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宠爱至上 作者:娇滴di的伯爵 故事设定有点靠近奇(科)幻+修真的边…… 此文为年上宠爱型父子文。 宠爱你……没道理!! 骄纵你……没原则!! 深爱你……到天荒!! 宁负天下,不负宝贝! 这就是一个伟大老爸的心里宣言! 关键字:父子、年上、重生、宠爱文、修真、悬浮大陆、奇(科)幻, 序幕 这个世界里的结束 “这么多年,你装聋作哑的也已经够了吧??” “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我对你是什么想法……” “要么就接受我,要么就拒绝我————给我一个答案就这么难吗?!” “我只问这最后一次————方锦弦……你说话啊 ” …… “既然这样……” “再见了……老爸……” 深夜、初冬的大桥上想起一声尖锐的刹车声。 然后,是金属的碰撞声,接着就是人体沉闷的落地声…… 卡车司机慌张地拉开车门下来,跑到10米开外的地方去;那里有一个白色的人影,静静地、毫无声息地仰躺着。 那是个大约25、6岁的小伙子,穿着白色镶黑色边的皮质机车夹克和浅白色的判裤。 被撞飞出去又贴着地面一路擦过去好几米,那裤子上已经磨破很多地方,磨破的地方很快就晕染开了鲜红的颜色。 他一动不动地仰望天空,阳光俊美的脸上一片涣散和绝望…… 这个画面里唯一鲜艳的颜色,就是他口鼻中奔涌而出的鲜血……那红色蜿蜒开来,面积越来越大,像是在这个高高的天桥上绽开了一朵绝丽的彼岸花。 救护车来了,人群凑过来了;医生对他做着原地急救,旁观的人或叹息或漠然地观望着。 医生摇摇头,医生身边的一个外貌肖似那年轻人的中年男子静静地看着地上的青年,什么表情也没有。 青年轻轻地抽搐了几下,微微动了动嘴唇,深深地看着那个男子,嘴角又涌出带了些泡沫的艳红。 像是很痛苦却又没有力气表达出来了似的,瞳孔急剧地放大又收缩。 最后……像是看到了极乐世界绚烂多彩的大门,失色的嘴角努力地勾起一抹几乎看不到的笑来。 不过……那半开的眼皮、扩散的瞳孔……却都表现出一股茫然。 然后……他闭上眼睛,像是轻轻叹息了一下,表情彻底定格。 神采已经完全消逝,空余一个美好的躯体孤寂地躺着。 两个心声在说着同样的话…… “为什么……你要让我这样心碎!!” 开篇 老天你玩我 “殿下……” “殿下…殿下……?” “恩……?” 魂游天外了那么一会儿,听到身边细声细气毕恭毕敬的呼唤,顿时回神;细软的声音见我答应,又柔声地请示:“殿下,守卫探子回报,敏王殿下已经从西门那边过来……我们这边是不是该快点了?” 要做什么? 逼宫! 是的,逼宫…… 今天,银野王朝的十一王子———苏银扬……逼宫夺位! 身为十一皇子的苏银扬与京都禁军守备长苏铭勾结,里应外合……逼宫! 可……问题在于我,不是苏银扬!!是的……是的……我,穿越了……穿越就算了,还偏偏撞上这么个尖峰时刻……刚刚我一醒过来,还没有发现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对的时候,就被人服侍着以最快的速度梳洗了一遍。 我愕然……瞪着巨大落地铜镜里的人。这是谁??! 我几乎以为这是在做梦!不过不一会就被太监在匆忙紧张中用簪子戳痛了头皮……有了痛觉我极度清醒地意识到:这不是梦……我真的……穿越了… 巨大的龙榻前。 两重金色纱帐挡住了所谓真龙的那个皇帝的身影,只能看到薄被里一个长而壮实的隆起,没有任何动静。 逼宫……现在我人在宫里,身在现场…贸然地退出这场游戏……恐怕后果不怎么乐观…… 唉…… 所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大概也就是这样的情况吧?看了看床上一动不动的皇帝…… 我们进来的时候被他的心腹太监拼死抵抗,进来了才知道这家伙昨天晚上突然中风,已经好几个小时昏迷不醒了。 漫不经心地挑起纱帘,我霎时定在了原地…… ……梦还没醒吧?……这是梦吧???! 躺在那里沉睡的男人……那脸那身材……怎么看都是……都是……他! 他是谁?当然是我老爸!! 呵呵…… 我几乎又震惊到笑出来,面部肌肉一直抽搐,废了好大的劲才勉强压制住。 为什么…… 忍不住伸出手去,用手指一点点地描摹这个人的轮廓。 这飞扬的眉……这直挺的鼻……这丰润的唇……这硕长的体格……这岁月沉淀后才能有的……尊贵又韵味十足的男性气息……除了披散在光洁缎面枕头上的长长黑发……没有错,他和他一模一样……简直是分毫不差!!这一切……根本就是他…… 我的老爸…… 21世纪的商业帝王——方锦弦…… 我的心脏几乎被吓停了,游离在他坚毅下巴那里的手不受意志支配地微微颤抖…… 猛地撤回手,按住自己猛烈跳动的心脏……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我要夺位的对象、银野王朝的银王、苏银扬的父皇————居然会和我老爸一个样子!! 怎么办?? 很短的时间里,我的脑袋里前所未有的混乱。 据说高手交战在外人眼里只是一瞬,实际上已经交手上百招……那么我现在的情况也差不多是这个样子了…… 短短两三分钟的时间,脑子里窜过无数个回忆和无数个想法。 无数的念头在大脑里交战,几乎让我脑袋爆炸。 恨恨地抓住黄色纱帐扯下来…… 方锦弦! 你到底还要逼我到什么时候! 我爱你,你不要我!我离开,你又不准! 不断地暧昧不断地拒绝……我都已经超过极限了…… 最后的这一次,我喝了很多酒装作不清醒,壮着胆子凑上去和他接吻。他没有拒绝,只是在我吻到他脖子上时猛地站起来就走。我跨上机车,告诉他———要么就接受我,要么就拒绝我……我宁可把他赐予我的生命还给上帝,也绝对不要再这么下去。 车子发动到最大马力,我微笑,松开双手伸展双臂……其实我并没有逼迫他接受我……我只是想要他正视我的感情,清楚地告诉我YES或N……我知道这很可笑,但我的要求真的只是这样而已。 当时只要他说出来一个答案,哪怕是拒绝的话……我都会重新握住把手……可是……他什么都没有说……于是我就那么直直地冲过去,闭上眼睛乘着风迎接了一辆迎面而来的重型卡车。 我是个疯狂的人,因为爱而疯狂。这感情这么滚烫,我没办法做到一个人一直承受下去。这爱年复一年地膨胀在我的心胸,没有人来接受它或者斩杀它……所以,我独自承,直到我疯狂终…… 以我的死,作为结束。 而现在,以为终于离开他的世界……我以为,老天爷终于以这样的方式把我们分开,结束了我的疯狂。可是没有想到,一个和他一样的人在我还没有恢复绝望心情的时候……出现在了我面前。 老天……你使劲玩吧……给我一个完美的男人做我的父亲,偏偏又让我无可自拔地爱上他。你给我一个重生的机会来摒弃一切,偏偏又……唉……我实在是无话可说……那么……比较现实的问题是……我,现在的苏银扬————要怎么做?? 同谋就快杀进来了,银帝昏迷不醒、我骑虎难下…… 昏迷中的银帝和他是那么相似……我没有办法去对付这样一个人……他,是我的死穴。 再次伸出手,轻轻地抚摸这熟悉的五官…… “敏王殿下到……” 伴随着太监的通传,朱红的寝宫外间大门打开,一个稳健的脚步声快速地朝内室过来了。伴随着这个脚步的,是大批细碎轻微的脚步声。看来,苏银扬的同伙来了——还带着数目不小的高手。 “谨之!我已经听说了,看来今天还真是省了我们不少功夫……” “护驾!” 感觉到紧迫,我条件反射一样地迅速说出这两个字。和我同时开口说话的敏王顿时愣在了原地。 他个子约有182左右,一身雪白轻铠甲,眉目俊美风姿飒爽。眼睛是单眼皮,但是不小,很特别,有种韩国人儒雅温文又浪漫时尚的味道;不过他本来带着笑意的眼睛在听到我的话之后,降温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议……语速缓慢地…… “谨之……你在和本王说笑吗?” 我知道我现在的行为————在这个敏王的眼里,应该叫做背叛…… 过来得太仓促,到目前为止前后绝对不超过20分钟的时间。 这么短的时间里,我能搞清楚的东西实在是太太太……有限了。 也就是说,除了知道我的身体是十一皇子苏银扬,现在正和面前的敏王合谋夺走床上这位的皇位,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比如这个银野王朝是怎么样的,周边环境如何……和我们原本的世界有多少不同…… 宏观的这一切都没有机会去知晓。而细节部分就更是无知得要命……我这个掉了包的同伙人,他绝对能看出来吧?我是不是会马上被挂掉?? …… “灵魂颜色变了……你不是苏银扬。” 我懵懂地看着他:灵魂的颜色??他的眼睛是什么做的?居然能看到灵魂的颜色?? “那我现在是什么颜色?” “美丽的红色……” 他带着被迷惑的神色缓缓地说,慢慢走过来,微笑……微微向上伸手,想要触摸我的脸。 那么一瞬,我感觉他那双特别的眼睛里折射出了五彩的光华,非常绚烂,像是烟花最美丽的瞬间被停留在了眼眸深处。 “你的灵魂上有很鲜美的红色,就像是鲜艳纯美的红宝石浸泡在血液里,折射出冶艳而不容忽视的艳红光芒…是从哪里来的?这么鲜艳的血色……很痛苦吧?” “你有个极度脆弱却又极度顽强的灵魂,我很感兴趣。” 既然被看穿,我直截了当地问了他我想知道的东西;而苏铭也不隐瞒,把他和苏银扬共谋逼宫的事全部说了出来,其实这个部分也就和我目前为止知道的一样。 不过,他们原本的商议是王位共享,只是…… “明明你们任何一个都可以独坐王位的,为什么要共享?” 听了我的问题,苏铭露出洁白的牙齿一笑:“当然是……我们要联姻统治啊。” “你不信我?” 废话!!我当然不信!!我不相信的不是男人之间联姻,这个……在原本的世界里不少国家,同性已经可以结婚共同生活。我不相信的是面前这只笑面虎。就凭这个身体换了灵魂,他却一点也不在意。他到现在为止都没有问过苏银扬的事情,说明他一点也不在乎他。这个所谓的联姻统治的真实可行性,非常让人怀疑。 他饶有榷地看着我:“看来你对这个世界真的是一无所知……” 什么意思?接下来他所说的,让我非常吃惊……和我想象的古代宫廷斗争相比,这个世界复杂多了……听完之后,我愣了好半天,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明知道我不是苏银扬,为什么不处理了我?还是说苏银扬的这个身体对你还有用处?” 开篇有点拖沓,所以稍微压缩了一点点变成两章了…… 开篇 悬浮的大陆 苏铭笑了笑,左手支着下巴,右手拿起已经入鞘的宝剑从与我并排的椅子那边指过来。 雪白的剑鞘,上面用黑曜石一样的什么石头镶嵌出一只精致生动的黑虎,身上有着月白的条纹,浅碧色的碎石铺就了虎爪下的林地。兽王慢慢逼近我的视线,然后雕工细腻的剑鞘抵住我的下巴,抬起我的头来。 “你很傲,你知道吗?” “我要是真的傲气,就不会坐在这里被你这么挑衅了。” “呵呵……你可以反抗,表达你的不满。” 我也笑笑:“可惜我一点长处都没有,没这个资格反抗。” 他收回剑放到桌子上:“但你却不是个弱势的人……没错,苏银扬的身体和身份对我都还有用处。” 我很想说————对你有用又怎么样?我什么都不想要。 只是……我就是特别没办法放下这个和我老爸一样的银帝。不知道为什么……我早已经不是幼稚得要靠一个替身来寄托自己感情的年纪了,可我的意识强烈地告诉我,它想留下来。但是它却没有告诉我,它想要留下来干什么……只是想留下,留下的前提,当然是要付出代价薄他。 “要我做什么,说吧。” 他笑:“和我联姻,做苏银扬该做的事。” 我看看龙床那边:“那他呢?” “交给你了,随便你处置。我先去准备,三天后我们大婚同时称王。” 他很干脆地站起来准备离开,我倒是没想到他这么干脆,他就不怕我头就反悔?? “对了,你的来历。” 都快出门了,他突然身问。我没好气地:“一只蠢猪追着一只呆鹅一直跑,老是追不上,最后气得自己去撞墙死了!我就是这么来的!” 苏铭大笑着出去了,笑声让我听了真刺耳…… 苏铭推开门的瞬间,浅浅的光芒也洒了进来。 天……亮了。 突然明亮起来的光线,让眼睛有点无所适从。 推开门走出去……一个全新的世界突兀地进入了视线。 ……奇景……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异空灵的景色…… 昨天晚上顺着长长的走廊七拐八弯地过来这个全白色描金的寝宫,天色很黑,我什么都没看清楚。 而且那么仓促的情况,也不可能有心情关自身安危之外的景物。 现在,我不能不说……这太让人震撼了! 原来寝宫花园外面,并不是我所想象的深宫围墙,而是飘浮的云,蔚蓝的天空。 这个类似习神殿式的宫殿位于最高处,可以毫无阻碍地俯瞰整个大地。 从寝宫出来,穿过约100米左右长的、巨大白色石柱矗立的长廊,看到的就是地形平整的花园。 花园里没有铺设小径,深褐色的泥土就在脚下,让人可以最大限度地亲和大自然。 大丛的半人高的、翠绿又细长的茎,上面没有叶片,只是顶着手掌大小的花朵;每朵花都从花蕊向外呈渐变色,花瓣很薄、颜色大都是素雅的浅绯浅紫,也有粉蓝和粉绿…… 薄薄的花瓣层层叠叠地迎向朝阳,呈现出柔和的半透明感……非常轻盈。 边上的几棵树就更奇异了……约两米高,成人手腕粗细,上面的小枝条像柳树一样垂下来,挂着串串手指腹大小的圆形叶片,树身和枝条莹绿得简直可爱。 细细的看,质地是像祖母绿宝石一样的通透,内里的细微管道隐隐地自下而上传输着水分,像是人的血管那样。 这样的特质让它格外具有生命的存在感…… 小小的叶片表面有很厚的蜡质,嫩绿油润,有风掠过的时候,叶面互相拍打,发出轻微的啪啪声。 花园里的植物不少,布置随意,没有任何人为剪除过的痕迹。 通向外面的地方也不知道是无心还是有意,全部是那种无叶的花朵,留出来来供人行走的空地很窄,必须要小心地擦着这些快到人前胸那么高的花,小心地走过。 无数的花朵连成一片,从这里走过擦动几株,就有大片的花被荡漾起波动。 从这一片真正的温香软玉里出来,真正是能让人心情非常愉快。 满眼的花丛外,是没有任何护栏的悬崖。 悬崖不算太高,50米以上总还是有的。 走到悬崖边,腰际和脚下都是小团的浮云……奇怪的是并没有影响天气,阳光依旧正在变得灿烂,视野只要透过它们也仍然开阔;悬崖的下面,是繁华的古城。地势都是平整的,只有南部边缘有部分山地。 从这里可以远远地看到南部的山……目测距离应该是很远了……那里隐约可以看到一条瀑布长长地垂下来,估计有几千米长。 到处的植被都很丰富,城里也同样没有什么街道,没有铺设地面。够古朴够环保……这个时候是面朝东面,透过丝丝缕缕的浮云,下面满眼的绿色和彩色。 下面的建筑,有小型的宫殿式、也有隐藏在大片竹林里的雅致竹居、类似江南的那种大宅院和苏州的小型园林的也有……这些人的审美观不错啊,这些都是非常有美感,住起来舒适雅致的建筑。 只是,没有任何现代化的建筑和设施……这里看不清楚太阳……远远的日出的地方,太阳露出大半,显得很小很小……背后是被浓密白云覆盖,只能隐约看出蔚蓝的天空。 那里……应该就是东部边缘了。 苏铭说过,银野……是悬浮的大陆。 我也问过他:那么银野大陆的下面是什么呢? 他说不知道。因为银野人的体质很特殊,是能漂浮的……不过也不能等同于会飞。他说得晦涩难懂,但是用现代的方式,我觉得应该这么解释———也就是说,银野人的身体比重很轻,当然,这是对比我们那个世界的比重标准来说的。 银野大陆的地面有相对的引力,所以他们能好好地站立在这上面……包括我现在,虽然换成了银野人的身体,但是从昨晚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有感觉到自己虚浮,都是实实在在地立足在地面上。 如果离开银野的地面,他们的身体在空气里————这个,就先理解为这里的空气比重可能也和我们那里不一样吧……他们的身体在没有引力的空气里,就像我们把木头放在水里。由于比重轻,就会飘浮起来。 大抵就是这样,他们就算从银野的边缘跳下……离开了地面界限,也是掉不下去的,只会在空气里飘浮。而在银野的地面,由于引力和各方面物质的平衡,我就能和所有的银野人一样物任何异常、稳稳地站立在这里。 这样的话,就有很有趣的一点了…… 虽然在银野大陆的土地界限内,银野人不会不由自主地飘浮……不过要是像我们那样往上或者往下跳动的话,很有那种轻功的感觉……不过,因为在引力范围内,把握不好还是会出安全问题的。 真是神奇得令人赞叹的地方……不是吗?? (1)超级护短的方爸爸 方明明顶着苏银扬的身体,站在悬崖边上,心里的郁闷不要提了…… 他一直都知道他是多么的倒霉!!但是没有预料到会倒霉到这么人神共愤的地步!! 在别人眼里,他一贯都是天之骄子。 方明明,一个身高186年龄25的男人,而且相貌斯文俊俏谈吐风趣……非常会讨男男女女的欢心。 何况他一向在投资生意场上有着无孔不入见缝插针的本领,涉及的行业虽然是五花八门,但是他有赚大钱的本事,这确实是被大家所公认的,况且这个男人不光会挣钱,也非常懂得怎么花钱来享受。 就是因为会享受懂得花钱的门道,黑白两道和社会高层的要人他是个个笼络得死死的,该收买的收买,该称兄道弟的称兄道弟……这些东西,让他可以在生意场上更加的肆无忌惮。 最关键的一点是,他还有着一个被称作亚洲商业帝王的老爸,方锦弦。 然后,他这个老爸,出了名的对外表面和气〉则手段狠戾,对内却超级又超级护短的角色。 这个方锦弦,你可以得罪他,但是你绝对不可以得罪他的独子;得罪了他,大不了倾家荡产再去监狱蹲几年,起码还有一线生机;而得罪了他的独子,那么方锦弦的手段就已经不是冷酷无情可以形容的了,你还是干脆抓紧时间祈求上苍让你下辈子投个好胎去吧! 虽然在外人眼里,这个方家唯一的少爷对自己的父亲态度堪称忤逆,但是方锦弦对于儿子的骄纵程度却是25年不变,就算是方大少成年后常常好几个月不回家也不和自己老爸联系。 所以,这样一个人,他有足够猖狂的本钱,方明明也的确是个随性到有点癫狂的人。 他时而风雅,时而野性,时而优雅,时而颓废,时而斯文,时而放纵…… 头一天可能听说方家大少在某某俱乐部里与10多个男女荒唐狎玩整夜,第二天的报纸可能又登出了方大少出了一本忧郁动人至深的诗集…… 公司迅速上市股票暴涨,而方大少身又可能随随便便地把新公司手出售给随意一个人。 这么随便的结果就是———投资方大公子产业股票的股民,今天可能日进万金,明天就可能一无所有甚至负债累累永世不得翻身。 前一天还做了善事捐助穷困学生,第二天又被指责醉酒大肆伤人。 对待人也是一样,他曾经有几次看上了绝对不该动的人,大费周章不惜代价地弄来,结果他方大少又变了心意原封不动地把人退回去了。 当初被他这么对待过的市长家的小公子,现在还苦苦地追着他,说是被这个男人的独特吸引得不可自拔。 他做出来的事,实在是矛盾古怪之极,偏偏生了一张欺骗人的脸,顶着一张斯文俊秀值得信赖的面孔,环绕着悠远怡人的气质,做着温和风趣的谈吐……尽干出让人大跌眼镜的事来。 对外他无疑是成功的,却也是最遭人质疑和唾弃的。 在家里,不止一个长辈曾经对他说出:“我对你真的是太失望了。” 方明倒是很无谓———他又没有谁叫你们对他抱有消,谈什么失望不失望?再说了,他又不是为了别人的消才活着…… 如果我对你们每个人负责,不辜负你们的消……那么,谁来回应我的消?? 这个世界不是公平的,既然他自己都尚且没办法如愿,那要他方明(因为他一直自称方明,最厌恶别人叫他的全名)来牺牲自己娱乐大家,抱歉,他做不到,也不想做。 关于他方明的形容,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一点也不在乎。 说他狂妄自大不知天高地厚的、说他浪荡疯癫不可理喻的、说他性格缺陷丧心病狂的……说法多得他都没办法一个个数清楚。 对于别人的话,被逼急了,顶多也就一句:“我就是这样了,那又怎么样?” 说这话的时候,手一摊眉一挑嘴一扁头一歪肩一耸,一副无谓的样子,常常把几个长辈元老级的气得长嘘短叹,感慨家门不幸,出了这么个孽障。 “锦弦,你也不知道管管他??看看都成什么样子了!!” 方锦弦淡定地继续关字里的茶杯,细细地吹了,小心地讫几口,才淡淡地道:“随他吧,他都是大人了,这些事不是我该干涉的。” 长辈们吐血:“那你也别这么宠着他啊 搞得他现在有家不回,到处惹事!!” 方锦弦最听不得别人说他不该宠儿子,就算是家里的长辈开口,他也同样地瞬间变了脸色,放下杯子眼光略泛寒意。 “我不觉得我把儿子教育得不好,他和我一样,都是凭自己的本事成了伞上的霸主。” 然后站起来:“他现在还年轻,玩玩没什么大不了,以后自然而然地就会安定下来了≠说了,他是我方锦弦的儿子,就算是在外面有什么过错,我这个做父亲的总是要维护他,难道还能帮着外人打压他吗?” 方明每逢这个时候就巨得意,抱着双臂靠在沙发里一脸看好戏的表情,让一干长辈无功而返。 但是,这么护短的方锦弦,却怎么都不肯回应方明从十几岁就开始的求爱。 方明的放纵,其实也就是从酝酿许久的、对自己老爸的第一次较明显的求爱暗示失败后才开始的;方明确定方锦弦不可能不知道、也不可能不懂,可就是始终装聋作哑,就是不肯回应。 想到这里,方明就恨得牙齿又开始痒痒起来。 从15岁开始,他不知道明里暗里下了多少工夫,可是没有得到任何的回报。 17岁时,方锦弦和他的妻子,也就是方明的亲妈离婚了;离婚是他-妈提出的,她给方明说的是———方锦弦这个人对待家人温和,对儿子宠溺放纵……但是,他并不是个好丈夫。 方明首先是努力地从一个儿子的角度对母亲的话表示理解,没有一个女人会消拥有一个始终相敬如“冰”的丈夫,母亲选择解散家庭重新寻找幸福,这是件好事。 而从另一个方面,他就更加感觉到高兴,尽管感觉对母亲有着罪恶感,不过也不算很重———因为他的母亲对他同样没有亲热到哪里去。 恩,好不容易抽空把这边整理好了,然后才重新分卷更文……我尽量会日更滴。 (2)暧昧的父子 其实这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他的母亲出自一个还算得上显赫的家族,是个和善却不喜欢与人过多亲近的女人;嫁给方锦弦之后两夫妻关系也非辰淡,婚后没两个月就有了方明,就是在生下了方明的时候,她其实也只是个不满22岁、完全没有社会历练的小女人,又能成熟到哪里去呢? 而且在家里有保姆有佣人,根本不需要她来给予儿子关爱;再然后,她只需要每天和方明共进早餐就好了,方明吃完早餐会被壁和司机送去贵族幼儿园,时间再流逝,方明上学了,两母子就更没有多少时间相处,没有多少来自母亲的疼爱,方明自然也没有多少对母亲的热爱。 反倒是忙碌的父亲异常关爱儿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疼于方明是早产的孩子,或者是心疼于他是自己的独子。 方明的原名其实还算挺有气质的,是他-母亲取的,叫方煜,意喻照耀、明亮,期望这个孩子将来成为光芒万丈照耀人世的人上人。 只可惜方爸爸一意孤行,在他入学那天硬是给他改成了俗不可耐的“方明明”,为了这个名字方明没有少闹别扭,但是结果必然是不容更改的。 方锦弦从方明懂事时起,就已经贯彻了将宠爱进行到底的方针了。 无方明要什么,方爸爸都会给他;最夸张的一次,是方明5岁时由老爸陪着在肯德基吃东西时,看到一个孩子;那孩子长得真是漂亮,像洋娃娃一样精致。 方明的色心和对美好事物的追求,估计是从小就有的……当时他非要凑过去和那个孩子一起吃东西,吃完还非要人家去他家玩,吓的那孩子哭个不停……那孩子比方明大了3岁,当时到底也是个只有8岁的孩子啊。 孩子的爸爸拉着孩子走了,方明回到家,仔仔细细地想了一遍,还是觉得自己特别稀罕那个漂亮的孩子,他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见过那么完美的脸蛋;那时他还小,哪来的邪念,只不过是看上一件美丽的玩具,而那个玩具不凑巧偏偏是个大活人罢了…… 方明开始闹,开始哭,说什么都不肯吃…… 他本来就是早产儿,7个月就出生,出生时勉强才4斤重,在保温箱里呆了几乎一个月才抱出来的;所以就算方家财力雄厚滋补得当,他还是显得比同龄孩子瘦小虚弱。 大眼睛小下巴单薄的身体,哭得小嘴失色苍白的样子实在是狠狠剜了方爸爸的心———没办法,这个抢人的买卖,不能不干。 于是,那个叫林泉的孩子的父亲被方锦弦略施小计失去了工作,然后“幸运”地再次遇见了上次在肯德基遇见的翩翩帅爸爸,被邀请到他们家做管家,薪资丰厚到不可思议,但是有条件,必须让他儿子将来也接任做方家的管家,一辈子留在方家。 男人当然犹豫,这可是自己孩子一生的事情。 不过又一连串的“巧合”,让他生计维艰,没有办法,只好同意了方锦弦的要求,带着儿子住进了方家。 方明闹得欢腾,人真正给他弄来了,他的意力又早就被吸引到其他地方去了。 但是方明没有想到,他当初死活要讨来的这个孩子,在他18岁生日的那一天和他老爸睡到了一张床上,让他恨透了这两个人。 一个是他要来的孩子,一个贫贱家庭的孩子……要说出点特别来,不就是和自己高矮胖瘦相当,相貌漂亮了点嘛?不过,方锦弦虽然是个冷感的男人,但也不是个禁欲的男人,他玩过的漂亮男女难道会少了? 像林泉这样不聪明又不伶俐的,到底是哪一点让他居然有这个荣幸霸占了方锦弦的全部宠爱??甚至还常年住在他的卧室里?? 那个情形,简直就像是家里多了个女主人一样…… 当时,方明已经用各种办法对方锦弦示爱足足一年了。从小到大的专宠让他心里没有太多不敢做的事情,再说了,他老爸是聪明人,他遗传的聪明基因不会少。 他总是感觉那人对他的态度,也暧昧得过了界————他对自己的纵容几乎是犯了所有人的众怒的,这样的态度对孩子来说,未免太过。 而且,有哪个父亲会在浴室里抱着儿子,双手握住他的性器,下巴抵在他的肩头,手把手地教导他如何抚慰自己,怎样才能获得更大的快感…… 方明至今都记得自己第一次被老爸楼在怀里套弄揉捏,两次高潮的初体验。 因为身体欠佳,所以他的冲动期来得相对晚了一些。 差不多是14岁的夏天,方明回到家,感觉太热了,洗了个澡套了小短裤从浴室出来,结果看到老爸穿着黑色的泳裤,184的个头俊美儒雅的五官,就那么从游泳池里起来,麦色的躯体强悍修长,点缀着颗颗水珠,性感得非常。 方锦弦想去洗个澡,结果发现方明脸色红红地窝在沙发里,身上还是湿的,头发也没擦,水珠滴滴答答地落下来;他拉起方明,想要带他去浴室吹干,可是方明难堪地窝着不肯动,犹犹豫豫地不知道想说什么。 仔细一看,方锦弦笑了……安慰着说没事,很正常的,你长大了……来,爸爸该教你一点事了。 然后就是两父子光裸着靠在浴缸里,父亲从背后握住儿子稚嫩的直立,儿子用双手抱住父亲的双手,和他一起缓缓套弄自己的下身,然后在陌生的冲击感里低声喘息,雪白的脚趾抵住父亲结实的脚踝,寻找支撑一样地摩擦着。 等他淡淡的初次精华射出来,方锦弦静静地搂着他休息了一会儿,热热的呼吸浅浅地喷在方明的后颈上,酥麻的感觉一路下滑,他那里又慢慢站了起来。 “来,我已经教你了,这次你自己弄,我们一起来,跟着我学。” 方明看着老爸明显粗壮硕大很多的东西,感觉很神奇———等以后,他也会和他一眼呢。 方明那时候的身体还是不怎么样,弄了两次,就刺激得有点脱力,眼皮困倦地开合着;方锦弦看出来,温和地搂住他帮他冲洗身体,然后很容易地就抱起个子高挑却很单薄的方明,把他放回床上,像过去14年做过的一样,亲了亲他的额头。 “明明今天是真正的男人了……好好休息,晚安。” 哪怕是后来的方明已经放-浪老练,领略过不同风味的美人无数;他仍旧觉得那次的滋味是最美妙的,尽管就是一次简单的打手枪。 可是,方锦弦第二天就不再来他的卧室向他道晚安……可怜方明一颗心纠结了好几年,他也不是天生就胆大包天到去追求自己老爹的人,只是他被宠坏了,而方锦弦宠爱的方式也实在是太暧昧,让他避无可避地掉进一个名叫方锦弦的深渊里。 从最开始的对父亲的崇拜变成爱慕和占有欲……或者说,方明自己觉得,他对老爸的感情是从小就存在的。 那么优秀的一个商业帝王,一个可以辜负全天下,却能对自己百般纵容的男人……叫他怎么能不爱慕?就算那是他的父亲……不过,他感觉恰恰是因为这个人是他的父亲,他才会爱得如此难以自拔。 想想吧,这个人,你的生命来自于他的一个细胞、你的基因是源自他完美的传承、你的容貌身材都和他这么的相似、你们是如此能够心灵相通…… 小时候,他是你的天你的地你的大英雄,你感觉他好伟大好厉害,什么都会! 慢慢长大,他是你玩伴是你的朋友是你的指路明灯,你感觉他很重要,虽然没有老妈那么话多,但是一旦开口绝对都是最有帮助的建议。 再然后,他是你的理想你的骄傲,你做梦都想成为像他这么厉害的男人,他是你的目标,是你追逐的方向。 你的人生都围着这个男人,他又是这么没有原则地宠爱你纵容你,从来不拿父亲的身份压制你,从潜意识里你根本没有畏惧过他,你有的,只是对他的爱慕,除了爱慕还是爱慕……你怎么能不深爱他?你怎么离得开他?? 方明深深有种感觉———他是来自他老爸的生命,但是,他老爸也同样是他生命的一部分不是吗?而且还是最重要的一部分,因为没有方锦弦就没有他方明。 每次这样想,都让他颇有点激动难耐,感觉到两个人的生命是紧密相连的。 不过倒过来想想,就足够让他沮丧————因为没有老爸就没有他,不过他不在了,他老爸却还是好好的。 就像后来,方锦弦把他赶出去门去了,而自己却和林泉甜甜蜜蜜,有他没他完全没有受影响。 为什么会被赶走?这说起来也是个故事……因为他发现方锦弦和林泉的关系,怒不可遏———他瞧不起林泉,无是家世还是个性。 (3)曾经纠结的往事 从14岁以后起,他挣扎了3年,最后毅然决定走上爱慕自己父亲这条路,因为,他清楚地知道,只要自己还活着,这个念头是绝对不可能消退的了。 而这个中间经历了多少的思索和曲折……日子太久,那些回忆几乎都已经淡去了。 但是,在他以为方锦弦是单身了,费尽心思地折腾了一整年时……结果给他的答案,居然是公然地叫那个林泉搬进了自己的卧室,什么话都没有,只是告诉方明要懂得对他人必要的尊敬,要像对待家人一样对待林泉。 方明站感受着这个陌生大陆上清新的微风,想起自己纠结的那些年……感觉,恍如隔世。 不对……他自嘲地笑了笑——都已经死过一次了,那已经算是上辈子的事了。 那个时候的方大少感觉心里憋屈到不行…… 他的骄傲被深深打击了,感情也被狠狠无视了……身性狂妄骄纵的他怎么可能会让方锦弦和林泉两个人好过?? 18岁的少年才刚成年,当时就离家出走……跑去到此混。 方明海记得他那时候的小心思———他总感觉自己被宠是理所当然的,只要他这么坚决地表示反抗,那么他老爸一定会像以往的18年里所作的那样,无限度地包容他,只要他死活不同意,那他老爸一定会把那个碍眼的东西赶走的。 可是,没几天他的奶妈就拿着护照签证行李和方锦弦的亲笔信来找他,看完了简短的信,他当时简直难以置信。 方锦弦已经给他安排好了一切出国事宜,让他到他-母-亲那边去念书。 想当然的,方大少少不了冲回家质问,狠狠地修理林泉……未果,被方锦弦淡然却不容反抗地打包进私人专机快递到法国戴高乐机场。 方明的母亲已经再婚,嫁进了巴黎的望族,这两年她一直要求把儿子给她,这次如愿的同时又本着方锦弦的嘱咐,把方明好好地困在了法国。 于是,方明所谓的少年轻狂,就在法国渡过了…… 过了一年,方锦弦召他回国共度新年,结果第二天大年三十的晚上,方明实在是无法忍受林泉一脸幸福地搂着他老爸,怒火和傲气顿起,冷冷地说了句:什么东西……,然后傲慢地一伸手一杯红酒朝林泉泼,不,是直接连红酒杯一起丢了过去。 于是,方大少第二天就被再次打包送回了法国。 回去之后,抑郁过、苦闷过、癫狂过、发泄过……一个大少爷,生活过得乱七八糟。 然后,男人的血性在汹涌……他方明不是个认输的角色,现在之所以被揉圆搓扁,是因为他还没有任何能够主宰自己的能力,所以,他必须骄傲地站起来,让方锦弦无法无视他,再也不能这样地把他呼之则来挥之即去。 基因是个微妙的东西,狮子的孩子还是狮子。 方明加快脚步用一年半的时间提前完成了学业,然后装作温顺地博得老爸的怜惜把他召回国。 回国之后,他只在主屋吃了一顿,就不咸不淡地请辞,出去就没再回去。 这个时候的方明不到21岁,飞扬的骄纵气息在离开了父亲两年半的时间内已经收敛下去;但是那种张扬的,宛如初长成的狮子渴望杀戮的气息却是无比浓重。 而方锦弦不接受他,却也还是一如既往地宠爱着他,容不得任何人惹了他;就算当场没有发作,等到事情过去,方明本人不追究的事,方锦弦是绝对不可能不追究的。 方明24岁时,就已经像开篇所叙述的那样,成功且张扬。 这个时候他才开始偶尔踏足家里,不是像之前一样根本不闻不问。 林泉依旧还是和方锦弦两个人住着,俨然有老夫老妻的架势,方明表面不在意,有时还会出言调侃面皮薄的林泉……可是那似笑非笑的眼睛里埋着的,只是被煎熬出来的一天甚过一天的火苗。 现在的方明高大瘦削、肤白俊秀,神似更年轻时的方锦弦,谈笑洒脱,风采耀目;短短5年,比起当年那个去留都没办法自主的愤恨少年,变化已经太大。 他故意带人在方锦弦面前亲热……故意出去放浪……他确信他都知道,却好像根本无所谓。 渐渐的,方明有点迷茫了……他想着,或许自己这辈子和他只能是这样了。 也许这是老天给的惩罚———老天让他方明含着金汤匙出生,被前后簇拥骄纵着过了这么多年……所以,老天给了他多少,也会让他付出多少。 方锦弦,就是他的劫数把…… 让他无身心得到来自各方面多么大的满足,都还是日日生活在单相思的煎熬里。 他有点萌生了逃离的想法…… “殿下。” 一个声音打断了方明的回忆过身,长到腿弯的发丝扬起来,瞬间飘逸得像是要飘去的一朵云。 方明看着那个太监首领……不,苏铭已经纠正过他的猜测,那些阴柔的男子不是太监……额,服饰略似太监而已。 他们是从小不断服药使得男-根-萎-缩失去功能的奴才,在这里就被称为“侍儿”,作用和宫里的太监差不多,都是为了避免宫闱-淫-乱特地改造过的侍奉男奴。 “什么事?” 相貌柔美的男孩子低头略有点犹豫,仍旧平静地说。 “王上……醒来了……” 方明愣了愣:那个男人……那个和方锦弦长相一致的男人……居然醒了?? 同时他又告诉自己——我慌什么??他长得和自己老爸再相像,也只不过是一个表相…… “他说要见殿下……奴才们做不得主,只好先来请示殿下。” 方明稍微思索,马上说:“既然他要见,那我…,那本宫就去看看。” 既然顶替了苏银扬的身体,看样子该面对的事情一样都不会少……算了,无自己愿不愿意,都已经借助这个苏银扬的身体重生了,他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再去做傻事。 就当是自己欠了苏银扬一条命,代替这个不孝子去挨他老爹一顿骂好了。 说是这么说,到了那个巨大寝宫的白色雕花大门前,他又控制不住地吐来扶着廊柱犹豫起来———有点……畏惧……,对相似的那张脸的畏惧,不是真正的害怕,只是再见到的时候,他害怕自己心痛。 然后自嘲地一笑———算了,搞什么优柔寡断……正牌的他都敢直面相对,现在什么都闹开什么都没了,难道还害怕一个“冒牌”的?? 顿时,方大少的散漫不羁又出来了,为了避免自己显出畏缩地先于自己的意识一把推开大门,大步地踏上水绿色的半透明地板,在那一片光滑如水的莹绿中缓缓进到内室,踩上内室地面上厚厚的一层浅红兽皮。 奇怪了,怎么没有人守着他?? 方明隐约感觉到有点不对劲,还没拐进屏风里去就急急地身折回。 刚过身,还没来得及感觉到动静,一只大手已经从背后攀上了他的肩膀。 方明有点冒冷汗,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才好————以目前这个叛离的皇子身份?? “明明……” 什么!? 方明顿时僵硬,熟悉的声音和气息让他顿时全身都没办法挪动……这是在做梦吗??? 机械地回过头,一张熟限比的脸就在咫尺之间,带着一贯不喜不怒的神色看着自己————然后,一个突兀又清脆的巴掌声就响起。 方明迷茫地微微张着嘴,好半天才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用手摸上自己被狠狠打了一巴掌的左脸。 (4)原来还是老爸 这个巴掌甩出来之前一秒,他还在认真地考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也许现在自己没有死,其实身体正躺在医院做急救,而自己的意识飘忽着做了这么一个重生到悬浮大陆,然后又见到自己老爸的荒唐梦…… 而现在从左脸颊上传来的很清晰的热辣痛感,让他肯定了这绝对不是梦……那么,怎么回事?? 谁来告诉他————为什么他重生到苏银扬的身体里,而这个苏银扬的大王老爹中风突然醒来,居然开口用了自己老爸专用来唤自己的昵称……还这么重地给了他一巴掌!? 面前的男人相貌依旧是儒雅温文,气度非凡,岁月沉淀出来的尊贵无人可以比拟……但是,那双或温和或狠辣或平静的眼睛里,为什么会有透明的液体缓缓充盈?? 为什么……为什么…… 虽然还是有点懵懂,但是方明还是心里震惊绞痛,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要伸手去阻止那水色的蔓延垂坠。 男人一贯表情不特别多的脸上明显地露出心碎和无可避免的疼惜神色,用从来没有过的粗鲁的力量一把抓握住方明伸到他眼前的手,狠狠地留在原处攥紧,眼睛里渐渐发红…… “刚才的这一巴掌,是为你自毁的行为……你到底有没有想过,你就是我生命里最珍贵的一部分…你用那种方式结束自己,对我的伤害有多大?!你毁掉的不只是你自己,是我!!是我!!你是我心里的宝……没有了你我没办法活下去!!你懂不懂??!!” 方明完全没有时间来消化他这几句话,他又用另一只手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一声明显比刚才重了太多的巴掌落下,男人的脸上浮现出深深的指印,嘴角都出了血,但是眼睛却异常凶狠地锁住方明,让方明都有点无所适从……手犹豫着,想看看他的脸怎么样了,又本能地被那眼神斥责得有点畏惧,手无意识地抽了抽,立刻被抓得更紧,手腕生疼。 他微微皱眉忍住:“你……” 没等他说完,男人满眼受伤自责到极点,沉痛地说。 “而这一巴掌是为我自己,……居然把我从小捧在手心里的宝贝逼到去死的地步!!要知道……我是宁可自己粉身碎骨,也绝对不要看到你躺在血泊里一动不动……我以为我一直在保护你宠爱你,原来……原来我什么都没做到……” 方明看着男人激动抖落的泪,心里像是挖空了一块,痛到无法言喻居然跟着掉下眼泪来———他没有想到后果……是的,他没有想到这个男人会有多伤心……是啊,他就算不想做自己的情-人,但自己再怎么样也是他唯一的从小宠爱长大的儿子……他怎么可能不伤心?? 从来没有见过他的眼泪,在他心目中这个伟大得几乎无所不能的男人根本不可能会有流泪的一天……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完美的男人……被他逼出了这么多的眼泪…… 他追逐了那么多年的人,爱入骨髓的人……那么强悍温的一个帝王,居然、竟然……被他逼到流泪失控…… “对不起……对不……唔……” 又是还没来得及反应,浓烈的男性气味已经包围了他,在他惊异的视线里,男人的脸已经拉近到只能看清楚微红双眼的地步,他……居然……会吻他?? 没给他质疑的时间,狠狠的拥抱勒得他上半身骨骼都咔咔作响,呼吸困难;狠狠吮-吸他嘴唇的动作又急又重,他的舌头几乎是在男人贴过来那瞬间就狠狠卷过去的,吮-吸的力气太大,舌根下的肉筋都被拉伤了。 方明错愕地推男人———他现在被搞得稀里糊涂,而且粗暴得好像要拔出他的舌头啃噬掉他的唇瓣的吻,让人来自本能地会害怕……何况……他真的没气了……窒息得眼前发黑! “呜……唔……” 在方明实在忍不住想要用力捶打男人,提醒他自己已经受不了了的时候,一直好像感觉不到他痛苦的男人终于吐来。 方明大口狠狠地呼吸者新鲜空气……还没等他喘上两声,又被狠狠抱住;他实在是被弄得身上疼,但是却感觉到男人微微的颤抖。 他……在害怕,在恐惧……极度的患得患失的恐惧,清晰地传达到了方明心,里他虽然还是有点不明白刚才的事,还是紧紧回抱住难得显示出脆弱失控的男人。 “从现在起,无什么情况,都不许!!绝对不准离开我!” 男人抓着方明的肩膀吼着,难得失去了风度,红着眼睛语气狠戾:“你是我的明明……我的宝……再也不准和别人厮混!不准每天不回家!不准玩失踪!!更不准……不准……死!!……绝对不准……” “我不会再给你自由了!!把你锁住绑住……谁都不能见谁都不能招惹!!你是我的……” 方明开始觉得不大对劲,男人的眼睛越来越红,手劲也越来越大,神态好像也越来越癫狂……他不敢刺激他,只是点头,什么都不说,神态温顺。 “我怕了……我害怕真的再也没有你在身边……别离开我!!永远在我身边!一步都不许离开!!” 但是男人却越来越疯狂,声音高亢而嘶哑,一头松松地束在墨绿绳子里的黑色长发也被激烈的动作弄散了,披散下来,居然隐约地无风扬起…… 怎么……这么像走火入魔什么的情景……?? 然后……男人突然倒下去了…… 方明心跳还是很快,咽了口唾沫,正要去扶地上的男人;一个人在外面喊了声别动,然后匆匆地走了进来。 “不要动他,他受刺激比较大几乎要走火入魔,碰了他只会让他的真气散乱,会出事的。” 方明愣愣地:“那怎么办?” “主上的身体很快会自我调息醒过来的,到时候才可以搬动他。” “怎么回事?” 苏铭挑眉:“不是说了,这是走火入魔的症状。” 方明咬牙:“我是说他!!他……是不是和我一样……身体被别人顶替了?” 苏铭笑:“不是……等主上恢复后醒来会自己告诉你的,现在我的任务结束了。” “什么任务?” “帮主上看着十一殿下的身体,确定若是迎接来的不是少主,便除去。若是少主顺利进入十一皇子的身体,那么我就要陪着少主,直到主上醒来为止。若是主上再也不能醒来,就我就按照安排与少主联姻,辅助少主稳坐王位。” 看出方明眼睛里问题一大堆,苏铭笑了笑:“放心,主上怎么舍得把少主送给我?他命令过,若是少主喜欢,我便必须侍奉少主终生陪伴;若是少主无意,那么我不可以干扰少主的生活。既然主上已经脱离握,这些命令就全部不作数了。” “少主……不会是说……我吧??” “没错。” “这都是怎么回事??……” “这个,主上说过会会亲自告诉你,我先走了。” 这!!方明感觉莫名其妙!!怎么回事啊??? 为什么这个银王会知道自己到这里?他又为什么会用老爸的口气叫自己?? 虽然还是不明白,不过……这算是临终托孤吗??! 搞什么啊 还有……这家伙是怎么回事??有这么拽的下属吗??没有吧! 想着,眼神一飘……静静地坐在一边等着时间过去。 他的心里很乱……那些充满痛苦和占有欲的话,真的是他他老爸说得出来的吗?难道说他真的也是和自己一样地……不,不可能的…… 他慌乱地摇头———方明啊方明……这个人到底会不会是你老爸还未可知……别抱太大消,你已经希冀了太久,也失落了太久,再也经不起来自死穴重重的打击了!! 患得患失、难分真假、惴惴不安……都没意到时间过去了多久,头脑里还是没个定。 在回神时地上躺着的人已经醒了;方明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实在是决定不下来去不去扶他一把……头脑里混乱一片。 最后还是银王自己缓缓起来,渐渐平息浮躁,神态也恢复了他所熟悉的尊贵恬淡;他看了看神思恍惚眼神迟疑的方明,心里仍旧是难以压制的抽痛。 “明明……我吓到你了,对不起。” 两步走过去紧紧抱住正要开口的方明:“明明……幸亏救回了你……否则,没有了你……我也真是不想活下去了……那太折磨人,太痛不欲生。”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银王还是我爸?刚才的……算了,不说那个……” “明明,听着——我是银王苏醉,也是你的爸爸方锦弦。” “怎么可能!根本就是两个世界里的两个人!” “明明,这个就是我要向你解释的事情;另外,还有一件事也会一并说清楚。” 银王苏醉,也就是方锦弦,拉住方明到软榻上坐下,开始告诉他事情的前后。 (5)老爸是最先穿越的人 方锦弦,也就是银王苏醉。 但是,首先是银王苏醉一个偶然的失误导致了后面事情的发生。 苏醉,是银野大陆的王,是这里最高的统治者。 悬浮的大陆里霸主不只有银野,还有其他几个,分别叫做风逐、云野、红染、祈桑。 这个世界里就属这5个大陆面积最广,周围附属的一些小悬浮岛屿,也都由这几个大陆按照自己国土的远近距离分割统治;不过有一大片物产资源丰富,地域却远在5国之外距离的悬浮群岛,被称作裕阳,5国都消把它们据为己有,但在大家势均力敌的情况下又实在难以分配。 为避免战争争夺,最爱好和平的前祈桑国主提出,由几位君主每年挑选人手比武,胜者可以保留3年对那块地域的开饭用权,每3年比武一次就此成为5国的惯例。 流传在银野皇室的武功里,有一种最为厉害的,叫做“镜花水月”;凭借这个傲人的武技,银野的历代君王亲自出战,都能有很多次技压群雄,是得到裕阳开饭用权最多的国度。 不过,近些年来,大家都很缺乏那里的一种矿石,都消能尽可能多地得到裕阳的开饭用权;所以,比武变得越来越凶险,几个君主都不消自己在3年一次的比武里输掉。 镜花水月,是一种窥探对手接下去招式的武功…… 不是简单的判断,而是一种窥探……窥探,就是能看见————没错,那是一种让发功者在短短的时间内越过时间、看到接下去对手的行动画面的一种武功。 因为它极其耗费功力,所以使用者的功力必须相当深厚;而且,无功力又多么深厚,一年之中也不能使用超过3次,尤其在月圆之夜和日蚀之时,绝对不可以使用,否则会走火入魔。 还有要意的,是两次使用的时间间隔不能低于1天,否则也会极大有走火入魔的可能。 使用镜花水月的瞬间,感官上的时间停滞……看清楚了未来几秒钟内对方的活动画面,那么还有不胜利的可能性吗? 镜花水月的秘密,只有历代的银王才会知道;而这次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苏醉,也就是方锦弦在比武前夕连续多次遭遇暗杀,暗杀者全部都是武功超卓的死士;这么不计代价的猛烈暗杀趋势实在是来得蹊跷,却也让人难以招架。 多番暗杀下来,几次生死危难,总归是逼得苏醉不得不使用了一次镜花水月来脱困。 接着到了比武,苏醉对战红染国主时,发现在多日的暗杀和袭击动乱里,自己的生活无意被打乱……有人在这个时候给他下了药,当然不会是毒药,否则他早就能察觉出来。 这个药让他全身不对劲,手脚发软力气不足…… 他冒险连续使用了两次镜花水月,结果…… 在往常,使用镜花水月的瞬间,眼前的世界会停滞,每个人都像被定身在了原地保持着前一秒的动作,空气也像停止了流动……世界像水波一样动荡;然后出现在眼前的,应该是自己和对手在若干时间之后的对战场面,自己应该是像一丝游魂般飘荡在看起来异常真实的世界里,在一边窥探。很快,画面就会消散,然后有短暂的停顿,自己会如梦初醒一样地回到对战中,一切仿佛从暂停中恢复运作,重新鲜活起来。 但是这次,出现在他眼前的……居然不是对战…… 川流不息的古怪人群、耸立的高楼大厦、还有跑来跑去的巨型铁盒子……苏醉震惊慌乱地看着这一切,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使用镜花水月太频繁以致走火入魔了? 这是哪里??……怎么会如此的古怪?? 还没有来得及让他思考,一阵巨大的吸引力就把他席卷了进去…… 再醒来时,眼睛几乎睁不开……眼前有明晃晃的东西散发着橘黄的光芒……什么都看不清楚,然后眼前有一张巨大的人脸惊讶又喜悦地看着他大喊:“啊 ……孩子有呼吸了眼睛也睁开了!!……恭喜恭喜!!” 他惊恐地张口,以为遇见了什么怪物……结果脱口而出的,只是哇哇的叫喊声…… 苏醉,就这么成为了方家的二公子——方锦弦。 他知道了这个世界是在地上的,这个世界里有着电灯电话电视……车子轮船飞机……也知道自己莫名地进了一个刚出生的孩子身上,成了这个世界的一员。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银野大陆那边又是什么状况了……不过,最要紧的总是自己现在的处境;他冷静地在这个世界里生活下来,学会了这个世界里的一切,惨轻而易举地就成为了亚洲商业帝王。 同时,他也从现代的理里明白———他的镜花水月,其实应该是用元神短暂地穿越时间和空间去到未来,而自己连续的使用使得功力打开的通道扭曲,把自己送到了这里,然后好像投胎世一样地进了婴儿的身体。 不过也真是奇怪了……随着身体渐渐长大,居然和他苏醉从前的样子分毫不差……他想了很久都实在没有得出任何结,最后也就只好当做是这个身体和自己之所以合契,也许就是因为有相似之处吧。 他在这个陌生的、却渐渐熟悉的世界里思念着银野大陆……也担忧着银野,他……不能留在这个世界里。 因为银野现在的悬浮,完全是依靠消耗一种矿石来维持……而银野的疆域内,那种矿石已经没有了,现在只有在5国争夺的裕阳才有丰富的这种矿石;而其他悬浮的4国面临的问题都是与银野一样的,所以对裕阳的争夺对他们来说都越来越重要!! 否则,各自承着好几千万人民的悬浮大陆一旦陨落,后果该是怎样的可怕!!他们都不能让自己的国家面临这样可怕的后果,所以争夺愈演愈烈!!相信很快就会发展成必然的战争…… 而这个时候,自己的元神不在了……银野国度内会有多么大的震动,可想而知…… 为此,苏醉焦虑万分,无奈自己过来的只是元神,身体还是婴儿……只好偷偷地修炼起武功。 他在银野时第一次催动镜花水月,是在15岁的年纪;而这个世界里的人体质相比银野人来,明显差了很多,苏醉每晚修习,也还是一直到23岁时才能第一次有足够的内力催动镜花水月。 他夜晚偷偷点了妻子的穴位,习惯性地道书房里修习,惨使用了镜花水月……结果,他看到的是妻子早产的画面,一个小小的孩子被医生捧起,全身犹带鲜血,却没有了呼吸。 那一刻,他的心揪起,迅速地回房间……果然看到妻子脸色痛苦,身下的血浸湿了床单。 幸亏及时,那个小小的孩子虽然虚弱万分,躺在保温箱里将近一个月……毕竟还是活了下来……当时知道孩子活下来,苏醉面色如常,却暗自激动得腿都在微微颤抖———他救了一个生命,一个由他产生的生命…… 虽然这个身体不属于自己……但是,这个小东西却是由于自己的行为才诞生到这个世界上来的……这个感觉多么微妙啊……明明在银野大陆,身为银王的他已经有了7个皇子4个公主,却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那个小小的东西才巴掌大,7个月就出生,勉强才4斤多点点;小小的手臂和手指通红又剔透,好像红色的玉石……看着那么小的手臂上居然还要扎着针头,他的心就疼得无法自制。 这个小东西从镜花水月里看到的第一眼开始,就扎进了他的心里,再也拔不出来。 (6)老爸的无奈纠结 听着男人说到这里,方明感觉简直是云里雾里,搞不清东南西北了…… 他说他是自己的老爸……可又不是…… 自己是由方锦弦的基因繁衍得来,但是这个方锦弦的灵魂却是银王苏醉……然后自己现在又重生在了苏醉真正的儿子身上,再次夹了他的血脉……天,方明的脑子里被绕晕了!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那现在,他到底能不能算和眼前这个男人有关系?? “明明……不要想太多,你的血缘并不重要。” 男人伸出手握住方明的手:“你不是一直都不明白,我为什么给你取了这么普通的名字?”他温和看着方明,伸出另一只手想要把抑制不住震惊和慌乱的他揽进怀里,但是方明满眼复杂、犹豫地动了动,躲开了。 “明明我就不属于这个世界,明明我迟早一定要离开,明明是和自己身体血脉相连的儿子,明明是不该有的占有欲……”男人说着,稍慰硬地搂住方明,紧紧揉进怀里:“还有,明明就是这么在乎你,明明就爱你爱到不可自拔……却还是不能对你出手。我的无奈……我的想法,全部都围绕这两个字。所以,这就是你名字的意义……” 温暖让人安心的地方,方明没有能力抗拒———何况,这是他梦寐以求的温度,他怎么会抵抗??他说他爱他……听到这个话,方明心里说不上是惊讶,只是好像得到了一直明了的答案,心里有种莫名的鼓动和满足,还有说不清的患得患失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搞错了?但是这些话如此明了,哪里有搞错的可能呢…… 不过方明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原来背负了这么多的无奈……但是……既然都能和自己一样产生了这么深重的禁忌情感,如果不是出于父子关系的顾忌,那么其他的都不能算作不能接受自己的理由吧?? 男人很敏锐地猜到了他的疑问和心里的不平…… “是啊……我的确是没办法像个真正的父亲那样来看待你,但同时我又没办法不像个父亲一样地担忧你。” “你从那么小一丁点慢慢长大,从吃奶到学走路学说话……你那么小那么脆弱,我几乎每天都会暗地里输送内力维持你的健康,没有我你几乎就不能活下去……看到你,我的心就像被融化了……” 方明很诧异———怪不得他小时候那么弱的身体不仅好好地活了下来,后来居然还越来越健康,长得比老爸都要高……原来,根本就是这个男人一路维持着自己的生命,直到自己可以自立成长…… 男人笑了笑,揉揉方明的头,动作一贯的轻柔:“你现在还不懂那种被人依靠被人需要的感觉,还有那种为人父的骄傲……看着自己心爱的宝贝一点点长大,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快乐……” “在那个世界里,你慢慢成了我的寄托……再然后你长大了,那么纤细漂亮的一个少年天天用崇敬又热烈的眼神看着我,我实在是很难把持住自己……我对你有-欲-望的时候,你甚至才不到十岁……当时我都骂自己,真是禽-兽……” “然后你14岁了,我教你自-慰的时候,几乎都要控制不住把你搂在怀里狠狠地爱……但是,我不能……你那么瘦那么弱,年纪还那么小什么都不懂,我要是真对你做了什么,我会瞧不起我自己。” “你不知道当时你靠在我怀里,一脸信赖地闭着眼睛喘息……有多诱-人……从那之后,我不敢再从身体上亲近你,我害怕自己失控撕裂了你。” “你越来越出色,在外人面前高傲跋扈得像只小公孔雀,在我面前却娇俏得引人犯罪……我一天比一天难以压抑对你的占有欲和情-欲……你绝对不知道我忍得有多辛苦……” 方明很想辩解——我又不是不会同意……我不相信你看不到我眼睛里的东西……那么浓的感情,你不会不明白…… 男人把头抵在他肩膀上:“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你不明白一个父亲的心……” “我什么都经历过了,我很清楚自己想要的就是你;但是你还小,我不确定你对我是不是一时的意乱情迷,会不会是我对你的宠爱让你产生了错觉……我知道我可以-诱-拐你,你不会拒绝我的;但是,我必须对你的人生负责,在你不懂事的时候要了你,我怕将来你会后悔……而我,想了你那么多年,一旦得到了再要我放手,对不起,我是个霸道强硬的人,我做不到。如果非要我放手,我真的没办法保证后果会是什么样的。” “林泉……他的背影和十多岁时的你很像,你知道吗?所以我才要了他,每天把他带在身边。” 说到这里,方大少的陈年旧恨又起,恨恨地头:“那你居然还两次把我赶出门!?” “别生气……明明……我在你的眼里只是个好爸爸,但是,我的可怕我自己清楚。我必须让你离开,让你自己选择自己要走的路,我不能那么自私地在你懵懂的时候误导你。” 方明盯着他:“那么后来呢?我都已经是成熟的男人,我很清楚自己要什么。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所作的事都是为了什么!我要的不是什么商业霸主,我要的只是你清楚地看着我,不要用对待孩子的态度躲避或者无视我的示爱。那么,你又是为什么接着装聋作哑??” 男人叹气:“最开始不能要你,因为你太小不懂事;而那个时候,看着你眼睛里炙热到发狂的感情……我怕我一旦要了,在哪一天必须回银野的时候放不下。我爱你,我可以不在乎那个世界,但是银野的情况,我不能放下。也因为你的感情太深重太疯狂,哪一天如果我要走了,我不知道你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就此毁灭。所以,不如不开始,让你好好地过自己的生活。” 方明叹息:“那为什么我要放弃,想走的时候,你又老是那么多花样把我逼回来??这么反反复复的,我真的受不了……” “那是因为我……自私啊……” “一方面我很理智,只有离开我的宠爱,你才能独自锻炼出在那个世界里作为强者的本领,将来好好地过自己的生活,而另一方面我又无法忍受你真的离开……看着你避开我惨一天天壮大起来,又害怕你真的会强大到完全脱离我,像出巢的幼鹰那样一去不回……” “但是我怎么也没有想我的矛盾举动居然会把你逼到那个地步……看着你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我才真的意识到———我以为我都是为了你好,却没想到我才是让你最受伤的人……不是情-人还是父亲的视角来看,我都太失败了……” “然后……那你接着怎么就又过来了??才几个小时。”方明记得从他死亡之后醒过来到这个男人醒过来,一共也就是几个小时的时间。 “几个小时??”男人诧异地笑了笑:“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我连着机车被撞飞之后,在桥上就没知觉了……再睁开眼睛,就已经到这里来了。” 男人叹了长长一口气,留恋地把唇印在他的额头上:“不是几个小时……在你出事之后,那个世界里已经过了4年了,4年里,我几乎是每天都要开车到你出事的地方去看看,当初你留下的血迹,整整过了8天才被清洗干净。” (7)老爸的深情表白 什么??4年! 为什么他就只像累极了睡过去,一觉睡到大天亮的感觉??!! “这样也好,你不记得了也好……你的魂魄每天都静静地飘荡在出事的地方,我能看到你,你却看不到我,就那么茫然地对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样子】次我都看得心里痛得说不说话来,真恨不得就这么死了去陪你,却还是不能放弃我的责任,我必须继续吃再次用镜花水月回到银野来。” “其实我也不知道过了那么多年,银野是什么情况了……也许我的身体已经被处理掉了……但是,无如何我都要回来确定银野的情况,哪怕我即将面临的是一片废墟,而我也会成为一个孤独飘荡的幽魂……但我必须回来,因为我是王,这是我银帝苏醉的责任。” “然后慢慢又过了两年,我终于成功了……我用镜花水月回到了银野。” “那银野成什么样子了,你又怎么了??”方明的好奇完全被勾起。 男人微笑:“这完全出乎我的预料……我回来的时候,居然还在比武现场……时间完全没有消逝,仿佛我根本没有离开,没有在那个世界里去过一样。” “这难道用了镜花水月,穿越时间到另一个世界,你在发功的那个世界里的时间会凝固??” 男人点头:“是这样的……但是很冒险,因为根本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能到指定的地方来,也许会就那么飘荡在时间里,再也出不来了。” “那你……接下去怎么做的??我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回来之后赢得比武,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我的心已经丢了,丢在了那个不知道在哪里的世界。比武回来之后,我就查出来下药的原来是我的十一皇子,而且还收到密报说他当晚会趁我功力消耗巨大的时机来逼宫夺位。” “苏铭你见过了吧?他是我一手带大的人,当然不可能出卖我,只是假意和银扬串通……谋反是死罪,银扬就算死罪难免但是活罪难饶,本来是准备他杀到寝宫来之后就拿下他,但是苏铭当晚夜探,却发现银扬不知道怎么搞得,被人下毒昏迷不醒,元神离体了。” “然后,我突然有个想法……既然用了镜花水月,这边的时间就不会流动……我想起了自己去到那个世界的事,就是通过镜花水月带走元神,然后就会自行被吸收进没有元神的身体。” 方明大惊:“所以看到苏银扬的身体可以利用……你就又跑回来,带着我的魂魄过来,把我放在了苏银扬的身体里??” “恩,以前虽然没有吃过这么做,过程尽管有点波折,但还是顺利用发功的磁场把你的魂魄带来,但是我自己却功力消耗太大,连续多次使用镜花水月,把你放进银扬的寝宫之后,甚至没来得及回到自己昏睡的身体里,只来得及用元神的形态向苏铭交代了一下,就被镜花水月的反噬拉回了时间通道里。” “你说的4年,刚才只过去了两年……难道你又回了那边??” “恩,我又被拉回了那边,一时间功力根本没办法恢复,又加上使用镜花水月实在是很不牢靠的事,经常把握不准时间,所以一直在那边过了两年才重新回来。” “不过看来这次,因为不是在银野这边催动的镜花水月,所以这边的时间还是流逝了……好在只过了几个小时,又有心腹设法遮掩我昏迷的事实,不然真是麻烦大了。” 男人有点不安地看着方明:“明明……你会不会怪我把你弄到这个已经面临危机的世界里来??” “当然。” 方明抬头:“不过不是这个……我是怪你居然为了把我弄过来,拿自己在时间通道里冒险!!你万一回不来,你要我自己在这里当什么银王……有意义吗??” “你以为一个重生了却失去最重要的人的人,会快乐吗??” 男人无奈地看着推开自己的方明:“明明,我只是太爱你……我交代了苏铭,要是我回不来,叫他不要告诉你这一切,就当是你自己不小心过来的。” “你……” “我相信,就算是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你,一定有能力坐好这个位置。” 方明气结,狠狠地盯着眼前的帝王:“你凭什么让我不知道这一切??!你以为这样就是我要的幸福??”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的他用手指着男人几乎要发抖:“还有……你你……,在那边是你儿子,过来了我又是你儿子……你怎么走到哪里都不忘记占我便宜!!还有,现在我到底该叫你什么……我完全都一片糊涂了!!” 男人笑了,笑得如春风拂面……果断地一把将面前的人拉过来,在他一个不稳撞上自己的时候紧紧抱住,吻上去。 这次的吻缠绵温和,情意绵绵…… “错了……明明,这才叫占便宜……” “我还没说完……” “不……什么都结束了,什么都不用说了……” “我……” “嘘……别说话……” 方明有点恍惚,看着眼睛带笑的男人……心里突然一冷———那里面倒映出的,不是他自己,而是一张有5分相似,却明显精致和稚气不少的少年面孔……对了,这个时候男人亲吻的,是苏银扬,不是他方明…… “别这样……明明,在我眼里,只有我最重要的明明,我看的和亲的,都是你的灵魂……我爱你,我没有说过吧?我爱你,明明……很多很多年了……” 本来心里怎么可能不介意,但是看着男人满眼的柔情,听着他低沉深情的表白……他什么都不会在乎了。 “怎么会不介意……”他的话让男人一僵,然后接下来的话让男人又开始微笑,他瞪了男人一眼:“本来我在那边都25了,1米86,比你还高2公分……可是,这个身体明显年纪小了,还比你矮……真是——亏大了……” 男人笑了———这就是方明的妥协……方明的体贴…… “别这个身体这个身体的叫,现在起,这就是你,一个重生的你,你还是你自己,还是我的明明。”然后温和地亲亲他的唇:“恭喜你,你现在17岁,身高大概178……你终于在新的17岁时得到了方锦弦,你老爸……也就是我。” 方明突然很想跺脚……有没有搞错!!他现在未成年???! 年纪和身高全部都缩水了……太打击人了…… “以后,只许叫我爸爸、或者锦弦。这是你专属的称呼……而你,还是明明,我的明明。” “你就不问问我爱不爱你??” 苏醉神秘地一笑:“不用问了……都在你的眼睛里写着呢……现在也别说那句话,等会儿让我好好地听……” “哇!!你干什么……我还没说完呐!!” 苏醉轻易地捞起方明现在很是轻巧的少年身躯,一把放到旁边的床上,果断地压上去。 “明明……我想了你这么多年,现在,你觉着我想干什么呢?” (8)幸福得快要死掉了 方明的脸哄地一声,全红了……他想象过很多次这个场面,但是真的来到的时候,还是感觉无所适从———无是多么老练的风月者,面对自己多年憧憬的对象,还是会像初体验一样地紧张难耐。 所以,事到临头,看着苏醉满眼-欲-望的成熟脸庞,方明还是有点退缩:“别这么突然……现在我什么都还没搞清楚,今天就算了吧。” “不行。”苏醉果断地拒绝:“我就是要让你用身体来了解我对你的执着……还有就是,虽然在你的感觉里没有过去很长时间,在银野这边前后也只流逝了几个小时的时间……但是我,却是真真正正地在失去你的煎熬里过了4年,1400多个日夜,你知道我有多难熬吗?到现在,我都有点害怕,害怕我抱着的,只是我的一个梦而已……梦醒了,你就消失了……因为这样的情形出现过太多次了……” 看着苏醉黯然带祈求的眼神,方明叹息———是了,他怎么就忘记了,这个男人也只不过是个普通人,他也会害怕会不安……会心碎会难过……再说自己又何尝不是如坠梦中,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发生了…… 两个人的长发都散开来,密密地纠缠在一起。 然后…… “明明……我好像功力消耗太大了……要先……睡一下……” 然后在最后一个字吐出来的同时,苏醉就着压在方明身上的姿势头一沉,就这么昏睡过去了…… 刚开始方明心里吃了一惊,连忙去试探男人的颈部脉搏,又试了试呼吸……发现的确是熟睡过去的正车率,这才放下心来,不过…… 方明简直难以置信———他刚做好了第一次被上的准备……这人就睡过去了??!!……难堪尴尬了一会儿,他又哈哈地笑了出来:以这个男人骄傲唯我独尊的个性,醒来之后面对自己力不从心没能上了自己的事实,这张尊贵的俊脸上该会有多么精彩的表情啊,哈哈……想到他吃瘪的样子,方明就笑得简直肚子都要抽筋了。 像个疯子一样笑了半天,他才终于把那个沉重的身体小心地从自己身上挪开,放到旁边帮他平躺着摆了个舒服的姿势;然后让这个男人的头枕着自己的胳膊,堪称温柔似水地撩开遮住那张脸颊的长发,细细地看着这张脸。 他老爸的脸、他老爸的一切……他可说是烂熟于心,可是却很多年没有这样近距离地观赏过了———这男人真是俊,儒雅又尊贵的感觉就算是在睡梦中也没有减少哪怕一分,他均匀绵长的呼吸间带出让人迷醉的气息,无从哪一方面来看,他都的确是一个充满魅力充满吸-引力的男性。 方明小心地从那光洁的额头抚-摸,感受着那飞扬入鬓的眉毛在自己手指尖根根掠过,感受着那坚毅脸庞和魅力下巴的起伏曲线……真美妙!他在心里赞叹着:就是这些美妙的起伏和触感,打造出了这样一副扣人心弦的面孔么? 银王、亚洲商业帝王……苏醉、方锦弦……这个男人无在哪里,无是什么身份……都是这么的让人崇敬,拥有着令人为之疯狂的资本;而自己,无这个男人是谁,都一如既往地爱他,从来不会改变。 过去爱,现在爱,将来……他看了看怀里安睡的男人———将来……只会更爱。 这一次,他的心里前所未有的轻松…… 他那汹涌如潮的感情,终于有了一个被接纳的地方……多年来的煎熬在一朝梦想成真,这样的感觉太虚幻了,这样的幸福也太突兀了……幸福得不真实…… 方明的癫狂几乎又要开始发作,他想狠狠地摇醒男人,让他告诉自己这不是梦……但好在他对自己老爸一向是爱到不忍伤害的,看到他这么累,方明怎么舍得弄醒他?但是现在满心的喜悦鼓动和患得患失让他实在是很想发-泄,恨不得狠狠蹦跳一番,或者使劲地嘶吼狂笑到脱力……总之,他现在迫切地需要发-泄!!不然他的身体像是要爆裂开来一样的难耐!! 小心地抽出胳膊,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换了口气跑了100米一溜烟地跑进那个花园,然后在胸腔憋气的疼痛里仰首伸展双臂,站在漫天齐腰的花猴,握紧双拳使劲地吸气,然后……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连串狂喜的笑声发出,一直到刚才吸进来的那口气没了才松了力气,闭上眼睛喘-息着感受迎面而来的携着淡雅花香的微风……一丝柔滑的东西顺着脖子飘飞,睁开眼睛才发现原来是长到腿弯的黑发松开了,现在正迎风飘扬。 大概是在床上揉松了,刚才又一路狂奔所以散开了……这么长的头发,真不知道这里的人是怎么留的。 现在他完全不想理会这些,狂喜和说不清的情绪爆发出来很舒服;方明顺着花海一路前进,然后坐在悬崖边的地方,任由双脚在悬崖下的风中飘荡,长长的雪白衣带和黑色的长发都在飘扬;方明闭着眼睛带着微笑长长地叹息了一声,然后双手向后撑着,就这么随意地感受悬崖边的风。 “真好……方明……真好……” 他依旧懒懒地仰着头,面带微笑地喃喃自语:“好幸福……你好幸福啊……方明……” 是的,他在和自己说话,他在告诉那个曾经痛苦的方明———他现在不再痛苦了,他得到了梦寐以求的东西,他可以放下那么多年的纠结了…… “你出来。” 然后,微微眯起眼睛仰视着听到他的话之后从花海后面走出来的男人———阳光太刺眼,方明眯着眼睛看来一会儿,还是低下头坐直身体才看清楚了是谁:“你跟着我干什么?” 这个时候的苏铭已经换下了白色轻铠,一身水蓝色的类似唐装的无袖长衫,腰间是缠绕数圈的红色绸带,长长的流苏一直到脚边,显得整个人儒雅又翩然,叫方明看得牙痒痒———如果不是到了这边,他本来也有这样的风-流男子味道的,可惜现在只事美少年三个字可以形容自己了,或许最多再加上一点惯有的骄傲狂妄?? “主上在昏迷之前已经把我给你了,现在他还没有撤销这个命令,所以我当然要跟着你。” 方明歪头挑眉:“我怎么没觉得你像是那么忠心的下属??” 其实方明不知道……他以前的身体做这个动作这个表情,可以说是不羁里带着颓废,还夹着几丝威胁……但是现在这么漂亮的面孔和少年特有的轻巧体型这么做,只能算作是天真可爱,还带着几分聪慧狡黠。 骄傲美丽的小公孔雀……苏铭的心里当时就窜过这样的感觉…… “少主,不能以恭敬的态度作为忠心的标准。” 说的也是,方明现在心情非常好,所以也完全不想继续找苏铭的麻烦……何况,他的心情好到还没有平息下来,需要一个人来分享一下……他望着苏铭:“来,陪我坐。” 苏铭看了看没有任何铺垫的岩石,没有任何犹豫地坐了下来;但是他刚坐下来,方明就扑过来抱着他拼命地摇动,兴奋得像是……像是什么呢??无法形容……感觉他是不是吃错了什么药了?? 但是他不知道,这就是方大少多年下来养出的疯狂毛病,要是有什么情绪漫胀得太厉害不发-泄出来的话,方大少时绝对会持续兴奋状态寝食难安的;方明现在对他做的,和在从前世界里对朋友做的都一样,可惜这些人都要做方大少的情绪垃圾桶…… (9)狂喜的方明 方明死死搂着苏铭宽阔的肩摇动,一边狂笑:“啊……!!怎么办!!我实在是太兴奋了!!”他在苏铭错愕的视线里露出18颗白牙使劲地笑,用力地把苏铭摇的晕头向:“好幸福!!我现在幸福得要死了!!怎么办怎么办!!” 苏铭虽然不可能被这么点力气勒痛,但是剧烈的晃动实在让他头晕……而且,方明的行为太出乎他的预料———他就没见过高兴到需要这么发-泄情绪的人!!不过,恣意狂笑的方明又难以让人厌恶,所以他没有动手,由着方明摇了个够。 终于够了,脸都笑得快抽筋……方明极其自然地搂着苏铭放软身体,趴到他腿上:“呼……总算是爽了……” 苏铭看着搂住他的腰霸占他的腿的人,头一次有点不知所措:“爽……是什么意思?” “爽……就是非常舒服非炒快,痛快到无法想象的意思。”然后方明在他腿上翻身仰躺着,笑嘻嘻地:“苏铭,凌晨的时候我还挺讨厌你,不过现在我挺喜欢你了,你这个人不错。” 苏铭诧异:“这么简单就可以对一个人改观??” 方明翻身起来,笑了笑:“不然能有多复杂?就凭你分享了我的快乐,让我高兴了……”然后身朝寝宫走去,随意地伸手摆了摆:“走啦!” 苏铭愣愣地看着自己的腿上———那里有一根方明翻身时自己不小心压到扯落的长发,他轻轻捻起来,居然有点犹豫着该不该扔掉了…… 全身舒畅地回到床上,拿起男人的胳膊飞快地钻进男人怀里,安心地嗅着熟悉的气味睡去了。 “早安。” “早安。” 巨大的寝宫内室里,水绿色的地板深处,浅红色的兽皮上巨大的白色描金雕刻龙床,精致的白色薄被套上绣着团团金色花朵,夹杂了孔雀毛的金线隐约闪烁着五彩的光芒……长长的黑发蜿蜒在雪白的枕头和床单上,还有不少散落在被子上。 已经是第二天了,外面已经是黎明破晓日出将近;一个成熟又尊贵,此时透着温柔的男人侧躺支着手臂……他的对面是一个面朝他作着同样姿势的男人,不,还是个男孩,浑身带着娇俏张扬气息的漂亮男孩。 第一缕微红的旭日光芒终于从叶的云层里钻出来,轻轻地透过打开的窗户洒在水样的地板上……光线顿明,两个深深望着对方微笑的人终于完全看清楚了彼此的轮廓;苏醉左手支着头,右手慵懒地伸出去勾过方明肩头滑落的一丝长发,缓缓地在手指间缠绕,眼睛里满是只为方明展现的宠溺和温柔:“明明……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你,真好。” 方明有样学样地伸出右手把玩苏醉脸颊边的长发,露齿一笑:“我还以为只有在梦里才会出现这样的场景。” “昨天打了你……对不起……” “没事……我也要说对不起……我伤了你的心,让你受苦4年,我……” “什么都别说了,明明……现在————是幸福的时间。” 似乎经过一夜的休息,两个人都平静了不少,不像昨天那样的癫狂……也不知道是谁先凑过去的,总之他们都轻轻地拉着对方的长发让对方凑近,同时自己也靠过去,缓缓地鼻尖对鼻尖,像一对深爱的兽那样闭上眼睛磨蹭对方的鼻尖和脖颈,贪婪地嗅着对方的气息。 然后苏醉在磨蹭方明脖子的时候,轻轻拱开碍事的长发,把唇贴在那细致白皙的脖子上吮-吸,在方明的右侧动脉处留下一个艳红的吻痕;然后伸出手指满意地摩挲了一会儿:“明明……这个感觉真是好……真好……” 听着苏醉仿佛喃喃自语的声调,方明也闭上眼睛靠进他结实的手臂里,声音温顺得不可思议:“恩真好。” 奇怪的是,两个人都没有急着做点什么“大人之间的交流活动”;对他们来说,他们的关系从来都是近的——难道不是么??血缘之亲,永不可分。他们之间叶的,从来都是心的距离……是感情的距离;而现在他们身体紧紧依偎,心也紧密相连,这样的感觉也许是普通恋人永远也无法体会的复杂情感,或者说是最简单的情感。 此生彼生,此消彼亡。 还有什么能比这样的关系更亲密??所以他们现在只是这么静静地依偎着,感受着得来不易的爱人体温,不需要急着证明任何东西,直到光线洒满整个寝宫,视野整个明朗起来,方明才揉揉肚子:“爸……好饿……” 他从昨天半夜过来一直到今天早上,都还没有吃过东西,现在这个少年的身体又格外渴望营养,这个时候他已经饿得有点头晕了苏醉看着方明撇起精致的眉揉着衣衫敞开露出的雪白肚子,笑了起来:“明明,重生了之后,你现在真的就像是个17岁的孩子。” 方明挑眉,装作一脸不满地用脚在被子里踩踩苏醉的脚:“嫌我嫩?我还嫌你老呢!” 苏醉佯怒地翻身压住方明现在比他娇小了很大一圈的身体,同样地挑眉:“好哇……现在知道嫌我老了??看来不让你见识一下老爸的本事,你还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两个人又笑又闹地在巨大的床上翻了好几圈,最后才吐来变成方明趴在苏醉身上的姿势;厚实的身躯很有弹性,压在上面温温热热的很舒服,方明舒展地叹息、四肢舒展大摇大摆地摊在苏醉身上,看着眼前丰润的唇,呼吸一窒,吻了上去。 吻完,方明故作轻佻地勾起男人坚毅的下巴笑道:“恩还是老点的好,本少爷喜欢味道足,再说也不老,成熟魅力刚刚好么。” 苏醉纵容地笑着,也用手指勾勾方明光洁细腻的下巴:“真是承蒙方大少看得起不表示表示喜欢的诚意么?” “不是我没诚意,我是快饿扁了” 两个人像是闹不够,直到方明再次受不了地重申饿得受不了,千万别大一大早就弄得擦枪走火否则他没体力应承,苏醉才舍得放开他起来整装梳洗。 方明对于一头长发的适应力显然没有对于新世界的适应能力强悍,后脑勺一把又粗又黑直垂到腿弯的发丝让他很恼火,连连叫着好重好难受。 苏醉好笑地帮他梳理着刚才弄得打结的长发:“小东西……你抱怨来抱怨去,无非就是想剪了去,是不是?” 方明笑嘻嘻地回头:“还是老爸了解我……我真的受不了这些头发,好长好重,好像有个人在后面一个劲拽我头皮一样坠得慌,你找个人来帮我剪了吧!” “我喜欢……为我留着吧。” 苏醉很快地帮他梳起一个高高的马尾,拿起自己金色的发带给他绑紧,又拿了一条镶着龙眼大小金色猫眼状宝石的带子在外面绑了几圈,长长的流苏均匀地垂下去,金色猫眼就在发顶闪闪发光;连方明都对着镜子赞叹着:“光泽真不错……不过这是你的吧,放在我身上不合适。” 苏醉不可拒绝地笑:“只要我说合适,就合适”有谁能质疑你拥有我宠爱的资格。” 方明听了心花怒放,狠狠地啵了他脸一下子接着哈哈大笑,把边上等候给苏醉梳头的侍儿吓了一跳却又不得不隐藏惊讶;方明看到这个更加放肆地搂住苏醉狠狠亲了上去,苏醉野由着他,愉快地回应。 很明显,方大少在显摆他和老爸的亲密———他本来就是个招摇的人,现在好不容易和老爸正式挑明关系在一起了,不显摆一下实在不是他的作风;在苏醉眼里,方明的张扬也是有趣兼可爱无比,乐的享受,再说他本身也不是个在乎别人看法的人,在那个世界里不是,在这里身为银王就更是唯我独尊。 “这里吃的东西……好像和我们那边没有很多差别嘛……” 方明喝着鱼片粥,吃着清淡爽口的小菜感叹道:“如果这里不是悬浮大陆的话,我真的要以为我穿越到我们世界的古代来了……” (10)翱翔之羽衣 苏醉慢慢地从满桌小碟子里给方明夹着他可能会喜欢的菜色:“其实……银野还有更多地方和那个世界很相似的,不过更多是不同点,让人很疑惑。不过……现在先吃饱了再说。” 吃完出去,方明才知道苏醉说的“不同”是什么…… 天!这也太……不同了点吧!! 他们现在来到了王宫背后的悬崖,也就是和花园完全相反的西面;这边是一道小小的瀑布,直直地向悬崖下拉去,水哗哗地流淌着,接受了太阳的光辉偶尔在水流激荡处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苏醉现在就在瀑布口,伸手:“明明……来……” 方明迷惑地看着眼前的景象———蓝天骄阳下,缕缕浮云中……长发随意束在颈边的男人温和地笑着,出色的五官是完全不需要仔细形容的儒雅俊美和无可比拟的尊贵,一双眼睛几乎比阳光还要耀眼,竟然完全成为了方明此刻眼里的唯一光亮;一身月白色的宽松衣袍,胸前带金色穗子的带子和宽大的袖口在悬崖下兜起来的风里鼓动着…… 不过,最奇异的是他轻轻挽过双臂飘在身后的约半尺宽5米多长的金色羽衣,那飘带形的羽衣轻盈地飘浮着带起了他的身体,让他在半空浮着,他微笑着向方明伸手,长长的黑丰轻扬起……这一瞬间真是像极了画里走出的神仙———威严温和姿容美好的仙人披着羽衣飞来,缓缓在你面前落下,轻盈飘逸得让人惊叹不已。 方明仿佛被迷醉了,握住眼前修-长有力又宽厚温暖的手,接着就被拉起来揽住腰;金色的羽衣被苏醉松开来,变成以一边挽住自己的左臂弯、一边挽住方明右手臂弯的形式承起两个人的重量;然后再方明的惊异和苏醉的浅笑中慢慢升起,越来越高、离地面越来越远……方明几乎都可以感觉到他们上升时穿过浮云,里面略凉的微为气让人感觉一瞬间的闷,却又沁凉无比。 大约到40米高的样子,他们不再上升了,只是轻轻地飘荡着;大约是因为银野人的体质本身比重很轻具有一定的漂浮力,所以在羽衣更大的漂浮力带领下上升,并没有像在吊钢丝一样难受;怎么说呢,像是浮在海水里,然后套上了很舒适的救生圈,在双重浮力的作用下一点也不吃力。 “感觉好像神仙……” 方明回揽住苏醉的腰赞叹着:“而且这个东西居然也真的被叫做羽衣……和我们神话里的羽衣不仅是外表作用相同,连名字都一样……”他抬起脸毫不吝惜眼里的惊奇、放眼脚下被缩小了一些的都城:“真是个神奇的地方” 苏醉笑着轻轻动了动手臂改了方向,把两个人推向更远的地方,朝着上次方明见过的山地那边移动。 从都城头顶掠过,方明几乎可以看到下面形形色色的人在行动……看起来也和普通的世界没有两样———现在是早上,早点铺子什么的都有,还有不少其他的店铺正开门的和还没开门的……总之也是一片繁荣的景象。 “明明,有没有想过……这个悬浮大陆里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那个世界里传说的神仙呢?” 苏醉的突然发话把方明吓了一跳,不过想一想的话,似乎也颇有道理———昨天到今天他所见过的银野人几乎都是姿容美丽的…包括他自己现在的身体,尽管与自己年少时有着5分相似,却漂亮精致太多了。 其他大陆的人他不知道,但是银野的人……似乎容貌漂亮、皮肤很水灵白皙,在有光的情况下更是光艳莹透,好像表皮细胞的透明度要比原先世界里的人好太多,真正是像骨瓷一般细腻温婉、莹透无暇。 而他们的体质特异,可以漂浮……身有羽衣可以加重浮力借此漂浮天际———如果在外人眼里看的话,可不是会飞的美丽神仙么??!! 还有,这里悬浮在天上,云遮雾绕美轮美奂……联想起来,还真是很像传说里的天宫,或者仙岛…… “的确是很符合神仙的传说,但是理上地球上空是没有什么悬浮大陆的,这应该是两个不同的世界不同的时空、没有交叠的可能性。” “明明,如果……悬浮大陆真的是位于地球的上空,是一个与那个世界平行的时空……那么共存的同时又无法被发现,而且用一般途径也无法到达这里,也是有可能的吧……” 哦??方明挑眉:“这个倒是很新奇……平行空间理……既然银野这么特异的世界都能存在,那我想这个平行猜测也不是没有可能性,也许我们脚下真的就是地球也不一定。” 苏醉遗憾地摇头:“可惜我们现在的身体比重太轻下不去,不知道云郝面有什么呢……”然后揉揉方明的头顶:“先回去吧,该安排一下你的问题了。” 所谓方明的问题当然是住宿问题。 “你真要这么做?” 看着苏醉命人在寝宫里添加物品,又找来人按尺寸帮他剪裁新衣;面前还有一大堆供他挑选的珍奇玩意儿……如果是在过去,让他和苏醉一起住他会很高兴,但是现在他不得不担忧苏醉的处境————堂堂的银王,公然让小儿子搬进他的寝宫……他的王后还是这个小儿子的生母,这问题似乎有点复杂。 看出方明的担心,苏醉心情颇好:“你总算是成熟到会为我设想了??不过这一次不需要,要是连这点事都办不到”他突然暧昧地笑了笑凑到方明耳朵边小声地:“那我猜今天晚上你绝对不会应了我……是不是?” 方明无语……他怎么就非要这么了解他!? 于是……方明看着忙碌的众人,感觉今天晚上估计是要把自己洗白白送上门给老爹了……这人好像是————憋不住了…… (11)又没能绽放的花朵 于是,巨大的寝宫外间,被摆放了两张书桌,其中一张上摆放了好几盆绿色植物;当然,这都是方明的爱好。 还隔出一块小小的空间,摆上了贵妃榻和小圆桌,方便方明不时的休息放松;内室的龙床本来就有大概3米宽,就算是以男人的体格下个床都要爬两步……真是够大够滚的了;看着苏醉低声吩咐了几句之后被拿进去摆在床婉子上的深紫色小箱子,让方明怎么看怎么古怪,搞得心肝儿突突跳,也不知道是兴奋期待得还是畏惧退缩的。 他老爸于他,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让这个男人在下面;其实也称不上不想,只是……那么优秀的一个男人,他的憧憬兼崇拜对象……似乎好难去想象这个男人在他下面喘息呻-吟……甚至———求饶??天,饶了他吧,想想都汗毛倒竖不寒而栗……果然,每个人心目中都会有一个不容侵犯的存在,说不上神圣……可能只是因为那个存在太高太特别了吧。 所以方明非常清楚自己一定会是下面那个……他不排斥,尽管没有做过。 是啊,以方大少的骄傲狂妄,怎么可能会接受被压在下面??除了在他老爸面前,他从来都是像他老爸一样绝对的王者,这一点不容置疑。 不过,是这个男人的话,他非持意……他想他会全力配合的……只要是他老爸,要什么他都给! “明明,在想什么?” 男人明显带着调-侃的语调响起,唤醒了慵懒地翘着二郎腿、靠在贵妃榻边不由自主遐想翩翩的方明;突然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想得太过于投入,连屋子里没人了都不知道,顿时感觉颇有点难堪,耳朵发热,脸也要红不红地有点烫。 “我在想你让人拿过来的是什么?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苏醉笑着拉起方明,身体紧贴呼吸交换,低低地道:“谁说的?那里都是好东西……就是你想的那些东西。” 方明也笑:“那……我们用用??” 苏醉笑:“等不及了?” 方明挑眉:“是怕你等不及……这才上午就急着让人准备好了,那下午要怎么过??” 苏醉哈哈一笑,一把抱起方明轻巧的身体往内室走去,温和的眼睛里毫不掩饰情-欲:“明明,真的准备好了?”然后在方明浅笑点头中走到床边放下他的同时把自己也覆盖上去,好像看不够一样地子着方明的眼睛,轻轻在他眉眼处摩-挲,情浓得化不开。 方明很喜欢这样的感觉———仿佛他被剥开来,灵魂被赤-裸-裸地子、被爱的眼神轻轻抚-慰;光是这样就让他的心脏悸动起来,幸福得无法言喻……原来,当你的爱人眼里只有你的灵魂时,感觉会是这么好……死而无憾,他心里划过这样几个字。 苏醉的眼神幽深,手上的动作越来越慢,呼吸越来越急促,哑着声音做最后的宣言:“明明,真的想好了?我说过我是个自私又可怕的人,如果从来没有得到也就算了……如果得到了再叫我放手,那么对不起我做不到,我也不知道非要我放手的话,我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方明点头,拉着他的头发主动吻上去,一番交-缠之后,苏醉再次气喘吁吁地放开:“明明……我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也是个霸道强硬的人……以后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不会让任何人觊觎你,你做得到吗?” 方明简直快要晕倒——天!!他从被抱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兴奋起来了而在一番耳鬓厮磨和深吻之后,这个家伙居然还在给他搞什么文艺片的情节!现在是成人片时间好不好??! 方明呼吸急促,双手狠抓身上这个男人的衣襟,面带红潮声音低哑:“方锦弦!或者说苏醉!!别给我磨蹭……”然后抓住男人的手按住某部位,恼怒地瞪了他一眼:“我这已经走火要来就干脆点”看着男人还是撑在上方不动,咬牙:“说起来你这个人也是王者,怎么这会儿这么笨……” 他深深地望着男人,喘息着笑了笑:“我是你儿子,你教育出来的儿子……所以,我们是一样的;我也是个自私霸道的人,和你一样眼睛里揉不得沙子……我心甘情愿惨非持意被你捆绑,只是为你……其他人要这么想,我会灭了他!” 然后狠狠地吻了男人又松开:“我想对你说的也一样……以后不准无视我!不准找小男孩!还有……”方大少恶狠狠地挫牙:“绝对不许再把我赶走!再有一次……不管你是方锦弦还是苏醉……我都会宰了你!!还有,我的占有欲也很可怕,你同样要有心理准备。” 苏醉笑了,笑得如沐春风灿烂无比,猛地把身体一沉,某坚硬如铁的部位硌到了方明的部位;因为太突然,刚才还恶狠狠的方大少淬不及防一声浅呼,然后邪笑:“银王陛下您到底是能忍呢,还是不行呢??要是不行我们就换人,我来好好伺候你吧!” 苏醉笑了笑:“想得美……乖乖地让爸爸抱!”然后叹息着说了句:“我还真是想多了,我们本来就是一样的啊……就是因为这样,才会互相吸引到这个地步……” 再然后,猛烈的攻势就上来了…… “哇!!老爸冷静冷静啊 ” 方明完全没有料到男人会这么突然地进入最炙热的状态里,这么准确又迅速地掌控他的感官,弄得他只惊叫了一句就再也没了想法,只能断断续续地喘息-呻-吟;在巨大的床上、明亮的阳光里、半眯着眼睛″清楚楚地看到这个憧憬了太多年的男人激烈地在自己身上吮-吸-舔-吻,衣服的脱离和皮肤微微的刺痛感到来时间一致。 极度的真实与极度的梦幻交织,方明只记得很安心很安心———他相信这个男人对自己的细心,一定不会让他感受到额外的任何痛苦。他看着男人从床头的小箱子里摸出润滑的膏药,浅浅的清香侵入他鼻腔的同时,身体也被小心地入侵,古怪的感觉中他配合地把他骄傲的腿打开得更大,放心地把所有感觉都交给这个男人去把握。 如果不是这个男人,他方明的高傲狂妄,只怕这辈子都不可能躺在谁的身下,更不要提心甘情愿极其主动地配合了;如果是谁敢这么想,那么他一定会让这个人永远为自己的想法后悔! 不过这个时候的方明堪称无比愉悦地张开腿缠住苏醉的腰,全身放松,毫不吝惜地做出应该有的任何反应,丝毫不去压制什么。 “爸啊爸” 看着眯着眼睛露出渴望神色的宝贝,苏醉呼吸凌乱不堪,觉得几乎要忍不下去了……就在他准备再加一根手指的时候…… “禀告主上……” 苏醉皱眉———他刚刚明明交代了不许打搅!! 现在他的手指正埋在向往多年的紧致湿热部位,方明白皙柔嫩躯体已经衣衫尽褪,而自己也几乎是光-裸着……关键是两个人下面都蓄势待发!!这么煞风景的事出来,就算苏醉脾气再好也忍不住翻,何况他的好脾气一向都只留给他的宝贝!? “给本王滚!!” 苏醉一声咆哮,门外的苏铭好像一点也没受到惊吓,沉稳又带点闲适地说:“主上……我也很想滚,但是红染国主比武完毕还在我们王宫未走,他消能见见主上和王后,顺便共进晚宴,他明天要启程回去了。” (12)差点来个大乌龙 苏醉闭上眼睛,满面通红地喘息几下,全身都因为欲-望得不到纾解而颤抖;好半天才睁开眼睛,黑着脸:“本王就去红染国主稍事休息后移驾至王后寝宫前的照庐殿,本王会携王后在那里等候他的驾临。” “是,主上。”苏铭应声吩咐人前去照庐殿布置,又轻声召来几个侍儿嘱咐一番让他们去通知红染国主。 方明虽然也是剑拔弩张,但是比起苏醉的状态来……似乎尴尬许多,却缓和不少;他埋在不肯起来的苏醉肩窝不断抖动,几乎就要把自己那里给笑软下去:“你……哈哈看来你想做的事似乎不太顺利啊……” “昨天是晕过去,今天又被人打断……噗!呵呵”然后意识到姿势尴尬,深呼吸两口推着苏醉起来:“去吧,在这个时候都能让你被打断的、肯定是重要的事……把手指抽出来” 苏醉黑着脸不情不愿百般留恋地看了看身下,方明瞧着他出糗正憋笑憋得辛苦——他叹息一声……本来前景是一片大好,被这个红染国主一搅和,全白费了……抽出手指拿起枕边的丝帕就要帮方明擦拭被融化的膏药濡湿的股间,方明憋住笑扯过丝帕先给他擦了擦同样濡湿的手指:“好了好了,我这里我自己来,你就先去吧。” 看着方明而擦拭着那就要绽放开来的花朵,苏醉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皱眉看着含苞待放的花朵道:“等着!忙完了回来首先就让你给我全开了!” 听了他孩子气的话,方明连擦的力气都没有了,手一软咯咯笑着倒进柔软的被褥里捂着肚子捶着枕头,眼泪都快飙出来;缓和几秒才坐了起来在他脸上响亮地啵了一下,眼睛弯弯的晶亮亮:“好了好了……我等着你,我等着你让它彻底绽放还不行吗??怎么这个时候搞得像个没吃着糖的孩子呢……呵呵……快去快去!!” 于是伟大的银王带着明显垂涎的神色起来整装,简短交代几句之后才匆匆离开;他刚走到寝宫门口,背后就传来方明的恣意狂笑……这个小子……有点求而不得地恼怒叹息,嘴角却又露出若有若无的一丝宠溺微笑。 因为这个样子的明明,他也很多年没有见过了呢……这么恣意的笑声,实在是久违了…… 从17岁示爱失败看到自己和林泉在一起后开始,他就反常了;然后被自己放在法国那两年之后回到自己面前,就成了一只小狮子,带着渴望杀戮的气息回来,却不再亲近自己。 再然后,独自创业成功的明明有了成熟俊雅的外表,谈笑化兵刃的手腕;纵横在如战场般的伞上,竟然成了一个不羁的神话……只是,那样在自己面前似笑非笑、眼神深沉不见底的明明,他看了只会心痛:他的明明,不该是这样的啊 ———现在的明明才好像恢复到了被他捧在手心里疼爱的时候,这么恣意的姿态,这么坦白的言语……这么灿烂的笑容…… 也许真是命运使然,明明从17岁时就失去了的快乐容颜,在重生的17岁时被找回来了————苏醉何其庆幸自己终于把他找回来,找回了他的生命和活力,找回了他的执着和狂热。 而方明在床上像个疯子一样笑了半天,把腿间有点黏腻的液体擦干净披上衣服———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老爸这么“可爱”的时候呢!这个伟大的男人在他心目中越来越鲜活了,这个男人也有很普通的地方啊…… 刚整理得差不多,懒懒地爬下床…… “唔” 方明保持一条腿跨下去,一条腿在床上的姿势猛地僵持在了原地,汗毛倒竖地瞪大眼睛环视四周≈指难以置信地抚上自己的嘴唇……寝宫里什么人都没有,静悄悄的…… 他疑惑了———是他感觉错误了吗??为什么刚才,好像是有人用温热的手指抚-摸了一下他的嘴唇??虽然那感觉快得几乎难以捉摸,但是留下来的触感却是清清楚楚。大白天的难道撞鬼了??!!应该不可能……吧…… 正在恍惚之中,刚才退出去的两个侍卫和三个侍儿进来,看到方明头发散乱,主动上来服侍。 “殿下,红染国主与王后同请殿下到照庐殿一聚。”侍儿一边帮方明把散乱的长发重新梳理,一边轻声地说。 方明诧异:“陛下不是过去了么?怎么又要请我…额,本宫过去?” 侍儿略略诧异,很快麻利地替方明把那颗金色猫眼镶嵌的发带绑好:“王后是红染国主的王兄,那红染国主就是殿下和七公主的舅舅,现在3年未见颇有些想念,就想借着今年在银野境内比武留宿的机会和殿下们聚聚,啊,奴才差点忘记了,七公主也应该也快到了。” 哦……原来这个王后是和亲到银野的啊……方明想着:老爸刚才没说要自己一起去,那看来是王后自己知道了他留在宫里,所以才叫人来请的吧?这个王后……消息倒是灵通么……那这样一来,就说明苏醉并不知道自己也要过去的事,他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呢?去了会不会立马穿帮??———很明显,刚才嘴唇上的异常触感让方明失神,忽略了王后是红染国主的“王兄”这句话里最重要的一个信息…… 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苏铭跑过来撤下了几个侍儿,轻轻附耳告诉方明:“主上说少主愿意过去的话,有他在,没事的。”说完,刚好撞见了苏醉早上印在方明脖子上的红印,愣了愣直起腰:“还有,主上说礼数什么的不用担心,怎么自在怎么做就好,愿意的话就跟着我过去。” “呼!”方明按按小心脏叹息:“我还正担心呢!这个家伙……呵呵,那走吧。” 苏铭点点头,带着方明穿过重重走廊和宫殿院落朝王后寝宫最近处的照庐殿走去,一路上都很巧妙地保持落后半步跟在方明的右手边,略低头用右臂指示需要直走还是弯;既起到了带路和保护的作用、又保持了在宫人们眼中对王子的恭敬态度。 到了照庐殿,穿过宫门和长长的围栏,就看见远远的湖心亭里有4个人影围着白色石桌坐着,亭口和亭内角各有两个侍儿垂首侍奉着。 一进亭子,便看见苏醉面带疏离的浅笑威严又随意地坐在上位,他的右边是一个水蓝色长袍的俊美男子、一头青丝几乎都快坠地,双眼微微显出翠色来,衬托得面孔奇异又美丽;苏醉的左边是一个一身紫衣明-艳-照人的女子,长长的乌发盘了个简洁高雅的发髻,插着3支白色的簪子,雕工细腻,簪头垂着紫色水晶坠子,摇曳生姿;如玉的脸颊边散落两丝,双眼含笑看着走进来的方明。 这……难道就是苏醉的王后,苏银扬的生母?? 方明一边前进一边暗自想着:这个王后似乎也太年轻了些,虽然明显是已婚的气质和打扮,但怎么看都不会超过25岁……这真的是一个已经生养了个17岁的儿子的女人吗?? 方明的眼神一直都犹豫地围着这个女人打,就快开口叫声母后的时候,苏醉像是感觉到什么差错地开口:“扬儿,过来挨着你王姐坐坐,自她成婚以来你们姐弟甚少见面了。”然后一指美丽女子的身边。 原来这个才是七公主……苏银扬的亲姐姐……原来已经结婚了啊,怪不得怎么看都不可能是王后的年纪!天!!幸亏没一上去看见个女的就叫妈方明汗颜……愣愣地点点头坐下,刚一坐下,七公主就伸出手怜惜地探探他的额头:“谨之弟弟看来真是病了……怎的都不知道向父王和母后行礼了……”看着方明疑惑的眼神,心疼地摇头:“看来连王姐你都记不清了……”她头看着苏醉:“父王,王弟的走火入魔还能痊愈么?” 一听到这个话,翠色眼睛的男子立刻离开座位走过来,摸摸方明的额头又探探他的脉搏,担忧地皱眉:“扬儿……真的不认得母后了吗??怎么会这样??”然后祈求地看着苏醉:“陛下……臣妾恳请您一定要治好扬儿,臣妾只有翩儿和扬儿这么一对儿女……” 啥米??! 这这这……这个男人才是王后!?? 方明僵硬地回头看着苏醉,无声无息地用眼神表示哀怨———这问题大了……你的王后居然是个男人!!我……居然是个男人生的?? 开玩笑的吧……一定是开玩笑的吧……太可怕了…… 小声又小声地说一句我不是后妈,我真的不是后妈亲们坚持住,很快就有香喷喷的肉吃了 (13)可怕的礼物 “的确是朕考虑不周,扬儿功力尚浅本王就让他研习银野的独门武功……没想到居然走火入魔,幸好朕及时运功平息他的内力,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苏醉做了一脸沉痛状轻拍王后的肩:“王后不必太过忧虑,扬儿目前只是有些头脑混乱记忆模糊,相信调息一段时间后会痊愈的。” 哈??方明嘴角微微抽搐———我练了你教的武功走过火魔所以脑袋乱了??你还真能掰……随机应变的功夫倒是好得很嘛! 方明盯着苏醉安抚王后的手,一直盯到苏醉心里发毛主动收回去才移开眼睛,嘴角持续抽搐地看着眼前一脸担忧的美男子王后:“母后与王姐不必过于担忧,儿臣只是时不时会头脑昏沉记忆模糊,也并非全然忘记过往,有父王的帮助,相信很快便能有所改善。” 几句古话下来,方明感觉舌头都快打结……这个文绉绉的话还真是难说……正在心里抱怨着苏醉,就听到一个笑声响起:“银王陛下的这几尾七彩鱼还真是美丽可爱!”曲曲折折的围栏尽头、大约20开外的白色小桥上站着一个红衣人,身边两个随从;距离太远开不清楚长相,但是身高和身形都不错。 苏醉站起来面朝那边:“既然红王陛下喜欢,不若明天带上几尾回红染王宫养着?” 红衣男子一边走过来一边笑着摆手:“罢了罢了,3年前不是也遣人给我送去了几尾么?大约是水土不服,最后一条都没事全病死了。”越走越近,一张气势凌厉又不乏亲和力的俊脸就出现在了方明面前,大约也就28、9岁的样子,眼睛和王后一样也是翠色的,在他脸上就少了奇异的美,多了份神秘的色彩。 红染国主俪浅青笑着走进来看着方明,翠色的眸子不经意地扫了扫方明脖颈上鲜红的痕迹:“扬儿现在真正长大了呢,3年前见面的时候还是个孩子。”然后凤眼含笑地轻拍双手让随从呈上一个盒子来打开:“这是扬儿3年前就赖着本王要的东西,那时候不给了你是怕你太小、拿到手了会乱用,现在你也17了,特地带来给了你吧,省的你老惦记着。” 随从半蹲下来,在方明眼前打开红色的盒子,里面是……方明顿时钉在了原地……那盒子里装的,就是一条比手指稍微粗一点的、非掣长的、银光闪耀的……蛇…… 方明怕蛇!!……非常非常的怕…… 但是他现在为什么没有跳起来没有尖叫没有发抖??那当然是因为……距离太近,吓过头了!!其实方明原本是不怕蛇的,只是小时候的方明实在是太喜欢捉弄人,他的表哥表姐们在被他捉弄了无数回之后下狠招整了他一回———有一次去野营,他们几个趁方大少睡熟的时候把一条蛇放进了方大少脚那头的睡袋里。 虽然那蛇是事先准备好被拔了牙齿的,但是方大少并不知道啊!他们把他睡袋的拉链拉到脖子那里……那一夜他醒过来,冰冷柔滑的感觉就在他的身体上来回蠕动,他动也不敢动,只能僵硬了身体惨叫…… 大人们都来了,却都因为害怕是毒蛇误入睡袋,根本不敢采取什么很有效的措施……只好僵持着着,直到伟大的方爸爸不知道怎么一下子找准蛇的位置,趁着它游离到可以感觉到的位置后、猛地隔着睡袋准准卡住了蛇头,这才把方大少救出困境…… 总的来说那也是方明太过恶劣的报应…… 从那之后,方明只要见了蛇就会全身僵硬动弹不得,连呼吸时都不敢让身体起伏太大……这个时候,他根本没办法开口说话,更不要提亲手接过盒子体面地道谢了……苏醉一看清盒子里的东西,看了看方明的脸色,果断地笑道:“可不是,扬儿眼馋你的银蛇鞭可是眼馋了许久,现在猛地给了他,看他激动得连话都快说不出了……呵呵,来人,帮十一殿下收下去吧。” 方明带来的侍儿应了一声接过盒子下去了,方明这才深呼吸一口全身放松下来,定了定神平息颤抖的喉咙看着红王:“多谢舅舅的礼物。” 红王俪浅青慈爱地揉揉他的头笑道:“了了心愿了,嘴巴就这么巧了?这宝贝给了你,可记得要勤加练习,你印羽堂弟可让我带了话来,说是上回他输得不甘心,指着下次比武赢了你呢。” “哦?看来印羽还对3年前输给扬儿半招耿耿于怀呢……呵呵。”王后也笑起来,同时又忧虑地看了看方明:“唉,只是不知道扬儿能不能这么快好起来……” 俪浅青淡淡一笑看着王后:“王兄不必太担忧,依王弟看……扬儿的情况尚可,有银王陛下的相助必定不日而愈。”然后望着方明高深地笑了笑:“扬儿年纪不小了……舅舅到了晚宴上还有一份礼物相送。” 哼哼笑得这么诡异,又带着某种“男性之间特定的可以互相明白的眼色交流”……方明笑了笑,什么也没说———想也知道,这个红王肯定是要送美人给侄儿。倒是苏醉的脸色飞快地冷了一瞬,不过很快恢复了正常,眼神轻轻地暗示了方明一下,大概的意思是:你肯定知道红王想送什么……不许胡来!! 方明装作低头喝茶,在大家不意的间隙抬眼似笑非笑地瞟了苏醉一眼,意思也很明显:哼哼你的王后居然是男人,你都没告诉过我……还有,人家要送美人给我,你吃醋??两个人偷偷地眼神交流着,中间又合着红王俪浅青和王后以及七公主的闲聊之类,一个或多或少夹杂了政治色彩的家庭下午茶聚会时间、也就慢慢地过去了。 晚宴倒是比方明想象中要盛大,其余3国的比武代表也一起过来齐聚在大约300平米的宴会大厅。 吃完,就轮到了歌舞表演之类的老戏码;方明坐在王后俪罗的右边,而他的右边是七公主苏翩翩;一个晚上两个女人……额,不,是一男一女对他关怀备至,无菜或者水果都亲力亲为地伺候着他,估计是他现在“走火入魔、功体大损”情况特殊,所以备受照顾;不过所幸方大少本来就是被宠习惯了的人,身在众多下人和一个王后一个公主的照顾里,也一点没有不自在…… 不过,他居然自动把那么多投射到他身上的眼神都忽略掉,也实在是种本领……他不知道他头发上的那颗金色大猫眼石可是银野最珍贵的宝石……一向都是银王配戴着的,现在出现在他的身上,无是宝石本身的美丽、他本身的姿容精致、还是说银王这个举动的用意……都格外受人瞩目。 晚宴上,俪浅青果然送了一对美人给方明,是一对漂亮的双生子,一男一女,长相完全一致却各有风味,实在是非常难得的礼物,看来他对自己的侄儿的确是出手大方。 晚宴上因为天气有点闷的原因,方明身上也只穿着和苏铭身上样式相近的无袖贴身长衫,腰间是白色绣花的腰带;一双修-长细瘦又白皙的手臂没有阻碍地落进苏醉的眼里,那层层缠绕下的韧性细腰更是让他浮想联翩。 晚宴好不容易结束回到寝宫,方明噗通一下就扑进龙床,叹息:“我怎么从来没觉得一个下午茶加一个晚宴的时间这么难熬……”然后猛地跳起来,漂亮的眼睛圆瞪:“你的王后……苏银扬的生母……居然是个男人??还是说……我搞错了??” (14)你侬我侬的时光 苏醉也坐下来,方明马上就顺势爬到他大-腿上枕着,苏醉抚着他的长发,手脚利索地解开发带;顿时一头青丝泻了他满腿,顺势洒下龙床,蜿蜒在浅红的兽皮铺垫上。 “没搞错,是我忘记告诉你了”错,在这里,纯正红染国血统的男人和女人一样都是可以怀孕生孩子的。你和七公主翩翩都是……额,都是王后俪罗生的……额……”说道这里,感觉到头皮稍微痛了痛,一看,原来是宝贝挫着牙恶狠狠地盯着自己,手里扯着自己的一缕长发,正发-泄似地攥着往下扯。 于是连忙满脸堆笑低下头来吻着快要暴走的宝贝:“明明……明明……那都是以前了……我保证不会再有了……你看,我都正式和你同居了……”然后强硬地:“那两个美人一个都不许碰!” “哼!放心我又不像你……”方明恨恨地皱眉磨牙:“你怎么就这么多艳福??……想想都不爽……”然后抛弃这个问题把表情一变,变得饶有兴趣的样子:“男人怎么可以生孩子呢?他们是双性人吗?” “不是,应该是体内有完整的两套生殖系统。”苏醉看着眼前善变的小脸、一开一合的红唇……心思全然被吸引了过去,本来只是讨好的浅啄变成了深吻,然后……就要继续中午被打断的事情。 炙热的气息喷到耳侧,方明不会不清楚这个气息的意味,结束了短短的谈话,手臂热情地环住男人的脖子,喃喃地:“把我拿去吧……都给你……爸都给你”句末的尾音都隐隐地颤起来。 “那爸爸不客气了……”苏醉一边在馨香的肌-肤上吮-吸-亲吻,一边拉开中午已经被他拉开过一次的衣带,这次明显灵活顺手了很多,轻-薄的一件绸缎衣衫很快就翩然落地,中午留下的红色斑点还在,不过目前数目正在苏醉的嘴唇间不断增加。 方明喘息着挺起身体迎合,同时挑眉暗哑地笑:“让银王陛下憋了整整半天呢恩……恩哈再……那里哈啊” 苏醉看着这小家伙一脸期待享受和全力迎合、却故意在语言上调-侃,笑了笑,把手指探进花-穴;那里虽然紧致得不得了,但是由于方明自己只擦去了表面濡湿的部分,里面还残留着中午的膏药,所以十分滑润,很容易抽插。 “等着采摘明明的这朵绝世奇葩……”苏醉在方明的后穴探索着:“再久也值得……何况,今天晚上我可是要用个够本……” 方明看了他一眼,想笑笑,但是身体里的怪异刺激让他说不出话来,只能喘息呻-吟着攀住男人,不断地用听起来暗哑魅惑的嗓音低低地唤着:“爸啊 哈!!” 眼看着艳红的花朵完全绽开,苏醉缓缓把自己抵上去,弯下腰亲了亲方明已经布满汗珠的雪白胸膛哑声道:“爸爸要进去了,明明……忍着点” 然后直起身跪坐着高高架起方明的腿放到肩膀上,尽量把方明的两侧臀-部放置在自己大-腿-根,然后双手包住方明的臀轻轻向两边分开,对准那湿漉漉的花朵、挺腰…… “啊唔”方明双手抓紧苏醉的胳膊,半眯着眼睛,清楚地看到一个赤红的巨大缓缓没入自己的身体;明显的撕裂感窜上脑际,火辣辣的摩擦撕裂感和非常钝的胀痛感蔓延到整个下半身,连脚心都好像被牵扯到疼痛,脚趾吃痛地蜷缩了起来。 随着巨大的东西顶到最深处,那无法忽视的存在感扩散到整个身体;然后它开始动,方明感觉到自己肠壁的应激收缩,以及自己努力放松适应的外向蠕动力……很古怪的感觉,好像自己的内脏被拉进拉出,但是又一点点地被送回原位,那巨大不断撞到前列腺部位。 在极度的不适应里,他看到自己被高高抬起撞击的下半身处,自己同样赤红坚硬的部位在弹跳着,前端已经露出来惨泛着黏腻的水光,不可思议地兴奋起来了。 很疯狂的感觉…… 苏醉说要充分利用,果然说到做到,真的不间断地折腾了方明整整大半夜。 方明纺……就算是他最风-流的时候,都没有苏醉这么会玩!!我的天,在这个男人的-性-爱字典里估计是没有缓冲期这一说的,除了刚开始让自己习惯一下那几分钟,之后全都是猛烈到让人失声尖叫的攻势… 今天他算是见识了他老爸的另一面……原来这么温柔这么儒雅的男人、到了床上居然能激烈得完全像是另外一个人……惨属于那种花样多、技巧棒、马力足、持久强、话却不多的类型;只会在激动难耐时不断地呼唤他的名字,在汗水淋漓中仰首发出野性沉闷的轻哼,性-感得让人全身发热。 正面、背后、侧交、骑乘、合抱式……几乎所有的姿势都被用了个遍,把个方明翻来覆去地折腾得呻-吟不断惊呼连连……毫不扭捏地连续两次吞下方明的液体,甚至还把他翻过来手口并用地顶弄和用力-吮-吸那朵暗红绽放的花朵,把方明弄得高-潮不断尖声求饶,到最后眼泪滚滚全身激颤几乎都没了声音。 方明彻底投降了……老爸就是老爸!到了床上六亲不认,怎么求饶示弱都不为所动,硬生生把他搞得连眼睛都快哭肿了……要知道,眼泪也属于身体反应的一种,但身体被逼迫到极限,眼泪是会自行流出的,这无关个人意志强弱,只是身体的极限反应。 最后全身像瘫痪了一样的方明被抱进浴池洗澡,慢走廊的一角,他分明就看到了黎明的曙光……老天!!一夜啊 一整夜! 他咬牙的力气都没有了,无限哀怨、想怒都没精神地看着脚步轻盈面带春风的男人:“爸你也太狠了” 听着方明明显哭叫到干哑很多的嗓音,已经从暴走的性-爱狂人恢复成温和儒雅的老爸的苏醉亲昵地吻了吻怀里的宝贝:“那是因为明明太-诱-人了,我怎么可能忍得住?……乖,我到浴池里给你按摩。”然后就抱着方明慢慢侵入温热的水里……这个浴池是个倒梯形,有一面是倾斜的坡状浅滩,上面布满圆圆的卵石,可以趴上去、感觉非常舒适。 方明趴到坡度非常缓的这个小浅滩上长长地叹息:“好舒服感觉终于活过来了” 温热的水激得后穴有点刺痛,但更多是缓解了全身的酸软僵硬……苏醉轻轻靠过来搂住他的腰,虽然刚才做完之后他分开方明的腿导出了大部分自己弄进去的东西,但还是有残留;小心地把手指插进红肿的花朵导出残余的几丝白液,方明微微抽气,苏醉自责地皱眉:“好像还是伤到了一点……银野人的身体在床上的承受方面、无男女都是比较脆弱的。” “怪不得……我感觉好像残废了…我就说我自己应该没有这么弱的…不过你做的次数也太多了……”方明到现在都懒得头,实在是太累了……他还能动动嘴皮子已经很不错了,说着说着就只事嘴唇在动却没了声音,渐渐地连嘴唇都不动了,眼皮也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闭上了。 苏醉温柔怜惜地把方明从水里抱出来好好地擦干,然后回到龙床上小心地把他搂在怀里、摸出消炎消肿的膏药来小心地在不弄醒他的情况下涂抹在微微有点裂伤的内壁,带着歉意的表情……眼神扫过方明纤细修-长又白皙水嫩的身体时,又充满无法言喻的成就感————那上面遍布大大小小的红痕,就连大-腿-内侧这些地方都是。 明明终于是他的了,他终于拥有了向往多年的小东西……他的宝贝……他们真的完成了最紧密无间的接触…… “恩” 雪白的被子里发出一声重重的鼻音轻哼,两只雪白的手臂伸出来,跟着被子就被掀开一点,露出一张精致的少年脸孔,墨黑的长发散了满枕,衬得少年的脸蛋和肌-肤动人无比;他闭着眼睛皱着眉头伸懒腰,脚轻轻一蹬,被子就掉在了地上露出修-长白皙的身体,那身体纤细却不干瘦,骨肉匀称、有着一种雌雄莫辩的张扬艳丽。 “呼”长长地叹了口气,慢慢睁开眼睛:光线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刺眼,而是带着点暗黄的晕红——已经是日落的时间了……一觉就从天蒙蒙亮的时候一直睡到了现在!! 今天的2更!!回报所有喜欢本文的亲!美味的肉-肉已经发放到,大家趁热吃(虽然按照编辑的嘱咐,我已经删节了一大半没办法,现在河蟹得厉害) (15)再温存一天吧 “呼”长长地叹了口气,慢慢睁开眼睛:光线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刺眼,而是带着点暗黄的晕红——已经是日落的时间了……一觉就从天蒙蒙亮的时候一直睡到了现在!! 方明在床上懒懒地舒展着身体———哎哟全身都酸透了视线所及的地方都能看到或密集或疏散的几个殷红吻痕,从昨天的记忆来看,背部肩胛的痕迹应该也有不少……这个家伙,怎么就没看出来他是这么一只披着羊皮的狼??他心里埋怨着,慢慢支起散架的身体,嘴角却是勾起了笑容———他,又见识了他的一面……等同又多认识了这个男人一点,这个男人又更深地属于他了一点……他又安心了一点…… 昨天,是他从14岁以后睡得最安心最舒服的一次……不仅仅是因为身体的彻底发-泄带来的疲惫,更多是来自心理的充盈感;到现在这一刻他的身体内部仿佛还残留着被冲击摩擦的火辣感觉……额,不是好像,是确实……确实是被做得太狠了到现在还在痛啊 “殿下……您慢着点,奴才来伺候您……”看到方明颤颤巍巍地下床,一手扶着后腰一手攀着床柱的惨状,守候在屏风边的侍儿立刻低着头跑过来扶住方明,帮忙拿了衣服过来伺候着他穿戴起来;又细心地在梳妆台的凳子上垫了个厚厚的软垫服侍他坐下来,小心地在身后梳理他被蹂躏到打结的长发。 看着侍儿低眉顺眼又快捷周到的服务态度,方明心情不错:“你叫什么?这两天好像一直是你在伺候本宫?”其他方明对于身边的人一向都是没什么印象的,这是从小养成的习惯、没办法;虽然被人前前后后地伺候了两天,他仍旧没有真正从心里留心过这个人———这不算太夸张啦,对于方大少来说,没有什么重要性和看起来不特别顺眼的人,就无法给他留下任何印象。 称得上非常秀丽柔美的男孩子愣了愣,柔柔地道:“奴才叫齐齐,洪鸽天的齐,蕴意是为主人带来洪福。”手轻轻地抓住发丝,一点点从下到上梳理好,没有扯痛到方明哪怕一点。 恩,方明想着:声音和态度都不错,而且这个齐齐似乎很懂事,不该他说的他就一点不提,而方明问到他的名字时,他就不吝惜语言地稍稍介绍了两句。这么个人在身边伺候还是一件比较舒服的事情,所以方明打算记住这个名字,以后到哪里都带着,而他也确实这么说了:“以后就跟着本宫,本宫在的地方,你随身伺候。” 看着方明没事和一般人废话不多的样子,齐齐轻轻地道了声知道了,然后继续服侍。 苏醉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巨大的寝宫内室窗前,白色无袖长衫的少年侧身面对他微微抬起下颌,夕阳的余晖浅浅地洒在那张精致到半透明的面上,浅粉的唇勾起一个微妙的弧度,似笑非笑无限惬意;长长的头发在坐姿下几乎快到地上去,侍儿半跪着在为他梳理。 其实这个样貌是苏醉早已经熟悉的,看到时他心里并不会有任何多余的情感;不过,现在住在里面的灵魂是他的明明,那种高傲、自信、洒脱又包含沉静的张扬……这样的姿态让他自然而然散发出足够涵盖肉-体外表的风姿,在苏醉的眼里,从灵魂易主的那一刻开始,他的明明在他眼里就不可能与苏银扬这个儿子重叠。 他所看到的明明,是一个骄傲不羁的灵魂。 “我还在数数,看数到几时你会进来。”方明笑着靠近身后温暖的怀抱,抬起头,视线上方是一张尊贵温柔的脸;伸出手勾住这个人垂到自己脸颊边的长发:“看够了没有?我吸引人么?” “恩,你怎么知道我站在屏风那里?”苏醉低头轻轻吻着那光洁的额头,方明伸出手臂向上反手拉下他的脖子笑道:“闻到你的气场了。银王陛下一过来,霸道的气场就跟过来了。” 苏醉微笑,拉起方明放到自己腿上,自己坐上凳子;方明顺着他的动作调整出让自己舒适的侧坐姿势,顺手搂住他的后颈,苏醉倾身用鼻子顶顶宝贝的鼻子:“我很霸道吗?” 方明戳戳他结实宽厚的胸膛理直气壮地:“你不霸道吗??哪有第一次做就这么霸道的?我都说不行了你也不吐?”苏醉抓住他的手指放到嘴边轻咬:“明明,这种事情不是说停就能刹车的……” 方明挑眉故作鄙视地:“想不到堂堂的银王陛下自制力这么差?真是意志薄弱的人呐……”故作挑衅,身体却还是顺从地靠在他怀里,手指也由着他轻咬并不抽回。 苏醉低头接着啃噬他的指尖,舌头暧昧地在上面舔-舐着,眼睛温和地追逐着方明的眼睛:“我的意志只在面对你的时候薄弱。” 方明笑,用另一只手捏捏他的下巴:“算了,我说不过你……面对你,我没有赢的机会。”苏醉笑意盈盈:“明明不乐意?”方明顺势过去吻住那丰润的唇瓣,恶作剧般地轻咬轻扯,然后轻轻舔-舐了一圈后开口,气铣浅地喷在上面:“不,我心甘情愿,非持意。” 两个人对视一笑,然后笑起来,无需言语表达的幸福感觉弥漫在心里。 “我饿死了……”方明习惯性地揉揉肚子:“我是被饿醒的,只怕现在的身体还是长个子的时候、养分消耗得很快。”然后突然想到什么猛地高兴了起来,眼睛闪闪发光神采飞扬:“哼哼现在的身体还会长高,你上次说过我现在大概178,我看很快就会超过180,然后估计会超过你。” 苏醉愣了愣,想起了以前身高比他还高出2公分的明明……那是个潇洒张狂的男人……想到这里,低头看了看现在看起来纤细漂亮乖巧无比的明明,喉咙难得干涩起来:“说的也是……说不定过不了两年就能有以前那么高了……” 这个话说出来,他纺他真的看到明明的眼睛里窜过得意和期待,顿时背脊一凉———前景堪忧啊…… 方明看着苏醉犹犹豫豫不知道在担心什么的眼神,顿时大笑:“哈哈你怕?你怕我体格好了之后会欺压你??”然后搂住苏醉的脖子亲昵又孩子气地蹭蹭他的脸颊:“怕什么啊我保证,无你怎么改变,我都会一直爱你;同样的,无我怎么改变,我也还是一样爱你的方明。无方明如何改变,你永远都是他的父亲。” 苏醉笑了笑伸出大手揉揉他的头顶:“好了,我知道了。话说到这里,我们都是成熟的男人,有些话是一开始就必须好好和你说说的。” 吃完,苏醉温和地扯过餐巾递给方明,惨亲手送上一杯花茶,在方明捧着茶靠在贵妃榻上满足地叹媳坐到他身边,用比较正经严肃的谈话方式和态度揽住方明的肩膀开口:“明明,这里是银野大陆,大致的情况借由苏铭的口叙述过、大概的情况你应该都清楚了。” 方明点点头,苏醉接着道:“我,苏醉,是银野的第32代君主,我的祖祖辈辈都作为统治者生活在这个大陆上〕治权其实与我们对人民的付出是相一致的,我们身在至高的位置的同时也必须一心一意为我们的国家去打拼≮没有去到21世纪那边之前,我作为银野大陆的银王,信念和坚持都只围绕着我的国家。” “在21世纪那边我有了你,我们之间经历了很多之后终于在这个银野大陆重聚,惨彼此拥有。”他依恋地用下巴蹭蹭方明的头顶:“我知道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你会面对很多对你而言可能超越认知的事情,但是我会一直陪着你。” 方明打断他,也用非常严肃的脸色看着他:“其他的不必说了,你一开始也说过我们都是成熟的男人,那么我有多少斤两你想必比任何人都清楚,我方明不会因为换了个地方换了个身体就改变我的本质。”他微笑:“我不是你的骄傲吗?如果连这么点适应力都没有,那么只能说明你的教育失败。如果你对自己有信心,那么就请你对我保持同样的信心。” 方明又露出狂妄骄傲的表情笑起来:“相信我,王者无走到哪里都是王者,我,无所畏惧。从前是,现在有了你,我只会对生活更有信心。” 苏醉对方明的张狂简直就是爱到受不了,一把抱住这个骄傲到散发绚烂光彩的家伙:“我当然相信我的明明走到哪里都是强者中的强者。” 方明又撤下了张扬和狂妄,赖皮地一笑:“可不是?何况从前的我有商业帝王做靠山,现在我的靠山可是银王陛下!有这么好的先决条件还会有我没办法面临的状况吗?” 苏醉扑哧一笑,佯作给他一记栗子:“拍马屁!”方明赖皮地趴上他的身体:“难道我拍得你不爽?” 苏醉连连点头:“当然爽……爽得我今天一整天都还在回味……” “看你笑得这么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这个大色狼!!” “难道明明不喜欢?再说,我是你爸爸,我是大色狼,你不就是小色狼一只么?” …… 苏铭站在外面听着里面两个人笑闹———真是古怪的两个人,一会儿正经得像什么似的,一会儿就这么露骨地调笑…… (16)倒霉的天外来客 “主上,红王他们还未出银野境内就出事了。” 正在调笑,苏铭就收到宫外侍卫的通报,进了寝宫站在外殿和内殿之间用作格挡的屏风前禀报说:“他们的云舟被奇怪的物体撞到,损毁严重不得不行驶回来银野进行修理。” “古怪的东西?是否是遭遇袭击?”苏醉眼睛微微眯起,放下方明走出去:“可有伤亡?其他三国情况如何?” 苏铭摇摇头:“看来似乎并非故意袭击,也许只是意外…因为入侵者只有一人、惨已经受伤昏迷;幸好红王及其随从没有任何伤亡、现已安全折回′他三国没有收到波及,现在已经安全离开本国境内。我刚才已经派遣侍卫通知银野边界的云舟过去迎接红王他们回来,入侵者也已经为红王安排的侍卫一并带回,3个时辰之后应该可以到达。” 苏醉赞赏地点头:“你做得不错。”然后补充道:“传令下去,在红王未离开本国的期间加强边境及各城门的守卫,今日出事的地点安排人再驻守彻查一遍。” 苏铭点头:“还是主上考虑周到,我这就去安排。”说完弯腰略一鞠躬,下去进行安排了。 方明缓缓从内殿走出来微笑:“照你说的这段时间以来,你先是被暗杀被下药,接着又是意图谋反的苏银扬被下毒……现在红王他们还没出银野的地界就被袭击……似乎有人很想针对你啊” 苏醉野浅浅一笑,走近披着衣服朝他过来的方明:“是啊,看来有人见不得我快活,非要给我找点事情解解闷呢!”方明颇有兴致地两眼放光:“不许一个人玩,我可是很久没遇见好玩的事了……我就喜欢那种不自量力挑战绝对势力的人,没有了他们,日子该多无趣。” 苏醉一笑,温和的面孔很是儒雅:“可不是?还是明明最了解游戏人生的真谛。” 然后一起靠在窗边看着直直的长廊尽头、那片沉浸在夕阳余晖里的美丽的花海…… 过了几个小时到天完全黑下去的时候才传来消息说红王他们回来了,苏醉带着方明一起去红王暂住的位于王宫最北面的最大院落“连夜雪”阁去问候一下,了解一下具体情况;两个人距离门口还有2米多时,就听见里面传出有谈话声……苏醉凝神2秒快速辨认了一下,然后露出玩味又高深莫测的笑容对着方明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拉着他靠近墙边静静地听着。 “三年未见,苏将军都已经晋升为一等王侯,为何还要委屈自己做个小小的京都禁卫守备长?”这个颇有磁性的声音方明能够清楚地辨认出是红王俪浅青,听他说话的口气好像对自己话里这个人很熟悉;这个人……好像说的是…… 果然没有辜负方明的猜测,苏铭那略有点高傲和冷漠的声音就接着响起来:“红王陛下,我这等家奴的事就不劳您费心了,如果陛下无恙,那么苏铭就退下了。” 不狼苏铭,对上红王的态度也还是这么拽……方明无声无息地勾起嘴唇,苏醉笑了笑用嘴唇努努,示意他接着听后面更精彩的内容。 俪浅青的声音带上了笑意,说不上是在嘲讽还是为苏铭不平地略拔高声音:“银王陛下从未让你签下任何卖身契,你不是任何人的家奴……本王可是都清楚的,不必妄自菲薄。你的价值……可是连成……” 苏铭还是拽到不行的语调,漫不经心地:“在下本就身份低微,并没有妄自菲薄≮下还有不少事务要安排,红王陛下就请好好休息。”然后好像是苏铭要走而俪浅青想阻止,总之两个小小的拉扯声音之后就响起了苏铭冷漠的询问:“红王陛下……您莫不是想以身来试探在下的武功?” 方明在门外冷汗:你这就是赤-裸-裸的暴力威胁啊……苏铭…… “别别……不要这么疏远本王嘛,铭……本王就如此难入你的眼吗??跟着本王回红染做个王后不好么?总胜过现在任人支使里外奔波。本王保证会用最盛大的仪式迎娶你回红染……再说了,你本就是红染的子民,难道就不会思念你的故土么?” “在下从小就被主上捡到抚养,对我而言银野才是我的故土。”苏铭的声音一挑,傲慢地:“红王陛下,如果真有意,不若下嫁于在下也不错……做红染的王后在下没有兴趣,若是做红王的王夫……倒是勉强可以考虑考虑。” 俪浅青声音一僵:“苏铭!你大胆!!” 在红王的怒气里,苏醉指示侍卫推开门,微笑着走进去看着一脸僵硬的红王和一副满不在乎样子的苏铭:“红王陛下还未出银野境内就遭遇波折,本王对此表示万分歉意。”然后装作一脸诧异地看着苏铭:“你怎么还不下去安排本王交代的事?” 苏铭马上弯腰鞠躬顺着苏醉给的台阶迅速地往下爬:“主上恕罪,我立刻就下去安排。红王陛下,在下告退了。”然后潇洒地直起身向门外,都不再回头看一眼脸色难看的红王陛下,就这么衣带飘飘万分洒脱地离去了。 方明看着一身红衣凌厉又带着神秘感的俊美红王,现在他一双翠色的眼睛里都是被苏铭挑起来的怒火……哪里还有昨天晚上宴会上翩翩风流潇洒自如的样子?苏铭啊苏铭……你还真是拽到有个性,连堂堂的红王都能被你堵得怒火丛生又无可奈何……还有这个老爸,一主一仆配合得倒是不错,一看就是天长日久狼狈为奸才能练就出来的至高配合度。 可怜的家伙……方明掩饰不住揶揄笑意地看着他这个年轻的舅舅,而红王在一瞬间的火气消退过后马上就恢复了身为帝王的仪态,一挥长袖身示意苏醉坐下谈:“累银王陛下和扬儿为本王担忧了。”他们两个坐到上位的榻上,然后他微笑示意方明在下位椅子上坐下:“此次的事情相信不过是意外,只是要劳烦银王陛下差人协助我们的技师修理云舟,尽快修理完毕好早日回到红染。” 苏醉微笑点头:“那是自然,本王已经遣人带了王宫的云舟制造技师班子、连夜赶去边界为红王修理云舟,相信3日内就可以完工。”然后歉意地一笑:“只是累得红王陛下要在银野王宫多呆上3日,不知道会不会误了紧要国事?” 俪浅青无所谓地笑笑:“无妨无妨,反正此次前来银野境内比武,本王在离开之前已经安排好一切,就算没有本王坐镇,红染也绝对是固若金汤,完全不必担忧。”他轻松地耸肩一笑:“正好,本王与王兄和扬儿多年未曾好好一聚,就趁这个机会多聚几日也好‰不到此次前来比武虽再次败于银王陛下手中,但能阴差阳错得此与亲人相聚的机会……也是莫大的收获。” 方明暗地里赞叹:不狼一国之主,除了意外状况也这么镇定,言谈之间还暗示他们不要趁这个机会打红染的主意……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好个伶俐的红王…… “对了,那个入侵者呢?关到哪里去了?”方明看他们谈话差不多结束,问起了这个事件的罪魁祸首。 俪浅青微微皱眉:“这个人颇为古怪,满口的语言让人难以明白;身上也是奇装异服,坐在一只沉重的铁鸟里撞上了本王的云舟后被俘,还对着本王满口胡言乱语。” 方明有点模糊地意识到了什么:“他……说的什么??” 红王示意他的二侍卫之一真尤上前,名叫真尤的侍卫面露难色艰难地张口学了一句:“他就是说“麦…嘎!窝…次嚷……”然后还想扑到红王陛下身上,拼命地叫着“美人!!美人!!””侍卫真尤长得高高大大非常健壮,这个时候苦着一张刚毅的男人脸庞学着古怪人的行径,自己都尴尬得满面通红…… 真尤说到美人美人这里,俪浅青眉头微皱手心不动声色地一紧:“给本王跳过这一段。”然后真尤愣了愣:“然后……然后那古怪人就被陛下一掌打得晕死过去了,现在扣押在我们侍卫的手里。” 方明和苏醉不由自主地对视了一眼———那句话红王他们不懂,可是他们父子可是21世纪呆过几十年的人……照真尤的形容,那不就是英文“ygd”!!那么这个人…… (17)魔鬼?天使? “就是这个人。” 红王的侍卫真尤带着苏醉和方明进到内室……一个大粽子就摆在了他们眼前。 一个粗略估计身高不会低于180的亚裔男子,年纪大约22岁上下,从均匀的体格来看应该是个身体素质非常好的人;短短的板刷头非常精神、脸庞不是很精致却很英气勃发,周身就算是在昏迷中仍然透露出精悍的气魄;至于衣着么……方明皱皱眉———这个家伙全身上下被3厘米粗的麻绳缠得死死的不留空隙,像个包裹严实的长条形粽子,除了一双露出来的黑色鞋子可以勉强看出来是一双军用靴,其他的就完全不知道了。 苏醉不动声色地扫视一遍眼前的俘虏———被绑得这么严实,看来这个家伙真的是大大地得罪了他的红王小舅子……然后一起听着红王的随行侍卫描述当时撞上他们云舟的物体。 “那是个表面有花纹的怪东西,大概这么……这么长的样子……”两个侍卫比划着:“有四片叶子在头顶上……尾巴上也有……哦,对了,还有这些东西是带回来的碎片。”侍卫递上几块玻璃,又拿出一个小包翻出几样东西:“这是入侵者身上携带的奇怪武器。” 一把瑞士军刀、两张军刀卡、一把30厘米的军用直刺,一把14厘米的钨钢蝴蝶刀、一把15厘米折叠刀、一段约15米长的绳子、打火机一个、一个军用登山水壶、压缩饼干4包……方明笑了笑:还真是个当兵的配置嘛! 军用直升机、军需用品……从所有的描述还有现在摆在桌子上的东西来看,这个人都与21世纪的人很贴合…… 苏醉表面上仍旧是温和镇定:“如此看来此人可能只是无意惊扰了红王陛下,现在此人未醒,等他醒来即刻知会本王,此事无如何是发生在银野境内,本王务必彻查。”然后命令侍卫带人到地牢,安排两个红王的侍卫与两个银野的侍卫共同看守,以表示自己的清白,和此事无关。 “明明,关于我被下药和扬儿被下药的事,你怎么看?”走到无人的长廊上,苏醉突然开口问方明,方明愣了愣:“怎么今天突然想起来问我?”然后笑笑:“我相信你这几天肯定有在查,有结果吗?不知道和我想的是不是一样呢?” 苏醉也愣了愣,揽住方明的肩浅浅地叹息:“果然是我的明明,这么快就查清楚了。” 方明微笑着摇头,其实他什么都没查,只是找人来问了问、答案就已经很明了了,比武那天,王后白天和苏醉见面,晚上又去见了留宿王宫的苏银扬———在苏醉比武前夕只去见过王后俪罗,两个人一起喝茶;王后俪罗性格温和大气,对于自己的小儿子苏银扬一贯都是疼到心坎里去,同时他也对红染这个故土充满热爱,这么一来他的动机显得很单纯而明了。 俪罗应该也清楚5国现在面临的矿物缺失问题,他大概是抵不过自己对红染国的担忧,所以消能制造机会让红王比武得胜,所以才给苏醉下了药让他在和红王的比试中气力不足;而他同时也是银野的王后苏醉的正妻,当他知道自己的儿子谋反,而苏醉一心只等着苏银扬前去寝宫好来个罪名确凿瓮中捉鳖…… 于是这个王后为了免儿子一死,不得不前去探望,暗地里挥泪下了毒;他心里可能也清楚,这样的把戏瞒不过苏醉,但是他消他对苏银扬的惩罚可以让苏醉满意,打消对儿子的杀心。 其实昨天在湖心亭见到俪罗时,方明就猜出了一点什么了……因为当时第一个上来关心他的不是他的“生母”,却是他那个公主姐姐,这样不合稠……何况从他一进去,俪罗的眼睛就有了瞬间的黯淡,那应该是对苏银扬的哀叹。 这一切就可以解释这两父子遭遇同样手法,却都没有危及性命的原因了。 方明唯一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他能在没见过自己的情况下就能明白这个身体换了灵魂?看着苏醉温和威严的俊脸,伸手抚-摸着他浓黑茁壮的眉:“看来你真是个可怕的男人……不过我想,没有这些所谓的意外,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我的存在,我们也就没有今天这样的日子。” 苏醉温和地笑,眼睛里甜得腻死人,拉起方明白皙修-长的手拿到唇边轻轻触碰噬咬;他非巢欢在平时里这么做,感受着明明被他制造出来的微微颤抖、还有顺着肌-肤散发出来的清爽淡香:“明明,我是恶魔,但我在你面前是天使。我感谢他们让我在意外中去到21世纪有了你,这是我今生最宝贵的所得。” 他知道他很冷血,俪罗的动机无非是想从他手里讨回扬儿一条命,不过,他事先把那俪罗手里只能让人废掉武功的药,暗中换成了让人沉睡半辈子的“常青”,等到俪罗发现,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扬儿的个性太叛逆冷血,所以如果他没有能在行事前被俪罗劝阻,仍旧一心叛变并致自己于死地……那么也不能怪做父亲的心狠手辣,看在俪罗的份上给他留下一条命已经是最大的恩惠。 只是没有想到俪罗会在他身上也下药,虽然只是短暂的让人经脉阻塞失去气力,但对他的背叛已经是大罪;看在他是王后,又是红染国主的王兄,所以才没有动他分毫,不过从今以后,他不会再相信这个人哪怕一秒钟。 所幸他真的是个幸运的男人,也许这一切都是命运。 手指上的触感让方明有点战栗,干脆靠进苏醉怀里:“我无所谓你怎么对别人,王者的决定就是绝对。”他的话大大地讨了苏醉的欢心,顺势搂住他靠上后面的巨大廊柱,旁若无人地热吻起来。 方明闭上眼睛享受着他深爱男人的吻,这个男人的吻动作很轻柔缠绵,力量却很强悍足以连他的灵魂都搅动起来;亲热了几分钟再分开,两个人都眼神幽深、眼睛里水雾弥漫,方明平息气息揪住苏醉的前襟:“那行刺你的人呢?是红王的把戏么?” 苏醉漫不经心地保持把方明挤在他的身体和廊柱之间的姿势,勾起方明一丝长发玩玩:“这个还说不准,毕竟他有可能这么做,但是其他3国也不是省油的灯……要知道这些不必急在今天,先好好休息,过两天我再好好给你说说这个世界更详细的情况。” 方明点头表示赞同,他到现在还没休息过来,全身还是酸痛…… 回到寝宫,苏醉一把抱起方明放到自己腿上,然后把手放到方明的丹田处静置,轻柔地在他耳边叮嘱:“明明,我现在用真气游走你全身,帮助你缓解肌肉的酸痛。” 方明惊异地:“传说中的武功?真气??”看到苏醉微笑着点点头,他又好奇地问:“其实我一直很好奇,真气什么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真的能传来传去动来动去的吗?” 武功对于21世纪的人来说实在是种神奇的东西,传说中的武林高手刀枪不入力大无穷,上天遁地无所不能……而且什么受伤了只要用真气运行就可以痊愈,武功简直就是万能的神技! 苏醉揉揉露出小孩子一样天真眼神的方明的头发:“其实武功严格来说是身体与自然的一种协调,用道家修为的方式更能解释它的神髓。” 苏醉解释的武功,恩,可以理解为这个悬浮大陆的武功是这样的:人体生有经络脉络穴道,经络是纵向的而络是横向连接经络的,穴道则是经脉的交界处;这些东西像网状一样涵盖我们的全身,主宰着我们身体的健康乃至存亡。 昨天承诺的2更,现在1更,大家等着,今天下午6点半还有一更…… (18)初次体会武功 人体最大幅度感受自然,与自然浑然一体忘我境界时,就会感受到身体里有一股与外界相联系的“气”,这股气可进可出可动可静,它们不断产生游走,最后来到丹田,仿佛血液循环那样流动,不同的是血液循环是围绕心脏,气的循环是围绕丹田。 按照一定方法习武,外在的功夫就是招式,内在就是内功;内功就是学会怎么样不断壮大并利用身体里的“气”,集中精神,气所到之处对内对己可以形成保护,对外对敌可以产生冲击伤害;配合特有的招式能够最大限度地发挥内力,借由巧劲产生呈几何倍数增加的杀伤力。 “神奇……”方明感叹,苏醉笑了笑,左手按住他的肩膀:“闭上眼睛放松身体,不要抵抗。” 然后,一股温暖的气息就在小腹内蔓延,慢慢地导流到方明全身,那感觉像是身体内部在享受温泉,非倡意;方明放松全身靠在苏醉宽厚的怀里,动了动头蹭蹭他的下巴颈侧,声音软软:“恩好舒服。” 大概10分钟后,苏醉轻声问:“明明,感觉怎么样?” 方明闭着眼睛无限惬意地长叹一口气:“呼真是舒服,全身轻松了一大半,基本就只是里面还有点痛了。”他对着苏醉好像从来没有什么羞涩,反正什么都做过了,又不需要扭捏,现在他全身都很舒服,但是后穴里面还是难受也是事实。 “那里是裂伤,不可能好得那么快……”苏醉温和地撩起方明遮住脸蛋的长发,看他闭着眼睛从喉咙里发出小动物一样的轻哼,轻柔地抱起他放到床上:“明明困了?” 方明的确是睡意朦胧,浅浅地嗯了一声:“恩爸,帮我擦身体吧,现在不想动……”全身都懒洋洋的,本来就劳累不堪睡眠不足的他当然不想起来;苏醉宠溺地轻轻刮刮他的鼻梁,看着他嘟囔着表示不满,呵呵一笑:“来人!打水进来。” 然后遣了人出去,脱下外面罩着的金色纱衣,挽起宽大的袖口帮方明脱下白色绣花的缎面短靴,打散高高的马尾,顺着他睡觉时四肢的摆放位置、小心地抽出他的腰带、解开无袖贴身长衫上的云纹盘扣。 在脱下来时需要方明翻身,他就轻轻地叫着“明明”一边动动他的肩膀,让方明在模糊的意识中自己翻身过去顺势帮他脱下衣服,裤子也用同样的方法脱下来。 接着就是帮他擦洗全身……这个威严尊贵的男人对这一切显然都非常熟稔,的确,在方明14岁以前,他有无数次帮玩累之后一头倒在床上或者沙发上就不肯起来的方明-脱-衣服擦洗身体,因为累到极点不想动弹的方明是坚决不配合起来洗澡的,所以只能仔细地帮他用湿毛巾多擦洗几遍。 苏醉看着手掌下莹润的肌-肤和遍布的红痕,那些痕迹深深浅浅如同桃花花瓣一样洒满这诱-人身躯,在烛光的映照下异骋丽;听着方明在被翻过来擦洗时发出的模糊不清的呓语,忍俊不禁地一笑,低低地道了句:“小东西……” 然后带着宠溺幸福的笑容出去洗澡,离开的时候没有忘记亲自轻柔地关上大门;门外的苏铭看到主子这么温柔的举动,心里有略略的差异,不过他想了想苏醉为了里面的这个张扬少年所作的一切,就觉得一点也不惊奇了。 只不过在他的眼里,苏醉似乎是一天之间突然对一个人有了这么炙热的感情,他并不知道在他们不知道的比武瞬间,苏醉已经去到另一个世界过了整整48年,甚至比他在这个世界里生活的年月都要长。 所以苏铭很疑惑:为什么一朝产生的感情,居然可以让他这个外人都感受到浓浓的生死契定,还有那种仿佛缘定三生一般的刻骨爱恋呢……这种炽烈的感觉,让他都有点向往起来了。 苏醉对苏铭一向是不错的,他交代苏铭叫侍卫来接替,然后让苏铭可以去休息了,说完他就朝着浴池去了;苏铭点点头鞠躬,安排了一下就向反方向离开,却在长廊的角处遇见了一个人。 “见过红王陛下。” “敏王可是要去休息么?”俪浅青微笑看着和他身高体型都差不多的苏铭:“能否告知本王,为什么十一殿下会留宿在银王陛下的寝宫里?”他确信他没有搞错,似乎连续两天苏醉都是留着扬儿在寝宫留宿的,但他很疑惑,一向不怎么交好的两父子怎么突然间亲昵到需要同寝? 苏铭冷然儒雅的脸色镇定自若:“十一殿下练了主上教授的武功导致走火入魔,所以现在必须留宿在主上寝宫由主上帮助导引内息,否则随时有内息倒流经脉尽断的可能。”这个谎话他也是顺着苏醉昨天在红王和七公主他们面前的话编的。 俪浅青想了想,觉得也没有什么不对,不过……他翠色的眼睛一,凌厉神秘的脸带上教人移不开眼的俊美笑容:“教授武功?莫非银王陛下想教授给扬儿银野的独门武功?那莫不是想立扬儿为储君?” 苏铭很大胆地伸手做打哈欠的样子:“这个在下就不知了,主上的心意岂是我等下人能揣测的?在下要休息了红王陛下准许在下先行一步。”然后就擦身而过,准备走人。 俪浅青一把拉住他的袖子,浅笑道:“本王长夜孤寂,不若铭你陪陪本王?也免得你我皆是单人枕席。” 苏铭也不动,由着他拉住自己左边袖子,只是放在剑鞘上的右手大拇指一弹,一声轻短的金鸣之声,一寸寒光出鞘:“陛下说的也是,长夜漫漫……不如在下陪着陛下活络活络筋骨??” 俪浅青白天受了气,现在没那么容易放弃,他浅笑:“平日里是让着你呐,凭本王的身手就算不敌银王陛下……不过想纳你入怀却也绰绰有余了,不过现在本王什么都不会做,就想与你多相处相处……本王还想着留下你完璧之身等待你入主红染为后那日,到时洞房花烛夜……多美妙……” “叱!”寒光又出来了一寸。 “在下认为若是有这柄兽王在手,陛下也未必能占了上风。”苏铭冷然的眼神扫过:“若是陛下真当寂寞难耐,那么洗干净等着,苏铭也不介意提前尽做王夫的本分,好好地疼爱王妻。” “你!”个性高傲的红王一甩袖子,负气离开。苏铭当然也是一贯的拽脾气,头也不回地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了。 俪浅青走到半路,撞见了抱臂倚墙的苏醉,后者正一脸笑意地看着他:“红王陛下还真是不轻言放弃的人呐!” 俪浅青皱眉:“银王陛下原是在此处等着瞧本王的笑话么?” 苏醉笑着摇头,俪浅青走过来:“若不是,何不帮本王想想办法,难道陛下真的忍心见本王对你这个属下5年来求之而不得么?” 苏醉还是摇头:“苏铭这个人有他自己的坚持,这个本王无能为力。如果本王下令让他遂了你的意他还可能接受,那样的顺从是红王陛下想求的么?” 俪浅青叹气:“当然不是。就算那么做了,他这个人也是口服心不服,一样不会乖乖的跟了本王。罢了,本王去休息,银王陛下也早点安歇着吧。”停了停又回头:“有些事本王不甚清楚,但是本王知道陛下一定会善待本王的王兄和扬儿,对么?” 苏醉浅笑:“那是自然,俪罗是银野的王后,扬儿是本王的幼子,本王自然会好好对待。” 俪浅青笑了笑,离开了;苏醉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轻轻走进寝宫撩开龙床上的重重纱帘,幸福地上床靠近那美丽非凡的少年,少年不出他所料,很快就感觉到他的温度和气味自主地靠过来,慢慢地钻进他怀里紧紧抱住。 方明在朦胧中叹息:“恩爸” 苏醉笑起来,轻轻包围住他,拉好丝被盖住两个人,亲了亲方明的额头:“睡吧,宝贝”然后再黑夜里无声地苦笑——明明,如果爸爸现在能给你的不是已经身在莫大隐患中的悬浮大陆,也不是复杂的宫廷……该有多好? 我只想给你一块永恒的乐土…… 与此同时,某个被红王陛下一掌击昏的男子也在被成扎臣粽子的情况下苏醒过来,一脸茫然地看着眼前的灰色石壁和黑色铁栏杆。 今天的2更,成功结束 (19)可怜的粽子 “呜呜!!呜呜!!” “吵什么吵!” 牢房里的粽子挣扎着扭到栏杆边,被堵住了嘴没办法说话,只好用身体撞击栏杆惨连连发出呜呜的声音,终于引起了两个守卫的意力,走过来抽出他嘴里的口球:“大半夜的吵什么吵!” 粽子眼神纯洁无辜地:“大哥们……要审问就快点吧,我这个样子全身都不舒服啊 ” 看守打个哈欠:“明天吧,现在人都休息了,谁来审问你啊?” 粽子抗议未果,被重新堵住嘴含泪等待天明。 …… 方明一觉醒来,发现窗棂处透入的阳光已经呈现出金黄的颜色,看样子至少也快中午了。 伸展了一下四肢坐起来、感觉到全身都舒畅无比,昨天身上僵硬疼痛了一整天,今天这突如其来的轻松让方明有了种新生的感觉,终于彻底地复苏过来了。 身边没人了,身上很清爽……为什么他老爸这么多年来总是有本事做到无声无息地起床,而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可能是太过于安心睡得太沉了吧?人的一生里,有一个能让你在睡梦中都全心交付的人很难得。 方明深呼吸一口,赤-裸-裸地下了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啊”地叫了一声振奋精神,把一直等候在屏风外、现在刚要走进来的侍儿齐齐给吓了一跳,急急地奔进来,还以为方明遭遇了刺客。 “殿下!!”“……当心!!”“啊 ”“唔……!” 两个同属于纤巧型的少年一起倒在水绿的地板上,方明在下面被比他纤细了两轮的齐齐压了个正着,硬实的地板硌得他全身都疼;齐齐张已经变红的大眼睛连连道歉着从方明身上起来,看着方明被自己惊慌跑进来滑倒压住、皱眉呻-吟的样子,吓得不知所措。 “殿下……您没事吧?对不起……齐齐该死……齐齐该死……”说着,眼泪就滚滚地掉下来,单薄的肩膀在深红色的衣服里抖动……这个时候,方明才感受到这个15岁的男孩子有了点孩子的样子。 方明再也装不下去,揉了揉后颈坐起来:“喂!别哭了……本宫来没死呢。”看着齐齐停止哭泣抖着手来扶自己,笑了笑伸出手拉起娇小的齐齐:“你啊……胆子这么小做什么?”然后摸摸他的头,头发细软黑亮很是舒服:“其实你这个样子比从前好多了……别什么都憋着,该慌的时候就慌、该哭的时候就哭……做事有分寸是好事,但是你没必要连真实的个性都隐藏。看看苏铭,像他那样也不错。” 齐齐瞪大眼睛:“真的吗?可是奴才怎么能与敏王殿下相比……” 方明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苏铭是陛下信任的人选,而你被派到我身边照顾……我相信我的事你大概都清楚,所以平时也不会多嘴问什么,还会在合适的时候向我解释一些东西……你如果不是值得信任的人,陛下怎么会让你来做这么重要的事?” 齐齐的眼泪哗哗地流下来———没想到殿下这么聪明……是的,他是个聪明伶俐话不多的人,所以才会被挑选过来服侍力走火入魔的殿下,殿下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他都不能在意,更不能在意殿下和陛下的关系……否则等着他的,只会是死亡。虽然对自己保守秘密的本事有信心,但是身在君侧,他还是无法抑制地害怕,害怕自己身在秘密的中央,终有一天会不知不觉丢了性命。 方明看出这个小家伙的顾虑,笑了笑:“你还小,别想这么复杂的事。放心,跟着我不会有事的,我对漂亮又乖巧的孩子都很好的哦……” 几句话打趣下来,齐齐笑了:“谢谢殿下的关爱……不过殿下,您应该自称“本宫”,而不是“我”。” 方明顿时有种不祥的感觉———新一个管家……出现了…… “怎么衣服都是白色和浅色的?没有其他颜色么?”方明翻了翻几件被送上来的新衣服:“恩……这个好一点。”抽出一件带着浅浅晕黄、下摆绣着一只粉色孔雀的穿上,齐齐灵敏地从腰带里拿出一条浅粉色绣花的帮方明缠好;方明皱眉:“这个颜色太娘了……” 齐齐迷茫地:“什么叫太娘了??”方明笑了笑:“恩,就是太像女儿家的意思……换一条。”齐齐微笑着拿起梳妆台盒子里的七彩琉璃玉佩给他系上:“不会啊,这么搭配显得殿下面如桃花,很衬呢。” 看来……真的被他弄出个管家婆来了……方明叹息:怎么才几句话就把这小家伙开导得这么管制了??对着镜子看了看感觉还不错,也就随他去了;之后又被绑上浅粉的发带,高高的马尾直垂到腿弯精神无比,像只娇嫩的小孔雀,苏醉一进来就眼睛一亮啧啧称赞。 “明明今天好精神!”他微笑着放下手里的篮子:“齐齐该赏。” 齐齐乖巧地道谢,苏醉从篮子里拿出个紫红通透的果子给他:“拿着,这琉璃果就当你今天的赏赐。”,齐齐掩饰不住高兴地捧了苹果大小的琉璃果站到门口去了,拿着果子不断地笑,连门口的侍卫都露出向往的神色来。 方明骚包地叉腰对着镜子左右看了几下,朝苏醉抛个飞吻:“是么?能把你迷住,看来本少爷今天的姿色的确不俗。”然后走出来看到篮子,满脸惊喜:“哇!这是什么东西?真是漂亮!!”一个个苹果大小的果子在篮子里静静地呆着,每一个的颜色的不一样,五彩的颜色印满双眼;果子圆圆的很娇嫩的样子,像果冻一样晶莹美丽,表面还带着几颗亮晶晶的水珠,鲜嫩-诱-人。 “这是花园的碧玉树上结的果子,叫琉璃果;昨天午夜长出来,今天日出时刚熟,我已经拿去泉水那边洗过了,尝尝看。”苏醉拿起一个来凑近方明的唇,方明就势咬了一口,又软又颗颗劲脆的果肉塞了满口,微微的甘甜,更多的是水润的口感,非忱味;最特别的是它带着浅浅的芳香,通体微凉,简直像从笔柜里拿出来的一样爽口。 “唔……”方明用手抹了抹流到下巴的果汁,含糊不清地一笑:“唔好吃!”然后嚼了几下吞下去,舔舔被果汁弄湿的嘴角,意犹未尽地:“真好吃。” 舔食的动作一点都不意外地撩起苏醉的热情,狠狠地上去用深吻品尝了方明嘴里残余的清爽果味,方明刚起来,被弄得晕头向的。 “一共只有5棵碧玉树,每棵树每年这天都挂3个果。果实可以放到泉水底冰镇,拿出来时味道就特别爽口。” “所以,你今天天刚亮就起来摘果子拿去泉水冰镇着,然后等着我起来了拿给我?” “恩。” “啊……爸!!我怎么会这么幸福呢!!啊完了,兴奋起来了!!” “先别忙着兴奋,留着你的热情到晚上好好发挥……”苏醉暧昧地笑了笑,然后叫人拿了菜进来:“先吃,吃完我们去审审那个小伙子。” (20)神秘的粽子兄 王宫的囚室位于最西面的假山下面,约10米深200米长的幽深地道走到底,干净整洁的囚室就出现在了眼前。 第一眼见到的墙上挂满了刑具,林林总总的算起来居然有至少上百种之多;不过都很洁净,仿佛是柜台里的商品一样静静地陈列着,肃杀的低气压很浓重。 在这个肃杀的环境里居然不断传出很痞气又可怜的叫唤:“有没有人啊?有没有人来弄点东西吃吃?给点水喝也可以啊?或者帮我松松绳子??” 侍卫真尤走上来:“属下参见银王陛下和十一殿下,属下奉红王命令守着入侵者等待审问,敢问陛下现在是否可以开始了呢?”在他说话的时候,囚室里面又传来哀号:“啊 好饿好难受啊……你们就是不理我不给我吃,那把昨天的碧眼美人找来让我养养眼也好啊” 真尤刚毅的脸略抽搐:“这个小子一被拿下口球便吵闹得紧,只怕污了陛下和殿下的视听。” 苏醉略一摆手:“无妨,带路。” 他们被带到最里面的囚室,某个粽子狼狈地躺在地上,看到有人出现在栏杆外面时立马像只大虫子一样地扭动着靠近,眼泪都快出来了似的大叫:“终于有人来了!!” 然后视线里面就看到了一双白色绣粉色孔雀的缎面短靴,往上看———浅浅黄色的唐装式无袖紧身长衫勾勒出修-长又纤细的身段,小蛮腰上是层层缠绕的宽宽的粉色绸带,丝绦一直长长地垂到脚边,均匀白皙的手臂傲气地负在身后,一张精致无比气质张扬不驯的少年脸孔下颌微抬,居高临下看人的小样子简直是漂亮傲慢尊贵到了极致! 旁边那个中年美男也很不错啊……宽肩细腰,那成熟男人的强悍体魄、就算是隔着宽大的衣袍也能清楚地感受到;一张脸既儒雅俊美又尊贵稳重,脸上似乎没有一点岁月的痕迹,要不是那么惊人内敛的气势可以让人看出是经过漫长岁月沉淀出来的,不然还真的看不出年纪来! 尽管这两个极品都让粽子兄看得口水长流,不过……这中年美男的王者霸气太强硬,惹不起也没胆子惹,大家气场相距太远了……不过那小美人么……真是太耀眼了!! “呀……小美人儿……你……唔!!”粽子兄刚开口就被方明感应迅速地把脚伸进栏杆,狠狠照着脸踩下去!于是鼻血横流眼泪花花,哀鸣着被打开牢门提出来丢进对面刑房。 方明被人用赤-裸-裸的眼神扫视一遍,心里非常恶心……想当年他方大少风-流-倜傥,谁有这么大胆子用目光意-淫-他??!!这个人还真是……枉费了他在昏迷中看起来那么精悍的脸! “你从哪里来的?”苏醉平静地问,脚却已经踩上了粽子的肚子———敢在他面前觊觎他的宝贝?简直是不想活了……虽然大概都明白这个人的来历,但是为了在红王的侍卫面前把戏做足,他还是一点点亲自问着:“为何袭击红王陛下的云舟?以你单枪匹马居然敢在我银野境内行凶……幕后指使者是谁,包括你的后援同党,全都如实招来。” 粽子兄呜呜哀鸣了两声逃离了苏醉的白色靴底,一脸可怜地:“饶命啊 大侠!!啊不,你是皇帝还是什么?总之我真的是无心的……我没有同党,只是意外而已……”然后两眼冒星星地看着一边的方明:“不知道美人怎么称呼?留个电话吧?这里可能没有电话……那说说你住哪里啊?我去找你呀美人……啊 救命啊……好痛!!” 苏醉眼光寒了寒:要不是他想留着这个家伙搞清楚他怎么从那个世界过来的,他现在真想一脚送他上西天去!他脚下加重力道,粽子很没骨气地大声嚎叫,仿佛踩他的不是脚,是铁锤…… “你们还想怎么样啊?饶了我吧……我真的是孤家寡人一个,直升机出事了,伙伴跳伞,我没控制住才开到海上……怎么撞上那个会飞的船的,我真的不清楚啊 救命啊……好痛好痛……” 方明厌恶地掏掏耳朵:这人怎么这么吵?比个女人的嗓门都恐怖……然后走过去厌恶地在那张本来很男人味很精悍,但是一有表情都蠢得要命的脸上……狠狠一踩:“你叫什么名字、年纪多大、家住什么地方、做何种营生……全部都报上来≠废话一个字,本宫阉了你!” 于是,恼火的嚎叫终于结束了,粽子兄在被阉的危机下口齿伶俐、仿佛连珠炮一样自报家门:“报告!!我叫韩易!!今年22岁!家住……报告!!我是孤儿!从小住在育幼所,后来住在孤儿院!16岁开始混生活!!现在是普通的政府空军直升机驾驶员一名!!报告完毕!!”然后可怜巴巴地望着方明:“真的没有了,都是实话……不信可以看我后背上的纹身,上面有我的姓名和编码数字,假不了的……” 方明身看着门口的真尤:“证实一下。”真尤过来两把解开麻绳,这个粽子兄…现在应该叫他韩易了,他倒也没有反抗,不知道是因为全是被绑了将近一天一夜麻痹不能动弹,还是了解自己现在的形势,如果反抗必定会更糟;所以乖乖地被松绑,然后拉起来被反剪双臂紧扣住。 古铜色的精壮强悍背部肌理,右肩胛上的确有墨蓝色的纹身,大概是平常的12号字体,衬托着深色的肌-肤必须要细细看才能辨识,的确是韩易两个字,下面是整齐的条码,条码下面是13位阿拉伯数字;不止这些,名字的上面还有一个小小的很简洁的、缺了一个花瓣的黑色彼岸花图案。 方明心里一动:这个图案他可是认识,拜老爸的不断拒绝所赐,他玩乐放纵的那几年和后来创业成功所接触的有各个道上的人;这个缺失了一个部分的黑色彼岸花图形他见过,是某个国际雇佣兵团的标志,叫做“I“hungry”,意思是我饿了,平时的简写为“IM”。 连名字都这么血腥……听说这个雇用兵团只要你付得起钱,他们什么都干,暗地里有不少的战争和政府势力争夺,都有他们的参与。 方明不动声色地给苏醉使了个眼色,然后两个人开始问一些敷衍性的问题,草草结束了审问;离开囚室,方明和苏醉沿着曲折的走廊往东面的花园走,一边走一边低声讨着对韩易的意见。 方明皱眉:“这粽子的来历我大概清楚,可不是飞行员这么简单。”然后他把韩易身上纹身的代表意义和那个雇用兵团的性质大概叙述了一遍,再开口:“这个人看起来蠢笨,其实很聪明,他做出了身处这个劣境的最好处理方法,保全了自己。” 苏铭也淡笑着点头:“我也是这么看,这个看似愚钝冲动又轻浮,其实心机很深,非常善于隐藏自己。”然后同样皱眉:“但是他是来自那个世界的,这一点我们都可以确定。”他看着方明点了头,接着说:“那个世界的人无缘无故闯进来,不知道是不是什么好事……我们必须留下他,问出原因来。” “恩,我也这么想。”方明继续点头表示同意:“不过我没有表露身份的想法,你应该也是一样吧?” (21)消失的物品 苏醉点点头:“既然是这么复杂的人,难保不是进来刺探的……先不要让他知道我们在那个世界呆过,给他个台阶下让他自己出来,再监视意他的行动,同时设法刺探他的目的。” 方明赞许地笑了笑,搂住苏醉的腰靠在他肩上,缓缓前进:“老爸就是老爸,反应果然迅速。让他开口的任务就交给我,你的帝王气势太足,他一开始就不敢招惹你,如果有什么动机也不可能对你透露的。” 看着苏醉受了自己高端评价面露微笑,然后又瞬间冷下去的样子,搂紧苏醉撒娇:“放心,那家伙就是个天才,我也教他输给我。我的能耐你还不清楚?”嘻嘻笑着在苏醉肩膀上蹭蹭:“放心,我只是玩玩,不是牺牲色相。这天底下能让我牺牲色相讨好的,也只有你哦” 苏醉脸色稍微缓和,手臂一紧,方明被搂得几乎走不稳:“就让你玩玩……他要是敢动手动脚,我叫他以后没手没脚。” 方明又是笑:“醋桶。”然后亲热地扑上去啵了一下:“我喜欢……再多吃醋点给我看。”然后四处望望:“苏铭呢?每天都是他跟着,突然没看到这个拽家伙了还真有点不习惯。”今天一天跟着的都只是两个苏铭手下的精犹卫,这个家伙到现在都还没现身。 然后方明瞪大眼睛:“难道说你终于把苏铭卖给红王了??”苏醉轻轻点点他的额头:“想什么呢……我有那么坏么?我昨天不是安排他去边界了,听侍卫报告说他来回忙了一晚上没睡,现在估计快回来了。” 方明摸摸被点的地方:“他有这么忠心努力??” 苏醉微笑:“那是当然,他9岁起就被我从边界战乱的岛屿上救回来,到现在23岁,一直都是跟在我身边。就算我给他封地封王他也不肯离开。” 方明顿时想起了从前也是跟着苏醉长大的林泉,抓住苏醉的衣襟咬牙:“给我老实说!你有没有像睡林泉那样睡了苏铭??有没有??不然他为什么不肯走??” 苏醉连忙摆手:“小祖宗!哪有的事?”然后抱住吃醋磨牙的宝贝低声道:“再说,你以为林泉跟了我就是幸福吗?你知不知道我对他从来没有过温柔?……就连在床上我都没有从正面和他做过,我只是把他当做你来抱。” 方明又恨又吃惊:“你一直都……??” 苏醉点头:“他和你接触最多,与你的言行姿势都有几分相似;从他21岁,也就是你18岁生日那个时候跟了我,一直到他28岁,7年的时间都……” 说到这里被方明别扭地打断:“算了算了!别说了……说得我心里堵得慌……”他扫了苏醉一眼:“他就算是委屈着跟了你7年,但我也因为他的存在痛苦了7年……现在都已经过去了,谁是谁非都不要再提了,我只知道你不会再离开我,我们之间再也不会有阻碍,这样就够了。” 苏醉叹息着抱紧他:“我知道你委屈了……以后的日子你会很幸福,幸福到让人妒忌……我保证。”方明戳戳他结实的胸肌,小眼神凶狠:“你知道就好!……不过我也是一样,我也会让老爸很幸福的……” 苏醉浅笑,温柔地道了声好。 叫来俪浅青一起吃过午,苏醉表示他已经审问了入侵者,只是没确定身份,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外族人;同时叫人送上搜查到的东西。 “禀告二位陛……陛下……”银野的两个侍卫和红王的两个侍卫是负责看管入侵者和保管诛的,现在他们都满面惶恐全身发颤地跪在地上禀报:“不知道有何差错……那些诛全部都……全部都一点点在我们眼前化为灰烬了……” “什么?”苏醉和俪浅青顿时大惊,同时开口询问:“怎么回事!!” “属下们真的不知道……”四个侍卫均是战战兢兢,你一言我一语地:“那些东西就在我们眼前冒泡,然后就一点一点地散成灰……陛下饶命!!”“真的,就那么成了灰,属下们都来不及拿过来禀报!”“陛下饶命!!属下讲的都是实情……” 这叫什么事……三个人看着侍卫递上来的一个装满灰尘的盘子……本来各自安排两个自己的侍卫共同看守就是为了安心,彼此也表明个清白。 现在各自的两个侍卫都是值得信任的人,不会说谎;而且两边的侍卫互相监视,也没有说谎的可能……大家一起来蒙骗两位君主撒下这个诛化成灰经的弥天大谎,既没有可能也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看来,事情是真的。 “莫非是妖法??”俪浅青大惊:“那入侵者呢??!!” 侍卫们表示,入侵者也很奇怪……因为他全身上下的衣服鞋子什么的也全部都化成灰烬了……现在成了个真正被剥光的粽子了…… 方明沉吟片刻,抬起头:“可是所有与入侵者有关的物品,无大小质地……全部都化成灰烬了?”侍卫们点头称是。方明又思索了一会儿,再次抬头的时候瞧见苏醉投过来的相似眼色,两个人做出共同的定:物质分解。 可能是不属于这个空间的物质在进入之后无法存在于这个世界,于是在一夜之间经过某种特别的氧化腐蚀作用,然后分解掉了;而唯独那个韩易因为身体结构类似于这个世界里的人,最多就是结构有所不同……所以他没事,但是其他的东西都分解掉了。 那么想当然的,那个留在边界被看守着的飞机残骸肯定也一并分解掉了;像是证实方明猜测一样地,一身风尘仆仆的苏铭快速地朝这边过来,虽然满面倦色,但是神情凝重。 他迅速地请安,然后就是说那个古怪飞行物的残骸在他临走之前突然崩溃变成了一堆灰尘;苏醉心里猜测的和方明几乎一样,听了苏铭的话,他沉着地点头表示明白:“本王明白了,你先下去休息,此事不打紧的。” 苏铭虽然疑虑重重,但是他相信自己的主子,于是得体地退下去了;而俪浅青现在关心的是其他事,也并没有像平常那样拉着挑-逗几句。 (22)姜还是老的辣 “所有的东西居然会无端消失……不知道父王和舅舅从前有听闻过此类事情么?”方明故意问着,眼睛里暗暗向苏醉传达着一个问题:现在要怎么样让红王打消对物质分解的疑虑?? 苏醉也明显对这个突发状况有点棘手了……不过,他深邃的眼睛略一闪烁,很快抬眼对上红王:“看来我们有必要再审问一次,那入侵者许是真的身怀妖术也不一定。” 方明在红王和他的侍卫看不到的角落暗暗地朝苏醉竖起大拇指———不狼老爸!!高!!实在是高!! 既然那个粽子是入侵者的身份,与他有关的东西现在全部都分解化掉了……红王的矛头必然指向他,那么就让那个装傻充愣的粽子去向红王解释吧,为了薄性命、要怎么扯谎让一个古代人明白化学反应和空间理的难题么也都是那粽子的事了。 姜果然是老的辣……苏醉的确就是这样打算的,这个难以解释的事情就好比一个烫手山芋,把它丢给那个韩易,看他怎么把红王糊弄过去……顺便也可以看看他到底有多聪明;苏醉相信,面临生死难题,粽子兄一定可以绞尽脑汁给红王一个能让他明白的解释的,就算是瞎编,也会编的很精彩。 然后吩咐侍卫:“来人!去后山神庙请大祭司到刑房帮助审问妖人,本王和红王陛下先行一步前去囚室。” 俪浅青就是再聪明也不可能想得到苏醉会知道另一个世界的事情,所以他完全没有任何怀疑,直接和苏醉他们一起回到囚室。 不过来到囚室里,红王基于被粽子调戏的前车之鉴,决定还是远离那个疯子;直接让近身二侍卫真尤和夏尤陪同方明去审问,然后和苏醉一齐进了刑房隔壁的囚室,静静地听着隔壁的动静。 真尤和夏尤二侍卫都是红王的心腹,那么武功好不好当然不必说;不同的只是真尤高大魁梧憨厚老实∏个憨直的青年;夏尤恰恰相反,是个高挑秀气的小伙子,眉目之间都是灵巧之气,说话做事业明显比老实的真尤要圆滑聪慧许多。 现在的粽子兄韩易可以说是狼狈得非常……夏尤一进去就差点笑出来:这个样子对比昨天……真是大有不同嘛! 粽子兄的外衣外裤、短袖内裤、鞋子袜子……包括手腕上带指南针、深度潜水、还有全球定位功能和联络功能的手表,还有耳朵上的耳钉,脖子上的挂坠……总之从外到里已经是干干净净无一物。 最惨的莫过于他在被松绑上枷锁的那一瞬间,全身衣服和物品氧化分解时散发了不小的热度,一下子灼烧得这只粽子哀号不止,现在全身还是清洁溜溜布满那一瞬间的高温燎出的水泡。 突然的物质分解和突然的裸-露以及突然的烧伤,虽然都不是什么大变故,也让这个粽子现在一脸窘迫地缩在囚室里,双手双脚都被重枷锁拷住的他、被真尤和夏尤带出来到对面刑房的时候,颇有点难堪地用手遮住自己的前面。 不过对比起难堪,更大程度上可能是那地方被外裤和内裤两层布料灼伤、伤得比其他地方要厉害,走路时不罩着点……晃动起来会有点痛吧。 他罩着下身走进刑房,看到里面安然饮茶的方明,马上就一脸花痴相地想要凑过去,结果当然是被真尤和夏尤拖到最里面的十字刑架上绑住,呈耶稣状站立。 “小美人……”韩易两眼放光盯着今天一身白衣紫色腰带的方明:“要麻烦你来审问我啊?辛苦了……我真幸福” 方明也不生气,缓缓地用杯盖撇去茶水表面的浮沫,头也不抬地悠然道:“你可以继续硕嘴,本宫也不是不愿拔了你的舌头,不过是现在拔了去……审问就无法进行下去,所以暂且给你留着吧。” 然后瞟了一眼韩易被灼伤表皮的下身某重要物体,浅浅一笑,在韩易被笑容迷惑的时候淡淡地道:“不过你若是再出言不逊、紧盯着本宫不放……你那地方会被再烧上一次,这次的火候本宫可就无法控制到只是轻伤了。” 韩易这花痴果然对自己的下半身青睐有加,立刻低下眼睛盯着地面连连打叫:“我不看了……不看了还不行吗??” 方明满意地点点头:“如此便好。”然后站起来厉声吩咐真尤和夏尤:“与此人有关的物品全部都无端化为灰烬,想事这人身怀妖术企图湮灭罪证……给本宫大刑伺候!若是召不出是谁人指使、目的何在、有无共犯……那便一把火焚了他,免得妖法祸害世间!!” 真尤和夏尤得令身取了刑具来:一只只前端锋利一头大一头小两头带勾的刑具、还有不少一头带个圆环一头带个小勾的小铁球;方明实在是看不出这两样东西是怎么个用法,干脆装作一脸明了的样子、习惯性地一抬下巴,装作一脸明了的样子:“真尤夏尤,向他说明一下刑具的用法,尽尽我等地主之谊。” 韩易大叫:“等等!!英雄啊我没有说不招啊 干嘛要用刑??” 方明不理会他,只是用下巴点了点,示意他们开始解说;夏尤点头,然后拿了铁钩向呈耶稣状的韩易,在他眼前摇了摇大的勾头:“看见这头了吗?它是用来勾住你的肋骨……像这样。”他微微一笑,把锋利的铁钩比划上韩易肋下,做了个勾进去的动作:“呐,就是这样勾进你的皮肉,挂在肋骨上,然后……”他拿起一个小铁球来轻轻挂上另一头小勾,手心大的铁球挂在钩子上不断摇晃。 “就这么挂满你的肋骨,一点一点地加铁球,一个连着一个……把你的肋骨一根根拉断。然后我会在你的腹侧开个口子,帮你把骨头都取出来,免得伤了你的内里就不好了。” “不不不……我不要! 我真的没什么好招的啦我没有骗你们,那是物质分解……物质分解啦! ”韩易大叫:“我和你们说不清楚……唉……饶命啊美人……我哪里会什么妖法??我要是真的会妖法,就不会在这里受罪啦!!你说是不是啊……” 方明歪头靠近太师椅,不置可否:“那可不一定,还是用刑比较能保证你诚实地开口。” 补上昨天的一更,然后晚上再一更,时间是9点半大家意查收 (23)有缘千里来相助 韩易拼命地用他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头拼命摇动,古铜色的阳刚面容满是委屈:“我招了也要用刑??美人,你也太不近人情了吧??”他不是不想招,关键是对着这么一群古代人……那些现代的东西叫他怎么和这些人解释啊??说了他们也不会明白的…… 方明笑了笑:“总之你必须给本宫一个能让人信服的解释,你到底是怎么来的、你的那些古怪东西为什么会消失……解释得让本宫及两位陛下满意,那么你就能无罪。”他的暗示够明显了吧?只要你编出来可信的理由来,就可以没事。 韩易一听这个话,眼睛了,然后满脸神秘地:“恩……其实我是上苍派来的使者,我……这个……我是……,哦,对了,我是来向大家表示上苍对大家的热爱……,然后呢……恩……”然后他就卡壳了,不知道怎么往下瞎编……皱起眉头苦苦地思索着,一脸苦恼的样子。 方明几乎都想笑出来,但是为了保全这个家伙的性命,只好故作吃惊地:“上苍的派遣??难道说你的东西也都是上苍的神力收回去才化为灰烬的吗?” 韩易立刻顺着台阶往下爬,小鸡啄米式点头:“没错没错……我被派下来,能回去的工具被收回去了,你们不能伤害我,伤害我等同反逆上苍的旨意!”一脸心虚又故作张牙舞爪样,看得方明心里一阵阵的发笑,又实在是不好发作,憋得太阳穴都涨起来了。 “是么?”方明假意装作将信将疑的样子询问。 “没错。”一个声音代替韩易回答,声音响起的同时,门口侍卫齐声恭敬地道:“参见大祭司!” 方明回头……一个一身黑色无袖长衫的娇小影子带着4个随从靠近了———方明感叹:好……好……好……可爱的孩子! 约12岁左右的年纪、160厘米的身高、纤细却不失润满的身体、奶白娇-嫩的肌-肤、微微卷曲的长发编成辫子顺在右耳侧、巴掌大的小脸上大大的眼睛、简直比方明腰间悬挂着的七彩琉璃玉佩还要光华耀目,天真可爱的微笑挂在脸上,还点缀着两个醉人的酒窝,实在是太可爱了!! 甜甜地一笑:“祭司尹悦悦参见十一殿下。”因为祭司是特许不必向银王之外的王侯行跪拜礼,所以尹悦悦只是甜笑着点头表示恭敬,然后慢慢地走过来,看了看赤-身-裸-体满身灼伤的红印的韩易:“殿下,此人乃是上苍的使者落尘,万万施刑不得。” 方明做出一脸惊恐诧异的表情:“祭司所言可是千真万确??”尹月悦微笑蜃,方明又做出微微慌乱的表情:“上苍使者落尘……不知道是何意味??” 尹悦悦笑了笑,小小的白牙整齐漂亮,眼睛弯弯,像个精致的SD娃娃,声音也是清灵得很:“殿下不必担忧,许是上苍特地派遣使者下界祈愿银野繁荣的,不如暂时留他在神庙休养,顺便也可以由本官来通灵试探他是否是真正的上苍使者。” 方明一看有人愿意帮这个色粽子解围,心里当然是高兴,表面上仍旧是犹豫了两三秒,随即应了下来:“好,此事就交由祭司处理了,也免得我等眼拙,误伤了真正的上苍使者。” 韩易竖着耳朵听完他们的话,这才放心地叹气,然后眼巴巴地盯着可爱无比的尹悦悦:“可爱的小祭司……我是不是可以松绑跟你走了??”眼睛里满是期待,连连眨眼。 尹悦悦柔柔地一笑:“没错,放心吧,没有人会伤害你了。”然后吩咐手下4个黑纱罩面的随从:“4祭奴,速速将神之使者松绑,扶到神庙里养伤。” 看着4个人把韩易放下来,又解下自己的披风,手一挥,稳稳地裹上了韩易清洁溜溜的身体,回头对方明点头:“那么殿下,下官告辞了,有了结果之后下官会立刻前来通知的。” 方明点点头:“有劳祭司。”然后微笑,右手一伸:“请便。” 回到隔壁,苏醉和红王也都听得清清楚楚,红王对于把妖人交给神殿的祭司鉴别也没什么意见,因为谁都知道银野的历代祭司皆是能力超卓。 方明笑着瞟了瞟苏醉———他怎么让祭司帮助韩易脱离困境的?? 苏醉看到方明的疑问,笑了笑,高深莫测。 而韩易裹着个披风跟在一个娇-嫩可爱的小正太身后,一颗色心当然不可能不被牵动……他巴巴地望着前面一身紧身无袖长衫,马尾高束的柔软身体不断地进行言语骚扰:“小可爱……你叫悦悦啊,真是可爱的名字呢!”“小美人儿……你怎么不理我呢?别走这么快嘛……”“小美人儿……你的头发好香啊……”“你的腰好软呢……”“你好小,有13岁吗?” 诸如此类的没营养的话在前往王宫东面后山的路上从未间断过,而尹悦悦一直都好像旁若无人一样地走他自己的路,而4个祭奴也好像完全没有听到和看到韩易的任何言语动作,偏偏没有人回应,韩易闹得还挺欢。 很快到了神庙,4祭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两个人身后,尹悦悦带着淡然的表情引着韩易来到一个偏殿的水池边;韩易疑惑地看着这个小可爱,正要开口询问的时候,尹悦悦灿然一笑,酒窝深深……然后,一脚就把他踹进了水池。 “啊 咳咳!!咳咳咳! ……” 韩易从裹紧的披风里挣脱出来,呛了好几口水,狼狈地钻出水面,抹了一把眼睛上的水,吃惊地看着上面可爱甜笑的尹悦悦:“喂!小可爱!!我可是上苍使者,你就这么对我??” 尹悦悦小嘴一撅,然后冷笑几声:“哼!你就扯吧!别忘了是我把你救出来的……少在这里装!” 韩易大吃一惊:“??” 尹悦悦冷笑:“??yuillbedead……” 半响之后,一个委屈地:“喂喂,你也是那边来的吧,干嘛咒我死??”另一个鄙夷地:“再用那种眼神看我,惹毛了我,你一定会死,要不要试试看?” 和姐妹去买浴桶耽误了时间(泡澡大爱),幸亏没有食言,赶在12点以前,也就是今天之内完成了2更我筋疲力尽地退下了 (24)潇洒三人行 返回花园去享受下午茶时间的时候,方明好奇地问苏醉:“你是怎么在没见面的情况下就能让那小正太帮粽子的忙的??” 到了花园的亭子里,苏醉一边接过侍儿递上来的湿布巾、温和地擦拭方明额头上的浅浅汗珠,一边淡淡笑道:“银野的历代祭司都是由君王在三星连珠日的祭上使用镜花水月召唤来的,以前我还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他自嘲地笑笑:“还真的以为凭空下现活人是神的力量,其实现在看来,就是打开了时间通道拉了一个人过来而已。” 方明顿时目瞪口呆:“那……那个小正太也是从那个世界过来的??” 苏醉点头身接过另一条布巾给自己额头耳侧稍微擦了擦,丢还侍儿之后回答道:“不会错的,他刚凭空而降的时候、那打扮和谈吐,绝对都是21世纪的人。” “看来这个世界和那边的世界似乎很有缘啊……哦,你肯定是算准了他会想办法救了明显和他是同一个世界来的人,所以才叫他去陪同审问……果然不狼老爸,厉害!”然后方明若有所思地:“我脑子里总是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但是又捕捉不到……总之这两个世界可能是有什么关联的……”他恼火地拍拍脑袋:“怎么搞的!总感觉有某个答案都快浮出来了,可就是捕捉不住……” 苏醉浅笑,轻轻挽起袖子拈起一块玫瑰糕、递到不断蹂-躏自己脑袋的宝贝嘴边:“我也是一样,有种说不出的微妙感觉……算了,现在面临的问题不是这个,不必伤神〈尝尝厨娘的拿手糕点,比那边世界做的好吃多了。” 方明皱着脸漫不经心地张口,“啊……”地咬下去……然后眼睛一亮直起腰板,满口塞的都是玫瑰糕没办法开口,只好两眼炯炯地拍着白色石桌,脚也连连跺着;喝下苏醉及时递过来的淡茶,才算咽下去,满脸兴奋:“唔好香!!好正点的玫瑰糕” 苏醉好笑地支起手臂慵懒地点点他的额头:“慢着点吃……”然后抹去浅粉-嫩唇上的点点绯色糕点渣,满面柔情地:“这么大的人了,还吃得满脸都是……” 王后俪罗本来是想亲自过来请苏醉到他寝宫那边去共品新的贡茶,结果走到长廊角处,就远远地看到漫天花海白色小亭里的一对亲昵父子,顿时满心酸涩,无言地召回准备通报的下人,折回了自己寝宫。 日头不再毒辣,加上入侵者的事情告一段落,红王俪浅青一直悬着的心也落了下去,于是就邀请方明和他晚上一起到都城玩玩。 苏醉没有反对,不过他自己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没有办法一起去;于是就让苏铭作陪,一来可以保护明明,二来可以讨俪浅青的欢心;苏铭回房休息了一个下午,到了晚上精神百倍,也没有反对作陪,于是带着俪浅青和方明一起从南面便装出王宫游玩。 一行人顺着足足50米宽200米长的阶梯下到南门,然后由人少的街尾进入都城的内部。 俪浅青的2侍卫真尤和夏尤换下了轻铠,穿上浅蓝的布衣做了仆从打扮;俪浅青换了张扬的精绣红袍,换了身宽袖束腰的白色绸衫,前襟和下摆晕染着艳红的桃花,如同泼墨绘就,素雅与艳丽并存;到腰的长发编了松松的辫子垂到身后,额头和耳侧散落不少发丝,竟然是风情万种,如同雄性凤凰一样的神秘美丽且耀眼。 苏铭换上了虎纹暗花的浅碧色无袖长衫,腰间巴掌宽嫩绿色的绸带在左腰打了结,右边挂了只精绣的双鱼荷包,长长的珠子串成流苏一直垂到小腿处,今天的苏铭居然没有带剑,只是拿了把扇子双手负在身后,一副儒雅冷然的贵公子模样。 方明今天偏偏穿了黑色宽袖束腰长衫,比俪浅青身上的样式略有点不同,没有那么长和飘逸;领口和袖口镶着红边,绣着朵朵红色莲花状的花纹,左肩延伸到左胸处是红丝线绣的一朵并蒂莲,花蕊是金色的,花瓣层层叠叠冶艳非常;腰间是红色的腰带,挂了块莹绿的莲花状玉佩。 长长的头发还是扎着高高的马尾,用红色绸带绑紧了、外面束了个同样翠绿欲滴的二指宽玉环做装饰;加上精致无双的脸蛋,晶莹半透明的肌-肤、走路时习惯性的微抬下颌、骄纵傲然的气势……简直就让街上的行人惊为天人。 同行的还有齐齐,一身浅紫色的便服,小小的巴掌脸,柔美的五官水汪汪的眼睛,花瓣一样的嫩唇……这样的一行人,走到哪里都是赚足了人们的眼球,其中最耀眼的当然莫过于方大少,他一副眼高于顶目不斜视的姿态让人是又爱又恨。 其实方明不是不屑看人,主要是他来了的这3天还没有从王宫出来过,见到什么都觉得好新奇……但是有红王在身边,他也实在是不好做出太感兴趣的样子,免得让他怀疑他的侄子怎么会对自家都城的一切这么陌生,那不是露馅了吗? 街道上很繁华,各种店铺和小摊小贩遍布,人来人往……茶叶、绸缎布匹、玉器古玩、酒楼客栈,一应俱全,几乎和那边世界的古代一模一样;甚至于……还有那彩灯高悬的小楼,招牌左右廊柱上大书一对联:小楼一夜听风雨,前庭逍遥后庭欢! 门口摆着一面巨大的铜锣,上面装饰着喜庆的红绸花,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俪浅青不知道从袖子的哪里摸出一把扇子来,风-流不羁地摇了摇:“早就听闻银野都城内有一最富盛名的销-魂之处,名曰:小楼′前庭皆是美女,后庭皆是美男,此对联绝妙……既说明了前庭院和后庭院的美人分布情况,又暗喻了床第间的享乐……真是妙!!” 方明看到这个牌子,几乎笑出内伤来:这是谁起的名字??实在不能不说这个人太有才了……然后,有个小厮出来,取了锣架上的包红布锤子,“哐! ”的一声响起,声音几乎震晕了方明的头,他茫然地看着苏铭,苏铭冷冷地对着方明和俪浅青道:“这个铜锣是这里特有的,每月响一次,锣声之大,响彻全城。” “哦??有何典故?说来听听。”俪浅青饶有兴致地看着苏铭,方明看了看锣声响起之后就朝这个方向涌流过来的人群,也满脸疑问地看着苏铭。 “这里每月选一次花魁,每次都绝对是未开封的处子男女各一人;锣声一响,表示当月的花魁已经选出,召集众人前来标价,价高者有可能得到花魁的初夜。”苏铭用下巴一指这么短时间就已经围满小楼的人们:“喏,快开始了。” “为什么价高者只是有可能得到??难道买不到吗?”俪浅青的疑问同时也是方明没说出口的疑问。 苏铭淡淡一笑:“若是如此烂俗,这楼的名字还能传的到红染国去么?”然后伸手一指那二楼栏杆处:“待会儿,花魁们会站到那里,从标价最高的前10位客人中挑选他们中意的人入闺房,若是没有令他们中意的官人,他们甚至可以不选,继续做清倌。” 听他这么一说,方明也觉得很有趣,于是三个人就带着2侍卫和齐齐站在人群外围观望。 人群的情绪越来越高亢,呼喊花魁出来的声音是一浪高过一浪,只怕过了有整整1个小时,二楼栏杆处才有个一身褐色衣服的中年龟奴出来,满脸堆着谄媚的笑,声音倒是非常洪亮有穿透力:“大家久等了,小楼今日的花魁已经选出来,皆是国色天香男倌是楚信,女倌是无香……” 还没说完,下面就有人纷纷吵着:“谁要看你个龟奴!!让美人们出来!!”“对!!我们要见美人! ”“美人快出来! ”…… 龟奴干笑两声,不再废话,伸手准备撩开身后的帘子———谁知,一只雪白的手更快一步地从里面挑开帘子,一下子就走了出来,颇有傲气和豪气地大步走到栏杆前,低眼看着众人。 一阵阵的抽气声……“真是……妖媚入骨……”“绝对是狐妖之身……勾魂摄魄!!” 方明都诧异地瞪大眼睛:他本来以为这么出名的地方所挑选出的花魁,一定是清灵出尘的……没有想到居然会是妖媚型的……不过不能不承认,这个叫楚信的男人确是魅惑入骨了…… 恩,这章的改变不是修改,只是补充是我发文的时候搞错位置,少复制了开头那一段(汗,存稿里没排版,忙着更文时没看清楚行列) (25)桃花朵朵开 高挑的身形不是少年的单薄也不是成年人的壮硕,倒是很类似方明从前的那种纤薄风流;一身鱼鳞暗纹的桃红色长衫,倒是一点都不暴露,不过那简单束在耳侧的卷曲的褐色长发、水光流的狭长凤眼……都流露出不羁和风-流的气息。 全身上下没有任何装饰,除了几丝刘海垂下的右眼,下眼睑和眼尾偏偏点缀着星星点点的几颗彩色水晶,像是一抹由眼内溢出的光华,又像是蔓延开的泪滴……表情似笑非笑,不像小倌,倒像个极端艳丽强势的客人;不过就是因为这样,反而格外让人有征服的欲-望。 后面出来的无香只是简单的一身白衣,一头坠地青丝浓密乌黑而直顺,简单的一个发髻,插了一朵淡粉色牡丹……,果然也是倾城之色,让方明大大地过了一把眼瘾。 群情激昂,叫价之声不觉于耳,从1000两起价,居然一路叫到了男的5万两、女的4万两的巨大数目;然后两边各10个价高者就被请到内院,就在众人准备散去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在方明他们对面一侧人群外响起:“本王出30万两,愿为楚信公子赎身!” 所有人、包括方明他们都看过去,人群自动散开,一个身形挺拔的英俊中年男子出现在众人眼前,正准备开口说第二话时,猛地从散开的人群中看到了方明,惊讶又难掩惊喜地:“谨之?!” 苏铭拱手:“参见慈王爷。”然后齐齐悄悄地在方明耳边道:“这是大殿下,您的大哥。” 大哥??怪不得这么眼熟,五官体格的确是和老爸有6分相似,再加上大约30岁上下成熟的年龄和体格,就与老爸有了7分相似了,不过终究是没有老爸的尊贵魅力和压倒性的气势。 其实方明心里对这个“大哥”这样的评价,一半当然是事实,苏醉何许人也,他的容貌气势怎么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还有一半当然是方大少的偏见,情-人眼里出西施,在方大少的眼里怎么可能有谁比他的老爸更优秀呢?? 看着这个慈王爷好像和自己挺亲热的,现在又是在王宫之外不必守什么礼节……怎么开口称呼他,成了方明的难题,不过灵巧的齐齐很快就趁着喧闹在他耳边轻轻地道:“您平日都像孩童一般叫王爷做若曦哥哥的……” 慈王爷苏若曦满面笑容地快步走过来,与苏醉相似的深邃眼眸里满是不加掩饰的欢喜和宠溺:“谨之今儿个怎么出来了?也没有事先告知哥哥一声……”然后才意到俪浅青,忙拱手道:“原来红……俪公子也到都城来游玩了,真是失礼,小王居然没有及时认出,真是抱歉,抱歉了!” 俪浅青微笑:“无妨无妨,不必拘礼。”然后看了看苏若曦的随从捧着装满银票的盒子等待命令的样子,伸出扇子摆了摆:“王爷随意,你先忙你的事便好,我等只是随便而已。”示意他先把标价的事办完,人家龟奴和花魁都还等着王爷标价之后的下文呢。 苏若曦愣了一下,然后紧紧地盯住方明:“谨之……我不是想要标下这花魁的……我……” 话还没说完,那边楼上的龟奴已经快步跑下来到了他身边,恭敬地:“小人参见慈王爷!王爷驾临小楼,真是令小楼蓬荜生辉……王爷开口为楚信赎身,真是楚信的福分,楚信已经答应了;王爷可需要移驾小楼内让小人取了楚信的卖身契,再让楚信收拾了细软跟着王爷离开?” 方明看人家在和苏若曦说事,就笑了笑调-侃道:“若曦哥哥先办好这事吧,人家花魁一眼相中哥哥,哥哥就别让人家美人巴巴地等着了。” 苏若曦听了方明的话,脸色反而难看起来,眼睛里闪烁不明地看着他:“谨之……”然后看看周围这么多人,还有身边等候回答的龟奴,皱眉一咬牙:“你陪着红……俪公子游玩结束,到老地方等我,我在那里等着你。”头对龟奴交代:“不用进去了,银票给你,把卖身契交还楚信,让他无需收拾任何物事,直接跟本王离开。” 方明觉得苏若曦的眼神态度有点古怪,又不好推脱,又不知道那个所谓的老地方是哪里??看着这个人好像是小心翼翼的态度,就损小聪明,故意板起脸来:“我看中的花魁都被若曦哥哥买走了……还是若曦哥哥有给。” 苏若曦明显地着急起来,碍于这么多人包括红王都在场又不好发作,只好略低头靠近方明低声道:“谨之……莫要见气,我回头向你解释便是。” 方明听了这个话,感觉更诡异,继续板着脸以不变应万变;苏若曦咬咬牙,稍稍拉住方明宽大的袖口轻轻扯了一记飞快地松开:“听话,我会一直在云来阁等着你,一定要来,我会好好向你解释。”然后退开一步,向俪浅青一拱手:“俪公子,小王今日刚刚抵达都城,现下仆从无处安置,还需要时间整理……” 俪浅青明白他的意思,带着这么多人进都城,的确是没办法陪同自己游玩,于是微笑表示不在意:“王爷先忙吧,无妨。”同时轻轻执扇作出请便的动作,苏若曦点点头:“多谢俪公子海涵,改日一定到你的住处拜访。”这么多人面前他也不好说是宫里,只好说成住处,不过俪浅青当然是明白。 于是几个人拜别苏若曦,走了两步,方明贴近俪浅青:“舅舅可要进去玩玩??”俪浅青看了看边上一脸淡然仿佛事不关己的苏铭,摇头:“还是算了,万一我家铭吃起醋来拿剑砍我,那可怎生是好??”说着,还冲苏铭动动眉毛:“铭,我对你可是忠贞得很。” 苏铭冷冷一笑:“俪公子要玩便玩,不要拿我做借口。“然后眼神轻蔑地扫了一眼俪浅青的下盘:“你忠贞??真是天大的笑话。” 方明看着这两个人真是有意思,换了平时他早就想办法揶揄捉弄开了,但是现在碍于换了身份和世界,只能暂且收敛些;不过还是露出了讥讽的笑。 俪浅青捕捉到方明的揶揄意味,同样揶揄地笑了笑:“扬儿,莫怪舅舅没有提醒你……印羽在我出发到银野前夕就吵着要跟来,我没允,不过他向来骄横,我打赌他十之八九会偷偷跑过来找你……你就自求多福吧!哈哈哈……” 印羽??方明仔细地回忆……幸亏到了新的地方之后,他一直相当留心身边的一切,所以依稀还记得那天红王说过他有个叫做印羽的表弟……这个表弟要过来么?红王笑得这么揶揄是什么意思??……八成那个小表弟是个令人头疼的角色…… 多么奇怪的信息、多么不详的预感……方明眨眨眼睛:今天之内这是第二个诡异人物了……第一个就是那个大哥慈王爷,他的态度绝对过了兄弟的界……不简单,恩,一定不简单…… 方明在心里咒骂:死苏银扬!!你没事惹这么多桃花干嘛??害本少爷现在要给你擦-屁-股!!好像方大少在抱怨别人的时候,完全忽略了自己从前的那一屁-股壮观的风-流帐了 (26)有情况的人们 方明眼睛里没有刻意掩饰的疑惑和抗拒,在红王俪浅青的眼里变成了对小表弟的头疼,他微笑:死小子,谁让你敢笑你舅舅我? 我倒要看看,那个小祖宗来了之后你要怎么应付……同时也没忘记不断和少言寡语的苏铭交谈,尽管苏铭的回答通常是那几个词:嗯、哦∏的、没错、对…… 方明突然没有了兴致,只是跟着继续他们没有目标的游玩;抽空问了问齐齐那个云来阁是什么地方在哪里,齐齐回答说是一间酒楼,在都城里很有名;方明大大地松了口气,幸亏反应敏捷把那个所谓的老地方搞清楚了,不然只怕是齐齐也不知道这两兄弟的“老地方”是在哪里,那就真糗了。 玩了几个小时,俪浅青眼睛一,回头冲方明道:“扬儿,你王兄等着你,你就先去赴约吧,我就和铭一起找个地方用晚。” 方明当然知道他的心思,不就是想把苏铭拐出去过下二人世界吗,于是很爽快地答应了;俪浅青让真尤和夏尤陪同保护方明,满面笑容地看着苏铭:“那就这样吧,我有铭来保护就够了。一个半时辰之后这里见。” 苏铭一脸想要发作,最终咬咬牙把怒气咽了回去,估计是苏醉提前有交代,让他务必陪伴好红王;于是俪浅青高高兴兴地带着苏铭走了。 方明在齐齐和真尤夏尤3个人的陪同下找到了所谓的云来阁,刚到门口,头顶上就传来苏若曦的声音:“谨之!!在这里!!”然后方明还没走上二楼的楼梯,苏若曦已经跑下来殷勤地迎接了。 “谨之,我等了3个时辰,还以为你今日负气不来了呢。”苏若曦温柔地揽过方明的肩往楼上走去,方明皱眉挣脱,他神色黯淡了下去:“你果然还是跟哥哥怄气……”苏若曦叹息一声,改为拉住方明的手前进。 这回方明暗地里甩了几次都没甩掉,郁闷得要死———这些破人都是干什么吃的??武功就真的这么厉害??包括苏醉在内的一个个都力大无比……不行,真的要回去让老爸给想点办法让他也练练……不知道有什么事可以速成的,不需要练个几十年才有成就的?? 方明胡思乱想,习惯性地保持着下巴微抬的傲气架势也不说话,苏若曦把他无法挣脱的表现看做是别扭撒娇,现在这个样子看做是负气不语……更是攥紧他的手,把他拉进包间里,让真尤夏尤还有齐齐在门外等着,揽住方明入座。 “若曦哥哥,你勒痛我了。”方明这么一说,苏若曦放松了力气,方明立马坐到对面去了;苏若曦叹息:“谨之,今日那花魁,我是买来预备献给父王的,并非是我欲沾染美色,何况,在我眼中,有谁人可与谨之你相提并??” 方明吃了一惊,一是因为苏若曦的话证实了他的猜测,这个所谓大哥,真的和苏银扬关系匪浅;二来是……他居然想要送美人给苏醉??!! 方明心里的酸泡泡在膨胀,仍旧顺着苏若曦的话来故意套话:“何故突然买了美人敬献父王??依我看,根本就是你看上那美人,买下的时候偏生被我撞见,只好拿父王做托辞。” 苏若曦急得白净的脸都快憋红起来:“我对你之心日月可鉴,你是真的误会我了;我听到消息说父王将你安排在他寝宫……怕是别有心思,我害怕你吃了亏去,所以才赶紧打着请愿视察边界群岛的幌子进都城,顺便寻个美人送给他,好移他对你的意力,放你回府上。”然后赶紧问:“谨之……这几日可有……” 方明摆手:“若曦哥哥想到哪里去了,没有的事。只不过是我力走火入魔,父王帮我顺了内息罢了。” 苏若曦一听,马上走过来捏起方明的手腕,片刻之后:“怪不得方才你无法挣脱我……内息的确是复杂不可窥见,如此诡异的情况……恐怕也只有父王有这等功力助你复原了。”然后疑惑地:“父王为何突然之间待你这般好了?他还从未如此细心地对待过王弟王妹们……” 方明微笑着抽出手,那只手抽出来之后自然地顺势抬起装作顺发丝的样子:“我也正琢磨不透……”装作略带谨慎地:“若曦哥哥对此有何见解?” 苏若曦想了想,半天也是没有结果,只好叹息:“我也琢磨不透……不过依你目前的情况,最好是由父王来引导内息,否则怕是会出岔子。你在王宫千万保重自己,再忍耐10个月,10个月之后你便年满18,可以封王封地,不必留在都城府邸。” 方明点头,苏若曦又叮嘱了好几句,最后都听见方明肚子咕咕叫的声音,才恍然大悟叫人上菜;好在方明不算挑食,这些菜色又都可口,而苏若曦也是一直在细心照料他帮他夹菜。 他都不需要去理会其他,饱饱地吃了,然后又被叮嘱了几句,送出了酒楼;临走了,苏若曦又附耳道:“我出都城之前都会落脚在飞雪居。”又塞给他一封信,万般不舍地看了看他,终于还是离开了。 方明他们来到前面约定的地点看到俪浅青和苏铭,大吃一惊———一个半小时前海好好的两个人,现在……有一个人脸上有浅红却清晰的5个指印,照理说可能会耍流氓被扇巴掌的应该是俪浅青,可偏偏不是! 苏铭冷然的脸拽拽的表情,脸上一个巴掌印,真是怎么看怎么滑稽……要说是苏铭破天荒性了想要非礼红王俪浅青吧,那么一脸愤恨的被害者俪浅青的脖子上、又为什么会有不深、却好长一条的血印子,明显的利器割伤?? 方明摸摸下巴围着两个站立着用眼神互相厮杀的两个人:诡异,真是诡异……然后,方明有了重大发现!! 两个人虽然都带伤了,但是苏铭的衣衫还是齐整的,俪浅青的衣饰虽然严整,腰带上的结却明显由之前刚出来时的精致变成了粗糙,很明显被拉开过又匆忙系上的。 然后两个状态诡异的人终于发现了2侍卫真尤惊愕的视线、夏尤询问的视线、以及方明放肆的玩味视线;苏铭先过身,酷酷地说了句回宫吧,然后率先朝前走了。 俪浅青脸色难堪愤恨地摸摸脖子上渗出血珠的伤口,真尤连忙要从衣襟里掏伤药:“王上没事吧??刺客在哪里??” (27)美色果然误事 俪浅青烦躁地摆手:“没事!!”方明对着真尤意味不明地笑起来:“你家主子遇到的可是个厉害的刺客呢……”然后也跟上苏铭的脚步走了,俪浅青也一甩袖子走了。 夏尤忍俊不禁地拍拍真尤的肩膀:“不是我说你,师兄……你察言观色的本领实在是欠缺了良多啊。”然后也走了,可怜真尤在后面愣愣地跟上去,好半天也没能想明白怎么回事。 “哦?真的这么诡异??”一个人饶有兴致地。 “恩恩”一个人兴致盎然地。 “我想想……应该是这样的……” 漫天繁星下的夜空,丝丝云彩中的花园,两父子坐在花海中的石桌上喝酒,顺便吃点御厨在经过苏醉指导之后做出的改良式烧烤,花丛里时不时飞过一只只有着奇特金色光芒的萤火虫,花香里飘着醉人的酒香和诱-人的烤肉味道,一对父子正在悄悄讲述着八卦事件,一点也没有对当事人的敬意。 苏醉听了方明对俪浅青和苏铭两个人的叙述,微笑着猜测起这两个人搞成那副样子的原因:“让我来看,应该是红王趁着两个人在一起的机会骚扰了苏铭,被苏铭拿着浸胁……给他留下了脖子上那道口子。” 他用筷子夹起一块烧烤好之后切成均匀薄片的羊肉,方明一边听一边极其自然地张口接住,吞下去之后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顺势伸过去到苏醉嘴边、看着他低头从自己喝过的位置了一口,眼睛一:“那我来想想……红王刀剑架在脖子上也不会害怕苏铭伤害他,还是继续不轨……然后……把苏铭气到极点,干脆更流氓地扯开他的衣服轻薄了一回,于是挨了红王一巴掌……” 苏醉端起酒壶给方明的杯子斟满,深邃的眼睛笑得弯弯:“明明真聪明……这的确是苏铭的作风。”方明听了,笑嘻嘻地端着杯子坐上苏醉的腿:“还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你手下的人也不是肯吃亏的角色。” 苏醉哈哈一笑,左手搂住方明的腰,右手握住方明执杯的手;杯子是白色的玉杯,但是方明的手莹白纤细、比那杯子更温润;苏醉拉过他的手,就着他的手喝光了那杯子里的酒,洒出来一点点在下巴上他也不在意,只是深深地望着方明的眼睛开启双唇伸出舌头舔-舐着方明被酒液濡湿的食指。 方明眼眸一暗——老爸的眼神……好性感于是保持这个姿势,左手拿起苏醉搁在桌子上的酒杯,眼睛紧紧看着苏醉,一仰头喝干杯中酒低头就覆盖上苏醉的双唇;苏醉热烈地迎合着,仿佛等待已久的样子了;醇香的酒在两个人的口舌间来回,连呼吸都是带着酒香的灼热。 一吻罢,方明低哑地问:“会有人来吗?”苏醉同样低哑地回答:“早就让侍卫守在外围,禁止任何人出入了。”方明满意地笑,低头啃噬苏醉的嘴唇;然后猛地撤离阵地站起来,眼神炙热喘息着说了声:“跟我来……”然后挑衅地一笑,回头跑进花丛深处;苏醉笑了笑,不徐不慢地取了白玉酒壶身跟上去。 于是出现了最唯美的画面———漫天半人高的花海中奔跑着一个恣意娇俏的少年,然后一个温润俊美的男人追上并拉住他;在少年被拉住回头的刹那间,发带落下来,乌黑的长发丝丝扬起、勾勒出一个绝妙的回眸瞬间。 男人温和地笑着,抱着少年缓缓倒进花丛、同时一挥手,金色的外袍扬起,准准地在两个人躺下之前铺在了两个人的身体下面;少年恣意地笑着,伸手搂住身上的男人,然后翻身变成在上的姿势;他拿过男人手里的白玉酒壶,在男人的微笑中拉开衣襟,高高扬起手臂,抬头张口,银色的酒液从高处流进少年的口中,没有咽下的部分就沿着下巴和喉结蔓延到雪白的身体上。 男人的眼睛里似乎随着酒液的蔓延也蔓延开了深深的红色,他压抑着,迷醉地看着跨坐在自己身上的少年,然后缓缓伸手,猛地撕开少年的衣服和裤子,少年低头微笑,配合地扯掉身上剩余的布料,把靴子扔得远远的。 然后少年开始一边喝酒一边抚-慰自己,最后他喘息着把酒液全部倒在自己身上,然后略低头,带着半诱-惑半挑衅的眼神斜睨着散发出猛兽气息的男人;男人仿佛得到暗示、又像是再也无法忍耐一样猛然起身,扶住少年的腰身开始舔-舐那些甘美的酒液…… 几番缠绵,等到洗掉一身狼藉回到大床上,方明又是一阵哼哼唧唧,叫着腰痛下面痛全身都痛苏醉无奈地笑笑,翻过他看着那朵边缘再次有了几道轻微裂伤″洗之后仍旧微微渗出鲜红的花,怜惜地亲了亲:“谁叫你这个小坏蛋这么会勾引人??”方明抗议:“明明是你先歪在亭子里勾引我的!” 想起明明那么嚣张撩人的姿态,他几乎又想按住宝贝来几次,但是看样子必须要节制点,花丛里自己几乎被撩拨到失控的两次和浴池里的一次,已经是宝贝目前的极限了,再继续的话,宝贝铁定几天都不能下床。 方明配合地调整姿势让苏醉帮他抹药,今天让苏醉这么失控、他非常得意;他是个无什么都喜欢享受个彻底的人,活着就是要精彩绚烂,该尽兴时便该抛开包括羞涩在内的一干无聊情绪;所以现在一身骨头吱呀作响、后面火辣辣一片……他方大少爷也好心情依旧。 清凉的药膏抹上去,火辣的感觉消退了不少;方明懒洋洋地翻身,苏醉合作地伸展胳膊搂他入怀,帮他顺了顺发丝温柔地问:“明明,感觉怎么样?还痛得厉害吗?” 方明动了动,把一条腿嚣张地压在苏醉的大-腿上,手臂也伸过去搭在苏醉结实的胸肌上,闭着眼睛蹭蹭脖颈下面结实的胳膊:“比前天好多了……”然后睁开眼睛,笑了笑,略抬头在苏醉胸膛上“啾”地亲了一下又把头放回去:“感觉很棒,该表扬。” 男人都是喜欢被夸奖这方面的,尤其是你深爱的人说出来的夸赞更是让人陶醉;所以苏醉心花怒放,亲了亲方明,摸摸他裸露的滑溜-臀-部:“那就好,明明,困了就睡吧。” 方明点点头,隐约感觉自己好像被苏醉的美色迷惑得忘记了什么,然后还是败在了困倦下,朝苏醉怀里钻了钻,睡着了。 等到他在,明亮的光线中醒来、撑起不是特别酸痛、但是某使用过的地方仍旧是抽痛的身体……才突然想起来自己昨天一回来就被苏醉的姿色迷惑,只顾着玩那点事,忘记掉……苏若曦今天应该会进宫来给苏醉送美人吧?? 看看天色已经这么明亮刺眼,最起码也到上午9点10点的样子,苏醉早就上朝去了……唉,耽于美色果然误事!! 昨天一回来就看到苏醉坐在亭子里侧身支着手臂,深邃修-长的眼眸风情万种、正慵懒地品酒……他就开始冲动,完全忘记跟他提一下在宫外见到苏若曦的事……其实不只是被美色耽误,还有就是顾着讨人家苏铭和俪浅青的八卦了方明站起来,从红木的衣物架上取下短裤长裤穿上,然后从屏风边上瞄见齐齐捧着前天那个紫红可爱的琉璃果,掩饰不住垂涎地在端详擦拭;方明走过去:“这个果子有这么稀罕么?你怎么还没吃?”然后这么近看了才发现果子依旧和前天的时候一样水润莹透,一点也没有枯萎的俭。 齐齐正沉浸在对果子的垂涎中,突然听到方明的声音,吓得手一抖,果子就掉了下去;方明眼明手快地兼条件反射地一捞,本来以为接不住的,结果居然稳稳地接住了!他看着手里的果子愣了愣:怎么搞的??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眼明手快了?? 我发现我的确是有点少言寡语,不太在章节这里说话恩,说什么好呢这样吧,欢迎大家入群讨情节和发表意见我的群号在作偏告的地方(第一次建群,貌似单调了点) (28)对不起,我是故意的 回神之后看到齐齐还看着他,于是把笑嘻嘻地把果子在手里轻轻一抛还给齐齐笑道:“怕什么?对了,这果子怎么还是这么鲜嫩??” 齐齐小心翼翼地捧着果子:“殿下,这个琉璃果是银野的宝物之一,可历经一年时间不腐不坏常笔嫩,而且长久食用可强健体魄、习武之人更是可以增强内力。”望着果子两眼冒爱心地:“每年才成熟这么几只、可真正是珍贵的东西呢!” 一年都不腐不坏??那确实是好东西……齐齐服侍方明穿衣梳洗完毕,轻声让门外的人去传膳;很快就有10个大大小小的碟子摆在了方明面前的桌子上;方明叹息……这好像是自己过来之后这4天里吃到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早餐了,前3次都因为各种原因起来得很晚。 拿起清香的玫瑰豆沙包,刚咬了两口,外面就隐隐约约传来哭号的声音,听了听似乎人数还不少;方明略一分神,顿下了夹菜的筷子‰齐连忙让人把门窗关上,免得噪音污染了方明的耳朵影响食欲。 方明想了想:在王宫里出现这么多人的哭号,又是在早朝结束的时间后不久……应该是老爸朝堂上的事吧?算了,老爸连这些小事都摆不平的话,那他就不是走到哪里都称霸的苏醉了;于是方明继续淡定地享受他的丰盛早餐,完全没有开口过问外面事情的意向,让齐齐心里很惊奇——没想到殿下年纪不大,居然这么沉稳…… 吃着吃着,方明的手背上突然出现一种被人抚-摸的感觉,顿时一个激灵手一抖,喝粥的勺子的掉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把毫无防备的齐齐吓了一跳,忙不迭地给方明换备用的勺子和差人收拾地面。 收拾完了,看到方明依旧不动声色地坐在那里,也不动也不说话……齐齐小心地走过去问道:“殿下怎么了?可是这粥味道不合殿下的心意?齐齐去吩咐御厨重新做好了。” 方明颜色复杂地呼出哽在喉咙里的一口气,吞了吞唾沫……又深呼吸了两口,才平息下心底的骇然,淡淡地挥手:“没事,本宫手滑了。”然后拿起勺子继续喝粥吃东西,眼睛却难免紧张地环视着四周———又来了……前天早上的感觉又来了…… 那种好像被个透明人触碰的古怪感觉……明明是阳光灿烂的大白天、与那天不同的是今天他身边甚至有齐齐,门口还有两个侍卫,居然都没有能避免这么诡异的触感……可是奇怪的是:只有那么一瞬间,他可以清晰地感觉到有一个人在,不,或者说是有某个会思考的东西在场,它在触碰自己,动作很轻……但是方明绝对不可能忽略那轻微动作下的寒意——那是憎恶∏恨意。 人的第六感是很奇怪的……他就是能感觉到某东西只出现了那么一瞬间,然后就完全没有在他的周围了,但是那一瞬间的感觉……他确定无误;上次可以说是错觉,那么一个错觉会在一个敏锐的人身上连续出现两次么? 两次都是在他和苏醉做过之后……或者该说是在他的身体畅快地释放过后,惨是苏醉不在的时候……没错,应该是这样的;方明一边慢条斯理地喝粥,一边迅速地对这个现象的发生到目前为止可以做出的判断。 还有一件事也很奇怪呢……方明缓缓地搅动着勺子:他来的那天,苏银扬的手里是有一批暗部杀手的,现在并没有听说苏醉采取什么行动,那么这些人为什么没有联系自己??难道说是他们眼里的主子叛逆失败,所以他们都藏匿了?? 苏银扬这个人,既然可以走到逼宫夺位这一步,不会连几个心腹都没有吧?难道说这个中间还有着他所不知道的接头暗号什么的??从苏银扬这家伙被苏醉的药弄得升天之后,暗杀苏醉的人也绝迹了……难道暗杀的头目是苏银扬,所以他现在没有进一步命令了,杀手们也都停止行动了?? 不管怎么说,苏银扬旧部如果存在,不设法收拾了……对苏醉是一大威胁;方明心不在焉地用筷子在小菜里翻弄着,仔细想着各种可能性,不知不觉把几个盘子里都弄的乱七八糟,好多菜甚至都弄到了桌子上……可是当事人犹不自知,还是茫然地戳弄。 “殿下,若是继续用膳,是否需要唤御厨再加几个菜色?”齐齐小心地询问。 “不用了。”方明没了胃口,筷子一丢:“收拾了吧。”然后眼神一,站起来在长衫外披了件半透明的浅红纱衣往外面走去:“本宫出去,不要跟来。”出去钓几个小鱼试试吧…… 齐齐点头,方明自己出去,无目的地顺着王宫溜达,好半天也没有什么人趁他独处时冒出来接个头什么的;等得方明心浮气躁,日头将近中午了,气温也升高很多,他烦躁地把领口的盘扣解开一颗,郁闷地用手扇风散热;心想这该死的苏银扬,你不会真的无声无息之后,跟着你的人就放你鸽子了吧??那也太没有用了一点…… 在他都快失去耐心,眉头紧皱满脸不耐烦地坐到长廊边凉亭里的时候……他吐给自己扇风的手:似乎感觉到了那么一点点的不祥??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在自己的头上……然后……方明好像有所感应地看向头顶…… 下一秒,他已经拼命地扯动两条腿跳了出去……一只巨大的飞船,没错,就是古代的大型木帆船……就那么从高处斜斜地朝小凉亭冲了下来……砰!!一声巨响之后砖瓦四溅灰尘四射,方明被冲击力震到、目瞪口呆地坐在地上看着距离自己一米不到的灾难现场…… 显然,凉亭和长廊的一半以上已经倒塌,最倒霉的当然是首当其冲的凉亭,巨大的木舟压在上面,它只事了一堆倒塌的碎渣……一部分砖石因为冲击力、在方明面前堆出了一个小型废墟;方明惊愕地撤下下意识保护住面部的手臂,愣愣地看着从木舟里走出来个高挑漂亮、和他现在的年龄相仿的少年。 “表哥!!”少年看到还没来得及爬起来的方明,翠色凤眼一亮,一个清灵的跳跃直接从船头跃到方明的右手边;修-长匀称的身段被一身与方明之前类似的白色无袖长衫包裹,腰间是黄色的绸带缠绕;头发同样是高高的长马尾,比起方明的艳丽张狂,他给人的感觉是活泼开朗型的。 方明被扶起来,还被少年热情地帮忙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努力掩饰起后面伤口被震动到的抽痛:“你……” 少年笑逐颜开:“表哥,真是不好意思几乎伤到你了。”就在方明以为他真的是诚心道歉的时候,他又笑容灿烂地:“我分明已经瞄准了,居然没有降落到你身上,实在是一大憾事呢!” 方明嘴角抽搐——你这算是那句:对不起,我是故意的……意思么…… (29)吃瘪的小辣椒 方明脸一黑,拍落少年的手,少年哈哈大笑:“你以为父王和叔叔都不让我来,就能把我关在红染??哼,还不是一样能弄了云舟过来找你洗刷3年前比武之耻!”少年一挑眉:“看来你身手似乎退步许多了呐” 原来这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印羽表弟……那个貌似很难搞的印羽小表弟……方明嘴角抽搐:看来这个小表弟还真的是和苏银扬水火不容的样子……优雅地拍了拍身上的残余灰尘,浅笑着瞥了这个小家伙一眼♂蔑又同情地说了句:“3年的时间,仍旧不足以让我的印羽小表弟成熟一点起来呢” 方明自顾自身走了,字印羽、名俪逝蓝的小侯爷在后面叫嚣:“苏银扬!!你站住 我要和你再次比武!!”方明听着他气急败坏的跳脚声,无谓地摆摆手:“还是先处理你背后的烂摊子吧!看舅舅怎么收拾你……” 俪逝蓝当然不会听他的话,很快带着仆从跟上来不断言语攻击;可想而知的,凭他一个16岁的小孩子,斗得过叱咤伞的方明么??理所当然地被方明淡淡的回应搞得不断跳脚咆哮;后知后觉地一路跟着方明跟到了俪浅青居住的连夜雪阁;进去之后红王俪浅青诧异的一声叫喊才让他回神过来,恨恨地瞪了一眼方明。 “印羽,不是说过不许你来的吗!!”俪浅青面对侄子时,一点也没有和苏铭在一起的戏谑,很严肃地看着他大哥这个无法无天的宝贝儿子:“本王明日就起程回红染,你明日就跟着我走!” “我不要!!”俪逝蓝不满地撅嘴:“叔叔这次不逮到他,等他明年18岁……我不就要……”说到这里,脸色愤恨尴尬地一扭头:“总之我一定要胜过他,不然要我在红染子民面前情何以堪??” “印羽,婚约都尚且未定,你何必着急着怕自己一再败于扬儿手下??”俪浅青这么说着,眼睛玩味地瞥着方明:“再说,身为人妻……输给自己夫君,也没有什么好丢脸的,你说是不是啊……扬儿?”又回头看着俪逝蓝,调-侃地道:“别拿比武做幌子,你就是想见扬儿么?你若早承认,我便大大方方地带你过来银野。” 婚约……妻……夫君……方明感觉自己有点头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扫过面红耳赤的俪逝蓝和一脸揶揄笑容看着自己的俪浅青,喉咙里好像卡了个鸡蛋……然后终于想到那个“婚约还未定”的关键部分,终于呼出一口气来——还好,还好这个苏银扬没有订婚,再说就算订婚也不能和这么一只小辣椒订……不是不想活了么…… 俪逝蓝看着方明一脸安心地叹息了一声,非常恼怒地回头瞪着他:“我才没有想要嫁给你!!”然后又皱眉:“你那个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是什么意思??你瞧不起我??”白了方明一眼:“我只是想来找你比武而已,才没有别的想法!!” 方明无所谓地挑眉,直直地看着俪逝蓝,直到俪逝蓝极不自在脸红起来才开口,面露邪恶:“你脸红什么?反正我又不会娶你的,比武么……我也可以让让你。” 俪逝蓝顿时火起,想要一把揪住方明的衣领,方明下意识地后退躲过去了;俪逝蓝小脸通红,攥紧拳头:“我才没有脸红!!”然后自己感觉到了脸上火烧一样的热度,撅嘴:“或许是……有点红……恩,这是日头太毒的原因! 绝对不是你想的那般!!比武的事也不需要你退让!!我会正大光明地胜过你!!” 说着,脸更红,声音也小下去:“恩……反正我绝对不是来看你这个混蛋的……你比以前更混账了……”最后大声地吼了句:“你……你!!你这混账!!”一溜烟跑进内室去了。 方明眨眨眼睛:他本来是故意想要惹这个小辣椒生气的……但是好像把他给弄羞了……哦,原来是自己不小心说破了小辣椒的心事,人家难堪了呢!果然还是小朋友啊…… 俪浅青看着俪逝蓝的背影急急地消失在屏风后面,大笑两声:“哈哈!!扬儿,你比3年前还会欺负人了……”然后微笑着无奈地摇摇头,眼里满是温和:“唉,你们都还是孩子性情……别太欺负印羽,人家可是专程来看你的呢!”话刚落,屏风里面传来小辣椒羞愤的大叫:“都说了不是看他!!是找他比武雪耻!!比武而已!!” “不必一再强调,不然我真的会误以为你是爱慕我,所以才来骚扰我呢……”“……你……你个混账!!你给我等着!!这次比武我一定要你跪下来给我认错!!” 就在方明乐的挑-逗这只来之不易的小辣椒时,一个高挑的人影跑到门口:“红王殿下……小侯爷和十一殿下……”红王微笑,伸手指了指屏风背后叫骂声的来源:“无事,在里面呢,他们两个和从前一个样。” 苏铭看了看悠闲的方明和里面声音暴躁的小侯爷模糊的影子,情不自禁地笑了笑,面向方明:“听闻小侯爷的云舟降落在了院落边的凉亭,我已经安排人把云舟引起来安置在连夜雪阁的后院。”然后面朝屏风那边:“属下参见小侯爷,主上已经吩咐在连夜雪阁的后面给您收拾厢房,晚上为您设宴接风。” 方明也从椅子上起来:“舅舅,我先回去换衣服,印羽就拜托您照顾了。”出了门,苏铭也跟上来:“你没事吧?”方明摇头拎起一只脏了的袖子:“这个小辣椒也太泼辣了一点!” 苏铭笑了笑:“小侯爷历来都是这样的……不过这次也实在是太胆大妄为了,居然把云舟降落到凉亭之上……幸亏没有伤到人。”然后看了看方明全身:“本来主上叫我来请你到河边凉亭用午膳的……” 室内哗哗的水声、热气腾腾…… “云舟是什么做的?好像很硬、还能飞??”方明光溜溜地浸泡在水里、趴在水池边缘饶有兴致地问着岸上背对他的苏铭;苏铭尴尬地听着身后的水声:“……你非要在这里谈话么?就不能等一会儿??” 方明惬意地身背靠池子边缘:“我有的你都有,怕什么??你还没回答呢!” 苏铭暗地叹了口气然后回答这个好奇宝宝的问题:“云舟,顾名思义就是破开云雾行驶于天际的舟;云舟是用悬浮大陆上特有的沉木制作,沉木是云朵里生长的树,清灵而质地坚硬,可以漂浮在大陆上。” 方明一边往身上浇水一边问:“云朵里生长的树??为什么我到现在都没见过??我也和苏醉用羽衣到天上去过的,没有看到云朵有异常的……难道是不够高??” “没错,沉木生长在更高寒的天上,而用来编织羽衣的空灵鸟生活的地方……比沉木的地方还要高≤的来说,沉木和空灵鸟都是极其珍贵的东西,非常难得……喂!?你……干嘛不穿衣服就……”难掩惊讶慌乱的声音。 “都说了大家都是男人,怕什么啊 帮个忙把裤子递给我,在你那边……”无所谓大大咧咧的声音。 “喂!!你全身都是水……别过来!……我丢给你……”无奈妥协的声音“别丢……啊 ……还好接住了……”快乐的声音。 小辣椒美人儿俪逝蓝,由连城作者【逝蓝】客串,逝蓝的作品是古风、爱恨纠葛的生子文(这类型是我的最爱),已经完结的【《吟龙恨》】和连中的【《卿君绝》】,蓝蓝的亲妈品质保证过,绝对都是是小虐怡情,结局圆满的文文哦 (30)午餐时间 似乎银野的王室特别偏爱白色,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身在悬浮大陆身处白云之巅的缘故。 方明和苏铭来到上次来过的王宫西面,穿过底下隐藏着囚室的那些假山和林园,后面就是上次和苏醉来过、惨吃过用羽衣飞翔的小河;这个小河边有一片王宫花园里的那种花,一片粉-嫩嫩的柔和色彩在初夏的风里飘荡。 花中间是白色的亭子,这个亭子大约有50平米,属于很大的了;八角的亭子中间被搭建了一个可站立5人的半人高小台子,大约是用作表演助兴之类;雪白的亭子一侧顺着两根支柱爬满了翠绿的爬山虎一样的植物,缠绵地绕了3分之1的亭子顶部。 亭子靠河水的那边铺垫了一大块雪白兽皮,上面有张长形的案、案上摆着一个紫色水晶酒壶和一个同样质地的杯子;而苏醉披着宽大的白袍潇洒若仙人般、慵懒地擒着一对杯子的另一只,正仰头喝干;回头看着方明缓缓走进亭子,绽放只对方明展示的温柔宠溺笑容:“明明……来……” 方明走过去拿了杯子自己倒上,嘻嘻笑道:“这是干什么?给我的甜蜜约会??突然惊喜??”然后笑着喝掉深红色的酒液,轻轻地执着空掉的紫色水晶杯,缓缓地从苏醉挺直的鼻梁上一路轻轻划到嘴唇:“本少爷可是从小被人惯坏了,要求比较高,可能要费点心思才能讨好哦” 苏醉浅笑:“这不是惊喜。”他挥手示意宫女们上菜,然后轻轻刮刮方明的鼻梁:“这就是我们的每一天,每一天我都要和你这么过下去。” “你真是……”然后冷盘开始上来,方明的意力也就被吸引到了外观一流的食物上面……他一连吃光3个很小的碟子中央摆放的食物,接着开口告诉苏醉关于他遇见的透明人的事情;苏醉听完,眼神忽明忽暗,闪烁着血腥的光芒…… “明明,这几天我们暂时要禁-欲几天了……”苏醉凝重地开口:“不要担心,我会解决。”说完,静静地平视前方……好久都没有动,说不清的情绪闪过那张完美的面孔,最后还是仿佛被掠过花海的风带走了,不留一丝痕迹。 方明也不想多问什么,他隐约有点能猜测到那个透明人是谁了……但是,无如何那个人也终归是苏醉重要的人之一,第一次他可以痛下狠手,而现在面临这样的情况……他还能忍心去赶尽杀绝吗?? 于是方明拿起筷子开始慢慢地吃起来,没有一会儿苏醉又温柔地凑上来帮他夹菜,笑容宠溺,浅浅地说了句:“什么都不要想,爸爸会让你在这里好好地生活下去,让你得到从前没有得到的幸福……”方明微笑点头:“恩,我相信。” 于是透明人的话题就暂时被移,两个人继续吃。 “明明,今天大皇子入宫,敬献了一位都城的男花魁,我觉得有古怪所以先收下了。” 方明正津津有味地吃着稍微冰镇了一下的蜜汁南瓜,一听到这话,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筷子往桌子上一拍:“什么!?”你看人家够妖媚你就动心了??!!还是说这个是帝王的坏毛病,来者不拒??!! 苏醉放下杯子叹息,按住即将有下文发表的宝贝:“明明,先听我说完……我在他身上闻到了与苏铭身上相同的味道,怀疑他是红染国的人。” 说到苏铭,方明更不爽,挣扎了一下自己被按住的左肩……未果,皱眉半天然后才终于展开……他在面对苏醉的时候非常难像平时那样潇洒自如地控制自己的情绪,没办法……只是为了这个人,足以让他失去引以为傲的聪慧敏锐、足以让他患得患失;意识到了自己瞬间的思维偏差,方明清了清嗓子轻轻动动肩膀。 苏醉知道宝贝是暗示自己他明白了,于是放开温和压制的手:“明明,我跟你提到过,只有血统纯正的红染国男人才能像女人一样具备生育能力,他们有个共同特征,那就是翠绿色的眼睛。” 说话的时候,没有忘记帮方明拿了双干净筷子递给他,又把烤鱼的盘子往他那边推了推:“苏铭本来也是战乱中流落到边界岛屿的红染国人,被我救下来之后决心跟着我回银野;后来他的官位越来越高,为了避嫌和壮大自身的声威,就使用了一种生长在裕阳群岛上的草汁滴到眼睛里,加深了眼睛的颜色,隐藏起自身的特质,让他看起来和银野普通的人没有什么区别。” 方明点点头——这个问题他早就想问了,只不过过来之后稀奇玩意儿实在是不少,他还没来得及问到这个地方而已;身为可以生孩子的隐性双性人,又是这么敏感的“外国”身份……的确,隐藏自己装成个普通本国人是最好的选择,作为一个国家的上位者比较容易让人信服。 “然后……你在那个花魁的身上闻到了和苏铭身上相同的草汁味道,认为他也可能是由纯种红染血统的人伪装的?” 方明很快明白苏醉言语之间所表达的意思,想了想又皱眉道:“不对啊……红王不是也知道苏铭是红染子民么?那么苏铭伪装的事情他肯定也很清楚,在这样的前提下他应该不会派个经过同样手法伪装过的人进来。” “恩……既然我打算放他进来,又不想碰他……那么,咱们父子来陪他玩玩怎么样?” 今儿章节略缩水原因是我肚子疼腰疼头晕很严重(女生应该是明白的)悲伤的我 (31)我就是自私 “不需要带这么多东西。”方明看了看忙着打包东西的齐齐,叹息着扶额:“我只是暂时回府,又不是再也不回王宫了。不必要什么东西都带上……再说府上应该也什么都有。” 齐齐回头,水色的眼睛认真地看着方明:“不行的殿下,陛下赏赐给您的东西咱们都要带上,免得在王宫外面没有这么多好东西了。”说着,把梳妆台上的宝石发带玉佩什么都收起来了,从柜子里拿出苏醉请人给方明做的二十几套衣服……基本能收拾的他都收拾了,现在整个寝宫几乎空了一小半……方明叹息:这也实在太夸张了点…… 打包了好几个箱子,一小箱子是鞋子、两大箱是衣服、居然还有一中箱是配饰什么的,其中连梳头的梳子都分桃木黄杨木檀木……还有犀角白玉好多种质地的各一把,簪子发带玉佩什么的就简直数不清……还有一大箱是珠宝珍玩摆设……天啊,他才来了4天,老爸就给了他这么多的东西么?? 方明捂脸无力地坐下来:“齐齐,尽量少带东西,不然回来的时候会很麻烦……”但是齐齐显然不会听他的,自顾自分类收拾着东西…… 唉……方明又叹息:没想到才4天,又必须要分开了……虽然知道不过就是自己换个地方住几天而已,但还是感觉很不爽;要说有多么生气倒也不至于,不过是非称的感觉,闷闷的提不起劲来……心情有点低落。 苏银扬……这个胆大叛逆的王子还在人世,没错,他的元神离体但是并没有消亡;两次在方明欢爱之后精关大开元气稍微薄弱时,苏银扬就趁苏醉不在的时候来到方明身边触碰他……当然,如果可以的话他更想把方明这个不速之客赶出原本属于他的身体……只不过他一时间办不到而已。 于是苏醉告诉他,因为王宫的后山神庙供奉着历代银王的棺椁,有着积攒几千年的王者龙气盘亘,所以王宫范围内的龙气强盛足以保护皇室后代的元神。 而苏银扬的元神离体之后还能意外存活,就是因为王后用容器收纳他留他在王宫,有了依托和龙气对王室成员的保护;但是苏银扬的恨意和求生意识异常强悍,元神居然一天天壮大起来,居然可以触碰到特殊情况下的方明。 苏醉害怕方明留在王宫、在事情还没有解决的情况下会受到波及,所以就派了苏铭跟随他,让他暂时离开龙气笼罩的王宫范围,回到京都中的府邸;这样无法离开龙气范围的苏银扬就没办法再接触到他,等到事情结束,方明就可以回去。 方明现在的心情,如果说没有一点畏惧……那绝对是骗人的;死,他不怕——不是都试过了么?死亡也不过就是一个漫长的睡眠,失去自我和一切感知。 但是现在他怕……怕自己被赶出这个身体之后魂魄无所依,那么他再也得不到苏醉,他会失去这个他用生命来憧憬的男人……他会失去幸福,就在他现在最幸福的时候……他会失去幸福。 好不容易才到今天这一步,好不容易尝到了难得的幸福……现在叫他失去,他不要!方明端坐在椅子上,手心紧紧地抓住……眼睛里满是决绝,他伸手缓慢地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深邃黑亮的眼睛子着那澄澈的液体没入紫砂杯……然后缓慢地捏起杯子浅浅地嘬着清香的茶水。 他方明——决不妥协!!就算这本来就是属于苏银扬的身体,他也坚决不会让出一步!他的手指攥紧茶杯,指腹因为用力过猛而产生失血般的白色———他方明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占了别人的身体那又怎么样?? 他就是霸道就是自私!既然占有了,那么不好意思,他会一直占有下去,谁都不能逼他放弃!不仅是因为苏醉,现在深陷感情里的他无法做到放弃重生的生命;就算是像刚过来那天,他以为没有任何人,只有他自己孤独地重生在这个世界上,就算真的是那样……他也同样不会放弃,何况现在??! 苏银扬和方明虽然产生在不同的世界和时空里,但他一样也是苏醉的儿子;苏醉心里会痛……那是必然的,但是方明知道苏醉无背负多大的罪恶,都绝对不会舍弃自己让苏银扬回魂;方明现在的不安,除却害怕解决这件事是在苏醉的能力之外、更多的就是一种……应该说是一种罪恶感吧? 与自己同源的苏银扬,应该算是方明的弟弟,但是他却只能、也只会选择占着他弟弟的身体不放……怎么可能一点点的罪恶感都没有??只不过对比起和苏醉一起生活,任何东西都是次要的了。 “齐齐,你说……这个世上会有处处皆是美好的时候么?”方明状似漫不经心地动着手里的杯子,然后抬眼望着正在忙碌中的齐齐突然发问。 齐齐有点淬不及防,吐手里的工作歪着头想了想,然后用袖子擦擦汗珠笑着道:“殿下,这个问题好奇怪啊。”然后又略思考了一下:“恩……处处美好……齐齐觉得真的不太可能,但是……有那么几处是美好的……就够了。” 灿烂地笑着望向方明:“就像齐齐从前很不……恩,其实也并非很不快乐,但是从跟着殿下以来,虽然殿下平日话不多,齐齐却觉着跟着您的日子很平静很快乐。” “这样……”方明倒是有点诧异齐齐这次的话这么多,然后笑开来,把脸向门外轻轻地道:“谁说不是呢?这个世界根本不可能处处美好,所以……我根本用不着有任何愧疚感。” 在方明这边收拾东西的时候,苏醉正在和他的王后赏花,但是他却不是为了这个目的而来。 苏醉环视着这间寝宫,心里不是没有感慨的———俪罗原本是红染国的二王子,在观赏比武的时候一眼看中了当时身为银野储君的自己,于是他居然放弃了王位夹权,甘愿为了自己选择女道下嫁银野;那时候的俪罗是个孤高清雅如鹤的16岁少年,在红染境内的声望不低于他的大哥俪冬暮和七弟俪浅青。 大王子俪冬暮身体不好,根本不是王位的人选;身为优秀的王位候补人选,俪罗是拥有最大可能坐上王位的人,但是他为了爱情放弃了一切,尽管他从来不提起也并不看重,但付出了就是付出了啊……苏醉无法否认。 昨天耽误了,现在补起来 (32)宁负天下不负他 那叶的岁月里……苏醉对俪罗不是没有过喜欢的,虽然不像对方明这么灼热,但也是的的确确地有过热切的喜欢的;他曾经搂着不擅言语的俪罗,在他耳边轻轻地说:“待将来即位,我要你做我的王后。” 他也曾经以为俪罗是上天赐给他的宝贝,尽管他言语不多,但是清雅孤高的性格和平静似水的幸福……的确让苏醉沉迷过的,也曾经真的以为这就是爱吧?只是后来有了明明才让他明白———那不是;他不会为了俪罗做到床畔只留俪罗一人,也无法做到为俪罗而改变任何规矩条例……他甚至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去做这些。 这次在其他人眼里他虽然没有离开过,事实上他已经在比武的瞬间在另外的世界里生活了40多年,甚至都超过了他目前的年龄;在那个世界的这些年,他见识和学会了很多东西;最重要的,是他这个没有真正的“心”的人,找到了自己的心。 苏醉从来不知道,原来他可以为了一个小宝贝做到这个地步;原来他是可以这样去宠溺一个人的,他死可以这样去放纵一个人的……原来,他也是可以疯狂到为了一个人、而去拿自己在时间通道里做赌的…… 这些事情他以前从来都没有设想过,如果以前让他见到像他这样一个人,那么他一定会认为这个人疯了;但是现在,他非常能够理解为了爱而疯狂的人……因为,他,苏醉,为了他的明明而疯狂,为了他的宝贝、他可以做出任何事……当然包括必要情况下再次除掉自己儿子的元神……没有办法,他已经疯狂到无可救药了。 这个世界上如果没有了明明,他就失去了活下去的意义和勇气……所以,为了明明,他可以背负任何罪恶感……或者说,他的感情足以让他没有任何罪恶感地去为了明明的存在而做任何事。 “陛下,臣妾的这几盆绿牡丹可还入眼?”俪罗浅笑,拢了拢顺在耳朵右侧的长长松散发辫,松松编起的发辫里散落不少头发,随意地飘散着,闪烁着柔亮的光泽。 看着这个一声蓝色长袍的男子,苏醉仿佛还能回想起曾经那个身穿紧身无袖蓝衫的少年,孤高而清冷,只有面对自己才会展露出柔和的线条来。 “恩,很美。”苏醉浅笑,低下头伸出手来轻轻用手指吗那大团嫩绿的花朵,柔软娇嫩的花瓣触感也很美好;他抬头微笑:“看得出你费了不少心思。” 俪罗浅浅地勾出一抹笑容:“谢陛下的夸奖。” “不必……”苏醉伸出手轻轻勾起他的下巴,叹息着说了句:“罗儿,不必……如此的生疏,今日唤我字——醉夕。”然后微微敛眉略有忧伤地子着俪罗碧色的眼瞳,说出来的话却是对爱他的人最大的伤害。 “只是今日,再无以后。” 这句嗓音低沉温柔的话在俪罗耳中无疑是晴天霹雳———他的下巴被这个人轻执着,能够清楚地感觉到曾经熟悉的体温和气味……而这个人,却开口言明给予他的即将是最后的温柔;本来光是这样并不足以让他的眼泪掉下,但是……那声“罗儿”……完全击溃了他最后的坚强,滚烫的泪珠就这么顺着仍旧精致沉静的脸庞、掉落到苏醉的手指上。 “最后的一次赏花,罗儿莫要负了这苦心栽培的珍贵花朵。”苏醉心里虽然有所触动,但是仍旧毫不动容地捏着俪罗的下巴:“或者是罗儿消拿出你曾经颇有成就的岐黄之术来让我见识一番??例如……元神的容器之类??” 俪罗满脸泪痕地抬眼,沉静地落泪沉静地子高出他大半头的苏醉:“那也是你的儿子,你已经让我这个父后亲自给他下了沉睡半生之毒,他无法承受药力元神离体……这些还不够吗?” 苏醉撤下了笑容,眼神幽深:“我何尝不疼爱他?他试图谋逆弑父一事得到的惩罚已经足够,但是……他何必要回来??而你……何必要让他回来??”他手上没有施加力气,但是无形的内力已经释放、丝丝缕缕地包裹围绕着两个人盘旋,禁锢了俪罗的任何行动。 事实上俪罗知道自己和苏醉之间的差距,还有他对苏醉的感情……都促使他不可能反抗,他只是异常悲哀———为自己的感情、为自己的儿子、为苏醉的无情。 那天扬儿的元神离体无意识地飘荡、几乎就要消失掉;是他本着母性施展招魂的术法召回了扬儿,然后把他寄放在自己带来的嫁妆:一柄名叫“润雨”的匕首里;扬儿凭借着自身是王室成员能够受到历代先王龙气的保护,得以在王宫里存留下来惨很快恢复神智和思想。 他本来以为可以设法让他回去身体里,没有想到第二天他的身体就出现在自己眼前……被来历不明的人占用了,而且苏醉好像还完全很清楚事情由来,惨这个占据扬儿身体的人……居然会和苏醉是情-人的关系…… 这一切都让俪罗完全不知道怎么面对才好……这个时候他面前的苏醉,也完全狠辣陌生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还不明白?”苏醉眯起眼睛,瞳孔里血腥难忍的光芒一闪即逝:“从新的扬儿出现在你面前开始,你就表现很奇怪……我本来以为是你略懂岐黄之术所以能够辨认出身体的元神易主而已,却不想你根本就是在我不经意的时候收起了扬儿的元神。若是你们都安分,我也是不可能计较的……偏偏他还想着去招惹已经不属于自己的身体。” 俪罗凄然一笑:“那本来就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是你我赋予他血肉之躯……现在你居然说那不属于他?那你告诉我属于谁??难道是那个正占据着身体的人??你觉得这样对我公平吗?对扬儿公平吗??”他沉静的脸上带上希冀的表情:“醉夕……你不记得我怀着扬儿时了么?你不记得他小小一丁点跟在你身后学走路的样子了么??” 苏醉微笑:“我都记得……他小时候很可爱,白白胖胖能吃能睡……你当初分娩也异常辛苦……这些我都记得,我若是不记得这些,给你换上的就不会单单是让他沉睡半生的药,而是直接陷入死亡的药了。” “既然是这样……你也并不消扬儿死吧?那么请你看在夫妻一场还有扬儿终归是你的儿子……放过他吧!”俪罗请求着,面露崩溃的颜色。 “我只说这最后一次,听好了。”苏醉紧紧盯着俪罗:“我敬重你为我的正室,所以在你犯错之后不予计较;而扬儿,我给过他许多机会,你也曾经试图劝阻……都没有能拦住他犯错,用让人昏睡半生的“常青”调换你手里的药,也算是给了他应该有的惩罚……至此,之前的事完结。” “我敬重你,所以我告诉你,罗儿——你没猜错,现在占据着那个身体的正是我挚爱之人,我绝对不能让任何人伤害他。”苏醉眼眸沉沉地望着俪罗:“你们可以怨恨我……但是人生若是尽想着处处完美,那么最终只会是全盘皆输。” “我无法保全所有人不受伤害……所以,我只选择摒弃所有保全他一人。” “我今生为他亏欠了谁人……来世再言谁是谁非吧,今生我宁负天下人也不可负他。” 俪罗一脸冷清,绝望地看着一提起那个人就满眼温情的帝王———他知道,这个人为了他口中的“他”,无正邪对错都会一走到底,就算自己现在死在他面前……他也不会放过对那个人有威胁的扬儿了,毕竟原来的元神与身体是最契合的,一旦扬儿有机会……那个人就会被排挤出身体成为一缕孤魂。 (33)身体被夺回的危机 “罗儿。”苏醉温和地把捏住俪罗下巴的手移开来扶上他的肩,深邃的眼睛带着洞悉人性的残忍光彩:“你现在可以以死相逼……也可以动用任何力量与我誓死一搏,但结果都不容更改。” 大手撩起俪罗光滑的发丝,声音还是淡淡的很温和:“但是……如此聪慧优雅的你,不该在最后的时刻去做那无用功。”放在他肩膀上的手轻轻拍了拍:“夫妻一场,除却扬儿你还有翩翩,她新婚燕尔之际……你难道想让她失去父后??” “我会好好留住扬儿不让他出来……这样总该够了吧?”俪罗做出最后的让步,他实在是不能让自己的儿子就这么没有了———尽管他明白,以苏醉的个性……断不可能会答应。 苏醉果然像他预料的那样连考虑一下都不会,直接摇头,只不过还是略带温和地叹息了一声:“罗儿……很多道理你明白。让扬儿元神继续飘荡……也不是个法子。” 俪罗眼神冷绝地拨下苏醉的手后退一步:“当真没有任何余地??”然后,在他翠色的瞳孔上映出的图像,是苏醉的再次摇头;于是他颓然再后退,跌跌撞撞地坐上花园里的石凳,愣愣地看着苏醉手边那盆娇艳的绿牡丹…… 苏醉仍旧保持着一手自然下垂一手负身后的姿势,略低头看着坐在前面两步远距离处的俪罗;他在等,等俪罗能够尽快做出正确的选择,毕竟他不消和自己多年来的枕边人兵刃相见,他不想伤害俪罗;等了半响,俪罗眼神渐渐聚焦回到他身上,看了他好久之后才终于失去了所有气力一样地开口。 “强行逼出体内的元神没办法入轮回……迟早也是要么消散要么成魔附身人体。”俪罗抖着声音:“无哪种……都不是我消看见的结果,你说得对,我何必要让他回来??我这就去取润雨来。”说完,一手撑着石桌一手抹去面上残留的水迹,站起来朝寝宫内室走去。 “这就是润雨了,你也曾目睹过的。”俪罗从他寝宫侧室供奉的异域佛像背后,拿出红色绸布包裹的约一尺长的东西打开,一柄天青色两指宽的匕首就出现在眼前。 刀鞘的质地像是没有经过打磨的青色宝石原石、隐约呈现半透明;上面雕刻着一只似龙非龙的兽,布满尖牙的大口、锋利的爪矫健的四肢、布满鳞片的身躯、头上像牛一样的角向前生长着,看起来凶悍又狰狞———神兽饕餮。 润雨是一把传说中非常古老的兵器,由于年代久远,上面的花纹被磨得油润没有任何菱角,焕发着温和如玉的光泽,食人神兽的可怖和外观色状的柔美完全是矛盾又完美的融合;年代久远的兵器沾染无数人的血腥,只有这样古老的神兵才能用作元神的暂住容器。 苏醉拿起匕首,那匕首里面立刻有强劲的力道冲撞了几下,他微微皱眉,想了想还是直接插到腰间,对着俪罗略一点头:“多谢了。”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寝宫朝着后山的方向飞身掠起,衣袍猎猎的身影很快远去。 俪罗站在寝宫门口看着远去的白色身影,他知道,他不仅保不住儿子,同时也再也不可能拥有这个男人了;他恨不能一死了之,但是……他还有女儿放不下,何况他要是出了事,红染国一定会借机向银野发难,两个大国闹起来将一发不可收拾。 他一直都爱苏醉,从来没有变过……所以现在,他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继续呆在这个孤零零的地方……大约自己的后半生都只能依靠曾经的回忆度过了吧? 苏醉轻盈地跃起,飞一般地朝王宫后山神庙那边去了……身有冷月神功的他甚至不需要用足尖接力,只需要在提气跳跃的间隙轻轻拂动宽大的衣袖带起劲风就能给身体提供维持上升的力量,动作舒缓身姿潇洒,很快就从数十米高的半空轻轻落地。 他的气息内敛动作轻灵,一直到他落到巨大白色神庙的门前,一干守卫祭奴才猛然发现并围过来,一看清楚来人是谁,立刻黑压压跪倒一片大呼银王陛下万岁;苏醉不以为意地摆手,命人召尹悦悦到先王陵,自己先过去了。 银野是个特殊的地方,君王百年之后都是集中起来放置在一处的,先王陵是历代银王棺椁的供奉地,是银野的一重禁地;儿先王陵的后面不远处是个山谷,是历代银王修炼冷月神功的场所,被列为二重禁地;山谷里还有一个小山洞是闭关场所,那里是三重的绝对禁地。 先王陵是个极其巨大的山洞,里面是整齐摆放的31具银色棺椁,其中最伟大的银野开国帝王棺椁摆放在中间最高处的台子上;那巨棺椁的前面有一个小型祭台,摆放着长明灯和一排各式各样历代银王使用的兵器。 “参见陛下。”尹悦悦很快赶来,还是那么一副小小白嫩又可爱的样子:“陛下找下官有什么事?”这几天被那个死韩易弄得很烦,那家伙很呱噪,一天到晚像个苍蝇一样地围着你饶个不停;这个时候刚好被纠缠着无法脱身,刚好就有祭奴通报说银王找他,虽然他不喜欢来陵墓……不过至少这边没有噪音。 苏醉抽出润雨:“这里面寄宿着一个元神,现在本王需要解除龙气对他的保护然后消灭他。”解除了扬儿赖以生存的龙气,就能轻易地让他的元神消散。 尹悦悦是被挑选过来的21世纪的人,过来已经有10年了……只是身体一直不长大,还保持着13岁的样子;从过来开始,他就发现自己可以和所谓的鬼魂之类沟通,于是成了理所当然的专门干这行的祭司,也不是没有郁闷过……不过也实在没有选择而已。 他立刻感觉出匕首里的龙气……知道里面是王室成员,但是他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所以只是简单地道:“陛下,这个元神阳寿未尽,又留在神兵的里面吸收血气,还身有龙气的保护……龙气的保护是出于自然反应,这个不是下官能够干预的范围,这个事情……恕下官无能。” 苏醉皱眉抓紧手里的匕首———没错,先王的龙气是自行保护王室成员元神的,而且扬儿现在在润雨的帮助下一天天壮大……只怕很快就能做到附身人体,夺回属于他自己的身体更是小事一桩……元神这个东西来无影去无踪的,根本没办法抓住,该怎么做才好?? 一想到明明可能面临的问题,苏醉简直快要捏碎了润玉……不可能的,润玉材质特殊,没办法毁掉的……到底怎么做才能摆脱目前的难题…… 恩,6月的比赛我已经参加了但是投枝的框现在还没显示,应该过两个小时刷新就好了大家稍微等等再投,稳住稳住 (34)暂缓之计 苏醉顿时心沉下去半截,定定地望着手里不断跳动的精美匕首……这匕首真美,像块朦胧的玉石;但是这美得朦胧的东西里藏着的,是会威胁到他宝贝生命的东西。 如果真的被扬儿把明明挤出身体……无所依托的明明一定难逃消散的命运;没有了明明,他要怎么办?? 不行……明明对他太重要了,光是这么稍微地去设想一下明明的消失……他的心脏就实实在在地疼起来,一阵阵收缩搅动着像是要死了一样———光是这样想想都无法承受……要是事情变成真的,会怎么样??他简直没法去想象自己的反应。 “有办法暂时封住他么?”苏醉突然抬眼。 尹悦悦偏起小脑袋想了想,乌黑水灵的大眼睛顺着整个山洞扫视一圈,最后停留在洞口处,眼睛一亮:“对了!!”他指着巨大的用来封闭陵墓的白色石壁,又扫到祭上沉寂多年的各种武器上:“降下断龙壁……然后用先王们的武器的威力对这把匕首加以镇压让他暂时无法出匕首……应该能够达到把他困住的目的。” “可惜只是暂缓之计。”苏醉把匕首放上祭台,摆在众多年代久远的武器当中:“不过暂且镇住再说。”然后身:“看好这柄润雨,不能让任何血气沾染到它,否则里面的东西就能出来。” “下官明白,”尹悦悦点头:“虽然目前没有血的引导,它还不能完全自由出入……但是用不着半个月,它就能不依靠血液自己冲出来了。陛下应该抓紧时间想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苏醉了然地点头,然后一边往外面走一边叮嘱:“这半月内禁止任何人靠近先王陵。”说完就和尹悦悦一起出了先王陵身按照进来的方法再次出掌击打在山壁上,独特的内功和精巧计算过的力道震荡到内部巧妙的机关,一面足足50米高3米多厚的白色石壁就缓缓下降,封住了陵墓入口。 无数藤蔓从四面八方爬过来,没有多少时间就爬满了整面石壁,入口完全被掩盖住了。 “恭送陛下。”尹悦悦半跪着恭送苏醉离开;苏醉点点头一拂袖点地而起,轻飘地掠上半空……然后看了看某个角落,眼睛一眯,没有停顿地就快速往寝宫方向去了。 一个一头短发的瘦高男子从边上的栏杆后面溜出来,长大嘴巴看着苏醉的身影潇洒飘逸地离去:“哇!!这是什么特技??”然后笑嘻嘻地看着拉下脸来的可爱祭司:“悦悦来将给我听一下嘛” 尹悦悦冷冷地身:“想死的话就继续缠着我。” “我们好歹也是一个地方来的啊……别这么冷淡嘛” …… 苏醉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寝宫,一进去就看到收拾齐整的几个箱子。 他的宝贝眼睛望着窗外眨都不眨,尽管没有表现出来,但是明显一副思虑过甚很烦恼的样子;微微歪着头,左手支着头右手指尖无意识地轻轻点着手里空掉的茶杯,完全是神游天外的样子。 苏醉一阵心痛,做出噤声的动作制止了门口侍卫还有齐齐的通传,从门口绕进屏风那边,然后轻轻地走到方明背后猛地抱住她、他,惨还顺势含住了他洁白单薄的耳垂;方明一惊,瞳孔瞬间缩小、浑身一个激灵……非郴有面子地被吓出了一声非郴面子又凄厉的尖叫:“哈啊” 苏醉看到方明这么大反应,又好笑又心疼地拍拍他的后背:“是我是我”方明回头叹了口气,然后戳戳苏醉的脸、眉一挑:“知道是你!只不过没有反应过来而已。” 苏醉坐下来温和地笑:“晚上有欢迎印羽的小宴会,先差人把东西送到府邸、等宴会结束之后我们再回府邸去休息。”方明一下子跳起来,满脸惊讶地指着微笑的苏醉:“你……你也要过去??” 苏醉拉住眼前指着自己的白皙手指,习惯性地拉到唇边摩挲,深邃修-长的眼睛里满是柔情蜜意,还带了点点调-侃:“明明,你以为我会丢下你一个吗?我们不会再分开,记住……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让你一个人,绝对不会……”末了,在那指尖上轻轻“啾”了一口,满意地看着宝贝微微的颤抖。 方明的确是惊讶了……他以为苏醉会让他离开几天,然后处理好事情再说;但是他没有想到苏醉居然要跟着他出去:“你是帝王,随随便便出去住很握,前不久还有人刺杀你……你还是留在宫里吧。”方明没有笑,很认真地要求着:“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不是时时刻刻需要人陪着的小孩子,真的不必要这样……啊 ” 苏醉手猛地把方明的手臂一拉,方明马上栽进他的怀里;他调整好方明的姿势让他侧身坐在自己腿上,轻轻环住他蹭蹭他粉-嫩的鼻尖:“放心吧,你老爸是什么人??我可是银野百年来的第一高手≠说,只是秘密出行,等到有人发现我每天不在宫里的时候……咱们的麻烦已经解决,可以搬回宫了。” 方明望着他的温柔眼神,心里有片刻的失神,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也回抱住苏醉顺着他的意思朗笑道:“是啊!我怎么会忘记我的老爸是最厉害的人了呢??”说完,带着玩笑意味响亮地在苏醉丰润的唇上啵了一口,声音大得,把旁边的齐齐都吓了一跳。 苏醉不会看不出方明心里暗藏的忧虑,他突然止住笑容不发一语地抱紧方明,埋首在他的颈边狠狠呼吸着他的温暖气息;方明没有说什么,只是同样沉默着抱紧苏醉,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坐了好一会儿。 “对了,教我武功吧……有什么速成的没有??”方明突然想起来这个,兴奋地保持坐在苏醉腿上的姿势直起身:“什么一练好几十年的我可不要,太麻烦了。” 苏醉笑呵呵地看着他:“你这两天没有感觉自己有什么变化吗?稍微……和平时不一样一点的?” 方明仔仔细细地想了想:“恩……今天起床没感觉身上那么酸了,然后……”他想起自己早上起来接住齐齐不小心掉下的那个琉璃果时,那完全不同以往的反应速度:“对了,今天发现自己反应速度很快。还有在躲过俪逝蓝的云舟时,也跳出去很远。”俪逝蓝的云舟撞下来时,自己那无意识的一跳……后来目测距离至少5米以上,现在想想……真是好大的跳跃力! “你身上不那么酸,是因为昨天洗澡的时候我用帮你用真气游走身体舒缓了筋骨,当然,还有一半的原因是上次白天里用真气游走你身体的时候已经成功带动你身体里的内力循环。” 苏醉把手放到方明的小腹丹田处比划道:“我引导了你体内的内力,把它们凝聚起来惨跟着我的独门内力流动,在丹田这里制造出一个循环不息的内息,它的流动循环方式和我的内息一致。” “我怎么没有感觉到……啊,不对,有一点说不清的感觉……”方明叫着:“不过说不清楚……额,也可能是我心理作用吧……” 苏醉笑了笑:“用比较专业的话来说,你的内息现在已经顺利按照银野王室的独门方法运,我已经是你的师傅了。这个内息就叫做冷月神功。” (35)心事重重的晚宴 “冷月神功……”方明兴奋地在口中重复咀嚼着:“冷月神功……好酷的名字……”然后笑嘻嘻又带点谄媚地地拉住苏醉的手摇了摇:“爸……你到底厉害到什么程度啊?这个冷月神功听起来好像特别神气的样子……说来听听……” 苏醉看着方明的样子扑哧一声笑出来:“呵呵……冷月神功么……要说是这个悬浮大陆上排第一的武功,一点也不夸张‰想看……其中的秘技镜花水月可以超越时空,它的力量你可见一斑。”然后用手指点点方明的额头:“它练习起来不难,难的是理解并做到它的奥义。不过你么……” 方明连忙问:“我怎么??”苏醉笑了笑:“原本扬儿的身体遗传自我的特质、确实是难得的练武奇才,但是他心胸狭隘执念深重……这样的个性根本没有办法把高端武学融会贯通,只能白白浪费了一副好根骨。”然后大手轻轻拂过方明神采飞扬的眼睛:“但是我的明明不一样……不,早些年你也不行。” 方明略略沉思:“早些年我也不行?为什么不行?”他歪头:“难道因为我太偏激?太疯狂?心态不好??”然后埋怨地白了苏醉一眼:“那还不是因为你不要我……” “没错。”苏醉浅笑,轻轻叹息一声拂过方明顺到脖颈边那束凉滑的长发:“心态过激……起伏不定,怨念太重……止步不前。如果你还是那个年少轻狂不羁的个性,我还真的不敢让你习武,免得走火入魔。”而后勾勾方明的下巴:“最最重要的,还是你以前的身体底子太差,虚弱的经脉根本承受不住巨大的内力,勉强去练的话一定会经脉爆裂而亡的。” 说起身体,方明这才想起来……自己几乎已经完全忘记曾经的虚弱了……他现在由衷地感谢苏银扬的这个身体———如此的活力如此的轻盈……只要闭上眼睛,那种由内汹涌着的饱-满的力量仿佛无穷无尽……这样的感觉真的是太好了,像是旧的腐朽的自己已经风化成尘埃,然后新的自己从满目苍夷的废墟中站起来,焕发着无限生机的新绿。 似乎是看到了方明心底的欢喜情愫,苏醉微笑着隆他的肩:“明明已经得到新生了,可以做从前不可能做到的事,可以放下一切烦心事专心享受爸爸的宠爱,你是真正的天之骄子哦武功的事我会慢慢引导你,一定会让你成为超越爸爸的高手。” 方明也微笑———其实这些都是次要的了,有你在的地方……已经是我的天堂。 很快到了晚宴时间,晚宴不算大,是在花园里举行的。 席间,方明和俪逝蓝同坐一席,本来以为和这个漂亮的小辣椒坐在一起肯定少不了斗嘴,结果这个小家伙一个晚上都出乎意料地安静……甚至有点不自在地一直闷头吃喝,偶尔有捕捉到他看过来的视线,但是他一定会飞快地头看别处。方明本来就因为那个阴魂不散的苏银扬够头痛的了,所以对于俪逝蓝的反常也不在意,自顾自地吃喝。 酒宴上其他人都喝着高度数的佳酿,他和俪逝蓝这两个未成年的只能喝着成分不甚明了的果酒,有一下没一下地看着歌舞杂耍,简直无聊到极点,于是方明中途从边上走出喧闹的大殿跑到悬崖边透透气;刚在岩石上坐下来,就感觉后面有人跟上来了。 “出来吧。”方明翻了翻眼皮,痞痞地侧头挑眉看着从花丛里走出来的少年:“跟着我干嘛?真的爱上我了??” 俪逝蓝咬牙跳脚:“谁跟着你了??……我……来透透气罢了!”然后脸红红地站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还是来到方明身边坐下了,把头别扭地拧到另一边:“喂!你……真的走火入魔……忘记很多事么?”然后回过头来带着点期期艾艾的神色瞟了一眼方明在夜色中熠熠生辉的深邃眼眸:“从前的事……都记不清楚了么?” 方明抿唇思索了几秒钟,抬头似笑非笑地挑眉道:“这个么……自然是真的。也不尽然……时而也会很清醒,时而却很混沌……比如晌午时初见你,我是真的没能认得来你是谁。” 一听这个话,小辣椒立马跳脚:“你!……不认得我??那你还那般自若地欺负我??”脸蛋更红了…… 方明笑嘻嘻地靠近这个小东西:“可能是我习惯了欺负你吧……不欺负欺负你,就感觉像是少了点什么东西似的。”他说完,俪逝蓝红着脸嘟囔:“你……根本就没变,连这个话都与从前一般混账……” 和以前一样??方明有点惊讶和不悦:“我刚才的话和以前对你说过的一样??”怎么可能呢……他会和苏银扬那家伙一样么?? “是啊……你以前也爱欺负我,还老说不欺负我就浑身不自在……”俪逝蓝看了看方明,撅嘴埋怨:“真是的……走火入魔把什么都忘记了的人,居然还没有忘记欺负我的事……真是天生的混账” 突然提到他和从前的苏银扬说出相同的话……方明有点不愉快,闷闷起来,低低地喝道:“闭嘴!!”然后伸手揉揉眼睛,不愿意再说话;俪逝蓝扁了嘴站起来一甩袖子哼了一声走了。 方明静静地抱着腿坐在岩石上看着悬崖下面,夜风很清爽,花似乎也入眠了,飘来的香气素雅而淡然非常安定人心;背后是烛光通明的花园,隐约有光线透过花丛的上半部分散射过来越过方明的头顶,洒下夜色中黑黝黝的悬崖底部;方明就栖身在花丛的阴影当中,安然仰躺在岩石上。 喧闹时而近时而远,方明渐渐有点昏昏沉沉…… (36)剑灵 “叮……”一声珠玉一般清脆的响声,方明睁开眼睛,发现头部一侧摆了个白玉的酒壶。 于是翻身坐起来,看着手执另一壶酒仰头喝着的苏铭,一边拿起酒壶靠近鼻子嗅嗅一边笑道:“可别又是什么甜甜的果酒啊……嗯……好香……”然后精神振奋起来,大喝一口,没顾上下巴到处流淌的酒液,笑得两眼弯弯地冲苏铭竖起大拇指:“恩!好酒!!你很够意思哦” “只此一壶,再多的话主上会骂我。”苏铭浅笑,变戏法似的又拿出一碟子小菜,看样子也是从酒宴上偷渡过来的;两个人就躲在这个小小的阴影下享受着宁静,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 一直到大约又过了半个小时,齐齐带着哭音的焦急呼唤传来:“殿下……十一殿下殿下”听这个腔调,方明估计自己再不出现,这个小家伙一定会哭出来,于是丢下酒壶和苏铭一起走出花丛带着齐齐回到宴会当中。 枯燥的宴会没有持续很久,过了不到一个小时就散了,方明带着齐齐由苏铭带了一队侍卫陪同着出了王城来到都城里的府邸,其实就路程来说距离王城也就40分钟不到的样子,不是很远。 听苏铭说,都城里一共有3处府邸供历代王子未成年封王封地之前居住的,名称分别是“山雨阁”、“秋风楼”和“冬阳斋”,现在这里就是三座府邸中距离王宫最近也最大的“山雨阁”。 据说苏银扬从年满15岁按照惯例出宫居住开始,就一直住在这里,到现在已经两年多了,距离山雨阁4条街外的是驸马程威的驸马府,他的妻子就是苏银扬的姐姐、7公主苏翩翩。 看来王后俪罗真的是很疼爱他的一双儿女,把他们都安置在距离王城最近的地方,方便见面和互相照顾;想到这里,方明略有点触动———没有想到王室之内也会有这样的亲情……在21世纪里的方家,除了老爸和小姨之外,方明没有体会到来自其任何家人的关爱,尤其是来自母亲的…… 他突然有点很羡慕苏银扬,不为别的,只为了他有个这么疼爱他的“母亲”,尽管那是个男人…… “恭迎殿下回府。”恍惚了一会儿,已经来到灯火通明的大门前,一个一身青色衣袍约20岁左右的女子欠身带领众人问安,不卑不亢地挺腰直立,面容姣好、神态自若、身姿宛然……整个人清冷一如一株月下幽兰。 这个应该就是苏铭在路上向他提过,在苏银扬15岁出宫到这里居住时由王后指派给他,专门教授他房-事技巧的女人……后来这个女人就成了苏银扬府邸的管事;据说很能干,里里外外都打理得井井有条,只不过为人有点冷漠,今天这一见,果然和传言中的一样是个冰山美人。 “本宫不在这几日辛苦寒玉了。”方明淡淡地说着,寒玉也淡淡地回应:“殿下言重了,为殿下打理府邸杂务是寒玉的本份。”然后极其熟稔地伸手替方明拉开带子解下夜晚御寒的披风收起来。 “敏王殿下会在府上住些日子,寒玉你差人收拾上房好生招待着。”方明吩咐着,又指了指齐齐:“这是本宫从父王那里讨来的侍儿,从今以后他会贴身服侍本宫,在本王的院落外收拾一间房出来给他歇着。马车上的箱子里都是本宫得来的赏赐,搬进本宫的院落里去,小心着点。” 到了这个时候,方明才想起来有个跟着一起来的人还在另一顶轿子里……于是回到门口,笑吟吟地亲手挑开轿帘:“楚公子。” 寂静的院落上空是漫天星斗,半空也还依稀有着丝丝浮云。 “应该快来了吧……”方明坐在院子中央的石桌上仰望天空喃喃自语着:“都过了2个小时了……他也该忙完了吧……”什么都安顿好了,说实在的这个府邸里还真不错,虽然比王宫要小,但是什么东西都一应俱全,甚至比王宫里更自在,他都有点喜欢上这个府邸了。 “主上忙完就会过来的。”陪同等待的苏铭安慰道,然后方明想起了什么似的直起身:“苏铭……上次我明明没有看到你带剑,你是用什么把红王的脖子割伤的?你身上还藏着别的武器么??” 方明颇有兴致地拉住苏铭的袖子左看右看,又伸手在他腰上摸了几把,交找到,倒是笑嘻嘻地用肩膀碰了碰苏铭:“喂……没看出来,你长得挺结实的嘛!” 苏铭无奈地躲开,解下腰侧的雪白长剑刷地抽出,明晃晃的剑身流光溢彩,他反手把剑尖轻轻压在桌面上,剑身呈现出一个纤薄弯曲的弧度:“我的这柄禁曰兽王,本是软剑。” 他拿起剑柄在上面不知道哪里按了一下,那白色的剑柄就脱落下来,露出里面白色软木包裹的另一层薄薄的剑柄。 “这样……”苏铭把剑围着腰轻轻圈住:“藏在腰带内,就变成一柄隐藏的软剑了。使用的时候将真气灌到剑内,剑身的刚柔便能由我-操控。” 方明看着人家神气的样子非驰慕,笑呵呵地鼓掌:“啊!厉害!!”他伸手想要碰一碰,苏铭连忙阻止了,说是这剑是双刃剑,怕会误伤了方明,于是方明只好作罢而拿起雪白的剑鞘开始研究,手指轻轻地拂过一寸寸温润如象牙质地的剑鞘,上面的黑虎精致绝伦栩栩如生……然后…… “啊”方明突然一惊,条件反射地把剑鞘丢了出去,愣愣地望着地上一动不动的白色;苏铭问:“怎么了?!”方明指着地上的剑鞘难以置信地吞了吞口水,瞪大眼睛看着苏铭:“它它……它舔我! 那是什么东西??那只老虎居然舔我的手指??” 苏铭也瞪大眼睛,捡回剑鞘,难以置信地看着上面的黑虎———的确,黑虎的位置变了……视线也变成直视外界的角度了……他看着方明一副云里雾里胆战心惊的样子,笑了出来:“看来……我的剑灵似乎很喜欢少主啊,它应该是在对你示好,没事的。” “剑灵??什么东西??”方明心有余悸地握住自己被舔-舐了的手指搓了搓,又在衣服上擦了擦。 苏铭看着方明狼狈不堪又难掩惊慌可爱的表现,笑了出来:“灵,就是武器的灵魂,剑有剑灵、刀有刀灵……每种兵器都有与之相符的灵,只有拥有灵魂的兵器才能与主人心意相通,发挥出最大的武力。这个灵就是我的剑灵,兽王。” “每个人都有么?每个有兵器的人??” “这可不一定,武灵是由人的元神炼化而来的,各种要求非常苛刻,所以真正拥有了灵的兵器寥寥可数。” 停更3天了呢今天稍晚有好就跑来更文了感谢大家的关心和支持 (37)修真路的开端 “在干什么?”温和的声音响起,两个人同时回头。 一身黑衣的高大男人从半空缓缓落下,长发衣带翻飞;他手臂一收,金色半透明的羽衣被收进袖口,然后轻盈地落地朝方明他们走过来,看了看桌子上被拆分的剑柄,摇了摇头:“明明,你又在拿苏铭做消遣么?” 方明兴冲冲地摇头:“哪有?”然后小心地拿起剑鞘:“这个是剑灵?它为什么可以动??”就在他拿起来的时候,上面的黑虎又像是活的一样在剑鞘上动了动。 “武器的灵是由人的元神炼化得来的,有了灵的武器可以和主人心灵相通,也有很多可以表现为像活物一样的特征。”苏醉拿起剑鞘摸了摸上面的黑虎,黑虎立刻像小猫一样趴下来肚皮朝上,苏醉笑了笑:“喏,就像这样△为炼化灵的基础元神,必须和兵器的主人有紧密不可分的联系,还要求意志强悍身带杀戮的血气。” 苏醉指了指苏铭:“苏铭的兽王在5国之内都非常有名气,他的剑灵作为炼化基础的元神一共12人,全部都是追随他多年、刚刚战死的忠心将士,他们心甘情愿进熔炉为他铸剑,于是成就乐这柄前无古人的兽王。如果说苏铭的功力是10分,那么当他拿起兽王,他的功力会被放大到13分以上。” “对了!!”苏醉突然激动起来,一把拉住方明:“有办法了!!” 苏醉的办法就是———把苏银扬的元神拿来为方明铸成武灵,他的元神和方明现在的身体当然联系紧密,而且他本人意志强悍杀戮无数……拿来铸灵真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从某一方面来说,铸成武灵也比打散了他更人道。 “可是……”苏醉又皱起眉面带忧虑:“我只能把扬儿的元神封住半个月,要铸灵的话就必须赶在半个月内,但是你现在的功力……就算是铸成了灵,万一压制不住……一样有可能会被他把元神逼出身体。” “这样啊……”方明喃喃地念了句,然后满不在乎地露齿一笑:“试试吧,没有试过的话……谁知道结果呢??”他试着伸出手摸了摸剑鞘上的虎。 “上次红万陛下赠送的银蛇鞭,正是适合的兵器。”苏醉拍拍方明的肩:“早年红染国的君主长途跋涉到传说中更高的天上飘浮着的岛屿上找到了珍贵的银蛇,银蛇水火不侵刀枪不入、剧毒又凶猛,他把银蛇带回红染,用了特殊的药液浸泡……最后做成了一条柔软韧性的银蛇鞭。” “啊??”方明胆寒地捂住心口:“那……鞭子是真正的蛇做的?怪不得那么恐怖……他们是用什么办法让蛇的身体死而不僵的??”然后终于意识到最大的问题,难以置信地瞪眼:“适合的兵器……难道要我用那个??!!不行不行……肯定不行的……我怕蛇……” 苏醉想起方明小时候被表哥表姐们用拔了牙齿的蛇恶整的那回……真是又好笑又心疼,扑哧笑了出来:“明明……没事的,那只是处理之后的蛇,是死物。就算是真的蛇……也没有什么好怕的,相信爸爸。”说着,轻轻抚着方明的背心表示安慰。 “恩”方明使劲地摇头:“不行……真的不行……那个东西我实在没办法接受……”他期待着看着苏醉,又看看苏铭:“找个其他的兵器不行么?不一定非要用它吧?呐是吧是吧拜托……”双手合十作诚恳祈祷状:“只要不是这个像蛇的鞭子……什么都好……” 苏醉和苏铭同时摇头,让方明的心一路跌到谷底;他抓抓头发烦躁地低叫:“是人都会有弱点的吧??我就是怕蛇……只是怕蛇而已……”然后沮丧地望着苏醉:“爸……我是那次被吓出心里阴影了……没那么容易克服。” “你自己也知道是心理阴影,不容易克服……但并不是不可能克服。”苏醉揉揉他的发顶:“既然是自己的弱点,就设法改善吧……直接面对,总会好的重要的是……既珍贵又切合我们冷月神功阴寒路数的兵器,目前只有这个银蛇鞭了。” “所以……只能是由我去适应它了?”方明没办法地叹气:“……好吧,我知道了……我尽量……尽量吧……” 说是尽量……但是方明没有想到他要做的事情原来是这么难…… “明明,我本来想就这样让你的身体慢慢适应循环的内息,再加上我每天的帮助,让你的内力不知不觉地增长……”苏醉一手抵住方明的背心,一手扶着他的肩道:“但是半个月之后就要为你炼化鞭灵,没有一定程度的内力,你是无法驾驭鞭灵的……所以我们现在必须加快进程了。” “你接下来是不是要告诉我———这样的话就会很难痛苦,但是只要坚持下去就好?”方明扭头向后仰,顽皮地道:“你的台词我都能猜出来……” 玩世不恭的样子让苏醉一阵好笑,用手指点点他的脑门:“是啊,就你聪明!”而后摆正脸色伸手扶正方明的肩:“好了,不要闹了,我要开始了。”然后叮嘱道:“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们有两周,也就是14天的时间,我再重复一次我的安排。” 方明点点头:按照老爸的安排,第一周的前3天是由老爸灌每天灌一定量的真气到他体内,同时引导他的内息融合自身和外来的真气不短循壮大,最后重新回归丹田;后4天需要利用前3天壮大的真气游走全身经脉,把真气灌于全身穴位和经络,起到通络和稳固根基的作用。 在这个过程中、痛苦是难免的;尤其是后4天里,经脉的胀痛会很剧烈;不过这些,大概都比不上第二周里即将领教的滋味吧……方明想着,本来他是决定如果习武太麻烦就不要练的,毕竟在他看来一个强者并不是光靠自身武力,重要的是头脑。 但是现在事情居然渐渐发展成为了他不得不忍痛习武的地步,真不知道老天是不是又在耍他…… “明明,集中精神。”察觉到方明心不在焉,苏醉口气严肃地提醒:“你精神不集中的话可能会岔气,到时候冷热交加……有你受的。”然后叮嘱道:“冷月神功是极其阴寒的武功,真气也是寒冷刺骨……不要抵抗它的温度,试着去接纳去习惯,慢慢地它会融合进你的内息,就不再会感觉到很冷了。” “开始了。” 随着苏醉这句话,一股绵长阴冷的气息开始从背心侵入,方明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寒颤。 修真路开始了尽管不是小明很乐意的事情,但是他会对结果很满意的大家对接下去的剧情有什么建议的,欢迎提出来(然后就是橄榄枝么我挑眉,再挑眉大家看着办好了) (38)内功的修炼 “好冷……怎么上次不会感觉这么冷呢??”方明哆嗦了一下,忍住身体的战栗———明明上次就感觉暖暖的很舒服……这次怎么会这么阴冷?? “忍忍,不要抵抗……去想象你的身体也是沉静冰冷的,和这寒气浑然一体……”苏醉轻声道:“放松全身……感受池水的舒缓波动……思想和身体都放松下来……”然后解释道:“上次是用真气舒缓你的身体,灌的真气不多……而这次是要在灌更多真气的情况下还要带动你的内息按一定路线流动,感觉会难受一点……照我说的去放松……很快就会好。” 苏醉的声音更加轻柔低沉,把音量降低,灌一定的内力轻轻地提示:“现在……放松你的背部……它还紧绷着……对,就是这样,很好然后是你的腰……保持直立,但是要放松……恩,很好……” 两个人身处一个小小的山谷中央,静静地浸泡在一个大水池里;远处是小小的几座山,四周是葱郁的竹丛和草地,水池内部以及边缘平地用洁白的石头镶嵌出了很大一片的地方,精致又洁净;池水的来源是一个小小的瀑布,用无数的竹筒引流到池子里,小瀑布的水流顺着竹林背后的缓坡流向远处……最后的目的地是王宫西面,最后顺着悬崖垂直落下。 这里就是先王陵背后的二重禁地,历代银王修习武功的道场;一大早吃了两个人就过来,现在的气温有点偏热,浸泡在这个水池里是很沁凉舒适的……但是背心处不断渗入身体游走的阴寒真气还是让人很吃不消。 但是苏醉的声音很温和很让人安定,于是方明不知不觉地闭上眼睛把意识交给苏醉,苏醉说到哪里他的身体就跟着放松到哪里……慢慢地全身就都变得冰凉几乎要发抖…… 他谨记苏醉的话放松身体去接受寒冷的感觉,于是渐渐感觉冻得麻木了……好久之后苏醉的声音再次响起:“明明……现在不冷了吧……” 方明已经呈现白闷里雾里状态的意识被拉回脑海,这才感觉到——真的不冷了……甚至还有阵阵的暖意从四肢百骸里洋洋洒洒地渗出,听到苏醉的话之后清醒过来,条件反射一样地浑身一震睁开眼睛。 “咦?”他惊异地出声,伸手在白茫雾气环绕的池水里拨动了两下……本来是常温的水,经过这短时间之后再睁开眼睛,居然就变成了好像被冰冻过一样的效果,但是从手感上根本感觉不到……手上是温润的感觉,不仅不冷,反而还像是泡在温水里一样的暖和舒适。 “已经3个小时了,时间过去得很快吧?”苏醉笑着握住方明拨弄池水的手:“是不是感觉水像是热的?其实不是水的温度高,而是你身体的温度低于水的温度,在温差之下就会有水比较暖和的错觉。” 身上温度很低??方明连忙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和脸,但是感觉不明显,他疑惑地问:“怎么我自己感觉不到很冷??对了……你的手……”他回握住苏醉的手,又摸了摸他的肩膀和脸:“咦?你身上很热啊?” “我身上的温度是正常的。道理是一样的,你的体温很低,所以就感觉我身上温度很高。”苏醉解释道:“冷月神功最初时,阴寒的真气游走会导致身体温度偏低,只要过了开头的这一周,把真气灌到穴位和经络里,与身体完全融合收放自如时就会恢复正常体温。” “哦……原来还会这样……”方明捞起身后浸泡在水里的长发,乌黑的长发像缎子一样贴在赤-裸的身体上,黑白分明……有着别样的诱-惑…… 苏醉看着方明莹润的肌-肤,心念一动,用手轻轻地在他圆润的肩上摩挲:“明明,在最初这段时间里,你的心念和心性都会相当淡泊,这是冷月神功的阴寒本质带来的必然现象……尤其是你现在属于被灌内力加快脚步修习的阶段,可能会……” 方明回头不明所以的看着苏醉:“变得淡泊……会怎么样?”苏醉笑了笑:“也没什么,就是最开始的这一个礼拜左右的时间……你会变得比较冷然,对于那方面会比较没有想法。但是不要紧,等这一个礼拜左右的时间过去、功体稳固了,自然你的热情就回来了。” 那方面会淡泊??方明有点窘迫地想着:怪不得自己在刚脱了衣服下到水池的时候、看到老爸的身体时还有点想入非非,而在运功结束之后的现在……面对老爸不断摩挲肩膀的手,居然没有什么太大的触动……不经过老爸的提醒,他还真的没有反应过来。 “这样暂时情-欲淡漠也好是好事,不必介意。”苏醉拿过水池边上放着的大布巾,揽过方明来给他细细地擦头发:“扬儿的元神虽然被暂时压制,但是为彬无一失,最好不要在鞭灵炼化完毕之前有泄身的行为,那样本元暂时流失,会给元神的侵入留下可乘之机。” “恩,知道了。”看到老爸这么慎重,方明也不敢拿自己开玩笑,乖乖地点点头,然后两个人走出水池擦干身体穿好衣服朝山谷外走去。 山谷很小,走了大约10多分钟之后就来到一方山壁前,方明仰头用手挡住光线……出口在山壁上面,好高啊……目测高度超过100米……青黑色的岩壁直指苍穹,巍峨无比;苏醉一手轻轻搂住方明的腰:“我数一二三,往上跳,跟着我提气……一,二……三!!” 方明顺势一跳,跟着苏醉上升的力道稳稳地跃到了100高处的岩壁上露出的一段岩石台阶上,然后顺着一人高长长的隧道往里走了几分钟,终于来到先王陵内部;他们刚出来,小小的洞口就立即被绿色的藤蔓爬满遮盖得严严实实,就像断龙壁前面的藤蔓那样。 苏铭早就在出口这里守卫着,看到他们出来,又默默地跟上来;从里面打开断龙壁走出陵墓,刚出来……两个人争吵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外面一排巨大石柱背后,两个鬼鬼祟祟的影子正在小声地争吵———“你好大的胆子!我乃是红染国的小侯爷!!”“小侯爷怎么了?还不是和我一样在这里偷窥??” 俪逝蓝气得面色通红,指着韩易低吼:“你这野蛮人!来人呐!给我打烂他的嘴!!” “省省吧,这里哪来的人……你这么大声音,别忘了我们都是来偷看的……话说小美人儿,你生气的样子还真的蛮有看头的呢……” “无耻!!” 方明眼睛了,回头小声地:“爸,你先回去吧。”他笑了笑:“这几天都快把这位粽子兄给忽略了,我去试试他。” 苏醉没有反对,侧头看了苏铭一眼:“你留下暗中保护。”然后揉揉方明的头发:“记住,别玩得太离谱。”然后再不惊动那两个吵得正欢的家伙的情况下,轻轻纵身跃起,顺着树林下去王宫方向了。 我试试看今儿能不能在晚上再更一章来个2更 (39)粽子兄再次登场 “好大的胆子,居然躲在这边偷窥?”方明慢悠悠地绕到廊柱边抱臂靠着,玩味地看着俪逝蓝和韩易。 韩易换上了一件黑色的紧身无袖长衫腰系红色腰带,身形矫健精悍,一头短发在这个世界里显得异郴兀;古铜色的面上五官不算很出色,但是线条刚劲利落,倒是非常有硬汉的味道……除去他那种白痴表情的话,应该说还是一个非常有气魄的青年;不管他是生性吊儿郎当还是根本就是装出来迷惑人的,方明都觉得这个家伙很不简单。 他看到方明,立刻眉开眼笑地围过来,眼睛冒着小星星上下打量———及膝的墨黑长发没有干透披散在雪白光洁的缎制袍子上,肌-肤透着湿润粉-嫩的水泽,眉目高傲精致艳丽逼人…… 他看着看着就想伸出手来勾勾方明傲气上扬的下巴;方明眼神一寒,拂袖照着那只爪子就是狠狠一下,同时后退半步。 “哎哟!”韩易摸着自己被拍红一大片的手背嘶嘶吹了吹,哀怨地看着方明……而后敏锐地摸出了点端倪:“小美人儿……你身上好凉……”像是要确定自己的猜测一样前进一步靠近方明,感受到他周身散发的隐隐寒气,肯定地点点头:“恩,没错……就是很凉……” 方明有点诧异,他自己感觉不到,没有想到身上温度的变化在常人的感官中会这么明显,下意识后退一步;俪逝蓝本来正在叫着问方明这个人是谁,怎么会出现在王宫后山的神庙地域…… 结果听到韩易的话,也诧异地凑过来:“……的确是很凉啊,怎么回事?你怎么了??是不是走火入魔??你父王刚刚没有为你顺内息么?” 方明再次后退,作出轻松的笑容:“没事,可能是刚刚在水池泡太久的缘故。” 俪逝蓝想了想,然后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瞪大眼睛急急地问:“你父王把冷月神功传给你了是不是??我曾听闻修习银野国王室独门神功是一门至阴至寒地武功,修习者在初期内会通体冰寒……我看你今天的步伐动作分明比昨天轻盈内敛精进太多,大有变化……完全不像是走火入魔功体大损的样子,那么定是开始修炼冷月神功了。” 看样子没办法反驳,方明也就只笑了笑不置可否;俪逝蓝又追问道:“众所周知,冷月神功历来只传银野储君……难道你已经被内定为储君了?” 韩易易听说什么武功之类,向往得不得了,一脸谄媚地问着什么“神功啊?有多厉害??”“储君才能练?那小美人儿你是不是快做皇帝了?”“展示一下这个什么神功来见识见识好不好?” 方明皱眉:“给本宫安静着点!”然后面朝俪逝蓝打趣道:“怎么?想摸清楚我的前程之后再考虑嫁给我的事??”话音刚落,小辣禁然是立马就被点着了,火气冲天地红着小脸嚷嚷着我才不喜欢你……于是意力也成功地被引开了。 “不如说说你的事,听士兵说你是从天上飞来的,本宫很是好奇。”方明故意带着好奇的神色看着韩易。 “这个啊……”韩易抓抓头皮,眼睛滴溜溜了:“我那里的事情很有趣的……这样吧,小美人儿……我听祭祀说你是王子,你能带我出神庙的吧?带我出去玩玩我就告诉你好多新鲜事哦……”然后苦兮兮地道:“你看看我的眼睛,我又不是坏人……我是从天上来的人呐带我出去吧” 方明想了想,也是,把这家伙一直放在神庙这边也不是办法……就带他出去让他高兴高兴,在不经意的时候就问他些问题,从答案里筛选出有价值的信息;于是点头答应:“你又不是犯人,留你在神庙只是为了让你养伤而已,现在你伤好了,当然可以出去。” 于是带着韩易出王宫逛都城,韩易对一切都很好奇,不过也没有做出什么不规矩的举动;到了中午该吃了,方明本来想在外面吃,结果绕了几圈之后发现了个熟悉的人……想了想,还是带着韩易回了自己的府邸“山雨阁”。刚坐下没一会儿,寒玉就来通报:“殿下,慈王爷造访,想邀请殿下去酒楼赴宴。” “去回复王爷,本宫府上有贵客不便抽身,感谢王爷的美意,还是改日再聚吧。” ……“王爷说,那不妨让他顺道拜访,今日就在山雨阁一同用午膳好了。” “既然如此……有请王爷。” 方明一手扶了额头暗地里叹息:刚刚在街尾就看见他这个“大哥”正带着侍卫随从经过,于是他只好折返;不过真是躲不过…… 唉,没办法,大家现在都在都城这么一块地方,毕竟低头不见抬头见,也不是想躲就能躲得了的,既然这样就见吧……但是这样一来自己身体冰寒的问题必然会被他意到,要怎么遮掩呢? 方明失神了那么一会儿,发现旁边的俪逝蓝和韩易又在斗嘴;韩易还是大大咧咧色迷迷的样子,好整以暇地逗弄着骄傲暴躁的小辣椒,小辣椒一会儿拍桌子一会儿跺脚瞪眼……小脸蛋白里透红,倒也格外有趣……他生气的样子的确是艳丽,怪不得包括自己在内,大家都乐于逗弄他看他暴躁的小模样。 苏若曦依旧还是温言软语、甚至是百般讨好地对待着方明;言谈之间对于身为红染国小侯爷的俪逝蓝也是彬彬有礼,面对大大咧咧的韩易也是温和包容,果然不负他温润如玉慈悲悯人的盛名;吃完毕,方明看他满眼“我有问题要问你”的样子,挥手让寒玉招呼韩易和小辣椒到后院玩。 只事齐齐在近前服侍、4个被带进来的侍卫自动守住门口的时候,苏若曦立刻满眼受伤地拉住方明的手:“谨之……我等了你两日,你为何都不照约定出来见我?你可知道我有多担忧??” 方明完全都搞不清楚:他什么时候和这个大哥约好见面的??然后苏若曦更紧地拉住他的手带了点点质问的厉色接着问道:“你为何会全身冰寒?这是修习冷月神功的前期征兆是不是?这么说……你即将成为储君??为什么?为什么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些事??为什么瞒着我??从前你对我的依赖……难道都是假的??” “额……”问题太多太急,方明一时间有点难以着手,茫然地看着俊美温文,现在略有失控的苏若曦:“那个……”然后突然想到……苏若曦似乎在上次见面的最后给了他一封信,但是那封信…… 方明汗颜:那次一回去就被老爸独自品酒的慵懒魅力迷惑得找不着东南西北,然后两个人就……,再然后……衣服撕烂了……那封信还未拆封,但是估计早就被揉弄到花丛的泥里去了吧…… (40)意外发现 “若曦哥哥,你真的是多虑了……”方明抽回手,这一次居然一下子就抽了出来,他大大地诧异了一下。 对于他力道的增长,苏若曦明显也很诧异,他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我分明已经在信中约好昨日午时在的我住处飞雪居相见,可是等了两也未曾出现。”他抓住方明的袖子急切地道:“谨之……你从前不会这样忽略我的,到底是为什么?我这两日有多担忧你知不知道?” “我害怕你走火入魔的情况加重……又唯恐父王对你别有心思……结果今日见了你,你不仅好好的……甚至还修炼起了冷月神功,即将坐上储君的位置……你叫我情何以堪?让我作何感想??” 看着苏若曦激动得俊脸泛红,方明连忙拉住他的胳膊:“真的没有……我……我是害怕若曦哥哥会为我担忧,才没有告诉你实情日也是因为要顺内息所以无法赴约……真的。”然后他开始胡诌:“这个……我走火入魔的程度严重,没有冷月神功的帮助便会……” “会死?”苏若曦惊惧地道:“真的如此严重??……那么你与父王一向不合,他又为何会破例教授冷月神功与你??” “这个……”方明眼睛一:“是母后与王姐的功劳。”苏若曦听了他的话然后沉吟片刻恍然大悟:“也是……王后与七公主视你如珠如宝,的确是会拼死为你请命。但是父王此举实在有违祖训……于理不合啊,冷月神功只传储君……这样不是……” 方明飞快地想了想然后笑着说:“无妨,我只是修习一定程度的内功,其他绝学包括外家功夫都不会传授与我,这样也不算违背祖训。”他顺着乱七八糟的武侠道理胡诌,心里暗想着这绝对是说得通的吧…… 果然,苏若曦的脸色沉稳下来叹了口气,而后微笑着揽住他的肩:“你是不是因为害怕自己生死不明……免得让我担心,所以才不见我?”没有等方明回答,他已经认为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颇为动容地搂紧方明,声音都哽咽起来:“你这个小东西就是如此古灵精怪……教哥哥如何放心得下……” 方明被苏若曦抱着,心里很有点不高兴,何况还是当着齐齐和几个侍卫的面前……他动了动:“若曦哥哥……我身上凉,你先放开罢……再说我今日力也很累了。” 苏若曦闻言放开他:“是哥哥失了分寸了,都忘记你身体的事了。”然后扶着方明的肩关切地问道:“现在感觉可好?”又拉住他冰冷的手贴到自己的面颊上捂着。 “没事,感觉功体大有进步呢。”方明抽出手笑了笑,下一秒钟手又被握住了……于是他微微皱眉再次抽出来:“若曦哥哥,我冷落小侯爷和客人许久,不便再让他们多等。” “小侯爷……从3年前父王和王后就非常属意让你成年之后迎娶他做王妃……他这次过来……”苏若曦忧虑地看着方明:“你……怎么想?” “不怎么想,距离成年封王礼不是还有10月么?到时再说吧……但是今日人家来我府上做客,我可不方便怠慢了他。”方明又说了几句话好歹打发走这个情意绵绵的大哥,然后朝后院走去;结果在后院没见到人,家丁匆忙地跑过来,说是小侯爷在书房那边和寒玉吵起来了。 “这个小辣椒……脾气真是要不得……”方明喃喃自语着叫家丁引路穿过长廊来到书房,就看到一男一女一冰一火对峙的场面———俪逝蓝抬着头一脸王室子弟的骄纵跋扈,寒玉一副有礼又冷然内敛的傲气。 看到主子来了,寒玉低下眼帘欠身:“参见殿下。”并没有做任何的言语;反倒是俪逝蓝一见到方明过来立马指着寒玉气呼呼地道:“苏银扬!你这是什么奴才?我要进书房看看你收藏的字画玩意儿,她居然不让进……说此处是禁地??” 方明头看着寒玉,寒玉不说话;于是他开口温和地问:“寒玉,说说怎么回事。”寒玉这才再次欠身站直:“禀殿下,山雨阁内殿下的书房历来是禁地,小侯爷欲进入参观,没有殿下的亲自命令寒玉不敢放行。” “你到底惹小侯爷不高兴,还不快赔礼道歉?”方明淡淡地吩咐,寒玉顺从恭敬地向着俪逝蓝跪下:“寒玉多有冒犯,望小侯爷大量饶恕。”俪逝蓝哼了一声:“一个奴才都这么大的胆子……该打。”方明身:“印羽,寒玉可不是奴才。” “我知道,她是你母后指派给你的内房丫头嘛!”俪逝蓝撅嘴:“舍不得打??我就知道。”方明皱眉:“书房禁止外人进入是我的命令,不关寒玉的事……印羽,不要无理取闹。” 俪逝蓝红了脸气呼呼地一脚踹开书房门,寒玉作势要动,方明叹气伸手制止:“随他去,你先下去吧。” 俪逝蓝恨恨地摔烂了书桌上的摆设,又扯下墙上的字画,打翻了手边能打翻的东西……然后才喘着气出来:“哼!一个破书房,本侯爷才不稀罕!”一甩胳膊就要走;方明也不说话,一把拉住他的手腕,他虽然气但是也没有使劲挣脱。 “印羽,你已经16了,别像个小孩子。”方明笑着:“你把我的书房都砸烂了……气可消了??”俪逝蓝不说话,把头扭到另一边;方明笑着晃晃他的肩:“好了好了……对了,韩易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俪逝蓝别扭地说了句,方明拉拉他的手腕:“好了……你……”然后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突然不说话了,朝书房门口走去。 俪逝兰看着方明突然不做声走了,也疑惑地站起来跟着他走了两步;方明弯腰从门口被摔出来的东西里捡了什么起来,那东西隐约闪过黑色的光彩,他一边走过去一边问:“什么东西?” 方明没有说话,把手里的那根断裂的粗烛举起来查看断裂口……大约两指粗的烛,外面包着一层白色的不知道是蜡质还是什么凝结的油脂,里面夹着半寸粗的芯,是黑色的,半透明……像是黑宝石的质地,折射出瑰丽的光彩;里面还有星星点点的黑色闪光粉末夹杂……从点燃过的烛芯来看是可以燃烧的,这是什么? 记得在宫里还有其他地方见过的烛,并没有这个样子的,这个也是照明用的吗?方明捡起旁边被摔坏的画轴……中间有个圆形夹层,看样子这个奇怪的烛是藏在里面的,被俪逝蓝摔坏才掉出来。 病终于完全好了,我的脑袋也不再混沌,终于可以好好思考点情节了 (41)紫黑色蝴蝶 “什么东西?”俪逝蓝凑过来看了看问道,方明发觉连俪逝蓝都不认识这是什么,那么还是不要讨这个话题了;于是把两截不长的夹心烛捡起来放进衣襟内的口袋:“走,先去找找韩易。” 结果还没等他们找,韩易就兴冲冲大汗淋漓地跑了过来,一边擦擦热出来的汗一边指着方明说:“你很有给啊……你银王老爹还真大方,赐给你那么勾魂的美人……” 方明愣了愣,然后反应过来他是指楚信,笑了笑:“只是请他到府中暂住几日,到时候父王会接他回宫。你没事别乱跑。”韩易兴奋地道:“我听下人说城郊有个很漂亮的湖,你在那边有个小避暑山庄……嘿嘿,天气这么热,带我去玩玩吧!” “哦?”方明都还不知道那地方,心想反正要老爸要晚上再带他去先王陵力,现在才中午……而且天气的确是很热,去玩玩也好,他从过来这个世界之后还没有出过都城呢……去玩一下不要紧的吧……对了,还是先问问苏铭怎么说吧…… 想到苏铭……方明顿时有点愧疚了———因为……苏铭藏得太好太无声无息,他完全忘记这个家伙还在暗地保护他的安全呢……好像没有叫他出来一起吃??是不是太无情太不够哥们了??想到这里,他连忙大叫:“苏铭!苏铭!!……你在吗?” 苏铭从屋顶上轻飘飘地落下来,一身浅紫色无袖长衫纤尘不染风度翩翩:“叫我出来干嘛?”他有点无奈:主上都交代他暗中保护了,方明居然把他叫出来,那么暗中保护了两个小时,不是白费了么…… 方明笑嘻嘻地:“真是不好意思我把你忘了……对不起,你吃了吗?”苏铭瞟了他一眼:“你们在街上逛的时候,我在一间酒楼的4楼靠窗位置用过餐了。”他很鄙夷地看着方明:“少主,暗卫是不止我一人的,我手下至少5人一直都跟着你们。” “这样啊……呵呵。”方明尴尬地笑了笑:“我不是担心你还饿着肚子才叫你出来嘛……对了,我们去湖边玩玩怎么样?”他眼睛亮闪闪地看着苏铭;小动物一眼的眼神看得苏铭都有点招架不住,点点头:“当然好。” 得到许诺的方明心花怒放地跨步过去抱住苏铭的肩猛拍:“真是好兄弟!!” 路途不算远,方明坚持要骑马,但是马牵过来……他又胆颤起来…… 昨天第一次坐马车搬家……天色太晚了他没看清楚,今天光天白日的情况下才看清楚———原来这个外型酷似马的生物,与马的差别是巨大的…… 它们身体健壮、肌肉饱-满、四蹄发达、鬃毛丰美,但是……它们有牙齿,而且还是锋利的獠牙。那牙齿雪白锐利地从唇边露出尖端,完全颠覆了马的温驯形象;加上赤红色的眼睛稳健的姿势,完全就像是没有进化完全、或者说基因变异的品种。 虽然这些家伙态度堪称温和,但是方明自问真的有点犯怵,他这个人不是不喜欢挑战……但是没有必要的一些挑战还是能免则免吧,他这个人不喜欢瞎折腾……于是老老实实地坐进马车,一个多小时以后就到了城郊,验证身份之后经过士兵把守的区域就来到了湖畔。 现在的气候其实非常适宜,类似于21世纪的世界里5月的天气,有点热但又不憋闷…… 蓝天下层层白云丝丝缕缕,300多平米大的湖碧蓝通透,水里游曳着通体半透明的小红鱼,岸边绿草茵茵,草地边缘是不算很浓密的小树林,距离湖水大约20米的树林间有个小庄园,用浅褐色的原木搭建,非朝亮精致,这就是属于十一王子的避暑小山庄。 方明在岸边的亭子里惬意地靠在一个竹制摇椅上晃着,手里端着度数低微的冰镇果酒、眯起眼睛看着不远处湖边上飘荡着的挂着轻纱的小舟,小辣椒和韩易得拌嘴声隐约传到这边,他听着,时不时笑一笑…… 真是舒服啊,这个世界里虽然没有电话无法事先预约什么的,但是在他们决定好药过来之后,寒玉酒立刻安排人快马加鞭先过来通知,于是下人们都迅速地准备好了一切,就等着他们来了好享受;吃喝玩乐都安排得一应俱全,而且还有一队歌舞伎被马车送了过来,现在分成两拨,一拨在他身后奏乐唱曲,一拨在俪逝蓝他们船上陪伴服侍,真的很周到。 “少主为什么不去泛舟?”坐在旁边的苏铭疑惑道:“你不是想过来湖边游玩的吗?”方明叹气:“我也想啊……但是我晕船很厉害。”他有个坏毛病,晕车晕船晕机……用几个朋友的话来说,只要是交通工具,没有他不晕的…… 正因为这样,他才会爱上机车,只有乘风来去的时候他才不会晕……而且在风中前进的感觉很美妙……想到这里,方明发现才几天,他就已经很怀念骑着机车的感觉了。 苏铭扑哧笑出来,他没想到方明这么惨……方明听到他的笑声,皱眉回头:“我晕船,但是我会游泳……额,就是游水,要不要试试?比一比怎么样?”然后他突然想起……苏铭是红染国的双性人,叫人家脱了衣服和他一个大男人……额,虽然现在是少年……一起游泳,是不是很不礼貌呢……于是有点调戏了不该调戏的女人的尴尬…… 苏铭看他神色犹犹豫豫,倒是坦然地放下杯子:“好是好,不过侍女歌舞伎这么多……脱衣下水实在是有些尴尬……不妥。”见方明还是眨眼思索,他皱眉:“我的确是血统纯正的红染国男子,但是我从儿时就坚持选择夫道了,从前领兵作战时也经常与士兵裸呈相见,你不必想得这么复杂。” “呵呵……那就好了……”方明笑呵呵地摸摸头头听小曲,两个人是不是碰杯一下,时间慢慢就过去了;日落时回去,苏铭护送俪逝蓝他们回王宫,方明带着齐齐和寒玉回到府邸,这一天的游玩算是结束了。 在等到苏醉来接他的时间里,方明想起身上的奇怪蜡烛,于是拿出来仔细地看看……然后回到已经整理完毕的书房里,想了想,点燃了它。中间的黑色宝石质地的夹心果然可以燃烧,橙黄色的火光很柔,但是他拿着蜡烛看来看去也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来。 干脆吹灭了算了……方明想着,这个时候,一只紫黑色的蝴蝶幽幽地从窗口飞进来,浑身散发着幽幽的紫色光彩,在日落之后的昏暗中显得非朝亮;方明伸出手去,巴掌大的紫蝶就停上了他的指尖、缓缓地翕张着蝶翼。 方明正在惊讶这东西的胆大,又有两只一模一样的蓝紫色蝴蝶翩翩而至,都围着他打;没有来得及惊讶,已经完全黑暗下来的夜色里又飞来了几只这样的蝴蝶,全部都围着他缓缓地翕张翅膀。 恩咱坚持主配角都是1对1,咱家小明是爱好交际的人,但他不会爬墙,与其他人都是简单的友谊大家放心 (42)被召来的暗部 它们带着很神秘的美丽,有种让人不知不觉为之痴迷的魅力;方明小心地把右手从桌子上拿起来移到眼前,幽幽的蓝紫色光芒微微照亮了他的脸庞;蝴蝶一点也没有因为他的动作收到惊吓,依旧是亲昵地停留在那里温和地扇动翅膀。 最后……方明的感觉到某种东西轻盈地落下,似乎能感觉到它的重量和大小……他惊异于自己的感官居然变得这么灵敏,同时也很确定有人跳进了他的院落,气锨幽然如这些神秘美丽的紫蝶的,绝对不是他老爸,也不是现在他认识的任何人。 “齐齐,你先出去到院门口,我叫你的时候再进来吧。” “呼……”打发走齐齐,他轻轻吹灭了蜡烛,室内顿时一片黑暗,透过窗子,外面的情况还依稀能够看得清;他缓缓地用眼睛搜索着这个避过5个暗卫无声无息进来的人,但是还没等他感觉到窗户里微微的风,一个声音就已经在他耳边响起了。 “主子。” 哇!!啊 方明在心里嚎叫了一声,但是喉咙一下子被吓干涩了没叫出声来;他镇定了一下,准确地摸到桌子上的火石打算点燃蜡烛,地上的人就感应到了他的动作,飞快地帮他点燃了桌子上的普通蜡烛。 书房里灯火顿明,方明的眼前果然半跪着一个人———他之前的猜测没有错,虽然看不到,但是从声音的传播来源很靠下面这点来看,很明显这个人是蹲着或者跪着的;而这个人在帮他点燃了桌子上的蜡烛之后又迅速地跪了回去。 这是个男人……很清秀普通的男人,只是一双眼睛非常温润厚道的样子比较引人目,整个人应该是被丢进人群里就找不出来的类型,总而言之就是很不起眼———20岁的样子,身高约175上下,体形匀称、一头很让人意外的短发,穿着紫黑色的紧身夜行衣。 “主子,这么多天,属下总算是等到您的信号了。”他谦卑又恳切地说。 方明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一直都找不到苏银扬的暗中势力,原来他们是用不变的暗号——也就是点燃这蜡烛为讯号接头的,没想到把那个小辣椒带到山雨阁来玩居然无意之中解决了他的大麻烦,把他一直想见的人给弄了出来;他想了想,打算还是先探探口风。 “原定的夺位计划有改变,所以才没有召你前来。”方明不知道以前的苏银扬是怎么对待下属的,所以也没有开口叫这个年轻人起来,仍旧保持着自己坐着而那人跪在他面前的形势。 “属下明白应该是事情有变化。”年轻人低头:“现在主子有何打算?”然后他似乎发现了方明身上不同寻常的冰寒气息,诧异了一下,然后抬头露出孩子一样的天真笑脸:“……主子……恭喜主子!主子已经被陛下信任惨开始修炼独门神功了?” 方明淡淡地道:“算是因祸得福罢了,那晚有许多变故。”他料定一个下属不会过问他太多的细节问题,所以就这么淡淡地说了句;年轻人略一低下眼帘思索了下,然后还是开心地笑着回答道:“恭喜主子,这样一来您就不必为王位多费心了……只是……”他皱眉:“会不会有诈?” “不会,我确信。”方明笑道,年轻人就又开心起来:“属下相信主子的判断,恭喜主子……”然后他为难地:“那我们与祈桑国储君的协议怎么办?得知我们的计划无疾而终,储君殿下已经派出了他手下的第一刺客前来帮助我们行事,那现在怎么做?” 协议??刺客??方明心里一惊———原来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还牵扯到与其他国家的勾结……他想了想,问:“刺客叫什么?现在哪里?” “据说名叫傀儡,现在应该混在都城,具体的属下不知,前来报讯的人并没有提及。” “那……报讯的人呢?” “那人已经回去了。” 方明皱眉:“我们与祈桑储君的协议具体是什么?”看出年轻人一脸诧异,连忙揉了揉太阳穴:“我这次走火入魔导致时不时头脑昏沉,有些事一时有点不清不楚的样子……不过已经有好了。” “主子千万保重自己!”年轻人带了焦急的样子关切着,然后困惑地皱眉:“那个协议属下不清楚,那是主子与储君殿下之间的秘密。” 方明叹了口气,退而求其次地问:“现在其他人都在何处?” “现下其他下属都在总待命,没有主子的命令我等不敢造次。”年轻人说:“现在主子召我前来可有新指示?”方明摆摆手:“暂时没有……” “主子!似乎有其他人的味道传来了……”年轻人紧张地道:“似乎是陛下……属下必须退下了。” 老爸来了?方明眼睛一亮……难道这个年轻人居然可以很远就闻到人身上的气味么?真是神了……看了看他紧张的样子,知道他是害怕老爸无敌的身手,想想反正还可以再点蜡烛叫他来了解情况,于是摆手:“好,你先去吧,有什么事我会再唤你。” 年轻人点点头:“主子保重。”然后从衣服里掏出一个黑色小瓶子双手奉上:“这是顺气补身的青花露,可能会对您的内伤有帮助,属下告退。”看着方明接了瓶子身猫一样地从窗口掠出去;方明跟着出来门口,他已经没影儿了。 还正在想着这个家伙好轻巧神速的身手,另一边的屋顶上就轻轻地下来一个黑色的影子:“明明在看小猫吗?”方明笑呵呵地:“老爸,你看见了啊。” 黑色的人影走出来,俊美尊贵的脸和黑色长袍包裹的修美强悍体格就露在了廊口灯笼的光晕下,深邃修长的眼眸满是笑意,亮闪闪的仿佛装了满眼秋水。 “我很远的时候就意到了那些蝴蝶,5个暗卫都在,确定你没事,于是就远远地观望。”走过来,看着方明扑过来的势头,笑意更甚地配合张开手臂接住少年柔韧的身躯。 “看来明明有新发现呢。”苏醉笑呵呵地揽着投怀送抱的方明走到庭院中间坐下,方明笑嘻嘻地在他脖子上蹭蹭:“是啊,我总算把那些一直找不出来的暗部弄出来了。”然后把中午发现黑蜡烛和刚才点燃蜡烛的事情说给苏醉听。 投票-投枝-留言-的都是好孩子冒泡的咱更是大大的欢迎么么大家(再说一次啊,每天的所有留言我都有很认真地回复,留言问问题的亲可以去看看回复) (43)一环扣一环 蝴蝶就要散去,苏醉伸手五指一张催动真气吸过一只,那蝴蝶被他困在手心的真气内无法动弹。 他仔细看了看:“虽然我没有见过,但是感觉没有毒……也应该是无害的物种……”拿起桌子上的黑芯烛看了看:“被烛火的气味招来的……我会交代苏铭去查一下。” 方明看着这些蝴蝶泛着蓝紫色的幽光翩翩远去,皱眉喃喃地道:“既然那个人的嗅觉这么厉害,那么究竟是蜡烛的气味招来了他……还是被蜡烛聚集起来的蝴蝶会散发出什么味道才招来了他呢?” 苏醉也费解地微微敛眉:“你的这个问题很值得思考呢……他们为什么会搞了这么麻烦的联系方式,还是说这个蜡烛和蝴蝶之间还有我们不知道的奥秘……” 而后他坐下来玩味地用手指轻轻敲击桌面,一话题:“事情会和祈桑国有联系,可以说是在预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他微笑着:“都说祈桑国历来喜好和平与世无争……但是现在五国都面临着矿物缺乏,很可能在10年之内陨落的危机,谁说在面临这样情况的时候……他们不会参与争夺呢?” 方明心想也是,大家都面临陨落的危机,缺乏的都是裕阳群岛上的珍贵矿物……在这样的前提下,为了各自的存亡,不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思:掠夺者的心思也好,维护家园的无奈也好……争夺一事是绝对无法避免的,尤其在国力和武力方面都是强者的银野,凭借自身优势得到了更多从裕阳开发矿石的机会,怎么能不叫其他国家眼红? 就算是身为银野联盟国的红染也是暗中较劲,这一点从俪浅青的身上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彼此之间无法撕破脸又却又无法彼此信任,明里暗里争夺着……其实,矿物始终是有限的,他们没有想过在有限的矿物消耗光之后……大家都会玩儿完么?只不过是时间前后的问题罢了。 苏醉自嘲地笑道:“这就好比5个中了剧毒的病人,所有的药都快用完了……只有一支解药摆在他们面前,为了生存下去,他们不得不斗个你死我活去争夺这唯一一支解药,讽刺的是……我也是这5个人之一。就算明知用了这支解药也只能活一时,但是为了自己身后靠着自己生存着的无数人,我也不能退后。” “总会有办法解决的,等把鞭灵的事先结束,我们就想办法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可以代替使用的矿物,或者说试试合成什么的……”方明笑嘻嘻:“有我们两父子在,还会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嘛!” 苏醉看着方明一副自信的小样子,笑了笑:“是啊,有我们明明在,什么事都能解决的。”揉揉方明的头发:“白天玩得高兴吗?”方明使劲在他宽厚的胸膛上蹭蹭,闻着他温暖的气息:“要是有你在会更好。” 两个人乘着夜色无声无息地从都城上方掠过,打开断龙壁进了先王陵;那些遮挡通道的绿色藤蔓在苏醉的手抚触下,仿佛有生命能认识主人的活物一样散开让他们通过。 据苏醉说,在没有感觉到到他本人气味的情况下,这些藤蔓是不会贸然活动的;虽然它们不易受伤,但万一被人强行伤害,就会发生很恐怖的事,千万意不要伤了它们惊动地下的庞大根体系。 虽然才晚上8点左右,但是月亮已经出来了,银亮的光芒幽幽地照亮了山谷,静悄悄的空间里偶然会有小小的动物受惊从草地和林木间跑过,除此之外就是潺潺的水声,边缘布满白色圆形卵石的水池依旧还残留着白天被真气冻出的寒气,白色的雾气萦绕在夜色下幽蓝的水面。 “奇怪,怎么到了现在寒气还是没有散去?” 苏醉走过来,一边解了束发的金扣,一边打了个响指通知这个山谷里唯一的下人;听到方明的发问,他笑着指了指池边和池底的白色石头:“这些石头很特别,大概是比热值很低,吸入寒气之后回温的速度非常慢……能够保持池水的冰寒,对于至寒地冷月神功修习有益处。” 唯一的下人是一个佝偻背的哑仆,大约65岁了,满头发丝以黄色和银色居多,黑色寥寥可数;脸上有浅浅的皱纹,眼睛也有点老年人的浊黄,但是很温和的样子;他拿来了两套衣服和大布巾之类,又准备了个托盘放着水果,然后微笑着点点头走回竹林里的小木屋去了。 “晚上这次就只慢慢地灌真气和帮助你运内息两个小时吧,大概可以运行3个周天,你要仔细感觉。”苏醉说着,接过方明解下的腰带和脱下的衣服裤子放到一边,看他下水去了,自己也开始宽衣解带准备下水。 方明下了水解开头发散进水里,然后好整以暇地看着上面的美男脱-衣秀———老爸这184的身高一点都不显得突兀,宽肩细腰肩背结实≈臂和大-腿结实有力,麦色的身躯上肌肉强悍又不会很吓人,长长到腰部的黑发为他从前尊贵压迫的气息增添了神秘感…… 这样浓浓的阳刚诱-惑、绝对不是现在自己这副雪白纤细的身体所能比拟的,就算是自己从前的身体……也还是苍白削瘦了些,完全不能拥有这样充满力之美。 想着想着发现自己完全想歪了,全部都想到两个人赤-裸相贴的种种连忙头下沉沁入水下稳定心神———自己不能胡思乱想……现在不能那个苏醉回头发现找不到人了,心里极度慌乱了那么1秒……然后意到水池里的那团阴影,笑了出来;跨进水池准确地丽宝贝来,当宝贝长发紧贴雪白莹润的脸庞,就那么带着晶莹的水滴从水里起来……他仿佛看到了无数的花朵在眼前绽放,愣了几秒钟,然后眼神一暗低沉地道:“该开始了。” 方明恍惚地回应道:“什么?”苏醉好笑地:“力……你以为是什么?”他挑眉笑道:“小东西……冷月神功都压不住你的“想法”么?” 方明一下子有点被抓包的羞赧,皱眉,然后又挑眉:“没办法,老爸魅力大嘛!” …… 夜空的另一边,紫黑色的蝴蝶幽幽地飞越重重山水不断上升……直到落进一只修-长的手心,缓缓地翕张着翅膀…… 烛光下映照出的薄唇浅浅勾起,喃喃地道:“原来如此……那我也该去看看我真正的徒儿了……”然后手一挥遣了身后另外几只同样的蓝紫色蝴蝶,指了指云端之下银野都城的方向:“去,陪着他。” 几只蝴蝶仿佛听得懂人话一样地了两圈,朝着主人指定的方向飞去了…… 接下去的几天每每一直到快午夜,山谷还经踌起某人的惊叫…… “啊 ……要掉下去了哇!!爸”某人惊慌失措的大叫。 “慢着点!!别怕,身体放稳……银野人的体质本身就是非常轻盈的,轻功并不难……但是你要稳定在各种速度之下释放的气劲。”某老爸稳稳扶住晃来晃去的某人,同时耐心地讲解。 “是吗啊!哇呼!……好像稳住了……哎老爸你别松手啊……等等!!……可以了,松手看看……”某人战战兢兢地吃脱离搀扶用轻功缓慢上升前进,虽然其前进姿势颇像一只鸭子…… “别怕,这不是稳住了吗?”某老爸笑吟吟地赞许。 “……我怎么感觉……我一点都不潇洒??”某个双臂打开左右摇晃的人皱眉、带着艳羡地看着身边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托住他胳膊的某老爸:“……你的姿势比较帅……” “呵呵……”某翩翩帅老爸忍俊不禁地轻笑出声:“这才刚开始,你能上升起来自己前进已经不错了……想讲究姿势帅不帅,还是过两天再说吧……” 下一章开始跨大步前进了对于我这么个阴谋无能的人,写阴谋真是痛苦,加上最近心情阴郁,总感觉连带着把文都写得死气沉沉的了纠结中 44老爸的小心眼 这样的情况一直上演了5天,某人才算是能够步伐轻盈地点地而起,像某老爸一样地潇洒前进……不过速度上完全没有可比性,等一路到达目的地,某老爸还气定神闲的时候,某人已经是气喘吁吁。 不过总算是有所突破,先王陵后面100米高的悬崖他还没办法靠自己的能力上下,但是以中等速度往返于山雨阁和王宫之间已经是没有任何问题了。 “去去!……去!”方明再一次开始了摆手驱赶身边的几只紫黑色蝴蝶的行动,但是依旧没有用处。 苏醉笑着:“明明,算了吧,不必勉强。可能是你身上残留了黑烛的味道吧……”被这么神秘幽异的蝴蝶围着的明明虽然非常的有谪仙之气,多了奇异的美,但是他也确实无法解释这些蝴蝶去而复返、以及黏着明明不放的原因,苏铭的调查结果也是没有见过这样的蝴蝶。 方明垂下手呼地一声叹息,见他停止驱赶,蝴蝶们又亲亲热热地过来,你挖他头上我挖他肩上……方大少顶着一身的蝴蝶欲哭无泪:“到底怎么回事……它们见了我就像见了亲人一样……”痛苦地抓头:“我不想这么像个女人一样带着一堆蝴蝶到处跑啊 真烦人!!” 苏醉默默看着抓狂中的宝贝,同情地拍拍他的头:“说不定它们过几天就会自己飞走呢?别这么在乎……带着蝴蝶跑也不难看,齐齐和苏铭不都夸你美若谪仙么?”说着,看着宝贝哀怨的脸,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 方明再怎么抗拒,也没有办法……这些愣头愣脑的大蝴蝶也实在是长得漂亮,也不好宰了……于是只好顶着蝴蝶出入,消它们早点走人。 第二天,慈王爷苏若曦被下旨前去裕阳群岛驻守,为期3年;苏若曦又一次来找方明,方明照旧敷衍,又不敢拒绝得太狠让这个大哥一时犯了浑……那样会让老爸失去一个得力干将。 要知道苏若曦可是个不可多得的文官,擅衬官武治,在民间的声望也很高,按理说他应该是下一任银王的最佳人选……只可惜他一心向着苏银扬,为了苏银扬,他可以反叛帝王;鉴于他感情太深,方明害怕他一旦知道苏银扬不在了……或者自己和老爸在一起的事实,他会无法接受,于是决定用柔和的说法。 “这次走火入魔生死之际,谨之想到了很多从前不曾思索过的问题。”临别时,方明抽出被苏若曦紧握的手,定定地望着他:“可能世人皆是如此,非经历生死,无法明白许多事情。” “若曦哥哥,我知道你一心向着我,但是我思虑良多……我们毕竟是兄弟,无以前如何……那都是我考虑不周。”方明低声说:“哥哥不必再迁就我的任性,不要再帮着我一错再错。” 苏若曦惊讶地看着方明,摇头:“谨之……”方明示意他打住:“先听我说。我就算勉强坐了银王的位置,也并无多大意义。而且我们兄弟与其背弃一切一生无望相思,不如做回真男儿建功立业万世名扬。”他诚恳地握住苏若曦的手:“若曦哥哥是名誉天下的慈王爷,我不忍心耽误哥哥一生。” “我们是兄弟,血脉相通……这是永远无法改变的亲密。这种缘分已是上苍恩赐,谨之永远都是哥哥心中最深……反之亦然,如此已足够。” 末了,苏若曦浅笑着像苏醉那样轻轻揉了揉方明的头顶,那一瞬间的五官神态在逆光的角度下不甚明了,但是像极了苏醉……他轻轻抱住方明低声说:“好……只要是谨之消的,若曦哥哥会为你办到。我会尽力做个大丈夫,让谨之为我骄傲。” 最后方明站在城门口看着苏若曦远去,那坚韧的背影在脑猴久久散不去……说真的,苏若曦真的是个温和可亲的人……记得在21世纪的世界里,他的堂哥也是28、9的年纪,非常温和可亲……可惜出车祸去世了…… 方明突然有点不详的感觉……然后,一个高大的身体靠上来,轻轻拉住他的手;方明微笑着回握住那只温暖的大手…… 他现在的身体已经恢复正常体温了,短短的时间里功力大有突破;可是,都是这个男人的功劳,他的功力至少折损了2成,到等到自己功力和心法大成之后协助修习才能很快帮他恢复。 “总算把你的情敌弄走了?”方明故意讥讽道,装作皱眉怒视的样子:“堂堂的银王心眼这么小……”苏醉眼睛望着远处微笑,一副从容尊贵之气:“哪有?本来他就是驻守的候选名单之一。” 方明顿时笑得有点肚子疼地弯下腰,眉眼上挑望着一本正经的苏醉,伸手勾勾他的下巴:“我还不知道你??你这样不看我看着别处……装得一脸从容样子的时候,就是你在心虚……你在扯谎。”然后他好奇地凑过去摸摸苏醉的脸:“真没想到你的这些习惯换回身体之后还会和从前一样……” 苏醉有点被戳破的尴尬,再次一脸从容地偏头看风景:“没有,我哪需要妒忌他??” 方明笑嘻嘻地凑到那边去捧着他的脸:“是不需要,但你就是妒忌了……妒忌也没什么不好啊!你坦白点……” 高高的台阶上,两个身量相当的人并排站着,一起看着下面那两父子的亲昵举动;一个人的表情是费解的,一个是一贯的冷然。 “他们怎么回事?”俪浅青皱眉,然后又摇头:“不管怎么样……都羡煞旁人……银王陛下果然是敢作敢为之人……”他扯扯苏铭的袖子,苏铭皱眉拉回自己的袖子:“红王陛下请自重。” “哼!”俪浅青哼了一声小声地:“本王可是见识过铭你是如何“自重”的……” 苏铭脸色一僵没有说话,俪浅青有点气恼地伸手再次扯扯他的衣袖,这次苏铭没有扯回去,只是掉回头;俪浅青笑着:“本王就要回红染了,铭……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可要同我回去?只要你开口,你主子不会不放行。” “我不会离开银野的,多谢红王陛下的厚爱。”苏铭淡淡地回应,俪浅青被他不温不火的回应弄得很是恼火,扳过他的肩来看着他:“铭!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这样低声下气……是害怕我们错过一个3年又一个3年!人生有多少个3年可以浪费??连他们两个是父子都敢在一起,你为什么这么固执?” “他们是因为彼此爱慕,我又有何理由答应做你的王后?”苏铭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何况,苏铭生平最恨被束缚,要我为你去做女人,办不到。” 听者不怒反笑,看得苏铭心里不安……俪浅青笑起来,碧色的眼睛像琉璃一样光华耀目,认真地说:“苏铭,那我做你的女人好了。” 苏铭愣愣地看了俪浅青几秒钟,头一次头落荒而逃;俪浅青站在原地笑翻了天,抹着笑出来的眼泪:“铭啊你怎么变得这么可爱……” 听到笑声,方明和苏醉回头朝上看,方明疑惑地道:“他干什么一个人笑这么开心?”苏醉笑着:“我想……我可能真的要把苏铭嫁出去了……恩,或许也可能是他要娶妻了……”然后认真地想了想:“你说我拿什么给他做嫁妆才不会失礼呢?” 方明看了看笑得欢的红王,开始在心里为他欢呼———恭喜,终于有搞定那拽苏铭的消了……老爸的猜测大都是不会错的…… 到了第6天,发生了两件不大不小的事———第一是红王俪浅青的云舟已经完全修理结束,在早上带着一行人踏上了归途;不过他把俪逝蓝留下了,说是让小辣椒在银野好好游玩历练;苏醉略一考量,欣然同意了。 第二件事是……到了晚上方明父子例行公事去通过先王陵去山谷习武,结果小辣椒和韩易又不约而同地过去断龙壁前面凑热闹想看个究竟;有刺客前来刺杀俪逝蓝,被韩易挡退,等到苏醉出来,刺客早早就跑了。 (45)山雨欲来 两父子在山谷水池里通过山壁的震动感觉到了外面的动静,但是正在运功的他们停不下来。 尽快结束之后苏醉披了衣服出来,一边走一边就把长发随意地用发带绑在耳侧,但是方明不擅长弄这么长的头发,想了想边走边编了个松松的辫子放在颈侧,身边几只紫黑色蝴蝶照旧飘然跟随在他身后;两父子出众的样貌和随意慵懒的样子立刻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事情就是这样。”尹悦悦赶过来,简短地向苏醉交代了一下事情的特殊———6个手持淬毒刀剑的刺客一来就冲着俪逝蓝下手,焕和祭奴们根本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在俪逝蓝几乎遇险的时候,韩易依靠他灵活的格斗技巧,虽然敌不过对方,但是他为俪逝蓝争取了时间。 最后他被刺中……他的衣服被淬了腐蚀性剧毒的剑割出了好几道口子,但是没有血流出来———严格来说他根本没有受伤,他完好无损,只是被击打了一掌后肺腑有点痛;当他的衣服被解开,古铜色的躯体上毫发无损的样子被在场的侍卫祭奴看清之后,纷纷下跪大呼神人、神的使者。 “怎么回事?”方明挪到苏醉身边,在震天的呼喊声里悄悄地问;苏醉侧头小声地:“这家伙和尹悦悦以及历代的祭司一样都是刀枪不入的身体,被他们认为是神灵附体的不死之身。” 刀枪不入?不死之身?太扯了吧……方明撇撇嘴小声地嘀咕:“他们都是那边世界的人……该不会是身体构造特异,所以不会被这个世界的物质造成外伤吧?……你看他上次还被红王一掌打晕……可见还是会被震伤的。我抽空再去研究研究……” 苏醉点点头:“没错,我也这么想。不过看来他已经被这些人相信是神的使者了……”他看着站在人群中央一脸得瑟的韩易笑了笑低声道:“真是便宜这小子了……”然后正色抬手一挥,下面的人都停止了躁动等候银王陛下的旨意。 “韩易与大祭司同源,皆是上苍赐予我银野的福祉!”苏醉微笑着指向韩易:“现封韩易为大祭司,职位与尹大祭司同等,消你们二人能同心协力为银野祈福效力。” 韩易突然得了个官职,笑嘻嘻地抓头……尹悦悦伸出手一把抓住他的后颈按着他低头,小声地斥责:“你傻啊?给我行礼!” 方明看着这家伙的蠢样,不动声色地掩面笑起来,尹悦悦查看了几个祭奴的伤势,安排人忙前忙后去……等到闹剧结束,方明就先行回了山雨阁。 却没有想到,这一天的第三件事就在前面等着他,而另外一件事情也在人群刚刚散开的断龙壁前面发生着…… 韩易扶着断龙壁吐了口血水,哀怨地看着俪逝蓝:“痛死了……”俪逝蓝抓起他的手腕探了探,发现脉搏有力根本没有受内伤的样子,末了才发现是韩易被刺客踢了一脚,嘴巴里面还有舌头破了而已……面对韩易不断哼哼唧唧装重伤的样子,脸色一黑,很干脆地给了他一掌让他整个贴到了断龙壁上。 韩易跑过来又开始嬉皮笑脸,但是谁都没有意刚才的一口血水……顺着断龙壁的边缘缓缓渗进了石壁下的缝隙,鲜红和着土黄慢慢沁入,一点点地晕进石壁底下的缝隙…… 祭台上摆在众多兵器中间的润雨急切地开始震动,那少量的血水仿佛受到无知力量的牵引,呈细线状不断地前进…… 方明看天色还早,最多也就下午4点的样子;好多天都憋着哪里都不去,现在难得只有身边的齐齐和不知道藏匿在哪里的5个暗卫的跟随,于是心情很不错地在都城里了,左看看右看看不亦乐乎。 身边经过的行人……怎么说呢,虽然不能夸张地说全部都是顶级的俊男美女,但是银野人无男女的姿容素质都不能不说是非常高的,对比21世纪的世界来说高出何止一两个段位…… 似乎从模糊的记忆来看,过来之后的第一次5国比武代表宴会上,其他3国的人容貌分数也都不低……其中绝顶美人的数目非常之多…… 这些美人们要是放到21世纪里,该会多么讨人喜欢……方明有点不良地想着,但是他这个时候根本没有意识到他现在的想法在以后……会成为一个非常恐怖的事实…… “齐齐,你喜欢这个么?”方明拿起一个好像很漂亮的香囊晃了晃,齐齐尴尬地摆手:“殿下……那个是女子佩戴的……”方明哦了一声,又走进珠宝店里拿起一块浅绿色的玉佩,里面是镂空的,一只小小的碧绿小鱼在中间晃荡,非常有趣。 “这个呢?喜欢吗?”他拿起玉佩放到齐齐身上比划,齐齐惊慌地摆手说不要;方明皱眉:“难道你觉得不够好?那我们回山雨阁之后从父王给我的东西里挑一件给你。” 齐齐这下子更受宠若惊,连连摇头;方明摸摸他的头发:“齐齐,我只是想送点什么东西给你……你是个很乖的孩子,乖孩子应该有礼物。” 齐齐还要推脱,方明不容拒绝地要求他挑选自己喜欢的东西,于是到最后他实在没能拗得过方明,只好小心翼翼地看了半天,又唯恐方明等得不耐烦……终于伸手面带惊喜地拿起看了好几眼的一只坠子,两个人付账之后就要离开。 “请让让好吗?”方明看着门口的高大男子客气地请他让路,对方看了看他,很干脆地让开了;方明冲他一点头:“谢了。”然后带着齐齐继续逛。 “殿下……那人还跟着……”走了一条街后,齐齐拉拉方明的胳膊:“暗卫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都不出来?” 方明早就发现了,那个戴着墨绿色纱帽的高大男人从他们出了古董店开始大大方方地就跟着他们了;5个暗卫居然会放任一个人跟了他一条街,这是不可能的…… 除非他们在自己和齐齐逛古董店的时候就都已经被摆平了,如果是真的,这个人的功夫绝对不低……只怕还可以和老爸拼上一拼。 这两天的收藏复苏了,简直是千树万树梨花开我陶醉中 (46)天外天的来客 难道是祈桑国派来协助苏银扬的刺客——傀儡?方明想着,然后头微笑看着齐齐:“对了,我记得上次我和慈王爷吃的酒楼里,有道点心做得很不错……是他们的招牌菜,样子是白白的……这样……”方明比划了几下,然后拍拍齐齐的肩膀打发他过去。 看着齐齐的背影消失在街角,他身看着10米外的人,想了想干脆直接招招手,满面笑容无比灿烂地来了个热呼呼的招呼:“嗨!”然后看那人不过来,又笑-咪-咪地挥手:“就是叫你呢!过来啊!” 大概是他的意外令人意外,那人顿了顿脚步,还是走了过来;在3步开外的地方开口:“殿下,好久不见。”从音调来看,应该是微笑着说的;然后不等方明回答,他轻轻一挥手,方明身边的几只紫黑色蝴蝶就飞到了他的身边亲昵地停留在手臂和肩膀…… 因为苏铭被派遣去边境护送红王,最快也要到明天才能回来;所以宫里德守备职责如往常一样暂时由他的副将陆衍负责;这个时候年轻俊秀的陆衍正跪在御书房中间向苏醉报告刺客情况。 “刺客约莫有5人,是利用今早仪仗队大肆欢送红王的时机混入守备军内的,被他们替换下来的士兵尸体都已经找到后刺客全部都逃匿至都城内部……现在不知如何进行搜捕……” 苏醉挑眉———看来这回的刺客并不同于上次比武前的死士,并非是想玉石俱焚……而且还很聪明,居然选择在白天行刺,失败后就放弃逃匿直接混迹到繁荣的都城里,估计现在早就扮成了普通人,很难搜寻了…… “陛下,是否下令封城搜寻?”陆衍问道,苏醉瞥了他一眼:“难道要扰民,让他们都知道刺客往来我银野王宫如入无人之境?而本王的守备军是如此无能??没有本王和敏王殿下在场,就抓不住刺客??” 看着陆衍慌忙伏地,淡淡地用手指敲敲书案:“算了,起来吧,封城不必,不若以静制动。”然后略敛眉思索:“你们守备军也是时候精进些了……近年来都没有战事,把你们一个个都养慵懒了。” 他这个话出来,跪着的陆衍欲哭无泪……完了,这下子那个身为王侯的守备长接下来不知道会怎样铁血地训练他们……正在苦恼,端坐上方的银王陛下脸色一变,冷冽地望向后山神庙的方向吩咐左右侍从:“速传王后前去先王陵!” 然后银王匆忙起身到门外,手一挥,象征帝王威严的白色绣金龙和浅浅五彩花朵镶边的繁复披风就被抖落,一身雪白的帝王腾空而起瞬间就消失在了他的眼前……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一向稳重的陛下居然会慌忙至此?? 山雨阁的小会客厅。 “事情就是这样了。” 一个墨黑长发随意披散,俊美邪气的男子说着,微笑着放下茶杯,狭长的眼睛精明万分的感觉;年纪很难猜测,肯定不小了,但是面如冠玉完全没有岁月的痕迹。一身墨绿色无袖长衫,腰间是黑色绸带,衣服的前襟绣着黑紫色的蝴蝶,来的时候戴的纱帽已经取下来放在一边。 方明沉默地看着这个男人,缓缓地吹了吹碧色茶汤的表面,轻轻呷了口清香的茶水———这个人说的话可信吗?他在考虑这个问题……他也不是没有想过要叫那个部下出来问问相关情况,但是……想了想蜡烛和蝴蝶之间的联系,又看看蝴蝶与这个人的亲密,觉得很有内情,还是打消了此念头。 这个人刚才在街上坦然地表示就是来找他的,但是方明问他是否找苏银扬,他却回答说不是,找的就是你……现在的你;方明非常疑惑,然后在对方说出他到这边的准确时间和日期后……满心疑惑地接受了对方的请求带着他来到府邸细谈。 而这个自称极地的男人说的话……实在是让身为唯物主义者的方明一时间很难消化…… 极地说,他来自于悬浮大陆上的人称之为“天外天”的地方,那是比悬浮大陆更高的地方飘浮着的一座山地地形的岛屿;山上有座天机城,里面住着的人有相当一部分非常神算、巫医还有岐黄之术,不过他们自古有山规,除非山顶的天机城主发下出山的令牌,不得走出山界一步。 而极地在20年前第一次走出天外天,是奉了天机城主的命令去红染国为搬迁的王城选择风水;就是在那里,他认识了现在的银野国王后——当时身为2王子的俪罗。是他教授了俪罗一些巫医和岐黄之术,和俪罗有一些朋友情谊,所以离开的时候,他留给俪罗包芯黑烛作为联系方式。 “很疑惑我为什么知道你并非从前的你么?”极地笑眯-眯地看着方明,黑亮的眼睛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方明翻个白眼:“你想说就说,我没兴趣求着你告诉我。” 极地碰了一鼻子灰,右手失望地抓着自己的发尾捏在指尖甩啊甩:“这么不可爱,我还以为重生一次之后的苏银扬会变得比较好哄一点呢……我可是你的师傅……” 方明挑眉:“你不是苏银扬从前拜的师傅么?而且你也知道我已经不是苏银扬,那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师徒关系可言?” 极地微笑:“谁说我收的徒弟是苏银扬?”在方明诧异的时候他伸出手指晃了晃:“不是哦……我从一开始答应俪罗收苏银扬做徒弟,就是为了等你的到来。” 两眼含笑地望着方明,支着下巴的左手伸出来,一只紫黑色的蝴蝶翩翩落到他的指尖,他轻轻一弹,蝴蝶就悠悠地飞到方明眼前,轻盈地挖了他手中的杯盖上。 洁白轻薄的瓷器在明亮的光线里剔透可人,美丽的蝴蝶细细的小脚轻轻地抓在上面,翅膀微微翕张……方明为这蝴蝶的灵性惊讶。 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抬眼看着极地:“你们擅长神算……这么说,你一开始就知道我会来,所以……你的目的是等着我来了再收我为徒?……而俪罗5年前会请你收苏银扬为徒,大概是他预见到自己的儿子在今日会有劫数,想要借你之手薄苏银扬。” 明天来个2更,正文+番外我的人品又间歇性爆发了 (47)连连出状况 极地连连点头:“恩恩,没错……徒儿你真聪明。”他叹息:“俪罗哪里知道这个……劫数根本就是我们天机城一直等待的时机。”站起来拍拍方明的肩膀,抬头深呼吸一口,无限感动地:“托徒儿的福,我终于可以离开那个不死不活的山、好好在下面玩玩了!” “嘶!”方明感觉被拍到的肩头一下小小的刺痛,像是被蚂蚁什么咬了一口,很轻、很突然;心里一沉,他冷冷地看着欢天喜地的极地:“你用什么扎我?有毒么?”同时,全身不由自主地开始寒气森森,真气蔓延。 极地笑呵呵地点头:“哎呀!徒儿你真聪明,的确是有毒,不仅有毒,还是非常珍贵的毒,乃我私人珍藏。” 方明很想骂他一句什么,但是他发现只不过短短的几秒钟……他的皮肤有点开始发麻了,他镇定地看着极地:“你既然是为了等着收我为徒,必定不会害我……那么能否请您老人家告诉徒儿,您送给徒儿的是什么珍贵毒药?”末了还送上友好的笑容一枚。 极地笑呵呵:“不必客气,这是为师送给我真正徒儿的礼物,让你多样防身技巧。”然后颇为满意地摸摸方明的头:“孺子可教,聪慧识时务且有礼……比那个一见面就只知道用权势金钱打动他人的苏银扬聪明多了。” 方明心里在咬牙骂人,他的身上越来越麻,毛孔里还有微微的刺痛感非常难受,偏偏这家伙拍他肩膀的同时不知道做了什么,他现在完全不能动弹;慢慢地连舌头上都泛起一丝丝苦味,他难忍地咂咂嘴:“好苦。” 极地听了他的话,轻轻一拂袖解了方明的穴道;方明立刻拿起茶杯猛喝,企图把苦涩的感觉冲下去,极地笑眯-眯地看着;方明一口气喝完整杯茶擦了擦流到下巴上的水渍,这才抬头看着极地:“到底是什么东西?”身上的麻痹刺痛都在消退,没有两分钟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根本没有过异常。 “这些蝴蝶叫做冥夜蝶,只会生活在有冥夜花的地方。”极地笑吟吟地解释道:“冥夜花式一种剧毒的花,只有我们天外天山顶的天机城禁地才会有,换句话说,冥夜蝶也只生活在天机城的禁地。” 他指了指方明的肩膀:“我刚才给你扎的针上淬了冥夜花的花汁,它会在极短的时间之内走遍你的全身,从此你的身上会永远留着冥夜花的味道,这些味道是只有冥夜蝶才能闻到的。” “是剧毒你还……”方明扶额无语,极地笑呵呵地摆手:“没事,经过我的改良,这些毒已经无害,有了冥夜花的香气,以后这些蝴蝶就会一直跟着你,也是很有用处的。只要你心念一动,消招来更多的冥夜蝶,身体就会自动散发出更浓的味道吸引更多的冥夜蝶。” 方明看了看肩头一只冥夜蝶:“有什么用?我们已经查过,这些蝴蝶是无害的。” “无害?”极地似笑非笑:“平日里许是无害……不过它们是吸血为生的,一旦吸过体含冥夜花毒人之血,便会终生认主。”然后他做了个咔嚓的动作:“若是被斩杀,身体帘消散化为大面积毒雾,钻肌入骨,避无可避,剧毒无比,非此蝶主人的血无解;即便是其他蓄养幽冥蝶人之血也无解,也就是说,吸食过你血液之蝶的毒,只有你本人的鲜血可以解毒。” 养这么多蝴蝶,那我身上的血岂不是要被吸干??方明有点心寒:“这就是你说的防身礼物……”顿了顿:“我可以拒绝吗?”极地笑吟吟地摇摇头:“晚了,冥夜花的毒素已经布满你的血液皮肤,一夜的时间便能钻肌入骨。” 拍了拍方明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它们一个月吸食一次你的血液,每只每次至多吸取一滴血,这么少的分量对你而言完全不会有任何影响。但是消你慎重使用,毕竟每次使用都会伤害一只蝶的性命。” 方明没有再纠缠这个问题,反正毒素都进入身体了,还有什么办法?看这个人也不是为了害自己而来的;他倒是很疑惑,天外天的人既然不轻易下来,极地又是为什么会被派下来找自己呢?他也问出来:“你下来找我,收我为徒都是为了什么?对你们天机城有什么好处?” 极地笑了笑:“抱歉,城主没有告知我,所以我不清楚。除了城主,没有人能真正的洞悉天机,我们所能推算的夜不过是些短期内的事件和模糊的因果,城主才厉害……这个人,不,他简直是神!”极地的眼睛里散发出崇拜的狂热:“没有谁像城主一样无所不能!” 方明还想问点什么,苏铭慌慌张地跑进来,看到有其他不认识的人在,立刻刷地一声抽出兽王,厉色看着极地:“什么人!”方明站起来伸手:“没事,详细的之后我再告诉你。”他看着苏铭急急的面孔:“出事了?” 苏铭点点头,碍于外人在场,只是简短地说:“润雨出问题了。”方明连忙站起来:“先过去再说。”然后回头冲着极地:“不好意思,临时有事需要离开一下……” 极地打断他的话:“我也去,会有帮助的。”苏铭抱拳断然拒绝:“抱歉了兄台,此事攸关机密,不可泄露于外人。请谅解。”他看出了极地的武功不弱,猜不出这个人出现的原因,只能维护主子们的安全为先。 极地也不勉强,笑了笑:“好,那我就在府邸等着。”言下之意,就是他们一定还会需他的帮助。 方明看了看他,点头示意,然后跟着苏铭一路飞奔至先王陵,等他们到的时候,断龙壁打开着,俪罗和苏醉并排站立着,祭台上画了一个阵,阵口依次摆着先王们的兵器,润雨半透明的青色透着血红,活物一样地跳动着。 可惜方明现在看不到也听不到,其实是有一个模糊的血色身影不断挣扎着要从润雨里钻出来,惨还不断咆哮咒骂着,骂苏醉残酷不仁,骂俪罗不顾骨肉之情,看到方明来了,顺道还骂他不知廉耻与父相奸,霸占他的身体。 但是身为炼化过武灵的苏醉和苏铭,还有修习过岐黄之术的俪罗,因为灵窍已经打开可以看到元神鬼魂,看着死命挣扎的苏银扬,心里都很不是滋味且万分焦急———必须要提前炼化了他,但是以方明现在的功力……真的能压制住武灵么? 武灵的炼化需要到熔炉那边,以苏醉这样深厚功力的人用真气催动火焰使其温度更高,然后在温度最高的瞬间放进需要被炼化的武器,武器的主人需要淋进自己的鲜血,鲜血把武器淬红的瞬间、把作为炼化基础的元神放进武器里附体。 这一瞬间,只要作为基础的武器和元神都是符合条件的,就会形成无法估量形态的武灵,武灵一个新个体,它将不再具备元神的记忆;在那瞬间,炉火的温度被尽数收进武灵内部,而主人要亲自动手拿出武器,武灵初生,遇见主人时,主人的内力真气如果压制不住它,就会被反噬。 昨天我订做的浴桶终于到了,于是我忙着泡澡没有给大家2更抱歉(主要还是这几天失眠睡不好,想泡澡舒缓一下)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事情很美妙,它叫做投橄榄枝(稍微提醒下,我怕我太过于淡定,大家都忘记给我投枝了) (48)炼化被迫提前 “我再说一次,反噬的后果……是身体被武灵冲击,元神离体,身体也会被武灵瞬间散发的热度烧成灰烬……”苏醉再次重申,紧紧地看着方明:“明明,现在我们必须要提前了,我会再传输3成功力给你,我留下5分功力维持熔炉的温度。” “记住,这次很凶险,不炼化,你会被扬儿的元神挤出身体;而炼化不成,你一样会死∴比之下,选择炼化还有一半的机会。”苏醉温和地摸着方明的脸:“只许成功,知道吗?你身上系着你我两条命。”他的明明要是不在了,他不会跟着寻死,因为他还有身为银王的责任。 但是,他的心,他的灵魂……会随着明明的离开而死亡,从此,他将是行尸走肉。方明明白老爸的意思,时间和事件都紧迫,父子两个只是沉着地对视,一切都在不言中,方明点点头:“那我们怎么做?” 于是3个人一起向熔炉进发———俪罗需要跟着去,在关键炼化时刻打开禁咒释放苏银扬的元神;苏铭照例跟过去护法,苏醉一边桥方明帮助他加快前进的速度,在掠过都城的空隙间向他解释着熔炉的作用。 熔炉是悬浮岛屿上都会自然存在的一种地下岩窟,内里通红,常年填充燃烧着透明的悬浮石,也就是最珍贵的可以维持悬浮大陆飘浮状态的那种矿石;熔炉的高温会融化悬浮石,慢慢渗进通红岩壁上遍布的小孔流向如同脉络一样的细碎通道,融入大地,1000克的悬浮石,大约可以维持100万公顷面积大陆一年的悬浮状态。 这些年由于悬浮石的库存不多,所以不光是银野国,其他4国也都放弃了一些偏远的附属小岛,把人民迁移,然后放弃悬浮石的供给,让小岛陨落下去。这也是无奈为之,毕竟还有主岛和稍大的岛屿上这么多人,不能浪费有限的资源在小悬浮岛上。 那么方明一边前进一边想着———这个熔炉就好比一个强大的地热系统,照理说岛上应该很热,但是那些热度似乎都与大地结合了换成了飘浮的能量,因此地表温度才没有异常吧? 这个现象说是物理反应又不完全,说是化学反应又有点牵强……或者该解释为,这个世界的规则与21世纪的世界完全不同,根本不能用固有的观念来评判?? 这个世界的人们的体质与那个世界迥然不同,动植物体系和物质方面也有完全的颠覆……但是,这里的风土人情……甚至衣着打扮、言行举止……又为什么会和那边世界的古代这样相似??这是偶然么? 不受控制地想了很多,不一会儿就来到了熔炉所在地———原来,就是方明第一天到这里时,在晨光里说看到的东面山地。巨大的瀑布像一匹银缎挂在悬崖上,足足有500米宽,垂直向下1000米,水声轰隆、水雾弥漫。 3人站在悬崖上的瀑布口,水流强力的冲击溅起常年不散的水汽、自崖底滚滚而起,白茫的一片;空气湿润且沉重,呼吸间都是沉闷的水汽,三个人如果不是在苏醉一身罡气的笼罩下,估计早就全身湿透了。 “熔炉在瀑布中央的内部,你们抓紧我。”苏醉提醒道,苏铭点头,恰苏醉的左边长袖口;方明被苏醉用左手搂住,然后苏醉伸出右手:“王后。” 俪罗手里紧紧抓着跳动不已的润雨,妖异俊美的脸异常苍白,他看着苏醉维护着属下和爱人的样子,看着那只距离自己如此之近的大手,却感觉像是隔了千山万水……匕首里的扬儿一路都在叫骂哀求着他这个父后,事到临头,到底是亲生骨肉,他实在是心如刀割。 “扬儿一旦被成功炼化,就会完全忘记作为人活着的一切,成为全新的武灵……也许并非坏事。”俪罗冰冷的手握住方明的手:“若你成功,今后由他变的武灵会为你出生入死,消你善用他,千万不可遗弃。”方明点点头:“王后放心。” 俪罗松开手,恰苏醉的袖子,于是苏醉纵身跳下瀑布;寒气森森的风自下而上翻起三个人的长发和衣角,临到中央,苏醉挥手一掌,水幕被破开了一瞬,趁着这个间隙,他带着2个人进了瀑布内部。 半圆形的洞口光滑无比,沿着这个宽大的隧道前方黑暗又闷热,苏醉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小球,摇了摇,金色的光芒就绽放开来照亮了3个人的视野。 方明好奇地看了看———原来是那些金色的萤火虫,被苏醉装在了雕花镂空的小球里,大约有20多只,散发的光线非橱亮。 7、8只紫黑色蝴蝶飘乎乎地从方明的袖子里飞了出来,抖着身子很得意;苏醉一边轻轻摇了摇小球,让疏懒于发光的虫子们再次散发出明亮些的光芒,一边说:“这些蝴蝶还真聪明,在我们靠近瀑布的时候就钻进你的袖子,不然现在翅膀肯定被淋湿没办法飞行了。” 就在洞口,苏醉叫方明坐下,灌3成功力给他:“这次会很难受,你一定要坚持住。”苏醉叮嘱道,然后就开始。 果然是很难受,经脉骨血仿佛都被冻僵了,但是又像是要被撑开炸裂一样地疼痛……方明咬着牙,努力让自己不多痛都要敞开内息接受老爸的给予,把刺骨的汹涌内力纳入丹田的内息循环,像漩涡一样吸收。 苏铭和俪罗站在相距3米远的另一头,看着团坐的两个人身下的地面泛起雪白的寒霜,慢慢凝结成厚厚的冰;而方明今天的一身浅绿色长衫慢慢被濡湿…… 褐色的痕迹慢慢扩大……那是血混合了布料的颜色之后呈现的颜色———这意味着,方明的皮肤不堪内部真气的汹涌裂伤了。 苏铭看得心惊肉跳,这个滋味他当年被恩师传输内力时也曾经吃过,内部经脉欲裂,皮肤寸寸裂开……那样的痛不是常人能够忍受的……方明狠狠咬着牙,鼻翼猛烈翕张,并没有任何呻-吟,只是从喉咙里有略略的“咔咔”声,想必是忍到极致的后果。 终于在2个小时候结束了,方明几乎是立刻就倒进面前老爸的怀里,苏醉面色不改,眼底却沉痛血红———这情况,他早就预料到了,但是现在面对浑身浴血的明明,他依然是心如刀绞。 他沉默着,极其轻柔地把方明抱进怀里,从衣襟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培元固本的丹药含进嘴里融化,毫不避讳俪罗和苏铭,低头用舌头一点点喂进暂时虚脱的方明口里。 咱是亲妈咱没有要虐小明大家不要打我我是好人 (49)险象环生 被挪动的时候,身上遍布的深深裂口尖锐地疼痛着,火辣又似刀割,疼得方明几乎都想哭出来,感觉自己好像要裂开来一样…… 但是他知道老爸会心疼,所以咬着牙硬是没出声,牙齿咬得嘎吱作响,牙龈渗出的血让口腔满是腥甜;然很快丹药被渐渐消化,带来暖暖的感觉融入全身,痛苦有所缓解,他闭上眼睛尽量休息。 又是一个小时,方明休息够缓过气来睁开眼睛,虽然全身痛死了,但是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苏醉又给他吃了一次丹药,把萤火虫交给苏铭,然后抱起方明来:“明明先保存体力,准备最后关头压制武灵。” 方明也不拒绝,闭上眼睛由着苏醉抱着他前进,而他抓紧时间让自己陷入睡眠储存体力。 一路前进了很久,起码一个小时;黑暗的地道里到处都是分岔道,稍有不慎就会走错路;苏醉抱着方明带着苏铭和俪罗一路前进,闷热的感觉就越来越重,身有至寒内力的苏醉和方明尚且没有什么感觉,但是苏铭就满脸汗珠,功力更弱些的俪罗更是早就湿透了衣衫。 终于走到尽头,一个2米见方的壁炉样的熔炉就出现在了最终的石壁上,不算深,大约2米深的样子。 灼热的气流直逼面部,眼前都是红通通的光线;面部被热力烤得,汗都来不及出来就蒸发了,干干的烫烫的很难受;苏醉轻轻放下方明让他背靠岩壁,解下自己的外袍,把外袍递给俪罗:“王后功力浅,拿去披上稍作遮挡吧。” 然后自己只穿着白色无袖的长衫,腰间是金色的腰带,腰带上挂着俪浅青送给方明的银蛇鞭,解下鞭子,从腰带里拿出一颗透明的悬浮石,轻轻丢进熔炉,顿时温度拔高,熊熊火焰汹涌而起,整个洞窟里都是艳红的火光,猎猎耀目,热流袭人。 俪罗沉默着弯腰行礼,接过苏醉白色的外袍批到头顶紧紧隆,把全身都包进去只留出眼睛,长长的眼睫毛上滴落着额头下来的汗水,气喘吁吁地:“陛下,开始吧。” 苏醉点点头,出掌,真气如白雾绵绵直入被熔炉内部堆积的悬浮石,用内力激饭之燃烧更剧烈,熔炉内的温度瞬间蹿升,连方明都感觉到了阵阵令人窒息的灼热气流;苏醉另一手把银蛇鞭投入熊熊火焰,银光粼粼的细长鞭子静静地躺在火焰中央,随着苏醉内力的不断入,火焰呈现白热化的耀目光泽。 手指粗细的鞭子完全保留了生前的姿态,细碎的鳞片每一粒都光洁坚硬,身躯细长柔韧,小小的蛇头上口鼻紧闭栩栩如生……可惜的是蛇瞳失去光彩,灰蒙蒙一片,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来;随着温度加剧,蛇身被热气冲撞,微微动了动摊平了。 “少主,就是现在!”苏铭看准时间扶起方明,俪罗也在同时忍着火焰的炙烤来到熔炉口;火红的光芒映照出3个人的脸庞。 每个人扬起的发丝都被气流灼伤,几丝蛋白质的焦味飘散开来,但是现在没有谁会意这些;大家都紧紧地盯着熔炉内,在苏醉的眼神示意下,方明接过苏铭递上的短刀对准左手腕…… 苏醉皱眉,瞬间真气的爆发让他的眼瞳都呈现银白,长发挣断发带飞扬,眉毛和长发都被染上白色的寒霜;随着他的瞬间爆发,方明也会意地伸出手,雪白的刀刃不假思索地顺着手腕划下,鲜红的血液飞溅到银蛇鞭上,源源不断地洒下,直到鞭子突然吸进血液变成通体半透明的血红色。 俪罗看准时间咬住下唇挥左手拔出润雨半透明、内里一团游走血色的青色刀身,顺势割开自己的右手手心,让染血的匕首直指熔炉;右手马不停蹄地竖起2指,顺着匕首刀身以自己的鲜血一路滑向刀尖:“元神无归,不可恋世!以血为引,入鞭成灵!”手决绝地一挥,他血珠洒落的瞬间,方明似乎听到了模糊不清的嚎叫。 匕首刀身里的血色顺着俪罗并拢的2指迁移,直到被到刀尖然后褪尽……下一瞬间,躺在熔炉里的银蛇眼睛突然变成红色,竖立的瞳仁刷地看向方明,通红的身体散发出光芒,周围的火焰瞬间被吸尽———关键的时候到了!! 方明这时候感觉自己怕蛇的心态在作祟,但是事态紧张,他心里是畏缩的,身体却条件反射地掐准时间灌真气一下子就伸进熔炉里抓住了仿佛活物一样的鞭子。 一瞬间,火红的火焰充斥着方明的眼睛,蛇类阴冷的眼瞳在眼前不断放大……灼热的感觉顺着手心传来,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将全身的冰寒真气往抓住鞭子的右手灌。 突然,他仿佛身体和意识分离……他知道自己现在站在熔炉口,但是意识好像被水波温和地荡漾出来,不断地漂浮;他知道自己睁着眼睛,眼前是艳红的熔炉和鞭子,但是他的意识却恍惚了,好像身处一个血红的空间,一双仇恨的眼睛在他的周围不断旋。 “我活不了,也不会便宜了你。” 一个声音在脑猴响起来————与此同时,仿佛另一个意识侵入了他,脑猴窜过无数的画面无数的记忆,他像一个旁观者被迫浏览着这一切;但与此同时那个声音又从脑海传来:“身体是我的……你没有资格……” 脑猴闪过银野的一切,闪过其他4国的一切……还有掌控天下的野心————这一切,方明似乎是作为一个旁观者,但又好像这些都是他做过的事情一样……非常的奇怪且矛盾……仿佛这一瞬间他和苏银扬浑然一体了。 难道这个苏银扬的心里就没有除了王位之外的事情了吗?他在旁观之余忍不住暗暗感慨:人生若只是这样,那有什么乐趣可言??像是要反驳他,或者说苏银扬不可抑止地陷入回忆,一点点的画面在他脑猴呈现。 俪罗温和的笑容,苏翩翩宠溺的微笑……渴望来自帝王的关爱、却永远只能看到自己帝王父亲淡漠的言语和冷漠的背影……还有,比自己年长10岁的大哥苏若曦的温和包容和无限爱意…… 一点点的回忆瞬间充斥大脑,让方明不堪负荷非炒苦,他意识是清楚的,但是他完全陷入了另一个人的一切之中与自己曾经的回忆混合中,这一切太真实太混乱,甚至都让他渐渐忘却了现实里的自己。 他完全没有意到自己已经倒下了,而他倒下的时候眼睛是睁开的,完全没有神采,手里抓着的鞭子仍旧是血红的,并没有冷却、依旧以热度与他的内力抗衡着。 苏醉大惊,但是内力消耗过度,支撑着岩壁接住方明一起倒在地上,惊慌地看着方明;苏铭到底是旁观者,在这一刻比瞬间慌乱的苏醉清醒,他连忙提醒:“主上,看来是元神意志力太强,现在借着最后的时机与少主意识抗争。” 苏醉也恍然大悟,连忙扶正方明让他坐好,以手掌贴到他背心输送冰寒的内力,免得方明的内力一旦在与鞭子热度的抗衡中消耗尽,那么方明就会被热度灼烧成灰烬。 时间一点点过去,方明依旧是眼睛无神地睁着,他的内力已经消耗光,现在全靠苏醉事的内力维持;但是苏醉也消耗巨大,慢慢无法维持,方明的身体被鞭子传来的热度越烤越高,白皙的脸都通红了,身体火烫。 “主子……”苏铭的内力与他们完全不相容,帮不上忙,眼看不行了,只好出声:“主上,再这样下去,你也会出事的……” 苏醉充耳不闻,真气全力催动之下显现妖异银白的瞳孔猛地收缩,血丝渐渐从边缘往眼瞳汇集,渐渐就要变成疯魔的状态,大有誓死不撤力的势头。 (50)成功了! “主上……”苏铭再次开口,却听到外面传来隐约的脚步声,神色一凛,兽王叱地一声出鞘,厉声喝道:“何人擅闯!!” 暗黑之中,不请自来的人慢慢显露在熔炉红彤彤的火光中———俊美邪气的男人微笑着,狭长的眼睛精明万分、总带着几分慵懒恣意;一身墨绿色无袖长衫,腰间是黑色绸带,衣服的前襟绣着黑紫色的蝴蝶。 “是你?”苏铭发问,但是并没有收回长剑:“虽然你是少主的座上宾,但此处乃是禁地回。”极地撇嘴指了指方明和苏醉:“你的主子们都这样了,你还不让我帮忙么?” 苏铭皱眉,几秒钟之后飞快地收剑拱手低头:“劳烦尊驾伸以援手,苏铭感激不尽。”他想着,主上自小告诉他的宗旨就是一定要在忠诚之余保留一颗自主的心,关键时刻一定要有自己的主意,绝对不能事事都等着主上的命令;反正目前的情况已经很糟糕,不如让这个人试试,如果他有加害之心,那么自己一定取他性命为主子2人报仇。 极地笑了笑,靠近苏醉———现在苏醉的长发都被寒霜覆盖,雪白一片,面部一双妖异的银瞳被血红的眼白衬托得异常骇人;他背后的岩壁和地面都是厚厚的寒霜,而方明的那边脸色通红汗不已,这一半冰一半火的景象在熔炉火红光芒的映照下异常古怪;而苏醉虽然表面如妖似魔,但是头脑很清楚,他看着极地,无声地询问着。 “陛下请放心,我以认此人为我的徒儿,断不会加害。”极地带着敬意地弯腰鞠躬,然后感觉到苏醉骇人的气势有索收敛,知道他相信了自己,于是靠近那片雪白的区域,他指了指方明手里的鞭子:“鞭灵将成未成,内里元神使出最后意志顽固地制止了进程、纠缠着主人的意识。” “此刻徒儿元神仍旧在体内,只是意识被纠缠至迷茫。”极地对苏醉说:“由于鞭子释放着自熔炉内吸取的热气,陛下目前的功力也无法令其降温,时间紧迫,现今唯一的办法是期盼他自己能意识回归完全压制住鞭灵,激发它最后一步的完成。” 苏醉的眉毛不经察觉地皱了皱,几乎想翻对极地翻白眼———他明白目前的情况,当然只能依靠明明自己的意志,这话不是废话么?? 极地连忙解释:“我们天外天有一种摄魂术……我想,我可以反向利用摄魂术,不去迷惑他的心智,只是深入内心与他的意识交流,帮助他尽快清醒,把那个人的意志驱逐出来,断绝那元神的最后努力,完成鞭灵。” 方明在迷蒙的混乱中,身边出现另一个人的声音———“告诉我!你是谁!”“告诉我!!你是谁!!”这个声音不断重复,在脑猴回荡,弄得他头痛耳鸣…… 极地抚着方明的手,以接近身体最大限度施术的方式,集中精神一遍又一遍地轻声发问,消方明尽快清醒。 苏醉一边维持内力传输,一边紧张地看着方明的反应……一边的苏铭也是,手死死地抓着剑柄,大汗淋漓双眼炯炯地盯着地上3个围坐的人————方明的手渐渐地散发出烫伤的焦味……热度已经反噬,再不清醒就无法压制了…… 俪罗站在一边,看着苏醉不计后果全力以赴的状态……咬紧嘴唇,双手抓紧来自苏醉关怀的白袍……最终一咬牙朝方明奔去————苏铭大吃一惊:俪罗只怕是舍不得儿子,最终决定破坏鞭灵的炼化,立刻不假思索地利洁向…… 俪罗扑过去,只是不顾烫手紧紧握住方明的手,大声地呼喊:“扬儿!!我是父后!!扬儿!!扬儿!!” 苏铭的剑生生穿透了俪罗的左肩胛;俪罗淬不及防,一声痛呼,鲜血顺着露出在方明脖颈前一寸处的剑尖滴落,他没有动,还是一声声地唤着苏银扬;苏铭正打算狠心拔剑,方明居然在俪罗的呼唤下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翠色眼睛浅笑着的美丽男人,长发披散,左肩被剑穿透,滴血的剑尖就对着自己,鲜红一点点滴落……方明立刻松开手,薄倒进自己怀里的俪罗,大声地叫着:“父后!父后!!您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俪罗诧异了一下,浅浅地笑,唇色苍白:“扬儿……你……回来了?”他倒在方明怀里,半边身体都被鲜血染红,方明身上本来就多处裂伤到处是血迹,这下子两个浴血的人,一个坐一个躺,凄厉无比。 “没错,孩儿回来了……孩儿不孝……孩儿害苦父后了……”不知道到底是方明还是素银扬,一脸懊悔地握住俪罗的手紧紧贴在自己脸上:“我听到您的呼唤了,父后……” 俪罗虚弱地摇头:“我不是个好父后……我方才叫你……其实是……想让你的意识分神,让那个人趁机把你……逼出来……”他痛得满脸苍白:“父后……对不起你……到最后……我还是想……帮着你父王实现心愿……” 苏铭早就在方明一声父后的叫唤之后松开了手里的剑,现在他脸色刷白地看着地上相拥的两个人,心里一阵阵地发凉———原来……还是苏银扬赢了……那个人……方明,他不见了…… 他不见了,主上要怎么办??费尽心力得到这样的结果……主上如何承受??! 苏醉撤回手继续保持盘坐的姿势,银白的瞳孔没有任何表示,静静地看着旁边的苏银扬和俪罗。 极地倒是悠闲地看着这对父子仿若生离死别的样子———苏银扬右手腕上盘卷着一条细细的银白物体……鞭灵看来已经炼好了;他笑了笑,末了走过来:“再抱着不放,王后可就真的要归天了。” 在苏银扬诧异的表情中摸出一颗药来,以快到让人无法出手阻拦的速度塞进俪罗嘴里,然后伸手,一把抽出酱丢还苏铭,鲜血涌出的瞬间,他扯开俪罗肩头的衣服,另一只手捏碎一颗药丸洒到创口上,又把俪罗扶起来一点,把另一半药粉洒在了背后伤口;动作一气呵成,等他撤手,俪罗人虽然昏迷了,伤口却已经不出血了。 苏银扬轻轻扯好白色外袍包住俪罗,然后也噗通一声向后躺下,昏死过去。回到宫里,苏醉也是一头栽下,把脉了才知道他几乎把自己弄到丹田虚空、功力全失的地步,大伤元气,远远比受外伤的两个人严重;俪罗的伤无碍,没有伤及内脏,他当时的昏迷有一半是因为伤,还有一半是因为在岩窟里太灼热,早就头脑晕眩无法支撑了。 而苏银扬那一身骨肉匀称、肌-肤白皙的样子几乎找不到了,除了真气盘亘的前胸和下腹,四肢以及背部都是纵横开裂的口子,白皙细嫩的皮肤外翻,里面森森沟槽、红艳艳一片,狰狞可怖。 这哪里是人的身体,根本就是干涸龟裂的大地! 齐齐被叫进宫来,一进寝宫,刚好看到并排躺在巨大龙床上一动不动的帝王和殿下,一下子就腿软地跪坐在地上,眼泪哗哗地流;陛下真气虚耗过度大伤元气,殿下浑身血色的裂口人事不知…… ……半个月后。 依旧是艳阳高照的炎热天气,御花园五彩花海中央的白色亭中摆了一张细线一样的藤条精心编制的长榻,无数的镂空使得它极其具备散热消暑的功能,上面铺设着千层透明绢布叠加缝制的垫子,垫子上斜躺着一个闭目养神的少年,身后两名侍儿执扇轻轻地为他扇风驱热。 少年身上仅仅套了一件雪白的绸衣,从露出的小腿来看……里面没有穿长裤;眉目精致傲气,皮肤雪白晶莹……只是露出来的手臂和腿上都遍布交错的红痕,显示出残忍血腥洗礼后的美意。 值得一提的是,少年的右手小臂上有一条手指粗细的银蛇盘绕着,蛇头安静地搁置在他的虎口,银白细长而美丽的蛇身一路盘绕至袖子深处。 银蛇的鳞片闪闪发光非常耀眼,看起来像是一件精心打造的饰品,但是少年轻轻动动,它又还是贴合角度、服帖地盘横在那里,显然不是什么坚硬的材质…… “明明。” 少年睁开眼睛,浅笑望着亭子口呼唤他的人。 (1)意外得到的记忆 一个高大俊美气质尊贵的男人走进亭子,挥手制止了侍儿们的行礼,一双深邃修长的眼眸里只装了少年一个人,盈盈笑意满漾:“垫子够透气够软吗?不会硌到伤口吧?。” 方明坐起来,曲起手臂小心地摸了摸内里刚刚长好的伤口……还是痛,不过这两天已经好多了,表面收口,只是还有点微微凸起,他自己是不知道那天这伤有多恐怖,只是后来齐齐眼泪滚滚地告诉他那天他的惨状,说得好像他根本全身翻起像一朵菜花了……搞得他心有余悸。 “没事了,早就不用担心太热会发炎什么的了。”他挪出地方来给老爸坐下,然后谄媚地问:“我今天可以好好洗澡了吧?”天,这些天伤口不能沾水,每天都是老爸帮忙亲自用温水帮他擦干净身体,然后再小心地用极地给的药丸化进水里,用药水涂伤口表面。 他想洗澡想疯了,那些药味似乎都随着伤口留进了肉里,全身都是药味……刚开始衣服都不让穿,这几天让穿衣服了,也仅仅是套一件薄薄的绸衫,裤子都不让穿,怕影响伤口。 “我纺这样的事只做一次……”方明叹息着,举起右手,银蛇在明亮的花园里显得华彩耀目;他轻轻摸着冰冷的银蛇鞭,在他的抚-摸下,银蛇金色的眼睛闪过一瞬光华———没错,这就是被顺利炼好的鞭子,没有想到他的武灵居然是直接和鞭子融合,变成仿佛活生生的蛇。 “爸。”“恩?” 苏醉正在仔细观察方明伤口的恢复情况,抬头询问地答应;方明看着他,像是准备问什么,又临时放弃了,自嘲地笑了笑摆摆手:“恩,没事……”苏醉笑起来:“想说什么?说吧。” “其实……我刚才是想问,为什么你自始至终都没有怀疑过醒来的不是我?连苏铭都以为那时候的我是苏银扬。”方明小呵呵地拍拍自己的脑袋:“但是我刚想问,又觉得简直没有问的必要。”他笑眯-眯地躺倒在苏醉的腿上,仰天望着他,眼眸灿烂:“你要是认不出我来,就不是我老爸了。” “恩。”苏醉低头看着腿上的方明浅笑:“对,就是这样,要一直对爸爸这么有信心。我认错任何人都不可能认错了我的明明……”大手极其轻柔地抚过薄薄绸料下微微凸起的道道伤处,眉宇间不经意地皱了皱,看到桌子上的糕点:“刚才去王后那边了?” “恩!”方明坐起来从碟子里拿出一块糕点咬了一口,递到苏醉嘴边:“这是他亲手做的,真是,伤都还没好就急着给儿子忙活……为人母就是这样的么……真是……”说着,有点茫然了。 苏醉皱眉无奈地笑了笑,吞下一口糕点摆手表示不吃了,宠溺地摸摸方明松松挽在耳侧的长发责怪道:“你还不是一样,一身的伤口这么深,还跑去王后寝宫那边……不疼了??” 方明不敢撒谎,老实地点点头:“疼肯定还是疼,稍微挣到裂口就疼……但是……”他迷惑又向往地抬起头看着阳光下美艳绝伦的花丛,带着羡慕的口气感慨:“苏银扬的意识和我重叠的时间里,阴差阳错让我得到了他的重要记忆……说实在的我恩羡慕他,俪罗对他非常好……为什么我的母亲就是永远高高在上冷冰冰的呢?” 所以,他没有告诉俪罗自己不是他儿子,他现在有着苏银扬的大部分记忆……他没有过来自母亲的关爱,俪罗虽然是个男人,但是他毕竟生下儿女,对儿女的关爱不仅不逊于女人,甚至还要更加细心体贴。 方明也不是出于不想让俪罗伤心……他只是,想要感觉一下来自生身之人的关爱而已……他没有得到过,因此他非驰慕、好奇、向往。 “爸,你现在怎么样了?”方明担心着老爸的问题,那天苏醉几乎是强力把全身的内力逼了个干净,丹田虚空元气大伤;甚至于一身裂伤的方明昏迷一天后就醒来,而苏醉比他多睡了1天半。 把个方明吓得要死,生怕两个人又出现什么分别,等到苏醉醒来的时候,方明顿时又疯子一样地大笑,抓着苏醉的手一边死命在脸上磨-蹭一边哈哈大笑,却笑得眼泪滚滚。 事后他觉得很丢人,明明就知道老爸只是消耗过度、看着一动不动的老爸,他还是怕失去得要死,果然人的理智与行为有时候是没有办法协调一致的…… “没事了,只不过短期之内功力不足5成,慢慢来,最多再过半个月就能恢复了。”苏醉温和地笑着:“别怕,我哪可能这么容易丢下你呢。”不过,醒来后看到明明为自己哭的惨样,很心疼……但是也挺高兴,似乎很多年都没有看到小家伙哭成这样了呢…… 方明紧紧抱住他比命还珍贵的老爸,感慨道:“一切都过去了……没想到我真是因祸得福。” 苏醉也笑起来———的确是非常意外,明明居然得到了扬儿在这个世界里的记忆:扬儿的暗部、包括5国的情况……大部分的记忆都在那个意识交融的时间里被明明看到并记住了,的确如明明所说,是因祸得福了。 现在方明的危机终于告一段落,又听说裕阳群岛那边以及红染国边境群岛一带遭遇云中盗贼的洗劫。 如果按照地域来看的话,以悬浮大陆5国的主岛划分,东西南北的位置依次是:祈桑国位于正东、银野国位于东南、红染国位于西南偏中部、西面最远的地方时裕阳群岛、正北是风逐国、东北偏东的是云野国。 红染国从地域上来看,是在银野的西北方位,距离银野的距离是五国之间最近的;同时,它也是5国中距离最西面的裕阳群岛最近的。 于是乎,要打仗了 (2)神秘的云中盗贼 苏醉敛眉:“天下皆知裕阳群岛今年到后年的归属权是我们银野的,云中盗贼这次的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抢到我和红王头上来了。”他轻轻勾起笑容:“有点意思……” 方明在脑猴短短地搜索了一下相关记忆———云中盗贼,是一伙来无影去无踪的恶贼,他们仗着独特的行驶技巧、驾驶着云舟时不时地久出没在各个国家的附属岛屿上,抢劫不说,还经常血洗岛屿,令人深恶痛绝、名声非常低劣。 当年苏铭的父亲本来是红染国当年驻守靠近银野国边界岛屿的岛令史,在抗衡云中盗贼的行动中失败被杀。幸亏苏醉当天从红染境内比武回国经过那地方,才救下了重伤的8岁苏铭;苏铭醒过来之后一定要拜苏醉为师,但是苏醉碍于自己不能收徒弟,于是最终答应让当初的镇野将军秦真收了苏铭做徒弟。 在那之后的年月里云中盗贼十分猖狂残暴,于是5国分别都举行了一次次的联合围剿,苏铭曾在3年前重创过云中盗贼的首脑,但是当时天气变化大雨倾盆、完全没有办法在空中准确搜捕,于是被盗贼逃脱了;但是从那之后,云中盗贼就再也没有出现……于是方明疑惑地问:“云中盗贼都有3年没有出现了,怎么现在会突然冒出来?” “我更感兴趣的是……这3年来,云中盗贼都藏匿在哪里?”苏醉轻轻用手指叩击着桌子:“当年他们消失得太蹊跷太突然……可惜的是悬浮大陆的雨季实在太长了,等到暴雨1个月的时间过去,我们根本没办法再找到他们的行踪。” 云中盗贼的人数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大概也就10条大型云舟,每条承约50人……这样算来大概就是500人;他们分散行动,但是不知道是依靠什么互通讯息,集中起来的速度飞快,想要把他们一网打尽的时候,又四散开来得飞快,在这无垠的天空里简直让人拿他们没辙;500人加入分散藏匿的话,这悬浮大陆上的岛屿何其多,根本没办法找出来。 何况他们专门趁雨季的时候抢劫,依靠高超的行驶技术横行于天际;而5国的云舟只要遇见大雨雷雨天气,如果没有经验老道的舵手就根本不敢出行。 就算出行,大雨时的天空暗黑迷蒙,方向难辨,能躲过密集的雷击就很勉强,何谈擒贼?能一个个地完整回来就不错了。————这也就是5国都吃了不少云中盗贼的大亏,却始终没有办法应付的原因。 在方明看来,在这个类似古代、没有多少科学技术的大陆,又是在天上……要知道就算是在现代,天气不好时飞机都会退,何况是这里呢?? 但是,云中盗贼又是有什么特别的措施,才能够在雷雨的天气横行天际无阻呢??避雷针还是什么??这是方明此时考虑的一大问题,第二个问题当然和老爸一样———云中盗贼的消失太过于蹊跷了。 “苏铭又请战了?”方明一边吃着清火的糕点一边问,擦了擦掉下去的渣。 苏醉点点头:“恩,他的请战书在听说3天前云中盗贼突袭裕阳群岛的时候,就已经送上了,同时请战的有7驸马程威、还有老将军秦真的门生,现在的镇野军副将楚慕礼。” 然后他顿了顿:“对了,若曦也送来书信要求拨下军力配置求亲自剿灭云中盗贼。”他别有意味地笑了笑:“明明真是厉害,那天几句话就说得一向避免参战的若曦完全改变想法了,居然会主动请缨。” “程威最近的恩宠已经稍显太过,半年里升为镇国大将军,又娶了公主;除非必要,不要再让他多占功劳免得其他人眼红或者跟风。”方明一边咬着糕点一边竖着手指头数着这几个人在这件事上的可用性。 苏醉微笑着侃侃而谈:“而老将军的门生楚慕礼,名门青年将军,可惜实战经验尚且不足,不易做主将……而且傲气嫌重还欠磨练,不如先把他降职分配给苏铭做副官,虽然职位低了,但是正面接触战场和处理国事的机会却多了,一来挫挫他的傲气,二来好好锻炼他。” 方明摇摇手指威哈大笑:“我跟你打赌,那家伙会又蹦又跳,绝对会很有意思的……要他明白你的深意,只怕还要时间。”他叹息:“你真是给苏铭找麻烦。”苏醉也笑起来:“栋梁之才不经过雕琢,怎么会成器?” “我想你的想法应该和我一样吧?”方明笑着:“派苏铭的心腹副将陆衍带领部队去裕阳群岛协助苏若曦,让他借这个机会一试。他本来就是这一届的裕阳群岛岛令史,虽然是文官,但是头脑聪慧武功高强,加上经验丰富的陆衍辅助,应该可以担当。” 他沉吟了一下,还是说出了最重要的原因:“主要是我想,以后你的王位夹还是应该选择他,那么就要趁现在为他奠立根基,不然到了以后面对其他这3个军功显赫的人、恐怕会难以稳固民心。” 苏醉会很急切地问:难道你不想夹我的王位么?你不想做人上人么?……不,他不会这么问,因为他是苏醉,是方明的父亲———他也算是两世为人,经历了两个世界的风雨……一路走尽,所谓权利也就这么一回事而已,没有什么吸引。 方明也是一样,他从来都不在乎拥有多少,他的话,只要有老爸就足够了;与其做帝王,他的个性如此不羁,更适合自由的生活。 苏醉突然有点动情,温柔地抱住方明:“恩,就这么决定吧……明明,等到解决了悬浮石的缺乏问题,银野国没有危机之后,我就传位给若曦。” 他看着方明精致的眉目,轻轻地吻着他的睫毛,呼出的气厢轻地喷到方明的面部:“等到那个时候,我们就四处游玩,逍以在……好不好?我们把以前没有来得及享受的幸福都补回来……然后我们还要更幸福……” 只有两个人,潇洒云雾里、纵情山水间这是多么美好的日子啊…… 方明突然觉得鼻子都酸了起来,埋头在苏醉结实的前胸,紧贴在老爸心脏有力跳动的地方感受着稳健的生命搏动:“啊是啊,到时候一定快活得要命。” 因为有船、还抢劫然后,你们会想到什么?反正我是想到了海盗噗!自己都感觉有点搞咱的文里,是不是也该弄个吉祥物出来呢我在仔细地想着 (3)霸道的老爸 抬起头,方明情不自禁地用嘴唇碰触着老爸微微冒出胡茬的下巴———这段时间以来,这个男人真的是很忙碌呢……内忧外患,自己意外得到的苏银扬的记忆,成功收回暗部,也算是帮了他的忙吧? 早在3天前伤口合拢的时候,他就点燃黑烛招来了上次的手下———荒泽,也就是那个175身高中等身材、面貌极其普通、眼睛却很温润的青年;他不是苏银扬手下武功最好的。却绝对是最衷心的;从这一点来看,苏银扬的用人之道也许不算糟糕到极点…… “下令3成的暗部成员全部出发,前往各个大大小小的岛屿,搜罗一切矿石。”在下命令的时候,方明这样叮嘱:“记住,无什么样的矿石都要,各类石头宝石也都搜罗一份回来,有何能融化金石的液体之类也带回来。” 看着荒泽毫不犹豫地点头,方明满意地笑了:“还有你,荒泽,我知道你只适合追踪,那么从今日起记住要贴近我,无我在哪里,消你都能呆在1个时辰之内可以赶到的地方,我想很快我就会用到你。”轻轻抬起手,指尖上的紫黑色蝴蝶荧荧有光:“找不到我的时候,就找到并跟着冥夜蝶走,它会飞到我在的地方。”荒泽点头表示明白,方明又拿出上次荒泽给他的黑色小瓶的青花露,他在里面融入了自己的血液,交给荒泽可以做不时之需。 老实说方明的两个命令都让荒泽很奇怪,但是只要是主子的话,什么他都会去做;于是二话没说点头,然后又带着那种忠诚又纯真的笑容告诉方明,消他好好养伤,不要再出意外。这么真挚的眼神和笑容,简直就是一条忠心不二又热切的狗,让人打从心里就愉悦起来了。 “明明是想要试试所有可能的办法、来看看能不能找出取代悬浮石的方法?”苏醉听完方明的汇报,笑了笑,用下巴的胡茬扎扎方明细嫩的脸,方明连忙哈哈笑着躲开,动作太快身上的伤有点疼,嘶嘶地叫了起来:“哎呀!疼啊疼啊 ”于是苏醉慌了,连忙去看方明的身上:“怎么样?有没有裂开?” 方明露出白牙一笑:“骗你的……”苏醉点点他的头:“臭小子,给我等着,等你伤好了……哼哼”俊脸含笑,笑而不语;方明倒是期待地凑过去,颇有点无赖地挑眉:“伤好了怎么样??”看老爸还是不回答,他干脆自己举手作投降状,一脸悲壮的样子:“我知道了!来吧!想怎么样都随你吧!”末了还挑挑眉。 苏醉好笑地抓住他的手拉下来:“你这小色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过两天再说≈在全身还像一块摔碎了的豆腐,叫我怎么下得去手?”真是的,居然还??知道他忍得多辛苦么!这小子! “咳咳”正在闹,亭口有人轻轻咳嗽了两声,苏醉回头:“哦,苏铭,有什么事?”方明一看苏铭来了,也不闹了,坐回柔软又透气的藤椅上埋头啃糕点———到底这身体还是少年,食量真是不小啊看来长到从前的身高也不是梦吧“主上,不知我的请战书批示了没有?我消早日参战。”苏铭跪着,今天的表情和平时不太一样,虽然依旧表情不太多,但平时要说他是冷然儒雅的话,今天那股子冷然中似乎还带了无尽的肃杀,儒雅的单眼皮下满是压抑的杀气。 苏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本王已决定由你制定初步战略书。”在苏铭欣喜的表情露出来之前又淡淡地补了句:“战略书交由陆衍,由他带领1000精锐前去裕阳主岛协助慈王爷剿匪。战略书限期你今夜完成,本王会下旨令陆衍明日清晨点兵完毕带着战略书出发。” 苏铭皱眉单腿跪着不起,苏醉瞥了他一眼:“你还是老样子,一听到云中盗贼的事便会满心仇恨。苏铭,本王要的不是一个只懂得报仇的将领,你还是好好冷静冷静去,下去吧!” 苏铭咬牙:“是!属下明白。”身大步走出去了,那背影利落非常,显示出他心里的恼怒不甘;方明擦擦忙下巴的糕点屑,啧啧两声:“爸,他很恼火哦” 苏醉浅笑:“忍人所不能忍,也是一种锻炼≠说,我不想他一腔仇恨再次奋勇向前直面抗敌……3年前重创了云中盗贼的首领,可是苏铭也几乎伤重不治。培养一个人才不容易,怎么能让他就这么冒险?” 而且还有更重要的理由————的确,苏铭很优秀,他唯一的弱点就是云中盗贼,一遇见他们,这个优秀将领的冷静睿智就大减;将军,是一个军队的核心,将军在不顾自己生死不打紧,但是主将受伤死亡,军队就会群龙无首,只怕会一击即溃。 方明也了然地点点头,然后又疑惑地问:“现在不是雨季,云中盗贼出现得太早了一点吧?照理说这样的天气利于追捕,但他们也不会毫无道理地给我们机会啊……难道说另有图谋?或者……有什么理由让他们非要冒险不可??” “我也想不透这个问题。”苏醉撇眉:“我会让部下去查……”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严肃地警告道:“明明,记住,安心养伤,不要企图帮我什么,我不消你陷入麻烦,知道吗?”方明撇嘴:“恩。”心里却想着————怎么可能听你的话什么都不做…… “别以为我看不出你在阳奉阴违……”苏醉挑眉捏起方明的下巴:“我不会再冒失去你的握,记住,呆在王宫和山雨阁、包括都城里都可以,出去玩可以让苏铭陪着你,但是不许利用扬儿的身份去联系祈桑储君,这些事我会处理。” 深邃修长的眼睛很认真地盯着方明:“你过来那天我说的话可不是开玩笑,要是你想离开,或者出事了……我会毫不犹豫地采取我的方式保护你,甚至不惜囚禁你绑住你,那样至少我的明明还会安全地呆在我身边。懂么?” 方明悄悄咽下一口唾沫,努力地睁大眼睛:“怎么会?放心啦,我会好好的,行了吧??”呜……没想到老爸还是这么威严啊……他的心肝儿在突突跳……难道想帮帮他都不行??“居然这么霸道……”他说出了口,苏醉浅笑:“我一向都霸道,难道明明不知道??” “对了,极地去哪里了?”方明移话题:“今天没看到他。” “他这些天都在耍弄楚信,不,这个楚信多半就是你手下提过的“傀儡”。” 是了,那天他们要去炼化鞭灵,楚信偷偷地跟上,却没有发现自己背后跟着极地;极地没把他怎么样,只是好像猫抓老鼠一样地逗着,楚信离开的话无法复命,不离开又要天天被极地耍弄,真是可怜…… “那现在他肯定又在山雨阁逗弄楚信吧?”方明哑然失笑:“我看他除了一副好像不老的俊皮囊,浑身上下没有哪一点像个高人……”侧首看了看正在亭外花猴吸取花蜜的几只冥夜蝶:“天外天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那个城主要他下来又是为了什么……” “天外天存在已久,现在知道的,除了前红染国主年轻时上去过、惨还带回了这银蛇……”苏醉轻轻抚着方明右手腕上冰冷柔韧的蛇形鞭子:“其他的我们一概不知。” (4)可爱的小东西 “这么神秘……”方明也低头看着手上细长美丽的蛇形鞭子,额,不……应该说那本来就是一条蛇做成的。 真是怪了,从鞭灵炼化完成之后,他居然不怕蛇了!醒过来之后看到盘踞在自己手腕上的蛇,甚至连一丝丝的诧异都没有———苏银扬的意识在被俪罗干扰的瞬间,方明的意识立刻清醒了过来……苏银扬被逼回鞭子,在方明的眼睛里渐渐融合,然后仿佛赋予了鞭子生命一样,他感觉到了一个生命对他的回应。 什么都不必说,心意自然相通———方明想着,银蛇回应他脑海的想法,眼睛里光芒微微闪烁。 在这个世界里,原来炼化过武灵的人会被打开灵窍……这个灵窍到底算是什么,方明有点不是很清楚,大抵就是通灵的意思;从此你的视野将迥异于常人————怪不得苏铭他们都可以看到元神鬼魂,现在方明已经有体会了:的确是可以看到,而且颜色还各异。 刚死去的灵魂,如果是安享天年的就会呈现淡淡的金色、满心怨恨的会呈现浅浅的灰色、而像方明那样浴血而死的,灵魂会呈现鲜艳的红色……但是他心里没有怨恨,灵魂里不带黑色或者灰色,只是很通透的红色———这也就是他过来第一天、苏铭就能看出苏银扬身体已经易主了的原因。 而身体还存活、元神却离体的……这样的元神是一如活人的样子,只是隐约半透明————这个,例如苏银扬之前元神离体后就是这样,只不过方明和其他没有开灵窍的人完全看不到就是了,所以才一直以为触碰他的苏银扬是透明人。 “这个世界里真的没有妖怪吗?”方明茫然地伸手,细细的银蛇感受到他的心意像活的一样慢慢滑动,嘶嘶地吐着雪白的信子;他把银蛇的头面向自己,看着这活生生的金色眼睛:“无我怎么看……武灵都应该像是妖怪的一种吧……”伸手捏捏蛇的身体,冰凉细腻而韧性:“这不可能是死物。” 还有苏铭的兽王也是,剑鞘上的黑或栩如生、温驯可爱……简直就是一只大点的猫咪;方明这些天没事就抢过来玩玩,上面的黑虎除了是平面2维效果的之外,会动会跑会撒娇,不过活动范围仅限剑鞘上,下不来;不过在上面黑虎微缩的威武身体,绿色的眼睛晶亮、特别是翻着肚皮享受抚-摸的样子,非常有趣。 “簌簌……”不远处的屋顶突然动了动,一块金色琉璃瓦掉下来“啪”地碎了。 苏醉眼睛一眯,拿起桌上的茶杯把茶水往高处一泼,水珠撒开的瞬间一挥袖子,水珠在冰寒的真气和风力拉扯的作用下、凝结成茶色的大小不等的小冰刺,直直地擦过不远处的屋檐掠过高处传来响动的屋脊,掠过之处轻轻的破空之声犹在耳。 “好像没人……照你教的办法收敛五感,没有感觉到有人。”方明站起来用手遮住光线饮:“难道说我功夫不到家?”苏醉皱眉:“那是御厨房的方向,我没有感觉到有人,可能是什么牲畜也不一定……”然后眼睛一扫紧张的侍卫:“过去看看。” 侍卫回来,双手轻轻捧在胸前,一直到走近,方明才看清楚———那宽大的手掌里,蜷缩着手心大小一团黑色毛茸茸的东西……侍卫小心翼翼地捧着,脸色古怪:“禀陛下,是只小雷兽。”说着,手有点抖。 “雷兽?”苏醉诧异地伸手从战战兢兢的侍卫手里拎起那小得可怜的毛团,举高、皱眉:“这么小?”小小的毛团撑死也就很秀气的女孩子一个拳头那么大……真是……好小 “雷兽?”方明在头脑里搜索了一遍———没错,在悬浮大陆上到了雷雨季节,偶然就会听说有黑色野兽作乱;只会在大雷雨天气里偶然出现,在昏暗电光闪烁的雨幕下疾奔,凶悍且速度快如闪电;到处乱窜,一旦出现就会造成极大的恐慌;至于没有打雷的时候,倒是从来没有出现过。 但是……方明伸出手指戳了戳那小得简直超出常规的小东西:“难道雷兽的幼仔居然是这样的??”戳了几下也不见反应,看不清楚的小脑袋耷拉着,巢巴也死气沉沉地垂着,细小的四肢也静静地垂着,身体虽然是温热的……但是这样子……莫非是被老爸刚才那下打死了?? “回殿下,虽然成年雷兽极其罕见,但其幼仔小人们有幸见过的,这只一定是小雷兽,只是不知道怎么会跑到王宫里来的。”侍卫恭敬地解释着,方明又戳了戳那小东西,它却突然好像活过来了一样回头就咬人,苏醉一下子松手,它立垮里面的方明扑过来。 “殿下!!”“殿下! ”侍卫和亭子里面的侍儿都惊叫起来,谁知道小东西的目标根本不是方明……而是他背后的桌子……上面的糕点!! “原来……是饿了……”方明哭笑不得地看着那团小小毛球整个掉进点心堆里,被对它来说非常有分量的糕点块掉下来给压得嗷嗷叫;方明好心地拿开压住它的几块糕点,小小的黑毛球立刻翻身≈脚并用地趴在了一块玫瑰糕上面,张嘴就啃!! 结果,嘴实在是太小了,糕点又大,于是———嘴巴卡住了……可怜的黑毛球被钉在糕点上呜呜哀鸣,拼命地蹬着小得可怜的腿,却怎么都下不来;想咬呢,又说什么都咬不动…… “呵呵……”苏醉实在是忍不住笑了起来,方明捂着肚子哈哈大笑:“哈哈笑死了哈哈哈哈! ”两个侍卫和两个侍儿也都被小雷兽那狼狈的样子给逗笑了。 “个头这么小,心却挺野的嘛!”苏醉忍着笑叫侍卫下去,走到桌子边抓住毛球把它从糕点上救了下来,然后放下毛球,在毛球紧张的眼神里用手指捏下一点碎屑含笑递到它面前:“喏,这样吃。” 毛球似乎思考了半天,终究还是敌不过美食,小心翼翼地舔食了苏醉手指上的糕点;然后警惕地看着他,发现对方的确没有要伤害自己的意思,渐渐放松了紧张的防御姿态;方明也小心地捏碎了糕点洒在毛球的前面,毛球看了看,嗅了嗅……然后觉得没问题,大口大口地开吃。 到底身体小,吃了大拇指头大的两小块糕点就饱了,又畅快地舔食了方明倒的淡茶,满意地打了个嗝;然后———全身蓬起的毛渐渐被放了下去、渐渐服帖,小小毛球清晰的真面目终于显露出来。 “哦!好小好小的…猫!!”方明惊奇地看着桌子上的小东西————手心大小的小猫,圆滚滚的身体,一身黑色的毛像缎子一样闪亮柔软〕红色的大眼睛……这个大,当然是对比它身体的比例来说的。 最奇特的莫过于背部的毛发顺下来之后,居然在肩胛部位出现了两个食指指头大小的小肉翅!!上面覆盖着嫩黄色细细的绒毛,摸上去肉呼呼的…… 还能扑扇几下,额,也就仅限于扑扇几下了……谁都能看出来这么小这么肉呼呼的小翅膀,绝对没有办法承它的身体飞起来的…… 小猫吃饱了,好像也不紧张了……很放心地任由父子两个把它翻来覆去地看,还眯起眼睛地发出很愉快的“呼噜噜”的声音…… 吉祥物出场它不是花瓶,咱保证它很有用 (5)自找麻烦 “取个什么名字好呢?”方明逗弄着白玉碗里泡澡的小毛球…… 没错,真的是在泡澡……因为这个小雷兽比我们认知里的松鼠还要小好多,方明刚才觉得它有点脏了,于是想给它洗洗澡……没有想到这个看着像猫科动物的小东西居然一点都不像猫科动物那样怕水……它在水里俨然是个游泳健将,上浮下潜翻身……玩得不亦乐乎,还会潜下去用嘴巴含一小股水冒出来,然后“噗”地一下喷得老远。 方明被它逗得哈哈大笑以至于伤口差点裂开,换来老爸心痛的斥责;不过苏醉也是喜欢猫科动物的人,以前在21世纪的世界里他就有一只心爱的猫。 鉴于水池太大,随便一个小波动都可以把小毛球推得老远……于是伟大的银王陛下让出了自己吃的白玉碗,给小毛球充当澡盆;怕热的小毛球在里面泡得极爽,圆滚滚的小肚皮朝天,眯着眼睛,偶尔居然还会舒服地呜呜两声,让两父子的眼里里满是爱的小星星!! 不过下人们就很胆儿颤了———谁都知道成年雷兽的可怕,现在两位主子仗着自己武功高强不必害怕将来的后果,可万一雷兽长大之后有个什么万一,他们不是马上就会充当雷兽的口粮…… 听了方明的问题,苏醉伸手轻轻拨了拨碗里的小毛球,豪迈地:“佐罗!” “噗……”方明喝下去的茶喷出来:“爸……你觉得它这么小,除了一样一身黑,有佐罗的样子么?” 老爸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给宠物取豪迈的名字啊,例如从前那只猫的名字就叫———秦始皇……,然后给它配了个母猫,老爸又豪迈地给母猫取名———武则天…… 苏醉沉吟片刻:“那就叫小佐吧。”然后低头拨弄了几下小毛球的肚皮:“你觉得怎么样?小佐?”小毛球被拨弄得很舒服,呜呜了两声,于是被当做应了,从此名字一锤定音。 苏铭过了一个小时去而复返,走进亭子,看着围着桌子逗弄小雷兽的两个人,好半天才开口:“主上,这次的战略书很难决定。” 苏醉过头挥手示意苏铭坐下说,苏铭坐下来很严肃地开始分析:“主上可能也感觉到了,这次云中盗贼行为很蹊跷,有3点———第一,无端沉寂的那三年;第二,破例在非雷雨天气出现;第三……也是最蹊跷的一点。” 苏铭皱眉很费解地:“到今天为止传来的捷报,被抢劫的一共19处岛屿,其中包括红染国边境、今年属于我国的裕阳群岛、还有就是祈桑国边境岛屿。但是很奇怪,一贯血洗岛屿的云中盗贼,此次虽然免不了收到抵抗而伤人,但是据报告,除了失手误杀的,他们并没有刻意杀人,这一点非常可疑。” “恩,我也有同样的疑惑。”在苏铭面前,苏醉没有拿出帝王的架子,只是像一个主子那样地同下属商量着,他朝方明看了看:“其实明明也有同样的疑惑,他预测,很有可能是云中盗贼有什么麻烦,使得他们不得不冒险在这个时期抢劫。” 苏铭点点头:“这个也颇有道理,不过我还有一半顾虑———这次抢劫的,究竟是不是3年前的云中盗贼??行事方式如此迥异,不得不让人怀疑是有人冒名而为……”他顿了顿:“也或者的确是真正的云中盗贼反向行事、故布疑阵……为的就是让我们轻举妄动。” “无是不是真正的那群盗贼,无他们抱有什么样的阴谋……”方明叹息:“边界人民已经被骚动,如果我们不动作,会失去人民的信赖,很显然现在我们必须迎战,但是……他们如果有阴谋,我们也可以耍心机。”他笑着指指太阳穴:“大家都有头脑,就看谁厉害了。” “如果真是冒牌的小贼就罢了,就怕万一是真正的云中盗贼有备而来,我实在没有办法应对完全无法预料的情况作出战略书来……那么慈王爷迎战不是很握??说句不应该说的话,损失一个王爷都没什么大不了,可是一旦战败,受苦的可是众多兵士和无辜人民!”苏铭离开座位噗通一下跪下:“请主上允许苏铭参战!” 苏醉静静地看了苏铭一会儿,谁也没说话,空气里只有苏醉手指轻轻敲击桌面的扣扣声音……其实还有方明偷偷地在桌子下面用脚碰他的脚。 “我有个提议。”方明笑道:“无这次的云中盗贼是真是假,目的不过是求财……这样吧……” “不行!!”“不可!” 方明的提议刚说完,苏醉和苏铭就立刻大声反对;苏醉一把抓住方明的手:“这样的办法你想都不要想!区区盗贼而已,我还需要你去冒险吗??”方明还想说什么,苏醉脸色阴沉地头冲苏铭:“你先下去,此事晚上再议。” 乌云罩顶是什么感觉……那就是方明现在的感觉———老爸的怒气仿佛又实质的力量一样下压,让他自然而然地垂着头不知道说什么好,讪讪地笑了笑,发现没人回应他;于是试探性地拉住老爸的手,把身体蹭过去:“别这样嘛……老爸……” “你一共有7个儿子4个女儿,其中除了身为文官的3王子,比较有威信有势力的就只有大王子和11王子,也就是苏若曦和我。”方明小心地瞟着老爸的脸:“最好的办法就是装作被俘虏,说服他们拿我来换赎金,利用我那只黑烛的气味让荒泽带领苏若曦找到盗贼的据点。” 看老爸还是皱眉,眼睛也不看自己,又接着蹭了他肩膀两下:“你知道的,苏若曦身为岛令史,要是让他被抓去做诱饵,太丢人了……军心会涣散,有点价值的合适人选就只事我了。我已经有你一半的功力,一般人没办法伤我……何况还有这个……” 他伸手,一只紫黑色的冥夜蝶幽幽地飞来:“我还有它们,这可是无人可挡的剧毒。还有极地呢,他也会保灰的,绝对不会有问题。” “说完了?”苏醉皱眉,突然起来一把抱起方明,在方明诧异的惊呼里大步朝前走:“继续说啊……”深邃的黑眸眯起:“我看你等下还有没有力气瞎说。” 昨天承诺的2更,现在1更,晚上再一更下一章貌似有久违的肉嘘,小声点 (6)甜蜜的教训 “去哪??” “你不是要洗澡么?现在伤口已经可以沾水了。” “现在??” “有意见??” “没有……可是小佐还在亭子里……” 苏醉抱着方明一边朝浴池走去一边回答:“齐齐他们还有侍卫都会照顾的。”眉头微微皱起,目不斜视的样子,一看就是心里有怒气的表现。 方明知道他是因为自己想要涉险所以生气了,目的也只是出于担忧;也不说话,乖乖地被当做一条美人鱼连着衣服放进了水里;两个人面对面站在中央,水漫到腰部以上。 薄薄的丝质单衣紧紧地贴在方明伤痕未愈的身体上,隐隐可以看到嫩红收口的纵横伤痕;长发本来就没有扎起来,现在完全地飘散在清澈的池水里,痴缠地和苏醉的长发纠结。 苏醉也不说话,脸色不善但是手脚轻柔———缓缓拉开方明前襟的衣带,又勾住他的腰轻轻拉开左腰处的带子,把薄薄的衣衫剥开来随意丢到旁边,白色的绸衫浸了水变得半透明,轻轻地漂浮在两个人旁边。 方明下面为了不让裤子摩擦在大-腿内侧的伤口,所以连裤子都没穿,只是横着围了一条透气绢布绕了两圈,在右边胯骨留了两根带子系着;于是苏醉只是用左手搂住他,右手轻轻顺着刚刚长好的背部伤口一路下滑,撩起在水中漂浮敞开的围布就摸到了臀缝。 “哈”方明喘息一声,抱住老爸:“呼……你生气了……”话刚说完,一根手指就从水里勾进了体内,方明顿时一颤:“啊” 有点腿软地勾住老爸的脖子,眼尾上挑地笑:“爸……别生气……”凑过去用舌头舔-舐着苏醉丰润的唇,低低地唤:“锦弦……锦弦……” 苏醉猛地扣紧他狠狠地吻起来,依旧是那狂热的方式;等到被松开,方明感觉嘴唇和舌头都有点麻麻的了…… “打消那些念头。”苏醉说完,一手半搂住方明作为垫子免得硌到他背上还未痊愈的伤,身体压过去让他微微仰起靠在池边;低头顺着他的耳侧开始舔吻,舌头柔软而火热,轻轻地打着圈,时而吮-吸时而轻轻啃噬。 方明感觉哪怕是这样的前奏,他的身体已经不堪负荷了……强烈的快-感、不知道是痒还是酥麻的电流,让他说不清想叫还是想笑、仰或是被刺激得想要用哭喊来,身体像濒临爆炸的物体一般握又脆弱地抖着,幅度越来越大。 (河蟹爬来中间部分帖到根据地里了) 苏醉温和地亲亲怀里懒洋洋的方明,轻轻地从后面引出射到深处的液体;起来到屏风外拿起侍儿准备好的衣服回来,帮他擦好身体套上单衣抱着回了寝宫。 方明其实就是太累了,没有睡过去,躺在床上嘟囔着:“真是的,你发脾气发完了?”苏醉帮他把薄薄的丝被搭上身体:“没事干什么都行,总之这些事情由我,不需要你担心,” 方明还想说点什么,苏醉脸色一沉:“明明,听话,别让我担心,不然到时候天天把你锁在寝宫里,看你怎么折腾。” 然后又反软口气躺下来:“我知道你聪明不亚于我,但是我不喜欢看到你再做些握的事,我也是个普通人,我也会害怕的,失去你一次,又炼化武灵一次……我真的不想再有第3次看到你倒在血泊里一动不动。那样,我真的会疯。” 方明在心里叹息了一下———看来,老爸是真的被他吓出后遗症来了……这样可怎么办……为了不刺激他,方明手一伸:“好酸……揉揉。”苏醉笑了笑,翻出药膏来:“先给后面涂一点消肿。” 谁可以帮我想想办法呢?方明迷迷糊糊地想着———极地……极地应该有办法吧……对……想着想着,累了,睡着了。 8点多的时候就准备发,结果连成又抽了,于是等到现在都10点多了上来;此章完整版在根据地里,不知道地方的亲,咱再次提醒:请参详最上面的作品相关里“附加阅读根据地”那章,地址和敲门砖在里面。 (7)狂暴的雷兽 漆黑的夜空中突然划过一道光剑,黑色天幕绽裂无数口子,闷闷的雷声滚滚而至。 方明正睡得迷迷糊糊,一道闪电照亮寝宫,他惊醒过来迷蒙地哼哼两声抬起酸痛的手臂遮住眼睛;苏醉也醒过来,看了看外面电闪雷鸣的昏暗夜空:“今年的雷雨好像提前了几天……” 方明揉揉眼睛:“嗯打雷了?”翻身把头枕上睡在外侧的老爸的胸膛,懒洋洋地就势看了看外面:“应该马上就下雨了吧……”果然,噼里啪啦的雨点声猛烈地传来,一阵阵的疾风也把门窗冲撞得砰砰作响,屏风外守夜的两个侍儿连忙起来用手按住门窗,免得声音惊扰了陛下和殿下。 “好多年了……”方明清了清有点哑的嗓子,蹭蹭苏醉的胸口,伸手摸着他结实的腰侧;苏醉疑惑地翻身过来看着他:“什么?” “好多年没有在大雷雨的天气被你抱着了。”方明幸福地闭上眼睛:“小时候一遇到这样的天气我就很怕,生怕雷打进屋子里……每到这个时候你就会陪着我、哪怕有重要会议和生意都不去,只会陪着我。” “恩。”苏醉把方明搂得更紧一些:“因为没有什么比我的明明更重要。” 方明正要说话,从噪杂的雷雨声中她似乎遥遥地听到了人仰马翻的躁动;苏醉也一样感觉到了有点不对,把想要起来的方明按回床上,似笑非笑地:“吃晚又做了一次,你现在还走得动吗?安心躺着吧。” 额,的确是有点发软,估计是走不动了……方明尴尬地红着脸不放心地问:“出了什么事?”然后似乎听到了一声野兽的咆哮,恍然大悟:“雷兽?!成年雷兽居然到王宫来了?!我们中午抓到的小雷兽该不会是它的崽子吧?” 苏醉掀开丝被赤-身下床套上衣裤:“你睡吧,我去看看,区区雷兽我还没看在眼里。”方明点点头缩进被子里。 习武之后的感官格外厉害,总是隐约听到兽吼,方明有点睡不着,同时感觉体力消耗太大有点肚子饿;于是慢慢坐起来把快散架的身体挪到外间躺椅上,让齐齐去给他简单准备点吃的;弄了些点心和糕饼之类的拿上来,刚要吃,突然就想起那小毛球四肢并用地趴在糕点上开啃得滑稽样子。 “那个小东西呢?”一边吃一边问了问齐齐,齐齐回答说给带到侍卫值夜轮流休息的房里去了;方明隐约地感觉到有点什么不对,又说不上来……然后站起来:“今天雷兽从哪里出来的?”站在走廊上,齐齐说不知道,就知道现在应该在那个方位———用手指了指某雷电大作的方向。 “我去看看。”方明揉揉腰:“把衣服给我拿来。”穿好外衣,碍于身体下面胀痛加酸痛,于是很慢地轻轻沿着走廊略提气行走,步伐轻盈了,对身体的负担就减轻了……方明喜滋滋地想着:武功果然是好东西,怪不得人人都向往。 这些天虽然没动手练习,但是苏醉每天都会用现代的理向他讲解武艺,用科学加传统理念来理解,得到的效果堪称奇迹;抛却了晦涩难懂的一切文字奥义,全部都由直观的语言来解释,所谓神功也就变得极其好理解了。 不仅是方明的内息犹如一个漩涡一样不断壮大,就连之前以为已经到达顶点止步不前的苏醉居然又开始突破极限;身体里有一种感觉……仿佛只要你想,你就可以吞噬天地;只要你消,你就能办到任何事。 绝对的力量,绝对的自信。 可是唯一的禁忌是,苏醉教给他认穴点穴、内厢功、鞭法格斗……可是唯独不教给他独门的———镜花水月。不仅是这样,苏醉也表示自己坚决不再使用镜花水月,这个武功太神秘,其力量完全无法估计。 时间通道里千回百无可预知,行差踏错一步就可能一眼万年;如果再有一次差错,两父子有可能永世无法汇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从来没有两个同时修炼冷月神功的人互换内息共同修炼,这次的两父子一起修炼,总感觉内息好像变得无止无尽,无限壮大;让人欣喜之余总是有点略略不安,虽然没有感觉到任何走火入魔的可能性,但是这样迅速的增长让人感觉到恐慌。 幸亏在21世纪的世界里,苏醉从方明很小的时候就拿着穴位图一点点教他,耳晕目染了整个童年,他现在基本都还记得很准确的人体穴位;然后他还曾经为了兴趣学过太极,虽然当时学得不怎么样,但是现在有了一身内力,再来回想太极的力道运用……感觉真是巧妙。 接下去几天就要开始练习外家招式和点穴了……方明一边走一边想着,很快前面就没路了…… 不是没有路,而是前面的地方塌陷了好大一块,连宫殿的一面墙都碎掉了,满地的碎渣,地面上满是龟裂的纹路;屋檐和所有能遮蔽的地方都占满了侍儿和宫人,还有1个一身华服的美妇人……该不会这弄掉了一面墙的,不凑巧就是她的行宫吧??真是够倒霉的了…… 但是看这无声无息的架势,好像已经完事了??前进两步,挥手让几个上来行礼的宫人退下,眼睛缓缓在雨幕中搜寻着————看到了,某个高大尊贵的人正悠闲地站在屋檐下躲着雨,左手潇洒地负在身后,右手悠闲地按在面前半人以上高的黑色野兽额头。 黑色的兽外型很像猎豹———细长的身体修长的四肢,流线型的身体细细的腰、粗而长的尾巴;只是没有任何花纹,一身短毛被雨水冲刷着在黑夜里格外浓黑;肩胛部位有一对金色的翅膀,单翼展开大约会达到2米以上,至于头部,方明这个视角看不到。 “嗷”黑色野兽一声大吼,蓝色电流窜出身体,苏醉手心一麻,皱眉,然后迅速地后退……用左手拍在后面的墙壁上,用内息保护全身顺便引导雷兽散发的电流到墙壁上流进大地。 我失眠好几天了,脑袋好混沌 (8)雷兽出没的真相 大雨倾盆地下着,劈劈啪啪的雨声和不断划过头顶的闪电和雷鸣交织,眼前的一切都是模糊的,方明傲然直立透过雨幕看着老爸的身影。 雷兽真不愧为雷兽,似乎它本身就有着吸引雷电的体质;他发现只要那带着翅膀的黑色野兽跑到天幕之下,雷电就会像长了眼睛一样地被吸引到它身上来,如一道道蓝色利剑一样地插进它金色的翅膀,然后那双浅红色的兽瞳就变得更加耀眼,散发出疯狂的野心,张开长着雪白利齿的嘴发出震天的咆哮。 雷电被翅膀吸收换之后从身体散发;一旦它飞起来更接近天空,就会继续更大的雷电力量———所以苏醉很明智地把它引到了地面,然后才悠然出手制止它的飞翔;雷兽不甘压制地扑扇着翅膀,翅膀像金石一样锋利,青石铺设的地面被它扑腾出了大量碎石溅起,引起周围宫人们的阵阵惊呼。 “都给我安静着点!”方明皱眉斥责:“吵死了!”在他凌厉的眼神下,不少失声尖叫的宫人纷纷捂住嘴巴,噪音暂时平息了很多;他仔细地看着雷兽的样子……小巧优美像猎豹一样的头颅疯狂地摆动着,看那个样子,与其说是肆虐,不如说是失控。 苏醉也感觉到了不对,他是第一次正面制服雷兽,而现在手里被他引到屋檐下制住的大雷兽不仅是有点狂躁的失控,甚至还有点莫名的熟悉感……那浅红色的眼睛里好像不是杀气,而是……求助?? 他试探性地松开手上的力气,方明在看到老爸居然松手的时候,吓了一大跳……接下来那黑色的野兽就冲着老爸扑了过去……不知道是不是偏了准头,居然一头撞破了老爸身后的墙壁冲进了室内。 “呀!”“哇”几声娇滴滴的惊呼,又是几个侍儿和宫女从被撞破的那间房的大门跑了出来,而雷兽一进去就再也没有了动静。 苏醉疑惑地过身看着破了打大洞的墙壁———刚才他试探性地放手,雷兽扑上来,却不是为了攻击自己,居然直接撞墙??从大洞里看,屋子里黑黑的,只是偶尔在闪电掠过时明朗一瞬又随即暗下去……那雷兽似乎……不见了?? “明明?不是让你好好睡觉吗?怎么又不听话?……别靠近。”挡住了想要进去看看的方明,苏醉回头:“它肯定躲起来了……让侍卫点火把来照亮来再说。”叫了几个侍卫点燃火把的间隙中,方明试探性地问苏醉:“我有个小小的想法……” “什么?”“咱们小佐……现在跑哪里去了?” 两个人面面相觑,方明接着说:“我觉得……可能……也许……你觉得呢??”苏醉身问身边拿着备用火把跑来的侍卫:“那只小雷兽呢?” 侍卫心虚地低头:“禀告陛下!那只小雷兽……我等值夜换班之际一个不意就没见它踪迹了……再然后就雷兽破门而入,都忙着抵御没有谁意到它去哪里了……陛下请恕罪!” “……”苏醉回头看着方明,方明耸耸肩:“我就觉得它刚才那样子、很像是怕打雷所以躲进屋里的小孩子……现在八成躲在桌子下面或者床下面……也许这个大家伙就是小佐。” 苏醉将信将疑地让侍卫举着火把进去……侍卫哆嗦着进去了,然后……果然,桌椅摆设都被撞倒得一塌糊涂的房间里,那么大一只雷兽正屁-股朝外、把头塞在床底下瑟瑟发抖,看那架势,好像恨不得整个身子都钻进床下躲起来。 “小佐……?”方明尽量还原下午逗弄在白玉碗里泡澡的小毛球那种音调,温和地重复:“小佐……出来了,小东西……”黑色的兽还是拼命地抖,不过尾巴摆了摆,显然很紧张很排斥;苏醉一看真的有反应,也试着走近:“小毛球……出来吧……” “小佐……啊” 方明心急了一点,走得比较近,在他一声呼唤的尾音还未结束的时候,黑色的大猫闪电一般地完成了3个动作———从床下把头扯出来身看准目标,飞身扑过去压倒目标。 那个瞬间方明已经伸出了右手,手腕上的银蛇眼睛散发出金色的光华……但是那双带着惊慌和撒娇意味的〕红色的眼睛看着他的时候,他下意识地就放弃了攻势,蛇瞳暗淡下去……于是他也华丽丽地被身长2米7(不含尾巴)的大猫结结实实地压在了地上…… “哈天啊……啊……”方明半天才吐出一口气:“小…佐……我的肝儿一定被你给压碎了……” 大猫委屈地用前肢抱着他的脖子,整个趴在他身上,露出十公分长獠牙的口吻处亲昵地蹭着他的脖子,还闭着眼睛仿佛很安心了一样地用长舌头舔了他细嫩的脖颈一把,满舌头的倒刺几乎没把他的皮剐下一层来…… “明明!”苏醉大惊失色:“还好吧??!!”连忙伸手,大猫呜呜了两声起来……满怀感激地“嗷”一声就朝刚蹲下来看儿子的银王陛下扑了过去…… “咳咳……天呐……”方明狼狈地深呼吸几口,看到老爸也被推倒狠舔的样子,捂着胸口大笑:“此情此景真是难得一见啊……”伸手抓住大猫金色华丽的翅根把它拉到自己这边躺倒,才终于把银王陛下从狼狈的处境中解救。 “看样子真的是小佐……”苏醉起来,看了看自己占满水渍和灰尘的白衣,又看看被雷兽弄的一身脏污干脆坐在地上抱着雷兽的明明:“难道说雷电会激化雷兽的成长?” “我更觉得,一开始你们就理解错误了。”方明用可以安抚到肌肉层的力道、摸着手里黑色大猫湿淋淋的头颈部和肩背,看着它渐渐闭上眼睛,感觉它肌肉的放松和利爪的收回:“小佐应该根本不是幼仔,它就是成年的雷兽在非雷雨天气的外表。” (9)暗流 “喂!”随着清脆的叫唤,一颗小果子丢进了窗户。 坐在寝宫内室的白色雕花窗台前书桌处的蓝衣少年皱眉,放下笔,习惯性地轻抬下颌,颇无奈地看着打开的窗户处探进来正对自己距离不到1米的秀丽脸庞,浅绯色的唇一开,声线冷淡:“去!我忙着呢。” 俪逝蓝折了枝御花园的花,长长的绿色花茎头上顶着3色的花朵,伸进来在方明笔下的纸上画圈:“出来玩吧……好闷啊!今日白天里应是没有雨水了……走吧,我们去都城吃东西??你伤也好得差不多了,该出去走走了。” 说着,动了动手指让花枝颤抖几下,企图引起方明的意力。 方明皱眉,头痛地放下特地让下人烧制之后又裹上纸做成的碳条笔,不得不暂时中断手里的图纸:“真是孩子脾气,没事去找韩易和尹悦悦玩,我没时间。” 他还赶着综合自己和苏醉的设计完成云舟的改造图纸,还有一些简单兵器的改良,弄完了好早点送到工匠手里去呢。 俪逝蓝不满地一撅嘴,啪地一下就把花扔到了方明胸前:“我可是你们的客人!你都不知道陪我解闷!”然后恨恨地扔了手里另一枝花,愤恨地用脚踩踩踩:“那个死韩易整天跑得不见人影,我上哪里去寻他去?” 一回头发现方明脸色冷然地看着他,隐约有怒气横生,吞了吞口水伸手进去把扔到桌子上的花捡回来,委屈地低声道:“我真的是很闷嘛!在红染国哪个都会围着我,哪里会如此无聊??” 方明也发觉自己刚才脸色是凶了点,毕竟很多年没有人敢朝他丢东西发脾气了,但是……无奈地笑了笑站起来:“好,我陪你出去玩还不行嘛?小祖宗……” 也不知道是不是多年以来的心结打开,现在他的脾气似乎对比从前的疯子个性好了很多了;不过归根结底,他毕竟是25快26的人了,再怎么也不能和这16岁的小辣椒计较……这小家伙还是个孩子呐,而且和他小时候一样,是个被宠坏的孩子。 他的话一出来,俪逝蓝立刻高兴起来,直接从窗口就往里爬,轻灵地落在了他的……书桌上……;方明一拍他的小腿:“下去!这么大的人怎么还像个小孩子?” 嘴里是抱怨的,脸色还是带着笑意的,漫不经心地问:“韩易这些天都在干什么?” 俪逝蓝跳下去凑过来要看图纸:“这是什么啊?”方明轻轻地却很强势地一手按住图纸,笑吟吟地道:“没什么……问这么多做什么?难不成舅舅留你在银野是为了刺探消息??” “没有!哪有的事!”俪逝蓝慌张地移开眼神,直直盯着地面:“没有……我只是留下玩玩而已。” 方明看了简直好笑———这表现,是何居心不是昭然若揭了么? 不过这也在老爸的预料之内,由于存亡相关,红王距离和银野关系破裂的那天不会很远了,他留下俪逝蓝要么是出于打探消息,要么是想借由这个小辣椒来让老爸安心……算是留下了个保证,或者说人质?? 可惜啊,这个骄纵泼辣却很单纯的小辣椒、还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处于一个什么境地呢…… 方明有点同情地想————要不是身为银王的老爸无意间去到更为文明发达的21世纪,在那里受到了先进文化理念的熏陶,已经完全不复从前封建帝王的思想……否则现在等着这个小家伙的,必然是毫不留情的对待。 现在也谈不上真的出于盟友的心态坚守什么不互相残杀的原则,只不过是觉得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大家争夺得你死我活也不过是徒增伤悲罢了……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互相之间得过且过、少些明争暗斗也是好的,可以减少一部分外交压力。 其实好多事情方明到现在仍然有点没办法搞清楚:悬浮大陆这些日子以来的问题,可以从老爸比武之前的连续暗杀事件开始计算————这是第一件事。 第二件事情是苏银扬的夺位事件;第三件事情是红王离开银野之后俪逝蓝被刺杀的事件;第四应该就是来自神秘的天外天的,自称是他师傅的极地的出现。 当然,这个中间还有个祈桑国储君派来混进银野国、绰号“傀儡”的杀手:很大可能就是现在住在山雨阁、叫做楚信的那位男花魁。 另外还包括来自21世纪世界的、目前还不知道到底是意外闯入蓄谋入侵的——表面大大咧咧的佣兵团成员韩易。 其实方明得到了苏银扬的记忆之后,发现苏银扬和祈桑储君的协议没有什么很特别的。只是两个野心不小的家伙商量好各自夺取王位,万一哪一方有失败,另一方负责接应掩护惨找机会出兵力相助。等到将来各自称王,再联合起来逐一吞并其他3国…… 不过问题有:比武前刺杀老爸的并不是苏银扬的暗部,他的暗部只是在逼宫那天晚上作为突破势力使用了而已;那么……到底刺杀老爸和刺杀俪逝蓝的刺客是不是同一个人的指使呢? 如果说是红王派出的,似乎从表面上是最合理的———可以这么猜想,他为了比武胜利,所以派人不断暗杀消耗老爸的功力、然后在离开时留下俪逝蓝,为了洗脱自身嫌疑派人假意暗杀俪逝蓝。 但是……俪逝蓝被暗杀那天,那些刺客淬剧毒的刀刃……如果是砍在了俪逝蓝身上,他必死无疑———也许他这么一死,红染国就有了替小侯爷查清死因、或者报仇的幌子找银野国的麻烦……总之,会成为不错的开战借口。 但是,红王并不像是个为了找出一个开战的借口,就把亲大哥的儿子牺牲掉的人…… 不过,方明和苏醉都不是幼稚的孩子,明白帝王的冷血之处,有时候很多事就算是违心的,为了政治目的,也必须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参赛终于结束了,咱以第十名回归咱这菜菜的水准,该满足了感谢众亲的橄榄枝今儿来个群曝光:小雾、小薛、小泪、如果不爱、小呼吸、现在很忙的仙仙、沐雨休岚、漂流瓶、一季末……还有客串去玩的蓝蓝呢,咱没办法挨个点名了,群么么一个吧,万一没点到的,等下回群里扁我吧都是因为大家的活跃,咱的读者群才会异常热闹啊升级贼快啊活活活 (10)可怜的刺客 不过,在这个5国勾心斗角的时刻,谁能保证这一切都是另一方,为了挑起银野和红染这强大的两个同盟国的斗争而设计的呢?最后的目的,不就是是鹤蚌相争渔翁得利?? 据方明现在所知,风逐国和银野国多年前开始就交情很差,而云野国的老国主好像在一个多月之前刚刚挂了,新登位的是个女王,似乎前两天送了拜帖向银野国示好的。 5个国家战火多年未起,目前暗斗的涌动势头却愈演愈烈……估计战争的爆发不远了;照方明的猜测,这次关于裕阳群岛开饭用权的比武……可能会是最后一次,所有人的忍耐几乎都快到极限,所以,3年之后比武、获胜的那个国家一定会成为众矢之的的! 3年……是非常短暂的时间,很快就会过去的————到时候,是否会遍地烽火??是否是尸横遍野??或者……干脆会同归于尽??整个大陆陨落下去?? 稍微远一点的问题需要未雨绸缪,但是眼前的问题确实急需解决。 麻烦一堆的情况下,所谓有近不打远,只能先就最麻烦的来解决,例如目前的剿匪———裕阳群岛那边和云中盗贼的追击战已经进行了20天,在这20天里,苏若曦一共和云中盗贼正面交锋了3次,效果还是很不错的。 自从20天前的晚上被方明发现了雷兽肆虐的真相,算是帮了大忙。 原来,从一开始方明就觉得很蹊跷———那真的是小雷兽吗? 为什么没有人会同时见到小雷兽和成年雷兽同时出现??见到小雷兽的时候总是在非雷雨天气??而成年雷兽却一定在雷雨天气才会出现??雷雨越大,雷兽肆虐就越严重??而且雷兽之所以一出现就扰民,是因为它们专门闯民居,除了误伤,它们并不伤人,这是为什么? 最主要的证据,还是小佐一点都不像幼仔————它身体很小、但是牙齿和骨骼已经很结实,没有小幼仔的感觉。 于是方明很大胆地猜测,雷兽是因为身体特异,容易吸收雷电;电力女呢过促进它身体的成长,但是应该会带来很难受的感觉……或者雷兽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所以一到雷雨天就想找地方躲起来,所以才会闯进邻居,目的其实只是为了躲避雷电而已。 “那家伙可能又骚扰祭祀去了吧……”俪逝蓝的回答拉回了方明的思绪,他拿起桌子上的图纸———云舟的改造已经差不多,相信这次一定可以更灵活自如,虽然他不善于这些设计,但是对比这个世界,他的办法已经算很大突破了。 老爸的暗卫也一直在意韩易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的举动,似乎除了正常范围内的好奇心和探索欲之外,并没有什么出格偷摸的举动,而且他还救了俪逝蓝一次……也许真的是无意之间来到这个世界的吧? 方明被俪逝蓝拉出了王宫,连续的阴雨天气之后,今天也的确是难得的好天气,走在路上空气清新,精神也好了很多;逛了一圈到山雨阁附近,就看到了熟人。 一个艳丽的男人,脸色很难看地被压在树身上,眼神恼怒:“放开我!”双手被举高压在头顶,姿势万分狼狈;极地一手压着他的手,笑吟吟地看着他,另一只手勾着一只匕首晃荡:“这种东西也想伤我,太小瞧我了吧?” “你放开我!我们再来过!”艳丽的男人大吼;极地烦恼地皱眉:“再来过??……你真这么想要?那好吧……”做出勉为其难的表情低头就给了那人一个吻;艳丽的男人气得脸色通红:“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要和你再比试功夫!” 极地皱眉:“哦……早说嘛,我还以为你是想再吻一次呢……”然后挑眉:“不是说好了,要我不把你交出去也行,但是每天只能刺杀我一次,今天你失败了,明日请早吧!”然后笑-眯-眯地在艳丽的男人脸上偷了个香。 楚信的脸一阵白一阵青,眼睛的余光瞥到两个高挑漂亮的少年朝这边过来,其中一个身边和肩膀上围着几只巴掌大的黑紫色蝴蝶;于是他低头闭上眼睛,极地看他不挣扎了,笑着松开手摸摸他的头发:“好啦,你乖乖回去吧,我还有事呢……” 没想到一松手,楚信就闪身朝方明冲过去,手腕一翻,另一只匕首出现在手里……方明感觉到了那一瞬间的杀气,一把推开俪逝蓝,顺势朝左边一偏肩膀躲过了楚信的一刺,然后在对方旋身左手一掌朝他胸口拍过来的间隙朝极地开口:“喂!这才多久?美人儿就被你惹毛了!” 极地完全是看戏的表现,悠闲地抱臂倚着身后的树:“是啊,他喜欢我到恨不能杀了我。” 楚信看自己这一掌眼看就要沾上这家伙的前胸,但是这家伙居然出乎预料地迅速猫腰,狡黠的眼睛从下面看着自己,然后直接对自己的腹部出拳;他迅速地翻身跃起,直接落到这家伙背后;但是他刚落地,对着这个看似没有来得及回头的家伙出招的时候,一瞬耀目的银光闪过,手腕就立刻不能动了。 方明身看着楚信扬了扬手腕,袖子松落的地方露出一段缠绕的银蛇:“别激动,不然会被咬哦”楚信动了动左手,右手腕上立刻一痛,低头看,银蛇的蛇头已经张嘴咬住了自己的手腕,但是接下来心脏一窒的感觉让他一震:“有毒。” “徒儿的银蛇鞭有毒,所以才叫你别激动,你偏不听≈在好了,中毒了,快死了。”极地笑呵呵地过来勾起额头冒汗的美男的下巴:“说起来还是什么第一刺客,居然如此心浮气躁,只不过逗逗你而已,你就想来个鱼死网破。” 大姨妈爬来了,疼得像个死人(请参照面色唇色苍白,两眼无神的样子)以为我今儿会停更,结果我居然身残志坚地写完了 (11)苦恼的主仆 极地一把抱起楚信,方明他们也跟着回山雨阁为他解毒。 王宫里的苏醉从御书房回到寝宫,暗卫早就向他禀报了方明的去向,他坐下来看了看方明还没完成的改造图。 不错啊,原本的每边5个宽大划桨被他改成了4个,然后设计了齿轮和滑轮带动,原本需要10个大力士划桨,现在只需要3个,大大地减少了人员消耗。 不如……苏醉想了想,嘴唇一勾,在船的两头画出两个暗仓———留下两个空缺,装上热气球的配置。他微笑:不知道当自己的云舟突破高空极限从上面攻击的时候,云中盗贼要怎么逃脱呢? 上次明明发现雷兽出没的真相,于是出了个主意———大量搜集雷兽,然后集中起来送到裕阳主岛上;铸造一个可供大型雷兽活动的铁笼,外面罩上铁丝细网,防止体形还小时的雷兽逃脱;然后在笼子上立一根铁柱,铁柱上是一个铁球,铁球上长短不一的小棒凸起。 这是仿照现代避雷针的形状,不过避雷针的原理是用大铁针吸引雷电,然后顺着线路被引到埋置于地下的金属板,把电力引到大地中被中和掉;不过没有这个金属板接到地下,光是避雷针的话……就俨然变成了一个“引雷针”,会吸引大量电流。 把雷兽装在这个特制的笼子里放到船头,在雷雨中利用这个高于桅杆的“引雷针”把雷电吸引到笼子里的雷兽身上;虽然会让小东西吃点苦头,全身充斥雷电精力过剩亢奋难忍,但是只要几个小时后它的精力被消耗掉,自然会变回小小猫的身体恢复温驯。 依靠每一条云舟上配置这么一个铁笼和一只雷兽的办法,苏若曦他们的云舟就可以不畏惧雷电。 不过,云中盗贼的云舟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装置,那他们是依靠什么办法在雷电大雨中通行无阻的?这仍旧是个谜……如果自己能现场去看看就好了,说不定可以看出些什么端倪…… 苏醉想着,可惜目前他没办法离开都城,不日之内云野国新上任的女王就会派遣使者来访,大雨季节各处也可能需要拨经费维修蓄水设施和理清沟渠,随时都需要身为帝王的他来处理,没有办法假手他人;想着,他叹了口气……他是不是还是亏待明明了呢? 过来的这两个月时间,自己都没办法陪他到处走走,以至于他一直都陪着自己困在这个都城里……虽然现在的明明很稳重,嘴上没有什么抱怨,还极力地帮助自己……但是他毕竟才25岁的心理年龄,就这样陪着自己忙碌,是不是太委屈他了?? 但是一想到放他出去……苏醉更头疼,他不知道在这个暗流涌动的悬浮大陆里,明明一旦走出去,会不会遇到握?? 毕竟这里可不是尚且有法制的现代文明社会,而且电话之类的联系设施都没有,仅仅依靠书信来往,信息传达不够迅速,没办法让他放心。 近来两个人每天共修内息,明明内力大增,却总是有点兴致缺缺,对于裕阳群岛那边的动向他倒是非常关,老是跃跃欲试的样子;看得出他对外面充满了好奇,尤其是在现代社会很少发生在眼前的战争,更让他的血液沸腾。 但是……唉……,苏醉走出门口,看着不远处站立的苏铭:“苏铭。”他需要一个人来帮忙想想,有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但是叫了两遍,一向精明敏锐的苏铭抿着唇皱眉、完全神游天外的样子。 苏铭愣愣地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主上在叫他,连忙回神万分惭愧地大步过来:“抱歉,有些恍惚。主上找我何事?”他看苏醉俊美尊贵的脸上颇有些烦恼的样子,以为是因为战事:“主上放心,慈王爷他们有了雷兽的保护,出战非常顺利∴信摸清楚了云中盗贼的行动方式,很快便能将之击破。” 苏醉淡淡一笑,走了两步换了个视野更好的地方站立,双手自然放松地负在身后———这是多年帝王生活所形成的无意识间的高姿态,站定了侧首饶有兴致地看着苏铭;跟随他多年的额苏铭不会不懂得主上每一个行为代表了什么样的意味……于是苏铭心里有点七上八下,主上这样的表现很明显是要问些私人问题了…… 果然,苏醉笑着开口:“苏铭啊……红王离开已经过了一月有余了吧?”看着苏铭点点头,接着问道:“不知道你送红王出边界的时候,为什么休息了一夜才回来呢?” 苏铭一向冷然镇定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可以称之为慌乱的东西,他张了张口欲言又止,皱皱眉毛难以启齿的样子;抬眼小心地看了苏醉一眼,又似乎有点心虚,一时间脸色瞬息万变,精彩纷呈;最后,还是咬咬牙,认命地低头:“我不会因为与红王的任何纠葛而离开主上离开银野国的。” 苏醉了然地拍拍他的肩:“苏铭,当初你跟着我,告诉我你可以给我任何东西,包括你的生命在内……但是惟独不可以是尊严,你不要做奴仆做下人。你还记得吗?”说起十多年前的往事,苏铭记忆犹新,神色有点动容:“我记得。” “我怎么回答你的?”苏醉问道,苏铭很感动地看着他:“我记得,主上当时告诉我:你不需要我的生命,也不会剥夺我的尊严,更不会干涉我的自由,你需要的只是我的忠诚。”当然会记得,这也是自己可以不用卑微的称呼,永远自称“我”的原因。 苏醉笑了:”那不就对了。我要的东西与你的人生完全无关,就如我当初告诉过你:对我的忠诚与你本身的意志完全可以共存,那么现在我也可以告诉你,你的人生和情感由你自己掌握,这与你对我的忠诚同样不会有违背。” 苏铭眨眨眼睛垂下眼帘,像是在思索,然后看了看主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苏醉则笑而不语身,好一会儿之后才再次开口:“对了,我需要派遣一位督军前去裕阳群岛代替我完成一些事情,你觉得……我是不是应该让明明去一趟?” 苏铭的脑猴满是一双翠绿色的眼眸,有点乱,现在听到苏醉的问题,冷静了几秒钟之后回答:“主上,过多的保护会让一只猛兽失去生命力的。” 公寓里不知道咋回事电梯里的灯又出问题了,一直闪,灯亮不起来在里面很恐怖很恐怖鬼片一样的我从来没觉得7楼很远,可是昨晚在电梯里的那几秒,很难熬 (12)原来极地是巫医 苏醉皱眉————可是放出去又怕他消失……更怕他受伤…… 可是目前来看,除了他本人,可能只有明明才能看穿云中盗贼的秘密了吧?有些超出认知的事情,没有来自先进的21世纪的理念,是很难联想到的。 雷兽事件就是个很好的例子————没有亲眼见到,于是谁都没用办法联想到……原来我们认识中的不算特别罕见的小幼仔,就是大型的雷兽。 明明收了那么多委屈才好不容易回到他身边,他应该给他的是无微不至的照顾、无孔不入的宠爱……于是这个问题现在真麻烦…… 而苏铭的感觉也很糟糕……对于那个对自己好话歹话挑-逗了5年的红王,心里有点不服气,有点牵挂,有点猜疑……还有点后悔———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受了方明的影响了? 可能是因为方明的开朗和张扬,让他萌生了对拥有一个爱人的向往……也或者是和俪浅青几次短短的会面中的惊艳,也许是俪浅青不断从红染国送来的书信……总之终于还是犯错了…… 现在苏铭的心里很乱,他身为银野国的重臣,根本不该和红染国的人有沾染……何况还是红染的帝王! 他能感觉到两国之间的平衡就快被打破了,一旦兵戎相见,他知道自己会毫不留情,但是他不知道伤害了红王之后他的心会不会痛……什么都不确定,不知道,没把握……这是他生平唯一感觉到心里没有底,很悬、很悬…… 主上刚才的话很明显是鼓励他去做,但他现在的问题在于……他自己都不确信的事情,要他怎么去做去争取?他现在都不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有没有信任……谈什么相守…… 于是的于是,主仆两个对视一眼,很有默契地分开视线各自远眺,各朝一个方向,带着各自的郁闷和纠结,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山雨阁。 “师傅……你到现在也没有露一手绝技给我看看。”方明帮忙给楚信解了毒,在他还没有醒来的时候问极地。 “绝技?”极地抱着楚信,一边爱不释手地抚着他的长发一边抬头疑惑地问:“什么绝技?” “就是……你说过的,你们天外天的人有一部分都精通神算、巫医和岐黄之术的。” “这个?我从下来就先送给了你冥夜花毒,然后帮你治伤……不就是医术么?”极地挑眉:“我可没说过我3者皆会啊,我只是隶属巫医,同时为了医术需要略会一点简单的岐黄之术罢了,不过成效你也见过了,甚为出众吧?” 他自豪地看着方明:“照你那皮开肉绽的伤势,没有我的药,铁定少不了一身狰狞的疤痕,现在应该已经几近全消了吧?” “疤痕倒是的确没有,也好得很快。”方明摸了摸自己穿着无袖长衫而裸-露在外面的胳膊,皮肤雪白细致非掣明,一条条纵横交错的深痕只事极浅的粉色,不近看几乎是无法发现,不能不说极地的医术的确高明。 不过……他抬起头:“照你的说法,你们分为3个门类?而师傅你是隶属巫医的。既然是帮助我,为什么没有派遣神算的门人出山?” “想得倒美。”极地瞥了方明一眼:“神算每代仅仅有一人,就是每一代的城主。而岐黄之术除非必要,于是禁止出山的。我就算是帮你,也有几大禁忌。” 极地竖起手指:“第一,不可为死者逆天回魂。第二,不可带人进入天外天。还有,我会帮你做你想做的事,保护你的安全,就这样。” “你们城主懂得未卜先知的神算之术?”方明问道,极地点点头。 方明挑眉笑了笑:“我估计,如果我问你们天机城为什么要帮助我……你也会卖关子不回答我的吧?或者,我可以问问……你奉命帮助我,到底帮助到什么程度?” “不就是做你的师傅吗?”极地笑道:“师傅的责任当然是好好地监督徒儿学本领,等你武艺大成之后,我也便可以功成身退了。” 方明还想说点什么,极地避开他的眼神,低头看着怀里的楚信戏谑地说:“我说美人啊,你这么喜欢我的怀抱么?明明都已经醒了,还要装着昏倒借机多躺一会儿??” 美人睁开眼睛,眼眸厉光一闪,挣扎了两下未果,于是不出声也不动了;极地笑着帮他把弄得散乱的鬓发拢到耳后,又用手指摩挲他洁白细致的耳廓:“你的来历和目的我们都很清楚了,而十一殿下现在并不想继续遵守与储君阁下的协议,如你所见他已经放弃了王位争夺,你这次是派不上用场了。” 楚信闭着眼睛哼了一声,不予回应。 方明一边喝茶一边回应他:“你不要想告诉我,你是红染国人,只是改变了眼睛的颜色潜入银野国而已。” 瞥了一眼有点震惊的楚信,放下杯盖:“要说不遵守协议,可不仅是我,你的主子储君殿下也是一样违背了协议。” “他在我逼宫行动之前派你来协助,说得好听,其实呢?他消我误会你是红染国经过伪装、掩饰掉翠色眼睛的探子,这样,我夺取王位安顿朝纲之后的第一件事必然是设法对付红染国。” 方明笑了笑接着说:“这主意真是不错,然后他便可以尽快登位,然后趁银野和红染对阵的时候从中坐收渔人之利。” “所以,就算我暂时没有行动,他虽然有疑惑,应该还是会吩咐你设法混入王宫观察局势,暂时不要联络我。我猜得对不对?” 方明笑呵呵地看着楚信,现在17岁的面孔精致中带着稚嫩,但是方明这个灵魂已经把这一份稚嫩变成了属于年轻的张扬和自信,在他这样的笑意下,楚信居然没有办法辩驳。 “他也必然会要求你不能对我动手……那么你刚才为什么要违背命令刺杀我?”方明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 最近一周低迷得我想跳楼而且这两天我都在上演电梯惊魂,里面的灯依旧诡异地闪烁白天都会很恐怖害得我晚上睡觉都做噩梦泪奔 (13)小明是好学生 楚信看了他一眼,皱着眉,眼色复杂:“因为这段日子以来对你的观察,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将来一定会给储君殿下带来大麻烦,所以就算他不许,我也会动手杀你。” “哟,很瞧得起我嘛!”方明痞气地笑了笑:“没想到我还是你眼中有威胁的人呐。” 极地放肆地哈哈大笑,用手指点点楚信的脑袋:“呵呵直觉倒是挺厉害,但是凭你也想杀我徒儿,不是自找麻烦嘛!现在你要怎么办??你违背了主子的命令,回去之后一定没有好果子吃……不如考虑从良跟了我怎么样??” 楚信恼怒地吼:“我只是混进小楼扮花魁,你当我是什么?!” “没看出来他是想救你吗?”俪逝蓝冲楚信瞪眼:“要不是看在你是红染国的人,我早就一剑杀了你了,居然惹这么多麻烦……还想挑拨我们红染和银野的关系,怎么有你们这么可恶的人!” 楚信倔强地一伸脖子:“要杀便杀,少废话!反正我回去见殿下,照我的行为,他也会赐死我的,没有什么区别。”极地看着他的样子,感觉更喜欢了,低头就亲了几下:“说什么死不死的,你就跟着我好好活着就好。” “师父,你真要留着他?”“为什么不留,多难得的美人啊……” 俪逝蓝支着胳膊托着下巴:“真是的……师徒两个都不是好东西……” “少主,你今日习武的时间到了。”外面屋顶上突然落下来一个人,轻飘飘地落进庭院就势跪下,一点多余的动作都没有,干脆又轻灵:“是否回宫?”此人保持跪地的姿势面无表情地出示一张表格:“今日的课程有3种,依旧是认穴和鞭法,不过多加了一样内劲训练。” 真是准时……方明扶住额头———而且还带来了课程表……没有想到都快26岁了,居然还要回味上学的那种滋味……唉…… 俪逝蓝这些天已经见过同样的场面好几次,于是见怪不怪地哈哈笑着,伸出手戳戳方明越来越结实的肩膀:“你父王叫你上课去啦……呵呵,乖孩子,去吧去吧……” 被鄙视了……被嘲笑了……方明有点难堪,呼出一口气,摆了摆手:“知道了,马上回去。” 于是,晚上的先王陵后山谷中的小竹林,又响起了痛叫。 “就是这么做,别忍着啊,痛的话就一定要叫,不然我不确定有没有点到地方,或者力气会不会太重。” 方明很认真地对着站在他面前,一身的暗卫说,然后略有思索地竖起2指对着这具精悍漂亮的男性躯体上下比划,神态也很认真,嘴里碎碎地念着:“我记得肚脐附近的几个穴位是……对了,关元穴是在这里……脐下3寸处……” “是的殿下,没有错。”暗卫神色自若地裸-体站着,伸手按上关元穴:“关元穴,位于脐下3寸处,经属任脉,系三阴、任脉之会。” “哦,看来我没记错。”方明笑呵呵地伸出手:“这里……是中极穴吧……”说着,对准那个地方就要点下去试试,暗卫慌张地伸手挡住小腹那里跪下去:“殿下,这里是气海,不是中极穴……击中后,冲击腹壁,破气血淤,轻则全身内息被打破,短期之内很难凝聚内力……重则……” “气海啊?重则内力全废……哦?是我认错地方了么?”方明挠挠头拉起全身清洁溜溜的暗卫:“抱歉吓到你了,起来吧,我们继续。”看暗卫一脸吓到了的样子,拍拍他的肩:“别怕,我就是比划比划,刚才也没有要真的点下去,真的。” 苏醉坐在一边兽皮铺垫的椅子上,扑哧笑出来———这几天明明认穴位学点穴的原理,暗卫轮班被充当试验品。 每到例如气海、三阴交、膻中、神阙、尾闾、章门、太阳……凡是击中之后会破气血瘀、伤肺腑身体失灵、或者丧失内息的关键穴位,明明总会弄错地方,突然出手去点,吓得暗卫们一个个神色慌乱。————他敢打赌,这大宝贝劣根性发作,绝对是故意的…… 不狼方明的老爸,猜的很准;方明现在心里笑翻了天,看着暗卫冷漠的脸上大惊失色,总是一件非常让人愉快的事情,可以在枯燥的学习中找点乐子———在这里大家可以想象从前教导他的老师们,会被更年幼的方明整得多么凄惨。 “穴位,是经脉汇集点。”苏醉缓缓开口:“人体由纵向的经和横向分支的脉络如网一般涵盖,我们的真气顺着经脉网络运行,经脉交汇点的穴位也就是我们真气游走汇集的点,穴位本身蕴含人体的元气,真气会激化它,通过它反射全身,天长日久起到优化体质甚至改变体质的作用。” “明明,人体的血液循环分为肺循环和体循环,而在内息的修炼上也有异曲同工之妙。”苏醉伸手按住心口:“把存在于经脉的真气不断循环游走,灌到各个穴位上的修炼方式,可以看做是血液的肺循环。然后……” 他的手移到丹田处:“内息不断循环,由身体各个角落而起,汇集到丹田不断循环壮大,由丹田流遍全身……再流回丹田;如此循环,内息像滚雪球一样不断涨大……而内锨真气的来源,所以需要做到一心一意和一心二用。” 苏醉指了指自己的额头:“一心一意地放松身体感受大自然,让身体和自然同步,调动起丹田处内息的盘旋;一边让内息盘旋循环,一边在循环中把它灌到途径的经脉中,一边就同步形成真气的循环。一个于内一个于外,二者同时进行。” 暗卫和哑仆听不太懂苏醉的现代武功解说,但是对于方明就很好理解了:“这个我没有想太多,如果老是想着我要怎么做怎么做……反而会手忙脚乱,所以顺其自然,慢慢就变成呼吸一样本能的循环了。” “恩,明明的确是奇才,比我都聪明。”苏醉微笑,毫不吝惜地称赞:“基于很完整的理解,顺着本能去顺应内息,果然很厉害哦” 方明摆摆手示意暗卫结束穴位的训练,让他去穿好衣服;自己走过去,在苏醉脚下的兽皮上一屁-股坐下来:“冷月神功究竟是什么啊?怎么学起来进步会这么快?太奇怪了……” “呵呵。”苏醉由着方明后仰靠上自己的腿,轻轻揉了揉他的发旋:“冷月神功是银野世代流传的独门武功,性质至寒;按照境界分为9层,第1到第3层是初级,统称“霜天”、第4到第5这两层是“雪舞”、6到7两层是“冰封”,第8层是“冷月流刃”。而第9层,就是是完全不同的,建立在前面基础上的“镜花水月”。” “恩。”方明伸出胳膊枕在苏醉的腿上,无袖衣服露出的胳膊直接接触到苏醉的衣摆,上等丝绸的衣料凉滑舒适,让他舒服地眯起眼睛,似乎是懒洋洋地回应着,有着几分孩子式的淘气。 “我记得你教过我,冷月神功里内功心法叫做“寒髓”,外家功夫中独门的轻功其实就是第4到5层神功的“雪舞”,这个阶段里讲究轻功和身姿合一,似缓而疾、似钝而厉这8个字是雪舞阶段的奥义。” “记性不错。”苏醉笑意更深,一点也不在乎方明这懒洋洋的态度,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他顺滑的长发:“配合雪舞阶段的还有灵霜剑法,剑法的基本不外乎挑、点、砍、刺、劈、这几个要领,但是我们的剑法是把冰寒的真气灌于短剑剑身使用,一旦刺入,哪怕是小小的伤口,都能够借由剑身灌些许寒气入人体,这个人就少不了要领教身体里两股真气冲撞、经脉欲裂的滋味。” “啧啧,真是阴毒无情的功夫啊。”方明咂舌:“还加上剑法和爪法是配合使用的,左手钢爪右手短剑,短剑本身就已经很迅疾强悍,加上勾爪……真是够狠毒的了。” 苏醉听了,笑了笑,然后从腰带边扯下一个小布袋来,拿出一件银光闪闪的东西———5指的金属勾形指套,上面雕刻着精美的龙形浮雕,5条细细的链子把它们联系在一起,指节三层套,刚好让手指关节可以自由活动,坚韧又轻薄的材质打造,让它的金属银光中有了点隐约的半透明感。 “这个,明天出发去裕阳群岛的时候带上吧。”苏醉笑着,在方明诧异的目光中,把精美轻巧的指套递给他。 (14)临别依依 于是这是宣告他方明终于可以出去祸害苍生的标志么方明一把抓住指套,往身后一丢,面色严肃地看着苏醉:“感谢老爸。”然后猛地咧开一个灿烂得明显过度的笑容抱住他,兴奋地揉着苏醉的长发。 感觉到头发被扯痛了,苏醉也不在意,他知道方明的老毛病———情绪一旦有大波动,必然造成兴奋,要发-泄一下才能平静得下来。等方明在他身上又揉又抱又捏(捏他的肌肉……)到满意了之后,才轻轻拍了拍手心,哑仆应声端出来一个托暖水池那边走去。 “有几点一定要记住:不能以身涉险、不能擅自离开裕阳群岛、沿途不可表露身份免得被人盯上。”苏醉双手握住方明细而柔韧的腰部叮嘱道:“我知道你喜欢交友,但是现在局势复杂,尽量不要结交可疑人士。然后就是,查清楚事情你就回来,剿匪的事交给苏若曦就好。记住了吗?” “恩恩”方明连连点头:“好好,我都这么大了,你不需要像管小孩子一样这么细心的放心,我一查出云中盗贼的弱点就回来,绝对不参与剿匪。你知道的,我这个人也不喜欢太麻烦的事。” “恩,暂且相信你。”苏醉用手指点点他的鼻尖:“要是到期还不回来,等我亲自去把你拎回来……你就等着被打屁-股吧!!”然后伸手一拉发带,方明一头长发立刻就倾泻而下,凑过去在如玉的颈项附近,用鼻尖轻嗅慢蹭:“今晚要好好讨我的欢心才行啊,明明” “恩”脖子上传来暖酥的感觉,后颈脊柱一路窜麻,方明仰头短短地叹了一声,闭着眼睛笑起来,露出略尖利的虎牙尖端:“要什么样的程度才能让你满意呢?” “当然是要……”苏醉用舌头轻轻滑过方明仰起的脖子,在少年温润的喉结上吮吻:“给就要出门玩耍的孩子一个临行前的深刻记忆了” 暗卫已经懂事地隐藏到一定距离之外,哑仆也已经退回小木屋里,一轮银月大咧咧地从云层中探出半边脸,静静地窥探着静谧山谷竹林边缘、那雪白兽皮铺垫上躺倒的父子。 “会有多深刻?”方明顺势从苏醉腿上下来,让自己被压倒在光滑的兽皮上:“能让我记得多久?” “会很难忘”帝王的深邃的眼睛在逆光中微微有光,倒影出一个黑白之间粉唇如画的美少年,在那粉唇上点下一吻:“我保证,一定会很难忘” =========(中间部分2100字帖到根据地了) 两个人忘情地交融,到了某一时刻,往往感觉不仅呼吸和心跳是一致的,连内息都由于两个人心意和身体的完全相通、而在两个人之间同步循环,相互交融,像漩涡一样越来越壮大。 “……”方明睁开眼睛,这种猝然醒来的感觉他已经不陌生了,在他醒来的颤动下,苏醉也睁开眼睛,笑着搂住他:“是不是又小死了一回?连我都失神了。” “恩。”方明往他肩膀上靠了靠,声音懒懒地提不起来:“好困。” “困了就睡吧。”苏醉爱怜地摸了摸方明的头:“事的由我来。” 第二天,当然是全部都清理干净,一声清爽舒适地在老爸怀里醒过来;至于去裕阳群岛,可以吃了午再出发,反正到主岛边界港口只需要5个小时,港口之后休息一晚,第二天一早启程就好了。 “在空中乘坐云舟飞行的路程大概需要5天,但是现在是雷雨季节,可能耽误个3天不能启程,那么单程就变成11天。”苏醉展开一幅地图指着一条线路:“从这里,每5天云舟会补充一次物资,所以会在路上停靠2次的样子,补给物资应该会在这两个岛屿……”他指着那航线上的某两个小岛:“第一站是金翎岛,第二站是蒲岛,这两个岛是专门做补给物资生意的,比较繁荣。” “其他的岛不行么?”方明指了指旁边,苏醉摇头:“那个岛是风逐国的附属岛,我们和他们关系一般,所以一般也不越界。” “看来,我可能要一个多月才能回来了,我倒没想到要这么久……”方明摸摸下巴有点点的后悔了…… 中间的帖我的日志里了,地址请见作品相关的“附加阅读根据地”,再次劳烦大家移驾观看了讨厌的河蟹 (15)港口 “哦和我想象中的有点不一样” 方明眯起眼睛,看着金红的夕阳余晖笼罩的港口。 这里是主岛的边界,悬崖外面是浩瀚的云海和天空;越是靠近边界,建筑物就越偏向结实和矮小,因为边界时常会有大风,矮小的建筑物比较稳固一些。 很多屋檐下都挂着样式古朴的风铃,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成的,在阵阵风中发出温雅的响声,音色低沉而温和,有种平定人心的魔力。 这片地域异常热闹,随处可见小摊小贩和酒楼客栈,押运货物的马车来来往往,上面插着颜色不一的旗帜,这是5国对于港口货物流通的规定,必须在车辕或者货物包裹上贴上旗帜标志。 红色旗帜的表示货物是从红染国运来的,或者是说即将运送到红染国那边去;其他几色也是一样的意思————白底金花的是银野的标志、黑色金纹是祈桑国∴底白莲花的是云野国、白底上印着长翅膀的鱼的,是风逐国的标志。 “嗷”一声细小的叫声,一个小小的猫脑袋从方明腰带上挂着的一个巴掌大的袋子里钻出来,浅红色的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街道上来来回回的人,用幼细的叫声表达它的好奇。 一只黑紫色的蝴蝶晃着脑袋发现了它,扑扇几下翅膀停留在它面前,缓缓地用小小的触角探出去,挑衅地戳了戳它的鼻子;小东西当然是立马愤怒了,举起小小的爪子就是一下子,结果重心不稳,从袋里里掉下去了…… 方明感觉到袋子一轻,身体自发地反应过来,手一动,一道银光敏捷地窜出来,稳稳地卷住了奋力扇着小肉翅膀、但是仍旧没有办法挽回自己下落命运的小猫,小家伙发现自己得救了,还没来得及高兴,看到眼前寒光闪闪的小小蛇头,立马眼皮一翻,晕了。 手腕一抖,银蛇钻回袖子,手心大的小猫被放在了手上;方明伸出手指拨弄了几下,这个情况已经上演了好几次,他基本都能猜到是怎么回事…… “呜呜”小佐醒过来,百般委屈地蹭蹭方明的手,顺着他的胳膊一路爬上他的肩膀趴下低低地呜呜叫,像是个打小报告的孩子,可怜又可爱,还带着点猫科动物特有的灵动狡黠。 “我们晚上住哪边?”方明回头看了看身后几个人当中一个灰色衣服的人:“云舟安排在哪里?” 灰色衣服的人面目很年轻而坚毅,身高中等身材精悍,他叫做“竹卿”,就是昨天晚上安排脱光光了给方明演示认穴的那位可怜暗卫仁兄……他面无表情地地抬头,看了看天空,又低头看了看地上的倒影:“再等上片刻。” “这位兄弟,你说话太简洁了吧??”韩易顺了顺短发,大大咧咧地说出了方明现在几乎脱口而出的话;俪逝蓝也扁了扁嘴,表示很不满,极地搂住不断甩掉他胳膊的楚信,完全没有时间理会他们。 方明倒是不在意,既然暗卫这么说,那么一定是老爸还有别的安排。 果然,说了没两句,竹卿说了句“来了”伸出手,一只全身金黄的巢鸟儿就从金红一片的天空俯冲下来,两个漂亮的盘旋,缓缓收翅、稳稳地落在了竹卿伸出的手臂上,清脆地啼了一声,声线华丽如琴弦和鸣。 几个人靠到街角,竹卿利落地从鸟儿脚爪上取下金属筒,取出信件双手奉上,然后从衣襟里摸出个瓶子打开,倒出几颗饵食来喂食了鸟儿;方明接过信来打开,一边看,嘴角浮起笑容来。 “明明:现在你们应该已经到了边界港口了,路上有点累吧?东边港口最好的客栈是凌云楼,就去那里休息吧,你可能会喜欢吃的东西我都已经交代给竹卿,他会替你安排妥当∑舟停靠在商船港口,你们明天早上过去,会有人接应你们。 鸟儿名叫凤鸟,飞行速度极快,就留下来作为通讯之用;很舍不得你离开,现在我已经很想你了昨天晚上的礼物消你收好,佩戴的时候要记得想我。” 说到这个礼物……方明的脸色尴尬了一瞬,抬眼看了看一脸茫然看着他的韩易、和一脸不耐烦扇扇子抱怨好热的俪逝蓝……发现没有人意他的脸色,才用信纸抬起挡住了自己的脸,低头看了看腰带上挂着的串珠饰品。 9颗拇指大小的金色琉璃珠,颗颗光润灿烂,透明的质地可以清楚滴看到中间贯穿的金线,末端是金色的穗子———这是苏醉昨天亲手串好的……额……在他的身体里…… 然后早上,他就把已经清晰干净惨配上穗子的珠子亲自给他系上腰带,咬着他的耳朵说要他记住昨天晚上的感觉,等到回来了亲自重做一次给他看…… 现在看到这个珠串,昨天那一颗颗在身体内部被塞入拉扯的感觉……再次浮现,到现在还略有点火辣的穴口仍旧记着那惊涛骇浪般的快-感…… “今日去凌云楼落脚。”方明抬起头吩咐竹卿,然后,透过光线,看到信纸的背面好像还有字,一翻过来,发现是用英文书写的……于是方明一边示意竹卿可以动身了,然后边看边走。 出乎预料的内幕啊……方明在心里略略地感慨着————本来还以为那天刺杀俪逝蓝的刺客真的没追到……没有想到居然是这样隐藏起来了……果然是老爸,总是不动声色地就掌握了很多事情,然后等到最佳时期再进行裁决。 “救命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一个小小的紫色影子就冲着方明他们几个跑了过来。 站定了一看,原来是个10岁不到的紫衣小女孩,长得珠圆玉润的非朝亮,一双褐色大眼睛像小鹿一样明亮,满头长发被结成了无数小辫子,然后扎成两个高高的马尾,辫子末端缀着颗颗紫色水晶小球,在她的跑动中发出悦耳的碰击声。 她人是抓住楚信的袖子站定了,但是辫子剩余的晃动仍旧没有停止,叮当的水晶碰撞声仍旧回响;她抬起小脸紧张着看了看楚信,又冲着楚信身边的方明他们看了一圈:“大哥哥们救命啊,有坏人想抓我去卖钱!” 几个年轻人跑过来,手持刀剑冲方明他们叫道:“你们几个让开!!不要多管闲事!” 俪逝蓝连忙拔剑,两步跨到小女喊面挡住,漂亮的脸孔一派凛然:“何人滋事?好大的胆子,胆敢在十一殿……啊 ” 他痛叫一声回头,怒视扯他头发的方明:“你干嘛!” 虽然今天没啥好说的,还是来露脸一下吧最近参赛结束,曝光率太低了 (16)紫云儿 “干嘛拉我的头发??” 方明收回手笑而不答,俪逝蓝愤恨之余,又疑惑地侧头看了看其他几个人。 韩易抱着手臂含着笑,刚毅的五官做出了很明显的鄙夷表情;楚信低眼看着他面前的小女孩,完全不给予反应,像是看到了一团空气;极地把楚信一把拉到身后,笑呵呵地望着小女孩伸出手指做了个“不”的手势。 “这么小的年纪就撒谎,不是好习惯哦。”方明笑-眯-眯地站出来摸了摸小女孩的头:“来,告诉哥哥们,你到底想干嘛?” “我被坏人追呀!”紫衣小女孩眨眨眼睛,做出要哭的表情抓住方明的衣摆:“我只是想要大哥哥救救我!”说着,小鹿一样的大眼睛好像蒙上了一层水雾,眉头紧皱,小嘴撅起,很委屈又惊惶的样子。 “小妹妹,看看你肺整齐、鬓发干燥连一点汗水都没有,鞋子也干净雪白,哪里像是被人追逐了一路的样子呢?”极地攀住楚信的肩膀,下巴抵在他的肩窝里笑呵呵地指出小女孩的破绽。 “没错。”方明点头附和,然后手一指那几个所谓的坏人:“这几位坏人仁兄未免也太过于仪表堂堂了,一个个服饰配饰皆是上品,还有啊,他们连恐吓的话都说得干巴巴,一点都不熟练,样子也不是当街行凶的恶人相。这么拙劣的演技,叫我们想上当都难。” 俪逝蓝拿着剑有点尴尬,回头看了看韩易:“你也看出来了??”韩易点头:“原来……这么简单的把戏你都能上当??”弄得俪小侯爷面子颇有些挂不住,难堪愤恨地抬脚狠狠踩了不知死活的韩易一脚,引来他一阵惨叫。 不过,接下来就有更大的声音完全盖住了韩易的惨呼。 “看看你们!都怪你们这么笨,害得我精心策划的事情就这么泡汤了!”紫衣小女孩身大声地斥责道,同时伸出手指着那几个“坏人”中最前面的那个,柳眉倒竖:“既然有这么多的破绽,你为什么不提醒我??存心想看我丢人是不是??你说!你说啊 ” 那人噗通跪了下来:“小姐恕罪!”他这么一跪,后面的4个人也挨个跪了下来,齐齐地伏地大喊:“小姐恕罪!!” 一时间,大街上的人都望着街道中间这一幕傻眼了,方明诧异地看着背对他的小女孩,小女孩回过头来的时候,先前的可怜样子已经完全不再了,两只大眼睛熠熠生辉,琉璃一般美丽,巴掌大的小脸粉-嫩嫩,要说日后是倾城之容也绝对不为过。 小女孩灿烂一笑:“大哥哥,不要生气嘛”歪头调皮地一眨眼睛,吐了吐舌头:“我讲实话吧!”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看着这么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冲你笑得俏皮,谁也不会给她脸色看,她倒是深谙此道。 “小妹妹,那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要骗人呢?”方明笑着问,小女孩抬起脸庞笑得眼睛弯弯像月牙:“因为4个大哥哥都很漂亮呀,我想和你们一起玩,你们到到哪里去?我们结伴而行好不好?”她撅起小嘴朝几个跪着的下属努了努,很不满地说:“他们几个笨死啦,我才不要只和笨蛋一起玩。” “我叫紫云儿,大哥哥你们放心,我不是从家里跑出来的,他们可以作证哦。”看出了方明他们眼睛里的疑问,小女孩,也就是紫云儿很乖巧地笑,扯起面前跪着的年轻男子来:“来,你告诉大哥哥们,我是不是得了我们家地位最高的人允许,才出来的?” “额……”年轻人为难地皱眉:“确实如此,可是……” “可是什么!”紫云儿鼓起粉粉的腮帮子:“现在该做的都安排好了不是吗?”她身,抱起手臂重重地“哼”了一声:“玩玩都不可以吗?再说,我还想找我的娘亲,难道你们都不想让我找到我娘??想让我一直做个没爹没娘的孩子吗!” “也不是这样啊小姐……该做的事你根本都没有做……”年轻人为难地皱起脸,听到紫云儿说起找娘亲的话,又好像心软了一下,上前两步小心地拉起她的小手:“小姐,以后我们一定能找到……找到夫人的,现在不要任性好吗?” 紫云儿扁了扁嘴:“人家只是想要娘亲……只是想要娘亲而已……”然后抽了抽鼻子,眼圈一红,眼泪居然就滚滚而出,再就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直接在大街上哭得地动山摇,人人为之动容…… “小姐……别哭别哭啊……属下错了!全是属下的错!属下该死!!”年轻人一看小姐哭了,立刻就跪了下去:“是属下没能让小姐过得开心,全是属下的错!!” “知道……呜呜,知道是你的错……还……还不……呜呜,还不快点补救!”紫云儿一边哭一边撅着嘴、伸出手揪住年轻下属肩膀上的衣料:“还不快想办法让大哥哥们答应让我跟着他们一起玩??” “这……”年轻人犹豫了一下,紫云儿立刻发出更悲惨的哭声,他连忙起来朝方明一拱手:“这位公子,在下恳请您允许我等随行。”看方明若有所思的样子,连忙补充道:“公子放心,沿途所需皆由我等支付,也绝对不会给公子一行人带来任何麻烦,更不会干预公子们的事情,这样可好?” “跟着我们要跟到什么时候??难道你们是毫无目标地四处游荡??”俪逝蓝收剑回鞘:“这个小女呵你们的主子吧?你们几个怎么能由着这么小的孩子到处跑?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你们要怎么向她家人交代??” “这……”年轻人凝眉:“在此我不便多说,总之我家小姐自幼就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父亲也常年不在身边,只有我们几个自幼陪伴保护着她。她没有出过门,现在只是想要出去散心,去哪里都好……顺便试试看能否找到母亲。只是这样而已……我们是不会让她出事的。” 年轻人和紫云儿都希冀地望着方明,很明显气质傲然的美少年方明是这群人中最有权力的人,这一点他们倒是看得很清楚;方明想了想,眼睛依次扫过这几个小女孩的随从…… 这几个人步伐轻盈身姿修长矫健,呼吸之间沉稳内敛、功夫可说是顶尖;小女孩倒是挺机灵挺有趣,一说到母亲的反应倒也不像是假的……深居家门的小女孩,常年不见父亲……看她的打扮还有这几个随从,家境不是一般的富裕吧?可能会是帝王之家…… 银野国之内,好像没有这么一家的存在———尊贵、富裕、单亲爸爸带着10岁的女儿……怎么想都没有什么印象…… 正在想着,身边一直很乖巧的齐齐指着不远处的喧闹人群叫起来:“是云野国的使者队伍!” 方明他们应声头,果然,在人群中,一队人马举着高高的旗帜缓缓过去,青色旗帜上白色的莲花朵朵——云野国的标志;再一回头,紫云儿他们几个人居然不见了…… “大家身上应该都没有少什么东西吧……”韩易看到紫云儿他们突然不见了,第一个反应就是赶紧摸了摸荷包。 “好像没有……”方明摇了摇头:“他们不像是小偷。” 连成的新批评系统出来到现在,我都没有搞清楚有新留言时是显示的回复很不及时真是悲剧 (17)预感和怀疑 “也没有什么下毒之类的征兆……”极地紧紧拉着不断挣扎的楚信的手:“该不会真的只是普通富家小姐吧?” “没这么简单……”方明皱眉,但是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摇摇头:“算了,不管了,反正人都走了。”然后看着人群中的云野使者车队人马缓缓消失在视野里,有点疑惑。 从地域上来看,银野国位于东南方位、云野国位于东北方位;按照正常路线的话,云野的使者团应该会像往常一样、从北面港口登陆银野主岛,现在怎么绕路到东门港口来了?这么多的马车和押运箱……这个来访的阵势未会不会太大太隆重了一点?? 算了……方明身———太阳都快落下了,昨晚睡觉太晚,今天又坐了5个小时马车,有点累也有点饿了,还是先落脚再说吧……于是由沉默的竹卿带路,到了凌云阁的3楼住下,各自休息整理一下行李,然后一个小时之后再到楼下集合吃。 齐齐取出方明惯用的物事在摆放,同时帮他脱下身上外罩的纱衣挂到房里的木架上,方明洗了脸感觉清爽了,就开始环视整个凌云楼。 全身朱红描金的八角形凌云楼虽然只有6层,可是已经是边界最高最豪华的楼阁了,卧房的后窗往下就是笔直的悬崖,层层白云在下面翻滚着,一丝丝的云彩还会飘过窗户掠进来,化成风消失无踪,只在你的面颊上留下一丝凉意。 这个楼的设计未免太过于巧妙了……方明打开房门走出去,站在3楼的长廊上扶着栏杆向下看。 一圈围栏,6层楼中间完全是开放式的,从穹顶吊下来一个巨大的金属球悬在2楼的界线,完全就是一个很有水平的平衡装置;虽然方明不想低估悬浮大陆人民的智商,但他现在真的很想感慨:这么先进的技术,真的能在这个看似古代的时期就拥有吗? 这个世界始终给方明一种感觉,说不清楚……现在看到这个巨大的金属球时,他的思维里好像有某根弦突然被拨动了,浑厚的弦音一回荡在脑际,思绪有了昙花一现般的清明———混乱。 是的,这个世界什么都很紊乱,很糅杂的感觉……无是建筑还是文化、无是风俗还是服饰……总之各个方面的元素都好像一些东西七拼八凑起来的……给人感觉有点混乱。 这里有近似江南风格的大宅、苏州风格的园林、古朴的亭台楼阁…… 这里的服饰有唐装长衫、有儒士长袍、有剑袖劲装……还有最神奇的传说中可以飞翔的羽衣…… 这里没有冬季,只有夏季和雨季…… 这里有着一些21世纪传统的成语,人们都会使用,也明白它们的含义……但诡异的是没用一个人能说出来这些典故是否发生过———在他们的眼里,这些语言词汇的来源,更像是21世纪世界那边每一个孩子都听过的童话故事。 这里的历史非常短暂,好像根据记,5国的历史都只有大约3000多年,其中银野国似乎是比其他4国有着少许年长……3000多年就可以从原始社会进化到能创造这么繁荣强盛的5个帝国,从社会发展形成的角度来看……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方明的心里升腾起一种奇异的深寒……巨大的黑幕仿佛随着这些零碎想法的渐渐拼凑而慢慢升起,就在他的背后……一点点地将他侵袭、笼罩————他抬起手……手指有点发冷,全身的汗毛似乎有点倒竖…… 仿佛一下子有点神经质,或者说是敏锐的感官察觉到什么……他忽地回头,与苏醉如出一辙的深邃修长眼眸锐利地朝朱红的穹顶看去,眼神里有着不确定的惊讶,还有一种仿佛兽类发自本能对握阴谋的一种排斥和威胁。 “很不错的眼神……” 另一间房,一面铜镜,金黄明亮的镜面倒影的不适室内的摆设,也不是站立在镜子前面的男人,而是一个短发男人的侧影———可以看出来他很高大,短发、银灰色的西装,左手轻扶额际因此看不到脸孔,只能看到微微勾起的嘴唇,带着笑意,在暖黄的镜面色泽下犹如沐浴在夕阳下,静谧而沉郁。 “您在看哪里?”镜子前的男人疑惑地道:“谁?” “没什么……”镜子里的男人笑了笑,放松地后仰靠进沙发里,身形被遮挡得仅能看到轻轻放在膝盖上的左手:“再过不久,方明就可以修炼镜花水月了,你全力帮助他尽快完成。” “可是,听他说,苏醉觉得镜花水月太过于不稳定,因此决定不再使用,也没有打算教他。” “……那我再想想。”男人沉吟了一下,口气变成比较亲昵的:“极地,我有点想你了,早点把事情办好回来吧。” 镜子前的极地皱了皱眉:“我尽量。” “天机城之外的人,这样愚昧而短暂的生命……不该符合你的审美。”男人放在膝盖上的手轻拍,状似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消你只是一时好奇,别让我失望……你付不起那样的代价的,我的极地……” “……”极地的手不自觉地紧紧抓住手心,用力之大连手指都泛着青白:“明白了,城主。” “哐哐!”“哐哐!!” 门被拍击的声音惊动了镜子里的男人:“就这样吧,有时间我会再联系你。”然后,影像就消失了,恢复了晕黄的镜面。 楚信皱着眉继续拍门:“极地!你在干什么!快点,我饿了,要换衣服吃!” “来了”门应声打开,极地倚在门框上,俊美的脸带着一贯的邪气笑容:“怎么了?宝贝一会儿不见到我,就万分想念了么??”伸手捏住楚信洁白的下颌顺势就要亲上去,结果温软的唇没亲到,倒是吻上了冰冷的匕首。 “再这么下-流,我迟早割了你的狗嘴。”楚信握着匕首冷眼看着极地,极地倒是不在意,拉住他的手就舔舐了几下,楚信甩手把一包东西拍上他的脸:“你让我去银号取的银子!拿去!” 极地眼明手快地接住了那包银子,笑呵呵地在手心里抛了抛:“我还以为你会带着银子跑掉呢!” “没杀了你之前,我是不会走的,你放心。”楚信狠狠剜了他一眼,进了房里翻出包裹就开始宽衣解带,他这个略洁癖的习惯倒是便宜了极地,看着那一身匀停的冰肌玉骨,好景色…… “也许你走了更好……”极地低声说了句。 也真的是无独有偶,就在方明努力地理清思路的时候,王宫里的苏醉同样对这个世界产生了某种疑虑。 他的明明走了,他心里有点来自父亲本能的担忧和不舍、又充斥着情-人之间的思念和难耐;这两天雨水暂停,但是要不了几天,又一轮的雨水攻势会再次侵袭,引流防汛的事情还需要很多的完善。 一身雪白绣金边的长袍,苏醉慢慢踱进了后山神庙,缓缓在神庙里走动,走过巨大的白色廊柱、沿着雪白光洁的地板走过朝拜的小广场,一路走进神庙的中央。 神庙里没有神像,因为人们并没有幻想出神的姿容;只有一个从墙壁半空塑造的龙头,布满獠牙的口大张着,晶莹的水流从龙口里哗哗流下,聚集到下方的白色水池里,冲击出一个个气泡,一层薄薄的水雾萦绕在脚边————这里就是圣池。 在古老的年代里,人们需要一种精神寄托来抵御现实的残酷,而这一社会发展定律在悬浮大陆也没有免俗;这里的人们同样信奉神明,每个国家都有专门的神庙和祭司,职责就是从圣池里取得神的旨意,与神明沟通。 苏醉俯下身把手沁入浅浅的池水,冰凉的感觉就包围了半只手掌,温润的水流从手指间穿过,柔滑的感觉与一般的水没有两样…… 事实上这里的水石从西面瀑布那边引流过来的,当初银野国的开国君主只是选择了这么一个特定的地点,在这里建立了神庙,然后再神庙前面建立起了恢弘的王宫。 这个神明之说究竟是从哪里起源的……所谓的神,真的存在吗?苏醉撤回手:“来人,传大祭司。” 父子分开一下,现在变成两条主线合一,敏锐的父子两个极有默契地开始了对某些东西的怀疑(快点冒泡、给评、给票票不然我弄死他们)开玩笑啦我不敢虐我是亲妈 (18)起航 夜晚很快降临了,边界的夜晚风很大,摇动无数屋檐下的风铃,长成百上千的风铃发出一阵阵齐鸣,齐鸣中又有着错落有致的差别……像是一群飞鸟鸣叫着掠过窗棂的感觉。 方明仰天躺着,齐齐睡在凌云楼外间专门为客人的随行小厮准备的单人榻上。 有点寂寞了……过来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一个人睡过,现在冷不丁少了一个温暖的躯体在自己的右边,黑夜里的世界都仿佛因此而变得空旷寂寥没有温度。 一只黑色的烛被点燃,几只黑紫色的蝴蝶纷纷从床幔上飞下来,围着烛火翩翩起舞,然后一只只亲昵地停靠在方明的手上和肩膀上……没有让方明等很久,一个黑衣人就无声无息地来到了敞开的门前,闪身进来关上门,然后到方明面前轻轻跪下,整套动作轻巧而一气呵成。 “起来吧荒泽。”方明指了指面前的凳子:“坐下说。” 荒泽平凡脸孔上很率真的眼睛闪过欣喜,露出一个坦率的笑容听话地坐下来:“主子,你的伤全都好了,真是太好了……”笑起来的荒泽显得有点孩子气,无比的热切,好像一只眼里只有主人的大狗。 看到这么热诚的大狗,方明的心情也很不错,点点头微笑道:“恩,放心吧,都已经好了,连伤疤都几乎没有了。” “真的是太好了!”荒泽笑得眼睛弯弯的,压低声音:“那属下就放心了。” “这些天,我让你做的事情怎么样了?”方明问道,之前他有交代过荒泽,派人出去到各个国家各个岛屿收集包括宝石在内的所有矿物,现在应该也差不多了吧? “我带过来了一些颗粒比较小的。”荒泽拿出一个小荷包,小心地倒出一些小颗粒———有普通的石子,有各色的小颗粒宝石,还有颜色各异的小卵石,包括小沙砾。 “种类很多嘛,辛苦你了。”方明表示很满意,荒泽小心地把它们收回袋子交给方明:“主子,关于你说的可以融化金石的液体之类,我们也有发现。” “哦?”方明来了兴趣:“说说怎么回事?” “首先打听到,有这么一种液体的存在,它俗称“化尸水”,记上说叫“神水”而实际上它不止可以融化尸体,还可以融化一些金石,并不珍稀却也不怎么常见,然后我们发现有一些商人在偷偷收购这些水,还有一些铜什么的。” “接着呢?”方明问道,他相信后面一定还有故事。 “很巧的是,我们派出去的人一共去了5国之间40多个大小岛屿,居然在将近20个岛屿上都遇见了同样神秘的收购商人,他们都是行动很谨慎,而且只买不卖……他们难道做的是无本生意?我怀疑是同一拨人在各处收购神水,但是他们的目的我猜不透。” 方明沉默了片刻,抬头:“荒泽,你们现在小心一点跟着这些人,看看他们到底是何方神圣……他们的目的,我想我可能猜到了一点,但愿没有猜错。” 类似硫酸的液体,加上传导力极好的铜类金属……加上现在是雷雨大作的季节,这是想做电力设备么?到处收购……这么大的财力,不是一般人拿得出的,看来他无意之间真的抓到了某条大鱼了…… “你去吧。有什么事我会再叫你来的。”方明示意荒泽离开,荒泽低着头:“我……主子你要去做督军,会有握,我想跟着你。” “放心,有什么事我一定会叫你来帮忙的,现在先做好我交代的事,这个事情应该很重要,明白吗?”安抚了荒泽几句,荒泽有点失落地离开了,方明回到床上躺着,长长地叹了口气。 本来以为那时候撞车死了就一了百了,没想到还有加倍的麻烦等着自己……算了,得到了老爸,什么代价都值得了……睡觉了,本来以为今天想了这么多会有点难以安睡,结果,一躺下去没多久就梦见了老爸,一夜温馨的好梦。 醒过来的时候,迷迷糊糊地喊了声爸,结果没人回应,这才发现床上只有自己,而且床也变小了……揉了揉睡乱的长发———原来不是在寝宫里……有点失落。 方明起来穿好衣服,决定还是要尽早回去那个男人身边,没有他的日子真是太凄凉了一点……唉,果然是离不开他…… 天亮了,一群人迎着晨风站立在港口边缘的云舟停靠点,最外面是一层细密结实的金属网,足足有30米高,是为了围住边缘悬崖,确保人们往来安全的设施;而云舟停靠的区域外面同样是一层30米高的网,网上开了许多道门,由士兵把守着。 “真是壮观!”方明忍不住兴奋地用手遮挡住迎面洒下的灿烂晨光,迎风抬起头,露出一口整齐的白齿眯着眼睛笑得极其开怀,小佐蹲在他肩膀上翘起后腿用舌头舔着脚踝处的毛,试图把自己收拾成为一只翩翩帅雷兽。 网里面的港口一字排开好长的一排云舟,都是稳稳地坐落在地面上,工人们来来往往地搬运着货物,情景甚是热闹。 东港口分为甲乙丙丁四个区,甲区是朝廷商贸船只往来专区,乙是私人商贸船只往返区、丙是私人船只专区、丁是王室贵族和外交船只的专用区域,其他的西南北三个方向的港口布局和这边是完全一样的,这样的分区使得众多云舟往返有序,密集而不混乱。 “少主,我们的云舟在丙区,名义上是私人游玩的船只。”竹卿适时地开口,然后引着方明他们一路前进到丙区,通过了侍卫的身份辨认之后顺利地进去了隔离网,进去了丙区。 “额……”方明看着一字排开的数只大船,眼睛四下搜索着老爸所说的“接应人”……可是人来人往的,搬运工和形形色色的商人,包括一些执绔子弟穿着华丽艳美的服装来来去去,可……那个所谓的会自动出现的接引人到底在哪里?? 他仔细地搜索着……然后,人群中间一个很瘦小的裹着黑色斗篷的人就出现了,慢慢地朝这边走来,小脸蛋被斗篷遮住了大半,露出的脸庞很稚嫩。 “十一殿下,跟我来吧。” 小小的人影走到方明身边,轻轻说了句身就自顾自往人群里去了;竹卿从方明点点头:“就是她了,我们快去。” 方明连忙跟上去,身后的齐齐和俪逝蓝,竹卿和楚信、还有韩易和极地都没反应过来,急急地跟了上去。 那家伙人小,跑得倒是挺快———方明想着,那小家伙在人群里很灵活,而方明他们几个都偏高挑,被来去一不留意就失去了小家伙的影子,要不是几个人武功都不弱,只怕刚出去两步就会跟丢了。 七拐八弯之后,小家伙吐来,手叉腰身冲着高处开吼:“快!!梯子丢下来!”嗓门之大令人没办法不感到意外,没想到那么小的孩子居然有这么强大又爆发力的嗓音!! 然后大家一致抬头往上看————高大的云舟上几个肌肉-饱-满的大力士正在向下看,其中一个搬出一架长长的梯子放下来,然后用绳子把带勾形可以勾住船沿的扶手给绑住固定了一下,顺着梯子下来:“在这里就不方便行礼了,殿下请。” “不必了。”方明笑了笑,拉住齐齐,轻轻一跃,带着他上了甲板;后面的极地、楚信还有俪逝蓝也都是轻轻一跃起就上来了,最后事韩易一个人在下面大叫:“喂!你们一个个都“嗖”地一声就上去了,好歹来个人关心一下我这个不会飞的行不行啊??帮我一下啊!” “我来!”披着斗篷的小个子说完,一伸手抓住韩易的腰带……一甩手臂,直接把人扔上了5米高处的甲板,一声惨叫之后,韩易顺利着陆,小个子拍了拍手心,像是摸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烦躁地叨唠了几句,然后顺着梯子爬上来,一把扯下斗篷,声音洪亮地吼了一句:“起航!!” 斗篷扔掉之后,露出来的是一个身材玲珑,但是前凸后翘非常有看点的女孩子,大概顶多160公分不到,16、7岁的年纪,皮肤是极其野性的褐色,充满了太阳的热度,长长的马尾,头发微微卷曲,乌黑蓬松,小小的脸非朝亮。 “快!你们都干什么吃的!赶紧丢下重物准备起航!”一声厉喝,几个大力士都战战兢兢地小跑着到船尾那边,把一包一包的麻袋丢到地面上,随着重量的减轻,船身渐渐开始飘浮,少女亲自扬帆,就要准备起航。 “等一下!”“等一下!!” 最后几包用来稳定云舟的重物卸下,云舟已经飘浮到差不多3米的高度,一阵清脆的水晶碰撞声传来,几个人急匆匆地跑到下面,一个紫衣小女孩朝上挥手:“大哥哥!等等我!” 明爸VS小小明的故事(上) 首先祝大家儿童节快乐儿童节不仅是儿童过的,消在此节日里,大家都能永葆孩童般的快乐(在六一节写恋童,我果然邪恶) 再次重申,此番外为恋童,万一有厌恶此道的读者,那么请靠边走免得伤和气谢谢别的就不多说了,为庆祝六一儿童节专门写的番外下面就将开始方爸爸的艰难历程展开了…… 其实在方明面前,方爸爸的话并不算坦白……就是关于他对明明产生欲-望的时间段……没错的确是在方明不到10岁的时候,不过这个“不到10岁”的概念么……就很悬乎了…… 1岁到9岁,都可以规划到“不到10岁”的范围内不是么??所以说方爸爸的苦难忍受日子,比方明所以为的要早多了……完全是贯彻了整个方明童年的欲-望忍耐…… 方明在5岁之前长得尤其瘦小,因为是个照顾良好的大少爷、所以并不黑……但是也不很白的,是那种有点蜡黄的肤色,身体瘦的像个小非洲难民,两腮还有肋骨都是万分凸出。 加上夹了母亲的容貌、天生一个单薄的小尖下巴,眼睛特别大……说实在的,那时候方明的长相真的没有什么美感,又老是带着一副顽劣又骄横跋扈的样子,着实是不讨人喜欢…… 于是一个小小可怜又可恨的摸样就勾勒出来了———瘦小干巴到极点的身体,细胳膊细腿细脖子,上面托着个大大的脑袋,蜡黄的肤色消瘦的小瓜子脸,下巴的角度尖得可以用锐角勾画,大大的眼睛却黑亮水润,前面披着短短的柔软的、有些偏黄色的头发……神气霸道地抬起下巴,拽乎乎欠扁的样子。 那个时候,方爸爸最怕看到的就是小小明明的这个小身板吹风……天呐,那是个恐怖的景象…… 本来平时这个样子,一旦动作起来……那颗小脑袋就仿佛随时会从那小小细长的脆弱脖子上晃下来,何况是在风里,小身子不胜风力微毋斜、却又在身体的本能平衡反应中略略向风的来源偏去……整个小身影就呈现微微的C形,好像随时不被吹飞就会折断一样…… 这个时候的小小明明身体奇差无比、偏偏还是个小捣蛋鬼……一天到晚闲不住,总是到处想办法探索和折腾着…… 方爸爸经常会在自己的沙发里不小心被大头针扎到屁-股,在自己的枕头下面摸索到被拆开的变形金刚、从自己的书房里看到满书架的书、能够到的都被翻下来画满小机器人……其他东西被拆开什么的,就更是家常便不值一提了———方爸爸会陶醉地想:恩,不错,我家小小明明越来越聪明了,看这零件拆得多精妙…… 还有,小小明明在幼儿园欺负别的孩子,揪揪小女生的辫子、集结几个人在卫生间殴打自己看不顺眼的小孩;方爸爸无数次在家里接到其他小孩父母的血泪控诉———在方爸爸眼里:恩,不错,我家小小明明懂得利用其他人的力量,集中攻击某目标……真聪明…… 小小明明特别会折腾家里人,他身体弱胃口就很刁,总是为难奶妈和厨师……一顿再他的哭闹下能重做10次,都还不能让他满意,等到结束了,下一顿又到时间了…… 这下好,接着折腾———方爸爸会高兴地想:恩不错,多做了几道菜,每样吃了几口……就等于今天让小小明明多吃了一点东西,要是每天都这样就好了多消宝贝长得健康一点啊 家里的保姆没有一个能坚持住2个月的,所以方家的保姆总是来来去去,到了最后,小小明明斥责保姆的口头禅已经变成:“你真是太蠢了,还不如上一个那个谁谁的……”一边斥责,一边抬着下巴皱起眉毛眯起眼睛;要不是看他是个大少爷又是个5岁的小孩子,不然这些保姆还真的想狠狠踩死这个讨人厌的东西!! 这个时候的方爸爸几乎每天都是在担忧中度过,生怕小小明明小小脆弱的生命就会断送在某一次的疾病上……毕竟他的身体先天不足,实在是太弱了,有不少先天性的疾病根本无法治愈,所以方爸爸除了薄小小明明的命之外、没有心思往其他任何方面想。 6岁开始,方明健康起来了……对比从前完全是两个概念;他身高赶上了其他同龄的孩子,然后干巴的身体渐渐丰润起来,虽然还是嫌瘦弱不堪,但毕竟不是瘦骨嶙峋的样子,有了点肉了;然后皮肤也一天比一天白,仿佛健康的生命冲淡了疾病的暗淡,他一天天洁白,原本就细嫩的肤质很快就变得水嫩白皙,仿佛含着水的蜜桃。 他的钉子一样的下巴也终于圆润,凹进去的脸颊丰-满起来,一张人见人爱的小鹅蛋脸,小小淡粉的唇瓣、直挺的鼻子粉-嫩的鼻翼、水灵灵的黑眼睛,还有时刻抬着小下巴的骄傲小模样……一个完美的小娃娃终于诞生了…… 之前的小小明明在外人的眼里是个丑陋的小恶魔,可是在方爸爸的眼里仍旧是美好惹人怜爱的宝贝……何况小方明是现在在外人眼里娇俏傲慢的艳丽小孔雀,那么他在方爸爸的眼睛里,就好比一朵渐渐绽放柔嫩红润花瓣的玫瑰,一日日地醇美诱-人……然后,现在终于突然绽开,华丽丽地展现出它应该有的迷人容颜。 身体也白皙起来,渐渐变得光亮……在某一天一阵风拂过时,方爸爸下意识地低头护住小小明明的双眼免得风沙入侵,那一瞬间的美丽让他心脏骤停———单薄纤细的身体,浅色轻盈的发……小小的玉白脸蛋上一双黑葡萄一样的眼睛、因为风的骤起而拉回焦距微微眯起,淡色的唇和纤巧的下巴透露出脆弱的美丽。 小小明明不再是完全小小的了,他成了小明明,一个诱-人的发光体。 小明明依旧是调皮捣蛋外加骄横跋扈的性子,不过现在漂亮的外表越来越能勾起人们的怜惜……尤其是方爸爸;从这一阵分吹过的时候开始,他敏锐地感觉到自己似乎掉进了更加万劫不复的境地……未来的日子一定不怎么乐观……这个时候,小明明8岁。 接下来的日子里,方爸爸的猜测果然成真———面对着一天比一天美味的小明明,他总是无时无刻不在受诱-惑受煎熬……想吃却不能动手,不光不能动手,连想想的念头都必须要克制再克制!!多么伟大的意志力和身体极限的考验!! 日子啊……一天天都是甜蜜的煎熬……总的来说方爸爸“挨饿”的历史……已经堪比悲惨的非洲难民了。 上半章略作描述,下半章就是方爸爸苦苦忍耐不纯洁想法的了可怜的方爸爸。 明爸VS小小明的故事(中) “爸爸……快点快点……快点快点……” “明明……别急……爸爸正在做……很快就好” “啊爸爸快点啦” “快了,明明再忍一下就好听话” …… 偌大的厨房间,一个高大俊美气质尊贵无比的男人……系着面前印着大力水手的围裙,右手拿着锅铲……左手正揭开瓦罐查看为亲爱的宝贝煲的汤情况如何;一个粉-嫩漂亮的小男孩撅着浅粉的小嘴抱着男人的大-腿摇着,不断地央求他快点。 男人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细微的汗珠,因为手里拿着铲子不方便也不卫生,于是只好用手背轻轻摩挲了几下小男孩的头顶,绽放出只在小男孩面前展现的温柔宠溺笑容:“明明乖,到客厅里等着好不好?厨房里有油烟,对你的嗓子不好。” 漂亮的小男孩,也就是8岁的小明明松开手,歪着小脑袋咬了咬白玉一样剔透的手指头,水汪汪的大眼睛留恋地看了看这边台子上的汤,还有右边台子上盖着盖子正在煮的牛肉……无限渴望地微微闭起眼睛仰起小脸闻闻满室的香味,粉-嫩精致的鼻翼轻轻动了动…… “咕咚……”系着围裙的俊男人,也就是方爸爸,回头刚好看到了这个情景,于是霎时石化,似乎有一道晴天霹雳直直地打中了他,整个人里外都是一下剧烈的震动。 “叮!!”锅铲掉下来了…… “爸爸……”小明明捡起锅铲伸直小胳膊递给爸爸,声音清脆,带着小孩子共同的奶味甜美:“爸爸,掉了。……爸爸……爸爸?”看爸爸还是一副愣愣的样子,小明明吸气……然后……:“爸爸! 铲子掉了! ” 一声大叫终于把方爸爸神游九天之外的魂魄呼唤了回来,他下意识地啊了一声,然后看到自家宝贝一脸不满的样子,连忙满脸堆笑弯腰接了铲子,然后用下巴蹭蹭宝贝的小脸。 小明明双手环抱,上上下下地扫视了方爸爸几圈,然后眉头一皱,人小鬼大地作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叹了口气:“唉……你根本就不专心嘛!怪不得做得这么慢……算了,我不出去,我要在这里监督你。”说着,小腰一挺,有模有样。 “呵呵……”方爸爸扑哧一声笑出来,一边走到池子那边洗了洗铲子,一边温柔地笑着对故作严肃的小明明道:“好啊,那就让明明好好地监督爸爸,免得爸爸不专心。” 洗好铲子,方爸爸回头调整一下煲汤的火势,然后没有几秒钟就听见身后的小明明一声惨叫,连忙回头,于是看到小明明举高自己偷吃牛肉被烫到的右手食指和拇指,张着小嘴嚎啕大哭。 “哇!!好痛呜呜爸爸,好痛!!” “明明乖……我看看……”拿起小小的手指看看,发现还好,只是有点点被蒸汽烫到发红,并没有伤到;但是小明明一个劲地干嚎,没有办法只好解开围裙抱起他到客厅坐下,然后拉起那小小的手指吹吹:“乖……不痛不痛……来……”把小小的白玉手指含进嘴里,轻轻地用舌头抚-慰疼痛的地方。 “恩……呜呜……”小家伙赖在爸爸怀里抽泣了两下,然后自在地在爸爸的高档衬衣上蹭了蹭脸蛋上两滴眼泪,乖乖地不动了。 方爸爸含着小明明的手指……含着含着就变了滋味……小明明的全身的皮肤都这么细腻光滑……手指都是细软软的……不断有浅浅的香气顺着小小的手指传到鼻端含着的动作不知不觉变成了轻轻的卷吸,再演变成浅浅的用牙齿厮磨……方爸爸像是着了魔一样地闭上眼睛,头脑里完全是一片空白;又加上小明明不明所以地发出嗯嗯的声音,方爸爸的理智几乎完全崩溃,手臂下意识地扣紧手里的小小身体…… “啊!……好痛……爸爸!!松开点啦……哎什么东西好硬……是什么啊……” 方爸爸猛然回神,连忙松开宝贝……可是小家伙仿佛发现新大陆一样地伸手就朝那个要命的地方摸索,一个劲地叫着爸爸藏了东西在身上…… 方爸爸窘迫地躲闪,由于忌惮着怕把小家伙摔下去,所以没有能躲过小明明的小手……那个要命的地方就这么隔着裤子被抓住了……小小的手仅仅能抓住头部最敏感的部分,小手的用力抓摸……让方爸爸一声闷哼,声音发颤。 “明……明明乖……别……闹……”一把握住小明明的小手哄着:“爸爸去看看……菜熟了没有……” 小明明小嘴一撅下巴一抬:“不要!爸爸你藏了玩具枪在身上是不是??拿出来!快点拿出来不要一个人玩拿出来我们一起玩嘛”然后揪着那地方不放手,还一边扭着身体撒娇。 方爸爸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咬着牙抓紧小明明的手———虽然拿不掉,但至少可以不让他再…… “明明听话……再不让爸爸去厨房,牛肉会烧烂掉的……”说着,额际青筋暴跳汗珠密布:“乖玩具枪……等会儿爸爸给你变个魔术,变出来好不好??乖先……额,先松手……就是这样,……乖……” “那你不许骗我哦!”小明明终于松开手,方爸爸飞也似的逃进厨房去了。 进了门就是一阵喘息,然后迅速运气,不动声色地用冷月神功至寒的内息平定躁动;拿着勺子闭着眼睛一边搅动汤汁一边在心里默念:冷静……冷静……怎么可以这么禽-兽……宝贝才8岁……才8岁而已…… 几分钟后睁开眼睛……眼前的瓦罐汤已经从热气腾腾变成了寒气森森……几乎快被冰寒的内力冻结……布满了冰渣明爸的苦难历程还未结束继续期待。 明爸VS小小明的故事(下) “永夏。”尊贵魅力的男人一手拿出手机打给管家林永夏,一手缓慢地搅拌着冰渣融化再次冒热气的汤汁。 “是的,先生。”林永夏非常疑惑老爷为什么会这个时间打电话……他现在不是正在厨房里亲自为少爷下厨么?而且自己正在餐厅布置餐具,和他就隔着一面墙的距离而已,用得着打电话联系么?直接叫一声就是了呀…… “你在餐厅吧?”男人不假思索地吩咐:“我的菜大约还有7分钟就好,给你7分钟,立刻从窗户跳出去买一把玩具枪回来,记住不能让少爷看见你。”然后挂断电话,舀出一勺汤来尝了尝,面露微笑。 林永夏放下盘子和餐巾,拿着手机走到窗边……外面是花园,大片的玫瑰火辣辣地绽放着……他抬头望苍天,久久无法言语,几乎都要冒出两行清泪…… 女仆看到清秀管家望天摇头叹息,关切地问:“林管家,你怎么了吗?是不是需要我帮忙?” 林永夏回头悲壮万分地握住女仆的手,诚恳又感激地:“那就麻烦你,帮我准备好消毒药水和外伤药膏,我等一下回来需要用,万分感谢!!”然后走到窗边,视死如归地念了句“阿门”———跳了下去…… 哇!啊女仆仿佛听到了无声的嚎叫。 避无可避地掉进玫瑰丛,被刺扎了满身的林永泉泪流满面地哆嗦着站起来,一边朝后门跑去,一边回头朝目瞪口呆的女仆挥手:“我忘记说了,还有止痛药……” 5分钟之后,厨房的窗户外响起两声难听的猫叫,方爸爸打开窗户接过管家用血泪换来的玩具枪,居高临下地露出一个微笑,简短地称赞:“永夏,好样的。”然后美滋滋地身拿汤碗和碟子做开准备去了。 “明明,看那边……”方爸爸笑-眯-眯地一指不远处的草坪,小明明头,然后爆笑——可怜的帅管家捂着屁-股哀鸣着从花园经过,样子万分滑稽。 再回头,面前多了把最新款玩具枪;小明明立刻扑过去抱着爸爸欢呼:“哇爸爸好厉害! 爸爸什么都能变出来!!”方爸爸享受着嫩嫩的小脸蛋不断摩擦自己下巴的舒爽,回抱住小小柔软的躯体自豪地:“那是当然。” 第二天,小明明发现通向后门的花园玫瑰丛又被压扁了一大块,疑惑地追问;方爸爸曰:昨天管家不慎摔倒的结果,自此,小明明异常鄙视走路经常会摔进长满刺的花丛里的管家。 只是非常疑惑,为什么管家老是在这个地方摔跤呢……百思不得其解。 方爸爸最近感觉自己火气越来越大,因此最近在伞上惹到他的对手,下场也格外的凄惨;他暴躁且充满了罪恶感,因为他的宝贝才8岁啊……只不过才8岁而已……他可以没有顾忌地疼爱小明明,但是他不可以这么禽-兽!! 怎么可以一见到宝贝的可爱样子就想入非非!!怎么可以在帮宝贝洗澡时不可抑止地兴奋!!怎么可以在搂着宝贝睡觉的时候……做春-梦叱咤于两个世界的帝王现在令人大跌眼镜地地伏在办公桌上,满脸挫败自责……昨天,他在梦里无耻地侵犯了宝贝! 梦里的世界一片混沌,画面渐渐凝聚……他出现在自己的卧室,而他的宝贝正在小明明赫然就在眼前!! 小家伙一-丝-不-挂,雪白纤细又柔软的小身子芬芳迷人,散发出无比诱-惑的温暖气息…… 小明明顽皮地笑着,从黑色的被子上一步步爬过来,大大的眼睛像蘸了水的葡萄一样黑亮,小小脸蛋、雪白的肤色、细软的褐发……在多重色调的对比之下那小小的嘴唇尤其惹眼。 由于身体差,嘴唇色彩浅淡,像樱花的浅绯一样娇柔;小身体扭动着,雪白的肌-肤简直都快散发出光彩!! 梦里的他浅麦色的身躯赤-裸,就这么惊愕、痴迷、期待地站在黑色寝具的大床前看着那小小的身体靠近自己……宝贝露出只有在他面前才会展露的乖巧甜腻,伸出小小的白玉一样的手攀住了他结实有力的大-腿,甜笑着抬起稚嫩的脸庞。 “爸爸……爸爸……”宝贝糯糯地叫着,声音带着撒娇的味道……甚至在他听来还有点求欢的意味……心脏在雷雷鼓动,喉咙里在干涩……他艰难地咽下分泌过多的唾沫,弯腰伸出手预备接住宝贝的小手。 出乎意料的,宝贝没有奔向他的手,而是像只小熊一样抱住了他的腿,沿着结实又敏感的肌理攀爬着立起身子跪在他跨前。 “呀!爸爸你好坏哦”宝贝抱怨着伸出手摸摸自己的小鼻子,另一只手拍了一下面前的庞然大物,带着嬉笑:“讨厌啦!爸爸你居然用你的枪打明明的脸” 方爸爸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胯-间湿润得一塌糊涂,他挫败地扶额叹息;偏偏小明明好死不死地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地看了看爸爸,然后发现新大陆一样地指着他的胯-间:“啊 爸爸你……” 方爸爸做贼心虚地紧张起来,但是下面的两个字让他哭笑不得————小明明大叫:“爸爸!你尿床了! ” 看着爸爸一脸尴尬,他又很讲义气地拍拍爸爸的肩膀,一副沉稳的样子,严肃地说:“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然后语重心长地:“你都这么大了还尿床,说出去我会很丢人的,你要改正。” ……自此,某老爸背负上严重的自责,以及尿床的罪名 (19)纯属误会 方明走到船舷俯身看了看下面,思索了几秒,回头:“放绳梯下去!” 于是,航程终于开始了。 巨大的黑色帆船航行在天际,船头破开层层白云,每边4个的宽大划桨轻轻地摇动着,整只船正如一只划动着鳍游动前进的鱼。 这是苏醉按照方明的设计图纸吩咐造船技师改造过的云丹。 两边的划桨被一条条锁链拉住,经过重重齿轮的带动,经过滑轮,最终到了船中央一字排开的3个竖立的盘处,3位身高超过190的大力士赤-裸着肌肉极度发达隆起的上半身,正在用臂力摇动盘带动划桨形成推动力让云丹快速前进。小个子的褐色肌-肤的少女站立在船头甲板上,宛如一颗夺目的黑珍珠,她的船长,唯一的舵手,名字叫做风叶;她奸细的四肢和腰,前凸后翘的迷人身材,很难让人联想到她拥有的怪力、还有那轻灵却极端有爆发力的嗓音。 控制着连接主导4面帆的舵盘,控制着船的行进方向,直径超过1米5的沉重舵盘被她用单手轻松地扶着,现在是上午,风和日丽,只需要稍微意一下就好,相对的,她很清闲,甚至还像男孩子一样摇头晃脑地吹着口哨。 已经过了中午时间,现在大家都在为这无聊的航程寻找消遣。 极地笑呵呵地搂着楚信站在船舷边低语调-戏、俪逝蓝好奇地在观察这个经过改造,完全迥于寻称丹的船只设施;韩易围着各个美人在调-侃,顺便找话题聊天打发路途的寂寥;竹卿依旧沉默,丝毫不松懈地站立在船头目不斜视地关着行程,确保安全。 娇柔温顺的齐齐和船上的另外3个大力士、还有2个厨师、5个船员们在闲聊,听到了许多闻所未闻的趣事,时不时露出天真而向往的笑容。 方明坐在船头的栏板上,背靠在舵盘旁边的一大圈绳子,一点也不在乎昂贵精致的衣服被弄脏,叼着一小根船员给他吃的肉干,惬意地舒展着四肢远望漂浮的白云。 而小猫外表的雷兽小佐,大大方方地占据了自家主人的胸前位置,隔一会儿就站起来,伸出小得可怜的爪子跳起来抓几下飞舞在阳光里的冥夜蝶,但多半是完全碰不到它们,反而还被戏弄一番,于是“呜呜”地怒叫着,竖起背脊上的毛,小丁点的蛋黄色肉翅都气得抖动个不停,恨不得飞起来抓一只蝴蝶吞下去。 阳光很灿烂,方明不得不眯起眼睛,看着小佐和蝴蝶们的战争,嘴角勾起来露出一个饶有榷的笑容——这些这么小的生灵之间,也有着它们自己的战争呐这是属于它们世界的战争,原来……每个世界都免不了各种的斗争……现在这个悬浮大陆也是一样。取下咬着的肉干,拿到小佐眼前轻轻晃了晃,小家伙的意力立刻就被吸引到香喷喷的肉干上去了,张口就要咬…… “哇!好可爱的老鼠……” 一声爱不释手的惊呼,伴随着水晶的清脆叮当碰撞声,一只小手就伸过来捏起小佐的尾巴把它起了起来;方明觉得有点汗颜:“那是……猫……” “猫?这是小的猫??”紫云儿眨眨眼睛拎着小佐举高:“……真的是猫咪耶!好小好可爱哦!……呀!!” 正要吃肉的小佐被打断不说,还被拎着尾巴倒过来,它当然非常不爽,来了个弯腰跃起,就咬住了紫云儿的手指头,还好牙齿太幼细,没有咬破。 不过紫云儿也非常不满了,一下子把小佐丢出去,小佐的体型虽然挑战了猫科动物的最小级限,但是灵活的动作时完全不受影响的,它一个敏捷的翻身,稳稳地落在了方明的胸口上。 “小姐!!”某哀心的下属立垮过来捧起紫云儿的手指,紧张地盯住来回查看:“小姐!!你没事吧!!有没有被咬伤??痛不痛??……还是敷药吧,野猫可能不干净……”然后就开始满身搜索着找药,那紧张程度,好像咬了他家小姐的不是小猫,而是老虎…… “好啦!景璜!”紫云儿抽回手厌烦地一甩:“没事啦!你下去!不要老是大惊小怪!!”身,无数小辫子末梢的水晶叮当作响,小嘴一撅,一点都不想再理睬叫做景璜的下属,跟在方明身边坐下来,对着不知所措的景璜重重地哼了一声:“哼!景璜就是这么多事又讨厌!!” 听到这句话,景璜很受伤地张了张口,本来很想说那地板不干净,不要直接坐上去…… 现在也不敢再开口了,免得再被小姐继续讨厌;于是他颇为哀怨地看了抢走他家小姐意力的方明一眼,在紫云儿又一次的瞪眼中无奈地退回了另外4个下属身边,不过人虽然离开了,视线却一直警惕地盯着船舵这边。 “明哥哥,你们真的要去裕阳群岛那边啊?那边现在有云中盗贼,很不安全呢!”紫云儿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看着方明,在外面,方明使用了自己的本名,而且船上的人也都很默契地为他的身份避,紫云儿以为他只是出游的富家子弟。“哦,我们只是游玩,会避开盗贼出没的地点的。”方明笑了笑:“那你呢,你多大了?这么小就到处跑,家人会很担心哦。还是早点回去吧。” “不要!”紫云儿小嘴一撅:“呆在那里无趣极了,也没有人陪我……”说道这里,小脸有点失落:“我已经10岁了,不小了……我可以出来玩,然后想找到娘亲。” “你的娘亲一直不在你身边吗?从小到大都是?”“恩,从我出生就没有见过娘亲了,爹亲也很少见我。” 方明看到她失落的样子,想想这个小小姐才不过10岁,就过着没有娘、见不到爹的生活,觉得有点心痛:“你爹亲肯定是事务太忙了,没办法顾及你。至于你-娘亲,会找到的。”他笑着:“看紫云儿这么漂亮,你娘亲肯定是个绝色的美人。”“可是,我不知道她什么模样……”“……这样吧,我来帮帮你。” 于是找来了纸张,又取来了方明自制的炭笔,开始想象她-娘亲的样子。 方明仔细地看了看紫云儿的面部特征,又问过了她父亲的外貌特征和个性,然后开始总结父女的相似点和不同点,猜测她娘亲的样貌个性然后做结:“恩,你是小爪子脸、大大的圆眼睛、小小的有点翘翘的鼻子、很小的圆润樱桃唇……”请又让紫云儿站起来:“你的腿比……” 方明一顿,他差点就说出了“比例”这个词,于是吞回去继续:“腿很长,骨头很细长……你说你爹亲很高大健硕,照你的描述,他应该是很英俊的长形脸,下巴很方正……个性不芶言笑。” “那你的个性可能偏向你的娘亲……她可能是个很活泼的女孩子,身量中等,可能不算很高……” 方明说着,开始动笔描画:“她应该是和你一样的脸型和眼睛……发型很可能也是辫子,然后很喜欢笑,眼尾就可能比你垂下一点点,弯弯的,你爹亲没有酒窝,但是你有,那么可能是因为你-娘亲有酒窝的缘故……” 大概已经画出来了,方明看了看——很灵动美丽的一个女子,身材苗条,长发结成无数的小辫子,爪子脸上一双圆圆的大眼晴笑得弯弯,小小的红唇抿起,露出小小的酒窝……确实是很美…… “还有需要补充的吗?”方明指了指画:“你身上还有什么特别之处,可以说说,那样我可能勾画得更接近你-娘亲。” “恩……”紫云儿犹豫了一会儿,咬着嘴唇好像欲言又止,很为难:“恩……我……是不是我说的越多,明哥哥就能把我娘亲的样子和性子估摸得越准?那样我拿着画像……是不是就更有可能找到我娘亲了??” 其实方明倒是很想说“虽然我能有把握分析和勾画得七七八八,但是那也不一定就能是你-娘亲的样子,更不能说就一定能找到你的娘亲”,但是看到紫云儿小鹿一样的眼晴,湿漉漉第带着期冀看着他,他想了想,或许她找到母亲的消很渺茫了……有时候还是应该给小孩一点消的。 于是他点了点头:“如果画像更符合你-娘亲的特征,那么当然更有消找到她吧。” “……”紫云儿想了想,拉起方明的双手往自己的头上带,在方明不解的眼神中把他的手按倒自己的两侧马尾的根部,按住他的手指轻轻往那束起来的辫子深处摸索。 “小姐!!”不远处的景璜看到了这一幕,大惊失色地冲过来,一手抱起小小的紫云儿,一手拔剑就朝着方明刺来:“你大胆!!”神色之慌张完全是前所未有的。 方明灌真气于袖口,轻轻向上一拂,景璜的剑立刻被弹开,人也倒退了两步,警惕地蹲下来用身体护住紫云儿:“你有何居心!!到底想对我家小姐做什么??!!” 眼神里满是不信任和决然,像是随时要扑上来和方明决一死战,其他的4个特卫也立刻拔洁向,迅速形成一个包围圈围住方明。竹卿也反应迅疾地从船头一跃而起落在了方明面前,拔剑,眼神冰寒地睨视着面前的5个人,声音冷淡没有波动,却充满阴冷的威胁:“轻举妄动者,杀无赦。” 那边的5个船员现在的位置是在紫云儿他们6个人的身后,从看到这一幕开始,平凡脸孔上的眼神就暗藏刀锋,很显然,紫云儿她们有什么不对劲,这几个人就打算从背后袭击了她们。 这几个眼神让方明恍然大悟……原来,一直被派遣跟随他的5个暗卫,早就已经伪装成船员,以便保护他了,想到这里,他不能不佩服老爸的细心了…… 看着剑拔弩张的两拨人,方明站在竹卿后面呵呵笑起来:“喂!我说……你们应该太激烈了一点,我们应该没有冲突吧??” (20)头上长角的孩子 面对景璜的敌意,方明大概能猜到是因为什么…… 就在刚才他摸到紫云儿的发髻里面,辫子的根部……那里,有一点硬硬的东西!不可能是错觉,他很确信,紫云儿很对称的两边马尾束起来的根部头皮,有被隐藏起来的硬硬的小小圆锥形突起! 那是什么东西?头皮的硬度可不会是那种程度!难道……方明心里掠过一丝惊讶——难道说这个小女孩的头上居然长着一对犄角吗??所以才会梳了这样的两个马尾,把小小的犄角隐藏在浓密的发辫下面?? 很显然紫云儿的那些下属,尤其是是景璜,在看到他摸上紫云儿的束发根部时都显示出了超乎寻常的紧张……很显然,他们是知道自家小姐的秘密的,害怕自己发现这个秘密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但是……这个世界上方明还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说过头上长角的人类!! “你们几个!!” 一声洪亮的大喝,风叶皱着眉头非常不耐烦地回头:“在我的船上禁止动手!不然就全部都给我扔下船去!!”漂亮的眼晴凶悍无比,随着她的话,几个大力士都配合地站起来预备开始仍人下去。 好凶悍的小个子女人……几个人都暗地里抹了把汗…… 面对这个一触即发的状况,方明不动声色地隐藏了惊讶,笑呵呵地攀上竹卿的肩膀,语气轻松地笑道:“别这么紧张,紫云儿和我闹着玩呢,你们这么剑拔弩张的干什么??”他看着那个名叫景璜的年轻人:“我是有什么地方冒犯了你家小姐吗?不好意思……还是说你们家的人是禁止被人摸头部的?” “景璜大笨蛋!!”紫云儿一把抓住景璜的手臂泄愤地咬了一口,景璜痛得皱眉,却没有出声;紫云儿生气地用穿着白色靴子的小脚踩着景璜的脚:“你讨厌!!我和明哥哥玩得好好的,你又干嘛要吓人啊??” “可是小姐……”景璜无奈地开口:“他居然摸你的头发……你……”“你什么你!!”紫云儿柳眉倒竖,又狠狠地推了景璜几把,把他推得远远的:“我不要你管啦!你老是不让我交朋友!明哥哥是好人,漂亮的好人!你到那边去……去去!我今天不要再看到你了!!” “……”惟恐自己的剑伤到了小姐,景璜神色黯淡地收剑回鞘,按照紫云儿的要求到远一些的地方,眼神有点怒很地看着方明:“记住,你要是敢对小姐不利……我景璜豁出这条性命也要将你……啊 ” 他话还没说完,紫云儿就烦躁地扯下一个辫子末梢的水晶小球奋力一扔,砸在了他肩膀上,跺脚大声地斥喝:“你滚啦!!讨厌!!景璜是大坏蛋!!我不要理你了!!” 景璜闭了嘴,弯腰捡起那颗小小的紫水晶,黯然地朝其他4个焕做了个手势,带着他们到船尾去了。 看到两伙人熄火,风叶豪爽地笑了笑,豪迈地一点头:“这就好!你们少给我闹事!!”然后满意地身继续控制辨认方向;竹卿沉默着收回剑,依旧漫无表情地回到船头,站立在距离风叶不远的船舷处。 “哼!景璜老是这么讨厌,这么多事!!”紫云儿小腮帮子鼓鼓的,一屁-股坐下来,整个就是个娇蛮的小公主;方明看着景璜黯然地站在船尾的身影,突然觉得真是万分同情这位可怜的焕。 “别这样,景璜是关心你,怕你被坏人伤害。”他笑着,然后言归正传:“你刚才是想告诉我什么?”他指了指紫云儿的发髻:“这里……” 紫云儿拉着方明打开船中间位置的拦板,顺着楼梯下到船舱里,随意进入一个房间。 方明静静地抱臂站立,看着紫云儿伸出小手解开自己的马尾,放下那些小小的辫子,然后把中间最粗的一根辫子打散,另一边也如法炮制……于是,一对大约1寸长的小犄角从浓密的黑发里露出来,闯进了方明惊讶的视线。 “你……有角??”方明忍不住伸出手:“可以摸摸看吗?” “恩。”紫云儿点点头,拉着方明的手放到自己的小犄角上:“明哥哥,你说过小孩子身上会兼顾爹娘的特质……我爹头上没有角,但我头上有,那么我娘亲会不会也有角在头上呢?” 方明难以置信地摸了摸那小小的角,它们是很暗黑的青色,表面有浅浅的螺纹,质地很坚硬,和头皮连接的地方非吃然,然后轻轻按下去摸索,能感觉到这个角不是来自表面的,它是从颓上直接凸出来的。 “我不能吃肉,吃下去会吐。有时候眼睛还会变成横着的一条线……”紫云儿小声地说着:“我是怪物吗……” “这个……”方明也有点说不上来了,这事情太奇怪了……他也没办法给出什么确切的答案:“你还有兄弟姐妹吗?他们也是这样吗?” “没有。”紫云儿摇摇头:“我是爹亲和娘亲唯一的孩子,因为我很怪,所以爹亲不让其他人看到我的角。”她说着,利索地自己编发辫,很快把打散的两根发辫弄好,重新绑起,把角遮住了。 “那你为什么要让我看呢?”方明帮着她绑好辫子尾部的水晶小球:“怎么会这么相信我?” “我昨天骗了你,然后还突然跑掉了……你都没有生气,也没有怀疑过我,还让我跟着你出去玩,你是好人。”紫云儿灿烂地笑起来:“而且明哥哥很好看,你的朋友都很好看……好看的人一定是好人。” 好看的人就是好人……这小家伙什么逻辑啊??方明觉得有点头疼——要不是遇到的是他,这小东西可能早就被人卖了……不过也不一定,她不是还有5个忠心的焕吗? 还有,刚才景璜情急之下喊出的那句“大胆!”,好像能够说明紫云儿的身份的确是不一般……这样奇特的角,难道她的母亲是妖怪??或者说他想太多了,这只不过是一个典型的骨质增生的例子?? 在21世纪的世界里也有这样的例子不是么?头上长角的人,被传得神乎其神……到头来不过是骨质增生凸出来的骨头而已——这个世界也有这样一种病吗?……好象是没有听说过。 “呃…… 一阵微妙的盐……方明捂住嘴巴——糟糕,船只开始弯,他……晕船了…… 本来在上面一直吹着风,加上船只一个上午都飞翔的是直线,所以除了有点点飘乎乎的不适,他并没有晕的感觉;而现在一开始晕,就完全控制不住了……他连跑上甲板都没来得及,就吐得一塌糊涂,狼狈不堪…… 好不容易漱过口,两腿发软地上到甲板,感觉到莫名地有点冷……真奇怪;方明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看了看其他人,似乎也都感觉到了寒冷,正露出不解的神色在船舷边四处张望。 方明也走过去,低头,原来已经到了岛屿集中的地方了,不少大大小小的悬浮岛屿,上面绿树成荫非常葱郁——从岛边上插着的旗帜来看,已经初步进入红染国的范围。 “喂!” 韩易突然指着某个小岛屿大叫:“我记得那地方!我的直升机掉进这个世界就是在这个地放!!”他两眼放光,激动地指着不远处的半空:“应该是那里没错!说不定从那里还可以回去!!” 他跑到风叶身边,激动地大叫:“稍微偏一点朝那边去吧!” 风叶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那边不是预定航线,不行!”她伸手一指左边的小岛,那个小岛的边缘金属网里面有一幢插着红色旗帜的小宅子,边上有驻扎的部队:“我们要到那边去倒换官文,领取通行的旗帜,不然没有任何标识地进入他国界线,可是会被军队围攻的!” 就是这里?? 方明松开捂着嘴巴的手,惊讶地看着韩易所指的左边不远处……那里就是两个世界的接点吗!! 心里莫名地兴奋了一下,一瞬间,久违的21世纪的世界里的一切闯进脑海,一个个熟悉的面孔也在眼前浮现……还有,那个冷淡高贵的母亲…… 不过,也就只是一瞬间而已瞬就感觉,那个世界和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现在在这里有老爸,已经够了…… 可是,韩易和他不一样,他明显对那个世界非常思念……他完全没有了平时吊儿郎当的态度,眼神狠戾、闪电般地用擒拿术扣住了风叶的脖子,让所有的人完全措手不及!! “改变方向。”韩易大大咧咧的面孔沉稳下来,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精悍、犀利;他扣着风叶的脖子微微压低身体尽量把自己的身体重叠在风叶的后面,背对着无人的角度,精准地避免了来自各个方向的偷袭可能。 风叶微微皱眉,因为呼吸困难,脸色微微泛红,脖子上的青筋也凸起;然后,没有给方明扭局面的时间,双手向后摸到了韩易精悍的腰身……一声大喝,抓住、弯腰、狠摔!! 方明愕然地看着被摔到他面前的韩易:“这女人不能得罪……果然我的预感是没有错的……”其他人也深有同感,齐齐地叹息着摇了摇头。 “我不敢了”韩易揉着腰站起来,又恢复了那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姑-奶-奶……您的力气也太大了点吧??”然后很哀怨地看着方明:“你能不能让他们改变一下航线啊……就到那边去一下下就好真的只需要一下下你看看,也不远嘛,目测最多200米而已……”方明想了想——去看看的确也没有什么不妥……但是,万一两个世界真的是相通的,韩易身为佣兵团的成员,他会不会带着人入侵这个世界呢?这样的事件,他可不想冒险…… 正在犹豫,一丝丝凉意迎面而来……一阵梦幻般的白色掠过,笼罩了黑色的巨大船只,然后一直飘到了左边的红染国岛屿上…… “这是什么呀?凉凉的……”紫云儿的举起手拦住了一点点迎风而来的雪白:“一粒粒的……” 俪逝蓝也跑到船舷处,伸出手迎接那一阵雪白……随着风,更多的雪白飞舞着飘来…… “雪……” 方明惊讶地伸手,一点点的雪白飞过手指,留下来的一些很快融化成水——这是雪啊……这个世界只有夏季和雨季,根本没有冬季的…… 这些雪……他抬头顺着飞雪的来源看去:来源正是左边的方向,韩易刚才所指的小岛上空。 这些雪……是从那个世界飘来的吗?那么,那个地方真的连接着两个世界,以至于连那个世界的雪都可以飞过来? (21)狭路相逢 “嘟呜” 所有人都站立在左边船舷饮飞雪的时候,洪亮的号角声在右侧远远地响起。 方明过身,逆着风雪的势头走到右侧船舷,伸手挡住自己被风吹到前面飘舞的长发,眯起眼晴远眺——不到100米处的岛屿上,有士兵在摇晃着旗帜,一边还在吹着号角对他们这只身份不明的云丹示警。 “先过去吧,不然会被当做来历不明的入侵者攻击的。”方明冲风叶点点头,风叶吹了声口哨动舵盘,船只在风雪中向着右边缓缓拐弯,在弯的时候,方明忍不住回头看着风雪的来源处,说不上心里在想什么,有点茫然。 韩易沮丧地攀住船舷同样远远地望着那个方向,失神喃喃地说着:“为什么我会掉到这里来……那边还有我的……我的……”话语戛然而止,不知道是不想再说下去,还是失落得说不出话来。 远方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黑点……风叶抽出别在腰间,用水晶打磨作为放大镜片的望远镜,看着看着,皱起秀美的眉毛,然后身看着紫云儿,一咧嘴露出白得简直耀眼的牙齿笑起来:“喂!小丫头!还真的被你说中了……那伙臭盗贼来了。”“云中盗贼??”景璜大惊失色地从船尾跑过来:“真的是云中盗贼??” 风叶把望远镜交给他:“自己看看吧。”然后满不在乎地身对着几个大力士和船员叫道:“兄弟们!!来了一只不怕死的臭盗贼的船!”下面的大力士们听说有盗贼,一点也不紧张,甚至还跃跃欲试兴奋不已,纷纷取出刀剑等等家伙,等着大干一场的样子。 “他们这是……”方明不解地望着竹卿,竹卿破天荒地露出极浅的笑容,望着完全自顾自进入战备状态的风叶等人:“公子,可不要小看了风叶,她可是云朵中的一把利剑,云中盗贼一旦有落单的船只被她撞见,十成十会被她拿下。不然她也不会被挑选过来为你掌舵护航。” 方明有点哑然:“难道我这么不济事,居然需要劳烦到这么小巧的女人老保护??”不是吧……太伤自尊了…… “不是这样。”竹卿摇了摇头:“每个人的长处皆是不同,就像若武功才智,少主你是个中渠;但要行驶云丹和辨认方位的技巧,风叶绝对是佼佼者,这个二者无法比较的。” “呵呵……”方明笑了笑:“各有长处,各司其职……也对。”然后脸色凝重地看了看渐渐逼近的黑点:“他们这次的目标究竟是我们的船,还是边上的小岛??” “这伙臭强盗的毛病还不少。”风叶回头:“他们不打劫船只,只洗劫小岛。3年前只在雷雨天气出现,一出现就洗劫杀人;这回出现倒是不杀人了,不过好天气他们也会出来……不知道又在搞什么把戏。哼!不管玩什么把戏,今天老娘一定要干掉这只!”“哟哟”极地搂着楚信笑道:“要打起来咯!宝贝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楚信的反应有些反常,咬住下唇看着越来越逼近的黑点…… 那黑点已经放大成为了一只通体红褐色的云丹,纯黑色的船帆,桅杆的顶上挂着一面印有一张青色的带獠牙的鬼面旗帜,楚信看清楚了那个标志,肩膀不经意地抖了抖,攀住船舷的手抓紧了。 “明哥哥真的是云中盗贼吗?我听说他们好可怕的,到处杀人!” 紫云儿眼睛水汪汪地,紧张地拉着方面的手;一边的景璜看到自家小姐感觉到害怕,第一反应不是来依靠他,而是去求助于一个才见了两次面的少年。 心里就憋屈得要命,可是也没有办法,只是站在一边不甘心地说:“小姐放心,景璜会保护你的。”“哼!你武功还没有明哥哥好,昨天明哥哥只用袖子就可以拂掉你的剑!”紫云儿一甩:“我不要你了!”……方明仿佛听到了景璜心肝破碎的声音,同情地笑了笑:“景兄弟,别在意,小孩子说的只是气话而已。” ……一阵阴暗,天色说变就变,瞬间就有乌云盖住了日头,本来阳光普照的午间时光瞬就变成了傍晚般的黑暗。 乌云越来越密集,在肉眼清晰可见的速度之下迅速下压,颜色越来越深,本来只是覆盖住太阳,现在飞快地蔓延到半块天空;而叶的另外板块的天际,变得阴暗而雾蒙蒙的,隐隐的轰隆声仔云层后面翻滚着。 景璜也顾不上争风吃醋的问题了,紧张地抬头望着天空:“糟糕……今日提前变天了……看来雷雨将至。”随着他的话,紫云儿她们的视线也都投向天空,没过几秒钟,天色已经黑压压一片,像是随时都会扑下来的一只巨兽。 风也措措地吹,众人的长发和衣角都被风恣意地拉扯着;紫云儿无数长长的小辫子末端的水晶球撞击得叮当响,倒是给这陡然沉闷的气氛添加了一丝轻快的旋律。 “那个……”俪逝蓝走过来:“你不会让开吧?”他看了看船只后面的红染国小岛:“要是你让船只避开,这个小岛一定会被洗劫的……” “你没听到吗?我们的美女船长已经决定要对抗盗贼了。”方明看了看正在整理挂钩、绳梯、还有盾牌等物件的风叶他们:“不必担心,有我们这么多人在,区区一只盗贼的船,不会是我们的对手,借这个机会,正好让我看看云中盗贼到底有多厉害。”“嘟嘟” 小岛上的号角再次响起,两艘云丹从防护网后面慢慢升起,朝着这边过来;俪逝蓝连忙从荷包里摸出一只手指长短的小笛子,跑到右边船舷,鼓足力气开始吹,按照某种特定的节奏,吹出2长5短又2长的q个音节,笛子虽然很小,声音却很尖利,穿透了100米的距离准确地传达到了小岛那边。 风叶回头:“那是你们红染军队的暗号笛声吧?那叫他们不要过来,凭那小岛上驻扎的这几只小猫小狗,过来了只会添乱子!” 然后又回头冲着方明一扬下巴:“那个……公子!你们几个照顾自己肯定是没问题吧!那我们方向,过去干掉他们!” “快快!!给我生帆!!”“那边,划桨给我快!!”“你们几个大块头!没吃吗??使出吃奶的劲儿来给我用力摇 ” 风叶穿梭在各个大力士之间,指这里指那里精神十足地大喝着,最后跳回舵盘的位置一个大力动,船身朝后方来了个大幅度的摆动掉头,方明他们几个措手不及,纷纷朝着右边踉跄过去,好几步才稳住身体,又因为完全掉头之后的离心力再次朝左边倾斜过去……等稳下来,一个个不是紧紧抓着船舷,就是狠狠抱着桅杆,还有拉住船帆绳子的……总之一个个不习惯坐船的人都狼狈不堪,最狼狈的还是属倒霉的方明,趴在左边船舷上盐不已,紧紧捂着口鼻,连冷汗都冒出来,腿都软了。 极地正从包袱里找一下提神缓解的药丸,又一声长而粗狂的号角声传来,明显和之前的号角声不一样;是对面的船发出来的,应该是对挡住了道路的他们的一种警示。 一边的竹卿动作比极地还快,直接从衣服里摸了一个瓶子打开塞子,凑到方明口鼻边上;方明诧异了一下,随即就被那沁凉的苏香吸引了意力,深呼吸一口,发现难受的感觉瞬间就消失了。 “这是主子亲自准备好交给我的,说是少主一定会用得到。”竹卿扶了方明一把:“要不要下去船舵休息?盗贼不要担心,有我们这些人绰绰有余了。” “不用。”方明摇摇头:“我要看一下云中盗贼的船只和人员,这是我这次出行的目的之一。”“你还是一上船就变得很废物……”俪逝蓝揶揄地笑着:“从小到大一点长进都没有……”不过看到方明意外苍白的脸色,倒也不好意思继续挖苦了。 还是有点头重脚轻,晕车晕船这样的问题,表现严重的人其实真的和大病没区别,实在是太折磨人了,任你有多厉害的体魄,只要你有会晕的体质,都没办法抵御难以言喻的不适。 方明就是这样,但是他没有想到换了身体居然比从前还要严重……也不怪,从零碎的记忆力来看,从前的苏银扬同样有着晕船的毛病,又深呼吸了几口小瓶子里的液体清新香味。 就这么几分钟的功夫,红褐色的云丹已经逼近到39米之内了,因为要求对方让道没有得到回应,于是那高高的桅杆,,望台上站立了一个盗贼,继续吹着号角,隐约还传来凶悍的吼叫:“前面的船,让开!” 风叶哈哈一笑:“还真是一群不拍死的崽子!”回头冲身边的大力士命令道:“拿弓箭!” 通体雪白的弓和箭被拿来,风叶站立在船头摆好架势拉弓,对准远远的桅杆,眯起眼睛,不满茧子的纤细手指松开,一声嗡嗡的弓弦弹动声……雪白的箭飞出,一失中的!! 对面的船员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桅杆上吹号叫嚣的盗贼已经一头栽下;风叶身,眼眸锐利:“盾牌!” 大力士和船员迅速地站到风叶的前面,围着船头部分并排竖立起2米高的巨大盾牌,形成一个包围圈围住,角度略向上呈45度角。 方明预料到了这个措施是为了预防什么,很明智地拉下站在他旁边的俪逝蓝和紫云儿,同时也对这极地和韩易他们,还有紫云儿的焕们喊道:“大家靠近盾牌,蹲下!” 对面寂静了好几秒,然后陡然喧闹起来,接着,无数的箭如雨一样地从对面沿着一个微妙的抛物线,刷刷刷地落到了盾牌和甲板上;大约特续了两拨,随着落到盾牌上的箭力度变大,方明感觉到对方已经逼近了。 而与同时,天空中雷声滚滚,乌云的间隙中隐约可见金色的闪电,雷雨瞬间倾盆而下。轰隆隆的雷电刀锋一扬割裂了天空,不远处的暗黑中道道雷电金蛇一样地迅疾地窜下,直直地没入下一层的云猴,云朵带着雷电的余威隐约滚动着泛着金光。 (22)鬼牙现身 雨水太大太猛,方明等人几乎是立刻就集体变成了落汤鸡。 而雷电也越来越密集,轰隆隆的炸响,震耳欲聋;一道道金色的利剑从那灰蒙蒙的天空渐渐移过来,紫云儿吓得小脸发白,躲在方明的怀里瑟瑟发抖:“明哥哥糟了,打雷了再不快点停靠的话,会被雷电击中的”“没事的!让小佐帮帮忙吧!” 方明伸手向后,把一开始下雨就钻进自己脖子处衣领里的小黑毛球拎出来,小家伙被豆大的云水击打着,全身的毛都湿淋淋地贴在小小的身体上,突然从藏身之地被弄出来,它4条小腿拼命地蹬着,“嗷嗷”地叫着,被雨水冲刷得眼睛都睁不开。 看着小东西这么狼狈的样子,方明有点不忍心,但是为了一船人的安全,也只能用小佐来吸收雷电了。 “掩灰。” 他对着身边最近的一个拿着盾牌的大力士交代道,然后端着小佐、在盾牌的掩护下走到了高高的桅杆处,这个桅杆早就被改造了,使用质地非常轻的金属制作的,正好用来吸收雷电;而桅杆的底部有一根带着项圈的锁链,看来就是老爸为了对付雷电天气而准备的。 “小佐,稍微借我用用吧。”拿起锁链,把可以调节的项圈套上小东西的脖子,小佐不解地呜呜了两声,钻进旁边的一堆绳索里避雨;方明用手指摩挲几下它的下巴,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 “好孩子,委屈你一下,等雨停了,给你一大块糕点吃。”方明说着,小佐似懂非懂地歪着小脑袋蹭蹭他的手,方明笑起来:“真是好孩子。” 刚说完,不断射过来的箭只吐来了,紧接着,几只锋利的钩索就呼啦呼啦地飞过来勾住了他们的船头。几个大力士抽出腰刀就砍,但是绳索里明显绞有铁丝,砍不断。 盗贼的船只本来就已经相当逼近,现在站立在船头的几个盗贼方的大力士借助钩索,大声呼喝着,现在隔着不到5米的距离,可以看到他们褐色皮肤下的滚滚肌肉暴起,正使劲全力把两艘船的距离拉近。 对方的船头沿着船舷站立了两派身穿黑色无袖短装,手臂和小腿都帮着护甲的盗贼成员,一个个都凶神恶煞,举着刀剑斧子锥子等兵器,齐齐地大声呼喝:“杀!杀!杀!杀! ” 一个戴着一只眼罩遮住右眼,身形修长的人一跃而起脚尖站立在船头的船舷上,雷雨交加同样淋湿了他的头发和衣服,披散的头发遮住了部分额头和脸颊。 雨水狠狠地冲刷,但是他的唯一一只左眼连眨都不眨,目光炯炯地望着这边,嘴角咧开一个嗜血的笑容,紧紧盯住一身紧身利落劲装的风叶,双手背到身后,缓缓地抽出双剑。 他很俊美,俊美得不像是一个凶残暴虐的盗贼,但是他眼神里的血腥的的确确地表明了他的身份——普通人的眼神和气势不会这样阴暗。 而且,他的眼神里似乎带着非常浓重的恨意,恨某个人恨到恨不能食其肉、啃其骨∞其皮……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的吧?? 又大又急的雨点打在他手中的剑身上,连一丝水痕都丝毫没有留下,显然是一对难得的神兵。 他伸直手臂,长长而雪亮的剑身在身前交叉,直直地指着风叶:“原来是你啊……这下正巧,我鬼牙今天就要斩断你这柄”云中利剑“!!祭莫我众多的兄弟!” 方明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觉得这个叫做鬼牙的男人,眼神似乎有若无地瞟了自己一眼,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然后,他的视线还顺着掠过了某方向…… 方明回头,发现那应该是楚信那边……而楚信现在的脸色很难看,惊讶、惶恐、有苦难言……各种表情交织在眼睛中,虽然很快被他敛去,但方明还是看得真真切切。 “没想到今日居然撞见了臭名昭著的强盗首领,鬼牙。” 风叶抹了一把眼皮上的雨水,把贴在眼前的头发抓到一边让视野更清晰,吐出一口因为开口说话而顺着面颊流进嘴唇里的雨水,挑衅地看着鬼牙:“苏铭的那一剑只砍瞎了你的一只眼,真是可惜啊 怎么就没有削掉你的脑袋!!”方明惊讶地看着这个男人——他,这个叫鬼牙的,就是云中盗贼的首领??可是,为什么他从来都不知道他们的首领叫什么名字??听风叶的话,她可能不是第一次与鬼牙正面碰撞了,那么苏铭和她也认识……为什么从来没有听苏铭说过盗贼首领的信息?? 而且,这里这么多人,这个鬼牙为什么偏偏只用眼神扫过自己和楚信??楚信从刚才听说云中盗贼的船来了之后就很反常,这一点方明时意到了的,难道说…… 没有给方明思考的时候,初步估计50个左右的盗贼们已经开始顺着钩索开始往这边来了,这些盗贼的身手完全超乎了方明的想象,好多好像都会轻功,虽然不是全部都是高手,但是高手至少占据了总数的一半,轻巧地一跃就落到了方明他们的船上。这个情况也完全出乎风叶的预料——本来看这个地方挺偏僻的,不是什么富庶之地,而且就只单单来了一只中型的船,以为只是普通盗贼成员……没有想到居然是首领鬼牙带着精锐的船只。 这下子……有点棘手了,早知道应该掉头就跑的……风叶担忧地回头准备看看自己要保护的十一殿下,心里懊悔不已……这可是王子啊,万一出了事,她怎么交代?? 结果一回头,看到那个容貌漂亮的高挑少年居然连兵器都不用,就让3个围着他的盗贼精锐完全无计可施,笑了笑,心里暗自赞叹了一声,回头专心地看着自己的老对手——鬼牙。 “还敢提3年前??”鬼牙的脸色变得前所未有地怨恨而暴虐:“我会挨个收拾了你和苏铭的,以报3年前那一剑之仇!你们碎尸万段都不足为惜!!” 好像是为了自己失去一只眼睛的事,鬼牙俊美暴戾的脸孔变得极端狰狞,最后这句话完全是咆哮而出的。 方明看着鬼牙,总感觉有一点的奇怪……不知道是不是雨水模糊了视线进了眼睛里,眼睛有点酸涩;急速下坠的雨幕让眼睛有些不清楚了,但是他好象是看到了鬼牙的剑身上散发出一点点的红光,有一个什么东西围着他在旋,像是一个活物。不过再看的时候,好像又不清楚了;但是很清楚的是,那些盗贼们的身上有着浓重的黑气——那时候他炼化完武灵,老爸就告诉过他,灵窍开了之后,他的眼睛从此将看到更多不同的东西。 这些黑气,是业障,也就是杀孽——杀人太多,无辜的灵魂怨气会附着在杀人者的身上,而这些盗贼身上这么重的黑气,必定是杀人如麻的刽子手。 正如紫云儿她们,方明第一次看到,就觉得她们几个人都比较通透干净,这样的人不会是什么坏人,尤其是紫云儿,非常的纯净让人喜爱,所以今天早上在最后紫云儿追上来时,他才会让她们上船同行。 而鬼牙……他的身上居然一点点的黑气都没有!!这怎么可能! 他身为一个残暴的盗贼首领,不可能纯净得连一个人都没杀过!! 他也是炼化了武灵的人吧?不然他的剑身上不会出现那样奇异的光芒,而其他人好像都看不到…… 炼化了武灵,按照计算,本来就需要至少至高武功的50年修炼,但是一个人如果真的到了50或者60岁才来炼化武灵,那么肉-体已经老化到没有办法承受炼化的内力抗衡,可以说是必死无疑。 这个鬼牙到底师从何处,看起来他也就28、9岁,30不到的样子,怎么会有这样深厚的功力……又是从哪里得到了可以作为基础来炼化的上古神兵利器?? 何况炼化还需要高温的熔炉,越大的岛屿的熔炉就越大,温度相对的对于炼化兵器才会有保障……目前最大的岛屿就是5国的主岛,所以目前所知道的拥有武灵的炼化地点都是在这几个岛屿。 ……每个国家岛屿的熔炉地点,一般都是严格限定进入人选的,王城所在的主岛就更不用说了,熔炉绝对是禁地;那……鬼牙的武器是咋哪里炼化的呢?他到底和哪个国家有微妙的关系? 楚信……鬼牙……——虽然只是须瞬间的思索,方明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感觉到有某种强大的威胁,一场巨大的战事可能即将拉开序幕了…… 一下子,战局变成了好几方。 船的两侧,几个大力士在坚守划桨和轮盘,避免这些动力装置被破坏,而盗贼们很聪明,普通身手的小楼,很明智地选择了与大力士对抗。 他们使用刀蕉子等兵器,用巧劲与大力士们周旋;而大力士们一个个身形巨大,像铁塔一样庞大稳固,动作虽然不迅疾,但是非常有力,抓住一个个盗贼的衣领,像扔垃圾一样也一个个丢出去。 而极地搂着很反常,完全像呆住了一样动都不动的楚信,很焦急的神色溢于言表:“喂!!楚信!!你到底怎么了??回答我啊 ” 大雨浇得两个人都湿透了,极地伸出手抹去楚信满脸的雨水,看了看不远处完全游刃有余的方明,一咬牙,拉起楚信道桅杆下面打开甲板进到船舵,把楚信揌下来再床边坐下:“你怎么了?” 楚信竟然掉下眼泪来,喃喃地说着:“这样一来……他一定会恨我的,他一定会认定我背板了他……”发了疯一样地抓住极地抚-摸他的额头的手,狠狠咬住。 极地皱了皱眉,没有动:“对不起……也许我不该强迫你离开你的世界,我以为你跟着我……会自由一些的……对不起……” 甲板上大雨倾盆,混战还在继续。 俪逝蓝的功夫太差,完全顾不了自己,方明看他狼狈地边打边跑,看了看身后的紫云儿,一把抱起她朝着俪逝蓝跑去,然后拉住他护在身后船舷之间:“你们抓好船舷,别掉下去了!” 本来想用冥夜蝶来散发毒雾,但是……这么大的雨,冥夜蝶都藏到在船舵下面去了,就算拿出来,还没有等它们的身体崩裂,就被淋湿,起不了作用的——这个时候方明特别想白上极地两眼:什么好的防身技巧!还不是以遇见潮湿就玩儿完!!说得那么好,这个大扭精!!而且,现在他跑哪里去了?? 不过,眼前的这几个人也不足为惧,扬手,冰寒的真气蓄积于手心,浅浅一挥手,面前的雨水瞬间变成了水滴状的冰晶停留在半空,五指一抓,真气回流,数以千计的冰晶渐渐被吸到手掌附近。 在面前几个盗贼还没有明白过来的时候,方明眼神一暗,挥手向前,收拢的手指张开,蓄积的力爆发,无数的冰晶瞬间散射而出! “叮叮” 几声杂乱的脆响,几个以为生存无望的盗贼跑着头,没有等到预料之中的贯穿,疑惑地睁开眼睛:“首领!” 鬼牙在关键时刻从天而降,双剑带着进轻轻一挥,已经替自己的7个手下挡住了致命的冰晶雨,缓缓落地,俊美暴虐的脸上带着不解的神色看着方明,似乎想说什么,眼眸一,又笑起来。 5 (23)方明是嚣张的俘虏 “别来无恙啊,殿下。” 鬼牙出乎预料地丢下了船头的战局,过来站定,握住双剑的手臂放下去,带着玩味的目光看着方明:“不知道殿下这段日子以来,玩的是什么把戏?” “他说什么啊?明哥哥……”紫云儿抓住方明的衣袍一角,带着害怕的神色瑟瑟发抖;债逝蓝也带着不解和难以置信的神色看着方明:“你认识他?你与这个强盗头子相识?” 方明从刚才起就在脑猴搜索着苏银扬从前的记忆,可是……好像是真的没有见过这么一个哪!于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俪逝蓝和紫云儿的话。 刚好这个时候,景璜从传中央杀过来,看到这个 强盗头子靠近方明他们,本着要薄自家小姐的信念冲了过来,他们5个人和鬼牙背后的7个盗贼打了起来,他的身手果然不错,剑法快而精准,只是到底年纪轻,内力尚且不足,招式之间难免轻飘无力了一点。 不远处的韩易反正是刀枪不入,本身也精通格斗和擒拿,对付几个盗贼完全没有问题;几个盗贼发现怎么砍都砍不伤他,吓得脸色大变,紧接着就被他放到了,不仅如此,他还很得意地在那边冲着方明兴起了V的手势,两根手指摇了摇目犍连慢我很厉害吧? “我倒是想问问,鬼牙首领独舟闯荡这边界不毛之地,是为了什么呢?”方明收回视线看着鬼牙笑着,巧妙地移了话题。 鬼牙笑而不语,上下打量了方明几遍,眼神停留在他被打湿的右边袖子,凌厉的左眼闪露出一点惊讶来:“这个就不劳殿下费心了,看来殿下的武功是今时不同往日……” “鬼牙!” 在在战局中莫名其妙被丢下的风叶大喝一声,双手提起一对起码300斤的铁锤过来:“先和我交手过再说!”竹卿跟在她身后,帮忙解决了一些杂兵,两个人一路前进到鬼牙的背后。 鬼牙不以为意,连看都不看地抬起右手剑,精准地挡住了风叶抢下的巨锤,然后轻描淡写地一挥,那巨锤立刻一分为二,余下的进朝着风叶迎面而去,她根本没有办法躲避这迎面一击,连忙用左手的大锤格挡。 可是超乎她预料的,锤子几乎是刚举到眼前,就无声无息地分开成两半,步了它兄弟的后尘;进完全没有减缓势头和威力,迎面杀来…… “不对……”风叶惊慌中吐出两个字来,身体急速后掠才闪过了这看似简单的一击,等到吐来,已经是满头冷汗……“3年的时间不可能让你的武艺精进如此之多!而且……你的右眼已经瞎了,感官缺失,怎么会这么灵敏?”风叶站稳之后大声地说道。 鬼牙笑而不答,但是——没错……方明依稀记得,曾经的盗贼首领鬼牙,武功绝对没有这样出神入化……那时候风叶和苏铭夹击几乎置鬼牙于死地,据苏铭说,当时鬼牙被他砍瞎了右眼,还有一道深深的剑伤划过后背。 而现在,鬼牙居然连看都不用看,就那么一挥手,风叶无人可敌的怪力就完全无用武之地……3年的时间进步这么多,这不可能! “殿下到我们船上做客几日如何?” 鬼牙出乎预料地收回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难得今日遇见了,我等好好谈谈如何?只需要4日便好,4日之后让你的船在金翎岛上等候,我们绕道过去,4日之后自然送殿下过去与属下们汇合。”“你这贼头子,想干什么?”“什么?”“明哥哥才不要跟你走!”少主! 风叶和竹卿几乎是齐齐地从阻挡他们的盗贼包围圈里朝这边大喊,俪逝蓝和紫云儿也惊慌地大声喝阻鬼牙。 “好啊!” 方明更加出人预料,他飞快地一口答应下来,满不在乎地往前一步:“既然鬼牙首领开口邀请,我岂有不去的道理?”轻轻挣脱俪逝蓝和紫云儿抓住他袖子的手,回头用眼神示意他们不要担心。 “少主,我们不会输。”竹卿简短地说,意思是要方明没有必要跟着鬼牙走,他们这边人数虽然落了下风,但是个个都是高手,不一定会因为鬼牙一个人的武艺大增就招架不住盗贼。 方明知道,照目前来看,他的武功很明显是比不上鬼牙的,不过这样也不代表他们就没办法全身而退,但是……他自投罗网不是犯傻,综合到目前为止的情况,他觉得云中盗贼的背景远远比他们想的要复杂。 他必须冒险一次——竹卿和风叶看懂了他的眼神,出声阻止了其他人:“殿下心里有数,让他去。” 紫云儿和俪逝蓝一小一大都红着眼圈看着方明,方明伸出手招招:“等我。” “还是殿下够爽快。”鬼牙满意地一笑:“那么吧,殿下,对了,你可以带一个人上我们的船服侍你,毕竟我们都是些草莽之人,怕怠慢了殿下。” “我!” 一个发抖的声音插入他们的对话,众人顺着声音来源搜索……原来,几个大力士的中间被保护着一个较小的身影,现在,那单薄又娇柔的少年正像一只鼓起勇气朝着猛兽迈进的兔子,尽管狼狈又胆怯,但却没有吐勇敢的脚步。 “我”齐齐抓住自己的袖口,鼓足勇气看了一眼暴戾之气横溢的鬼牙:“我……我我……是殿下的……殿下的待儿……我要陪着殿下……” “不必了,齐齐。”方明看到他在雷雨中抖得像风中落叶,大眼睛都快吓出眼泪来,笑了笑:“你就跟着他们在船上,等我4天之后回来。” “不!” 齐齐使劲地摇头,穿过盗贼密集的船中央来到鬼牙的面前:“首领你让我上船伺候殿下!”鬼牙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个害怕得都快哭出来,却还是斗胆走过来和自己说话的娇小少年:“好吧,走!” 鬼牙说完,拎着齐齐的衣领就往船头走,方明也没有再阻止,回头冲众人眨眨眼睛,指了指天边渐渐逼近的雷电,又指了指桅杆底下的小佐:“雷雨过付出之后,把它放下来,喂点东西听懂。”俪逝蓝又急又怕地跺脚:“你这个无赖,自身难保了还记着喂猫!你去死好了!”然后又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上去两步:“喂!我开玩笑的,你:……我们在金翎岛等着你!” 方明回头一笑,然后纵身掠起落在了盗贼的船头,鬼牙拎着齐齐到了船头,命令盗贼们搭过去一个跳板,其他盗贼们很快顺着跳板回到自己的船上,很快,风叶的般上恢复了安静。 几个人心里都七上八下地看着那挂有青色鬼头旗的红褐色巨大船只慢慢掉头,方明和齐齐走进盗贼船的船舱,然后整只船慢慢消失在了灰黑的茫雨雾中。 “这笨蛋!非要自己跟着盗贼走……要是死了也活该!”好半天之后,俪逝蓝才骂了一句。 韩易走过来,摸摸他的脸:“这是眼泪还是雨水啊?” “当然是雨水啦,你和那个盗贼头子一样眼瞎了看不出不成?”俪逝蓝猛地回头就开始劈头盖脸地骂韩易:“我怎么可能掉眼泪?那个自大的家伙自找麻烦自投罗网……干我什么事……我干嘛要哭!”“好好好……你没哭行了吧?你只是在掉金豆豆而已……” “你们的这个方公子,怎么又变成了所谓的殿下。”景璜突然拔剑,从背后横上了风叶的脖子:“快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骗我们!” 几秒钟后,没有人回应他;而且,韩易他们所有人都用非超情的眼神看着他,就连紫云儿都怜悯地看着他,弄得景璜心里一阵阵的抖动,不知道这些眼神算是什么意思? 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在他被风叶用摔韩易那一同样手法扔飞出去的时候,在半空中……他明白了…… “敢随便碰你姑奶奶我的,都去死!”风叶拍了拍手心,看了看狼狈的一群人:“现在,集体给我进船舱!快!下去该洗澡的洗澡,换衣服的换衣服……然后到厅集体等着喝驱寒茶!” 于是一群人飞快地下船舱去了,紫云儿跑过去扶起景璜:“景璜大笨蛋!快点去船舱,不然女魔头会宰掉你的……” 船舱里忙碌了起来,各自回去自己的房间换衣服擦身体,厨师们去厨房开始熬煮驱寒茶;风叶以及3个划桨的大力士留守甲板淋着大雨,还依旧吹着口哨,潇洒得让人不能不肃然起敬。 而方明现在正泡在澡盆里,热气腾腾的水泡得他全身舒爽,闭着眼睛趴到桶沿上:“擦背,用团点,谢谢。”“你……”帮着给他添水的盗贼咬咬牙:“殿下还真是会享受。” “那是。”方明睁着眼睛张狂地看着他:“你们首领请我上船,我当然要好好地享受,不然不是辜负他一片感情?”然后再盗贼杀人般的视线里闭上眼睛舒服地叹息:“再按摩一下,谢谢。” “不是让你带人上来服侍了吗?”盗贼一指边上的齐齐,方明连眼睛都不睁开,很鄙夷地哼了声:“你没看到?他不是在给我剥水果吗?说起来……” 他睁开眼睛:“我饿了,你们快点准备菜,不要太油腻,也不要太清淡,对了,要做一个鲜美点的汤,其他的随意吧。” 然后惬意地重新沁入水里,把布巾搭到脸上:“再加一点热水。”顿了顿,又加了句好整以暇的:“谢谢” 6 (24)盗贼的真面目 盗贼感觉这个王子殿下真的是太高傲了,让人很想掐死了…… 但是的确容貌绝世无双,张扬艳丽。而现在水面上的肌肤雪洁如玉,湿润得不可思议……高挑修长的身体带着少年特有的青涩,以及骨肉匀停的姿态…… 额,不行了!怎么想到不该想的地方去了…… 门突然打开,这个盗贼回头,面色上还残留着一丝兴奋的红晕,惊讶地喊了句:“首领” 鬼牙已经换下了湿透的衣衫,穿了件白色的长衫,配上他俊美的脸和独眼,有种诡异邪魅的吸引力;他盯着仰天泡在浴桶里的方明对盗贼手下交代:“出去,备酒菜。”又看着齐齐:“你也出去。” 撤走了其他人,于是房间里只事一个泡在桶里的方明,还有一个站立的鬼牙直直地盯着他,像是想要从他被蒙住的脸上盯出朵花来。味过了几分钟,方明受不了了,放在桶边的手抬起来摆了摆,脸上依旧盖着布,隔着布巾声音嗡嗡地,懒洋洋地道:“首领还有参观我洗澡的兴趣么?真是没礼貌啊……” 蒙着脸,突然感觉自己的右手被抓住拉起来,方明懒洋洋地扯回手臂浸回水里,左手拿下脸上的布巾:“这就是鬼牙的首领的待客之道?“眼眸半睁地从下往上看着鬼牙,眸子里满是调侃和不屑。 “呵呵……”鬼牙定定看了他几秒,松开手突然一笑:“本以为殿下这3年精进最多的是武艺,没有想到原伶牙俐齿更甚武艺。”看着方明一脸不置可否眸半闭的样子,靠近一步望桶里看了看,“兵器呢?不是在右手上吗?是什么?” 方明笑嘻嘻地用手扯了扯自己下半身围着的布巾,勾起莫测的笑容:“在这里……” 鬼牙愣了愣,方明突然伸手,一道银光从水里激射而出,鬼牙脸色一变急步后退,仍旧慢了一步,银蛇嘶嘶着张开嘴,咬住了他的右边眼罩,方明看到得手了,笑着一抬手臂,银蛇原路返回缠在了手腕上。 “不知道殿下这是什么意思?”鬼牙捂住眼罩掉落的右眼。 “没什么……礼尚往来而已……”方明拎着手里的黑色眼罩轻轻一抛还给鬼牙:“你看我洗澡等于看了我全身,我现在不过看看你的眼睛,咱们扯平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方明笑着,暗地里想着——他在船上看到鬼牙出手的时候,就在猜测3年前的鬼牙和现在面前这个鬼牙不是同一个人,果然……他的右眼是好好的,根本没有瞎掉,他绝对不是3年前被重伤的那个鬼牙。 “殿下的机敏也更甚从前了。”鬼牙肩膀轻轻抖动着笑了笑,放下手:一张脸俊美邪魅,阴沉狠戾的一双眼睛完美无缺……果然没有受过伤。 “怪不得云中盗贼的首领鬼牙时而蒙面时而露出真容……原来,根本就是两个人。” 方明嘴上做着判断,却是低着头拿着布巾旁若无人地擦洗着脖子和手臂:“那么,看来3年前被砍伤的那个和你一样拿着双剑的,肯定是另外一个人了。” “没错,所以,风叶和苏铭的命……我势在必得。”鬼牙走过来,挽起袖子,拿过方明手里的布巾。 方明挑了挑眉:“哎呀,这么 荣幸要鬼牙首领帮我擦背……这多不好意思……“嘴上说着不好意思,已经伏在桶沿上,心安里得的样子等着被擦背了。 “那是当然,要取这二人的命,少不了需要殿下的一些帮助。鬼牙用布巾沾了热水,出奇好脾气地缓缓地沿着肩颈部位开始给方明擦洗:“不知道这几个月,殿下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是什么用意?”方明眯着眼睛——啊……习武之人,而且还是个少有的高手,擦起背来就是不一样,力道轻柔,却直达肌肉深层,果然是舒服…… 他脑袋枕着手臂偏头回道:“我与首领不相熟呢?我身在王城里,你身在云海中……谈什么出现不出现?” 殿下真是贵人多忘事。 鬼牙不徐不慢地拿起水瓢,舀起冒着热气的水缓缓淋上方明披散在身后的长发,脸上不见笑意,也没有什么暴怒的俭,很平静地拿过一边凳子上的香露抹在方明的长发上揉搓:“我是储君殿下的侍卫长。” “哈?”方明猛地回头:“你?暗卫?” 这个事情出乎他的预料……方明皱眉开始努力地从记忆里搜寻——好几年之前见到过的,那个邪魅美丽到难以置信的祈桑国储君:沐薰……衣着华丽无比,出入非常招摇……个性喜怒无常,仿佛五彩斑斓的蟒蛇一样的一个人。 好像……好像是有那么几个蒙面的侍卫一直跟着他…… 这么说……方明有点意外地看着鬼牙,选择跟着鬼牙上船之前,他就在心里做出了一些判断,所以现在这样的结果也算符合他的猜测了。 他本来想着——第一:鬼牙可能不是3年前的那个鬼牙;第二:这个鬼牙能够炼化武灵,那么他必定和某一国的王室成员有着不简单的联系;第三:他言谈之间好像是认识自己,也就是从前的苏银扬……所以,方明本来以为云中盗贼……是不是有可能和苏银扬的势力有关…… 而现在看来,云中盗贼居然是祈桑国储君沐薰的手下……这实在是令人有点心惊,谁会把杀人如麻烧杀抢虐的盗贼和一个国家的储君殿下联系在一起去呢? 不对……还是不对…… 云中盗贼差不多20年前就开始肆虐了,那时候沐薰才几岁?怎么可能建立起这么庞大精悍的盗贼团?哼!方明在心里嗤了一声……看来,一直扮演着与世无争角色的祈桑国前君主,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算起来,云中盗贼的发源时间应该是在老君主那一代了……真是有意思,没有想到以君子国度自居的祈桑国,居然会干这么下流的勾当,真是有够无耻的。 现在,这个鬼牙会开诚布公地把他们的真面目告诉自己,估计就是最后一个消他回归计划的筹码了;他们想让他知道,祈桑国有着多年掠夺积累的财力,足以承担巨大战事的消耗。 “这么说……”方明抬眼:“3年前受伤的……不是你,那么……是沐薰。”对于一个衷心的属下来说,会对风叶和苏铭如此怨恨,除非是他的主人被伤了…… 而这也可以解释为:因为首领之一的沐薰受了重伤,需要真正的鬼牙首领回去照料,盗贼群龙无首,于是盗贼团的事暂时搁置,大概就是云中盗贼无端消失了3年的原因。 “没错,储君殿下几乎丧命,我们四处寻访才终于齐集多方名医薄了他的性命,可惜,右眼是失去了。”果然如此,因为给主人寻访名医和药材治伤,于是不得暂停了3年盗贼团的事务,方明悄悄地嗤笑了一下——活该! 不过,听说那一次,苏铭也伤得极重,很巧的是,他给了沐薰后背一击,而沐薰回头给了他前胸一击,两个人一个前胸一个后背,伤口如出一辙。 然后,风叶用锤子重击了沐薰的后背,苏铭才忍痛胡乱砍了一剑,没想到刚好自下而上挑伤了沐薰的右眼;于是盗贼才匆忙撤退。 鬼牙不动声色地继续洗涤着方明的头发,不知不觉地把手抚上了他的后颈,方明依旧舒缓地享受着他的服务,由着他按摩颈部和头部。 “其实我很想知道……那些云舟的改造是谁的主意?”鬼牙的真意轻柔起来,带着莫名的兴奋:“我听说殿下近几个月性格大变……不知道是为什么?” 方明闭着眼睛喃喃地道:“恩……改造图纸是我画的。”像是在梦里一样微笑,声音朦胧:“很棒吧?” 鬼牙脸上露上罕见的温和笑容,靠近方明的耳朵轻轻地说:“的确很棒,你……来自另外的世界……对吧?是哪里?”手上依旧用着最让人舒缓的适中力道缓缓按摩着方明的太阳穴:“最近银野国的变化……都是因为你的主意……是不是?” “是啊……”方明有点喝醉酒之后的翩翩然,咯咯笑了两声:“呵呵……都是我……我很厉害是不是?” 鬼牙笑意更甚:看来,水里的迷魂药起作用了,他有点控制不住的把手放上方明洁白的肩……为什么在以前就没觉得这个十一殿下有这样骄傲迷人呢? ……果然,一个人魅力的散非源自灵魂的……换了灵魂,就完全不一样了…… “是啊,你很厉害……你是谁?为什么要帮着银野国呢?”鬼牙轻轻嗅着方明颈侧的清爽体味:“跟着我好不好?” “好……” 方明喃喃地,仿佛说梦话一样地答应了一声……鬼牙满意地微笑。 “这小家伙真有力。” 风叶望着雷电吸收之下完全蜕变成巨大金翅黑猫样子的小佐,这小家伙力气好大,几乎都快挣脱锁链了,全身都散发着幽蓝的雷电,凶暴的样子完全和小小的猫时候的样子背道而驰。 “船长……它好像要挣脱了……”某大力士看着桅杆下微微变形的锁链扣,担扰地道。 风叶满不在乎地一扭头:“要是它挣脱发狂了,正好让我练练拳。”摄人的眼神扫视小佐,小佐虽然暴躁难耐,还是出于本能地眨了眨红色的大眼睛,嗷嗷了两声趴下来不再闹了。 “这才是乖孩子。”风叶满意地收回可怕的威胁眼神,大笑几声:“听话的孩子才能活得长一点。” “呜呜……”小佐表示……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一只金色的鸟敏捷地从闪电之间穿梭而来,一声婴儿般的啼鸣,竹卿闻声打开船声侧的窗户,鸟儿飞身掠进船舱,竹卿不经察觉地小小叹息了一下,解下防水小金属筒里的信件。 “宝贝……明明……当这封信到达你手中时,想必已经快晚上了…… 没有你的夜晚,非常的难熬啊…… 在外面不要惹事,不要冒险……不然等你回来,爸爸一定会狠狠打你的屁股,然后让你在床上半个月都没办法走 路…… 有需要的时候必须想着爸爸,然后自己解决……当然,爸爸也是一样…… 在这里搂住你,吻你,深深吮吸你的舌头,让你连呼吸都没有空闲…… 拉开你的衣服抚摸你……当然,不会忘记你的宝贝……我像每次做的那样会好好地含着,然后全部喝下去……明明的东西都是最好的…… 我想用力地抱你,然后让你在激动的时候像小野兽一样咬住我的脖子。 早点回来,我的宝贝,别让我的热情积累太多,到时候一次性送给你,你会很辛苦…… ——爱你,父亲。 看了一遍,当然是我们银王陛下的绵绵情话和露骨的激情,看得竹卿头皮发麻……他奉命保护少主,现在少主进了贼船……他要怎么回复才好呢? 然后,没有让他困惑两秒钟……就在在信的最末尾看到一行非常严肃的字体…… “如果第一个看到这封信的是你,竹卿,那么,我想现在你的少主肯定是已经不在船上远离你的视线了,无是什么原因,你失职了,回来必须领罚。 然后……忘记你刚才看到的内容,否则你会很惨,等殿下回来告他,我在这里给他记大过一次,秋后算帐。 竹卿虽然没明白有点词是什么意思,不过大概的理解也已经让他没有表情的脸面红耳赤了……然后看到最后的这点内容,他更加崇拜他的主子了……居然是如此的神机妙算…… 而他的陛下,现在正在和苏铭一起查阅卷宗。 “看来真是别有内幕。”苏醉看了看标出很多小红点的地图,所有的小红点是岛屿,而且有个共同点:都没有祈桑国的岛屿。 这些都是这些年以来被云中盗贼洗劫过的岛屿,尽管有些已经被移了群众岛体陨落了,但这些天以来苏铭奉命调查,还是查得很全面。 (25)女王来求婚 被抢的岛屿基本涵盖了5国的领土范围,但是真正出现了杀人事件的,就像现在标出来的这些红点…… 很奇妙,全部都避开了祈桑国的岛屿,盗贼为什么要避开祈桑国?独独不杀祈桑国人,这个问题真是耐人寻味。 “看来主上的猜测是没错的。”苏铭手一指祈桑国的都城位置:“云中盗贼多半和祈桑国脱不了干系。”他微笑看着苏铭:“现在对于我不让你参战的事,还有什么意见?” 苏铭略尴尬地收起地图:“对不起,是我太心急了,没有想到主上还有更加重要的目的是为了移所有人的意力,查清楚云中盗贼的真面目。”然后两眼中透露出决心:“这一次,到了决战,我一定要云中盗贼全军覆没,再无翻身之可能。” “决战之期,可能一时还不会到。” 苏醒沉着地坐下来:“事情牵涉甚广,多半是祈桑这两代国主的杰作……贸然拆穿,没有证据,怕是会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们多年抢掠之钱财雄厚,怕是随时可以备战,但我们还需要准备的时间,我们暂且不要牵扯到盗贼的幕后,只有设法打击他们就好。” “主上的意思是……有办法让祈桑国主他们有苦说不出?”苏铭想了想,有点费解。 “我要组织联合围剿祈桑国主同时围剿盗贼,看看他们怎么办。”苏醉绽放出算计和成竹于胸的笑容:“苏铭,你去边界吧。”他笑呵呵地看着不解的苏铭:“云中盗贼是你的老对头了,他们的特征你想必比谁都清楚……我要你洗劫祈桑国边境的富庶岛屿,烧杀抢掠。” “我要把这笔账算在云中盗贼身上,然后祈桑国自己境内岛屿人民被云中盗贼烧杀抢掠……想必国主就再也没有借口逃避参与剿灭盗贼的计划。” 苏醉轻描淡写地说着,眼底阴狠不经意闪烁:“他们参加,那便是自己打自己,不参加……人民必然会对国主失去信心,我们再加以挑拨,祈桑国必定生出内乱。” 苏铭点点头:“总之,他们逃不掉一个大麻烦。”他由衷地赞叹道:“主上果然厉害,横竖都让祈桑国有苦难言,确实是高招……” 他想自己幼时全家被云中盗贼烧杀的事,难免有点伤怀地感叹:“可惜……却要让无辜的祈桑国百姓为了计划丧命……我……” 办醉飞扬尉,起身走到书房的窗口,远眺天空丝丝白云:“这便是帝王的悲哀,我必须踩着雷雷白骨才能走到今天。”他回头看着苏铭,“为了彬人性命,牺牲百人,总是值的,这一点,身为军士的你再清楚不过。” 苏铭点点头:“我明白,只是有点伤怀而已。那么,我何时启程?” “3天后启程吧。”苏醒交代道:“我稍后会传书信给风叶,让他通知舟班子秘密改造与盗贼相似的去舟,你这几天挑选50心腹精锐到时候带上船。” 然后他疑惑地瞧了瞧刚刚雷雨暂停、云散雾收的外面:“风鸟怎么还没回来?难道明明又在胡闹了?”叹了口气:“这个宝贝,真是一刻都不让人省心。” 苏铭笑了笑:“少主做事情向来都是随心所欲,倒也没见出多大的岔子……何况现在他的武功已经到了冷月神功第七层“冰封”的末期,想到江湖上也难有几个敌手了,不必担忧。“苏醉又叹了口气:“单说现在几个炼化了武灵的,每一个都比他强3分,再说,他天资虽然高,武功精进也快,但是到底还不纯熟,且不遇见比他武功高的几个,就说遇见武艺相差无几的,他也不见得能从熟练度上胜过。” “这个……”苏铭想也是,方明习武时间太短,熟练度可能还是欠缺很多,他比较写实地安慰道:“好在少主聪慧灵敏,已经可以弥补这一不足,主上不必太担忧。” “怎么可能不提成?”苏醉浅笑,温柔无限,“这个家伙,也不知道会不会在外面捣乱,他老是太贪玩太随性胡来了……”嘴上在责难,脸上却露出与刚才隐约煞气截然不同的温情。 苏铭也在心里掂量了一下……红王他们回去红染国已经2个多月了,现在红染国边境不断被云中盗贼洗劫骚扰,为什么都没有听说红染国出兵镇压?从前的俪浅青隔三差五总会寄来一些信件,而这两个多月居然是杳无音信……请是不是有什么变故?红染国……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几声清脆的啼鸣,苏醉沉稳尊贵的脸上露出难掩惊喜的神色;轻轻一伸手,那金色的凤鸟就娇声啼鸣着落在他小臂上;他解下信件来看了看,脸色一变,放下手。 “怎么了?主上?”苏铭问道。 “风叶一时不慎招惹了鬼牙的船,明明毫不反抗地跟着鬼牙上船去了,约好4日之后在金翎岛港口再和风叶她们汇合。”苏醉身上的寒气在缓缓散发,虽然不动声色,但是很明显的,他心里震怒了。首领鬼牙?苏铝震惊了一下,但是也不敢说话,静静地站在一边,过了起码10分钟,苏醉深呼吸一口:“算了,他肯定是有所发现才会这样决定……你的出发期再延迟一天,万一4天之后他没有回来,我的计划就要改一改。这个顽皮的孩子……” “陛下。” 一个侍卫在门口行礼:“陛下,云野国的使者们已经抵达王城安顿下来,现在遣了使者递上礼品单和拜帖,礼品会待他们仔细清点之后在明早早朝时送进宫来,是否传使者觐见?” “有请使者至议政厅好生招待。”苏醉吩咐道:“本王更衣之后过去。” “那我先退下了。”苏铭一拱手:“我先去秘密选定那50精锐。”得了苏醉的允许,他略一蜃,出去了。 外面的侍儿和宫女进来,帮着苏醉脱下黑色的便装,一排人陆续取出红色的无袖真丝长里衣为他换上,系上金色的腰带,外面罩上雪白的开襟长衫,领口袖口和长长的衣摆都有银色做底,上面绣着彩色花朵的衬边。鬓发随意披散,墨黑长发混入银色的丝线编了松松的辫子顺在左边颈侧;额头贴上银色的帝王印记花钿,华丽、威严、俊美、尊贵】势的帝王想象衬托的更加出位——苏醉还记得方明前些天头一次看到自己这样的正装打扮,当场就呆了。 然后就是大叫着“太帅了!太有型了!”就扑上来,几乎把自己刚弄好的衣装弄得一团糟……想着,没有发现自己的嘴角已经带上了不易察觉的微笑,让身边的人都禁不住抬头偷瞄了几眼。 这样的苏醉大步跨起议政厅的时候,云野国3个紫衣的使者当然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然后,跪下来:“云野国使者团代表3人,见过银野陛下。” “列位使者都请起。”苏醉笑着一抬手:“各位远道而来辛苦了,本王在此谢过女王陛下的美意,并恭灼野国在女一陛下的带领下繁荣昌盛。””,请“陛下,其实我们此来最重要的事情,是为了替女王陛下传达她的心意。”使者头领是个美髯中年人,他微笑着拱手递上另外一个精美的折子,苏醉示意侍儿呈上来。 打开一看,俊脸诧异地抬起来:“女王陛下向本王求亲?可是本王已经有了王后,恐怕只好谢过女王陛下的常识了。” 女王陛下居然向他求亲?我的天……苏醉不动声色地在心里流了一把冷汗:这个事情要是被明明知道了,估计自己的日子会很难过了……他再像以前发现自己和林泉的关系那次一样来个翘家什么的,该怎么收拾? “陛下不必多虑,女王陛下知道王后乃是红染国的王室贵族,她不要求您废后,只求并列王后,惨尊俪罗王后为兄长。”中年使者微笑着:“女王陛下是难得的年少美人,这样的事情对于陛下您来说,于公于私都应是好事。” 看来对方的立场很是坚决啊……苏醉沉吟了一下——怎么样婉拒,才是最合适的呢? 雷雨渐收,天色稍微明亮一点。 红褐色的中型云舟扬着黑色的帆,缓缓划动每边8个宽大船桨,悠闲地航行在天际,青色鬼头旗猎猎飞舞,张牙舞爪。 “好……” 听到方明喃喃地回答自己,鬼牙满意地笑了笑,伸手就想把这个上漂亮的少年从渐渐降温的水里抱出来,刚刚伸出手碰到他白皙的匀称的手臂,他又喃喃地嘀咕开了。 “鬼牙首领……” “什么?” 方明睁开眼睛,露出戏谑的笑容:“怎么好意思让你帮我擦背又穿衣服?还是我自己来吧!然后拿起木桶边上搭着的大布巾,站起来跨出木桶走到床边擦起湿淋淋的身体来。 “你泡了这么久,居然没中迷魂药?鬼牙看了看方明:“我没感觉到你有运功……你是怎么逼出来的?” “那个啊……”方明一边拧着那头几乎有1米5长的湿漉漉的头发,一边笑着:“我只是吸取了热水的热力,让自己多出汗,就逼出来了。多简单呐!鬼牙首领,你的药药效太低了点……”说完,狡黠地眨眨眼睛,把手放在自己胯边布料上:“这里你也想看吗?” 鬼牙也不恼,浅浅一笑:“那殿下慢慢来,我到厅恭候殿下。” 看到他出去,方明哼了一声——哼!幸亏血液里的毒素中和了大部分的迷魂药,所以他仅仅是有那么片刻的朦胧,就像刚睡醒时的轻微混沌感,只是稍微让他的累维迟缓了一点点而已,至于被迷魂……想得美! 8 (26)猜猜我是谁 他既然敢上船,就料到了鬼牙可能会有些手段,不过,他肯定对方想要利用自己的王子身份,是不会平白起杀心的;刚才他因为有点太放松忽略了2个问题,等会儿到桌上再继续问吧。 他穿好盗贼们送来的衣服——黑色的无袖短装和长裤,红色的立领和盘扣,很像短的唐装,倒是很利索;齐齐回来,帮着擦干了头发,看着屋子里一切安然如旧,没有打斗的痕迹,自家殿下也没有缺胳膊少腿,这才放心了叹息了一声。 ##叔香门第 X“殿下,下次可不要再吓齐齐了,有什么事先知会一声行吗?”齐齐拿起梳子帮他把略湿润的头丰理整齐,用一根发带松松地束着:“不过……无有什么握境况,齐齐都会跟着殿下的。” “真是个死心眼的小鬼。”方明笑着,他那个时候没有再阻止齐齐跟着上船,是因为齐齐也是个男孩子,男孩子么,不需要老是在他们勇敢的时候打击他们,那样反而是一种藐视。 出了房门,褐色的木质地板非辰整,拼接得异酬美;如果不是这略嫌狭窄的通道、空间还有天花板略低的房间,几乎都和富裕人家的房子没两样了。 齐齐被留在房间里用餐,而方明跟在领路盗贼的身后,穿过很直的走廊拐进位于船只最宽的中后部分船侧处的厅,雨过天晴,侧面船身上的3个小窗户都被打开了,空气冷冽而清新,光线也因此很明亮,盗贼把方明带到,关上门,就离开了。 里面有好几套桌椅,下面都被固定在了木地板上防止滑动;鬼牙一个人一身白衣地坐在中间那扇小窗户处的桌子边,双手优雅地交叉抵住下巴,方明过来的时候他正在远眺晕红的夕阳,然后,他过来,看到方明,起身做出请的姿势。 “你这样容易让我想到西方的吸血鬼,俊美、绅士、残忍。”方明打趣道。 “你已经看出来了?”鬼牙也不装糊涂,默认了自己对于方明所说事物的认知:“你修炼得可真快,才3个月时间,已经能看出这么多东西来了。” 方明过去坐下:“也不能说你的迷魂药还是有效果的,都让我忘记了,炼化过武灵的人是可以窥见灵魂的,所以,你已经看出了我的真实面目……不过你,我没看出来,是猜出来的。” “你如果是一个下属,不会这么自作主张,刚才挑唆我的时候也不会只说要我跟着你。”方明笑道:“只怕,盗贼团的首领是你,连沐薰的主子,都是你。刚才脑袋有点混,都没有想起来这么关键的两点。” “其实,要看出一个人的灵魂易主,需要一点的精神力窥探的,我刚看到你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你不是苏银扬。”鬼牙盯住方明的眼睛:“直到我与风叶对阵,而你自始自终都没有出来打断……这不符合苏银扬那猖狂的个性,然后我看到你对我那7个属下出手,那冰寒的真气……除了银野王室的冷月神功之外不作二想。” “我不认为凭苏银扬的本事,可以这么快就让银王传授他武功,更不认为他可以有本事炼化武灵抵达这么高的造诣。”鬼牙看着方明,眼里满是赞赏和欢喜:“所以,我凝神观察了一下,发现你的灵魂波长和他完全不一样,说明不是同一个灵魂,这身体,换人了。”叔香门第 M“波长?”方明疑惑地看着鬼牙:“这样的词……你是从哪里来的??你……是灵魂过来,还是身体一并过来的??” “我?我是两年前过来的。”鬼牙突然笑得很舒心:“我一过来,就遇见现在的这个身体炼化武灵,灵魂被吞噬的时机,磁场非常强大,所以,我很幸运地被席卷到那里,得到了身体,得到了高强的武艺……还得到了这个身体的记忆。” 什么??方明难以置信地看着鬼牙:“你居然……”他很想说,你居然和我一样在炼化武灵的时候得到了身体原来的记忆……但是,一瞬间的失态之后,他镇定下来,把后面半句话吞回去,只是淡淡地道:“那么,你的运气真是好。” “的确如此。”鬼牙笑吟吟地看着方明:“你的原名叫什么?我听那个小丫头叫你”明哥哥“,你姓什么?全名是什么?” 方明也笑:“这与你无关,既来之则安之,何必纠缠着从前的一切不放?现在你就是鬼牙,我就是苏银扬,只是一次重生,那么,珍惜这个从头再来的机会吧,难道不好吗?” 方明总觉得这个鬼牙有点变化——刚刚在两船对战的时候,他暴虐狠戾;而从他要求自己跟着他上船开始,态度就一点点的变得很和气,甚至还很……高兴??恩,他的确是好像越来越高兴的样子。 可能是遇到了同样经历的人,让他感觉很亲切??不过,他这么越来越高兴的表情,让方明有点莫名地汗毛倒竖……感觉非常诡异,有那么一点熟悉感……又说不上来…… “没错,这也许真的是一次美妙的重生……”鬼牙看着方明,让方明有一种被穿透灵魂的感觉;他拍了拍手,盗贼们陆续进来送上食物,倒是挺丰盛,连船上很少见的新鲜蔬菜都有,其他鲜美的肉食之类也都让人食指大动。 方明暂时也不想浪费吃的时间去和一个人说以前的琐事,他就是这样,不需要放在眼里的人,绝对不会浪费他自己的时间去关。 看着方明很专心的吃东西,大口大口的样子,鬼牙的嘴角露出笑容来,拿起一个小碗盛了汤放到方明的左手边——正常的话,这样比较不妨碍右手吃夹菜,但是方明的习惯不一样,他几乎想都没想,就端起小汤碗放到自己右手边。叔香门第 X然后,他吃了几口菜,把筷子很自然地递到自己左手,右手端起小小的汤碗,用拇指压住汤勺,吹了吹,喝了两口。他的这个习惯是多年养成的,从来没有改过。 鬼牙看到这一幕,眼里一时间掠过太多的东西,最终凝结成一种似爱似恨的情绪,最终还是悄悄压了下去。 他的神色没有逃过方明的眼睛,方明一边吃一边想着:他这个表情时什么意思??难道……他是自己在21世纪的世界认识的人??!这么一想,他抬起头:“你叫什么名字?我突然想到,我们可能会认识也不一定。” 鬼牙似乎有点惊讶,又有点犹豫,最后露出笑容:“我首先可以告诉你,方明,我确实是认识你。”然后饶有兴致地期待着方明的表情。 他的话简直是一道惊雷,方明一个不慎就呛住了,拿起一边的布狼狈地擦着下巴和衣襟上的汤汁,咳嗽了几声:“咳咳!!……咳!……你认识我??!!你……那你知道我的全名吗?” “全名?”鬼牙露出调侃的笑容:“你确定要我叫出来??”请方明点点头——他才不信这个世界上会有这么巧合的事!!穿越了时空和世界,居然还能遇见老熟人??!!这简直和彗星撞地球的概率差不多! “真的要说??”鬼牙笑意更深:“你确定?” “你说!”方明终于止住咳嗽,擦干净下巴。 “方——明——……”鬼牙笑呵呵地看着方明,他的嘴巴被方明及时地丢了布巾过来打中了;他笑着接住布巾,看着方明很臭的脸色:“没听清楚吧?我再说一次吧,方明……” “停!!停!!停! ”方明连连做出暂停的手势:“不要说了,我相信了!不要叫我的全名,你是认识我的人,就应该知道我最恨被人叫全名。” 刚才鬼牙的口型已经很明确是个“明”字,他才不要再听到人家叫他“方明明”……看来,这个家伙真是认识他的人了,但是:“你到底是谁??” 鬼牙笑而不答:“我们玩个游戏吧。” “什么游戏??”方明皱眉表示很不满。叔香门第v“你猜猜我是谁,如果你猜对了,云中盗贼的首领从此就是你了。”鬼牙笑着:“你要怎么使用都可以,当然,我也从此做你的下属,怎么样?” 看到方明怀疑地挑眉,又补充道:“我说话绝对算话,只要是你猜中……我一定会履行我的诺言□么样?对你而言没有损失吧?你猜不到也不要紧,不必付出任何代价。” “好!”“吃重要,你先吃,吃了再猜。” 方明没辙,低头开始吃,扒了两口,抬头:“赵大少??”鬼牙摇头:他又扒了几口,猛抬头:“周扒皮??额,我是说周苍起??”鬼牙还是摇头。 又扒了几口,一拍桌子:“宁震!!你骗不了我的!!” “宫本武藏!是你对不对??” “菲尔!!是你!!……外国人也能穿越时空吗??”⊙﹏⊙∥ā闶逑忝诺?C“啊 难道是你!!娇娇!!……女人可以穿越成男人??天呐,你现在真帅,比你从前38D的胸有魅力多了!!” 鬼牙连连摇头,看着方明越说越离谱了,夹了几筷子菜给他放碗里:“我看你是猜不中了。” 方明摇摇食指:“不对,我能猜中的……我就不信我把所有的好友和床伴说一遍都猜不中!!” “你只有好友吗?或者,还有你的合伙人?你的客户??你的下属??一夜情的对象??”他说的方明目瞪口呆,然后他突然一笑:“也许……是你的仇敌?” “……”方明一边食不知味地吃着,一边把自己兴奋过度的神经调节了一下,热度消退,头脑清楚了一些:“不可能,要是我的全名那么多人知道,那么多人会叫……我早就羞愤致死了……” 他很肯定地说:“只可能是我的亲人和好友,才会知道我的全名,也只有这些人才知道我非常忌讳被叫全名。你……”他用筷子一指鬼牙:“一定是这儿过范围的其中之一。”说得言辞凿凿,眼神也犀利明亮。 鬼牙被他看得一愣,然后……方明很严肃地放下筷子,看着他。叔香门第X“我知道你是谁了……”他指着鬼牙:“真是没有想到,你会到这里来……”他皱眉:“我们之间的问题很多……其实我知道很多时候是我的错,但是……你不该那么对我。” 鬼牙脸上露出一丝的诧异:“你猜到了?……真出人预料,你这个一向对其他人没印象的人……” “是。”方明严肃地看着他:“你……到底是我的叔叔,还是我的大伯??或者……我的舅舅??不会是舅妈吧??”然后震惊地看着鬼牙满脸惊恐地:“……你……不会是我妈吧??!!” “你……”鬼牙低头扶额:“……” “喂!”方明有点畏惧地用筷子小心地戳戳鬼牙的手臂:“你……不会真的是我……妈??您老人家……怎么过来了??” “……” 鬼牙抬头,满脸受不了了的表情:“你!怎么可能会把我想到你妈身上去??我是男的!!男人!!” (27)前尘往事 “那……”方明再次伸出筷子戳戳他:“你不是我妈就好……你没耍我?你从前真的是男的??” 鬼牙无声地点点头做了回答。 “那……你是大伯??叔叔??还是舅舅??”仿佛想起了那几个严肃的长辈,方明打了个冷战:“最好不是……” “不要把我想成老头子!”鬼牙终于受不了了:“我不是女人,也不是你的亲戚长辈!” 说完,看到方明斜支着头,咬着筷子,漂亮傲气的五官露出得意的表情;鬼牙瞬间有点恼怒:“你套我的话??!!”然后很快闭上眼睛平息下来,揉了揉太阳穴睁开眼睛,已经是满眼笑意:“是我的疏忽,居然没有想起,我们方大少是多么厉害的角色。” “这么一来,范围就缩小多了。”方明没有了刚才的无厘头,笑得很是得意,端起来接着吃:“其实我也不相信我猜对了你就会履行诺言,毕竟这个诺言太无稽了。只不过,既然是认识我的人,我很有兴趣知道你是谁就是了。” “对了,我在那边已经……死了,是不是?”方明想起这个问题来,吃完放下筷子,居然饶有兴致起来:“我的葬礼呢??什么样子的??我死得难看么??有没有谁在我葬礼上为我哭的??” “……”鬼牙愣住,显然没有想到方明的思维跨度这么大,一下子居然兴致勃勃地想到要询问自己的葬礼;他略一思考,随即很轻松地回答道:“你认为你怎么样的?” “我想……”方明被这个回问愣了愣,摸摸下巴:“按照我母亲的个性,多半是在教会举行葬礼吧?”他学着贵妇人祈祷的动作:“她一定是服饰整齐,头发盘得一丝不乱,满脸严肃地说着:我亲爱的儿子,恭喜你脱离尘世,回到主的怀抱……阿门……” “你错了。”鬼牙看着他:“你的葬礼是在游艇上,你的母亲亲手把你的骨灰撒入大海,她说她知道,你最向往无限的自由。”在方明错愕的目光下补充道:“而且,她也不是像你所想的那样服侍整齐发丝严整,事实上,她当时憔悴极了,满脸泪水。” “……”方明玩世不恭的样子褪了下去,愣了愣,然后哈哈大笑:“你骗我。我母亲那样冷冰冰的贵妇人……她怎么可能为了我那样……”笑了几声,笑不出来了,低头沉默了几秒,声音涩涩地:“你……说的是真的?” “我没有理由骗你。”鬼牙笑了笑:“那真是个悲伤到极点的母亲啊,为了自己年仅25岁就轻生的混账儿子,这样真是不值得。她就应该像你说的那样,面无表情地为你祈祷一下就好,何必悲伤到卧床不起呢?” “什么?!”方明一下子抬头,满脸不可思议和担忧:“她病了??她的身体一向不是都很好的吗?怎么会卧床不起!!”他情急地站起来抓住鬼牙的衣领:“你简直是……开玩笑……” 鬼牙任由他抓着衣领,冷淡地说:“我有没有开玩笑,你应该很清楚。她到底是一个母亲,儿子年纪轻轻就死去了,对她而言是一种灭顶的打击!” “……”方明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知道自己错了,他的任性妄为结束生命让老爸伤心难过……可是,他原本没有想到还有其他人会为了他痛不欲生……他那个一年到头都和他说不上几句话的母亲,真的会为了他悲伤至此么…… “你的父亲倒是不动声色,可是……”鬼牙笑呵呵地:“我听说你死后两年,他好像是经常开车到那座天桥上发呆,想必也是很悲伤吧……” “你的朋友们,当时在葬礼上好几个人都失控了……有人对着烘给你唱歌,有人拿着杯子说要和你对饮,喝得烂醉,哭得一塌糊涂。还有,你刚才说的赵大少,把自己的拳头在甲板上捶得血流不止,还有个叫娇娇的女孩子,对着烘哇哇大哭,真是我见犹怜。” 方明想笑,可是笑不出,勉强扯出一丝变形的微笑:“他们该骂我才对,何必……我妈呢?她到底怎么样了??” “肺癌中期。”鬼牙淡淡地道:“听说是在你去世之后,消沉很久没有例行检查身体,于是一年之后查出来,已经是中期了。” “肺癌?!”鬼牙的话简直是晴天霹雳,方明一下子就坐在了椅子上:“……那……有没有救?” “放心,听说在法国动手术了,手术很成功,没事。”鬼牙说完,看着方明松了口气撑住额头的样子:“都过去了吧?我过来之前的事,我都过来两年了,那边大概也差不多吧。” “我要去静一静……难受。”方明垂着头闷闷地说。 鬼牙走过去揽住他的肩:“现在这个世界里,只有我是和你同样的人,有什么难过的,把我当做依靠也可以。”趁着迷魂药的残余还没有从方明的身体里代谢出去,趁他现在情绪有点低落,抱住他的头。 震惊、悲伤、自责…… 太多情绪一起涌上来,方明有点招架不住,他向来很讨厌心里这种闷闷的不舒服的感觉,现在心里沉重得让他提不起劲来,不过他也不是什么容易伤怀的人,他推开了鬼牙站起来:“我去睡一下。” 没错,心里这么乱,到床上抱着被子安静地躺一下也好,其他的事都放一边好了,先清净几个小时;鬼牙有点不甘心,但也没有拦着方明。 方明有点恍惚地回到房间,鞋子都没脱,扑到床上抱着被子蜷缩成一团;齐齐等在房里,小心地上去帮方明脱下鞋子,悄悄地在一边的桌子上趴着。 另一只云舟。 “哎呀!雷兽跑了!” 一个大力士拎起断裂的铁链,风叶走过来看了看:“那小畜生,力气倒是不小。”她看了看远处的一个拍动金翅的黑点:“算了,它可能会去找殿下。”然后身下船舱。 “所以说,明哥哥其实是你们银野国的十一殿下?”紫云儿张大小嘴:“你们为什么要骗人呢?为什么明哥哥说他只是富家公子?” 紫云儿的焕景璜也警惕地看着俪逝蓝们几个:“你们隐藏身份骗我家小姐上船,到底是何居心??” 俪逝蓝不屑地哼了一声:“你们倒是恶人先告状了,明明是你们赖着要上船的,当时我们都起航了,是苏银扬看你们追来了,才放绳梯下去让你们上船的,换做是我,我才不会让你们上来!” 极地似笑非笑地补充了一句:“你们这么紧张,难道你家小姐还是什么金枝玉叶,冒犯不得??” 景璜脸色一变,连忙摇头:“不……只是……既然大家同行,你们未免太不坦诚。” “我们不坦诚?”风叶走进船舱,嘲讽一笑:“反正你们也没有坦白身家,我们隐藏身份出游也无可厚非,大家彼此彼此。”她瞟了一眼景璜:“那现在我们的底你们已经知道了,说起坦诚,那你们是不是该坦白一下身份?” 景恒一下子哑口无言,紫云儿甜甜一笑:“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不过我有难言之隐,大姐姐和大哥哥们就不要为难我这个小孩童了好不好?” 她甜笑着拨弄小辫梢,紫水晶的坠子碰撞得叮当响:“我们没有恶意,我也相信你们没有恶意,所以,我们就一起游玩一下,有什么关系?” 风叶哈哈一笑:“你这小丫头真是伶俐,说得好!” “殿下,上面好吵呢。” “恩,怎么了?” 方明懒洋洋地躺了快一个小时,现在头顶上面甲板嘈杂的脚步声他也听到了,吵闹得完全让人没办法安定心神。 “他们是在玩什么游戏解闷么?”他起来侧耳倾听,然后听到了隐约的兽类嘶吼声,想了想,连忙朝上面跑去。 甲板上的一群人正围城一团,圈子里面发出阵阵的兽吼,声音有点熟悉——方明立刻拨开几个盗贼往里去:“大家都让开!” 盗贼们愣了愣,让出一条路来,方明走进去,果然,那扇动着金翅、摆出抵御姿态的大型黑猫,不就是小佐吗??他连忙走过去惊喜地喊了声:“小佐!” 小佐眨眨浅红色的大眼睛,嗅出了主人的味道,眼前一亮,“嗷呜呜”地叫了一声,朝着方明就猛扑过去;半空中就飞快地缩小,等到它扑到方明胸口,已经又是一只小笼包大小的小猫了。 “乖孩子……”方明接住小佐捧起来,小家伙急切地蹭着主人的手指,连蹭带舔地,那样子哪里像是分别了2小时,简直就是分别了2年的亲热法。 (28)小明的妒忌 方明捧着小佐,发现盗贼们都在唏嘘,抬头一看不禁脱口而出:“欧糟糕……” 几面黑色的巨大船帆明显地被撕裂了,支离破碎地飘扬在风中,看来是没办法使用了……这还不算糟糕,糟糕的是盗贼们唏嘘的态度——这说明……方明有点很倒霉的预感。 果然,鬼牙从外围进来,看了看分崩离析的船帆,摇了摇头:“没办法用了,我们船上也没有多余的帆布……只能顺着风向摇动划桨,等到有人烟的小岛上进行修理了。” 方明一听,顿时急了,伸手一指高高的桅杆顶,那残余的鬼头旗飘荡着:“顺着风向?现在风向朝着西北,那边是最荒芜的,恐怕我们飘荡个1天都没办法找到可以修理船帆的地方……更不要说半途风向改变,我们会顺着跑到哪里去!” “这个我无能为力。”鬼牙做出遗憾的表情:“看来,我们与你属下们4日之后金翎岛相会的约定,势必要延迟个2天左右了。”看方明一脸不乐意,指了指他手里的小猫咪:“这可不能怪我,是你的小宠物惹祸的。” “……”方明没有了说辞,低头看着蹭蹭他没几下就开始困倦,蜷缩起来成一团的小东西。 唉,真是个乖孩子……方明在心里感慨着,伸手摸了摸那小小的身体——雷电过后。 雷兽很快就可以散去身上的电力恢复小小的身体,可是小佐却忍住了变身,忍受住电流刺激全身的痛苦,就为了保持住雷兽的飞翔形态,顺着自己的气味一路追来,现在终于熬不住了,恢复了原形。 那滋味肯定是不好受吧……真是可怜……方明叹了口气:“虽然我船上的人会担心,但是现在只好这样了……消能尽早抵达金翎岛吧。” 鬼牙毫不掩饰眼里的惊喜:“那么,我们又多了几天可以叙叙旧了。” “叙旧?”方明大笑:“你到现在都不肯告诉我你是谁,是耍我才对,什么叙旧……算了,延迟约定不是你的错,是意外。”他捧起好像睡过去的小小猫咪:“你这里有什么甜食或者糕点吗?肉干也拿一点来,这个小东西肯定饿坏了。” “让厨师去准备。”鬼牙侧首吩咐身边的盗贼,然后跟着方明下去船舱来到厅。 方明让人拿来一只小碗,装满温水,把小佐放进去;小佐舒服地呜呜两声,自己翻过来肚皮朝天,居然非倡意非常人性化地呼出一口气,像个泡温泉的人那样舒坦地舒展四肢,小尾巴搭在碗沿上,时不时地摆动几下,显然心情相当不错。 何况,它的主人还在一边不断地掰开糕点喂到它嘴边,简直就是神仙一样的日子啊……它咕噜噜地,像猫咪那样振动声带带出愉快的声音,表示它现在非常舒服。 “这么会享受,简直就是个小少爷,哪里是猫……”鬼牙有点哑然地伸手,拨弄了几下小佐垂下的尾巴,换来小家伙威胁地睁眼一瞥,他失笑:“还挺凶悍……” “那是,我家小佐最通人性了。”方明伸出食指挠挠小佐的下巴,小佐呼噜噜地哼哼着,想要躲开,又十分享受地迎向方明的手指,方明笑了笑:“我家小佐比较不喜欢不坦诚的人,这样的人不够朋友。” 听了方明意有所指的话,鬼牙笑起来:“别动气,我本来就不是你的朋友。” “不是我的朋友,为什么我家的事和我的葬礼你都知道得这么清楚?我的葬礼应该不是随便个阿猫阿狗就可以参加的,基本也就家人和朋友会参加吧,你不是我的朋友……那是谁?你又说你不是我的家人……这不是很矛盾吗?” 鬼牙笑而不语,方明又自顾自地想着:“不过,和我有交情的人真的挺多的,为了应酬而去参加我葬礼的,也有可能是我老爸的生意伙伴什么的……范围还是很广……你就告诉我你是谁,又有什么关系?” “说嘛说嘛……”他开始赖皮地拉住鬼牙的袖子:“你也说了,现在这个世界里可能只有我们两个是同类了,这样你都不许坦诚一下??说嘛,以后大家也有个照应,你也不会这么孤单,对不对?” 鬼牙好像很习惯方明这几招,丝毫不为所动:“不好。”他笑着看方明:“我比较消你自己猜出来……其实,猜不中也无所谓,你就当我是鬼牙就好了。我现在难道不入你眼吗?” 方明不满地扁扁嘴:“恩,你真是赚了,得了个这么帅的身体,武功比我还好……真是的,年纪也比我大,我过来之后,身高和年纪都缩水了,以前我多帅,现在居然未成年……不堪回首了啊”说完,连连摇头,连连哀叹。 “我还是比较喜欢你现在的样子,纤细漂亮,还是少年,多好。”鬼牙哈哈大笑:“感觉比从前要容易接近多了。”然后他很奇怪地看了看方明:“不过,我总是感觉,你这个身体这个脸……和你从前的样子有5分相似啊,为什么会这么巧?” “是么?”方明摸摸自己的脸:“算是吧,我运气也不错啊,万一弄到个和我完全不像的身体里,或者弄到个女人或者丑男的身体里,我一定宁愿再死一次的。” 他没有提,这个身体之所以和前世的身体很像,是因为身为基因给予者的老爸,在两个世界里的样子是完全一样的,都是他的儿子,当然会遗传他的相貌,那么两个身体的相似也就是很正常的事了。 “恩,不过,你这个人,无外表怎么变,个性还是那样。”鬼牙似乎有点感慨。 “那你呢,你从前是什么样子的?比起这个身体来如何?”方明趁机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 鬼牙笑了笑:“不要来这一套,想从我这里套话,不可能了。” “真是的,你就给点面子被我算计一下又怎么了……”方明挫败地叹了口气:“干嘛要搞得这么精明……”然后眼睛一亮:“看来,我要从我周围比较精明的人身上开始考虑,看看你是哪一个。” “好啊,随你,慢慢猜好了。”鬼牙笑呵呵地看着他:“反正来日方长。” “对了,你既然是我的朋友,考虑一下,告诉我一点祈桑国的内幕怎么样?”方明一边逗弄小佐,一边做出轻描淡写的样子问道:“你们这样敛财,肯定是为了军需,你们想对哪里开战?” “那,不如你告诉我一点银野国的内幕,你们现在知道了多少?军备物资准备得怎么样?是否打算和云野国联姻结盟?”鬼牙也做出漠然的样子打了太极,把问题丢回给方明。 鬼牙不会回答方明,方明当然也不会回答鬼牙的问题,不过……后面的那个“联姻”让他诧异地一震:“你说什么联姻??云野国拿谁和银野国联姻?要嫁还是要娶?” 鬼牙倒是不诧异:“刚才你休媳我收到的信函,说是云野国的使者这次去银野,目的是为了代替云野国的女王向银王求亲,要求与俪罗并列王后。不知道这个事情现在定下来没有?” “……对了,你在路上,消息应该是你离开之后传出的,你不知道也不奇怪。你知道你现在那个挂名父王会怎么做吗?接受还是不接受?” “他们的女王自愿嫁给……嫁给银王??”方明瞪大眼睛,几乎喷出火来:“她就找不到合适的老公了吗!非要自降身价和别人分享男人?!” 鬼牙莫名其妙地看着方明:“你的挂牌老爸要娶老婆,你激动什么??”然后暗自推测了一下之后惊讶又紧张地看着方明:“难道你想娶她,用来巩固现在的地位??这个事情不现实,你现在未成年,没有官位没有军功,女王不可能向你提亲的。” 方明不说话,他现在已开口就想骂人;于是只是愤愤地呼呼喘气,紧锁眉头看着窗外,深呼吸又深呼吸,告诉自己:要相信老爸,他不会随便娶个女王回来的……不会的…… 但是,他也知道和另一个大国结盟是多么有诱惑力的事情,老爸极有可能会娶了那个云野国的女王……啊 那女人不是女王吗??多少好男人找不到?非要盯着他老爸??想想都气死人! 不行了,现在满肚子是火气!! 方明一拍桌子站起来,火气熊熊地冒,脸色铁青地扔下一句:“我上去透透气,让所有人离我远点!” (29)烦躁的心情 鬼牙看着方明气呼呼地走了出去,想了想,跟上去。 方明走了两步感觉到有人在后面,满脸怒火地回头就是一鞭子,银蛇飞舞,啪地一声响:“现在,离我远点!我心情不好!” 他瞳孔里银色的光芒一闪而过,表情冷酷,银蛇所鞭打到的地面,赫然浮起了一层薄薄的寒霜。 鬼牙止步:“好好,你上去吧,我不跟着就是了。” 方明消失在向上的楼梯口,鬼牙站在原地想了想——他为什么要发怒?他想了一会儿,觉得有了个答案,于是慢慢地走上甲板,眼睛巡视一圈,没看到方明……于是抬头。 一身无袖黑衣长发随意飘散的,不就是方大少么?那人现在脸色阴沉地掠上了桅杆顶端,站在那小小的餐 不过……鬼牙看了看甲板上20多个惶恐的盗贼们,他们都离那根桅杆远远地,惊恐地看着白色的寒霜一路从桅杆的顶端飞速蔓延,红褐色的桅杆被白霜渐渐覆盖,就连桅杆底部的甲板都开始被白霜冻结,丝丝寒气冒起来。 “生起气来还是这么夸张。”鬼牙叹息着摇摇头。飞身掠到十多米高的桅杆顶,脚尖站立在尖尖的桅杆上。 方明背对着他,浑身像一只冰棍那样散发着寒气,估计是他掠上来的时候发带松了,现在那一头浓密垂直的及膝长发在向后飘飞着,表面也有了点点霜花,很显然,这个家伙生气得没自觉地散发出了冰寒的真气。 方明感觉到了鬼牙的靠近,但是他现在完全不想理会谁——为什么?云野国的女王要向老爸求婚,他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过??老爸肯让他出来玩,本来他是很高兴的……可是现在,他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怀疑!! 他低下眼帘……你是不是找就准备好要迎娶女王,所以……你才支开我,让我乐颠颠傻呼呼地去什么裕阳群岛,等我一两个月之后回来,你是不是已经娶了她、吞并了云野国!!甚至……甚至到时候,你连蜜月都过完了吧!?? 他不可遏止地想到了从前——那一次也是,他的18岁生日,他那天早上起来,期待着疼爱他的老爸起床为他安排一个难忘的成年礼…… 可是,他连洗漱都来不及做,兴冲冲地跑到老爸房间推开门,等着他的是什么?? 他老爸和林泉在一起,一起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林泉那与老爸相差无几的高挑身体上满是情色过后的痕迹,对于他的推门进入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劳累过度似的昏睡在他老爸的臂弯里。 而他,还没有说出一句话,就已经被老爸沉着的一句:“出去!”给打击得体无完肤……好一个美妙的成人礼,让他到享受了那么久的宠爱之后遭受了一次灭顶的打击。 那一句“出去”,让他连自欺欺人都做不到,就被残忍地认清了事实,一朝从云雾里跌落,那样的痛苦他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 现在……老爸真的不会再一次的让他看到这样的场面吗?他想相信他,但是……因为从前的伤害,他实在是没有足够的信心;患得患失的心情和过去的痛苦,让他有点不知所措。 他很想现在就冲回王宫……但是,他的理智告诉他,不能,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可是冷静不代表心不会乱,他现在心乱如麻,想麻痹一下自己,告诉自己无视这些都不行。 妒忌,就是这么可恶的东西,让你完全没有理智可言。 不经意地回想了很多,方明感觉脑子有点累……他上臂趴在栏杆上,在他思考间,天已经完全黑了,一阵阵冷冽的夜风拂过,下面的盗贼们留下了几个看守和摇船桨的大力士,其他的纷纷下船舱去等着他们的晚去了。 船沿几个小小的灯盏被点亮,橘黄的光驱散了夜的乌黑;感觉到背后一亮,方明回头,原来是鬼牙提了一盏小小的灯,真笑吟吟地看着他,看到方明回头,他轻轻动桅杆顶落下,把手里提着的披风给方明搭上。 方明现在没有想很多了,只是心情还是很郁闷,伸手推拒:“你忘了,我的武功是至寒的,不会怕冷。”他倒是对那盏小小的灯感觉不错,伸手拿过来,有了一星火光在手,心似乎都被捂暖了。 “身体不会冷,心里会冷。”鬼牙淡淡地说着,坚持给他披上:“谁喜欢冷冰冰的?暖融融的感觉多好。” 方明笑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这么了解我?我是真的想不出我身边有这么一个人,我没有理由不记得的。”这次他没拒绝,拉紧了黑色的披风,暖暖的感觉贴上在夜风中裸露的双臂,感觉很舒服。 “也许,你没有意过我……或者,你根本就很恨我,所以才会没有印象呢。”鬼牙像是漫不经心地说了句,然后拉住方明:“下午吃有点晚,现在到晚时间了,稍微吃点东西吧,免得半夜会饿。” “恩。”方明答应了,随后一想:“啊!糟了!!我们把小佐忘记在厅了!”顿时来了精神,一纵而下,长发在夜色中闪烁出一道亮光,急匆匆地朝着现在人满为患的厅去找小佐。 “天呐!” 等看到了小佐,方明大吃一惊——这还是小佐吗?天呐! 现在人满为患的厅里很是热闹,一个个盗贼们的桌子上摆满了菜酒肉,小佐四脚朝天地躺在中间那张桌子上,小肚皮滚圆,以至于完全没有办法翻身,更不要说起来了…… “嗝!” 小家伙响亮地打了个嗝,小尾巴卷了卷,闻到方明的味道,挣扎着就要起来;方明看了看小佐身边的水果丁、肉干、糖果……哑然失笑,小心地把那吃饱喝足的小东西托到手心:“天,小佐,你变猪了。” 这些盗贼也……居然给了它这么多好东西吃,也无怪乎把它吃得这副样子…… 心里惴惴不安地过了两天,果然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好运。 风向一直没有改变,他们顺着西北方向一直飘荡了两天,那边非常的荒芜,倒不是没有岛屿,不过老是一连几个小时都见不到有人烟的岛屿。 这里荒芜的原因是贫瘠,物产和矿产都太贫乏,而且很多岛屿已经被放弃,边缘不断崩落坍塌,大大小小的石头和泥土不断下落,岛体摇摇欲坠,好像随时都会陨落下去一样。 所以,沿途上,方明常常看到一些拖着家什漂浮着的人们,三三两两的,因为家园坠落,现在他们没有地方落脚。 他们只能持续地利用身体轻灵的特性漂浮着,就像在大猴艰难游动那样前进,寻找一个可以安身的地方。 时不时会有人向他们求助,可是,方明也无能为力,他们的船现在自己都只能随波逐流,又能帮这些人什么呢?再者说,他们船上哪里能承这么多人? 方明不禁有点感慨——为什么这个世界会有这样的规则呢?没有了悬浮石,岛屿就无法保持漂浮…… 他想起了很多的非洲难民,很瘦小的孩子两眼无神地依偎在同样瘦骨嶙峋的同伴身边,他们的父母也瘦得形销骨立,眼睛里是死寂一片,完全看不到消的漠然。 他不禁去想……万一真的没有办法,到几十年后,这个世界……还会存在吗?这些人,又该何去何从…… 对于他们,唯一可以庆幸的是,虽然没有找到可以修理船帆的地方,却还是能找到采购食物的地方。 加上这个船上本来就是抢劫了一处岛屿之后被自己撞见的,现在船上的吃喝穿戴用品一样都不缺,方明倒是不至于跟着他们被饿肚子。 再就是饮用水也不缺,现在雷雨大作,雨水充沛,云舟的设计都是很巧妙的;最上面是甲板,中间一层是船舱,第三层是储物仓,还有最下面一层是加固的水仓。 这个水仓的用处,一来是云舟本身是漂浮着的,因为云舟是用能飘浮的木材制作;为了把云舟漂浮航行的高度设定到合适的空气层,就需要给它一点负重,让它下沉一点。 二来,在船头和船尾处各有一个凹槽,中央是一个管道,里面设置了多层过滤网,下雨的时候,雨水淋上去,就被过滤,流进水仓,增加负重的同时还可以当做饮用水来取用,水满则溢,不必担心过重。 所以,方明他们的饮用水也是没有问题的,吃喝都富足,天天也有人伺候着;他晕船的毛病也因为有了上次竹卿给他的那个药瓶可以解决,唯一不好的,就是心情有点焦躁。 “到底到哪里才能找到地方修理啊!”方明焦躁地站在船头看着即将靠岸的小岛:“这地方看起来也很荒凉,能有这么大船帆的材料吗?” 第三十章 失去耐心了 “都过了5天了,明明还是没有到金翎鸟与风叶她们汇合。” 苏醉刚下早朝,叫了苏铭跟着到御书房,一进去,脱下宽的白色外袍递给侍儿,坐进椅子,不掩饰地眉目间地焦躁:“最近也没有听说盗贼首领出现过吗?” “没有。”苏铭答道:“而且,这5天来,都完全没有在我们已知的任何岛屿上停靠过。极有可能是去了西北荒芜之地。” “西北……”苏醉敛眉沉思:“西北方向都是废弃之后濒临坠落的小岛,其他一些幸存的岛屿也是荒芜贫瘠……鬼牙带着明明岛那边去干什么??” “我觉得,少主不可能被强迫跟随,而且,他也不可能任由鬼牙没有理由的改变航线……”苏铭仔细想了想:“他如果受到威胁,相信有的是办法留口讯给我们。” “所以……他们可能是有着非到西北不可地理由。” 苏醉很肯定地道,他也很清楚他儿子的本事,他不愿意的,没有人能奈他何……但是,她们为什么去西北?? “有两个可能,第一是船只除了问题,没办法改变航向只能一路向西北走……好友……”他想了想“西北荒芜之地那边有什么秘密也不一定……总之,现在我的计划要改一改。” “主上,云野国的事情,该给答复了。”苏铭提醒道:“打算怎么回应?” “这个啊……”苏醉笑起来:“云野国的女王为了谋求伙伴找上我们要求联姻,对我来说当然是好事。”看到苏铭一脸错愕和难以置信,让成竹于心地抬下巴:“我答应。” “什么!”苏铭下意识地惊呼一声,发觉自己失态了,忙不迭地低下头:“我反应过度了。” 苏醉不以为意地摆手:“你误会了,我是要让若曦迎娶女王。”他笑了笑:“我等一下就拟定诏书,册立大王若曦为银野国储君,相信一个储君,未来的君王迎娶女王,总算不会令云野国失望。” 苏铭更惊奇:“难道……储君之位并没有打算留给少主??” “他?”苏醉笑着摇了摇头:“他心不在于此,如果给他一个帝位,反而会让他心烦,嫌麻烦呢!” 然后正色道:“苏铭,我等一下会用风鸟传书信召若曦从裕阳群岛回来,然后,传出消息去,说我闭关修炼,预备传冷月神功给储君。” “是。”苏铭点了点头,又觉得主子的脸色有点不对:“主上,你……该不会是要出宫吧??” “猜对了。” 苏醉地回答让苏铭大吃一惊:“……那你,该不会是打算带着我挑选的50精锐,登上伪造的到贼船……亲自去……?” 苏醉摸了摸书桌抽屉下面,扣到一个暗格,然后抽出两把雪亮的长剑;眯起眼睛举起明晃晃的剑,比划了两下:“我想好了,等一下你通知那50人去边界,我今晚就出发,这次,你的任务就由我来取代,你留守都城。” “这,是不是太冒险了??” “苏铭,人这一生中会有那么一个人,会让你想为了他失去理智。” …… “这里根本什么都没有!” 方明有点受不了了:“鬼牙!到底还有几天才能找到有能力修理帆船的地方啊??”他烦躁地身看着这个可怜巴巴地鸟。 眼前的这个小岛上,几乎是一眼都可以看透,大概是没有公顷大。 呈倒三角的小岛静静地漂浮在雷雨过后干净通透的空气里,丝丝带着阴霾的云还没有完全散去,但是这下午茶时分的天空已经恢复了澄澈,天空的颜色非绸洗旧了地蓝白色判裤,清新得让人觉得它异常干净。 这个小岛真是荒芜,上面的树很稀疏,只有中间部位相对浓密;露出一块块点缀着同样稀疏小草的土地,像是刚长出胎发地孩童头顶。 船员们在忙着抛锚,打头阵地大力士放了绳梯下去,把锚深深扎进地里;然后50个盗贼,25个留守,25个随行,都陆续下船,方明和鬼牙等着最后下去,他现在皱眉,心情极度压抑。 “你是闷坏了?”鬼牙笑道:“还是说,怕你赶回去来不及说服那个挂牌老爸,让你迎娶云野的女王??” 方明啧了一声,烦躁地身:“你有病啊!都说了不是那个原因了!!”他无心的吼着:“那种女人,送给我我都不要,怎么可能去争??我才不稀罕!” “那是为了什么?你明明就一副很在意的样子。”鬼牙好像很习惯他心情起伏时的坏脾气了,完全不在意被骂。 笑吟吟凑过来,下巴都快抵到方明的肩膀:“你一个人在银野国有什么意思?放心吧,不需要依靠别人,你可以依靠我。我会帮你的,不管是银野国还是祈桑国……你想要,都不是问题。” 方明回头,眼神锐利深沉:“你既然认识我,就应该知道,我可不在乎这些低级无趣的东西。” 他挑眉讽刺地一笑:“至于依靠谁,更是天方夜谭……我当初有胆子不带一分钱出去混,你觉得我在今天为了那么无聊的东西依靠你??” 鬼牙面对他时一直笑哈哈的脸,陡然变色,锐利阴霾地眼睛像是要吃人一样居高临下地盯着他,沉沉开口,声线都显得冷酷不仁:“你的意思是……无我是谁,无你是什么情况,你都不会需要我是不是??” 方明心想:比我高了不起么?? 于是一眯眼睛,抬起下巴:“不你是谁……当然,我猜你也不可能是我的朋友,这几天以来你都不肯坦白身份,我也无所谓,反正,你又不是我的谁,与我无关。” 他轻蔑的看了看几乎发火的鬼牙:“瞪我干什么?” “你!” 鬼牙咬牙:“是不是你眼睛里永远都放不进去我这么一个人?!”他抓住方明的肩膀,用力之大让方明觉得疼死了。 方明恼怒的一掌打在他胸前,让鬼牙倒退两步:“你凡么疯??” 鬼牙被这一掌给打清醒了,低着头,半响之后微微咳嗽了一声,捂住胸口面无表情地抬头,眼里风云莫测地看着方明,久久不言语……让方明都以为他是不是想用眼神在自己身上开几个洞…… “……”方明张了张口,刚要说话,眼尖地瞥见远远地方向有一只小小的云舟正朝着这边过来。 其实一路上遇见几只航行中的云舟也没什么稀奇,不过,自从让们飘荡了3天之后;来到这荒芜的西北部,就没有见过任何的云舟,顶多见到很小的独帆小舟。 这个时候从西北部过来一只云舟,说不定人家船上有多余的备用帆布能帮他们解决目前地难题,让他们省下很多麻烦呢? 所以方明理所当然地兴奋起来:“看那边!” 鬼牙盯住他又看了几秒,脸色阴晴不定地身,看了看渐渐逼近,渐渐显露出明显形貌地那只云舟——中型的云舟,黑身白帆,看起来非秤实无奇,桅杆顶上没有任何表示身份的旗帜,但是看他飘得那么高,也不享受有承货物负重的商船。 方明也感觉到了,那只船上地负重比他们船要轻,所以漂浮的比他们略高1米左右,大概是私人的游玩船只吧。 鬼牙看着那只船,仔细打量,显然动了打劫人家帆船的心;但是碍于他们不打劫船只的原则,又加上他们现在船帆严重损坏,没办法好好控制方向,估计追不上那只船身,放弃了。 而那只船看到他们的鬼头旗,知道是云中盗贼的船,也连忙改变了航线,绕路离开了。 “我觉得,我现在不想和你玩什么“猜猜我是谁”的游戏了。” 看着那只船离开,方明突然用冷冽的声音说;鬼牙看着他,不作回答。 “你应该知道,我绝对有办法通知其他人,让他们过来找我。”方明很坦白地摊牌:“我只是对我的部下没信心,他们可能是斗不过你的。” 鬼牙不置可否地笑笑:“好吧,我承认,我既然可以在船上收到书信,说明我肯定是有与其余部下联系过的,当然,你早就猜到,我真心想修理船帆地化,大可以叫他们送过来,一路照着风向搜寻我们,相信也不会浪费这么多天时间。” 方明同样不置可否地笑——那天他听到鬼牙说到了老爸被求亲的消息之后,他就知道,鬼牙和其他部下是有联系的,而云帆被破坏,他完全不提叫部下来修理的事,所以方明也顺着他的意思跟着他继续耗上几天。 不为别的,只为了想要搞清楚云中盗贼的传不怕雷电的秘密……还有就是,方明的确对鬼牙的真实身份很好奇: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自己完全没有记得自己身边有这么样一个人?? 鬼牙他的个性:敏锐、聪慧、霸道、有野心;面对自己的时候还很有耐心,非掣心,甚至……还非常温柔,只不过,有时候……就像刚才,不知道什么地方惹了他,又会让他失控。 方明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他身边有这么优秀的人吗?没道理这样一个对他熟悉到这个程度,他完全不知道他的存在,这没道理…… 他大可以点燃蜡烛叫荒泽过来,但是,为了搞清楚这两点,他还是选择跟着鬼牙一路飘荡到西北荒芜之地;两个人心里都知道对方不过是虚与委蛇,却都没有戳破。 第三十一章 原来是你 “我船上的秘密,你已经看的差不多明白了吧?” 鬼牙了然地一笑:“也不算什么秘密,船身两侧的金属刺,一直连接到船的第三层,这个就是我们吸收雷电的办法∴信你也看明白了。” “是啊。”方明没有否认。 盗贼船的桅杆顶上有一些铁丝绞成的绳子,上面拴着若干巴掌大小的小鬼头旗,被牵引到船身两侧,系在那里凸出的金属刺上面;平时看起来好像是装饰,可是雷雨一来,就可以发现,雷电顺着桅杆顶的金属头,一路窜流到船身侧的金属刺,然后消失在那里。 电流不会突然消失的,在金属刺说贯通的那里——船身第三层,一定有什么东西可以吸收电流。 可是,这几天就只有两次大雷雨,每次打雷时,都会看到盗贼从特别的一个暗道里下去船舱;方明想探探,每次都被鬼牙用各种话题给拖住了。小? 例如,他-母亲的情况,他朋友的情况……那边世界那两年的变化……每一个话题都正对方明的胃口,让他-欲-罢-不能;又加上他武功没有鬼牙好,有时候稍微想去看看究竟,就会被鬼牙拦住。 所以至今,按个第三层船舱的秘密,方明仍旧没有得知的机会;鬼牙到底是谁,他也越来越没有头绪。 这样下去,他不得不烦躁起来,刚刚那船只慢时,鬼牙眼里一闪即逝的凶光他没有错过——这几天以来,他几乎都开忘记了鬼牙的老本行,他是盗贼,他的手下都是盗贼,他的手下现在正在和苏若曦玩捉猫猫的游戏。 既然没办法收服这个人为自己所用,那么……就算是同一个世界来的,方明觉得,游戏到此为止吧。 “已经8天了,我没有时间再陪着你玩了,相信你也没必要再陪着我耗下去。”方明笑了笑:“既然事实证明我们都没有办法投靠对方,那么……”方明举起手,做了个“拜拜”的手势,耸耸肩:“只好这样了。” “我都说了,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你现在举目无亲,除了我,这个世界上没有更值得你依靠的人了!”鬼牙像是有点不耐烦和恼怒:“跟我走吧。” 方明靠着船舷,掏掏耳朵,一副“你说吧,我都会当做没听到”的样子,就连蹲在他肩膀上的小佐都吐了吐舌头,猫丈人势地瞥了鬼牙一眼,抖了抖耳朵眯起眼睛掉头,一副不屑的样子。 “我爱你,方明……”鬼牙温和地,甚至是低声下气地说着:“在这个世界里的时候……很早的时候,我就爱上你了。” 方明连头都没回,黯然地道:“哦,我知道,我看出来了。” 然后回头,眨眨眼睛,事不关己地说:“那又怎么样?” 气氛瞬间僵滞,鬼牙的脸色很难看,说不清是激动还是愤怒,他声音有点抖:“你知道?以前的?”他的表情很奇怪,好像有着天大的委屈和不甘。 “我如果感觉不到,那我绝对是傻子。”方明顺了顺被风吹乱的头发:“你的表现很明显,但是我还是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看中我哪一点。”他笑了笑:“抱歉。” 鬼牙用手掩面:“方大少拒绝人的口吻,还是这么犀利无情……一点都没有变。” “你这么说……难道我曾经拒绝过你?”方明惊讶道。 “不,没有。”鬼牙放下手,方明意外地发现他脸色很平静,何止是平静,甚至还有淡淡笑意:“你以前没有意过我,而我,也从来没有向你表白过。” 他的脸上是笑着的,可是眼神实在太过于悲哀,让方明那小得可怜的良心居然都被感染的有点自责,干笑了几声:“看看,现在已经快晚上,天边红霞……看来明天是好天气,适合出行。” 鬼牙对上方明笑吟吟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什么意思?” “意思啊?”方明挠挠头,笑呵呵地:“我也打扰得够久的了,该是时候离开了,不如……”方明低头看了看周围:“明天走到那个小岛,就让我下去把,自然会有人来接我的。” “如果我说不呢?”鬼牙笑起来。 “那你试试,看看有没有本事留下我。” “……”鬼牙正要开口,一只小小的黑鸟掉下,他一伸手,抓住小鸟,从小鸟脚上解下了一个纸条,快速扫视一遍之后,脸色大变,手一紧,纸条成了粉末,手再一张,白色的粉末顺着风飘远了。 “看来你遇到麻烦了?”方明试探地问道,却免不了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鬼牙深呼吸一口,望着他:“没错,现在如你所愿,我必须立刻召集最近的人马过来,换一只船上路,去解决我的麻烦。” 方明心里偷笑一声:从看到鬼牙看完纸条的表情,他就知道会这样……一定有什么棘手的事情,让鬼牙很不高兴,那么必须去解决,那么,他就不必用黑烛召唤荒泽他们过来这偏远之地接他了。 “到底是什么事,需要鬼牙首领亲自解决呢?”方明心情颇好地伸手挠挠小佐的头,笑-咪-咪地看着鬼牙。 鬼牙很恨地:“有人假冒我,在祈桑国边界富庶岛屿打劫绑票,烧杀掳掠。”他冷冷地一皱眉:“真是找死……” “哟!原来是强盗被强盗冒充了……真是鬼打鬼。”方明毫不掩饰快意地哈哈大笑:“看来那个人一定很厉害,你的人搞不定,所以请你这个老大回去坐镇平反了。” “哼!”鬼牙冷一声:“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冒我的名。” 他看着方明一脸毫不掩饰的笑意,皱眉:“现在如你所愿,你该高兴了?” “也不是这么说。”方明忍住笑:“好歹我们也算一起游玩了这些天,被你好吃好喝地招待着,我也不是完全不懂得感恩的人啊!” “那不如……以身相许?”鬼牙笑-咪-咪。 “没有想到鬼牙首领还有被人压的爱好?”方明做出为难的样子摸摸下巴:“我已经是心有所属了,随便劈腿满足你也不好……这样吧,我在这边认识不好年轻力壮的青年,不如,介绍一个给你?不必客气,肯定能满足你。” 鬼牙对于方明后面几句倒是无所谓的,反正他很习惯方明时不时的伶牙俐齿,但是,听到那句“心有所属”,他难掩惊讶地逼近方明:“你喜欢上了谁??这么短的时间……你居然就喜欢了某个人??” 方明摇头晃脑,笑呵呵地:“这个吗,就不牢你费心了。” 鬼牙有点恼怒,但这恼怒瞬即逝变成了消,他一把抓住方明逗弄着小佐的左手:“那……你已经不再执着于你的老爸了??这么说,我也有可能被你喜欢的是不是??” 方明瞬间呆滞,脸色难看地看着鬼牙:“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我老爸的?” 鬼牙激动起来:“我怎么会不知道?!” 他望着方明:“我和你一起长大、一起上学……你小时候喜欢草莓牛奶,喜欢菠菜;你长大之后老是喜欢喝伏特加,其实,你最喜欢的还是把草莓牛奶当水喝。” “你最喜欢吃我爸爸做的烤布丁,最喜欢吃你爸爸炖的牛肉……你小时候喜欢拉小女孩的辫子、喜欢用水枪射得同学面脸是水……” 方明瞪大眼睛,都忘记了他的左手腕被鬼牙抓在手里,他惊愕地听着鬼牙准确地说着他从小到大的一点一滴,脸色越来越难看…… 鬼牙步步紧逼:“你喜欢吃月饼,可只吃皮不吃馅,你爸爸很多次都说你浪费粮食。” “你爸爸在大厅挂了一块匾,很大很大……里面装裱的都是你犯错之后写的检讨,你最怕别人看到这个匾,好多次都叫我用布帮你遮住它。” “……” “闭嘴!!”“啪!”方明实在忍受不了,脑袋一热,右手一个巴掌就扇了上去:“你给我闭嘴!”然后,咬着牙,看了面前这个人一眼,别过头去:“够了!林泉!不要说了!” 第三十二章 郁闷的旅途 “现在知道我是谁了?” “你说得这么明显,我想不知道都难。” 两句话之后,两个人一时对无言。 鬼牙,也就是林泉,对于自己突然抖出身份来,显然有点措手不及,估计之前是过于激动了;而方明,他现在不知道该和林泉说什么才好,顿时气氛僵持不下。 仿佛凝固了以样的时间里,林泉先身,把已经下去的盗贼们叫了上来,方明这才发现他还抓着自己的手,顿时有点被沾染了什么脏东西一样的厌恶感。 要知道,眼前这个人的灵魂,就是那个林泉……自己18岁以后的生活,因为他的存在而变得一塌糊涂。 这个人,曾经是他老爸多年的床-伴,是他那么多年里咬牙切齿的对象…… 虽然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什么都已成过去,但是,要他现在面不改色地面对林泉,他还是做不到。 “放手。” “不放。” “林泉,这几天你耍我也耍够了吧……放手。” 方明叹了口气;“我知道我以前对你的态度有点过分,现在我真心地说一句对不起。” 他看着改头换面的林泉:“我那个时候是少爷脾气,太不成熟,对你做过的一些事……总之,对不起,消你不要放在心上。” 方明平静地看着他,林泉露出很受伤的神色:“其实,我都不在乎……你威胁我,找人打我,拍我的裸照贴在公司门口……我都不那么在意。我在意的,是……明明是你当初要我的,为什么你却把我丢弃那么彻底!!” “我要你??”方明皱眉:“什么时候?你糊涂了吧!” 林泉松开手,往船尾走去,方明叹了口气,跟上去。 “当初,我才8岁,你和你爸爸到肯德基里去吃东西,你跑到我旁边,说“哥哥,你真漂亮喔好喜欢你哦”,这些,你都忘记了是不是??” 林泉站定了,带着怀念的神色望着方明。 方明哑然——好像……真的……是有这么一回事的。 当年他5岁,跟着老爸到肯德基吃东西,他到边上有个比他大的高挑男孩子也同意跟着父亲,在默默地吃东西。 其实,具体的过程方明已经不记得了,但是,他到现在也记得当时的感觉:惊讶!!是啊,真是超级惊艳!! 8岁时的林泉高挑漂亮,整张脸就像是珍珠凝成的,白皙透亮。 低头吃东西的时候,浓密的睫毛轻轻下压,不是洋娃娃那种齐整而卷曲,而是层次分明,长短不一浓密地覆盖着,却格外有种美丽生动的感觉,无关更是精致得没话说。 那个时候,方明感觉,自己这么大,都没有见过比林泉更美丽的东西,当时就踹上去,挨着他,没话找话说;林泉看了他一眼,有点莫名其妙,但是也没有很排斥。 之后的事情,就像开篇多叙述过的那样:那时候还叫方锦弦的苏醉,禁不住方明的哭闹,设法断了林泉的父亲林永夏的所有后路,让他带着儿子住进方家做了管家。 方明模糊地记得,当时知道这个漂亮哥哥从此就要住在自己家,跟着自己同进同出的时候,他是兴奋过一阵子的…… 可是,小孩子么,没几天就被其他东西吸引了,再也不记得被他要死要活弄来的漂亮哥哥。 “这个” 方明有点尴尬,这还是他尿裤子的年纪做的任性-事,现在翻旧账……也实在有点不自在:“我那时候小嘛,不懂事,你到我家里之后,还不是因为知道一切都是我的缘故,所以打过我吗?我的头都被你打破了。” “是啊,那时候觉得很不服气,所以,揍了你。”林泉看着方明的眼睛:“我爸爸修理了我一顿……之后我就没再趁大人不在的时候欺负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呃……被修理,怕了??”方明讪讪地笑了笑。 “不是。”林泉盯着他:“我是看到你那时候,小小的一张脸,包上纱布之后显得更可怜……所以,不知道怎么的,就不再忍心让你受伤了。” “……”方明身伏在船舷上,望着越来越暗红的西边天空,无视林泉古怪的眼神。 “为什么,你可以忘记得这么彻底……可以一点都不受影响??” 林泉控诉一样地说着:“我的生活,完全因为你而改变了……你那么快就把我忘到一边,而我却一年比一年地在乎你,直到我生理期,我才发现,不想着你的样子,我没有办法高-潮。” “咳咳!!”方明听着他说到生理期的时候,就感觉不对,刚想说“就此打住”,就被后面的那句话呛着了。 无视了方明的狼狈,林泉继续说着,好像是今天就要把从前没有说出来的全部说清楚“从哪个时候,我就知道我完了。我喜欢你,喜欢到没办法改变了。你的眼里,从来都只有你的爸爸,所以,你爸爸提出让我做他的情-人,我答应了,不是因为他给我家人的好处,或者说给我在公司的高职位……” “而是,为了你。”林泉深深望着方明“我消你那种恋父情节,能够早一点消失掉……所以,我说服你爸爸让你到你-母亲那里去,好好成长,成为一个了不起的男人。” “你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待……变得非常优秀,可是,你恨我……” 林泉微笑道:“恨我也好,至少,你眼里还能看到我这个人,不会一再把我遗忘……” 方明沉默了几秒,抬头:“你……有病。” “我是有病 都是你!” 林泉逼上来双手撑住船舷,把方明现在比他娇小了一轮的身体困在他和船舷之间:“是你要我,逼着我留在你身边的!明明就是你先招惹我的……你怎么可以一走了之!!” 方明看他快失控了,连忙说着:“你冷静一下!冷静冷静!!” “我冷静够了!!”林泉一声大吼:“如果我早一点接近你,早一点表白……也许就不会弄到你连看都不看我一眼的地步!!”他勾住方明的后脑,就亲了上去。 “跟着我走,好不好?”林泉发现方明一片黯然,松开他的嘴唇:“我知道你骄傲又随性,喜欢被人宠着,现在这个世界里,你只有我了……跟我走,我会好好宠着你,让你比以前更无忧无虑,好不好?” “劳驾松手。”方明冷冷瞥了他一眼,一抬下巴:“我要去漱口,真恶心。” 小佐又一次心有灵犀地盯着林泉伸出小爪子挥了挥,一副“我看你不爽”的样子,林泉瞥了着表情与方明如出一辙的小东西,皱眉。 “你还是这么会讽刺人。”林泉脸色粪。 “再说一次,松手、让开。” 方明厌恶地擦擦嘴:“再慢一步,我怕我会吐出来给你看,到时候你更难堪。告诉你吧,没有什么如果,我的眼里,从来都只容得下那么一个人而已,从来都只有我老爸。” “无你对我说的这些是真是假……” “你……不相信我爱你??” 林泉紧紧抱住他的腰分毫不让:“你不相信的,到底是这份感情本身不让你相信,还是因为这感情是我林泉的,你才不愿意相信??” “随便好了。”方明皱眉:“反正,都没差。” 感觉到因为他的话,林泉抱着他的力道变大,他把右手缓缓抬起:“快,松手,离我远一点,如果不是我现在有点内疚的情绪,我一定会好好收拾你一顿。” “例如?”林泉有点自暴自弃活出去的意思,毫不退让:“怎样?” “例如这样。” 林泉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脖子……不,后颈凉凉的,有什么东西顺着后颈绕住了脖子…… 没有让费劲去思考,银色的小小蛇头就顺着他的耳侧滑到他眼前,弯着身子上半身悬空地盯住他,对准他的眉心,威胁地张大血红的小口,露出雪白的毒牙,嘶嘶恐吓着。 第三十三章 豁然开朗 “刚才我忍着恶心让你亲了一把,就当做是给你的补偿了。”方明傲然地抬着下巴道:“我和你……不可能。” 林泉僵硬地看着眼前诡异的蛇:“这个……是你炼化的兵器?” “没错。”反明抬着精致的下巴:“你不是第一天起就好奇吗?现在给你个机会,好好看清楚点吧。” 随着他的心意,银蛇左右摇摆,嘶嘶吐着信子。 “……”林泉无言地松开手,方明走出去;林泉僵硬地叫住他:“你的……兵器,还不收回去??” 方明回头,一边继续擦着嘴唇,一边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脖子被银蛇缠绕的林泉。 “我看你好像挺喜欢我的兵器,而它也挺喜欢你的,不如这两天你们就好好交流交流感情吧,反正这船安全得很,我暂时不需要用兵器御敌。” 方明丢下这么一句,林泉浑身僵硬地下船舱去了,他想动一动,蛇头就立刻嘶嘶地一张口,实牙雪亮,让他动弹不“殿下,您怎么了?” 齐齐看着脸色难看猛用水漱口的方明:“您……吃了什么难吃的东西?” “难吃!非常难吃!极度恶心!” 方明吐出嘴里的水,放下第N次空掉的杯子:“绝对是最恶心的东西……” 齐齐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他则是一想到刚才被林泉亲了,他就反胃——没办法,对于这个林泉,他本能地嫉妒和排斥着,非常的不喜欢。 更不要说自己居然和他共处了8天都没看出他是谁,这简直让自诩聪明的他呕了个半死。 早知道是林泉,死也不和他一条船。 方明气呼呼地用杯子底连续敲打着桌子,发出一连串杂乱无章的叩击声;曾经的林泉,无是出于什么原因,都霸占了他老爸那么久,这已经让他很恼火,现在,这家伙居然说他爱自己,更是让人有种吞了苍蝇的不适感。 林泉那家伙,以前的时候,就显出比方明更聪明的特质,他能当上苏醉的左右手,不是因为那点床上关系;也不要因为他是被压的,就以为他是那种一无是处的柔弱美男。 事实上,林泉到了24岁时升高183,和苏醉相差无几,身形修长,比起那时候身高186的方明来,要结实很多;外表也不是小时候那样的柔美,而是很精致的男人相貌,皮肤白皙、戴着无边的眼镜、常常穿着颜色柔和的休闲服,笑呵呵温柔的样子。 但是,他的那副无害的样子,到了方明的眼里,就格外有了很阴险的味道,让他本能地排斥这个家伙。 方明有点呕,怎么到了这边还能遇见他,这个世界未免太小了一点……而且,居然还让他现在比自己搞比自己壮,甚至武功都高处一截,刚才要不是趁他不备得手,真是打起来,方明估计自己得丢脸地输给他。 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居然都凑一起了……难道还要和他共处好几天?? 方明有点头痛了……怎么办才好?这问题真可恶…… “殿下!” “殿下……” 有人小心翼翼地敲着房门,叫他的声音一声比一声低声下气:“殿下,快要用晚了,不知道您休息好了没有?可以开放了吗?” 方明充耳不闻,然后,门外的盗贼咬咬牙,抖着胆子轻轻推开虚掩的门,满脸堆笑地从闷缝里凑进来。 “殿下,今天还是您喜欢的菜色呢,您也该饿了吧?” 方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站起来:“是饿了,那走吧,吃去。”叫上齐齐跟着,方明顺着走廊直直地朝厅走去。 “这个……殿下……”盗贼一看他要进厅,连忙叫住他。 “还有什么事吗?”方明故作疑惑地看着他,盗贼吞吞吐吐了半天,最后笑呵呵地道:“这个,不如请首领来陪殿下用,那样也有个人可以陪着您聊聊。” “没听过食不言寝不语吗?”方明大言不惭地抬起下巴:“本宫向来严守这一条例,吃时专心致志绝不闲聊,所以,不需要你们首领作陪聊天。” 明知道方明每次吃都话多,这根本是无稽之谈,盗贼也不敢反驳,小心翼翼地:“那……可否让首领来,就只陪着殿下用,不必闲聊?” “不用了,有我的待儿陪着,够了。”方明冷笑一声:“让你们首领在船舷多吹吹风,神清气爽,也是没事一桩。”说完,拉着齐齐入座,大大方方地开始吃。 盗贼无奈,跑回天色渐黑的甲板上,哭丧着脸看着站立在船尾的首领——首领脖子上盘踞着一条银光闪闪的蛇,妖异阴狠的眼睛一刻不松懈地盯着首领的眼睛,不仅不让首领动弹,甚至想开口说话,它都会张开口露出尖牙恐吓一番。 林泉看到手下铩羽而归,就知道方明是不愿意放他的了;叹了口气,用眼神示意手下可以下去了。 夜色深深,灯盏高挂,夜风凛凛。 “风景还好看吧?” 方明裹着一件披风慢悠悠地到林泉身侧;林泉笑了笑:“还不错,只是,我继续看风景的话,要怎么通知人来修理船帆呢?” “不修理也没事,我可以自己叫船来离开,照样不妨事。” “方明,你放我,是因为你现在怕我?”林泉笑呵呵地看着他:“你怕我现在武功好了,会对你用强?你想太多了,我不喜欢那样≈在,我们有的是时间,这个世界里,只有我是最了解你的人,你不会有比我更好的选择的。” “你真是自大得让人恶心。”方明皱眉,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嫌弃:“有的人自大,是自信……例如我。”他毫不脸红地说着:“你这钟盲目的自信,真是让人反胃。” 说着,手一动,把银蛇收回来,放林泉自由:“还是你叫人来,我讨厌做麻烦的事。” “只怕,不是麻烦……而是,你的人现在正帮你做着你认为很重要的事,你不消他们分心。”林泉被放开,动了动僵硬的脖子:“你还是这样,喜欢留一手做底牌。” 他拍了拍手,一个盗贼闻声而至过来,交给他一个小纸条;他看了看,露出笑容,把纸条递给方明:“这是你吃时我收到的信息,你看看。” 方明疑惑地接过来看了一遍,短短的几句话,他就露出笑容来;林泉疑惑地看着他,他就露出笑容来;林泉疑惑地看着他,他本来是以为这个信息会让方明失望至极,没想到,居然还让他很高兴?? “总王爷荣升储君之位,3个月后就要迎娶云野国女王,你等于什么机会都没有了,居然还笑得出??” 听到林泉的发问,方明神秘地一笑——他为什么不笑?? 这是天大的好事!! 老爸拒绝了迎娶女王,为了平和外交关系,他宁可提前封苏若曦做储君,都不愿意有任何背叛他的举动……这叫他怎么能不高兴??前几天,真是想太多了……他现在超级高兴,还为了自己的那些怀疑,感觉到惭愧不已…… “管你什么事?”方明说完,心情很好,吹着口哨就往前走;林泉一把拉住他,他回头恼怒地看着林泉:“你有完没完?” “陪我吃去。”林泉笑着:“你生气了,就把我放这里做雕像,一动不动好几个小时;我都不介意,那你陪我吃总可以吧?我都快饿死了。” “你觉得,我现在应该良心不安,然后陪着你去吃??” 方明挑眉:“对不起,我可不是那样的好人……你再不松手,我就下毒,让你以后不需要再吃,一了百了。” “还是这么没心没肺。”林泉松开手:“好吧,随你,反正来日方长。” …… “看,那是什么?” 林泉突然指着方明背后,方明嗤笑:“我才不相信这样的把戏,少来!” “我没耍你,看看那是什么?” 林泉说得一本正经,方明盯着他的眼睛,看了看,那里面好像的确是倒影着微弱的光点……他回头,看着不远处的一个小块黑影…… 16 (34)飘浮岛的传说 ……同一时刻。 一只挂着鬼头旗的大型云舟在夜色中快速前进,悄然从云海上方掠过,留下一片被搅了清梦的云团缓缓散开。 一个高大的黑衣人站立在船头,蒙面、右眼被黑色的眼罩罩住、腰侧一对长剑;他看了看,四周已经远离了有岛屿的范围,于是除去面纱和眼罩。 看不出年纪的俊美面孔,深邃修长的眼眸、挺直的鼻梁、丰润的唇……不就是我们伟大的银王陛下么?? “主上。” 褐色肌肤的娇小美人走过来,外貌,却永远带着独有的飒爽风姿——她就是风叶;前几天苏醉回信给竹卿的时候,命令竹卿的金翎岛待命,让风叶赶到自己身边帮助自己驾驶船只。 “明早就可以赶到西北部了,主上不必担心早些歇息。” 面对苏醉,风叶大大咧咧又蛮横的气势收敛了不少,由此看得出她对自己主上非同一般的敬仰。 “无事,连日奔波倒是辛苦你了。” 苏醉微微蜃,风叶的武功一般,只不过是天生神力;这么高强度地奔波袭击,自己每天装装样子出现一下露脸一下,倒是没什么感觉,她却很明显地憔悴了些,对于一个25岁的女孩子而言,很不容易乐。 是的,风叶看着才几十岁,其实,已经是25岁的大女人了……而且,还没有成家…… 苏醉想到这里,想起了这段时间来都神不守舍、还偏偏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自己思念红王的某人,笑了起来:“风叶,等这次回去,你就退出江湖吧。” “什么?!”风叶抬头:“是不是这次的事情令主上对我失去信心……想放逐我?主上……我知道我是鲁莽了些,我以后会意改过的……我……” 苏醉抬手示意她吐,在她慌张的眼神中微笑道:“我的意思是,你也不小了……差不多,是时候让你和竹卿成家了。”“啊?”风叶褐色的肌肤微红,眼睛带着小女生的娇嗔垂下:“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再说……再说就算成亲,也不一定是我退出江湖……为什么不是他跟着我走呢?” “哈哈!”苏醉大笑出声:“好好,风叶乃是当世奇女子,当然不可以归于俗流……这样吧,这次回去之后,我把竹卿赐给你了!他就任由你处置吧!我相信,他会乐意的。” “主上……你不要取笑我了……” 风叶嘴上娇嗔,眼睛里却是兴致勃勃——好哇,竹子,现在主上把你赏给我了,以后,就等着好好服侍我这个娘子吧! “哈秋!!” 金翎岛某客栈里,竹卿突然打了个喷嚏,茶水喷了满桌子。 他疑惑地揉揉鼻子——为什么会有这么不详的预感…… 而方明那边,他虽然有点将信将疑,还是回过头去看了看林泉视线投射的地方。 那是个没有人烟没有照明的小岛,上面有一串串的小灯笼不断上升,幽幽地飘飞,在暗黑的天空中朝着这边飘来,像一只只金色的萤火虫,非朝亮。 林泉连忙叫盗贼们试着抛锚,用沉重的铁锚落到身边一个小岛屿上,稳住了船身不再前进;然后伸手,气劲一收、一只最靠近他们的光点就柔柔飞了过来,面目也渐渐清晰——原来,是一只30厘米高的浅橘色孔明灯。 方明眼睛一,在孔明灯逼近的时候,一把打落林泉的手,反手一抓,就把灯弄到了自己怀里;林泉无奈地赔笑:“好吧,那就让你先看。” 方明兴致勃勃地拿着它看了一遍,没有任何题字……很普通么,于是有点失望:他刚才明明就是看到林泉眼睛里稍纵即逝的惊喜,才会争着看看这孔明灯有什么特别之处,现在……看来也没什么特殊…… “你还是像个小孩子,好奇心这么重,什么东西都想试试看不说,还非要争个第一。”林泉笑呵呵地拿走他手里的灯,轻轻把它送回暗蓝的夜幕。 “那又怎么样?”方明白了他一眼:“关你屁事!” 林泉不乐意了:“其实你在那几天不知道我身份的时候,对我的态度还算不错,怎么一知道我是林泉,就这么恶劣,前后差距太大了吧?” “很简单,因为,我和你林泉,从来都不对盘。”方明揉揉太阳穴不耐烦地说:“别每次都和我提从前,老实说,我一想到从前就满肚子火,没事也离我远点,别惹我心烦。” 林泉想了想,笑呵呵地开口:“你知道我这次单独出来,是为了什么吗?”看了看方明一脸“你爱说不说”的态度,陪着笑说道:“其实,是因为近年有个传说,说是10年前,某个人在西北荒芜之地、一个不断漂浮移动的岛屿上埋下了宝藏,每年的这个月里,宝藏那里就会有孔明灯飞出来。” “这样的事你也信?”方明嗤笑:“简直无稽之谈。” “其实,我也是觉得好奇,然后又经过查证,的确是有一个小岛非常特殊,可以不受这个世界神秘引力的控制,像大猴的那种漂浮岛屿一样不断顺着风向和水流移动位置。” “然后?”方明眨眨眼睛,显然很有兴趣,又难掩高傲地一抬下巴:“说。” 林泉很想调侃几句,但是又怕惹恼了这个小祖宗,也就没有掉他胃口接着说道:“宝藏的事不说是真是假,但是,的确是有这么一个不需要消耗悬浮石就可以一直稳稳漂浮的岛屿存在。” 不需要消耗悬浮石就可以漂浮 那么!! “只要研究透了这个小岛,说不定就可以解决目前悬浮石缺乏的问题。”林泉帮着方明说出了心里话,同时也说出了他此行的原本目的:“我就是想证实一下这个事情,所以想要找到那个岛屿,上去考察一下。” 方明轻轻咬着手指头——不错,确实值得探索一下…… “怎么样?这可是名副其实的探险。”林泉笑呵呵地:“要不要跟着我去找找看?说不定真的好什么宝藏,没有宝藏,能解决现在的悬浮石问题也好,毕竟,我们来到一个世界,总是不消它岌岌可危。” “我干嘛非要跟着你一起?”方明再次嗤笑:“谢谢你的信息,我回头会找人来看看究竟的。” 然后看了看天空,感觉了一下目前的方向,又走到船舷边吹着风,仔细地用感官来测量一下目前的前进速度,尽可能地把这一刻见到岛屿的地方给记住。 林泉也顾不上和他生气身取了弓箭,拿出一个手帕牢牢系在剪尾,拉弓,用最大的气力把箭矢射向那源源不断升起孔明灯的岛屿…… “太远了,不知道射上去没有。”他放下弓箭:“消可以作个标记在那个岛屿上,否则白天,它的样子没任何特别,完全认不出的。” “这次,我倒是消你成功了。” 方明眯起眼睛努力地看了看,可惜太黑也太远,他们这两个高手都过不去,没办法知道那一箭是不是落在了那小岛上。 方明摸摸肚子:额,饿了。还在发育中的身体饿起来实在是太快了,何况,虽然其他食物都很富足,可是他们今天已经没有肉吃了……存的肉都没吃没了,没有肉的菜,消化起来更快。 “都怪你……”他捞起正在他肩膀上伸展四肢的小小猫:“不是你抓坏船帆,我哪会这么惨……今天都没肉吃!” 小佐不明所以,很是敷衍地探头蹭了蹭方明的手,又赖皮地舔咬了几下,又打着滚地追着咬自己的尾巴去了;方明叹息一声:“你的人,明天真的能到么?” “不会错的。”林泉安慰道:“我们现在停靠住,他们乘着风前进,很快,一天半的时间足够追上我们了。”然后他笑笑:“到时候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不用了,到时候我们分开好了,你去追你的冒牌货,我在这里等着我的人来。”“你非要一再地强调要离开我的决心吗!”林泉恼怒地低吼:“方明!你怎么老是这么不识好歹?” 方明整个懒腰:“睡觉去了,消明天起来,我们就可以分道扬镳了。” 17 (35)老爸来接你了! 方明以为林泉会和他吵起来,结果没想到林泉没有纠缠他,让他回去休息了。 船身由那个铁锚牵引着靠在小岛边,在夜风里轻轻地浮动着,躺在床上,除了听不到水声,感觉和在大海上的感觉还是蛮相似的;不断微微荡漾中,方明侧躺着紧了紧身上的薄被。 果然,一旦习惯了两个人的温度,一个人的夜里,无怎么样都会感觉到冷……方明翻身,身体压住散落满床缎子一样的黑发,眼睛亮闪闪;外间的齐齐突然打了几个喷嚏,方明听了,起来披上衣服出去看看。 “哈秋!哈秋!!” 齐齐捂在被窝里,小鼻尖揉得红红的,感觉到身上被人搭了什么,抬头看到是方明,连忙起来:“殿下?!”看了看身上的薄被,连忙打着喷嚏拒绝:“哈秋!!殿下……不行……” “很冷怎么不早说?”方明按住他单薄的肩膀给他盖好两层被子:“我内力至寒,根本不会怕冷,乖乖盖着,你要是冻病了,没人伺候我,什么事情我都要自己做,只怕要烦死。” “是,殿下。”齐齐裹着被子:“那我去给殿下找一床被子来。”说着,又要起来。 “不用……”方明说着,突然脑子里灵光一现…… 对了,他本来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现在看来,气温是真的慢慢降低了,齐齐都会很明显地感觉到冷;悬浮大陆里,从来没有这么冷的时候,怎么回事? 他想起了上次慢红染国边境时,那迎面而来的漫天飞舞……难道是因为那里,把另外一个世界的冬季传达到了这里??这个世界,已经被影响了吗? 冷空气都可以过来,那……其他的人和飞机什么的,会不会也能过来?? 方明走回床上,睡不着,于是盘坐着,百无聊赖地运气循环全身;居然也到了神台明灵的境界,静下心来,再睁开眼睛,天已经亮了。 这一夜时间的逝去,就好像是眨眼的功夫;而且神清气爽完全没有欺感,下床的时候身体也格外轻灵……于是方明惭愧地想着:他果然是太懒了,老爸早就说没事的时候静心运气力,结果,离开这么久,他就只做了这么一次而已,看来还是要勤于练习才行…… 方明一边想一边收拾好走上甲板透气——最起码,一定不能输给林泉……迟早一定要能打得过他,看他怎么嚣张…… 于是,在晨曦中,远远地看到一只大型的云舟朝着他们过来……红褐色的船身威武沉稳,白色的巨帆在阳关下皎洁沉静;它破开层层云海,毫不迟疑地朝着这边过来,还隐约在加速,能渐渐听到那船上大力士们用力的呼喝声。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方明感觉他好像听到了那么一两声很熟悉的女人声音,挺野蛮的感觉……船头还站着一个人,越来越近,也就越来越清晰。那个人身姿矫健,一身黑衣、蒙面……他也看到了方明,眯起深邃修长的眼睛略以打量,抬起头朝着方明挥了挥;然后,一只金色的小鸟从他的肩膀上飞起来,拍翅掠过清晨的薄雾,清脆地啼鸣了一声,张大眼睛落在了方明伸出的手上。 方明从看到黑衣人招手的动作开始,就异常地激动起来;现在看到熟悉的凤鸟,心情激动得几乎要大喊出来……他跳起来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迅速跑下船舱叫了齐齐上来。 等他和齐齐站立在船尾,林泉追上来,看了看越来越逼近的大船,看了看方明兴奋的表情,失望地问:“这里你的人?” “没错。” 方明难掩兴奋,笑呵呵地望着大船的方向:“是来接我的。” “你还是要走?” 林泉露出难受的神色:“别走……留下吧,我的船也很快就要到了。” 大船越来越逼近,方明的心都快急不可耐地蹦出来了,他看了看林泉:“不可能的,林泉,我们从前的恩怨都过去了,谁是谁非,都没意义了。你既然已经重生,就好好过完这段人生吧。”他很认真地说:“前一世的你,一生里没有为自己做过什么……现在,我消你为自己而活,我们现在立场不同,我不想干涉你与祈桑国之间的联系,但是,你我都清楚,距离全面的战争已经不远……这一次,你没有伤我,我也没有伤你,但是下一次,有必要的话,我不会留情。” “你就非要这样?”林泉受伤地看着他:“我是真的爱你,留下来……为了我,留下来好不好?” 大船已经逼近到100之内,方明回头看了看虽然蒙面,但是依旧熟限比的人,然后笑嘻嘻地道:“虽然很不想说这句老掉牙的话……但是,还是这样吧!” 他拉起齐齐的手:“后会有期吧……” 林泉只来得及看到他一抹恣意的笑容,伸手一抓,只微微抓拂过衣角,就看到他拉着齐齐,足尖轻点、旋身而起、朝着那只高大的云舟掠了过去。 “啊 ” 眼看快掠上去了,气劲不足,一下子就要掉下去……方明惊叫一声,顺手把齐齐丢了上去;船头的黑衣人一声闷笑,手掌一抓,身边的一卷绳子落进手心、挥手一探,绳子卷住了齐齐的腰,一下子把他带上了甲板。 方明继续下坠,一点都不怕,眼睛含笑看着黑衣人……黑衣人纵身跳下,从上而下伸出手,抓住了方明向上伸出的手,猛地抱住他;方明笑嘻嘻地挑眉:“敢问这位大侠是哪位啊?” “不是大侠,是坏人。”蒙面黑衣人沉沉地笑,搂紧他的腰:“小子,怕不怕?”“男人不坏,男人不爱……” 方明笑呵呵地伸手,把男人的蒙面黑巾撩起,露出那坚毅的下巴和丰润的唇,闭上眼睛凑上去印住,吮吸,厮磨……男人一手抓着绳子,一手抱着他回应,几秒之后松开。 “你这个臭小子,今天非要打烂你的屁股。”男人的蒙面巾再次落下,覆盖了露出的下半脸部,他眼睛弯弯地笑着斥责:“不听话的孩子!” “爸……”方明蹭蹭他蒙住的脸:“你怎么来了?” “等下说,先上去,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苏醉搂住他腰的手轻轻掐了一把他的腰,方明咯咯一声笑,搂住他的脖子,苏醉抓着绳子接力往上一跃,就搂着方明稳稳地落在了船头。 林泉当然知道这么掉下去不会有事的,所以也不担心,只是当他看到方明满脸笑容地被那个高大的黑衣蒙面人搂住,双双跃起来的时候,免不了心里一刺痛,难以置信地看着方明。 “这就是你在这里的选择?” 林泉手里抓着一串刚才不小心从方明腰带上抓落的一串金色琉璃珠,看着已经要掉头的大船,似乎想追上来,但是随着一声古怪的号角声,另一个方向出现了一只船的影子。 方明看着林泉为难的样子,笑呵呵地摆摆手:“拜拜” 苏醉动了动,方明拉住他,低低地说:“算了,放过他一次,这次就当大家没见过面。” 然后,林泉用船上的号角回应了部下的号角声,看着方明他们的船掉头走掉,无奈地抓着船舷大喊:“你记住!我不会放弃你的!你一定是我的!!” 苏醉听到这个话,恨不得一巴掌打死了这个人,被方明拉住,想了想,知道方明一定还有内情,所以也没有再理,只是用露出的眼睛冷冷地瞥了那人一眼,然后随着船只掉头,他们父子消失在了林泉的视线里。 林泉看着大船迅速离开,心里失落无比,但是想到刚才那双眼睛……又觉得似曾相识……他抓紧手里的孩子:方明,你一定是我的……“过来,说过了要打你的。” “哎呀!” 方明突然一声叫,苏醉扯下蒙面巾:“怎么,我还没动手呢,你就开始叫了?” 方明猛摇头:“不是不是!”他摸了摸腰带那里:“我的珠串不见了!” “就是上次用过的……”苏醉顿时愣了下……“……没错,就是上次用过的那串……”方明捂着脸艰难地回答道:“肯定是刚才被他抓掉了……” “什么东西?”风叶扯掉蒙面巾走过来:“很贵重吗少主?需要拿回来吗?” 方明捂着脸实,就是脸皮再厚,现在也没办法不脸红——上次临走前,老爸就是用这串珠子,塞额,塞进了某地方某很不好说的地方天呐想想这时候那珠子在林泉手上,搞不好那变态家伙还会没事拿出来玩玩……方明就一阵恶寒,难堪得要命。 苏醉顿时大笑:“没什么,贵重倒是不算那么无比贵重,只不过……”他颇有深意地瞥了方明一眼:“只不过很有纪念意义罢了……” “那要不要找回来?”风叶问道。 “……”方明继续掩面:“不……用了……” “明明。”苏醉笑着拉住他:“你说,有个不听话的孩子,要打他屁股多少下才合适呢?” 方明连忙松开了手满脸笑容:“我觉得,一下都不用打,这孩子很听话。”苏醉皱眉,扯过这个笑嘻嘻的小混蛋,照着屁股就是狠狠3下,方明惊叫两声,看到甲板上这么多人,丢脸得抬不起头来。 苏醉笑着勾勾他的下巴:“事的,是在这里打,还是到船舱去打?” 18 (37)坏孩子被打屁-股 方明如蒙大赦,连连点头:“船舱!当然是船舱! ” “到船舱打,要加倍。”苏醉眯起眼睛:“本来是50下的,下去船舱打必须至少70下。” 方明大惊:“怎么来的50下?!不是向来一个错误10下的吗?爸……你怎么可以随便涨价?!!” “一个错误?” 苏醉似笑非笑:“私自带人上船、还跟着敌人走、也不联系自己的人来找你……害我这么担心、害我亲自出来找你……还有害我生气,起码是6个严重的错误,打你60下都是便宜你了!” 然后二话不说拎起哭丧着脸的方明就朝船舱走去。 很快,甲板上的风叶和大力士们,都听到了方明的痛呼惊叫,纷纷把刚才开始就憋回去的笑声放了出来,人人都很有默契地但笑不语,一时间甲板上笑声不断很是欢快。 苏醉说到做到,把方明拉进自己专属的大间仓房之后,皱着眉头扫视方明,上上下下好几遍;方明会意地赔笑:“这套衣服是盗贼船上的,我的衣服换下来了。” “怪不得这么不顺眼。”苏醉挑眉:“本来想脱裤子打,现在……还是全脱了吧。” “啊?”方明张大嘴:“我还有事要汇报呢……还有,我还没吃早,好饿!没体力!” 苏醉笑起来:“打你,你需要什么体力??”然后一把拉住方明按到床上:“给我趴好!” 然后就很果断地抽掉方明的腰带,剥下他的衣服和裤子,方明只好配合着脱了鞋子和袜子,把自己弄的清洁溜溜一丝不挂;就连盗贼船上的红色发带都被苏醉看不顺眼地扯了下来,浓密的黑发泻了满背。 方明不敢惹他生气,乖乖地趴在了床沿。 他心想,这打的事,老爸向来是要么不打,要么说要打就绝对不含糊……今天这屁股肯定是惨了……果然,一巴掌很利落地落到了他光溜溜的臀上,声音清脆。 “啊!疼疼疼!”方明大叫,回头装作可怜兮兮地望着苏醉,其实他刚刚有保护自己,但是正面还是这么痛??难道内力不管用?? 苏醉看了他一眼。很了然地笑:“你以为你现在有一身内力,打屁股就不会疼?”他轻轻拍了拍一巴掌下去就浮现浅红的臀:“我当然不会便宜了你,我会把握力气,让你和从前被打一样疼。” 然后,一口气啪啪啪啪地就打完了70下,方明到后面叫得那个惨,都没能勾起他的恻隐之心,一个好好的挺翘屁股被打得红肿不堪,指印交错煞是凄惨。 第70下完毕,方明感觉自己的屁股好像不在了,一阵阵地麻加上火辣辣的痛……这是被的吗?他可怜地想着:就算是打板子也不见得这么痛吧?? 苏醉打完了,看到方明纤长平滑的身体躺下来,乌黑的长发卷在肩膀和腰身上,说不出的妖冶……衬着那可怜的红肿屁股,倒是挺凄惨的味道,微微撅嘴,和小时候被打之后一个样子。 “以后还敢不敢乱来了?”苏醉没有拉他起来,只是先冷着脸问道。 方明抽抽鼻子:“不敢了。” 苏醉听他闷闷的声音,知道他有点不高兴了,正要抱他起来,他又闷闷地嘀咕了一句:“不敢了……我还是想留着我的屁股的。” 苏醉笑了出来,把他拉起来搂住:“你啊,就不能让我省心点吗?” 方明蹭蹭他结实的前胸:“恩。”然后感觉到苏醉在抚摸他的后脑,觉得这事应该算是过去了,于是放心大胆地抱住苏醉:“我冷,我疼,我饿了。” 苏醉笑着走到柜子前,拿了一套衣服出来,又摸出一个小瓶子;方明见了,嘻嘻笑着趴下露出受伤的屁股,等着。 苏醉回头,看到他赤条条地趴着,翘首期盼的样子,实在是忍不住笑起来;走过去把衣服放到床头,拿着小瓶子回到床中间坐下来。 方明闭上眼睛,等着被上药,谁知道屁股又冷不丁被拍了一下,他哎哟一声无限哀怨地看着苏醉:“怎么多打了1下?” “这一下,打你的嚣张。”苏醉说着,打开瓶塞,倒出伤药开始往那红彤彤的屁股上轻轻抹:“知道我心疼你,打完了还要上药,居然这么嚣张地等着??” 沁凉的感觉到屁股上,火辣辣的痛霎时就消退了一半,方明舒服地叹息一声:“唔……但是你就是会给我上药嘛我等着还有错吗?” 苏醉被他弄得又好气又好笑,终于还是上完药,叫厨房送了粥和糕点来,然后一起等着药被吸收,有一次没一下地聊着天。 方明一边吃糕点一边喝粥,小佐则在旁边的桌子上豪迈地趴在一块糕点上狠狠地啃;两个家伙的吃相居然又某种相似,苏醉又是一阵好笑。方明猛吃了一会儿,开始把这些天的所有事情简短地告诉了苏醉,同时,苏醉也把自己得到的讯息和所做的事情告诉了方明,互通讯息完了,吃得差不多了,屁股上的药液吸收得差不多了。 方明拿起床头的衣服开始分辨里外的次序,一边问:“那个飘浮岛的传说,虽然有点荒谬,但确实值得去看看。” 苏醉点点头,开始帮他着装:“我这次到西北部来找你,就想到过,盗贼首领单独出来,很可能是为了漂浮岛而来。” 他一边给方明缠腰带一边说着:“现在他要去祈桑国边界处理动乱,肯定没有时间去找飘浮岛,我们反正都过来了,不如去找找看。” “那不是要去探险??”方明兴奋起来。 “别乱动。”苏醉一边帮着他梳理长发一边说:“林泉居然会成了鬼牙……这个事情,太巧合了一点。” “对了。”方明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惊讶地叫出来:“我还没有问过他是怎么死的呢!爸,他是我死掉两年之后来的,那么不就是……你施展镜花水月回到银野比武现场的那次??!!”(此处时间前后问题不明了的读者,可以参阅第一卷7章。) 苏醉也愣住了:他在方明死后,一共使用了3次镜花水月。 一次是在21世纪的世界,时间是方明死后2年;那一次他顺利用镜花水月摸索出门道回到银野完成比武。 然后,第二次是在银野国,他比武归来的当天晚上,使用镜花水月回到21世纪带回方明的灵魂。 但是那天,他带着方明的灵魂回来之后,自己就被反噬拉回了21世纪,直到再过了2年,才第三次用镜花水月从21世纪回到了银野。 从21世纪来看,从方明死后,前后时间一共流逝了4年;而在银野国,时间原本一直是凝固的,从方明过来之后才流逝了差不多一夜的时间。 “他是怎么死的?”方明打断了苏醉得回忆:“时间上来看,他是你带我的灵魂回来的那次被带过来的。” “林泉,在你死后,就一直在设法整垮我。” 苏醉淡淡地道:“就一个普通人来说,他算是很有本事了。伞上行不通,就勾结黑道,可惜,他们不知道我的武功不是凭借几颗子弹就能对付的……然后,你死后2年,他也死了。” 苏醉拿出那金色猫眼石的发带一边慢条斯理地给方明绑头发,一边淡淡地讲述了林泉的死。 那天,苏醉又一次在方明生日的时候来到他死亡的地方——那个天桥,21世纪里,距离他送走方明的灵魂,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他不知道方明是否已经顺利重生,而且他暂时没有足够的功力回到银野去看看究竟,所以心里总是忐忑不安,总要来看看这里,这个方明最后出现的地方。 没想到,林泉集结了很多枪手,想要在这里趁着苏醉一个人,解决了他;但是他们没有想到,面前这个人,不仅是个商业帝王,同时他也是另一个世界的第一高手,他只是冷笑着一挥手,子弹被反弹出去,所有人都死在了天桥上。 “本来我没有杀林泉的意思,他只要原地不动,就不会有事的。” 苏醉摇摇头,很遗憾地叹息:“他错在自私,在子弹反弹的一瞬间,他挪了位置,抓住身边的一个人挡在自己面前,结果,他连同那个人一起被子弹穿透了。” 方明震惊了一会儿,然后也是无奈地叹息:“这也许就叫做报应。” “不过,当时他死了,我就没有看到他的灵魂……”苏醉所有所思地放下梳子:“难道说,镜花水月所开辟的道路,在一定时间之内还会持续有作用?把林泉弄到了这里?” “很有可能。”方明摸摸下巴:“镜花水月,我们应该再好好研究一下又生命特别……而且我觉得,这个世界里很多东西都有蹊跷,很应该抽个时间好好顺一下思路,说不定会有什么收获……” “恩,我也这么想。”方明收拾停当,站起来一身就扑进苏醉怀里,笑得狡黠:“爸,这些天有没有想我?” 苏醉不轻不重地在他受伤的屁股上拍了一下,看着他哎呀一声抖动一下,捏起他的下巴眯起眼睛:“你说呢?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小混……蛋……” 最后一个字,消失在了方明的唇间,苏醉扣紧他的后脑,霸道地吻上他的唇,轻车熟路地找到那条滑溜溜的舌头。保持着让他微微刺痛又不至于受伤的力道吮吸拉扯着,时不时刷过他光滑齐整的牙齿,咬一咬他的唇瓣。 (38)我想死你了 方明则是大着胆子非常坦诚而热切地搂住苏醉结实的腰身,说不上到底是抓还是摸,拉近两个人的身体贴紧,一半真实一半讨好地蹭了蹭。 “你帮我穿上的……现在帮我脱了吧……” 方明低声说着,移开嘴唇,眼睛晶亮亮地望着苏醉,小豹子一样在他的下巴上咬了一口,舔了舔接吻到有点发麻微红的唇:“我想死你了……” 苏醉笑了,成熟的魅力把方明这只小色狼迷得熏熏然,他笑着伸手,摸到下面,方明喘了一声。 他沉沉地笑起来:“怎么会这么硬?” 方明说似挺腰把那硬硬的部位更加贴近苏醉宽厚的手掌,抱住他撒娇一样地扭了扭腰磨蹭着:“我这段时间都没有自己解决过,当然一看到你就受不了了。” “现在是大早上,不适合乱来。”苏醉笑着,好整以暇地子着方明。 “嗯”方明喘息一声,故作生气地戳了戳苏醉衣服包裹着的结实胸肌:“不适合乱来……那你现在是在干什么?”他低头瞥着那只包住自己某部位、隔着衣裤不断轻柔抚弄的大手。 “因为这小东西想乱来,所以我要教训它一下。”苏醉面不改色地揉弄着。 方明气息破碎不堪,喘息着笑起来:“那要教训到什么地步才够?” 苏醉扯开自己刚才绑上去的腰带,几下利落的动作,撩开方明衣服下摆,探进去握住了火热悸动的部位;倾身对准方明的脖颈轻轻蹭着,嗅着久违的清新味道,就这么把他压倒在床上。 “教训到它哭出来为止。” 说完,就把刚穿好衣服的方明剥了个干净,然后……真的教训到方明下面“哭出来”好几次,全身也是湿淋淋都是汗。 事后两个人侧躺着,方明拿下为了不发出太大声音而咬住的腰带,虚脱地趴在床上;苏醉一脸餍足地躺在他后面,左手支腮,右手搭在方明汗迹未退的肩背上,划过那红肿的臀,方明嘶嘶一声过头来钻进他怀里。 苏醉配合地给出自己的胳膊让他枕着,轻轻摸了摸刚刚承受他进出的地方:“疼不疼?” “火辣辣的。”方明嘀咕着:“屁股还有里面都是火辣辣的。” 苏醉笑起来:“屁股被打是你自找的。”然后温柔地把方明额头汗湿的黑发拨开,抚着他被汗水洗礼之后略显冰冷的额头:“里面伤了,是我不好,虽然没有多少天,但是感觉好像很久没有看到你了,有点激动。” 方明撇嘴:“我知道。”然后小声窃笑:“因为你第一次时间不长……显然是激动的……啊!” 话还没说完,苏醉已经脸色难看地翻身压上他的背,舔着他的耳廓:“看来,我要好好证明一下我的能力才行,看你还这么嚣张!” 方明差点没自己咬了舌头,连忙试图翻身,可是…… “唔”他一声闷哼,抓紧身下的被褥。 “第三回合,明明你要坚持住啊……”苏醉笑吟吟地说完,就开了动作…… 尽管方明一再压抑,声音还是不可避免地传到了房门外,听得一众人面红耳赤不知所措。 齐齐倒是显得很镇定,听到屋子里有闷闷的喘息声开始,就张罗着人烧水去了,然后侧耳听着,云散雾收之后,悄然打开外间的门,叫人把浴桶抬进去放着,又悄悄地退出来。 等听到水声,知道两个人进入屏风后面的浴桶,齐齐才悄悄溜进去,看着那一塌糊涂的被褥床单,脸一红,上去两下抱起来,看到上面有些微的粉色湿迹,知道某人肯定有所损伤,换了床上用品,又把干净的布巾和伤药放到床头显眼的位置,才出去关好门。 “你这个小侍儿,是越来越懂事了。” 苏醉帮方明把里外都抹上药,拿起布由擦拭干净手指,又拿起另一个大块布巾擦拭起方明的长发:“越来越会照顾人了,这段时间有他照顾你,我也就放心了。” “恩,他是个很不错的孩子。”方明趴在苏醉腿上:“那时候是你选中他来伺候我的,说明你看人很准哦。” 苏醉忙完,扯起被子给两个人盖上,若有所思地说道:“最近气温降低了,我还听说红染国正南部边界有风雪持续出现……那里不就是上次韩易出现的地方吗?” “恩,我已经亲眼见过了,是真正的雪。”方明裹了裹被子:“最近明显冷了很多,不知道会不会接着冷下去。” “很有可能。”苏醉搂紧方明:“那里是我们边界和红染国边界的交界处,我已经下令一支队伍来回巡查,不过,目前没有发现任何人误入那个接点,好像靠近之后,会被反弹回来。” “哦?”方明诧异地翻身过来:“那韩易是怎么过来的呢?” 苏醉抿唇略一思索:“我问过尹悦悦,他大概讲述了一下韩易所说过的经过,就是在大西洋的上空飞行时,遭遇敌机追击,在剧烈的震荡中短暂地昏迷了一会儿,再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在这个世界里撞上了红王的云舟。” “昏迷了一小段时间……”方明念道,然后想了想:“也就是说,具体怎么穿过两个世界的,他也不清楚了?” 苏醉点点头,然后摸摸方明的头发:“其实,我有一个猜测……” “什么?说来听听?” “我们这边的船只反应,他们前进到某一点时,前面漫天飞雪白茫一片,什么都看不到;而站在最前面的人会感觉到一道看不见的屏障,人过不去,但是丢东西,东西却可以掉到那看不清的前方里去……非常诡异,于是无法前进,只好退回来。” “而韩易在那一天,也是短暂地失去了意识,才连着飞机一起闯进来……从他的情况,还有我们这边的情况来看……”苏醉大胆地分析道:“那个接点,我们姑且称之为屏障好了,那个屏障,无法让有意识的东西穿过。” 方明为了这个极度大胆的猜测瞠目结舌,但是仔细想想又的确是非常贴合情况,于是连连拍着苏醉赤裸的臂膀:“爸!你好厉害!我都完全没有想到这一点!” 苏醉回头用手指点点他的鼻子:“我只有这一点很厉害吗?” 方明抓住他的手指咬了咬:“那个……也很厉害,好了吧。” 苏醉浅笑着调侃:“那个……是哪个?” 方明搂住他的脖子亲亲他的鼻尖:“就是那个那个!” 苏醉大笑,揉揉他的头:“我起来安排一下行程,你先休息一会儿,吃午我再叫你。” “打算先去哪里?”方明从被子里抬起半边身体。 苏醉一边穿上内衫一边回头神秘地一笑:“当然是先回金翎岛玩玩。” 方明被这个话吓得瞠目结舌,伸着手指着苏醉,好半天才艰难地憋出来一句:“你……你确定你是我爸爸?你不是哪里穿越来的吧??” 苏醉轻轻地给他的头来了一个栗子:“你给我惹上了贵客,怎么能把人丢在金翎岛就不管了?” “贵客??”方明皱着脸想了想,还是没得出个结:“我知道紫云儿肯定是豪门的小女孩,可是……她到底是什么来头,我是真的没有头绪。”然后他眼睛一亮:“爸,你知道?” 苏醉一边套上外衫一边笑着数落方明:“说你火候不到家你还不服,刚才跳上船都跳步过来,明显这些天你的武艺毫无长进,不用说,你肯定没有抽空练习。” 他看着方明叹息一声:“而且,紫云儿身上的破绽不少,你居然都没猜出来她是谁。” 方明有点不好意思,把被子拉起来捂住脸:“那……破绽都在哪里?” “第一,她头上的饰品紫水晶,每一颗都打磨得精致无比大小一致,镂空,中间有一颗小珠子,晃动起来有悦耳的声音;这个技术不是普通珠宝店能做到的,只有云野的王室珠宝匠能打造。” “第二,她出现的时间和云野国使者团出现的时间完全一致,而且,你们在东面港口那天,使者团一出现,她就躲起来了。” “第三,她大约11岁,而我查过了,云野国的岚意王爷有个独生女,今年11岁。”苏醉坐下来:“云野国的老国王去世,没有子女继位,所以岚意王爷按照第一顺序的夹方式,让女儿云紫代替自己继位做了女王。” “其他的不说,光是从这几点,还有她身边的侍卫……你也可以猜到她的身份。”苏醉看着方明把自己完全包进被子里,笑着在那一团上找到屁股的位置轻轻摸了一下。 “哎呀……”方明果然一下子钻出来:“好疼” “其实,我也是从秘密的通道知道了使者团改道而行,就是因为半途不见了女王,知道女王从东面港口登陆,所以一路追到东面去,由此,我才能肯定紫云儿就是云野国的女王云紫。” 方明恍然大悟:“原来那小家伙是女王……怪不得我没想出来……”他把酸痛的身体躺回床上:“女王居然这么小……我本来还担心她嫁给你,现在想想,真是白痴……” 苏醉收拾停当,听到这个话,走过来捏捏方明的脸蛋:“你知道就好……居然不相信我,背地里怀疑我,我真是白疼你了。”说完,皱起眉,装作一脸不满的看着方明。 (39)路途中的甜蜜依偎 方明连忙抓住他的手贴在脸上讨好地蹭蹭:“我就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担心而已……其实我绝对是相信你的……” “少说好听的来哄我。”苏醉捏了一把他的下巴:“下次再怀疑我,加倍打屁股,记住了没有?” 他看着方明点头之后,露出满意的微笑,低头在他额头亲了一记:“现在好好睡一觉。” 说完,走出去,小心翼翼地关上门,没有弄出任何多余的声响惊扰他的明明宝贝。 方明呜呜哼了几声,抱着被子在床上兴奋地滚了两圈,要不是刚才体力消耗稍微有点过度、腰身和腿都酸痛,他真想起来跳上几圈表达一下他的激越心情。 没想到老爸亲自来接他了……在薄雾里看到熟悉的身影时,他的心肝儿都差点从胸腔里蹦出来;那一刻又兴奋又急躁,迫不及待想到飞到这个人身边来的心情,仿佛神魂已经分离开来。 方明窝在被子里,嗅着老爸残余的气息,陶醉地蹭蹭又蹭蹭。 好半天才终于意识到屁股外面和里面的痛,扁了扁嘴,终于闭上眼睛消吐来了,一折腾够了,眼皮刷地就闭上,没有两分钟就陷入无梦的酣睡。 苏醉一改前两天的威严稳重,面带微笑步履轻盈地走出船舱,让风叶惊奇不已。 他还带着那种很让人遐想的某种表情——好像就在说“我吃饱了”“刚刚吃了好好吃的东西”“我现在好满足”“我现在爽呆了”…… “拼装船舱里携带的零件,组成小型云舟。” 苏醉吩咐道,然后指了几个人:“你们5个,返回刚才的地点,在那里搜寻一个漂浮岛,上面可能会有一只系着蓝色手帕的箭矢,如果没有,那么就靠你们自己设法搜寻了。” 几个人领命,从船舱货物舱找出材料,开始紧锣密鼓地拼装,敲打的敲打,组合船帆的组合船帆……动作非常迅速。 “我们先去金翎岛,多久可以到?”苏醉向风叶。 “以我们的速度,第三日可以抵达。”风叶自信地抬头:“我可以比普通的舵手缩短半日的时间。” 苏醉满意地点点头:“很好。” 稍后,他目送亲信5人驾驶着小型帆船离去。 …… “小佐,慢点吃,真没风度。” 方明扯扯小佐的小黑尾巴,提醒它不要吃肉吃得太没品。 他们只是一天没吃肉而已,又不是半辈子没吃过肉……这吃相未免太失风度了点但是小佐大爷不为所动,依然抱着比它还大块的熏肉啃得酣畅淋漓、无比陶醉。 “你也是一样,明明,慢点吃。” 苏醉忍住笑递给方明一杯酒精含量很低的果酒:“我怕你吃太快,等一下胃疼。” 方明腮帮子鼓鼓的、嘴里嚼着的都是肉,一边嚼一边接过杯子含糊地辩解:“可能是现在长身体,总是喜欢吃点比较经得起消化的东西。” 好不容易吞下去,抹抹嘴巴,喝了一大口带着清爽香味的果酒,满意地叹息一声,摸着滚圆的肚皮往椅背上一靠,舒服地打了个小小的嗝,一脸舒服满足到不行的样子。 “吃饱了么?这里都撑圆了。” 苏醉忍俊不禁地笑着,伸手摸摸方明胃部,那里鼓起来圆溜溜的一个小包,看着特别有意思。 “这几天对着林泉,我都欠缺胃口了。” 方明无可奈何地叹息:“真是憋屈死了,打又打不过……而且,老是感觉我亏欠了他什么似的,这感觉烦死了。” “不必多想。”苏醉眼里满是宠溺地看着方明:“要知道,这个世界和21世纪不一样。” “这里有杀戮有战争,当然,不是说在21世纪就没有杀戮和战争……只是,在21世纪,这些东西距离你很叶,你主要还是生活在一个文明社会里,经历着无形的杀戮和战争。” “一个人死在眼前和死在你没看到的地方,是两种感受;而一个人被你亲手杀死与间接杀死,也死完全不同的两种感觉。” “在这个世界里,恐怕你最需要面对的,很快就是这个问题了。” 苏醉勾起方明的一缕长发,爱恋不舍地在手里轻轻摩挲,感受那冰凉丝滑:“这些事情说起来简单,坐起来也不难,但是,从心理上来接受,有难度的。” 他拿起布巾温柔地帮方明擦擦嘴角:“记住,你只需要做你喜欢的事就好,如果有些事会让你难受,那么一切交给我,你只需要好好地被我宠着,什么都不用担心。” “爸” 方明撇了撇嘴:“你保护过度的毛病又出来了……”拉住苏醉的手晃了晃:“只要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什么都可以面对。” 苏醉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无形散发的傲气,实在是喜欢得不得了,一把拉他到怀里,也不顾现在是中午的甲板上面,边上还有那多人,就吻了上去。 风叶连忙回头一叉腰指着太阳大笑:“你们快看呀!好大的太阳!哈哈哈哈” 一群人也连忙走到她身边,一个个傻愣愣地抬头望天齐声干笑:“是啊哈哈这太阳真不错啊” 方明回头看到这群人的傻样,大笑着扑进苏醉怀里捶他的胸:“你这些手下……哈哈!!实在是太可爱了” 他抬头,抹了抹眼角笑出来的眼泪捧着肚子:“我肚子都笑痛了哈哈” …… 一晃就是晚上,夜深深,天空不见了繁星,有些云彩带着晦涩的灰暗色调在桅杆之上拂过。 “看来明天可能又要下雨了。” “气温可能已经下降到15°上下了吧,还在急速下降……看来屏障那边肯定是个很冷的地方……” 两父子坐在船头舵盘边,一件大披风裹住了依偎在一起的两个人。 天气即将变化,在这暗蓝的夜色下,除了时不时能看到零星的几个小岛和或密集或稀疏的灯火,还真是没有什么夜景值得欣赏。 不过,景色美好与否取决于观景者的心情;现在在这父子眼里,估计就是对着个光秃秃的岛屿,也就觉得心情舒畅吧! “不对啊!” 方明突然叫起来:“我就说我睡觉的时候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原来问题出在这个大西洋上!” 大西洋的气候以温带和热带气候为主……怎么也没听说大西洋上面会有这么低的气温,会会下这么大的雪!!怪不得老觉得别扭,原来是常识问题有矛盾。 苏醉拥着他,没过两秒钟,也醒悟过来:“对啊……既然是在大西洋,哪里来的这么大的雪?!”他低头想了想:“难道韩易在撒谎?他根本不是从大西洋上面掉进来的?” “韩易到现在都不知道我们的底细,他可能认为我们是什么都不懂的古人,倒是没有什么理由撒谎。”方明想了想回答道。 “有道理。”苏醉回答道,然后思索了片刻:“难道……屏障同时通向好几个地方??可以通向大西洋,还可以通向某个目前正在下大雪的地方??” 方明咬着嘴唇想了想,把头靠回苏醉的肩窝猜测道:“或许……这个屏障在这边是固定的位置,在那边世界却是不断移动的?” “恩,也不无这样的可能。”苏醉拉紧披风把两个人包得更紧,叹息一声:“真消现在就解决了所有的事,早点和你闲云野鹤到处游玩。” 方明失笑:“想不到伟大的银王陛下也会这么心急啊!” 他抱住苏醉的腰,感受着从这个男人身上散发的源源不断的热量:“我一直以为,你是最伟大的,是无所不能的,原来你也会心焦。” 苏醉亲昵地用下巴蹭蹭他的头顶:“你老爸我又不是超人,怎么会无所不能?”他感慨道:“其实,我倒是一直对生命很好奇。” “怎么说?”方明抬头。 苏醉笑笑:“有时候想想,觉得很神奇……” 他像是看不够一样地用手指来回描摹着方明的眉眼:“我血脉的延续,他慢慢地长大,从嗷嗷待哺到叱咤风云……有时候我都会有点恍惚,我怎么会这么幸运,能够拥有这么不可思议的一个爱人……” 方明笑起来:“其实我们都一样,我有时候想想,你居然是我的……我一个人的,我就兴奋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不知道怎么办?”苏醉重复,方明点点头:“因为觉得自己太幸运了……” “那我教你怎么办……” 苏醉的大手捧起方明在灯火映照下精致无暇的脸,带着无比珍爱的轻柔,靠近,声音柔和低沉:“当你不确定的时候,就要用行动来确定对方的存在……” “嗯。” 方明应了一声,回抱住苏醉,两个人极其缓慢而细致地拥吻;灯盏的光芒把这对温馨交融的父子身影柔柔地投射在了船头甲板上,放大了好几倍,看起来有种隽永的柔美。 风叶裹着厚披风站在桅杆顶上朝下看着这对主子,虽然父子相恋让她错愕,但是……那对映照在甲板上的模糊身体,如此柔和地交融,仿若一体…… 这情景实在是让人动容,也许,这就是幸福的味道。 …… 夜已经深沉,该休息的人都休息去了,船只仍旧是平稳而迅疾地朝着目的地进发,从微寒的夜风里穿过。 (40)红鱼之屋 回到房间,两个人头一回把那的事做得很是轻柔缓慢。 多余的激动在白天用过了,于是乎,现在,现在静谧的室内,青色的纱帐朦胧地勾勒出两个光裸的躯体,被桌子上的一星烛光映衬着,温馨而激越的气氛呼之欲出。 两个面对面盘坐着,方明位置靠上,双臂勾着苏醉的脖子,两条腿盘在苏醉结实有力的腰侧,当然,两个人的身体是紧密结合着的。 这样的姿势,适合慢工细活、耳鬓厮磨♂摇慢摆…… 两个人时不时地亲吻爱抚,缠绵的情话好像说都说不完;不徐不慢地享受着亲密结合的快乐,这样方明也不太累,情动的时候脖子拉直,清亮的嗓音浅浅地叹息,让苏醉怎么看怎么喜欢。 接下去两天,方明几乎都是在房间里过的……倒也不是都在做什么儿童不宜的事情,只是苏醉没事也要把他按在床上搂着,聊聊天,谈谈现在的一些事情,构思一下未来等等,时间也就飞逝了。 方明感慨:“没想到你的相思病犯起来,一点都不比我逊色,缠绵起来的程度也是很让人叹为观止的。” 苏醉笑眯眯地搂着他:“你早该知道的,我恨不得你一秒钏都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方明捧起这男人的俊脸,一本正经地看着他:“每发现你一个我从前不知道的新特点,我就更爱你一点……”他装镊样地皱眉叹息,万分为难的样子:“总有一天你会让我爱死你的,怎么办?” “我以为你早就爱死我了,原来你还没有?”苏醉故作惊讶,而后遗憾地摇头:“可见我表现得还不够。” …… “唔,好繁华。” 第三天傍晚时分顺利抵达了金翎岛,方明跳下船,面对着华灯初上的街道,忍不住赞叹起来。 “不错吧?”苏醉跟上来:“我就知道你会喜欢的。” 这里不狼靠近中部的集散地,无数的船只都会选择这里作为补给物品或者休息的中间站;同时,金翎岛本身也很大,是红染国的领地,当然的,作为同盟国的银野国人,到了这里会有更多的优待。 其实,苏醉急着到金翎岛来,除了要过来解决云紫,也就是紫云儿的问题——这个小丫头是云野国新上任的女王,虽然不知道她是出于什么想法偷偷地离开了使者团,但是也不能由着她到处跑,万一出了事,使者团肯定要问他要人的。 另外一个问题就是……他已经3个多月没有任何红王的消息了,也就是说,自从上次俪浅青回到红染国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消息传出了;据探子回复,红染国王宫所在的主岛已经禁止外来船只登陆,等于就是呈封锁状态。 莫名其妙的封锁主岛,对于边境不断被云中盗贼骚扰,红染国也破天荒地没有理会……这里面到底有多少内情,消可以在这个对红染国来说极其重要的岛屿上,能够得到某些答案。 既然是这么附属的岛屿,位置又是靠近中部边界,如果有任何政变发生,肯定是首要的争夺目标;这里的岛令史就是俪逝蓝的表哥,身为王室成员,无时事如何,他心里总该有点数的。 前往客栈的路上,苏醉一直都若有所想的样子,方明不用看都知道他老爸现在在想些很重要的事情,所以他没有要打搅的意思,一路和风叶聊着,看看这看看那的,一副活泼的俊俏富家子弟派头,一贯地神采飞扬引人目。 到了客栈,还没等他们上楼,一团紫色的影子就急匆匆地直奔他而来,一路上水晶的悦耳叮当脆响不断,紫云儿,也说是基本证实为女王的11岁小女孩云紫,蹦蹦跳跳地下楼来,满脸高兴。 “明哥哥!”她扑过来抱住方明:“哥哥没被坏人欺负吗?” 方明皱眉佯努怒:“原来你觉得你明哥哥这么没用?” “我只是担心你……”紫云儿说着就要哭出来:“你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我担心得都睡不下……” 方明非但是受不了女人的眼泪,就连小女孩的眼泪他也受不了,连忙弯腰拍拍这家伙的肩膀:“开玩笑呢!别怕,我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 紫云儿破涕为笑,抱着方明不肯松手;苏醉眯了眯眼睛,抬起头,二楼的栏杆处,竹卿正在等候,看到主子来了,小主子也总算是毫发无损地回来了,严肃的面孔上总算是出现了一丝类似于松了好大一口气的表情。 这是个酒楼客栈位于城中央,名字倒是有有趣,叫做“红鱼之屋”。 布局上是好比一个四合院的,最前面的3层楼是酒楼餐饮和掌柜登记处,左右两侧各仿照小山庄的格局建立了两所2层高院落,叫做“左山庄”和“右山庄”,内里房间按照朝向和大小豪华程度,分为若干等。 最里面是所谓的红鱼屋,一扇朱红大门,门里是人工雕琢的一个个大大小小的露天泉眼;坐落的位置就是金翎岛熔炉的正上方,有了这么一个天然的地热设备,可想而知,这些泉眼都成了可以享受的温泉。 据说有时候,泉眼里会冒出来一只只通红的小鱼,大小像人的手指,是好运的象征,红鱼之屋就是因此得名。 方明从部分记忆里知道了这一点,兴奋得不得了,现在天气陡然变换,气温不断降低,有个温泉来泡铴,是多少美妙的一件事……顺便,运气好的话还可以看看传说里很灵验的幸运小红鱼…… 现在他们所在的,正是前面的酒楼里;一楼是散座、二楼是雅间;竹卿前天就收到了苏醉的凤鸟传书,事先预约包下了雅间和左山庄里位置最好的中院等候主子们下榻,而小院子则包下来供随行的10个焕住宿。 几个人朝楼上走去,方明被紫云儿拉着,不断地听她说着这里有多么有趣;苏醉缓步而行,头脑里想的却是俪逝蓝是否还在这里。 这里的岛令史是俪逝蓝的表哥郑焕,如果这里的政局没有变化,他知道表弟来了,一定会邀请表弟去他府上;如果没有……那就有点蹊跷了,说明有问题。 刚才在码头登陆的时候,苏醉就发现有点问题:好像只看到登陆的,没看到有返航的……,只进不出,不是很奇怪么?而且那些士兵的眼神也很奇怪,阴沉地打量着他们。 苏醉皱眉——看来这次的游玩不怎么简单,多半会有点不大不小的麻烦;等他到楼上看到了俪逝蓝,就完全确定了自己的猜测,这金翎岛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他勾起一抹笑容:这样也好,省的他还要设法让人混入红染王城探消息……无是什么人打什么主意,都是帮了他的大忙。 “爸,你笑得好邪恶……”方明贴过来小声地说。 苏醉面不斜视、镇定自若、微笑:“哪有。” “又来了。”方明笑呵呵地用手挡住口型,用别人听不到也看不到的方式小小声:“又是一脸镇定地眺望远处,这就是你在撒谎的表现……” 苏醉回头一笑:“知我者明明也。” …… 包厢门一关上,苏醉立刻甩袖回身一拱手:“女王陛下,抱歉,本王接见来迟。” 紫云儿脚步来了个急刹车,看着眼前的男人,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倒是她忠心的下属们连忙挡在中间,连声否认。 方明稳稳地站在原地保持拉住紫云儿的状态,低头看着她:“这位就是银野国的君主,我的父王。我的女王陛下,你是不是也可以说点实话了呢?你的使者们最近找你找得很是辛苦呐!” …… 大包厢里,众人分案而坐。 “就是这样了。” 景璜叙述了一遍事情的前因后果,然后起身到铺着席子的案几下面伏地向跪着:“请银王陛下原谅我等的冒失,毕竟女王陛下年纪尚幼,难免小孩子心性,消您可以不计前嫌,千万不要因此拒绝和亲。” 苏醉也没叫他起来,只是问道:“女王陛下如此年幼,岚意王爷何必急于将她婚配?”还没等人回答,又挑眉道:“虚与委蛇的话就免了吧,本王想听真实的原因。” 景璜半响都不知道怎么说好,说实话吧,不妥;敷衍下吧,这银王明显是个不好敷衍的人,他已经挑明表示不想听假话和借口……这,到底怎么做才好? 苏醉看到他为难,叫他起来入座,然后很诚恳地说:“你们也看到了,本王的十一殿下今年都已经17岁,而女王陛下才11岁,如此可爱的孩子,让本王不得不萌生父亲的关爱。” “噗……!”方明喝水喷了。 苏醉瞥了擦下巴的方明一眼,继续镇定地忽悠:“本王是为人父者,而岚意王爷同样是为人父者……所以,本王实在是不忍心,也不明白,是出于何种原因,才要让如此可爱的孩子这样早便和新嫁人?” “咳咳!”方明又呛住了。 看了众人都回头看着他,连忙摆手:“没事,你们继续,继续……” 苏醉这次干脆带着笑容瞥了方明一眼,然后继续说道:“既然是想要两国结盟,那么大家便要同进退,如果云野国有何麻烦,我们银野定然鼎力相助义不容辞。” 好像是习惯了方明在苏醉每句话之后喷一下,于是这句话结束,大家都回头木然地看着他。 (41)诡异的金翎岛 方明喝着水,摆手:“这次我没喷,你们继续,继续……” 景璜回头,想了想,咬牙又咬牙……紫云儿坐在他身边,一直在使劲地掐他再掐他;终于,他妥协了。 “其实是风逐国的储君,多次派遣使者前来坚持要与女王成亲。”景璜艰难地说着:“可是,王爷担心风逐国的目标是吞并云野国,而且传言中的储君殿下是个暴虐的人,所以……” “所以你们王爷怕女儿受委屈,又怕将来这个暴虐的家伙借此婚约作为跳板吞并云野国,但是婚约又碍于云野国国力不济没有立场拒绝,于是干脆找上银野国求亲,消有了婚约,可以让风逐国放弃是不是?” 方明问道,景璜愣了愣,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紫云儿拉拉他的袖子,稚嫩的嗓音响起,很坦然地概述了一下她们的初衷。 故事倒是不见得有多么复杂,无非是王室的苦衷。 一边接邻祈桑国,一边紧靠风逐国的一个国家:云野国。 这里有一个性格随和的王爷,觉得自己聪慧过人的女儿比自己更加适合领导国家,所以让11岁的小女孩继位做了女王。 于是,这个小女王没多久就被隔壁的风逐国储君盯上,想要联姻;说好听点是联姻,其实就是图谋着想借此作为跳板,将来设法吞并了这个王室人丁单薄的国家。 很显然,云野国人丁再不济、再缺依靠,也不会上这样的当;但是正面拒绝,又显得太没有立场……他们需要一个拒绝的借口,于是,经过筛选,就锁定了最为强大的银野国。 想当然地,银野国是不会拒绝这样的示好的;而且同时,也可以挑起银野和风逐暗地里的矛盾,让云野这么一个5国之内普通势力的国家能在其他4国的你争我夺中存一线生机。 借口暗地里探探银野帝王的底,她没有走漏风声,跟着使者团出发到银野国;但是,小孩子再成熟也是小孩子,她从小没见过自己的母亲,听说母亲是在其他地方,这次偷偷出来,根本是为了到处去找找看。 其实,反正是要嫁给银野的人,看不看这么一眼又有什么差别?她说是这么想的,于是,在使者团行驶到半途补给物资的时候,留下一封信,带着亲信5个人先跑路了。 使者团一路紧随,连着追了好几处,最后跟着她从东面登陆银野国主岛;结果还是把她给跟丢了。 跟丢的原因,就是紫云儿想到了换船,跟着其他贵族的船走,谅他们也不敢上来搜;所以,她一眼就盯上了在港口出现的方明他们,顺利地上了船。 其实,她没打算要耽误很久,把景色比较好的岛屿都看看,就打算回去云野国的。 “为什么不要看一眼自己未来的夫君呢?”苏醉问。 “因为害怕吧。”方明笑起来:“因为你怕自己胆怯,一旦胆怯,就需要花费很多时间来说服自己……所以,还不如懵懂无知到最后,倒是乐得自在。” 紫云儿眨眨眼睛,看了看笑看她的两父子,突然被人看穿,这个11岁的孩子终于感觉到害怕和委屈,这一次没有了前几次落泪的俏皮,纯粹是红了眼眶哇哇地哭出来了。 本来有点不伦不类的气氛,因为这一哭,倒是一下子缓和下来了。 “小姐!啊……陛下!别哭啊!” 景璜拿着手帕手忙脚乱地安慰,紫云儿一头扑进他怀里大哭,好像要把那么多不为人知的委屈一次性发泄出来似的,声音越哭越大。 方明拿了茶壶当做给苏醉去倒茶的样子, 一屁股在他身边坐下,一边倒,一边小声地冲他嘀咕:“她可真勇敢,居然敢连看都不看一眼那人啥样,就敢嫁给一个老头子……啊!” 苏醉掐了一把他的屁股,他一声短暂的惊叫,手一抖,跪坐的姿势下,茶水洒了一些在胯间;苏醉笑呵呵地:“怎么这么不小心?来,父王给你擦擦。” 说着,微笑着拿起桌子上的绸巾探下去在那地方揉揉,案几挡住了他边擦边揉的动作;只能看到两个人贴近,然后方明低着头不知道在说什么,想来是在商量国家大事…… “我是老头子?”苏醉似笑非笑;方明急乎乎地低头抓住他揉弄的手,抬头笑得纯良:“我口误,口误而已……呀!” 于是,苏醉一只右手,灵巧地和方明两只手作斗争,三只手翻来覆去地争夺那块高地,方明忙得脸色凝重神情专,苏醉揉得气定神闲波澜不惊。 这就是实力差别么……方明咬牙:那一只手灵活得让他的两只手都自愧不如,抓来抓去都停止不了他的动作,倒是再这么下去,自己就要“旗帜高挂”了,连忙叫停:“爸……我错了,我错了……” “哼!”苏醉笑着哼一声,又在那渐渐抬头的年轻部位上轻轻掐了一下,看着方明抖了一下,才满意地收回手正了脸色:“你没见那个小丫头这么聪明吗?” 方明吞了吞口水,深呼吸两口:“这个怎么说?” “她既然这么聪明,肯定听说过银王夫妻伉俪情深,而王后在红染的地位也是牢固得很……银王会为了云野的一个女王来开罪红染国么?” 苏醉伸手挠挠方明的手心:“你还嫩了点,需要仔细想想。” 方明想了想,悄然大悟:“你是说,她从一开始就料到了银王不会娶她,但也不会拒绝和亲……”他摸摸下巴:“所以,银王一定会找一个配得上她女王身份的人为她指婚的。” 苏醉笑着点点头:“能配上女王的,除了储君,不作二想,所以,我一定会册封储君来迎娶她,这是她早就想好了的,所以,她一点都不必担心嫁给我。” “而且,嫁给储君,她就还有一些时间,这些时间,很可能改变云野国的命运……她真的挺聪明啊。”方明感叹:“这么小的孩子会这么聪明,不知道是该称赞她还是该同情她。” 成熟聪慧,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而且,自古能者多劳,越是聪明能干,肩上的涤就越重,背负着的责任就越多……一个11岁的孩子就要面对这么多的东西,稚嫩的肩膀能够承受吗? “好了,这些话题到此为止。”苏醉看了竹卿一眼:“开席吧。” 宴席开始了,大家都很有默契地不用尊称,从这一刻开始都当做是一群出来游玩的人,平起平坐。 “印羽,你过来之后没有去你表哥府上看看去?”宴席间,方明一边吃一边问。 “听说他回主岛述职去了。”俪逝蓝一边和韩易争夺一只烤小鸟,一边回头应道。 方明顿了顿筷子——岛令史是地方官,要回主岛王城述职,不是一年一次么?好像是每年雨季过了的丰收季节之后,现在雨季都没过,这么早述职去? 方明抬头,苏醉也很有默契地抬头,两个人对视一眼,有了某些共识。 …… 阳光灿烂,方明他们一群人出去玩,等到半途去了喧闹的茶馆一趟,出来的时候三三两两地朝着不同的方向去了;兜兜没三两下,方明和苏醉就不知道去了哪里了。 …… “郑焕好像真的不在府上。” “嗯,看下面,那些蠢材还在找我们呢。” “笨死了,步伐这么重还想跟踪人……现在跟丢了,也不知道朝上看一看。” “没有这些蠢材,怎么能显示出你老爸我的厉害?” “唉?是林泉??” 两父子很悠闲地蹲在岛令史府院墙外的一棵大树上,两个人都是一身青衣,收敛了气息站立在最高的树杈上,隐藏在密密的树叶中间,两双如出一辙的深邃眼眸闪烁着精明的光芒,俯瞰着府内的一切。 从一登陆岛上就有人跟踪是预料之中的、岛令史郑焕不见了也是情理之中的……但是,林泉居然出现在这里,就实在是很让人意外了——刚才那两个闪身进了大厅的高挑人影,一个邪魅一个邪美,不就是林泉和祈桑国储君沐薰么? 看来,红染国政局的变化,和祈桑国脱不了干系……和林泉,也脱不了干系。 方明想说话,被苏醉皱眉捂住嘴巴,眼神示意他先离开再说。 两个人趁着林泉他们进了大厅,看着那些跟踪他们的人在围墙外面像无关苍蝇一样乱窜时,轻轻地落下去,走了两步之后,苏醉一笑,拉着方明闪身进了一个墙角,捧住他的脸就用嘴唇贴上了他的唇。 湿润的气息让方明愣了愣,然后也无声地笑了,抱住苏醉旁若无人地响应起来;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瞥见了他们,然后交头接耳的一番,离开了。 “估计他们会以为,刚才没看到我们,是因为我们躲在这里亲热来着。” “其实我真的挺想这么做的。”苏醉笑着拉住方明的手,拉到嘴巴啾了一下:“刚才吃的时候,我就很想按住你亲热一下了,可惜人太多,还有未成年的小孩子,实在是不合适。” “我现在也未成年。”方明挑眉:“还有6个半月才满18岁呢。” “哦”苏醉做出很惊讶的表情:“原来你是个坏孩子,未成年就勾引我这样的大人了!” 方明笑:“你脸皮厚起来也挺厉害的……” (42)阴谋前奏 几个跟踪的家伙照例回去禀报。 林泉坐在上位,听到一半,一抬手示意部下吐。 “你说,今日登岸的有一行人,有一个身材娇小漂亮的褐肤少女、还有一个器宇轩昂的男人和一个气质傲然的少年??” “是。” 林泉皱眉:“他们去了红鱼之屋,和之前我让你们监视的那群人汇合了,是不是?” 下属继续点头:“是的。”然后面有愧色地抖着声音道:“还有,他们上街游玩,半途分成几路朝几个方向走了,属下无能,跟踪的时候曾经有一段时间跟丢了那两个人。” 跟丢了?林泉勾起笑容:“跟丢了是常事,你要是不跟丢,那才叫稀奇吧。” 他念一想,不对啊……方明身边的那个器宇轩昂的男人,是谁? 脑猴浮现出3天前的早上,阳光丝丝缕缕地穿透薄雾,那个骄傲的家伙不假思索地朝着远处的大船扑去……自己伸出手,只来得及擦过他的衣角,一抹金色闪耀了自己的眼睛。 最终,自己手里只抓住了一串金色的琉璃珠,冰冷坚硬的质地抓在手里,好像抓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那个人对自己的心,永远都是这么冰冷坚硬,完全没有亲近的余地。 让那个人这么放心地飞身扑上的人,是个一身黑衣的高大身影……当时虽然隔着不近的距离,林泉还是看清楚了那双露出的眼睛,沉稳笃定,精光内敛、气势非凡,甚至——似曾相识…… 下属所见到的,就是当时那个蒙面人吗?? 想起当时方明笑得一脸灿烂地抱着那蒙面人的腰,那让人匪夷所思的热切与前所未有的驯服态度,让他觉得简直不可思议。 在他的印象中,方明这个人,除了与朋友打得火热之外,对于他人呈上的一片真诚爱慕之心,历来都是弃如屏敝的。 唯一的例外,就是方锦弦;方明对于他父亲,有一种狂热的执着,而他看着那个蒙面人的时候,那种似曾相识的狂热似乎再现了…… 林泉一愣,顿时有点失神,连忙问了问方明身边那个男人的外貌特征。 下人仔仔细细的叙述了一下他们所见到的苏醉,身高、身量、外貌、气度、姿态……事无巨细,全部都报告了一遍;林泉听完,感觉好像是被雷击中了一样,有点轰然般的迷茫。 倒是他身边的男子挑起细长浓密的眉,凤眼一:“我怎么听着,这个人很像是银野国的银王呢?” “银王?” 林泉扭头:“就是那个武功天下第一的银王苏醉??他的特征真的与上述条件很吻合?”然后,他的心里却在疑惑:为什么,在听到这些特征的时候,他的眼前就浮现出了方锦弦?!不可能吧……方锦弦根本不在这个世界…… 凤眼的邪美男子浅笑着点头:“不会错的,褐色肌肤的娇小美女必定是我的老熟人,风家的现任当家风叶;少年么,肯定是最近混得如鱼得水的苏银扬,在他身边的这个男人,一定是他的老爹银王。 我曾经在6年前跟着大将军去比武,见过银王苏醉,就如描述这般俊美温和、器宇轩昂、看起来威仪天成,很难看得出他这个人做事的果断狠辣。” 他恨恨地用纤长白皙的手指抚上自己的右眼,这只眼睛虽然看起来与普通眼睛没有任何区别,可是,只要仔细看就能发现,它少了一点正常眼珠的水润和柔软……居然是一只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的义眼! 这个人,正是3年前被苏铭和风叶联手重伤背部刺瞎右眼的人,祈桑国储君:沐薰。 现在,他想起旧时的伤痛和失明的痛苦,一口雪白的牙齿咬得咯吱响,搭在太师椅扶手上的左手手指都不自觉地抓进了坚硬的木质中,留下深深的抓痕:“毁我身体、夺我右眼……这个仇,我这次一定要报……咳咳!” 林泉看他情绪起伏太大,又开始有点咳嗽,微微皱眉:“平静点,这个仇我会帮你报,不必着急。”沐薰冶艳出奇的脸上因为旧伤的疼痛雪白一片,他擦了擦额头沁出的冷汗,抬头看了林泉一眼,顺从地点点头。 “那些王公贵族和富商,你们继续监视。” 苏醉吩咐道:“港口那边要继续严守,在珍宝大会之前不要和他们撕破脸皮,遇见有坚持离岛的,尽量游说,告诉他们,现在外面盗贼肆虐,自己出去怕是会掉脑袋,还是呆在岛上安全些。” “万一有太固执的,就秘密关起来,不要惊动其他任何人,切勿打草惊蛇。”他想了想,然后浅笑:“至于苏银扬他们,不必再跟踪了,我自有打算。” 下属领命而去,林泉想起方明现在也在岛上,免不了有点心猿意马,心里是急切的想看看他去…… 但是,想起他对自己感情的不屑一顾,又有点难免的沮丧和不甘,甚至是愤怒……一时间,有点出神。 “苏银扬和我们有协议在先,不知道他现在扣押傀儡在身边,又切断与我们的联系,到底是什么用意?”沐薰平息了气息问道。 “苏银扬的事情,你以后不必在插手。”林泉瞥了他一眼,神色是一贯的冷漠略带煞气:“你专心布置珍宝大会和布防的事,这些事我会处理。” 看到沐薰神色有点受伤,又补了一句:“你身体底子创伤过重,自己意不必操劳过甚。” “操劳过甚算什么?”沐薰一双水色动荡的凤眼深深看着他:“我代替你做了25年王子,期间经历暗杀无数;更是从15岁开始便做了盗贼首领帮你厮杀……连重伤和瞎眼都不怕,还怕操劳吗?” “你的忠心我当然明白。”林泉平静地看了他一眼,站起身:“我要出去一趟,你休息吧。” …… 苏醉和方明调笑了一番才从墙角出来,慢条斯理地在繁荣的大街上走着,时不时的交头接耳一番,在跟踪的人看起来反而更像是情人之间的绵绵情意露骨表现。 其实他们都发现了,现在金翎岛的现状很诡异。 从登陆开始,士兵们的眼神就很阴沉;其实,被跟踪的人不止是他们一行人,其他一些一眼看去不同凡响颇有势力家底样子的人,也被人持续跟踪掌握着行踪。 而且,刚才出来的时候听红鱼之屋的掌柜说,3天前有人来通知,在10天之后,将有人包下整个红鱼之屋,在酒楼大堂举行一场拍卖会,就叫做“珍宝大会”,而拍卖的物品是一件绝世珍宝。 具体是什么东西没有人知道,珍宝的持有者坚持要到了拍卖那天才揭露珍宝的真面目;那个神秘的男人只是保证过,珍宝一定是世间罕有的宝贝,价值连城。 掌柜还特地透露,说是持有者的要求是,当天进场参加拍卖的人只能有50位,且必须先交10万两白银的入场资才能入场;宝物的主人承诺,如果宝物没有连城的价值,他会返还给不满意的客人双倍的入场费。 金翎岛本来说是人流量非常大的一个集散地,非常繁华;现在这个消息简直像是一颗炸药丢进了水里,炸起鱼儿无数;无数的富商和王宫贵族都慕名前来,已经到达的和尚在路途中的人,数目是相当的壮观。 人们口口相传,才不过3天时间,已经把珍宝大会这件事炒作得人尽皆知了,10万两,对于富商来说只是个小数目,很多人还是很乐意去瞧瞧看这个所谓的珍宝是什么东西的。 这么一来,还有7天,就是这个传说中的拍卖盛会了。 方明和苏醉两个都认为,这个所谓的珍宝大会,如果是真的,那才有鬼!只怕是有人借由这么一个诱人的鱼饵试图钩鱼无数;加之林泉和沐薰双双出现在这里,这件事百分百和他们两个脱不了干系。 “这件事,我们是管还是不管呢?”方明摸下巴:“插手的话,好像可以得到不少的便宜……可是也会很麻烦。要不……就让这些笨富豪和贵族们去死??” 24 (43)武灵起源 苏醉笑了笑:“有便宜为什么不占?再说,沐薰现在搅起这么大的浪,野心只怕不止在吞并红染国〃门在数一数二的富庶岛屿上埋伏集中敛财,也不失为一个聪明的法子。如果有幸抓到几个重要的王室贵族,还可以借机要挟。” “重要的?”方明咂舌:“例如伟大的银王陛下?……不过,我觉得他们拉拢你的可能性比抓的可能性大多了。” “我觉得,如果换成是我,在摸不清对方动机的情况下,我是不会贸然去打搅的……”苏醉皱眉,非常疑惑地吐脚步,若有所思:“照军需的钱财标准来看,他们的资金积累应该已经足够了……为什么还要这么执着于千方百计地获取钱财呢?” 方明愣了愣:“这个……我倒是没想到,可能……是为了……额……” 他苦恼地想了半天:“一方面,可能是他们有什么相当耗费钱财的事情在做;还有一方面,可能是他们将要有什么大项目要做……再就是,很可能是想多准备一点钱,免得以后再闹经济危机呗……” “你这……简直没有做出任何结。”苏醉笑着摇摇头:“算了,这些事我也想不通,暂且搁置吧,事情要一件件有条不紊地慢慢来……现在只要想想怎么破坏珍宝大会并全身而退的事情就好。” “看来……你好像有计划了哦”方明拉住苏醉的胳膊晃了晃,满脸讨好:“说来听听……” “好……是这样的……” 苏醉压低声音,借着街市的喧嚣掩盖,低头在方明耳边如此这般说了一遍,听得方明眼睛忽闪忽闪的,闪烁着的都是兴奋的光芒。 两父子侧身的样子完全落入了远远观望的某人眼里,他邪魅狂肆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接踵而至的就是深深的失望…… 林泉虽然心里已经有了一定的准备,可是现在看到一个与方锦弦这么相似的人……疯狂的妒恨之余,惊吓的成分也不小———这个男人除了衣服和长发,那脸、那身材、那神态……就连这个时候那微微挑眉,带着狠劲的温和微笑都是这么的眼熟…… 他是个聪明人,其实到这个世界里的这两年,他一直都记得当时在21世纪世界的天桥上,独自祭奠方明的方锦弦的众多车辆和人员的包围下,在他自以为成事的时候,突然爆发出的古怪气劲…… 他看到子弹射出,到了方锦弦身边,刹那间呼啸的势头硬生生止住,像是时间凝固了一样,那些子弹挖了半空距离方锦弦一米的地方;方锦弦很淡漠地扫视了一圈包围住自己的人,冷冷地开口。 “今天是明明的生日,你们知道吗?” “明明是我最重要的人……你们懂吗?” “打搅了我陪他过生日……这个罪你们打算怎么偿还?” 一连三个问题,这个男人都是带着淡漠的神情问出来的,眼神冰冷刺骨,然后一抬手:“你们偿还不起……所以,把命留下吧……” 尾音消散在夜风里,随后就被霎时逆散射出去的子弹呼啸声掩盖。 林泉下意识地在方锦弦最后一个问题问出的刹那间一把扯过身边的一个大汉,扯着他侧着退了一步躲在了车后…… 可是,一阵细微的震动撼动他的神经,再低头,蓦然发现自己身上洁白的衬衣绽开了朵朵红花。 子弹居然穿透了车子和他身前做遮挡的人,毫无阻滞地打穿了他的身体,快得都没有感觉到…… 他甚至都没感觉到子弹的热度,只感觉有点恍惚,身体深处好像在慢慢寒冷……黏黏的热血流下来,肌肤的感官已经距离他很叶。 眼前的事物飞逝,最后,他好像看到一个半透明的方明,俊美中带着几分苍白,有着某种吸血贵族气质的脸庞就在上空漂浮,用这冷漠而怜悯的眼神看着自己…… 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可以肯定,当时那种异象,不是别的,就是这个世界里的武功!那是一种功力深厚的人将身体部分内力释放,形成一个铜墙铁壁一样结实的护身圈子的招式,并不罕见,只是普通人没有个40年精纯内力是办不到的。 唯一的特例是经历过武灵炼化的人,一旦用性命做赌炼化成功,不仅会拥有性质特质近乎妖怪的武器。 更重要的是内息,身体里仿佛是多出来一个黑洞,无限循环,内息壮大的速度惊人,几乎是完全颠覆普通武艺修炼的进阶。这样的人,整个悬浮大陆上目前好像也不过是4个:历史上第一个炼化武灵的是银野国的第30代君主,也就是苏醉的爷爷;再就是现在的林泉、银王苏醉、苏醉的亲信苏铭、还有一个就是已经去世的前祈桑国主。 在林泉回忆的时候,也有人同样在谈这个话题。 红鱼之屋最富威名的红鱼屋,那扇朱红色的大门后面,大大小小的由于熔炉地热而形成的温泉池,今天有一半被人包起来了,泉水的水雾缭绕直接,一长排用翠竹的屏障开分了两边场地。 想当然的,包下这么大排场来享受的,除了苏醉他们还会有谁? 被他们包起来的地方,最大的池子被方明父子使用;其余人员各自寻找喜欢的池子两人一对地泡着。 每个池子都被独立的圆圈状翠色屏风围住,既可以互通声息又可以隔离视线,倒是和日本的温泉汤有点相似之处。 “爸,那照你说的,最先知道方法惨成功炼化武灵的是你的爷爷,那么现在为什么大家都知道炼化的方法?”方明听了苏醉的讲述,疑惑地身趴在池子边缘侧躺着头颅看着一边的苏醉。 “是这样的……”苏醉摸了一把脸上微微渗出的汗珠,解释起来。 自从苏醉的爷爷,苏火钧不知道从哪里摸索出炼化武灵的办法惨成功之后,他那出神入化的武技、和一把千年寒冰打磨而成的短剑“寒若”,从此就传遍天下人人向往。 而他也没有吝啬自己的秘密,而是大大方方地说出了炼化的方法,让5国的高手们自己去探讨实验。 于是,紧随他之后的10年,前祈桑国主沐天岚也成功地用自己已故的将军灵魂做材料,用一把上古名将的青田仅基础,炼化了武灵;为了表示感谢,沐天岚把祈桑国的至宝——金羽衣,送给了苏火钧,也就是现在苏醉身上的那条。 当然,苏火钧不是个省油的灯,他是怎么兜兜让沐天岚把悬浮大陆上仅仅3件的宝贝羽衣让出来,肯定也是下了不少暗示和引导,才成功地把金羽衣弄到手的。 “为了一件羽衣?”方明歪着头想了想:“我可不觉得这个伟大的帝王会为了这么一件东西就让出自己的独门特技……” “我也这么想。” 苏醉望着热气腾腾的水中,方明那一头到膝盖的长发在里面妖娆地散开漂浮…… 他一边伸出手去拨弄那些温软的细丝,一边若有所思地猜测:“其实,我一直怀疑着,他老人家当初把炼化武灵的方法传播出去,可能是有什么目的的。他需要这些人来炼化武灵,帮助他达到某个目的……” “有道理……”《〗小々说【”手】打[々请[〈明方明动了动手臂,让水流的动荡把自己缓缓飘到苏醉的身边,鼻尖对着鼻尖,低声说:“他是怎么得到炼化的方法,又是为了什么目的把它发扬光大……最后他却离奇失踪,这3个谜,真的很耐人寻味、扑朔迷离。” “没错。” 苏醉答应着,喉结不经意地吞了吞,搂住方明少年特有的结实而柔韧的腰,浅笑着低声问:“明明,这样子来讨严肃的问题,可是会精神不集中的。” “没有啊!”方明狡黠地笑着:“我精神很集中,难道你有什么问题吗?”他装腔作势地问着。 苏醉在水下打了他的屁股一下,趁这个小混蛋哎呀惊呼的时候,突然咬了咬他的鼻尖,把他吓得一哆嗦;然后苏醉笑着捏捏他的屁股:“你这个坏孩子……” 25 (44)欢乐温泉行 话没说完,事的音节就被方明发起的突然攻击给吞回去了…… 接着响起的,是暧昧的喘息和唇舌吮吸声,间或有那么一两声模糊不清的音节,像是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像是难以忍耐又或者是酣畅淋漓的感叹“嗯?”×-小∠说∫∩手∏打∥∑请∩∨明“呼哇!快看……” 两个人都快到进行时刻的时候,一丝丝凉意滑到了方明的肩头。 慢慢地,越来越多……洋洋洒洒的白点从没有屋顶的温泉场上空纷纷坠落;一时间,无数泡在温泉池里的人们赞叹惊讶的呼声此起彼伏。 温泉池里,方明跨坐在苏醉的身上,苏醉托着他的臀,两个人都抬脸眯着眼睛望着不断洒落白雪的天空…… “好漂亮……”方明喃喃地赞叹着。 “是啊……很漂亮。”苏醉也向上看,他的视野里不光是纷纷下落的白雪,还有方明仰望时拉直的白皙脖颈。 “这个世界的天气终于被那个世界同化了么?”方明看着漫天飞雪……一粒粒轻飘飘却坚定地落下,脸上和肩头能感觉到一丝凉意,随后就看不到雪花的踪迹了,肌肤也迅速恢复热腾腾的温度。 雪在落下,这样仰面看着无垠的天空……好像自己飞起来了一样,不断地上升……上升…… 心情莫名地激荡,一阵阵苍凉和激越充斥着心脏;灵魂好像在飞升,而肉体却被一个火烫而强悍的身躯围绕着,异常的安心异常的温暖。 方明享受着这一刻的奇异感觉,保持仰着脖子的姿势,闭上眼睛、抓住苏醉结实有弹性的肩背肌肉:“爸……” 苏醉搂着方明纤细结实的身体,埋首在他的颈窝,浅浅地答应了一声:“嗯。” “我现在好想要你。” 方明低头,看着长发披散在颈侧,脸孔被微热的泉水蒸腾得微红的俊脸,细长的手指爱不释手地抚摸着那双深邃修长的眼睛。 带着虔诚的表情吻了吻苏醉浓密的眉:“我现在心情有点激动……我们做吧!” 方明永远都是面对自己的时候坦诚而热切,苏醉感觉到由衷地高兴…… “明明,那你别叫出声哦。”他闭着眼睛一边舔舐着方明的锁骨,一边用大手缓慢地抚摸方明平坦光滑又弹性的前胸:“我不想让这么多人都欣赏你的激情叫喊。” “唔”方明仰起头,伸手捂住自己的口,喘息着问:“忍…不住……怎么办?” 苏醉修长的眼眸睁开,带着3分戏谑3分渴望:“忍不住也要忍。” “呃”方明咬牙:“你好霸道……” 苏醉伸手抚着方明微为润的眼角:“这样吧,感觉忍不住的时候,就吟诗……那样也挺有意境。”说完,伸出手顺着方明结实的小腹抚触着。 感觉到苏醉伸手抚摸前面意图让他先,他低头按住他的手,低声喘息着:“等下一起。” 苏醉笑了:“好,一起。” “咦?叶子姐姐,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紫云儿和风叶同泡一个池子,大眼睛眨巴眨巴地,侧耳听着不远处传来的声音。 “哦他们颇有闲情么,居然在吟诗。” 风叶后退一步靠到池边,大大咧咧地伸手敲敲背后的翠色屏风:“死竹子,人家那般风雅,你不会也吟诗几首来助助兴么?” 半晌,在风叶一再催促和敲击屏风之下,隔壁那边终于传来竹卿闷闷冷硬的声音:“我只会武艺,不懂风雅。” 和竹卿同一个池子的韩易倒是来了精神,晃着脑袋:“风叶美人,还是我给你来一首?” 然后他清了清嗓子大声地念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然后冷不丁屏风那边掉过来一颗小石子,准准地丢在他脑袋上,他抱着脑袋呜呜哀鸣:“风叶小美人,难道这个诗你不喜欢?那我换一个好了……” 风叶听了,嗔怒地又抬手摸起一颗卵石丢了过去,这回一声哀鸣之后总算是让韩易识相地收声了。 “只愿君心似我心。”风叶突然放软声音,很温柔很轻地对着屏风说了句。(:伯爵我作诗无能,引用一下李之仪的《卜算子》) 仅仅隔着一扇屏风与风叶背对着的竹卿听到了,愣了愣,半天没回话,低头拿着布巾猛擦自己的身体! 风叶等了半天不见回话,难得脸红一次,抄起水瓢就高高扔了过去,水瓢明明是发出砸中了人头的声音,可是某人就是忍住了没出声! 风叶沉不住气地站起来,正在考虑是不是一拳把屏风打破,亲自问问这个呆子什么意思……一道难得透着羞涩的声音就传来了。 “定不负相思意。” 风叶满意地再次把玲珑曼妙的身体浸进水里,和紫云儿一起听着某个略略颤抖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念着没听过的诗。 俪逝蓝和景璜一个池子,时不时争吵几句;而极地和美人楚信一个池子,当然干不出什么好事来。 “亲爱的,你身上好香。” 极地笑呵呵地捞住楚信的腰,在他衣领处嗅着———没错,是衣领…… 因为楚信坚持不肯下水,他趁人家不意,把他一把捞下水了,现在人家一身衣服都湿淋淋地贴在了身上。 “纤薄风流,韧性刚强……这身段真是不错。” 极地笑嘻嘻地扯着楚信的衣带,不顾他的挣扎,手脚利索地把他剥光了,把湿衣服往岸上一丢,回头很体贴地说:“看看,现在舒服多了吧?” 楚信看看事已至此,加上有点冷,只好咬牙泡进水里:“混蛋!” 但是而那个断断续续一直在吟诗的人……到底是谁?? “白雪……却嫌……春色晚啊故穿……庭树作飞……花……” 某人呼呼喘气、咬牙、汗流浃背…… “不错不错,继续……要发出声音的时候……就念与雪有关的诗……” 某人也是紧闭双眼,大手紧紧扣住身上某人的腰,忍着全身的战栗和狂暴的冲刺欲望,缓慢逗弄着…… “呼呼” 某人喘息,战栗不止…… “怎么不继续了?” 某人顶了顶,引起身上某人更加剧烈的战栗、掩口闷喘。 “镜海嗯见纤悉,冰……天步飘……” “……堕庭中,严白何皑…皑……” “……暮雪哈啊暮雪助消峭,玉尘散林……林塘!!唔!!” 某人发出一连串颤音,猛地摇头;顶弄他的某人喘息,同样汗水淋漓地抬头咬咬这人战栗的喉结。 迅速用大手捂住他的口,连续数百下冲刺,然后双双静止,动作凝滞了好几秒,上面的人才泄了力气趴在他肩上喘息不止。 不过一次而已,方明憋着声音不断念诗,感觉喉咙干涩得要命;尤其是最后苏醉的失控,那完全不能出声的一阵子,伴随着激烈的动作、巨大的刺激……几乎让人以为自己就要爆裂开来了一样。 现在,他暂时动不了了,全身酥麻瘫软;苏醉也同样感觉酣畅淋漓,就这么保持停留在方明里面的姿势抱着他,有一下没一下地用手轻轻抚着他被热气和剧烈运动弄得汗水淋漓的背部。 “怎么不念了?还挺不错的……” 紫云儿歪着小脑袋:刚才好像是明哥哥在念诗,怎么不念了?? 风叶哈哈大笑:“小丫头就是小丫头……”然后很神秘地说:“等你长大了,不止是念诗,可以玩的花样还多着呢!” “爸。” 方明已经披上两层衣服站着,伸着双臂,半真半假地撒娇:“背。” (45)耍你没商量 苏醉正在捧着衣服的齐齐手里拿起外衣身,看到方明带着情事之后掩不住的淡淡慵懒疲惫,半狡黠半嬉闹的伸手站在原地等着,成熟男子的挑逗、少年的娇俏皆有。 苏醉不由得扑哧笑出来,走过去把紫色镶黑色花纹的外袍给他披上,拢了拢他擦得半干的长发,然后背对他弯腰半蹲。 方明小小的欢呼了一下,伏上老爸温暖坚实的背,眯起眼睛抱住他的后颈,幸福地蹭蹭:“舒服。” 苏醉笑着,背着方明步履轻盈神态自若地走出屏风,在众视线里慢慢走出红鱼屋温泉场,泰然自若又甘之如饴…… 谁叫这个大宝贝是自己的儿子兼爱人呢?无从哪个角度来看,自己都定要狠狠地宠爱着他…… 接下去几天,沐薰非常的恼火,林泉非常的无语。 为什么? 如果你住的地方连续6天老是被人正大光明地跳来跳去,被你发现之后那个人还当你透明……甚至于都拿你的地方当做了轻功和潜入的训练场地,那么我想无你是谁,你都会万分恼火的。 这几天,林泉果然和苏醉预料的那样,没有去打搅他们,这个画外音也就是:“我不招惹你们,消你们也可以无视我现在的阴谋。”,可是林泉预料到方明不会很安分,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两个人居然这么嚣张…… “在瓦片边缘走,要提气,而且脚尖点地的时候,重心要朝屋顶方向偏移,这样能稳而无声。” “这样啊?那我再走一遍。……这次呢?” “嗯,不错不错……” 侍卫看着屋顶上两个人,大白天衣冠楚楚很嚣张地跑来跑去,他们很茫然地按照主子的要求无视,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看到…… 然后,方明不知道是有心的还是故意的,脚尖一偏,不小心点破了屋顶……于是一片瓦啪嗒一声就掉进了屋子里面,摔得粉碎。 屋子里面正在喝茶的林泉看了看脚边摔碎的瓦片,又看看自己被弄脏的衣摆,咬牙,眉尾隐约跳动……狭长的眼睛里是想要杀人的光芒…… “首领!” 侍卫闻声进来,看到主子的样子,又看了看被弄出个小洞的屋顶……一缕阳光投射下来,煞是有意境啊…… 林泉放下杯子:“你们进来干什么?” “首领……这个……”侍卫指了指屋顶的洞:“这……” “这什么?什么都没有。”林泉放下杯子:“出去吧。” 侍卫于是再度很郁闷地退了出来…… 为什么要说“再度”?因为这几天诸如此类的事情发生了很多次了……首先是那个极其漂亮的高个子少年大大方方地蹲在树上看着他们院落。 首领刚要和少年说话,少年扯了片树叶子顶在头上,一个劲地说:“你看不到我……你看不到我……” 然后大大方方地顶着叶子跳下来,在众目睽睽之下到处走了一圈,只是到了内院的门那里时,才被首领用不出鞘的焦住了。 可是,那少年的武功显然也是出神入化,回头甩了一鞭子,下一刻,他人就到了屋顶上,撇了撇嘴,乘风而去;然后首领告诉他们,要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那少年一定还会来的。 果然,第二天他又来了,而且试图再次拿着片叶子登堂入室,结果被一个高大的男人给拉住,拍了屁股一下。 然后,这两个人就以更加出神入化的轻功在宅子各处大大方方地窥探,出入如临无人之境……那个男人的武功,绝对比首领要高。 可以看得出,首领对于少年的出现是很高兴的,但是当看到那个男人,就是又惊又恨的感觉…… 这不,已经是第六天了,这两个人还是很悠闲,时不时地来骚扰一下下,弄得整个府邸里鸡飞狗跳的。 …… “你就由着那个小子如此胡闹吗?” “你以为我不想把他从屋顶由弄下来?苏醉武功天下无敌,你和我加起来都不会是他的对手,还是不惹为妙。” 沐薰这几天被方明他们闹得心神不宁,而且,他的老对手风叶现在就在距离他如此之近的红鱼之屋,这些旧恨新仇让他日夜寝食难安;今天苏银扬居然公然弄破了屋顶,让他感觉被羞辱挑衅到了极点!! 而且,他可没有漏掉林泉脸上的微笑…… 自从苏银扬出现,这个鲜少微笑的男人居然动辄都是满脸笑容,还笑得宠溺得无奈;让他心里不得不怀疑,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这两个人究竟发生过什么?? 一想到某些可能性,沐薰情绪一动,咳嗽起来——3年前原本的鬼牙闭关修炼,他代替鬼牙出去,结果被风叶的重击伤了内脏,而且还没苏铭伤了眼睛,右眼失明。 现在,他一神武功虽然还在,可是这么严重的内伤不痊愈,身体时无法动武的,他的寿命也将因为这个大大缩短;不过,他从来没有后悔为了林泉做这些,因为他是林泉的替身,永远的替身。 为林泉做皇子、做储君……经历暗杀和波折无数,就像自己的父亲所做的那样,为他们真正的皇帝做替身,一辈子为他们遮风挡雨直到死的确那天;他不是为了使命,而是因为他喜欢林泉,从小到大都喜欢。 愿意为他扫平障碍、甘心为他随风险。 可是,不代表他不去争取;他在3年前就向闭关之前的他表白过,两个人已经定情……而现在,自己喜欢的却好像对另一个少年青睐有加,他心里的滋味怎么是一个酸字可以表达的? 不过,林泉对着方明态度好,对其他人的态度就很冷酷,就算是沐薰身为他的替身,也不敢在说话时太忘形。 “今天意一下,明天不要出差错。” “是。” 让沐薰回去休息之后,林泉走到院子里,没有任何意外地看院墙边那棵大树探进院子的枝桠上,坐着个绑着高马尾的少年,吊着眼角晃荡着腿看着他。 “我服了你了,下来说话。”…… “想查岛令史在哪里?想知道红染主岛发生了什么事?想知道明天的珍宝大会是不是和我有关?”林泉看着方明问道。 方明笑了:“岛令史一定还在这个宅子里,红染主岛上肯定是除了政变,珍宝大会百分百是你的鬼把戏……这些我都知道。” “那你每天在这里晃荡是为了什么?” “想知道祈桑国积累这么多钱财到底是要干什么。”方明很直接地问:“而且,我知道有人在收购一些奇怪的东西,很像是在做什么电力设备,我在想,这个是不是也和祈桑国有关系。” 说起电力设备,林泉变了变脸色,很快正色:“跟我走,我会马上把所有你想知道的答案双手奉上,绝不隐瞒一分一毫。” “又是这个话题……”方明受不了地摇头晃脑:“林泉,你也算两世为人了,不过我两世都是真不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林泉重复了一遍,深深望着方明的眼睛:“你打破了我的生活,是你先要我陪着你的……但是你背弃了我。我一直想做的和一直在做着的,不过是尽可能地证明自己,让你看着我而已。” “现在我看到了。”方明表情严肃地看着他:“我从前就知道,你很优秀,现在,你也证明了自己是个强者。你拥有的已经很多了,只要你愿意,就可以过全新的生活,何必老是揪着过去的尾巴不放手?你不累我还累呢!” “我不止要你看到我。”林泉靠近一步,方明后退一步;他看着方明防备的动作,皱眉:“不止要你的眼睛看到我,还要你的眼里只有我。” 他俯视着面前倨傲的人:“我想要你对着苏醉的那种热情,那种连灵魂都投入的爱慕。” 方明不由自主地撇了精致的眉,眼里露出一点都不遮掩的厌恶:“林泉,可惜这里没有心理医生或者精神病院,不然我真的要建议你去好好看一看医生。” 27 (46)岛令史 林泉一时间几乎被这种厌弃的眼神气得窒息…… 真是可恶,这个世界上,你爱的人不爱你,也许是悲剧;你爱的人抛弃你,更是悲剧;但是,无如何都比不上这样一种悲剧——你爱的人,根本就不相信你有爱他。 不过,拜方明所赐,他最近对于这个事实已经有所觉悟了,不会再像在船上那两天一样心如刀割…… 谁让方明就是这样一个人,有时候真的嚣张和直白到让人厌恶,但是,这样的骄傲和飞扬却不能不让人眷恋。 “总有一天,你会亲身体会我对你的感情有多深。”他盯着方明:“我还是那句话,你一定是我的,一定会是我的≤有一天,你心里会时刻记着我。” 方明实在是受不了了,一伸手,银白的鞭子就朝着林泉抽了下去;林泉反手一抓,准准地把鞭子抓在手里……然后猛地想起来,这个鞭子好像是条活物一样的毒蛇,连忙松了手。 方明看到他松手,马上振臂一抽,银光一闪,林泉的脸颊边擦出一道血痕之后收回;他没有生气,伸手擦了擦微微辣痛的伤口:“鞭法有进步,要是你想,刚才有一半的机会可以咬到我的脖子。” “你知道就好,我不会一直输给你的!”方明昂首,骄傲的孔雀模式再次开启。 林泉是很想动手,但是他知道,苏醉一直悠闲地在某个位置保护着方明,自己一动手就会吃亏的;所以,也只是点头:“好,我期待着。”然后他逼视着方明:“我想知道,苏醉到底是什么人?他是不是方锦弦??” 方明笑起来,轻巧一跳,坐回了头顶的树枝上,继续晃荡着腿,自上而下地看着林泉:“林泉,你科幻片看多了是吧?” 他可没兴趣和林泉去解释这个复杂的前因后果,而且,事关苏醉的独门武功镜花水月,他不可能泄露秘密。 林泉看着方明吊儿郎当不想认真回答的样子,自己想了想,觉得自己也许真的是想太多了…… 就算方锦弦在最后展露了奇异的武功,就算他和苏醉长相一致,但是银王苏醉一直都在这个世界里活的好好的,怎么可能和另一个世界里的方锦弦有什么关系?? 不过,如果这两个人就是同一个人就好了,起码他两次都是输给同一个人……如果苏醉紧紧只是碰巧和方锦弦长相一致,就凭着这张脸方明无法自拔,那他就完全没办法接受了。 “喂!”方明叫了他一声,伸出手。 “什么?”林泉回神,看着方明,疑惑地皱眉。 方明脸色黑了黑,很不痛快的样子,又把手往下探了一寸:“上次被你抓去的东西。”抖了抖手腕:“还我。” 林泉恍然大悟:原来说的是那串金色琉璃珠,他从衣襟里拿出那串带着长长流苏的珠子来:“这个?” 金色的珠子里面有丝丝金色的线,精致耀目,在阳光下闪烁着灿烂的光芒;而方明伸出的手修长细腻,因为悬浮大陆人肤质的关系,格外的透明,像是玉石做成的,在树荫斑驳下显得格外耀眼。 “快点!” 方明黑线!从刚刚看到林泉是从衣服里面拿出来的时候,他就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羞赧……那东西,可是……可是进过他的……额,某个地方的啊 于是还没等琉璃珠反射出第二波光芒,方明就一抖手腕,银蛇疾射而出,小小的蛇头一口叼住珠子,在半空划出一道半圆形的银色闪光轨迹,携着金色的珠子回到了方明手心。 “拜拜!”扬了扬手,一身青衣的纤长身影飘然从树上落下,毫不犹豫地走了。 还真的不多看我一眼啊?林泉原地无奈地摇摇头,果然,对于这个骄傲又自我的家伙,除了让他感兴趣的东西,其他的都是空气……完全没办法引起他的意。 方明跃下地,又好像心情很好似得纵身跳上另一间宅子的屋顶,在那宅子里面焕大呼小叫的声音,几个轻盈的掠起,就消失在了林泉的视线里。 掠出去几十米,另一个携着一个长条形物体的高大的青衣人也从后面跟上来,两个人起起伏伏地从各个屋顶上掠过,正像一对燕子比翼前行。 苏醉倒头冲方明一笑:“沐熏每天都在房间里用餐,如果不是内伤确实严重,那么就是房间里有秘密。果然,岛令史被藏在床下。”他用下巴指了指手里提着的人形包裹。 “我实在是不懂,他们抓岛令史干什么?”方明一边留心脚下的踩点一边疑惑地问。 “这个你就不明白了吧?”苏醉完全不需要意脚下,提着一个呗布包住的人也没有影响他的潇洒飘逸,完全是一派轻松的派头。 他望着方明笑道:“金翎岛可是红染国数一数二富庶的岛屿,客商来来回回不知道在这里消费了多少钱;而岛令史还有一段时间才会回到主岛述职,其实所谓述职,一半是去汇报政绩,一半当然是上交库银。” “所以?这段时间库房里已经囤积了官方一年份的收入??!!”方明大惊,瞪大眼睛:“哦!!那真的是很伟大的数字!!” 苏醉含笑点点头:“是啊,这里各行各业无数,而且官方置办的产业很多,税收加上直接收入,一年份的确是不小的一笔钱了。而且库房很隐蔽,只有岛令史本人才知道库房所在地和开启的办法。” 方明摇摇头,看着苏醉手里提着的那人形一团叹息:“唉……可怜的仁兄,肯定被折磨得很惨吧?林泉为了得到库房里的钱,一定下狠手去折磨过他。” 苏醉点点头,看到了约定的地方——某小客栈,于是从后院悄悄落下去,从某个打开的窗户里把手里的人交给已经等候在里面的竹卿,接着他就和方明无声无息地进了房间。 极地连忙过去帮忙解开裹在那人身上的床幔,一个长相不是特别俊秀,但是很耐看的年轻男子就露出来……这就是 俪逝蓝的表哥、红染国金翎岛的岛令史:郑焕。 “居然没有伤??”方明惊叫,眼睛瞪得滚圆。 看着极地小心地剥开郑焕的衣服,一具结实的身躯显露出来,皮肤平滑,全身居然都没有任何伤口;极地也诧异地找了找,把人翻过来,背部甚至臂部都看了看,都没有什么不对劲。 看着被点了昏穴的郑焕昏睡中艰难地皱眉,张口颤抖…… 极地想到了什么,轻轻摸了摸他的胸腹位置,郑焕在昏迷中剧烈地颤栗,脸颊都抖动起来,喉咙深处发出咔咔的声音,脸色惨白冷汗凄凄。 “身体里有东西?” 苏醉问道——其实他过去的时候,发现沐熏正在一动不动的郑焕胸口附近用手轻一下重一下地按压,郑焕昏迷着,没办法发声,但是身体颤抖得很厉害,抽搐的脸颊也很恐怖,显然是很痛苦他悄然进去敲昏了沐熏,然后扯下床幔包住郑焕,直接从窗口走人,所以到现在他除了肯定郑焕被点了昏穴,其他的他并不确定。 “嗯,是有东西。” 极地解下一层红色的腰带……里面还有一层腰带,原来这一层腰带是用来别住坚毅器具的——上面针和小刀片一应俱全。 他想了想,拿出一盒东西打开……赫然就是一盒胭脂!! 然后他居然把胭脂往郑焕的胸腹位置涂抹,胭脂红艳艳,合着郑焕身上的冷汗很快晕开,整个正面身体都被抹得血红,让旁边的3个人傻了眼“师傅啊……你这……”方明哭笑不得:“他就算是救不活了,需要在下葬之前美化一下形象,你也不需要把胭脂抹在他胸膛上,要抹也是脸上啊……”然后皱眉:“还有,你身上怎么会带着胭脂??!” 极地一边仔细地涂抹按揉,一边回头邪恶地一笑:“胭脂是准备给楚信用的……” 他颇龌蹉地舔舔嘴唇:“因为我想看看他身体的某些部位红艳艳的样子……皑皑白雪上绯红5处,想必是惊艳绝伦……” 28 (47)放风筝去吧! 绯红5处??方明想了想:嘴唇算一处、胸前……算两点好了,那么身体上第4处和第5处红色是……想到了事两处是哪里之后,他皱眉后退一步:“我不认识你……我不认识你这么龌龊的师傅……” “……果然很妙。”苏醉则了然地挑眉,抱臂轻抚下巴,像是在想象什么,微笑:“一定很妙” 方明闻言瞪大眼睛看着苏醉,紧张不已地眨眼、再眨眼;苏醉则是饶有兴味地看方明,上下打量、再打量…… 一时间两个人面面相觑,某种你来我挡的暧昧气氛不断扩大、再扩大。 “咳” 竹卿面色如常,轻轻咳嗽一声打断眼前诡异的对视:“极地师傅,不知道这胭脂到底有什么妙用?” 极地回头,撤掉了我才的表情,扳正变色:“他的身体内脏各个地方被人从外向内扎了很细的针,所以才会看不到伤口却痛不欲生。” “好阴毒的办法……”方明皱眉咂舌:“不让人流一滴血,但是却疼得要死不活,真是歹毒……那能拔出来吧?” “可以,不过我要先找一下那些很细微的针孔。” 极地示意竹卿出去打了盆水,然后在等待的间隙里解释道:“用胭脂涂抹皮肤表面,然后再擦拭掉,上面细微的伤口和小针孔被填上少许颜色,就能显现出来。” 方明恍然大悟:“就是类似纹身的原理啊” 然后帮着动手,用湿毛巾把郑焕身上的红艳艳一片擦干净,然后眼睛靠近白皙的皮肤,果然搜寻到了一些极其细微的小红点;很显然,那些极细的长针已经没入皮下。 极地用很薄的刀片在一个小红点上试着割开一个小小的口子,用手帕吸收掉血液,仔细地查看着…… 然后用一个小夹子夹住什么慢慢拉出来;一根头发丝一样粗细的银线就出现在他们眼前,是一根足足有10公分的针。 然后,其他的一些也一次取出,不大的伤口被洒药粉止血,处理完毕之后,极地才动手解了郑焕的穴道。 饱受折磨的人这才冷汗淋漓地睁开眼睛,苍白的嘴颤抖着、小心翼翼地吸气……吸气……呼气…… 然后,他终于一动不动了…… “死了?!”方明大惊失色。 苏醉好笑地拉住他:“他不过是太累了。” “笨徒儿!”极地哈哈大笑,收拾了东西,给郑焕盖上被子站起来:“要是你不眠不休地被人折磨这么久,你也会很累的,让他好好睡一觉,再吃顿,保管活蹦乱跳什么事都没有。” 方明不好意思地笑笑:“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现在……”苏醉微笑着抱臂而立:“我们区放风筝。” 岛令史府邸。 “报告首领,他们去了岛西边小山顶。” “他们去那边干什么?” “他们在……放风筝。” “给我弄下来检查!” “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他们放了很多……很多……完全没办法全部弄下来……” “……” 林泉深呼吸一口:“那算了,随他们去!” 方明那家伙又在搞什么?? 林泉揉揉太阳穴:算了,反正现在已经是日落时间,明天一早就是珍宝大会,到时候他自然要那些贵族和富商全都掉进他的圈套……到时候他倒要看看那个人要怎么办。 “不好了首领!!”又是一个慌张的声音传来。 林泉脸色一寒,眼神可怖地看着跑进来的侍卫:“又是什么事?!!” 他很是窝火:怎么从方明闹了几天之后,自己这些训练有素的部下都搞得神经兮兮的?!一点点事情都慌慌张张的样子,成何体统?! 部下被他恐怖的气场吓到,指着沐熏的房间方向,结结巴巴地:“那个……那个储君他……他……那个人不见了……” 金翎岛西面小山包。 一大堆凤鸟形状的风筝乘着风扶摇直上、抖着长长的尾巴在半空中摇头晃脑;颜色琳琅满目让人眼花缭乱之余,也为澄澈的天空增添了一抹缤纷。 金红的夕阳边草地上,一对璧人的剪影被拉得极长,声线低而清亮的笑声时不时传出来。 “这样……看好了。” 苏醉拿起一只风筝托在手掌上,然后伸出手轻轻一送……用内力把风筝送出去,然后借着风力,风筝就摇摆着脑袋缓缓上升,慢慢远离了视线…… 整个过程中,青色的宽大衣袖都被微风轻轻拂动着,肢体动作轻柔潇洒。 方明也拿起脚边的一只风筝,学着苏醉的样子运气于手心,轻柔地把风筝送上了高空;这些颜色缤纷的东西在天际渐渐变小,最终看不清颜色,只能看到一个拖着巢巴的影子。 所有的线轴都被他们插在了草地上,深深按下去固定住;现在漫天的风筝被拉扯着漾动,仿佛是一片盛开在草地上的花朵。 “明明,来……” 苏醉笑着从身边的小树上随意将几片完整的叶子,双臂从背后抱住方明,把手里的叶子放了几片在他的手心;下巴靠在他肩窝:“来,我们放飞它们。” “嗯。”方明点头,于是4只手同时扬起…… 绿色的疾风朝着各个方向射出,一阵轻微而细碎的破空之声…… 风筝纷纷被切断,发出沉闷的弦音,嗡嗡的不绝于耳;数不清的鸟形风筝顿时得到自由,纷纷乘风远去,一场色彩盛宴就此落幕。 远去的天空,众多的风筝里,两只真正的凤鸟躲过了众多监视的视线,从风筝下飞出,各朝着一个方向扑扇着翅膀去了。 苏醉望着色彩散去的天空,露出满意的微笑,轻轻咬了咬方明的耳垂。 “你是不是该回国一趟了?”方明一边说一边往下坐,苏醉也配合他的动作坐下来,让他靠在自己胸前,依旧是环抱着他。 听到方明的话,苏醉略叹息一声更加抱紧了他:“是啊,最近天气不错,照计算的话,若曦应该就在明天抵达银野主岛……如果没有我出面,他的储君加封仪式不能做数的。” “恩,我知道,所以才问你。” 方明完全是很放松的样子,干脆躺下来枕着苏醉的腿,面朝天地问:“裕阳群岛那边现在就没了岛令史……其实,你是想让我去的吧?” 苏醉笑起来:“明明真聪明。我的确是觉得由你去比较合适,而且等我为他完成仪式,就可以过去陪你,那里也不失为一个人间仙境……” 他说着,轻轻抚了抚方明被风吹拂到面上的长发。 “既然打算好了,也知道我能猜到,怎么不和我商量?”方明伸出手戳戳苏醉结实的胸,眼梢含笑。 这个动作好像是他非巢欢的,基本每次故作嗔怒的时候,他都会伸手戳戳;而每次苏醉都会含笑抓住他的手移到唇边,湿湿热热地咬几下他的手指尖。 这次也不例外,苏醉轻轻咬了咬他的只见:“所以,我等着你的意愿啊。如果你不喜欢,那么我们就不比考虑这个方案。” 方明又是享受他这样的宠溺态度,又是有点好笑,于是抱紧他的腰,把脸狠狠地在他身上蹭了蹭;然后才笑哈哈地抬头:“我已经不小了,没必要这么惯着我吧?” “哼!”苏醉故意脸一板,刮了他的鼻梁一下:“别说你现在才区区的25岁心智、17岁的身体……就算是你将来成了100岁的老头子,你也还是我儿子!” 他笑呵呵地低头用鼻尖碰了碰方明:“你是我儿子,是我爱人……总之,什么事有老爸在,你顺着心情去生活就好。任何会让你心情不好的事,你都不需要去做。” “就怕我成100岁的老头子了,到时候……” 29 (48)应声虫 方明皱眉,很苦恼的样子:“唉,老人可是很难看啊!到时候……你……” 苏醉啄啄他的鼻尖:“放心吧,你就是成个小老头,在我看来也是可爱得不得了……” “不是这个。”方明继续皱眉。 “那说说,你担心什么?”苏醉温和地引导。 “我怕……”方明皱着眉:“要是我到了100岁成了小老头很难看……那么你到时候比我还老,不是更难看??” 他故意一脸嫌弃地看着苏醉:“到时候我肯定不要你了……噗……!!”说到最后,终于笑得满地打滚…… “好哇!居然敢开我玩笑??”苏醉扑过去:“看爸爸今天怎么教训坏孩子!!” “哇!!哈哈!!……不要不要!!” “坏孩子,今天非要你哭出来!” “哇……不要!!爸啊不要不要唔!!哈哈” “哈哈” 两个人闹了一会儿,苏醉突然吐来,皱眉:“刚才是你笑的吗?” 方明眨眨眼:“不是……” 两个人面面相觑:“那么……刚才那声是谁在笑??” 凰四周,清风微抚、天色将暗,虫子们的叫声此起彼伏……可就是没有半个人影……刚才跟着他们的人老早就不见踪迹了,那一声古怪的笑声让方明毛骨悚然…… 到底是谁在笑?那声音就像一个侏儒发出的,带着儿童的稚嫩和成年人的沙哑,非常的古怪…… “哦!”苏醉突然笑起来:“我知道了……”他拉起方明:“来,跟我来。” 方明不明就里地被苏醉拉着,顺着草地一路寻找……一直到草地边不远处的小林木丛,扒开比较深的植物,在一棵小树的下半段树身上找到一只蝉一样的虫子。 这虫子看起来很像是蝉,但是比蝉要大出一倍,浑身雪白,翅膀像雪纺纱一样漂亮,眼睛很大,是翠绿色的。 它大眼睛无害地望着苏醉,雪白的触角不断摆动,但是并没有挣扎,腿也只是习惯性地划拉几下,显得很温和平静。 “这是什么?”方明看着这个手心大的“蝉” “哇啊啊”虫子听到声音,居然又张嘴叫了几声,古怪的声音和之前听到的哈哈笑声居然是一样的! 方明大吃一惊,用手扯扯它的腿:“它会叫?声音好像人啊……”他刚说完,虫子又叫了两声,嗯嗯哈哈的,好像是一个人在答应着他的话。 “呵呵……” 苏醉笑起来:“这个虫子叫应声虫,它有个毛病:特别喜欢回答别人的话,你对着它说话,它一定会出声答应你的。” 他说完,虫子又嗯嗯哈哈答应了一声,特别认真的样子,方明大笑:“还真的会答应啊!” “就因为他特别喜欢应声,所以就叫应声虫。”苏醉解释道:“很多小孩子都喜欢抓了它们放在小竹筒里面,带在身上没事的时候把玩,比我们那个世界的蛐蛐还要讨人喜欢。” 然后如此这般地解释了一番虫子的习性。 大概就是:应声虫很喜欢答应人的声音,是因为认的声音与它们的发声有类似。 应声虫是通过互相叫喊答应的方式来找寻配偶的,只要找到了配偶,它们就不再回应除了配偶外的任何声音了。 而且,公墓配成一对的话,只要交配过,互相就会在对方身体里留下某种物质作为彼此的感应;之后就算分开,只要一只叫了,另一只也会应声而叫。 由于它们的习性,人们把没有配偶、会随便唯唯诺诺应声的叫做“应声虫”;而已经配对,只对彼此的声波做出回应的,就叫做“情绵绵”。 所以,这一直肯定是没有配偶的,才会这么可爱地答应着方明他们的话,这是一只“应声虫”,而不是“情绵绵”。 方明听完哈哈大笑,拨弄几下懒洋洋地应声的虫子:“这给名字真有趣……应声虫,很形象么……” 装在竹筒里?方明好像想起了什么,但是头脑里没有能在这一刻形成很具象化的一个概念,于是也就打消了那灵光一线的回忆;心情很好地带着这只应声虫回了红鱼之屋。 明天就是珍宝大会,今天的红鱼之屋里里外外都在布置,下人们捧着装饰的盆栽,抬着一些案几来来回回。 很多可人已经被劝离了这里,留出大量的客房,现在很多小厮和下人都前来,给自家准备参加珍宝大会的主人预定房间或者桌位。 酒楼后院搭建了一个漂亮的太子,现在下人们正在做最后的固定工作,叮叮当当的敲打声不绝于耳。 好在方明他们包下了整个院落,没有收到这些嘈杂的干扰,只不过出来吃的时候就显得有点拥堵的意味。 一些挺熟悉的面孔不断在眼前出现…… 赫然就是和方明“同舟共济”了好多天的盗贼们;这些盗贼现在一个个都衣着整齐表情严肃地来来回回,看来是帮着林泉前来这边监督工程。 看到这些人……方明突然想到了刚才回来之前没有能想起来的东西,顿时眼睛一亮,兴奋滴拉住苏醉的手……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 苏醉奇怪地看着兴奋得眼睛放光的方明:“怎么了?慢慢说……” “我知道了盗贼船互相联系的秘密了!!” …… “我就说我怎么感觉好像想到了什么……一直到刚才看到盗贼里的几个熟悉面孔我才想起来。” 回到院子里,方明开始把之前的回忆和现在的发现联系起来,开始解密云中盗贼的船只在空中互相联系通信的奥秘。 “我之前有见过林泉身上偶然出现过一个上面标记着几个小黑点的小小竹筒,很不起眼……可是那时候哦我没有想过里面是什么东西。” “现在想想,那里面应该装的是一只与伴侣拆开盛放的“情绵绵”。” “他肯定是把每一对的“情绵绵”拆分开来编号,一只放在相应的船只上,一只放在自己这边。” “有什么情况,船员就通过刺激虫子发声,让虫子的伴侣在林泉那边发出相应的叫声,设置几个不同的频率代表的意思,这样来传递简易的信息。” “他只要看看发声的是那只竹筒里的虫子,就能从编号上知道这个虫子代表的是哪只船。这样,所以的船只就保持了与他的联系,方便随时下达命令。” “就是这样,在这个讯息无法互通的世界,他做到了无线通信。” 方明解释完,懊恼地抚额头:“在他船上的时候我很排斥他,所以老是离他的仓房很远,没有去好好看看……居然到现在才发现。” 苏醉也不无遗憾地说:“要是早点发现就好了,说不定现在就有办法阻断盗贼船之间的联系≈在……也只好等出了金翎岛之后再从长计议对付他们的事了。” 方明托腮想了想,不一会儿之后又再度兴奋起来:“对了!极地不是在吗?我们可以找他去问问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杀死盗贼船上的虫子!” 闻言苏醉也眼睛一亮:“对,我们可以想办法做些可以杀死“情绵绵的”烟雾弹,对战的时候直接对上盗贼船,这样就可以断绝他们只见的联系,直接分散围攻,逐个击破。” “没错!”方明眉飞色舞地拍桌子:“雷电中行驶的问题我们已经解决了,现在又有阻断他们联系的办法,这次一定可以彻底消灭云中盗贼!!” “我临走时叫使者在我离开当天就出发,在我离开半个月之后准时把我联合祈桑国剿灭云中盗贼的请求,递交给祈桑国的国主沐自旭。”苏醉笑着说:“今天请求应该已经达到了沐自旭的手里了。” 他胸有成竹地笑着,拿起茶壶给方明续上杯子里的茶水,轻描淡写地说着他的计划:“我假扮盗贼血洗了祈桑国3个岛屿,现在想必是民怨激昂,一致要求讨伐云中盗贼″自旭答应,那么就要自己大自己的得力部下。他要是不答应……” “他要是不答应……祈桑国失去亲人失去钱财的人们就会暴动,暴动起来的后果可大可小。”方明接过话题:“他们暴动的话会更好,我们有机可乘,把暴动设法扩大化,会给祈桑国带来极大的麻烦。” “没错。” 苏醉点点头,然后放下茶杯叹息一声,望着已经黑下来的窗外:“我临走之前叫人在帝王陵里树立了3000个无字灵牌……算是告慰这些牺牲者的在天之灵吧。死伤在所难免……呵呵。”他回过头:“明明,我的这个举动会不会太伪善?” “不会。”方明也叹息着,伸手握住苏醉的手:“这就是战争,他们死在战争手里……不是你手里。如果要告慰……那就吞并4国,从此不会再有任何人因为战争而送命。” 苏醉有点诧异地看了方明一眼:“我以为你比较消结束了银野的事情之后就隐退。” 方明哈哈一笑:“天下都是乱的,我们隐退到哪里不都会乱糟糟??不搞定他们,我们怎么才能好好地到处玩啊” 苏醉看方明笑得开怀,心里适中似有若无的一点沉重感好像也慢慢消散了……这个宝贝果然是他的寄托……〞 30 (49)金翎岛之乱(1) 他拉起两个人交握的手,够上去亲了亲:“后年就是有一次的比武……给我5年的时间,第五年,我一定给你一个独一无二的银野帝国。然后,我们离开。” “不是你给我。”方明纠正道:“是我们一起实现。” “都一样。”苏醉微笑。 “我想亲你。” “那过来……让我亲你。” “嗯……” 黑色的蜡烛在桌子上散发着幽幽的光芒,几只紫黑色的蝴蝶翩翩飞舞。 两个人按在一起亲吻的影子在烛火的跳跃中微微动荡,白天的暧昧气愤的独处的环境下被放大得严重超出指标,两个呼吸都渐渐沉重。 “我饿了。”方明眨眼。 “我也饿了。”苏醉微笑,手轻抚方明的腰臂。 “我是真的饿了。”方明纯良地笑。 苏醉审视地望着方明,然后闭上眼睛,捏起他的下巴,细细地舔吻他的唇:“做完我喂你吃。” 方明推他:“不行不行!做完没力气吃!……” 当然,抗议这个东西在一般情况下都是无效的一种形式…… 方明照例被他坐在椅子上吃、坐着吃完了再按在椅子里吃、按着吃完了再压到床上去吃。 这样子吃那样子吃……于是方明的晚终究是没能赶上,到了快午夜,才被苏醉叫起来。 他游魂一样地扫光了几个盘子里的菜,又糊里糊涂地灌了几杯度数很低的酒解渴,于是吃完就趴桌子上睡了…… 苏醉回头刚想给他倒茶,就看到他已经姿势不雅地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睡着之后显得稚嫩的脸上甚至还挂着口水……顿时哈哈大笑,赶紧打水给他擦了擦,抱回了床上。 到了床上,方明又像训练有素的小狗那样直直往苏醉怀里钻,熟练地找到了最舒服的位置,就开始打起小声的呼噜来。 苏醉抱着他,感觉好像抱了一只特大号的猫;爱不释手地摸了摸,又忍不住低头亲了亲……亲着亲着,感觉特别有口感,于是又拉开他的衣领顺着往下来。 方明迷迷糊糊地哼了几声,少年身体就是热情,很快就顶到了苏醉。 苏醉轻轻套弄,看着方明在睡梦中发出带着鼻音的轻哼,说不上是迎合还是躲避的扭动。 快感一波接着一波,方明是被自己的呻吟给慢慢惊醒的。 睁开眼睛,看到苏醉正兴致勃勃地“服侍”他的小弟弟;迷糊地微笑了一下,然后伸手够到苏醉的胳膊拉到自己眼前,抱住他。 苏醉乐得回应,看到方明没有完全清醒,就低头轻柔地吻他,然后轻轻按揉他柔软的入口,慢慢地调动他的热情;最终让方明因为热情的攀升,眼神越来越清明。 “坏爸爸,居然半夜偷袭……”方明刚醒过来,声音有点低哑,但是在这个烛火迷离四肢交接的时刻,绝对是一剂强烈的催情针。 苏醉压住他:“顺利的话,后天天又要分开一小段时间了……有点舍不得……” 方明不知道是该感动还是该哭:“那也还有两天嗯……我好困” “你这里不是精神抖擞么?来吧……” “唔嗯慢点嗯” 夜……很长很长,可以做很多很多的事 第二天,在林泉他们大张旗鼓开展珍宝大会的时候,方明父子两个出人预料地没有再珍宝大会上出现。 他们趁着林泉的意力分散,带着俪逝蓝去接了已经休息充分的岛令史郑焕。 极地则留在红鱼之屋的左院落里,配置可以变成烟幕状的、能杀死“情绵绵”的药;紫云儿她们几个属于贵族人群,被留下以策安全;韩易继续当个闲人,竹卿和风叶还有事10个侍卫都留守保护他们。 方明一行人回到岛令史府邸,来到府邸的厨房。 “这个……” 方明看着这个所谓的地道入口,傻眼了……这不是就是那个泡菜子么??充其量就是个很大的泡菜子么?? “就是从这里下去没错,银库就在下面地道里。” 郑焕移开这个看起来挺沧搔不起眼的子,露出一块地面,他伸手扒开那些土,一个木质的盖子就出现了。 打开盖子,赫然是一个黑黑的洞口,不大,就够一个人下去的样子。 “其实入口还有几个,但是这里是最隐蔽的。” 郑焕极其小声地说,保证自己的音量只有他们几个人听到;至于林泉手下那些例行公事跟踪他们的人,当然都只能看到他们在做什么,却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小佐从苏醉的肩膀上伸出脑袋看了看黑乎乎的子,“噗噗”吐舌头几下,表示出极度的不屑。 方明笑着弹了这嚣张的小小黑猫一下,看着它吱呜一下缩回去的样子笑起来:“就让紫云儿宠了你几天,你就学会傲慢了?” 然后他摸摸下巴:“也不错么,谁会知道岛令史府邸还有地道?而且地道入口还有一个实在包菜子下面?” “下去吧!”苏醉说道。 然后郑焕率先跳下去,然后俪逝蓝也跳下去;方明父子和5个侍卫也都跳下去,消失在了众多监视他们的耳目眼前。 顺着垂直的小通道下去之后,就进入了与地面平行的地道;侍卫拿出几个盛着萤火虫的镂空小球摇了摇,金色的柔和光线瞬间照亮了狭窄无比的通道。 通道黑暗而幽深,大约是在地底10米的位置,方明意到他们头顶有一些木板木板边缘似乎是有铁索勾起来吊住的。 “地道里怎么会把上面铺上木板?”他疑惑地问道。 “殿下,再前进片刻下官自会揭晓。”郑焕解释道。 一行人又前进了大约500米,这样简陋而狭窄的地道终于结束,与之想接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略为清爽的青砖铺设的3人宽一人高小隧道。 郑焕查看了一下隧道壁,摸索了一阵,终于找到了一块略略凹陷的砖石。 “请各位稍稍站远些捂住口鼻。” 郑焕提醒道,然后抽出这块砖石,用力一扯里面一段不知道从哪里延伸的铁索,接着“轰隆隆”一阵响,土尘飞扬…… 方明睁开眼睛,就看到他们刚才走过来那条极其狭窄的小道,现在已经完全被掩埋了,泥土沙石堆积得密不透风;隐约看到脚边的一段木板和铁索,这才明白过来那些木板的用处。 那些木板吊在小道顶部,上面是泥土沙石;为的是在人走过之后拉扯放下来,让泥土沙石掩埋掉这个入口,免得他人进入;果然是很妙的点子…… 顺着青砖简易隧道走了大概有15分钟,方明他们渐渐感觉到了阵阵湿气;青色的地砖也因为潮湿而显现出青黑的颜色,有一点点的青苔覆盖了通道壁和地面,走路要略为谨慎才行。 方明他们几个都还好,俪逝蓝和郑焕倒是几次都差点摔倒,最后不得不双双让侍卫拉着前进。 没多久,水声就传入耳朵,伴随着湿气的多了点闷热的意味;方明和苏醉对视一眼,很一致地侧耳凝神倾听头顶上的动静…… 果然,只要静心分辨,可以听出来回的步伐嘈杂。 “这里可是红鱼之屋的底下?”苏醉回头问郑焕。 郑焕很吃惊地看着苏醉:“陛下真是敏锐,此处确实红鱼屋的地下。此处乃是一个极大的热水池,地上的温泉皆是由此而来。” 说着,引着大家前进,走到前面,越来越潮湿闷热,终于看到了一个极大的地热温泉池;很奇异的是池子里面好像插了无数漏斗型吸管一样、林立着好多的石柱。 这些石柱其实是中空的,质地有点像石英与钟乳石的结合,深灰色透着点透明感;上下两端粗,中间略细,极像一个个沙漏。 它们底部通着池子里的水,于是通过好像吸管一样的作用把水通到地面形成了一个个迷你的小池子。 “现在林泉就在我们头顶上搞他的珍宝大会吧?”方明摸摸下巴:“不去给他捣乱真是遗憾” 苏醉微笑:“珍宝大会晚上才正式开展,我们还多的是时间。” “也对。”方明坏笑着看了看这些水幕升腾中林立的“漏斗”,有些小坏点子在心里滋生:“反正还有时间。” 哼哼,林泉,这次我一定要让你这个珍宝大会被搞得很难看……方明嘿嘿笑了两声,跟上郑焕的脚步,顺手拉起苏醉的手,步子轻快地往前走去。 苏醉有点惊讶于他的好心情,捏了捏他的手心,浅笑着跟上去。 …… 与此同时,林泉接到部下跟踪的报告。 “报告首领,他们带着岛令史去了厨房一个地道!我们想下去看看的时候,发现地道居然已经被泥土堵死了……他们会不会想趁我们这边忙于珍宝大会事宜,借机帮忙运走官银??” 林泉听了,想了想:“他们的船只都被我们扣留着,就算拿到官银,哪里有船可以离开??”说是这么说,但是想到方明的花样百出,始终感觉不怎么放心:“他们的同伴在哪里?” “那些人都在院子里呆着,没有任何异常,睡觉的睡觉玩耍的玩耍。”部下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50) 金翎岛之乱2故人 “极地师傅还没忙完啊?”韩易抓抓头发。 “那家伙说此毒雾的配方乃是他看家绝活,所以不许人进去!”楚信撇撇嘴。 “巫医们都是这样的啦!没什么奇怪的……”紫云二人小鬼大地摸摸下巴表示赞同。 红鱼之屋留守的几个人面对着紧闭的内院门……没办法,极地把他们都赶出来了,他说在配置药物,必须完毕之后才能允许他们进去;于是一群人只好极其无聊地在外院的石桌上坐着,百无聊赖地玩耍。 他们玩的是一种在悬浮大陆非常流行的,叫做“同乐”的创意游戏。 掷骰子、弹琴、吟诗、舞剑或者舞蹈、喝酒……可以同时进行;规则是先掷骰子,定出一数字,然后这一数字作为吟诗的律、舞剑的招数或者是舞蹈的舞步数;弹琴的要结合前面吟诗和舞剑的双重意蕴做表达意境,整个环节中都必须自创。至于喝酒,因为是好酒,当然不会当做惩罚手段;而是这一环节里最优胜者得酒,然后由这个人来掷骰子开始新一轮。 可怜韩易,既不懂武艺也不通音律,吟诗的文采更是严重缺乏……于是只好眼巴巴地看着优胜者笑-眯-眯地喝下色泽嫩红的佳酿,醇厚醉人的香味勾得他满眼冒血丝。 院子里的极地听着外面歌舞的喧闹,笑了笑,放下手里的小瓶子。 “怎么了?我的极地,怎么这样心不在焉?” 室内的铜镜再一次出现了某个男子的背影,这一次他微微侧头,露出眉尾一小段上扬的孤度、以及微带戏谑的眼尾……居然和苏醉父子两个有些许的相似…… 极地微微愣了愣……不知道这父子两个,在某一天知道了天外天的主人就是这个人,他们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没有,只是,不知道您有什么新指示吗?”极地看着铜镜里晕黄的背影。 男子轻笑两声,搭在欧式沙发扶手上的大手手指轻轻动了动,很惬意的样子:“没有指示,就是想你了,来看看你,不行吗?” 极地有瞬间的僵硬,男子显然看出来了,无所谓地笑了笑:“我早猜到放你出来一次,你的心就会野一分……不要紧,等你回来,我可以好好地再次你,让你回到在天外天的状态。” 极地猛地瞪大眼睛,恣意俊美的五官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惊恐:“城主……不要!” “怎么?做人久了,就不愿意做回畜生了是吗?”男子戏谑地说道,似乎是很玩味地回忆着什么有趣的东西,眼尾弯起来,显然是在笑:“想想你身为雪狼时那毛茸茸的样子、蓝紫色的眼睛……也颇为可爱……” 极地听到这句话,顿时如遭雷击……眼神无措了一瞬间,然后有点沮丧地不说话了,反正他也知道,现在说什么都不好,不如保持沉默比较安全。 “怕了?”男子笑着:“好了,我只是吓吓你,你化形不易,我不会轻易把你打回原形的。” “我明白。”极地松了口气。 “很快要有好戏看了,极地,你记得好好照顾自己,关键时刻听我的命令行事。”男子心情很是不错地笑了笑:“这一次,我会让他们顺利修炼镜花水月,帮助我的计划加快步代。” 很快?极地疑惑地问:“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不要问,时候到了你就知道了。”男子轻轻打了个响指:“今天就到这里,隔着这么多层结界和你联系很费神。” 极地点头:“明白。” 下一秒,镜子里的影像再次消失,极地坐回桌边听着外面的欢笑,一时间茫然得很。 看来,城主已经发觉了他心境的变化……凭城主的手段,要废了他的道行让他变回很多年前的那只畜生,实在是太容易了……他倒是不怕倒退到从前,可是,他害怕自己留着一颗人类之心做回一只雪狼…… 此刻,视线拉远……就会看到在晴朗的天幕下,丝丝缓缓的白云之中,金翎岛静静地漂浮着。 有4条大船无声无息地越过岛边的金属网,在守卫同伴的放行下悄然进入岛内;绳梯和绳子从船舷被抛下,一个个黑衣人动作迅疾轻巧地顺着绳索下滑,降落到岛上;大船的桅杆顶,青面獠牙的龟头旗在风中措措飞舞。 黑衣人成两队,以红鱼之屋高高悬挂的红色小旗帜为中心点包围,慢慢逼近,包围圈悄无声息地缩小再缩小……最终,这200人把岛令史府邸连同红鱼之屋在内的300米范围严密包围了起来。 而透视地底,方明等人仍旧在蜿蜒的地道里前进着,出乎预料的,他们见到了一个故人。 那是他们走到地道的一半,道路渐渐变得宽敞,地道里的墙面上也有了一些火把作为照明;几间很雅致的房间出现在方明他们眼前,郑焕不说话,只是带着他们朝房间那边走去。 听到他们的脚步声,简单而雅致的房间里,一个身穿长袍的男人带着两个高大的侍卫走出来,修长的手指挑开珠帘,倚在门框上笑吟吟地看着苏醉。 “红王陛下,臣已经将银王陛下和示意殿下、以及俪小侯爷带到了。”郑焕弯腰低头对着男人行礼。 这个男人有高挑的个子和俊美的脸庞,一双翠色的眼睛很奇异,神态随和又不失尊贵的风范,只是面色稍微有点苍白,精神不济;而他身边的两个侍卫都很高大,一个看起来俊朗聪慧、另一个则是刚毅憨厚。 男人对着郑焕轻轻挥手:“辛苦你了,免礼吧。” 他这么一伸手,衣服被扯动,肚腹之间一块圆润隆起非常醒目,让方明惊讶地指着他,半天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苏醉看到这个男人的时候倒是没有显示出多么吃惊的成分来……可是当他看到他宽大衣袍下隆起的腹部,也惊讶了一瞬。“这……这……”方明眼睛圆瞪:“舅舅……你这是……”那么明显的一个隆起,千万不要告诉他这个小篮球一样的隆起只是因为吃太多!! 俪逝蓝盯着俪浅青圆润的肚子,脸上又惊又怒:“叔叔!你怎么会……是谁?!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把你……” 郑焕连忙伸手拉了拉自己这个表弟的袖子,示意他不要乱说话;俪逝蓝虽然是闭嘴了,但是咬着嘴唇红着眼眶几乎要哭出来的样子——在他心目中,他的叔叔年轻有为,是个傲然又不失随和的男人……为什么现在他会大了肚子??!!这个事情太匪夷所思…… 俪浅青看到众人不一的反应,倒呵呵笑起来,皮肤更加细腻的脸虽然有点苍白,比之前的却时候减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柔和以及随和。 听了方明的话,他直接拉起方明的手放在自己隆起的腹部,翠色的眼睛笑意吟吟:“这是你的侄子们……不,许是侄女们也不一定。” 侄子……而且还是侄子们……方明终于感觉有点轰然的晕眩,手掌下传来温热柔软的感觉;这……这个……这是肉-体的感觉,这不是塞了什么,是真正的肚子啊…… “你……”苏醉很镇定地看了看俪浅青的肚子:“几个月了?” “快5个月了。”俪浅青抬眼,毫不避讳地回答,极其自然地伸手扶了腰部:“进来谈,肚子里装着两个小家伙,站久了我腰酸。”说完身朝里面走去。 “原来是双胞,怪不得不到5个月就这么大的肚子。”苏醉一边说着,一边拉起还有点昏昏然的方明跟了进去。 这几间房虽然不大,但是东西一应俱全;所有人进去围着桌子坐下,俪浅青则是在看起来刚毅憨厚的侍卫真尤服侍下,面对着苏醉他们半倚在了一张软榻上。 俊朗聪慧的是夏尤,他手脚麻利地为诸位上茶,然后站回了俪浅青身侧。 都坐定了,俪逝蓝终于忍不住红着眼眶开口:“叔叔,你怎么会怀有身孕了……这难道不正常吗?”他很轻松地笑着,完全没有因为自己身为帝王却为其他男人孕育生命而尴尬。 “只要我为什么在这里……”他抚着腰部无奈地笑道:“也是为了这两个小家伙。” (51)金翎岛之乱3红王 “怎么说?”苏醉问道:“红染国王城王城和几个主岛都被封锁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俪浅青看了俪逝蓝一眼,想了想,摇摇头:“现在无法细说,总之……有人借我有了身孕之事兴风作浪,也另有人利用祭司迷惑百姓。” 夏尤接过话头:“陛下前些日子胎息不稳,需静养、严禁动武、严禁伤神。故而只有带走御印和兵符藏匿,暂避锋芒,韬光养晦。” 苏醉听了,似笑非笑地挑眉看着俪浅青:“这哪里是暂避锋芒……你根本就是留下那两群贼子互相猜忌互相残杀,让他们鬼打鬼,等那其中一方土崩瓦解之后再出现,便可坐收渔人之利。” 谋逆的双方势力,一旦听闻红王和兵符等重要物品失踪,必定会怀疑对方;这样一来,他们肯定会设法最大程度地打击对方;俪浅青这样的举措无意识留出一个地方让他们自己去打闹,既免了自己有身孕的身体伤身伤神,又轻松解决问题。 方明也哈哈笑出来。竖起大拇指表示万分赞赏:“舅舅你果然厉害!这样可以坐收渔人之利,还可以借这个机会探明许多人的心思……真是一箭双雕的高招!”然后他表示困惑:“可是你上就这么走了,到时候回去平反,要怎么在动乱之中调兵遣将?” “其实我上次出发到银野比武之前,就看出了端倪,埋下了引子。”俪浅青云淡风轻的笑道:“我朝几个位高权重的大臣,一旦被拉拢谋反,便会顺从的打入反贼内部,然后等待我一声号令,立即会调集兵力对付反贼。” “可是,怎么保证这几个重臣不会伙同乱贼谋反呢?” 俪浅青笑而不答,夏尤笑了笑,替自家君王回答了这个问题:“殿下,你说……如果你的家人都在红王殿下的手里,你还敢谋反吗?当朝重臣,既被委以重任,自然是有些弱点一直被陛下握在手中的。恩威博,才能稳汞纲。” “可是……这样始终有些……”俪逝蓝嘀咕了一句,他的单纯让他无法理解这些权谋之事,难免会感觉有点不忍心。 俪浅青头看着他:“这些重臣的内眷,或是被叫去赴宴,或是进宫做了大内要职……或是与王室婚配,只要他们不谋反,那么一定会平安荣耀一生的。叔叔我可没有伤害忠臣家眷的意思……不过仅止于忠臣而已。” 俪逝蓝撅嘴,别过脸去默然点头,而后突然想起叔叔还没说他肚子的孩子的事,连忙回头:“叔叔……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孩子的爹呢?为什么没有陪在你身边?” 方明听了,一撇嘴:“孩子的爹……哼!那别扭的家伙现在只怕还不知道自己快做爹了吧?” “什么?你知道?!”俪逝蓝急了,拉住方明的袖子:“快说!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子敢这样对待红王叔叔!!” 方明装作没听到,扭头偷笑。 苏醉扑哧笑出来,眼神玩味的看着神色自若的俪浅青:“红王陛下……这样真的值得吗?” 俪浅青把手停留在前腹,感受着独立孩子的微微脉动,完全不在意地笑了笑:“感情一事,二人之间若是没有人愿意后退一步……那么两个人之间大概永远也没有结果。”方明看着俪浅青的笑容——他身为男人、身为帝王为另一个傲气的男人雌伏,现在更是怀了孩子……但是他完全没有任何羞赧和抱怨,他显得认真而执着,执着而刚强;甚至因为怀着孩子,他显得很幸福,这一点从他的脸上可以看出来。 “但是,他若是干翻脸不认帐……我会让他好看,我红王俪浅青的便宜可不是这么好占的。”话锋一,俪浅青勾唇,笃定的笑着。 果然……就算是下面的那个,就算现在怀着孩子大着肚子,男人还是男人,帝王还是帝王……方明几乎是崇拜地看着闲适地靠在榻边的俪浅青:“舅舅……我真是太崇拜你了……” 俪逝蓝也几乎是用膜拜的眼神看着俪浅青:“叔叔……”然后脑袋降温了一下,突然大叫:“可是你们还是没有告诉我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子让叔叔怀了身孕啊 ” 所有人都无视了俪逝蓝的问题,苏醉看着俪浅青:“你怎么会被困在岛上?” 俪浅青显得无奈地叹了口气:“其实我大约半个月前就到了金翎岛了,就住在岛令史府上”想到我才到了两日,沐熏他们不知为何突然带人包围了岛令史府。” 他颇是无奈地说:“我这头一胎便是双胞,身子笨重又不能大肆动武,在出主岛之时反贼的事态突然,令我真气混乱动了胎气;金翎岛距离王城相对不算太远,也够繁华容易藏匿……于是就过来调养了一些日子。” 方明这才明白他的脸色为什么不好,想必这一路动乱,而他又怀着两个孩子……其中的辛苦显然不是如他说的那样云淡风轻;这么一想,不由得对这个男人更加敬畏:到底要怎样的心胸,才能把这一切都看得这样淡然? 俪浅青略有点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我出来的时候带的人不多,折损了不少……身边就事几个人,所以郑焕被抓的时候我暂时没办法从沐熏的眼皮底下把他救出来,正当我感觉他们的看守有松动、可以下手的时候……却被你们抢先了。”他笑着说。 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得很清楚了,俪浅青的精神也不怎么好,神情略疲惫萎靡;加上他身体不适,肚子里的孩子也仿佛感觉到不舒服,轻轻地动起来,这么两个小家伙你动动我动动,他抚着肚子皱眉揉着自己略微臃肿酸胀的腰。 “叔叔你怎么了?”俪逝蓝看到俪浅青的样子,担忧地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很想帮忙却完全无从下手的样子。 俪浅青笑起来:“没事,这两个小家伙真不狼双胞胎,每次其中一个乱动,另一个不一会儿也会跟着动。”然后呼出一口气:“突然之间有两个小家伙在肚子里捣乱,倒是真的有点难受。” “你看起来不怎么好,可需要我为你输入一些真气调理身体?”苏醉看他很辛苦的样子,开口问道。 “如此有劳了。”俪浅青也不拒绝,很爽快的接受了苏醉的好意。 在苏醉到内室给俪浅青输送真气的时候,方明他们几个在外室等着,俪逝蓝很不安地闹腾了半天。 “叔叔他怎么会这样?”俪逝蓝闹够了,坐下来茫然有苦恼地念叨着:“怀孕了不说,还一个人到处跑……”这样的话,该多难过多孤单啊! “他的确是很不容易。”方明摇摇头,叹息:“不过我倒是更佩服他的敢作敢为……我本来以为他们两个人之间,退步的不会是他……真实没想到他这么用心……果然是最先爱上的那个比较辛苦……” 俪浅青好了些,苏醉出来让他休息,他叫苏醉把方明叫了进去。 方明进去的时候,俪浅青半躺在床上休息,隆起的腹部那抹浑圆放在一个潇洒帝王的身上是如此不协调,但是配上那天生高贵的眼睛和坦荡的眼神,又是那么的适合。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一个自己熟悉的人怀着孩子,方明心里就油然而生出一种感动来;他走过去,小心地抚上俪浅青的肚子,让那隆起在自己手掌下散发出声明的温暖,异常的令人开怀。 肚子的一侧动了动,方明惊喜地抬头看着俪浅青,俪浅青笑着:“他们在认你呢,你还是第一个摸到他们的亲人。” 听到他的话,方明想,他肯定还是消这个时候来陪着他的,是孩子的另一个爹爹吧? “你父后还好吗?”俪浅青问道。 “嗯,我离开的时候,他很好,伤势也早已痊愈,没有什么后遗症,身体恢复得很好。”方明老实地回答道。 俪浅青点点头:“那就好。他呢?最近好吗?” 方明狡黠地笑起来:“他最近很不好,一点都不好” “?”俪浅青无声的惊疑了一下,然后笑着敲敲方明的胳膊:“臭小子!你是看舅舅我还不够惨是不是?” “哪有?”方明摊手,做出非常无奈的样子,狡猾地眨眼睛:“他是真的不好啊!听父王说,那家伙最近老是走神,完全就是神魂颠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笑嘻嘻地贴近俪浅青:“相比是舅舅你让他这么失魂落魄吧?” (52)金翎岛之乱4惊变 俪浅青笑着敲了方明的头:“这是当然,我说过我对他势在必得的。” “那舅舅你怎么反倒献身了??”方明笑呵呵地问。 俪浅青本来就是本来就是敢于正视自己的人,既然做都做了,也没有恼的必要;不过他还是恼了一下,皱眉埋怨方明:“你以为我想?还不是你那个剪刀石头布害苦了我!” “这怎么说?”方明惊讶道。 “苏铭说他要公平他要求用跟你学的剪刀石头布来定……定那个,所以……然后我输了……”俪浅青恼火又尴尬地一句话带过了自己出发回国前夕和苏铭的那一度春-宵。 高了半天是剪刀石头布定上下……红王输了,不愿意放过这次机会,于是只好随了苏铭…… 方明顿时大笑……原来是他害了红王啊…… 俪浅青一皱眉:“扬儿,你害苦了我……还好意思笑……”然后摇摇头也跟着笑起来:“我对天纺,仅此一次,他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 方明看着俪浅青笃定玩味的笑容,点头——他倒是真的相信红王的厉害,他可是不动声色就可以把一切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人,就算是一次的雌伏有了孩子,他的特质是不会变的。 不过……方明笑起来:最重要的,还是红王真心喜欢着苏铭,而苏铭,也很明显地喜欢着红王。 俪浅青经过苏醉的调息,脸色已经好了不少,和方明说了几句话之后,就叫苏醉进来,自己半倚在床上,开始了对下一步行动的讨。 “沐熏还有最多大概就会离开这里。”苏醉对俪浅青建议道:“你现在身体不方便,不如就暂且留在这里,等他们离开之后再露面。” 俪浅青刚点点头,一阵似有若无的震动晃动了一下精致的房间;小小的沙尘从白色的房顶缝隙滑落…… 所有人面面相觑,缓缓抬眼看着天花板……几乎无法察觉的晃动在加剧,很快就变成很明显的震动,视野在晃荡,沙尘掉落得更多,簌簌和沙沙的声音很微弱地充斥在燃着烛火的房间里,在一片寂静之下,显得格外诡异。 一波-波细微的震动撼动着室内的摆设,苏醉低头,看着茶杯低嚓嚓地跳着轻微挪动,里面清碧的茶水荡漾出一圈圈波纹,最中央一滴水珠被撼动得跳出水面又溅回去。 “怎么回事?!”俪逝蓝漂亮的脸孔失色,惊慌地看着屋顶和四周:“上面在动……” 方明抬头看了看屋顶——的确,巨大的震动来自上方……这上面不是林泉的珍宝大会场地么?为什么会这么大的动静?发生了什么事??他询问地看了看苏醉。 苏醉感觉这莫名的震动愈演愈烈,这个地宫距离地面太近,这样下去恐怕是有崩塌的嫌疑……于是当机立断地站起来:“我们快出去!” 俪浅青在他说话的空当里,已经伸手披上了厚厚的黑色大麾,套上了软靴;扶着后腰站起来:“快走!这里很可能会崩塌……看样子上面有突烽况。” 一行人迅速撤离,顺着地道,在郑焕的带领下往出口走去。 “是大炮?”方明一边走一边问。 “恐怕是。”苏醉手里拿着照明的小球,一边走一边说:“这地面上是沐熏他们的珍宝大会,可能受攻击的目标是他们,我们只不过刚好在这下面被波及了而已。” “是谁调集了这么强的活力对准他们?”俪浅青猜测道:“不是你不是我不是祈桑国……难道是云野或者风逐国?” “云野不太可能。”方明很肯定地道:“他们云野国没有这么强的火力大炮……看来,只有一个答案了。” 正在疾走,后面突然散出一阵呛人的丫,接踵而至的是轰隆隆的塌陷……看来那些联系着红鱼之屋温泉的漏斗状支柱倒塌了下来,没有了这些支柱,温泉池那边会首先崩塌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 方明捂住口鼻回头,眯着眼睛看了看身后团团弥漫的烟雾:“真是可惜!我本来还想弄塌了那些柱子让他们的珍宝大会出丑的……这下子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便宜他了……” 苏醉一把拉回方明:“这个珍宝大会已经被人毁了,听话,快走‰出气还有的是机会。”说完顺手拍了拍他的头顶。 俪浅青和郑焕他们几个脸色一变,回头看着温泉池的方向,地道里待续崩塌着,沙石块块落下,轰隆隆的响声不绝于耳,眼前的画面是动荡而混乱的。 这样的混乱中,俪浅青他们突然的静止显得如此突兀。 方明感觉出不对劲,试探地问:“你们……怎么了?” 郑焕稳稳的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也顾不上去遮挡自己头顶洒落的细细沙尘,指着温泉的方向紧张地看着俪浅青;俪浅青眉头紧锁,无奈地一掌拍在洞壁上。 “金翎岛的金银都放在温泉池低,现在地面崩塌,这些钱财突见天日,定会被掠走了……”俪浅青狠狠地咬牙:“不是风逐国的人还是沐熏此次谁人得胜……都保不住这些金银了……” 众人都表现出对大量财报即将落入敌手的惋叹,但是目前情况紧急,也实在是没有办法顾虑这些身外之物,只好一起继续前进。 苏醉一边走一边想着:无是沐熏还是风逐国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让他们得到这么大一笔钱财,等于壮大了他们的军需财势……壮大了他们的实力……这样下去,只怕实力相对薄弱的云野国马上就会被当做第一个侵占的目标。 说起云野国……糟糕!那小女王还在红鱼之屋!!此刻的红鱼之屋可是正被炮火攻击握万分!! 苏醉突然惊觉这个问题,同时方明也想到了同样的问题,两父子瞪着眼睛对视……此刻,郑焕在前面某处吐来,看了看头顶地道青砖上的标识,回头冲俪浅青喊道:“陛下,就由此出口上去吧,地道万一彻底崩塌就握了!” 出口不止一个,但是这一个是最近的出口,俪浅青点点头表示同意,于是郑焕跳起来够到了上面的一块砖石,砖石松落,露出一个四方形垂直出口,里面黝黑无光。 从这里抬头隐约可见有铁质的简易梯子挂在壁上,最上面想必是上面出口被遮盖掩饰住了,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到。 俪浅青的侍卫真尤和夏尤两个人打头阵上去看了看,发现没有任何问题,于是其他人陆续顺着这个粗细只能容一个人的出口上去。 地道里沙石滚落极不安全,地面上又有强大火力,而这些人中间目前就是苏醉父子的武功最好;为了闭起见,苏醉倒数第三个上去,以防止地面有人偷袭,顺便在地面上接应倒数第二的俪浅青,方明在最后面走,预防俪浅青在摇晃的地道里掉下去。 当俪浅青上去之后,方明还没来得及上去……感觉身后有点不对劲……猛地回头……一道黑色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打中了他的肩。 顿时全身都像成了一块木头……完全都不能动弹了。 乖乖,这回可是知道电视上那些被点穴之后、口不能言动弹不得的人是什么感受了……方明还保持着扭头的姿势,刚好这么个姿势被定住,他的脖子那根筋刚好保持被拉扯的状态!!脖子疼啊 而且,他也完全不知道身后是谁,只知道一个人走过来了;然后,一只手捂住了他的眼睛,沙石滚落的簌簌声中,一个声音紧贴着他的耳朵,湿湿的口吻。 “终于逮到你了……” 苏醉他们一上去,他们现在站立的地方是一个毫不起眼的街道死角,从略戊悉的街道景物可以得知,他们现在就在距离红鱼之屋大约3条街外的地方;这时候来来往往的行人无一不是惊慌失措地狂奔着。 在这里可以清晰地看到红鱼之屋高高的屋顶,不过……是残缺的屋顶了…… 红鱼之屋那边弥漫的丫飞扬道十多米高,几艘巨大的黑色云舟正在它屋顶30多米高的半空漂浮着,船身一排炮口闪烁着握犀利的金属光泽,而桅杆顶那风逐国旗帜在上午灿烂的阳光中措措飞舞。 (53)金翎岛之乱5真相 而且,更不好的是,一群黑衣人刚好逼近这里,看到他们几个从地下出来,立刻团团包围。 于是,二话不说,开打。 这些人大约有50个,而且还是熟悉的黑衣短装打扮,很显然是云中盗贼;虽然苏醉武功超卓,真尤和夏尤的武功也非常不错,但是面对五十个刀和弓箭齐备的盗贼精英,又要保护俪逝蓝和俪浅青,倒也要花点时间。 过了片刻,一边留意冷箭一边意刀剑的苏醉疑惑于方明为什么还没上来,心里的担忧顿时像硫酸腐蚀出一个洞来,越来越大越来越深……不详的感觉促使他速战速决。 顺手闪电般接住了几根箭矢,反手射回去正中要害,顿时盗贼一片片地倒下去气绝身亡;事的十几个胆怯地后退了。 苏醉急匆匆地顺着来路跳下去,但是,地道里只有下落的泥土沙石和扬起的丫…… 他的明明,不见了……明明不可能自己乱跑,一定是出事了!!而且明明的气息已经远离,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这一刻是没有追回的把握了……○几乎是立刻的,稳重沉着的帝王暴走了——苏醉眼神冷冽,浑身的真气像冰雾一样环绕,寸寸冻结了脚下的土地……都怪自己!为什么没有感觉到地道有异常!!为什么!! 都怪他……为什么要自作聪明地认为自己先上来挡住可能有的火力攻击,那样明明就会很安全??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会有更多握!!为什么没有早认识到这一点??!! 苏醉心口欲裂……他的宝贝!!他纺要好好宠爱的宝贝!!现在居然在距离他不到20米的地方被人无声无息地弄走了!!这叫他自责又怒火滔天!! 黑色的眼瞳因为愤怒不已的情绪再次泛上银白色的妖异颜色……但是,头顶上的另一阵脚步声扰乱了他的思绪…… 苏醉冷静下来,仔细想了想:现在上面还有红王和女王身处握之中,必须要设法保护;而从这个没有任何打斗和血迹的现场来看,明明应该是没有受伤,应该是被人绑走的。 明明的武功和警惕度都不弱,自己就更不用说了;谁能这么轻易地掩盖了气息让他们父子两个都毫无察觉?还有不久之前的温泉顶塌陷…… 结合了许多因素的考虑,苏醉最后把可能的目标放在了林泉的身上。 苏醉握地眯了深邃修长的眼:林泉,这次可又是你自己找死的……然后他压下了心口的狂躁上了地面。◆出现在他眼前的,赫然是正在调整炮口对准他们的巨大云舟,逆光的角度下,云舟巨大的投影盖住了他们所在的一块空地,气氛显得阴沉古怪又压抑。 而俪浅青他们几个人都面色凝重地看着不远处的一个人,一个狂肆的青年。 这个人年纪不大,就20岁的样子,眉宇间显露着微微的稚嫩,但是身材高大、相貌俊美,浑身都透露着无比的强悍和暴戾,即使是隔着20米的距离也可以感受到他不可一世的狂傲。 这个人身后带着好几个人,都用难以置信和深恶痛绝的目光看着站立在一堆黑衣人尸体中央的苏醉,还有披着黑色大麾掩饰了隆起腹部的俪浅青等人。 狂肆的青年望着苏醉和俪浅青,露出玩味的笑容,半响之后冲身后的几个人开口。 “相信大家都看到了,本皇所言非虚。”※ 他用手一指苏醉和俪浅青:“银王和红王就是云中盗贼的真正首领!!他们就是利用军队蒙面做云中盗贼不断洗劫五国的元凶!!” 这个阵势摆出来,这个话说出来……真尤、夏尤、俪逝蓝、还有郑焕几个人,都露出融合了莫名其妙、匪夷所思、极端愤怒的表情;几个人几乎要脱口而出一顿咆哮,被苏醉和俪浅青不约而同地抬手制止做了罢。 苏醉怒极反笑,侧头对俪浅青笑轻声道:“喏,那不是还有我们红然国的大祭司吗?这阵仗委实不小……” 苏醉抱臂笑道:“那是他们瞧得起我们。” 俪浅青想了想,慢条斯理地笑道:“银王殿下,诬陷之后通常的擒住灭口……依你看我们该怎么办?” 苏醉笑着看了看站在风逐国君主风御溪身后的楚慕礼,楚慕礼有点畏惧地后退一步;苏醉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还能怎么办?我们肯定得先找到女王和那些被关押的贵族和富商,否则清白难存。” 俪浅青叹息:“可是我想,女王和那些富商贵族大概都已经落在了真正的云中盗贼手里……而且……”他看了一眼身后几步之遥的地道出口:“扬儿这么久都没出来,一定出事了。” …… 另一边,方明瞪着眼睛看着抱着自己的人,一副恨不得咬人的表情。 林泉呵呵一笑:“怎么?不服气?” 方明狠狠眨眼表示赞同! 林泉还是笑:“是不是没想通怎么回事?你的武功明明已经很不错,还有苏醉跟着你……为什么你们都没发现我?” 方明更加凶恶地瞪眼眨眼! 林泉看他一副17岁的漂亮面孔做出这么气鼓鼓的表情,脸蛋都有点微红,眼神像利刃……真是,忍不住低头亲了亲——虽然知道方明已经换了个身体,但是只要想到这个身体里住着的是方明的灵魂,他就激动不已。□“你骚扰了我一周,无非是想麻痹我的警惕。”他的唇摩挲着方明无法动弹的淡红软唇:“而我有着你胡闹也是为了降低你的警惕……而且,珍宝大会本身根本就不是为了那些钱……” 方明瞪大眼睛,这才恍然大悟:上当了!! 原来,所谓的珍宝大会只是吸引必然会到达这里的他们的手段……目的是留住他们…… 方明想了想——留住他们……留住他们要做什么?总不会是为了好玩吧??…… 林泉看方明拧着长长的眉苦苦思索的样子,笑着着与方明刀子似的眼神完全不同的温软嘴唇,撬开了他齐整雪白的牙关,逮住他湿润滑腻的舌头不放,仿佛着了魔一样地舔吻不断。※◆△方明都快吐了……他这辈子,不,是两辈子都没有这么弱势地任人鱼肉过! 温热滑腻的舌头拨动着自己的舌头,陌生的雄性气息在鼻端萦绕,让他心口的厌恶感飙升得发狂;上一次虽然也被亲过,但林泉也没有这么过分!! 方明用真气慢慢冲击着阻塞的穴位,一点一点,好像海水涌动着拍击海岸那样;不过,林泉根本停都没停,放下方明,顺手摸到他肚脐下气海的地方,手掌轻轻一拍…… “唔!” 方明一惊,呼出一口气,气海凝聚的内息被不轻不重的力道打散,好像被打散一个成型的沙堡,真气像细沙一样回归了经脉;凝聚的力道被憋回去,不痛,但有点无所适从的那种烦躁不适。※△○他顿时有点恼火了:林泉!你和我玩真的?! 林泉摸摸他的下巴:“因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也没有实质性地对你做过什么……所以,你潜意识里始终觉得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是不是?”他笑道:“这就是人的习惯性使然,可笑的安全感。” 方明憋气,闭上眼睛不愿意再理会他。 “苏醉和红王这次背黑锅是背定了。”林泉重新抱起方明:“至于你,我从定好这个计划那天开始,就没打算让你回银野国去。”他亲昵地蹭蹭方明的脸侧:“现在云中盗贼不存在了,我们会讨伐银野,至于你……就在祈桑国和我一起生活吧。” 无视方明睁开眼睛那杀人一样的眼神、因为愤怒催动真气而越来越冰冷的体温;林泉高高兴兴地抱着方明从一片废墟的红鱼之屋走出去,到了一处民居。※※ 民居的屋顶好像门一样地被打开了,缓缓打开的屋顶里慢慢升起一只蓝白相间的云舟;林泉抱着方明纵身上了云舟,杨帆,很快就飞上天际。 3条街以外的那边炮火纷飞,风逐国的3只大船全部都对准那边,他们这只蓝白两色涂抹船身和船帆的云舟借助保护色,没有引起什么人意,就无声无息地从金翎岛离开了。 方明在云船上远远看到炮火云集的那里,心里突然升腾出无限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 (54)金翎岛之乱6诬陷 空中的云舟已经飞走了,但是地面的斗争才刚刚开始。 苏醉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刚要开口,刚才后退的那些黑衣盗贼都齐齐地跪了下来。 一个领头的盗贼冲着他大叫:“首领!请你原谅属下们!泄露你身份的真的不是属下们……不要杀我们!” 苏醉暗地冷笑:这下好,连一句解释都省了,直接诬陷……事已至此,他也不想做什么无谓辩解,干脆好整以暇地看看这些人会上演怎样义正词严的讨伐戏码。 风御溪看了看地下跪着的十几个盗贼们:“你们可是兵士?” 领头的盗贼仰天长啸一声:“我们誓死不出卖首领!!” 接着,如同苏醉预料的那样,这十几个人纷纷用手掌一拍口鼻处,然后一个抽搐就倒了下去;很显然是服毒气绝了,这手虽然老套,不过震慑力还真不是盖的,一下子就营造出了逼真的主仆决断情意。※ 风御溪了然地笑起来:“没想到你们的下属居然如此忠心……” 然后上下打量了苏醉和俪浅青几下,特别是面对着俪浅青,露出明显的鄙夷之色:“想不到红王陛下居然会雌伏人下甘心孕子……这份果敢无畏,比之你们四处抢夺屠戮更让本皇震惊呐!” 俪浅青从看到他那反叛的大祭司出现,就知道他怀孕的秘密已经曝光了;一来他敢作敢当,虽然那么一夜就怀孕的确有点突然,但是他既然甘愿被苏铭压倒,基于红染国人的身体体质,理所当然地考虑过怀孕的可能性。 二来他不觉得这个事情有多么见不得人,他之前暂时隐瞒,只不过是不消自己怀孕期身体不便的消息常出去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现在都暴露了,他也无所谓,更不想在这个无聊的诬陷把戏里和风御溪做口舌之争,这么掉价的事他红王可是不屑于做的。※◆于是他只是淡淡地扶了自己的确有点不适的后腰,大大方方地露出了怀孕快5个月的微微圆润肚腹,完全是无所谓地看着风御溪,带着闲聊般的口气:“本王的区区小事都被逐风皇你打听得这么清楚,也让本王很震惊于你的清闲。” 风御溪不无鄙夷地哼了一声:“哼!俪浅青!你与苏醉,表面是主和的同盟国帝王,谁道……”你冷笑两声:“谁知你们原是狼狈为奸的东西!以军队蒙面掩饰身份去洗劫各国岛屿,你们可真是无聊至极!” 苏醉眉头微微一敛,深邃的眼眸里尽是冷冷的煞气,嘴唇却勾着不咸不淡的笑容,不发一语地看着风御溪。 风御溪被他的杀气震慑了一瞬,然后意识到自己身后这么多人做见证,上面还有3只云舟的大炮对准这边,他完全没有什么好畏惧的;于是前进一步,一手指着俪浅青的肚子,回头冲身边几个人说道。 “诸位也看到了,如本皇所言,红王俪浅青与银王苏醉身为两大国的帝王,暗地私通,俪浅青的大肚子就是证据!” 这个话一说出来,俪浅青和苏醉回头看着对方,愣了好几秒,然后就是各自扭头回去大笑;俪浅青连眼泪都快笑了出来,抹了眼角纯粹是笑出来的一星湿润,乐不可支地望着苏醉。△△“银王陛下,原来我们是这样的关系,真是惊喜啊!”俪浅青大笑着看着苏醉。 苏醉也是笑得前仰后合:“红王陛下,原来我们是有奸-情的,真是意外啊!” “俪浅青!亏你还有脸笑!”红染国那个一身白衣白胡子的祭司用枯瘦的手指指着俪浅青大喝:“多年来你与银王苏醉以云中盗贼的身份作掩盖到处肆虐,现今更是以帝王之尊雌伏怀孕……你丢尽了红染国的颜面!于公于私,你都不配做红王!!” “本王配不配,还轮不到你多言!”俪浅青厉色道:“给本王滚下去!” 看着俪浅青疾言厉色的样子,尽管大了肚子,帝王的威严分毫不减;大祭司心头一惊,不知不觉地就后退了几岁,不敢直视俪浅青的目光,喉头微颤,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居然是就此沉默了下去。◆风御溪虽然不服气,心里也不得不承认——面前这两个人不愧为这个悬浮大陆上最强悍的两个帝王,他们的能力毋庸置疑,而他们本身的气场之震慑也是非同一般。 就这么势单力薄地站在这里,其中一个甚至还大了肚子,他们的气场仍然是让人源自本能地感觉到压迫。 不过,再怎么又威严,这两个家伙现在也只是两只粹不及防的笼中雀了;谅他们武功再好,现在一个怀孕完全没有什么可怕的,另一个虽然武功独步天下,单此刻到底也是势单力薄双拳难敌四手。◆※ 而且自己手里的大炮、弓箭手、大力士和兵士也不是装饰品,这么多人加起来还制服不了一个苏醉?开玩笑! 这么一想,风御溪没有了顾虑:“你们快把云野的女王以及其他3国的贵族和富商交出来!” 苏醉沉吟了一下:现在他们本来就被人栽赃了,虽然现在无法判断面前的风御溪是否和林泉他们有所勾结;但是无如何俪浅青万一出事,红染国必然落入他人手,到时候3国围攻银野,银野就是有通天的本领也是难逃厄运。 所以,不是于公还是于私,他都不能丢下俪浅青不管,现在他们两国之间俨然已经是一荣共荣的关系,相对的,也会一亡俱亡。※ 现在他可以吃突袭抓住风御溪,但是风御溪本身武功不弱,要瞬间生擒有很大难度;再者,俪浅青身怀六甲功力大打折扣,自己一动,他万一被劫持…… 没办法,擒贼先擒首的办法不成立。 那么……苏醉抬头看着不远处的几个人,突然笑起来,指了指地下:“你们要的人都在这下面,现在去救还来得及。” 那边的几个人伸长脖子远远地看到他身后的那个小小出口,那小小的出口在毫不起眼的街角,要不是现在那里面有丫不断扬起的话,是很难意的一个角落。 有地道,而且有丫扬起,说明刚才炮轰红鱼之屋的时候,这地道可能崩塌了…… 所以立刻有人质疑:“胡说!在这下面的话,现在地道可能已经崩塌……那他们不是都已压死了?” “对!不要相信他!他们肯定有诈!”△e 苏醉闻言淡淡一笑:“信不信随你们,反正人在下面囚室,现在去救还来得及,再磨蹭下去,可就真的全死了。”他双手抱臂,一脸无所谓随你们的表情。 俪浅青也一脸浅笑,完全看不出他们说的是真是假;但是他微尉眉,一只手不着痕迹地摸上隆起的肚子,他的侍卫忙不迭地从后面扶了他一把,大概是体力不支。 风御溪想了想,眼珠一,然后指着俪浅青身边的真尤和夏尤道:“你们!下去地道里把女王她们都带出来!” 苏醉顿时大笑:“下面沙石滚滚,凭他们两个的功夫只怕半路就被砸死了。” 风御溪恼怒地想了想,又一指俪逝蓝,俪逝蓝没等他开口连忙道:“别!我的武功还不如他们!”然后又赶紧抱住俪浅青:“我叔叔现在身子不适也不行!” 风御溪没办法,想了想,终于把眼神对上笑吟吟的苏醉:“那你下去!” 苏醉笑了笑,双手抱臂不置可否。 风御溪眼一指俪浅青:“你去!他留下!我就不信你的人和你的孩子都在我手上,你还能跑到哪里去!再说……”他仰头,下巴一指上面的几门大炮:“记住,你武功再好,上面还有这几个家伙等着你,要是你在我说的时间里出不来,我就下令炸平了这块地方!” 苏醉装似很犹豫地想了想,然后回头深深地看了俪浅青一眼。 俪浅青面色有点苍白,他伸手轻轻扯了扯苏醉的袖子,然后小声说了些什么“小心”“没事的”之类的话,然后像是不忍他离开去涉险身咬了嘴唇背对着苏醉……总之在外人看来,他们一副很琴瑟情深,强忍依依不舍的样子。 (55)金翎岛之乱7突袭 最后,在大炮和弓箭手的威胁下,俪浅青脚步虚浮强大精神留下,苏醉带着风御溪手下一队带着盾牌的铁甲兵下了隧道。临走只留给俪浅青一个依依不舍的眼神。 苏醉下去,半响都没有上来,风御溪终于耐不住靠近,让人下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而俪浅青显然身体不适,脸色很不好,但是他一直紧握手心强打精神站着,好像是不愿意向他们示弱。 风御溪等了好半天,苏醉还是没有回来,而下面洞口丫滚滚完全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苏醉是不是跑了?!”他两掌推开真尤和夏尤。 真尤奋力反抗,而夏尤带着不易察觉的狡黠目光拉住了他,一个劲地叫着:“别这样!万一弓箭手动了,陛下也会遇险的!!” 于是真尤被看似非常懂事的夏尤给拉了下去,风御溪到了俪浅青身边:“苏醉大概是跑了吧?他也不看在你腹中孩子的份上与你共生死,真是薄情啊!” 俪浅青咬牙,一只手拉住了要冲上去的俪逝蓝,另一只手捂住圆润的腹部,然后也不言语,只是咬牙看着前方。□风御溪看着他两眼努力凝聚焦距的样子,心生疑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俪浅青痛苦地低喘一声…… “唔……要生了……” 风御溪一下子被这句话弄得有点懵了……就在这一瞬间,俪浅青已经到了他的身边惨掐住了他的脖子;而夏尤早料到自家主子的行动,迅速地回头拉过真尤靠拢到俪浅青身边。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众人都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纷纷大叫:“放开逐风皇!!”“放开陛下!!” 俪浅青刚才强自压抑吃力痛苦的神色一扫而空,脸色如常地一手紧扣风御溪的脖子、一手把他的胳膊拧在身后;他对着手里的俘虏冷笑两声:“真是无知,谁会不到五个月就生孩子?”※△风御溪一时语塞,俪浅青继续冷笑:“别以为你有多厉害,不过是摊上个好爹让你夹了国力强威的风逐国皇位,别太嚣张。我看你这次也是被人利用了,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看不透,真是蠢!” 风御溪咬牙不语,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他只想找准时机逆目前的局面。大祭司和其他几国的代表一看风御溪被擒,想了想互相之间的厉害关系,又不敢轻举妄动。 就在这个时候,头顶上方一阵骚动。 最中间的云舟突然调头对准了右边的云舟,接着上面的士兵狼狈地扔出绳索匆匆滑下来。□※ 然后,它开火了,右边的云舟哪里料到同伴会突然发难,完全没有任何防备地被近距离击中,毫无疑问地冒着浓烟。 船底用来调节航行高低的水仓破了,水泼洒而出,然后船身上升,仿佛猴的随波逐流的浮木,漫无方向地飘了出去,船上没受伤的士兵纷纷扔出绳索惊慌失措地往地面滑下。 左边的云舟看到同伴失去行事运行能力,反应过来,立刻调头对准中间的云舟;可是,中间云舟只是略侧船身,另一侧的炮口黑洞洞地对准了他们…… 轰隆隆的几声过后,又是一群惊慌失措的士兵狼狈滑下,三只云舟里两只都遭了殃。 片刻之后,那只炮轰同伴的云舟上一个高大的青衣身影出现在了船头,微微俯身,遥饮着红王颔首。○俪浅青冲着真尤和夏尤略一点头,两个人立刻会意地拉着俪逝蓝和俪浅青纵身上了身边的屋顶,然后几个跳跃就挟持着风御溪来到了苏醉所在云舟的正下方。 只留给下面众人一个不喜不怒的笑容,俪浅青他们几个抓住刚才被士兵们抛下来的绳索,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驾驶云舟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下面的人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弓箭手发射了许多箭矢都没有能伤害坚固的云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开。 向着红鱼之屋那边去,下面那早上还非常光鲜的高楼,现在有一半俨然已经成为废墟;苏醉在船舷边往下看,试图找出什么蛛丝马即…… 堆积的瓦砾突然动了动,苏醉眼神一凛——哗啦啦的一阵响动之后,一个灰头土脸的家伙从废墟里冒出来。 他看到高高的云舟,首先是一阵茫然,然后看到了船舷边往下看的苏醉,眯起眼睛确定了这个人到底是谁之后,激动地大声嚷嚷,举起手臂使劲地挥啊挥…… “是我啊 喂喂!!”满头满脸灰尘的家伙委屈不已地求救。 苏醉看了看那张灰尘弄得黑乎乎的脸蛋,辨认了一下,然后扔下去一根绳索让他上来;他身从身后的废墟里又拉出来一个瘦小可怜的脏孩子。 这时候,另一个一身紫衣的高挑身影带着几个人从半倒塌的房屋里面走出来;几个人身上都是或多或少有伤……正是极地和紫云儿的焕景璜他们3个,还有两个可能是死了,并没有在这里。◆刚才大叫的当然是韩易,被他护着的是吓得六神无主的齐齐,可怜巴巴地望着高处的苏醉,半天才叫了声“陛下”。 苏醉扔下绳索,说了声“快点”,几个人迅速上传,然后船立刻起航,丢下了地面上奋力朝这边来的众人。 俪浅青刚上云舟,就腹痛如绞,现在大汗淋漓脸色惨白——他本来就胎息不稳,刚才强行提气惊扰了肚子里的两个小家伙,他们在肚子里闹翻了天,他一直忍耐到现在才表现出异炒。 夏尤连忙拿出了安胎的药,扶着俪浅青进了船舱;经过苏醉的真气帮助调息,安胎凝神的药物也起了作用,俪浅青这才感觉肚子里的小家伙们渐渐安静,回归了宁静的睡眠之中。 “刚才那场戏,我可是肉麻死了。”缓过来之后,俪浅青笑道。 苏醉也感觉啼笑皆非:“他们居然会认为我们……真是让我吃惊……” 俪浅青打量了一下苏醉现在不怎么干净的青衣,却惊觉他右肩和后腰的地方印染着深褐色的大片湿迹:“受伤了?” 苏醉点点头:“那一队铁甲兵有30多个,铁甲不易打穿就很难伤到他们;加之地道里崩塌得厉害,我的真气不得不用在护体之用。急着解决了他们之后按照你指的方向找出口,所以就不慎受伤了两处。” 在地面上两个人装作依依惜别的时候,俪浅青最后故作不忍心分离而身的那刻,他面朝的方向其实就是指向了一个最近的地道出口的方向;聪明如苏醉当然不会忽略他这个突然身的含义。 下了地道,在混乱中用十分钟左右解决了十多个铁甲兵,然后在受伤之后一掌拍向身边的洞壁,洞壁和洞顶倒塌掩埋了事的那些铁甲兵。 然后他就顺着俪浅青所指的方向一路用真气保护身体不被落下的砖石砸伤,一路以掌拍击洞壁前进,通过掌击之后的声音来判断洞壁之后是否是真空,然后很快击碎墙壁找到了正确的地道。 顺着地道走出来到地面,刚好绕道了那3只云舟的背后;趁着所有人的意力都在前面,他无声无息地跳上了中间的云舟尾部等待俪浅青的行动。 听到下面的动静,知道时机已到,他闪电般闪身抓住了两个舵手,命令其他人用最快的速度下船去。◆然后,取下舵手身上的刀,让他们去点燃早就准备好的大炮引线,要不不老实,他手里的刀就会准确地击中他们的要害;于是,接下来就是前面所描述的那一幕了。 看着苏醉身上大片的血迹,齐齐连忙上去帮忙拉开衣衫,极地从衣服里找出伤药来手脚麻利地给他上药。 麦色的坚实肌理上,右肩上一道剑伤大概4寸长半寸深,左后腰上的伤口从左腰斜向上,足足6寸长,刀口深深血流如;虽然是外伤,但也属于不怎么轻的内伤了。 37 (56)金翎岛之乱8俘虏 极地给苏醉上药止血的空当,俪浅青看着苏醉:“你明明炼化了兵器,为什么都不用?若是用了,也不至于受伤。” 他到现在都不清楚苏醉炼化的武灵到底是什么样的,好像记得那是一颗什么种子……一颗好像翡翠一样的种子,据说是银野国旗下收复的某小国的珍宝。 那里的人千百年来每年都用人血祭祀这颗种子,然后被苏醉得到了,觉得很特别,于是年轻气盛的他出人预料地选择了这颗种子做了炼化武灵的基础材料。 至于之后,肯定是成功了,但是没人知道他炼化的武灵到底是什么样的,有什么作用。苏醉听了俪浅青的话,淡淡一笑:“我把它留在关键时刻再来使用。” 俪浅青也不再多言,只是叹息着担忧起来:“不知道扬儿到底怎么了……” 苏醉想到这个问题,本来是泰山崩于顶也面不改色的他,瞬间露出了难以言喻的震怒表情:“我基本可以确信他不是被风御溪抓的,他们还没有这个本事悄无声息地抓住他。” 极地一边上药一边说:“女王被沐薰他们抓走了,参加珍宝大会的那50个富商贵族也被带走了,现在已经过了快一个时辰,我们追不上了。” 苏醉冷笑:“果然是这样,他们把人带走,让我们被黑锅。” 俪浅青疑惑道:“我人在这边的消息……又是谁透露出去让他们知道的呢?” 苏醉想了想:“或许他们一开始就已经发现你在岛上,却不动声色地等着我过来……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要诬陷我们。” “那现在该怎么办?如果是沐薰他们,他们会带着扬儿到哪里去?回祈桑国?下一步只怕就会接着女王和众多贵族失踪的事情把矛头对准我们。”俪浅青问。 “嗯,大概是这样……”苏醉看了看俪浅青,考虑了一会儿之后决定:“我先送你到裕阳群岛,正好那边距离这边只需要4天的路程。而我之前让凤鸟传的书信通知苏铭去裕阳群岛,相信他会先我们一步到达。” 俪浅青听到苏铭的名字,不由自主地摸了摸隆起的腹部。苏醉打趣道:“这样你们也算一家团圆了,然后我就回银野制定攻防策略以防祈桑和风逐国有异动,顺便也要进行储君加封仪式和宣布与云野国的联姻。我们3国必须尽快达成统一战线,否则这场战事一起,我们会非常被动。” “那扬儿呢?”俪浅青担忧地问:“他怎么办?” “冥夜蝶会带着我们找到他。”极地提醒道:“他的身体能自主散发出吸引冥夜蝶的味道,只要他想,他能让冥夜蝶一路跟随他。这样,我们就能跟着蝴蝶找到他。” “这是什么?” 林泉把方明放在了自己房间的床上,解了他的哑穴,然后仔细地搜寻了一下他的全身,最后找到了一截黑色的蜡烛,像是黑水晶里包裹着一些闪亮的粉末一样,很漂亮。 方明眨眼,不作表示,林泉看他没有想开口的意思,也不强求。 方明只是低眼望着自己的右手那边若有所思——该死的,他那鞭子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直没有反应?? 林泉看出他的疑惑,笑呵呵地亮出自己腰带上别着的一个香囊在方明眼前晃了晃:“是不是在想,你的银蛇为什么没有咬我?”他心情颇好地刮刮方明的鼻梁:“因为这里面有雄黄。” “……” 方明简直想骂人——什么破鞭子!都是条死蛇了居然害怕雄黄?! 像是感受到主人愤怒的心情,银蛇小小的头颅滑出他的袖口冲他晃了晃脑袋吐了吐信字,接着就蔫巴巴地缩回了他的袖子里盘回他的手腕,俨然一副死物的样子再也不动弹了。 方明又想:连他这个主人都不知道他的武灵怕雄黄,身为外人的林泉怎么会知道??他就不怕万一雄黄没用,他反而会被蛇咬么?!这么一想,他觉得,这中间还有点小文章。 想了想,只怕是楚信……因为楚信被他的蛇鞭咬过,他知道他的血可解毒;这样一来,林泉就有恃无恐了:就算雄黄不行会被咬,反正他这么大一个解药还在他手上,不怕毒发! 看到方明了然的眼神,林泉轻拍他弹性极佳的脸蛋:“猜到怎么回事了?真是聪明。” 方明闭上眼睛:“打算怎么处置我?下药还是虐待?”说完,嘴角很是鄙夷地翁。 林泉看着他莹白胜玉的皮肤,爱不释手地用食指缓缓摩挲:“怎么会呢?别把我想得这么低级。”他手指几点,出人预料地解开了方明的穴道,让他恢复了自由。 穴道一解,全身血液和真气瞬间畅通无阻,一阵血脉不通畅引起的刺痛微微泛上皮肤,很快就消失了。方明动了动,然后慵懒地伸了个懒腰,一个懒腰没伸完,突然出手去抓林泉的脖子;林泉右手一抬,挡住方明的手,然后手腕一翻,就压下方明的手腕把他手心向下按在床上。 方明刚才用的是左手,现在接着右手,于是右手又被同样的方法压在了床上——很好,现在他成了一个向前撑着身体靠近,与林泉面对面呼吸对呼吸的姿势…… 林泉笑了:“看到了吗?这就是苦练和速成的区别。”他压着方明的两只手靠近他的脸,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你明知道没胜算还要打。” 方明笑了:“至少也要表达一下我反抗的决心不是么?”然后笑容突然变得很灿烂,灿烂的笑容让林泉心里一动,呼吸顿时沉了下去,低头看着方明漂亮的面孔。 就在这一刻,方明突然使劲一幢! “……”林泉捂住被撞得生疼的额头松开方明苦笑:“好好好,现在我明白你反抗的决心了。” 然后松开手看着方明:“这个船得甲板上全部都涂抹了雄黄水,你的鞭子不会有用武之地,所以,这些就省省吧,你是聪明人,知道什么叫做不要白费力气。” 方明也料到了他必定有办法压制自己,倒也不以为意,不过看到林泉额头被撞出来的小包,顿时笑得前仰后合。 林泉也不生气,面对方明,他的耐力似乎一直都很好;方明之于他,就像是一盘精致的餐点,需要细细地欣赏慢慢地品尝,他倒是不急于把这个自我又骄傲的家伙怎么样,反正,来日方长。 抱着这样的想法,林泉望着方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带着玩味的目光走到门口:“要是贸然跳下云舟,就好比从船上跳进了茫大海,相信你是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情的。” 说完,他就出去了,进来两个人捧着很多衣服皮裘小配饰什么的进来,都是方明喜欢的亮色和质地;方明站起来随手拨了拨这些东西,有一些居然是他在金翎岛上逛街见过的。 该死的!这家伙从一开始就在准备着买好了各种各样的东西,等他落瓮了好把他当做个金丝鸟养起来是不是! 想起金翎鸟的街道,方明就不由得想起了那冒着浓烟的街角……他仔细回忆着刚才上船的时候自己被抱着,透过林泉的胳膊瞥见的那一隅。 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是那几只云舟,还是地面蔓延器的丫之中围成一圈的兵士…… 正想着,开门声又起,两个人抬了热腾腾的水进来,而林泉也同时进来,看到方明一脸所有所思的样子,亲自拿了崭新的衣服放到屏风上,走过来。 “看你浑身都是灰尘,洗个澡吧,会舒服些。”他建议道,仿佛是面对着朝夕相处的爱人,温和而宠溺。 方明本来是爱干净的人,在地道里弄得一身丫本来就很难受,后来被从温泉塌陷处进入地道并尾随他们的林泉先发制人地抓住,带着他返回不断塌陷的地道返回红鱼之屋,一路上被保护着倒是没有受伤,但是灰尘却是弄了满身。 离开地面的时候,林泉的一些下属集体与林泉做了诀别一样的鞠躬仪式,可能那些人是林泉留下来的死士……方明倒是无所谓这些人的人命,他担心的是:林泉留下这些人想做什么? 而风逐国炮轰红鱼之屋……他本来以为林泉会遭殃,现在看来,林泉根本是什么事都没有,那…… 方明突然感觉心里很寒,暴怒地抓住了林泉的长发,红着眼睛吼道:“说!你还做了什么!!” 林泉没有反抗,带着沉迷的眼神看着充斥了焦躁和暴戾的方明:“听话,洗澡吧,洗完澡我陪你吃,我亲自做了你爱吃的菜……” 话没说完,他的衣领被抓起,身体被举起,脚底离开了地面。 方明紧紧抓住林泉的领口,红着眼睛低吼:“少废话!快说!” 林泉低下眼帘看着方明微微笑了笑:“难道你喜欢我帮你洗?也可以……” 方明怒吼一声,把林泉狠狠扔了出去;林泉的身体飞出去砸破了屏风之后,重重砸到墙上……然后噗通一声掉在了地上;等他起来的时候,邪魅的嘴角略渗红色。 他不以为意地顺手擦了擦,深呼吸一口;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笑道:“看看,你把我也弄脏了……难道你是想用这个办法让我和你一起洗?” 方明顿时气得跑上去,完全没有章法地一顿拳脚。林泉轻松地接住了他的拳脚,一边闪躲一边笑道:“太极拳?没想到你还记得这拳法。”他用手心包住方明的拳头把他拉到怀里:“可是你还记得吗?那两年的太极拳课,是我陪着你上的。” 然后,他就充分展现了自己对太极拳的熟稔,一招招拆开了方明暴怒之下的太极拳招式;每一次拆招,都会借助一翻手腕一带手腕的力道把方明搂进怀里,就算被方明狠狠地撞击几肘都无所谓。 38 (57)打架 方明的理智在遇到自己老爸出事的时候,是极其容易断裂的。 他发了疯一样地和林泉扭打,打到最后不惜用牙齿咬,完全就成了一只发狂的狮子。 屋里的摆设都被两个人的扭打弄得倒的倒、碎的碎,一片狼藉;失去理智切暴怒的方明虽然很好打败却很难制服,而且还要一边打一边意两个人不要被地上碎裂的瓷片木渣伤到。 所以一顿扭打完毕。两个人僵持着躺在狼藉的地面上时,林泉挂彩不少——黑色的衣领被扯烂了,长发被方明揪住不放掉了好大一把;嘴角带着血丝,脸上淤青了两处。 方明也好不到哪里去,长度惊人的黑发散掉了,揉得乱七八糟地贴在脸颊上;本来就满是灰尘的青衣外面的纱衣扯破了,里面的红色内衫领子也扯烂了,拨开发丝,还可以看到他脸上不知道哪里弄上的灰脏兮兮地抹在雪白的皮肤上。 一顿发泄,方明喘着气没了力气,揪着林泉破烂的衣领气喘吁吁,眼睛也瞪着他,一刻都不肯松懈。 林泉也有点微微喘息,轻轻舔了下嘴角的血丝,伸出手来拨开方明覆住他们两个脸颊的长发来看着他,轻柔地顺着他下巴处掖着的长发。 方明毫不领情,身上暂时力竭,于是利齿一开,狠狠咬住了林泉的手,鲜血顿时就涌出,顺着他的嘴角往下淌。 林泉皱眉……看着方明疯狂的眼神,叹了口气:“我想他目前应该是死不了的,苏醉要是这么好对付,我就不需要如此费力地设下圈套让他往里跳了。” 方明闻言愣了愣,思维里终于被这个消息的进入而降低了疯狂的热度;这才感觉到嘴里咸腥的浓浓血气,一下子松开口,“呸呸”地吐出嘴里的残血。他松开手:“呸呸!真腥!噗!!”吐了好几下,埋怨地看了林泉一眼,翻身躺平,再也不说话了,只是努力地平顺呼吸。 外面的盗贼都听见了屋里的巨大响动,但是碍于林泉的命令,没有任何人敢进去。 屋里,两个人急促的呼吸渐渐缓下来。 林泉突然笑了笑:“还记得你学太极拳的时候很笨,怎么都学不会,还老是叫着这么慢吞吞的东西是老头子学的,你才不要练……” 方明捂住耳朵翻身背对林泉,打算来个充耳不闻,林泉自顾自回忆着从前的一切。 “你这个人,至情至性,有时候真的像个疯子。” “可是,你的疯狂没有一次是因为我……我很想,让你为我而疯狂。” 方明作势掏耳朵,当这个自说自话的人不存在。 “现在说这些你大概也不会听,无所谓……我们慢慢来吧。”林泉也不在意背对他的人故作不耐烦的挑衅,伸出手轻轻地抚着方明散落在背后的亮泽发丝。 方明突然僵尸一样直挺挺地坐起来,没头没脑地说:“啊!身上脏死了!!洗澡洗澡!!”然后跑到水桶边,也不管水已经凉了,就这么跳了进去。 林泉有点哑然于他的行为的无序性,但也没有再说什么,免得再惹了这疯狂的家伙。他出去,吩咐人再烧一同热水抬进来,再另外那些配置和衣服给方明,自己回了房间换衣服。 方明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泡在冰冷的水里,扯下身上已经烂兮兮的衣服丢到狼籍一片的地板上;刚才因为担心苏醉引起的失控已经消退了,现在说不上什么感觉,就是……感觉很孤独,孤独而无助。 抱住膝盖蜷缩在水里……从前在21世纪得不到苏醉的时候,他常常会有这样的感觉。 身边什么都有,可是,没有一件是他想要的……这样的感觉,和此时的感觉有异曲同工之妙;但是,现在心里七上八下,乱糟糟的……真是糟透了…… 原本以为自己是个成熟男人,但是,自己的成熟还是那样,离开了老爸,就什么都不是…… 被人制服的沮丧愤怒、和老爸莫名分开的担忧牵挂……心情很沉重,沉重得令人生厌。 方明叹息了一声,终于放松了身体脑袋后仰靠在桶边上……他现在心情低落复杂,完全没有留意他的门打开了一条缝,然后,一个东西突然轻巧地对准他——扑…… “啊” 方明一声拉长了音调的惨叫响彻走廊…… 他赤条条站在桶里大叫,双手胡着头顶……有个东西突然掉在了他的头顶上,还毛茸茸的! 他汗毛倒竖……该不会是他最怕的爬虫…… “蜘蛛啊 ”他大叫!! 门外的人被惊动了,纷纷跑进来;等他们进来,方明已经大叫着把头顶上的东西扔了下来,正好掉进了他的洗澡水里……然后,那东西从水里激射而出,扑上了方明的脸! “啊 ”方明没看清楚就被一个毛乎乎的黑东西遮住了脸,顿时又是一声惊叫…… 等到把那东西扯下来,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东西就委屈又惊恐地看着他……方明不确定地冲着那手心大小的黑色“落汤鸡”叫道:“小——佐?”代替回答的,是小佐响亮的“哇!!”一声,像吼叫又像是大哭的音调…… 原来真的是小佐……方明顿时愧疚起来,连忙换了桶水,跳进旁边的热水桶里,把直哆嗦的小佐放进水里。 小家伙一到热水里,立刻叹息般地呜呜了两声,换上了熟悉的狗爬式划水姿势,自如地在水里游来游去,速度惊人。 方明的坏心情被这么一闹驱散了不少,他挠挠小佐背上露出水面的蛋黄色肉翅:“你不是和紫云儿在一起吗?那她现在是不是也在船上?” 小佐会回答他,惨带领他找到紫云儿么?当然……不会;它仍旧是游泳,完全没有听懂方明的问题。 方明也没有指望小佐回答他,但是很显然的,小佐这几天都是跟着紫云儿在玩,现在小佐出现在这里,紫云儿大概也在这里……林泉抓了她?可能是的…… 还有,他被林泉带着从红鱼之屋得废墟里穿出去的时候,闭关没有见到想象中的一片尸体……那些参加珍宝大会的富商和贵族显然并没有在那里,那他们现在有可能也被抓起来了。 林泉只怕是想把抓这些人还有掳走女王的罪名都丢给老爸……方明想着:老爸也不是这么容易就会被打倒的人,只不过现在的金翎岛上,老爸他们势单力薄,就算武功好也始终是一个人,到底会不会出事……而自己不见了,他又会有多担心…… “唉……”方明长长地叹息……眼神触及身边的那两只冥夜蝶…… 也许,可以利用蝴蝶告诉其他人自己的去向…… 苏醉休息了,因为他失血之后由少许盐,于是就和红王各自休息片刻,也方便于冷静思维。 但是他睡得不好,他做了个梦,一个很诡异的梦。 他很清楚自己是在梦里,飘乎乎地上升……仿佛穿过了无数云层,最后终于吐来÷来的地方,是一片茫白雾;白雾的尽头,有一个高大的身影。 他缓缓靠近,那人回头,冲他露出一个笑容来:“醉夕。” 那个人……很高大,朦胧中看不清他的具体五官,但是……那轮廓何其熟悉!! “爷爷……”苏醉试探性地叫了一声,那人仿佛笑了,影影绰绰地看不真切,但确确实实是点了点头。 是啊,在苏醉的记忆里,儿时他所见到的苏火钧就是这个样子,与其说苏火钧与苏醉相似,不如说苏醉遗传了他爷爷苏火钧的威严俊美,沉稳傲然。 苏火钧笑道:“醉夕,你想过神仙在何处吗?” 苏醉诧异了一下……然后,这个梦戛然而止,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回到了现实当中,刚才的白雾弥漫完全是南柯一梦。 爷爷?成仙? 他自嘲地笑了笑:他大概是睡糊涂了……居然会梦见这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难道说儿时的幼稚想法至今还有残余? 不过,刚才年轻的爷爷苏火钧给人的感觉倒是异常真实…… 其实,在梦里听到的这句话,他曾经听苏火钧说过的;那时候的苏火钧武艺大成,常常会若有所思地仰望天空。 有时候年幼的苏醉也在身边,他偶然会笑呵呵地唤他的小名,就像刚才在梦里那样问他:“醉夕,你想过神仙在何处吗?” 39 (58)腥风血雨 这个梦倒是勾起了苏醉之前和方明之间的回忆;记得他第一次带着明明用羽衣飞上天空的时候,就曾经一时兴起猜测过:那个世界地面上的人所谓的会飞得神仙,会不会就是悬浮大陆的人们? 而现在,他不由得想着:那么,悬浮大陆人们心目中得神仙……又是什么呢? 鬼魂他见过,只要留心,各色的幽魂并不罕见;但是神仙……可就是完全没有亲眼目睹过了,没有亲自确认过的东西,苏醉不会在主观意识中断定它的存在。 传说里的神仙可以万般变化,飞天遁地……拥有各种神奇的法术和能力,共同的特点当然还要数长生不老。 难道长生不老、会飞的就能算神仙? 苏醉揉揉自己略有昏沉的太阳穴,扑哧一笑:这样的话,顶尖的武林高手不是也可以被称作是神仙了?? 苏醉本身就是个极好的例子:他二十岁岁武艺大成,严格来说从那时候起他就没有再老过;虽然现在的他看起来也不是二十出头的样子,但是他的身体状态确实是停留在了他自己最为得意的三十岁出头。 这些年来,他除了一身被沉淀出的气质,外表和身体素质上其实完全停留在了三十出头;而同样炼化了武灵的俪浅青也是一样,俪浅青二十五岁武艺大成炼化了剑灵,然后他的外表和身体都停留在了二十六左右的样子。 本来么,从理上来说,武艺是强化自身肉体的一个手段,如果能最大限度地与大自然同步,不断优化身体,那么照理说肉体就能与天地同寿,天地不灭,肉体不化。 肉体不灭,精神长存……不就等于活着么?这,便是寿与天齐。 然而武艺本身也是不断超越人的认知的一种东西——比如说早在苏火钧炼化武灵之前,有谁知道武艺的境界原来还可以朝前迈出这么一大步呢??而现在谁又敢断言目前的状态已经是武艺的发展极限了呢?? 也许我们还不知道武艺的最终会带来什么样的神奇效果,也许真的可以让人无所不能、长生不老……这样,岂不是就成仙了?? 想到这里,苏醉猛地一愣:难道说……当初爷爷苏火钧失踪,其实是因为他已经到了武艺巅峰……飞升成仙了??? 下一秒,苏醉就不由得摇摇头轻笑一声:自己是不是有点幼稚了?居然开始漫无边际地想这些事情了?果然是受了明明的影响了吧……说起明明…… 苏醉想到方明,顿时略微昏沉的头脑里掠过浓浓的自责……不过没有等他多想,一阵莫名又突然的晃动扰乱了他的思绪…… 他披上外袍走出来,在越来越剧烈的晃动中,正撞见慌慌张张扶着走廊壁小心翼翼过来的真尤。 “怎么回事?”苏醉似乎嗅到一丝血腥气,沉声问道。 真尤木讷忠厚的脸上难掩惊慌,吞了吞口水干哑地说了句:“腥风血雨。” 苏醉闻言,瞳孔微握缩:“腥风血雨?……”然后紧了紧手心:“这下子……真是有些棘手……” 腥风血雨——这不是一种形容,而是这个悬浮大陆上的一种巨大灾难。其实类似于21世纪世界的巨大台风,一股到多股的剧烈台风从外部席卷至中央,一路上席卷撕裂牲畜人类无数,随着气流的上升,这些血肉残渣都被卷到了高空,然后在又一阵的气流中扬起,于是大风伴随着融合了血肉的大雨便倾盆而下。 大风之中,电闪雷鸣之下,血色的雨不断落下,浓烈的腥味弥漫,碎肉和残渣还会不断下落……于是,这个灾难有了个名副其实的名字:腥风血雨。 一想到腥风血雨的可怕,别说是真尤惊恐无比战战兢兢,就是苏醉,这个时候也是瞬间面色凝重…… 其实腥风血雨席卷过来之前会有淡淡的血腥味传来,可是刚刚的他们之中好几个都或多或少受伤了,于是血腥味盖住了空气里传来的淡淡味道,使得他们完全没有意识到腥风血雨的到来。 苏醉快步上了甲板,走上楼梯顶,打开船舱方形顶盖的一瞬间,无数的沙砾急速刮过脸颊,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半边都是昏暗黑红的天空…… 暗黑的天幕下,一条“巨蛇”上接厚重昏暗的云层,下抵无穷无尽的下部天空……这就是腥风血雨的主体——巨大台风,巨大的台风两端略粗中央略细,像是一条巨蛇竖立在云层中不断轻微摆动着腰肢。 可是实际上……苏醉用手挡在额际,眯起眼睛透过不断刮来的沙尘沙砾,仔细地观察了一下距离他们约莫20公里之外的“巨蛇”。 因为距离远,看起来只是轻微摆动、甚至像是没有移动的“巨蛇”,其实威力巨大;可以清晰可见远远的那边,几个小岛屿被巨大的引力吸入,然后瞬间分崩离析…… 金黄的雷电像是毒蛇的信子,迅疾地在蓝黑的云层间探下,又瞬不见;轰隆隆的雷声在呼啦啦的风声和杂物撞击声中显得异样的沉闷。 20公里的距离对于台风来说是非常近的,它稍微猛烈的时候很快就会到这边来…… 可是这边只有一股台风,这是说这次的腥风血雨是破天荒只有这么一股……还是说其他几股在另外的地方、与这股异样,正在朝大陆中央靠拢? 那……明明会不会有事?? 巨大的恐慌远远比眼前的景象更加慑人,苏醉此时感觉到心头凉了大半…… “我……”方明瞪大眼睛望着好几十千米外的那个黑云翻滚下小小的台风柱,张了张口,半天才皱眉,难得地咒骂一声:“靠!!”林泉也异常烦躁地站立在船舷处的方明身后:“都好几十年不见的腥风血雨居然现在出现……” 林泉也是懊恼万分:都怪风御溪的炮轰……红鱼之屋那边死了不少人,血腥味和火药味太浓,他完全没有及时察觉腥风血雨来临之前的血腥气流。 现在这么近的距离要想躲避也不是不可能……林泉看着远远的“巨蛇”,心里暗暗计算:大概还是可以躲避的,只不过船只经过台风附近的时候势必会受到些许损伤,或许万不得已还必须牺牲几个手下……但是只要自己和方明不出事就好。 打定主意,林泉拉住方明:“你先到船舱去避一下,等一会船身会有巨大晃动,你只管稳住自己就好,什么都不必担心。” 方明得到了苏银扬的大部分记忆,所以他的记忆力是有关于血雨腥风的概念的。 老爸还不知道在金翎岛上怎么样了……要是他没办法离开,现在的腥风血雨不是会让他很握?? 想到这些,他全身都没了温度…… 方明回头,黝黑的眼深深望着林泉……半晌,开口:“你打算朝岛外去避开台风?” 林泉点点头:“血雨腥风很可能不止这一般,万一是好几眼朝着大陆中央进发的话,我们绝对不能朝里面去自找死路,只能往外面尽量避开它。” 他看到方明皱眉若有所思的样子,以为方明是在担心,于是放柔声音安慰道:“你可能没有见过这么可怕的自然灾难,但是相信我,不会有事的。” 方明的眉宇并没有因为他的安慰而舒缓,反而更加深锁…… 船员们都在忙碌,血红夹杂着血肉杂屑的雨水顺风飘洒,每个人身上都被经过稀释的血水浸染;方明和林泉一个凝重一个微笑,浑身湿透地站立在船舷处,一阵沉默。 林泉有点不祥的预感……果然,方明抖着沾上血珠的长长睫毛,很平静地说…… “调头。” “什么?!” “我说,调头≈在,让船只调头回去,从金翎岛上空走,一路朝着大陆中央开。”“大陆中央?!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腥风血雨很可能是很多股台风一齐往大陆中央包围,现在过去不是找死吗?!” “我说……”方明抹了一把眼睫上的血珠,压低声音吼道:“掉头!听到了没有!!调头调头!!” 最后的两句已经是狮子样的咆哮,他紧紧抓住林泉的衣领,暴怒地嘶吼:“调头!立即调头!!不然我现在就拎着你跳下船去,大家一起玩儿完!!” 40 (59)危急时刻 沐薰从舵盘那边过来,三两步奔到林泉身前站立,冒着大风大雨挺直身体指着方明大骂:“苏银扬你这个疯子!!我们才不要陪着你死……”话没说完 ,脸上就挨了方明重重的一巴掌,顿时两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林泉。 林泉看都没看狼狈的沐薰,眼睛直直地看着疯魔了一样红着眼睛的方明,半晌…… “调头。” “首领你疯啦?!” “调头! ” 林泉大吼一声,阴沉地扫视因为她的命令而错愕不已的众人:“立刻调头,违令者斩——立——决!!”最后一点话音落地,双剑“呈”地一声出鞘,冷冷地一指舵手:“执行我的命令,立刻调头!” 众人愣了几秒,在权衡了一下之后纷纷各自归位全力以赴,拉帆舵…… 虽然这样做会有性命之忧,但是很显然的,不这么做的话,现在立刻就会小命玩儿完,首领鬼牙的决绝可不是嘴上说说而已……如此还是听命行事的好,起码有一线生机。 沐薰看着林泉不容置疑的神情,张了张口终究是没有敢质问他;于是身揪住方明的前襟声嘶力竭地吼道:“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让他为你送死?让我们所有人为你送死?!!” 方明冷冷一掌推开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跌落在血雨淋漓的甲板上:“如果我老爸有什么万一,别说是你们要陪葬……就是整个祈桑国和风逐国的人……我都要你们来陪葬!” 沐薰惊愕地抓住林泉的胳膊:“为什么……为什么非要听他的?就算是你喜欢他,也没有必要为了他去送死!” 林泉一根根掰开沐薰的手指,淡淡开口,眼睛却是紧紧盯着方明的:“因为我知道,如果现在不按照他说的去做,他一定会宁可与我同归于尽。” 于是,巨大的云舟终究还是按照方明的意志迅速掉头,朝着来时的方向全速前进…… 而另一边的苏醉他们因为船只距离台风主体实在太近,巨大的螺旋形气流不断席卷船身,舵盘完全不听指挥。 一番奋力抢救下,方向仍旧是没有任何换余地地被动着,不断被拉扯着朝台风跟前去……眼看就要被席卷进去,苏醉万般无奈之下下了决定,亲自动手让船只扭头。 然而,巨大的台风不断跟进,逼迫着他们的云舟只能不断呈斜线前进躲避,距离始终没有办法拉开,一旦吐来就会立刻被卷吸进台风之中,不能吐也无法向的情况下,只能不断前进——朝着大陆中央的位置被动前进。 (PS:在这里解释一下方明和苏醉不同的情况:方明他们距离一号台风有一段距离,受影响不大;而苏醉他们一开始就距离台风很近了,受巨大的力量影响,于是行驶才会变得这样被动。就是这样,他们一个是出于自主、一个是出于被迫,都朝着大陆中央位置行驶了过去。) 云舟颠簸摇晃得异橱害,苏醉他们都还好,船上被性命胁迫留下的船员虽然很勉强,但也能凭借臂力附住(原文地址显示乱码,无法)? 剧烈摇晃的船舱里满是摔碎的瓷器和翻到的桌椅,俪浅青大汗淋漓地咬着牙关,脸色青白——这样剧烈的摇晃让他泛起前所未有的呕吐感,腹中的两个小家伙也仿佛被摇晃得不适,动个没完,让他肚子里翻了天的绞痛。 苏醉得手抵住他的背心适量输送一些真气游走他全身,帮助他稳定胎息,而现在的环境确实是太恶劣了,空气里也满是让人作呕的血腥气,俪浅青几乎没有好,只是凭借傲人的意志力忍住了呕吐和疼痛而已。 “唔……”俪浅青终于忍不住一声闷哼,紧紧抓住苏醉得手,闭着眼睛,满脸都是冷汗。 “怎么了?”苏醉问道。 俪浅青咬咬牙,低沉地:“我……怕是出血了……” 这句话出来,真尤和夏尤都是一惊,夏尤立刻伸手撩起俪浅青宽松的衣摆确认情况。 俪浅青勉强睁开眼睛,低头——他感觉肚子里的小家伙闹腾得超出了以往,仿佛不是在抗议,而且在里面因为性命之忧而惶恐地挣扎……然后,就在刚才,他感觉后面一阵暖暖的黏意缓缓流入股缝…… 果然是……出血了…… 俪浅青闭上眼睛痛苦地皱眉一声:“呃……我的孩子……” 只是短短一瞬间脆弱的表情,下一秒他已经冷静地睁开眼睛看着夏尤:“快,给我安胎药和大补丹,然后在肚子上施针。” 夏尤吓了一跳:往肚子上施针他可没什么把握…… 正在为难,极地走进来:“我来。”然后很果断地解开俪浅青的衣带露出他隆起圆润的腹部,与夏尤两个人分工合作,一个准备施针一个喂药,预备为俪浅青保胎,而苏醉则搭着俪浅青的脉门,不断用真气维持他的体力。 可是这样剧烈的摇晃和振动、以及船只随时可能被席卷到台风里撕碎的危机下……要准确施针谈何容易?何况俪浅青这一胎耗费了他太多精力,胎息也不怎么稳固,能不能成功都是个悬而未决的问题。 “现在若是选择,握倒是不怎么太大。”极地一边用火淬针一边问俪浅青,因为说实话,他也没什么太大把握…… 俪浅青笑了笑:“本王的夹人,岂能堕掉?无妨,青尽力而为即可。” 苏醉和极地都是一声无声的叹息,然后众人开始忙碌。 俪浅青闭上眼睛:苏铭……为了薄这两个小家伙,我可谓是豁出去了,你将来可不要令我失望…… 林泉在方明的坚持下,让云舟驶回了金翎岛。 方明迫不及待地要跳下去,正在他跨上船舷的瞬间,看到狼藉一片的红鱼之屋那边,缓缓升起了一只云舟……他诧异地发现那只巨大的云舟不就是他们来到金翎岛时使用的那只么?? 上面虽然没有什么标石,他之所以能一眼认出,是因为它的体积;他们那只船是黑色的大型云舟,而最近登陆的没有标识的大型黑色云舟只有他们这一只而已。 正在疑惑到底是不是老爸,那云舟上就有几个面熟的家伙走到了船头……是林泉的手下,几个盗贼……大概是完成任务之后自行寻找云舟离开,恰好找上了这只大型云舟吧……方明的脑猴瞬间做出判断。而下一个瞬间,那几个盗贼居然自己爬上船舷,动作利索地……跳下了船?! 而下一个瞬间,那几个盗贼居然自己爬上船舷,动作利索地……跳下了船?! 不止方明,林泉也看到了这一幕,他的目光诧异了一瞬间……不过在看到了因为几个手下跳出去而露出来的“老熟人”之后,就冷了目光。 看到那几个人,沐薰的目光更冷,咬牙切齿地望着对面的一个体态娇小玲珑的身影骂道:“真是冤家路窄……” 那人笑呵呵地回了一句:“彼此彼此。” 原来是风叶和竹卿以及4个下属,他们几个在红鱼之屋后院守护紫云儿她们的时候,因为发现了可疑之人而前后被诱出了院子;等到红鱼之屋被炮轰之后,赶回的他们汇合了,却怎么都找不到两个主子和紫云儿她们了。 韩易当时带着齐齐躲在废墟下面,而极地和景璜他们忙着追击掳走紫云儿的人,与他们错过了,只有紫云儿的两个下属负伤晕倒被他们救起。 之后他们赶回云舟存放的仓库上了云舟,刚上去,林泉那几个不长眼的属下就误以为船上无人,上去准备开走云舟;当然,这几个人接下来就被风叶她们逼着跳下了云舟,一如刚才的画面。 看到这几个人,方明的心里燃起一丝消,消苏醉现在能若无其事地从风叶她们身后走出来,告诉追击他完全没有任何意外…… “少主?!”风叶大喊:“你们想把少主怎么样?!……我们主上呢?他在哪里?” 这句话让方明顿时失去了消……搜寻了一下狼藉的下方地面:没有老爸……下面只有蜂拥的人群…… 无数的人拥堵在云舟下方声嘶力竭地大叫着要求上船,更多的居民看到这边的云舟,急急地奔过来,眼睛里闪烁着消和狂喜的光芒……当然,更多是绝望、惶恐、祈求…… “让我们上船吧!求你们了! ” “腥风血雨就要来了……救救我!!救救我……” “带我走吧……我什么都给你!!我不想死!” 41 (60)“巨蛇”汇聚 无数个面孔,开口的不开口的,无一例外都透露着对生存的祈求…… 不能说方明在看到这么多祈求的面孔时没有任何的动容,但是在他心里,老爸远远比天下苍生要重要得多;他不是圣人,也从来不自诩是一个大好人,再说目前的情况,他没有能力帮助这些恐惧灾难急于逃离的人们。 方明跃起,顺着船头轻飘飘地朝着地面飞身而去;林泉随后下来,紧紧地跟在方明身后下到地面。 没有……没有……到处都没有…… 简单地搜索了一遍,方明的神情明显焦急烦躁起来;轻盈却难掩焦躁地从拥堵的人群上方掠过,不断地到处看,每次一无所获收回眼神头看往他处的时候,眼神里就多一份焦虑。 不断有人试图抓住他们借此求助登船,但是很显然,普通人的能力在两个高手面前是徒劳的;人们只能望着他们的背影或失望叹息、或绝望呐喊。 一时间,熙攘杂闹的人群、支离破碎的建筑……让人有了身处荒芜绝望地狱的错觉。 “爸!”“爸!”“爸!” 遍寻不获的失望、七上八下的担忧……方明感觉时间过去了很久,其实也就是几分钟而已;他大声地呼唤着苏醉,半晌之后得出结:也许苏醉真的是不在这里。 正想回头另作打算,方明掠上一个高高的屋顶,却在回身之际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强风刮得一晃! “快走!” 林泉足尖轻点跃到方明身旁,焦急之清溢于言表:“另一股台风过来了!原先的那台风也越来越紧逼,我们必须快点开船离开!” 这次的腥风血雨果然是多股台风往中央包抄,互相影响之下,它们越是靠的近,速度就会越快,旋的力度也会成倍增加……这下子真是中了头奖……糟糕透顶了…… 方明意识到这一点之后,首先想到的不是这里的握,而是……这么巨大的威胁,现在不知道到底在何方的老爸岂不是更握了?! 眯起眼睛……咦?那迅猛而来的另一个台风柱B前面好像有个黑点??是什么? 就在方明认为现在没有必要和林泉较真,上船前进为妙,双双朝着云舟返回的时候,巨大的变故就这么发生了…… “碰! 轰!!” 方明和林泉的脑猴闪过这样的巨大响声,而实际上他们的耳朵根本没有听到这样的声音…… 画面回放:黑压压的天幕之间雷电滚滚,但方明和林泉动身返回云舟的刹那间,台风A靠近了林泉的云舟,旁边的台风B从远处迅速席卷过来。 AB两股台风的扭力不断推开彼此、却又总是在下一秒被彼此吸引,像是两块同极的磁铁般不断地推挤摩擦着。 于是出现了这样一个情景:两条“巨蛇”比肩扭动着你追我赶般逼近岛屿,而随着后来居上的台风B的靠近,一个黑点被夹在两个台风柱子之间艰难地维持着平衡。 突然之间,两条“巨蛇”速度加快,扭摆的幅度达到前所未有的大,眨眼之间就来到岛屿边缘;那小黑点也渐渐露出了真面目——一只黑色的云舟,因为断裂了大半而歪掉的桅杆上面隐约是风逐国的旗帜。 黑色云舟在旋之中被风力带出一个迅疾的回环,在巨大的风声轰鸣之中狠狠撞向了林泉的云舟! 两只云舟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砸得粉碎,木渣还未飞扬起来就已经被卷吸入巨大的台风里…… 由于嗓音实在是太大:人声鼎沸、风声呼啸、雷电轰隆……所以方明和林泉看到两只云舟撞击到了一起时,仿佛在意识里听到了恐怖的碰撞碎裂声,但实际上,那声音几不可闻。 两股台风因为这爆裂的力量而短暂分开了一瞬,下一秒就动数圈,并排朝着方明他们这边汹涌而来…… 要方明把当时那几十秒的情况说得很细致很难,因为他也只记得大概。 当两股巨大的台风冲着你疾奔而来、惨把你眼前的建筑、人群、坚固的岛体岩石……都像掰开松软的蛋糕一样轻易地席卷撕裂的时候,你的耳朵被轰隆的巨响震得几乎失去了知觉,你的面颊乃至衣服都被极速刮过的沙砾和杂物生生刮出道道血痕…… 方明权衡了一秒,仅仅是一秒,就放弃了用全身的劲道抵抗台风的打算:很显然,如果他勉励对抗这力量空前的自然天灾,得到的结果一定更糟糕…… 于是当两股朝着相反方向的恐怖风力拉扯着他把他抛向高空的时候,他闭上眼睛放松身体、顺着本能选择了力道稍微弱些许的一边——竭力偏过去。 一阵堪称恐怖的拉扯,他感觉自己被风力拉着,逆时针地旋着,极速的风轻易地割裂他的衣物;更加恐怖的是风里有不少尖锐的杂物,甚至还有软乎乎的肉块…… 这些让人作呕的东西时不时扫过、甚至是打在他的身体上…… 方明在振聋发聩的风声里,在心中庆幸——幸亏刚才他没有勉力用内力对抗,否则现在内力干枯的他绝对没有办法在这些东西里毫发无损。 要知道,高速运下的杂物骨渣等物,是可以在此时以千钧之力穿透人体的。 方明从身体被扬起的时候开始,就运气保护着身体要害;此时他手臂和腿虽然都受伤了,但好在头部和胸背都无损,没有生命握;但是其他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他隐约听到一些凄厉的尖叫瞬即逝……不时会有新鲜的血腥气飘过鼻端。 他不敢睁开眼睛,不时害怕沙砾伤到眼睛,而是他不想看到那些擦过身体的肉块的样子,也不想看到无数人被活生生撕裂的场景…… 隐约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右侧有了些许细微的一样……方明仔细感觉了一下:没错,身体靠左的大半都能感觉到逆时针拉扯的力道,但是身体右侧好像有了些许向上的拉扯…… 茫然了一会儿之后,方明窃喜:对!要的就是这个时机,这个被席卷到台风中央来的时机!! 竭尽全力往右侧撞去,一阵几乎把人从腰部折成两截的惊悚感觉之后,身体不出方明所料的那样脱离了原地旋的境地……缓缓上升…… 说是“缓缓”,其实是非常不稳定,上上下下起起落落,像是有无数人在下面用力把你抛上高空,然后又落下,虽然起起落落,但是距离总归在不断上升。 方明猜测,这台风虽然力破坏力巨大,但是被卷吸到其中的物体要经受最初的撕扯、和进入台风内部中心之后的抛动式上升,最后从台风顶端被离心力自高空扔出去这一系列过程。 所以说,只要经受得住这一系列过程并在最终的高空坠落里保护好自己,就不会有事,这一点方明心里很有数。 心里有数归有数,可是现在方明很想骂人…… 这么高高低低左左右右的,谁受得了??!!连胃都快被颠出来了!!这个时间出奇晕晕闷闷、胸膛被严重挤压的滋味,倒是和在那个世界里飙车摔出去的滋味差不多…… 起起伏伏兜兜之中,方明努力维持着身体的平衡,慢慢等待自己升腾到台风最顶部漩涡的时候到来…… 现在的他身处台风眼,完全无法得知身外事。 林泉眼看方明在自己眼前被卷吸进台风里,自己也被风力高高扬起……半空中他看到两只云舟碰撞碎裂的下方,有几个有幸没有被台风席卷的黑点正在急速下落,被风力一抛,反而朝自己这边过来了。 一个紫色的人影朝着他飞来,他无暇躲闪之下被砸个正着,这冲撞的势头实在是太猛烈,他又淬不及防,于是被那紫色身影直直撞下现在所站立的屋顶,重重掉落在地面,异郴有面子地做了回人肉减震垫…… 更加狼狈的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坐起来,又一个人重重地砸了过来…… 紫云儿抬头看到一个人影砸过来,非常灵敏地翻身从林泉身上挪开……于是,极地掉下来,又是踩在了林泉胸口…… “哎呀,真可怜,吐血了!” 紫云儿说着,捏着自己小辫子末尾的水晶球晃晃,歪着头一脸天真地看了看林泉,然后欢天喜地地跑远了这人的腿脚范围以策安全。 42 (61)生死一线间 “啊,真是对不住了,一时不稳、一时不稳而已。” 极地拍拍衣服下摆站起来,似笑非笑地拱手朝林泉伸了伸,表示了一下对林泉这个人肉垫子的感谢,然后迅速身拉起落在一旁的景璜和齐齐,然后,似乎又顺路扛起地上某个昏过去的黑衣人,溜之大吉…… 几个同样幸运地掉下来的盗贼爬起来,看到林泉衣服上沾了灰尘,正眼神阴恻地缓缓擦拭唇边血色,迅速围过来挟持他。 林泉阴测测地摆手,拒绝了手下的关心——只是些许内伤而已,他才不需要被人小瞧!而且……现在他更为担忧的是方明,不着调他额比卷进台风里会怎么样? 两股台风这个时候互相牵制着不断旋,在毁掉了大半个金翎岛之后,居然慢慢地缓和了下来,然后在一个互相碰撞之后,强大的互相排斥使得它们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远去了…… 劫后余生的部分人们几乎是涕泪交加,这几十年难遇的灾难如无意外,终于可算是暂时过去了…… 情况暂时缓和下来,极地皱眉看着朝两个方向远去的两股台风…… 刚才他分明就看到苏醉在舵盘附近第一个被卷吸进台风,俪浅青则是在船身破碎之后体力不支无法腾身,他连带着保护着他的真尤夏尤都与苏醉一起被卷进了台风。 而方明,则是被卷进了另一股台风里……似乎还有一个人和自己一样被风力扔过来,恰恰也被卷进了台风里的,不过没意是谁…… 极地不知道那个与方明一起被卷进台风的人是谁,但是方明现在已经知道了…… “……”方明睁开眼睛,看着横空而入一把抓住自己脚踝的人:“放……呸!” 他想说放手,可是一张嘴居然被风灌进了带着血腥味的沙砾,于是连忙闭嘴,皱眉看着下面紧紧抓住他的沐熏。 我可没兴趣做搭人的直升机,你放手啊 方明在心里大叫着——这样不断的拉扯翻滚,被人抓住脚踝,搞不好就会把他的骨头弄断……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甩了甩,甩不掉……没办法,全身的真气都用在罩住要害不被伤害的用途了,现在要踢开绝处逢生的沐熏谈何容易? 沐熏抬头死死看着他,他不比方明有一流的真气护体,他现在全身都是伤口,甚至他的胸口还插着一根不知道是什么的骨头,涌流的鲜血被风扬起,湿了方明的裤腿和飞扬的衣摆。 方明被这个景象看的有点惊惧,吞吞口水,他示意沐熏捂住伤口——人身上的血哪里经得起这么流啊 沐熏倒是配合地用空出的左手捂住右胸那被穿透的地方,带着病态的雪白的脸上带着几道深深的划痕……看来是被风卷进来的时候被刮伤的,这么深,以后在这个世界里很难保留一张完好的脸了…… 方明看着沐熏的动作想着,结果下一秒,沐熏的眼神一变,胸前那疑似人腿骨的带血的骨头就被他猛地拔出,大量的鲜血几乎是喷涌而出,形成短暂的一幕血雾!! 这完全是自寻死路的举动完全出乎方明的预料,眼睛被血溅到而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的瞬间,小腹一阵尖锐的剧痛…… 沐熏捂住血流奔涌的左胸,精疲力尽地松开方明的脚踝,不由自主地被盘旋的风卷到一边。 方明捂住小腹上的伤,咬牙忍住钻心的痛……他从来没有这么痛过,全身瞬间就冷汗淋漓几乎都要抽搐起来…… 刚才沐熏用了全身力气灌真气用拔出的骨头插进了方明的小腹,从他的眼神看来,相信他要不是因为角度和力道原因无法如愿,他的选择一定是刺穿方明的心脏而不是小腹。 方明痛得连在心里骂人的闲情都没有了,而且痛苦孩子加剧。 台风眼里,逆时针的旋拉力和向上的牵引力不断作用着,方明像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那样在风中漂浮倒腾,插入小腹的那截恐怖的骨头在这样的情况下不断摇晃深入,像是被人握住在他的腹内拼命搅拌!! “钻心”已经不足以形容方明现在的痛感了,他感觉下地狱被小鬼剖腹挖肠大概也不过如此而已了吧…… 可是无多么痛,还想活着的话,那么最重要的事情还是不得不做……方明强迫自己睁着眼睛看着腹部血红一片的删除,右手抓住那截恐怖的骨头露在外面的部分…… 虽然在沐熏把骨头插进来的一瞬间,方明下意识地动了动腰部,使得自己的重要内脏免于受害;而且也让骨头不至于插入腹部过深。 但是正因为那骨头尖锐且参差不齐的断面插入了他的小腹,惨停留在他的小腹内部,现在骨头的动作就等于是在不断搅动伤害他的内脏! 虽然把它拔出来很握,很可能会导致他失血过多而死;但是肯定的是,不拔出来的话,特就一定会被它戳穿内脏而亡! 于是目前看起来似乎是没有选择了…… 心念一动,左手撕下一大片衣襟紧贴在那骨头缠在小腹下方勒紧,屏住呼吸……眼睛一眯,右手闪电般拔出半米长染血的骨头扔出去,在鲜血飞溅的瞬间狠狠捂住创口!! 这些事情做完也就是两秒钟的时间,但是这两秒钟却让方明玉白的脸颊瞬间白至死灰,嘴唇彻底失去了血色,浑身大幅度的战栗着。 尽管做了能做的,但伤口还是在那截骨头被拔出的瞬间,像沐熏那样涌流出大量的鲜血…… 方明苍白的唇苦笑一下,然后慢慢闭上眼睛…… 身体很快地冷了下去,血液的流动似乎都因为温度的骤降而变得缓慢起来……跳动有力的心脏也无声无息地减慢了速度,一场缓慢地搏动着…… 方明知道自己的体温很快会变得冰凉,呼吸少到几乎为零,血液的流动缓慢到几不可见、心脏的跳动也将锐减至每分钟两次到三次,最终变成一小时才几次,甚至数小时才几次的跳动频率…… 他知道自己伤口的血液因为这样的身体变化,终于停止了流淌。 这个样子,难道是他快死了??当然不是! 老爸曾经告诉过它,修习了冷月神功的人,在遇到重大的身体损伤时,护体真气就会迅速游走全身进行下意识的保护;身体就会变成这样一个假死的状态,看起来倒是很像被急冻了的标本…… 好在悬浮大陆的人身体有区别于地球人,他们就算被冰冻起来,也不会呈现脸色和肌肤铁青的样子。 现在的方明,脸色回复玉白,莹莹地半透明;精致漂亮的脸上微微抿着的浅色嘴唇透露出一股高傲,将近一米八的身材轻盈纤细,少年清美的体态和纤细的腰肢……无一不是惊心动魄的视觉冲击。 很快的,他将无法动弹、意识朦胧,一段半梦半醒时间过去,他的身体机能就能恢复不少。 就当是体验一把植物人的生活了吧……方明朦胧的自嘲着,身体不由自主地被台风卷着上升,很久很久,似乎过了几个小时,才终于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大力旋起来,然后如愿以偿地被抛了出去…… 他以为按照他的计算,被席卷到台风顶部之后,被离心力甩出,然后他就会漂浮在天上一段时间;等几个小时后他就会醒过来,然后再设法找个最近的小岛登陆。 可是事情完全超出了他的算计,他被抛出去之后,撞上了一个什么东西,巨大而突然的撞击让他的神志完全失去了…… 失去意识几秒钟之后,他渐渐朦胧的意识发现自己好像是在下落……确确实实是在下坠!! 他疑惑了:悬浮大陆的人身体之轻盈,根本不可能在高空发生这样迅疾的下坠!!他现在到底在哪里?? 短暂的下坠之后,他嗅到了铺天盖地的咸腥味,隐约还有什么东西轰隆隆的旋声……等到他完全掉下去的那一瞬间,苦涩的液体灌进了他的口鼻,他才终于意识到这是什么! 是……海水!!刚才的味道是海水的味道! 伤口被海水沙到,一刹那的疼痛让他差点没嚎叫出来……心却还在震惊和难以置信之间徘徊——这真的……是海?是悬浮大陆上所没有的……海?? 43 62 午夜的黎明 很久没有吃过的窒息感直逼胸腔,神志渐渐昏沉……口中吐出一串气泡,悠悠地从暗蓝的水下扶摇直上。 这真的是海……方明模糊地想着,从迷蒙的视线里,他似乎看到距离他越来越远的水面上出现大片阴影的遮挡,然后,攒动的人脸靠近了他,但是现在他已经没有办法作出任何哪怕最细微的动作来。 就这样,在一片沉寂之中堕入了黑暗…… 然而苏醉和红王他们去了哪里? 很不幸的,在两只云舟相撞之后,方明和被卷进了台风a,而苏醉以及俪浅青等人无可避免地被卷进了台风B。 现在的台风B内,巨大的呈红灰色的旋风不断高速旋,苏醉、真尤、夏尤、俪逝蓝四个人把怀孕的俪浅青放在中间,几个人肩并肩围成一排,留出适当的空隙,把俪浅青保护了起来。 俪浅青的脸色很差,体力更差……刚才极地施针虽然成功地为他薄了孩子,但这种保胎的方法其实就是移他的真气来护住胎儿,会大大伤害他的元气。 所有人都明白这一点,因此大家都竭尽全力去减少俪浅青收到的风力和震荡,用血肉之躯为他筑起柔软的屏障。 可是即便如此,抱成团的几个人还是像在专门用来训练宇航员的太空舱里,在极其可怕的频率之下颠来倒去,俪浅青的脸色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越来越差,苍白的几乎粪。 苏醉眯着眼睛躲避混乱颠倒下不断侵袭的沙砾尘埃,看着俪浅青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而且真尤夏尤还有俪逝蓝的功体太过薄弱,坚持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紧紧攀住彼此肩膀的手指就开始有所松动了。 “呜……”沙砾像刀子一样划过面颊,俪逝蓝白皙的脸上被划出了长长的血印子。 咬紧牙关,俪逝蓝把痛呼吞了下去,竭尽全力,像是蜡烛燃烧自身一样拼命地挤压着全身为数不多的真气凝聚起来,尽量保护他那身怀两个宝宝的叔叔。 他眼前的俪浅青从来没有在人前露出这样痛苦的表情,而他这一辈子,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全力以赴地去保护一个人,这一刻他心里什么多余的念头都没有,唯一的信念就是:一定要保护叔叔! 俪浅青咬着牙,他感觉到了真尤和夏尤竭尽全力的保护,也看到了自己拿一向骄纵的侄子俪逝蓝,头一次面色凝重地全力保护自己。 而苏醉,他身上的伤口挣开了,鲜血再次浸透了原先的血渍,濡湿的感觉从他紧贴自己的腰侧传来…… 他护着不断蠕动的腹部闭上眼睛:小东西们,现在有这么多的人为了我们父子三个的生存在努力,所以握也只是暂时的……听话,不要闹,乖乖的……你们不会有事的,父王不会让你们出事的…… 竭力安抚着肚子里的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从被卷入台风之后就开始再次出血的下身……血流似乎减缓了……肚子里的两个小家伙仿佛依偎到了一起,两个小小的心跳渐渐缓和,小家伙们似乎在吃安稳下来。 真是乖孩子……俪浅青轻拂腹部:就是这样,有父王在,什么都不要怕……好孩子,临危不乱,果然有你们那个被称为“军神”的爹爹的风范…… 俪浅青一边在心里暗暗夸奖着两个懂事的孩子,一边趁现在体力消耗暂缓,冲着苏醉的方向尽量大声问道:“可否顺势上升,然后自最上方跳出?” 俪浅青的意思其实就是方明那样的办法:利用强大的真气护体,在台风之中顺着风势盘旋向上,然后到达台风最高处,顺着惯性让台风的旋力量把他们从万米高空抛出,就此脱离。 苏醉想了想,皱眉大声道:“不行,愈往上,撕扯盘旋的力道愈恐怖。” 因为风声轰隆隆噪音太大,苏醉并没有细说缘由;但是俪浅青听了他的话,也就随之揣测出了他的言下之意。 越往上,撕扯盘旋的力道越恐怖,按照自己现在身怀六甲胎息不稳极为凶险的时刻,绝对没有办法抵御这样巨大的自然力;而俪逝蓝他们三个功力薄弱,现在都是勉力支撑,更往上的话只会落得受伤的下场。 然而苏醉,看他的样子瞧不出他是否有信心脱离现在的劣境,但是很明显的能看出来:他的眼睛在狂风中微微眯起,冷静地在观察;神态若有所思,很显然头脑在算计。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样子让几个人心里都多了一份消和笃定,感觉有消逃出生天。 其实苏醉也的确是在思考,不过不是他们几个人所想的那样是在想如何获救;很遗憾地,在暂时没有想到逃生方法之前,他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刚才的所见。 就在他们的云舟被动地被身后的台风紧逼,一路返回金翎岛,抵达岛边与另一股台风相遇的时候,他确信自己看到了明明稍纵即逝的身影。 然后,陷入绝境的人们的悲呼动乱,以及两股台风靠近之后产生的巨大的排斥风力……各种各样的噪音和混乱场面让人目不暇接,于是仅仅一瞬间,他的视野里就失去了明明的踪迹,只事昏暗的台风包围。 另一股台风比现在他们身处的台风要若许多,也许能造成的握系数会稍微低一些…… 苏醉想着:这样的话,明明的握可能会小一些……但是刚才他在混乱的人群一侧看到了为数不少的云中盗贼,这不得不让他担忧起方明的处境来。 一个闪神,脸颊边不慎被小石子擦过,刺痛拉回了苏醉的思维。 现在他们身处台风内部,稍有不慎就会受伤甚至死亡……就像刚才那被卷进来的那些普通人一样,在一瞬间被撕碎,变成壮大这腥风血雨的一份子,成为它的一部分。 从台风顶端出去,一来需要强大的真气护体,二来也要运气好撞见风力稍弱的台风……而现在…… 苏醉看了看身边的几个人,苦笑:很显然,这两条他们都不具备,也许他自己可以有把握出去,但是俪浅青他们几个却是绝对没有足够的真气护体支撑到被自然卷上台风顶。 而现在他和俪浅青面临诬陷,不设法保全身为同盟国国主俪浅青的命一起出去解决问题的话,就算是苏醉神功盖世、即便是银野国力鼎盛……毕竟只是匹夫之勇,双拳难敌四手,很可能会败在其它四国夹击之下。 所以,不是为了明明,还是为了银野或者红染国的万千百姓,他苏醉都必须想办法带着俪浅青平安地回去。 俪浅青感受了一下盘旋又上下的风力,想了想:“那我们攻出去!” 强攻? 苏醉想了想:不是没有可能! 现在包围他们的是一个盘旋的全方位的风力……如果他们在某一处用极强的力瞬间爆发,用同样圆形的爆发力破开这风力,那么台风会从中间被打破不断回旋的力,继而消散! 真是,果然是没有到最后,就不会轻易想到硬碰硬吗? 想到这里,苏醉眼里掩盖喜色……但是问题也接踵而至:他们没有这样强大的力量可以从台风中爆发。 苏醉想到的,俪浅青也想到了,于是碧色的眼眸一,微笑起来,抬起手边的剑:“苏醉,还记得我的武灵是什么吗?” 俪浅青的武灵?苏醉当然记得——名曰:炎帝。 那是一把水晶一样的阔剑,内里是空心的,剑身上有镂空的一排小孔;当然,没有使用的时候是很难从一柄完全透明如水的剑上看出它上面有些小孔。 但是,一旦灌真气,那真气就会像烈火一样流进剑的夹层,流光溢彩的火焰充斥在剑身里,盘旋不息,然后从那些小孔里流泻出来缠绕着剑身,随着俪浅青的意志流,挥舞间火光漫天,可谓壮美华丽到了极点。 现在说起俪浅青的酱,苏醉有些不解:“你有什么打算?” 嗓音实在是太大,俪浅青体力不济轻声说了几句,苏醉没听清;于是俪浅青被几个人围着,设法空出自己的双手,握紧自己的剑,做出紧握……然后猛地爆开的手势。 44 (63)逃出生天 苏醉明白了俪浅青的意思:他是想利用的剑灵化燃烧真气的特性,在真气点燃的时候不断用另一股真气压缩火焰……最后,让真气火焰爆开,破开台风的包围。 苏醉想了想,觉得可行:俪浅青虽然内力不足,自己真气冰寒不能大量给他输送真气,但是他的侍卫真尤和夏尤却可以。 他们两个侍卫都是修习偏热内力以辅助俪浅青的,完全可以为俪浅青输送真气让武灵燃烧起来,虽然不多,但这样已经足够。 重要的是苏醉,他需要在让自己至寒的真气不断包裹逼近俪浅青的武灵,俪浅青的真气借助炎帝的化不断高温燃烧,被不断压缩,最终爆开。 而爆开的时候,苏醉只要尽量用反弹回来的真气护住几个人,他们就不会受伤。 俪浅青和苏醉交换了眼色,然后又向真尤夏尤以及俪逝蓝示意,让他们打起精神凝聚真气;真尤夏尤毕竟跟随俪浅青多年,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而俪逝蓝虽然不怎么明了叔叔的意思,但他也明白现在大概是在设法脱困,于是也集中精神努力凝聚不多的真气。 一时间,巨大的灰红色台风内部,5个人面朝里围成一圈各自凝聚真气,真气之间引起共鸣互相缠绕回旋上升,几个人略微残破的衣角翻飞、发丝狂舞…… 真尤和夏尤一左一右地分别把一只手掌搭在俪浅青的肩头,把身体里的真气一丝不留地传输给俪浅青;而俪逝蓝的功体虽然是最为薄弱的一个,但他也罢手贴在身边的夏尤的肩膀传输真气,消能进绵薄之力增加他们的成功率。 俪浅青双手持剑,把三个人包括他自身的真气从剑柄传输到剑身,明如玉的透明阔铰部内里顿时燃烧起了熊熊火焰,一路窜满整个剑身,从剑身上的小孔里蜿蜒而出。 火红的热浪照亮了5个人的脸庞,5双不同的眼角此刻都一致地闪亮惨认真;等到火焰按照俪浅青的心意流动着,渐渐形成一个篮球大的火焰球悬在剑尖处。 俪浅青紧紧盯着火焰,大喝:“紧要关头!大家竭力!” 这一声令下,真尤夏尤还有俪逝蓝都拼命地挤出残余的真气,那火球顿时大了一倍,明晃晃的在几个人围成的圈子里燃烧。 苏醉不失时机地凝聚起白雾一般的真气,盘旋笼罩着慢慢包住那巨大的火球,竭尽全力压缩它……火球被森冷的真气围绕却并不熄灭,只是好像有生命一样的流窜着,渐渐地,火球小了下去。 火球虽然小了,但是那火焰的亮度额热度却陡然翻倍,只见一团白雾之下金红色的光芒流动,热浪袭人,苏醉他们的面色都因为这热度而泛红,衣摆都散发出了浅浅的焦味。 当那亮光照耀得人简直无法睁眼的时刻,苏醉大喊一声:“退后! ” 当时的金翎岛上,幸存的人们望着那远去的巨大黑红色台风消逝……都以为自己看到了神迹! 铺天盖地的黑暗狂风之中,那“巨蛇”卷走了将近一半的岛体、搅碎了无数云舟之后盘旋远去,就在它到了天边的时候,一声巨大的爆破音,一团金色的光芒携着火焰从它的中央部分炸开,金红的光芒几乎照亮了半边天。 几个小小的黑点似乎在半空漂浮,但是人们距离太远完全看不清楚。 那几个黑点,当然是苏醉和俪浅青他们5个人。 俪浅青看了看手里渐渐恢复透明的剑,呼出一口气:“幸好炎帝的火焰能够收回剑内……否则我们大概会被烧死……” 苏醉不以为然的闭上眼睛:“理应如此,我还没有听说过哪位是死于自己的剑灵之下的……灵物护主,这是本性。” 俪逝蓝舒展四肢喃喃地道:“真是没有想到……我们居然可以在腥风血雨之中逃生……” 真尤与夏尤对视一眼:“更没想到的是银王陛下和红王陛下两个人居然可以在如此劣境下,联手破了腥风血雨……” 夏尤感叹道:“两位陛下的壮举必然将记入史册……” 俪逝蓝睁开眼睛:“问题是……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随其自然吧。”俪浅青疲倦地皱眉。 “对,先休息一下吧。”苏醉安心地闭着眼睛,双臂抬起来枕在脑后,一副闲适的样子,似乎完全不在意他们这漂浮不定的状态。 真尤和夏尤看到两位陛下都不着急,于是也对视一眼之后闭上眼睛:反正他们这样漂浮在天上也不吃力,就当是休息吧……休息吧…… 俪逝蓝看着他们都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本来很想发作一下……想了想,这两个人怎么会这么放松?想必是早有准备,所以,他又急什么呢? 反正自己也体力透支,不如和大家一样好好休息一下吧! 于是……死里逃生的5个人,浑身血渍破衣烂衫地在半空中漂浮着……集体闭上眼睛休息了…… 不要怪他们都不着急着陆,而是现在身在无边际的天空里漂浮着,又都是真气耗尽体力透支的伤员,与其发愁,还不如好好休息一下再说。 而现在残败的金翎岛上,有两批人马在对峙,不,或许该说是三批? 林泉和手下、极地和竹卿还有风叶他们、然后还有特地来诬陷捉拿苏醉他们的风逐国一行人;值得一提的是风逐皇并没有随着云舟的破碎而挂掉,在最后一刻,苏醉出于某些原因,果断地把风御溪扔下了船,薄了他的性命。 于是这野心勃勃的少年君王现在领着手下们,和林泉他们站在了同一战线上,恶狠狠地看着竹卿他们几个;而风叶从看到风御溪的那一刻起,就扯过斗篷盖住了头脸——正如方明第一次见到她时的那样,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看你们往哪里跑!”风御溪得意洋洋地看着竹卿他们:“银王苏醉和红王俪浅青狼狈为奸,多年来装扮成云中盗贼烧杀掳虐无恶不作,5国之人人人得而诛之!现下他们已经遭遇天谴,再无活命的余地……尔等还不交出女王陛下,然后束手就擒?!” 紫云儿拉着景璜的袖子,朝风御溪做了个鬼脸:“想得美!我才不会跟你走!” 竹卿则是挡在风叶的身前,依旧的面无表情,淡淡地瞥着风御溪,并不言语;身后的手下也都训练有肃地一步都不移动,没有丝毫妄动,只等着他的命令行事。 风御溪仿佛赐予他人施舍一样,高傲地看着默不作声的竹卿:“如果你肯指认银王与红王勾结,为正义作证,本皇不会为难你们,反而还会恩赐爵位与你等。” 竹卿听完抬头:“废话说完了没有?” 风御溪顿时气节:“……不识好歹的狗奴才!” 竹卿淡淡瞥了他一眼,一边抽出酱一边用淡到极点的语气说道:“风逐皇在说你自己?” 随着他拔剑的举动,身后的众多下属也都齐刷刷地拔剑,速度和动作完全与他一致,众多剑出鞘的声音只有齐整的一声而已,场面真是蔚为壮观。 风御溪气到哆嗦,几秒之后才大喝身后的士兵:“给我放箭!” 身后的侍卫傻了:“皇上……云野女王还在他们手里……这这……” 风御溪回头,冷冷道:“哪里有什么云野女王?记住……云野女王已经被苏醉和俪浅青害死了,对面的是冒牌货……懂吗?”他威胁地看着身后的下属以及红染大祭司和银野国叛变的少将军:“我们现在是在为五国剿匪,为云野国报仇。” “……”“……”“……” 几个人吃惊地望着风御溪,完全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公然下令杀掉云野国的女王惨嫁祸给苏醉他们……但是,现在他们已经没有了选择,相信谁要是有任何异议,风御溪一定会要了他的命惨嫁祸给苏醉他们,完全没有任何妨碍…… 如此一来,几个人都没有了说话的勇气…… 看到那几个人都战战兢兢没有了语言,风御溪满意地一笑,回头:“放箭!” 竹卿正在犯愁,不知道手下会牺牲多少……这时候,他身后的风叶站出来,大喝一声:“慢着!” 这一声吼完,几百人都回头望着这个个头小小的家伙:这是谁? 45 (64)金翎悲歌 风御溪皱眉:“什么人?出来!” 风叶一边走出来一边掀开连身的斗篷帽子,一边抬头看着不远处包围圈正中的风御溪:“御溪,你越来越胡闹了!” 娇小美丽又野性的褐肤卷发女子就这样平静地走出来,静静地望着风御溪口出狂言;风御溪的手下侍卫纷纷出言恐吓:“你是什么人?滚下去!”“大胆!放肆!!” 但是风御溪凝神看了风叶一会儿,眼睛猛地亮起来,大声喝退了身边的人,带着惊喜和难以置信的神情望着黑珍珠一样美丽的风叶,张着嘴,却完全不知道还说什么好的表情…… 风叶就那么静静的看着风御溪,脸上带着惯有的压倒性的表情,就像一个女王那样淡淡地瞥着对方。 “王姐……是你吗王姐?” 出人预料的,风御溪居然激动地想要朝风叶那边走过去,近侍卫顿时大惊失色,纷纷拉住了风御溪:“皇上不可!那些都是银王的心腹!”“恳请皇上止步!”“皇上不要!!” 面对众人的劝阻,风御溪不胜纷扰地一挥袖子回头大吼:“本皇不需要你们教本皇该怎么做!都给朕下去!” 话虽如此,风御溪还是迫于现在两边对峙的压力止步了,带着一种莫名的小动物一样可怜且期待的目光望着风叶,在不脱离自己下属保护范围之内靠近了风叶几步,带着些许的凄凉和小孩子似的埋怨神色撇眉。 “灵叶王姐……是你对吧?你……怎么这么……这么……额,黑了??还有!你怎的出宫之后都不来看我?怎的又和银野的人混到一起了?” 风御溪望着风叶巴巴地问着,然后又怀疑地看了看风叶四周的竹卿等人,担忧又暴怒起来:“王姐!是否被他们劫持??放心!王弟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他眼望着竹卿:“放了我王姐!什么条件随你们开!要是伤了王姐……本皇会将你们碎尸万段!!” 风叶望着完全是失了阵脚和风度的风御溪,摇了摇头:“我并非被劫持。” 风御溪不解地望着风叶,不,或者该称呼风叶为“风灵叶”,风逐国的大公主,风御溪的一母同胞的姐姐;他不明白姐姐为什么会在离宫数年之后出现在银王苏醉的阵营那边…… 风叶,也就是风灵叶叹了口气:“我十年前入了银野王室的云舟技师班子,现在是技师班子之首,效忠于银王陛下。” “怎么会?!”风御溪完全不敢相信:“你是我的王姐,风逐国的大公主……怎么会做那么粗俗的技师,还做了苏醉的手下??!!” 风叶似乎已经料到了风御溪的反应,她前进一步:“你自幼便颇为依赖我,十年前,父皇属意立你为太子……然而你个性绵软,如果我不离开,你永远难成大器。” 风御溪愣了愣:“所以……当年不是你要抛下我,其实是父皇命你出宫……以便把我教育成为一个独立的皇帝??” 风叶点点头:“没错,但我的离开也并非都是父皇的意思,确切来说,我的离开,是我与父皇商议之后的决定。不离开我的庇护,你永远难成大器。” “所以!你就抛下才十岁的我……骗我说会来看我,却一去不回??”风御溪失控地大吼:“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最信赖的姐姐一朝弃我而去……我会有多绝望!!” 风叶沉默了几秒,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尖:“你觉得很委屈?” 风御溪很委屈地大吼:“当然啊 哎呀!!” 语音刚落,一只短靴就砸到了他的头,他抬起头,风叶已经不复刚才沉着的样子,柳眉倒竖地指着他……额,左脚的鞋子不翼而飞,很显然就是这只靴子砸中了他…… 风叶刚刚的沉稳不翼而飞,恢复彪悍的动作和表情,左手叉腰右手指着风御溪破口大骂。 “你这个臭小子!你还委屈了?老娘为了让你成材,可是忍着不回去自己的故乡整整忍了十年的时间!!” “你以为我想啊?!老娘从小习武伤了身体,被断定无法生育,无法夹大统,只能指望你好好地坐住皇帝的位子……可是你整天粘着我,我不走,你这辈子就别想有出息了!!” “当时国内大臣和民众都想让我夹王位,我这个大公主不消失……你如何才能展示风采盖住群雄的风采?” 虽然风叶的话听起来很自大,但是在场的人都知道,她所言不虚。 悬浮大陆上,血统纯正的王室男女都是可以夹大统的。 当年,风逐国的大公主风灵叶身为大将军,天神神力、美貌善武、战功赫赫,大名传遍5国,无数的王室公子上门提亲;而风逐国内,这位公主将军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威望盖过了任何皇室子弟,民众和大臣都属意由风灵叶来夹皇位。 可是,别人所不知道的是,正因为风灵叶天生神力骁勇善战,结果勇猛过度伤了身体,御医断定她今生无法生育;这样一个无法拥有后代的女人,就算是再优秀,在重皇室传承的世界里,也是不适合做皇帝的。 于是,先皇挑中了同为皇后膝下的风御溪夹大统,但是风御溪从小就格外依赖自己优秀的姐姐风灵叶,完全没有一个男子汉的自主与担当。 既然是这样,为了风御溪的成长以及将来建立威信,太过于优秀的风灵叶必须离开风逐国的民众视线……甚至是风御溪的身边。 风御溪现在已经是二十多岁的青年,不过几句话,他明白了风叶的苦心;他没想到自己的姐姐为了自己付出这么多,他万分愧疚和怜惜。 “王姐……现在我做了皇帝,你可以回来了,我会好好待你,我们姐弟和母后一起共享天伦。”风御溪真诚地道。 风叶却摇了摇头,招手示意风御溪把鞋子给自己丢回来;在众人的视线之中,她大大咧咧地穿好鞋子站起来,摸了摸自己褐色的娇嫩脸颊,豪放一笑。 “看看,这么多年行船生活,我已经如此漆黑……”风灵叶笑嘻嘻地道:“而且,我喜欢在船上的感觉,很满意现在的生活。我不想再回到宫廷,这样的日子我就满足了。” 风御溪愤愤不平:“你是高贵的公主,怎么可以给苏醉做下人?” 风叶笑呵呵攀住竹卿的肩膀:“苏醉是个好主子,竹子也很好,我们只是在苏醉身边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而已,哪里是下人呢?”她看着风御溪:“倒是你……你让我太失望了!” “父皇的主张是以武治国,但是他绝对没有教我们要残暴无耻!”风叶数落了风御溪几句,正要再说,一阵轻微的划桨风声从头顶传来…… 只见一道巨大的阴影笼罩了头顶……是一艘巨大的红褐色云舟,样子和林泉他们的盗贼船极其相似,只不过奇怪的是:这云舟的桅杆顶端没有任何标志身份的旗帜。 阴影渐渐逼近直到风叶他们头顶的正上方,在三班人马都进入戒备状态之后,这半空中的云舟上被抛出一根绳索来,正好垂挂在风叶的右手边。 风叶疑惑又戒备地抬头看了看头顶这艘无声无息的云舟,又看了看自己身边这条莫名其妙的绳索……正在考虑着该怎么应对才好的时候,上方云舟的甲板上飘来一个冷清又不失笑意的声音。 “风大当家,还不上船……难道需要苏铭下来迎接吗?”白皙俊美的脸露出来,面朝下,难得露出戏谑的表情看着下面的风叶等人。 风叶哈哈一笑抓住绳索:“苏铭你这臭小子!来得太慢了吧?” 没错,这个一身黑衣气质清冷的帅哥就是久违的苏铭,本来之前他是和苏醉一起乘着云舟冒充盗贼洗劫祈桑国边界的,但是苏醉因为担忧方明,所以提前离开,只留下苏铭和这条船继续任务。 而苏铭一直按照命令在远处跟随苏醉的航线,昨天接到苏醉的飞鸟传书,于是加快速度赶路,现在终于赶到了金翎岛。 趁着风叶他们登船的间隙,苏铭望着不远处的林泉:只是从气息和那些盗贼,他就已经猜出了林泉的身份;他望着一动不动,完全没有打算上来阻止他营救同伴的林泉,微微颔首。 “可要较量一番?”苏铭非常有涵养地询问林泉。 林泉略一挑眉,浅笑着摇摇头:“不了,日后再讨教。” 林泉身边的盗贼低声问道:“首领,为何不将他们拿下?” 林泉眯起眼睛并不作答,但是心中自然是有算计的:没想到风叶居然是风逐国的大公主、风御溪的亲姐姐……这是他失算了;风御溪肯定不会愿意对风叶他们动手的。 而且,苏铭这个大后援的武功可是不低,据说是仅次俪浅青的苏醉的高手……他可不想硬碰硬,现在不如暂时退让,反正有的是机会来整治这些人。 苏铭的考量也和林泉差不多,现在在不便硬碰硬,赶紧回去才是上策;而且他的船舱里还有几个重要人物不能出差池,必须赶紧就医,不能耽误时间。 风御溪苦求风叶留下未果,现在失望气愤,又实在没办法对自己的姐姐动手,于是只好和林泉一样沉默着任由苏铭带上了竹卿他们登船,然后潇洒地走掉了。 林泉回帖,组织剩余盗贼,一面去找一些没有损毁的云舟,一面在人群和废墟各处搜寻不见踪迹的沐熏和其他同伴;而风御溪失神了很久,最后终于想起来,让手下去红鱼之屋温泉底下打捞岛令史安放的金银钱财去了。 前一天还是悬浮大陆上数一数二富庶繁华的金翎岛,现在已经只事了从前的三分之二大,到处都是残破的建筑和幸存下来的哀戚的人群。 经历了风御溪的炮轰和恐怖的腥风血雨,事的还活着的人们都已经是心力交瘁,但是面对几乎成为了废墟的家园,他们完全没有生存下来的喜悦,悲戚的哭声随处可闻,哀伤地回荡在澄澈的天空。 于是,第一场牵扯了5国势力的初步交锋就这样落幕了,尽管所有的人都清楚:这不过是一个开始。 (1)古怪的少年 地球上的二十一世纪,太平洋上的某小岛别墅二楼。 巨大的卧室,鹅黄色的窗帘微握拢,半遮半露地让阳光照射到里面那张巨大柔软的床铺的尾部;柔软的床上,放置着一块人形的冰块,一个医生和一个高大的男子正在从完全透明的冰面,仔细地看着冰块里面的人。 医生:“BSS,从医生的观察来看,那个人全身结冰只是一种很特别的保护方式,身体受到创伤之后的一种自我调节。” 某男子:“那他什么时候会自行解冻?他的身上有很多伤口,心跳只有每小时8次……这样他不会死吗?” 医生:“应该不会,虽昨天刚打捞起来的时候,他的心跳只有每小时2次……看来他的身体在渐渐调节,慢慢就会恢复正常,到时候身体上的冰块也就能在他的意志下自然融化。” 医生:“BSS,好消息!今天那个人虽然还没有苏醒,但是他身上的冰块已经在迅速融化了!!” 某男子:“……真是神奇,之前无怎么加热都没有办法融化的冰块,现在居然真的在融化……” 医生:“瞧!BSS……他全部从冰里露出来了……天!好漂亮的少年……皮肤细致得连毛孔都看不到,好像珍珠凝成的一样……” 某男子:“……真是让人赞叹的美丽……他到底是什么人?” 医生:“BSS,真是难以置信!这个少年的身高有179公分,但是他的体重居然只有65公斤!!” 某男子:“有趣……意思是说,他顶多有正常人类体重的十分之一是吗?好轻盈……” 医生:“而且,从我前天在他伤口附近提取的血液和零星组织来看,他的细胞虽然和人类及其相似……但其组成却是完全没有见过的类型!他很像人类……但是,他不是我们传统意义上的人类……” “冰人”无知无觉地被人研究了个彻底,等到他醒过来,已经是4天之后的事情了。 柔滑绵软的被褥之间,一个人模糊地呻吟了一声,勉强睁开眼睛,眨了几下,揉揉眼睛、晕头晕脑地吃坐起来。 “唔……”腹部的伤口牵扯出疼痛,他紧蹙修长的眉,神志反而因为激痛而完全清明。 身下是天鹅绒的柔软触感≈边是奢华的绣着蔷薇的金色背面、左边是明亮的落地窗,外面是一片蔚蓝的海景、雪白的浪花打着卷儿在烘激荡。 方明看着这一切,一时间有点懵懂……这熟悉又陌生的一切,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难道……是在做梦?自己根本没有去到什么悬浮大陆?其实自己一直都是在21世纪的世界……只是做了个去到悬浮大陆,和老爸厮守的梦?? 可是,眼睛瞄到自己蜿蜒垂落在金色背面上的乌黑长发……看到自己迥异于21世纪人类的雪白细腻的手,还有腹部被沐薰所制造出来的、此刻仍旧在作痛的伤口…… 这一切,都说明了他不是在做梦:他的的确确是在台风侵袭之中,误打误撞地从悬浮大陆掉回了21世纪——这个他生活了25年的世界。 摸了摸腹部和胳膊、腿等其他受伤的地方,发现这些地方都已经被缠好了绷带,除了腹部这个比较大的伤口之外,其他地方倒是没有什么很痛的感觉,看来恢复得还算不错。 不过,他感觉自己的喉咙前所未有地火辣干涩,非常难受;不知道怎么了,全身酸软无力,像是高烧之后的肌肉酸痛感;头也很晕,晕得让人有点目眩,而且肚子里空空的,更是难受。 吞了吞口水,他瞄到手边的一个小凳子上放置着一套精美的茶具,于是伸手拿起那精致的茶壶,有点沉甸甸和晃荡的感觉说明里面有水,于是说明大喜过望,右手够着就把茶壶往口边凑。 意想不到的是,手心里居然完全无力,巴掌大的茶壶没有端好,直接掉在了被子上,温热的水就这么洒在了被子上。 茶壶滚落到地上,清脆的一声,碎裂成了一地光洁的碎片。 很快,女佣人就进来,动作麻利地打扫了碎片清洁了地板;女佣忙活的时候,一个高大健壮的年轻人也走进来,快步走过来把浑身无力的方明挪到床的另一半位置上,让他脱离了被水浸透的那一边。 方明看着这个年轻人:他大约有二十二岁左右的样子,相貌俊美精悍却略带三分稚气,短短的黑奉骜不驯地竖立着,古铜色的身躯包裹在一件黑色的拳击背心里,健壮的体格一览无余。 这个人的头发、脖颈处都有着密密的汗珠,脖子上还挂着一条白毛巾,很显然刚才他可能是在做运动。 “口渴?”年轻人用汉语问道:“想喝水?那你也饿了吧?想吃东西吗?” 他说完,像是不知道方明能不能听懂的样子,又做出吃喝的手势,让方明简直是啼笑皆非。 方明想要说点什么,这才发现自己喉咙几乎没办法说话,好像不仅是干渴,而是嗓子里面有了什么问题!他顿时有点惊慌,嗓子里面腐蚀一样的疼让他立刻警觉起来,张开口,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张口努力地“啊啊”摇头。 “你的喉咙和声带受到海水的侵蚀,暂时红肿很严重,我不是很清楚你的体制,但是按照正常人来说,这样不能发声的情况大约要持续10天以上。” 听了这个人的解释,方明放了心,但是随后又奇怪起来:没听说海水会有这么大的腐蚀性……不小心喝进去几口,怎么会让他这么难受??是这个人在骗他?还是说海水对他现在的身体来说是一种毒素? 女佣人端来了一杯温热的牛奶,年轻人接过托盘拿起杯子靠近床上这个漂亮得惊人的少年,用哄小孩子的口气柔声说着:“这是牛奶,要喝吗?” 当然要!方明端起杯子一饮而尽,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把杯子还给年轻人,又很理直气壮地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年轻人笑起来:“看来你可以听懂我的话,很好。”他把杯子递给女佣人,然后吩咐:“弄点吃的东西来。” 年轻人对这个虽然很明显是个男性,但却美丽得让人为之惊叹的少年充满了兴趣,他身为佣兵团的首领,见识过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但是这样奇特的人类他还没有遇见过。 接下来几天,他总结出了这个少年的一些情况。 第一:少年惊世骇俗的漂亮脸孔和青涩修长的优雅身躯都不用说了,他那透明感极佳、几乎看不清毛孔的雪洁肌肤更加让人惊叹,仿佛肌肤是白玉凝成,下面隐约流动晕白的光芒。 第二:少年的体重仅仅65公斤,几乎是不足同样身高体型的同龄人类的十分之一,轻盈得不可思议。 第三:海水似乎对少年的身体伤害比较严重,少年被从猴打丽来,前后昏迷了4天,喉咙和声带也一度遭受严重的腐蚀伤害;后来经过实验,发现海水对他来说就像一种毒素。 海水让他肌肉酸痛、身体无力、头晕眼花;所以最初的一周,少年无法下船行走的根本原因,不是因为他身上的伤,而是由于海水给他带来的毒害。 幸运的是海水对他而言似乎并不致命,而且随着身体的新陈代谢,毒素渐渐淡去,他的嗓子好了起来,身体也不再是极度虚弱无力,伤口随着毒素的渐渐减退,痊愈的速度也开始加快。 第四:少年的身体无法消化肉类蛋白,简单来说,就是不能吃肉,就算吃下去也完全没办法消化,异炒苦。 关于这个最后一点的认知,可是让方明吃了不少的苦头。 无是最细软的肉粥、肉糜、肉羹……甚至是肉汁乃至动物油脂,他都完全没办法消化——虽然闻起来很香,他很想吃;但是吃下去的结果无一例外都是不能消化,胃里翻腾、呕吐,甚至疼痛。 几经折磨,方明失去了对肉食的吃勇气,最终证明,他只能吃蔬菜、水果、牛奶……等等素食。 (2)郁卒的小明 可怜的方大少,他从来没有想到,他还有被迫吃素的一天……但是方明的种种奇特,到了其他人的眼里,就成了奇观。 于是,传言很快在这个独立的小岛上蔓延开来,人们口口相传,把这个被BSS从猴捞起的神秘美少年说得神乎其神。 年轻的佣兵团首领安儒阳,也就是方明见过的那个年轻人,就是这些人所谓的BSS。 安阳从二楼办公室走出来,一路走进一楼庭院深处——那里,现在有一个长发的高挑美少年正在佣人的搀扶下散步,阳光下那漂亮的面孔皎洁如玉,散发着浓浓的神秘气息。 女佣人扶着个子高挑的他完全不费力,一派轻松的样子:也是,这少年的体重甚至都不足七公斤,这微笑的重量对一个哪怕是矮小的妇人来说,也是微不足道的。 “一起用午餐吧。”安儒阳邀请。 方明抹了抹额头的汗珠,点点头,用刚刚恢复的嗓子说好。 “你不能吃肉,为什么又要让厨师上牛排?”安儒阳有点好奇地望着对面遥银着的方明,他明明就不能沾荤腥,却偏偏要在用餐的时候让厨师上一份牛排摆在他的蔬果沙拉旁边。 方明一边吃沙拉,一边很不甘心地嗅着旁边盘子里牛排的醇香:“不能吃,但是总可以闻的。” 安儒阳笑起来:“有你这样的仙人吗?仙人不是该有慈悲心,怎么会喜欢闻肉食的香味呢?” 方明不悦地用叉子狠狠地插着盘子里的蔬果丁:“说了我不是仙人!你怎么会相信那么无稽的笑话?!” 安儒阳打量着方明精致的脸:“可是,你的确不是人,不是吗?你的细胞构造和我们完全不一样,你的身体也太过于轻盈,而且你完全不能吃杀生的肉类。如果你不是像佣人们说的是仙人,那么你告诉我,你是什么?从哪里来?” 方明皱眉:他有点无奈,想当初他也是这个世界里正常人的一员,后来换了身体到了悬浮大陆也就算了;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居然阴差阳错地又以另一个世界的身体回到了21世纪,成为了一个有口难言的异类。 安儒阳,就是“lm”的头领。 这一点,方明前几天就已经证实了——他醒过来之后,在这里的很多饰品上面都发现了黑色彼岸花的图案,只是这个花朵并不完整,是缺失了一片花瓣的造型。 而从安儒阳平时的电话中,他也无意听到过他以国际雇佣兵团“L“hungry”头领的身份下达任务、以及与一些权贵或者军方交涉;而从安儒阳平时的表现来看,这个人迹罕至的小岛似乎是他长的家。 方明也听安儒阳提到过,他这次本来是在本岛上发现了几个叛徒,利用直升机追踪出去到烘,却瞬间凭空失去了叛徒驾驶的直升机的踪影;正在疑惑的时候,他们的人就看到方明凭空出现,直直掉进了猴。 为什么都说是凭空? 因为叛徒的直升机是直接从雷达扫描图上原地消失掉的,然后就再也找不到踪迹;而方明也是突然凭空出现在雷达扫描的感应范围中间,就那么猛然出现、猛然下坠。 而回想起来,韩易当时坐在直升机里突然出现在悬浮大陆、以及他背上属于“LM”佣兵团成员的标志…… 综合这些,方明是这样设想的:(此处原文图片显示为乱码,无法),他在一周前自己掉落下来的前一刻,驾驶着直升机无端地闯进了悬浮大陆世界。 两个世界的时间不同步,这边的时间凝固在了韩易突破空间的那一刻;而自己被台风卷过来,恰恰落入了韩易叛变逃亡的那一天。 这么说来,两边世界的时间相距了半年多……那么不知道自己掉到这边之后,再回去的时候,悬浮大陆世界的时间是什么样的?会凝固还是继续流逝? 他还有没有办法回去见老爸??万一两边世界的时间不一致……自己这边的时间假如一直在流逝,而老爸那边却静止了……那等他哪天回到老爸身边,他会不会变得比老爸年纪还大??!! 胡思乱想到这里,方明一下子被自己的设想吓到噎住了,咳嗽个不停。 安儒阳走过来递上一杯红酒和一面餐巾:“算了,不想说的话我不会勉强你的,别这么紧张〈,喝口红酒平缓一下,这个是葡萄酿造,你应该可以喝吧?” 方明接过红酒喝了两口,顺过气来,用餐巾按了按嘴角,好半天都没办法让自己惊悚起来的神经平缓下去;但是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有点轻飘飘的…… “我……”他迷蒙地举起红酒杯,迎着阳光看着那嫣红的液体:“好像是……有点醉了……” 安儒阳吃了一惊:“不会吧?才两小口而已……”话没说完,方明已经脸颊通红地软了下去,差点直接从椅子上掉到了地板上;他连忙捞回那巨出奇柔韧轻盈的身体:“小心!” “……爸……”方明动了动嘴唇,像普通人喝醉酒那样模糊地笑了笑,然后满脸幸福地头一歪,就彻底瘫软在了安儒阳手臂里。“快叫雷纳德过来给他做检查!”安儒阳吩咐佣人去叫家庭医生,然后打横抱起方明送进卧室。 “以后不能让他喝酒了。”金色短发的中年医生雷纳德收起听诊器,回头告诫安儒阳:“BSS,他对我们而言,是个未知的生命,所以不能用普通的常识来衡量他。看来我们的酒精对他的作用基本和毒品差不多,轻则产生幻觉,重则昏迷或者休克,以后一定要小心。” 安儒阳点点头:“嗯。” 雷纳德一边翻医疗箱一边笑道:“BSS,这么珍贵的宠物可要小心饲养,毕竟现在全世界还找不出第二只他这样漂亮精致又轻盈的宠物来。” 安儒阳看着雷纳德拿出药盒绷带来帮方明换掉伤口处的旧绷带,看着那渐渐恢复完美的身躯,兴味而沉醉地用目光来回扫视床上前所未见的美丽雄性生物:“的确,这么珍贵的宠物一定要好好照顾。” 雷纳德打趣道:“搞不好这会是一只外星生物哦!吃人的那种。” 安儒阳哈哈大笑:“我这可怜的小东西,他连油脂都不能碰……怎么会是吃人的外星人?就算是外星人,他也只是个吃素的乖孩子,要吃也是我吃他才对。” 雷纳德闻言也是呵呵一笑:“最近不能吃,他的身体还很虚弱,先好好养着吧。” 等方明醒过来,已经过了一天半。 他倒没有苏醉的头疼,但就是头皮麻麻的,有点飘乎乎的感觉;就像是嗑了少量的药之后,发作起来的那种淡淡的飘飘欲仙。 经过肉和酒的折磨,他终于烦躁不堪;本来都是自己所钟爱的东西,现在却都成为了最深的折磨,这叫他怎么能接受??而且折磨长时间了,身体一直都很无力,他不知道自己的一身武功到底还在不在。 而且悬浮大陆里的局势也让他心忧不已,老爸的安危也让他挂念万分,他还能不能回到老爸身边也让他忧心如焚……烦躁+忧虑+担心+思念+忐忑,让方明的情绪爆发,醒来之后愣愣地坐了一会儿,他就爬下床手软脚软烦躁地在阳台上来去;看到什么东西都恨不能砸个粉碎。 他来去,烦躁得难以忍受;他失控地抓着自己的睡衣袖口胡乱拉扯,又狠狠抓住自己披散的长发胡乱拉拽;这样神经质的行为带来的后果是他自己都完全没发现自己腹部的伤口渗血了。 方明的反常让楼下看着他的安儒阳迷惑不已,他不知道他这个漂亮的小东西是怎么了,怎么一醒来就这样的暴躁不安。 焦虑和烦躁,加上残留的酒精刺激效果,造成了方明身体反常的亢奋,可惜的是他自己甚至都还没有意识到…… 于是,当安儒阳走进房间,就看到方明背靠阳台苦恼地抓着自己头发的样子,而且,那宽松的睡裤下,某个部分出人预料地微微挺起着,撑出一个颤颤巍巍的帐篷来。 诧异了一会儿,安儒阳走过去,在方明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低头在他耳边问:“怎么了?小东西……” (3)红王的幸复临 方明抬头,惊怒地看着安儒阳,还没从被打搅和被叫做“小东西”的反感中开始发作…… 安儒阳又接着问道:“你很不安,难道是烽了?不知道该怎么做吗?”说着,没等方明愤怒起来,右手已经隔着方明的睡裤握住了那火热的微微挺起的地方:“我来帮你……” 方明顿时大怒!!这样的奇耻大辱他这辈子,不,是两辈子都还没有遇到过! 血液顿时就直冲上脑海,完全没有任何考虑,出于本能地一掌就打了出去! 由于力气并没有恢复多少,安儒阳幸运地只是被打飞出去好几米;但是对于他来说,方明只是轻轻抬手就发挥出这样的怪力……已经是够不同寻常的了。 方明冷冷望着满脸不解的安儒阳慢慢从碎掉的桌椅那边爬起:“也许我对于你们来说是个不明生物,但是……不要把我当做动物或者小孩子看,也不要自以为是地揣测我的需要,否则你就是在找死。”安儒阳诧异愤怒之余,非常不情愿地发现自己居然被一个看起来绝对未成年的少年镇住了……看了看方明仍旧有点狂乱失控的眼神,他站起来,在不确定方明现在是否无害的情况下,明智地举起手来表示出友好的姿态。 “我明白了,冒犯了你,我非常抱歉。但是你现在醒过来了,需要让医生为你检查一下,看看身体有没有出现什么后遗症。我让雷纳德过来看看你,可以吗?” 面对安儒阳的示好,方明沉吟了几秒钟,甩了甩头,驱散了一些晕眩的感觉,点点头:“那么麻烦你们了。” 雷纳德接到通知匆匆赶来,对于满室的狼籍,他并没有表现出很大的诧异;方明在他为自己做检查的空隙里,开始考虑自己要怎么离开这里了。 从前不是感觉这世界还挺不错的吗!现在呢……真是往事不堪回首了,现在的他吃喝都要如此意,完全没有任何安全感可言;还要被人瞎了眼当做小怪物小孩子……去他的!! 方明打主意,一定要离开——很显然,安儒阳不是个全无威胁的人,他对自己有企图;而且,老是呆在这里也不是办法,现在身体慢慢好,该想办法回到银野才对。 “可能是酒精有少数残留,相信过24小时就能完全从身体里代谢清除,不会有后遗症。”雷纳德为方明做完检查,拿下听诊器冲安儒阳微笑道:“他醒过来之后的那个“反应”,也只是迷幻作用的残留而已,与他本人的意志无关。” 安儒阳低眉,爬了爬头发:“也就是说,我误会了是吗?” 方明冷笑一声:“不然你以为呢?” 雷纳德不厚道地大笑起来,不间歇睦收到了安儒阳不满的白眼,笑了笑,友好地看着方明:“其实让他帮你解决一下问题也没什么不好,我还想多采集一下你的各方面数据做参考。” 方明从床上坐起来:他们在采集研究自己的生理数据?如果雷纳德是出于对一个未知生物的好奇,方明倒是可以理解;但是他们如果是想要把他拿来做实验…… 看出了方明一闪而过的不自在,安儒阳淡淡地说:“我不会拿你做实验,只是研究一下你的血液体液和各项生理表现之类,也方便照顾你的生活起居,知道什么对你有害,这样就可以避免你像这次的红酒事件一样遭受意外。” 方明想了想,觉得安儒阳的话虽然不能完全相信,但是说得也的确在理:现在自己以一个新身体在这个世界,对自身情况多了解一些也的确是没有坏处,所以也就没有表示异议。 不过,方明倒是表示他想出去走走。 安儒阳很随和地问:“你可以在岛上随便玩,这个岛上有好几条我私人建立的街道。” “不用了,我有朋友在……在其他地方,我想,过几天我的身体就恢复得差不多了,可以离开这里了。”方明想了想,比较谨慎地说:“很感谢你对我的帮助,有机会我会再来向你道谢。” 然后他看了看窗外:“这个小岛也很不错,下次我要好好地游玩一下,消你这个东道主要表示欢迎啊。” 安儒阳诧异地问:“你……有朋友??” 方明笑起来:“你不需要奇怪,虽然我承认我的身体比较特殊一点,和普通人略有不同;但是从我的言谈和举动上,我应该也不像是一个天上掉下来的不明物体吧?我当然会有朋友。” 安儒阳诧异之余,想了想方明来到这里的9天以来所有的表现之后,也就觉得不足为奇了。 最开始,他们都以为这个“冰人”大概是一个对这个世界懵懂无知的异类,但是出人预料的,苏醒之后的方明的身体除了形态,无从哪个方面都不像正常人;但是他的表现绝对是一个正常的21世纪的人类。 他会使用别墅里的一切先进电子设备,会说汉语和流利的英语……无怎么看也不是一个无知的不明生物,很显然他的确是有着长久的生活在地球上的经验的。 那么,他有朋友也不是稀奇了……安儒阳想了想,对这个问题释怀了。 安儒阳继续用很随和的态度回答方明的话:“当然好,这个岛上除了机要部分,其他地方你都可以去。至于你的朋友,等你身体好了,我会陪你去看看。” 方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的意思是,我需要去岛之外的地方,会由你带着我去?” 安儒阳笑了笑:“只要我有时间,我会带着你到处玩玩,不会让你很闷的。” 方明也笑起来:“不必不必,已经叨扰了你这么久,怎么好意思让你陪着我到处跑?” 安儒阳很大方很诚恳地笑着:“不麻烦,我很乐意陪你打繁间。” 方明咬牙:……这个意思就是已经把他当做他的私人物品了是不是?!但是他不笨,现在还不想和他闹翻,于是硬生生把恶气吞了下去,微笑着回答:“得到你如此周到的照顾,我真是不胜荣幸。” 安儒阳笑弯了晶亮的眼睛:“不客气。” …… 方明这边完全是让人火都火不起来的古怪气氛下,悬浮大陆上则是另一番气象。 当苏铭的云舟完全掉头,确定已经离金翎岛一段距离之后,他就下到船舱。 “极地师傅,他……”苏铭顿了顿,眉头深锁地问着刚从一间仓房走出来的极地:“他……红王陛下的情况如此?” 极地抹了把汗,带着几丝调笑地看着明明焦急却又莫名踌躇的苏铭:“今天如果再有波折,不仅孩子不保,他的性命也绝对保不住。” 苏铭顿时慌了,想也不想地就要往里冲;极地好笑地拉住他:“我说敏王殿下,我说的是如果,只是如果而已,你慌个什么!放心,这次没事了,只是最近千万不能再动胎气,否则真的会一尸三命。” 苏铭先是无措了一瞬,又赶紧结结巴巴起来:“这么说他没有握,还有!你说……三?这个意思就是说……有两个孩子??” 极地啼笑皆非地看着苏铭:难道说要做爸爸的人都是这么傻气的吗??于是他好心地拍拍苏铭的肩膀:“你没听错,虽然身体很虚弱,但是他总算是没事,而且是的,他怀的是双胞胎,恭喜,4个月后你就会有一对小宝贝。” 平时性格冷清不喜欢和人勾肩搭背的苏铭,这个时候完全没有排斥被人拍肩膀,只是像个正常人那样傻笑了半天,然后小心翼翼地透过微微掩住的门看了看里面,回头问极地:“他睡觉了吗?可以进去看看吗?” 得到极地的首肯,苏铭走了进去……靠近床幔的过程中,他感觉自己迈出的脚尖都在莫名地打颤。 俪浅青自己撩开纱帐,侧过头,虽然满脸疲惫,却面带微笑戏谑地看着走进来的苏铭:“怎么,不会走路了?莫不是不敢面对自己一夜风流的后果了?” 苏铭没有和他斗嘴,加快步伐走过来,拉住卧床休息的俪浅青的手,看了看他苍白疲惫的俊脸,又看了看那被褥下面隆起的腹部……伸手,轻轻覆上去。 49 (4)空中婚礼 “轻点,他们刚刚安静下来。”俪浅青浅笑:“这两个小东西可是爱动得很,闹腾得我累死了。” “为什么你不告诉我孩子的事?”苏铭拉着俪浅青的手,顺了顺他散落的长发:“以后,什么事都不要瞒着我。” 俪浅青点点头:“好。” 静静地对视着,某种互通的情愫在两个人之间流着,似乎在这一刻,很多的问题都已经不复存在。 苏铭深深看着俪浅青:“满意了?” 俪浅青笑容愈加灿烂:“服气吗?” 苏铭叹息着笑起来:“不服气……我只是再也没办法忽视自己对你的在意。” 俪浅青笑得狡黠:“唉……早说了本王对你势在必得,你又何必僵持这么久……看看,现在还不是乖乖从了我?”苏铭无奈地摸摸他的肚子:“值得吗?” 俪浅青回握住他的手:“值得。” …… 苏醉稍作休息,擦身换药之后,因为心神不宁所以也没有留在舱里休息,当他顺着走廊走到俪浅青房门外的时候,恰好听到了苏铭和俪浅青的这几句话。 看来苏铭终于被俪浅青拿下了啊!他感叹着,露出一个浅笑,从容地上了甲板。 看到苏醉披着外袍,从他敞露的胸膛望去还能隐约看到厚厚的绷带,他就这样走到船头正在掌舵的风叶身边,开始和风叶商议航线;考虑到俪浅青暂时不能回国,于是打算顺路先去裕阳群岛,留下苏铭和俪浅青。 至于他自己则是必须要尽快回到银野国内,时间久了恐防目前的局势有变化。 说完这一切,苏醉站在船头,面对着已经停止打雷的细微雨天,沉默起来;凉凉的小雨点很密集地飘落,缀满了他的发鬓,修长的眉和眼睫上也都挂上了极其细微的雨珠,远远看来好像他整个人被包裹了一层薄雾。 明明是全身而退,他却完全没有任何的喜悦可言。 “相信少主不会有事的。”风叶看出苏醉沉默下的忧虑,安慰道;然后极其感激地弯腰鞠躬道谢:“感谢您在握之际放走了风逐皇,让他薄了性命。” 苏醉回头:“本王不过是履行了十年前对你的承诺:如果有一天,风御溪的命掌握在本王手里,本王会放过他一次。” 风叶点点头:“谢谢。” 当初的小小顾虑,没有想到会到十年后变成了现实,也幸亏苏醉是个体恤亲信的人,否则这一次御溪一定会丧命的;做姐姐的风叶,虽然多年不在他身边,但是对于风御溪的动态她却是始终关的。 尽管觉得很可惜,但是风叶真的不觉得风御溪能斗得过苏醉,就像这一次,御溪明明就是占尽优势,最后居然落得被俘虏的下场;其实,就算是她自己或者去世的父皇,也自认绝对不可能是苏醉的对手;相信用不了很久,其他四国都会成为银野国的囊中物。 有一种人,天生就是王者,无需任何表示,就能给人以不可匹敌的魄力;好像他的存在就是表示着他无所不能,现在他所拥有的将会更好;现在他所没有的,也必将得到——苏醉,就是这种人。可现在,这个王者却因为某个人的失踪而忧心忡忡。 “对了,主上,那个韩易和楚信还有殿下的侍儿齐齐……都去哪里了?我们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风叶突然想起了这么两号人来,疑惑地问苏醉。 “不知道,他们应该没有被抓去的价值,刚才也没见他们被抓住,很可能还在那岛上……”苏醉沉吟了一下:“韩易倒也算机灵,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而这个时候,藏匿起来的韩易背着腿部受伤昏过去的齐齐,趁着林泉和风御溪他们都各自去忙的间隙,混稼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偷偷跑到另一侧的港口,摸出齐齐身上带着的银子买了只小型云舟,混稼众多离岛的大大小小的私人云舟里,就这么离开了金翎岛。 韩易毕竟曾经是佣兵团的成员,军人出身的他也具备方向意识和掌舵扬帆的基本技能,带着齐齐走向南航行,直直朝着红染国的边境去了——他的目的很简单:他想去到红染国边境的那个小岛,去那雪花的来源看看,试试能不能回到21世纪的世界。 齐齐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睁开眼睛就开始哭闹着要求回到殿下和陛下他们身边去。 韩易无奈地哄着:“拜托!我没有要绑架你……刚才你碰巧和我在一块,你又受伤昏迷,我总不可能丢下你不管……你听话,等到了红染我就让你下去,现在没有地方着陆。” “不要……呜呜……”齐齐低低地抽泣:“我要下去……我要去找殿下……呜呜……” 齐齐的哭泣让韩易完全没有办法招架,百般讨好之后还是没能让齐齐止住哭泣……于是最后火了:“好!路上只要有小岛,我就让你下去还不行嘛!” “真的?”齐齐抹抹眼泪,两眼通红可怜兮兮地望着他:“不骗我?” “真的!”韩易揉着被哭闹声弄疼的太阳穴:“真的!” 齐齐破涕为笑:“那你记得要说话算话……” 韩易叹息一声点点头:“只要你别再哭了!” 于是,二人组上路了。 …… 苏醉他们从金翎岛一路向西北,两天之后,他们抵达了裕阳群岛边界处。 “红王陛下的身家安全以及这边的局势就交付给你了。苏铭。”苏醉笑着向俪浅青他们道别:“红王陛下安心在裕阳群岛的岛令史府上将养着吧。” 由于赶时间,苏醉并没有进入岛内,只是在专属的港口,趁着侍卫们去补给食物和水等物资的时候送俪浅青下了云舟。 苏铭坚持要扶着俪浅青,俪浅青笑着,也没有拒绝,由着这个家伙带着一贯的淡然表情,却不乏小心翼翼地照顾着自己。 心里暖暖的,连带着笑容都格外灿烂,身体的不适几乎都可以让精神的愉悦压下去了。 “多谢银王陛下多番相助,我等就此暂别吧,一路顺风。”俪浅青拱手道别。 然后苏铭扶着俪浅青上了马车,回头拜别苏醉,骑着马紧跟在俪浅青的马车边护航,一路朝着岛内换乘云舟准备往主岛去了。 苏醉望着那队伍远去,居然略带惆怅地回头:“唉又嫁出去一个……” 眼睛有所指地望着风叶,风叶破天荒地窘迫起来,反倒是竹卿大胆地上前提出消尽快迎娶风叶的请求。 “哦?”苏醉也意外于他的果敢:“那么你消何时与风叶完婚?” 竹卿一板一眼地回答:“回禀主上,属下自然是消越早越好。” 风叶拍拍他的脸嗔怒道:“越早越好?那么今晚可好啊?或者是现在??” 竹卿平淡地回答:“那么就今晚吧。” “啊??”风叶懵了……她刚才只是玩笑话啊 怎么可以这么快??!!这个该死的男人,为什么平时那么木讷,今天却这样大胆??!!天啊…… 苏醉忍住笑:“如此甚好,趁着现在吩咐侍卫们去街上购置新婚用品吧,大家都是江湖儿女,不必忌讳许多,今晚本王就做你们的主婚人,为你们摆下喜宴。” “主上!!我……哎呀!我……我……”风叶叫着苏醉,却不知道自己是想说什么好,最后一跺脚进了船舱再也不出来了……苏醉朗声笑起来:“风叶也会害羞,真乃一大奇观……” 于是乎当夜,船只起航的时候,上面挂满了红色的灯笼绸带,夜空的云层中,随着他云舟的行驶,飘扬出一串欢庆的丝乐声。 三人肩宽的船舱走廊两边站满了侍卫,新郎桥新娘走过去,到最里面坐着的苏醉面前,这婚礼虽然简陋,但是苏醉却觉得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牵动人心的婚礼。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哈哈,恭喜竹侍卫长!恭喜风大当家!”“早就看出你们必然成为一对了!”“今天咱们不醉不归!!” 祝贺的话语繁多,但是惟独都缺了有关开枝散叶早生贵子之类…… 50 (5)妙计奇袭风逐国 很简单,因为风叶表露身份的时候,这些人都在场,他们都知道风叶是无法孕育孩子的,所以,他们没有去戳她的伤处。 这一份众口一致的体贴,让苏醉都为之动容。 笑笑闹闹之中,简单地闹了洞房,于是新房里只事两位新人。 因为太仓促,风叶身上还是平常的衣服,只是披上了一块漂亮的红色绣花盖头,静静地坐在那里;竹卿走过去,挑开了她的盖头,露出她精致秀美的容颜。 “……叶子,你真美……”竹卿望着她,面色通红地说着,仍旧是难掩局促。 “笨竹子,你就没有其他话可说了么?”风叶嗔怒道:“呆子!” 竹卿难得傻笑:“那……那我愿意一辈子都做你的笨竹子……” 风叶柔柔笑起来:“你啊……就不懂得说一句甜言蜜语吗?……还是说你花言巧语的功夫已经到了反璞归真的地步?”如果不是这样,为什么这个笨拙的男人的一句笨话,就让她如此感动…… “算了,这样就好……”风叶甜蜜一笑,主动依偎进竹卿怀里。 ……夜色言,鸳鸯交颈,互诉衷情,此生不渝。 同样也是这个夜晚的这个时候,韩易他们飘荡了两天,食物都已经吃完,两个人饿得晕乎乎地趴在船舱口看着夜空。 “啊 有小岛啊 ”齐齐惊喜地叫出来,顿时全身都有了力气。 小岛?韩易疑惑地探出头去:不会吧……明明记得来的路上,这一带绝对没有小岛的……可是当他看到那朦胧的巨大黑影,他惊异了! 真的是一个小岛的样子……上面还隐约有小小的亮点,像是灯笼的样子缓缓飘出,静静地盘亘在夜空里…… “该不是见鬼了吧……”韩易觉得有点诡异,不,是太诡异了……悬浮大陆上的岛屿是不会被风力改变位置的,现在这个岛屿分明就是慢慢飘动着,缓缓地朝他们靠近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距离船舷仅仅两米的样子!! “太好了!!”齐齐站起来爬到船舷边,完全没有任何危机意识地望着那逼近的巨大黑暗:“太好了!我可以下去了!!” 韩易在心里骂了一句:你这个小白痴!!看不到我们就快被它撞到了么??!! “啊!” 船只终于被巨大的岛体撞到,巨大的震荡让齐齐惊呼起来;韩易眼明手快地捞住他的小细腰,用尽力气往上一跳……险险地用右手抓住了岛体的平面边缘。 “怎么回事?!啊 ”齐齐大叫…… “你再叫……”韩易艰难地道:“我就抓不住你了……给我闭嘴!不许乱动!!” 齐齐立马安静下来,韩易深呼吸几口,然后大喝一声,齐齐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感觉自己腾云驾雾天旋地……然后重重摔在了地上。韩易把齐齐甩上地面之后,顿时轻松不少,使劲一纵身,也爬了上去。 齐齐晕乎乎地坐起来,猛地发现眼前冒出个黑漆漆地人头,又是一声尖叫;韩易爬上来没好气地道:“好了!没事别大呼小叫地吓人……你有没有个男人样子?” 齐齐颇感委屈,眼泪打;但是他的可怜没有勾起韩易的意,他的意力完全集中在了眼前的云舟上……没错!这个小岛上有一只没有任何标识的中型云舟! 而且上面虽然好像没有人,却有着灯光,显然这不是被荒废的云舟……这个幽灵一样的岛上有人! 绕过云舟,齐齐取出照明用的萤火虫小球晃了晃,光芒顿时洒下,让他们看清了眼前的东西——是一个坟墓,墓碑上什么字都没有,空白的一方青石板在夜里显得格外诡异。 这个小岛不大,全部是荒芜的平地和小丘陵,几乎是可以一眼望到头;诡异的是,完全没有看到人的影子,到处都是光秃秃的,连废弃的房屋都没有一个。 那么,云舟上的人去哪里了?? 一阵寒冷的风携着点点白雪飘来,齐齐打了个冷战:“我……我冷……” 韩易抬头看了看四周:“好像要下雪了,我们必须找个地方休息,不然会被冻死的……”眼神望向那云舟:“我们……先去那船上看看吧……” “不太好吧?万一有人的话……”齐齐战战兢兢地抱着手臂道:“这里……好怪,会不会……有鬼??” 韩易镇定地摆摆手:“怎么可能有鬼?我……”话没说完,身旁的坟墓里突然发出咔咔的群岛声音,在夜空下面回荡得可怖极了…… 顿时,两个人面面相觑,都是脸色粪地看着那坟墓…… 苏醉他们从裕阳群岛边境行驶六天之后,回到了银野国主岛,苏醉就此忙碌了起来。 他们抵达银野国的时候,是银野国的十一月初,受莫名的风雪和腥风血雨的影响,最近都是大雪大雨的天气;同月,苏醉迅速拨下资金,组织农户采用竹竿搭建框架,以草席遮风挡雨的办法,在田地里建起了无数个简易的保温大棚,银野国农户的粮食得以薄。 但是,其他国家就惨了——气温慢慢降低到了大约只有不到零下而已,三个原因让整个大陆面临愁云惨雾。 田地里的农作物在短短的几天里迅速枯死,五国的人民都面临了粮食断收的困境,这是其一。 天气突然冷,御寒的措施和御寒的物品之类也是严重缺乏,悬浮大陆上根本没有棉花之类的农作物,除了毛皮,他们完全没有其他可以用来御寒的东西,这是其二。 其三,也是最可怕的一点:这次的腥风血雨从西北荒芜之地一路席卷,经过裕阳群岛的边界、风逐国边界、红染国的东北部,一路快到大陆南部了才停止下来,对这几个地方造成了不少的损失,有很多小岛上的人都在这场浩劫里丧身,尸骨无存。 混合无数牲畜和人民骨血的红色雨水在大陆整个西面和中部蔓延了两天,腥臭之余,还夹带了极其恶劣的病菌;于是,可怕的瘟疫发生了…… 人们上吐下泻、皮肤烂……最初的低死亡率在短短的半个月之内就蹿升,尤其是金翎岛和它附近的地方,许多岛屿都成了死城,阴暗的气氛笼罩了大陆西部和中部,东面和南面的人也是人人自危。 风逐国、红染国,全部都在瘟疫的范围内;而东北方位的云野国、正东面的祈桑国,以及东南位置的银野国,虽然暂时不在瘟疫的范围内,但是随着疫情扩散、寒冷、粮食断收……的加剧,也完全没有任何值得庆幸的成分存在。 至于裕阳群岛,因为苏醉的先见之明,没有受到瘟疫的骚扰——苏醉早料到了瘟疫到来的可能性,到了那边的那天,他就吩咐苏铭交代下去,禁止出岛和进岛,把岛封锁起来。 然后,命令不许吃天下掉下来的肉块和这几天死去的牲畜的肉、暂时不要喝露天的水,各个岛上都只能先集中食用未被血雨污染的井水,大家排队,每天早上集中起来取水一次,按户头人数来取,平均分配。 让极地开了防止霍乱的药方,让苏铭进去之后备着药物,时刻准备应付突然情况。 在这样的措施下,裕阳群岛果然没有受到波及,仅仅有少数人出现了简单的腹泻和发热,吃了药之后也很快痊愈了。 俪浅青不顾自己已经怀胎六月的身体,联合众多重臣,在十二月底的时候趁着人心惶惶无心作战的时机,一举攻入红染国王城;带着极地给他的药方,安排人到处传播,止住了红染国蔓延的瘟疫,于是民心重新恢复。 可惜的是,因为他身怀有孕却不顾安危,走进红染疫区安定国家的举动,苏铭和他产生了一些争执,两个人僵持不下,又一次天各一方。 也同样是十二月,大雪终于完全压境,由苏醉的妙计,苏铭大胜风逐国。 苏铭和俪浅青争执不下的时候,苏醉暗示他前去红染国提亲;苏铭带着聘礼上门,公然表示向红王求亲;红王勃然大怒,把苏铭扣押入监牢。 51 (6)红染国双喜临门 而不久,苏铭就带着风叶她们偷偷出现在了风逐国的边境,暗地截杀了风逐国派遣送粮食支援边界的队伍,就着大雪把他们掩埋在了无人之处。 瘟疫刚刚过去,饱受饥饿的人们一直在等着送粮食的到来,结果完全没有等到;前去催促官府的人,在回来的路上被人杀了,头颅被高高的挂在了城门上,于是,对官府的怨愤让人们揭竿而起。 苏铭他们的任务达成,一行人在动乱中无声无息地离开了风逐国,又回到了俪浅青的囚室里。 风御溪的统治本来就不得人心,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一个偏僻小岛的起义,居然得到了无数苦难民众的支持;内忧外患之下,仅仅一个月的时间,银野国的军队就踏平了风御溪的王宫,逼迫风御溪退位。 银王苏醉,从来不曾出兵进犯他国的苏醉,突然出手,一出手就大获全胜的名声顿时传开。 而云野国,却是意外地被祈桑国侵占了;这个事情其实也在苏醉预料当中,并不稀奇。 林泉几乎是仅仅晚于苏醉三天左右的时间回到了祈桑国,由于一直以来充当他替身的沐薰不知所踪,他恢复了祈桑国储君的身份,正式出现在了祈桑国的政治舞台上。 风逐国绵连银野国的总攻之际,风御溪曾经派遣使者前去祈桑国寻求已经改名为沐泉的林泉的帮助,但是林泉只是大笑,随后斩杀了使者,拒绝了风御溪的求助。 苏醉趁着大陆混乱之际出兵攻打风逐,林泉则趁着银野国巨大兵力都集中在攻打风逐和援助红染的时机,果断地对云野国发起总攻,几乎与苏醉同期得胜。 银野得胜后,红王对外表示放出了被他囚禁数天的苏铭,惨出人预料地招苏铭为王夫,订下婚约准备择日成婚。 而云野和风逐消失在了悬浮大陆的历史舞台上,银野国和祈桑国一举成为大陆上各据一方比邻而居的两大霸主。 次年二月二十六,红染国双喜临门。 一月二十六那天,俪浅青临盆——虽然孩子才7个半月,但是双胞比不得单胎,7个多月的时间已经足够孩子长成惨发育完全,所谓瓜熟蒂落,时候到了,自然也就生产了。 一月二十五的晚上,俪浅青睡眠之间总是感觉隐隐腹痛,这已经是连续发生了4天的短暂腹痛。 经过御医的诊断,确定近两天会生产;第二天中午用过午膳,午睡中的俪浅青感觉腹痛频繁,到了晚上张灯时分已经演变为阵痛,宫缩开始。 御医正式通知,陛下已经进入分娩阶段。 6个小时之后,一对双胞胎陆续娩出俪浅青的身体,响亮的二重奏哭声响彻宫廷……这个时候,在几天前收到消息,估摸着俪浅青就快生产的苏铭不眠不休地赶到了王宫里。 风尘仆仆的他听到了充满活力的婴孩啼哭,顿时满眼喜悦和激动,朝着寝宫方向飞奔。 当他进入内殿,他确定眼前的画面将镌刻在他的脑猴直到永远…… 御医和助手以及两个奶妈都在场,俪浅青白皙的俊脸水洗一样的苍白,一头长藩润凌乱地贴在耳侧,翠色的眼睛难掩疲惫,却带着温和自豪的神情看着站立在床边为一对红扑扑的小婴儿洗身的奶妈。 苏铭带着风尘和胡茬,走过去帮助御医抬起俪浅青虚脱的身体,暂且换下被鲜血和羊水濡湿的褥子和被子,接过在药液里浸湿的棉巾轻柔细致又快速地帮他清理擦拭了下身。 看到那消退了一些,却还是有些鼓胀的腹部、因刚结束生产而鲜红外翻宽松的后穴……看着那里渗出血丝,感觉到俪浅青的无力和疼痛,顿时,胸口传来欲裂的鼓动。 “你睡一下,我在这里陪着你。”苏铭帮此刻异常虚弱的红王擦拭了发际和后颈的汗水,温和地保证。 俪浅青疲倦地点点头:现在肚子里还是有余痛,尽管疲惫不堪,却根本没有办法入睡;但是,他看到了他家铭的心疼和爱惜,这样的满足足以让他身上的痛被忽略了。 于是,他闭目休憩,慢慢地就真的睡了过去。 现在,两个孩子都满月了,二月二十六既是两位小王子的满月酒,也是红王俪浅青和银野国敏王苏铭的大婚。 大婚之日,苏醉亲自到场祝贺;而苏铭既然身为红染国的王夫,当然也就要落户在红染国了;苏醉为了表示对二人的真诚赘,把已经归他所有的原属风逐国的蒲岛作为新婚贺礼送与了红王。 蒲岛是风逐国最为富庶的岛屿之一,是往来大陆航线之间的集散地之一,这样的礼物拿出来,为苏铭挣足了面子。 不过,红王陛下在接受银王陛下令人呈上的蒲岛的权印和地契之后,淡淡地对身边的王夫耳语道:“一个蒲岛,还不能让本王满意,铭,你还需要送给本王一样东西才能值得上两个王儿的分量呐!” 苏铭一面跟苏醉带来的侍卫大臣们寒暄,一边不疑有他地回问:“你还要什么?说吧,我亏欠你的,只要是我能办到的且不能有损银野国利益的,我都会办到。” 俪浅青勾起笑容:“那就如此定下来吧!”他翠色的眼眸暧昧地扫视身边出色的王夫:“以后都由本王来疼爱王夫好了。” 苏铭顿时打了个寒颤:“……这……” 俪浅青黯然地叹息:“本王已经让了你一次,还千辛万苦地为你生育两位王子……可是你……唉,罢了,随你吧……” 苏铭现在对着俪浅青反倒是不知道怎么斗嘴了,皱眉思想斗争了半天,想了想,觉得这个事情上自己的确实亏欠了俪浅青良多啊!……于是…… “轮流。”苏铭低声道,这是他的底线了。 “好。”俪浅青勾唇一笑——铭,你以为我还会让你在上面么?不利用你的愧疚把你压一辈子,我就不是红王俪浅青…… 于是,红王终于是得偿所愿。 苏醉虽然没听到他们的话,但是从俪浅青的笑容上,他完全可以知道他家苏铭这辈子算是栽了,大概永远都不会有翻身的那一天了……不过,他知道俪浅青是真心爱着苏铭的,不然他不会愿意以帝王之尊为他生下孩子的。 苏醉淡淡一笑:消他们能幸嘎去,毕竟有时候看到身边的人幸福,会让人有一种跟着幸葛来的错觉。 也可以给人一种憧憬幸福的勇气……明明,你现在到底在哪里?现在我们周围的人都很幸福,我们也要早日相聚,用我们的幸福把他们都比下去…… 苏醉虽然看起来仍旧是尊贵沉稳,但是在俪浅青他们这些熟悉他的人看来,他仍旧是难掩惆怅。 夜晚,苏醉在红染国的行宫里留宿,到了夜半,有人毫不掩饰步伐地来到他的院落外,低低笑了几声。 “既然来了,何不进来一叙?”苏醉翻身下床,披了外袍燃了烛火,自顾自倒了杯茶水喝着,淡淡地朝外面道。 “也是,说起来,我们也是横跨两个世界的故人了。”外面的人淡淡笑道:“的确该好好叙叙旧了。”然后,来人大大方方地推开门,毫不畏惧地来到桌前坐下,进来的时候也没有忘记带上门。 “我们之间哪有什么旧可以叙?”苏醉笑道。 “怎么没有?”已经坐下来的林泉笑起来:“好歹我们也是多年的床伴,你说是不是,方锦弦?别否认,我们之间没有那种必要,既然看穿了,就不必掩饰。” “说得对,的确是不需要再掩饰,以你的头脑就算刚开始看不穿,现在也总该已经看透。”苏醉满不在乎地斟茶继续喝:“但是,我们之间的那点关系早已经结束了。” 林泉点点头:“那段关系的确是已经结束了,本来么,我们父子都是仰仗你的光辉才能生存,你是强者,你要求我做你的床伴,我没有余地反抗,而且我也不会反抗,因为你对我不算差。” 苏醉点点头:“我很高兴你能这么想。” 林泉接着道:“现在我们都已经不是那个世界的林泉和方锦弦,所以,那边的纠葛我们可以完全放下。” (7)脚下的世界 林泉不温不火地看着苏醉:“在这里,我是祈桑国的储君,实际的掌权者;而你是银野的王,我们的位置同等。” 苏醉点头:“说得对。” “坦言之,方明我决不放弃。”林泉挑衅一笑:“但是除了方明的问题之外,我想我们暂时没有对立的必要。” 苏醉笑起来:“你是害怕我结合红染国去攻打祈桑国?”事实上他也真的是这么打算的,现在他和俪浅青所做的一切友好往来的表示都显示了这一点。 林泉摇头:“你我都知道悬浮大陆现在面临严重的悬浮石缺乏危机。这个资源问题不解决的话,大家都会失去脚下的土地,最终的结果不过是我们连同这个大陆同归于尽而已,谁也得不到便宜。” “哦?”苏醉挑眉:“你半夜里不顾性命握跑到我这里,就是为了向我妥协?” “是的,我来向你妥协,我相信你也早就意到了这个问题,所以,我消我们可以合作,先解决这个攸关生存的隐患。”林泉提议道:“我知道你也许会说,我能解决的问题,你也能解决,我们之间没有合作的必要。” 苏醉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你倒是很清楚我的脾性。” 林泉笑起来:“其他的我不想多说,你和方明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暗地里在做什么吗?我可以告诉你,我所做的,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 听到这里,苏醉倒是有点诧异了:“愿意的话就说来听听。” 林泉看到苏醉感兴趣,于是继续说下去:“方明也猜出我大约是在做电力设备,可是他也只是猜测出了个大概而已。事实上,我是在设法改造整个祈桑国主岛。” 改造整个主岛??苏醉倒是没料到他居然有这么大的计划,深邃的眼里露出一丝惊讶:“改造主岛……你是消把岛体改造成不需要消耗悬浮石就可以版主飘浮的城市?” 林泉摇摇头,神秘又得意地一笑:“非也……我不是想要飘浮,而是想要下坠。”他摊开手掌做出飘浮的动作,然后反手朝桌子上轻轻一拍:“我要让我们的岛体着陆,真正的着陆。” “着陆……”苏醉咀嚼着林泉的话,略一考量:“可是,我们都不知道云端下面是什么,也许是无限的黑洞,也许是汪洋大海……贸然下坠并不闭。” 林泉抽出自己的佩剑:“我的双戒中之一可以离开我身边飞行,而我可以从另一柄剑的剑身上看到出去的那把剑身上映照出的情景,也就是说,它可以当做我的眼睛和分身,替我探查未知的地方。” 苦橙子2418:31 2011-08-02 “所以,你用剑飞行下去探查过?”苏醉问道。 “没错,我们的身体没办法下去,但是剑可以。”林泉微笑道:“我曾经让我的剑顺着云层下潜了差不多40天的时间,最后,看到了意想不到的情景。” 苏醉不否认自己被带出了兴趣,问道:“下面是什么?” 林泉大笑:“你绝无法想象,下面居然就是一个文明世界,经过我多次观察,从地貌来看,下面应该就是21世纪的世界。” 他们脚下很远的地面……居然就是21世纪?? 苏醉想了想,摇头道:“不对,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下面的人从来没有发现我们悬浮大陆的存在?” 林泉道:“到了他们高空的位置,似乎有一层看不见的墙体阻碍了我的铰潜,所以我想,这里与那边世界之间,可能存在一个奇特的间隔,这个间隔是一个看起来没有距离感,其实却是无限大的空间间隙。” “那么,也许我们可以把悬浮大陆与21世纪的世界看做是两块并排竖立起来的玻璃,,虽然它们看起来平行且紧紧相贴,但是它们之间还隔着一道被填满空气的间隙。”苏醉打了个形象的比喻。 林泉点点头,对苏醉的比喻表示赞同:“对,应该就是这样。虽然距离很近,但是两个世界去是完全无法交融的,5国的历代祭司们大概都是借由时间通道的扭曲,无意间顺着偶然打通的两个世界之间的通道被送到了这边。” 苏醉托了下颌思索了几秒头看着林泉:“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你大可以不必告诉我这些,自己去想办法就好。” 林泉审视地看了看苏醉,淡淡笑着:“我想我需要你的合作,因为我联系了一下你和方明的事情,想了想在21世纪里的你……总觉得你大概有什么办法穿越两个世界的。” 真是个敏锐的人,苏醉在心里这样想着,嘴上既不承认也不辩解,只是同样淡淡地笑道:“谁知道呢?我也只是偶然。” 林泉也不较真:“我只是觉得,我们可以先放下我们的争斗,一起设法为我们的国家谋求一个生存下去的环境。” 苏醉略有讥讽地笑:“想不到你还有为国家而奋斗的情操。” 林泉也不在意:“我也不想做太复杂的事情,更不怎么在乎其他人的死活,但是,我总不能做个没有土地没有臣民的国王吧?所以薄这两样东西是我不得不为之的任务。更何况,大陆要是不在了,我们几个大概也没办法生存下去。” “这倒是没错。”苏醉表示略微的赞同——毕竟你不能指望所有的人都有无比高尚的情操。 “不管你是苏醉还是方锦弦,总之一句话,为了你的土地和臣民还有你自己的生存,你难道不愿意和我一起没法突破两个世界的间隔?”林泉最后总结道。 “听起来不错。”苏醉挑眉:“放下仇恨共同设法侵入21世纪的世界,为了各自的臣民,夺取21世纪世界的领土,让臣民们在另一个世界里安乐的存在,当然,我们也就薄了自己的性命和王位,甚至王国还会变得更加壮观。” “就是这样。”林泉满意地点头:“不过我们只是暂时合作,等成功到了21世纪的世界,我们再来好好地用战争的手段来“商量”一下,我们谁该做真正的霸主……以及谁该拥有方明。” 对于前面的话,苏醉不能不说是有所心动;但是后面说到方明,他又陡然变色。苦橙子18:32 2011-08-02 “明明是我的,永远都是。”苏醉握地眯起眼睛。 林泉也不甘示弱地逼视他:“这只是你说的,总有一天我也能这样对你宣告。” 苏醉讥笑道:“这可不是我说的,这个话是明明对我说的,你想都不要想。” 林泉哼了一声:“他只不过是太依赖你,等我向他展示出我比你更值得依靠,我更能宠爱他,让他继续过着随心所欲无拘无束的日子,他一定会选择我的。” 苏醉眼含同情地看着林泉:“你是如此的肤浅,完全没有意识到他需要的是什么。林泉,单从你这番话来看,你就不可能有任何消。” 林泉不甘示弱地反击:“你带给他的永远都只有痛苦和麻烦,只有我,我会让他过上神仙一样逍遥的日子!” 苏醉这次连回应都不屑做,只是淡淡地抱臂,似笑非笑地瞥了林泉一眼,讥讽的成分似乎更多了。 林泉咽下了来恶气,平息了妒恨难当的情绪:“对于我的提议,消你好好考虑,毕竟在现在的情况下,我们斗下去毫无意义。不如合作,等到我们都解决了隐患,再在那边的世界里决一死战不是更好?” 苏醉抱臂笑着:“那么,就不送了。” “有合作的意向可能通过我的人联系我。”林泉站起来:“我相信你是知道哪些人是我安插到你军队里的,我等你的答复。” 林泉走了之后,苏醉一夜无眠,到了天明,他突然从床上坐起来! 他这才想起来,现在明明生死未卜不知所踪,而林泉分明也是清楚这一点的,他却在谈话之时与自己大肆争执明明的归属问题……苏醉禁不住狂喜起来! 这样的话,他是不是可以猜测为林泉他知道明明是安全的??而且,假设林泉现在已经找到了明明,他不可能还来和自己争辩,唯一的解释是他可能知道明明现在没事,但是却没办法抓到明明!! 53 (8)幽灵岛的地宫 假设明明现在在这大陆的某处,被林泉先于自己一步找到……那林泉没有道理不抓了明明;那么是否是明明现在身处的地方,是林泉没有办法企及的呢?? 大陆上,似乎是不可能有这样的地方,除非明明身在银野国境内,那么林泉才算是无法抓到他带他走。 苏醉习惯性地站立在打开的窗前,完全无视了携着小雨飘进来的寒风,静静地思量着林泉的提议——从某一方面来说这个想法的确是可行,如果悬浮石的问题真的没有办法解决,那么为千千万万的悬浮大陆人民寻找一个可以生存下去的地方,是他的责任。 如果……真的入林泉所说,这个悬浮大陆的脚下,隔着一层不明缝隙……或者是说隔着一层结界的地方,真的是地球的表面,那个文明的社会的话,也许悬浮大陆的人们就真的有救了。 林泉囤积了大量的财富,秘密进行未知的设备研究……如果真的可以和他暂时联手设法打通两个世界的话,如果……真的能成功的话,他不求去侵略那个世界,只消这千千万万的人们能有个安身之地安然地生活下去。 至于方明……苏醉思来想去仍然是没有得出一个具体的断来,暂且也只能凭着一股希冀继续生活下去,留意任何可能代表方明行踪的讯息,只要有一线可能,都尽全力搜寻。 所以,尽管苏醉根本没有任何理由能百分百断定林泉知道方明的下落,但是凭他对林泉的建议感兴趣,还有不愿意错失任何找到明明的机会的心意,他决定去找林泉,看看他口中的设施到底有没有什么可用之处。 让我们把视线回两个月前,竹卿和风叶在云舟上成亲的那天晚上,韩易和齐齐那边。话说他们正在就是否登上身边这只无人的云舟去躲避风雪的问题而争执的时候,他们身后竖立着无字墓碑的坟墓突然发出一阵响动。 “鬼啊 ”齐齐大叫一声抓住韩易的胳膊,瑟瑟发抖。 韩易也是头皮发麻……但是凭借分辨率良好的听觉,他听出这声音似乎并不是什么鬼怪的作祟,似乎这下面有什么机关正在徐徐启动运作…… “糟了!有……!!”有陷阱!! 可惜后面的陷阱两个字还没来得及叫出来,韩易就感觉脚下失去落脚点,失重的感觉突兀而至,两个人连惊呼都没来得及,就掉下了黑黝黝的陷阱口。 他们掉下来的地方是一个狭窄的通道,两个人爬起来,看了看头顶数米高的这陷阱口……看来都不会武功的他们,在没有任何辅助工具的情况下,是没办法上去的了。 硬着头皮往里走,没有多久,他们就来到了一个空旷的大厅,眼前分明就是一个不小的地下宫殿,布置虽然不是很豪华却绝对很温馨;淡淡青色的石质地板光滑明亮,廊柱上雕刻的不是吉兽,全部是形态各异的鸳鸯,非常的罕见。 似乎这里的主人对鸳鸯情有独钟,到处都可以看到鸳鸯的图案和摆设,摆设也都是成双成对的,就连角落里的屏风都是两扇,居然没有任何东西是独一件的,多余的东西使得美观程度大打折扣。 不过不难发现,这里的主人一定对成双成对有着异样的执着和向往…… 走过遍布鸳鸯雕刻的墙壁进入内室,里面的情景让他们两个人吃了一惊——好多的血迹,到处都是血迹……年代久远的血迹呈现褐色,显得异样的诡异。 除了墙壁各处的血蓟有被清理之外,里面的摆设都和外面一样的整洁漂亮,而内室的一侧,摆放着一面梳妆镜,一个带靠背的椅子放在那里,挡住了他们看向那边的视线。 这也让他们发现了那椅子上好像有个人……隐隐的紫色纱衣一脚垂出扶手下。 “有人……”齐齐低声道。 韩易走上去两步,还没到椅子跟前,就看到了铜镜里倒影出来的那椅子上的人的样子……顿时倒退一步:“是骷髅!” 椅子上是一具洁白的骷髅,骷髅身上套着紫色的纱衣,额头上甚至被贴上了金色的花钿,阴森可怖……齐齐顿时尖叫起来;这一声尖叫之下,一侧床铺上没被意的被褥动了起来,引起齐齐更大的尖叫。 韩易捂住齐齐的口,望着这个揉着太阳穴从床上爬起的男人——这是一个高大却面色苍白的男人,大约30岁的样子,长相中温和的气质多于俊美的感觉——现在,他审视地看着韩易和齐齐。 很显然,韩易和齐齐很狼狈,韩易满身灰尘,齐齐满身伤痕还瘸着伤腿;两个人手边也没有任何武器,一对逃难民众的样子十足。 韩易出于本能地护住了娇小柔弱的齐齐:“不知道几位是什么人?” 齐齐哆哆嗦嗦地从后面看了看这个男子,视线落到他腰带上挂着的紫玉如意上,想了想,顿时叫出声:“您……是岚意王爷!您是云野国的岚意王爷吧?” 岚意王爷略略诧异:“你是谁?居然会认识本王?” 齐齐指了指他的玉佩:“我们是银野国的人,我认得王爷你的玉佩,这是大陆上独一无二的紫玉。” 云野国的岚意王爷,就是前面提到的紫云儿的生父。 对于突然闯入的两个人,岚意王爷好脾气地没有生气,反而是交了自己船上守夜的聋哑仆人下来为他们准备餐点,在等着吃的过程中,几个人大致交流了一番。 韩易他们把这些天和紫云儿在一起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岚意王爷从他们的叙述里感觉到了自家女儿的成长,甚是欣慰;同时,韩易他们也因为碰巧上了这个幽灵一样的岛屿,被岚意王爷看做是有缘人,没有太多避讳地说出了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的原因。 他走过去,轻轻抚摸起那具依然是白骨的身躯;韩易眼尖地意到,那句白骨的头顶没有头发,反而是有两个古怪的小角一样的凸起! “不要惧怕,我没有疯,我留着我妻子的骨骸在梳妆台钱,只是消喜爱镜子的她有朝一日醒来的话,能够像往日一般展露笑颜。”岚意王爷回头,温和地冲韩易他们笑着。 韩易和齐齐顿时很有默契地对视一眼——人都成了死得不能再死的骨头了,居然还消她活过来?……还强调自己没疯,这不是很明显的疯了么??!! 岚意王爷的手指轻柔地在那洁白的颅骨上打圈,抚着那对约两寸长的小角,仿佛他手下不是一具白骨,而是一个活生生得美人,是他去世的妻子。 看着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岚意王爷,齐齐悄悄扯扯韩易的袖子:“喂……”他小声地说:“这王爷好像……” 韩易撇嘴:“不是好像,他一定是疯了。” 他的妻子……难道说这具头顶有古怪犄角的尸骨,是紫云儿的生母吗?这个宫殿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紫云儿的生母的尸身不在云野国呆着,而是被放在了这个地方呢? 也许可以这样想……韩易猜测着:从那骨头上看,这女人活着的时候,头顶上肯定是有一对遮不住的角,这样的她如果出现在大庭广众,肯定会引起恐慌,所以岚意王爷把她安置在了这个秘密的小岛上远离人们的视线。 不过,看样子,这个女人死了很多年了吧……也许有7到8年?或许更多…… “你们是谁!!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岚意王爷回头,突然翻,指着韩易他们大叫:“我的芽儿不是妖怪!我跟你们拼了!!” “喂喂!!”韩易连忙伸手抓住扑过来的岚意王爷:“别说疯就疯啊!” 岚意王爷那温和儒雅的样子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血红的眼睛和不顾一切的癫狂……好在他没有武功,以韩易的气力和招式来说,制住他不难。 他被韩易抓住双臂,却还是疯狂地骂人咬人,最后,突然一声闷哼倒了下去。 他倒下去之后,出现在他身后的是他那聋哑的中年仆人,那人一手敲昏了他,另一手还端着一盘子冒着热气的菜。 很显然是做好菜过来的时候恰恰撞见了岚意王爷发疯,于是随手搞定了他。 54 (9)打不死的祭品兄 韩易目瞪口呆,看着仆人轻松地把岚意王爷提起来扶到床上安置好,然后回头开始布菜,用手势招呼韩易他们吃。 韩易和齐齐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干脆坐下来,端着,却不知道是该吃好呢?还是不吃安全一点?? ……因为这仆人哪里像是个仆人,根本就是彪悍得像个大侠啊 谁知道经历了疯子发疯之后,他们会不会遭遇被人下毒分尸的下场啊 “来,你这么瘦,多吃点。”韩易满面笑容地给齐齐夹了一筷子菜。 齐齐拨浪鼓一样地摇头,连忙给韩易夹了块肉:“不不不,韩大哥一路照顾我辛苦了,还是你多吃点!” 韩易颇为宠溺地笑了,然后又给齐齐夹了一筷子菜:“不不,我不辛苦,你身上还有伤,要多吃点才好得快。”筷子夹着菜坚定地放在齐齐的碗里。” 齐齐咬牙,舀了一勺汤到韩易碗里:“韩大哥这么关心我,我真是感动,来,韩大哥请喝汤。” “还是你多吃点……”“韩大哥你也是……” 两个人你来我往,“热情”地喂对方夹菜,虽然饿得两眼发绿,但是谁都不肯吃一口菜;于是手里的碗都是满当当摇摇欲坠,不使劲按住就会掉下菜来…… “啪!!” 一声清脆的碗底接触大理石桌面的声音,推推搡搡的两个人立马停止了动作,端着碗停止腰板目不斜视地坐好。那聋哑仆人阴测测地盯着他们两个,把自己的碗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 沉重而诡异的气氛顿时被加倍,脑猴那根紧绷的弦顿时咔嚓绷断,韩易和齐齐移动都不敢动。 “啊!”一声温和的低呼:“我睡过头了?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岚意王爷短暂的昏迷之后突然挺尸一样的起来,笑吟吟地说着,往桌子上的空位坐下,端起碗热情地招呼韩易他们:“大家吃吧,不必拘礼。” 说完,他尝了下菜,韩易和齐齐深呼吸一口,终于放心下,如狼似虎地扒起来。 吃的时候,岚意王爷看起来似乎恢复了正常,而且完全不记得自己刚才翻的事情;他温和地想韩易和齐齐推荐桌子上的菜色,举止谈吐之间完全是一派平易近人的王爷风范。 而且……他似乎完全没有记起自己的仆人打昏自己的事情,而那个聋哑又阴沉的仆人也完全没有任何的罪恶感,很是坦荡地面对着岚意王爷,让韩易他们两个感觉如坐针毡万分不适。 “这么说,你们的云舟已经损毁,暂时无法离开了。”吃完,岚意王爷文雅地用布巾擦拭了嘴角,友好地建议道:“我倒是可以带你们上我的船离开,只不过我还需要十天才能离开,不知道你们能否在这里等待十天?” 韩易知道他们现在别无选择,心想这个王爷虽然有点精神问题,但是好歹他清醒的时候居多……他们应该可以在这里等十天吧?反正只是十天而已,再说…… 眼神瞟了一下身边这个柔弱不已的少年……他的腿好像伤得有点深,估计他也支撑不下去了,还是在这里休息几天好了…… 打定主意,韩易点点头:“那我们就打搅了。” 岚意王爷微笑道:“谈不上打搅,有你们的陪伴,我们夫妻也会感觉热闹一些的。” 韩易:“……”如此诡异……为什么我突然有了想后悔的感觉啊…… 别无选择的两个人就这样决定在这个岛上住下来,吃过,韩易和齐齐被带到客房,住进两个门对门的房间。聋哑的仆人力气倒是不小,一人之力就很快帮韩易和齐齐的房间都烧好并送去了洗澡水和衣服。 韩易脱了自己破破烂烂的衣服,来到浴桶前一望:哟?还真讲究啊!给客人的洗澡水里都洒了紫色的花瓣……可是,他是男人,不需要这么伺候吧? 韩易奇怪了一下,又拿起凳子上的衣服——是一件雪白的长衫,样式很简单,上面没有任何花纹,洁白得近乎诡异…… 因为在船上迎着风飘荡了两天,实在是有点疲倦,加之刚才饱餐了一顿,现在面前又是热乎乎的洗澡水……所以韩易放弃了自己的古怪想法,进到水里舒舒服服地泡了起来。 刚泡了一会儿,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噪音,想了想,他匆匆披上衣服跑到声音的来源——对面齐齐的房间。 只见齐齐极其狼狈地摔在浴桶旁边,身上光溜溜的一丝不挂,正捂着伤腿轻声呼痛。 韩易叹了口气走过去,拎起他的腿来:“伤口不能沾水。”说完,任命地把齐齐抱起来放进桶里,帮他擦洗身体:“真是搞不懂,你也是个男孩子,怎么会这么不中用。” 齐齐听了,没有反驳,只是别过头,红了眼圈。 韩易也没有察觉,只是擦洗到他白皙的腿时,眼睛漫不经心地扫过……然后又奇怪地扫回他两腿之间的地方——这是这个看起来十四五岁的男孩子的下体?? 察觉到他奇异的目光,齐齐捂住自己雪白的下身,眼泪哗哗地掉:“别看,我知道你瞧不起我,我……不算个……男人……” 那地方,幼细光滑、白皙无毛、娇小玲珑。 小小的鸟儿居然和四到五岁的幼儿一样,仅仅有普通人的小指头大,而且完全没有任何毛发覆盖;甚至于下面的两个小球几乎是小到可怜,和鹌鹑蛋差不多……不,或许比鹌鹑蛋还要小一圈。 “对不起。”韩易挠挠头:“我不是故意的……你这……怎么会这么,这么额……?” 齐齐擦擦眼泪:“我们侍儿,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定期喝药,喝下那个药,这里……就不长大了,就……没有用了……” 韩易尴尬得要死:他知道王宫里的侍儿是没有男性能力的,但是他从来没有见过……想着,忍不住好奇,又看了一眼:额……没想到男人的下面可以精致到这个地步…… 看起来娇小洁白,嫩滑得简直可爱……好想伸出手去像逗弄小孩子那样用手指弹弹……想着想着,就发现自己完全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刚想回头安慰齐齐几句,就感觉到浓烈的睡意,浓烈到完全无法抵挡,韩易只来得及抬头看了齐齐一眼,张开口没有发出声音,就滑倒,睡了过去。 至于齐齐……在韩易盯着他的小鸟研究的时候,他已经靠着桶沿睡过去了。 “怎么会扎不进去……” “王爷,要不要换样兵器试试?” “也好,把我的宝剑拿来试试。” “怎么回事?!这个人居然会刀枪不入!” “主上,既然如此,要不还是用那边那个孩子来做祭品吧……” “……可是那孩子的身体发育不全,是不完整的男人,怎么能拿来做祭品?我们还是再换样锋利的兵器试试。” 齐齐朦朦胧胧地听到耳边不远处有两个人在说话,但是却无如何都没办法睁开眼睛清醒过来。 过了很久,也许其实没过很久……他终于完全清醒,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到不远处一个石台上有两个人影在忙活……石台上好像还有一个人躺着。 努力滴睁开眼睛,终于慢慢调整焦距看清楚了眼前的情况。 岚意王爷和那个聋哑的管家,正拿着锋利的匕首使劲往韩易的胸膛上插!!天呐!! 齐齐几乎都快吓得叫出了声,在尖叫之前,他终于看清楚——躺着的韩易穿着雪白的长衫,胸襟大开,但是胸前并没有因为匕首的落下而溅起血花。 及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把尖叫压回嗓子里:对了,差点忘记了,那家伙好像是刀枪不入的……这样根本没办法伤他……齐齐不敢出声,怕自己被发现……万一岚意王爷他们改变了主意,可能就要杀他了!他可不是刀枪不入的……他敢打赌,只要那匕首刺一下,他一定会死! 岚意王爷他们忙活了很久,还是一无所获,韩易的古铜色胸膛依旧在月色下嚣张地闪烁着野性的光泽。 不过,经过两个人的窃窃私语和不断翻弄,一直一动不动躺在那里挨刀子的人终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迷惑地看着头顶上方的两个人。 55 (10)起死回生术 “王爷,小人记得,刀枪不入的人,似乎只有5国的历代大祭司……这个人会不会是银野的大祭司?” “不会,银野国的祭司是个出了名的可爱小少年样貌,不是他这般雄武的模样。” “这……难道是其他国家的祭司??或者是哪国不为我们所知的新任祭司?” 一主一仆深入地思考和讨着,半响才意识到他们眼皮下沉睡的祭品兄已经醒过来,睁着眼睛默默地子着他们。 岚意王爷想了想,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像大祭司们一般刀枪不入?” 韩易知道自己的身体不会被他们手里的利器伤到任何一点点,所以很放心地躺着,把手臂放到后脑枕着:“我没有说过吗?银王陛下再银野国公开承认我是上天的使者,与大祭司的位置同等哦。” 闻言,岚意王爷愣住了,那仆人则是瞬间就跪了下来:“那么求使者大人为王爷达成心愿!” 韩易坐起来:“什……什么心愿?”然后戒备地皱眉:“喂喂,你们不是还不死心,想杀了我们做祭品吧??” “岂敢岂敢!”仆人急切地辩解道:“冒犯了使者,望使者恕罪!但是……求使者看在王爷是云紫女王的生父的份上,为王爷实现复活王妃的愿望吧!” 话及此处,岚意王爷也突然跪下来,高大的身形顿时矮了一半,苍白温和的脸上挂满祈求:“求使者复活芽儿!求求您!” 一主一仆跪地磕头无数,顿时空旷寒冷的祭司山洞里回响着杂乱急切的叩头声。 “都起来吧,本使者尽力而为。”韩易大大咧咧地招手让岚意王爷他们起来:“不过首先我很冷。”他摸了摸自己露出的胸膛:“然后我饿了。”“好说好说使者移驾,小人立刻为您准备衣物和夜宵。”仆人忙不迭地应着。 韩易满意地点点头,看齐齐站在对面瑟瑟发抖,于是好心地补充道:“哦,还有那小家伙,好好照顾一下。” 于是,前一刻还是祭品身份的两个人,下一刻已经坐在了地宫里面喝着芬芳的热茶、吃着丰盛的夜宵、披着轻暖的皮裘——唯一不同的是一个心安理得,一个心虚不已。 “喂!你什么时候会起死回生术了?”趁着岚意王爷去搬尸骨准备祭祀、仆人帮他们去做甜品的时候,齐齐小声地问韩易。 “啊?我不会啊。”韩易理所当然地回答:“我怎么会会那些怪把戏?” 齐齐几乎晕倒:“你不会?你不会又干嘛要答应他们??!!” 韩易挑眉:“随便应付一下就好了……反正死人是绝对不可能复活的吧?”他想,这只不过是学着神棍那样去吆喝几声,做做样子就好,死人复活,那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齐齐抱着头呻吟道:“怎么不会?大祭司在机缘合适下,是可以让死人复活的……你居然不知道?!完了完了,这次死定了……死定了……跟着你就没有好事……” “你开玩笑吧?”韩易迟疑地放下碗:“死人怎么可能复活……” “你真的不知道?”齐齐指着韩易,一副出不来气了的表情:“等一下你没办法召回那夫人的魂魄让她复生……我们要怎么办?” 韩易愣住了……他虽然还是不怎么相信死人复活的事情,但是从齐齐的表情来看……不管真假,还是先溜了吧,不然他可打不过那个仆人…… 打定主意,韩易抬头:“我们上去把船开走吧。”齐齐先是高兴地说好,却在下一秒犹豫地皱起眉头:“可是……我们把船开走了,岚意王爷他们要怎么办?万一他没有办法离开,岂不是要困死在这岛上??” “你也太容易同情别人了吧?”韩易嗤笑:“搞不好,被杀的可是我们……还是为自己打算打算吧!” 齐齐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满脸顾虑,韩易趁着岚意王爷他们都还没过来,习惯性地拉起齐齐:“快走吧,被他们逮到,我是刀枪不入,可是你就不一样了,会被拿来做活生生得祭品的!” 齐齐这才恐惧地抓住韩易的胳膊,韩易得意一笑,背起齐齐,顺着走廊边角轻快地前进……还没走几步,迎面的走廊拐角处就突然出现一个端着托盘的人来,笑呵呵地看着韩易他们。 “使者大人和小兄弟这是打算做什么去?”仆人笑呵呵地问道。 韩易愣了愣,连忙伸手端起“聋哑”仆人手里托盘上彩色汤圆状的甜品喝起来:“我是饿了,看你怎么老是不回来,所以想去看看你做熟了没有而已。” 齐齐也连忙从韩易背上下来,微微瘸这腿上了两步端起托盘里的另一碗:“是呀,我们真是饿坏了。” 仆人看着两个做饥饿不已狼吞虎咽状的人,也不点破:“抱歉,是小人做事太拖沓,让二位就等了,那么还请回厅继续用餐吧。”说完,笑眯眯地看着韩易和齐齐。 韩易和齐齐不得已端着碗走回了厅,一路上两个人一边有一下没一下地喝着甜品,时不时地互相看一眼,哀怨万分地朝着厅进发。 到了厅,岚意王爷已经端坐在桌前等候了,双手优雅地交叉支撑着下颔,眼带着笑意。 韩易和齐齐却是都汗毛倒竖起来——因为岚意王爷身边的那张椅子上,坐着一副衣冠楚楚的白骨啊 意王爷柔情款款地丘身边紫衣白骨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把那雪白的“手”拿起来放到桌面上;面带笑容地看着韩易他们,柔声对白骨说道:“芽儿,他们是我的客人,上天的使者,他们是来帮助你的。”又看着韩易他们:“快请坐。” 韩易和齐齐硬着头皮在这明显又开始不正常得岚意王爷身边坐下来,不过,岚意王爷倒是没有再反常,只是热情地让仆人为他们布菜,让韩易他们多吃点。 韩易一边心不在焉地吃着甜品,一边偷偷瞟着,无意之间看到那白骨的骨头上好像有字符号,是被深深刻在骨头上的。 就在他伸长脖子努力地够着去辨认那些符号的时候,岚意王爷已经吃完,轻轻搁下筷子擦拭了嘴角之后开口:“内子芽儿的骨骸已经在此,而且此房间也是芽儿咽气的地点,相信这些要素齐备了,成功率会比较高吧,使者?” 韩易不明所以地恩恩哈哈了几声,带着骸骨来到刚才的山洞祭台,让岚意王爷和仆人都出去,他要用自己的办法来进行起死回生术;事实上要怎么做他还真的不知道,无法是做做样子而已。 那白骨静静地躺在那里,骨头洁白细腻,散发着瓷器一样的模糊光泽,倒也不怎么骇人。 韩易走上去,看了看那右手骨头上,果然是刻着字符,可是那字符让他大吃一惊——那上面刻着X12的字样,明明就是英文字母和阿拉伯数字的组合编号! 21世纪的世界里,太平洋上的某小岛,表面上是私人岛屿,其实是佣兵团“LM”头目的根据地。 这里像个繁华的小城,衣食住行无一不是顶尖的奢华,上面的雇佣兵们不出任务的时候就会在各种娱乐场所游玩,但是最近,有一条街已经禁止了他们的进入,据说是头目为了给某个1个月前来到这里的少年不被打搅的环境。 对此,雇佣兵们没有任何埋怨,只是私底下笑闹,猜测着他们的BSS大概是被那小东西迷住了。 可是他们的话题人物方明的境遇,却远远没有他们想象中得那样乐观。已经一个月了,方明身上的外伤早已经在半个月前都痊愈了,但是自从那次他在酒精的残余作用下起了身体反应,在安儒阳的误解下暴怒,把安儒阳打飞出去之后,他就慢慢地又变回了那种身体状态…… 浑身无力,偶尔盐,真气涣散无法凝聚,一身武功完全是没有任何存在感了。中的原因,方明虽然不是特别了解,但是大概上也算清楚。 肯定是海水,或者是海水里的某些元素提取。 56 (11)嗜血的绅士 他大概能确定,海水对他的身体来说,有说不清的损害;而安儒阳和他的医生既然全面地研究过他的身体数据,那么海水对他的影响力,他们肯定也是清楚的。 大概从他打飞了安儒阳的那天起,安儒阳就感觉到了他的握性,所以,从那天起,他的药物和食物里大概兜被加入了少量海水或者海水提取物,让他已经渐渐复苏的力气再次消散。 不过,方明从上次被激打出那一拳之后,他感觉得到,他的真气还在,只是被压制了而已;有了这点认识,他对今后武功的恢复并不算恐慌,只是现在的问题是…… “明,你今天吃得不多,是水果不合胃口还是吃腻了?”安儒阳温和地问着:“要不要请个新厨师来做料理?” 方明不厌其烦地身:“换厨师?你的意思是去哪里抢个厨师来吧?什么料理……反正做来做去不是水果就是蔬菜,吃生的和吃熟的没什么差别!” 安儒阳呵呵一笑,年轻的脸上满是宠溺:“谨慎用词有什么区别?……你是对枯燥的饮食结构感觉到厌烦?”他沉思片刻,高兴地提议:“水果粥怎么样?再加上点蜂蜜,应该会不错。” 方明哼了一声:“嗯,不错。” 安儒阳笑了,贴过来,亲昵地蹭着方明透明感极佳的耳朵——他喜欢这个孩子,虽然个子高了点,但是身材和皮肤包括长相都是无懈可击,不足就是个性太傲,喜怒无常,而且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他的求欢。 其实安儒阳没有试过男孩,不过,如果是这孩子,他倒是很愿意和他来上一段,一次两次三次的拒绝是坚持是情调,但是总是拒绝,就让人非常扫兴了。 雷纳德对这孩子非常感兴趣,他整天对着安儒阳叫嚣着:“这孩子绝对是个奇迹,是神奇的物种!”“他绝对是传说中的天人!”“拜托了,SUN,把他给我研究,只要一段时间就好!拜托!” 想到这里,安儒阳想:或者,他该把这孩子丢给雷纳德去做实验,然后在他懂得恐惧和服从之后,再以主人的绝对姿态把他接回来? 看了看方明猫一样傲然独立,果断地从他臂弯里挣脱出去的冷淡表现,安儒阳又还是带着兴味地摇摇头,否定了刚才一瞬间的念头。 如果这孩子变成空有外表的玩物,和其他人的宠物那样柔媚温顺而淫荡,也学就没有这样超然的气质和吸引力了;他喜欢他那种有点蔑视一切的眼神和不顾他人心意的无情,让人有种与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对峙的兴奋。 可是,这孩子明明就是个傲慢又难伺候的纯男性米虫,为什么他会对他特别有征服的欲望呢?真是奇怪…… 看着方明自顾自过去到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前开始玩游戏,他吩咐佣人去做个烤布丁送上来,然后凑过去,在沙发扶手上坐下来。 方明在玩一个小游戏——一个封闭的鬼屋,到处是血迹和蛛丝,残旧的家具摆设,残破的门和楼梯;玩家需要找到各种工具,为自己造成逃生的条件,杀死各个角落的怪物之类,最后一步步逃出生天。 方明对逃生和探险类的游戏情有独钟,而且逃生的速度非常可观;对于他的这个癖好,安儒阳不置可否,也从不禁止方明接触电脑,除了不能出岛,在这里,方明完全可以随心所欲地坐任何事。 因为安儒阳对自己的防御系统实在是非常又信心,他相信方明绝对没有办法危害他的系统,而且那些机密交易资料也十分隐秘,方明不可能找到的。 而且从方明用电脑的浏览记录来看,他似乎完全无意接触佣兵团的中心资料,这一点让安儒阳非常欣赏。 方明玩罢游戏,开始在网络上搜索一些奇闻异事之类的东西,甚至还小小地入侵一下警察局的资料库,显示出非常强的好奇心;不过安儒阳所不知道的是:方明所搜索的,都是从前有关老爸的一些事,或者是从前家乡的事情。 然后,借此再搜索与相关的人和事,最终……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地址。 从零碎的资料上来看,现在已经回到了中国,在南方小镇上休养身体,这个世界现在的时间,是他以从前的身体出车祸死去之后的第三年,也就是做完手术后的第二年。 其实,自从上次林泉告诉他,在他葬礼上的种种表现和之后的伤心欲绝,他就开始回忆起从前,他那不假辞色的高贵母亲对待他的点点滴滴上。 不怎么热,但也不怎么冷……也许,她只是不懂得要怎么去表达而已。 于是,他回到这个世界之后,没办法放下这件事,没办法当作自己从来没有来过这个世界……他想去看看她,哪怕是一眼也好,他知道现在自己已经面目全非,她不会再认识自己,但是……他还是想看看她。 连续多天的上网查证,今天,他终于找到了她的踪迹。 方明觉得他不能再待下去了,始终被压制的真气、安儒阳一天高过一天的兴致……都让他极其不安,这样的感觉很可恶,仿佛一切都失了控,自己都不在自己掌握中。 ……正在出神,后颈又传来嘴唇湿润的温热……方明叹了口气——又来了…… “我们应该学会更愉快的相处……例如更加亲密一些……”安儒阳叹息一般地在他耳后说着:“试试吧……也许你会喜欢。”说着,那年轻力壮富含茧子的手就隔着袖子开始轻轻摩挲方明的肩膀。 “我觉得,如果是出于两个人的意志,亲密的事情才能获得更加愉悦的感受。”方明握住她的手回头:“或许你能再有耐心一点,SUN。” 安儒阳对于被方明细致的手握住手,感觉很是惬意,但是对于方明又一次的拒绝,他就不感觉怎么高兴了——他眯起眼睛爱死释放握的因子。 “相信我,与我愉快的相处,绝对胜过被雷纳德带去实验室做活体实验。”他文雅地放出威胁,然后挑眉:“也许我该让他带你去,或许你经过试验的压力之后再面对我会感觉亲切很多呢?谁知道……” 方明笑起来:“我不是不愿意吃,只不过……有些事情需要点情调,你认为呢?” “我的情调不够吗?嗯?”安儒阳开始往前压。 方明不得不左手撑着桌子边缘,保持侧首的姿势后退:“也许不是不够,或许是我神经太过紧绷,无法感受你的情调……也许让我放松一下,情况会有所改观也不一定。” “你消怎么放松?”安儒阳兴味地笑着:“人们都是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后会比较惬意和放松,那你不如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我想我不会亏待我的宠物。因为你的好心情才能感染我,让我也心情愉快,这很值得。尤其是……你如此特别。” 方明不动声色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然后,他的后背已经靠在了桌子边缘,手掌也不小心压到了电脑键盘。 “嗯……那你得让我想想,要点东西才能最大限度激发出我的好心情,进而好好发展我们的友谊。”方明笑着,继续后退。 安儒阳突然笑了,笑得极其阳光:“好吧,明,我知道你其实是非巢欢呆在实验室里的。”说完,瞬间变了脸色站起来朝身后叫道:“来人!把他给我带到雷纳德的实验室去!” 很快,就有武装的兵士上来拉起方明,安儒阳在他们带走方明之前,温柔地为方明整理好散落的发丝,和气的开口…… “明,消你在实验室过得愉快,尽量赶在被雷纳德进行到解剖程序之前表示一下你对我的臣服,否则……”他做出很遗憾的表情:“我也会找一个最漂亮的瓶子来浸泡你的身体作为永恒的标本的,放心吧。” 方明冷笑一声:“那我可以预定客厅的某个角落,作为将来我的瓶子的摆放地点吗?” 安儒阳笑了笑:“可以……当然,我更消你是保持现在的鲜活,自愿被摆放在我卧室的床上。欧,最好还能带着愉快的心情,那样是最完美的了。” 57 (12)传说中的传说 安儒阳身,轻声哼着一首优雅的圆舞曲旋律,背对着方明他们摆了摆手,让两个兵士把方明带了下去。 还好还好……方明自嘲地笑着,走进全部都是双层防弹玻璃的实验室,在左边房间的沙发上坐下来。 这个实验室完全不像他之前路上想象的那样阴暗阴森,而是很令人意外地是一所全部由玻璃建造而成得、坐落安儒阳的别墅右侧,一片美丽的花海中间。 原来这就是实验室啊……方明想着——刚到这里的时候看到这亮闪闪的花猴的房子,他还以为是什么休闲设施,没有想到这里就是雷纳德的根据地。 一楼的左边是会客室,右边是玻璃墙阻隔开的实验室,窗明几净,设备看起来也都很洁净。 而且,方明也没有他自己想象的那样被绑在试验台上,而是被带进来放任他自由活动,真枪实弹全副武装的兵士只是驻守在自动门的门口而已。 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束新鲜的马蹄莲,无叶挺直的花茎、柔白简约的花朵,嫩黄单根的花蕊;显得清新而淡雅,使得这里完全没有人体实验室的阴霾。 “啊,让你久等了,我很抱歉。”一个爽朗的声音传来,雷纳德满面笑容地走进来:“好几天没有看到你了,小东西,看起来你的身体恢复得不错。” 方明皮笑肉不笑地回敬:“如果我的食物里不是添加了一些特别元素,我想我现在应该会更好一些的。” 雷纳德抓抓金色的短发,做出不好意思的表情,不过事实上,方明完全不觉得他有真心的不好意思。 雷纳德赔着笑:“这也没用办法啊,为了你和BSS的“友好”相处,不得不对你做出一些失礼的事情。” 方明抱臂靠进沙发里,伸直双腿,毫无惧色地看着雷纳德:“那么好吧,“友好”的雷纳德医师,现在我已经来的你的实验室“配合”你的“工作”你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做吧!” 雷纳德微笑:“不用这样充满敌意,我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毕竟BSS没有给我伤害你的权限。” 方明撇嘴:“基本数据你已经得到了,不进行活体射实验和解剖实验,你还能做什么?” 雷纳德笑呵呵地打开左边的一扇门:“首先消你能提供一点毕竟不一样的液体让我研究一下……这里是我的休弦,你可以使用,我不会打搅你,等你完成了,把这个还给我就好。” 方明看着雷纳德递给他的东西——一个小型的量杯,他皱眉,不做任何动作,当然也不肯伸手去接。 雷纳德为难地说:“小东西,不要让我为难,万一不行……我只好采取一些“辅助”措施来帮助你了……”他摊手:“你的选择是?” 方明沉吟片刻,狠狠夺过量杯,用眼神一指休弦的门:“监控设备?” 雷纳德忙不迭地回答:“放心,那里面绝对没有监控设备,我会为你保留,放心吧!”然后引着方明进了休弦,轻轻关上门走出去,把方明一个人留在了房间里。 方明一个人站在房间里,瞪着手里的量杯——难道真的要听他们的话,做这么难堪的事情来取什么标本给他们?? ……仔细地检查了一下,发现这个简洁的房间里的确是没有任何的摄像头,心放了下来,盯着手里的量杯,久久……终于还是叹息了一声,躺到床上,放松了一下身体。 把休闲裤褪到胯骨以下,接着是内裤…… 闭上眼睛,想着那个温柔坚定,在床上却总是很霸道强悍的人;手掌顺着小腹抚上柔软的东西,轻轻抚弄,慢慢揉捻…… 安儒阳坐在电脑前,听着音响里传出的模糊的喘息声、吞咽声和喉咙深处溢出的那种浅浅的呻吟……微微勾起嘴角,想象着那个孩子现在躺在床上抚慰自己的样子,居然觉得光是想象就让他兴奋不已。 声音不多,低沉委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安儒阳觉得他甚至能听到少年的手掌和灼热摩擦而起的黏腻声…… 终于,声音有了一个短暂的停顿,摩擦的声音加快……一个拉长的闷哼,声音停止了。 而安儒阳也发现自己的裤裆顶起一个前所未有的弧度,甚至于还濡湿了硬币大小的一块,散发出微微的咸腥味;但是他没有动手去抚慰,也没有叫人来解决,而是带着自虐般的享受任由自己带着疼痛继续膨胀。 下面隐约的脉动,表示了他对那少年的渴望……居然是如此强大的渴求,让安儒阳自己都被震慑了。 安儒阳闭上眼睛,呼吸沉重——或许,他的兴趣比他想象的要大……也好,这样,他的人生就又多了一个美好的消遣了——赚钱、杀人、策反……终于在除了这三样之外,他又有了一样乐趣。 不错的开始,不是么?人生总是充满了惊喜,而他的这个惊喜,还真名副其实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方明平复了急促的呼吸,起身放下被喷溅了一些浊白液体的小量杯,看了看裤子上沾染到的几个小小的新鲜的白斑,干脆脱了衣服走进浴室,把刚刚发泄过,还有些许醉人酥麻的身体冲洗干净。 在他冲洗的时候,雷纳德接到安儒阳打来的电话,那边的安儒阳似乎心情不错,愉快地吩咐:“小东西在洗澡,我让人送了衣服过去,你帮他拿到房间去。哦,对了,他还没有吃午,叫人做点水果粥给他,分量多一点,让他补一补。” 雷纳德笑道:“似乎一次正常的生理排泄是不会伤害身体的,有必要这么重视吗?” 安儒阳也笑起来:“那就当做是他娱乐了我,给他点奖励吧。”然后他提醒道:“不许给他射什么东西,也不许伤害他,恐吓一下可以,但是可不许动真格的。” 雷纳德苦笑:“你到底是送他来让我研究的,还是让我帮忙调教的??” 安儒阳不以为意:“一半一半吧,至于研究,刚刚的体液就算给你的奖励,相信已经足够了,你可以留一点研究,还可以试试用卵子合成受精卵,看看他的基因与普通人能否匹配。” 雷纳德默默下巴:“SUN,你果然很了解我的想法,好吧,这宝贵的液体就当做我今年的报酬吧,放心吧,我不会过分的,你只需要他配合一下我的理研究,怎么样?” “还需要我做什么?”方明穿上新的休闲服,一边擦着长发上的水一边问。 雷纳德带着他走进实验室他坐下来,然后和善地笑着:“不介意的话,听我讲一个故事吧……是你们中国的传说。” 方明笑起来:“你要和一个东方人来讲中国的传说?以一个美国人的身份??” 雷纳德想了想:“恩,应该叫做传说中的传说,因为我下面所讲的,已经颠覆了你们的传说了。”然后,在方明不置可否的点心示意下,他开始讲述他口中的传说。 “你们中国有一个传说,叫做“派织女的故事”。” “貌美的仙女姐妹披着能承她们飞翔的羽衣下到人间戏水,人间一个叫派的男人不小心看到了仙女沐浴的场面,于是偷偷藏起了岸边的羽衣其中之一。” “这个故事,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雷纳德讲到这里,方明顺着他的意思点点头:“当然,这个故事我们东方人几乎都是耳熟能详∩女们必须返回天庭的时候,被派藏起羽衣的第七位仙女,因为失去了羽衣,只好看着姐姐们回家,不得已留了下来。” “派上前表示倾慕之情,七仙女在无法索要回羽衣的情况下,只好嫁给派做了他的妻子惨生下一对儿女。许多年以后,仙女找到了羽衣,于是带着儿女返回了天庭,从此消失。” 方明说完,耸肩:“原始的故事是这样的,至于一些比较繁复的版本,则是后来经过改编的吧?” 雷纳德点点头:“你说的这个版本是比较原始的,不过,也不是真正的版本。” 方明挑眉:“哦?” 雷纳德望着方明,一句一句地清楚道出他所谓的真正的版本。 58 (13)派织女新说 “真正的故事是,好几千年前,某男子捡到了一件会飘飞的羽衣,他将它藏在一块大岩石下面;不久,一位女子上门来询问羽衣的事情,男子贪恋她的美貌,要求她嫁给自己做妻子,借此做归还羽衣的交换条件。” “这位女子美得无与伦比,身体轻巧得令人难以置信,她甚至能够在人的手掌上跳舞……其实第一个能够掌上起舞的不是传说中的美人赵飞燕,这个女子才是所谓“掌上起舞”的传说由来。” “她只吃素食,并不是出于慈悲心肠,而是因为她根本没有办法吃荤腥食物。” 雷纳德望着方明笑道:“不知道听到这里,你是否会感觉她和你有很奇妙的相似之处?” 方明难掩惊讶地瞪大眼睛:“……那,这个故事的后来呢?” “后来?”雷纳德沉沉一笑:“后来,女子无数次向男子索要羽衣,男子本来也有意守信把羽衣还给她,但是天长日久,他已经深深爱上这个独一无二的绝色佳人,他仿佛能感觉到,以女子匪夷所思的轻盈体质,再加上羽衣的帮助……她一定会飞上天空远离自己。” “所以……”方明猜测道:“他拒绝归还羽衣?” 雷纳德点点头:“没错,他拒绝把羽衣归还给女子,但是女子不甘心,屡次试图找到羽衣逃走……终于有一天,女子找到了羽衣,当她披上羽衣,身体立刻轻盈地飘起来了。” “她在男子的眼前飞走了?”方明好奇地问。 “飞走?”雷纳德笑起来:“如果她真的飞走了,就不会有我今天的研究成果了。” “那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方明也不知道怎么了,他就是觉得这个故事很让他投入……他仿佛把自己与那女子的形象重叠了,急切地想要知道那女子的结果如何。 “男子看到了女子就要飞去的一幕,他终于绝望地发现,无如何他也留不住爱人的心……”雷纳德带着点遗憾叙述道:“所以,他拽住了羽衣的末端,把几乎就要飞上天空的爱人拉了下来,用镰刀杀死了她。” 一边叙述,雷纳德一边打开身边的冷藏闭柜,戴上手套从里面取出一个小小的盒子来。 “男子把妻子的尸体藏匿起来,用了很多办法,最终都没有办法保存住完整的尸身,那尸身不是平常意义上的腐烂,而是从死亡冷却之后就开始逐渐僵硬变黑,最后完全焦化成了一块黑炭一样的东西。” 方明看着他慢慢打开银色小盒子的举动:“你不会要告诉我,那黑炭一样的尸体的某一块,现在就在这个小盒子里吧?” 雷纳德笑着打开小银盒,一段小小的黑炭就露出来,下面似乎还有一些黑色丝状物。 他迎上方明诧异的视线:“没错,别问我是怎么得到的,反正那是个曲折的过程,不过现在它就在你眼前,这是一段指骨,下面是一截头发。” “最初的时候,我没有完全把你和这个传说联系起来,因为老实说,这个研究因为没有任何进展,我已经放弃很多年了。” 雷纳德看着方明:“但是最近,我经过分析,发现你的头发和这里的头发结构很相似,虽然那炭化的尸骨查不出什么来,但是我相信,你非常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天人!” “而且你出现得是那么蹊跷,完全是凭空现身,你的一切习惯都和传说的她这么相似……”雷纳德的眼睛散发出狂热:“告诉我,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你还有同伴吗?” “传说中的天人住在蓬莱仙岛,那是个美丽的岛屿,到处都是奇珍异兽和奇花异草。我一直很想知道那是否真的存在。” “传说你们长生不老,你的细胞也的确呈现出活动和代谢极其缓慢的长寿俭……你的身体复原能力非常好,如果不是受到海水物质的侵害,痊愈速度会比现在可观很多。” 雷纳德滔滔不绝地说着,方明对于他的狂热很是鄙夷,但是对于他的研究倒是真的有些兴趣……他在想,难道说,人们传说中的神仙,会是悬浮大陆的人们吗? 尽管只是传说,但是一切都如雷纳德所言是这样的符合,未免太蹊跷了。 所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既然有这样的传说,说明非常有可能曾经就出现过这样的事情……就算有所偏差,至少也差不远。 经过四天的药物射测试,安儒阳来看望虚脱的方明。 雷纳德本着安儒阳的命令,尽管他态度友好,却是真的狠狠折磨了方明——酒精摄入的实验、海水提取物射的极限实验、身体耐热度和耐寒度的实验…… 第一天的酒精让方明迷迷糊糊了一整天,到了第二天,他头晕目眩情绪暴躁,加上海水提取物造成的身体酸软无力,他完全吃不下东西,雷纳德好心地为他射了营养液,又喂他喝了一点热牛奶。 第三天,耐热的测试里,他被不断升温的仓房弄得汗流浃背几乎虚脱,昏过去之前才被弄出来;第四天的耐寒测试,雷纳德认为方明被救起的时候是被包裹在冰里的,所以想当然的认为他大概非常能耐寒,直接就把温度调到了零下5度。 方明几乎被冻死——他之前是耐寒,那是因为他身体里有至寒的冷月神功的真气,现在的他真气涣散,哪里奈得住冷?? 于是,重伤初愈、冷热交加,他很理所当然地发起了高烧;迷迷糊糊地说着旁人听不清的呓语。 安儒阳来的时候,看到的是方明被安置在雷纳德的休弦大床上,一头乌发贴着白皙的脸,脸颊和耳朵都因为发热而通红,他还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用手掀着身上的被子。 顿时觉得这样的他很可爱,安儒阳在床边坐下来,帮方明拉上被子,抹了抹他被汗水濡湿的额头。 方明迷迷糊糊感觉到个人在旁边,顿时感觉不那么孤单了,抓住安儒阳的手睁开酸涩的眼睛,其实并没有看清楚床边的人是谁,但是那手里的茧子让他模糊中感觉像是拉起了老爸。 错误的感觉在迷糊的感官中被放大,方明越来越认为身边的就是苏醉;他一改在其他人面前傲慢的态度,祈求地贴住那只手。他还记得自己目前最大的心事就是回到老爸身边,于是断断续续地开始嘟囔。 安儒阳看着方明睁开迷蒙的眼睛,骄傲和傲慢一丝都没有了,带着前所未有的柔顺和乖巧,甚至是祈求看着自己;语无伦次地说着什么“我要回去……”“我要回你身边去……以后再也不离开你……”“我错了……我不该离开你身边……” 于是,他也理所当然地把这些话当成了方明对他的讨饶,高高兴兴地用被子把方明裹起来,让雷纳德为他检查了一下之后,亲自把他抱回了自己的房间安置好。 看着仆人给方明擦身体换衣服,他很愉悦地按照雷纳德的嘱咐让下人不要喂药,只是喂姜汤让方明发汗;等到方明出了一身汗,他颇有兴致地帮方明擦洗身体,看着这柔韧洁白的躯体,心里充满了成就感。 现在的他已经完全把雷纳德的那句纳闷的嘀咕给忘了,只是对之后的一切充满了期待。 雷纳德刚才在为方明检查的时候和纳闷地嘀咕:“他的汗出得未免太多了点……着似乎不太寻常。” 可是等了一会儿,发现大量的出汗并没有让方明出现异常,于是就让安儒阳把方明带回了住别墅。 半夜,被安儒阳搂在怀里沉睡的方明醒了过来。 他的意志先于身体醒了过来,他没有动,他发现他虽然有着严重的头晕和虚弱感,但是身体里似乎已经有了一股力量在徘徊…… 太好了!他禁不住激动起来——看来这次的发烧大量出汗,让他的身体成功把海水提取物代谢出来了……真气畅通无阻,虽然还不算很有力量,但是这样的恢复让他极度兴奋! 他感觉很口渴,但是又知道自己不能再在这里吃喝,免得再次摄入会压制真气的海水成分;但是口渴的感觉越来越厉害,喉咙里像是有一把火在烧,让他几乎要发狂! 59 (14)无限生机 “嗯” 吞咽了好多次干涩的喉咙,他不小心从喉咙里溢出一丝声音来,惊醒了身边的安儒阳。 安儒阳搂过方明:“醒了?”见方明不做声,他想了想,安慰道:“我不会再送你去实验室了,放心吧。” 方明回头,修长深邃的眼睛在月色下闪烁着不明的光泽:“只怕你想也不会再有机会了。”说完,已经灌真气于指尖,迅疾地照着安儒阳身上的几个穴位点了下去,成功地让安儒阳不能动弹。 安儒阳没有料到方明会有这一手:“你干了什么??” 方明有点手软脚软地爬起来,不怀好意地看了安儒阳一眼:“没什么,不过是礼尚往来而已,以报答你对我的特别关照。” 被干渴逼迫到几乎疯狂的他迫切地需要水源,但是他知道,这里的任何水,他都绝对不能喝;对常人来说完全无害的那么一点点海水提取物,在这里为了压制住他的体能,必然是被放置得无处不在。 所以,现在他想要解渴……似乎就只有这个选择最为便捷了。 方明舔了舔嘴唇,眼神幽暗下来,渐渐从安儒阳的脸上下移到他的脖颈处,那充满活力的大动脉…… 安儒阳看着方明的目光缓缓在自己身上游弋,然后落在了脖颈处……那幽深的眼神,让他在微微战栗的同时居然感觉到血液沸腾起来,一阵莫名的激动在心里澎湃。 乏味的人生,他喜欢刺激,而现在,方明不明了的眼神让他感觉到非常兴奋,非常的……期待…… “礼尚往来……那么你的回礼想必会比我的馈赠要贵重许多吧?” 安儒阳眯起眼睛看着不断舔着嘴唇的方明,忽略了全身血液流通不畅的僵硬与刺痛,平静得像是在阳光下喝着醇香的下午茶。 这样的想象让方明更加干渴,他的心里小小的挣扎了一下,望着安儒阳的眼睛缓缓地开口说道:“那当然……我是个懂礼貌的好人。所以……我现在很口渴,可是我知道,你绝对不会告诉我岛上的干净淡水在哪里,而且我也等不及要解渴了……怎么办呢?” 安儒阳迎视着方明的目光,那深邃修长的眼睛在他眼前闪烁着狡黠又冷漠的光泽,说出来的话像是撒娇又像是傲慢的无理取闹,但却让人无法抗拒。 看到安儒阳微微挑眉示意他继续说,方明又舔了舔嘴唇:“我曾经在沙漠里喝骆驼血来解渴,不知道人血是不是也能用来解渴呢?” 安儒阳的眼里甚至都没有诧异:“那么,试试就知道了。”他露出一贯绅士的微笑:“来吧……” 方明一笑,伸手点了他颈后的哑门穴:“嘘,安静……” 于是,血液,在月色下蔓延…… 半小时后,安儒阳虽然仍旧不能动,却能发声叫人了。 “这真是神奇!难道是传说中的点穴术??” 雷纳德接到值班士兵的电话,匆匆赶到安儒阳的卧室,对于安儒阳血流满床的惨状视而不见,反倒是立即被他一动不动的僵硬姿态吸引了全部意。 见此,安儒阳无奈地叹息:“雷纳德,我认为你至少可以先帮我包扎一下伤口,毕竟我身上的血液是有限的。” 可是当他看到安儒阳那入肉一寸,长约5寸的伤口后,立刻又被他的新发现夺去了意力,他惊讶地大叫:“SUN!!瞧瞧,这伤口是这样整齐干净又利索!!哦伤口边缘居然没有任何发红发肿的俭,难道伤口被冰过??” “他用的是手心里凝结成的冰刃,动作相当利索。”安儒阳回答道,然后再次提醒:“现在可以帮我包扎了吗?雷纳德,我的好兄弟,我感觉头晕。” 于是,在雷纳德不断的自言自语大呼小叫之中,安儒阳终于被换了姿势躺好,止血包扎了胸前大大的伤口。 一个小时后,安儒阳发觉自己能动了,轻轻一翻身,顿时一阵难得的晕眩,滑到了床下,随即又敏捷地单手撑地翻身而起抓住床柱稳住了身体。 “呵呵……”他摸了摸自己胸膛上长长的伤口——那里已经被雷纳德缝合并包扎好,虽然失血不少,但是完全没有伤害到他的性命。 明嘴上说得狠,说到底也没有像他想的那样咬开他的动脉,只是用手凝结出一片奇异的冰刀割伤了他的胸膛,在他等着自己的血液被吸吮的时候,轻轻笑起来。 “耍你的。” “你也算救过我,放你一条生路就算对你的回赠,但是……我也是有仇必报,这一刀报复你对我做的一切,再见。” 然后,他就打开窗户,从二楼跳下去,轻盈的身姿落下去,仿佛电影里特别回放的慢动作那样悠悠飘下,无声无息地走了。 安儒阳把刚才的一切想了又想,最终,各种复杂的情绪汇集成一连串的笑声从他胸腔溢出:“呵呵……呵呵……真是有意思……” 周围的士兵下人以及雷纳德都很清楚,这样的表现意味着他们的BSS被人挑起了难以磨灭的兴趣了,不把那个人以他“绅士的方式”抹杀掉,他是绝对不会罢手的。 “现在有几艘船在追他?”安儒阳回头。 “现在是两艘船,10个士兵在进行追击,不过他似乎一上船就毁掉了定位信号系统,我们没有办法定位他船只的位置。”某小队长站出来回答。 “追击?追击令?”安儒阳的意力放在了追击二字上:“因为看到我受伤,所以就下了追击令?” “是的,bss。”小队长回答。 “放弃行动。”安儒阳命令:“区区数十个人是拦不住现在的他的,不必去送死》击的火力太强的话,估计没办法把他活着抓回来。” 雷纳德插嘴:“那要怎么办?” 安儒阳闻言微笑:“我想我知道他的目的地在哪里……不如试试守株待兔。反正,我有的是时间来陪他玩游戏。” 一边的小组长在试图联系队员:“第5小组!听到请回答!任务取消折返!” 然而,信息如同石沉大海,小组长把命令连续重复多次,得到的都是一片忙音,没有任何的回应;小组长顿时急了起来,不顾一切地就想要冲出去救回自己的队员。 就在这时,耳机里传来某个队员气喘吁吁的回答:“报……报告!我们追了半小时之后,船底突然被银色的小蛇钻透,那小蛇的速度实在太快……几分钟就钻出几十个洞,我们……我们沉船了……” “原地等待救援!”安儒阳抢过耳机吩咐道,然后派遣另外的一艘船去接应落海的第5小组的成员们。 “好孩子……原来你一直沉在猴……”方明抚着正在他腰部游弋的银蛇:“难道是之前我身体里的真气几乎为零,所以你也失去了活力??”银蛇无法说话,但是金黄的眼睛微微散发光芒,显然验证了方明的猜测。 刚刚方明在疯狂的干渴下,倒是真的想过用安儒阳的血解渴的,但是后来一想,船只上都是备有淡水的,他完全可以偷偷上了海岸上的船只去喝水,然后离开。 于是想到哪里就做到哪里,他当场决定跑路——可是,尽管他感激安儒阳救了他,但是安儒阳授意雷纳德对他的折磨,他想起来仍旧是恨得牙痒痒,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所以,他狠狠给了安儒阳一刀,算是给他个报复。 跳下楼梯,挂在阳台下勾住,在夜风和些许真气的帮助下,轻盈的身体轻易地顺着下面的平台翻越,像一只最轻盈的猫,游走在月光照耀的边缘。 甚至于他微微提气越过士兵头顶的时候,士兵们只是以为头顶掠过了一丝海风而已;他走的路线高于监视器的范围,于是监控室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就被他悄悄溜进了海岸那边的船只停放区。 他鬼魅一样悠然地掠进边缘的一只小船,进去之后,用手按在锁的位置,至寒的真气用不了两秒就让金属龟裂成塑料一样的质地,轻轻一拍就散开掉落,出入之间居然没有任何停滞。 重生之宠爱至上(15)追寻 打开淡水仓,他热切地饮用着,居然喝进去了整整5升以上的水,却完全没有任何不适。 哈!真舒服! 身体被满足的感觉充盈,留下无数个表示赞叹的惊叹号在脑际,十几分钟之前还虚浮不已的脚步,几十秒之内就坚定稳固起来。 身体里像是被灌入了一汪汹涌的大海,头脑从急需水的灸热和晕眩中恢复了清明,真气也仿佛被打开了一扇门,汹涌澎湃着重新满他的丹田和经脉。 好像获得新生一样……方明忍不住掬起几捧水,也不顾严冬季节里的水是多么寒冷刺骨,毕竟真气以客观的速度在恢复,至寒的真气充盈了身躯,他不会再畏惧寒冷了。 抹了满脸的水,顺了顺濡湿的长发,方明用从前25年里的生活经验顺利地找到了驾驶舱,又熟门熟路地找到了定位设置,笑了两声,伸手捏了个粉碎。 开船的声音顿时惊了守卫的士兵,尽管开足马力,仍旧是没有办法摆脱追上来的两只快艇。 方明倒是不急,一边意着方向,一边撩着被夜风扬起的长发,望着那两只快艇,思索着他改怎么解决这些人。 要不要试试自己的真气能冰封多大的范围?? 方明想着,把船调整成自动驾驶的状态,拢了拢敞开的睡袍领口——这次的跑路完全是机缘巧合一时兴起的事,所以他看了看房间里并没其他衣服,只好就着身上的和式睡袍系紧带子凑合一下。 “唉,这下子,我不光是没带钱,我还没衣服穿……”方明自言自语地叹息着,但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担心,走到船尾,伸手搭在栏杆上。 雪白的寒霜从他掌下开始,泼泄一样地直线下去落到海水里;顿时,一片冰凌无声无息地从海水里形成,朝着后面的两只快艇蔓延而去…… 碎裂的冰块严重阻碍了后面的船只的行进,看着两只船跌跌撞撞的样子,方明顿时哈哈大笑…… 突然,一阵奇异的感觉袭来,仿佛是灵魂感应到了某种东西;虽然这感觉很陌生,但方明在第一感觉中下意识地感觉,这是他的武灵! 是从他掉落这个世界之后就失去踪迹的银蛇鞭的气息…… 果然不久后,在他释放的真气凝结的大片冰凌之间,细腻的银光一闪……他伸出手,一条在月色下妖异银白的蛇就窜出烘,被他用真气大力一吸,准准抓住手心,然后服帖地顺着他的手臂游弋着盘亘起来,小小的蛇头嘶嘶地吐着信子。 海风凛冽,方明抬起手臂看着银蛇金色的眼睛:“为了恭喜我们重逢,现在让我想想要怎么摆脱他们……” 于是,接下来,银蛇随心而动,顺着方明的心意钻透了后面两只快艇的底板,让他们渐渐沉没,加上方明释放的真气造成坚实的浮冰区阻挠撞击,最终让他们的船只成了碎片。 望着那几个可怜兮兮扒着浮木求生的士兵,方明因为心情好,也没有太计较,只是慢悠悠把船开过去,然后从船上跳下,在那些人惊诧又恐惧的视线里踩着冰尖如履平地地过去,选了一个趴在船板上的人,瞧了瞧他的身形,嫌弃了一下,想了想,还是开口命令道…… “你,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快点。” 那高瘦的年轻人愣了,半天没有回应;方明没耐烦地皱眉:“快点!” 然后眼睛一扫旁边的众多落水狗,露出趁火打劫的狡猾笑容:“还有你们,身上有任何钱财或者值钱的东西,都给我拿出来!不然别怪我连这些木板都不留给你们……”他善良地一笑:“让你们都游泳回去哦……” 世间绝无的傲人艳丽,诡异轻盈的凌波步伐……小恶魔一样的卑劣行径居然让他做得光明正大理所当然。 下面的人没有犹豫很久,纷纷打着冷战艰难地摸索出身上的金链子工戒指等物,头也不敢抬地伸出手来上交给他,只是在手心里的东西被接过去的时候,那修长如玉的手指那冰凉彻骨的温度让他们不寒而栗,不断思量着自己是不是遇上了鬼狐精怪……告别了那群可怜虫,方明拿着一大堆项链戒指和零碎的美钞美滋滋地进了船里的浴室,开开心心地开始洗澡去除一身被安儒阳接过之后始终不适的感觉。 果然啊,还是要欺负欺负人,他方明的心情才能好起来呢…… 接下来,该去哪里,方明心里已经有了概念了……他要去尹悦悦,也就是银野国大祭司的家乡。 老爸曾经跟他说过尹悦悦在中国的家乡是在XX山XX乡,其实那只是两父子一时兴起的谈,他们从尹悦悦十年前从21世纪世界的家乡无意间被弄到了银野国的事,谈起了两个世界的联系。 而现在,机会就在眼前,方明想着:也许从尹悦悦有家乡那边他能找出回到银野、回到老爸身边去的办法…… 其实,这里的天空某处肯定也是有个地方连接着两个世界的,不然韩易不会从这里无意到了悬浮大陆,而自己也不会无意掉回21世纪。 但是这里是安儒阳的地盘,在这里他没有办法在不受干扰的情况下好好研究返回悬浮大陆的事情,但是在尹悦悦的故乡就应该可以。 方明仰望天空——老爸……我好想你…… 半个月后,一个看起来张扬又艳丽的年轻人走进了一处大山。 年轻人大概17岁左右,个子约莫1米8穿着判裤和红色的夹克,背着个运动包,头上带着运动帽,一头长发扎成马尾顺在颈侧,身边男孩子还留这么长的头发,却不会让人感觉到诡异;反而他那自顾自走路和啃苹果的举动让人感觉非常率性,还有小小的可爱。 这个人当然就是方明,他现在已经来到了尹悦悦的故乡,他的目的地很明确——派出所。 “您好,不好意思打搅了。”方明笑眯眯地开口。 派出所很小,里面管着资料的同志看到这么个完美得不像是真人的高大少年,而且少年又是如此的有礼貌,他不由得心生好感。 少年看起来比任何明星都要出众,同志完全不会想到去向这个人索要检查身份证件,只是忙着招呼他。 经过一番交涉,同志明白了——眼前的这个十多岁的少年是十年前失踪案的主角的远房亲戚,他一直在国外,现在回来想找尹悦悦的住址找他叙旧。 同志不无遣憾地叹息:“孩子……我真不好训,你来晚了……” 方明故作惊讶:“什么?难道他们搬家了?” 同志摇摇头,沉痛着道:“……他家还在那地方,只是悦悦那孩子……他……”同志年地看方明,似乎不忍心说出事实来伤害这个出尘若仙的少年……但是,不说也不成啊…… 踌躇了一会儿,同志叹息一声:“其实……那孩子十年前就……就……失踪了……你不要太伤心,也许……也许还是能找着的。” 方明立刻做出从惊讶到难以置信,从难以置信到不得不信,从不得不信到无法接受,从无法接受到一片茫然,从一片茫然到突然泪落的一连串表现。 同志连忙安慰着这个可怜的少年,一边踮起脚轻拍他的肩膀,一边安慰道:“事情已经是这样,孩子,不要太伤心了……要么我带你去他家吧,他们二老看到你应该会很高兴的。” 方明装作擦泪的举动,然后把脸露出来:“那麻烦叔叔了,我们走吧。” 同志带着方明来到了尹家,两位老人家看到方明,就被弄得一头雾水。 “孩子你是……” “我啊!是我啊!我们搬走之后,阿姨您都不记得我了吗??” “这个……” “阿姨啊,我小时候炒你家玩的……记起来了吗?” “……哦,是小猪吧?哎呀,这孩子现在长得这么好了啊 ” ……方明对于小猪这个称谓略略黑线了一瞬,然后迅速点头:“是啊是啊,就是我啊,阿姨,我来看你们啦!” “小猪啊,真的是小猪啊 快快!进来坐,累坏了吧?你这孩子,怎么不打电话让我们去接你啊,自己背着东西爬这么久!” “不累不累,阿姨您坐您坐……” …… 于是,方某人凭借亲和力和误导力成功地以一个连他都不认识的“小猪”的身份,进驻了尹家。【伯爵小小声:明天晚上开更《我的鬼王》……鬼王大约还有30章上下就完结,我已经没脸说什么让大家久等了的话了,捂脸,飘走……伦家会加油的……】重生之宠爱至上16幽灵岛的崩落在方明顺利进驻尹家,细细地询问十年前尹悦悦失踪的事时,另一个世界,悬浮大陆上的某处岛屿,韩易和齐齐正面临非常棘手的情况。 前面提到过,韩易趁乱从金翎岛弄了只小舟,带着受伤的齐齐一起上路,想要寻找那风雪的来源,试图回到21世纪的世界去。 结果撞上了一个会自主飘浮的岛屿,云舟被损坏,不得已之下只好上岛;接着,遇见紫云儿的生父岚意王爷,疯疯癫癫的岚意王爷,阴森可怖的“聋哑”仆人…… 逃又逃不掉,只好硬着头皮帮岚意王爷去举行仪式,复活他那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的爱人,叫什么芽儿的女人。 韩易和齐齐端详着这个用作祭祀的地方——一个好大的山洞,形状像个葫芦。 顶端、也就是现在他们站立的地方是个较大的空间,往上有一段略狭窄、然后再开阔、再收拢……最后留出一个面盆大的圆形缺口,此时乌云已经散去,清冷的月辉从那里倾泻下来。 这地方,和银野国的祭祀场地很相似啊,只不过多个祭司石台而已。 时弛尹悦悦屁股后头溜达的韩易,一眼就看出来这个场地与银野国祭祀场地的相似和不同,但是面对着石台上的白骨,他仍旧是没有任何一点头绪,不知道要做出什么样的行为才能蒙混过关…… “喂,我记得起死回生术是有时限的。”齐齐偷偷对韩易耳语:“必须是刚刚死去不久‖体温热未僵的,才能将元神召回身体;而且我记得,这起死回生术的成功机会不足五成,实在是非常难。” 韩易嗤之以鼻:“我认识,起死回生的概率,连一成都不可能……人死去之后怎么可能会复活?” 齐齐瞪大眼睛:“你以为这是假的?我告诉你,上上任失踪的很王陛下苏火钧,就曾经在战场上重伤不治,最后还是被当时的银野国国大祭司用起死回生术救活的!” 韩易完全不相信:“哼,大概是你们那上上任的陛下为了神话自身编出来的吧!怎么可能……” 齐齐怎么说,韩易都不相信,于是只好作罢:“好吧,我不管了,你自己想办法吧!反正你要是害死了我,我做鬼都和你没完!”然后撅着嘴身不再理韩易了。 真是的!好不容易感觉他这个人在单独相处之后似乎和从前不一样了,但是现在看来……他错了!这家伙根本就是彻头彻尾的一个坏蛋!笨蛋! 韩易看着齐齐气鼓鼓的小样子,觉得挺有趣;看他说得言辞凿凿的,好像死人真的可以复活一样…… 洞外,岚意王爷和他那明明就能说能听的“聋哑”仆人,站立在不远处从洞口往里观察着韩易他们的举动,不时露出焦急的神色回头与他那仆人交流着什么,应该是在催促询问。 韩易看了看眼前这祭台——为了冒充专业,他表示要到祭台这边来举行仪式,但是……他完全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啊 要不要跳个大神什么的……还是说要唱什么神神叨叨的歌曲?? 韩易乱七八糟地想着,然后上前,仔细地看了看那尸骨——没错,这尸骨上的小角是真的……骨头上的那字母像是很多年前就刻下的,刻画的凹槽边缘没有明显的菱角,很圆滑,显然在被刻下痕迹之后经过很长时候的生长愈合。 在他抚摸起尸骨的时候,远处的岚意王爷很明显地在意想来,他急切地想要跑过来,但是被仆人阻止了…… 韩易脑子里灵光一南——对了,他怎么都忘记了,岚意王爷是如何宝贝这幅尸骨……哈哈,有办法了。 “喂!小鬼!”韩易回头冲应该是应该是一笑:“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了。” 齐齐迷惑不解:“你又打不过那仆人……要怎么走??” 韩易灿烂一笑,一指尸骨:“当然是靠这位芽儿夫人了。” …… “放下芽儿!你要干什么?!”岚意王爷眼看韩易脱下外袍包住爱人的尸骨,顿时大叫起来。 “王爷,对不起,我实在是不会什么起死回生术你节哀吧,死人是不能复活。”韩易抱歉地说,携着尸骨和齐齐就要走。 “放下夫人!”仆人大喝。 “喂喂!你家王爷又毛病,你又没毛病……死人不可能复活的,何况都成了尸骨了,怎么可能还活过来?”韩易对着那仆人说道:“清醒点吧!我只是借这位夫人的尸骨做个安全保障,等我们上船之后,我会把船舱里备用的小云舟和尸骨都给你们留下的。” 由于害怕爱人的尸骨被韩易损伤,岚意王爷和仆人都不敢阻拦,韩易他们上了船,就丢下稳定云舟的沙袋,割断绳索,云舟慢慢升空…… 等到升高到一定位置,韩易觉得应该没事了,于是让齐齐暂时掌舵,自己跑到船舷边准备把尸骨抛还给岚意王爷——毕竟人都死了,还被他拿来做“人质”,实在是太不善良了,还是按照约定还给人家,人家也怪不容易的,是个可怜人呐…… ,可是,眼前的景像让他吃了一惊…… 月光照耀的银白下,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岚意王爷和仆人相互扶持着站立的样子,他们的脸上带着莫可名状的恐慌,定定地看着脚下…… 他们脚下的那小岛,正在下坠,而且岩石开始从边缘崩裂,小岛……正在坠落和解体!! 韩易看到他们仰头,眼神里带着求生的渴望,他下意识地伸手虚空抓了一下,但是,越来越升高的他们和越来越下坠的岚意王爷他们之间,越来越远……最终,还是眼看着他们惊呼着和小岛一起堕入暗夜中的闷海。 韩易愣愣地抓着船舷,在这突然的变故面前,显得有点茫然。 齐齐听到了模糊的叫声,但是他站在靠里的位置,什么都没看到,只是好奇地问韩易:“他们在说什么?” 韩易有点失神地回过头:“……他们在唱歌。” “什么?”齐齐惊讶道:“唱什么歌??” “绝望的呼号。”韩易回头。 齐齐皱眉表示不解:“什么意思?” 韩易叹气:“……他们和小岛一起掉下去了。” 齐齐难以置信地跑到船舷边,果然,眼前一片空荡荡,不见了那小岛,于是惊叫起来:“怎么回?!”惊讶了半天,他回头看着韩易:“他们可能死定了……可是你都没把他夫人的尸骨还给他……” 韩易皱眉——明明差点被杀的是他们,为什么这小家伙口口声声仿佛是他的错??而且该死的……刚才那突然的情况,让他感觉是他抢了人家的云舟、让人家无处可逃最终和小岛一起坠落,和齐齐说得一样,还让人家监死都没有心爱的人的尸骨相伴…… 啊 为什么他会内疚起来啊 唏嘘了一阵,韩易接过齐齐手里的舵盘,看了看月亮,开始在云层里辨别方向。 “我们现在是在大陆的西南位置,在这里,我们应该向朝着东南方向走,这样可以先在红染国边界岛屿让你上船,到了边界,我也就可以试试能不能回去了。” 摆正了船只的方向,两个人朝着红染国边界去了,预计两天就可以到。 …… 悬浮大陆上产情况基本已经稳定下来,瘟疫过去了,粮食薄了,而被银野国吞并的风逐国臣民也渐渐地融入了异国的统治。 苏醉对于这一切都是满意的,只是明明的下落仍旧是他的心病所在。 于是,一个旁人眼中正当风光的帝王,人前倒是威风凛凛,人后却是日渐消瘦,高大的身躯单薄了不少,面对臣民时威严天成的眼眸,在人后瞬就带上了略哀伤的愁思。 距离红王的婚礼过后已经5天了,在这5天里,苏醉好好地想过了悬浮大陆现在的局势,他不想和林泉和平合作,那样的妥协他苏醉坚决不做。 62 (17)零碎的第六感 他需要一个办法,让林泉既要被他所打击,又要乖乖送上手里的设备研究资料。 想和他苏醉谈条件,门都没有……苏醉凭窗而立,唇噙冷笑:林泉,如果不是你两次三番的阻挠,明明根本不会与我失散,这个仇,我苏醉是必报的。 何况,你还窥觑明明……更是不可饶恕。 不过……苏醉的疑惑在于:林泉的一系列敛财行为是为了做某些设备,但是似乎从时间上来看,早在林泉还没有到现在这个身体里来时,这个身体的主人就已经在着手这些事情了,林泉不过是延续了这些行为而已。 祈桑国自从上一任的君主开始,都不参与任何的战事,平时深居简出,做出非常温和的表象;但是背地里却组织了云舟盗贼,不断的洗劫各国收敛着钱财。 本来以为他们收集钱财是为了军需,但是现在林泉却告诉他,自己在试图改造主岛,想要联合他一起想办法突破空间限制,入侵21世纪的世界,进行大规模的移民和侵占。 祈桑国肯定有什么秘密……苏醉这样想着,然后突然想到,上上任的祈桑国主,不就是和自己的爷爷苏火钧同时期的君主沐天岚么?? 当时苏火钧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了炼化武灵的办法,后来不就是教给了沐天岚么?而且,现在苏醉所拥有的那件金羽衣,就是当初苏火钧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从沐天岚手里弄来的。 武灵、苏火钧…踪、沐天岚、羽衣……不知道怎么了,这么几个词语反复在苏醉的脑猴回荡,他觉得自己似乎就快要够到某个真相的边缘,却是无如何都没有办法把这几个词语关联起来,说出个好歹来。 某种莫名的第六感告诉苏醉一个连他自己都感觉匪夷所思的预感——这一切,仿佛都与失踪的苏火钧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可是,连他自己都觉得很荒谬…… “很苦恼?”俪浅青看到本来就应该去都城里解闷的苏醉、带着愁思临窗而立,挑眉一笑进来了。 “……”苏醉回头浅笑:“看来你的身体恢复不少,刚才的脚步轻得连我都没有察觉到。” 俪浅青一边挥手让身后的奶妈把孩子抱过来,一边在桌边坐下,熟练地结果孩子轻拍,一边抬头冲苏醉笑着:“是你心不在焉吧?”他低头逗逗手里粉嫩嫩的小婴儿,小家伙咿呀叫着,甜甜地冲他笑,小模样像极了苏铭。 苏醉看着这对小宝宝,不禁想起明明小时候小猫一样的可怜样……顿时心里有好像堵住一样地闷痛起来,修长的眉撇起,难掩伤神地看着小婴儿出神,喃喃地问:“起名字了吗?” 俪浅青抱罢了这个,又从另一个奶妈手里结果另一个孩子:“起了,早出世两个时辰的长子,叫俪齐天,小一些的这个……”他亲亲怀里明显更瘦小一点的孩子:“这个,叫苏福儿。” 苏醉认同地点点头:“也好,小的身体底子弱,多福多寿便好;大的身强体壮,日后继位,也好保护胞弟。不过……小家伙为什么要姓苏?苏铭的本姓好像不是姓苏吧?” 俪浅青笑了:“你还不清楚苏铭吗?你对他而亦师、亦父、亦友、亦主,他取你的姓做孩子的姓,当然是感恩。我也觉得,没有你的帮助,我父子三人绝对没有办法幸存,让孩子冠苏姓,认你做干爹,是理所当然的。” 苏醉也没有再矫情,只是大笑起来:“怎么我感觉我吃亏了?好像被人看做很老了一样……” 俪浅青笑着:“好了,言归正传,我今天是有两个人要交还给你。哦,对了,还有一副很奇怪的骨头。” 苏醉不解:“交还?我有什么人在你这里??” 俪浅青叹气:“其实很久了,本来想送他们回银野,但是知道你要过来,干脆就让他们做客,等着和你一起回去了。” 这两个人,就是韩易和齐齐。 这两个人从幽灵岛上脱身之后,又是怎么到了俪浅青的手里呢? 事情还要从两个月之前,他们试图开船去红染国边界的时候说起,那个时候,距离腥风血雨的发生,仅仅才过了6天,正是下大雪发瘟疫的时期。 …… 处于韩易和齐齐预料的,他们的云舟一到有人烟的地方,就刚好撞见大雪和瘟疫肆虐的那段时期。 而且他们路经红染国边界,正好遇上红染国内清剿叛军的时刻,船只上没有任何身份标识的他们,当然就被边界巡逻的士兵当作是逆贼收监起来,幸好士兵都忙着迎战,没有时间对所有抓获的人严刑拷打,于是韩易他们只是被关了一个月。 后来刚好苏铭率兵援助俪浅青镇压叛军,到边界处清点银野和红染国的士兵人数,进行整编;顺便看了看被关押的叛军们,以包容的姿态劝其投降,用肃杀的态度无声地压迫。 结果,韩易和齐齐顿时就像见了亲人一样地站起来,被苏铭认出;但是当时局势太乱,没办法顾及他们,只好让韩易继续照顾在牢狱中伤势痊愈,但是身体病弱的齐齐,跟着他们住在军营里。 韩易倒也不是完全没有用,突袭之术她还是很精通的;倒也帮着突袭了几次叛军,收获不小。 于是,一拖就拖到了现在,当初那被收缴的尸骨因太奇特,被收藏了起来;现在,苏铭把这个东西连同两个人都托俪浅青还给苏醉。 俪浅青一边让人把韩易和齐齐带过来,一边跟苏醉说着:“他们口中的幽灵一样可以随风飘荡的岛屿,倒是很像传说中的漂浮岛。” 苏醉顿时来了兴趣——漂浮岛,不正是他和明明之前想要研究的目标么?现在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小岛居然会瞬间崩落了……岚意王爷他们,大概也很难存活了。”苏醉听完韩易他们的叙述,叹息了一句。 要知道,虽然悬浮大陆的人体质轻盈可以在土地之外的天空漂浮,但是,悬浮大陆上的土地对于悬浮大陆的人来说有相对的引力,脚下的土地崩落下去,人要是不慎,也会跟着掉下去的。 在碎石坠落之中,谁能保证岚意王爷他们还能活着??就算能活下来逃过一劫,那么,大陆上这两个多月的战乱和瘟疫、大雪……他们要怎么才能活下来? 综合来说,他们存活的几率真的几乎是零了。 苏醉对于岚意王爷的下场倒是不怎么在意,只是……韩易他们带回来的那尸骨,上面的编号让他很感兴趣。 而且,韩易他们前脚才上船,他们上船之前,小岛毫无异常,但他们升空之后,小岛就突然崩落……这未免太蹊跷了一些吧?他们当时是不是做了什么会让小岛崩落的事情?? 苏醉表示了自己的疑惑之后,韩易和齐齐都表示他们当时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拿着这个尸骨当做离开的要挟而已…… “或许……这尸骨才是关键……”苏醉喃喃道:“尸骨刚离开小岛的地面,小岛就失去了漂浮的动力……会不会,是这尸骨让小岛保持漂浮的呢?” 极地站在一边,并不做声,定定地看着那莹白的颓,伸出手想触摸,却又犹豫不决的样子。 等到吃过回房,极地插上门闩,坐到镜子前。 很快,镜子表面像水一样荡起波纹,一个俊美的男人笑吟吟望着极地:“难得你主动找我呢,极地。” 极地木着脸道:“x12已经找到。” 镜子里的男人挑眉,五官神态居然和苏醉有5分相似:“她在哪里?为什么13年来,我都感应不到她?” “X12很聪明,她知道每个小岛上的熔炉会产生磁场,她毁掉了一个小岛的熔炉,在原先熔炉的位置建立了宫殿住下。”极地解释道。 男子闻言笑意更深:“……那么,她就用自身的磁场取代小岛的磁场,让我忽略了她??真是聪明。她现在在哪里?你怎么找到她的?” 极地沉郁地道:“她在那里住了一年,就因为难产而死了……但是她毕竟是人与兽的合体,大概就像其他试验品那样,到了濒死状态的时候就散发了兽性,不过她似乎没有伤害她的丈夫,而是自残了,听说那房间里到处都是她自己的血。” 63 (18)苏火钧 “真是让我意外。”男子微微挑眉,然后微笑道:“我本来以为方明无意回到了那边世界,对我来说会很麻烦……现在看来,反而是大有好处。” 极地表示不解:“怎么说?” “呐”男子伸出修长的手指微微比划:“与其我自己设法来让他们父子用镜花水月突破两个世界的间隔,不如让他们凭着自己的意志去发挥,然后,他们和人类互相之间都挥眈眈,我们就可以不用花费任何力气。” “神话般的完美世界……来临的那一天,终于不远了……”男子叹息着:“我伟大的梦想就快实现了……极地,天外天里,就属你在不使用妖力的情况下武艺和医术最为精湛,所以我才会派遣你去保障方明他们父子的生命安全。” 极地点头:“我一定会做好,不会让他们出事。” 男子赞许地点头,伸出手来仿佛能触摸到极地一样地,隔空描摹着极地略微狂肆的嘴唇轮廓:“可是……我现在有点后悔了,居然让你离开我这么久……” 极地微微皱眉,不做回答。 男子像是猜到了他的反应,笑了笑:“该不是还想着那个漂亮的刺客吧?如果我想让他消失,实在是太简单不过的事情了。极地,我不喜欢你的意力放在其他人身上,而且还是那么脆弱的生命体。” 极地低着头:“要是不满意,你大可以让我做回雪狼,甚至做回寒若剑也可以……反正没有你的血和功力联系着,我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剑灵而已。你是我的主人,我随你处置。” 男子沉沉地笑:“哟?极地生气了??好了,我只是说说而已。” 极地皱眉——这个人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说说而已这个概念,历来都是雷厉风行……想了想,还是没有再说话,忍住了自己的叛逆情绪,做出服帖的神情。 “何必做出这么可爱的委屈表情?”男子的笑声郎朗起来:“真是受不了啊……好吧,我就不再逗你了。” 又言语嘱咐了几句,男子轻笑着从镜子里隐去了身影,极地坐在原处,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而苏醉在房门外不远处的走廊上,手里拿着那具尸骨上刻字的那段骨头……他本来是想拿来让极地看看,听听他的说法的,毕竟刚才人太多,不方便细细讨。 凭他的功力,要听清楚极地他们在房间里的对话完全是易如反掌……极地的房间里有谁?听说话,像是天外天的城主??天外天的城主什么时候来了银野国的王宫了?? 也不是想偷窥他人谈话,但是苏醉发现他们的谈话中心似乎是他们父子两个,这样的话……就不能怪他无理听一听了。 结果,听到的东西让他极为震撼——他没有听错吧?那沉稳的男声说的,是“寒若剑”?? 那……不是他爷爷苏火钧的剑吗?? 而极地……居然是一个活生生的剑灵??!! …… “极地师傅。”苏醉让人通报了之后,进去找极地。 极地的眼里掠过几丝疑惑,不过苏醉完全没有提及自己刚才听闻的东西,只是淡淡地把那骨头递给极地:“请极地师傅再仔细瞧瞧,此骨骸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 极地接过来点头答应,苏醉谢过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寝宫,思绪很乱。 虽然不很清楚其过程,也觉得很匪夷所思,但是很明显地……第一:极地是苏火钧的剑灵化身;第二,极地自称从天外天来,那么,难道苏火钧失踪的那些年也在天外天?? 还有……刚才,她明明没有感觉到任何其他人的气息,但是极地却是很明显地在和苏火钧交谈,而苏火钧的声音,苏醉也确定自己不会是幻听。 然而,进去极地的房间之后,里面完全没有第三个人,那么刚才的声音要怎么解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苏醉百思不得其解。 听苏火钧说话的口气,似乎他是一个位置很高的主宰者,他在天外天到底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这么多年他都毫无音讯,现在他突然让极地来保护他们父子,是为了什么??苏醉相信,从他刚才听到的东西来分析,苏惠娟对他们的意,绝对不是亲情难以割舍这样简单的理由。 不然凭什么这么多年他都不曾出现,现在出现了,却好像是在策划利用什么东西一样的态度?? 他提到了镜花水月……难道镜花水月还有突破空间间隔的作用??这个银野国的独门武技,到底还有着什么他所不清楚的秘密? 很多闻听都在苏醉的脑猴盘亘着,让他不胜其扰;但是同时,一个巨大的惊喜也在脑猴浮现——刚才,他听到苏火钧说的,明明现在似乎是没有握,他在另一个世界……莫非是21世纪的世界?? 想到这里,苏醉兴奋的心情自然是无法言喻……幸好明明没事,他没有在那场腥风血雨的灾难里消失,而是去到了另一个世界……谢天谢地…… 苏醉快赶两步,一手抓住案几的一角,一手紧紧捂住自己的面……顿时,一种又像哭又像笑的声音低低地从他的手掌间传出,宽阔的肩膀微微抖了起来。 这么多天,他都没有表现出这样强烈的情绪,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之前可能会失去明明的悲恸而伤怀,还是因为现在突如其来的平安讯息喜极而欲泣…… 刚才听到苏火钧的讯息,他只是觉得诧异,而现在想到明明的事,他就激动得难以自己。 不能说他苏醉没有感情太冷血,只能说他的感情全部在明明的身上。 过了半刻钟,情绪终于渐渐回于平静,苏醉坐下来,交叠双腿靠进铺垫了毛皮的椅子里,手支着太阳穴侧,略歪头,状似闭目养神地开始思索他现在该做的事情——这是他多年的习惯,用休憩的表象来掩饰自己的心思。 久久之后,他睁开眼睛:“来人,研磨。” …… 林泉收到苏醉的书信时,苏醉已经带着韩易他们回到了银野国,当然,路途上韩易坚持要去那风雪的来源处去看看,苏醉也没有反对,让人开船过去,结果当然是无法通过。 因为风雪实在太大,没有办法无限制地前进,云舟只好艰难地迎着风雪勉力停滞下来。 韩易趴在船边急的团团,灵机一动在自己腰上系上绳子给风叶,央求风叶扔他过去试试;风叶觉得挺新鲜,就答应扔扔看,结果她恐怖的大力一下子把韩易扔飞,绳子断掉,韩易在空中一个凄厉的惨呼之后直线下坠。 最后还是苏醉淡淡一笑,抓起手边的绳索,一抖手腕轻轻抛出,准准卷住韩易的腰,轻松把他带回了甲板上;等到了甲板上,韩易惊魂甫定,啊啊叫了好几声才回过神来,放弃了期望。 苏醉想了想,把绳子一端交给风叶,让她紧紧拉住,然后自己在宗仁意外的神色中点地而起,白衣的身影迎着风,瞬间就消失在了漫天的风雪里。 提气进去了很远,好大一卷绳子都到几乎到了尽头的时候,苏醉伸出手,感觉到身体被一堵看不见的墙阻拦住了。 他吃着出掌去拍击,结果掌力好像拍到了空气,完全没有任何力量被接受或者反弹的俭;想了想,苏醉旋身顺着绳子返回,回到了船头,稳稳地单足点地。 低头看了看,掂量了一下手里的绳子,然后抬起修长的眼,手腕再次一抖,长长的绳子飞了出去,迎着风雪去了。 看时候差不多了,苏醉真气一动,绳子瞬间被凝结成一根直直的冰棍,他猛地出掌一送,那“绳棍”帘就箭矢一般朝着风雪去了,两秒就没了影子。 苏醉负手而立,耐心地站了一刻,锐利的眼不时意着四周……末了,满意一笑:“起航。” 极地盯着绳子消失的方向,眼神里充满沉思;苏醉的眼里也有沉思,但更多的是喜悦——喜从何来? 刚才的绳子去了就没有再回来,这说明什么,说明,风雪深处的这个缝隙不光可以让那边的风雪通过,还可以让这边的绳子过去!!然后这又说明了什么?? (19)时隐时现的男人 这说明。这边和那边是互通的! 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人过不去,绳子却能过去?可是说人不能过去,那上次韩易是怎么从那边过来这个世界的?? 为什么……一路回到银野国王宫的路上,苏醉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 林泉接到苏醉的信,看到上面那属于苏醉的傲然的签名,第一个反应是喜悦;等到他拆开信,看过了里面寥寥数句的内容之后,面上立马就阴云遍布,眼神阴森。 半响,他一声狂笑:“好你个苏醉!居然还是这么无耻!” 信上是这样写的:林泉,给你五天时间,想薄刚到手的云野国,就乖乖上门交出你手里的资料。记住,我不消资料有所隐瞒。于本王而言要拿下祈桑,比之你拿下云野更简单,望你好自为之。苏醉字。 苏醉!!……林泉感觉心里有个小型炸药库轰隆一声炸开了:你这叫什么态度??!!你瞧不起我是不是??还是和从前一样根本不拿我当回事是不是!!你这个狂妄自大的混账!! 林泉气得几乎发疯,狠狠一掌打在墙上,墙体顿时崩塌,溅起丫无数;几个侍卫听到这边的动静,急匆匆地赶来查看。 “殿下!您没事吧?”“殿下,发生何事?” 看到这几个人,林泉的理智稍微回来一些,望着手里还紧紧抓着的信——苏醉,你以为云野的女王还在你宫里,我就没办法完全收服云野国人的心吗??区区一个小女孩罢了,谁会忌惮!! 这样想着,林泉把信捏成了一把白色的粉末。 ……五天后,祈桑国边界遭遇云中盗贼洗劫的事情再次发生,事情传到了林泉这里,林泉当场气得七窍生烟。 对于边界刚经历过瘟疫和战乱的祈桑国人民来说,在这个节骨眼上再遭遇盗贼洗劫,困苦和惶然无疑是雪上加霜;不知道盗贼内情的小岛上请求征讨云中盗贼的奏本几天之内就越堆越高。 “这些愚民!”林泉生气的冷哼:“讨伐什么云中盗贼??我们的机密军队本身就是云中盗贼……难道要我自己打自己吗??” 楚信站在一边低声说:“请殿下息怒,此事必然是银野国所为。” 林泉摔了茶杯:“我知道!除了苏醉习惯性地使用这么卑劣的阴谋外,我不作二人想。” 楚信张了张口想说什么,门外的通报就再次传来;林泉不耐烦的招手:“进来!” 结果,又是一封让林泉气氛不已的信件——信件内容只有一句:“考虑得怎么样?” 林泉纺,他看到这句话的时候,他就像看到了苏醉本人——带着略讥讽的傲然浅笑,用看似温和的语气说出来,末了还会微微挑眉,拿衣服尽在掌握的高姿态,让人憎恨到了极点!! 可是,他现在没办法和苏醉硬碰硬——一个原因是现在他没有办法把精力和财力全部耗费在战事上,第二个原因是他很不想承认的,但确实很客观的……自从宿醉拿下了风逐国之后,得到了那个国家强力的火力技术装备。 第三,云野国虽然是被他拿下了,但是如同苏醉所料,云野国的女王虽然只是个小丫头,但是人民却相当信奉她;加之从风御溪回国后,人们就得到了他们的长公主风灵叶现在跟随着银王苏醉的消息,他们都盼望着长公主会借助银王殿下的力量解放他们。 民心不稳固,却又不能依靠杀戮来逼迫,于是什么合并两国的方案都被阳奉阴违,根本没有办法很好地实现;林泉不得不派遣大量的兵力驻守云野,这样的兵力配置让他很吃亏。 何况还有个红染国是苏醉的后援,和他硬碰硬,目前来看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苏醉变着法子地耍弄自己,无非就是记着自己和他争夺方明的仇吧!这小气的男人!……林泉心里愤恨地想着,却没有丝毫的办法,只能暗骂着苏醉的卑劣。 当初趁着苏醉对风逐国下手的时机夺取云野国,除了认定那是个好机会之外,也是为了防止苏醉拿下风逐之后就掉头对准祈桑;而现在看来,错误地估计了云野国的情况,拿下它,反而给自己找了个负担。 林泉顿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烦躁不已。 …… “沐泉那家伙现在恐怕是暴跳如雷了吧?”风叶说的沐泉,就是林泉对外的名字。 苏醉一边翻着寿抱来的资料,一边浅笑着抬头:“若要与本王比帝王之术,他实在还差得很远。这次的事情,算是给他个教训。” 哼,谁较他这么狂傲地跟自己争明明?以为自己现在会武功有地位就能脱胎换骨么??真是天大的笑话! 风叶看了看苏醉略微得意和解恨的脸色,不禁摇头叹息:主子啊,承认吧,其实你真的有点小心眼的……但是她当然不敢说出来…… “你弟弟的伤势如何?”苏醉继续低头查阅复杂的卷宗。 风御溪从被退下皇位之后,就一直抗拒接受现实,今天早上侍儿进去服侍,居然发现他割腕了……虽然没流什么血。 “他啊,就破点皮,没事。他怕死也怕痛的,出不了什么大事。”风叶无奈地摇头:“我弟弟的性子真是太骄傲,现在突然让他从风逐皇降级做了臣服于银野的风逐王,居然就寻死觅活地像个婆娘。” 苏醉微笑道:“他在意是理所当然的,难道你从不在意风逐国被银野合并?” “当年的风逐国,也是吞并了数个岛国,才能成为一方霸主。”风叶不在意的撅嘴:“今天银野国所做的,不过是顺应历史而已。风逐国的人们现在过得比以前更安乐,这样就很好了。” 苏醉的微笑传到眼底:“风叶,你真是个独特的女子。” 风叶哈哈一笑:“你该庆幸我不是男子,否则现在我一定会与你争夺疆域,抢着做霸主的!” 苏醉由衷地叹息:“这是我的大幸,也是我的不幸,不幸的是失去了与一位骁勇斗智斗勇的机会,幸运的是我得到了一个如此得力的同伴。” 风叶笑着摇头:“玩笑而已,你的帝王之术是我远远不及的,对上你,我没有胜算。” 笑谈几句之后,苏醉看出风叶的略微心不在焉,从善如流的建议:“去看看你弟弟吧。” 风叶一扭脖子:“不去!男子汉当有所担当,他如此不济事,不陪我去看他。等他看清楚自己的错处之后,我再去不迟。” “口是心非。”苏醉望着装作不在乎的风叶,忍俊不禁。 风叶想了想,觉得自己再这样,也就是矫情了,于是一个身快步出去,人看不见了,才传来一句话:“请陛下赏赐一棵补血的紫参!” 苏醉笑着,朗声应道:“准了!”点头示意站立一边的齐齐出去差人准备了,给风御溪送去。 然后,才撇下刚才轻松的微笑,略凝重的看着手里这几卷卷宗。 他本来是想查阅一下有关他爷爷苏火钧的记,却发现了一些很古怪的事情。 爷爷苏火钧即位很早,17岁时,王妃为他生下了长子苏意,也就是苏醉的父皇;然后苏火钧39岁时成功炼化了武灵,44岁时失踪,苏火钧失踪的时候,苏意25岁,苏醉8岁。 苏醉在银野国,今年是38岁,也就是说,苏火钧失踪到现在,已经是整整三十年前的事了。 爷爷苏火钧炼化武灵的时候,苏醉才3岁,完全是不记得当年的事;但是后来他慢慢长大,父皇告诉他,他的外貌与苏火钧有五分相似,而个性,则是出奇地相似。 想得有些出神了,苏醉又低头开始查看他认为的很奇怪的事情。 按照记,在苏火钧16岁即位大典的时候莫名迟到,然后再次出现的时候有一个浑身都包裹在黑斗篷里的高个子人也跟着出现了;之后,这个人跟着苏火钧长达两年,接着就莫名失踪了。 继续翻阅……是这里了,接着有记,在苏火钧炼化武灵前的3个月,也就是他39岁那年,那失去踪迹很多年的黑衣人又出现了,不久,黑衣人再次消失。 (20)深入敌营 然而,到了苏火钧失踪的那一年,那黑衣人又出现了,在一次受伤之后再次失踪,至此,再无消息;而不久,苏火钧也失踪了。 记到此结束,苏醉仔细回忆了一下这个传说中的神秘黑衣侍卫,总觉得自己好像是看见过他的……可是,记忆实在是太模糊了,紧紧那么一两眼的印象,除了知道那是个身形修长的男人,他一无所知。 这个神秘的黑衣男人……会不会和苏火钧的失踪有关系?? 苏醉翻阅了官方记,又翻阅了很多野史记,还是没有能查清楚这个神秘男人的一切,他每次到来得都毫无声息,而他每次离开也都是离奇诡异。 这个人……到底是谁??他现在在哪里?那次受伤之后他还活着吗? 如果能找到这个人,说不定就能知道苏火钧的秘密了……苏醉想着,莫名地感觉那记忆中模糊的黑色身影有些熟悉……是因为那是儿时的回忆,所以有亲切的错觉吗?? …… 林泉的回信在两天后到了,他邀请苏醉去祈桑国主岛参观,到时候,苏醉想知道的东西都能知道。 对于此行,竹卿和风叶都反对,去到裕阳群岛的苏若曦写信回来劝阻,还有刚刚从红染国回来的苏铭也表示不怎么赞同——此处顺带一提,本来苏醉是让苏铭就安心呆在红染国,但是苏铭坚决不同意。 于是,有了个奇谈,那就是银野国的镇国大将军同时也兼任红染国的王夫和镇国大将军,两国共同拥有一个将军,这是几千年都没有过的事情,偏偏在苏醉和俪浅青的干预下,让两国的人民都没有反对的立场。 苏铭从此以后,每年分四个时期,在红染国呆三个月,又回到银野国当值三个月。 对于这样的结果,其实是俪浅青几年前就预料到了的,而且,也是俪浅青主动提出来的;当然了,感动的苏铭理所当然地被身体复原的俪浅青…… 苏铭在路上还在琢磨:去年送俪浅青到边界那一次,事态发展成俪浅青把他压在床上,眼神幽暗几乎要强上……结果,他却在思考了一下之后,回视他,突然笑的很温顺…… 苏铭的表情依旧冷然,可是想到那晚俪浅青卸下强势之后的魅色,他还是忍不住眼神游离…… 身体不会骗人,他们是那样的合契,那种美妙的滋味让他到现在都忘不了……果然,美色误事!! 苏铭叹息……从那一次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成功压倒过俪浅青——俪浅青武功比他好,还有生下孩子的大功;于势于情,他都没办法翻身…… 天知道他现在看到俪浅青有一身紧实白皙的肌肤和修长有力的身形时,他多想重温旧梦…… 可是……他就只是压了俪浅青那么一次而已!!为什么现在成为了他每天被个身体刚复原的人压得浑身酸痛?? 而且,只要他稍微为了姿势问题表示自己的尊严无法接受的时候,俪浅青就摸摸肚子上几道因为怀孕而留下的月白色斑纹,做黯然状,翠色的眼睛满是指责。 良心在叫嚣,于是,他几乎是立刻就无言的妥协了,最终被身体复原之后兴致勃勃的俪浅青翻来覆去…… 苏铭一脸严肃的皱眉站立在船头,身边的士兵都以为他在为了国家大事伤神,谁知到他现在脑猴有的,不过是对于床上位置的不满罢了…… 其实,从边界的那一晚他就知道了,以往自己躲着俪浅青,不是因为不被他吸引;恰恰是因为莫名的会去在意,才会躲避;两个人的僵持,除了上下位置上都不愿妥协之外,也是有着对两国关系的考量。 从方明出现之后,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苏醉的政治观念和从前有了许多出入,他开始变得怀柔一些,也不再用温和的表象掩盖,暗地里与红染较量。 而俪浅青由于苏醉的友好表示,为了国家利益和苏铭,也开始真正地作为一个盟友与苏醉来往。 如果不是这样,自己和俪浅青此生大约是无缘了的……想到这里,居然感觉无比的庆幸,他庆幸两国没有选择交恶,他没有错过俪浅青。 两套的时间过去,苏铭回到了银野国,他也不是想劝阻苏醉,而是期望能与苏醉同去祈桑国。 没想到的是,等他到了银野国,没找到苏醉的人影,反倒是看到了一个鸟笼和一封留给他的信;信里交代了国库最近需要开支的项目之外,就是要他帮忙守住银野国,保护紫云儿,有事情的话,用凤鸟传书信给他就好。 苏醉不见了,风叶和她的云舟班子也不见了,竹卿和他的手下也不见了一半。 苏铭提着鸟笼子,伸出手指逗弄了几下里面的小鸟……半响,面无表情的回头看着竹卿:“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离家出走??!” 竹卿一口茶哽在了喉咙里……两个表情都不算太多的男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久久……各自回头悄然叹了口气。 果然该算是离家出走吧??没想到锐利沉着的银王殿下居然会做这样让人大跌眼镜的事情,果然人不可貌相…… 不过……这样的托付,算是对他们的信任吧? 断龙璧发生了小型崩塌,看来苏醉已经把他的武灵弄出来带走了;苏铭叹息,算了,这样也可以让他安心许多了,毕竟苏醉武灵的力量绝对是万夫莫敌的,他独身去祈桑,应该不会出什么太大的问题。 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按照苏醉的吩咐,替他发放资金安定风逐国那边的灾民;同时做好防御工作,防止祈桑国趁苏醉不在的时候对银野国进行偷袭。 …… 银野国距离祈桑国倒是很近,朝着东北方向直走,只需要两天的时间,苏醉他们一行人就倒了祈桑国南部边界,进入了祈桑国。 这次的祈桑国之行,显然是有些冒险,但是苏醉想试试;他愿意赌一把,看看林泉手里是不是真的有对他而言很有价值的秘密。 林泉没有让苏醉失望,当晚就前来迎接苏醉,第二天就带着苏醉去祈桑国主岛的熔炉位置查看他的工程。 就算是苏醉,也被眼前这浩大的工程惊叹了……眼前的王宫周围树立着一排排的金属柱体,用来接引雷电;而地下更是让人叹为观止。 在资源匮乏的悬浮大陆,林泉居然能够在主岛的地下,不惜使用传导力极佳的金灯贵重金属作为重要导体,用这里传说中腐蚀性极佳的“神水”,其实也就是类似硫酸的液体经过提纯,成功地用雷电分解出可使用的电来。 数个这样远离制造的巨大的发电机,接引着巨大的引擎……为了保障电力供给,旁边甚至还制作了很多很大的圆柱形的“蓄电池”,用来储备平时过多的雷电能量。 “多亏了方明,要不是他喜欢玩机车,我也不会耳晕目染了多年,以至于这么清楚发这些东西的原理。” 林泉带着苏醉观赏的时候,半是感慨半是炫耀地回头说道。 苏醉也不恼:“我欣赏你的才能,但是明明不见得欣赏。” 林泉还想反驳什么,但是看了看他们身后各自的手下,觉得让属下看着他们两个在这里小孩子一样地斗嘴,显得太没风度,于是坚硬的笑了笑:“现在你看到了,我所言非虚。” 苏醉现在倒是确实知道了林泉所言非虚,不过……他笑笑——他也确定了林泉是很需要他的力量来帮忙;不然,以林泉的个性,才不会忍受他那么无力的挑衅,以至于低声下气到这个地步。 林泉看着苏醉在设备之间慢慢的巡视,心里确实在冷笑——哼!苏醉,还以为你有多聪明,结果还不是被勾起兴趣之后就匆忙离开银野国?? 林泉嘴角的笑容渐渐扩大:现在祈桑国的王城是没什么动静,一切如常,但是这些是用来麻痹苏醉的∴比祈桑国的军队,现在已经自边界那边整装出发去银野国了。 苏醉望着林泉的笑,也笑了起来——他怎么会不清楚林泉的打算?不然,他何必故意放出消息引苏铭回银野坐镇?? “军神”苏铭的手段,岂是林泉手下将领能比拟的…… 66 (21)领悟 银野国王宫。 听到边界被袭击的消息,苏铭冷淡的面上露出一丝骄傲和讥讽来。 祈桑国真的来袭了……这个他在路上就预料到了——祈桑国在这个三国鼎立的局面下突然邀请苏醉前往他们国内,虽然苏铭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突然提出邀请,更不知道苏醉为什么会同意这样的邀请。 但是,趁着银王和自己这个大将军不在国内前来偷袭,真是再好不过的时机了。 所以,从苏铭此行抵达银野国边界岛屿的时候,就已经下令边界戒严,一旦发现有人偷袭,就按兵不动放他们进入主岛范围内,到了里面就一网成擒。 说到主岛,当他到来王宫发现苏醉“翘家”的那一刻起,就下令重新安排了主岛的布防,同时安排了数门大炮安置在各个设计角度良好的额位置待命。 本来为的是防范于未然,没想到现在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祈桑国的人趁着有雾和云遮挡的黑夜,在云舟上燃起热气球提升飘浮高度,从高于岛体地面水平线的高空悄然进入…… 本来真是无声无息天衣无缝,可是苏铭之前已经见过了苏醉改造过的带热气球的云舟,于是让炮手们意留意天空;果然在后半夜快黎明的时候发现了莫名的黑影从天空掠过。 苏铭当即下令燃放烟花,无数绚烂的烟花照亮了天空,数十艘祈桑国的云舟还没有到达主岛的上空,就成了数门大炮的活靶子,纷纷被击落。一场反突袭只花了不到半小时就结束了,而岛上的人们一无所知,就惊醒的男女老少们先是继茫,接着是惊叹,再来就是带着赞叹欣赏这场烟火盛宴。 此时,苏醉参观结束上到地面,他抬头看到了那相隔数个岛屿的上空,那炫目的五彩烟花,露出微笑来。 反观苏醉的淡定微笑,林泉从看到银野国上空远远地燃起烟花的时候,脸色就显得不是那么的好看了——他疑惑而戒备地看了苏醉一眼,苏醉没有露出任何可以让他追究根本的细节表情。 反倒是在周围侍卫的火把映衬下,苏醉额头的一星碧绿的装饰散发了一点稍纵即逝的荧光,衬得一身银丝绣花镶边白袍的苏醉,尊贵俊美中带上了一丝谪仙之气。 他身上似乎从来没有携带过任何武器,仿若从来都是衣不染尘的至尊;但是林泉却不会因为他现在的俊雅斯文,就忽略了他是大陆第一高手的事实,始终都对他有所忌惮。 林泉琢磨不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直觉告诉他,他派遣出去的士兵可能是出了些什么问题;可现在苏醉就在他身边,他不得不忌讳一些,所以一直到送苏醉他们去落脚点,都没有提起烟花的事情。 约定好第二天带苏醉他们去大祭司那里,说是大祭司有些可用的消息,让他可以听听;苏醉同意了。 一直到用过晚餐之后,部下还是没有传来任何消息,林泉才意识到,他们可能是真的失败了。 21世纪。 方明来到这个山里的小镇已经两天了,昨天他刚到,今天一早就在尹悦悦父亲的带领下朝着尹悦悦失踪的地方去了。 据说,尹悦悦失踪的那天,说是去后山摘桑葚,没想到去了一天都没回家,家人再去找,只找到个小篮子,没有见到他的人;这么一失踪就是十年,完全没有踪迹。 害怕尹悦悦是被人贩子拐走,他父亲花费了不少钱来登寻人启事找寻他,可是,继续耗尽,还是没有任何音讯。方明跟着尹爸爸走了很久,路上倒很干净,没有什么刺藤蔓枝,可见尹爸爸经尺这条路,也许是常常去缅怀儿子吧! 到了,这里是一个普通的山坡,一排不甚整齐的桑树在冬天看来显得很是萧条,这里很普通,和任何一个小山沟小山坡的景色无异;完全看不出曾经有一个人在这里消失在空气中。 对于尹悦悦消失的事情,方明曾经问过他,但是他显然也不喜欢多说这个话题;大概非自愿地离开这个世界,离开自己的父母身边……对于他来说,永远是一个痛苦的纠结。 等等……非自愿??方明皱眉:对了,他怎么忘记了,祭司都是被上一任祭司举行仪式召唤过去的,尹悦悦是被上一任祭司召唤到银野国的。 那么,就是说祭司可以打通一条道路来,把这边的符合某些条件的人弄到那边世界去。 咦?方明瞪大眼睛:这么说起来,祭司的办法好像和老爸的镜花水月有一点点的相似……怎么会这样呢?明明是银野独门武技的镜花水月,为什么和每个国家的祭司用来召唤下一任祭司的仪式拥有这么相似的特性呢? 老爸说是不打算教他镜花水月,但是镜花水月的大概方法,老爸也是大概讲解了一下的,用来满足他的好奇心。 镜花水月,是利用强大真气,先把真气调动起来,放松身体,让四周的各种自然元素追随自己的真气盘旋,在丹田处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 好比是一个能量的循环漩涡……这个漩涡形成之后,再用经脉里的真气散发形成一个保护圈把自己全身包围起来;接着,想象自己的双手正在分离一团混沌,它很柔软,很粘连…… 想象自己从这团很绵软的东西里打开一道口子,然后御丹田之气于手心,缓缓地释放力量,慢慢打开想象中的那道口子……打开,再打开一些…… 然后,眼前就会出现一团好像雾蒙蒙的东西,它的中间部分渐渐稀薄……再次打开它,然后,一个镜子一样通透的画面就出现在了眼前…… 现在,你所处的世界就像一个蒙着纸的房间,撕开眼前的一切,新的世界就会在你的眼前。 ……他觉得老爸说得好抽象,他可以想象,但是他不能具体想象两个世界交接的时候,拨开这个真是的世界,露出另一个世界的那种感觉…… 老爸当时笑着说:“其实,那种感觉很有趣……有着一些不可避免的惶恐,更多的却是好奇,等你拨开眼前的画面,你会感觉到豁然开朗。” 然后老爸感慨道:“等你进入另一个世界,或者去到未来的某个时间,看到禁止的一切……他们是那么真是那么立体,但是却这么虚幻地挖你眼前,任何破绽都是这样的明显。” 老爸看着他,抚摸着他的脸,像是在感受他的真实:“那个时候,就会在豁然开朗之后感觉到莫名的成就感,但是在这成就感之后……你就会怀疑眼前的世界——是否某天当你撕开眼前的世界,会发现原来这是暂时的,是假的,更为真实的世界其实距离你只有一墙之隔。” 抚摸当时觉得自己似懂非懂:“我觉得这样的话,我会害怕……害怕自己的世界其实只是时间河的一个泡影而已,我会分不清哪里才是我真正的世界。” 苏醉揉揉他的头:“很复杂对吧?所以说,我之前的先王,有好几个都在练了镜花水月之后,慢慢地精神错乱了。” 方明顿时心惊胆战,苏醉笑着搂住他:“不用怕,对他们来说,时间和空间得概念很模糊的,在虚虚实实之间,他没很容易迷失……但是我不会,明明,你也不会,不过最好,是不使用这东西。” 苏醉语重心长:“当一些东西抵触到太深的奥义之后,就尽量不必要去深究……我们只需要活在适合自己的生活里,知道应该知道的东西、有属于自己的很现实的追求。” 对此,方明表示赞同:“的确,之前我以为世界上只有一个21世纪的世界,但是后来才知道有悬浮大陆这样超出认知的地方存在……或许,还有着我们现在不知道的更神秘的世界的存在,宇宙之浩瀚,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我们就过好自己的生活就好。” 于是就是这样,两父子都同意非必要,不再使用镜花水月;他们有疑虑,害怕使用过多之后,带来的祸患会远远超出得益。人生一世,贵乎糊涂。 想到这里,方明不禁叹息一声……其实,他不是没有想过试试镜花水月的,但是他没有试过,连老爸都没有把握,他就更没有把握了。 67 (22)仙女之庙 现在也并非完全没有可能依靠其他途径回到老爸身边,如果贸贸然地使用镜花水月,把自己弄到永远迷失在时间通道里,再也见不到老爸……那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而且,这个镜花水月似乎是越用越不稳定的样子……莫非,祭司们的召唤术、包括镜花水月……都是连接两个世界的方法,会不会是这些东西使用太多之后,不断开启又关闭的通道会激荡两个世界,造成不稳定性。 这样的话,会不会迟早会让两个世界彻底贯通?? 也许,红染国边界到这个世界太平洋上的那个缝隙,就是一个空间开裂的初始…… 虽然从这里没有得到可以返回悬浮大陆的通道,但是也并非全然没有收获的——从周围的乡亲们以及尹爸爸的口中,他知道了这个地方从前的一些事情。 据说这里有人失踪,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最近的记忆是几十年前,好像也有某个村民在后山这里无端失踪……而这个山,就叫做迷踪山。 方明想着,据他知道的一些简单考古知识来看,某些地方的地名其实也象征了这个地方很多年之前有过、或者发生过些什么;倒如有的地方叫卧佛山,结果若干年后,就真的出土了大佛的雕像……诸如此类的事情其实很多。 那么,这个地方从好多年前就被叫做迷踪山,是不是因为在历史上,这里总会出现人口失踪的事情?? 这么一想,方明觉得,这个地方大有文章——一个普通的小镇,为什么会屡次出现人口失踪?这里肯定有什么不为人所知的秘密在里面……方明看着眼前被积雪覆盖的寂寥山林,四下走了走,过了会儿,他看到前面山坳有几个人在偷偷看他……他敏感地嗅到一丝女孩子特有得温暖香味,于是,笑了。 尹爸爸回头,看到了那几个娇羞的小镇女孩,然后笑着拍拍方明的肩膀:“小猪啊,看来你很讨女孩子喜欢呢!” 方明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并不作答;尹爸爸笑着:“唉,如果悦悦没有失踪,现在应该都23岁,正是交女朋友得时候了……” 然后尹爸爸一边感叹着,一边带着方明顺着原路下山;等到他们下山回到尹家,发现家里好热闹,里里外外都是人。 这些人老少都有,磕着瓜子笑着意方明,不断交头接耳地说着什么;一些年轻女孩子则是完全不知道该把眼睛往哪里放好,一看到方明精致的容貌和修美的身形,就满脸的红霞。 几个貌似长辈的家伙就唧唧歪歪开了…… “想不到小猪小时候矮矮胖胖的,现在居然长得这么好……” “是啊,去了国外就是不一样……瞧这孩子,好看得像幅画似的……” “小猪啊,找了女朋友没有啊……” “去去,这孩子才十多岁,现在找女朋友太早了吧?” “那是什么?可以先找,然后到了年纪就结婚嘛!” “也是啊……” 面对一群人的唧唧歪歪,方明感觉到无所适从,只好僵硬地站立在原地看着这群如狼似虎的大婶。 尹妈妈及时解救了他,招呼大家进去吃;到了吃的时候,方明被众人夹了一大碗的鱼和肉,他捧着碗欲哭无泪……最后想了想,端着碗说是自己想走出去吃。 出去之后,捧着碗考虑着该倒到什么地方去……这些东西他是绝对不能吃的。 来去没找到合适的不被发现的地方,只好端着碗东张西望打繁间……然后不经意地发现他们刚刚去过的那边山顶,好像是有个小小的屋子,是黄色的,倒是挺醒目。 尹爸爸告诉他,那里是一个小小的庙,叫仙女庙。 这个名字挺土得,但是方明却不知道怎么的一下子来了精神:“仙女庙??难道是供养仙女的??” 尹爸爸笑着,仍旧把方明当做了他们以为的多年前举家搬迁的村民小猪:“你离开这里的时候很小,可能不记得这些老封建的东西。” 然后指着那山顶的小庙简单简单讲述起来:“具体的记不清了,反正是说很多年前……应该是古代吧,有一个仙女到了这里,嫁给了一个男人,她帮着这个男人做了很多好事,后来,人们就帮她立了庙供奉。” 又是仙女下凡嫁给凡人的传说??怎么会这么巧……方明第一个想法是,这个地方会不会和雷纳德说过的传说有什么关联??第二个联想是,这个仙女的传说和这个地方老师人口失踪有什么关系?? “这里有没有一个金发的外国人来过?也许是几个人……他们道山里挖过什么东西吗?”方明问着,他想知道,雷纳德口中所说的仙女的黑色炭化尸体,是否有可能是在这里出土的。 尹爸爸没有用太多时间思考,就肯定地回答:“前几年是有外国人来过,带头和那个挺和气,中国话说得很好;个子和你差不多高,大概有三十岁出头……” 方明一听,着不就是雷纳德的形象么!!于是兴奋起来:“然后呢?” “不过他们不是来挖东西的……他们只是说,听说我们的仙女庙许愿很灵,他们是来许愿,顺便帮我们把庙翻新的。”尹爸爸解释道:“他们来请出了仙女的神像,拆掉了从前的庙,然后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找到合适的地方建了心庙,诺,就是现在的这个……” “那你记不记得他们有挖了什么东西带走吗?”方明急切地问道。这个啊……不是很清楚。”尹爸爸回答。 方明有一点的失望,不过随后又笑了起来:确不确定那尸体是否从这里出土的不重要……光是确定了雷纳德到过这里,惨还呆了不短的时间,就已经是很值得玩味的事情了。 他不觉得雷纳德一个老外会千里迢迢到中国山村的小土庙里许愿,他拆掉旧庙肯定有别的目的,而这个目的多半是为了研究。 这样的话……方明想,他很有必要去旧庙那边看看。 第二天,方明拒绝了尹家人的陪同,独身再次上山,按照他们的讲述,先去了旧庙的所在地。 找到了一处长满杂草,杂草下隐约堆积着一些废弃的砖石,可见他找对了地方。 伸手随意一挥,一道银光闪过……其实是在瞬间,手腕的银蛇顺着手心滑出,然后携着真气抽打上地面;地面在瞬间经历了先被鞭子上的真气冻结,然后被鞭子的力道碎开的过程。 身体已经完全恢复的方明再也不是在安儒阳的岛上的虚弱少年;简单几下,地面已经被他顺利地切割出一个四方形;在催动鞭子卷起那块冻结的土和砖石混合体,轻松地丢到一边。 他蹲下来在自己刚弄出来的深坑里观察着——不出他所料,深层土壤里有曾经被挖开又填平的痕迹;而且当时被填下去的一些土块上带着的草和植物,已经腐化,让土层里面带上了新鲜的不规则腐土分布。 看来,几年前的雷纳德他们果然是在原庙地址的下面挖掘过,不过这里没有残留的什么棺木之类的残骸,方明无法判断他们当年有没有收获,那炭化尸体是否是从这里出土。 挥手卷起那土石放回原处,方明想了想,走上了连着这边山坡的山顶,尹悦悦失踪的地方,距离旧庙倒是更近一些。 这里是新庙的所在,里面供奉的一尊仙女神像就是雷纳德他们从旧庙那边搬来的。 这个神像是石头雕刻的,这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子,品相保存得比较完整,仅仅缺失了部分衣角和肺;衣着是很普通的窄袖罗裙,身段纤细优美,站姿很端庄。 可是,方明总是感觉这个像不完美,似乎是缺失了点什么……最后,他终于发现,是缺失了飘带!飘带是衣物上的装饰,很像是神仙的羽衣,都是环绕在臂弯里,任两端自然下垂的衣物配饰;在神仙上很容易见到飘带的装饰,但是这个仙女像上没有,女子的臂弯显得光秃秃的很突兀。 方明觉得很稀奇,走进了细看……然后发现石像上的女子,衣襟和衣带子的轮廓似乎深刻得异常了些…… 68 (23)羽衣现身 他试着推了推石像,又抱起来试了试……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这个石像好像比它看起来要轻一点,尽管这感觉极其不明显;最后,他干脆一掌下去,想要劈开了看个究竟…… 石像很容易就成了两半——顺着女子的竖立的发髻和中分的发线、然后从耳侧顺到胸前的长发,接着是衣襟和衣带……沿着这一条无序连接起来的曲线,成了两半。 方明哑然……原来这个石像原本就是两半,顺着完美又隐秘的分界线用特殊的办法粘合到一起去的! 然而更让他惊讶的东西在里面……那白色的,薄如蝉翼的,从接触到空气开始就微微飘浮起来的,好像一片浮云一样飘渺美丽的,纱一样的东西…… 羽衣!! 方明不知道这一刻他心里是什么感觉……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手已经带着一丝困惑和惊喜恰了这一缕云丝般的羽衣。 虽然颜色不一样,但是方明很确定,这是和老爸那羽衣一样的羽衣……他释放出真气灌,那羽衣立即飘浮得更高,延展开来得更漂亮…… 果然是悬浮大陆才有的羽衣,依靠真气的灌来飘浮飞翔的羽衣。 匆匆整理了一下倒下来的石像,方明把羽衣慢慢缠绕到自己左边手腕……展开的时候5米多长的羽衣,在慢慢旋缠绕之后,居然可能变成直径不到05厘米的白色绳子,缠绕之后挤出了空气,它就不会飘浮。 既然羽衣真的存在于这里,那么想必仙女的传说也是真的了吧?这个传说中的仙女,真的是悬浮大陆的人吗? 方明望着暂时被他拼合回去的石像想着——看来,传说虽然被说得比较夸大,还是有其真实的一面的……看这个石像,方明觉得,应该是那女子的丈夫雕刻的。 他大概是不愿意女子离开她,于是做了尊石像把羽衣巧妙地放在了里面;而且,他连塑像都不愿意给女子雕刻上羽衣做装饰……他是真的不想让女子得到羽衣离开他。 这些历史的真相已经没办法深究了,如果真的像雷纳德说的那样,男子杀害了这个从天而降的女子……方明摇头叹息,他也只能叹息一声表示对这女子的感叹了。 他很快下山回到尹家,可是一进门,他就知道不对。 昨天甚至尽早都很热闹的尹家现在很冷清,门口附近没有人,甚至于小镇的街上现在都很冷清……这些人似乎突然之间跑得一个不剩;不需要多想,方明就知道现在屋子里面等着他的会是谁。 昨天一整天都太热闹,方明没有留意有人已经上山进小镇来了,而今天趁着他出去,人家已经包围了尹家等着他自投罗网了。 “好久不见了啊,明。”安儒阳笑着打招呼。 方明微微皱眉:“也不是很久。” 安儒阳笑了:“可是对我来说,看不到你的每一天都很漫长啊。为了寄托我的思念,我只好再你离开之后找了位夫人去我的小岛上做客。”说着,扬起一张照片在方明眼前晃了晃。 方明看着那张照片:照片上有个身材瘦削的妇人,一头夹杂了白丝的浓密卷发,简单的装束难掩高贵和曾经是妍丽;高贵裹着披风坐在藤条椅子上,神态忧郁地望着窗外。 他真是太失策了……他以为他从网上旁敲侧击地查,并没有直接去查的事情,安儒阳就不会知道;而且他现在的身份和母亲没有任何的瓜葛,安儒阳不会把他们联系到一起去的。 可是,安儒阳还是敏锐地查出了所有搜索线索的指向,准确地到中国来抓走了他妈妈。方明面不改色地看了看照片,做出仔细端详的样子,然后略略思索,抬头:“这是谁?你妈妈??” 安儒阳温和地摇头:“她不是我母亲,我是孤儿院里长大的。不过,我想……她对你很重要吧,不然,你告诉我,你查的资料为什么总会或多或少地指向她?” 方明笑着摊手:“我怎么知道?凑巧吧!” 安儒阳也微微耸肩,然后学着方明的样子把手一摊:“也许吧!那么,我想我杀了她,也不会造成你的困扰吧?”他说完,就拿出电话来按下几个号码:“那位夫人不是我需要的人,处理了她吧!” 方明的瞳孔骤然紧缩,下一秒,他已经伸手,一道银光闪电般朝着几米外的安儒阳卷过去。 周围的士兵反应迅速地对着方明扣下了扳机……但是方明连看都没有看,就直接暴动真气罩住了全身;射出的子弹像是打在了一道看不见的墙体上,纷纷掉落到地面。 看到银色的光朝着自己过来,安儒阳下意识地躲过,但是那银光一个回环,就把他卷住了朝着方明那边拉了过去。 于是几秒钟之后,安儒阳就被方明挟持住了,那条鞭子原来是一条银光粼粼的蛇,现在正吐着信子在他的咽喉处游弋;安儒阳并没有特别大的恐惧,只是略微诧异了一下,然后就配合方明的动作一动不动。 “明啊,你给我的惊喜真是越来越多……”他叹息一句。 方明低头看了看地上掉落的子弹:麻醉弹??他想,既然安儒阳没有想伤他,那么这里面很可能是海水提取物,用来让他真气受阻。 哼!现在这些东西怎么可能还伤的到他??方明冷笑一声,用脚尖碾碎了一枚子弹后面盛装液体的玻璃管:“这样的把戏可以用一次,但是不要想在我身上用第二次。” 安儒阳从善如流地点点头笑道:“我知道了,我会想出新的电子来的。” 方明笑了笑,伸手顺着他的衣领探进去,然后当着他下属的面撕开了他的保暖衬衣:“伤口恢复得不错嘛,好了伤疤就忘了疼了?”他手指用力按了按安儒阳上次被他冰刃割裂、现在已经结痂的伤口。 安儒阳面不改色:“谢谢夸奖,我的体能还算值得骄傲。”一边的雷纳德双手插兜,一点也没有因为上司被劫持而惊慌,仍旧笑呵呵地看着方明:“他的体能好,更重要的还是我的医术好啊,哈哈!” 方明冷笑:“废话先延后,打电话让人把……那位夫人送到这里来。”他是很想让安儒阳直接放了他妈,但是他害怕有什么变故,所以,他决定让安儒阳先把人送到这里来,再想办法把母亲送到继父身边去。 要知道,他的继父在法国也是有头有脸的官员,母亲回到继父那边相信就安全了。 方明要求安儒阳交代那边的下属,让母亲开口说点什么,在确认了那柔和中带着疏离感的嗓音之后,方明确定了母亲的身份,让安儒阳安排直升机护送母亲过来这里。 方明笑了笑,手再次抚上安儒阳的伤口,指尖迅速从温热变得冰冷;安儒阳低头看着那白皙如玉的修长手指尖端微微溢出白色的寒气,然后,寒气就像那天晚上一样迅速凝结起来成为小小的冰片。 方明毫不迟疑地把这小小的刀片一样的冰刃从安儒阳没有痊愈的伤口上划过,然后撤了真气,有着它融化在热血里。 安儒阳顿时感觉一股森冷冰凉的气息从伤口处蔓延,很快就全身冰凉起来;刺骨的寒意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方明却放开了他,抱臂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渐渐倒在地上。 “这是什么?”安儒阳抚着胸口——刚才的伤口仅仅流了一点点血就因为寒意而止住了,可是他的身体却像是掉进了冰窟里,寒冷彻骨。 方明看着安儒阳嘴唇乌紫全身发抖的样子,这才感觉解恨不少。 他在刚才,把真气顺着伤口灌输了一点到安儒阳的身体里,冷月神功霸道的真气会滞留在他的身体里;如果他本身有另一股真气,那么两股真气交汇,他会痛苦难当地死去。 可是安儒阳不是习内功之人,他没有真气,所以段时间里不会死,但是……“如果没有我的帮助,从现在起,这样寒冷的感觉会永远跟着你。”方明露出解恨的大笑:“就算是用火烧你,你也只会感觉到寒冷,一点温度都感觉不到。” 69 (24)飞翔 安儒阳在突如其来的寒冷下暂时说不出完整的话来,雷纳德看方明没有要阻止的意思,连忙跑过去查看安儒阳的情况。 体温很低,又不至于到至死的地步……这到底是什么诡异的办法??雷纳德完全没有办法缓解安儒阳的寒冷,就算是脱下羽绒服来包着他也是于事无补。 “想让你们的首领平安无事的话,最好不要跟我玩花样。”方明环视持枪的士兵们,扬起手,银蛇从他手上下来,缓缓地爬上了雷纳德的腿,雷纳德不敢动,有着蛇轻轻缠绕。 方明赞许地笑了:“你倒是个聪明人,雷纳德。” 雷纳德苦笑:“当然,因为我相信你奇奇怪怪的手段都是具有很大杀伤力的。” 方明瞥了努力站起来的安儒阳一眼,对着雷纳德吩咐:“带他到一边呆着,记住,你要是敢有异动,这蛇可是剧毒无比的,也不要想杀死它,因为它是杀不死的。” 安儒阳似乎被寒冷弄得很狼狈,完全没办法做出反应来的样子,被雷纳德带进房间休息了。 方明走进去,对着角落里一脸恐惧的尹爸爸和尹妈妈道:“真是不好意思你们收拾好证件之类,去咯喜欢的城市生活吧。”他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一张卡来:“这里面的钱够你们过奢侈的日子,密码在卡背后,走吧。” 这卡,是他还在这个世界的时候,存在底下钱庄里的现金;现在换了身体和身份,但他记得自己放钥匙和信物的地点,所以他取出了一部分钱放到了与钥匙放在一起的、从前就开户了的空白卡上。 做这一切,完全不需要身份证件之类,原本他就是为了预防某天自己面临山穷水尽的绝路;毕竟伞如战场,他又秉承了老爸的个性,下手从不留余地,难免要为自己留一手。 想了想,他又笑着补充了一句:“对了,尹悦悦的性格还是和以前一样,看起来很乖巧很懂事,背地里可是很暴力!放心吧,他现在活得很好,他……还是有可能去找你们的。” 有方明在,尹爸爸和尹妈妈得以全身而退。 第二天日落的时候,直升机到了,方明的母亲幕秋颜被安全杀到了这里。 方明一句“妈”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但是立刻被他扼杀在喉咙里…… 幕秋颜有些意外于这个少年的奇异的美丽,以及那与自己儿子几分相似的五官……但是她不可能把这个孩子和明明混淆,毕竟这个孩子才十几岁吧? 而明明早在三年前就25岁了,而且……三年前就已经,死了。 方明没有让母亲下来,而是自己直接上了直升机,命令驾驶员再次起飞,搭他们离开这里;没有想到的是,直升机驾驶员却是死心塌地维护安儒阳的部下,拼死也不接受方明的命令。 他试图偷袭方明,未能得手;然后他毅然饮弹自尽,让方明失去了驾驶员。 方明的确是什么都涉猎了一点,什么都会一点……额,虽说都不是很精通;但是……他可不会开飞机…… 他扫视众人,雷纳德冲他苦笑道:“现在,除了死掉的驾驶员,急只有BSS有能力驾驶直升机从这么复杂的山地里起飞了。” (原文地址显示乱码,无法) 不过,没人开飞机也没什么,方明勾起嘴角,低头小声对母亲耳语:“……夫人,我真心想要替一位故人救您离开,但是现在没有驾驶员无法使用直升机,所以我需要一点特别的方法来离开,可以吗?” 幕秋颜面色虽然冷淡,但是心里对这个少年是充满了莫名的信任的;本来她觉得这样走很冒险,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来少年带着笑意的眼睛、听到他诚恳而文雅的询问,她就好像安心了许多。 “按照你的想法做吧,我会尽量配合。”她以为方明是需要她的某些帮助,例如稳住敌人之类的。 方明微笑着摇摇头:“您只需要闭上眼睛,无发生了什么都不要睁开眼睛,好不好?” 幕秋颜略一沉吟,轻轻点头,闭上眼睛……却难掩紧张地微微抿唇。 接着,令人惊叹的一幕就出现了…… 一个绝艳耀目的少年手腕一抖,一片雪白飘渺的羽衣就出现在了她手里,迅速地变大变宽,越来越轻盈……少年环上羽衣,抱住怀里中年美妇的腰,然后望了望天空……似乎对金红的夕阳美景很是满意。 接着,他足尖轻轻一点,跳了起来……但是,很快就能发现他不是跳起来了,而是飞起来了!! 他的真气被散发出来,雾气一样地在他和美妇的周边盘绕,好似仙人的云气;如果不是他一身白色的休闲服,真的要让人以为见了神仙了!! 方明低头,俯瞰众人,勾起一个傲然的微笑;然后举目远望,深呼吸一口,灌大量真气于羽衣,速度变快,很快就上了而是多米高的天空,然后渐行渐远。 那一刻,雷纳德呆住了、安儒阳沉默了】兵们哑然了,镇民惊叹了…… 雷纳德跑了几步,对着空中的方明大喊:“小家伙!我们BSS要怎么办??你就这样丢下他不管吗?拜托!不要这样,他只是想请你回到岛上而已!!” 方明居高临下地回望一眼,绯色的唇勾起冷酷的笑容:“他?等死吧!哈哈……”大笑几声,再不回头。 等到这些如坠梦中的士兵们终于意识到要开枪的时候,方明已经带着幕秋颜远去了好几座山,他们急切地想要追上去,但是为时晚矣。 “不必追了!追上去你们也伤不了他。” 安儒阳直起身体,虽然仍旧是脸色铁青嘴唇黑紫,但已经不像昨天那样的狼狈——他本来以为驾驶员自尽之后,方明只能没有选择地让他来驾驶,然后他就可以在飞行途中设法制住幕秋颜,挟制方明。 可是……万万没想到,这个小家伙居然飞走了…… 安儒阳掩面笑了起来,虽然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还是感觉身体如坠冰窟,但是,看着果断离开的方明的身影,他却很兴奋,非常兴奋……这是一种介于欣赏和仇恨之间的感觉,游离于占有欲和摧毁欲之间。 小东西!很好……你真的让我的血液沸腾起来了! “首领!我们必须尽快回到岛上去为你检查身体。”雷纳德扶住安儒阳,却被安儒阳满不在乎地甩开;雷纳德急了:“极度的寒冷是会让你死掉的!我不知道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但是我们必须快点回去想办法,同时,要尽早抓住他。” 安儒阳淡笑:“是啊,我一定要抓他回来,不惜任何代价。” 乘着风的感觉真好,方明惬意地眯起眼睛……他从来都很喜欢风的感觉。 这种轻飘飘地在风中游离的感觉,比在机车上急速飞驰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他低头看了看被他揽住的幕秋颜,她虽然没有睁开眼睛,但是从她紧咬的牙关和颤抖的身体,可见她现在感觉并不好。 方明暗自骂了自己一句:真是的!居然忘记了普通人能够承受的高空极限!……可是,为什么他现在完全没有任何不适?难道悬浮大陆人的身体天生能适应高空? 没有多想,他降低高度,顺着不引人意的山间穿梭,到了下一个小城,估摸着距离安儒阳他们少说也有好几十公里了,就在不起眼的角落地悄然落下,放下了幕秋颜。 “好了,……夫人,可以睁开眼睛了。”方明提醒道。 幕秋颜缓缓睁开眼睛,一时间无法适应眼前完全不同的景色,以及一个多小时悬空之后突然降落的不适;方明扶住她,小心地搀扶着她找了个热饮店面坐下,为她点了一杯热可可。 幕秋颜有点意外地看了方明一眼,似乎是在想,这个人怎么会知道她唯一喜欢的甜饮品是热可可?她接过去,清疏地道了谢,她一贯的贵妇人风度让她没有对之前发生的一切竭斯底里,也没有问东问西,只是捧着杯子,优雅地开始饮用。 70 (25)了断牵挂 方明悄悄看着她……他的母亲似乎苍老了很多,他的母亲祖上有一些西班牙血统,记得之前她的头发乌黑油亮,带着天然的微卷和蓬松,脖子欣长,不适绝顶的美丽,却是绝对的断丽夹杂着风情。 他的继父就是被幕秋颜高贵又清雅,冷然又妩媚的风情折服;记得之前他曾经当着方明的面称赞幕秋颜:“你的母亲,我的爱人……她是最完美的东方女性,她让我无法不用毕生的热情来钟爱。” 可是现在……她的头发夹杂着很多的白色和灰色,面容也带着少许病态的疲倦和枯槁,眼睛也不再那么清冷明亮;她……开始老了。 意识到这一点,方明的心口突然有点发堵,鼻子发酸。 “夫人,您稍微休息一下,我们去飞机场乘坐航班,先远离这里,再机去法国好不好?”方明问。 幕秋颜有点意外,但是并没有问什么,也没有反对,只是淡淡地点头:“那么麻烦你了,小男孩。” 方明笑了,他拉起幕秋颜的手:“我们走。” 没有理会幕秋颜的诧异,方明现在只是想拉着她,因为在他的记忆里,他还没有拉着他的母亲走过一段路;现在,他不知道如何向她解释机如何复生,又如何来到这个世界,但是,他消陪她一阵子。 陪着她,为了她,也是为了机……他想,真正地把她当做母亲来呵护一段时间。 他曾经妒忌过母亲,他妒忌她可以和老爸有最亲密的关系;可是,同时他也同情她……尽管他完全说不清自己是出于什么立场来同情,这些东西太复杂,说不清楚。 但是他肯定的是,他毕竟还是爱着的,这样……就够了。 辗着把幕秋颜送回了法国,送到了她家……方明被邀请在她家吃;方明在席间一直都在偷偷看着幕秋颜,他有点……舍不得,可是,他看到继父对她的百般呵护,他放心很多。 方明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已经死了,那么就让他死去吧……不要打搅这些人的生活。 当方明从这个家走出来的时候,他是满面笑容的;他知道在他背后,他的母亲在看着他离开……她会生活得很好,这样,他这段时间以来的一块心病骤然消逝了。 他相信安儒阳暂时没有办法在继父的手里动,而这个世界里除了她,他再无其他牵挂和弱点;他是有意,想让那家伙在他的真气作用下被折磨着慢慢死去。 相信用不了很久,安儒阳就不会再让他烦恼了。 方明愉快地想着,现在他应该去安儒阳的小岛附近海域上空,查看一下那个缺口是否能让他返回悬浮大陆,可是……那里是安儒阳的地盘,又是在大海的上面,他还是有点忌讳。 毕竟武功不是万能的,如果被包围……或者遇到太强的火力,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全身而退。 嗯……方明想了想,看到国际旅行社的牌子,于是笑了……对嘛,他忌惮海水,又不想太耗费真气使用羽衣飞翔,那么就坐船去好了,顺便还可以好好享受旅途。 没有证件?很简单,盯准了制作假证件的黑道,方明尾随其后到了他们的大本营,然后一脚踢开了门,要求做证件。 可怜的黑道们没想到居然也会有被未成年的小孩子打劫的一天,欲哭无泪地替这大爷精心做好了证件,惨集体列队帮着大爷采购衣物,然后再送大爷登上第二天开往太平洋上某新开发的小岛的游轮。 当然,买票什么的,方明不会动手,都是他们去买。 临走了,方明登上游轮,在栏杆边灿烂一笑招手再见;黑道们几乎都要喜极而泣……要知道这位大爷这一天的时间花了他们多少钱啊! 方明看着黑道们,微笑身,满意地进了船舱——哦,托了最近半年老师坐云舟的福,他现在都已经不会晕船了! 在海上晃晃悠悠地享受了半个多月的旅程,到了临近那块海域的地方,方明本来想趁着晚上众人睡觉之后悄悄拿出羽衣飞走;但是到了晚上,船只居然开足马力前进,船员和服务生彻夜不眠,让他大失所望之余也满腹疑惑。 叫了个服务生来问,才知道这片地区时常发生游轮被打劫、游客被绑票的事情,所以船长不得不在这块区域加快步伐高度警戒地前进。 方明正在想,这劫匪会不会和安儒阳他们有关系……远远的就有探照灯照了过来,同时扩音器的声音也传来;不断靠近的小艇上都是真枪荷弹的雇佣兵,叫嚷着船上的人都不许动。 方明闭眼叹息:靠……真是冤家路窄,本来想偷懒做船省点力气,谁知道竟然撞到安儒阳的人手里了。 跟着其他的乘客一起抱头蹲下,方明看了看……还好,这样的小行动安儒阳和他的亲信似乎都没有来,那么他暂时就不会曝光;现在他可以设法离开,但是他有异动,雇佣兵必然开枪,到时候只怕身边这些人全部都成了活靶子。 方明不是个善良的人,但是也不是个无良的人……要他牵连这么多人,他倒也是做不到的。 于是,他跟在人群里按照雇佣兵们的要求双手抱头,跟着其他乘客一起被分成几批进了雇佣兵的小艇里;方明异常雪白晶莹的肌肤、高挑的个子,绝丽的脸和特别长的马尾,让他就算戴着帽子也没能逃过雇佣兵们的视线。 几个小头目顿时来了精神,过去用冲锋枪抬起方明的下巴,顿时被这冷艳的男孩子吸引得迈不动脚;几个人略一合计,笑着把方明带上了另一艘只承小头目们的小艇上。 方明做出柔顺的姿态,任由他们用绳子绑住手腕推进房间里,接小头目关上门;外面的士兵们一阵笑闹,说着长官们今晚算式找到个好乐子了…… 小艇里传来一声惊叫,接着就是带着哭音的求饶……外面的士兵见此,纷纷押送人质走了,留下这一艘小艇在后面缓缓飘荡。 求饶声当然不可能时方明叫出来的,叫得凄惨的是被他扭断双手骨头的几个小头目;方明眯起眼睛踢了他们几脚,想到刚才的事就满肚子是火:真是瞎了眼睛了,居然打他的主意??该死! 撩开窗帘看着那几艘小艇远去了,方明才拎起几个小头目丢进猴,然后自己看了看天空,照着之前记住的位置,以星星引路,开船。 他感觉差不多了的时候,关掉开关和所有的灯,走上甲板披上羽衣,开始慢慢飘起来…… “刷!刷!” 轻微的破空声顷刻到了身边,方明皱眉用真气将之反弹,然后再升高一点,望着下面烘:“谁?” 灯光瞬间亮起,船只的马达声也响了起来——不远处的,不是安儒阳又是谁?? 安儒阳望着在夜色里,披着薄云一样羽衣飘浮在半空中的方明,微笑:“不是我还会是谁?你都到了我家门前,我出来迎接是我的本份。” 要不是刚刚回来的士兵有人之前见过这小东西一眼,回来报告,他还真不知道跑掉的小东西居然会回到他的海域这边来;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回来,但是,他准备了半个多月就是为了再抓住他,这次,他可不会让他溜掉! 本来想去追,谁知道雷达扫描显示,小艇过来了,于是他守株待兔,果然等到了这小家伙。 方明睨视着下面的安儒阳:“你还没死?生命力果然是很顽强……” 安儒阳淡淡一笑:“是雷纳德的功劳,他让我一边输血一边放血试试,用了5次,换掉了我全身的血液。”那些血直到被放出来,都带着去不掉的寒气;等到冷却,已经是冷若冰雪;如果不是雷纳德的奇思妙想,估计他在几天之内就会被身体里的寒气冻死。 方明哼了一声:“算你命大,死不了是你的运气,还来惹我干什么?” 安儒阳不动气,稳稳地回答:“我没死,你很不服气是吧?可是,抓不到你,我也很不服气。” 方明眼神渐渐凌厉,语音变得缓慢:“老实说,我不喜欢杀人……不是因为害怕别人因为死去,而是我习惯了有人为我解决问题,很少亲自动手。但是,今天……我会亲自了结了你。” 71 (26)镜花水月 说完,俯冲下来。 没想到,一张网就这样从天而降罩住了他;方明一惊,连忙稳住自己,不让自己被掉进海水里。 这张金色的大网倒是很结实……方明扯了扯,冷笑:“这网倒是不错,耐寒耐高温,很难摧毁;不过……”他冷冷看了看边上三艘拉住网的小艇:“就这点力气还困不住我!” 说完,双手抓住头顶的网,灌真气于羽衣,急速上升;然后猛地一扭一甩;下面的三艘小艇都翻了船。把大网一丢,得意地看着下面的安儒阳:“还有什么把戏?拿出来献献丑。” 安儒阳一招手,事的几艘船上的士兵纷纷拿出了灭火器一样的东西对准空中的方明喷射;方明一惊,避无可避地吸入了一点喷雾,然后皱眉捂住口鼻,然后继续上升,在安儒阳他们的眼前升上高空,看得兵士们目瞪口呆。 安儒阳也诧异了……他不知道那么高的地方,小家伙的身体居然也能承受压力……他失策了。 不过他不放弃,很快地调集直升机亲自到高空拦截小家伙,刚才他看得很清楚,小家伙已经吸入了一点海水提取物的喷雾,这东西对他来说是毒性很强的东西。 直升机不断追着方明喷洒喷雾,方明虽然没有被他们追到,但是大面积的喷雾让他或多或少在呼吸之间吸入了一点点;他头晕目眩,好在真气仍旧能维持。 他看到了安儒阳驾驶的直升机,他知道,这次如果落到了安儒阳的手里,他绝对不会再让他有机会逃出来。 他会被当做男宠和他做那些事,他会被当做地球上绝无仅有的试验品…… 一想到这些,方明就无法所接受……趁着真气还勉强能维持,他咬牙,一口气掠上最高空,连直升机都望尘莫及的高度! 头晕脑胀地回忆着老爸说的镜花水月的展开办法,他凝聚内力感受自然,把真气调动起来,放松身体,让四周的各种自然元素追随自己的真气盘旋,在丹田处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 好比是一个能量的循环漩涡……这个漩涡形成之后,再用经脉里的真气散发形成一个保护圈把自己全身包围起来;接着,想象自己的双手正在分离一团混沌,它很柔软,很粘连…… 方明没有做过这些,无从想象,然后晕乎乎地想到了揉面团……对了,就是好像自己周身是被一个面团一样的世界包围着;然后,从它里面分开一道口子。 然后御丹田之气于手心,缓缓地释放力量,慢慢打开想象中的那道口子……打开,再打开一些…… 然后,他的眼前真的出现了一团好像雾蒙蒙的东西,它的中间部分渐渐稀薄……方明用手好像驱散雾气一样地拨开它…… 中间露出一块画面来……很真实的样子,是一片悬浮着的岛屿! 方明顿时大喜:没错的!没错!这就是悬浮大陆!! 方明一喜,就要投身进去;可是一阵目眩,他微微下坠了一点,人也不支地软了身体……勉力支撑起身体,却发现了自己刚才的动作让自己微微侧身向后了,这才发现身后的玄机。 原来,启动镜花水月之后,不止是身前有一个画面通着一个世界,身后也同样有一个仅仅从迷雾中露出一点画面的世界。 让方明困惑的是……两个世界看起来几乎就是一模一样的!怎么会这样!!这和老爸说的完全不一样啊 他是不是弄错了?可是,镜花水月一旦启动,就不可能收回,现在不行也要行。 但是,他到底该进前面,还是该进后面的世界??——方明强撑着精神反复打量着这两个世界,想要看看到底有没有什么不同……但是,身体力量飞快的流失,让他无法维持真气控制停留在高空。 身体一偏,他下意识地伸出手维持平衡,却感觉到一阵巨大的吸引力……糟糕,还没有做出决定,他的左手臂就已经不小心放进了后面的那个画面中。 接着,巨大的吸引力席卷,眼前的色彩昏花一片,方明在盐中失去了知觉;他的身影也消失在了高空,刚才停滞下来的时间继续流逝,一切恢复原状。 安儒阳惊异地看着雷达表上,代表着方明的所在位置,瞬间变成了空白……那小东西,消失了! 他驾驶着直升机,不断地到处,试图找出方明的踪迹,可是当然昌一无所获;可谁知道他到某一位置的时候,一根棍子以雷霆之势破空而出,猛地穿透了他的挡风玻璃! 安儒阳大惊,躲过了这一击,然后迅速看了看雷达表——见鬼了!明明就没有检测到任何的人和物的踪迹,这棍子是从哪里跑出来的??!! 回头查看掉进机体里的那绳子……才发现,它正在慢慢变软,原来,不是棍子,只是被弄湿之后冰冻起来的绳子。 凭空而出、又凭空消失的方明、凭空消失的韩易和直升机、凭空而出的绳子……这三个问题在安儒阳的心头盘亘不去。 看来,有一些超自然的秘密可以研究呢……安儒阳记住了这个位置的具体坐标,然后动方向让直升机掉头,离开了这里。 【意:这绳子,就是当日苏醉用内力冰冻了,用掌力推出去,用来查探悬浮大陆上红染国边界飘出雪花的空间缝隙的,结果,果然是顺利地掉进了21世纪,刚好砸到了安儒阳的直升机玻璃……】…… 祈桑国。 “经过昨天的查看和一晚上的考虑,不知道你的意思是怎样的?” 在苏醉他们来到祈桑国的第二天早上,林泉找到了苏醉,明确地询问他的意思;他带来了祈桑国的大祭司,一个和尹悦悦一样从另一个世界被祭司们召唤过来的人。 苏醉还是第一次与其他国家的祭司深入交谈,这个祭司在那边世界是一个电力行业的工作者。 也就是这个人多年前的建议,让祈桑国的国主相信惨开始收集物资改造主岛;本来的目的是为了让主岛在电力磁场的作用下保持飘浮,不至于坠落。 但是林泉反其道而行,偏偏把它逆成为了启动之后可以让整个主岛下落的设备。 苏醉这才明白,原来……五个国家的祭司都是来自那边的世界。 也难怪在这个世界里,知识和风俗是这样的杂糅,建筑和民风是这样的多样。 也正是因为几千年来的祭司都是来自那边世界,为悬浮大陆的各国带来了先进的知识和理念,大力推动了这个世界的社会发展,才使得这个仅仅有三千多年历史记的大陆发展得如此迅速,完全超出了社会发展形成的正常速度。 而且,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来自神秘的天外天的人,被天机城主派遣下来帮助他们一些大大小小的忙……这算什么?这,是干预??还是——控制?? 苏醉有一种感觉,似乎,从一开始,就有一双看不见的手,一直在设法推动着这个世界的进程。 思及那天不知道为什么顺利听到的苏火钧的话,他几乎就能确定,现在的他们,包括这个世界……都被谁掌握在手里;这个人不知道抱着什么样的心思,在高处看着这芸芸众生。 难道……这个世界,这个自己生活了这么多年,保护了这么多年的世界……其实,只是一个掌握在某个人手里的玩具而已吗?按照某人的意志发展,按照某人的意志运行…… 这样的认知让苏醉心口发寒,莫名的戏耍的怒火在他心口蔓延…… 好吧,苏醉想了想:既然有人还在干预着这个世界,那么想必这个人不会想让这个世界走向灭亡……之前过来时考虑过的计划,如今倒是也可行的。 几乎是在一瞬间,苏醉在心里下了个决定;无这个世界是不是一个玩物,他苏醉都绝对不容许自己被其他人控制!!他要让现在脱出控制的一切,真正地回到他的手里!! 下一秒,苏醉的脸上浮现浅笑;他过脸,看着等待他答复的林泉,轻柔却冷酷地…… “我拒绝。” 72 (27)狂暴树神 “什么?!现在我什么都告诉了你,你却告诉我你拒绝和我合作??苏醉,你未免太没有诚信!” 林泉瞳孔的骤然缩小,苏醉看在眼里;他完全不在意,再度开口:“一个盗贼和我谈诚信,真是笑话。我只答应来看看而已,并没有做出其他任何承诺。” 无视了林泉的怒火,苏醉很是狡猾地说:“现在,我还算满意我所看到的,所以……我打算,把祈祈桑国收下了。”林泉简直难以置信……为什么苏醉居然可以面不改色地说出这么无耻的话来?! “苏醉,你这是最恶劣的挑衅……”林泉还算理智地压住怒火:“我想你不至于忘记,现在我们正面临不久之后就会陨落的握,现在,你不选择和我合作……居然选择了战争??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打来打去,最后的结果只不过是一起死??” 苏醉满不在乎:“反正,我不知道突破空间的办法,不如趁着最后,好歹也做完我想做的事。” 林泉愣了愣,然后就是大笑:“我怎么都忘记了你是个如何冷血的男人了……你是个疯子!不可理喻的疯子!!” 苏醉和风叶、还有同行的极地以及下属们瞬间被包围,他倒也无所谓;淡淡地站立在行宫庭院之中,看都不看周围的这些持着武器的侍卫。 林泉刷地抽出流光溢彩的双剑,直指披着白色皮裘、淡然负手站立的苏醉:“苏醉!别忘了,现在你不仅在贼窝,还在一个国家的都城!!你武功比我强的程度有限,这里高手不少,车轮战也能耗费光你的内力!别敬酒不喝喝罚酒!” 风叶顿时大笑:“比你强的程度有限??”她一阵猛笑,几乎都快笑出眼泪来。 苏醉倒是很谦虚地表示:“没错,在我空手与你对敌的时候,你与我的差距也不算太大。” 风叶无比鄙夷地看着林泉:“你搞清楚……我们主子不使用武灵的时候,都强过你甚多……其中差距,相信你应该能明白了吧??” 林泉惊愣地后退一步:“……你!简直开玩笑!!怎么可能会有人这么厉害?!” 苏醉倒是不自傲,不过也不谦虚,比较实事求是地答道:“我不算厉害,只不过,各方面比你强了比较多而已。” 一句话,林泉的理智崩溃。 可是,苏醉先发制人的速度比他还快——传说中的悬浮大陆武功第一的银王苏醉的武灵:树神,现身了。“我可是大费周章带来了我的武灵,就让你看看,我们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吧。” 苏醉修长的手指不徐不慢地取下前额用作点缀的一星碧绿,一点绿豆大小的绿钻石一样的东西就出现在了他的掌心;他的掌心缓缓翻下,璀璨的绿色光点掉到青砖铺设的庭院地面上。 那抹绿色是如此渺小轻微,掉到地上都几乎没有能发出任何声响……一阵傻了眼一样的寂静。 林泉哑然——这,难道就是苏醉的武器??一个额饰??一个小得可怜的宝石??这算什么啊?? 没有让所有人失望很久,那绿色的晶石迅速没入青砖,消失了踪迹……随后,又是一阵奇异的沉默,接着,细密的震动就从脚下传来了…… 除了苏醉他们的人之外,其他的所有人、包括林泉,全部都惊惧地看着脚下。 无数的长条形拱起从苏醉的脚边,放射形地发散到包围他们的侍卫们脚下;那些拱起眨眼之间就膨胀巨大起来,地面上严丝合缝的光亮青砖被拱起掉落。 “哗……哗……” 随着砖石的翻起掉落,这些不断拱起的东西露出了真面目:是绿色的根一样的东西! 这些根一样的东西疯长着,顷刻就顺着地面扩散到了墙角,完全没有任何阻滞地顺着地下蔓延;地基被拱松,院落的墙角纷纷崩裂,边上的树和花被拱翻,整个院子一片狼藉。 侍卫们脚下被树根充满,变得凹凸不平难以站稳脚跟。 苏醉的脚边,一根豆芽一样的小苗从翻起的土壤里钻了出来,绿油油娇嫩嫩的样子;莫名地让人发笑,而实际上,很多不知死活的侍卫也的确是对着这小苗嗤笑出声。 林泉却感觉到了不妙,他扑上去,试图在事情变得无法挽回下制住苏醉。 可是,当他靠近到苏醉三尺范围以内的时候,那些土里的绿色根系突然从他身后爬起来,触手一样地朝着他的背心袭来!!他一惊,连忙回身用剑抵挡,又顺势两个翻越远离了包围圈,站立在院墙上。 根系不断扩大,等到伸展得足够了,苏醉脚边那小小的“豆芽”骤然拔高,陡然粗壮起来。 变高、分支、变粗、生叶…… 就这样,短短一个瞬的时间,小豆芽长成了一棵目测直径至少10米的参天大树;枝桠上生长着柔软的蔓藤,上面有很少的小小的叶子;它的枝桠都像触手一样地蠕动着,完全盖住了这一片的阳光,尤其可怖。 侍卫们不断地靠近攻击,在树的挥舞攻击下,完全是没有任何作用;眼看士兵越来越多,却完全不能奈何苏醉这妖魔一样强大的武灵;林泉在外围仔细观察着。 他看准一个时机,趁着树的枝桠都去驱赶一边的士兵时,突然丢出剑,以意志驾驭着双剑,携着锐利的进夹击树的身体。 林泉的力量到底比寻常人强了太多,这一下,没有把树割断,却让树身上出现了两道口子;他正在庆幸,就发现情况变了——树似乎被激怒了,顿时狂暴了起来! 无数枝桠不复刚才缓慢地抽打还击,而是变成大力扫荡,一下子打过去,都能致死好几个士兵。 而它的体积也再次暴涨,直径几乎逾越了30米,根系更加的发达,更深地钻进地面,地表无数建筑被摧毁;而这棵树却像一座几十层高的大楼,巍然屹立在祈桑国的主岛都城中央。 “这样下去,祈桑国主岛会被毁掉的。”极地担忧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向苏醉开口:“这样不是很不划算吗?” 苏醉眼底露出一抹了然,回头却无所谓地笑了,淡淡地子了极地半晌,并不作答,任由自己的武灵狂暴下去;极地越来越焦急,他发现苏醉的行为超出了他的预期。 现在的苏醉已经不是想用武灵自保或者突围,可是要说他是在设法征服祈桑国……他现在任由武灵愈来愈巨大,愈来愈疯狂地进行破坏,分明就是想毁了这里! “陛下……这样……”极地劝阻道:“不太好吧?” 苏醉充耳不闻,反倒一跃而起,站在了巨树的顶端。 树神,它的基础是一颗稀世珍宝的神树种子,苏醉当初异想天开地用它炼化,炼化之前受尽了嘲笑;但是炼化成功之后,却震惊了所有人。 它是以苏醉的真气为养分,可以在极短的时间里成唱参天巨木的特殊武灵;本身是极为坚实的,一旦被伤害,就会发狂,接着就吸收所有的攻击之力继续成长,变成越打越大,越长越悍的东西。这个时候,他的武灵已经由一颗米粒大小的种子,成唱了直径逾越50米的巨树,如果说之前30米直径的时候已经是遮挡一方,那么现在,简直就是直入云霄遮天蔽日!! 无数的枝桠藤蔓扭曲着挥舞着,周围的建筑已经几乎全军覆没,都毁在了它的狂暴之下;林泉的那些士兵都已经不敢再靠近,只是聚集得越来越多,远远地包围着。 苏醉第一次由着“树神”发展到这么巨大,之前,他都把它放在银野国的先王陵断龙壁那边,提供少许真气让它呈现蔓藤的姿态静静地呆着。 武灵树神历来都是苏醉留给自己的最后一道防护,有它在银野国,银野国绝对不可能被任何人侵占。 苏醉支持炼化武灵成功之后这些年,武功修为不断递增,平时不用武灵都已经是悬浮大陆的天下第一,现在毫无保留的他的实力展现,让林泉和祈桑国的士兵都傻了眼。 可怕……他们被震撼和恐惧压迫着,最终只能吐出这样的两个字作为心声。 73 (28)天机城有请 林泉气喘吁吁,边打边思量——虽然这东西像怪物一样,但是它看起来像是一棵树,那么……攻击它的根系应该会有用。 可是出乎他的预料,还没有等他伺机而动,局面就再次发生变化。 自从苏醉这个主人站了上来之后,树神出人所有的根系都从土里钻了出来,几个几个地拧在一起,很快就神迹般地用根系组织成了两条腿一样的东西,出乎预料地站了起来! 上面的枝桠藤蔓也迅速依法炮制,成了两条巨大无比的“胳膊”,顿时,一个巨大得超乎想象的“树人”出现在了都城中间,醒目得像一座摩天大楼。 苏醉衣袂飘飞,站立在树神的“肩膀”上,一言不发,只是由着树人没有意识地发脾气,毁坏建筑,甚至用巨大的拳头捶打地面。极地焦急起来:“陛下!你再不制止,这个大岛会被毁掉的!!万一树神狂暴得连你的心意都没办法控制的话……这个大陆恐怕都会被毁掉!!” 苏醉低眼,似笑非笑:“反正所有的岛屿迟早都会因为没有悬浮石而坠落,早一点和晚一点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极地不理解:苏醉这个人虽然有时候狠辣,但是不是很理智的吗??为什么他会做出这样毁灭性的事情??他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到了最后,他从苏醉之前的笑容里有了某种启发。 这个人……难道是想胁迫城主??他想用破釜沉舟的办法逼迫城主现身??可是……他应该不会知道这么多事情吧?? 极地乱七八糟地想着……或许,他们小看了这对父子了……他们毕竟是城主的后人,不是什么无能之辈。 就在祈桑国被弄得一片狼藉的时候,树人的动作突然静止了一下;苏醉举目远望……一艘洁白的云舟,从高空的云彩里缓缓下沉,朝着这边来了。 树人伸出手想要抓住那白色的小船,那小船极其敏捷地避开了,用着超乎寻常的速度朝着苏醉这里靠近,在混乱中降落。 “天外天天机城,有请银王陛下前往做客。” 一个男子从船侧下来,笑看着苏醉:“城主请银王陛下收回树神,不要再破坏岛屿,等到了天机城,城主自然会给陛下一个理由的。” 说完,他看向苏醉身边的极地:“还有你,极地,城主让你顺道返回天机城。” 林泉愣住了,苏醉也难免一愣;倒不是这个男子的俊美让他们失态,而是这个男子的服饰——他,一头短发,穿着的,居然是一套西服!!没错,配领带的西服!! 林泉抢先问道:“天外天?你就是传说的天外天来的人??” 男子笑着:“没错,我是极光,隶属天外天天机城的人,奉城主的命令来迎接银王陛下前去做客。”他礼貌地冲苏醉笑着:“银王陛下上船吧。”苏醉露出成功的微笑,宽袖一挥:“有劳了。”然后手指一捻,真气划破了皮肤,几点鲜血滴下来。 树人的身体吸收了主人的血液,顿时停止了疯狂的破坏和屠戮,开始温顺下来,形体也渐渐小了下去;苏醉稳稳地站立在树人散开的枝桠上,随着树人不断缩小恢复原状,他也顺利地到达了地面。 末了,手掌虚空一抓,再度成为一粒小小宝石一样的种子的树神,就回到他的手心,再度被装饰到额头,成为俊美的加分饰品。 “银王陛下请放心,您的下属我们会顺路先把她们送回银野国境内的。”极光善解人意地说道,然后恭顺地邀请风叶她们上船:“风姑娘请。” 苏醉淡笑着回礼:“多谢。” 林泉看着苏醉带着一行属下走上那艘雅致的白色云舟,想了想,觉得此事绝不简单,上前一步:“极光先生。” 极光照顾苏醉他们上船之后回头:“不知道殿下有什么事?” 林泉看他态度比较谦和,于是笑道:“不知道天机城邀请银王陛下是何意?” 极光笑容和气,口气却不容抗拒:“这是天机城与银王陛下之间的交往,似乎轮不到祈桑国插手。而且……”他扫视了一眼到处的废墟:“这是也需要殿下您尽快处理吧?我们就不再叨扰了,告辞。” 林泉看了看四周……的确,伤者需要立即集中处理,刚才树神引起的骚乱和恐慌也急待安抚。 于是忍了这口气,强笑道:“极光先生说得是,既然城主与银王陛下有约,我就不便让各位延误,各位请。” 白色的云舟像一只白色的箭一样破云而去,高飞无影;林泉望着这一地残骸,心有余悸之余,也心生疑惑:天机城城主与苏醉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这么偏袒苏醉??刚才极光对他的口气似乎特别尊敬?? 而对自己却这么疾言厉色……林泉不免觉得不满,当初被人瞧不起的那种屈辱排山倒海而来…… 方明从昏沉中醒来。 头晕,里面像是装着一万个吵闹不休的女人,嗡嗡地疼得简直要命,而真正要命的是……和上次掉到21世纪一样的熟悉的呛辣窒息感…… 一个激灵,嘴里冒出一大串气泡——看不清眼前,眼睛进水之后很涩…… 为什么是水??不会吧??我又掉到猴了??我失败了掉下来了??糟糕!!安儒阳一定会抓住他的…… 一激动,剧烈地挣扎起来,膝盖和手臂却传来痛感……咦,这是墙吗? 使劲一推……终于清醒过来——原来不是墙,是池底,他现在正从池水里爬起来,池水很浅,刚刚没到他跪着的大腿处,顶多就半米不到的深度。 方明顿时一阵窘迫,没想到这水这么浅……他之前还以为又掉进了猴,害他紧张得要死。 这里是……方明抹掉脸上的水珠,站起来——这里,好像是银野国祭这边的圣池,那么,这里是银野国?他不是在做梦吧??真的回来了?? 摸了摸自己摔进水池被冲击?有点痛的胸前和右肩,方明大喜过望:有痛感就不会是做梦!太好了!他成功了,他真的回来!! 这时候,一个祭奴听到这边的声音跑来,看到一个奇装异服、长发散乱、浑身透湿的高挑男人;方明还没来得及叫他过来服侍自己洗澡换衣服去,他就突然叫了开来。 “来人!!有人闯入圣潭!!” 叫完,马上回头看着方明,戒备地叫道:“你是何人?居然擅闯银野国圣潭?!不许动!士兵马上就过来了!!” 方明摸摸自己的脸,确定自己没有摔到让人认不出他是谁来,疑惑地看着这个小祭奴:“你不认识我??” 看着这个小家伙还是一脸戒备的样子,想了想,觉得可能是这个家伙的品(此处原文图片显示为乱码,无法)!? 他现在浑身都难受,而且身体有点虚脱无力,一点都不想在这里和人废话,他需要去洗澡换衣服;然后,让人通知老爸,他肯定会在自己还泡在水池里的时候就飞奔过来吧? 这么一想,方明忍不住微笑起来,心里更是急不可耐。 可是小祭奴居然疑惑地问:“尹悦悦是谁?” 方明难以置信地瞪眼:“就是你们的大祭司啊!你怎么这么孤陋寡闻!快去!” 小祭奴更加疑惑:“我们大祭司叫无伤,不叫什么尹悦悦!” 方明还想说什么,外面的人马就鱼贯而入把他团团包围住了,为首的人大喝:“什么人!速速投降!!否则杀无赦!” 方明看了看,这一群人,居然没有一个是他熟悉的面孔,虽然他从前也不记得不相干的人,但是至少见过一次两次之后也不会觉得太陌生,可是现在眼前这群人,方明可以拿自己的脑袋做担保,他绝对没有见过! 禁卫军怎么可能突然全部换人?发生了什么事?? 方明第一个感觉是,是否在他离开的时间里,银野国都城发生了什么变故??糟糕,那么老爸是不是出事了?? 想到这里,方明厉色地大喝:“银王陛下现在在哪里??我要见陛下!!” (29)回到72年前 这些人没有听他的,只是当做他不配合,提着剑就要攻过来:“大胆!今日乃新王登基日,谁人胆敢放肆!!给我拿下!” 一群人攻了过来,方明虽然全身都不舒服,手脚也仍旧有点酸麻无力,但是对付这么十来个普通人,完全是绰绰有余的;他上前一步敲击某士兵的手腕,让他武器落地。 接着抓住他的衣襟,一把提起他丢到为首的士兵身上,顿时倒下去一大片。 然后一甩鞭子,银光乍现,碎砖裂墙,无人敢上前。 方明见此,停手厉声叫道:“你们新王登基?!是谁?!你谁居然敢篡位??”他老爸才是银王,现在居然冒出来个新王登基?!他倒要看看是谁居然够胆对他老爸下手!!他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其实这个时候,方明由于段时间内跨越两个世界,骤然回到银野,处景思情,他一下子想起了和苏醉的缠绵,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苏醉现在根本就不在银野,当日他们分开,苏醉明明是在金翎岛。 而且,那场可怕的腥风血雨,他也还没有想起来。 而现在,陡然发现疑点,怀疑有人篡位的他,第一个想法当然就是人家把他老爸怎么了……于是头脑一热,悲愤冲心,只顾得上威逼这些士兵,完全都不记得问问新皇的名字,如果他问了,可能就能及时意识到他现在是在哪里了。 他这边打得落花流水,而增援的人也越来越多;,他本来有点昏沉,但是随着打得越来越热,流了些汗,居然感觉越来越好。 原来,摄入体内压制了他的海水提取物,随着汗水被代谢出来了;因而增援的人虽然越来越多,他却完全是越来越精神,让他们越来越难以招架,最后,本来等着要登基的新王终于闻讯前来。 “你不是要见本王吗?本王现在来了,你有何话说!” 一个男人,不,还是个少年,果敢地走近厮杀的边綠,昂首冲里面力战群雄、长发凌乱、看不清面目的人喝道。 方明闻言抬头,一看之下,略有分神——这个少年,大概有16、17岁的样子,非常俊美……和方明有至少4分相似,气质方面则是像足了苏醉!!这沉稳傲然的气概,这微微敛眉的样子…… 方明分外惊奇!怎么会这样??他是谁? 方明也脱口而出:“你是谁?”手里仍旧在御敌。 少年傲然道:“本王乃是今日即将登基的银王,苏火钧。” “苏火钧……不认……!!” 不认识的“识”字陡然咽进了肚子,方明惊愕地回头,手里的鞭子都忘记了挥动,顿时几个士兵趁隙砍过来,方明在极度的震惊失神下不慎,肩上受了一刀。 回头一鞭子甩飞了一群人,方明惊愕地问:“你……是苏火钧??……苏醉的爷爷??” 苏火钧微微敛眉:“苏醉?不认识。但本王确是苏火钧,不知道阁下有何见教?在本王登基之是滋事,若你是大哥的手下,如此身手,未免可惜,不如为我所用。” 方明捂住右肩血流如的伤口,动丝毫感觉不到疼一样的惊骇看着苏火钧:“……你当然不认得他,你这么小,大概还没有儿子,那么他还没出生……” 他又喃喃地自言自语一样地重复:“他还没出生……没出生……” 苏火钧觉得这个人真奇怪,疯子一样,他先制止了侍卫们继续攻击他的举动:“你的话本王不懂,但是,本王是个惜才之人,你若愿意脱离叛党,本王可以既往不咎。” 方明木然地伸手狠狠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拨开贴在脸上的散乱长发,企图清理干净自己的视野,好好地确认一下眼前这一切。 可是,无他怎么弄,眼前的人还都在,不是幻觉。 他,回到了过去,回到了苏醉的爷爷苏火钧16岁登基的那一天,回到了72年前……天,怎么会这样?? 对了,他想起来了,老爸现在不在这里,他还在形势复杂的金翎岛……而自己在使用镜花水月之后,受海水提取物的影响,体力不支,刚才骤然在水里醒来,才会短暂地搞不清楚一些事。 他使用镜花水月肯定是哪个地方做错了,不然怎么会回到过去的银野?? 方明抓住脸颊边的头发苦思着,完全忽略了眼前黑压压一大群人,也忽略了惊愕地看着他的苏火钧。 苏火钧无限惊讶:这个人……没想到居然是这么艳丽!!润水白玉一样的脸,浅绯柔嫩的唇像春花一样绽放在面上,凤眼深邃修长,尉的眉头既凌厉又不乏风情。 最重要的是,这个人居然和他自己有4分相似!!这是为什么?? 他……是谁?! “我……”方明开口,却发现,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完全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言辞来介绍自己。 难道他要笑着打招呼:你好啊,太爷爷!我就是你孙子的儿了啊!……光是想想都觉得蠢毙了…… 灵机一动道:“我是新任的大祭司!” 之明韩易无端出现,后来被冠上上天使者的名号,现在方明如法炮制,因为不撒谎的话,他还真的是没办法解释自己的由来:“我是上天派遣下来帮助陛下平乱的。” “上天使者??”苏火钧诧异:“祭司昨晚施展召唤术,为什么今才出现?” 方明眨眨眼睛:“我也不知道,不过陛下放心,我会誓死为陛下效忠。”当然了,现在苏火钧还没有儿子,没有儿子就没有孙子,为了将来老爸顺利出生,他必须保障苏火钧的安全。 苏火钧心里一动,开口道:“本王凭什么相信你??” 方明笑了:“凭我本来可以在陛下出现的时候杀死陛下,然而我却完全没有行刺之意。这样,足够了吧?” 苏火钧望着方明半响,突然笑起来:“好!你跟我来。” 方明顺从地跟上去,苏火钧带着他进入寝宫,让他换下了浑身血迹和水迹的衣服,收来医官为他治伤,趁着方明被包扎伤口的时候,望着他开口。 “本王不相信你是什么上天使者,但是,本王相信你刚才的说辞。”苏火钧浅笑:“若然你要行刺,本王大概已经命归黄泉。你如果是真心的追随本王,本王将不问你任何缘由。只要你的忠诚。” 苏火钧的浅笑让方明一阵失神——现在的少年苏火钧,俊美之余,沉稳威严……神态之间与苏醉异赤似,让方明不得不愣神。 短暂之后,他回神点头:“多谢陛谅,我……不,臣是真心想要追随陛下,一切事情,任陛下差遣。” 苏火钧诧异了一下,虽然得到一份忠心让他很受用,但是……这人来得太突然,他不得不怀疑;不过,这个看起来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少年的眼神,让他很想赌一次。 现在他王位虽然夺得,但是朝中势力不稳固,内忧外患不断……他的亲信能人又是少之又少…… 如果,这个武艺超群的少年能成为他的利器,那么他就有了一半以上的必胜把握了…… 这么一想,苏火钧起身,神色肃穆地冲着这个艳丽无匹的少年拱手拜下;方明吓了一跳,连忙来扶他。 苏火钧断然拒绝,深深鞠躬之后直起身:“虽然不知你从何而来,但是我苏火钧愿意相信你一次,消我们一起建立一个强威的银野国,成为大陆最强。” 方明心里赞叹:老爸啊……这个真不狼你的爷爷啊,能屈能伸气度非凡,怪不得成就大业。 虽然不怎么喜欢,方明还是跪了下来——唉,就当是跪自己的太爷爷吧,从理上来说,这个家伙就是以后的太爷爷,跪他,不算太委屈,不然只怕没办法让他相信自己。 听他说的,好像现在局势很不利于他,自己如果不是紧紧跟随着保护,他有个什么万一,历史改变,苏醉这个人不就复存在了。 方明只顾着考虑苏醉会不会因为苏火钧的不存在而不存在,压根就没有在第一时间里考虑到,苏火钧要是不在了,他方明也就跟着不可能产生在这个世界里了。 (30)定 “陛下无需行此大礼,臣来之前就决定要誓死追随陛下保护陛下,万死不辞。”方明说得虽然夸大,倒也是真心。 苏火钧理所当然地感动了,扶起方明:“现下没有多余时间,本王必须前去出席登基大典,你受了伤,就先留在这里,待本王回来之后,再行商议你以何种身份留下来。” 方明摇头:“我没事……不,臣无碍,我……臣跟着陛下一起去,保护陛下。” 苏火钧听着他别扭的言辞,失笑道:“算了,日后私下相处,本王准许你自称“我”,即是如此,你便跟来吧……不过……” 苏火钧想了想:“你出现得太蹊跷,未免招人非议,今日暂且穿上斗篷遮掩身份,待到回来,本王再为你安排一个合适的身份留在宫里。” 方明点点头,苏火钧让人准备了黑色的斗篷,方明穿上,把自己包裹得密不透风;跟着苏火钧出席了有点迟到的登基大典。 只是方明万万没有想到,他这个黑色斗篷,居然一穿就再没有在人前脱下来过。 苏火钧的敌对势力现在仍旧很猖獗,他需要一个人掩藏身份去外面为他摆平很多事情;于是方明只能遮挡起自己的样貌,跟随在苏火钧身边,以黑衣祭司的身份成为了一个特殊的存在。 …… 方明会留下来的根本原因,是因为——苏火钧完全不会冷月神功!! 从第一天相见,他就发现了,苏火钧的身上完全没有任何冷月神功的气息……后来才知道,正如老爸所说,前面有好几代的君王都因为修炼了镜花水月弄得精神错乱。 试问精神错乱的人,又怎么来教给后人冷月神功和镜花水月??何况,苏火钧的父皇,已经精神错乱之后死掉了!! 很简单,就是说——在银野国72年前的如今,他们皇室的独门冷月神功,已经失传了!! 已经失传的话,将来苏火钧拿什么去教给苏醉??苏醉又怎么去到21世纪和妻子养育方明??又是一个让人苦恼的蝴蝶效应……方明完全不能指望那些死去的帝王冒出来教给苏火钧冷月神功,所以,他只能留下。 他要教给苏火钧冷月神功的时候,苏火钧当然疑惑过,但是当方明在他面前准确地施展出冷月神功独特的冰寒真气的时候,苏火钧不得不相信了。 难为方明编造了一大堆上天托梦什么的胡话,苏火钧没有相信,不过最终,他选择再次相信方明这个人。 可以,苏火钧修炼武功的速度真是超级慢,悟性出奇的低;方明曾经透露过,当苏火钧学会冷月神功之后,他就要离开这里。 当时的苏火钧把方明当做了好兄弟和好老师一样的存在,他用官位和财富不止一次地要求方明留下来,但是都被方明拒绝,之后,他也没有再提出这样的要求。 只是,他要求方明亲自给他指派一位王妃。 方明当然是求之不得,他那段时间最担心的就是苏火钧娶了其他女人,那么生出来的就不一定是苏醉的父亲,一切历史就都会变化;他爽快地按照从前的记忆,让苏火钧选择了某小国的公主。 然后,苏火钧也得以就此收服这个小国,这个小国,就是介于银野国和红染国之间的某国家,去掉了这个阻碍,银野国得以与红染国开始交好,这是后话。 还有很奇怪的一点,这个时候的悬浮大陆世界里,似乎没有什么“天外天”的存在,让方明疑惑不已……明明在他的记忆里,老爸告诉过他,天外天是自古就存在于悬浮大陆世界的高处的…… 疑惑工苦恼还不止于此,方明觉得苏火钧进展缓慢,可能是因为他自己不是个什么好老师,他生怕他会教错了什么。 但事实上,应该说苏醉是位好老师,他教授方明的办法被方明拿来教授苏火钧,苏火钧完全能够理解并消化;他进展缓慢的原因,不是资质,而是……他不愿意放方明离开。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反正,这个叫明的少年从一开始就莫名其妙地出现,莫名其妙地对他奉上绝对的忠诚。 后来又教给他银野国失传已久的冷月神功,帮助他振兴起了银野国……他是抱着很看重自己的想法,才会这样地为自己奔波吧??苏火钧不可避免地这样想着。 他身边缺少像明这样的人才,所以,他不能让明走掉,却又绝对不能强留。 苏火钧对此很苦恼,只好用学不会的幌子欺骗方明,不断地去侵占周边的国家,让方明一直忙于战事和保护他,片刻都分不开身;他不知道自己想得到什么,他就想维持现状,就这样一直下去。 方明慢慢地就开始焦躁,时间一点点过去,他无比地想回到正确的时间中去。 但是每当平静下来,他萌生了退意的时候,苏火钧那边就总会出现问题;动辄就受伤遇袭,让他完全没办法安心离开,就怕自己前脚刚走,苏火钧后脚就挂了,那么他不就完了么?? 他从来没有感觉这么憋屈,却又不得不为之。 眼看时间过去了半年有余,苏火钧还是没有达到第三层的冷月神功,方明急不可耐,有时候就忍不住对苏火钧发脾气。 谁叫现在的苏火钧才17岁不到??在他看来,虽然沉稳霸气,却还是稚气未脱,活脱脱的就是个小毛孩的样子,一旦脾气急了起来,就忍不住发火。 “照你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练成基本的冷月神功?!” “明,别动气,我也不想辜负你的教导,我也尽力了……” 现在的他,低着头,很诚恳服帖的样子,让方明的小心肝顿时窜过一丝欺负了人的罪恶感…… “对不起!陛下!”又一次叹息着下跪,这半年他都不知道跪了多少次,完个超乎他自己的想象:“是我的错,是我太心急了……言辞过重,抱歉。” “不必,现在你是我的老师,不需要行此大礼。该是我这个笨徒儿自愧才是。”苏火钧扶起方明。 方明愧疚更深:“抱歉,我不会再口不择言了,我们再来过吧!……恩,要是你太累,就先休息吧。” 就是这样,好多次都是这样结束,方明就这样被困了9个月的时间;这时候,苏火钧的王妃居然莫名其妙地被人掳走,方明一路追查,最后下属回报的消锨,怀孕8个月的王妃,被风逐国劫走了。 方明顿时大惊失色,要知道,这个王妃在不久的将来就会 难产而死,而这个现在还未出生的出孩子,就是苏意,也就是苏醉的父皇!!要是他出了什么闪失,就真的完蛋了…… 方明潜入风逐国,历经艰险终于找到了王妃,再用羽衣凌空飞翔救走了她;半途无人接应地过了几天,方明差点就要在无奈之下帮早产的王妃接生。 就在他感叹,自己现在已经堕落成为了一个可悲的全能管家的时候,救援的终于来了,他得以避免这么可怕的事情发生。 接着,银野首次与风逐交恶,打起了仗;面对火力强大的风逐国,要不是有方明设法顶着,只怕银野国就要吃大亏;最后,相持不下的两国讲和,但是却就此貌合神离。 至互,方明被迫滞留这个时代已经整整一年。 苏意的平安降生,让他更意识到,也许自己无意逆向使用了镜花水月来到苏火钧身边,是定;他定要为苏火钧解决很多事情,也许,不到苏火钧成功炼化武灵,他真的不能走。 同时,他也乐观地想毒害,也许苏火钧委有快就能打好基本功,到时候,他就能快点交给他炼化武灵的办法,早点回去。本来,他也想试试像老爸一样传输功力,可是他毕竟没做过,依法炮制,和苏火钧两个人站在池子里,试了试,却控制不好真气的流动,最后只好认输,放弃了。 他怕一不小心把苏火钧给弄出问题来,毕竟,教给他冷月神功,他就已经是够心惊胆战的了——唉,学艺不精他觉得他从来没有如此有耐心过,为了苏火钧奔波,为了保护苏意奔走……每次夜晚当他想念苏醉想到窒息的时候,都会告诉自己这是为了苏醉,告诉自己要坚持下去。 当初老爸在他时候花了两年的时间才又氢他送到银野,老爸自己却在时间长河里迷失了两年多的时间,这样,就是4年多的思念和等待。 (31)老爸今年两岁半 这件事说起来简单,但是如今方明自己来经历这样的等待,却深刻地感觉到它磨人的滋味。 也许,今天他的孤军奋战,就是老天为了让他偿还苏醉4年多的苦苦坚持吧? 想到当初的老爸也像现在的自己一样忧心忡忡,一样的受思念担忧的苦楚……方明就有了一种与老爸同甘共苦的感觉,顿时,也不觉得现在有多么委屈了。 虽然不想说得这么文艺,但是他现在的心声确实就是很老套的那一句:等到了相聚的那一天,现在的一切隐忍和努力、包括深入骨髓的思念,就都算不了什么了。 方明觉得现在似乎已经时机成熟,正想要教给苏火钧武灵的炼化方法时,风逐国的人却为了这个时候的裕阳群岛的归属权,与银野国挑起战争。 苏火钧为了鼓舞士气亲自出征,却意外地被敌人一剑穿心,回来后不到一天时间就停止了呼吸。 方明顿时感觉天都塌下来了……苏火钧死了,那以后谁来教给苏意冷月神功??谁又来教给苏醉冷月神功和镜花水月??!! 百般无奈之下,他想起了自己……当初他不是也死了吗??老爸却又让他到了苏银扬的身体里继续存活……那么,现在他是不是也可以想办法把苏火钧的元神弄回身体里??可是……要怎么做呢?? 方明独自一人在夜晚面对着苏火钧的遗体……到明天,苏火钧就必须要下葬,他只有今晚的时间而已了。 必须,让苏火钧复活。 方明忧心忡忡地望着天空——皓月当空,正是万里无云的晴朗夜,月亮皓洁明朗……原来,又是月圆之夜了……仔细看的话,无数半透明的彩色的半人形的烟雾在飘飞。这些都是游魂,在月圆的夜,大概磁场比平时大一些,他们显得更加清晰。 方明急的胡思乱想,突然想起,自己当时方向进入了镜花水月显现的世界里,因而回到了现在这个72年前的世界…… 难道说在镜花水月里,发功姿态的正面,代表的是现在或者未来,而身后的反面世界代表的是过去?而时间的长短是由一些他还没有摸清楚的窍门所控制的?? 死马当活马医,好歹试试吧!方明一咬牙,发动了镜花水月。 如同上次一样,从想象中破开一个混沌……但是这一次,方明突然有了点什么醒悟,他想:也许,现在我的手破开了,既是空间,也是时间,那么……不如…… 方明闭着眼睛,一边想着,他现在要的是地点不变,时间也很短,那么,浅一些,轻一些好了……他比上次要来得小心,然后他睁开眼睛,看着眼前。 果然,迷雾里出现了一个世界的图像;而回头,与上次完全一样,他的身后也出现了一个迷雾中露出的画面。 身后的世界,正是苏火钧躺在棺木里,无神飘荡在屋灵堂的画面,看天色,好像也就是之前的几个小时之后,还没有天亮;而身前的世界里,是一片影影麓拢,裁炊伎床磺宓氛澜纭? 方明想了想,记得之前羽衣的所在地周围老是出现人口失踪的事情,只怕这些人都是来到了悬浮大陆,成为了悬浮大陆的历代祭司们;而这就说明了羽衣有着特别强大的磁场。 那么,羽衣能否让苏火钧的元神回到他身体里?? 方明突发异想地拿出羽衣,从画面里挥过去,卷住了飘荡的元神,然后甩到苏火钧的身体上;奇迹发生了,苏火钧居然咳嗽了一声,元神回到了身体里,一口气缓了过来。方明这次没有用身体接触画面,也就没用向上次一样被吸进去;他高兴地回头看,反面的世界不知道为什么已经变得清晰起来,显示出两个男人在花园里谈笑的场面。 边上还有个学步的小娃娃,大概两岁多吧,的样子可爱极了。 “醉夕走得好,再走两步给爷爷看……”年长的俊男笑道,扶住跌跌撞撞的小娃娃鼓励着。 醉夕??方明思考了几秒,陡然张大嘴巴——醉夕……不就是老爸的字,也就是小名么??!!难道,这个的小娃娃居然会是两岁多时候的老爸??!!天啊 实在是太可爱了! 方明在唏嘘了一会儿之后,才意识到,刚才由于自己救了苏火钧,让他的命得以延续的行为,才让多年后的苏醉得以保全;故而刚才的画面是模糊的,在他救了苏火钧之后才变得清晰,说明历史已经成了定数。 那么,现在他可以不必再管17岁的苏火钧,直接去22年之后,苏火钧39岁,苏醉2岁半的时间了。 方明带着惊喜钻进了面前的世界,凭空出现在苏火钧和苏意以及现在才2岁半的奶娃苏醉面前;苏意没有见过方明,自然是大叫有刺客,然后抽身攻过去。 方明一边接住他的招式,一边冲苏火钧笑:“看来陛下的冷月神功练得不错,仅来的徒弟倒也像鸟样呢!” 苏火钧现在的样子和老爸真是像啊……都是一样高大精悍,威严天成,深邃修长的眼眸锐利而幽深,让人移不开眼睛;不同的是,苏火钧的样貌邪肆一些,冷傲一些,看起来也比苏醉年长一些。 苏火钧愣了好一会儿,等到苏意被方明轻轻一掌送回他身边的时候,才试探性地皱眉问:“……明?” 方明脸上的笑容扩大:“啊,是我,我又来了。” “你……”苏火钧难以置信的神色透露在深邃的眼底:“你看起来,和22年前没有区别……你到哪里去了?你为什么都不会变老?你现在又为什么回来?” 他的问题很多,语气却不是很激动,也许,像“你为什么走?”“为什么这么久不见踪迹?”……这样的问题自从方明消失之后,他就已经想了很多遍,只是现在才问出口而已。 方明支支吾吾地道:“陛下,……我说不清楚,反正,就像我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说的那样,我绝对不会对你不利,我会拼着性命保护你和你的亲人,其他的,你就不要为难我了,之前……22年前你没有问我的问题,现在也不要问我好吗?” 苏火钧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做罢,拉住警惕的苏意:“这位是明,是……我的暗卫。” 苏意知道没有那么简单,但是他也不便多问,看着苏火钧和这突然出现的少年好像有话要说的样子,就抱起小苏醉,准备告退。 而方明一看到他抱起小苏醉要走的样子,立刻跑过来,眼巴巴地看着他怀里的小娃娃:“……让他留下来玩玩好不好??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苏意表示戒备和为难,苏火钧虽然不知道方明为什么对个小奶娃这么感兴趣,姑且认为是小苏醉长得太讨喜,让方明爱不释手想要多玩玩,觉得也无妨,就责令苏意把小苏醉留在王宫里玩几天再说。 方明听了,立马就从苏意手里夺过小苏醉,把这胖嘟嘟的白玉一样的娃娃抱在怀里,笑逐颜开。 苏火钧在边上和他说话,但是现在的方明根本不可能听得进去任何话,只顾望着小苏醉傻笑,一会儿摸摸他的小脸蛋,一会儿摸摸他的小鼻子,总之,乐在其中。 苏火钧无奈,从以前开始,方明对他就不像是一种下级对上次的服从,他也就随他去了,虽然明的个性有点怪,总的来说还是个很眼光很开朗的家伙。 于是叹气,坐在一边看着他们。 从来没看到方明对哪个小娃娃这么上心,当初的苏意小时候不也是长得玉润可爱,方明也没见得这么喜欢他啊……苏火钧百思不得其解。 方明则是完全忘记了他的存在,一心逗弄着小苏醉。 嗯,抱在怀里的,香喷喷的,小脸蹭蹭起来嫩呼呼的,大眼睛圆溜溜的,小嘴红嘟嘟的……啊 老爸!没想到你也有软趴趴的时候啊,方明越来越胆大,最开始还因为这个小苏醉略有日后俊美尊贵模样的雏形而顾忌,后来则是完全被他的可爱吸引,完全没有了忌讳。 (32)有色心有色胆 方明对着小苏醉又是模又是亲的,由着小苏醉感兴趣地凑上他的脸,涂了他一脸带着奶香味的口水。 就连不一会儿,小苏醉尿在他身上的时候,他都毫无厌恶,一脸傻笑。 苏火钧叫人来收拾的时候,方明还在大笑着想着:哈哈哈哈!!老爸!!我现在真是太爽了想当年我吃喝拉撒都要人帮忙的幼年期你都看过了,现在正是风水轮流,你这么软趴趴嫩呼呼、流口水在我脸上,还会尿尿在我身上的样子,我也都见识过了!!哈哈哈哈你平时那么威严锐利,那么沉稳尊贵,原来还是小奶娃的时候,也是这么招人喜欢的小可爱么!! 逗逗就会张着没有几颗乳牙的小嘴咿呀叫着闹着的笑,逗过头就会哇哇叫着哭,再逗逗他,又会破涕为笑,简直就是个超级漂亮超级可爱的娃娃方明抱着小苏醉,玩得乐不思蜀。 嘿嘿,这下子他和老爸算是扯平了方明感觉一阵前所未有的满足——这下子,他再也不会因为自己晚出生这么多年、不能完全拥有苏醉的全部时间而遗憾了。请世界上有几个人会有他这么好运气,可以摸到亲到自己的老爸软趴趴的幼年期身体呢?? 到了晚上,方明坚持要和小苏醉一起睡,苏火钧表示,他想和方明谈谈,方明想了想,恋恋不舍地把小苏醉放下哄到睡着,之后才起身表示,他也有事要和苏火钧说。 结果,在后山的练武道场,两个人站定之后,各自脱口而出。 “我教你炼化武灵吧!”方明道。 “不许再离开我了。”苏火钧道。 于是,方明张大了嘴,惊诧地望着眼神幽深的苏火钧;方明不是傻子,他可以看出苏火钧已经褪去青涩的眼睛里,是满满的坚定……以及——占有欲?? 天……方明无力地捂脸:老天,别开这么大的玩笑,面前这位是我老爸的爷爷,也就是我的太爷爷! 怎么能让他产生这样背德的想法??? 苏火钧看着方明捂住脸呻-吟的样子,带着点气愤道:“明!我真不懂!” 他不解地看着方明:“你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誓死保灰,为我做尽一切……你又不是为了钱财官位和美色,除了为我,你没有做过其他任何事……这样的你,让我如何去思量??” 方明嘴巴张得更大,完全无言了。 “一个相貌武功超卓的年轻男人,毫无理由地追随你,为你出生入死……且拒绝高位和钱财,一年有余的日子都不曾与任何男女亲密接触过,换做是你,你会作何思量??”打苏火钧说完,深深望着方明,眼里有恼恨:“22年前,我费尽心机地留下你,你却不辞而别;22年后的如今,你再次出现……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可是……你现在的态度让我觉着自己闹了个天大的笑话,你根本就没有那些意思,又为什么要如此待我?!我……现在正是尴尬莫名!!” 方明头脑里有点神经质的抽搐和不明所以的凌乱……他吞了吞口水,艰难地笑了笑:“这……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苏火钧恼火地一脚踢飞了池子边的石头:“误会?!该死的误会!!” “……”方明不知道说什么好,可能前段时间他的精神压力太大,每天都会担忧着万一苏火钧出事,历史发生变化,老爸就会出生命万一,所以也就忽视了其他很多问题。 比如,苏火钧不知道他的身份,他那时候无从解释;他帮了苏火钧太多,苏火钧会想得偏差一些,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是这样的感觉真是惊悚万分方明懊悔地拍拍额头:他是知道苏火钧是苏醉的爷爷,可是苏火钧不知道啊……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他忍住莫名的惊悚感觉,顺了顺思路,难得地红着脸说道:“你还记不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说了一个名字,叫做苏醉??” 苏火钧想了想,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而且,也迅速联想到,醉夕的大名就是苏醉……这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方明看出他的思考,点点头:“你听我说,事情是这样的……” …… 大概地说了下镜花水月的问题,再说了自己的来龙去脉…… 不过,这些事本来就很匪夷所思很诡异了,为了不加重苏火钧的混乱,他暂时没有说自己和苏醉之间的感情,只说是父子情难以割舍,才促使苏醉冒险救他来悬浮大陆。苏火钧饶是个聪慧霸气的帝王,也为了这样复杂的事实混乱了好一阵子,然后才终于消化了这些事情。 “这么说,你就是醉夕在很多年后,在另一个世界的儿子,然后复活在了他这个世界的十一王子的身体里??”苏火钧问:“你之所以22年不老,是因为在你身上,只是过去了几个小时而已??” 方明点点头:“就是这样,也许更深的你现在没有办法明白,但是我相信,等我教会你炼化武灵的办法,以及学会镜花水月,你就会明白我现在说的这些东西,看似复杂实则简单。” 苏火钧略微羞赧地红了耳根:“那你早点讲明不是很好,为什么要让我误会呢?” 方明也比苏火钧好不到哪里去,红了耳根和脸颊,难堪地移开视线:“我要是一开始就说,我是你孙子的儿子,我想在那种情况下,你也不会相信的吧?” 苏火钧赞同地点点头:“言之有理……算了,我们都是豁达之人,这点误会也算不得什么。” 事情就这样算是解决了,方明也很快把刚才的尴尬一扫而空,继而先搭上苏火钧的脉门试探了一下他的真气,一探之下,发现他的真气充沛,已经到达了巅峰。 “当初我不想你这个得力干将离开,所以隐瞒了修为的进展。”苏火钧坦白道:“抱歉。” 方明笑了笑表示理解:“算了,过去的就不要再计较了,现在你的真气比我想象的还要深厚,这样,我们就可以开始着手炼化的准备工作了。” 首先,要找到足够血腥足够强大的灵魂,接着,要找到合适的灵气充沛的上古神兵。 大祭司负责筛选灵魂,而苏意则去为苏火钧寻找合适的神兵,经过多方辈欤(原文地址显示乱码,无法) 苏火钧在方明的帮助下历经艰难成功炼化了武灵,将其命名为“寒若”,等他身体复原后,方明就开始教给他镜花水月。 塑胶不狼苏醉的爷爷,头脑一流,明明是对于古人来说非常晦涩难懂的东西,他不但很快记住并理解了,还能把冷月神功和镜花水月编成一套完整的武功心法传给苏意。 而方明这些天完全不觉得像前面一年那样难熬,因为现在,小苏醉一直都在他身边。 在这三个月里,他一直都霸占着小苏醉,苏火钧虽然有点疑惑于他对于年幼的父亲的热爱,却也没有阻拦,由着方明亲自照顾小苏醉,他自己则努力力,居然很快就超越了方明。 这也正常,方明本来就属于天资高,却是个速成的;对比下了23年苦功的苏火钧,当然是薄弱很多。 方明每天都和香喷喷的小苏醉谁在一起,披着黑色的斗篷,抱着小苏醉一言不发。 等到没人,他遮脸的帽子就会被小苏醉拽下来,方明嘻嘻笑着:“老爸没想到你才三岁不到,就喜欢上我的脸了??果然有前途,有前途啊!” 小苏醉看到他笑,就欢得很,稚嫩响亮地叫着:“抿!!敏!” 他叫的是方明教给他叫的名字“明明”,可惜的是他发音不准,而且还没办法连着说两个字的词,只能响亮地连着发出两个不准确的音来,表示他在叫方明。 78 (33)聪明的帝王 就算是这样,方明也喜欢得心肝儿都颤颤起来了,亲亲热热地举起小苏醉,吧唧照着他的小脸蛋就是一口:“老爸真乖!小苏醉真乖!!” 晚上泡在一起给小苏醉洗澡,是方明酷爱的事情。 一大一小泡在池子里,小小的圆滚滚的身体像条小肥鱼,在水里扑腾;方明就笑着,哼着小曲儿帮小苏醉擦洗身体。 “啊呀,原来你的小唧唧也有这么玲珑的时候”方明邪笑着,用食指轻轻勾起小苏醉白嫩的小雀:“哼!没想到几十年以后会变得那么大,妒忌!!” 小苏醉浑然不知眼前的人在做什么,咯咯笑着就往他身上扑。 方明接住他,挑眉笑着:“现在这么小的个肉团子以后居然可以是一个让我依靠的伟岸男人,真是这世界太奇妙了! ” 感慨着,他也没忘记帮小苏醉洗澡,曲起修长白皙的腿,让小苏醉坐在他膝盖上,伏在他肩头;用手掬起温水浇在小苏醉的后背上,一边洗一边拍拍他肉呼呼的小屁-股…“哼,你运气好,现在你如果是13岁……不,16岁好了……”方明碎碎念着:“如果你现在至少有16岁,我一定会趁这个机会,哄着你,享用你这个小屁屁哦!” 知道现在的苏醉不可能记得住他所做的事情,方明大着胆子胡言乱语:“说不定就换成是你被我压,每天腰酸背痛起不来床了……放心,真是那样的话,我会好好对你的,哈哈” 方明对着可爱的小奶娃苏醉,不知死活地乱说道,说出来的根本是他平时完全不敢想的话。 嗯,小时候的老爸真是太可爱了要是能一直带着这么个可爱的小娃娃在身边那该有多好啊方明摸着小苏醉凝脂一样的肌-肤,陶醉地想着。 怪不得老爸从他小时候就喜欢他,原来……这么可爱的小娃娃的确是招人爱得很呐!其实方明也不想想,他9岁之前又瘦又黄又难伺候,哪里有小苏醉这么可爱诱-人??…… 哼着《献给爱丽丝》的旋律洗完澡,方明心满意足地像前段时间所做的那样,抱着香喷喷肉呼呼的小苏醉擦干身体,然后赤-裸着身体,抱着同样的小苏醉钻进被窝。 小苏醉已经习惯了这个漂亮少年的照顾,再者他本身也不是很喜欢闹腾和挑剔的孩子,很乖巧地搂着方明的脖子打着呼睡着了。 摸着小家伙的柔软的头发,方明笑眯-眯地爬起来,帮小苏醉掖好被角,然后披上衣服起身去了先王陵的后山谷修炼道场。 短短3个月内,用了一次镜花水月,又帮助苏火钧炼化武灵,他的真气消耗太大,不抓紧时间修炼,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功力发动镜花水月离开这里。 到了道场,苏火钧居然也盘膝而坐在修炼内息;听到方明过来的声音,回头笑道:“你睡不着吗?” 方明疑惑:“我以为你在修炼内息……原来不是啊?” 苏火钧望着浩瀚的星空,笑了:“只是觉得最近知道了很多从前从没有预料到的事情,觉着有些疑惑。这个字宙涵盖的,不止一个悬浮大陆,还有一个你所说的很先进的世界……或许,还有你我都不知道的其他世界存在。” 方明点点头表示赞同:“是啊,以人类的视野,或许永远都无法穷尽字宙包罗万象的奥秘。” 苏火钧若有所思:“从前我只知道世界只有我们这些飘浮的岛国,所以,我毕生愿望就是能够统领这个世界,成为一代无双的帝王,现在看来,倒是有些井底之蛙的可笑。”方明对他的坦白颇有敬佩,微笑着:“人的意志总会因为见识而变,你不需要自愧,反而应该自豪才对。” “你说得对。”苏火钧含笑点头:“镜花水月,真实名副其实。眼前的世界只是时间河里的一片幻影瞬即逝,正如镜花水月般虚无缥缈。你既然可以回到72年前,又为什么没有想做一番大事业呢?” 方明摇摇头:“什么大事业,还不是个泡影而已,时间流逝之后,一样的是虚无的。我只过我自己想要的生活,逍遥快活,这样就很好,何必给自己找麻烦??” 苏火钧笑了:“大概人各有志吧,看透一切之后,你选择的是云淡风轻,而我的选择依然是征战立业。” 方明对于苏火钧的想法,谈不上感兴趣也说不上想眨斥,只是感觉大概这就是他说的那人各有志,而且,苏火钧有拼搏精神也好,这样的话,日后的银野国才能继续壮大下去。 说到之后……方明突然有点好奇地看着苏火钧——这几年,这个人就会失踪了,他不久之后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呢??虽然知道那是即成事实,不需要自己去管,但方明还是有点点的好奇。 据说,苏火钧自从炼化武灵之后醉心武艺的程度很深,难道是因为自己教给了他其妙的镜花水月,让他产生了对宇宙和空间”间的一些深入思考?? 方明略歪着头思考,苏火钧看着他的样子笑了起来:“似乎炼化了武灵之后,你的年龄及停留在了16岁不到,会不会永远都没办法成年了?” 方明立刻跳起来:“才……才不会吧!!”他被苏火钧的说法吓到了……不会是真的吧!! “武功修炼到最高境界,大概是能让人与天地同寿的吧。”苏火钧看着方明惊恐的样子,笑了笑:“说起来你是我的师傅吧?可是你又是醉夕以后的儿子……我感觉有些乱七八糟呢!” 方明也笑起来:“相信我,我比你更乱……嗯,我觉得我们还是做朋友吧,我想你也不消被我叫太爷爷吧!哈哈!” “呵呵……”苏火钧沉沉地笑了,他现在看起来比苏醉要年长好几岁的样子,但是很相像,让方明又是一阵失神。 方明在半个月之后,再一次使用镜花水月,这一次,他似乎摸出些什么门道来了。 与自己无关的时间和事件不会有什么感觉,但是与自己密切相关的事件则会产生一种吸引力,强弱视事件轻重缓急而不同;这大概就是一种特别的磁场吸引吧? 顺着这样的感觉,方明觉察到另一处吸引他的源头,于是吐来身看向身后的迷雾……画面还没来得及显示,就有一只手伸出来,猛地把他拉了进去。 方明惊骇不已地跌落地面,愣愣地看着四周……眼神慢慢对准了眼前的人…… “你……在干嘛??”他瞪着眼睛看向苏火钧:“我才刚进去,你就拉我出来?!你知不知道消耗了一次功力,下一次施展镜花水月,又要等上好久!!” 苏火钧微笑道:“不是刚刚,你在镜花水月的里面时,我这里已经过了4年了。” 方明顿时懵了:“就这么一下子……又是过去了4年?!不会吧!!” 苏火钧也不辩解,只是谈谈一指他们所在的亭子边缘的一棵碧玉树:“4年前它只有一尺高,现在它已经一人高了,你说是不是过去了4年??” 方明哑然:“好像真的是……”懵懂了一会儿,他问:“你刚才在干什么??怎么会有办法把我从镜花水月里拉出来??” 苏火钧笑着:“其实是意外,我今天使用镜花水月的时候,在里面感觉到了你的气息……大概你距离我很近,所以,我就拨开迷雾,果然看到你,顺手一拉,没想到真的把你拉过来了。”方明呻-吟一声抱住头:“你随便玩玩,可害死我了……这下子我短期之内又没有足够的真气发动镜花水月了……” 苏火钧谈谈一笑:“其实,镜花水月不一定非要大量的真气才能发动,它需要的是利用我们自身真气引起一个力量漩涡,带动大自然的元素一起流循环,以这样的漩涡之力切割开面前的空间,进入时间和空间的夹缝之中。” 苏火钧这4年对于武艺颇有心得,他的认识甚至比现代的很多理都要先进;让方明不得不佩服。 他的认识超卓于世,不仅消化了从前方明教给他的东西,而且,还有了方明和苏醉都没有找到的突破——例如,他发现了灵魂对于炼化武灵的真正意义。 79 (34)初步侵入 原来,灵魂只是作为一个能量辅助,让武器发生一个不可预知的变异,成为半生物化的武灵。 并不是像之前方明他们想象的那样,武灵是由作为炼化基础的灵魂进入武器与之融合才产生……这一认识完全颠覆了方明的认知;而且,既然灵魂可以当做一种特别的能量来使用,苏火钧有扩大了这种能量的使用范畴。 他,把灵魂化为能量当作了自己真气的补给资源,使得他可以无限制地使用镜花水月来回于时间和空间通道里。 虽然感觉他的理很先进,但是方明不打算留下来,他请苏火钧帮忙发动镜花水月试试,让他回到他应该存在的时间里去;但是苏火钧拒绝了。 “难道你不想帮忙?你不帮忙的话我起码还要3个月以上才能恢复功力。”方明不满地望着愈加成熟俊美的苏火钧:“喂喂!怎么这样啊,我帮你的时候可没这么小气啊!要不是因为你拉了我一把让我出来了,我现在都回去了!” 苏火钧摆摆手:“你误会了,我是想说,还有半个月就是千难逢的日蚀,我到时候会发动镜花水月,那时候再一起离开也不迟。” 方明不解:“日蚀和月圆不是使用镜花水月的大忌吗?你选择日蚀的时候用,不是自找麻烦吗!” 苏火钧微笑道:“我先前说过了,人的灵魂是一种特别的力量,可以作为我们的力量来源使用。而日蚀之时,大自然的元素和灵魂都异常活跃,利用起来事是半功倍才对。”“上次我本来已经死了不是吗?是你在月圆之夜发动镜花水月,再加上羽衣才救了我的。我以为灵魂的作用你应该很清楚才对。” 方明诧异地回想了一下,的确,上次在想办法救苏火钧的时候,圆圆的月亮引得无数灵魂飘浮不定,他还因为那奇异的景色而微微赞叹过…… 难道说,就是因为镜花水月凝聚起了无数灵魂的磁场力量,再加上羽衣的特别磁场,让苏火钧的灵魂重新回到身体里,复活了?? 看出方明的猜测,苏火钧肯定地点了点头:“没错,我这段时间用了很多镜花水月,看过了之前你所做的一切,所以才知道那次你失踪,是为了救我。” 方明略有点明白了:“所以,你就以炼化武灵的方法作为交换,从祈桑国那里弄来了羽衣??可是这样看来的话,羽衣也并不是特别的有作用啊……为什么要专门交换过来?” “以后你会知道的。”苏火钧神秘地笑着,卖了个关子。 方明虽然好奇,但是现在急着想回去原来时间里的他,也没有多余功夫意这些事。 “不说就算了,我也没太大兴趣,我现在关心的是1我要怎么回去!”方明想了想:“你刚才说半个月之后的日蚀?你要发动镜花水月??你要干什么?” “是这样的……”苏火钧解释着。 “人的灵魂是一种可移动的生物磁场,聚少成多的话,就可以揉合进我们的真气漩涡,打开镜花水月。这样的话,我们使用镜花水月就不受太大限制了,每个月初一十五,还有日蚀,就都可以使用镜花水月,因为作为消耗品的灵魂多的是。” “力量越大,通道就越稳定,随着心意,可以打开任意空间的任意时间。之前你和醉夕都是在真气不完全充沛的情况下使用镜花水月,所以稳定性总是欠缺了些火候。”“从上次之后,虽然在你的感觉里,这个世界里的时间只过去了4年,但是,我却已经使用镜花水月去到了很多个时间段里,呆了很多年的时间了,我也学会了很多东西,包括那个21世纪里的东西。” “我现在想的是,每一个世界都是从空白形成的,镜花水月其实就是一个内部时间完全静止的、通向各个空间的通道。” “在日蚀这个磁场空前强大,灵魂活动也特别频繁的时刻,启动镜花水月,调动最大的力量寻找并打开一个完全空白的时间里,在那里建立一个新的世界。” “在那个世界里,我们有的是时间,可以结合每个世界里的特长,把那个世界建造得非酬美。” “我们再以这个完美的世界为中心,逐个突破它与其他空间其他世界的间隔,一点点地驮掉其他世界,到最后,这个世界就能是唯一的,神话般的存在!” …… 方明听完,感觉想笑话苏火钧的奇思妙想和狂妄,但是,突如其来的心惊肉跳让他笑不出来…… “你……说的那个神话世界,该不会就是……天外天吧……” 苏火钧奇怪于方明的话,随即又展开笑容:“天外天?……这倒是个好名字……” 方明则是瞬间乱了——难道,天外天的城主,其实就是苏火钧??天外天会是他创立的吗? 说到最后,苏火钧也没同意方明提前回去的要求,方明憋着气不理他,可是苏火钧却完全不在意:“半个月之后,我们一起发功试试,事这半个月,你就随便玩吧!”事情,就这样在苏火钧的坚持下,方明暂时没有其他办法,只能留了下来。 …… 而现在的21世纪,安儒阳与XX国的政府达成的一个交易正在进行中。 一年多之前,他们帮助该政府平乱,而该政府则需要抽调高级科学协助雷纳德他们的研究。 该政府看过他们的研究报告之后,很感兴趣地同意了合作,并将该政府命名为:“蓬莱开发计划”。 该政府的国家以奴隶交易为主要收入来源,对于设法找出传说中的蓬莱仙岛十分感兴趣;他们的愿望是突破两个世界的间隔,侵入这个人种奇特的世界,捕捉像传说中的仙女和方明这样的美人进行奴隶交易。 事情比想象中的顺利,安儒阳的直升机被绳子打破玻璃的地方,他们侦测到了一个玻璃一样的屏障。 有趣的是,这个屏障能够让没有意识的生物或者物品通过,而有意识的东西则会被当做拒绝对象弹回来;发现的开始,是他们用做实验的一只小白鼠本来无法通过,但是经过多次实验,小白鼠不小心被屏障撞得短暂昏迷。 没想到,正是昏迷的小白鼠一下子掉进了屏障那边,消失在了空气里。 这个事件成了一个突破口,研究者以此突破了一年多都没有什么进展的研究,于是,第一架直升机从屏障处出发了。 直升机上装备齐全,正副飞行员和六名兵士都配备了氧气面罩、各种武器和网子等捕捉工具,在安儒阳的建议下,还带了几瓶那种方明最畏惧的海水提取物的喷雾。 出发了,每个成员按照指示,将淬了点麻醉药的针尖微微刺入手指,十秒内,强力的麻醉药剂就让他们陷入昏睡状态。 飞机搭着8个短暂失去意识的人顺利穿过看不见的屏障,消失在了安儒阳他们的监控直升机面前;这一突破性的画面,也被全程直播到了XX国的电视台上,引起了亿万人的热烈关。 8个成员在十几秒内恢复了直觉,虽然与那边失去了联系,但是他们确实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没有做停留,作为先锋勘察的他们迅速捕捉了不远处漂浮着的小岛上的两个士兵,又进去抓住了几个普通的男女,采集了几种手边上的植物和泥土石块,就赶紧掉头踏上归途。回去的时候到了屏障前,迅速按照先前进入时的做法,让自己陷入短暂的昏迷,穿过屏障有凭空出现在了自己等候了50分钟的安儒阳他们面前。 这架直升机刚落地,没想到外壳就陡然开始了融化,吓得他们赶紧带着采集到的标本和人出了机舱。 雷纳德上去做了简单的观察,然后颇有兴味地回头冲安儒阳说:“嘿!好象是分解的反应,不过不严重,只是表层几毫米的程度而已。不过依我看,要是飞机在那边呆上24小时,肯定会被分解得什么都没有了!” 而安儒阳只是走过去,用手里的抢抬起士兵带回来的、某个在现在来说美丽,在悬浮大陆却只能是普通的少年的脸,发出赞叹。 80 (35)征服狂潮 “皮肤细腻白皙,身材苗条美好……容貌也非朝亮……” 安儒阳上下看着,露出笑容来:“虽然完全比不上明那种惊人的艳丽,不过可以看出绝对是同一人种,而且,这样的……在我们的世界里,也是难得的美人了。” 其他的人则是没有一个不因为这些男女古式的长发和长袍惊叹的,而且在他们的眼里,这些男女已经是画里的仙人一样美丽的存在,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妍丽。 安儒阳很大度地只留下了一个少年和一个少女,其他的一个成年男子和两个少年三个少女,他都送给了XX国的研究者,让他们几乎要喜极而泣。 没过几天,电视上就全面报道了关于这次“篷莱开发计划”的发现,还公布了这些悬浮大陆的男女的照片和资料,以及直升机进入悬浮大陆之后携带的摄影机所拍摄的画面。 被发现的人被定义为新的人种——天人。 被发现的仙境一般的悬浮岛屿,被称之为——仙境。 对比起现有的任何一种人种,天人显得要更加完美——而且无男女,那纤巧轻盈、仅仅有普通人十分之一重量的身体,细致白皙、几乎看不到毛孔的肌肤,出奇长而乌黑的发,精致的五官,出尘的仪态…… 而那传说中仙境一般岛屿,以只能在传说和科幻片里才能出现的、悬浮于云端的姿态,静悄悄地漂浮在风中,无数艳丽的植物覆盖着它们,无数奇珍的动物悄然掠过…… 这一切,都让人们无比的向往。 自从发现天人和仙境的消息公布出去之后,几乎是立刻的,新的奴隶追求狂热≈略领土狂热、对未知资源的寻求狂热……全面爆发了。 一股征服仙境的狂潮在各个国家之间席卷,无数个国家和私人的团队,还有少数个体团队,都因为这伟大的发现而激狂不已。 从消息公布之日起,几乎是每天都有数不清的人要求进入这片海域;明着暗着的,无数的人用尽了软硬各种办法设法进入封锁线,可是都无一例外地被真枪实弹的士兵巡逻艇和监控直升机给请了回去。 这些,全部都在安儒阳的计算之内,他需要的就是有一股不可抗力帮助他突破这个空间限制。 倒也不是完全为了方明,方明之于他,的确是求之而不得的一样特别的东西,同时也是让他的自尊心屡屡受挫的元凶;不过,这些都不足以让他搞这么大的动作。 他只是从他个人对方明这个奇特“生物”的认识,加上雷纳德的研究成果来分析,最后得出结——可能有个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世界存在,而这个世界,多半会与方明突然出现又突然失踪的地方有关。 现在证实了有个仙境般的世界的存在,让他收到了比预期更多的回报。 表面和平的世界各国格局,将由这个奇异世界被发现作为战乱的开始。 没有人不会想要更多的利益,当某个和平团队中的某一人发现了某个极其巨大而珍贵的资源时,其他人没有不好肖想分一杯羹的。 一旦打破现在和平的假面具,成功挑起世界各军事强国之间的武力争夺,他的IM雇佣兵团就不需要在这个所谓的“和平年代”下,依靠游走在各个政权之间,用平乱和策反来获取钱财了。 各个国家开战的话,作为只受命于钱财的他们不仅可以游走着帮助各个国家,获得高额的雇佣金;而等到这些强国力竭的时候,他们就可以揭竿而起,坐收渔人之利。 而这个仙境和天人,也将成为他们开采和贩卖牟利的珍品,为他们带来巨额钱财。 奴隶贩卖的规模不断扩大,也将改变现在所谓的文明社会风气,相信不需要太长的时间,铁血的奴隶帝国就会重现的。 想到这里,安儒阳双手优雅地交叉支撑住下颌,在灿烂的冬日下眯起眼睛——嗯,阳光正好,这真是一个美好的下午茶时间。 不远处,已经是这个月的第四次直升机被击落事件,无非又是某某国与某某国的侦察机为了争夺进入仙境的主动权,擦枪走火;又或者是某些不自量力,妄想在众多国家层层的封锁线下偷渡,查看究竟的小团体被歼灭了吧? 至于为什么其他人会知道进入那屏障的办法,这本来该是作为研究合作方的安儒阳和XX国研究者才知道的秘密吗? 安儒阳微笑:这当然是他悄悄透露出去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有心人都能成功穿透屏障,去看看那让人心痒痒不已的美妙世界,从而增加每个人的野心,使得各国的斗争激烈化。 他憎恶现在这种假文明假和平,与其这样过日子,不如回归铁血帝国时代…… 嗜血的绅士微笑着,露出洁白光洁的牙齿——明,虽然不是为了你,不过如果能在你的来源地找到你,让你亲眼看着我将如何践踏你的同胞,到时候你会怎么样呢? 安儒阳对此,无比期待。 …… 天外天。 苏醉看着面前白雾中露出的画面上,2岁半的自己被他那活宝“肆意轻薄”的场面,顿时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怒。 明明……你的胆子也真是太大了…… 而且,令他更恼火的是,现在他身边站着一个人和他一起欣赏着方明裸露全身,放松精神泡澡,还恣意玩弄的样子…… “……收回吧。”苏醉沉声道:“好了,我知道他现在很好就够了。” 他身边的人一笑,收回功力,刚才的画面顿时烟消云散;这个人回头看着苏醉。 苏醉现在已经换下了长袍,一身黑色西服包裹着他高大精壮的身躯,长发用黑色缎带束在脑后,几丝不羁的黑发垂落几丝,显示出比穿长袍更让人觉得惊心动魄的帝王气势。 眉间一线碧绿的光芒一闪而过,深邃修长的眼带着审视,毫不畏惧地与苏火钧对视。 没错,眼前的这个穿着银灰色西服,黑色衬衫,装饰着浅黄色领带的男人,虽然剪了潇洒的短发,苏醉还是能一眼认出他的身份——他,就是苏火钧,他的爷爷苏火钧,失踪了30年的苏火钧!! 苏火钧走到窗台前,指着外面道:“你看,这样的世界,比小小的悬浮大陆有趣多了吧?” “我对此不怎么感兴趣,我比较感兴趣的是,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明明站在我面前。”苏醉回头,以冷峻的脸色面对现在看起来仅仅年长他7、8岁的样子的爷爷——苏火钧。 苏火钧微微皱眉:“醉夕,你小时候可比现在乖多了。” 苏醉嗤之以鼻:“我小时候,你也比现在像个正常人多了。” “怎么这么说?”苏火钧微笑着,走到一边的吧台里倒了杯金色的酒:“要不要来一杯?这可是天外天酿造的最纯美的葡萄酒:天使之泪。人间的那个所谓的天使之泪,不过是虚有其表的葡萄水罢了。” “你倒是真以为自己已经不是普通人了。”苏醉不无讥讽地挑眉,却也没有拒绝那酒,接过高脚杯。 这水晶的杯子很薄,却雕刻了栩栩如生的庄园里葡萄架下,众人忙着摘葡萄的场景。 小小的葡萄串上每一颗葡萄都细致入微,圆润得像是要掉下来一样的鲜活;劳动者们的汗水都雕刻得清晰可见,仿佛一个不留意,他们手中的毛巾就会擦掉额头的汗水。 “你的成就就是这些?”苏醉有点鄙夷,但是也没表现得太彻底。 “这只是一点小玩物罢了。”苏火钧笑着走过来:“生活情趣而已,何尝不是个讲究情调的人呢?比如你还知道为了讨明的欢心布置寝宫和花园??” 苏醉寒了脸色:“够了。我们已经被你摆布了这么久,你还不满足吗?” 苏火钧伸出手指摇摇:“不是我摆布你们,你刚才也看到了,只是历史定而已。只不过,利用你们炼化武灵和使用镜花水月来扩大磁场,拉开两个世界的缝隙,倒是真的。” “在我去到21世纪之前不断刺杀我的人,也是你安排的?为了逼我使用镜花水月?”苏醉问道。 “可以这么说,但是你也看到了,没有任何人真伤害你。”苏火钧解释道。 81 (36)犀利的苏醉 “我只是顺应历史的因果关系推动一下而已。当初明会竭力保灰,教给我武艺,是为了保证你顺利出世。” “我也是一样,不能出天外天,又不能表露身份改变历史,那么为了让你顺利到21世纪去制造出方明来,我只能让人去暗杀你,推动你一把,否则,没有方明,也就没有人在以后回到过去教给过去的我武艺。” 苏醉握地动了动眼睫,抬眼看着苏火钧:“我生平最恨被人摆布,尤其我还多年来毫无察觉。” 他从来都没有想到,他的爷爷,失踪了30年的也有苏火钧,居然就是天外天的创建人,是那个神秘的天机城的城主。ㄕ苏火钧在当年日蚀的那一天,全名调动了悬浮大陆上的灵魂力量,甚至还因为力量不够,漩涡强行席卷了很多活人的灵魂;最终成功发动史无前例稳定和强大的镜花水月,打开了巨大的时间通道。 这一次的镜花水月是这样强大,以至于苏火钧可以像神一样随心所欲地选择自己想去到的时间和地点。 最终,他找到了预期中的、位于悬浮大陆之上的,完全空白的一个世界,将其命名为天外天;他这些年来游走于各个时间内,不断地完善着这个空白的世界。 对他来说,时间只是相对的。 他在天外天留下一些发展的必须元素,然后利用镜花水月去到未来几十年甚至百年之后的天外天;于是,一个几千年慢慢发展形成的世界,在他的掌握和推动下,变得超出常规的先进。 然而,在他的时间里,并没有过去很久,前后也就几年的时间而已。 这么几年,对于炼化武灵之后的人来说,完全是不值得一提;因为炼化武灵的根本,是用真气带动灵魂的力量,让自身和武器都发生一次质的改变。 这特异的做法能让人的寿命变得很长;而同时又会镜花水月的话,就能再无形中用灵魂的磁场力量来强化自身,寿命也就更加绵长不可预期了。 宇宙时浩瀚的,每个空间都由其独特的元素存在,因此每个世界都有不一样的规则。 地球的那个世界里,地心引力很大,人们的质量也很重,一切都很普通,几乎没有任何超出常规的元素存在;而悬浮大陆里的规则是,人们身轻如燕,没有外力的帮助,将永远是个漂浮在云端的民族。 然而天外天的规则则是:这里是个能够产生妖怪的世界,动物在特殊元素的催动下吸收天地精华变身精怪之类,精怪的存在就像21世纪里动物的存在一样普遍而正常。 不过,宇宙中总有些特殊的磁场特异爆发的时刻,一旦遇到这样的时刻,各个平行空间里的元素就有很大几率发生渗漏,也就会发生一些怪事。 例如地球上听说出现会飞的人、动物有出现变成妖怪的俭……等等,就是与我们的世界相平行的世界的元素渗漏到我们的世界里造成的影响,不过空间元素到了异世界里,并不能存留很长时间,所以一些特异现象都不会特别长久,就会消失。 然而,除非出现特异情况,各个平行空间之间的缝隙是不会贯通的,也就是根本无法通过。 不过,苏火钧不满足于这样的情况,自从他发现灵魂的磁场力量经过催化,就能撼动空间间隔的时候,他就致力于让周围的人去炼化武灵,设法激荡空间间隔。 不过,可以调动灵魂磁场力量、惨更加行之有效的可以撼动平行空间之间间隔的,还是镜花水月。 但是镜花水月涉及到穿越时空的秘密,苏火钧并不消太多人了解,于是他建立了天外天之后,利用镜花水月回到多年前的银野国,第一件事情就是设法教给那个时候的银王,让他把镜花水月当做银野国王室的不传之秘,杜绝其他人知道镜花水月的可能性。 事情虽然复杂,不外乎就是回到过去改变了一点历史而已。 苏醉回想着苏火钧告诉他的这些事,虽然有点钦佩苏火钧的智慧和胆识,但也无比心寒于他居然可以做出利用真气漩涡抽出活人灵魂,来作为力量消耗品的行为。 “世界上的人是有限的,你这么消耗,就不怕将来所有人都毁在你的手里?”苏醉盯着完全不以为然的苏火钧:“我以为帝王之道是在于我儿时你教给我的那句:以民为本呢!” 苏火钧挑眉嗤笑道:“醉夕,普听人里,你也算是个角色了,为什么居然会说出这样幼稚的话来?” 他打开落地窗,指着下面的世界对苏醉说道:“看看,我只是花了一点时间来推动,然后不断通过镜花水月来跨越时间,在我的时间里只是几年的功夫,就建立了这么个神奇的国度,当初甚少的几个人,现在呢?” 他似是陶醉般地了一口流动黄金一样璀璨美丽的酒,手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现在,你瞧瞧,飞禽走兽、妖怪精魅、还有我改造融合了基因的半兽人∞人、还有在我帮助下修炼成肉身的剑灵……” 他回手一指站立在一边的极地:“这些,仅仅是一个消遣的时间久可以完成,生命就是这么简单。” 他的话说完,极地的眼睛里不可避免地掠过了一丝屈辱和不甘;苏火钧见了,笑着伸出手:“极地,过来。” 极地虽然不甘,但是也不敢反抗,迈着僵硬的步伐走了过去,把手递给了苏火钧等候的手掌;苏火钧一把拉过他,揪起他后脑的长发,逼着他与自己对视。 “极地,怎么?出去跑跑就变得野了吗?”他玩味地用喝完的高脚杯杯沿轻轻滑过极地端正的鼻梁:“别忘了,没有我,身为武器的你就算来到这个世界,受独特元素的影响而化身雪狼,但也不过是一只畜生而已。” 极地咬了咬嘴唇,低下眼帘:“极地明白。” “你刚回来,我还没有检查,把衣服脱掉。别以为我现在力量不够,不能时刻在镜花水月里看着你,你就敢胡来……”握地抬起极地的下颌:“你在祈桑国偷偷去见了那个美人楚信是吧?” 极地咬着牙,高大挺拔的身形微微微微颤抖,伸手解开自己的腰带…… “够了!”苏醉重重放下杯子,冷冷看着苏火钧:“苏火钧,你现在真是堕落得让人恶心!你这种盲目的自我优越感,真是让身为你孙子的我受不了!” 苏火钧闻言笑了,示意极地去卧室等着,然后过来:“堕落?难道你不觉得我们才最有资格成为创世神一样的存在吗?你太迂腐了,我们明明有这么神奇的武艺可以用来做一切我们喜欢的事情,什么时间〔么世界,都只是我们的玩具。” 他望着苏醉,遗憾般地摇摇头:“可是你呢?醉夕,难道你的志向就是守着小得可怜的一个国家,去做一个保姆一样可怜又渺小的帝王?如果是那样,我会感觉非常失望。” 苏醉像是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大笑数声之后,怜悯地看着苏火钧:“苏火钧,你才真的让人觉得可怜。” 苏火钧眯起眼睛:“你说什么?” 苏醉看着苏火钧,没有半点退让:“你觉得你伟大?那么请你告诉我,如果没有明明教给你的镜花水月,你还能做什么??” “难道你什么都只能依靠这个在时间里穿来穿去的小孩子把戏??苏火钧,身为一个男人,你抛弃自己的家人抛弃自己的责任,只能依靠一个别人传授给你的武艺来翻云覆雨,你才是真的让人觉得可怜。” 说完,苏醉极其轻蔑地笑了:“就连我的明明都比你强,他从来没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愿望,他有担当也有轻松的心态,他会在回到过去的时候,委屈自己豁出性命为你做尽一切,当然,他的最终目的肯定是为了我。” “我为明明感到骄傲,却为你觉得可悲。” 说完,苏醉气势丝毫不输给苏火钧,淡淡地站着;甚至于还有渐渐压过苏火钧的势头,而苏火钧则是看着苏醉,脸色阴晴不定,拿着酒杯站在原地,不知道是要发怒还是想咆哮。 82 (37)可笑的真相 过了半响,苏火钧闭上眼睛:“出去!我不想被气到一掌打死了你!” 苏醉淡淡地问:“我苏醉可不是被人呼喝的角色……你恼羞成怒?还是仅仅因为习惯的高姿态被人冒犯觉得生气??” 他气定神闲地把左手插进黑色西裤兜,右手潇洒地端着高脚杯晃了晃酒液,斜斜地望着苏火钧:“如果是前者,说明你就是个依赖镜花水月的无能男人……如果是后者,说明你不仅无能,还是个一点都沉不住气的毛躁男人。” 苏火钧盯了苏醉半响,突然笑了起来:“你是为什么对我,你的长辈……这样言语相讥??让我想想……” 他笑着伸出一个手指:“第一,你妒忌明在多年前的银野国呆了一年多的时间……尽管在我们看来,那只是一瞬间而已。” “第二……”他又伸出一根手指:“你现在有点不安?所以消找回一点主动权??或者说,你为了之前几十年的懵懂无知而羞愤,出于不平的心理,向我这个长辈闹脾气?撒娇??” 撒娇两个字让苏醉顿时有点背脊发痒……难受得要命……苏醉腹诽着:这披着年轻皮囊的老东西!! 被人耍弄这么久,会愤怒是理所当然的;同时也有一点妒忌…… 好吧,苏醉想:我承认,不止一点…… 因为明明回到过去,跟随者苏火钧前后一年多的时间,为他所尽一切;之前跟着自己的时候,明明什么时候需要这么委屈自己??怎么会需要他到处冒险??又怎么会需要他亲手沾染那么多血腥?? 尽管知道明明做这些都是为了自己,但是苏醉只要看到苏火钧这么自傲的样子,他就不由得觉得愤怒,为他的明明不值…… 自己的宝贝被人家这么支使,自己偏偏还没办法阻止……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就算知道是历史定,他仍旧会再心里保持一半理智的思维,和一般蛮不讲理的埋怨! 不过……苏醉突然又笑了…… 刚才在苏火钧打开的镜花水月里,那些跳跃的画面;他看到明明开始懂得委屈自己,低调而理智地处理问题……他第一次觉得,他的明明真的长大了…… 可是他也会觉得心酸——如果是这些让他们父子分离的变故、这些让人无奈又不得不为之的定事件……才能让他的宝贝成长,那么,他更加愿意他的明明可以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用很优秀。 无明明是儿时的蛮不讲理、还是少年时的冲动暴躁、仰或是青年时的放浪形骸……又或者是重生之后的欢乐开怀…… 他都很喜欢,因为这是他的明明。 看到明明在回到过去里那样稳重果断,他欣赏;看到明明在夜晚孤枕难眠,却拒绝要求任何男女陪伴……他欣慰之余,也倍感伤怀…… 他的明明,本来该呆在他的身边,完全不需要去经受这些风雨的…… 他这个爸爸果然是不称职吗?如果没有银野国的牵绊,或许,他就能一心一意地和他的明明过着任何人都望尘莫及的幸福生活吧? “你的责任心与理智尚且不如我,居然还有自信用长辈自称?”苏醉短暂地回忆了一会儿之后,不屑地看着苏火钧:“少来这套,我可不是当年的8岁孩童。” 苏火钧居然越与苏醉斗嘴,越觉得开怀起来——果然,亲情是斩不断的线,这几年,自己虽然游走于时间里,并没有真正度过很久,但是,在时间里他见证了天外天这个世界的成长发展,顺带的,让他的心也像经过了几千年一样的苍茫。 现在突然冒出个已经为人父的伟岸孙子与他斗嘴,倒是让她突然之间找到了一点存在感…… 脑猴闪过的这个词语让苏火钧诧异——存在感??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他现在是天外天创世神一般的存在,亿万人向往着他崇敬着他;而且,他还将打通几个世界的间隔,成为这个宇宙的唯一主人……为什么会有这种“突然有了存在感”的感觉呢?? 真是太可笑了……他不仅暗地嘲笑了自己一下,然后看着苏醉。 看来,苏醉和明……真的是有着不一般的深厚感情;明会为了苏醉回到过去,褪去自己的焦躁,努力地做那么多事情。《〗小々说【”手】打[々请[〈明而一向沉稳的苏醉,居然也会一反常态地与他争不休…… “是啊,你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小的孩子。”苏火钧笑着,然后话锋一:“好了,你既然已经设法得到了真相,而且现在时机也已经成熟,短期之内你就不需要再回下面的世界了。” 苏醉微微敛眉:“什么意思?我可没有兴趣呆在这里,我只需要尽快看到明明出现在我眼前!” 苏火钧指了指这个凌驾在天外天最高处的雪白的宫殿:“在这里,我添加了一点特别的设置,你没有办法在这个宫殿的范围内使用镜花水月,真气一旦运行,就会和磁场引起共振,全身会痛到无法忍受,劝你安分一点。” “囚禁?”苏醉哼了一声:“我可不像你,我不能丢下银野国不管。” “很快,就不会有银野国了。”苏火钧笑着:“悬浮大陆在我们这么多年使用真气运行镜花水月,以及炼化武灵的冲击,与21世纪那个世界之间已经出现了缝隙。” “……”苏醉迅速意识到:“你说的是红染国边境,飘出雪花的那里!” “没错,在你上次使用镜花水月混乱了时间通道之后,这个联系两个世界的缝隙形成了。它已经可以让满足一定条件的东西进入,但是现在还不稳定,两个世界的元素还需要一点互相渗透的过程,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等待。” 苏火钧眼里闪烁着狂热的光芒:“然后,我需要你协助我,破开天外天与悬浮大陆之间的间隔 ,建立一个互通的缝隙。这样,三个世界联通的那一天,就是我们天外天拿下其他两个世界的时候了。” “难道……” 苏醉突然笑了起来,探究地看着苏火钧:“自从天外天这个世界形成并稳固之后,就由于某种空间形成原理自动封闭了起来,而你,就再也没有办法出天外天??所以,这些年来,你只能游走于天外天的过去和未来,完全没有办法走出这里??” 苏火钧的瞳孔微握缩,他被苏醉的犀利震慑,顿时居然找不出一句合适的话来回应。 “什么创世神……真是可笑!”苏醉顿时笑了起来:“原来,你不过是作茧自缚罢了……创造了一个这样的世界,把自己困住了” 天哪,这真是个让人喷的大笑话,天大的笑话……自诩为神的苏火钧,居然是创造了一个这样的世界之后,就被关在了这里出不去了? 怪不得他会想法设法地让其他人去炼化武灵,设法用各种磁场冲击几个平行世界之间的间隔……原来,野心是一方面,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他笨到把自己监禁了吗?? 不过……苏醉又疑惑地问:“那极地他们又怎么能下去悬浮大陆?这次我又是怎么能上来天外天的?” 苏火钧脸色很难看,阴沉地眯起眼睛看着窗外:“这些年,不止21世纪与悬浮大陆之间有了间隙,悬浮大陆与天外天之间也有了小一些的间隙。” “是因为你的武灵,你最大限度地发动了它,磁场的冲击顿时达到前所未有的地步,于是有了短暂的空间渗透,我用真气维持了一段时间,你就顺利过来了。” “而极地他们,本身就是不受空间规则限制的,因为他们是剑灵精怪,本身就具有极大的磁场冲击力,只要空间之间不是完全没有缝隙,他们的力量修为也足够大的话,就能通过。” 这么说,也就是,苏火钧本身很藐视的这些生命,反而能顺利通过……反倒是苏火钧这真是一种天大的讽刺……苏醉想了想:“这么说,我现在进来了,就和你一样很难出去……除非我想办法和你一起突破空间的间隔??” 苏火钧听到苏醉很明白的理解,回头满意地回答:“没错,所以你现在没有选择。” 83 (38)徒劳抵抗 像是扳回一局了那样高兴,苏火钧望着苏醉慢条斯理地说…… “是你自己受不了,非要得到个真相,既然这样,我就顺着你的意思把你接来了天外天。进来容易出去难,这可不能怪我,是你的选择。” “不过,我看过了,明不久之后也会回到这里来,你不需要担心和他再次分开。” 后面一句,算是苏火钧好心的安慰,苏醉抽了抽嘴角:“这么说,我应该感谢爷爷你的好意了??” 苏火钧笑了:“不客气。” “……”苏醉顿时无言。 苏火钧见目的已经达到身:“不让你乱用真气是为了保存你的实力,并不是想要囚禁你吧,去用餐。” “明明怎么会从多年前的银野到这里来?他会发生什么??” 苏醉跟上来追问,苏火钧微微皱眉:“我不想说这些……反正近期明就会过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因为明在过来之前会受重伤,这是他没办法改变的事情…… 苏醉虽然心中七上八下,但是现在好歹什么谜题都解开了,总算不是糊里糊涂的,这让一贯习惯于掌控事件的他感觉好多了……只是,真消早点见到明明…… 苏醉望着走在前面,与自己身高体型都很相仿的苏火钧,忍不住暗地里再次骂了一句:臭老头! 此时的苏醉虽然从苏火钧的话里听出来点什么,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他不知道悬浮大陆世界对于21世纪的世界所引起的轰动,也并不知道有无数的野心家正在对准悬浮大陆的世界,更不知道,苏铭和俪浅青他们现在的困境。 安儒阳的LM雇佣兵团和他们的合作国家XX国,已经组织了大大小小数十次的,从红染国边境的缝隙处进行的突袭。 虽然他们的武装和一切物质到了悬浮大陆世界里,不出一天就会分解掉,使得他们每次进入的时间都必须很短。 但是由于可怜的悬浮大陆世界里的兵器、根本没有办法伤害来自21世界的人类分毫,这样一来,哪怕是每次一小时的对战,对于悬浮大陆世界的人们来说,都是极其艰难的防守战。 最靠近缝隙处的红染国当然是面临握最近的地方,为了节省时间,很多时候,21世纪的空军们都直接从红染国掳人和夺取一切能夺取的东西。 他们当然不会随意屠杀姿容绝美的悬浮大陆人,但是,他们会不遗余力地抓捕每一个适龄的人带回21世纪作为高价商品。 短短半个月,红染国边界和银野国边界就被掳走了100多个人,这100多个人被带到地球,其中的一个红染国少年,由于其绝色的姿容、雌雄同体的生殖系统,以及特别轻盈的体态,居然卖出了最高价5亿的成交额。 一时间,被称作“天人”的悬浮大陆人,无男女,都成了21世纪最抢手的商品。作为主要贩卖方的XX国,甚至还在全世界范围内打出了无数的广告,内容如下。 “来自神秘的、飘浮于天际的仙界天人,绝色的姿容、绝美的体态、一只手就可以承的重量,真正可以掌上起舞的民族!!传说中的仙子,现在就可以成为你的所有物。” 正如安儒阳所想的那样,这个世界为“仙界”和“天人”的出现,陷入了疯狂! 无人们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只是好奇探究也好,是学术研究也好,对传说向往也好,渴望拓展领土也可,喜爱绝色美人也罢…… 总之,这个悬浮的世界就像一个摄人心魄的瑰丽宝藏,引诱着每个人得心神。 无出于何种目的,一旦有了狂热的追求,那么疯狂的那一天迟早会到来。 而且,就在苏醉在林泉面前被接到天外天去的那天,林泉就随后展开了对银野国的突袭。 也恰好是林泉突袭银野国东北部边界的时候,银野国的西南部和红染国的东南部之间,21世纪的两队空军分向这两边进发,探究和浸入这个神奇的世界。 苏铭发现银野国腹背受敌的时候,衡量了一下两边的紧急程度,选择了让副将陆衍去抵御林泉,而他自己则率领众多云舟军队去抵御21世纪的空军。 可惜,就算苏铭炼化了武灵,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在面对敌人有备而来的时候,也难免落了下风。 敌方喷射的海水提取烟雾器,让首当其冲的士兵和苏铭本人都因为这东西而昏沉无力……眼看几乎就要被擒住,幸而天色突变,雷电大作,雨水倾盆。 云舟上面畜养的雷兽们起了作用,苏铭昏沉间大声喝令众兵士拉出雷兽,朝着敌方放飞。 也许是雷兽被畜养得与悬浮大陆的人比较熟悉了,而且对于21世纪这些古怪的铁鸟十分好奇,雷兽们纷纷扑扇着巨大的金色翅膀,充满兴趣地飞向这些空军。 被眼前巨大的会飞的黑豹被吓到了,空军们纷纷开火射击,但是这些攻击不但对躲闪技巧敏捷的雷兽们没有用,还大大地惹恼了它们。 类守门恼羞成怒地开始攻击空军,它们和苏铭它们不一样,海水提取物成分对它们完全没有任何影响。 巨大的爪子轻易地撕开飞机的外皮,把里面的士兵抓出来,瞬间就咬成尸块;或者是翅膀像利刃一样化开飞机的玻璃,携着蓝色的雷电袭击整个机舱里的空军,造成伤亡无数。 虽然过度靠近射击范围之后,雷兽们也因为躲闪不及而伤亡好几只,但是它们这些猛兽所带来的恐怖血腥完全惊吓住了这些士兵,最终还是让这些空军无奈撤退了。 这边的军队撤退之后,强打精神的苏铭也到了下去,陷入了昏睡。 等他醒来的时候,得到的却是足以让人浑身冰冷的消息……就在他们御敌的同时,红染国边界也告急,失态严重,俪浅青不得不亲自迎敌,结果被抓走了。 前来报告这个消息的大臣跪在地上,哭着:“王夫,您可千万要从那群怪物手里救出红王陛下呀!” 苏铭愣住半响,之后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想起自己危难之际为了自己的坚持,没有陪着俪浅青渡过,以至于让他落入身份不明的野蛮怪物们手里,想起他们那对嗷嗷待哺的儿子…… 顿时悲愤地仰天长啸一声:“啊” 急火攻心,一口鲜血霎时就喷在了大臣的身上,目龇欲裂…… 当林泉得知有怪物一样的人侵入这个世界的消媳,很快就从探子探得的描述中确定,那些就是21世纪的军队。 这下子麻烦了……居然让那边世界的人抢了先,银野国和红染国因为最靠近那缝隙,所以才最先遭难,看来他这边被侵入被肆虐,也只会是时间问题了。 听说每次21世纪的空军侵入,遇到顽抗,就会喷射一种喷雾,悬浮大陆里吸入的人都会浑身发然,失去抵抗的能力,继而被捕获。 可是,他也从各方探子的描述里确定,那些空军在喷射喷雾的时候,并没有佩戴任何防毒面具或者氧气面罩;这说明,这个喷雾对他们是没有任何副作用的。 这样也就说明,这种喷雾并不是麻醉气体或者有毒气体……林泉猜测着,可能这个喷雾是一种只对悬浮大陆上的人生效的药物。 真可恶,如果这个世界里能有氧气面罩什么的,就算悬浮大陆里是没有什么可以抵御21世纪强大的火力的,但是凭借他现在的武艺和破坏力,相信21世纪的人并不能奈何他。 可问题就是这里没有氧气面罩,就算可以屏住呼吸,避免吸入喷雾一时,也不可能再面对喷雾时无限制地停止呼吸啊!该死!既然没办法抵抗,难道只能先逃?? 可是……要往哪里逃?? 现在21世纪的人见了这里的人就抓,他虽然曾经是21世纪的人,但是现在他也是悬浮大陆人的身体啊! 他可以启动已经完成的主岛的重力引擎设置,向下,去上次他发现的缝隙那里,设法突破间隔进去21世纪;但问题是,当时苏醉出尔反尔,没有和他一起研究突破空间间隔的办法,他现在仍旧没有办法从下方进入21世纪。 84 (39)老爸,我来保护你! 唯一的办法…… 林泉想了想,计上心头…… 30年前的银野国,方明现在所在的地方。 明日就是日蚀了…… 方明想着,不知道到时候苏火钧会引发出什么样的场面来?? 明天就是日蚀,现在,太阳的磁场已经变得有些特异,因此,五颜六色的灵魂都在飘飞。 方明伸出手,穿过一丝幽魂的身躯……本来那只是一团微微泛着灰色的烟雾,可是现在在方明的触碰下,变得渐渐出现形体;是一个清秀的少女,眼神无神,带着点不健康得颜色,很瘦弱,也许是病死的幽魂。 人的身体只是一团血肉而已,因为有了灵魂,也就是现在这些飘飞的东西,才能有活力有思维。 灵魂是一种不断飘荡,不断停留在各个身体里的磁场,一个身体自然死亡,灵魂就自动脱离,飘荡在天地间,直到下一个与它磁场相符合的身体出现,它就会再度进入新的身体,开始新的人生。 这就是死亡和轮回的意义和本质,其实就是这么简单。 灵魂本来就是一股没有形体没有面貌的飘荡的磁场,现在这个少女样子的灵魂,只不过是由于习惯了以某个身体的面貌存在数年之后,再度与方明的磁场互通,就以某种很奇特的方式左右了方明的视神经,让他看到的自己是少女的样子。 方明笑了……这些都是从前的一些科学理而已,没想到现在他就亲身体会了这个理的真实性。 换言之,世界上的灵魂总是有限的,而苏火钧这样使用灵魂当做力量消耗品的方法,是否会在将来的某一天消耗尽一切灵魂?? 想到这里,方明觉得有点心寒。 明天,苏火钧就要发动镜花水月,他想做什么,方明不想理会;不过方明消,至少自己能少看到一些让人心情不愉快的冷血画面,顺利回到老爸身边去。 第二天,苏火钧选择了磁场最为活跃的祭,作为他施展镜花水月的场地。 整个事件都是避的,在场的除了苏火钧之外,就只有方明以及大约300个祭奴、一个大祭司在场。 当日蚀开始,天色渐渐暗下去的瞬间,只有大祭司、苏火钧还有方明能看到的,数不清的各色烟雾团从地面升腾而起,像是无数的带着尾巴的氢气球,一个接一个,一群接一群,很快就成了铺天盖地之势,密密麻麻地遮盖了天空。 “果然如我所料。”苏火钧满意地笑着,抬头看着满天彩雾:“日蚀之时,灵魂的活动是最频繁的。” 当太阳变成一个镶嵌在黑色天幕中的金环时,苏火钧调整自身真气,带动一个力量的漩涡,开始了镜花水月。 方明自己虽然依旧使用了好几次镜花水月,但是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别人使用,他从来没有想到,原来镜花水月变成可见的施展方式之后,回事这样的骇人场面。 只见昏暗的天地间,苏火钧的两手之间流动着一个银白的漩涡,无数彩色的“尾巴”被带动出一个巨大的漩涡,尽数被吸入这个银白漩涡里,形成了彩色糅杂的一团,不断顺时针圈。 而苏火钧的背后,居然也出现了一个银白的漩涡,他手里的漩涡不断旋,扩大,最后和地面上的漩涡变成了垂直的两个圆盘一样的东西。 苏火钧双手渐渐分开,他面前的漩涡也渐渐被均匀地分成两半,像是打开了一扇圆形的门,门里,是幽暗的一片。 而这个门打开的瞬间,像是一个巨大的吸尘器,无数的彩色“尾巴”都被汹涌地吸了进去,随着这些灵魂的进入,门里面渐渐变得亮起来,幽暗一片之中出现了一条只存在于门里面的道路。 周围的灵魂都被吸收得差不多了,吸收得越多,门里面的道路就越长…… 可是苏火钧却像是完全看不到一样,摸索着,很小心地继续展开面前的门……方明顿时意识到,之前他使用镜花水月,在他的眼里也是什么都看不到,只有迷蒙的一片白雾。 环视周围的祭奴……他们好像不仅看不到苏火钧身上的情景,也看不到周围的彩色灵魂烟雾;方明又看了看大祭司——大祭司的眼里却透露出惶恐,看来,这个祭司看到的和他自己看到的是一样的。 原来,这就是使用镜花水月的真相…… 镜花水月,根本就是由使用者的力量吸入灵魂之力,然后用灵魂之力打开时间之门。 可笑他之前居然还以为那是用自己的真气打开的……原来真气其实只是起了吸收灵魂的作用而已,真气不充沛,就无法大面积地导入灵魂之力,灌在双手推开时间之门。 面前的门代表的是未来,背后的门表示的是过去。 原来居然是这样啊…… 可是,接下去,事态就陡然发生了可怕的变化。 苏火钧那边打开的道路太长,空中飘荡的灵魂渐渐不够……方明开始发现异常,是因为身边与自己一样最靠近苏火钧的大祭司突然倒下了。 大祭司痛苦地倒下,接着,他后面的几个祭奴也倒了下去。 彩色的东西从他们身上冒出来,像是烟雾被蒸发……方明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时,那些烟雾渐渐凝聚,然后就都被卷吸进了苏火钧的双手之间的门里。 方明睁大眼睛:这是活人的魂魄!!苏火钧那边力量不够了,于是开始吸收活人的魂魄!! 他当机立断就要去叫苏火钧停止,可是他冲向苏火钧,却从他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原来,此时的苏火钧在这里的不过是一个残像,他本人已经去到了时间与这个世界之间的世界! 已经无法阻止苏火钧……方明眼看着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去,顿时居然想不出该怎么办……着急身的时候,却发现角落柱子后面似乎有一个小小的身影,他顿时一惊,奔了过去。 那小家伙看他过来,倒是没有任何畏缩,漂亮的眼睛了,挺直了小胸膛,倒是气势十足地看着方明。 “你在这里干什么?!”方明有点急躁地问,口气里带了点恼怒和止不住的担忧。 “本殿下过来瞧瞧皇爷爷,还需要你过问不成?退下!” 小家伙故作威严地说着,又故作严厉地瞪了方明一眼;方明顿时火冒三丈,瞪着这个小家伙,想都不想,一把拉起他扛在肩膀上,回头看了看,纵身而起带着这小家伙就走。 8岁的小苏醉长得粉嫩,精致得不得了,日后的俊美无双已经可以看出来;不过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现在的小苏醉毕竟童心未泯,与普通的八岁小男孩一样有着强烈的好奇心和野性。 小苏醉是来偷看的,结果什么都没看明白不说,还被个全身都披在黑色斗篷里的男人扛着走,这叫他情何以堪啊 于是他在方明的肩膀上不断闹腾,踢他咬他,把方明的左肩都咬出了血。 “嘶” 方明吃痛,眉头一皱,几乎下意识地就想拍这小家伙的屁股,不过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等我回去,一定要报仇”方明低低地对着小苏醉说着,伸出手捏了捏他的小脸蛋:“我会咬死你的哼!” 小苏醉听到这个人居然会这么恐怖,咬他一口而已,他居然这么磨着牙说回去之后一定要咬死自己……一下子就被吓得不说话了——他哪里知道,方明说的不是要整他,而是多年之后的他。 于是,可怜的孩子,从此之后就对全身都包裹在黑衣或者黑色斗篷里的,只露出两只眼睛的人,有了莫名的恐惧和厌恶……一直到长大,都已经记不起曾经发生了什么的他,还是莫名地厌恶蒙面人。 这是后话,但是现在,方明很着急:苏火钧自己在不知道的情况下,无限制地吸取着灵魂之力,飘荡的灵魂用光了,居然就开始自动地把灵魂拉出活人的身体。 他现在只能先带着小苏醉远离那吸引人的范围i,现在的苏醉还小,根本不可能再那样恐怖的力量之下保全自己。所以……方明抓紧小苏醉:老爸,现在就由我来保护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85 (40)父子重逢 可是方明却发现,他已经这么快,却还是没办法远离镜花水月的力量;果然镜花水月在日蚀的时候力量太大了…… 眼下情况紧急,方明不能不把全部精力都花在轻功逃跑,还有不断地朝着身后看;结果,到了城门边上,一个人斜着一剑刺来。 “放开小侯爷!!” 方明本来听到声音的时候是向左边回身,看到剑尖袭来,无法躲避。 立即下意识地先向右侧身让小苏醉得身体躲过那一剑,而他自己的右背却“噗嗤”一声被剑尖穿透。 几乎在自己背后一凉的同时,方明就反手一鞭子打了过去。 袭击者顿时像断线的风筝一样从空中坠落了下去;而他掉下去的时候,插进方明胸口的剑也被他的体重给拔了出去。 小苏醉只听到一声浅浅的利器穿透肉体的声音,接着,就感觉到自己在下坠……不对,是扛着他的这个蒙面男人在下坠,抱着他腰部的手也松了开来。 小苏醉从他的肩上掉了下去,下意识地惊呼起来。 下一秒,他就被那个蒙面人本来已经松开来的手又给抓住,紧紧抱在了怀里;两个人重重摔在宫殿的房顶,抱着他的蒙面人在下面,落地之后,咳嗽一声,蒙面的布巾湿润了一块,散发出浓浓的血腥味。 小苏醉得反应是站起来就跑,蒙面人看着他要跑,一把抓住他的脚踝,吓得他惊叫一声。“老爸笨,这么高下去,你想死啊咳咳” 这时候,刚才被发明打下去的,小苏醉得焕,跑了上来,忍着内伤的疼痛,再次用染红了方明血液的剑指着方明:“快放开小侯爷!!” 方明强撑着精神,忍住想要咳嗽的感觉——这一剑伤了他的肺部,看来很严重啊……可是,现在还不是躺下的时候…… 留恋地看了小苏醉得脸一遍,抓住他的腰带,把他抛给了那个冒冒失失的焕,大声喝道:“立即带着你的小侯爷跑!越远越好!!” 冒冒失失的焕接住小主子,又看了看方明,犹豫了那么一秒,就选择立即带着小苏醉施展轻功跑开;方明一看方向不对,你这蠢材怎么带着我老爸回去握的方向?! 一鞭子甩过去,厉声叫道:“笨蛋!!这边!!”手一指宫门外:“快去,被我追到的话,就杀了你……们!!” 于是焕飞快地跑了,方明一阵猛烈的咳嗽,扯下蒙面的布巾,咳出了大堆带着泡沫的血;摸了摸胸口——剑尖透出的地方,已经是濡湿一片。 幸亏衣服是黑的,不然刚才会把8岁的老爸吓坏的……方明想了想,又觉得自己现在真是太婆妈了,居然会去考虑这些细节问题…… “咳咳” 又咳嗽了两声,方明感觉自己的皮肤微微发冷,头晕得没办法从屋顶下去;躺下来,却清楚地看到自己红色的血顺着金色的琉璃瓦流下去,居然想一条小小的溪。 居然还挺漂亮……方明扯出一个笑容来,眼前一阵阵发黑。 “爸……”叫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而此时的苏火钧终于打开了他认为足够的空间,在镜花水月里搜寻方明……却发现方明躺在金色的琉璃瓦上面,一脸平静地侧躺着,闭着眼睛,下颔上都是血,他的身下也都是血,触目惊心。 连忙把他弄了进来,然后带着他去到了自己找到的空白世界,也就是现在的天外天。那个时候的天外天还是一片繁茂的森林,把方明带进来之后,方明的血怎么都止不住,苏火钧就急着去找药材…… “快点!” 苏醉眼看方明受伤,又已经来到了苏火钧能力范围之内的几千年前的天外天,红了眼睛地回头催促苏火钧。 “还要等一下。”苏火钧指了指眼前的画面:“过去的我还没离开,等那时候的我走远了,我们再去把明带回来。” “还等?!” 苏醉干脆自己进去了里面,苏火钧淬不及防,苏醉已经拨开时间,进入了方明所在的时间。 苏醉进去之后,过去的苏火钧警惕地看着他:“你是何人??” 苏醉淡淡地看着他:“现在没什么可以告诉你的,将来你就知道了,但是,现在我必须带他走。”他指了指方明:“我保证,我会救活他,他留在这里只会死。” 过去的苏火钧静静与苏醉对视,很快,这个苏火钧点了点头:“我相信你你一定要救活他。” 苏醉点点头,走过去抱起方明,一直走回镜花水月,苏火钧收功,回到现实里为止,苏醉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苏火钧看着抱着方明不放的苏醉,皱眉:“放下他,不然极地要怎么给他治伤??” 苏醉这才放开方明,一边的极地开始熟稔地救治方明;苏醉看着自己手掌上沾染的属于方明的鲜红血液,狠狠抓住自己胸前的西服料子,咬着牙,沉默着,痛苦不已。 “放心吧,极地的医术很好的。”苏火钧拍了拍苏醉的肩膀。 谁知道苏醉非但不领情,还回头就是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红着眼睛,什么话都不说,就毫不留情地拳打脚踢冲他来了;正像一头伤痛到无法言语了的雄狮。 苏火钧一时也制不住他,只能与他扭打了几下,趁着苏醉现在毫无章法,把他压在了地上,狠狠照着他的后颈敲下去。谁知道,连续敲了5下,都可以把一个普通人敲击成重伤的力道了,苏醉居然还没有晕过去,仍旧一言不发,眼睛血红地盯着苏火钧,说不清楚到底是在恨苏火钧,还是在恨自己。 苏火钧抬头大叫一声:“极地!!弄晕他!!” 极地应声洒过来一把药粉,苏火钧差点没躲过去,不过苏醉倒是再药粉洒下来之后,就突然站了起来。 苏火钧难得这么狼狈,恼怒地回头望去,发现药粉弥漫中,苏醉高大的身形居然还没有倒下的俭!! 苏火钧暗道:我刚才不小心吸入了一点药粉,都感觉有点头晕,这小子吸入这么多……居然还不倒?!他挥了挥手,一阵清风吹散了药粉烟雾,他看清楚了眼前的苏醉之后,居然笑了出来。 “呵呵……原来还能这样……算你厉害。” 淡淡地说了句,苏火钧抹了抹凌乱的短发,深呼吸一口:“极地,照顾好他们。” 说完,就走了。 极地帮方明处理好伤口,回头看到苏醉站立的高大背影……走到正面,才发现刚才苏火钧为什么会是那样的反应。 原来,苏火钧怒目无焦距而视,站立着晕了过去。 极地叹了口气,用手指一点苏醉,苏醉立刻就倒了下去,他接住,想了想,把苏醉放在了方明的身边躺着,然后退了出去。 出去之后,看到苏火钧正在门外长长的走廊边,皱眉低头打量着他身上被苏醉抓皱了的银灰色西服,有点怒气,也有点懊悔,还有点尴尬的表情。 极地突然觉得,似乎一直以来的天外天所有人面前都表现得高傲神秘,运筹帷幄的城主苏火钧,第一次有了一点人性化的表情。 正想着,就被人拉进怀里,一抬头,对上的就是苏火钧有点恼怒的眼神:“你刚才那是什么眼神?你居然在嘲笑我吗!!” 极地想了想,笑了:“虽然是嘲笑,但本质是一种认可。” 苏火钧微微皱眉,看起来像是怒气,但更多的是孩子般的懵懂探究神情。 极地笑了笑:“城主……不,苏火钧,难道你不觉得,自从你的亲人们回归你身边,你就更像个真正的人了吗?追求得太多做什么?我觉得还是方明的想法做实际——只过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就好,只要开心就好。” “你拥有了很多,可是,却没有得到自己最需要的快乐。”极地说完,就走了。 苏火钧站在原地,脑猴一直都回荡着极地刚才的那句话,他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想法,却觉得那句话莫名其妙地能牵动他的心绪。 也许,自己做了些无聊的事情。 他突然有一点这样的想法,可是,随后就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方明其实在一天之后就已经有了意识,不过身体好像很疲惫,没办法完全睁开眼睛,也没办法说点什么。 86 (41)甜甜蜜蜜 如果有人问方明,你最快乐的事情是什么? 毫无疑问地,方明的回答一定是三件事。 第一,是自己能拥有一个这么出色的老爸。 第二,是在自己死去之后重生,却发现本来以为已经不可能有机会得到的男人,居然会那样突如其来地向他表白,然后还最亲密地结合了。 第三,当然就是现在。 当他在昏昏沉沉里度过了一天,第二天傍晚体力有所恢复醒来的时候……不对,是在那之前就感觉到自己一直被一个熟悉又温暖的躯体包围着,而当他醒来,看到苏醉布满胡茬的下巴和布满血丝的眼睛时,第一个感觉就是幸福死了!! 其实,之前他没有醒来,多半是因为失血过多;他几乎是在朦胧中就确定了,有个人陪伴在自己身边,而且,一定是老爸。因为,能够让他的躯体感觉如此熟悉、迷蒙的感官也如此信任的……只有这么一个人了。 “早安。” 方明声音有点干涩地说着,笑了起来,然后有点咳嗽。 苏醉看到他醒过来,拿过一边的水杯,含了一口水,低头极其缓慢地喂给方明。 清凉的水很好地纾解了方明喉咙的干涩,苏醉喂完,用仍旧带着水份的—滑凉爽的舌头,小心地舔舐湿润着方明有点干燥起皮的嘴唇,直到这干涩的嘴唇变得柔软起来,才抬起头。 “该说晚安,一点都不早了。” 苏醉说着,神色温柔中带着点忧郁,皱眉,用粗糙的指腹轻轻擦去方明嘴角溢出的水。 察觉到方明想要伸手的动作,动作小心地抢先探进被子里拉住方明的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肺部受伤,你昨晚有点发烧,现在感觉怎么样?” 方明摇摇头,微笑:“没事……好……好像不那么疼了。” 苏醉则是神态有点暗淡,大手不由自主地抓紧了方明的手;方明感觉到他的力气,从他的表情上,他知道这个男人心痛了、自责了。 “手……”方明轻声要求着,苏醉不明所以,却还是迅速把手放到方明脸颊边。 方明勾起嘴唇,侧头张开嘴——在苏醉宽厚的手掌上轻轻咬了一口,留下一排整齐的牙齿印,很快就消失不见。 他咬完,得意地望着头顶的苏醉:“好了,现在我总算报了你小时候咬我肩膀的仇了。” 苏醉笑了起来,深邃的眼睛带着能溺死人的温柔;笑着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又百般感怀的样子,伸手摩挲着方明的额头,顺理着他散乱的发。 “明明,我真是何其幸运能拥有你……” 叹息着,嘴唇轻轻地覆盖在方明光洁的额头,这一声叹息远远地传到水晶门帘之外,传到了苏火钧的耳边。 苏火钧望着水晶门帘里,苏醉高大的躯体侧坐着,倾身而下吻上床上人的影子,一时间也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感觉——对于方明,他曾经误会过,朦胧过,不过最后都已经解释清楚。 可是现在,看到他们两个这样,他仍旧是心里有点不舒服;倒也不是什么出于长辈的身份反对或者反感他们这样的关系,只是,有点羡慕,有点茫然,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火苗总在心里摇曳着,让人无法平静。 方明这个人对某个人好起来,绝对能让所有人都羡慕被他好好对待的那个人。 方明平时有点大大咧咧,有时候有点偏执和疯狂,但是……越是这样一个人在苏醉面前表现得这么懂事和可爱,就越让人心神向往——他很能勾起身边的人对于爱情的向往。 更让人向往能拥有他这样一个爱人。 苏火钧摇了摇头,走出了房门——看来,方明的情况很好,根本不需要他来探望。 方明喝药之后又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他就醒了,是被饿醒的。 朦胧中觉得肚子咕噜噜地响,一直响到他完全没有办法忽视肚皮继续睡觉,可是又完全不想离开舒适绵软的被褥,只好用鼻子哼哼了两声。 苏醉着急了,急切地小声问:“明明,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疼??” 方明睁开眼睛,扁了扁嘴:“饿死了” 苏醉愣了下,然后扑哧笑了出来,揉揉方明的头顶:“好吧,你等着,我亲自去帮你准备吃的。” 说完,裸着上身起来,套上衬衣,用手指把长发顺了顺,就出去了;等了15分钟,他就端着个盘子大步走回来了,热气腾腾的一碗东西散发着迷人的香味。 可是方明比较在意的是——苏醉现在居然是穿着睡裤,赤身套着衬衣,扣子全部都没扣! 黑发凌乱野性不凡,白衬衣开襟处露出麦色的精壮胸肌和结实紧绷的小腹,肚脐性感地露出在睡裤裤腰之上,赤着脚,睡裤下面露出干净有力的脚踝;笑吟吟地端着一个托盘…… 方明顿时就想到了什么“特别服务”,什么“美男快递”之类的东西,还有那种什么网上的游戏:点击美男,他就会脱衣服什么的顿时,肚子在咕咕叫,叫的他耳膜都猎猎作响,莫名地紧张和期待。 苏醉看到方明的眼神集中在自己的下腹,低头一看,才惊觉自己刚才出去居然没有穿戴整齐,怪不得那么多的仆从都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明明……我……”苏醉窘迫起来,端着托盘解释道:“我怕你饿了,忘记了扣扣子就去厨房了……” “所以,你就这样出去,把应该属于我的躯体摆在外面那些人的面前,让他们一大早就养眼吗??”方明故意板起脸来,装作很不高兴的样子故意说道,等着看老爸的反应。 苏醉果然有点内疚起来:“明明,我不是故意的……” “哼!你可是我的,身体每一个部分都是我才能看我才能用的,现在你居然这么大方地给其他人共赏,你说说,你要怎么向我赔礼道歉??” 方明故意说着,看着苏醉一脸窘迫的样子,心里笑开了花:“哼!想想该怎么讨好我,让我原谅你的不忠贞吧!” 苏醉皱眉,好像还真的在思索着什么……方明顿时闷笑。 可是一来伤口笑得有点痛,二来他闻到了老爸拿手的牛肉粥的气味,肚子里咕噜噜的比打鼓还要响,口水也不知道是饿的还是有点被美色所惑,分泌得旺盛无比,实在是忍不住了。 于是哈哈笑了出来,直笑得自己的伤口痛得厉害,捂着右胸皱眉;苏醉先是被他捂着伤口的样子吓坏了,走上来两步把托盘放下,查看了一下方明的伤,发现没有再出血,才放心下来。 接着,就发现方明刚才对他的调侃,刮刮方明的鼻梁:“等你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着,还是让方明坐好,向后躺着,端起碗,用勺子喂他。 方明一边吃,一边点头:“嗯……好吃!!”然后挑眉坏笑着看着苏醉:“你收拾我??我哪里做错了吗??” 苏醉听了,露出成竹在胸的微笑,一边搅拌着碗里的粥,一边盯着方明的眼睛:“这个问题要问你自己了,你做过些什么事情,是应该被惩罚的呢??” 方明不明所以地歪头,舔舔嘴唇:“什么啊?” 苏醉笑而不语,把粥喂完之后,才施施然地说了句:“就是我两岁半的时候,你做的那些事。” 方明顿时瞪大眼睛,想了想,又使劲摇头:“不会的!你不可能知道的!!额其实我什么也没做!!” 苏醉一边给他擦擦嘴角,一边学着方明刚才逗他时候的坏笑:“这个么,你自己想过那些事情,我该怎么惩罚你才好呢?从现在开始你好好想想,因为你的伤口在极地的医术下,要不了半个月就会恢复得完全可以承受任何惩罚了。” “啊 我不要!!”方明提高声音哀叫一声,苏醉听他这么精神,也就对他的情况彻底放心了下来。 方明抓住苏醉的手,用脸蹭蹭,赖皮地说:“谁叫你小时候那么漂亮?粉嫩嫩的诱人死了可是我也就是想想而已,又没有真的做什么不要这么小气嘛” 苏醉好气又好笑:“你知不知道我8岁那年,被你吓得连续好几年都会做梦梦到黑衣人来杀我,都不敢一个人睡??” 87 (42)力量同源 方明扁嘴:“我又不是有意要吓你的,那时候情况紧急嘛!!”然后突然凶恶起来,回头狠狠地瞪着苏醉:“你不敢一个人睡?!那你和谁一起睡??啊??” 苏醉无可奈何地用手指点了点方明的额头:“那时候我才8岁,才8岁!当然是和奶奶一起睡了……而且,你认为8岁的男孩子能做出什么来??” 方明哼了一声:“可是我8岁的时候就已经习惯和你亲嘴了……” 两个人闹了一会儿,方明感觉有点困,可是又不想睡,于是苏醉上来床铺,小心地从背后抱着他,让他置身于自己两腿之间,微微侧身,背靠在自己小腹和胸膛上,从背后轻轻环抱着他。 “这是哪里?” “这是就是天外天。” “天外天?” “嗯,就是苏火钧找寻到惨发展起来的世界。” “就是日蚀这次??” “没错。” …… “原来,苏火钧真的成功了啊……”方明感慨着。 苏醉点了点头,接下来却又摇了摇头:“可是,我觉得……这个世界,是个很沉重的世界。” 方明不解地道:“为什么这么说?” 苏醉没有回答,等到4天之后,方明被准许出房间走几步的时候,清楚地从天外天的这个高高在上的宫殿看到天外天的全貌时,第一个感觉是:好神奇!! 这个宫殿很完美地把中国传统宫殿格局、日本庭院、还有现代设施糅合起来,大的布局上像传统宫殿,而细致部分和庭院则是很优美的和风,而房间内部则是现代的设施掺杂着古典的风格。 整个宫殿里,电梯从地下室一直通到33楼,宫殿外围有很漂亮的喷泉。 天空中一直有一条龙和一只凤凰样子的动物在飞翔,方明擦很多遍眼睛,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那真的是传说中的龙凤。 方明正在拼命地辨别和诧异中,苏醉的手攀上他的肩:“明明,你没看错,你眼前的就是龙和凤。”他解释道:“这两只传说中的动物是苏火钧创造出来的,是天外天的象征,也是天外天人们心目中的祥瑞。” 方明惊异得不得了,连头都没回,瞪大眼睛看着飞翔的两只美丽的动物:“他创造的?怎么造??怎么才能造得这么美??” 苏醉看着方明迷醉的样子,无言地叹息一声:“我最初也像你一样地惊叹和迷醉过,可是很快,就只能看到一些丑陋和罪孽了。”他摸了摸方明被风扬起的长发:“这些东西,都是被拼合起来的。” “拼合??”方明回头:“什么意思?” “就是,这里的龙和凤,是苏火钧不断地融合改造动物的基因,然后取几个比较好的品种的,取下它们身体的一部分,拼合起来,就完成了这样的神话中的动物。” 方明难以置信地望着远处的龙和凤,后退一步:“居然这么变态……” “还不止这样。”苏醉也望着那对幻彩迷人,姿态舒雅的动物,眼里带着怜悯:“试验品何其多,可是最终能抵抗排斥反应,成功存活下来的,却是很少很少。” “原来,这么美丽的神话奇景,居然是建立在这样血腥(此处原文图片显示为乱码,无法) !!” 这是一个很神奇却很混乱的世界。 这里有纯种的人类,也有修炼而成的妖怪,当然,也有很普通的没有任何灵通的动物。 除此之外的兽人?半兽人,都是苏火钧做实验之后产生的种族;甚至于,他还吃着做出了传说中长着巨大翅膀的天使,以及刚才方明看到的东方传说中的动物——龙凤。 苏醉已经到这个世界里来了半个月,他刚来的时候,也是像方明一样,被这个世界的美丽外表所迷惑。 可是没有几天,他就意到了苏火钧身边的仆从们,那顺服的眼神下暗藏的恐惧和悲哀——他们的确把苏火钧当做神一样的来敬仰,可是,这位“神”也给了他们深深的迷惑和恐惧。 前几天,苏醉偶然看到某样东西掉落在宫殿后面,很快,就有人过去把那东西收拾了;等到他赶到的时候,只看到地上残留的一点血液和几根五彩斑斓的羽毛,其中一根长长的翎羽非常灿烂夺目,看起来似曾相识。 那羽毛从颜色到长度上,都让苏醉想起了之前从他眼前掠过的神鸟凤凰…… 那天,所谓的凤凰没有出现在天机城的上空。 两天之后,凤凰再次出现,依旧是绚丽夺目的样子,可是苏醉却敏锐地感觉到了颜色上的细微差距——之前那一只凤凰虽然也是五彩的,但是总体来说似乎偏向橙色。 可是这一只……形体似乎也小了一些,然后颜色也是整体侧重于橙红色的五彩。 难道,这吉祥物也有更换??可是似乎没有听说凤凰会换的消息…… 苏醉想着,下楼出去走走的时候,无意之间看到地下室入口,门关上的时候,一抹五彩的颜色闪过…… 他去问了苏火钧,苏火钧给出的回答是——从前那一只快死了,就用新的合体凤凰来代替,从前那一只丢进焚化炉好了。 苏醉也得知了,紫云儿的生母,其实就是当初苏火钧的合体兽试验品;她是鹿和人合体的人兽,苏火钧第一批成功的合体人兽的十二个之一。 这个女人奇迹般地拥有了来自鹿妖的母亲的妖力,在祈桑国前国主沐天岚炼化武灵的那一天,成功穿越两个世界的间隙,出现在了云野国。 这后面的事情,苏醉都能猜出来。 这个女人与岚意王爷相恋,生下了紫云儿;却适逢苏火钧派遣极地下去,以为红染国看风水为名寻找她。 她聪明地毁掉了那个所谓的漂浮岛,也就是韩易和齐齐去过的那个岛屿上的熔炉,以本身磁场取代熔炉的磁场,躲过了苏火钧的感应。 这个所谓的磁场,大约就是一种力量,可以维持岛体飘浮的力量,同时也使得小岛不受这个世界里的吸引力影响,得以没有定向地漂浮;不过,在这个女人活着的时候,在她的控制下,这个小岛应该是可以随意改变飘浮方向的。 苏醉想,这种磁场也许应该解释为妖力,这个女人用妖力维持了那个岛的漂浮,与岚意王爷在上面过了两年的幸福生活。 可是接下来,由于人兽合体技术的不完善,让她有了排斥的反应,表现就是发狂,具有很强的攻击性;可是她选择了把自己关起来,用伤害自己的办法抵御狂性。 最终的结果,当然就是死亡,而岚意王爷也因为爱妻在漂浮岛上丧命,精神出现了失常;而从他的种种表现来看,他在云野国内精神还是比较正常的。 只是每年到了他妻子死亡的那个月,他就会来到飘浮岛上祭奠妻子,放出很多的孔明灯,在上面写上爱妻胳膊上的数字“X12”,因为他不知道爱妻的真正名字,或者说是他不知道他妻子本身是个没有名字的试验品,所以把这个数字当做了妻子的代指。 而这个女人死后,她的尸骨仍旧有着妖力可以让小岛继续飘浮;所以韩易他们把尸骨一拿上船,小岛就因为失去妖力支撑而坠落了。 这也就是飘浮岛不定向飘浮,以及突然坠落的真相。 至于什么飘浮岛上有宝藏之类的话,大概也是因为岚意王爷放出的孔明灯,以及偶然登上飘浮岛上看到宫殿的人放出的谣言吧? 苏醉给方明说到这里,方明似乎有了那么点感悟。 “爸,你发现了没有,我们无是习武,还是使用镜花水月,或者是像这个世界里的妖怪们修炼和使用妖力……”方明回头总结道:“总之,所有的一切都是共通的。” 苏醉也有同样的感悟:“无是强身的真气、或者支持小岛飘浮的悬浮石、还是妖怪的妖力、苏火钧使用的灵魂磁场之力什么的,最终都是被化成一种磁场,一种消耗力量,力量的本质是一样的。” “就像水、雨、冰、雪……它们的形态表现都不一样,却也有某种一致的地方,而且,它们本身就是一样的,化学成分全部都是H2。”方明想了想,打了个比较形象的比喻。 88 (43)养伤 苏醉笑了:“真聪明,我也是这么想的。” 方明也笑了,他和老爸的思维永远都是这么合拍。 小时候,方明整天都跟着身为方锦弦时的苏醉进出,就连他开会,他都坐在他的腿上听着,一直到他进了七年级才改变;因为那时候的方明住校了。 小时候,小孩子总是追踪着自己憧憬的人的一切,他的行动,他的思维都会模仿着那个人。 而慢慢长大,他会有属于自己的特殊的个性与思维模式、生活方式,从这个时候开始,从他的身上你仍旧可以看到那个人的影子,但又总是似是而非,说相同吧?似乎又有点不同。 而由于他们思维和行为模式相似的那一些,加上天长日久累积下来的默契,使得他们格外的合拍,总是能想到一块儿去。 现在,两个人会就同一个问题想得这么一致,也就是基于上面的原因。 方明想了想:“镜花水月到底从何而来,我们谁都不知道;这个宇宙里是否只有现在我们知道的这三个世界?我们也不知道……但是我相信,也许我们现在所窥见的,只是浩瀚宇宙和无限平行空间的一个角落而已。” 苏醉赞同地点头:“没错,而且,平行空间都包含在这个宇宙之中。也许,所有世界里的各种力量,本来就是来自同一源头、不同表现方式的一种东西,在有的世界里,它表现为真气、内力;在有的世界里,它表现为妖力、灵力什么的。” “用妖力代替悬浮石的消耗力量,来让小岛飘浮……也就是用了某种方法让不同表现方式的力量变成通用的表现方式吧!”方明舔舔嘴唇:“就像只有冰的时候想喝水,就要想办法把面前的冰先融化,变成水之后就可以喝了。” 苏醉笑着,搂住方明的腰:“好了,不要在这里搞证了。”他温柔地看着方明:“伤口刚合拢,还是要多休息才能好得快。” 方明撅嘴,伸出右胳膊一弯,瞄着自己紧实的肱二头肌,抬头冲苏醉抖抖眉毛。 “我很壮的,看!”他示意苏醉看他的肌肉,得意地挑眉道:“这么点伤根本不要紧的,而且极地的药很好,伤口一点都不疼了!”他得意地笑,结果咳嗽起来。 苏醉一边小心地拍拍他没受伤的后背帮他顺气,一边斥责道:“你就不能让我少担心一点吗?!你的肺部伤到了知道吗?短期之内劳累的话,很容易咳嗽。而且万一着凉,肺部很容易发炎。” 方明自知理亏,勾住苏醉的脖子撒娇道:“那好,进去就进去,不过明天我想出去玩玩,好不好?嗯?好不好?” 苏醉皱眉:“可是你……” 方明连连晃着苏醉的脖子:“爸我闷死了,让我出去玩玩吧,到了个没见过的地方,要是不好好看看,我的好奇心会难受死的!!”他赖皮地靠在苏醉壮实的胸膛上:“要是怕我累,你可以背着我么……” 苏醉叹了口气,妥协了:“好吧。” 于是协议达成,两个人一边顺着朱红的长廊往房间走,一边小声地聊天。 “从我在21世纪和过去的银野国的经历来看,羽衣是一种有着极其特别之处的东西,就像镜花水月一样神奇。” “嗯……我总觉得,安儒阳那个神经病不会就这么算了。” 方明小声地嘀咕:“我以为那样他就死定了,谁知道他居然输血,把身上的血几乎都换掉,除掉了寒气。”他望着苏醉:“我使用镜花水月离开的时候,他就在我的下空……不知道我在21世纪出现地这么一次,会不会对21世纪产生什么影响??” 他想起自己被迫留下的那个体液,顿时吐了脚步,有点小心翼翼地回头:“爸,上次……嗯,我在他的实验室,被逼着那个那个自己做了一次,不过是我一个人在房间里做的!!但是他们留下那个东西做了标本,还有我其他的资料……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坏处……” 苏醉眯起眼睛,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地:“如果让我再回来21世纪,这个什么佣兵团的首领,我会让他死的很难看!!”然后,回头用额头抵了抵方明的额头:“没事的,你受委屈了,之后的一切都不用担心,有我。” 方明抓住苏醉的西装领口,眯起眼睛感动得不得了的样子,狠狠地在他胸前蹭了几下,抬头望着他。 “爸我发现我现在好怀念你这句话啊 离开你身边的感觉真是坏透了,没有一件事是顺利的,什么都要自己来……还有那么多该死的讨厌的家伙在眼前晃来晃去,烦死了……” 他抽抽鼻子,好像想起了他在21世纪那讨厌的一个月,还有回到过去前前后后一共一年多的时间里发生的一切事情,一切不好的事情,顿时有点悲从中来。 揪住苏醉的领带,方明皱眉叹息:“虽然自己去做一些事情也会有乐趣,但是总的来说,没有你,我过的真是……糟透了……,而且,我担心你、想你……我这辈子的担心和思念好像都在这段时间里用光了一样……” 苏醉无言地抱紧了方明,眼里露出痛彻心扉的怜惜和自责,低头用嘴唇碰了碰方明的头顶,像是一头雄兽在安抚自己的小兽,又像是雄兽在安慰自己受伤的伴侣。 低沉的声音响起:“当然是用光了,用得一点都不剩。” 方明抬起头:“啊?”他一下子没能听懂。苏醉眼神如水一样的温柔:“当然是你这辈子的担心和思念,它们都已经被用光了……你这一生里,我不会再让你担忧和思念我。”他说完,抱紧方明,喃喃自语道:“不会……再也不会了……” 方明点点头:“嗯,我相信。” 被老爸紧紧抱着,温暖而安全,这是几百个日夜里他无比盼望的事情,也是无数个午夜梦回,美梦成空之后遗憾的事情。 这一刻,好像回到21世纪和回到过去的日子都是一场梦,短暂而不值得一提了…… 两个人身之后,翱翔于天际的龙轰然坠落。 苏火钧在楼下的围栏边看到又一只“龙”的死亡,失望地皱眉:“又死了……为什么最近死的东西越来越多了??极地,去查看一下,然后把情况汇报给我。” 极地点点头,飞身而去。 …… 第二天,应前一天的约定,苏醉带着方明出了宫殿,到天机城内部游玩。 他们完全没有去理会苏火钧的存在,不过苏火钧倒也知道他自己理亏,害方明为了救8岁的小苏醉而受伤,所以也完全没有干涉他们的行动。 “啊!那个人好漂亮!那是天使吗?她的翅膀好白!” 方明看着一个慢的,有着一对巨大白羽翼的金发美人,不断地赞叹道:“爸!那翅膀还会动……好神奇……” 苏醉捏捏方明的手心:“你很喜欢带翅膀的?嗯??” 方明连忙回头笑着:“我当然是最喜欢你这样的……”刚说完,又过去一个人首狮身的家伙,方明的意力再次被吸引,又走过去几步去看那个人。可是回头,一个人刚好从他和苏醉之间经过,上半身是很俊美的年轻人,可是下半身也经过的时候,方明才惊讶地发现,他下半身居然是斑斓的蛇身,粗长可怖,顿时跳出去好几步。 苏醉冲方明挑眉,展开双臂笑着:“害怕的话就来,爸爸抱抱。” 方明哼了一声,作势身,却在身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扑过来,撞进苏醉怀里;看着苏醉淬不及防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伸出手刮刮苏醉的鼻梁身又走进街道,笑着跑了。 苏醉愣了愣,正想说要他小心自己刚愈合的伤,就看到方明跑了几步之后,隔着人群招手向他一笑。 阳光下,人群里,高个子的少年尤其显眼,笑容灿烂狡黠得动人。 “来啊 抓到我,我任你处置了!”方明大声喊道,喊完,诱惑地舔了舔嘴唇,很不知死活地瞟了苏醉下半身一眼,意味悠长地笑了…… 89 (44)恋恋情深 苏醉感觉到那勾人的视线热辣辣地在自己下面揉了-记,顿时呼吸急促了起来……勾起笑容追了上去。 跑过形态各异的“人群”,没几步,苏醉就在一个小喷泉池边追上去,一把抱住了方明。方明呵呵笑着回过身,刚回身,就苏醉占据了嘴唇:他也乐得回应,毫-不顾及地在大街上与苏醉拥吻起来…… 太阳照耀到身上,是暖暖的感觉,闭上眼睛,眼前被阳光照耀出一片血色;唇舌相交的温暖湿滑,引起背脊的战栗,比融化的巧克力还要绵软柔滑甜蜜的感觉,无上的享受。 可是……吻到小腹也开始战栗,就不是什么好现象了,毕竟现在是在大街上。 方明有点喘气地贴在苏醉肩膀上,略微的晕眩:“哈!……体力好像还是有点差,才跑了一小段就这么喘”他喘着气,抬头望着苏醉笑着。 苏醉摸了摸他的后脑,宠溺地看着他:“伤口才愈合就这么折腾,不喘才怪。” 方明想了想,挑眉笑着,被亲吻得绯仁的嘴唇勾起,还带着微微的喘-息:“伤口其实是其次吧?主要应该还是你吻得太卖力了吧??” 苏醉没好气地用手指指了指他的脑门:“你这坏孩子!!” 方明期待地眨眨眼晴:“我还可以更坏一点的,你要不要回去试试??” “……你以为我这么忍着是为了谁?你这小坏蛋!!”苏醉敲敲方明的头。 方明拉着他的手探到自己脖子上,挑-逗又挑衅地笑了:“就是要让你忍不住!” 于是……苏醉以把抱起他,结束了这次外出游玩,直按从人群中掠起,回了宫殿;到了长廊上,抱着方明大步朝着卧室走去;方明在路上时不时伸手摸摸苏醉结安的胳膊、紧绷的腰部,害的苏醉的眼神不断幽暗,几乎到了着火的地步。 这坏孩子!!他难道不知道这祥简直是在用肉来引诱狮子吗?! 苏醉略带斥责地低头看着方明,方明却故意忽略他的斥责,只意他的渴求:拱起身体攀住他的脖颈,够过去咬了咬他的下巴,酥酥麻麻的感觉立刻让苏醉眼神一颤,加忙脚步。 “没事的,你轻一点,只进来一次就好。” 被放到床上,看到苏醉还在忍耐,方明勾住他的脖子:“我可以先用手帮你,第二次你再进来……第三次,你可以磨蹭着出来,也很舒服的……” 方明如此具休的提议让苏醉肩膀微微战栗,气息粗重:“要是不舒服,就推开我。” 方明点点头,于是,下一秒,就被苏醉强忍着狂暴侵略的欲-望,极其温柔地除掉了他的裤子,为了不让他着凉,上半身还是让他穿着衣服,只是解开了了扣子。 接着,前所未有的温柔舔-舐和抚-慰般的亲吻,就极其缓慢地从方明的大-腿内侧开始蔓延开来。 方明闭着眼睛,时不时微微睁开,低头看着温柔地对待自己的男人,那隐忍的表情,那怜惜的眼神、那无边的狂热,让他动容不已。 这是苏醉最温柔的一次,一改从前每一次的强悍掠夺,温柔得像水一样,几乎让方明溺死。 苏醉加快速度出来之后,翻身躺到方明身边,小心地犯他楼进怀里,轻轻抚着他微微汗湿的后背,着了着他的伤口,只是有点泛红,没事,放心地接住他,替他擦拭着满头的汗水。 等着方明稍微缓过来,就替他盖好丝被,起身到浴室弄了毛巾来,细细地帮他擦拭了汗水和体液,至于里面就不用了,因为他刚才没有弄到里面,就是为了减少方明的身体负担。弄完,两个人清爽地依偎在床上。 “还好吗明明?伤口疼不疼?”苏醉问着,方明摇摇头,然后苏醉又轻轻摸了摸他的臀,感觉那里也还好,只进去做了一次,那里有点暂时的红肿,不过没有受伤,红肿也不太厉害。 “嗯下面也没事。”方明抬起手臂抱住幕醉的腰:“别这么小心,我顶多有点不太适应还有点累。” “累了就睡吧。”苏醉爱怜地吻了吻方明微微闭上的眼皮。 “不……”方明迷迷糊糊起来,往苏醉怀里钻得更深:“……怕……又是做……梦……”︳苏醉心里一阵疼,抱住方明,用被子把他的后背盖好,轻声道:“听话,睡吧,爸爸一直在这里,你醒来之后我也还会在这里。睡吧……” 然后,像是哄着儿时的方明那样,用手掌轻轻地、有节奏地拍着他的背心,一下又一下,直到方明呼吸变得绵长,发出微微的呼噜声,才慢慢减慢拍打的节奏,直到最终收回手,抱住熟睡的方明。 “我的明明……”苏醉低声叹息着:“你终于又回到我身边了……” 方明很喜欢醒来之前,意识渐渐从黑暗里恢复,然后,感官慢慢被启动,感知着身处的环境和情景。 当然了,迷迷糊糊地从感觉到那种温暖的依靠,再到感觉到身边有个熟悉的人……然后,感官确定这个人就是你的爱人,他仿佛正在看着你,等待你醒过来。 这一系列的过程其实也就是几秒钟之内的过程,但是,每一次,这样的感觉都让方明不知不觉地微笑着醒过来。 这就像一个稳赢的赌,他睁开眼睛,眼睛聚焦之后,面前赤-裸的胸膛,温柔的面孔,正是老爸陪在自己身边,搂着自己,甩深情而宠溺的眼神子着自己。 看到自己醒来,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刹那间闪过难以言喻的惊毒,像暗夜里一闪即逝的烟火。 这样的感觉,再来个几万次都不嫌多……方明想着,翻身爬上苏醉的胸口蹭蹭:“早安。” 苏醉沉沉地笑了:“晚安还差不多,现在刚到晚餐时间而已。” “嗯”方明听了,趴在他身上伸了个懒腰,从鼻子里发出长长的很惬意的音调来。 苏醉满脸包容,扶住方明赤-裸韧性的腰:“怎么样,睡得好不好?”“好久都没睡这么好了。”方明埋首在他肩窝:“感觉好幸福……” “呵呵。”苏醉轻轻抚着方明的肩,手指抚过一点连续的浅浅的凹痕,深邃修长的眼睛闪过内疚,拇指来回摩挲着这块皮肤,然后突然开口:“这里还痛吗?” “啊?哦……这里啊!”方明带着刚睡醒的鼻音笑了:“那时候你才8岁,没有很大力气,不痛。” 然后他乐滋滋地:“其实我感觉很光荣啊,这个世界上有几个人能让自己老爸小时候来咬自已一口呢??呵呵……” 苏醉也被他逗笑了:“说起来,我就说我怎么好像感觉,我记忆里有一个很熟悉很熟悉的背影,原来根本就是你。小时候的我,对你还是有点印象的。”他叹了口气:“真是没想到,原来一直以来,从我出生之前开始,都是我的明明保护着裁。” 说着,他地温柔地笑着,一边稍微尘起来一点,接着方明坐到自己两腿之间。 方明一适配合着半躺,一边得意回头笑:“是啊,我可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我很厉害吧?” “是啊,我的明明好厉害,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我呢!”苏醉笑着刮刮他的鼻尖。 “不对不对!”方明纠正道:“应该是没有你就没有我,因为你是我爸爸嘛!……不,也不对……” “总而言之,我们定要为对方而存在。”苏醉笑着。 “这个地方看起来不错,可是,气氛太压抑了。” 晚餐时候,方明一边戳着盘子里的鱼一连嘀咕道:“这里的人神经好像都有点问题一样的,一天到晚脸色都那么惶恐,而且,天机城里都是非人类一个正常人都没有。” 方明的意思是,天机城里都是妖怪,半兽-人,兽-人,还有一些基因融合之后产生的怪物,例如天使,蝴蝶人什么的,没有其他像方明他们这样普通的人类体质的生物存在。 苏醉点点头:“的确,这个地方刚开始接触,会觉得很神奇,可是时间久一点,就会感觉到很诡异。我看,这个天机城里只怕全部都是苏火钧的试验品。” 90 (45)可爱之斗嘴 方明扁啃道:“你这个爷爷还真的是很有毛病,没事非要拿这些活生生的的东西做实验,什么神话般的世界……差太远了吧?” 苏醉哼了一声,眯了眯眼睛:“他何止有毛病……简直就是脑子有问题!”然后翻了个白眼:“我绝对不会认他做爷爷,绝对不。” 方明有点惊讶看着他——他没有听错吧??没有着错吧? 他这个稳重的内敛的,偶尔有点吃醋和小心眼的老爸……居然……居然会有这么叛逆可爱的表情??!!看他提到苏火钧时候的样子,和一般的叛逆小年轻居然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现在的他长发散乱地披着,胸膛赤-裸,野性而性感;配上选么种叛逆的可爱,真是好像一只骄傲又别扭的年轻雄狮,让人多么想伸出手来揉揉…… 于是,方明也这么去做了。 他伸出手,笑-眯-眯地摸摸苏醉的头顶,一副我理解你,我包容你的样子,让很容易明白他意识的苏醉顿时恼羞成怒。 “喂!我可不是需要安抚的小孩!”苏醉抓住方明的手,故到唇逆轻咬他的指尖,咬过之后轻轻用舌头刷过:“我可是你老爸,不许取笑我!” 方明憋不住地笑着:“我没有取笑你啊,真的……我也觉得苏火钧真的很神经……噗!呵呵” “那你还笑?!”苏醉抓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修长深邃的眼带了窘色。 方明笑得更厉害“实在是忍不住了哈哈哈哈……爸,我是真的没想到你也会有这么可爱的表情,做这么叛逆的举动……听说你还和他吵架了,言辞很不留情面,完全就是在拿他出气是吧??” 苏醉移开眼神:“没有……嗯,其实……我就是有点生气而已……都说不上来是气我自己没能好好保护你,还是气他居然那么大大咧咧地让你做东做西……总之……” 方明咯咯笑着,戳戳苏醉弹性的大块胸肌:“说白了,就是你小心眼么……” “我没有……” “你有。” “没有……” “有!” “……” 如此这般,一直到几分钟之后,他们被叫起来吃。 到了餐厅,才发规几天都没出现的苏火钧,今天正端坐在首位,笑吟吟地望着他们走进来。 苏醉顿时拧起了长眉:“你怎么来了?” 苏火钧笑着:“一家人,一起吃难道不是天天经地义吗?” “哼,我倒是第一次发观你居然还有家庭意识。”苏火钧冷哼一声,帮方明拉开椅子,让他做好,自己则坐在方明和苏火钧之间,挡住了他们两个人。 当然,他自己落座的时候,没有忘记用冷冽的眼神威胁了苏火钧一下,习惯性地试图从气势上压倒对方。 苏火钧完全没有理会苏醉,笑着向方明打拍呼:“明,身体怎么样了?” 方明点点头:“伤已经好得差不多,再休息几天应该就能再次精神百倍了。” 苏醉望着苏火钧的笑脸,眯起眼睛:“要不是你的失误,明明也不会受伤!”︳苏火钧头看着冷面的苏醉,轻松地道:“我的确知错,但是我会向明道歉……这些好像也轮不到你来过问。” “我是他爸爸,你害我儿子受伤,难道不该向我这个父亲做个交代?”苏醉盯着苏火钧:“亏你居然还心安理得地做着高姿态,也不想想明明为你做了多少。” 苏火钧听了,想了想,回头似笑非笑地看着苏醉:“我想我们该搞请楚,就算明觉得为我做了很多事不值得,可那些事也终归不是你做的,这些事应该由作为当事人的我和他来商讨,而不是你来评头足打抱不平。” “……”苏醉顿时语塞,眼着就要发怒。 方明及时地在桌子下面恰了他的右手,苏醉回头看看着方明,方明冲他一笑,捏了捏他的手心。 方明笑着对期待他回应的苏火钧开口:“从前的事情,我都只是为了顺应历史,保忠爸爸的平安。所以……” 苏醉得意地接过话:“所以,明明做的一切,表面上是帮助了你,实际上都是为了我,你不需要这么沾沾白喜。” 方明回头瞪了苏醉一眼,而后又着着苏火钧:“从前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们都不要去管,现左,我消你们两个不要再继续这种小孩子一样的斗嘴和互相敌视,你是他的爷爷,他的是你的孙子,你们都有点大人的样子好不好?” 苏醉和苏火钧闻言,默默对视一眼,然后都是想说点什么,却又放弃了打算,双双低头默不作声地开始吃东西。 方明看着这两个男人,无奈地按了按额头——怪不得苏铭他们都说,苏醉和苏火钧两个人很相似。 现在可见,他们的确很相似,一样的傲然,一样的霸道,一样的……孩子气。 为什么……方明又好笑又好奇——明明在他的印象里,这两个人不是这样的……为什么到了一起就成了这样的孩子气斗嘴画面呢? 晚上,苏火钧带给苏醉和方明一个坏消息,还有一个本来该是好消息,可是最终也变成坏消息的消息,此外,还有个好像无关紧要的消息。 无关紧要的消锨:林泉失踪了。 坏消锨——红王俪浅青被抓到了21世纪的世界,这是苏火钧从镜花水月看到的事实。 本来该是好消息的消锨——经过一段时间的交融,21世纪的世界与悬浮大陆世界之间的元素,已经开始慢慢融合。这样一来,21世纪的人们在悬浮大陆不再是刀枪不入,他们也能像普通人一样被伤害、被刺穿。 这应该是个好消息的,这样的话,悬浮大陆的人们就终于不会出于完全被动的地位;可是,既然两个世界的元素开始融合,也就产生了另一个问题。 因为那种21世纪的物质到了悬浮大陆就分解的观象,也就同时被解除了。 21世纪的东西已经可以长时间在悬浮大陆世界存留,所以,士兵们不再受时间限制,可以无限期在悬浮大陆世界存留。 这就是本来的好消息变成坏消息的原因。 就算有了平等的可用互相伤害的条件,但是这里可怜的人们还是受制于先进的武力设备,以及那悬浮大陆人体质的克星——海水提取物,如此,真的没有胜算。 “那苏铭现在在哪里??银野国怎么样了??” 听到这里,方明急切地也问着苏火钧。 苏火钧略微赞叹地说:“苏铭倒也是个厉害人物,他现在已经暂时牵制住了21世纪的兵力。” 苏火钧解释了一下苏铭的做法。 苏铭安排了带有热气球和大炮的云舟,让其在最高空驻扎成一圈,主要对准红染国边界通道口发现有直升机就直接打下去。 由于悬浮大陆人可以以血肉之躯抵抗高空气压,这是他们的本能;但是21世纪的人和直升机都有上升的极限,只要高过他们,就占据了先机。 这样,总算是暂时稳住了局势。 苏醉听了,皱眉道:“可维持热气球的燃料、大炮的火药都毕竟有限,这样的计谋到底只能抵挡一时。” 方明面色凝重:“没错,依我看,就算齐聚两国之力,也顶多维持一个月不到吧……现在过去多久了?” 苏火钧道:“前后已经过去20天了,大概还有7天,他肯定没办法坚持……顶多在资源消耗光之后,使用雷兽之类的做最后的遮挡,可是,没有雷雨天气,也是徒劳。” 方明看着苏火钧:“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苏火钧淡淡地道:“时候还没到,等到几个世界的元素更加融合一些,我就会长驱直入拿下21世纪的世界。” 方明恼恕道:“还等什么??” 苏火钧解释道:“现在元素融合不到位,极地他们出了天外天之后,都是妖力无法使用,这样的他们,根本没有什么太特别的力量,算不得厉害。” “我需要一段时间,也许最多再一个月,天外天就会像现在的21世纪和悬浮大陆那样,产生力量和物质方面的融合;只有全面融合,才能完全发挥天外天的优势。否则,我们只怕很难对付21世纪的武力。” (46)伤愈 “但是相反的,只要元素融合,天外天的人类和精怪的能力得以发挥,区区一个21世纪,不在话下。” 方明皱眉怒道:“那就是说你现在根本没有用!!” 搞什么啊!!不行就早说啊,干嘛装得一副无所不能的样子!! 方明瞪着苏火钧,一边的仆从,包括极地和极光他们,都惊讶的看着这边——要知道,在天外天,苏火钧的地位就像是创世神,从来没有人对他不敬不说,更别提是这样面脸无谓地斥责他! 苏醉别过头闷笑,肩膀微微起伏,心情很好的样子;而苏火钧变了脸色,站起来说有事要处理,没吃完就走了。 方明用叉子在桌面上刮着,回头用手肘撞了撞苏醉:“现在怎么办?管还是不管?我挺你的。” 苏醉慢条斯理地却极其顺畅地用刀叉给方明剥了只虾,叉起来放到他嘴边,看着咬下去,鼓着腮帮子开始咀嚼,这才嗤笑了一声,不屑地哼了一声。 “苏火钧这个自大的笨蛋,把天外天搞成了对我们来说只能进不能出的世界,我可没有兴趣在这里和他一起生活。”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更不想让他接触你。” 方明笑着舔舔嘴角的酱汁:“嗯,反正我都听你的。而且呆在这个天外天,一点也不舒服。” 苏醉满意地点点头,拿起餐巾给方明擦擦:“我们不是什么救世主,但是,我也不希望眼看我们守护了多年的土地被人掠夺甚至毁坏,更没有办法看着我的同类被抓去做奴隶交易,这样,简直就是对我的侮辱。” 方明也有同感的点头,然后笑嘻嘻地道:“既然不爽,就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情好了。”然后,叉起一块水果递到苏醉嘴边,看着他吃进去。 苏醉吃完水果,拉住方明还没有收回去捏着叉子的手,诚恳地道:“谢谢你总是这么理解我。” “不是理解你,而是恰好我们是父子,恰好我们的爱好相同,恰好我们都放不下悬浮大陆,也恰好我们都不喜欢这里。”方明笑着:“没办法,既然不喜欢天外天,那么我们总要选择一个世界作为将来长住的居所吧?” 两人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经过商量,他们打算配合苏火钧,设法打通天外天和悬浮大陆之间的通道。 不过,凭着苏醉和苏火钧的力量仍旧不够,而方明想要出力也只能等身体再恢复一点,于是,现在虽然对下面的情况着急不已,却也只能干瞪眼。 这么算,红王俪浅青被抓走,已经过去了20天,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俪浅青是个潇洒又狡黠,风度翩翩的王者;他的大度和坚韧,让方明都很欣赏;而他和苏铭之间纠缠多年,最终开花结果的事,虽然方明无缘目睹,不过听苏醉的讲述,也让方明由衷地为他们高兴。 而苏铭虽然话不算很多,有点傲气和冷然,不过他出色的军事领导能力,还有偶尔面对俪浅青之后的失态,都让方明觉得很可爱。 然后,那个什么大哥苏若曦也挺不错的,哦,还有一直帮着他忙东忙西的荒泽也是个很有趣的人…… 对了……方明这才想起来,荒泽现在到哪里去了??他本来是在风逐国突袭金翎岛之前,发出了信号联系他,让他过去。 可是后来有了变故,那么,不知道现在他去哪里了??他还好吗?? 抛下了这些想法,方明开始一心一意地配合极地的治疗,让自己尽快好起来;因为他知道俪浅青的处境怕是很不乐观,迟一天去营救,就会让他多受一天折磨…… “好痛!!好痛!!快了没有!!” 方明抓着苏醉的手呻吟着,苏醉抱住他安慰道:“快了。谁叫你非要让极光用妖力帮你完全恢复伤口,这样的疼痛也是难免的。” 极光把手按在方明的后背伤处,手心里浅蓝色的光芒闪烁。 因为方明的伤口只是初步愈合,轻易动作还可能裂开,需要一段时间的修养才能痊愈;他等不及要用真气配合苏醉他们打开通道离开天外天,去救俪浅青,所以,他听说可以用妖力治愈伤口的时候,就强烈要求身为犬妖的极光帮忙。 可是,这个世界也是公平的,要用妖力治愈伤口,就要忍受剧烈的难以想象的痛苦。 毕竟,这里不是什么魔法世界,妖力让人的伤口恢复不过是走捷径而已,走捷径的代价,就是让你在妖力治疗过程中,承受伤口从受伤到复原期间全部的疼痛;把自己多日的痛凝聚到十几分钟内,其效果可想而知。 方明现在感觉,一柄烧红的剑刃,正顺着本来的伤口,从他的后背直直地、缓慢地、坚决地刺了进来,尖锐的灼痛像是地狱的业火一样可怕,他有种自己会被烤熟的恐惧感。 除了这样,还有电击一样的疼痛和麻痹感……总之,真是糟糕透顶,他打赌,现在收到的痛感绝对比受伤的时候更多,更剧烈,更让人难以忍受。 不过……他低头看着握住自己手的,比他还显得更痛苦,却强行压抑下去的样子;顿时,觉得很有趣,居然忍着痛笑了出来。 “笑什么?”苏醉实在是有点诧异于这宝贝的思路,他干脆不是还大呼小叫地呼痛么??现在怎么就改成大笑了?? 方明笑了几声,又叫了几声:“哈哈~~~哎呀!痛……”镇定了一下之后,他调整呼吸,笑着说:“其实你有没有发现?” “发现什么?说说看。”苏醉想,也许说说话,明明能感觉不那么痛,于是接过话题。 “我发现,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很能干的。”方明得意地挑眉:“我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能忍耐,然后就算受伤也不会做声,更不会像这么夸张的大叫。” “那么结论呢?”苏醉温柔地问着,同时看了极光一眼,极光用眼神示意他们继续聊天,分散方明的注意力。 方明想了想:“我想,也许是因为你在身边,我就知道有个人可以让我依靠、让我撒娇、让我抱怨。所以,就格外没办法忍痛,好像非要表现给你看看我有多痛才行似的,会不会很好笑??” 苏醉笑了,摸了摸方明的头发:“你痛,当然应该让我明白你痛的程度,这是应该的,怎么会好笑?还有呢?” 方明皱眉:“还有就是……啊!我真的忍不住了……好痛!!还有多久??” 片刻,极光收回手,叹了口气:“好了!” 天,这家伙叫得真是响,让他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因为前天白天,他不小心从这个房间门外走过的时候,居然不慎听到了方明清亮柔和的叫声,时而委婉低沉,时而响亮高亢,让他听了之后心跳不已…… 现在这些声音,居然让他想到那天听到的叫声……于是帮方明治疗完,就匆匆走了;而且,他估计他再不走的话,苏醉拿杀人的视线会继续追随他。 其实他也很委屈啊,要治疗的话,当然只能脱掉方明上半身的衣服;他也只是在那结实白皙的身体上多看了那么几眼而已么…… “呼!总算完事了……” 方明满是汗的身体扑到苏醉的腿上,苏醉拿过一边的毛巾帮他擦,他却翻身过来笑着:“擦什么,反正一会儿还要洗澡。” 苏醉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笑意和挑逗,无声地笑了:“我以为某人忍痛把伤治好,是为了救人去。原来,只是为了可以痛快地做某些事么?” 方明撅嘴道:“一半一半吧!” 苏醉拍拍他的屁股:“洗个澡休息一下再说,看你一身都是汗!” 方明皱眉:“可是……” 苏醉看他一脸思考的样子,以为他伤口没有恢复好,连忙检查了一下:“好像皮肤表面已经恢复平滑了,里面应该也痊愈了……难道还有什么不舒服??” “不是我不舒服,而是你这里……”方明严肃地摸了摸某处:“硬了。” “……你果然是个坏孩子!!” “承认吧,其实你想我想得不得了,前天那一次根本不够吧?” (47)打架 “既然你精神还这么好,不如换个场地,我们好好‘研究’一下。” “浴室。” “呵呵~~好。” 于是,爸爸和儿子到浴室里好好地‘研究’了一下,关于精神好的时候应该如何利用的问题。 还有就是,某爸爸就幼年期的自己被‘非礼肖想’一事,对某儿子做了很严厉的‘惩罚’。 某人大呼小叫,呻吟求饶不断;战地从浴室一路延伸到沙发附近的毛毯上,最终,某儿子眼泪滚滚地作出永远都不在觊觎某爸爸的菊花的保证。 等到下半身胀痛麻木,好像完全都是不是自己一样的时候,方明浑身汗津津地躺在宽大的驼色沙发上喘气…… 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在前戏阶段不知死活地说了句:“爸,其实你小时候真是个迷人的小正太啊……那小花朵粉嫩得让人不想有邪念都难……” 这么一句话,让苏醉回想起了方明的所作所为,于是为了保证他的地位稳固,就给方明来了个记忆深刻的教训,让他以后都绝对不敢妄想沾染他的菊花。 方明现在累的要死,感觉自己的体液已经完全没有了;射出来好几次,又叫了这么久,还流了那么多汗,这可都是身体的水分!! 苏醉温柔兼意犹未尽地在他的背上轻抚,他很喜欢明明的背,那里骨肉均匀,皮肤和肌肉像一块柔润的薄玉一样,触手硬实顺滑,还能感觉到里面那颗心脏有力的跳动,这一切,都昭示了明明还活生生地在他身边的事实。 他对明明的要求,除了要他活着并高兴地呆在他身边之外,就完全没有其他的了。 方明休息了一下,翻身过来——其实苏醉很有节制,并没有真的让他很难受,现在全身虽然疲累不堪,却完全没有虚脱感。 知道他伤重初愈,苏醉虽然在第二次开始就总是在关键时刻用手压制住他,不让他发泄出来,其实方明也知道,这是为了让他保存体力。 自从这次回来,苏醉在性事上变得很温柔,变得更加有耐心;总是撩拨到他受不了地挣扎的时候,才真正开始进入。 自己这一次,是真的吓到他了。 方明回身抱住苏醉,两个人的身躯都是赤裸的,一个白皙一个麦色,就这样面对面地躺着拥抱在一起。 汗湿的身躯散发着浅浅的光泽;正像是一对刚刚降生的同胞婴孩,静静紧紧地依偎着,密不可分。 这一刻,他们身上虽然还带着点点浊白色的半干涸液体,却完全没有任何淫靡的色彩,这一副相拥的画面反而纯美得惊人。 如果要给这画面一个命名,相信这个名字一定会是——幸福。 两个人一觉醒来,已经是半夜。 月朗星稀的好天气,天空里的薄云好像蓝色的烟雾一样卷起又舒展开来,月亮很圆很亮,亮得边缘都微微镀上了浅浅的金色。 “看来又是十五了。” 两个人都睡不着,披着外衣出来,凭栏观看月下夜色;苏醉从背后搂着方明,下面抵在他肩膀上。 方明侧头:“是啊,又是满月了。”他望着明亮的月,感叹道:“3个世界里都可以看到日月星辰,不知道这3个世界,会不会是同一处天空下的呢?” “应该是吧。”苏醉修长深邃的眼眸里印出明亮的月来:“我觉得,几个世界是平行的,都在这个宇宙里,都是共有同样的日月星辰,而且,力量本身也应该是共同的,只是像我们之前猜测的那样:表现方式不同而已。” “对了,苏火钧说他有事,不知道去干什么了?我看他好像是真的有事,今天晚上他都没出现。”方明突然问道。 “不知道。”苏醉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我对他做些什么完全没有任何好感,只怕都是些丧尽天良的研究。” 方明正要说点什么,却感觉到一阵风吹来;撩了撩被吹到脸上的长发,回头享受起了这微风:“啊,好舒服。” 苏醉则是感觉到有点莫名的战栗,他低头,看着地上被风吹来的几片树叶……树叶被吹起,不断地打着旋,转圈、再转圈……然后越来越高,越来越快…… 方明也感觉到了,他抓起披散的长发,疑惑地看着眼前晴朗的夜景:“怎么会有这么一股股的旋风呢?明明天气就很好的样子啊……” 苏醉没有作答,只是环顾四周……然后让方明先进房间休息,他要出去看看。 方明没有反对,就算有什么事,就让老爸去吧,现在他的瞌睡又来了,还是先睡觉比较实际…… 而且,后面还有点麻木胀痛,躺下来会舒服很多吧? 送方明回房之后,苏醉关上门,顿时冷了脸色:“苏火钧,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看到的,是苏火钧正打开了一个通道,通道那头的画面正21世纪海面上空的缝隙处,一种很熟悉的天灾正在上演——台风,当然,还夹带着巨浪。 无数停泊的船只和工作人员被卷进海水,很快失去了生命……五颜六色的灵魂被台风卷进去。 很快,台风鸣金收兵,顺着缝隙回到悬浮大陆,又呼啸着来到祈桑国的上空处,经过缝隙进入了天外天的地界;没过多久,苏醉就听到了一些巨大的声响,他走到窗外,果然,一股台风柱正朝着这边过来。 “怎么回事?”苏醉冷冷发问。 “制造一点台风很简单,然后加入一点自己的真气,用意念控制它大概的走向;让它这个没有生命的东西穿过缝隙,是很久之前就行得通的事情。”苏火钧毫不吝啬地解释着。 “所以……悬浮大陆上每30年一次的腥风血雨,其实就是你的杰作?!”苏醉顿时有点难以置信和沉痛不已:“你居然制造了这样的天灾……我还真是小看你的创造力了……” 苏火钧口气很无所谓地道:‘没办法,总要适当地吸取一点灵魂作为使用镜花水月的消耗品。” 然后他掠出窗外,轻飘飘地来到那巨大的台风面前,伸出手来,只是一只手,就轻松挡住了台风的前进;他的真气与他留在台风内部的真气相互呼应,闪烁着银白的光芒。 最后砰地一声,台风从头至尾被两股力量朝着两边撑开,爆发出强大的气流来。 气流内部流泻出好多五彩的厌恶团,尽数被苏火钧吸入体内,前后不过两分钟,台风就消弭于无形了。 苏醉望着苏火钧,顿时极端的厌恶铺天盖地而来,但是还没有等他拂袖而去,苏火钧已经掠过来站在他面前,落地的时候顺势拉起他的手臂,轻轻一个挽手的动作,与他对掌。 苏醉刚要反射性地摆脱掉,就被苏火钧抓住手,一股暖暖的气息顺着两个人相连的手心传了过来,直直地顺着经脉,瞬间就走遍了全身…… “你……”苏醉惊讶地看着苏火钧,下一秒却意识到,苏火钧是把刚才吸收来的,来自活人的灵魂输入到他的身体里,顿时一阵恶寒,好像沾染了什么最肮脏最无法接受的东西一样,心头一阵刺痒。 “不提升你的功力,我们三个是没有办法打开道路的。”苏火钧伸手点了苏醉的穴道:“你不接受,我就去找你的明明,把这些来自活人的灵魂放到他的身体里!” 苏醉咬牙:“这么恶心的事……你以为我们会接受吗?!”说完,咬牙拉住苏火钧的手,提气掠出宫殿之外。 提气冲破穴道的瞬间,全身痛得他一震……苏火钧说过的,在宫殿之内他无法使用真气,那么出来就行了吧! 方明被惊醒的时候,是感觉到了巨大的震动……紧接着就收到消息,说是苏醉和苏火钧在宫门外打起来了。 赶过去的时候,宫殿之外已经是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好几米深的沟壑,建筑和岩石的碎渣到处都是,两个伤痕累累的家伙站在废墟中间,一看到方明来了,就都直直地望了过来。 方明眯起眼睛,紧了紧身上披着的毯子,怒吼一声:“都跟我来!快点!” 说完,火冒三丈地转身就走;苏醉自然是马上跟上去,苏火钧想了想,也皱皱眉跟了上去。 (48)杀意怪物 “你们以为自己还是热血少年吗?居然半夜跑出去打架??” 方明头疼不已地揉了揉太阳穴,等着这两个人的回答;他被吵醒,现在浑身酸痛,脑子晕乎乎的,所以,他心情很差。 “明明,不好意思吵醒你了。”苏醉歉意地笑了笑,然后说了一下事情的始末。 方明睡眼惺忪的样子瞬间被惊醒,裹紧身上的毯子看着苏火钧:“这都是真的?你在不小心使用了活人的灵魂之后,居然没有改正,反而变本加厉?” 苏火钧想了想,正要想出一个比较好的说法;方明一看他犹豫的样子,顿时就明白了……他沉下脸,冷冷地说:“这样吧,我的伤已经好了,明天我们就合力发功冲破空间。” 苏火钧看着方明,方明也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没错,我们为了自己也为了朋友,必须离开这里,不过,不是在帮你完成什么野心计划,我们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没有兴趣。” 看到苏火钧想解释什么的样子,方明抬手制止:“什么都不必说了,算是我们父子太庸碌,无法理解你的雄心壮志吧!以后无论你想做什么,我们都无所谓,只要不打搅我们的安乐生活。” 说完,方明给了个眼色给苏醉,苏醉过来揽住他,两个人一起走了出去。 “没想到你对他居然比我还要干脆。”苏醉感叹着。 方明微微皱眉:“因为我的喜恶比较分明,不喜欢的人就是不喜欢,如果勉强相处下去,迟早会闹出大事争执……这样的话,不如一早就远离他,眼不见心不烦,也许能维持个见面点头的关系,否则,只怕比现在还僵。” 苏醉轻轻拍了拍方明的肩,看着他与成熟表情不符的稚嫩面孔,叹息一声:“我的明明果然是长大了……” 方明回头微笑:“是啊,我大了,在你需要人帮助的时候,我也可以来帮助你了。” 苏醉不解,方明笑着:“我看出来了,苏火钧毕竟是你爷爷,你对他不忍,所以,我来帮你做个了断。这样,比较好。” “明明,得到你这样的爱人,真是我的幸运……” 第二天,三个人按照约定,一起设法破开空间。 广场中央,三个人并排站立,伸直胳膊对掌连接成一排,方明在中间,苏醉和苏火钧各在他一边,一个与他左手对掌,一个月他右手对掌。 他们三人的真气本来就系出同门,现在更是完全融合为一体,在三个人之间流转运行。 “三个人一起使用镜花水月,不知道会产生什么样的效果?”方明问苏火钧,因为他实在是没有底,害怕弄出什么副作用来。 “不会有事的,我比较熟悉时间通道里的道路,到时候跟着我的提醒来,我们不去其他空间,只是选择用巨大的力量去到一个小时之后的这个广场。”苏火钧解释道:“我们的力量对空间间隙产生激荡,照我的计算,这样足以打开一个缺口通向悬浮大陆。” 这样的真气流动方式,避免了苏醉和方明去吸收灵魂之力,直接由苏火钧去吸收灵魂再传导使用镜花水月即可。 “注意……开始!” 苏火钧抬起右手,苏醉抬起左手,两个人按照商量好的节奏配合发功,顺利地发动了镜花水月。 从来没有过三人份的力量同时发动镜花水月,苏火钧虽然预算出了其效果,却完全没办法想象这个场面;三儿发功开始,他们脚边就以方明为中心,两人为半径,慢慢起了旋风。 旋风虽然缓慢,却是由真气带动而起,因此异常冰寒,像冰雾那样白茫茫的,又锋利得像刀子;直径越来越大,最后甚至都逼退了四周的守卫们。 三个人专心发功的时候,甚至都没注意到某个东西的靠近…… “!”方明突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杀意,瞳孔霎时收缩…… 可是现在他不能动,他要是动了,三个人的联系就会被中断,外围的真气旋风极其有可能反噬,就算真气不反噬,他们也很可能因为维持不住时间通道而被拉进时间里出不来。 冰冷的感觉顺着后颈传来,方明浑身僵硬却又不敢言语,免得打搅了身边的老爸和苏火钧。 “想念我吗?苏银扬?” 好像很多个人的和音一样的声音从耳后传来,黏腻冰冷的感觉在脖子上蔓延……好像滑滑的,凹凸不平的样子……还有点……腥臭??!! 这是谁?!不!这是什么?? 尽管在轰隆隆的旋风中,苏醉还是很快感觉到了方明的异常,他微微侧头……顿时瞳孔剧烈收缩!! 这是……不,这不是人吧??!! 一个比方明略矮几公分的……大概上是个人形的东西,正紧贴着方明。 它看起来恶心到极点——破烂的衣服包裹在因为腐败而膨胀的身体上,显得紧绷而濡湿,一些看不清颜色的液体不断从布料下面渗出。 它的脸……如果那还能叫脸的话……上面居然好像肿瘤一样遍布着一个个狰狞的小小的脸孔,还都有着扭曲的五官,小小的嘴巴还在张合,仿佛正在发出嘶哑而凄厉的绝望惨叫。 有了这么多叠加的狰狞的“脸型肿瘤”,它原本的五官被挤压得完全不在应该在的位置上,只是那张嘴还在原位置,不过,紫的嘴唇上好多的水泡,很多都破溃了,散发出浓浓的腐烂般的臭味。 它咧嘴笑了:“你居然没有死……居然没有死……不行,你必须死……必须死……” 方明顿时睁大眼睛——这么恨他的,又曾经想要要致他于死地的……好像,只有那么一个人而已…… 没有给时间他去想,苏醉发现他有危险,第一个反应就是拉住方明与他相连的手,把他朝着已经打开的通道里推,自己挥掌就要攻击那怪物…… 不过,有只手比他更快,一把抓住苏醉攻到半途的手,一个大力推甩,苏醉撞到方明身上,两个人一起被扔进了时间通道里。 最后看到的画面,是苏火钧背对他们的身影,接着,两个人的眼前就被白雾茫茫的世界取代,已经离开了天外天。 “刚刚……那是……”方明惊魂未定,愣愣地道:“是……沐熏……对!是沐熏!!” 刚才那一眼,他看到了苏火钧的背影,也看到了那个“它”脸上那两道深深的,已经开始溃烂的伤口……虽然依旧面目全非,但是,那应该是沐熏!!在腥风血雨里重伤了方明的沐熏!! 苏醉也急促喘息着,心脏狂跳,喃喃地:“苏火钧……他……居然救了我们……” 刚才,他感觉到那无声无息就进入他们真气漩涡里的东西万分危险,所以没有任何考虑地就下意识地选择救明明……可是,苏火钧居然也那么快地选择了推他们离开,独自面对那个怪物…… 方明茫然地眨眨眼睛,转头看着苏醉:“他……会不会出事?那个……沐熏不是受了致命伤?怎么会变成那样的……东西?!” 苏醉也一下子消化不了一分钟不到之前发生的突然变故,茫然了几秒钟,才转头回答:“苏火钧制造了腥风血雨,本来是为了收集灵魂……我想,沐熏肯定是怨恨和求生意志太强,导致他的身体吸入了那股台风里的灵魂。 “他和我们不一样,他没有炼化过武灵……吸收灵魂的下场就是,成为这样的行尸走肉??”方明难以置信地摇摇头:“他齐集了自己无法吸收的灵魂之力,变得强大,却抑制不了身体的孵化……” 苏醉凝重地回头看着已经变成白雾一片的后面,眼神难以捉摸:“我以为他早已经抛弃了家人……没想到……” 方明也懊悔道:“我……是不是不该那么对他……” ……久久,苏醉回头:“没时间想这些了,我们必须赶快出去。” “可是……要从哪里去?”方明胡乱拨开眼前的雾,露出的是悬浮大陆世界。 苏醉想了想,伸手拨开正常情况下无法显示的侧面,结果露出一个高楼林立的世界来…… (49)王者降临 他诧异地看着这个画面:“这次的镜花水月打开了到21世纪的路了!” 然后赶紧拨开身边的迷雾,露出的是苏火钧和已经变成怪物的沐熏的对峙画面。 苏醉顿时脸色大变:“我们快回去!” 画面上,苏火钧被沐熏紧紧抓住,真气被源源不断地吸取掉,片刻就虚弱地倒了下去;沐熏仿佛能看到方明一样,冲着身在镜花水月里的方明咧嘴一笑,狰狞恐怖,完全没有从前那刻薄美男的样子。 接着……他一掌下去……再接着他站起来,画面突然就中断了,眼前回复白茫茫一片。 苏醉怒喝一声,而方明急得双手使劲拍着面前虚空的白雾。 “怎么会这样?!” “看来我们刚才的镜花水月由于发功被打断,只是撼动了一个暂时可以通向其他世界的裂口,道路也就变成临时的,很快就关闭了。” 顿时,两个人站在白雾茫茫的镜花水月道路里,相对无言。 无论苏火钧做了多少不可理喻的事情,但是,他毕竟是苏醉的亲人,在最后关头毫不犹豫救了他们的人。 而且,对于方明来说,苏火钧年少自信的少年期,还有傲然沉稳的中年期……他都有和他一起渡过,虽然苏火钧是他父亲的爷爷,但是对他来说,苏火钧也曾经是他的徒弟,是他在孤独一个人默默坚持时刻的同伴。 现在,看到这个人在面前就这样被杀,让他们任何一个都没办法释怀。 各自沉默了片刻,苏醉感觉到目前的通道开始不稳,于是果断地用手试了试侧面21世纪的画面,发现有吸力可以进入…… 他转身拉住方明的手:“我们必须离开镜花水月内部了。明明,就从这里出去……抓紧我!” 两父子落下来,面前是漫漫黄沙里的一座小城市。 还好在天外天,两个人除了没有剪掉长发之外,都穿着现代的西服跟休闲服,现在两个人从静谧的角落走出来时打扮比较正常,没有引起太多的轰动;很多人看了看他们,愣了一会儿,就纷纷散开了。 苏醉感觉到一丝异样……悬浮大陆的人相貌一般都能让人惊叹吧?为什么这些人没有表现得很迷醉??当然,这不是苏醉的自大,而是根据现实情况来判断,这样的情况有点诡异。 方明和苏醉对视一眼,互相点点头提醒对方:当心有情况。 周围角落里渐渐跟上来一些阿拉伯装束的人,一边鬼鬼祟祟地追随着他们父子两个,一边低声交流着什么,对人距离很远,但是方明装作完全不懂的样子,动用过人的听力把事情听了个大概。 “他们在说我们一定是天人,我们这样的极品抓起来可以卖个高价钱,他们等下要在前面包抄我们。”方明低声向苏醉翻译着自己听到的东西。 果然,他们走到前面某拐角处,迎面而来的拿着枪的人就阻断了他们的前进的道路;不过这样的东西又怎么可能为难得了他们父子,理所当然是这些恶人被他们收拾了一顿。 从这些人的口中,他们才知道,原来悬浮大陆的人已经成为了21世纪如此抢手的商品;现在,各个国家的政局都在动荡,主战派们都蠢蠢欲动,他们这里是个小国里的小城,也是因为政变关系,才会有这么多武器。 这个地方穷,他们很想通过抓几个天人卖出去,得到一些钱财,要知道,像方明这样艳丽得张扬的“天人”,他们都没遇见过,他比现在排名第一的天人美男子还要出色,所以他们从一开始就盯上了他和同样俊美逼人的苏醉。 “排名第一的天人美男子??是谁?什么样子的??”方明叫起来。 “雌雄同体的那种……亚洲人外表,绿色眼睛的……”某恶人比划着说:“据说是仙境里某个国家的国王……桀骜不驯,非常吸引人……” 苏醉一把抓起这个人的衣领,用英文大声问:“是不是红王?!” “好像……好像是叫什么红王……他可是现在最值钱的天人……” “他现在在哪里?!” “在……在XX国那里,因为是LM雇佣兵团替他们抓到的……” 弄了辆车子开去最近的机场,路上,两父子开始计行程。 方明眯起眼睛:“LM……又是安儒阳!原来他和XX国合作了……” 苏醉想了想:“我看我们要从长计议,考虑怎么救俪浅青,当然,最好能想办法救出所有悬浮大陆被抓到这里来的人。” 然后他神色沉痛地道:“腥风血雨本来是苏火钧引发的台风,没想到居然是他迎来的台风间接导致了今天的后果……这到底该算作是因果循环,还是该看成是他舍身成仁呢?” 方明握着方向盘,推了推鼻梁上的遮风大墨镜,不无感慨地叹了口气:“一半一半吧” 叹了口气:“没错,死者已矣,无论什么都不必再深究……但是……” 他眼神凌厉起来:“我一定会回到天外天,亲自解决沐熏。他是我的失误,就该在我手里结束。” 苏醉无言地拍拍他的肩膀,两人这一路上格外沉默。 花了三天时间才到最近的大城市,靠近城市的时候,就隐隐看到很多士兵在巡逻。 想必现在时局动荡,政局多变,各地都戒严,增加了守备士兵的数量和武装的力度。 现在,悬浮大陆的人被称作“天人”,是价格奇高的商品;而父子两个无论从相貌还是皮肤特征上,都可以轻易看出是悬浮大陆人…… 尤其是艳丽得张扬的方明,就这样过去,怕是会立刻被抓起来。 思考再三,两个人决定还是暂时隐藏自己,不要太早与人产生大规模冲突,免得自损实力。 披着灰溜溜的衣服混迹在普通民众之间,又设法混进了商队的车辆,辗转出了城市封锁线,一路向着海洋进发。 没有使用羽衣或者轻功来赶路,也都是因为不想太早耗费太多真气,何况刚刚使用过镜花水月,两个人的真气本来就不算太充沛,需要时间来恢复。 不过,两个人在一起,紧凑的形成和恢复内力的过程,也都变得快乐许多。 每一个白天,两个人就裹紧衣襟,尽量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万一有那么几个不长眼的家伙,就趁早把他引出来解决掉。 夜晚,两个人盘膝而坐,手牵手,真气在两个人之间不断循环,一天天壮大。 当然,夜晚也会有其他节目,耳鬓厮磨的时刻不在少数,不过由于心情和环境原因,真枪实弹来做的时候少,甜言蜜语相互温存的时候比较多。 其实方明敏锐地感觉到,他们现在已经越来越一体化了。 似乎都不需要开口,就能明白对方想做什么;默契的程度前所未有的高,仿佛他们生来就共用着同一个灵魂。 而这个世界里的格局变化之快,也是完全超越了预期。 战火处处,各个国家都处于高度戒备的状态,武装队伍和雇佣兵几乎随处可见;无数的年轻人应招入伍,充满朝气的脸上洋溢着对掠夺的兴奋或者对御敌的恐惧,仰或只是为了利益而狂热。 总之,这已经不是那个打着和平的幌子的世界了,仿佛一头食人的巨兽撕开了它伪善的面皮,露出森森獠牙和无边杀气。 这一切正如安儒阳的预料,他借由一个悬浮大陆世界,检验并实现了这个世界的疯狂。 而现在,就在方明父子赶路的时候,这个罪魁祸首正在兴致勃勃地研究俪浅青。 俪浅青自从上次被虏获之后,就被带到了雷纳德的研究室;经过各项数据的研究,雷纳德对他如此俊美的男性外表下掩藏的女性生殖系统,充满了惊叹和兴趣。 安儒阳感兴趣的,则是俪浅青的身份;他抓到了一个来自神奇世界里的国王,一个俊美无比的国王。 俪浅青自从被俘虏开始,就不发一语,倒也算配合,就是始终不肯开口,不过安儒阳从其他被抓获的红染国人嘴里得知他并非哑巴,于是,让俪浅青开口,成了他闲暇时最大的乐趣。 95 (50)屈辱 也因为这个原因,他才没有把俪浅青卖掉,而是留在了自己这里把玩。 面对他的询问和折磨,这个有着堪比祖母绿宝石般瞳色的男人,总是静静地看他一眼,然后平静地低下眼帘,保持一贯的沉默。 可是,面对这样一个无你如何折磨都不肯说话,甚至都不肯发出痛苦喘息的绝色男人,你却不得不感觉到莫名的压抑;仿佛那平静的眼神里有的,只是慢慢的高傲和嘲弄。 没错,面无表情的俪浅青心中的确是这样的想法。 这些人,还不配与他红王交谈,不配听到他的声音,更不配得到他的臣服! 精致的房间,充满着奢华淫靡的风情,大块的豹纹皮饰蜿蜒在黑色的地板上,豹纹之间,有一个立起的蛇形的金属柱子。 柱子上,一个仅仅在下体缠绕着层层红纱的男人被束缚双手,举高胳膊,束缚双手的红纱被挂在蛇头里的长长獠牙上;身躯因此被尽可能地拉长,显出非同一般的白皙光滑和精悍迷人来。 黑色的长发凌乱地垂在他的脸颊边,脸上是一双沉静到没有温度,无言到可怕的眼睛。 “真正的王者都是你这样的吗?” 安儒阳一身灰色的运动服站立在男人面前,用手指抬起男人的下颌,露出无如何都隐藏不住凌厉的脸。 “你知道吗?自从把你的照片公布于世,你这双眼睛,就被誉为最美丽的宝石呢!”安儒阳笑着:“它长在你脸上真是很美,像镶嵌在利刃上的装饰,华丽与锋利,两者相得益彰。” 俪浅青静静地看着他,不发一话;下一秒,面上就挨了重重的一耳光。 “虽然不可以在如此贵重的商品上留下伤痕,但是,我想我就算一时失手伤了你,也能把你治愈到毫无瑕疵的。”安儒阳打过之后,再度抬起俪浅青的脸:“啧啧,红肿起来了呢!” “你的傲气藏在很深的地方……”安儒阳伸出手指抚摸起俪浅青如同所有悬浮大陆人一样莹白的脸:“而他的傲气表现得很明显……虽然你们的表达方式不一样,但骄傲的实质却是一样的。” “你现在已经不是个国王了,你只是奴隶,充其量顶多是个极品奴隶。”安儒阳想了想,摆出一副好商量的样子笑起来…… “嗯,不愿意说话也没关系,那么,直接开始调教吧∴信你也应该很期待脱离道具,开始享受真人待遇了吧?”安儒阳抚着俪浅青的臂:“还是,想和我试试呢??” 俪浅青依旧是毫无表情地看着他,完全不在意的样子。 其实安儒阳也就是说说而已,因为他的合作国XX国的总统,对这个来自奇妙世界的角色国王产生了浓浓的兴趣,早就要求他调教之后早点送过去。 所以,他不可能让任何人真的去沾染这个贵重的奴隶;不过现在,俪浅青虽然每天被适当地进行调教,还是没有成效。 安儒阳真是第一次看到,连在药物控制下高潮都能面无表情的男人。 用道具插入他的后穴,用带微弱电流的硅胶棒刺激他的前列腺,都只能让他的身体高潮,那张脸简直就是砖石雕琢的一样坚硬顽固!! 这样的奴隶,让他怎么好意思向那酒囊袋的总统去说:我已经调教好了您随意享用?? 虽然不在乎那个死胖子,但是目前还不是闹翻的时候……安儒阳子着重新低下眼帘,当他不存在,也当身体里插着的按摩棒不存在的俪浅青…… “把他带到雷纳德医师的实验室他使用催眠术吧!” 虽然知道这样做很握,但是目前似乎也没有什么选择了,姑且试试吧!就算不小心把这个奴隶的精神摧毁了,大不了就让他作为一个完美的娃娃,去满足总统的需要吧!香香也能过关的。 …… 夜晚,某小巷。 两个前卫的金发年轻人拦住两个套着帽子和墨镜的人:“站住!把钱拿出来!” 然后,被勒索者之中身材略纤细的一个笑了起来:“你们的头发可真漂亮。” “那是当然,我们兄弟可是出名的美男子,外号金色的阿波罗!!” “原来是这样……” “废话少说!快点把钱拿出来!” “爸,你记得轻一点,不要把他们的头发弄断了,毕竟这个是今晚我看到的最满意的金发了。” “放心吧明明。” ……半响,小巷里不见了两位被勒索者,只留下两个被变成光头的勒索者晕倒在地。 某无人别墅半夜被两个人无声无息地侵入。 “爸,你好厉害!” 方明看着苏醉对着镜子,调和了一些乳胶和颜料,又添加了一点粉末搅拌均匀,然后铺到一个石膏模型上。 “我只是试试,不保证成功。” 苏醉一边轻轻吹着这东西,等它慢慢凝固来之后,用几根细细的针飞速地在上面轻轻扎出微微的凹痕,正像人的毛孔那样自然。 然后,用微小的镊子夹起一些被剪短的金色的头发,细细地插进去,做出眉毛和睫毛,还有一圈胡子来。 接着,在头顶部位,手法飞快地把金色头发根根插进去,不到两个小时,一个有点阴郁的金发年轻人的脸就做出来;方明拿在手里欢呼,大叫爸爸好厉害!!居然连这个都会做!! “要不是这次要救人,我才不需要花这么大的功夫来做这个。”苏醉舒展了一下上肢。 “可是你决然一次就成功了!我简直没想到,我老爸居然还会做人皮面具!”方明惊奇不已地拿着头套左看右看:“钻了这么多孔,应该很透气吧?” 贴到脸上试了试,发现并不能像电视上的易容术那样简单地贴上去完事。 苏醉笑着拿过面具:“你以为这么容易么?还要调和一点柔和的胶水涂到脸上,才能把面具完全服帖地放到脸上。当然了,那样会很难受,不过,应该是贴个几天都不会脱落吧?” 方明打个哈欠:“扯下来的时候会不会很痛啊??” “那倒不会,绝对不会比一个K绷更难撕掉的。”苏醉自信地道:“不过,撕掉之后就不能再用第二次了,弹性和形状会坏掉。” “花了一天的时间来做这个,居然只能是一次性的么??”方明沮丧又不舍地看着手里软软的,厚薄处不一,可以改变脸型面貌的东西。 “难道还能是永久的?”苏醉笑着搂住方明:“我可舍不得一直让面具藏住我明明的脸。” 两个人笑着倒进床铺里,第二天,两个背着包的金发年轻人走出别墅。 找到黑市,做了两套可以乱真的身份证件和护照之类,前后24小时不到,身份已经不可能暴露,各自带着两张备用的面具,两父子正大光明地踏上了去往大西洋的航班。 豪华舱房里,父子两个顶着金粪年的外表坐在沙发上。 “好难受!”方明冲苏醉抱怨着。 “这样会不会好一点?”苏醉给自己做的,是一张木讷忠厚的脸,搞得方明每次看到都会忍不住想大笑。 苏醉轻轻揉了揉方明贴着面具的脸,缓解了他紧绷闷痒的感觉。 “爸,这次去要帮我出气。”方明靠在苏醉肩上讨好地撒娇道:“有你在,就有人替我出头了” 苏醉对此行为颇为满意,伸出手像逗弄小猫一样挠挠方明的下颌:“放心,欺负了明明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他们不是喜欢做实验吗?我一定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们好好享受一下做实验的乐趣。” “哦?难道你已经想出了很精彩的办法整治他们??”方明蹭蹭苏醉的脸:“有老爸在身边的感觉真是好,好像什么都完全不必担心了一样呼,舒服!” 苏醉回头:“所以,明明,你等着看好戏就行了。” 7天后。 “我……有点怕。” 方明看着眼前幽深的大海,看着脚下的浪花,闭上眼睛抓紧苏醉的手:“老实说,我上次被海水的威力整怕了一掉下去……或者不小心……” 苏醉体贴地搂住方明,让两人在滑板上站稳:“别怕,从前你潜水什么的都是样样精通,也没见得会喝进海水去≈在你只需要放松,对自己的能力自信一点。 51 苏醉被困 “唔……说得对,从前我不是很擅长海上运动吗,现在应该也行的……” 方明深呼吸一口,努力站直身体,战战兢兢地维持着平衡,找准重心之后,试探地把眼睛睁开一点,再睁开一点……!ieirejuly,请最终完全睁开,展开的手臂虽然还是有点抖动和畏缩,但是心中的勇气已经占据了主导地位,相信接下来的一切都只是适应时间的长短问题而已。 “好,就是这样△明好棒!” 苏醉肯定着方明的表现,温柔爽朗地一笑,揽住他的腰,低头:“浪来了……我们走!” 一股浪花卷来,在夜晚蓝黑色的海上显得格外阴沉骇人;如果是方明一个人的话,他真的不敢保证自己在经过海水的折磨之后,还能安然在对于自己来说像毒药一样的海水里冲浪而行。μieirejuly,请不过现在……他抓住苏醉在寒冷的夜里都温暖有力的手——有这个人在,好像一切都不成问题了。 这个人就是他的保护伞啊…… 套上防水的面罩,两个人抓紧帆布,对视一眼……苏醉朝着烘上打出去一掌,顿时浪花高卷,两个人连着巨大的滑板一起被推向前面去,不断重复着穿过浪底,又站上浪尖的过程。 黑色的衣服、黑色的滑板和帆布,两个人踏着浪,幽灵一样从布满暗礁的小岛后侧进入。 一到了有礁石露出烘的范围,苏醉就弃滑板,拿出背包,两个人迅速换上了事先准备好的军服,看起来就是两个金发的年轻雇佣兵。 鬼魅一样解决掉了两个巡逻的士兵,苏醉按照方明画出来的地图前去找俪浅青,而方明则设法去前面港口弄一条船,等待接应。ieirejuly手η打,请“明明……”临走前,苏醉拉住方明开口,却被方明制止。 “你要是想说什么你回不来的话,我就先逃的话……我会很生气,生气到跟你分床睡一个月!”方明揪住苏醉的衣领,小模样凶悍无比,呲牙道:“你是谁?你是个帝王,别告诉我这些桶能抓住你!” 苏醉想了想,露出牙齿笑道:“我只是想说,送我个临行前的吻吧,要知道,今天一整天我都没有得到一个吻!” 他做出抱怨的姿态来:“根据科学家的计算,深爱对方的情人间每天至少七个吻,难道你今天居然一个都不想给我?” 方明笑了,捧住苏醉的脸,吧唧吧唧地亲着:“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六个!” 然后勾勾苏醉的下巴,傲慢而诱惑地宣言:“最后一个要留着,等你做好该做的事,我才会奖励你。”ieirejuly,ρ请“放心,为了我的耕,任何人都别想阻止我救人回来。” 苏醉身跃进夜色里,方明原地无声地笑了一会儿——唔,老爸越来越有情调了,难道是自己有方吗? 啊,真是太自豪了…… “兄弟,时间到,换班了。” “时间还没到啊……” “我说时间到了,那就是到了。” “你……!” 苏醉干净利索地捏碎面前守卫的颈椎:“没有人告诉过你,帝王的话就是绝对吗?” 趁着此人刚死,身体里血液还是热的,苏醉迅速点了他身上的穴道,让他的尸身保持站立的姿势,仍旧守在门口。 苏醉一路走过,身后皆是这样保持自然姿势站立,犹如活人般的尸体;无声无息,毫无破绽,像死神一样拥有对他人生命的绝对终止权。 只要他认为你该死,那么,你就绝对没有活着的可能性。 一路走到主别墅,苏醉按照方明告诉的方向走去,挨个查看各个房间,却始终没有发现俪浅青的踪迹,不禁怀疑,是否俪浅青被送到实验室那边去了? 正要身,感觉到身后微弱的风声一闪…… 从里射出的子弹,还没有达到苏醉的后背,就已经被无形的墙壁挡住,然后渐渐发白,蒙上一层寒霜,在极度低温下龟裂,变成粉尘。 而这一切的过程实际上不过三秒钟的时间,子弹的尘埃落下之前,苏醉已经回身,抬手,手指间凝聚起空气里的水分,一道小小的冰柱朝着偷袭者的面门激射而出。 偷袭者倒是也算身手灵活,经年累月的战争经历让他的身体在大脑反应之前,已经微微动了动,堪堪避过那道银色的光。 “这一招……似曾相识啊!” 安儒阳站定,望着面前这个身形高大强悍,却面目平庸的金发男子……这样冷傲的眼神,这样诡异的招数……都似曾相识…… 苏醉微微勾起嘴唇,并不作答。 傲慢的笑容让安儒阳更是感觉熟悉,直截了当地问:“你和明是什么关系?你们用的招数很相似。”ieireδjuly,请 X苏醉没有开口,却是直接动手——他不想和这个人废话,他相信,这个家伙一定就是方明口中那个,总是用绅士般的态度对待人,却总是血腥暴虐的安儒阳。 不如直接抓到他,再去找俪浅青。 安儒阳一惊,手里摁下去一个什么遥控器。 顿时哐哐两声,四面墙同时落下黑色的金属板,就连头顶也立刻被金属板覆盖,眼前的光线被遮盖,苏醉瞬间就落入一个几乎完全密封的盒子里! 苏醉在仅仅有三个透气孔的盒子中丝毫不见慌乱,只是沉沉地笑道:“还真是准备充分。” 一边说着,一边从身后的背包里取出便携式的微型氧气筒和面罩(本来是为了预防敌人用喷雾攻击而准备的),又取出手机来……还好,因为头顶上的几个透气孔,现在被屏蔽之后还有一格信号。 苏醉无声地笑了——安儒阳,你太大意了,真的把我们当做没开化的野人,完全不懂得利用现代工具么?αieirejuly,请安儒阳浑然不知里面的苏醉正在做什么,得意地轻轻拍了拍面前的黑色金属板。 “这可是超级耐寒坚硬的合金,相信你们那古怪的功夫也没办法弄开它的。” 他笑着:“本来我是为了等明来,特意为他做的陷阱……没想到来的是个不认识的,不过也没关系,我相信你们之间肯定有很深的渊源ˉ到你就等于抓到了他。” 方明等了半晌,都没有见到苏醉回来……接着,就听到小岛上的广播响起。 “明,我抓到一个很有趣的东西,想要他的话,就过来我们的老地方。我等你。” 方明的眼睛里银光一闪:“安儒阳!” 暴喝一声,朝着他从前住过的卧室那边飞奔而去,半途,手机响了一声,他分神看了一下,顿时乐了。ieirejuly,ρ请老爸,你果然比我厉害,被人关起来,还能发信息告诉我解救的办法? 上面赫然是苏醉发来的信息:“明明,我被困在有透气孔的大金属盒子里,你尽量不要去狭窄的地方,免得也被关起来。” “你先去切断岛上的电源,不必理会安儒阳的叫嚣。” 方明虽然不明白苏醉被困还这么成竹于胸的态度,也不懂他要求自己切断电源的用意。 但是,他深信苏醉的本事,于是按照他的指示无视了安儒阳在广播里的叫嚣,顺着屋顶掠起,去找总电闸。κieirejuly,请…… 安儒阳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方明出现。 方明不可能不在,他刚才看了监控录像,和这里面的男人一起来的,分明还有一个年轻人,虽然面目不一样,但是那种姿态和眼神是不会错的,一定是方明。 他们的眼神和脸完全不搭调,笑的时候,脸上的肌肉动向不自然,仔细看能看出他们是戴了面具的。τieirejuly,请而且,刚才他也看到了这两个人在镜头下的亲吻和拥抱,虽然只是猜测,他也要试试看,看看那面具下的,到底是不是那张张狂艳丽的脸。 “喂!你说他怎么这么久还不来?”安儒阳用手指敲敲金属板:“这样的话,我就不得不对你做点什么事了……先生,不知道你喜欢游泳吗?” 苏醉的眼睛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光泽,像一头休憩中的猛兽……他几不可见地笑了:“喜欢,怎么?打算用游泳来招待我吗?” 安儒阳按着胸口呼出一口气:“这样才好嘛!不然显得我怠慢了客人似的……” 52 脱困 他回头示意手下抬起两个粗口径的消防管,朝着通风孔向里面灌海水。 在海水咕噜噜被灌进去的声音晌起的同时,轻轻敲了敲金属板,故作礼貌地微笑:“那么请吧,先生,消你能满意我的招待。” 苏醉低下眼帘,海水瞬间就漫过脚背……他感觉着那冰冷在脚下荡漾的感觉:这就是这个世界里稀松平常,对于悬浮大陆人来说却是讳莫如深的东西吗? “现在我承蒙你的招待,只消你到时也要好好享受我给你的回礼才好。” 苏醉抱臂站立在几乎是黑暗的大盒子内部,由着水流飞快地蔓延到小腿,又没过膝盖,只是冷笑着对安儒阳道:“回礼通常比赠礼要贵重许多,你要做好准备。” 安儒阳听着盒子里面传出的,被金属反射之后显得有些冷酷怪异的声音,笑着:“如果你是悬浮世界的人,那么海水会让你浑身无力;就算你不是,海水没顶时候也一样淹死你。” 苏醉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过了二十五分钟,方明还是没有出现,调出摄像头的录影,只能勉强分辨出一丝黑影在不断的穿梭……他要去哪里? 安儒阳对此表示不解,但是,盒子里面的情况才叫人更加不解…… 水流都从顶端的通气孔满溢出来了,里面的人居然还是没有任何动静,不可能吧,连挣扎都没有,就这样被淹死了吗? 叫人从通风孔去看,两个人刚刚把眼睛靠近到小孔上,就嚎叫着捂着眼睛掉了下来,满地打滚;查看了一下,才发现他们的眼睛里都被插进了一根小小的冰锥,每人都被废掉了一只眼睛。φieirejuly,请被关在里面还能伤人……安儒阳阴沉地看着这个盒子——淹不死?不可能,悬浮世界的人可不是超人也不是鱼,不会在水里呼吸,更不可能泡在水里憋气超过十五分钟还能没有任何异常。 苏醉在水里漂浮着,带着面具,吸着小瓶子里的氧气,想着外面安儒阳会出现的诧异之色,不禁勾唇一笑。χieirejuly,请此时,安儒阳也大概猜到了缘由:刚才他不能靠近那个人,意到他背着个包……现在看来,那包里多半是有氧气瓶,现在,那人多半在里面惬意地游泳呢! 该死的,居然这么藐视他! “接电线!给我通电!”ieirejuly,ν请 安儒阳怒起来,吩咐人对盒子用电——不能打开盒子,也不能用水……但是金属和水都通电,我倒要看看在水里被电的你,还能怎么办! …… 方明那边已经找到了电闸,他想了想,把那处的电线塑胶脾微弄开一点,凝结出一块冰,轻轻地放在了电闸处,然后返身折回。 在他回去的时间里,冰会融化,水会留到电线上,然后电线会短路,烧坏电闸;等他到了老爸那里,相信电源就已经因为短路而切断了。 现在已经没有遮掩身份的必要,他从夜空中掠过,顺手撕下脸上的面具,在手里冻结,然后捏碎,一把扔了下去。ieirejuly手γ打,请…… 安儒阳的手下刚把电线拿来准备放在盒子上,所有人眼前就骤然黑了下去。 “电闸……”安儒阳眯起眼睛:“那个人,是去扳电闸了!” 他眯起眼睛:“还不快去找应急电源!” 结果,半天都没有人响应他,只有轻微的几声惊叫和肉体倒地的沉闷噗通声,忽近忽远,惊心不已。 某种熟悉的发丝的清冷味道从鼻端掠过…… “明!是你!你来了!” 安儒阳看不见东西,只能大声叫着,似乎感觉到一阵风从头顶掠过,落下的声音不会比一只猫的脚垫落下更大,感觉应该是落在了前面的盒子上。 “你说,狭路相逢的仇人,应该要怎么招待对方?” 清朗的声音响起,安儒阳只能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当然是,给予对方华丽的死亡……”βieirejuly,请回应他的,是细微而密集的咔嚓声,好像什么东西在以可怕的速度冻结……然后清朗的声音嗤笑起来:“你还不配华丽地去死……” 安儒阳侧耳倾听了一会儿那细微的声音,想了想,笑了:“你想冻裂这个盒子吗?不可能的,这种金属非常耐寒。” 方明笑了:“不是我啊,我现在只是在看着你,哦,顺便一提,刚才我找了东西把盒子上的通风孔堵住了而已。”ieirejuly,π明他不像安儒阳他们这么骤然失去照明,他已经经过了适应黑暗的环节,所以现在他对安儒阳的身影和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这个人微微地慌张,嗜血地笑着,露出那种变态的兴奋表情……真是,一如既往地让人讨厌啊安儒阳愣住了:“堵住通风孔?” 这是要干什么?他想了想,下一秒,惊讶地瞪大眼睛:“他……” 没有等他说完,苏醉已经成功地从内部冻结了所有的海水,利用水变成冰之后体积会膨胀的原理,渐渐撑开金属盒子;最后,爆发全身真气,碎裂周身的冰块,同时爆裂开了金属盒子。 前后不到三分钟,就已经挣脱了安儒阳精心设计的牢笼,连带着,他脸上的橡胶面具也因为无法承受低温,龟裂开,和冰块一起被崩落下来,露出了苏醉凌厉尊贵的脸。 而此时,安儒阳的视力也渐渐适应了微光的环境,眼前渐渐清晰……看到的,就是一个帝王朝着他走过来。 没错,是的,是帝王一般的男人。 这个男人有着狷狂的黑色长发,尊贵天成的脸,深邃锐利的眼睛、高大精悍的身形,无与伦比的压迫力。 而这个男人的背后,巨大的黑色盒子上,一个同样长发披散的、美得无与伦比的少年像某种华丽的猫科动物一样跳下来,轻盈地越过这个男人的头顶,落在了男人的面前一米处。 男人像是和这个少年有着无比的默契那样走上来,勾住少年的腰,两个人步伐一致地走到他面前。βieirejuly,请苏醉居高临下般地看着安儒阳:“现在明白了吗?你是不配拥有他的,连想想都不可以。” 安儒阳突然有点无法开口,喉咙像是被眼前的人扼住了一样——这就是所谓的让人屏息的压迫感和怒气吗?υieirejuly,请不过,安儒阳也不可能是一个眼神就能打发的人。 “明,你总算是出现了。”他笑着,看着距离他只有3米远的方明:“果然,践踏你的国土,奴役你的同胞,你就一定会出现。” “让我想想,你是来找那个国王吗?”他神秘地一笑:“不过你来的有点太迟了呢!” 方明呆滞了一瞬间,然后好像脑子里炸开了一个火药库,耳朵里都轰隆隆地巨响…… “你……干了些什么?”方明大吼,过去一把揪住安儒阳的衣领把他提起来。 安儒阳呼吸困难,脸上青筋暴露,脸色渐渐变得通红,却还是笑了起来:“你的那个同胞……已经变成最好的娃娃了……哈哈哈哈!” 方明的瞳孔在安儒阳的眼里飞速地收缩,然后心脏一阵雷雷鼓动,手上一紧,安儒阳呼吸越来越困难…… 苏醉是时候地拍拍方明的肩:“明明,先松手,他不能这么容易就死掉。” 方明低头,松开了安儒阳,把他丢到地上喘息。 “他——在——哪——里。” 苏醉一个字一个字,看似平静,实则怒火滔天地问着。 “实验室。”安儒阳勾起笑容。ieirejuly,请π 方明看着苏醉:“我知道地方。” 苏醉点点头:“好。”随后提起安儒阳,跟着方明一起到了实验室。 雷纳德看到他们进来,连忙闪到一边举手作投降状。 俪浅青穿着一套白色的休闲服,长发扎了起来,正坐在沙发上,静静的……不过,面对苏醉和方明的呼唤,他也是静静的,完全没有反应。方明伸出手,试探性地伸手拍拍他的脸,俪浅青却把眼神向他,头微微一偏,舔了一下他的手心。 方明愣住了,接着,俪浅青又舔了几下,在他愣神的时候,已经凑过来亲吻他的嘴唇,熟练地伸出手臂搂住他的脖子,修长的腿也探进他的两腿之间摩挲起来。 98 (53)变异的武灵 这样的俪浅青既有男人的魅力,又有无比的情色魅惑……怪不得苏铭会这样迷恋他…… 可是不对!!苏醉一把拉开方明,俪浅青仿佛很茫然地看着他们,然后好像想起了什么,站起来,跪下去,扶住方明的腰,就要用嘴去咬开他的裤子拉链! 方明一把拉起俪浅青,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使劲地摇晃他:“怎么回事!!你怎么了??!!” 苏醉则是直接回头冷冷地子着雷纳德,雷纳德打了个冷战,然后眼神游离地道:“那个BSS要我催眠他,软化他的抗拒意识……可是,我不知道催眠的辅助药品对悬浮世界的人神经损伤会这么大,他的意识崩……崩溃了……” 苏醉继续冷眼看着他,他吞了吞口水接着道:“他的记忆和人格成了空白,所以BSS让我……让我给他传输……传输性……性的观念,让他只懂得服侍男人就好……”“这样多久了?”苏醉强迫自己忍住心头的酸楚:“你们对他……做了多少难以接受的事?” “我保证,没有男人睡过他!我们只是负责调教,然后准备把他送给XX国的总统。” 安儒阳举着受表示无辜,然后小心地看了一眼被方明用银蛇鞭子束缚住双手的安儒阳:“那个……你们能不能放过我们BSS??其实他这个人也不算太……额……十恶不赦……” 方明闻言,冷冷地子着安儒阳,侧头问着雷纳德:“他这样还不算十恶不赦,那么请雷纳德医师告诉我,什么样的人才算是十恶不赦??!!”他指着被他摁到沙发上坐着的俪浅青:“还有办法复原吗?” “这个……其实……”雷纳德说着,看着方明杀人一样的视线,瑟缩了一下:“我尽量试试……” 苏醉点点头:“很好。” 然后拉着方明坐下来,等着雷纳德为俪浅青再吃一次催眠,他握住方明不知所措的手:“再让他试试,情况不会比现在更糟的……” 安儒阳则是被丢在地上,由于被银蛇看着,他完全不能动;他被挟持,雷纳德或者外面的士兵都不敢轻举妄动。 雷纳德看着已经被催眠到深度睡状态的俪浅青,低声对苏醉解释:“现在,我试着去触及他的深刻记忆……你有什么可用的东西可以透露吗?” 苏醉眯起眼睛看了他一会儿,在雷纳德毛骨悚然的时候开口:“苏铭。” “这是谁?”雷纳德问,看到苏醉冷厉的样子,摸摸鼻子身:“额,其实也不一定非要回答我……” 他开始对俪浅青轻声说道:“你还记得……苏铭吗?苏铭对你很重要……是不是?” 几番呼唤,俪浅青微微张嘴,皱着眉,很紧张的样子:“……”但是却没有说出什么来,反而双手越来越紧,身体也颤抖起来,脸上露出的是暴怒的神情…… 他的脸色越来越红,方明和苏醉看到了,不约而同地站起来…… 俪浅青红的不止是脸,还有脖子……应该是整个身体都在发红,体温也越来越高,慢慢地渗出汗水…… 很快,他的面上合身体就都像被水洗过那样,流出大量的汗水来,牙关咬得紧紧的。 方明想了想,恍然大悟:“他的身体发热,出汗……就像我那次一样,身体里的海水成分很快就会被代谢出来,恢复真气的运行!”苏醉则是不妙的感觉,连忙拉起方明后退几步,用真气凝聚起一道屏障。 他刚刚做完这一切,俪浅青的周身就骤然烧起明晃晃的火焰来,眼前就陡然变成了一片火海…… 俪浅青身上的衣服,身下的躺椅、身边的钢架、烧杯和实验工具……全部都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融化蒸腾,就连雷纳德都只是叫了一声,就被烧着了,嚎叫着被烧成焦炭。 安儒阳也没能避免这样的命运,等方明回头,这个男人已经被烧焦了,看不出面目来的焦黑头颅居然还是朝着他的方向的,让人实在是作呕不已。 酷热的风狂肆从朝着父子两个扑来,苏醉抱着方明掠起来向后飘去,出了实验室。 他们刚出来,里面炽烈的火焰就发生了巨大的爆发,火舌几乎是顷刻间就从内部烧毁了巨大的实验室,里面的一些设备发生了小型的爆炸,火花四溅。 一片火猴,一个长发飞舞的修长身影出现了,手里握着的是一把完全透明,内里流动着火焰的阔剑。 火焰在里面汹涌地流着,从剑身上的小孔流泻而出,飞舞着缠绕在剑身上,又一路飞舞着围着主人盘旋着,俪浅青虽然是赤裸着身体,但是在火焰的围绕下,根本就看不到他的下身。 俪浅青面无表情的握着剑……现在的他什么都不记得,只记得无比的愤怒和屈辱。 他的怒火必须有一个承受的对象……眼前站着两个人……是他们吧!他们是给了自己这样无比愤怒的人吧!!看到俪浅青挥剑,苏醉连忙提起方明:“快躲开!!” 两个人前脚飞起,俪浅青剑内的熊熊火焰就凶狠地舔过他们刚才站立的地方,那地方瞬间被融化出一个黑色大坑…… 这火焰简直就像是地狱的业火,不狼仅仅次于苏醉树神的剑灵——炎帝。 很多士兵涌上来,望着明显对峙的俪浅青和苏醉父子,加上不知道首领现在在哪里,是死是活,于是居然都不知所措起来,站立在原地,望着这火光漫天的场景。 “都给我滚!!”方明回头:“想找死的就尽管留下被烧烤了算了!” 他这么一叫,这些人才如梦初醒,有的后退有的朝着俪浅青开枪……不少子弹居然还是朝着方明这边打来的。 方明恶狠狠地挥手让子弹落下——这群不知死活还不知好歹的东西! 看到他们还在开枪,居然还有高射炮……这样实在是太分散让人的意力,方明厌恶地伸手,银蛇飞射而出,朝着人群袭过去,诡异的是,银蛇居然很快变成了两个脑袋!! 方明顿时傻眼了,拉着苏醉的衣服:“爸!你快看!!我的鞭子变成两个头了!!不……三个!不,四个了!!” 苏醉头一看,也愣住了——方明的银蛇粗了,而且前面还飞速地分裂出了好多个头!!这么一会儿功夫,居然就已经五个头了!! 而当他感觉到一股热浪,迅速闪开的时候,才发现眼前俪浅青的剑也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冲着他们父子飞过来的巨大鸟形的火焰,好像一只凤凰。 一边躲避火鸟的袭击,苏醉一边想着:难道……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不是只有在天外天的规则里,这些东西才能产生类似于妖魔一样的进化吗?现在在21世纪,为什么俪浅青和明明的剑灵都突然产生了变化,变得更像活生生的东西了?? “哇……我拿不住了……” 方明这边,银蛇迅速变大,直径迅速飞跃之前两根手指的粗细,方明握不住它的尾巴,只能松手,没想到它落地之后,居然飞速成唱直径逾越一米,足足有9个头的巨大银色九头蛇! 苏醉看到这里,也愣住了:“怎么会这样……”方明急得不得了:“我也想知道啊,它是不是变异了?!” 苏醉侧头在躲避之间,看到那火鸟似乎是还受俪浅青的控制的,于是头冲方明说道:“我想,它只是变了样子而已,应该还是受主人的管制的。” “……好像是啊!”方明看着不远处的银蛇。 好像,他仍旧能感觉到这蛇像是他的一部分,他的思维能准确地传达给银蛇,银蛇按照他的心意在行动,驱赶着靠近的士兵们。 “你的武灵?会不会也变了??”方明问。 苏醉一边闪躲一边思考:“很有可能……” “那拿出来看看??”方明煞有兴趣地建议道:“我都只听说过,都没看过!” 99 (54)制服 正说着,火红的抽象形的鸟儿疾驰而至,凶猛地朝着父子两个所在的方向张口,喷射出大量蓝色火焰。 蓝色火焰显然比刚才的红色火焰杀伤力要大,所经之处的地面都变成了数米深的凹槽……苏醉躲闪之后,眯起眼睛观察着——武灵的样子和威力似乎都有所升级,难道是一种进化?? 据苏火钧所说,宇宙之中有无数个平行空间,每个空间各有其特殊的元素,这种特殊的元素决定了这个世界里的规则。 某两个世界之间如果出现了缝隙,发生了互相渗透,那么两个世界的元素之间就会相互融合,规则也会混乱起来。 而现在,本来在悬浮大陆里都是保持着原状态的武灵,居然突然变化了形态……也不见得是突然…… 苏醉想着,也许从他们到这个世界之前,就已经有了变化,只不过他们这些天面对的都是些小鱼虾,根本不可能有动用强大武灵的机会,所以,直到今天才发现武灵有了异变。 这种异变必然与元素融合有关,这么说,难道他们三人联手发动的镜花水月,已经成功撼动并扩大了天外天与悬浮大陆之间的缝隙,让三个世界开始连成一体了?? 那么,很快,三个世界的规则就会混合起来了吗?? 苏醉顿时有点不详的预感……但是,眼前的攻势让他没有办法分神去想其他更多的东西了,暂时抛却杂念回头冲方明道…… “明明,我现在不方便发动树神,它的体积太大,我怕事情有变。所以……” 苏醉笑着搂住方明的腰:“俪浅青就要交给你对付了。” “我?!”方明看了看现在的俪浅青……怀疑地道:“我真的行吗……” 此时的俪浅青,赤裸精悍的身躯被火焰环绕,映射出瑰丽的金红瑰色,长发飞舞,眼神冷冽…… 如果背上有那么一对黑色的翅膀的话,方明觉得,现在俪浅青绝对是那个传说中最为俊美的堕天使的首领的形象——撒旦。 他浑身的火焰红中透着黑,很显然已经是极致的高温,现在凑过去不是找死吗? 方明回头看着苏醉:“我觉得我上去的话,一定会被烤焦的……” 苏醉拍拍他的背心表示鼓励和安慰:“不会有事的,你的内力已经恢复,而且,我们至寒的真气对抗他炽烈的真气,可是绝对不会被压制的。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就算你力有不逮,不是还有我在吗?” 方明一听,顿时有了底气,看了看那巨大的九头银蛇……犹豫了几秒钟,他抬手,银蛇张嘴吐出一片森森寒气把包围着他们的士兵都冻结成雕塑之后,缓缓头游到方明面前。 巨大的蛇身竖起三分之一的身体,足足有差不多八米以上的高度,就算它已经把中间的五个头垂下来靠近方明,还是距离身高179的方明足足3米远的垂直距离。 曾经在手指间游离的小不点突然变成巨无霸,说一点都不害怕不惊恐,那绝对是骗人的…… 不过,看着这熟悉的光洁银色鳞、闪烁着光芒的金色兽瞳……来自这巨大身体内部的§悉的某种东西却渐渐与方明的心之间产生了共鸣。 “没错……”方明伸出手,银蛇的两个头颅低下来,用吻部触碰着方明的中指。 方明笑了起来:“没错……虽然变得很大,更加通晓人性,但是,这绝对还是我的武灵没有错。” 苏醉笑着,扶住方明的肩轻语:“对,就是这样,轻松一点,你就是在玩一个比较大的游戏而已,有爸爸在,什么都不用担心。” “嗯。”方明点点头:“那我现在要怎么做?他应该是有点错乱了,不能伤害他的前提下,怎么制服他呢?” “他的真气极其炎热和不稳定,千万不能用你的真包裹或者压缩它,否则就会爆炸,就像我们上次利用这一点从台风里逃出来一样。” 苏醉解释着,然后指了指那飞舞乱窜的火鸟:“这只鸟与他的关系就像你的银蛇与你,要特别意。” “银蛇与我?”方明咀嚼了一下苏醉的话,开始明白了。 银蛇与他浑然一体,他的意志可以传达给银蛇,但是具体的实施办法则会由银蛇视具体情况自己做出对策。 换言之,银蛇听命于他,却也同时保留着它本身的思考能力和应对能力,并不是一具傀儡。 那么,眼前这只巨大的火鸟也是一样,它会随着俪浅青的心意去做事,但是小问题上它也有它自己的思量和解决办法,比之单一的傀儡,它的攻击显然要复杂许多,难应付的程度也更高。 “我试试。”方明笑着,前进几步。 苏醉抱臂观察着方明的举动,同时没有掉以轻心,始终用真气保护着方明的安全。 于是,眼前上演了一场九头银蛇与火鸟的战斗。 银蛇挡住肆虐的火鸟,九个头颅陆续朝着火鸟试探性地喷出白色的寒气,寒气逼近火鸟,顿时就被蒸腾成雾状消散开来。 火鸟意识到面前是个难对付的对手,于是扑扇着翅膀竖起身体,尾巴一抖抖地向前,脖颈向上拉直,用锐利的爪去抓银蛇的头;不过银蛇九个个头颅立即敏捷地躲亲,利用纷杂的头吸引火鸟的意力。 在火鸟忙着抓头颅的时候,银蛇巨大的尾巴悄然到了火鸟身后……忽地缠上了火鸟的脖子! 方明心中一吉,正要说搞定了……事情就发生了变化。 火鸟被缠住的同时,俪浅青锐利的眼眸染上火焰的鲜红,眸光一闪,火鸟立刻在银蛇的尾巴里消散,变成四散的火焰飞开。 接着又飞快地回扑,像螺旋形的火焰锁链一样从上而下笼罩住了九头银蛇,把银蛇困在了里面。 银蛇抬起几个头颅来,发现头顶的火焰渐渐成形,凝聚出俯冲的火鸟形状,直直朝着它的头顶啄下来! 方明一惊,下一秒,银蛇巨大的身影已经不见……仔细一看,地上银白一片。 原来,银蛇在突然袭击之下,分散成了九条小一点的银蛇,把身体分裂开来了。 九条银蛇中的五条迅速窜起,结成一个牢笼罩住了火鸟;火鸟挣扎着想要分散火焰逃出来,却被银蛇的寒气阻挡回去。 另外四条银蛇闪电般地窜到俪浅青那边,声东击西地让现在没有多少判断力的俪浅青应接不暇。 最终,漂亮地束缚住了他的双手双脚,让这个浑身缠绕着火焰的男人倒在了地上。 看到自己成功了,方明得意地回头冲着苏醉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脸蛋:“呐!奖励一下!” 苏醉笑着给他脸上啵了一下,然后走过去,灌真气于全身,使得全身和长发都泛着白霜作为保护,伸手过去点了俪浅青的睡穴。 俪浅青闪烁着火焰色的眼眸渐渐失去焦距,缓缓闭上……随着着他的动作,他身上的火焰渐渐收蔓散,而一边被束缚住的火鸟也一下子熄灭,身体中央一个什么东西叮当一声掉到地上。 那是一柄剑,很快,这东西在地上燃烧起来,最后变成一点火星,飞到了俪浅青的右手背上,留下一个鲜红的火焰形的图案。 “原来是凝聚在他的身体下了。” 苏醉恍然大悟:“我就说怎么没看到他带着剑,却突然使出武灵来……” 方明煞有兴趣地看着:“凝聚到身上……和你的那树神一样么。”然后站起来摸摸苏醉的额头,那里一颗莹绿的米粒般的宝石,显得格外有梦幻的效果。 他满意地点点头:“怎么看,还是我的男人最帅。” 苏醉挑眉:“那是当然。” 方明收起银蛇,银蛇这一次变得更加小,成了一个小小的臂环盘绕到他的胳膊上,让方明惊奇不已。 看到这些,苏醉微微皱眉,望着夜晚浩瀚的星空喃喃道:“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不,是已经发生……” 事实上,不能不说苏醉的感觉是对的,此时的悬浮大陆正面临着可怕一摧毁。 100 (55)夫夫重逢 由于镜花水月打开的道路还有一定时间内的延续性,所以,半人半怪物的沐薰在杀了苏火钧之后,已经顺着缝隙下到了悬浮大陆,开始了可怕的杀戮。 现在的他身体里聚集着无数灵魂,有活人的有死人的,他没有炼化过武灵,因此身体无法将灵魂这种强力的力量化为自身所用。 因此,他的身体已经死亡腐朽,怨念的灵魂却不肯离开自己的身体,还凝聚吞噬了大量灵魂,在这些灵魂的冲撞和支撑下,他得以用一个非人非鬼的腐烂尸身存留下来。 而且,他身上的这些灵魂形成了一个可怕的磁场,可以吸收基他的力量和灵魂。 苏火钧的死,就是因为身体里的真气和灵魂被瞬间吸走所致;现在,这个行走的怪物到了悬浮大陆,那么这里的状可想而知。 面对这个怪物,任何的攻击都会被反弹甚至吸收,完全不起作用;触碰到他的人或动物都会瞬间死亡,这简直就是一个会走路的死神! 苏铭听到怪物来到银野国边界岛屿肆虑的消息之后,立刻亲自上阵御敌;可是,面对已经吸收了数千条人命的怪物,他也显得不堪一击了。 打不得,只能逃,但是逃的话……这么多民众,要往哪里逃? 这么巨大的迁徙,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更不要提现在只有一时半刻!! 怪物虽然不会飞不会跑,行动迟缓怪异,但是他的杀伤力无可比拟,只能让苏铭他们节节败退。 关键时刻,几十艘小型云舟靠近这边,领头的云舟上,一个高挑的年轻人站出来,冲着苏铭招手:“苏将军!!请带着兵士和群众上船!” 苏铭疑心地打量了这个年轻人几眼——很平凡的相貌,顶多能算顺眼。 不过,一双晶亮的眼睛倒是让人感觉很是值得信赖…… “你是什么人?”苏铭问。 “我是十一殿下的人将军相信我!事情紧急,先上船再说吧!”年轻人大叫。 苏铭选择了上船,那年经人用炸药掩护他们撤退,基本没有让他们损失士兵,也民众除了有几个掉队的小孩差点被害,不过也被苏铭眼明手快地掠过去救了回来。 当然,这么仓皇的撤退,财物和食物当然都没有办法带走,就秉来说,这次的撤退整体还是比较成功的。 “你就是他提过的,荒泽?” 听了年轻人的诉说,苏铭这才想起来方明似乎是掉过,他有这么一个部下,正在为了他秘密地在几个国家之间采集物质样本作实验。 “是的,在金翎岛出事之间我接到了主子的信,结果等我来接应的时候,他已经失踪了。”荒泽沮丧地垂着头:“我到处找主子都找不到,只能暗地跟着银王陛下的队伍到处走,消能跟着陛下找到主子的下落。” 苏铭想了想:“那么,也就是说,这次陛下去祈桑国,你也暗地里跟去了??” “没错,我们混在人群里看着陛下跟着天外天的使者走了,然后我就留守在祈桑国,直到五天前这个怪物突然从天而降,进入祈桑国内肆虐。” 荒泽回忆着:“这个怪物在祈桑国里,一直都在叫着沐泉的名字,不知道它是不是认识沐泉……” 沐泉?? 苏铭皱眉——那个人不是已经失踪了的,祈桑国的储君吗?? “如此说来,祈桑国目前应该已经是废墟一片了吧?”苏铭有点感慨地道。 “没错,主岛已经变成了无人岛。这个怪物从祈桑国一路到银野国,害死生灵无数,没有人能抵挡住它,现在我看,我们还是躲开它为妙。”荒泽说着。 “你有什么办法?”苏铭看到荒泽好像是有什么打算的样子,沉住气问着。 他听方明提起过此人的存在,现在看到他,也相信拥有这样一双澄澈眼睛的人不可能是歹人;所以,在这危难时刻,他愿意相信他的建议,多个人想办法总比他和风叶还有竹卿一起来得更强些。 荒泽带着感激理解的神色看着苏铭,指了指祈桑国的方向:“那些怪人(指的是21世纪的空军们)和这个怪物同时肆虐,我们恐怕难以招架。这个世界怕是没办法再待下去了。” 苏铭冷冽地看着越来越远的银野国岛屿:“那些怪人人多势众,又有奇怪的兵器,我们的确难以招架;但是就没有办法杀了这个怪物吗?” 荒泽严肃地摇了摇头:“我曾经试过用可以融化金石的神水泼洒这个怪物,可是他都完全感觉不到痛。被烧毁的身体部分还会长出一张张很恶心的人面来,身形了会更加大一些。” “居然这么难以对付?不能设法关住他吗?”苏铭问。 “没有办法,他力大无穷,什么东西都关不住他。将军的武灵不是也不管用吗?只要靠近,真气就会被吸走,武灵会变回普通的兵器,失去效力。”荒泽叹息:“现今的办法,只有迁徙。” “迁徙??如此众多的人民,能住何处迁徙??”苏铭忧心忡忡。 “可是不迁徙,按照主子告诉我的,这些岛屿也很快就会因为没有悬浮石,陨落下去。到时候,所有人都没立足之地……” 荒泽忧心地看着船舱的窗外:“只怕我们不是飘浮着直到饿死,就会被那些怪人抓进铁鸟(指的是飞机),带到他们的地方去。” 苏铭黯然……好像这样看来,不集体迁徙的确是不行了。 且不说这内忧外患腹背受敌的处境,光是岛体快要陨落就是最大的问题……连立足之地都没有了,还谈何生存! 可是,这迁徙可不是一家人搬家这么简单,而是千千万万人迁徙到新地方,可以让他们安乐生存的心地方去……迁徙到哪里,如何迁徙……都是完全无法解答的问题。 一时间,船舱里沉默了…… 半响,苏铭抬头:“现在在我们要带着这数百民众去往何处?” 荒泽抬起头,诚恳地看着苏铭:“我有个想法……” 他缓缓地道:“银王陛下去了天外天,我们现在也去天外天……也许,那里能让这些人活下来。” 苏铭想了想:“这样吧,你和风叶负责带着这些人打头阵,从祈桑国上空试试能否去到天外天……”他回头看着竹卿:“我们两个回去,引导百姓们避开那怪物,然后等待荒泽和风叶的接应。” 他看着荒泽:“荒泽兄弟,消你能成功,这千千万万的性命,现在就捏在你的手里了。” 荒泽抱拳:“主子已经变了,他现在要做的是薄银野国,薄银王陛下……那么荒泽现在也要按照主子的心意去做。我会竭力找到天外天,将民众迁徙将军放心!” 两拨人就此分开,苏铭和竹卿二人返回银野国的方向,准备疏散怪物所到之处的民众,等待荒泽他们的成功接应。 接下去的几天,由于苏铭他们的防备精力被分散,21世纪的空军得以顺利地突破他们的高空防线,直入境内开始了变本加厉的物资和人口掠夺。 苏铭号召红染国和银野国的人民联合起来御敌虽然是成功了,可是这样的防御战线到底太长。 防御被攻破之后,敌人像游击战一样地打东打西,他们的守护变得艰难万分。 两天之后,奶妈带着苏铭和俪浅青的两个孩子从红染国过来银野,结果半途被掳走。 苏铭当场暴走——他已经失误让俪浅青被俘虏,怎么可以再失去他们的孩子! 于是,他发了狂地追击那架飞机,这次不知道为什么,敌人的喷雾似乎对他们失去了作用,他追到了飞机,夺回孩子之后,才发现自己的云舟已经失误出了悬浮大陆…… 脚下的,是一个燃烧着熊熊火焰的小岛……他进入了一个被蔚蓝色带着咸腥味的水包裹着的世界,目之所及,水色无边无际。 这火光带来如此熟悉的感觉,他忍不住驾驶着云舟更加靠近一些……却意外地见到了两个穿着奇装异服的人影围着赤-身-裸-体的熟悉人影…… 101 (56)吃醋 苏铭顿时失了分寸,兽王即况鞘。 苏醉和方明同时感觉到头顶寒气一闪……对视一眼,飞快地抱住昏迷的俪浅青躲开。 苏铭顺着扔下来的绳子迅速滑下,立刻扑向俪浅青……这才惊讶地与抱着俪浅青的人对视…… “主子??” 苏醉也是一愣:“苏铭??” 方明走过来:“苏铭??你……怎么也来了??” …… 如此,几个人终于再次重逢。 按照方明的个性,感觉过了好久才见到熟悉的人,理应扑上去揉对方一通的……但是现在,气氛明显不是欢快的,不适合那么快乐放肆的行为。 几个人已经进入另一半没有被火海包围的别墅,找了衣服给俪浅青穿上。 苏铭抱着俪浅青,极其小心地为他整理着散开的长发,用手指一点点描摹着他的脸庞……无限眷恋的样子…… “你们的意思是……他已经什么都不记得……疯了?” 面对苏铭平静的发问,苏醉和方明却感觉到万分的难以回答。 苏铭看了看他们父子抱歉的神色,垂下眼帘:“那么就是真的了。”复又抬起眼帘:“无法医治?” 苏醉和方明再次沉默,苏铭也再次了解地点点头:“那就是无药可医了。” “害他的两个人已经被烧死了?”苏铭再次问。 苏醉和方明一齐点点头,苏铭也点点头:“那么就是他自己报了仇了……这样也好,让他感觉到屈辱的人都该死。” 苏醉和方明不忍地走出去,留他们一家人在里面。 “爸,我心里很难受,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块的那种痛。”方明拧着眉靠上苏醉的肩:“为什么会是这样……” 苏醉沉痛的开口:“我心里也很痛……俪浅青是个好对手,也是个好的小舅子,没想到一时失误,居然被人害成这个样子。” “我知道苏铭不会放弃他,但是……他们以后就只能这样了吗??”方明的鼻子有点酸,抱住苏醉的腰。苏醉无言地拍拍方明的肩膀:“不能想得这么悲观,也许还能治好的。” 而屋子里的俪浅青突然睁开眼睛…… 他迷茫地看着苏铭的眼睛,然后像孩子一样好奇地伸出手来,摸到那眼睛里渗出的水,放到嘴边舔了舔,咸咸的,于是皱了皱眉。 苏铭抱紧他:“对不起,我来迟了……来的太迟了……” 俪浅青凑过去啄着苏铭的嘴唇,苏铭流着泪和他拥吻;半晌,俪浅青开始扯苏铭的衣服,苏铭惊诧地看着他,他却被苏铭的目光吓了一跳,高大的身体瑟瑟发抖。 苏铭想,大概俪浅青的脑力变得幼稚了,于是轻轻拍着他的肩膀表示安抚,慢慢地,才让俪浅青平静下来。 可是下一秒,俪浅青又开始摩挲苏铭的下身,讨好一样地用膝盖摩挲着他的腿侧,往日或锐利或戏谑的眼睛里只是单纯的友好…… 好像他什么都不懂了……在他的心目中,性的观念已经变成了唯一。 他喜欢一个人的方式,是用性来示好;他害怕的方式,则是用性来妥协。 这样的认知让苏铭悲从中来,抱着俪浅青呜咽出声,宽阔的肩抖动着,心痛如裂…… “与其这样抱着,不如带着他离开这里。” 苏醉是时候地出现在门口,一语点醒沉痛中的苏铭;苏铭点点头,擦了把脸,拉住俪浅青的手温和地把他丘来。 三人从火海一片的小岛中登上了苏铭的云舟,开始航行之后,低头看着这堪比军事基地的地方被火海舔舐成一片焦黑,还有那些仓皇逃窜的士兵身影,都让人郁积的怨气得以宣泄而出。 方明几乎感觉有点像是在做梦:折磨过他的雷纳德还有安儒阳就这么死了?? 虽然是被俪浅青盛怒之下的火焰烧死,不过他也不是个爱计较的人,只不过有点遗憾没有亲手让他们更惨就是了……他这么想的时候,苏醉回头冲他点点头,握紧他的手。 这个意思是:好了,现在讨厌的人都死了,你可以放心了。 方明很明白老爸的意思,于是会心一笑,依偎进苏醉宽厚的怀里…… 而苏铭用前所未有的耐心和温柔对待着孩子一样单纯的俪浅青,一路上一直都没有松开与之交握的双手。不善于表达自己感情的他,这一次感情的流露是如此明显,却如此让人伤怀。 他拉着俪浅青的手,任由俪浅青好奇地玩着他的手指,沉稳地冲苏醉道:“主子,我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但是,我们的人被这个世界的人抓走了很多,而且,他们还害得浅青变成这样……我不会放过他们!” 苏醉理解地点点头:“放心,我会设法解救我们的人‖时尽力找出能医治俪浅青的人来。” 方明咬牙切齿地:“没错,要给这些人一个教训!” 经过一番消息互通,苏铭大概知道了这个世界还有悬浮大陆以及天外天的一些事情;而苏醉和方明也清楚了这些日子以来,悬浮大陆和21世纪之间发生的事情。 在他们交流的时候,追兵的直升机当然没有放过这一只飘浮在空中的优雅船只;大家一边应付,一边趁着间隙讨,最后得出结…… 现在悬浮大陆的情况紧急,而且21世纪的活力太集中,他们需要暂避锋芒,先行将危机之中的悬浮大陆人民撤离,再从长计议。 打定主意之后,他们决定先回悬浮大陆。 他们这只船引起了沿海国家边界守备的意力,不少侦察机和战斗直升机都已经在这个时间之内逼近了他们。 再不作出有效的反击,任他们的船身有多么坚硬,都将无法承受枪击的威力。 苏醉看了看在苏铭腿上睡着了的俪浅青,又看了看方明——很显然,俪浅青不可能出战,而方明的武灵又不会飞,无法在现在的高空反击,苏铭要控制船只方向,好像这么一看,他势必要承担反击的任务。 苏醉敛眉沉思了片刻:算了,反正明明和俪浅青的武灵发生异变之后都没有改变忠诚度,那么他的树神应该也是一样吧! 试试吧……苏醉想着,伸手取下了点缀在额头的那抹晶绿。 这一次的树神出乎预料,完全不是往日的巨大形体,而是随着苏醉的心意变换出利于形势的形体来。 几根头发丝一样粗细的绿色丝线从宝石里渗出,然后飞速变得粗壮,从苏醉的手心里升腾起来,成了无数绿色的巨大藤蔓朝着四面八方散发散,并没有发生苏醉担心的暴走事件。 这些巨大的藤蔓不断地挥舞着,阻挡炮火的攻击,卷住飞机直接给予干净利索的绞杀。 而且更加有趣的是,树神居然学会了思考,会进行适当的拟态。 简单地说,就是它好像很顽皮,用藤蔓飞快地缠绕出一个个直升机的形状,居然还惟妙惟肖;而且,还会在藤蔓触及某个士兵的时候,突然在那个人眼前编织出与他一模一样的绿色人形,把人家吓个半死。方明惊奇之余,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爸,你的树神怎么这么顽皮?难道这是你儿时的映射么??” 苏醉尴尬地皱眉,试图用心念制止树神的模仿行为,可是明显收效甚微。 树神越来越顽皮,甚至于还有几根藤蔓来到他身边,几秒钟内编织出一个惟妙惟肖的方明的样子来,学着方明的神态朝着他做飞吻状,苏醉顿时就瞪大了眼睛,难得地惊愕住了。 “喂喂!!”方明生气地挥手,银蛇呈鞭状地挥出,抽飞了那条顽皮的藤蔓:“搞什么啊 居然敢轻薄我的男人!!” 苏醉实在是忍不住笑了出来,看了看周围的敌人都已经消灭和驱赶得差不多了,于是手心一紧,真气回流。 随着真气回流,藤蔓渐渐缩小,慢慢地收回来,再次回到小小的绿宝石种子内部来,被苏醉点上额头。 船只得以顺利掉头回悬浮大陆,路上,方明犹自不平地碎碎念,望着苏醉额头的树神种子咬牙切齿。 102 (57)苏若曦之死 “你什么时候和你的武灵有奸情了??”方明撅嘴道。 苏醉连忙过来拉住他:“哪有?……额,可能是异变之后变得聪明和顽皮了吧?从前的树神是不具备任何智商的。” 方明还是不解气:“下次它再出来,给我剁掉它几截!!” 苏醉扑哧笑出来,接收到方明杀人的眼神,连忙宠溺地应道:“好好,下次它再出来,我剁它,行了吧??” 方明白了他额头的种子一眼:“这还差不多!明明就是个武灵嘛!!居然这么色!!真可恨啊 ” …… 两个小时之后,他们来到了熟悉的悬浮大陆,可是那熟悉的景色如今已非往日的奇幻绮丽。 方明还记得之前的悬浮大陆,似乎比任何世界都要澄澈的蓝天下,丝丝缕缕地白云妖娆多姿。 白云之间,一个个遍布着绿色植被的小岛静静地漂浮着,潺潺溪流从岛体边缘垂直而下,银光闪闪,恰似银河下尘世。小岛下是仿若欢乐蚁群的人们,远远的,有时候都能嗅到植物的清新香气,听到动物的欢快鸣叫,甚至还能听到贩夫走夫的叫卖和人群的喧嚣,一切都是那么紧凑而温馨。 小岛之下时常会有强力的风灌上来,站立在悬崖边,自下而上的风扬起的不止是你的长发,而是你的灵魂…… 闭上眼睛,微为润的凉凉空气是如此清新,好像你已经乘风而起,飘向神秘的梦境。 而如今……支离破碎摇摇欲坠的岛屿、满目哀戚仓皇逃窜的人们…… 硝烟处处、哀鸿遍野。 这就是如今的写照,甚至于,连许多垂直而下落入云彩深处的瀑布,都不见了踪迹。 而且,从前的悬浮大陆四季如春,如今和21世纪的世界联通之后受到最近处冬季的气候影响,寒风刺骨,大雪纷飞。 真是……满目苍夷的惨烈境地。 目之所及,唯一保存得比较好的,大概就是苏铭誓死维护的红染国和银野国主岛周边位置了。 “我很抱歉,没有守护好红染和银野,青壮年男女被掳走了很多,许多岛屿的财宝之类也被掠夺殆尽,苏铭无能。” 俪浅青和两个孩子都已经安睡,苏铭走出来,站在面色沉重的苏醉父子身后,幽幽地道。 苏醉回过头:“不,苏铭,客观的事实上是我们的武力比不过那个世界,你已经做得超出了我的预期,不必自责。” 苏铭仍旧垂着头:“不,身为银野国将领,我没有保护好国土和人民;身为俪浅青爱侣,我没有照顾好爱人和孩子;身为红染国王夫,在红王不在的情况下,我也没有能亲自解救红王,救红染国人民于水火之中。” 最后,语气颤抖:“枉我恃才傲物……我……实在太失败了!” 方明也不想说得太多,很直截了当地一仰头:“那不是很简单!” 苏铭皱眉抬头,不解地看着方明。 方明笑了,露出尖利整齐的牙齿:“首先移幸存的人们。第二,杀回21世纪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第三,等俪浅青恢复之后,每天都对他说一遍我爱你。” 然后自鸣得意地身:“哎呀多好的额解决办法,我都佩服起我自己来了” 苏铭愣了一会儿,然后笑了:“说得是。” 心结当然没有这么容易解开,但是找准自己该做的,确定自己头脑该思考的重点,却很简单。 就是这么三句话,让苏铭振作了起来,当然,日后的俪浅青突然得到每天听苏铭说一遍我爱你,还加上滚床单总是他在上面的热情待遇,还真是让他欢喜了很久很久…… 刚刚到边界,就被士兵拦下,结果听到了噩耗。 那就是,怪物在3个小时前逼近到了银野国主岛,时间上也就是苏铭忙于对战21世纪的士兵,惨奋力追击进入21世纪的时刻。 怪物到了主岛,不断袭击民众,暂时作为代政王的苏若曦奋力营救群众,结果在送紫云儿她们上云舟逃离的时候,被吸走了灵魂,死了。 苏醉顿时如遭雷击,朦朦胧胧着回到主岛,看到的就是他的大儿子的遗体。 尸身尚且没有完全冰冷,苏若曦温和俊雅的脸庞也仍旧让人赏心悦目,可是,这条生命却是再难挽回了。 苏醉不是完全不疼爱自己的其他孩子……所以,这样的事情发生在眼前,对他来说,仍旧是剜心一样的痛楚。 他面无表情地伸出手来,一遍遍地替苏若曦整理着散乱的鬃发,深邃的眼睛里是无法掩饰的不舍和伤痛。 “若曦,你是父王的骄傲。” 苏醉低声说着,亲自给苏若曦换上了崭新的衣袍,梳理整齐散乱的发丝,把他脸上的微微尘土都擦拭干净;坐在那边端详了仿佛只是睡着了的苏若曦半晌,仰头,闭上眼睛命令人给他入殓封棺。方明想了想,伸手按住了就要合上的棺盖,在苏醉诧异的眼色里坚决地说:“我们可能还来得及救他,但是,我们要立刻去找沐薰惨杀了他。” 方明的计划是,试试看在苏若曦的身体腐坏前,还有灵魂被沐薰消耗掉之前,杀掉沐薰释放出苏若曦的灵魂,然后用羽衣的磁场把灵魂逼回苏若曦的体内。 可是,到时候,千百个灵魂被同时释放,谁知道苏若曦还能不能还阳? 不过,照方明的话来说,总要试试才甘心。 而且,也不光是为了苏若曦,毕竟,被吸走灵魂的活人还有很多,如果能薄大家的尸体不腐坏,找回灵魂之后说不定能救回所有人。 很显然这是个疯狂的想法,但是方明坚决的眼神让苏醉的心从悲伤里振奋了起来。 他们决定要试试,但是,找沐薰很重要移人民也很重要。 于是分工合作,方明和竹卿负责集结云舟分批护送人们去天外天。 苏铭和苏醉负责去找沐薰,同时安排人把灵魂被吸收掉,但是尸体还新鲜未腐的人们收集起来,集中保存,等待复活的契机。 方明很快集结了一批人上了云舟去祈桑国方向,准备去天外天了,而苏铭和苏醉在悬浮大陆里了一圈,居然都没有找到变身怪物的沐薰。 苏铭有点诧异:“既然是这么说,那怪物首先是在腥风血雨内部,辗又到了第二次的龙卷风内部,去到了天外天。” “接着,在天外天杀害了太太上皇,接着就顺着缝隙来到了悬浮大陆的祈桑国。” “又一路辗到了银野国……这么说来,他在悬浮大陆里行动的路线是一直朝着西南……这是巧合还是因为他仍旧有意识??” 苏铭整理了一下沐薰变成怪物之后的去向,然后得出这样的结。 苏醉思考了一会儿,抬头道:“你不是说他还念着沐泉的名字吗?我怀疑,他是去找沐泉了;而他始终朝着21世纪与悬浮大陆的缝隙那边走,让我不得不怀疑,他是想去21世纪。” “那么……失踪了的沐泉,现在难道是在21世纪?”苏铭问。 苏醉想了想:“以我对此人的了解,他是个心狠手辣又敢于放弃手中无用的棋子的人,他看到21世纪的攻击如此凶猛,舍弃祈桑国而去21世纪谋求出路也不是不可能的。” “可是,沐薰如何能确定沐泉就在21世纪?”苏铭喃喃道:“难道他变成怪物之后,拥有了对特定对象的追踪能力?”请苏醉点点头:“应该就是这样,我想,在我们回主岛的时候,他可能已经与我们错开,到了缝隙处了。” “那我们追上去应该还来得及吧?”苏铭算了算时间之后道。 “来得及,但是……我们都还没有想好怎么对付他,去了之后又要怎么办?”苏醉笑起来:“不如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21世纪的人,给他们找点麻烦,顺便也看看他们能不能解决了沐薰。” 苏铭点点头:“现在他们的那种雾气已经对我没有用了,我可以去那边世界看看他们对付沐薰的情况,再回来汇报,以便商量对策。” 103 (58)大迁徙之探路 苏醉道:“跟踪前去观察是对的,以便于他们万一解决不了沐薰,我们也可以根据情况想想对策。” 然后笑了笑:“不过,21世纪里你不太熟悉,还是我去吧,你带着俪浅青去天外天休养。” 苏铭摇头:“不,浅青和孩子可以拜托少主带去,但是这次的行动我一定要参与。” 苏醉看了看苏铭坚持的表情,点了点头:“好吧,我们一起去,轮流监视,这样都可以有机会回来这边看看情况……” 他笑着:“谁叫我们都有放不下的牵挂呢?” 苏铭点头表示赞同,于是,接下来的行动就此敲定。 说起迁徙,的确是个大工程,方明还是头一次面对这样难度高超的问题。 当然,很多人表示不愿意离开他们世世代代生活的故土,这让方明很头疼,不断地用他们能明白的方式向他们解释迁徙的重要性。站立在城门上,方明大声地向下面围观的民众说着。 “大家也许不愿意离开故土,我也与大家一样,对生我养我的这片土地无法割舍!!” 方明捂住胸口,百感交集地大声说着,同时低头看着下面的人…… “不过……大家也许不知道,其实我们3国都面临着悬浮石缺乏的重大危机,没有悬浮石维持岛体的悬浮,我们将失去赖以安身的脚下土地!!” 这句话说完,看到下面的人露出惊惶的神色,开始三五成群的议,六神无主地张望时,方明露出义愤填膺的神色,高举拳头。 “而且,现在另外世界里的野蛮人不断骚扰侵害我们的家园,我们不能继续这样被动下去!!我们要先安顿下来,再把我们的亲人和同胞,包括我们的财产全部都夺回来!!” 方明大声地呼喝着:“他们应该把一切还给我们!!” 他的情绪感染了下面的民众们,他们也由哀戚无助变成群情激昂,跟着方明一起举起拳头大呼:“还给我们!!还给我们!!” “不过……”方明话锋一:“现在我们必须先迁徙到更美好的地方去,休养生息,然后在陛下的带领下,夺回我们的一切!!” 他望着下面的人们,诚恳的眼神扫过下面的一双双带着悲伤、困惑、不舍……各种情绪的,或老或少的眼睛,尽量把内心的坚定和信心传达到他们心中。 “请大家相信我,虽然我们背井离乡,但是我们会有更加美好的地方作为故乡!” 方明充满热情地道:“那里是个神奇而美好的地方,大家去了之后一定不会后悔!” ……顺利地做完“演讲”,方明身,留给下面的人一个坚毅的背影。 而走到他们看不到的地方时,他偷偷吐了吐舌头,冲一边看得目瞪口呆的竹卿耸耸肩,小声道:“撺掇别人的事情我最擅长了” 然后,吹着口哨离开。 竹卿与陆衍对视一眼,异口同声:“果然是人才!” 方明从城门一侧下来,抬头,一艘巨大的云舟像是算准了时间一样从他头顶上方掠过。 上面探出一个人影,远远地冲他竖起大拇指,带着赞誉的笑容,来了个飞吻。 方明甜蜜地笑了,顽皮地行了个军礼,然后笑着也抛了个飞吻给上面的苏醉,苏醉收到,做出一个K的手势,方明也回了他一个。 只是短短几秒的事情,两个人已经完成了所有交流,方明含笑望着苏醉的云舟朝着缝隙那边去了。 以上,就是父子分工协作,分开时候的场面。 云舟上面,看到了这一切的苏铭,以及城门上,目睹了这一切的竹卿和陆衍,都深深地被这对父子所感染,几乎是同时在心中感叹。 大概,这……就是真正血浓于水的——爱吧…… 方明这边的大迁徙,虽然成功策动了群众,可是接下来要做的工作也很多。 这些人辛辛苦苦地奔波了半辈子甚至一辈子,然而这次迁徙却需要他们放弃大部分财产以节约云舟的空间,如何说服那部分食古不化的人,是个问题。 而且,迁徙需要分批进行,这样就势必有个先后次序,如何安排才能平息这些人的情绪,也是个问题。 现在时间紧迫,方明抽出时间来做了这样一个策动演讲已是极限,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再去仔细安排动员的细致工作了。 就在他为了这些问题头痛不已的时候,一个人站了出来,帮了他的大忙。 这个人,就是银野国的王后——俪罗。 自从方明炼化武灵之后,俪罗一直都在后宫闭门不出修身养性。 这一次方明本来是想过请他出来帮忙的;但是考虑到自己占据了他儿子的身体,又抢了他的丈夫,始终觉得有点别扭,于是没有去打搅。 谁知道,在动员工作出现阻碍的时刻,俪罗却换上了普通装束走出了王宫,来到王城中心街道上,走进了方明他们的视线里。 看到他的出现,方明顿时喜出望外,知道事情肯定能很快成功。 俪罗是王后,在银野的威信是比较高的,现在苏醉没有时间参与大迁徙计划,有俪罗出现,事情当然会顺利很多。 俪罗不光是自己来了,而且还把七公主苏翩翩和驸马程威也叫来,还有苏铭的师傅老将军。 这些人一出现,亲力亲为地帮助百姓们迁徙,安抚大家的情绪,大迁徙的第一步终于得以实现。 这一次一共有五只云舟,每只承着100人,方明和竹卿负责沿途保护这500人,顺带着也带上了俪浅青和两个小婴儿。 俪罗他们坚持要做大后方安抚群众,等所有的人都成功迁徙之后,他们再去天外天。 “那么,我们先送这500从过去,情况顺利的话,明天就过来接应第二批1000人。” 临走的时候,方明冲俪罗道。 俪罗青衣绿带,风姿清雅,带着包容的口气道:“有我们留守,你们放心去吧。” 方明点点头:“那父后您要保重。” 俪罗浅笑着点头:“父后会的,现在我去安排一下那些尸体的防腐事宜。” “一切都靠父后了。”方明摆手告辞,下令割断绳索升空,扬帆起航。 俪罗他们几个以及大批群众抬头看着这五只巨大的云舟陆续升空远去,眼神满满的都是祝福和期待。 方明他们升空到了极限之后,在热气球的帮助下顺着祈桑国上空渐渐攀登上更高的天空。 不断向上穿透白茫的云,一层又一层,好像永远都到不了尽头一样。 方明虽然去过天外天,可他却是第一次走这条路线,一路上除了白云还是白云。 除了偶尔掠过的几只俏似蜂鸟的彩色小鸟之外,一直都没有任何其他景观,这样山重水复的感觉,不能不让人疑心这是条没有尽头的旅程。 所以,云舟上的少数百姓都显得惴惴不安,而方明心中也难免突突直跳,完全没有底的感觉。 不断有人来询问还需要多久能到天外天,方明都是用沉稳的笑容给予肯定的答复,而实际上,来询问他的人越多,他心里就越慌。 时间一点点过去,就在人们几乎开始崩溃,而方明也要丧气的时候,一个个巨大的黑影终于出现在了头顶。 从云猴渐渐浮上来,慢慢靠近……终于,一个美轮美奂的地方出现在眼前。 悬浮大陆里的岛屿都是漂浮的,且都在同一水平线上。 这也是个漂浮的世界,不同的是,这里的岛屿是高低错落有致的。 最中央是一串渐次变大的岛屿,像悬浮的楼梯一样,一共有九个,最高处的一个上面矗立着一座纯白色的城堡,那里就是苏火钧的天机城。 这样奇异的景致引得人们长吁短叹,不过接下来看到的各色稀奇古怪的动物和妖怪等,却让方明带来的悬浮大陆人们害怕不已。这下子可麻烦了,他们死也不肯下船,说这里是妖怪之地,下去之后一定会被吃掉啊什么的。 “不行!这些怪物会吃了我的孩子的!!” “它们一定会害人!!我们怎么可以和怪物一起生活??” “我们要回去!!回去!!” (59)大迁徙之故人 …… 方明头疼不已的同时也啼笑皆非——你们怕个什么?! 没看到你们叽叽喳喳的,反而把天外天的这些纯善的妖怪们吓到了么?! 方明一边安抚,一边命令人丢下沉得的锚让船只下沉。 当然,下沉着陆的过程中不可能不遭遇床上人民的阻拦甚至反抗,但是方明不可以就这样顺着他们的意见停止迁徙,那才是愚蠢的做法。 “请大家相信我,我不久前才到天外天做客很久,这里的人……额,人和妖精其实都很善良,一点都不会有恶意行为的大家放心地下船。” 方明一边不容反对地把船只停靠下去,一边亲自下船:“我现在下去安排一下,大家请安心在船上等候消息……” 方明说着,下去到岛体上,走进天外天过来围观他们的居民中间,伸出手揉了揉一个小半兽人的头发,然后伸出手,轻轻拂过低空飞行的飞蛇。回头冲船上的人们笑着:“看吧,上点都不会有事的。” 方明的行为让船上的人略微安心了一点点,于是安静下去,并不像之前那样剧烈地吵闹。 方明见此,满意的冲船上留守的竹卿点点头:“我很快回来。” 竹卿沉稳地应道:“少主放心。” 方明轻灵地掠起,很快到达了八重岛同屿尽头的天机城……短短的路途上,他心里始终是惴惴不安的。 苏火钧死了,那么身为他武灵的极地会怎么样??他……会不会消失?? 带着种种不安的设想,方明来到了巨大的白色城门前……正要叩响门口的黑色铁环的时候,城门吱呀一声,开了一小条缝。 方明的手顿住了,眨眨眼睛……想了想,接着伸手去推门。 可是手刚碰到城门,城门就突然大力地向里面打开来,他倒退上步……面前出现的,居然是老熟人。 “好久不见!” 娇小可人的褐肤女子一笑,在方明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抱住他的腰,给予他重重的捆扎式拥抱,然后又豪爽地重重拍了几下他的臂(个子太矮够不到方明的肩膀,)。 “我就说他死不了的嘛!”女子得意地回头冲身后的某人叫着,爽朗在大笑。 方明正想说他感觉有什么大大圆圆的东西顶了他的大腿根,想要低头去看,却被女子身后的人吸引了意力…… 那是个中等个子、身材挺拔、眼神闪亮、小狗一样忠实的男人,他看到方明的瞬间,眼睛里就散发出让人窒息的欢快欣喜神色来。 方明喃喃道:“风叶……荒-泽?……” 荒泽好像一只被主人遗弃了很久,现在终于回到了梦寐以求的主人身边那样,眼睛里泛着泪花,好像委屈不已,却又无怨无悔,还兴高采烈。 “主子……太好了!你没事!”荒泽走过来,激动不已地看着方明。方明笑着:“是啊,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 风叶笑着用粉拳给了方明腹部一下,方明嗷地一声蹲了下去,蹲下去之后,诧异地抬头……看着风叶的肚子…… “啊……你——?!” 他看错了么??风叶居然大肚子了!! 这是……宝宝吗??还是说,只是单纯的胖了?? 风叶看着方明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等着眼睛张着嘴巴指着她的肚子的傻样子,得意又嗔怒地一笑,拍了他的头一下子。 “大惊小怪!我都成婚了,当然是怀孕了!” 方明眨眨眼睛:“嗯……我记得你不是……不能……” 风叶低头摸摸微微隆起的腹部:“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有了,我和竹子高兴了好久呢!!” 方明站起来,看着风叶幸福的表情,沉沉地笑了:“也许是上天的恩赐吧……你应该幸福。” 风叶笑着:“好吧,算你会说话。” 说了几句,方明左右看了看:“紫云儿那小鬼呢?不是说上来了吗?” 风叶笑了笑:“韩易和齐齐来了,可是那小鬼半途到了祈桑国,听说沐泉失踪,云野国无人管理,坚持要带着景璜他们下船,回云野国帮助她的子民们。” 方明诧异了一下,然后是释然地微笑:“呵呵……小丫头倒是很懂事,以后大概能做一个好女王吧。” 风叶应道:“是啊,人小鬼大的家伙……”然后笑看着方明:“你也是啊,都还没成年,就已经会做这么多事情了。” 方明苦笑:他的心里年龄已经26岁了……其实……想了想,连忙问:“极地呢?他现在怎么样了??” 风叶黯然地低头不语,荒泽也神色抱歉地看着方明,缓缓地摇了摇头…… 方明的瞳孔猛地缩小…… “啊,你来了。” 背后,来自天机城里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方明急切的身,却没有在视线的水平位置看到那个高挑的男人。 视线下落……与一双紫色的眼睛对视。 “师傅?”方明不确定地问着地上的……狼。 是的,通体雪白的一匹狼,浑身一根杂毛都没有,纯紫色的眼瞳漂亮得让人窒息。 狼尖而优雅的嘴打开:“是我,极地。好了,我已经安排好了地方,先去安顿一下你带来的人吧, 刚才我都看到了,大概有好几百人吧?” 方明震惊地看着雪狼的眼睛:“……怎么会这样?” 雪狼用极地的声音开口:“就是这样,主人死了,我幸而是在天外天,受这个世界的规则限制,才没有跟着变回一把剑。” “这个世界的规则?”方明皱眉不是很明白地问。 “我是剑灵,被苏火钧用自己的血在这个世界进行了二次炼化,拥有了人形。我的人形是他的真气维持的,他死了,我就会变回二次进阶的形态,也就是现在的雪狼外表。” 极地歪歪头:“至少比变回一把剑要好……不过,我从此不能离开天外天的元素,离开这里,我就会变成一把剑,一个死物。” 方明想了想,不知道说什么好,闷闷地叹了口气。 极地抖了抖尖尖的耳朵,甩了甩尾巴:“这样子干什么?我只要修炼,一样有机会变成人的。” “要多久?” 极地歪着脑袋:“可能要几百年……或许几千年吧?” 方明叹怎一声,然后提起精神故作轻松地道:“船上的人等很久了,我们去安顿他们,然后尽快准备去迎接第二批人吧!” 极地点点头,雪白纤细却有力的四肢迈开轻盈的脚步:“跟我来。” 极地身后,极光也走了出来,冲方明他们点头示意。 他带来一个好消息:“前几天荒泽他们带着一批人来,我们已经预计到了悬浮大陆的大迁徙,所以这几天做了很多准备,应该可以接纳这么多人的。” 方明喜道:“那就好。” 然后他想了想,笑起来:“天外天地博人稀,容纳下五国的人影是绰绰有余,而且,我相信这些人可以带给天外天这些绝望的生命一种全新的生活。” 极地回头,紫色的眼睛闪烁着消:“说得好。我个世界真的需要一点外来的力量,改变现在的状态。” 是的,天外天是一个不正常发展的世界,也是一个统治不当的世界。这里需要一点阳光,需要一点活力,需要一点欢笑……更需要一点能够解放心灵的正常化引导。 一路走向迁徙云舟所在位置的时候,方明的眼睛环视这个世界——苏火钧,没想到你一时兴起弄出来的世界,在今天居然起了大作用。 今后,这里应该是大家安居乐业的地方吧? 不过,目前这还只是个消而已吧? 方明想着:且不说这样三个世界的元素互相融合,到最到底是福是祸,光是大家共存就是个大问题。 摇摇欲坠的悬浮大陆倒是可以忽略不计,友好的天外天人也可以不必担心,但是人数众多的21世纪人们,怎么可能好好地与其他两个世界的人相处? (60)妖怪总动员 天知道当他们发现了天外天之后,又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方明几乎都可以想象出那些利欲熏心的人会做的罪恶勾当。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3个世界安定下来再无纷争?? 只是消过一点安乐的生活,为什么就这么难?? 感慨的过程中,很快就到了船只所在地,当然,极地这样一只雪狼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众人的反应可想而知。 “天啊 那是一只白狼!!”——没眼光,这明明是一只雪狼! “看,它在流口水!它是不是想吃人?!”——这不是食人怪物!这是一只高智商的剑灵化身!! “来来!狗!给你肉干吃!……去去!”——去你的!这不是狗!! …… 诸如此类的没有营养的话语,方明都懒得一一列举一一腹诽,只能微微挑眉表达心中的无奈和不屑。明极光首先走上去俊美的面容和蔼的态度,站出来,一个简简单单的微笑,就已经镇住了船上的人们。 他和善地道:“欢迎大家来到天外天。” 指了指身后形态各异的妖怪和半兽人,他笑着:“我们天外天,妖怪占5成,兽人和半兽人各占两成,合成兽和天然人类一共才总数的一成而已。” “所以像你们一样的普通人类,对天外天来说相对而就很稀少,大概不足一万人吧?” “也就是因为这样,普通人类在天外天是很珍贵的、非常讨人喜欢的一族。” 极光说完,用手一指人群里,被某高大的兽人小心翼翼地护在怀里的某个人类外表的女孩子;又指了指另外一个和某妖精牵手的人类男子。 “看到了吗?人类在这里是如此稀少珍贵,能够找到人类做伴侣的妖怪和兽人半兽人们,都会倾尽心血地爱惜保护他们。” 顺着他的指引,船上迟疑的人们纷纷把眼光投向了他指的配对上,不止看到了这两对,原来入下心去观察的话,这样的人和妖怪,人和兽人以及半兽人的配对还有很多。 和非人类伴侣在一起的人类都显得很幸福的样子,而那些非人类的眼神都是这样温柔友善,让船上的人们开始卸下心防来。 “天外天已经为大家准备了集中的住所。”方明是时候地走上去:“大家路途劳顿辛苦了,先下船来休息安顿下来,然后过些日子我们就集中建立一些城池和住所,你们就可以拥有新的家园。” 顺应方明的话,极地低声道:“来人,列队欢迎!” 顿时,好几支队伍从天外天的人群里应声而出,拿着悬浮大陆人们没有见过的乐器,举着旗帜欢呼,迅速列成两队留出一条道路等待悬浮大陆人下来。 更加诱人的是,这些仪仗队里还有一些捧着水果美酒以及珍馐美食的人,笑容可掬起望着船上的人们。 此情此景,船上的人们岂还有下不来的道理?? 方明微笑着,看到时机成熟,命令船员放下跳板,动员人们下船来。 这一次,经过几次的推波助澜,终于顺利地把这些人弄了下来,在仪仗的欢送下到了为收容人口腾空的街道上。 极地果然是安排得当,这一次,方明只是一路跟随,轻松得很。 极地早就交代了下面的人应该如何分配住所,500人在不到2小时的时间里就被全部安排妥当,休息了一小时之后,就被叫出来参加了盛大的晚宴。 盛大的晚宴让悬浮大陆的人们看花了眼,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如些绚丽多彩的晚宴。 各种现代化的设备更是让他们惶恐过后,欢喜不已。 电视幕墙、钢琴弹奏、水晶杯、葡萄酒……还有天外天出色的服装,全部都让人目不暇接。 ,方明换了一身轻便的休闲西装,端了杯酒站立在阳台上,看着里面的一切。 看得出,极地为了这次接纳人口的确是费了不少心思的。 场地布置不是完全的现代化,也不是完全的古典美;而是二者的结合,让悬浮大陆的人们能在只熟悉的一切里发现新的东西新的变化,这样,这些难以接受的现代化物品也变得不那么可怕了。 而宴会上负责招待的天外天人,大多数人都是人类,这样比较不会让悬浮大陆人感觉恐惧。 不过,其中也有一小半是外表可爱的食草动物妖精或者可爱的半兽人,多数眼神温知气质甜美。 好几个长着柔软的兔耳朵和小巧滚圆的兔尾巴的少男少女,乌溜溜无辜的大眼睛,羞怯的神态,特别讨人喜欢。 他们引来悬浮大陆人们好奇和喜爱的目光,很多人还大着胆子上去与他们攀谈起来,面成气氛一片祥和。 “那是兔族的孩子,还没成年呢。很可爱很有亲和力吧?” 雪狼轻巧无声地走到方明腿边坐下来,用鼻子指了指里面:“我可是费了好大力气才说服他们的父母放他们出来接待陌生人,兔子的胆子是很小的。” “还有那几个小鹿,也是很胆小的,我费了好大功夫才骗出来。” 方明笑起来:“师傅你真是厉害,把这些固执胆小的人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这里完全找不到蛇人或者猛兽的痕迹,可见为了安抚这些人,极地都禁止他们入内了。 “天外天的财力还是很不错的,接下去的迁徙就按照今天的模式来,就肯定会很顺利。”极地抬头,紫色的眼睛望着方明,湿漉漉的很美。 “恩,谢谢你。”方明由衷地道谢。 “没什么,你看,这些孩子虽然胆怯,但是能有新居民,他们其实也很高兴。”极地看着那几个羞怯地与人类交谈的兔子和小鹿,眼睛里仿佛带着笑意。 方明看到这里,突然想起件事:“对了,楚信现在在哪里?” 极地摇了摇头,有点失望地抖抖耳朵:“风叶她们说,楚信和沐泉一起失踪了。我和你们不一样,我不会镜花水月,没办法去查证他的下落,而且,现在事情很多,我个人的事只能往后放……” “不过,就算找到他,我和他也不可能了,他总不可能会接受一只狼。” 极地说完,黯然下去,耳朵也折了起来……这样看来,情绪的表达反而比身为人的时候更明显。 看到一只美丽的动物这么失落,方明和所有喜欢动物的人一样下意识就伸手去摸了摸他的头顶:“试试看吧……也许,额……可以来个柏拉图式的恋爱??” 看到极地还是很低落,方明想了想道:“我觉得,如果是我,别说老爸变成狼,就算变成一块不会说话的石头,我都愿意陪着他,因为我爱他,他在我心中,不是在眼前。” 极地抬头:“我会好好考虑一下的……你们到那边世界的时候,顺便帮我留意一下他的下落吧。”方明点点头:“好。” 晚宴成功地结束,为了加快速度,当晚方明他们就起航折返,连夜返回悬浮大陆以便早日迎回第二批迁居者。 当然了,这样的话,方明的夜晚就是在船上度过。 晚上,他躺在床上,没有什么睡意,想了想,百无聊赖地翻出前几天和老爸一起在21世纪买的手机。 那天回来带着,这几天关机,所以电量还是满的,打开来……不一会儿,居然来了个信息! 不是吧…… 方明嘴巴张成0型,目瞪口呆地看着手机左上角:信号居然差不多是满的!!这里居然有信号!! 点开信息,是老爸发来的:“明明,我还没出悬浮大陆,发现手机居然有信号,那么你的应该也有信号吧?收的话回一个。” 方明难以置信地点下拨号键,片刻之后,听到嘟……的一声长音,电话接通了!! 很快,低沉的声音响起:“明明?” 方明眨眨眼睛,还没有从惊愕中恢复。 那边的苏醉有点疑惑和着急地道:“明明?明明?你怎么不说话??……出了什么事了?”方明连忙把手机贴到耳边:“啊!没事没事!!我只是被吓到了而已! 106 (61)甜蜜探班时间 “哦,那就好。”苏醉松了口气的样子,然后带着笑意道:“三个世界打通了,信号也就贯通了,手机能接通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嗯。”方明点头:“你现在在干什么?” “我?”苏醉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笑意:“我在想你。” 方明笑起来:“我也想你。”热恋之中的人对话通郴什么营养,父子两个谈话也是一样。 过了半个小时,方明挂掉电话,想了想,为了节省电量,干脆关机,然后带着满足的感觉拉上被子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回到银野,第一批迁徙的成功让后面的工作都变得顺利起来,当天中午,第二批1000人就在方明的保护下出发了。 当天晚上再返航,由于迁徙成功,极地把天外天的云舟也拨给方明一些,让他开始大规模迁徙。 于是方明每天早上回到银野,中午带上一批人,晚上抵达天外天,吃过晚接着返航,第二天早上就可以抵达银野。 如此循环往来了8天,已经成功迁徙将近8万人,算是非常不错的成绩了。 第六天晚上,方明打开手机,苏醉那边收到方明开机的信息(漏话通么,大家都很熟悉的业务。),很快打来电话,二人再次言语温存了一番。 缠绵了几句,方明想到正事,交代道:“迁徙很顺利 ,俪罗他们留守银野,天外天这边极地帮了我不少忙。” 接着,他把这些人的情况简短地说了一下,苏醉感慨不已。 “我和苏铭已经找到了沐薰的所在,正在悄悄尾随。”苏醉说着他那边的情况:“而且,我们听说了林泉。” 照他所说,林泉现在正在安儒阳之前的合众国××国的总统手下。 可恶的是,林泉是用与悬浮大陆人敌对的办法,才顺利取得了总统焕官的位子。 林泉在大侵略之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不断指导帮助那脑满肠肥的总统发掘悬浮大陆的资源,同时也不断地教授他如何去镇压那些身怀武艺的悬浮大陆人。 因为在21世纪里没有修炼武艺的人,所以对于身怀武艺的人,他们最开始只是用海水提取物让他们浑身无力真气涣散。而最近几天,由于三个世界之间贯通之后元素的不断融合,海水提取物渐渐地对悬浮大陆人失去了作用。 普通的悬浮大陆人还好,身体恢复力气之后也翻不起多大的浪;毕竟他们的身体是如此轻盈,一个普通地球人都能抓住他们,让他们无法逃开。 可是,有武功的人就不同了,前几天,好多会武功的悬浮大陆人突然恢复,21世纪混乱一片。 当时许多已经被当做奴隶买去的悬浮大陆人,或者正在调教中的……突然之间如同脱缰的野马,反扑起来。 被杀害的富商累计有好几十人,悬浮大陆人,也就是21世纪标榜的“天人”,突然展现出如此可怕的攻击性,让人们始料未及的同时,也生出巨大的恐惧来。 一时间,××国的天人奴隶交易一落千丈。 尽管不是每个天人都有武功都有可怕的杀伤力,但是毕竟谁都不愿意买一个定时炸弹放在自己身边享用。 于是不要购买可能会有威胁的奴隶,成了人们的共同想法。 就在××国总统为了此事焦心的时候,林泉出现了。 虽然顶着邪美俊俏的悬浮大陆人外表,但他的(此处原文图片显示为乱码,无法) “总统阁下现在有很多麻烦吧?没关系,我来为您服务吧!” 他表示可以帮助总统区分悬浮大陆人有无异能,如果有需要,他可以废掉某个人的武功。 而且,他可以帮助去猎捕会武功、目前逃跑中的悬浮大陆人,为总统解除隐患。 这些,正是总统目前最需要的。 于是,虽然总统很垂涎面前这个野性男人的姿色,但出于情势,他还是忍住了欲望,留下了林泉为他平乱。 听苏醉说完,方明咬牙:“这家伙居然还在捣乱,他到底想怎么样?” 苏醉揣测道:“依我看,他留在总统身边帮助他对付悬浮大陆只怕只是第一步而已,他的愿望肯定不会仅仅是摧毁我们的一切。” 方明撅嘴:“那你去收拾掉他嘛!他很烦!” 苏醉笑道:“别急,明明。我想,他很快就会非常之头疼了。” 方明听到苏醉仿佛戏谑的话,来了兴趣:“什么意思??” “沐薰已经朝着林泉的所在地一路追踪过去了,我倒是很好奇, 你说沐薰找到林泉之后是想干什么??”苏醉饶有兴致地道。方明一愣,继而哈哈大笑:“沐薰是很喜欢林泉的,我看林泉死定了!” 笑了一阵,苏醉道:“明天你什么时候能到银野?” 方明探出头看了看——明月当空,应该正是午夜十分,想了想,又看了看手机。 “我这里现在是凌晨一点半,我大概再过5小时才能到银野国主岛。”方明说完,垮下脸:“天外天到悬浮大陆可真远呐!!居然要差不多9个小时!!” 苏醉带着宠溺的笑容道:“那明早6点半你大概就到了吧?”顿了顿:“现在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又是忙碌的一天。” 两人互道了晚安,然后方明就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他是被大力士们抬着巨大铁锚时候的吆喝声吵醒的,等他梳洗结束,船只已经着陆。 揉了揉有点酸涩的眼皮,顺着跳板走下去,方明心里只想着找点什么暖和的东西吃去…… 面前突然被递上了什么热腾腾的东西,方明迷迷糊糊地接过来咬了一口,然后称赞道:“这个豆腐脑好嫩!” 说完,才蓦然惊醒——悬浮大陆里哪来的豆腐脑?? 回头,才看到身侧站着的,居然是含着笑的苏醉。 方明一下子有点说不出话来,苏醉则是伸手抹去方明唇边的一点残渣:“呵呵,明明居然有小胡茬了,看来这几天很累。” 方明笑了,接过苏醉特地带来,一路用小火温着的豆腐脑,大口地吃着,整个脸都被碗挡住,只能看到一双水亮的深邃眼睛,直直望着苏醉。 苏醉失笑:“慢点吃,我带了很多这里没有的早点。” 虾饺,糍粑,叉烧包……果然很丰富。 不止方明,竹卿他们包括俪罗他们都有份,大家欢天喜地地找个间空房子布置了三张桌子一起开吃。 方明一边吃着灌汤包,一边看着身边同他一样都忙碌了很多天,都显得疲惫和饥饿,吃东西吃得格外专心的同伴们……又看了看一脸宠溺地看着他吃东西的苏醉,顿时有点那种被恋人探班的喜悦…… 苏醉看着方明一边吃东西一边抬眼望着自己笑的样子,凑过去偷偷拧了他后腰一把,在他耳边低声道:“笑得这么欢,是想引诱爸爸吗?” 方明笑着回头低声回应:“是啊,居然被你看出来了。”说完挑眉一笑。 苏醉知道他开玩笑, 配合地露出微微染色的笑容:“坏孩子几天不被打屁股,就受不了了么??” 方明故意用肩膀撞撞他,挑眉:“那你倒是来啊,打我啊” 苏醉深呼吸一口,低声道:“完了,火真的被挑起来了” 方明正准备再开玩笑几句,哪知道身体突然被人扯起来,直直地往外扯去。 诧异地回头,却被人搂住了腰,温暖的身体贴紧,低沉火热的气息在耳边轻轻喷着:“找个地方灭火吧” 方明瞪大眼睛:“不是吧?!” 苏醉一笑,露出齐整雪白的牙齿,咬了咬方明的耳垂:“就是。” 然后在众人迷惑的眼神中搂着方明的腰把他弄了出去,出去之后就飞身掠起,带着方明就近找到一棵长青的大树,落到茂密的树顶,搂着他做到枝桠上。 方明看了看周围,抓住苏醉的衣襟尴尬地笑着:“这个……野外的话我也不是很排斥……只不过这里太冷了吧?” 107 (62)美好发展 苏醉点了点他的鼻头:“小色狼乱想什么!我只是想抱你一会儿而已。” 然后心疼地抚着方明冒出的小小胡茬和微微疲惫的黑眼袋——其实完全不能算是胡茬,顶多是绒毛罢了。 方明回抱住他,深呼吸两口,感觉这个男人身上的气味永远都是这么温暖,这么给人安全感…… 虽然明知道这大概是热恋的人都会有的感觉,他还是欣喜不已惨对这样的感觉眷恋万分。 “居然玩浪漫,送早餐啊?”方明戏谑地挑眉。 苏醉笑着捏捏他下巴:“你不喜欢?” “喜欢,喜欢死了”方明眯起眼睛勾起嘴唇,然后顺势闭着眼睛用鼻尖蹭蹭苏醉的鼻尖。 苏醉享受地收下了这样亲昵的蹭蹭,回以轻柔的抚触。 树下,众人还在慢条斯理地边吃边聊,远处的民众在收拾行装和简单的随身物品,忙碌而有朝气的一天随着朝阳的柔光已经开始。而树上的父子两个……则是温馨地搂抱,鸳鸯交颈一般地耳鬓厮磨,互吐相思。 晨光中的大树顶端很快传来少年低柔清朗的声音,带着假意的嗔怪和浓浓的戏谑“唔我记得有人说过只是抱一会儿而已的……现在…你的手在干什么?” 低沉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情欲和玩笑意味 “我只是想用手抱住我的胳膊抱不到的局部嘛!咦?小虫子变成小棍子了?不要紧,来来,小棍子我也喜欢” “你唔不行忍不住了去…去船上的房间……快” “想清楚,做的话你会很辛苦哦。” “管它的!快点!” 于是……当天中午集结迁徙人民的时候,方明没有出现。 苏醉离开的时候找过过竹卿,带着餍足的表情满足的笑容告诉他,方明在某某船上的某某船舱睡觉,让他中午记得去给方明送午。 结果,中午过去,竹卿进去仓房看到方明裹在被子里,正要去叫,却瞥见那散乱的长发下面露出几寸光洁如雪的肌肤…… 连忙放下吃食和苏醉交代要给方明的东西,红了脸跑了出去。 方明一觉睡到日落西山才醒来,满足地伸了个懒腰,看到床边的东西……露出微笑来。 套上从天外天里带出来的睡衣——多亏了这次迁徙,使得悬浮大陆的人们开始接受天外天的一切。 现在不光是方明穿上了简便的现代服侍,就连竹卿他们都跟着换上了新的军服,惨对纳粹风格的军服表示出极大的热衷…… 虽然现在各色服饰混杂,给人有点不伦不类的感觉,但是相信用不了多久,大家就都能接受更为轻便的现代风格了方明一边漫无边际地想着,一边爬起来,披上一件毛皮制造的极其保暖的大麾,蹲到窗前那包裹着缎面的椅子上,全身都蜷缩到皮毛里,暖洋洋的。 咬着老爸留下的巧克力,望着外面晴朗的蓝天,心情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身体有点酸涩和绵软,但更多的是惬意的舒爽。 方明勾唇一笑……这一刻,巧克力的味道仿佛甜到了心口。 方明这边加班加点地迎接人民到天外天,而天外天用于接纳新人的城池,也在紧锣密鼓地建造着。 天外天的岛屿其实是很多的,只不过之前苏火钧统治的时期醉心于研究妖怪,并不热衷与发展太多人口。 于是造成了地博人稀的局面,很多岛屿其实是荒岛,没有经过开发和利用。 而现在,作为统治者的苏火钧不在了,他的武灵极地理所当然地暂时接过掌管天外天的重任。 极地在方明他们到来之前,由于时间不够,就先把天外天的居民集中了一下,腾出几个岛屿供给方明他们带来的人居住。 当然,在此之前少不了做了一些与方明的行为类似的演讲,告诉天外天的人们,他们即将迎来新居民;同时也即将于新居民融合,形成一个新的自由国度。 废除了天外天里的种族研究和一切合成兽研究,让天机城的住民可以自由出入天外天,不再被拘谨在小小的城市里。之后,就开始带领天外天孔的妖怪和兽人们垦荒,一时间,天外天里一片繁忙的情景。 比较柔弱的天外天的原生态人类(没有伴侣的那种,有伴侣的人家不会舍得让伴侣出来忙地)负责新居民的登记,以及考察情况给他们分配居所和生活必需品。 当然,什么医疗后勤也是他们分内的职责。 修炼不全,不能完全变身人类的∞形比较漂亮可爱的食草类妖怪则是作为人类的助手,帮助集结新居民,帮助他们安居。 至于半兽人,则是负责后勤的,例如收集食材、烹饪、送餐、送生活必需品去分配处的,当然,也负责运送建材去建筑工地。 兽人和猛兽族未修炼成人形的妖精,负责劳动强度最大的建筑工作,开荒和建造城池,都是他们的任务。 而已经修炼成人形的妖精,则是高智商的种族,负责城市规划和预备今后的法案。 是的,预备符合天外天情况的社会主义法案。 因为从今以后,天外天不再是君主制的国家,这里,将会是一片自由地,没有帝制,没有权威。 没几天,新居民们就都对天外天失去了恐惧感,虽然距离完全放开来融入这个地方还有差距,但是就现在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而天外天的妖精和兽人以及半兽人们,似乎也因为这豁然开朗的生活,变得有了神采。 新的美好的改变,也在不断发生…… “极地哥哥……” 方明和极地同行视察第一批安居下来的人民时,一个头上长着柔软兔耳朵的男孩跑过来。 极地抬头,眼神温和:“有事吗?” 男孩子羞涩地垂下头,两只毛茸茸的雪白耳朵耷下来,被他用手轻轻地捏着,很踌躇难以启齿的样子,红了脸颊。方明看着这孩子可爱的样子,又看了看不远处一个朝这边焦急地观望着的俊朗年轻人……失笑。 极地也意到了这一点:“怎么了?” 男孩子不好意思地用耳朵遮住脸:“那个有人说很喜欢我” 极地发出沉沉的笑声:“是那边那个小伙子?他是竹卿的手下吧?” 男孩子羞涩地松开手,耳朵柔柔地抖动着,眼神羞得不知道往哪里放好的样子…… “是……是的他说他很喜欢我……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 方明笑嘻嘻地弯腰直视这只小兔子:“那你讨厌他吗?” “不…讨厌的……”男孩子红着脸羞涩地道:“可是……我有点害怕新居民以后会搬走……” “放心,你喜欢他的话就答应他的求爱吧!” 方明笑呵呵地:“他们不会走的,会一直在天外天住下去,和你生一堆小兔子!” 男孩子闻言,脸蛋更红,羞涩不已:“我才没有要给他生小兔子……” “哦,我明白了。”方明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你是想先和他爱爱,然后才能怀孕生小兔子嘛!” “唔……你真坏!”男孩子羞涩地怒着:“我才……才没有想和他…和他……那个……” 方明笑得更厉害,极地用嘴巴咬咬他宽大的休闲裤:“好了!别逗小孩子,兔族可是很纯情的!才没有你这么厚脸皮!” 方明无辜地眨眼:“我哪里有厚脸皮??” “哼!”极地白了他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天早上干了什么,你脖子上都是吻痕!” 方明倒也不窘迫,只是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是早上?而不是昨晚在船上?” 极地很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晚上?晚上谁敢碰你?你又会让人碰?只可能是早上陛下回到银野才有可能把你收拾得一觉睡到下午!” 方明摸摸下巴:“竹子这个叛徒,我这些事情居然都被他说出来了……” “他只说你没吃午,怕你会饿,让我等下早点开′他都是我猜出来的。”极地耸耸他的狼肩,居然也有模有样颇似从前人形的感觉。 108 (63)消 两个人的对话让一边娇柔的男孩更加脸红,极地这才回头,用鼻子拱了拱男孩子的柔软小手,眼神温和地看着他说…… “这个高个子的大哥哥虽然很厚脸皮,但是他说得没错,你要是喜欢那个人,就答应他,幸福是要抓住才不会溜走的。”×-小∠说∫∩手∏打∥∑请∩∨明男孩子听完,带着羞涩的笑容点点头,回头望着那个年轻人,想了想,欢快地朝着他跑过去了。 而那年轻人顿时担忧起来,一边叫着:“小乖!别跑太快!当心脚下!” 看着一对小东西走开,方明扶额感慨道:“啊突然有点感觉自己老了的感觉,好沧桑……” 极地白了方明一眼:“少来!” 方明哈哈大笑,风姿不凡的艺人一狼继续向前走,穿行在仍旧在建设中,但是已经可以看出未来宏伟壮美的新城池中。 回到天机城,看到两个身高相仿的俊美男子正牵手而行,漫步在花园里。 “浅青,来。” 苏铭拉着俪浅青的手,带着他坐到花园里被布置好的餐桌边;然后回头看到了方明和极地,笑着打招呼:“快来,马上就开了。” 方明笑着走过去落座,俪浅青抬头看到方明,高兴地搂住他的腰,伸出头来在他脸上磨蹭。 方明一边摸着俪浅青的头发表示安抚,一边回头看着苏铭:“喂!我可不是有意要占便宜的” 苏铭不在意地笑着,伸出手整理了一下俪浅青刚才在玩耍中散落的长发:“我知道,他只是很喜欢你而已,他现在就像是个孩子,很单纯。” 是的,俪浅青经过一段时间的引导,已经忘却一切知识和礼仪道德价值观、仅仅只事性观念的他,没有像大家担心的那样变成一个玩具娃娃般的存在。 正因为他的记忆成了一片懵懂的空白,所以他就像一个纯真的孩童那样,速度飞快地接受着身边的一切知识和常识。现在的俪浅青在短短的时间里,已经有了大概相当于6岁孩子的智商,而且智力还在日渐增加中。 这一点让苏铭欣喜得暗地抱着俪浅青流泪了好久,然后就一改冷淡的表情,尽量让自己的情绪明确地表达在脸上,形成较之从前相对丰富的表情,让俪浅青可以快乐地与自己相处,不会因为自己的淡漠表情而退却。 这些天,苏铭已经回来照顾俪浅青了,因为现在的俪浅青完全不能离开他的照顾。 出于俪浅青的情况考虑,苏醉上次回来之后,极地就请极光去21世纪帮助苏醉了。 苏醉他们在21世纪,一边留意成为怪物的沐薰的举动,一边赶在林泉之前到处搜寻解救逃跑的会武功的悬浮大陆人。 21世纪现在当然是一片兵荒马乱,相反的,天外天却是一片欢快祥和。 ……吃时间。 “浅青!”苏铭看到俪浅青拿着个鸡蛋就要咬下去,连忙制止。 小心地剥开蛋壳,把娇嫩的鸡蛋递给俪浅青:“要剥掉蛋壳之后才能吃,这样就可以了。” 俪浅青哦了一声,很乖巧地开始吃东西。 苏铭笑了笑,唤来下人拿来一杯果汁放到俪浅青手边,又夹了几样俪浅青喜欢的菜色,这才开始吃自己碗里的菜。 当然,他就算是在吃,眼神也没有从俪浅青的身上离开,很是温柔专地看着他,时不时帮他擦掉嘴边的食物残渣。 “苏铭,你现在实在是太温柔了,羡煞旁人呢”方明撅嘴道:“害得我好羡慕舅舅。” 苏铭倒是立刻神色黯淡下来,望着专心吃东西的俪浅青,眼神染上痛苦和自责:“你也觉得我现在和以前不同??可见我从前为浅青做得实在是太少了……都怪我……” 立刻,苏铭的头顶被阴云围绕,气氛低迷…… 这就是俪浅青出事之后,苏铭发生的症状——间歇性地会痛苦,对自己没有照顾好俪浅青而自责不已,心情低落。方明发现他的自责症又发作了,连忙拍拍他的肩膀:“喂喂!别突然又这样啊” “你还是闭嘴吧,每次勾起他伤感的都是你。”极地凉凉地说。 他蹲在椅子上,虽然面前是一个盘子,但他也丝毫没有那种犬类用餐的粗鲁。 相反的,一头雪色的紫眸狼蹲在椅子上,极其有风度地低头用食的样子,显得非常的赏心悦目。 极光的下属就坐在极地旁边,时不时帮忙拿起餐巾给极地擦拭一下嘴角。 毕竟极地是个骄傲的家伙,就算变回雪狼,也无法接受当众伸出舌头舔舐嘴巴周围毛发的举动。 如此一来,极地倒像是被人圈养的一头宠物……方明想着,笑了出来。 极地冲方明一龇牙:“再笑就咬你!” 方明被他的可爱逗笑了:“徒儿不敢了” 极地给他的反应时一口咬住了他的手腕,方明夸张地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一顿就在啼笑皆非中结束了,之后,苏铭带着俪浅青进入安静的小花园,让人把他再21世纪虏获的精神科和催眠界的权威医生带过去,帮俪浅青检查。 检查的结果颇让人安慰——俪浅青在安儒阳那边虽然因为药物和催眠术的作用,大脑完全空白化,但是上次雷纳德最后的引导催眠起了很大的作用。 那一次,雷纳德用苏铭作为引导,把俪浅青几乎瘫痪的思维激活了起来。 于是俪浅青在懵懂和愤怒的情绪指引下,发动了武灵,真气的剧烈活动刺激了整个机体,让他的大脑从死寂一片的状态恢复了活力。 虽然这样的恢复并没有让他的记忆和思维能力瞬间恢复到从前,但是却已经让他新生。 他将会在现在的生活中一点点恢复智力,等他恢复到与从前相等同的智力和心智之后,加上熟悉的人的刺激引导,也许还有机会刺激出深层的记忆来。 那种记忆是本能的,深处的,抽象化的一种记忆,与其说是记忆,说成是印象还更为确切。 也许那种印象,在某天能够通过他的联想,成为往日的再现。 这样的结果,已经足够让人欣喜若狂了。 不过很大的问题还没有解决,那就是——自从俪浅青回来之后,对脱衣服产生了极大的排斥。 这一点,让苏铭伤透了脑筋。 平时的俪浅青完全不记得自己会武功,也完全不懂得用武功,好多次都不小心跌倒受伤。 可是一旦要脱他的衣服……他就会立刻反击。 这种反击迅疾而凶猛,与其说他是那种对脱衣服产生了心理阴影导致恐惧的…… 还不如说他是对脱衣服非橱恶的,一旦脱他的衣服就会引发他暴怒的情绪,他会变得极其有攻击性。 而且很恼火的是,他的武灵似乎融入了他的身体,他的攻击与其说是武术,更像是一种法术。 他的右手手背上留下了火焰的记号,当他发动攻击的时候,只要扬手,赤红的火焰就会从那个火焰印记里流泻而出,随着他的心意流动攻击。 于是,每天的洗澡成了最困难的事情。 在不小心烧毁了几个房间之后,苏铭选择了一个小温泉池作为俪浅青的洗澡地点。 几乎每个晚上,温泉池那边都会火光通明,前后持续半个多小时的时间,然后就会渐渐熄灭。 苏铭觉得最近自己的武功又进步了,都是因为每天设法给俪浅青洗澡的关系。 每次不经过一番勉强的躲闪和擒拿,都不可能把俪浅青脱光了洗干净;而苏铭也从最开始每天都被打伤灼伤,演变为现在的毫发无伤。当然,这其中一半是因为苏铭武技精进躲闪得力;另一半,应该认为是俪浅青与苏铭渐渐熟悉,就算失控的时候也总会估计苏铭,不会伤害他。 这样的认知让苏铭欢喜不已,于是照顾得更加细致。 苏铭和俪浅青这一对,也成为了目前天外天一道亮丽的风景。 不过,让苏铭更欣慰的是,俪浅青与两个孩子之间到底父子连心,就算不记得了,也会很喜欢两个孩子;每天一会儿不见,就会焦急是寻找。 109 (64)死劫 而且,俪浅青对奶妈很是敌视,大约在现在的他眼里,奶妈整天抱着孩子的行为,与和他抢孩子没有太大分别。 不过俪浅青毕竟是身体康健的年轻男人,他也会有需要。 前几天夜晚,苏铭脱衣睡觉,躺下来之后,俪浅青蹭过来,把腿探进他腿间,裆间火热的硬物不住在他腿上磨蹭着。深邃的碧色眼眸带着不解和渴望,口里难耐地喘息着,双手胡乱摸着他的胸腹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样子。 苏铭叹息一声,侧身,探进俪浅青的腿间揉着,企图这样帮助他弄出来。 谁知道半天都不管用,俪浅青的声音颤抖,大狗一样无助地看着他,揉着他的臀,却不得窍门的模样。 苏铭长叹,趴上去把唇印上俪浅青的,然后钻进被窝……鼓起勇气,在黑暗里含住了俪浅青。 俪浅青懵懂之中觉得舒服极了,不过还是想要更多…… 没有让他失望很久,他身上的冷俊男人跨在他身上立直身体,扶着他那里缓缓坐了下来,他顿时陷入极致的快乐…… 晚时间,俪浅青吃着,突然想起了前几天那件很舒服的事情…… 于是回头冲正在和方明说话的苏铭道:“铭!今天我还要进去你那里!” 苏铭手里的筷子一个不稳掉了下去……方明他们也顿时愣住了。 一张俊脸飞快地红了,却很镇定地回头冲着俪浅青回应道:“可以,但是这种事情应该要两个人的时候再说,这是私人的秘密。” 方明顿时都想膜拜苏铭……你果然很强悍! 迁徙仍旧在有序地进行着,但是两天后,变故还是突然发生了。 近段时间由于21世纪的掠夺,派发到各个岛上储存着的悬浮石几乎都被掠夺殆尽,小岛失去了维持漂浮的消耗品,也就渐渐变得摇摇欲坠。 因为透明的悬浮石,其实也就是21世纪里未经雕琢的钻石原石。 这样珍贵的东西一经发现,就立可了掠夺的首要目标。 迁徙的过程中方明才知道这个严重的问题,和紫云儿经过书信来往商量,绝对彻底放弃悬浮大陆。 他们把幸存的悬浮石集中到5个大的岛屿上使用,把小岛上的人民集中到大岛屿上,然后日夜加班加点地迁徙。尽管已经以最快的速度来迁徙了,但是经过10天,5个大岛中的两个还是断了悬浮石,变得摇摇晃晃,随时都由坠落的握。 可是现在还有至少40万人没有来得及迁徙走,极地考虑了实际情况之后,做出了决定。 天外天的建设肯定是赶不上迁徙的速度,于是他决定把天外天的所有人都集中到天机城里居住,把外面的地方全部留给迁徙人民。 赶制了一批超大型云舟,每天往返的云舟从20条增加到50条,每条承500人,如此一来每天迁徙2万人,已经是极限。 这样计算,起码还要20天才能迁徙完毕,但是现在的银野主岛和云野主岛顶多能维持飘浮状态10天,另外三个岛屿顶多维持3天就会坠落。 无奈,只能把人先往银野和云野主岛集中,大家挤一挤,集体分配一下物资,等待迁徙。 方明这边的情况就是这样,苏醉留守的21世纪情况倒是更糟一些。 首先是短短时间内就风靡全世界的美丽奴隶“天人”,居然出现某些具有杀人威胁的个体,为数不少,一时间天人交易一落千丈。 接着是LM佣兵团的老巢被人烧毁,从第二天起,就有妖怪守护住“仙境”(21世纪人所谓的悬浮大陆),再也没有办法突破那道路。 无法再进入他们眼中的宝地,那么财物和奴隶的掠夺就失去了来源。 在他们怒火高涨的时候,又从太平洋那边过来一只怪物。 这只怪物差不多有200米高,浑身都由半腐烂的尸体组成,嘴巴像蛤蟆,下身像蜗牛一样没有脚。 嘴巴打开来之后只能看到骨头和腐肉幽深无底,臭气弥漫半个城市。 怪物的身后有一条尸体拧成的尾巴,长长的有好几十米。 最可怕的莫过于怪物身上以诡异姿势扭曲的尸体,居然还能挣扎扭动,发出尖锐的惨叫。 一时间数千个尖叫此起彼伏,异常骇人。 怪物张开口,里面就会出现一个深黑色的漩涡,散发着浓浓的黑气,黑气弥漫到的地方,活生生的人立刻会倒地。倒下去的人当然不会是昏倒,他们会面色如常,但却成为一具死尸。 死人之后,黑气会更加浓郁,然后翻滚着卷回怪物口里的漩涡中。 怪物继续前进,因为它而死掉的尸体会被强大的风力吸引到它身体上粘连住,成为它的一部分。 任何的武器攻击都没有用,就算是导弹都无法逼近怪物一米范围内,更不要说伤害它。 就算趁其不备炸到它的表层,它尾巴后面的尸体也立刻会两眼无神自动攀爬到被炸到的地方,重新填满它残破的身躯。 看着那些或新鲜或腐烂的尸体自主爬动的场面,足以让人呕吐出来。 恐惧,如同那黑气一样弥漫上人们的心头。 最开始听说怪物出现在太平洋岛屿上,除了当地人,其他人都只是当做一个奇闻来看。 他们丝毫没有认为这样的可怕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边,或者自己身上,所以,他们只是围观。 可是,没几天,几个城市都成为了死城,而最初只是单纯置人于死地的怪物,在自己的身体逐渐腐烂之后,居然开始用死人的身体构筑自己的身体。 逐渐累积,逐步吞噬,逐渐变大。 等到保持围观念头的人们终于发现握已经到了自己身边时,为时已晚。 怪物一路前进,所经之处小镇和城市都成了死寂一片的世界。 唯一留下的只是怪物蜿蜒行走,最底下的尸体被摩擦留下的肉屑,一路臭不可闻,最终,演变成现在这个巨大无匹的样子。 苏醉一路跟随,心中震惊不已。 他不是没有想办法掩藏自己进行攻击,可是居然都完全不管用。 树神的枝蔓靠近怪物之后就会立刻枯萎,树神本来就是依靠苏醉的真气生长活动,怪物是以吸取灵魂等力量为食。 真气当然也是一种纯粹的力量,会被吸走,吸走之后,树神也就失去了活力。 苏醉也不敢靠近,因为他知道靠近怪物之后,只会是死路一条——像苏火钧那样。 他只能预测怪物的路线,然后提前通知前方的人们撤离。 可是,居然没有人相信他,还有不少人看他是天人,想要捕捉他回去卖钱。 苏醉又气又无奈——难道,沐薰真的是21世纪人们的死劫吗?! 世界末日,就要来临了吗? 苏醉凝眉——任何攻击都不奏效……到底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制住沐薰…… 与此同时,身在××国的林泉也是满心焦虑。 林泉放弃了悬浮大陆,带着楚信来到21世纪,来到××国总统的身边。 这个总统没有一天不在垂涎林泉强悍邪肆的味道,不过目前的情况是,21世纪的人已经失去了对付天人的最有利的东西。海水失去了作用,有武功的天人轻而易举就可以杀死21世纪的人,就像踩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林泉本来以为苏醉去了天外天,一时间不会回来。 谁知道,现在在他捕猎逃逸的悬浮大陆人的时候,居然老是有人抢先带走了他的目标。 从幸存士兵的描述中,他确定这个手中会长出藤蔓的人,绝对就是苏醉。 现在怪物作乱,到处一片恐慌杂乱,苏醉趁着这慌乱,不断袭击奴隶集中营,带走了大批奴隶,严重损害了××国的利益。 不过现在林泉倒是对这些不太关心,他目前担心的最大问题是——怪物何时会杀到××国?? 他在地图上看出,这个怪物走的是直线……而他用笔画出一道直线来,发现××国就在这条直线上…… 怪物会经过这里吧?要是不制止它,这个国家就会被它毁掉,那么自己的算计又将落空。 110 (65)狭路相逢 他本来是想留在这个脑满肠肥的总统身边,慢慢地控制住他,慢慢侵蚀这个国家,再向四周发散。 没想到,最开始在21世纪,是苏醉压制了他;到悬浮大陆,也是苏醉不断地坏他的好事…… 现在,他被迫移阵地,居然还是要被苏醉搅局…… 这种怨念已经不是不甘心三个字可以解释清楚的了……林泉阴沉地望着电子地图,上面代表着那怪物的红点一直在缓缓移动,朝着这边过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巨物,他倒是要去瞧瞧,是否连他的武灵都无法对付。 打定主意,林泉的直升机朝着怪物现在的所在地去了…… 苏醉一路跟着已经变成耸入云霄的尸山一样的沐薰,也就目睹了一路的绝望和死亡。 虽然这几天已经有人相信他的话,提前逃跑,可是总还是有更多的人对他表示质疑。 质疑的人和企图抓住苏醉的人滞留在城市里,于是,他们得到的不过是死亡而已。 尸体的恶臭味几乎随处可闻,沐薰只是凭借本能前进,并没有搜罗尸体。 他只是简单地把看得到的范围的尸体堆积到自己身体上而已,所以,到处都可以见到不同程度腐烂的尸体。 当然,有很多尸体是从沐薰身上掉下来的。 从他身上掉下来之后,尸体就失去了控制再也无法动弹,倒在地上渐渐加剧腐烂。 沐薰经过的城市里幸存的人极少,这些幸存者多数被苏醉带领到其他地方呆着,因为苏醉非常清楚沐薰的行走路线,路线之外的城市暂时会是安全的。 所幸的是,经过数十个城市被侵袭成空城的事件,还有沐薰的日渐变大、一切武器攻击都无效,终于引起了全世界各个国家的警觉。 可悲的是,某城市人民为了自卫,对沐薰使用了生化病毒性武器。 结果当然是沐薰毫发无损,当地人们却因为病毒投放的剧烈传染侵蚀性,皮肤渐渐烂,不到内脏完全衰竭不会死亡。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烂掉,真是生不如死的完美写照。 如果说苏醉在沐薰最初到达21世纪屠戮的时候,抱着的是看好戏的心思,那么现在,他不可避免地觉得悲凉。 好战的那些人当然死不足惜,但是,老弱妇孺甚至是婴儿,却死得冤枉。 本来是想借由沐薰给21世纪的人一个打击和教训,顺便也伺机观察,找出消灭沐薰的办法来…… 但是现在,每天所见已经让苏醉揪心不已,却莫可奈何。 他和方明的性格其实是一样的:他们父子两个从来都不标榜自己是好人。 但是,除非必要,也不屑于做个十恶不赦的人。 谁胆敢招惹他们,他们的报复自然是数倍归还。 面对天灾人祸,他们也是普通人,当然摆在第一位的除了对方就是自己,不会像什么救世主,有着牺牲和奉献的美好品质。 苏醉可以毫不隐晦地说,他们父子是自私狂傲的人,他们不是好人,但也不是什么坏人,就这么简单。 但现在的情况是,沐薰曾经重伤明明,同时也是杀害苏火钧的凶手,明明立志要除掉的对象。 而且,现在沐薰在这里不分对象地吸取灵魂置人于死地,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可怖,现在没有办法对付,看起来似乎是21世纪的人比较倒霉,遇到个死劫。 但事实上,就像21世界最开始那些对怪物出没害人表示观望的漠然人群一样…… 苏醉毫不怀疑,如果他们表示观望,沐薰毁掉21世纪的世界之后,一定不会停止屠戮。 悬浮大陆人民就算已经全部迁徙到天外天,肯定也逃不过这个劫。 所以,现在已经不是享受优越感的时候了,无是所谓的同情心恻隐心,或者是预防将来的变故…… 他们都必须设法做点什么了,否则下一个受害的,必然是天外天的人;在所有人都不幸遇难之后,他们父子也逃不过。苏醉想着:不知道用镜花水月能不能有用?? 可是,镜花水月虽然可以穿梭于不同时间和不同世界之间,但是却无法改变一切。 这个世界被屠戮已经是事实,无法改变;唯一的可能性是,回到过去看看,能不能有终结这个劫难的方法。 可是镜花水月里,要把握准确的时间非常难,万一自己进去之后出了差错,怎么和明明交代?! 苏醉这几天来考虑得最多的就是这个问题,正在想要不要打电话和明明商量一下…… 林泉在直升机上面准备着陆,可是在望远镜里,他看到距离那尸山一样的怪物几百米远处,站着一个高挑的身影。 “方锦弦!终于看到你了!” 林泉眯起眼睛命令驾驶员找地方降落,由于现在逃逸的人和汽车的声音太乱,所以苏醉完全没有感觉到林泉的直升机在他身后几百米处降落。 林泉无声无息地靠近了逃难人群中站立的苏醉,缓缓抽出酱…… 苏醉在嘈杂之中,感觉到背后突然传来一种与周围慌乱的快节奏完全不同的缓慢…… 那不是声音,只是某种轻灵的东西缓慢游弋过来的感觉…… 敏捷地回头躲闪,眼前一片行人服饰的杂乱花色……并没有找到第六感感觉到的东西…… 杂乱中,忽然感觉背后有什么,来不及躲闪,肩膀一紧!胳膊和腿也突然一紧! 苏醉眼神一寒,低头……发现胸前一段横着的,不仔细看绝对察觉不到的、镜子一样反射着周围情景的……带子。说是带子,是因为这东西虽然像极其光滑的金属片,却非常柔软轻盈,感觉像丝绸的质地。 这样,苏醉也已经看到了向他走来的熟悉的人——林泉。 苏醉冷冷笑了:“看来你的武灵也变了。” 林泉也笑了:“言下之意……你的也变了?” 苏醉一笑,额头米粒大的树神种子掉落下来,还没有掉到地上,就已经在几秒钟之内发散出无数条绿色藤蔓。 这些藤蔓迅速地从困住苏醉的“带子”内部钻起,向外扩开。 苏醉得了空隙,一个闪身,已经脱困惨扬手集中了飞舞的藤蔓,傲然屹立于慌乱四散的人群中看着林泉。 他看得清楚,这些“带子”其实就是林泉的剑。 现在这两把剑似乎可以变软,变成这样绢一般轻飘灵动的东西,没有了剑柄,像两条柔软的飘带。 不过从那水一样光滑的感觉来看,剑虽然变了样子,却还是锋利依旧不可小觑。 林泉看到苏醉轻松脱身,皱眉,手腕一翻,飘浮的两把剑就回到手中,刹那间恢复了剑柄和顺滑如水的金属剑身。 两个高大的男人隔着无数人仓皇逃窜的街道对视,一时间杀气似乎都有了形体,沉重地压在路人身上。 苏醉的确是起了杀心的,因为他实在是留不得林泉此人,必须处之而后快。 苏醉展开双臂释放大量真气,藤蔓在他身边围绕着,吸取了真气之后迅速成长…… 一个接一个,慢慢变粗,接着在藤蔓顶端居然裂开一道裂缝,里面赫然是森森白牙! 林泉惊讶地看着苏醉的树神——上次还只是植物化,这一次居然已经开始生物化了?? 没有多想,迅速挥剑……剑身在挥出去之后忽地拉长,变成长长的银色带子,边缘异常锋利,闪烁着寒光包裹住最近的几条藤蔓。 剑身缠绕住了藤蔓,藤蔓尖叫着被割断,林泉露出挑衅的笑容来。 苏醉见此微微皱眉,但是树神却突然传达给他以安心的感觉,甚至于还有胜券在握的狂妄感觉…… 苏醉意识到这是武灵的思维,勾起一抹微笑,等待着树神的能力展现。 树神被砍掉的藤蔓迅速再生,就像西方传说中的多头巨龙那样,被砍掉一个,会从之前的地方生长出两个来。 111 (66)野心家的报应 接着,藤蔓蜂拥而至,张开嘴巴咬住了林泉的剑,然后,苏醉很惊讶地发现林泉的剑被咬住之后,慢慢地缩短…… 慢慢地,林泉的剑几乎都快缩渡原始大小,林泉一急,慌忙抽回剑,震惊不已地看着狰狞起来的树神。 苏醉也震惊了——他感觉到一股真气顺着树神这边流向自己的身体,树神吸取了林泉的真气! 而树神也变得更大,藤蔓更多,张扬地挥舞着藤蔓,甚至还得意地腾出几条来,像小狗那样摩挲着苏醉的手,讨好的意味很明显。 稍稍一想,苏醉觉得树神会吸取他人真气也不算很稀奇。 因为之前树神被人攻击之后,就会越打越大,可见它是能吸收力量的。 林泉眼看自己的武灵变化之后还是打不过苏醉,咬牙准备上直升机逃走,刚跳上去,苏醉的树神就闪电般地窜出来绞住了直升机。 直升机无法起飞,林泉挥酵砍树神的藤蔓,苏醉见机,凝聚内力于手心,打算给林泉致命一击。 可是,半空突然一声震天的咆哮…… 苏醉感觉身后一阵古怪的沙沙摩擦声,伴随着的还有越来越浓烈的恶臭……四周尖叫奔跑的人也显得惊慌不已。 那怪物来了! 苏醉心念一动,树神的藤蔓松开林泉的直升机,就势抓住前方的某大楼窗棂,然后猛然缩短。 接着藤蔓飞速缩短的势头,苏醉得以闪电般地从沐薰就要咬下来的大嘴边缘脱身,去到了200米开外安全的地方。 来到直升机前面,尸山一样的怪物顿时激动了起来,身上未腐烂的尸体齐齐开口乱叫,声音此起彼伏让人无法听明白。 林泉捂着口鼻避免吸入那让人作呕的剧烈腐臭,大声呵斥驾驶员迅速起飞。 苏醉明智地不再靠近,他确定沐薰刚才袭击他是为了保护林泉,现在沐薰和林泉再度聚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苏醉略有不安地看着已经成怪物的沐薰伸手撕开直升机,没有忘记用真气牢牢地保护好自己,免得被吸走了灵魂。 撕开装甲的时候,沐薰那尸体组成的“手”被刮伤,掉下来好几断腐烂的残缺肢体。 伴随着肢体掉落的,还有一些一看就很恶心的液体洒到林泉身上,隔着这么远,苏醉都能看到林泉厌恶暴怒又畏惧的表情。 “泉……泉……” 怪物的声音逐渐清晰,呼唤着的隐约就是林泉的名字。 林泉瞬间惊诧地瞪大眼睛,捂着口鼻看着上方臭气熏天的……山一样的怪物。 怪物伸出手来触摸林泉,林泉跳开来,惊怒地用剑砍着,可是砍来砍去都只能砍刀一些半腐烂的尸体。 恶心的是那些或腐烂或残缺的尸体在被砍的时候,不断喷溅出恶心的液体,甚至还一边张嘴模糊地呼唤着他的名字。 “滚开!!滚开!!” 林泉暴怒地大吼着,不断地砍着。 而怪物低低地呼唤着:“泉……想你,泉……爱……” 为了制止林泉的激动行为,怪物伸出手压住了他:“是我……熏……你的熏……” 林泉被尸体积累成的手压住,感觉全身真气被吸走,完全没有力气推开。 嗅到鼻端的恶臭,顿时不可避免地作呕,听到怪物模糊的话语,难以置信地看着上面……怪物看到林泉有了回应,精神传达到林泉眼前的一张暂且没有腐烂的女人的脸孔上。 面前灰白的女人面孔突然睁开眼睛,开启微微散发臭味的嘴唇,面无表情却语气激动地开口…… “我答应不离开你……现在我来找你了……泉,你高兴吗?” 苏醉远远地看着,都感觉快要作呕了,说实话现在他都不敢想象林泉是什么感觉了…… 林泉望着眼前开口说话,仅仅从尸体堆里露出一张脸来的女人,胃酸一阵上涌,实在是忍不住,侧头呕了出来。 但是怪物没打算同情他,在怪物的意志下,那女人反而从尸体中努力滴伸出手来抚上动弹不得的林泉的脸。 “……你是……阿薰?” 连续不断的熟悉称谓,如果再猜不出来,林泉也就不能称之为聪明人了。 他捂住口鼻只露出眼睛,问道:“真的是你?怎么会……你怎么会弄成……” 眼睛不无诧异和厌恶地扫视了一圈尸山一样的身体:“这个样子?!” 千万个声音一起发出,振聋发聩让人无法忍受:“我……受伤……可是……不想死……不想死……” 林泉会意过来:“你是说腥风血雨那次你受了重伤?然后……因为执念变成现在的样子??” 想了想,连忙道:“你先放开我……有话慢慢说。” 怪物踌躇了一阵,极其不舍地移开尸体堆积而成的“手”,放林泉自由。 被松开之后,林泉浑身是脏兮兮的尸水,甚至还有不少的腐肉粘连在他的衣服上,他翻身,难以抑制地干呕数声。 苏醉远远地看着,顿时笑了出来——林泉啊林泉,这一切可都是你咎由自取…… 林泉总算腿脚不稳地爬起来,拒绝了那尸味浓烈的“手”欲搀扶他的“好意”。 狼狈地爬了几步又踉跄了几步,才算是从那片湿滑的不明液体范围内离开。 抬眼望着苏醉,林泉露出阴狠的微笑来…… 苏醉顿时察觉不妙,撩起数丈高,仅仅一个点足,就飘逸地后退了一百多米。 “给我杀了他!” 果然,林泉不怀好意地回头冲着已经变成怪物的沐薰命令道:“杀了苏醉!” 怪物的前身是沐薰,沐薰深爱着林泉。 而且自从三年前林泉占据了现在的躯体之后,为了培养亲信,利用了沐薰对他的爱慕,与他有了床上的关系。 这样一来,两个人更加纠缠不清,沐薰的爱得到了回应,也变得更加炽烈。 然而出乎苏醉预料的是,沐薰一动不动,完全没有要如从前那样遵从林泉命令的意思…… “泉……好高兴……找到你了……找到你了……” 怪物沐薰不断地重复着,现在的它到底已经失去了很多意识,根本不按稠出牌,让林泉一时气结。 该死的,原来已经没有理智了!! 林泉心中暗骂着,可是又忌惮于沐薰现在这个直入云霄的恐怖样子,咬咬牙…… 苏醉他打不过,那么还是只能跑掉,以后再从长计议。 身扫视了一下四周,就打算抢一辆车先开走再说,可是他刚身跑了几步,就再次被沐薰的手抓住。 林泉怒了:“沐薰!你到底要干什么?!” 怪物沐薰遭到恋慕之人的冷漠,像是很低迷。 身上的无数尸体张开口,一边散发出浓烈的臭味,一边齐声低呼:“泉……爱你……泉……在一起……在一起……” 林泉怒不可遏:“放开我!沐薰!!你居然不听我的话了?!” 怪物沐薰仿佛没有懂得林泉的愤怒,只是看到了林泉的挣扎。 所爱之人厌弃自己的触碰,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让他感觉很伤心,隐约的愤怒在回旋燃烧着…… “我爱你……泉……爱……我们在一起……” 怪物沐薰不断地重复着这样的说辞,林泉无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出怪物的手心。 反倒是真气被怪物吸取,渐渐变得浑身无力,忍着胃部翻腾的呕吐感怒视着怪物。 接下来的事情,真是让人始料未及。 怪物张开尸体堆积凝结成的身体上,那蛤蟆一样的大嘴,把林泉抓起来送了进去!! 接着,怪物就不动了。 苏醉看着林泉惊叫怒骂着被扔进了臭气熏天的大嘴,倒不认为怪物会吃了林泉。 因为他举得这个尸山一样的东西应该只有行动能力与吸取灵魂的能力,不至于有消化能力吧怪物沐薰就这样突然静默了下来,可怖的千万人的尸体堆积成的身体就这么矗立在城市的边缘。 刚才死掉的人堆积了一层在它的脚下,事的人们看到怪物突然僵直在了原地,疑惑了片刻,纷纷抓紧时间逃走了。 112 (67)千钧一发 苏醉思量了片刻,最终认为还是留下来看看事态的发展再说。 他又远离了一些,保证自己是在安全范围内之后,想了想,拿出手机开始给方明打电话。 方明现在人在天外天,天外天里是个文明的世界。 也就是说,现在方明在天外天里面是可以使用一切电器和电子设备的,所以现在他和方明每天都会电话联系数次。 今天他还没有打电话给方明,现在正好打电话说一下现在的情况,顺便也问一下明明今天的迁徙工作进行得怎么样了。 方明在慌乱中接了电话,用手捂住听筒免得噪音影响通话。 看了下四周兵荒马乱的情况,低声道:“爸,我现在正在忙。” 苏醉一听,心里一惊,低声问:“情况有变?” 方明点点头:“是,昨晚开始有3个岛屿突然颠簸起来。” “看来悬浮石能坚持的时间比我们预计的短了很多天……不知道这与三千世界的不断融合是不是有关系。” 方明顿了顿:“爸,你那边很吵,情况怎么样?” 苏醉几句话概括了下现状,然后看了看依旧静止不动的怪物沐薰:“林泉被他放进了嘴里,但是估计不会被吃……情况可能不乐观。” 方明叹了口气,皱眉看了看四周兵荒马乱的人和士兵:“我这边也是一样,岛体无法坚持,今天之内必须设法把3个岛上的人全部移到银野国主岛和云野主岛。” 说到这里,忧虑地皱眉:“差不多25万人,云舟又毕竟有限……” “不知道今天到底能移多少……万一来不及全部移,事的人就只能跳下岛屿,漂浮在空中等待我们设法运送。” 方明闷闷地道:“我怕……万一没办法让这些人全部移……”他烦躁地抓了抓掩盖住视线的发丝,咬了咬嘴唇:“总觉得压力太大……” 苏醉略一思量——万一明明他们来不及移这些人到两个主岛,那么这么多的人全部漂浮在空气里等待援救…… 岛陨落之后,食物和水包括御寒物资就都成了问题。 这些悬浮大陆人在空气里倒是会保持在水里一样的漂浮状态,暂时没有性命之虞。 这无疑犹如一群人掉入无垠的大海,搜索、援助、营救……都是难度极大的问题。 明明他们已经全力以赴,但是迁徙的速度与目前的情况来比较,仍旧是杯水车薪个,难以全数救起这么多的人。 人的意志对上现实的情况,永远都显得如此无力。 方明第一次感觉自己是如此无奈,看不到是一回事,看不到又是一回事。 现在,难道要眼看着数万人甚至是数十万人在自己眼前失去生机吗? 苏醉沉默了几秒,那边的方明也是拿着电话一阵沉默。 苏醉几乎可以想见方明现在的复杂心情——一时间,宝贝的沉重心情仿佛传达到了他这里,让他心里也阵阵窒息。 那边的方明拿着手机站立在高处,摇晃的岛屿、摇晃的视线,视线所及,人们全部都惶恐一片。 那种绝望的情绪,让他心头发紧,不知道是内疚还是同情的情绪压得心头沉沉的,呼吸都不顺畅。 静默了片刻,苏醉眼睛一亮,连忙对着听筒大声道:“明明!!祈桑国主岛!” 方明迷茫地撩了撩被风撩起的长发,迷茫地道:“什么?” “祈桑国主岛上有林泉的动力设置!”苏醉提醒道,同时也压抑不住激越的心情:“祈桑国主岛内部都是他的动力设施,一定可以用的!” “对啊 ”方明的眼睛也亮了起来。 他听老爸说过林泉在祈桑国主岛下面的那庞大的,利用自制的巨大电池和贵金属打造的多部引擎的设计。 林泉设计的初始目的是为了想让悬浮的岛屿下沉,从他的悬浮大陆下方发现的通向21世纪的屏障通过,进入到21世纪。 而现在,想要让引擎提供向上的动力,其实也很简单,只是不知道一夜的时间,够不够把装置方向利用…… 方明想了想,顿时感觉还是有了消,兴高采烈起来:“爸!谢谢你” 苏醉在那头笑了:“瞧你高兴得……去吧,我相信这些事情在我的明明手里简直不值一提,能做好的。” 方明用力点点头:“嗯!”然后对着电话啵了一下:“老爸你也要小心,事情不对就立刻回来。” 苏醉含笑:“放心。” 然后方明急匆匆地挂掉了电话,面对着愁眉不展的竹卿,自信地微笑:“竹子,我们即刻去祈桑国主岛。” 竹卿疑惑了下,然后就露出了很细微不可见的笑容:“是。” 方明带着竹卿即刻启程,朝着相距不算太远的祈桑国主岛去了。 而威望较高的苏铭,则被留下来镇定安抚慌乱的民众;俪罗也过来了这边岛上,帮助安抚群众。 方明他们三个小时之后就到了祈桑国主岛,现在的哲理已经不复往日的风光,一片废墟横列在眼前。 上次被树神破坏的城中心还没有修葺完成,周边的地方也因为人群的逃亡迁徙而变得荒芜不堪。 甚至,被沐薰吸取灵魂而死掉腐烂的人的尸体,还有不少散落在各处。 阵阵臭味在风中飘荡,使得这里像地狱一样的苍凉可怖。 似乎,已经没有任何存活的生物了……方明感慨地扫视了一下四周,然后回头:“竹子,带路吧。” 竹卿冷淡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怜悯,沉着地点点头:“少主这边走。” 竹卿带着方明顺着上次走过的地道,一路用掌力击碎了几扇门,终于到了一个开阔的空间。 眼前,是沉寂多时的巨大机器。 虽然由于这个世界的条件有限使得机器的制作显得粗粝了些,但是这些东西的功能确实不容置疑的。 “少主……要怎么做??” 竹卿问道:“如此多的器具,一夜之间改变用途能做到吗?” 方明定了定神,伸出手摸了摸手边的一个巨大的蓄电池:“试试吧。” 在方明两个人忙着设法逆机器属性的时候,21世纪那边正面临着失去理智的怪物的摧残。 三个小时之前,苏醉刚刚挂掉电话之后不久,怪物沐薰突然从一动不动的境地开始行动。 尸体堆积而成的额巨大手臂挥出,极快的速度出手扫荡了眼前的建筑物。 一时间,混凝土、砖石、还有玻璃等物碎块顿时漫天遍地地洒了下来,下方被砸中的人们顿时发出此起彼伏的惨叫来。 现在的沐薰好像不是要吸取灵魂,更像是在爆发自己的情绪。 它疯狂地砸着面前的一切,甚至还伸出手把好几个人拍成了肉酱。 “啊 ”它大叫:“泉!!我爱你啊 为什么! 为什么……” 苏醉感觉自己的耳朵被巨大的声音震动得有点发炎发痛,他一边大声地叫着慌乱的人们后退远离握的范围,一边提防着怪物的暴走祸及自身。 而怪物内部,苏醉看不到的地方,其实是这样的…… 林泉被弄进去之后,慌乱了一瞬间,接着就用力屏住呼吸,杜绝恶臭气息的钻入。 怪物的手松开他,他顿时感觉身体一沉,向下掉去…… 很快落在了略微蓬松揉柔软,却有点不平和湿滑的东西上…… 一个不小心,腥臭的气味进入鼻内,低头,果然不出意外,他踩着一大堆腐烂中的尸体。 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微光的世界中,他的眼前是一团纠结的凹凸不平的东西…… 掏出打火机准备点燃,却突然想起……在尸体腐化之后的环境里可燃气体很多,要是点燃火苗的话,搞不好会把自己烧死……于是连忙扔掉了打火机。 打火机刚扔出去,却有某种肉呼呼的东西蹒跚靠近的细微声响响起。 林泉顿时毛骨悚然……刚准备向上掠起,却发觉自己的真气已经被吸收殆尽,身体无法做出有力的跳跃动作来。 113 (68)切肤之爱 一个闪神,已经被某种东西抱住,耳边传来破碎嘶哑,诡异异常的声音。 “泉……找到你了……” 刚说完,这个东西就开始在林泉的耳后摩挲起来。 一阵濡湿的感觉从耳后蔓延到后颈,林泉鸡皮疙瘩顿时起了一身…… 不可抑止地伸手扭住勾上他颈项的手臂,狠狠扭折,然后利用巧劲把身后的东西来了个过肩摔。 甩出去的时候,能感觉出腐肉被他抓下来,粘液满手,恶心至极。 而且,能感觉出,这个东西很高,身上的肉很多但是很软,与其说是肉,更像是一个个人头大的瘤子的感觉。 那东西被扭断手骨扔出去,居然立刻就爬起来,完全没有痛感的样子。 由于已经完全适应了黑暗,林泉能看清楚眼前的东西——这还是人吗?? 足足两米多高的东西,好像一个褐色的被泡发了的什么海产品,浑身的衣服都被撑开,好像一些布条挂在上面。 浑身都是一个个畸形的人面瘤子,整个人像个卵状物的集合体。 “你别过来!” 林泉厉色道——虽然知道沐薰肯定面目全非了,但是眼前所见的怪物,却仍旧让他难以接受…… 这就是沐薰?? 那个肌肤凉滑如凝脂,肢体纤细曼妙如蛇、吟叫声委婉诱人……的薰?? 那个美得诡异妖娆的,陪伴自己度过无数个激情夜晚的薰?? 一时间,林泉几乎震惊到茫然。 一个曾经在自己身下媚态万千的绝色男子,现在居然成了这副鬼样子?? 而且,这个鬼东西刚才还搂着他亲吻他的耳后??!! 林泉忍住突然翻滚的呕吐感,一边不着痕迹地后退,一边忍住心里诡异的的感觉,对上那双暴出眼眶的浑浊眼球。 “熏……听话,就站在那边。” 沐薰听了,果然停了下来。 林泉一喜,眼睛瞧瞧四处看了看,发现左边头顶几米高处有光线,看来就是嘴巴的开口部位了! 他轻轻朝着出口挪动几步,沐薰见了,急切地就要过来。 “泉……泉……” 林泉看到他的样子,连忙伸出手,尽量露出一个如同以往每个夜晚对着沐薰的笑容来。 “熏,别急,我不走,我在这里陪着你。” 沐薰站在原地,似乎是被林泉俊美邪肆的面容露出的柔和微笑迷惑了,只是歪着头不断打量着林泉。 浑浊的眼球扫过林泉宽阔的肩膀、精悍的腰身,修长的腿…… 林泉被他打量的目光看得心头一阵不妙的预感……一边缓缓移动着,一边想着应对的办法。 可以看出,沐薰现在有着吸取灵魂和真气的能力。不过,这种能力到底是出于有意还是本能,林泉还不能确定。 想了想,林泉决定赌一把。 “唔!!” 林泉突然一声闷哼,似乎是浑身无力站不住,踉跄着跪坐在了“地上”。 沐薰果然急了,连忙就要过来:“泉……泉……怎么……了……” 机械嘶哑的声音让林泉一阵心烦和恶心,不过还是忍住这些,皱眉道:“我……浑身无力……好难受……” “泉……难……受?” 沐薰似懂非懂地歪头,手也不知所措起来:“难受……难受……要怎么……办?” 林泉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故作痛苦的神色:“唔!……我真气被你抽走……好难受!啊!经脉很痛……” 沐薰像是不很明白:“真……气……” 用眼睛的余光不断瞟着沐薰,看到沐薰茫然地喃喃自语,林泉等了一会儿,失去了耐心。 他觉得,沐薰吸取灵魂和真气的行为看来仅仅是一种本能而已。 想了想,他满脸痛苦地道:“你……”然后突然做出惊诧慌张的神情看着沐薰身后…… “薰!你后面是谁?!” 现在已经没有多少智商的沐薰果然上当,回头去看。 而林泉看准这个机会,迅速起身朝着出口奔去。 可是,他算错了几件事。 第一,尸体堆积而成得“地面”,也就是大怪物的嘴巴内壁,实在是太凹凸也太滑。 现在使不出轻功的他,没办法轻松通过。 第二,就算到了出口,外面那么高,他真气不恢复,根本没有办法下去。 第三,沐薰现在只是由于这个身体濒临腐烂崩溃,所以大脑运作速度很慢,并非智力很低。 那么这样的沐薰在发现自己受骗之后,不可能善与。 于是,沐薰很容易地抓回了他,在他的反抗中抱紧他拖回里面。 林泉惊怒交加,他也算两世为人了,除了当初一半胁迫一半自愿地被苏醉欺压过,什么时候体会过这种身不由已的滋味?? 要命的是,抱着他不放的愤怒的沐薰现在已经不能称之为一个人了。 这样一个半腐烂的东西抱着他不放,两米多高的身体让他呈现依偎的姿势、被大手按在那胸口的人面瘤子上。作呕的是,那些人面居然还很痴迷地动了动,蹭着他的身体和脸,甚至还伸出灰色的舌头舔舐他。 林泉想发火,可是怪物沐薰比他发火更迅速。 “为什么……骗我……你……从来……不爱……我……” 林泉被纠缠得烦了,一边躲着那些恶心的舌头一边怒吼:“不爱又怎么样?!你不是一直都知道我不爱你吗?” “现在你这个鬼样子,我更不可能爱你!”他奋力推着怪物的身体,怪物的身体因为他的挤压溅出了尸水。 他的话,让沐薰隐藏在怪物外表下的灵魂冷了下去……然后,他做出了决定。 “泉……你是我的……我的……” 怪物沐薰肆虐了一阵,哀嚎了一声之后,突然开始像狗那样仰头东嗅嗅西嗅嗅,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找到了……苏银扬……” 怪物沐薰嘶哑地说了一句,整个身体突然开始散落。 无数的腐烂尸体掉下来,简直就像下了一场尸体凝结而成得雨水! 200多米高的怪物突然解体,让苏醉措手不及,只凭着直觉闪开。 几分钟之后,这个城市变成了一个大型弃尸场。 尸堆之中,两米多高的浑身被人面瘤子挤满的巨型腐尸显露出来,苏醉认识,这就是沐薰的本来身体。 原来,那层尸体不过是保护伞,沐薰的身体一直都在最里面。 不过,沐薰的右胳膊以诡异的角度翻着垂下来,隐约可见断骨的茬子,胳膊上的肉也掉了一些,躯体不适很完整。 不过……这个东西的肚子好像比之前看到的要大很多…… 苏醉疑惑着,然后,这个东西就突然跳了起来。 一股旋风包围住了它,它垂直升空…… 苏醉一惊——糟糕!!它现在的目标是明明!苏醉抽出羽衣,在众目睽睽之下飞上了天空。 不少人懵懂了片刻,然后就突然跪下去大叫着:“神救救我们!!” 原来是刚才这些人被苏醉指引着挽救了性命,现在看到苏醉升空,就以为他是他们宗教里的神,于是纷纷倒地跪拜。 苏醉当然不可能回应他们,他垂直升空,不断催动内力加快速度。 可是,沐薰的身影却突然消失在了他眼前。 苏醉遍寻不获,想了想……然后突然扭曲了神情…… 沐薰的身上现在有着无数的灵魂之力,磁场巨大,那么他可以轻易穿透两个世界的屏障,也就不稀奇了…… 糟了……苏醉慌了,深呼吸几口,连忙给方明打电话。 谁知道方明现在正在改造机器,噪音很大,根本没有听到电话响起。 苏醉心里七上八下,顾不上隐藏自己,就这样挽着羽衣飘浮在天际,搜寻着直升机。 他的羽衣虽然可以比直升机飞得更高更远,可却没有直升机飞得快,现在他需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明明的身边去! 终于,十几分钟之后,直升机自动上门了。 那是这个国家的武装直升机,前来查探情况的。 不由分说地使出树神抓住了驾驶员,飞快地坐了进去,命令驾驶员飞到烘上的入口,去悬浮大陆。 114 69迫在眉睫 苏醉在路途上不断地想着很多问题。 沐薰变得更加厉害了,居然都会飞了…… 其实也不是会飞,只不过是因为他吸取了太多灵魂之力之后,似乎又懂得怎样利用灵魂之力化成无限的真气。 无限涌出的真气鼓动,让他可以将轻功的效果发挥到极致。 于是,不断上升,不断飘飞……强大的真气甚至都能鼓动出一股小小的旋风,可见沐薰现在的力量已经高出了他们的认识。 靠近沐薰的话,会被吸取真气甚至吸取灵魂。 不靠近、采取远攻的话,却也不会有用……因为任何的物理攻击都会被沐薰隔挡住,化学攻击更是没有用,因为沐薰不会被毒死,也不会怕痛。 面对这样的一个敌人,任谁都会觉得万分棘手,苏醉当然也不例外。 本来,他是想慢慢看看事情的发展,试着找出有效的办法消灭沐薰;可是目前看来,没有任何办法。 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林泉自投罗网被沐薰解决了,沐薰解决了林泉之后,事的唯一执念就是想报复明明。 短短几分钟的飞行时间里,苏醉一直在打方明的手机,可是一直没有人接。 忧心如焚的最完美写照大概也就是这样的情况了,握正在朝着你的爱人逼近,而你的爱人还浑然未觉。 更糟糕的是,你也完全没有办法作出有效的行动来,只能是被动地由着时间慢慢过跑去…… 时间慢慢过去了……苏醉忧心忡忡地看着手机…… 他突然抬起头——时间过去了……时间……时间?!猛地睁大眼睛,苏醉豁然间想到了追上去劫下沐薰的办法——要抓住和控制住时间的话,镜花水月不是最好的办法吗?? 真是的,刚刚的几分钟完全是关心则乱,完全忘记了解决办法了…… 现在也顾不上镜花水月里无法摸清楚具体时间的问题了,苏醉打定主意,给方明发了个信息。 “明明,事情有变,你千万要保护好自己,爸爸现在要进入镜花水月,我会竭尽全力平安地回来找你,爱你的爸爸。” 发完这个信息,苏醉又打了个电话给现在留守悬浮大陆镇守空间缝隙的极光。 告诉了他目前的握,叫他带人前去通知方明有握,然后尽量带着人回避到天外天去。 做完这一切,苏醉站起来,在前面驾驶员紧张的神情中拉开门跳了下去,只留下一道金色的羽衣尾巴扫过的光晕,就不见了踪迹。 挽着羽衣跳下去,甚至连落地的时间都不愿意浪费,直接就在半空中开始了镜花水月的起式。 人还未坠落到半空,镜花水月已经完全启动,苏醉此人瞬间就消失在了飞行员眼前。 白茫一片中,苏醉深呼吸几口…… 前面代表未来,背后代表过去;而身体两侧的部分尚且不知道是代表着什么。 不过从上次自天外天顺利进入21世纪的事情来看,在镜花水月之中,身体两侧的白雾之后隐藏的应该是其他的世界。 可以肯定,这个宇宙里总不会只有目前所知的这三个世界。 其他未知的东西不是现在该考虑的,现在的苏醉考虑的是,他需要进入基本上等同于、甚至是落后于目前21世纪时间的悬浮大陆。 进去落后于这个时间的悬浮大量,他就更有把握赶在沐薰之前保护明明。 那么,应该是选择进入过去……也就是从背后的白雾里走进去。苏醉想着身……现在他已经是面对着代表过去的白雾。 搏一把……现在的情况已经紧迫到他别无选择了。 闭上眼睛,尽量在脑猴把时间想象成一段绳子……近处的是最近的时间,更长更远处的是更远的过去。 这样想着,苏醉伸出手,拨开面前的迷雾…… 谁知道,一股巨大的吸引力突然席卷住他,把他拖了进去!! 方明看到短信的时候,是改造机器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后。 这个时候,大概距离苏醉进入镜花水月,已经过去了一小时之久。 他刚刚成功改造了好几步机器,擦了擦汗水,拿出手机来,准备告诉老爸关于机器可以利用的好消息。 可是点击屏幕,他才发现上面有好几十个未接电话,全部都是老爸打来的。 还有好几个信息,好几个是留守银野主岛的极光发的,还要一个是老爸发的。 打开来看,极光的信锨告诉他,现在沐薰掉林泉之后,朝着他过来了,要他千万小心,极光他们会带着人立刻来增援。 另一个信息发得比极光要早几分钟,苏醉在上面说他那边情况有变,要立即使用镜花水月。 苏醉得短信言辞之间虽然很简洁温和,却愈加让方明心里七上八下的,难以安定。 方明连忙打电话给极光确认事情的始末,听完极光的诉说,他顿时心头冰冷起来…… 倒不是害怕沐薰来找他,而是害怕苏醉在镜花水月里出什么差错…… 同时也很担心前来援助自己的极光他们,万元他们遇见沐薰,岂不是全军覆没?! 要知道,现在沐薰几乎是一个死神般的怪物…… 方明叫极光他们不要过来,可是极光没有听他的。 他告诉方明,他会倾尽全力帮助和保护苏火钧的后人,因为他的生命是苏火钧给的。方明说不过他,也就干脆不再矫情,让他们设法弄几张特别结实的大网,还要一些武器和火炮。 这些东西虽然无法阻拦住活着伤害到沐薰,但是最起码也可以起到拖延的作用。 因为到了真正的危难关头,延缓对手一两秒的行动时间,就足以争取很多人活命的机会了。 交代完这些,方明站在原地,满手是在机器上弄来弄去蹭到的灰尘油污…… 脸上也是黑黑的一道道德,看起来很滑稽,但是表情却凌然得让人无法笑出来。 “少主,先避一避吧”竹卿建议道。 方明挑眉:“你看我的样子像是个怕死的人么?” 他叉腰扫视一圈满眼的机器,咧开嘴笑了,白牙在染得黑黑白白得脸上分外醒目和灿烂。 “我的事情还没做完,可走不了哦”方明撅嘴道:“难道你想偷懒?告诉你啊竹子,你还要帮我递零件呢,我一个人可忙不过来。” 竹卿被方明的大大咧咧弄得哭笑不得,心里却隐约生气某种类似于崇敬的情绪来。 “好吧,我妈开工吧,少主。” 看到竹卿憨笑的样子,方明满意地点了点头。 “着就是了,竹子!我们得快点,要赶在那怪物宰了我之前弄好这些,虽然我不怕死,可我还不想死呢!” 两个人对视一笑,然后方明凝神开始以更快的速度怪便机器的动力属性。 聚精会神之下,时间仿佛过去得飞快。 方明觉得似乎只是一个身的功夫,外面就已经传来的嘈杂的声音。 现在的祈桑国主岛已经是空城,当初的人们死伤了大半,事的被方明他们一视同仁地移到了另外两个岛屿上等待搬迁到天外天。 而此刻外面突然人声嘈杂,肯定是极光他们来了。果然,极光抽空给方明打了电话,什么也不说,只是说他已经过来了。 然后平静地问方明还需要多久才能弄好机器,方明微微皱眉…… 看来,他的大麻烦现在一定就在外面不远处,否则极光不会这样和他说话,言辞分明就是不消他知道现在外面混乱残酷的局面。 方明知道现在外面可能会死很多人,但是,他要是不赶时间把机器搞定,死去的人只会更多。 方明咬咬牙:“极光,拜托你再坚持半小时。” 极光默默点头道:“没事,你先忙你手里的事情,要快。” 115 (70)生死赌 这么多人,彼此之间没有任何一句关怀对方的话语。 因为,他们已经把话语用行动来表现了。 就刚看了看眼前身体虽然更加残缺,肚子也变得出奇巨大的怪物,抓紧了手里的手机…… “记住,你们是悬浮大陆最好的战士。”他冲着左边的悬浮大陆士兵道。 然后又冲着右边的天外天妖怪和半兽人道:“而你们,是天外天最出色的妖怪和半兽人。” 他目视前方的怪物,嘴里却高声对全部士兵说着:“悬浮大陆的人们就要过上安定幸福的生活,而我们天外天的全新自由时代也即将来临……” “只有大家一起,才有可能构筑出一个充满生气充满消的世界!” “所以,我们必须不惜代价地守住,除了守护,什么都不需要去想。” 说完这几句,怪物沐薰已经渐渐逼近,黑色的雾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当然,伴随着黑气的还有那种无经历多少次都无法习惯忍受的尸臭味道。 下面的士兵们虽然一般来自天外天,一半来自悬浮大陆,但是,无是哪一方,现在最想要的当然就是极光口中的安定幸福生活。 为了这样共同的目标,他们不顾一切地守护在了祈桑国主岛的前方,拖延沐薰的前进速度。 一只又一只的云舟不断地移动,尽量确痹己不在黑气的伤害范围内,同时不断搅乱怪物沐薰的视线移他的意力。 妖怪们尽力制造着各种视线错觉,迷惑怪物的感官。可是,沐薰已经是个死人,只是因为执念才亭在这个腐烂的尸体里面,他的感官早已经失去,所以妖怪们的策略也失败了。 使用妖力攻击的话更行不通,因为妖力是一种纯粹的力量,飞弹不会对怪物沐薰造成伤害,反而还会被吸收掉成为对方的养分。 不过目前有个比较让人欣慰的现象——那就是他好像不那么急着吸收灵魂,也不那么太狂躁了。 这个发现让极光很奇怪,视线扫过怪物沐薰那2米多高的身体上大得诡异的肚子…… 那里大的几乎都能装进去一个高大的成年人,上次见到这怪物好像不是这样的啊…… 没有时间多想,极光意力全部放在指挥云舟上——虽然天外天的云舟制作更加精良、灵敏度也更高,但终究还是比不上飞机的灵敏度啊…… 天外天的科技也属于很高等的了,但是由于天外天和悬浮大量都缺乏抗高压的金属,所以不可能制造出高空飞机。 只有云舟才能沉稳地在极其高寒地这边顺畅飞行,所以,云舟也会成为天王iahe悬浮大量通用的交通工具。 可是,现在看来,云舟上的士兵们要对付行动灵活的,难度很大。 不过好在沐薰现在由于现在躯体的腐败,使得大脑受到躯体的拖累变得略微迟钝,所以面对漫天穿梭的云舟,显得还是有些茫然。 天空里又炸开了惊雷,雨点很快纷纷落下,天幕在单独变得昏暗起来。 极光见此,心中闪过消…… 士兵们看准时机撤下金属网罩住了沐薰,一道雷电直直抵劈下来…… “时间火花四溅,怪物沐薰发出刺耳的嚎叫来! 眼前都被阵阵火花和雷光闪烁到失明了半分钟,等到耀目的光芒消失之后,网子网住的东西不动弹了。 众人仿佛影片中被按了暂停键的人物,骤然停顿了下来,纷纷凝神观察着网兜里黑漆漆的一团东西。 半响,发现这东西的确是已经不再动弹,失去了活力…… “嘘” 不知道是哪个士兵先吹了声悠长的口哨,接着,欢呼声就骤然响起,瞬间连成一片。 身边的士兵都是情绪激动,极光却无如何都有点茫然……真的这么简单就解决掉了吗?? 可是将近十分钟的时间里,无士兵们怎么扯网,里面的东西都像是死掉了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他开始怀疑是自己多心了,于是当士兵把网扯到前面云舟上的时候,他并没有赞同却也没有反对。 没想到,突变就这么发生了。 原以为已经不再动弹的怪物沐薰突然发难,那只云舟上的士兵们在几秒之内就全军覆没…… 沐薰一声长啸…… “……” 方明蹲在地上正在给最后一个机器上螺丝,听到这诡异的仿佛数万人齐齐发声的嘶吼…… 手上的工作不可避免地顿了顿……然后咬了咬牙,更加迅速地进行着手里的工作。 几分钟之后,方明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好了。” 幸而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只是稍微逆一下动力的方向而已,前后2个小时已经全部完工。 方明走到这个巨大地下室的最中间,指着台子上的操作杆。 “竹子,这个是操纵这些机器,借此控制岛屿上升速度和方向的。” 方明说着,虚空比划了一下简单的摇杆方法。 竹卿定定地看着方明:“你想干什么去?” 方明笑了:“你看出来了?那也好……这些就交给你了,我做完了我能做的,事的就要看你们的了。” “有了这个巨大的岛屿往返做迁徙工具,相信两天就可以把人全部迁徙到天外天去。” 竹卿点点头:“好。我知道你肯定没办法放下主子的事情,你去吧,我们一定会完成大迁徙的。” 方明点点头身向外走。 竹卿疑惑地问:“不在这里发动镜花水月吗?” 方明快步走向通向地面的通道,并不作答……竹卿猛地朝着方明的背影迈出一步。 方明摆了摆手:“别过来。”回头狡黠地笑了笑,赖皮似的道:“反正你打不过我,拦不住的。” 竹卿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声喃喃:“自己多小心……一定要和主上一起平安回来。” “放心,一定会的。” 笑了笑,方明大步走出了竹卿的视线。 此刻的祈桑国主岛外面正是一片兵荒马乱的景象,沐薰身上的黑气浓重得几乎都快要遮蔽半边天。 无数的士兵一动不动地躺在云舟上,显然是被吸取了灵魂之后气绝而亡。 方明刚刚从地道里上到地面,沐薰立刻就像嗅到了什么一样,迅疾地身,漂浮在空中,遥遥对着方明的方向…… “苏……银……扬……” 他用那种诡异沉闷的声音低低地含着:“杀……” 已经显现出巨鹰原型的极光正在沐薰周围盘旋,听到沐薰的话,回头看了看突然出现在岛上的方明…… “快走!我们拦住他!” 极光口吐人言,焦急地叫方明躲开。 方明摇摇头,伸出手一指半空中的怪物沐薰,毫不畏惧他的可怕,大声地叫着:“你找我?那就过来!” 怪物沐薰闻言愣了愣,然后就是一声恐怖的兴奋嚎叫,飞速携着风朝着方明那边冲了过去。 “不要!” 极光见状大惊,收起翅膀扭头向下,身体沉下去,漂亮而迅速地翻身展翅挡在沐薰的前方。 就在他动身的同时,方明捡起一粒地上的石子, 手指轻轻一弹,趁着极光背对自己无暇分神,准确地射中了极光的左边翅根。极光惊叫一声,失去了准头,顿时下沉;也正因为这样,才没有被沐薰迎面一击,逃脱了死亡的命运。 极光在下坠中几个翻身,在逆风中向上望着方明,圆圆的眼睛里透着担忧。 方明冲他笑了笑,然后翻手结出镜花水月的起式。 真气开始在他身边流动,鼓起他的长发,衣服里面都好像被风灌满了,鼓起来猎猎作响。 凝神望着朝他冲过来的满身人面瘤子、肚子硕大得超乎想象的怪物沐薰,方明的笑容更加扩大。 “我们来赌一把,看看镜花水月能不能吸走你身上的众多灵魂吧。” (71)化险为夷 紫心忆辰△※ m 那么,现在的沐薰就是一个装满灵魂的容器,而方明这边发动镜花水月就是开启一个吸力去吸收沐薰那边的灵魂。 但问题是,沐薰的身上聚集的灵魂数目太多,灵魂本身就是一种磁场,一种力量;很多的灵魂集中在一起形成的具有吸引力的磁场足以吸收一切力量和灵魂。 那么现在,方明与沐薰之间就是纯粹力量的对决。 谁这边的吸引力大一些,谁就会取得对方身上的灵魂。 如果失败,方明的下场就是被沐薰吸取灵魂而死。 方明倒不是为了救下在场的人才会站出来,虽然现在是17岁的身体,但他的灵魂已经是个26岁的成熟男人。 成熟男人的表现之一就是责任心,沐薰的确是与他结怨,那么就应该由他来收拾残局。 把自己的烂摊子丢给老爸可以,丢给别人那可就有悖于方明的某方面雄性骄傲。 另一方面就是,他反正是要利用镜花水月去找苏醉,然后他在决定下来的瞬间,突然想起了苏火钧那次使用镜花水月,几乎让整个王城的人都丧命的事情。 既然镜花水月可以吸收灵魂,那么反正是要用,不如赌一把,试试看能不能和沐薰拼一把。 这是一场豪赌,真正的豪赌,赌就是生死。 现在,赌局正在进行。 方明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样竭尽全力地发动镜花水月,他几乎是把经脉狠狠地压榨,把里面的每一丝真气都提出来旋,化出巨大的漩涡来。 微微显现出雾状的真气不断盘旋着,巨大的真气漩涡席卷着四周普通人肉眼无法窥见的飘荡灵魂。 沐薰那边溢出的黑气一角被席卷进真气漩涡,与此同时,方明的脚下开始出现一个银色的条纹状漩涡,不断续集着力量准备催动时间通道。 怪物沐薰靠近到一定程度之后,来到方面的面前,及再也无法前进。 彼此身边属性不同的吸引力同时也产生了一种相互排斥,这样的话,方明就避免了正面和怪物接触的恶心打斗方式。 虽然他现在没有睁开眼睛,但是凭着感觉他也知道了这一点,于是还是暗地里送了口气的。 毕竟现在的沐薰实在是太恶心了,接触他需要一点勇气来克服心理障碍。 言归正传,现在的情况是,沐薰的黑气被席卷入方明的真气之中后,显得特别明显,很快就开始像蛇一样扭动着反抗起来。 它努力地从顺时针流动的真气漩涡里扭动着,很快,就成功地开始反向流动。 惨更多黑雾丝丝缕缕的雾气开始包围了方明周围的空气,试图一点点侵入方明的真气漩涡之中惨很快就有了一些成效。 成效就是,方明的银白色雾状真气漩涡里黑色的成分更多了。 顺时针旋的真气动的速度渐渐缓慢下来,惨有了时不时反的俭,而且方明紧抿的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 嗅到了血腥气,怪物沐薰阴测测地笑了,黑雾变得更加浓重沉郁,黑压压地朝着方明卷过去。 方明咬着牙……其实血不是内脏里的,而是他倾尽全力调动真气与沐薰的吸引力对抗,太用力咬牙把牙龈咬到出血了。 不过内脏没出血不代表他现在很轻松,事实上,他真气提取得太过,经脉很痛。 №§№紫心忆辰 m 不过比起前段时间来来回回受过的伤,这点痛简直就是小意思了,不得不承认,每个人的忍耐力都是随着经历不断提升的。 神秘的镜花水月无疑是拥有极其特别的巨大吸引力,但是沐薰身上仿佛黑色漩涡一样的吸引力毕竟是略胜一筹。 真气被动地反着,那种经脉逆流的感觉让方明每一秒都在想着,可能下一秒自己就无法坚持下去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方明与怪物沐薰就这样僵持不下,谁都占不到便宜。 就在方明感觉自己真的是快控制不住真气的时候,事情终于有了机,一个大救星赶来了。 这个救星,正是苏铭。 苏铭是赶来增援的,一看到怪物与方明僵持着的局面,立刻就飞身去云舟上掠下,到了方明背后。 “尽量凝神,将我的真气化为你自己的至寒真气。” 苏铭说了一句,掌心抵住方明后背,把自己的真气毫无保留地倾囊相送。 方明感觉到一股暖流从背心涌入自己的身体,顿时就大大地呼出一口气:“来得真及时,苏铭。” 苏铭在他背后笑了笑,并不作答,只是更加用力逼出真气来输送给方明。 紫心忆辰□明 m 有了苏铭的相助,现场情况马上有了改变,方明的银色真气从停滞的状态慢慢积蓄顺时针流动起来,摆脱了被黑气死死牵制住的劣境。 可是,这样还是不够,黑气仍旧猖獗,甚至还试图越过方明所在的界限去袭击苏铭。 虽然方明可以暂时作个抵挡,但是他的真气屏障很明显地被压缩缩小了,变得岌岌可危。 虽然保护圈变得十分薄弱,但是好现象是,多了一个人的帮助,方明面前开始出现了一条竖立的银色光线。 慢慢地,光线成了两条,向两边缓缓展开……时间通道已经快要打开了。 可是,眼看方明和苏铭两个也快要顶不住了。 方明面前半打开的通道里突然伸出一只手来,方明还没有来得及诧异,就被那只手给拉进了时间通道里。 后面的苏铭看到方明身形突然一闪,只来得及抓住他连帽衫的帽子,就被一同给拉了进去,两个人瞬间消失在了沐薰面前。 时间通道也在瞬间打开,门里面的吸引力巨大无比,沐薰身上的黑气被飞速吸入门内。 黑气里隐约有一些彩色的东西闪闪发光,那些都是各个灵魂的颜色;这些东西被卷吸进时间通道的大门,消失在仿佛无垠的门内。 沐薰嚎叫了一声,及时后退,才算是避免了整个人被吸入的命运,不过他身上的灵魂之力却是不断被吸走了。 上一次苏醉、苏火钧、方明三个人发动镜花水月的时候,镜花水月只有在发动者身前才有吸引力,而沐薰因为是从他们背后凑过来的,才偷袭成功。 而这次,他是直接面对着有吸引力的正面,因此就无法承受了。 沐薰不断后退,身上的黑气还是源源不断被吸取,他脸上身上的人面瘤子都发出刺耳的尖叫,扭曲了面孔,仿佛很惊惧的样子。 但是,惊的倒是不止怪物沐薰,方明他们也愁得要命。 现在他把镜花水月搞清楚了一点,那就是,镜花水月开启的通道远近,通向的世界多少,都是取决于它吸收的力量。 那一次,苏火钧借由数千个灵魂,开启了通向天外天的道路,找到了这个空白的世界。 紫心忆辰№№↓ m 最近一次,他们三个人联手,越过悬浮大陆,开启了通向21世纪的道路。 那么这一次,沐薰身上起码是数十万以上计数的灵魂,被镜花水月吸收掉之后,到底会让他们的终点通向何方? 这个“他们”里面,包括了方明和苏铭,另外一个,就是刚刚拉他们进去的人。 “爸!你怎么会在这里?” 方明被扯进去之后,惊喜地看着面前的高大男人。 高大男人,也就是苏醉,无奈地伸手揉了揉方明的头顶:“不是说让你等着吗?怎么又胡来了?” 方明哼了一声:“总之,我不会再和你分开了,要冒险的话,我们就一起!而且,沐薰总归是我惹出来的货,没必要让你一个人收拾烂摊子。” 紫心忆辰№ m 父子两个说话的时候,苏铭则是茫然地打量着白雾茫的四周:“我们在哪里?” 苏醉解释道:“铭,这就是镜花水月的内部,简单来说,镜花水月就是打开了一个通向其他世界和其他时间的通道,我们现在与外面的世界已经隔绝了。” (72)找寻 苏铭虽然不完全明白,不过也大概明白了其中意思,点了点头:“明白了,那现在怎么办?” 苏醉望着半开的虚幻的门,看着外面仍旧可见的沐薰:“镜花水月吸取这么多的灵魂做消耗力量,不知道会延伸连接到到少个世界……或者,会延伸到多远的时间里去……” 方明也忧虑着:“而且,我们还不是很清楚在镜花水月里,身体两侧的每一个位置到底对应的是什么世界的什么时间。” 苏铭回头望着遥遥的怪物沐薰:“这道门可以吸收他的力量,也许我们可以就这样让他力量枯竭而死。” 苏醉紧皱眉头:“不行,灵魂都被吸走的话,沐薰的确会死,但是这些灵魂就会反过来被镜花水月吸收利用殆尽。” 方明补充道:“灵魂被消耗殆尽的话,那些被吸取灵魂的人也就无法复活过来了。” 苏铭大惊:“那现今要如何终止镜花水月?” 苏醉环视四周,皱眉:“只要作为发动者的我们走出镜花水月,镜花水月就会自动终止。可是,现在我不知道该从哪里走出去,也不知道我们会掉到什么地方去。” 紫心忆辰←↑↓○明 m 三个人对视沉默了几秒,正在考虑从哪里出去,就突然有一股吸引力,把几个人同时卷进了他们身后属于过去的某个方向。 他们跌入不知名的世界之时,祈桑国岛上的大门终于完全关上。 怪物沐薰身上的灵魂虽然被吸收了很多,但是无碍于他的行动;看到眼中钉不见了,他顿时发狂起来,疯了一眼功德大叫大闹。 可是没叫两声,他就突然停了下来,捂住自己大得可怕的肚子。 那肚子正像吹了气一样地变得更大,才几分钟的时间,眼看就快有链各个成年人的体积那么大了…… 极光愣住了,其他幸存的士兵也一时间不知道该采取什么行动才好。 极光想,必须把握住这个机会,趁着怪物沐薰无暇他顾,解决了他……他想起了刚才的雷击,似乎是有点效果的,于是连忙回头大喊…… “所有的妖怪都意了!我数一二三,能发动雷击的都一起发动妖力准备雷击怪物!” 数千个妖怪一起蓄积妖力,朝着天空发散,一时间无数束彩色的光线朝着天空发射出去,天空中央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色乌云团乃,惨越来越大越来越下压。 ○№○紫心忆辰 m 终于,随着一声响亮的轰隆声,金色的雷电终于在足够巨大的力量支持下,以雷霆万钧之势劈了下来。 雷电穿过围绕着祈桑国主岛的众多云舟,直直地落到了目前一片荒芜的岛上,沐薰的身上。 一阵强光过后,眼前一片尘土飞扬。 尘埃落定之后,众人全部都是圆瞪双眼看着眼前的东西…… 祈桑国主岛在刚才的雷击中尘土飞扬化为乌有了,但是它的土层剥落之后,露出来的,却是一个银光闪闪的东西…… 一个只有之前岛体一般大的,巨大的机械联合岛体。 这个就是之前林泉话费巨大财力建造的核心动力设置,现在方明已经把动朝向改变,使之成为了可以上升的飞行工具。 但是,怪物沐薰居然没有死。 他毕竟有众多灵魂作为保驾护航的力量,没有这么容易就被雷电击毙,不然早就能够被消灭了。 不过很显然,刚才的雷电在他猝不及防之下对他的躯体造成了损伤,他的半个肩膀和手臂变成了黑色的灰烬。 他的肚子破了,里面居然露出一个人的轮廓来…… 这个类人的东西动了动,展开了身体,吐出嘴里不小心沾染到的秽物,狼狈地咳嗽了起来。 紫心忆辰△※§明 m “这个是……”极光看着这个浑身湿透的狼狈长发男人。 等到这个人跌跌撞撞地走到一边抹去脸上的污渍,极光才认出他就是林泉! 接下来的事情发展出乎预料,林泉如此狼狈的情况下,回身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抽剑去砍身体残缺的怪物沐薰! 极光愣住了——这……他们是不是该等着看好戏? 但是怪物沐薰对于林泉的攻击居然毫不反抗,林泉现在浑身真气都已经被吸收光,和没有武功差不多,只能凭着所剩无几的体力砍沐薰。 沐薰的身体很快被他砍得七零八落,滚到一边的恶心的透露却还在用怪声喃喃。 “我…爱……泉……爱……你……” 林泉把他砍碎之后,也气力用尽,用剑支撑地面勉强稳住身形,怒气腾腾地望着距离他几步之遥的头颅。 “你…这个怪物……死心吧!我不可能爱你!” 怪物听了林泉的话,似乎是很伤心地流出了浑浊的血泪:“我只…是爱……你……爱你……为什么……” 不断呢喃着为什么,接着,就不动了。 #△※△紫心忆辰 m 刹那间,无数彩色的灵魂像拖着尾巴的烟雾团,一个接一个,最后呈现汹涌的喷涌势头从沐薰的嘴里飞出来。 “时,漫天还未散去的乌云下面,满满的都是彩色的带尾巴的烟雾团。 极光见此,惊喜地大声道:“灵魂都被解放了!死去的人们有救了!” 下面的士兵也纷纷欢呼了起来,在欢呼声中,极光飞身下去,站在匍匐倒地的林泉面前。 林泉勉强抬头看了看这个高挑斯文的男子,尽管无力,仍旧不服输地勾起一抹猖狂的笑容。 “要不是沐薰,我绝不会落到这步田地。” 极光冷笑:“到现在你都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下场,也真是可悲,你这样的人,定是个失败者。” 然后示意手下的士兵把林泉带走,然后开始了紧张的迁徙工作。 有了面积如此之大的机械岛屿作为工具,大迁徙终于可以在今晚结束了,这也是目前醉值得欣慰的一件事情。 可是,那3个进入镜花水月里的人,到底能不能返回这个世界的这个时间? 紫心忆辰№○§明 m 极光愁眉不展地站立了片刻,然后深呼吸极口,拿出手机来打电话给极地通知目前的一切情况。 …… 然后方明他们现在,却是身处意想不到的时间。 这里的空气很清新,完全没有任何现在污染的浑浊。 很庆幸,他们眼前是一个很普通的世界,来来回回的行人。 “这几个是何人?怎的装束如此奇特?” “装束是奇特了点,不过这三位的相貌气度真可谓万里挑一……” …… 方明、苏醉、苏铭三个人站立在街头一角,努力地忽视着周围的人对他们的各种评价。 “这是古代吧!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方明无奈地揉揉太阳穴:“那种吸引力把我们拉进来,难道说这也是历史定当中,我们必须经历的一个什么环节?” 苏醉点点头:“我想是的。” 紫心忆辰#△←明 m 苏铭望着来来回回的人,皱眉:“这里不是悬浮大陆。” 苏醉想了想:“我看,这里大概是21世纪的古代。” 方明回头:“为什么这么肯定?” 苏醉指了指边上一个店面的招牌,上面赫然是几个甲骨文。 方明默默点头,然后很疑惑地道:“我们穿越到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到底应该做什么呢?穿越都是有个目的的。” 三个人正在合计着什么,身后就突然一阵喧闹;回头看时,一队士兵已经把他们包围了。 对视一眼之后三个人很有默契地举起双手做投降状,乖乖被当做异类带回了区域统治者的府邸。 统治者看过了他们几个之后,望着容貌艳丽的方明,摸着下巴满意地笑了。 “把他送给我王,相信我王一定会满意他的姿色身段。” 苏醉闻言微微皱眉,冷冷斜睨地上面坐着的干瘦的家伙:“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73)最后的羽衣 苏醉微微皱眉,冷冷斜睨地上面坐着的干瘦的家伙:“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统治者望着这个高大沉稳、尊贵不可一世的男人,突然之间感觉舌头有点不听使唤,磕磕巴巴地说不出什么话来,最后瞪大眼睛:“好大胆的贱民!给我拉下去打!” 苏醉冷冷哼了一声:“敢打我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方明在旁边听了这个话,突然一阵发笑,低声腹诽道:“明明我回到过去的时候,不仅打过,还摸过……” 苏醉羞怒地看了方明一眼:“明明……回头再教训你!”然后恢复冷冽的眼神看着那统治者;“你最好从台子上下来,我不习惯别人坐得比我高。” 然后,轻轻一挥手,身边两个靠近他准备拉他下去的士兵就飞了出去。 统治者见此,吓得从椅子上跌下去,畏畏缩缩地大叫:“你们是什么人?!难道也是来抢宝衣的!来人啊!抓刺客啊!” “宝衣?”方明问:“那是什么东西?” 苏醉回头:“明明……我隐约感觉……我们穿越的目的好像已经被我们找到了。” 紫心忆辰手△※△№打 m 方明与苏醉对视微笑:“我也有同样的感觉……” 于是三个人同时回头冲着那统治者微笑,齐声道:“把宝衣交出来!” 想当然的,对于这三人,对抗千军万马都不是问题,区区几百个士兵当然更不在话下。 光是站在这里不动,凭着护体真气,就没有任何人能近他们的身,更不要说伤害他们。 对周围不断射来的箭矢和砍来的刀刃视若无睹,苏醉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站在那高台的椅子旁边,低头看着被吓得钻进椅子下面的统治者。 苏醉抱臂看着他,一言不发。 统治者抱着头,无如何都不敢直视苏醉,直视抖着声音道:“壮士那个宝衣…我王已已已…经经下令献上要是给你们的话……小人性命不不不不…不保啊……” 苏醉冷笑:“那你是想现在立刻没命?” 统治者抖得更厉害,求饶了半天未果之后,涕泪交加地吩咐下人去拿来了“宝衣”。 宝衣的盒子刚被打开,方明和苏铭就异口同声地惊道:“红羽衣?!”“红羽衣?!” 苏醉也惊讶住了:“原来……传说中的三件羽衣其中一件居然在这里?” 紫心忆辰△※△○ m 苏铭若有所思地道:“难道我们定要来寻找着传说中的羽衣?” 现在的红羽衣只是静静地略显轻盈地飘着,仿佛随时都要飘起来,却根本起不来。 因为羽衣想要飞起来,必须依靠真气的灌,没有真气,羽衣充其量只是半漂浮状态的一种飘带样子的东西,看起来可能有点略为神奇罢了。 苏铭看着递上羽衣盒子的士兵:“此物从何而来?” 士兵战战兢兢地解释道,羽衣是当地群众在深山焚荒开垦农田的时候,偶然从一个山洞里发现的,这个山洞距离这边大概有100多公里的距离。 看事情差不多了,苏醉走下来,看了看外面蚂蚁一样密集的士兵,回头冲方明他们一笑:“我们飞走吧。” 方明兴冲冲地拿起红羽衣给苏铭:“我们都有羽衣了,来,这个给你用!” 于是,三个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各自挽着羽衣飞上了天空,像最轻盈的云朵那样飘飘然出了城里的范围,越飞越高,掠过山涧和小溪,远离了追逐他们的人们。 紫心忆辰←↑←↑请 m “原来我们穿越到这个时间的目的就是寻找着失落的第三件羽衣……” 方明和苏醉手拉手地飞行,苏铭紧随其后地跟着,三个人借着这突然空下来的时间交流着想法。 面对方明喃喃自语般的话,苏醉略一皱眉…… “我比较感兴趣的是,这件悬浮大陆的羽衣,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世界的古代?是谁把它带下来的?” 苏醉其实从见到红羽衣开始,就有这样的疑惑,他仔细思量之后说道。 “按照我的推,如果说悬浮大陆形成发展到如今只有区区3000多年的历史……” “其实我很久之前也偶尔想过,如果,假设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逝原则上是一致的,那么,现在这个世界的这个朝代,大概也就是悬浮大陆形成的初期了吧?” 苏铭和方明闻言都是一震,同时回头看着苏醉…… 紫心忆辰№§§明 m 苏醉借着推断道:“那么,这个把红羽衣带到这个世界来的人,会不会是和苏火钧同样目的的人?” 方明惊讶地张大嘴:“爸,你的意思是说,这个把红羽衣带到这里来的人,很可能就是创造出悬浮大陆的人?就算不是创建者,起码他也与悬浮大陆的初始有着很密切的关系?” 苏醉点点头:“我是这样猜测的,不过,这个人也很有可能只是凑巧从悬浮大陆来到这个世界的,没有找到这个人之前,一切都只是猜测而已。” 苏铭想了想之后道:“我觉得这个猜测很有道理。” 他解释道:“因为要想使用羽衣飞翔,必须要是真气超乎寻常充沛的武者,这个人既然有如此高的武术造诣,想必也不是个寻常人。” 紫心忆辰△○§№请 m 方明竖起大拇指:“有道理!” 然后左右看着地形:“按照士兵的说法,我们需要向东北方向直着去100公里左右,会看到两座好像和尚打坐姿势并列的大山。” “两座大山之间的山谷有一面山壁,山壁上的石洞深处就是发现红羽衣的地方。” 苏醉点头表示赞赏:“记得很清楚嘛!我们现在就加速过去吧。” 100多公里,他们也就花了三个小时多点,路上还吐来找了条小溪喝了点水。 到了目的地的山洞之后,顺着阴暗潮湿的通道往里走,很快就到了一个干燥开阔的大洞。 这里有很破旧的全套古式家具,山洞壁也很明显地被人工开凿过,留下了工具的痕迹。 不过这里的东西都是在是太破旧了,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变成粉尘一样…… 怪不得已经被人发现,东西们却还在这里没有被搬走瓜分,因为完全没有瓜分的意义。 唯一显得很漂亮的只有一侧角落里的大石床,上面有很利落的剑劈出来的的花纹,可是这么大这么重的东西,也没有人去想着把它搬走的。 “那是什么东西?!” 紫心忆辰△※§№ m 方明眼见得发现角落里一堆什么东西,走过去之后才发现是随便丢在那边的破烂衣物。 衣物上倒是没有太多灰尘,看来是被过来查看的群众们翻弄过、发现他破旧没有任何价值,所有随手又丢弃到了这个角落。 地上有很纷乱的脚印,都是之前来“探险”过的人留下的。 苏醉听到方明的话,回头看到了方明正在观察的东西……他的眼神倒是飘到了另外一个有过脚印的角落,就在床边。 那石头码成的床上和床边的地面上,都散落着一些黑色的渣子…… “明明,看这边。” 方明闻言看向这边角落,眼神带着疑问……仅仅几秒,就打消了疑问,双眼一亮:“这是碳化的尸体残渣!” 之前方明还在安儒阳手里的时候,就从雷纳德那边看过这种碳化的悬浮大陆人尸骨。 这个虽然因为保管不当碎成了很多小块的,却还是能看出来是悬浮大陆人的尸体,而且,方明拿着一颗石头轻轻在里面翻了翻,还找到一些头发。 “看来,这个把红羽衣到过来的人,的确是悬浮大陆的人。”苏醉做出结。 然后环视四周……最后把眼神落在那堆黑炭一样的碎渣上:“只可惜,这个人已经死了。” 紫心忆辰,№○§请 m 苏铭站在父子两个几米之外的地方仔细地查看着山洞各处,回头冲苏醉道:“从石床上的剑痕来看,这个人的武艺的确是如我们想象的一样高强,同时也说明,他是有剑的。” 苏醉也抱臂回应道:“没错,他的剑为什么会没被发现呢?” (74)浮雕下的秘密 紫心忆辰§№№ m 方明想了想:“你们看这里这么破,也许他已经把剑卖了吧?” 苏铭摇摇头:“谁会把自己得意的兵器卖掉呢?” 方明想了想——也是啊,如果是武功超卓的武者,就算时运不济生活拮据,卖了什么都不会卖了自己的兵器的;因为失去了兵器傍身,就等于自断一臂,失去了大半的武功。 那么,剑到底在哪里? 目前的目的暂时变成了找剑,几个人纷纷在石洞各处角落里搜寻着线索。 半晌,虽然没有找到剑,但是苏醉也有所发现。 他拂掉了石床上的碳化尸体残渣,发现了一个本来被遮掩的女人的浮雕,于是连忙招手让方明和苏铭过来看看。 他们仔仔细细地清理了石床上的所有污渍、灰尘、包括残渣之后,石床的外侧就浮现出一个栩栩如生的女人侧躺的浮雕来。 这个女人真人大小的比例,姿容美丽非凡,睡眼沉静无邪,体态袅娜美好。 虽然只是微微凸起来的浮雕,但是她那种绝代的风华已经显露无疑。 而且,整个雕刻上面都是不同于旁边石床石料的油润水亮。 可见这个雕浚常被人抚摸,而且持续了很多年,才让石质不断摩挲变得如此油滑。 三个人望着这个浮雕旁边空出来的一半床位,不约而同地想象出一个男子躺在那边,深情地望着身边的浮雕。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伸出手不断摩挲描画这个女子的一切,无限柔情、无限眷恋。 “这个女人……我见过。” 方明端详了这个浮雕片刻,突然开口:“我之前在仙女庙见过的那个女人雕像,就和她一模一样。” 接下来,方明给苏铭大概叙述了一下他那次到仙女庙找到白羽衣的事情,然后,三个人都是精神一振…… 看来,这里的这个人与仙女庙中的石像原型女子,有着很深的渊源吧? “看这里……” 方明突然有了新发现,指着这个浮雕上面的曲线惊讶地道:“看她的发髻、鬓发、耳环……然后到领子、再到腰带、腿的中间……” 顺着方明的手指指出的路线,苏醉和苏铭都意到了,这些地方很自然地顺理成了一条曲线,仔细看的话,这条线上的刻痕要比其他地方稍微深一些。 然后仔细看这个浮雕与石床连接的地方,好像刻痕也有点深。 方明指着那条无序连接起来的曲线道:“我之前在仙女庙里,也是看到那个女子雕像的发髻衣领一直到衣摆,有一条无序的曲线被精心连接起来。” 方明比划了一下一掌劈下去的动作:“然后我劈下去,它就沿着那条曲线裂开成了两半,好像本身就是被粘合起来的那样,不过很难发现。” 紫心忆辰↑↓◆明 m “一般人也不会想到年代那么久远的东西,居然就使用了这么精细的雕刻和粘合技术,而且历经这么多年,还一点都没有裂开。” 说完自己取得白羽衣的经历,方明指着床上的浮雕道:“总感觉从这种无序连接的精妙曲线来看,这个浮雕和那个石像之间不仅相貌身材一致,还在做工上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苏醉伸出手摩挲着那条曲线:“这么说,这个东西也很可能是粘合起来的,里面还可能藏着什么东西?” 苏铭赞同地点了点头:“我觉得很有可能,而且,里面藏着的就是我们找不到的那把剑。” 方明疑惑地看着苏铭:“为什么这么肯定?” 苏铭伸出手比划了一下这个浮雕的身体:“你看,这个女子侧身微微蜷缩起腿来睡着,她的身体中间比较直的地方如果真是空心的,那么大概有一把剑的长短,大概能容纳一把尺寸标准的剑,无法容纳更长的东西了。” 苏醉点点头:“有道理。” 然后他伸出手轻轻敲了敲浮雕,听了一下声音。 然后摇了摇头:“可能因为里面有粘合剂,刚好作为缓冲声音的媒介,所以从声音上难以辨认到底是不是空心。”不过他笑起来:“反正打开试试就知道了。” 说罢,轻轻一掌下去,方明所指出的那条线果然微微裂开来了。 紫心忆辰,△※△○请 m 苏铭抽出酱,插进浮雕与石床的链接处,微微一用力,果然插了进去,顺着边缘慢慢划着。 感觉上不像是在破开一条缝,而是在切割最为坚实的金玉;因此进展十分缓慢。 苏铭微微赞叹起来:“真是厉害的粘合,居然如此坚固,连我摧金断玉的兽王都要如此费力……” 尽管费力,那条缝还是在兽王锋利坚硬的剑刃下缓缓被破开,那浮雕一点点地与石床分离了开来。 被剥离下来的浮雕就像一个盒子那样轻轻地分离开来,正是沿着那条无序的线分开来,上面成了两半,下面的底座也自动与上面分离开来。 如同苏铭所想的那样,这个东西打开来后,里面露出来的是一把剑。 一把剑,剑鞘是纯红色的,两指宽,上面什么花纹都没有。 苏铭把剑拿起来掂量了几下:“好轻的剑。” 然后一把抽出了剑,顿时,浅红色明亮如水的剑就显露了出来,明晃晃的反射着洞外射入的光线,非常的明丽摄人。 可是随着剑的抽出,还有一些什么粉末被带了出来,洒在了地上。 紫心忆辰 \&←○明 m 苏铭吐动作,伸手从剑鞘口摸了点那种晦涩的暗黑色粉末,轻轻捻了捻,又谨慎地嗅了嗅,眉头一皱:“是血。” “剑鞘里面有干涸掉的血,估计之前里面有不少的血,因为干涸掉所以全部变成了粉状。” “这真是一把好剑。” 苏铭赞叹着举起酱:“明明剑鞘里在多年前就被封入了大量的血液,但是剑身上却是纤尘不染,连粉尘都没有沾到。” 苏醉望着被抖落出来的大量粉尘化陈年血渍,微微敛眉:“单纯地用剑不会沾染这么多血迹,这些血相识人为弄刚进去的。” 粉末点点点头若有所思地道:“弄这么多血在斤干什么?” 苏铭想了想,站起来举起叫细看了一会儿,然后回头问苏醉:“主子,我感觉这把剑被炼化过,好像它还残留着一点点的意念。” 苏醉把剑拿过来,微微灌了一点点真气进去,然后凝神感觉着剑的意识。 苏醉还没确定具体的感觉,方明就指着剑大叫:“它在发亮!爸!” 苏醉一看,果然,剑身在发着微微的红光……难道是他的真气? 想了想,苏醉又灌了更多真气进去,剑身的光芒随着真气的灌变得越来越明亮,之后就开始一明一暗地翕张起来,好像一个人正在呼吸那样。 苏醉猛地把剑丢出去,稳稳插在了地上,同时警惕地拉着方明和苏铭后退两步。 紫心忆辰△ m “怎么了?”“主子,那剑有什么问题?” 方明和苏铭同时发问,苏醉站在前面盯着还在不断闪烁光芒的剑:“它有脉搏,我刚才突然感觉到它里面有脉搏的跳动。” “脉搏?!”方明惊讶地道:“难道它是活的?!” 苏铭摇摇头前进一步挡在苏醉前面:“这个世界的武灵不可能进化到极地他们那种程度,在主人死去多年之后,不可能还有活力,应该像银野历代先王的武灵那样成为死物才对。” 紫心忆辰,○○№请 m 然后回头冲苏醉和方明道:“这东西可能有问题。” 方明看着那红光渐盛的剑:“我倒是觉得,剑鞘里面的血,很可能是它的主人为了薄它的生命力,所以才留下的。” “主人的血对武灵的用处,可能不止是苏火钧发现的、给武灵塑造形体那么简单。也许,还可以作为武灵的饲料什么的用途?” 苏醉认同惨补充道:“我也这么想,不过,我倒是认为,它可能是由我的真气才复苏的。” 方明眨眨眼睛:“可是,武灵不是只能接受来自它主人本人的真气吗?” 紫心忆辰№△◆ m 120 (75)玉兔 苏铭想了想:“那么有可能,它主人的真气与主子的真气如出一撤??” 方明摸摸下巴:“我以为一定要主人的真气才能发动各自的武灵,要是真气相同就可以共用的话,那我早就输送真气给极地让他恢复人形了。” 苏醉沉吟着:“明明说的对……那么这剑为什么接受我的真气之后就好像有了活力呢?” 苏铭仔细看了看那发着红光的剑,发现剑的光芒之下,那些陈旧干涸的血渍慢慢地都化成血色的雾气被剑身吸收掉了,于是伸出手指着那边回头看着父子两个。 “你们看,好像是那些血渍仍旧对它有作用。” 苏醉回头看了看,发现诚如苏铭所说,剑吸收了血雾之后,显出了“玉兔”两个字,同时红光亦更甚了。 在血红的光芒中,最里面的剑好像发生了一些形状上的变化…… 最后光芒渐渐收敛下去,一只有普通兔子两倍大的兔子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剩余的红光很快被吸收进它的眼睛里,白毛衬着红眼睛倒是很漂亮。 只是……为什么武灵会变成兔子的形状啊?! 方明顿时就笑了出来,指着那差不多有30公分高的兔子:“我以为武灵幻化出来的都是很威猛的东西,原来还有这么可爱的食草动物啊?!” 苏铭也颇有点哭笑不得,拿着剑防御的姿势一下子变得很尴尬,不知道是该收起来好还是该继续指着那兔子。 那兔子伸长脖子唤了唤,最后锁定了方明和苏醉两个人,似乎很迷惑无法抉择的样子。 “是谁给了我真气?与我主人同样的真气?” 兔子口吐人言,很沉着磁性的男性声音:“冷月神功和镜花水月的传人,终于按照既定的轨迹到这里来找第三件羽衣了么?” 方明和苏醉顿时都露出了难以掩饰的震惊颜色…… 在他们三个人流连于几千年前的地球世界的时候,悬浮大陆的搬迁工作终于顺利完成了。多亏了这个可以飞翔的岛屿,终于成功在今晚把所有人都迁徙过来了。” 最后一批人走下岛屿,极光站在天外天的9重岛屿之上天机城的大门口,看着如潮的人们在使者的带领下朝各个方向走去,进入为他们准备好的温馨住所。 黑夜虽然冷寂,灯火通明的岛屿虽然是漂浮在最为高寒的天空,但再也不复往日的寂寒冷清。 喧闹的人群中可以分辨出一些或叹息或惊喜的声音,很显然,他们对于这个全新的世界很满意并期待未来的生活能够像眼前所见的夜景一样精彩。 天空中有不少飞禽族的小妖精们,带着好奇和小心翼翼追随者人群不断前进,三五成群地交流着意见,远远地就可以听到他们的稚嫩笑声。 虽然是黑夜,但已经能看到消的光芒。 但是,夜空中,却又无数普通人看不到的彩色烟雾团在飘飞,带着几分惶恐和绝望地在空中发出意味不明的长声叹息。 极光身边的极地眯起紫水晶一样的眼,望着这些飘飞的东西。 “沐熏死了,林泉被抓住了……可是,为什么这些灵魂还是没办法回到原来的身体里面呢?” 极地叹息着:“难道非要羽衣的帮助才能复活离魂的人吗?可是现在有羽衣的两个人都不在这里,他们还能从镜花水月里回来吗?” 极光也叹息一声,蹲下来安慰地揉了揉极地雪白狼毛覆盖下的背脊:“他们父子两个几乎是无所不能的,一定能回来的。” 极地回头:“嗯,极光,你去下令把所有的尸体冰冻起来。”然后龇牙一笑:“我们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等他们3个回来的时候,我们要让他们看到我们的成果。” 极光笑了:“没错。” 然后想起了苏醉在21世纪解救下来的悬浮大陆人,于是道:“21世纪还有很多悬浮大陆人,我们现在也已经解决了迁徙的大事,可以考虑一下如何收拾21世纪的人了。” 极地伸出血色的舌头,缓缓刷过锋利的牙齿:“是该给他们一个教训了。” 于是,这一年,成为了21世纪最沉重的一年。 本来在年初,由于发现了珍宝遍地的悬浮大陆,让整个21世纪世界各国的格局完全发生了变化。 和平的表皮被撕裂,露出了暴乱的本质。 战争与掠夺,帝国的野蛮铁蹄无情地践踏着悬浮大陆,无辜的悬浮大陆人们被当作了炙手可热的商品。 就在掠夺的炙热燃烧了整个世界之后,突然间,悬浮大陆那边也突然出现了大量妖怪镇守住了入口。 这样一来,无多么强大的火力都无法突破防线,奴隶和珠宝交易的来源顿时被切断。 与此同时,21世纪里一部分天人奴隶居然出现了杀死主人的事件,被曝光之后,奴隶交易一落千丈人人自危。 就在这个可怕的时事件就要被镇压下去之后,突然间,太平洋沿海出现了一个几百米高、浑身散发死亡黑气的怪物,导致几十万人的死亡。 一时间,恐惧的黑暗笼罩了全世界人们的心。 就在怪物突然飞起来,离开了这个世界之后;在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变故又一次降临了。 无数巨大的漂浮在空中的古朴精美的船只在几天后的早晨,无声无息空降到了这个世界的政府等各个重要地点。 这些人和妖怪组织起来的队伍不怕火力攻击,无是从实力上还是从心理上,都轻而易举地镇压住了21世纪不安的人们。 21世纪的绝大多数国家,几乎在同一时间被悬浮大陆和天外天的混编军队占领了。 起初,人们恐慌过,以为传说中的世界末日终究是来临了。 可是,出乎21世纪人们预料的,这些出奇强大的家伙进驻到这个世界之后,并没有大肆毁灭。 他们提出三个条件,第一,各国交出杀伤力太过巨大的武装设备,尤其是害人害己的生化武器;第二,集资救助沿海被怪物破坏的地区;第三,废除奴隶制,各自释放家中的悬浮大陆人奴隶。 还有第四,交出几个暴虐的战争和掠夺策划国的总统和主张掠夺的将领,当众处决。 这些条件被一一应允,很快,20个国家的一共180名人员被处决。 这180名人员的处决,不止是让悬浮大陆人们大快人心,对于21世纪一些真正支持和平的人们来说,铲除这些极端暴虐分子,也让他们为之振奋。 前后一个月时间,所有悬浮大陆被掠夺的人员,除却少数不幸遇害之外,大多数都因为救助及时,没有发生太大的问题就被送回了天外天。 其他被掠夺的珍贵宝石和物质也基本收回,送回了天外天。 让人们恐慌不已的入侵者们只呆了一个月,就如同他们来的时候那样,无声无息地搬走了。 就在人们不明所以的时候,电台被来自不明地点的信号接通,全世界的电视都出现了一只雪白的紫眸狼,神态不怒自威。 “我们已经拿回了我们的一切,所以,我们离开了。” 极地在天外天的高座上坐着,看着镜头一字一句地道:“你们当中固然有很多人是可耻的强盗和无赖,但是我们不能因为一部分人的过错,就毁了你们所有人,那样不公平,我们不屑于欺负弱者。” “没错,你们就是弱者,自以为有着强大不容反抗的力量,就妄图践桃们的世界≈在你们看到了,我们并不是你们所想的那样软弱可欺,对于不平的对待,我们必将以牙还牙。” “食人灵魂的怪物就是我们放出来的报复,消你们已经接受了足够的恐惧。” “如果有一天你们再次冒犯了我们,那么,尸山一样的怪物必然会再度降临你们的世界。” 121 (76)美好新世界 “切记,下一次它将杀光你们所有人,记住,这是天外天对你们的诅咒。” 极地说完,悠然地用爪子摁了挂断键,结束了信号连接。 旁边的极光惊讶地道:“喂!你刚才所的怪物……是沐薰吧?他已经死了不可能再出现了!而且,他也不是我们刻意放出去报复21世纪的人的……” 极地回头,优雅地舔了舔爪子:“没错,我就是在撒谎,吓吓他们而已,谁叫他们那么过分。” 极光哑然:“你……” 极地从座位上跳下来抖了抖浑身的毛发:“好啦好啦,就这样了,相信他们的胆子都已经被吓破了,哈哈” 说完,甩着尾巴走了出去,到门口的时候又回头:“好了,新的城池建造完工了,我们去视察一下,顺便还可以吃点东西。” 极光笑了笑:“你的恶劣性又跑了出来,看燕子心情是恢复得差不多了。” 他追上去和极地并排走着,低声问:“你的那个美人儿被带回来了哦,你不去瞧瞧??” 极地甩甩尾巴:“不去。”ァ许非菲 极光挑眉笑着:“那可真是个漂亮的男人啊,你真的不去??” 极地舔了一下嘴巴,吞了吞口水,然后猛摇头:“不去不去……”又认真地想了一下:“算了,过段时间再说吧,现在我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用狼的身份??” 极光叹了口气:“可是,他在等你。”请极地发出苦笑的声音:“他等的是那个人形的、可以逗他开心,保护他的极地,不是我这只狼。” 惆怅地望着远方:“当初,我告诉他,总有一天我会让他知道,只有和我在一起才能真正的快乐。可是现在,我宁愿他不懂我当初说的话。” 现在的极地和楚信两个人,隔着仅仅几条街的距离,却像隔着几个世界。 楚信被林泉带到21世纪之后,因为拒绝帮助林泉捕杀悬浮大陆人,所以单独逃了出来,茫然地游荡着。 一个月前,天外天的兵力全面抵达21世纪的境内,期间一直不断的搜集运送悬浮大陆的人返回天外天安居。 楚信本来是想避开的,谁知道偏偏他的外表太出色,悬浮大陆人的特质无法掩盖;被热情的士兵们发现之后,亲切地把他拉上了云舟。 书难却的滋味楚信还是第一次吃,结果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拒,被带回了天外天。 回到天外天,接下来就是对所有从21世纪音节回来的人做全面的身体检查和精神抚慰治疗。 极光和极地作为领导人员,当然会在那边视察。 楚信不认识变成狼的极地,只是觉得应该逃开,避过这些人;可是他只是停留了一小会儿,身上的气味却逃不过极地的鼻子。 极地找到了他,在小巷子里堵住了他。 不过自始自终,极地没有开口说话,只是让人把他抓起来带去检查身体,然后好好安顿他住下来,住下来之后,就不再限制他的自由。 不过,楚信也没有选择逃开,他在天外天住了下来,然后,他想见极地。 可是极地说什么都不愿意用这个样子去见他,其实也不是因为之前他和苏火钧的关系,只是总感觉这个狼的样子不能去见喜欢的人。 说起苏火钧,极地并不怨恨他,毕竟,他只是太孤独。 他需要用极地来确定他身边还有人在陪着他,需要用一个人来让自己摆脱对方明那种暧昧的情愫。 他有点喜怒无常,但是,他终究还是不曾真正伤害极地,也不曾伤害方明和苏醉。 只是因为这样,身为当事人的极地就完全无法怨恨苏火钧;相反的,他同情苏火钧,因为苏火钧终其一生都没有搞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这样想了一下,又想起了现在和苏火钧一样都躺在冰冻的地下室里的数万人……到底还要多久才能让他们复活呢?? 这就只能祈祷苏醉和方明他们能够早日从镜花水月里出来了…… 不知道这次吸收了如此多灵魂之力的镜花水月,会把他们带到什么地方去呢?是叶的将来还是过去?或者是其他世界?? 现在的悬浮大陆已经完全分崩离析陨落了,悬浮大陆世界成了空白。 21世纪的问题已经解决,现在21世纪的人在天外天恩威博之下变得极为老实,在极地的恐吓下,他们都对天外天这个世界产生了极大的敬畏。 敬畏之后,居然就是对神秘的渴望。 现在,21世纪的人都传言说,其实传说中的真正仙果,就是天外天的人和妖怪。无数人进入原本是悬浮大陆,现在是一片空白的世界,试图再继续上升找寻天外天。 可是,天外天是在最高寒的地方,只有天外天和悬浮大陆人的特殊身体才能承受那种高空里的压力。 21世纪的人类或者飞机都不可能抵达那么高的地方,所以天外天也完全不需要担心这些人上到岛上来,避免了之前悬浮大陆的防范侵略难题。 21世纪里,由于主战国的首脑被处决,于是给了和平理念们一次革新的机会。 各个国家经过选举,产生了一批新的领导人,混乱了半年多的世界居然奇迹般地在3个月之内安定了下来。 那些奴隶贩卖者们现在由于政权的交替,从过去的当红变成现在到处被缉捕的境地。 现在的他们时刻提心吊胆,算是充分体会了之前被他们贩卖的奴隶们的感受,这个世界果然还是公平的。 到处兵荒马乱了一段时间,但是时间能改变一切,它会带走一切。 很快,半年过去了,21世纪安定了下来,起码暂时的,和平的外衣又穿回了各个国家身上;之前惨烈的回忆,让近几代人大概都不敢对天外天有什么坏念头了。 天外天里现在也是一片欢腾,半年过去了,所有的荒岛几乎都被翻新,盖上了漂亮的城市,古典之中不乏现代的设施与装饰。 整个天外天都改变了,从前压抑的气氛一扫而空,现在的天外天,几乎每一天都像是节日一样的轻松愉快。 迁居过来的悬浮大陆人诚如极光所言,在这个人类不足5的地方,非常的受重视;就算现在人类因为他们变多了,天外天人和妖怪喜欢人类的特质仍旧没有消失。 迁居者们对于妖怪和兽人或者半兽人的恐惧也已经消失了,相反的,现在的他们似乎比起同类来,还更加的喜欢其他族类。 例如兽人们都比较勤劳,对待家人很温和,身高体型悬殊不是太大的话,选择兽人做伴侣是很不错的。 半兽人比较聪慧,他们会各种生活技能,同时也比较善解人意,做朋友和做伴侣都是很好的选择。 猛兽族的妖怪个性比较强势,占有欲比较强,但是他们对伴侣忠诚不二,在生活中也常常是领导者,喜欢强者的人类选择他们做伴侣肯定不会错的。 而食草族的妖怪通常比较温和胆小,可爱而机灵,是喜欢呵护爱人的人的第一选择。 道行比较高的妖怪,例如极光这样的已经脱离了妖怪本性化成人类的,不是很能接受和兽人半兽人身体的,选择道行高的妖怪来谈恋爱就准没错了。 于是,半年之间,极地见证了无数异族爱人结合的婚礼。值得一提的是,极光在帮助银野国迁徙的时候,喜欢上了一个人。 这个人临危不乱的风度、坚韧不拔的品质″冷孤傲的气质……都让情窦初开的极光心动不已,但是木讷的他至今都没胆子去告白。 因为这个人比他大……还是个有夫之夫。 那就是……俪罗,没错,就是他;俪罗清雅的外表,高贵的气质从一开始就吸引了极光的眼球。 而且,他和俪罗共同帮助迁徙的时候,也见证了俪罗的领导力与和外表不符的随和个性。 122 (77)三日灭世预言 总之,一旦心动,就难以回头,他对俪罗的暗恋是一发不可收拾。 木讷的极光每天都去新建的银野城看望俪罗,也经厨下来交给俪罗现代的只是,不过,却始终不敢提自己的爱慕。 总之,极光兄弟的追求之路,还很长。 竹卿和风叶的孩子出生了,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像风叶一样有精神,哭起来有劲儿得很。 紫云儿正式13岁了,活泼的方面与从前无异,不过个子高了很多,也变得更加漂亮了;天机城的人都说她和她母亲长的非赤似。浅青的病情害了很多,脑子里也开始浮现很多从前的画面,只不过记忆很乱,还没办法理清楚记忆中事情的先后顺序。 他总是疑惑地看着怀里的孩子道:“我明明记得是我在上面的,为什么生孩子的会是我?” 对此,众人忍俊不禁,全部都笑而不语。 过去的几个国家名字,现在变成了几个城市的名字。 于是,天机城现在一共有6个城市——祈桑城、风逐城、云野城、银野城、红染城,还有原本的天机城。 分成这样几个城的目的是让迁居过来的人们生活得更加安心,几个城里的建造风格都仿效了之前几个国家的风格,让居民有熟悉感。 为了方便管理,采取选举的办法选出了几个城主。 选举全部由从前的5国国民各自进行,经过投票,几个城主分别是…… 祈桑城——苏银扬(也就是方明,理由是方明在危难中帮助祈桑国国民进行了迁徙,获得了民众的追捧) 风逐城——风叶(风叶没死的消息已经被大多数人知道,所以之前威望很高的她,现在理所当然地被任命选举为了城主) 云野城——云紫(小命紫云儿,理由是她在危难之际与国民共存亡,赢得了民心) 银野城——苏醉(选他的理由不用说了,他是理所当然的帝王) 红染城——俪浅青和苏铭并列(俪浅青尽管精神没有恢复,但是所有红染城人民都选了他,是因为他作为一个帝王的奉献精神及无畏精神;而苏铭由于对红染国的尽心尽力以及身为俪浅青伴侣的身份,同时并列城主)最后,天机城的城主经过选举,大家一致认定苏醉才有资格坐上天机城主统领6城的宝座,于是虽然他人不在,但是大家都坚持了选择。 目前由于苏醉、方明、苏铭都不在,而俪浅青精神还未恢复,所以方明的职位暂时由极光代替。 苏铭和俪浅青的职务暂时由竹卿和荒泽掌管,而苏醉的责任由极地亲自照顾。 虽然不知道这3位何时才能回来,但是,这里的位置永远都为他们留着。 虽然众多灵魂还没有办法回到各自身体里,但是他们的身体已经被急冻,相信只要方明他们回来,使用羽衣就能让他们复活。 自此,悬浮大陆不复存在,21世纪在接受了血的教训,死伤几十万人之后,终于与天外天终于河水不犯井水,开始了各自的安静生活。 而悬浮大陆上的人,经过很多年患得患失死命争夺悬浮石争取生存机会的斗争,终于也能够同时来到这个新的世界生存下去,摆脱了在睡梦中都会担忧岛体坠落的危机。 本来定死斗的5国人民,终于开始了平和共处的日子,未来还将更加美好。 至于林泉,他刚被极光带回天外天,当初他背弃国民独自逃走投靠21世纪的事情,立刻引起了原祈桑国人民的巨大民愤。 本来极光还不知道该怎么处置他才好,后来刚回来,祈桑国人民就发起联名上书,要求惩治这个卖国贼。 极光考虑到方明和林泉之间还有些恩怨,而且现在祈桑国的城主是方明,天外天的总领到者是苏醉,他现在没有立场来对林泉做出裁决。 于是在极地的主持下,在祈桑城民的面前下令废了林泉的武功,让他终生无法再习武。 然后,把他禁足在天机城。 林泉在这一系列的事情中,都表现的桀骜不驯毫无悔意,每天被关押着,也像一头狼那样眼光森森,仿佛随时都准备咬人的样子。 不过,现在手无缚鸡之力的他,连一个天外天的普通人都敌不过,也没办法做出什么事情来了。 自此,可以说皆大欢喜吗??答案是……不可以,还有巨大的灾难在等着21世纪、以及……天外天。 “什么?!你说悬浮大陆的岛体陨落下去,会在3天之后掉落到21世纪,形成陨石灾难灭世?!” 方明跳起来大叫:“悬浮大陆下面的屏障不是没破吗?!” 苏醉拉住激动不已的方明:“几个世界都通了,下面的屏障会破也是理所当然的。” 他忧心忡忡地道:“其实,我设想过的……岛体陨落之后,那些岩石都掉到哪里去了??总不可能无限制地下坠吧?肯定有个终点,但是没想到居然会大量掉落到21世纪。” 苏铭也愣住了:“那……这个什么陨石雨,就会让21世纪的人全部死光吗?” 面对3个人各异的态度,名字叫做玉兔的大兔子点了点头:“是的,从亿万个光年掉落过去的岛体岩石,会在坠落过程中变得奇热无比。” “最后,它们会以超快的速度和惯性坠落到地面,引起大规模的摧毁和火灾,人类是没办法承受这样的灾难的。” 一句话,确定了3天之后21世纪的灭世大劫难。 方明第一个想到的是他的母亲、朋友……灭世,就意味着她们也会死! 苏醉第一个想到的是方明的母亲,要是她死了,方明会很难受…… 苏铭想到的则是,这个世界里到底还有很多无辜的人,就这样灭世灭绝了…… 听起来太残忍;而且,还是因为悬浮大陆的岛体陨落下来才造成这场灾难,总让人感觉有些歉疚似的…… 玉兔严肃地用前爪拨了拨自己的耳朵:“不要以为你们天外天远在天边就能独善其身,21世纪的灭世,也就是天外天灭世灾难的伊始,不出3个月,天外天就会紧随其后踏上毁灭的道路。” 这样的爆炸性的预言,让这3个身经百战的男人一时间也愣住了…… 按照这只兔子所说,正因为3个世界已经完全打通,3天之后,21世纪会因为悬浮大陆的岛体陨落形成的陨石雨灭世,这却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3个月之后,天外天将会因为21世纪地面上持续燃烧的高温逐步产生气候变化,最后就像地球上侏罗纪时代的恐龙那样,灭绝在骤然而至的气候变暖之下。 真是没有想到,3个世界之间,居然有着如此微妙的厉害关系,一个世界的陨落毁灭带给21世纪一个死劫,却也给天外天带来了灭顶之灾。 至于这只兔子究竟为什么会历经数年都还能恢复活力,以及它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东西。 还有它所说的,“苏醉他们终于按照既定的轨即到了这里”是什么意思…… 言归正传,现在把情节稍微后退一下。开始讲述意外地被苏醉的真气激活的武灵“玉兔”在确定了苏醉的身份之后看,告诉他们的事情。 这个宇宙里的确是如同苏醉他们估计的那样,是有着无数个平行世界的。 每个世界之间都有着屏障,一旦受到磁场特别巨大的力量的激荡,就容易依据震荡强弱产生或暂时或永久性的裂痕,两个相邻的世界于是就此被联通。 联通起来的世界经过一段时间,世界之间的元素就会互相融合,就像现在的21世纪、悬浮大陆以及天外天前后变化的情况这样。 融合到一定地步,信号、温度、声音……等等都可以共通。 现在的3个世界就是这样的情况,所以,一旦21世纪灭世,地球遭遇巨大规模的陨石雨撞击,产生的高温直接会传导至天外天,引起天外天剧烈的气候变化。 123 (78)近月传说 这样的话,经过连锁反应,天外天的灭世也成了定的下一个环节。 镜花水月,正确的叫法,是时空之门。 时空之门是每个世界都存在的东西,只不过每个世界的人找到它和使用它的方式不同。 当然,找到和使用方式的不同,主要还是因为每个世界启动时空之门的力量表现方式不同。 自然界里的风、火、雷电……都是一种力量。 人们风能水能化为电能,把电能利用到各种设备上产生其他用途的能量,其实就是一种力量的化。 同样的,真气是一种力量,灵魂也是一种力量,妖怪们的妖力同样是一种力量。 虽然力量的表现方式不同,找到方法之后,一样可以互相化成为纯粹的力量来使用。 可能在21世纪,力量就是能量的代名词;在悬浮大陆,力量就是真气之类的意思;在天外天,妖力就是力量。而时空之门,只要懂得开启的办法,同时拥有足够的力量可以供其消耗,就可以成功打开。 其实从前在21世纪就有人成功地作出了一个机器,接上电流之后,成功地穿越了时间。 可是由于不知道时空之门里面的法则,无法准确地选择进入的世界和进入的时间,不少人迷失在了时间通道或者其他世界里面再也回不来。 在几个工作人员失踪之后,时空穿梭机也就成了一个传说,再也没有人见证过。 每个世界的力量表现方式不同,因此开始时空之门的方法也不一。 有时候,在天时地利都恰好满足了时空之门开启方式条件的时候。 而又恰好遇见大火或者雷电大作等等情况,为时空之门的开启提供了足够的能量,就可能在当事人无知无觉的情况下开启时空之门。 因而,有时候的人口失踪案,其实就有不少是无意间被卷入了其他世界其他时间里去了,简称穿越了。 而镜花水月也不是像方明想的那样,会吸收周围的灵魂力量作为能量消耗。 其实,它只是很容易吸收纯粹的力量罢了。 如果使用者的力量出奇充沛,完全可以凭着自身力量的消耗完成整个镜花水月开始的过程,就不会产生卷吸灵魂的现象。其实,并不是只有银野国王室的独门真气才能打开时空之门。 只不过在很久的时间里,只有银野国的王室成员略微懂得了利用时空之门的方法而已。 这些,就是武灵玉兔告诉苏醉他们3个的。 然后,他还告诉他们,其实这堆已经变成碳渣的尸体,就是悬浮大陆的创始人,他叫做苏凛。 时间已经是晚上,几个人在洞口处燃起了一堆篝火,方明依偎在苏醉怀里,3个人一只大兔子形状的武灵围着火堆坐成一圈。 明晃晃月亮当空照,外面遍地月华如霜、草木寂寂。 山洞里火光融融,几个人又都是高手,当然不会因为夜深露重而感到寒冷。 只是,气氛看起来如此宁静的时刻,却要说起一些悲伤出人意表的事情,不能不说很煞风景。 玉兔抬头望着月亮:“主人和夫人的家乡就在那边。” 方明趴在苏醉腿上挑眉:“别告诉我你的主人就是月宫里的嫦娥。” 兔子恼怒地瞪了方明一眼:“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我主人他们家乡的世界就在月球的那个方向!” 看着兔子很认真很老成的样子,方明憋住笑:“对不起,你继续。” 兔子抖动几下长而雪白的耳朵,接着讲述他主人,也就是苏醉的祖先的故事。 这个叫做苏凛的男人生活在另一个平行的世界里,这个世界叫做“近月大陆”,顾名思义,这个世界距离月亮很近。 这个世界很美,据说在白天都可以看到月亮,仿佛就在头顶一般触手可及的样子。 这是个悬浮的世界,不过却是由无数的树盘根错结形裹住土壤成的巨大的平面,巍然漂浮在距离月亮很近的地方。 据说站在近月大陆的边缘,大风的时节,大陆下方的浓浓云雾偶尔被风撩开,就能在这里俯瞰到21世纪的一角。光是说到近月大陆是由无数巨大的树组成的这里,方明和苏醉就面露诧异地对视了一眼。 苏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侧过头来望着苏醉额头那一星比翡翠更加水莹的绿色,微微敛眉沉目,若有所思…… 而那只兔子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也一直望着苏醉额头上的那点绿光,搞得苏醉都不自在起来…… 他隐约觉得,自己可能沾上了什么麻烦事情了…… 兔子接着讲述起来:“在近月大陆,主人的祖先们经过很多次的吃,掌握了时空之门的秘密。” 兔子伸出爪子在地上画出一个大大的圆圈,又从圆心向外拉出12条线:“看着,以21世纪为中心点,与21世纪直接紧挨着的有6个世界,可以用时间刻度来记住身边世界的方位。” “这7个世界的外围到底是什么世界,我们也不知道,很可能在这个圈的外面还有一道屏障把这7个世界隔开了。” 这么一看的话,也就是身在镜花水月里面的时候,前方的6个整点方向是6个不同的世界的将来。 而身后,则是6个世界对应着的过去。 方明一脸惊讶地瞪大眼睛:“你们把几个世界搞得这么清楚,肯定是费了很多功夫来回跑??” 苏铭则是疑惑道:“不是说那个磁场什么的太大,会影响两个世界吗?” 方明回头望着苏铭纠正道:“苏铭,是说磁场对空间的激荡很厉害,所以巨大的磁场频繁出现的话,会把空间激荡出裂缝来,联通相邻的两个世界。” 然后他回头问兔子:“说起来,你们这么大量地开启时空之门激荡空间,没有事吗?” 兔子叹了口气:“你们都出事了,我们怎么可能不出事?” “由于过度地使用时间通道,不仅导致时间通道扭曲,还导致了我们近月大陆的灭顶之灾。”兔子望着月亮,眼神伤感。方明惊叫起来:“原来是因为你们,时间通道才变得这么不稳定?!” 兔子点点头:“没错,本来在时间通道里,只要想着去到哪个时间,基本上就能去到哪个时间的。可是由于通道使用过度而扭曲,所以现在的时间通道应该是很握很不稳定的。” 方明和苏醉闻言,无声叹息……原来,不是他们功夫不到家么?原来时间通道本身出问题了。 可是……兔子刚刚说什么——近月大陆的灭顶之灾?? 3个人齐齐地望着兔子,兔子重复道:“是的,近月大陆遭受了灭顶之灾。” “发生了什么事?”方明好奇地问。 “我们近月大陆的能源本稳定,我们因为好奇心和掌控欲望作祟,所以不断往来于各个世界和各个时间里,因而使得时空之门保持开启状态的时间过久。” “不断地往来,使得通道越来越不稳定……毕竟穿越时间和空间,本来就是一种投机取巧的行为。” “后来,时空之门在某天,无法关闭了。”兔子闭上眼睛,像是想起了最可怕的回忆。 方明连忙问:“无法关闭的话会怎么样??” 苏醉沉声道:“无法关闭的话,时空之门会不断地吸收力量维持开启,所以……” 方明回想起苏火钧造成数千人死亡的那一次,瞳孔微握缩:“所以……上面的人都??” 兔子点点头:“没错,近月大陆的力量之源,也就是组成大陆的树群的灵力首先被吸收殆尽,近月大陆整体开始下坠。” “接着,很多人被吸取了妖力和灵魂,也有很多人被卷吸入时空之门不知去向。” “我的主人他们,就是被卷入时空之门流落到地面的世界来的人之一。” “之前空间被激荡,近月大陆与这个世界之间出现了一个裂缝,每到月圆之夜磁场鲜明的时候就会开启。” 124 (79)大难临头 “后来,我们吃了很多方法,也曾多次试图从之前的裂缝处,趁着月圆之夜回到近月大陆……” 兔子说到这里,耳朵垂下来,无精打采的样子。 苏铭问:“你们……回不去了?” “嗯,回不去了。” 兔子伤感地道:“是的,回不去了。” 方明歪着头听故事一样地眨巴着眼睛,很专的样子……其实对他们而言,玉兔所说的这些当然都无异于实在听故事。 不过……方明想着:月圆之夜才有足够磁场开启的裂缝、羽衣、玉兔…… 等等,他觉得他突然想到了很有趣的一件事情…… 方明带着憋不住的笑容,用豁然开朗般的眼神看着对面硕大的兔子…… “等等!我想想……这个世界中嫦娥玉兔什么的传说,该不会就是你们在月圆之夜升空被人看到之后,编造出来的吧??” 兔子悻悻地道:“没错,这些人的想象力倒是很丰富,把主人传说成一个美丽的女人……可是主人明明是男人” 方明笑了:“真的是男人??” 兔子不悦地看着方明,用教育小孩子的眼神和口吻道:“当然!武灵和主人的性别是相同的,我是男的,主人也是男的,这是常识!” 方明只是想逗逗这只兔子,看到它等着圆溜溜的红眼睛气呼呼地反驳的样子,顿时大笑。 兔子郁闷不已,终于发现和这个少年讲道理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苏醉捏住方明的后颈,用眼神示意这家伙安分一点,然后问玉兔:“你说的这种常识,是近月大陆的常识吗?” 兔子点点头,苏醉接着问了个关键问题。 “其实传说里都说羽衣是很难捕捉到的空灵鸟的羽毛做的,可是我曾经抓了很多空灵鸟拔毛制作,却完全没办法成功。” “后来经过我仔细观察对比,发现羽衣的材质好像是根本不是我们所知道的任何物质,那么……羽衣其实应该是你们近月大陆的东西吧?” 苏醉的话让玉兔眼露赞赏:“身为主人的后代,你也算是非常出色的了,观察力很敏锐。不过老实说,我们也不知道羽衣到底是用什么做成的。” 方明不满地皱眉:“什么话?!我爸爸肯定是最出色的,肯定比你主人出色多了。” 兔子悲愤地道:“如果不是我主人已经去世了,你肯定比你们都出色多了!!” 苏醉按住逗弄兔子的方明:“玉兔,那么羽衣到底是什么东西?你们是在哪里发现的?” 按下去,兔子说了没说完的故事。 他的主人以及另外几个被吸入这个世界之后,在下一个月圆之夜,就发现无是从时空之门抑或是从月圆之夜的上空,都没办法回到近月大陆去了。 按照他们的推断,近月大陆很可能是被时空之门把能源和生命吸收一空,成了一个空白的世界,最后能被周边的时空吸收融合,消失了。∧∨∑∏∪小乍恭骇户架蚀顺っ撸D載∽∝≠≮請 M玉兔的主人苏凛思念着近月大陆,在身在这个世界的时间里,他一直都在不断地吃着发现一个与近月大陆很相似的世界。 讲到这里,苏醉插话:“于是你的主人找到了原始的悬浮大陆,然后就和身边的几个同族搬迁过去不断完善它,让悬浮大陆尽可能与你们的世界相似?” 玉兔点点头:“是的,不过羽衣倒是真的是悬浮大陆里发现的。” 方明疑惑道:“那你们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是没有羽衣的??那你们怎么飞??人类关于会飞的神仙的事情,不是由你们发展来的吗?” 玉兔得意道:“谁说近月大陆的人要羽衣的帮助才能飞??” “告诉你,近月大陆的人从成年开始就会飞,这是一种本能。” 然后感慨道:“只是没想到身为主人后代的你们,经过好几千年与悬浮大陆普通人的混血,变得野失去了飞翔的本能了。” “倒是主人的血脉延续,使得悬浮大陆的人身体变得比较轻盈。” 方明提醒这只越说越远的兔子:“喂喂,羽衣、你忘记说羽衣的事情了。” 兔子恍然大悟:“对啊,居然忘记了。” 闻言,三人大汗。 兔子正色道:“羽衣其实是我们在这个世界里发现的,在南海之内,有座岛屿,叫做蓬莱。” “什么?蓬莱真的存在?!”方明诧异地道。 “难道说我们会错意了……”苏醉若有所思:“难道说,我们所以为的这个世界的神话传说源自悬浮大陆或者近月大陆的人,其实错了。” “而事实上,早有人在我们之前就到这个世界来过,偶然被人看到,才有了这么千奇百怪的神话传说??” 兔子异常惊奇地看着苏醉:“你的感觉实在是太敏锐了……” 然后他开始讲述他主人他们关于这个蓬莱仙岛的发现,其内容然人难以置信。 “主人他们在近月大陆毁灭之后,建立悬浮大陆的过程中,偶然在这个世界里发现了南海上一个叫做蓬莱的岛屿,在岛屿上找到了三件羽衣,同时还有一段镌刻在石壁上的预言。” “岛屿上有很多快要变成化石的尸体,像是有一个族群在那里生活过。” “他们留下的刻字,一半是讲述了他们这个民族从其他世界来到这个世界生活的经历,另一半则是预言了时空之门会带给整个宇宙的灭亡。”“他们说,时空之门是一种逆反自然的现象。” “使用得太多,扭曲了时间扭曲了空间,势必会造成各种原因让平行世界一个接一个地毁灭。” “最后,这个宇宙将回归混沌。” 原来,3天之后是21世纪的毁灭,3个月后是天外天的毁灭,这样还不算完。 而藉此为契机,将会有一个接一个的世界被波及,然后,所有的世界全部都会毁灭! 苏醉面色沉重:“现在看来,将来21世纪的陨石天灾之后引起的高温大火,会因此毁灭的不止是天外天。” “陨石天灾会引起巨大的磁场波动,到时候,只怕周边平行世界的屏障都会瞬间被破开……” 方明难以置信地道:“都被破开……那么,一把火就会顺畅地烧到周边世界……” “然后火势和温度越来越高,磁场越来越大,最终整个宇宙里所有的空间都会在一片火猴化成空白……” 玉兔点点头:“就是这样,所以说……” 说到这里,对于空间和时间虽然还不很明了,但是苏铭也明白了这个灾难的意思了。 就好像火灾一样,21世纪的毁灭是一个燃点,由此,周围的东西也就会顺风顺势地跟着燃烧起来。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就是这个情况的最好解释。更何况,一个地球的火势,怎么可能是星星之火这种程度,会造成灭世的灾难完全是可以想见的。 苏铭也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所以说,要阻止灭世预言的实现,就必须阻止21世纪的毁灭。” 苏醉接道:“要阻止21世纪的毁灭,就要拦住悬浮大陆那些下坠的岛体和岩石。” 方明接着道:“可是我不觉得我们几个可以接得住一个世界的垃圾下坠。” 顿时气氛僵住,苏醉和苏铭齐齐看着方明。 方明撅嘴:“难道我说错了?我们会武功没错,可我们不是内裤外穿的超人,办不到的。” 他笑嘻嘻地道:“拯救宇宙这么伟大的事情,应该超人和奥特曼去做。” “现在大家就快玩儿完了,还不如想想怎么享受最后的日子来得好来得实际。” 玉兔难以置信地看着方明,伸出爪子远远地指着他:“你你你居然……居然一点都不在乎灭世吗?!灭世的话,你们也是会死的!所以人都会死的!!” 方明摸摸耳朵无所谓地挑眉:“那你要我们怎么办?难道明知道扛不住那么多的岛,也要故作英勇地上去来一把舍己救人??” 125 (80)补天 “然后被砸个稀巴烂,再悲壮地来一句对不起大家,我无能为力了???” 他无视兔子气得浑身发抖的样子,挥手道:“反正结果都是一样,我何必装英雄?” 然后钻进苏醉怀里,认真地看着苏醉,煞有介事地道:“爸,还有3天这个世界就要玩儿完了,我们还是今天就想办法回天外天去吧,那边好歹还有3个月的时间是安全的。” 苏醉笑着用手指头点了点他的额头:“你啊,别看玉兔有意思就老是逗他,他好歹也是先辈的武灵。” 方明嘻嘻笑着:“咦?你看出来了?” 苏醉宠溺地笑着,揉了揉他的长发。兔子很悲愤地指着他们父子:“你们……” 苏醉大笑:“明明只是觉得你有趣而已,他可不是这么恶劣的家伙。”他正色道:“既然羽衣和预言都是从蓬莱岛上得来,那么羽衣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他想了想:“如果可以的话,能够去蓬莱岛上看看,当然更好。” 兔子摇摇头:“没办法的,蓬莱岛太难找到了,它虽然是在大海上,但是有时候它会飘进时间通道,只在大海上留下一个幻影。” “我主人们不小心上去的那一次,是偶然地从时空之门里面掉出来,到了蓬莱岛上,在岛上逗留了不久,就离开了。” “那一次的景观让人终身难忘。”兔子回忆着:“当时我们到岛上的时候明明看到外面是无边无际的大海……” “谁知道当我们取得羽衣出来的时候,却看到外面变成了一半大海一半天空的样子,岛就漂浮在云朵和大海之间。” “那是两个世界瞬间交汇的场面……当时,似乎有巨大的扭力在扭曲着我们。” “主人他们不得已打开了时空之门离开了,否则只怕等蓬莱岛完全进入另一个世界的时候,我们就会被时空交融的扭曲力量撕裂开来。” “然后,我们就再也没有找到过蓬莱岛,有时候倒是听说有渔民看到了蓬莱岛的幻影,触碰下去,才发现是虚无的,本体已经不在这个时空。” 方明啧啧称奇:“看来这个岛屿很特殊,居然可以自由地漂浮在各个世界和时空里……” 兔子接着道:“时空之门的开启法门似乎就是被这个岛上的人们找出来的,不过他们都死了那么久了,也没办法知道他们当初发现时空之门的情况了。” 苏醉问:“你们估计没有,那些人大概是多久之前的了?” 兔子摇摇头:“完全没办法估计,单单是主人们发现蓬莱岛,都已经是一千多年前的事情了。” “一千多年前,那岛上的人就像死去了好几千年那样,快要变成化石了,谁知道他们活了多久?又死了多久??” 方明诧异莫名:“等等……你说一千多年前??你的主人到底活了多久?!” 兔子认真地想了想:“在近月大陆,主人炼化出我来的时候,好像是100多岁,后来到这个世界,又创建了悬浮大陆,却由于莫名的空间封闭,再也无法进入悬浮大陆,只好和妻子一起生活在这个世界里。” 讲到这里,苏醉淡淡地笑了:“原来他和苏火钧一样,都是完成了一个世界,然后这个世界形成之后,就自行封闭,不过你的主人是被阻挡在外面,而当初苏火钧却是被封闭在了天外天里面。”方明好奇地问:“那接下来呢,你的主人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多久??” “好像是生活了……” “唉,到底有多少年我也记不清了,总之刚到这里那时候,到处都是猴子。” “猴子??”方明不明白了一瞬间…… 下一瞬间就难以置信地叫起来:“你开玩笑吧?!你是说这个世界里的猿人都还没有进化成人类的时候,你们就已经在这里了?!” 兔子对方明的大惊小怪很是鄙夷:“这很奇怪吗?近月大陆的人寿命短的都有好几千年的,像我主人这么优秀的人,当然寿命会更长!” 方明僵硬地回头看着苏醉:“那个……我一直都忘了问了,……你……悬浮大陆的人,大概都能活到多少岁??” 苏醉想了想:“平均算的话,大概是200多岁吧。” 方明吓得一激灵:“2……200多……岁?!那炼化了武灵的……” 苏醉想了想:“这个不是很清楚,先祖里面炼化了武灵的有一位活了350多岁,后来是因为使用镜花水月导致神经错乱,最后自裁了的。” 方明感觉有点乱……扶额无语。 半天才弱弱地问了句:“几百年,那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啊?!” 苏醉无言地搂住他的肩:“放心,那先祖死去的时候还40多岁的样子,因为他是40多岁的时候炼化武灵的,想必应该是会保持炼化武灵时候的外貌一直到寿命终结吧?” 方明顿时放心,叹了长长一口气:“你吓死我……我在担心老到站不起来的时候还得接着活下去,那多可怕!”苏醉呵呵笑起来:“老到站不起来?我看你还是先……到站不起来吧?” 方明恼怒地给看了苏醉一记肘子,然后也笑了起来:“你这大色狼!” 兔子无言地看着他们打情骂俏,终于开始习惯了这种相处方式,叹息一声:“根据蓬莱岛上的雕刻图画来看,好像是在某一天天劫到来的时候,要用羽衣来补天。” 苏醉和方明齐齐回头,苏铭也瞪着兔子:“补天?!!” 兔子点点头:“没错,羽衣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但是很显然的,那上面画着的,就是在某一天,天灾到来的时候,要有人飞到天上去,把破掉的地方用羽衣补起来。” 方明想了想……然后眼睛一亮:“难道天空破了的地方,指的是缝隙处??” 他比划着:“把几个世界的缝隙补好,让世界都恢复平行独立的原状……” “这样的话,悬浮大陆的岩石就掉不到21世纪来,接下来一连串的灾难就都可以避免了!” 兔子欣喜地点头:“对了,应该就是这样!原来蓬莱岛上的所谓预言,就是一步步引导你们去完成补天的过程。”苏铭和苏醉也点头表示赞同,苏醉想了想:“那么,每次到了时间通道里,那种莫名的吸引力,就是预言所指的方向了。” 方明很奇怪:“蓬莱岛上的都是些什么人啊?居然这么厉害,几千几万年之后的事情他们也算得这么清楚?还留下了一些特别的吸引力到时间通道里,等着我们一步步完成?” 接着,方明开始数:“怪不得这次我们进来的是3个人,原来是要我们各自拿着一件羽衣去补天。” 他开始算计:“这样,我们3个先各自到21世纪太平洋上空,进入红染国边界,从悬浮大陆里面补上第一个缝隙。” “然后再向下,设法到悬浮大陆底部去补上那个在我们不经意之间自动打开的缝隙。” “最后,从祈桑国上空进入天外天,从天外天里面补好那个裂缝。” “这样就好了!刚好3个裂缝都补好了!我们也都回去天外天了!” 方明高兴地说:“这样就大功告成了!” 兔子默默摇摇头:“不行的,从图画上看到的,补天要从外面补起来封闭空间,不能从里面。” 方明愣住了:“……从外面?” 兔子叹息:“没错,也许是空间封闭的特殊规则吧,反正是要从外面,一层层封闭。” 他看着方明:“所以你刚才说的办法行不通,你们3个必须先单独去到3个世界,再各自从每个世界外面补好缝隙。” 他解释道:“也就是,第一个从这个世界里补上悬浮大陆底部的缺口。” “第二个人进入悬浮大陆,补上红染国那边的缺口。” “第三个人到天外天里面身补上位于祈桑国上空的缺口。” 126 (81)挣扎 “然后空间恢复如初,你们再也不能使用时空之门,从此空间都会很稳定。” “各个世界都会慢慢恢复从前的秩序和规则,悬浮大陆会渐渐恢复到悬浮的样子,变回从前的风景。” “只要不再人为使用时空之门,也就是你们所说的镜花水月,空间不受到时间的扭曲,就不会再发生变数。” 方明愣了愣,半天才惊愕地道:“弄好之后不能再使用时空之门,那……我们3个不就被各自困在一个世界里了么!!” 玉兔点点头:“当然了,不然你以为干嘛非要等3个人一起才能补天?” 苏醉也愣住了:“你是说,我们3个会分开,然后不能再使用镜花水月,那么也就意味着我们再也无法重逢?” 玉兔看着惊愕的苏醉和方明,沉默了片刻,点点头:“没错,你们三个会分开,无法再重逢。” 这句话像刀一样扎进方明和苏醉的心里,难以置信的惊愕充斥了心间,一阵阵窒息感从胸腔内传来,痛得如此真切。 方明惊愕之后,面无表情猛地站起来,拉着苏醉的手就走:“爸,这只兔子疯了,我们走!” 苏醉拉下他,让他跌进自己怀里,紧紧抱住他,不断抚摸着他的背脊……明明在发抖,虽然看不出来,但是他真的是在愤怒和害怕。 父子两个无声地依偎着,苏铭冷冷地看着玉兔,猛地站起来利落地抽出酱对准他的脖子。 “不要企图耍弄我们。”苏铭的声音冷到了极致:“否则,我要你粉身碎骨!!” 苏醉也浑身压抑不住的戾气,沉默地盯着玉兔血红的眼睛,无声地问着与苏铭同样的问题。 方明回头看着玉兔,眼睛里是杀气和怨恨…… 一时间,气愤诡异得出奇,一阵阵由真气流动勾起的风从几个人之间轻轻地拂过。 玉兔冷静地看着这三个人:“我说的都是事实,你们心里应该是清楚的。” 他看着紧紧抓住苏醉的手,紧张怨怒得显得有些神经质的方明:“何必把气揪在我身上?且不说定由你们来补天,就算不是轮到你们,你们也不能逃脱责任。”使用了镜花水月的人,也是造成现在局面的元凶之一,你们两个使用的次数难道还少了?” 他看着眼梢微红的苏铭:“你当初被苏醉救下的那一刻,就已经定了你今天的宿命……时间无法倒退,你别无选择。” 方明还没来得及发作,倒是一向冷感的苏铭大喝一声:“住口!!” 他眼眶血红,神态激愤:“凭什么?!我和浅青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他现在需要我,我也离不开他,叫我怎么抛下他和孩子?!” 玉兔淡淡地看着他,不发一语。 方明也站起来:“我们好不容易才和深爱的人走到一起,横跨几个世界,跨越无数时空……” “现在为了什么人类的存亡、宇宙的兴荣,就要我们分开?办不到!” “我不是什么救世主,我只想和我爸爸在一起,其他人死活都不关我事!” 玉兔看着方明愤怒的样子,叹息一声,怜悯地看着他们:“唇亡齿寒,你们赖以生存的世界和宇宙都毁灭了,你们难道就能逃过死亡的命运??” 苏醉淡淡一笑:“自私不是罪。”他握住方明的手:“能够和明明死在一起,也是很幸福的事情。” 玉兔摇摇头:“难道你们就不想一起活着??和你们的朋友亲人一起活着??” 苏醉和方明手拉手,并不回答。 苏铭痛苦地沉默了片刻,掩面:“抱歉,我为天下人做了太多,浅青也为国民付出良多……我们做的也许不算什么,但是也已经足够了吧?” “现在,我只想自私一回,我不想救世,我只想和浅青还有孩子一起,哪怕只事3个月也好。” 玉兔看着他们三个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这么说,你们是宁可陪着所爱一起死,也不愿意去补天?” 苏醉的眼里掠过一丝深深的痛楚,威严俊美的脸上露出不忍和内疚的神色…… 不过下一秒,他就决然一般地揽住怀里的方明,闭上眼睛道:“……我选择自私一次。” 玉兔失望地看着苏醉,苏醉头一次用逃避的办法来回避自己身为帝王的责任感,低下头,抱着方明,不发一语也不去看玉兔的眼睛。 苏铭更是彻底,他闭上眼睛捂住耳朵,痛苦得欲死的样子…… 他本来是个比苏醉父子更加胸怀天下苍生的人,现在要他这个正直无私的人选择放任世界毁灭众人必亡的事情去发展,他心内的纠结和不忍可见一斑。 心里有众多的呼声,呼他应该去补天;就算与俪浅青分别,起码他们都还活着,俪浅青会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生活得很好。∧∨∑∏∪小乍恭骇户架蚀顺っ撸D載∽∝≠≮請 M可是另一个呼声却强烈地要求他——自私一次吧,只是这一次,不要考虑任何人,只为他们自己考虑。 因为这天下苍生,他和俪浅青错过了很多次,又害的俪浅青变成现在的样子……现在,自私一次吧,也不算是罪孽。 毕竟,现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灭世之灾就要到来,就算他们不去想办法,也不会有人怪罪。 就算内心内疚不堪,那么,他们陪着这世界一起灭亡,也算是一种偿还。 就这样了吧……为了自己……就这么一次…… 苏铭这样想,苏醉的心里也这样想着……只是为了明明,就这么一次,只这么一次而已…… 至于方明,他本来就是个直白的人。 现在没有人在他眼前哀求着要他救命救这个世界,眼不见心不烦,什么都不去想,免得想了之后于心不忍。他只想着苏醉,除了苏醉之外,什么都不重要。 他不要为了什么世界毁灭的灾难而与苏醉永远分开,绝对不要!! 玉兔看着三个逃避的家伙,心里恼怒和失望简直不可言喻。 可是,当他想要发脾气的时候,苏醉却沉声道…… “我们也只是普通人,所以,现在我们真的不想去做不普通的事情。” 这句话,让玉兔本来想要咆哮一番的冲动被莫名其妙软化了。 他看着这三个自诩普通,却绝对不普通的人,他们心中的矛盾和痛苦,似乎在一瞬间传达到了他心里。 “可是,你们毕竟不普通,你们是天之骄子,既然有了不平凡的命运,那么,必然会承担不平凡的责任。” “这责任,既是为了天下苍生,也是为了你们自己。” “扪心自问,你们真的愿意看着这些世界相继毁灭、看着身边的亲朋好友全部灰飞烟灭吗?” “如果现在你们不知道补天的这件事,也许还可以自我安慰说你们不知情,无能为力。” “可是现在拯救世界拯救大家的机会就在你们的手里,却要被你们就这样放弃……你们,真的,不会有任何的内疚和痛苦吗?”“你们都是成熟的男人,逃避和听天由命什么的,是弱者的行径,不该是你们的行为!” 玉兔看着三个人,厉声道。 苏醉睁开眼睛,看着玉兔:“我们听天由命……为什么这么说?” 玉兔紧紧盯着苏醉:“难道不是吗?不愿意与爱人分开,不愿意去救世……” “所以,就由着天灾到来,然后和大家一起随着这世界的毁灭而死掉,这难道不是听天由命?!” “难道你们就愿意这样死掉?!你们既然深爱自己的爱人,为什么不争取活着的机会??!!” 苏醉听到“活着的机会”时,瞳孔微握缩…… 方明和苏铭也抬起头来。目光闪烁地看着玉兔。 方明皱眉:“我当然不想就这么和老爸一起死!我还想和他在一起很多很多年,做很多很多的事。” (82)只为你 他犹豫地侧头:“我知道你的意思,是想骂醒我们……” “可是,就算是仍旧活着,要和他永远分开的话……我还是做不到,那比死了还要难过。” 玉兔冷冷看看他:“那么,你就愿意放弃让苏醉活下来的机会,让他和你一起死??” 方明一震……为什么,同样的事情换个说法,就突然让他的心猛烈地痛了起来?! 放弃了救世的机会,就等于亲手送自己珍爱之人上必死的黄泉之路…… 突然意识到这一点,方明猛地回头看着苏醉——放弃补天,虽然还可以在一起3个月,那么3个月之后,自己就要亲眼看着他和这个世界一起死去吗? 苏醉也正在看着他,眼神相对,都是微微开启嘴唇,却不知道心中的郁结该如何表达。 苏铭也失神了……稚子无辜,他放弃补天,不仅要看着俪浅青死去,他们那嗷嗷侍哺的一对孩子难道也要跟着他们、跟着这个世界一起毁灭?? 补天的结果是天各一方永不相见,不补天的后果则是要承受爱人死亡的煎熬。 方明和苏醉对视,一股苦涩的情绪蔓延开来…… 虽然他们知道对方会愿意陪着自己一起死,可是就算是这样,又有谁舍得自己的爱人去死呢? 天各一方的话,起码……他还会活着……活着,起码还能有互相思念的时间,然而死了,却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苏醉和方明就这样对视着,明明都没有开口,却能感觉到对方心意上的变化。 玉兔看他们一个个默不作声的样子,知道他们的心正在最艰涩的地方俳徊不定。 抛却天下苍生不谈,他们选择活着,就要与爱人天各一方,终此一生承受思念的煎熬。 选择死去,却是要承受失去的灭顶伤痛,放任所爱在灭世灾难中死去,比之要自己的命,痛苦的差距是天差地别。 前进是深渊、后退乃火海——进退维谷,是为两难。 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篝火里的松枝时不时地爆出几点火花,父子两个突然对视一笑…… 苏醉温和地笑,拉着方明的手:“决定好了吗?明明。” 这两人这边的气氛变得太快,让玉兔有点措手不及,苏铭也用茫然的眼神看着他们两个……心里略略窜过不安的感觉…… 似乎,方明这个家伙每次做大事之前,都会这样云淡风轻…… 而这边的两个人,却旁若无人地缠绵了起来。 方明挑眉,手指紧紧与苏醉的交握,眼神是得意且神采飞扬的:“我做决定一向干净利索。”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描绘苏醉脸颊和眉尾的部分……感受着那根根眉毛和睫毛在指腹掠过的粗糙触感,突然笑了起来。 苏醉抓住他的手指,那手指在篝火的红芒下白得几乎透明,玉石都该自愧不如。 他眼神炙热地看着笑得狡黠的方明,低头把那手指习惯性地放进齿间轻轻咬了咬:“笑什么?” 方明看着火光下深情款款的苏醉,真是的,这个男人为什么就可以优秀到这个地步?? 心的一部分都因为他的啃咬而酥麻了起来……方明咯咯笑着:“那时候,我以为自己一个人来到了异世界,看到睡在床上的你,我简直难以置信……居然有人和我老爸长得这么像。” 方明毫不掩饰眼中的迷恋,深深看着苏醉:“当时,我就是这样伸出手,摸你的眼尾眉梢,和现在一样的感觉,永远都忘不掉。” “后来发现我居然再次生活在你的羽翼下,惨还能得偿所愿和你在一起,我真的只有一句死而无憾可说,当然,我不想死,不想和你分开。” “虽然分开了几次,我一个人遭遇了很多事情,不过,只要想到我有你,好像就可以像超人一样有干劲了。” “其实,我方明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家伙,我不是好人,也不是坏人,充若是只是个随性而为的古怪家伙。” “我最大的不平凡和最大的幸运,都是因为我有个世界上最伟大的老爸,他无所不能,可以宠我宠到无法无天。” “然后,这个老爸还是我的男人,他的一切都是我的,我一个人的……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幸运呢?” 方明笑着,颇有点崇拜起自己的样子:“用四个字来说,我就是得天独厚,老天厚爱我呢!” 苏醉笑着:“没有你,我可不会是什么好人,也许会变成个杀戮无数的坏蛋呢?不过现在杀的人也不少就是了……” 他看着方明不现在这张精致绝伦的脸,还是之前的方明飞扬跋扈的俊颜,他都喜欢。 更喜欢的,还是住在这身体里,隐藏在面容下的灵魂。 时而张扬而恣意”而大义时而任性”而认真时而率性……很矛盾的一切放在这个鲜活的灵魂身上,一切偶变得仿佛顺理成章。 ……这样鲜活的一个人,自己的爱人——怎么舍得让他随着这个世界的毁灭而死去?? 苏醉拉着方明的手,笑着道:“抱歉了,明明……我舍不得你死,而且,我也不想死……” “因为就算是永远不能再见面,我也不想放弃活着去思念你的机会,一点都不舍得。” 方明笑着:“你好贪心啊……”然后撅嘴道:“我居然也是这样……难道这是遗传自你的坏基因么?” 苏醉朗声笑了,揽住方明的肩:“你是我的儿子嘛,遗传到我的坏,是理所当然的。” 苏铭看着言笑晏晏的父子两个,不确定地开口:“主子……你们不要……” 方明回头冲苏铭撅嘴:“好了好了,你的问题就不必纠结了,你去天外天里面去补祈桑岛上空的裂缝,然后就和俪浅青一起在天外天好好过吧。” 苏铭从他们两个开始轻松谈话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不对,连忙要拒绝。 苏醉伸出手制止了苏铭的发话:“不必说了,铭,我们已经决定好了。” 方明笑嘻嘻地地把下巴放到苏醉宽肩上,摆了个舒服的姿势之后道:“是啊,反正我和他两个不管怎么安排顺序都是没办法避免分开的下场……” “与其落个思念难熬的结果,不如把最后一道补天的顺序安排给你,这样,至少你和俪浅青不用分开。” 苏铭急了:“那怎么行!” 他急切地道:“留在这个世界和天外天的两个人,起码还都有正常的生活所需,谁要是留在已经陨落的悬浮大陆世界……一个人不上不下,那要怎么生活下去?!” 苏醉笑了:“玉兔不是说了,空间修补好之后,悬浮大陆就会慢慢恢复从前的样子吗?不必担心。” 苏铭摇头:“就算要和所爱分开,起码也要生活得好此,我留在悬浮大陆,你们两人各自选个地方就行了!” 方明摇头:“你忘记俪浅青和你的两个小家伙了?” 看到苏铭还要拒绝,他皱眉:“干脆点,苏铭!” “别再婆妈了,难道你就非要陪着我们父子两个承受思念爱人的感觉,你才会舒服?摆脱!这不是玩心理牌的时候!” 苏铭张了张口,看了看笑着的父子两个……久久,点点头,再不言语。 玉兔沉默了半响,问道:“决定好了?” 苏铭沉默地点点头,苏醉和方明相视一笑,异口同声地:“想好了。” 玉兔一一看过他们的眼神,叹息道:“主人一直在等待救世的时刻,为此,夫人去世的时候,他失去爱人伤心欲绝,却没有与她一起去了,而是一直留下来设法阻止灾难。” “没想到,蓬莱岛上预言中的灾难还是一一到来了,根本无法改变,唯一的变数只是你们的出现,创造了补天的契机,有了挽回灾难的消。” “主人在去世之前灌了大量鲜血在我的剑身上,为的就是薄我一线灵气,得以等到你们的到来。” (83)悲凉狂欢日 玉兔看着他们,身形渐渐变得透明起来…… “补天的时候,要把你们富含灵气的血液浸透羽衣,然后灌真气,它就会变大,自动往裂缝上覆盖。” 他的声音也变得小起来:“直到它完全消失在眼前,说明空间已经修补好,你们才能撤走真气,消你们能坚持住,将补天完成。” 玉兔只事个淡泊的影子,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很抱歉让你们分开……我变回剑之后,消你们能把我和主人埋葬在一起……” “谢谢……” 紧随着谢谢两个字的,是清脆的一声“咣”! 玉兔不见了,留在原地的,是那把红色的剑,现在已经没有了任何光泽,死物一样的陈列着。 事实上,他也的确是变成死物,失去生命了。 苏醉走上去捡起已经变成灰暗的红色宝剑,拇指轻轻摩挲着剑身,眼神复杂。 方明也不在意满地枯黄的草根,随意地趴在地上,支着下巴看着苏醉和苏铭两个收拾了那焦炭渣滓一样的尸骨,在篝火旁边一掌击出一个深深的坑埋下来,又把玉兔剑放进去,最后合上地面。 很快做完这些,三个人再度围着篝火坐下来。 “今天是这个世界毁灭之前的第一天,已经过完了吧……还事两天。” 方明慵懒地趴在苏醉的大腿上说着,苏醉温和地点点头:“恩,在后天12点之前,我们要完成补天。” 他刮刮方明的鼻头:“想不想回去天外天看看?” 方明想了想,点了点头:“也好,回去看看情况怎么样了,顺便把苏铭送回去吧。” 于是,在苏醉和方明的带领下,发动了镜花水月,按照玉兔之前所说的时间通道里面6个世界的方位,顺利地回到了天外天。 不过,由于时间通道的不稳定性,他们回去的时间把握得不是很准,此时的天外天,距离沐薰死去的日子,已经过了3年多了。 刚跨出镜花水月,方明就感觉到了不对:“我们好像来到了很久之后吧?” 眼前的天外天与他离开时候的样子相去甚远,各个岛屿都繁华美丽,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就连九重岛屿之上的天机城,都焕然一新。 那冗重的巨大城门不见了,天机城门户大开地屹立于天外天的最高处,展现出它精巧迷人的建筑风格和巍峨气度,仿佛一个笑盈盈的人在呼唤着所有人入内一游。 到处都是来来往往的人,热闹得不得了。 妖怪∞人、半兽人还有人类云集在街道上,往来之间无比和睦。 现在的这番融洽,和之前那种排斥和畏惧已经是两个概念,光是看着这些人的表现,方明他们就知道他们肯定是来到了很久之后的时间里了。 三个人走进人群没有两分钟,就有人认出了他们。 “这不是城主吗?!三位城主都回来了! ” 一个妖精欢呼了起来,他的呼声引起了周围人和妖精们的意,等他们看清楚了与他们擦肩而过的三个人之后,纷纷露出错愕的表情来。 错愕之后,就是欣喜和欢呼,欢呼声一片连着一片,一呼百应,天外天顿时喧嚣了起来。 极地和极光是被外面震天的喧嚣呐喊惊动的,他们站到城门上,发现人群不断地涌入城中心,一拨接着一拨,疑似暴乱。 在疑虑之间,他们听清楚了下面的人的欢呼声到底是在叫着什么的时候,对视一眼,突然齐齐地从高高的城门掠下!! 人群中的方明被挤得稀里糊涂的,苏醉紧紧揽住他免得他被热情的人群冲走。 “爸,他们到底在激动什么??” 方明悄悄地问着,满脸疑惑。 苏醉看着方明的样子,一阵笑——他的明明啊,难道永远都是这样?? 他难道不知道他当初日以继夜的组织大迁徙,不分国界地帮助几个国家的人们,会得到多大的感激之情?? 看着方明被挤得一愣一愣的样子,苏醉再次笑了——也许,这就是他的明明。 他除了对自己这个爱人,其他的什么都不在乎;说他不在乎,他却又做了很值得千万人一生铭记的事情,不过,他对此是完全没有自觉的。 “他们喜欢你,明明。”苏醉笑着。 方明环视四周人热情洋溢的脸:“真的吗??我感觉他们是想挤死我……” 苏醉大笑起来,眼神却不小心掠过一个熟悉的影子……顿时笑容凝滞,眼神与那人交汇…… 这是个一身红衣的男人,翠色的眼睛带着难以言喻的凌厉,眼睛里一闪而过的狡黠却让他浑身凌厉的气势多了一份亲和力做镇压。 因此,这定是个俊美逼人,吸引人眼球的男人。 方明看到苏醉在子其他人,倒是没有吃醋,反而还振臂高呼:“舅舅! ” 那个笑着冲方明和苏醉点头示意,然后带着几分戏谑看着背对他这边的苏铭。 苏铭听到方明的呼喊,几乎是在同时就感觉到了胶着在他后背上的视线…… 急切地回头,在人群中,看到了站在高楼上,勾着一丝笑容看着他的男人。 “浅青……” 苏铭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但是那人却看出来他的口型是在呼唤自己,浅笑着,伸出手来,下面有千万人,他的眼神却只是看着苏铭。 一切仿佛凝滞在一瞬间,苏铭飞身从人群里掠起,轻盈地掠到那露台上,站立在栏杆处,低头看着面前的俪浅青。 俪浅青前进一步,拉住他的手,就这么把他从栏杆上拉了下来,抱住了他。 人群中一阵短暂的茫然,之后就被高处那一红一白深深相拥的身影折服了,纷纷大呼起来,像闹洞房那样,要求他们亲一个。 “铭,他们要我亲你呢!” 俪浅青看着苏铭,带着一贯的狡黠笑着。 苏铭正色道:“谁说的?他们是叫我亲你。” 苏铭挑眉:“那你倒是亲啊!” 苏铭伸出手,手指停留在俪浅青勾起的嘴角,在震天的欢呼怂恿声中,难得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来。 然后,扣住俪浅青的后脑,豪迈地含住了俪浅青的唇,探出舌头来,仿佛干渴了很久那样,难得贪婪地舔舐起俪浅青的味道来。 俪浅青任他吻着,一吻罢,苏铭放开俪浅青来微微喘息,谁知道刚吸进去一口空气,就看到俪浅青露出一丝笑容来。 下一秒,俪浅青已经一个横扫,他顿时倒了下去,却被俪浅青抓信,顺势放到地上压上去,比他之前更加汹涌地吻了过来。 下面的人们失去他们的身影,呆滞了几秒之后,爆发出比雷声还要震撼的欢呼来。 方明笑着:“看来苏铭定是缠不过俪浅青啊” 苏醉却猛地抓住他的手低声道:“我们快跑!” 于是,两个人趋着所有人的意力都在前面露台方向的时刻,悄无声息地跑掉了,等到所有人回神的时候,他们的英雄们已经不见了踪迹。 极地和极光本来就要过来了,在半路却看到苏醉回头做个手势叫他们不要来,于是止住脚步,看着这两个人嬉笑着跑了。 “3年多了,他们终于都好好地回来了。” 极光看着远去的父子两个,又看了看露台上面趁着无人可以上去,吻得难解难分的苏铭和苏醉。 极地紫色的眼睛顺着极光的视线看了看这两对壁人,龇牙露出一个“狼笑”来。 “是啊,终于都好好地回来了……今后大家都会好好的了,天外天会变得更好。” 极光笑着:“没错……真好,一切都结束了,真是皆大欢喜的好结局。” 可惜,他们以及下面欢喜的众人都不知道,两天之后就是21世纪的末日,而3个月之后就是天外天的末日。 (84)不许悲伤 他们不会知道,父子两个为了彼此能够生存下去,已经决定要补天。 而这样的决定,将会拯救他们所有人——尽管那两位救世主,完全不是为了救世才决定做这一切。 而他们更不会知道,刚才嬉笑着离开的父子两个将会承受多大的悲哀。 永生相隔,永不得见。 苏铭在由着俪浅青亲吻的时候,心里掠过一丝丝的刺痛…… 他没有反对那对父子的安排,所以他不必与俪浅青分开……可是,那两个人却在后天就要分开,永远地分开了。 他不反对的原因,是因为方明的话是对的。 3个人分开在3个世界的命运已经是定局,父子两个反正是要分开,那么,他不必为了所谓的心里平衡而非要抛弃俪浅青和孩子,去另外的世界守着。 那样的事情太矫情,不是他们这样的人该做的。 他会在心里感谢那两个人的决定,同时,他会努力地让自己和俪浅青幸福,也让天外天的人们幸福…… 这样,他们两个会高兴的,尽管他们永远都看不到天外天的一切了。 “浅青,回去屋子里吧。” 苏铭开口,俪浅青从他的脖颈间抬头,坏笑:“铭这么急着想补偿我三年的空虚吗?” 苏铭挑衅地笑了:“那就做足三年的份给我瞧瞧,看看昔日的红王是不是依旧神气。” 俪浅青在他的脖子上咬了一口,帮他拉好衣襟,拉住他就跑,路上还不忘记调侃:“我的铭现在肯定是爱死了我,否则不会这样热情如火呢!” 苏铭毫不退步地道:“我只是很急切地想看红王是否还是那般热情似火而已。” 两个走进天机城的别院里,他们会做些什么,想必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而这边的父子两个人,则是提气纵行了一阵。 看不到人群之后,又好像玩疯了的孩子一样脚踏实地地跑了起来,你追我赶好不快活。 落到一个很小的岛上,像是个观景岛屿,现在四下无人。 方明在前面跑得大汗淋漓,钻进一处草坪里的低矮灌木丛里,终于被苏醉抓住,扑倒在地。 哈哈大笑着,方明疯子一样地抓住苏醉的长发,把他拉到面前,也不顾自己上气不接下气,就这么深深吻作一团。 湿润火热的气息从方明的唇一路流连至他的脖颈胸膛,艳红的痕迹从胸膛延伸到小腹以下,没入恬的所在地。 腰带、外衫、内衫都乱七八糟地被推在身下,汗水淋漓的白皙躯体在低矮灌木丛下、小小的空间里,恣意地缠住苏醉。 苏醉喘息着,大手抚着方明的身体,力道时而温柔时而粗暴,理智在心痛和欲望之下变得难以捉摸。 草草的扩张了几下,苏醉抵住方明,深深地看着他:“明明,爸爸要进去你里面了,和你合为一体。” 方明眯着眼睛,张开骄傲的腿夹住苏醉精悍的腰身,努力张开入口去够到那炙热的部位。 他笑着扶上苏醉有肩,闭着眼睛不断摩挲着苏醉坚实的肌理,仰头露出白皙的脖颈部分:“快点,我想要你,进来最里面” 苏醉抚了几下方明微微汗湿的鬓发,温柔地低声道:“好。” 说完,狠狠地插了进去,看着方明仰头压抑地喘息和因为疼痛而微微抽搐的样子,不断低头亲吻着他的唇。 抽出来一点,又重重地顶入,如他所言把自己完全埋进他的深处,一丝缝隙都不留。 这是一次双方都很失控的结合,等到结束,方明浑身都汗湿了。 侧躺在苏醉怀里的他,胸腹处斑斑点点满是是自己的液体、无力放在苏醉身上的腿间也是濡湿一片,还有点点星星的血迹夹杂其中。 两个人一动不动地躺在隐秘的空间里,眼前是被层层林叶遮挡了大半的蓝天,一丝云彩都没有。 因为云彩就在他们身边最近的地方飘浮着,天空是很澄澈的,澄澈得让人完全不想言语。 就这么躺着,方明很安静地睁着眼睛,枕着苏醉的身体,听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时不时轻轻抚几下那坚实的胸膛。 苏醉仰躺着,搂着方明的腰,手放在胸前握住方明作乱的手,一个个地揉着那指腹,怎么都不腻的样子。 就这样安静地躺了只怕有两个小时,方明戳戳他的胸膛。 苏醉沉沉一笑:“呵呵……怎么了?还痛吗?” 方明摇摇头:“痛得很舒服。”他撑起身体神秘地道:“跟我来。” 苏醉好像知道他想说什么,配合地翻身起来拿起衣服,方明却扯过他手里的衣服随手丢开。 笑着拉着他,就这么赤身裸体地奔跑在林间,从斑驳的树影下踏过,溅起残花无数。 钻过一片茂密的植物,眼前豁然开朗,一个人工的小湖泊出现在眼前。 水是活的,边上有个小狮子头口里不断地涌出新鲜清透的谁来,微弱的哗哗声把这人工的地方衬托出了一丝天然的静谧。 “我好久之前就听到了水声,当时就猜这边有水。” 方明得意地道,然后松开苏醉的手迈进小湖泊,站在清透的水里回头冲苏醉伸出手来:“帮我洗衣。” 苏醉笑着走进去,掬起水来淋到方明雪肤润泽的身体上,不带任何绮念,很认真地一寸寸清洗起自己心爱的儿子、宝贝的爱人。 两个人就这样认真细致地给对方清洗着身体,一直到落日的余晖洒上湖面,才一起出来穿戴整体,回到了天机城。 极地和极光看到这姗姗来迟的二人,不由得笑着抱怨起来。 看他们一身掩饰不住的慵懒,方明还明显虚耗得有些过,疲倦不堪的样子,就知道这两个人失踪的这几个小时里干了些什么。 “我说,你们有必要这么急吗?”极光叹息道:“城民们可是兴高采烈地等着给你们办城主就任大典呢,结果你们三个主角都跑了……” 方明笑嘻嘻地趴在苏醉肩上道:“就是很急啊,男人急起来可是完全没办法忍住的。” 极地无奈地看着方明:“就算你们这段时间很忙,以后也有的是时间,今天还是先把重要的事情办了再说吧。” 苏醉道:“什么事?” 方明想了想,惊醒过来一样地瞪大眼睛:“啊!对了!沐薰!沐薰呢??时间过去多久了??” 极地把沐薰的死亡过程说了一下,然后也说了一下俘虏到林泉的事情,还有城民们自主投票选他们做城主的事情。 苏醉道:“都过去三年了,我们要是一直回不来,你们难道还要一直给我们挂着城主的名号吗?” 方明点点头:“这么久没我们,你们也很好,城主什么的应该你们做。” “这是我们的心意,也是现在天所有人的心意。”极地看着父子两个:“就算你们永远不在这里,城主的位置也会给你们留着,我们会永远等下去。” 方明不好意思起来,别扭地移开眼神:“唉我最善长这些事情了,我这个人做不好这些严肃的领导工作的” 苏醉想了想,笑了:“明明,既然大家坚持,我们也不要推脱了。” 方明意外地看着苏醉,苏醉搂住他腰,回头看着极地和极光:“不过,你们再帮我们顶一段时间吧,我们父子两个很想去其他地方玩玩。” 方明有一瞬间的茫然,然后很快附和起来:“是啊,我们最近光忙着什么国家大事了,都还没有去度蜜月呢!!” 说完,嬉皮笑脸地亲了苏醉一下子,搂住他的脖子回头看着极地,撒娇道:“师傅啊,摆脱我们想离开天外天去玩一段时间,城主的位置还是你们帮着再顶一段时间吧!” 极地无奈地摇摇头:“……好吧,这段日子你们也的确是很忙,就当犒赏你了。” 方明欢呼一声:“谢谢师傅!” 扑过去抱住极地的脖子,用脸去蹭他雪白的毛皮,极地温和地蹲下来,伸出舌头来舔了舔方明的手,用鼻子拱了拱他的下巴。 “好了好了,现在需要你们拿羽衣来做一件事情。” 极光出声打断他们的玩闹:“记得之前你曾经用羽衣让城主的灵魂回到身体里,现在我们想试试羽衣能不能让其他人的魂魄回到身体里去。” 方明眨眨眼睛:“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那试试去吧!” 极地摇头:“算了,今天先休息吧,看你也闹得很累了△天再……” 方明摆手:“不行,今天吧,时间只怕是来不及……”说着,又笑起来:“我们急着去度蜜月去,早点把事情做完就可以早点走” 极地无奈地道:“那也不需要这么急吧?” 极光看着方明笑了:“你还是这样,说风就是雨的,真是受不了……” 他无可奈何地笑看着极地:“极地,早点开始解冻那些尸体准备一下也好,毕竟人数不少,要忙很久。” 极地想了想:“好吧,那现在去把士兵叫起来,让他们去解冻尸体。” 于是,这个晚上,天外天格外忙碌。 在这些人解冻尸体的时候,方明疲倦不已地靠在苏醉怀里睡了,结果,居然无知无沉地在梦中流了满脸的泪。 在莫名心碎的感觉中醒来,睁开眼睛…… 看到的是温和地笑着的苏醉,正在用温暖的大手擦拭他脸上的泪痕,这才意识到脸上一片湿凉,眼睛也涩涩的。 伤心的梦境让他一时间没办法露出笑容,但是身边有这么多人在,又不敢哭出来,只好抱紧苏醉,把脸深深埋在他的胸前,遮住了自己。 苏醉感觉到胸前渐渐湿了一块,顿时本来就如刀绞的心,更加的痛了起来。 极地一边看着士兵们把解冻好的尸体搬出来摆放在广场上,一边狐疑地瞟着身边不远处行为和神色诡异的父子两个…… 是错觉吗?他总是感觉,有某种伤心欲绝的哀戚在空中漂浮…… 这时候在人群中静默相拥的父子两个,居然看起来异常苍凉……他心中一动,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就走了过去。 “方明,把头抬起来。” 方明听到极地的声音,顿时一惊……现在他的眼睛只怕都是肿的,叫他怎么敢抬头?!那样不是什么都会暴露?! 苏醉淡淡地笑了:“他睡了。” 极地深深看了苏醉一眼,仍旧坚持道:“我知道他醒了,让他把头抬起来!” 话到末尾,语气都严肃起来。 (85)等待的约定 方明继续埋在苏醉的胸口,笑了笑:“干嘛啊师父” 极地肃然道:“你们有事情瞒着我们是不是?” 苏醉笑了:“有些事情……不必弄得那么清楚。” 极地子着苏醉……末了身走开:“我明白了……你们……度蜜月结束记得要早点回来,我们会一直等下去的。” 看着极地走远,苏醉拍拍方明的背心,戏谑道:“看吧,差点出丑吧?” 方明抽抽鼻子抬起脸来,脸上有着哭过之后的微微浮肿:“只是做梦而已……” 苏醉沉声道:“不许再哭,以后都不许哭,知道吗?” 方明撅嘴:“我才不会哭,这只是意外!” 苏醉包容地笑了,伸出手指来点了点方明微微发红的鼻头:“那就好。” …… 虽然羽衣的确是其起作用了,但是很遗憾的,有一些灵魂离体的人醒过来了,但是有一部分人却没有醒过来。 “为什么会这样?” 方明收起羽衣……看了看周围只有他们几个炼化了武灵的人才能看到的五彩灵魂团——似乎,数目没有预期的那样多?? 苏铭收起红羽衣,看着那些一动不动的尸体……思量一下之后开口。 “我想,这些无法苏醒过来的人,灵魂大概是被沐薰消耗掉……以及那次镜花水月的消耗……” 苏醉沉默半响,倒是提出了不同的见解。 他大手一指围观民众中某个抱着小婴儿的女子,脸上浮起笑容来:“不,他们没消失……他们在这里。” 苏铭和方明的眼神仅仅迷茫了一瞬间,就对视一眼露出惊喜的笑容来。 俪浅青站在旁边,先是迷惑于他们两个突然的惊喜笑容,接着,略一思量,也突然笑了起来。 极光不明所以地看着这几个突然笑起来的人:“你们笑什么?怎么了?” 极地也发出欣慰成分颇多的笑声来,前进几步走到这些尸体前面,吩咐士兵:“把这些躯壳埋了吧!” 众人迷茫……苏醉笑着解释道:“虽然他们不能继续在这个身躯存活下去,但是……” 他指了指几个新生儿:“这些人,你们的亲人……已经用另一种方式回到你们身边了!” 方明跟着道:“天外天这三年想必出生了不少新生儿吧?” “这些孩子,就是这些无法醒来的人的重生,他们已经在这些孩子的身体里,重新回到我们身边了!” 俪浅青也笑着点头,冲众人道:“他们说得没错,这些人……简单来说,就是换了躯壳重生了!” 众人茫然一会儿,明白了——这,就是传说中的世…… 其实就是灵魂附着到了刚生出来的婴儿身上,从躯壳的意义上,他们是死了,可是从灵魂的意义上,他们还活着,将要开始一段新的人生历程! 一时间,众人有的哭有的笑,都是满心悲痛却又满怀安慰,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达心情才好! 从此,天外天的人们形同一家,把其他人家的孩子当做自己亲生的一样对待。 因为,他们知道,也许某个稚嫩孩童的身上,就是从前自己失去的亲人的灵魂! 当然,这是后话,现在的情况是,很遗憾,虽然醒来了大部分的人,却还是有大约3000多人没有能醒过来。 不能苏醒的名单上,就有苏火钧和苏若曦的名字。 见此,方明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 苏若曦暖暖的笑容让他无法割舍,没想到,这个世界里的这个哥哥居然也这样短暂地就去世了。 还有苏火钧,方明陪着少年时候的苏火钧习武、陪着青年时期的苏火钧打天下…… 苏火钧少年的坚韧冷静,青年的霸气镇定……全部都历历在目。 虽然跟着苏火钧的日子不很长,前后一共也说一年多。 可是,他总有一种陪伴见证了这个人一生的错觉,连带着,让他感觉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很久。 最后,苏火钧在沐薰靠近的时候,毫不犹豫地推开他们父子,只留下一个背影的一幕,也在方明的脑猴挥之不去…… 苏醉也感觉很矛盾,他讨厌过苏火钧,可是现在他和明明都还活着,却又是苏火钧毫不犹豫舍命的结果。 两父子以内不断地回旋着各自画面,流过各自回忆……还有确定苏火钧无法醒过为的时候,极地的那句话。 “他孤独了很久,争取了很久,却也欺了很久……” “也许,是他自己选择结束这样的生活,进入新的身体,开始不一样的人生吧?” 也许极地的话是对的,或许苏火钧是厌倦了这样的生活,打定主意开始一段新的精彩人生了吧那么,苏若曦也许……也只是想去到另一段人生,找到真正属于他自己的幸福吧…… 这样,很好,很好…… 方明和苏醉站立在天机城高高的城墙上,看着城里的人不断地忙碌着死者的安葬事宜,以及那些亲人得以醒来,欢聚的画面。 “真怪,我们来到了三年之后,为什么世界没有毁灭??”方明不解地看着身边的苏醉。 “我也很奇怪……可是,玉兔应该不会骗人才对。”苏醉不解地道。 两父子正在疑惑,一个人走过来:“他没有骗人,而是现在空间混乱,两个世界的时间不一致辞了。” 两人回头,看到的是走过来的苏铭。 方明暧昧地笑着:“哎呀你还舍得出来啊,居然和俪浅青一起缠绵了一天一夜现在才看到你!” 苏铭摇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之后,看到你们在忙着复活的事情,就下去了一趟。” “你也是看到时间过去了三年,觉得奇怪,所以下去21世纪查证了?” 苏醉问,他早知道苏铭不可能光是忙着和俪浅青缠绵而过这么久不出现的。 苏铭点点头:“我们去了一下,发现现在几个世界的时间不一致。” “天外天过去了三年,悬浮大陆里虽然无法考证,但是21世纪那边,距离沐薰飞起来的那一天,还只过去了两天,今天是第三天。” “什么?!”方明大惊:“那也说是说,现在21世纪的一天,其实就是天外天的一年! 这空间也乱得太厉害了点吧! ” 苏醉迷惑了:“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几个世界的时间不一致呢?” 方明想了想,恍然大悟:“莫非是我们这次在祈桑岛上使用的镜花水月对上沐薰的灵魂之力,所以造成了我们不知道的变化??” 苏铭点点头:“我想应该是的。” “而且,主了首先是在21世纪使用了一次镜花水月,紧接着你就在祈桑岛又使用了一次,大概是这样,对空间造成了一些扭曲。” 方明想了想,突然大叫:“糟糕!!那么,21世纪的毁灭就要用21世纪的时间来衡量……今天就已经是第三天了!” 苏醉也愣住了:“没错……” 苏铭点点头:“是的,所以,我们必须立刻去补天……不知道现在会不会迟了,快走!” 三个人紧张地准备了一下,连忙弄了云舟朝着下面去了。 再怎么急,路途也还是不可避免要耽误时间。 于是父子两个在船上的时间倒是反而不急了,站立在船头依靠在一起说话。 “太阳马上就要落下去了……”方明看着远处的喃喃道。 苏醉搂住他:“没想到时间这么紧迫。” “嗯。”方明靠在苏醉肩上:“爸,你说,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苏醉笑着:“嗯,一定会的。” 他回头为方明整理被风撩乱的长发:“不是还有个蓬莱岛吗?” 方明哈哈大笑:“蓬莱岛……玉兔的主人那么多年才遇见了一次,哪里是这么容易遇到的……” 苏醉搂紧他,很认真地道:“会的,一定可以遇到的。” 方明还是笑:“就算遇到,谁知道它会漂到哪个世界去?也许根本不会把我们带到一起。” 苏醉没了笑容,眼神幽深,斩钉截铁地坚持道:“会,一定会!” 方明摇头:“怎么可能……” 苏醉搂得更紧:“会!” ……半响,方明妥协:“好吧,会的。” 苏醉半步不让:“你要相信,一定要相信。” “好好,我相信。”方明笑着:“你现在的表现太孩子气了吧?” 苏醉不在科他的玩笑,很认真地抓住他的手:“你一定要相信,蓬莱岛会把你带到我身边来。” 方明戏谑地笑了:“应该是蓬莱岛会在我意想不到的时候,把你当做礼物带给我!” 苏醉哈哈大笑:“那也好,爸爸就做明明的礼物好了,送货上门。” 方明笑着勾住他的手指:“说定了!” 苏醉温和看着方明:“好,说定了,你一定要等着。”他笑了:“你就去21世纪那边呆着,那里比较热闹。” 然后伸出手抵住方明的嘴唇:“不要多说,悬浮大陆就交给我,那边比较乱,你现在难以应付。” 方明点点头,低声道:“好……那里现在都没有人,我也不用担心你劈腿了……哈哈!”说着,眼眶渐渐发红。 “下雨了……”他抬起头掩而,眼泪从指缝里划下。 苏醉温和地笑着,抱住他,伸手盖住他的眼睛:“下雨了没事,爸爸给你挡着。” 苏铭在后面看着他们,一阵心酸……却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这样的情况,同情、安慰,都显得太矫情了…… 还好还好,当他们各就各位的时候,还都来得及,尤其苏醉那边刚好赶上最后关头。 赶到悬浮大陆底部去补那边缺口的苏醉总算是赶在了滚滚落下的岛体之前,催动真气割开手心染红羽衣。 羽衣顿时无限制地变大……然后脱离了他的手,渐渐变得透明…… 然后,一阵雾气就弥漫了眼前,21世纪的景物再也看不到…… 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来世的大难解决了。 苏铭补好他分内的开外天缺口,沉默地回到俪浅青身边,抱住他,久久不能言语…… (86)宠爱今生【完结章】 “虽然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但是,应该是件大事。” 拥着苏铭:“虽然从前的记忆我都很模糊了,但是……我自觉我相信那两个人,他们不会是悲剧的结果。” 苏铭点点头:“说的对。” 接着,苏铭就突然倒了下去,俪浅青脸色一变一把接住他:“铭!!快来人!!叫医生!!” …… 于是,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世界杯拯救了——尽管那两个人也无所谓什么拯救世界,他们拯救的,不过是对方的生命而已。 可是,无如何,没有他们的救世举动,就没有这无数人安定幸福的生活。 苏铭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着,消那传说中的蓬莱岛真的能在某天,让那两个团聚,惨,能把他们带到期待着它们归来的天外天众人面前来。 苏铭没有在心里感激他们,因为他知道他们不需要,他们的洒脱,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补天结束之后,天外天成为了一个独立的世界,再也无法到达悬浮大陆或者21世界,也说完全没办法得知那两个人的情况。 不过,很显然的是,天外天现在很好,所有人都很好。 紫云儿赶来的时候,听说父子两个去度蜜月,一阵嚎啕大哭,责怪方明居然去玩都不带上她。 现在的紫云儿已经15岁了,名副其实的天外天第一美人,那种张扬的美丽,连狐妖都及不上半分;景璜依旧是忠心耿耿地守护在她身边,当然,也默默地喜爱着她。 年之后,紫云儿18岁,以云野城主的身份下嫁近身侍卫景璜,被传为天外天的美谈。 年后,俪浅青的记忆基本恢复得七七八八,他和苏铭的孩子——苏福儿和俪齐天,也已经13岁半。 出人预料的是,晚了一些时间出生的苏福儿居然日渐比俪齐天要高壮,夹了俪浅青的逼人俊美与腹黑的本性,把各生性暴躁的齐天耍得团团。 他们还有个小女儿,今年9岁半,正是苏铭在补天的9个月之后生下来的。 那天补天回来,刚和俪浅青说了几句话,他说因为真气虚耗和失血过多晕倒。 晕倒之后,裤子下面居然渗出血即,把俪浅青吓了个半死。 医生很快赶来,诊断之后的消息居然是苏铭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第一个反应是沉默不语,绿色的眼睛窜过可怕的怒火:“你们确定……他……真的有了一个月的身孕吗?” 医生点点头:“没错,恭喜城主……” 话说到一半,却陡然发现自己失言——这苏城主已经3年没有回来过了,现在回来却带着1个月的身孕,那么……是谁的孩子?? 盯着苏铭……一时间心如刀绞,被所爱背着的愤怒几乎快要让他发疯! 眼看现在不立刻救治,苏铭肚子里的孩子就会流产……俪浅青眼神复杂地看着昏迷的爱人——最终,颓然招手让医生上前,力保苏铭和孩子。 在那一刻,他想过让这个人肚子里来历不明的孩子就此流掉,从此不让苏铭离开他半步…… 可是,终究还是不忍……罢了,铭,就算是你真的在这三年里和其他人……我也不想计较,我放你自由,也……帮你薄你新爱人的孩子吧! 闭上眼睛,他握住苏铭的手,开始缓缓渡给他真气帮助他保胎。 苏铭醒过来,知道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之后,第一个反应是骇然——原来,他居然都不知道自己有了孩子,就这么去补天,差点就害得自己流产…… 下一秒就算释然……虽然没想到自己也会有怀上其他人孩子的一天,不过,因为是俪浅青,所以他也完全没有任何不快。 毕竟当初的俪浅青付出的远远比他多,现在他也该为他做点什么了。 然后,看到的就是俪浅青愧疚得要命的表情……他稍微一思量,就知道俪浅青的愧疚从何而来。 “你是不是怀疑过这孩子是其他人的?”苏铭淡淡地问。 心虚地道:“是,可是我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肯定是你怀上了孩子之后进入镜花水月,在那边过的时间很短,而这边过去了3年。” 苏铭挑眉:“那结是?” 握住他的手:“对不起,铭,我错了……” 苏铭摇摇头:“算了,是我的话,也会在暴怒之下怀疑,因为时间上太难以理解了。也许我还会想由着这个孩子流掉,然后把背着的爱人囚禁起来。” 目瞪口呆:“你怎么知道我这么想过?!” 苏铭笑了:“可是我也知道,你必定是片刻之后就立刻决定救我和孩子,我知道,因为我知道你爱我。” 小心翼翼地亲他手背一下:“你……不生气?” “为什么生气?我觉得很高兴。”苏铭认真地道:“俪浅青,我爱你,不比你爱我少。” 笑了:“我知道,因为我感觉得到你爱我。” 于是,事情就是这样,一声几乎要发生的误解和悲剧在俪浅青异于常用人的帝王胸怀下,被化解于无形。 个月之后,他们多了个女儿,长得很漂亮,个性聪慧刁钻得不得了,却异常地惹人喜爱,完全不像是苏铭或者俪浅青的性格,居然和已经走了很久的某少年很神似。 这边过了十年,而实际上,21世纪里的方明才过了3天而已。 他喜欢中国,所以,他去了中国;考虑到他将会在这个世界里呆很久,他也没有刻意隐瞒自己来自其他世界的事实。 但是,出乎他意料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没想到,这个世界里逗留的悬浮大陆人,并不止他一个,还有很多。 原来,之前的奴隶交易中,也并非悬浮大陆的所有被近年来的人都是受害者。 其中,也有很多人被人真心以待,于是,在天外天前来召集他们回去的时候,有很多人选择了留下来。 现在,21世纪的人由于多重变故,已经对悬浮大陆人改变了态度。 每一个存在于21世纪里的悬浮大陆人都是一个活生生的宝贝,全部都被登记在册,不仅给予必须的生活用度,还给予了很好的保护。 方明当然不屑于什么保护,他本身就有极大数目的钱财在地下钱庄,他挥霍个100年都花不完。 不过,现在政府方面的讨好,方明也不怎么排斥,毕竟比起被当做异类追捕,现在这种被视作珍宝的方式还是更让人受用一些。 不过,很恼火的就是,这两天,有无数的人看到他独身来往,居然都挤破了脑袋地向他示好。 现在的人们,已经把有一个“天人”人,当做了最大的光荣,所以,现在的方明无异于是个抢手货。 以到于尾随他的人太多,政府方面还来问他需不需要专人保护,方明不胜其拢,干脆在众目睽睽之下飞身而起,跑掉了。 之后的日子里,方明决定,不如先旅游一下吧,反正瑞在他有的是时间。 于是,一个高个很高的长发少年的身影,从此开始出现在世界的各个角落。 有人说在沙漠深处,看到一个长发的高个子少年在喝酒,不知道是海市蜃楼还是真有其事。 有人说,在雪山之上,看到一个少年。少年长发逶迤满地,赤裸着比雪还要皎洁的身体缓步走进寒潭,在冰天雪地之下沐浴得如同在热水里面一样畅快。 知道的,说那是多年前从另一个世界来的美少年。 不知道的,说那一定是来无影去无踪的神仙。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过着,方明都不记得自己走过了多少个地方,总之,好像任何一个国家的每一个小街道几乎都被他踏遍了。 他还专门弄了船去海上,查看了海的每一处。 可是,传说中的蓬莱岛却完全没有足迹,他已经很久很久,大约有好几年没有看到过老爸了…… 真的……很想他……很想…… 能做的事情似乎都做了,他现在对任何美食、任何财富、任何地方……都没有兴趣了,他很茫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来打繁间。 似乎一切都因为少了个人来分享,变得索然无味。 不断地辗在各个城市各个国家之间,他结交了很多朋友,打发了不少时间。 他成为很多人一生中最离奇的梦境,而他自己却终日恍然如梦,几年过去了,都难以相信自己离开了老爸,已经如此之久…… 某天,他躺在新买来的海滩边,仰躺着,却突然之间狂风大作,雷雨瓢泼而下。 烘变得阴沉可怕,所有人都跑了,而他却还躺在原地懒懒地思量着:不知道这样的核里穿行,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突然间,远处一个巨大的黑影靠近…… 黑影一个激荡,猛地朝着方明压过来……惊雷炸响,闪电照亮了一切。 白炽的光线中,一个巨大的岛屿一角乍现,半边天空都成了另一个世界的样子,艳阳高照,鸟语花香…… 方明死命瞪在眼睛……那岛的边缘花海石头上随意躺着的,不是他老爸还是谁?! “爸!!” 方明嘶声大叫:“爸爸!!锦弦!!” 核和雷电的声音太大,苏醉完全没有听到他的叫喊,独自闭着眼睛像是在回味什么东西,懒懒地晒太阳。 岛屿压过来,方明却完全不后退,冲出核跳了起来,朝着那身影伸手…… 一瞬间,苏醉睁开了眼睛,侧头敏捷地翻身而起,似乎看不到方明,却直觉地冲着方明的方向伸出手来…… 方明大喜:“爸!” 可是,雷电的光芒瞬间暗淡下去,方明的手直直地从苏醉的手心穿过,完全没有触碰到他。 接着,巨大的岛屿从方明身上穿过……消失在远方。 方明被核冲到岸边,愣了愣,趴在地上压抑地哭了起来,狠狠地抓着沙子……原来是纯属幻像! 只是幻象,现在这个岛屿可能在其他世界,偶然的影像被时间折射过来,就像海市蜃楼那样…… 方明发泄了一通,突然醒悟——虽然是幻象,不过……看来老爸已经到了蓬莱岛上?? …… 翻身躺在湿湿的沙滩上,方明浑身透湿狼狈不堪,却竭力笑了起来,大声地叫着。 “我等你!!爸!我等你! ” 他没有看到的是,苏醉在远去之后,却听到了他的呼唤,疯狂在岛上奔跑了半天,最后颓然跪地,居然笑着哭了出来…… 明明,我听到了……我听到了…… 这说明,我们刚才擦身而过了吧?刚才岛屿肯定很靠近21世纪了……明明,下一次,下一次我肯定能到你身边来的!! ……又过去了几个月,听说沙漠上出现了巨大岛屿的海市蜃楼,方明疯子一样地赶了过去。 在那里,他等了很久,却没有看到海市蜃楼。 就这么患得患失地过了一年,他再次回到上次发生幻象的地方,在艳阳下无礼地躺在沙滩上晒太阳。 一个巨大的东西缓缓从烘漂了过来……方明看着,却毫无反应。 天知道,也许他现在是在做梦吧?他揉揉眼睛……下一秒,却感觉到一股风迎面而来,他的瞳孔瞬间放大…… 是老爸的味道…… 神经质地抬头……方明哭了出来,真正的嚎啕大哭,哭得鼻涕都流出来还不自知也不在乎。 “别哭了,爸爸来了。” 憔悴了很多,胸膛宽广依旧,轻轻地抱住方明。 方明哭着,又是跺脚又是大叫:“为什么……现在才来啊 ” 的双臂紧了紧:“抱歉,迟了点,不过,我还是来了……明明,我的明明……” …… 后来的后来,神仙的传说变成了两个人。 据说,常常有两个人,一个俊美而尊贵。 一个艳丽而张扬,尊贵的男人带着宠溺的笑容拉着艳丽的少年的手,缓缓地穿行在各个美丽的地方,仿佛永远都不会放开。 去到哪里都无所谓,因为他们不会再分开。 …… 后来的后来,天外天里很多很多年之后。 来了一个神秘的岛屿,无声无息地潜入进来。 上面下来两个人,和几百年前他们祖先雪狼留下的画像一模一样。 他们在各个城里了一圈,看了看几位城主的后人,最后,再次登上那岛屿,离开了这里。 “爸!接下来去哪里呢?” “哪里都好,明明你决定好了。” “爸。” “嗯?” “有你真的是太好了” 接下来,父子两个会做些什么呢? 很显然的,某小混蛋还是会一如既往地张扬充满活力,某好爸爸还是会一路爱着他宠着他吧? 因为,宠爱你,没道理,就是某爸爸的一贯宗旨呢。 重生之宠爱至上 首先祝大家儿童节快乐~~~儿童节不仅是儿童过的,希望在此节日里,大家都能永葆孩童般的快乐~~~(在六一节写恋童,我果然邪恶) 再次重申,此番外为恋童,万一有厌恶此道的读者,那么请靠边走免得伤和气~~谢谢~~~~ 别的就不多说了,为庆祝六一儿童节专门写的番外下面就将开始~~~ 方爸爸的艰难历程展开了…… 其实在方明面前,方爸爸的话并不算坦白……就是关于他对明明产生欲-望的时间段……没错的确是在方明不到10岁的时候,不过这个“不到10岁”的概念么……就很悬乎了…… 1岁到9岁,都可以规划到“不到10岁”的范围内不是么??所以说方爸爸的苦难忍受日子,比方明所以为的要早多了……完全是贯彻了整个方明童年的欲-望忍耐…… 方明在5岁之前长得尤其瘦小,因为是个照顾良好的大少爷、所以并不黑……但是也不很白的,是那种有点蜡黄的肤色,身体瘦的像个小非洲难民,两腮还有肋骨都是万分凸出。 加上继承了母亲的容貌、天生一个单薄的小尖下巴,眼睛特别大……说实在的,那时候方明的长相真的没有什么美感,又老是带着一副顽劣又骄横跋扈的样子,着实是不讨人喜欢…… 于是一个小小可怜又可恨的摸样就勾勒出来了———瘦小干巴到极点的身体,细胳膊细腿细脖子,上面托着个大大的脑袋,蜡黄的肤色消瘦的小瓜子脸,下巴的角度尖得可以用锐角勾画,大大的眼睛却黑亮水润,前面披着短短的柔软的、有些偏黄色的头发……神气霸道地抬起下巴,拽乎乎欠扁的样子。 那个时候,方爸爸最怕看到的就是小小明明的这个小身板吹风……天呐,那是个恐怖的景象…… 本来平时这个样子,一旦动作起来……那颗小脑袋就仿佛随时会从那小小细长的脆弱脖子上晃下来,何况是在风里,小身子不胜风力微微倾斜、却又在身体的本能平衡反应中略略向风的来源偏去……整个小身影就呈现微微的C形,好像随时不被吹飞就会折断一样…… 这个时候的小小明明身体奇差无比、偏偏还是个小捣蛋鬼……一天到晚闲不住,总是到处想办法探索和折腾着…… 方爸爸经常会在自己的沙发里不小心被大头针扎到屁-股,在自己的枕头下面摸索到被拆开的变形金刚、从自己的书房里看到满书架的书、能够到的都被翻下来画满小机器人……其他东西被拆开什么的,就更是家常便饭不值一提了———方爸爸会陶醉地想:恩,不错,我家小小明明越来越聪明了,看这零件拆得多精妙…… 还有,小小明明在幼儿园欺负别的孩子,揪揪小女生的辫子、集结几个人在卫生间殴打自己看不顺眼的小孩;方爸爸无数次在家里接到其他小孩父母的血泪控诉———在方爸爸眼里:恩,不错,我家小小明明懂得利用其他人的力量,集中攻击某目标……真聪明…… 小小明明特别会折腾家里人,他身体弱胃口就很刁,总是为难奶妈和厨师……一顿饭再他的哭闹下能重做10次,都还不能让他满意,等到结束了,下一顿饭又到时间了…… 这下好,接着折腾———方爸爸会高兴地想:恩~~不错,多做了几道菜,每样吃了几口……就等于今天让小小明明多吃了一点东西,要是每天都这样就好了~~~多希望宝贝长得健康一点啊 家里的保姆没有一个能坚持住2个月的,所以方家的保姆总是来来去去,到了最后,小小明明斥责保姆的口头禅已经变成:“你真是太蠢了,还不如上一个那个谁谁的……”一边斥责,一边抬着下巴皱起眉毛眯起眼睛;要不是看他是个大少爷又是个5岁的小孩子,不然这些保姆还真的想狠狠踩死这个讨人厌的东西!! 这个时候的方爸爸几乎每天都是在担忧中度过,生怕小小明明小小脆弱的生命就会断送在某一次的疾病上……毕竟他的身体先天不足,实在是太弱了,有不少先天性的疾病根本无法治愈,所以方爸爸除了保住小小明明的命之外、没有心思往其他任何方面想。 6岁开始,方明健康起来了……对比从前完全是两个概念;他身高赶上了其他同龄的孩子,然后干巴的身体渐渐丰润起来,虽然还是嫌瘦弱不堪,但毕竟不是瘦骨嶙峋的样子,有了点肉了;然后皮肤也一天比一天白,仿佛健康的生命冲淡了疾病的暗淡,他一天天洁白,原本就细嫩的肤质很快就变得水嫩白皙,仿佛含着水的蜜桃。 他的钉子一样的下巴也终于圆润,凹进去的脸颊丰-满起来,一张人见人爱的小鹅蛋脸,小小淡粉的唇瓣、直挺的鼻子粉-嫩的鼻翼、水灵灵的黑眼睛,还有时刻抬着小下巴的骄傲小模样……一个完美的小娃娃终于诞生了…… 之前的小小明明在外人的眼里是个丑陋的小恶魔,可是在方爸爸的眼里仍旧是美好惹人怜爱的宝贝……何况小方明是现在在外人眼里娇俏傲慢的艳丽小孔雀,那么他在方爸爸的眼睛里,就好比一朵渐渐绽放柔嫩红润花瓣的玫瑰,一日日地醇美诱-人……然后,现在终于突然绽开,华丽丽地展现出它应该有的迷人容颜。 身体也白皙起来,渐渐变得光亮……在某一天一阵风拂过时,方爸爸下意识地低头护住小小明明的双眼免得风沙入侵,那一瞬间的美丽让他心脏骤停———单薄纤细的身体,浅色轻盈的发……小小的玉白脸蛋上一双黑葡萄一样的眼睛、因为风的骤起而拉回焦距微微眯起,淡色的唇和纤巧的下巴透露出脆弱的美丽。 小小明明不再是完全小小的了,他成了小明明,一个诱-人的发光体。 小明明依旧是调皮捣蛋外加骄横跋扈的性子,不过现在漂亮的外表越来越能勾起人们的怜惜……尤其是方爸爸;从这一阵分吹过的时候开始,他敏锐地感觉到自己似乎掉进了更加万劫不复的境地……未来的日子一定不怎么乐观……这个时候,小明明8岁。 接下来的日子里,方爸爸的猜测果然成真———面对着一天比一天美味的小明明,他总是无时无刻不在受诱-惑受煎熬……想吃却不能动手,不光不能动手,连想想的念头都必须要克制再克制!!多么伟大的意志力和身体极限的考验!! 日子啊……一天天都是甜蜜的煎熬……总的来说方爸爸“挨饿”的历史……已经堪比悲惨的非洲难民了。 上半章略作描述,下半章就是方爸爸苦苦忍耐不纯洁想法的了~~~可怜的方爸爸~~~ 重生之宠爱至上 “爸爸……快点快点……快点快点……” “明明……别急……爸爸正在做……很快就好~~~~~” “啊~~~爸爸~~~快点啦~~~~~” “快了,明明再忍一下就好~~~听话~~~” …… 偌大的厨房间,一个高大俊美气质尊贵无比的男人……系着面前印着大力水手的围裙,右手拿着锅铲……左手正揭开瓦罐查看为亲爱的宝贝煲的汤情况如何;一个粉-嫩漂亮的小男孩撅着浅粉的小嘴抱着男人的大-腿摇着,不断地央求他快点。 男人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细微的汗珠,因为手里拿着铲子不方便也不卫生,于是只好用手背轻轻摩挲了几下小男孩的头顶,绽放出只在小男孩面前展现的温柔宠溺笑容:“明明乖,到客厅里等着好不好?厨房里有油烟,对你的嗓子不好。” 漂亮的小男孩,也就是8岁的小明明松开手,歪着小脑袋咬了咬白玉一样剔透的手指头,水汪汪的大眼睛留恋地看了看这边台子上的汤,还有右边台子上盖着盖子正在煮的牛肉……无限渴望地微微闭起眼睛仰起小脸闻闻满室的香味,粉-嫩精致的鼻翼轻轻动了动…… “咕咚……”系着围裙的俊男人,也就是方爸爸,回头刚好看到了这个情景,于是霎时石化,似乎有一道晴天霹雳直直地打中了他,整个人里外都是一下剧烈的震动。 “叮!!”锅铲掉下来了…… “爸爸……”小明明捡起锅铲伸直小胳膊递给爸爸,声音清脆,带着小孩子共同的奶味甜美:“爸爸,掉了。……爸爸……爸爸?”看爸爸还是一副愣愣的样子,小明明吸气……然后……:“爸爸! 铲子掉了! ” 一声大叫终于把方爸爸神游九天之外的魂魄呼唤了回来,他下意识地啊了一声,然后看到自家宝贝一脸不满的样子,连忙满脸堆笑弯腰接了铲子,然后用下巴蹭蹭宝贝的小脸。 小明明双手环抱,上上下下地扫视了方爸爸几圈,然后眉头一皱,人小鬼大地作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叹了口气:“唉……你根本就不专心嘛!怪不得做得这么慢……算了,我不出去,我要在这里监督你。”说着,小腰一挺,有模有样。 “呵呵……”方爸爸扑哧一声笑出来,一边走到池子那边洗了洗铲子,一边温柔地笑着对故作严肃的小明明道:“好啊,那就让明明好好地监督爸爸,免得爸爸不专心。” 洗好铲子,方爸爸回头调整一下煲汤的火势,然后没有几秒钟就听见身后的小明明一声惨叫,连忙回头,于是看到小明明举高自己偷吃牛肉被烫到的右手食指和拇指,张着小嘴嚎啕大哭。 “哇!!好痛~~~~~呜呜~~~爸爸,好痛!!~~~~~~~~~~~~~~” “明明乖……我看看……”拿起小小的手指看看,发现还好,只是有点点被蒸汽烫到发红,并没有伤到;但是小明明一个劲地干嚎,没有办法只好解开围裙抱起他到客厅坐下,然后拉起那小小的手指吹吹:“乖……不痛不痛……来……”把小小的白玉手指含进嘴里,轻轻地用舌头抚-慰疼痛的地方。 “恩……呜呜……”小家伙赖在爸爸怀里抽泣了两下,然后自在地在爸爸的高档衬衣上蹭了蹭脸蛋上两滴眼泪,乖乖地不动了。 方爸爸含着小明明的手指……含着含着就变了滋味……小明明的全身的皮肤都这么细腻光滑……手指都是细软软的……不断有浅浅的香气顺着小小的手指传到鼻端~~~ 含着的动作不知不觉变成了轻轻的卷吸,再演变成浅浅的用牙齿厮磨……方爸爸像是着了魔一样地闭上眼睛,头脑里完全是一片空白;又加上小明明不明所以地发出嗯嗯的声音,方爸爸的理智几乎完全崩溃,手臂下意识地扣紧手里的小小身体…… “啊!……好痛……爸爸!!松开点啦……哎~~~什么东西好硬……是什么啊……” 方爸爸猛然回神,连忙松开宝贝……可是小家伙仿佛发现新大陆一样地伸手就朝那个要命的地方摸索,一个劲地叫着爸爸藏了东西在身上…… 方爸爸窘迫地躲闪,由于忌惮着怕把小家伙摔下去,所以没有能躲过小明明的小手……那个要命的地方就这么隔着裤子被抓住了……小小的手仅仅能抓住头部最敏感的部分,小手的用力抓摸……让方爸爸一声闷哼,声音发颤。 “明……明明乖……别……闹……”一把握住小明明的小手哄着:“爸爸去看看……菜熟了没有……” 小明明小嘴一撅下巴一抬:“不要!爸爸你藏了玩具枪在身上是不是??拿出来!快点拿出来~~~不要一个人玩~~~拿出来我们一起玩嘛~~~~~~~~~”然后揪着那地方不放手,还一边扭着身体撒娇。 方爸爸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咬着牙抓紧小明明的手———虽然拿不掉,但至少可以不让他再乱摸…… “明明听话……再不让爸爸去厨房,牛肉会烧烂掉的……”说着,额际青筋暴跳汗珠密布:“乖~~~玩具枪……等会儿爸爸给你变个魔术,变出来好不好??乖~~先……额,先松手……就是这样,……乖……” “那你不许骗我哦!”小明明终于松开手,方爸爸飞也似的逃进厨房去了。 进了门就是一阵喘息,然后迅速运气,不动声色地用冷月神功至寒的内息平定躁动;拿着勺子闭着眼睛一边搅动汤汁一边在心里默念:冷静……冷静……怎么可以这么禽-兽……宝贝才8岁……才8岁而已…… 几分钟后睁开眼睛……眼前的瓦罐汤已经从热气腾腾变成了寒气森森……几乎快被冰寒的内力冻结……布满了冰渣~~~~ 明爸的苦难历程还未结束,请继续期待~~~~ 重生之宠爱至上 此章又名南柯一梦。 不多说了,章节开始~~~~~再次重申,此系列番外为恋童,不纯洁的恋童~~~不喜此道的亲请慎重,此章尤其那个什么(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永夏。”尊贵魅力的男人一手拿出手机打给管家林永夏,一手缓慢地搅拌着冰渣融化再次冒热气的汤汁。 “是的,先生。”林永夏非常疑惑老爷为什么会这个时间打电话……他现在不是正在厨房里亲自为少爷下厨么?而且自己正在餐厅布置餐具,和他就隔着一面墙的距离而已,用得着打电话联系么?直接叫一声就是了呀…… “你在餐厅吧?”男人不假思索地吩咐:“我的菜大约还有7分钟就好,给你7分钟,立刻从窗户跳出去买一把玩具枪回来,记住不能让少爷看见你。”然后挂断电话,舀出一勺汤来尝了尝,面露微笑。 林永夏放下盘子和餐巾,拿着手机走到窗边……外面是花园,大片的玫瑰火辣辣地绽放着……他抬头望苍天,久久无法言语,几乎都要冒出两行清泪…… 女仆看到清秀管家望天摇头叹息,关切地问:“林管家,你怎么了吗?是不是需要我帮忙?” 林永夏回头悲壮万分地握住女仆的手,诚恳又感激地:“那就麻烦你,帮我准备好消毒药水和外伤药膏,我等一下回来需要用,万分感谢!!”然后走到窗边,视死如归地念了句“阿门”———跳了下去…… 哇! ~~~~~~~~~~~啊~~~~~~~~~~女仆仿佛听到了无声的嚎叫。 避无可避地掉进玫瑰丛,被刺扎了满身的林永泉泪流满面地哆嗦着站起来,一边朝后门跑去,一边回头朝目瞪口呆的女仆挥手:“我忘记说了,还有止痛药……” 5分钟之后,厨房的窗户外响起两声难听的猫叫,方爸爸打开窗户接过管家用血泪换来的玩具枪,居高临下地露出一个微笑,简短地称赞:“永夏,好样的。”然后美滋滋地转身拿汤碗和碟子做开饭准备去了。 “明明,看那边……”方爸爸笑-眯-眯地一指不远处的草坪,小明明转头,然后爆笑——可怜的帅管家捂着屁-股哀鸣着从花园经过,样子万分滑稽。 再回头,面前多了把最新款玩具枪;小明明立刻扑过去抱着爸爸欢呼:“哇~~~~爸爸好厉害! 爸爸什么都能变出来!!”方爸爸享受着嫩嫩的小脸蛋不断摩擦自己下巴的舒爽,回抱住小小柔软的躯体自豪地:“那是当然。” 第二天,小明明发现通向后门的花园玫瑰丛又被压扁了一大块,疑惑地追问;方爸爸曰:昨天管家不慎摔倒的结果,自此,小明明异常鄙视走路经常会摔进长满刺的花丛里的管家。 只是非常疑惑,为什么管家老是在这个地方摔跤呢……百思不得其解。 方爸爸最近感觉自己火气越来越大,因此最近在商场上惹到他的对手,下场也格外的凄惨;他暴躁且充满了罪恶感,因为他的宝贝才8岁啊……只不过才8岁而已……他可以没有顾忌地疼爱小明明,但是他不可以这么禽-兽!! 怎么可以一见到宝贝的可爱样子就想入非非!!怎么可以在帮宝贝洗澡时不可抑止地兴奋!!怎么可以在搂着宝贝睡觉的时候……做春-梦~~~~~~~~~~ 叱咤于两个世界的帝王现在令人大跌眼镜地地伏在办公桌上,满脸挫败自责……昨天,他在梦里无耻地侵犯了宝贝! 梦里的世界一片混沌,画面渐渐凝聚……他出现在自己的卧室,而他的宝贝正在小明明赫然就在眼前!! 小家伙一-丝-不-挂,雪白纤细又柔软的小身子芬芳迷人,散发出无比诱-惑的温暖气息…… 小明明顽皮地笑着,从黑色的被子上一步步爬过来,大大的眼睛像蘸了水的葡萄一样黑亮,小小脸蛋、雪白的肤色、细软的褐发……在多重色调的对比之下那小小的嘴唇尤其惹眼。 由于身体差,嘴唇色彩浅淡,像樱花的浅绯一样娇柔;小身体扭动着,雪白的肌-肤简直都快散发出光彩!! 梦里的他浅麦色的身躯赤-裸,就这么惊愕、痴迷、期待地站在黑色寝具的大床前看着那小小的身体靠近自己……宝贝露出只有在他面前才会展露的乖巧甜腻,伸出小小的白玉一样的手攀住了他结实有力的大-腿,甜笑着抬起稚嫩的脸庞。 “爸爸……爸爸……”宝贝糯糯地叫着,声音软绵绵带着撒娇的味道……甚至在他听来还有点求欢的意味……心脏在雷雷鼓动,喉咙里在干涩……他艰难地咽下分泌过多的唾沫,弯腰伸出手预备接住宝贝的小手。 出乎意料的,宝贝没有奔向他的手,而是像只小熊一样抱住了他的腿,沿着结实又敏感的肌理攀爬着立起身子跪在他跨前。 “呀!爸爸~~~你好坏哦~~~~”宝贝抱怨着伸出手摸摸自己的小鼻子,另一只手拍了一下面前的庞然大物,带着嬉笑:“讨厌啦!爸爸你居然用你的枪打明明的脸~~~” (中加内容转帖到根据地里了) “!” 方爸爸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胯-间湿润得一塌糊涂,他挫败地扶额叹息;偏偏小明明好死不死地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地看了看爸爸,然后发现新大陆一样地指着他的胯-间:“啊 爸爸你……” 方爸爸做贼心虚地紧张起来,但是下面的两个字让他哭笑不得————小明明大叫:“爸爸!你尿床了! ” 看着爸爸一脸尴尬,他又很讲义气地拍拍爸爸的肩膀,一副沉稳的样子,严肃地说:“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然后语重心长地:“你都这么大了还尿床,说出去我会很丢人的,你要改正。” ……自此,某老爸背负上严重的自责,以及尿床的罪名~~~~~ 中间的部分有肉-肉大餐(挑眉,再挑眉,我是好人吧~~~),我不敢贴了,剩下的大部分请大家移驾到根据地看吧(不知道地方的亲,请参详作品相关里的“附加阅读根据地”那章,地址和敲门砖在里面)~~~~~望天,清泪两行~~河蟹真要命~~~~ 那些人…那些事 极刑之配角 故事到现在,并没有叙述林泉的结局,并不是伯爵写文把他写忘记了,他的结局,就是方明给他的一种极刑———遗忘。 …… 下面,是以林泉的身份做的自白。 从来不知道,原来悬浮大陆人的身体会这么长寿。 距离那个人离开之后,似乎……已经过了一百多年了吧? 日子过得似乎很快又似乎很慢,快到我几乎都记不清今夕是何年,慢到我总是觉得往事一如昨天近在眼前。 肯德基里,那个脑袋大大眼睛大大的瘦弱小孩挺难看,小脸带着谄媚又嚣张的神色,迫不及待地挤到我身边拉住我的手,说他喜欢我。 那一刻,觉得很厌恶,很心烦,想揍他……可是眼神瞟到他细瘦的脖子和身体,却仿佛被刺痛了一样,下不去手,真怕一动手就会掐断了他的小身子。 心软,是的,心软。 他被他父亲带走,接着没几天,我的父亲就莫名地被排挤失去了工作,没有了经济来源。 父亲去找新工作,一次次碰壁,一次次让母亲失望……最终,母亲在某个下午一去不回,永远地离开了我的生活。 天伦之乐,一朝成空;事已至此,什么都清楚了———一个早上,父亲拉着我的手走进了方家,这么一住,就再也没有离开过。 方家,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帝王之名,实至名归。 身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亚洲商业帝王方锦弦,就为了自己宝贝儿子一时兴趣,就轻易地决定了我们父子的命运,这,就是人上人和普通人的区别。 进入方家第一个夜晚,躺在方家为仆人准备的宅子里,怎么都睡不着。 这个仆人歇息的宅子,已经是普通人终其一生也无法得到的豪宅了……可,这到底不是我的家。 虽然我知道,来到方家,即使只是个下人身份,也已经是人上人……可是,这锦衣玉食人上人的生活,却要用尊严来换取。 尊严是什么?当时八岁的我尽管不明白这个问题,但起码当时的我也知道————在今天之前,就算身为平民百姓,但起码,我不必对谁奴颜屈膝。 可是从今天开始,我要对着一个气势逼人的男人叫老爷,对着一个冷若冰霜的女人叫夫人,管那个在肯德基里抓着我不放的六岁瘦小丑八怪叫少爷。 这个大脑袋大眼睛的小怪物……我这一生都将成为他的附属品,他的———玩具。 怨恨的情绪像狂风一样呼啸着,怒火难平,难以安睡……可是这时候,偏偏那小怪物自投罗网来了! “你也睡不着啊?” 他抽干窗口爬进来,眨巴着尖削小脸上大得离谱的眼睛,举起两个变形金刚:“一起玩!” 接过变形金刚,毫不犹豫地砸到了他脑袋上,顿时他就尖叫一声捂着脑袋蹲了下去,很快,满头是血。 其实看到血,我就后悔了。 第二天,他的头包得严严实实,整个人活像个粽子,小脸苍白显得眼睛更大,虽然带着怒气,但更多的却是理直气壮的一种委屈和抱怨。 从那以后,我就多了条名为方明明的尾巴。 对他,从厌恶到心软,从心软到怜悯,从怜悯到怜爱,这一系列的过程,仅仅是一个月的时间里发生的而已。 这小怪物很坏,极其顽劣,可是他又多病,万分脆弱。 也许在他眼里,我只是个一时心血来潮的玩具而已,可是,他面对我时那种热切的眼神,还有他的示好,都无一不撼动着我的心。 他邪恶的时候像个小魔怪,可是他美好起来,却单纯得让人不能不动容。 他会拉着我父亲,撒着娇叫林叔叔,带着天真和赖皮央求父亲为他做烤布丁。 他也会拉着我,抱着我,亲热地叫我泉:“泉,你真漂亮,你最漂亮了!”“泉,我最喜欢你了!”“泉,我们一起上学好不好?每天都一起。”“泉,这衣服你一件我一件好不好?你喜欢不喜欢?” ……一起玩,一起上学。 他的身体越来越好,长得越来越漂亮……从前他说我漂亮,可他却不知道,他才是世间最耀眼的那颗宝石。 可是,他渐渐从儿童成长为一个孩子,心智渐渐增长,两年之后,他到了八岁,对我渐渐失去了那种天真单纯的喜爱和热情。 不再把我当做一个漂亮的娃娃,他开始认识到我也是个人……他的那种对待玩具般的占有欲消退下去,开始把我当做朋友,更是把我父亲当做必不可少的亲人。 把我当做朋友,可是……我不是他唯一的朋友,他有很多朋友,很多玩伴。 我不是最能和他一起谈论的人,也不是最能和他一起打游戏的人,更不是有能力和他互相请客玩耍的人。 所以,我这个朋友,变成了似乎很不必要的一件东西。 而我,没有朋友。 因为我要跟在他身边照顾他,所以,没人能陪伴我;而现在,他有了他的更多乐趣,他也不需要我的陪伴。 于是,他成了我的唯一,而我,却不是他的唯一。 无数次,他灿烂地笑着把书包丢给我,笑着叫我先回去,他要和朋友去玩。 无数次,他带着或兴奋或满足或意犹未尽的表情回来了,告诉我他很开心。 我,只能是个听众,偶尔做个配角,仅此而已。 极刑之忽视 小怪物越来越大,身体莫名地越来越好。 继承了他父亲的高挑身形与俊美脸蛋,尚在少年期的方明明精致美丽而且张扬,有着让人一见难忘的张扬狡黠笑容与聪慧高傲的眼神…… 怎么形容呢?大约就像是一只刚刚要成年的,还不懂如何掩饰骄傲张扬的雄孔雀,无时无刻不恣意地展示着自己的无限华丽,自信自傲的神态与生俱来绝无造作,不会让人生厌,只会让人喜爱羡慕。 这个家伙,骄傲得恰到好处、自信得恰到好处、可爱得……更是恰到好处。 他依旧是那么洒脱和爱撒娇,他高高大大地站在厨房门口趴着门框不断眨眼睛撅嘴,不过就是为了让我父亲为他多做一只烤布丁———是啊,他最爱的点心就是涂上奶油的面包和烤布丁,从小到大从来没有改变过。 他也依旧喜欢我,可那种喜欢却并不像他对食物和对方锦弦那样的坚定不移,他越来越大,接触的人和事物越来越多,他的世界越来越精彩,我不止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还是一个常常被他遗忘的人。 “嘿!林泉你厉害啊,又是全年级第一名!”方明明一手抱着篮球,带着浑身热汗,亲亲热热地来到成绩布告栏,一只胳膊挂在我的脖子上。 “你要是专心一点,就不会只是前三十名了。”我笑着捏住他的脸——皮肤上带着汗,滑溜溜的感觉真好———当然,和他在一起睡了不少次,我知道他身上也是很滑,健康的气息让人陶醉。 “算了吧!我才不想当书呆子!”他哈哈大笑,然后突然发现新大陆一样地踮起脚尖来,诧异地惊叫:“哎呀林泉!你这个坏蛋!你怎么突然就比我高了?!!” “不是我突然长高,只是你一年多都没留意了。”我竭力平静地笑着。 “不行不行!”他认真地皱眉,放下篮球,一手按住我的头顶,一手按住我的背,拼命地压,咬牙切齿:“你快给我缩回去!快点快点!!你怎么可以比我高?快点变矮变矮!” 我奋起反击———伸出手……对准他的腰……挠痒痒! 他大笑着跑开了,我追上去按着他继续挠,一个追一个跑,真是无限的快乐时光;然而不一会儿之后,他跑远了,我心想这个睚眦必报的家伙肯定还会追回来的,就在布告栏前面等着。 结果等了很久,他都没有来,我坚持等着,一直到天黑;到了天黑,我又想:如果我这么晚了还没有回去,他一定会来找我吧?他会担心我吧? 可是,一直到月亮出来,他还是没有来。 我踏着月色回去,隔着内院的欧式铁门,我看到方明明正和方锦弦在打坦克游戏,这个游戏历来是方家父子的最爱,父子两个有说有笑战况激烈,时不时可以听到方明明的焦急的咋呼声与方锦弦沉着的指挥,打了一关又一关,快乐得不得了。 我静静站在爬满爬山虎的铁门角落看着他们,一直到他们的战局结束,方明明因为一个失误而断送了他们的前程,捶胸顿足。 “老爷,少爷,喝果汁了。”我父亲看时候对了,笑着,端着一个托盘过去,把果汁和馅饼放到茶几上,然后看着没有关闭的游戏画面惊呼:“哎呀,马上要通关了,真厉害啊!” “那是,我可是坦克专家!”方明明拍着胸脯,一脸得意,然后拍拍方锦弦的肩膀:“有我爸爸合作,我简直就是坦克之神啊!” 方锦弦低低笑了:“那不知道刚才自己打了司令部的……是谁?是你么?坦克之神?” “咳咳!那个……那个是失误啦!失误失误!”方明明撅着嘴巴,眼珠一转,指着游戏手柄:“哎呀!对了!一定是这个不好用!等下我和你换!我要当领队的!” 方锦弦似笑非笑,微微一挑眉,温柔地道:“好好,明明说换,咱们就换!” “爸爸最好了!”方明明欢呼一声,凑过去对着方锦弦的脸面颊轻快地咬了一口。 方锦弦修长的手指缓缓抚过被咬的地方,高深莫测地一笑:“谢礼不错。” 我看不下去了……我原来是这样的无所谓的一个人,我即便是半夜不回来,他们不会担心,只怕是根本不会意识到,也想不起我这个人来。 第二天,我搬到学校去住了,收拾行李的时候,方明明进来了,我没有说话———我想这样他总可以意识到昨天把我丢下、和半天都没想起来我没回来的事情了吧? 然而我还是失策了……方明明嘟着嘴巴:“住宿舍?真好啊……可以有一整个宿舍的人一起玩,林泉你真幸福,我爸爸死也不让我寄宿学校……” 我觉得我当时没有打死他真是万幸,而憋住了狂暴的欲-望没有去打他而我自己还没憋疯,更是个万幸。 “你昨天为什么跑了就没回来?”我忍着愤怒问他。 他茫然地问:“什么跑了什么回来??林泉你在说什么?” “……”我咬咬牙:“就是布告栏那边!” “哦!!”他恍然大悟:“哦,我跑过去之后同学说到隔壁学校打比赛去,我就去休息室拿了背包和他们一起从后门走了,哎对了,我都忘了回去问你了,你是怎么一下子长这么高的?我也想长高,长到爸爸那么高!” “在不注意的时候,就会长高,不仅如此,还会发生更多的改变。”我心中很悲凉,声音很轻,我怕我会吼出来,一个劲儿压着声音,声音都抖了起来。 …… 方明明,你可知道,你的忽视,让我受尽煎熬! 我神奇地在今天心血来潮写了番外了,这个番外有3个,所以还剩下一个,咳咳,我尽量这几天给发上来吧,话说完结了人就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