措手不及。   那天在那种情况下,他根本来不及思考,当他反应过来,一切就都晚了。   生米熟饭了。   楚河还没来得及懊恼,千冽又开始缠着他,他还答应了……   想到这里,楚河又开始头疼……   就算是想要,也用不着一口气都生了,这是生孩子,又不是促销打折。   一言难尽,楚河也不知道要和唐宋怎么解释。   “别说我了,倒是你,我以为,东方很快会有个弟弟,我没想到,东敖那男人,居然真的一直忍着,忍到现在。”   东方是东敖的儿子,这名字也是东敖取得。   唐宋来自地球,他的国家,是一个神秘的东方国度,东敖决定孩子的名字后,让唐宋愣了很长时间。   东敖没有解释过孩子名字的由来,他只是将这两个字告诉了唐宋,熟悉,听起来有那么陌生的两个文字……   当那两个字呈现在纸上,东敖握着东方的手用汉字写下时,唐宋的心彻底乱了。   一直乱到现在。   唐宋摇头,他表示他们从人族回去之后,东敖真的一次都没有碰过他。   “我一直很奇怪,你是说,东敖回去之后没碰过你,那也就是说,你们在有了东方之后,还是做过了……好吧,允许我八卦一下,我很想知道,以龙族那么‘勇猛’的下种方式,你怎么会相安无事?难道东敖那家伙给你吃避孕药了?”楚河当然知道不可能,可是他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虽然那是人家的私事,但楚河还是很想知道……   按理说,他唐宋该子孙成群了,一个接着一个的。   可是他们还只有东方一个。   唐宋被他问的脸倏的红了,楚河这家伙一直都是口无遮拦,到了这个世界,当了两次‘娘’的他还一点都没有变。   见楚河死气白赖的看着他,唐宋真后悔开了这个话题,他极力躲避,可最后在楚河软磨硬泡下,唐宋不得不说出了事情……   什么避孕药,这个世界要有那么神奇的东西就好了。   “你知道的,不把东西留进来,是不会怀孕的。”   楚河恍然大悟,他呀了一声,这回尴尬的人变成了唐宋,他的脸红的似乎要滴出血来。   “东敖这家伙,还真有心。”楚河别有所指地说着,同时还暧昧的笑了两声,他的声音更让唐宋无地自容。   这种事情,唐宋做不到像楚河那样,也没办法和他闲话家常一样的聊着,再楚河的笑声里,唐宋始终低垂着头,连耳垂红的都看比番茄了……   “唐宋,回去了,不是就不能回来,那两个家伙跟着的话,我们还是可以回来的。我想去看看我爸,毕竟当初‘走’得那么匆忙……我可以把时间控制在我们出任务之前,这样我们的出现也不突兀。”   他们三个会一起,但是楚河知道,唐宋不会带着东敖,最后的结果,唐宋必然会选择回去,只是,他是否还会‘回来’……   这个,才是唐宋真正要面临的选择。   “唐宋,我们一起回去,等离开了东敖,你再决定,是否要回来,那时,他不在你的身边,没人可以左右你的决定,即便你留在地球,东敖也没办法再为难你了……”   不给唐宋下一剂猛药,他和东敖永远都会止步不前。   楚河劝诱着。   “而且唐宋,如果东敖愿意放你离开,那就证明,他的话不是开玩笑,他愿意尊重你,不管你选择什么,只要你觉得好的,他就无所谓,这种感觉你应该不陌生吧?”   为了喜欢的人付出一切,有时候,放手也是一种爱的表象。   这个道理,唐宋当然懂。   愉快的气氛慢慢沉淀,唐宋思索着楚河的话,直到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唐宋看到,楚河抱着他兽态的女儿,那小家伙说什么他没注意,只是楚河的脸色突然变得很不好了……   “那个,唐宋,我们最好去看一下。”再唐宋问出什么了之前,楚河先开口了,他艰难的开口,一脸歉意的表情。   “青豆豆和你说什么了?”   “噗---”原本的艰涩,再唐宋喊出他女儿的称呼后差点把小家伙扔到地上,他是给女儿起了个很普通的名字,但唐宋为什么在她名字前冠上一个‘青’字……   豆豆是青凛的女儿,可是青凛并不姓青啊……   青豆豆,多么习惯的名字……   楚河比划了两下,干脆一叹气放弃了解释,因为那一边比较重要,“豆豆说,非离把东方揍了。”   “噗---”这一次,是唐宋华丽丽的喷了出来,他突然很想看到,东敖此时的表情。   ……   楚河见到东方那狼狈的样子,差点直接笑了出来,东方那美丽的服饰被扯的破烂不堪,那若藕般白嫩的胳膊肘露在外面,手肘处的伤上的血已经干涸,上面还有不少污泥……   那精致的小脸上一道道的,还有几个清楚的巴掌印……   看样子,东方这顿揍,挨的是不清。   反观他儿子,除了脏了一些,连发型都没乱……   还是那么的,咳咳,放浪不拘。   非离若无其事的站在一边,背着手,那小脚还在地上点来点去的,就差吹口哨了……   一点都没有闯祸的自觉。   “什么情况?”唐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他看了看那瘪着小嘴,站在东敖身侧的东方,又看了看单手撑腰,在椅子上闭幕眼神的东敖,这个‘和谐’的场面让唐宋不寒而栗,他觉得,以东敖的性格,应该把非离生吞活剥了才对,怎么会这么安静,这么悠闲的样子……   豆豆说,从东方来了之后,非离就经常欺负他,东方一直是无视他的,可今日,非离真的把东方惹恼了,东方就揍了非离一拳,然后两个人就扭打起来了……   男孩子见打架是很正常,但非离下手有些黑了,他把东方揍的够呛,豆豆亲眼看到东方推开骑在他身上的非离,跑进了东敖的房间,可这时,非离那不知道跑的家伙,居然也追了进去……   豆豆见状不好,就去找楚河了。   连她都知道,做了坏事,不能留下证据,非离那笨蛋,还主动送上门……   唐宋把东方拉到身边,他大致的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回到暗之渊,亲眼看着那小家伙一点点长大,唐宋已不再排斥他,虽然做不到像楚河那样,至少他接纳了他。   东方那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唐宋,他泪珠就在眼眶里滚着,不管他是谁的儿子,不管他多么骄傲,他也只是三岁多点的奶娃娃……   他不是非离那过于成熟的小鬼。   他很普通,只是比别人骄傲一些。   所以被人欺负了,他首先想到的就是父亲,而看到唐宋的关心,让他委屈的堤坝在一瞬间决堤……   他快哭了。   “东方,”东敖依旧闭着眼睛,那冷漠的声音突兀想起,楚河一愣,他刚想替儿子道歉,就听到东敖慢条斯理的教育他的儿子,“被揍了,就要揍回来,今天不行,明天继续,明天不行,还有后天,总归有一天,你会揍到他的。”   楚河汗颜,唐宋差点下巴脱窗,再东敖眼中,打架事件粗鲁的事情,他不会允许他同样高贵的儿子做这种事情……   可是……   他的教育方式,让唐宋很‘惊喜’,也让他在东敖身上,看到了一点‘人性’。   最普通,最简单,最平凡的父子之间的对话。       后续 那些故事 第十八章 一泯恩泽   东方果然听从父亲的教导,楚河几乎每天都能听到非离河龙王的儿子打架的事情,从最开始的头疼,到后来楚河已经麻木了。   反正又打不坏,也不可能打出两族交战。   他会在非离滚了一身泥土回来后,准备好干净的衣服,也会帮东方把被非离扯乱的头发梳好,他习惯了。   其他人也是。   东敖干脆不闻不问,千冽则是每次都会夸非离揍的好,说那小鬼继承了他的优良传统,当然这话是在楚河那里听来的,千冽根本不知道是褒是贬。   至于青凛,只要非离的功课不落下,他不会左右他的私生活,虽然才不到三岁,非离该有自己的空间。   其实这样也不是没有好处,楚河一直觉得非离太寂寞,不想这个年纪的孩子,刚好东方和他差不多大,又都是人形,打打闹闹也能让非离快乐一些,真正的体会一下,三岁左右的孩子应该做的事情。   不是到处调戏人,也不是说着那些连他听了都会面红耳赤的话,去打架,去吵架,也会因为一个玩具而争执,这才是孩子。   小鬼就是小鬼,就在楚河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视对方为仇敌,就这么一直打下去的时候,非离和东方似乎化敌为友了……   至少打架的次数少了。   也能聊天了,也能一起看楚河的连环画,东方还会和非离一起照顾妹妹。   别看东方只比非离大几个月,但是东方比非离懂事的多。   东方和豆豆的关系一直很好,只是唐宋经常性的叫在豆豆名字前面加个青字,久而久之,大家都这么叫,这让楚河难免在一次感叹,其实他没有起名字的天赋。   东敖和唐宋,在兽族生活的很愉快,也很融洽,由于做过一次盟友,青凛和东敖的关系还不错,只是那两个男人的性子都很冷,即便表现友好,也就是见面时点个头,偶尔说两句话,没把对方当空气罢了。   不过,便面不管如何太平,那暗潮却依旧汹涌着。   楚河的话,就是一根芒刺,再唐宋和东敖的背后。   唐宋变得沉默了,只要一安静下来,他便思考着这个问题,他也不知自己在犹豫什么,明明那么我想回去……   也许,他是在想如何开口,如何成功从东敖那里逃脱。   但唐宋也知道,东敖其实没有阻拦过他。   唐宋不否认,当楚河说,他们只是‘回去看看’,不是回不来时,他心里似乎有什么落地了……   唐宋不想承认东敖给他造成了影响,可是,他没办法欺骗自己。   这一夜,想了很久的唐宋终于做出了决定无论如何,他都想要回去……   东敖对唐宋了若指掌,,一个动作,一句话,甚至是一个表情,东敖都能猜出唐宋的想法,他的困扰东敖看在眼里,但是男人却什么都没有说,他想让唐宋自己选……   虽然有些可笑,这自命比天还高的男人,第一次决定听天由命。   唐宋是他的,就是。   唐宋不是他的,也必须是。   可是现在,东敖不想再让他痛苦下去了……   他知道唐宋不开心,他可以有办法把唐宋困在他身边一辈子,但是,东敖不想了……   唐宋快乐,是最重要的。   这个道理他懂的太迟了,但并不晚。   所以今晚,唐宋露出释然神情时,男人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东敖,我要回去,无论如何,我都要回去。”与东敖相处这么久,唐宋第一次鼓起勇气,清楚的表示出他真正的想法,其实这并不难,只是一直不敢而已……   东敖只是点了下头,表示他知道了。   唐宋没想到东敖的反应会是这样平淡,他愕然地看着背对着他正在脱衣服的男人,直到东敖去拉被子,唐宋才反应过来。   他以为,他会大发雷霆,他会不允许他离开,他甚至会立即带他回到暗之渊,永远不让他见楚河。   他都想好了说辞,甚至准备承受他的怒火。   可是他想错了。   东敖若一开始就不想让他回去,他不会一直陪他住在兽族,将他的责任,他的族人丢在一旁。   东敖变了,使他不敢接受而已。   也许楚河说的对……   “东敖,你想做吗?”唐宋距离东敖有几米的距离,他看到男人的背僵了一下,当他迈出第一步之后,以后的路,便好走许多,没有那么艰难。   唐宋不再惧怕,他坚决的看着男人,这一刻,唐宋重新找回了自己。   他主动提出邀请,因为他知道这些年东敖忍得很辛苦,而他很快就要离开了,也没什么能给东敖的,他若喜欢他的身体,他不会拒绝。   这是他唯一能留下的。   东敖坐在床边,那金色眼瞳倒映着男人主动剥掉衣衫的样子,唐宋的眼中不再只有怯懦和委屈,他直视着他,那视线,是东敖一直想要找回的……   坦然,又坚决。   “你确定?”东敖看着那不着寸缕的人,他说过,要等到唐宋主动接纳他的一天,否则,他不会再强迫他。   尽管他忍的快要发狂,东敖还是一次都没有碰过他。   唐宋坚决点头,下一瞬头顶阴云罩来,他被东敖拦腰抱起。   然后,他光裸的背碰到了被褥,东敖压了上来。   男人在吻他,急促热烈的吻,那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唐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战栗着,痛苦的呻吟从喉间传出……   在一瞬间,唐宋差点窒息。   东敖吃人般的吻着,两人的气息很快交融,唐宋的舌根被他吸的生疼,他们的舌根长在一起般,那么紧密,不可分割。   他们的身体亲密的贴在一起,他能感觉到东敖强有力的肌肉,还有那突然升高的体温,东敖摸他,那手像火源一般,很快让他也起了火……   东敖揽着她的腰,让他的身体弓起,他咬着他的胸口的突起,唐宋那里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只是中间的颗粒变的大了一些,颜色也浅了一些,可口的颜色……   天知道东敖每次帮他换衣服时,看到那小东西的样子有多么的激动,又有多么的难耐……   今天,他终于又一次尝到了。   唐宋觉得他变敏感了,没一个地方都不禁撩拨,东敖每碰一下,那快感就像洪水般袭来,唐宋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但他知道他的身体在渴望着东敖……   他的碰触,他的疼爱。   他从来没有过,激动,忘情。   男人那优美的薄唇,在他身上游走,他舔吻着她的身体,那属于情人的印记清楚的烙在唐宋身上,暧昧不清,像两人的关系一般……   唐宋咬着手臂,他不想听自己充满情欲的声音,可东敖逼着他叫出来,他的动作快要让他疯掉了……   那眼泪哗的就落了下来,不受控制的,自己从眼角落下,他太激动了,控制不住了……   男人的指抹掉了唐宋的泪,他若狂风骤雨般的动作停住了,唐宋疯狂的喘息着,他示意他没事,只是很久没做,不太习惯了……   他不会拦着东敖,他可以做他任何想做的事情。   东敖笑着吻他的唇,其实东敖笑起来很好看,但是男人从来不笑……   那笑容,让唐宋失魂久久,一丝无奈,意思心疼,还有属于东敖的怜爱……   唐宋第一次从男人那向来隐藏的很好的眼瞳中,他的笑容里,读到这些……   他的心绷的生疼。   东敖的动作,更加猛烈了。   唐宋很快就招架不住,他哽咽着推开咬着他脖子的男人,他让他慢一点,轻一些……   “我等了这么久,怎么可能慢下来,你知道我有多想的……”   东敖说着,便拉着唐宋的手压在他已经亢奋的地方,男人那棉制内衫已经被他分泌的东西浸透,那火热的个感觉,烫的唐宋连手都忘记收回了……   唐宋对着那染上情欲的男人,豆大的泪水淹没于被褥间,唐宋颤抖着闭上了眼睛,再东敖牵引着他揉摸那里的时候,唐宋轻声道---   “你知道,我没有什么能留给你,明天我就要走了,我只能做到这种程度。谢谢你对我的照顾,毕竟没有你,我早就死了。我们的恩仇,这一晚,就此作罢吧,反正明日之后,你的身边,再没有一个叫唐宋的人了。” 后续 那些故事 第十九章 等你回来 “我等你回来。”东傲重新埋下头,继续撩拨着唐宋。 “你不懂吗?明天开始,我们就没有再见,不会相见,我也不会再回来了。”唐宋几乎是吼出来的,他的情绪很激动,他不知是在告诉自己,还是东傲。 他的泪水怎么也断不了了,是弥漫的情欲,也是心底突然萌生的一种酸楚。 “我会等到你回来的。”东傲固执的说着,他不让唐宋再说话,他狠狠地吻住了他的唇,他没准备润滑膏,他直接分开了唐宋的腿。 他拉着唐宋扯开他的裤子,那强壮的东西抵在唐宋后面,他感觉身下的人下意识的逃避着,唐宋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反抗他。 东傲揽着她的腰,不让他离开。 他没有进去,他只是用那里慢慢的磨蹭着唐宋,他分泌出的液体湿滑了唐宋的身体。虽然不多,但也让他轻松地用手指撑开了唐宋…… 男人那倚长的指进入身体的一刻,唐宋彻底乱了,他抓着被褥,任由男人开阔着领地,刺激着他身体中,那陌生的敏-感所在…… 他没办法说话了。 虽然疼,但这一次,他不怕了。 唐宋出了一身汗,被子已经被他弄湿了,他的腿挂在东数的臂弯上,他的身体完全放松,今晚,他将自己彻底的交给了东傲。 条件不足,东傲竭尽所能的做了最细致的扩张,他看着唐宋那泪水横流的脸,淡淡的说了句,“我进去了。” 唐宋的呼吸瞬间停滞,男人那巨大一点点撑开他的皮肉,那种感觉让他头皮发麻,那手一把将被子提了起来…… 他第一次真切的感受东数的进入,他第一次真心的接纳东傲。 两人做过那么多次,可现在,感觉却是那样的陌生。 东傲将他完全埋进了唐宋的身体,他停住了,他用指腹抹掉唐宋正欲滴下的泪,在人类回望他的瞬间,东傲对他说—— “我会等你回来的。” 然后,就是令唐宋呼吸错乱的律动。 那么用力,那么疯狂,像把这些年没做的补回来一样,像在和唐宋索求他亏欠他的一样。 他要将他的身体贯穿,他要刺破他的肠壁,他恨不得将自己完全送进他的身体,东傲狠狠的疼爱着唐宋,知道男人的眼泪止息,知道他的呻吟中只剩情-欲。 直到,唐宋的眼里只有他。 他们做了整整一夜,唐宋彻底疯掉了,他什么也想不起了,也不记得都做了什么,他只知道,东傲一直摆弄着他,他们的身体连在一起,没有分开过。 每一处皮肤东傲都没有忘记,他彻彻底底的拥有了他。 他们没有交谈,但唐宋却听到,男人一直在重复,我会等你回来…… 那么笃定,那么自信。 难道那家伙不懂吗? 他决定了,他回来了,就不会再回来了。 …… 非离和东方顺着软梯子爬到了屋顶,怕被房间中“兴致正浓”的两个人发现,非离特意带着东方走远了些。 这个梯子是非离必备的‘观摩’工具,当初非离就是用它爬进别人的房间,伺机等候的,整个兽族所有的房间非离几乎都摸了个遍,神不知鬼的…… 因为兽族的窗子上没有锁,非离每次行动都选在兽人们工作的时间,即便是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在堡垒上攀爬,也不会被人发现。 非离一直畅通无阻的,直到现在也没人发现,他到底是怎么进入房间的。 他每次进去后,都会把窗户认真关好,梯子的颜色和墙体相近,他事后再去处理。 非离还是有‘职业道德’的,在东傲和唐宋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他就示意和他一起挂在梯子上的东方该离开了。 他只是想让东方‘见识’一下。 因为他们是朋友,该有福同享,这是楚河教给他的。 屋顶上,躺着的非离双手枕头,交叠的小腿晃荡着,东方坐在他身侧,视线和非离保持一致,刚才看了那么‘劲爆’的事情,东方那小心脏还在扑腾扑腾的折腾着,半天没有缓过来。 他满脑子都是他的两个父亲纠缠在一起的样子,东方用力闭了下眼睛,可那画面还是挥之不去,也不能怪他,这对一个三岁多的小鬼头来说,太刺激了。 东方的小脸红扑扑的,他显然没有为‘偷窥’父母的行为而表现出一点自责和害怕。 他也没想过被他那凶神恶煞的父亲抓到后的下场。 一定会死的很惨,剥皮什么都是轻的。 “等我到了可以结婚的年龄,我的伴侣也要选择男人。”非离美滋滋的说着,他不介意让东方知道自己的想法,他和东方的关系已经不同了,他们成了朋友,他们都是彼此唯一的朋友。 东方还没从那过于刺激的画面中回过神,他愣愣的点了下头,他听到非离说什么了 ,但是他暂时开不了口。 “如果所有男人都想爸爸一样就好了,可以生孩子……”非离觉得男人哪里都好,只有这点是个遗憾,他们没办法有小孩,虽然不懂为何一个家庭里,必须要有孩子的存在。 好像这样才是一家人,但理由,非离决定暂时不考虑。 这一次东方没有点头,两个小家伙在屋顶坐了很长时间,他们是从窗户爬进来的,所以没人发现他们不在自己的房间里。 过了很长时间,东方的情绪一点点平静了,那心跳也不像刚才那样激烈,她的小脑袋才算可以运转,这中间非离说了很多话,他都一一记得了,他也没忘记,非离的‘遗憾’。 “如果你想找一个男人,又想要孩子的话,不是没有办法……”东方扯了扯嗓子,第一句话就是帮非离‘分忧’,他很讲‘哥们义气’“我想我可以帮你。” 非离噌的就坐了起来,那大眼睛直放光。 “我就是父亲生的,龙族可以有能力让男人孕育,所以想要孩子并不难。” 东方的话换来非离一声欢呼,他一直担心的问题解决了,他觉得今天带动放出来简直对极了。 然后两个小鬼就在屋顶上‘规划’他们的未来,也憧憬着。 那些画面都很美好,只是他们忘记了,他们两个才三岁左右…… 而且有很多东西不现实,不是说想结婚就能结,也不是想要孩子,就能有的…… 根本不是他们想的,那样简单。 还有就是,非离忽略了一个最主要的问题,东方朔可以给他一个孩子,但非离不能让孕育,他没想过,他若同意,那他将‘代替’楚河的位置…… …… 唐宋被折腾了一夜,但第二天,他却异常精神,日出,那红色的光芒射进窗中,唐宋第一次觉得,日出的颜色那么艳丽,他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就去找了楚河。 楚河早就做好了准备,他随时都可以出发,唐宋来敲门后,他只是和非离及豆豆打了声招呼。 那两个小鬼知道父亲们要出门远行,但很快就会回来,所以他们谁也没有闹,乖乖的亲吻父亲的脸颊,笑着送走了他们。 就连非离也没有闹别扭,因为楚河说会给他带一些新奇的玩具,并且再三保证,他很快就会回来。 楚河什么也没带,只带着那两匹狼和唐宋,他们说好了,到了地球之后,那两只家伙只许说他教给他们的地球的语言,不许使用这个世界任何一种语言,也不许使用魔法。 否则,楚河不会带他们回去,在他们立下誓言后,楚河才点了头,他知道,他们既然答应,就不会反悔。 他们来到部落外的空地上,这里空无一人,是离开的最佳地点。 很隐蔽。 离别一刻,唐宋只是和东敖简单的说了句,“我走了。” 他不知,他们还能说什么。 他不等男人开口,也不看他的表情,直接转了身,可这时,东敖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男人将唐宋揽在怀里,他狠狠地吻了他一遍,唐宋的唇昨晚被他吻得已经肿了,现在一碰火辣辣的疼…… 疼的揪心。 也酸楚。 唐宋看着男人那金色的眼瞳,这一次,他什么也读不到。 一个冗长的吻结束后,东敖放开了他,决然的,一点也不拖泥带水,他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然后,那一身华服的男人,站在兽族贫瘠的土地上,目送那将他的心和感情夺走的人,离开了…… 漫天黄沙,狂风骤起,只是那个人已经不在了,东敖的身影,也很快消失在黄色的沙幕中…… 后续 那些故事 第二十章 希望落空 楚河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由于起的太快,他的脑子翁的一声,一瞬间一切都成了白色,包括视力。 楚河捂着脑袋做了一会,等那眩晕感过去后,男人才四处张望起来,他以为他会掉在公园或者是地上,可当他看到那熟悉的景色,和身上这床他改了很久的被子之后,楚河忍不住‘咦’了一声…… 他在家里。 楚河随后拿过手机,十点多一点,上面显示的日期是他出任务前,那半年的休假的第一天。 楚河愣了好半响,他有一瞬间的错愕,他好像睡了一场,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中,他们的新型飞船出了事,他到了异世界,他遇到一对双生兄弟,他们是狼,不是人类…… 他们相恋了,并且有了两个孩子,他在那个世界会魔法,从最初的菜鸟,变成了一个厉害的角色。 那个世界里,还有唐宋和白一鸣,唐宋和他一样生了孩子,而白一鸣死了…… 这个梦很荒谬,直逼天方夜谭,可这个梦很真实,那一幕幕仿佛就在昨天。 楚河从床上爬了下来,他穿着的,还是他睡前的睡衣,他记得很清楚,他今天放假,昨天为了庆祝,和同事们喝了一瓶。 他去洗了脸,刮了胡子,又去厨房找吃的,他拉开冰箱,里面镇着啤酒,和一些新鲜的小菜,楚河随手抽了一盒,并拿了一包泡面。 他把面煮了,还加了个蛋,男人咬着筷子把碗捧到客厅里。 茶几上放着电视遥控器,电视亮了,声音传了出来,楚河拨了几下面,那白色的烟雾让他食指大动。 楚河掀开小菜上的保鲜膜,随手按了一个频道,他习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吃东西,一边看电视…… “事发当时,正值早高峰时间,很多人都亲眼见证了这一幕。下面请这位目击者诉说当时他所看到的景象……” 电视里传来女人急促洪亮的声音,楚河扫了一眼,是本市的新闻节目,他从没想过,他们这的电视台也搞这类节目提高收视率,那电视下方,一个清晰的大黑子让楚河想当做没看到都不行…… 【白日见鬼,誰说鬼事也行专业户?!】 很长的名字,楚河就看到了一个‘鬼’字,这种节目最无聊了,用一些科技手段,拼接出一些画面,专门做一些灵异或是不合常理的节目,进而提高收视率,楚河不太喜欢这类节目,骗小孩的。 他抓起遥控器,就当他要调台的时候,男人的瞳孔倏的缩了一下…… 那心脏差点停跳。 电视正放当时目击者用手机拍下的画面,有些模糊,画面在抖,但不影响视觉效果。 画面中,一个一身洁白的‘鬼’在城市上空漂浮着,那一身白袍,挡住下摆,录像中,楚河看不到那‘鬼’的脚,‘鬼’的影子投射在附近建筑的玻璃上,那一头银发格外的引人注目…… 楚河嘴里叼的筷子‘啪嗒’一声摔到了茶几上,刚吃到嘴里的面也顺着嘴角恶心的滑了出来,楚河完全没有发现,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那模糊不清的画面,还在放着那‘鬼’飘着的样子…… 不是假的。 楚河真怕戳瞎自己的眼睛,也后悔开了电视,看了这个节目。 他多想说那一切只是幻觉。 ‘鬼’消失了,电视台切了一个定格画面,楚河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炸开了,他连抱头呻吟的时间都没有,内线电话便疯了一般地叫了起来…… 楚河吓了一跳,他连滚带爬的拿起电话,警卫室的李大伯哭爹喊娘的声音震得楚河耳膜生疼—— “楚先生,您下来看看好不好,这里有两个很‘奇怪’的人说是要找您,我问他们您住几号他们也不说,只是一个劲的吼着你的名字,拜托您来确认一下,我的警卫室快被他们拆了,我要报警了——”电话那段噼里啪啦的,十分吵杂。 “您先别报警,我马上下去。”楚河说完,连电话都没挂,抓着钥匙穿着睡衣就跑了下去,楚河家住在九层,电梯迟迟没有等到的他干脆爬的安全梯,当他看到警卫室李大伯抓着电话和扫把节节后退,那一身黑衣的人猛拍玻璃的样子,他就觉得,脚底下窜起一股凉意…… 那钢化玻璃吱吱嘎嘎的叫声,随时都可能寿终正寝,楚河觉得,即便警卫室是防弹玻璃,也经不住千冽这种拍法…… “不要拍了!”楚河觉得他敏感的神经一同被千冽拍碎了。 他怒吼一声,他的声音让警卫室的李大伯看到了曙光,与此同时,他看到那黑白双煞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楚……” “闭嘴!” 楚河直接把千冽的话吼了回去,并一个箭步向前,把堵在门口的青凛推开,他知道李大伯血压高,这要吓出毛病那两个家伙谁担当得起! “李大伯,抱歉,您别害怕。”楚河去拽门,这时他才发现李大伯将门锁死了,他歉疚的笑着,直到那李老头颤颤巍巍的把门打开,并第一时间看向那黑白双煞,确定他们不会冲进来打劫他才正眼去瞧楚河。“李大伯,这是我从外国回来的朋友,你知道,外国人和我们的生活习惯不同,所以他们鲁莽了些,您别介意,过些时候,我给您送些上次那种酒来,真是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那李老头一听有酒,眼睛立即亮了起来,特别是听到楚河补充多送几瓶后,他当即表示他不介意黑白双煞对他的冒犯,一个劲的说这没关系。 楚河道了歉,也让那两个家伙表示了歉意,然后便带着他们去他家。 他们小区的警卫室就一个警卫,或者说是门卫,就是这李老头。 楚河和他的关系还不差,因为井场有人来找楚河,李老头很开通,从不找他麻烦,当然,这也和楚河时不时给他顺两瓶酒有关。 所以那李老头听到酒后也没有多想,他完全没注意楚河话中的弊病,就算国籍不同,但礼貌还是相同的…… 那黑白双煞刚才的表现,就像是乡野村夫一样,粗鲁,野蛮的。 “拖鞋!”在千冽准备一脚踩到他家光滑的地板上时,楚河恶声警告着,他的声音立即让千冽把鞋甩了老远,一旁的青凛也照做了。 楚河给他们甩了两双室内拖鞋,就气哼哼的坐到了沙发上,他的面已经不再冒热气,就算还是热的,他也没心情吃了。 他好容易给自己做了催眠,他告诉自己,那一切只是梦,比较真实而已,他还是勤勤恳恳的工作,年底拿奖金的一个有位青年。 他没去什么异世界,他也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遭遇。 今天是他的假期第一天,他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无拘无束的…… 可是,这两个家伙这么快就找来了,他一切的美梦在瞬间破碎…… 他不过是想放一次假,再做一次地球人…… 不去想泽尔特斯的任何一件事情。 电视还在重复的放着‘见鬼’的画面,楚河盯着那两个走到他面前的始作俑者,他很想问清了上电视了是什么感觉…… “我不是告诉你们,不许使用魔法吗?”楚河怒视青凛,他在磨牙,他很想扑上去咬他一口…… “当时忘记了,但很快我就没再使用。”青凛一点借口也没找,他诚实的承认了,“我想快点找到你,情急之下就用了,很抱歉。” 青凛说完,楚河的气就消了一半,他还没问他们门卫的事情,青凛就一把搂住了她,“楚河,我说过,不管你在哪,都会找到你。” 青凛的话,让楚河的心一连串莫名其妙的悸动,他迎上青凛的笑容,随即所有的怒火都已消散,不是对青凛无法发脾气,而是那男人,在这种时候,还这么真诚的说着那句誓言,他不知道他很火大吗…… 青凛说道,就会做到。 这让他还怎么气下去…… “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这城市不小,楚河觉得,他们真正找到他也得是天半个月,或者干脆就得他去找他们,因为在地球,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我们能感应到你的力量。”千冽笑呵呵的回答,他一屁股坐到楚河身边,那软绵绵的沙发把它弹起很高,男人又用力坐了几下,那样子很像找到新鲜玩具的小孩子…… 楚河点头,他是没想到这个办法,那两个家伙,脑子还不笨,懂得使用他们的长处。 楚河刚想说,既然到了,我请你们出去吃饭,就看到那两个家伙惹眼的衣服和发型,他突然知道,李大伯害怕的原因了…… 不管是谁,看到穿着这么奇怪的人,出现在警卫室,拼命地拍玻璃的样子,都会害怕吧…… 那李大伯的胆子,还真不小,高血压居然没气出来。 后续 那些故事 第二十一章 新鲜体验 幸亏他们的体型差不多,楚河的衣服那两匹狼也能穿。 楚河一个人,他基本属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类型,他的工作很好,所以男人还算富裕,至少一般的工薪阶层和他没办法比。 楚河的家装潢的很漂亮,也很大,她看着那站在试衣镜前的那两个男人,好半天才想起来眨一次眼睛,他从没想过,会有一天,能看到他们出现在这里,穿着他的衣服,穿着属于地球的服饰。 楚河的衣服很多,大多是休闲的,串起来很舒服,也不麻烦,他们很快就换好了,只是看着这简单的布料都不大习惯。 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很轻松,很随意。 楚河以为,他们的头发那么长,穿这种衣服会显得不伦不类,可在他们一脸怪异的转向楚河时,男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响指,还出了声口哨。 很正! 楚河满意的点头,衣服的问题解决了,只是…… 地球上留长头发的男人并不少,但很少能像他们这样留这么长,千冽倒好说,只是青凛那头曾经让楚河喜欢的不得了的头发,如今只让他感觉到了头疼…… 这一脑袋头发,走在大街上有多抢眼楚河连想象都不用…… 他唯一想到的,只有染发和戴帽子。 染发别说青凛,楚河都舍不得,帽子的话^ 没有那么大的帽子,可以把青凛所有的头发都藏起来…… 楚河愁眉苦脸坐了很长时间,只到他肚子闹腾得快要翻了天,他也没有想出一点办法…… 最后,楚河只是告诉他们把头发绑好,然后,出去吃饭。 他没辙了。 被人看就被人看吧,要是真有人问起,他就说是公司需要,管他是什么公司呢…… 不过大所任一听,多会觉得是演艺公司的。 若真被人误会他们是娱乐圈的,那别人一定以为他是助理…… 楚河哀怨的想。 因为这对双生兄弟,实在是太惹眼了。 那么俊美,简直没到无可挑剔了。 楚河给租赁公司打了个电话,他没有车,但他有驾照,他经常出飞行任务,他没时间保养车,所以需要时,他就给租赁公司打电话,这样比有车方便。 他们出门时,已经是下午了,这个时间饭店的人并不多,三人找了个僻静的包房,也许是形形色色的客人见多了,那两匹狼并没有引起服务生太大注意,这一顿饭,吃的还算安稳。 楚河选的是西餐厅,他怕他们吃不惯中餐,虽然楚河很想换换口味,但估计他们,也就只好作罢。 吃饭间,楚河问他们落在了什么地方,因为他自己是在床上,还穿着睡衣。 青凛表示他不知道他们落在哪,总之很多人。 他们一睁开眼睛就被人团团围住,一群穿着一样衣服的年轻人问了他们一堆奇怪的话,但是他们没问他们来自哪里…… 只是问他们,是COS那个漫画或者游戏里的人…… 那两匹狼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也没人回答,直接掉头走掉了。 楚河汗颜,这两个家伙真会选地方,他们掉到了学校…… 他们还说他们是翻墙出来的。 幸好现在的孩子接受新事物的能力都比较强,没人怀疑…… 也没人把它们当神经病。 酒足饭饱,这时已经下午四点多了,楚河想想,再过几小时夜场就要开了,既然来到了他的地盘,那她一定要尽到地主之谊…… 带他们去见识一下。 楚河打定了注意,也就没直接回家,他带着他们到商业区去逛了逛,原本提心吊胆的怕被人围观的楚河,一时间也忘了这件事情,可到了繁华的商业街,看到到处都是人他才想起来,楚河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根本没人留意他们…… 楚河已经很久没逛街了…… 穿着怪异的人比比皆是,他们并不算另类,只是偶尔会有女孩停下来,对着他们窃窃私语,不过没有带来任何困扰,楚河的但又很快不见了。 楚河放心大胆的带着他们去逛了。 他让他们是各种各样的衣服,那两匹狼没有脾气的照做了,因为他们每次都能看到楚河的眼睛一亮,他们很喜欢这样,所以就乐此不疲了。 楚河觉得,他们很有衣服架,无论是难穿的西装,还是花里胡哨的衬衫,或是彰显男人魅力的性感装,他们穿起来都很有味道…… 楚河过了一次瘾,也买了不少衣服。 顺带也报了一下仇。 他当初怀孕时,在基诺城镇,他们没少让他穿那些乱七八糟的衣服。 折腾他们一会儿,是他们应得的下场。 后来他们又去了童装部,男人不会挑衣服,楚河看真么好看,就拿什么,等他们出来后,童装部的导购员,那厚厚的粉后笑开了菊-花…… 多大年纪的都有,可爱的,个性的,或者另类的。 都是男孩子穿的,非离和东方都可以穿。 三人在卫生间把那些东西都塞进了空间戒指,又去给豆豆买了裙子。 豆豆是狼形,她的衣服不好选择,楚河只能给他选大一些的,各种尺码都有…… 给孩子们买完衣服,锄禾已经眼花缭乱了,他觉得他看地面都是五颜六色的布料,还有很多东西没有买,不过他已经没力再逛了。 在离开商场之前,楚河突然看到了眼睛专柜,他看了一眼千冽那无色的瞳孔,随机示意他们去看看。 眼镜戴在脸上,楚河觉得好看,千冽觉得有趣,青凛则是无所谓,他依旧冷冷冰冰的呆在一旁。 千冽和楚河在柜台几乎把所有的眼镜都试了一遍,千冽很喜欢那种颜色变化的感觉…… 折腾够了,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这个时间,是属于也行者的。 楚河连考虑的时间都不用,他决定带他们去酒吧,那里安静一些,环境也能好一点。 他选的,依旧是他经常光顾的地方,这里他很熟,熟到几乎每个人都认识他…… 楚河把车钥匙甩给泊车小弟,就带着他们推开酒吧那茶色玻璃门,这就把是这座城市中,最出名的419天堂,每一个想来找刺激的人,都会来这里。 安全,也可靠,还没有乱七八糟的人。 因为这里的老板,据说很有面子,黑白两道吃得很开,没人敢在他的店里找麻烦。 所以楚河一直在这里XX。 今天带着他们,身份也不同了,楚河想做一次真正的客人。 这一路,不少有人和楚河打招呼,楚河只是笑着颌首,没有说话,那两匹狼跟着他七拐八拐的就到了一个灯光昏暗的场所。 这里很大,正如楚河所说,环境很好,这里放着轻柔的音乐,灯光适度,营造出一种暧昧的氛围,但却不影响视线。 这里的桌子不多,距离也很大,每张桌子一侧都有隔断,隔断很高,巧妙地挡住了众人的视线,不过若坐在另一侧,情况就完全不同了,另一边是透明的。 坐在暗角的就是找到伴了,坐在亮角的,就是正待寻找。 不过楚河一直都是做吧台的。 他和调酒师很熟,有新猎物,调酒师都会告诉他。 楚河他以前一样,直接点了酒,照顾身边那两个家伙,他点的是啤酒。 调酒师谢了那两匹狼一眼,把酒递到楚河面前时,穿着一个耳洞的调酒师走过去低声道,“眼光不错,只是一次两个,吃得消吗?” 他们都知道,楚河一直是TOP。 楚河浅浅的抿了一口酒,他暧昧的低笑两声,他没有回答调酒师的话,对方也不介意,跟着他笑了笑,摇着头继续忙去了…… 吧台的椅子很高,千冽挨着楚河,青凛则坐在千冽一旁,他们不太习惯这种椅子,也不懂这地方是做什么的…… 地球的酒吧,和泽尔斯特的酒馆相差很多,兼职是两种概念。 不过千冽见过‘市面’,他大概猜出了,只是他不懂,楚河怎么带着他们来‘找乐子’…… 千冽有些不满。 但他同时也想知道,楚河在他的世界,都是怎么生活的。 楚河继续喝着他的酒,他大方的四处打量着,他没有忘记他休假的第一天夜晚,就是来的这里,他只是在看,这和那会儿有什么区别…… 片刻之后,楚河得出了结论,好像一切都没变化。 那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楚河双手捧着酒杯,啤酒的凉意让他神清气爽,他看着头顶的吊灯,思量着那天晚上好像…… “18号,那男的不错,他一直在看你。”穿着耳洞的调酒师将一张卡片推到楚河面前,楚河低头看了一眼,是一张房卡,很直接的邀请。 他记得这个人,但是,他拒绝了。 楚河回头,像当时一样,对他举了举杯,然后将房卡递给调酒师,示意他还回去。 楚河重新转回吧台,千冽却死死盯着那个家伙…… 不久,又有人来搭讪,或是请酒,或是直接来邀请,男的女的都有,楚河全都拒绝了,这种场面他已经习惯了,只是想起了身边那两个家伙…… 他们是来喝酒的,不是来找419,楚河突然觉得他选错地方了……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连串的脚步声,楚河一下子想起来,那天晚上后来发生了什么…… 他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他刚要走,领子就被人扯住了…… 楚河连哭都来不及,他脑子里之迸出了两个字—— 糟糕! 后续 那些故事 第二十二章 引起骚动   楚河全想起来了,他休假的第一个夜晚,是和拉他领子这个人一起度过的……   他也记得,这男人当时做了什么。   吧台的高脚椅是可以旋转的,楚河只觉得自己被动的转了一圈,他脑子里,在播放着当时的画面……   他喜欢主动一些的。   他们都知道的……   所以那个男人,没用任何暗示,也没做出任何邀请,他直接抓着楚河,来了一个火辣辣的吻…… 然后,楚河靠在吧台上,他微仰着头,那眼睛盯着对方,勾起了嘴角……   那人很合他的胃口。   所以他宣布,今夜,我是你的。   再然后,一切顺其自然的发生了,他和那男人纠缠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晚上,还共进了晚餐。   24小时的激情,楚河过的很好,那男人很有味道,他很喜欢…… 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了,他们不能再按着剧本演,不然一定会出人命……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楚河根本来不及做些什么,就算是当时,他也被男人突如其来的吻吓了一跳……   啵的一声,时间戛然而止。   除了店中放的悠扬缓慢的乐曲,楚河什么都听不到了,周围静到,他能感觉到空气的流动……   调酒师在看他们,他身边的那两匹狼也在看着,他和那个男人,僵持着,保持着一个动作,没变…… 两人鼻翼交错,那唇只差一点就粘到了一起,不过在紧急时刻,楚河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唇…… 这才保住自己,险些失守……   但这个姿势,谁都知道,他们要做什么……   几秒钟后,同样愣住的千冽和青凛蹭的从椅子上跳了下来,他们的表情很难看,他们没有想到,有人敢当着他们的面,调戏楚河…… 椅子晃动的声音把楚河的注意力拉了回来,他刚要阻止他们,对面的男人却先笑了出来,这边的局势紧张,紧绷的气氛一触即发,可男人似乎全无感觉,他走到楚河旁边,自然的点了杯酒,然后转身调侃道……   “怎么,出来玩还带保镖?”   楚河差点喷出来,他当时怎么没看出这男人这么不会看火候,这性命攸关的时刻,他居然还有心情开什么狗屁玩笑…… 楚河的衬衫都湿了,那清凉的布料贴在身上,空调这么一吹,楚河整个人都开始发抖…… 那寒意瞬间提升了几个档次。   “要不要和我出去走走?”晃动着酒杯,男人看着液体中折射的灯光,虽然楚河刚才的拒绝,让男人很没面子,不过他似乎一点都不介意,也没有失去风度,他笑着,很自然的邀请着。   楚河当初,就是看中了男人这点,很爷们,但做起来,却很风骚。   他一点也不怕楚河身后的两个‘保镖’,他对楚河,志在必得。   明明知道会发生什么,他还不怕死的把这两个家伙带到这里,楚河现在后悔极了,他是想做一次正常的‘客人’,但是其他人不是这么想的……   他在这里,几乎没人不认识他……   也没人不知道,楚河来,就是想‘要’了。   他几乎没有‘空手而归’的时候。   他知道什么是自食恶果了……   没人敢在他面前,调戏他的人。   除非是嫌命长了。   千冽连话都懒得说,楚河只觉得眼底寒光一闪,千冽的爪子就向那人的喉间划去,楚河很清楚千冽的能力,他这一下,那人的脊骨都会被斩断……   这是法治杜会,这和他们的世界不同,显然楚河忘记提醒他们这件事情了……   他们即便不使用任何能力,也可以轻松杀掉一个人。   楚河连考虑的时间都没有,他一把抓住了千冽的手腕,楚河被千冽的力量带着差点摔倒,幸亏他已今非昔比,否则他根本无法阻止……   也许是顾忌楚河,也许千冽没想杀那男人,他锋利的指甲碰触到男人喉结的一瞬间,千冽停住了……   他没有划下去。   酒棺里顿时陷入了诡异的寂静,音乐的旋律,此时听起来更像葬礼上的丧钟…… 吧台后面鱼贯而出几个强壮的黑衣男人,其他酒客也停止了寻欢,或是站起,或是从隔断中伸出脑袋看向这边,楚河不想承认,但是他们还是引起了骚动…… “抱歉,我回去再解释。”楚河用力拉下了千冽的手,好在那家伙没有反抗,乖乖的站在他身边。   否则真的就不好收场了。   楚河把钱放在吧台上,他多付了很多,并和其中一个人解释这只是一场误会,那个引起一切骚乱的男人倒是不以为意,他依旧捧着酒杯,慢慢斟酌着。   他波澜不惊的样子,恨的楚河牙根直痒,若不是情况不对,他真想去踹他屁股…… 他知道这里的老板不好惹,楚河也不想找麻烦,好在他是这里的常客,带头的人也没有为难他,更没有把他列入黑名单,即日起禁止入内……   不过这次之后,就算是酒吧的人来请他,他也不会来了……   然后,楚河拉着那两个怒火冲天的狼,逃也似的跑了……   回去的路,过于安静的气氛让楚河毛骨悚然,他不止一次从后望镜里观察那两个家伙的表情,可那两张一模一样的脸,都摆着一个表情——极其不爽。   怀揣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他们回到了楚河家,这一路楚河一直在检讨,如果还有一次重来的机会,打死他也不会这么做了……   这显然是他想的太简单,也忽略了一些事情,秦箭阳明明说过,没人会改变历史的……   “你说你过去,有过很多‘经验’,就是从这里来的?”青凛很照顾楚河的面子,初到这个世界时,他不小心使用了一次魔法,所以这次,尽管他很想把那个家伙冻起来,到最后,青凛还是忍住了。   门一关就听到青凛的质问,楚河一个激灵,他尴尬的咧着嘴,好半天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他只是想让他们见识一下地球上的夜生活,他不是去一夜情的……   他真是好心。   不过楚河显然低估了自己的魅力。   但同时,他也在奇怪,为什么这一晚上,那些人都是对他搭仙,而身边那两个长的比他不知要好上多少倍的男人,一直无人问津的……   这种情况不合常理。   他突然想起了那个不知死活的男人说的那句‘保镖’,楚河的冷汗唰就落下来了……   他们又像电视上演的那样穿着正统保镖的黑西服,更没有统一的穿着,他们穿的那么自然,很平常的休闲装,只不过是衣服上挂了个太阳镜而己…… 再就是,表情严肃了些。   现在想想,去酒吧都是找乐子的,像他们那样,凶神恶煞的摆着生人勿近的表情的家伙,谁会主动去‘送死’……   这个世界,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挑战的……   特别是在放松的时候,谁也不会自讨没趣。   “好吧,我错了,我没想到会变成那样,我只是想带你们去喝酒。”楚河放弃解释,他直接承认错误了。“那些是‘过去’的事情,我现在是你们的,咳咳,那个,非离和豆豆都这么大了,就别和我计较以前的‘年轻不懂事了’,好不好?我发誓,我以后都不去那里了。”   不仅是酒吧,楚河决定,以后他就带他们去阳光向上的地方,他再也会主动找死的把他们领到他风流的场所了……   可只是这样,那两个家伙的气,不会这么轻易的消了。   千冽霸道的表示他不喜欢,他很讨厌,那些人觊觎楚河,一会儿一个,男的女的都有,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居然就当着他们的面,勾搭着楚河…… 他真想把他们都给剁了。   青凛则一言不发的免费释放着冷气,楚河没开空调,可屋子里的温度,似乎越来越低了……   这一晚,他们来了一次戏剧性的颠覆。   楚河哄了他们很久…… 当时千冽只哄了他一个人,可现在,楚河同时要哄两个……   很辛苦不说,还没有太多效果。   最后的最后,楚河不得不使用他的杀手锏…… 主动‘献身’……   然后还答应了千冽,最近就把子还丹吃了……   他被迫签订了不平等条约,但现在,楚河一点脾气都没了……   虽然不甘心,但是他心虚呀……   那天晚上,他和酒吧的那个男人共度良宵,今夜,他还是度过了一个难忘的夜晚,秦箭阳说的对,历史无从改变,只是稍微有了一点变化…… 从头到尾,被‘压迫’的变成了楚河……   还同时被两个‘挤压’。   但他还是做了。   这件事情,可算在楚河的‘讨好’下告一段落,可天还没亮,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把楚河的美梦彻底搅碎了……   他还记得,这个来敲门的人是谁,楚河再次后悔,他不该带他们回家的…… 后续 那些故事 第二十三章 楚河老婆   浑身赤裸的楚河蹭就坐了起来,他身上满是被人‘疼爱’后的痕迹,他的腰也酸的要死,可他没心情顾及这些,他满脑子都在想,要如何应付门外那个……   青凛看了楚河一眼,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青凛本来没多想,可看到楚河那副心虚外加开始冒冷汗的样子,青凛随手抓起了楚河给他们准备的浴袍…… 他要去开门。   他想看看,门外究竟是什么人,把楚河‘吓’成这样。   背部朝上趴着的千冽也懒洋洋的挡起了身子,见楚河要去拦青凛,千冽长臂一捞,直接把楚河搂到了身边,他们都是不着寸缕的,千冽的胳膊就压在楚河的‘那里’……   楚河闷哼一声,千冽却勾起嘴角,他坏笑着,只是这次的笑容里,带着危险……   千冽也很想知道,这一大早晨,是什么人,会让楚河如此的……   ‘挂念’。   青凛穿着真丝浴袍,浴袍里是真空状态,他光裸的小腿看起来很有型,可楚河现在已经无暇欣赏了……   他无能为力的任由那两条腿走出自己的视线…… 楚河想补救,他挣扎着就要起来,可千冽却死死缠着他,并在青凛开门的一瞬间,笑着问他,你在紧张什么……   “surprise!”   随着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楚河啪的一下,把脸捂住了……   “咦?”   青凛所有的门都没关,尽管卧室和大门有着一定的距离,那女人的声音还是清楚的传了进来,千冽狐疑地看着楚河,从男人痛苦的表情,他就知道,那女人和他的关系,也一定‘不同寻常’。   青凛右臂拉直,他的食指点在女人的肩膀上,他和女人保持着最大的距离,他没想到,一开门,一个女人扑了上来,她的目标是他的肤子,那嘟在一起的唇,似乎有吻他的趋势…… 很热情,但不是对青凛的,女人的对象,是楚河。   那女人显然也没想到,会是一个陌生人来开门,还穿的这么‘随便’,不过这种场面她似司空见惯了一般,女人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之前的笑容也被不爽取代,女人连看都没看青凛一眼,她后退一小步,又前进了一大步,她很自然的就进了楚河家的门……   她给自己拿了双室内拖鞋,女人将手提包甩到客厅的沙发上,直奔卧室,沿途,拖着鞋的女人不满的嘟囔着,“楚河,你这家伙又带男人来家里,我不是说过吗,你想疯就到外面去,别把乱七八糟的人带回家,不安全……”   女人说着,就到了卧室半敞的门前,她抱怨着推门,却被卧室内的情况吓了一跳…… 不过女人没有尖叫,她只是明显的愣了一下,然后那画的很漂亮的眉毛瞬间拧到了一起……   “你这次居然一口气带回来两个?精力旺盛哈?你要玩死吧?”女人并没有避嫌,也没有尴尬的移开视线,她直视着一脸尴尬帮千冽盖被子的楚河,她用表情告诉楚河,她有多么的不满。   千冽刚想问楚河,‘又’带男人回来是什么意思,就看到那从天而降的女人,昨夜的事情他还记忆犹新,才一夜的时间,楚河又给他变出了一个女人……   千冽很想知道,楚河在他的世界,是有多么的‘潇洒’和‘惬意’……   他当初的荒唐,和楚河简直无法比拟…… 不顾楚河的阻拦,千冽懒洋洋的爬了起来,他将头发拢到身后,那完美的身体顿时出现在女人眼前,照比楚河身上的‘光荣勋章’,千冽则干净的多,那被子滑到小腹,他明显的腹肌下,那团黑色的阴影格外显眼,楚河来不及给他们相互介绍,他连忙把被子又向上拉了拉…… 他不能让千冽赤裸着。 “你是谁?”同样的,千冽对那女人的态度也很不爽,好像她和楚河的关系有多亲密,而他和青凛,反而像外人一样……   笑话,楚河是他们的。   那女人从头看到尾,她也不紧张,听到千冽的问题,女人却是从鼻孔里发出个不屑的单音,她冷哼一声,双手环胸,高傲的扬着头,轻蔑地看着千冽,那样子,就好像正房看到小三一样……   她骄傲着。   “我是他老婆。”   “噗——”   同样的早晨,同样的话,只是当时那女人是和他从酒吧勾搭到的男人说的,而现在,当她对青凛和千冽说出这种话时,楚河一口喷了出来…… 这话题对他来说,太劲爆了。   也瞬间把他逼进了绝境。   “我从没听你说过,你结婚了。”青凛清清凉凉的声音从后面飘过来,那语气中没有高低起伏,也没有任何感情,只是其中的生疏,让楚河感到了不寒而栗。   青凛这么说话,就代表他生气了。   “我……”   “知道了就快滚!这里不欢迎你们。”不等楚河解释,女人便以‘女主人’的身份下了逐客令,她不耐的靠到门边,她准备让青凛‘穿好衣服’,然后赶紧‘滚出’这个房子。   楚河才知道,原来冷汗流多了是这么难受,男人百口莫辩,他没办法和他们说清楚这女人是谁,他更没办法和她说,这两个男人真正的身份……   楚河穷词了。   他乱七八糟的比划了一通,可他干张嘴,一个音节都没发出来…… “我觉得,该离开的人,是你。”千冽难得理智一次,没直接把那女人丢出去,他迎着女人高傲的态度,可笑一般的哼了一声,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那无色的瞳,此时露出属于野兽那危险的光芒,“难道你不知道,你打断了什么事情吗?”   女人没露出一点惧色,也不觉得尴尬,更没有一般女人的矜持,这种场面对她来说只是小菜一碟,她无所谓的耸了下肩膀,她不准备再理千冽,而是将目光转向楚河,“我说,你闹腾了一晚上,还没够?你不怕精尽人亡吗?”   “楚河的事情,不需要你来‘关心’。”青凛越过女人,进了房间,他以为那女人会识趣的离开,不过看情况,她是不准备走了,不管她和楚河是什么关系,青凛觉得,与其在这里和她吵架,不如让她清楚的明白,楚河的所有者,究竟是谁……   他要宣示主权了。   青凛的逼近,就像是一个开着门的冰柜被人推了过来一样,尽管在被子里,楚河还是冷的快要打寒颤了……   “楚河的事情,最有资格‘关心’的,就是我了,朋友,难道你不明白你的立场吗?你不过是一个……”   “拜托,不要说了……”楚河的头都大了,他要是再不阻止下去,后果必然的不堪设想,虽然现在的情况和当时如出一辙,可那会儿他对付的游刃有余,因为他没什么可顾忌的……   “既然你想看,那就留下好了,我不介意。”   千冽说着,就掀开了被子,那被下面,他和楚河什么都没穿,楚河抽了一口凉气,他刚想把被子捡回来,千冽就压了上来…… 然后,青凛也坐下了,他的浴袍带子,也是解开的。   “如果那女人真的留下来看全程了,那我就在她面前,把你折磨死,然后挖掉她的眼睛。别和我说什么不能伤人,你现在已经让我有杀人的冲动了。”千冽压着楚河,他压着声音,咬牙切齿的警告着。   楚河想说,如果没有意外的话,那女人看到这幕就该离开了……   当时也是这样,只是他们的位置是调换的,他赤身裸体的压在那个男人身上……   所以把她气跑了……   果然,他听到了摔门的声音。   那女人见被子掀开就立即转身了,她什么也没看到……   这次,秦箭阳的话再次得到验证,这一切,都没有任何改变……   然后,楚河迎来了惨绝人寰的一天……   那女人是他父亲朋友的女儿,她叫小爱。   楚河和小爱很小的时候,双方父母就开玩笑要攀亲家,随着年龄的变化,楚河的私生活一点点变得混乱,可那女人,却是‘从一而终’了。   她很喜欢楚河,尽管楚河总带人回家,但她知道,楚河只是玩玩。   有双方父母的约定,她相信楚河最后会娶她的,结婚之后,她会让楚河慢慢改过来的。   只是她不知道,楚河根本没把她当成恋人,或是结婚对象。   不然,楚河不会连手都没和她拉过。   楚河曾想过,如果最后要选人的话,他一定会选男人,他不想娶老婆,他不想要孩子……   楚河和小爱的关系看起来很暧昧,但实质上却很纯洁。   小爱一直以这个家的‘女主人’自居,楚河对此没表示任何不满,也没纠正过,因为小爱帮他赶走过企图和他‘进一步’发展的人,以他‘老婆’的身份。   所以,他还是很需要小爱这个‘红颜知己’的。   小爱的梦很美好,只是迟早有一天,这梦要破碎。   这已是命中注定。 后续 那些故事 第二十四章 单身派对   楚河这半年假期过的有多糜烂,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全当着那两匹狼的面重演一遍,楚河觉得,他有一百条命都不够死的……   那两匹狼的‘怨念’与日俱增,楚河提心吊胆的思量着,他这趟旅程,凶多吉少了……   他随时都可能被‘抓包’,那些发生的事情不可避免,终究会找上他,楚河躲不开的。   楚河痛心疾首外加深思熟虑后,他决定,不再出门。   就躲在家里,他就不信,那些未来遇到的‘陌生人’会找到他家来……   可是,楚河的想法是美好的。   第二天晚上,他手机中的备忘录,发出了叮铛一声提示音,楚河看着那几个简单的文字,不由自主的拧起了眉……   他的大学好友,舒书后天结婚,明晚他要举办单身派对,楚河有假期,所以他已经答应了。   舒书和他的关系相当好,这派对楚河非去不可。   他犹豫地看了他们一眼,楚河不知道要如何安顿他们,他不可能带他们去,因为这个派对,是单身派对,即便有家属,也不许带着……   楚河不知道要怎么和他们解释派对的事情,但出乎他意料的是,他说有件事必须要单独去做,那两个家伙居然没人提出异议…… 他们只是问他,会不会还有之前那样的事情发生。   楚河干咳着,这件事情好像给他们造成了阴影,后果还真不是一般的严重。   他觉得那两个家伙现在对他很不放心,好像他随时都会‘红杏出墙’一样……   楚河再三保证,只是出去聚会,不会有他们不想看到的事情或是人出现。   然后这次假,算是顺利的请到了。   青凛他们的想法比较单纯,就像他们要单独出去做任务一样,楚河也有自己要忙的事情,若是‘正事’的话,他们理解。   楚河家冰箱里除了啤酒什么食材都没有,下午的时候,他们去了趟超市,怕饭店的味道太重,不适合他们的口味,所以楚河决定即日起自行开火。   他要弥扑他的错误,做一个‘贤妻良母’,当然,只是在他理亏的这个阶段。   楚河的厨艺虽然比不上白一鸣,但一般的家常菜他还是做的来的,他选的都是较为清淡的食物,也买了肉,那两个家伙虽然没有挑食可言,但他觉得狼始终是肉食动物,肉是必备的餐点。   离开超市时,时间还早,楚河刚好看到大厦对面那巨型广告版上的宣传图,那是最新款的手机,他看过宣传片,没想到这么快就上市了。   楚河想了想,决定去看看。   楚河的条件很好,但他并不奢侈,他没想过给自己买那么昂贵的手机,但转念一想,以后人民币对他来说等同废纸了,所以男人就挥霍一把。   他们在手机店看了很长时间,楚河选好了两部并买好手机卡,便载着那两匹狼和一堆食材回家了。   手机是买给那两个家伙的,把他们单独放在家里,楚河还是有些不放心,他家里有电话,但他觉得,还是让他们带着手机保险一点。   这样他随时都能联系到他们。   楚河拿着最新款的超薄手机,手机的功能很多,楚河并没有一一介绍,他只告诉他们,按两次拨打键,就能找的到他,同时,楚河也给他们做了演示,并让他们亲手试了下。   他们反复练了几次,并没有任何问题,无论是接听还是拨打。   那两个家伙不笨,这么简单的操作立即就会了。   晚上,楚河是在家里陪着他们吃完晚餐才离开的,那两个家伙答应他,乖乖的在家看电视,他可能会晚回一些。   他们说会等他,然后三个人愉快的告别了。   楚河给他们准备了全套的哈利波特和魔戒等等一系列魔幻电影,他觉得苦情戏不适合那两个家伙,只有这类电影能让他们找到一些熟悉的感觉。   只是其中有的东西过于夸张罢了。   楚河也和他们解释了,这些都是假的,只是一种娱乐,他们可以不用太认真,看电影只是在打发时间。   那两个家伙也只是最开始的嘟囔了一会儿,什么力量也感觉不到,后来也就不再有任何表示,虽然楚河的解释他们似懂非懂,但他们很清楚的一点就是,这些都是假的,虚幻出的。 ……   舒书的派对开在钱柜,楚河一直嘲笑他没有档次,舒书却说,这是最符合他现在的情况的地方,最后的放纵,无拘无束。   最平实,最能放开的地方。   楚河并没有迟到,他准时出现在包厢内,今天来参加派对的大多是他们的大学同学,楚河都认得,也没什么可拘谨的。   酒过三巡,酒量不好的已经趴在沙发上酣睡了,楚河喝的有点多,他靠在沙发上揉着自己的额头,他已经尽力的躲酒了,可盛情难却,到最后他还是没能守住阵地。   因为他们没办法灌准新郎,灌舒书的正日子,是明天。   “你今天怎么这么安静?”舒书打着酒嗝靠了过来,他是准新郎,考虑到明天是他大喜的日子,众人手下留情,所以他到现在还能正常的聊天,没有变成一头死猪。   “大叔,恭喜。”大学时他们就经常拿舒书的名字开玩笑,他们说舒书的父母一定是想让他占尽所有人的便宜,单是名字,就比所有人高出一个辈分。楚河接过舒书递来的酒,他并没有就口,只是拍了下男人的手,示意他少喝一些,“明天还要洞房,你小子准备明晚‘纯睡觉’吗?”   舒书摇着酒杯,他暧昧的冲楚河笑着,他低声说,“你放心,我明晚一定不会‘睡’床,叔要‘睡’人。”   楚河切了一声,跟着舒书笑了起来,两个男人聊了一会儿,不时有人凑过来劝舒书喝酒,不过大多时候大家都是嘴上说说,没有付诸行动。   “我说,楚大少,你年纪也不小了,什么时候找把锹,把自己的埋了啊?”舒书扯了扯自己已经敞的够开的领口,他喝多了,男人双手展开,无力地靠在沙发背上,他皱着眉头,和楚河说话时那声音若即若离的,让楚河难免以为他快睡着了。   “找锹就不必了,哥已经有合适的人选了,但哥不准备和他们做‘地下工作者’,我们要在阳光下享受幸福生活。”楚河想起他们,难免笑了出来,婚姻的坟墓,楚河觉得,他们三个永远也爬不进去。   因为那对他们来说,不是坟墓。   “合适的人?”舒书只注意了这四个字,至于楚河说的是‘他们’他完全没有留心。舒书整个人精神一振,他眼睛都亮了,根本不像喝多酒的人,他猛的坐了起来,摇晃着楚河一脸八卦,“咱们可都知道,你楚大少流连花丛却叶不沾身,怎么,被哪根藤缠住了脚?决定和我们一样,让自己那根,确定了合适的配型,以后就原厂原件,只插一座了?”   楚河嫌恶的推开舒书凑过来的脸,他的手快占据了男人整张脸,可舒书却仍不死心的靠过来,他发扬着他死不要脸的精神。   “来,说说,叔明天就要结婚了,算是给叔一份送别礼物了,叔保证不和别人说,咱俩悄悄的,来点悄悄话……”舒书作势就要搂楚河,以表诚意,他把脑袋靠了过去,可楚河利索的躲开了,舒书见状又去扯他,两个男人就开始在沙发上追逐开来,楚河的身手很好,他躲的很从容,舒书就有些惨了,他几乎是连滚带爬的。   他们这一折腾,那些还在喝酒的人也凑了过来,舒书当即食言,他指着楚河的鼻子大声嚷嚷着,“这家伙说他找好‘插孔’了,他居然和我们这群老同学保密,来,今儿咱不把那‘插孔’的祖宗八代问个清楚,叔明儿婚结的都不痛快!”   舒书的话立即引起了众人的兴致,一石激起千层浪,这场派对再掀高潮。   大伙撸胳膊挽袖子的冲了上来,不管楚河多厉害,一个人也不可能是那么多双手的对手,他又不能使用力量,很快就被大家按到了沙发上……   楚河的手背反剪到身后,他就感觉有很多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他没办法抵抗,很快手机就不知被谁拿走了……   然后一连串噼里啪啦的按键音,楚河难免叹了口气,他手机里什么都没有。   除了家人的电话,就是同事的,他一夜情的对象,都不留号码。   大伙翻了一会儿,没翻到任何有价值的消息,连一张照片都没有,众人无趣的就要把手机还给楚河,思量着换一种拷问方式……   “等下……”   就在手机被合上的一瞬间,一个女人的声音传进了楚河的耳朵,他记得这个女人,是班花来的,很多人追过她,他觉得,这个声音不代表什么好事,果然……   “这几个号码很奇怪。”   女人说着就把电话抢去了,楚河的号码都有明确备注,也有分类,只有这两个今天使用频率很高的号码,没有任何记录。   一般这种情况,都很不正常。   “以我女人的直觉来说,这两个号码,很不寻常,不如我们来试一试。”   女人的直觉这几个字引起了众人的哄笑,可楚河却暗叫不好,他想阻止,可一说话就必须会暴、露,他不想青凛他们的事情被他同学知道,他不想惹麻烦……   可就在这时,女人拨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咔的一声,有人接听……   众人屏息凝视,除了那些呼噜声,偌大的包厢再没有任何声音……   “你别管我是谁,你应该认识楚河吧?楚河现在喝大了,一个人没办法回家了,你看你是来接一下,还是让楚河今晚,和我一起睡?”   然后女人很快说了个地址,不等对方回话就把电话挂了,她故意说的很暧昧,若那边是楚河的恋人,必然会第一时间杀来,如果不是,权当是一个玩笑了。   女人得意地看着被捂住嘴巴的楚河,把手机甩了过去……   大家哄笑着,继续喝酒。 ……   手机那头,青凛和千冽面面相觑,刚才这里面的女人说什么……   楚河不是说,这东西只能和楚河联系吗?那女人是从哪来的……   这都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楚河答应他们了。   不会,‘犯错’。 后续 那些故事 第二十五章 命中注定   楚河想出去给他们打个电话,解释一下这只是同学在开玩笑,可他没等站起来就被舒书拦下了,酒杯也直接举到了楚河嘴边,楚河躲不过,硬是被灌了一大杯酒。   他以为这杯酒喝下去事情就结束了,可是…… “楚大少,你今儿甭指望出门通风报信,给叔老实的在这喝酒,叔今儿非见识一下你家那口子的样子,叔到底要看看,究竟是什么货色,把我们的楚大少魂都勾去了,大伙说是不是!”舒书喊完,众人哄笑着给出回应,还有人说,今儿楚河就连去茅房,他们也要全程陪伴。   楚河无奈的攥着手机,他开始后悔,早知道他们学的这么快,他该教他们发信息的……   同时他又在往好的方向想,那两个家伙应该不会找来这里,他们根本不知道那女人说的地址在哪儿。   楚河抱着侥幸心态,被一群人看着灌酒,他的心是忐忑的,不过过了一个多小时,他还是没看到他们的影子,也没接到任何一通电话,这让楚河难免觉得,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那两个家伙,会信任他。   精神放松了,楚河也就放的开了,他还能喝一些,就干脱的端着杯,和大家开怀畅饮。   这已经是第三轮了,这轮结束,已经没一个人保持清醒了,楚河的脸也红的特别明显,舒书连话都说不清了,舌头根直发硬。   但他还时时刻刻不忘楚河的‘插孔’。   他埋怨着楚河隐藏的太深,也在打听对方到底是男是女,工作之后,楚河的性向,凡是和他熟识的人,很少有不知道的,而且他们同学间的关系走的很近,久而久之就都传开了。   但是没人笑话过或因此疏远楚河,他们觉得,也许这样的生活,更适合那个男人…… 因为楚河身边,那位置与其永远空缺,不如不停变换。   楚河只是笑而不语,确定他们不会出现在这里后,楚河表现的无比轻松,有些喝过量的他,一把揽住舒书的肩膀,这时候已经喝的什么都忘了的他们,更是口无遮拦了。   “我说,大叔,明天你才是就要配上专属‘插孔’了,这最后一夜你不放纵一次?以后想换,可就没机会了。”楚河坏笑着,他怂恿舒书,然后他凑的更近了些,喝了不少的两个男人,喘息中夹杂的都是酒精,“我知道你为什么选这里,你和这里老板娘很熟,其他人没有的‘服务’,大叔你来,一点问题都没有,怎么样,别说兄弟没提点你,兄弟帮你拦着酒,你去‘消遣’一下?最后一夜的风流快活了。”   舒书倒在楚河怀里,他啧啧两声,晃着一根不稳的食指,他说,“女人那东西,都是一样的,‘专属’和‘野味’没什么不同,千篇一律,也不可能多出什么。叔若真想换,不如学你,换个男人试试,那才叫找乐子,才叫‘放纵’。”   楚河一听,大笑着拍拍舒书的肩膀,他赞扬他的开放的思想,以及‘与时俱进’。   “大叔,你早说你有这想法,哥是不帮你安排了,你现在提出来,有点为难人了。要不你看,咱这些人里哪个顺你的眼了,大叔你屈尊降贵一下?”   楚河的调侃,舒书完全不以为意,借着酒劲,他干脆靠到了楚河身上,他双手搂着楚河的腰,做小女人的娇羞状,“他们不行,叔看上你了,来,给叔开个荤。”   楚河也不合糊,他一翻身把舒书压到了身下,他坏笑着扯开领子,那舌头还刻意在唇上舔了一圈,楚河扬着头看舒书,他的眼睛在过长的留海下闪闪发光……   “大叔,你没忘了哥一直是在上面的吧,既然你提出来了,就委屈你一下,让哥来伺候你。”   楚河说着,就压了上去,他乱七八糟的扯着舒书的衣服,旁边的人见状,口哨声顿时震耳欲聋,大家哄笑着,让楚河‘上’了舒书。   他们告诉楚河,让他把舒书弄的哭爹喊娘的,最好明天在婚礼上,突然宣布其实他混了这么多年,昨夜才发现他是爱男人的……   以后上不了女人了。   还有的人干脆掏出了手机,歪歪斜斜的录了起来。   楚河对着各种镜头,非常职业的笑着,他还象征性的摆着手,然后喊着,哥人生中的第一部片子就要问世了,你们给哥好好录……   哥要拿它们去卖钱,去得奖……   包厢内,热火朝天,舒书用脚勾着楚河的腰,他还眯着眼睛放浪的叫着,他学a片中的女人,那叫声还真惟妙惟肖的,大家起着哄,那气氛瞬间又吵了起来……   楚河解着裤子,他坏笑着说今晚让哥哥好好疼你一类的话,他说的很下流,酒喝到这个份上,也顾不得女人在场了,大家彻底疯了起来……   就在楚河扶着舒书的腰,准备‘进一步’动作的时候,包厢的门,诡异的开了……   包厢内有卫生间,服务生进门前也会先敲,包房的门是厚重的木门,上面还镶了隔音的皮垫,门一开,包厢内的喧哗,像是一股浪潮,哗的就砸了出去,走廊内,顿时回荡着他们暧昧的笑声…… 很激情,很热情。   楚河根本没发现身后的情况,他还在和舒书比划着,嘴里的下流话也没有停止,他闹着闹着,突然觉得室内的温度,越来越低……   他的脖子凉飕飕的,原本闹的浑身是汗的男人打了个寒颤,他刚想问哪个混蛋把空调关了,他一回头,整个人瞬间傻掉了……   青凛面无表情的站在他身后,千冽则是在他回头的瞬间,把他身下衣衫不整的舒书直接拎了起来,楚河还没缓过神,舒书已经变成了一条完美的抛物线……   楚河只听到碰的一声巨响,整个人立即精神了,他手足无措地看着青凛,他想解释,包厢内其他男人突然全站了起来,很整齐,这场面楚河不是没见过…… 他们是喝多了,站着都是晃悠悠的,只有少数几个人还能保持站姿,但这都不影响群殴。   他们已经离开校园很多年头,步入社会的他们也不是毛头小子了,他们都稳重了,理智了,也不会像学生时代那样冲动。   但酒壮怂人胆,这种时候,谁不上,谁就不是爷们……   楚河已经来不及阻止了,那些还带着酒气的拳头冲着青凛就招呼了过去,人喝多了,但准头还在,力气也比平时大的多……   楚河的酒当即吓醒了,他看着那一头银发的男人快速俯身,躲开头顶的拳头的同时,那人的腹部已经重重挨了一拳……   楚河看到对方呲牙咧嘴的叫了一声,然后捂着肚子就再也没站起来,然后,就是一团混战。   他还是第一次看青凛真正的用拳头打架,他不怕他人少吃亏,他怕他同学出事……   他们那小身板,怎么可能挺得住青凛的揍。   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   楚河顿时像热锅上的蚂蚁,他想去拉架,突然又想起被丢出去的舒书,这种时候千冽比青凛可怕的多,他随时都会要了舒书的命……   千冽那家伙,就是个引爆了的雷管,随时都能爆炸。   顾不上这边的情况,楚河连忙向舒书被丢下的方向跑去,这时他迎面遇到了一脸阴沉的千冽…… 两人都停住了,看着对方,谁也没有做出任何表态。   就在这时,千冽一个箭步窜了过来,他紧握的拳头格外的显眼,楚河以为他要揍人了,他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可他怎么可能敌得过千冽的速度……   楚河认命的闭上了眼睛,可下一瞬,他整个人腾空而起…… 他被千冽扛了起来。   像一包大米一样。   于此同时,他那‘堆’同学已经像叠罗汉一样落到了一起,青凛冷冷地看着地上那不停呻吟的小山,看到千冽把楚河带过来了,男人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楚河知道,这下子事情大条了。   地上的人看到楚河被‘掠’走了,不知谁喊了一声,那群人也顾不得‘伤痛’,作势就要追上去,就当他们的小山正在‘崩塌’时,千冽一脚踢开了挡在他前面的人,那动作潇洒的,让楚河不禁汗颜……   他赶紧表示不用担心,他和这两个家伙认识,有些误会而已,他让他们继续喝,他明天会去参加舒书的婚礼的……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人已经从包厢里消失了,那些被揍惨了的人面面相觑,他们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那个被摔出去的舒书,在第一时间就昏了过去,或者说,睡死过去了,所以他免遭了一次劫难,第二日,还能做他的帅气的新郎……   不过楚河的话,就…… 后续 那些故事 第二十六章 参加婚礼   楚河一路被扛回家的。   千冽完全不给他反抗的机会,也不听他的任何解释,他只是扛着。   好在已经夜深,没人留意他们的情况,就这样,楚河一路颠簸,在警卫室李老头见鬼一般的注视下,楚河安安全全的到了家。   只是千冽放下他后,楚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卫生间,吐了个热火朝天……   他本来就喝多了,还被人扛着,千冽的肩膀刚好顶着他的胃,楚河能忍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没直接吐到千冽身上。   抱着马桶吐的感觉实在不怎么样,他吐好了,就狼狈的坐在地上,一个加热的水球轻轻的碰了碰楚河的嘴唇,男人愣了一下,随即用水球漱了口。   青凛关心他,但不代表他不生气,天知道他一开门,见到楚河压在一个男人身上时,有多么的气惯……   他已经没有什么所谓的理智了。   他要抓狂了。   青凛第一次有这种感觉,这么强烈的,不可抑制的愤怒。   一股酸楚在胸口蔓延,仿佛被人当头一棒,他尝到了背叛的滋味…… 他突然觉得,这就是当初他背着楚河和东敖合谋,和白一鸣将计就计的事情的报应……   楚河让他深切的体会了一次。   他终于清清楚楚的知道,那是什么滋味了。   “你保证过了!”   也不管这是什么地方,千冽劈头就吼,他那无色的瞳中带着猩红,那拳头也是捏了又捏,他让楚河一再认为,那拳头随时都会向他招呼来。   千冽的吼声让楚河的脑袋嗡嗡作响,他揉着发疼的太阳穴,他知道这次是他错了,他答应他们不会让他们担心,但这事,是个误会,十足的误会……   可是被‘捉奸在床’的他根本没办法解释。   楚河干吧的张着嘴,然后干脆把脑袋耷拉下去了,他准备先承受他们的怒火,不管他们做什么,揍他也好,骂他也罢,他都不会反抗…… 可是,出乎楚河意料的是,千冽只是把他提了起来,然后按在浴室里粗鲁的给他洗了个澡,他的动作很野蛮,但最终也没让楚河痛到,或是哪里不舒服……   然后,楚河被扔到了床上,像往常一样,他们一左一右的躺在他身边,楚河以为他们要做,以前,他们都是用这种方式‘惩罚’他的,但今天,楚河等了很久,也没有反应……   他像僵尸一样直挺挺的躺着,最后用了快一个小时才接受他突然发现的一个现实,他们睡着了…… 楚河这次才叫彻底懵了。   千冽那火爆的脾气居然除了那一句话外,就再没有任何表示,青凛干脆只是完美的扮演着他制冷空调的角色,整个过程,他根本都没参与……   他们居然没有一点反应。   这个夜,过的格外的寂静,楚河挺了一会儿,最后耐不住疲惫睡了过去,天蒙蒙亮,他被电话的闹钟吵醒了,楚河习惯性的去摸电话,当他把闹钟关掉后,那迷离的睡眼,看到的是两张一模一样的脸,盯着他看……   面无表情的,像两个冷面罗刹。   他当即就清醒了,他觉得,他们的视线,比一盆冷水还有效果……   “那个,大叔……我的一个朋友,今天要结婚,我想我得去帮忙……”楚河吞吞吐吐地说,他不知道那两个家伙会不会关他禁闭,会不会一怒之下离开地球…… 他提心吊胆的,心惊胆战的,他小心的查看着他们的表情,憋了半天也不知道下一句话,要怎么说下去……   这种安静很可怕,楚河觉得,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随时都会死……   “你们看,这样好不好,要不然你们和我一起去?”僵持半天,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快来不及了,黔驴枝穷的楚河脑筋一转,试探着问……   他们一起去,就可以‘监督’他,不会再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楚河话音一落,旁边的两个男人同时下了床,楚河摸着自己背后被汗水打湿的背襟,好半天才把憋着的这口气,吐出去……   他算是勉强过关了。   楚河本想去帮舒书忙活下,毕竟他今天就要‘嫁出去’了,可碍于这两个家伙在场,楚河只能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的闹钟定的很早,所以这时间足够三个人准备了,楚河之前给他们买的衣服这时派上了用场,楚河选了三套休闲西装,三款不同样式,却都是黑色的西装。   楚河觉得,青凛穿黑色真是该死的好看,黑色将他那头银发衬托的更加明显,也更惊艳,他以后会劝说青凛多穿穿其他颜色的衣服,像之前藏蓝色的T恤也不错。   青凛其实更适合穿深色的衣服。   至于穿惯了黑色的千冽,那收腰式西装,让他看起来神采奕奕,配上那头张扬的黑发,男人显得格外神秘,也更加邪恶……   他身上流露出的痞气,让他更加迷人…… 真是让他都无法移开眼睛。   楚河的车子还在钱柜,时间紧迫,他干脆叫了出租车,这一早上,直到宴会场,舒书租来的结婚专用别墅,那两个家伙都没和他讲一个字……   除了楚河偶尔讪讪的询问两句外,再就是冗长的沉默。   连多话的司机大叔,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宴会场,昨夜在钱柜折腾的同学今天都去帮舒书准备,只是他们那一张张五颜六色的脸格外显眼,楚河愧疚地看着他们,他很尴尬…… 特别是他们看到他身后那两匹狼后,露出的诧异的表情,让楚河更是无地自容……   昨晚他们喝多了,但不代表他们没有记忆。   楚河不知道该不该和他们说,那两个家伙就是他们一直想要看到的,‘插孔’……   但一下子就是两个人,他同学再开明,也无法接受他同时和两个人在一起的事情……   中国是一夫一妻制,这是合理合法,更是合情的,没人会羡慕三个人或是人数更多的家庭,那种事情,只存在于电影中。   现实世界,这种事情会遭到唾弃的。   更何况他们还是三个男人。   若被人知道,恐怕上新闻也不足为奇了。   就在楚河一筹莫展的时候,那边的典礼开始了,看到他的同学一个个去观礼了,楚河才放心的吁了口气……   他又被救了。   不过事后他想,也许看他或是舒书的面子,还有他们自己的身份,那晚的事情,大家有默契的,全‘忘记’了。   毕竟那没什么光彩的。   他带着那两匹狼站在最外面,他们的视力很好,这个位置他们看的也很清楚。   舒书昨天喝了不少,但今日他依旧神采飞扬,一点也不像宿醉的样子,他笑的很灿烂,那一身白纱的女人,也开心的一直勾着嘴角,她用力的抿着嘴,楚河知道,她应该是很想大笑出来的……   在司仪的主持下,两人拜了天地,又互相许了誓言,当司仪让彼此互望时,楚河看到,舒书的眼睛红了……   他们谈了7年恋爱才在一起,这柏拉图的爱情承受过多少考验和危机,楚河猜的出。   今日,舒书能将她娶回家,结束了漫长的恋爱生活,楚河很为他高兴…… 舒书租的别墅,是专门为婚典准备的,典礼结束后,在别墅的草地上,大家闲聊着,开始品尝桌子上各类美食。   是自助式的。   楚河没有立即离开,他带他们见识了一次地球上的自助餐,种类繁多,他们可以一一尝试,找出自己喜欢的食物。   同时,楚河会留心的记下,简单的食物他还是会做的。   用餐期间,不时会有人和楚河打招呼,楚河应付的游刃有余,他一直礼貌的笑着,偶尔还会和人闲聊几句,那两匹狼看的出,楚河的人际关系很好。   不管认识不认识的,都会和他攀谈。   而且,楚河还收了不少名片。   他们不知道那一张张卡片代表的意义是什么,但是看到对方那暧昧的眼神,他们极度不爽……   有很多次,他们都想直接拉着楚河离开这里,离开楚河的世界。   楚河的生活,和他们在泽尔特斯完全不同,他们的生活节奏紧凑,但却轻松,这个世界的人和他们追求的目标完全不同,他们不是为了活着,为了更强而存在的。   他们的生活,要丰富多彩一些。   无论是娱乐,还是工作。   他们看的出,在楚河的世界,他活的很快乐。   而这里,才真正的适合这个男人。   将他一切魅力,一切优势发挥的淋漓尽致。   他们看到了另外一个楚河,不一样的,却让他们嫉妒的发狂的楚河。   所有人都喜欢,想将楚河抢走,让他们防不胜防,提心吊胆的……   明知道楚河是他们的,可在地球,在楚河的世界,他们的安全感没了,好像楚河随时都会离开他们一样……   他们后悔了,不该和他回来,他们怕,楚河不会想要回去了。 后续 那些故事 第二十七章 彷徨无措   楚河并没有等到婚宴结束,他中途离开了。   他带着那两匹狼不太方便,更何况昨天才发生那么不愉快的事情。   楚河还记得婚宴结束后,他们又续了摊,还有其他节目,他们又玩了一个通宵才散场……   如今身份不同了,楚河没办法再参与他们的活动,特别是夜生活,他要杜绝了。   把红包给了舒书,又道了几句祝福,舒书很忙,楚河看他焦头烂额的样子,也就没再打扰,他悄悄的走的。   这别墅很大,专属的婚宴草坪快和足球场媲美了,不仅是别墅内,连外围修的都很漂亮。   别墅周围种满了树,还有一个人工湖,普通的石土路上,阳光透过郁郁葱葱的树冠,在路上投下斑驳的印记,柔和的风夹杂着青草和泥土的芬芳,在这被钢筋水泥占领城市中,已经很难见到这种充满田园气息的地方了。   一个城市中的绿洲,舒书很会选地方。   舒书的婚礼很温馨,也很快乐,即便是来自异世界的他们,也无一例外的受到了感染,这在无形中,也帮了楚河一把。   他们紧绷的情绪,终于有了缓和。   脱下沉闷的西装,楚河的衣服挂在臂弯,他的领口的扣子解开了,结实的胸膛隐约可见,楚河拨了拨头发,那刻意梳理出的发型也重新归于自然。   楚河的袖子挽了起来,他悠闲自在的吹着口哨,他喝了些酒,但不多,让他得到放松,但人是清醒的。   “那个,你们看到了,那家伙今天结婚,我们昨天只是在为他庆祝,然后酒喝的多了一些,大家就开起了玩笑。我知道你们看到了,也听到了,但事实上不是那样。”楚河试着解释昨晚的事情,以那两匹狼的听力,即便是在隔音设备一流的包厢内,对他们也没有任何影响,楚河很清楚,昨晚他那些胡言乱语,都被他们听去了。   然后,一开门就看到他压在别人身上。   若是他,也会火冒三丈。   “想到能回地球,我把一切都忘了,包括我在地球上的生活,”楚河手握空拳,在嘴边咳了两声,说到这时,楚河难免觉得尴尬,他们现在过的,是他的‘过去’,他从没有想过那两匹狼,会参与他的过去,“我说过,我的‘过去’很荒唐,我不否认,我曾经很喜欢这样的生活,刺激,也能满足我的征服欲,我为此乐此不疲的,但这是遇到你们之前,那时候我还没试过真正的感情是什么滋味,后来我知道了,那些事情对我来说,一点吸引力都没有了。”   楚河想着,他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表达的更加清楚一些,男人皱着眉,想了一会儿又补充道,“即便我不说,你们也知道的,我根本不可能背叛你们,更不会背叛我的感情,不管‘过去’曾有过什么,我都不会变了。即使按秦萧阳所说,一切都会重新来过,只是这一个‘未来’,我不会再参与其中。”   背叛二字对他们来说太严重,对楚河来说,也是一种侮辱。   他对他们的感情,是忠诚的,忠贞的。   楚河说完很长时间,他们仍旧没有回应,这让楚河再度失落,那原本轻松一点的心,又慢慢的沉了下去……   他思量着要怎么弥补他的错误,毕竟这些事情发生了,也是因他而起……   他知道他们在生气。   他想让他们看到不一样的世界,看到他的生活,他想让他们尝试不同的,新鲜的,陌生的,不管哪一种尝试,都是快乐的,留下深刻的记忆。   但楚河从没想过,他们会因此不开心。   这酷似林间小路的林荫道,因为突然压抑的气氛而变得绵长,仿佛没有尽头一般,楚河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他一直在思索着,那脚步,也是越来越慢……   到最后,他干脆站住了。   楚河想的太专注,以至于他停滞不前了都没有发现,等他回过神时,他们已经在这里,站了许久了……   风吹树叶,沙沙作响,一个人的影子,印在路面……   孤单影只,彷徨无措。   楚河诧异的回头,飞扬的发丝挡住了他的视线,身后的两个男人,那修长的身体,那完美的面容,仿若幻影一般……   但楚河知道,他们是真实存在的,他们不是他的幻觉。   他们是他爱的人。   “楚河,你还想回去吗?”沉默了,僵持了这么久,这个问题,千冽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他们很清楚,比起泽尔特斯,楚河更适合这里。   不管离开多久,不管发生过什么,回到这里,楚河还能不受一点影响的生活,交际。   千冽的问题,让楚河着实愣了一下,他没想到,他会这么问……   地球才是他的家,就像唐宋所说,不管在异世界生活的多快乐,多随意,他们终究是外来者,脚下的这片土地,才是生育他们的地方,才是他们该留下的地方……   楚河和唐宋一样,他是地球人,他爱他的世界,也爱他的生活。   但是,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千丝万缕,他已经没办法能果断的做出决定。   他在那个蛮荒的世界生活了那么久,战争的痛苦,身体的伤痛还依稀能感觉到,很真实,可回到地球,他立即能融入生活,一点也不生疏,与其说这是一种本能,不如说,这已是习惯。   能回来,楚河很兴奋,那种快乐,是无法言表的,他属于这里,他的根在这里。   如果可以,他要留下。   “我当然会回去。”这是楚河最后的选择。   因为这个世界,他们无法适应,他们的家不在这里,非离和豆豆也不在,楚河是外来人,但是为了他无法舍弃的人,楚河愿意背叛他的世界。   “很抱歉。”明知道楚河不想回去,这里才是他该留下的地方,但听到他的答案,青凛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自私的宽心。   楚河很优秀,但在一开始,青凛只是被他丰富的表情所吸引。   来到地球后,回忆过去,青凛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楚河是那么的不同寻常,是旁人,包括他自己都无法比拟的。   从开始,到现在。   只是他过去,并没有留意。   他以为,他只是个普通人。   但楚河却是藏在沙粒中的金。   昨夜,他们接到了那个陌生的电话,他们担心楚河,但是他们完全不知道那女人说的地方在哪里,他们只能感应着楚河的力量,然后确定他的方位。   他们答应楚河,不使用任何力量,所以这一路,他们是走去的,用了几个小时。   离开了他们的世界,没有力量,青凛自嘲的想,也许他们一无是处。   他们无法融入,对这里的一切都是那样的陌生,每次使用那感应出水的水龙头时,他们都还会愣住,也还分不清楚,电视遥控器和空调遥控器,就连门口的感应灯都让他们觉得新奇……   还有可以制冷的冰箱,和不用任何外界因素就能起火的燃气灶,很多很多,这个世界的东西,他们几乎全不明白。   他们要靠楚河一点点的教,一点点的适应。   可楚河却不是这样,他没用任何人帮助,在泽尔特斯的一切,都是他自己学去的。   他在最短的时间内适应,并很快融入,连青凛都没有看出破绽,不知道他是外来者。   楚河是那么的优秀,无可挑剔。   如果当初,是他们来到楚河的世界,青凛相信,他们不会像楚河这样,还能安安稳稳的生活,也许早因为无法适应,而死去了……   楚河看起来很平凡,可是,他做的每一件事,都会让人感到震撼。   从他在战场上游刃的计谋,到他给非离做的每一个精致的玩具……   来到这里,那些被他们忽略的,或是没有注意过的细节,才浮出水面。   他们觉得不安,甚至感觉到了距离的疏远……   追赶不上,也没办法抓住。   仿佛是一滩水,他们永远无法掌握。   这种感觉很可怕,好像楚河随时都会消失一样。   楚河是一个发光体,一个令人无法忽视的存在,那么多人爱慕他,喜欢他,他有很多朋友,他有他自己的生活……   他们嫉妒,却也惧怕。   曾经的自信在楚河面前,突然脆弱的不值一提……   这个下午,三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在这充满田园气息的小路上席地而坐,仿佛那个战火硝烟的夜晚,他们坐在土坡上看亚诺和恐惧之王的战斗一般,他们聊了很多很多,楚河的故事,他的生活云云。   他爱这个地方,但他更爱他们,他不会留下,楚河的要求不多,他只要有他们的地方,不管那是哪里……   人,才是最重要的。   他也不需要他们的抱歉,因为这是他的选择。   每一次,这个看似平凡的男人,都会让他们重新爱上,那爱是可以叠加的,越来越多,溢的到处都是。   这个男人,早已胜过生命。 后续 那些故事 第二十八章 发现秘密   这几日,三个人腻歪歪的天天黏在一起,除了出门购物外,他们一直待在家里,看电影,做爱,或者聊天,很普通,却让他们乐此不疲的生活。   这样的日子很不错,慢慢习惯的他们觉得,楚河的世界不是没有优点的,从某种角度来说,这里比泽尔特斯要好的多。   没有那么多任务,也没有多事的人来打扰他们,这个房间只有他们,他们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安逸,悠闲的日子。   不过他们忽略了两点,也是最重要的两点,一个是楚河现在在放假,他不需要去工作,再就是钱……   无论在哪个世界,都不可能有不劳而获的事情发生,在泽尔特斯,他们要为更好的活着做各种任务,而楚河在地球的任务,就是工作。   虽然事情不同,但道理是一样的。   最近风平浪静,再没发生过让楚河无脸见人的事情。   虽然还是会有插曲,但都被他一一化解了,那两个家伙也不再露出那种哀怨的表情,心里的大石放下了,他们也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至于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他们一开始也没觉得楚河会和他们怎样,他们只是不爽有人惦记楚河,或者企图和楚河发生“不正当关系”罢了。   野兽的本能,对领土的守护。   楚河要带回去的东西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他买了很多关于农业和改良土壤一类的书籍,还有各种适合他们种植的种子,还有各式各样的玩具,他们买的东西中,一大部分是给那两个小鬼头的。   基本上需要的都准备好了,接下来,就是他回到地球后,最重要的,也是此行的目的。   他要回去看他的父亲,为他未来的离去做个铺垫,还有,他想把这两个家伙,介绍给他的父亲。   他做出了选择,他必须要让父亲知道,他想听到父亲的祝福,也想让他不再为自己操心。   这么多年,父亲虽然没催过他早些结婚,但楚河也知道,他对他过于糜烂的生活一直很不放心,他担心他,也不止一次暗示过他,如果不喜欢小爱,就找个合适的人,不要一直这么混着……   父亲的话都被楚河敷衍过去了,父亲的心情他理解,但他无法为了父亲,随便找一个人把自己打包送走。   现在有了,他当然要让父亲知道。   满足他的心愿。   晚上,楚河和父亲通了电话,他表示这几日会回去一趟,他也问了父亲的近况,但他没提他要带人回去,他要给父亲一个惊喜。   电话那头的父亲没有任何变化,不算苍老的声音,平淡的嘱咐,还有属于男人的挂念,一个简单的电话,却让楚河感概万千,当他放下话筒后,男人低着头,站了很长时间……   他的心情很沉重。   他为了自己,为了很多理由,抛弃了父亲。   他不孝。   他很歉疚。   楚河很难过,那哀伤浮起后就很难挥去,楚河静静的的站在黑暗之中,直到一个怪异的声音,将他远去的思绪,拉回到现实……   楚河傻了,他的听力变好了,他清楚的听到了,呻吟声……   那声音不是来自别处,正是他家的客厅。   女人的声音,很放浪,很妩媚,很激动……   只是,客厅里只有那两个家伙,那声音是哪来的?   他不信那两匹狼会有谁无聊到模仿A片里的声音。   等下,A片?!   楚河暗叫不好,他连滚带爬的冲进客厅,然后男人在第一时间,石化了……   青凛一脸专注的看着电视屏幕,他依旧风轻云淡的,没什么表情,只是电视上的画面,和他的冷静截然相反,或者说,就是对立。   那高清电视上正特写着女人某个重点部位,那“欢脱”的叫声一浪高过一浪……   千冽坐在地毯上,他的手随意的搭在沙发上,他指着电视品头论足的说着什么,楚河大致听到,他是在给青凛“解释”和“指导”……   他们兄弟二人,很愉快的讨论着,像一般的兄弟一样,只是他们讨论的内容,太不健康……   对于女人的身体结构,单纯的像一张白纸般的青凛完全不清楚,那对他来说,就是一个盲点,今日,他从“各个角度”,“各个方向”清楚的做了一次了解。   虽然他的表情依旧淡然,但青凛的心里却在想,原来女人的身体,就是这样的……   然后他觉得,还是楚河的身体好,他对电视上放的那种生物,没有什么感觉……   楚河傻了一会儿才挡到电视前面,他用颤抖的手关了电视,他一脸绯红,当然,是气的。   他不知道从何问起,当他看到电视旁边的暗格大敞着,里面那些他的“珍藏版”散落一地时,楚河什么都明白了……   他都忘了它们的存在。   楚河是男人,家里有些“过激”的电影很正常,只是他没想到会被他们看到……   特别是青凛那认真的表情,突然让他觉得,他在教坏小孩。   青凛那么“纯洁”,他和千冽是不同的……   “你给我们的都看完了,我就随便翻了翻。”见楚河把电视关了,千冽也没露出失望的表情,除了楚河,现在已经没人入的了他的法眼,他们刚才看,也只是在当“科教片”看,他在教育青凛,帮他走出“盲区”。   随手一翻就翻到了这么劲爆的……   楚河的嘴角抽搐着,他憋了半天也没憋出一个字,他的脸红的快要滴出血了,就在他要把自己憋死的时候,男人才挤出几个宇……   “这东西不适合你。”   楚河是对青凛说的,关电视时,他瞄了一眼时间,那两个家伙已经看了快一个小时,他居然才发现,楚河很愧疚,也因为没把东西收好而自责着。   青凛点头,他认同楚河说的话,这种片子真的不适合他。   刚巧看到,他只是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罢了。   “这种东西更不适合你。”见千冽在笑,楚河连忙补充一句,他知道那家伙“身经百战”了,但是让他看他的“珍藏版”,楚河是说不出的别扭。   “如果是你在里面,我觉得就适合我们了。”千冽嘿嘿笑着,他双手搭在沙发上,像一个顽皮的小孩一般,片子里的内容他没什么兴趣,他感兴趣的是,怎么把人弄到那上面去……   他想把他们做的样子,也放到里面。   没事的时候,就拿出来看一下,一定很……   劲爆。   他美滋滋的幻想着,楚河已经和他们讲过,这里面的东西是复制出来的,不是真人,是一个虚幻的影像,所以千冽只是一开始以为有人在里面,现在再也没有那种蠢想法了。   电视这种东西,他和青凛很快就熟悉了。   这是他们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个消遣工具。   毕竟当初楚河把他们丢在家时,就是这方方正正的东西陪他们打发时间的。   青凛觉得千冽的提议真是好极了,楚河看到青凛那黑色的眼瞳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他知道他在想什么,男人立即感觉到了头疼……   这种时候,他们永远都是一拍即合的。   他想警告,让他们不要胡思乱想,那种事情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录了,以泽尔特斯的电力来说,也放不了地球上的电器。   都是电,但原理不同。   关于电的事情,楚河一时半会儿也和他们解释不清楚,当务之急就是收好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将碟片退出,又把地上散乱的整理好,重新放到暗格里,并警告他们不许再开这里。   他们没有异议,这东西对他们的吸引力不大。   他们承诺就会办到,楚河这才放心的没再加把锁,可他的心才放下,人就浮起来了……   千冽把他摔到沙发上,他说既然没办法弄到电视上去,楚河要弥补他们的遗憾……   虽然这借口很荒谬,楚河也没有阻止,这一夜,他们是在楚河家宽大的沙发上度过的……   放纵,激情。   楚河充分的享受着,也沉沦着,但是精神处于高度兴奋状态的他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情,他们家的暗格,不止那一个……   他的提醒,还是有待补充的。 后续 那些故事 第二十九章 带回家了   楚河在商场逛了很长时间,他完全不知道该给父亲买些什么……   他以前去父亲家时,一般都是买些食材,或者是生活中的必须品,他买的都很随意,楚河还从没给父亲送过礼……   今次的情况很特殊,这两个家伙第一次和他回家,姑爷要见老丈人,怎么着也不能两手空空的进门……   楚河愁坏了,他俨然没有想到,他把他们比喻成“女婿”,他自己的身份,又会是什么……   三人从商场开门,一直走到楚河的肚子咕咕叫,还是什么都没有买,不是周末而格外清闲的女店员,就趴在柜台上,看着那三个养眼的帅哥在她面前,一次又一次的走过。   楚河不太主张父亲吸烟,酒的话适当斟酌一些还是可以的,最后楚河还是没能跳出俗套,买了两瓶好酒,和一些补品,这些东西他挑了很长时间,如果没有店员的帮助,恐怕直到商场关门,楚河也挑不出个所以然来。   到父亲家时,已经下午一点多了,停好车后,楚河在方向盘上趴了一会儿,他没吃午餐,现在饿的要死。   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两次“孕夫”的缘故,以前他几顿没吃都没什么,现在却是一顿都不能落,饿太久,他就浑身无力了。   楚河懒洋洋的爬下了车,他的动作比以往慢了半拍,青凛将后备箱里的东西提了出来,他两只手里,满满的都是手提袋,楚河随手指个个方向,就准备跟上去。   这片小区,是专门为老年人建设的,为方便老年人的进出和生活,这小区的楼层不高,只有三层,楼与楼的间距很大,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城市中,这样的建筑本身就是一个奢侈品。   这房子是楚河给父亲买的,虽然当初楚河是想让父亲和他一起住,但是老人拒绝了,他知道楚河有自己的生活空间,而且楚河经常出任务,和一个人住也没什么区别。   还不如选一个僻静的地方,远离闹市的喧哗,这才适合养老。   楚河尊重父亲的意见,就选了这么一个地方,符合父亲的要求,他也觉得满意。   这附近卖什么的都有,交通也是四通八达的,虽然僻静,但很方便。父亲很喜欢这里,他每天都会和附近的老人下象棋,或是一起运动。   当然,楚河的父亲,是这个小区中,较为年轻的一批。   楚河刚走两步,就被千冽拉住了,男人懒懒的回头,他懒得问他要做什么,他连眨眼显得都是那样的慵懒,他真的很饿,不想动。   这时,千冽把一个圆滚滚的东西塞进了他的嘴里。   他的手很大,将他的嘴都捂上了,楚河根本不知道他给他吃了什么。   下一瞬,千冽擦着他的肩膀走向了青凛,那东西在楚河嘴里转了一圈,一股苦涩很快在味蕾上蔓延开来,其中,还夹杂着一丝香甜,那感觉楚河并不陌生,他没吐出来,因为他知道,这是什么,只是……   看着和青凛交谈的千冽,楚河慢吞吞的嚼着巧克力,他不知道千冽从哪弄来的,更不知道千冽什么时候了解了巧克力的另外用途,他只知道,那两个家伙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无法适应,生活了一段时间,对于地球,对于他的生活,他们已经逐渐的习惯了。   这一点,是他始料未及的,也是令他惊喜的。   楚河有钥匙,他开了公用防盗门,直接上了二楼,不过这一次,他按的门铃,没有使用钥匙。   这个时间,父亲应该午觉刚起,果然他们很快听到了应门的声音,然后眼前灰蓝色的门,从里面开启了。   男人显然没想到会是楚河,他先是愣了一下,楚河以为他会问他有钥匙还按什么门铃,可父亲却是先瞄了一眼他身后的两个男人……   然后示意他进门。   中途,一句废话也没说。   他的表情很严肃,严肃到让楚河原本准备的话吞回了腹中,他示意他们跟他进去,父亲的样子难免让楚河觉得,好像出了什么事……   可昨天通电话时,父亲什么也没有说……   “你借高利贷了?”   “哈?”   精神高度紧张的楚河以为父亲会和他说出什么惊天消息,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一开场却是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楚河有点傻眼。   他没听错,那声音是他老子的。   楚父的声音里夹杂着严肃,这种严肃一般是在他犯了错误的时候,才会有。   楚河不知道他做错什么了,他只知道,父亲没有开玩笑,他也从不开玩笑,但是他的问题,却是那么的,让他难以理解……   好像是在恶搞一般。   楚河咧着嘴,如果对方不是他父亲,他真想问他,是不是还没睡醒……   见楚河这个反应,男人想了想,便换了一种问法……   “你和哪个黑帮老大的女人发生了‘不正当’的关系,还是得罪了什么人?”   “哈?!”   这一次,楚河彻底黑线,他很想知道他的这些问题的根源在哪,就在这时,他听到父亲用更加疑惑的声音问出了第三个问题,“那你为什么带着保镖?”   楚河差点喷出来,他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老爹想象力这么丰富……   “老爸,你警匪片看多了吧?”楚河终于弄懂了父亲话里的意思,他哭笑不得的,他就不懂了,那两个家伙哪个地方像保镖……   这已经是第二次被人当成保镖了……   他们不就是表情凶了一点,生人勿近了一点吗……   那个不懂看火候的男人误会也就算了,他老爹怎么也会这么天马行空……   他一个良好市民,要保镖干什么?   楚河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这一见面,就搞出了这么大的乌龙……   “青凛,千冽。”楚河指着他们,做了简单的介绍。   按照楚河的剧本,他们应该向父亲伸出手,礼貌的握握,然后恭恭敬敬的喊一声伯父,他的父亲也会慈祥的笑着,迎他们进门,倒茶倒水什么的……   可是,一切都没有按楚河的想象进行,他说完他们的名字,双方都没有任何反应,然后,冷场了……   楚父还在质疑他们的身份,因为楚河根本没有给他明确的回答,而那两匹狼,地球上的人情世故,还不太懂……   那原本才有一点缓和的气氛,顿时,变得更加诡异。   楚河的嘴角抽搐了,他想用最自然的方式把他们带回家,可没想到,从头到尾都是这么的不顺利……   楚河觉得,他就是劳碌命,什么事情都要亲历亲为的……   他就不能有一刻坐享其成的。   楚河把青凛手里的东西接过来,示意他们换鞋进到里面去,那一向聪明伶例的两个家伙今日不知怎的,木讷的很,楚河见他们反应这么迟钝,他放东西的时候直后悔,早知道他们这么笨,还不如事先排练一下……   这一进门就被当成了保镖,还傻愣愣的不懂表现,楚河不知道他的父亲怎么看他们,但是印象分,该是大打折扣了……   重点部分他还没说出来,这头开的这么糟糕,后面的事情,要怎么继续下去……   楚河头疼了。   楚河摇头叹息,亲自把东西收好后,重新回到客厅的他,被里面诡异的氛围弄的明显的愣了一下,然后,楚河很想撞墙……   客厅里的三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一句话没有,一点表情也没有。   那架势,更像是一在谈判……   楚河用力拍了一下脸,他真不知道,为什么会搞成这个样子。   他一回来,三张脸齐刷刷的转了过来,若三朵金灿灿的向日葵般……   楚河强颜欢笑,他没办法给他们使眼色,他也没办法继续介绍他们……   他原本想,慢慢的,循序渐进的把他们介绍给父亲,可是,怎么就弄成现在这样。   看他父亲的表情,楚河觉得,他一定还在疑惑,他们到底是做什么的……   楚河无语问苍天了。   他就不懂了,平时他们不是挺有默契的吗,怎么现在就折他的台啊……   楚河用力抓着脑袋,他在想那个环节出错了,他也在想补救的办法,在这沉闷的气氛中,楚河真是欲哭无泪。   不过,这才刚刚开始。 后续 那些故事 第三十章 说出来了   楚河表示,今晚他要在这里过夜,他们也要留下。   楚河没有给那两个家伙的身份多做介绍,楚父带着满腹猜疑,开始准备晚餐。   他还是觉得,这两个家伙,一定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   楚父是猜对了,但却是一半。   负责帮忙的楚河一脸懊恼,有几次他差点直接说出了他们的关系,但都因为种种原因被打断了,就这样,一顿饭做好了,那几个字还是没能说出口。   原本很简单的事情,从一开始就复杂了。   他的计划完全打乱了。   楚河就不懂了,明明很容易的事情,怎么到他这里,这么麻烦。   楚河很纠结,持续到吃饭。   这时楚父可能已经想通了,他的表情变得释然,可楚河看的出,父亲把他们当成了他带回家的朋友而已,普通朋友。   父亲的态度变了,他热络的让他们吃菜,但这个结果也不是楚河想要的……   原本准备循序渐进的他,变得焦躁起来。   他根本吃不进去,这件事梗在喉间,上不去,也下不来。   他觉得,要保持这个样子下去,他一定会胃疼。   楚河一口没吃,他听着他们鸡同鸭讲的聊天,楚父偶尔会提出几个问题,那两个家伙会诚实作答,只是他们应该是,答非所问。   比如说,楚父问他们是做什么的,他们很自然的回答,是帮家里的忙,楚父理所当然的以为他们是从事家族事业,还夸他们懂事,知道帮家里……   但楚河却觉得,在父亲眼里,他们一定是富二代……   这还算可以接受的,楚河提心吊胆的是,怕他们说出什么父亲接受不了的,他不想他老子把他们当成神经病……   楚河早就饿了,可从进门起楚河的肚子就已经被他自动屏蔽了,他哪还有心思饿,他快疯掉了……   楚河等了又等,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难以启齿了,楚河再三犹豫,那心仿佛被放在文火上慢慢煎熬一般,那种感觉是说不出的难受,痛,还痒。   心急火燎的。   楚河的异样那两个家伙自然会看到,但如今他们“自身难保”了,他们帮不到楚河,他们只能偶尔抬头看他一眼,然后继续吃他们的饭,陪楚父聊天……   楚河憋了很长时间,就当这顿晚餐将要步入尾声的时候,嘴角连油星都没沾到的男人才用力握紧了筷子,艰难的喊了一声,“爸……”   这时楚父才发现楚河的碗很干净,饭也是一口没动,他刚想问是不是不和他的胃口,楚河憋了一晚上的话,终于爆了出来……   他有点着急,那话,就直接挑了重点。   一点都不婉转。   “爸,我知道,你一直想让我带人回家,现在,我带回来了。”   楚河就差说他们就是他的结婚对象了,不过这样楚父就已经清楚了。   他是一直等着,只是他没想到,楚河会带男人回来……   楚父有些,接受不了。   他知道楚河的私生活很乱,他换人的速度比换衣服还可怕,他问过小爱,小爱表示,楚河只是喜欢“玩”而已,等新鲜感过去了,他就会安定下来。   所以楚父就安心的等待楚河“腻了”。   见父亲的脸瞬间沉了下来,楚河不给他反驳的机会,他连话都不让他说,楚河快速补充,“老爸,是你说的,我只要带人回来就行,你不挑的,你答应我的,你现在不能反悔。”   楚河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他也明白以父亲那顽固的思想不会轻易点头,但从一开始楚河就做好了选择,能和他共度一生的,只能是男人,他会劝服父亲。   艰难的挑战,但楚河知道,他一定会胜利。   他想得到父亲的祝福,也想让他不再牵挂。   他相信父亲是理智的人,不会食古不化,不会吼什么滚出家门,更不会说和他断绝父子关系一类的话。   他的父亲,一直很宠他。   虽然严厉,但父亲给他的爱,不比任何一个做父亲的少。   那两匹狼看出气氛不对,他们都闭了嘴,本来就没吃什么的他们放下筷子,他们像两个大型犬一样,乖乖的,静静的,看着那父子二人……   那眼睛,滴溜溜的跟着他们转。   “老爸,你不带生气的,咱们好好谈,我这次是认真的,吃了秤驼铁了心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变了。我知道你接受不了,不过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来。我会让你明白的,这感情是一样的,只是选择的人性别不同罢了。”   楚父还是一句话不说,那桌美味的餐点在一点点冷却,极有卖相的食物已经没办法引起他们的注意,楚河一个人比划着,争取着。   “老爸,你不是那么不开明的人,你懂我的想法的,这个选择我会觉得快乐,我能找到自己的幸福,你知道我不会因为别人的想法而改变自己,这是我的人生,我自己的路,我想怎么走就怎么走,没人可以左右,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楚河从不在意这些,否则他不会毫不避讳的谈着他的性向,更不在意别人的看法。楚河知道,他身边的人,了解他的,知道他男女通吃的人未必都理解他,在没有利益冲突的情况下,只是表面上过的去,没让彼此撕破脸皮而已。   毕竟楚河的事情,和他们都无关。   真正理解他的,觉得楚河和男人或是女人在一起都无所谓的人,楚河很明白,那样的人,少之又少。   这里是地球,这里不是泽尔特斯,男人在一起,是需要很大勇气的。   特别是主动承认,公开彼此的关系。   一条很难走的路。   这个道理,青凛和千冽最开始时,完全不懂,可他们现在,很清楚。   他们知道楚河的难处,所以,他们这一天都在小心谨慎中度过的,他们不能像在泽尔特斯一样,霸道的宣布,不管周围的视线,抛开一切。   只要他们在一起就够了。   眼前的男人,是楚河所敬重的,楚河在乎他的想法,所以,他们也在乎。   他们不懂劝说,因为在他们的世界,他们的话,就是权威,就是命令。   他们能做的,只有陪着楚河,陪他一起度过。   就算楚父盛怒之下掀了桌子,他揍人了,那这顿揍,他们也会一起挨。   这是他们来到地球之后,学到的。   “老爸,我没有瞒着你,我想让你知道,我找到了自己的感情,第一个想告诉的人就是你,我需要你的祝福,也想让这个家真正的完整,我不想偷偷摸摸的,我不想让你一直挂记着我,我希望我们以后能围坐在一起,像一家人一样。”   想要父亲的认可,想要这个家再无缺憾,他知道父亲一直在等他不再孤单,他想让他有人陪着,如今他选好了,只是这个人,不是他父亲所想的那么完美而已。   可是楚河觉得好,这就够了。   “老爸,儿子从来没求过你,你成全我好不好?你接受我的选择,你认可了我的感情好不好……   话说到这个份上,楚河也不知他还能再说什么了,他安静了,手里捏着的筷子被他的汗水弄的像才洗过一样……   楚河低下了头,那两匹狼看不到他的表情,他们坐在对面,他们没办法给楚河鼓励,他们想说些什么,但又怕弄巧成拙。   楚河的话,让男人深深的震撼,他的儿子有多固执,他比谁都清楚,他对感情的忠贞,就如小爱所说,楚河一旦认真起来,他将是世界上最忠诚的男人。   他的责任心,他的感情,将永远不会改变。   男人也清楚,既然楚河能把他选择的人带到他面前,就证明他已经经过深思熟虑,他想好了,他决定了。   他的感情,已经付出了,稳固了。   他告诉他,只是作为一个儿子,最基本要做的事情。   楚河的心情,男人是理解的。   他的儿子,他也是了解的。   只是,他带回来的,是男人。   他没办法接受。   他没想到,他等了这么久,会是这个结果。   男人不会说,早知道这样,就逼他娶了小爱,他知道那样楚河不会快乐,他不会幸福,那样做,他才是坑了他的儿子一生……   他想让楚河走他自己喜欢的路。   楚河这一辈子,他都没干涉过。   现在,他真的要让他的儿子为难,棒打鸳鸯吗?   男人问自己。   他知道,他迟早会同意,因为他的儿子幸福,比什么都重要。   想到这儿,男人释怀了些,虽然性别的事情他暂时还没办法完全放下,但是,他愿意接受。   接受儿子的选择,他的感情。   男人叹了口气,绵长,又无奈。   这一声叹息,让楚河看到了希望,他了解他的父亲……   “好吧,你重新给我介绍,哪一个,是你所选择的。”   那对双生子,让楚父难免觉得,他们今日有提亲的嫌疑,因为对方带了家属来,可是,这个问题却让楚河犹如被人捏住了嗓子……   楚父妥协了,只是,楚河并没有因此而把心放下,反倒,更加纠结……   他的表情,瞬间变得僵硬无比。   好容易缓和一点的心情,顿时复杂万分。   楚河躲不掉,他只能硬着头皮,缩着脑袋,坦白了……   “都是……”   楚父的瞳孔一缩,一直握在手里的筷子,吧嗒一声掉在了桌子上,楚河看到父亲的嘴因为惊讶而张开了,然后……   男人,拂袖离去。 后续 那些故事 第三十一章 多多表现   这一夜,楚河睡的一点都不安稳,他连做梦都在想劝服父亲的对策,前半夜,楚河几乎是在半梦半醒中度过的。   他心事重重的,从父亲摔门回房后,他几乎没说几句话,即便是说了,也是有气无力的。   楚河的房间只有单人床,他根本没有心思顾及那两匹狼,直接就倒在了床上,等他醒来时,已经不见那两个家伙的影子了。   没有多余的被褥,他们又不能在房间支帐篷,楚河依稀记得,他们好像是兽化了,直接就睡在地毯上,他本想嘱咐他们把门锁好的,可到最后,这几个字他也没说出来。   楚河活动着腰身,他的脑子昏昏沉沉的,想了大半夜也没得出什么结果的他,倒是比往常起的晚了些。   看到晴朗的天,楚河反常的没感觉到一点轻松,想到将要面对父亲,他甚至有逃避的冲动,可是楚河知道,他必须面对,他没资格逃跑。   当楚河拖着无比沉重的步伐推开房门时,眼前的一幕差点让他的下巴脱窗……   这一切,和他想象的死气沉沉大相径庭。   男人用力眨了两下眼睛,又狠狠的甩了甩头,他确定他看到青凛和他老爹在客厅的茶几上下着象棋,不是幻觉……   青凛的发自然的拢到背后,随意的绑着,他的手背贴着下颚,修长的指上夹着“马”,那木质棋子在他手中缓慢的转动着,看他蹙眉凝思的样子,楚河知道他在思考,只是他不知道,青凛什么时候学会了象棋……   楚河傻愣愣的站了很长时间才想起挪动步伐,他和他老爹打了声招呼,后者看着未完的棋局不咸不淡的哼了一声,压根没回头,连一眼都没施舍给他,楚父嘴角噙着笑意,楚河看的出,青凛这步棋,不太好走。   他老子已经是胜券在握了。   楚河干巴的张着嘴,他觉得他该说些什么,可是他像装饰品一样站在客厅里,连千冽把他拉走,他都没有注意。   楚父家的客厅和饭厅是相连的,楚河的眼睛一直粘在那两个博弈的人身上,直到豆浆的清香飘散开来,楚河才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饭桌上,眼前,是一杯冒着热气的豆浆,还有炸的金黄的油条。   这时,穿着围裙的千冽正帮他往豆浆里加糖,“听说你喜欢喝甜一些的。”   很简单的动作,很自然的对话,却让楚河惊讶的连嘴都合不拢了,先不说千冽把早餐摆放的这么整齐,就说他身上那藏蓝色的围裙,就够楚河讶异的了……   他从没把围裙和千冽,这两种东西联系到一起过……   “趁热吃,我们都吃好了。”千冽的手自然的搭在楚河的椅背上,另外一只则撑着桌面,他的身体刚好挡住身后那两个人的视线,他笑着对像见了鬼一样的楚河说,可他说完很长时间,楚河也没有拿起餐具,反而更加错愕的看着他。   见状,千冽忍不住笑了出来,他觉得傻掉的楚河,很可爱。   他把筷子塞到楚河手里,又在他脸上重重的啄了一口,他没发出声音,但那温热的感觉却让楚河回了神,他用力揉了揉楚河的头发,笑道,“这东西我排了很久才买到,快喝,我还没收拾完,等会儿再出来陪你。”   楚河喂了一声,可千冽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厨房的门里了,男人食不知味的吃着早餐,他的脑子现在有些运转不过来,他不过是睡了一觉,几个小时而已,怎么变化这么大……   没有什么比现在的场景更加怪异加诡异的了。   下象棋的青凛,戴着围裙的千冽……   楚河觉得他可能还没睡醒,要不然就是谁在恶搞他……   楚河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   他明明记得,昨天那两个家伙木讷的很,一点都不知变通,而且楚河也没指望他们能做出什么惊人之举,他们只要不给他添乱就可以,可谁来告诉他,这是什么情况……   这一天,楚河过的浑浑噩噩的,青凛和他老爹下了一上午象棋,下午他老爹午觉醒来后,那两个家伙还陪他出去散了步,晚上楚河做饭的时候,千冽陪着他老爹看电视,偶尔两人还能闲谈几句……   他们的关系,相处的十分融洽。   像做梦一般。楚河不止一次掐自己的大腿,但是他每次都能感觉到他疼……   一直到了晚上,房门关上,楚河才从那半梦半醒的感觉中找回自己。   他有很多问题要问他们,可是看着那两张一模一样的脸,楚河半天不知道要说什么……   “你们……”楚河好容易憋出的两个字,被青凛温柔的动作打断了,青凛习惯性的帮楚河按摩着,他看的出楚河很累,但这次不是身体上的,是精神疲惫。   青凛的手让楚河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了,那乱七八糟的想法也不见了,楚河拉住青凛的手,将他反握到手里,他让他坐在他身边,“我怎么不知道,你会下象棋。”   “我不会。”青凛坦然,从来到这个世界后他也没见过象棋,但他记得,楚河曾经说过,他的父亲很喜欢一种叫做“象棋”的东西,他的名字也是因此而来,遥远的记忆,但青凛却记得很清楚。“我只是说,对象棋很有兴趣,我想学习,伯父就主动教我了。”   青凛除了对他的父亲外,任何人没使用过尊称,这声“伯父”是地球的语言,也是青凛对除了父母之外,唯一的尊称。   楚河来不及问他这称呼是从哪学来的,他对青凛的记忆力及聪明的头脑表示惊叹,他居然懂得利用他父亲的兴趣,一点点打入敌人内部,虽然这个“敌人”是他老爹。   还有千冽的早点,他记得来的路上他只是随口提了下,他老爹喜欢吃某家的早餐,但那家的客人一向很多,又是分时段售卖的,每次他来的时候都会帮父亲排队去买,但大部分时候,他的父亲都没有这个口福,因为他能来这里的次数,是少之又少。   这些都让楚河意外,也很惊喜,只是,只是……   “楚河,我们能理解你的想法,我们想帮你,但是怕弄巧成拙。”他们怕说错话,那样会让楚河更累,他们想帮楚河,但是昨天,他们完全没有可以帮忙的余地,唯一可做的,就是陪着楚河。   “所以,我们昨晚商量了一下,不能这么被动下去,既然不能说,那就直接‘做’,做会让他觉得高兴的事情,做会让他平息怒火的事情。”千冽接下了青凛的话,事情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困难,其实楚父已经在试着接受他们,否则,他们的“进度”,不会这么快……   不管怎么殷勤,结果只会是接连吃到闭门羹。   “我们会继续努力的,表示出诚意,表现出我们的优势,让伯父放心,你和我们在一起。我们一定会得到他的认可,也会得到你想要的祝福。”   青凛这几句话,说的楚河有些傻眼,地球和泽尔特斯的感情观完全是两回事,地球上规矩和人情要繁琐的多,远不如泽尔特斯那么开放和自由。   他不知,这两个家伙什么时候掌握了,懂得了这些。   他以为,他们对感情的表达方式,只有霸道和专制,他们不会在意别人的想法,那些都与他们无关……   他们要,就会得到,不计代价,不惜后果,没人可以左右。   他们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楚河一直不知道,他的想法,他们真的懂。   他要父亲的一句承认,一个祝福。   “你们,怎么会……”是震撼,也是震惊,楚河此时的心情,已经无法言表,他的脑袋转来转去,他看青凛,也看笑着的千冽,他找不到合适的语言……   “这些是从电视上学来的,不是说女婿上门,要经过很多重的考验吗?这只是刚刚开始,我们会继续努力的。”千冽一本正经的话让楚河忍俊不禁,他从不知他们看上了苦情戏,还学会了这一招……   女婿上门,他们还真敢比喻。   “这件事情,我们一起分担,劝说的事情,还是交给你,我们会好好“表现”的。”   楚河揽着青凛,他摇着头笑了出来,这两个家伙,真的是……   让他又爱又恨,哭笑不得。   除了青凛那一次牺牲外,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他们一直是共同承担的,从开始,一直到未来,所以这一次,楚河也会信任他们,他相信,他们三个一起努力,这件事情,一定会迎刃而解……   有了他们的帮忙,楚河觉得轻松许多,面对父亲,那无形的压力瞬间消失,他心安理得的看着他们表现自己,也看着他们对父亲献殷勤。   现在,楚河反而什么也不说,他只会在适当的时候“随意”的为他们的行为“补充”几句……   他们很自然的在和楚父打好关系。   楚父并不糊涂,他也不是不开明,楚河选了男人,他勉强可以接受,但是,楚河一口气塞给他两个,男人承受能力,并不像楚河想的那么强……   可是和他们相处久了,他们三个的默契,男人看的清清楚楚,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不是他一句否认就可以否决的了。   坚不可摧。   他了解自己的儿子,他也相信了……   他也爱过,所以,他懂。   一星期后,男人放下碗筷,示意楚河和他回房。   三人不约而同的互望一眼,最后的宣判,到了。 后续 那些故事 第三十二章 不算遗憾   楚河从没有这么紧张过,即便是刚掉到泽尔特斯遇到狗头人,他也没这么紧张。   他不停的咽着口水,手心里都是冷汗,他不停的搓着,千冽轻轻的拍了两下,可他的温度已经无法温暖楚河冰冷的手了。   楚河如临大敌,他已经做好了被老爹臭骂一顿的准备,或者摇头叹息表示出他的失望,可是楚父却径自走到衣橱前,没说一句话。   当他把那两扇漆成棕色的木门打开后,楚河只觉得,他的眼睛痛了……   偌大的衣橱空空如也,没有一件衣服,也没有任何一种生活必须品,衣橱正中挂着一张母亲的巨幅照片……   那照片占满了衣橱后壁。   衣橱中,装着的大多是一生前用过的东西,那些东西,楚河再熟悉不过……   老式手表,已经有些泛黄的本子,还有母亲的化妆品……   由于衣服已经烧掉了,楚父能留下的,慰藉思念的,只有这些东西。   这个衣橱是按楚父的要求打的,当时楚河觉得太大了,这衣橱并排站下三个男人都很宽裕,可是父亲执意如此,楚河也就按他的意思办了,他当时还调侃他的老爹,怎么,你的衣服比女人还要多吗……   可他却没有想到,这个衣橱,是放置母亲的遗物的……   看着照片中母亲温柔的笑,楚河的视线迅速模糊,这些东西,他以为父亲都丢掉了,可是,他却小心翼翼的都珍藏起了,衣橱中干干净净的没有一点灰尘,楚河能想象父亲每天一边擦拭它们,一边和母亲说话的样子……   还有夜深人静时,父亲独自打开衣橱道一声晚安……   快乐时的分享,伤心事的诉苦,寂寞时的依靠……   很多很多时候,都是已经离去很久的母亲陪着父亲,而一直在他身边的自己,却让他尝到了太多孤独……   他不孝,他从没有想过这些。   他一直以为,他很了解父亲,可那个男人真正缺少的东西,楚河却一直忽略了……   楚河的工作很忙,他没有多余的时间照顾父亲,父亲也从没要求过什么,如今,他恍然大悟,身体硬朗,依旧年轻的父亲,要的只是最普通,最简单的东西……   他时常能回家陪陪他,哪怕他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回家睡一觉……   楚河很后悔,他荒废了那么多时间,以前,他没想到,以后,他没办法……   他的时间只有这么多,当父亲接到他“罹难”的通知后,楚河就再也回不来了……   他早已做好了准备,这一次,是唯一的一次,他得到了父亲的祝福,他的允许,楚河了无遗憾,他会留在那个不属于他的世界生活下去……   他再回来,也只是重复这段生活而已。   徒增悲伤,没有任何意义。   有些道理,他明白了,但是晚了太多,楚河尽量不让自己哭出来,但是那眼泪已经噼里啪啦的落下了,他有很多话想和父亲说,但现在,只剩下三个字……   对不起。   不能再陪伴,不能再孝顺……   如果可以重新来过,楚河一定不会这样,但是现在,悔之晚矣。   “既然你决定了,我也没什么可说的,这是你的选择,你觉得好那就好。”楚父摸着衣橱中的相册,他看着那笑的温柔的女人,他没有回头,那声音也像谈天般自然,“你们的关系太特殊了,手续办不了,也不能声张,我想了想,你直接把他们介绍给你妈,这事就这么定下来吧。”   男人示意楚河把他们带过来,可是楚河迟迟没有挪动脚步,从母亲离开后,无论受了多大的委屈,多么伤心,楚河也没在父亲面前掉过眼泪,现在,他哭的像一个无助的孩子……   尽管知道原因,楚河的眼泪也让那两个家伙手足无措起来,他们最见不得楚河哭了。   可碍于楚父在场,他们什么也不敢做,好容易留下了好印象,楚父也同意了他们的关系,他们怕在最后关头弄砸了……   千冽瞪着眼睛看楚河,青凛也只是用很快的速度帮楚河擦眼泪,他们不时还看楚父一眼,观察他的反应,除此之外再没做任何事情……   不敢亲,不敢抱的。   后来,楚河的情绪平复了,他走到父亲面前,用力的拥抱了他……   楚河抱过很多人,试验成功时喜悦的相拥,安抚的拥抱,还有礼貌的问候,很多种,意义也不尽相同,但楚河却是第一次拥抱父亲。   “爸,他们不属于这里,我会和他们离开,也许,将永远不会回来,你,会怪我吗?”   楚河没办法直接说出来,他们离开后,过去的“楚河”会继续生活和工作,也会出那次飞行任务,然后“罹难”。   他知道,他的离去,对他的父亲来说,打击会有多大,可楚河别无选择,他不能把父亲带到泽尔特斯,那里的生活不适合他,他该留在地球安享他的晚年。   他只能婉转的给父亲一个提示,他不知道父亲是否会明白,未来,他不会死,他只是离开了……   “他们没办法留在这里,爸,原谅我一直以来的自私,我只能待在他们身边,因为那里,有更多我无法放下的东西,我会很快乐,也会得到我想要的牵福。爸,你知道吗,像小时候你给我讲的故事一样,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坏消息未必都是坏的,那背后也会有另一种喜悦。虽然我不会再回来了,但是爸,你记得我会生活的很好。爸,你答应我,你不会伤心,你也会照顾好自己,会用你喜欢的方式生活下去,好吗?”   楚河的话,带着很多层意思,但其中最清楚的就是,楚河会和这两个人离开,这个离开,将是永远……   不是换一个城市,也不是换一个国家,男人隐约的明白了,楚河所要表达的……   有些匪夷所思,但是男人真的猜到了。   作为父亲,楚父和天下间所有的父亲一样严厉,但他却有很多人没有的宽容,每个人对父爱的诠释都有所不同,楚父给楚河最大的自由,他对楚河说,我尊重你的选择,只要你提前告诉了我,让我安心,这样就好。   父亲的话,让楚河一度以为他或许知道了什么,但是他否决了,也许父亲只是一时有感而发,也许,是血缘奇妙的感应,但不管怎么说,父亲懂了,这就够了。   楚河和父亲很少聊天,他们平时也都是聊些无关痛痒的话题,今天他们聊了很多,楚河懊恼,也在忏悔,但他醒悟的并不算晚,时间短了一些,可他们都没留下遗憾……   那两匹狼从最开始的小心翼翼,到后来的主动出击,一直到现在的融洽相处,他们很高兴能陪着楚河经历这些。   按照地球的礼仪,他们喊出那声“爸”时,楚河难得的红了老脸,他尴尬的抓着头发,有些无所适从的,他觉得有些太正式了,他还没心理准备……   不过心里,却是很高兴的。   然后,他们翻着相册,看到了许多不一样的楚河,从那么小,初到人世的他,到一脸青涩的校园留影,每一张照片,都有一个不同的故事,他们听的津津有味,楚河偶尔会露出紧张的神情,他不想暴露太多他的糗事,但是,他根本来不及阻止……   欢快融洽的气氛,楚河此行的目的,还是达到了。   他们又在父亲家住了一段时间,楚河尽可能的和父亲多相处,尽到孝道,但他知道,他终究是亏欠了父亲的……   他不舍,也有些不情愿,但最后,楚河还是离开了。   他们暂时没回泽尔特斯,因为还有事情没办好,不过那些都是小事,再有几天,他们就要离开了……   真正的离别,楚河不会再回来。   在走之前,楚河要兑现他的诺言,对千冽的。   他答应他,要吃下那仅剩的一颗子还丹。   楚河商量过,晚一些再吃,可千冽不干,最后,楚河答应他,在离开地球前,把这事办好,所以这回家之后,就是千冽一直期待的……   嘿嘿,嘿嘿嘿嘿…… 后续 那些故事 第三十三章 好事多磨   千冽看着楚河把子还丹吃了下去,他激动的无法言表,不仅是因为可以独享楚河,更多的,是他将要得到,楚河给他的孩子。   吃下子还丹,身体上不会出现任何不适,楚河就坐在客厅里,看兴奋的犹如一条发情犬的千冽……   他的脑袋跟着千冽转来转去,他看他搓着手,还不时露出一抹让他看了胆战心惊的傻笑……   千冽就差摇尾巴了。   楚河觉得,再看下去他也许会神经质,所以他决定先去洗澡。   他和青凛打了声招呼,又浅浅的留下一个晚安吻,今夜,青凛要睡客厅。   青凛很识趣,他不会打扰千冽。他表示他看一会儿电视就会睡,他让楚河不必担心,好好的享受这个夜晚。   楚河腹诽着走进浴室,享受固然是好,他只怕情绪高度亢奋的千冽,做出什么过激行为……   他受不住。   千冽准备和他一起洗,先在浴室里缠绵一番,然后再开始他们的夜晚,不过在此之前,千冽决定喝一杯。   那两匹狼已经习惯了开罐装啤酒,不过他们不太适应冰箱,所以楚河只在冰箱里放了几罐,其它的就放在外面了。   千冽习惯性的去矮桌上找啤酒,只是这一次那啤酒的包装和以往似乎有所不同,不是他熟悉的铁罐子,而是瓶子装的。千冽有些迟疑,不过一想到楚河之前也买过瓶装啤酒,他也就没有多想,更何况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所以他直接打开盖子,咕咚咕咚就喝了几大口……   楚河洗好了很长时间也没见千冽的影子,他无聊的翻着手机,不时看一眼时间,以他对千冽的了解,刚才洗澡时他没进去,他一洗完就该被千冽扑到床上了,可他等了这么久,久到有些昏昏欲睡了,千冽还没出现。   楚河很好奇,他把手机放到一边,他准备去看看,这唯一的一次机会,他相信千冽不会随意浪费。   可他没等下一床,卧室的门就被人推开了,楚河自然的看过去,可那开启的门间,什么都没有……   楚河自然不会想到灵异现象,他下意识的向下看去,一匹黑色的狼,正耷拉着脑袋走了进来……   “你不是要做吗……干什么兽化?”他不是一直很心急吗?怎么到这个时候又不疾不徐的了?还那么有心情的,兽化了……   楚河怎么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呢?   他的眼皮,隐隐的要开始跳动了。   “你在啤酒里放了什么,为什么味道变得那么奇怪?”   “啤酒?”楚河怔了一下,前几日在父亲家住的,家里的啤酒早都没有了,因为那两匹狼不偶尔才会喝一点,所以楚河根本没着急买,“家里已经没酒了啊。”   “那我喝的是什么?!”千冽的声音略微提高,他低着的头一下子抬了起来,那爪子也是搭到了床沿,“就是那白色瓶子里装的,味道很奇怪的东西。”   经千冽一提,楚河才后知后觉的想起,那是给门卫老李头带回来的高度白酒,楚河刚要说话,那表情突然僵住了……   那酒很烈,一般人喝不了,千冽刚刚说了什么?他说,他喝了……   楚河的瞳孔骤然放大,他刚想问千冽有没有什么不适,就迎上一双写满哀怨的眼睛,然后,一道天雷从空中落下,直劈中楚河的面门……   他那不详的预感,果然应验了……   他不想妄自猜测,但是,他管不住自己的嘴……   楚河指着千冽,那手指抖啊抖的……   “不要告诉我,你喝了酒,就兽化了,更不要告诉我,你变不回来了……”   千冽很想称赞楚河聪明的头脑,不过他还是识时务的只是简单的点了下头,他怕楚河一生气,把他轰出去……   气氛瞬间凝滞,楚河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不知要用什么表情面对千冽,他想骂人,骂千冽的莽撞,也在后悔自己随手就把酒放到了矮桌上,他明知道他们对地球上的东西还不算熟悉……   看着楚河不停变换的表情,千冽也是懊恼万分,若在平时,他一定会先问问楚河,可刚才他太心急,太激动了,就没想那么多……   他一口气喝了大半瓶,然后他就觉得,火焰顺着喉咙烧进去,在胸腔内炸开了,身体里的力量乱窜,完全不受他的支配,下一刻,他便兽化了……   根本不受他的控制。   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诡异的安静,他们对视着,没人再开口。   僵持许久,最后是千冽忍不住打破了寂静,他干咳着,他在提醒楚河,“子还丹,只有这么一颗了……”   楚河的眼皮和额上的青筋一起突突的跳了几下,他瞪千冽,可后者尽管心虚,还是爬上床……   属于动物那爪子深陷柔软的床铺中,楚河只觉得他的身体随着起伏的床褥微微弹起着,他看着千冽一点点靠近,兽化的千冽个头并不小,他比楚河大出许多,他遮住了头顶的光线,无形的压迫感顿时将楚河笼罩……   明明眼前的野兽就是千冽,可楚河突然觉得,他的血液流动的速度随着千冽的逼近,似乎都慢了许多……   他咽着口水,拒绝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可现在,他突然说不出口了……   “你,你不是,真准备……就这么来吧?”明明该理直气壮的话,楚河却问的很没有底气,甚至有些结巴,那推拒的力气也是放的很轻,野兽毛皮那特殊的触感从掌心传来,楚河居然有一瞬间的恍惚……   “子还丹只有一颗,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我不能错过这次机会,你知道的,最后一次了……   那黑色的狼眯起了眼睛,无色的眼瞳散发着危险的光芒,他看着楚河,那扬起的兽首带着不容抗拒,他是狼,却有着不输于万兽之王的威慑力。   千冽的爪子轻轻压在楚河胸口,那锋利的指甲挑开了楚河睡袍的带子,因为要做,楚河里面是镂空状态,他什么也没穿……   睡袍滑向两侧的瞬间,楚河看到那野兽的眼睛流露出兴奋的光芒,那呼吸也是粗重许多,他愣愣的被千冽摸着,直到那不属于人类的舌头,舔到他的唇,男人才若醍醐灌顶般猛然醒来……   笑话,千冽是兽化的状态,他要真的被他就这么上了,他一定会死……   人形时千冽“那里”就够勇猛的了,现在他是狼形,明显比人形大很多,那根东西他连想都不用想,自然也是变大了……   他会被弄死的。   楚河三步并两步的爬出了千冽的“包围圈”,他一边扯着腰带,一边讪笑着嘟囔从长计议,可是他根本不是千冽的对手,特别是在千冽发情的时候。   楚河只觉得眼前一黑,他便倒在了柔软的床上,那野兽就踩在他身上……   那床很软,他们被轻轻弹了几下,千冽那湿漉漉的鼻子和楚河的鼻尖,不过分毫距离,楚河看着那写满情欲的兽瞳,心中顿时警铃大响。   “该死的,你不能这么做,我会死的!”   楚河用力推着千冽,那还没系上的睡袍随着他的动作再度敞开,看到千冽的目光越来越沉,楚河暗叫不好……   如果不快点逃脱,那他一定死定了……   “不会,我和青凛一起进去都没事,放松,别担心,交给我。”   千冽舔着楚河的脖子,兽态比人形方便的多,那舌头轻轻一划便能舔遍楚河的侧颈,所带来的刺激,也是前所未有的激烈……   他很想说,交给你个屁……   可自己的舌头突然打了结,属于野兽过长的舌舔的他浑身都麻了,眼前的野兽是千冽,那味道是如此的熟悉,楚河悲催的发现,他的身体抗拒不了他,几乎是出于本能的,接受着,迎合着千冽的爱抚……   刚开始知道青凛是兽族的时候,楚河还曾自嘲的想过,他不会想玩什么“兽交”吧……   可没想到,如今这个想法成为了现实,虽然对象改变了,但是,压在他身上的,是真真实实的野兽……   “拜托,千冽,我真的做不到。”   楚河的声音里带着哀求,身体习惯了千冽,但他过不去心里那关……   他没办法,和兽态的他们做,不管是青凛,还是千冽……   “楚河,我只有这一次机会,不要拒绝我,好不好?”   野兽停下了动作,压在楚河肩上的爪子还保持着原来的动作,那双无色的瞳带着恳求,也带着急切,他注视着楚河,那目光,让人无法拒绝……   楚河狠狠的吞了口口水。 后续 那些故事 第三十四章 箭在弦上   楚河完全没想到,现在会是这种情况,他本来答应的就挺勉强的,因为他理亏,他心虚……   他们接二连三的“体验”了他过去的“风流”,楚河没办法,说他息事宁人也好,说他在补偿也罢,总之他半逼半就的签订了不平等条约……   就算是在签合同,当时也该说好了是和千冽做,不是和兽化后的他做,虽然是同一个人,但那感觉完全不同好不好……   他是狼,他会把他做死的。   而且完全是两种物种,楚河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和一个动物滚床单。   属于动物那柔软的毛皮贴着他赤裸的皮肤,那感觉说不出的奇怪,楚河想向后挪,但他完全嵌在柔软的床铺中,千冽的爪子又踩着他,他动弹不得。   千冽是兽化,但这对他的行动没造成任何影响,他的动作依旧自如,那带着绒毛的爪子压在楚河胸口,虽然没办法像人那样用力的揉,可带来的感觉只能比平常强烈。   更加刺激的。   绒毛轻轻刮着,不时碰触到皮肤,在千冽的脚趾刮着胸口凸起时,那绒毛也似配合一般,撩拨着楚河经不起逗弄的地方,同时也在挑战着楚河的极限。   兽化的狼前爪搭在楚河身上,毛羊羊的尾巴向前探来,那尾巴像手一样,缠住了楚河腿间的东西,尾巴上的毛要硬一些,刺在大腿上感觉到痒,但包着那里,就有些惊心动魄了……   那细密的毛不时钻进铃口,随着尾巴的动作,毛在那细细的甬道中抽插着,那种感觉很微妙,紧张、刺激,有一点痛,但却带着排山倒海的快……   楚河嘴上说着不要,可身体已经投降的配合起来,原本安静的东西在千冽尾巴的伺弄下很快就站了起来……   楚河投降一般环住野兽毛茸茸的脖子,可除此之外他不知还能做些什么,他不知道要如何与一匹狼调情……   看出楚河的困感,那狼笑了一下,只是他的笑容根本看不出来。   狼过长的舌头舔着楚河的脖子,不消片刻楚河的脖子连同肩膀都湿漉漉的,千冽还用牙叼住楚河的耳朵,属于犬科尖长的嘴紧贴着楚河的脸和耳后,上面扎人的短毛让楚河连大气都不敢喘,他怕他一动,千冽把他的耳朵咬下来……   他们是在做爱,不是在打拳击。   他觉得千冽不是泰森。   千冽并没有楚河想的那么笨拙,他用嘴含着楚河的耳朵,他吧嗒吧嗒的舔着,舌头在嘴松开的瞬间将楚河的耳朵用力搜刮一遍,从耳蜗到耳廓,他舔了个遍,他还用舌头卷着楚河的耳朵,嘴整个的将人身上最软的骨头含进去。   这种感觉是说不出的刺激,楚河缩着脖子,他想躲开千冽的挑逗,但又舍不得那奇妙的感觉,他难耐的哼着,尽管不想和兽化的千冽做,他已经进入了状态……   千冽的尾巴依旧卷着楚河那里,上面的毛发粘连着细小的水珠,那是楚河动情时分泌出的,千冽今晚很兴奋,再加上几乎一口气干掉大半瓶高度白酒,酒对他没有任何影响,只是让他更加激动而已。   他的力量全乱了,在他胸腔里乱撞着,那力量似乎要爆发出来,千冽想发泄,而现在让他最酣畅林漓的发泄方式,就是和楚河合二为一……   他想进去。   他热情的拱着楚河,动物柔软的腹部和早已勃起的巨物贴在楚河大腿上,楚河能感觉到他的大,一想到过去欢爱时的感觉,楚河既期待,又害怕……   他看着那头野兽,他还是过不了心里那关,调情前戏他能做,可是他怎么也劝服不了自己,进行到最后一步……   他没办法……   “楚河……不要拒绝我……”   千冽看的出楚河的抗拒,当他那东西碰到楚河时,楚河的反应明显慢了一拍,千冽继续拱着他,那舌头也是讨好一般的在楚河胸口舔来舔去。   “我是千冽……不管哪个形态,我都是千冽……不要拒绝,让我进去,好不好……”   他知道他是千冽,可是……   “你闭上眼睛,我还是我,我不会让你难受的,我保证……”   千冽说着,那兽首便滑了下去,他蹲坐在床上,长长的舌头舔过楚河的腹部,卷住了楚河的分身。   野兽的舌头像一条灵巧的蛇,也像湿滑的绳子一般,它勒紧着那青筋勃起的柱身,他压迫得分身中的液体全流了出来,千冽忘情的吸着,好像要把楚河吸干净一般……   楚河的味道很好,吃多了像会上瘾似的,千冽每次舔完都不想放开,他渴望得到更多,吃到更多,每一滴他都不会浪费,只要是楚河的,他全会吞下去……   像品尝至极美味一样。   野兽用嘴伺候着楚河,爪子还揉着分身下的肉球,楚河被他踩的直哼哼,腿也是无意识的蜷了起来……   楚河抓着千冽的毛发,他的手指几乎完全没入那黑色的长毛中,他的胸口微微向上拱着,他的腰跟着千冽的动作上下挺动着。   野兽的嘴比人的要舒服的多,楚河猛的扯住了千冽的毛发,顾不上千冽那锋利的牙齿,他猛的向上挺了几下腰,那灼热的液体随即喷射到千冽口中……   千冽自是不会伤到他,他将那些东西都舔了进去,舌头就顶在圆端上,一有东西流出来就立即卷走,直到楚河完全射不出东西。   尽管这样,千冽还不想放过他,他用舌头卷着楚河的根部,企图再挤出一点……   楚河射完之后无力的松开了千冽的毛发,他狠狠的喘息着,千冽吸了一会儿确定不会有什么流出来后,舌头便转移了目标,改舔楚河已经湿掉的地方……   狼的舌头很软,很滑,它在股间徘徊了一会儿后,直接就停在了那不停收缩的地方,千冽趴在床上,巨大的脑袋在楚河腿间拱着,他灵活的舌头压在那里,用力的向前挤着。   楚河那里早都软了,千冽几乎没怎么费力就闯开了条缝隙,他乘胜追击着,企图将舌头送到更里……   千冽一动,那过长的毛发便刺着楚河的大腿内侧,男人的腿弓了起来,他的身体也忍不住发抖,楚河很激动,被千冽爱抚的地方流出更多液体,他混乱的摇着头,嘴里时轻时重的哼叫着。   千冽快忍不住了,特别是听到楚河这么叫,他草草的舔了几下后,就趴到了楚河身上,早已胀的快要爆掉的东西,准确无误的抵在楚河最柔软的地方……   黑色的巨物突然将他覆盖,楚河的呼吸瞬间凝滞,他所有的快感与此同时冷却不少,他能感觉到正准备向他身体里进入的东西,也知道这和平时不太一样,他一把抓住千冽的爪子,在最后关头拉了刹车。   “拜托,千冽,你再试一试,能不能变回来,你这样,我真的做不下去。”   黑狼停下了动作,那带着睫毛的眼睛眨了两下,他无色的眼瞳印着楚河恳求的模样,这时候,千冽有些受伤……   他没想到,楚河会在这种时候拒绝他。   箭在弦上,蓄势待发,他们已经准备好了,千冽身体里堆积的欲望快要迸发出来了。   楚河吃了子还丹,千冽只有这么一次机会,可他误喝了那种“啤酒”,如果可能,他也想变回来……   可是他没办法。   看着楚河,千冽一点点退了下去。   他知道楚河是真的不想做,不然他不会一直拒绝他。   既然这样,千冽不想为难他……   他明白,楚河接受不了。   看出了千冽的意图,楚河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千冽只有这么一次当父亲的机会,他不能因为他的任性,而剥夺掉。   尽管心里还不舒服,楚河还是搂住了千冽的脖子。   他的脑袋埋在千冽的毛发里,男人闷闷的说了句,“你做吧,但是答应我就做一次,等你明天恢复了,我欠你的再补回来。”   楚河妥协了。   这个消息对千冽来说简直可以用狂喜来形容。   他把楚河重重的按回床上,他急躁的吻了他两下,野兽的舌头在楚河的口腔里转了几个圈后,楚河的眉毛猛的蹙了起来……   他的哼声被千冽吞进去了。   那比往常大出许多的东西,直接埋进了他的身体。 后续 那些故事 第三十五章 最后时光   在千冽进入的一瞬间,手里的感觉在一瞬间发生了变化,动物的毛发被人类光滑的皮肤取代,楚河紧闭的眼睛,错愕的睁开了。   楚河再次看到的,不是兽首,而是人类的脸,千冽那张俊美的面容,清楚的印在他眼中。   楚河愣住了,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千冽在和他开玩笑,他骗他变不会来了,但随即他发现不对,千冽那没有束起的长发中,两个属于野兽的耳朵突兀的存在着……   顾不得停在身体里的东西,楚河出于本能的伸手摸了两下,他一碰到,那带着细绒的耳还前后抖了两下,那样子,是说不出的可爱……   楚河吞了口口水,他很想用力的揉一揉……   “专心点。”见楚河盯着他的耳朵,千冽不满的咬住了楚河的嘴,他的牙齿比平日尖的多,他很清楚自己现在的情况,所以他只是轻轻的含着。   他忍的很辛苦,他啃咬着楚河的唇瓣,腰动了动,找准位置后,千冽终于按捺不住的抽动起来……   那一瞬间的停顿后,就是疯狂的律动,楚河被他顶的下意识去抓他的背,可就在这时,楚河惊讶的发现,千冽并没有完全变成人,他的手脚,是属于野兽的爪子……   从手肘往下,是张着毛发的爪子,脚踝处同样如此,两人交合处,那不时飘来的凉风,是千冽摆动的尾巴弄出来的……   只有身体变成了人。   楚河这时再看他异样的兽耳,才感觉出千冽现在是半兽化……   兽族有半兽人,楚河并不觉得惊讶,只是看到千冽变成这样,他还是吓了一跳。   也许是因为他的不情愿,千冽在最后关头变化了,但那力量他无法控制,所以就变成现在这样……   “专心点,你在想什么……”   千冽第二次提醒,他能感觉到楚河的心不在焉,他惩罚一般咬了楚河一下,他听到对方呼痛后,便像狗一样舔着楚河被他咬痛的地方。   “我在想,你这样很可爱。”   楚河主动吻住了千冽的唇,千冽现在的样子,让他难免想到情趣商店的角色扮演服装……   只是他从没想过,千冽会弄成这样。   那毛茸茸的耳朵,还有可爱的爪子,在他动时,他的尾巴还高高的翘着……   这个样子,真的让楚河忍不住鼻血横流。   “夹紧我,我现在抱不了你。”千冽没时间被他肖想,他只想狠狠的做,用力的做,尽情的发泄。   没有手的帮忙,千冽想调整楚河的位置根本做不到,他只能让楚河配合着他,这样好方便他的进入……   楚河顺从的环住千冽的腰,可这样千冽还是不满足,他动了几下,后来干脆用前爪按着楚河的大腿,让他身体完全展示在他面前……   这样,他可以进的最深。   “千冽,不行,你慢点……”   楚河几乎立即就开口求饶,他的身体折叠在一起,腿被千冽压的几乎拉成了一条直线,千冽身体变成了人,楚河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那个东西还保持着原来的大小,他就这么进来,好像能直接顶到他的内脏……   千冽插的很深,他很快的拔出来,又进到最里,他们早都习惯彼此的身体,千冽每一次都顶到楚河身体里最敏感的地方。   楚河还在不停的求着饶,可到后来他根本说不出成句的话,所有的言语都变成满足的哼声,那声音软绵绵的,带着鼻音,还有化不开的情欲……   千冽没办法找位置,楚河就迎合着他,让他进的方便,他们的身体紧密的连在一起,他们的动作是那样的默契……   千冽的尾巴从腰上盘过来,那略显坚硬的毛发扫着楚河的腹部,那种感觉说不出的刺激,楚河的小腹肉眼可见的一阵阵抽搐着,刚射过不久的东西又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随着他的动作,那尾巴时而轻柔,时而像鞭子一样用力抽打,尾巴打在男人最脆弱的地方,楚河下意识的躲避着,但那痛苦中带着凌虐的快感,他摇着头,嘴里说着不要,可身体却渴望更多……   肉体碰撞的声音和着楚河的哭腔,在千冽耳里就是一个催情音乐,他的动作更加凶猛,直到楚河的声音变了个调后,在抽动的刹那,千冽把楚河翻了个身……   楚河跪在床上,千冽紧接着就覆了上去,身为兽族的他更喜欢这个姿势,这是出于野兽的本能,最原始的欢爱方式……   可这样就苦了楚河,他趴在那,连撑起上半身的力量都没有了,他的身体被千冽拱的一抖一抖的,那声音更是呜咽的连句话都说不出了。   千冽舔着楚河的背,尾巴从两人的腿间向前探去,他缠着楚河那精神的东西,不时还抽上几下。   楚河从没感受过这种感觉,那眼泪就在眼睛里打转,差一点就流下来,他浑身燥热,像是要着火一般,千冽的毛发不时碰到他,让他想躲,还没办法躲开……   “楚河,真热,你今天,真热……”   千冽一边抽动着,一边断断续续的说,他之前喝的东西,像是在他身体里着了起来一样,他的理智在焚烧,他现在除了更加用力的进入楚河的身体,再也想不到其他……   他们亲密的纠缠着,原本说好只有一次的事情也随着激动的千冽而一再增加,这一次楚河没有阻止,千冽能做到现在的地步,已经不容易了。   准爹爹这一夜,努力的造着人,楚河也是痛并快乐着,至于门外那个人……   青凛半蹲在电视前面,墙边上另一个暗格不知被谁打开了,里面的“珍藏版”散落一地……   楚河分类明确,上次被他们发现的,是A片,而这一次,是……   青凛认真的看着电视上两个交叠的男人,他心说,原来,还可以这么做……   暗格边,那些内容露骨的封面上,或是一个男人被捆绑着的特写,或是三个以上群交的画面,还有各种道具的讲说……   这些碟片都不是楚河的,他家的G片都很正常,这是上一次,一个男人偷偷塞给他的“惊喜”,只是楚河还没来得及发现……   等到楚河发现后,恐怕这惊喜,已经变成惊吓了。   这一夜,楚河和千冽充分享受到了,而青凛,也在门外恶补了一下,他过去曾不知道的知识……   青凛的记忆力和模仿力,楚河是领教过的,在未来的某一天,楚河就要品尝他亲手种下的恶果……   千冽喝了快一瓶高度白酒,但他没有一点醉酒的症状,他很正常,只是暂时没办法变成人了。   楚河猜想,等酒劲过去了,千冽也就会恢复,所以他们回去的日期,往后延了几日。   这几日闲着无事,楚河却没有再和他们窝在房间里,他每天晚上,都要带他们出去散步……   他说吃完晚饭,散个步有利于消化。   但事实上,他只是想带着千冽去公园……   好吧,用遛狗这个词太不地道,他就想过过瘾。   他们这里规定晚上八点之后才可以带大型犬散步,这个时间里公园里有很多人,但是溜狼的只有楚河自己。   他不和任何人交流,他怕有人问他是什么品种,他不是怕被人发现他们是狼,而是怕被千冽察觉他的用心……   公园的长椅上,楚河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趴着的千冽占领了大半个椅子,他坐的很小心,随时都可能掉下来,青凛见状,直接把千冽推了下去,后者正惬意的享受着楚河大腿的感觉,被青凛打断的他抖了抖毛就站了起来……   他向四周看了看,确定无人后,呲着牙就冲着青凛过去了,他只走了两步,那身体便拉出一道漂亮的弧线,他直接把青凛扑倒在地……   楚河只听到砰的一声,等他回头时,却看到椅背后面,一银一黑两匹狼撕咬着,他从没看过这个场景,他愣了很长时间……   他听着那两匹狼的嘶吼,眼前的景象仿佛飘到了另外一个世界,那时青凛和千冽还小,他们没有烦恼,没有责任,更没有负担,他们在草地上玩耍着,像现在这样,撕咬着……   今夜,他们在公园坐了很久,那两匹狼玩够了,就一左一右的蹲在楚河身边,楚河看着他们不时抖动一下的耳朵,那笑容,一直挂在嘴上,   其实这样,相当不错了。 后续 那些故事 第三十六章 后续完结 【情趣商店】。 楚河今天,几乎把这个城市里所有的情趣商店都走了个遍,兽化的千冽在车里等他,青凛刚陪他在店里选购,青凛不知道他要买什么,却见楚河嘴角一直挂着坏笑,好像要算计谁,可他言之凿凿的说他只是在选礼物。 但这礼物是选给谁的,楚河没说。 这是最后一家情趣商店,楚河准备逛完后就打道回府,这是一家自选商店,楚河要选的东西选好了,他正和青凛一边聊天,一边向收银台走时,那单面透光的玻璃门就被人推开了。 楚河起初没太注意,但当他看清进来的人长相后,忍不住停住了脚步。 地球上双生子不少,但很少有长的这么像的,简直是一模一样。 发色,眼瞳,还有随意一个五官。 两个男人同样俊美,只是那头发随意绑成辫子的人似乎不太想来这里,他一进门,那脸就黑的连楚河都看的出他在生气。 那人穿着一身玫红色的唐装,现在穿唐装的楚河除了在电视上见过外,现实生活里还真没有,他不由得就多看了几眼,同时他也示意青凛,那边也有一对双生子。 青凛对这种事情不太关心,他只是很随便的扫了一眼,楚河也没说什么,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了收银台上,他刚放好,手机就响了,楚河把卡递给店员,示意她将东西给青凛,便出去接电话了。 青凛等着店员一件件的扫描,就在这时,他听到刚才进门的那两个人在说话…… “骆以沫,你买这个给小澈用,你那根不好使了?看吧,这就是你滥交的报应。”那长发男人凉凉的说,他双手环胸,紧贴着门栏站着,似乎不想与那个人太过接近。 “澈只喜欢我这根,其他的他才看不上眼,我这是买给亦蘩的,当做新婚礼物,我看他最近很虚,恐怕没办法满足芷稀。”骆以沫一手拿着一根按摩棒,他翻看的同时回头看了骆以濡一眼,“我说,你家那个那么变态,总用这些东西来对付你,你不准备选几样,回去‘报复’一下?让他尝尝国产的威力,你看这个,很好用的,一定会让他‘欲仙欲死’的……” 骆以濡刚要反驳,就听到一个冰冷的男声,从身后飘来,“那个很好用吗?” 骆以沫不太喜欢和外人说话,但对方的感觉他还不错,他不讨厌,所以就将手里那前后两用的按摩棒递过去,他邪恶的眯着眼睛,坏笑道,“很好用,你把这个……” 青凛认真的听着,这东西他在楚河家的碟片里看到过,他记得那个男人当时叫的很……激动。 他喜欢。 …… 楚河靠在车门上,他的电话已经接完很长时间了,还不见青凛出来,那玻璃是单面透明的,他看不到里面的情况,楚河看看时间,就当他准备再进去一次的时候,千冽敲了敲车窗。 “怎么还不走?”他不太喜欢在车里,那空间太小,狼形的他有些透不过起气。 “不知道青凛在搞什么,我刚想去看看。” “快点叫他回来,热死了。”千冽不满的催促着,如果不是楚河说怕他进去把人吓到,他就亲自去里面把青凛踢出来了,当然,这只是个想法。 就在这时,迎面走来的一个少年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少年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他手里牵着一只和千冽体型差不多的白色的‘狗’。 那‘狗’也在看他们,它和千冽四目相交时还顿了一下,不过随后它就转过了头。 楚河和千冽面面相觑,那两个人身上有种奇怪的力量,他们都感应到了,但那力量不是他们熟悉的,很陌生。 “那也是狼吧?”楚河问。 千冽停了半晌才缓慢的点头,不管那力量是什么,和他们也没多少关系了,他们很快就要回去了,“楚河,去把青凛喊出来,热死了。” 楚河再次推门的时候,那通体雪白的狼看向牵着他的少年,“莫尘,刚才那狼也没用这东西牵着,你一定要每次出门,都拿这么根链子牵着我吗?” 莫尘看了苍魁一眼,他无所谓的笑笑,“你若是不喜欢的话,那我下次带花朦出来。” 白狼无语了。 …… 一周后,当千冽再次变化成人,他们回程的脚步,也终将迈开。 楚河事前已经通知了唐宋,他只是告诉他回去的时间,其他的,男人绝口未提。 他还是将决定权,交给唐宋。 这一夜,尽管不舍,楚河还是毅然决然的来到郊外,他只是在临行前偷偷看了父亲一眼,他把所有的积蓄都放在了家里的桌子上,并给父亲留了一个字条,当父亲接到罹难消息后,他就会看到这些。 离别总是凄凉的,楚河也难免伤感起来,特别市看到那半缺的月,他终于理解诗人为什么总对着月亮写那些凄凄切切的诗,不过出乎楚河意料的是,唐宋居然先他们一步等在那里。 他以为,他至少要等到天亮,或是要给唐宋打电话,做最后一次刺激,他说的很清楚了,这次走了,他不会再回来,唐宋这辈子,将再也见不到东敖,若他把那段感情当成梦魇,那这梦,结束了。 楚河笑着迎上唐宋,看来这家伙,还没到食古不化的地步。 …… 这一日,泽尔特斯的天空被云朵覆盖着,太阳偶尔懒洋洋的从云层中露一下脸,部落贫瘠的土地时而阴沉,时而明亮。 东敖在露台上假寐,部落的西北角,天空突然变色,一股强大的力量随之而来,男人那金色的眼瞳转向那边,他单手蹭着栏杆,直接从三层露台上跳了下去。 才到门前,就听到非离和豆豆兴高采烈的声音,循声望去,东敖看到那楚河正一手抱着一个小家伙,那两个兽人也一脸宠溺的站在一旁,只是旁边,没有唐宋的影子。 东敖的出现,让那欢快的气氛沉静不少,楚河把孩子放下,对着东敖那询问的目光,有些歉疚的笑了下…… “抱歉,唐宋说,他不回来了。”见东敖没有反应,楚河又道,“在出发前,他来告诉我,他说……” 东敖没等楚河说完转身就走了,楚河的目光追随着东敖,直到那背影不再清晰…… 千冽揽住他的肩,用力的拍了两下。 楚河什么也没说,他看着非离旁边的东方,淡笑,“我们到房间里面去。” …… 东敖平静的向西北部走着,他记得刚才天色变化的地方,他走的不疾不徐,他的身上,也感应不出一丝情绪的波动。 这个距离并不短,楚河他们那么快出现在部落,想必是用了技能。 部落的土地,到处都是一个样子,灰尘满天,植物的颜色少的可怜,绕过土坡,前方的空地,就是天变的地方…… 东敖向前走着,土地在他金色的眼瞳中有了变化,一个黑影,逐渐清晰…… 那里,一个穿着怪异服饰的人,背着手,踢着脚下的土地…… 东敖的脚步声引起了那人的注意,那人狐疑的回头,当他看到那穿着华美服饰的那人后,神情变得慌乱起来…… “那个,楚河说,他这次回来,就不准备再回去了,我想了想,有些事情还没办完,所以……”唐宋说完,尴尬的清了清嗓子,然后飞快的补充,“楚河说了,我若想回去,随时都可以,我想等我把事情搞清楚,我再……” “欢迎回来。”东敖说完,便封住了那人极力辩解的嘴。 …… 一年之后,楚河顺利的生下了千冽的孩子,这一次,失踪多年的玄漓带着那几个纠缠不清的男人来到部落,帮楚河完成了这最后一次任务。 千冽的孩子令他们相当惊喜,也是一对双生子,都是男孩子。 泽尔特斯的双生并不多,所以这对兽族来说,又是一大盛事。 只是有一点千冽很纠结,他相当纠结…… 为什么其中一个孩子,那头发是银白色的…… 简直就是青凛身上扒下来的。 每次一看到那带着银发的婴儿,他就一脸憋屈的看着楚河,他记得很清楚,那天晚上他霸占楚河到天亮来的…… 青凛应该没机会啊…… 这是为什么呢…… 后来楚河安慰他,因为你们本就是一个人,所以细胞基因什么的应该都是完全一样的,发生这种情况很正常…… 楚河在敷衍他,千冽也听不大懂,不过后来他还是接受了楚河的说法。 可不管他多纠结,对孩子的爱是一样的,无论是非离或是豆豆,还有他那两个娃,只是那两个孩子的名字至今未定,楚河得了取名后遗症…… 楚河的试验田开展的相当顺利,麦子成功种出,还种出了许多这个世界所没有的东西,众人有口福了不说,还不用再被人族勒索。 当然,人族现在也没空和外族交易,内乱开始,人族动荡不已,圣罗堡魔法学院辉煌仍在,只是那院长的职位仍旧空缺,新一任的人族之王,在各国明争暗斗中,也许即将就要诞生。 罗迦和灼炎回到精灵族后,就再没出现,据说他们很恩爱,每天都在,恩爱…… 至于唐宋和东敖…… 东敖看着床上那一堆奇怪的东西,他随手拿起一串,那薄薄的东西是有夹层的,似乎有什么圆形的东西在里面,这是楚河给他的,他说是礼物…… “这是什么?” 唐宋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打死他都没想到,楚河会送一堆保险套给他…… 螺旋纹,XX,还有异形…… 这些套子,他用一辈子都够了。 楚河那混蛋还义正言辞的告诉他,以后有这些东西,东敖就不用体外了,他可以直接射进去了…… 这让唐宋情何以堪啊。 是的,楚河骗了东敖,唐宋回来了,但是东敖,仍在考察当中。 不过楚河也是有报应的,青凛也给他带了不少,‘礼物’。 ——后续完—— 【唐宋和东敖还会有番外,会写在公众章节里,不V鸟】 番外 他们的事 第一章 重新开始   “你们把他伺候好了,就可以不用死。”   冰冷的男声无情的宣布,利用人性的弱点,残忍且残酷。   下一刻,无数只手便抚上了唐宋的身体,他不习惯被人碰,可那些人不理他的想法,不管他的感受,那些手挑着他的敏-感,热烈的爱-抚着,那湿-滑的舌头在唐宋身上纠缠着……   那陌生的触感让唐宋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的头皮也是麻的没了知觉,他反抗,他挣扎,可他被那些手狠狠按着,他们恣意撩拨着他的身体……   他是男人,尽管不想做,但身体被刺激到还是会硬,还是会射,最后,他在那双没有感情的金色眼瞳中,流着眼泪倾泻而出……   他看到,那人脸上充满鄙夷和轻蔑,他是王者,他可以主宰一切,包括他的身体……   他没办法反抗他,他注定要被他控制。   也许,一辈子都无法改变。   场景一动,眨眼间唐宋便穿着一身透明的薄纱站在华美的房间中,他和那穿着繁琐服饰的男人成了鲜明的对比,那人慵懒的靠在躺椅上,他修-长的手指捏着一颗鲜红的果子,那果子在他手中转来转去,唐宋知道,他的命运和那果子一样,随时都会送命于男人手中。   “让他射。”   随着那同样冰冷的声音,一堆唐宋过去从未见过,但现在已经再熟悉不过的东西撞到了他赤着的脚,他想躲,可是他再一次被人压倒,然后冰冷的液体涂在他的腿间,那些丑陋肮脏的东西,一件件的进入了他的身体……   唐宋从不知绝望是什么滋味,但现在他清楚的体验到了。   他的男性象征被人含在嘴里,他每一个经不起逗弄的地方都被人舔着,摸着,他身下那本不是做那种事情的东西,被冰冷的物件进出着,他在交叠的人群中,看到那男人半眯着眼睛,那嘴角还若有似无的挂着笑意,他似欣赏动物表演一般看着他,这是唐宋这辈子,尝到的最大的羞辱。   他被欺辱,被折磨,被驯养……   他不能生,不能死,他的一切,都掌握在那个人手中……   他让他赤-裸着和那些奴隶表演,他让奴隶们用手用嘴强迫他满足……   最后,那男人分开了他的腿,那双令人战栗的金色眼瞳,赫然出现在他头顶……   唐宋猛的坐了起来,他的额头被冷汗侵-占,他无神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久久没能从那噩梦中回神……   东敖进来时,看到的正是这副光景,从回到泽尔特斯,回到暗之渊后,唐宋的觉睡的就开始不踏实,他经常做梦,每每那时,唐宋都是惨白着一张脸,冷汗涔涔,不停的叫着,呻-吟着,无论东敖怎么摇,也无法将唐宋从噩梦中拉回现实……   即便是醒了,唐宋也只是沉默着摇头,翻个身继续睡去,他和他同睡在一张床-上,他却拒绝他的拥抱和安抚,这让东敖很苦恼。   离开兽族,回到属于他们的世界后,他和唐宋好像又像以前一样,没有任何进展。   “要不要出去走走?”东敖刻意无视唐宋那苍白的脸,他将衣服展开,替唐宋穿好。   不管什么时候,唐宋的起居,他的一切都是东敖照顾着,他习惯了,就不想改了,而且,唐宋只有他一个人可以碰。   唐宋迟疑的点点头,他在暗之渊住了这么久,还没离开过东敖的寝殿多远,唯一的几次,就是他偷跑出去时,但那时他只顾着逃命,哪有心思欣赏风景,别说这暗之渊,就连这龙族宫殿,他也没走全。   东敖替唐宋穿好衣服,也不等他梳洗,就把他拉出了门,“我让他们准备了些东西,我们到外面去吃。”   然后,唐宋就被男人稀里糊涂的拉走了。   ——————————————————————————————————————————————————   唐宋的故事开始鸟,都是公众章节,谢谢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嘎嘎,撒花……   于是会持续更新的,再于是,咱的新坑《宠爹》,父子,N-P文这月参赛,凡是买了VIP章节的亲都有枝,拜托支援下被0。0   还有,如果乃们不喜欢,不想追的话,可不可以帮我去点一下收藏,拜托了,这对我很重要,我很缺收藏,求求大家了……   收藏啊!!!!!!!!!!!!   然后我会多多更新双狼的,求赏赐收藏啊,拜托了,跪求!!!!!!!!!!!    番外 他们的事 第二章 相当揪心   唐宋满头黑线的看着眼前的景色,他从不知,这暗之渊,还会有湖……   只是这湖和以前他见到的不太一样,没有波光粼粼,没有水泊荡漾,更没有一尾随意游荡的鱼……   这湖死气沉沉,灰色的水面上静的仿若一面脏了的镜子,不透一点光芒,也见不到任何一种生命体,湖面上浮着一层雾气,那雾气安静的罩在湖面上,像冰块上的寒雾一般……   这湖相当诡异,让人看了很不舒服,如果可以,唐宋很希望远离这里……   可是,当他看到湖边停靠的小船后,一种不祥的预感从脚底蹭蹭的窜了出来……   果然,东敖要让他上船去,唐宋很想商量说不去,可看到东敖那么认真的准备,话到嘴边就咽了下去……   那船一看就是新的,虽然不大,但从别处弄到暗之渊也相当不易了,而且东敖还这么‘兴高采烈’的……   唐宋硬着头皮上了船,那船缓慢的移动了,唐宋不知道它是什么原理在跑,他只知道,他的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期间,东敖说了什么,他完全不知道,也可能东敖一直没有开口,总之唐宋只担心那湖里会不会突然窜出什么东西来……   等他回过神时,唐宋猛然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东敖怀里……   男人环抱着他,像桌子一样大的船尾上放着几盘食物,这船行的很稳,一点波动的感觉都没有,就像坐在地面上一样,东敖从上面拿起一块分好的牛排,那温度正好,还冒着肉香的牛排正抵在唐宋唇边……   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下,唐宋一点食欲都没有,看着那牛排他一点东西也没有的胃就开始抽搐,他忍住呕吐的欲-望,将那东西推离了自己,他不想再看一眼,只是对东敖说了句他不饿。   东敖也没为难他,他将肉放回去,转而将唐宋搂稳了,这时船已经行驶到湖中央,在那淡淡的雾气下,周围的环境变得模糊虚幻,这让唐宋紧绷的神经,再一次升到最高。   唐宋回来了,但是他还没有接受他,东敖在努力,让唐宋心中的阴影一点点散去,东敖从没问过,但他和唐宋都知道,他在等唐宋那一句,我原谅你了……   真正的原谅,真正的接纳。   “东敖,我觉得,我们应该谈谈。”没过多久,唐宋终于忍耐不住了,就这么被东敖抱着,深切的感受着这阴森森的画面,他的承受能力不强,他认输,“和我说说,你最近这么能……呃……折腾的原因,是什么?”   东敖对着唐宋眨了眨眼睛,他似乎没听懂他的意思。   “好吧,你告诉我,是谁教你这么做的,比如现在的,‘游湖’。”如果算是游湖的话。   从回到暗之渊,东敖的花样就层出不穷的,虽然唐宋有点接受不了,但他做的那些都无伤大雅,他也就默默的接受了,可今日,他拉他来游这么诡异的湖,唐宋真不知道,他放任下去,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他还记得东敖将他亲手做的爱心午餐送来时那怪异的场面,唐宋应该很荣幸,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让龙王亲自下厨的人,只是……   先不说龙王的手艺如何,唐宋回到暗之渊也有一段时间了,这期间,早中晚三顿饭,外加宵夜都是龙王的‘爱心午餐’,别说看到土豆泥,就是看到土豆他都恶心……   也不知是谁教的,东敖这家伙只会做土豆泥,还是最简单的方法,唐宋起先还很给面子的吃了,到最后,他只能捂着嘴,求东敖把那东西离他远一点,他连土豆泥的味道都不想闻到……   再后来的睡前故事,恋人间,讲一些温馨的,唯美的,或是暧昧一点,色-情一点的故事都很正常,可是东敖生长在这种环境中,根本没机会接触到故事,他给唐宋讲的,大多是他如何处罚犯错者,或者是战斗经验……   天知道,东敖用那冷冰冰的语调讲出那充满血腥和暴力的场景会是多么可怕的场景,唐宋的噩梦就是因此而来的……   现在,就算东敖不讲,他的噩梦也断不了了。   这些,都是小事,东敖折腾的,还不止如此,很多很多……   俗套,还一点用都没有。   “楚河。”   东敖那薄薄的唇轻轻吐出那两个意料之中的字,唐宋突然感觉他的额头隐隐作痛,他教了楚河这个损友,不知是好,还是坏,楚河那家伙,经常给东敖出主意,虽然出发点是好的,但是东敖不太能理解他的意思……   所以经常会出现乌龙事件。   “继续,他还说了什么?”唐宋忍着脾气,示意东敖继续。   “他让我带你到这里,吃东西,培养气氛,然后拿出这个,你就会同意和……”   东敖将袖子里的东西拿出来,唐宋看到那四四方方的塑料包装,差点直接从船上跌下去,他一把把东敖手里的套子抢了去,看也不看的丢到了湖里,唐宋的脸红的像番茄,他不是羞涩,而是被气的……   楚河那混蛋……   那一堆套子,现在还在东敖的寝殿中,他真不知要如何处理……   “东敖,你听着,以后,楚河说的什么话,你都不要听,不要记得,一个字,都不要学,明白吗?”唐宋瞪着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他想磨牙,可他忍住了,他的要求不多,只要东敖不再被楚河荼毒。   东敖看着唐宋,半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那好,我们可以回去了吗?再待下去,我要疯掉了。”终于,唐宋还是说出了。   回去的时候,东敖心想,那人类的办法,果然不可用,看样子,还是用他自己的手段的好……   ……   其实,楚河挺无辜的,他让东敖给唐宋做东西吃,是想让唐宋感动。他让东敖给唐宋讲故事,是促进他们的感情,楚河的出发点都是好的,就像这次……   楚河问东敖,暗之渊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什么日出日落,什么高山奇景,或者河流湖泊什么的,东敖表示,暗之渊没有楚河所说的场景,但是有个幽暗湖……   东敖没有详加描述,楚河也没多问,他只顾着出主意,所以就……   如果他知道这湖这么吓人,他死都不会建议他们来游船的……   他会建议东敖让唐宋在这里走失,然后他假装找到唐宋,让唐宋感激涕零,投怀送抱什么的……   ╮(╯_╰)╭   ——————————————————————————————————————————————   于是,帮我收藏新文《宠爹》,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无限怨念ing…… 番外 他们的事 第三章 需要刺激 东敖恢复了正常,至少他再没有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唐宋觉得,还是这样的东敖他比较习惯。 东敖是龙王,唐宋对他很重要,但是龙族的事情同等重要,他陪唐宋,是在闲暇的时候,是在他处理完公事之后。 这点唐宋很清楚,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而且两个大男人天天黏在一起,东敖觉得好,他也会感觉不自在的,这样挺好。 唐宋从不问东敖在做什么,他懂得分寸,东敖也从来不讲,那男人只是会偶尔和他聊几句,他们相处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沉默中度过,这已经是他们的相处模式了,从很久以前开始…… 这几日,东敖似乎出奇的忙,唐宋每天只有在睡觉时才能看到他,有时候东敖回来时,他已经睡了,第二日他醒来,男人也不在了。 唐宋觉得,他好像很久没和东敖见面了。 再没有所谓的禁令,唐宋可以自由的出现在龙族宫殿任意一处。 所谓宫殿,必然规模不小,唐宋起先不太想出去,因为每一次他都会迷路,可后来,课程结束后的东方,每次都会拉着唐宋出去,他带着他到处参观…… 唐宋仍是不太习惯和东方相处,一想到那孩子是从他身体中生出的,唐宋就没办法和他亲近,可在兽族住了那么久,见惯了楚河和他那几个孩子的相处模式,渐渐的,唐宋也多少受到了些感染…… 至少东方碰触他,他不会像以前那样,条件反射般的躲开,他甚至可以主动碰东方,还能和他聊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他看的出东方其实很想和他亲近,唐宋不是什么铁石心肠的人,面对孩子的纯真与热情,他没办法再漠视,再疏远…… 他和东方的感情,一点点培养着。 唐宋做不出楚何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给东方,有一次他问东方想不想要,好像了解唐宋的笨拙一样,东方很懂事的告诉他,他不想要。 这让唐宋感到了愧疚,可东方却告诉他,没关系,非离的就是我的,都一样。 言外之意就是,他可以去玩非离的。 不知这是安抚还是孩子随口一提,总之也算是治愈了唐宋的内疚。 不知不觉,回到这个世界,已经过去大半年了,在暗之渊也住了几个月,唐宋和东敖还是没有任何进展,东敖做了很多努力,可都没达到他想要的目的。 他知道唐宋已经接纳他了,他既然回到了泽尔特斯,就是放不下他,可是唐宋心里仍有一道沟壑无法逾越,东敖在等待,他能做的,已经全做到了…… 不可否认,当初楚河的刺激,让他们迈进了一大步,但现在太平了,又停滞了,东敖觉得,唐宋需要再刺激一次,可是他没有楚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 “我知道父王在哪里。”正和唐宋讲着他和非离的事情的东方,突然话锋一转,这么问着唐宋。他看的出唐宋没听他讲话,他也知道,能让他父亲发呆的原因是什么,东方的脑筋一转,他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在兽族,他和非离看到的,劲爆的画面…… 回过神的唐宋突然发现东方的脸红了,他奇怪的看着他,他没听清东方说什么,他只是觉得他连脖子都红了,相当怪异…… “我带你去。”东方不敢想了,他觉得他的鼻子有点痒,他狠狠的摇了摇头,拉起唐宋就跑了。 东敖就在这附近,唐宋知道他今天要做什么,可是他不知道具体的细节…… 东方兴高采烈的推开厚重的镶金大门,当他涨红着小脸刚要喊父亲的时候,那小小的身体保持着推门的姿势僵住了…… 唐宋有点无奈,他低着头嘱咐东方小心,那门很重,等他再抬头时,顺着开启的门,看到的景象却让唐宋的表情瞬间凝滞,那句打扰了,也哽住了…… 房间里,东敖躺在他的躺椅上,几个赤身裸体的男人,在房间正中展示着什么…… 这场面,似曾相识,唐宋当即白了脸…… “抱歉,我不知道你们在……”唐宋的话说不下去了,他用力咬了咬嘴唇,站了几秒,还是一转身跑掉了。 东敖没想到,唐宋会来这里,他看了看那些奴隶,又看了看傻掉的东方,过长的衣袖用力一拂,追着唐宋就出去了……  番外 他们的事 第四章 他能理解   以东敖的速度,没几步就能抓住唐宋,可他没有,男人一直尾随在他后面,直到唐宋在某一处站定后,东敖才跟上去。   唐宋不知道东敖在身后,刚才看到的镜头太富冲击性了,导致他的脑子到现在还是一片空白的,唐宋走了很长时间,直到他发现他迷路了,才算停住。   东方不在这里,他根本找不到回去的路。   就当唐宋一筹莫展之际,他看到了东敖,也许没想到东敖会追来,也许刚才撞见那种事情而紧张,总之唐宋很明显的愣了一下,他也没有打招呼,就直愣愣的看着东敖过来了。   “你生气了。”   唐宋没想到东敖会这么直接就问出来,他还用那种肯定的语气,这让唐宋讶异的同时,也在心里问自己,他是否如东敖所说,生气了……   他不清楚。   他只知道,那一瞬,他过去的影子,和那些赤-身-裸-体的人重叠在一起,这让唐宋没办法再待下去……   那些记忆,对他的影响太深了。   现在东敖问起,唐宋才恍然想起,刚才,东敖和那些没穿衣服的男人在一起……   他们在做什么……   像以前一样,那些奴隶给东敖取乐,然后,繁衍子嗣吗……   唐宋的眼睛突然直了,那表情也开始僵硬……   东敖静静的看着他,他想知道,唐宋是否在乎他……   今日的事情,若是发生在唐宋身上,东敖相信,那屋子里现在已经血流成河了。   但唐宋不是他。   他会怎么做呢?   这么简短的一句话后,两人再度陷入长长的寂静,唐宋在思考,东敖在等待。   “那个……”唐宋知道东敖一直在看他,但他没有抬头,当他长时间停在某一处的眼睛重新转动后,唐宋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安静,“我知道龙族的繁衍方式,若想延续种族,若想生存下去,你们必须这么做。过去,我不理解,但是这个世界不是地球,很多事情不能像想象中那样美好,现实是残忍的,我明白了,所以我也接受了。”   东敖没插言,他等唐宋说完,他问的问题很简单,可是唐宋却绕了这么远……   “你是龙王,身为一族之王,像皇帝一样,你也会有很多身不由己的时候,我能理解,我也……没什么可气的。”说到这,唐宋还笑了一下,不过他始终没看东敖,他沉吟片刻,便继续说道,“这是龙族长久以来的生存方式,我明白。你是龙王,有些事情必然首当其冲,你需要他们为你诞下子嗣,我懂的。所以……没关系……嗯……听说最近又购买了一批奴隶……呃……那个,我知道你很忙,我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   唐宋的后半部分说的吞吞吐吐,东敖很清楚唐宋口中的‘忙’是怎么回事……   “还有吗?”   东敖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唐宋继续,他便淡淡的问了一句,那一直低着的脑袋,听到他的这个问题后,很快摇了两下。   “我懂了。”东敖说完,便为唐宋指了路,告诉他怎么回到寝殿,然后东敖说了句,‘那我回去忙了’,就离开了。   很决绝,没有拖泥带水。   唐宋显然没想到东敖会是这种反应,他也不清楚东敖该是怎么反应,他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才抓抓脑袋按着东敖所指离开了……   只是从这之后的几日,东方再没有来找他,东敖也再没出现,那偌大的寝殿,只剩他自己……   ————————————————————————————————————————————   于是负荆请罪,啊啊啊啊啊,刚才突然发现昨晚那章发的是V章,我纠结了……   习惯性的检查完文就直接点发表,忘记把VIP调成公众章节了,望天,对不起大家了……   于是番外是全免费的,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情大家千万不要订阅!!!!!!!!   戳我,告诉我发错章节了。   对不起,真对不起了,没有下次了,真对不起……   我昨天发完就去码字了,真就没注意,刚才才看到,对不起大家了!!!!!!    番外 他们的事 第五章 改变主意   当初,他费尽心机想要离开这个荒蛮的世界。   现在,他可以回去,但却选择了留下。   让他做出这个决定的人,唐宋已经很多天没有见过了。   不管半夜几点醒来,那偌大的床-上,另外一半永远是空闲的,没有皱过,连碰过的痕迹都没有。   唐宋没问过东敖在忙什么,他知道他很忙,新一批奴隶到了,龙族的繁衍期也到了,这是龙族最重要的时候,唐宋明白。   说不出现在心里是什么滋味,没有快乐,也没有哀伤或是愤怒,东敖不在的这段期间,唐宋的心很平静,没有高低起伏,连微波荡漾都不曾存在,静的,像一滩死水,无欲无求。   这个夜,和往常没什么区别,唐宋早早的睡了,午夜时分,他习惯性的睁开眼睛向旁边看看,也和平时一样,那里还是空荡荡一片。   可当唐宋翻个身准备继续睡时,却对上了一双金色的眼瞳。   无情,冷漠。   东敖不知在这里站了多久,悄无声息,若鬼魅一般。   无论是谁,半夜里看到一个人站在床边都会吓一跳,可唐宋却不是如此,他突然有种安心的感觉……   “你忙完了?”唐宋只是怔了一下,并没有做出太大反应,他不觉得他和东敖吵架或是闹什么不愉快了,他很自然。   东敖点头,“忙完了。”   “这样啊……”眼睑垂下,过长的睫毛虚掩住男人的眼睛,唐宋若有所思的应了句,下一刻,他便和平常一样,平静的看向东敖,“那,你要睡吗?”   东敖看了唐宋一眼,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转而走向那半边床,解起了衣服。   衣料摩挲的声响成了房间里唯一的声音,唐宋的目光从男人的背上移开,他翻了个身,扯起被子,准备继续睡。   很快,身后传来塌陷的感觉,被子也被人掀了起来,这和平时没什么不同,唐宋已经习惯了。   可是,那掀起的被子却没有落下……   唐宋只觉得一阵凉风从身上扫过,金色的被子遮住他全部视线,当被子若云彩一般轻轻落下后,那双冷漠的金瞳,再度出现于唐宋头顶……   床又一次沉下,只是这一次,东敖骑坐到了他的身上。   “唐宋,有件事情,我不说,你也该清楚。”东敖半眯着眼睛,冷冷看着那正欲起身的人类,他并没有阻止,在唐宋坐起的瞬间,东敖扯着他后脑的发,让他对上自己,不给他逃避的机会,“能生下我东敖的孩子的人,只有你。”   唐宋的心猛的一颤,他下意识的向一旁看去,可是东敖拽着他的头发,他根本转不了头,男人只能将眼睛垂下,他不去看东敖那仿若可以洞悉一切的眼眸,“你不是要睡吗?说这些干什么……”   “我是要睡,但是,我要睡你。”   唐宋还没明白东敖的意思,他的睡袍就被男人从后面扯下了,当身体暴-露于空气中时,唐宋下意识的去推东敖,可这时,男人已经狠狠的咬住了他的肩膀……   “痛……”东敖咬的很用力,唐宋忍不住喊了出来,牙齿嵌进皮肉那种诡异的痛感,让他的头皮都开始发麻。   “那人类教了我很多方法,但对你来说,都没有用。”东敖放开唐宋,他轻轻舔着上面的凹痕,他还抓着唐宋的头发,那样子像是要咬断他的喉咙一般,“但有一句话,他说的很对,我给了你太多宽容,有些时候,我不能太顺着你。”   唐宋知道他指的是楚河,他真的开始后悔认识楚河,也后悔让东敖和他接触太多……   东敖一定咬伤他了,唾液浸到伤口中,刺痛感让唐宋忍不住颤抖,可是他的肩膀和脖子,还是被东敖扯成一条线……   “我答应你,不碰你,不逼你,我是在等你慢慢接受我,而不是,让你这么大度的将我推给别人……”   那天,东敖真的生气了,如果唐宋和他吵架,闹脾气,或者说句难听的话,他也不会那么气愤,唐宋的反应,让他觉得,他一点都不在乎他,即便看到那种场面,也不问一句……   “什么责任,什么首当其冲,我是龙王,我的话便是命令,没人可以左右我的想法,没人可以约束我,替我做出决定。”   如果他真的像唐宋所说,身为龙王,就要首当其冲,那在大战结束后,他们回到暗之渊那两年的时间里,东敖就不必那么辛苦的忍着,他大可以用繁衍做借口,找奴隶去发-泄。   “唐宋,你还不懂吗?因为是你,我才想做。”   过去,繁衍就像吃饭睡觉一样,是生活中的一部分,东敖算不上喜欢,他只是在履行义务。   可是,自从有了唐宋,他才想做,他才有‘冲动’,才会忍的‘辛苦’。   有了唐宋,他不想碰任何人。   但是,唐宋真的让他失望了。   很失望。   他开始检讨,他哪里做错了……   他想起了楚河的话,有时候,太过自由,反而会弄巧成拙,唐宋需要一点刺激,他需要被逼迫。   他当时不懂,但那一天,东敖突然懂了。   “我改变主意了,我不能继续放任你,我也不想继续维持这种关系,我等的够久了,是时候结束了。”   东敖把唐宋往床-上一摔,直接压了上去。   “东敖,等等……”唐宋根本一点准备都没有,他的心随着东敖压过来的身体慌乱不已,他推他,“你不是说,我没有同意……”   “所以我说,我改变主意了。”东敖捏着唐宋的下颚,高傲的宣示,“我会换一种方式努力,像以前那样,穷追不舍,每一分,每一秒都不放过你,不过我不会再做那些可笑的事情,而是用身体,一点点劝服你,让你接受,你可以继续用这种态度对我,我不介意,更加努力……”   ——————————————————————————————————————————————————   于是刚才差一点又发成V章,不过这次发现的早,改掉了。⊙﹏⊙b汗,好悬。   于是,跪求大家,给【宠爹】收藏一下吧,求求乃们了,我只能求乃们了,拜托了,哭死……   还有,情人节快乐!!!!!!!!!!!!!!   于是,我的情人节,好芥末=。=    番外 他们的事 第六章 什么用途   心慌,乱蓬蓬的跳,东敖一靠过来,他还什么都没做,唐宋就像要窒息一般。   他想推开他,可对着男人那双可以看穿一切的金色眼瞳,又没了勇气……   睡袍被东敖脱-了,但并没有完全脱离身体,那布料挂在腰上,挡着唐宋的重点部位,可他却有种错觉,他在东敖面前,是一丝-不挂的。   “你别看了……”唐宋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他扭捏的拉起睡袍,头也转了过去,这一刻,他的手脚仿佛都不是他的,怎么动,都不对劲。   像是即将宣布死刑的犯人,像是在野兽面前的动物,紧张,手足无措,对方却慢条斯理的,一点点逗弄……   “我说了,我不想做……”   头顶那两道视线让他无法忽视,东敖是块冰,但他却燃烧着冷焰,可以焚烧天际,燃烧灵活的火,唐宋不敢看他,也不敢回应他的视线&   “你说过,不会逼我……”   唐宋在他的脑子里,拼命搜刮着说辞,他没遇到过这种事,他不知道该怎么拒绝才对……   “你不希望,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吧……”   唐宋千方百计的拒绝着,可东敖却始终一言不发,也不动作,只是静静的看着,直到后来,唐宋有些恼羞成怒了……   东敖故意这样,他像在耍人一样。   唐宋猛然回头,于此同时,东敖突然低下头了……   他们的鼻尖撞到了一起……   “唐宋,那人类告诉我,有一句话,叫言不由衷。”   东敖霸道的搂着唐宋的腰,在他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其实,你很想要。”   东敖轻松的拉下唐宋好容易才穿好的睡袍……   “你的眼睛,你的身体,是这么告诉我的。”   唐宋的唇,被封住了……   东敖已经做了决定,他就不会让唐宋躲开,他没动,不代表他不想要,他很想立即把唐宋压在身下,可他更想,看清唐宋的心情……   他知道,他并不是不在乎他……   可是,他却要嘴硬到底。   他想和他做,他不像以前那样,自己一靠过去,就露出害怕和嫌恶的表情,现在的唐宋,很紧张,东敖有理由相信,他是在期待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明明想要,却在口不对心……   这一次,东敖不仅要让他正视他自己的心情,也要好好的教训他那硬的堪比岩石的嘴……   唐宋所有能用来遮蔽身体的东西,都被东敖扔下了床,衣服,枕头,连床边的巾布也一并被甩出很远,然后东敖就骑坐在他身上,强迫他看着自己,把那唯一一件内衫脱-掉……   他拉着他的手,让他抚摸自己,唐宋不干,东敖就舔他敏-感的地方,让他无力抗拒,只能妥协……   唐宋被动,他不情愿,但最后,他还是按照东敖的意思,抚摸着他,给他回应……   他们的身体交叠在一起,赤-裸-着,贴合着,东敖亲遍了他每一寸肌-肤,唐宋始终不服软的说着不要这样,他不想……   但他每说一次,东敖都纠正他一次,他很想要,然后,摸他,亲他,问他是不是这里……   他没有扭曲他的意思,他知道,唐宋想要……   肢体纠缠,像他们这段感情一样,解释不清,也分不清楚,唐宋说他想做,可如东敖所说,他拒绝不了他……   不然,他就不会回来。   这冷漠无情的男人,还是影响了他,很深,很深,改变不了了。   这个男人,让他恨之入骨,却也无法放手。   矛盾的心里,让唐宋一直无法面对……   东敖等的够久了,他要表达的,早都表达清楚了,可是,他还没办法放下过去,他没办法接受东敖的好……   可是,他们真的要这么继续下去,让东敖一直等,他一直拖吗……   以这男人的性格,他怎么可能会墨守成规的等待……   他已经让他的忍耐,到了极限。   只是他没想到,东敖居然愿意忍这么久……   “等,等一下……”   在东敖要进行到最后一步的时候,唐宋窘红着脸阻止了,他看到男人那渲上情-色-的眼瞳转向自己……   “怎么,你想再射一次?”   “不是!”东敖的问题让唐宋喊了出来,不过很快他的气焰就蔫下去了,他干咳两声,他连脖子根都红透了,他低着头,让那过长的留海挡住脸上的表情,他低着声音比划了下,“那个,你把楚河给你的东西,拿过来。”   东敖立即明白了唐宋的意思,他没有质疑,因为楚河当初,用一种很暧昧的语气告诉他,这东西,是用在这里的,只是东敖不懂,要怎么使用……   唐宋只看了一眼就立刻移开了,他的声音比刚才还低,“把包装打开,然后套……套到你那……那里。”   唐宋对着东敖腿间比划了一下,他也不管东敖看不看的懂,总之他没勇气看东敖那高扬的地方……   东敖没问缘由,他照着做了,但是他不懂用撕口撕开,套子不算大,包装还那么结实,东敖扯了两下没弄开,他一用力,唐宋就听到了一个不太对劲的声音……   东敖连同套子一起扯开了,他不知道套子破没破,不过看样子是用不了了……   他想指导东敖,但这种时候做这事很尴尬,唐宋干脆闭了嘴,他拿起另外一个套子,撕开了包装……   他无意间看到,这套子是最大size的,他一边捏着套子中间,一边暗骂楚河的烂好心……   他怎知道,东敖的尺码……   唐宋的脸,瞬间红的发紫。   整个过程,东敖一动没动,他看着唐宋摸着他的腿慢慢靠了过来,唐宋的动作很慢,看样子他是闭着眼睛,或是没看他那里……   唐宋找准位置后,他半闭着眼睛将套子套了上去,他没敢看,但手下那滑腻的感觉被火热代替后,他还是忍不住呼吸急促……   “那个,你学会了吗?”唐宋干咳着,别说看那里,他连看东敖的勇气都没了,套子一带好,他就逃也似的窜到了床头,他快把脸埋进了胸口,“下次,下次你自己带。”   东敖看着自己那根上薄薄的东西,又看看羞愧的要死的唐宋,他摸他的感觉不错,他喜欢,只是这东西,是做什么的……   “这样,你就可以射到里面了……”唐宋知道他不懂,他硬着头皮解释,“不用担心,东方会有弟弟……”   他觉得他这种说法窘困的要死,但是,他能怎么办呢……   东敖恍然大悟,他淡笑,把唐宋拉了回来,他搂着那要缩成一团的人,贴在他耳边,低声道,“楚河这一次,做的很好。”   唐宋要囧死了……   然后,他发现,楚河买的套子,各种异型,各种怪异,没有正常的套子……   太,刺激了。    番外 他们的事 第七章 番外完结   被唐宋服侍的感觉,是天底下最舒服的事情。   东敖看着唐宋一边喘息,一边帮那将那层薄薄的东西取下,他还用巾布,帮他认真的擦了一遍,那绯红的脸颊,灼热的呼吸吹的他腿上的汗毛轻轻抖动,那感觉,很痒,但最痒的,却是心里。   唐宋这样子,才一次,东敖怎么受的了,不过,他还是暂时忍住了。   唐宋得休息一会儿。   唐宋帮东敖处理完,就已经累的连胳膊都不想抬了,他头一歪就倒在了床-上,也顾不得还在地上的被子和枕头,就这么赤-身-裸-体的就想睡了。   东敖从后面拥住他,两声的身上都蒙着一层薄汗,湿湿的,但和着身体的温度,并不难受。   “利希尔死了,人族争权夺势,陷入一场恶战,这一次,比大战还要恐怖的暗战。且不说那些居民,就是贵族也受到了牵连。人族分成几股势力,他们互相打压,一旦哪方被削弱,那与他们有关系的人都会被连累。人族动荡不已,人人自危,相互防范,也在攻击着。”   唐宋不知道东敖为何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话,他配合的点头,听东敖那淡漠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不可否认,东敖抱着他,很舒服。   体-内的热浪在渐渐冷却,唐宋的呼吸也逐步恢复平稳,热情过后,这种亲昵的感觉,像是在回味余韵一般,感觉很好。   “龙族一直在人族买奴隶,人族的内乱,龙族多少也会受到一些影响。奴隶主在人族的地位是相当优越的,一旦出事,他们肯定脱不了关系。和我们长期合作的那个奴隶主,自然也是如此,这一次,我们在他手里买到的力奴中,居然夹杂着艳奴,他在以次充好,他明知道龙族要的是什么,却让艳奴混进来。”   那天,购置奴隶的人回来后,发现艳奴的存在后,就汇报了东敖,而唐宋闯进去时,东敖正在处理这件事情,那些赤-身-裸-体的奴隶就是艳奴,东敖在确认。   其实真的没什么,只是他很不爽唐宋的态度。   看到那场面,他居然让他继续忙……   他很想狠狠的敲敲唐宋的脑袋,看看他到底在想什么。   唐宋轻轻的眨着眼睛,他没想过,东敖会主动找他解释,他以为,那男人永远都不会做他认为没有意义的事情,比如,让自己知道他的想法。   “在兽族时,青凛曾和我提过,他说,如果龙族需要,兽族愿意与我交易,将那种药,卖给我们。”   唐宋曾经吃过的,可以让幼崽变成人形的药。   可是,这不符合东敖的性格,也不符合龙族择选幼崽的规则。   适者生存,弱者,还未出生,就被淘汰。   “我想了一下,既然和人族的交易,不再安全,我可以考虑青凛的提议。”   东敖的话,让唐宋吃惊不小,他忍不住回头看那男人,那视人命为无物的男人,居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人性,这两个字,过去唐宋死也不会把它们和东敖联系在一起。   “你的意思是,以后的奴隶,可以不用死?”虽然变成了繁衍工具,但比一命换一命要强的多,对于那些幼崽,也更公平,更人性些。   那毕竟是龙族的子嗣,以前的做法,太残忍。   “我们会去人族再购置最后一批奴隶,暂时为繁衍所用,如果有机会,我希望龙族也可以像兽族一样……”   唐宋重重的吸了口气,他惊讶的看着东敖,若按他的说法,那以后,龙族不需要非和力奴发生关系,他们也可以有自己的选择……   可以选择族人,也可以选外族人……   过去,说难听些,就是妓-女和嫖客的关系,为繁衍而性,连对方是谁,长相都不比记得,因为那人毕竟会死……   龙族固然骄傲,但唐宋知道,他们不是冷漠的不懂感情,他也相信,这漫长的岁月中,有很多人因此而心碎,而绝望,可他们无法改变,为了种族的延续,为了龙族的强大,他们舍弃了感情……   爱,被龙族埋藏了。   “龙族选择人类的奴隶,是下下之策,奴隶太弱,他们自然比不过任何一个种族的有能力者。这样,诞下的幼崽虽然没经过出生的考验,但他们本身,就是强者,即便达不到龙族的要求,但是……就像是东方,他是我的儿子,我考虑的,一直是他本身,他的能力,我不在乎,因为,他是你的。”   唐宋惊呼……   他骂过东敖冷血,不懂感情,可这一刻,他一直希望东敖明白的,那男人真的懂了……   孩子是为爱而生,这是父母生命的延续,这比他们强不强,要重要的多。   东敖的决定,势必会为龙族带来一场历史性的变革,但是,唐宋相信,这只会让龙族更加强大。   东敖是强者,也是智者,他懂得取舍,也明白选择。   可是,过去的骄傲,不会让东敖做出这种决定,因为唐宋的存在,他在改变唐宋,同时,他也在被改变着。   即便现在有两个族人走到一起,东敖也不会反对,过去的他,只会用杀戮解决问题。   而现在,他不仅不会失去两个族人,还会多一个,有着正统血脉的龙族。   没人会死,这是龙族的曙光。   “我更希望,他们能将外族的强者,带回龙族,让龙族,真正意义上的,壮大。”   暗之渊不允许外族进入,龙族宫殿除了奴隶外,更不会有任何一个外族,唐宋是个先例,但不会是最后一个。   虽然到时候事情会变的很多很多,要注意暗之渊的安全,要加强防备,也要迎接很多很多的生命……   龙族未来的颜色,将变成多彩。   东敖今天说的事情,令唐宋十分震惊,他说不出话,男人那金色眼瞳依旧无情,但唐宋看到自己映在其中的影子,他突然感觉到了,那无情,似有情……   东敖注视着那满脸讶异的人类,他搭在他腰上的手用力一揽,唐宋重重的撞进了他的怀中,男人看到他刚才咬的印子,轻轻落下一吻……   “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简单的几个字,让唐宋居然红了眼眶,他的想法,那男人都知道……   不管是微不足道的,还是他刻意埋藏,连自己都遗忘的想法……   他想过,让东敖变得有情,让龙族告别那种残酷的繁衍方式,但那知道,那是梦,龙族的历史,这传承了几千年,或者几十万年,几千万年的东西,怎么会因为他的想法而改变,可今天,这遥不可及的梦,唐宋碰到了……   “唐宋,你,为什么要回来呢……”   东敖轻声问道,他不需要唐宋的回答,他猛的吻住了那人的唇……   在东敖的激吻中,唐宋的视线,变为模糊……   他放不下的,他不敢面对的,他还在逃避的事情,似乎都已经迎刃而解了……   是的,他已经回来了。   有些事情,没必要再计较了。   他的心结,最后,还是让东敖解了……   那个了解他到,比他自己还要透彻的人。   “你再教我带一次。”东敖把套子塞到唐宋手里,他一边舔着他,一边含糊不清的说,“这一次,带仔细些,让我看的清楚些……”   唐宋颤抖。   “你确定,带了这个,东方就不会有弟弟吗……”   唐宋点头。   “那,让东方再有个弟弟,好不好……”   唐宋抽气。   “这一次,不让你疼了,我陪着你。”   “……”   “唐宋,再给我生个孩子,好不好……”   “……”   “说话……”   “……”   “给你一次拒绝的机会,说话。”   “……”   “你确定不拒绝?”   “……”   “那我当你,默认了。”   唐宋软-绵-绵的瞪着东敖,那混蛋每问完一个问题,都吻他,他哪给他拒绝的机会……   那个混蛋!   ……   门悄悄的开了一条缝,东方的扒着眼睛向里面瞄,看样子,他父亲和他父王和好如初了,非离说过,两个人做那种事情,就代表感情很好……   东方红着脸拉上了门,东方决定,他从今天开始,要用力的吃饭,学习,然后快快长大……   因为,非离说要和他生个孩子……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这主意不错……   他相当期待。   遥远的兽族,非离用力的打了几个喷嚏,他搓搓胳膊,怎么突然间觉得一股寒意就窜了出来呢……   于是,东方小盆友,被非离小盆友,彻底的带坏了。   但是,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做现世报……   也有一个词汇,叫做自作自受……   未来很遥远,非离,发誓需谨慎那。   ╮(╯_╰)╭   ————————————————————————————————————————————   唐宋的番外完结鸟,哦呵呵呵呵呵……    番外 前尘往事 第一章 一份等待   夜狂始终相信,那个祸害没有死,他不会那么简单就死。   他每隔一段时间,就离开兽族,他漫无目的的寻找着,集市,丛林,佣兵所在的地方,哪怕是最低等人类聚集的地方,他都没有放过。   夜狂没有希望,也没有幻想,傲雷没死,这是一种信念,他不需要什么自我安慰,他只是在等待他们的重逢,他相信,迟早有一天,他们会在这个世界的某一个角落,发现彼此的存在。   夜狂这一找,就是几年,他离开兽族的时间越来越长,他几乎走遍了整个大陆。   男人安静的,沉默的,走遍每一寸土地,他不使用任何代步工具,他不希望因此会和傲雷错过。   傲雷离开的第七个年头,夜狂的寻找始终不曾放弃。   这一日,人族街边,那些因内乱而无家可归的人类聚集处,夜狂喧闹的人群中穿梭着,他的安静与这里的杂乱显得格格不入,但男人却丝毫未受影响,那双淡漠的眼,从每一个人类的脸上滑过……   前面不远处,有两个人在为什么事情打着赌,周围聚满了人,那些人,几乎将街道堵死,夜狂顿了一下,这时,喧哗的人群中,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突然转身……   夜狂的瞳孔骤然一缩……   他的手,下意识的握成了拳……   他看着那面无表情的男人,那人也刚好看到了他,然后,他顿了一下。   ……   旅馆中。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那人双手枕头,修-长的腿交叠着,他一边说话,那腿还一边晃动着,他嘴里叼着一个烟斗,但并没有点燃,他没看夜狂,很随意的问了句。   夜狂没有说话,他看着那个男人,熟悉的动作,熟悉的语调,连声音都是一模一样,带着痞气,像流氓一样……   这张脸,这个身体,不管相距多远,不管视线有多么模糊,不管是什么环境,夜狂都看的清楚,分的清楚……   这混蛋,果然没有死。   甚至连一点变化都没有,和他离开时,完全一样,唯一的不同是,他不记得他了。   他在他眼里,与路人无异,若不是他主动喊住他,傲雷看他一眼,也就离开了。   那绝对不是装出来的,夜狂看的出,傲雷的眼中,没有一点感情,他真的不认识他。   “能谈谈你的事情吗?”沉默许久,夜狂才淡淡开口。   ……   他在黑暗中醒来,那里很静,静到他连自己的呼吸与心跳都听不到。   他没有动,瞪着眼睛看那无边的黑,他在回忆自己为什么会睡在这里,可他突然发现,他什么也不记得了,脑子里和眼前看到的颜色一样,虚无,绵长,没有尽头的黑,他什么也想不起了,哪怕是一个片段……   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他也不知道过去的事情,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他想问,也问不到。   后来,男人离开了那片黑暗,他四处游走,他想找到他的记忆。   可是,他一点线索都没有。   他的能力还在,他知道他属于兽族,这算是男人唯一可寻的,所以,他便向兽族进发,可这记忆,他并不着急寻找,这一路,他到处走,到处逛,他浪费了很多时间,但男人并不在意,他只要觉得好,那就是好。   他不知道他走了多久,兽族,就在不远的前方。   他本想过阵子再去,就遇到了夜狂。   他的故事很短,很简洁,几句话就说完了。   他的话,夜狂没有质疑,他分的出,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他要找的人。   过去,傲雷的爱,对他来说,是一种负担,他有了伴侣,他做好了决定,他希望傲雷放弃那段感情,他们不可能。   可是,傲雷很固执,他不听他的。   他强迫他做了很多事情,他不想做的,他们还发生了关系。   傲雷的爱,太沉重。   如今,这男人忘了他,忘了那段感情,可这时,夜狂却感觉不到一点轻松。   就像当初在基诺城镇,男人说,只要他的身体一样。   傲雷说完很长时间,也不见那突然把他带到这里的人要做什么,他觉得无聊了,就坐了起来,他准备走了,因为他好像误会了……   就在他起身的瞬间,夜狂突然走到他面前,傲雷抬头,却见那一脸漠然的男人,将手,放到了他的胸前……   男人勾起了嘴角,他磨蹭了这么长时间,害他以为他误会了,看起来,不是这么回事……   他带他来旅馆,他相信,不是只是来聊天。   那人的长相,他的感觉,他很喜欢,所以他邀请时,他并没有拒绝。   这一路,有不少人邀请过他,但是,他都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因为每到那时,他突然觉得索然无味了,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会不会勾起他的兴趣……   “想要了?”他拉着他的手腕一翻身,那人就被他重重的压到了床-上,他坏笑着看他,语气无限暧昧。   夜狂怔了一下,他摸他,只是在确认一件事情,他没想到,他会这么想……   夜狂静静的看了他几秒钟,然后,他闭上了眼睛,很轻很轻的点了下头……   “嗯。”   男人笑着,覆了上去。   夜狂不是想做,只是,在那人压倒他的一瞬间,那干涸的心,似乎找到了一丝水汽……   夜狂看着男人那赤-裸的身体,很熟悉,每一个地方,都深深的印在他的记忆中,这个人,不是假的,他苦苦寻找的人,找到了。   只是……   傲雷没了心跳,他的身体,也如尸体般寒冷。   当他摸到他胸口的一瞬间,他就知道,傲雷已经不在了。   他知道,亡灵之王对他做了什么,否则,他不会死而复生。   他的记忆,夜狂不知还能否找回……   他也不知,他还能否记起自己……   夜狂最后看了一眼那变成血色的眼瞳,静静的,被那若冰柱一般的东西,贯穿……    番外 前尘往事 第二章 追随脚步   夜狂问傲雷,能不能暂时不要去兽族,傲雷并没有异议。   傲雷根本没想到,他们会做到最后。   这一路,他形形色色遇到不少人,但没人勾的起他的兴趣,眼前这个男人,虽然长相和感觉都和他的胃口,可是他太冷了,明明是他把自己带到这里的,却一点都不热情,索然无味的,傲雷以为,自己很快就会厌倦,可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做了全套。   这是他破天荒的第一次。   那个身体,不是让他尝到了快-感,而是让他疯狂,他觉得,他沉迷其中。   事后,傲雷叼着烟斗问夜狂,我们是不是见过……   这随口一问,却让夜狂笑了出来,只是其中的苦涩与酸楚,只有夜狂自己知道。   所以,他决定,不让傲雷回兽族,不让他找回过往的记忆,即便是忘了自己……   夜狂曾想过,那个祸害愿意回来,哪怕是让他放下身段,放下一切去缠着他,追着他也无所谓,既然傲雷忘记了过去的一切,那就当那些统统没有发生过……   从现在起,由他来追他。   沿着傲雷当初的脚步,夜狂愿意试一次。   重新来过,这一次,他不再逃避。   有些事情,在那个雨夜,夜狂就已经想通了。   他们约定,每隔一段时间,就在这里见面。   对于傲雷的事情,夜狂只字未提,他只是在约定的时间内,出现在傲雷身边。   他们见面后,也没有太多话可聊,除了做-爱,就是做-爱,然后分别,再见……   重复的生活,暂时也没什么进展,夜狂不急,他准备和傲雷‘熟了’,再做进一步打算,现在,他们不是兄弟,他们只是没有感情的陌生人,夜狂了解那祸害,他现在提出要和他确定关系一类的话,那男人就会立即消失……   既然这样,他们不如维持现在的,肉-体关系。   傲雷待的这个小镇子,处在兽族领土与人族领土交界处,这里位置很偏,也没人管辖,这里是下流人士聚集地,三教九流,鱼龙混杂,这里很乱,也很黑暗,是污秽之地。   夜狂每次来时,傲雷不是和那些浑身痞气的流氓在一起喝酒,就是打牌,这次也一样,夜狂推开那混乱的酒馆的大门,噪音迎面扑来,像是突然打开的电视机,里面乱哄哄的,所有声音混杂在一起,根本分不清楚。   男人面无表情的走进去,他绕过醉倒在地的人,也躲开了试图过来抱他的人,不远处,一个彪形大汉正把侍者压在桌子上疯狂的挺着腰,这种事情司空见惯,那侍者也没什么不满,反正事后会受到几个铜币作为打赏。   夜狂知道傲雷在这里,他淡淡的扫了一圈,傲雷很显眼,他一眼就看到了,只是这一次他离门口有些远,夜狂只能走到里面,他不想在这里喊出声音。   他看着那男人迈着步子,不久后,那桌的声音穿透杂乱的环境,有些模糊的传进夜狂的耳中……   “听说你最近艳福不浅,有个姿色不错的男人,总来找你,陪你睡完就走,什么要求也没有……”   傲雷看着手里的拍,懒懒的哼笑两声,燃着的烟斗冒出一缕青烟,那烟很快被另外一个人吹散……   “你不懂,这是他的魅力,听说那人长得相当够味,在床-上也野的很……”   傲雷还是没说话,他随手扔了张牌,拿着烟斗眯着眼睛抽了一口,男人的嘴角一直是勾着的,看样子,他相当享受……   “我见过那人,张的不错,但古板的很,没你说的那么有味儿,不过你不知道,这家伙很厉害……”那人说着暧昧的瞄了傲雷一眼,继续道,“爬上了他的床,淑女也会变荡-妇,你们不知道,他把那人调-教的相当厉害,从一开始的什么都不会,变成现在的……”   那人压着声音说了句什么,其他人的脑袋凑了过去,然后男人们哄笑起来,傲雷还是没有表示,他抽着烟斗,示意他们快点出牌……   “那人现在可会伺候人了,他连动都不用动,那每次来都把他榨的干干净净……”   哄笑声越来越大,他们的话也说的愈加不入流,夜狂这时已经走到了桌前,他轻轻的拍了下傲雷的肩膀……   傲雷没想到会是夜狂,今天的时间比以往早了些,不过见到夜狂,他立即把手里的牌一扔,和同桌的人比划了下就搂着夜狂离开了。   傲雷抽了口烟,他懒懒的瞄了身边的人一眼,他的脸上,还是一贯的淡然,也不知,刚才的话他听了去没有……   傲雷没问,夜狂也没提,这一次,和平时一样,他们做了,在床-上翻滚到天昏地暗。    番外 前尘往事 第三章 算什么呢   夜狂还是每隔一段时间,就来找傲雷,自从上次撞到他们闲扯后,那些人的胆子就越来越大,对夜狂,丝毫没有忌讳。   有时候,当着他的面,那些半荤半素的话他们也说的出口,夜狂对此无动于衷,他从不将那些人放在眼里,他们在他面前,犹如蝼蚁一般,微不足道。   他不在乎,他来这里,也是为一个人。   不过傲雷也是反应平平,不管他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都不不当回事,他每次都是若有所思的笑着,听着。   这也直接导致,那些人越来越猖狂……   傲雷的态度,渐渐让夜狂感觉到了不对……   这和他的设想不太一样,好像哪个环节出错了……   当初,傲雷是怎么做的。   夜狂是想和他慢慢相处,然后培养感情,但是现在,越来越像那些人说的……   他们的关系,只局限于床-上,傲雷似乎,一点都不在乎他。   离开了那个房间,他们就是陌路人,毫无关系。   傲雷之所以还与他维持着现在这样,也许,只是对他的身体,暂时还没厌倦……   夜狂觉得,自己似乎,有些下贱了……   主动贴上去,而对于傲雷来说,可有可无……   很长时间,夜狂都没再离开兽族,他也没去找傲雷,他需要一个人静一静,好好的想一想以后该怎么做,如此下去,他和傲雷的关系,只能变得更加扭曲……   他和傲雷回不去了,但是,他不想将以后的路,也完全堵死。   夜狂再出现在那个酒馆时,已经是几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他的存在,让那喧哗的酒馆有一瞬间的安静,那些喧闹的男人停住了动作,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夜狂站在门口不远处,这里视野很好,可以将整个酒馆的情况尽收眼底,夜狂找了一圈,他并没有发现那男人的存在……   今天不是约定的日子,傲雷不在这里。   夜狂边思索着男人可去的地方,边向门口走去,可就在这时,坐在门边的几个男人突然站了起来……   他们很高大,将整个门都堵死了。   夜狂停住了,他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   他不想惹事,但前提是,不要有人来惹他,他最近心情很不好。   “怎么,见他不在就要走?”其中一个男人,一脸暧昧的笑着,他向门口比划了一下,“他今天不在城里,看情况你白跑一趟。”   知道了傲雷的去向,夜狂更没必要留在这里,他没道谢,他准备绕过那几个男人离开这里,他准备在旅馆中等傲雷一夜,若他还没回来,那他下次再来。   “你来找他,不就是欠干了吗?何必非要他一个人,我们这里这么多男人,还怕满足不了你?反正他今天不在,你不试试其他人的味道?我敢保证,你被上一次,就会爱上了。”   这些人说话一向如此,下-流,粗俗,这是下等人聚集的地方,这里没有公平,没有法律,更没有约束,这里力量就是权利,可以控制一切。   黑暗之地。   这里有几股势力,他们像黑社会的老大一样存在着,店铺是他们的地盘,他们会定期来收租,这是店铺可以生存的原因,但老大的位置,却不能像店铺一样稳稳当当的,强者居之,老大的位置不停变换着。   有能力的人,就在下等人中发号施令,没能力的人,就是社会最底层的蝼蚁,他们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他们混一天,算一天,生命对他们来说,没有太大意义。   杀人,被人杀,每天都会有尸体被发现。   有势力罩着,他们进出店铺就需要钱,为了苟延残喘,就要以命相搏,但有时候,却不是如此……   人是有欲-望的,这里充满黑暗,走在街边,你很可能被人扯进巷子里,你打不过,就要献出身体,否则就是生命……   他们想做就做,如野兽一般。   他们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而夜狂的存在,与这里格格不入,他很显眼,也很惹眼,他早就引起了他人的注意,只是碍于傲雷的强大,没人敢做什么,今天,傲雷不在,他们终于有了机会……   酒馆里,夜狂成了焦点,众人向他聚来,他们色-咪-咪的看着他,说着污言秽语……   很难听,他们在侮辱他。   其中言辞,不乏傲雷只是将他当成发-泄工具,他没必要认准傲雷,这些人都可以满足他……   夜狂面无表情的听着,看着,他知道他想像平常一样离开这里是不可能了。   他看准身边最近的人,他不想杀人,但这些人,有必要为他们所说的话,付出代价。   他是王者,他是兽族之首,他隐藏气势,在这里,他只想做普通人……   夜狂突然出手,没人看到他是怎么动的,离他最近的那比他高出许多的大汉已经倒到了桌子上,桌子向前移去,发出刺耳的声音,而夜狂正半跪在桌子上,锋利的爪子已经刺进了那人的喉咙……   很浅,不足夺去他的性命。   酒馆静了,下一瞬,再度沸腾。   “婊-子!不就是欠干吗!把屁-股露出来被人插不就得了!装什么正经!操!看爷爷今天不干死你!”   “装他-妈的什么,你在他那就是条发-情的公狗,他说操-你有劲儿,你够浪,他才一直操-你,妈-的,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怎么的都是出来卖,谁操不一样,爷爷的东西比他的大的多,来来,让爷爷干一次,你试过了下次就不会找他了。”   “听说他干你连个铜钱都不需要,还没那些侍者价码高,他说他想让你怎么着,就怎么着,想怎么干就怎么干,你说你在他那的贱劲哪去了!”   “妈-的,你不愿意又能怎样!他说了,等他玩够了,就把你送给兄弟们一起玩玩。”   “迟早都被我们干,你就乖乖的把屁-股撅起来,还少受些罪!”   “你就是个不值钱的婊-子,烂货,他玩完了,就是我们的,他这话也不是说一次两次了,怎么着,你还指望他能和你怎么着?”   “他说我请他喝一个月的酒,他就让我干你两个月!”   “他和我也这么说过!”   “我也听过!”   那些人辱骂着就围了上来,他们作势就来扯夜狂的衣服,夜狂是兽族之首,他经历过各种各样的事情,他有足够的定力和冷静,可这一次,他愤怒了。   不是因为他们对他的羞辱,而是他们所说的话,那个祸害,居然在他背后,这样说他……   出来卖的,婊-子,换酒喝……   夜狂从没听过这么不堪,不入耳的话,还是在形容他……   他懒得一一清理,男人准备将气势全开,这些垃圾根本承受不住他的顶级气势……   就在这时,酒馆的门开了,那一袭黑衣的男人,叼着一个草根,笑呵呵的站在门口……   他看着夜狂,带着戏谑和讽刺。   傲雷在笑,可那笑容,犹如一把利剑,穿透了夜狂的胸口……   他在嘲笑他。   他在他眼里,和那些人,无异。   主动贴上去的,贱-货。   ————————————————————————————————————————————————   cjbt思密达,乃看到了,戳我一下=。=   乃还在生气么,我在开玩笑,望天    番外 前尘往事 第四章 过往云烟   傲雷的出现,让躁动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看向他,然后,站着的人开始慢慢后退,坐着的人干脆靠到墙边,夜狂甚至听到了吞咽口水的声音……   看的出,他们很怕傲雷。   “今儿真热闹。”傲雷习惯性的扒着他那头短发,齿间叼着的草根随着他的话上下晃动着,傲雷在笑,痞里痞气的。他等了一会儿,不见有人回答,男人便笑着走了进来,他把草根拿了出来,很随意的在手里晃着,然后顿了下,“怎么,继续啊,别扫了大家的兴。”   傲雷的话,像是一剂镇定剂,很多人明显的吁了口气,那紧绷的表情也缓解了,他们再度转向夜狂的时候,凝重已然变回刚才的嘴脸,相当恶心。   夜狂觉得,他像跳梁小丑一样,可笑,又卑贱。   他不知他在上演着什么戏码,总之傲雷只感觉到了好笑,还有轻蔑。   他做出了决定,就不会轻易改变,他说过,下一次,由他来爱他,可是……   他好像不会……   傲雷说的对,其实,他真的不懂感情……   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   除了这个身体,还有点用处外,他一无是处……   夜狂不是轻易退缩的人,但现在,他没办法再待下去了。   那些人哄笑着再度围了上来,夜狂连发火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半跪在桌子上,那头发,遮住了他的脸……   突然,很累。   他们凑近了,有人对他伸出了手,不管他心情如何,但是,除了那个人,没人可以碰的了他……   正当夜狂准备折断那碍眼的手时,他感到桌面轻轻晃动了下,很轻,像是有什么掉在上面一样……   他低头……   极细极软的草根,插进了他身下的桌面……   离他最近的手,殷红的血流成一条细线,滴答落下……   然后,他听到一个杀猪般的嚎叫。   不过是穿透手掌而已,根本没那么夸张,夜狂看向那手的主人,他这才发现,那人的脸居然对着他自己的后背……   他的脖子被人折断了,椎骨把脖子上很薄的皮肉撑的变了形……   夜狂相信,这个人,已经叫不出了。   酒馆顿时陷入一片混乱,有人落荒而逃,有人仗着胆子想要反抗,这时,那一直在笑的男人踢飞了脚边的凳子……   凳子砸到酒馆的木门上,木屑飞溅,同时为这闹哄哄的酒馆消了音。   “我的东西,没人碰的了,除非,活腻了。”傲雷说完,直接抱起了还在桌子上的人,在众人紧张的注视下,潇洒的走出了酒馆。   夜狂的脸贴着男人的胸口,那里没有心跳,傲雷的身体也很冷,过去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他忘记他了,可是,扮演守护者角色的人,还是他……   他以为,他不会管他,放任那些人……   他也以为,他从没把他当一回事……   但男人那句,我的东西,让夜狂静的没有一点生气的心,突的活了……   太快,太突然,胸口像被什么堵住了。   涨的要死。   很难受,夜狂一直捂着他的胸口,直到男人把他放到了柔-软的床铺上。   他坐着,他站着。   男人点了烟斗,习惯性的拨弄着自己的头发……   “这阵子,为什么没来?”男人直接质问。   夜狂垂下了头,他的心有些乱,“有事绊住了。”   “你知道,你不适合撒谎吗?”傲雷叼着烟斗,用手指勾起夜狂的下颚,他看着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认真的端详着。   夜狂不置可否,他不是不擅长隐藏心事,也不是不适合布下谎言,他说过很多谎,连他的儿子都被他骗过去了,只是,在这个男人面前,无论他怎么做,都是无所遁形的,他太了解他了,面对他,他是透明的。   “我们认识吧。”男人笃定的说,“一开始,我以为你只是寂-寞了,想找人玩玩,后来我发现,你要的人,只有我,对不对?”   夜狂没有说话。   “只有我能碰你,只有我才可以。”   两个男人对视着,分秒之后,傲雷重新开口。   “我不记得你了。”   事实,很残忍的事实,夜狂笑了下,每次一想到男人失去了过往,他就想笑。   嘲笑自己的不知珍惜,嘲笑自己的错过。   “可是,我放不下你。”   夜狂的眼睛骤然睁大,下一瞬,男人的脸变得模糊……   一股酸楚从喉间涌出,委屈,不安,思念,还有悔恨,各种情绪交杂在一起,如泄洪的闸口一般,喷涌而出……   “我没有心跳,我不知这里面的东西还有没有。”傲雷指着心脏的位置,“但是,看到你,碰到你,这里有点疼……”   傲雷的拇指从男人脸上滑过,他轻轻的抹了下男人的眼角……   “我不会为了谁留在一个地方,可是,我没办法劝说自己离开,我想见到你,想抱你,也想安抚你,我知道,你很痛苦,你的样子很可怜,我没办法舍下你。这么长时间,我一直在等,等你和我说出理由,告诉我我应该知道的事情,可是你从来都不说。没办法,我只能继续等着。”   傲雷笑了下,好像对夜狂的固执有些无奈。   “刚才在酒馆,你看我的眼神,你知道有多可怜吗?你以为我会像他们说的那样,真的抛下你,把你送出去吗?笨蛋,我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情……”   如果今天,他没有撞见那事情,他又会怎么做,再次消失,一个人去难过,去悲伤吗……   这傻瓜。   “为什么不和我说呢?”傲雷的眼底闪过一丝心痛,“我一直在等你质问我,问我他们说的话是不是真的,问我,你该问的问题,可是,你都不说,为什么要一直闷在心里……到现在,你还不准备说吗?”   夜狂看着那男人,眼眶中打转的泪水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刚才,他没有哭,可是傲雷知道,他已经哭了……   所以,他在帮他擦眼泪。   傲雷失去了记忆,但是,他还是傲雷……   他永远不会让他痛苦,因为他发誓,要守护他,爱护他,珍惜他一辈子……   他对他的好,永远都不会变,不管记得,还是不记得。   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他,明白他的傲雷。   “雷……”夜狂对他伸出手,“抱抱我……”   夜狂一直没有哭,就连接到傲雷的死讯后,也没有哭过,他不信那祸害会死……   重逢之后,他也没有泪水,他知道男人还在,这就够了……   可这一刻,夜狂突然知道,他真正需要的东西是什么了……   什么权利,什么责任,什么义务,他要的,只是这个拥抱而已……   这个胸膛,这个男人。   他一直错过了。   差一点,就错过一生。   他哭了。   真的哭了。   然后,他把过去的一切,都讲给他听。   他从没觉得他笨,傲雷能做到的,他都可以,可是,他没办法像想象那样,表达自己的感情,让傲雷懂得他的爱,到最后,让一切改变的人,还是傲雷……   他真的很笨,很蠢。   冗长的故事结束后,夜狂抓着傲雷的衣襟问他……   你说,你怎么可能不爱我……   那,现在,你还爱我吗?   ——————————————————————————————————————————   突然想起一首歌,《再一次好吗》   附歌词,觉得,很适合他们……   将你喝过的杯子留给我   让我回味你怎样吻过我   如果爱你是我飞蛾扑火   我不怕承受   用分手换来的空洞的自由   两颗心悬在街头流离失所   走过了荒漠   我才发现拥有你才快乐   我的世界你不懂   请认真听我说   这次我绝不放手    番外 前尘往事 第五章 番外完结   夜狂做出这个决定,楚河一点也不意外。   地裂大厅,兽族所有的上位者如数聚集,此时,地裂大厅中气氛凝重,所有人都憋着一口气,瞪着眼睛看兽王座上那个男人。   楚河觉得,兽人本来张的就难看,他们这么一瞪简直可以用狰狞来形容,这时候要是有个胆小的人跑进来,不被吓死才怪。   这地裂大厅完全可以改成牛鬼蛇神聚集的阎罗大厅,连装修都不用,一切都是纯天然的。   夜狂有条不紊的交代着,把属于他的责任和权利都交了出来,条理清晰,每一个细节都没忘记,看的出,夜狂做好了足够的准备。   夜狂将众人召集到此处时,楚河就已经想到了,他刚开始宣布将位置让出时,座下一片哗然,起先有人反对,他们试图劝说,可所有人都看的出,夜狂已经打定了主意,他根本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直接开始交代事情。   兽人们憋着口气,他们不想失去这个王,他们没有插嘴的余地,他们只能等夜狂说完,无论如何,夜狂都不能卸下这个位置……   其实,在夜狂宣布这件事情前,他已经开始布局了,他将他该做的事情,都交给了千冽和青凛,他让他们一点点熟悉,慢慢掌握,如今,他们已经能够很好的完成任务,他们早在不知不觉中,接替了夜狂的位置。   是深谋远虑,绝非冲动。   夜狂已经计划很久了。   “这个位置,暂且由青凛与千冽接替,按照兽族的规矩,兽族之首的位置能者居之,若认为自己有能力者,可以向他们发出挑战,我希望,兽族可以交到一个最适合它的人手中,这样,可以保护兽族的安定,壮大。我祝福你们。”   夜狂说完就要离开,他不给他们一点挽回的余地,绝然,干脆,相当符合这个男人的性格。   夜狂的决定太快,也太过仓促,兽人们还来不及反应,夜狂就已经站了起来,他才走几步,路就被千冽拦住了。   “就这样,你就想离开?”千冽同样不理解男人的决定,他早看出了一丝端倪,只是他没有想到,他真的会做出这个决定,把兽族交给他们,而他,却要离开这里。“我想,有些事情,你没交代清楚。”   “我该说的,已经说了。”   “没有,至少你没告诉我们,你要去哪里,还有,你这样离开,母亲怎么办,你要带着她一起走吗?”青凛接下了千冽的话,夜狂永远都不顾及别人的感受,独断独行,他做出决定,就一定要别人按着他的想法去做,过去是,现在也是,对此,青凛无法苟同。   这一次,夜狂没有回答,楚河看着男人淡漠的神情,心中百感交集,他知道男人离去是要做什么,但同时,他还有一个责任,这个责任,他这辈子也无法卸下……   当初,他做出了这个决定,现在,他就要勇于承担。   他理解青凛和千冽,也理解那些兽人,同时,他更明白夜狂,这是一个选择题,很难的选择。   自古忠义两难全,感情和责任同样如此。   “我……”青凛的话,男人无法作答,当初,为了这个责任,他失去了他最重要的东西,现在,他想要选择前者,可他自私的决定,会再度有人为此受到伤害,他们都是无辜的,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他。   不过,他已经做出了决定。   即便万人唾弃,即便无人理解,即便背负着骂名,这一次,他也不会放弃了……   “我不需要他的负责。”突然,地裂大厅,女人严厉的声音凭空响起,盖过了兽人们的喧哗,也打断了王座附近,那对父子的对话。   楚河回头的同时,一个穿着兽族标准服饰的女人信步而入,她的出现,让地裂大厅再度掀起新一轮的高-潮。   兽人们的表情相当可怕了,他们惊呼着,楚河还听到有人喊,后,不能这样……   这个女人……   楚河眼底闪过不小的讶异,她是夜狂的妻子,那对兄弟的亲娘……   他在兽族住了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她,青凛他们也没有提过,若不是青凛刚才说起,他几乎忘了这女人的存在……   夜狂的女人,兽族的后,她不该参与议事,也无权插嘴兽族的任何事情,她的任务,就是站在夜狂的身后,做他的女人。   后的角色,她扮演的很好,但是女人很早之前就明白一件事,兽族一生只有一个伴侣,但她来晚了,那个男人的伴侣早已经决定,她的存在,只是因为夜狂需要一个女人。   她看透了,当青凛和千冽出生后,他不再碰她,她就已经清楚了,只是,那个男人却还蒙在鼓里,他还在自欺欺人。   这么多年,他守着这个责任,履行他的义务,这已经够了,她是时候,将他还给当初他所选择的人。   她放他离开。   “他无心留在兽族,即便束缚着他,他也无法再为族人效力,与其这样,不如让更适合的人守护兽族。”   女人很快走到王座上,她与夜狂并肩而立,那女人很漂亮,温柔贤惠,同时又有着干练与果敢,这样的女人,配的上夜狂,他们很相配,只是……   “同样,他若想留在我的身边,不需要任何理由,他若想走,留下了,心也不在。”女人转头看向和她一同生活了许多年的男人,她美丽的脸上,带着绝然,也带着骄傲,“你记得,你负了我,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他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这里,说出这些话,她说的对,这辈子他顶天立地,但唯一亏欠的,只有这个女人……   夜狂想说抱歉,但被女人阻止了,最后,夜狂还是成功离开了兽族,越过层层阻碍,在族人不满与不解中离开,他不后悔,他也不需要别人的理解。   他走时,很安静,没有什么欢送的场面,就连他的儿子,也没有出现,不过他不在意,兽族外面,有个男人,正等着他。   就像当初送非离回来时那样,那男人靠在树上,百无聊赖的叼着草根,夜狂走到他身边,淡淡的说了句,走了。   然后傲雷勾着他的肩膀,随便挑了个方向前进,他们没有目标,但有彼此在身边,到哪里,哪儿就是目的地。   傲雷问他,如果,我这辈子都想不起你,怎么办。   夜狂很平静的回答,没关系,我会一直等,陪着你慢慢想起来。   傲雷笑了。   他们的寻找记忆之旅,开始了。   他们说好了,有一天,傲雷找到了记忆,他们会再回到兽族。   在此之前,傲雷的事情,没人知道。   楚河没办法和那两匹狼讲他们父亲的事情,这个结果,虽然夜狂得不到他们的理解,但是,这对他来说,已是最好的了。   他祝福他,同时也希望,那个男人的愿望,如愿以偿。   有一次,楚河也暗示过他们,他说的很含糊,至于他们听的懂,听不懂,他就不知道了。   兽族一生只有一个伴侣,也许当初错过了,但是,这是命定,无法改变。   只是,夜狂的伴侣决定是傲雷,可他不知道,他却是那个女人决定厮守一生的伴侣。   ————————————————————————————————————   于是他们的番外结束了,长长的出了口气,我觉得,这是最适合他们的结局。   也许,没人理解他们,但是,能在一起就够了。   长叹……   再于是,给我的新坑,宠爹,求收藏,求枝枝,大家帮帮忙好不好,求求了……   再然后,明天还会有最后一章,本文就彻底完结了。   撒花!   于是,翻滚,求收藏啊,给我的新坑,还有枝枝,大家给力啊,翻滚……    最后的最后 现世报   小剧场一   虽说是为了唐宋好,但楚河还是算计了他。   那些成堆的套子,够唐宋困窘和羞愧一段时间了,每每想起唐宋和龙王使用套子的时候,楚河都忍不住没心没肺的笑上一阵,特别是在做的时候,他是很欢脱,可有几次差点把千冽弄的缩下去……   谁在做的时候身下的人突然咯咯咯的笑出来,他不阳-痿也得吓早-泄了,不过幸亏千冽的抵抗力好,他只是被楚河吓蒙圈了。   幸灾乐祸的日子固然舒坦,可没过多久,楚河就尝到了自食恶果的滋味……   那一天,和往常没什么区别,今晚是青凛陪着他。   洗好了,就睡觉,当然,不会是纯睡觉,这样的生活楚河已经习惯了,自从接受了秦箫阳的力量后,他的体力也好很多,开始还有些不习惯,但后来每天应付那两匹狼对楚河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了。   不过今天开始前,他们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唐宋,楚河习惯性的笑了起来,青凛这时却想起了什么事情。   他开始在他的空间戒指里翻。   楚河看他翻的认真,也就凑了过去,可当青凛把空间戒指里的东西拿出来后,楚河的脸瞬间惨白惨白的……   各式按-摩-棒一字排开,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道具。   楚河的嘴角抽搐了。   青凛认真的摆弄着那些东西,他时不时拿起一个看看,他的举动让楚河浑身发冷。他预感到有什么事情坏菜了……   “你……从哪弄来的……”楚河尽量远离青凛,他斜着眼睛,双手护着胸口问他。   “在你给唐宋买东西的店里。”青凛诚实作答,他随手拿起一个递到楚河面前,“试试这个好不好,那个人和我说,这个很舒服。”   舒服……   舒服你妹啊!   楚河很想把这东西塞进那个说舒服的人嘴里,青凛什么时候买的他根本不知道,他太后悔了,只防着千冽,其实看似纯良的青凛才更加恐怖……   “青凛……那个东西吧……是要用电池的,你看,咱们这没有电池……所以……”楚河指着那东西讪笑道,如果可以他多希望一个黑暗毁灭把它们都毁了。   “嗯?电池……”青凛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半晌,他冷冷清清的告诉楚河,“那个人说了,我的这些东西,什么都不用,直接就可以用的,我没买你说的,要用电池的。”   楚河的世界毁了。   “来……今天先试试这些,下次再试别的……”   这些……   别的……   看着床-上那堆东西,他一次试完会死的……   还有别的……   青凛那混蛋到底买了些什么东西!   后来,锄禾同学内牛满面的被青凛同学用各种道具试了遍,青凛看着他痛并快乐着的脸,心说虽然看到了楚河不同的样子,但是,他还是不太喜欢除了他和千冽的东西进到楚河里面……   这次算了,这些东西他不要了。   所以说,狼的占-有欲神马的很可怕。   不过呢,按-摩棒是省略了,但是青凛还买了一大堆调-教用具,锄禾同学的前途堪忧……   还有,他到现在也不知道,青凛那些使用方法,都是从他家的G-片里学到的……   自此以后,楚河身上经常会多出一些奇怪的印子,比如说,捆绑的缚痕……   丰富多彩的夜晚又添了乐趣,特别是偶尔三个人的‘聚餐’,每每这时,锄禾同学才真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最后的最后 东非事件   小剧场二   N年之后。   青豆豆的房间门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被人粗暴的踹开,女人面无表情的看着书,头也没抬,似乎连看都懒得看上一眼,在那人把门用同样粗暴的力度关上后,才凉凉开口,“东方又来了?”   非离左顾右盼,寻找着可以藏身的地方,他没理青豆豆,转而爬进了自家妹妹正用的桌子下,那桌布很大,躲在里面应该没问题。   “不要告诉他我在这里!”桌子下,闷闷的警告着。   青豆豆继续看他的书,对于非离的事情她懒的管,不过她觉得,非离完全没必要每次都这么狼狈的躲着,“当初,是你答应人家要生孩子的,我听东方说,还是你主动提出的,爸爸说过,做人要言而有信。”   “我不是人!我是狼!哎呦——”桌子剧烈的晃了下,木板发出咣当一声,与之而来的是非离的惨叫,也许青豆豆的话触及了他的软肋,他的情绪变得相当激动,可他忘记了他正在桌子下面,紧接着,非离的声音就小了很多,“他要生孩子,找你不就结了,干什么非抓着我不放……”   青豆豆合上书,优雅的扶正了被非离撞歪的饰品,“因为当初答应他的,不是我。”   桌子下面传来了一连串的咒骂声,非离骂的相当难听,简直不堪入耳,青豆豆也没理他,任由他骂个够,他这个没用的哥哥,也就能用这种方式反抗东方了。   ……   东方面无表情的走在兽族的回廊中,两个少年迎面而来,他们张着同样的脸孔,只是那发色一黑一银。   双方见面,谁也没说话,只是互相点了下头,那银发少年撇着嘴,耸肩的同时竖着拇指指了个方向。   “谢了。”东方淡淡道谢,即便银不帮忙,他也知道非离躲在哪里。   “东方,加油!”对着东方高傲的背影,暗没心没肺的笑着,他愉快的招着手,似乎已经听到了自家哥哥的惨叫声。   东方背对着他们摆了摆手,他胜券在握,看着这样的东方,银也咧开了嘴,“暗,你说这次,非离能坚持多久?”   黑发少年伸出了三根指头,然后两人互望一眼,完全没有那被算计的人是自家哥哥的觉悟,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   东方推开门,青豆豆正准备换一本书,在之前非离警告过她,不许出卖自己,即便他不警告,青豆豆也不会浪费那精力,非离那小心思,怎么可能瞒得过东方。   “我来带他走。”东方对青豆豆点了下头。   “请便。”青豆豆拿着书换了个位置,她不希望被他们的战斗波及。   东方也不客气,他径自走到桌前,他连嫌弃桌布的心情都没有,他直接把桌子提了起来。   桌子下面,非离正龟缩的双手抱膝的坐着,头顶的黑暗被光明取代的瞬间,他看到了东方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   他的心,咯噔一下。   然后,他腾空了。   “该死的东方!你不要抱我!”   后者不为所动。   “混蛋王-八蛋!我自己有脚,我自己会走!”   后者依旧不为所动。   “该死的,你滚回龙族去!不要没事就往兽族跑!兽族不欢迎你!”   东方站住了。   “我是要滚回去,但是,我决定带着你一起滚回去。”   非离僵硬了。   “我已经打好了招呼,无论是我的父亲,还是你的。”   非离傻眼了。   “龙族很欢迎你,而且楚河希望我提他转达一下,兽族欢送你,并且,他表示很感谢我收了你这个祸害。”   非离足足愣了一分钟,然后震耳欲聋的吼声回荡在整个兽族上空……   “该死的楚河!你出卖我!”   “别吵。”东方似乎不喜欢非离这样,他微笑着抱紧了怀里的人,而后淡淡道,“再吵,我不介意现在就让你怀上我的种,提前满足你多年前的‘愿望’。”   非离听话的闭了嘴,但与此同时,他在思索着,下次要怎么逃出东方的魔掌。   他不会乖乖的束手就擒的。   嘿嘿,混蛋东方,你看着办吧。   ——————————————————————————————————————————   到此为止,双狼的故事就完全完结了,撒花!   于是,如果有机会,我想试着写写东方和非离这对冤家的故事,一定会很有趣,嘎嘎。   谢谢大家的支持,于是很希望大家能支持我的新坑《宠爹》,父子,N-P文。   就算大家不追,恳请大家帮帮忙,帮我点一下收藏,求求大家了。   宠爹的收藏很重要,拜托拜托了。   还有这个月在参赛,有枝的支援下。╭(╯3╰)╮    特典之卷 十一特典之首次访谈   【主持人:烙胤】   【嘉宾:楚河,青凛,千冽】   【地点:CCTV演播厅】(原谅我,我一直想去那里宣传耽美--)   【道具:几瓶剥了商标的矿泉水,几个苹果,散装瓜子和糖果】(于是无赞助商,不加入任何软广告)   下面,开始访谈。   烙胤:咳咳,各位亲们,大家十一快乐,没有礼物送给大家,就做这么一期访谈给大家当礼物,希望大家能喜欢!   双狼开坑这么久了,谢谢的大家的支持与厚爱!   当然,这也是烙胤第一次做的访谈节目,有缺点请指证,咱会努力的改进地……   如果访谈时有什么问题的话,欢迎提问。   楚河:快点好吗?困死了,你不知道孕夫比较嗜睡吗……   青凛:(听到楚河的话立即瞪来,顿时阴风阵阵,空调钱省了不少)   千冽:(开始摸剑,不过他的战鼓之剑被保安没收了,安保很好,不管是志玲姐姐还是千冽,都无法把不该带的东西带进来。千冽什么也没摸到,便开始凶狠的瞪人)快点!你没听他说困了嘛!   烙胤:两个妻奴……   楚河:对这称呼有点不满。   青凛:……   千冽:开始活动筋骨,准备揍人。   烙胤:咳咳,咱们正式开始提问题。(擦冷汗,连忙翻开手里的资料)第一个问题:锄禾同学……(被瞪,再咳)楚楚来到这个世界还习惯吗?   楚河:(无所谓的耸肩膀)随遇而安   烙胤:如果给你个机会穿回去,你愿意吗?   楚河:(眨眼睛考虑中)   青凛:(面无表情的看了主持人一眼,一个冰冻术封住了主持人娇艳欲滴的红唇)   千冽:该,让你多事,这鬼主意就算能办到也不该说出来,如果楚河回去了,你就给自己挖坑准备安葬吧。   半晌,主持人擦了擦还带着冰茬的嘴,哆嗦着已经变紫的嘴唇心里为那之前被青凛冻住的巫医擦眼泪,被冰冻术冻结,真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情。   烙胤:(嘴唇发木,声音有点含糊)第二个问题,如果那对兄弟穿到地球,你们会怎么做?   楚河:看到驯兽传里,小和尚让苍魁变成本体的主意不错,如果他们到地球,我一定会买两条狗链子,带着他们出去散步,一定很拉风。   烙胤:(擦冷汗,不知道锄禾同学是不是故意找麻烦)   青凛:找到楚河,待在他身边。(楚河有点脸红)   千冽:听说地球很安全,没有战争,这样的话他们就没了负担,每天可以做到昏天地暗。(青凛点头,楚河的手一抖,矿泉水差点洒到他已经很大的肚子上)   烙胤:(小生嘟囔)难道就不想工作?没人民币怎么生活……   楚河:我的工资够养活他们了。   青凛,千冽:那是什么?   烙胤黑线--|||   烙胤:你们最大的遗憾是什么?   楚河:没机会压他们一次,上次青凛明明都主动献身了,为什么会是那个结果……(怨恨的看作者,作者喝水,表示没感觉到他堪比贞子的怨气)   青凛:没帮着兽族杀掉千冽,最后一次单挑时,那么好的机会浪费了。他死了,就没人和我争楚河了。   千冽:(磨牙,拒绝回答)   烙胤:那最庆幸的事情是什么?   楚河:(思索)飞船出事居然没死,还玩了次穿越,总之,依然活着是我最庆幸的事情。   青凛:认识楚河。   千冽:(挑衅的笑)没被青凛杀了。   青凛转头,魔法元素波动明显。   千冽毫不畏惧的瞪着;怎么,你想打架?   青凛的魔法波动更明显了。   千冽蹭的站了起来。   青凛手里的魔法球已经初具规模了。   烙胤惊恐又可怜的看着楚河:快阻止你家那两只,这地方租的,中央电视台得罪不起啊……   楚河:我们继续。   烙胤:……   没人帮忙,硬着头皮翻资料,不敢看他们,尽量控制自己别哆嗦的威胁:如果这次访谈夭折了,以后你们的H全夭折--   清风拂面,眨眼间,那对兄弟已经坐了回去,高雅如初,像没发生过任何事情。   烙胤:我们继续,你们最喜欢的食物是什么?   楚河:肉,各种肉。   千冽:(看着楚河吞口水)肉……   青凛:(一起看着楚河)   楚河:(被他们看的有点不自在)主持人问的是食物,我不是吃的。   千冽:但是你很可口。   青凛:(表示赞同)   烙胤:接下来,这问题是观众们都想知道的(对着台下的观众暧昧的眨眼睛)楚楚啊,你觉得,千冽和青凛谁的技巧比较好……   楚河:(浑身僵硬)   青凛:(依旧淡然的视线转向楚河,那感觉让人不寒而栗)   千冽:(殷切的看着)   烙胤黑线,这问题好像是替他们问的。   楚河:换话题,这个拒绝回答。   青凛:面无表情的转过来,开始玩自己的手指头。   千冽:失望的叹了口气。   烙胤:好吧,换问题,对于马车里发生的事情,你觉得激动吗?刺激吗?还想发生类似的事情吗?(小声提醒)作者在,你可以贿赂他。   楚河:滚!   青凛:(难得主动开口)能让我来一次吗?   千冽:(举手)我也想再要一次。   楚河:你们一起滚!   烙胤:(从口袋里拿出个盒子)对了,这是楚楚的粉丝送的礼物(递过去)   楚河:(拆开,发现里面是各种尺码,各种类型的按摩棒和S-M道具,顿时心一惊,冷汗直流)   青凛:(拿过说明书)   千冽:(单纯看)那些是什么,怎么和那个部位那么像?   烙胤:(忍着笑)   青凛突然站起,不顾正在录制的摄像机,拉着楚河就进了后台,千冽见状顿时恍然大悟,也跟着跑了过去……   冷场了。   烙胤看着还带着他们温度的座椅,他的问题还没问完,他还没问锄禾同学,双狼入洞,感觉如何……   后台传来令人脸红的声音,顿时所有人包括烙胤都竖着耳朵听着,突然,声音戛然而止,怕是青凛知道有人偷听,放了魔法阵阻止了声音的外泄……   烙胤无比遗憾的叹息,看情况他们今天是出不来了,这期访谈只能到此为止。   烙胤:(起身鞠躬)感谢诸位亲的支持与厚爱,烙胤会带着锄禾同学和那两匹狼继续努力的!   于是,十一快乐!   鞠躬下台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于是亲们觉得这样的访谈效果如何?如果喜欢,咱们下期再续……   于是大家可以提问题哦……   会在访谈中说出是哪个亲提出的问题,并回答地~   这次的有点仓促,见谅   好了,就这样了,亲们节日快乐~   记得给锄禾同学全票推荐哦~~~   (拉着楚河鞠躬)   还有,求留言,我都这么努力了,大家还一句话也不说啊,至少冒个泡表示下感觉如何总行吧……   拜托了,当节日礼物了,行吗?   求关心啊,求留言啊,就今天,可以吗?   无语45度角仰望天空,一滴晶莹的泪花从眼角滑落,我好可怜……   可怜可怜我吧--   如果这么恳求,还木留言,我囧死了==    特典之卷 圣诞特典之声讨大会   圣诞夜,楚河借来的别墅中,壁炉旁。   楚河围着毯子昏昏欲睡,那两匹狼和东敖围坐在地毯上斗地主,唐宋在东敖身后指导他。   最近闲的无聊,楚河就教那两匹狼斗地主,那两匹狼的水平日益提高,东敖却不是很熟练,所以唐宋成了他的军师。   “这几天挺闹腾的,听说我昏迷这段时间,外面都吵翻天了。”千冽随手甩了个顺子,那无色的眼瞳看向专注的看着牌的两个人。   那两个家伙,都冷冰冰的,千冽觉得,和他们在一起,夏天一定不会中暑,还得穿件棉袄。   “是挺闹腾的。”东敖表示过了,他不要,“外面把你哥哥当成负心汉骂的狗血淋头,就差浸猪笼了。”   青凛冷冷的摆手,他也不要,但对东敖的话,他没做出任何表示。   “负心汉的形象很适合你,谁叫你让楚河那么伤心来的,我听说,大家想把你休了,让我当正房。”千冽出了张单牌。   东敖也甩了一张。   “你想都别想,就算我死了,那大房的位置也是我的,你是老二,兄弟间的排名是,在楚河那里也是,你和二这辈子脱不了关系了。”青凛说着,出了个‘2’。   “你才是二,你全家都是二!”千冽骂完,突然觉得不对,他黑着脸收了声。   见千冽不要,东敖也摇头了,“有什么可值得生气的,你看,咱俩一样受伤,你倒下了,下面哭成一边,比葬礼还要隆重,爷倒下了,不知道哪个混蛋读者说的,说爷是祸害,死不了,没事,擦,爷也需要人来关心啊,怎么爷就不疼了?”   青凛甩了个顺子,他表示认同东敖的话,“现在读者都不靠谱,不知道哪个家伙提的,居然要我卖萌,我萌的起来吗?”   千冽不要,“你兽化,我带你去宠物店,咱们弄一个熊猫造型或者狮子造型,你就萌了,然后我再给你弄个粉红粉红的蝴蝶结。”   东敖看看牌面,又看看下面的牌,转向青凛,“听说有人叫你‘傻缺’?叫白一鸣‘贱人’,你们俩一对奸夫淫夫。”   青凛冷冷的看了东敖一眼,他将手里余下的牌一摊,他是地主,他赢了。   “我说了,现在读者都不靠谱,他们居然让楚河带球跑,还有人提议让楚河和白一鸣凑一对。”   “我觉得挺靠谱的,我支持读者的想法,这样你被休了,我就是正房了。”千冽美滋滋的抓牌。   “这件事情,你做梦去吧,那个最不靠谱的作者不会同意的,我突然觉得,我们都是杯具,那个作者才是混蛋……”东敖抓牌的手顿了一下。   “嗯,”青凛点头,抓牌,他不抢,千冽也不抢,地主给了东敖,“哪天我们得合谋收拾他一下,对了,我记得还有人骂我面瘫……”   “骂你的话多了去了,总之最近我的形象十分光辉。”千冽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他笑着看牌。   “光辉有什么用,还不是让别人当了爹。”东敖吐槽,千冽的笑容顿时僵住。   “表示深深谴责那个让我和白一鸣一起远走高飞的人一辈子。”青凛冷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过,与此同时,我要对所有支持我,相信我的读者表示深深的谢意,除了楚河,我最爱你们。”   千冽道,“我爱所有读者,因为没人骂我。”   东敖回头看唐宋,“出哪张牌好。”   唐宋看看,小声道,“挑大的出。”   东敖授意,三十秒后,唐宋一屁-股坐到楚河身边,把那昏然欲睡的人弄醒了。   怀孕的人比较嗜睡,楚河揉着他的惺忪睡眼问唐宋怎么了。   唐宋气哼哼的说:“我让东敖挑大的出,他四个二把俩王带出去了。”   楚河黑线。   千冽和青凛看着地上那整齐码放的四张牌,四个二,两个王……   他们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   生蛋节快乐!   哦耶!   就最近发生的事情,写了这个特典,祝大家节日快乐!   祝【迷恋狐】小盆友生日快乐,迟到的祝福!   于是,最近虐的推荐都木有了,给我推荐吧0。0   要不我虐死他们,咳咳,我开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