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风云——禁爱之·狼群里的羔羊! 作者:喜也悲 为了爱,他以生生世世的转生换来了两次重生, 得到的却依然是冷漠和伤害,是自己错了吗? 放不开心中的执着,哪怕用尽手段,不该属于自己的也终究要失去? 蓦然回首,从第一世懵懵懂懂的痴心暗恋, 到第二世重生以后的默默扶持,再到第三世几尽疯狂去掠夺, 自己几乎用尽了手段,该做的、能做的、不该做的、不可能做到的,样样都试过了, 如今仍旧一场空还要继续下去吗? 该放下了,挥一挥手走进再没有往生的冥间路, 却不成想,这该死的为什么自己又得到了第三次重生? 还是TMD重生成了那个人的儿子! 而更更可恨的是,这些个自我感觉良好不断凑上来的家伙们都吃错药了吗! 再过来老子可要翻脸了!喂喂喂……怎么还靠过来?! 内容标签:灵魂转换 不伦之恋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墨皓熯 ┃ 配角:多,不细说。 ┃ 其它:NP   序幕之——你若无情我便休   富丽堂皇的宫殿被滴滴鲜血所浸染,嘶杀声哀嚎声处处可闻,淡笑着坐在空荡荡的大殿中那把高高的椅子里,墨皓熯静静望着殿外不言不动已经很久很久了。   “皇上~!”满身染血的男人跌跌撞撞冲进了殿内,急行两步‘扑嗵’一声跪倒在了墨皓熯的面前,“求皇上快些出宫,再晚……怕是就来不及了!”   默默看着气喘吁吁急切望向自己的男人,墨皓熯悠悠换了个姿势眯了眯眼睛,他认得他,这人是皇家禁卫军的副统领,好像姓……林?摇摇头无声笑起来,不在意的人自己从不会记得的,倒真有些负了这小子的忠心了。   “皇上!”见自己所担心的人并没有打算起身离开,林非涎急的差点跳起来去扯墨皓熯的手拉着他离开,他不明白,为什么都到了这份上了,皇上还能笑得出来?他就静静的坐在那里,安静的近乎于泰然的看着外面的腥风血雨,像是在欣赏一副美丽的画,“皇上……”为什么?臣……不明白。   “从今天起,我不再是你的皇上了,看,天要暗下来了,当天色全部暗下来的时候,也许就是我魂归地府的时候了呢……”茫茫然将目光投向远处灰蒙蒙的天空,墨皓熯不由得再次发起了呆。   尢记得,第一世时自己的沦陷,那也是这样的时间,当那个人用双臂揽住了自己的肩膀,用坚定又不失温柔的目光对着他说,‘小熯别怕,皇兄会保护你的!’苦笑加深,只一句话,那个人只用了一句话就让他彻底沦为了他的奴,从此断送了三世三生!   “皇上?”皇上怎么……哭了?一滴清泪无声无息由俊雅男子的脸颊上滑落,在这鲜血染红了半边天空的时候,竟出奇的让人觉得瑰丽迷人到无法呼吸……   “嗯?”视到林非涏诧异的眼神,墨皓熯曲起手指点上了脸颊上未干的清泪,自己竟然……哭了?   呆呆眨了下眼睛,为什么要哭?一般人哭不过是因为哀伤、失落、不甘、后悔,而自己呢?哀伤?不,被整整伤了三生三世,哀莫大于心死,自己又何哀之有?那是失落?是不甘?嗯……有一点点吧?费尽了心机去得到,却在最终还是被那人以恨来结束,的确值得不甘和失落一下,总之自己绝不是因为后悔,爱上他遇上他,不管是伤是痛,悔,从没在墨皓熯的字典里出现过!   “皇上!”似乎除了这两个字再也说不出其它,林非涏跪行两步移到了墨皓熯的身前,满是鲜血的手紧紧握住了墨皓熯华丽的长袍,低哑着嗓子缓缓抬起了头,“离开吧,他真的会杀了您的!”那个人……那个恨死了皇上的人宁可与敌国共谋也要将皇上由龙椅上推下来,他又怎么可能放过皇上的性命?   “我知道。”出乎林非涏的预料,墨皓熯竟是笑着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那个人之所以费尽了心机将他由龙椅上推下来,为的,不过是想折磨他的后半生罢了,“呵呵……”低低的笑着,看,自己有多了解他?是啊,怎么会不了解?三生三世的纠缠,自己对他的了解几乎多过了他自己,只可叹,那人从不会费心了解他哪怕一星半点呢……   “皇上……知道?”知道为什么还不肯离开?林非涏越发不明白了。   “他当然知道!”冷冷的,不带一丝人情味的声音陡然悠悠响起于半空,紧接着,一抹颀长的身影踏着稳健的步子缓缓走进了大殿。   他,墨发青衫,举手投足间尽显傲然风华,双眉入鬓、眼若星晨,挺直的鼻翼下一张薄薄的嘴唇微微挑起丝嘲讽的弧度,夹带着凛凛的寒霜,一步一步逼近了墨皓熯的身前,直到遥遥三步远才猛的站住身形,“墨皓熯,你的死期到了!”   眯着眼睛打量来人半晌,“呵呵……”墨皓熯不由得又是一阵轻笑出声,“偃钥,你以前可是一直叫我熯的,突然间连名带姓的称呼我,还真让我有点……不太适应。”半眯的眼帘里映进了墨偃钥又罩了一层冰霜的脸庞,墨皓熯不由得感叹,墨偃钥不愧是墨偃钥,哪怕在他被气的快失去理智的时候,那张脸那股卓而不凡吸人心魂的气质,仍旧迷的人移不开眼睛呢。   “墨皓熯!”真是被气极了,这个用皇权威胁他困住他的男人,这个让他骨肉分离不得不以身相侍的魔鬼,竟然在败的一无所有时,依然傲然而笑处之泰然。   不该是这样的,他应该狼狈的跪在自己的面前痛哭流涕,他应该惊慌失措的匍匐在自己的脚下求自己放过他,可是眼前这个男人不但没有像他想的那样跌落在尘埃里,反而……越发悠然儒雅,看看他的笑,那抹轻浅的笑像是在嘲笑自己的愚蠢,更似乎在说,哪怕夺走了他所有的光芒,墨皓熯仍旧是天空中最美最耀眼的太阳。   “偃钥。”淡淡的摆了摆手,见墨偃钥习惯性的住了口墨皓熯满意的点了点头,并眼急口快的在墨偃钥挑眉欲怒时抢先一步道:“偃钥还记得我们曾经的约定吗?”   “约定?”微皱起眉回想,他和墨皓熯有过什么约定吗?自己怎么不记得?   半眯着的眼眸闪了闪,他……果然不记得,深吸气,墨皓熯淡笑着歪了下头,“在我们成亲的那天晚上,你说,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皇你也不再是我的后,那么你会公平的和我打一场,胜了,你要让我做你一辈子的奴,将所有属于我的东西都拿走。”微哑的嗓子泄露了只有自己才知道的苦涩,奴,他其实早就是这个人的奴了,三生三世的奴,再次低低无声的笑起来,墨皓熯,这个奴,你是否已经做够了?   对面看到墨皓熯笑容的墨偃钥眼眸猛的一沉。   墨皓熯!你就这么看不起我吗?!这个我在最痛的那晚许下的最真的愿望在你的眼里竟然不过是一个笑话吗!“我当然记得,而今天,就是我们履行这个约定的时刻!”他会狠狠打掉墨皓熯脸上的笑,让这个害了他几尽一生的男人也尝尝什么叫做痛不欲生!   微笑,墨皓熯相当满意墨偃钥的‘配合’,一会的对战是他此生最后一场为爱而下的赌注,赢了,会终结这纠缠了自己三生的缘,而败了……也是场终结不是吗?   ************   两人两剑,富丽堂皇的大殿之上两抹颀长的身影相对而立,殿外是死尸处处杀声震天,而殿内却静的落针可闻,场内唯一一个‘观众’是林非涏,这位从发誓效忠墨皓熯起就没想过背叛的男子,早就将自己的命和墨皓熯拧在了一起,此生,他绝不会背弃主子而逃!   ‘呛呛呛’火光四溅,两个久站的身影在顷刻间快速交锋起来,身影由慢到快,或腾跃或纵挪,宽敞的大殿里只见得人影翻飞却完全看不清两人交手的样子,转瞬间竟已是过了百十多招。   突然,交缠在一起的身影猛然向两边跃开,墨皓熯执剑而笑,眉目间风华凛凛逼人心神,反观墨偃钥,他正垂着手臂剑尖直指地面,脸上也隐隐的泛起了浓浓的兴味。   “呵呵……人生得一酣战,死而无撼!偃钥,看我这最后一招。”左腿微弓,脚步一挪一点,墨皓熯倒踩着莲花快如闪电般攻向了墨偃钥。   “怕你不成!”不退不躲,墨偃钥瞬间横起长剑,竟也学着墨皓熯的样子如风而上,他心里何尝不是与墨皓熯一般战的酣畅?其实抛开墨皓熯与他的恩怨不谈,这个男人绝对是个不错的对手。   ‘扑~’浅浅的笑意僵在了眼角,有些呆呆的看着手中的剑,长长的剑身深深扎进了墨皓熯的胸口,抬头,是男人一如往常般纵容宠溺的笑,那该死的让人恨不能撕毁的笑在此时却让墨偃钥有些鼻子发酸,“为……什么?”为什么你刚刚不躲开?为什么你在明知必死的时候还笑得出来?为什么!   “偃钥……”叹息着轻轻摸上墨偃钥的脸颊,细细的像是在抚摸着珍宝,“开心吗?我就要死在你的手里了,你……可会有一点点舍不得?”低咳着却不肯移开眼睛,他要认认真真的看着墨偃钥,只要这个人心软一点点,只需心软一点点,自己就会留下来陪他,哪怕再耗费半生的光阴,也绝不后悔!   身体猛的一震,墨偃钥直直望着墨皓熯看了半晌却突然间笑了起来,“墨~皓~熯!你又想耍什么花招?怎么?想以死来骗取我的眼泪或者同情?你做梦!!”抬起左掌重重拍上墨皓熯的胸口,右手中插|进墨皓熯胸口的长剑顺势滑出了墨皓熯的身体,闭了闭眼睛,他才不相信这个男人会自己找死,他一定早就暗自震断了剑锋,他根本就没受伤!哼,竟然敢用这么恶劣的手段来骗他?简直可恶!猛的睁开眼睛,他倒要看看这一回墨皓熯还怎么说!   可……这是什么?茫茫然看着眼前一抹浓浓的艳红飞溅喷涌,愣愣伸出手摸上温温凉凉的脸颊,满手的血让心底隐隐的痛如针扎般泛起,不该是这样的,墨皓熯怎么会真的受伤?他不是一向足智多谋吗?他不是一直很珍惜自己的生命吗?他还曾说过,他很怕死,他一定要成为这世上最后死的那一个,这样的人,这样怕死惜命的人,怎么可能自动将命送到自己的剑下?摇头,猛烈的摇头,墨偃钥无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怎样都不肯相信。   墨偃钥慌乱失措的样子墨皓熯并没有看到,这是他第一次无视墨偃钥,因为他的心……死了,彻底冰封了起来,惨淡而又无声的笑,早该知道的啊,墨偃钥从来就不曾在意过他,从不曾……   “咳咳~咳咳咳咳~~”低低的咳,咳的满嘴都是血,摇晃着身体半倚在不知何时来到身旁的林非涏肩上,墨皓熯重重闭了下眼睛又猛的睁开,“偃钥,我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你想不想听?”戏谑的笑,一如曾千百次调笑墨偃钥般,那么恶劣又那么让人忍不住被吸引。   茫然失措的心陡的清醒了些,抬眼看着墨皓熯的眼睛,就是这抹笑,每次墨皓熯在算计别人时都会这样笑,而通常一旦他这样笑了,就表示他要的目的马上会达到,难道……墨皓熯还有后招?是了,一定是这样,他就说嘛,墨皓熯怎么会轻易求死?他一定有后招!   “说!”连墨偃钥自己也没有意识到,此时的他竟是那样的急切,急切于墨皓熯能给他另一个答案,而那个答案却是……墨皓熯不会死。   “过来。”勾着手指笑笑,等墨偃钥走到身边时墨皓熯握住了墨偃钥的手,抬起了他依然握着长剑的手腕,“其实啊,我的心不在左边哦。”微笑,修长有力的手抚摸着长长的剑身,墨皓熯在墨偃钥呆呆眨眼时猛的握住剑身狠狠扎进了自己的右胸口,‘扑~’剑扎进肉里的声音,清晰响起,“这里……不插一剑……我是……死不了的呢……”笑,已经无力再绽放,却可以在薄薄的嘴唇边勾起丝浅浅的弧度,将头歪在墨偃钥的肩膀上,任一腔热血尽皆撒在墨偃钥的手上、身上,‘滴嗒~滴嗒~’声声敲得人眼圈发红。   感觉到肩膀上的头正一点点变的更重更无力,墨偃钥只觉得自己心头的某一角在无声的塌陷,口舌发干,费了好大的力气墨偃钥才再次找到自己的声音,“你说过的……你怕死,你还说……你要成为这世上最后一个死去的人……”木木然然指控着,墨偃钥边说着边收紧了手臂,他感觉得到,温暖正一点点由怀中人的身上消失,任自己想阻止也阻止不了……   双腿虚软,墨皓熯身子不由自主的往下滑,迷迷茫茫间听到了墨偃钥的话,呆愣了许久墨皓熯却只是轻轻闭上了眼睛。   偃钥,我怕死是因为怕死后会再也看不到你,而要成为这世上最后一个死去的人却是因为……我的世界只有你啊,我又怎么忍心让你承受孤单之苦?可是如今都不用在意了,你不再需要我,而我……也不再爱你了……   “墨皓熯~~!!!”   傲月国第十七世皇墨皓熯,于大陆历1479年薨,享年二十三岁。   同年,傲月国第十八世皇墨偃钥登基,改国号为辉。   据说,墨偃钥登基时手握着墨皓熯的传位召书,让一干心有异议的大臣彻底没了反对的声音。   据说,这位失踪了很久的二皇子和墨皓熯的男皇后长得相貌相似,差不多一模一样。   据说,墨偃钥在登基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封后不是封有功之臣,而是独自一个人在傲月国的朝堂之上独自坐了整整一天。   据说,墨偃钥在第二日赏封功臣时,封的第一个不是追随自己的近臣却是前皇家禁卫军的副统领,而这位林非涏林副统领却没有出现领封并至此失了踪,没人知道他去了哪儿,总之,这又是一个迷团。   第一章   注:傲月国男子三十岁之前为稚嫩期,(和我们三十而立差不多呵呵……)三十岁到九十岁为成年期,九十岁以上才为迟暮之年,平圴寿命皆为一百二十岁左右,所以一般傲月国的男女在三十岁之前都不会成亲生子,呃当然也有特殊情况,反正自家愿意也没人管,自己喜欢就行。   整块大陆由三个大国无数个小国组成,傲月国是三大国之一,另还有金焰国和以女子为尊的天香国,三国交情淡淡互不相往来,也算相安无事了几百年。   ********************   “殿下~殿下~”   远处身穿□服饰的小丫头焦急的寻找着自己的主子,额角布满汗渍,一张娇俏的小脸欲哭无泪好不惹人怜惜。   “呜~殿下,您快点出来吧,太上皇找您有事,您要是再不出来,月娥……月娥会被罚跪的。”   独自坐在树枝间静静看着树下急的团团转的小丫头,墨皓熯微眯着眼睛狠狠抿起了嘴唇,只是往日这般做时叫人见了会不自觉腿脚打颤的动作,此时做起来却……无端端让人想抱在怀里‘爱不释手’,你问原因?呵呵……   只见那少年身如薄柳却骨架修长,柔柔的乌黑长发披肩而下,轻薄的流海下映着两条形状娇好的眉,一双深潭般迷人的眼眸深处时不时荡漾起浅浅的薄雾,让少年看起来时而清纯时而又清冷淡漠的夺人心神,不点而朱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衬着挺直的鼻让人不经意间就会看直了眼睛。   所谓的纤纤美少年,神为心月为骨,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吧?   深吸气闭上眼睛,墨皓熯不由得又一次想起了让自己抓狂的那个瞬间。   尤记得那晚自己安然死在了墨偃钥的怀里,心无牵挂,魂魄在断气的一瞬间飘飘然飞到了半空中,不再回头,也不想去听下边人的呼喊,三生的纠缠以这样的方式来终结,他还需要再听墨偃钥的咒骂吗?淡笑着转身,原以为,这一去将是永别,可是……   天边一团乌云罩顶,隆隆雷声过后,当眼前一黑的他再次睁开眼睛时,竟然进入了另一个人的身体里!   当然,能再活一辈子,其实也不算什么坏事,可坏就坏在,这个被自己占据的身体可是墨偃钥的儿子,是那人唯一的骨肉,换句话说,如果顶着这样一副皮囊生活,早晚有一天自己还会和墨偃钥见面,更甚至会纠缠一辈子,天,他早厌倦了和墨偃钥的纠缠,身心疲惫的他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待着,哪怕安静的角落是冥府也好过意外重生的阳间。   以手捂额,到底是哪里出了错?记得第一世因为暗恋了墨偃钥一辈子,看着那人一点点绽放光芒,眼睁睁瞧着那人娶妻生子,心痛加不甘驱使着自己找来了传说中的魂器,一种可以让人死后重生的法宝,但代价却是生生世世的断送。   以生生世世换得两世重生在一副身体里,自己几乎想也没想就做了,于是死后重生,小心翼翼守在墨偃钥身边,努力压下心头炽热的火焰让墨偃钥一天天习惯自己的守护和陪伴,只要墨偃钥所想就是墨皓熯所向,十几年的相伴,他原以为这样就可以得到墨偃钥的心了,可是到头来呢?当自己将爱说出口,得到的却是那个人的厌恶。   他说,他早就看出了自己的心思,他还说,有着那样肮脏心思的自己让他恶心,墨偃钥竟然还怪罪他说,是他剥夺了他的自由,让他只能生活在墨皓熯所打造的笼子里。   真是天大的笑话!自己剥夺了墨偃钥的自由吗?自己打造过牢笼束缚了他的双手双脚吗?要说起牢笼,反而是名叫墨偃钥的他给名叫墨皓熯的自己撒下了谁也破不了的牢笼吧?   被伤的狠了,痛的几乎完全崩溃的自己才会在第二次重生时颠狂了一辈子,用铁血的手段将墨偃钥束缚在身边,逼宫把父皇软禁在天蓝山,利用手中的权利震慑着所有可能分开自己与墨偃钥的人,怕墨偃钥寻死或者离开,干脆找来一个女人让那个女人为墨偃钥生下一个孩子,并将这个孩子与父皇软禁在一起,可以说,第二次重生的自己从一开始就在错误的道路上行走,自然也就注定了会离墨偃钥越来越远,也就难怪那人会恨自己恨到……即使共同生活了将尽二十年,仍然可以笑看着自己死在面前眉稍都不动一下。   怪谁呢?谁都不该怪,只怪自己不懂得什么叫做放手,可怜这一世二世三世都断送在了一个情字上,可悲还是可叹?笑着甩一甩柔柔的长发,墨皓熯将飘飞的思绪又重新拉了回来。   第三次重生是个意外,低头看看自己纤细的小身板,墨皓熯忍不住又开始头疼了。   现在的‘自己’是个十二岁的少年,因为在母体里并没有得到良好的照顾,身子天生就弱,别提练习墨世家传绝学,就是跑的久了都会累趴下。   喟叹着仰起头呆呆望天,这算是报应吧?这孩子之所以身子不好,其实和自己脱不开关系的,那个给墨偃钥生孩子的女人爱的可是大皇兄,当时的自己只想着不能让任何女人爱上墨偃钥,所以才找了个不可能有后患的女子来,但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偏激的女人在心里认定了大皇兄是自己和墨偃钥害死的,竟然拿腹中的孩子做为报复对象,差一点将还没出生的亲生儿子毒死。   转个身趴在树枝上低低叹口气,孽缘啊孽缘,如今正主一场高烧魂飞天外,自己这个害得正主病病怏怏十二年的‘主谋’成了代罪的羔羊,习惯了占在高处俯视于人,这会儿却只能顶着个虚弱的小身板趴在大大的牢笼里与天斗(天气一有变化就生病),与地斗(走多了会喘的厉害),与人斗(前父皇今皇祖父大人),斗的脑仁儿都快抽了。   “我的小无悔在叹气?”   低低的,带着几分宠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惊得呆呆出神的墨皓熯猛然回头,然后脑仁儿更痛了。   眼前这个嘴角边挂着浅浅笑意的俊美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被他逼宫退位的前皇帝今太上皇的父皇大人,一身墨绿的长衫穿在他身上并没有显得死气倒该死的好看,少了几分严谨的眉宇让他本就儒雅非凡的脸庞越发的风华无限,斜斜倚在树身上,他用他让人看了想一巴掌拍飞的眼神,柔柔的注视过来,纤长的手指也似乎在挑战着他的底线般,爬啊爬的爬上了他的头顶。   “皇~祖~父!”晃脑袋甩下墨萧寒的手,咬牙从牙缝当中磨出让自己很不适应的称呼,平白矮了一辈谁都会心情不爽,深吸气再深吸气,久久眼眸平静下来之后墨皓熯才再次开口,“您找无悔有事?”说起现在的名字墨皓熯就忍不住想八卦一下,名字是父皇取的,他为什么要叫墨偃钥的儿子为无悔?父皇无悔什么?难道他也在暗恋什么人?   悠悠看着心神又不知道飘到哪去的少年,墨萧寒眯起眼睛暗自打量不断,无悔变了,从他上次高烧醒来之后,他就变得……很像一个人,那气息是如此的熟悉呢……   ‘父皇,儿臣恳请您退位。’才不过八岁的少年,却夹带着不逊于他的气势傲然站在他面前,那种语气和表情,他一辈子都忘记不了,也是从那时开始,自己才开始注意这个一直不太在意的孩子,然后……   “殿下,原来您在这里,月娥总算找到您了。”   树下传来的说话声惊醒了墨萧寒的心神,低头,刚刚还在身边的少年此时正懊恼的扁着嘴唇,忍不住低低轻笑,小无悔好似不太愿意和自己单独相处?嗯……可是自己很喜欢和他待在一起呢,和现在的他!   “小无悔,怎么下来了也不等等皇祖父?要知道你若是摔坏了哪里,皇祖父可是会心疼的。”笑着由树上一跃而下,翩飞的衣角飞扬的长发,墨萧寒飘逸的身姿再一次染红了月娥小□的脸颊。   啊~太上皇真是太俊美太迷人了~~~   白眼一个,他还知道他是皇祖父?哪家的皇祖父会用尽乎于调戏的语气和自己孙子说话的?还有墨萧寒,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是太上皇级的人物了?没事勾引小姑娘你也不嫌丢人?   “小无悔……”   “皇祖父,您可不可以将那个小字去掉?无悔已经十二岁了,不再是小孩子了。”挪动脚步看似不经意间躲开了墨萧寒探过来的手,这是他第二个最受不了的地方,墨萧寒动不动就会握住他的手,有时还会过份的将他揽进怀里,并美其名曰加深祖孙感情。   屁,他们墨家男人最不在意的就是血脉之情,翻开祖谱仔细查,几乎代代都有手足相残的事情发生,除了自己将其它兄弟全都灭了的事情也不在少数,听说这是因为祖上得罪了什么人被下了咒诅,反正不管因为什么他们墨家男人都没在意过,自己活的高兴就行。   “长大了?”似乎对这个说法觉得好笑,嘴角边笑意加深,墨萧寒大手不容人躲避的摸上了墨皓熯的头顶,弯下腰直直看向了墨皓熯的眼睛,“小无悔,你才十二岁,离成年还有十八个年头呢,还有,只有小孩子才会强调自己长大了噢。”说着大手滑下了墨皓熯的头顶,死死揽住了墨皓熯的肩膀,感觉到被半揽在怀中的少年身体一僵,无良的笑眯了眼睛,墨萧寒再次收紧了手臂。   他是故意的!故意看自己恼怒的样子为乐!咬牙憋气了半晌最终墨皓熯也只能以沉默是金来做为最后的答案。   如今的他不论从体能上还是权势上都不是父皇的对手,挣扎有用吗?只会让父皇越玩越开心而已,算了,泄气的夸下肩膀垂下头,就当自己在尽孝心,弥补曾经欠给父皇的债好了,天杀的,如果不是自杀了几次都死不了,自己早就跳河投井离开尘世了,何苦受这份罪!   嗯?不生气了?竟然这么快就平复下心情了还真让人意外,不悦的眨了眨眼睛,小无悔不生气了自己上哪儿找乐子去?呵呵……暗笑着一把抱起少年小小的身体(公主抱的那种),墨萧寒在墨皓熯瞠目结舌的瞪视中,‘慈祥’的笑道:“小无悔身子不好不能走太久,皇祖父心疼,所以皇祖父抱着小无悔走吧。”   话落,大步而行,直气的墨萧寒怀中的少年恨的牙根直痒痒,墨皓熯发誓,若得有一天自己再次占据了上风,看他怎么收拾这个无良的老家伙!   第二章   整理好衣服,将长发用一根同色的带子系好墨皓熯转身出了屋子。   刚刚下人传话说父皇找他有事,眉头忍不住细细皱起来,一般过了午饭的时候父皇都不会来打扰他,这个时候的‘无悔’喜欢小睡一觉,养息宫里的人都知道,那……父皇找他到底为了什么?   一边想着一边快步向父皇的院落走去,脚步才堪堪走到门口,一声怒喝陡然响起,惊得墨皓熯猛的顿住了脚步。   “墨偃钥!你再说一遍!!”   墨……偃钥?眼睛不由得闪了闪,墨偃钥来养息宫了?他来做什么?是了,离自己死去已过去三个多月,整顿好傲龙国的国事,这位现在开始准备料理家事了。   屋内   墨萧寒正冷冷的看着安坐在椅子里的墨偃钥,那双一直溢着飞扬笑意的眼眸此时罩了层厚厚的冰霜,高大的身子迸发出如山的气势,压得屋内榔架上的瓷器纷纷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声。   “你说谁死了?谁死了!”怎么可能?那个傲然站在自己面前说着‘父皇,儿臣恳请您退位’的人竟然不在了?那个拉着墨偃钥坦坦然微笑着看向他坚定的说‘他,就是我的后!’的小子死了?他不相信!永远也不相信!   “墨皓熯……死了,现在傲龙国的皇帝是我,墨~偃~钥!”嗓子微哑,平静的对视着恨不能吃了他的男人,墨偃钥苍白的脸庞上有着强装坚强的脆弱,就像是面薄薄的镜子,只需用手一搓,心就会碎成千万块,只可笑这些墨偃钥自己全都看不到,他还以为自己一直是坚强的快乐的。   “你?皇帝?”不可置信的问着,墨偃钥竟然当了皇帝?以他的手段怎么可能在墨皓熯的手里夺去皇位?难道……想到这个人可能用到的手段再联想到墨皓熯的死讯,墨萧寒名为理智的那根弦在瞬间绷到了极限。   “你杀了他?”悠悠眯起眼睛,轻轻柔柔的问题像是飘着溢出了墨萧寒的嘴唇,纤长的手抚在墨偃钥的脖颈间,不难看出,若是墨偃钥点头,墨萧寒会第一时间杀了他。   “如果我说是,你就会为心上人报仇杀掉我对不对?”低低的笑,他的父皇,这个十八岁登基,让傲龙国由中等国家一跃成为三大强国之一的君主,这个出乎所有人意料,在正当年时突然将整个傲龙国传位给了才刚满十岁的小儿子的父亲,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处处透着传奇色彩的人物,竟然在暗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并且因为这份爱恋而自愿退位归隐自愿被软禁。   其实仔细想一想,墨皓熯与墨萧寒真的很相像,他们都是早早就成了亲,一个娶了个平民还是位丑女,另一个娶的却是男皇后,明明引得天下人侧目惊起朝野内外一片哗然,可两个人从来都没有在意过,那种我做我的与尔等何干的气度,让人妒恨的同时又不得不产生几分钦佩。   而两人的结局也同样差不多,一个甘愿被软禁后半生将江山双手奉出,一个宁愿求死把大好山河毫不在乎的扔给了他,为什么?他不明白,难道这就是天才和凡人的差别?   有些茫茫然的眨了下眼睛,墨偃钥觉得从认识墨皓熯的那一天起,他就没真正了解过那个男人,为了得到权利,墨皓熯使尽了手段强逼父皇退位,他应该算是个重视权利的人了吧?可他却早早就写好了遗召将皇位传给了他,墨皓熯不顾他的意愿强自要了他还将他封为男后,他应该算是个色中恶魔了吧?那个人又在他说不在乎他之后笑着将剑送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一句话不说,一个解释也没有,他倒是死得其所了,可是自己呢?空留下一个又一个迷团给他的结果就是,想恨恨不得,想忘忘不了,墨皓熯就像个无形的魔咒,紧紧缠着他任他怎样躲闪也躲闪不开。   另一边,被墨偃钥尖锐的问题问得好久都没有缓过心神的墨萧寒将嘴唇狠狠抿成了直线。   自己暗恋皓熯的事情……墨偃钥竟然知道?墨偃钥如果知道那么皓熯呢?他是否……也知道自己的心意?心,因为想到了那个可能而控制不住的雀跃起来,但也只是一下就又沉落在了谷底,就算皓熯知道又如何?他已经……不在了……   院门外的墨皓熯此时已经完完全全愣住了,刚刚墨偃钥的话他其实并没有当真,可后面墨萧寒几乎等同于承认的默认态度却让他彻底乱了心神。   仔细回忆,自己每一年来看望父皇时,父皇好像都笑的特别开心,虽然那神情和前两世时不太一样,但一心一意扑在墨偃钥身上的他并没太把这些放在心上,只认为那是因为自己的改变而产生的变化而已,如今,墨偃钥的一句心上人戳破了这薄薄的一层窗户纸,说不尴尬是不可能的,不过还好,还好墨皓熯已经死了,所以不管是墨偃钥还是墨萧寒,他们是爱是恨都与自己无关了。   “为什么不动手?父皇,你难道不想为墨皓熯报仇吗?”逼视着墨萧寒的眼睛,墨偃钥嘲讽的语调让门外的墨皓熯皱起了眉也让陷进纷乱思绪里的墨萧寒猛然清醒过来。   不回答,墨萧寒定定看了墨偃钥许久,突然幽幽笑了起来,“你很想让我杀了你?为什么?难道……”一步步走到墨偃钥身前,俯身将两只手臂撑在椅子两旁,嘴唇凑近墨偃钥耳边,低低的声音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你后悔了是不是?后悔杀了他后悔你的生命中从此彻底少了个重要的人?”手掌扣住墨偃钥的肩膀将激动的想站起来的人又按回到椅子里,“放心,我不会杀你的,你要好好活着知道吗?相信当他死去时唯一的愿望就是,你,能够活的长~长~久~久。”活在痛苦和悔恨当中才是最大的惩罚,尽管现在的墨偃钥还不知道,或者说还不肯知道自己的心,可早晚有一天他会知道的,到了那个时候,最痛的人只会是墨偃钥自己,他等着那一天。   直起身体无力的坐到了另一旁的椅子里,头枕着椅背墨萧寒再次陷进了往日的回忆当中。   其实早在一开始他就意识到了,自己对墨皓熯的在意有点不同寻常,当时他并没把这当回事,也从不认为自己会对哪个人动心,于是放任的结果换来了刻骨的相思,那种揉合了对手、知已和爱人的感情复杂而又纠结,却也难得的十分单纯,为了这此生唯一一次不带算计和阴暗的付出,他心甘情愿被软禁在养息宫,一待就是十三年。   如今,在意的人走了,自己还要再待在这里只为了每年年关时的一次见面吗?若不是为了那每年仅有的一次见面,这小小的养息宫又如何能困得住他?   是啊,该离开了,这里……从来就不是自己该待的地方。   站起身,不再理会一旁僵坐着的墨偃钥,墨萧寒直直向门外走去,可才刚刚打开房门身子就定住了,不远处少年苍白的脸庞让他因痛而麻木的心隐隐的揪痛了下,“无悔?”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又……听到了多少?   “……皇祖父。”扯一扯嘴角露出抹不太自然的笑,活了四辈子(一次人生+两次重生+第三次魂穿)加起来也算五六百岁的人了,他还从不曾被谁暗恋过,暗恋一个人有多苦他怎么会不了解?所以此时才会更加无法面对这位曾经的父皇如今的皇祖父,“皇祖父要离开了?”尽管父皇没有说,但他就是知道,父皇要离开这里了,也是,小小的养息宫哪里困得住翱翔于天际的龙?曾经,倒是自己委曲了他。   “嗯。”手掌摸了摸墨皓熯的头顶,恍惚中墨萧寒似乎看到了另一个人,一样的年少一样的淡然……收紧手臂猛的将人揽进怀里,闭上眼睛站了好一会墨萧寒才渐渐松开墨皓熯,“你父皇来接你进宫了,进了宫之后要懂得自己照顾自己知道吗?皇祖父……有空会去看你的。”   “嗯。”点头,他知道,父皇永远都不会来看他的,不过他并不在意,反正自己早晚会出宫在民间生活,只要有缘还是会相见的。   静静看着墨萧寒的身影渐渐消失,守在养息宫外围的暗卫早在自己死前半个月都撤走了,也许是隐约意识到自己会死去吧?这些善后的工作几乎都是提前完成的,嘴角泛起熟悉的苦笑,还没等墨皓熯收回怅然若失的心情,肩膀猛的被人狠狠扣在了手心里。   “墨皓熯!”紧紧盯着眼前的少年,墨偃钥觉得自己一定疯了,他怎么会认为无悔是墨皓熯?可是刚刚的笑……那抹笑他太熟悉了。   “父皇在说什么?”压下心头的震荡,墨皓熯仰起头坦然直视墨偃钥的目光,现在的自己是无悔,只要自己不承认,没人认得出他。   “不是……吗……”没有了,那抹熟悉的笑消失了,手掌抚上少年稚嫩的脸颊,墨偃钥只觉得心底隐隐的揪痛又开始泛滥起来,他不知道那代表着什么,只知道若是有朝一日自己明白了,灾难就会降临,他□的抗拒着那一天,却也清清楚楚的明白,这种抗拒越来越无力了……   “墨皓熯……”低低的呢喃,为什么?为什么你连死了也要如此折磨我?为什么!   第三章   杨柳翻飞,幽静的院落里一位少年正懒懒的仰躺在长椅上,从中间分开的书本轻轻盖着他的脸,四肢舒展,想来睡的正甜。   ‘沙沙沙’脚步声声,不多时一抹颀长的身影出现,来人并没有打扰墨皓熯只是静静坐在桌旁的石凳上,一坐就是好半天。   盖在书下的脸庞忍不住抽搐了下,墨皓熯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墨偃钥了,说他很在乎亲生儿子吧?这人将他带回宫之后理也没理直接扔在了一旁,一路上也没见他和自己再说过什么话,冷淡的都不如对待陌生人,可要说他不在乎吧?这个人又会趁每天他‘睡着’时偷偷来看他,半月以来这几乎成为了每天必演的定律,扰得他心情没一天是好的。   果然,当墨偃钥的儿子就是麻烦,若自己霸占的是个普通平民的身体,此时大概早就快乐的游览天下风光去了吧?   转眼之间,大半个时辰匆匆而过,身子因为久没挪动有些酸涩难耐,墨皓熯装做无意识的想动一下|身体,可他这边才刚有动作,那边的墨偃钥就像被惊到的兔子般,‘腾’的一声站起来,转身就纵跃着离开了。   悠悠坐起斜斜挑眉,他怎么觉着墨偃钥表现的不像是父亲看儿子,倒像是少女偷看心上人?这副‘娇羞’飞奔而去的样子,太让人纠结了。   晃晃头甩去脑子里让人抽搐到足以口吐白沫的想法,墨皓熯将书本放到一边站了起来。   还是出去走走吧,来了这大半月一直都待在盘龙殿里,都没机会看一看这阔别了好几个月的宫殿有什么改变,嗯~别处不知道,那处他与墨偃钥共同生活了十几个年头的情寿宫应该早就被墨偃钥扒掉并一把火烧光了吧?   呵呵……情寿宫……曾经为了与他在一起,自己宁肯情深不寿也不愿白白放手,如今回想当初,真的很像一场梦呢……   打发了所有下人一个人走出盘龙殿,脚步悠然随意选了个方向就走,反正墨偃钥新皇登基并没有娶什么嫔妃,所以并不用担心一不小心走错了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   匆匆忙忙离开盘龙殿,墨偃钥直到进了自己的寝宫心跳仍没有完全平复下来,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不就是被儿子看到偷偷去看他吗?自己怎么会慌的……像被抓到的贼般,连个照面都不敢留下几乎是慌不择路的逃回来,这太不像平时的自己了。   皱眉,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似乎……从看到无悔嘴角边那抹熟悉的苦涩,自己的理智就完全脱了轨,想找也找不回来了……   狠狠握紧拳头猛的击向桌子,‘嘭’的一声响,雕花的红木方桌被击打的吱吱作响,惊得守在殿外的侍卫们个个胆颤心惊,谁也不知道自家皇帝主子这是怎么了,只能仗着胆子守门,并暗地里祈祷,愿主子生气只是一时,哪怕想发泄也别找上自己,阿弥陀佛~   屋内的墨偃钥当然不知道外面的人怎么想自己,此时的他正陷在矛盾和痛苦中无法自拔,理智告诉他,那个人是自己的儿子,自己不该也不能总在无悔的身上找另一个人的影子,可心又隐隐的告诉他,只要常去无悔那走走,也许自己真的会找到什么答案,可答案……自己要找的到底是什么答案?那个答案又真的那么重要吗?   “墨皓熯……”习惯性的呢喃着这个名字,念出名字之后墨偃钥又呆呆的愣住了,许久许久都没有缓过心神……   “皇上。”门外响起了低低的呼唤声,“各位亲王大臣们都到了,不知您要何时动身?”恭敬的半弯着腰,王诚,墨偃钥最忠实的心腹,傲龙国现任太监总管大人,隔着一层门小心翼翼的等候里面的回答。   “亲王大臣们?”愣了下才恍然,自己昨天好似曾下过旨意召各位亲王们携子进宫,懊恼的抿了抿嘴唇,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叹气,还不都是因为……   拉开门,大步走出去,“带路。”也许……自己可以差个人将无悔叫来,他来宫里也差不多半个多月了,总闷在盘龙殿对身子不好。   呃?带路?直起半弯着的腰,王诚笑的更加小心,“皇上,您……”就穿着这身便装去见亲王们吗?当然,这话他可不敢说出口,顶多用眼神含蓄的将想要说的话清楚表达出来罢了。   我瞪我瞪我瞪瞪瞪~我抛我抛我抛抛抛~~呜~皇上,您老人家倒是看看奴才啊~~   许久,神智还有些恍惚的墨偃钥在王诚眼睛都快瞪脱眶的时候,终于收回了飘乎的心神,“怎么还不走?”嗯嗯?王诚那是什么眼神?顺着王诚的目光低头看,呃~自己现在的衣着……是了,因为知道无悔午睡的时间很短,急着去见他的自己下了朝匆匆换了件衣服就出去了,此时一身便装倒真不太适合出去见人。   揉脑袋,自己这颠三倒四的毛病近来好像越来越严重了呢,“过来,为朕更衣。”   “是。”‘抛媚眼’抛的精疲力竭的某太监总管大人,哭丧着脸小跑着跟了进去。   匆匆换了衣服坐上辇驾带着一群人进了御花园,在众人恭声诵喝下坐上主位,眼睛扫视了翻下面恭敬跪倒的亲王和大臣,墨偃钥嘴唇边名为嘲讽的笑,轻轻一闪而过。   这些人,有几个是真心臣服于他的?他们也许会真心服从父皇,也许会真心追随墨皓熯,却绝不会将忠诚毫无保留的奉献给自己,因为自己在他们的眼里就是个冷血的刽子手,一个联合外人灭了自己兄弟的杀人真凶。   “都起来吧。”淡淡挥手让所有人都坐回到椅子里,歪了歪身子用手掌托起下巴,墨偃钥将悠然的眼神由这些大人身上移转到了几个长相俊俏的小孩子身上,嗯~半眯起眼睛,还是小孩子最可爱了。   “谢皇上。”   恭亲王墨瑛霖,敏亲王墨千寻,严亲王墨儒尘,三个亲王引领着大臣谢过墨偃钥的赐坐,目不斜视的坐回到了椅子里。   “你叫什么名字?”笑看着对面不远处一个十岁左右的少年,墨偃钥柔声而问,这孩子眉宇间有些像无悔,不过气质不太像,无悔的气质要比他沉稳得多。   “回皇上话,墨影晨。”少年似模似样行了一礼,强装镇定的脸庞却难掩眼眸中的好奇。   “墨影晨?倒是个不错的名字。”原来他就是三皇叔恭亲王的儿子墨影晨,听说这小子自小就聪明,京师里暗传他三岁才开口说话,可六岁就将府里所有的书籍都看遍了,更难得的是大半还都被他记在了心里,算是个栋梁之材呢。   “谢皇上夸奖。”不卑不亢的又施了一礼,墨影晨垂首直视地面,乖乖的再没做声。   无趣,撇了撇嘴,看着这一大群人却没几个说话的,墨偃钥渐渐也就磨没了本就不太多的好心情,算了,直奔主题吧,“朕今天……”   ‘嗽嗽嗽~’远处两个小孩儿低低在搞小动作。   “朕今天找你们来是……”   ‘叽叽叽~’又有两个小孩子加入了搞小动作的行例。   “朕今天找你们来是因为……”   ‘碰碰~’跺脚声,直到连刚刚看起来很稳重的墨影晨也低呼出声之后,墨偃钥发现自己再装什么都没听到,就该有耳聋之嫌了。   “有事?”淡淡挑起眉,‘挑衅’一个皇帝的威严可不是什么小事情,他需要一个解释。   几个小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墨影晨上前一步回道:“那个……臣的小弟不见了,所以……所以……”   “小弟?”那不就是恭亲王的小儿子?他怎么会在皇宫里不见了?抬眼瞧了瞧分立两边的大人和孩子,呃~看来让小孩子看更小的孩子是个错误,以后这规矩要改改了。   可能是听到小儿子不见了有些着急,一旁的恭亲王一把拉住儿子的胳膊,“我不是叫你看好他的吗?怎么会不见了?”   “父王,影晨……不是有意的。”都怪宫里规矩多,儿子不能和老子站在一起不说,连贴身的下人都不能跟在身边,小弟才三岁,性子又向来好动,天知道这会儿那小子溜达到了哪里,宫里井口池塘那么多,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才好。   话说另一边。   花海间两个一大一小的身影正相对而立,小的仰起头眨巴着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卖萌,大的紧皱着眉头瞪视,双手环胸一副就是不想理会人的架式,两人身旁不远处还站了位十五六岁的可爱小□,□此时双手合拾放于胸前,痴痴的看着一大一小的身影傻瓜似的笑个不停。   噢~太美好的画面了,姹紫嫣红的花海里两个少年一个俊美如神坻一个漂亮的像精灵,天~自己今天做的最对的事情就是同意抱着小王爷出来玩,要不然怕是一辈子都看不到这么美好的画面吧?呜~她幸福的要晕倒了~~   默~这位绝对是个潜在资深腐女,绝对的!   “放开。”淡淡皱眉,墨皓熯讨厌别人随随便便就碰触自己,哪怕是孩子也不行。   “哥哥抱。”张开短短的手臂,墨云落努力仰起可爱的小脸儿使劲朝墨皓熯蹭蹭,他才不要放开这么漂亮的哥哥,他就是要抱抱嘛。   “我说放开!”这小子没长耳朵吗?还是他根本就听不懂人话?见死抓着他衣襟不放的小孩子瞬间眼圈泛红,墨皓熯不得不放弃与小孩子说理的打算,抬头朝站在不远处的某宫|女(喵的,□都出框,真让人抓狂啊~~)挥手,“你,过来把他抱走。”   呃~“殿下……”多么可爱的小孩子啊,多么美丽的画面啊,难道您就不能让小女子再多看两眼吗?心里嘀咕着却又不敢不遵从,某宫|女挪挪蹭蹭如蜗牛般缓慢向前行去。   眉心有些抽,墨皓熯觉得这皇宫里的人好像都开始不太正常了,想自己当皇帝那会儿什么时候碰上过这么无语的事情?眼前一个死贴上来的,那边一个过来跟下油锅似的,看来找个机会自己得和墨偃钥好好谈谈了,自己住的窝,要记得时刻整顿啊~   “我不要我不要!我要哥哥抱,不要丑女人抱,呜~~哥哥抱哥哥抱,哇~~”见卖乖讨巧和死缠烂打都不能达到目的,墨云落用上了最后一招,哭,使劲的哭,反正墨皓熯不答应抱他,他就哭淹了皇城头也不罢休。   脑仁疼,活了四辈子的墨皓熯发誓,他从没见过这么能哭的小鬼,“闭嘴!”再哭要是把别人招来,自己的名声就全被这小子毁了。   抽哽着不时耸动小小的肩膀,墨云落眨着红通通的大眼睛干巴巴望着墨皓熯,艳红的小嘴儿被洁白的贝齿紧紧咬着,想哭又努力忍着的小模样萌死个人。   叹气,好吧好吧,墨皓熯不得不承认自己也被萌到了,蹲下|身子用袖子擦去墨云落脸颊上的泪痕,无奈的抱起一进到他怀里就死死圈住他脖子的孩子郁闷的站直了身体。   “你叫什么名字?我带你去找你家大人。”顺便和他家大人好好‘聊聊’!咬牙,咱不和小孩子一般记较,但大人就另当别论了吧?   “我叫云落,墨云落,哥哥可以叫我落落,落落不想找大人,落落要和哥哥玩。”不愧为小孩子,眼泪说收就收,大大的眼睛里没了泪水的影子,灿烂如星晨的光芒耀得人眼前发晕。   不理他,这小子生来就是跟他做对的,“你。”手指着一脸潮红站在那里激动不已的某□,“说,他哪儿来的?”   “哪儿来的?”某理智脱线已经到外太空的宫|女茫茫然眨眼,“生出来的啊?”   我突~如果不是怀里抱了个孩子,墨皓熯保证自己会冲上去踢那丫头一脚,重重一哼转身就走,他跟这两人都没话可谈!   “殿下?殿下~~”完了完了完了,她好像真把殿下得罪了,怎么办?以殿下的身份揑死她就如揑死一只蚂蚁般容易,呜~这回死定了啦~   “站住!再跟过来我就命人将你拖出去斩了!”深吸气,因为不想引起墨偃钥太多的注意,所以自从进了宫后他就努力让自己当个隐形人,可那不代表他一点脾气都没有了,半眯着眼睛看着可怜巴巴望着他的小宫|女,杀了她太血腥,不过惩罚嘛……“本殿下罚你用刚刚看着本殿下的表情,用刚刚向本殿下走过来的速度,绕整个皇宫走一圈,记住,若是错了半点……”半眯着的眼眸里闪过幽森森的光,“本殿下就把你指给皇宫里最老最丑的太监做老婆,你,明白了吗?”   最后看一眼脑袋点的像小鸡啄米的某宫|女,墨皓熯心情大爽的离开了。   于是北风那个吹,某宫|女那个悲,手捻着手帕含悲带怯于皇宫中轰轰动动走一回,呜哇~殿下简直太惨无人道了嗷~~   第四章   抱着墨云落慢悠悠向前走,因为听了墨云落说墨偃钥今天要在御花园宴请亲王大臣,不想和他们碰上,墨皓熯索性挑了个向内宫走的方向,不知不觉间竟来到了那处他最最熟悉的地方。 这里…… 半仰起头愣愣看着殿檐上的匾额呆呆出神,情寿宫,竟然是情寿宫,这个他本以为会被墨偃钥拆了烧了的地方,竟然还在?为什么?墨偃钥不是恨死了这个地方吗?尤记得曾不止一次看到墨偃钥用嗜血的目光静静扫过情寿宫的每一个角落,那种恨不能马上将这里整个埋葬掉的眼神,至今回想起来心仍会不自禁泛起丝淡淡的苦涩。 墨偃钥……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明明恨着明明厌恶着却不肯折了情寿宫,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可能是感觉到了墨皓熯的悲伤,虽然因为年纪太小的关系并不太懂什么叫悲伤,但讨厌那种感觉,墨云落撒娇似的扯了扯墨皓熯的衣襟,软软懦懦的声音听了就会让人心头酥软起来。 “哥哥发呆的样子好漂亮~”‘叭叽’重重在墨皓熯的脸颊上吻了大大的一口,眯起眼睛灿烂的笑,“哥哥跟落落回家吧,落落家里可漂亮了,还有还有,落落的大哥也很漂亮,不过大哥没有哥哥漂亮,哥哥是最漂亮的!”扬着尖尖的小下巴讨好的蹭蹭墨皓熯的脸颊,墨云落心里暗自得意,等哥哥跟他回了家他就再也不和大哥玩了,哼哼,看大哥还敢不敢总欺负他不理他。 “漂~亮?”失落落的心情刹时间变成了郁闷闷,身为男子被称为漂亮……就是想高兴也高兴不起来吧?低头看看怀中一个劲讨好的蹭他拱他的小鬼,这小子大概完全不知道漂亮是不能用来形容男子的,咬牙叹气,算了,看在这小子并不是故意的(就算故意他也没有打孩子的习惯),他决定,新账旧账和他老子一起算了! “哥哥,这里是哪里啊?”短短的小手指着上方的匾额,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给自家老子找来个大麻烦的墨云落好奇的开口,说起来以前他也曾和父王一起进过宫,但这里却从来都没来过。 “这里……”收起愤愤的心情淡笑着再度仰起头,“情寿宫。”情深不寿,这词儿……真贴切啊…… “禽兽宫?好奇怪的名字。”歪着小脑袋,墨云落艳红的小嘴儿微张,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满脸的疑惑。 脚下一个踉跄,墨皓熯抽搐着嘴角一头黑线的看着墨云落,死死的看。 感觉到墨皓熯表情不对,墨云落下意识用双手捂住嘴巴,怯怯的声音由手指缝间小心翼翼溜出来,“哥哥……落落说错话了是不是?”使劲眨巴眼睛,哥哥可千万别因为此而不喜欢他啊。 “落~落~”你小子今天根本就是刻意想把我气到吐血的吧?是吧是吧!“这里是情寿宫,情寿宫!你懂不懂什么叫情寿?禽兽它就是……”默~走嘴了…… 怀中小人儿很机灵,马上直起小身板安慰似的猛拍墨皓熯肩头,“是是是,禽兽禽兽,落落都听哥哥的。” 被肩膀上的小手拍的心中郁闷更甚,吐血的挑起眼帘,当墨云落关心安慰的小脸儿完全映入视线,墨皓熯突然觉得自己不那么生气了。 这孩子是真的在关心他,他根本就不知道情寿和禽兽哪里不一样,转首再一次看向匾额,其实……叫这里禽兽宫也不算错,想当初自己不顾墨偃钥的反抗硬是强要了他,难道不禽兽?也是在这里,墨偃钥和另一个女人颠龙倒凤怀上了无悔,在那个女人的心里,墨偃钥怕也是个禽兽吧?苦笑,当初选在这里和那个女人欢|好,是墨偃钥要求的,他在用他的方式报复他,让他每次和墨偃钥在一起时都不自觉会想到那个女人,心中这根刺一扎就扎了如许年。 不过还好,现在把什么都放下的自己已经完全不会再在意那些过去了,每一想到都以为是昔梦一场罢了。 想到此处,嘴角边苦涩的笑变得淡然,收回目光低下头,用鼻子轻轻磨蹭墨云落的额角,墨皓熯低低的声音里自然而然的多了抹温和,“落落说是什么就叫什么吧。” “哥哥真好,我就知道哥哥最好了。”双手圈着墨皓熯的脖子,墨云落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眼前这位漂亮的不像话的哥哥了,嗯~一定要把哥哥拐到家里去,一定! “是吗?”很享受墨云落的讨好,嘴角边的笑意加深,墨皓熯突然间童心大发朝墨云落勾了勾手指,“落落,哥哥带你去探险好不好?” “探险?”睛睛‘唰’的一下子亮起来,小脑袋狂点,“嗯嗯嗯嗯,落落想去。” “那好,走,我们这就出发。” 在禽兽呃不对,是情寿宫的后面有一个天然的森林,里面有温泉、湖泊还有小动物,那是他费了好多心思才营造出来的世外桃园,原想着等今年墨偃钥过生日时就带他去那里看看的,可是现在…… 甩去脑子里不该再有的失落,墨皓熯抱着墨云落快快乐乐探险去了。 这可苦坏了寻找墨云落的宫内侍卫,找了大半天也没找到小王爷不说,后来竟发现连当今陛下唯一的子嗣无悔殿下也不见了踪影,顷刻间,整个皇宫地动山摇,墨偃钥龙颜大怒的结果就是,皇宫里由上到下没一个安生。 “查!给朕一层层往下查!但凡与大殿下和小王爷失踪之事有关者,杀!”冷冷一个杀字让殿内众人心神齐齐一凛,管不得别人怎么想,高坐在龙椅里,墨偃钥的眉头从听到墨皓熯失踪的那一刻起就没有松开过。 无悔,墨无悔,您敢给朕出点事情试试! 层层过滤连篇翻查,不多时,手捻着手帕才在皇宫中走上三分之一的某宫女理所当然的被揪到了墨偃钥的面前,颤颤抖抖跪在大殿之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某宫女这个哭啊,早知道就是打死她,她也不敢靠近各位主子一步,不过……殿下和小王爷抱在一起的样子,真的好美噢。 “朕问你,小王爷可是被你抱走的?”一个小小的宫女也敢偷偷抱走小王爷,她简直胆大包天。 “回……回皇上,是……是小王爷威胁奴婢,说要是不带他出去玩,他就让奴婢吃一个月的石子儿拌饭,奴婢也是……也是被逼的啊。”呜~皇帝老爷身上的龙威太厉害了,都压得她汗湿了一背。 殿下静立的恭亲王听到此话暗自皱眉,自家儿子的性子他当然最是了解,墨云落那小子,从来都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如今越来越无法无天,竟然丢脸到连个宫女也要威胁了,看回家不打烂他的屁股! “被逼的?身为侍奉丫头却不遵守自己的职责,枉顾皇命私自带走了小王爷此时又存心狡辩,朕,留你不得,来人,将其拉出去斩了!”迟迟听不到回报的消息,墨偃钥只感觉自己的脑子一跳一跳钝钝的痛,正好这丫头撞到了枪口上,不杀她杀谁? “皇上~~您不能杀奴婢,奴婢……奴婢还没有被殿下惩罚完,所以奴婢……奴婢……”泪水横流被吓的嘴唇直哆嗦,她当然知道天大地大皇帝最大,一个殿下的惩罚哪里比得过皇上一句话?完了完了,这回自己是真的完了,呜~~她的命好苦啊~~~ “等一下。”挥手让两个正想拖着宫女下去斩首的侍卫站在一旁,墨偃钥惊喜的直起了身子,“你刚刚说殿下?” 啊?呆呆愣了下,突然醒悟这可能是个活命的机会,小宫女赶紧接口,“是,是殿下罚的奴婢,他说奴婢要是不扭着腰颠着脚走完整个皇宫,就把奴婢指给宫里最老最丑的太监做老婆。”想到当时殿下那双寒气森森的眼睛,小宫女悲摧的身子连抖,还是那句话,自己的命就是苦呜~~ 听到小宫女的回答,整个大殿在一瞬间静了下来,然后‘哧’的一声,墨偃钥喷笑出声,引得下面众亲王大臣也跟着再也绷不住脸。 特别是恭亲王,他刚还觉得自家小儿子太丢人,这会儿又觉得儿子很可爱了,呵呵……自己儿子最多只是威胁小宫女吃吃石子儿饭而已,可不像无悔殿下,竟然威胁小宫女嫁人,还是嫁给最老最丑的太监,摇头,想来这位无悔殿下的脾气……也不太好呢。 “说,无悔为什么要罚你?”墨偃钥调侃味实足的问,在他的印象里,无悔从来都是安静到有些过份的孩子,威胁宫女?这事想起来就有趣。 “那个……是因为……奴婢……奴婢看殿下抱着小王爷的样子很美……一走神就……惹殿下不高兴了。”脸蛋一会红一会青,要一个年轻女子当众说出这么糗的事情,真的很难以开口,可与小命比起来,糗不糗的倒在其次了。 “哈哈哈……”又是一阵失笑出声,自打与墨皓熯在一起之后,墨偃钥就再也不曾这样肆意的大笑过了,好痛快。 “你说……是因为你看无悔看呆了,所以无悔才罚你走皇宫的?”边笑边说,想到无悔窘红着脸恼羞成怒命令小宫女走皇宫的样子,墨偃钥又想大笑了。 弯腰扑地,真的是扑,扑的脑袋都贴在地面上了,小宫女没开口默认了墨偃钥的问话,于是,殿内再次掀起了墨偃钥畅快的笑声。 问明白了墨皓熯是与小王爷在一起的,又知道墨皓熯并不了解小王爷是被偷偷抱出来的事实,再排除有人潜入皇宫带走他们的微小可能,剩下的就是俩人的去向了。 无悔会带墨云落去哪儿?若大的皇宫几乎被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他们,按理说,两个都不大认得路的小孩子应该跑不出多远的,怎么会找不着?难道…… 突然想到一种可能,墨偃钥猛的站起身大步向外走去,情寿宫的后山,他们一定在那里。   第五章   “无悔哥哥,你的头发好黑,皮肤好白噢。”小孩子软软懦懦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羡慕意味,使人听了就会忍不住发笑。   “小落落的头发也很黑,皮肤也很白呀。”少年无奈的声音跟着响起,似乎已经无力再和小孩子争辩什么,想来也是,一个少年被人说头发多黑皮肤多白,的确怪异了些。   “落落的和无悔哥哥的不一样,无悔哥哥的皮肤比小兰的都白,她骗我,她明明说她的皮肤是世上最白最嫩最好看的,哼,都比不过无悔哥哥,竟吹牛,等我回去的,一定拿墨汁把她全身上下都涂成黑色,看她还敢不敢再说谎!”气鼓鼓的瞪大了眼睛,想来这位小王爷是真的被气的不轻。   “落落……”无语的噎了一下,少年再度叹了一口气,“我们可不可以不要再谈论皮肤和头发了?嗯?”上挑的鼻音隐隐染上了几分威胁,少年不高兴了。   “好嘛好嘛,不说就不说,无悔哥哥和大哥一样,就知道欺负我,不过……”顿一顿之后声音越见讨好,“无悔哥哥,落落还是觉得最喜欢你了,要不你和落落回家吧,我家好大好美,还有好多好多的好吃的,跟我走吧跟我走吧,我保证让你一辈子吃喝不愁还能舒舒服服的天天看到美女噢。”   该说墨云落运气太糟糕还是其他人运气太好呢?急匆匆赶到后山的墨偃钥等人刚刚好就是在这个时候来到了此处,于是清清楚楚听到了某落小王爷的‘豪言壮语’,黑线一排排的下。   墨偃钥忍不住抽搐着嘴角回身看向脸色相当不好看的某位父亲,喟叹,你家娃子好本事啊,小小年纪就知道用金钱和美|色来拐带我家儿子了,佩服佩服。   墨瑛霖咬牙,看来这回真得好好教训教训这个臭小子了,这都打哪儿学来的臭毛病?你就算想拐也不能拐皇子不是?   (默~恭亲王大人,事情不是这样想的好吧?您家儿子压根儿就不应该学着拐人!)   墨影晨无声的扯了扯父亲的袖子,默默送上属于‘同病相连’的悲哀,丢脸的何止父王一人?看看身后的各位亲王大臣们,唉,自己以后出去玩怕是也逃不了被伙伴们嘲笑的命运了。   完全不知道两人的谈话已经被众人窃听,揉了揉额角,墨皓熯重重敲了下墨云落的额头,“怎么?在落落的眼里无悔哥哥就是一个重钱重色的坏小子?你家大?有皇宫大吗?你家美女多?难道你不知道天下美女最多的地方就是皇宫吗?”   “无悔哥哥说谎!”小嘴噘了起来,“皇宫里的美女才不多,今天走了那么久我都没看到比小兰漂亮的。”   “那是□的质量不行,我说的是妃……算了,不和你扯皮了,你小子说话不老实,总是绕着把人往抗里推。”可不是,这要是被墨偃钥知道自己在和一个小孩子谈论他未来妃子们的相貌问题,还不知道会不会被气到呢。   “哪有哪有,落落说话最乖了,嘻嘻……无悔哥哥,你说皇帝的妃子最漂亮,那带落落去看看好不好?”小脑袋在墨皓熯的胳膊上蹭蹭,艳红的小嘴‘叭叽’送上个重重的香吻。   “去去去~少拿美色来诱惑我,你无悔哥哥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把自己洗干净,免得回去被你父王骂吧。”哭笑不得的将正努力凑上来的墨云落按回到温泉里,刚刚他们玩的太疯,墨云落脏得像个小泥猴似的,要不是因为这,他们早就离开回去了。   “无悔哥哥讨厌,竟然说落落不好看,还什么屈什么淫的,哼,落落生气了,很生气。”小嘴儿抿成了一条直线,肉嘟嘟的小身子曲着蹲在了温泉里,小脑袋一转,表示现在的墨云落,相当的不高兴。   “好好好,是无悔哥哥不对,来落落,上岸来快把衣服穿上,一会天黑你父王找不到你该着急了。”被墨云落的样子逗得直想笑,墨皓熯强忍着不让自己的嘴角翘起来,拿起一旁的衣服就要往墨云落的头上套。   “不要!”身子后仰,双脚蹬着池底努力和墨皓熯展开拉拒战,黑黑的长发一甩一甩的,墨云落打定了主意就是不肯上来。   “别再扭了,墨云落,你到底要怎样?”怕抻到墨云落又加上身体的原因不能太用力,墨皓熯无奈只能选择退一步,妥协了。   灿烂的笑,他就知道无悔哥哥最疼他,“无悔哥哥要把刚刚说落落的话收回去。”歪着脑袋想了想又补充了几句,“就是那个什么屈什么淫的,落落要能屈能淫,大不了……大不了只让无悔哥哥屈只让无悔哥哥淫好了。”嗯,就是这样,重重点头,在他的印象里无悔哥哥和大哥都是最亲近的人,所以吃点亏不算什么,其他人可不行。   ‘扑哧’被墨云落的论调弄的实在绷不住脸,墨皓熯弯着腰狂笑了起来,这个墨云落,想不到不止气人的时候能让人吐血,连逗人的时候也能让人笑仰过去。   “哈哈哈哈~~”转角处响起了轰然大笑声,摇着头,墨偃钥与一众人等走了出来,除了恭亲王父子两个脸色不太好之外,其他人几乎个个都笑叉了气。   都说童言无忌,今日看来果真如此,说什么‘只让无悔哥哥淫’等这小子长大了要是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这些话,不知道会不会被自己当初的‘誓言’气得去撞墙?嗯~恭亲王真是养了个好儿子啊~   “父王?”惊呼,墨云落不用猜也知道,自己这回完蛋了。   而其他人……色不迷人人自迷啊~   只见,长宽足有两米多的碧色温泉池里,一大一小两个少年正齐齐望向他们,小的全身赤|祼,水汪汪的眼睛瞪的大大的,满脸惊恐,大的衣衫还算整齐,墨一样的长发滴着水珠,有些发稍打起了卷调皮的贴在他的脸颊上不愿离开,修长的两条腿一半跪着一半弯着,双手前伸,俊美如画中人的少年正试图拉起水里的小精灵,画面美的让人不忍去打扰。   这是众人第一次见到墨无悔,他和他的父皇一样,都是突然冒出来的,细细打量这位俊美迷人的大皇子,他们只能感叹上天造物的神奇,竟可以让一位男子美的如谪仙一般。   **************************   送走了亲王和大臣,在墨云落恋恋不舍泪散千片的戏目中,这场不算闹剧的闹剧终于匆匆落了幕。   跟在墨偃钥身后默默走进情寿宫,墨皓熯猜不出墨偃钥心里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这里……应该不是个父子相谈的好地方吧?   “无悔可知道这里是谁住过的”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看向黑漆漆的屋子,墨偃钥低低的声音像是在呢喃。   “回父皇,儿臣不知。”恭恭敬敬站在下首处,低着头墨皓熯撒谎连眼睛都不眨。   “噢?无悔不知?”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墨偃钥转过身面向墨皓熯,俊雅迷人的笑似春光晃得人眼前发晕,“那无悔可不可以告诉父皇,你,是怎么知道情寿宫的后山有温泉的?”   深吸气,果然,墨偃钥怀疑他了,收敛心神,墨皓熯越发恭敬的回道:“儿臣是在和云落玩耍时无意间发现的那里,若是不小心触犯了什么,恳请父皇责罚。”   “无意间发现的,呵呵……好一个无意间。”起身,一步步迈到墨皓熯面前,手指轻轻勾起墨皓熯的下巴,深邃的眼睛逼得墨皓熯躲无可躲,“无悔,要不要父皇叫人把墨云落叫回来问问,看看他是怎么说的?嗯?”   心口一震,墨偃钥是根据什么认定了他在说谎的?从何时起,这位懒得在小事上记较的人也变得事事精明了?心中不自觉升起了几分感慨,果然,做了皇帝的人想悠闲也悠闲不了,他可习惯这样的生活?   ‘唔’下巴一痛,恍惚的心神因痛楚而清醒,诧异的回视着对面的人,他……怎么了?   就是刚刚那种眼神,那种怜惜又无奈的复杂眼神让自己一次次失控的不再像自己,墨无悔,你怎么会有墨皓熯的眼神?你怜惜什么?你又无奈谁?   “这眼神……”似乎被自己勾住下巴的人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而是另外一个男人,脸上理智的表情不再,墨偃钥将垂在另一边的手臂轻轻抬起,用尽乎于痴迷的动作慢慢摸索着墨皓熯的脸庞,手指在这张迷人的脸庞上勾画,一笔两笔……突然,墨偃钥甩开了墨皓熯的脸狼狈的退后了好几步,脚步踉跄,无助的像个找不到家的孩子。   他不是墨皓熯,他是自己的儿子墨无悔!哪怕他知道只有自己和墨皓熯才知道的后山,也不能说明他就是他!“呵呵……”低低的苦涩的笑溢出唇角,单手捂住眼睛,墨偃钥觉得自己快疯了。   为什么自己会一直怀疑无悔就是墨皓熯?是因为他那天的笑还是……自己根本就忘记不了墨皓熯?甚至于病态到想拿自己儿子做替身也不愿身边失去那个人气息的地步,为什么?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被墨偃钥一连搞出的动作弄的眉头紧皱,墨皓熯静静站在一旁看着旁边失落落的男人,却并没有走过去充当安慰角色的意向,墨偃钥是皇帝是父亲,此时此刻,不论从公还是从私,自己都没有立场去安慰站在高处的他,所以,只要安静的站着就好,安份的守着臣子和儿子的本分,才是自己最应该做的。   久久~   “你下去吧。”挥手,再度坐到了石凳上的墨偃钥并没有回身,只是淡淡的吩咐墨皓熯下去,语气平静,他又变成了墨皓熯曾经熟悉的那个男人,永远都儒雅翩翩,永远都温润似水,也……永远都只会留给他一抹背影,一再冷淡的告诉他,墨偃钥永不会属于墨皓熯。   “儿臣告退。”躬身施礼,墨皓熯转身毫不留恋的走出了情寿宫,这里和里面的那个男人都与自己无关,所以,不要再徒惹心伤了墨皓熯,你现在是墨无悔。   如此过了几日,有一天墨皓熯突然听人说墨偃钥在宠幸一位男妃,还赐了那男妃华丽的宫殿做寝宫,细数宫里除开盘龙殿和龙啸宫,能称之为华丽的宫殿只剩下了情寿宫,愣愣的发了一小会儿呆,墨皓熯又开始静静的看起了书籍,竟像是完全没听到此事一般。   他自安心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一天两天转眼几月匆匆而过,平日里准时在他午睡时赶来‘陪睡’的男人好久都不曾再出现过,倒是每日太医问诊的次数无端端多了起来,这样也好,他自在那人更潇洒,相安无事就是福嘛。   原以为,自己会安安静静这样走过许多年,可谁曾想,他不想惹事,事情偏偏会找上他。   也是,被皇帝一晾三五月都不看一眼的病皇子,的确不值得人重视,自然的,某些刚刚怀上龙子的妃嫔们就开始动起了不该动的歪脑筋。   第六章   情寿宫   已经是深夜了,批完了奏折墨偃钥只带了王诚一人来到了情寿宫,站在门外静静看着高高的匾额,一阵阵倦怠不知不觉间将整个心头都占满了。   不该是这样的,如今的自己站在万万人之上,有权有势要什么都有,可为什么心还是空落落的?   “皇上,夜里风大,您还是进去歇着吧,瞧,燃妃为了等您,都这般时候了还没睡下呢。”小心翼翼开口,即使如他这般的心腹也从来都看不明白皇帝的心,这位拥有着世上最多财富和最高地位的主子活的并不快乐,那眉宇间的褶皱几乎时时拢起,只除了在看到……时才会稍稍松开些。   低头,半躬着腰引着皇帝向里走,身为奴才,有些事情不该想的就不要想,不能知道的哪怕猜到了些什么也要完完全全忘到脑后,这才是本份啊。   “下去吧。”挥手禀退了侍候在左右的人,连同王诚一起都守在门外,迈着缓慢的步子走进内堂,才转过弯口一抹颀长的身影淡淡映入了视线。   脚步一顿,墨皓熯……心如每一次般轻轻的恍惚起来,那天,就是因为这一抹相似的背影他才决定收下这人当男宠的,原本他想,既然自己只是想找个替身,那为何不找个和墨皓熯长相相似的?何必空把一腔疯狂顷在无悔身上,无悔毕竟是自己的血脉,自己不该也不能把无辜的他牵扯进本不该由他来承受的深渊里。   所以封了这个男人当妃,还故意封为燃妃,燃,熯,墨皓熯,你也成为我的妃子了呢,你死后的灵魂可会不甘?呵呵……虽然只是个替身,可羞辱你足够了!   “皇上……”怯怯转过身,燃妃低眉顺目的站在墨偃钥跟前,英俊的脸庞隐现着淡淡的苍白,注意细看还能看到他的身子在发抖。   “朕叫你说话了吗?”淡淡的听不出喜怒的声音悠悠响起,半眯着眼睛,墨偃钥坐到了一旁的椅子里,他讨厌这个男人的声音,这样怯怯的小小的声音哪里是墨皓熯该有的?那个即使站在了毫无退路的下风也能傲然挺立如天神一般的男人,怎么可以如女子般被吓的瑟瑟发抖?   想着,墨偃钥身上的冷气越渐越浓,直压得燃妃‘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双手扶地一个劲的磕头,“皇上饶命,求皇上饶……”   “闭嘴!”怒生生打断了燃妃的求饶声,墨偃钥几大步走到了燃妃身边,蹲身,用力抬起燃妃的下巴,毫无一丝感情的眼眸炯炯的盯在燃妃与墨皓熯相似的眉眼上,久久才悠悠开口,“燃妃,别忘了朕给你立下的规矩,朕喜欢看的是你的背影,是你的眉毛和眼睛,不是你这个人!所以……”手掌一紧,掌心中男人的下巴马上青红了起来,“你最好懂得扮好你自己的角色,不然朕不介意再找个更好的替身来。”   话落转身大步离开了屋子,墨偃钥走的决绝,等冰一样的气息完全隐去,被吓得半瘫在地上的燃妃才敢惨白着脸手脚并用的爬起来。   他知道的,他从来都知道,皇上想宠的那个人不是自己,还记得那晚皇上喝醉了酒他前来侍候,因为是被临时叫派过来的还提心吊胆了许久,可没成想,他第一次见到皇上竟然是在那样一种情况之下,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在哭……   无声的泪水一滴滴打湿了华贵的龙袍,满地的酒瓶子中间俊秀儒雅的男人衣衫不整的坐在那里,他双目无神的看着远方,喃喃的也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   人都是同情弱者的,特别当那个弱者还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时,这种同情会泛滥成灾,于是也不知是发了晕还是被魔鬼诱惑的他,一步步走到了皇帝的身边,他没多想的,只是想给皇帝披件衣裳顺便扶他进屋里歇下来。   苦涩的闭上了眼睛,燃妃将自己扔在了床铺间小声哭泣起来。   他怎么能够想到,看到他的皇帝会反应那么大,先是连踢带打后又抱着他又哭又笑,之后……他就被莫名其妙的封了燃妃,什么燃妃,皇帝根本连碰都没碰过他,可怜他一清清白白的男子硬是被人传成了狐狸精,还是雄版的多重版本,他也懒得听了,谁让自己没事吃饱了撑的要去安慰皇帝的?如今看来,皇帝再需要安慰,那个能够给他以安慰的人也不该是自己这个低贱的奴才,只可叹,一切都晚了……   用被子蒙住头,燃妃又想哭了,他怕皇帝,简直怕的要死,每次皇帝来的时候都会盯着看他好久好久,他不能说话也不能挪动身子,僵直着身体定定坐在椅子里任皇帝用一会火热一会冷如寒霜的眼神看个没完,还天天如此有时一天好几个时辰,能保持到现在还没发疯连他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了。   想自己就是一小人物,可以说从小到大基本上没碰到过什么大风大浪,能进宫办差是托了亲戚的提携,好嘛,第一天办差就被皇帝‘软禁’了,好在外面说风说雨的人虽然很多可见过他真面目的人没有几个,所以家里人应该还不知道如今‘深得呈宠’的燃妃就是他叶晓名,抽抽鼻子,呜~他想家了,想娘想姐姐还想家里的大黄狗,总之,如果可以他宁愿回家当一辈子没用的废材也不要当皇帝的宠妃,太可怕了!   哭得累了,燃妃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月光下,晶莹的泪珠还挂在湿湿的眼角上,为这个才十五岁的少年平添了几许无助和凄凉,这可怜的娃子,命不好啊~~   话说这边的墨偃钥,怒气匆匆离开了情寿宫,挥退想跟上来的王诚,晃着晃着就晃到了盘龙殿,等他回过心神时人已经纵到了盘龙殿的一棵大树上,对面窗户刚刚好可以看到墨无悔的床。   皱眉,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这里,低头死死瞪视自己的脚丫子,都是它们的错!   ‘咳咳咳咳~’一阵阵低咳将墨偃钥的视线又移回到了窗口,听到里面的少年仍在不停的咳嗽,嘴唇不自禁抿的更紧了,这帮个不懂事的奴才,没听到主子在咳嗽吗?怎么没一个起来看看的?   终于,在墨偃钥几乎快忍不住的时候,一个小侍走进了屋子,先是点起了灯然后急急端了杯茶水来。   映着烛光看着床上散着发束的少年,他好像……又瘦了?身上那股子飘渺的气息也更浓了,他不喜欢墨无悔现在的样子,好似身无可恋随时都可以离开的感觉,握紧了拳头咬牙,墨无悔,身为你的父皇就有权利管束你,朕命令你,没有朕的允许不准离开知道吗?!   “我没事,下去吧。”喝了口水感觉好多了,不想身边有人守着,墨皓熯挥退了小侍斜倚在了床边悠悠出神,好像睡不着了,那做点什么好呢?   发了会呆突然披了衣服起身走到桌案边,‘前世’活着时每当他心里烦了乱了就会写写画画些东西,时间久了竟成了习惯想戒也戒不掉了,说来占了墨无悔的身子之后自己还真不曾动过笔,也不知道是不是生熟了,嗯,趁着夜里无人,等会写好了就烧掉吧,想来是不会惹出什么事端来的。   研了磨歪着头想了想,左手扶着袖子下笔如龙,不一会一幅水墨丹青跃然于纸上,那山那水每一笔色彩都让墨皓熯满意的笑弯了唇角,呵呵……看来自己的功底并没有退步,可喜可贺啊。   窗外,蹲坐在树身上的墨偃钥早被自己所看到的事情惊呆了,那画,分明就是墨皓熯的作品!无悔在模仿墨皓熯吗?不可能,他压根就没和墨皓熯接触过,那难道是……想到自己一直在怀疑的可能,墨偃钥眼睛‘唰’的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嘴角边想压也压抑不住的笑他看不到,也无从多想,他只知道,自己想要困在身边的人,好像真的回来了……   无声无息离开了盘龙殿,墨偃钥没有急着和墨无悔摊牌,反而派了得力的手下赶赴天蓝山,他要将在那里贴身侍候墨无悔的下人都带过来问话,也许有些事情就可以得到满意的答案了,呵呵……墨无悔,父皇得多多准备准备才能和你交战不是?所以,你可千万别让父皇失望噢~   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不小心泄漏了不该泄漏的秘密,墨皓熯烧了自己画下的字画又上床补了个回笼觉,第二天听说墨偃钥有事出宫可能三两天也回不来,心情大爽的他颠儿颠儿晃出了盘龙殿溜达,没了墨偃钥在的皇宫,感觉就是不一样啊~   “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无悔殿下吗?”   得,好心情变没有了,看着眼前打扮的花枝招展嘴唇儿涂的像猴子屁股的女人,墨皓熯不得不怀疑墨偃钥挑女人的眼光了。   这什么货色?要气质没气质,要长相没长相,就这么个随随便便的女人也能迷得墨偃钥封她为妃?啧啧啧啧~看来都是自己的罪过啊,束缚了墨偃钥这么久,竟然让他饥渴到慌不择食的地步了。   心中嘀咕着可面上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墨皓熯淡淡施了一礼,不热烙但绝对挑不出毛病,“见过兰妃娘娘,问娘娘安。”   第七章   “起吧。”闲闲抬了抬手,某自认为高人一等的兰妃娘娘摇了摇手中的香扇又道:“本妃进宫这些日子总听人说无悔殿下如何如何,今日一见……果如其名呢。”笑意里的不屑意味儿连掩藏都懒得掩,兰妃高傲的翘起了嘴角,她就是故意的又如何?一个皇帝完全不放在心上的病怏子皇子,她还真没放在眼里。   面色如常,仿佛根本就没听到兰妃的讽笑,不卑不亢的又拱了拱手,墨皓熯风度翩翩俊美迷人的风范迷得兰妃身后一众小□个个桃花眼泛滥,“娘娘身份高贵,站久了恐对身子不好,请先行。”边说边退到一旁,墨皓熯由始至终都没再看兰妃一眼。   淡淡勾了勾嘴唇,不过是个不识趣的女人罢了,以她这样的性子,不用自己动手,早晚她会死在自己那张嘴上。   银牙咬的咯咯直响,兰妃当然看得出来,人家并不是怕她而是不屑于和她一般记较,恨恨一甩袖子扭身就走,墨无悔!本妃记住你了!   大好的心情被人破坏的一干二净,墨皓熯转身悠悠然然又晃回了盘龙殿,至于那个兰妃……嘛,转身就忘到脑后去了。   第二天   洗漱完毕的墨皓熯早早坐在了餐桌上,因为一会要锻炼身体所以一般他的早餐都会比别人的更早一些,原本,每天这个时候早餐都会早早的摆在桌案上,可是今天,他左等右等也没等来早餐不说,连派去催促的下人竟也集体‘失踪’了。   皱眉,怎么回事?大白天的难道一个一个都迷路了?   “殿下~殿下~不好了,殿下不好了。”连喊带叫,一个有些面生的小侍飞奔着跑了进来,额角的发丝被汗水打湿成了一条条,顾不得仪表整不整洁,小侍急急咽了口唾沫又接着喊道:“情寿宫……情寿宫将咱们的人抓走了。”   情寿宫?眉头不由得皱得更紧了,自己和那位男妃一相无往来,他抓盘龙殿的侍从做什么?难道……眼神闪了闪,墨皓熯并没有急着起来,反而静坐在椅子中淡淡的寻问起了跪在他跟前这位看起来很面生的小侍,“你在哪里看到人被抓走的?又怎么知道是情寿宫里的人做的?”   “奴才是回来的路上无意间碰上的,后来一打听才知道,那两个抓走咱们盘龙殿的人竟然是情寿宫的。”   咱们?好一个咱们,这小侍话里行间充满着暗示意味儿,要自己真的只是个十二岁的无知少年,怕是还真能被这份亲疏感弄得失了分寸,匆匆跑到情寿宫要人去吧?   怎么?想让他和情寿宫里的那位结仇?还是……这根本就是情寿宫里那位授意的?很显然,这是个圈套,一连抓走盘龙殿好几个侍人,其中还包括了他的贴身掌侍(主子的贴身侍人),他这个做主子的自然是要讨个说法不是吗?   真是人在屋里坐,麻烦天上来,自己想要悠悠闲闲过几天安生日子怎么就这么难呢?好吧好吧,看在自己现在拥有着‘高贵身份’的份上,麻烦想来自己接着就是,只希望……这些人别做的太过,不然……   跪在地上的小侍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觉着身上泛冷,悄抬眼瞄了瞄半眯着眼睛沉思的皇子殿下,少年脸上莫明的浅笑让他心神猛震,赶紧低下头,好可怕的煞气,殿下可是发现了什么?   于是慑于神威,小侍跪在地上不敢再乱动,心有所想,另一位坐在椅子里的沉默不语久久无言,一时之间屋子里静的有些吓人,许久,又一个小侍由门外走进,这才堪堪打破了屋子里诡异得让人心惊的死寂感。   “殿下,情寿宫的掌侍求见。”   掌侍?来的好快,“让他进来吧。”他倒要听一听这位掌侍有什么话要说,端起茶杯挡去唇角边幽森的浅笑,墨皓熯低垂的眼帘中尽是无边的冰冷。   不多时,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子低着头走了进来,先是给墨皓熯恭敬施了一礼,然后才开口说道:“我家主子想请殿下过去一趟。”   “噢?可说了有何事?”挑眉,竟然是让他过去吗?   “主子未曾说起有何事,只说要殿下马上过去。”   手臂一顿,说是马上呢……于是故做沉思了许久,面色为难的墨皓熯终是放下了茶碗站起身,“那就走……”口中的话还没有说完,墨皓熯突然难受的捂住了额头,身子无力的摇晃了几下,猛的又跌回到了椅子里。   呃?这是啥米情况?   两个侍从同时傻了眼,那边鼓锣齐备,另一位主角也早早上了场,眼看着万事皆成了,怎么这位突然就晕倒了?这让他们怎么向自己的主子交待啊~~   不提两位憋闷的想杀人的侍从,只说盘龙殿里其他的侍从们看见自家殿下竟然晕倒了,刹时间就慌了手脚,于是请太医的请太医,扶主子的扶主子,七手八脚才一会工夫,大堂里就只剩下了一跪一站的两个侍从。   默默相对两无言,他们……是走还是留啊??   须臾,有关于墨无悔晕倒的事情就已传遍了三宫六院。   墨无悔自小就体弱多病身子向来不好,这是宫内宫外都知道的事情,所以他此次的突然‘晕倒’自然没有多少人怀疑,只余那些白忙了一场的主谋们恨的咬碎了一口钢牙,暗叹着墨无悔好旺的运气。   宫外某处别院   手拿着下人刚刚送上来的密报,墨偃钥笑的那叫一个欢畅。   原来向来高高在上的墨皓熯也学会耍赖了吗?竟然装晕倒?真亏他想得出来,“影七。”   低低一声唤,下一刻宽敞的屋子里已悄悄多了一个人。   “主子。”单膝跪下,影七恭恭敬敬低着头。   “那些人在情寿宫都做了些什么?”报告上只写着有关于墨皓熯的日常索事和分析结论,并没有其他人的资料,突然很好奇那些人会用怎样的手段去对负他的小男宠,墨偃钥眯了眯泛着兴味儿的眼眸,闲闲等待着影七的回答,希望是个‘惊喜’吧。   “回主子,兰妃买通了燃妃身边的掌侍,给燃妃下了催|情药,柳妃通知了他的表哥禁卫军副统领王言通准备捉|奸在床,而给殿下通风报信的那位小侍明面上是柳妃的人,其实却是刚刚进宫的相府家小姐被封为嫔的梅主子的暗棋,可以说,这次的事情是宫内几位现有主子统一出的手,为的是除去殿下和燃妃。”   平平淡淡的陈述,随着影七越说越多,墨偃钥嘴角边的笑意就越来越浓,直到最后连向来没什么情绪波动的影七都被惊的有些悚然的时候,墨偃钥才终于挥手让影七退下了,可怜影七离开时整个后背都湿透了。   “好啊……好一个宫内现有之人一起出手!”冷冷眯起眼睛,他们这是想一石二鸟,即除了眼中钉燃妃,又让墨皓熯背上大逆不道的罪名永世翻不得身,呵~呵~给燃妃下催|情药?!牙齿几乎要咬出血来,他怎么可以原谅那些人竟然敢打让燃妃压墨皓熯的主意?墨皓熯也是他们这些屑小之辈可以惦记的?墨皓熯是他的!只能属于他!   身子突然一震,自己这是……在妒忌?被心头升起的想法惊了一跳,墨偃钥干眨巴眼睛连手中书稿掉到了地上都不知道。   不对不对,自己才不会妒忌,自己只是……只是……   无力的将身体靠向椅背,头仰在靠背上墨偃钥头一次静下心来细细品味起了自己真实的心思。   他真的恨着墨皓熯吗?尤记得第一次被墨皓熯压倒时自己的愤恨,那样猛烈的浓郁的恨,他以为此生此世或者三生三世都填不平,可从什么时候起,自己想到的再不是那晚的屈辱,而是他平日里宠溺的笑?嘴中愤愤念叨的也再不是他曾给予自己的伤痛,而是朝他吼着‘不准再那样看着我了!’   为什么要怕他的笑?为什么害怕他专注的目光?是不堪面对还是根本就不敢面对?自己到底在怕些什么?   想想自从墨皓熯死在了自己的怀里,自己可曾睡过一个安稳觉?不拆他们住过的情寿宫,孤身一人去见爱他入骨的父皇,只因为看到无悔一抹与他相似的笑就激动的差点哭出来,这还是恨吗?谁家的恨会像自己这样……痴|缠怀念恋恋难忘?   手捂住头紧紧咬住了嘴唇,墨偃钥死死将嗓子里破碎的低吟声压在了嘴巴里。   原来,他竟是在爱着墨皓熯的,原来,他一直不肯面对墨皓熯的死亡是因为他心底最知道面对以后的结果,他会承受不住的,他会疯掉!   “墨皓熯……”清凉的泪水划过眼角,这泪水中有痛有悔也有着无限的欣喜,久久~狠狠抹去脸颊上的泪痕‘腾’的一声站起来,他要回宫,马上就回去,不管墨皓熯活过来是为了什么又为了谁,他都要将那个人困在身边,就像墨皓熯当年困住他一样,死死的死死的困他一辈子!!   当然,还有那些不安份的妃和娦,身上怀了谁的野种都不知道就想找皓熯的麻烦?真是该好好教教她们规矩了。   带着急切的心情,墨偃钥急匆匆回了宫,彼时,墨皓熯还在悠悠然然吃着他的午餐,被情寿宫请去的掌侍等人都已经回来了,‘昏迷’了大半天,他的肚子早就饿坏了。   嗯~眯起眼睛咽下口中的美食,好味……道……   脸上惬意的笑渐渐僵在唇角,眨巴眨巴眼睛,再眨巴眨巴眼睛,默~眼睛里面倒映着的仍旧是墨偃钥的脸庞,忍不住挪动身子缓缓后退,“父……皇??”直觉告诉他,天大的麻烦就要来了。   果然……   “墨皓熯,我想你了……”   第八章   呢喃着伸出手,纤长的手指重重揪住墨皓熯的衣襟,另一条手臂随之而上,将愣愣然望着他的少年狠狠拥进了怀里,悠悠眯起眼睛,原来自己想要拥有的,只是他!   “墨皓熯……”鼻子酸酸的唸叨着怀中人的名字,千言万语终化为一声喟然长叹,墨皓熯……墨皓熯……谢谢你的回来,谢谢……   僵直着身体窝在墨偃钥的怀里,墨皓熯只觉得脑袋木木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是怎么了?哪里出错了吗?墨偃钥竟然叫他墨皓熯?他认出他了?不可能!自己从曾未露出过马脚,墨偃钥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自己是谁。   想着,双臂用力使劲推开不愿放手的男人,墨皓熯连连向后退了三大步才小心翼翼站稳脚跟,深吸气,腿一曲就要跪下,“儿臣参……”   “墨皓熯!”气极的低吼,大步上前一把提起正要下跪的少年,墨偃钥咬牙切齿的眯起了眼睛,“你敢再说一个字试试!”什么儿臣?什么参见?统统都见鬼去吧!他是墨皓熯,是那个爱惨了他为了他放弃了生命的男人,他才不是自己的儿子!!   闭上眼睛再次深吸气,自己在做梦,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墨偃钥刚刚喊的不是墨皓熯而是墨无悔,嗯~可能是刚刚装晕太投入,耳朵不大好使了,一定是这样!   边想边转身,抬起的脚步还没曾落下,身子就再一次被墨偃钥揽进了怀里,那条横在腰间的手臂像道铁枷,勒得他差一点透不过气来。   “为什么不肯认我?墨皓熯……”一手揽着墨皓熯的腰,一手圈住墨皓熯的脖子,下巴抵在墨皓熯的头顶上,墨偃钥完全不给墨皓熯一丝一毫的退路,“说话!为什么不肯认我!”   沉默,久久墨皓熯低低的开口,“儿臣不知道父皇在说些什么。”   “你!”手臂一紧,隐隐的一阵‘咯~咯~’的声音由墨皓熯的身上传出,那是被勒得不堪重复的身体所发出的抗议声,完全看不到自己造成的伤害,墨偃钥只是用通红的眼睛死死瞪视着怀中这位堪堪只到他胸口的少年,“儿~臣?儿~臣!”手指用力抬起少年的下巴迫使他不得不难过的仰起头,低头,墨偃钥冷冷的声音一字一句由牙缝中蹦出,“墨皓熯,你别挑战我的耐性!”他怎么可以不认他?他是墨皓熯又不是墨无悔,竟然自称儿臣?他简直不可原谅!   墨皓熯头痛的皱紧了眉,事情越来越失控了,墨偃钥这么肯定他就是墨皓熯绝不是猜出了什么而一定是看到了真实的证据,那证据会是什么?突然间心中一动,墨皓熯想到了一个可能,那天晚上的画……重生之后只有那次自己没有掩饰和伪装,难道墨偃钥看到了那幅画?自己不会这么倒霉吧?   几乎是痴痴的看着墨皓熯忽而皱眉忽而恍然的样子,这个自己伤过厌过更……杀过的男人,此时就真真实实的站在自己的面前,虽然他换了一种身份,可他就是他,眼神、气质、性情,他一点都没变,也正因为他没变,所以自己才会在还不知道他就是墨皓熯时也为他着迷,甚至于以为自己病了还找了个无相干的替身来,“墨皓熯……”好想你,真的好想好想你。   “好吧,我承认,我就是墨皓熯。”既然身份已经被戳穿了墨皓熯索性也不再演戏了,扭头避开了下巴上的手,转回身,淡漠的双眼直视着墨偃钥溢满了惊喜的眼眸,“想怎么处置我都随你的便,只希望看在我们到底也算相识一场的份上,给我个痛快吧。”自嘲的一笑,求着别人给自己留个全尸,这滋味……真不太好受呢,其实要不是自己想自杀也死不了,又怎么会想到去求人?   ‘唔~’正想得出神身体突然被人压到了墙壁上,仰头,不解的看着怒气冲冲的墨偃钥,一声怎么了溜到唇边又咽了回去,是了,这个恨他恨的想一块块咬掉他身上的肉的男人,怎么可能轻易让他死去?“算了,你当我什么都没说吧,是千刀万刮还是五马分尸都由你,我唔嗯~~”   未说完的话被一双温热的嘴唇重重压回了嘴里,这回是真的愣住了,呆呆的任墨偃钥的舌头撬开他的牙关堂而皇之登堂入室,墨皓熯像是完全没有反应似的只是木木然然的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傻傻的看着墨偃钥,他在做梦,再一次的,墨皓熯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双手拥着墨皓熯的身体,一双嘴唇急切的吻着怀中人的双唇,这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让他好迷恋,墨皓熯,墨皓熯,墨皓熯!亲吻渐渐变成啃咬,直到口腔中充斥着血腥味墨偃钥才放开墨皓熯。   “好迷人的嘴唇……”手指磨擦着少年红肿的双唇,这是他的初吻吧?呵呵……低低的笑着,愉悦的眼神留恋的在少年俊美的脸庞上游走,可当那一双波澜不惊的眼眸倒映进视线之后,一股凉意由墨偃钥的后脚跟直接窜上了头顶。   墨皓熯不在意他的吻,这双清冷的眼眸里半点没有他的影子,难道……难道墨皓熯不再爱他了?恍惚间那一天的一幕再次闪过脑海,墨皓熯绝决的笑,墨皓熯释然的眼神,他似乎从那个时候起就放弃了对他的爱,安静的,了无牵挂的离开了人世……   不,不可能!墨皓熯不会不爱他,这个男人默默爱了他那么多年,曾经,不管是掠夺还是伤害,这个男人一直一直都守在他身边,他怎么会不爱他?他才不会!!   “墨皓熯……”一开口才知道自己的嗓子竟然哑的厉害,嘴唇抖了抖,墨偃钥终是问不出那句话,那句‘你是不是还爱着我’,许久,墨偃钥一把扛起了墨皓熯直向内堂走去,“我要你!”是的,他要他,要墨皓熯从内到外都只属于他,就像当初墨皓熯对他的掠夺一样,管他还爱不爱自己,只要这个男人在他的身边,他坚信墨皓熯早晚还会爱上他的,他坚信!   “墨偃钥,你别忘了我现在是你的儿子!”被人扛在肩膀上的感觉相当不好受,眼神扫了眼空无一人的厅堂,苦笑,看来墨偃钥早有准备,摆明了两人的事情两个人解决,闲杂人等大概没有人叫就永远都不会出现吧?   ‘咣’一脚踢开房门,将墨皓熯甩到了床铺上之后身子跟着就压了上去,“儿子?那又怎样?”不屑的撇了撇嘴角,“别跟我说你在乎,你要是在乎天理伦常当年就不会不顾我的反对强X了我。”想到当年的那晚,墨偃钥连脱衣服都不愿等了,手指用力‘嘶’的一声,墨皓熯华丽的长袍变成了一条条,纷飞着飘落到了屋内四处。   嘴角抽搐,这就叫自做孽不可活吧?当年……“住手!”还是别想当年了,目前为止守住自己的裤子才是最重要的,喘息着握住腰间的带子,墨皓熯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紧张,“墨偃钥你这是在报复?想让我也尝尝被强的滋味之后再杀了我?不得不说,你这个方法很有趣,可是有一点你好像忘了,以我现在这副‘柔弱’的身体,只怕你还没进行到一半,我就先魂飞九天了吧?”   “报复?我才不是!我……”说不出口,不是害羞,只是面对着墨皓熯毫无波澜与情谊的眼神,那个爱字墨偃钥没有勇气说出来。   “如何?你连你自己都骗不了不是吗?”淡漠的笑,他就知道,墨偃钥这是在报复,报复当年自己对他所做的一切。   说来说去墨皓熯就是不相信墨偃钥的出发点是爱,想来也是,一个他爱了三生三世费尽心机也没有得到的男人,在他放弃了去爱,乖乖的一个手段都不再使的现在,突然跑到他面前说‘我原来是爱你的’怎么听怎么不可能吧?所以面对墨偃钥疑似爱的举动和类似表白的眼神的时候,他的脑子就会自动为墨偃钥的行为做出另一种判断,说白了就是被伤的彻底的人再也不肯‘自恋’而已,对于一个被伤了三生三世的男人来说,这很正常,只是可怜了刚刚知道自己动心的墨偃钥,情路堪忧啊~~   狂热的欲望被一波凉水浇了个透心凉,僵直着身体跨坐在墨皓熯的身上俯视下方的人许久,墨偃钥最终泄气的躺到了墨皓熯的身边,翻身拥住衣不遮体的少年,毫无一丝情|欲色彩的将人紧紧揽在了怀里。   他不相信自己是爱着他的,是啊,为什么要相信?自己曾那样的伤害过他,他竟然还以为自己的冲动和欲|望都是在报复,可自己怎么舍得报复他?但他不知道啊,他当这一切都是个精心为他准备好的圈套,哪怕自己对他说出爱,他也会淡笑着说‘爱?你确定?你确定你不是想让我在爱上你之后再把我推到更深的深渊里?’吧   苦笑着将头埋进少年单薄的怀抱里,墨偃钥的心中除了懊悔就是挫败,此时,他终于完全读懂了墨皓熯唇角边那抹常年都不曾消失过的笑,那是苦涩、是黯然却也是……甘之如饴。   “墨皓熯……”低喃,这是命吧?老天虽给了你再一次的生命却拿走了你爱我的心,手臂一紧,将怀中人揽的与自己无一丝缝隙,墨偃钥霍地睁开了眼睛,那他就和老天赌一场,若是最终输了……温柔的抚了抚墨皓熯的长发,“呵呵……”低笑着轻吻少年瞪大的眼睛,那就将命还给墨皓熯好了,不管是做人还是做鬼,他都不会再离开墨皓熯,绝不!!   一夜无话,两个各有心思的人暗暗无眠到天明,墨偃钥心头千思万绪想的都是怎么才能让墨皓熯再度爱上他,而墨皓熯却恰恰相反,他在打算着怎么能逃出宫去,最好一辈子和墨偃钥老死不相往来。   其实如果墨偃钥一上来就动大刑的话,他保证老老实实当犯人,可看刚刚墨偃钥那样子……这人竟然想玩感情游戏?疲惫的暗叹一口气,他最玩不起的就是爱情,那东西,早在‘上一世’死在墨偃钥怀里的时候就被磨得一干二净了。   墨偃钥啊墨偃钥,你永远都知道怎样才会让墨皓熯最痛苦,可你不是神,自然的也就没有办法让一个死了心的人再拥有爱情,所以还是离开吧,能活着就多看看风景,活不了了就死在出宫的路上,怎样都好过与墨偃钥日日相处的折磨!   第九章   独坐在盘龙殿的小花园里静静望着远方出神,落日的余光洒在墨皓熯的身上让他看起来有种说不出来的朦胧之美,淡漠的神情从墨偃钥发现他的身份之后墨皓熯就再没刻意掩藏过,那种超脱凡尘却又心静若死的气质,既让墨偃钥愤恨的想杀人也让墨偃钥迷恋的越发痴狂。   真是风水轮流转啊,如今,曾颠狂的人,心死了,可曾憎恨的人,却陷入了迷乱的深渊,该说是天意吗?看来老天也为墨皓熯空待的三生三世而叫屈,这才意外的又给了他第四世,但却很无良的收走了他那颗火热的心。   低头,苦笑着扫了眼未曾翻动过的书稿,墨皓熯索性将书稿放于一旁闲闲躺在了花台上,鼻中诱人的花香引得人心情陶醉,却半分也驱不走他心底的焦燥和烦闷。   据说,前几天情寿宫里的那位生病了,病的很重很重,怕是快不行了,可皇上却对那里不闻不问,像是完全没有这个人一般。   据说,相府家的大小姐,那位新进宫就被封为娦的梅主子近来荣得呈宠,和宫里现有的另一位主子兰妃娘娘水火不相融,皇上宠梅主子宠的都快上了天。   据说,皇上因为兰妃娘娘怀了龙种心情大爽,决定后天的祭祖之日要带着兰妃一起登天坛,那可是只有皇后才可以享受的尊荣,乐得兰妃那一派,以右相为首的大臣们天天都笑不拢口。(注:傲龙国分为左、右双相,左为文右为武,千百年来争斗不休。)   轻轻用书稿盖住头,墨皓熯笑的轻松,果然,自己早已经完全不在意墨偃钥了,看,人家现在左拥右抱大享齐人之福自己都没有妒忌不是吗?而对于那晚……   想到墨偃钥失控的那个晚上,墨皓熯最终将其归类为——墨偃钥就是在报复,幸在这报复没有成功。   翻身,脸朝着鲜花任一头浓黑的发顺着肩膀垂向地面,伸手揪下一朵开的正艳的牡丹,张嘴‘咯吱’咬下几朵花瓣来。   墨偃钥到底想将他怎样?除了头一天报复未成功之后,这几天墨偃钥像干脆忘记了他这个人一般,别说人,连影子都抓不到,皱眉,这样不上不下的吊着,当真比死了还要难受,纠结的眨了眨眼,该不会……这就是墨偃钥的目的吧?越想越有可能,这个墨偃钥,好厉害的手段。   “殿下,您身子不好,该进屋歇着了。”   进屋?翻身坐起用怨怼的眼神扫了眼手拿披风的小侍,许久~“走吧。”完全不理会小侍想上前将披风披到他身上的动作,大步向前走。   可恶!这副身体太过于柔弱了,冷风吹的狠了,会生病,穿的太少了,会生病,大悲大喜情绪过于激动了,还是会生病,整个就一病怏子,也难怪这暖和的天儿也有人送披风来。   不行,自己不能总这样下去,若是身份没有被墨偃钥识破倒也罢了,不过是个不问事世的闲散皇子,等哪天老天爷想他了召他回去就可以了无牵挂的离开,但是如今……墨偃钥哪里会轻轻松松放他离开?   一路闷闷着进了屋,吩咐所有人都守在外面,墨皓熯一个人来到了内堂,手臂轻轻推开纱门,左脚才刚刚踏进屋子腰间已骤然多出了一条手臂。   ‘唔~’身子被人紧紧拥在怀里,鼻子碰在了熟悉的胸膛上,墨皓熯除了叹气也只能叹气,墨偃钥又想做什么?难道上次的报复失败还没有让他气馁,所以打算再来一次?   “你刚刚干什么去了?”嗅着怀中人身上淡淡的花香,墨偃钥微矮腰将墨皓熯横抱着一起坐到了椅子上,这些日子因为要彻底除掉身边的毒瘤,他不得不与那两个让人做呕的女人虚与委蛇,他想念墨皓熯的味道,想念亲吻他的感觉,想的都快疯了。   “父皇,麻烦您放开儿臣。”淡淡的开口,趁墨偃钥身体僵硬的时候迅速站起身,脚步后退,直到与墨偃钥之间的距离已不可再远时,墨皓熯才不得不停止了后退。   努力压抑着身上的怒气,墨偃钥悠悠眯着眼睛,“你刚刚叫我什么?”父皇?墨皓熯这是想否认曾经的一切吗?休想!   “身为您的血脉继承者,叫一声父皇有错吗?”不理会墨偃钥冰冷的脸色,墨皓熯仍旧淡然的开口,是,他确实是故意想激怒墨偃钥的,被不生不死吊在半空中一放就这么多天,他的耐性早被磨的差不多了,墨偃钥到底要怎么处置他,他希望今天就能有个答案。   “你这是在试图激怒我?”缓缓起身,慢慢一步步逼近墨皓熯,墨偃钥幽幽的眼眸恶狠狠瞪视着淡然而立的少年,几十年的相处让他对墨皓熯的了解超过了所有人,自然也更能轻而易举的猜到墨皓熯这么做的真正用意,可正因为他猜得到,才更愤怒更伤心。   自己明明是爱着他,自己明明是想与他好好相处的,自己明明……后悔了,他难道一点都看不到吗?他不是一直说着爱他的吗?如今自己后悔了认错了他就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让两个人重新开始吗?!   墨皓熯……你就那么想让我杀了你?我才不会如你的意!!   大步上前揪起墨皓熯的衣襟将人整个甩在了床铺上,身子紧跟着贴上去牢牢压制着身下的人,墨偃钥笑的疯狂,“兄弟也好儿子也罢,墨皓熯,这辈子你都只能是我的人,我的!”他恨,恨自己曾经的无知和愚蠢,更恨,恨此时此刻的自己只能用这样伤人伤己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爱情,双手用力撕开墨皓熯的衣服,一手高举固定着墨皓熯的双手,另一只手长驱直下几下子就解开了墨皓熯的腰带,“墨皓熯……”不管是恨还是怨,你都休想让我放开你!!!   又是这样!无力的仰躺在墨偃钥的身下,墨皓熯恨死了自己的‘无能’,曾经的三生三世里他何曾这样无助狼狈过?这该死的身体,如果早知道自己有一天会成为墨无悔的话,他一定会把墨无悔的娘当宝贝一样供着,务求那娘们儿能生出个健健康康的小子来。   ‘唔~’难耐的拱起了腰,胸前一点被人含在了嘴里引得墨皓熯低低呻吟出声,才只十二岁的少年身体既青涩也敏感,只需小小的几分挑逗就能让整个身体都颤粟的变成粉红色。   大口大口喘粗气,阵阵眩晕感伴着一浪浪夹着酸意的情,潮袭上了微微空白的大脑,双臂不用被压抑也早已没了挣扎的力气,墨皓熯感觉身体像在天上飞,一会又忽的一下子跌落到了地上,口中腥涩溢出,甜甜的也苦涩涩的……   正埋头亲吻着少年大腿的墨偃钥终于发现了哪里不对劲,猛的抬头,一张苍白若纸的脸庞倒映进眼帘,刹时间惊得墨偃钥浑身冰凉。   “墨皓熯?墨皓熯!”连连喊了好几声也得不到回答,墨偃钥急急起身在屋子里快速翻找着备用的药丸,找了好一会才找到,怕墨皓熯咽不下去,墨偃钥将药丸放到嘴里咬碎了才渡进墨皓熯的嘴巴里,然后就又是心痛又是懊悔的拥着昏迷不醒的少年呆呆坐在了床中央,一动不动如同傻了一般。   “墨皓熯……你别吓我好吗?墨皓熯……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墨皓熯……别离开我……”一遍遍低喃,沙哑的嗓音映着清凉的泪水,这一刻的墨偃钥只是个无助的孩子,只有他怀中的墨皓熯才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月升日落,转眼间已到了银月高挂之时,寂静的内室中,墨偃钥拥着墨皓熯始终一动不动的坐着,他感觉不到累,也意识不到时间的流逝,只是用一双炯炯的眼眸死死盯着怀里的人,似若是怀中人不醒过来他就坐在这里直到地老天荒一般。   ‘嗯~’低低的呻吟一声,墨皓熯终于由一片黑暗中醒了过来,缓缓睁开眼睛,一双溢着惊喜和激动的眼眸正出现在不远处,微愣了下,“墨偃钥?”他怎么……还没走?   “墨皓熯,墨皓熯……”醒了,他真的醒了,将墨皓熯的头压在胸口处,大手抚摸着怀中人长长的黑发,墨偃钥恨不能永远都不放开他。   沉默……不语……轻轻闭上眼睛,墨皓熯拒绝想任何有关于墨偃钥的猜测,这一次没能死成是个遗憾,他相信下一个机会应该不会太遥远。   似有所感,手指挑起墨皓熯的下巴逼着墨皓熯无处可躲,墨偃钥重重咬了咬牙,“你还是想离开对不对?!”   墨皓熯仍旧是沉默不语,多么显而易见的事情,还需要他再多说吗?   “墨皓熯!”胸口闷的发狂,他想撕碎眼前能见的所有东西,其中也包括这个脾气倔的像头驴的人,可他舍不得,在受了刚刚那一番惊吓之后别说动手,就是大声吼这人他都得小心翼翼的生怕墨皓熯再晕过去,他都这样呵护宠溺了,怎么皓熯他就是看不明白!   “我最后再说一遍,我~叫~墨~无~悔!”什么墨皓熯?墨皓熯早死了,死的干干净净一点碴都不剩,灵魂是同一个人又怎么了?身体和身份都不是原装的那就什么也不算!   “墨皓熯墨皓熯你就是我的墨皓熯,再说一百遍一千遍一万遍你也是墨皓熯!”可恶可恶可恶!不能动皓熯的身体,难道连名字也得妥协吗?他才不要!   “你凭什么?”同样炸毛了,自己为这个男人付出了三生三世,临到了还死在了他的手上,咋地?好不容易不再是墨皓熯了这丫的又想死缠烂乱?他做梦!   “就凭我是皇上!”天大地大皇上最大,他说他是墨皓熯他就是墨皓熯,哪个敢反驳?   “皇上了不起吗?天下人都知道我叫墨无悔,是你墨偃钥的唯一子嗣,你想让我当墨皓熯?先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再说吧!”重重哼一声,以前他怎么没发现墨偃钥的脾气这样别扭?死硬派一个,一点都不可爱。   “天下悠悠之口?呵呵……皓熯还真提醒我了。”突然笑的很阴险,墨偃钥大手抚摸着墨皓熯半,裸的身体,这揑揑那点点好一会才开口道:“你说……明天墨无悔病重后天就归天了如何?嗯……情寿宫里的燃妃也该病好了,可因为这场病燃妃越发不喜欢见人了,所以一辈子都没人知道燃妃的模样,墨皓熯,你对这样的安排可还满意?”   “你~去~死!”简直气极了,当初他给予墨偃钥的是后位,有着可以与他一同上朝同他一起理政的最高权利,想出宫自己会陪着他游山玩水,他想谁了自己二话不说带着他就去见人,可以说除了名份,其它的自己何曾禁过墨偃钥一分半分?可是墨偃钥呢?他竟然想圈禁他?还是一辈子?没有自由见不得光,这样的生活比死了更难受,真想掐死他!   “死也要和你死在一起,你是我的!身体、灵魂乃至于生命,你,别想逃开我!”放倒墨皓熯的身体压上去,不敢压的太实,只好用一条手臂支撑身体,低头用眼神细细瞄绘着身下少年稚嫩的身体,心中憋闷,要等到何年何月墨皓熯才会完成属于他?   闭上眼睛深吸气,不气不气,被气死了太不值得,关键是刚吃过特效的药此时就算想死也死不成,于是硬生生咽下了想骂人的冲动,墨皓熯再次缓缓睁开了眼睛,可是……   呃?眨巴眨巴眼睛,那是谁?再眨巴眨巴眼睛,父皇?他老人家什么时候来的?欢呼,出宫有望了~~   完全没看到墨皓熯惊喜的眼神,墨偃钥一直沉浸在哀怨中无法自拔。   皓熯现在太小,他碰不得,过几年皓熯长大了,他好似也碰不得,扁扁嘴巴低头亲一口属于少年的嫩白肌肤,心情总算好过了点,唉,暗叹一声,不能碰就不能碰吧,反正自己在意的是墨皓熯这个人而不是他的身体,等皓熯再大一些他就诈死带着皓熯离开,就他们两个人,一起看夕阳一起守日落,平平淡淡过完这一生,也许他们还可以收养个和皓熯很投缘的孩子,然后……   后颈一痛,眼前阵阵发昏,有人偷袭他?!心中一惊猛的抬头,却刚刚好视见了墨皓熯惊喜的眼神,不要!下意识紧紧抓住了墨皓熯的手臂,墨偃钥努力再努力的睁着渐渐迷茫的眼睛死死瞪视着心爱的人。   皓熯别走……别再丢下我一个人,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好不好?别就这样离开,求你了,求你了……皓熯……墨皓熯!!   任心中呼喊震天,墨偃钥还是不甘的晕死了过去,那只抓着墨皓熯的手握的紧紧的紧紧的,默默述说着他心底的不舍和依恋,只奈何,墨皓熯和墨萧寒都不会懂得他这份迷途知返的爱,于是当墨萧寒掰开了墨偃钥的手,墨皓熯毫不留恋的离开了……   第十章   用力咬一口白白的馍,墨皓熯抬起头对着墨萧寒再次露出抹开心的笑,弯弯的双眼映着半洒的日光在这处树荫下淡淡勾画出了美丽的风景。   笑着弹了下墨皓熯的额头,墨萧寒边递上水边又扯了个鸡腿送过去,“慢点吃,小心噎到。”宠溺的笑宠溺的眼神,这是只有对着眼前的少年才会有的神情,曾经,他以为自己可以这样对待墨皓熯,但那个人不给他机会,于是……笑着再揉一揉少年柔顺的发,算了,不想那些了,自己现在不是还有他嘛。   “知道了,啰嗦。”撇一撇嘴,但终是没有躲闪墨萧寒宠溺的碰触,虽然心底还有那么几分不自在,可总体上来说……感觉还不错,这……就是被宠着被在乎的感觉呢……   “嗯?你刚刚说什么?”挑眉,墨萧寒觉着自己被‘侮辱’了,小子欠揍,自己又不是老头子,哪里显得啰嗦了?   “呃~刚刚有人说话吗?”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墨皓熯扭动着脖子假装四处看,眼睛眨巴眨巴的一个劲扮无辜,还别说,以他现在这年纪这模样,的确很能迷惑人。   被墨皓熯故做可爱的样子弄的哭笑不得,再也绷不住脸墨萧寒又一次败下了阵来,不过败虽败心情倒很好,悠悠眯了眯眼睛,嗯~看来无悔这半年多在皇宫里的日子并不一定很糟糕嘛,最起码这性子就活泼了不少,都学会顶嘴了。   心口暖暖的,墨皓熯默默垂下眼帘不再去看墨萧寒的眼睛,但仍能真真实实感受到那种被温柔注视的感觉,大口重重咬着手里的馍,双颊鼓鼓不由得舒服的也眯起了眼睛。   父皇……很温柔呢,他一直都没问过那天的事情,他知道,父皇一定是听到了他和墨偃钥的对话所以误会墨偃钥拿他当替身了,也算父皇来的巧,这要是在自己没晕之前出现,也许……自己真实身份的秘密又会保不住处了吧?怕麻烦也是怕尴尬,他决定将错就错,索性默认了这个说法,看,如今多好,两个人潇潇洒洒浪迹天涯,欢乐无限啊~   慢慢翘起唇角扬一扬下巴,墨皓熯如猫儿一样舒展着四肢,惬意慵懒的样子让墨萧寒忍不住又想蹂躏他的头发了。   白一眼手指头在蠢蠢欲动的男人,墨皓熯狠狠咬了口左手的鸡腿,哼,父皇表太蹬鼻子上脸噢,同意他摸头发不代表心里不抵触,一次两次也就忍了,再来?小心咬杀~   读懂了墨皓熯眼眸中的警告,墨萧寒挑了挑眉最终妥协了,耸耸肩膀拿起馍学着墨皓熯的样子重重咬一口,嗯~舒服~   呵呵……暗笑,不过是个馍,有那么好吃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吃的是山珍海味,眼神细细打量着毫无仪态大吃大喝的男人,墨皓熯哪怕心气儿再高也不得不认同,这个看起来只有一点点帅(绝对在妒忌)的中年大叔,从骨子里就散发着和别人不一样的光芒。   几天来,他跟着父皇一起和墨偃钥派来的人玩捉迷藏,这才真正见识到了父皇威武的一面,那种淡笑间将敌人玩的晕头转向的手段,那种挥手间成片暗卫倒地不起的功力,还有昨天抱着他于千军万马间飞纵而过的气魄,样样都使人惊叹不已。   真不愧为整个大陆人都敬仰的传奇人物啊,说他是神太过了,但不是凡人绝对贴切,心中又是激动又是骄傲又有些愧疚,若不是因为自己,父皇何至于少年退位将大好年华浪费在一座小小的宫殿里一待就是那么多年?自己……错的太多了……   “想什么呢?”感觉到身边人的情绪有些低落,墨萧寒担心的板起了墨皓熯的头,眼睛才刚刚扫到少年的脸,‘哧~’憋不住笑出了声来。   哧笑声惊回了墨皓熯游漓的心神,挑挑眉毛瞪起眼,“你笑什么?”   “哈哈哈哈~~”越发忍不住笑起来,墨萧寒笑罢重重揉搓了下墨皓熯的脑袋,接着就抖动着肩膀起身打水去了。   咬牙,这家伙到底在笑些什么?!笑毛笑毛?有嘛好笑的?也不怕笑叉了气疼抽了筋,哼,抽疯!   树荫下,十二三岁的少年鼓着双颊瞪大着眼睛,粉红的嘴唇微微嘟起,伴着因汗水贴在额角的长发,怎么看怎么像只……青蛙,呵呵好吧,我们得承认,这是只很漂亮的青蛙,呃~绝对的青蛙中的王子,哈哈~~   夜晚   不理会一旁正整理草堆的人,墨皓熯手脚并用爬上了干草铺,趴下,头枕着胳膊直接闭上了眼睛,脸上完全一副‘老子要睡觉,闲人勿打扰’的样子,逗得墨萧寒又是一阵好笑。   “怎么?小无悔还在生皇祖父的气?”不就是下午的时候笑了一下子嘛,无悔好小气。   翻身,让脸庞冲里,某化身为拐扭少年的男子死不开口。   “小无悔?小无悔?”觉着好玩,墨萧寒跟着翻身又凑到了墨皓熯的身前,一边低头呼唤一边用手去揑墨皓熯的鼻子。   ‘啪’的一声打掉墨萧寒做乱的手,我再翻~   “无悔怎么可以不理皇祖父?你不孝。”跟着再翻,见自己凑过来少年又想翻身,某无良祖父大人手腿齐上将气的脸色通红的少年死死缠在了怀里,然后嘴角一勾,笑的那叫一个得意。   “放开我。”不得不睁开眼睛,墨皓熯瞪着男人可恶的笑脸低吼,这个无懒,他到底有没有身为祖父的自觉?有这么欺负小孩子的吗?(皓啊,你确定你是小孩子?)   “不放,祖父年纪大了身子虚,夜里要抱着小无悔睡觉取暖。”谎话说的脸不红气不喘的,扬起抹最最灿烂的笑,墨萧寒又紧了紧手和腿,务求两个人贴的一丝空隙也没有,呵呵~逗弄小无悔的感觉,爽~   我X,年纪大了身子虚?这家伙才不过四十几岁好不好~!虽然自己叫他祖父听起来是让他有些显老,但谁让这人成亲早来着?人家三十岁成年,他呢?三十岁儿子都三了。   “哎呀呀,小无悔气鼓鼓的样子好可爱啊。”手指捏捏少年嫩白的双颊,微笑,滑滑的很有弹性。   “皇~祖~父!”仰起头瞪视瞪视再瞪视,墨皓熯欲哭无泪,曾经的一世二世三世里他从不曾仔细研究过父皇的为人,若是早知道父皇是个老不羞,自己一定赏一堆大小美人天天将他压在床上榨干他!看他还敢不敢对自己的孙子动手动脚。   “好了好了,皇祖父不逗无悔了,但是无悔也要答应不准再生皇祖父的气知道吗?如今这世上我们两个只能属于彼此了,你忍心让皇祖父再伤心吗?”知道不能逗的太过,墨萧寒棒子打完开始上甜枣了,剑眉一耷,嘴巴一扁,再将英俊的脸庞纠结扭曲几下,一个被世人遗弃的可怜虫新鲜出炉。   默……有些受不了墨萧寒‘哀伤’的样子,忍着不舒服又扔给墨萧寒一个白眼,墨皓熯翻身再次将脸朝向了墙壁,不过身体却渐渐放松了,轻轻的靠进了墨萧寒的怀里。   胜利~像变魔术一样收起脸上哀怨的表情,墨萧寒调整了下姿势努力让墨皓熯枕的更舒服一些,大手轻抚怀中少年的长发,两个贴合在一起的身体竟然出奇的契合和温馨。   ‘叭叭’火苗暗响,跳动的火苗引得洞壁上两人的倒影也跟着不时的抖动,不大的山洞里一时之间幽静无限,墨皓熯眨了眨眼睛正要入睡,身后却又传来了墨萧寒的说话声。   “无悔,我提一个要求好不好?”声音有些迟疑,墨萧寒话落摸了摸鼻子,笑的有点假。   “说。”不咸不淡的应了声,墨皓熯没回身却悄悄竖起了耳朵。   “那个……无悔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叫我皇祖父了?”   “你说什么?”忍不住转身,皱着眉头瞪人,不叫皇祖父?这人什么意思?想和他断绝关系?   “别瞎想。”敲一下墨皓熯的脑门,墨萧寒咳了声才又道:“你看我这年岁这模样,多年轻多英俊啊,以后日子漫长天知道会不会又降下段奇缘给我,你说要是我这边正想和‘奇缘’增进感情,你那边一句祖父大人,得,什么菜都得凉了。”   听了话墨皓熯抿紧了嘴唇,“你想因为勾引良家少妇而让我改口?”好过份,果然是个老不羞。   “什么叫勾引良家少妇?我有那么下流吗?”要勾引也是良家少女好不好?呸~又让无悔给拐进去了,自己什么时候说要勾引人来着?   “当然下流,你不想勾引少妇就是想勾引少女,身为当了祖父的你来说,难道不应该被鄙视?还是说……你少妇少女都不想勾引想勾引少男?”嘴角一勾,墨皓熯笑的很邪恶,哼哼,终于找到反击的机会了,让你再笑话人。   “闭嘴,有这么和长辈说话的吗?我可是你的皇祖父。”嘴上辩不过人只好拿身份压人了,墨萧寒瞪大了眼睛努力做威严状。   “你刚刚都说了以后不让我再这么叫的,大~哥!”将大哥两字咬的重重的,墨皓熯话落还啮了啮牙,摆明了没将墨萧寒的威严放在眼里,嚣张啊嚣张。   差点被口水呛到,大??哥??这辈份降的也太快了吧?低头看着少年得意洋洋的小眼神,手指痒痒,于是探上去一边扯住一半脸皮,我拉~   啊~好痛好痛,伸出双手使劲捶打某人,“方走~泥几古人~!”   “小无悔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欺负人?嘿嘿,就欺负了怎地?手指用力,我再拉~   “方走~方走~~”疼的眼泪都出来了,反抗了好半天总算成功解救出了受虐的脸颊,墨皓熯双手捂着火辣辣的脸庞在心里将墨萧寒批斗了好几百遍。   爽过了,墨萧寒看到墨皓熯红肿的脸颊又有些后悔了,“不痛不痛,来,皇祖父吹吹。”手捧着少年火红一片的脸庞,压着心痛柔柔的吹,刚开始时墨萧寒还不觉得什么,但一会之后心就有些不自然起来。   少年艳红的双颊,水汪汪的眼眸,红润润的嘴唇,还有两个人贴得太紧的身体,再映着怀中人与心上人相似的气质和眼神,墨萧寒发现自己竟然……情,动了。   ‘呼’的站起身,“我出去再找些干柴来。”转身就跑出了山洞,冷风一吹头脑清醒了些,忍不住在心底咒骂不已。   墨萧寒,那是无悔,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些什么!    第十一章   等墨萧寒再回到山洞时墨皓熯早已经进入了梦乡,连日来的奔波虽因为墨萧寒的原因并没吃到多少苦头,可奈何身体实在不给力,浅浅的疲惫和着淡淡的酸软总是缠绕着墨皓熯的身体。   ‘呼’暗暗松了一口气,墨萧寒轻轻坐到了墨皓熯身边,炯炯的眼眸有些愣愣的看着少年俊美的脸庞,发了好一会呆又苦涩的笑了起来。   自己终是忘记不了他吧?不过是相似的眼神,不过是一点点若有若无的气息,竟让自己痴狂的对着无悔情动了起来,墨皓熯……闭着眼睛无声的呢喃,若是当初自己并没有选择退让和成全而是用手中的权利去禁锢住他,是不是今时今日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可是……   舍不得啊,舍不得那个孤傲的小人儿失去周身的光彩,舍不得淡然却迷人的笑消失在那个人的唇角边,他想让那个人溢着琉光碧彩的眼眸一直都闪亮的如同星晨般让人向往,而不愿将那个人拘在一方小小的天地里暗淡无光,若是时间可以倒流,大概自己……还是会退让和成全吧?   半个多月之后,天香国边境。   嘴角有些抽搐的看着身旁笑的很开心的某人,墨皓熯手指着边境的石碑用听起来很淡定的声音道:“这就是你说的好地方?”   天香国,一个以女子为尊的国家,在这里男人是最没有地位的,长相不好的也就罢了,最多‘嫁’不出去,可若是长相英俊迷人的,早早被定下来算命好,歹命的被仗势欺人的贵族妇人小姐抢了把玩也并不少见,墨萧寒的脑子倒底是怎么长的?在这里安家定户?他就不怕哪个‘女狂人’将他们两一起绑了弄进府里去?   “是呀是呀。”墨萧寒重重点头,脸上甚至还露出了抹‘快点夸我吧快点夸我吧’的笑容,看得墨皓熯好一阵无语。   头痛的揉了揉额心,“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里是天香国边境吧?”咬重天香国三个字,指控的意味已经相当浓了,他就不信墨萧寒听不出来。   “小无悔,我认得字。”委屈的话加上不悦的眼神,某人生气墨皓熯‘瞧不起’他的语气了。   “墨~萧~寒!”又想吼他了,这人一天不吼皮子就痒痒!   “乖~乖~无悔不气不气噢。”大手抚上炸毛的少年,墨萧寒笑眼眯眯的好像很乐在其中,其实他还真就正乐在其中着。   他喜欢没事就逗弄逗弄墨无悔,看着少年炸毛的眼睛他就想笑,还有少年跳脚的样子连心都会暖起来,而一般这个时候他就能光明正大的抚摸无悔的头发,或者干脆将无悔揽在怀里安抚,扁嘴,谁让无悔平时不让他摸头发连小手都不让碰来着?自己这也是曲线救国嘛。   “解释。”安静的窝在墨萧寒的怀里挣扎都懒得动,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经过墨萧寒几个月来不懈的努力,时不时被摸摸头搂搂腰什么的……真的淡定到不能再淡定了。   低低垂下眼帘,墨皓熯不由得咬起了嘴唇,其实……父皇是故意的吧?因为看出了他掩在表相下的冷漠还有渴望着温暖的心,所以才用嘻皮笑脸的方式一再靠上来,让自己从抗拒到挣扎最后一点点妥协,就像现在,他可以安心的倚偎在父皇的怀里,嘴上说着不饶人的话但心却……浅浅的笑起来,手指下意识揪紧墨萧寒的衣襟,墨皓熯突然间有些害怕,怕自己会再一次陷进不可自拔的温暖里,更怕哪一天这温暖又骤然消失掉,为了爱情他已经冰冷了三生三世,那种冷到骨子里的凄凉好疼好难受,他真的……怕死了……   “无悔乖,祖父会陪着你,永远都陪着你的……”喟叹着收紧了双臂,他知道,无悔又在不安了,每当无悔垂着头不说话的时候,黯淡的肉眼可见的寂寞就会瞬间包围住少年小小的身躯,曾经,他以为是因为皇宫中的半年多无悔遭遇了什么,可是派人查过之后他震惊了,墨偃钥从没有折磨过无悔,反而是无悔很奇怪,他几乎在刚入宫不久之后就变成了现在这种样子,发呆、走神、一个人呆呆的静静的守着一个角落一坐就是一整天,他到底怎么了?又在为谁而伤心?问不出呢……   “墨萧寒。”抬头,眼睛直勾勾看着上方温柔看下来的男人,这不是他第一次直呼父皇的大名,却是最认真的一次。   “嗯?”□的感觉出了墨皓熯的郑重,墨萧寒松开双臂也跟着严肃起来。   “用你的灵魂发誓吧,说你以后哪怕有了心爱的人也不会丢下我,可以吗?”最后三个字问的很轻很轻,轻到几不可闻,他要的从来都不多的,一次次转生只为抓紧手中的温暖,爱让心伤痕累累所以心死了,第四次的重生,他迷惑,他不安,他不知道自己活着还能为了什么,千百个追逐在墨偃钥身后的日日夜夜里他丢掉了所有的东西,亲情,友情,甚至于喜怒哀乐,原本以为心再不会有感觉的,可是……   手掌抚上胸口处,暖的呢……这也算是活着的理由吧?守在父皇身边,看着他笑自己也笑,等他有了新的爱情有了新的家庭再有了新的儿女,自己就帮他带孩子,呵呵……多美的梦想。   搭在少年肩膀上的手猛的扣紧,就是这种眼神,哀伤、迷茫、绝望却又追忆,这样的眼神他不止一次在墨皓熯的眼睛里看到过,由开始的好奇玩味到后来的不可自拔,自己就是这样一步步陷进了墨皓熯的天空里沉伦了如许年。   无悔……为什么你也会拥有这样的眼神?猛的想起那天看到的情景,他突然就懂得墨偃钥为何而疯狂了,被那个人宠爱了这么多年,当亲手杀死了墨皓熯才知道自己爱的是谁,本以为失去却在自己儿子的身上找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颠狂也就成了必然吧?世上最痛苦的事情不是求而不得,而是,得而复失啊……   “小傻瓜。”低头轻敲下少年的额头,“皇祖父哪里舍得留下无悔不管?反倒是害怕哪天无悔受不了皇祖父的唠叨偷偷跑掉呢。”有些做怪的挤眉弄眼,这话有一半是实的,他是真怕哪天自己也像墨偃钥一样颠狂起来,无悔就会逃也似的跑没了踪影。   “记住你说的话。”放心的笑了,很开心很开心的那种,空荡荡无一物的心在此一刻猛然充实起来,虽然温暖还只是一点点,但于他来说,足够多了。   “知道了,也不知道谁啰嗦。”学着墨皓熯的样子哼了哼,墨萧寒扯起少年的手臂大步踏进了天香国。   与墨萧寒十指相扣被拖着向前走,仰着头笑看着男人的后背,点点光芒在眼眸中绽放柔和了墨皓熯整张脸。   “无悔走快点,总拖着你很累嗳。”   “皇祖父大人,麻烦您想想自己的身份,别卖嗲成吗?”   “无悔讨厌我了吗?真的讨厌我了吗?好伤心。”某人做西子捧心状。   某少年望天,“我有点后悔刚刚和你说的话了。”跟着一个时不时抽疯的人,到底算不算是个好主意?   “卖身契已签,概不退货。”脑袋一扬,某男撇嘴满脸痞子相。   默……然后大吼,“你才卖身你全家卖身本少爷是自由的~!!”   “呜~无悔吼我,无悔不孝,无悔一点也不可爱了。”假哭,顺便还将少年扯进怀里死抱着不撒手,模仿着村妇撒泼的样子。   “放开,混蛋,我快透不过气来了~”   一大一小的身影分分合合,刚刚略有些沉闷的气氛此时早已经找不到半分,一个笑的像只偷腥的狐狸,将少年揽进怀里大饱手欲(表误会,就是揉头发捏脸蛋),另一个却像只炸了毛的猫咪,鼓着双颊瞪大着眼睛‘嗖嗖’挥舞小爪子想伤人,但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天意,一次都没伤到人。   *********************   天黑的时候两个人赶到了一家客栈,才一进屋整个客栈的人都愣住了。   天,这两个人长的……好丑!   先进来的男人身材修长,有着墨一样的长发剑一样的浓眉,只可惜却塌着个鼻子还三瓣嘴,后一个看起来才十二三岁,纤长的身子很是单薄,但骨子里却又默默散发着坚韧的气息,同样墨发披肩,那张脸……喝~丑得更厉害。   吊稍眉、蛤蟆眼、厚厚的嘴唇,整张脸上就鼻子最好看,典型的琼鼻中的经典,要是长在一张美丽的脸上叫画龙点睛,可长在这么张丑脸上就只能叫破相了,本来嘛,家里全是丑娃子看着看着就会习惯了,可要是丑娃子里突然出现个美娃子,视觉冲击太大,看一回就想吐一回。   “店家娘,要一间上房再来点招牌菜,快点。”像是完全没看到店里人惊恐恶心的眼神,墨萧寒扯着墨皓熯的手一屁股坐在了一处靠墙的位子上,抬起袖子小心擦了擦墨皓熯溢满汗水的脸颊,温柔的笑,“累了吧?一会吃过饭我们就歇了。”   ‘呕~’头一个顶不住的破了功,旁边一桌三个人里最小的那位手捂住嘴冲向了店外,其他人个个低头看桌子目不转睛。   “一会菜上来之后麻烦你好好吃饭别抬头成吗?”白一眼玩的很高兴的某男人,墨皓熯无语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真的好丑,连自己都不敢照镜子呢,也真亏父皇对着这么张脸也能笑得出来。   “为什么?”很好奇,双肘支在桌面上,墨萧寒故做可爱的歪了歪头。   ‘呕~’得,又一桌人阵亡了。   “我怕看到你的脸吃不下去饭。”平静的说出真实的答案,看着对面男人瞬间鼓起了包子脸,墨皓熯小嘴一咧,笑露了一口小白牙。   “悔儿这样说人家,人家会伤心的啦~”牙齿咬住袖子,墨萧寒扭着腰晃啊晃的委屈到不行。   ‘呕~’这声是墨皓熯呕的,不行,实在扛不住了,跳起来重重给了卖嗲的男人一记老拳,“该死的你给我安份点!”这家伙到底是由什么东西变种成人的?高贵的时候像仙子,威武的时候如天神,可痞起来的时候比无赖更让人抓狂,特别是刚才,竟然……竟然扭腰??太折磨人的意志了!   “好痛好痛好痛。”无悔竟然真舍得打他,双手抱着头哀嚎,怎么办?自己又舍不得还回去,岂不是干等着吃亏?   不理他,泰然接受着来自于四面八方的赞美和歌颂,墨皓熯等来了苦盼的饭菜之后埋头大吃起来,嗯~香!   “店家娘。”门口一声喊,随着乱七八糟的脚步声响起,一行风尘扑扑的男男女女们走进了小店。   “人哪去了?都死了不成?”   想来这人本就是个不好伺候的主,不过是一句话没来得及回,来人竟一脚踢飞了椅子,那咋舌的气势,真的很难以想像这是个女人。   “来了来了,不知贵客想吃点什么?”店家娘干笑着凑上前,小心翼翼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上房三间,好吃好喝的都拿到房里去,马上。”一个身穿淡粉色纱裙的女子扬了扬眉,眼神滴溜溜在饭堂里看了一圈,鄙视的撇了撇嘴。   “这个……实不相瞒,小店就三间上房,刚刚被人订走了一间,如今只剩下两间了。”边说着,店家娘还边看了眼墨皓熯两人的方向。   将店家娘的动作全都看进了眼里,女子冷笑着抬了抬手,接着站在她身后的一个俊美如画的少年走了出来,“请主子吩咐。”   “去,给那两人些银子,我累了,想马上进房休息。”掏出怀中的银袋子随手扔给少年,不屑的目光扫向墙角,突然,女子愣住了,“等等。”叫住正想走过去的少年,女子翘着嘴角缓步而上,“还是我自己来好了。”   两个好有气质的男子噢(因为墨皓熯和墨萧寒都低着头,所以女子并没有看到两人的样子),大的孤傲小的清雅,都这么让人着迷,想来两人的相貌应该也不差吧?   女子身后的少年冷冷垂下了目光,他知道,自家女主子这是又瞄上好猎物了,一如他当年,不管自己肯不肯愿不愿都免不了被圈禁起来的命运,三年来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是不是就快要结束了?那结束了之后呢?自己会有怎样的下场?   似是看出了少年的绝望,跟着女子一同进来的另一位紫色纱裙的女子暗笑着凑到了少年身边,红艳的嘴唇暧昧的贴在少年的耳旁,低柔的声音里有着毫不掩饰的欲|望,“楚飞,看来用不了多久你就要躺在我的身下了,呵呵……真想快点尝尝你的味道呢,我已经等了三年了噢。”   身子泛冷,楚飞紧紧抿着嘴唇不说话,他知道方心蝶并没有说大话,若是沈柔真的厌了自己,那么为了拉好关系将自己送给方心蝶才能最好的榨干自己最后的利用价值,想到那些个被方心蝶带进府里的男宠,暗暗打一冷颤,他不要!   方心蝶是个比沈柔更可怕的魔鬼,她最喜欢将男宠喂上药找一群人一玩就是好几天,或者干脆让男宠都不穿衣服在她府里当下人,随着来往的客人们任意把玩欺压,而一旦被方心蝶厌了,她也从不会再把男宠转送他人,而是用最残忍的方式直接玩死了为止,这也是为什么明明天香国里属方心蝶最好看最有钱却男宠最少的原因,她的男宠,没有一个能活得过两个月。   这边楚飞正胡思乱想,那边沈柔已经来到了墨皓熯和墨萧寒的桌旁边,手指敲了敲桌面示意两人抬头,沈柔刻意露出最迷人的笑媚眼横飞,“听说你们要了一间上房?我……啊~~”   尖叫,手捂住嘴巴连连后退,沈柔颤抖着手指朝着墨皓熯两人点啊点的,像似在抽疯。   其实也不能怪她,原本以为的两个大美人,一抬头变成了两个丑的无以复加的丑鬼,她如何受得了?   不止是她,新进来的这几个人哪个都不好受,天~那还是人吗?鬼都比他们好看吧?   而反观椅子上的两位,淡定哥啊~   墨皓熯挑眉,“你好像吓到人了。”声音平稳无一丝波澜。   墨萧寒微笑,“你比我难看得多。”语气诚恳连带着尾音儿悠扬。   默~咬牙瞪视,还不都是你干的好事!   眨眼,回以宠溺的笑容,大手再次摸上少年的头发。   然后……少年就安静下来接着吃东西了。   望天,小皓皓啊,乃已经被驯化了知道不知道不?   ***********************   因为回复总是看不到的问题,所以从今天开始,我会将亲们的评回在作者有话说里,所以亲们……千万千万表潜啊,人家就指着这点子评活呢,呜~鼓励就是动力啊~~ 第十二章   “哪里来的丑鬼?简直污了本小姐的眼睛,马上给我滚!”厉喝着,方心蝶气势汹汹冲了上来,别看她虐男宠没商量,但这位可是个正正经经的颜控主义者。   眼眸中闪过一道冷光,却被墨萧寒很好的掩饰了起来,夹一块鲜鱼肉放到墨皓熯的碗里,墨萧寒‘小小声’的开口,“小无悔,这个女人说这里有丑鬼,你不要抬头,小心被吓到。”   拿筷子的手一顿,嘴唇抽了抽之后墨皓熯重重点了点头,其实……只要父皇抽疯的目标不是他,他一般都会很开心的看戏绝不打扰。   其他所有人都默了……   什么叫‘这里有丑鬼小心被吓到?’这个男人到底是在装傻还是压根就没意识到别人说的就是他们?回头想想两人温柔的笑和深深的对望,嗯~也许……在这两个人的眼里自己个儿长得并不丑?冷颤,这是个多么惊悚的答案啊~~   “你……”气的身体微微颤抖,方心蝶从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男人,丑到这种地步也敢上街?被人指着鼻子骂竟然当没听见?好,装傻是吗?那她就灭了他们让他们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呛啷啷’抽出腰间长剑,深吸气手捥剑花,我……   “这位小姐,你总站在我面前是因为看上我了吗?真是很抱歉我有心上人了不会对你动心的,所以你还是省省吧。”墨萧寒平静的抬头,无辜的开口,眼神高傲而又蔑视,像是很不耻方心蝶的死缠乱打一般。   ‘咳咳~咳咳咳咳~’叉气呛到了,手中剑掉到了地上也顾不得捡,方心蝶双手捂住胸口蹲到地上差点没把肺子咳出来。   跟着方心蝶来的四个男宠赶忙冲上来,脸上挂着或‘担心’或‘着急’的神情,一会拍她的背一会又去找水,闹的乱轰轰的。   轻抿一口茶水,实在吃不下去的墨皓熯缓缓抬头,眼神似笑非笑的瞟了眼墨萧寒,心中知道,这人肯定是故意的,故意选在方心蝶运剑欲刺换气的当口说气煞人的话,那女人运气好的话只是在床上躺两天,要是运气不好,大概一身功力都可能丢掉一半去,这还不算躺半年的折磨,高,手段实在是高。   接收到墨皓熯瞟过来的‘媚眼’,墨萧寒得意洋洋的抬了抬下巴,敢说他们丑?还敢让他们滚蛋?切,没弄死这丫头算她命大。   “看来倒是本王走眼了,两位原来是高人。”沈柔不傻,能快速找到方心蝶换气的切点并成功让她受伤的人,怎么可能是普通人,最起码,这个男人的功力要高出方心蝶两倍以上,要知道换气只有一瞬间,找到都难攻击更难,所以这两个男人,绝对不简单!   本王?挑了挑眉,这女人竟是位王爷吗?是了,这里是女尊国,当然会有女王爷了,于是洒然一笑,墨皓熯垂下眼帘接着品起了茶。   “什么高人?我不高,只比你高两个头而已,再高就不好看了,我很满意现在的身高,真的。”一边笑着回答沈柔的问话墨萧寒一边在桌子底下重重踩住了墨皓熯的脚。   我让你再勾搭人,让你再勾搭人,没事笑什么笑?想当别人男宠不成?!   ‘嘶~’倒吸了口凉气,赶紧用茶碗掩住痛的抽搐的嘴角,墨皓熯狂瞪对面的男人。   丫的这家伙没事发什么疯?自己又没得罪他,干麻踩脚踩得没完没了的?踩上瘾了是吧?好,我也会!   ‘唔’墨萧寒脸皮扭曲了下,好痛好痛好痛,呜~左脚要废掉了,小无悔这哪里是踩?根本就是重度伤害啊~~   见墨萧寒的脸整个都痛白了墨皓熯才恋恋不舍的收回了脚,哼哼,知道小爷的厉害了吧?看你还敢不敢再没事找抽。   “呵呵……看来是本王打扰了,那么你们随便用,本王回房了,店家娘,这两位的房租钱和饭钱都算在本王的账上。”回身,落落大方的笑,“就当交个朋友,两位不用介意。”也不等墨萧寒两人答话,沈柔领着人离开了。   此时,方心蝶早被手下人抬进了上房,其他不想惹祸上身的人也都走的走进房的进房,不过一会间,整个厅堂里竟然只剩下了小猫两三只。   “喂,那女人该不会是看上你了吧?”故意恶心人,墨皓熯挑着眉很八卦的亮起了星星眼。   表情一僵,许久之后墨萧寒突然一声长叹,“唉,长的太美不是我的错,我错在不该伤了一颗又一颗女儿心。”   ‘呕’手捂住嘴,墨皓熯和剩下的几只小猫都离开了,只留下稳坐椅子上的墨萧寒得意的笑弯了眼眉。   哼哼和他斗?小无悔还嫩了点噢~   这个时候的墨萧寒自然是有资本得意的,谁让这家伙天生脑子好,从小到大都没有被别人整倒过?可他忘了,以前没被人整倒过是因为那些都是敌人,面对自己在意的,又舍不得动一根头发的小无悔,他只能乐极生悲,这不?排头来了吧?   “无悔,你一个人霸占这么大一张床太过份了吧?呜~可怜我人老身子骨不好,怎么可以睡地上?”指控,某曾经得瑟的无下线如今苦逼的也同样无下线的男人此时鼓着张包子脸,哀怨的看着坐在床上高傲如女王般俯视他的少年。   呜~~手指头好痒,又想捏小无悔的脸颊了,可是,可是他不敢,怎么办?   “我才不要和恶心的男人同床。”再次狠狠瞪一眼没事就乱卖萌的男人,墨皓熯身子一倒被子一蒙,直接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恶……恶心???被打击到了,这回是真的被打击到了,自己恶心吗?哪里恶心了?臭小子你给爷起来把话说清楚~~   内心狂喊,但脚步却一动都没动,心疼的看着翻身不语的少年,小无悔早累了吧?赶了一天的路刚刚又在厅堂里闹了一场,他身子不好哪里受得了?转头看一眼硬棒棒的桌子,算了,凑合一夜就凑合一夜,自己,挺得住。   爬啊爬的爬到桌子上,身子一卷,双手抱住腿让脑袋抵在膝盖上,长长的黑发铺散着垂下桌面,月光下的男子可怜的像被人抛弃的孩子。   静静躺着不动,原以为墨萧寒还会再闹腾一会的墨皓熯等了许久也没再听到男人的声音,有些好奇的侧了侧身,男人在桌面上卷缩成一团的样子刚刚好撞进了眼帘里。   嘴角抽搐,他是故意的吧故意的吧?屋子里虽然只有一张床可软塌却有两张,睡哪里不好偏偏要睡在他一睁开眼睛就能看到的桌面上?还卷成一团连被子也不盖,他当自己是刺猬吗?!   ‘腾’坐起身,光着双脚就下了地,几大步来到墨萧寒身边想也没想伸手就揪住了男人的耳朵,“你给我起来。”   傻了,眨巴眨巴眼睛呆呆的看着恶狠狠望着他的少年,墨萧寒无语。   无悔啊无悔,乃知不知道这动作这表情是只有悍妇对弱夫时才会出现的情景?偶是你祖父祖父,你地明白?   ‘啊~’好痛好痛,耳朵上加重的力度让墨萧寒不得不放弃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的思想快速坐起身,可怜兮兮捂住差点断了的耳朵,声音那叫一个委屈,“小无悔,我又哪里惹到你了?你不能总家暴知道吗?”   “你……”脸有些红,现在才反应过来刚刚自己的动作十分不雅,咳了声掩去尴尬的心情,扯着墨萧寒直向外堂走去。   “干嘛干嘛?”无悔不是要把他赶出门吧?这大夜里的外面多冷啊,呃~虽然他并不怕冷,“无悔我错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别赶我出去,你不能这么狠心对我~”   表情哀怨啊哀怨,身体颤抖啊颤抖,一个被丈夫深夜赶出家门无处可去的妇人形像让墨萧寒演得入木三分。   可能是习惯了吧?用逗弄的口吻撩拨墨皓熯,看着少年炸毛他就会开心一整天,于是这才说着说着就又有点不正经起来,让听了此话的墨皓熯咬碎了一口钢牙。   本只是想将人带到软塌上躺好的步子一顿,直接扯着墨萧寒走到了大门口,然后拉门、推人、再关门,一气呵成,“你,自己找地方睡去吧!”隔着门板阴森森的开口,隐隐的警告意味实足,这人要是敢偷偷摸进来,哼。   门外的人摸鼻子,完了,自己好像把无悔得罪火了,怎么办?今晚不止不能和小无悔拥在一起取暖,连看都不能看到他了,反手给了自己的嘴巴一小下,都怪它,没事皮什么皮?惹祸了吧?   屋内   气呼呼的趴回到床上,转了几下身又忍不住笑了,这个父皇啊简直让人哭笑不得,性格像个孩子说变就变,轻轻转头看着空空的桌子,刚刚那人卷缩在上面的身影真的很可怜呢,要不……把他找回来得了?反正那个人总是不正经说话,自己不是都已经习惯了吗?   想着,墨皓熯穿起鞋子认命的再次走向门口,心中直唸叨着认命认命,却半分也不肯承认自己这是心疼,怕那个人在夜里冷或者找不到地方睡觉。   拱门外另一处厢房的花坛边。   被墨皓熯逐出房门的墨萧寒此时正邪笑着逗弄一只新认识的‘小猫’,少年十八九岁的年纪,可空荡荡死寂寂的眼神却比之古稀的老人还不如,也不知是因为气愤还是害羞,少年涨红着脸抿着嘴唇一动不动的站在墨萧寒面前,纤长的手在袖子里握成了一团。   “你怎么不说话?可是被我的声音倾倒不知道怎么说了?唉,我就知道我天生丽质有别于常人,你自觉羞愧也是应当的,不用太伤心。”拍拍少年的肩膀,墨萧寒这个笑啊,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果然能很好的缓解心中的郁闷,瞟一眼明明被气的不行却不敢还半句嘴的少年,墨萧寒了然的眯了眯眼睛,果然吗?这少年是沈柔派来的,呵呵……耍起来就是顺手啊。   “寒~大~哥!真是好兴致啊,大半夜的不睡觉在外面聊天,聊的很高兴?”悠悠笑着,墨皓熯将身子斜倚在了拱门口,可恶,亏他还担心这家伙会不会冻着,人家根本不领情,欺负人欺负的很乐在其中嘛,老不羞!   “无悔是来找我回去的?太好了,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特高兴特美的蹦达过去,张开双手正想拥抱住对方,人家却干脆利落的躲开了。   “不敢,我只是出来看看风景,你们慢慢聊,我回去睡了。”话落甩头就走,今儿晚上墨萧寒就是睡在刀刃儿上也别想自己再理会他!   呃?走了?低头看看自己再回身瞧瞧身后,明白了,他家小无悔误会了,当然,他知道无悔并不是吃味,而是怪他为老不羞,还是对着一个小少年,哭死,自己根本就没那意思好不好?   “无悔,你不能误会我啊,我是清白的,真的,比豆腐还白。”跑到门口对着紧关的房门啪啪拍个不停,某男人一遍遍干嚎,可惜里面的少年不理会他。   月色下,男人惊起了飞鸟,惊醒了客栈里的所有人,却惊不回少年开门放他进去的动作,于是为了后半夜的幸福(有个床睡觉),某男人仍在努力着。   默默站在拱门口看着叫门的男人,楚飞突然对屋子里的那个少年羡慕起来,有一个人疼着真好,冷了可以靠在一起取暖,痛了可以窝在对方的怀里不出声,而生气了,有一个人也会坚定守在门口不厌其烦的哄着,反观自己呢?失去了所有,身体被人不知玩了多少遍,为了生存,为了能拖延被沈柔厌倦的日子,自己干了多少肮脏事?所以不止是身体,连心……也脏了啊……   可是这是自己的错吗?被强掠到府里他无力反抗,眼睁睁看着父母将他一纸契约卖给了沈柔却连恨都没有力气去恨,他知道,父母有父母的苦,他们惹不起沈柔所以只能当没有生过他这个儿子,可他的苦谁来理解?在被人玩弄被人侮辱时他连掉一滴眼泪都是种奢侈,他,永远不会被人这种疼着,哪怕在没被沈柔掠进府里时,因为家中的姐姐父母给他的关爱从来都少之又少……   “怎么不回房间?”轻柔的声音响起,一只莹白如玉的手缠上了楚飞的脖子,沈柔揽着楚飞转了个圈,压着楚飞一同倚在了拱门里的墙壁上,“我想你了。”   边说着,沈柔边将手伸进了楚飞的衣襟,另一只手快速解开了楚飞的腰带,一上一下开始在楚飞的身体上游移,红艳的嘴唇在少年嫩白的胸口印下一个又一个齿痕,裤子掉落,转瞬间少年就成了半|裸的白羊。   微仰头看向夜空,楚飞淡淡的扯了扯嘴角,一个茫茫然恍惚的笑在唇角边绽放,眩目却也凄凉,这就是他的生活,只要沈柔想要他就得随时随地供她玩弄,咬住嘴唇轻轻低喘,敏感的身子在被人抚弄了几下之后毫不意外的情动了,蹲下|身体掀起沈柔的袖摆将头探进去,主子想在这里要他,他就要奉上最好的服务,这是他的生活也是他的……命。   当雨|露皆收,沈柔满意的笑着进了房间之后,躺在草地上的楚飞才木木然坐起身,低头,细细整理着散落的衣襟,一个个系好扣子,一抬头却不期然撞进了一双清朗的眼眸,那双眼眸里没有鄙视,没有同情,没有任何情绪,清辙的似能一眼望到底,却在转瞬间又幽深的包含了天底下所有的东西,愣愣望着那双眼眸,为什么自己的鼻子会有些酸?   淡淡朝着愣愣望过来的少年笑了笑,他出来只是为了将打定了主意敲一夜门的男人扯到屋里去,若不是听到墙角有动静也不会走过来看,自然的也就不会看到少年空无一物的眼睛,算是总缘份吧?少年这双眼睛让他想起了好久都不曾再回忆起的曾经。   记得当他知道墨偃钥就要杀进宫的时候,心也曾这样痛苦过,明明痛到对所有都绝了情,却又隐隐的不甘,想抓住些什么想让自己有点生存的价值,可是没人能给他东西让他抓住,于是才会在最后笑着死在墨偃钥的怀里,那,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只是这个少年的解脱,不知在何时才能到来。   点一点头转身离开,转过拱门就看见墨萧寒站在门口朝着这里笑,心突然又暖了起来,自己不是找到他了吗?这一世,孤单应该与自己绝缘了吧? 第十三章   很出乎墨萧寒的意外,沈柔并没有在第二天继续纠缠他们,就连那个叫方心蝶的高傲丫头也默不吭声的离开了,只是临离开时方心蝶那抹阴险的眼神,是个人都能明白她有多恨让她出了丑的人。   她恨任她恨,反正墨萧寒和墨皓熯都不在乎,草草吃了点饭又准备了些干粮,墨皓熯与墨萧寒趁着天气好也上路了,路上墨皓熯特意向墨萧寒请教了有关于天香国的风土人情,这才总算明白了楚飞的痛苦。   天香国是个很奇怪的国家,它等级森严以女子为尊,却又并不像别的国家那样,谁为尊谁就挣钱养家,在天香国里,依然由男人做生意出苦力甚至于当官,但不管是做生意还是当官又或者出苦力,真正重要的位置和权利都牢牢握在女人们的手心里,像镇守边关的将士足有几十万,其中将军、先锋官、守城的各级官员皆是男人,可元帅就一定会是女人。   他曾经很奇怪的问父皇,既然大部分的兵力都集中在男人手中,为什么天香国的男人们不想推翻女人自己掌权?虽然他对天香国的风土人情并不太了解,可从这几天所见的观察来看,这里的女人们简直不把男人当人看,他们为什么还要忍着?   可听了父皇接下来的话他就明白了,天香国的男人们不是不想推翻女人,而是根本就推翻不了。   天香国从来都是男多女少,基本上一百个新生儿当中只有八九个不到是女孩儿,男孩子生下来就会在宗族长辈的监督下被父母种上一种血咒,将来等他们跟了妻主之后,妻主会将自己的血点在血咒之上,这样一来男人别说想反抗,就是逃离都会不由自主的自己走回来,妻主让他生他就生,妻主让他死他必须得死。   而女孩儿则是一出生就被带去瑶池仙殿,据说那是个仙人守着的地方,一至十岁之前女孩子们都会待在那里学习仙术,等她们归来之后个个都是让人仰视的高手。   试问,在男人从小就被下了咒术,又找不到学习仙术的机会,对上一出生就在仙术的洗理下长大的女人,他们如何能胜?又拿什么去反抗?   所以一代代周而复始的传来下,男人们早就绝望了,不过好在天香国的女人们也不都是喜欢虐人的,有些还算好,只要自己的男人乖乖听话基本上都可以平平淡淡过日子。   在天香国里男人也是分等级的,最高级别为贵族出身的男子,自小学文习武眼界开阔,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属于最得女人缘的那种,中级为大户人家的公子,虽说比不上贵族的公子们有气质有修养,但胜在学习条件优厚,只要自己争气也能找到好人家。   最惨的是穷苦人家的男孩子,一没文化二不识武,当人家的正夫是不可能的,容貌次一些的随便找个合得来的女子嫁了就得了,可要是容貌好的,下场只有一个,被贵族或者有钱有势的女人们抓去当男宠,哪年玩腻玩死了哪年算。   感叹,墨皓熯第一次为自己重生在墨无悔的身体里而庆幸,若他没有重生在墨无悔的身体里而是重生在了天香国哪个男人的身体里,那……不敢想象啊。   好笑的看着墨皓熯擦冷汗的样子,墨萧寒忍不住揉了揉少年的脑袋,“小无悔不用害怕,天香国的女人再厉害再可怕也有寒大哥保护你,保证绝不让你受一点点伤害。”   “是,那就多谢寒~大~哥~了。”老不羞,自从那次商量着不让他再叫他皇祖父开始,这人就提议让自己叫他寒大哥,还说什么墨萧寒的名头太响亮他怕有人暗恋成痴找上门来,所以不得不改名为寒笑,撇嘴,他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你啊。”曲指弹了下少年的脑门,他就知道,小无悔又在心里唸叨着他老不羞了,笑眼弯弯的看着少年微怒的竖起眉毛,他喜欢无悔毫不做作想笑就笑想怒就冷眉不语的样子,也知道无悔这是将他当成了最亲的人才会将喜怒哀乐都表露的这么清楚明白,所以要珍惜啊墨萧寒,你现在可只剩下无悔了。   “我们要在哪里定居?天香国都城?”调侃的笑,那里可是贵族最多能人也最多的地方,他自然不相信父皇会选在那里。   “嗯,小无悔真聪明,我们以后要生活很长一段时间的地方,正是天香国都城女儿都。”也只有那里才离瑶池仙殿近一些……   “真的是女儿都?你没说错?”父皇不会疯了吧?还是他对自己的易容术信心十足?万一哪天不小心被人戳穿了真面目,他们想跑都没处跑去。   “放心放心,我有准备的。”拍拍头,安抚着又想炸毛的少年,真是的,小无悔也太不信任他了吧?他怎么舍得让无悔身处险境?   “准备?什么准备?”难道父皇认识天香国的哪个贵族?邪恶的眯了眯眼睛,男的女的?   “小无悔在想什么?”慢悠悠凑过去,胳膊圈住少年白晰的脖子,一用力,少年皱着眉头仰起了下巴,哼哼,别以为他不知道无悔在想些什么,八卦是吗?看来需要敲打敲打这个不知道尊重祖父的小孩儿了。   “放手放手。”勒的快透不过气了,扭动着身子想挣开墨萧寒的控制,但可惜,一点效果都没有。   怕少年乱动伤了身体,另一只手圈住了墨皓熯的腰,墨萧寒阴笑着将嘴巴凑到墨皓熯的耳朵边,“小无悔还没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呢。”   “在想你怎么不觉着疼。”   疼?下意思愣愣的顺着墨皓熯的眼神向下看……   “啊~好痛好痛好痛~~”抱着左脚单腿乱蹦,无悔什么时候踩住他脚背的?自己怎么不知道?呜~要断掉了。   “呀,这里还有两个,一起带走。”   突然出现的声音打破了墨萧寒的好心情,放下脚转身抬头,在两人对面不知何时出现了三个人,三人皆戴着面具,说话的是中间身才偏瘦的男子,嗓音低哑像是刻意伪装过。   心陡然一沉,虽然刚刚他因为和无悔玩闹并不太专心,但本|能的警觉性还是有的,对这三个人的出现自己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这太说不过去了,除非……他们有什么特别的方法可以掩盖本身的气息。   “还愣着做什么?快点跟上来。”也不理会墨萧寒两人会不会同意,男子说完了话转身就走,跟在他身后的两个男子不声不响围在了墨萧寒和墨皓熯身边,一副两人要是不肯跟上就打晕了扛走的架式。   绑架?墨皓熯看了眼墨萧寒,这些人想请他们去哪?   回了个没什么的笑,墨萧寒扯起墨皓熯的手不紧不慢跟着了男子身后,边走边细心察看四周,什么感应都没有,连跟在他们身后负责监视他们的男人气息都感应不到,眉头紧皱,看来这一次的情况,并不怎么乐观呢。   不多时,两人被带到了一处空旷的草地中央,脚步才迈进来墨皓熯就发现,被绑来此地的可不止他和墨萧寒,早上才分开不久的沈柔等人竟也坐在一旁,观她脸色苍白额上见汗,似乎……完全没有一丝力气的样子。   手臂被碰了碰,转头,墨萧寒正安抚的朝他笑,想来他应该也看出了沈柔等人的情况,无声的朝他笑笑示意自己并没有害怕,看到他放心的松了口气这才收回目光,只是目光才一收回,不期然撞上了一抹担扰的眼神。   楚飞?眨眨眼睛微笑,真是个善良的孩子呢,自己只是平静的看待他,他就感动的将自己当成了亲近之人,他到底被冷漠伤害了多久?才会为了一抹淡淡的眼神而深陷其中?   低头,匆忙躲过墨皓熯深邃的目光,楚飞有些不敢对视少年的眼神,他知道,自己不该只为了一个平平淡淡的眼神而悸动,可是寒冷了好久好久了,身在四处如刀的世界中,能有个人让他安安心心站一会,足够了。   “把这个吃了。”冷漠的声音惊回了墨皓熯的目光,垂下眼帘,眼眸中倒映出了一只手,宽厚的掌心里两粒蓝色的药丸只有黄豆大小,不用问,让沈柔等人失去力气的‘凶手’应该就是它了。   “不好意思,我们对吃药丸过敏,基本上看到它就想吐。”一把将墨皓熯揽到了身后,墨萧寒笑着弹飞了小药丸,他刚刚嗅到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说不出来,总之危险而复杂。   “哈哈哈哈……看来我总算等到正主了。”大笑着,一个同样戴着面具的男子走了出来,男子身才高大宽袖长衫,一双朗朗的眼眸扫过墨萧寒和他身后的墨皓熯,眼神莫明复杂难懂。   果然是冲着他们来的,墨萧寒眉头更紧了,这些人到底是准?有什么目的?   墨皓熯也愣住了,赶紧想自己得罪过什么人,可是想来想去都没有结果,没重生前还好说,为了墨偃钥自己没少杀过人,可身为墨无悔,自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跟个大闺女似的活了十二年,不可能和谁结怨吧?难道是认错人了?   “墨萧寒,我们谈谈如何?”男子一开口就语惊四座。   墨萧寒是谁?他的威名天下共知,少年登基,壮年退位,他有着闻名天下的智慧和手段,他身上每一件发生的事情都让人们津津乐道乐此不疲,别看他在天蓝山里待了十几年,可天下间仰其名想得见其真颜的才子佳人,仍旧数不胜数。   他会是墨萧寒吗?傲龙国的前前皇帝墨萧寒,方心蝶激动的支起了身子,眼神急切的看向丑的不堪入目的男人,若这个人是墨萧寒,那败在他的手里也不算冤枉。   沈柔单手捂住嘴掩住了惊呼,她早就料到了这个男人不简单,却从没想过他会是墨萧寒,这个人到天香国来做什么?有什么阴谋?(看看,这才叫合格的政治者,首先想到的就是阴谋论。)   场内只有楚飞想的和别人不一样,他想知道站在墨萧寒身边的少年是谁,也担心着两人可能会有的危险,这些人明显是冲着他们去的,那个少年会不会受伤?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路线?”难道有人泄秘?会是谁?   “那不重要,墨前辈,我们一旁说话可好?”抬手做了个请字,男子似乎料准了墨萧寒会答应。   挑眉,“我不知道我们有什么好谈的。”悄悄握住身旁少年的手,只要看准时机,他会马上带着无悔离开。   “若我说的话和一个人有关呢?比如说……他‘自杀’当天的事情。”将自杀两个字刻意拉长,视见墨萧寒身体一震,男子眼眸中的笑意更深了。   “你说自杀?”直觉告诉墨萧寒,这个男人口中指的那个人是墨皓熯,墨皓熯是自杀死的?不可能!那个人……他不相信!   “墨前辈是个见多识广的人,你应该知道,有一种东西可以记录下所有发生的事情,而我这里恰恰好有一个,想看吗?我可以拿给你。”边说着,男子边掏出了一样东西,圆圆的像个水晶球。   “影像水晶?”墨萧寒惊呼,这东西他当然知道,脚步不由自主向前迈去,突然袖子一紧,身体又被人扯了回来。   “墨萧寒,别去。”紧紧抓着墨萧寒的袖子,墨皓熯焦急的开口,他虽然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得到那天的影像的,可显然这是个阴谋,他不能让父皇去冒险。   “无悔……”手抚着少年的头发垂下目光,那是墨皓熯的影像,是墨皓熯的!他怎么能忍得住不去看?更何况,他想知道那天都发生了什么,想知道墨皓熯他……是不是真的……自杀而死的。   “墨前辈请放心,我此次的目标只是你,我以我的父母家人起誓,绝不会伤害这个少年,所以,请吧。”再次抬起手臂做出请的样子,这一回,男子终于等到了墨萧寒的回答,墨萧寒拍了拍墨皓熯的头,大步走了上去。   他只离开一小下,只是一小下……   见墨萧寒真的要去,墨皓熯急了,张开口欲喊,嘴巴却被身后的男人一把捂住了,眼睁睁看着墨萧寒和那个男人一同走进了树林最深处,隐隐的恐慌感袭上了心头。   他有一种预感,自己可能要好久好久之后才会再次见到父皇了,墨萧寒,那不过是一段影像,你又何必……如此认真……   ‘啊~’脸颊一凉,清凉的感觉惊回了恍惚的心神,猛的抬头,一片吸气声让墨皓熯紧紧皱起了眉头。   “天,好美的少年。”这是方心蝶在惊呼,身为颜控意义者,她几乎瞬间就‘爱’上了墨皓熯。   “人间绝色。”这是沈柔的感叹,身为男子却生得如此容貌,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原来他……这么美。”喃喃低语着,连楚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心中是种什么样的滋味,他既恐惧着自己会被主子厌恶,又担心少年被方心蝶抓走,百种滋味涌上心头让他一时之间坐立难安。   其他人也包括亲手揭开墨皓熯面具的男子,几乎个个都忍不住砰然心动了一下。   阳光下的少年青丝如缕长发垂肩,娇好的眉微微皱起,剑眉星目,波光闪闪的眼眸像水潭似大海让人摸不透却想深陷其中,不点而朱的嘴唇冷冷的抿着,暗暗点明了这个身姿若仙的少年凛凛的傲骨,他不似女子般美艳如花,也不似铁血男儿般钢钢硬汉,才只十二三岁年纪的他正是雌雄莫辨的时候,柔美揉合着阳刚,美的男女都如痴如狂。   当然,那是指定力不好或者色心太大的,一般定力好人品端正的不过是心悸和赞叹,只可是这般,也足以当得蓝颜祸水之名了,还是顶级的那种。   “这就是你们的目的吧?”冷冷的笑,一步步逼近揭开他面具的男子,墨皓熯身上陡然涌现出的气势压得男子汗湿了衣背,“你们最终的目标是我,将皇祖父引开再将我独自扔在天香国,你们想干什么?看我下场会有多凄惨?”自己到底哪里得罪这些人了?竟然想出这么恶毒的法子来报复他。   “不……我不知道。”腿脚发软,嘴巴不受自己控制的回答着少年的问话,当清醒时男子懊恼的差点一头撞死,“我们走。”挥手,急匆匆带着所有人离开,太可怕了,那个少年身上的气势跟主子好像,都这么阴冷血腥。   悠悠看着几个起落就消失无踪的人,墨皓熯站了许久也没等回墨萧寒的身影,事情果然如他所料,墨萧寒……离开了,摇摇头闭上眼睛,心中凉凉的似乎刮着冷风,几月来相依相伴的温暖似乎在这一刻都沉浸到了他找不到的地方,身体和心又一次变得寒冷起来,温暖,哪儿去了?   “无悔?你是叫无悔吧?”人生里头一次,方心蝶用堪称温柔的语气和一个男子说话,脸上羞答答的像个未出嫁的姑娘。   深吸气转身,脸上淡漠无情属于墨皓熯的面具稳稳戴好,墨皓熯不言不语只是淡淡看着方心蝶。   “你跟着我好不好?我保证,我会好好对你,绝不让你伤心。”完美的脸,淡漠清雅的气质,这简直是上天赐给她的宝贝,她一定要得到,一定!   “你确定?”挑了挑眉墨皓熯笑的古怪,只是被他笑晕了头的方心蝶并没有注意这些。   “确定确定,我很确定,只要你肯跟了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可是……不行呢。”扶着树坐下来,墨皓熯抹了抹额上的汗水笑的无辜,“我天生身体不好,不能大笑也不能大哭,心情过于激动了就会晕过去,每天只能走百十步,走多了头晕眼花随时可能昏迷不醒,简而言之,我就算跟你回府,你也不可能碰我一跟手指头,你不止要供我吃喝还要让我保持良好的心情,这样……你还打算要我吗?”   “什……什么??”墨皓熯说的越多方心蝶的嘴巴张的就越大,不能碰不能吃还得天天哄着,这样的男人要来何用?可是……看着对面那张绝美的脸,她舍不得啊~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第十四章   不知道最后到底是爱美之心占了上风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方心蝶最终决定带着墨皓熯一起回女儿都,而身为‘手无缚击之力’的‘柔弱少年’,墨皓熯只能顺从着坐上了华丽的马车。   此时,墨皓熯正身处晃悠的马车中静静看着窗外的风景,天空依旧是这片天空,可是心情,却全然不一样了。   “无悔,你在伤心吗?”蹉跎了许久,楚飞还是将有些伤人的话问出了口,他知道,无悔很重视墨萧寒,也可以想象,此时的无悔一定很伤心,他想安慰他,却又不知道该怎样去做,苦笑一下,身为一名合格的男宠,怎样用身体去讨好主人自己绝对是把好手,可用嘴巴安慰人……人生里第一次呢……   “伤心?为什么要这么问?”收回投向窗外的目光,墨皓熯淡淡勾了勾唇角,这世上没有谁会一直为了谁而存在,父皇……毕竟和自己不是一个人,他终是有该离开的时候的,他承认自己失落但绝不认为自己会伤心。   “你……要是伤心就依在我身上哭一会,我不会笑话你的。”怕墨皓熯不相信,楚飞特意睁大了眼睛让墨皓熯可以清清楚楚看清他眼眸中的真诚,话落又垂下眼帘揪起了衣角,“当然,如果……你嫌我脏……也不用在意我……”眨巴眨巴眼睛有些呆呆的看着腿上突然多出来的脑袋,楚飞半天都没缓过心神。   “这可是你说的,让我依靠让我哭,哭嘛……早就不会了,所以,勉勉强强枕一会吧,呵呵……很舒服呢。”眯起眼睛微笑,墨皓熯伸展着四肢悠然翘起了一条腿。   “呃~你不嫌……我脏吗?”他竟然躺得如此痛快如此的……悠然,像是枕在脑后的不是自己肮脏的身体而是一片绿茸茸的草地,死寂的胸口悄悄滑过一丝丝薄热,这感觉……就是温暖吧?   “脏?”好笑的挑了挑眉,“楚飞认为身体和心相比,哪个脏了才最让人恶心?”要是论起脏来,自己怕是比楚飞还要让人恶心呢,伸出双手迎着阳光细细的看,瞧,多么莹白如玉的手,谁又能知道,这双手的主人杀过多少人?直接间接死在自己手里的人数都数不过来吧?   眼前一黑,眼睛被一只温凉的手轻轻盖住了,忍不住诧异的眨了眨眼睛,楚飞什么意思?   “我不想看到无悔刚刚的目光,无悔不该拥有那样的目光的。”那么幽冷那么自嘲,像浑身染了血的魔鬼又像满身都是伤口的孩子,无悔曾经……经历过很黑暗的事情吗?怎么会?有墨萧寒守着,他应该是幸福的啊,还是说……无悔并不是一直和墨萧寒在一起的?在没有墨萧寒守护他之前,他……比自己过的还不如?   “楚飞。”推了推盖在眼睛上的手示意楚飞将手拿开,“我饿了。”   “什么?”没听清楚,楚飞的心还在为刚刚想到的事情而震荡着,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可又有种自己并没有猜错的感觉。   “我说,我快要饿死了。”从早上就没怎么吃东西,他肚子早饿扁了。   终于听清了,额上也同时落下来一排排黑线,饿了?这话跳跃性是不是太大了点?刚刚他们还在感叹命运的不公和对人|性黑暗的剖析,突然间跳到温饱问题……他有些接受无能。   “楚飞,你那是什么表情?”不要一副被打击的样子,很伤人知道不?   “我终于有些理解,为什么墨萧寒前辈喜欢敲你的脑门了。”连自己现在也有些手指痒痒,跟这个上一句说东下一句拐到西的少年说话,不累死也会被气死了。   有些好笑的看着楚飞脸上与墨萧寒差不多的表情,墨皓熯回手给了楚飞一个暴粟之后慢悠悠坐起身,随手拿起矮案上备好的糕点塞进嘴巴里,唔~味道不错,几下子吃完了糕点才又开口道:“我很奇怪,方心蝶为什么要把我安排在沈柔的车轿里,没有让她身边的人看着反而让你来陪我,原因何在?”   表情一僵,垂下眼帘久久,楚飞才又笑起来,“主人只是看我和你很合得来,所以让我同你做个伴儿而已。”   “做伴儿?”有点吃惊,“难道是让你和我一起进方府?”那不就是说……现在的楚飞是方心蝶的男宠了?   见墨皓熯久久不说话,楚飞误以为墨皓熯误会他对他好是想拉近关系,急的赶忙凑上前小心翼翼抓住了墨皓熯的衣袖,“我没有故意讨好你为自己留后路,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和你待在一起的感觉,你相信我,我……”   “我知道。”安抚着既惊皆慌的少年,墨皓熯淡漠的笑容里多了几分温柔,“我相信你不会因为其它什么目的而对我好,也相信你的每一个笑都是真诚的,我只是有点吃惊,有些觉着,对不起你。”跟着沈柔楚飞不过是不被重视,可跟了方心蝶,那就不止是虐待而已了。   “不用觉着对不起我,真的。”楚飞笑的很苦涩,“我跟了沈柔三年,身体早被她玩腻了,送人是迟早的事,所以你没有对不起我反而是我要感谢你呢。”   “感谢?”这话从何说起?   “是啊感谢。”拿起帕子轻轻擦拭墨皓熯嘴唇边的碎屑,楚飞回身又端来一杯水,“方心蝶曾向沈柔不止一次要过我,只是那时沈柔对我还没有厌倦,所以不曾答应,可以我的身份,被送给方心蝶是早晚的事情,这在沈府里早就不算是秘密了,如今和你一同进方府,方心蝶看在你的面子上,怎么着也不会随便对我下手的,你说,我难道不应该感谢你吗?”   楚飞笑,浅浅的笑意说不出来的苍凉,这就是他的命,被送人被玩弄都是应该的,谁让他家里穷请不起先生,谁让父母狠心轻飘飘就将他卖给了沈柔做男宠,最该怪的还是自己,长什么样子不好要长成这样?就像姐姐说的,自己早晚有一天会被人抓去当男宠,注定丢人的弟弟她才不稀罕,看,有人要自己就不错了,自己还挑捡什么?于是嘴角边的笑越发苍凉,清朗的眼眸中荒芜一片。   叹息着将笑个不停的少年揽进怀里,“楚飞乖,不伤心不伤心噢。”学着墨萧寒哄自己时的样子哄人,手掌轻拍楚飞的背,感觉少年先是一僵,继而身体一点点软了下来,许久,怀里隐隐传出了低低的压抑的哭泣声,衣襟被紧紧揪在楚飞的手里,他像抓着救命稻草般紧紧的揪紧着,随着哭泣声的延长,衣服被揪的也越来越紧。   一手高举着茶碗,一手不停轻拍楚飞的背,他不太会安慰人,印象里有限几次安慰墨偃钥都惹得那人炸毛的更加厉害了,不过好在楚飞也不需要别人的安慰,他只是无助太久心和身体都累到了极限,所以自己只需让他依靠一会任他哭个够就可以了。   于是久久之后,当墨皓熯高举着的手麻的一点知觉都没有的时候,怀中的哭声消失了,可另一种让他想抓狂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呼~呼~’好绵长的酣声啊,真让人牙痒痒。   低头,默默看着怀中脸上泪痕点点却睡的香甜的少年,长长的发凌乱的披散在他的脸颊和肩膀上,秀雅的眉轻轻拢着,长长的睫毛在眼帘下投下了暗暗的影子,挺直的鼻,朱红的嘴唇,这是个很美很迷人的少年,属于真正男子的美,不难想象,若是等他长的再大些性子被磨练的再成熟些,该是一种怎样的风华。   好吧好吧,看在怀中是位美男子,心性气质又恰好很合自己胃口的份上,遭点罪就遭点罪吧。   仰头先干了杯中的茶水,随手将空杯子扔到一旁的被子上,然后认命的伸出双手抱住怀中的少年,小心翼翼挪动身体缓缓平躺下来,唔~舒服,胳膊和坐了很久的腰几乎同时发出了舒爽的呻吟声,瞟一眼趴在身上睡的更甜的楚飞,暗笑,他也觉着平躺着睡觉很舒服吧?   马车轻晃,车内静幽,不一会,墨皓熯也闭上眼睛睡着了,阳光透过窗子洒在了两个人的身上,如此的唯美而又和谐。   傍晚时一行人终于赶到了下一个城镇,找了家最大的客栈住下,草草吃罢了饭独坐在椅子上发呆,墨皓熯紧皱的眉头好久都没有展开过。   ‘吱~’房门推开楚飞轻轻走了进来,他低垂着头,脸上木木然然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回来了?”暗松一口气笑着起身,他还以为方心蝶叫楚飞去会折磨他,如今看来倒是自己多虑了。   “你……在等我?”呆呆抬头,楚飞看了看墨皓熯又转头看了眼门外,快三更了吧?这人竟然一直在等他,掩在袖子里的手重重握紧,身体不由自主的轻颤了起来。   “你怎么了?”难道楚飞受伤了?皱着眉走上前拉着楚飞坐到床上,伸手想扯开楚飞的衣襟查看,却猛的被楚飞握住了手。   “无悔,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做了什么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会不会……会不会原谅我?”眼神有些急切,更多的是不安,楚飞焦急的仰着头死死盯着墨皓熯看。   身子顿了下,抿了抿唇墨皓熯才开口,“那要看是什么事情了。”自己从不是善心的主,对楚飞……算是个意外吧?   “是……吗……”愣愣然松开了手,楚飞垂下头许久都没再说话。   “睡吧,天已经很晚了。”并不追问楚飞的话,墨皓熯转身关上了房门又吹了灯,直接合衣倒在了另一头的床铺上。   坐在这边的楚飞一直都没有动,脸上表情忽青忽白,纠结复杂的让人品不明白,最终无声的一叹,身体软软的倒在了床铺里再没有了动静。   之后的好几天楚飞都是早出晚归的,有时是在车里就被方心蝶叫了去,有时是刚到客栈被强拉了去,他曾示图阻止过,可还没开口,楚飞就笑着迎上去了,看那样子,倒像他正乐在其中,只是每晚楚飞回到屋子里时脸上的表情都死寂寂的,身上的衣服也从不脱,偶尔不经意间的碰触还会视见他轻皱的眉。   这天中午,车队行到了一处风景很好的地方,沈柔临时决定在这儿吃午餐,于是车队停了下来,下人们做饭的做饭侍候主子的侍候主子。   讨厌有些人过于火热的目光,墨皓熯独自一个人走到了一处避静的地方正打算坐下来,突然看到方心蝶拉着楚飞进了一旁的小树林,心中一动,起身悄悄跟了上去。   树林内   “为什么还不按照我说的去办?”   方心蝶表情愤怒而又冰冷,她口中的话让墨皓熯直觉上断定,一定和自己有关。   垂着头楚飞一句话都没有说,任气极了的方心蝶在他身上又掐又踢,只是默默的承受着。   “好,真好。”发泄的累了,方心蝶突然笑了起来,“我原以为你应该是个很懂得审时度势的人,却不想竟也是个傻子,瞧瞧这张脸,多美啊。”手掌抚摸着楚飞的脸庞,方心蝶笑的越发阴冷,“你说,如果我将你扔到‘银玉堂’当新进裸侍,会有多少女人争着抢着玩弄你?”见楚飞身体一僵,方心蝶手指向下顺着楚飞的下巴抚摸上了他的胸口,“这身体也很美呢,滋味更不错,我相信会有很多人懂得欣赏的,你说是不是?”   脸上惨白一片,明明怕的身体都开始颤抖了,可是楚飞硬是抿着嘴唇一声也不吭。   “楚飞,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想来是真的没有耐性了,方心蝶猛的扣住了楚飞的下巴,“今晚,今晚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乖乖的给无悔下药,我保证放你自由,让你可以快快乐乐过自己想过的日子,你知道我有这个能力让你一生都富贵无忧,想想,也许你还能跟个不错的妻主,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多美好啊,所以楚飞,你,不会让我失望的是吧?”是威胁也是诱惑,她相信,没有人能拒绝得了这些,特别是男人。   沉默,很长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然后楚飞慢慢抬起了头,眼眸含笑的看着方心蝶,在方心蝶得意的笑起来之后才轻轻的开口,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人乎视的坚定,“我拒绝。”   是的,他拒绝,方心蝶通过别人怎么对付无悔他没有能力管,可是通过他去得到无悔他做不到!那个人是此生唯一一个肯真心对他笑的人,是唯一一个借给了他肩膀让他放心哭泣的人,他承认,为了自由和自己幻想了无数次的美好生活自己的确动摇过,可是静下心来仔细想,他发现自己根本就下不去手,用无悔去换取自由,只是想想心就会揪起来。   ‘啪~’重重一记耳光打得楚飞踉跄了好几步,一把将脸颊高肿的人扯回来,方心蝶用温柔的似能捏出水的声音笑问道:“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抬起手轻抚高肿的脸颊,楚飞眨巴一下眼睛加深了嘴角边的笑,“我说,想让我给无悔下药,下辈子吧!”   “你!”手掌再次扬起来,就在墨皓熯忍不住想冲出来阻止时,方心蝶又缓缓放下了手臂,转而手捂住嘴娇笑起来,“哎哟快看看我发现了什么?你,这个让人恶心的男宠,竟然爱上了一个男人,楚飞,你不觉着自己脏吗?”   一句话,让血色由楚飞的脸上全体褪了下去,“你说谎!”慌乱的低吼,他才没有爱上无悔,他只是……只是贪恋那一抹温柔而已,可心底浓浓的恐慌是为了什么?连他自己都分不清了。   “呵!我说谎?”冷哼一声,“我是不是在说谎你自己心里最清楚,真是肮脏,被女人玩还不够,竟然还想被男人玩,楚飞,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原来这么下贱呢?”敢对她看上的人动心思?这个楚飞简直该去死!   狠狠咬住嘴唇,楚飞被方心蝶一句又一句话刺激得步步后退,是啊,自己这么脏,只是待在无悔身边都不够资格了,心中对他抱有好感是不是更不应该?可是……他没想过别的,只想安安静静被当成人一样活一刻钟也不可以吗?抬头,看着方心蝶高傲的神情鄙夷的眼神,突然一股怒气涌上了心头。   凭什么!凭什么自己生来就不能像人一样活着,凭什么自己只能被人玩弄被人抛弃连安静的吸一口轻松的空气都是种奢侈,恍惚间,他似乎又看到了小时候的姐姐,她站在他面前用同样高傲的神情同样鄙夷的眼神看着他,骂他是个不要脸的下贱货,后退的脚步猛的一顿,楚飞大吼着冲向了方心蝶,“你闭嘴!”   变故发生只是一瞬间,当看到楚飞冲向方心蝶时墨皓熯就知道事情不好,果然,下一瞬楚飞被方心蝶打飞了出去,鲜红的血喷溅而出,楚飞像是折了翼的鸟重重跌落在地,而方心蝶并没有因此而平息怒火,反而抽出了腰间长剑直向楚飞劈了过去。   “楚飞小心!”   边喊着墨皓熯边跑出去,方心蝶因为没料到此时会有别人在,动作顿了下,可倒在地上耳边轰鸣的楚飞并不知道这些,他本|能的起身争夺方心蝶手中的长剑,一个有意一个愣然,也不知怎么的,长长的剑身就刺进了方心蝶的身体里,于是楚飞愣了,方心蝶傻了,反应最快的墨皓熯脚步不停,冲过来抽出长剑在方心蝶痛呼声还没有溜出口时挥手割开了她的喉咙,然后拉着楚飞直向树林深处狂跑而去。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中完成,等方心蝶的身体轰然倒地之时,墨皓熯和楚飞早不见了踪影,这是个意外,却是楚飞和墨皓熯都希望出现的意外,两人都知道,伤了方心蝶楚飞一定活不了,等死和反抗只能有一个选择,而渴望自由的楚飞笑着选择了反抗。   反手紧握住墨皓熯的胳膊,楚飞抱起墨皓熯拼尽力气向前跑,眼神坚定的注视前方,若是自己命中注定会死在逃亡的路上,那么,他虽死也无憾了。 第十五章   女儿都西城门   城脚下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位身才颀长的男子正静静坐在土包上,他,一头如墨长发草草的系在灰色的发带中,淡蓝色的长衫上污渍斑斑,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洗过了,剑眉微微拢着,嘴巴上胡子拉碴将一双好看的薄唇完全掩在了长须之下,风吹起尘土飞扬,点点灰尘落在他的身上、脸上,可他像是完全不知道般,看也不看理也不理,只顾痴痴的坐在这里默默的目视前方。   已经一个月了,他已经有一个月没有见到无悔了,无悔过的好不好?那两个女人有没有亏待他?还有无悔,他是不是在怪自己?心头忐忑,墨萧寒越发坐立不安。   无悔一定是怪他的,那个一直都没有安全感的少年难得将信任交给了他,可是他却……低下头,重重揪紧衣襟,是自己太过于自负了,本以为那个戴面具的男子不足为惧,再加上无悔身上有他留下的‘护身符’,这才放心的跟着男子走进了树林深处,可是谁能料到那男子竟会将迷药抹在了影像水晶上,男子是料准了他在看到皓熯死在墨偃钥怀里时会失控会忍不住将水晶夺在手中,于是着了道是必然,一切都是自己自找的。   强撑着给了男子一掌向前跑,结果不慎跌落了山崖,还好被崖下的采药人救了这才算捡回一条命来,可是无悔……   拍一拍脑袋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无悔就算再生气也不会不要自己的,大不了让无悔打一顿扎几刀,只要无悔不气到绝情而去,怎样都由他。   想着笑着,墨萧寒又抬起头痴痴等起来,日升日落,眼看着一天又过去了,可是自己想等的人却一点影子都没有,不由得紧紧皱起眉头在原地转圈圈。   是不是他们路上出事了?自己打听的很清楚,无悔的确被沈柔带走了,而沈柔的目的地就是女儿都,他们坐的都是马车,按脚程来说早应该到了啊,可为什么没见人影?该死的,如果不是怕行踪再次泄漏自己也不会不敢通知手下人接应,弄得现在只能像个瞎子一样守在这里等人出现,被动无力的让他想将出卖了他的叛徒一寸寸凌迟处死!   ‘驾~’远处突然传来了飞奔的马蹄声,霍然抬头又失望的低下了头,墨萧寒失落落的耷拉下肩膀准备回破庙去填填五脏府,唉,城门关上就意味着自己又多了一天见不到无悔的日子,双手捶头,他好后悔,若是时光可以重来……想到心底爱着的那个人,苦笑,怕是自己还是会跟上去吧?毕竟……那个男子让自己看的可是皓熯的‘最后一面’,自己如何忍得住!   “城楼上的人听着,我有急事进城,速速打开城门。”催马来到城门口,马上男子仰声高喊,朗朗的高喝声惹来了城楼上的守城之人。   “来者何人?可有什么手谕或印信?”   “有,我这里有梅王的印信,尔等还不快点开门?担误了正事你们负得起责任吗?!”   再后面城楼上的人都说了什么墨萧寒已经听不到了,此时他的脑子里只有两个字,梅王。   差不多一个月都混在女儿都也不是白混的,为了更好的了解无悔可能的动向和掌控未来不可知的危险,墨萧寒在进了女儿都的第四天就将沈柔和方心蝶的身份调查的清清楚楚了。   沈柔,二十七岁,女儿都当今皇上的亲侄女,十岁封梅王,府内男宠无数权势通天。   查沈柔并不难,这位公众人物的家底只要有心打听半天不到就能打听明白了,难的是方心蝶,这个看样子身份似乎不比沈柔低多少的女子并不是皇室中人,她竟然是瑶池仙殿的主事,这还真是出乎墨萧寒的意料。   如今,左等右等等不到无悔的踪影,却无端端帽出个手拿沈柔印信的加急传令兵,这说明了什么?无悔他们一定是出事了!   心头一紧,墨萧寒脚点地扶摇直上,只一闪身就翻越城头隐没在了黑夜里……   皇宫   雕刻着百花齐放的椅子上坐着位国色天香的女子,一身华丽的长裙将女子本就娇好的面容点缀的越发迷人而雍容,白玉般的手执着一本印着‘火急’两字的奏章,静静看了许久女子突然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朕想一个人待一会。”   “是。”众人应声退下,宽大的殿堂里只剩下了女子一人,叹息着抚住隐隐作痛的额头,女子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呼~’微风略过惹得女子警惕的睁开了眼眸,桌案对面一个长身而立的男子正手拿着她刚刚在看的奏章细细的看着,眼眸一沉,女子刚想喝问来人身份,却在男子抬头的瞬间愣在了当场。   “寒……寒大哥?”久久才找回声音,颤抖的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墨萧寒身前,仰看着这张虽风尘满满却异常熟悉的脸,鼻子猛的一酸,女子一头扎进了墨萧寒的怀里,她好想他……   “我说妹子,你现在都是皇上了怎么还像个小丫头似的哭鼻子?这习惯可不好噢。”轻笑,然后坚定的推开了仍想赖在他怀里的女子,脚步退后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墨萧寒好心的供上了女子刚刚掉落在地上的手帕。   扁着嘴委曲的瞪视着墨萧寒,半晌才愤愤的接过了帕子胡乱擦了擦脸,脸庞有些红,那是窘的,“寒大哥突然造访可是有事?”到底是当了几年皇帝的人,几个呼吸间女子已经恢复了刚刚的雍容华贵,眉眼带笑,态度悠然。   “当然。”毫不客气的点了点头,墨萧寒扬一扬手中的奏章开门见山的说出了自己的来意,“这里面提到的那个无悔,正是我的孙子墨无悔。”他该感叹虎爷无犬孙吗?以无悔那小身板竟然也能杀了瑶池仙殿的主事,真是让人……牙痒痒啊!   什么?你问我怎么看出来的?白痴,那个叫楚飞的根本就不会武功,又是方心蝶的男宠,怎么可能杀得了方心蝶?一定是无悔动的手,只是如何成功的目前还让人想不通。   可恶,臭小子就不能老老实实等他回来吗?想杀人还不简单?也需要小无悔自己动手?果然,没有自己看着,小无悔总是会出状况,更可恨的是方心蝶,那色娘们儿一定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才会惹得无悔狠下杀手,可怜他家身弱体虚的无悔,此时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寒大哥姓墨?墨萧寒?”脸上也不知是喜是怒,女子,也就是天香国的女皇沈嫣然悠悠开口,那只垂在身侧的手臂紧紧揪住了腰间的佩饰,她竟不知道自己痴恋了如许年的寒大哥,竟然就是名满天下的墨萧寒,难怪寒大哥手底下总是能人群集,更难怪寒大哥对当年自己许给他的无上荣耀毫不动容了,人家是傲龙国的皇,哪里稀罕一个小小的后位?   “妹子很在意身份吗?大哥可是从不放在眼里的。”洒然而笑,权利和金钱只要他想就能唾手可得,只有感情是他左右不了的,也是他求而不得的。   愣愣看着墨萧寒洒然的笑,许久沈嫣然也笑了,是啊,寒大哥只是寒大哥,身份什么的根本就不重要,这才不枉她爱了他这么多年,至今都不能忘情啊。   “说说吧,你想怎么处理这件事情?”手指点了点奏章,墨萧寒用审视的眼神看着沈嫣然。   眉头一皱,“寒大哥很看重这个孙子?”印象里的墨萧寒可是一直都不太重视亲情的,是奏报有误还是墨无悔很特别?她倒有兴趣想见见本人了。   “可以说,他是我的命。”是的,命,此生的心给了自己的儿子,对于无悔他就只剩下了命,这一点他无丝毫可避讳于人的,根本不需要。   “命?”有这么严重吗?可看着对面男人脸上从没见过的严肃,沈嫣然为难了,“寒大哥,不是小妹不帮你,实在是这个方心蝶的身份……”   “我知道,瑶池仙殿的主事嘛,前些日子我已经查出她的身份了。”不过一个主事而已,就是瑶池仙殿的主子,敢伤了无悔他也要剥了那人的皮!   “寒大哥。”头痛的揉一揉额角,这么浓重的杀气不用想也知道是寒大哥释放出来的,只是想想就控制不住杀意了吗?这可不像她认识的寒大哥啊,“寒大哥听小妹一句话成吗?”   “说。”   “那个方心蝶不止是主事那么简单,听说……她还是谁的私生女,你是知道的,在天香国里只要是女子哪怕她是乞丐或者杀人犯的女儿,地位也会无限上升,那有关于方心蝶的身世又为什么要隐瞒?你不觉着奇怪吗?说来也巧,若不是我的一个心腹恰巧知道了方心蝶明面上的父母都是假的,这个秘密可能会连我也不知道呢。”   眯眼睛,墨萧寒挑了挑眉,“你说是……方心蝶的亲生父母可能是瑶池仙殿里的高级人物?那会是谁?”在瑶池仙殿里只有三个男人,一个是仙殿的长老,已七十五岁高龄,另一个是瑶池仙殿大祭祀的正夫,五十三岁,最后一个是瑶池仙殿仙使的弟弟,今年刚刚四十岁,方心蝶今年二十五,所以三个男人都很可疑。   “对,正因为方心蝶的身世太可疑,所以我怕你冲动中了谁的圈套,我们静观其便好不好?反正若是你孙子被抓了也要先经过我的手,到时是偷是硬抢我都会帮你的,寒大哥,相信我好吗?”紧张的看着墨萧寒,沈嫣然知道,她问的这个‘好吗’可不单单只是字面上的意思,其更深一层的含义,她懂,寒大哥更懂。   深深看着沈嫣然,许久墨萧寒才点头,“好,你尽快派人去找无悔,派去的人身上都要带上急救的药,无悔自小身体不好受不得颠簸之苦,我怕他会……”顿住口紧皱起眉,“这几天我会住在皇宫里,你给我安排个地方吧。”   “我就知道寒大哥最懂我。”灿烂的笑起来,沈嫣然低头扯下了腰上带有百花图案的玉佩,“寒大哥可还记得我们当年去过的地宫?拿着这个自会有人安排好你的住宿的。”   “嗯。”笑着接过玉佩,淡淡点了点头墨萧寒飞身纵出了窗口,只留沈嫣然独站在窗边呆呆久久都不曾回神。   瑶池仙殿死了位主事,又是位身世不明的主事,高层一定震怒异常,身为天香国的皇帝,又是与方心蝶同行的沈柔的长辈,她难辞其咎。   千百年来皇族和瑶池仙殿虽明面上相处融洽,暗地里却早不是那么回事了,一山不容二虎,她不想让别人压在头顶上,仙殿那边自然也不想让一只会咬人的老虎时时虎视眈眈,所以这次的事情是个机会,于她和仙殿来说都是机会,就看谁能把谁搅在这一池浊水里了。   冷冷的笑,开始吧,快点开始吧,有了寒大哥守在身旁,瑶池仙殿来再多人她也不怕,笑过之后又失落的低下了头,寒大哥总是这样,不肯欠她一分人情,求她帮忙找回墨无悔就自动留下来保护她的安全,寒大哥啊寒大哥,你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第二天,爆炸似的消息由庙堂之上轰然炸响。   一个女子被杀了,这在天香国里是不可饶恕的罪行,天香国本来女子就少,但凡女子被伤被杀轻则杖毙重则全家都会受牵连。   这个女子还是被男宠杀死的,群臣愤愤,男宠是什么?就是个玩物,一般被当成男宠的男子基本上是文不成武不就的‘废物’,身为瑶池仙殿陪养出来的女高手却被一个小小的男宠杀了,这是件多么惊悚的事情,要知道男宠的身家性命可都是握在主子手里的,不需动手,只是想一想男宠都得死去活来好几次,死在男宠手里?这在天香国千百年来的历史当中,从没有发生过。   这个女子还是瑶池仙殿的主事?天下哗然,劲爆的消息几乎是几天之间就传遍了大江南北,一时之间天香国男人女人们全体出动,自动自发的帮着朝庭抓人,人手一份影像图,一大一小两个少年成为了家喻户晓的知名人物。   而此时,我们两位很荣幸成为大陆头一份被‘全民皆兵打游击杀了小日本’游戏砸中的主人公,正躲在一处山谷里吃着肥美的烧肉,活的那叫一个潇洒。   “无悔,你瞧你吃的。”好笑的用袖子擦了擦少年油油的唇角,楚飞笑的灿烂而又飞扬,与自己喜欢的人待在一起,这样的日子像生活在仙境里一般,他拒绝去想以后会怎样,左右不过是个死字而已,他早就不在意了,因为……抬头朝着望过来的少年微笑,他‘拥有’过无悔了呢。   “没事笑那么傻做什么?白痴。”重重咬一口烧肉,丝丝油水顺着嘴角流下来,好香~眯着眼睛享受的回味着,恍惚间他又想起了那天的馍,树荫下他一口鸡腿一口白馍吃的好香,不时的,父皇还会递上清水给他解渴,点点阳光下父皇宠溺的笑真实而又遥远。   不知道……父皇现在在做什么?他可有想他?嘴巴里香香的烧肉突然间变得没有了味道,缓缓低下头,墨皓熯不自觉的发起了呆。   又在……伤心了吗?无悔是在想墨萧寒吧?说来两个人藏身在谷里也有半个多月了,若是墨萧寒前辈回头找无悔,一定也和抓他们的人一样找不到两人的落脚点的,仰头看一眼身后高高的山峰,他们两个可是买了几十捆粗绳一点点顺到谷底的,别说人,就是鸟都很少飞进来。   说实话,他不想出去,想就这样死在这里,可是……看着仍在愣愣出神的少年,他又不忍心了,抿着嘴唇想了又想,最终楚飞决定再等一些日子风头不那么紧了之后,就带着无悔逃出天香国,只要出了天香国无悔自然安全了,而自己……苦涩的笑,死在哪算哪吧。   ‘唔~’胸口好痛,手捂住突然剧烈痛起来的胸口,楚飞苍白着脸仰翻在了草地上,好痛苦,好痛苦!他的心像是正被人用刀剜着,撕裂般的痛让他眼前一阵阵发黑。   “楚飞?你怎么了?”将痛的直打滚的楚飞揽进怀里,见他嘴唇都咬出血了仍不自知,墨皓熯焦急的连连催问,可惜怀中人根本就回答不了他。   “好痛……无悔我好痛……”真的太痛苦了,这痛苦他一点也不陌生,那是身上血咒发作时才会有的感觉,可是沈柔在将他送给方心蝶时明明去了他身上属于沈柔的血咒,方心蝶又死了,谁还会用血咒折磨他?突然,一个念头冲进脑海,楚飞猛的坐起身,“是她!是他们!为什么?为什么!!”双目充血须发飞扬,楚飞悲痛的几乎忘记了剜心之痛。   他的父母家人,竟然用血咒毫不留情的折磨他,颠狂的笑,他们一定也知道自己杀了方心蝶的事情了吧?怕惹祸上身,所以主动出手吗?呵呵……家人啊,他的家人!泪由眼角滑落,浅浅的红色惊得墨皓熯瞪大了眼睛。   血泪,竟然是血泪,楚飞想到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的?下意识将陷进颠狂情绪中的少年再次揽进怀里,无声给他以安慰,直到楚飞痛的晕了过去墨皓熯才暗暗松口气,“他到底怎么了?”   “我知道他怎么了。”   清朗的声音悠悠响起于身后,“谁!”墨皓熯回身,月色下身姿若仙的男子就站在不远处笑望向这里,衣角翩飞,白衣墨发,深邃的眼眸似平静无波又似波涛汹涌,只一眼就让墨皓熯将他定位在了麻烦的位置上,这个人,不简单。 第十六章   静静对望,男子淡笑着不发一言,他在等,等墨皓熯开口问他,然后将一切先机掌控在自己的手里,可是显然,他有些低估墨皓熯了,人家不但没问甚至于连理都不理他,悠悠然低下头,观注的眼神全都放在了楚飞的身上。   诧异的眨了眨眼,半晌忽而笑了,身形轻动,飘渺的身姿只一晃就来到了墨皓熯跟前,迎视着挑起眼帘望向他的少年浅浅而笑,白莲般清纯让人升不起一丝亵渎之心的气质在这一颦一笑飞腾、升华。   他是仙!这是墨皓熯心头闪过的第一个印象,但下一瞬就又撇撇嘴将这个念头扔进了拉圾桶里,仙会随随便便出现在山谷里还刻意朝他诱人的笑吗?自己又不是神,于是玩味的眯了眯眼睛,墨皓熯淡淡看着男子仍旧保持沉默。   笑了,这回是真心的笑了,波澜不惊看不出情绪的眼眸在此一刻闪烁起了真实的暖意,男子轻轻曲起一条腿蹲跪在墨皓熯对面,喟叹着摸了摸他的头,“你总算没有让我失望,在下沐青瑶,墨公子,久仰了。”   久仰?这话从何说起?还有那声墨公子,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着沐青瑶叫的有些……怪怪的,“你认得我?”   “当然,不然我也不会来找你。”他是他的希望,此生唯一一个可能改变自己命运的希望,自己又如何能不认得他?   “你有事求我。”不是问是肯定,墨皓熯眯起眼睛笑的很耐人寻味。   愣了下,沐青瑶很痛快的点了点头,“是,我有事求你。”   见沐青瑶如此痛快的给出了回复,墨皓熯反倒有些吃惊了,看这人也不像个老实的货色,怎会如此轻易就将把柄放到他的手中?   “别吃惊,我求你的事情对你一样有利,既然是双赢的局,我自然没什么好在意的。”再摸一下少年的头,显然,少年惊诧挑眉的样子取悦了他。   扭头,第一次是没注意,这一次是不小心,瞪一眼笑的风姿飘渺美若天仙的男子,他要是再敢随便摸他头发,小心剁了他那双爪子!   “呵呵……”低低的笑了,退后一步耸耸肩,“墨公子不好奇我为什么找你吗?”   “我不问你也照样会说。”言下之意为,说了和放屁没多大区别。   摸鼻子,继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沐青瑶缓缓收起了笑,“我需要你帮我杀一个人,成功了我会治好你的身体,让你可以正正常常的生活。”   “正常生活?你?”不是他瞧不起人,这家伙装B也许很熟练,但医人……恕他没有自杀的倾向。   “对,就是我,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们可以先拿楚飞试试。”   “少来。”揽着楚飞的手臂紧了紧,“楚飞是人不是死物,你说试试就试试,万一出事怎么办?”凡是对他好的他都会千百倍还之,楚飞在别人眼里是什么他不管,但在他的眼里,楚飞是朋友是知已是患难与共的兄弟,哪个敢打楚飞的主意他就跟哪个拼命!   “是吗?那你何不问问楚飞自己?”笑看着缓缓睁开眼睛的楚飞,沐青瑶清朗的声音带着无穷的诱惑,“我可以让楚飞拥有高深的武功,还可以……解开他身上的血咒。”   “你不骗我?”猛的坐直身体,虚喘了几口气楚飞抬起头死死盯着沐青瑶看。   “楚飞。”他不赞同楚飞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于是摇了摇楚飞的手,墨皓熯紧紧皱起了眉头。   “无悔,让我试试吧,我不想再当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废人,更不想将自己的命运交付在那些人的手中。”说到此楚飞朗朗的眼眸中突然涌现出了涛天的恨,墨一样的瞳子刹时间变化成了鲜红色,诡异的颜色凄美而又妖艳,如果说刚刚沐青瑶给墨皓熯的第一印象是仙的话,那么此时楚飞给他的印象就是魔,被血染红的魔。   “楚飞……”他变了,不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坎坷少年,心头升起淡淡的失落,但更多的却是欣慰,这样的楚飞才算真正长大了吧?男儿生当笑傲天下,那才是男人的生活,“好,我支持你的决定。”如果这是你的选择。   “谢谢你,无悔。”一切尽在不言中,楚飞知道墨皓熯懂他,只这一点就足够了。   “开始吧。”静静站到沐青瑶身前,楚飞紧抿住嘴唇,会很痛苦吧?血咒发作时让人痛不欲生,那解去时,应该也会痛的死去活来吧?握紧拳,自己一定会挺过去的。   “把衣服解开,露出血咒的位置。”淡淡开口,当楚飞解开了衣襟露出了血咒,沐青瑶抽出了靴子里的匕首。   墨皓熯很紧张,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沐青瑶,楚飞的心也提了起来,看着青光闪闪的匕首,他不可控制的想到了以下场景。   这匕首会扎进自己的身体,然后剜出血咒周围的肉,到时一定鲜血淋淋,可是自己一定不会喊疼的,一定!   时间在静默中溜走,匕首缓缓举高,沐青瑶手腕一转匕首快速划过了他的手指头,鲜血迸出,只见沐青瑶干净利落的将带血的手指抹向了楚飞胸口的血咒,然后掏出手帕低头仔细的擦拭起手指头……   默……乌鸦天上狂叫着飞过~~~~~   “这就……完了?”楚飞傻愣愣的看着尤自低头擦手的某美男,未免也太简单了吧?可低头看看没了血咒的平滑胸口,又不由得他不信。   某男诧异的抬头,“是啊,有哪里不对吗?”   “不,是我们错了。”脸上的表情很是纠结,墨皓熯望天望地就是不望沐青瑶。   闷笑着将两人诡异的表情尽收入眼底,沐青瑶暗暗爽了个够之后才开口解释道:“我的血可以解去血咒,这是天生的,现在楚飞的血咒解开了,剩下的练武……就只能靠他自己努力了。”   “你到底是谁?”天香国千百年来无数男子奢望的事情这家伙只浪费几滴血就解决了,这人……难道也是什么殿或宫的?   “你终于肯问我有关于身份的问题了。”感叹的摇一摇头,沐青瑶突然朝墨皓熯调皮的眨了眨眼睛,“你猜猜。”   我突~刚刚自己哪只眼睛看出这家伙风姿飘渺儒雅翩翩来着?戳瞎了算了,“爱说不说。”   “真没趣。”见墨皓熯完全不给面子,沐青瑶无奈的收起了玩笑的心情,“我来自瑶池仙殿,我还有个姐姐叫沐倩娆。”   “你是仙使的弟弟?!”楚飞惊呼,天香国仙使的名字家喻户晓,仙使,上天派到天香国的使者,据说仙使千百年来都没变过样子,永远那么年轻漂亮,而有关于仙使弟弟的传闻却很少见,这么多年来没有人知道仙使的弟弟叫什么名字,只知道有这么个人而已。   “对,我就是仙使的弟弟。”说到仙使两字时,沐青瑶眼中的鄙夷意味相当明显,冷冷的寒气笼罩全身,水莲般高雅的男子眨眼间变成了飞雪山崖上的寒莲,孤傲而冰冷毫无一丝人气。   摸下巴,墨皓熯百分之百肯定,这人所谓求他的事情,一定和他那个姐姐有关,姐姐=仙使=身手高强=不好对付,低头看看自己的小身板,最后=出,自己若是应了沐青瑶的要求就和送死差不多。   “墨公子想必已经猜出了我求你的目的了吧?不错,我……”   “等等等等。”摆摆手阻止沐青瑶再说下去,墨皓熯歪着身子斜倚在树身上邪笑,“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为了你而拼命?不要和我提解开楚飞身上血咒的事情,我没求你,是你自己说试试的。”既然是试试,自然不需要领情吧?   愣了下,显然,沐青瑶没想到墨皓熯会这么的……无耻,过河拆桥啊,还拆的比风都快,于是苦笑起来,沐青瑶索性找了块石头坐下打算长聊,“墨公子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哪里说过需要你拼命的?”   “你敢说你没打算让我去找你姐姐麻烦?”挑眉,要是沐青瑶说不是,他就给他洗一辈子脚!   垂下目光许久,沐青瑶感叹,“墨皓熯不愧为墨皓熯,邪皇之名在下领教了。”   身子一僵,墨皓熯冷冷抿起了嘴唇,沐青瑶果然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这人是猜的还是有什么证据?总之这感觉……让人很不爽。   “墨公子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吗?”微笑,不等墨皓熯回答又接着说道:“我能看到灵魂噢,你的身体和你的灵魂不一样,换句话说……”起身,走到墨皓熯跟前俯视着他,“你~是~借~尸~还~魂~的!”   仰看着笑的风华无限的男子,墨皓熯悠悠回给他一个比他更加灿烂的笑,“那~又~如~何?”是啊,就算这人知道自己是借尸还魂的又怎样?自己一没偷二没抢,老天给的缘法关他屁事!   “墨公子自杀过吧?是不是没成功?”好像很喜欢看少年变脸,沐青瑶随手又扔下一枚炸弹。   抿着嘴唇说不出话了,如果说自己附身的事情是沐青瑶看出来的,那自杀……就不只是看那么简单了吧,回想自己第三次意外的重生,猛的一个念头闪过了脑海,“我重生和你有关?”   “聪明。”赞赏的送上一抹笑,“但并不完全准确,准确的说法是,你重生所使用的魂器,和我有关。”   他知道魂器?墨皓熯沉默了,魂器是自己第一世时找来的东西,早就用掉了,连重生都重了两次了这人是怎么看出来的?更何况这第三次重生可是附在别人的身上,沐青瑶说看出来就看出来……他神通是不是太大了点?还是说,这人真的是神仙?可能吗?   “别这么看我,会让我误以为你对我有好感的。”一本正经的说话,然后在墨皓熯微怒挑起眼帘时马上转移话题,“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得到魂器的,那东西是我师父练制的,凡使用者都会在灵魂上烙下魂器的烙印,所以我看得出并不难,最让我好奇的是,一般使用过魂器的人应该在死后都灰飞烟灭了,你怎么会重生?”   白眼一个,“你问我我问谁去?”不过一声雷自己就重生了,他还郁闷呢,“喂,你还没说为什么知道我自杀过的。”   “很简单啊,看你的性格就知道了,附在这么一副动不动就会坏掉的身体里,你能忍受得住苦熬几十年甚至上百年?而死不了,这是魂器的护主本|能,你想自杀还不如设计别人作掉你。”   “……你还真是了解我。”这话带着点挖苦意味,但沐青瑶一点也不在意。   “帮杀了沐倩娆吧,墨皓熯,事后我会医好你的身体,让你光明正大走出天香国。”他的时间不多,耐心更少,杀了沐倩娆是他活着的唯一目标。   “不行。”   “你说什么?”墨皓熯竟然拒绝?急了,上前一步一把揪起少年的衣襟,沐青瑶失控的低吼,“你再说一遍!”   “我说,不行。”完全不将沐青瑶的杀气放在眼里,“为什么一定要是我?”杀沐倩娆很危险。   “只能是你,因为你一体双魂,也只有你不会被沐倩娆的咒术困住。”   “噢~”原来如此,于是底气十足的墨皓熯瞬间扬起了眩目的笑,“那我要追加一个条件。”   “什么?”表情一顿,沐青瑶有些明白墨皓熯的心思了,“你要坐地起价?”牙痒痒,这小子好嚣张。   “然也。”拍拍沐青瑶的头,脸上露出一抹孺子可教的笑,墨皓熯这是报复,赤|裸裸的报复,报复沐青瑶一连摸了他好几次头。   “说!”牙齿磨啊磨的,此时什么仙姿风骨,在沐青瑶的身上半点也找不着了。   “你不止要医好我的身体,还要让我在瑶池仙殿待到我自己想走为止,不准你限制我的自由,不准在仙殿里设制任何针对我的障碍,我可以在仙殿里随意走动,包括我身边的人,怎么样?这点要求不过份吧?”笑的像只狐狸,墨皓熯瞄一眼深受打击的某位,心情更舒畅了。   眼角抽搐,这还叫‘点要求’?啰里啰嗦一大通其实不过是一句‘他想当仙殿临时的王,学光看光榨光仙殿所有的学问和秘密’,墨皓熯啊墨皓熯,你可以再邪恶一点吗?   “小沐子不同意?”我笑,我得意的笑,让你再装B,让你学父皇逗弄本少爷,这回知道苦果子不好吃了吧?哼,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小瞧人!   小……小沐子??尽管他是天香国里长大的,可也知道一般小什么子的都是称呼太监吧?回手给了墨皓熯一记暴粟,趁少年抓狂之前直起身体如风后退,呼好险,脸差点被一爪子弄花了,“好,你的要求我同意你了,我先回仙殿一趟,楚飞准备准备开始修行,而墨公子嘛……好好睡一觉吧。”   “等等。”叫住想要飞走的人,“你一来一回要多长时间?”可别一等好几个月,太熬人了。   “三刻钟。”竖起三根手指晃晃,沐青瑶笑的很邪恶,“你们看到那座山峰没有?”手指点点当初墨皓熯两人顺着绳子下来的地方,“那对面就是瑶池仙殿的后山,我就住在上面。”   墨皓熯和沉默了许久的楚飞再次默了,原来他们两个跑了一大圈住人家窝里来了,半个多月都没被人发现,该说是幸运吗?   等沐青瑶走了,山谷里只剩下了楚飞和墨皓熯,看着对面低垂着眼帘不说话的少年,墨皓熯叹了口气,“楚飞,我其实……”   “别说,什么都别说。”连连摇手,“不管你是墨无悔还是墨皓熯,在我眼里你都只是你,别向我解释什么好吗?我不需要听,真的,一点也不需要。”自己只是认定了这个人而已,就这么简单。   “……谢谢。”真心的谢谢,墨皓熯是他的过去,不堪回首的过去,楚飞能看得懂这一点,既让他吃惊又让他感动。   于是相视一笑,两个人并排坐在了草地里,墨皓熯仰望着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而楚飞……他在偏头看着身旁的少年,静静的痴痴的看个不停。 番外之——沐青瑶   我叫沐青瑶,自小死了父母却有一个双生的姐姐陪在身边,在这遍地都是毒物的苗圃村里,两个无亲无故的小孩子想要生存简直太难太难了,所以从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怎样卖乖怎样讨好别人,然后从那些偶而心情很好的大人们那里得到些食物与姐姐充饥,一月月一年年,我在慢慢长大,懂得的东西也开始越来越多起来。   我知道了因为自己和姐姐娇好的容貌有人妒有人贪,还撞见过姐姐被一个又老又丑的男人按在地上撕她衣服的场景,我好害怕,身边那些以前常常欺负我们或者不理我们的男男女女们似乎天天都在变化,他们泛着青光的眼神,她们痴痴盯过来的动作,每一样都让我胆寒。   记得那天,天上下了好大的雪,小小的屋子四处透风,因为没有柴取暖我只能和姐姐抱在一起互相供暖,姐姐小小的手紧紧揽着我的腰,我听得到她牙齿打颤的声音,一如每年冬天一样。   天渐渐暗了下来,柴门外却突然响起了脚步声,还没等我和姐姐诧异来的是谁,门就被人一脚踢开了,进来的是两个男人,我认得他们,生活在同一个村子里没有谁是不认得谁的,以前看到他们我会小心的躲开,因为他们在村子里的名声很不好,整天不是喝多了闹事就是打架斗殴总之没干过正经事。   “哈哈王二,这两个货色长的越来越好看了,今天我们就拿他们取取暖如何?”   “嘿嘿……那你玩女娃子,男娃子嘛……交给兄弟我好了。”   看着他们邪恶的笑,听着他们恶心的话语,虽然我还不懂得他们要做什么,但直觉上知道一定是很不好的事情,姐姐和我一样,我们哆哆嗦嗦站起来向后躲,但小小的屋子就这么大,哪里躲得开两个成心找碴的成年男人?于是没多久,我和姐姐分别被人压在了身下,‘嘶嘶’衣衫碎裂的声音清晰入耳,身上好凉,心更觉着冷,身边的姐姐在大声喝骂着什么,我也气急的咬了身上的男人,然后脸颊上一痛,火辣辣的感觉充斥着心头,谁能来救救我?我是不是要死了?   也许是上天听到了我的求救声,薄薄的门板再次被人推开,接着身上的压力消失了,朦朦胧胧中我看到了一个男子的身影,他像个勇士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将我由地狱里拉了出来。   和姐姐抱在一起看着男子将王二他们打晕扔了出去,姐姐紧紧抓着我的手,长长的指甲掐进了我手背上的肉里可是我却不敢呼出声,因为姐姐的眼神好可怕,冷冷的像是前些日子闯进村子里的那头饿狼,“姐姐……”低喃才刚刚出口,姐姐就冲了出去,她跑到王二两人的身边,抽出了他们腰间的匕首疯了般朝他们扎去,一下两下三下……渐渐的,鲜红的血染红了白色的雪地,我站在门口看着仍自扎个不停的姐姐,下意识抬头看向了一旁的男子,他……会不会被姐姐吓跑?   男子并没有走,他只是用很复杂,复杂到当时的我还不明白的眼神看着姐姐,“这就是天意吧……”轻轻的声音由他的嘴唇边溜出,男子转过身抱起我又笑了,他说,“幸好还有你。”   我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但我读懂了他眼睛里的温暖,最后他将我和姐姐都带走了,并且让我们拜在了他的门下,我是感恩的,因为师父给了我一个温暖的家,给了我可以快快乐乐活下去的人生,而姐姐……她一直都没叫师父为师父,她恨,恨天下所有人更恨男人,她在师父问她将来要做什么时,毫不犹豫的说,她要毁掉天底下所有的男人,一个不留!   多少年了,我仍记得姐姐说出这句话时的表情,冰冷、疯狂、执着、血腥,她把父母的死和自小的遭遇都归结到了男人是罪恶的源头之上,她变了,变成了为恨而活着的人,不知道什么叫做快乐,也不认为人活着会拥有快乐。   进了门才知道,师父还有两个弟子,一个叫洛晓,十八岁,是个很愿意笑的漂亮女孩子,一个叫楚慕云,他是大师兄,是一个……很美很美却更淡漠的男子,他的眼睛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平静无波的,不管是对人还是对物,都一样,在他的面前你无端端就会觉着矮了那么一截,也会不自觉的对他生出亲近之心,看到他就想笑。   我常常跟在大师兄身后跑,因为我和姐姐拜入师门时才只有十岁,再加上常期营养不良看起来最多六七岁,所以师姐和大师兄都很疼我,努力跟着师父学东西,努力劝姐姐放下恨学会爱,努力跟在大师兄身后模仿他高雅淡漠的笑。   一晃十年就这么匆匆溜走了,二十岁的我不再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我看出了师姐对我的爱慕,也撞见了姐姐压倒大师兄时满脸鄙夷的样子,大师兄淡漠的表情越来越少,他开始喝酒,醉了总会坐在我的屋子里一夜到天亮,山上唯一没有变的是师父,他像是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无论底下弟子们闹的多大都泰然的该干什么干什么,直到那一天,师姐向我表白而姐姐差点强X了我。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姐姐压在我的身上对我说,她要毁了我,身为她的半身,她不会杀我却要毁了我,让我和她一起恨,一起生活在地狱里,所以我没有资格得到幸福,永远都没有。   直到那时我才懂了,为什么她要折磨大师兄,明知道大师兄对她动了情却依然毫不留情的伤害,因为她知道,我在乎大师兄,我拿大师兄当成了与她一样的亲人,身为姐姐半身的我不应该有除她以外的亲人,其中也包括救了我们并养育我们长大的师父。   是师姐救了我,姐姐被师姐带到了师父那里,可师父最终还是没有重罚姐姐,只是将她囚禁在地洞之中面壁思过。   半年之后,姐姐出来了,她是被大师兄偷偷放出来的,那晚姐姐答应了大师兄会和他远走高飞,但姐姐骗了大师兄,她没有走,反而……杀了师父,就在我的面前,用她心头血养的蛊王控制着大师兄将长剑刺进了师父的胸口。   我混身冰冷,第一次在心中产生了恨,恨姐姐为什么执迷不悟只想着人性的恶,恨自己无能,明明就在眼前却救不了敬爱的师父。   似乎感觉到了我的恨意,师父笑着朝我摆了摆手,他问我可还记得他那天说过的话,我点头,他又对姐姐说,她动谁都不能动我,因为我是她唯一的劫,若是她还想强X我会立刻死去,最后师父安抚着表情木木然然的大师兄,告诉师兄他不怪他,一点也不怪。   再后来,耳边轰然炸响,我看着师父用自爆的方式将师门重宝引爆,接着我们几个人就一起掉到了天香国,这个以女子为尊的国家。   多可笑,就因为我们是从天而降的,就因为姐姐神奇的功法,所有人都认定了姐姐是仙,是上天派到人间的使者,一开始我也以为这是老天在帮姐姐,以她对男人的恨,拥有了如此崇高的地位,又是这么个女人当权的国家,怕是这里的男人第二天就会死绝了吧?   可是下一刻我就发现了一个秘密,我们三个人竟然都离不开那座山,活动的地方只有整个山上下,我笑,笑的姐姐几次想杀我却又不敢动手,大师兄也笑,滴滴血泪顺着他的眼角落下,自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大师兄了。   空荡荡的山上盖起了一座座高耸入云的宫殿,我被安置在了后山最为偏僻的地方,我被姐姐废去了武功,我没反抗,不止因为我不是她的对手,更因为……师父交给我的信。   泪水由眼角落下,我终于明白了那天师父对我说过的话了,就在他被杀前两天的一个晚上,师父将我叫到身边,先是交给了我一个法器,告诉我若是有一天我承受不住所有的痛苦想死去,那就用它,那法器叫魂器可以使人带着记忆重生,后又对我说,不久我和姐姐会被流放到一个不知名的地方,我跟姐姐会在那里生活很久很久,他让我不准恨,因为我是姐姐的劫,只要我的心是清明的姐姐就永远都不可能凶星耀天。   我从师父那里知道了好多,比如说,我和姐姐世世代代都是双生子,一凶一吉,命运不可改,若是能被感化将是大造化,本来师父找到了我们以为他可以做到,但他失望了,可他算出了另一段缘法,在另一个世界里,姐姐的缘也许可以感化她心中的凶性。   师父早就知道自己会死吧?所以那天才会把什么都交待的这么清楚,于是守着这个秘密我等了一年又一年,等到姐姐的声望高过了皇族高于了一切,等到另一个女人出现还成为了瑶池仙殿的大祭师,等到大师兄嫁给了那个祭师却仍是不肯见我,等着等着,在活一百年睡三百年的日子里,整整一千二百年就这么过去了。   而那些不知道原因的天香国人,看到姐姐不朽的容貌更加认定了她仙使的身份,我冷笑,什么仙使?不过是修行加上蛊术罢了,说我们是仙倒不如说是巫更贴切一些。   就在两百年前,我手中被姐姐强行抢走的魂器有了新的主人,它阵动出来的波动让我在第一时间抓住了机遇,重活两百年,熟知了这两百年一切事情的我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恢复功力,血脉觉醒,我欣喜而又激动的等待那位魂器新主人的到来,但他没来,他……死了。   这让我很吃惊,我砸烂了屋子里所有的东西,一千二百年的期盼,我盼来的就是失望吗?!正在我绝望时,我的影像水晶里却突然出现了一个少年的身影,少年灵魂深处的魂器波动让我愣了好久。   这个使用过魂器而重生过的人,竟然……又重生了?震惊。   不过震不震惊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希望终于来了,每天每夜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渐渐的我知道了他身体不好,了解了他的爱而不得,他苦我跟着苦,他笑我也一起傻笑,也许因为曾是魂器旧主的原因,我可以清楚感觉到他的心绪,就像他才是我的半身一样。   千盼万盼终于盼到他来到了天香国,成功将他身边碍事的墨萧寒引开,散发着灵魂波动引领着两个逃跑的人躲进离我最近的后山山谷,我静等着最好的时机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一点也没让我失望,不论是反应还是心机,他让我这个了解他甚于他自己的人也一再的吃瘪,一声久仰道出了我无边的感叹,可惜他听不懂,但我无所谓,只要自己知道就好。   墨皓熯,帮我杀掉姐姐吧,这世上只有你可以杀了她,她的术咒一次只能针对一个灵魂,你的灵魂不属于你的身体,姐姐就算再使术也无法让你受到伤害,我不知道姐姐的缘是谁,也不想再等那个缘了,我要用我的缘,也就是你,来结束这场恶梦一样的人生,哪怕代价是我的生命。   别让我失望墨皓熯,我能依靠的只有你了……   第十九章   宽敞华丽的宫殿里,一位绝色佳人正揽镜自照,如墨一样的黑发直垂到后腰,那丝一样滑的触感连微风都受不住引诱一再轻轻的抚摸着它,娇好的眉隐在长长的流海儿下,一双似星晨耀眼又如水溪般清晰诱人的眼眸不经意间闪烁着魅惑的流光,挺直的鼻有别于婉约女子的娇俏,却为这张倾城的脸庞带来了浓重的一笔色彩,她妩媚天成也英姿飒爽,勾着红唇时是惑世的妖精,抿起嘴唇时是不可亵渎的仙子,白衣裹着高挑的身体,只俏生生往那一站,就能瞬间勾走所有人的心魂。   对着镜子左照右照,倾城佳人悠悠扯起了一个与这张脸相当不符合的笑,俗称——皮笑肉不笑,带着这个让整张脸都变得诡异起来的笑转身,倾城佳人对着身后两个一呆若木鸡一脸色窘红的男子‘无限娇羞’的勾了勾手指。   有美倾城色,娇俏立于前,唇含勾魂笑,纤指轻邀入堂。   多么美好的画面,天下男儿只要身体正常的想必都无法拒绝美人的邀请,即使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吧?   可眼前的两个男子却并没有如想像般飞扑过去,反而集体后退一大步,相互看了一眼觉着退的还不够,同时又后退一大步。   开玩笑,他们的身体是很正常,可扑过去?除非神经不正常了。   眉稍微挑,倾城佳人不高兴了,粉红的唇儿浅浅一抿,刹时间,两个男子觉着自己成为了天底下最大的罪人,连头都不敢抬了。   擦汗,擦汗,擦的都是冷汗,左边一袭同色白衣,长得丰神俊朗的男子暗自捅了捅右边俊美如画的少年,嘴巴无声一撇,示意着‘兄弟,某家扛不住了,你先上’。   右边少年眼睛一瞪,‘丫的凭什么让我上?明明是你闯的祸不知道吗?!’   “呵呵……”低低的阴森森的笑悠然响起,惊得两个正眉来眼去的男子下意识抬头,然后眼角抽搐的又齐齐低下了头。   呜~你能想像美如天仙的女子一张口却是大老爷们的声音吗?反差太大,心脏接受不了。   “沐~青~瑶!”冒着寒气儿的声音一字一字由墨皓熯的嘴里蹦出来,“这就是你说的妙计?嗯?”揪着可恶家伙的衣襟将人压制在墙壁上,左手拳头握的咯吱咯吱直响,他真想打烂了这张脸,可从哪下手好呢?   “别……别冲动,你听我解释。”脸上苦笑心中呻吟,老天,他原以为姐姐是这个世上最美的女人,可是看了墨皓熯的女装扮相……鼻血,这还是人吗?还有,墨皓熯啊墨皓熯,你能不能别靠的这么近?身体会不受控制起反应的。   “说吧,我听着。”松开手退后一小步,他一直都不太喜欢和陌生人靠得太近,刚刚要不是气急了也不会做出这么有失风度的事情,甩一甩因为压人而滑到胸口的长发,该死的,要不是沐青瑶说见他姐姐必须得化妆,自己又怎会一不小心着了他的道被画成了女人?   ‘呼~’暗松口气,故意不理会心头升起的丝丝失落感,沐青瑶边整理被揪乱的衣襟边正了正嗓子,“这里是瑶池仙殿,除了我,大师兄,和长老,再没有其他男人了,你想想,我不把你化妆成女人你怎么出去走动?又怎么能接触到我姐姐?”   “那你也没必要把我画成这样吧?”顶着这么张脸,他还怎么进行暗杀?猛的眯起眼睛,“该不会……你想让我色|诱?”沐青瑶不是说他姐姐恨死了男人吗?所以他姐姐一定很喜欢女人吧?而将自己画成这样……眯起的眼帘里爆发出浓浓的杀气,沐青瑶要是真敢打这个主意,别怪他现在就翻脸。   “怎么可能。”失声而叫,明明是这人本来长的就这样子吧?“我只是想让你引起姐姐的注意好接近她而已,你身体不好学不了术法,如果再姿色平平的如何能在众多女子当中脱颖而出?”色|诱?亏他想得出来,自己哪里舍得……脸色有些白,沐青瑶为自己刚刚的想法而震惊着。   “喂,回魂了。”皱着眉在沐青瑶的眼前摇摇手,说话也能走神?沐青瑶怎么回事?   “没……没什么。”垂下眼帘深吸气,稳了稳情绪沐青瑶才低低的又道:“我会用术法将你缩小变成七八岁的样子,这几年姐姐总会派人到其它国家抓女孩子回来,她想试着看巫术在不是刚出生的孩子身上会不会也有效果,而你,就将混在这一批送来的女孩子中间,因为是劫来的,所以你的身份和来历都不会有人在意,只要你表现的好,以你的相貌姐姐必然会招见你,哪怕姐姐对你没兴趣,大祭师也会对你有兴趣的,总之,出了这个门一切都只能看你自己的了。”   说到这里沐青瑶忍不住又担心的皱起了眉,他发现自己无法平静的看着墨皓熯去冒险,曾经一心盼着这人快点到来快点结束自己痛苦一生的念头,在此一刻陡然变淡了,这让他很吃惊更苦恼,咬了咬牙强制转开目光,“等你出了这个屋子后我就把楚飞送走,最多三五年,楚飞自然会去找你,放心,他不会有危险的,倒是你,要时时小心。”   “嗯,我身上的术法可有什么禁忌没有?”并不在意什么危险不危险的,在天香国里女人的安全性还是很高的,墨皓熯在意的是被下了术法的身体,要是他正和人聊天时身体猛的变大了,那自己干脆自己找个歪脖树上吊得了。   “没有,你身上的术法是用我心头血施的,除非染上姐姐或者我的心头血,不然你永远都会是七八岁的样子。”   “换句话说,我要是杀不了你姐姐我就得一辈子当个小孩子?”挑眉,这算威胁吗?   “墨皓熯……”喟叹,然后不理会墨皓熯冷然的眼神将少年紧紧揽在了怀里,“如果我说,就算你杀不了我姐姐我也会给你解开术法,还会拼了命保你离开天香国,你会不会相信?”若不是这世上只有墨皓熯一体双魂,自己也不会……   抿着嘴唇不说话,墨皓熯有些吃惊于自己心头的悸动,他竟然能清楚的感觉到沐青瑶的无奈和真诚,怎么回事?   轻轻闭上眼睛,果然,墨皓熯是不相信他的,再次深吸气甩开苦涩的心情,沐青瑶松开了手,“我们开始吧。”   念咒施法,随着白光闪烁墨皓熯清楚的听到了骨头呻吟的声音,好在他并不觉着痛,想来应该是沐青瑶又动了什么手脚,强撑着朝盯着他看的楚飞安抚的笑笑,墨皓熯在黑暗淹没他的瞬间身体一软晕死了过去。   急上前紧紧揽住晕厥的少年,怀中轻薄的重量让楚飞高提着的心又揪紧了下,低头细细看着这张熟悉而又陌生的孩子的脸,楚飞呢喃着将人越抱越紧越抱越紧,他发誓,这一次的离别是最后一次的离别,等自己拥有了可以站到他身边的资本自己就会回来,然后一辈子都不离开他!   墨皓熯,此生,楚飞只为你而活,不再是被你保护成为拖累,而是可以为你摭风挡雨的守在你身边,这是楚飞唯一的动力和目标,所以,等着楚飞回来好吗?楚飞向你保证,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很快……   **********************************   再次睁开眼睛时墨皓熯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很大的屋子里,四周全都是女孩子,有七八岁大的,也有三四岁左右的,她们都愣愣的望着他,好奇却又怯怯的不敢上前。   手捂住头缓缓坐起身,身上与屋子里女孩子同样的打扮让墨皓熯下意识皱了下眉,谁给自己换的衣服?沐青瑶还是楚飞?想到自己毫无知觉被人扒光的样子,抿抿唇,心情不爽。   ‘吱’门被人推开,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子走了进来,她眼神淡漠的扫了眼屋子里的孩子们,当目光落到墨皓熯脸上时明显一愣,但也只一下就收回了目光,“你们都跟我来。”朝众人摆一摆手,女子转身出去了。   屋子里的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迟疑了好一会才慢慢腾腾跟上去,走在众人中间的墨皓熯敛眉不语,不动声色间留意着身边的一切,哪条路通向哪儿,来往的人都是什么样的,想着记着,直到进了一间很大的屋子才收回了心神。   “各位天香国的孩子们,欢迎你们回来。”高台上,身穿繁复白色长袍的女子慈祥的笑着,高贵的气质映衬着美丽的容颜,一时之间让台下的小孩子们个个看傻了眼。   “孩子们,身为你们的长者却没有保护好你们是我的错,如今回来了就不要再害怕了,家是世上最温暖的地方,而你们是家里最高傲的公主,没有人舍得伤你们一分一毫,所以放心大胆的笑吧享受吧,这是你们应得的。”柔和富有诱惑力的嗓音让台下听到女子话的孩子们眼冒异彩,只是几句话的光景,这些刚还怯怯的不敢吭声的孩子们像是突然换了个人,又笑又跳的抱在了一起,诡异的场景让墨皓熯一阵阵汗毛倒立。   巫术,他敢肯定这女人使用了巫术,刚刚来时的路上他观察过,身边的小孩子们似乎都失去了记忆,想来应该是在被带到这里之后就被抹去了记忆,这也是为什么屋子里突然多出了一个自己她们却没有惊讶的原因,而这个女人在小孩子们的脑子都一片空白时施展巫术让孩子们误以为自己是天香国人,从而一步步控制着她们的心,让她们一心一意只认同天香国。   好可怕,若是这一切都是沐倩娆主使的,那么这个女人就非除去不可了,想想,每年天香国会从外面拐来多少孩子?其它两个国家的女孩子要是个个都被天香国的人控制了,那天下迟早都是天香国的,而恨透了男人的沐倩娆会善待别国的男子吗?当然不,她会杀了天下所有的男人,这是沐青瑶告诉他的,他的姐姐因为恨早就疯了。   也许是墨皓熯表现的太特别,台上的女子终于注意到了他,“孩子,你在想什么?”   轻柔的问话声听在墨皓熯的耳朵里变成了闷雷,炸的墨皓熯瞬间恢复了心神。   眨眨眼睛抬头,“我心口痛,好痛。”卖萌吧卖萌吧,为了全天下的男人们,自己拼了!看,这是个多么可以为之牺牲的理由啊~   于是心中感慨万端脸上不动声色,墨皓熯用娇懦懦的声音再配着精致到毫无瑕疵的脸蛋儿,几乎瞬间就秒杀了女子的眼睛。   “心口痛?乖孩子,过来让我看看。”招手将墨皓熯唤至眼前,手指搭上墨皓熯的手腕,眉头渐渐皱起来,“竟然是心病……”这病可不好治啊,“孩子,没事的,你先睡一会等醒来就不痛了,乖。”   汗毛竖起,被一个巫术高超的老女人拍着脑袋说乖,墨皓熯发现自己快有些淡定无能了,间接的也更加佩服沐青瑶,术法不止改变了他的身高还掩藏了他所有的男|性气息和特征,要不是他偷偷确认过自己还是男子,怕也会以为自己变成女人了吧?“不用,我坐一会就能好,以前也是这样的,漂亮姐姐,我可以出去玩吗?”   “呵呵……”一声漂亮姐姐让女子笑弯了眼睛,手掌再次拍拍墨皓熯的头,“当然,你只要注意着别让自己累到,去哪儿玩都行,喏这个给你,可别弄丢了噢。”   “谢谢漂亮姐姐。”胃中翻江倒海,脸上灿烂如花,墨皓熯在几句话哄美了女子之后,手拿着女子赐给他的通行玉牌,转身出了厅堂开始在若大的瑶池仙殿里晃荡了起来。   直到拿到玉牌的这一刻墨皓熯才知道,原来这个巫术很高强的女子,正是瑶池仙殿的大祭师,得意的挑挑眉,看,他就说这女人很老吧?一个活了尽千年的女人,老的都可以当他祖母了,还是在他四次人生都加在一起的情况之下。   不知不觉间来到一处偏僻的庭院,门前竹林郁郁,林后河水弯弯,好一个清雅幽静的地方,恍惚间门内似乎有人影闪动,忍不住心中好奇,墨皓熯举步走进了竹林,可脚步才刚刚踏上林间的小路,眼前风景瞬间变幻,飞沙走石群魔乱舞,像是他突然间掉进了另一个世界,胆小的非被吓死不可。   有趣有趣,这看似平常的竹林竟然是个厉害的阵法,好在自己几世也不是白活的,虽不算精通五行八卦,但破解这片小林子绝对难不倒他。   轻松走出竹林,世界在他走出林子的一瞬间又恢复到了原始的样子,轻轻一笑走进幽雅的小院,石子小路弯延直达前方回廊下的拱门。   轻轻走到拱门外,眼神眺望向里时看到了一个男子的身影,他正跪在一处桌案之前,身子背对着拱门伏地叩拜,素色的长衫包裹着他清雅的身姿,点点哀伤在一叩一拜之间渐渐漫延至院子里的每一个角落。   他是谁?眼睛直盯盯看着默默叩首的男子,墨皓熯的脑子飞快的转,据沐青瑶说瑶池仙殿里只有三个男人,看这人的样子不可能是大长老,那他……应该就是大祭师的正夫了吧?揑揑手中的玉牌抽几下嘴角,自己和这对夫妻还真有缘,前一刻大祭师才恶心的他直想吐,后一刻这位正夫又用哀伤勾起了他所有的好奇,于是暗自思量,自己到底要不要悄悄离开呢?   “谁在那?出来。”叩拜完起身,男子没有回头,只是用淡漠的让人听了脚底冒凉气的声音点破了墨皓熯的偷窥,让隐在门外左右为难的墨皓熯只能无奈的走了出来。   这男人想杀他,这是男子刚刚普一说话时墨皓熯就听出来的,直觉告诉他自己不是男子的对手,于是为了保住小命,墨皓熯再次卖起了萌,努力仰起头,学着墨云落的样子眨巴眼睛,“我迷路了,你知道要怎么出去吗?”   身形一顿,男子慢慢转过了头,嘶~好美的男子,这美不单单指他的样貌还有他的气质,清雅高贵,如果说沐青瑶是天山的莲那他就是仙池中的幽兰,空灵的气质让人只一眼就移不开目光,手捂住头暗自呻吟,为什么人家再美也可以一眼看出是男的,而自己若是撒了头发就会被认成女人?太不公平了!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慢慢走过来,弯腰,修长的手指抚上墨皓熯的脖子,似乎下一瞬他就会掐断这纤细的脖颈,然后毫不犹豫的转身。   这人真的想杀了他!为什么?难道这里是个秘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来的,反正有它在没人拦着我。”将掌心里的玉牌晃给男子看,墨皓熯认定了有玉牌在男子一定不敢随便杀他,自己可不是没人注意的小破孩儿,身后有他老婆当靠山的噢。   表情一僵,眼眸中迸发出了无边的杀意,可只转瞬间就消失了,“好吧,我不管你是怎么进来的,总之以后记住了,这里,永远都别再踏进来一步,你,明白了吗?”冰冷的眼睛溢着幽幽寒意的声音,男子直到看到墨皓熯点头才直起身体放开他。   “你自己既然能走进来就能自己走出去,滚!”话落,再不看墨皓熯一眼,男子慢慢回到了桌案旁,跪坐在地上闭上了眼睛。   滚?脾气还真火爆,不过……这男人很恨他老婆?嗯,是个不错的发现,最后深深看了眼拿他当空气的男子,墨皓熯转身离开了。   舒舒服服睡了个好觉,第二天一大早跟着领他们的人走进了一间明亮宽大的厅堂,一排排座位整齐的摆放着,正对面一张长宽足可以并排躺两个成年人的桌案摆在正中央,看着那桌案墨皓熯不由得黑线了一把,这桌案,真的很像一张双人床……   “学子们,今天我们要学习一种新的学问,它的名字叫做,怎样了解男人。”讲台上的女讲师普一开口墨皓熯就差一点喷了,怎样了解男人?眉心跳,该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学子们可知道男人的身体有哪些与女人不同?”笑着看下面脸红红的女孩子们齐齐摇头,女讲师又接着说道:“既然大家都不知道,那么我们就先从看男人的身体开始吧。”   看男人的身体??被惊的差一点跳起来,虽然自己身处的这间屋子里的女孩子都是八岁左右的,可孩子就是孩子,才这么小就让她们看男人的身体,是不是太过份了些?   紧皱的眉头还没有完全松开,随着门响一道颀长的身影缓缓走了进来,当看到这个男子的脸,墨皓熯被惊的连神经都木了。   竟然是他!那个自己昨天见到的男子,此时的他一袭火红的长衫,长衫下摆处朵朵鲜艳的桃花在枝头绽放,墨发由同色的带子系在脑后,眼波流转媚态横生,半敞的衣襟露出了他性感的锁骨,一行一动间勾走了屋子里所有人的心魂。   这个男子不再清雅高贵,他像妖,连才几岁的孩子也能无所顾及的勾引,眼神在看到他的时候男子一点停留都没有,挪动步子走到女讲师身边,任女讲师拥住他深吻上他的嘴唇,不动不躲,低低垂下的眼帘挡住了他所有的情绪,让墨皓熯对他的好奇感更浓了。   敛眉不语,昨天那个骂他滚,孤傲的让人不忍亵渎的男子,和眼前这个如妖般媚惑世人的男子,真的是同一个人吗?也许他们是双生子?摇头,不可能,瑶池仙殿里只有三个男人,想到这个男子的身份他终于有些懂了昨天男子为何看到他身上的玉牌时想杀人了,身为瑶池仙殿大祭师的正夫,却干着这么……下流的差事,是人都会恨的吧?   “奴宠,坐到桌案上去自己把衣服脱了,我要给学子们讲课了。”   果然,女讲师的话证实了墨皓熯心底的猜测,这个被称为奴宠实际上却是仙殿大祭师正夫的男子,真的是给他们‘讲课’来的,看着男子乖顺的坐到桌案上,面对着底下所有的人一层层脱去自己的衣服,直到完全|裸|露仍在浅浅的媚笑不断,墨皓熯无声的在心里暗叹了口气。   要恨到什么样的地步,才能让自己麻木?他真的毫无羞耻之心了吗?不尽然吧?若他真的没了羞耻之心,昨天就不会穿着整齐的跪在无人可进的院子里独自哀伤,想着昨天他冷冷的眼神,再看看此时任人凭看连眼睛都不眨的他,墨皓熯垂下了目光,奴宠……吗……   ********************   人家姐姐明天回门,(不是三天回门,而是嫁的远,出嫁以后头一次回来)嘻嘻……所以明天可能更不了文,亲们别见怪噢,喏,为了补尝,人家今天这一章都快七千字了,(摇摇众亲们的胳膊)手好酸的说……   第二十章   “这叫喉结,在男子成年后都会现显的东西,这是胸口,女人会在长大后鼓起来,而男人就像他这样,永远都是平滑的……”女讲师的手指顺着话音落在奴宠的胸口上,指尖在那里轻轻勾动,这么明显的调|戏动作身旁的孩子们不懂,可墨皓熯却是清楚明白的。   眼神紧紧盯着奴宠的脸,他想看看这个男子会不会有哪怕一丝异样的反应,可是没有,他仍在笑,浅浅的妖一样惑人的笑着,那双低垂着的眼帘再一次挡住了他眼眸中的神情,让人看不透品不出。   “男人与女人最大的不同,是这里……”女讲师手掌快速盖在了奴宠的重要物什上,舌头舔了舔干干的嘴唇,手指不受她控制的弯起握住上下起动,兴奋使女子轻脆的嗓声变得沙哑低沉,当软软的东西变得‘膀大腰圆’,讲台下的孩子们齐齐惊呼起来,而女讲师却受不了诱惑的一口吻上了奴宠的嘴唇,深深的紧紧的吻了好久好久。   还是不躲不闪不在乎吗?墨皓熯这回不止是叹息简直是有些佩服了,与奴宠相比,自己真的差的太远太远了,因为爱而不得,自己可以设计墨偃钥亲手杀了自己,那只是爱而不得而已,若换成奴宠这般得而不爱呢?自己可以做到如他这般恨极浅笑吗?摇头,做不到,将羞耻和情绪都忘掉,只留理智守着心田,对自己都能狠到如此地步的人,这世间怕是只有一个他了吧?   “来,学子们都上来摸摸看,这是男人最重要的东西,也是男人最大的弱点,不管多么厉害的男子,只要我们抓住了他们的这里,他们就得像狗一样匍匐在我们的脚下。”   越说越下|流,当听到女讲师这样的话,当看到身边的女孩子们真的好奇的走上台前摸着揑着他的那里,墨皓熯轻揉着额心趴在了桌面上,将整张脸完全埋在了圈起的胳膊里。   重活了三辈子,这是他见到过的最疯狂的一幕,这里的人都疯了吧?女人不把男人当人看,男人不把自己当回事,大人看着小孩子往岔道上走还能露出欣慰的眼神,疯了,全TM疯了。   “十五?十五学子?”台上讲师见下面还有一个小姑娘赖在座位里没上来,高声呼唤。   “……”这是对于新安在自己头上的名字完全米反应的某位。   “喂,下面那位小学子,你怎么不上来?”   “……”此时正头痛的厉害自我催眠在做恶梦的某位,仍是没反应。   有些生气了,几大步走下讲台,女讲师来到墨皓熯的身边狠敲了一下桌子,“十五,我叫你起来你没听到吗?!”   嗯?叫自己的?暗愣着,墨皓熯仰起了脸庞。   嘶~女讲师开始吸凉气了,她没想到自己班里还有这么个漂亮如精灵的小姑娘,想到不管是大祭师还是仙使都特喜欢美丽的小孩子,声音不自觉放柔,女讲师担心的摸了摸墨皓熯的头发,“十五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十五?这是自己的名字?暗自白眼一个,我还初一呢,“嗯,心口有点痛。”微微拧眉,这个万能借口墨皓熯打算不离开瑶池仙殿就不放下了。   “心口痛?原来是你啊。”终于想起来了,昨天大祭师身边的侍从曾和她聊起过,说有一个很美很美的小女孩儿哄得大祭师特高兴,还赏了小女孩儿贴身的腰牌,只可惜那孩子身体不好,天生的心病,想来,侍从说的应该就是眼前这位了,果然美的惊人。   “没事,心口痛你就趴着听课吧,要是有不懂的地方老师会找时间单独对你授课的。”微笑着再次拍了拍墨皓熯的头以示亲切,女讲师转身又走到讲台上去了。   而被留在座位上的墨皓熯此时已经顾不得生又被拍头的气,他耳边在一遍遍回荡着女讲师刚刚的话,什么叫……单独授课?那岂不是要单独面对奴宠,不得不再经历一番此时的折磨?   想着,墨皓熯愣愣的抬起了头,却陡的撞进了一汪水潭里,清澈见底的水面上没有任何飘浮物,一望而知根底,纯静的如同不知事的孩童一般,眨眼,再眨眼,直到水潭再次掩在了长长的眼帘之下,墨皓熯才恍惚着收回目光。   眉心不由得渐渐皱起来,那是一个成年人应该有的眼神吗?脑子里回想着昨天男子看向他的目光,那也是一汪水潭,却是个深幽的能吸走人灵魂的地狱之潭,一样的容貌一样的气息,不一样的身份不一样的灵魂,这是一个人?真的是同一个人?揉眉心,他这回是真的头疼了,因为脑子在打结。   终于,漫长而又荒诞的课堂结束了,身边稀稀拉拉的脚步声由近到远,想着人应该都走光了,墨皓熯慢悠悠直起腰,还没等他完全站起来,寒意突袭,四肢几乎在一瞬间尽皆失去了知觉。   好可怕的杀气,好熟悉的杀气,扭动着脖子一点点看向杀气袭来的方向,果然是……他……   他,仍旧是一袭红衣,仍旧是胸膛半露,曾泛着浅浅媚笑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如火焰中的青莲,哪怕身处在烟媚之地也能绽放出如斯光华的他,高贵得让人不敢逼视。   真是邪了门儿了,这男人属毛毛虫的吗?一会是丑丑的谁看了都能踩一脚的长长虫子,一会又变成张着美丽翅膀飞在高空中的彩蝶,还有,他做什么一直拿杀了他老母的目光看着他?自己哪里得罪他了吗?没有吧?   “十五是吗?”清冷到直冒寒气的声音由紧抿着的嘴唇边溢出,一步步逼近至墨皓熯身前,纤长的手指如昨天一般抚上墨皓熯白晰的脖子,低下头俯视着下方淡漠的脸庞,奴宠用很轻很轻的声音撩拨着墨皓熯紧绷的神经,“不要再试图靠近我知道吗?不然……”手掌一紧,掌心里的脸开始一点点发青,静静笑看,像是在欣赏一副绝美的画,半晌宠奴才悠悠松开了手,“你,懂了吗?”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新鲜的空气涌过火辣辣的嗓子,呛的墨皓熯难过的弯下腰不停气的咳嗽,整整四辈子,他除了在墨偃钥手上吃过亏,别人还不曾如此对待过他,可对于墨偃钥自己是自愿的,这个人是谁?也敢充当死神随意掌控他的生死吗?!   毫不理会咳的像是快断气的墨皓熯,奴宠冷冷勾了勾唇角转身就走,飞扬的发甩起无情的弧度,当真像极了引人坠入地狱却尤自婀娜多姿媚然而笑的曼陀沙华。   咳的够了,喘息着直起腰身时那个时而妩媚时而冷酷无情的男人早不见了踪影,眯起眼睛抚上疼痛难忍的脖子,他敢肯定,脖子上一定出印子了,奴宠是真的想杀了他,却不知为何始终没下狠手,想到奴宠最后那句‘你,懂了吗?’浓浓的煞气瞬间染上了眉稍,被墨皓熯刻意隐藏刻意淡忘的属于‘上一世’的幽冷和血腥齐齐疯涌至心头,墨皓熯笑了,飞扬邪魅的笑与气极了的墨萧寒惊人的相似。   奴~宠~吗?他承认,自己被这个心思复杂的男子吸引了,那一变再变的气质勾起了他浓厚的探索欲望,特别是男子蔑视的眼神和表情,真~让~人~兴~奋~呢!   于是稳下因缺失氧气而失率的心跳,甩一甩如墨的长发,准备和奴宠扛上的墨皓熯举步就追了上去。   ********************   偏殿旁,落日下,在花瓣漫天飘飞的桃花林里墨皓熯终于找到了勾得他心火大动的男子,此时的他正揽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低低而笑,半裸的衣衫遮不住胸口上斑斑的吻痕,背依着树身任女子亲吻他的身体,墨发如丝随风而扬,半仰着头的他只是眯着眼睛享受般的轻轻喘息着……   抿嘴唇,他又变了,不似孩子般纯真,不似冰莲般傲人,而是化身成了水妖,想溺死所有靠近他的人,喟叹,他不是人吧?一定不是人吧?问世上哪个人像他这样说变就变?还好这家伙只能在瑶池仙殿里活动,这要是放他游走天下,那天下的男男女女们还不得几年间就少去一大半?祸水,祸水啊~   似乎感觉到了墨皓熯的目光,奴宠挑起眼帘望了过来,清幽的眼眸没有一丝情|欲,他直直的目光平静的让墨皓熯又开始不由自主的产生了一种错觉,好似这个人和刚刚差点掐死自己的男子压根就不是同一个。   “宠儿,宠儿你好美,我自从当初见到你就爱上你了,给我,把你所有的一切都给我,我想要你,要你成为我的第一个男人。”女子边说着边扯落了奴宠的腰带,火热的嘴唇不肯离开诱人的胴体,急急的又开始解起了自己的衣裙……   垂下目光悄然起身,他可没有偷窥别人做那事的嗜好,可……抬起的脚步因为一束灼人的目光而等住,扭头,奴宠炯炯的看不出情绪的眼眸正定定的看着这里,此时,他的身体正被女子压在身下,两人紧密相连,坐在他身上的女子动作狂野的品尝着他的滋味,而他……却定定的目不转睛的望着这里。   眯眼睛,这家伙是在挑衅?心中火气高涨,他做的都不怕了自己这看的还会怕了不成?于是转回身手脚并用爬上了树,墨皓熯面无表情的回视着下方看上来的男子,盘腿坐在树枝间用手支着下巴还闲闲的歪起了头。   输人不输阵,这活春|宫他看了又何防。   时间在推移,下方的人数从两个变成了三个到如今的五个,像是故意的,奴宠面对接二连三出现的女子尽皆媚笑着接纳,身体与这些女人们抵死缠绵,可眼睛却仍是一瞬不瞬的看着墨皓熯,渐渐的,点点流光染上了无波无澜的眼眸,奴宠突然重重推倒了身旁的女子,用足以让任何男人都汗颜的持久力,彻底征服了最后一个还有神智的女人。   不是滋味的撇撇嘴,持久力长怎么了?显摆什么?老子的也不差,哼一声将盯在奴宠身上的目光移转到另几个女人的身上,墨皓熯又开始伤脑筋了。   这些人当中有仙殿里的职事,有才刚刚长成的学子少女,(天香国有别于其它国家,女子十四岁成年,男子十六岁)这些女人好似都知道,只要她们想要奴宠就会给她们,不论何时何地,这太让人奇怪了。   要知道奴宠再怎么说也是大祭师的正夫,哪怕那个大祭师再不喜欢他,也总是要顾及些颜面的,放任自己的正夫和全仙殿的女子乱来……那大祭师不是个傻子,就是有阴谋。   随着天色渐渐暗下来,女人们一个接着一个离开了,奴宠在她们都离开后站了起来,光着身子走到墨皓熯藏身的树下,仰起头,清幽纯静的目光眨也不眨的看着墨皓熯看。   被看的浑身不自在,摸了摸鼻子由树上一跃而下,因为身高的问题,当墨皓熯站直身体后眼睛刚刚好平视着两颗被人咬的红肿不堪的‘樱桃’,暗自咽一口唾沫悄然后退,却猛的腰身一紧,身体下一瞬被揽进了一个陌生的怀抱里。   惊愕着仰起头,月色下,男子美伦美幻的脸庞越发迷人万分,长长的发披散着由头顶顺下,奴宠那双半掩在阴影里的眼眸晶亮的吓人。   身体下意识一僵,可又说不出来是为什么,墨皓熯干干眨巴眼睛许久,最终只蹦出了一句,“哥们很讨厌仰视的感觉。”话落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这TM什么话?自己脑子被驴踢了不成?   正自懊悔着,耳边突然一热,侧头,嘴唇轻轻划过了男子如玉的脸颊,身子僵的更厉害了,这家伙什么时候把脸靠自己这么近的?   “奴~宠。”眼睛盯着眼睛,薄唇轻启,奴宠用轻轻的却也坚定的声音一字一顿念着自己的名字。   “什么?”弄不明白奴宠是什么意思,墨皓熯诧异的挑了挑眉。   “名~字,奴~宠!”仍是一字一顿,双手板着墨皓熯的肩膀,清幽的眼眸里似乎闪起了几丝委曲。   “我知道你叫奴宠。”不耐烦的低吼,差点死在这人手里两次,自己当然知道他是谁,可恶,有必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他吗?他又没杀过这人全家。   咬嘴唇,薄凉的嘴唇让奴宠咬的差点出了血,定定看了墨皓熯许久,奴宠突的将低垂的头又低下了几分。   “干嘛?掐不死我想换咬的吗?”冷笑,自己可不是什么善碴子,正面不是对手不代表暗杀不行,悠悠举起让自己嫩白到无语的小手,墨皓熯幽冷的目光似有若无般扫视向奴宠因低头而露出的白晰颈项,只须一瞬间,他就可以轻易举走这人的性命,保证一点声音也不会发出,他……   整个身体陡然僵硬如石,脖子上柔柔的湿湿的触感让墨皓熯差一点龟裂成千万块,奴宠他竟然在……舔他的脖子?这什么状况?   手掌小心翼翼捧着精致绝美的小脸,小脸下方那抹惊心的青紫让奴宠浅浅拢起了眉,伸出舌头轻轻舔着粗红的指印,一下两下,认真而又执着。   “放开我!”从来没这么失态过,狼狈的由奴宠怀里脱身而出,手抚着湿乎乎的脖子,墨皓熯窘红了整张脸,“你TM……”颓然顿口,该死的面对一张坦然无畏的脸他骂不下去,特别是那双眼睛,晶亮如星,点点委曲如薄雾指控着他伤害了不该伤害的人。   我X的,差点杀了自己的是他,对自己不理不睬的也是他,上完了课找上门来挑衅示威的还是他,如今像是被欺负的孩子般望着他的人仍旧是他,老天,碰上这么个难缠的男人他算倒了八辈子霉,他认了还不行吗?打不起骂不得咱躲总成了吧?想着立马转身,我走……走不了了……   “放开!”如鬼魅般无声无息缠过来的奴宠让墨皓熯恼火的低吼出声,丫的这人到底想干嘛?光|溜溜就随便抱人,他有裸|身的爱好自己可没有陪演的心情。   “奴!宠!”利用二倍于墨皓熯的身高将娇小的人儿死死压制在树与人之间,手指板起墨皓熯尖尖的下巴,迷人的眼眸里雾气更浓,“奴!宠!!”   ‘唔~’重重的压力让墨皓熯难耐的皱紧了眉,不等他吸口气缓一缓,下巴上手指加力,逼得他只好挑起眼帘,而当眼帘挑起的一瞬间,墨皓熯就愣了。   眼眸里倒映着的是一双哀伤的眼眸,它委曲着也急切的望着他,薄凉的嘴唇一张一合只有两个字,奴宠,“你……”什么意思?   “奴~宠。”见墨皓熯眼神不那么冷了,奴宠放缓了力度再次开口,仍旧是执着的两个字,奴宠。   抿唇,他怎么觉着奴宠的声音怪怪的?像个才学会说话的孩子,发音生硬还带了点咬不准字的味道,“奴?宠?”他的意思是让自己叫他的名字吧?应该……是吧?   笑了,这是墨皓熯第一次在奴宠的脸上看到不属于媚字范围的笑,很清纯很灿烂,笑过之后,奴宠转身细细穿起了衣服,动作自然姿态优美,一点引人非非的感觉都没有,穿好了衣服回身又给了墨皓熯一抹纯净自然的灿烂笑容,踏着月色奴宠离开了。   而站在一旁的墨皓熯却是在久久之后才从那样的笑容中缓过心神,然后……   “我一定看错了,我在做梦,我一定看错了,我在做梦。”双手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呢喃,前后两天,这个变来变去的男人将他弄的都快神精错乱了,呢喃了许久摇摇晃晃起身,睡觉睡觉,睡醒了尽快找机会杀了沐倩娆,然后自己就下山去吧,山上太危险,不是久留之地啊~~   ***************************   刚接了编通知,这周五入V,所以明天就不更文了,周五当天三更,给亲们带来了不便请原谅,谢谢支持。 21 21、第二十一章 ...   时光如水匆匆而过,在墨皓熯今天称病明天翘课的刻意躲避下,十几天来墨皓熯再没有见到过奴宠,对于墨皓熯来说,再多的好奇和探知欲都比不上杀死沐倩娆重要,所以自然的,那个让其吃足了瘪的‘变变男’先生已早早变身成了‘下堂妇’,随手就让墨皓熯扔到了犄角旮旯里看也不看一眼了。      经过努力,凭着一张绝美的小脸和几分讨好卖萌,墨皓熯成功得到了大祭师的青睬,时不时的就会被大祭师叫去说说话聊聊天,他耐着性子等待着一个合适的机会认识沐倩娆,而这个机会,好像就快要到来了。      这天,再次奉大祭师所召前去见她,绕路先去厨房取了些大祭师喜欢的糕点,手提着食盒墨皓橡走近路直奔地殿而去。      瑶池仙殿人所居住的房间都是按等级分配的,最下面是小侍,往上分别为侍领,职事,讲师,而殿也分三殿,天殿处于最上层,是仙使居住的地方,地殿为大祭师的地盘,人殿是大长老的,这三殿分别由三道护墙围起,没有主人的允许谁也进不去,当初墨皓熯进的那间偏僻院落就在地殿区,如果没有大祭师的腰牌,他走到门口就会被人扔出来了。      “十五!”才走进树林,身后就响起了低唤声,回身,墨皓熯下意识皱起了眉,“奴宠?”      “十五,不去。”急急跑过来,一袭红衣翩飞,点点吻痕在他的脖颈胸口处清晰可见。      眉头皱的更紧了,看就知道这人一定刚刚才由女人的身上下来,脚步轻挪悄然后退,奴宠身上浓重的那什么味(亲们知道的嘿嘿……)刺鼻的让他想掉头就走。      完全没看到墨皓熯明显的拒绝意味,一双眼眸直直盯着墨皓熯的脸,眼眸中点点思念夹杂着浓浓的焦急,奴宠一把扯起了墨皓熯的袖子,转身就向另一条小路上走去。      “喂,我要去的是大祭师那,你想拉我去哪儿?”因为身才娇小,被不由自主扯出去好远的墨皓熯无奈,只好双手抱着棵大树死不放手,好在此地没外人,而在奴宠面前,再丢面子的事情都干过了也不差这一回。      抿唇不语,扯了几下见扯不动,怕弄痛墨皓熯奴宠只好松开手去掰墨皓熯合抱大树的双手。      “喂喂喂喂,你有完没完了?再闹下去我可急了啊!”自己办的是正事,这小子捣什么乱?扭头看一眼不小心被打翻的食品盒,娘的,碰上奴宠准没好事。      “走,十五,跟我走。”好不容易扯开了死圈在一起的胳膊,一手揽着墨皓熯的腰,一手托起墨皓熯的屁股,奴宠也不管墨皓熯的喝骂转身又接着走,脚步快而急,好像慢一点身后就会有狼追上来一般。      “奴宠,放我下来!”屁股上温温的热度灼的墨皓熯脸上火红一片,外表再如何也改变不了里面的芯子,他可是个成年人,一个压了另一个同性许多年的成年男人,后面被大手抚盖于他来说,绝绝对对是第一次,咬牙,这是个很不好的回忆。      “不,十五,抱走!”你越说我越走,低头用额亲昵的蹭了蹭墨皓熯的鼻子,然后抬头运起轻功飞身而起。      好吧,他承认,在强大的敌人面前再多的阴谋诡计都是枉然,可奴宠,你是不是应该给个解释先?天还没暗下来,你那帮个‘女主人’们可是会随时需要你奉献的知道不?      也许是老天听到了墨皓熯的呼唤,就在奴宠抱着墨皓熯快要走出地殿区的时候,两位腰挂长剑的二级祭师出现在了前方不远处。      “奴宠?你这是……”先是诧异的看着两个身体纠缠的大小两人,继而邪恶的笑起来,左边高一些的祭师走上前摸了把奴宠的脸颊,“小奴儿,这孩子太小了玩不起的,还有,她可是大祭师常常邀请的客人,你不能失礼知道吗?”      另一个也不甘落后,上前边试图抱下明显不是自愿盘着奴宠腰的墨皓熯边仰头深深吻上了奴宠的嘴唇,“小奴儿,你要是想了,我们可以满足你的噢,来,快松手,今晚上我和玉姐姐保证让你欲仙欲死再也爬不起来。”      可能是习惯了,奴宠下意识没有反抗吻上来的嘴唇,当胸前和腰间被同时袭击,他低低的轻喘几乎瞬间就动了情。      “小奴儿真淫|荡呢,看,才摸了你几下你下面就有反应了,不过我喜欢,这东西又大又粗,每次‘吃’过之后都再也没心思‘吃’别人的了。”吃吃的笑着,矮一些的女子一把掀开了奴宠的衣摆,手指用力一划,奴宠裤子中间就出现了一条长长的破痕,迫不及待握住让她心痒难耐的物什,女子仰头又吻上了奴宠的嘴唇。      而此时另一个女子已将墨皓熯由奴宠的怀里扯了出来,正想将墨皓熯放于一旁,却突地被奴宠推了一把,惊愕着抬头,刚刚好撞进了一双冒着寒间的眼眸,兽一般阴冷的眼眸盯得女子心头发颤,她有一种直觉,要是自己再动不该动的东西,只有死路一条。      反手将墨皓熯再次死死的抱进怀里,身体后退一步与两女拉开距离,冰一样的目光冷冷扫了眼木愣愣的两人之后奴宠猛的转身,显然他想另择一条更幽静的小路走,不想再被人打扰到。      “等一下。”终于缓过心神的两女齐齐逼了过来,“小奴儿,你刚刚的眼神真有味道,再看一个如何?お=萫”那样冰冷不逊的眼神,引起了她心底浓厚的征服欲|望,如果骑在奴宠身上时也能看到这样的眼神,那……呵呵呵呵……      “是啊是啊,小奴儿再看一个,快点。”同样被吸引,更有些气恼刚刚自己竟会被一个性|奴看得胆颤,另一位女子笑的有些幽沉,她已经想了好多种方法折磨奴宠,一定让奴宠知道知道什么叫挑衅主子的代价。      垂下目光不作声,脚步连连后退与两女一再拉开距离,他知道,这里是地殿区,而两女的身份只需轻轻一声唤,就会有一大堆人出来帮她们,此时他最应该做的是放下十五媚笑着迎上去任她们玩弄,可……他不能放!放了十五会死的!他不要十五死,不要!!      想着,紧了紧手臂转身就跑,只要出了地殿进到天殿后山就没事了,那里是仙使居住的地方,闲杂人等没有口谕谁也不敢进去。      “呀,小奴儿竟然会轻功?”这回是真的愣住了,“不好,他要去天殿区。”地殿往上直通的道路只有一个去处,这小子要真进了那里,就是她们也保不了他。      “你给我回来。”也顾不上生气了,另一个女子手指连扬,三道银光直奔奴宠而去,伤了他总比丢掉性命强,可恶,小奴儿今天发什么疯?他难道不知道进入天殿区的后果吗?!      ‘唔~’好痛,三枚魂钉扎进肉里让奴宠踉跄了好几下差一点跌倒,低头焦急的看了眼怀中正仰视着他的人,见墨皓熯没什么事奴宠才浅浅笑起来,“不怕,奴宠,在。”轻声呢喃,只要有自己在就不会让他受伤,绝不!      “奴宠!”没想到被魂钉扎住了奴宠还想逃,三枚魂钉的痛苦不比其它,就是修行深如她们也会痛的哀声叫唤又何况身子单薄的奴宠?两个女人互视一眼,无奈何只好齐齐撒出了苍天网,在奴宠堪堪迈进天殿区时一把网住了他。      提起被紧紧裹在网里的两人如风遁走,直到走到偏点的树林里才将两人扔在地上,“你想找死是不是?”还好那里只是天殿区的边线地,要是正门口,她们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奴宠进去送死了。      低头抱着墨皓熯不说话,后肩膀上丝丝鲜红的血早已浸透了衣衫,没理会痛不痛,奴宠手掌奋力撑起丝细小的空间,苍天网太紧了,他怕怀中的小人儿难受。      “奴宠……”眼神悠悠看着只顾在意怀中人的男子,两个女人终于明白了些什么,有些不可思义,更多的却是妒忌。      奴宠是全仙殿的性|奴,从他出现的那一刻起他就是为女人服务而存在的,尽千年来仙殿上上下下的女人几乎大半都把第一次交给了他,她们喜欢看他媚笑着任她们玩弄的模样,哪怕家里娶了再多的夫,哪怕家里的夫再美,每月也总要尽量抽更多的时间回仙殿拥抱他,曾经,她们并不认为奴宠有多重要,不过一个玩物而已,谁都可以上他,几个人一起玩他的时候也不算少。      可是今天,当看到奴宠用专注的眼神盯着一个人看,当看到他不顾疼痛只在意着眼中的人,心底的妒火强烈的连她们自己都心惊,原来她们不是不在意的,她们只是习惯了才觉着没什么好稀奇的,原来奴宠也会有除了媚笑以外的表情,他的眼睛并不是永远都遮在眼帘之下,那双从不被她们在意的眼眸,好漂亮。      ‘唔~’低吟响起,打破了一地的寂静,手捂住胸口难过的仰起头,刚刚又是挣扎又是被摔的,墨皓熯的心病竟在这个时候犯了。      “十五,不疼。”急了,身体被网在网里挪动不得,连想摸摸墨皓熯都做不到,不知道他怎么了,奴宠慌急的用尽力气挣脱身上的网,细如丝的网因为挣扎而陷进了他的肉里,丝丝鲜血飞溅,看不到也理会不得,奴宠仍在挣扎着,直到两个看不下去的女人松开网口,才堪堪止住了他自虐的行为。      “乖,不痛。”心痛的看着脸色青白已进入半昏迷状态的墨皓熯,眼眸沉痛,奴宠用带着鲜血的手掌轻轻抚着墨皓熯溢了一层冷汗的额头,抽噎着笨拙的安慰着,却急于一点用处也没有。      “奴宠……”被惊的已经麻木了吧?两个女人相视苦笑,奴宠竟然会说话?几百年了,她们竟一点也不知道呢,因为从没听他说过话,所以她们才自然的认为他是不会说话的,原来他会说,可能是因为长时间没有人和他交流,所以他说的话咬音不准还只会一个字两个字的蹦。      耳旁的说话声惊醒了几分奴宠慌乱的心神,像是突然发现了救命稻草,奴宠回身摇着两个女人的胳膊,“十五,痛。”帮帮他,帮帮他好不好?十五在痛!      “你在这里守着,我去取药来。”不想再看奴宠为别人心焦的样子,高一些的女子起身离开了,她心头很乱,理不清自己这是怎么了,只单单在妒忌着自己的玩具没有了吗?不尽然吧……      知道走掉的女人是去取救墨皓熯的药了,放心的松口气,松开握着另一个女人胳膊的手转身,奴宠小心翼翼小心翼翼的拥起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墨皓熯,珍宝似的拥在怀里,“奴宠,陪,十五,不痛。”他的十五一会就不会再痛了。      “奴宠,把他放下来,你这样抱着他他会更难受的。”推了推满心满眼都是怀中人的奴宠,女人死也不承认自己在妒忌,她是好心帮忙,不过是看在十五被大祭师喜爱的份上罢了,仅此而已。      抬头看一眼脸色不好的女人,再低头看一眼眉头皱的更紧的小人儿,十五真的很难受,忙七手八脚将人放下来,圈起袖子轻轻擦拭小人儿脸上的汗渍,奴宠微红了眼眶,十五在痛,很痛的样子。      “奴宠,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不想感谢一下我吗?”猛的握住奴宠忙碌在小孩子脸上的手,女子半眯着眼睛恶狠狠的瞪人。      感谢?细看了眼女人,奴宠低下头许久,当他再抬起头时脸上又挂上了女子熟悉的媚笑,跪行着上前,浅浅的吻由女子的额角到鼻子到下巴,双手同时抚摸上女子的胸,轻揉几下又去掀女子的裙子。      “够了!”一把推开缠在她身上的男子,奴宠脸上浅浅的媚笑让她抓狂的想杀人,为什么?为什么奴宠可以担心的照顾小小的孩子,可以在生与死之间毫不犹豫选择为了一个孩子而拼命,却在面对她们的时候只做一个被人玩弄的男宠?他一点也不在意她们怎样看他,笑是媚惑却毫无感情的笑,眼睛永远遮在眼帘之下无波无澜。      她不要这样,她想让奴宠也如对待这个孩子那样对待她,但……可能吗?定定看着又在专心照顾小孩子的奴宠,一阵阵无力涌上了心头,奴宠还是那个奴宠,有人招手他就会献上身体,若是赶他走他就会无所谓的离开,他的心不在她们身上,所以她们于他,只是空气而已,无相干的空气而已……      好一翻折腾总算将墨皓熯的小命又给救了回来,看着紧拥着墨皓熯笑的纯净而灿烂的奴宠,两个女人默默无言了许久,继而一起悄悄离开了,这里,没有她们插足的余地,苦涩的心为何?为何!知道却也晚了吧……    22 22、第二十二章 ...   等墨皓熯再次醒来时,已是夜里三更多了,手抚着钝痛的额头坐起身,嗯?这里是自己的房间?自己什么时候回来的?又是谁送自己回来的?他记得晕过去前自己和奴宠正被一张网束缚着手脚,后面怎么了?她们可有为难奴宠?      心中焦急,皱着眉甩一甩晕沉沉的脑袋穿起鞋子就出了门,左转右转再次站到上次的偏院跟前,深吸气大步迈进了摆着迷魂阵的竹林。      四周寂静,悄无人声,顺着小路走到那处拱门前向里看,小小的院子里空荡荡的一丝人气也找不到,轻皱起眉,难道这里不是奴宠住的地方?再次环视四周,也是,连个房间都没有,当然不可能是奴宠住的地方了,那……奴宠会住在哪儿?该不会是大祭师那里吧?可这说不通啊,将自己的正夫糟蹋得不成样子还每晚拥在怀里睡,这位大祭师难不成真的脑子有病?      “你还是来了。”      轻幽的声音低低炸响在墨皓熯的耳边,猛的回身,一袭素色长衫的奴宠正斜倚着廊柱笑看向这里,那笑泛着莫明的冷意,像只正要噬人而食的野兽,优雅的等待着食物上门。      “你在等我?”完了,现在的奴宠不是自己喜欢的那个奴宠,这个一直想杀掉自己的哀伤男子早就摆好了桌案和刀,就等着自己跳到桌案上任他宰割呢,而自己也很给人家面子,还真乖乖的来了,望天,今晚上小命堪忧啊~      “是,等了很久呢。”直起身一步步踱过来,站定在三步远时负着手歪头,清幽的目光上上下下扫视了墨皓熯好几遍,唇角一勾,血腥的笑毫不掩饰的浮现在那张清雅绝伦的脸庞上,“你,终是没让我白等。”      “为什么一定要杀我?”从第一次见面到上次在课堂里,这个男人几次三番都想要他的性命,他想不明白,自己和他有仇吗?      “为什么?”似乎这个问题很复杂,渐渐拢了拢眉心奴宠猛的一扬眉,“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无语,他就知道,这个性格恶劣的奴宠骨子里就不是啥好人,“好吧,算我自讨没趣,我问个更实际点的问题,今天你非要把我带走是为了什么?仙殿里除了时不时抽疯的你,还有谁想杀我吗?哪,我一个快要死掉的人,你就当满足我临死的遗愿,给解解惑如何?”      奴宠好看的嘴唇轻轻抿起来,“非要带着你走?”眼帘下垂,长长的睫毛挡住了眼眸中的情绪让墨皓熯摸不清这人又怎么了,久久,奴宠才挑起眼眸微笑,“等你死掉的吧,我会在你坟前说出一切的,我保证。”      我呸~我人都死绝了你保证给我娶个天仙美女也不顶用啊,还坟前说出一切?老子不稀罕!      “呵呵……”低低的轻幽的笑带了几分愉悦,“真难得在这座肮脏的宫殿里还有这么有趣的人存在,要不是……还真不舍得杀你呢……”手掌缓缓举起来,奴宠迈步靠近墨皓熯,“别挣扎,我会让你无痛无苦的死去的,下辈子投胎记得,再生到天香国为女人也不要再来仙殿了知道吗?”      墨皓熯被逼得步步后退,开玩笑,这家伙竖起的手指头上泛着让人头皮发麻的蓝光,他毫不怀疑,也许只需一下自己就得见阎王了,“先等等,我们再商量商量如何?”      “乖,一点也不痛的。”眼眸一沉,脚点地‘嗖’的一声纵身而起,一跃来到了墨皓熯面前,右手竖起的手指如风而出直奔墨皓熯眉心而去。      ‘啊~’惨叫着双手捂住头蹲坐到地上,小小的人儿浑身颤抖,如墨的长发散落在‘她’的周身,低低急喘久久无声。      呆愣愣看着自己仍在冒着蓝光的手指,奴宠歪头,自己有碰到他吗?好像……没碰到吧?那他叫这么凄惨做什么?垂下眼帘死死瞪着还在颤抖个不停的小人儿,嘴角抽搐,“喂,要是真被我这手指点上你早没气了,抖什么抖?装死都不会吗?”      “什么?”抬头,墨皓熯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原来演错了啊,重来。”      你丫的重来个屁!“受死吧!”因为气恼和愤愤,奴宠这回半点情面都没留,一边手指电射向墨皓熯,另一边用气劲封住了墨皓熯所有的退路,他要他死,马上!      来得好!在手指贴上额心的瞬间仰起头,垂在身侧的右手快若闪电般挥起,一抹青幽幽的光在挥手间闪烁着慑人的光芒,‘哧’轻响悠扬,奴宠身子一顿倒纵着又退回到了两步外。      急喘气,缓了好一会儿奴宠晕沉的脑子才清醒了些,低头看着左胸处细长的魂钉,这枚魂钉与平常的不同,长足有其它魂钉的三倍多,像只小形的软剑,上面还泛着青幽幽的光,这是……毒!      ‘咳咳~咳咳咳咳~’一旁反败为胜的墨皓熯忍不住又是一阵猛咳,别看刚刚只是一瞬间,活动量和爆发力都出奇的大,他那副小身板下午才犯了病,此时更是虚弱的几乎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了,“我这毒的滋味如何?很爽是吧?”软躺在地上微笑,他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天天身处在危险里不弄点自保的东西怎么能行?这藏在头发里看似普通的钗子就是其中一个,哼哼,冷哼着咬一咬牙,要不是还记着晕倒之前奴宠对他的好,他刚刚用的就不是能让人麻痹的麻毒而是会致人死命的毒药了。      “你刚刚大叫着蹲下就是在取它?”半边身子都在发麻,粗喘了几口气甩甩头,他还真是小看这丫头了。      “然也,不然你以为本少……呃的笑话很好看吗?”差一点将真实性别说出来,干笑了两声,墨皓熯傲骄的扬了扬尖尖的小下巴。      “呵呵……你真的很特别,很特别。”低沉沙哑的笑,麻痹的感觉早已遍布全身,奴宠身子一歪仰着身子栽倒在了地上,“说吧,你到底是谁?”如此年纪就有如此的心机,这个叫十五的人一定不简单,或者,十五压根就没失忆。      笑,墨皓熯摇摇晃晃站起来还顺便呲了呲一口小白牙,“想知道我是谁?”挑眉对视上奴宠的眼睛,“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お-稥”用着与奴宠刚刚一模一样的语气说出一模一样的回答,看着被气的脸色发僵的某位,墨皓熯这个高兴啊,能正面搬倒‘无情的奴宠’这还是第一回,说实话,他喜欢‘傻傻的奴宠’对面前这位……撇嘴,敬谢不敏宁可避而远之。      最后看一眼软在地上挪动不得的男人,扭头,大步向外走,快点离开吧,麻痹的药只能坚持一小会,可别得意忘形等人家恢复了行动自己等死就得不偿失了,唔~今天晚上来找奴宠是个很糟糕的主意,下次一定注意别再没事找抽了,好险,差点连小命都玩掉了。      “喂,你就这么走了?难道你不想杀了我以绝后患?”也不知心中是怎么想的,奴宠眼神不离墨皓熯的身影,一再挑衅着对方的怒气,好似不把墨皓熯气的跳脚就不肯罢休般。      “我说,你脑子没病吧?!”这家伙真想死不成?被气的嘴角直抽抽,退回两步,俯身一把揪起奴宠的衣襟,“我告诉你,要不是看在你今天吃那么多苦头都是因我而起,你以为我会惯着你?掐脖子是吧?我~也~会!”一想到两次被这家伙掐着脖子被动体验死亡滋味的感觉,他就想马上拧断这小子的手指头,还是一根根拧断那种,痛死他!      “那你何不试试看?也许掐死我很爽呢。”曾泛着幽森冷意的眼眸此时清朗透明,点点波光在眼眸深处涌动,让奴宠整体看起来多了几分人气,侧头再次挑衅的朝墨皓熯扬了扬眉,奴宠似乎吃定了眼前人不舍得伤他,只因‘自己’曾对他的付出。      僵住,深吸气~深吸气,眨眼睛~眨眼睛,细细看了奴宠许久,最终墨皓熯认定,这家伙脑子病,并且病的还不轻,于是暗叹着拍一拍奴宠的脸,“有病要记得治啊~”然后喟叹着起身,挂着一脸悲天悯人的表情,墨皓熯感觉大爽的再次抬起了脚步。      但才踏出一步,身子就再也动不得半分了,低头,腰上紧绷的感觉竟然是……“头发?”惊叫声还没落,身体已腾空而起,一阵天旋地转之后,等墨皓熯再次看清眼前景物时,他已经正面朝下重重趴在了奴宠的身上。      “十五,我说让你走了吗?”身下男人笑的清雅绝伦一派风华无限,那墨一样的长发像是有灵性般舞动在他的脑后,一缕仍死死缠着墨皓熯的腰,一缕则缓缓爬动抚上了墨皓熯的脸颊。      乖乖闭着嘴巴不出声,如此诡异的场景,要不是他死去活来这么多辈子也算见多识广,大概早被吓的晕死过去多时了,歪着头打量缕缕飘飞的黑发,真羡慕啊,如果自己也会这招多好,就不需要再怕身体不好而累倒了,同时又很鄙视奴宠,这家伙就是变态,不止性格变态练的东西更变态,谁家不练武器练头发?还能把头发练的这么的让人有种……想一把火烧掉的冲动!      “十五不怕?”对这个孩子越来越好奇了,他所展现出来的定力简直比一个修身多年的成年人还要可怕,苦笑,今天也是被这人逼急了,若不是身子半点也动不得,自己又怎会将压箱底的东西亮出来?如今想杀的人就在眼前,自己只要意念一动就能轻易拿走他的性命,可是为何自己却……开始犹豫了呢?      不能!不能犹豫!这个人必须得死……想着,清朗的眼眸再次变得幽深,轻轻抚动在墨皓熯脸上的青丝眨眼间缠住了墨皓熯的脖子,然后一点点一点点缓缓收紧。      ‘唔~’咬住嘴唇压回了难耐的呻吟声,墨皓熯苦笑着闭上了眼睛,这一回自己真要死掉了吧?竟然又是掐脖子,只不过这回掐在脖子上的不是手而是头发,好痛,头发毕竟不同于手,一根根缓缓收紧的发丝滑破了皮肤,溢出来的鲜血斑斑点点润湿了胸前的衣襟,“你,快点。”语不成句却也听得明白其中的意思,直勾勾看着默默望上来的男子,墨皓熯淡淡扬了扬眉,想杀就请快,这样折磨一个小孩子你亏心不亏心!      愣愣看着这双晶亮如星辰的眼眸,奴宠颤抖的抿紧了嘴唇,那眼眸里一丝害怕哀求的神情都没有,他承认,自己被这个性格特异的孩子吸引了,千百年来死寂的心竟因十五而有了微小的跳动,像个人一样拥有喜怒哀乐的感觉,多久没有享受过了?可是他不能留下十五,不止因为十五是大祭师的人,更因为……沐倩娆!自己活着就是为了杀掉沐倩娆,为了这个目的死多少人他都不在乎,那其中,也包括眼前这位吸引住他所有目光的十五,“对不起……”这是他唯一能对十五说的话,若是来生有缘,自己就还今生欠十五的债,到那时,没有了恨的自己也有资格宠着十五当十五可以依靠的人了。      想着,咬牙闭上了眼睛,念力涌动间缠绕在身上人脖子间的头发猛的一紧。      ‘唔呃~’只觉得脖子发闷,耳边不自觉响起了轰鸣声,微微张开嘴巴仰起头,眼眸中的光在一点点变暗,墨皓熯知道,这是死亡来临的感觉,淡淡笑起来,如此的熟悉呢……      突然,一抹黑影如风闪进了寂静的小院,纵跃着来到两人身前,来人那张俊美非凡的脸庞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大师兄,你快放开他!”       23 23、第二十三章 ...   “小师弟?”惊呼,呆呆看着分别了整整一千二百年的人,奴宠呃不对,我们现在要叫他楚慕云,楚慕云几乎以为自己是在梦里。      “哎呀大师兄,我们的事情先别说,你快点放开皓熯。”急了,再拖下去皓熯就真的没救了,要不是情况太危险自己不能随便出手,早一剑断了大师兄的头发了。      皓熯?难道是……心中一惊快速松开了身上的人,而身上的小人儿却身子一滑,软软的由他身上掉了下去,      “皓熯!”来晚了吗?自己来晚了吗?心痛的拥起满是鲜血的人,手指急探鼻息……身子一僵,没……没气了?“不会的,皓熯不会死的……”清泪流下了眼眸,顾不得擦,沐青瑶又俯身去听墨皓熯的心跳,微弱的几不可探的心跳让沐青瑶鼻子一酸,泪掉的更多了。      “他还活着,大师兄,皓熯还活着。”惊喜的低喊,然后抽出头上的木簪回手插|进胸口里,鲜血迸出时,用手指抹一把心头之血点在墨皓熯的眉心正中间,接着一阵阵骨骼暗响,眼前小小的女孩儿瞬间变成了十三四岁的绝美少年。      因为衣服太小,墨皓熯‘长大’后撑破了衣裙,草草用破碎的料子盖在墨皓熯的重点部位上,沐青瑶放平了墨皓熯的身体,俯身低头送上了自己的嘴唇,舌头挑开温凉的双唇长驱直入,一口口灵气渡过去,好一会才听到墨皓熯的低吟声。      活了,皓熯真的活了,双手紧紧圈住失而复得的少年,沐青瑶将头埋在了墨皓熯的脖颈间低低掩泣,对不起,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帮他,皓熯就不会差点死掉了,“皓熯……”      呆坐在一旁看着抽噎着哭个不停的沐青瑶,楚慕云脑中思绪万千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显然,十五也就是皓熯是小师弟派来的,而目的也显而易见,杀掉沐倩娆,移动目光静静看着对面失了血色的脸,自己刚刚差一点就杀了他,还好,还好小师弟来的及时,不然……      ‘唔~’意识清醒了些的墨皓熯被耳边轰轰作响的声音弄的直皱眉,声音?怎么回事?自己没死成吗?还是……又重生了?心中纠结着强撑开眼皮,模模糊糊的视线里一个大大的脑袋正颤抖的压在身体上,“呃~”想说你是谁,可普一开口嗓子就痛的发出了不知明的音节,咬着牙忍去一阵阵揪心的痛楚,深吸一口气再次睁开眼睛,嗯,这回好多了,因为压在身上的人终于好心的离开了他可怜的胸。      “皓熯你醒了?”脸上还带着泪,嘴巴已经不自觉的翘起来,沐青瑶一会摸摸墨皓熯的头一会又摸摸他的手,显然刚刚墨皓熯没有呼吸的那一幕,真的吓到他了。      眼角有些抽搐,墨皓熯努力眨巴眼睛仔细看,再抽,果然,自己没看错,沐青瑶的胸口上真的有一根长长的簪子插在那里,带着这么个东东也能无事人一般与人聊天,他该称赞一声兄弟是强人吗?      “怎么了?”终于注意到了墨皓熯奇怪的眼神,顺着看过来的目光低头……呃~“原来忘了将簪子拿下来了。”刚刚只顾着高兴皓熯没事,竟然连簪子没抽出来都忘记了,唔~好痛~这可是心口不比它处,痛起来能要人命的。      “皓熯乖乖躺着别动,我一会就回来。”强撑着笑脸拍一拍墨皓熯的头,转身呲牙咧嘴的揪住了楚慕云的衣服,低喘了好大一口气才又接着道:“大师兄帮我照看下皓熯,等我回来再给你解释。”也不管楚慕云同意不同意,说完话急步向外走,他快忍不住了,好痛,好痛!      刹时间,寂静的小院里又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身上已没了麻痹的感觉,起身缓缓走到墨皓熯身边,蹲下|身直直望着墨皓熯的眼睛,楚慕云沉默了许久才低低的说了声,“对不起……”      墨皓熯苦笑,这家伙除了对不起就不会说其它话了吗?想杀他时说对不起,请求原谅时又说对不起,白眼,这三个字还真万能。      “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低垂的眼眸闪了闪,这是自己自找的不是吗?一个差点杀掉他的人,他当然不喜欢,“我把奴宠叫出来给你上药吧,相信看到他,你的心情会好一些。”      奴宠?墨皓熯愣住了,奴宠不就是他吗?难道……      不容墨皓熯多想,只见楚慕云退后了几步扬起头,垂在身侧的双手连连打出复杂莫明的手势,然后只觉得眼前一暗,当月光再次照射在院子里时,楚慕云的身边已经多了一个人。      奴宠?!那一袭红衣眼眸清澈的男子不正是奴宠吗?怎么回事?奴宠竟然是这家伙变出来的吗?      “十五?血?痛?”快步跑上前,心痛的看着墨皓熯脖子上的伤口,虽然因为伤的并不深已经不流血了,可一条条红色的血疤还是看得奴宠红了眼睛。      躺在地上朝奴宠安慰的笑,面对奴宠墨皓熯发现自己半点脾气都使不出来,感叹,明明一模一样的脸,怎么感觉会差这么多?      看着奴宠跑进跑出的拿来一样样东西,又是上药又是包扎,当脖子上不再感觉痛了身体却被奴宠紧紧的拥在了怀里,皱着眉头看着不时拿脸颊蹭他的奴宠,拜托,自己现在可是个半露的少年,不再是小孩子样了,被人如此揽在怀里还一个劲的‘吃豆腐’,太过份了吧?      嗳?想到这里有一件事情他没弄明白,奴宠出现时自己早已变回了原来的模样,奴宠怎么一眼就知道自己是十五?眨巴眼睛疑惑的盯着又亲了他额头一下的奴宠,满肚子的话却因为嗓子一句也问不出口。      终于,说是小去一会儿的沐青瑶回来了,重新踏进院子的他一抬头就愣住了,手指点了许久,失声而叫,“大师兄,你疯了吗?竟然使用生命分离术?!”      生命分离术?墨皓熯抿唇,这名称听就知道不是好东西,见沐青瑶震惊的眼神在奴宠和楚慕云的脸上移来转去,心中一动,久未想通的疑点突然在此一刻明白了些。      难怪奴宠和楚慕云的气息完全一样,难怪奴宠的性格说变就变,如果两个人其实是一个人分离出来的,那这一切就都说得通了,可……有人能把自己分成两半吗?那岂不成了神?      “小师弟,为了杀掉沐倩娆,什么都值得!”转身,负着双手仰看天空,楚慕云将表情完全掩在了墨皓熯和沐青瑶看不到的地方,“小师弟可知道?自从一千一百年前我嫁给大祭师的那一天起,她就逼着我用奴宠的身份与全仙殿的女子苟合。”      “什么?!”沐青瑶失声惊呼,与全仙殿的女子?以大师兄的性子,他如何受得了?      “是,你没听错。”回身朝着沐青瑶轻轻勾起一抹苍凉的笑,“我不同意,她就找来了你姐姐,而她……”垂下眼帘低低笑起来,お|萫“她说,若是我不去当奴当宠,她就杀掉我,她知道我有多恨她,不看到她死我怎能甘心死在前面?她太了解我了啊,于是活下来成为了我唯一的目标。”      “大师兄……”沐青瑶的鼻子又开始发酸了,尤还记得,曾经的大师兄清冷高贵,似月之华让万人敬仰,可是如今,却被一个女子,一个自己全心全意爱着的女人奴役,当奴当宠吗?那比杀了大师兄还让他难以忍受吧?      “傻瓜,我很好。”笑着点了点沐青瑶的鼻子,一千多年的分别,竟一点陌生感都没有在两人身上产生过,“其实……我有一半也是甘愿的。”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这双手曾握着剑捅进了师父的胸口,是我欠了师父的,既然师父让我不要死要好好活着,那我就自虐下自己,也算减轻些心中的负担了,小师弟……”挑起眼帘直视沐青瑶的眼睛,“你也知道师父所说的劫和缘吧?所以你才能忍了一千二百年直到现在才出手,是不是?”      “难道师父也找大师兄谈过话?”      “嗯,就在师父死去前两天,师父说,能收了沐倩娆的人在另一个世界里,他让我不论遇到什么事都要活下来,因为我是他最疼爱的弟子,看到我幸福才是他最大的愿望……”声音越说越低,师父之于他来说,是父亲,是最重要的人,可是自己却……      “大师兄,师父没怪你,从没怪过你,所以……”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好吗?      “没事。”仰起头不让眼眶中的泪掉下来,自己没资格哭,早没资格了,“我听沐倩娆说你的武功都被废了,怎么刚刚看你的样子不太像?”      “呵呵……这都要归功于皓熯,若不是他的重生我也不会有翻身的机会。”回头看一眼躺在‘大师兄’怀里的墨皓熯,两人亲昵的样子让沐青瑶不爽的挑了挑眉。      “皓熯?重生?他……”早就想问了,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对于那个人,自己似乎……      “他的事情没有经过本人允许我不能说,不过大师兄,今晚上好险,要不是我在生命水晶里看到了一切,他今晚……”想到深处猛打一个冷颤,他无法想像,若是墨皓熯死了,自己会如何。      另一边,窝在奴宠怀里被猛吃豆腐的墨皓熯勾着唇角笑的很阴沉,在水晶里看到?原来自己每时每刻都在沐青瑶的眼皮子底下吗?怎么办?他想杀人!      这边尤不自知已经惹怒了墨皓熯的沐青瑶好不容易压下了心慌,眼眸再次扫一眼只顾低头看墨皓熯的‘大师兄’,诧异的挑眉,“大师兄,这个分离者好奇怪,他怎么好像……有自主情绪似的?”      所谓生命分离术,就是用自己的影子由咒术结合分成另一个自己,被分离出来的人,不论样貌和气息都与自己一般无二,只除了一点,分离者没有心,自然的也就没有七情六欲,为了让分离者拥有属于人的情绪,主人会在分离出他之后,给他定下某种性格,比如说,天真、阴险、狡猾,定下什么性格分离者就是什么性格,他只听主人的话,每天每时每刻都经历了什么主人都知道,因为他会毫无保留的将一切都告知主人,而想让没有生命的影子变成有血有肉的人,是要向天献上同等的祭品的,那代价,没有几个人能承受得了。      说来能知道这些,也算是个意外,原本以他的资历是不可能知道这种师门密术的,那次不小心偷看到还被师父罚跪了三天,能在这里看到真实的分离者,他吃惊更心痛,大师兄竟然学了这样的咒术,更使用了这样的咒术,他到底恨姐姐恨到了什么地步?      “你也看出来了?”同样不是滋味的看着奴宠又亲了下墨皓熯,楚慕云收回目光微笑,“前些日子我就发觉奴宠变的很奇怪,他开始有些抗拒与女子周旋,这是我所不能允许的,于是搜索了奴宠的记忆看到了墨皓熯的影像,你是知道的,分离者没有心也不会在意谁,可奴宠却记住了一个人,这很让我吃惊,奴宠记住了人却不肯告诉我,显然,墨皓熯在奴宠的心里已经隐隐高过了我这个主人,所以我想杀了墨皓熯,可又碍于他正被大祭师宠着,于是就想借大祭师的手杀掉他。”自嘲的笑了笑,“全仙殿的人都不知道奴宠就是大祭师的正夫,我这个所谓的正夫是被藏起来不能见人的,若是有人知道了正夫和奴宠是一个人,大祭师必然会除掉那个人。”      “你的意思是说,今天奴宠非要带皓熯离开是因为他知道了你要杀他?这怎么可能?那可是无心无情的分离者,他会为了别人而反抗主人?”看看低头给墨皓熯吹脖子不停说不痛不痛的家伙,不由得他不信。      “嗯,本来今天大祭师召墨皓熯过去,我就打算装做不小心让墨皓熯发现我的,可是却不想,奴宠会自行由我的身边分离出来,又偷跑着想带墨皓熯离开,为了墨皓熯,奴宠越来越不受我的控制了,所以……”他才会一再狠心要杀了墨皓熯,若是这世上没了奴宠,就等于他要亲自面临被人玩弄的命运,他不是分离者不知道什么叫痛苦不在意别人的目光,真让他亲自上场,他会忍不住自杀的。      “大师兄……”拍了拍楚慕云的肩膀,沐青瑶苦笑,被自己的分离者背叛,大师兄绝对是第一个,“大师兄可肯告诉我,你为了分离者付出了什么?”      “没什么。”摇头,他不想说。      “告诉我,我想知道!”这会让他更多恨姐姐一些,等到了杀她的时候,也会更心硬一些。      抿唇许久,继而洒然一笑,“不过是听觉,嗅觉,味觉而已,只要我的眼睛还能看到东西,也值了。”只要能杀了沐倩娆,付出再大也值得!      沐青瑶悲伤的闭上了眼睛,听觉?嗅觉?味觉?还而已?有耳朵却听不到声音,有鼻子却闻不到香气,世间万种美食送到嘴里都如同嚼蜡一般,这样的人生还有何意义?      一时之间,那边的两人都陷进了各自的情绪里,哀伤在寂静中漫延。      暗叹,墨皓熯觉着自己应该对楚慕云改变一下看法了,这是个很值得人敬佩的男人,抬手摸一摸脖子,好痛,唔~皱紧眉,他有些想父皇了,也不知道那家伙现在怎么样了,可有想他?还有墨偃钥……再次暗叹,情之一字,果然害人不浅,真是理不断剪还乱啊……    24 24、第二十四章 ...   傲龙国,国都。      “滚,都给朕滚出去!”嘶吼着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墨偃钥怒气不歇,又一连砸烂了屋子里好些东西才堪堪停住了手,颓然坐进高大的椅子里,手掌无力的捂在脸上,阵阵心慌和绝望压抑得他几乎透不过气来。      三个月了,整整三个多月他一点那个人的消怎都没有,刚开始他还以为又是父皇手段高明才让手底下的暗卫明侍们找不到头绪,可如今探明了父皇的形踪却依然不见那个人的身影,他真有些坐不住了。      “皓熯……皓熯……”为什么要离开我?你为什么要离开我!咬着嘴唇任一滴滴眼泪落下滑进青丝里,身体在颤抖,只有在无人的时候他才可以放任自己想那个狠心扔下他不管的男人,放任自己为那个男人而哭泣。      他知道,因为自己伤了那个人,所以那个人才会不相信他的爱总计划着逃开他,可他不是故意的,他以前一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原来是……爱着墨皓熯的,真的,如果他知道自己真正的心意,一定不会舍得伤他,会使尽手段缠在墨皓熯身边,哪怕被那个人压一辈子也甘愿!      可是世上没有如果,伤了就是伤了,他永远都忘记不了,那天那时那刻,墨皓熯握着他的手将长剑送进了他自己的胸口,清晰的插|入声,闷闷的急喘合着温凉的鲜血,一幕幕一处处,每一晚都回荡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如梦魇一般。      “皓熯……”翻身趴在桌案上,抽噎着抹一把脸上的泪,“好想你……你去哪儿了?回来好不好?皓熯……”他找不到他,派了所有手下都找不到他,连父皇也找不到他了,他是不是……死了?      想到这里浑身就止不住发凉,摇头,猛烈的摇头,不会的,皓熯不会死的!那个人上次在自己怀里断了气还能活过来,他怎么会真的死掉?所以……皓熯一定是躲在了哪个自己找不到的角落里,也许他又认识了美丽的女子或俊美的少年,正过着神仙一般的生活。      手掌因妒忌而收紧,指甲陷进掌心带出了丝红的鲜血,完全感觉不到疼,墨偃钥因为脑海里的想法而哀伤着愤怒着。      他不能允许,不能允许皓熯不要他却拥抱着别人,“皓熯……”如果可以,请把偃钥也算上好不好?哪怕不是唯一,哪怕只是你身旁小小的一个,也可以的,真的,只要你别离开,只留一个小小的位置给偃钥,偃钥也是幸福的啊……“皓熯……墨皓熯!!”      “皇上,皇上?”      伴着敲门声响起的是王诚小心翼翼的低唤,屋子里皇帝的心情有多不好他这个贴身的太监总管自然是最知道的,可……事关国家大事,就算掉了脑袋他也得报啊。      “滚!”心情正不好,墨偃钥哪里有心思理会别人?在这间只属于他和墨皓熯的屋子里,他只想放肆的想他爱着的男人,尽情哭泣悔恨自己的过错,谁来打扰他他就杀了谁!      “皇上,金焰国的使者已经在天光殿里候了您快两个时辰了,您看是不是……”      金焰国使者?这个不算陌生的名称终于让墨偃钥的脑子清醒了些,他记得,正是因为自己借助了金焰国当年的太子今天的国君风沁阳的力量,才成功的推翻了属于墨皓熯的江山,当年他们曾立下盟约,若自己得了江山定与金焰国同进同退永结兄弟之邦。      冷笑,说的好听,其实他们两人心中都清楚,什么兄弟?不过是一起出去觅食的豺狼,想着怎么吞掉天香国让自己的江山更大些而已。      低头看着干干净净的手掌,自己就因为这无聊的盟约和傻子般愚蠢的恨,生生断送了皓熯的性命,这双手上染满了皓熯的血,而这大好江山也并不是他联合外人打下来的,反而是皓熯双手奉上来的,那个人在早知道他要攻进皇城时就写好了诏书,笑着送进了自己的手里……      “皓熯……”眼中流着泪,唇角却是翘起的,“你那个时候还是爱着我的吧?是的吧……”不然皓熯不会故意让他将剑刺进皓熯的胸口,不会明明痛的额上见了汗却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他看,皓熯是想从他的脸上看到心疼和懊悔,只要自己露出哪怕一丝丝不忍,皓熯就不会死去,他会打晕他或者干脆绑了他一起离开,再死死纠缠他一辈子。      如果,那个时候自己没有故意忽略心头的不忍,如果,那个时候自己没有死要面子的想看皓熯低头,也许,此时此刻的自己会幸福的跳起来,拥着皓熯过上连神仙也会羡慕的生活吧?      无声仰起头,就因为自己的倔强和愚蠢,皓熯离开了,回来的虽然也是皓熯的灵魂,可是他爱他的心,不见了,任自己想留也留不住,握的越紧那个人逃的就越远,“皓熯。お\稥”轻轻的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柔柔呼唤着爱人的名字,“我一定会找到你的,别走太远噢,找不到你,偃钥会死的呢……”      天香国国都,女儿都。      正是夜幕低垂之时,梅王府里却火光冲天,三千手持火把的禁卫军将若大的梅王府围了个里三圈外三圈,府门大开,由外门直达正厅的路上跪满了梅王府的下人,有的双腿发抖哀哀低泣,有的早已被吓的晕死了过去。      正厅中央,一身丈蓝儒衫的邪魅男子懒懒的坐在椅子中,手支着额,仿如完全没把厅内厅外的禁卫军放在眼里,那飞扬的发与眉眼,绝傲顷天。      “墨前辈,在下奉女皇之命邀您进宫,请您马上动身。”手持长剑的禁卫军副领统沉眉冷喝,身为见过世面的一国副统领,他自然知道何为墨萧寒,眼前这位笑的邪魅勾人,看起来似乎特适合被女人扑倒的男子,可是大陆上风头无两的绝人、奇人、高人,此一生,他就是为了创造传奇而存在的,奉旨拿这么个人,说实话,相当不好办呢。      “奉旨?圣旨拿来给我瞧瞧。”淡淡挑了下眉,墨萧寒嘴唇边邪魅的笑越发浓了些,轻抬的手臂坦然的伸着,似乎酌定了下面的人会把圣旨拿给他。      而果然,墨萧寒这边话音才落,那边的副统领已经将手中的圣旨递了上来。      敛下眼帘看着手中的圣旨,果真是沈嫣然的笔记,她……竟真的想拿他进宫去呢……      “呵呵……”突然间想笑,几十年来他身边的朋友不多,沈嫣然虽是女子却绝绝对对算得其中一个,可是如今,这位知已妹子看来自己是要不起了。      “她请我就要去吗?”扬手,手中圣旨画着弧形飞回到了副统领的手里,“今夜天气不错最适合赏月,我打算看一晚上月亮,怕是要辜负女皇的盛邀了。”唇角的笑邪魅飞扬,但心中的涩意却只有墨萧寒自己才品得到,那圣旨上的每一笔每一画都如根刺,扎得他五味杂全。      对于沈嫣然,他是有感情的,却也只是兄妹之情罢了,原以为聪明如沈嫣然,一定懂得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可是如今他失望了,沈嫣然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明知道他对无悔的重视还拿无悔的生命开玩笑,一边任他为了还她人情与瑶池仙殿周旋博斗,一边又暗地里与仙殿高层的人悄悄来往,意图连手灭了仙使将瑶池仙殿掌控在自己的手里,而为了取信于仙殿高层,沈嫣然给出的第一个供品就是无悔的生命。      深邃的眼眸陡然变得幽冷森然,沈嫣然,你可记得墨萧寒曾说过的话吗?墨无悔是墨萧寒的命呢,既然是命,自然宝贝得紧,又怎会任人惦记也不反击?      “既然墨前辈不肯随在下进宫,那在下也只好得罪了。”挥手,身后军士齐声高喝着横起了手中长枪,阴冷的煞气慑人心魂,若是换个胆小的也许早被吓得腿软了。      可墨萧寒是谁?他手底下比这些禁卫军还要精练得多的暗卫数不胜数,哪里还在乎这点子小小的气势?于是挑了挑眉仍旧安坐在椅子里,他在等,等天香国的女皇,他曾当做妹子般信任宠爱的女子——沈嫣然,那个自称爱了他几十年的女皇大人,是绝对不甘心这么轻易就将他推到对立的位置上的。      果如墨萧寒心中所想,他嘲讽的念头才刚刚落下,外面已响起了高喝声,“女皇驾到~!”      呵~来的真及时,及时的几乎会让人误以为她其实一早就守在外面,悠悠换条胳膊支下巴,墨萧寒轻眯着眼睛看着厅外急步行来的女人,心中对她在意的感情,随着女皇一步步走近在一点点变的稀薄,直到了无踪迹。      “……为什么要走?”站定在墨萧寒的对面,虽才五步的距离可她却感觉到了千山万水般遥远,心中忐忑的念头更胜,是不是……寒大哥发现了什么?      “女皇不知道?”眼神幽幽,墨萧寒唇角勾起了一抹冷味十足的笑。      身体摇晃了下,“你……都知道了?”他真的知道了?可恶,谁泄的密!“寒大哥,你曾是傲龙国的皇,你应该知道身为一国之皇者,肩上担负的责任有多重,请理解我一下好吗?别……恨我。お/稥”顾不得自己恳求的语气会不会吓到场内的他人,她不想失去墨萧寒,不过一个墨无悔罢了,寒大哥为什么这么狠心要舍弃她?他们认识了几十年,自己对他的心他应该是知道的啊,所以寒大哥,别这样对嫣然好吗?      “我没恨你。”笑了,她终是不懂的,也许在沈嫣然的心里,无悔之于自己只是一个特别喜爱的孙子吧?“身为皇者你的确没有错,我们只是立场不同心情不同而已,我没资格恨你,我只是……不再在意你罢了。”真的不在意了,在沈嫣然给派去寻找的手下们下达了找到墨无悔直接送去瑶池仙殿的命令之后,他们之间就再没有情份可言!这世上谁伤了无悔谁就是他的敌人,好在沈嫣然并没有找到无悔,不然……她就是在逼他杀她。      脸色陡然变的苍白若纸,“你……不在意我了?”这么狠的话是沈嫣然做梦都没有想到过的,“为什么?就只为了一个墨无悔?他不过是……”      “他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硬生生打断了沈嫣然的话,墨萧寒霍地站起身,“好了,多余的话我们不需要再说了,还是来谈谈条件吧。”      “条件?”愣了下,突的才恍然想起自己来此的第二个目的,转身,朝身边的人挥一挥手,示意所有人都下去,她太了解墨萧寒了,这个人既然敢堂而皇之坐在这里等她,那就一定是知道了些什么,所以剩下的话,实在不适合被外人听到。      没有人敢违抗沈嫣然的命令,众人低着头犹豫着退了出去,并随手关上了厅门,随着门板闭合,宽敞的大厅里只剩下了静静对立的两个人。      “我想我为什么要选在这里让你找到你应该是明白的,我的要求只有一个,拿无悔换沈柔,若是无悔被伤到一星半点,我会在沈柔身上百倍的还回来!”冷冷开口,只要一想到无悔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正承受着莫明的痛苦,他就控制不住想杀人。      “可墨无悔根本就不在我的手上。”这让她上哪找人去?      “我知道,人什么时候找到了你再什么时候来换人。”若不是手下人里被安插的暗桩没清理干净,他也不会棋行险招绑了沈柔,毕竟这里是天香国不是傲龙国,一个弄不好引起两国交战都有可能,可是他等不了,无悔若是真被送上了瑶池仙殿,那就真的一点活路都没有了。      “寒大哥,你真的……这么狠心?”沈嫣然的脸色更加苍白了些,语声轻颤,似痛苦到了极点。      为什么?她想不明白,寒大哥明明知道沈柔是她的命根子,却还是无情的绑走了沈柔,可怜自己那还不知道真相的女儿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柔儿性子自小钢烈从不肯轻易低头,而以寒大哥的手段,怕是柔儿必定吃了不少苦头吧?可恶,那个墨无悔倒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竟能让寒大哥为他在意至此!      “沈嫣然,我早就和你说过的,无悔是我的命,这个命字代表了什么你应该懂得!”冷冷看了眼沈嫣然,对于这位女皇苍白的脸色墨萧寒完全不为所动,沈嫣然怨,他又何尝不怨?      当初就是怕沈嫣然会做出伤害无悔的事情,他才刻意将无悔对自己的重要性告之于她,原以为,以自己和沈嫣然的交情,再加上自己暗地里的势力,不论从公从私,沈嫣然都不会傻到去伤害无悔,可是世事难料,找到了更大靠山的沈嫣然,竟真的打起了无悔的主意来,这一点,不!可!原!谅!      感觉到墨萧寒身上隐隐泛起的浓重杀气,沈嫣然沉默了,久久,苦笑着抬头,“好,我会尽量安安全全将墨无悔带回来,只求寒大哥莫要伤害沈柔,她……可是小妹唯一的希望。”若是没了后继之人,自己拼下再多的江山又有何用?      “放心,我对虐待俘虏没多大兴趣,当然,有时也会看心情。”算是警告吧?将墨无悔放在第一位的墨萧寒半点也不介意别人对自己的印象有多差,只要无悔能平平安安的回来,再毒的事情他都做得出来,呵~悠悠泛起一抹冷到人骨子里的笑,但愿这一回沈嫣然能记住他的话,不然……还回来的沈柔还是不是完整的,就不好说了。      嘴唇轻颤,沈嫣然整个身体都在因为墨萧寒刚刚的冷笑而僵硬着,这才是真正的寒大哥吧?属于绝皇墨萧寒的他,“寒大哥……”悠悠低叹,“小妹从不想和你成为敌人的。”她说的绝对是真心话。      “我也没想过我们有一天会变成这样。”世事难料,缘分这东西是要看人的,与无悔比起来,十个沈嫣然都不及万一。      于是笑着走向门口,不回头只是朝沈嫣然挥手辞别,推开厅门迈步而出,对于两旁虎视眈眈严阵以待的军士看都不屑看一眼,墨萧寒走的潇洒傲然,却绝没有惹起任何人的愤愤之心,因为那个人是墨萧寒,傲绝天下的传奇人物,他,值得所有人敬服。      站在厅门口看着墨萧寒越走越远,沈嫣然知道,自己和这个男人的情份就此断得一干二净了,后悔吗?是啊,若是早知道墨无悔对墨萧寒的重要性真的这么大,也许自己……会做的更隐秘一些吧?      想到此沈嫣然陡的眼眸一沉,“回宫。”到底是谁泄了密她一定要查出来,然后将那个人千刀万刮,肉沫统统拿去喂狗!      这一边,墨萧寒大大方方走出了梅王府,才刚刚穿过一条胡同,前方突然出现了一抹身影,悠悠眯起眼睛,这身形……好眼熟。      月色下,身才颀长的男子负手而立,头上戴着圆圆的斗笠遮住了他半张脸庞,一袭墨发垂至半腰,深邃的眼眸闪着炯亮的光由薄薄的轻纱内直透而出,盯得墨萧寒嘴角边的笑越发邪魅冷然起来。      “父皇,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圣诞来了,祝大家节日快乐~天天健康~ ************************************* 有亲问楚慕云既然听不到声音怎么和人交流,呵呵……是读唇语的啦,后面文里会有交待,不过怕还有亲认为人家露写,所以在这里先告知一声。 ************************************* 第二十五章 果然……是他! 错步上前,‘呼’一拳重重轰在男子的脸上,斗笠斜飞,如墨长发在月色下扬起猛烈的弧度,随着‘咚’的一声重响,男子高大颀长的身子被轰的踉跄了好几步,猛的撞在了冰冷的墙壁上。 仍旧半眯着眼睛,仍旧狠狠抿着唇角,墨萧寒一步一步逼近背靠着墙低头喘粗气的男子,直到走到男子对面,一手扶墙一手抬起男子的下巴,俯看着这张熟悉的让他直咬牙的脸庞,幽森森冷得让人直打哆嗦的声音慢腾腾由墨萧寒的牙缝当中溢出来,“墨~钰!” 墨钰笑,半仰着头眼神灼灼直勾勾盯在墨萧寒的脸庞上,“父皇,儿臣好想您……”真的好想……鼻子一酸,淡淡的水光遮住璀璨的眼眸,也不管墨萧寒的脸色是不是冷的直掉冰碴,双手一圈,墨钰抱住墨萧寒的腰将脸颊深深埋在了他的肩膀上,“父皇,对不起,儿臣错了,儿臣知道自己伤到您的心了,原谅儿臣好不好?儿臣……最舍不得离开的就是您啊!” 不言不动,墨萧寒任墨钰抱着似是在听他解释又似是完全无动于衷,直到肩膀上传来了滴滴答答的声音,墨萧寒才叹息着推开哭湿了整张脸的墨钰,“你既然知道父皇怪你什么,为什么还要那样做?钰儿,父皇当年有多疼爱你如今就有多怨你,你可明白?”这个伤了他心的儿子,太让他失望了! “父皇!”急急拉住想转身就走的男人,墨钰无赖的从后面又圈住了墨萧寒的腰,“别怨我父皇,钰儿真知道错了,当年,当钰儿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您的儿子,钰儿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父皇那么疼爱钰儿,甚至还说过要将傲龙国交到钰儿的手里,天天面对无私给予钰儿一切的您,您让钰儿如何能不逃?” “所以你就诈死!”猛甩开圈住自己的人,墨萧寒霍地转身,“你以为我是傻子?连你是不是我儿子都不知道?你是蠢蛋吗?就不能当面问问我?”手指头一戳一戳点得墨钰脑门儿通红,脚步紧紧逼得墨钰步步后退,脸上怒意昂然,墨萧寒训完了还不解气,又揪着墨钰的衣襟将人提到了自己面前咬牙切齿低吼,“我怎么就有你这么个笨的都可以喂猪的儿子,你说你还配当我的种吗!!” “父皇……”眨巴眼睛泪眼汪汪的看着墨萧寒,然后大叫着双腿双手攀上某不肯合作的‘人树先生’,墨钰简直快要乐疯了,“父皇又是我的父皇了~我又可以当父皇的儿子了~父皇什么都知道~父皇永远都不会不要我~哈哈哈~我太高兴了,父皇~父皇~父皇呜~~~”又哭又笑的,墨钰像是被琼瑶某男主附体了,那个摇啊那个吼啊,把墨萧寒的脸色从红润润直接弄成了铁青青。 “够了!”满眼冒金星,以手捂额甩甩发晕的脑袋,老天,再被摇下去他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父皇……”知道自己闯祸了,迅速由墨萧寒身上跳下来,头一低,墨钰开始对起了手指,两个大姆指碰啊碰的呐呐无言。 熟悉的表情熟悉的动作,一下子就勾起了墨萧寒远久的回忆,恍惚中他似是又看到了当年的墨钰,那时候,每次钰儿闯祸都会老老实实站在他面前,低着头对手指,直到……他‘死掉’的消息传来…… ‘哼!’恶狠狠的哼一声转身就走,他不是喜欢死吗?那自己就当没这个儿子好了,死去死去快死去,自己才不想见到他。 “父皇?”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父皇又炸毛了?呆了一下赶紧跑上去扯住父皇的衣袖,好不容易和父皇冰释前嫌,他可不想再让父皇跑了,“父皇~”撒娇,也不管自己是不是早过了撒娇的年纪,反正在父皇眼里自己永远都是小孩子,他也乐得永远是父皇眼中的小孩子,嘴角翘啊翘的,扯住父皇衣袖不撒手。 “放开!”不回头,但脚步却也没再抬起,墨萧寒既气墨钰不爱惜身体随便诈死远遁,也气自己对这个儿子总狠不下心来重棒教训,总之,内心很纠结。 “父皇,儿臣此次来找您可是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您噢,您确定您真的不想听?”放手?他才不!好多年没见到父皇都快想死他了,要不是身体实在长得太高了,他都想坐到父皇怀里再让父皇摸着他的头发给他讲故事听。 “你能有什么好事?”知道甩不开墨钰,其实心里也很享受此时父子亲情的感觉,墨萧寒假做不屑的撇撇嘴,仰头,今儿晚上的月色真美啊~ 一直细细观察墨萧寒动静的墨钰放心的笑了,父皇……原谅他了呢,于是凑上前讨好的邀功,“真的是好事,父皇,您一直在找墨无悔吧?我知道他在哪里噢。”脸上闪起大大的笑意,墨钰满脸‘快夸奖我吧快夸奖我吧’的表情,相当滑稽。 “无悔?”愣了,然后猛的转身一把揪住了墨钰的衣襟,“你知道无悔在哪?快说,他怎么样了?” “父皇,透不过气了。”‘唔~’好难受,父皇是想闷死他吗?说实话,心情有点不爽呢,明明以前自己才是父皇最在意的晚辈,不过……呵呵,自己毕竟和墨无悔不同,没法比啊~ “快说。”脸色尴尬的松开手,见墨钰正魂游天外,毫不客气的给了他一记暴粟。 “好痛好痛。”脑门一定肿了,后退两步躲开再一记想飞上脑门的‘粟子’,墨钰赶忙开口,“他在瑶池仙殿,具体在哪个区我就不知道了。” “你说什么?”瑶池仙殿?无悔什么时候被抓走的?可恶,难道沈嫣然敢骗他? “父皇,沈嫣然也不知道墨无悔在哪,不过我想,她应该也在怀疑,你想啊,以她的势力,再加上全天香国的人都在寻找墨无悔和楚飞,两个没有帮手的人能躲在哪才会让人一直找不到?”斜挑眉,人都说越危险的地方才越安全,不是吗? “是了。”恍然大悟状,“可是不对啊。”墨萧寒又皱起了眉,“想进瑶池仙殿哪里那么容易?况且无悔又是个男子,那不和送死差不多?” “父皇又转牛角尖了不是?”墨钰笑的很嚣张,也还好墨萧寒想事情没注意到,不然又会有暴粟送上门了,“儿臣可是听说……我那小侄子长的绝色顷城,要是扮做女子绝对是天下独一份的美人。” “男扮女装?”墨萧寒嘴角有点抽,以他对无悔的了解,除非有人瞒着他强行给他换装,不然以无悔的性子就是打死都不会想到这种方法安身的。(恭喜墨萧寒,乃真相了~) “嗯,就是男扮女装,儿臣有一属下也是打入瑶池仙殿的,她亲眼看到有人抱着一个绝美的小姑娘进了新进学子的客房,而且巧的是,那小姑娘也有心病,并且与她一样,都没被迷失心神,父皇,你说那若不是无悔又会是谁?” “打入瑶池仙殿?新进学子?迷失心神?什么意思?”满脑子雾沙沙,墨萧寒越听越不明白,他们不是在讲无悔吗?怎么扯到别的事情上去了? ‘呃~’这是忘记自家父皇完全不知道内幕的某位,于是赶紧拉着墨萧寒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讲了一大通,总算让墨萧寒了解了大概。 “你的意思是说,瑶池仙殿每年都会由各地拐来女孩子,先洗去她们的记忆再陪养她们成材,然后再悄悄的送回本国好为他们所用?而你派遣的手下恰好在这一批人里发现了与无悔长的十分相似的小女孩儿,所以你才来找得我?”震惊,好狠的手段,好毒的心,也好强的运气,若那小女孩儿真的是无悔,就太好了,只是……无悔什么时候变成小孩子的?他有这本事吗?摸下巴,看来无悔和他分开之后碰上不少好玩的东西呢。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父皇,这还不是儿臣前来找您的最主要目的,儿臣最想说的是……”深吸气,引得墨萧寒正视过来墨钰才低声说道:“墨无悔就是墨皓熯!这才是儿臣最想说的。” 寂默,过了好久好久墨萧寒才干干的开口,“钰儿,你应该知道,有些玩笑父皇是开不起的。”谁都不能拿皓熯和他开玩笑,他最疼爱的儿子墨钰也不行! “父皇……”暗叹,情之一字果然强大,连他如天神般的父皇都栽了又何况小小的自己?“儿臣没有和您开玩笑,墨无悔,的的确确就是墨皓熯,您与他相处了这么久,难道就一点也没怀疑过?”他不相信自己英明的父皇会一点觉察都没有,父皇应该是……不敢确认吧?毕竟一个是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一个是爱到骨子里已经死去的心上人,两人又不是同一天出生的,父皇再英明也只是人,哪里想得到这些? 狠狠闭上眼睛,墨萧寒脚步无力的后退,直到背依住墙才让混乱的脑子清醒了些,无悔就是皓熯?回首往尘,一幕幕蹊跷的本以为是恰合的事情恍惚间疯涌至心头。 无悔大病一场之后的眼神,像皓熯。 无悔懒懒侧躺在长榻上的样子,像皓熯。 无悔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气质,像皓熯。 少年的愁,少年的笑,少年的一举一动,如今回想竟然处处与自己心爱的那个男子一模一样,可恶!手指狠狠揪住头发,为什么以前自己一直没有发现这些破绽?要是早发现……摇头,墨萧寒苦涩的笑了,如果自己没发现这些破绽又怎会在此时此刻记得如此清楚?正因为心里早就知道了那是他,所以眼神才会总在不经意间投注在无悔的身上,久久不愿移开吧? 而那晚在山洞里,也同样因为无悔就是墨皓熯,所以自己才忍不住情|动想压上去狠狠要了无悔的身子,这一路来与无悔相依相伴的快乐,压根就不是自己所想的家人,而是……爱,他爱着皓熯,哪怕皓熯变了样子,哪怕自己不知道那是他,心也在潜意识里想对他好,想把世上最珍贵的东西统统捧到他面前任他挑,沈嫣然想伤害无悔,明明知道她并没有来得及动手,自己还是愤恨了,甚至于恨到一刀斩断了两人几十年来的交情,这是简简单单一句家人就能解释得清楚的吗? 无悔就是皓熯,而皓熯……墨皓熯! 呢喃着这个名字牙根儿咬的差点溢出血来,那个可恶可恨可恼的家伙,他明明知道自己爱着他,却还是假做不见自顾自的装傻,怎么?嫌他墨萧寒的爱麻烦?自己这个爱他的都不在意整天把心被泡在苦酒里了,他一个什么都不需要付出的人还敢嫌麻烦躲着他?墨皓熯,你还可以再狠一点吗?! 张大的怨气似化为实物般在墨萧寒的身后飞舞,看得墨钰直咽唾沫,心中不由得为墨皓熯祈祷,但愿那小子能承受得了父皇的雷霆之怒,不然……倒霉的就只能是自己这条小鱼了,呜~为毛被央及的总是他们这些小虾米?最可恶的是,自己还舍不得离开随时发彪的父皇,望天,这就叫自找死路吧? “墨钰。” “在!”昂首挺胸,墨钰条件反射的以前所为有的恭敬态度等候着墨萧寒的吩咐。 “你是怎么知道无悔就是皓熯的?”钰儿从没见过无悔,早在无悔出生之前钰儿就‘死’了,他是怎么断定这一切的?难道…… “父皇要听实话?”眨巴眼睛小心翼翼的看,呜~父皇身后的怨气更浓了。 “说!”再费话他不介意动用暴力! “是墨偃钥告诉我的,儿臣此次来天香国也是奉了墨偃钥的差遣,他说他有要事离不开,不然就会亲自前来找您了,他还说……”说到此处不由自主顿住了,下面的话实在有点……太那啥了。 “说什么?”挑起眉毛轻哼,果然是墨偃钥,这世上也只有墨偃钥才能准确的认出来,谁是墨皓熯吧?“接着说!”他倒要看一看,墨偃钥还说了些什么! “墨偃钥说,那天您将墨皓熯由他身边带走,让他错次了得到墨皓熯的机会,如今又是他让您知道了墨无悔就是墨皓熯,所以您欠了他两份人情,他要您马上还给他。”脸红红,墨钰不自觉又开始脑补了,父皇带走墨皓熯的那一晚都发生了什么?难道父皇是由床上偷走墨皓熯的?那墨偃钥和墨皓熯不就是……全都光溜溜的? ‘咣’重重一记暴粟砸碎了墨钰脑中所有粉色的泡泡,委委屈屈缩脖子,墨钰一边忍着痛一边还要努力扯起笑脸讨好对方,心情别提多郁闷了。 瞪一眼不老实的儿子,墨萧寒阴阴笑起来,“还人情?墨偃钥有什么要求?” “这个儿臣不知道。”如风后退,“父皇等等,儿臣还没说完呢。”好险,差一点被父皇连赏两暴粟,手臂探进怀里掏出一封信,“喏,这是墨偃钥让我交给父皇的,他说他的要求都在这里面。” 墨偃钥倒底搞什么鬼?拿过信低头仔细看,越看越心惊,直到看过了整张信墨萧寒沉默了,也许……这也是个好办法……吧……他不太敢确定了。 “父皇?父皇?”推推愣愣出神的墨萧寒,墨钰心中小猫爪子乱挠,信中写了什么让父皇心神不定的?好想看好想看,低头瞄着被父皇握在手里的信纸,抽出来不敢,弯腰嘛,倒是可以滴~ 强……对手……一起……他……爱……这都是什么?讨厌,父皇握住了大半,这边边角角的哪里看得懂?嗳?信纸怎么在动?呀~父皇走了? “父皇等等我,您要去哪儿?” “上瑶池仙殿!”皓熯在那里,不管是不是有人罩着他,自己都得马上赶去,马上! “不是吧?我们怎么也要准备准备,嗳嗳嗳父皇,您别跑,不是,您别飞啊~~~” 第二十六章 这边,完全不知道自家父皇大人已经杀上来的墨皓熯正在养伤,喉咙上条条伤口虽然用灵力抹平了,可那也只是看起来好了罢了,身子总得在床上躺几天养一养才可以的。 “十五,吃。”将苹果去了皮切成快,用手拿起小快苹果递到墨皓熯嘴边,奴宠亮晶晶的眸子里尽是无边的暖意,幸福是什么?幸福就是猫吃鱼狗吃肉奥特曼打小怪兽,于奴宠来说,能和墨皓熯天天依偎在一起,就是幸福! “奴宠,我真吃不下了。”皱着眉头看着递到嘴边的苹果块,整整一上午自己吃了五个苹果三根香蕉,这还不算饭,苦笑,奴宠是想撑死他吗? “十五,不喜欢?”心疼的抚平墨皓熯皱起的眉角,奴宠还特意吹了吹,惹得墨皓熯啼笑皆非的,他又不是小孩子,也不是伤口痛,吹什么吹? “我是吃的太多了,剩下的奴宠吃吧。”眯着眼睛拍拍奴宠的头,自从由沐青瑶那里知道了什么叫生命分离术之后,他就特别宠着奴宠,奴宠只懂得如何取悦女人,因为他就是因此而存在的,他本不应该有其它的感觉,可是现在他有了,越来越像个真正的人,呃~目前为止只像个小孩子。 你对他好他就会对你笑,纯如稚子的眼眸,浅浅如妖的微笑,大概因为被定了性子的原因吧?奴宠骨子里的媚惑在不经意间就能诱人陷落,那是种纯净的媚感,不经一点打磨痕迹的妖娆,这才是最让人难以抗拒的魅力啊。 “吃,多了?”歪着头眨巴眼睛,许久之后恍然大悟状,“撑到,运动,我来啦~”笑着扑上去压在墨皓熯的身上,趁身下人愣愣呆视时低头吻上少年的嘴唇,灵巧的舌头在少年的嘴巴里勾勾缠缠,绕起少年的舌一起共舞。 ‘唔~~’终于缓过心神的墨皓熯挣扎着推开了奴宠,歪着头喘粗气,“你干嘛?”怎么说着话就扑上来了?刚刚差点闷死他,呃~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什么奴宠要吻他?自己有给过他暗示吗?没有吧? “十五,撑到,奴宠,帮你。”身子在墨皓熯身上拱啊拱的,也不见奴宠怎么动作,墨皓熯只觉得胸前一凉,长衫已经顺着身体滑向了两边。 黑线,奴宠脱起衣服来永远都是这么快,“奴宠乖,我不需要运动,只躺一会就好。”一边揪着被分开的衣襟一边笑着解释,他知道,一定是曾经那些女人们用‘吃多了就一起运动’来哄着奴宠上|床,所以奴宠才会扑过来吻他,嗯,下次要注意,不能再说让奴宠误会的话了。 “可是……奴宠,疼。”见墨皓熯死抓着衣襟不撒手,嘴巴亲不到渴望的肌肤,奴宠握住墨皓熯的手直接盖在了自己早已经发生变化的物什上,“好疼。”扭动腰杆蹭几下,“帮奴宠。”他想要十五帮他,只是想到就会笑起来。 身体僵住了,同时僵住的还有脑神经,“那个……奴宠,这,不行的。”手掌像着了火般,猛的甩开奴宠的手腕抽回来,不是没见过奴宠的东西,可当真实摸到后……天,真大,下意识瞄瞄自己的某处,墨皓熯有点自卑了,貌似小了两圈?猛的甩头,自己想什么呢,难道因为重生后一直没那什么也开始欲求不满了?于是惊悚的将整颗头都埋进被子里,打死也不出来了。 “十五……”十五竟然不理他,怎么办?下面火热火热的好痛,眼睛顺着少年半露在被外的身体向下移动,直到目光落在能让自己找到快乐的地方,奴宠一喜又一忧,女人们都是用那里让自己爽到的,可是十五又不是女人,怎么弄?他喜欢十五,想和十五快乐,十五也喜欢他,他知道,只是……为什么十五不肯让他亲呢?歪头眨巴眼睛,想不明白。 屋子里的动静坐在门外院中的两人又怎么会听不见?坐于桌左面的沐青瑶挑了挑眼皮,“不阻止吗?”以奴宠的性子,他认定了是哪怕是非也会变成是,而勾引……那可是奴宠的强项。 “你不也没打算阻止吗?”楚慕云拿起茶怀抿茶,半垂着的眼帘里闪过几道流光,淡淡的声音一丝情绪也听不出来。 “我当然不会阻止,只有皓熯情|动我才能让他的身子变好,只是……”若是皓熯的身体转好了,那他也就失去了杀死沐倩娆的资格了,但经历过那天差点失去皓熯的事情之后,他发现自己已经狠不下心再让皓熯冒险了。 “交给老天吧,若是他经受得住奴宠的诱惑,我们就继续原来的计划,而若是受不住,那就是老天在帮沐倩娆,认命吧。”苦笑,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杀沐倩娆的心也变得淡了?明明付出了那么多,明明仍旧恨不能将沐倩娆生吃入腹,可一想到沐倩娆死的代价可能是墨皓熯的命,心就开始迟疑了,这也是命吗?天杀的命。 “屋子里到哪一步了?” “什么?”有些呆愣,楚慕云转头看着笑的很奸诈的某位。 “我说,奴宠可是又亲吻皓熯了?”白眼一个,装傻是吧?大师兄,这样可不对噢~ “你不会自己看。”脸色有些红,移开目光楚慕云不打算再‘听’沐青瑶的费话。 “大师兄……”起身凑到楚慕云身前,眼睛对着眼睛才不让他躲开,“你是奴宠的主人,只要他与你的距离不超出一丈,你就能清楚感知到他所有的一切,也就是说,他在亲吻皓熯时所拥有的感觉和刺激你都有,若是他情|动了,你也会有反应的吧?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大师兄?” 被沐青瑶直白的话噎了半晌,脸上努力压制的红润成片成片升高,最终楚慕云也只能再次苦笑了,“好吧,我认错,装傻是我不对,只是小师弟,你不吃醋吗?”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青瑶喜欢墨皓熯吧? “吃醋?”沐青瑶笑的很苍凉,“你认为,我有资格吃吗?”且不说皓熯心里有没有他,只单单说自己的身份,还有这该死的可能永远都打破不了的结,他和墨皓熯之间隔着的何止千山万水? 听了话楚慕云也沉默了,“是啊,我们没资格……” “我们?呵呵……大师兄也动心了?”他就知道,自己相中的人魅力无穷。 “我这叫身不由已,你刚刚还说我和奴宠的心意是相通的,他情|动我也会情|动,那他动心我又怎会不动心?”说到这里有些愤愤的咬牙,“本来如果我强制压下不同于自己的感情,也许还不会陷进去,可是奈何……”奈何墨皓熯一再给他以惊奇,特别是昨天晚上用智谋将他逼的不得不出绝招时的手段和风采,不心动?怎么可能?他真应该杀了墨皓熯的,只要墨皓熯一死什么都可以解决,但……天意啊,就差一点点,只差那么一点点哪。 “需要我同情你吗?大师兄?”推一推低头想事情的人,这家伙不看他让他怎么和他交流? “同情?”楚慕云挑眉想反驳,但左想右想却只是泄气的又低下了头。 自己还真该被同情,想来自从生命分离术被发明出来之后,自己还是第一个被分离者牵着鼻子走的主人吧?不过这也怪不得自己啊?谁又能知道,分离者会因为千年的轮回而产生灵性,然后又碰巧遇上了一位使用过魂器能让灵魂和异灵者起共鸣的人(凡修真的妖物,基本上不是人在修行的物种都为异魂者)?再再好死不死的,魂器使用者还是个肯平易待人,第一个友好对着分离者笑的人,综上所论,心如稚子般纯白一片的分离者能为了墨皓熯动心,也不算意外吧? ‘唔~’身子一麻,感觉胸口痒痒的,楚慕云猛的抬头呆愣愣看向屋里,墨皓熯在摸奴宠的胸?不会吧?‘呃~’唇上袭来软软的触感,那是……皓熯在和奴宠接|吻吗?赶紧低下头不作声,因为长期失去各种感观,他已经好久好久不知道什么叫做味道了,连交流都只能用眼睛看别人口形,如此时这般嘴巴里仿似泛起甜甜味道的感觉,简直像身处仙境一般。 “你慢慢坐,我要休息一下。”起身纵进自己的屋子,掀起被盖住整个身体,红着脸庞摸上自己变得高高立起的东西上,楚慕云一边低低粗喘一边来回移动,好舒服…… 院子里,沐青瑶显然猜出了楚慕云为什么要离开,舔一舔干干的嘴唇坐立不安,他想扒着窗子看看里面是不是真的……却又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迟疑不定,他爱墨皓熯,从在水晶球里看到墨皓熯的挣扎和失落开始,就不由自主的爱上这个男人了,如今人家在屋子里美|色相伴春意无边,自己听就觉着心酸了,这看……自己会不会妒火中烧直接跳进去扔飞奴宠再自己扑上去?说实话,他还真没有把握。 屋内,绝美的少年软软的躺在卧榻之上,发凌乱的散在脑后,眉稍浅拢眼儿紧闭,朱红的嘴唇红肿一片,此时正微微的翘起低低轻吟,胸前衣襟大开,纤长的身子半掩在雪白的长衫之内,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的胸膛如月似华泛着诱惑人沉伦的色渍,裤子不知在何时被人褪掉了,两条修长的美腿微微分开,散在腰间的衣襟遮住了最重要的地方却无形中为这副本就美妙的景色又添了几许魅惑。 “好美……”奴宠都快看傻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墨皓熯看,嘴唇吻了又吻少年朱红的嘴唇,不够,不够,不够!他想要得到更多,可是……怎么下手呢? 被一头饿狼盯着的墨皓熯半点反应也米有,不怪他冷情,实在是奴宠手段太高超,一发觉墨皓熯有反抗并逃之的迹象,立马点晕了他,如今美人斜卧任人摆弄,就等着自己带给他快乐了,可难题也来了,十五下面没有洞洞,怎么快乐? “十五,十五。”拿脸颊蹭墨皓熯的胸口,他下面都要痛死了,十五也不知道帮一帮他,扁起嘴唇控诉的咬一口红红的‘樱桃’,当然是轻咬,十五坏,他怎么可以这么小气? 得,他都想迷那啥人家了,还骂人家小气?大方的如何?轮那啥吗? 身子拱着拱着两个同样的东西碰到了一起,手掌一握,‘嘶~’倒吸一口凉气,好舒服噢~这是他在那些女人身上时从没有感受过的,于是并握着两个同样的东西扭腰,眯着眼睛享受的低吟,真是太爽了,可是……还不够,垂下眼帘瞄一眼自己变成紫青色的东西,奴宠视线上移,看到了墨皓熯红润润的嘴巴,记得那些女人们也用嘴巴让自己爽过,那十五是不是……也可以? 眼睛‘唰’的一下子亮起来,支起身体爬啊爬的爬到墨皓熯胸前,俯腰分腿,一手握着东西一手掰墨皓熯的嘴唇,好不容易掰开了紧闭的嘴巴正想将东西送进去,身子一麻,奴宠陷入了无边的黑暗里。 ‘呼’暗松口气,沐青瑶相当庆幸自己进来的及时,若是等皓熯被奴宠‘吃干抹净’了之后再进来,那……想想皓熯从不轻易生气,但生起气来恐怖异常的样子,侥幸侥幸。 “奴宠啊奴宠,你应该谢谢我救了你一命。”夹着奴宠扔到床上去,低头看着明明晕死过去却还在紧抿着嘴唇似乎很不高兴的某位,气得沐青瑶都乐了。 奴宠还敢生气?他也不想想,他可是想强了墨皓熯而不是如自己想的两情相悦,墨皓熯是谁?在意的宠上天不在意的死在面前都不屑看一眼的人,他的心性复杂到连神仙都品不明白。 想当初,墨偃钥在墨皓熯的心里算得上比墨皓熯自己都重要吧?可当墨偃钥踩到墨皓熯底线时又如何?还不是说扔就扔了?这从侧面就可以看出,哪怕墨皓熯再宠着谁也是有原则的,他不会任那人爬到他脖子上拉屎也不吭声,今天要是奴宠真得手了,那明天奴宠的下场只会更惨,好在奴宠并不明白自己有错,所以应该……不会让皓熯厌恶他吧?会……吧? 摇摇头甩去杂乱的思绪,沐青瑶起身又走回到软榻前为墨皓熯整理散落的衣衫,当手掌不小心碰上墨皓熯直直起立的东西时,手臂一颤,继而深吸气仰起头,闭上眼睛快速将不老实的东西按回到了裤子里,又扯过被子将墨皓熯盖了个严严实实。 甩发,一头的虚汗,直到这个时候沐青瑶才敢光明正大看着心上人,“皓熯……” “小师弟。”身后门响,楚慕云急匆匆闯了进来,“刚刚大祭师传话过来,说让皓熯马上过去,还说要将皓熯引见给沐倩娆。” “什么?她不是在闭关吗?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引见就意味着皓熯会和姐姐碰面,那危险……“不行,我要把皓熯送走。”马上就送走! “你确定?”深深望着沐青瑶的眼睛,楚慕云眼神炯炯。 “嗯,想必大师兄也是这么想的吧?”什么看天意?要是真能淡定的随天意走,大师兄也不会急得一听说大祭师要找皓熯就六神无主了。 “好,你先回去,恐防沐倩娆出关之后去见你,大祭师见你姐姐之前都要沐浴更衣,我趁这个时间先把皓熯藏到别人找不到的地方。” “那就麻烦大师兄了。”上前一步握住楚慕云的手,他们都知道,如果墨皓熯离开那等待着他们的将是什么,无尽的黑暗,再没有未来的明天,可为了心上人的安全,值了! “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 “小宠儿,在吗?快出来迎接我。” 屋外熟悉的调笑声让楚慕云和沐青瑶都僵住了,大祭师?!这家伙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小宠儿,快点出来迎接本祭师,本祭师一会要见仙使,大概要许久都享受不到你□的身体了,心中可是会想死呢。”边说着下流的话,大祭师边猛的推开了房门,“小宠儿……” 第二十七章 还未出口的话僵在嘴角,眼睛眨巴眨巴呆呆看着对面美的让人心惊的男子,他……是谁? 点点阳光透过窗子洒在男子的脚下,如一抹光盘将青衣儒衫的他映衬的如真似幻,男子拥有一头如墨的长发,青丝垂绕着颀长的身体,那弧度优美的眉,那闪烁波光的星眸,还有那不点而朱的诱人红唇,再加上他淡雅卓越的气质,只一眼就摘走了她的心。 “你是仙子吗?”低低的小心翼翼的问,她怕声音大了会惊走偶落凡尘的他,想到刚刚自己在院子里说的那些下流话,大祭师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她,竟然亵渎了他。 沐青瑶有点抽,不言不动半眯起眼睛看着痴痴望着他还傻傻说什么仙子的女人,握拳,她这表情该不会是一见钟情吧?指骨咯嘣咯嘣直响,真想打烂了她那双痴痴的眼睛! “仙子,我……”举措不安的站在门口,大祭师完全忘记了自己来此的目的,只顾胆怯却又兴奋的偷瞄了沐青瑶一眼又一眼,越看越上心,越看越想将沐青瑶锁在怀里一辈子不放开。 整整一千一百年了,经过了这么多,自己终于再一次为另一个男人而动心了,勾起唇角浅浅的笑,这一回,她定要好好疼爱心中的宝,再不惹对方伤心失望。 得,这回不用想沐青瑶也知道了,这位让他忌惮了一千多年的第二大对手,竟然真的对他动心了,无语抬头,用纠结的表情看着趴卧在房梁上同样纠结看下来的大师兄,咬牙,这TMD什么狗屁缘分?! 闷笑,因为沐青瑶的面部表情太过于丰富,楚慕云几乎一眼就从那表情上面读懂了沐青瑶心中骂出的脏话,怕笑场于是赶紧收回目光,低头看一眼怀中仍在沉睡的少年,要说仙子……墨皓熯才最像吧?紧一紧手臂将怀中人揽得更紧些,还好大祭师没看到皓熯,若是大祭师敢用看小师弟的目光盯着皓熯看,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还忍得住不出手。 “仙子好,我是瑶池仙殿的大祭师,敢问您……可是来找仙使的?”到底是老人精了,当激荡的心情不再那么严重,大祭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柔情万种的望着沐青瑶。 “我不是什么仙子。”假做看不到对方让人恶心的眼神,沐青瑶侧过身悠悠望向窗外,仙子?冷笑,他可当不起。 “仙……您心情不好?”他刚刚的笑,好苍凉,心中一痛,可是谁惹他伤心了? “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操心。”回头,朝着大祭师淡漠撇嘴,突然,沐青瑶手指着门外惊讶的开口,“那是……” “什么?”下意识回头看,身后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啊?心中一动快速转回头,“仙子?”刚刚就站在她面前的人,不见了!“仙子!”急急迈进屋子四处找,没有,没有!屋子里除了睡在床铺间的奴宠别无他人,踉跄着坐在椅子上呆呆出神,难道刚刚只是自己的幻觉吗?还是……他不喜欢她所以才匆匆离开了?“仙子……” 愣愣枯坐,许久许久,直到奴宠醒来才打破这一室的寂静。 ‘嗯~’低吟着,奴宠由一片黑暗中清醒了过来,茫然的眨了眨眼睛,正想坐起身眼前突然出现一张脸,“大祭师?”下意识的,奴宠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浅浅的媚笑。 定定看着奴宠不说话,大祭师承认,奴宠也很美,其迷人的程度完全不比刚刚的仙子差,尤记得当初第一次见到奴宠时,她也曾因奴宠的俊美而震惊过,特别当时奴宠的气质,淡如兰傲似梅让人不自觉的就会升起敬仰之感,想匍匐在他的脚下为他做任何事情,可奈何,奈何他是仙使讨厌的人,身为仙使一手调|教出来的弟子,她自然要一切以仙使的心意为准。 手掌抚摸上奴宠俊美的脸庞,指尖浮动,最后落在奴宠的眉角处,静静看着低垂着眼帘的奴宠,大祭师努力回忆着当初那双让她第一眼就痴了的眼眸,就是那双淡漠的眼眸,它完全无视了她的存在,像她只是一张薄纸一块抹布,看都不屑于看一眼的样子。 她恨,他凭什么不在意她!清高是吧?飘渺是吧?那本祭师就将你扯落凡尘跌进泥堆里俯视你,看这株幽兰还敢不敢无视自己! 于是兴奋着在新婚第一夜就剥光了他用尽手段羞辱他折磨他,她原以为,他会痛会伤心会失控,可是没有,他一直在浅浅的媚笑,任她摆弄曲意承欢,竟是……完全不在意,比她还放得开。 被惹恼了,她更恨,这才提出让他与全仙殿女人交|合的主意来,苦笑,当时的自己还是太年轻了啊,竟不知道所谓的恨他恼他其实只是……动心了罢了,就这样过了不久他成了全仙殿女子的奴,性|奴,她们可以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吻他抚摸他甚至于上他,一次次躲在阴暗处看着他被别的女子痴缠,她想看看他是不是还会不在乎,只要他露出苦痛的样子,哪怕只有一点点,她也一定会立刻将他扯出苦海收回到身边,可是没有,他还是笑,浅浅的媚惑的笑,像妖,迷了所有人的眼睛。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由恼怒、愤愤,变成了茫然,想见他又不愿见他,嫌他脏可却割舍不了对他渴求的感觉,忽阴忽晴的心情在逼得她快要疯掉时终于找到了一个缺口,练功,练不世奇功,若是练成了可长生不老青春永驻,可若想练成此功必需得拥有无数女子的红|丸,本身就是女子的她要如何做到这一切?脑子一转,她想到了他,心,猛的平静了,他若是成了自己练功的鼎|炉,那自己自然不会再嫌他脏,他和众多女子纠缠是为了索取更多女子的红|丸,自己也无需心情郁郁。 就这样,他和她开始了另一段生命旅程,一天天一年年,整整一千多年的日子过去了,她果然没有变老,他也是,可是拥有了不老青春的自己真正快乐过吗?也许一开始是的,但现在…… 低头细细看着奴宠嘴角浅浅的媚笑,心是空的呢,拥着他一千多年也没有腻烦,真的只是因为他是鼎|炉吗?还记得七百多年前当自己意识到对他的感情不是愤恨而可能是爱时,那滋味…… 不过还好,还好自己已经不再爱他了,因为……眼前的他不是当初让自己动心的他,他是奴宠,一个谁都可以压倒亲吻的性|奴,自己心中的幽兰是刚刚的仙子,那才是能让自己沉沦的人! “小宠儿,想我了没?”调笑着将手探进奴宠的衣襟里,大祭师俯身吻上了奴宠的嘴唇,喟叹,尽管心不再为他而动,可是这幅身体还是能让自己着迷呢。 笑,眯着眼睛浅浅的媚笑,任大祭师在自己身上点火,奴宠四肢松软不推拒却也不迎合。 梁柱上的楚慕云闭上眼睛咬牙,身上被抚摸亲吻的感觉让他直想吐,以前但凡奴宠与女子在一起时他都会躲在这座偏僻的院子里,既是躲避让人抓狂的感觉也是防止被人撞见惹出不必要的事端来,而此时,奴宠就在下方不远处,他身上的感觉自己都可以清楚感知到,当下面最重要的物什被握住抚|弄的感觉袭上心头,楚慕云一低头死死吻上了墨皓熯的嘴唇。 是皓熯,和自己亲吻的是皓熯,拉起少年的手盖在立正站好的东西上浮动,抚摸自己的也是皓熯,身体火热的想低喘却又不敢出声,压抑着将吟哦声噎回嘴里,手臂用力,楚慕云痴缠着墨皓熯不想不看下方两个在床铺间翻滚的男女,只有这样他的心才会好受一些。 唉,可怜的墨皓熯,被点晕之后让一头又一头狼给吃了好几遍竟半点不知情,真该庆幸他身子不好做不得太过份的运动,不然…… “真棒,小宠儿今天太热情了,我要你再炽|热一点,快点!”仰躺在床上颠狂的叫着,如这种男上女下的姿势她有好久都不曾再和奴宠用过了,一是她喜欢处在上方,二嘛,就是奴宠了,他完全不用心,你让他动他才动,快慢都由你说了算,还不如自己压在他身上动来的舒爽,而今天,奴宠好热情那根东西好硬。 眯着眼睛快速起伏,奴宠压根就没听到大祭师在说什么,他正用心的感受着主子那边传递过来的快乐,主子每一次亲吻十五他都会兴奋的身体紧绷,而当主子握着十五的手抚摸身体时,他几乎控制不住颤栗,想像着此时躺在自己身下任自己摆弄的是十五,啊~低吼,阵阵白光在眼前闪烁,奴宠很没用的交枪了。 当一切都恢复平静,大祭师推开了身上的奴宠盘膝坐起开始练化体内的精气,而奴宠则笑着仰起头,璀璨的眼眸定定看着梁柱上被楚慕云压在身下的少年,刚刚,自己好快乐。 头埋在墨皓熯的肩膀处,压制喘息的感觉折磨得楚慕云差一点疯掉,回瞪一眼奴宠,他是爽到了,可是自己呢?能看到能摸到能亲到可就是不能那啥到,冰火两重天的感觉,他算是体会到了。 几息间,大祭师睁开了眼睛温柔笑起来,“刚刚太舒服了,呵呵……小宠儿今天就歇下吧不用出去了。”整理好衣襟站起身,“哦对了,我听说……十五昨晚住在你这?” 奴宠垂头不语,反正在大祭师面前,他从来都不用说话,倒是梁柱上的楚慕云心中一紧。 看来这院子四周还埋伏着几根自己不知道的暗桩,好在因为**阵的原因暗桩只在院子外面进不来,所以大祭师应该只是知道皓熯进了院子没有出去,却不知道是为什么。 “去把她叫来,我要带她一起回去沐浴更衣做祷词,小宠儿……”笑着再次吻了吻奴宠的嘴唇,“她再美也只是个身体不好的孩子,你们亲亲吻吻可以,却不能做的太过份知道吗?” 奴宠掩在袖子里的手紧握成拳,他喜欢吻十五和十五爱爱关这老女人什么事?哼,要不是主人命令他必须得服从这个老女人,他早就吸干净她将她变成人干了! “奴宠?”见奴宠站在那里不动,大祭师不悦的皱起了眉,“还不快点去叫!” 抿唇,十五在梁柱上让他上哪叫去?可毕竟被下过强制性的服从命令,不甘不愿的转身迈出屋子,奴宠蹉跎着不知该往哪儿走了。 ‘唉~’暗叹口气踱到窗边,当体内的热情退去,大祭师又想起了刚刚的仙子,若是能拥有他……该多好…… 抓准好时机,同样平息了热情的楚慕云拥着墨皓熯无声无息纵出了门口,此时想离开仙殿是不可能了,沐倩娆出关之后最关注的只有两处,一是沐青瑶那二就是这里,外面那些暗桩谁也说不准到底是大祭师的人还是沐倩娆的人,所以如今……低头看着怀中的墨皓熯,他们只能指望他了,苦笑,这,就是天意吧…… ************************** 沐浴,更衣,身着白色长服的墨皓熯与大祭师一同跪坐在圃团上低头念祷词。 两个时辰之前,当他再次醒来时身体又变成了七八岁的孩子,到底不愧为同门师兄弟,都是大变活人的高手啊,竟然将他变的与沐青瑶弄的一般无二,抿一抿微有些发麻的嘴唇,他记得在自己晕过去之前奴宠可是很热情的在自己的嘴唇上磨蹭了很久,而后……他点晕了他! 恼怒的皱紧眉,下面都发生了什么自己完全不知道,因为时间紧急,他被点醒了就跟着大祭师进了地殿圣厅,一路上只顾着担心沐浴时会不会露出马脚,倒也忘了奴宠大胆到该打屁股的行为,哼哼,等再见到奴宠的,看他怎么收拾他! “十五,跟着我的脚步走,不要随便抬头乱看。”低低吩咐了声,大祭师起身肃穆庄严的走在了前面。 墨皓熯暗自撇嘴,继而慢慢起身面无表情的跟在了后面,就要见到沐倩娆了,脑子忍不住乱想,她和沐青瑶是双胞姐弟,那一定和沐青瑶长得一模一样了?(谁规定双胞胎就要长一样的?)想像着沐青瑶女装的样子,嗯,绝美。 一路胡思乱想,好在墨皓熯一心二用也没踩错了步子跌倒,进天殿区,绕过一道道把守的关口,当站到绵长得看不到头的石阶,认命的垂下眼帘,爬吧! 一个两个……一百两百……丫的,三千多个石阶,沐倩娆还真当自己是神了?非得高高在上才舒坦? 因为墨皓熯身体不好,往常一气走到头的大祭师不得不歇了三回才走完登云阶,回身看着额上渍渍薄汗的小女孩儿,微笑着擦去她额上的汗水,转身又走进了一处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长廊。 墨皓熯无语却也有些佩服设计这些东西的人,若是来者是个心中有鬼的,他一定不敢走进去,而对于虔诚拜见沐倩娆的人来说,不管是三千多余的石阶还是黑不见光的长廊,都只当是对他们身体和心的历练了,高招,实在是高招啊。 走出回廊眯起眼睛适应了好一回才再看清景物,然后下一瞬墨皓熯就抽了,只见脚下一片云海,他和大祭师身处的地方竟是一处断崖,遥看山崖对面,光滑如镜无一处着手的地方。 “不要怕,过了这里你就能见到仙使了,我们凡人若想见到上天派来的使者,自然要诚心诚意经万般磨难才行。”眼眸中有崇拜和自豪,她为能成为仙使的手下而骄傲着。 墨皓熯差点没忍住翻白眼给大祭师看,啥叫‘诚心诚意经万般磨难’?她该不会让他跳崖吧?心性再淡漠在此时也做不到无动于衷了,除非他死了,于是瞪大了眼睛望着微笑的大祭师,她敢说让他跳他就先一脚将这人踢下去,她若不死他还得想一想呢。 “来,学着我的样子,像这样。”伸展四肢仰起头,“十五,以你的身体状况本没有见到仙使的资格,可是你的品貌却是最拔尖儿的,只要过了这一关,你就可以得到世上最好的东西,连你的身体也能如正常人一样健康,所以别怕,放松身体落下去就行,我是你的引路人自然不会害你,勇敢点孩子,我在下面等着你。”话落也不等墨皓熯反应,大祭师眼睛一闭,直腾腾跌进了云海里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黑线,手捂住头眉心直抽抽,刚刚大祭师说什么?‘我在下面等着你?’这话怎么听怎么怪怪的,好吧,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自己得选择跳还是不跳,直觉告诉他这断崖并不是跳下去就没事了,其中一定还有机关,别到时候身在半空中出点儿啥状况想还手都没机会,那死的可就冤了。 思量了许久,最终一咬牙,跳了!若是就此死了也当命该如此吧,谁让半途而废从来不是自己风格来着?我跳~ 第二十八章 身体在云海里翻滚,周围像是绕了一层层绵时松时紧的包裹着身体,扯着身体忽高忽下扰得墨皓熯直发晕。 “墨皓熯,墨皓熯~” 幽幽的似真似幻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心中一惊,难道沐倩娆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真正身份?正想着,脚下忽然发空,刚刚还轻托在脚底的云猛然间不知了去向,紧接着身体开始快速下沉,耳边风声冽冽,墨皓熯毫不怀疑等脚再次着地时,就是他生命终结之刻。 “墨皓熯~你怎么不回答我~墨皓熯~” 又是那道声音在飘飘乎乎的响着,可此次因为身体正在下沉,墨皓熯顾不得再去理会什么破声音,四肢涌动只想能抓住点什么好稳住急速下坠的身体,但意外的,脚下陡的又蹬到了软软的如实物的东西,踩一踩,竟还很有弹性。 呼,长出一口气,差一点被摔死呢。 “墨皓熯~回答我~墨皓熯~你在哪儿~墨皓熯~~” 才稳了稳心神扰人的声音就又叫了起来,谁?到底是谁在叫自己?下意识仰头四顾,脚下猛然又是一空,完了,这一次身体掉的比刚刚快多了,瞄眼向下看,隐隐的他几乎能看到下面黑乎乎的地面,不好!就要掉到底儿了,头上惊起一层层冷汗,闭上眼睛咬紧牙,停住停住停住!! 也许是老天帮忙,也许墨皓熯真的命不该绝,在他心中几尽绝望之时身子竟缓缓的顿在了半空,停了?真停住了?缓缓睁开眼睛观察四周,貌似身体并没有下坠的感觉。 好险,抹一把脸上的冷汗,两次差点摔死让墨皓熯隐隐找到了几分决窍,这似乎……和刚刚听到的声音有关,难道……那是幻觉? “皓熯~你怎么了~墨皓熯~~” 沉住气在心中默念万物皆空,任那道声音再如何呼唤只是不听不想不在意,慢慢的,耳边什么声音都没有了,一片空荡荡。 直到墨皓熯双脚落于实地,意外也再没有来临,他安安全全站到了大祭师的面前,并且收到了大祭师很是欣慰的眼神一枚。 丫的这个老女人,她早就知道他有可能摔死却一点也不提及,当真是个没心没肺狠辣非常的角色! “恭喜你十五,你通过了仙使最后的考验,从这一刻起,你就是仙使的第二百三十九名弟子,珍惜吧,一千多年来仙使只收了二百多个弟子,机会有多难得,你又有多优秀,这一回你该都了解了吧?” 瞪着眼睛看着大祭师不说话,请原谅他在此时此刻实在扯不动脸皮笑给大祭师看,如果可以,他想用刀,先剜了这老女人满口白牙再说。 “怎么?被吓到了?呵呵……没事了没事了,下来时你听到的都是心魔的声音,只要你不理会它自然就不会有事了。”微笑,大祭师极力安抚着脸色相当不好的墨皓熯。 无语,大祭师说的真轻松啊,不理会?如果自己真的只是个七八岁的孩子,怎么可能对突然响在耳边的声音无动于衷?那心魔每一声的呼唤里都带着诱惑的色彩,要是真应声了,此时自己早见阎王了吧?也难怪一千多年了沐倩娆才收下二百多个弟子,想必死在这最后一关上的人尸骨都可以堆成山了。 不管气不气,总之有惊无险的过去了,墨皓熯也不想再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聊的争辨上,于是假做了解了大祭师的苦心,跟在一脸欣慰笑容的大祭师身后走出了圆圆的像祭坛的平台,站到了华美巍峨的宫殿前。 “绝尘宫?”仰看着宫门上方横挂的匾额墨皓熯诧异的低喃,这名字真奇怪。 “仙使是上天派给天香国的使者,既是仙自然不会有尘缘,这绝尘宫三个字就是仙使自己提的。” 亲自提的?墨皓熯斜眼瞄了瞄身旁的女人,那骄傲的眉眼直白的反映出了大祭师对沐倩娆的感情,那是种,哪怕沐倩娆端盘狗屎放到大祭师面前说那是仙果,她也会毫不犹豫吃下去的盲从,想来楚慕云之所以会被大祭师逼的不得不弄出个奴宠来,这份盲从和刻意讨好沐倩娆的心意,占了主要成份吧? 正思绪纷飞时,台阶上下来位身姿渺渺的少女,先是低头给大祭师行了个礼,然后才用柔柔的声音低低开口,“见过大祭师,仙使传话,让婢子引十五姑娘进去,仙使要单独见她。” “好的。”似乎并不意外,大祭师没多说什么,只是吩咐着墨皓熯要懂礼别乱看之后,就任少女将墨皓熯领走了。 这边,墨皓熯跟在少女身后一路上阶进入宫殿,里三宫外三宫绕了许久才停在一道高门前。 “仙使,人带来了。”恭敬低着头,少女朝里面半跪着禀报。 墨皓熯皱眉,他怎么觉着……沐倩娆让人领自己来此像是别有目的的样子? “知道了,你下去吧。”柔和的如天音般的声音轻缓的由屋内传来,听着这道声音,连心志坚如墨皓熯也忍不住心头颤了颤,好高深的功底,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巫术吧?能让人不自觉间被对方牵着鼻子走还心甘情愿的幻术。 “孩子,进来。” 脚步不由自主抬起,门,无声自开,墨皓熯呆呆的走了进去,门,又在身后无声的关上了。 “孩子,快过来。” 多么富有慈母般仁爱的声音,多么让人着迷的似月光般柔和的语调,痴痴的想着,墨皓熯一步一步走向了纱幔后那道模糊的身影,手指挑开乳白色直垂向地面的长纱,身影入目,刹那间心神狂震。 白发!对面的女子一头苍白的华发,她背对着他身形微偻,不难想像她的脸怕是…… 幸甚,幸甚,刚刚要不是因为太意外心神被震动了下,自己这会儿还不知道是不是仍旧呆呆的像个木偶,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涌来涌去,可面上却并没有多大波动,墨皓熯依然呆呆的看着沐倩娆的背影,不言不动着。 “你叫十五?”悠悠转身,镜头在放慢,雪一样苍白的发随着女子转身的弧度而滑出弯弯的曲线,视线上移,一张叠叠加加由无数褶子堆成的脸庞清晰倒映进视线里,引得墨皓熯倒吸口凉气,这……这这这这……这就是沐倩娆?! “被吓到了吗?十五觉得我很难看?”泛着幽光的眼眸淡淡扫视着无法言语的墨皓熯,沐倩娆神态优雅的拢了拢一头华发,嘴角上的笑意让人只看一眼就能寒到骨子里。 “怎么不说话?好孩子,回答我。”轻轻走到墨皓熯面前,弯下腰抚摸墨皓熯的头顶,轻柔的力度让墨皓熯差一点舒服的眯起眼睛。 心中一惊,又是巫术,沐倩娆想做什么?显然,她并没有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可这诡异的视线和情形……怎么感觉怎么像衣服被扒光了赤|裸|裸站在她面前的样子。 “十五……你可愿,为我付出一切?” 悠悠的声音似一记雷,炸得墨皓熯微晕的脑子里猛的亮起了一道光,是了,沐倩娆想要他的命! 抬头看着对面这张又老又丑的脸,世人都说仙使长生不老青春永驻,可是眼前这张脸却老的连鬼都不忍看,她如何保住青春?用的……怕是别人的命吧?!难怪,那些成为她弟子的人一个都没听说过,只除了大祭师,呵呵……成了她的弟子之后的人都死了吧?这个老妖婆! “十五不愿意吗?” 悠悠的声音里多了几分阴沉,听得墨皓熯心中冷笑,愿意?哪个人愿意无私的将生命交给另一个人?想到自己此来的目的,手心紧握,墨皓熯缓缓挑起了眼帘,“仙使大人,我当然……”好美,百花在眼前齐放,鼻子似乎能嗅到诱人沉沦的花香,忍不住伸出手想确触娇嫩的花朵,在指尖马上要碰到花瓣时墨皓熯猛的由幻境当中挣脱了出来。 咬着牙看着只离手指尖半寸远的一条碧绿长蛇,蛇身缠绕在沐倩娆的手腕上,长蛇嘴中的信子一伸一吐,冷冷的青光在蛇眼中闪动,看了让人头皮发麻。 显然,沐倩娆并没有想到墨皓熯会突然醒过来,脸色一冷,低喝声中带上了浓浓的煞气,“说,你是什么人派来的!” “哟呵,这回不装慈母了?”嘲讽的勾着唇角脚下如风后退,自己这身子是不好,可与父皇逃奔天涯的那些日子里也学了不少不用太动力气也能安身立命的本事,这逃命神功就算一个,抿嘴唇,父皇的恶趣味有时真让人受不了,逃命神功?亏他想得出来。 “你到底是谁?”眯着眼睛阴森森看着墨皓熯,沐倩娆的眼眸竟与她手腕上碧蛇的眼眸惊人的相似。 “我?你祖宗。”挑眉,他不过是想气气这个老妖婆而已,想必沐青瑶是不会介意自己占他便宜的吧? “你去死!”手腕一抖,碧蛇直向墨皓熯飞去,蛇身在空中诡异的扭动前行,像是在飞。 靠之,这还是蛇吗?!脚下快速交错,一个倒踩七星险之又险的躲过了当头一击,将后仰的身子站直,正想奚落下沐倩娆,耳边风声冽冽,下意识回头,我靠靠靠!那死蛇竟然又飞回来了。 “呵呵呵呵……你就躲吧,咬不死你小碧是不可能停下来的,今天不管你是谁,你都得死!”凡是背叛她的人都要死无葬身之地!楚慕云如是!沐青瑶更如是!只可恨她一直找不出杀掉沐青瑶却不会连累到自己的方法,不然……她会让沐青瑶比楚慕云过的更不堪!! 压根来不及回嘴,墨皓熯围着殿内的柱子一圈圈绕,活了四辈子,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一条会飞的蛇追的狼狈不堪,‘呜~’胸口好痛,该死的,心病竟然在这个时候犯了。 手捂住胸口迷迷糊糊又跑了三圈,眼前薄薄的黑色雾气泛起了层层的波纹,墨皓熯知道,若是再跑下去等待着他的只会是死亡,甩一甩发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背靠着柱子努力吸气呼气吸气再呼气,缓了好一会才让眼前恢复清明。 嗯?那条小蛇正盘着身子直勾勾望着他看,什么意思?它刚刚怎么没扑上来咬他? “小碧,咬死他!”挥手,沐倩娆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廊柱边脸色惨白若纸的小身影,她要这丫头的身子,这等上品之资天生就是为她而准备的,等调理好了这副破败的身体,自己就又可以多活很多年了。 听此话墨皓熯眯着眼睛冷笑,想咬死他?行,不过代价却是两条命!拼着最后一口气,他一定会将头上的簪子扎进沐倩娆的眉心,还有身旁的这条蛇,不止它有牙,他也有!呵呵……撇撇嘴瞟一眼面前的小蛇悠悠暗笑,也不知道黄泉路上一千年老妖一诡异破蛇,哪个最让勾魂的人吃惊? 时间在静默中溜走,出乎所有人意料,碧蛇并没有如沐倩娆吩咐那样扑过来咬墨皓熯,反而打开细长的身子在墨皓熯的跟前横着打起了滚,嘴中滋滋滋的声音不断,听起来……很有种讨好的味道。 沐倩娆傻眼,墨皓熯挑眉,两人都很纠结,这破蛇搞什么飞机? “小碧,我让你咬死他!”实在忍不住了,沐倩娆近前了几步高声怒喝,任谁看到自己养了七百多年的宠物兼打手突然间变身成小可爱,还对着自己的敌人摇尾巴做讨好状都会气得发狂吧?这破蛇今天吃错药了,一定是! 蛇身一僵,小碧姆指头大小的蛇脑袋直起回头,蛇信子急伸了几下又转了回来,身子一甩一甩爬行到墨皓熯跟前,上半身挺立,下半边身子诡异的扭来扭去,蛇尾巴还在地面上一拍一拍的,显得相当犹豫不决。 墨皓熯淡淡的笑了,他有种感觉,这家伙不会伤他,至于为什么……说不出来。 “小!碧!”恶狠狠的磨牙声,沐倩娆一步步走到了一人一蛇跟前,幽冷冷不带一丝人情味的声音伴着她丑的不堪入目的脸,真像个魔鬼,“连你也要背叛我了吗?” 小碧仰起脖子伸了两下信子,小脑袋看一下沐倩娆再看一下墨皓熯,又看一下沐倩娆又看一下墨皓熯,来来回回几十次晃得人眼睛都晕了,最终脑袋一缩蛇身一卷,扭来扭去的身子不一会就自行打上了结,小眼睛重重闭起,一副‘本蛇此时的身体不适合咬人,就此睡了’的架势,任沐倩娆怎么低喝狂吼理也不理。 “十五!你竟然敢勾引我的小碧背叛,你不可饶恕!!”华发披散,怨气冲天,此时的沐倩娆不像魔鬼,她像魔王,想吃人的魔王。 跑吧,正面和沐倩娆硬磕不是明智之举,自己的机会只有一次,所以一定要稳住,稳住。 “站住,我要杀了你,杀了你这个妖精!”也许是因为变老的关系吧?沐倩娆追杀墨皓熯的速度和动作明显比小碧差多了,两个人又开始围着柱子跑,小碧蛇兴奋的竖起小脑袋一转一转的看着两人,蛇信子滋滋的吐,貌似看得很过瘾。 墨皓熯都快抓狂了,这女人追杀他他认了,但能不能别再说什么勾引?那条破蛇谁稀罕,哪怕自己此时的壳子美的让所有人妒忌也不搞人兽那一套,TMD臭女人,老子和你拼了! 跑前的脚步一顿,回身迎着沐倩娆的老脸露出抹灿烂夺目的笑,感谢女装扮相太成功,迷人指数成几何倍上涨,“沐~倩~娆,想不想让外面的人看一看你真正的样子?” 第二十九章 “你敢!”想到若是被外面的人知道仙使其实和老妖怪一个模样,自己辛辛苦苦所做的一切就都毁了,眼中爆发出惊人的杀气,沐倩娆也顾不得身体会不会有影响,厉喝着如电光般纵向了墨皓熯。 我等的就是你扑过来,“去死吧!”手臂轻抬,早在奔跑时悄然握在手中的簪子顺着沐倩娆扑过来的势头直奔面门而去,这么短的距离,这么快的速度,他不信沐倩娆能躲得开! “啊~”惊叫在下一瞬飞升,沐倩娆在瞄到墨皓熯刺来的簪子时已经尽力扭转了身体,可堪堪躲过正面却终是没有完全躲开整张脸,脸颊上剧烈的疼痛感伴着温凉的麻意扰得她心头发颤,下意识用手捂住溢满鲜血的地方,沐倩娆厉鬼般冷森森的眼眸直直投向了墨皓熯,“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边幽暗冰冷的低喃着,沐倩娆边轻轻张开了双臂,左手五指一伸一勾,离沐倩娆身后不远处的墙壁上突然出现了一个高约半米的洞口,只见沐倩娆又挥了挥手掌,黝黑的洞口内一个小小的身影像是被根绳子扯着,身不由己的飘到了沐倩娆的跟前。 瞳孔紧缩,墨皓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飞过来的竟然是个小孩子!紧抿着嘴唇看着对面脸色苍白的小女孩儿,他认得她,前天他们还曾坐在一间课堂里听讲,而此时,这孩子早去了半条命了。 “呵呵呵呵……”咧开嘴角微笑,身后的发,无声自扬,沐倩娆幽冷的视线越发阴暗,手掌在笑声飘落时罩在了小女孩儿的头顶上,掌心一紧,小女孩儿的身体立时抖的如筛子似的,而沐倩娆的脸,那层层叠叠让人做呕的褶子如冰雪融化,飞一般不见了踪影,就连她脸上刚刚还流着鲜血的口子,也一点痕迹都找不到了。 此时的她,淡眉如画,琼鼻小巧,粉红的唇儿似花般娇嫩,白玉无暇的肌肤,墨染的长发,真是好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虽与沐青瑶并不相像,但也不愧为绝色的佳人,若不是她那双眼睛依旧闪烁着幽森森悚人的冷光,连亲眼目睹了这场变化的墨皓熯都会怀疑是不是自己认错人了。 “这就是你长生不老的原因?”悠悠眯起眼睛,墨皓熯自认自己几生以来也算杀人无数,可与沐倩娆相比,自己简直善良的都可以被皇帝封赏了,暗暗握紧拳头,这个女人竟然用一个又一个孩子的生命换取永生,她还可以再毒一些吗?!整整一千二百多年,有多少孩子是这样无声无息死在她手里的?怕是连她自己,都不记得了吧? “害怕吗?一会你也会尝到这样的滋味,不过……你会比她更痛苦!”甩手丢开已然咽气儿的小女孩,沐倩娆莲步轻提,如妖似仙的气质配着她美人倾城的脸庞,勾魂的能让所有见到她的人俯首贴耳,可那些人里并不包括墨皓熯。 扬起眉角洒然而笑,“你何不试试?”扑面而来的杀气浓烈的似乎能吹人发起,呵呵……真让人兴奋,自己有多久没有品尝到死亡身上那股子诱人的血腥味了?舔舔嘴唇,竟连灵魂都开始颤粟起来了呢。 “小丫头,你还以为我是刚刚怎么追也追不上你的老婆婆吗?现在的我只需要动一动手指头,你就能人头落地。”想到刚刚狼狈的样子,沐倩娆恨的牙根直痒痒。 今天是她的百年天劫,因为练了邪功硬要长生不老属于逆天的行为,所以每百年她都要经历一次散功的痛苦,散功之后全身的功力会只剩下平时的三层还不到,年轻的容貌更是一点也保留不下来,长达三天的扒皮撕肉之痛几乎要将她逼疯掉,她受够了这种重复式的痛苦,可又不想委屈自己如大祭师般和男人纠缠在一起。 “呵呵……”轻柔的笑起来,现在好了,这不?老天送来个样样都是上等的极品身体,等她杀了这丫头再占了这副身体,自己就可以永远摆脱不生不死的痛苦折磨,无所顾及的离开瑶池仙殿,更可以随心所欲的杀遍天下男人! 脚步悄悄后退,直觉告诉墨皓熯,沐倩娆又要出手了,而这一次的出手就是胜负的关键,指掌握紧刚刚扎歪了沐倩娆的簪子,也不知道这上面沐青瑶弄上去的咒术有没有被血抹掉,但愿没有。 “多么美丽的身体啊,小丫头,你真真糟蹋了这上等之姿。”一切尽在手中的感觉是如此的美好,沐倩娆随着墨皓熯后退的动作一步步逼近,她喜欢看着落在网里的猎物哀伤绝望的样子,这是一种享受。 这个变态!几步退到墙边,墨皓熯深吸气暗自告诫自己一定要谨慎再谨慎,这一次若是再失败了,那自己就等着做流浪鬼吧,没有往生的死亡,可不就是魂无所依? “不退了吗?哎呀,原来退到头了,这可如何是好呢?”妖娆的抬起纤纤玉手拢一拢耳边的长发,沐倩娆笑脸盈盈的半俯□子,绝美的脸庞上荡着一丝无情的笑,却偏偏迷人的让人心驰神怡。 仰起头紧抿着嘴唇不说话,再忍忍,再忍一忍墨皓熯,她若是毒蛇你就是野狼,被鄙视戏弄又如何?只有笑到最后的人,才算是赢家! “十五……”手指挑起墨皓熯的下巴让眼睛对视着眼睛,奇异的光在沐倩娆的眼眸中旋转,轻易就抓住了墨皓熯的目光,勾起唇角柔柔的笑,“十五好乖……”似能融化人骨头的声音呢喃着轻吐,视到墨皓熯身体微微一僵,沐倩娆加深了嘴角边的笑身子又低了几分,“我好喜欢十五呢……”柔声里多了份慈爱,眼眸中冰一样的光被罩在了薄薄的光圈里,手指抚摸着墨皓熯绝美的小脸儿,沐倩娆接着又道:“难道十五不喜欢我吗?” 舍不得伤害这副小身体,那就……将这丫头的魂魄赶出身体之后再折磨她的灵魂好了,自己正好需要一把趁手的武器,拿这丫头的灵魂做引子刚刚合适,呵呵……也不知那炼炉里的痛苦这丫头受不受得了?想必一定很销|魂吧? 眼神呆滞,墨皓熯目不转睛的看着沐倩娆的眼睛,任沐倩娆抚摸在脸颊上的手乱动,偶而还会木木的勾一勾唇角。 见如此,沐倩娆得意的笑了,这丫头心性再坚如磐石也不过是个没长大的小丫头罢了,“十五最听话了,来,放松身体不要动。”话落时轻轻将手指竖起一根,缓缓的向墨皓熯的额心处放去。 很是听话的放松了身体,愣愣看着手指头离自己的额心越来越近墨皓熯仍旧一动不动着,随着手指的逼近,沐倩娆嘴角边的笑也越发温柔,静默的屋子里只有小碧‘嗞嗞嗞’的声音在轻响。 直到手指准确的贴上了墨皓熯的额心,沐倩娆红唇微动默念晦涩的让人听不懂的咒术,而连着‘嗞嗞嗞’叫了半天的小碧却在此时身子一缩一甩,打着结的细长身子快速分开,蛇身轻扭,闪电般纵向了沐倩娆。 就是这种时候!呆滞的眼眸闪过一道流光,在沐倩娆分神躲开小碧的攻击时猛的挥起右手,捻在右手中的簪子直逼沐倩娆额心,有了上次的教训,墨皓熯另一条手臂先一步扣住了沐倩娆的脖子,看她还怎么躲! ‘啊~’顷刻间惨叫响起,‘啪’小碧被沐倩娆挥起的一掌打飞在了墙壁上,‘碰’紧跟着墨皓熯小小的身体也随着沐倩娆旋身的一腿斜着撞到了门边,低咳着差一点背过气去。 ‘啊~啊~!’仰起头尖叫,好痛,好痛!“十五!小碧!!”最痛的是心,为什么小碧也要背叛她?为什么! 一滴鲜血顺着蛇口边滑下,小身子颤了颤,也不知是痛的还是被沐倩娆的脸色吓的,小碧回头看了眼沐倩娆,继而转头努力朝着门口边正歪歪斜斜坐起来的墨皓熯爬去。 双手合什,顾不得身体上的痛楚,墨皓熯用沙哑的声音呢喃着与刚刚沐倩娆的咒术相似的晦涩语句,“耨虚耨羅粟紛恐究薩……” “啊~”沐倩娆双手抱头踉跄着后退,插在她额心正中间的簪子开始隐隐颤动起来,一阵阵金光闪烁,眨眼间沐倩娆墨染的长发又变成了清冷的苍白。 不看不听不想,墨皓熯垂目肃然接着呢喃,“奢得羅即羯寫冥麼……”滴滴鲜红的血丝染红了微白的嘴唇,硬憋着气不让自己倒下,他不能停,哪怕是死也要等念完了这长长的咒语再说! ‘嗞嗞嗞~’小碧在墨皓熯的身前爬来爬去,显然,它已经意识到了墨皓熯正在做什么,蛇尾巴打在地上啪啪直响,小脑袋转啊转的突然,小碧青幽幽的蛇眼定在了墨皓熯的嘴巴上,小眼睛眨巴眨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閦穆东藝提鄉彌善迦琉難……”脑子发晕,刚刚沐倩娆含怒的一腿正好踢在他的胸口上,如今硬挺着念咒术就好比与死神赛跑,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坚持下去,只想着再坚持一会,也许只要再一会…… 墨皓熯看不到自己的样子,缕缕鲜血由他的七窍当中溢出,将这张绝美的脸庞映得阴森森的吓人,嘴唇青白,额上布汗,长长的发凌乱的纠结在一起,像死了多少年又从棺材里蹦出来的鬼怪,面目狰狞的沐倩娆都比他好看得多。 “啊~痛,停下来,我要你停下来!”四肢无力,眼睛什么都看不到,沐倩娆似乎能听到死神的脚步声在一点点逼近,可她却全无办法躲开,是谁?到底是谁教了十五咒术害她的?当又一次翻滚不小心后脑撞了柱子,猛烈的痛楚击散了沐倩娆脑子里的恍惚,她突然间明白了一切。 “沐~青~瑶!”一定是他,楚慕云早变成了下贱的奴宠,又被自己严密的监视着,只有沐青瑶,只有他是除了自己和楚慕云以外最了解咒术的人,而这簪子上的血咒也一定是用沐青瑶的心头血滴的,这世上能伤她甚深的只有她的双生弟弟沐青瑶! “啊~~”仰天长啸,阴冷似能实化的气势冲击得屋子里所有的瓶瓶罐罐、书书架架齐齐碎成了千万块,她恨!恨天下所有的男人!更恨一再背叛她的弟弟沐青瑶!她不能死,别人越是让她死她就越是不死!! ‘扑~’一口鲜血由口中喷出,沐倩娆强大的怨气逼得墨皓熯再也念不下去咒术,虚弱的身子歪靠着门边,眼光发散,难道自己快要死了?可恨,还有最后几句没有念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想让我死?你们这些卑贱的人永远都别想!”神情气爽,发现眼睛又能看清东西的沐倩娆颠狂的笑起来,厉吼声声,披散着头发就朝墨皓熯冲了过去,都去死,都去死,全都去死! “啊~仙使?!” 感谢上天吧,因为沐倩娆的吩咐一直守在宫门口的守卫们,被刚刚一阵又一阵强大的气流惊得跑过来查看究竟,好死不死的成为了墨皓熯的替死鬼。 好一个狗屎运,咬牙狼狈的由地上爬起来墨皓熯转身就逃,脚步迈出门口的瞬间耳边已经响起了骨骼被揑爆的轻脆声,喉咙发甜,强忍着腥涩之意快步向前跑,墨皓熯一边跑一边暗地里骂个不停。 该死的该死的,看来刚刚头一次扎沐倩娆的时候一定将簪子上的血咒淡化了,不然被自己念了大半咒术的沐倩娆就算不死也只能倒在地上惨哼,哪里像现在?疯狂的能把所有人都拉进地狱里。 回头看一眼结果了一干守卫正狞笑着冲上来的沐倩娆,那随着沐倩娆的跑动而晃动的簪子一再述说着此次暗杀的失败,惨了,沐青瑶,你们什么时候出来走个过场?好歹再扔只簪子下来也成啊~~ 第三十章 - - - 此时的崖上,登云阶前正有两伙人马在相对而立,互不相让着。 左方,一袭红衣的奴宠冷冰冰的站在那里,血红的长衫伴着飞扬的墨发,像炼狱里的红莲竟是再也找不到一丝丝烟媚之气。 右方,身着繁杂长老儒服的大长老带着手下四大弟子牢牢阻住了回廊的入口,不算俊美却很耐看的脸上同样冰冷肃然。 “让开。”薄唇微启奴宠低低的开口,手中长剑尤自垂着血滴,他静静看向大长老的目光像是在盯着一个死物,不是轻蔑更胜轻蔑,所谓的视万物为无物,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 “奴宠,你可知罪?”也不知是不是被奴宠的态度气的,大长老脸色微白,但也算傲然挺立,最起码面对着奴宠身上浓烈的连瞎子都品得出来的杀气时,他一步也没有退缩过,呃~当然,我们得不看他隐隐颤抖的腿。 “我说,让开!”加重了语气,奴宠终于挑高了眼帘将目光放到了大长老的身上,“最后,说一次,让!开!”抿着唇脸色冰冷,他无法忽视心中莫明的恐慌,十五被大祭师带走了,那个老女人一定没安好心,他要去救十五,马上! 眼眸一沉,好个不识好歹的奴宠!“我要是不呢?”自己是大长老,奴宠再猖狂还能猖狂到天上去?“奴宠,你别忘了这里是哪儿!”轻轻扫一眼围在奴宠身后的一众仙殿守卫,这些女人都与奴宠发生过关系又如何?她们信奉的是仙使,不是这个下贱的性|奴! “不让,就~去~死!”长剑一横,浅浅如妖的笑染上了奴宠的嘴角,这笑一点也不媚惑,却能轻易勾起人心中最深的悸动,那是妖化的美丽,尽管冰冷无一丝温度,仍旧让人痴迷沉沦。 “奴宠……”细细的呢喃忽高忽低在四周响起,诚如大长老所想,这些女人几乎都和奴宠发生过关系,也是直到此时,她们才知道,奴宠并不是任人凌|辱随意折磨的玩偶,他会说话,他会武功,他拥有着世上最漂亮的眼眸,他还有一颗看似冰冷却多情而又炽热的心,只是那心里,早已装下了别人。 “奴宠!本长老念着你也算仙殿一份子处处忍让,如今你不识好歹定要擅闯禁地,那就别怪本长老心狠手辣。”抬起手臂一挥,“来人,将奴宠拿下,生~死~不~论!” 静,大长老最后四个字让所有人都下意识揪紧了眉,生死不论?那不就是……不约而同的,众人又将目光齐齐看向了奴宠,他,坦然而立目光炯炯,风吹着红衣飘飘,如仙似妖。 “还等什么?动手!”大长老愤愤的咬紧牙,这帮个只知道贪图美色的东西,不过是个长得好看点的男人罢了,以前他不敢动奴宠是碍着大祭师,可是现在奴宠自己找死,那就怨不得别人不给他活路了。 大长老一再的冷喝终于惊醒了所有人迷离的心神,左右互看一眼,十几个守卫缓缓将奴宠围在了中间,“奴宠,你还是束手就擒吧。”忍不住心软,一个看起来像是队长的女子低低的劝慰着,见识到别样风采的奴宠,她舍不得伤他。 无波无澜的看了眼说话的女人,奴宠手中剑斜挑,剑尖缓缓指了她们一圈又慢慢点向了台阶的方向。 众守卫脸色齐齐一变,怎么会忘记了?刚刚奴宠可是一步一个脚印杀上来的,鲜红的血还在台阶上流淌,对于此时的奴宠来说,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他是打定了主意要闯进绝尘宫的,谁也别想拦得住他。 “奴宠……”暗叹着闭上了眼睛,“所有人听命,拿下奴宠,若是奴宠不服……杀!”这是个不死不休的局,哪怕她再不忍心,奴宠也必须要为他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来。 听了女子的命令,众守卫们手下同时一紧,疯狂扑向了奴宠,她们所有人的想法都一样,拿得下就拿,拿不下就杀,这是奴宠自己选择的路,怨不得别人。 ‘呵~’撇撇嘴角奴宠不屑的冷笑一声,“去死~!”话落身子陡的腾空而起,跃于半空中时又猛的大头朝下,长剑在身子下坠时发出‘啪啪啪’的断裂声,还没等众守卫们明白是怎么回事,眼前青光飞闪,下一瞬胸口一痛又一凉,低头看向产生异样感觉的地方,泊泊的鲜血正从宽约两指的口子里涌出来。 “怎么……回事……”不甘的低喃,低喃声还没落□体已颓然顷倒在地,整整十三个女人转瞬间就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只剩下了一口气,她们不敢置信的睁大着眼睛,嗓子里咯~咯~的发着不知名的音节,惊得大长老的脸一会青一会白,难看得像鬼。 “你……你你你……”边颤抖的指着奴宠边脚底发软的步步后退,大长老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奴宠竟是如此厉害的人,十三条鲜活的生命啊,就这样没了。 理也不理他,随手扔下只剩剑柄的长剑,脚踩着一地温凉的血液,奴宠大步迈向了黑不见底的回廊。 “奴宠!”身后突然响起的痛呼声并没有挽留住奴宠的脚步,这世上没有人可以阻止他去见十五,没有人! ‘嗖~’破空声直奔而来,脚步一顿,奴宠扭腰侧身,却还是慢了一步,‘唔~’箭尖扎入了肩头的骨缝里,好痛,瞟一眼插着长箭的右肩头,奴宠一咬牙,硬生生将箭头拔了下来。 ‘嘶’咬着嘴唇倒吸口凉气,“不痛,不痛。”颤抖着吹一吹伤口,可恶,肩膀上都是血,也不知道待会儿见到十五时会不会被训,愤愤甩飞了还带着肉屑的箭头,奴宠皱着眉头又一次迈开了脚步。 “奴宠!!”心痛的低吼震动得空气也在隐隐的波动着,手持飞弩的女子颤抖的扣着三枚长箭,她只需动动手,前方石阶上的奴宠就可能马上丢掉性命,可是她舍不得,自那日与玉姐姐一同见识到奴宠真性情的那一刻开始,她的心就丢在了奴宠的身上,再也收不回来了。(亲们想起她没?她就是前几天用网把奴宠和墨皓熯网起带走的两个女人之一。) 才不管身后人心痛不心痛低吼不低吼,奴宠眼神兴奋的看着越来越近的回廊,他离十五又近一些了,就快要见到他了吧?也不知道十五有没有被大祭师欺付,那个老女人,坏得狠。 “对不起……”知道不射不行了,女子咬着嘴唇松开了扣着板机的手指,紧接着三道破空声陡然响起,眼看着奴宠拧着眉回身躲避,却因为肩头的伤阻挠了灵巧的动作,头两支箭滑着他的身体落了空,可是最后一支长箭却直奔他的心口而去,来不及躲闪的奴宠下场只有一个,死…… ‘当~’在女子绝望的想闭上眼睛时,天外飞来一枝长柳,闪电般将长箭打飞了出去。 “住手。”清朗的,让人听了如同沐浴在微风里的声音悠悠响起,众人扭头顺着声音看去,一道白色的身影正如飞而来。 转瞬间,翩若惊鸿的身影纵落到了奴宠身边,墨染的长发直垂腰下,淡雅的眉,挺直的鼻,棱角分明的嘴唇,这是张俊美的让人赞叹的脸,颀长的身子着一袭白色儒衫,与奴宠并肩而站时,一红一白相映成辉,晃得人心驰神摇。 “你是谁?!”唯一还算清醒的大长老妒喝着开口,又是一个妖孽,为什么老天降下个美的让人妒忌的奴宠还不算,竟又派下个不比奴宠差分毫的妖孽来?他们都是孽障,都该去死! “我?”薄唇勾起丝嘲讽的笑,“凭你还不配问。”话落不去看大长老铁青的脸,沐青瑶转身看向了奴宠,“为什么不等我们一起行动?你想一个人去送死吗?!”若不是大师兄感应到了奴宠有危险,这小子这会儿早死透了。 知道自己闯了祸,奴宠手捂住肩膀低垂下眼帘,“十五,危险。”低低的陈述着原因,他不是在辩解,只是告诉沐青瑶,他要去找十五,谁也别想拦他。 “奴宠……”无奈的叹气,他真的很羡慕奴宠,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在乎,只一心一意想着和墨皓熯在一起的奴宠真是太幸福了,他不像自己和大师兄,总是有着这样那样的顾及,也许……这就是皓熯特别喜欢奴宠的原因吧?纯粹的喜欢,如今世上这样的人这样的心意,都太少太少了。 “我们一起闯进去吧,大师兄应该也快到了。”笑着与奴宠背靠着背,他们本来计划着先用咒术合着迷药弄翻了仙殿各大主要弟子和会碍到手脚的主事们再进入绝尘殿,可现在经奴宠这么一闹什么都晚了,不过好在刚刚与大师兄互用灵气打通了身上各大被堵塞了许久的重穴,不论是灵力还是内力都有了长足的进步,想来应付这些人也足够了。 “仙殿重地,谁也别想乱闯!”冷喝声起,一层又一层的仙殿守卫们将沐青瑶与奴宠围了个水泄不通,近处的守卫们手握长剑,远些的人也人手一把飞弩,看样子就是神仙来了也别想活着走出去,这让大长老的底气又开始足了,顿时嚣张起来,“你到底是谁?” “他叫沐青瑶,是沐倩娆的弟弟,你们没听说过吗?”与沐青瑶相似却多了几分清冷的声音响起在众人身后,举目而望,一身素服的长衫男子正一步步拾阶而上,那与奴宠一般无二的眉眼,惊得众人差一点掉了下巴。 “怎么有两个奴宠?不对……”看一眼奴宠再看一眼缓缓走近的男子,众人还是一眼就看出了两个人的不同,他们除了长相外没一处是相似的,这位后来的男子气质空灵若幽兰静立,而奴宠……却是朵浴火的莲。 无视所有人的目光,楚慕云登上台顶的第一刻就下达了死神的招魂令,“小师弟,奴宠,动手!”忍了千多年,终于到了发泄的时候了,手掌轻抬,身后刚刚举起飞弩的女人们纷纷惨叫着由高处跌下,无声的冷笑,如今能制住他的大祭师与能降得住小师弟的沐倩娆都身处崖下,崖上的众人连给他们提鞋都不配。 “快杀了他们!”被楚慕云铁血的手段惊的双腿虚软,大长老边狂喊着边躲到了人群之后。 其实并不用他喊,围着沐青瑶的守卫们哪个都不是傻子,眼见着远处声声惨叫入耳,她们早就下意识举起长剑拼命的向着沐青瑶三人攻过去了。 只见得刹时间,风云变色战火纷飞,以三对成百上千的敌人,奴宠、楚慕云和沐青瑶哪个都没皱一下眉头,挡我者,杀! 什么叫人间炼狱?此时此刻的瑶池仙殿就是,湛蓝的天空下一片血海,惨叫不歇,声声凄厉,当时间一分一分溜走,当前扑后继死了几百号人之后,仙殿的女人们终于老实了,也终于明白了,这三个长的如仙子般迷人的男子,个顶个是由地狱里爬出来的勾魂使者,如妖的奴宠如是,如莲的男子如是,如兰的男人更如是。 “你……真的是仙使的弟弟?”已经没力气害怕了,枯坐在尸山遍野的血地上,大老长麻木的仰着头。 “嗯。”扯住想迈步走进回廊的奴宠,沐青瑶淡淡嗯了声,手掌轻拍奴宠的肩膀摇一摇头,这回廊看似简单里面却机会重重,以大祭师的谨慎,早在她带着墨皓熯进去时就打开了机关,需得再等半个时辰才能进入,不然他和大师兄又如何能等到现在才出手? 当然,他们之所以能忍住也有另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向来由大祭师领去见沐倩娆的弟子都是将要成为她心腹的人,而且,每日沐倩娆都有个习惯,上午不见客,所以此时皓熯应该还没有见到沐倩娆,一切都来得及。 囧~凡事都有意外,我们只能说,小皓皓的点子实在是太背了。 “我不相信!”仙使的弟弟怎么会向着外人残杀瑶池仙殿之人?还有,仙殿当中的三个男子除了奴宠被大祭师眷顾着青春永驻之外,他和仙使的弟弟都是由一次又一次的转生来保住身份的,自己三十年前被大祭师派人接来了仙殿,这仙使的弟弟是什么时候接回来的?没道理自己堂堂的大长老会不知道这么重要的事情,所以,一定是这个男人撒谎,一定是! “呵~”楚慕云冷哼着弹了弹衣摆,“不要拿你自己和别人比,不是你转生别人也一定要转生,说来这仙殿里的常客中只有你是靠转生来接位的,我,沐青瑶,沐倩娆甚至于大祭师,我们的生命,已经存在了一千多年,漫长的都有些记不太清了呢……”人人都羡慕永生,可谁又能知道永生的痛苦?上天赐给你一样东西必然会用另一样东西去换,自己和小师弟失去的,远远比得到的多。 默然……大长老被楚慕云的话噎的半天发不出声,干眨巴眼睛看着沐青瑶和楚慕云嘴角边苦涩的笑,一千多年吗?他们真的活了那么久?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知道这个人没有骗他。 “主人,十五,痛。”突然用手捂住胸口,胸口闷闷的痛感让奴宠心中的恐惶又多了几分,焦急的抬起头看向楚慕云和沐青瑶,他等不得了,真的等不得了,再担搁下去他怕此生就再也见不到十五了。 “奴宠,别冲动。”舔一舔嘴唇稳住慌乱的心跳,皓熯不会出事的,沐倩娆还没有见到皓熯,皓熯自然是安全的,可……他与奴宠的心意是相通的,奴宠心口突来的痛太过莫明其妙,想到这感觉可能与墨皓熯有关,楚慕云忍不住慢慢苍白了脸色。 “大师兄,是不是皓熯……”不敢说,更不敢想,沐青瑶只急的在原地转圈圈,最终一跺脚,迈步就想冲进回廊。 “小师弟你给我站住!”他疯了吗?现在的回廊进去就是个死,上前一步拉住沐青瑶,还没等退回来,身边风声瞬起,奴宠一只脚已经踏入了回廊边缘。 “奴宠小心!”急喝着扯起奴宠的衣服领子将人提回来,站定抬头,回廊里‘嗖嗖嗖’闷声不断,再看奴宠刚刚踏足的地方,一排排长箭和丧门钉将地面扎出了数不清的深洞,冷汗,这要是扎在人的身上…… “放手。”像是完全没看到这一切,奴宠怒瞪着楚慕云,“找,十五!”楚慕云要是再不放手,管他是不是自己的主人,杀! 眉心微跳,奴宠想杀他?为了皓熯?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楚慕云暗叹着紧了紧扯住奴宠的手掌,“奴宠,里面有机关,我们得先破了机关再说,你……”掌心一空,奴宠根本就不听他的解释,硬生生由他手掌中挣脱了出去,“奴宠!”他怎么就不听劝?他……嗳?眼神愣愣看着飞奔向一堆堆死人并没有冲进回廊的奴宠,楚慕云茫然了,奴宠什么意思? “有办法。”弯腰,一手抓起一具尸体,奴宠飞身纵到回廊口,挥臂、甩手,两具尸体齐齐飞进了回廊里,随着一阵阵‘嗖嗖嗖嗖’声之后,不远处的尸体身上多出了一排排带毒的暗器。 懂了,也傻眼了,楚慕云和沐青瑶石化的看着奴宠提人扔人忙来忙去,且不说那些正狼狈得退在三米开外脸色铁青的女人们,就是楚慕云这个自认为很懂奴宠的主子,也禁不住背后冒起了一阵阵凉风。 什么叫无情?能毫不犹豫牺牲一切的人,才配称之为无情,正如现在的奴宠,怎么说这些女人们也曾和他有过不浅的渊源,就是只阿猫阿狗,也不至于做得这么绝吧?可是…… 摇头暗叹,奴宠有错吗?在他的心里没有善也没有恶,活人和死人于他来说都等同于空气,他只在乎墨皓熯,为了能达到和墨皓熯在一起的目的,即使搭上的是奴宠自己的胳膊和大腿,他也会笑着将胳膊大腿砍下来,只要他人是活着的,只要他还有一条腿可以站在墨皓熯的身边,就什么都无所谓,苦笑着勾一勾唇角,墨皓熯啊墨皓熯,被这样一个人在意着,你可会觉得幸福?应该……也会很有压力吧? 说到压力……和这样的人成为情敌,自己和沐青瑶才叫压力很大,当然,不止是自己,任何爱着墨皓熯的男人都是,这世上没有人能如奴宠这般爱的执着而纯粹,面对这样的奴宠,捧出一颗心与之交换,好像是件特别顺理成章的事,手揉着额心头痛的闭了闭眼睛,自己竟然……有些害怕和奴宠抢人呢,他怕自己……抢不过奴宠…… “啊~~~”长啸震天,一圈圈荡着回音的长啸声由回廊的后方,也就是崖底突然飞升而起,惊得思绪纷飞的楚慕云和大长老等人齐齐抬头,还没等众人由震惊犹疑当中缓过心神,凄厉的尖叫再一次划破了长空,“男人?!为什么是男人!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不好,“是皓熯!”崖底的男人只有墨皓熯一个,他一定出事了!心中惶惶然,楚慕云再也顾不得回廊里的机关是不是没有尽除,松开握着沐青瑶胳膊的手,竟是想也没想纵身就向回廊跃去。 “大师兄小心!”沐青瑶的惊喝声让楚慕云下意识脚步一顿,“什啊~”么字还没问出口,身体就被一道重力撞飞了出去,趴俯在地上猛咳了好几口鲜血,当再抬起头时楚慕云整个人都傻住了,那是……“皓熯??” 只见站在他身前不远处的人身才修长,一袭墨发诡异的飘飞在脑后,左眼炯黑右眼鲜红,脸上的表情时而淡漠时而疯狂的似要吃人,想来应该是突然长大的关系,墨皓熯身上的衣衫破破烂烂挂在腰间,腿上的裤子也短了半截只堪堪遮住大腿和屁股,双手抱住头,他弯腰挣扎了许久之后,突然又仰头颠狂的尖叫起来。 “啊~去死去死!恶心的男人,闭嘴!我叫你闭嘴!!” (原想着今天一定把沐倩娆弄死,可是……写着写着眼看六千多字了,嘿嘿……下午又有事加更不了,于是……明天吧,明天一定让她‘死’!) 第三十一章 “皓熯!”沐青瑶呆了半晌才边喊着边向墨皓熯跑过去,脚步堪堪凑到墨皓熯身边,身后一股大力涌来,胳膊一紧竟又退了回去,“奴宠?”皱眉低喝,奴宠为什么要拦着他? “他,不是,十五。”手掌握着沐青瑶的胳膊忘记了松开,奴宠紧紧抿着嘴唇,冰冷似能杀人的目光死死瞪视着‘墨皓熯’,杀气四溢。 那不是十五,不是他在意的十五,十五哪儿去了?这个人又是谁? “什么?”不是皓熯?沐青瑶一时之间没弄明白,可当他移转目光再次看向颠狂着尖叫个不停的男子时,那一声声去死、恶心的臭男人突然让他悟到了什么,脸色猛的苍白若纸,难道…… “他……现在是……沐倩娆……”低喘着,楚慕云费力的由地上爬了起来,反手抹去嘴角的血渍,清朗的目光染上了晦涩的阴幽,沐倩娆……这个他爱了十几年却恨了一千多的女人,终于又见面了。 “啊~~我叫你闭嘴闭嘴~~!!”双手揪着头发,‘墨皓熯’扭曲着脸庞狂声尖叫,挥手之间周边石块纷飞,几个躲闪不开的仙殿守卫在顷刻间变成了肉沫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死翘翘了。 “皓熯……”明知道现在尖叫的人不是墨皓熯,可沐青瑶和楚慕云还是忍不住心痛的低喊起来,皓熯身体不好向来不能多做运动,如今又是尖叫又是挥手的,也不知他受不受得了。 场内其他人也不好受,大长老几乎咬碎了一口白牙,他恨俊美的男人!三个杀神已经让仙殿吃足了苦头,现在又跑出个疯子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会将仙殿翻过来,仰首望天,仙使啊,您什么时候能显显灵,收了这些妖孽吧。 意识海内,一袭龙袍加身,看起来约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正盘腿悠然的浮于半空,轻歪着头用手支起下巴,墨发顺着半歪的脑后垂落,缕缕泛着星光的发丝映着男子俊朗的眉眼,绽放着无声的风情,深邃的眼眸悠悠眯起淡看前方,唇角一丝若有似无的笑似仙如魔,说不出来的风华。 这是墨皓熯本来的样子,穿着打扮也是他死去时的模样,好久不曾见到这样的自己,连他自己都有些不太适应了,喟叹,还是成年男子的身体,才最适合自己啊~ “你到底是谁?!”黑漆漆一片的空间另一方,沐倩娆拉开架势气势汹汹的问,她恨,恨自己竟然一时走了眼跑进一个男人的身体里来了,这还不算,更可恨的是,这个被自己占据的少年身体里竟然还有另一个男子的灵魂,这TMD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嗯……不记得了呢。”眨了眨眼笑意悠然,这是属于墨皓熯独特的笑,张扬却不轻狂,邪魅又带着点纯真,让人恨不起来也爱不下去,只能气的牙根直痒痒,想当初的墨偃钥就曾被墨皓熯这样的笑容气的背过气去好几次,呃~当然,在墨皓熯眼里,他那是在和墨偃钥调|情,不存在气不气的问题。 “你!”果然,沐倩娆也被气住了,手指头点着墨皓熯抖啊抖的,面部表情再一次扭曲狰狞。 “哎呀呀我说女人,怎么说你也算占据了我的身体,能不能别再摆出这种表情了?万一吓坏小孩子多不好。”挑眉,大家长似的教训着沐倩娆,墨皓熯话落还感慨万端的摇了摇头,一副沐倩娆相当孺子不可叫也的样子。 “恶心的臭男人,你去死~~!!”又抓狂了,沐倩娆平生最恨的是男人,最没有耐心面对的,还是男人,如今被一个男人指着鼻子训话,再不被气得跳脚就不是她了。 意识海外。 眼看着‘墨皓熯’咬牙切齿的又开始挥舞起了手臂,有鉴于刚刚不小心被此人弄死的人太多,此时不管是腿脚不好的还是受了重伤的,全都使出吃奶的劲儿努力往远处爬,最惨的是那些爬不动的,想跑,跑不动,想死,还吊着一口气儿,那真是生死两茫茫啊~ “小师弟,我们得想个办法。”与沐青瑶凑到了一起,楚慕云眯起眼睛仔细观察‘墨皓熯’,“听到沐倩娆喊的话没有?显然,皓熯的灵魂和沐倩娆的灵魂都在这具身体里,大概在崖下时沐倩娆召出了墨无悔的魂魄就急不可待的进入了墨无悔的身体,这才造成了现在尴尬的境地。”感叹的笑,这也算天意吧?“所以我们要抓紧把沐倩娆逼出来,只要她离开了墨无悔的身体魂无所依,那收拾她就容易得多了。” “嗯,大师兄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总闲在一旁看着皓熯痛苦真的看够了,也该到他们出出力的时候了,“奴宠。”回身看着仍旧抿着嘴唇不说话的奴宠,“你想办法到崖下去将沐倩娆的身体毁了,以防她脱离开墨无悔的身体之后再转回自己的身体里去,奴宠,为了你的十五,你可得尽心知道吗?” 轻拍奴宠的肩膀沐青瑶苦笑不已,皓熯在这里奴宠一定不舍得离开,要派他‘出任务’?那得有让他动心的理由,比如说,这一切都是为了皓熯好。 挑起眼帘静静看着沐青瑶,许久,奴宠才点了点头,“脖子,拧断!”不明白事情的始末不代表他不会分析,眼前这个一直喊一直叫的‘十五’应该就是崖下面的仙使吧?敢欺负十五?看他怎么弄死她! 默然……看着气鼓鼓冲进回廊里的奴宠,沐青瑶和楚慕云相对无言,奴宠想到了什么才突然间变得战意高昂的?想到奴宠有时直白单一有时又诡异莫测的脑子,耸耸肩膀,算了,只要奴宠是去杀沐倩娆的,其它都不重要。 收回目光一齐看向不言不语只是默然站立的‘墨皓熯’,师兄弟两个都笑了,只是一个笑的恶狠狠的,一个笑的轻飘飘的,但基本上内容都一样,阴森森。 “沐倩娆,你的死期到了!”手掌一翻,楚慕云举起泛着青光的掌心,高喝着直左‘墨皓熯’的面门而去,他要将沐倩娆由墨无悔的身体里逼出来。 “找死!”在意识海里正被墨皓熯气的一佛升天二佛下海的沐倩娆,猛的扭身让开了当门的一掌,幽暗的眼眸一翻,正待回骂一句哪个不要脸的敢偷袭她,却被映入眼帘的脸庞惊的愣了一下。 “楚慕云?”竟然会是楚慕云!这张脸这种表情她太熟悉太熟悉了,想当初就是因为恨他的淡漠和高雅,她才会故意接近他故意说爱他的,因为她想毁了他! 记得第一次看到楚慕云脸上出现痛苦和纠结的表情时,她还曾乐的好久都合不拢嘴呢,呵~不过是披着人皮的禽兽而已,什么淡漠的风华,什么清高的儒雅,都是假的!是骗人的! “我该说声荣幸吗?小师妹竟然还记得我。”楚慕云又笑了,再次面对沐倩娆,他发现他不止恨不起来心绪竟连一丝波动都没有了,大概是因为……自己爱上了别人吧?真可笑,当初对沐倩娆的爱是消失在仇恨里,如今对沐倩娆的仇恨也是在爱里消失,只是这恨虽不在了,可杀她的心,却依然狂热。 “姐姐的记性一向很好,当然不会忘记我们了,我说的对吗我的好姐姐?”悄悄站到了沐倩娆另一边,沐青瑶眼眸里的恨意要比楚慕云明显得多,他不同于别人,与沐倩娆双生子的身份让他感受到了太多太多复杂的情绪,如沐倩娆每一次疯狂杀人时,如沐倩娆每一次想着怎么折磨死他时,他都感觉得到。 曾几何时,姐姐与他拥在一起颤抖的窝在四面透风的破败房子里相互安慰取暖,转眼间,人物依旧心境全非,那个爱他疼他说过生死与他一处的姐姐,死了,死在了那年大雪飘飞的午后,再也找不回来了…… “是你?!”眼睛一看到沐青瑶沐倩娆就开始激动起来,“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你会一再的背叛我?沐青瑶,你别忘了是谁一次又一次将你由死神的怀抱里拉出来的,又是谁为了你不会饿肚子跪在别人的脚下磕头不止,是我,都是我!可你做了什么?你认贼做父,你抛弃至亲,你联合外人将我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如今,你又和这个恶心的男人想要杀我,你对得起我吗?!啊!!” 沐青瑶闭上眼睛一声不语,嘴角的笑苦涩的几乎可以拧出苦水来,背叛?到底是谁背叛了谁?!“姐姐,我是记得当初你为我所做的一切,可我也忘记不了你犯下的过错!”上前一步走到沐倩娆近前,“什么叫认贼做父?当年是师父救了我们,没有他老人家,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里吗?抛弃至亲?我什么时候抛弃过你?是你始终不肯认我,山上长达十年的光阴,哪一天我没去求过你?可哪一次不是被你打出来的?我身上的每一道伤都是你的杰作,难道你认为我痛的只是身体?我就没长心吗?!还说什么联合外人囚禁你……”仰起头苍凉的笑,“你也好意思提囚禁这档子事,我的好姐姐,你该不会真的忘记了师父为什么会囚禁你吧?那天,你差一点强X了我!!” 低吼,满目的凄迷让沐青瑶都顾不得在意别人的目光了,这才是他心中最大的痛啊,本应该是自己最亲最近的人,却做出了最伤他最绝情的事情,鞭子打在他身上时,他可以认为那是姐姐还在气他,长剑刺入他腹中时,他痛着却暗自解释着姐姐因为性子倔还没有想通,刺伤他一定不是故意的,可是那晚……沐倩娆每一抹眼神每一句话语都像一支支带毒的箭,将他伤的体无完肤,恨也是从那个时候才开始的。 意识海内。 墨皓熯低垂着眼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许久才悠悠的一叹,恨……吗?当年的墨偃钥应该就是这种心情吧?被自己最亲的弟弟强行娶为妻子,他怎能不恨?以手掩住眼帘,低低的似有若无的笑声悄悄溜出唇外,自己错了,真的错的太过离谱了,虽说被伤了两生两世,可再痛苦也不该……疯的,那样爱着墨偃钥的自己怎么舍得伤他一根头发?竟然在第三次重生时,禁固了那个人所有的自由,硬生生多造了一世的余恨。 所以活该啊,活该自己不得善终,活该这一世的自己永远活在冰冷里,这是自己欠墨偃钥的,能死在墨偃钥的手里于自己来说,是种解脱。 感觉到空间在震动,墨皓熯抬起了头,“喂,沐倩娆,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待着吗?哪怕不想忏悔也要做做样子,总这么闹腾,你也不嫌累?”不是他看不起沐倩娆,实在是这人自从进入了这里之后除了干蹦达之外,啥危险的事情都没做出来,当然,因为占了先机抢到了身体的主控权是意外,不过这样也好,看着这个女人每每张牙舞爪却奈自己不得的样子,心情很爽。 恶狠狠瞪一眼明显看热闹的某位,沐倩娆转移目光冷笑着看向了沐青瑶,“谁稀罕跟你说什么对与错的,总之是你抛弃了我,今天看在我们曾经的缘分上我不和你们记较,日后再见吧。” “站住!”急跟上脚步再一次与沐青瑶一起将沐倩娆夹在了中间,楚慕云挑了挑眉,“沐倩娆,你以为我们都是傻子吗?还看在曾经的缘分上不和我们记较?你是根本就记较不起来吧?” “你……”见没骗过楚慕云,沐倩娆气的浑身直哆嗦,早知道当年就应该一刀杀了楚慕云,什么看着他痛苦才能找到乐趣?都是放屁。 “小师弟,动手!”感觉奴宠应该差不多已经毁掉沐倩娆的身体了,楚慕云再不想和沐倩娆废话,脚步一措直接攻了上去。 “沐倩娆!”低喝着吸引住沐倩娆的目光,眼睛紧紧缠住沐倩娆的视线不让她躲闪,沐青瑶薄唇轻启,一窜窜听不懂的字句由唇角边涌出。 召魂术!沐倩娆心口一震想收回目光以然来不及了,感觉背后楚慕云攻来的一掌正越逼越近,身体动不得也躲不开,怎么办? “住手!”天空中响起了厉喝声,鹤鸣长啸,两道身影由半空中的白鹤背上一跃而下,身才颀长的男子挡在了沐倩娆的身后,抬起手掌毫不避让的迎向了楚慕云的攻击,紧接着‘轰’的一声,飞沙走石之后地上又多了几具被殃及的可怜池鱼,看得大长老这个肉痛啊,呜~仙殿又少了几位精英,难道是天要忘仙殿吗~~ ‘扑~’对沐倩娆施召魂术的沐青瑶嗓子一甜吐出一口鲜血来,而趁着这个空隙沐倩娆收回目光猛的跃出了被夹击的圈子,拍着胸口暗抹冷汗,好险。 “你是谁?”楚慕云恼恨的看着突然冒出来的男子,若不是这人横插一扛,刚刚那一下子就能收拾掉沐倩娆了,可恶! “你不配问我是谁!”墨发张扬的飘飞在脑后,剑眉冷竖,男子俊逸的脸庞上默默涌现着惊人的杀气,他竟然敢伤害皓熯! “墨萧寒??”咳血之后眼睛好不容易可以辨物了,当看到是谁救下的沐倩娆之后,沐青瑶又想吐血了,难道……这也算天意? 第三十二章 “是父皇!”意识海内的墨皓熯身体一震兴奋的直起了腰,可是下一瞬又皱起了眉头,“父皇知道墨无悔就是墨皓熯了?怎么知道的?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完了,这下子自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才不管别人怎么想,一掌击退了楚慕云的墨萧寒回身激动的看向自己的儿子兼孙子兼心上人,(囧~这辈份乱的),可只看了一眼墨萧寒就心酸的差一点落下泪来。 他的皓熯……竟然只穿了个背心加裤|头,还是破的不成样子的脏背心脏裤|头,想来在仙殿的这些日子里皓熯一定吃了不少苦头吧?可恶,这帮个混蛋们竟然敢如此对待他的皓熯,都该去死!! “皓熯……”小心翼翼上前,“父皇来接你了,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迟疑了好一会猛的一咬牙,伸出手臂就想将‘墨皓熯’揽进怀里,这是他爱若生命的人,这一次打死他都不会再放手了。 “皇祖父小心!”突来的一声尖叫顿住了墨萧寒的动作,下意识转头,嗯?自己什么时候多出来个满头华发的孙女?谁生的? “仙使大人?”像是终于找到了主心骨,大长老带着所有仙殿弟子哭喊着扑了过去,然后……‘碰碰碰’挨个被‘沐倩娆’又给踢飞了回来,一时之间【大雁文学最快更新,无广告弹窗】仙殿处处哀嚎遍野,可见‘沐倩娆’这一脚踢的有多重,看也不看痛到吐血的众人,‘沐倩娆’脚步不停飞奔着跑向了墨萧寒。 “皇祖父,他不是皇叔,是仙殿的仙使沐倩娆!”跑的上气不接下气,顶着沐倩娆的壳子其实芯子是墨无悔的绝美‘少女’,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扯住了墨萧寒的胳膊,生怕自家皇祖父大人不小心被人暗算了。 “沐倩娆?”不敢置信的回头,这个人是沐倩娆?墨萧寒雾沙沙的眨眼睛,怎么可能? “你是谁?为什么在我的身体里?”不等墨萧寒想明白,沐倩娆自己先给出了答案,阴冷的看着顶着自己脸的人,特别是这个人的动作,他怎么可以抓一个男人的手?! “我是谁?这还得谢谢你呢,要不是你硬把我的灵魂挤出身体,我现在一定还在睡大觉。”嘟嘴,墨无悔朝天翻了个白眼,当女人多麻烦,别提还是个老女人了,恶心。 “你是沐倩娆?”终于明白了,墨萧寒一转身就掐住了沐倩娆的脖子,动作快的几乎让人看不清楚,“说,你把皓熯弄哪去了?”该不会皓熯已经离开了无悔的身体又去了别处吧?该死的女人,自己好不容易才找到皓熯,要是皓熯就这么失踪了,他会将这个女人的骨头一寸寸御下来拿去喂狗! “呃~”好难受,沐倩娆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挣脱不开墨萧寒的掌控,手臂乱挥,眼看着出气多入气少,知道再这样下去就是个死字,沐倩娆心神一动,主动放弃了身体的主控权,下一瞬墨皓熯就感觉了把什么叫做‘掐死你的温柔’。 “父……皇……”快点松手,再不松手自己就要死翘翘了,一声父皇普一出口身体就被人紧张的拥进了怀里,鼻息间熟悉的气息安抚了狂乱的心跳,手指紧扣着墨萧寒衣衫的一角,墨皓熯咳了许久才缓过口气儿来,“父皇的……见面礼……好特别。” “皓熯?”是这种感觉,就是这种悸动的感觉,紧紧拥着墨皓熯不敢松手,墨萧寒心疼的用指腹磨擦着墨皓熯脖子上的指痕,“痛吗?”心口咚咚咚的跳,刚刚自己竟然差一点杀了皓熯。 “没事,我知道父皇掐的是沐倩娆不是我。”顾做大方的笑,自己欺骗父皇在前,怎么着也要让父皇先内疚内疚不是? “十五。”因为墨无悔的出场太震撼人心,被默默忽视了许久的奴宠蹦跳着冲进了墨皓熯的怀里,也不管墨皓熯是不是正挂在别人的身上,头蹭蹭手摸摸,然后一把圈住墨皓熯的脖子主动送上红唇热烈的亲|吻起来。 刹时间,墨萧寒的激动和内疚都不见了,幽沉着脸色像不小心吃进嘴里只苍蝇。 远处当背景当的很成功的墨钰嘴角抽抽,父皇在妒忌啊,赤果果的妒忌啊,无语,和普通妒妇没啥两样嘛。 沐青瑶和楚慕云羡慕的垂下目光,他们也想向奴宠一样说吻就吻,可是奈何,若是他们吻了墨皓熯,那下场只会是被踢飞,这就是差别待遇啊~ 最惨的还要属躲回到意识海里的沐倩娆,同用一个身体感观都是相通的,眼睁睁看着‘自己’正和一个男人接吻,那个难以忍受就甭提了,想冲出去阻止,她怕墨萧寒再掐她的脖子,不冲出去,又忍不下这口气,逼得她都快疯了。 “奴宠……”身体因为被折腾的太惨实在没力气推开吻得他上气不接下气的奴宠,墨皓熯狼狈的软在墨萧寒的怀里努力仰起头,“够了!” “十五……”委屈的直朝墨皓熯眨巴眼睛,奴宠不懂墨皓熯为什么会因为吻他而生气?“以前,不气的,十五,坏。” “以~前?”墨萧寒在墨皓熯的耳朵边磨牙,“皓熯的口味很重啊,连这种智商的你也下得去手?”看就知道奴宠脑子有问题,没看到连话都说不太清楚吗? “父皇。”头痛,好大的醋味,他怎么就忘了?父皇可是爱了自己很久很久呢,这是笔理不清的情债。 拍一拍墨皓熯的头,墨萧寒笑了笑看向了沐青瑶,“你们有办法将刚刚那个女人弄出来吗?”他可不想让一个不相干的人待在心上人的身体里,皓熯‘男情人’一堆他认了,女人?死也不行! 沐青瑶和楚慕云相视无言,沐倩娆和墨皓熯毕竟占据着同一副身体,怎样下手都有危险,忍不住瞪一眼笑的邪魅逼人的男子,要不是因为他,刚刚他们就将沐倩娆的魂魄勾出来弄死了。 ‘唔~’墨皓熯低哼,头又开始痛了,知道是因为沐倩娆在里面蹦达的原因,墨皓熯咬牙忍了好一阵子之后开口道:“有没有哪种咒术是灵魂和灵魂硬磕的?如今她出不来我又赶不走,总不能拖着,哪怕希望小我也想拼一拼。” “皓熯……”沐青瑶心疼的皱紧了眉,当初他真不应该将皓熯扯进这场旋涡里,原想着姐姐使用魂术时只会将墨无悔勾走,皓熯就能趁着这个机会将抹了血咒的簪子插到姐姐的眉心处,剩下的事情他和大师兄一起扛下来,怎么看皓熯都不会有事,可是如今…… 头痛欲裂,墨皓熯急喘了几口气忍住让人抓狂的疼痛感,一边在意识海里和沐倩娆瞪眼睛,一边催促着犹豫不决的沐青瑶,“快点说,不用怕咒术太长我记不住,你说一句我跟一句就成了。” “你们敢!”意识海里的沐倩娆愤怒的低叫,等死从来都不是她的性格,在进也是死退也是死的时候,她选择了同归于尽。 “啊~~”这一次的痛太过于剧烈,一左一右甩开揽着自己的人,墨皓熯痛苦的揪着自己的头发踉踉跄跄歪在了石柱旁,好痛,身体像是被撕裂了,张着嘴却透不过气,自己这是要死了吗?死了三次,就属这次最痛苦。 “皓熯!”眼看着心上人痛的满地打滚,沐青瑶和楚慕云对视了一眼猛一咬牙,拼吧! “奴宠,好好守着我们的身体,要是我们都死了……就将我们的尸体火化掉随风而去吧。”笑着盘膝坐下,不等奴宠回答,沐青瑶和楚慕云已经闭上了眼睛,嘴中念念有词,不多时身子一软躺倒在地,如同死去了一般。 意识海里,墨皓熯正和沐倩娆斗的惨烈,突然两道光芒闪过,下一瞬沐青瑶和楚慕云站到了墨皓熯的面前,“你们……” “我们来帮你。”这是他们的命数,总之,就是拼了性命不要,他们也要让墨皓熯活下来。 “都去死~~!!”知道自己的末日到了,以一命拼两命,她拼不起,于是疯狂着冲向三人,死一个少一个。 里面的四人斗来斗去,外面几百号人焦急不安,奴宠和墨萧寒拼尽力气想安抚住疯狂乱窜的墨皓熯,可哪里安抚得住?四个强势的灵魂揉合在一具身体里,那种痛楚,只是惨叫着窜上窜下已经算是好的表现了。 ‘轰’一根根丈高的柱子在挥手间被揭断,尘土飞扬中,狼狈不堪的众人逃命似的向外跑,‘哗啦啦’回廊顶顺着倒下的柱子歪斜着掉了一地的琉璃瓦片,横冲直撞的墨皓熯在半塌的回廊里来回奔跑,转眼就跑出了墨萧寒的视线。 “皓熯!” “十五!” 边喊边抱起沐青瑶和楚慕云的‘尸体’,奴宠与墨萧寒快速窜进回廊,当再看到墨皓熯时,心都被揪的提了起来,“皓熯!!”“十五!!” 纵身一跃跳下断崖的身影是如此的熟悉,不是他们的心上人又能是谁?这处断崖他们都知道,若是不能保持住心态淡然毫无杂念,那就跟找死没多大区别,而现在的墨皓熯怎么可能心态淡然?这一跳死定了! ‘呼~’就在墨萧寒狂跑着冲到断崖前想跟着一跃而下时,头顶风声大起,一道身影驾着白鹤俯冲下断崖,将极速下坠的墨皓熯成功的揽到了鹤背上。 “墨偃钥?”墨萧寒低喃,难怪刚刚下到地面上时白鹤就不见了踪影,原来是接墨偃钥去了吗?他来的倒真及时。 “皓熯,皓熯……”又见到他了,真的又见到他了,紧紧揽着墨皓熯的身体,墨偃钥心酸激动的微红了眼眶。 “放……开我……”挣扎着想由墨偃钥的怀中坐起来,自己现在一会是沐倩娆一会是沐青瑶的,天知道下一瞬会不会收走墨偃钥的性命,“放我……下去!” “不放!”不管因为什么,谁都别想让他放开墨皓熯,曾经的放手已经要去了他半条命,再放手自己就死路一条了。 “墨偃钥!”瞪他,这人听不懂人话吗?他唔~好痛,眼前一黑,等墨皓熯恍惚着又能看清东西时,发觉自己的手正插在墨偃钥的胸口,还好身上没兵器,死虽死不了但伤却是重伤。 “皓熯……你竟然这么恨我吗?”哀伤的看着怀中人,墨偃钥笑的凄凉,“恨吧恨吧,反正我的心早就被你拿走了,命也一样,你若是不解气就再来一下子,我欠了你一条命,今天索性都还你,等下辈子两不相欠了,你要答应我再给我一次爱你的机会好不好?皓熯,好不好?” 爱?心被这个字震动的直颤,墨偃钥说爱他?怎么可能?呆呆的看着上方的男子,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直到另一阵黑暗袭来,耳边‘扑’的一声响是如此的清晰。 不要!回到意识海里一脚踢飞了控制身体的沐倩娆,等墨皓熯第三次挣扎着睁开眼睛时,墨偃钥早成了半个血人了,“墨偃钥……”鲜红的血顺着手掌浸湿了衣袖,仰看着仍旧笑个不停的人,他真想吼上一句‘你不要命了吗!’可嘴唇蠕动却发不出半个音节,这个人是真的不要命了,就像他说的,一命换一命,两不相欠了他才有信心再站到自己面前,再重续错过的缘分,眼角清凉,墨偃钥,不你嫌晚了点吗? “别哭皓熯。”像是完全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墨偃钥小心翼翼用袖子擦去墨皓熯眼角的泪,“今生是偃钥错了,我们等来生好不好?来生……死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你放屁!”这帮个家伙都不让人省心,里面两个舍了性命非要让自己活下来的死命折腾,外面这个早就被自己放下的又宁愿死也要和自己再续前缘,他们都傻了吗?生命只有一次,没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他们到底知不知道?! “是,是,皓熯说什么都是,别气,别气噢。”能这样拥着皓熯的感觉真好,想多贪恋些这样的温暖,墨偃钥并没有指挥着白鹤飞上断崖,只是任其盘旋在半空,努力和墨皓熯腻歪着,胸口两处被破开的洞一直在不停的流血,任生命飞逝,此时的他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墨偃钥!”怎么会看不出墨偃钥的心思?墨皓熯揪着墨偃钥的衣襟猛的将他压倒在了鹤背上,“你以为死了就能拥有我的下辈子?你做梦!实话告诉你,我没有来生,因为我为了爱你放弃了生生世世的轮回,你不奇怪我为什么从很小的时候就计划着要囚禁你吗?那是因为我上辈子就爱上你了,爱惨了你又被你伤透的我选择了在这一世拥有你甚至于……不惜被你恨,所以你不是欠我一条命一世情,而是几生几世你懂不懂?!我们……没有来生,错过了今生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说什么!” 这一声问不止是墨偃钥的,还有断崖上的墨萧寒和奴宠,更甚之,连意识海里的沐青瑶和楚慕云都算上,几个男人刹时间一起将墨偃钥恨上了心头,那家伙有什么好的?也值得皓熯付出如此多?! 不管别人怎么想,墨偃钥总之是想通了,他不想死,死掉就没有和皓熯再待在一起的机会了,于是指挥着白鹤飞上了断崖,两人五魂都安全的站到了山崖之上。 可消停只有一会,意识海里的四个人没多久就又开始缠斗起来,他们战的晕天黑地,墨皓熯的身体痛的死去活来,时间在一分分溜走,因为离开身体的时间太常,沐青瑶和楚慕云的身体开始变得冰冷僵硬,若是再没个结果,大概四个人就会一起灰飞烟灭了。 紧皱着眉,墨萧寒草草为墨偃钥止了血包上伤口之后起身直奔回廊外面,堵着想要落跑的大长老沉阴阴的笑起来,“说,怎么让沐倩娆快点死?” “我……我不……” “你要是不知道,那就不用活着了。”杀气随着话语溢出,惊得大长老马上就软了半边身子。 “我……我不知道怎么让仙使死,但知道崖底的绝尘宫外面有一处可以镇魂的星台,要是有人魂魄离体,又恰好手中有离体魂魄用心魂炼制出来的灵器,那只要念还魂咒就能让其魂归本体了。”说着,大长老哆哆嗦嗦拿出了一个小瓶子,想来这就是沐倩娆炼制的灵器了。 墨萧寒眼睛一亮却又瞬间黯淡下来,“无悔……”转身看着静静站在三步远的地方微笑着的‘少女’,所谓的星台和灵器既然能收了沐倩娆,那无悔……是不是也会一样死去? “皇祖父,孙儿早该死去了,此生能帮助您收了沐倩娆也算大造化,也许下辈子孙儿会投个好胎噢。”他不像皇叔,有那么多人在意着,看着他们为了皇叔不惜拿生命做赌注,连父皇和皇祖父也是,自己还需要再思量吗?不必要了,只要父皇和皇祖父好,就什么都好。 事情就这么被定了下来,几人一同来到崖底,墨无悔主动躺在星台上,灵器摔碎,还魂咒念起的瞬间,星台上泛起了无数颗星辰,一圈圈包围住了墨无悔。 “不要~!!”凄厉的尖叫瞬间响起,震得人耳膜生痛,墨皓熯像疯了似的想跑,双臂却死死被人按住了,仰首一声声尖叫划破长空,另一边的墨无悔也如是,同样的尖叫声连墨萧寒这等功底的人也被震得胸闷不止更遑论别人,直到好半晌之后,世界才再次静默下来。 “皓熯?”推一推毫无知觉的人,墨萧寒心中隐隐升起了一丝不安,他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像似正在失去某种很重要的东西。 ‘唔~’沐青瑶和楚慕云迷迷茫茫醒了过来,眼睛眨巴眨巴,猛的冲向了墨皓熯。 “皓熯!”摇晃着昏迷不醒的人,楚慕云低喝,“谁念的还魂咒?!” “怎么了?”心中隐隐的不安更浓了几分,墨萧寒迟疑着问。 “你不知道皓熯本来不属于这具身体吗?若是还了魂……” 若是还了魂,那这具身体里的人就不再是墨皓熯了……想到这一层的墨萧寒整个人都傻了,刚刚他只想着怎么帮皓熯,却忘了最关键的一点,眼前这个身体可是墨无悔的! 果然,当摇晃了许久之后的人醒转过来,开口的第一句就是,“皇祖父?我没死吗?” 完了,所有人都傻眼了,墨偃钥一个没挺住直接晕了,沐青瑶和楚慕云呆呆的枯坐在地上两眼无神,奴宠咬着嘴唇一言不发,墨萧寒沉默的像个死人。 “哈哈哈哈~还得好,还得好!”被星台吸光了灵气的沐倩娆顶着满是皱纹的脸疯狂的笑着,她喜欢生不如死,亲手将心上人弄得魂飞魄散,这些人比自己更痛苦吧?那~就~好!! “你很得意?”木木然然看着沐倩娆,楚慕云幽幽的开口,“就这么让你死掉太便宜你了呢,不如……我将你的魂魄移到男人的身体里?再打断你的四肢,切掉你的舌头,弄聋你的耳朵,然后将你的脸变成全天下最美丽的面孔,再将你扔到最前线去,那些军士们好多年都不曾见过女人,很喜欢玩男男爱噢,想来他们应该会很疼爱你吧?不知道每天每日都‘享受性福’的你,会不会感激我的这片心意?” 这个一再毁了他幸福的女人,该死一万次!他要看着这个女人天天生活在痛苦里,永生不得安息! “你敢!楚慕云你有本事杀了我!杀了我啊~~!!”震耳的惨叫声直窜云宵,除了胆小晕死过去的大长老,其他几个男人都静静的看着这场酷刑的实施,单单一个恨字早不能说明他们心中的感觉了,心爱的人没有了,希望可会再出现在前方? 第三十三章 绝天山 ‘天山鸟飞绝,日日人踪灭’,座落在天香国与金焰国交叉地的绝天山是一处整年都冰冷无春的地方,当山脚下的人们已经可以坐在树荫下乘凉吃水果时,山上仍旧大雪纷飞,寒冷刺骨,所谓绝天,就是连老天爷都不愿意踏足的地方,这里,一眼望去,了无一丝生气。 在大雪飘飞的最高处,一座由冰块搭起的水晶城堡静静的矗立在寒风之下,若大的城堡如华丽的皇宫一样,别院林立回廊绕山,美的如真似幻,只是有一点,这城堡竟然没有门,好诡异。 拉近境头穿过厚厚的冰块进入城堡的最深处,城堡中最最美丽的宫殿里一位身才颀长的男子正静静的躺在雕刻着飞龙的冰床之上,他,一袭暗纹龙袍,长长的墨发被小心的挽在脑后,同色的龙纹带束起缕缕青丝直摆腰下,剑眉直鼻朱唇,虽称不上绝美却也绝对是个万中选一的美男子,只是这人脸上死气沉沉,嘴唇也一丝血色都没有,看起来……就是一个死人。 突然,本应该是死掉很久的男人微微颤动了下,额心处浅黄色的光一闪一闪慢慢越来越亮,波浪似的水纹在光芒亮到刺目时包围住了全身,在这阳光透不进的冰屋里鬼魅的上演着让人目瞪口呆的奇景。 时间一分一分溜走,一年复一年,这里一成不变,可繁华尘世中,物是人非的又何止一处? 大陆历一四八一年——夏 天香国瑶池仙殿仙使被上天的神仙带回了天上,据说,仙使是某神仙的丫头,因为凡心太重又造了孽果而被神仙囚禁于地狱之中,可这丫头竟然逃下了凡尘,又造出了无数孽果,实在是罪大恶极定要严惩于她,而为了让孽果不至于变成孽数徒添孽障,神仙留下了身边的一个弟子,也就是被沐倩娆使用卑鄙手段控制住的沐青瑶,命令他造福天香国,让天香国走上正途。 大陆历一四八一年——秋 在天香国所有人的欢呼声中,天香国尽两千多年的女权制度灰飞烟灭,第一任男皇楚慕云登基为元祖皇,另一边,瑶池仙殿第一任仙君沐青瑶也同时上位,没过多久,通过两位掌权人的努力,大陆上另一大强国傲龙国成为了天香国的兄弟之邦,至此,天香国男子与女子地位相等,通婚自由,身上再无血咒困扰的众天香国男子们,总算盼来了属于自己的春天。 大陆历一四八一年——冬 金焰国、傲龙国中重臣之家的女性亲属们莫名其妙死掉不少,县、郡官之流也没能幸免,一天斩掉百十命妇已然不算稀奇,还有些被突然叛了重罪的,不是流放就是失踪,直弄得各国人心惶惶之后一切又陡然间平静了下来。 大陆历一四八五年——冬夜——傲龙国国都 一向安静的情寿宫里今晚却很是热闹,傲龙国现任皇帝墨偃钥偕前前皇帝墨萧寒摆宴招待天香国新皇楚慕云和天香国仙君沐青瑶,一张八仙桌四人对坐,满桌子的好菜不见几人动筷,倒是酒被喝下去不少。 一仰头喝干了杯中酒,楚慕云茫茫然看着天上的月亮,晚风吹起他柔软的长发,月光下那张迷人的脸庞无时无刻不在引人沉沦。 也许是因为当了皇帝的原因吧?此时的楚慕云清雅中多了几分隐隐的霸气,不再像高不可攀的月仙,也没了幽谷中兰花的绝尘,他更像个人了,只是……这人气儿里的血腥气过于浓了些,那是源于他对沐倩娆的恨,哪怕沐倩娆现在生不如死,他这份恨意也没有消减过半分。 “你们说……林非涏到底把皓熯带到哪儿去了?”同样干了杯中酒,墨偃钥垂下了目光,当年,一发现醒来的是墨无悔后他们马上就派了人手四处寻找林非涏,可整整四年了,别说找到,连林非涏的影子都没看到过。 手握着空杯重重咬紧牙,是自己,都是自己的错!如果当初没有杀掉皓熯,皓熯的身体就不会被林非涏带走,可恶,那个家伙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躲过了他一层层的搜捕不说,本人也人间蒸发了半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想不出来,能找的地方我们都找了,可惜……”微抿着唇沐青瑶再一次心神恍惚起来,若不是因为魂器的关系可以感应到墨皓熯清晰存在的生命气息,他早就绝望到自杀了,仰起头眺望远方,皓熯……你到底去了哪儿? “谁说我们都找遍了?”背负着双手在院子里小转了半圈,墨萧寒悠悠眯了眯眼睛,“天香国和傲龙国快被我们挖地三尺了,可金焰国呢?在那里因为人手的关系我们只搜了个大概,林非涎不是傻子,如今的天香国和傲龙国里绝没有他的容身之处,只有金焰国才是他最好的去处。” “金焰国?”一提到这个国家墨偃钥就不由自主会想起风沁阳,想当初还是风沁阳亲自找上的他,又是激强又是诱哄的将他心底最深处的恶魔释放了出来,这才有了后来亲手杀死皓熯的事情,以那个人奸诈的心机,还真有可能包庇林非涎,在风沁阳的眼里,没有永远的敌人自然也就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是不知包庇林非涎他能得到什么好处罢了。 “偃钥,你和风沁阳很相熟吧?”似笑非笑的看着愣愣出神的墨偃钥,墨萧寒挑了挑眉,“你和皓熯的纠纠缠缠我们不太明了,可你和风沁阳的‘缘分’我却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想不想解除你心中的愧疚?我有个好办法噢。” 听此话墨偃钥无声的打了个冷颤,身为墨萧寒的亲生儿子,他虽不敢说十分了解自家的父皇大人,可只是小小的了解几分分,也能够知道此时墨萧寒心里绝对没有打什么好主意,脑子飞快的转,嘴巴张张合合不知道该不该接父皇大人的话口,不多时,墨偃钥的额上就急出了一层层冷汗。 “墨前辈有办法了?”微微歪头,沐青瑶淡笑着瞟向墨萧寒,也许因为功力又精深的关系吧?如今的沐青瑶远远看去,身上那股子绝尘飘渺的气质更浓了几分,只是此时他的表情和气质不太般配,痞痞的笑倒有点墨萧寒恶整人的味道,嗯~这大概就叫做近墨者黑吧? “我很老吗?”瞪一眼故意气人的家伙,墨萧寒脸色看着虽不太好可心中倒并没有真的生气,因为大家思念的是同一个人,几年来他们彼此熟悉着也彼此相斥着,明里暗里斗斗气耍耍嘴什么的简直太平常了,比如说前辈这个词儿,一般没外人在的时候他们都不会这么叫他,但想给他添堵时除外,转身,不理会笑的飘飘渺渺如仙子落尘的小破孩儿,墨萧寒继续自己‘逼良为娼’的‘好’主意,“偃钥怎么不说话?你难道不想听听父皇的好办法吗?” “呃~我可以选择不听吗?”到底是血亲,心电感应就是准,脸上都快拧出苦水的墨偃钥还在做着垂死的挣扎。 “你说呢?”挑起的眉稍染上了邪魅的气息,这是墨萧寒发怒的前兆。 “儿子谨听父皇大人教悔。”认命的低头,算了,咱识时务为俊杰,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先听听再说吧。 “这就对了,我还以为偃钥不想找出皓熯了呢。”明明赢了还不忘挑点刺,这就是墨萧寒对待看不顺眼的人的态度,而目前最让他看不顺眼的,就是眼前这位他的子嗣中貌似最有出息的一个。 果然,收到沐青瑶和楚慕云不悦瞪向墨偃钥的眼神一枚之后,墨萧寒舒心的笑弯了唇角,“想我傲龙国,国力强胜、新皇圣明,举天下之才也不及偃钥一半魅力……” 此时墨偃钥口唇发青,已经多少预料到了不可测的未来。 假做没有看见一脸死人像的墨偃钥,墨萧寒半仰下巴摇头唏嘘,“只可叹如偃钥这样的奇男子竟至今‘单身’,空留后位闲置,日子久了难免不惹人话柄……” 完了!暗叫一声不好,墨偃钥下意识想逃,却陡然发现自己的后路早不知在什么时候被楚慕云和沐青瑶联手堵死了。 这边,墨萧寒移动脚步围着墨偃钥转悠半圈,低沉的语气突然上扬,“听闻,金焰国七公主不止长得国色天香,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实乃不可多得之绝世女子,古所云英雄配美人,若是傲龙国国君能和金焰国公主相配……那真是天赐良缘定能白头偕老子孙满堂,偃钥,你说是不是?” “好主意。”拍手,不等墨偃钥开口反驳,楚慕云大声赞叹不已,“一旦墨偃钥成了金焰国国主的妹婿,那我们就可以在金焰国明着找人,双管齐下搜寻起皓熯来定能事半功倍。” “的确。”仍旧不给墨偃钥说话的机会,沐青瑶紧跟着抢过了话头,“想那风沁阳再多疑也不可能抗拒得了如此大的诱惑,林非涎不过是个小人物而已,哪里有我们许给他亲妹子的后位重要?若是他妹子能一举诞下皇太子,那……呵呵,熟轻熟重风沁阳应该分得清,也许为了与我们交好,他还会主动帮着寻找皓熯也不一定呢。”越说越兴奋,眼睛里冒金光,看样子要是时间地点和人物都不适合,沐青瑶都有可能直接将墨偃钥打包扔到七公主的床上去。 我瞪,恶狠狠的瞪,墨偃钥这个咬牙啊,他就知道,父皇一定没有好主意,让他向金焰国求婚?还是主动当风沁阳的妹婿?打死他也不会同意! “偃钥不同意?”缓缓为自己倒了杯酒,墨萧寒没有抬头却像是看到了墨偃钥的表情般,语意轻柔还带着点浅浅的笑意。 抖~暗自稳一稳失率的心跳,墨偃钥舔着干干的嘴唇将身子向后挪了挪,反正在这一方面他绝不允许自己退缩!“是,我不同意,我欠皓熯的已经太多太多了,当年的情伤毁掉的何止是皓熯的心?我的心也跟着死了没了撕碎了,如今我只剩下这没沾过别人身体的身子,要是连这都不能保证,我还怎么有脸再见皓熯?这世上除了皓熯,谁都别指望我碰一下!”所以别想让他娶别的女人,即使是为了皓熯也不行! “又不是真娶,不过是权宜之计,你娶回那个女人直接摆放到一边不就行了?我们又没逼着你和她真上床。”将倒好的酒放到墨偃钥跟前,楚慕云笑的春风化雨,不知道的准以为他是慈悲的活菩萨,命都舍得扔他身上,可实际上呢?天知道这几年他杀了多少人。 “你们都当风沁阳是傻子呢?还是以为我没心眼儿?风沁阳的妹子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放到一边不管不顾的吗?我敢保证,风沁阳同意我娶七公主的唯一条件,肯定是在金焰国完婚,不见到我和他妹子真那什么了,他永远都不会真正相信我的诚意,可有了皓熯,我才不屑于去碰别的女人,那几年恨皓熯恨的要死时我都能守身如玉了,不可能在知道自己唯一爱着的是谁后却和敌人的妹子睡在一起,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呲牙,谁敢打这种主意他就和谁拼命,什么情敌父皇的,统统咬杀! “可在坐的只有你有这个条件,楚慕云在风沁阳的眼里太神秘他不见得会冒这个风险,再说天香国也没什么让金焰国动心的东西,在天香国全国上下男子一条心的时候下手谋国,除非风沁阳真的傻了,沐青瑶是仙君,没法娶妻,而我嘛……你不会想让我给你娶个后妈回来吧?”眯眼睛,墨偃钥要是敢点头,他就先让他当太监! “不想,绝对不想。”什么叫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他和墨萧寒就是,他发狠最多吓人,可父皇要是发起狠来,能把鬼都吓哭了,于是呲牙变咧嘴,干笑了好几声墨偃钥才摸着鼻子小声嘟喃,“反正……我不娶,就是不娶!”受气小媳妇样再次新鲜出炉。 互相对视一眼,沐青瑶和楚慕云忍不住发笑,四年来墨偃钥在他们手底下明里暗里吃过不少亏,不为别的,只为了他是皓熯最爱的人却也是最伤皓熯的人,用生生世世的转生换取两世重新爱他的机会,墨偃钥何德何能让皓熯牺牲这么多?!看他不顺眼,打击自然就没商量,这世上不止女人小心眼儿,男人的心眼儿在撞上真正的爱人时,小的都看不到。 “你真的不娶?”才不管墨偃钥守身不守身同意不同意,只知道这个主意能够最快最好找到心上人的墨萧寒,当然对墨偃钥不配合的态度十分不高兴,于是走上前揽住气焰飞快消失却还在死死坚守底线的墨偃钥,墨萧寒边向楚慕云和沐青瑶使了个眼色,边硬揽着墨偃钥走进了情寿宫内室。 扬声吩咐下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准进来,两个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家伙一左一右也跟进了内室,不多时,内室里传出了疑似狼嚎的声音,让尽职守在门外的守护们集体打了个冷颤。 这声音……真凄惨,难道情寿宫里有人虐待小动物?可情寿宫里根本就没有动物啊?不明白也就成了传说,有关于这座宫殿的秘密和古怪至此又多了一桩。 翌日,傲龙国皇墨偃钥于早朝之上宣布,他痴恋金焰国七公主多年,后位闲置只为她一人,顾今天派傲龙国文学阁大学士前往金焰国求亲,着其马上动身。 绝天山——水晶冰堡 四年的时间没有变改这里一分一毫,外面依然是大雪纷飞,冰堡之内也依然是不见天日,只是冰床上的男子改变了不少,他……变小了。 只见大大的冰床之上一位大约四五岁的小男孩儿静静的睡在那里,柔软的发长及脚祼,剑眉微颤,挺翘的鼻子尖儿上渍着薄薄的汗水,长长的眼睫毛颤啊颤的像是随时都会挑开露出里面被掩住的风华,粉红诱人的嘴唇浅浅的抿着,可爱而又讨喜。 ‘轰’男孩儿身下的冰床突然四分五裂,睡在冰床上的小男孩儿并没有摔到地上反而诡异的飘飞在了半空,周身上下光芒大胜,小小的身子随着光芒忽高忽低的动荡了许久,最终以冲天的姿势撞破了厚厚的冰宫顶,直接飞出了水晶冰堡转眼就不见了踪影,看那去的方向,正是金焰国。 第三十四章 华蓉城 身为金焰国七大重城之一,又是座落在通往金焰国国都的主要通道上,华蓉城不论在地理位置上还是军士地位上都有着不可忽视的重要度,其繁华也就可见一般了。 今天是整个华蓉城的好日子,因为今天是‘碰巧节’,所谓碰巧是指还没有出嫁的少女们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到街上闲逛,看能不能碰到属于自己的缘分,若一旦男女双方都看对眼了,男方就可以直接到女方家里下聘礼,这不算巧遇的巧遇是上天安排下来的巧合,偶称缘分。 当年华蓉城的第一位城主夫人就是在今天撞见了华蓉城主,从此拥有了一段人人羡慕的美好婚姻,从那以后,多少少女们前扑后继的在每年的这一天跑出家门只为碰郞而去,习惯流传至今,倒成为了必要的重大节日。 天才刚亮,宽敞的大街上已经出现了熙熙攘攘的人群,那些抱着不同目的的男子们一个个打扮的潇洒飘然,有的昂首阔步有的漫步闲庭,反正娶不娶妻都在其次,先勾动几颗痴痴女儿心再说,虚伪啊虚伪~ 女儿们比男子要矜持一些,虽然天没亮就开始起床化妆了,但迈出大门怎么着也要相当于现在的九点多,等时间到了,你就会看到那一个个或淡粉、或纱白、或桃红的美妙身影,在打扮的同样美丽漂亮的小丫环的搀扶下摇媚生姿的走着,其群美无定形,其娇林婉似月,心不由自主就会酥三分了。 而仗着今天是男人们可以光明正大看女人的好日子,众男子们哪个肯装正经?眼神儿溜啊溜的就溜到不该溜的地方去了,但只要不动手动脚做的太过份,一般女子最多啐一句瞪一眼都不会太过追究,嗷~狠嚎,古所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又何况只是被啐一口瞪几下?小意思,他们乐在其中。 “哑儿,货架上的货要卖光了,你快回去看看你婶婶手里的活记做没做好,今天生意不错我们定能再多卖些,等收摊后蓝叔买上块肉让你婶婶给你炖肉吃。”一位三四十岁的男子边说着边不停的往货架上挂东西。 所谓的货架不过是一根粗棍竖起五根细木横支的简易空架,横起的档儿上挂着形状不一的小饰品,什么花儿啊动物啊还有各种可爱的小布偶,每一样饰品都是成双成对的,少女少男们会买下喜爱的饰品拿在手中,等见到了看对眼的另一方后会把饰品中的一个送与对方,对方若收了就表未这缘分圆满了,所以这也算是订情的信物。 男子身旁一位四五岁的小男孩儿轻轻点了下头,放下手中的工作转身转进了人群。 “我说蓝升,你小子也算有福了,老婆不能生孩子老天爷就给你送来个大胖小子,都不用你老婆遭罪,现成的爹妈就当上了。”与蓝升同样卖饰品的李江一边笑一边挤眉弄眼,说实话他挺羡慕蓝升的,这么漂亮懂事的孩子自己怎么就没捡一个回来? “是啊是啊,看哑儿长的眉清目秀的,又知书达礼,能帮你卖货不说一回到家还知道帮着嫂子忙这忙那,哪像我家那皮小子,下了学堂也不见影子,天不黑你都别想找得到他。”朱嫂是他们邻里几个婆娘里唯一生了男娃子的女人,以往都是别人羡慕她,想不到如今她倒羡慕起别人来了。 “他朱嫂,可不能这么说,我哪当得起哑儿的爹。”暗叹一声蓝升的声音有些低落,“你别看哑儿是个哑巴,可哑儿会识很多字,一看就知道是经过良好陪养的孩子,还有那长相那气质,你们谁见过哪家小孩子定定看谁一眼那人就半天不敢动的?哑儿就能,他……天生就不该是与我们生活在一起的。” “也是……”朱嫂不由得也是一声暗叹,“不知道哑儿的家到底在哪儿,丢了这么好的一个孩子,他父母一定很着急吧?” “管他呢,反正又不是我们拦着哑儿找父母,实在是哑儿什么都不记得我们怎么帮?说来说去还是蓝升和哑儿有缘分,这以后养老送终蓝升是有依托了,只可怜了我这个没后的,死后还不知道怎么样呢。”李江这个恨哪,要是那天自己没生病也没让蓝升帮自己送东西,是不是捡到哑儿的就是自己了?哪怕哑儿是个哑子,可有后总比没后强吧?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一切看天意吧,要是哑儿哪天想起了什么,我会立刻送哑儿回家。”那孩子……他没福气拥有。 ‘啊~’前方不远处响起了刺耳的尖叫声,几个谈得正欢的人相视一愣,但也没太在意,今天人多事情也会跟着多,撞个人惹个祸啥的,太平常了。 “哪里来的野孩子竟然敢撞本小姐?不想活了是吧?!”一身火红色衣裙的女子手握着长鞭怒指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子,半掩在薄纱下的美丽脸庞因怒气而嫣红,勾得围观人群里那些定力不好的男子们眼睛一闪一闪的。 垂下眼帘面无表情的看着地面,丝丝墨发半垂谁也看不到哑儿呃~(既然大家都知道他是谁,我就不绕圈子了)墨皓熯眼眸里的情绪,并不理会女子的挑衅,墨皓熯缓缓蹲下|身子慢慢拾着掉了一地的饰品,还好天气干地上没有水,倒也没见脏。 “喂,本小姐问你话呢,你哑巴不成?”被一个小孩子无视,女子眼睛都快冒火了。 “李小姐,他真的是个哑巴,您大人大量就别和他记较了。”有认识墨皓熯的人小心翼翼说话却不敢真正站出来,实在是这个女子的身份太特别,人家是华蓉城主的未婚妻,又是个出了名的火爆脾气,哪个敢惹? “哑巴?”怒气顿了顿,“我说嘛,一声不吭的只知道看地面,原来是个小哑巴。”嘲讽的撇了下嘴,李小姐几步上前一脚踩在了最后一个饰品上,“喂小哑巴,把头抬起来让本小姐看看你长得什么丑模样。” 丑模样?眉稍微挑墨皓熯手臂一顿,在静静看了已经被女子踩脏的饰品半晌后,抿着嘴唇悠悠抬起了头。 嗯?这小子长得真俊俏,这眉这眼……‘啊~’低呼,当眼帘里映进一双波澜不惊无情无欲的眼眸时,女子止不住浑身发凉,这哪里是一个孩子的眼睛?不对,这简直不像是人的眼睛了,好可怕! 被吓到了?果然呢……再次垂下眼帘无声的笑,想当初自己第一次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眼睛时,也曾被吓到了,又一次的死而复生好像并不止让自己变小了,还……丢失了另一样很重要的东西。 感情,自己从醒来的那一天起就没有了属于人类的感情,不论是亲情还是爱情,所有的感情在自己的眼中都是灰蒙蒙的,就像是蓝升,面对救了自己一命的恩人,他的理智告诉他,自己一定要感恩,要报答人家的恩情,可是心呢?完全不在意,若是哪天心情不顺了,拍拍屁股走人,并且在走之前拿走蓝升所有的东西更甚至于生命,也许自己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意识到自己现在有多危险,他也曾试着离开,可因为身体不知明原因的酸软无力,几次都被蓝升找了回来,如此折腾了几回之后他也就放弃了离开的打算,但放弃不代表认命,没有感情是吧?那就去找,不懂得感恩是吧?那就去学,哪怕是逼着去学去找,也要做!属于自己的东西谁也别想拿走,神也不行! 收回纷沓的思绪淡淡扫一眼李小姐的脚,李小姐腿一抖,瞬间挪开了脚步,探手拾起脏掉的饰品站起身,墨皓熯转身打算离开,可这会儿猛然缓过心神的李小姐哪里肯轻易放墨皓熯离开?被一个小孩子震慑到的屈辱感让李小姐想也没想直接挥出了手中的鞭子,她要把这份侮辱讨回来! ‘呼’破空声直奔后脑而来,墨皓熯虽听得到但却躲不开,猛一咬牙,女人,这笔账墨皓熯记下了! “住手!”清朗的声音响起于半空,一道青色的身影在转瞬间来到了墨皓熯的身前,紧跟着腰间一紧,墨皓熯落进了一个男子的怀抱里,耳边风声涌过,‘啪’鞭子落在了一旁的石地上,厚重的石块被打出了一道浅浅的沟,不难想像,若是这鞭子真打在了墨皓熯的身上,那…… “莫南哥?”低呼,快速松开手中的鞭子低下头,李小姐咬了好半天嘴唇才嚅嚅的问道:“莫南哥你今天不是…不出来吗?怎么……怎么……” 冷冷勾着唇角,救了墨皓熯的男子轻轻放开了手臂之后缓缓转回头,“我不出来怎么会看到李月蓉小姐如此迷~人~的~样子?出来的好,好的很呢!” “天呐,是城主,是城主!”人群在男子转头的顷刻间沸腾起来,华蓉城如此之大,想见到他们这位年少英俊的城主大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城主~城主~”该说声当女人多了就疯狂吗?一手挥着绣帕另一手晃荡着饰品的少女们齐齐尖叫,薄薄的纱哪里挡得住她们火热的激|情?眼瞅着最严重的踩踏事件就要发生却没有人想到去阻止,那可是城主啊,是城主啊,嫁了他什么都不用愁了。 “都给我闭嘴~!!”弯腰拾起掉在地上的鞭子‘啪’的一声甩出去,转着圈儿的鞭稍惊散了疯狂想扑上来的人群,收回鞭子手叉着腰,李月蓉高傲的仰起了下巴,“莫南哥是我的!你们这帮疯女人没有资格叫他!” 静,死一般静,在古代还真没有哪个女人会豪放到这种地步,哪怕她说的那个男人已经成为了她的未婚夫,可‘莫南哥是我的’这样的话还是有点…… “你闹够了没有!”风莫南低喝着瞪了眼李月蓉,他不止讨厌她,简直是厌恶她到了极点,若不是这女人自小与自己定了亲,又很得母亲的喜爱,他会答理她才怪,更遑论娶她了。 “莫南哥,我……我……”偷偷看着对面的男子,李月蓉脸红红,这个长的俊美如神坻又身份高贵的少年郞就是与自己共渡一生的良人,她爱他的所有,他瞪她,她会笑,他发脾气,她更加痴迷于他的男子气概,好感激父亲,竟然为自己订下了这么完美的未婚夫。 头痛,风莫南几乎想撞墙了,从他认识这个女人开始就发现了,这个女人的脑子不正常,瞪她骂她人家当欣赏她夸赞她,有时候他真想轮起棍子狠狠揍这女人一顿,看她还笑不笑得出来! “李月蓉,我不管你心中怎么想的,总之在我华蓉城里由不得你不分事非乱发脾气,刚刚那个小孩子……”嗳?那小孩儿呢?气势汹汹训李月蓉的话有半数僵在了口中,风莫南干眨巴眼睛扫了一圈,终于在人群的角落里发现了一抹小小的身影。 正在努力往外走的墨皓熯手抱着饰品越过一道又一道人墙,眼看着就差两道人墙就能出去了,后脖领子一紧,小身子身不由己的浮在了半空中,眯眼睛,这家伙想干嘛? “我说小不点,本城主话还没说完呢你跑什么?”手指点点对面小人儿嫩嫩的脸颊,这孩子眯起眼睛的样子很有气势嘛,呵呵……也很可爱。 默……自己这算是被非礼吗?眼眸闪了闪墨皓熯果断的张开嘴巴,咬~ ‘嗷~’好痛!下意识松开手看向自己的手腕,两排清晰的牙印明晃晃显现在那里,丝丝鲜红的血色正由苍白的齿痕中溢出来,这一口咬的,忒重。 “你敢咬莫南哥?去死!”不等风莫南说什么,一旁的李月蓉‘呼’的一声又扬起了鞭子,这还不算,鞭子甩出去之后又手腕一翻,青光闪动中长约三寸的匕首直奔墨皓熯的脖子刺去,她看这小子还有没有运气躲得开! 早在动口咬了风莫南时墨皓熯就知道李月蓉会报复他,不慌不忙的退后一步躲开了先一步到来的鞭子,正想原地打滚避过李月蓉的匕首时,心头一阵骚动陡然升起,这是…… 只是这一走神的功夫,匕首已经来到了近前,再想躲哪里还躲得及。 ‘丝’一抹冰凉贴上了脖颈,匕首锋利的刀刃带着鲜红的血快速前推,只需再一下,墨皓熯就会血溅当场。 “李月蓉快住手!”边喊边纵身跃过去,风莫南脚步只离李月蓉三步远时,一道风声由头上掠过,跟着李月蓉就惨叫一声倒飞了回去,扑倒在地上半天也爬不起来。 腰间缠上了一双手臂,小小的身子被人抱起紧紧揽在怀中,脸颊上是对方脸颊的温度,轻轻的磨蹭让脸颊痒痒的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感觉,“十五……”呢喃悄响于耳边,那么浓的思念只在这一句话两个字里已完完全全显现了出来…… 番外之——奴宠寻情 我有一个很喜欢很喜欢的人,他叫十五,不对,他叫墨皓熯,可我喜欢叫他十五,因为我和他认识的时候他就是叫十五,只属于我的十五,温暖的十五。 可是他不见了,在我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到已经离不开他的时候,他竟然……在我的眼前消失了。 为什么?明明刚才他还痛着叫着存在着,可是一转眼就连影子都找不到了呢?我沉默着,心好痛,这是我此生唯一一次心痛,这感觉,我不喜欢。 转身,背对着所有人我独自离开了瑶池仙殿,我不需要告知任何人我的去处,没有十五的地方就不属于奴宠,奴宠只属于十五,所以奴宠只存在有十五的地方,呵呵……是不是听起来很绕口?可这就是事实,奴宠要永永远远和十五在一起,而永永远远是多远?嗯~到死的时候吧,想来只有到了不能看不能听不能想的时候,我才会再也不喜欢十五吧?耸肩膀,反正我不知道人死了之后还会不会有思想,要是有……我还会喜欢十五,很喜欢很喜欢! 我知道在我离开的时候,那几个男人都看到了,他们没有留我,我也没有理会他们,没了十五我痛他们也痛,看在他们和我一样很喜欢很喜欢十五的份上,我就不记较他们弄没了十五的事情了,摸摸胸口感受着隐隐约约的悸动,我开始向着十五远去的方向追寻。 这一走就走到了天香国的边境,绝天山?原来这里是连老天爷都不愿意理会的地方,山上四季如冬寒冷非常,十五怎么会在上面?他到上面去做什么?他会冻坏的。 心中焦急也不管主人家的劝告,我执意上了绝天山,漫天的雪披散着向我砸下来,我飞奔在绝天山的每一个角落一圈圈向上扫荡似的寻找,没有,没有,还是没有,随着离山顶越近,我举起的脚步就越是吃力,我知道我已经到了极限了,再找下去我会死。 我不想死,胸口间由浅浅悄然变化成浓浓的悸动感是如此的幸福,我怎么可以死去?既然十五过的很好,那我就等吧,等他由我找不到的地方自己走出来,我再紧紧缠着他,再不让他离开。 我回到了山脚下,在那户农家的帮助下建起了自己的小屋,想像着有一天十五会和我一起住在这间小屋里,笑意就忍不住时时冒出来。 和往常一样,有很多很多的女人缠在我身边想和我上床,我拒绝了,记得沐青瑶和我谈过,他说我既然很喜欢很喜欢十五,那就不要再做让十五不喜欢的事情,以前所有的不得已只是以前,以后我要为我爱的人而活着。 爱?我不懂得爱是什么,我只知道很喜欢很喜欢,那些曾经说爱我的女子们哪个不是娶夫的娶夫,折磨我的折磨我,谁也没手软过,所以我才不要爱十五,我要很喜欢很喜欢,喜欢不会变,喜欢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加深,喜欢才是奴宠对十五最真的感情! 好讨厌,为什么我都说了不喜欢她们,那些女人们还是会缠上来?最不可思义的是,她们竟然拿帮助过我的农家大姐一家人的性命来威胁我,难道她们不知道吗?在我的心里只有十五才是最重要的,这家人救过我又怎样?若是这家人成为了阻拦我和十五在一起的障碍,根本就不用别人出手,我自己就会先杀光了她们。 无视架在农家大姐一家人脖子上的刀,我走过去一个一个掐断了这些女人们的脖子,转身,嗯?村子里的所有人都出来了吗?不解的眨眨眼睛,他们为什么要用那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算了,不重要的事情想它做什么,既然这里住着不安生那就离开吧,于是当天我就离开了住了两年的小屋,高兴的住进了半山腰的山洞里。 为什么要说高兴?呵呵……因为我离十五又近了一些啊,这山洞是我今天无竟间发现的,好生气噢,竟然早没有发现,若是早发现我早住进来了,那不就可以早一些与十五离得近一些了吗?敲敲脑袋,我决定,歇一歇之后再次向上找找看,也许还有更近一些的山洞也不一定噢。 时间在我的想想找找中一天天过去,又是两年溜走了,十五还是没有出现,但心中悸动的感觉更浓更真实了,我掰着手指头数日子,好想十五,想的心口每天都在痛,闷闷的揪得人睡不安稳,十五……奴宠想你了,你知道吗? 这天我正枯坐在山洞里想十五,突然间心神狂震,我惊喜的站起来,是十五!十五出现了!长啸着向悸动最深的地方纵去,四年没见面也不知道十五变成什么样子了,不过变成什么样子都不要紧,在我心里十五只是十五,男人女人都无所谓,我只喜欢十五,我的十五。 顶着寒风飞奔在绝天山的最顶端,当我摇摇晃晃站到一座冰晶的城堡面前时,一道冲天的光正由冰堡的上方飞掠而去,呆愣愣的看着那道光,我可以肯定,那是十五,十五又要离开了,我要去追,可是……刚刚跑的太狠身体有些吃不消,现在别说追,就是动一动都不可能。 十五……痴念着让自己找到又丢掉的人,我好恨自己,为什么直到现在才发现十五住着的地方?若是早一些找到这里,那十五就不会扔下我独自离开了,十五…… 我晕过去了,怎样晕过去的我不知道,当我醒来时我发现自己正身处在一座很华丽的房间里,这房间虽不及瑶池仙殿华美,但与平常富贵人家相比也算绝顶了,然后一个男人出现在我的面前,他说他爱我,想让我当他的情人,我想了想最终答应了他,只因为我想知道男人和男人是怎样成为情人的,这样我和十五再在一起的时候就不会不知道怎么下手了。 这个男人很奇怪,每天时不时出现在我的身边,又是珠宝又是华服的送了一大堆东西给我,可就是没和我发生些什么,我急了,你不教我让我怎么向你学习让十五快乐的事情?于是在他又一次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压倒了他。 快速脱衣服,他竟然敢不配合?一指点住软穴,我摸着下巴将他全身上下看了个遍,还是没看明白。 他笑了,说他以为我喜欢温柔式的,现在我既然主动要求了那他就满足我好了。 我也笑了,这才对嘛,总送那些没用的东西做什么?又不能吃又不能喝的,我需要的是经验,才不稀罕他送的东西,要是十五送的自然另当别论。 解了他的软穴,他起身走到门外叫下人抬进来一个大箱子,很好奇,我凑过去打开看,嗯?这根长长的和我下面那根东东很像的东西是什么?嗳?这一颗颗珠子不是带在脖子上的吗?噢?还有耳环,可怎么只有一只?呀呀,这绳子蜡烛是做什么用的?夜里照明吗? 见我摆弄这些东西摆弄的很勤奋,他笑的更开心了,弯着腰给我一一讲解了起来,我听得嘴巴越张越大,原来男人和男人之间这么血腥的吗?怎么办?我舍不得让十五吃这种苦头。 可能是见我皱眉他误会了,又同我解释这只是情趣,喜欢就用不喜欢也可以不用,反正温柔的狂野的他都喜欢,只要对方是我,怎么样他都喜欢。 我暗松口气朝他感激的笑,能不让十五吃苦头,他算大功一件,那我一会就对他温柔些吧。 放下了东西站起身,他揽住了我的腰想吻我的嘴唇,歪头躲过去,主人说了,亲吻只存在爱人之间,虽然我不太懂为什么和别人亲十五就会不高兴,但抱着只要防碍十五的东西都要斩杀的坚定信念的我,还是默默开始了坚守嘴唇的死命令,这个男人想吻我?不可能! 他见我不让他亲,有些不高兴,又想脱我衣服,我这回允许了,心中记下两个人都要脱光光的步骤,等着看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看我很配合他又高兴起来,拥着我躺到床上,手掌摸啊摸的摸到了我的下面,皱眉,一把抓住他探向我后面的手,我用眼神问他为什么,他好兴奋,紧紧拥着我又是笑又是叫的说什么我竟然是第一次我竟然还是个雏儿。 我眨眼,雏儿?我好像在一千年前就不是了,他是不是傻了? 在抱着我又笑了好一阵子之后,他用让我相当不习惯的眼神看了我半晌,然后又开始同我讲解起相关的知识来,原来,男人和男人做之前要先摸那里,当手指可以来回运动之后才可以放别的东西,我很用心的一一谨记在心,千万不能因为我的不小心让十五不痛快,那我可就没法原谅自己了。 听完他所有的讲解,我满意的笑了,伸出手指再一次点倒他,我按照他所说的步骤开始一步步将刚刚学来的东西用在他身上,见他想喊,我顺便又点了他的哑穴,瞪一眼不老实的男人,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我在学,他也说过的,只要是我怎么他都无所谓,哼哼,果然说爱的人都不可靠,前一刻说的斩钉截铁后一刻还不是反悔了? 拿起那些皮鞭、扣环、蜡烛时我犹豫了一小下,但想到也许用这些十五会喜欢?就忍不住在这男人的身上试了试,结果很让我失望,他痛晕过去了,我本以为时间长了他就会喜欢的,可是痛了晕晕了痛好几次他的脸色一直是惨白惨白的,我终于放弃了,原来用这些东西真的只有痛没有快乐,幸好我在他的身上试过了,若是霍然用在十五身上……那我还是一头撞死吧。 轻轻松松走出院子,对于那些拦着我喝骂我的人我选择的解决办法是,将他们全体扔到池塘里喂鱼,也不知道那男人在池塘里养的是什么鱼,长长的一条一条的不说,每条鱼背上还有好多的方方块块,嘴巴长长的大大的一点也不好看,丢下去的人几乎一下子就被这些鱼咬住吞了,我没理会,反正养鱼的人不是我,关我什么事? 无聊的走在大街上,真讨厌,好多的人,挑眉看着又一个女子将手中的东西递给我,我同刚刚一样接过再扔掉,她哭着跑了,真奇怪,她给我东西,我出于礼貌(自‘出生’的第一天起,主人就告诉他要对女人忍让和礼貌)收下了东西她不应该高兴吗?为什么要哭? 走到又一条街边时,我突然感应到了十五的气息,眼睛瞬间亮起来,我找到十五了,呵呵…… 飞奔着用最快的速度向十五纵去,这一回,死也不再让十五离开! 可是我看到了什么?那个女人,那个可恶的该死一万次的女人竟然想伤害十五?她不可原谅!一袖子扇飞了可恨的女人,我心疼的拥紧了变成小小孩童的十五,他流血了,流了好多血,若是我再晚来一步他是不是会再一次死掉?我不要! “十五……”低喃着心中的名字,浓浓的相思和深深的眷恋尽在这一声中发泄出来,终于找到他了呢,十五……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星期天不更文,今天放上章奴宠的小番外吧,呵呵…… 第三十六章 所有人都在发呆,愣愣看着那一身火红衣衫的男子,世上俊美的男人有很多,可美的像妖又隐隐透出股清莲味道的男子,却只有眼前这一个,特别当他专注的只看着一个人时,那种‘我的心里只有你,你才是我的唯一’的感觉,哪怕不是当事人,心也会慢慢沉醉在甜甜的幸福里。 真是个难得的好男子呢,如此的风华,又如此的有情有义,真是太感动了,呜~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如此感人的……父子情。 是的,亲们没有看错,围观的群众们很理所当然的将奴宠抱着墨皓熯的画面看成了父与子的深刻交流,想想也是,一个成年男子与一位四五岁的小孩子,说他们是情人大概连傻子都不会相信吧? “阁下是谁?”微沉着眼眸看着对面将他当空气的男子,风莫南虽然心中相当讨厌李月蓉,但毕竟名义上李月蓉还是他的未婚妻,这未婚妻被人当着面打飞出去,若是不站出来说句话那就不能算是个男人了。 理也不理风莫南,好不容易和墨皓熯重聚的奴宠只是低着头又用脸颊磨蹭起了墨皓熯的脸颊,“十五……”呢喃一声声,声声痴痴缠缠。 皱眉,人生里第一次,风莫南品尝到了被人彻底无视的感觉,眯起眼眸细细打量对面抱着小男孩儿不撒手的男子,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感觉这两个人之间的气场……怪怪的。 “想,十五了。”终于稳下了激荡的心情,奴宠稍稍松开手臂亲昵的用鼻子蹭了蹭墨皓熯的额头,弯弯而笑的眉眼灿烂生花。 “嗯。”淡淡应一声,任奴宠拥抱磨蹭墨皓熯不躲闪却也不亲近,他的心没有感觉,可是理智有,脑子里一直在回荡着和奴宠相处的画面,那些宠溺和纵容深刻的恍如昨日,只是自己的心坏了,丢失了品味这份感情的资格。 暗叹一声圈住奴宠的脖子将头埋在他的肩窝里,奴宠……你可会成为医好我的药引?如果是你……应该会吧? 眼睛在墨皓熯将头埋在肩窝里的一刹那,亮如星辰,唇角浅浅的笑挑的更高了些,奴宠板起墨皓熯的下巴,一字一顿小心的问着,“十五,也想,奴宠了?” 定定看着奴宠不说话,许久过去,奴宠仍旧在笑,半点也没有因为墨皓熯的不回答而气馁或失落,他似乎认准了墨皓熯心里有他,那样自信,自信的耀眼。 终于,墨皓熯淡笑着点了点头,果然吗?不管多么冷漠的心在面对世上最真最纯粹的眼眸时,也会不自觉的软化下来,自己竟然笑了呢,自从发现自己丢失了人类该有的感情之后,笑,早成了一种奢侈。 “奴宠,好高兴。”笑着紧拥墨皓熯原地转了一大圈,他就知道,十五会想他,一直都知道!“十五……”揽着墨皓熯的手不由得一再收紧,奴宠缓缓低下头深深吻上了墨皓熯的嘴唇。 静,寂静到落针可闻,他们看到了什么?两个男子亲吻?不不不,是一个大人在亲吻一个小孩子?还是……亲|嘴!天呐,他们眼睛集体出幻觉了吗?! 根本不管别人怎么想,厌恶也好赞同也罢,在奴宠的心里,只有墨皓熯的情绪才能影响到他,所以他吻的理所当然并火热异常,只因为他想亲吻十五,就这么简单而已。 而与奴宠当街大演舌|吻的墨皓熯为什么也无视了众人的目光……这就要归功于他的‘病’了,此时的墨皓熯几乎达到了漠视万物的境界,想到什么就去做什么,从某些方面来讲和奴宠很相似,但要比奴宠冷漠的多,最起码奴宠还有一个心心念念牵挂的人,而墨皓熯…… “啊~~”一阵尖锐的叫声震醒了呆愣愣的众人,摇摇晃晃由地上爬起来的李月蓉一脸恶心的看着奴宠与墨皓熯,“你们……你们该被活活烧死!”两个男人当街亲吻像什么样子?最恶心的是,其中一个还是个四五岁的小孩子。 嘴唇仍然与墨皓熯纠缠在一起,奴宠淡淡挥手,‘啪啪’两记耳光让李月蓉成功闭上了嘴巴,呃~我们不应该说闭上嘴巴,而应该说,脸颊肿成了馒头想说话也说不了了。 ‘嗡’围观众人齐齐惊声不已,那可是未来的城主夫人呢,这人怎么说打就打了?虽然……那个女人很欠揍,可总得给城主留点面子不是?其实也怪李月蓉太过份了,两个男子亲吻怎么了?如今大陆上男男通婚的人还少吗?傲龙国前任皇帝不是还娶了个男后吗?当然,震惊还是有一些的,比如说……这两个人年龄上的差距,可怜刚刚他们还以为人家是父子来着。 任身边非议如潮呜声不断(李月蓉走了调的哭泣声),我自岿然不动,墨皓熯与奴宠的亲吻直到两个人都快透不过气来才恋恋不舍的松开,奴宠笑的幸福紧拥着墨皓熯细细回味刚刚的感觉,而墨皓熯则不然,此时的他睁着清朗的眼眸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观那双眼眸,哪里有一点情|动的痕迹? 嗯……心,好像有点波动的感觉,只是太淡了,不过能有波动就好,这证明奴宠真的可以医治自己,暗松口气放下了一直悬着的心,墨皓熯挑起眼帘正想拍拍奴宠放自己下来,却被一道灼人的视线盯的猛然转头,风莫南?这侵略性十实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朝着墨皓熯微笑,风莫南终于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这个孩子……看来真如自己想的那样,并不单单只是个孩子而已,本来嘛,任谁也不可能去喜欢一个才四五岁大的小孩子不是?看那美如妖的男子也不像脑子有病的,那原因只能出在这个孩子身上了,也许……他外表看起来是个小孩子其实灵魂却是几十甚至于几百岁的成年人?正所谓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天知道人家是不是练功出了叉子返老还童的。 越想越认为自己想的不错,脸上笑意加深,风莫南‘唰’的一声展开了手中折扇,轻摇着晃到了两人身边,“两位既然与我的未婚妻发生了冲突,那不防到城主府解决一下如何?”话虽是冲着两个人说的,可风莫南的眼神却只盯着墨皓熯一个人,直觉告诉他,两人当中主事儿的那个,一定是眼前这位被另一个男子抱在怀中的‘小孩子’。 挑眉,默默看着风莫南,墨皓熯敛眉不动,而墨皓熯不动奴宠自然更加不会搭理风莫南,难得十五肯配合他吻个不停,不趁这个时候多吃点豆腐什么时候吃?于是低头这吻吻那吻吻忙个不停。 黑线,明晃晃的猥|亵幼童啊,还是一个美的让人移不开视线的迷人男子在光天化日之下当着人海人山光明正大做出来的,那表情,陶醉,那动作,熟练,那眼神儿,纯真! 靠之,去他该死的纯真,这人要是纯真那天底下就没有好色的男人了! ‘咳咳’低咳两声警告对方不要太过份,这里可不止有男人,未出阁的姑娘们一样不少,刚刚两人当众深|吻因为事发突然没来得及阻止,过去就算过去了,可若想再有一回,那~是~不~可~能~地! “好。”低低的,清朗中略显低沉的磁性嗓音淡淡响起,瞬间让所有在场的人集体一愣。 成年男子的声音?竟然是成年男子的声音!这个孩子……好奇怪。 不要说别人,连奴宠都愣住了,眨巴眨巴眼睛直勾勾看着墨皓熯,然后猛的抱着墨皓熯的脑袋使劲蹭,“奴宠,喜欢听,十五,说。” 挑眉,奴宠还是这么直白呢,主动吻了下奴宠柔软的唇畔,安抚了奴龙的情绪之后墨皓熯又低低的道:“我要先去感谢一个人,请城主大人稍等一会。” 话落由奴宠怀中跳出,双手抱着精巧的饰品顺着让开的人群走向了不远处的蓝升等人。 此时的蓝升等人早被好事者叫到了跟前,只是人群围的太密进不来,只能站在外面干着急而已。 “给。”将手中饰品交给呆愣愣看着他的蓝升,墨皓熯抿了抿嘴唇,“想必你也听出来了,我其实是个成年人,只是因为某种原因暂时变小了,很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和这些日子以来的照顾,我们后会有期吧。”不等蓝升答话,墨皓熯扯起奴宠的手腕转身就想向回走,什么报答和酬报都不需要说出口,如今他身无分文蓝升也没有啥危难,一切只需记在心中就可以了。 嗯?奴宠怎么不动?抬头,奴宠正在思考着什么,“奴宠?”他在想什么?很少见他这样子的。 “他帮,十五了?”手指指着脸色失落的蓝升,奴宠问的很认真。 “嗯,救了我一命。”这事情这里的人都知道,这也是为什么他明知道招惹了城主夫人还主动说出蓝升是他救命恩人的原因,想必挑明了蓝升与他的关系,城主夫人再可恶华蓉城主大概也不会允许有人向蓝升下黑手了,一个没有容人之量的男人可是会被世人看不起的。 “懂了。”挣开被墨皓熯握住的手,奴宠低头掀起左手长袖,一只碧色的镯子下一瞬露在了阳光之下,在碧色的镯心处一条隐隐的血龙如在云中飞,盘盘绕绕由头到尾,美丽的如同画上去一般,这是老天爷的杰作,这等镯子堪称无价之宝。 “奴宠?”想问他哪里得来的这东西,却又被奴宠的动作弄得呆住了,“你干嘛?” “报恩。”很认真很认真的与手腕上的镯子相抗争,好不容易才将镯子拿下来的奴宠,无视着手腕上一片通红笑着伸直手臂将镯子递到了蓝升面前,“你,帮了,十五,给。”谁帮了他他可以不记得,但谁帮了十五他一定要还这份人情,十五是他的宝贝,帮了十五的人就是他的恩人! “我不要。”蓝升连连摇手,这东西一看就是个值钱的物件,他不敢要,再说了,他救哑儿只是出于好心,没想过要什么好处的。 “不要?”有点为难的低下头,手掌在自己身上来来回回摸了半晌,奴宠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奴宠,没有钱,只有,这个。”再次递出镯子,这个人为什么不要?除了它奴宠什么都没有了啊? “奴宠!”总算弄明白奴宠要干嘛了,墨皓熯微沉了沉眼眸,“这东西哪来的?”他不像奴宠什么都不懂,且不说这东西有多贵重,只单单说它的归属应该也是戴在女人的手上吧?他相信奴宠对这些东西一定没啥爱好,那这镯子的来历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是的,我也很想知道这东西奴公子是如何得来的。”剑眉微皱,几乎忘记了摇扇子装潇洒的风莫南,同样沉声问着。 没搭理风莫南,奴宠朝墨皓熯晃了晃手中的东西,“这个?给的。” “谁给你的?”抢先墨皓熯一步问出来,风莫南的表情更加奇怪了。 不出声,奴宠直直看着墨皓熯,别人问关他什么事?又不是十五问的。 风莫南这个无语,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位奴公子脑子没问题,就是心眼儿太小了,小到只装得下一个人,别人都是空气。 “说吧,谁给你的?”墨皓熯带点奖励意味儿的拍拍奴宠的手,立时换来奴宠灿烂笑容一枚。 “不认识。”奴宠回答的干净利落,答完了又笑,他喜欢十五与他亲近的感觉。 “奴宠……”被这回答雷的不轻,墨皓熯哑然,不认识人给的东西奴宠也敢要?他该不会是……抢来的吧?话说抢和给在奴宠的心里,还真没多大区别。 “奴宠,真的,不认识,他给的,奴宠想,十五,喜欢,戴了。”怕墨皓熯不高兴,奴宠急的直摇墨皓熯的胳膊,才不管别人看着别扭不别扭,蹲下|身子焦急的解释,也难得他说的乱七八糟墨皓熯却能听得懂。 “我知道了,有个人送了你这个,你以为我会喜欢这才戴了是不是?”该怎么说奴宠好呢?这个人一心一意只对自己好,如果这般时候了还记较什么男子不能戴或者这东西的来历有问题,那自己就真的太畜生了,“谢谢奴宠,我很喜欢。”笑,虽只是淡笑,可于此时的他来说,已经算是个奇迹了。 “真的?”灿烂的笑再次浮上唇角,奴宠恨不能抱着墨皓熯再重重亲上几大口,他就知道十五会喜欢,可是……猛的想起自己要将这东西送人,奴宠的笑渐渐黯淡了下来,他舍不得将这东西送人了怎么办? “别担心,交给我吧。”接过奴宠手中的镯子,墨皓熯一转身直接走到了风莫南的身前,“一百两,换不换?” “什么?”风莫南瞪大了眼睛,风度全无,他不是没听懂,而是不敢相信,这小子竟然讹人讹到他面前来了。 “别告诉我你对这东西不感兴趣,要,就拿银子来换,不要,我随手砸了你可别怪我,毕竟……没人喜欢自己人身上戴了个属于别人的东西不是?”龙,只有皇室中人才会配戴,那个送东西给奴宠的人,身份大概不简单吧? 无语,被墨皓熯噎了半晌风莫南突然间又笑了,“好,我换。”由腰间抽出一百两银票,风莫南肉疼的递给了墨皓熯。 呜~拿钱买自己的东西,这感觉,真TMD不爽。 拿着银票再次回到蓝升面前,“拿着。”硬将银票塞在不肯拿钱的蓝升手里,“一百两买我欠你的命,从今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至死不相往来。” ‘呀’听到这话的众人表情不一,但鄙视者却最多,好一个市侩的人,拿钱还救命之恩?亏他说得出来。 只有风莫南在笑,他赞叹着墨皓熯的玲珑心思,想以一百两斩断两人之间的纠葛吗?这比刚刚主动点明他和蓝升的关系更绝,他在保护蓝升,不在乎别人懂不懂,能达到目的就行,这人还真是……潇洒的半点不在乎别人的目光呢。 想想也是,他要是在乎,刚刚就不会和另一个男子当街深|吻了,话说……这家伙也很可恶啊,拿他的钱买断了他和他身边人找蓝升麻烦的可能,这账算的,也太精明了吧?! 总算勉强解决了与蓝升之间的纠缠,墨皓熯扯着奴宠的手再次站到了风莫南的身前,无视他一脸怨妇像,淡淡开口,“走吧。” 这回风莫南不找他,他也会找风莫南的,那个给了奴宠这么贵重东西的男子到底是谁?现在又哪儿去了?没得到过奴宠他会放手吗?而若是得到了……回头看一眼灿烂朝着他笑的奴宠,他会将那个男人千~刀~万~刮!管他是谁! 禁爱桃花之——我开开开 第三十七章 手拉着手一起向城主府走去,身前身后一大帮人跟着,呃~不对,是看着,他们怕奴宠伤了他们的城主大人,虽然……奴宠眼里心中貌似只有他‘矮小’的情人,完全拿自家大人当空气了。 “两位可以走快一点吗?”摸摸鼻子走上前,风莫南问的有点咬牙切齿,不怪他没风度,实在是……这两人太不把他当回事了! 他可是城主,城主懂吗?论身份地位只比皇上差一级,金焰国的七大城主都是皇室中人,哪个不是王爷?通常惹了他的人都不用他说话,一个眼神儿那人就得身首分家,可这两人呢?你眼中有我我眼中有你,就是没别人! 终于肯施舍一个眼神给风莫南了,奴宠奇怪的皱了皱眉,“你,很急?” “当然!”身为高不可攀的城主,徒步走回城主府丢份儿事小,被人围观看来看去才是大事!感觉自己像猴子,满身的不自在。 “那……去,那里吧。”纤长的手指点向一处死胡同,奴宠小心的压低了声音,“别人,看,不到的。” ‘腾~’风莫南的脸一下子红了个通透,如果说上一句他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的话,那这下一句的‘别人看不到的’就什么都明白了,感情人家当他在尿急,这脸丢的,大发了。 身旁‘哧哧’闷笑声断断续续响起,能跟在城主大人身边的护卫哪个不是高手之高高手?奴宠声音再小也别想逃得开他们的耳朵。 “你!”颤抖的手指怒指向让他丢脸的人,可一对上奴宠那双纯粹的眼睛,风莫南发现自己就一个脏字也骂不出来了,天呐~这就叫一物降一物吗?他对单纯的人向来是米有抵抗力的啊~~ 眨眨眼睛推开指到鼻尖处的手指,宠奴看了风莫南好一会,在看到风莫南脸上那又像哭又像笑的表情后,很是叹息的转过了头,“他憋,坏了?”问向墨皓熯的声音很轻,奴宠怕声音大了被风莫南听到会难过,这是他少见的有同情别人的时候,当然,主要是因为这个男人‘病’的很可怜。 手捂住额头做晕倒状,风莫南是真的想晕倒来着,只奈何他身体一直强壮的像牛,想晕倒也难,“你们慢慢走,我先行一步了!”话由牙缝当中缓缓蹦出,风莫南话落猛然转身,大踏步飞奔而去,他并不担心墨皓熯和奴宠逃跑,看得出来,现在他想赶人家,人家都不见得离开,只可怜自己的小心脏,实在承受不得奴宠再一次‘无知’的摧残了啊~~ “城主大人~~”六个护卫跟上去四个,另两个留下来说是监视说白了也只是做做样子而已,他们和风莫南一样都知道这两人不会逃跑,防的不过是个意外,呃~虽然这意外并不一定会出现。 当然,所谓意外嘛,就是不在人们的意料之中,此时就在街道的另一头,一群身穿紧身衣,统一暗蓝色打扮的男子们正急匆匆向这边走来,眼神四顾,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人。 因为人太多,街道又长,身处在这一边的墨皓熯四人并不知道另一边的情况,两个护卫昂首挺胸的接受着过往美小姐俏丫环的妙目洗理,奴宠则抱着墨皓熯同样眼神兴奋的看。 “十五,小狗。”顺着奴宠的手指看过去,一只用糖画出来的透明的小狗正摆放在货架上,这样的东西从来没有走出过瑶池仙殿的奴宠自然没见过,也难怪他会如此好奇。 “奴公子没有见过糖画吗?这是种可以吃的艺术,很好吃的噢。”稍高一点的护卫被奴宠闪亮亮的眼眸逗得直笑,身为刚刚当上父亲的男人,他总会恍惚中将奴宠的眼睛看成自家宝贝儿子的眼睛,溺宠的语气自然而然流露,一时之间惊呆了另一个同伴,也惊冷了奴宠的表情。 冰冷到空寂的眼眸淡淡盯在护卫的脸上,这世上只有十五才可以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他喜欢听十五这么对他不见得喜欢别人也这样,前几天之所以能忍受得了那个男人如此对他,不过是因为有事相求,而这个护卫……嘴唇一抿,要不要也把他扔去喂鱼? “奴宠。”第一时间感应到了奴宠的杀气,虽然不浓只是淡淡的若有似无,墨皓熯轻拍奴宠的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他不似奴宠般单纯,自然看得明白,人家护卫压根就没往歪处想过。 “十五……”收回冰冷的目光像只猫儿般眯着眼睛拿脸颊轻蹭墨皓熯的脸颊,既然十五不生气,那他也不会生气。 ‘呼’暗松一大口气,某护卫扭了扭僵硬的脖子立马退回到刚刚的位置上,他发誓,打死他他也不会再主动和奴宠搭话了,这位奴公子好可怕,不见作势只是轻轻的一眼,就能让人连死的心都有了,那种全身肌肉僵化到连动一动小手指都不能的感觉,绝绝对对比死更难受。 “让开让开。”骚乱在身前不远处涌动,伴着推推搡搡和不耐烦的低喝声,十几个男人终于发现了奴宠的踪迹,眼前一亮,“人在那里,快围过去!” “什么人?”毕竟是城主的贴身护卫,快速抛开刚刚怪异的感觉,两个男子一左一右护在了墨皓熯和奴宠的身前。 连他们自己都没意识到,对着两个打了自家未来城主夫人的嫌犯,他们竟然下意识的拿出了保护城主的姿态。 “三王爷差人办事,闲杂人等闪开!”看也不看两个护卫,十几个男子中带队的那个抽出腰间的木牌晃了晃,一脸的骄傲。 其实人家骄傲也有骄傲的本钱,说来这位金焰国三王爷也算是个天下闻名的奇人,他曾是上任金焰国王最属意的皇子,却在小七弟,也就是如今的金焰国皇帝风沁阳满五岁的时候,将代表太子的金冠亲手戴在了风沁阳的头上,至此不上朝随君听政,不看书苦学知识,整日间摸鸡逗狗酒意熏天,直到老皇帝再也看不下去将他发配到华蓉城为止,他才一改常态,在短短四年的时间里将华蓉城变成了金焰国最最耀眼的所在。 新皇登基,他没要任何封赏,只向风沁阳讨来了一道圣旨,圣旨上的内容也很有趣,曰:他只娶自己心爱的人,不论那人是男是女是老是残,只要他看上了,他就会娶回来,而讨要这份圣旨的代价却是他此生都不得踏进皇城一步。 这样的代价是别人想不通的,却也是风沁阳最喜欢的,只因为这位三哥才华太好,武艺最高,只要他想当金焰国的皇,只需登高一呼,自会有响应者无数,如今他自己放弃了做皇帝的机会,风沁阳自然举双手双脚赞成。 如此奇人奇事,天下间不知道的还真没有,而能在这位奇人手底下做事情,那可是求都求不来的。 果然,一听到是三王爷的人,两个护卫不约而同皱起了眉毛,怎么办?他们不过是刚刚当上了城主护卫的小小平民,与三王爷的家院对抗,哪怕死了城主大人都不会寻问半句,可若是不管……抬头看一眼对面三王爷家院那恶狠狠冷冰冰的眼神,身后这两人可就死定了。 “我再说一遍,三王爷差人办事,闲杂人等闪开!”话落,十几个人齐齐抽出了腰间长刀,看样子两个护卫要是再不让开,血溅五步只在眨眼间。 “奴宠认得他们?”看着这些人的威风,墨皓熯只觉得好笑,三王爷?那不就是风逍遥?记得十年前自己还曾和这位三王爷有过一面之缘,呃~准确来说是段孽缘,想不到会在这里碰上他的人,还是来找碴儿的,当然,他敢肯定风逍遥找的不是他,那么只能是奴宠了。 “不认识。”凡是十五问的他都会用心回答,可是歪着头看了又看,奴宠还是不知道这些人是谁,于是回答的理直气壮。 我突~他是理直气壮了,可气坏了人家三王爷的家院,“你敢说不认得我们?!”带队的男子一双剑眉倒竖,低吼声中煞气十足,也是,被人家扔进鱼塘里差点成了鳄鱼的点心,主动找上门来人家却淡淡的问‘你哪位’,脾气再好的人,肺也能被气炸了。 “媚公子,麻烦你跟我们回去见王爷。”忍着气开口,他再气也只是个下人,这位媚公子是主子看中的人,是杀是剐都得由主子说了算,不过……就冲这位媚公子做出的事情,杀剐都算轻的,他的下场只会很惨很惨! “媚公子?”墨皓熯挑眉,眼神上下打量了番奴宠,这名字怕是风逍遥取的吧? “奴宠,十五的,奴宠。”低下头轻吻墨皓熯的嘴唇,耳边一阵阵吸气声奴宠完全当听不到,他的眼里心中只有墨皓熯,不想让心上人误会,所以解释的语气有些焦急。 “我知道。”又是淡淡的笑,今天自从见到奴宠以后,墨皓熯发现自己的笑容越来越自然了,只是十五的奴宠吗?喟叹,这感觉真好,看来风逍遥并没有问出奴宠的名字,这才给奴宠取名为媚,抿唇,想像着风逍遥叫奴宠媚儿的样子……眼眸一沉,下一瞬墨皓熯又笑了,这是生气呢,自己又多了种属于人类的情绪了。 “媚公子,他是谁?”手中刀直指墨皓熯,某队长问的阴森森的,几日来他是跟在主子身边最长的人,自然看得出这位媚公子一点也没把主子放在心上,那远远看去媚然天成,近了却冷漠的让人不敢逼视的眼睛,如今却倒映着暖暖的柔光,这个有着成人嗓音却一副小孩子样的人到底是谁?竟然敢比王爷还重要?他不知道媚公子是主子的人吗?! ‘呼~啪’风起,人飞,刚刚用刀指着墨皓熯的队长大人狂吐着鲜血摔在了几米开外,冷冷看着用惊骇的目光看向他的男子,奴宠冷的像冰,“指,十五,死!” 不敢置信的张大了嘴巴,这是某队长第一次正面感受奴宠的怒火,上次被奴宠扔进鱼塘里他只以为是自己大意,可这一回他不敢这么认为了,这位媚公子要是想杀了他,简直易如反掌。 “不许动!”见自家队长大人被人一掌拍飞,剩下十几人个个收敛起心神严阵以待,两个风莫南的护卫无奈何,只能互打眼色悄然退走,他们得去报信,下面的事情怎么办,还得等城主大人亲自定夺,而三王爷的家院们也没理会他们,眼前的奴宠才是他们最主要的目标。 “是他们的主子送你的手镯?”看也不看指向他们的长刀,墨皓熯拍了拍想要冲过去教训人的奴宠,问的有点低沉。 尤记得当初自己之所以让风逍遥那么狼狈,究其原因就是因为风逍遥对他动了不该有的心思,风逍遥喜欢纯真的东西,不管是表情还是眼神又或者只是一个背影,只要他认为是纯真的,就都会想方设法弄到手中,低头看看奴宠的眼眸,若奴宠碰上了风逍遥,被弄回府上就不算是个意外了,只是……“他碰过你吗?” 这句话墨皓熯问的很轻很淡,不仔细听几乎听不到,可时时注意墨皓熯的奴宠自然是听清了的,眉稍一挑,反问,“什么叫碰?”这个字他听不懂。 “我是说……”手指板起奴宠的下巴,眼睛对着眼睛,“他有没有脱你的衣服?” 望天,小皓皓啊,这句话虽然听着是问题的关键,可有的时候不代表所有啊~ “脱了。”粉认真的回答,面对十五,奴宠永远没有谎言。 手指一紧,在奴宠的下巴上抓出了几道暗暗的红痕,墨皓熯的语气又轻了几分,“那他呢?” “也脱了。”今天早上那个男人教他学习如何让十五快乐的时候曾说过,不脱衣服就快乐不起来。 低头,悠悠闭上眼睛,好一会墨皓熯才用叹息的声音说道:“我知道了……” “十五?”奴宠不明白墨皓熯怎么了,他只是直觉上感觉到心上人在生气,可为了什么他又不明白。 “我没事。”学着奴宠的样子轻吻奴宠的嘴唇,千错万错都错不在奴宠,他什么都不懂得,只知道一心为他好,而这样的奴宠,才最让他心疼。 心疼?墨皓熯有点傻眼,淡笑和生气可以是表面的,但心疼……却实实在在要有心才会疼的,手掌抚上心口处,难道自己的心,有感觉了? 看不下去了,真的看不下去了,这两个人难道不知道当街亲吻有伤风化吗?!也不知是因被无视的彻底而生气,还是真的为了主子不值,某只能趴在地上苟延残喘的队长大人,颤抖的伸出手指厉喝道:“你们还等什么?快将他们两个抓住!!” “是!”令随身动,看傻了眼也听傻了眼的十几人齐唰唰挥刀而上,杀了奴宠他们自然不会,但打得他再也动不了手却是必然! 不躲不闪,奴宠平静的看着十几把越逼越近的长刀,直到耳边尖叫惊震耳,才薄唇轻启,淡淡道出了两个字,“天光。”字溢出唇外的瞬间,一个透明的光罩将墨皓熯和奴宠一起罩在了里面,继而叮叮当当一阵乱响不断,攻向他们两人的刀一个接一个断裂,十几个武功高强的男子边惨嚎边捂着握刀的手乱蹦乱跳。 “我的手,断了~断了~!”被气劲硬生生弄断了手可不是小伤小痛,脸上冷汗簌簌而下,他们看向奴宠的目光跟看魔鬼差不多,惊恐而又胆寒。 “十五,好玩?”讨好的向墨皓熯邀功,要不是怕这些人不小心划破十五的衣服,他才不会用天光。 “好玩。”知道奴宠是为他好,墨皓熯当然只有高兴,也怪这些人点儿背,奴宠是谁?天香国楚慕云的影子,楚慕云会的他都会,想伤他?这些人还不够看。 “你……你你你你……”脸色惨白的指着奴宠,某队长不知道自己说什么才能表达出自己此时的震惊,只不过淡淡两个字,就让他们十几人齐齐断兵器加断手腕,这是什么高手?他们以前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我们要先到城主府办点事,等会再去三王爷府上拜访吧。”示意奴宠抱着自己离开,回头淡淡留下句话,墨皓熯闭上眼睛再没有出声。 他感觉得到,因为心的感触,身体里沉睡了多时的力量正在缓慢的复苏着,他需要时间整理体内的真气,大概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能亲手再次教训一下风逍遥了,敢动他的人,风逍遥就要有被打击报复的准备! “奴宠……你是我的!”笑看着奴宠瞬间亮起的眼眸,墨皓熯不后悔自己的决定,这是他四次生命里第二次将另一个人接纳在自己的心里,他坚信,奴宠不会成为第二个墨偃钥,奴宠也值得他用生命去爱护,哪怕他现在还没有爱上奴宠,但他会学,早晚有一天他会爱上奴宠的,早晚! 作者有话要说:快要过年了,这阵子可能有些更新不定,望亲们别见怪,笑~ *********************   第三十八章   是夜,城主府   风莫南独坐在书房里静静出神,淡淡的月光由半开的窗子泄漏进方正的房间里,隐隐为风莫南平添了几分肃穆之气。   ‘吱~’书房门被轻轻推开,没有回身,风莫南似乎知道来人是谁。   莲步轻移,一位风姿渺渺的高挑女子看似慢实则快的晃了进来,门在两人身后再次关闭,除了这一开一合的门声,其它皆是寂静,足可见这位面上蒙着面纱的女子,轻功是如何的高超。   脸上带着一抹柔和的笑,风莫南悠然转身,“青莲仙子,久违了。”   “哟~奴家可不敢当城主大人的仙子之称,叫我青莲就好,呵呵……说到久违……”妙目白了风莫南一眼,“还不是城主大人想不起奴家,生生让奴家盼了您好久呢。”尾音带着软软的娇媚,不是刻意勾引却能让人心火大动,这种若有似无的媚是她的拿手戏,没有哪个男人能受得了。   只是这一回有些不同,往日里也曾被她引动心火的风莫南,此次不止没有眼神火热反倒像是……眉心在抽?她没看错吧?真的是在抽?!   “城~主~大~人~!”媚气里加了几分咬牙的味道,青莲扭着小蛮腰娇俏的轻跺了一下脚,“您怎么那样看人家啦~怪讨厌的~”像在撒娇,像一位可爱漂亮的女孩子对着自己的情人撒娇,那三分娇五分俏再加上一分清新一分恼,连神仙见了也会动心的吧?   可显然,青莲又要失望了,因为这一回的风莫南虽然没有眉心抽,可他却在发呆,呆愣愣的像根木头。   呀呀的~!青莲几乎要破功的再也装不了妩媚淑女改走暴龙路线了,今儿是她犯太岁吗?!怎么风莫南的智商完全没在该呆的地方?就算是离家出走也要提前通知声啊喂!   其实这不应该怪风莫南的,最该怪的反倒应该是青莲,谁叫她要在风莫南见识过奴宠那种纯天然的媚惑之态后才跑来对着风莫南抛媚眼的?青莲再媚再娇也不如奴宠的妖啊,那可是种达到巅峰的沉沦,可恨~可恼!呜~世间出现了这么个妖孽还让他们这些男人怎么活啊~~~   ‘咳咳~’低咳两声甩去脑子里越来越诡异的思绪,风莫南彻底无视了青莲哀怨的眼神,神态淡然的抬手做了个请的样子,“累了吧?坐。”   ‘哼~’轻哼一声摇着腰姿坐进椅子里,青莲迷人的妙目一刻也没有离开过风莫南,她在暗声咒骂,这男人最近是不是遇到鬼了!   “仙子可拿来我要的东西了?”风莫南一派儒雅的笑,却难掩其眼眸中几丝火热的急切,要不是他手底下的人怎么也查不到奴宠和十五的身份,他也不会想到找青莲,这个女人不止神通广大难缠度同样惊人,每次与她见面都像大型细作一起开战一样,两个字,忒累!   “喏,资料在这里。”随手扔出一个盒子,青莲倒是没再在高兴不高兴上纠缠,她是个天生敬业的人,最看不得的就是把情绪带入正经事的蠢才们。   打开盒子,手拿着薄薄只有两页的资料,风莫南越看眉头皱的越紧,什么叫,此人姓奴名宠,年龄不详,身世不详,疑武功深厚似会术法,可能是天香国人?最可恨的是后面有关于十五的资料,就一句话,此人皆不详!   我突,他&*&@#¥@¥的,表怪他骂脏话,实在是这后面的‘资料’太让人喷血了,这TM也叫资料?这TMD就是号称全大陆最神秘最神通的天眼楼所给出的调查结果?和自家密探查出来的结果有啥区别?呃~要硬说不同之处还是有的,比如说……自家密探就没弄出个疑似,可能之类的,他们怕被砍头。   “城主大人,您……”没事抖什么?将未出口的后半句话含在嗓子里,青莲高挑着柳眉上下打量脸色扭曲手臂轻颤的风莫南,她只是天眼楼的堂主,没有办法知道所有事情,就比如说今天的资料,里面写了什么调查的又是什么人她全然不知,以前也没想过要知道,反正都是别人的事情,自己做好本职工作就得了。   可看到风莫南这副嗯……怎么说呢,对了,癫痫的样子,她心中突然升起了浓浓的好奇之心,那里面到底写了什么才让向来心思深沉的风莫南如花儿乱颤般的摇摆?抓耳挠腮,真真是好奇死她了。   “没事。”深吸气抬头,扯动脸皮露出个干干的微笑,好一会风莫南才思绪清明,不由得眼眸悠悠看向远方,若是这奴宠和十五的身份连天眼楼的人都查不明白,那不是就说……他们两个人的身份很诡异?通常这样的人都是有大背景大本事的人,呵呵……轻易得罪不得啊……   城主府客房   “十五,吃。”夹一筷子菜喂进墨皓熯张开的嘴巴,奴宠眯起眼睛笑的连眼球都快看不到了,他喜欢和十五相依相偎同饮同食的感觉,这样的生活很幸福,只可惜美中不足的是,他现在还不能让十五快乐,眼眸看向怀中小小的身子,扁嘴,要等到多久十五才能长大呢?   “不谁再喝了。”眼急手快抢下奴宠再次举起的酒壶,墨皓熯皱了下眉无声一叹,“奴宠,这酒的后劲大,你会醉的。”竟然又被他喝干净了,奴宠什么时候学会喝酒的?嗯,不说用,一定是跟风逍遥学坏的。   可怜的风逍遥,还没正式出场,就被小皓皓硬扣上了一个大大地黑锅~~   “好喝,甜。”舔舔嘴唇,奴宠抱着墨皓熯低下头用脸颊使劲蹭墨皓熯的脑袋,这东西以前他没喝过,甜甜的味道很让人喜欢。   “这么快就醉了吗?这酒上劲还真快。”由奴宠怀中跳出来,手掌扣住奴宠的手腕,在奴宠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手臂一抖,奴宠修长的身体已经无声而起斜飞着落在了床铺之上,一起一落巧无声息,力度精准,动作精练。   “十五?”身子才刚刚落在床上,奴宠就摇摇晃晃支着手臂想坐起来,眼神迷茫的看向前方,当墨皓熯的脸庞映入视线,浅浅的笑泛起于唇边,“一起睡。”拍拍身边的空处,他要和十五一起睡,这样十五就不会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变不见了,他找了十五好久好久,不想再和十五分开了。   “乖,你先睡吧。”边轻声说着边细心的为奴宠盖好被子,当视见奴宠不舍担忧的眼神之后,墨皓熯淡笑着俯身,主动印上了自己的嘴唇,“十五答应奴宠,这辈子都不会再离开。”既然已经承认了奴宠的存在,他自然就不会再放开奴宠的手,这是他的誓言,从不轻易出口却一定会做到的誓言,他以生命做保证,此生无悔!   呆呆望着墨皓熯,奴宠说不出来自己的感觉,他是单纯可他并不傻,什么是真心什么是假意他都看得明白,半晌,暖暖如春阳的笑染上了眉稍眼角,安心的闭上眼睛,他知道,他的十五再不会离开他了,他信十五,拿所有去信!   见奴宠真的睡了,墨皓熯起身走出了屋子,随手关上房门不让冷风吹进去打扰到好不容易安心睡下的男子,转身,脸上的表情全无,“阁下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一见?”   黑漆漆的夜色不见半丝人影,久久之后,一声轻笑伴着一道修长的身影飘然而落,“好久不见了小熯儿,匆匆十年一晃而过,你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来人一袭墨绿色的长衫,同色的发带束着柔顺的长发,发带上点点淡黄色的金线在夜空下映出了浅浅的光华似乎为他默默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金光,剑眉斜飞,星眸映笑,有形的朱唇一张一合,洁白的牙齿随着星光一闪一闪晃得墨皓熯直眼晕。   “风逍遥?”眼眸一沉,风逍遥怎会认出他的?就算他们相识于十年之前,那个时候的自己因为刚刚长成形还没有完全脱离幼时的样子,可傲龙国的前皇帝墨皓熯已经死了,这样的事情风逍遥不可能不知道,所以这声小熯儿是不是叫的有些……诡异了点?   “哎呀呀,小熯儿真的记得我,我好高兴啊。”像是完全没看到墨皓熯探究的目光,风逍遥瞬间由翩翩公子变身成大尾巴狼,几步上前闪电般拥住了墨皓熯就开始一边大吃豆腐一边啧声不断,“这小皮肤,真滑,这小手,真嫩,这小腰,真软,这银针……疼啊~!”   手捂住滴着鲜血的手掌,风逍遥哀怨的看着墨皓熯,无声指控着这人卑劣的行径,小熯儿竟然偷袭!太可恶了。   “麻烦以后别靠我太近,恶心。”收回银针直然而视,淡淡无情绪的眼神,淡淡无情绪的声音,墨皓熯用只是陈述事实的表情将风逍遥打击的一阵阵风中凌乱。   俊秀的脸庞在纠结,手捂住胸口脚步踉跄着摇来晃去,“你……你怎么可以如此对我?”手指点啊点的颤抖不停,“小熯儿,你好狠的心啊,想当初我们也曾花前月下……”   “三王爷说错了,是花钱,越下,我花钱请客,你却变得越来越下流。”身子斜倚在柱子上,墨皓熯云淡风轻的提醒着,想不通的就不想,反正这世上知道他重生之秘的人好像也不少,不差再多一个风逍遥。   “那也算海誓山盟吧?”扁扁嘴,风逍遥一边用舌头舔着自己掌心的血,一边用挑逗的眼神邪魅般的朝着墨皓熯放电。   “三王爷又说错了,不是海誓山盟,而是海吃,扇蒙,我用嘴巴吃遍龙都小食,你用巴掌扇遍了街上地痞。”回忆当初,淡淡的笑意不自觉浮上眼睛。   与风逍遥相处的那段日子也算是自己心累三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了吧?因为墨偃钥,自己从没看过别人一眼,自然不会有朋友,哪怕只是淡淡之交的也没有,所以风逍遥的出现是个奇迹,与他恣意的笑骂,甚至于对他不择手段的报复,都带着浅浅的快乐在里面。   风逍遥从不拿他当皇帝看,只是小熯儿或美人儿的乱叫,偶而趁他不注意时还会手脚齐上只为吃一点小豆腐,然后再为吃了点小小豆腐的行为充分做好被报复的准备,他乐此不疲玩的不易乐乎,自己也……报复的很愉快吧?   只是在某个午后,他离开了,没有留下一句半言,自己也转眼就忘记了他,不过是过客,记他何来?从没有想过呢,还会再相见,而他,这个为老不尊喜欢挑逗天下大小美男的色胚,竟然把手伸到了奴宠那里,勾起嘴角笑的灿烂夺目,怎么报复他好呢?   风逍遥在无声后退,小熯儿这样的笑容他一点也不陌生,想当年他在这种笑容之下吃过的苦头,都可以撰写成书了,呜~自己为毛要一看到手下人画出的图像就认出了小熯儿的身份?为毛又因为患得患失而刻意跑来一探究竟?本来小时候的小熯儿鬼点子就多,如今……打一冷颤,自己现在可是伤号啊~!想到这里眉心和嘴角一起抽,若早知道媚儿是小熯儿的人的话,打死他都不会主动送上门去找虐,果然,属于同一国的人整起人来半点都不会手软。   “你想跑?”淡淡挑眉,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风逍遥那副窝囊的样子他就想笑,感叹,原来治愈自己‘心病’的良药是回味往昔的感情,比如说遇到奴宠是怜惜,遇到风逍遥是朋友似的打闹,这种感情在看到相对的人时自然而然的就会流露出来,微微抿唇,那面对墨偃钥的时候呢?自己会不会……主动扑上去吻他?应该……不会吧……   “哪有哪有。”拜托,别再用那双不带情绪的眼睛看人了成吗?肝颤儿啊~再次小心的后退,‘唔~’动作太大,不小心扯动了腿间的伤口,好痛~   “怎么了?”瞬间来到风逍遥面前,不喜于自己低对方许多的身高,墨皓熯抓起风逍遥的衣襟直接将人压倒在了院中的石桌之上。   “唔~”后背,后背好痛~~!!眨巴水光泛滥的眼睛,风逍遥使劲吸气。   见风逍遥不像是装的,墨皓熯终于收起了防备之心,眼眸一眨不眨的看着下面痛的脸色发白的人,难道他身上有伤?可他不是……皱着眉头仔细回想自己是不是漏下了什么,猛然间,一道灵光闪过脑海,该不会……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墨皓熯伸出手握住了风逍遥的衣襟,用力一扯……   即使心中早有了准备,墨皓熯还是被自己所看到的情景惊呆了,这纵横交错的鞭痕,这一圈圈被蜡烛滴过的印迹,最最触目惊心的是,风逍遥胸|乳上竟然还有一个黑洞洞的小口子?!瞠目结舌,那应该不会是乳|环留下的痕迹吧?是吧是吧?!   “你看够了没有!”瞪眼晴,合拢衣襟一掌推开墨皓熯,风逍遥倏地由石桌上坐了起来,“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交待,要么将奴宠交给我处置,要么……你自己陪我几天吧,想我一堂堂三王爷却叫你的小美人给虐了,只是要你陪我几天不为过吧?”挑眉再挑眉,风逍遥故做邪恶的样子很有点搞笑意味。   沉默,没有想像当中的挑眉暗怒,没有煞气凛然的冷笑不断,淡淡看了风逍遥许久,墨皓熯轻轻吞出一个字,“好。”   嗯??什么情况?他竟然说好?这可不像他记忆当中的小熯儿啊,“我说的可是陪,陪字你懂得吗?可不止是一起吃饭聊天!”所以小熯儿,快点反驳吧,用你利落的口才,聪明的头脑,有力的反驳吧,十年没有遇上相当的对手,心都快痒死了。   “不用你解释,我懂。”仰着头说话太累,墨皓熯干脆纵身跃到了树上,闲闲晃荡着小短腿回答的一派淡然。   “你脑子有毛病了吧?你就不怕我把你的小身板玩坏了?”眼前的人真是墨皓熯?好无趣,像堆死火,明明燃烧着却半点感觉不到热度,该死的,一定是墨偃钥做的好事,把他当年喜爱的少年还来~!!   斜眼瞟着风逍遥,“放心,对你做甩鞭子滴蜡烛穿乳|环这类小小的事情,我的身体虽小却还是受得了的。”   X,他错了,墨皓熯还是当初的墨皓熯,只是功力深厚到了让人得内伤的境地,“老子那是被你家美人儿骗了,要不是本王大意,你以为他点得住我?”真是想起来就心酸泪一把,奴宠还真狠,那小鞭子抽的,太绝情了。   “你应该庆幸你大意了。”眼神有些冷,这世上他在意的人不多,如今的奴宠恰恰是最重要的一个。   沉默,收起笑脸仰起头,风逍遥眼眸深处的阴涩浓的连最炽热的火焰也化不开,“墨皓熯,你同样应该庆幸你家奴宠没有真的碰我。”只是鞭打虐待而已,他早就在不意了,垂下眼帘甩一甩长发,风逍遥又再次不着调的笑起来,“哎呀呀,小熯儿要到我那里去陪我好几天呢,嗯,我还是回去准备点好东西吧,还有这一身的伤,也得找个好借口,真是的,家里家外总有那么多人盯着人家看,多不好意思。”   边笑边飞了墨皓熯一个媚眼,搞怪了一大通之后,风逍遥才恋恋不舍的离去,身法利落的跃过围墙,如果你仔细看,你还会发现当因为动作扯动身上的伤口时,他连眉稍都没动过一下,那样的表情,是只有习惯了痛楚的人才能够做到的漠视,对疼痛彻底的漠视。   “还是老样子呢……”遥看着风逍遥消失在夜空下的背影,墨皓熯起伏波动的心开始一点点沉寂下来。   风逍遥,既然再大的痛苦你都已经习惯了不呼出声,为何刚刚还会因为小小的扯动而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其实不过是……寂寞了吧?想找一个可以关心自己的人,无关于身份地位立场,只是一抹淡淡的眼神也好,心累的时候没有人陪着,好苦……   眯了眯眼睛由树上一跃而下,还是快点睡觉进去吧,进去晚了奴宠会急着的。   推门,不出他所料,奴宠正睁着双大大的眼眸直勾勾的看着他,见他进来浅笑着张开双臂,同样笑着扑过去,任奴宠拥紧自己的身体,将头埋在奴宠的胸口处深吸气闭上眼睛,此时的自己比风逍遥要幸福得多。作者有话要说:嘻嘻,嘻嘻,亲们,人家知道最近更文的速度实在是……嘿嘿,嘿嘿,表怪人家好不好嘛~~要过年了事儿太多,所以……下一章我们可能也要年后见了,初几更新不定中……呜~~想打请尽快,但说好,表打脸噢。*大声祝所有的亲们,新年快乐!心想事成!来年人人好运气!!   第三十九章   风逍遥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身影并没有‘惊动’城主府上任何一人,为什么要把惊动两个打上引号呢?那是因为风逍遥很嚣张的点晕了所有守在墨皓熯屋子外的暗卫明哨,所以惊动虽没有,但红果果的示威倒是明明白白摆在那了。   于是第二日,当各大管事的人将横七竖八躲了一地的人排成排摆到风莫南面前时,这货终于怒了。   “好你个风逍遥,也太不把本城主当回事了吧?!”风莫南被气的眼睛直冒火,想他虽不是皇室血统,可也算祖上积德凭真本事得来的荣耀,金焰国若大个国家有几个外姓王爷?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遥想当初受皇命成为华蓉城城主时,他也曾抗拒过,天下间谁不知华蓉城是风逍遥一手打造出的辉煌?堂堂怪才三王爷还坐阵华蓉城,自己一小菜菜能蹦达出什么好调来?所以不从,坚决不肯接旨,跪在地上将自己由上到下说得是一文不值,那态度,简直都谦卑到泥里去了。   可是不行啊,人家皇帝说了,点他为华蓉城主是三王爷亲自上奏请求的,三王爷还说了,‘臣每日里管东管西有些累了,想休息了’于是他圈圈叉叉呀呀呸的,自己就成了被上架的鸭子,不来都不行。   哭死,来就来吧,兢兢业业在城主位置上一待就是五年,每天拜佛求菩萨保佑三王爷别再起妖娥子,可也算平安活到了现在。   可是如今风逍遥唱的是哪一出?为了两个两历不明的人夜闯城主府不算什么,真的不算什么,人家明闯自己也不敢拦着不是?他气的是风逍遥都决定夜闯了为嘛还要点晕府里半数的暗卫和几乎所有的明哨?这不是打人脸嘛!   怒然起身,踢开房门大步而出,扔下一堆惊慌失措等着下命令的下人,风莫南飞奔的脚步直扑卧室,打包衣服银两,他要离家出走~这破地方爱谁来谁来,老子不稀罕了!   “城主大人?城主大人?!”面面相视,各大管事傻傻看着自家城主大人飞奔而去的身影,萧瑟矗立在风中,望天,这是……怎么了?   “南哥哥,你这是要去哪儿?”   脚步才踏进外院,风莫南就被一道粉色的娇小身影拦住了去路,用力夹了夹腋下的包裹,风莫南冷哼一声绕过李月蓉接着走。   “南哥哥!”一把抓住风莫南的衣襟,“你为什么就是这么讨厌我?别人打我你不管,如今连看我一眼都不愿了,你……你好狠的心!”眼泪簌簌的掉,她这是招谁惹谁了?昨儿才被人打得吐血,脸颊上巴掌印儿都没退呢就来讨好风莫南,可是他呢?理都不理她!   “放手!”风莫南高高皱起眉头,他现在可没心思理会一个早就让人不耐烦的娇蛮小姐,老子正在离家出走中,你丫的懂不懂!   “不放不放就不放!”她也豁出去了,因着昨儿个被当街打了耳光,她早没脸在城主府里待着了,听说那两个打了她的人如今就住在城主府里,还是做为上宾住的高等客房,那她算什么?怕是在风莫南眼里连个下贱的奴都不如吧?   “滚开!”手臂一挥,甩得李月蓉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冷眼看着,风莫南的眼眸里早没了往日习惯的微笑,抿成直线的唇角有股子说不出来的冰冷,他承认自己喜好风流心性儿软,压根就做不来打女人的下作事,可那不代表女人就可以爬到他的头顶上耍沷!本来他就厌烦这个蠢笨的女人,找这个时候纠缠他,她脑子进水了吧?!   “风莫南!”尖叫,摇晃了好几下才站稳脚,过大的动作甩得本就松散的发鬓掉下来好几缕,李月蓉气的连压着声音别让人听见都忘记,纤长的手指怒指着风莫南,像是人家欠了她几百万,“你竟然这么绝情的对我,你……你这个懦夫!”声音越拔越高,差点掀去身后回廊上的瓦片,“身为高高在上的城主却怕一个失了势的王爷怕的要死,见到人家连个屁都不敢放,未婚妻被贱民打了你还供着两个下贱人当宝,真是丢尽了全天下男人的脸面,风莫南,你这个彻头彻尾的废物!!!”反正她再也当不上城主夫人了,想让她丢脸?那风莫南也别想好过!   抬起的脚步一僵,风莫南悠悠转身,周围的空气在他转身间一下子凝结成了寒霜,冰得人心头打颤,微眯起狭长的凤目淡淡盯着李月蓉不说话,冷凝的气氛无形中缓缓加深,压得从不曾见过风莫南这一面的管事奴才包括李月蓉都集体变了脸色,这才是城主大人的真面目吗?好可怕!   “呵呵……今儿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突然响起的低笑声惊散了场内的凝重,众人长舒口气边暗自擦汗边小心回身,不远的回廊外,一位青衣长衫的男子正抱着双臂笑站在那里,长长的墨发垂在肩头,说不出来的邪魅。   “墨……钰?”声音有些抖,呆愣愣看着熟悉的眉眼,风莫南几疑自己在梦中,若不是在做梦,他如何会再见到墨钰?   “城~主~大~人,好久不见。”笑的如同春暖花开,墨钰悠然走到了风莫南面前,在风莫南脑子空白一片时,一把拥住了他,喟叹,“终于又见面了呢,你……可曾想我?”   身子一僵,瞬间半红了耳朵,“放手!”咬牙吼出来的字眼明明与刚刚一样,可风莫南此次说来却少了面对李月蓉时的冷冽和狠绝。   “就不放,你还没说想我呢。”耍赖的朝风莫南的耳朵吹气,墨钰当然看到了场内下人们吃惊的目光,可他不在乎,本少爷就吃你们家城主大人的豆腐了怎地?管得着嘛!   “你这个混蛋!”总这么爱欺负人,强忍着心悸伸出双手反抱住墨钰,风莫南使劲的拍,“我也好想你啊!”   ‘咳~咳~’这巴掌拍的,重的能把人拍背过气儿去,赶紧抓住还在后背猛拍的双手,墨钰朝风莫南笑的柔柔缓缓情深无限,当然,风莫南的脸色嘛……我们可以暂时忽略,“此次登门我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前来向贵国七公主求婚的,求亲队伍还没有进城,上头派我通知城主大人做好迎接的准备,只是……”阴阴的瞟了眼披头撒发的李月蓉,墨钰炯黑色的眼眸深处荡起了青幽的光,“没想到堂堂城主府里也会跑进疯妇来,害得整个城主府的下人劳师动众抓人,连看门的都没有了,这不?我就自行进来了。”   “你说谁*%¥#”没等将后面的话骂出口,李月蓉就发现自己的下巴合不上了,惊恐的看着淡淡向他挑眉的男子,男子眼眸中阴森的冷意惊得她连站都快站不稳了,这个男人是谁?他……想吃人不成?   面无人色的李月蓉只换来了墨钰更加不屑的冷笑,微顷身凑到风莫南耳边低喃,“这就是你选的妻?不过如些。”不等风莫南说话转身就走,“快点把你家小院打理好,队伍半个时辰之后进城。”背对着风莫南挥手,他相信风莫南了解他所谓的‘打理好’是什么意思,那个女人,呵~   喂!啥叫不过如此?李月蓉可不是他挑的,就这女人也配?!   抿着嘴唇直到看不见墨钰的背影了,风莫南才悻悻的收回了目光,回身,狭长的凤目中波涛汹涌,好半晌又突的柔柔笑起来,“来人,将李小姐扶回房,着人去请最好的大夫,就说……李小姐得了颠狂之症,需好~好~医~治!”李月蓉不是什么都豁得出去吗?那就尝尝自己种下的苦果吧!   一甩袖子大步离开,风莫南心中的闷气仍然没有完全散去,都怪李月蓉,让他在墨钰面前丢了那么大的颜面,他怎么可以再在墨钰的面前掉链子?!那个家伙,那个可恶的家伙……真的没死……   眼眶有些发红,嘴唇几乎咬的快没有血色了可风莫南却半点也感觉不到痛,他仍记得第一次见到墨钰时的惊艳,本以为那是女人,追着墨钰讨好了许久,更打定了主意今生非他不娶,直到后来发现墨钰是个男子后,才灰溜溜的逃了。   而那个可恶的混蛋,竟然反过来追他,混蛋混蛋混蛋!墨钰是看准了他斗不过他才那么放肆的,原本他以为自己是讨厌墨钰,甚至于恨着墨钰的,那个让自己丢了好多次脸的男人,死一万次都不让人心疼。   可是当听到墨钰死去的消息时,自己……奇怪了好久,“墨钰……”轻轻的呢喃,脸上表情复杂时喜时恼最后又瞬间变成了咬牙切齿,“敢装死是吧?等你回来的,看不折磨死你!”   话说,小南南啊,乃傲骄了,真滴傲骄了啊~~   外面闹的阵仗那么大,又是尖叫又是吼人又是冷气压的,墨皓熯和奴宠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早在墨钰出现之前就来到现场了。   求亲?听到两个意外的字眼,被奴宠习惯性抱在怀里的墨皓熯歪着头仔细想,如今的傲龙国能够得上和亲标准的,似乎……只有一个墨偃钥吧?三大强国之一的傲龙国后位虚悬,可是有不少心怀不轨的人惦记着呢。   只是墨偃钥不是说他爱的人是自己吗?为什么又会在自己失踪之后向金焰国求亲?难道他忘记了?墨皓熯的死可是和金焰国的现任皇帝风沁阳脱不开干系的,自己可以原谅墨偃钥曾经犯下的错,却绝不会忘记风沁阳这个‘仇人’!   墨偃钥……暗叹着闭上眼睛,我果然从来没有懂过你,也还好现在的墨皓熯没了爱你的心,不然……   “十五?”明显感觉到心上人的情绪有些低落,奴宠亲了亲墨皓熯的额头,是因为墨钰吗?扁嘴巴,墨钰是墨萧寒的儿子,若是墨钰认出了十五,那墨萧寒就会知道十五在哪,而墨萧寒知道了十五在哪,墨偃钥和沐青瑶他们也一定会知道十五的下落,越想情绪越低迷,奴宠重重一握拳,“十五,和奴宠,私奔吧!”   墨皓熯囧了,私奔?奴宠怎么会知道这个销魂的词儿的?难道又是风逍遥教的?   说到风逍遥……他还真有些不太好意思了,今儿早起时他又仔仔细细问过了奴宠,原来,风逍遥一咪咪奴宠的豆腐都没吃到,原来,风逍遥身上让人触目惊心的痕迹都是奴宠的杰作,原来,奴宠是想将那些东西用在他身上的……   默默擦汗,他对太过火爆的性|爱一点兴趣都没有!感谢老天让自己变小,奴宠因为无从下手可是忍了好多久了,回想奴宠曾一次战十人每天七八场的辉煌战绩,冷汗不由得出的更多。   “十五?”用吻唤回怀中人游离的心神,奴宠闪烁着兴奋光芒的眼眸一个劲朝墨皓熯放电,“说,同意。”最后一句很有气势的道出,奴宠不是没有霸气,他只是在墨皓熯面前习惯了天真和撒娇而已。   挑眉,墨皓熯静静看着奴宠不出声,自己被威胁了呢,还是来自于奴宠?很新奇。   “十五!”生气了,十五在笑话他,难得朝心上人发脾气的奴宠一转身,抱着墨皓熯就离开了城主府,他们要私奔去,马上!   “奴宠,放我下来。”一出了城主府墨皓熯就开始挣扎了,这阵子因为身高的问题被奴宠抱来抱去也就罢了,现在到了街上,他可不想再被人围观,话说,好像自己的感情又丰富一些了?不然怎么知道不好意思?   见墨皓熯真有些急了,奴宠才不甘不愿的放开了手,低着头蹲到地上画圈圈,一副‘我哀伤我失落我被全世界抛弃了谁也别理我’的样子,逗的墨皓熯一阵阵啼笑皆非。   “好了,我只是不想被你抱着,牵手可以,这总行了吧?”小手握住奴宠的大手,眼前怨念重重的生物瞬间变得闪亮亮的,朝着正对自己灿烂而笑的人呲一呲牙,墨皓熯牵着奴宠缓缓迈开了脚步。   任墨皓熯牵着走奴宠只是低头闷乐,他就知道十五不会嫌弃他,紧一紧手掌反握住盖不住大手的小手,奴宠飞扬的眉角带起了风华无限,看得过往路人撞树的撞树踩人的踩人,那叫一个热闹。   瞪人,堪比X光线的强大杀伤力眼神瞪得出丑的男男女女们一个个飞快遁走,这帮人真讨厌,自己笑自己的,他们看什么看?看也就罢了,还一再挡住他和十五的路,(人家不是故意的,不过是摔倒之后躺在了石板路上而已),鼻子轻哼,再挡路他就不客气了!   “呵呵……”忍不住失声而笑,身旁奴宠越来越不高兴脸色的相当取悦了无良的墨皓熯,摇失感叹,奴宠的性子就是这么单纯呢,高兴和不高兴都摆在面上,让人想不喜欢都难。   ‘碰~’只顾着看别人笑话的墨皓熯被突然冲出来的人影撞得脚步踉跄,浅浅皱起眉,谁这么莽撞?大街上也横冲直撞的,“你……”才抬起头墨皓熯就愣住了,这个人……怎么这么眼熟?   “不好意思,我走的急了些。”粗布打扮的男子难掩眉目中的英挺,样子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普通之人。   这个人到底是谁?眯着眼睛不停的想,墨皓熯有种感觉,想起这个人对自己很重要。   突然,‘轰’的一声脑子里连篇炸响,一副副暗黄的面片由脑海深处喷涌而出,那背着自己深夜出宫的人,那将自己放进冰堡里的人,那跪在自己面前说一定会为自己报仇的人,这个人见证了他的死亡保存了他的尸体,所以也成为了开启自己再一次生命的人。   想通了所有,墨皓熯只感觉身体顷刻间燃起了熊熊大火,似乎要烧掉过往的一切般将他由上到下由灵魂到身体烧了个通通透透,死咬住嘴唇紧紧握住奴宠的手,他知道了,这个人是,“林……非……涎……”低低念出对方名字的同时,墨皓熯眼前一黑晕死了过去。作者有话要说:哎呀呀,抽空再发上来一小章,亲们,这回偶们是真的要年后见了,嘻嘻,新年快乐~~   第四十章   “放开,十五!”   熟悉的声音染着浓浓的怒火和焦急隐隐转入耳朵里,引得墨皓熯微微拧起了眉,却不能将自己由一片黑暗中惊醒。   “奴宠公子还是老老实实在屋子里待着的好,十五公子自有我们照顾。”   这是道陌生的声音,话意里隐含的嘲讽惹得墨皓熯眉心皱得更紧了,这是谁?他所说的‘我们’指的又是谁?   ‘碰’重重的一声响,墨皓熯不知道奴宠在做什么,只是直觉的知道奴宠好似正在伤害着自己。   “放开!十五!!”   低沉沉的声音冷的毫无一丝人气,奴宠这样的语气是墨皓熯从没有听到过的,在他的面前,奴宠从来都是温顺的羊,似桃的妖,可爱的孩子,如这般的冷……自然只会勾起他对奴宠的心疼,回头仔细想一想,奴宠哪一次的失控不是因为他墨皓熯?   静默,刚刚嘲讽奴宠的男人似乎被奴宠的语气吓到了,好一会才愤愤的开声,“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个被好多女人骑压过无数次的玩物而已,有什么资格命令人!想让老子听你的话?凭你也配!”   男子毫不留情的反驳和辱骂让屋子里再次静默下来,睁不开眼睛,墨皓熯自然看不到奴宠的表情,他不知道这个男子的话是不是伤到了奴宠的心,也无法想像,若是真伤了奴宠,奴宠会有多痛,这个一心为他,眼里只有他的人,他舍不得他受到一丁点的伤害,无所谓怜惜,无所谓回报,只是简单的不想让奴宠不快乐,在意着自然就会心疼着,早在他决定将奴宠纳入自己的世界时,就已经奠定了奴宠在他心中的地位,不可动摇!   冷凝的气氛揪紧了墨皓熯的心,终于,过了好半晌耳边再次响起了奴宠的说话声。   “玩物?什么,东西?”那和要不要回十五有关吗?奴宠努力的分析着。   闷笑,墨皓熯只觉得自己的怒火在以光的速度飞快消散,剩下的只是浓浓想笑的欲望和对侮蔑奴宠的男子的深深同情。   原来,这好半晌奴宠不回答并不是在心伤,而是在思考,他在疑惑吧?呵呵……也对,那些在世俗里被人们所不耻的行为和白眼在奴宠的眼里,连屁都不是!同样,在自己的眼里也比屁都不如!奴宠的好在于他的心,纤尘不染纯粹的让人赞叹的心,身体被别人碰过又如何?不过一幅皮囊而已。   于是笑叹着弯了弯唇角,可怜的男人啊,你想指着别人的鼻子骂,也得别人听得懂才行啊。   如果墨皓熯此时能睁开眼睛,他一定会更高兴,因为拥着他刚刚还一幅高高在上姿态的男子,此刻的表情简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难看的要死。   “你装什么装?玩物是什么你会不懂?”不屑的连连冷笑,他最看不得的就是这种当了婊|子还立贞节牌坊的人,无耻之极!“既然你给脸不要,那我就说的再明白一点好了,你这个男|妓,婊|子,蛀虫,简直丢尽了男人的脸面,你怎么还有脸活着?你怎么不去死!!这回你该懂我说的话了吧?!”   被男子夹持住的墨皓熯越听心中越冷,这个男人……该死!   男子很得意,他高高昂起头等着看到奴宠脸色惨白神色惊慌的样子,这世上没有人的脸皮会厚到被人骂到如此地步还不变色的,当奴宠露出可怜的样子之后,他会再重重的踩上一脚,妓,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没有一个好东西!   可事情真的会如男子所愿吗?当然不,若男子骂的是别人,也许一切都不会出他所料,可他羞辱的是谁?是‘无知’到强大的没天理的奴宠,不被气死就算不错了。   “男|妓?婊|子?蛀虫?”一句句将男子说过的词念出来,奴宠眨巴眨巴大大的眼睛再次分析,久久才总结出了一个很对自己心意的思想,“活着,很好。”   “你!”咬牙切齿看着一脸无辜相的奴宠,若不是手臂间夹着墨皓熯,男子真的想冲上去杀了对面的人,难道为了活着就可以抛弃一切吗?他是个男人,男人懂不懂?!   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男子会那么生气,活着不好吗?活着就可以见到十五,活着就可以和十五相依相伴一辈子,这和什么男|妓,婊|子,蛀虫又有什么关系?要知道,人一旦再也睁不开眼睛就意味着失去了一切,就像以前曾一个个离开他的女子们,她们有的高高在上,有的姿态万千,但结果呢?眼睛一闭,什么都没有了,所以活着才是最主要的,和任何东西都无关!   想通了所有,奴宠用看白痴一样的目光看着脖筋在跳动的男子,语气难得出现了别样的情绪,当然,这是个让男子恨不能掐死奴宠的情绪,因为这种情绪叫做怜悯。   “出去吧,十五,还给我。”出去睡一觉吧,也许醒了之后这人就不会再这么傻瓜了,主人曾很多次说自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呆子,可如今连自己这个呆子都懂的道理这人竟然不懂,足可见此人病的不轻,比呆子还不如不就是傻瓜吗?   出去吧,出去吧,出去吧,一声声出去吧敲的男子脑仁儿疼,那字里行间的怜悯傻子都听得出来,胸膛起起伏伏大力运动,自己竟然被一个男|妓同情了,这是种奇耻大辱,属于理智的那根弦碰的一声断成了千万段,男子猛然冲向奴宠,抬掌就拍了过去。   奴宠在微笑,很快乐很快乐的笑,他没有躲闪更没有退却,反倒急匆匆迎合了上来,任男子夹杂着怒火的一掌重重拍上了他的胸膛,倒退着飞出去时他的怀里多了个人,正是被奴宠时时放在心尖上的墨皓熯,刚刚在男子抬掌拍向他的那一刻,他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墨皓熯的身上,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如此高兴的原因所在。   ‘咳咳~’低头咳了几声,顾不得擦去嘴角边的血渍,奴宠紧紧拥着墨皓熯笑的好幸福好幸福,自己又能抱着十五了,真好,于是感激的抬起头,万分真诚的道出了三个字,“谢谢你。”   男子完全呆住了,胸膛里的怒火在奴宠甘愿受伤也要抢回墨皓熯时就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此时面对奴宠毫无一丝怨怼的灿烂笑容时,不知为何,心底竟然升起了一丝丝愧对,拥有这样笑容的男子,真的是个人尽可夫的男|妓吗?他透明的像冰,一眼就能看到他的内心,那心里满满的是对怀中人的爱,容不下一丝一毫的其它,这其它中甚至包括他自己的生命。   一个可以毫不犹豫拿命来赌,却只为将心上人揽回怀里的人,哪怕他出身再低贱,也是值得人侧目的存在,不得不说,若是换成了自己,自己绝对无法做到这一步。   再次深深看了眼小心翼翼拥着墨皓熯的奴宠,男子喟叹着收回目光转身出了屋子,他无法再下手抢回墨皓熯,起码此时狠不下心来,还是等主子回来再说吧,反正这两个人又跑不了,就让他们再多相伴一会又如何?   压根注意都没注意男子是否还在屋子里,奴宠从墨皓熯再次回到怀里之后就没转开过眼睛,手掌握起墨皓熯垂落在一旁的手,轻轻放在脸颊边磨蹭,“奴宠,痛,十五,起来。”   他真的好痛,被打的好痛好痛,刚刚也好心慌,十五差一点就被别人带走了,为什么十五还不醒来?他都睡了好几天了,是不是十五在生气?气自己那天要和他私奔?摇头,不会,十五才不会生他的气,他坚信,不论自己做错了什么,或者在自己身上发生过什么,十五都不会气他不理他,他的十五是这个世上最在意他的人,一如他在意着他。   安然躺在奴宠的怀里,耳边是奴宠有力的心跳声,手掌上传来奴宠脸颊的滑腻,墨皓熯真想马上就醒来,可奈何不论他怎样努力就是睁不开眼睛,他敢肯定有人对他下了药,只是不知这下药人的目的为何,想到晕倒前看到的人,心一点点沉寂了下去。   为何林非涎会出现在金焰国?他和自己被下药有没有关?若是有关,林非涎在这场交易里又是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回想当初自己坐在血染的大殿里笑看生死时林非涎心痛和焦急的目光,那时他的心意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将自己的尸体偷出皇宫的人是他,将自己安葬在冰山之上的人也是他,且不论由皇宫中偷出前皇帝的尸体有多难,就当是林非涎做禁卫军时熟悉地型或者发现秘道好了,那雪山之上的冰堡要如何解释?不是他小看林非涎,仅凭区区一个他还完成不了如此浩大的工程,其间的人力物力都是难以估计的,哪怕林非涎有这个本事,自己不过是林非涎的前主子,有必要为了一个已经死去的主子下如此工夫吗?买块好一点的墓地厚葬了不是更好?躺在冰堡里算怎么回事?他可不记得自己说过喜欢冰啊雪啊的,那是没长大的小丫头才会向往的浪漫,和自己半点都沾不上边。   越想越糊涂,墨皓熯才展开没多久的眉头再次不自觉渐渐皱起来,微小的动作却难逃奴宠的眼睛。   “十五?”他醒了吗?凑近脸庞仔细看,十五的眉头在收紧,长长的眼睫毛一颤一颤的,好迷人。   感觉脸上的热气有些浓,墨皓熯下意识紧张起来,他有种感觉,奴宠……   才想到什么,唇上已经袭来了一份柔软,墨皓熯知道,那是奴宠的吻,很轻很柔很细腻的吻,也许是因为身体恢复了成年男子的样子,也许是因为刚刚找回了人类的感情,墨皓熯只觉得自己的心口失去了该有的律动,有一种……隐隐的酥麻在缓缓包围着他。   奴宠又在笑了,他和墨皓熯的灵魂是有某种联系的,当墨皓熯心动时他又怎会不知道?于是双手捧着墨皓熯的脸庞加深了这个吻,舌头探进心上人的嘴里一通乱动,像是在吃世上最美味的糕点,认认真真一遍又一遍贪婪的重复着掠夺,这样的心悸和激动是他从没有享受过的,果然,因为很喜欢很喜欢十五,所以自己才会很快乐很快乐。   房门外,一道颀长的身影静静站在那里,因为门并没有关上,所以屋子里的一切都被这个人看在了眼里,眼神复杂的盯着两个吻得投入的人,不对,是一个吻的投入一个无知觉的被动迎合,他的目光几乎是动也不动的看在处在下方的墨皓熯身上,许久许久都没有眨过眼睛。   “主子……”曾离开的男子默默站在林非涎身后,可能刚刚奴宠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了吧?此时看到奴宠在吻着墨皓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点厌恶鄙视的感觉都没有,反倒有一种,很赏心悦目本就应该如此的感觉,甩一甩头,这感觉真可怕。   “林三,你相信人有灵魂吗?”没有回头,林非涎仍旧看着屋内,屋内的奴宠已经松开了纠缠着墨皓熯的嘴唇,满脸幸福的拥着墨皓熯在笑。   “灵魂?”林三不明白主子为什么要问这个,所谓的灵魂不就是鬼吗?想他们这些出来混的,哪个不是双手染满了血迹?若是信这世上有鬼,还不如相信女人没有下面那张嘴。   “不相信是吗?”轻轻的笑着,林非涎悠悠抬起了头,眼神眺望着天空久久都没有回神,“我以前也不相信的,可是……”垂下头再次看向屋子里被人拥在怀中的男子,那柔软的发,那熟悉的眉眼,那让自己第一次见到就悸动的红唇,再再都告诉他,那是他曾经发誓效忠的主子,前傲龙国的皇,墨皓熯!   永远都忘不了,这个唇角勾着淡然的笑的男子,是如何一步步逼得满朝文武乖乖俯首贴耳,更无法忘记,有多少个夜里,这个男子同样唇角噙着抹苦涩的笑,在同一个地方同一扇房门外一站就是一整晚,他为这个男子的傲然风华而倾倒,也为这个男子的情伤而心痛,明明知道不该将心栽在他的身上,可就是忍不住收回流连在墨皓熯身上的目光,于是有一段日子他几乎天天以酒买醉才能睡得着,直到硬逼着自己将爱慕变成崇拜,将心动变成忠心,才敢又一次站在他的面前,只为做他身前的一堵墙,不求为他舍身喂死,只是挡挡小风小雨也是好的。   可是谁又能想到?本以为的不可能,本以为的身份差距,其实不过是一场误会,凭自己的身份,是完全有资格站在他的面前的,可就是一场误会让自己错过了追求他拥紧他的机会,让自己生生看着他在自己的面前死于他人之手!   墨偃钥!你好狠的心!好绝的情!你竟然真的……杀了他……   恍惚间似又看到了那天让自己心痛的一幕,血在飞,曾以为永不会倒下的身影在无力的滑向黑暗,为什么要这么傻呢?墨皓熯,你为什么要让自己爱的如此卑微,不过是个平常的皇子,不过是个普通的男人,他凭什么让你爱到如此地步!   “主子?”惊讶的看着主子愤恨的双眼,林三不自觉看向了屋内拥在一起的两人,主子……和他们有仇?   陷入激荡的心神被林三轻轻一声主子所惊醒,大口喘了几声粗气,林非涎的目光渐渐变得柔和起来,他在庆幸,还好墨皓熯还活着,尽管他并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死去的人会再次活过来,哪怕是一场梦他也愿意相信愿意再不要醒来。   微笑着仰起头,这是天意吧?天意让自己再一次遇见他,天意让他在与自己相遇时恢复了原来的样貌,这个容颜与原来一般无二却年轻了许多的‘少年’,从此再也别想由他的世界里退出!   “风逍遥还在找寻他们吗?”背负着双手转身,边慢慢走边淡淡的问,没想到啊,连风逍遥那样的人物都如此关注着墨皓熯,这是个‘惊喜’也是个大大的麻烦。   “是,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忍不住悄悄回头看一眼屋子里明明早就发现了他们,却并没有看他们一眼的奴宠,林三小心跟在林非涎身后恭敬的回答。   “那就让他找好了,叫下面的人给风逍遥透点消息,就说……焰都的皇城里好像多了一个不该出现的人。”淡淡的笑,风逍遥,你不是发过誓言此生绝不踏进金焰国都一步吗?我倒要看一看,你能为了墨皓熯做到哪一步!   “是。”拱手,转身,才抬起脚步却又落了下来,林三在林非涎注视的目光中犹豫了一下才开口,“给十五公子下的药已经过去了三天……”那药时间长了对身体不好,若是十五病了,奴宠会心痛吧?   目光一冷,林非涎淡淡挥了挥手,“下去吧。”   心神微凛,林三知道自己逾越了本份,战战兢兢鞠了一躬快速退了下去,主子阴睛不定的脾气可不好惹,自己这是着了什么魔才会多嘴的?   直到不见了林三的身影,林非涎才收起冷意倚在一棵大树旁默默闭上了眼睛。   他怎么舍得伤害墨皓熯?那人的身体可是被冰冻了许久,受不得半点折腾的,自己小心翼翼供着墨皓熯都来不及,又怎会让他的身体受损?之所以这么长时间也没有给墨皓熯解药,不过是……不过是害怕面对而已。   苦涩的笑起来,正因为自己跟了墨皓熯许多年才最了解那个人的智慧和手段,怕是一醒过来那人就会将自己当成敌人来看了吧?毕竟自己现在的身份实在是……   不想让墨皓熯讨厌他,又不能总不让墨皓熯醒来,自己这边心焦不安,那边的奴宠却可以天天与墨皓熯相依相偎同床同被,他真恨不能将奴宠扔出去喂狗,实在受不了这种刺激,所以今天才会让林三分开奴宠和墨皓熯,谁知道……这个奴宠好手段,竟在不知不觉中转变了林三对他的看法,让恨妓如死敌的林三为了他而逾越了本份,真是不让人瓜目相看都难。   算了,且先让奴宠得意一段时间,等自己将手头上的事情做完,再来争取表现的机会也不晚。   睁开眼睛转身离开,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这路上有无数个形形|色|色的敌人,正动身前来金焰国的墨偃钥就是其中之一,呵~冷冷而笑,墨偃钥,你会是第一个死在林非涎手上的人!作者有话要说:呵呵,大家年后快乐~~*好不容易又见面了,说实话有点激动,偶们已经分别了一年了啊~~*感叹完了请罪,因为家里人太多,所以拖到现在才更新,我很抱歉,而因为同样的原因,在十五之前我是不可能恢复日更了,请大家理解,(笑)不过我会努力尽量抽时间多更一点的,(握拳)加油吧~~!!   第四十一章   天黑之后墨皓熯才完全清醒过来,刚刚睁开眼睛,一张放大的笑脸重重撞进了眼帘里,对视着那双亮晶晶满含着喜悦的眼眸,墨皓熯不自觉勾起了唇角。   “好久不见。”真的是好久了,虽说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都和奴宠在一起,但没了人类感情的墨皓熯并不是与奴宠相识相知的墨皓熯,所以这一声好久,道尽了他此时心中的感叹。   听了话奴宠微愣了一下,歪着头不解的看了墨皓熯好半晌,最终决定想不通的就不想,于是放大了笑脸努力晃花墨皓熯的眼睛,趁他走神时俯身低头,两片薄薄的嘴唇下一瞬重叠在了一起。   “奴宠……”低喃在唇分时溢出嘴角,墨皓熯的嗓子有些哑,今时不同与往日,他现在可是个健全的成年人,面对奴宠堂而皇之的勾引不可能没有感觉,这个早在很久之前就一再打破了朋友准则跨越了道德底线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吃掉他的家伙,想让他无视心底的悸动都难,毕竟,自己也有好久都没吃到‘肉’了,想到此,下面渐渐有了反应。   “十五,快乐!”很高兴心上人身体上的反应,奴宠一只手由衣襟探进摸上了墨皓熯结实的胸膛,另一只手直奔主题,不轻不重的握住了墨皓熯最重要的宝贝,耳边低低的吸气声惹得奴宠笑的越发像引人沉沦的妖,他喜欢听十五这样的吸气声,那证明十五正在快乐着。   “奴宠!”算是警告吧?他可不想在别人的地盘上上演香艳的一幕,如今这世上他在意的人不多,奴宠算是其中最突出的一个……呃,最突出的之一……吧……   恍恍惚惚想起了父皇,那个如神一般存在的人在用他的生命和自由爱着自己,以前因为变成了墨无悔,自己还可以装做天意弄人不敢相认,可是如今呢?若是被父皇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模样……他敢肯定父皇绝不会放过他,其实……就是自己变成墨无悔那会儿,要是父皇知道了自己是谁,大概也同样不会放过自己的吧?   ‘唔~’嘴唇上的痛感拉回了墨皓熯飘飞的思绪,定睛看去,奴宠已经成功扯开了他的长衫,埋首在他的胸前亲亲舔舔,可能是刚刚自己不太专心的样子被他看到了,咬过一口之后再次俯身‘工作’去了。   “奴宠想要吃掉我?”这动作,这表情,不得不怀疑啊~可是……眉稍一扬,自己像是个会被‘吃’的主儿吗?   “吃掉?”奴宠抬起头茫然的回视,然后用力摇头,“不吃掉,快乐!”他只想让十五快乐,享受世上最美最好的快乐。   无语,他说的吃掉可不是吃饭的意思好不好?算了,解释奴宠也不会懂,“奴宠想让我快乐?”笑的有点邪气,漠视是对待陌生人的,淡然是对待可有可无的人,而对待心中在意的人,他承认,自己有时候很坏很坏。   “嗯!”大力的点头,可怜的奴宠还不太了解这一面的墨皓熯,此时若是换成墨萧寒,绝对会第一时间点倒墨皓熯,然后直接压上去先吃干抹净再说。   “好吧,既然奴宠一定要让我快乐,那么……”两条手臂后弯着支起身体,墨皓熯笑的越发邪魅起来,“奴宠只要乖乖躺好我就会很快乐了。”情动的奴宠真的很吸引人,忍了这么久他一定很痛苦吧?所以……帮他解决下冲动应该没什么。   “躺好?”嘴上还在问着,人却已经主动躺到了一旁,面对墨皓熯,奴宠永远只选择相信。   笑叹着起身,他怎么有种自己在诱拐小孩子的感觉?低头看看直直望着他,眼眸中毫不掩饰写满了欲望和信任的人,笑叹渐渐变成了喟叹,这样的奴宠,叫他如何能不心动?   “奴宠……”侧过身体抬起手臂,用一根手指细细描画着奴宠的眉眼,其中的温情在缓缓移动间淡淡撒落,墨皓熯垂眸而笑,他要的就是这种平静温馨的感觉,曾为此他找了三生三世,却从没有想过,会在自己完全放弃了绝望了之后,在奴宠的身上得到了满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缘吧?   “十五……”探出双手拥住墨皓熯的腰,他感觉到了,十五在开心,脸颊上的手指摸得他好舒服,那是十五的在乎吧?解释不清但他品得明白,身体里的燥热不知何时消散的一干二净,剩下的是能撑破胸口的幸福。   “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黑暗中突然响起的调侃声惊散了一室淡默的温意,手臂一顿悠然回身,墨皓熯半点讶然都没有的开口,“很遗憾没让您看场好戏,三王爷大人。”   摸鼻子,脸上刻意遮了层布自以为能很神秘的风逍遥愤愤然拿下了黑巾,“让我看场笑话你能死不?”咬牙,刚刚那气氛是多么的暧昧,两人的动作是多么的让人留鼻血,就差一点啊,只差一点自己就能免费看场活春|宫了,还是让自己心心念念了好久的属于墨皓熯的活春|宫,竟然就这么突然间没了,还没的莫名其妙的,他有理由怀疑,墨皓熯一定是发现了自己在偷看才临时改变主意的,哼,这只狡猾的狐狸!   “夫子?”翻身而起的奴宠反趴在墨皓熯的身上,狭长的眼帘透出点点惊奇,这个人是他除了十五和主人之外接触最多的一个,当然,这里的接触指的是心,所以印象自然很深刻。   风逍遥的脸色有些僵,夫子?奴宠这是夸他呢还是损他呢?有拿自己的身体当被虐方做夫子的吗?!扭头,惹不起咱不看不理总行了吧!   闷笑,难得看到风逍遥吃瘪,墨皓熯突然间感觉心情大大地好,于是感叹着抚摸奴宠的头发,语重心长的说,“奴宠啊,一日为师终身为师,既然三王爷是你的夫子,那你就要有事没事的和他打交道,不能失了礼数知道吗?”   从不会反驳墨皓熯的奴宠很认真的点头,这个男人教会了自己如何让十五快乐,他是好人,十五让自己多和他说话聊天,证明十五也很喜欢他,那自己就除了主人和十五之外,也对他好吧。   风逍遥默了,墨皓熯这个没良心的看起来是真不想让自己好过啊,弄一个差点将自己玩死的人天天晃荡在眼前,还让不让他过消停日子了?回头看一眼很认真很认真点头的奴宠,无语望苍天,谁能来告诉告诉他,如奴宠这般的‘傻子’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培养出来的!   见将风逍遥挤兑的差不多了,墨皓熯很理智的见好就收,毕竟人家也是一片好心搭救,面子还是要给一些的,“奴宠起来,我们要离开了。”推开趴在他身上不想动的奴宠,墨皓熯直起身一跃下了地。   ‘嘶~’倒吸气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的清晰,墨皓熯下意识看向风逍遥,果然,这货的目光直勾勾盯着他的胸口,顺着风逍遥的目光低头,墨皓熯也想吸气了,胸膛上深深浅浅的吻痕都是奴宠刚刚弄上去的?自己怎么会走神走到被粗暴对待都没知觉的地步了?斜眼瞟向迅速穿好鞋子站到他身边的奴宠,若是以后每次那什么奴宠都这样……真是想一想就想抽人!   ‘咳咳~’低咳两声,风逍遥一本正经的转身面向窗外,“快点收拾好自己,我们的时间并不多。”没人看得见的嘴角勾啊勾的,小熯熯布满吻痕的身体好诱人,好想压倒压倒~~   不用看也能知道背对着自己的家伙一定没啥好表情,看那一抽一抽的肩膀头,龌龊的气息表露无疑!算了,想让这家伙变身正人君子这辈子都指望不上了,自己还是当做不知道的好。   低头系好衣襟,墨皓熯主动将自己的手交到了风逍遥的手心里,“我和奴宠现在都是个废人,麻烦了。”   挑眉,风逍遥笑了,这就是他认识的墨皓熯,该示弱的时候从不逞强,可你别以为他示弱了就小瞧他,一旦被他抓住了痛脚,保证一击就打得你此生都翻不了身,做为墨皓熯的对手是场恶梦,但成为墨皓熯在意的人却比当了神仙还要快乐。   想着嘻皮笑脸的松开墨皓熯的手转而揽住他的腰,鼻子凑过去嗅了下熟悉的气息,风逍遥低笑着眯了眯眼睛,“墨皓熯,你可是欠了我很大一笔人情债噢。”   不容墨皓熯再开口,双臂一紧,风逍遥一边夹着一个纵身跃出了窗口,脚步才一落地,左边猛然响起了断喝声,理也不理提气纵上树稍,冰冷的眼眸扫一眼匆匆而至的颀长身影,转身带着墨皓熯与奴宠大大方方遁走了。   “风逍遥,你把人给我放下!”林非涎急怒的惊喝声传出老远,他怎么也没能料到,风逍遥会这么快就找来这里,果然,他还是小视了这个对手吗?该死的,他竟然揽着墨皓熯的腰!   逍遥王府   当手下人看到自家王爷将前几天才闯门而出的恶魔又欢欢喜喜带回来时,那表情,无法形容,于是头一次,墨皓熯被所有人,请注意,不是一个而是所有人,全体忽视了,举凡逍遥王府上上下下,死死盯着的只有一个人,奴宠!   “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刘管家,吩咐下人泡壶好茶,本王要招待贵客。”也不管别人怎么想怎么看,风逍遥仍旧一手揽着一个边说边走,这里是他的地盘,只要他愿意,横着走又碍着谁了?   “来来来小熯熯,看看我这闲人免进的书房布置的如何?”直到走到了书房门口,风逍遥才松开奴宠,推开门拥着墨皓熯大步而进,热情的像是拉客的老鸨,呃,请原谅墨皓熯只想到了一个形容词,他认为很贴切。   “说吧,你是怎么知道我在林非涎那里的?”刚刚临走时的那一眼,他再次看到了林非涎,这次是清醒着看到的,真没有想到,昔日身边的禁卫军副统领,如今也当上别人的主子了,还是个软禁了自己好多天的神秘主子。   “他当我是傻子,我当然要用最直接的手段告诉他,想戏耍风逍遥,他那些段数还不够看。”扬眉洒笑,‘唰’的一声打开折扇,风逍遥扇啊扇的一派高深莫测儒雅翩翩,当然,那只是在外人看来,在墨皓熯的眼里,这家伙就是一扔货。   “他向你放假消息了?应该……踩到你的痛脚了吧?”若不是林非涎做的太过份,以风逍遥的性子怎么着也会忍几天等玩够了再收网的。   “还是小熯熯你最了解我。”口上花花并不敢真的走过去调戏墨皓熯,风逍遥愤愤的咬了咬牙,“那家伙竟然放假消息说你在皇城。”要不是他从影堡那得到了真实消息,也许这会儿……   噢~懂了,墨皓熯了解的微笑,天下人谁不知道风逍遥当初发过的誓言?皇城?林非涎还真敢下套,他就那么肯定风逍遥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墨皓熯而自破誓言吗?这信心他是从哪儿得来的?   “墨皓熯。”   “嗯?”抬头,风逍遥难得会如此郑重其事连名带姓的叫他。   “如果我说,你若是真的在皇城,我也会去救你,你信不信?”风逍遥问的很轻,但隐含的东西却很重,眼睛直直盯着墨皓熯,眨也不眨一下。   “我信。”同样轻轻的回答,没有迟疑没有回避,坦坦然的态度让风逍遥呆愣了好久。   苦笑,“你总在做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事情,本以为懂你了,你又会用行动告诉我,我不过知道些皮毛,墨皓熯,你知不知道我想揍你真的很久很久了?因为我从没在别人身上这么挫败过。”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连他自己都快分不清了,刚刚那一问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出口,只是直觉的想听听墨皓熯的答案,而对方给出的答案……让他心惊。   信,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信字就惹得自己有了落泪的冲动,信啊,如他们这样的人,该有多么难得。   “我是说,我相信你会派个人打听打听,到底会不会亲自救还是个未知数。”双手环胸,墨皓熯垂下眼帘淡笑。   我突~刚刚的感动全体消失不见,风逍遥一个纵跃窜到了墨皓熯身前,指着他鼻子大吼,“我有那么没道义吗?你竟然敢侮辱我对待朋友的真心,老子和你拼了~!”双手掐着墨皓熯的脖子,我使劲,我使劲~~   过了好一会,“要不要休息一会?”拿过奴宠递过来的茶水轻轻抿一口,墨皓熯淡然的问。   泄气,他根本就下不去手,“哼,本王会做掐人这么没风度的事情吗?”努力忽视奴宠投注过来的疑惑目光,风逍遥的老脸有些红,回想刚刚双手悬空掐人的样子,似乎……是有点幼稚了。   “和我讲讲林非涎吧,我想听听这位人物的传奇故事。”转开话题,墨皓熯像在自己家里似的,稳稳坐在桌案的主位上悠然品茶。   深深看了眼墨皓熯,风逍遥暖暖的笑了,既然墨皓熯不想再提信还是不信的话题,那就说点别的好了,反正信或者不信,都在他们心里不是吗?   “小熯熯,你也是当过皇帝的人,应该知道这世上除了明皇之外还有暗皇之说吧?”扯过把椅子坐下,修长的腿闲闲的搭在桌子上,风逍遥坐的一点形象都没有,哪里像个王爷的样子?   “暗皇?”这个他当然知道,所谓的暗皇者,指的是朝廷之外的势力,也就是地下势力,简称,江湖。   并不真的想听墨皓熯的回答,风逍遥接着说了下去,“如今的地下势力分几派,一为影堡,收集消息他们说第二没人敢做第一,二为潜龙殿,呵呵……那位龙主倒真是个趣人,龙?叫得真响亮呢。”玩味的笑了笑,墨皓熯知道这是风逍遥对某种事物感兴趣的表情,“他们属于半成熟的杀手组织,一切以龙主为尊,之所以说半成熟是因为,旦凡他们接手的任务就没有一个失败的,可他们又不总接杀手任务,有时还保护人,据影堡传来的消息说,他们的龙主大人好像还亲自开过饭馆,原因为何我就不知道了。”耸耸肩膀,他其实一直拿这条消息当笑话听来着,堂堂龙主开饭馆?谁信!   “还有吗?”歪着身子与奴宠挤一张椅子坐,墨皓熯边任奴宠把玩着自己的头发边半眯起了眼睛。   “有,这条消息有点特别,天香国知道吗?”小熯熯眯眼睛的样子真好看,不知道被压在身下情动时会不会更迷人……   “接着说。”抿抿唇冷睨了风逍遥一眼,这家伙眼光闪闪的,保准没想好事。   ‘咳~’咳一声无辜的笑,“天香国在前不久改了国制,拥有了第一位男皇,楚慕云掌管国家,瑶池仙殿的仙君沐青瑶掌管天香国暗中事物,因为这是天下间第一个被皇帝光明正大赐下的地下管制权,所以瑶池宫一时之间成为了三国里最出名的存在,它神秘也神通广大,没人知道瑶池宫的人每天都做些什么,凡是想了解瑶池宫的人也都只有一个下场,有去无回,有人说这是因为瑶池宫的主人是天上的神仙下凡,所以才会算无遗策,可我才不相信什么神仙,哼哼,早晚有一天我一定要让瑶池宫的宫主沐青瑶请我喝酒,还得任我点才行!”   瑶池宫?墨皓熯顾不得取笑气鼓鼓的风逍遥默默发起了呆。   他记得,那晚月色下将他和楚飞一同救起的少年是如何的清如莲,也记得,铜境前看着自己身着女装时少年愧疚又惊叹的眼神,更记得,自己差一点死在楚慕云手下时少年后悔绝望的样子,仙君?逃下凡间的神仙的丫头?突然有些好奇,那几个人将沐倩娆怎么了,这种种传言都是他们放出来的吧?   “小熯熯~”一片阴影罩住了墨皓熯的头。   “嗯?”仰着脖子不说话,自己的警觉性有待提高啊,风逍遥靠得这么近才知道只是次要的,主要的是……“奴宠,你可以别在有人的时候掀我衣襟吗?”面不改色的将奴宠探进自己衣襟内的手臂拿出来,胸前凉风袭袭,半开的衣襟再一次将斑斑吻痕暴露在了风逍遥的眼中。   风逍遥小腹一紧,自己竟然真的对墨皓熯有感觉了?震惊过后是释然,为什么不可以呢?墨皓熯是个很迷人的男子不是吗?他们其实很合适……   “小熯熯……”双手撑着坐椅,俯身低头,“我们做情人吧,好不好?”不谈爱,自己不屑于谈,墨皓熯决了谈爱的心,他们了解彼此也相信彼此,更知道什么天长地久海誓山盟都是假的不需要理会的,所以他们只需拥有一点点温暖就好,相拥时可以安心睡觉,意见和立场不同时可以放心畅快的互掐,这样宜敌宜友宜大被同眠宜拼死拼活的关系上哪里找去?简直绝配啊!   眼睛微眯,墨皓熯点了点头,“当然可以。”如此痛快的回答喜得风逍遥眉稍飞扬,可是下一瞬,他又重重跌进了地狱里,“你在下面。”   只一句,墨皓熯只用了淡淡的一句就让风逍遥撞墙的心都有了,一如风逍遥所想,他们都太过了解彼此了,被人压?这辈子风逍遥都不会同意。   于是苦巴着脸,风逍遥用无比幽怨的眼神一刀刀剜着老神在在的墨皓熯,他是故意的,故意的!   像是压根就没看到风逍遥哀怨的小眼神,墨皓熯再一次挡住了奴宠探向他下|身的手掌,牢牢握在了手中,“林非涎不是影堡的人,也不会是潜龙宫的人,更加不会是沐青瑶,那他是谁?”   “你怎么知道他哪个都不是?”不服气的哼哼,别人吃豆腐就行,自己当情人就不行,还拿话打击人,小熯熯太不可爱了。   看白痴一样瞟了风逍遥一眼,在其马上抓狂时收回了目光,墨皓熯很‘好心’的解释着,“你好几个据说都来自于影堡吧?足可见你和影堡是合作关系,潜龙殿的人都叫他们的主子为龙主,林非涎没这待遇,剩下的瑶池宫……你猜。”   闪到腰了,好一个你猜!他也知道前两个难不住墨皓熯,自己好奇的可不就是最后一个?果然,太过了解自己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这两字说的,真有让人跳河的冲动。   “本王身体不适,有话明天再说吧,送客!”吊胃口是吧?本王爷也会!哼哼,偏偏就不告诉你林非涎是谁,看谁先沉不住气。   “一夜没睡我也有些累了,奴宠,我们休息去吧。”别说着急,墨皓熯几乎连眉稍都没动过,优雅的起身,扯着奴宠慢悠悠而去,那背影,两个字,高雅!   “墨~皓~熯~!!老子早晚压晕了你~~!!!!!!”狂吼声直冲云宵,窗外鸟儿乱飞,府里下人无视,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   第四十二章   “小熯熯~”风神俊朗的男子痞笑着探出手臂,还没有搭上前面男子的腰就被人家一巴掌拍飞了。   “我在忙,你,一边玩去。”连头都不抬,低头看书的男子虽不绝美但却让人移不开目光的脸庞无波无澜,语气淡淡的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皓熯,你难道不知道吗?在你身边才最好玩。”半点不气馁,风神俊朗的男子甚至连笑都没变过一丝,陡然加大了力度和速度,务求死死揽上低头男子的腰。   ‘啪~’回报他的是手上重重的一下子,力度比刚刚那一下要重得多,这说明男子此时的确有些生气了,如此才算稍稍镇住了想一再吃豆腐的某人。   半晌,低低的,哀怨的,不甘的低喃声,悠悠响起,“不过是抱一下,干嘛那么小气。”   亭外的阳光陡的暗了下,快的像是个错觉,我们也只能当那是错觉,因为并没有什么东西挡住阳光,只是亭子里看书的人的气质变冷了些而已。   缓缓抿紧嘴唇,墨皓熯终于慢悠悠抬起了头,默默转身,一袭青衫儒雅翩翩的男子正对着他扬眉而笑,脸上哪里有半分委曲了?   “风逍遥,你还没玩够吗?”自从那天风逍遥说想和他做情人开始,这种纠缠就一刻也没有停止过,他原以为,以风逍遥对什么事情都热情三刻钟的态度,如此荒谬的想法转眼就会消失掉,但如今看来……似乎自己有些错估了风逍遥的兴趣度?算一算都快过去五天了,风逍遥缠着他的热度不但没减反而增高了许多,紧紧皱起眉,他不喜欢熟悉的人或物变得不可测,安于现状不好吗?   “皓熯,我说过了,我不是在玩。”很认真的看着墨皓熯,当眼神捕捉到墨皓熯眼中的诧异时,风逍遥想掐死墨皓熯的心都有了,自己做的这么明显,明显到府里上上下下连小猫小狗都知道其决心的地步了,怎么皓熯他还是认为自己在玩?   “不是?”紧皱的眉稍变成斜挑,墨皓熯抿了抿唇开始真正的正视起风逍遥的态度了。   “不是!”若是想玩,他大可以找世上任何一人,却绝绝对对不会拿墨皓熯当玩乐的对象,这个人于他来说是特殊的,比任何人都特殊,他承担不起玩乐之后失去墨皓熯的后果,在墨皓熯‘死’去的这么多年里之所以自己还可以活的恣意而又快乐,那是因为他知道,不管墨皓熯是生是死,自己在墨皓熯的心里都是不同的,即使阴阳两隔仍旧不会让人产生寂寞,这样的心情无法对人说,也不屑于与人说,只要自己知道就足够了可以了,可是……   看一眼沉眉望着他不说话的墨皓熯,风逍遥想苦笑却笑不出来,如今的自己有些贪心了,不想再一个人看日出日落,想有个人陪着了,只是远远的想着不够,还想和这个人做些别的什么,他了解自己,只要决定的事情自己从来都是不管不顾撞死在南墙上都不会回头,所以才会很快将墨皓熯由知已良朋的位置上转移到了情人爱人的位置上,动作之果决连自己都有些吃惊。   “风逍遥,你应该了解,我们属于同一种人,不肯吃亏,不愿让自己受半点委曲,可以为了某一种坚持先妥协一阵子,却绝不会让这种妥协进行到永远,所以……”站起身,由上而下的逼视着风逍遥,强大的气场几乎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你确定你还想做我的情人?你不是我爱过的人,我自然不会体贴你让着你,我不会和你谈情,更不会和你谈爱,不过是身体上的需求而已,你没那个本事和能力让我为了你而自甘雌伏,所以被压的永远只会是你,这,你也愿意?”别怪他话说的狠,不用棒子重重敲打风逍遥的脑子,他怕这人一辈子都不会退缩,呃~其实敲了之后以这人的性子怕是也不会退缩吧?心中隐隐泛起丝说不出来的复杂感觉,若是真和风逍遥做了情人,自己真能狠得下心那么决情寡义的对他吗?他……不敢确定。   仰首看着墨皓熯淡漠的像是在说天气而不是在说今后人生的表情,风逍遥半眯着眼睛笑了,他不得不承认,强大而又霸气十足的墨皓熯才是让他移不开目光的那个人,想与这样的男人保持永久的情人关系,难度不是一点半点,可耐何自己就是贱,越是难攀的山峰越是想爬上去试试看,压与被压都是以后要考虑的事情,目前最关键的是确立关系,若是连关系都定不下来,还谈个屁谁压谁?   “皓熯,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说的很对,我们都不是会委曲自己的主儿,所以一发现自己在意了我就义无反顾的打破了我们之间的平衡,你刚刚说不谈情不谈爱只是身体上的需求,这一点我不认同,以我对你的了解,没有情没有爱你才不屑于看我一眼,你敢说你不在意我?你敢说我身后要是捅来了一把刀你不会替我挨?小熯熯,这世上你骗得了谁也别想得骗过我,摸摸自己的心问一问,若是我们成了情人,你真忍心拿我与下贱的妓相提并论吗?”笑眼眯眯,风逍遥笑的像只偷了腥的猫儿,他敢用生命打赌,墨皓熯绝对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被风逍遥最后的一句话问的有些愣住了,墨皓熯敛眉不语无言以对,他竟然知道?愣住了好一会又恍然的笑起来,是了,这只狐狸当然知道自己的心性,对待在意的人自己从来都学不会赶尽杀决,一如当初对待父皇,明明可以更狠一点却选择了最危险的软禁,也一如对待大皇兄,赠他杯药酒远远比悄悄放他离开要省事的多,可是事到临头自己还是选择了放任,放任除了爱情之外的不忍心,但也只是对待他们而已,对那些不在意的……自己被比之为魔鬼都不为过吧?   ‘唔~’神情恍惚时唇上突然袭来了一片柔软,还没等墨皓熯缓过心神看清楚,腰间紧跟着一紧,身体下一瞬坐进了风逍遥的怀抱里,不大的椅子因为两个成年男子的挤压而发出了吱吱的呻吟声,但这些已经听不进墨皓熯的耳朵里了。   嘴唇不离墨皓熯的柔唇,风逍遥一手圈着墨皓熯的脖子迫使他压低头,另一只手死死揽着他的腰,将试图想站起来的男子牢牢固定在自己的怀抱里,炽热的吻似火,铺天盖地袭卷着墨皓熯,带着心里的执着和决绝,风逍遥一再加深着这个吻,他要用自己的行动来告诉墨皓熯,不管他同不同意都改变不了自己坚定的心!   久久,唇分,“吻你的感觉出奇的好。”沙哑着嗓子低笑,褪去了儒雅的伪装,此时的风逍遥才是真正的他,邪魅而又危险,霸道到尽乎于偏执,眉稍眼角中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风华都在无声散发着暗的诱惑,血腥却瑰丽。   “你这种人发|情的时候对谁都会有很好的感觉。”嗓子同样有些哑,墨皓熯边调整凌乱的呼吸边毫不留情的打击着笑的满足的某人,不得不说,如这般激烈的吻自己经历的并不多,只除了……想起临离开傲龙国皇宫时发生的事情,垂了垂眼帘默然无声。   “你在想他?”一眼就看穿了墨皓熯此时心中闪过的人是谁,风逍遥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咬牙,“墨皓熯,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你的胸怀竟然比母爱还要伟大,一个将你的真心踩在脚底下不屑看一眼的家伙,一个仗着你的爱姿态伤害你的人渣,一个带着长剑血洗你的皇宫更斩杀了你生命的混蛋,为了他你付出的何止是心?还有地位,荣誉,名声,子嗣!能给他的你都给了,怎么着?死过一回还不长记性吗?!你是不是直到魂飞魄散了才会忘记得了他?!墨皓熯!”扑过来揪着墨皓熯的衣襟将人压倒在身下,风逍遥恶狠狠的样子像是要吃人,“我告诉你,以前是你朋友我守着本份不管你家那些破事儿,可如今我是你情人,你就得给我老老实实保护好自己,谁伤了你我就宰了谁,天王老子来了也没得商量!”眼睛一眯再压低几分,鼻子贴着鼻子,风逍遥让墨皓熯清清楚楚看见自己眼眸中的冷光,“你最好祈祷墨偃钥过不了林非涎那一关,若是他踏上了华蓉城的地界……呵!”别怪他心狠!   “我有说过我还爱着他吗?”任风逍遥又是扯又是吼的半点都没挣扎过,也许刚开始时想过挣扎,但听了风逍遥的话之后,墨皓熯就一点想挣扎的想念都没有了,嘴角泛起浅浅的笑,风逍遥这是在关心他呢,以前是朋友之间的默默焦急,现在是以家人自居堂而皇之的护短,这个男人很会把握做人的度,什么身份做什么事情,明明霸道的可以却又让人心中暧暧的,也许和他做情人……也不错。   “你说什么?”刚刚只顾着生气了,没太听清楚墨皓熯的话,怕自己听错了,风逍遥索性双手捧着墨皓熯的头直勾勾对视,两人相叠的身体远远看去倒像是在接吻,伴着亭子外的风景,唯美得让人赞叹。   “我说,早在死在墨偃钥手里时,我就放下了对他的执着,你应该看得出来,如今的我早已经没了谈爱的心了,那个字太重,我累了,不想碰了,只想守着平淡的感觉过普通的日子,算是……老了吧?”自嘲的一笑,不服老也不行啊,真要算起来自己都好几百岁了,以前一心追着墨偃钥时不觉得,现在闲下来了才发现,鲜活的心境离自己是如此的遥远。   “把你那该死的表情收起来!”风逍遥又想咬牙了,他认识的墨皓熯可不是这样的。   “表情?”自己什么表情了?有些茫然的眨眼睛,墨皓熯难得露出来的可爱样让风逍遥又有了蠢蠢欲动的欲|望。   好想再来一次深入的吻,可是不行,自己得抓紧时间先把重要的事情解决了,“皓熯……”亲吻墨皓熯的额头,“我知道你累了,你过去承担的太多,现在既然一切都放下了那就别再回头好了,想想现在的日子,有奴宠那样简单的在意,有我如此平淡的守护,不是很好吗?什么轰轰烈烈的情爱都不适合我们,过日子还是如水般平静才会悠长啊。”所以小熯熯,放弃墨偃钥吧,那家伙不值得,放弃墨萧寒吧,那货太霸道手段太高绝,与他对上讨不了好处,只留一个奴宠当对手最好,那个脑子单纯的家伙,也许还能成为自己的伙伴,携手压倒墨皓熯指日可待!   可以想见,为了得到墨皓熯,风逍遥是真的下过一番苦功研究的,连墨萧寒对墨皓熯的心思都窥之了一二,可是小遥遥啊,乃又怎么能够知道,惦记着小熯熯的可不止墨偃钥和墨萧寒两个,其它小攻粉多粉多的噢~   也不知是不是看穿了风逍遥的心思,墨皓熯推开环抱着自己的人悠然站起,轻轻转了个话题,“你刚刚说……林非涎要对墨偃钥出手?”   忽略心头升起的不舍,风逍遥侧身歪头,狭长的眼眸闪烁着阴冷的光芒,“你在为墨偃钥担心?”看来小熯熯还是没有完全放下那个人,这消息……真让人吐血!   “嗯。”没有犹豫的点头,见风逍遥身子猛的直起马上要发火,又笑着摇了摇手解释起来,“于公,墨偃钥是傲龙国的皇帝,身为傲龙国人我不能放任他在金焰国出事,我们丢不起那个人,于私,墨偃钥是我的兄长,身为墨家的男人都有一颗‘团结’的心,你懂的。”   我X,团结个屁!风逍遥简直都要被墨皓熯的用词气乐了,什么团结?那压根就叫做护短好不好?墨家的人死在自己手里可以,但伤在别人手里却不行,白眼,他咋就忘了小熯熯和墨萧寒是父子了?一样的偏执啊~   “好吧好吧,我也懒得理你心中想什么了,反正你自己有数就好。”除了这样他还能说什么?毕竟墨偃钥和皓熯纠缠的太深,不是一时半日能够淡忘的,“这几天林非涎一直没放弃进府来见你,可能是被你一次次的拒绝伤到了吧?听说调集了好多人手埋伏在了墨偃钥的必经之地,大概……是想给他吃顿大餐?”耸肩膀,最好是挖个坑直接将墨偃钥埋了,也省得自己看了碍眼。   “必经之地?”眼眸一沉,“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奴宠前些日子因为想与自己在一起,心甘情愿被林非涎下了药,如今虽然因为林非涎的主动讨好解除了药性,但身子一直懒散无力大半时间都在睡着,若是自己这个时候离开……瞟一眼暗暗磨牙的家伙,他肯定不会好好照顾奴宠的吧?为的,不过是自己为了墨偃钥而离开。   想到此墨皓熯弯腰俯下|身子,“风逍遥……”   “别说。”以手挡住墨皓熯下面的话,“你想去救墨偃钥可以,我会把你想知道的统统都告诉你,但想去请你带着奴宠一起去,本王身为你的情人,有理由因为你为不值得的男人涉险而生气,想让我照顾奴宠好让你后顾无忧?不可能!”话落站起身甩袖就走,他倒要看一看,在皓熯的心里到底是奴宠重要还是墨偃钥重要,有能耐你两个都护,既赶去救了前情人,又让身体虚弱的奴宠不生病,那才让人心服口服。   愕然看着快步离开的风逍遥,墨皓熯哭笑不得的摸了摸鼻子,风逍遥这是在逼他?逼他看清自己的心吗?他早说过了,对于墨偃钥自己已经绝了爱,风逍遥怎么还是死咬着过去的事情不放手?但自己要责怪他吗?当然不会,风逍遥并不是妒忌吃醋无理取闹,他只是在心疼,心疼自己往日的付出。   算了算了,不去就不去,反正墨偃钥身为一国之皇应该不会那么容易被人伤害到,更何况这里是风沁阳的地盘,以这位帝王莫测的手段,大概林非涎并不太可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如此一想高提着的心才算放下,悠然而坐,墨皓熯又开始安静的看起了书。   金焰国边境驿站   等一行人都落了宿,草草吃了几口饭的墨偃钥独自一人来到了院子里吹风,银色的月光拉长了地上的影子,隐隐透出几分说不出来的孤寂感。   “皓熯……不久之后,我们就会见面了吧?”眯着眼睛仰起头,前不久,沐青瑶在水晶里再一次看到了皓熯,虽然模模糊糊的看不大清楚时间也不长,可他们还是知道真正的墨皓熯回来了,压不住心头的激动,几个人立马交待好了手头上的事情快马加鞭赶来了金焰国,父皇与他一道,打着求亲的旗帜走明路,楚慕云和沐青瑶轻车从简由暗处潜进金焰国,他们怕的不过是墨皓熯的离开,那个人要是真不想见他们,他们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得偿所愿?   一路上急赶慢赶,当进了金焰国之后,心中的不安越演越浓几至坐立难安,他不知道如果见了皓熯自己要怎么去面对,还记得那日在瑶池仙殿时皓熯曾经说过,他们之间不是一世的债而是几世的孽缘,皓熯爱了他几辈子,也被他伤了几辈子,现在的他……会不会不再爱自己了?如果皓熯真的放弃了对他的爱,那他……会死的!   “在想什么?”与墨偃钥同样睡不着的墨萧寒提着壶酒坐在了院子中的椅子里,转头看着脸上忽晴忽阴的儿子,心中一叹,他当然知道墨偃钥在担心什么,可有些事情不是你担心就能解决得了的。   “怎么父皇也睡不着吗?”凑过去拿起桌子上的酒壶仰首饮下一大口,火辣辣的感觉由嗓子直通心肺,重重咽下烧人的清酒,墨偃钥低低而笑,“从来不知道,原来父皇喜欢喝这么烈性的酒。”   “辣到了?”夺过墨偃钥手中的酒壶,墨萧寒优雅的为自己倒了一小杯,“刚刚接到暗报,朝里有些人不老实想蹦达却反被无悔捉到痛脚打压了下去,那孩子,干得漂亮。”笑着赞叹了一句,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孙子,虽然中间出了些差错,但丝毫不损他对待墨无悔的慈爱。   “身为下一任傲龙国的皇帝,他自然是好的。”淡淡应了声却没多大夸奖的意思,墨偃钥撇了撇嘴又喝了一大口酒。   提起这个儿子,他总会不由自主的头痛,当初刚刚知道皓熯在墨无悔身体里重生那会儿,自己可是差一点就把无悔……好庆幸最后的时候被父皇阻止了,这才没有让如今的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可面对曾被自己亲过吻过又差点强上过的儿子,尴尬还是会像泡泡一样冒出来,想压也压不住,所以无悔回来的这些日子他从没和无悔单独相处过,基本上是能躲就躲让父皇看了好多笑话去。   “好了,别想太多了,快睡吧,等见了皓熯,我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拍拍墨偃钥的肩膀给了他一点小小的安慰,其实他这个儿子还是很苦逼的,伤了最爱的,又差点强了最不应该的,如今爱人跑了儿子无视,比他们几个惨多了。   “打硬仗的只会是我们,父皇怕是不用吧?”心中激愤,墨偃钥忍不住话里带了几根刺,当初皓熯跟着父皇离开时可是毫不犹豫的,两人独处了那么久,怎么可能一点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想到这里他就妒忌的想撞墙,若不是自己看不清自己的心,也许这会儿自己正抱着皓熯和和美美的睡在傲龙国的皇宫里,而不是站在这里不安的思念。   “偃钥这是妒忌?”踏出的脚步顿住,墨萧寒回转身体斜斜挑起了眉稍,“你认为你有这个资格妒忌别人吗?我们的机会还不是你亲手送上来的?”见墨偃钥听了话后脸色惨白,墨萧寒缓了缓语气却不减话意里的慑然,“墨偃钥,经过了这么多事你应该成熟了,当初如何那只是当初,现在的皓熯对你有没有爱……”没接着说,但意思谁都懂,“我们不怕他还爱着你,我们怕的是他被你伤怕了再也不想爱了,那日他说过的话你没忘记吧?你欠了他几生几世!”想到这里就恨,恨不能从没生养过这个儿子!“所以你最好放下你心中的不甘,安安心心与我们携手将皓熯追回来,那个人的心再也装不下轰轰烈烈的震荡,他现在需要的是安心安静的生活,若是你给不了只想着窝里斗,那就别再见他的好!”   话落,墨萧寒大步离开了小院,他也是个男人,哪个男人愿意忍受与别人分享爱人?可奈何发生在他们身上的爱情和别人的不太一样,心爱的人没了爱人的心,只禁锢住心上人的身体是他们所有人都不屑为的,于是才容忍了一个又一个的存在,其中也包括了伤墨皓熯最重的墨偃钥,他只盼着皓熯心中因墨偃钥而起的那根刺还没有被拔除掉,只要皓熯的心是有感觉的,那一切都好说。   勾起唇角扬起一抹笑,等皓熯的心活过来了,他们再斗也不迟不是吗?大概……这也是另几个人的想法吧?   作者有话要说:有亲问了攻受的问题,本文男主为强受,嘿嘿,这是偶最萌的一种受,所以想压他的小攻虽多却都不太容易会得手,至于反攻……有也会是番外里可有可无的,当个乐和就好,这样回答,疑惑的亲们可满意了?(某喜狗腿的笑)*最后……感谢‘3970925’亲扔的手榴弹,啵~亲一个~~   第四十三章   时光如斯,日也逝夜也逝,匆匆几天转瞬而过,当墨皓熯终于受不了风逍遥的阴谋阳谋逛街躲人而去之后,可怜的奴宠立马成为了风逍遥最主要的攻击目标。   什么?你问为什么?嘿嘿,这叫迂回战术懂不?既然拿不下皓熯这块硬骨头,我们索性搞定个同盟,若是能联手出击……还愁压不倒皓熯?   于是,精心准备了能让奴宠喜欢的礼物,风逍遥屁颠屁颠拿着礼物盒来到了奴宠的房间,几日来身体还有些乏力的奴宠这会儿正在房间里小睡,无人打扰的时刻就是诱拐的好空档啊~~   “奴宠,醒了没?”手掌轻轻推开门,边问着风逍遥边施施然走了进去,抬起左脚头也不回的关上房门,那无礼的动作和脸上儒雅翩翩的表情实在太不搭了点。   “礼物?我的?”眨巴眨巴眼睛直勾勾看着风逍遥手上闪亮亮的盒子,奴宠对于晃了他眼眸的东东表示出了十二万分的兴趣,脸上泛起兴奋的笑,果然,风逍遥是好人,十五让自己把他放在心头第三位是最正确的,看,他给奴宠买了礼物!   望天,小宠宠啊,一件小小的礼物就能收买你吗?太小孩儿了吧~~   嘴唇边的笑意加深,风逍遥直接坐到了奴宠床边,晃一晃手中的盒子,性感的声音刻意带了些诱惑,“奴宠,想要吗?”   “嗯嗯。”点头,眼睛随着盒子而动,奴宠毫不掩饰自己的喜爱,当然,若是送礼物的是别人,哪怕再好他也不会如此时这般表情外露,只因为风逍遥是他承认的存在,仅次于十五、主人的第三存在,所以想笑就笑喜欢就点头,不用理会太多。   笑的眼睛都要眯起来了,风逍遥这个得意啊,他就说嘛,攻克奴宠要比攻克皓熯容易得多,自己真是太聪明了,“这是我专门给奴宠买来的礼物,奴宠喜欢我就会很高兴,因为奴宠是我最好的兄弟(床上兄弟)朋友(不能当情敌的朋友),所以你开心就是我开心。”   晕,脑子被风逍遥一通喜欢啊开心啊弄得迷迷糊糊的,奴宠歪着头学着墨皓熯的样子眯了眯眼睛,直看得风逍遥脸色不自在起来才恍然大悟的开口,“你有事,说。”   嗯??没想到奴宠会突然间变得如此聪明,风逍遥干眨巴好几下眼睛咳了声,“奴宠……怎么知道我有事要说?”难道在自己不知不觉的时候奴宠‘变|性’(性格的性)了?不太可能吧?   白一眼傻呆呆想事情的风逍遥,奴宠老实不客气的抢过了风逍遥手中的盒子,边头也不抬的回答边大力撕下了盒子上晃了他眼睛的……镜子……默~~扯掉了镜子的盒子,好轻。   “主人,黄鼠狼,好东西,坏人。”语气有些闷闷的,可见奴宠还在纠结,轻轻的盒子里会不会只剩下了一张纸?   风逍遥快要风中凌乱了,虽然奴宠回答的断断续续语不成句,可凭他聪明的头脑拼也拼出完整的答案了,感情奴宠的主子曾经告诉过奴宠,凡是突然对他好的人都是黄鼠狼吗?眉心一跳一跳的死瞪着表情同样哀怨的奴宠,这丫也会骂人不带脏字了,好孩子学坏了啊~~   懒得猜盒子里面是什么,奴宠一巴掌拍扁了不大的盒子,手掌收起的瞬间轻风涌过,一片干巴巴沾满了泥的小花瓣轻轻缓缓飘在了半空中。   再默,奴宠呆滞于盒子里面的东西果然像纸一样轻,风逍遥尴尬着拿来糊弄奴宠的小礼物在他还没有离开之前就阵亡了,大眼瞪小眼了好半晌,还是奴宠首先打破了寂静。   好看的薄唇微抿,这是奴宠不高兴的前兆,“风逍遥,骗人!”从不在意什么不代表什么都不懂,随意拾一朵被人踩过的半残花瓣来戏耍他,风逍遥这是找死吗?!想着,阴冷的风由奴宠的身体间涌出,铺天盖地罩向了风逍遥,好玩的东东变身不好玩的残次品,心灵很受伤,风逍遥,不~可~原~谅!   ‘嗷~’惨叫声由单薄的门板内溢出,惊得一众打扫院子的仆人们小身板乱颤,刚刚风逍遥进奴宠屋子的时候并没有避着他们,自然的,满脑子产生了些‘那啥那啥’思想的他们,将这一声惨叫自动归类到了另一个诡异的方向……   慈安寺   慢悠悠拾阶而上,大理石铺成的台阶早已被岁月刻上了流光的痕迹,点点绿色的苔延着断缘处斑斑点点绽放着光芒,一排排郁郁葱葱的树随着微风沙沙作响,引人闭目聆听时,一阵阵详和会不由自主的由心间荡漾起来。   “看来自己临时决定来这逛逛,真的没错。”喟叹着走进寺院,这处远离华蓉城的偏远小寺在平常的时候几乎没有多少香客,怕在城里碰到墨钰,他已经有很久没出来走动过了,加之这几天风逍遥又缠得他实在太紧,弄得他不堪其扰头痛欲裂,心情直到此时才算稍好一些。   悠然游走于一座座佛像面前,墨皓熯只是淡淡的看着倒并没有什么信不信的心思,死过一次又一次,他早对什么命运轮回之说死心了,反正再死一次之后自己就会灰飞烟灭,即使信了满天神佛又能怎样?不过一场空罢了。   “墨钰,你把我拉到这儿来到底想说什么?”   远远的,一道熟悉的声音由身后响起,惹得墨皓熯一愣,墨钰?点点无奈的笑染上唇角,自己都躲到这儿来了,怎么还是躲不开大皇兄的影子?难道这也算缘份?   想转身离开是不可能了,身后的大门正对着两人的身影,这时候转身,不是明摆着和墨钰相认吗?暗叹一声竖起双手默默垂头,任一头长发挡住大半张脸,墨皓熯干脆做起了祈祷状。   “莫南,我想说什么,你难道会不知道吗?”低低的满含柔意的声音悠扬响起,墨钰故意凑近头让自己嘴中的热气喷撒在风莫南的耳边,邪魅的笑一直没有从脸庞上消失过。   “我怎么知道你要和我说的是什么?”又是恼又是羞的瞪眼睛,风莫南边揉着耳朵边后退一大步,当眼神扫到大殿门口背对着他们而立的颀长身影时,动作一僵,再次恶狠狠瞪了墨钰一眼。   可恶,那边还有人呢,要是被人认出自己的身份来,那自己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顺着风莫南的目光同样发现墨皓熯身影的墨钰疑惑的皱了下眉,他怎么觉着这个人的背影……有点眼熟?   “墨钰!”没人喜欢自己的心上人当着自己的面盯着另一个人目不转睛的,早在墨钰再一次活生生站到面前就发现自己心意的风莫南忍不住心中酸涩,硬扯着墨钰的胳膊就向后殿走去,“我们去那边看!”   “哎?小南南,你轻点啊~~”没理清头绪的脑子被风莫南突如其来的动作打断,有些哭笑不得的低喊,墨钰再也顾不得看什么背影眼熟不眼熟,反身一把拥住风莫南的腰,拉拉扯扯消失在了拐角处。   ‘呼~’暗松一口气,“还好没被发现。”放下合起的手掌转身迈出大殿,自己还是快回点王府吧,若是真和墨钰撞了面,那父皇……   摇一摇头甩去心头的烦燥,自从恢复了一切感觉之后他就一直在逃避想以前,特别是对他付出最多的父皇,他不知道该拿那个人怎么办,如今的自己不想再谈爱,偏偏父皇最想要得到的恰恰就是自己的心,还有墨偃钥,当日在瑶池仙殿时他们于鹤背上说过的那些话想必墨偃钥一定记忆犹新,几生几世的债,再见面了要自己如何解说?   不想再提起,自己是如何傻瓜一样只因为一句‘我在’就爱上了自己的亲生哥哥。   不愿再提起,懦弱的自己因为痴痴暗恋了那个人一辈子,不甘心就此与他天人永隔而奔走天下找来了魂器,用永生换来了两次重生。   无法再回忆,两次的重生里,自己是怎样用尽了手段,明知不可为偏一再将心捧上去任人踩,他不是不知道痛,只是爱的太深而已。   如今事过千帆,三生三世的爱早已磨尽了他的情,磨碎了他的心,曾经的鄙视、咒骂、不屑、憎恨、利用、血杀,一切的一切都让他身心俱疲,累了,他再也说不出什么爱你一切都不悔的话了,如今的他只剩下了淡然的享受,一如奴宠的很喜欢,一如风逍遥的相知相许,在他们需要他的时候,他也在享受着他们带给他的温暖,这点点温暖证明着他还是个人,是个被人在意着的有价值的人!   如此平淡的需求,真的再也经不起一丝半点的折腾了,所以父皇,儿臣……无法面对您,真的无以面对。   深吸气大步走向寺门,两道熟悉的身影却在这时擦肩而过,顿住脚步下意识回头,直到两个男子匆匆的身影掩在了拐角处墨皓熯才收回目光,皱眉,若是他没看错的话……刚刚那两个人……是父皇的手下?!   当年,他将父皇软禁在养息宫之后不久就发现养息宫外多了很多生物,这些生物有一个统称——血卫。   血卫是皇帝亲自为自己训练出的铁血暗卫,他们只听命于皇帝一人,几乎个个都身怀绝技且手握特权,在某些时候他们甚至于可以直接处死朝庭要员而不需先行上报,没人知道皇帝有多少血卫,也没人知道这些血卫都是什么身份,见过他们的人差不多都只有一个下场,死。   能认识这两个人还要归功于他的父皇大人,在与父皇一同离宫的日子里,为了躲避墨偃钥的追捕,父皇曾吩咐这两人保护过他们一阵子,所以他认得他们,可他们却不见得认得出他来。   很好奇,他们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金焰国的?他们来此又和墨钰有多少关系?还有,这两个人的出现是不是代表着父皇他……也来了金焰国?!   一想到这个可能,墨皓熯就忍不住身体发僵,好一会才苦笑着放松下来,看来父皇果然是自己天生的克星,都不用见到,只是想一想身体就会下意识紧张起来了,他几乎不敢想象,若是当父皇真的站到了自己的面前,那自己……   算了,还是不要再想了,自己吓自己有什么意思?甩甩发头也不回迈出了慈安寺,不管那两个人要做什么都与自己无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远离一切有关父皇的事情才是当前最重要的,呃~要不……回去之后和风逍遥商量商量干脆离开华蓉城算了?毕竟有些事情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啊。   坐着来时的马车一路无事回到逍遥王府,脚才踏进王府的大门,刘管家笑的像朵菊|花般灿烂的老脸如风般出现在眼前,“墨公子,您可算回来了,快,快救救我们家王爷吧,再晚一会我们家主子就要没命了啊~!”边说边扯着满头雾沙沙的墨皓熯向里跑,看那方向……竟是奴宠的房间?   心中刹时了解了大概,眯眼睛,风逍遥去找奴宠联络感情这不奇怪,令人好奇的是风逍遥到底做了什么惹得奴宠暴走的?救命?是不是太夸张了点?   “奴宠,我们好商量,呵~呵~好商量,你……你他妈|的先把东西放下再说成吗~!!”   摸鼻子,耳边风逍遥悲愤的尖叫声悠扬回荡,墨皓熯总算知道刘管家为什么用惊悚的救命两字来形容他家主子了,抿唇推开一堆战战兢兢不敢进去只在院子里打转的下人和侍卫,墨皓熯一脚踢开了房门,身形一顿,转身在别人还没看清屋内事物时又‘碰’的一声迅速关上了门。   咬牙,看看他都看到了什么?!“奴~宠!给我个解释!”   那被剥光了衣服成大字形绑在床上的男子是为了哪般?那床顶上斜下来的铁链和地上大大小小的镜子又是怎么回事?还有一手拿着润滑东东一手拿着假阳|具的奴宠,深吸气以姆指揉搓眉心,若不是他深知奴宠的性格和了解风逍遥对他的心意,就冲着眼前这一幕,保证以为奴宠和风逍遥好上了。   “十五。”双眼放亮的扑向墨皓熯,手中东西在飞扑时随意扔到一边,压着墨皓熯强吻了好一会奴宠才恋恋不舍的移开了嘴唇,“想,十五了。”他都一天没见到十五了,好想好想。   “我也想奴宠了。”终是舍不得生奴宠的气,拥着奴宠一同坐在椅子里,任奴宠舔去唇上溢血的小口(刚刚被奴宠咬的),墨皓熯抬头望向了床上的‘受害者’,“风逍遥,可以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吗?”浅浅而笑,了解墨皓熯的人都知道,一旦他挂上这幅生畜无害的面具,就是他将‘敌人’划分到‘待审’阶段的时候了,是生是死只在一念之间。   “那个……”嗓子有些哑,可怜他刚刚又是骂又是喊的,大半个时辰嗓子差一点哑声了,“小熯熯~你家奴宠欺负人。”可怜巴巴眨眼睛,打死他也不敢将实情说出去,那简直是找死。   “欺负人?我没记错的话……这里是逍遥王府吧?”在风逍遥的地盘上可劲欺负他,这人还不准下人进来帮忙,那只有两个可能,一,风逍遥欠虐,他喜欢,二,风逍遥不占理,没脸叫人帮忙,歪头,浅浅的笑意加深,自己该信哪个好呢?   无力的闭上眼睛,风逍遥欲哭无泪,小熯熯好像猜到了猜到了,怎么办?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貌似……很危险!   打死也不说吗?收回目光推开努力想解他衣带的奴宠,墨皓熯柔笑着轻吻了下奴宠的额头,“奴宠为什么要把风逍遥绑起来?”   “我们只是在闹着玩,他……”牵强的解释最终哑在了嗓子里,被墨皓熯无声瞪视的风逍遥焦急的看了眼奴宠,可能是想到再挣扎也无用吧?许久,垂下目光死死咬住了牙。   “绑?”无意识的呢喃,奴宠眼神痴迷的看着墨皓熯的笑脸,他的十五好迷人啊~   笑着敲了下奴宠的头,“奴宠,风逍遥是我们的家人,你无缘无故绑他我会不高兴的。”想起当初奴宠因‘无知’而害得风逍遥身体受伤惨重,墨皓熯抬起头扫了眼风逍遥的身体,嗯,还好,什么痕迹都没有。   “十五,别,高兴。”听到墨皓熯会生气,奴宠一下子就急了,这一着急,话说的更加不利索了。   “没事,奴宠慢慢说。”轻拍奴宠的背微笑,墨皓熯有别于对待风逍遥的笑脸成功引来了床上某人吃味的冷哼,当然,这冷哼只在心里面,此时此刻,风逍遥可不敢再火上浇油。   “他说,联手,十五,爽,这样。”努力让自己表达的更明白一点,奴宠紧皱着眉头一点一点的回答,末了可能是感觉自己回答的并不太理想,难过得奴宠差点将嘴唇咬出血来。   “奴宠的意思是说……他让你和他联手压倒我,说这样才会爽?”依然是刚刚的微笑,依旧是刚刚的语气,可墨皓熯此时给人的感觉却一点也不和善,惹得离他最近的奴宠下意识打了个大大的冷颤。   床上知道大势以去的风逍遥干脆闭眼挺尸了,他想哭,要是早知道奴宠的本事如此古怪,打死他,他也不会招惹奴宠了,想上次他还可以用大意来掩饰失败,那这次呢?同样大意了?悲痛咬牙,可叹他是真的大意了啊~~   “那奴宠为什么要绑他呢?”瞟一眼足有姆指粗的绳子,这是风逍遥刻意为他准备的吧?!他还真~有~心~呢!   “我怕,十五痛,试试。”十五身体不好,绑坏了怎么办?   好一个试试,墨皓熯简直要哄笑出声了,风逍遥原以为可以和奴宠联手将他绑起来为所欲为,却没想到奴宠会先拿他当成试验工具,偷鸡不成反失了一把米,风逍遥这就叫做自做孽不可活!   “奴宠乖,我要和风逍遥做点事情,你去我房间里等我好不好?”压人是吧?既然他们两个注定要有一个被压倒,那就趁今天的天时、地利、人和,压了风逍遥吧!   “嗯,十五快点回来。”乖顺的起身就走,和风逍遥玩了这么长时间,他早就觉得累了,还是睡一觉去舒服点。   开门,关门,不用看也知道门外都是人,踱着步子慢慢走到床边,弯腰俯视下方俊美不凡的脸庞,墨皓熯微挑着眉峰邪魅而笑,“逍遥可要吩咐他们离开一会?毕竟不久之后这屋子里的声音……”伸出手指划上风逍遥裸|露的胸膛,嗯~手感不错。   牙齿咬的咯咯直响,风逍遥‘内伤’严重,仰头,他只能用嘶吼声来发泄心头的郁闷,娘的,他今天不会真的被压吧?!“你们都TMD滚蛋,这屋子前后左右二十丈之内不准有一个人存在,没老子的允许,谁都不准过来听到了没有~~!!”   静默,不一会,稀稀簌簌的声音开始断断续续响起,好一阵之后屋外才再次寂静下来。   “人都走光了,接下来该轮到我们了吧?”身体直接压在风逍遥光|裸的身体上,手掌轻抚风逍遥额间的发,墨皓熯俯首重重吻上了风逍遥的嘴唇。   这是个强势的属于压倒性的吻,几日来被风逍遥缠出的烦闷都在这一吻中消失的一干二净,本来,他虽答应了风逍遥确定关系,但毕竟两个人曾经是知已,自己又刚刚由几生几世的情爱纠缠当中退出来,自然并不想太早让两个人的关系变质,只可恨风逍遥一点也不肯体谅他,步步紧逼差一点逼得他透不过气来,如今,风逍遥马失前蹄只能任人摆布,他不在这个时候讨点利息回来等待何时?   “逍遥的皮肤真好,摸起来好舒服,不知道这里……是不是更让人流连忘返?”低笑着轻吻风逍遥的脖子,手掌一路由胸膛到小腹,指尖划过结实的腰身来到弹|性实足的屁股上,意有所指的话伴着若有若无点搓移动的指尖,惹得风逍遥浑身猛颤。   “逍遥在害羞吗?你这幅脸红的样子会让我忍不住粗爆对待你的噢,当然,我是个好情人,绝对舍不得让你受伤,那就先让你放松一下好了,你要记得,等你爽过了,可要让我要个够知道吗?”笑颜对视风逍遥咬牙切齿的目光,墨皓熯收回了贴近风逍遥屁股的手掌,转而覆盖上了风逍遥的宝贝,圈起才动作两下,‘咣~!’房门被人由外踢开,一道颀长的身影逆着光站在了门口处。   虽然看不清那个人的样貌,虽然只是抬头的一眼,可这个气息,这抹身影,还是让墨皓熯一下子就认出了来人的身份,“父……皇??”作者有话要说:呵呵……出了十五就算过完年了,偶总算也能安安心心更文不被人打扰,从今儿个开始,恢复日更~~*当然,还是老规矩,星期天不更文,有事的时候也请亲们多体谅,明天见~~*还有还有,谢谢小熊亲亲的地雷~呵呵……   第四十四章   墨萧寒这几天的心情一直不太好,几日前被人伏击更是将这种不好推到了顶峰,昔日的傲龙国禁卫军副统领对于他和墨偃钥来说都不陌生,看着这个满眼恨意的男子,他们也只能暗叹一声皓熯好大的魅力。   用了这样那样的手段由林非涎的口中诈出了皓熯的下落,虽还是不知道如今皓熯身何哪家,但跑不开华蓉城左右,想也不想扔下又是激动又是犹豫不决的墨偃钥飞身就走,一边狂奔向华蓉城一边吩咐手下通知墨钰,哪怕是将华蓉城翻个底儿朝天,也要将墨皓熯给我找出来。   风尘仆仆日夜兼程,跑了一天两夜才奔进华蓉城,水都等不及喝一口,满脑子都是皓熯的他马上叫来手下人打听探到的情况,果然,事情不出他所料,墨钰说曾在慈安寺里看到过一个和皓熯很相似的背影,不过是一个消息而已,他却觉得身体上的疲倦被这消息一冲,竟全体消失不见了。   皓熯就在华蓉城,并且住的地方还很不错,因为他今天是坐着四匹骏马拉着的马车去的慈安寺,显然那马车不是顾来的,有了线索再顺藤摸瓜就容易得多了,可当打听出皓熯真正的落脚处之后,好心情没有了,浓浓的焦虑夹杂着隐隐的不安一直盘县在心头。   别人不知道风逍遥他又怎会不知?那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而且喜好奇怪的色狼!当初在傲龙国的时候风逍遥就没少占过皓熯的便宜,如今皓熯身处他家……岂不是干等着吃亏?   听不进手下人的劝阻,执意只身前往逍遥王府打探,可进了王府才知道,这里的情况远比自己预料到的要危险得多,什么叫惨叫?谁在惨叫?什么叫玩弄?哪个被玩弄了?最最惊悚的是最后一句,简直惊得他脸色都变了,可恨的风逍遥,他此时正在白~日~宣~淫!   肝儿颤的将皓熯离开慈安寺的时间和回到逍遥王府的时间仔细和对,再结合刚刚王府下人的闲言碎语,拼拼凑凑出来的结果如一把刀,割得他心头血横散漫天,风逍遥!若是你敢动皓熯一根手指头,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纵身直向下人们指指点点的地方飞去,皓熯,皓熯,你别怕,父皇来救你了!   惶急的脚步踏进寂静的院子,还没等他踢开房门,一个低低的带着挑逗意味的性感声音像是一记雷,炸得他头晕眼花。   “逍遥的皮肤真好,摸起来好舒服,不知道这里……是不是更让人流连忘返?”   他完全可以想像得出,皓熯所谓的‘这里’指的到底是哪里!   “逍遥在害羞吗?你这幅脸红的样子会让我忍不住粗爆对待你的噢,当然,我是个好情人,绝对舍不得让你受伤,那就先让你放松一下好了,你要记得,等你爽过了,可要让我要个够知道吗?”   风逍遥在害羞?皓熯听起来很高兴?他说他看到风逍遥害羞会控制不住自己?还有情人?风逍遥什么时候成了皓熯的情人了?那个位置要是排,他连前三都进不了!等等,刚刚皓熯好像还说……等你爽过了要让我要个够????   怒发冲冠,若是听到这里他还能忍得住,那他就不是墨萧寒了!   抬起脚‘咣当’一声踢开房门,眯着眼睛细看屋内情景,‘嘶~’边倒吸凉气墨萧寒边无力的暗叹,自己今天是不是来的太冲动了点?   看看那被人绑得结结实实的风逍遥,再瞧瞧床下乱扔的东西,目测着与男人身上都有的东东一模一样却大了很多圈的那啥,捂脸,他家皓熯原来喜欢狂野的性|爱吗?这是个让人吐血的真相。   深吸气再次抬头,一动不动看着床上让自己心心念念的爱人,他想怒吼着扯过墨皓熯问问他有没有心,明知道自己有多担心他在意他,他却一声不响的离开不说,还在大白天里和风逍遥相亲相爱,太伤人了!   “父……皇??”   一声低低的呢喃悄然响起于耳畔,只一声!皓熯他只用了一声就让自己心头千般的怒火和哀伤灰飞烟灭,手指颤抖着狠狠握紧,皓熯记得他,皓熯也在想着他,不然皓熯的声音不会隐含颤抖不会溢满了思念,想到这个人也许在心里留了个属于自己的位置,脸上层层寒霜瞬间化为了暖暖的春水,哗啦哗啦流动着的都是对眼前人的爱。   一步步走进屋子,一点点踱到失而复得的人跟前,忘记了床上刚刚还让自己恨不能千刀万刮的风逍遥,忘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他满心满眼里都是下方这张熟悉却年轻了许多的脸,嘴唇颤动,胸中纵有千言万语,奈何硬是说不出一句低低的话来,悠然而笑,自己,竟然爱这个人到了如此的地步吗?   “父皇……”此一声的低唤里没有了刚刚的惊愕和惶然,余下的都是思念和心疼,父皇瘦了好多,满面风尘的样子好像几天几夜都没合过眼,手掌不受自己控制的抚上了消瘦却仍旧俊美刚毅的脸庞,细细的磨擦,说不出来的滋味渐渐涌上心头。   “皓熯……”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将溢满着爱恋的低喃说出来,手掌握住脸颊上的手细细磨擦,他的皓熯,本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得到的皓熯,正活生生站在他面前,弯腰重重揽住对方的脖子将头埋在皓熯的肩窝处,任一腔思念打湿眼帘却不肯流下脆弱的泪水,耳边有节奏的心跳声像是天下间最美的乐曲,嘭嘭,嘭嘭,一声声打碎了酸涩的心情勾得嘴角一个劲儿的往上翘。   “父皇?”父皇的头埋在肩膀上,他看不清父皇的表情,可他看得见父皇颤抖的肩膀,父皇在……哭吗?心头陡的一沉,记忆里的父皇可以是威严的,可以是冷血的,可以是邪魅的,也可以是傲然的,但就是不可以哀伤和哭泣!他的父皇是天,是大陆上众多人仰视的神,他怎么可以……掉眼泪?这会让他觉得自己可憎可恨到再死一次都不为过。   “父皇,对不起,你……”别难过好吗?说不出后面的话,抿着唇想推开压在身上不言不动的男人,但几次都没成功。   得寸进尺的伸出手臂圈住墨皓熯的腰,埋在肩窝处的头也顺势歪过来,嘴唇若有似无般贴在墨皓熯的脖子上吃豆腐,墨萧寒明明听出了墨皓熯语气里的歉疚却硬是狠下心肠不答话。   哼哼,他想了半辈子追了许多年的人如今正被他圈在怀里,不趁这个时候多利用皓熯的愧疚得点好处,那他就成傻子了,唔~皓熯的脖子好滑好白,好想咬一口。   “父……皇!”脖子上清晰传来的啃咬感惊了墨皓熯一大跳,天~父皇这是在调戏他吗?!意识到再这样下去不行,墨皓熯赶紧边推开墨萧寒边要坐起来,但尝到了甜头的墨萧寒哪里肯轻易放过送到口的美味?   于是高大魁梧的身体一使力重新压倒墨皓熯,揽着墨皓熯的手臂重重收紧,铁一样夹制着墨皓熯的自由,“皓熯,呆呆暗恋着你的日子我受够了,既然如今你什么都知道了那我也不想再瞒着你,你给我听好了,我要你,只要你,不管天下人怎么看待我,我都要你成为我的人!”直起头俯看着默默望着他的人,墨萧寒一字一顿坚定的说出了自己的心声,什么只要你好我就好,只要你快乐我就快乐,都TMD见鬼去吧!想当初自己要是没有选择成全而是强势抢过了皓熯,这会儿就不会多出那么多的情敌来!   沉默,无言,父皇还是说出来了,明明白白的让人想忽视都不可能,突然有些恨这个人的直白,为什么不再糊涂一点?都挑明了又能怎样?给不了他想要的心,不是又会惹他难过了吗?   “皓熯还想逃避是吗?”圈着腰的手臂向上,直接扣住了墨皓熯的后颈,重重的力度牢牢控制着墨皓熯的视线让他躲无可躲,“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以为我要的你给不起,可你不是我,你又怎么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那你想要什么?”若这人要的不是自己的心,他又何必等这么多年?   “我要你的人!要你天天伴在我左右,要我可以时时刻刻看到你,要你在伤心的时候有我哄着,要你在开心的时候有我分享,不求你爱我有多深,只求你今生离不开我,这就足够了,这样,你也给不起吗?!”恶狠狠瞪视着墨皓熯,他要是再敢说半个不字,看他不掐死他!   是……这样吗?父皇要的不是自己的心?陪伴?他要的竟然只是相依相伴?怎么可能!以父皇的性子……是了,他这是在退让,得不到心,人不离开身边也行,父皇,你让皓熯更加无颜以对了,垂下眼帘细细品味心头的感觉,那是……心疼吗?心疼同样在爱情里一再妥协的父皇……   还是不行吗?自己都退让到这种地步了皓熯竟还是不肯接受他,看着眼前人缓缓垂下的眼帘,心痛和怒火腾的一声就冒了出来,墨皓熯!你就退吧!看你还能退到什么时候!老子今天先强上了你让你一辈子也忘不掉老子再说!!   ‘唔~’身体一阵天旋地转,等墨皓熯缓过心神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被翻了个个,变成了面朝床背对着墨萧寒的姿势,“你干嘛?!”潜在的危险意识瞬间拉起了红色警报,这个姿势让他不得不往那方面想,越想越心惊。   “干嘛?你~说~呢?”身体压着想要挣扎的人,双手拉高墨皓熯的手腕将墨皓熯的双腕扣进床顶上的铁链中,俯身含住墨皓熯的耳朵,两只手由后探向前,扯开墨皓熯交叉的衣襟长驱直入,指尖下划再下划,直到牢牢盖在了重点部位上才没再动作,“皓熯让父皇伤心了,所以父皇要补偿。”你,不准再反驳!   ‘嗯~’咬牙忍住耳朵上传来的麻意,墨皓熯紧紧闭上了眼睛,该死的,事情怎么会突然间变成这样的?他听得出父皇语气里的伤心和愤怒,能忍得住在这种时候还小心不伤到他,他是不是应该庆幸父皇的在意?‘呃~’被迫微拱的身体扯动了腕上的铁链,‘哗啦啦’一阵响动让墨皓熯心头猛然一惊,这铁链是风逍遥准备的,自己刚刚又正在和风逍遥那啥,那自己和父皇现在的样子岂不是都被风逍遥看在了眼里?   霍然睁开眼睛,“父皇快住手!风逍遥他还在……看着……”低喊哑在了嗓子里,仰头四顾这空空如也的床,墨皓熯疑惑的瞪大了眼睛,风逍遥人呢?嗯?地上那一坨疑似人形的东东,莫非就是风逍遥?他是什么时候被父皇扔到地上去的?看样子还晕了?父皇手脚好快。   “知道答案了?我和皓熯的第一次,怎么可以让一个外人看到!”将外人两字咬的重重的,一想到皓熯宁可接受风逍遥也不肯接受他,心中痛楚拧得心头血肉翻滚,连眼前似乎都飘起了薄薄的血雾,他就不明白了,自己到底哪一点比不上风逍遥?论付出,自己的付出甚至于比墨偃钥都多出几十倍!可是皓熯他就是一点也看不到自己的心!   ‘嘶’大手撕裂了身下人的长裤,既然隐忍和退让也得不到皓熯半丝眼光,那就伤害吧,看看这人是不是连伤害都能无视个彻底!   “墨萧寒!”下面凉嗖嗖的感觉让墨皓熯脸上艳红,这么狼狈的一面于他来说绝对是第一次,若这人不是父皇,若父皇不是爱他至深,若他对父皇不是全无感觉,只凭此时此刻他要做出的事情,就别想他再理他!   手上动作一顿,墨萧寒喘着粗气对视着墨皓熯的眼睛,斜挑着眉稍微笑,“皓熯怎么不叫我父皇了?”连父皇……都不再是了吗?   暗叹,这人眼眸中一闪而过的心伤让墨皓熯不由自主软下了心肠,罢了罢了!既然有情何必两伤?妥协就妥协吧。   于是放松身体垂下头,将脸埋在被子里墨皓熯不自在的开口,“我……不讨厌父皇。”应该是……这么说吧?额头蹭蹭被单,想自己追了墨偃钥好几世,可表白……呃~这东东没接触过,而直接越过表白回答接受……有点语言无能。   墨萧寒傻了,木了,飘了,他刚刚听到了什么?皓熯他……接受自己了?他说不讨厌父皇,不讨厌父皇,呵呵,是不讨厌呢。   埋在被子里许久的墨皓熯没有听到身后人的反应,措愕着直起身子扭头,一张傻呆呆的笑脸清晰映进了眼帘里,这一面的父皇,真可爱,想着,眉眼弯弯也同样笑了起来。   “皓熯,我不是在做梦吧?”压着墨皓熯轻吻,心,由刚刚的碎成千万块变成现在包裹在云端里,不真实的让他忐忑不安,话说,能把他弄到如此地步的,只有一个墨皓熯啊。   “父皇梦到过我吻你吗?”翻滚着身体压在了墨萧寒身上,‘哗啦啦’响起的铁链声让墨萧寒暗暗咽了好大一口唾沫,老天,他家皓熯衣襟凌乱手臂紧扣的样子,诱人极了~   弯腰,俯身,很满意父皇大人痴迷的双眼,墨皓熯微笑着捧起墨萧寒的脸庞重重吻上了他的双唇,这算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初吻,墨皓熯吻的很投入,墨萧寒享受的更加投入,投入到下面竖起了‘铁棒’,明晃晃顶在了墨皓熯的小腹处。   “父皇,把我手上的东西解开。”直起身将双腕凑到墨萧寒面前,墨皓熯很理智的没再继续味道很不错的吻,以他如今的样子,再吻下去吃亏的准是自己。   “皓熯……我难受。”动一动腰,自打当年发现爱上皓熯的那一刻起,他就再没碰过别人,这么多年来当和尚的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现在和皓熯把什么都谈开了,那自己是不是可以每日放心吃大餐了?   “不行!”想也不想的拒绝,他是上面的不是下面的,哪怕是父皇也没得商量!   无语,墨萧寒当然知道墨皓熯拒绝他的理由,默默看了身上人许久,若是此时他想用强的自然可以得到皓熯的身体,可是他……舍不得,刚刚可以用强是因为绝望,现在……“我TM上辈子欠你的!”恶狠狠翻身,重新压倒墨皓熯直接吻上他的嘴唇,大手一只扣着墨皓熯的脑袋一只摸向下方,五指将军在自己的宝贝上快速动作,许久,一声低吼释放出了所有……   呼~呼~喘粗气,他这辈子算是栽在墨皓熯的手心里了,任是百炼钢也得化为绕指柔,但却,此生,不悔!   第四十五章   风逍遥很郁闷,相当的郁闷,他认为自己这几日简直像睡在女人大姨妈上的生意人,倒霉到家了。   有哪个男人在向心上人表白之后还担心被心上人压倒的?当然,因为自己爱上的是个同样的男性,他可以忍,但被心上人压倒不算还被‘老丈人’看光的男人就不多见了吧?!   妒火中烧的看着不远处以占有姿态死死揽着自家心上人的‘老男人’,这家伙出手好狠,冰凉的地板上自己可是睡了好几个时辰,还有皓熯,欲哭无泪看着嘴唇红肿的爱人,小熯熯~乃肿么可以在偶地床上被另一个男人打上印记?乃这是在逼偶上吊去吗~~?!   最最不可原谅的是,皓熯竟然要走了,还是和墨萧寒这只大尾巴狼一起走,表啊~~那自己怎么办?差点被强上和被人打晕扔地上吹冷风都当没发生过吗?不!可!能!!   “皓熯~~”嗷的一声飞扑过去死死抱住墨皓熯的腰,也不管墨萧寒的脸色有多臭,风逍遥撕心裂肺的喊,“你不能弃我而去啊~你走了我的日子可怎么过啊~~”牺牲那么多,出了那么多的丑,若是肉飞了汤还撒了,那他真没法活了。   “逍遥。”头痛的看着与父皇互不相让同样死死圈着自己腰的男人,墨皓熯打也不是骂也不是,这次毕竟理亏的是自己,心中愧疚也只能任风逍遥明着干嚎暗着狠吃豆腐了。   “风逍遥你够了吧?!”揉揉眉心,耳朵让风逍遥嚎的直嗡嗡,墨萧寒不由得脸色更臭了,“皓熯,把他交给我吧。”他会好好教教风逍遥什么是规矩的!瞬间,脸上挂起‘和善’的笑,墨萧寒朝风逍遥招了招手,“过来,我们出去谈。”   “出去谈?不要!”猛摇头加狠撇嘴,墨萧寒当他傻子吗?单聊?除非自己嫌命长了,别人不知道这家伙的手段自己又怎么会不清楚?这家伙坑人时从来是直到对方死了之后才知道为什么,这也是为什么他宁愿和奴宠联手压倒皓熯却从没想过与墨萧寒和平共处的根本原因,他怕啊~一见到墨萧寒就打怵,而想到奴宠……风逍遥脸色不由得一抽,丫的,自己身边就没一个单纯点的人了吗?!   “风逍遥,你还是不是男人?”眉稍一扬,墨萧寒甩过去一记鄙视的眼神。   “皓熯,你家父皇侮辱人。”用力将墨皓熯揽进自己的怀里,头埋在心上人的脖子处猛蹭,风逍遥半撒娇半告状的样子成功取悦到了墨皓熯。   “父皇。”警告着微瞪了眼自家父皇大人,墨皓熯拍了拍风逍遥的肩膀顺便又吻了吻风逍遥的额头,人嘛,都有爱护弱小的习惯,与被人当成神一样敬畏的墨萧寒相比,喜欢讨好卖乖的风逍遥自然更得‘攻君’的心。   眯眼睛,皓熯的吻好舒服~呵呵……他就知道,选择性的放低姿态绝对可以得到意外的收获,与皓熯相比,什么男子汉的尊严和面子,半个子儿都不值,反正谁攻谁受自有老天定夺,就冲着皓熯今天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也没有压得了他,嘿嘿……攻君终归是自己嗷嗷嗷~~   墨萧寒要内伤了,没皮没脸的家伙他不是没见过,但没皮没脸到连羞耻心都没有的家伙今儿还是第一次碰到,深吸气稳了稳心头妒火,墨萧寒紧盯着风逍遥欠扁的小人脸悠然绽放出一抹更加‘和善’的笑,玩阴的是吧?有种,老子今天就看看能不能教训得了你这个‘吃软饭’的家伙!   “皓熯,我们总是要好好谈一谈的,你放心,我嘴上再凶也伤不了你~的~人~的。”故意将‘你的人’这三个字咬重放慢,他了解墨皓熯,这位一直想当攻君又致力于家庭成员和睦的‘一家之主’,绝绝对对不会反驳自己说出口的提议,于是边说着边踱着步子走向风逍遥,强硬分开风逍遥圈在墨皓熯腰间的手,墨萧寒扯着人头也不回直向外边走去。   “放手,放手!”脑子还没从‘你的人’三个字的打击中缓过神来(那可是藐视啊藐视!),风逍遥就被墨萧寒粗鲁的动作弄的牙根痛,‘嘶~’手腕要青了,糟糕,自己刚刚太得意,好像真把墨萧寒给惹急了,哭丧着脸赶紧回头冲着墨皓熯招手,亲亲爱人,你家父皇要吃人了啊~~   “逍遥,你还是和父皇好好谈一谈吧。”没理会风逍遥夸张的表情,墨皓熯站在原地挥了挥手,刚刚父皇说的对,他们总是要谈一谈的,既然都成为了自己的爱人,以后相处的日子就不会是一天两天而是几十年甚至于上百年,他相信父皇不会真的伤了风逍遥,也坚信风逍遥不是那么容易吃亏的主儿,反正都是一家人,磨合磨合什么都会过去的。   “不要啊~~”看墨皓熯完全是放任的心态,风逍遥手脚并用死死抱着门板不撒手,小熯熯~你知不知你家父皇根本不是想谈心,而是想下杀手啊~今儿真去了,那就是真的去了有木有!“皓熯,我不谈,要谈也在你面前谈,皓熯,你不能见死不唔~~”突然出现的大手捂住了还没说出口的千言万语,脸被憋得通红,风逍遥张牙舞爪的想掰开嘴巴上的手,他还不想被捂死嗷~~   “风逍遥,你最好老老实实跟我出去,不然……”手掌一紧,真想直接憋死他!当然,这个美好的想法可能今生都无法实现了,暗叹着松开捂着风逍遥嘴巴的手掌转而提住风逍遥的脖领子,墨萧寒一用力,我扯~   “救命~皓熯救命啊~~”有杀气有杀气,太可怕太可怕了,想当初他师父都折在墨萧寒手里了,自己算个屁?还不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可纵有再多的不甘不愿又能如何?风逍遥终是被墨萧寒连拉带扯的弄了出去,于是凄厉的长喊一路飘飞,惊得逍遥王府里所有的虫虫怪怪们齐齐狂抖小身板儿。   傻眼,愣愣看着空荡荡被扯下一扇的门板,许久墨皓熯才擦一擦冷汗苦笑不已,这个风逍遥,救命?亏他说得出来,父皇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也至于把他吓成这样?转念想到风逍遥爱玩爱闹的个性,想通所有的墨皓熯一转身,找奴宠去了。   可怜的风逍遥,就这样中了‘狼来了’的毒,被墨皓熯抛弃在了水深火热之中。   半个时辰之后,墨萧寒回来了,笑的异常灿烂的他只字未提风逍遥,墨皓熯也没问,‘后院’的事情嘛,身为家主千万不要过问太多。   于是当日墨萧寒到底都和风逍遥谈了些什么,无人知晓,只听说这位逍遥王爷在和墨萧寒谈过话之后,一整天都没出门,连墨皓熯离开时都没出来相送过,弄得府里下人们提心吊胆了好半天,生怕自家主子因气再发什么疯。   清雅别宛   这处与名字一般无二,别致清雅的让人赞叹的院落是墨萧寒在金焰国的产业,不要问身为傲龙国的前前皇帝,他是怎么弄来这座庄园的,反正早在十几年前,这座庄园的主子就成了墨萧寒。   正是夕阳余辉的时候,成功将墨皓熯拐到别宛的墨萧寒正与心上人相拥着坐在长廊的廊凳上,廊外,烂漫的桃花随风摇曳,妖娆妩媚的身姿将纷飞于空中的花瓣渲染成了舞动着的花海,如斯迷人,醉人心神。   慵懒的侧躺在墨皓熯的腿上,任墨一样的长发垂向地面,墨萧寒炯炯的眼眸时刻注视着上方的‘少年’,特别是‘少年’红肿的嘴唇,每看一次唇角的弯度就会多一些,那可是他努力的结果哦~“皓熯。”   “嗯?”一边把玩着墨萧寒的长发,墨皓熯一边淡淡挑了下眉,说实话,与父皇相识也算几辈子了,可如这般亲近安静的相处却算得上头一次。   “我有些累了,想睡一会。”半眯着眼睛喟叹,皓熯抚摸他头发的感觉,好舒服。   “那就睡吧,怎么?不会是睡不着想让我哼曲子听吧?”坏笑着勾起唇角,逗弄自家父皇大人是一种无边的享受。   狭长的凤目微微挑起,缓缓瞟了眼笑得很坏的某人,墨萧寒悠悠而笑,“若是皓熯喜欢哼唱,父皇听一听又何妨?”   得,被反调戏了,他就知道想占父皇的便宜没那么容易,“还是不了,别一不小心将父皇的瞌睡虫哼唱跑了,那我不是罪过大了?”手指点弄墨萧寒的眉眼,心头泛起了细细麻麻的疼,父皇的脸色好憔悴,都出黑眼圈了,他到底多少天没好好睡过了?这么不爱惜自己,不知道别人看了会心疼吗?   “呵呵……让我依一会小眯一下就行,用不了多长时间的。”不想动,累极了的心和身体此时都疲乏的厉害,早上时只顾着担心皓熯没来得及休息,找到皓熯又是气又是惊的没时间休息,再加上与皓熯在床上纠缠了半晌,身体早到了极限了,能挺到这个时候才合眼连他自己都不得不佩服自己,只是……还是不想睡呢,因为心头的不安。   “父皇……”见墨萧寒眼帘不受控制的往下合却硬是不肯闭上眼睛,墨皓熯忍不住悠悠一声叹,“睡吧,我会陪着你。”牵起墨萧寒的手,五指与之交措、纠缠,“我保证,等父皇醒了我还在这里。”他高傲决然的父皇,难得脆弱的这一面世上只有自己才看得到吧?   “嗯……”低低的嗯声才落,墨萧寒已经进入了梦乡,薄唇边微弯的唇角宣示着主人悠扬的心情,如此的甜蜜和幸福。   笑一笑收拢手臂,调整出一个让自家父皇大人睡得更舒服的姿势,墨皓熯背依着廊柱淡看向远方,手指一下下拨弄怀中人柔软的长发,半晌,竟也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   如画的风景里,两个俊美的男子相依偎着睡在廊凳之上,身前花海纷飞,身后琼楼萦绕,唯美的画面美的让人移不开目光。   这就是墨偃钥看到的景象,犹豫再三还是快马加鞭赶来的他,一听说墨皓熯被墨萧寒带来了别宛就奔来了这里,可当看到那张心心念念的脸,当视见墨皓熯记忆里从不曾出现过的柔和表情,双脚沉重,竟连一丝抬起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记得,大声说爱他的少年眼眸坚定却僵直着唇角,那时的他,面对着自己震惊厌恶的眼神,怎么可能笑得出来?   他还记得,第一次拥抱住他时,少年疯狂着一边在他身上律|动一边闭上了眼睛,嘴唇不再僵直却泛起了浓浓的苦涩,是自己无声的抗拒和仇恨再一次伤到他了吧?浓重的哀伤,久久都不曾由皓熯的身上退去过……   悔恨的揪住衣角,脑中凌乱的画面最终定格在长剑穿过皓熯胸口的那一刻,皓熯淡然而又平和的微笑让人看了直想哭,是啊,为什么不哭?被疼了许多年爱了许多年用生命守护了许多年的人毫不留情的背叛,皓熯的心是不是痛到没有知觉了?所以他才会一直淡笑,比哭还要伤心的笑。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抹该死的笑出现在皓熯嘴角的?是一个个守在他门外直到天亮的夜晚?还是一次次故意刺痛他的年复一年?又或者……在第一次听到皓熯说爱他而他挥手给了皓熯一个耳光之后,这抹笑就存在了吧?   踉跄着转身,手扶着身边的墙大声喘气,以前,他不是未曾想过这些,可念着皓熯曾对他的心意,他坚信着皓熯不会彻底放弃他,所以伤心、痛苦、追悔莫急都有却一点也不曾绝望,但此时转头看一看那边连睡梦中也柔和着唇角的人,自己真的还能追得回他吗?他……会不会根本就不想看到自己?   摇头,不会的!皓熯不会那么狠心,他……   想不下去,更再也无法欺骗自己,其实早在瑶池仙殿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皓熯放弃了对他的爱,彻彻底底放弃了,那时皓熯看他的眼神,好冷漠……   不对,不对,皓熯心里还是有他的,当初在鹤背上他一心寻死的时候,皓熯不是也曾心痛的大骂过他吗?那是不是说明……皓熯心中并非全然无他,而是被皓熯下意识隐藏起来了?他大概是怕自己再一次伤他,所以才会这样做的吧?   想着,脸上泛起了兴奋的笑,是的,一定是这样的,绝对是这样的!   深吸气站直身体,扭头,最后看一眼睡得香甜的两人,墨偃钥像来时一样无声无息的离开了,匆匆而去的他并没有看到,身后那位被他放在心尖上的人,此时正睁着眼睛默默望着他离开……     第四十六章   快吃晚饭的时候墨萧寒才堪堪睡醒,坐起身心疼的为半边身子都发木的墨皓熯揉胳膊揉大腿,其中不免小吃些豆腐,许久两个人才相携着向饭厅走去。   脚步刚踏进饭厅,一道熟悉的身影惹得墨萧寒下意识皱紧了眉,扭头,复杂的目光盯在身边人的脸上,皓熯他……会怎样做?   厅内寂静,每个人都默默看着墨皓熯不说话,墨钰握着风莫南的手,风逍遥捂着奴宠的嘴巴,孤伶伶站在中间的墨偃钥不安的揪着衣角,明明心中惶急却硬是不肯收回目光。   这是他与皓熯分离以后真正意义上的重逢,他不能退缩,死也不能!哪怕……面对的是皓熯的冷漠或痛斥,他也要披荆斩棘走到皓熯的身边,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墨皓熯有些好笑的看着一屋子人的表情,不过与墨偃钥相见而已,至于像天塌下来一样吗?“风逍遥,你再捂下去奴宠就要晕过去了。”微皱眉走上前,越过墨偃钥身边时停都没停一下,这样彻底的无视让风逍遥墨萧寒等人同时松了口气,却让墨偃钥陡然惨白了脸。   皓熯他……无视了他的存在,彻底的,没有一丝在意的无视了……呆愣愣转回身,目光粘在颀长的背影上舍不得移开,看着那个人不悦的挥开风逍遥的手,看着那个人心疼的抚摸着奴宠的头发,奴宠笑的好幸福,幸福的让人觉得眼睛都会被刺痛到,胸口闷闷的透不过气来,这些动作,这样宠溺的表情,曾经都是属于他的,属于他一个人的,如今……全丢了……   “吃饭吧,来人,上菜。”推一推僵硬的像块石头的墨偃钥,墨萧寒拉着他坐在了椅子上,抛开墨偃钥与自己是情敌的关系不谈,他另一个身份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只要不触及底线,温情总是有几分的。   “是啊是啊,吃饭吃饭,我都快要饿死了。”扯着明显发呆的风莫南一同入座,墨钰干笑了两声见没人理他,嘴一撇低头猛吃。   桌子上的气氛很沉闷,风莫南仍在吃惊于墨萧寒的出现,那可是傲龙国的前前皇帝墨萧寒,是全大陆危险指数前三的人物,当然,也是他的崇拜偶像,   一旁的墨钰本着多说多错的原则,一边顾着风莫南一边用饭堵住嘴,尽量做到了目不斜视。   从来话多爱搞怪的风逍遥因为今天和墨萧寒‘交谈’的事情,不想沉默也得沉默。   奴宠更简单,有皓熯在他从来都是乖乖的,而且话多向来不是奴宠的习惯。   要硬说这桌子上还有谁是自在的,那大概……只有一个墨皓熯吧?   只见他神情自若的为奴宠夹菜,偶而还会给风逍遥夹点什么,脸庞上淡然的笑如春风般温暖,暖了奴宠,暖了风逍遥,暖了墨萧寒,连风莫南都被暖到了,可就是暖不住墨偃钥,不止没暖住,墨偃钥心里简直刮起了寒风,冷得他连骨头似乎都冻住了。   眼眶干涩的低下头,他喜欢看到皓熯这样的笑容,又怕看到皓熯这样的笑容,如此笑了,代表着皓熯过的很好,如此笑了,也代表着当初的自己有多可恶,欣慰和悔恨夹杂着愧疚与妒忌铰得他心头钝钝的痛,墨偃钥,是不是很痛?这是你自找的啊!   陷在悲痛和懊悔中的墨偃钥自然看不到自己的脸色有多吓人,惨白惨白的脸庞映着被咬得鲜血横流的嘴角,怎么看怎么和千年僵尸一个样,周身死气沉沉的。   为奴宠夹菜的手臂一顿,墨皓熯终于暗叹着抬起了头,“吃菜。”将筷中的菜转而放进墨偃钥的碗里,再被他怨念下去桌子上就没人吃得下饭了。   “皓熯……”不敢置信的抬起头,小心翼翼望着对面看过来的男人,指尖扣进掌心里丝丝的疼痛完全压不下心头的激动,墨偃钥只顾痴痴的看着对方,眼睛眨都不肯眨一下,皓熯在给他夹菜?这是真的吗?不是自己在做梦?   “好好吃饭。”敲一敲筷子低下头,“等吃完了饭我们……谈一下吧。”不管自己是不是放弃了墨偃钥,这个人的身份都摆在那里,他是父皇的儿子,是自己的兄长,无视若只能换来今天的不自在,那就……淡然吧,时间会冲淡两个人之间的伤痕,早晚有一天墨偃钥会忘记他的,早晚。   谈谈?呆呆看着不再看自己的人,墨偃钥脸色忽阴忽暗的更加吃不下去饭了,皓熯要和自己谈什么?他能和自己谈什么?无非是……感情问题,他这是要摊牌了吧?在自己刚刚准备好重新站到他面前时,他却想重重给自己一棒子,低头,眼帘中映进了碗里的菜,抬起筷子缓慢夹起菜小心放于口中,菜是什么味道他品不出来,心头满满的都是苦涩,似乎一不注意就会由身体里溢出来般。   草草结束了晚饭,墨钰匆匆打过招呼拉着风莫南急火火就离开了,这处战场他不想围观,会死人的。   将缠在身边的奴宠推开,眼神示意风逍遥照顾奴宠,不理会风逍遥瞬间黑掉的脸色,墨皓熯起身走向了后院,身后默默跟上了墨偃钥。   “你说……他们会谈出什么结果来?”望着两人消失的背影风逍遥撇撇嘴问墨萧寒,两儿子为爱神伤,他这个做老爹的是不是该伸把手?   “那么想知道,你不会自己去看?”别以为他没看出来风逍遥眼眸中的调侃,想看他的笑话?这人下辈子都等不到,转身,墨萧寒收起冷脸色对着奴宠柔声开口,“奴宠是吧?我们聊聊如何?”   我抖~风逍遥一边搓着鸡皮疙瘩一边鄙视的直翻白眼,墨萧寒,欺负‘无知人类’是要招天瀢的!   “你,黄鼠狼,不谈。”反跨在椅子中用下巴抵着椅背,奴宠大大的眼睛只是稍稍瞟了下墨萧寒就没再理他了。   “黄……黄鼠狼???”哭笑不得的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他可以认为奴宠这是在骂人吗?但以他从楚慕云那里了解到的奴宠和刚刚的观察来看,这孩子单纯的都不知道什么叫做骂人才对吧?   一旁看热闹的风逍遥快要笑出内伤来了,终于啊终于,终于有第二个人在奴宠面前吃瘪了,而当这个吃瘪的人还是墨萧寒时,他欢乐的真想在奴宠的脸蛋儿上狠狠吻上一口,奴宠,干得好!   “坏笑,狼,不好。”恹恹的扁了扁嘴,十五要和墨偃钥谈什么?从今天早上开始十五就一直没在身边,只有刚刚依了一会怎么能够?他想十五了。   “奴~宠!”咬牙,可想到奴宠天性如此墨萧寒又不能真的发脾气,仰头,狠吸了几大口气重新挂上笑容,真难为墨萧寒了,被气成这样也能笑得出来。   ‘扑哧’某人一个没忍住,笑喷了,哈哈哈~~墨萧寒的样子太好笑了。   “风~逍~遥!”瞪视,狠狠的瞪视,这小子是不是又想‘谈话’了?危险的眯起眼睛,他不介意再和风逍遥‘好~好~谈~谈~的!’   “那个……你们好好谈,我府里有事先走了。”娘的,墨萧寒就会欺负老实人,有本事让奴宠也怕他啊,不甘心的白一眼一直在阴森森盯人的家伙,风逍遥脚底抹油‘嗖’的一声就不见了踪影。   “算你跑的快。”吓跑了碍事的人,墨萧寒胸中的怨气总算少了许多,心平气和的扯过一把椅子与奴宠相对而坐,歪头,柔和的语气让人听了就心头发软,“奴宠啊,我和你现在都是皓熯的情人,以后呢,还要相处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所以我们要打好关系知道吗?”   “好关系?”那是什么关系?自己和他不好吗?疑惑的眨一眨眼睛,想不明白。   ‘咳~’不自在的咳一声,墨萧寒难得红了红脸,面对奴宠纯粹到尽乎透明的眼睛,骗人不脸红的几乎没有,“我这么说吧,奴宠想不想和皓熯也就是你的十五更亲密一些?”   眼睛‘唰’的一下子就亮了,奴宠直起身体牢牢盯着墨萧寒不说话。   呵呵……有反应就好,“奴宠你看,我们是不是应该¥#¥#@¥或者%¥¥#%要不¥#%%#然后就可以%@#¥¥这样是不是很好?”一大通话说的墨萧寒口干舌燥,不过看到奴宠频频点着的脑袋瓜子,心情愉悦,收获颇丰啊~~   不提这边成功诱拐奴宠下道的墨萧寒,我们来说说另一边一前一后离开饭厅的墨皓熯和墨偃钥。   此时的他们正静静的站在幽静的花园里,一个背着手看天,一个痴痴望着对方的背影不说话。   这是第几次了?皓熯默默用背影对着他,好像似……自从皓熯变成了墨无悔之后就总躲着他甚至于……讨厌他了,低低无声的笑,讨厌很正常,真的,太正常了,自己掌心里还印着皓熯血迹的温度,不止皓熯讨厌,连他自己都开始讨厌自己了。   “二哥……”飘飞的心思一一收回,墨皓熯转回身淡淡开口,只一声就打击的墨偃钥身形摇摇欲坠。   “二哥?你叫我二哥??”这个称呼只在小的时候被皓熯叫过,那时的自己和他的关系很单纯只是兄弟而已,可当皓熯强要了他之后就没再这么叫过他了,他说过的,当平衡被亲手打破,那二哥和小弟也会永远消失,世间留下的只是偃钥和皓熯,只是一对相伴到死的爱人。   怎么?现在皓熯是想全体否决掉曾经的一切吗?二哥?他才不稀罕当他的哥哥!!死咬着牙关瞪着墨皓熯不说话,他不过是……说不出来话罢了。   闭了闭眼睛转过头,墨皓熯再次用后背对向了墨偃钥,“你是我的二哥,以前是,以后也是,曾经……是我错了,给你带去了那么多的伤害我很抱歉,我……”腰间突然缠上来的手臂打断了下面想说出口的话,背贴着身后结实的胸膛,熟悉的气息引得墨皓熯一阵阵心神恍惚。   “皓熯……别这样残忍好吗?”嗓子沙哑的不像是自己的,再次紧一紧手臂,墨偃钥生怕自己一松手眼前的人就会不见了,“你没错,你从来都没有错,错的是我,是我不该那么固执和倔强,明明……明明早在风沁阳联络我的时候我就隐隐感觉到了自己真正的内心,可我是个混蛋!硬是不肯深想,结果……”大殿里墨皓熯鲜血飞溅的一幕再次浮现于脑海,墨偃钥腿一软揽着毫无准备的墨皓熯一同跌倒在了草地上。   翻身压上墨皓熯的身体,眼神急切的看着让自己悸动的脸庞,墨偃钥一边轻吻墨皓熯的嘴唇一边痛苦的低喃,“皓熯,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这一回换我来追求你,你可以选择站在原地不动或者干脆跑开,只要给我一个机会,我都会无怨无悔追在你身后一辈子的……”泪,无声而落,墨偃钥一想起墨皓熯刚刚的样子就哀伤的不能自己,“别离开我皓熯,请别放弃我,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失神的躺在地上不动,墨皓熯任墨偃钥亲了又亲只是无力的闭上眼睛不说话,墨偃钥又在向他表白了,自从拥有了第四次生命以后,这样的表白墨偃钥说了不止一回,但前几次他从没有当真过,而这一回……同样当不得真。   重新开始?说的多轻巧,没痛过的人如何能知道这四个字的沉重?好想大笑几声,可嘴角却苦涩的动也动不了,当初,自己为了重新开始努力的还少吗?一生两生三生,几生几世里每一天的自己都在对着太阳说,这是新的一天,是自己与偃钥可能改善关系的又一个早晨,他们会相知相许的,只要偃钥有一天能回头看到自己,哪怕用一切去换,自己也会苦等那一天的到来。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每一个重新开始的早晨都会让每一个满心疲惫的夜晚更加凄凉,就这样周而复始,始而复周,渐渐的,绝望如潮水淹没了所有的希望,于是退到死地的自己变得越来越偏激越来越疯狂,直到这一世死在墨偃钥的手里,心才终于得到了真正的平静。   其实,自己并不爱墨偃钥吧?自己对墨偃钥所做的一切,会不会只是因为求而不得产生的占有欲?若自己真的爱着墨偃钥,怎么会舍得一再惹他讨厌?若自己真的爱着墨偃钥,又怎么忍心强留他在身边?相看两相厌不是爱,爱没这么痛苦,所以是自己错了,他和墨偃钥,打生下来就只应该做兄弟!   “皓熯!”感觉身下人的气息越来越冷漠,浓浓的不安揪得墨偃钥忍不住低吼,怎么会这样的?他刚开始求皓熯的时候皓熯明明动摇过的,但怎么一转眼脸色就完全冷下来了?皓熯像是在做一个重大的决定,深深的拒绝意味隐隐告诉他,这个决定于他来说等同于死刑。   “你在想什么?告诉我皓熯,你想要干什么?”手捧着墨皓熯的脸庞焦急的注视,他们离的这样近,为什么他却一点也感觉不到温暖?   “你说……我是不是压根就没爱过你?”低低的呢喃,墨皓熯拒绝想起几生几世里每一个微笑的瞬间,那些甜蜜的感觉都是错觉,没有爱自然也不会有快乐,不过是占有欲罢了,不过只是占有欲而已!   “你……说什么?”木木的反问,皓熯说他……压根就没爱过他?不可能!“皓熯怎么可能没有爱过我?你最爱的就是我!皓熯,别吓我好吗?你不能否定你爱过我的,你怎么可以否定一切的曾经?你怎么可以……这样想……”若是连曾经都被皓熯否定了,那自己又能拿什么来纠缠这个人?他如今,剩下的只是曾经了啊……   “二哥,以前是我错了,现在却是你在错,我没爱过你,你也不是在爱我,我对你,是求而不得的占有,你对我,是天长日久的习惯,骤然失去一个每时每刻都缠在身边的人,谁都会不习惯的,所以没事的,时间长了一切都会过去的,我们要努力将一切都回归于原点知道吗?因为我们是兄弟,亲生的兄弟。”   墨偃钥眼睛都红了,被气的,“墨皓熯!”气急败坏的板起墨皓熯的下巴,“占有欲?习惯?你认为曾经的一切都是假的?”胸中郁气上涌,嗓子一甜唇角边溢出了一口鲜红的血,不理会,墨偃钥依旧死死盯着墨皓熯的眼睛,“你竟然还敢说我们是兄弟?亲生的兄弟是吗?”大手撕开墨皓熯的衣襟,手臂长驱直入一把握住墨皓熯重要的物什,上下移|动,“哪家的亲兄弟会对对方有感觉?哪家的亲弟弟会把哥哥娶进门?哪家的亲哥哥会一见到亲生弟弟就想把他压倒恨不能一辈子都不让他下床,你说,我们哪一点像兄弟了?!”   “放手!”被握住了重要部位想动也动不了,墨偃钥吐血的惊震还没有过去,一阵阵酥麻感涌起,惊得墨皓熯窘红了整张脸。   “看,它变得好精神,墨皓熯,现在你还认为你对我没感觉吗?又或者你还以为你在拿我当兄弟?”眼神疯狂,墨偃钥癫狂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了,他只认准了一件事,眼前这个人想甩开他逃走,这是他绝不可能允许的存在!   “我叫你……放手!”仰着脖子喘粗气,这些年与墨偃钥在一起没少滚过床单,就像他熟悉墨偃钥的身体一样,墨偃钥同样知道怎么做才会让他更加不能自控,该死的不要拔弄他的敏感点!手掌扣着墨偃钥的手腕,低下头墨皓熯死死咬住了牙关。   “皓熯……”嗓子依旧沙哑着,可此一时的沙哑与彼一时的沙哑完全不同,那时是痛苦,如今却是悸动,“我爱你皓熯,如你曾经爱我那样爱着你,我们不做兄弟好不好?重新开始吧,我做你永不背叛的爱人可不可以?”边问着边加快动作,眼帘轻垂,炯炯的眼眸中全是这个人喘息的样子,这个人隐忍的表情,和这个人倔强愤愤的目光,每一样都如此撩人,探出另一条手臂突然蒙住墨皓熯的眼睛,在对方身体一僵时俯下身,张口念住了颤动的东西,缓慢而又笨拙的动着。   ‘嘶~’长长吸气,墨皓熯像傻了一样僵着身体动都不敢动一下,因为被蒙上了眼睛的关系,所以感观更加敏锐,这也让墨皓熯越发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墨偃钥竟然在……在为他……天~这个世界疯了吗?“墨偃钥,你放唔~”手搭上墨偃钥的肩膀还没来得及推,重重的吸力一下子让墨皓熯软了半边身子,仰躺在草地上狠狠揪起草皮,脑子里嗡嗡作响,凌乱的让他完全集中不了精神。   可恶!自己好不容易对这个人死了心,好不容易‘想通’过往的都不是爱,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今后就拿墨偃钥当哥哥看,可这个可恶的人为什么硬是不肯合作?如此下流的招数亏他使得出来,最最可恨的是自己,控制得了心却控制不了身体,这场仗败的实在忒冤!   任墨皓熯愤愤低咒又如何?熟悉他所有敏感点的墨偃钥仍旧努力‘工作’着,月色下,小小的角落里粗喘声,吮水声,呻吟声,声声纠缠,直到好久好久才再次安静下来……   第四十七章   当一切都恢复于平静,仰躺在地上的墨皓熯和趴伏在他身上的墨偃钥都静静的垂下眼帘默不作声,死寂的气氛持续了很久,直到再也扛不住这种沉重感,墨偃钥缓缓抬头低低开口。   “皓熯……在怪我吗?”自己刚刚的癫狂来的太突然太猛烈,当缓过心神时他已经将该做的都做了,(口胡,你只是口~那啥了,还没压倒!)嘴中膻腥的味道让他一再清楚的明白,自己刚刚到底疯狂到了什么地步,脸色微微有些窘红,与皓熯相处了那么多年,主动悦取他这还是第一次。   当然,他并不后悔更不反感自己所做的,只是有些担心,怕皓熯因为此而更加的疏远他,毕竟眼前这个人早不是当初爱他可以为他付出一切的男人了,现在的皓熯想的只是如何甩开他。   没有回答,墨皓熯推开墨偃钥翻身坐起,低头,快速整理着衣襟。   “皓熯!”心下有些慌,皓熯不说话是什么意思?连话也懒得和他说了吗?眼睛急切的望着对方漠然的表情,胸口一痛,浓浓的涩意再一次涌上了眼眸,“皓熯,你告诉我,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会原谅我?”   “……我没怪你。”自然也就谈不上什么原谅不原谅,他只是想让一切都过去,想平平淡淡过自己安生的小日子而已,为什么就这么难?   “你就是在怪我!”若是不怪,为何会这么冷淡?若是不怪,刚刚他们才那样亲密过皓熯怎么会一点异样的表情都没有?探出手臂紧紧拥住墨皓熯的腰,墨偃钥将头深深埋在了墨皓熯的肩窝里,许久许久才强笑着抬起头,“我们不谈过去了好吗?不管你现在心里有没有我都不重要……你只做你的,我会努力追上来的,你……无需太在意我……”因是自己种的,果就要自己尝,追求皓熯的路多难走自己也要走,因为自己的幸福就在皓熯的身上,只在他身上。   “……天晚了,回去睡吧。”淡淡开口,继而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平静了许久的心在墨偃钥一次次的努力下终是被打破了,他有些茫然有些无措,不知道该拿墨偃钥怎么办才好,突然间有些想念奴宠,只有在他的身边,自己才不会这么烦躁吧?因为奴宠从不会给他惹麻烦。   匆匆的脚步才刚刚走出园子,一抬头,墨皓熯就看到了月色下斜依在墙壁上的男人,无奈的勾了勾唇角,他就知道,父皇才不会老老实实等着他回来。   “谈完了?”深邃的眼眸暗暗扫了眼墨皓熯凌乱的衣襟,下摆处长长的口子让他身形一顿,继而若无其事,最起码看起来若无其事的走了过来。   “嗯,谈完了。”怎么会感觉不到父皇打量的目光?想到刚刚自己和墨偃钥在园子里做过的事,不自在的扭开头,一抹暗红悄然爬上了耳垂。   说句心里话,别看墨皓熯性格孤傲,有时又强势的让人侧目,但在爱情与欲望方面,他跟个菜鸟差不多,想一想,几辈子才只有一个男人,前三辈子还从没和那个男人做过,这份纯情,哪个人比得过?也就难怪一想到被墨偃钥用嘴巴服务过就窘迫异常了。   眼睛要看直了,墨萧寒直勾勾火辣辣的盯着墨皓熯动都不动一下,他家皓熯在害羞嗳,剑一样的眉被点点羞意柔和了棱角,长长的睫毛遮不去眼中汪汪妩媚的水光,嫣红由耳垂渐渐爬上了如玉的脸颊,整个人在无声的发出一个迅号,扑倒偶吧~请快点扑倒偶吧~~   狼狈的扭头深呼吸,脑子好乱,再看下去他真不敢肯定自己还稳不稳得住自己,不由得咬牙切齿瞪视着厚厚的院墙,能让皓熯露出千年不见的羞涩表情,TMD墨偃钥那家伙到底都对皓熯做了些什么?!   “父皇?”疑惑的看着气息紊乱的父皇大人,走上前迟疑着伸出手抚上男人的额头,“你发烧了?”这么热,一定是下午睡觉时着了凉,“走,跟我回房间。”边说边扯着墨萧寒的手往回走。   任墨皓熯扯着被动的往前走,墨萧寒在快要转过弯口时猛然回头,对着站在园门处静静望过来的墨偃钥恶狠狠甩出一抹眼刀,要不是仔细观察过皓熯走路的样子并没有什么不妥,哼!他早冲过去扒掉墨偃钥的皮了。   唉,说来说去还是皓熯的魅力太大,惦记他身体的人又太多,看来自己得早点下手了,成为皓熯众多情人中的一个他可以忍,但不能成为第一个却是绝绝对对忍不得的!   与墨萧寒一起回到屋子墨皓熯才知道,风逍遥早在他和墨偃钥离开不多久就回逍遥王府去了,无声看了眼此时正乖乖坐在父皇身边的奴宠,墨皓熯悠悠眯起了眼睛。   墨萧寒在微笑,他当然不会好心解释风逍遥是被他吓跑的,奴宠那边更不用担心,这娃子从来不多嘴。   随意打发了急匆匆赶过来的大夫,老人家前脚刚走墨萧寒后面已反手握住了墨皓熯的手腕,微微一用力,人就跌坐在了怀里,微笑加深,他心里自然明白,若是皓熯不愿被他抱住,再使力也是白搭,“皓熯今天在我屋里睡吧。”   “你屋里?”挑着眉稍看了眼一旁的床,睡两个人到是能睡下,只是……好好的干嘛要睡一起?这里房间多的是。   “是啊,我们好久没见面了,睡前可以谈谈心。”他没想过今晚就压到皓熯,只是打算多陪养陪养时机,毕竟机会不会从天上掉下来,自我创造才是真理啊~   “天气热,我不习惯挤。”推开墨萧寒站起身,倒一杯水放到目不转睛看着他的奴宠跟前,墨皓熯笑的宠溺,“我又不会跑掉,你总瞪大了眼睛看我不累吗?”   “十五,闭眼,不见,所以,同吃同睡。”咕咚咕咚一口将水喝干,奴宠的眼睛仍旧死死盯着墨皓熯。   愣然,奴宠这话是什么意思?同吃同睡?呃~拍拍脑袋墨皓熯突然笑弯了唇角,“奴宠会说四个字了?再说一次给我听听。”   眨巴眨巴眼睛,奴宠下意识看了眼墨萧寒,“和十五,墨萧寒,同吃同睡。”   捂脸,墨萧寒只觉得浑身无力,果然,和‘无知’的奴宠合作很容易就会被卖了。   “父~皇~大~人,您老不想解释解释吗?”目光盯着望天望地就是不望他的男人,墨皓熯笑的有点阴沉,父皇好手段,连奴宠都能拉上战车,佩服佩服。   被墨皓熯冷嗖嗖的目光瞪的头皮发麻,墨萧寒忍不住心中泛起了酸,他算看出来了,在皓熯的心里只有奴宠最重要,可是转念又觉得自己怪罪皓熯不应该,奴宠是他们当中第一个找到皓熯的人,也是他们当中爱皓熯最纯粹的人,更是他们当中心地最直白的人,这样的奴宠对于经历过人间阴暗的皓熯来说,吸引力之大简直无法想像,也就难怪皓熯会那么轻易的接受奴宠了。   想到此墨萧寒换上了温柔的笑低低开口,“皓熯,我只是和奴宠谈了谈心里话,这些日子里你和奴宠相依相伴已经同床共枕好多次了吧?我呢?担心你的安危,吃不好睡不好奔走天下的找你,如今好不容易相聚了,你舍得和奴宠一起睡却把我抛在一边不管吗?”见墨皓熯的脸色一点点缓了下来,隐隐的愧色和心疼让墨萧寒心底笑开了花,“皓熯,不过是三个人一起睡而已,难道你还怕我在半夜里做什么?别忘了,我说的是三个人不是两个人。”   眯眼睛,墨皓熯有点哭笑不得,父皇先是哀兵政策,后是激将法,用的可真溜,“好吧,我睡这。”暗叹着终是妥协了,父皇到底是父皇,知道抓住哪一点猛戳才能让自己心疼。   听到墨皓熯同意一起睡,奴宠欢呼一声第一个蹦上了床,几把脱|光身上的衣服大大方方躺到了最里边。   默~奴宠什么时候喜欢祼|睡了?明明昨儿个还乖乖穿褥衣的,“奴宠,把衣服穿上,小心夜里凉。”最主要的是看到白花花的奴宠他会有其它想法的。   “不要。”猛摇头,墨萧寒说了,这样才能和十五更亲近。   “奴宠。”奴宠变不听话了,回头瞪一眼笑的很无良的某位,不用猜也知道这招谁教的,认命般捡起被奴宠扔在一旁的裤子慢慢坐在床上,“好吧,就算你不肯穿上衣,下面总要遮一点吧?不准说不。”   “十五,亲亲。”奴宠没说不,但却分开腿缠上了墨皓熯的腰,双手圈着墨皓熯的脖子,笑着将嘴唇印上了去,什么有外人看,什么不好意思,那些通通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一整天没和十五亲近过,此时正想的紧呢,于是边吻边脱墨皓熯的衣服,几下子就让墨皓熯变成了半|裸的羔羊。   “奴宠!”黑线一把把,奴宠别的本事不见长,这脱人衣服的速度却是越来越惊人了,感觉身后火辣辣的目光正往燃烧的方向靠拢,推开奴宠飞速给他穿好裤子,墨皓熯干咳着跑下了床。   “十五。”奴宠不满的扁嘴巴,他才亲了一下下,十五跑什么?   “奴宠乖,睡觉。”难得拿出训人的姿态,墨皓熯这也是被逼的没办法,再让奴宠闹下去,失身的可就变成他了。   “……哦。”心中再不愿也会听墨皓熯的话,拿被子盖住身体,奴宠眨巴着可怜巴巴的大眼睛无声的望着墨皓熯,那表情,活像只被丢弃的小狗。   “呵呵……好了好了,都上床睡觉,皓熯,你睡中间。”强行脱掉墨皓熯上身的衣物,墨萧寒挥手灭了蜡烛紧跟着躺到了墨皓熯另一边。   身子发僵,墨皓熯左看看如蛇般缠上来的奴宠,右望望如藤一样绕着他的父皇,嘴角直抽抽,“我说两位,能松松手吗?我快透不过气了。”   “十五……”低喃着轻吻墨皓熯脸颊一口,“墨萧寒,上面,奴宠,下面。”蹭蹭身子往下滑,奴宠双臂直滑到墨皓熯的大腿处才安生下来,头枕着墨皓熯的小腹,舒服的喟叹。   “奴……奴宠??”这是什么情况?不要将头依在他那里好不好?自己会有直接反应的。   “皓熯放松点,你是在睡觉不是在战斗。”低笑着调整胳膊,一条由下拥住墨皓熯的脖子,一条由上绕过墨皓熯的身体揽着他的胸口,鼻子亲昵的蹭了下身体僵得越发厉害的墨皓熯,墨萧寒低沉的声音不自觉多了几分诱人的沙哑,“你要是再不睡,天就该亮了。”   吐血,是他不想睡吗?明明是这两个人不让他睡吧?死咬住牙关不吭声,今儿晚上突发的事件太多,请允许他当一回驼鸟吧。   “皓熯,睡不着我们聊聊天如何?”不想轻易放过怀中之人,墨萧寒将头凑的更近了些,两人之间几乎连空气都没有。   不理他,墨皓熯还是吭也不吭一声。   “皓熯睡着了?真的睡了?”坏笑着挑了挑眉,墨萧寒灵巧的手指头突然揑上了一个小小的突起。   ‘唔~’胸前一点被人揉搓,麻麻的感觉让墨皓熯瞬间就怒了,这丫的到底想干嘛?回身刚想开口,却被早有准备的人猛然噙住了嘴唇,炽热的吻铺天盖地扑了下来。   “亲亲?奴宠也要。”   晕晕胀胀的脑子轰的响起奴宠的声音,用力推开墨萧寒大喘气,转头正想笑着安抚奴宠,一双柔软的嘴唇再一次阻住了墨皓熯的嘴巴。   奴宠可不像墨萧寒,因为有外人在总不能彻底放得开,奴宠是谁?光天化日之下与七八个女人一起疯狂都不会脸红的主儿,这点小场面,完全不在话下。   “够了,你们两个都给我差不多点!”好不容易推开吻的十分尽兴的奴宠,再打飞墨萧寒不知道什么时候摸上他下|身的手掌,盘腿坐起来的墨皓熯脸色相当不好看,他有十足的把握相信,再继续下去自己今儿晚上准会被父皇和奴宠联手吃得渣子都不剩。   “皓熯生气了?”缓缓坐起身朝着墨皓熯笑,墨萧寒心里直叹气,他们差一点就能得手了。   “十五……”由后面揽住墨皓熯的腰,奴宠撒娇的轻轻晃着。   望天,墨皓熯这个郁闷,这两人现在倒一个温柔的像水一个乖巧的似羊了,可实际上呢?都是狼!   “皓熯,你应该知道,我们是男人,还是爱惨了你的男人,抱着你不亲不摸就不正常了不是?”想自己也不是什么毛头小子了,怎么一见到皓熯就压不下冲动?明明想好要慢慢来慢慢来,刚刚却……不过……刚刚的感觉真爽。   “父皇,你别忘了我也是男人,那你是不是也老老实实让我亲亲摸摸?”欲望谁没有?打他承认了父皇的存在之后,想压他的念头不比他想压自己的少。   “当然可以,只要皓熯愿意,亲多久摸多长时间都可以。”他举双手双脚赞成,唇角勾着魅力无边的笑,墨萧寒双手支在墨皓熯身体两旁凑上了自己的嘴唇,“要不要现在就来?”   默~他怎么忘了父皇从来不是好调戏的主儿了?“睡觉。”翻身拉过奴宠与他快速掉换位置,闭上眼睛,墨皓熯打定了主意这回谁叫他也不醒。   “喂皓熯,你不是吧?我才不要挨着奴宠睡!”万一半夜睡迷糊了错将奴宠当成皓熯亲了摸了怎么办?这是原则性问题。   暗笑着搂紧奴宠的腰,管你愿不愿意,反正别想让他再睡中间。   “皓熯……大不了我不再乱动好了,你过来,我发誓会老老实实的。”想他邪皇墨萧寒什么时候如此憋屈过?这世上也就墨皓熯能降得了他,克星啊克星啊~   “发誓?你自|宫了我才会信你。”男人在床上发的誓言从来都不是真的,这一点同为男人的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自|宫?”被忽略了好半天的奴宠疑惑的开口,自|宫了十五就会同意一起抱抱睡睡了吗?那奴宠也自|宫好不好?   “乖,小孩子不用懂这些。”墨皓熯拍拍奴宠的脑袋,闭上眼睛重新睡。   “算了,不过来就不过来,皓熯……”支起身看着床里的人,“你可以和我讲一讲‘几生的债’是怎么回事吗?我可是好奇了很久呢。”那天皓熯对墨偃钥说的话像一根刺,扎得他心口隐隐的疼,几生几世的爱恋吗?皓熯到底爱墨偃钥有多深?   沉默,过了好一会墨皓熯才开口,“我忘了。”不是真的忘记了而是心底淡忘了曾经的感觉,这也是为什么今天晚上墨偃钥为他做到了那种地步,他还是没有准备接受他的根本原因。   同样沉默,再次过了许久之后墨萧寒忽而轻轻的笑起来,“忘掉就忘掉吧,只要皓熯高兴就好,睡觉。”看来皓熯并没有接受墨偃钥呢,倒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屋内再没人有出声,不多时低低浅浅的酣声悄然响起,本以为根本睡不好的三个人就这样安安静静睡到了第二天早晨。   清晨   “皓熯?皓熯?”一阵急喊的声音惊醒了三个熟睡的男人,坐起身相对而视,这声音好像是风逍遥的,他怎么了?   ‘咣’推开房门,冲进来的风逍遥在看到床上有三个人时愣了下,可也只是一下就又接着跑了过来,“皓熯不好了,我手下人传来消息说大陆上有人散发你的谣言,你快想想办法。”   “谣言?”墨皓熯没太听明白,在大陆人的印象里墨皓熯不是死了吗?有谣言又能怎么样?   “风逍遥你慢慢说。”墨萧寒慢慢穿好衣服走下床,能让风逍遥慌成这样,那个所谓的谣言应该不简单。   “是这样的,我今天早上收到手下人回报,说江湖中人都知道皓熯死而复生的事了,传言中还说皓熯是因为拥有了传说中长生不老的秘术才会死而复生的,如今江湖中因为此事闹得沸沸扬扬,说是天下皆知也不为过了。”   第四十八章   外堂会客厅   一大早上收到消息的几个人此时都坐在厅内沉眉不语,他们想不出会是谁泄漏了墨皓熯死而复生的秘密,而那个泄漏这个秘密的人又有什么目的?   “皓熯,你可有什么想法?”放下茶碗,墨萧寒看向一旁淡笑着抚摸奴宠头发的人,他倒是一点也不着急,好像将要被人活分了的人不是他似的。   “我?我能有什么想法?谣言传都传出来了,难道我还要为了不被人算计再死一次不成?”笑着耸耸肩,其实那些人传的也不算是谣言吧?自己虽不能长生不老,但死而复死可不是第一次了。   “皓熯!”看不得墨皓熯不在意的样子,墨偃钥低喝了声却又哑了嗓子,这个人天生就是这样的性子,不惹怒他时,像只懒懒的猫,惹怒了他时,却比老虎还凶狠,以前他最看不上眼的就是墨皓熯的这份慵懒,而现在……最吸引他的恰恰也是这份懒懒的超然,想着望着,墨偃钥不由得看痴了眼眸。   感觉墨偃钥的眼睛一直粘在身上,墨皓熯不悦的皱了皱眉毛,这样的眼神让他不得不想起昨天晚上发生过的事情,越想越纠结。   “会不会是林非涎泄的密?”不愿意墨皓熯将注意力放在墨偃钥身上,风逍遥站起身貌似无意的插|在了两个人中间,嘴角溢笑,情意深深的看着墨皓熯。   一旁的墨偃钥直咬牙,却拿明显看他不顺眼的风逍遥没有办法,最主要的是,他不知道墨皓熯是不是已经原谅了他。   “林非涎?他有什么理由这样做?”喝一口奴宠喂到嘴边的茶,墨皓熯翘起一条腿玩味儿的看着风逍遥。   得,他家爱人还在记较当初那个噎死人的较量,看谁先憋不住吗?他现在就是想憋也不敢憋啊~于是愤愤瞪一眼无良的心上人,风逍遥终是认命的妥协了。   “林非涎是风沁阳姑姑的儿子,也算是金焰国皇室中人,金焰国地下的势力大半都在他手上,若不是有他允许,谁敢在金焰国的地界上放出你真实的消息?”冷冷一笑,风逍遥的眼神中有种说不出来的嘲讽和阴沉。   “不可能是林非涎。”看了半天戏的墨萧寒断然开口。   没料到有人会为林非涎开脱,风逍遥来不及收回眼眸中的阴沉,朝着墨萧寒轻嗤着挑眉,“你怎么就断言不会是他?那样的人……”陡的意识到自己的情绪不对,风逍遥低下头顿了顿才又开口,而这一回的语气要好上许多,“皓熯恢复本来样子之后曾被林非涎软禁过,我们且不说林非涎的出发点是什么,只说眼前事好了,如今,知道皓熯真正身份的人差不多都在这里,你、我、他都不可能传出这样的消息,那你说,还能有谁有本事知道一切又有机会传出一切?你该不会以为是墨钰或者风莫南吧?”   “你对林非涎有成见?”眯了眯狭长的凤目,墨萧寒轻轻一语驳的风逍遥骤然变色。   “没有!”决然的回答却掩不去唇角的冷意,那浓浓的愤愤早就泄漏了风逍遥真实的情绪,看一眼众人‘你明明就有’的表情,沉默的抿了抿唇,风逍遥突然曲起一条腿半蹲到了墨皓熯的跟前,“皓熯,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说。”正颜看着眼眸幽暗的男人,墨皓熯移开了抚在奴宠头发上的手转而抚上了风逍遥的额头,“只要是你说的,我都同意。”不问为什么,也不问是什么,这是他给予风逍遥的信任,因为这个人是将要和他生活一辈子的男人,他值得。   眼神有瞬间的震动,死死咬住嘴唇,过了好久风逍遥又陡的笑了,那笑,灿烂的让人移不开目光,“皓熯……”将头深深埋在墨皓熯的怀里,双手圈着墨皓熯的腰,闷闷的声音低低响起来,“我不管你身边有多少人,只有林非涎你不准收,只有他!只有他!!”   “好。”仍旧是淡淡的一个字,字里行间却道尽了墨皓熯的坚定,不说他本就没打算和林非涎发生些什么,就算打算了,为了风逍遥的这个要求,悔约了又能怎样?   “皓熯……”好感动,能拥有一个无私对待自己的人,他何其有幸!若是他半生凄苦只为了与墨皓熯相识相知相许,那他从此刻起,再不怨怼曾经,“谢谢你……”   “傻瓜,这有什么好谢的。”笑着拍拍风逍遥的脑袋,墨皓熯在心里合计着要不要将林非涎做掉?那个人再出色再有权势又如何?他让逍遥这么痛苦和无措,就该死。   望天,其实从某些方面来看,偶家滴熯熯也是只不讲道理的、很护犊子的、兽啊~~   那边两人情意深深柔爱无限,让另一旁干坐着的另两个人差一点被醋海淹死。   墨萧寒毕竟和墨皓熯定下了坚实的关系,吃醋是有点,却并不那么让人难以忍受,最多就是握碎了茶碗,再用冷冷的眼睛死死瞪着赖在墨皓熯怀里的男人不眨眼而已。   最苦的是墨偃钥,不远处墨皓熯眼眸中的宠溺,刚刚墨皓熯给予风逍遥的信任,这一样样曾经都只属于他,狠狠抿紧嘴唇死撑着不肯收回目光,他贪恋墨皓熯宠溺的眼神和纵容的笑,哪怕此时正享受这一切的人不是他,更也许,哪怕用一辈子去努力也不可能再拥有皓熯的爱和在意,可他不会放弃,下辈子都不会!   “父皇,看看我把谁带来了。”   远远的就听见墨钰在喊,墨萧寒和墨偃钥齐齐收拾好心情抬起头,风逍遥也快速由墨皓熯的怀中退了出来,两手揉揉脸颊,刚刚自己感动到要哭的样子,好逊。   等几人整理好了心情时,墨钰已经领着一个人走到了厅门外,当看到那抹熟悉的月白色身影,墨皓熯诧异的低呼,“沐青瑶?”他怎么会来金焰国的?看样子这人好像还不是走的‘正道’?   柔柔望向低呼着看过来的人,沐青瑶缓缓勾唇绽放了一抹浅浅的微笑,清雅到卓然的身姿在阳光下越显飘逸,忍不住就会让人赞叹,凡间哪配有此人。   “好久不见了,皓熯。”青丝散在身后,额前几缕飞扬的柔发半遮着秀雅的眉,清澈柔和的目光似乎只看得见一人的身影,那么真诚那么专注的看着,宛如天地间只有那么一个人。   心中一紧,面对沐青瑶如此露骨的目光墨皓熯除了愕然还是愕然,他不知道为什么沐青瑶要这么看他,好似他与沐青瑶相爱了几十年又分别了上百年般,看得人浑身不自在。   没有得到墨皓熯的回答沐青瑶也没在意,依旧挂着浅浅的笑走进了大厅,“萧寒、偃钥、奴宠,你们果然都在这里。”   萧寒?偃钥?墨皓熯越听越惊奇,沐青瑶怎么和父皇的感情这么好?这叫法……为免太亲密了吧?说实话他有点吃味儿了,谁让沐青瑶实在是迷人的太过份了点?没有危机意识才怪。   显然,墨皓熯已经忘记了,刚刚沐青瑶进门时痴痴望着的那个人,可是他自己。   “怎么就你一个人?楚慕云呢?”将沐青瑶让到一旁的椅子里,墨萧寒主动为他倒了怀水,这让墨皓熯心里的酸味儿更大了些。   “大师兄他……失踪了。”眼睛轻轻扫了下手臂,沐青瑶普一开口就扔出一枚重磅炸弹。   “失踪?青瑶能说得详细点吗?”墨萧寒的眉心几乎都能夹死一只蚊子了,以楚慕云的身手,哪怕他身边带的人并不多,想绑架他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这失踪……太古怪了。   失踪?墨皓熯比任何人都奇怪,好好的楚慕云和沐青瑶来金焰国做什么?转头看看一脸云淡风轻的风逍遥,这家伙怎么一点也不担心?沐青瑶是天香国的地下皇帝,楚慕云是天香国的地上皇帝,再加上大皇兄与父皇,大陆上的强者之尊都驾临金焰国可不是小事情,一个弄不好挑起战争都有可能,就算没有发生大事,若是哪一天被风沁阳知道今天的事情,风逍遥也讨不了好吧?   感觉到自家心上人在担心自己,风逍遥回了一抹开心的笑不算,还大大方方送出了一个飞吻,也不管另几个人是不是咬牙瞪眼睛,嘴角翘啊翘的都快翘上了天。   暗叹着看了眼得意洋洋的风逍遥,再看一眼黯然神伤的墨偃钥,再瞧瞧脸色不爽的墨萧寒,沐青瑶只能心中苦笑,看来自己来晚了呢,皓熯似乎已经接受了风逍遥,而且十分宠着他。   收回目光抿一口杯中清茶,沐青瑶稳了稳心中的情绪才接着开口,“前天,我和大师兄收到你们发来的消息说找到皓熯了,心中高兴就打算连夜赶路,可谁知走到一片树林时却遇到了一件怪事。”想到那天的情景,沐青瑶的神情颇有些纠结,“本来我和大师兄已经快要走出小树林了,陡然的,林子里亮起了白色的光,我都没来得及反应是怎么回事,就看到大师兄的身影在一点点的消失。”   “你就眼睁睁看着他消失吗?没想过阻止?”风逍遥倒没有指责什么,只是好奇的问,身为一国之王爷,还是被当今皇帝忌惮不已恨不能除之而后快的王爷,他自然有一伙自己的势力,据他结合多方面的了解,眼前这位看起来文文弱弱似乎连一只鸡都杀不了的少年人,可是位了不得的强强高手,想在他眼皮子底下将同样身手不弱于他的楚慕云弄走,怎么想怎么不可能吧?   “我怎么没阻止过?”再次苦笑,沐青瑶也没在意风逍遥的问题是不是太过尖锐,只是抬起手臂撩起了宽长的袖子,下一瞬,一条长长的深深的疤痕显露在几人面前,“看到了吗?这就是我当晚想抓住大师兄时落下的疤,伤口深可见骨却没有半滴血液流出来,在大师兄消失之后,这道伤口就自动结成了疤。”   “好奇怪的伤痕。”心中好奇,墨皓熯起身走到沐青瑶身边,手抓着沐青瑶的胳膊仔细看了好半晌才迟疑着又开口道:“这疤……怎么像是烫伤?”黑黑的焦焦的如同被伤了好几年。   “是有些像。”同样仔细查看疤痕的墨萧寒点头附和,看来这白光……不简单呢,“青瑶,慕云消失之后那里可有什么不同?”嗯?没人回答,抬头一看,沐青瑶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墨皓熯,“青瑶?沐青瑶!”   “啊?”正在因为墨皓熯的靠近而心神恍惚的沐青瑶,终于被墨萧寒最后的一喝惊回了心神,眨巴眨巴眼睛与墨皓熯直直平视,眼睛对着眼睛鼻子对着鼻子,连呼吸似乎都在一起分享着彼此的气息,这想法普一浮现在脑海,沐青瑶就忍不住口干舌燥起来,呜~暗地里呻吟,眼前这位可是他爱了好久的人,也是他打算疼宠一辈子的人,从没与他单独相处过的自己,哪里受得了皓熯如此赤|祼|祼的‘勾引?’不流鼻血就不错了!   于是吱吱唔唔好半天,满脑子‘皓熯美色’的沐青瑶竟一点也没想起墨萧寒问的是什么。   ‘扑哧~’没憋住笑,风逍遥颤抖着肩膀将头抵在了墨皓熯的后背上,手揽着墨皓熯结实的腰闷笑个不停,他家小熯熯的魅力好大。   风逍遥这一笑让沐青瑶刹时窘红了脸,在坐的都不是笨蛋,自己的神情再加上风逍遥的闷笑,想必皓熯心里一定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思了吧?说实话,在这个时候挑破这层窗户纸,他不知道自己是喜悦多一些还是别的多一些,总之,心情很乱。   墨萧寒抚额,该说一声皓熯魅力无边吗?能把似月华般高雅的沐青瑶弄成手足无措的毛头小子,这也算本事吧?   同样无语的墨偃钥决定不发表任何意见,打他知道沐青瑶爱上墨皓熯的那天起就没对这位抱过太大的希望,毕竟沐青瑶活的年头再长,也是个在感情上恪醍懂的小娃子,所以眼前这般让人无力的羞涩样……真的不意外,一点也不让人意外。   左看看抚额不语的父皇,右瞧瞧扭头四顾的二弟,墨钰头一埋,将自己努力缩小成了背景,想笑也得憋着,内伤了都得憋。   “风~逍~遥。”屋子里诡异的气氛惹得墨皓熯慢悠悠转回头,纤长的手指轻轻勾起风逍遥的下巴,明明笑的迷人万千却硬生生让人脚底冒冷汗,“逍遥笑的很开心?”眉稍一挑,眼眸中的邪意更浓了几分。   “不,皓熯当我抽疯吧!”狗腿的赔笑,他可不想被皓熯修理,特别是当着一票情敌的面前被修理,那他会没脸见人的。   “你啊。”手指不轻不重的点了下风逍遥的额头,墨皓熯最终没再说什么,到底是他在意的人,而纵容,从来都是他宠溺身边人的表现,不需要掩饰。   转身,墨皓熯看向了墨偃钥,“二哥……”不得不顿住口,因为墨偃钥的脸色好白,垂下目光看了眼地面,罢了,于自己来说叫什么都无所谓,“墨偃钥,你能告诉我你来金焰国的真正目的吗?”   “目的?”怕墨皓熯误会,墨偃钥凑前一步飞快的解释着,“皓熯,我的目的只是你,当初你失踪之后,我们找遍了傲龙国和天香国也没找到你,最后只能把希望放在了金焰国,而求亲只是一个借口,能光明正大在金焰国找人的借口,皓熯,当初我做的有多狠我现在就有多悔多恨,风沁阳也算是害死你的帮凶,我又怎么可能真心迎娶他的亲生妹妹?还有,这一切都是父皇他们逼我的,我从一开始就没真正同意过。”   “为了找我?”这个理由是墨皓熯从没有想到过的,微愣着眨了好几下眼睛,颇有些哭笑不得的看向了他家父皇大人,“主意是父皇出的?”未免太过儿戏了。   “是谁出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目前的境况,我们本打算等找到了你就返回傲龙国,金焰国虽同为三大强国之一,可若我们与楚慕云同时反对迎娶七公主,那风沁阳就算再不甘也得笑着送我们离开,可如今楚慕云失踪了,显然后面的计划也得改改了。”   墨皓熯挑眉,父皇打算与楚慕云以皇帝的身份逼着风沁阳自己打消结亲的主意?好霸道,却很管用,突然猛的一眯眼睛,“父皇,会不会楚慕云失踪就是风沁阳搞得鬼?”身为金焰国的皇,在自家地界上弄点什么幺蛾子出来并不难,楚慕云要是不能与父皇联手,那最大的受益者可不就是金焰国?   “不太可能吧?那种诡异的手段……风沁阳身边有这种能人吗?”说不出哪里怪怪的,沐青瑶也忘记了不好意思,犹豫着开口反驳。   “他身边到底有没有这种能人,我们就得问一问林非涎了。”眼眸中的笑意越发幽暗,墨皓熯瞟了眼脸色又开始转阴的风逍遥,他,总要见一见林非涎的,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风逍遥。   “林非涎现在的身份不一般,谁能找得到他?”沐青瑶有点为难的皱起眉,却看到大家的目光正往一个方向瞅,顺着大家的目光看过去……“风逍遥?你知道林非涎在哪儿?”   “知道又怎样?想让我主动去找林非涎?不可能!”断然拒绝,风逍遥一甩袖子愤愤然坐回了椅子上,茶碗摔的叮当响,毫不掩饰脸上的厌恶。   “风逍遥,你不能以私心误正事,难道你对皓熯的事情就这么不上心?”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墨萧寒的话怎么听怎么意有所指。   “什么叫私心?什么又叫正事?”果然,听了话的风逍遥连连冷笑不已,“我对皓熯的事情一直很上心,可眼前这事与皓熯有关吗?楚慕云我又不认识,失不失踪关我屁事?而楚慕云找不回来最多墨偃钥娶走七公主,那是我做梦都会笑醒的事情我干嘛要阻止?不放挂鞭炮就不错了。”让你墨偃钥惹皓熯伤心,让你墨偃钥伤害皓熯,有皓熯护着你老子没法给你下绊子,可如今不用自己动手就能让这人痛苦不已,自己又何乐而不为?   得,风逍遥将话都说决了,人家明摆着看墨偃钥不顺眼,这个忙死活都不帮。   咬牙,墨偃钥心中有气有怨但却无法发火,他和风逍遥是情敌,人家不待见他也是他自找的,握紧了拳头低下头,难道自己真要娶什么七公主为妻?他才不要!扭头,指控的目光嗖嗖嗖彪向墨萧寒,当初他们可是说好了,这是计划不会当真,今儿父皇要是敢扔下他不管,哼哼父皇大人,小心儿子弑杀亲父!   呃~墨萧寒被墨偃钥的目光瞪的噎了一下,好浓的杀气,摸摸鼻子收回玩笑的心思,墨萧寒压着性子缓声开口,“不如这样吧,你把林非涎的详细资料拿给我,我们自己找他去,大家各退一步如何?”   “为什么一定要找林非涎?”‘碰’的一声拍的桌子四裂,“他算个什么东西!没有他天还会塌下来不成?!”气急了,林非涎林非涎,怎么所有人都在提林非涎,可恶!   “三王爷好大的口气,我算什么东西?呵!你就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厅门外陡然响起低喝声,众人抬头,一抹颀长的身影正迎着风站在院墙外的树枝上,墨一样的发散在肩后,剑眉斜挑,满面煞气。   “林非涎?真的是林非涎。”厅内几人同声低呼,真是想谁谁就到,这林非涎来的好快。   “风逍遥,我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你怎么事事都找我麻烦?”纵身由树枝上跃下来,林非涎看了眼厅内的墨皓熯,等将目光重新移回到风逍遥身上时,眼神更加冰冷起来。   自打那次皓熯被风逍遥偷偷带走之后,他明里暗里千百次想闯进逍遥王府见人却都被风逍遥给阻了回来,他就不明白了,这个风逍遥为嘛要针对他?为嘛为嘛!!   “不用你知道为什么,反正我就是看你不顺眼,若是可能……我还想杀了你,一~了~白~了!”杀气凛凛的看着林非涎,他是真想杀了他,十分想。   “逍遥。”不太赞同风逍遥过于直白的话,墨皓熯轻轻拍了拍风逍遥的肩膀无声给予着安慰,今时不同于往日,以林非涎如今的身份,想杀他并不容易。   “皇上……”见墨皓熯的眼里心中只有风逍遥,林非涎不由得心中黯然,嘴巴张张合合了好几下,硬是说不出其它的话来。   “不准你叫皓熯。”叫皇上也不行,上前一步挡在两人中间,风逍遥回身紧紧拥住了墨皓熯的腰,“皓熯,你答应过我的,不准你理会他,更不准你看他,一眼也不行!”   “好好好,不看不看。”他相信风逍遥这样说必有他的理由,心疼怀中向来坚强的人此时竟脆弱的像个孩子,不再看林非涎,墨皓熯拥着风逍遥直向内堂走去。   还是让逍遥和林非涎分开的好,至于墨偃钥的事情……就像逍遥说的,最坏不过是娶了七公主,反正墨偃钥又不是没拥有过其他女人,再多一个又何妨?   “风逍遥你给我站住!”这回是真的忍不住了,这个人凭什么让皓熯拒绝他?就凭他现在是皓熯身边的人吗?他怎么可以这样做!“风逍遥,有本事你就堂堂正正的打败我,总在背后使绊子算什么英雄,别让我看不起你!”   霍的转身,风逍遥眼眸通红,推开墨皓熯直直向林非涎反瞪回去,“看不起?这世上最让人看不起的人是你,你这个可悲的私生子!”   “你说什么?”像是被谁踩了尾巴,林非涎刹时间炸毛而起,“你有种再说一遍。”   “我就说了怎么着?私生子,私生子,可悲可恨的私生子!!!”   没人注意到风逍遥狂喊时颤抖的双手,可是墨皓熯看到了,走上前想将风逍遥扯回怀里好好安抚,却终是晚了一步。   “你去死吧!”被人指着鼻子骂的林非涎‘唰’的一声抽出腰间长剑,咬牙切齿猛刺向风逍遥。   “该死的是你。”同样举起长剑,风逍遥以比林非涎更加快速的动作迎向了林非涎,‘呛’的一声两剑交锋引来火花四溅,狠喘一口气,风逍遥边刺边吼,“去死去死去死!林非涎,你为什么还活着?你早在当年被卖掉之后就应该死在人贩子手里,你TMD就不该被生下来!”   ‘呛呛呛’连连爆起的火花之后是一阵诡异的寂静,各站一边的两个男子狼狈的喘着气,左边的风逍遥墨发飞散,右边的林非涎衣衫凌乱。   狠狠抹去嘴角的血渍,林非涎瞪视着风逍遥的目光像只饿了好几天的狼,“你怎么知道我当初被人卖掉的事情?难道……这里边有你的参与?”这可能吗?他们不过相差了四岁而已,当年自己被人卖掉时才两岁不到,而那时的风逍遥还只是个不到六岁的孩子。   “如果我说你之所以会被人偷走卖掉都是我的主意呢?”低笑着仰起头,眼眸中癫狂四溢却难掩风逍遥周身的凄然,“我恨不能你去死,恨不能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过你,你,为什么要存在?为什么……”后半句呢喃太轻,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到。   可风逍遥这最后一句呢喃却还是被墨皓熯听到了,担心风逍遥会伤在林非涎手里的他与风逍遥离的相当近,当听到这声几不可见的呢喃,一种心痛如风般涌上了心头,逍遥,什么叫‘为什么我不是你?’你在羡慕林非涎什么?一个被偷偷卖掉的孩子也能让你羡慕吗?那曾经,你的生活又是怎么样的?   “你不要太过份了风逍遥,你……”   “够了,都跟我进来。”打断林非涎的话,墨皓熯扯着风逍遥走回了厅内,直觉告诉他林非涎和风逍遥的关系一定不一般,绝不可能只是表面上的表亲那样简单,若只是表亲,风逍遥会在五六岁的时候指使人将林非涎偷走吗?别忘了他那时也只是个孩子,而孩子能有多大的仇恨?   至于说到杀死林非涎……低头看着茫茫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风逍遥,墨皓熯不由的一声暗叹,逍遥若真想置林非涎于死地,林非涎又怎么有机会活在这个世界上?所以……   逍遥在纠结吧?虽然不知道他纠结的到底是什么,可不管怎样,自己都有责任帮他打开心结不是吗?   于是轻轻拥住木木然然的风逍遥,墨皓熯轻柔的吻了下他的额头,“逍遥,你真的想杀了林非涎吗?若你的愿望是如此,那么,我帮你完成它。”   寂静,死一般的静,一句话,一人天堂一天地狱,天堂者,感动的泪流满面,地狱者,浑身冰凉,连痛觉都没有了。   “皓熯……”一样的话来自于两个人,风逍遥与林非涎一起看着淡笑不语的墨皓熯,许久许久风逍遥才垂下眼帘低低道,“我不想他死。”   他,终是舍不得这个人消失,这是皓熯早就看出来的吧?微笑着仰起头,一点点凑近嘴唇直到贴上他的,轻轻磨蹭,“皓熯……”这世上,我能有你已足够了,就让恨和怨怼,都至此天涯吧……   作者有话要说:哦呀呀,各小攻轮番登场啦~~*昨天情人节,人家忙去了嘿嘿……那个,感谢某位亲亲扔的地雷,虽然人家并不知道乃是谁,望天,那地雷前面米名字的说……*因为昨天米更,所以今天两章并一章了,亲们看的爽不?嘻嘻……   第四十九章   一个轻轻的吻彻底结束了这场莫明其妙发生的战争,尽管林非涎有满肚子的疑惑想问个明白,可看一眼再不理会他的风逍遥,他知道,这个人已经放下了,放下了对他的怨怼和恨意,如今的自己只是他眼中的陌生人。   没再看林非涎,墨皓熯扯起风逍遥的手站起身,“累了吧?跟我进去休息一下。”   “嗯。”淡淡应一声,风逍遥缓缓绽放了一抹笑,那笑,好幸福,竟像极了奴宠笑时的样子,灿烂到纯粹,不染一丝杂质。   屋子里的人几乎都被风逍遥如此的笑给惊到了,但有一个人却没有,他的目光由始至终只盯在一个人的脸上,那就是林非涎。   “为什么要拒绝我?”倔强的看着仍旧不理会他的男人,墨皓熯虽没说让他离开的话,但在行动上却明明白白的告诉了他,这里不欢迎他,他最好马上离开,嘴角不由得苦意更浓,以前,他想帮墨皓熯帮不了,现在他能帮了人家又不稀罕,该死的,难道自己今生注定了只能做墨皓熯身边的旁观人吗?就像上一次他死在自己面前一样,只是呆呆的看着?他不要!   身形一顿,墨皓熯没有说话只是拉着风逍遥向内堂走,为什么要拒绝?这话问的真好笑,自己凭什么一定需要他帮忙?   “回答我!”纵步上前,林非涎死死拦在墨皓熯的身前不肯退缩,他不懂,自己不是伤了墨皓熯的墨偃钥,也不是和墨皓熯有乱|伦之嫌的墨萧寒,更加不是……看一眼旁边的奴宠,好吧,哪怕这小子和千万个女人纠缠不清也是白纸一张,自己不应该和奴宠一般见识,可他就不明白了,连墨偃钥和墨萧寒都会接受的皓熯,为什么偏偏看不到他的付出?他到里哪一点不如别人了?就算是死也要让他死个明白好吗?   见林非涎一定要个说法,而父皇他们又没有阻止的意思,墨皓熯没办法只好暂停脚步终于将目光投在了林非涎的身上,“你凭什么认为我就一定希望你帮忙?”摇摇手阻止林非涎开口,“你的理由我都知道,以你现在的身份地位想帮我很容易,只是……”眼神有些似笑非笑,墨皓熯的气息陡然变的森冷,“我不信任你,不管曾经你是谁,你现在都是金焰国的人,还是金焰国皇室中当权的半个主子,这样的你说想全心全力帮我,我又怎能相信?”   脚步微晃,显然墨皓熯的一句不信任把林非涎打击的不轻,“你怎么可以不相信我?我对你……”后半句话硬生生噎在了嗓子里,面对墨皓熯清冷不带一丝人情味的眼眸,那声爱他半个字也说不出口,胸中的郁气结集成海,压得他差一点透不过气来。   是啊,多可笑?能走到今天站在众人之上,他凭的不过是对墨皓熯的爱和向往,哪怕这个人不在了,他也想以比肩的身份死在墨皓熯的身边,所以才会费心将他的尸体偷出来,所以才会在冰山之上为他建造了华丽的坟冢,可是谁又能料到,当有一天这个人从梦中再一次走出来站到他的面前时,给出的第一个评价竟然是,不信任,只因为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这是个天大的讽刺,真的,讽刺的他无话可说。   墨皓熯,想爱你就这么难吗?想着愤愤着,眼睛渐渐红了起来,于是怒然抬起手臂,林非涎直指着风逍遥大声质问,“那他呢?他难道不是金焰国人?他难道在金焰国就没有势力?论起影响和亲近,他比我高出不止一点半点,你别忘了他可是风沁阳的亲生哥哥,而风沁阳就是害死你的元凶之一!”   “是又如何?”挑眉看着激动得脸色通红的人,墨皓熯一边轻拍着风逍遥瞬间紧绷的身体一边疯狂向林非涎彪起了威压,“就算逍遥是金焰国的皇室中人,就算逍遥与风沁阳是亲生兄弟,那又能怎样?在我的眼里,他只是我在意的人,只是与我共渡一生的男人!”缓缓收回威压,再不屑看一眼虚脱的似乎快要站不稳的男人,墨皓熯收回目光淡笑着掬起了风逍遥一缕长发,“因为认同了所以才会给出我所有的信任,被人珍惜了是一辈子相守,若是被背叛……”抬头,一点点拉近与风逍遥的距离,直到嘴唇贴着嘴唇墨皓熯才低喃着道:“我会杀了你,逍遥,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爱情在他几世的追逐中成为了泡影,若是连信任也没有了,他不会再对自己做什么,他只会毁掉这个世界。   是他们非要打破他的平静,一步步紧逼让他接受了他们,如今他交出了自己所能给予的所有,自然就容不得半丝的背叛,说他霸道也好,说他无情也罢,这是他的底线,唯一的底线。   “皓熯,我有没有说过,你真是太迷人了?”一波接着一波的感动来自于墨皓熯一次更比一次的在乎,那么简单的直白的在乎是他一辈子里都不曾拥有过的,双手拥住墨皓熯的腰,一个转身将人死死压在了墙壁之上,风逍遥低头吻住墨皓熯的嘴唇,疯狂的尽乎啃咬的吻着,若不是地点实在不对,他都想直接把墨皓熯给上了,最好压得他几天几夜下不了床。   有些呆呆的看着毫不反抗任风逍遥痛吻的墨皓熯,林非涎此时已经没有妒忌的心思了,如果说前几天当墨皓熯被风逍遥带走时他愤恨,刚刚墨皓熯为了风逍遥想杀他时他伤痛,那么当亲耳听到墨皓熯的那一句‘是又如何’时,他对于风逍遥的感觉就只剩下羡慕了。   人活一世,若能碰上一个无条件宠着自己的人是一种幸运,风逍遥很幸运,他碰上了这样的人还死死的抓在了手心里,所以自己才会羡慕,当然,不甘还是有一些却没有了愤恨到想杀人的冲动。   墨皓熯说的对,凭什么自己想帮人家人家就一定要接受?他不在意他,自然也就不会信任他,无论自己付出了多少都是自己的事情,与墨皓熯有关系吗?突然有些想笑,自己爱上的竟然是如此绝情的一个人呢,可又庆幸着,自己爱着的人竟是如此一个特别的人,他对于不在意的自己可以说杀就杀,而对于在意着的风逍遥……   妒忌呢,真的很妒忌,若是自己有一天也被墨皓熯承认了身份,那……该是一种怎样的幸福……   “今天打扰了,我很抱歉,萧前辈,这是我收到的消息,你愿意看就看一下吧,告辞。”将特意写好的东西交到墨萧寒手中,回头再看一眼仍旧被人吻着的墨皓熯,林非涎微笑着离开了,那洒脱般如同获得了新生的样子,十分具有吸引力。   说起来林非涎还真是新生了,只因他悟透了一个道理,不是所有的付出都必须有回报,有时单方面的爱也可以幸福,当然,这并不是说他对墨皓熯放手了,他只是将曾经想让墨皓熯一定接受他的心情,改变成了只要爱着只要付出着哪怕一辈子都是墨皓熯眼中的陌生人也无所谓的心态,也是直到此刻,他才真正体会到了爱的美好,原来自己一直活在痛苦里并不是别人的错,只是自己没有看开而已。   也许是林非涎的眼神太过于幸福,墨偃钥竟产生了种想跑上去问一问林非涎的冲动,这个人是不是在刚刚悟到了什么,不然怎会突然间笑的这样开怀?可想到只是想到,冒冒然跑上去问,为免太过于荒谬了。   似有所感,沐青瑶望着潇洒离开的林非涎淡淡笑了起来,又一个悟透怎样去爱的人吗?他也是个不错的人呢。   “好了风逍遥,你有完没完了?过来说正事。”实在看不过眼儿了,墨萧寒扯开仍在墨皓熯身上左蹭蹭右亲亲的风逍遥,圈着墨皓熯坐回到椅子中,手指心疼的抚摸着小爱人红肿的双唇,丫的风逍遥,你属狗的吗?看看,破皮了好几处。   呃~摸鼻子,风逍遥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刚刚太激动了,不下重口无以表达他沸腾到了顶点的心情,如今看看墨皓熯嘴唇上的伤口,心肝儿颤啊,“皓熯……”   “我没事。”想挣开墨萧寒的手却几次都没成功,回视着自家父皇大人铁黑的脸色,算了,反正被这家伙圈在怀里也不是一回两回了,“父皇刚刚说有正事?”   “嗯,瞧瞧林非涎刚刚给我的东西,很有料噢。”将资料递给墨皓熯,墨萧寒双臂紧紧将人困在怀中低头用牙齿磨蹭着墨皓熯的脖子,真想咬一口呢,不知道皓熯会不会像对待风逍遥一样的放任他?说实话,刚刚皓熯的那一句‘是又如何’让他妒忌极了,深深的妒忌着,那样无私的信任实在是太刺目了。   “我同样信任父皇。”放下手中的资料回头而笑,吃醋的父皇好可爱,向来喜欢眯起的眼眸气愤的瞪着,薄唇微抿,显出了几分孩子气。   心口一震,重重的一震,墨萧寒呆呆眨巴好几下眼睛之后猛然灿烂的笑起来,皓熯在向他表白,他说若是换了自己他一样信任,这种快乐的感觉让他心情激荡的想大喊大叫,嗓子痒痒的直接后果就是,亲吻。   双手捧着墨皓熯的头火热的纠缠,皓熯……皓熯……你怎么可以这么勾引我,难道你不知道父皇最最受不得的,就是你的勾引吗?你真的太坏了,坏的让人想一口吃掉你。   此时的墨萧寒才终于明白,刚刚风逍遥啃咬墨皓熯嘴唇的恶行真的一点也不过份,能在这个时候忍住不下重口,神仙也做不到。   于是越吻越心火狂烧,越狂烧越吻的用力,墨皓熯因为了解墨萧寒此时的心情,再加上刚刚放纵风逍遥如此待他了,自然不能厚此彼薄,就这样,再一次纵容的后果就是,黑了屋子里一群人的脸,外带‘红眼病’现象齐发。   墨偃钥就不用说了,以他此时在墨皓熯心中的地位,除了干吃醋啥也做不了。   定定看了两人好半晌的沐青瑶抵不住心情荡漾认输般垂下眼帘,他也想知道,吻皓熯到底是种什么滋味,只是可惜,他还没那个资本这样做。   好宝宝奴宠直勾勾看着半垂着眼帘脸色潮红的墨皓熯,斯人任君采撷的样子迷得他口干舌燥。   而风逍遥却在暗地里挠墙,他家皓熯啊,怎么就这么没有自我保护意识?这屋里可都是狼啊,这诱惑人的样子表要再继续下去了好不好~~   厅内唯一的‘外人’墨钰以手抚脸就快要装不下去背景了,诡异的气氛持续再持续,半哑着嗓子由最后面飘出来,请注意,墨钰绝绝对对是飘着出来的,你看他双脚立起身无半两重,可不就和飘着没多大区别?   “父皇,再亲下去天就要黑了。”不是他胆子大,实在是前后左右就他一个正常人了,他们可还有大事没商量呢懂不?不能让美色误人啊~~   恋恋不舍的结束深吻,墨萧寒抬起头淡淡瞪了眼搞破坏的某人,“一边待着去。”没看到他老子好多年的心愿终于达成正爽着吗?敢这个时候来打扰,皮痒了是不?   “父皇。”哭死,他也是为了大家好知道不?不带这样事非不分的啊~   “好了,我们来商量商量下面的事情吧。”推开墨萧寒坐回自己的椅子中,被满足的两头狼此一回都很安份,个个正襟危坐严肃异常,“由林非涎的资料来看,风沁阳正动身前来华蓉城,若这是真的,那想必他已经知道我和父皇在这里的事情了,为了避免麻烦,我和父皇必须离开。”   “那我呢?”一听就急了,墨偃钥可怜巴巴望着墨皓熯,他的求亲都是假的,这会儿心上人要带着‘家里人’一起离开,岂不是要甩开他不管了?   “你是来求亲的,不能走。”这是大实话,伤人的大实话。   “我说了我求亲都是假的,皓熯,就算你现在再讨厌我,你也不能逼着我娶别的女人。”心有些受伤,他顶着所有的危险前来金焰国为的是谁?皓熯怎么可以如此对他?难道他一点也不在意自己娶别的女人吗?真的……一点也不在意?   “偃钥,你的确不能走。”起身走到墨偃钥跟前,安抚般将激动的站起来的人重新按回椅子里,“我们是由明路上来的,天下有心人此时差不多都在看着你,在这个时候你要是不声不响离开了金焰国,那风沁阳为了面子就不得不向傲龙国宣战。”压低身子,墨萧寒又悄悄说出了最能打动墨偃钥的理由,“想想此时身处众矢之的的皓熯吧,国乱了家何在,家不在你又拿什么来守护他?”看着听到话的墨偃钥脸色一白,墨萧寒心中也升起了几丝不忍,也许当初他们都错了,他们不该因为记恨墨偃钥曾经对皓熯的伤害而将墨偃钥推到尴尬的位置上,本以为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谁知竟会演变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咬着牙强忍下心中的伤痛,“我不想娶七公主。”低哑的嗓声里满是不甘,浓浓的不甘刺的墨偃钥透红了眼睛,目光直勾勾望着墨皓熯,他像是宣誓般一字一顿又说了一遍,“我~不~会~娶~七~公~主~的!”低吼着转身跑了出去,他恨,恨自己的无能,明明不想却不能反抗,父皇说的对,现在的傲龙国不能乱,那些惦记着皓熯的人若是因为傲龙国无暇它顾时对皓熯出手,那自己就真的一头撞死也不为过了。   “父皇,我去劝劝二弟,你们接着谈。”主动请命,也不等墨萧寒说话墨钰就跑出去了,汗一个先,他承认,心疼弟弟只是一方面,迫使他抢着当好人的最主要原因还是场面太混乱,再待下去他怕自己会疯,望天,果然啊,感情的事情还是要慎重再慎重,不然就会像他那位咎由自取的二弟一样,悔不当初。   沐青瑶也暗叹不已,刚刚墨萧寒对墨偃钥说的话他都听到了,也看到了墨萧寒眼眸中的悔意,他们……是不是真的做错了?想一想要是自己被皓熯逼着娶别的女人,大概……也会被伤的不轻吧?   默默收回望着厅外的目光,墨皓熯看向了同样一脸复杂的风逍遥,“我想一会就和父皇还有奴宠离开,这里你多照看着点,有什么万一……以自己不受伤为准则。”   墨皓熯没说明照看谁,但大家都懂那个谁指的就是墨偃钥,以刚刚墨偃钥的状态来看,此时碰上风沁阳只有吃亏的份,而身为被风沁阳最忌惮的三王爷,若是风逍遥出手帮助墨偃钥会让风沁阳借机一起收拾他,这也是为什么墨皓熯说让风逍遥以自己别受伤为准则的根本原因,显然,在此时的墨皓熯心中,风逍遥的地位要高出墨偃钥很多。   “放心,我懂得照顾自己。”心里这个美啊,风逍遥欢乐的嘴角一直翘啊翘的,“对了皓熯,你此行是要回傲龙国吗?”前前皇帝和现任皇帝都不在,只余一个墨无悔似乎真有些镇不住场子。   “不是,我要和奴宠一起去找楚慕云,只有父皇一个人回傲龙国。”   “什么?!”惊呼来自于三个人,风逍遥、墨萧寒、沐青瑶齐齐瞪视着墨皓熯,“不行,太危险了。”难得的连语气和表情都一模一样。   墨皓熯有些奇怪的看了眼沐青瑶,他没事添什么乱?回头再看一眼墨萧寒和风逍遥,认命的叹气,好吧,他马上解释给他们听。   “奴宠和楚慕云是一体的,谁也不敢保证若是楚慕云死了奴宠还会不会存在,我不能冒这个险,而且这个世上若是有人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楚慕云,那也非奴宠莫属,这一点我想沐青瑶最能证明。”还有一个原因他没说,那就是……墨偃钥,他爱不爱墨偃钥是一回事,帮不帮墨偃钥是另外一回事,看着自己曾经爱着的人被迫娶一个不爱的女人为妻,能帮一把总是要帮一把的吧?又何况墨偃钥娶的可是风沁阳的妹子。   “皓熯,你现在才是最危险的,用奴宠找楚慕云可以,但我要陪着你,我不能回傲龙国。”长生不老再加上死而复生,这样的诱惑谁能挡得住?反正傲龙国一时半会也倒不了,回不回去都一样。   “父皇。”不认同的皱起眉,“这个谣言来的太奇怪,我们不得不防,沐青瑶和你都得回各自的国家,我相信有沐青瑶这位‘仙君’在天香国乱不起来,而傲龙国有你在我也能放心大胆的往前走,所以,你不在我身边才是帮助我,父皇,想想我的身手,再想想奴宠的身手,我们出不了事的。”   听到此墨萧寒和沐青瑶都沉默了,他们也知道墨皓熯说的有道理,可一想到这个人只带着奴宠寻人,他们就一阵阵的不放心,那可是奴宠啊,除了爱皓熯什么都不会的人,他们能指望奴宠照顾好皓熯吗?能吗?!   “好了,就这么定了,父皇,吩咐人准备行装,我们吃过了饭就离开。”做事情不喜欢拖拖拉拉,墨皓熯在沐青瑶与墨萧寒不悦的目光中,拍板定下了今后的行动。   呵呵……果然不愧为女王啊,气势一开,众小攻只有俯首贴耳的份~~   第五十章   ‘驾~’马蹄声声,一条只可以并行两匹马儿的道路上却同时跑来了三匹马,速度太快,人们根本看不清马背上的身影是男是女,当烟尘滚滚迎面袭来时,三匹马的主人早勒紧马缰由路人的头顶飞跃而过,带着一阵阵大笑声瞬间消失无踪,其潇洒飘飘然就甭提了。   “大师兄,前面就是陈家集了,我们今晚在那里落脚吧。”坐在中间马上的少年用马鞭遥指着不远处隐隐露出一角的城镇,英俊的脸庞朝气蓬勃,一看就是个初出江湖的小子,空有傲气却不见得拥有傲得出来的实力。   “嗯,赶了几天路也累了,是该休息一下了。”答话的是位长衣儒衫的公子,看起来要比少年稳重得多,剑眉星目也是位难得的美男子,只可惜眉宇间同等的傲气破坏了他身上天然的儒雅,生生差去了大半风釆。   “大师兄二师兄,你们就别说了快点赶路吧,人家好几天没洗澡,身上都要臭死了。”嘟着樱桃小嘴儿的少女不过十四五岁大,巴掌大的小脸儿尖尖的,眉如岱眼朦胧,绝对的大美人。   “好好好,这就赶路,师兄可舍不得小师妹变臭,那就太暴遣天物了,会遭雷劈的。”讨好的朝着小师妹笑,名为二师兄的少年笑罢之后还偷偷瞟了眼小师妹的俏脸蛋儿,痴迷之心一望而知。   “讨厌,就知道油嘴滑舌。”娇俏的白了二师兄一眼,嘴上斥着可小师妹的心里却很受用二师兄的痴迷,自小这种痴迷的眼神就是她最长见的,长的太美她自己也没办法啊。   “谁说我油嘴滑舌了?这可是大实话,小师妹,你的误会让师兄好伤心。”搞怪的做出西子捧心状,二师兄夸张的怪叫声逗的小师妹笑捂了嘴。   “好了,哪那么多废话,快点赶路。”不悦的低喝一声,大师兄勒紧了马缰扬鞭而起,烟尘涌动后留在原地的二师兄和小师妹,一个憋闷不已一个得意洋洋。   她就知道,向来对她平平淡淡的大师兄心里一定也有她,哼,整天装做不理不睬有什么用?还不是一刺激就露馅儿了?男人,不过如此。   “大师兄,你等等娇娇嘛。”收起笑打马追上去,不管怎么说大师兄都是师门里最英俊最有实力成为门主的人,她可不想放过这条大鱼,未来的门主夫人,她当定了!   “小师妹,你慢点,也等等二师兄啊。”满心满眼都是自家美丽迷人的师妹,二师兄宫一航习惯性的追在了小师妹南宫娇娇的身后,几日来小师妹对大师兄若有似无的情素他不是没看到,只是不想轻易认输而已,爱慕了小师妹这么多年,放弃?哪儿那么容易。   三个各有心思的人早没了骞马的兴致,当一前两后陆续进了陈家集时差不多也到了晚饭口,找了家规模不错的客栈,几个人匆匆洗罢了一身风尘转回大厅,因为楼上没了位置只好到楼下凑合着坐下来。   “这什么破地方,楼下连个雅间都没有,不是白白让别人占小师妹的便宜嘛。”才一坐下,宫一航就不高兴的嚷嚷起来,狠狠瞪一眼直勾勾盯着他家小师妹看的某男人,“再看小心挖了你的眼睛。”   “一航,出门在外别惹事。”到底是长了些年岁的,大师兄柳惊鸿敲了敲桌子警告的瞪了眼宫一航,别看在坐的人都不咋地,天知道会不会突然冒出个高手来,那不是没事找事嘛。   “怕什么,我可是没出嫁的女儿家,哪能让他们随便看?懂不懂君子之礼啊?”妙目扫一圈歪瓜裂枣的厅内众位,南宫娇娇的语气中流露出了显而易见的厌恶。   想来也是,南宫娇娇从小虽然一直生活在满是‘绿叶’的天水门,可这些绿叶不是相貌英俊就是英挺威武,哪里像吃饭的这些人,天天出苦力被晒的黝黑不说,连件好一点的衣服都没得穿。   “小师妹,他们都是些粗人,你又何必记较那么多。”轻声劝了句,见南宫娇娇不高兴的噘起了嘴巴,柳惊鸿无奈,只得回头用略带煞气的眼神淡淡扫视着众人,直到众人一一胆颤的低下头才笑着收回目光,“好了,这回没人惹你了吧?”   “呵呵,我就知道大师兄对我最好了,多谢大师兄。”开心的给了柳惊鸿一个妩媚的笑,南宫娇娇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在笑容收起时还用水汪汪的大眼睛轻轻瞟了眼宫一航,刹时惹得宫一航瞬间沉下了眼眸,妒忌的火种再一次狂烧。   “店小二。”强压着胸中妒火,宫一航扬声高喊,“过来,说一说你们这都有什么拿手的好菜,挑最上等的端上来,吃的好了本少侠有赏。”   “这个……”快步走到跟前的店小二迟疑的张了张嘴,很是为难的笑起来,“几位客官,实在对不起,这位置……有人了。”   “什么?被人订了?”本来就憋了一肚子闷气,一听这话宫一航差一点跳起来,“我管你订不订,我们没坐下时你怎么不说?现在跑来乱讲话,是不是怕我们付不起钱?”说着啪的一声扔到桌上一个鼓鼓的钱袋子,“你自己看,少爷银子有的是,还不快去上菜。”   “客官,不是小的不识抬举,实在是这地方真有人了,人家付过定金之后出去办事说一会就回来,这不?点好的菜还在炉子上热着呢。”店小二都快急哭了,他当然知道这些带刀挂剑的人都不好惹,可为了饭碗再怕也得挺着,谁叫他只是个小小的普通人来着?哪个客人都得罪不起啊。   “这张桌真的被人订下了?”见这里成了众所睹目的地方,柳惊鸿按住了又想叫嚷的师弟温声开口,但眼神中还是带着几分不悦之色,毕竟坐下来容易站起来……就有些丢人了。   “不敢欺骗客官,真有人了。”可能是看柳惊鸿和和气气很好说话的样子,店小二可怜巴巴的小眼神全盯在了他身上。   “那……”   “大师兄。”开口打断柳惊鸿未出口的话,南宫娇娇抬起白嫩的手指指了指大厅,“你看,眼前就剩下这么一桌是空着的,起来了我们坐哪?再说了,这桌子有四张椅子,大不了等那人回来了我们和他商量着一起坐好了,出门在外,谁不能行个方便?”南宫娇娇没说出口的是,有她这么个大美人在,啥样的男人来了也得服服帖贴的趴着,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   “就是,凭我们天水门三个字,哪个人敢不给几分面子?”宫一航即是附和又是自傲的昂起头,天水门虽是江湖组织,可手中的权力并不比官府少,有的时候连官府也解决不了的问题,还得他们天水门出面才能摆平,眼前不过一个小小的座位问题而已,能和他们坐在一起,也算那人的福气。   “……那好吧,店小二你去上菜,有什么事我们自己解决。”柳惊鸿没再坚持,他也认为宫一航说的没错,凭着天水门三个字,什么问题都能解决。   店小二无奈,只好跑到后厨去将菜单下了,想想不太放心,正想再通知下店老板,门口订位置的人却已经回来了。   “十五,吃饭吃饭,奴宠饿了。”一身红衣似血,额前墨发飞扬,几束烂熳桃枝点錣于衣摆之上,映着嘴角边愉悦的笑,阳光下的奴宠像偶落凡间的妖,迷了一票人的眼睛。   “呵呵……早就知道你会饿,放心,菜我已经点好了,马上就能吃。”宠溺的拍一拍奴宠的头,换来奴宠半眯起眼享受的微笑,今天的墨皓熯穿着一袭墨衫,同色的发带挽着青丝垂落,温和的笑意软化了眉眼间的凌角,看起来完全是位十七八岁的翩翩少年郎,淡雅卓然。   “二位爷回来了?快进来,你们点的菜正在炉上热着,小的这就给你们端上来。”店小二匆匆留下几句话转身就往厨房冲,两波客人一边有钱一边有武力,自己这小身板还是别凑热闹了,反正那强占位置的人不是说了吗?有事他们担着,那就他们担着吧。   眼见着店小二跑的匆忙,墨皓熯不由得疑惑的眨了眨眼睛,他这是……   “十五,椅子,丢了。”正想着,耳旁传来了奴宠委曲的低喊,轻轻转头,墨皓熯终于明白店小二为什么要逃了,原来如此。   “几位,这里已经被我们订下了,麻烦另找张桌子吧。”缓缓走近,墨皓熯一边说一边将奴宠按到了空着的位置里,赶了好几天的路,恰巧今天碰上集市,从没逛过集市的奴宠疯的都快没力气走路了,也难怪他刚刚那么委曲。   桌旁一片寂静,大厅里吃饭的人差不多都张大了嘴巴看呆了眼睛,若说刚刚他们还在惊讶于南宫娇娇的美,那么此时就是在震惊于奴宠的迷人了,一句话,妖化的绝美。   柳惊鸿、宫一航和南宫娇娇亦然,他们从没有想到过,天下间竟会有男子配得上顷城二字,这一身红衣似桃之灼灼,气质又诡异般淡雅出尘的男子,真的是凡人吗?他压根就是妖孽吧。   还有这被叫做十五的少年,俊逸的外表只是其次,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身上淡淡流露出来的气质,若说红衣男子的淡和雅在于纯与真,那么这个男子的淡和雅则在于看破了红尘,不是那种绝尘绝念的出世,而是身在世中却不顾理法的潇洒,很复杂却绝对的吸引人。   “那个……实在抱歉。”不自觉没了底气,这是柳惊鸿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这样说话,什么天水门大弟子,什么江湖第一侠惊鸿公子,在面对这个墨衣男子时,全体都变成了手足无措,他不明白,为什么一对上这位少年的眼睛,自己就心里直打颤?   “你的歉意我收下了,请几位让开吧。”不想惹麻烦,墨皓熯装做没看到桌边女子瞪起的眼睛,笑着为奴宠倒了杯茶。(多么好的一受啊,宠攻都快宠上天了~)   “喂,我们……”   “二师兄,让小妹来说吧。”抢在宫一航坏事之前开口,南宫娇娇轻轻拢了拢耳边的发,笑意盈盈的望着墨皓熯,“这位公子,占了你的位置的确是我们不对,可你看,这楼上楼下都没有空位了,实在是……要不,你行个方便,一起坐如何?就算小女子欠你份人情了。”   话,说的滴滴柔柔,眼神,飘的妩妩媚媚,不得不说,南宫娇娇很会抓紧男人的心,这副为难的女儿娇态是个男人都得心软。   墨皓熯虽然不喜欢女人但基本的君子风度还是有的,于是笑着挑了挑眉,“如果你们不嫌挤,一起坐我没意见。”   “真是多谢公子了。”笑颜如花,南宫娇娇为自己又一次的胜利而骄傲着,男人嘛,果然都这么无趣,不过……眼神儿悄悄瞟向两个风格迥异的少年,他们好有魅力,比大师兄还有魅力。   怎么会看不到南宫娇娇眼眸中的鄙薄?墨皓熯觉得自己有必要为小丫头上一课,名字就叫‘不是美女都吃香’。   “不用客气,相逢即是缘,姑娘,你不挪挪地方吗?”微笑,像完全没看到南宫娇娇窘迫僵硬的样子,墨皓熯淡然而立目不转睛,意思很明显,一起吃饭没问题,但请麻烦给我让出座位来。   默……南宫娇娇有种被雷劈过的感觉,久久~“不好意思,是我失礼了。”郁气都快染上眼睛了却还是得笑着站起来,这个男人太可恶了,让座?他不会和穿红衣的挤一个凳子嘛!   柳惊鸿有瞬间对墨皓熯升起了浓浓的敬佩之情,从小到大,能不给小师妹面子的,眼前为第一人。   “没事。”心安理得收下了南宫娇娇的歉意,墨皓熯话落再没看她,只是皱着眉抢过了奴宠手中的茶壶,“奴宠,喝水也不知道小心点,看看,衣服都弄湿了。”   “不要紧,凉快。”不太在意的用手扯了扯湿乎乎的衣襟,几许肌肤的裸|露让身前身后响起了暗暗的口水声。   这也不能怪别人,谁让奴宠长的太妖孽了?简直男女通杀,指望这些出苦力的乡下老爷们定力高深,貌似……不太可能。   不多时,店小二手脚麻利的将饭菜都端了上来,墨皓熯时不时笑着吃下奴宠夹来的菜,偶而也会夹菜给奴宠,两人虽不多话,但温馨的气氛却一直萦绕在身边。   “大师兄,吃菜,二师兄,你也是。”女人的直觉总是很奇妙的,南宫娇娇不用抬头看也知道两位师兄的目光一定都盯在另两个男人的身上,这让她有些心中不是滋味,男人再美也是男人,有她吸引人吗?   “谢谢师妹,谢谢师妹。”成功被南宫娇娇勾回目光的宫一航收起了好奇之心,幸福的快飞上天了,小师妹夹的菜,这可是小师妹夹的菜呢。   “师妹你也吃。”同样收回目光的柳惊鸿低下头,饭吃到嘴里是什么滋味他并不知道,此时他所有的心思都在想着一件事情,这个让他只看了一眼就倍感压力的少年,到底是谁?   桌上的气氛有些闷,但这丝毫影响不到奴宠,咬一口饭抬起头,“咦?十五,饭。”手指点向墨皓熯的唇角,一粒饭渣正粘在墨皓熯的嘴角上,不等墨皓熯抬手擦,奴宠脑袋探前伸出舌头一勾一卷,“没了。”于是满意的低下头接着吃饭。   默,墨皓熯哭笑不得的看着奴宠偷偷翘起的嘴角,这家伙,自己告诉他不准随便乱亲他就假装帮忙占便宜吗?奴宠,你学坏了噢。   两人小小的互动别人不注意,可就坐在他们对面的人不可能看不到,柳惊鸿手腕一抖菜滋沾到了衣服上,宫一航更惨,惊的筷子掉了都不知道,只顾着瞪起大大的眼睛直勾勾望着奴宠不说话,这可是调|情啊,还是两个大男人在光天华日之下调|情,好惊悚。   “大师兄,你们怎么了?”因为气墨皓熯刚刚给她难堪,刻意无视墨皓熯和奴宠的南宫娇娇是唯一没看到刚刚那一幕的‘当事人’,见自家师兄脸上表情太奇怪,忍不住拉了拉宫一航的袖子疑惑的问。   “没……没什么。”重新拿了双筷子握好,下意识瞟一眼对面的人,无语,名叫奴宠的开心吃饭,名叫十五的淡然处之,不由得心头升起熊熊的小火苗,凭什么他们做错了事情羞愧的却是自己这个外人?太不公平了吧?   想着,宫一航哼了哼鼻子,“切~原来是个男|宠。”其实早在奴宠普一出现时他就开始妒忌了,一个男人长的比女人还好看不是错,但看起来一点也不女气还特别有韵味那就大错特错了,小师妹曾经一瞬间的痴迷眼神清楚的告诉他,这家伙让小师妹心动了,哪怕中是一丝丝,也是最不可原谅的!   论起直觉来没有谁比奴宠更精准,宫一航话音刚落,那边奴宠就抬起了头。   “你,说我?”手指点着自己的鼻子,见宫一航没否认,奴宠一扬眉粉认真的开口,“错了,名字,奴宠,不是男宠。”男|宠什么东西?奴宠就是奴宠,十五说奴宠是世上独一无二的人。   “哈哈,奴宠?原来是为奴为宠啊,倒真配你这张脸。”宫一航这话不单单是说给奴宠听的,也同样说给墨皓熯听,俗话说打狗看主人,他就是要让墨皓熯难堪,谁让他刚刚欺负小师妹来着?活该。   这样赤|祼|祼的挑衅是个男人都受不了,又何况是墨皓熯?眼眸一沉,阴森森的威压还没等彪出去,奴宠已经先一步彪起了煞气。   “道歉!”薄薄的嘴唇低低道出两个字,奴宠牢牢记得临出门时墨萧寒和沐青瑶等人的教诲,谨记守则第三条,碰上麻烦要耐心解决,若有一再冒犯十五者,轻则打重则杀,不出手万事安宁,出手必精、快、狠条求一击至敌于死地。   想他跟着十五出来的这些日子里,每一天都在努力学习盼着自己长大,墨萧寒和沐青瑶都说,只有自己长大了十五才不会受伤害,所以有些东西他虽然还是听不太懂,但看眼神和语气却是能明白一些的,所以现在他很生气,因为这个人说话的时候看的不是他而是十五,该死的,骂他可以,气十五绝对不行!   浓浓的煞气让柳惊鸿等人震惊不已,眼前这个无害的像是炫美的笼中仙鸟的男子,竟被他们错看了吗?他原来不是供人欣赏的宠物,他压根就是只披着仙鸟外衣的凶兽,这样浓裂的煞气,需要杀多少人才历练得出?   “道歉?凭什么,你做得别人却说不得吗?我……”   “住口!”低喝着打断宫一航的话,柳惊鸿赶紧抱了抱拳,“两位,在下师弟性子莽撞,多有得罪还请原谅一二。”他不想和这两个人为敌,不管什么原因都不想。   “性子莽撞?”半天没吭声的墨皓熯突然间笑着站了起来,手臂揽住奴宠的腰,耳边一阵阵吸气声半点也没放在眼里,“性子莽撞就可以随便侮辱我的爱人吗?为奴为宠?我的奴宠是爱情的奴隶上天的宠儿,我都舍不得打骂他一句,你那个蠢师弟凭什么敢如此对他?你代他道歉?你又算什么东西。”   一袭话掷地有声,别说是楼下,连楼上的人都忍不住趴在楼口看下来,当然,也有两个不一样的,与楼下墨皓熯同样位置的两个男子就没这种闲心,他们一个慵懒的半斜着身子品酒,一个望着窗外静静出神,自成一界的气氛,映着同等丰神如玉的容貌,端得是勾死人不偿命啊~~   楼下,墨皓熯与奴宠一黑一红相依而立,明明有违世俗之礼,却偏偏不论从哪个方向看都透着股天生一对的感觉,而站于他们对面的一女二男虽然也很美,气质上却要差上许多,再加上三人都腰中挂剑兼之宫一航又满脸的傲气,不知不觉间,众人的心竟都偏到墨皓熯那里去了。   “你简直是找死,小子,我大师兄向你道歉那是谦谦君子的礼仪,不是真的怕了你,你TM……”   ‘啪’脸上突然袭来的痛楚硬生生打断了宫一航的话,手捂着高肿的脸颊抬起头,“你打我?”这回是真的呆住了,身为天水门二弟子,被人恭维有之被人羡慕有之,就是被人打,没有之,这个人是谁?向天借了胆子不成?   “你要是不清楚,我可以再打一下让你看个明白。”嘴角仍旧挂着淡然的笑,墨皓熯潇洒收回手臂,低头亲了亲想出手却被他拦住的奴宠,有麻烦自有他解决不需要奴宠费事,这是身为攻君的面子问题,不容反驳。(那啥,偶只能说,小熯熯乃只能是受啊~~)   事情闹到这种地步想善了是不可能了,一拍桌子站起来,柳惊鸿沉眉冷视,“朋友,你不要欺人太甚。”   “你若是能让你家师弟诚心道歉,我连看你一眼都不屑,又何来的欺?”真正的高傲不是吹出来的是做出来的,不用大声吼,不用摆身份,只需一个小小的眼神就能说明一切,一如此时的墨皓熯,不过是淡淡几句话,不过是轻轻一抹目光,却实实在在让柳惊鸿三人矮了半截,这种感觉很奇怪,越品越让人抓狂。   第一个受不住的毫不意外就是冲动的宫一航,‘呛’的一声抽出腰间长剑,通红着眼睛高喝,“我,天水门二弟子玉剑客宫一航向你挑战,不死不休!”   “呵呵……”轻笑着摇头,“挑战?你?”墨皓熯认为这不叫挑战,而应该叫做单方面的凶杀,因为这个叫什么什么玉剑客的小子,实在不是他的对手。   “二师弟,且勿着急。”柳惊鸿上前一步挡在了两人中间,“请朋友报上名号来,也好让我们知道知道是哪位高人这么看不起我天水门人。”   下面闹的这么热闹,楼上超然物外的两个男子再不在意也会被干扰到,品酒的男子放下酒杯笑意悠然的眨了眨眼睛,“天水门的人呢,真是有缘,楚兄,你可有兴致瞧瞧这四大势力之一的后起之秀?”言语间,不无调侃之意。   没接话,望着窗外出神的男子低下头淡淡整理了一下衣襟,“我该回去了。”话落起身就走,那一袭与奴宠同色的儒衫随着行走而翻飞,一样的艳如血却硬是两种不同的感觉。   “无趣。”被留下的男子撇撇嘴,“真好奇呢,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让一个人无情无欲连眼神儿都荒芜一片的?”他真的很好奇。   像是根本没听到男子的话,被称为楚兄的男子带着手下缓缓走下楼梯,不喜于厅内的喧闹,眉峰微皱,抬起头正想说些什么,却陡的,愣在了当场。   那背对着他长身而立的少年,好眼熟,少年恣意而笑的声音,好熟悉,紧抿着嘴唇一步步靠近让自己心跳不已的身影,直到站到了少年的身后,直到少年的气息充满鼻腔,嘴唇颤动,一阵阵干涩袭上了眼眸。   “皓熯……是你吗?”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鼓‘立事牙’好痛好痛,呜~~亲们,乃们有没有办法可以让偶止痛啊?连想去牙所拔了都不行,他奶奶的,让我死吧~~~   第五十一章   低低的呼唤来的太突然,与墨皓熯相对持的柳惊鸿等人皆有些吃惊的看向墨皓熯的身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位二十多岁的男子,他,墨发悠扬,俊美的脸庞上那双含着凛凛威慑的星眸中涌动着几许诡异的暗红,一袭红衣长衫,与奴宠同样的色彩却找不到半分妖娆之意,他更像血,如同地狱里飘动的魔雾。   徐徐转身,墨皓熯也在暗暗奇怪着身后人的身份,这世上能亲昵般称呼他为皓熯的人并不多,此人会是谁?   “皓熯……真的是你。”当心中念念不忘的脸庞真实出现,男子再也忍不住激动,急上前一把拥住了墨皓熯的腰,“好想你……好想好想你……”呢喃着用下巴抵住墨皓熯的肩窝,轻轻闭起眼睛,男子揽在墨皓熯腰间的手越收越紧,“为什么要失踪?你去哪儿了?我找了你好久,我以为……”颤抖的闭上嘴巴,他不敢再往下想,每次一想到可能再也看不到眼前的人,他就痛的想疯掉,这个人……比他的生命更重要。   愣愣任人拥着抱着呢喃着,墨皓熯好久才轻轻笑起来,“真没想到会是你。”是啊,千想万想也没有想到,这个突然出现又忽然拥住他的人,竟然会是一别经年的知已,“楚飞,好久不见了。”   真的是好久好久了,由生到死可比时光的跨度更大,忍不住伸出手臂反拥住仍在激动不已的人,直到楚飞渐渐安静下来墨皓熯才松开手。   “你这些年过的如何?”眼神上下打量一番楚飞的衣着,“看样子混的不错,那我就不找沐青瑶麻烦好了。”笑真诚而又温暖,暖暖的笑意直达眼底,他承认,对于楚飞,他从心底里要比对沐青瑶更亲近一些,不止因为楚飞和他共过患难,更因为楚飞从来没有利用过他,而沐青瑶……   算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管怎么说最后沐青瑶还是收手了不是吗?拍拍楚飞的肩膀拉开两人的距离,仔细看着这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几许淡淡的怅然诡异般袭上了心头。   几年不见楚飞变了好多,曾经默默跟在身边总是狼狈到哭泣的少年完全消失了,他真正的成长了起来,身上这种独属于上位者的气势好浓,不难想像这些年楚飞一定吃了不少苦头。   “楚飞是怎么认出我的?”知道他的名字不奇怪,当年和沐青瑶相识时沐青瑶就曾当着楚飞的面点出了他的身份,可样子楚飞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有人给了他自己的画像?失笑着摇头,他可不认为父皇等人会这么好心。   “……我偷了你的画像。”脸有些红,低头摸鼻子的楚飞并没有看到墨皓熯啼笑皆非的表情。   还真是画像啊,不过这偷……怪异了点,自己又不是美女,至于让楚飞做到这份上吗?   “皓熯,让我跟着你好吗?我现在有资格站在你身边了,我不多求的,只需给我一个小小的位置就可以,真的,就是一个小小的位置就可以了,皓熯,可不可以?”不理会身后随从的震惊,不在意四周人群的目光,楚飞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墨皓熯,生怕他拒绝。   说是小心翼翼真的一点也不夸张,几年来他努力付出的每一分都是为了眼前之人,痛了时,想与他在一起的快乐,累了时,抱着对他的思念进入梦乡,几次死亡边缘再也坚持不住时,他温柔的眼神就会一次次浮现在脑海,可以说,他活着就是为了能陪在墨皓熯身边,不再当他的负担而是可以为他遮风挡雨的男人。   楼上,刚刚与楚飞相对而坐的男子,此时正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目不转睛的看着楼下震撼的一幕。   是的,他在震撼着,楚飞是谁?那可是赫赫有名的江湖四大势力之一,潜龙殿的龙主,一身超绝武功神鬼莫测,手下日、月、星、辰四使挑出来一位都是让人仰慕的主儿,可这样一个男人,这样一个向来没有表情没有喜怒哀乐的男人,竟然也会为情所困吗?   想着,探究的目光缓缓移转到站在楚飞对面的少年身上,撇嘴,这少年长相不如人(指奴宠)也就气质好一点,到底哪里让楚飞这么上心了?竟然连站在他身边都要仗着胆子请求?他当他是神吗?!等等……楚飞刚刚叫他什么来着?皓熯?难道说……他是墨皓熯?死而复生的前傲龙国皇帝墨皓熯??   “楚飞?”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楚飞,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请求,压根就不可能是知已朋友的,“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爱是自己最给不起的东西,何况身边又接纳了三个男人,他不想和楚飞的关系有变化,只当知已良朋不好吗?   “皓熯……你懂的。”你应该懂的,望着墨皓熯惊讶的眼神楚飞露出了一抹无奈的苦笑。   爱上这个人是他的幸福,在遇到墨皓熯之前,他的人生里永远都充斥着黑暗,被父母抛弃,被兄弟姐妹鄙夷,被女人当成男|宠随意玩弄,多少下|贱的事情他都做过了,不管愿意不愿意高兴不高兴,他都只能做一个玩偶。   直到被伤到最痛的那一天,天塌地陷的世界却被一个男人重新顶了起来,是他,在自己冰封的心底种下了一宛暖光,也是他,让自己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在意着自己,于是为他而活着为他而奋斗就成为了理所当然的事情,这些,有的皓熯知道有的皓熯猜得到,他明明什么都懂的,为何还要让自己退却?他难道不知道吗?若是连他都舍弃了楚飞,那么等待着楚飞的就只剩下个死字而已了。   寂静,墨皓熯默默看着楚飞,楚飞痴痴望着墨皓熯,喧闹的大厅因为突然发生的一幕而落针可闻,看着只望着彼此的两人,有人惊讶,有人呆滞,有人羡慕,自然也有人妒忌。   南宫娇娇紧咬住嘴唇,被人冷落漠视的滋味太不好受了,以前,她是天之娇女众星捧月,可是现在……可恨,为什么一个个英俊潇洒的男子都只看得到同性?他们都是男人是男人!男人有什么好喜欢的?硬邦邦抱在一起也不舒服吧?越想越恨,愤愤的跺了跺脚,南宫娇娇一扭小蛮腰习惯性的将眼神瞟向了自家二师兄宫一航,可……   天,她看到了什么?二师兄他……竟然在看着那个叫楚飞的男人发呆?“二师兄!”连你也要背叛了吗?别忘了你并不是大师兄,你只是个一直跟在我身边的应声虫,只属于南宫娇娇的奴才。   “啊?”耳边娇喝换回了宫一航游离的心神,想到自己刚刚的样子,宫一航腾的一下子红透了整张脸,像是要遮掩什么,宫一航气急败坏的直接朝着墨皓熯开火,“你到底打不打?怕了就跪在地上叩几个头,本少侠……”   ‘碰’一阵风起卷着宫一航飞向了左边的墙壁,‘轰隆’声响过后,宫一航软软的身体一半卡在墙里一半卡在墙外,软软的双腿接连抖动了好几下继而整个人都没有了动静。   “二师兄~!”被吓坏了的南宫娇娇边喊着边向宫一航跑去,虽然这个师兄并不是她心中最好的伴侣,但好感总是有一些的,更何况……她不敢再站在楚飞的面前,她怕楚飞看她不顺眼再把她也一起拍飞了。   “朋友好重的出手。”沉眉断喝,柳惊鸿横剑于胸冷冷站在楚飞的面前,“想来朋友是想和天水门为敌了?不知你是哪条道上的?可敢报出名号来?”   “我是谁你还不配问,你只需知道一样就好,不敬皓熯者,杀。”淡淡一个杀字渲染着无数的血腥意味,宫一航既然有胆子当着他的面侮辱皓熯,那就要有承受他怒火的实力。   不得不说,为了爱人强出头的男人都一个毛病,护短护的得理不让人,管你是谁,先虐了再说。   “十五,他,好人。”轻轻拥住墨皓熯的腰歪起脑袋打量楚飞,奴宠越看越满意,在他的思维里,凡是对十五好的都是大大滴好银~   “他是?”疑惑的看向望着他浅笑的少年,楚飞问的很小心,他其实早就注意到这个美的让人心惊的少年了,只是刚刚气氛不太对,所以一直没有机会问清楚,偷偷瞄一眼少年揽在皓熯腰间的手臂,他们的关系,一定很要好吧?   “他叫奴宠,是我的……爱人。”低低开口,眼神平静的看着脸色陡然苍白的楚飞,如果楚飞可以因痛而放弃不该想的,那么也算是一件幸事了,自己要的是平静安定的生活,从来都不是组建后|宫向世人显现魅力的‘伟大’目标。   “爱……人?”像是刚刚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强势都是假像,紧咬着牙关身形摇摇欲坠的楚飞脆弱的能让人掬起一把辛酸之泪,缓缓移动目光呆呆直视着奴宠,楚飞想扯动嘴角笑一笑或是送上句祝福,可是任他怎样努力都没有用,他只是想哭。   皓熯有爱人了,一个美的让人生不起妒忌之心的少年,他纯真,美好,迷人,不像自己,自己只是个在黑暗中游走的孤魂,还是个被女人玩弄过的下|贱孤魂,牙齿重重咬紧,直到丝丝鲜红的血由嘴唇边溢出楚飞才终于笑出声来,低低的凄然的笑让所有听到的人都鼻子一酸。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呢,皓熯已经拥有了如此完美的爱人,又怎么会在身边留下属于他的位置?他……要的从来都不是朋友,他想得到的只是墨皓熯的心,可是……终是晚了一步,晚了一大步。   “主子。”一直跟在楚飞身后的少年担心的走上前,他知道主子的事情身为下人不该插手,可眼睁睁看着主子哀伤的模样不闻不问,他做不到,相信潜龙殿里每一个人都做不到,他们爱着自己的主子,当神一样敬爱。   “我叫奴宠,你,幸会。”谁也没有想到,在这沉闷的一刻奴宠竟然主动上前与楚飞攀谈起来,只见他眉眼弯弯笑容浅浅,任谁也无法忽视他亲和的魅力,连陷入痛苦绝望中的楚飞都不能。   “嗯……爱人,我,墨萧寒,风逍遥,喜欢你。”竖起手指一根根数过去,最后一声喜欢你说的好大好大声,奴宠说完再次灿烂的笑起来,呵呵……自己好厉害,能把这么多话一起说出来真是太厉害了,于是扬着下巴,奴宠得意的昂起了头。   “奴宠。”挥手给了奴宠一个暴粟,墨皓熯有些哭笑不得的瞪了奴宠一眼,而对方却只是手抚住头疑惑的眨巴眼睛,嗯哼~以姆指轻揉眉心墨皓熯暗地里呻吟,不用看也知道,楚飞一定从奴宠的话里听出了什么,那他刚刚的拒绝不是都白费了?   “皓熯?”似惊喜似迟疑的看着墨皓熯,楚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刚这个叫奴宠的说什么?爱人?他?墨萧寒?风逍遥?难道皓熯有三个爱人?奴宠只是其中之一?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自己……   “大师兄不好了,二师兄伤的好重晕死过去了。”   正在楚飞等待墨皓熯给他‘缓刑’时,南宫娇娇却突然高喊起来,硬生生打破了楚飞大好的心情,恶狠狠朝着南宫娇娇瞪眼睛,丫头,想死是吧?!   而感觉到浓浓煞气的南宫娇娇疑惑的转头,一对上楚飞的眼睛,直吓的她寒毛都立了起来,“你……你想干什么?”她此时真的恨死二师兄了,就这么个凶神恶煞的男人,也能让二师兄看傻了眼?还为此受了这么重的伤值得吗?   “你是个什么东西?还干……干什么,我家主子能对你干什么?少臭美了你。”不等楚飞答话,刚刚担心楚飞的秀美少年几句就把南宫娇娇堵了回去,真没看出来,这少年长的清清秀秀斯斯文文的,怎么嘴巴这么损?都快把南宫娇娇挤兑哭了。   “你!”眼眶中挂着薄泪,南宫娇娇一张美艳的脸庞因为惊怒交加而微微扭曲着,翘起的纤纤玉手点着损人的少年连连猛颤,想回骂?有损淑女气质,更怕楚飞下杀手,不回骂?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愤愤一跺脚,泪水终于夺眶而出,想她身为天水门最小最受宠的女弟子,何曾受过如此的欺辱?   “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们是不是也太嚣张了?”师弟被打到昏迷,小师妹又被当众羞辱,身为大师兄哪怕脾气再好也忍不下这口恶气,于是第三次,柳惊鸿举起了手中长剑,直指楚飞,“我要你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来。”   “就凭你?”淡淡看着柳惊鸿,楚飞低低的声音并没有多少感情|色彩,可其中的轻视意味却是显而易见的,“回去叫你们师父来,我没兴趣和小孩子玩闹家家,付出代价?呵~我和你一样都有这个想法,教出这样的徒弟,他自然是要付出些代价的。”不屑于打小的,是因为他更热中于打老的,毕竟打小的只是打脸,而打老的却是要命。   “我师父?”柳惊鸿这回是真的惊呆了,放眼江湖能当众向他师父叫板的人,五根手指都能数得过来,“你到底是谁?”   “我?”笑着转过了眼眸,楚飞静静看着墨皓熯的眼睛隐隐带了些期许,“潜龙殿龙主,楚飞。”皓熯应该听说过潜龙殿吧?这处自己凭着实力拼搏出来的势力是专门为他而准备的礼物,皓熯是天子,只有他才配称为龙,潜龙殿没有皓熯时只能算潜在地底的爬虫,若是有一天皓熯接过了这份权利,那才是龙飞天际的荣耀。   ‘嘶~’阵阵倒吸凉气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潜龙殿龙主?”“竟然是潜龙殿龙主呢!”   众所周知,潜龙殿是四大势力之中最古怪的,影堡神秘,是因为影堡是专门收集天下秘密的组织,天水门和秋叶山庄同属于四大势力另两个,门槛虽高却也总有让人进入的机会,只有潜龙殿不一样,没人知道它座落在什么地方,今儿龙主高兴了潜龙殿就是最强的杀手组织,明儿龙主想做生意了,手下全体人员顷刻间就变成了安份守己的良民,就是因为潜龙殿太不定性了,被绕的头脑发晕的江湖人才会对潜龙殿越发敬畏有加,而潜龙殿的龙主,更是畏中之畏。   话说,还有人暗地里评价楚飞脑子有问题来着,比如说楼上那位就曾不止一次这样想过。   场内众人心思各异,楼上的男子却把炯炯的眼眸直勾勾盯在墨皓熯的脸上,他对这位前傲龙国的皇帝真是越来越有兴趣了。   据说,这人是个少年登基青年就死于非命的人才,据说,他逼墨萧寒退位是因为爱上了一个男人,据说,他之所以死于非命是因为那个男人背叛了他,一个个据说将这个本来就很吸引人的男子渲染的更加魅力惊人,摸下巴,不说别的,只冲着这小子能让楚飞死心塌地的爱上,自己就一定要好好认识认识研究研究。   “潜龙殿龙主楚飞?”终于明白了,柳惊鸿也终于认命了,难怪这个男子如此嚣张,原来人家拥有嚣张的本钱,不要说他是潜龙殿的龙主,就算只是潜龙殿四大使之一,也足以让任何人侧目了,当然,如果眼前的人只是四大使之一,自己这个天水门的大弟子也未见得把他放在眼里。   “龙主的话我会带给师父的,后会有期。”这笔账柳惊鸿也会记下的!这是他没有说出口的另一句话,深深看了眼墨皓熯,楚飞的爱人是吧?他会把这个‘罪魁祸首’记得更清楚!   深吸一口气与南宫娇娇一同将卡在墙壁间的宫一航救出来,柳惊鸿和南宫娇娇快步走出客栈,连行李都没顾得拿就离开了,显然,他们是想另找个地方住下来,反正能离墨皓熯等人多远就最好多远。   “皓熯。”压根没留意柳惊鸿走没走,楚飞担心的只是墨皓熯的态度,从他说出自己是潜龙殿的龙主之后皓熯就没再吭声,他是没理会自己取这个名字的真正意义,还是理会了却不想说出来?   “楚飞,恭喜你。”能凭借一个名字就让天水门的人退走,楚飞绝对有其骄傲的资本,心中感叹,只可惜这个有着别人艳羡资本的人却喜欢往死胡同里走,还颇有一番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架式。   “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句话。”有些急了,楚飞一把抓住墨皓熯的手,紧抿着嘴唇倔强的看着他,“给我一个位置,以爱你守护你为前提的位置,你不爱我也可以,反正你别想再丢下我不管。”一次离别就差一点成为永恒,他可不想再冒这种险了,天知道当他千辛万苦由一片死人堆里爬出来,正想高高兴兴去找他,得到的却是墨皓熯已经不知所踪的消息时,那一刻的自己差点疯掉。   感谢上苍,在他又一次闭关之后赴了冷随风的约,不然还不知道要等到多久才能再见到这个人,所以皓熯,死可以,但离开你,绝对不行。   ‘嘶~’又是一片片吸气声,楼上楼下尽皆如此,如果说刚刚楚飞话语暧昧时,人们还可以当成新闻爱看不看,此时,当人们都知道眼前之人是谁后,新闻早不是新闻而是‘神曲’了,可以让人目瞪口呆足以绕梁三日的神曲。   “楚飞……”头有些疼,墨皓熯就不明白了,先是风逍遥,后是父皇,再是墨偃钥,现在又蹦出个楚飞,怎么这一个个的都逼他做决定?   “皓熯,给我个答案,马上。”双手扶着墨皓熯的肩膀,楚飞强势的将墨皓熯所有的退路都堵死在了方寸之间,要么,成为情侣,要么,自己死给他看。   楚飞在赌,赌墨皓熯的在意,因为他看得出来,墨皓熯并没有爱上任何人,若是爱上了谁,皓熯绝不会允许自己身边再出更另一个人。   所以皓熯,只要你在意了,那么我留在你身边的胜算就有六成之多。   虽然,以一个朋友的身份也可以留在墨皓熯身边,但他不愿意,他想从一开始就让墨皓熯知道,他的目的是他的心,而不是守着朋友的本份做一辈子掩耳盗铃的傻子。   望天,我们得承认,如今的楚飞早不是当初任人摆布任人斯凌的小子了,论起手段来他可能不如墨萧寒,但论起勇气和魄力来,却是独一份的强人。   “我累了,回去睡觉。”扯着兴奋的眨着眼睛就差拍手叫好的奴宠往后院而去,墨皓熯终是妥协了,楚飞,你这副不能成为爱人那生又有何欢的架式,真狠!   他赌赢了,看着墨皓熯匆匆离去的身影,楚飞露出了一抹惊喜的笑,悄悄松开手掌,掌心里满是薄薄的冷汗,刚刚若是墨皓熯真的回绝了他……“皓熯,谢谢你。”谢谢你这样在意我。   楼上看完了全场戏的男子,也就是冷随风,与楚飞同样看着墨皓熯匆匆而去的背影呆呆出神,他在想,自己要不要夜探墨皓熯?毕竟长生不老之术,很诱人的说……作者有话要说:亲亲,我牙银肿的上下合不上,实在咬不了东西,呜呜~~小半边脸都肿起来了好难看,因为肿的太厉害说话有时还会流口水,啊~~偶不想活了啦~~~   第五十二章   夜,凉风袭袭。   一点烛光映月,不大的四方桌上摆了一壶清酒和几个小菜,墨皓熯以手支额垂目不语,淡淡的流光在深邃的眼眸中流转,谁也不知道墨皓熯在想些什么。   突然,一丝细小的响动在屋顶上响起,嘴角勾起一抹笑,墨皓熯扬眉朗声开口:“朋友既然来了,何不下来喝一杯酒?”   寂静,屋上的人显然没料到墨皓熯会这样说,沉默了一下忽而长声而笑,“那在下就叨扰了。”声落时一道人影如落叶般轻飘飘纵进了屋内,男子拿起桌上酒壶凑到鼻子间闻了闻,“嗯,上等的竹叶青,好酒。”   “阁下果然是爱酒之人,但闻得出名字不难,不知你可品得出这年限?”笑着将男子让到座位里,墨皓橡微有些好奇的出了个不大不小的难题,两人一来一往之间尽显和气优雅,不知道的人,准以为他们是相识了许多年的朋友。   “那可品不出,我啊,不过是个半调子而已,纯属装出来的风雅。”调皮的眨一眨眼,男子顺手抓了粒桌上盘子里的花生米,一扬脖,嚼进了嘴里,“好香。”   “呵呵……”这回是真的笑了,墨皓熯从来都很欣赏这总放荡不羁的男人,这世上能洒脱而活的人并不多,但如这般性子的人却个个都能活的精彩,比如说父皇,比如说风逍遥,再比如说,眼前的这位。   “来,我们正式认识一下,我叫冷随风,现任秋叶山庄庄主,哪天死掉哪天退休,当然,被人推翻了踹去当奴隶压榨一辈子也不是不可能,敢问这位英俊潇洒迷人的小公子,我可有幸认识你一下?”满眼忍不住的笑意,冷随风不否认,当近距离与墨皓熯接触之后,他对这个人的兴趣减没减目前不好说,但好感却多了几分。   看看桌子上的酒和菜,显然,这个男人早在自己来之前就料到了一切,他喜欢聪明人,更喜欢聪明而又有趣的人,呵呵……这一趟总算没白来。   挑眉,眼眸中的笑意越发浓了些,墨皓熯整了整脸色一本正经的开口:“我叫墨皓熯,现无业游民,哪天死的记得很清楚,当然,目前虽然活过来了但什么时候再死就不知道了,敢问这位俊俏风流邪美的大公子,我可有幸与你同餐?”一般无二的口吻,一般无二的措词,当说完了话时,对面的冷随风早已经愣在了那里。   他NND,墨皓熯的脾气果然很对自己胃口,“哈哈……吃就吃,最好吃得你没钱付账,那样我就有充分的理由将你打包带走,现成的‘人参娃娃’呀,不想带走的是傻子。”话落还恶狠狠咬了口嫩嫩的牛肉,一荡一荡的发丝在额间甩动,配着其吃饭的动作,怎么看怎么有股子喜庆的色彩。   “怎么?连冷庄主这样的人也相信长生不老之术?”毫不在意的笑,墨皓熯说着还为冷随风倒了杯酒,像是被称做人参娃娃的那个人不是他般。   白眼一个,“不管长生不老之术有没有,你死而复生总是事实,当然了,也许你根本就没死过只是诈死而已,可信不信就是别人的事情了,话说……”眼神上上下下打量墨皓熯,“我记得你也有二十多岁了吧?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最多十八,别告诉我你冬眠来着,青蛙也冬眠,我可没见青蛙青春常在过。”   “那冷庄主想怎样?今夜来此就是打算把我打包带走?不会还想将我蒸了煮了炸了吧?我年纪太大,不好吃的。”打趣的笑着还顺便耸了耸肩膀,随手抓起一把花生一个个往嘴里扔,嗯~别说,这么吃的味道似乎特别好。   “吃你?老不老我是无所谓了,但我有所谓的是……你身边护花的太多,我怕没吃到你反而被你家一堆男人给生吃活剥了,那我会死都没脸见阎王的。”郁闷的叹气,身为一个男人,墨皓熯的魅力也太大了吧?江湖四大势力之一的潜龙殿龙主楚飞不算,一旁美的像妖虽然不知道身份可一看也不是好惹的主儿的奴宠不说,听说,金焰国还有个三王爷风逍遥?这个消息因为渠道问题目前还无法证实,但另一个人却是天下皆知的人物。   墨萧寒,大陆第一人邪皇墨萧寒,那可是一身传奇的墨萧寒啊啊啊啊~~竟然……竟然也被眼前这小子给拉下了乱|伦的深渊,他何其可恨。   恨啊,恨自己怎么就没有墨皓熯这样的魅力,若是能有一个如墨萧寒般的人物也对自己至爱不喻,大概……转一下性取向自己也是会考虑考虑的吧?大概……呃~吧??   捂脸,男人嘛,都热衷于殊荣,这是个要不得的缺点,自己真改了性取向当然不可能,但想一想总是可以滴~咬牙,真是越想越恨了。   “护?花??”这个词儿不太招人喜欢,墨皓熯抿了抿唇似笑非笑的望着冷随风,“我听说你有个很美丽的小姨?”   脸色一僵,刚刚侃侃而谈潇洒魅力无边的男人刹那间风姿不再,冷随风露着一口小白牙磨啊磨的,“我外婆就生了我妈一个女儿!”什么小姨?他从来都不承认那个女人的存在,呜~可怜他从懂事开始就被一个疯女人折磨的疯疯癲癲,回首往尘皆是一堆堆血泪史~~   “呵呵……冷庄主倒底是孩子气,哪里有外孙控制外婆生几个的?”轻抿一口杯中酒,悠然的再吃一粒花生米,嚼啊嚼的细品味道,“女人嘛,生来就是千娇百媚仪态万千,不比我身边这些护~花~的,皮糙肉厚一看就让人来气。”   得,冷随风算是懂了,活该自己嘴欠,没事说什么护花不护花的?墨皓熯可是当过皇帝的人,而当过皇帝的人都有一个通病,有仇必报还心眼子忒小,不好惹啊,“算了算了,算我怕你了,来,喝酒喝酒。”   ‘铛铛铛’正想举杯,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没等墨皓熯开口,一阵风起,奴宠第一个冲了进来。   “十五,奴宠,夸奖吧。”直接坐到墨皓熯腿上,低下头‘叭叽’一声在墨皓熯的额间印下个重重的吻之后,奴宠才恋恋不舍的起身。   “嗯,奴宠好棒。”最起码知道自己起来不用他提了,这是个良性的发展势头。   “皓熯,这么晚叫我有事?”柔柔的看着墨皓熯微笑,楚飞的眼眸间荡漾着清清楚楚的羡慕,要等到什么时候,自己才能和皓熯无所顾及的亲近?这才只踏出追爱的第一步,奋斗的日子仍旧很长远啊。   冷随风再次捂脸,他眼前这个含情脉脉看着别人的男人,真的是自己认识的楚飞吗?他不是一直面无表情的吗?他不是眼中空无一切的吗?好不容易看习惯了楚飞‘不是人’的样子,冷不丁变得像个人了他会不自在的嗷嗷~   “没什么事情,知道你没睡,今晚又有你的朋友会来,所以叫奴宠把你找来一起聊聊天。”放松身体扬着眉稍浅浅而笑,好久不曾这样轻闲自在过了,几辈子里追在墨偃钥身后跑,每天不是算计就是打杀,如这般与朋友小酌而叙,安然,爽快。   “聊天?”这是个完全出乎楚飞意料之外的答案,他原以为下午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墨皓熯怎么样都会躲他几天,却原来……终于放下心思开心的笑起来,自己怎么就忘记了?自己爱上的可不是一般人,扭扭捏捏放不开的家伙,绝对不会是墨皓熯。   于是主动坐到桌子前最后的空位里,低头看一眼小小的酒壶,“就这么点酒哪里够?我去再要几坛大的来。”喝酒是他‘重生’以后学会的东西,即是为了麻痹疼痛难忍的心,也是为了排解挥之不散的孤寂,要不是因为酒量惊人,也不会认识视酒如命的冷随风了。   “怎么?楚飞想拼酒?”挑眉,心中不由得也升起几分兴味儿来,拼酒……貌似是个不错的主意。   “皓熯敢不敢比?”炯炯的眼眸中的笑意更浓,身为男人,当然要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他知道心上人也有股子压不下的豪情,只是他从来没有机会展现出来而已。   “好,比就比,我还怕了你不成。”说着转头亲了下奴宠的脸颊,“奴宠乖,去叫店老板将店里最好最烈的酒搬它十坛二十坛来,我们今夜不醉不休。”   “嗯,不醉不休。”奴宠兴奋的脸色通红,他喜欢酒,风逍遥府里的好酒都被他偷喝过好几回,以前不敢告诉十五是怕他生气,没想到十五也爱酒啊,那以后奴宠不瞒着他好了。   “哈哈……今儿晚上看来我是要站着进来横着出去了?”要论起拼酒,冷随风绝对是当仁不让的主儿,还没等喝呢,酒虫就要从嘴里爬出来了,舔一舔嘴唇倒尽了壶中最后一滴酒,“我先润润喉。”   “呵呵……”墨皓熯和楚飞相视而笑,这个男人啊,真是个不折不扣的‘饮’君子。   “来了来了,二十三坛,喝光。”带领着七八个人将酒坛一排排摆放好,奴宠手臂高举拼劲实足。   “那还等什么?来吧。”一人一坛酒,拍开泥封仰首就是一大口,“痛快。”四个男人四种豪情,墨皓熯的品味,奴宠的享受,楚飞的兴奋再加上冷随风的不羁,个个都是这么的迷人。   一拼二拼三拼,在这处无人打扰的院落里,四个男人从二更喝到三更,整整二十三坛,墨皓熯、楚飞、冷随风一人六坛酒,只有奴宠因为抢的慢了少喝了一坛,如果说刚开始拼的时候大家凭的是豪情,那么当三坛酒下肚之后,拼的就是反应了,一碰一干,全都是下意识的反应。   ‘哗啦’空空的酒坛摔到地上碎成了好几块,最先‘阵亡’而去的楚飞脸色红的像只螃蟹一样,轰然倒在了地上。   ‘呃~’一旁的冷随风也好不到哪里去,打着酒咯傻笑了好几声也跟着阵亡了。   “姐(切)~米共(没用)……欠母猪(看我就)……”没事两个字还没等说出口,舌头大的不像话的墨皓熯眼睛一闭,直挺挺向地面上栽了过去。   “十五。”场内唯一的特殊,因为体质问题总也醉不倒的奴宠是唯一还保持着清醒的人。   一把抱住半点知觉也无的墨皓熯,奴宠连晃了好几下也没将墨皓熯晃醒,最后没办法,只好横抱起人将他放在床上躺好,转头看一眼地上的两位,扁一扁嘴,他就做回善事好了。   费力的一边夹起一个,正想往外走,窗边黑影一闪,一位袖口绣着三片叶子的男子站到了门前,“奴宠公子,请将我家庄主交给在下就行。”   “你家庄主?”来回看了看冷随风和黑衣男子,觉得还是不放心这个人,奴宠在黑衣男子来不及反应时朝其身上突然点了一指,“明天回来,给你解。”这招是风逍遥教他的,奴宠守则第十一条,遇上不放心的人,以制其先机为准。   脑门子上滑下了一条条黑线,这里是秋叶山庄的地盘,哪个有胆子在秋叶山庄的地盘上冒充秋叶山庄的内院卫士?想死也没这样的,可看一眼满脸都是‘我在为你家主子好’的奴宠,一咬牙,忍了。   “那就,多谢奴宠公子的照顾了。”小心翼翼接过自家主子,某倒霉卫士颤抖着‘屈辱’的小心肝,撒开脚丫子就飞奔而去了,速度那叫一个快。   “不用谢~”扬声回礼,这是十五教他的,说做人要懂礼貌,‘扑通’嗯?不远处的闷响是什么声音?怎么像是谁脚下打滑摔到了?   甩一甩头不再想这些没用的,奴宠拎起楚飞纵身跳出窗口,几个起落进了另一处院子的小屋,将人放下转身就走,直到他走的没踪影了才看到一位侍卫模样的人出现在床前。   呜~龙主,不是小的喜欢看您被人拎来拎去,实在是那位奴宠公子太可怕,小的也只好忍痛当没看到了~   轻快回转小屋,笑着关上一扇扇窗子,奴宠爬啊爬的爬上了床,跨坐在墨皓熯身上俯身看,越看心头的骚动越强烈,他想……   “十五……说过……只有两人……可以亲的……”   呢喃着压低头,缓缓的缓缓的将嘴唇印在墨皓熯的嘴唇上,轻轻磨擦徐徐旋转,许久,退开身体舔一舔嘴唇回味半晌,嗯~好舒服,于是笑着再次低下头,此一回的奴宠不再甘心嘴唇与嘴唇的碰触,他伸出了红红的舌头,一点一点挤进了墨皓熯的嘴巴里……      第五十三章   “唔~”低低一声呻吟由两人相连的嘴唇边溢出,微晃了晃脑袋,墨皓熯不太舒服的想躲开让自己呼吸不顺畅的东西,但却并没有成功,随着奴宠的吻越来越炽热和缠绵,气闷的感觉也越来越严重起来。   “奴宠想要……好想要……”下面痛痛的,胀的痛,松开嘴唇转而一下下亲吻身下人如玉的脸庞,奴宠委曲的眨了眨眼睛,他都有好久好久没舒服过了,和十五离开华蓉城的这些日子里,十五只让他亲偶而也会让他摸,但进一步就不再放任了,可他想要十五,一看到他的样子就想,风逍遥说做这种事情是天底下最美的滋味,那十五为什么还要拒绝?   歪着头想了想以前,那些女人们每天缠在他身边高叫着爽啊舒服啊我要我还要,可是自己……心情突然有些低落起来,难道十五也像当初的自己一样,对亲吻、抚摸和做那事一点也不在乎更没有太大的感觉?如果真的如此……   低下头直勾勾盯着因为不舒服而微皱起眉的少年,越看越痴迷,握拳,十五不喜欢是因为他没有和自己做过,所以自己不能放弃,自己要用行动证明自己可以带给十五无上的快乐,只有这样十五才会天天和自己滚床单,呵呵……就像风逍遥曾经说的,美人需要人疼,而有的美人心里虽然需要人疼爱却因为害羞而反抗和拒绝,这个毛病不好,身为美人的爱慕者,我们有义务帮助美人懂得什么才是最快乐的事情。   笑,想通了所有的奴宠再不迟疑,低头再次吻上墨皓熯的嘴唇,两只手分别用力,一个解腰带,一个分衣襟。   (远方的风逍遥哭死,他竟然教出来一只狼啊~~偷偷叨走了他相中的小羔羊嗷嗷~~)   “唔~老(好)……师姑(舒服)……”当衣襟被解开,墨皓熯舒爽的喟叹,仰起脖子微微张开嘴唇,红红的舌头在洁白的贝齿间若引若现,看得奴宠又是一阵阵口干舌燥。   唔唔唔~~十五好诱人,好想吃,最好吃掉他所有的肉~   眼睛里冒出狼一样的幽光,奴宠快速起身几下子脱掉自己的衣服,又弯下腰小心翼翼的将墨皓熯剥了个精光,手掌一路由上向下来回抚摸着白晰的肌肤,两个胸前的小点点更是照顾的重中之重。   ‘嗯呃~’深陷浓浓醉意之中的墨皓熯只觉得自己身上像着了一处处火,好难受,又好舒服,朦胧中他似乎回到了某个重要的时刻,那一晚他压倒了墨偃钥,在墨偃钥的身上又是亲又是吻,两人光|祼的身子贴在一起灼热却又带着爽人的清凉,就像现在,滑滑的触感随着移动而磨擦,能让人失去所有的理智。   不对,刚刚自己想到了什么?像现在的触感?被酒意醉到外太空的神智陡然一惊,强撑开眼皮,墨皓熯双肘支起上半身迷迷糊糊抬起了头。   那埋在自己胸前的头是谁的?‘嗯~’脱口而出的呻吟让墨皓熯刹时间羞红了脸,天,这声音真是自己发出的吗?自己怎么会……‘唔~’咬牙忍住又一声差点冲出口的低吟,墨皓熯抬起一条手臂无力的推拒着正用舌头在他胸前打转的某位,“奴……宠?”   要不是他太过于熟悉奴宠的气息,要不是他早已经习惯了与奴宠的亲热,要不是此时酒醉的感觉太美好奴宠又是他真心接纳的人,就凭睁开眼睛看到的这一幕,他就会挥起巴掌将胆敢非礼他的人打成稀泥。   重重再吸一口,清楚感觉到身下人身躯猛颤之后奴宠才恋恋不舍的抬起头,“十五。”灿烂的笑起来,“醒了?那就……快乐吧。”虽然亲吻十五和爱抚十五的滋味如此美妙,但只是自己一个人动总少了点什么,还是十五醒过来好,他喜欢听十五低吟的声音,美的就像……眨巴眼睛仔细想,对了,就像天音,嘻嘻……天上的音乐,美的让人心都在颤抖。   眯眼睛,本来墨皓熯就不太清醒,被奴宠大大的笑脸一晃,眼神发直,显得更加呆滞了,不过傻傻的样子倒挺招人……啊不,是招‘兽’喜欢,这不?奴宠一个没忍住,脑袋又埋下去,唇舌一路向下直奔‘主题’。   ‘啊~’突来的快|感让墨皓熯手臂一软摔回到了枕头上,优美的颈项微微后弯,像天鹅,引颈高歌,只是这只美丽的白天鹅歌唱的并不是迷人的歌曲,而是被扯向无助境地的挣扎,纤长的五根手指狠狠抓着奴宠的头发,随着奴宠上下起伏的动作,那条莹白如玉的手臂也在被动的摇晃出暧昧的弧度。   低喘,眼睛完全闭起来的墨皓熯脑子里乱轰轰的,被这样子服务于他来说自然不是第一回,在华蓉城的时候墨偃钥就曾为他做过这个,只是那时的自己从心里抗拒着而此时……   好吧,他不得不承认,奴宠的技术很好,好到让人咬牙,因为他现在明明也不太愿意,可身体就是不听自己使唤,软软的只想享受更多。   为什么会这样?就如那天的墨偃钥,心里再抗拒身体也会背叛意愿,他不认为自己是个意志力如此薄弱的家伙,一定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隐隐的他好像抓住了什么,但又不太明白。   “嗯~奴……宠!”身子不由自主向后弓,奴宠怎么可以用嗓子……那不规则的挤压和收缩让他本就乱轰轰的脑子刹时间一片空白,再也想不了其它。   皱紧眉,强忍着不适努力让墨皓熯更加快乐,奴宠一边来回动着嘴巴一边将一根手指悄悄抵向了墨皓熯的后面,轻轻旋转缓缓前进,在墨皓熯正沉浸在无边的快|感里时成功让这根手指攻克了不曾被别人侵占过的堡垒。   手指刚刚完全进入,奴宠就被里面传来的紧致和灼热感勾得身体一震,这感觉……很特别,比进入女人那里更特别,这才只是一根手指,要是自己的东西全部放进去……天呐,不能再想了,再想自己就要忍不住先自己快乐而放弃给十五舒服了。   时间在一分一秒溜走,当阵阵白芒闪烁在墨皓熯的脑海,心魂飘飘然飞上了天时,奴宠的三根手指早已扩充好了小小的洞口,扶着‘昂首挺胸’的物什于墨皓熯来不及反应时,一杆到底。   ‘嗯~!’回魂了,身体被刺穿的第一刻墨皓熯就完全清醒了,手掌抓着奴宠的胳膊咬牙忍着体内酸酸痛痛的感觉,墨皓熯直盯盯看着奴宠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这样的情况,这样的结果,让他怎么处理?打飞奴宠?然后从此再也不理他?   “十五……”用脸颊轻轻磨蹭墨皓熯的脸庞,“好舒服……十五的……奴宠喜欢……”腰身缓动,每说一句话奴宠就用力一分,他爱死了这种滋味,和十五真正合二为一的滋味。   随着奴宠断断续续的话说完,墨皓熯沉默了半晌,终是苦笑着松开了抓在奴宠胳膊上的手,这个人是奴宠,他不会有趁着自己酒醉占便宜的想法,也不会有先吃干抹净了就能主控一切的念头,他只是单纯的想和自己在一起,想让自己和他一起快乐,这种单纯的好和直白恰恰是自己一直纵容他宠溺他的真正原因,那自己还怨什么?怨奴宠不该这么在意自己?还是怨他竟然如此满足?   算了,都已经这样了,他是奴宠,是要和自己生活一辈子的人,大不了过了今天之后他再把场子找回来罢了,嗯……得记住不能让父皇和风逍遥知道这件事。   想通了,墨皓熯不再介意上面还是下面,拉低奴宠的头重重吻上他的嘴唇,啃咬,重重磨擦,这也算是小小的惩罚吧。   “十五……”好高兴,十五在回应他,不由得举起墨皓熯的腿压向他,然后越发用力的动起来。   这是……什么感觉?身体麻麻的软软的,全身上下都爽的没有力气,但腰却主动配合着与奴宠共舞,就好像另一个自己在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与奴宠抵死缠绵,没有一丝不甘愿,而以此时的状态来看,哪怕自己想翻身压倒奴宠也不可能做得到,仿佛自己天生就是个受……   可恶,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难道是重生?可前几次明明不是这样的,对了,最后一次重生是个意外,自己还变小了,大概这一切都和这副身体有关吧?完了,这要是让父皇他们知道了……   自己非‘死’在床上不可!   “十五……十五……十五……”一声声呢喃,一次次重击,奴宠用熊熊的欲|火将神智飘离的墨皓熯一次又一次扯进了彼此的世界里。   正面之后反面,反面之后侧面,他没功夫想为什么十五今天如此纵容和配合他,满心满眼看到的都是十五迷人到诱人疯狂的身体,和妩媚的让自己沉沦的风情,“十五……”低吼,与墨皓熯一起达到快乐的巅峰,停歇只有一下,继而再次冲动起来,一切还远没有结束……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不敢更太多,若是一旦被锁了,我会删了再贴上下一章,呵呵……所以亲们啊,回评需谨慎,人家怕啊~~   第五十四章   这是一间黑暗潮湿的地牢,粗有成人手臂大小的木栏围着一个黑漆漆的水池,靠里边的墙壁上两条手腕粗的铁链将一个成年男子牢牢的固定在墙面之上,他,长长的发凌乱的散着挡住了眉眼,身上早已看不出颜色的衣服也凌凌碎碎沾满了血渍,大半个身子浸泡在水里,男子低着头似乎正陷入昏迷之中。   “这小子真能扛,被上了这么多的刑也没死翘翘,我到是有些佩服他了。”两个一直守在外面的守卫整天无所事事,只能靠聊天来蹭日子了,而里面这位自从进来就受遍了刑罚却一直咬着牙一声也不吭的男子,当之无愧成为了他们聊天的最大资本。   “他再能扛也扛不了几天了,听到上面派了人下来,他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坐在椅子里边嗑瓜子边高高翘起二郎腿,另一个守卫笑的奸奸的,这年头,有种的男人都没什么好下场,看他们多好,谁有奶谁就是娘,这才叫生活。   水牢内,垂着头的男子对外面两个人或感叹或调侃的话完全不在意,半合的眼帘下本以为了无生气的眼眸此时正焕发着异常的神彩,干裂出好几道伤口的嘴唇轻轻颤动着,一个无声的只有在心里才会响起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呢喃着一个男人的名字,皓熯……   难以想像,他深深挂念的人竟然离他如此之近,就在昨晚,他感觉到了奴宠的存在,也感觉到了……那一整夜的温存,虽然皓熯真实的风情他看不到,但那种如同亲临其境而感受到的炽热和舒爽却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笑,开心的笑起来,那样孤傲的皓熯竟然甘心任奴宠压倒,他可以想像得到,皓熯该有多喜欢奴宠才会放任奴宠如此,而与奴宠一分为二的他,对这份在意与有荣焉,只是可惜……   低头看一眼胸前用红字画出来的咒符,若不是因为它的存在,奴宠一定也能感知到自己,那自己和皓熯就能马上见面了,可惜,可惜啊。   ‘哗啦哗啦~’门边铁链响动的声音惊回了楚慕云飘飞的思绪,诧异着抬起头,刚刚嘀嘀咕咕说话不停的两个守卫不见了,牢门外只有一个逆着光的身影,那微有些熟悉的气息让楚慕云眼球猛然一缩,她是……   “大师兄,别来无恙。”低低的娇软的让人一声就半边身子发酥的声音悠然响起,长发直垂腰背,微风撩起女子发髻上的玉玲珑,叮咚叮咚很是好听。   身体一阵紧绷,这个女子叫他大师兄?好久违的称呼好让人心惊的口吻,“沐……倩……娆?”嗓子因为多日缺水而发出刺耳的沙哑声,迟疑的看着对面这张完全陌生的脸,如果不是这抹让人无比厌恶的眼神,大概没人会认得出她是谁吧?   她是怎么移魂到女人身上的?是谁救了她?这个世上除了自己和青瑶,难道还有别人懂得术法吗?还有自己身上的符咒,想来这一切都是因为沐倩娆,她回来报仇了。   “真高兴大师兄还记得我。”眼神嘲讽的看了眼牢内,沐倩娆一边随意半躺在一张不知由什么时候搬进来的躺椅里,一边把玩着手腕上碧绿色的东西,如果仔细观察,还能看到那团绿色在动,“小妹能有今天,全仗大师兄帮忙,咯咯……说来小妹还要‘好~好~的~’谢谢你呢。”   想到生活在地狱里的那些日子,沐倩娆本来平静的面孔突然出现了一瞬间的扭曲,浓浓的恨意似乎能从一双眼眸里直射出来,如果说以前她只是恨天下的男人,那么现在她想连天下的女人也一起毁灭掉,最好整个天底下再也没有活人!   不对!脑海里突然闪过的一个身影让沐倩娆的表情陡的又柔和了下来,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暖暖的水光在眼眸中轻轻的荡漾起来,直看得努力观察她的楚慕云惊呆了眼睛。   其实……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好人的,所以哪怕全天下的人都死光了,自己也不愿那个人受到一点点伤害,他应该活的长长久久,一辈子都无灾无难!   这幸福的眼神,这朦胧的表情,楚慕云太清楚这些代表的都是什么了,忍不住低呼起来,“你恋爱了?!”看到沐倩娆听了话身体一僵,楚慕云终于肯定了自己的猜测,突然间他想放声大笑,沐倩娆,那个恨尽了天下男人,妄图以一己之力将整个天下握于手中再毁灭掉的女人,竟然爱上了一个人,不管这个人是男是女,他都为这个人而默哀。   眯起眼睛,沐倩娆猛然抬头,收敛着嘴角边的笑意冷冷开口,“你什么意思?”不要用嘲讽的眼神看她,她也是人,是人就会有爱。   “什么意思?”直了直腰将身体依靠在墙壁之上,皱眉忍去因挪动而引起的疼痛感,舌头舔一舔干裂的嘴唇楚慕云潇洒的挑了挑眉,“我不过是在感叹畜生也懂感情罢了。”无视着沐倩娆阴冷的眼神,楚慕云一再往火上烧油完全一副不怕死的样子,其实到了如今的地步,他也知道自己活的希望并不大,正所谓早死早脱生嘛,所以说话才更加不留余地。   “可以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吗?”也不等沐倩娆回答,楚慕云自行接着又道:“我想知道你爱的是男?是女?或者应该说……是公?还是母?更贴切一些?”   “楚慕云!”啪的一掌拍碎了躺椅的扶手,沐倩娆缓缓站起了身,阴冷的眼神瞪视着楚慕云许久忽而又突的笑了起来,“大师兄不愧为大师兄,就是有胆识,就是够洒脱。”   “不敢不敢。”微笑,就像沐倩娆真的在夸他一般,“怎么说前小师妹你也算当过几天男人,虽然只是个废人般的男人,可对于男人的通性应该都能了解几分的,呵呵……前小师妹,边境的生活舒服吗?”   边境,那是沐倩娆心里永远都拔不出来的刺,当初因为恨她害死了墨皓熯,他用最残忍的移魂之术将沐倩娆的灵魂转到了一个男人的身体里,那男人有着倾城之貌,当然这貌是被他加工过的,却没有防身之能,亲自将沐倩娆送去边疆又看眼看着她被那些下了药的士兵围住扑倒的他,是最了解沐倩娆身上都发生了什么的人。   果然,他才一提到边境这两个字,沐倩娆的脸色就又沉了下来,无所谓的勾了勾嘴角,就算沐倩娆用同样的方法对待他又如何?皓熯不是说过吗?一副皮囊而已,脏不脏的要看各人的看法,只要心不脏,人就是纯洁的,这话,他喜欢。   “你……好!好样的楚慕云!你有种!”她最恨的就是楚慕云这副清高淡雅的样子,曾经,楚慕云爱慕她时她因为厌恶而远离,后来,楚慕云报复她时她因为憎恨而深深记在了心里,这眉这眼这脸上每一分细小的变化,每天每夜都在她的梦中出现,一次又一次的提醒她,她是被谁爱过又恨过,被谁由高高在上的仙使推下了任人把玩受尽屈辱的深渊,如今到了这步田地,这个男人竟然还自持清高蔑视她挑衅她,他简直是不知死活!   “小碧,去!”一扬手,缠在沐倩娆手腕上的碧色东东纵射着飞出,蛇身一卷一绕,尾巴盘住了牢门,只见它小小的脑袋回转,眨着眼睛朝着沐倩娆一伸一吐玩舌头,似乎在说‘你老啥事?’   “进去在这个家伙的东西上咬一口,等毒烂了他的那玩意,我看他还怎么高傲。”一个不是男人的男人,才是男人最大的痛苦,楚慕云,你也尝尝当太监的滋味吧!   ‘啪叽’小碧蛇身子一软,由牢门上直接掉到了地上,蛇身子还在地上扭曲着颤动,似乎因为听到了了不得的消息而打击甚深,样子滑稽而搞笑。   “蝎碧!难道你又想背叛我?”弯下腰微笑着朝小碧开口,沐倩娆的声音明明低低柔柔的,可是小碧听了却蛇身抖的更加厉害了,“小碧是不是忘记上次的教训了?要知道我才是你的宿主,你就是逃到天边也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我若是死了,你也别想活!”小碧曾经的背叛才是她心口最大的伤,原来这世上,连畜生都不可以相信呢。   “还不快去。”手指着楚慕云,沐倩娆悠悠然然起身,轻缓缓坐回了躺椅里,翻身侧卧,兴味盎然的等着看好戏。   小碧很痛苦,它不想去咬一个人类的那里,它是兽,他是人,人|兽是不可以有超过尺度的接触的!呜~更何况那还是个男人,自己是雄的是雄的!就算是咬也要咬女生的那里好不好嗷嗷嗷~~   可是心里再悲愤又能怎样?它反抗不了沐倩娆,因为沐倩娆是它的宿主,除非有人杀了沐倩娆,不然……呜~~再哭,它想那个可爱的迷人的让人一见了就心口跳的少年了,可惜少年走了,它找了好久都没找到他,反而让沐倩娆又把它给抓了回来,而回来的这些日子里它受过的苦遭过的罪就甭提了,苦啊~~   ‘嘶~!!’好痛好痛,蛇身在地上翻滚,碧绿的蛇尾上一枚蓝汪汪的针穿过了小碧的身体,将它牢牢嵌在了地面上,丝丝血迹正由针扎上溢出,伴着小碧无声的惨嚎,让这本就阴冷的地牢越发阴森森起来。   “肯老实听话了?”见差不多了,沐倩娆手臂一扬,长长的针被吸回到了手里,低头把玩着静静躺在手心里的针,沐倩娆淡淡的又道:“小碧还打算让我等多久?嗯?”   轻轻一个嗯字的鼻音再次引来了小碧的颤抖,顾不得再自怨自哀,小碧几乎是连滚带爬的靠近了牢门,纵身投进了黑漆漆的水里,直向楚慕云的下|身而去。   咬着牙站在那里动也不动,双手腕上、腰上、腿上都有铁链,两边的肩胛骨上还插着倒勾,他就是想动也动不了,而且……楚慕云嘲讽的勾了勾唇角,躲过了一次躲不过第二次,既然注定自己再也当不成男人,那自己又何必让沐倩娆看笑话?她想看自己焦急、痛苦、不甘、狼狈,自己偏偏就不如她的愿,想看楚慕云的笑话?你沐倩娆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了!   ‘唔~’下半身的痛感清晰传入大脑,垂下头闭上眼睛,心陡然变得涩涩的,楚慕云知道,从这一刻开始,自己将再没有资格拥抱墨皓熯了,不过这样也好,反正那个人从来都没爱上他,自然也不会因为他而伤心难过,有奴宠这个相当于自己半身的存在陪在皓熯身边,自己此生也算无憾了。   “咯咯咯~~大师兄,被咬了那东西的感觉如何?你怎么把头低下去了?我还想看看你的表情呢。”痛快,这就是得罪她的下场,楚慕云,打碎了你的清高只是第一步,剩下的我会慢慢跟你玩,早晚有一天,你会像条狗一样趴在我的脚下,任我践踏的,早晚!   “前小师妹想看我的表情?”出乎沐倩娆的预料,楚慕云竟然又抬起了头,脸色虽然不太好,但在他的嘴角边却带着一抹笑,这家伙简直是个怪胎,“只要前小师妹你想知道,我这个前大师兄又怎好不给你面子?现在看清楚我的表情没有?看不清楚不要紧,前大师兄我还可以说出来,两个字,舒服。”依然是清朗的眼神,依然是清高的语气,一身狼狈也掩不住他烁烁的风华,他就是他,不会因为少了什么而改变,男人,就该如此。   我操滴~(请亲们将尾音儿上挑)!一声声‘前前前’再叫上最后两个字‘舒服’,让沐倩娆差一点出口成‘脏’,该死的,到底是她从来就没懂过男人?还是她从来就没懂过他?被一个女人指使着一条蛇咬了男人最重要的东西,楚慕云竟然还笑得出来?不止笑得出来,他还镇定自若的反击?这也太不正常了吧?!   猛的,一个想法跃进了脑海,该不会……冷嗖嗖的眼神一点点移转到才从水牢里爬出来的小碧身上,难道它根本就没咬过楚慕云?有了上一次的背叛,她有理由怀疑小碧的忠诚度,这毒东西已经不值得信任了。   正一扭一扭甩着身子费力往上爬的小碧突然间僵住了动作,小脑袋一点点上抬,呜~它又哪里得罪沐倩娆了?表用看死蛇一样的目光看它,它怕~   “小碧,你真的咬他那里了?”直直望着小碧的眼睛,若是这里面有一丝丝其它的情绪,那么……她不介意再让小碧知道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调|教。   眨巴眼睛,小碧蛇尾巴在水里急速画圈,似乎很着急沐倩娆的误会,想了想突然一个倒纵又退回到了水里,游啊游的游到了楚慕云身前,小脑袋转头看一眼沐倩娆,示意她看仔细了,然后脑袋一缩,紧接着楚慕云又是一声闷哼,这一声闷哼比刚刚那一声要重得多,可见也痛得多。   不一会,血水飘浮,一块长长的肉色的东东也随着血水一起飘了上来……   寂静,沐倩娆呆呆张了张嘴,半晌才大笑起来,“好!小碧干得好!将他的脏东西咬掉就对了,这比让它一点点烂掉更解气,哈哈哈哈……太解气了!”大笑着向水牢外走去,今天的游戏她玩够了,等楚慕云扛过了这一阵子的痛苦,她再找他玩点别的。   爬啊爬的又爬回了牢门外,小碧抖一抖蛇身,正想追上沐倩娆纵回她的手腕之上,却被沐倩娆毫不怜惜的一脚踩住了蛇尾,痛得小碧再次扭动着蛇身无声嘶鸣起来。   脚上加力,成功让小碧乖乖不敢再动之后,沐倩娆用居高临下的姿态厌恶的开口,“你咬了那么脏的东西,最好从今以后都别靠我太近,今晚自己找地方睡去,懂了没?”话落也不等小碧回答,沐倩娆一转身,离开了,‘咣’关门声重重的,完全不在意里面的蛇是什么感觉。   蛇身卷卷,小碧失落了也小小的伤心了,自然而然的,也更加想给它以温暖感觉的少年了,呜~自己一定要早点找到他!想着,一甩蛇身纵上窗户,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第五十五章   清雅的小院里微风涌动,寂静却也温馨,偶而几只鸟儿低鸣,惊不散这暖人的春|色却惊飞了屋内人香甜的睡意。   缓缓睁开眼睛,视线由模糊到清晰,等墨皓熯适应了光线之后就发现,一颗重重的大脑袋正死死压在他的肩膀上,心头一惊,这是谁?!下意识起身查看,可才一挪动,身体就发出了猛烈的‘惨叫’声,声声折磨得人脸色发白。   “该死的。”全身都在痛啊~~闭上眼睛不由得咒骂不已,他总算想起来自己落得如此狼狈的下场到底是为了什么了!   整整一夜,奴宠整整要了他一夜都没让他休息过,要不是后来实在坚持不住晕了过去,大概这小子还不会停吧?!   双眼望天,想到昨天晚上的疯狂,不自觉的一丝丝绯红爬上了脸颊,被奴宠压着、侧着、趴着,他们几乎什么姿势都用过了,那一声声低喘和呻吟,至今回想起来仍旧有让人脸红心跳的威力,真的不敢相信,自己也会有如此激昂的时候,不过……   昨晚是昨晚,被折磨了一晚上奴宠也该够了吧?怎么他还是没把那根东西撤出去?埋在体内太不舒服了,忍不住动一动想抽身而出,‘嘶~’倒吸冷气,那个东西……有反应了。   ‘嗯~’睡梦当中的奴宠感觉身体泛起了诱人的酥麻,熟悉到能让人疯狂的快|感由一点而发全身,忍不住强撑开眼皮抬起头,是十五?他醒了?于是眉眼弯弯,未语先送上一个大大的灿烂的微笑,“十五,早。”终于可以在十五的身边醒来了,他的那里还埋在十五的体内,这样的梦,自己做了好多好多次呢。   “起来。”与奴宠相反,墨皓熯的语气并不太友好,想来也是,哪怕他再宠着奴宠再喜欢奴宠,此时此刻也不可能平心静气和奴宠说话的,不止因为刚刚想动却动不了的尴尬,更因为……咬牙,快要断掉的腰在呻吟,痛到没了知觉的下面在呻吟,这都是奴宠昨晚太过份的错。   “十五?”疑惑的眨巴眼睛,十五怎么了?怎么好像……在生气?为什么?难道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仔细回想,可想了好久也想不出来。   “我叫你起来。”抿唇,因为那里相连墨皓熯本不想乱动的,可看奴宠在发呆,无奈何只好伸出手臂去推,但谁知道这一推不要紧,胳膊扯动了腰身,腰身连带着下面,于是细小的磨擦不可避免,深埋在墨皓熯体内的小小奴宠刹时间昂首挺胸,更精神了。   “十五……”享受的低吟,他又想要了,讨厌,十五根本就是在勾引他嘛,低头吻上心上人柔软的唇畔,一下一下,然后不受控制的,奴宠缓缓动起了腰……   ‘啊~!’惨叫,一个长长的物体由床铺间腾飞‘扑通’一声跌在了地面上,连滚了好几圈才堪堪停下来。   “十五??”被跌的莫名其妙的,奴宠呆呆坐在被子里仰视着床上怒气高涨的男子,男子一身原本雪白如今却遍布着斑斑点点痕迹的身子让奴宠刹时间看直了眼睛,这锁骨……这小樱桃……这黑森林……都好迷人噢……某根不肯老实的东东随着奴宠的视线而变化,节节升高的‘体温’让它青筋狂跳显得特别的狰狞。   身体下意识一抖,抖过了之后墨皓熯的脸色更黑了,只不过一夜,不过小小的一个晚上,他就深深体会到了成为奴宠身下人的痛苦,这家伙简直是头公牛,能不知疲倦的和一群母牛毫无间歇的交|配,可怜自己只是个平凡的人类罢了,哪里受得了他接连不断的折腾?   “你,穿上衣服,出去。”看奴宠的眼神儿就知道,再不让这家伙出去,保不准一会自己又会被‘吃’的惨兮兮的。   “十五……”奴宠觉着更委曲了,委曲的直想爬起来蹲到墙角边去画圈圈,十五竟然凶他,以前十五从来不会这样的,看来风逍遥说的很对,美人一旦变成了‘自家人’,脾气都会变的很不好。   不行,不能让十五生气,特别是生自己的气,于是下巴轻抬,脸庞呈四十五度角微扬,风逍遥说这样的自己看起来才最完美,完美是什么他不太懂,但应该和好看差不多吧?“十五……”可怜巴巴眨眼睛,讨好卖乖,这是沐青瑶教他的,以前对十五用这招就最好使了,凡是能让十五更加喜欢他的东西,他都会细心的学,用力的学。   小心翼翼一步步往前靠,手掌摸啊摸的摸上了白嫩嫩修长的玉腿,心神一荡,奴宠忘记了卖乖的下一步,只是低着头呆呆的看着手掌下的腿出神,唔~好想亲个够~   黑线,墨皓熯的太阳穴被刺激的嘭嘭直跳,看奴宠又可怜又可气的样子,他还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了,“把口水收起来。”恨铁不成钢啊,不过一条大腿而已,昨儿晚上又不是没被他摸过亲过,做什么一副垂涎三尺恨不能死抱一辈子的样子?没出息。   “十五?”惊喜的挑起眼帘傻笑不已,“你,不气了?”肯对他笑就证明十五不再气他了,心头松了一大口气的奴宠高兴的将脸颊贴在了墨皓熯赤LL的胸膛上猛蹭,这回倒不是他存心吃豆腐,只是单纯的开心而已,也正是因为看穿了奴宠这一点,墨皓熯才会如此放任他大大方方的占便宜。   “你呀。”曲指弹了奴宠一记不轻不重的脑门,墨皓熯心底最后一丝气恼就这样散了个干干净净,其实说起昨晚,也算是他放任奴宠的结果,所以现在的痛楚自己自然要付一半的责任,又哪里有立场去责怪别人?“去吧,帮我打桶洗澡水来,我要泡澡。”憋闷,遇上个什么都不懂的奴宠,自己也只能指望自己了,他可不想因为那里没有清洗干净而发烧。   “洗澡?”不懂,但也不问,十五吩咐的就是奴宠一定要做到的,想着马上站起身,七手八脚穿上衣服,也没细心整理好衣襟奴宠打开门就跑了出去。   “这个奴宠。”摇头失笑,说不上完全了解奴宠想什么,但基本上他都能明白,面对这样一个爱他比生命还重的人,气?永远不会真的有。   正想收回眼神,一抹颀长的身影突然撞进了眼帘里,一愣,猛的收回视线抬起手掌,运气吸回地上的被子盖住了身体,墨皓熯这才重新抬起头,“楚飞有事?等我换好衣服就出来。”   楚飞的脑子现在是空的,欲言,无语,欲走,却又不甘,于是只能呆呆站在门外,透过半开的门缝再一次清清楚楚的看到,里面男人身上那遮也遮不住的痕迹。   他想大声的质问,为什么你要将身子交给奴宠,他也想怒吼般指责,为什么你在被人撞见的时候,一点慌张的样子都没有?难道在你的心里,楚飞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不需要你介意吗?   可是所有的话没有一句说得出口,因为他没有资格那样做,他只是皓熯的追求者,而不是他的男人。   心口好痛,原来想像和真正看到的区别这样大,垂下头,低低的苦涩的笑声响起,久久不曾间断,他一直都以为皓熯是上面的那个,也做好了只要皓熯能够接受他,哪怕雌伏一辈子自己也甘愿,可是如今看来……   ‘吱~’半掩的门被轻轻打开,身着一袭月白色褥衣只在外面披了件长袍的墨皓熯坦坦然站到了楚飞的面前,“你在痛苦?楚飞……”抿一抿唇,墨皓熯觉得自己应该再给彼此一个机会。   “到了今时今日,你可还认为你受得了与别人分享爱人?今天,你看到的是奴宠,明天,你看到的就会是另一个男人,想和我生活,这种情况永远都避免不了,所以楚飞……”轻轻仰起头,让楚飞更加清晰的看到自己脖子上被啃咬过的痕迹,“做我的朋友吧,我会用所有的真诚来守护这份友谊,因为我们是生死之交,只冲这一点,你就是特别的。”   眼神莫明的看着墨皓熯,目光一点点下移,纠缠在斑斑吻|痕处流连不去,久久,楚飞垂下目光深吸一口气猛然抬头,脸上淡然的表情不再,取之而起的是深情的灿烂的微笑。   “我也可以吧?如果你可以属于别人,那么是不是也可以属于我?”手指点弄着刚刚还刺痛心口,现在仍旧痛着却也隐隐快乐着的痕迹,楚飞笑的越发风雅迷人情深无悔,“原本我只敢在心里奢望拥抱你,因为我明白能站在你身边就已经是我天大的幸福了,我不敢再有其它的妄想,太过贪心我怕自己会被你厌恶,可是皓熯……”探出手臂紧紧拥住呆呆忘了反应的男人,“天知道我有多想让你属于我,天知道我有多庆幸你竟然如此宠溺着在意的我们,只要被你放在心上,你都不会舍得伤害吧?”朗朗的笑,恣意而悠扬,“你宠着奴宠,所以任他放肆的对你,高傲如你,要怎样的在意才会心甘情愿雌伏别人身下?我承认自己在妒忌,很妒忌,可是我不会因此而放手,我只会更加努力,努力让自己在某一天能与奴宠一样重要,到那时,你也会放任我的‘嚣张’对不对?”   双手分搭在墨皓熯的肩膀上一点点拉开两人的距离,见男人脸色微窘只是不言不语,楚飞忍不住点了下墨皓熯的鼻子,飞扬的眉眼里涌动着别样的神彩,如此的洒意如此的执着,“所以皓熯不可以再提让我们做朋友这样的话噢,此一生,我都不会退回到好朋友的位置上,胸膛中的这颗心是为你而跳动着的,楚飞活着也只为了爱你,爱你的一切,包括你身上这些痕迹,只要是属于你的,我都爱!”   阳光柔柔撒在楚飞的身上,微笑着站在那里低低说着誓言的男子成为了墨皓熯心底最鲜明的记忆之一,也是从此刻起,他才真正心甘情愿将楚飞纳在了心里,再不是朋友,再没有气恼和勉强,真心的当成了家人,爱人。   **********************   坐在浴桶里舒服的眯起眼睛,温热的水冲洗着身体的不适,也一并赶走了不少痛楚,动一动身体让背倚着桶沿,张开腿探出手臂,手指一点点摸上红肿不堪的部位,脸色有些红,还好自己现在的样子外人看不到,要不然窘也能把他窘死。   咬紧牙半仰起头,白晰的脖颈弯出优美的弧度,手指快速在运作,一股股浊白随着动作而泛起、冒出,那磨擦着小口而涌出的感觉让墨皓熯红透了脸庞也空白了脑子,几生加起来这是唯一一次做这种事情,当然,当初和墨偃钥在一起时为墨偃钥的服务另当别论。   ‘呼~’终于弄完了,暗松口气睁开眼睛,嗯?嗯嗯嗯嗯??!!才一睁开眼睛墨皓熯就僵住了,这颗碧绿碧绿的小脑袋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别告诉他那双眨巴眨巴的小眼睛不识灵慧,这畜生绝对知道自己刚刚在做什么!   寂静,一人一蛇对视,脑子因为意外而处于空白阶段的墨皓熯还保持着诱人的姿势没有变,找了墨皓熯许久的小碧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小脑袋一缩,直向下边游去,势头竟然是冲着墨皓熯的那里去的。   ‘碰~!’水花四溅,‘轰~!’好好的木桶碎成了几十块,‘嗖~!’一抹绿光随着风声穿破了窗子飞出了窗外,‘叭叽’着落地点不太好的小碧翻着白眼差一点晕过去,‘啊~~!!’最后响起的是一个人的惨叫声,那是正好路过院门口的店小二,被从天而降的一条蛇砸中了脸,直吓的魂飞魄散。   “皓熯!”   “十五!”   两个担心爱人的男子一先一后冲进了屋内,然后下一瞬间,同时愣住了。   那水光淋淋站在阳光下的少年,好美,那墨一样的长发披散,半遮半挡却更添诱人风情的妩媚,好美,少年微抿着嘴唇,眼神倔强、气恼、又羞红了脸庞的样子,好美,一个个好美加在一起变成了无敌的诱惑,于是楚飞流着鼻血跑出去了,而奴宠……   “十五,要。”飞扑,抱起墨皓熯直接倒向床铺,上下齐手大吃豆腐,正想提枪上阵时‘嗖’奴宠也飞了。   “楚飞,去把那条死蛇给我拎进来,奴宠,到院子里的墙角边站着去,没有我叫不准回来!”可恶,舍不得打骂奴宠不代表不会惩罚他,一边揉着自己仍旧在痛的腰墨皓熯一边咬牙切齿发誓,这一回他绝不心软!   (望天,嘛,原来小皓皓地狠心只是罚站吗?那心不心软的……都无所谓吧?)   一通吼声落下,奴宠乖乖缩起脑袋墙角站岗去了,楚飞暗赞着自己跑得快,拎起小身子荡啊荡小眼睛转啊转的某蛇走进了屋内,屋里的墨皓熯在此时已经穿好了衣服,正歪着身子斜倚在床边,别看姿势很闲散,可那股气势……看某蛇蛇身抖动的频率就能猜知一二了。   “小碧,真是好久不见了呢!”语意幽沉,若是小碧出现的时候不是那一刻,若是小碧出现了也没意图碰触他的那里,他会很高兴看到小碧,毕竟这小家伙也算救过他的性命,可是!现在别说高兴,他恨不能将这条色蛇放锅里炖了,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因为身体的原因他的确不再在乎是否被压,可那压倒他的一方里,绝绝对对不会出现一条蛇!   ‘嘶~’挣脱楚飞的掌控,小碧一扭一扭爬到墨皓熯床边,身子一纵上了床直接盘在墨皓熯的腰上,小脑袋拱拱这拱拱那做讨好状,嘴中‘嘶嘶’声起,似乎说着什么道歉的话一般。   “少来这套,下去。”一挥手,小碧掉回到了地面上,垂目看着在地上一圈圈翻滚卖乖加卖萌的小碧,墨皓熯淡漠依旧森冷依然。   半晌,翻得累了小碧不得不停下来,委曲的眨巴眼睛直勾勾望着墨皓熯,蛇尾一下下拍打地面,像个被虐的小媳妇,可怜到不行。   “说吧,你是要红烧?还是油炸?”眉稍一挑,墨皓熯笑的相当迷人,引得小碧蛇身再抖,勾得楚飞又有了流鼻血的冲动。   ‘嘶~嘶嘶~’小碧这个急啊,它可不认为墨皓熯在逗它,这人身上的杀气太浓了,呜~它不要死嗷~~   “想好了没有?要不这样吧,一半红烧,一半油炸如何?”慢慢起身,忍着痛一点点蹲下|身子掐着小碧的脖子将它提起来,“蛇肉可是大补的东西,想来以你的年纪……补得应该更加实在一些吧?”   ‘嘶~!!’急急伸舌头,小碧蛇头猛的使力向前纵,在墨皓熯重重掐住蛇后半身时,蛇脑袋刚刚好贴上了墨皓熯的额心。   嗯?当小碧的蛇头贴住眉心,一道陌生的声音也同时在脑海中响起,心中一惊,这是……   “我是想帮你消肿,只要被我舔一舔,你那里就不会再肿胀和痛了。”气哼哼的小碧说完还摇了摇尾巴,以示自己相当愤愤的心情。   消肿?默……原来是因为这个,但消肿也不行,那里怎么可以随便被一条蛇舔来舔去的?“好吧,算你过关。”松开手,原以为小碧会顺势下来,没想到小碧反倒用尾巴圈住了他的头,蛇脑袋仍旧抵在额心处。   “你是不是身上痛?我有办法帮你噢。”好不容易才重新见到他,它贪恋这份温暖,怎么着也得多贴近一些。   “帮我?怎么帮?”他倒不怀疑小碧的方法,以小碧的智慧来看,它最起码也活了上千年,这样的小碧拥有一些神奇的功法当然不是奇怪的事情,就比如说现在的对话。   “就是这样这样,再这样这样……”   几刻钟之后,按照小碧指挥而运功的墨皓熯发现,自己不止身体不痛了,连下面好像都一点事情也没有了,诧异着掀开衣衫查看,身上的吻|痕真的不见了,连丝痕迹都没留下来,“小碧?”这什么功法?未免太过神奇了吧?   “嘻嘻,小碧是不是很棒?以后你记得要多多做快乐的事情噢,那样你就会更加厉害也会活得长长久久的。”摇晃着小尾巴,小碧欢快的在墨皓熯的肩膀上纵来纵去的。   眯眼睛,墨皓熯隐隐感觉哪里不对劲,“小碧。”一把抓住肩膀上来回纵个不停的某蛇,“什么叫多多做快乐的事情?长长久久又是什么意思?”该不会……这功法与那什么有关吧?可和自己在一起的都是男人,这个……   “就是你会吸收男子的精|液成为灵力,也可以学术法,将来还能当神仙,小碧好羡慕你噢,小碧要修练好久才能成人,成人了之后才可以修仙为神,不像你,直接省过了几百年甚至于千年,不过这样也好,你活的长久了小碧就能和你待更长时间了。”   “吸收男子的精|液成为灵力?”咬牙,“当神仙?”再咬牙,“小碧为什么要教我这个?难道你认为我会被压一辈子?”显然,这功法是下面那个练的,不管事实如何,被一条蛇看不起,太伤自尊了。   “不是不是,你本来就是魂体转灵体的体质,就算不练这个功法也成不了上面那个,我这是帮你,等你成了神还不是想压谁就压谁?而练过这个功法之后,凡是有灵性的动物都能和你通话噢,就像现在,我都不用再费力的将头抵着你的额心,你也可以和我正常聊天了。”   原来如此,魂体转灵体,这就是他再次死而复生的秘密吗?变小和不能当攻都是这个身体的关系?“你说……等我成了所谓的神就可以当上面的?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神是无所不能的,脱了肉体凡胎成就神位,小小的体质问题自然可以迎刃而解。”   “好,这功法我练了。”原以为自己一辈子只能在下面了,如今倒好,老天送来的机会不把握的才是笨蛋,想到日后会有漫长岁月可以找回场子,墨皓熯就笑的风华无限,他的爱人们啊,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噢~   沉浸在未来美好中的墨皓熯并没有看到小碧闪烁的眼睛,其实有一句话小碧没有说,虽然练了这个功法能够成神,但那只是理论上的,真正做到的……目前还没有,当然,这话它打算此生都不会说出去,绝对!   爽完了对未来的幻想,墨皓熯终于想起了某件很重要的问题,“你是怎么找到我的?”看小碧的样子不像是误闯,它进来的时候自己正在洗澡,无声无息的想让人不怀疑都难。   呀?某蛇不好意思的用蛇尾巴捂住脸,它竟然把‘恩人’忘脑后去了,要不是那个男子,它也没那么容易找到墨皓熯。   “是因为沐倩娆关了一个男人,还让我咬他的呃~我是在他的血里品出了你灵魂的味道,知道那个男人和你的灵魂是有共鸣的,这才顺着血气找到了你。”还好,现在说出来也不算晚。   “沐倩娆?她又出来兴风作浪了?男人……难道是他?!”   *****************************   日正当中,潮湿的地牢里也涌进了金黄色的光渍,虽然只有淡淡的一点也能让人有种别样的感受。   仰头,脏乱的发随着动作而垂荡,眼神淡淡看着牢门外小小的窗子,楚慕云直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那条蛇没有真的咬他那里?它不是沐倩娆的宠物吗?虽然沐倩娆对它很不好,但这也不能说明,它会暗地里放过自己吧?   “我听说你让人给废了?小子,当太监的滋味如何?哈哈哈……”嚣张的笑声来自于两个守卫,不为所动,楚慕云只是收回目光垂下头,这两个守卫的嘲笑这些日子他都‘听’腻了,来来去去不过那么几句而已,自失聪以来第一次,他为自己闭上眼睛就‘听’不到声音而庆幸着,噪音,不管来自于男人还是女人,都一样让人难以忍受。   想想真好笑,自己也算一个堂堂的皇帝,做了江山这么久都没多少人认得他,当了假太监却被人明晃晃画上了记号,不过也是,以沐倩娆恨自己的心,当然会大肆宣扬自己的丑事了,也许不止这两个,在这地面上的每一个人此时都知道自己变成太监了吧?   可太监……想到这个词儿楚慕云的脸色就有点怪,眼神下意识瞟向只在水面上露出一点头的某肉色东东,那压根就不是他的那里,只是他大腿上的一条肉,想到当时自己悲愤的心情,默……尤记得等那条小蛇也离开了,独自一个人的自己泪撒衣襟却发觉完全不是那么回子事时,差一点内伤到吐血。   其实说来也不能怪别人,谁让自己因为在水牢里泡的时间太长,下半|身麻的没有知觉了?要不然也不会品不出痛的是哪儿,自然就不会‘误会’了某蛇的好意,以为自己真被废掉了,如今回首,仍是一头冷汗加黑线。   “没劲,这小子还是不说话,损起来一点也不爽快。”切了一声坐回到椅子里,守卫甲对着守卫乙撇嘴,他最讨厌这种男人了,生的好身份也好,活该落得这般下场。   “可能是打击太大绝望了,我们甭理他。”   “就是就是,理会这种东西做什么,来,喝酒。”   笑着举杯,还没等两个守卫喝上一口,‘碰~’坚固的牢门被硬生生踢飞,铁皮的门直接砸进了墙面里,尘土因为突然窜进来的冷风和铁门引起的气流碰撞,引得地牢内的尘土飞扬而起,溅了两个守卫一头一脸的灰。   迎门而立,男子墨发飘散于身后,颀长的身影因为逆着光看不清楚样子,右手倒提着宽约三指的长剑,一夫当关舍我其谁的气势如一双手,死死掐在了两个守卫的脖子上。   “你……你你……”额上冷汗一层层溢下,守卫甲连腿都被吓软了,牙齿打颤,硬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一步步拾阶而下,优雅的步子就像是在自家的花园里散步一般,垂在右手间的长剑在步履行进间闪烁起幽森的光芒,离得近了,两个守卫终于看清了男子的样子,这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眉眼柔和,嘴唇含笑,要不是他此时的气势和出现的方式太让人惊悚,换了别处见到这人,他们一定以为他是个儒雅翩翩的贵家公子。   “死去吧,早死早超生。”手腕微抖,一朵剑花捥出带起两抹鲜血飞溅,轻松夺走两条生命的墨皓熯看也没再看两人一眼,修长的身子缓缓转动,轻轻站到了牢门外,淡然卓雅的身姿看得牢门内的人星眸闪烁,愉悦的笑,就这样染上了两双不同的嘴唇。   “我来接你离开。”牢门外的墨皓熯,如是说。   “我的荣幸。”牢门内的楚慕云,如是答。   第五十六章   淡淡的话声才落,手中剑横劈,随着‘哗啦’脆响,一根根粗有成人手臂大小的木栏被拦腰折断,轻举步走进水牢,缓缓的一步步踏进黑漆漆的水里,墨皓熯走的自在不减半分潇洒,潮湿的水牢,幽暗的空间,被吊在墙壁处的犯人,凛凛风华执剑而行的美少年,这一幕诡异的画面突尤却也相当的迷人与和谐。   看着一步步走向自己的人,此时的楚慕云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目光,什么掩饰,什么回避,什么隐瞒,都已经没有意义了,他是人不是神,心早在这个男人出现之后就不由自主沦陷的他,以前不肯表露心迹是因为有太多外在的因素,可是现在……   当自己最在乎最爱的人,以英雄的姿态出现在自己最绝望的时候,当他笑着说,我接你离开,当他毫不在意肮脏不堪的一切一步步向你走来时,没有人可以不动心。   于是垂下头,低哑的笑带了几分调侃,“墨皓熯……若是我就此赖上了你,你会不会后悔来救我?”抬头,这是自那次差点杀了墨皓熯之后,他第一次正视他的眼睛,嗯……依然是这么漂亮呢。   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膀,“不知道,我只知道若是明知道你在哪我却没来救你,那我以后一定会后悔。”剑光闪烁,‘叮’‘铛’两下子砍断了楚慕云手腕上的铁链,又运气震断了楚慕云脚腕上的另两条链子,再小心翼翼将楚慕云肩胛骨上的倒勾一个一个撤下来,虽然动作已经尽可能的温柔了,但还是让楚慕云痛的直皱眉头。   任墨皓熯忙碌着,楚慕云温柔的目光一直静静看着专心致志生怕弄痛他的人,唇角边的笑意从一开始就没有间断过,他感动于墨皓熯的呵护,也感谢老天给了墨皓熯一颗如此特别的心。   他曾经想过,若是自己在某一天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爱意,冲动的向墨皓熯表白的话,他会怎么回答,不外乎两种,一种转身就走,至此老死不相往来,另一种则是淡淡的嗯一声表示他知道了,不至于断交却也绝不会接受。   反正看透了这个人的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墨皓熯不会接受楚慕云的爱,不是因为他曾经爱过又被伤害过,而只单单是因为他累了,不想再爱了,这比他因为恨而不愿再碰触爱要麻烦得多。   所以知道墨皓熯心性的他们都早已做好了长期奋战的准备,他们爱上了一个可以宠溺包容世上一切缺点的男人,但这个男人心上的壳太硬,一般的刀子是扎不破外壳的,能走进这个男人的心里,需要的不止是耐心还有机缘。   呃……就像有的人不是不好,只是出现的时机不对环境不对地点不对,所以错过了此生最对的人。   ‘唔~’倒勾由肩胛骨上完全脱离的最后一刻实在太痛,拉回了楚慕云纷飞的思绪的同时也扯动了楚慕云最痛的神经,忍不住咬紧牙关将头埋在墨皓熯的肩膀上,一边深呼吸一边用恢复了自由的双手牢牢扣在墨皓熯的腰间,紧紧抿直的唇角压不住低低的喘息声,声音是痛苦却也是喟叹,能光明正大吃墨皓熯豆腐的机会,可不多呢。   “我相当不喜欢你揽着我腰的样子,甚至有剁掉这双爪子的冲动,只可惜我不能那么做,说实话,我很遗憾。”嘟嘟喃喃一边说着话一边小心转身,先拍飞腰间铁一样的大手再矮身将满身都是伤的男人背到背上,他知道自己说的话楚慕云都听不到,不看着别人的嘴唇他就是个普通的聋子,所以这些话不过是发发牢骚而已。   脸颊贴着墨皓熯的脖颈,背着自己的人似乎一直在低喃着什么,无声的笑在嘴角边飞扬,他虽然听不到声音但也猜得到一点点,皓熯他……是在气自己刚刚的动作吧?呵呵……忍了这么久,又差一点再也见不到他了,昨天还意外‘品尝’到了他最美的滋味,心早飘荡在仙境中的自己哪里还管得了双手的行为?接近他靠近他死死的揽着他永远不放开他,这样的念头一遍遍在头脑中回荡,能只是这般静静的吃点小豆腐,已实属不易了啊~   “喂。”深一脚浅一脚咬着牙走出水牢,墨皓熯终于忍不住发彪了,“楚慕云。”放下一个劲儿用脸颊蹭他脖颈,时不时还对着他耳朵吹热气,有时更有意无意轻吻他耳垂的家伙,墨皓熯用和温柔半点也沾不上边的动作板起楚慕云的脸,让他可以直视着自己,“你够了吧?再不老实小心我把你浸到水牢里淹死。”   眨眼睛,拥有着与奴宠一般无二的容貌是楚慕云最大的利|器,无辜的笑着,楚慕云用略含委曲的声音低低反驳,“我身上都是伤,很痛。”言下之意为,偶不是有意吃豆腐,只是太痛了不小心碰了你几下,你这样对偶,太不仁义了。   望天,墨皓熯有点很无力的感觉,他还记得当初第一次见到楚慕云时的情景,小院,微风,一身素衣的孤傲男子静静跪坐在檀香盈绕的香案之前,何等的高雅,何等的绝尘,远目,那时的自己是瞎了吧?这么个闷|骚外加脸皮厚到被当场捉住痛脚也不肯承认自己错了的人,真的是清姿渺渺让人仰视的楚慕云吗?   眼中荡起藏也藏不住的笑意,楚慕云发现自己很喜欢看墨皓熯气愤又无可奈何的样子,以前他找不到和墨皓熯相处的模式,也没时间让他找,但今天见面之后他却意外的寻觅到了这个平衡点,其实想懂这个人并不难,只要他在意你,只要你不踩到他的底线,他一般都是放任不管的,从另一个方面来说,这也算是被接纳到一定范围之内的纵容吧?   “走吧,等你伤好了,我们再好好的‘切磋切磋’武艺吧,你~说~呢?”墨皓熯话里面的切磋是何意,想必傻子都听得出来。   仍旧是笑,带着几分纵容,“在下荣幸之甚。”放手自己是做不到了,那就索性摊开吧,反正大不了被这人无视,总好过死了在他心里也只是路人甲吧?   瞪一眼笑的越来越嚣张的某人,知道现在不是多话的时候,墨皓熯矮身再次背起了楚慕云大步向外走,据小碧说沐倩娆这会儿通常都不会在这里,但沐倩娆的性子太古怪,天知道她会不会突然间杀回来,她……   脚步僵在空空无框的门口处,墨皓熯撇撇嘴有些哭笑不得的再一次放下了楚慕云,对面,一身粉红衣裙亭亭玉立的少女大概就是‘重生’以后的沐倩娆吧?不要问他怎么知道的,实在是这丫头身上的臭气太浓,死多少次都改变不了,当然,他绝对不承认,所谓的臭气只是自己对沐倩娆的丑化,他憎恶着这个女人,从第一眼起就憎恶着,不需要理由。   呀?她身后还站了好些高手?看样子……像是受过特殊训练的样子,嗯,是个好的收获。   “咯咯咯咯……”素手拢一拢被风吹乱的长发,沐倩娆俏脸带笑红唇微勾,远看近看都是个惹人怜爱的小美人儿,“墨皓熯,我们总算又见面了。”   “这个……”单手捂着下巴,墨皓熯闲闲的斜倚在门框上为难的皱起眉,“虽然我知道有些话说出来很伤人,但面对一再凑上来的你,我实在忍不住想问一问了,我说死老太婆,你都尽千岁的人了,总装嫩不恶心吗?还有,你虽乐中于当臭气冲天的屎,但我却并没有踩在上面弄一身臭的爱好,所以麻烦你尽量离我远点好吗?在下不胜感激。”   ‘扑’本就有些站不稳的楚慕云因为这一番话而身形颤动,手掌扶住墨皓熯的肩膀,下巴抵着他的肩窝,低低的笑冲口而出,“呵呵……皓熯,我从来不知道,你还有一张能气死人不偿命的刁嘴。”真想揽过这人的脖子重重吻上那双诱人的红唇,只是可惜,自己现在只能想还不能做。   白眼,“所以说你从来就不懂我,骂人本人不是不会,只是从来没找到值得我骂的人而已,以我的性子,通常都会在产生矛盾之后以最快的方式解决对方,比如说用刀或者用剑,难得今天心情好,也是她的一番造化。”感叹着摇头,墨皓熯颇有了点高僧点化世人的味道,看得楚慕云又是一通好笑。   被两人一唱一合的话挤兑得浑身颤抖,要不是不想再轻易上当沐倩娆早冲过去修理墨皓熯到死了,她永远也忘不到当初的自己是怎么栽在墨皓熯手里的,这小子鬼心眼子太多,一个弄不好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所以这一次要谨慎再谨慎,切不可在同一个人的手里栽第二次,反正等墨皓熯落进了自己手里之后,还不是想怎么折磨他就怎么折磨他?   想到这里沐倩娆自然不再生气,放松身体娇柔的笑起来,半眯着的眼眸中幽光轻闪,像一条盯住了猎物的毒蛇,只等着猎物放松时一击致命,“哟,我的前大师兄心还真大,那里受了致命伤也能忍着不在乎,小妹好生佩服你呢。”她才不信楚慕云会真的不太乎。   那里?哪里?沐倩娆说的太暧昧,不由得墨皓熯不怀疑,于是下意识移转目光看向楚慕云的下半|身……少了小半截的长衫遮不住下面湿渌渌的裤子,在裤子的中心处呃~也就是交叉处破了道口子,一抹鲜红的颜色隐隐乎乎显现于上,可能是被水浸泡过的关系,虽看不真切,但那个位置……明显楚慕云最起码腿根以上小腹以下受了伤。   “你……”嘴唇有些发干,楚慕云被沐倩娆抓住,以沐倩娆恨楚慕云的程度自然不会轻饶了他,而能让一个男人最痛的方法是什么?不外乎再也当不成男人,所以话含在嘴里,墨皓熯问不出。   “我很好。”淡然而笑,依旧潇洒依旧风采翩翩,尽管一身狼狈也掩不去半分风华,可这份淡淡的笑意里有多少苦涩别人看不出猜却能猜得出,所以楚慕云笑的越洒脱墨皓熯就越发觉得楚慕云的痛,很重。   “楚慕云。”抿一抿唇,什么同情什么怜悯,这样的情绪不应该出现在他们之间,所以墨皓熯的声音里只有痛惜和安慰,出自于对朋友的关心,“挺不住了就吱一声。”   “嗯。”点了点头,楚慕云垂下目光看了眼淡红色的某处,“虽然真的很疼……但这不算什么,皓熯……”缓缓抬头,目光平静却又隐隐的多了些什么,“只要你不会因为眼前的一切而疏远我,就好。”   挑眉,“你认为我是这么肤浅的人?”太监并不是稀有动物,可以说几辈子里他见的最多的就是太监这种物种,虽然楚慕云的情况有些特殊,但他交的是朋友可不是朋友身上的那玩意儿。   “那就好,只要皓熯在以后的相处中不会故意躲着我,我也就放心了。”笑,很开心很开心的笑起来,有了墨皓熯的承诺,以后他再缠着这人也算有了个正当的理由,低头再看一眼裤子上的血迹,感谢上苍,一个被误认为太监的男人是会降低很多危险度的噢,这为自己攻占心上人的计划行了相当大的方便。   嘴角有些抽,沐倩娆百思不得其解,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横看竖看楚慕云都不像绝望到疯狂的样子?他竟然真的在笑?眼睛里的笑意暖暖的都是星光,那是骗不了人的,可恶,她想看的是楚慕云的痛苦而不是笑!   “墨皓熯,你还是少管别人的闲事,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我现在对你的兴趣要比对楚慕云的大得多。”眼神阴森森瞟向墨皓熯的下|身处,等抓到了墨皓熯,她会指挥小碧一小口一小口咬碎他那里,哼,小碧不是曾为了他背叛过她吗?这一人一蛇她都不会让其好过!   “兴趣?”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墨皓熯连连摇手,“可千万别,我对畜生没兴趣,特别是你这只连什么物种都算不上的畜生,看一眼都嫌烦。”   “你!”肺都要气炸了,“好,好,好!你和楚慕云都是硬骨头,看我不撕了你那张嘴!”忘记了忍耐,也没耐性再忍下去了,沐倩娆低喝着纵身而起,带着一身突然出现的诡异薄雾,直冲墨皓熯而来。   “皓熯小心,那是术法。”急急提醒着身边的人,楚慕云想帮忙却没有能力,恨的咬牙跺脚,沐倩娆,你要是敢伤了皓熯……   ‘轰~’尘土飞扬,烟喧滚滚之后是一片雾茫茫,白白的雾气似乎独自行成了一个世界,人们看不清里面,只勉强能听得到叮叮当当像是打铁的动静不时在响起,让人越听越摸不着头脑。   终于,好似过了许久,其实也就几息之间之后,随着白雾渐渐散尽,院子里围观的众人一个个张大了嘴巴半天回不过神来。   那是……自己看错了吧?一处处坑不意外,以术法的破坏力来说这还算小的,让人震惊的是结果,坐在一边衣衫凌乱嘴角带血的墨皓熯固然看起来很狼狈,可他并没有输,另一边相隔五步远的地方,沐倩娆正以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标准姿势趴着,偶而手脚还会抽啊抽的,怎是一个惨字了得。   皓熯打败了沐倩娆?这是楚慕云想也想不到的结果,在这个世界里的所谓高手们,除了顶尖的那几位之外没有人扛得住术法的攻击,不是他自傲,若不是因为大意被人暗算了,沐倩娆派再多高手都会被他斩杀个干干净净。   但此时,他家小爱人(切~厚脸皮,还不是呢)用事实证明,自己太自大了,谁说这里的武术落后的?没看到墨皓熯几下子就料理了沐倩娆吗?那可是沐倩娆,术法比自己还要高深的女人。   ‘咳咳~’闷咳着,沐倩娆缓缓撑起头,一点点爬起来,其间站在一旁的人想走过来扶却都被她挥手阻止了,而坐在沐倩娆对面的墨皓熯一直在喘粗气,明显是没什么力气再动的样子。   翻身,仰躺在地面上,“墨皓熯,我承认自己的术法对你没什么用……”喘几口气歇了歇,沐倩娆笑的很得意,“可你别忘了,楚慕云现在是个废人,想在高手环绕下带走一个只能拖累你的大活人,以你此时的能力,办得到吗?”墨皓熯必须得死,必须!   不回答,墨皓熯仍旧低头喘粗气,几个听了沐倩娆话的手下轻轻迈步小心靠近,似乎想兵分两路,一面抓住楚慕云一面制服看起来同样没什么威胁力的墨皓熯。   沐倩娆刚刚说了什么?看着一步步逼近的人楚慕云眼眸一沉,是了,自己现在只是皓熯的累赘,留在他身边会害到他的,那么……嘴唇一抿剑眉微扬,“想抓我?你们……”   “闭嘴!”墨皓熯的低斥声并不大却绝对好使,悠悠抬起头看了眼讪讪摸鼻子的家伙,“你想出头也得看我高不高兴,没事一边待着去,没人拿你当哑巴。”转头,炯炯的眼眸又盯住了笑得嚣张的沐倩娆,“谁说我没能力带走楚慕云了?你当我是你吗?就这些废物也能拦得住我?”眼神嘲弄的看着从他开口就谨慎的没再靠过来的所谓高手们,切,胆小鬼,不过……胆小好啊,胆小自己才有机会逃。   “你能离开?我不信。”打死她也不会相信,她和墨皓熯交手都没留余地,要说站起来走动走动也许墨皓熯还勉强做得到,但带着楚慕云离开?鬼才信。   “那我今天就让你看看奇迹是怎么降临的。”墨皓熯笑的很奸诈,弯弯的唇角露出白花花的牙,别人看着惊悚可在楚慕云看来,可爱迷人到爆。   看着墨皓熯脸上的笑沐倩娆心头陡然升起了一种危机感,不好!“快去抓住他。”反应也算快,可惜啊,还是晚了。   “看我群蛇乱舞~~”一声吼带起千般嘶声,带头冲向墨皓熯的几个人被千百条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蛇打中了脸庞,鲜血淋淋而下,有的是蛇的有的是人的。   “啊~蛇,好多蛇~!”乱了,全乱了,简直乱成了一锅粥,当一条蟒蛇也欢快的加入了这场欢庆之时,再心性坚定的高手也胆颤了起来,于是奔跑、跳跞、翻跟头,这里成为了另一个奥运天堂~   费力站起身,走到楚慕云身边扶着他一起向院外走,墨皓熯几乎是一步一喘气。   “为什么不趁乱杀了沐倩娆?”这是个好机会,楚慕云不想轻易放过。   “你傻啊?”白一眼身旁的人接着走,只是为了让楚慕云安心,墨皓熯只好侧着脸耐心回答,“刚刚我虽然看起来占了上风其实也只是小占了点便宜,我现在能动沐倩娆自然也差不到哪去,她摆出一副动也动不了的架式无非就是想诱我上当而已,再说了,看到我现在的状况没有?哪怕我意外杀了沐倩娆,我们两个也得一起把小命搭在这里。”   “可我真的不甘心。”楚慕云后悔了,若是当初直接将沐倩娆弄死了不是更好?看来有时候下手太狠也要不得啊。   步子一顿,下意识看了眼楚慕云受伤的地方,墨皓熯暗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恨不能生吃沐倩娆的肉,但现在真不是时候,我来时只带了小碧,就是一条蛇,身后这场大戏全是小碧帮得忙,等下次吧好吗?下次我们一巴掌拍死她。”   “我没说一定要这次,只是心里有点小小的不甘而已,没事的,走吧。”揽着墨皓熯的肩膀用了点力气,他当然不能说自己心里的不甘是因为沐倩娆伤了墨皓熯而并不是因为自己,有些事情自己知道就好,不是吗?   “啊~墨皓熯,我要杀了你~~!!”尖锐的叫喊惹得楚慕云愕然回头,继而扶着墙壁笑弯了腰。   不远处,爬起来又跌倒的沐倩娆狼狈的像一个乞丐,脚下一条条蛇缠绕,头上还有好多鸟儿在盘旋,一只黑漆漆的乌鸦似乎十分喜欢沐倩娆的头,爪子在上面抓了抓之后,很不道德的拉了一坨呃~大家懂的。   “皓熯,你真棒。”让小鸟们只追逐沐倩娆一个人,绝对是皓熯暗中动的手脚,所以越想楚慕云就越是笑个不停。   看,他又发现了皓熯的另一个优点噢,他,很护短,哪怕是不太在意的朋友,被别人欺负了也会帮着欺负回来,想到这里,暖暖的笑由嘴角一直暖到了心头,很幸福呢,尽管,他们还只是朋友。   第五十七章   与楚慕云一同再回到客栈小院时,已经是快到正午的时候了,狼狈的走进院门,喘着粗气的墨皓熯才一抬头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墙角边,奴宠仍旧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早上随意披在身上的儒衫连整理都没整理一下,偶而被风一吹,小片小片的肌肤就会不经意间暴露在日光之下,映着他那张倾城绝美的脸和一身怎么看怎么好拐的气质,想必若是有采花采草之类的人经过,一定不会放过眼前的纯纯雪莲花。   “十五~”呼唤中带着浓浓的惊喜,几乎是一看到墨皓熯奴宠的眼睛就焕发出了亮晶晶的光芒,(嗯~像宠物犬见到了久不回家的主人,亲热到直摇尾巴那种)眨也不眨般看着墨皓熯的奴宠想过来却又不敢过来,举棋不定的样子逗笑了所有人。   “皓熯这是在行使家法?”歪头,似笑非笑的眼神瞟向身旁正唇角弯弯的墨皓熯,家法呢,自己什么时候也能被皓熯家法一下呢?   “怎么?你有意见?”经过‘劫狱’和斗‘女魔王’之后,两人之间的感情变得深厚了许多,也充淡了不少疏远气,所以此时墨皓熯与楚慕云说起话来无形之中多了许多亲近的意味。   眼睛一眯,很是享受这种亲近的楚慕云愉悦的笑了起来,“皓熯喜欢怎样就怎样好了,反正早晚都是你的。”连我都是你的,这话他当然不敢说,但做嘛……呵呵……   嗯?微微挑眉,他怎么听楚慕云这话说的怪怪的?疑惑的扫视一眼仍挂在他肩头的人,男人身上微湿的衣襟和斑斑血渍让墨皓熯暂时甩开了莫明其妙的思绪,“看起来我不用太担心你的身体了,这么有精神耍嘴皮子,伤势应该不重。”   “皓熯不能这么误会我,你要相信,我这只是在为了面子硬撑,真的。”乖宝宝般点头,楚慕云故做严肃的样子逗得墨皓熯又是一阵好笑。   “十五……”墙边的奴宠委曲了,他家十五竟然不理他,扁一扁嘴将不甘的目光移转到与十五相谈甚欢的男人身上,那是……“主人?”惊呼,他怎么没有感觉到主人的气息?难道主人抛弃他了?想着,下意识抬起脚步想凑近前问问清楚,可一想到十五上午说的‘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进屋’的话,苦着脸又开始举棋不定起来。   扬眉憋笑不已,“皓熯,你调|教爱人的手段真高明。”似赞叹也似调侃,低沉的声音悦耳悠扬,一如楚慕云给人的感觉,一见难忘。   “你妒忌?”终于恢复了一点体力,墨皓熯半拖半揽着楚慕云向里走,嘴上不过是随口一说。   却不成想楚慕云会一本正经的回答,“不,我羡慕。”很羡慕,羡慕的眼睛都要红了。   愕然,扭头定定看了楚慕云好一会,墨皓熯抿起嘴唇再也没说什么。   “皓熯?你回来了?”身后一阵风起,手上提着食盒的楚飞快步走了上来,因为在身后所以并没太看清楚两人的狼狈,但等走到了近前时脸色突然苍白了起来。   “皓熯你受伤了?谁伤的你?!”眼眸中爆怒连闪,阴森森的煞气几乎是一瞬间已直冲云宵,食盒随手扔到地上,楚飞微低着头小心翼翼用双手扶住了衣襟凌乱脸颊边还带有几丝血渍的墨皓熯,紧张的似乎一眨眼墨皓熯就会飞了般。   望天,楚慕云憋闷不已,他就这么没有存在感吗?奴宠刚刚只顾着看皓熯后知后觉才发现他,他可以理解,奴宠嘛,天生就是那么一根筋的性子,可这个一看就精明还很阴狠的男人不可能与奴宠一样吧?自己这么大个活人站在这儿他当空气也就算了,为嘛还要把皓熯强行扶走?没看到自己连站都站不稳了吗?切~没礼貌。   “我没事。”嘴角扬起淡淡的笑,能被人如此关心和在意墨皓熯当然高兴,“你刚刚是给奴宠弄吃的去了?正好我也有些饿了,你再弄些吃的来好吗?”   “可是……”   “好了,一会我们边吃边谈,我保证一点也不保留知无不言如何?”   “……好吧。”难得皓熯会耐心向他解释,突然间被这人哄着宠着的感觉太好,让他想拒绝都无从拒绝,于是笑着扭头,“去,再叫一桌上好的酒菜来,让店家快点。”   “是。”低低的也不知道是谁应了一声,接着风声响起转瞬而逝,想来是通知店家上菜去了。   “楚飞好大的气派。”笑着拍了拍楚飞的肩膀,对于楚飞身边跟有隐卫这样的事情他一点也不意外,潜龙殿,江湖四大势力之一,现在的楚飞可不比皇帝的派头少多少。   当然,能有一个本领高势力强大的人当情人也不错,自己不用担心对方会因为自己而受伤,在自己需要帮助的时候还能够找到相互扶持的人,所谓的并肩迎接风雨,安心交出背后,这,大概才是属于男人之间的爱情吧?   “我的气派都是做给别人看的。”回了墨皓熯一抹柔柔的笑,这话里虽有几分讨好之意,但也绝对无半分虚假可言,在墨皓熯面前,楚飞甘愿当一辈子奴,气派?哪里敢有一丝一毫。   “喂,我说两位是不是该分给我一点点注意力了?”实在站不住了,身子挨着拱门一点点向下滑,努力与‘滑翔式自由体’做斗争的楚慕云看起来有些可怜兮兮的。   “抱歉抱歉,刚刚一不小心把你给忘了。”闷笑着走上前,弯腰才想将人扶起来,腰间猛的一紧,墨皓熯又被人给扯了回去,“楚飞?”   “还是我来扶他吧。”可恶,早知道就多安排一个暗卫带在身边了,淡笑着向墨皓熯解释完,等转过头看向楚慕云时楚飞的脸色冷的像一团冰,伸臂探手,使力扯住一直向下滑的某人,等到低着头的男人重新站起来之后,楚飞才算真正看清楚男人的样子。   眼睛定格,微张开嘴巴低呼,“你你你……”机械的转头,眼神一会看看楚慕云一会瞧瞧墙角边仍在扁着嘴巴的奴宠,久久……“你们是双胞胎??”   但是……不可能差这么多吧?眼前这人隐隐流露出来的清雅高贵与奴宠清澈的尽乎孩子气的气质完全是两个鲜明的对比,除了拥有着一模一样的脸庞,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是两个极端,不过话说回来,能同时看到两个一模一样而又倾城绝美的男人,那种视觉冲击力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扛得住的,于是深吸气,楚飞为自己超负荷的心跳率重重缓了一口气。   心中突生了几分童心,墨皓熯一边朝望眼欲穿直勾勾想在他身上盯出个洞来的奴宠招手,一边歪头眨了眨眼睛,“如果我说……他们压根就是同一个人,楚飞信不信?”那突如其来的调皮模样看呆的可不止楚飞一个人。   ‘唔~’楚慕云暗自呻吟,皓熯太可爱了太可爱了太可爱了~~肿么办?他想抱着他亲个够,但自己现在还只是一个外人嗷嗷嗷~~   被萌点秒杀的楚飞也好不到哪去,魂儿都快飞走的他呆愣愣的回答,“我自然是……”   “十五~~”一声欢呼,终于‘奉招’而回的奴宠打断了楚飞的回答,脸上泛起连太阳都会失色的灿烂笑容死死揽住了墨皓熯的腰,脸颊不停磨蹭着心上人的脸颊,朱唇‘叭叽叭叽’左右开弓,两个湿乎乎的水印子明晃晃挂在了墨皓熯的脸庞上。   默~楚飞被打击的回魂了,断而咬牙重新开口,“打死我也不信。”虽说不应该怀疑爱人的话,但看看奴宠‘宠物’般的样子,再瞟瞟另一边风姿飘渺的身影,一个人?鬼都不会信。   “呵呵……”这是失笑的墨皓熯。   “呵呵……”这是心情大爽的楚慕云。   “嘻嘻……”这是同样被逗笑的奴宠。   三个人的笑都带着古怪的意味,听的楚飞一时之间摸不着头脑,索性也不理会了,直接扯着楚慕云的衣襟将人带进了屋里,“看兄台伤的不轻,很是快点上药吧!”   是夜   白日里在饭桌上交待完了所有事情,楚飞怕沐倩娆再来找麻烦,匆匆留下句话出门安排人手去了,奴宠打来了水帮楚慕云洗漱,里里外外费了好长时间才总算让楚慕云安静的睡下来,谁知道才睡了不一会楚慕云就因为伤口感染而发起了高烧,于是又是一番折腾,直到天黑了才见楚慕云再一次安稳的进入梦乡。   心疼奴宠为楚慕云忙活了大半天,好说歹说才劝着他回房间里休息,轻轻坐到床边,细心为楚慕云掖了掖被角,一声感叹悄悄溢出墨皓熯的嘴唇。   他一直都知道,楚慕云是一个很高傲的人,如今被人切去了那样东西他一定很痛苦吧?今天不论是清洗伤口还是上药,他都只肯让奴宠帮忙,其实看不看到又如何?早晚沐倩娆会让这件事成为公开的秘密,想到若是到时楚慕云仍然过不了自己这一关,那他……   “皓熯……”   低低的呢喃声划破了寂静的小屋,抬头,楚慕云仍然在沉沉的睡着,无法乎略这人低唤自己时的语气,墨皓熯心头陡然一震,那含义……   复杂的看着脸色还有些潮红的楚慕云,这人喜欢他?什么时候的事情?白天里楚慕云倒也曾暧昧的表示过,可那时他只以为楚慕云在开玩笑,又加之楚慕云刚刚受到重创,他就想当然的认为楚慕云不过是苦中做乐而已,可是现在……   “皓熯……”又一声低喃响起,眼帘颤动,话音悄然而散时楚慕云也睁开了眼睛,只是那眼神还有些朦胧,像是根本就没清醒过来,只见他痴痴的望着墨皓熯,千般爱意都在这一双眼眸里倾泻而出,“皓熯……墨皓熯……”   边说着边伸出手,手指一点点扣住墨皓熯放于床边的手掌,五指交措,缓缓收紧,拉着有些呆呆的墨皓熯倾向自己,另一条手臂不知在何时弯起扣住了墨皓熯的腰,猛的一按,人就压在了他的身上。   “你……”手掌撑住身体,墨皓熯低头仔细打量楚慕云,挑眉,他没听说过人在半昏迷时也能吃别人豆腐的啊。   “别走皓熯……”长臂揽上墨皓熯的脖子,压着人贴向自己,原本想震开他手臂的人在贴到他热烫的脸颊时猛的安静了下来,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他就知道这个人心软,明明心中有了怀疑,可面对在意的人却总是会下意识往好的方向想,这个‘优点’需好好利用啊~   “楚慕云,乖,放开我。”也许是被楚慕云迷迷糊糊的告白弄的有些尴尬,也许是因为想到楚慕云用和奴宠一模一样的脸向他展现了无助和脆弱而心疼,不自觉用出了对待奴宠的语气,墨皓熯边说边想由楚慕云的圈制下脱身出来,可是几次都没成功。   无语,他越来越怀疑楚慕云在装傻了。   “别躲着我,你说过不会躲我的,就这样让我抱一会吧,只一会就好。”手臂越收越紧,像是要将墨皓熯的整个人都嵌进胸膛里才甘心,感觉身上的人身体逐渐放软,楚慕云猛一翻身,拥着墨皓熯并肩躺到了床面上。   安静的扭头,平和的看着直勾勾望着他的男人,墨皓熯除了叹气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他就不明白了,自己现在给不了别人爱情,不过就是想和一个相知的人平平淡淡过点小日子而已,怎么突然间一个两个三个全都跑到他面前来说‘啊~皓熯,我原来是这么的爱你,我一辈子都不会放手,请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们相守一生吧~’说实话,他不止一次认为自己这段时间在做梦来着,白日梦。   “呵呵……”被墨皓熯无辜而又纠结的眼神逗的心情大好,头抵着墨皓熯的胸口低低笑了好一会楚慕云才开口,“今晚陪我睡吧,身上伤口痛,发烧又弄得我头脑胀胀的难受,我不想一个人待着,所以……陪陪我好吗?”大家都是明白人,有些小计量只用一次就可以扔掉了,反正皓熯已经懂得了他的心思,索性仗着这人的在意自己就得寸进尺一回吧,嗯~也顺便探一探皓熯对自己的底线在哪里。   沉默了好一会,墨皓熯撇过头闭上了眼睛,“睡吧。”算是默认了楚慕云半强迫的行为。   “谢谢你……”同样闭上眼睛,看来到下半夜的时候,自己可以进行下一步骤了,楚慕云,加油~   第五十八章   时间在寂静中一分分溜走,刚开始的时候墨皓熯并没有真的睡着,毕竟与人同床虽说并不是没有过,可与还算陌生的楚慕云同床就有点……   但白天真有些累到他了,与沐倩娆的那一场打斗看起来简单其中凶险只有自己才知道,若不是仗着身体不吃术法那一套的‘特异本事’,自己早在与沐倩娆交手的第一刻就该晕过去了,可就算不用术法,沐倩娆仍旧逼得他差一点搭上半条命,喟叹,那个女人……也可谓是个奇女子了。   闭着眼睛胡思乱想了好一阵子,渐渐的,墨皓熯进入了梦乡。   转眼又过了半个多时辰,楚慕云眼帘颤抖缓缓睁开了眼睛,窗外弯弯的明月撒进室内一地的银光,映着楚慕云眼眸中的流彩,交错成了一抹无声的痴迷风华。   唇角勾起绽放出愉悦的笑意,皓熯真的睡着了呢,这证明他对自己并没有戒心,心头雀跃不已,忍不住用更加痴迷的眼神细细描绘起了近在咫尺的脸庞。   浓密而乌黑的发,淡雅秀挺的眉,挺直刚毅的鼻,淡粉色柔软的嘴唇,总体来说,这张脸很英俊却并不绝美,但看在自己的眼里却比看世上任何一件东西都诱人,这个人的美不在于表相而在于他的灵魂。   淡淡挑一挑眉嘴唇泄漏了几许嘲讽的笑,表相算什么?不过是老天给的东西而已,自己、小师弟、墨萧寒、连墨偃钥一并算上,哪个不是一顶一的美男子?可哪个又有皓熯这般的魅力,能够吸引的人明知前面是火也要笑着冲上去拥抱的?   感谢老天,感谢它没有在给了皓熯迷人的灵魂之后又给予他绝世的容颜,不然……   想像着会有里三圈外三圈的男人们围在墨皓熯的身边……楚慕云眼露凶光咬牙切齿,还好还好只是臆想永远不会成为现实。   皓熯……无声的呢喃,伸长了脖子一点点靠近,当鼻息中几乎能呼进对方的呼吸时,楚慕云心悸着却也开始了迟疑。   他知道,迈出这一步之后就再也回不了头了,要么,皓熯接受他,要么……   罢了罢了,想那么多做什么?反正自己是打定了主意再不当墨皓熯心中的路人甲,就算皓熯因此而冷淡以待,那自己也认了。   想通了一切,楚慕云再次凑前了一点,缓缓的,缓缓的,将嘴唇印到了墨皓熯的嘴唇上,轻轻碰触了几秒,当身下的人身形一震猛然睁开了眼睛之后,陡然加深了攻势,舌头挑开墨皓熯的牙关长驱直入,健硕的身躯也随之压在了墨皓熯的上面,双手固定着墨皓熯的头,努力的一再加深炽热的吻。   ‘唔~’表怀疑,这并不是偶家小皓皓被吻的迷漓溢出的低吟,而是搞夜袭被墨皓熯一拳头轰歪的楚慕云的惨哼声。   平静坐起来,眯着眼睛反手抹去嘴角边的血渍,那是被楚慕云不小心咬出来的小口子弄的,静静看了仰躺在床铺间的楚慕云许久,迎着对方毫不退让的直视,低低而问,“理由?”   手捂住隐隐做痛的小腹,不用想也知道一定青了,蹲坐着往回蹭了几步,楚慕云笑着回答,“我喜欢你,所以想试一试吻你的感觉。”   挑眉,楚慕云还真敢说,“你刚刚试过了,感觉怎么样?”悠然盘起腿,墨皓熯笑的一派和蔼可亲。   心神一凛,惨了,皓熯在生气,垂下头眼眸连闪,看来还得使出怀柔政策啊,“皓熯……”低低的声音里听不出多少情绪,半哑的嗓子却隐隐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意味,“你还是讨厌现在的我吧?毕竟我……”深吸气,像是要压抑下什么,顿了许久楚慕云才一点点抬起头,“我只是想吻吻你而已,不过是想试一试我可不可以……”再次顿住留下一排省略号,颀长的身子凑近、前倾,手掌紧紧扣住墨皓熯的双腕,头埋进墨皓熯的肩头任低哑的声音闷闷溢出来,“真的……不可以吗?”   “……楚慕云……”喟叹的声音染着几分复杂的情绪,左臂环住楚慕云的腰,右手扣住了楚慕云的后颈,压着人轻柔的倒进床铺里,以肘支力尽量让自己不要碰到楚慕云身上的伤口,墨皓熯无声的笑起来,淡淡的笑顷刻间迷住了楚慕云的眼睛。   “皓熯?”心头狂喜,皓熯同意了?他在心疼他?不然又怎会……太好了,他太兴奋了,脸上泛起幸福的光芒,双臂伸出圈着墨皓熯的脖子往下压,他想狠狠吻住这个人的嘴唇,听他低吟出世上最美的声音。   ‘嘘~’单指竖在嘴唇边摇一摇,“慕云别动,让我来。”   “皓熯……”自己是在做梦吧?皓熯竟然在主动取悦他?他还叫自己慕云,仰头,微颤的身体泄漏了心中的感受,那是承载不住的喜悦和来自于灵魂深处的颤栗,感受着心上人的手由他的胸口划向腰际,再由腰际划向小腹,再由小腹划向了两点合一的地方,噢~他真是太幸福了,皓熯真的握住了他的那里。   呃~不对,那里?真的是那里?惨了!   ‘嗷~~!!’一声惨嚎凄惨惨涌出了嗓子,身体弓的像只虾米,全身上下如波浪般抖动起来,喜悦的颤抖转瞬而逝,再一次来自于灵魂深处的颤粟袭上了心头,不过这一回的意义和上一次明显不同,这回是痛,好痛好痛!   嘛~我辈虽不是男人,但大家……都懂的。   “慕云怎么了?又发烧了?你脸色好红。”悠然然坐在床边,闲闲倚着雕花床架的男人仍旧笑的风雅迷人,但显然,痛的如同看见了世界末日的黑暗的楚慕云早已经没了欣赏这份美丽的心情了。   “皓熯……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好不容易缓过了气,手捂住肿起来的地方翻身,虾米一样的腰还是直不起来,不是他不想直起来实在是……无能为力。   “什么时候?让我想想。”以手支着下巴,歪起头故做思考状,直到终于欣赏够了楚慕云汗湿扭曲的脸才好心的开口解惑,“在沐倩娆那里时我是真的没有怀疑过你,在奴宠帮你上药洗澡的时候也没多想过,当你要我留下来陪你的时候,我才有了一点点怀疑。”   “为什么?我心灵受伤了,你又是我喜欢的人,这个时候让你陪我不应该吗?”这是人之常情吧?楚慕云眨巴眼睛想不明白哪里做错了。   “你需要同情和怜悯吗?当你开口,当我同意留下的时候,哪怕我不多想在你的眼里也成为了同情的决定,以你孤傲的性子绝对做不来这些的,当然,那得是在你真的被弄残的前提之下。”随手吸过了一块毛巾,墨皓熯甩给了额上脸上都是汗的家伙,还没挨过去吗?嗯~看来自己刚刚下手是有些狠了点,下次注意。   “所以你就将计就计留下来看看我到底打得什么小算盘?我说嘛,你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任我抱任我摸连反抗都几乎没有,我还以为是自己的痴情打动了你,却原来只是我在自欺欺人啊。”接过毛巾糊乱擦了把脸,嘴上说的低沉可眼眸里却依然是神彩奕奕的,他早就料到了,想把墨皓熯追到手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只是这一回受到的惩罚重了点……而已!   “好了,你睡吧,我回去陪奴宠了。”起身想走,还没等脚站到地上,楚慕云苍白的脸又一次出现在了咫尺之间,挑眉,“怎么?你刚刚没爽够?”   脸色一黑,看看他爱上的到底是什么人?真不拿两人后半生的‘性福’当回事啊~“皓熯,我爱你的事情一辈子都不会变,那你呢?你会因为我小小的欺骗就收回你的承诺吗?”眼睛直勾勾盯着墨皓熯,他可不想因小失大啊。   “当然不会。”出乎楚慕云的意料,墨皓熯回答的相当干脆,“不过……”笑,边笑边起身,“我现在承认的人有三个,奴宠,父皇,风逍遥,你若是能让我身边的人都认同你的存在,那就留在我身边吧。”   他不相信以父皇霸道的性子会允许情敌肆无忌惮的侵入他们将来的生活,奴宠和风逍遥都算是意外,自己先一步接受了他们父皇也没有办法,他不是没看到过父皇眼眸中的妒忌,尽管他掩饰的很好,所以这一回就将权利交给父皇吧,有他在,自己也能省心得多。   “皓熯说真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奴宠?墨萧寒?风逍遥?前两个都不用担心,自己需要拿下的只有一个风逍遥。   “自然是真的。”低头整理衣襟的墨皓熯自然没有看清楚楚慕云的表情,他哪里知道,早在他上一次失踪之后,自家的父皇大人就已经和墨偃钥、沐青瑶、楚慕云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想拿墨萧寒当挡箭牌?大错特错了。   “那皓熯就等着我光明正大的守在你身边吧。”直接笑眯了眼睛,连身上的伤都不在乎了,楚慕云挥舞着手臂做了个力挽千军的姿势,好在他身上的伤都被奴宠用术法精心处理过了,不然就这一个动作也保准他痛的直呲牙。   “楚慕云。”走到门口的墨皓熯突然间回头。   “嗯?”愣愣抬头,窃喜,难道皓熯舍不得离开他?   “你下面不疼吗?”淡淡留下句话,颀长的身影消失在了门边。   下面?低头,一个硬硬的东西正处在双腿之间,‘嗷~’痛呼由关紧的房门内溢出,单手捂住重要部住,楚慕云愤愤的将屁股底下的玉腰带扔到了地上,‘唔唔~’痛啊~痛啊~痛的眼睛都快流泪了,可怜他的‘小弟弟’,肿胀还没消就受了第二次伤害,下面都破皮了~~   不理会惨嚎连连的楚慕云,回到自己房间的墨皓熯刚一进屋就被奴宠抱住了,下意识反拥住普一搂到他就吻个不停的人,两人纠纠缠缠直到一起躺在了床铺间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奴宠什么时候醒的?”看奴宠衣衫整齐的样子,大概他正想出门去找自己,却正好碰上自己赶回来吧?   “想十五,想主人。”先是想十五了,后才是想主人,听了这样的话墨皓熯一眯眼,笑的很开怀。   “十五也想奴宠了,所以才回来陪你噢。”手指点搓奴宠的鼻子,怀中这人的每一面都耀眼迷人,特别当他一心一意只为他的时候,让人想不宠着他都难。   “陪?那奴宠,要!”这个要字是什么意思,成年人都懂的,翻身压在了墨皓熯的上面,昨天才品尝到心上人滋味的奴宠几乎是迫不急待的扒开了身下人的衣服,低头一口噙住了樱红的小草莓。   “奴宠……”仰起脖子呢喃,游走在身上的大手引起一阵阵酥软的快|感,自从练了小碧教给他的‘神功’之后,好似这副身体就越发的受不得勾引了。   “好美……”头埋下,左边吻过了右边吸,每一次加重力度都能感觉到身下人的颤动,双手一路下滑直接剥掉墨皓熯的裤子,当如玉的肌肤完全祼|露在眼前,赞叹不自觉再一次由唇角边溢出,“太美了……”   “奴宠?”似乎有点不对,支起头想看清楚身上人的表情,但下一瞬墨皓熯就没了力气,‘唔~’身子后弯,弓起的身体绷得直直的,重要宝贝被人含在嘴里戏弄的滋味太爽,让墨皓熯一点再想其它的精力都没有了。   低头,抬头,低头,再抬头,反复重复着一个动作,直到身下人低喊着释放了所有,奴宠咽下了口中的东西将墨皓熯猛的翻转了过来,双手分开两瓣‘小山’,俯身直接亲吻起了最里面的粉红。   “奴宠??”气喘,昨天奴宠和他做了那么多次,从来没有吻过他那里,身上压着人转不过身来,墨皓熯直好晃着微晕的脑袋努力扭头,终于看到了身后男人的脸。   那痴迷的眼神与奴宠一般无二,痴狂的语气也与奴宠相同,可他身上流露出来的气息还有霸道的用力分开他腿的动作,却绝对不是奴宠能够做得出来的,“你是……住手!”   晚了,一根铁样的东西长驱直入扎了进来,两个人身体同样一僵,墨皓熯努力喘气平复着动荡的心情,身上被拆穿身份的楚慕云汗湿了一头却不敢随便乱动。   “皓熯……”好痛苦,明明下面处在极乐的世界里,可上面的脑子却硬生生下达着停止的命令,再这样下去会死人的,真的会死人的。   “为什么?!”这个人竟然敢随便替代奴宠,他根本就是在踩着自己的底线跳舞,若不是现在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他会第一时间让这个男人当一个真正的太监!   “不怪我皓熯。”拥着火热的身躯也改变不了屋内寒冷的气氛,他知道皓熯在气什么,不经允许就压人,谁都会生气,可这根本就不怨他好不好?   弯腰,身体压着身体,将头凑到墨皓熯脸颊边,楚慕云试图让这个人能更清楚的看清自己眼睛里的真诚,“我和奴宠本来就是一体的,在瑶池仙殿时你就知道,在一定的范围之内,只要我想,奴宠就得乖乖沉睡。”吸气,他快受不了了,埋在皓熯体内的东西正叫嚣着想动起来,可是没解释清楚他不敢动啊~   “……刚刚你离开之后我正疼的直皱眉头,突然间感应到了你和奴宠在亲热……皓熯,我努力忍了,真的,很努力很努力的忍了,可你是我爱着的人,我想压你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奴宠亲你哪儿我就能感应到哪儿,你让我怎么忍得住?脑子里刚一想到‘要是我在亲吻你该多好’,猛的下一瞬,我就来了。”轻微动一下腰,他绝对,绝对是情难自禁,真的。   “不准动!”阵阵快|感如潮,在他们连在一起的地方涌上来,楚慕云不动还好,一动自己就有丢盔弃甲的可能。   “皓熯……”好嘛,不动就不动,大不了阳|痿而已,呜~自己真命苦,“我真不是故意要来的皓熯,意念这东西它压根就不受我控制,我想你,我想要你,这样的念头除非我死了,要不然永远都不会消失,所以……”真不是他的错,他是人不是神好不好?   头埋进被子里,这回连墨皓熯都觉得无话可说了,他当然知道楚慕云和奴宠的情况,下意识的反应永远快过身体,所以楚慕云应该真不是故意的……咬牙,支起胳膊想退身出来,楚慕云和奴宠再一样也不是奴宠,他不能……‘嗯~’才一动,身体就软回了被子里,该死的破功,一旦被压了自己就算想反抗也无功用。   “皓熯……”压抑的吸气,牙齿咬住嘴唇硬挺,嘴唇都被咬破了也不知道。   皓熯呢,不带这样折磨人的好不好?想干脆退出来,但楚慕云显然高估了自己的定力,身体只不过才小动了几下就再一次深埋在了一片柔软里,‘唔~’低哼,肩上,背上,额头上,滴滴豆大的汗水簌簌而下,此时冰火两重天的感觉,不是亲身经历过的人绝对无法理解,“皓熯……你杀了我吧!”这样子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杀?他真想来着,可……算了,放松身体用力抱住被子,“你动吧。”闷闷的声音由被子里传出,他就当做练功好了,反正身上的男人用的是奴宠的身体。   “……皓熯?”他没听错吧?皓熯让他动?双手撑在身体两边,呆愣愣看着身下人雪白的背,干干咽下好大一口唾沫,楚慕云试着晃动了一下腰……是真的,皓熯是真的在默许他这样做,他那里甚至还配合着紧紧咬住了自己的宝贝,一下一下吸收的力度能让神仙也疯狂。   “皓熯……皓熯!”紧紧拥住身下的人,用力撞击,再用力撞击,现在的墨皓熯是属于他的,只属于他一个人! 第五十九章   第五十九章   一夜的颠狂,两个男人直到天边见了白际才因为累极了而睡过去,紧紧拥着墨皓熯,两人披散的发丝缠缠绕绕,像一根根生命之藤将彼此的灵魂牢牢綑在了一起。   尽管早已经睡去了,可楚慕云的嘴角边却还挂着幸福的笑,能有这一晚,此生哪怕只有这一晚,他也知足了。   迷迷糊糊由一片黑暗中醒来,墨皓熯感觉有一个人在吻他,轻轻点点的吻不时啄着脸颊,有时还会调皮的咬住他的嘴唇拉扯,低低的喜悦的笑声细细响起,隐隐透着股不容人忽视的幸福意味儿。   这是奴宠!他‘醒’过来了?急急挑开眼帘,果然,映入视线中的是灿烂的连太阳都会失色的笑容,长长的睫毛上闪着金色的流光,那是阳光悄然为奴宠镀上的瑰丽色彩,晶亮的眼眸中没有气恼没有埋怨,他明明知道昨天晚上有人替代了他的,却还能笑的如此开怀,“奴宠……”忍不住有些愧疚的低喃,伸出双手主动圈住奴宠的脖子,仰头,炽热的吻柔柔浅浅印在了温凉的嘴唇上,“奴宠是个小笨蛋。”   吻罢,笑着用手指点搓奴宠光滑的额角,他就是个傻傻的笨蛋,把一切都乖乖奉献出来的奴宠,为了喜欢的人喜而喜,为了喜欢的人怒而怒,他接受了风逍遥,奴宠就将风逍遥当成第三亲近的人,奴宠在意着楚慕云,所以楚慕云替代他做了过份的事情他也不生气,奴宠的世界就是这么简单而执着,只要是喜欢的都是好的,只要是在意的都是重要的,被这样一个永远把自己放在最后一位,把对方放在首位的人爱上,只单单幸福二字早已经不足以说明一切了。   “十五……舒服!”歪着头微笑,好看的唇弯成了月牙儿状,桃花眼一闪一闪的都是亮晶晶的小星星,好幸福哦~十五一醒过来就主动吻他,还用听起来那么温柔的声音叫他的名字,怎么办?他的心好像要飞起来了,“十五,再亲亲,奴宠要。”低头,用鼻子磨蹭身下人的下巴,舌尖在光滑的下巴上流转,更顽皮的在墨皓熯的喉咙上小小的咬了一口,耳边细细的吸气声沙哑而动听,让奴宠一直硬硬的东西火一般燃烧了起来。   “奴宠,别……”一个动字还没说出口,奴宠已经快手快脚的将墨皓熯的重要宝贝握在了手心里,修长的腿横起压住墨皓熯的长腿,腿弯微勾,像一条美人蛇,蠕|动着,纠缠着,邀人共舞。   “奴宠乖,等晚上再做好不好?”顾不得将此等羞人之事宣之于口会不会不好意思,墨皓熯几乎是诱哄着边说边推拒奴宠的亲近,不管昨天晚上是谁和他做了一宿,那个人用的都是奴宠的身体,整整一晚上疯狂不歇,若是奴宠再不懂得节制一点,他还真怕奴宠的小身板垮了,那心疼的不还是自己吗?   “不要。”难得变成不听话的孩子,奴宠甩了甩长长的发将嘴巴凑到了墨皓熯的耳旁,“昨晚,主人,奴宠,想。”   热热的气体吹得墨皓熯耳根泛红,扭头躲开痒痒的感觉,墨皓熯抬起手臂将手掌放到了奴宠的头顶,五指连动,一松一紧的抓着滑如丝的头发,力道轻柔,而反观奴宠,半眯起眼帘享受的像一只可爱的猫咪,“呵呵……”他家的奴宠就是这么讨人喜欢。   “十五答应奴宠,今天晚上奴宠想怎样就怎样好不好?现在天亮了,十五好累也好饿,真的没力气做了。”这话半真半假,又累又饿不假,但没力气做就有点侮辱某神功的特效了,有神功护体,别说一晚上,就是十晚上连着来,等众小攻们都精尽人亡了小受也不会有半毛钱事情的。   所以说,人是不能相信兽地,禽兽禽兽,你能指望它们的东西不变态吗?   半眯着的眼帘睁开,“十五,饿了?”扁嘴,低头瞄一眼很精神的‘小弟弟’再抬头看一眼墨皓熯,最终以担心墨皓熯饿肚子占了上风的奴宠,爬起来迅速跳下床,穿起衣服就想冲出门去。   “奴宠,先把衣服穿好。”不赞同的皱眉,手臂支着身体缓缓坐起身,细细为奴宠整理好了衣襟,看着整齐了才满意的点头,“去吧,别弄太油腻的东西。”   “嗯。”开心的应一声,十五在为他穿衣服哦~心情又一次飞扬起来的奴宠,弯腰偷得一个香喷喷的吻之后才打开门跑出去。   “奴宠?”正想敲门的楚飞差一点撞到奴宠,挑眉看了眼满面红光的如妖少年,不用问,昨儿个晚上奴宠一定又‘吃的很饱’了,“皓熯也起了吗?”   “是楚飞吧?进来。”匆匆穿上里衣走下床,见站在门外的楚飞虽一身风尘却精神很好,墨皓熯安心的笑起了来,“怎么?忙了一个晚上?有什么收获吗?”随手倒了杯茶递给楚飞,看他嘴唇干涩的样子,大概昨天晚上碰上硬碴子了,挑眉,按理说沐倩娆受伤了应该会马上退走,等楚飞到的时候那里应该没什么人了,又怎么会……   “别担心。”一口喝干了杯中茶,楚飞放下杯子很熟门熟路的将双臂圈住了墨皓熯的腰,喟叹,能光明正大拥着心上人的感觉,就是爽,“我碰上的碴子再硬也伤不到我的,不过我倒从中发现了一个有趣的情况。”楚飞笑,笑的很玩味,“就在我带着人要烧掉那处院子时,却从里面冲出来十几个黑衣人,他们个个身手高绝武功自成一路,也正是因为他们的搅局,这才会让藏身暗处的沐倩娆趁机逃了。”说着不无遗憾的叹了口气,“难得沐倩娆受伤,真是白白错失了一个除掉她的好机会呢。”   没理会腰上的手,呃~其实墨皓熯也是习惯了,举凡对他心怀不轨的男人们,几乎个个都喜欢有事没事拥着他,与其说他习惯,还不如说他压根就是麻木了。   摸下巴,墨皓熯诧异着开口,“你说……身手高绝的黑衣人?你可看得出他们的武功路数?”还有沐倩娆,竟然那么晚了才离开,奇怪。   暗笑,鼻子凑近了脖颈深深吸一口心上人的气息,楚飞陶醉的样子更贴近于调|戏良家女子的色狼,“就是因为看出来了我才觉得奇怪,皓熯不防猜一猜,他们是哪一派的?”探手掬起心上人耳边的发把玩,唔~皓熯的发丝好柔软,像他本人一样,碰上了就吸引的人爱不释手。   白一眼越来越得寸近尺的家伙,看来男人都不能宠,明明前天楚飞还小心翼翼只敢偷偷看着他的,今天倒好,动手动脚都理直气壮了,一把扯回自己可怜的头发,转身走回床边,边缓慢而优雅的穿着衣裳边细细思量着楚飞给出的难题。   看楚飞的样子这些人应该是自己认得的,楚飞说派……那就是指江湖了,这就排除了父皇和风逍遥那边人的可能,呵呵,剩下的可不就只有一个了?“是天水门,我猜的可对?”   微愣,继而笑的春光灿烂,“皓熯,你真是太聪明了。”楚飞笑的一脸‘哎呀呀,真不愧是我爱上的人呢’,让墨皓熯看得哭笑不得的,自己猜对了他楚飞得意什么?   “你真的查清楚是天水门了?”江湖四大势力之一与沐倩娆扯在一起,这可不是件简单的小事。   “嗯。”点头,要是查不清他也不会向皓熯说的,“的确是天水门的武功路子,虽然这东西有时也当不得真,但天水门内门风火雷电四大护法总没有人冒充得了吧?我只是猜不透,一个小小的沐倩娆而已,天水门何苦同时派出内门四大护法相助?不嫌小题大做了一点吗?”   “小题大做?我看不见得。”眼眸微沉,若是……   “皓熯看出了什么吗?”其实他也觉得怪怪的,但就是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有点……楚飞。”抬头,“你和冷随风的交情很好吗?他这个人你了解多少?”   嗳?怎么突然间谈起冷随风了?“皓熯觉得冷随风和沐倩娆有关?”不至于吧?   “他和沐倩娆有没有关系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若是我们想解决沐倩娆甚至于把沐倩娆背后的推手一起做掉,那么冷随风就是重中之重的关键人物。”   越听越不明白了,“皓熯,你能说的再仔细一点吗?”肿么办?他好像一点也跟不上皓熯的思路,如此笨笨的自己,皓熯不会嫌弃吧?   “想什么呢,再抓头发就要被拔光了。”好笑的看着苦恼的楚飞,这个人一点也不像外面说的那么冷情高傲,他也知道,大概也只有在自己的面前楚飞才会变得傻傻的,不过……倒是很可爱。   收拾下心情,以水为笔墨皓熯细细为楚飞讲解了起来。   “你应该也听说过,我上一次死掉有一半的原因在于风沁阳的趁虚而入,对于这个野心极大心计也非常人所能及的家伙,我们此生注定了只能是敌人。”说到这里也不知是佩多一些还是怒多一些,总之墨皓熯的语气很复杂。   “众所周知,在金焰国里风逍遥的声望要远远高于风沁阳,而以那个家伙的心性,早晚有一天他会除风逍遥而后快,现在逍遥是我的人,我当然不能让人伤到他,所以……”抿唇,冷冷的光由眼眸中闪过,“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要想以后能过上自在的日子,我必须将一切都扼杀在摇篮之中。”将身家性命握在别人的手中,别说自己做不到,身边的男人们没有一个做得到。   “还有沐倩娆,我一直怀疑她和风沁阳有关联,不然不会那么巧,在楚慕云和沐青瑶进入金焰国时刚刚好被沐倩娆攻击,这明显是想打破父皇他们的计划而出的奇招,他们以为拿住了术法最厉害的楚慕云,那么剩下的沐青瑶就好对付多了,而且有沐倩娆在,想收拾父皇他们也容易得多……我这也是刚刚听你说起沐倩娆身边有天水门的影子时才想到这一切的,江湖四大势力之一呢,风沁阳好大的手笔。”低头移动着桌上茶具,墨皓熯很快就摆出了一个简易的说明图。   “楚飞你看,现在的大陆三大国,天香、傲龙、金焰,四大势力,天水门、潜龙殿、影堡、秋叶山庄,其中,你的潜龙殿和傲龙国在一处,影堡与天香国相邻,秋叶山庄处在金焰与傲龙之间,天水门处在天香与金焰之间,正好是敌、友、敌的夹合之势,若一旦金焰国与天水门联手,这种形势会瞬间变成强龙吃虎,秋叶山庄若是没了,那么他们下一个会直取你的潜龙殿,而等风沁阳统一了你们三大势力,就算是傲龙国和天香国联手,也不见得能动得了金焰国,到那时……”皱眉,成为地上地下两重皇的风沁阳会做些什么,也就不言而知了。   “所以我才问你冷随风这个人如何,他要是我们的朋友倒还好,若不是……”想想天水门联手秋叶山庄,金焰国再从中穿线,还有个影堡不知态度如何,那可真是件棘手的事情了。   总算听明白墨皓熯的意思了,楚飞忍不住皱紧了眉,“难道风沁阳想一统天下不成?”   “楚飞,我早就说过,风沁阳是个野心极大的人,而且他不止有野心,还有与野心一样惊人的心计,再说了,一统天下自古以来都是当权者的梦想,机会摆到了面前,风沁阳不紧紧抓住才是傻瓜。”   “我就不想一统天下。”不屑的撇嘴,当个龙主就够累人的了,当天下之主还不把人累死了?再说了,抬起眼眸静静看着对面微锁着眉峰的男子,自己眼里心中只有一个他,哪怕是天下也装不下去了,那东西,谁爱要谁要吧。   不过在只守着心上人的前题之前,还要有实力为心上人打造一片安全的天空,所以这个风沁阳……必须得死!“皓熯,你可是心中有计较了?”   站起身走到窗边,墨皓熯淡淡吐出了两个字,“联合。”将窗子推开,任风吹起如丝的长发,红唇微勾,一抹浅浅的笑染上唇角,明明灿烂如花般美丽却隐隐透着股让人心悸的薄凉,“先下手为强,在风沁阳以为一切尽在手中之时打他个措手不及,你的潜龙殿和冷随风的秋叶山庄再加上天香国与傲龙国一起出手,不管他中间夹着谁,也不管影堡是什么态度,只要我们以快过他们反应的速度出手,再闪电般结束一切,任沐倩娆本事再大也无力回天,成败不过一息之间而已。”满身的狂霸之气,这一面的墨皓熯已经好久都不曾出现过了,只想安安静静过自己小日子的他,也没有想过自己还有露出这一面的时候。   “皓熯……”   嗯?转身,“楚飞??”惊悚的看着一脸痴迷样的楚某人,这是怎么回事?楚飞鬼上身了吗?   “皓熯皓熯,皓熯皓熯。”像只无尾熊,楚飞一个虎扑将墨皓熯压在了窗子与人之间,双臂紧拥着墨皓熯的腰,大脑袋瓜子在人家的胸口处猛蹭。   肿么办肿么办?刚刚皓熯一露出霸气迷人的一面,自己就脑子空白啥也听不到啥也想不到了,身体只有一个本|能,扑过来压倒皓熯再狠狠亲个够!   唔~幸福的眯眼,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爱上的人有多强势,皓熯是皇,高高在上藐视天下的皇,他还是一个为了爱人敢与天下人为敌的霸道男人,能将这样的男人压在身下……天,少活一百年都不可惜。   尤记得曾经在见不到皓熯的日日夜夜里,他也曾不止一次幻想过皓熯霸气外露的样子,他的脸上一定溢着淡雅的笑,那笑高贵而又危险,让人心惊却又如此的吸引人,每一想到这里他就会被迷的七昏八素不知东南西北,今天终于得偿所愿见到了,这让他怎么忍得住不心潮澎湃?他都要被澎湃的海浪拍死在沙滩上了。   “楚!飞!你给我差不多点!”手掌揪住楚飞的脖领子用力将人提开,谈正事也能发|情,到底是楚飞太没脑子了还是自己的魅力太大?口胡!看来自己也被这些人折磨傻了,魅力太大这种问题好像不应该自己说吧?可恶,都怪父皇他们,有问题全推在自己魅力太大啊迷人程度太深啊什么的,如今弄的自己也‘自恋’了自己找谁说理去?!   “……皓熯……”可怜巴巴的眨眼睛,某位终于在爱人阴森森的怨气中回神的男人,缩着脖子心虚的玩着手指。   怒~“我命令你马上去秋叶山庄和冷随风交流感情,办不完差就别回来了!”直接提起人甩到窗外,啪的一声关紧窗,墨皓熯气哼哼的坐在椅子里直咬牙,可半天过去之后,气越来越小,无力感倒越来越多了。   呻吟着抚额,他算是看出来了,不管是父皇、风逍遥、楚慕云还是楚飞,一在自己身边待的时间过长智商就会退步,狠狠眯起眼睛,要不……自己还是少和他们接触吧,他可不想以后跟一堆白目的男人们生活,‘无知’有一个奴宠就足够了,真的。   于是在不久的将来,当墨萧寒等人终于弄明白自家小爱人为毛老躲着他们的亲近时,楚飞很悲催的杯具了,当然,这都是后话,此时正在窗外手捂着腰扶墙走的男人一点也不知道,可怕的日子正悄悄的向他招手……   第六十章   天水门后山   这里是天水门门主星无夜的隐修之地,身为天水门的首创人,星无夜同样属于实力强悍到让人不得不敬仰的男人,他的神秘不止在于他的强大更在于他的来历,没有人知道他家乡在哪儿武功又师承何人,只知道三十多年前他以一己之力扫平了所有地下势力,短短时间就让天水门成为了当世两大地下势力之一,但遗憾的是,就在天水门如日中天之时,星无夜却突然宣布隐修不问世事了,如今十多年过去了,两大势力变成了四大势力,天水门的势力范围在一点点变小可这位才华横溢的高人仍旧无动于衷,似乎天水门如何都与他无关了一样。   高耸如云的山峰雾气缭绕,苍松郁葱让人一眼望去只觉得心旷神怡,山间薄水蜿蜒而下,一条条天然而成的瀑布为神秘的灵地平添了几分鲜活的生气,水下鱼儿游弋,天上鸟鸣丝丝,倒真不愧为修习心性的好地方。   突然,一声声低低的琴音隐隐在山水间响起,忽而高忽而低的琴音像是仙中乐,挑动着未知人的心潮,只想寻着琴音找到那个弹曲的人,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是位出世的神仙。   “无夜……”低喃溢出唇角,眼眸痴痴看着不远处大石上的男子,一身粉红衣裙的少女小心翼翼将身体半隐在树枝之间,连呼吸都刻意放缓,似乎生怕打扰到对方一般。   而不远处正被她痴痴望着的男子显然并不知道自己正被一位美丽的少女默默注视着,他闭着眼睛陶醉在自己的琴声之中,一袭白衣随风而起,像极了欲乘风而去的仙,青丝闲闲换在脑后,因为背对着人所以看不清他的样子,但不管他相貌如何,只凭他这身出尘的气质,想必见到他的人都不会在意他是美是丑的。   许久,琴声渐歇之后男子轻呼口气由曲子中恢复了心神,双手平放在琴弦上并没有拿开,静静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咬了咬嘴唇,半隐在树枝间的少女一跃由树上跳了下来,缓缓靠近平石上的男子,靠得越近步子就越是缓慢,那种想马上贴近对方却又不敢亲近对方的纠结心情,只从她的表情上就能窥知一二了。   “谁?”少女的靠近终于惊动了坐着的男子,男子转过头,下一瞬一张能让天地失色的脸庞显现于眼前,他的美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你可以将所有属于女子的柔、婉、秀用在他的身上,也可以将所有男子的俊、雅、英挺套到他的身上,看到他脑子里只会浮现一个词语,太美了,美的都有点不太现实,可下一瞬这种美又会全然褪去,当你眨眨眼睛想看得更清楚些时,又发觉他长得也不过如此,于是无端端的心头会升起一种说不出来的怅然若失,好像自己突然失去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却又说不出来到底失去了什么,只能将又怨又歉然又舍不得的复杂目光一次次投向越看越耐看也越看越模糊的男人身上,深刻的认识也就从此埋在了彼此之间。   “星公子,是我。”脸上绽开羞涩的笑,少女踱到了星无夜身边,羞红着脸颊坐到了与他相邻的地方。   “娆姑娘?”诧异的歪了下头,星无夜勾着唇角露出了一抹浅浅的笑,“有好久不见了,你近来可好?”   是的,大家不要怀疑,这位思|春了的少女正是本文的大反派之一沐倩娆,而她的心上人是谁,那个……不用我多说了吧?   “嗯,很好。”痴痴的目光依然紧紧盯在星无夜的脸上,沐倩娆将小心剥好的桔子递到星无夜的手里,另一只手悄悄摘下了星无夜肩头的落叶,舍不得将紧贴过星无夜的落叶扔掉,于是红着脸将落叶把玩在手中。   “是桔子?”握在掌心中的形状让星无夜唇角边的笑意又加深了几分,完全暴露在眼帘之下的眼眸中虽空无一片泛着淡淡的灰,但这丝毫也无损于他的气质和风采,只是有些可惜,他本不该成为瞎子的。   似乎嗅到了一丝血腥气,星无夜微微皱起了眉,“娆姑娘受伤了?”   一愣,还是被他发现了吗?惊慌过后一丝丝甜蜜的滋味袭上心头,无夜他还是关心自己的吧?这样想着,嘴角边的笑意越发忍不住浓了些,“没什么大碍,过几天就会痊愈的。”   沉默了一下,“把手递给我。”也不管沐倩娆愿不愿意,星无夜并两指搭上了她的手腕,转瞬之间,眉毛一皱又一皱脸色也变得郁郁了起来,“娆姑娘,你的身体很不好,前些年落下的病根本就损伤了你的根基,你又不重视自己的身体三天两头往外跑,再这样下去,即使是我也没办法让你活得更长久些的。”   一说到这他就忍不住想叹气,这位娆姑娘是他无意间救下的人,他碰到她时她正陷入昏迷之中,身上发着高烧嘴中呓语不断,总说着为什么、不要、恨,直觉告诉他,这个女子一定经历了什么可怕的过去,因为只有被伤得痛了才会连神智陷入昏迷时也忘记不了反抗,一如当初的自己,只是自己的心伤是自找的,痛了想到的是隐忍和退让,而这个女子想到的却是恨。   费尽了心力救活了她,不是没有感觉到她在自己靠近时的抗拒和怨恨,每一次他都笑着和她说没事了没事了,他不想问她都经历过什么,人人都有悲伤的往事,对于一个女子来说,能让其恨之入骨的痛不外乎几种,而那几种的痛都不是别人可以随便触及的。   渐渐的,她默许了他的靠近,在她不能动的那一段时间里,他每天除了为她治疗身体就是坐在一旁弹琴,两人无声相伴了许多日,直到有一天来了一伙人想接她走,他知道,他们之间的缘许也许到了。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的,这个女子出现在他的面前并不是偶然,但那又如何?寂寞了这么久,难得碰上一个与自己当初如此相似的人,哪怕这份相似染着几分阴谋也无所谓,孤单了太久的自己只是想偶而有个伴而已,真的就是这么简单。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女子并没有离开就与他断了缘份,反而第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在他面前,于是他知道了她的名字,娆,她没提姓,他也没想问,一个是不礼貌一个是没必要,自己和她终究是两个人,没有谁会和谁一直相伴到老,除非……   摇头而笑,不可能了,自己爱着的那个人并不爱自己,那个人爱上的……是他的儿子,多可笑?明明那个人的爱才是不容于世的,却得到了所有知情人的认同,而自己这个默默为之付出了一切甚至于一生的人却只能老老实实退出他的世界,没有挽留,没有怜惜,那个人连一丝目光都没有为他停留过,只是淡然的任他离开。   从此,这世上多了个天水门,少了一个爱得绝望卑微的男人。   有些无措的揉了揉额角,自己怎么会突然间又想起他的?那段过往早在自己痛到麻木时埋在了心底最深的角落,有好久好久都不曾再想到过了,尤记得那晚自己抱着他的画像哭了一整晚,心伤断了光明,从此陷在了一个人的世界里,黑暗从那一刻起铺天盖地的压倒了他。   原以为,自己会恨的,恨自己的无能,恨那个男人的决情,也恨这苍天的不公,但没有,自己为什么要恨?又有什么资格恨?自己早就知道的,自己爱上的人心里另有他人,这与相识的时间长短无关,更与付出多少不相甘,不过是有缘无份罢了,那自己还怨恨什么呢?何必徒惹悲伤徒惹……那个人的厌烦……   沐倩娆的脸色冷冷的染着浓浓的煞气,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星无夜在神伤?为了爱而神伤?他喜欢上了谁?什么时候的事情?自己虽然不能时时刻刻在他的身边,可他的一切她都知道,几乎掌控了整个天水门的她从来不会放任别人接近她心中的瑰宝,她太在意他了,所以才会在握住了天水门大权之后调离了每月按时为他送补缺的下人,她讨厌那些下人看星无夜的眼神,看到一次就会失控一次,星无夜是她的,谁也没有资格窥视!   可就算她做到了全面也还有露掉的地方吗?这个在她人生低谷时出现,一点点抚平了她的伤痛的男子怎么可以把心交给别人?他是这样的美好,美好到不染一丝尘埃,美好到连她都不敢越雷池半步,怎么能够忍受,他的心他的身体被别人碰触?是谁?那个让他动心的人到!底!是!谁!!   “娆姑娘?”身边夹杂着血腥的气息陌生却也熟悉,曾经他几乎天天置身在这样的气息里,隐修了这么多年,放开了并不等同于忘记了,突然间心中升出了几分好奇,身畔之人天天到底在忙些什么?煞气重的竟然连想到某些事情时就会无意间释放出惊天的杀气来,她该不会每天斩百人玩吧?   星无夜的声音打断了沐倩娆的臆想,虽然明知道星无夜根本就看不到自己的表情,可下意识的,沐倩娆还是赶紧收敛了外露的情绪干干开口,“星公子,你……有喜欢的人了吗?”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她想知道,迫切的想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   身体一僵,喜欢?也不知是讽还是自嘲,星无夜一边摇头一边轻轻的笑,“没有。”他从来没有喜欢过谁,因为曾经的心动不是喜欢,而是爱啊……   没有?打死沐倩娆都不会相信这是真的,看看星无夜的表情就知道,他爱惨了那个人,这让沐倩娆更加恨了,星无夜竟然为了一个外人而欺骗她,她好伤心,却又舍不得对着星无夜发火,怎么办?她想杀人了,杀很多很多人。   “娆姑娘!”低沉的声音里带上了淡淡的警告意味,既然选择了隐修,那么就意味着他想将过往的一切都放下,自然的,曾经熟悉的血腥气也变成了他最不喜欢的东西,以前娆姑娘来看他时都很好的收敛起了这份血腥气,可是今天……   暗叹,“娆姑娘,以后……不要再来了。”他们本就是路人,他救她是一时心血来潮,没想过让她回报什么,再说了,这些日子里她不时陪他聊天也算回报这份恩情了,他不想改变她的性子和所选的人生路,更不会放任自己迁就她,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一拍两散,自此天涯吧。   “你说什么?!”一把握住星无夜的手腕,握得紧紧的像是要握断一般,胸口起伏,急急喘了好几口气沐倩娆才稳下动荡的情绪低哑着开口,“你……生我的气了?对不起……别不理我好吗?”如果他不想她问,那她就不问,大不了自己去查,他怎么可以说离开她就离开她?难到他不知道他是她的命吗?!   沉默,终于,他终于听出了一些什么,这位娆姑娘似乎对他……   甩袖震开沐倩娆的手,星无夜整理了一下衣襟站了起来,“娆姑娘,你没有错,也无需向我说对不起,我们只是缘尽了而已,执念太深对谁都不好。”这已经是隐晦的说出拒绝了,不管对方有意还是无意,他都决定断掉这份缘,早已碎掉的心承不起任何喜欢和爱恋,他没想过补心也没想过再爱,了无牵挂一个人也挺好的。   低头,木木然然的看着被甩开的手,沐倩娆直想笑,执念?这东西她一直都不欠缺,也没觉得哪里不好,小时候没遇到老不死的之前,她因为执念与弟弟相依为命,被老不死的带回门里之后,她因为执念修成了最超绝的术法,虽然因为执念她也曾一次又一次跌在深渊里,可若不是不想死的执念支撑着,她又怎么能重新活过来?还……认识了他。   缓缓抬头,仰看着背对向她的男子,阴幽的目光闪闪烁烁忽明忽暗最终化为坚定的痴狂,“无夜……”这是她早就想叫却一直不敢叫出口的称呼,如今,当一切都避无可避时,她也无须再顾及什么了,“你想断掉我们之间的缘份?”如妖的笑,笑的明媚也冷凝,“永远都不可能!”   霍地站起身,一步步逼近转回身的男子,“从你救起我的那一刻起,我们的命运就纠缠在一起了,我给过你机会逃开的,在我不能动的那半年多里,每当你为我换药喂饭之时,我都想将你剉骨扬灰,可你总是对着我笑,很温柔很温暖的笑。”抬起手,任手指一点点爬上男子的面颊,指腹在薄薄的红唇边游走,她记得这里曾挂着的笑,好迷人,每天一点每天一点的将她扯进了名为心动的世界里,从此再也无法脱身出来。   “无夜……”双手捧起男人的脸庞,陷进自我情绪当中的沐倩娆根本就没看到星无夜冷冷狠绝的表情,只顾着自说自话着,“我爱上你了无夜,看不到你时,我会时时想着你的笑你的好,看到你时,我又要努力克制想靠近你拥抱你的冲动,你不知道我忍得有多辛苦,生怕吓到你,生怕冒犯你,你那么纯洁那么美好,谁能配得上你?谁有资格得到你?没有!但我渴望你,时时刻刻都在渴望着你,这种又快乐又痛苦的心情,你能理解吗?”   “说完了?”淡淡的开口,脸上浮现的情绪早在开口之前就一点点收敛了起来,也许一开始他是愤怒的,愤怒着这个女人竟然对他动了那种心思,可当听完了她所有的话后,愤怒没有了,剩下的只是不屑的冷嘲。   手掌握住沐倩娆的手腕,坚定的将吃自己豆腐的人推离自己身前,歪着头挑起一抹浅浅的笑,笑意轻薄而冷漠,其中森然的意味是如此的明显,明显到看一眼就能刺得沐倩娆鲜血淋淋。   “娆姑娘,你刚刚说我什么?纯洁?美好?”忍不住嗤笑一声,那东西自己压根就没有过吧?仰头,空空的眼眸直望着天空,虽然再也看不见那里的景色,但他一点也不介意,有些东西曾经拥有过只要自己不放弃就不等于失去,“你从不曾了解过我,因为我从没有让你了解过我,换言之就是……”转头,移动脚步前近,这回是他主动拉近两个人的距离,但沐倩娆却不知为什么而小退了半步。   “我从不曾想过让你认识真正的我,你于我来说,只是位过客,过客懂吗?就是你离开了或者干脆死掉了都与我无关,也许一天两天我会记得你,但一年两年之后就会淡忘了。”他说的是实话,这世上除了那个人,他再不会为任何人而记得,只是可笑的是,那个人偏偏是最不屑于让他记得的人。   脸色惨白,沐倩娆不接受的猛摇着头,想到这个人根本看不见自己的抗拒,又连忙上前抓住了他的双臂,控诉着,怒吼着,喊出了指责的话,“我爱你!我爱你!你懂吗?!”   笑了,很玩味儿的笑,“你确定你爱上的是我而不是你臆想中的人?”一个从没有懂过他的人说爱他,何其可笑!“娆姑娘,你所谓让你动心的东西,美好也好,纯洁也罢,甚至于不染尘埃的仙中男子,这些都是假的,是我刻意做给人看的,我一点也不美好,为了达到目的,我曾杀了一家上下百十余口,其中还有呀呀学语的孩子,我也不纯洁,因为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人,我圈养了好多男孩儿女孩儿,高兴时大被同眠胡天黑地,不高兴时将只是说错话的男宠直接掐死也不是没有过,而不染尘埃……”摸下巴,“那只能是你的错觉了,我承认自己弹琴的时候很有出世的味道,但那不代表我真是个超凡脱俗的人,我心中属于黑暗的欲|望若是爆发出来……呵呵……”笑着没说什么,那是连自己都心惊的东西呢。   沐倩娆整个人都麻木了,是她幻听了吧?自己爱着的那个美好的让人连靠近都小心翼翼的人,竟然只是假相吗?眼眸细细打量着对面的男人,他的眉稍间仍旧染着浅浅的柔和,他的眼眸仍旧空无一片却暗暗闪着流光,他的薄唇仍旧弯着若有似无的笑意,那身白色长衫像是专门为他而生的,飘逸、洒然,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像他说的那样丑陋不堪?   不对!一定是他在骗她!对,就是这样,他怕她纠缠他所以才编了谎话来骗她的,无夜,你真傻,你以为这样说了倩娆就会弃你而去吗?别说你是在骗人,就算都是真的……深陷在情海里的沐倩娆也挣扎不出你下的牢笼了。   深吸气,无夜他既然宁可损坏自己的名声也不愿接受她,那只能说明,他爱惨了心中的那个人,妒忌的咬紧了牙,不怕不怕,心在别人身上又如何?她可以延长他们的寿命,等时间过了百年千年之后,无夜早晚会只属于她的,她有信心让无夜先爱上她的身体再爱上她的人!   “无夜,我……”   ‘呜~~’一阵阵古怪的响声在山间回荡着响起,打断了沐倩娆未出口的话,皱眉,这是警报?难道有敌袭?   星无夜也同样皱紧了眉,自从他创建了天水门之后就从不曾有人胆敢跑到天水门来闹事,这警报不过是当初以防万一随便弄出来玩的,可是今天……   “我有事得先走了,无夜,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你,我要定了!”最后深深看了眼星无夜,沐倩娆匆匆纵身离开了,她现在是天水门的实际掌权人,有人跑到天水门闹事她于情于理都得管一管,当然,一般的时候她是不会随便出手的,毕竟她的身份太敏|感,她还不想太早暴露出全部实力。   不过……咬牙,昨天回来时被楚飞意外撞见,以他的能力不可能不知道来救自己的人是属于天水门的,这么看来……难道今天来犯的人会是楚飞又或者墨皓熯的人?   默默站在岩石上,耳听得沐倩娆越行越近直到没了声音,星无夜紧抿着嘴唇冰冷了整张脸。   自己有快一年没接到手下人的补缺了吧?以前不在意,反正自从宣布隐修的那刻起他就没想过再被人侍候,还有以前还时不时来打扰他的护法和三个弟子也有些时日没出现过了,对于这些人因为一直不在意所以并没深想过什么,可是刚刚听了警报匆匆离开的女人却让他想通了很多事情。   抿紧的唇角微勾,一个冷冷的笑悄然绽放,这就是她所谓的爱吗?妄图用他所创造的一切来掌控他的世界,这个女人不会是脑子出毛病了吧?果然,自己想和她斩断一切是对的,他讨厌被别人算计,特别当那个别人还是他根本就没怎么放在心上的人时,这种讨厌直接变成了浓浓的厌恶。   缓缓蹲下|身体将琴包好,转身,步履优雅的走向林深处,星无夜走的很稳也从不会撞到树木或石头,他的眼睛是瞎了,但感知在,就像红外线,他面前的东西都会被感知描画成一个大概的样子再反馈回大脑,所以他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这就是他为什么可以一个人隐修又活的很好的原因。   当然,这也有个漏洞,只能看到大概的东西让他分辨不出别人眼眸中的情绪,除非他肯仔细感觉,唉,要不然沐倩娆对他的心思他哪里会直到现在才发现?   “十五,前面,人。”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星无夜猛的顿住了脚步,能进入天水门后山的人并不多,因为要想进入天水门的后山必须得经过天水门前殿,换而言之,不穿过整个天水门是不可能来到这里的。   “你们是什么人?”低沉的声音并不见多少怒气,星无夜有些好奇,能闯过天水门重重关卡又跑到他面前来的人,到底是何种身份?这个第一个开口的人显然并不是主子,那么没开口的另一位应该是位了不得的人物喽?   果然,没让他等太久,这个身份很了不得的人就真的给了他一个‘了不得的惊喜’,因为他说他叫墨皓熯!   霍的抬起头,空空的眼眸望着前方模糊的身影,“你说,你叫墨皓熯?傲龙国的前任国君,墨皓熯?”是他吗?真的会是他?   “……我是,怎么?你认得我?”半眯着眼睛看着这个给人以矛盾感觉却不让人心生厌恶的男人,直觉告诉墨皓熯,这男人认得他,不止认得,还似乎……很不待见他?为什么?   “认得?我当然认得你,我还认得你很多年哪!”   第六十一章   耳边有些咬牙切齿的声音让墨皓熯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个男人很恨他?摇头,不太像,他的语气中夹杂了太多其它的东西,比如说……妒忌。   悠悠眯起眼睛,妒忌吗?一般能让人妒忌的东西不外乎金钱、美貌、身份和……爱情。   钱,身为天水门的创始人星无夜不会缺,美貌……看一看对方让人深深纠结的脸和那双空无一切的眼睛,自然也要排除在外,再说了,自己长的可比身边的情人们差多了,身份嘛,自己只是个前皇帝没啥让人在意的,那么剩下的就只有爱情了。   歪着头细细打量对面的人,一边摸下巴一边缓缓靠近,他认得自己,还认得了很多年,这就要把奴宠、楚慕云、楚飞一起排除在外,剩下的父皇、墨偃钥、风逍遥、林非涎都有可能,想到这里突然间有点无语起来,貌似自己的情人……有很多?   (某喜阴笑,小皓皓,还有个沐青瑶乃米有算呢~)   算了,不再想让自己莫明纠结的事情,墨皓熯唇角勾着邪邪的笑,将彼此之间的距离拉得越来越近,几乎差一点贴到星无夜的身上,两人的身高差不多,但从气势上来说,墨皓熯要比星无夜强一些,毕竟一个是因为乍然看到‘情敌’而心绪不宁,另一个却是‘为爱而战’气势汹汹。   也就是奴宠跟在墨皓熯身边,什么都依着墨皓熯的他从来不知道啥叫吃醋,这要换另一个男人,哪怕是脾气很好很温柔的楚飞,都不可能让墨皓熯以半调戏的姿态贴着星无夜说话的。   “你在妒忌我?”低笑,像是故意的,墨皓熯的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优越意味儿,“你再妒忌又能如何?他还是属于我的。”   好吧他承认,自己是在诈星无夜,被纳在身边的人竟然还有人胆敢惦记,那就是对他最大的挑衅,不管这人爱的是父皇还是风逍遥,他都决定要狠狠打击他摧毁他,当然,如果星无夜爱着的是墨偃钥,他会高高兴兴将墨偃钥打抱送到他床上去,也省得那小子现在总缠着自己,搅得人心烦意乱的。   果然,听了墨皓熯的话星无夜身体猛的僵住了,心底的伤疤被人无情撕开的痛让他脸色惨白一片,手掌紧紧揪起墨皓熯的衣襟,重重的力度像是要揑断着什么,想必星无夜最想揑断的是墨皓熯的脖子吧?   “墨皓熯,你凭什么嘲笑我?我比你更爱他!”这世上没有人比他更爱墨萧寒,那个从他第一眼看到就失了心魂的男人,是他的天,是他的命,他为那个男人付出了一切,哪怕是爱到忍痛默默退出他的世界自己也心甘情愿的做了,墨皓熯凭什么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嘲讽他?就凭他是墨萧寒爱着的人吗?!   抿唇,还真让自己撞对了?他真的爱着自己的哪个情人?会是谁?父皇虽然美名满天下但风流债却很少,暗暗磨牙,十有八九这男人是被风逍遥招惹的,那个男女通吃看到美人就想扑倒的家伙果然是个祸害!   “你比我爱他也仅仅是你在爱,他爱你吗?有回报过你的爱吗?”这是赤|祼|祼的试探,若是星无夜回答有,那么……身上煞气一波一波往外涌,风逍遥,你就等着本少爷的家法侍候吧!   其实他从不在乎有人爱慕自己的情人,毕竟身边的情人们个顶个都是出类拔萃的人物,没人爱才奇了怪了,但爱慕者总要有个度吧?你看星无夜,身份+手中的势力+容貌+武力值+痴心程度,总和=非常非常危险的人物,生活里埋着这么个说不定什么时候会炸伤自己的炸药,谁能安心?要知道星无夜可是和沐倩娆一伙的,天知道天水门成为沐倩娆的后盾是不是因为星无夜和风沁阳商量好了将风逍遥打包送给他的结果,爱?他再爱风逍遥也别想让风逍遥成为他的人!   越想越觉得自己离真相越近,墨皓熯愤愤的甩开星无夜的手低头细细整理衣裳,风逍遥,等再见到你的,哼哼!   得,这误会可大了,可怜的风逍遥,乃好悲催。   被气的浑身发抖,星无夜从没想过墨皓熯竟然会是这么一个卑劣的人,拿别人的伤口当武器,兵不血刃就让敌人内伤到吐血,他果然不愧为冷血绝情的人,不过……唇角边同样挂起冷冷的嘲笑,自己也不是吃素长大的!   “他没有回报过我的爱又如何?最起码他信任过我,我们也真心的相扶相持过,可是你呢?守着一个根本就不爱你的男人,日日夜夜被那个人恨着讨厌着的滋味不好受吧?听说你还死在那男人手里过?啧啧啧啧~真让人不得不为你掬一把同情之泪了。”从不曾,自己从不曾将心底黑暗的一面如此坦然的摊开在另一个人的面前,若这个人不是那人爱着的心上人,若这个人没有一再拿他的伤口说事,也许自己……也说不定呢,这么多年的心伤和隐忍一旦爆发出来,是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的。   墨皓熯紧紧抿着唇,如果眼神能杀死敌人星无夜早已经死一万次了,所有认得他的人都知道,墨偃钥是他心头最大的伤,那个让他爱过怒过怨过的人虽然被放开了,可心上的伤又怎么可能说好就好?若不是心头结了疤的伤口下还流着肿水,那晚墨偃钥又怎么能与他做到那样亲近的一步?   “呵呵……”笑,低低沉沉的,“星无夜不愧是星无夜呢,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做得漂亮,那么看在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份上,不如我也帮你从痛苦中解脱出来如何?”回身朝乖乖站在一旁直勾勾望着他的奴宠招手,“过来。”   “十五~”喜笑颜开的飞奔而至,一个猛扑,整个人都粘在了墨皓熯的身上。   宠溺的反手拥住怀中的人,当再次抬起头时,墨皓熯毫不意外的看到了铁青一张脸的星无夜,“你看,其实想忘记曾经的伤痛很简单,只需再接受另一个人的靠近就可以了,我认识很多出身高贵谈吐不俗的人噢,要不要过两天领几个给你结交结交?”哼哼气死你最好,敢拿墨偃钥说事,不气死你也要气得你吐血。   于是我说小皓皓啊,乃幼稚了乃傲骄了知不知道~~   星无夜是真的想吐血了,看看他都听到了什么?墨皓熯竟然喜欢上了别人?那墨萧寒怎么办?为了墨皓熯牺牲退让到不像自己的他,怎么受得了墨皓熯放弃墨偃钥之后又爱上了另一个男人?   “墨皓熯,你这样做将至他于何地?你明明知道他是那么的爱你,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狠心的对待他!”眼睛看不到,星无夜张开手臂摸索着再一次揪住了墨皓熯的衣襟,像是完全感觉不到中间还隔着个人,大声嘶吼的他哪里还有一点出尘的气质?他……也只是个为爱而苦恼的凡人罢了。   他还真在乎风逍遥呢,胸口有点堵,风逍遥是自己第一个以情人的身份接纳在身边的男人,也是少见的几个知已人物之一,所以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风逍遥都是特别的,如今眼巴巴看着另一个男人为了爱而对自己吼,说实在话,他想杀人。   “我怎么对他是我们的事,与你何干?不怕实话告诉你,我身边的情人一堆,你爱的他也是其中一个,对我吼有用吗?他就是和一群人守着我也不稀罕看你一眼!”吃醋了吃醋了他就是吃醋了,心里酸酸的,嗓子涩涩的,但凡被他真心纳进心里的人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以前为了墨偃钥他拼尽了三生三世,如今为了纳在身边的情人们他也不在乎拼掉所有,是,他是没有力气爱了,但对情的在乎比对当初的爱还要来得执着。   爱得再轰轰烈烈又能怎么样?虚无飘渺的东西早晚有一天会隐去,只有情才是最真的,一家人相守一生是不用说出口的承诺,他懂得,所有笑着走进这个大家庭的男人们都懂得,所以他才会生气,有人想抢走他家庭里的一员,别说生气,杀人都是应该的。   “不可能!”嘶吼声变得沙哑起来,打死星无夜都不会相信,高傲如墨萧寒竟然会忍受与一群人分享一个爱人,“别以为我看不见你眼中的情绪你就随便欺骗人,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才不屑于和一群人守护你,他不过是看在亲情的份上宠着你而已!!”嘶吼声越来越大,哪怕只是骗骗自己,也不能输了气势。   呆了,墨皓熯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亲情?这字眼儿……“星无夜,你爱的……”到底是谁还没等说出口,‘呼’阴风乍起,等墨皓熯回过神时他已经被奴宠揽着腰扯到了十米开外的大树旁,而他刚刚站立的地方,一身粉色衣裙的沐倩娆正阴森森的矗在那里,所谓的罗刹大概指的就是她这样的吧?   “墨—皓—熯!谁准你碰无夜的?你该死!”真是不讲理呢,明明是星无夜死抓着墨皓熯的说,也不给墨皓熯反驳的机会,沐倩娆举起手中剑疯了般向着仇人冲过去。   不用墨皓熯开口,奴宠自动自发的用术法和沐倩娆斗了起来,以前,奴宠绝对不是沐倩娆的对手,可是如今沐倩娆受了伤并没有全好,而奴宠自从与墨皓熯做了一次之后体内的灵力也有了明显的提高,这当然得利于某神功的功劳了,所以一时之间奴宠竟与沐倩娆斗了个不分上下,轰隆隆的爆炸声,声声不绝于耳。   小心翼翼绕过沐倩娆与奴宠的战斗身影,墨皓熯努力向着星无夜靠近着,他还没问清楚星无夜爱的到底是谁,显然,他十分确定自己和风逍遥一点血缘关系也没有。   星无夜不比墨皓熯,在乱七八糟的声音里他很难分得清方向,一声高过一声的爆炸声让他很快就陷入了混乱的境地里,凭感知而浮现于脑海里的图画只有一个能形容,那是比毕加索更比加索的抽象图,条条竖竖看了就让人眼晕,无奈何,星无夜只能依靠本|能小心谨慎的躲开突然降临在身边的石头啊木段啊什么的,直到……   “别动!”低低隐含警告意味儿的声音让星无夜一僵又一怒,别动?墨皓熯凭什么命令自己?他说不动就不动吗?自己偏不!   望天,故作高雅了如许年,终于在沉默中爆发的星无夜难得变成了别扭不识好歹的恶劣娃子,你越是让他向前走,他就越是想退到河沟里面泡稀泥玩,让人这个恨啊,恨的牙根直痒痒。   “我TMD让你别动!”我扑,一把抓住星无夜的脚踝,将差一点歪到断崖下面的男人拖回到面前,这处断崖边本来是有栏杆挡住的,但刚刚被两个‘超人’一掌轰成了断台,看看下面云深不知处的样子,掉下去天知道会不会在空中就直接因为喘不过气而憋死了。   可恶,若不是这个男人还有点用处,自己何苦救他,对于想挖他家墙角的所有生物来说,死一个少一个。   “放开我!”怒了,虽然被墨皓熯救下来心头有点讪讪的,但墨皓熯拖他是怎么回事?也不会用扶的吗?故意看着自己出丑很得意是吧?瞎子怎么了?自己瞎也是因为爱而瞎的,不像某些人,滥情、虚伪、没心没肝没人性,越想越气,忍不住挥手打出了一记阴风掌,墨皓熯,别以为你是墨萧寒爱着的人我就不敢伤你,狗急了还跳墙呢。   “唔!”压根就没想过星无夜会突然出手,还一出手就是这么狠的掌风,他是想谋杀吗?果然好人难当。   因为离得太近,墨皓熯想闪开是不可能了,于是咬紧牙关硬生生受下了这一掌,口中一甜,鲜红的血渍由唇角边缓缓溢出,怒火腾腾腾上升无数个百分点,墨皓熯爆怒的墨发飞飘瞬间化身成了想食人的野兽,星—无—夜,你丫的就是一欠扁的货!   “竟然暗算自己的救命恩人?这样的做法可不太好噢。”低哑的开口,就着星无夜没起来的空档曲腿压上他的腰,反手抹去嘴角边的血渍,墨皓熯一抬手直接御下了星无夜的双臂,小子,看你还怎么随便打人,“星‘老’前辈,怎么样?痛的很爽吧?”   “你!”额上冷汗簌簌而下,星无夜痛的直咬牙,但气的也不轻,甩一甩贴在脸颊上的青丝努力张大着双眼,空无的眼眸直直瞪视着发声的方向,暗暗磨牙,若是自己还能视物,又怎么会……可恶!还有,自己哪里老了?才几十岁的人而已,年轻着呢!“呵!呵!‘小’朋友不用担心,我爽得狠。”   两个都不是愿意吃亏的主儿,一个损其老一个就笑其小,也好在旁边没什么人注意他们,要不然还真会被逗的笑出声来,这两人,简直像闹别扭的孩子,心眼儿也小的让人无语极了。   “爽得狠?”挑眉,这家伙还真能忍,“那要不要我再为你的腿也服务服务啊?”说着,膝盖用力压住想弹跳起来的男人,两只手一路向下,分左右摸上了星无夜的胯骨,腿不像胳膊想御就御了,但只是让这人的腿不能踢人而已,他有的是办法做到万无一失。   “你想干什么!”   这尖锐的让人直皱眉头的叫声当然不可能是星无夜发出来的,历经过无数血腥和杀戮的他从不会让自己在‘恶势力’下低头,心头松了口气,星无夜与墨皓熯同样看向发声的方向,下一瞬,表情扭曲的让人直想吐的沐倩娆看得墨皓熯鄙笑不断,惹得星无夜愤愤的抿紧了嘴唇。   他是看不到沐倩娆的样子,但耳边墨皓熯的笑让他想像到了一个大概,无聊,自己怎么了关她什么事?墨皓熯将他杀了煮了也不过就是一个死字而已,再说了,他可没忘记这女人离开时说过的话,什么叫‘你,我要定了’她以为她是谁?又以为他是谁?   想当初自己凭借一人之力就打出了若大一片天下来,这天下间有哪个人敢站在他的面前坦坦然说要他属于谁?也就这个不长脑子的女人干得出这么白痴的事来,以为掌控了天水门就掌控得了他?做梦!   该死的,这女人简直比墨皓熯还要让人讨厌。   两个人怎么想的别人猜不到,在沐倩娆的眼里,墨皓熯根本就是在当着她的面调戏她认定的男人,看着她肖想了好久都不敢碰一碰的男人正狼狈的被墨皓熯压在身下,衣襟凌乱脸色苍白,这每一丝每一幕都让她抓狂,于是再也顾不得会不会受伤,任凭奴宠的手掌拍在自己身上,沐倩娆就着这股子气劲,飞身直向墨皓熯扑去,“沾污无夜者死!”   沾污?!墨皓熯和星无夜的脸儿同时绿了,丫的沐倩娆她脑子进水了吧!   “十五小心!”后知后觉上了沐倩娆的当,奴宠纵身想追回离墨皓熯越来越近的女人,可想和墨皓熯拼命的沐倩娆哪里是那么容易追得上的?于是紧赶慢赶还是晚了。   漫天的血雨在沐倩娆扑到墨皓熯身前时飞散而出,那是被沐倩娆误伤的星无夜的血,而受了伤的人虽不是墨皓熯,但这并不表示墨皓熯就不会再倒霉了。   一个不留神,因为想避开沐倩娆发疯似的暗器和长剑,身子后仰半躺在星无夜身旁的墨皓熯根本就不会想到‘危险就在身边’这种事情,不想被暗器伤到的他,只是本|能的靠翻滚躲避射向自己的暗器,哪里还顾得了其它?   痛让星无夜的头脑更加清醒起来,忍着腹部的痛意与墨皓熯一同翻滚,边躲星无夜边在心里咒骂不断,可恶的墨皓熯,他明知道他躲开了自己这个身处他下面的人就会成为替代他挨剑的倒霉鬼,可墨皓熯还是想也没想的就闪了,闪也就算了,你不能先把本少爷的胳膊接上吗!   ‘呼’正骂着,身子猛然一空,原本就离断崖边不远的他好死不死滚到了崖外边,此时大半个身子就这么悬在崖空处,惯性拖着星无夜直向崖下滑去。   双手不能动,慌乱中的星无夜只好用唯一能自救的双腿想勾住点什么,也不知是有意还是天意,刚刚好夹住了墨皓熯的腰,可翻得同样很欢乐的墨皓熯哪里能帮到他?于是一个往下滑一个收不住,两人就这样以一个性|爱当中相当经典的造型在命运的安排之下一起向崖底掉去。   “我靠!”恨啊,快若电光火石的突发事件让墨皓熯只来得及骂一句无语的脏话,几乎连留句遗言的时间都没有已随着星无夜‘殉情’而去,空空的断崖边只余‘靠~靠~靠~’的回声在回荡,纠结得人哭笑不得。   “十五!!”见自己喜欢的人在自己眼前再一次失去身影,眼睛血红一片,奴宠发疯了般冲向断崖……   “无夜!!”悔恨交加的沐倩娆疯的也不比奴宠差多少,没人知道她有多在乎星无夜,手把着岩石腿软的看着如深幽地狱般无底的断崖下,跌坐在崖上的她刹时间没了所有力气,像具失了灵气的木偶浑浑噩噩不知今夕是何昔……作者有话要说:************************   有见于某些亲一直弄不明白这里人物的名字发音,人家就在这里讲解一下。主角:墨皓熯(默号然)配角:墨偃钥(默演月)因为这两人的名字里都有多音字,隔一段时间就要解释一回太累,所以特别声明一下,擦汗,那个默好汗和默咽药什么的,偶是真的怕了。 62 62、第六十二章 ...   山崖下差不多百米处,两个男子正狼狈的贴在崖壁上,他们的姿势很奇怪,一个双腿盘着另一个男子的腰,紧紧的紧紧的一丝空隙也没有,另一个双手十指插|进岩石里,筋脉暴起的两只手掌就置于盘着他腰的男子的头两边,风吹起两人的长发,纠纠缠缠交织在了一起,若不是地方不对两人的表情也不对,准会让人误以为这两个人正在‘深入交流’着什么呢。      弓着双腿让腿尖踩住崖面凸起的断石上,因为断石太窄,小小的宽度只够鞋尖搭个边,再加上双手扣进崖壁疼痛难忍,不过才一会,墨皓熯的额角已经布了一层层冷汗,深吸气让身体保持住平衡,幽森森的眼眸冷冷看着嘴角带笑的男子,说实话,他真的很想很想将这个攀附在他身上的男人踢到崖下去,如果他有那个能力的话。      “你的杀气好重。”轻轻开口,听得出来,星无夜的心情似乎很好,微微歪着头的他带了些阳光的色彩,脸上的笑也在开口之后更浓了几分。      “如果你指的是我想把你碎尸万段的话,的确重了些。”墨皓熯的声音很冷满是压抑不住的煞气,若是有个胆子小的在这里都有可能被他一开口给吓出病来,看着将自己拖进这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人,不恨?怎么可能。      他不像别人,死了还有下辈子,什么还不完的恩情欠下的债都可以放到下辈子去偿还,他只有一条命也只剩下这一辈子了,所有的生生世世全都断在了曾经的爱里,若是此次真的因为星无夜而死翘翘了,那么他欠那些人的情就注定了永远都没有办法去弥补。      想想一直忍隐退让的父皇,想想爱得纯粹的奴宠,想想断然将一生都倾在他身上的风逍遥,一个个人影在眼前晃,一抹抹深情的目光在脑海里放映,越想越恨,咬牙磨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不知道咬死星无夜行不行?当然,现在是不行的,天知道为了保持住现在的平衡自己费了多大的力气,咬人?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碎尸万段?”挑了挑眉稍,星无夜的笑渐渐染上了阴霾,“墨皓熯你知道吗?曾经陷在妒海里爬不出来的时候,我也曾无数次想将你碎尸万段过,我还曾设想过好多过程,比如说用绳子勒死你,用刀扎进你的胸口,把你绑起来扔到滚滚的河水里,好多好多的想法折磨得我几欲发狂,因为我实在弄不明白,他到底爱你哪一点!”      那个让天下人敬仰的男人为什么会爱上墨皓熯?当时的墨皓熯也不过是个孩子,只是一次谈话而已,墨萧寒就将他想得也得不到的目光投注在了墨皓熯的身上,然后是一点点的改变,那人会望着墨皓熯淡淡的笑,会因为墨皓熯的苦恼而皱眉,还曾在墨皓熯压倒墨偃钥的那晚……整整醉了一夜。      他永远都忘不了,墨萧寒苍白着脸庞趴在桌案上的样子,满身的酒气却不见他呓语癫狂,他只是紧紧闭着眼睛紧紧抿着唇,一杯接一杯将自己直接醉死在无边的黑暗里,脆弱的坚强,却也坚强的让人心酸。      “明明我才是最爱他的那个人,你懂什么是爱?你又为他付出过什么?凭什么他爱上的人是你?为了爱你,他放弃了若大的江山,为了爱你,他宁愿激流勇退被你软禁在荒凉的宫殿里,更是为了爱你,他背负着世人的白眼和骂名也无所谓。      可你呢?你给了他什么?你只会把所有的精力和目光都投注在墨偃钥的身上,那小子哪里比我爱的人强了?别别扭扭阴阳怪气的,若是你肯将对墨偃钥一半的心思放在我爱的人身上,那现在不止是你,连他都将成为世上最幸福的人,若你……真的那样爱他,我不会不甘不会埋怨也就不会……盲了一双眼,又何至于弄到如今的地步?      所以墨皓熯,都是你的错,是你爱了不该爱的,伤了不能伤的,你活该被墨偃钥杀掉,活该被天下人当成长生果追得到处跑,也活该和我一起掉进山崖,谁让你根本就不懂爱,你活该!!!”      激动的大吼,将长久以来压在心底的怨恨和不甘一起吼出来,曾经想断也断不了的爱也似乎在这一阵大吼声中消散了不少,可对于墨皓熯的怨怼却不是吼几声就能够消失得了的,这个不懂爱又被老天眷顾的男人是他此一生都妒恨的存在,想杀杀不得,想忘忘不了,就像他们前辈子就是仇敌一样,纠结得让人直想抓狂。      沉默,冷冷的目光变得深幽莫测,微拧着眉,直等到星无夜吼完喘起了粗气墨皓熯才恍然着垂下眼帘。      原来,星无夜爱上的人不是逍遥而是父皇,他的一双眼也是为了父皇而瞎的,那……他和父皇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故事吧?而那段故事里不曾有过自己的身影,就算有……怕也是很欠扁的存在吧?      真可笑呢,第一个指着他的鼻子骂他不懂得爱的人竟然会是自己的情敌,不过有一点星无夜骂的很对,自己的确爱了不该爱的伤了不该伤的,因为对墨偃钥的执着,自己到底伤了多少人自己也不记得了,不在意的人自己从不曾放在心上过,也就是因为如此,才会伤父皇那样深吧?      可若是一切可以重来,若时间真的可以回溯到心动的那一刻……      不会的!自己从没有后悔爱过,生生世世的纠缠与付出,含着血和泪的一次次重生,自己,不悔!      爱了便是爱了,伤了也已经伤了,相信父皇并不会因为当初的爱而埋怨他,谁又能知道父皇当初爱上他是不是因为他对于墨偃钥的执着?而父皇也不需要他人的同情,那是父皇的爱情,不管是谁都没有质疑的权力,就算是为了父皇而付出良多的星无夜也不可以。      “我总算知道为什么你为父皇付出到了如此的境地,父皇也不曾将目光投在你身上了,因为你……根本就不懂他。”喟叹,也许星无夜很懂得如何去爱,但他看不懂自己爱上的是什么样的人,只凭这一点,他就输了,哪怕父皇爱上的不他是也永不会爱上星无夜,如此看来,谁更可恨,还真就不好说了。      “你—说—什—么?”他不懂墨萧寒?这世上除了他还有谁更配说这个懂字?空无的眼眸中喷发出冰一样的火焰,星无夜也就是手臂动不了,不然真的有可能掐死墨皓熯。      “不和你争执了,说再多你也听不进去。”这家伙在某些方面固执的让人牙痒痒,“我现在要试着缓慢向下滑,你只需夹紧我别乱动就好,等找到能站得住的地方,我想我们会有机会重新上到崖顶的。”他坚信奴宠会想到办法救他,呃~其实是坚信以楚慕云的智商一定不会乱来,若只是奴宠就很难说了。      “重新上到崖顶?”低喃着,星无夜的表情有点茫然,黑暗中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在一点点向下移动,耳边墨皓熯的呼吸声和岩石缝隙中沙沙的声音不时响起,想到正在救他的人是自己一直憎恨的男人,心口闷闷的感觉越来越重,他宁肯死在这人手里也不想他救他。      ‘哗啦’被手掌扣住的一块岩石突然间松动起来,一个没稳住,墨皓熯随着掉下来的石块一起飞速下滑,咬着牙忍去手臂上和身上的疼痛感,眼睛四处看,当一处斜出崖外的歪松柳映入视线,心头一喜,墨皓熯眼急手快的抱住了足有大腿粗的长枝。      摇晃几下一挺腰,翻身坐到长枝之上,感谢老天,自己这条小命总算是暂时保住了,“星无夜,你可以把腿松开了,来,我先把你的胳膊接上。”      “我们落到地上了?”看不见东西,但凭感觉也没有下滑多久,怎么就到了崖底下?      “没有,我们运气好,这枝长松柳正好承得住我们两个人的重量,放心,死不了了。”心情好语气也好了起来,本来嘛,他和星无夜也没啥大仇恨,看他和沐倩娆的交流状况,等他们都上到了崖上时也许结果会是个意外的惊喜也不一定。      想着,也顾不得十根手指根根溢血,墨皓熯托起星无夜的手臂和肩膀,猛一用力,随着‘咯’的一声响,星无夜终于恢复了双手的知觉。      低着头轻轻揉搓隐隐作痛的胳膊,沉默了好半晌星无夜才低低的开口,“墨皓熯。”      “嗯?”正打量着四周情况的墨皓熯诧异的应了声,据他了解,这男人相当不待见他,怎么?突然想和他聊天了?难道是患难见‘真情’?微笑,这也算是一种不多见的感情吧?生死一线间可不是谁都能共同经历的。      “你刚刚说我不懂他,那他是不是因为我的不懂才……”没有爱上他的?不懂吗?自己了解那个人所有的喜好和习性,却从没有走进那人的心里过,这就是不懂墨萧寒心的结果?好不甘。      “星无夜,你也说你很懂父皇了,对于不爱的,他从不记得。”失笑,看来自己薄凉的性子就是由父皇那遗传来的,“其实不止是父皇,你又何尝不这样?你敢说你活了这么久就没人追求过你?你又可曾记得他们?可曾为了他们的心伤而难过?说白了全天下的人都一样,爱的和不爱的就是两个极端。”呢,自私是天性,一点也不可耻。      脸被说的有些红,不爱的就不记得,这的确是人的通病,但明白是一回事不难过是另外一回事,心中的不甘和怨怼一波波翻腾,咬牙了许久,星无夜一点点抬起了头,“你说……若是我死了,他会不会想起我?”      没说话,死不死的……父皇真的一丝丝想法都不会有,他不想骗星无夜,也知道这人心里懂就是不想承认罢了。      再次沉默,果然,现实总是残酷的,“呵呵……”冷冷的自嘲的笑起来,“墨皓熯,我知道我死一百次他都不会在意,可……”凑近墨皓熯,呢喃声透露着无尽的疯颠,“要是我和你一起死掉,他就会记得我了吧!”      说着,星无夜双手揪住墨皓熯的衣襟,身体猛一用力,两个人一起栽向了崖下面,感觉墨皓熯想用脚勾住长枝杆,双腿快速绞盘住墨皓熯的双腿,任他拍打推拒硬是像蛇一样缠绕着墨皓熯奔向死神的怀抱。      只这一次,最后一次为了曾经的爱而疯狂,若这次能大难不死,那就是老天帮他斩断所有的情,而若是死了……闷哼一声忍住肩膀上的剧痛,呵呵……墨皓熯咬的还真重呢,其实有墨皓熯陪着,就算是死,自己也无憾了吧?      “你他妈的就是个疯子!!”好恨,为什么要对这个男人心软?为什么这个男人会疯的如此执着?想死他自己一个人去死不行吗?非得拉着他做什么?就为了让父皇记住?哪怕是恨也无所谓吗?“星无夜,你这个唔唔……”      瞪大了眼睛看着星无夜,他竟然吻他??他竟然真的在吻他???口腔当中的舌头在肆意的勾转,正愣愣然时,一声低哑的呢喃声悠悠响起,“你好吵。”      吵吵吵吵???愤怒、愕然、无语,种种古怪的情绪交织得大脑瞬间当机,墨皓熯毫不设访的结果就是,星无夜狠狠的吃了顿白白的嫩豆腐。      然后不知道过了多久,随着‘碰~!’一声响,身体挨到了实物,‘咕噜噜’水漫进了鼻腔,两具身体直挺挺扎进了涌动的波浪里,身处下方的墨皓熯很不给面子的直接晕了过去,也不知道是气晕的还是撞晕的,反正是软趴趴的没了神智,在这个时候,星无夜只需松松手,想必墨皓熯就会死的不能再死了。      ‘呼’喘着粗气由水下探出头,双臂紧拥着墨皓熯随波而走,星无夜低低的笑声忽高忽低,像是真的疯了一般。      他没有死,这是老天爷给他的答案,放弃墨萧寒吗?彻底放开对墨萧寒的爱也许以前办不到,可是经过了今天之后,他想也不算太难。      其实就算不放开又能怎么样?他为了那个男人伤过痛过哭过也疯过,几乎什么都为他而做过了,可他不爱还是不爱,在隐修的这些年里,自己也不是没想过忘记,可每一想到那些付出的苦楚,忘记就变得越来越难。      从没有想到过呢,将自己由痴恋当中拉出来的人,竟然会是墨皓熯,对于这个人他心情很复杂,若说这世上谁是他最在意的无疑是墨萧寒,但谁是他最忘不了的却只有一个墨皓熯。      离开墨萧寒之后,他想的最多念的最多的不是墨萧寒反而是怀中的这个人,尽管那些念叨中没几句好话大都是咒骂,但心心念念都是这个人却一点也假不了,他恨着这个人,更深深的妒忌着这个人,今天以前要是墨皓熯落在他手里,他保不准自己会不会折磨得墨皓熯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可今天以后……      不知道呢,对着墨皓熯吼过才知道,自己放不下对墨萧寒的爱竟是因为在意着对墨皓熯的妒,长枝上揽着墨皓熯一起死时,脑子里很诡异的飘出一行字,若是能不死就忘记墨萧寒。      为什么?原来自己只要抱着墨皓熯赴死就可以放弃墨萧寒了吗?这是什么逻辑?还有自己最后的吻,想也不想就吻上去了,那可是自己头一次心甘情愿付出的吻,竟然给了墨皓熯?怎么想怎么觉得惊悚,而理由更惊悚,好吵……这算理由吗?!      完了,自己似乎变得越来越奇怪了,下意识紧了紧怀抱,一点也没想过扔下墨皓熯不管的星无夜,就这么纠结着惊悚着与墨皓熯飘向了远方,然后被一个大浪打进了水里。      烈日高照      在一处幽幽的山谷里,两个泥一样的人形生物正歪躺在河岸边,远处几个妙龄少女嬉笑着结伴走来,腰间草编的鱼篓斜挂,一看就知道是到这山谷中捉鱼的。      “阿纱你快看,那是不是两个人?”其中一位十四五岁的少女手指着前方,一脸惊奇的开口。      “好像真是两个人。”名叫阿纱的仔细看了看,扯着身边几个女子一起奔向了河岸边。      “呀,这位公子长的好……”脸色一红,迷人两字再也说不出口的一位小姑娘扭捏着惊退到了另一边,不过水汪汪的大眼睛还是忍不住又看了昏迷的男子一眼,不过……好奇怪,怎么看第二眼的时候竟感觉不那么迷人了?      “别多说了,快点,我们得把他们抬回村子里,他们身上都受了伤。”阿纱简单为两个人查看了□体,忍着心口跳吩咐着其他人帮忙,“阿兰阿采,你们去找些树枝来,婷婷,你去通知村里人一声,他们两个抱得太紧了弄不开,以我们几人的力气根本搬不动他们。”      搬不动?刚刚只顾着偷看迷人男子的另几位女子终于恢复了脑力活动,细细看着眼前的两人,可不?那位迷人又不迷人的男子正紧紧的拥着另一个看不清样子的男子,看他们身上都湿湿的,大概是因为在水里怕被冲散,所以这个男子才会揽另一个男子那样紧吧?羡慕~他们的感情真好。      默~这话可千万别让墨皓熯听到,不然抓狂爆走那都算轻的了。      *********************      迷迷糊糊由一片黑暗中醒来,朦胧的耳朵里只听到了几句断断续续的话,什么发烧、没事、总算,微拧起眉,这里到底是哪儿?      突然,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浮现于脑海,掐架,打斗,自己辛辛苦苦求生却被人暗地里使绊子,还有那个吻……      ‘腾’的一下子由床铺间坐起,吓了屋子里所有人一大跳,手臂撑住被子抬起头,努力睁开眼睛的墨皓熯终于看清了一直在耳边吵的都是些什么人。      “你们……”沙哑的嗓子证明自己有好久都没有说过话了,干干舔了舔嘴唇,来回打量了几人好几遍,墨皓熯在确定了几人并没有什么危险之后才又低低的又道:“是你们救了我?”那个该死的星无夜呢?被大水冲走了?那还真是他的幸运呢。      “呵呵小伙子就是身体壮,不错,是我们救了你,你现在没有危险了,好孩子,快点躺下去,你才刚刚退了烧身子虚着呢,可不能再生病了。”下巴上长着白白胡子的老者慈祥的笑着,边说边将墨皓熯按回到了枕头上。      “我咳咳……”火辣辣的嗓子干干的隐隐作痛,连着咳了好几声墨皓熯才缓过气儿来。      “你是在担心你的同伴吧?他很好,正睡在另一个屋子里。”阿纱,也就是那位老者的孙女善解人意的主动开口,话刚落,墨皓熯就又不要命的咳了起来。      “你说咳咳咳咳同伴?他咳咳咳咳……”得,咳不完了。      “小伙子你别急。”老者轻拍墨皓熯的背,“你们两个人的感情果然很好,我小孙女发现你们时,你的同伴死死揽着你几个人费了好大力气才分开你们,而你呢,刚一醒来就只想到了他,年轻人啊,重感情才是最好的。”满脸欣慰的笑,老者的话引来了另两个人的赞同,一个是他的小孙女,一个是他的长孙。      让他死吧!好不容易不咳了,墨皓熯有气无力的半趴在床铺间大翻白眼,他和星无夜感情好?有好到想杀死对方的同伴吗?他对于那个不识好歹的男人只剩下了愤愤,星无夜死了才最好。      “好了小伙子,你也睡吧,等身子养好了我们再聊。”一看就知道这小伙子不是普通人,不过观他眉宇间并没有戾气反倒存在着几分淡雅卓然,想来应该不是坏人。      招呼着孙子和小孙女,老者开心的离开了,只留下了默默无语的墨皓熯一个人发呆。      不管怎么说他是活过来了,当前最主要的自然是恢复身体,而星无夜的事情嘛……放一放再说吧,总之,他会把那个欠抽家伙欠下的血债一笔笔讨回来的!      低头看了看被包的像粽子的十根手指头,话说……这是谁的手笔?太艺术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天,可算是爬上来了,电脑错误678,从早上十点到现在才修好,好在今天是星期四,这要是换榜单的时候出差子,偶可就哭都没地方哭去了。 于是,为了不让自己一个人悲催,偶决定,让亲们和人家一起风中凌乱吧~~看图! 63 63、第六十三章 ...   细数手指头上的布围了多少圈来打发时间的日子是最难熬的,好不容易这两天身上的伤轻了许多,墨皓熯几乎以窜的速度奔向了门口,仰头,天上的云是这么的白,吹过的风是如此的轻,眼前的杂草是那么的绿,对门站着的人还是该死的碍眼。      “星门主今天也出来晒太阳?”这话说的有些阴阳怪气的,不能怪墨皓熯不懂礼貌,实在是星无夜所做的事情太离谱了,他竟然敢吻他,这个口口声声说着如何如何爱父皇的男人,怎么可以吻他!真是想一次就想扁他一次。      “嗯。”别扭的应了声,星无夜是瞎子并不等于耳朵也聋了,他当然听得出来墨皓熯语气里的不满和怨怼,也知道引起墨皓熯最大不满的并不是那个吻而是自己的心,可天知道自己在抱着墨皓熯一起寻死之后已经彻彻底底底放开了对墨萧寒的爱,为了这个怪罪他,让人有些无语。      不过话说回来,他也一直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吻墨皓熯,自己明明那么妒恨这个人,吻他?那是从前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这几天躺着养伤时也曾无数次问过自己,但总是没有答案,老天,连他自己都快不懂自己了。      “墨公子你怎么下地了?”娇脆的声音由不远处响起,正端着药碗的阿沙不满的走进门,先是小心翼翼将药碗放到桌案上,才又回身想扶着墨皓熯回来休息却一点也不意外的再次被墨皓熯躲开了。      “阿沙姑娘。”有些苦笑的看着不满般望着他的少女,要他说多少次这女孩儿才能明白?他是成年男子她是妙龄少女,过多的接触会让她平白多上许多麻烦的,可……      “你又躲我,我知道我知道,你们有学问的总是说什么男女之防,呵呵……”手捂住嘴娇笑不断,“那都是你们大户人家的规矩,我们山里人不兴这个,扶扶你怎么了?一起进山打猎时我们通常都是男女成对的工作,也不见谁说不行的。”俏皮的撇了撇嘴,她是真的不懂嘛,就像熬药喂药这种细心的活儿,男子哪里干得好?偏这位墨公子记较过来记较过去的,如不是自己性子也倔得狠非逼着他听话,还不知道他身体啥时候能好呢。      得,好心被人当成驴肝下酒了,再一次被某少女鄙视的墨皓熯只能摸摸鼻子不再开口,其实说起来他也不是迂腐之人,只是想想自己那些个心眼儿小的几乎看不到的情人们他就头疼,若是他们知道曾经有一位少女贴身侍候了他好些天……鬼才知道乱吃飞醋的他们会不会做出些幼稚的事情来,所以他这都是为了少女好懂不懂?      “呵呵……”星无夜开心的低笑,每天听阿沙叨叨唠唠训人是他近日来最大的乐趣,想像着墨皓熯被训时的模样,这笑意就越发的忍不住了。      “喂,那边那个也别笑,阿兰给你熬的药就快好了,还不赶紧进屋里等着去?身体不好就别逞强,小心再在床上躺几个月。”如同高高在上的女王,阿沙指指点点将一门之主和曾经的一国之皇说分配就给分配了,难得的还是,两个男人并不见生气倒是无奈和哭笑不得多一些。      “是,女王大人。”性子本就不羁,放下了心中执念的星无夜带着点调侃味儿的拱了拱手,继而回身慢慢走到床边小心坐下,只是那脸色却因为马上要到来的‘灾难’而白了几分。      话说阿兰熬的药真不是人喝的,那哪里是药汁?黄莲都没这么苦的吧?偏偏他说自己是大夫这里的人都不相信,还用那种‘小孩子因为逃避喝药说谎可不好噢’的语气打击他,每一次都能打击得他郁闷海一样深。      当然,这些被人不信任的前提条件是因为有了一个人证,正是对面养伤的墨皓熯,这个气他怪他的男人仗着是先醒过来的那个,硬说自己因为天盲而坏了脑子,天天幻想着自己是神医,弄出来的药毒死阿猫阿狗成群,但因为不想伤了自己小小的自尊心,所以所有人都捧着自己说话,让自己一直以为自己很能耐。      足可以写成赞歌的故事成功让墨皓熯赚足了人气,他是劳心劳力劳苦的弟弟,自己就是眼盲脑也盲的傻逼大哥,想到这里人和自己说话都会下意识带着点同情的语调,他又想抓狂了。      于是洁白的牙齿用力狠磨,像是上下牙之间正咬着墨皓熯一样,恨不能磨得他筋骨尽断,墨皓熯,你就算再怨怼也不要污蔑人好不好?能把天水门门主星无夜说成幻想疯子的人,你算头一份,问天下间谁不知道星无夜的医术高明?本人可是被称为圣手的神医!      好吧,他承认自己浓浓的不甘和愤愤都因为阿兰的药,好苦好难喝,这特么的是谁弄的药?乱七八糟的简直是四不像,是的他得承认,山里人嘛,都是些老人传下来的土方子也压根就没有啥大夫医生,可自己有更高明的药方啊,自己明明能让身体恢复的更快些药汤更美味一些但却不能更改,就是改了也会被人笑着拿去撕掉扔掉毁掉,其让人吐血的憋屈可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得明白的。      “哎呀好烫。”熟悉的惊叫声让星无夜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面前一阵风声扫过,将手中晃荡着撒了多半碗药的碗放到桌子上,阿兰独特的又是歉意又是委曲又是不好意思的声音如期响起,(只有每天每次都会上演的事情才配叫如期啊啊抓狂)“对不起对不起,星公子,我又把你的药弄撒了,你别着急,我这就去再拿一碗来。”话落,少女如风般消失在了星无夜的面前。      空空的眼眸随着少女的移动而呆呆定在了门口处,星无夜其实很想说,我不着急,真的,他更想说的还有,能不能以后请你将熬药的锅一起端来?撒不了药我是不是就可以不用每天喝两碗了?      当然,这话阿沙是听不到的,人家纯纯的少女心只装得下一条道一件事情,端锅来?多重啊,再说了,她才不相信软心肠的星公子会为难她一个小小少女,只从星公子每次无怨无悔多喝大半碗药汁的动作就能看得出来,他,是个好人。      悠哉悠哉的看着对面人忽青忽白的脸,墨皓熯的心情大大地好,养伤的日子太无聊,难得有星无夜这个乐子逗人开心,不狠狠整他几回哪里对得起自己身上的伤?      时间如驹,转瞬飞逝。      日子匆匆又走过了五天,能跑能跳的墨皓熯总算看够了星无夜的笑话,也不管人家身上的伤好没好就决定带着星无夜一同上路了。      本来嘛,这个家伙身上的伤都是自找的,谁让他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自找死路?所以这些日子里他吃的苦头受的罪都是活该,反正自己身上的伤正好对这里的土方子,有没有星无夜这位神医出手都一个样。      “星公子,墨公子,你们……还会回来吗?”不舍的红了眼眶,阿沙是真心将这两个人当成朋友看的,大山下的孩子都有一颗真诚的心,他们不轻易承认也不随便妒忌,认定了谁是朋友那就是一辈子的朋友。      “有空的时候一定会。”笑意直达眼底,朋友,他几辈子里都没交上几个,特别是女性的朋友更是从来都没有过,呵呵……这也是种缘分呢,不过……“阿沙,若是有人来找我们你一定记得说不知道,村长,你们也是,我不想给你们带来麻烦。”以沐倩娆的手段不得不防,虽然这种万一发生的机率很小。      到底是年长些的人,老村长一听就明白了墨皓熯的意思,“星公子放心,过些时候就是我们每年上山收获的大日子,村里大大小小都会进山,家里不会有人的。”      终于放心了,墨皓熯挥了挥手与脸上犹带着病色的星无夜一同离开了,身后百十个村民默默相望,直到再也看不见他们的身影才不舍的离开。      *************************      华蓉城      仰望着城门口硕大的三个刻字墨皓熯很是无语了半晌,他没有想到,在大山里左绕右绕的绕了好几天,出来看到的第一个城镇竟然会是这里,难到自己和华蓉城天生情缘深厚?      “这里是哪?”身边人一直默默无言让星无夜心中升起了几分疑惑,而且由墨皓熯身上涌出来的一阵阵呃……郁气?反正很古怪的气息也让他隐隐有些不安,他不习惯墨皓熯沉默的样子,看不清他的表情让他抓不准这个人的心思,徒然只剩下无奈在心头一遍遍盘旋。      “华蓉城,金焰国主要城镇之一,恭喜你呢星无夜,我们来到了追着你屁股跑的沐倩娆合伙人的地盘上,在这里你只要登高一声呼,想必风沁阳会很乐意将你救离苦海的,而我……”会死的很惨,风沁阳没见到他时都敢弄出什么死而复生长生不老的谣言想让天下人分吃了自己,如今再一次站到他的地盘上,还不知道那家伙要怎么算计他呢。      “我不会做伤害你的事情。”皱眉,墨皓熯怎么可以这么想他?还说什么救离苦海?这些日子苦虽苦了点但却很自在,没事时和墨皓熯逗逗嘴偶而也动动手,从小到大他就没过的这么逍遥过,隐修时不算,一个人的时光总是寂寞的。      暗暗撇了撇嘴,不会伤害?也不知道是谁抱着他一起跳崖的,算了,和这种死鸭子嘴硬的人没话好说,既然来都来了怎么着也得进一下城,低头看看自己一身狼狈的样子,脏不脏的无所谓,他只是……想风逍遥了,很想,特别在误会了风逍遥曾经爬墙之后,想他的念头更甚了几分,想到等进了城马上就能见到那个人,墨皓熯的嘴唇边忍不住染上了浅浅的笑。      “墨皓熯?”为什么不回答他的话?墨皓熯是不相信他不会伤害他还是……根本就不在意他的伤害?有些挫败的揉了揉额头,一同相处的日子里他对墨皓熯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这个男人的脾气简直比墨萧寒还要倔,认准了一个理儿也不管对不对或者改变没改变,打雷不动说不信就不信,要怎么做才能让墨皓熯相信,站在他面前的星无夜已经‘脱胎换骨忘记前尘’了?      “既然星大门主还不想离开,那就跟我走,我领着你蹭吃蹭喝去。”大手一挥,墨皓熯带着星无夜绕过了城门口由暗处摸进了城。      嗯?今天的华蓉城好喜庆,红色的丝绸悬挂在家家户户的门口,这是怎么回事?皇子成婚也不见这样的吧?难道……      “怎么了?”墨皓熯看到了什么?      “没事,你先在这里等等我,我去看看是怎么回事。”脸色有些沉,他希望不是自己想的那样,风逍遥要是真敢爬墙,他就生阉了他!能让整个华蓉城都挂满红绸,除了城主结婚就是三王爷大喜,该死的风逍遥,想挨家法了是不是?      快步来到告示牌前,当看清了公告上写的东西时墨皓熯的身体猛然僵了下,一种很复杂,复杂到说不明白的情绪涌上了心头。      原来,这里的确是要办喜事,但成亲的人并不是风逍遥而是墨偃钥,风沁阳下了旨意通告天下,今天傲龙国的皇帝和金焰国的七公主将在城主府里喜结良缘,至此两国永世修好,并且风沁阳还请了父皇和楚慕云来参加婚礼,那两个呆子竟然真的来了。      沉默着走回来,墨皓熯的脑子很乱,他知道,墨偃钥并不想娶什么七公主,墨偃钥之所以来金焰国求亲也完全是为了他,还有父皇他们,明明知道这是个陷井为什么还要往下跳?      该怎么救他们出来?以风沁阳的心机一定早在城主府里布下了暗影重重等着猎物乖乖关上门去,真不知道风沁阳使了什么手段,竟能让父皇等人自动送上门来。      不对,那日自己和楚慕云、楚飞、冷随风一起联手出击,虽在天水门这里出了点差子,但别处想必收获都颇丰,所以风沁阳被逼急了,他想一次将麻烦都解决掉,只是让人想不通的是他手中握的筹码又是什么?      “你有事情想不通?”是什么让墨皓熯如此犹疑?他刚刚可是去见了谁?这些话星无夜问不出口,因为他没有资格问,心中有无奈却并没有伤心,直到今天他也没弄明白自己吻墨皓熯的原因是什么,想不明白就不想,他坚信早晚有一天自己会明白的。      “没什么,星无夜。”抬头,缓缓靠近。      “嗯?”突然逼近的距离让星无夜有些无措起来。      “我刚刚知道父皇他……”      墨萧寒?他怎‘唔……’后颈一痛身子陡的发软,星无夜虚软的身体下一瞬被墨皓熯揽在了怀里。      该死的墨皓熯是故意提起墨萧寒好让自己分心的,他为什么要打晕自己?愤愤着疑惑着星无夜终是不甘的晕了过去,手指紧紧揪着墨皓熯的胳膊,似乎下意识的知道这个男人想去做的事情一定很危险。      “抱歉了星无夜。”因为对这个人不信任所以只能打晕他,左右看看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墨皓熯夹起星无夜消失在了街角处…… 作者有话要说:要完结了就快完结了,呜呜……不舍的情绪现在就开始出现鸟,话说JJ怎么又抽了?抽毛抽啊?一天了就是发不上来,我发发发发发~~!! ****************** 细数手指头上的布围了多少圈来打发时间的日子是最难熬的,好不容易这两天身上的伤轻了许多,墨皓熯几乎以窜的速度奔向了门口,仰头,天上的云是这么的白,吹过的风是如此的轻,眼前的杂草是那么的绿,对门站着的人还是该死的碍眼。 “星门主今天也出来晒太阳?”这话说的有些阴阳怪气的,不能怪墨皓熯不懂礼貌,实在是星无夜所做的事情太离谱了,他竟然敢吻他,这个口口声声说着如何如何爱父皇的男人,怎么可以吻他!真是想一次就想扁他一次。 “嗯。”别扭的应了声,星无夜是瞎子并不等于耳朵也聋了,他当然听得出来墨皓熯语气里的不满和怨怼,也知道引起墨皓熯最大不满的并不是那个吻而是自己的心,可天知道自己在抱着墨皓熯一起寻死之后已经彻彻底底底放开了对墨萧寒的爱,为了这个怪罪他,让人有些无语。 不过话说回来,他也一直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吻墨皓熯,自己明明那么妒恨这个人,吻他?那是从前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这几天躺着养伤时也曾无数次问过自己,但总是没有答案,老天,连他自己都快不懂自己了。 “墨公子你怎么下地了?”娇脆的声音由不远处响起,正端着药碗的阿沙不满的走进门,先是小心翼翼将药碗放到桌案上,才又回身想扶着墨皓熯回来休息却一点也不意外的再次被墨皓熯躲开了。 “阿沙姑娘。”有些苦笑的看着不满般望着他的少女,要他说多少次这女孩儿才能明白?他是成年男子她是妙龄少女,过多的接触会让她平白多上许多麻烦的,可…… “你又躲我,我知道我知道,你们有学问的总是说什么男女之防,呵呵……”手捂住嘴娇笑不断,“那都是你们大户人家的规矩,我们山里人不兴这个,扶扶你怎么了?一起进山打猎时我们通常都是男女成对的工作,也不见谁说不行的。”俏皮的撇了撇嘴,她是真的不懂嘛,就像熬药喂药这种细心的活儿,男子哪里干得好?偏这位墨公子记较过来记较过去的,如不是自己性子也倔得狠非逼着他听话,还不知道他身体啥时候能好呢。 得,好心被人当成驴肝下酒了,再一次被某少女鄙视的墨皓熯只能摸摸鼻子不再开口,其实说起来他也不是迂腐之人,只是想想自己那些个心眼儿小的几乎看不到的情人们他就头疼,若是他们知道曾经有一位少女贴身侍候了他好些天……鬼才知道乱吃飞醋的他们会不会做出些幼稚的事情来,所以他这都是为了少女好懂不懂? “呵呵……”星无夜开心的低笑,每天听阿沙叨叨唠唠训人是他近日来最大的乐趣,想像着墨皓熯被训时的模样,这笑意就越发的忍不住了。 “喂,那边那个也别笑,阿兰给你熬的药就快好了,还不赶紧进屋里等着去?身体不好就别逞强,小心再在床上躺几个月。”如同高高在上的女王,阿沙指指点点将一门之主和曾经的一国之皇说分配就给分配了,难得的还是,两个男人并不见生气倒是无奈和哭笑不得多一些。 “是,女王大人。”性子本就不羁,放下了心中执念的星无夜带着点调侃味儿的拱了拱手,继而回身慢慢走到床边小心坐下,只是那脸色却因为马上要到来的‘灾难’而白了几分。 话说阿兰熬的药真不是人喝的,那哪里是药汁?黄莲都没这么苦的吧?偏偏他说自己是大夫这里的人都不相信,还用那种‘小孩子因为逃避喝药说谎可不好噢’的语气打击他,每一次都能打击得他郁闷海一样深。 当然,这些被人不信任的前提条件是因为有了一个人证,正是对面养伤的墨皓熯,这个气他怪他的男人仗着是先醒过来的那个,硬说自己因为天盲而坏了脑子,天天幻想着自己是神医,弄出来的药毒死阿猫阿狗成群,但因为不想伤了自己小小的自尊心,所以所有人都捧着自己说话,让自己一直以为自己很能耐。 足可以写成赞歌的故事成功让墨皓熯赚足了人气,他是劳心劳力劳苦的弟弟,自己就是眼盲脑也盲的傻逼大哥,想到这里人和自己说话都会下意识带着点同情的语调,他又想抓狂了。 于是洁白的牙齿用力狠磨,像是上下牙之间正咬着墨皓熯一样,恨不能磨得他筋骨尽断,墨皓熯,你就算再怨怼也不要污蔑人好不好?能把天水门门主星无夜说成幻想疯子的人,你算头一份,问天下间谁不知道星无夜的医术高明?本人可是被称为圣手的神医! 好吧,他承认自己浓浓的不甘和愤愤都因为阿兰的药,好苦好难喝,这特么的是谁弄的药?乱七八糟的简直是四不像,是的他得承认,山里人嘛,都是些老人传下来的土方子也压根就没有啥大夫医生,可自己有更高明的药方啊,自己明明能让身体恢复的更快些药汤更美味一些但却不能更改,就是改了也会被人笑着拿去撕掉扔掉毁掉,其让人吐血的憋屈可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得明白的。 “哎呀好烫。”熟悉的惊叫声让星无夜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面前一阵风声扫过,将手中晃荡着撒了多半碗药的碗放到桌子上,阿兰独特的又是歉意又是委曲又是不好意思的声音如期响起,(只有每天每次都会上演的事情才配叫如期啊啊抓狂)“对不起对不起,星公子,我又把你的药弄撒了,你别着急,我这就去再拿一碗来。”话落,少女如风般消失在了星无夜的面前。 空空的眼眸随着少女的移动而呆呆定在了门口处,星无夜其实很想说,我不着急,真的,他更想说的还有,能不能以后请你将熬药的锅一起端来?撒不了药我是不是就可以不用每天喝两碗了? 当然,这话阿沙是听不到的,人家纯纯的少女心只装得下一条道一件事情,端锅来?多重啊,再说了,她才不相信软心肠的星公子会为难她一个小小少女,只从星公子每次无怨无悔多喝大半碗药汁的动作就能看得出来,他,是个好人。 悠哉悠哉的看着对面人忽青忽白的脸,墨皓熯的心情大大地好,养伤的日子太无聊,难得有星无夜这个乐子逗人开心,不狠狠整他几回哪里对得起自己身上的伤? 时间如驹,转瞬飞逝。 日子匆匆又走过了五天,能跑能跳的墨皓熯总算看够了星无夜的笑话,也不管人家身上的伤好没好就决定带着星无夜一同上路了。 本来嘛,这个家伙身上的伤都是自找的,谁让他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自找死路?所以这些日子里他吃的苦头受的罪都是活该,反正自己身上的伤正好对这里的土方子,有没有星无夜这位神医出手都一个样。 “星公子,墨公子,你们……还会回来吗?”不舍的红了眼眶,阿沙是真心将这两个人当成朋友看的,大山下的孩子都有一颗真诚的心,他们不轻易承认也不随便妒忌,认定了谁是朋友那就是一辈子的朋友。 “有空的时候一定会。”笑意直达眼底,朋友,他几辈子里都没交上几个,特别是女性的朋友更是从来都没有过,呵呵……这也是种缘分呢,不过……“阿沙,若是有人来找我们你一定记得说不知道,村长,你们也是,我不想给你们带来麻烦。”以沐倩娆的手段不得不防,虽然这种万一发生的机率很小。 到底是年长些的人,老村长一听就明白了墨皓熯的意思,“星公子放心,过些时候就是我们每年上山收获的大日子,村里大大小小都会进山,家里不会有人的。” 终于放心了,墨皓熯挥了挥手与脸上犹带着病色的星无夜一同离开了,身后百十个村民默默相望,直到再也看不见他们的身影才不舍的离开。 ************************* 华蓉城 仰望着城门口硕大的三个刻字墨皓熯很是无语了半晌,他没有想到,在大山里左绕右绕的绕了好几天,出来看到的第一个城镇竟然会是这里,难到自己和华蓉城天生情缘深厚? “这里是哪?”身边人一直默默无言让星无夜心中升起了几分疑惑,而且由墨皓熯身上涌出来的一阵阵呃……郁气?反正很古怪的气息也让他隐隐有些不安,他不习惯墨皓熯沉默的样子,看不清他的表情让他抓不准这个人的心思,徒然只剩下无奈在心头一遍遍盘旋。 “华蓉城,金焰国主要城镇之一,恭喜你呢星无夜,我们来到了追着你屁股跑的沐倩娆合伙人的地盘上,在这里你只要登高一声呼,想必风沁阳会很乐意将你救离苦海的,而我……”会死的很惨,风沁阳没见到他时都敢弄出什么死而复生长生不老的谣言想让天下人分吃了自己,如今再一次站到他的地盘上,还不知道那家伙要怎么算计他呢。 “我不会做伤害你的事情。”皱眉,墨皓熯怎么可以这么想他?还说什么救离苦海?这些日子苦虽苦了点但却很自在,没事时和墨皓熯逗逗嘴偶而也动动手,从小到大他就没过的这么逍遥过,隐修时不算,一个人的时光总是寂寞的。 暗暗撇了撇嘴,不会伤害?也不知道是谁抱着他一起跳崖的,算了,和这种死鸭子嘴硬的人没话好说,既然来都来了怎么着也得进一下城,低头看看自己一身狼狈的样子,脏不脏的无所谓,他只是……想风逍遥了,很想,特别在误会了风逍遥曾经爬墙之后,想他的念头更甚了几分,想到等进了城马上就能见到那个人,墨皓熯的嘴唇边忍不住染上了浅浅的笑。 “墨皓熯?”为什么不回答他的话?墨皓熯是不相信他不会伤害他还是……根本就不在意他的伤害?有些挫败的揉了揉额头,一同相处的日子里他对墨皓熯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这个男人的脾气简直比墨萧寒还要倔,认准了一个理儿也不管对不对或者改变没改变,打雷不动说不信就不信,要怎么做才能让墨皓熯相信,站在他面前的星无夜已经‘脱胎换骨忘记前尘’了? “既然星大门主还不想离开,那就跟我走,我领着你蹭吃蹭喝去。”大手一挥,墨皓熯带着星无夜绕过了城门口由暗处摸进了城。 嗯?今天的华蓉城好喜庆,红色的丝绸悬挂在家家户户的门口,这是怎么回事?皇子成婚也不见这样的吧?难道…… “怎么了?”墨皓熯看到了什么? “没事,你先在这里等等我,我去看看是怎么回事。”脸色有些沉,他希望不是自己想的那样,风逍遥要是真敢爬墙,他就生阉了他!能让整个华蓉城都挂满红绸,除了城主结婚就是三王爷大喜,该死的风逍遥,想挨家法了是不是? 快步来到告示牌前,当看清了公告上写的东西时墨皓熯的身体猛然僵了下,一种很复杂,复杂到说不明白的情绪涌上了心头。 原来,这里的确是要办喜事,但成亲的人并不是风逍遥而是墨偃钥,风沁阳下了旨意通告天下,今天傲龙国的皇帝和金焰国的七公主将在城主府里喜结良缘,至此两国永世修好,并且风沁阳还请了父皇和楚慕云来参加婚礼,那两个呆子竟然真的来了。 沉默着走回来,墨皓熯的脑子很乱,他知道,墨偃钥并不想娶什么七公主,墨偃钥之所以来金焰国求亲也完全是为了他,还有父皇他们,明明知道这是个陷井为什么还要往下跳? 该怎么救他们出来?以风沁阳的心机一定早在城主府里布下了暗影重重等着猎物乖乖关上门去,真不知道风沁阳使了什么手段,竟能让父皇等人自动送上门来。 不对,那日自己和楚慕云、楚飞、冷随风一起联手出击,虽在天水门这里出了点差子,但别处想必收获都颇丰,所以风沁阳被逼急了,他想一次将麻烦都解决掉,只是让人想不通的是他手中握的筹码又是什么? “你有事情想不通?”是什么让墨皓熯如此犹疑?他刚刚可是去见了谁?这些话星无夜问不出口,因为他没有资格问,心中有无奈却并没有伤心,直到今天他也没弄明白自己吻墨皓熯的原因是什么,想不明白就不想,他坚信早晚有一天自己会明白的。 “没什么,星无夜。”抬头,缓缓靠近。 “嗯?”突然逼近的距离让星无夜有些无措起来。 “我刚刚知道父皇他……” 墨萧寒?他怎‘唔……’后颈一痛身子陡的发软,星无夜虚软的身体下一瞬被墨皓熯揽在了怀里。 该死的墨皓熯是故意提起墨萧寒好让自己分心的,他为什么要打晕自己?愤愤着疑惑着星无夜终是不甘的晕了过去,手指紧紧揪着墨皓熯的胳膊,似乎下意识的知道这个男人想去做的事情一定很危险。 “抱歉了星无夜。”因为对这个人不信任所以只能打晕他,左右看看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墨皓熯夹起星无夜消失在了街角处…… 64 64、第六十四章 ...   城主府左厢房      一身大红的衣袍包裹着颀长的身体,默默望着前方,墨偃钥面无表情已经站在这里好长时间都没有挪动过了,远处近处和暗处的人来来去去,没有人上前,没有人关心,若不是府内四周的喜字和墨偃钥身上的喜袍,大概没人会相信,这家要办喜事而新郎官,就是站在窗边不言不动的人吧?      皓熯……默默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念着心上人的名字,墨偃钥的心情很复杂,今天,是他迎娶正妻的日子,不管娶那个女人是自愿还是被逼,在名份上,墨偃钥将再也不是单身,他有了正式的妻子,七公主将成为傲龙国的后。      想到这里唇角露出抹带着浓浓嘲讽意味的笑,后?她也配!在他的心里,不管是‘恨’着墨皓熯的以前,还是爱着墨皓熯的现在,都不曾有过娶妻这个念头。      本来,他以为自己从没有娶妻的念头是因为不敢想,是因为墨皓熯禁锢了他的自由,他觉得自己脏了觉得自己不配拥有妻子了所以才会断了念想,可是当长剑刺入墨皓熯的胸口,当墨皓熯的身体在他的怀中一点点变凉,独自躲在宫殿里谁也不见的他在整夜整夜的黑暗里才终于弄懂,为何自己的心缺了道口子,空空的痛不欲生。      是的,痛不欲生,就因为痛的狠了才会孤身去见父皇,想死在父皇手里,更甚者,在发现‘墨无悔’身上有着墨皓熯的影子时,还差一点对着自己的儿子起了欲念。      本能快过了心,自己是早就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那个禁锢着自己的人了啊,说是恨他的强势怨他的执着,其实不过都是在给自己找借口罢了,用天天给他脸子看天天对他发脾气来表示自己在他身下得到了快感都是被迫的,但真的是这样吗?若是自己没有对他动心,被那样对待的自己又如何能……情动得起来?      全都是爱,无知无觉的爱,所以,每一次他伤了墨皓熯时墨皓熯孤寂离开的背影自己才会看在眼里,所以,每一个墨皓熯黯然守在寝宫外一站就是一整夜的时候自己才都记在了心里,挣扎逃避,他不允许自己心疼,才会一次重过一次去伤害,忍不住嗤笑一声,当初的自己怎么就那么幼稚那么愚蠢?若是肯早一点承认自己的心,那现在的墨皓熯从心到身体只会属于他,永远!      “皓熯……”低下头用手捂住眼睛,柔柔的发丝垂落,细细的只有自己才听得到的呢喃声悄然响起,普一出口就消散在了无人知道的角落里。      好为难,他真的真的不想娶妻的,哪怕只是掩饰哪怕都是假像也不想让自己的身边多出一个女人的名字,可逃离却又不行,风沁阳抓了奴宠,沐倩娆用奴宠制住了楚慕云,父皇告诉他要忍耐,必须忍耐,但该死的让他怎么忍?今天晚上他可是要和那个女人同房的!(墨偃钥,你早不是清白之身了好不好?)还有……他被逼着已经与七公主拜了堂,不知道皓熯会不会生气?      不提墨偃钥的憋屈后悔和郁闷,在墨偃钥独自感伤的时刻有个人比他更感伤。      ********************      这里是城主府的后院一个小小的偏房,杂草丛生的院子已经有很长时间没人打理过了,屋子也破败不堪,最长出现在这里的大概只有老鼠和蟑螂了吧?但奇怪的是,今天这里却出现了好几位贵客,且个个都长的英俊非凡。      点着小小烛火的屋子倒映着三抹人影,安睡在床上的男子,与男子正对面站立的城主大人,和飞扬着笑意眼眸却不时闪过幽光的英俊男人,这个男人正是金焰国的皇——风沁阳。      “风莫南,你做的很好。”把玩着腰间的佩饰,风沁阳慢悠悠走到了床边,“你下的是什么药?看墨钰睡的这样沉大概没有两三天是醒不过来的吧?”      紧紧抿着嘴唇,脸上表情僵僵的木木的,风莫南的眼睛也是空洞的可怕,只是偶而闪过的几分痛苦告诉人们他并不是无知无觉的,“回皇上,‘沉迷’能让人晕睡五天。”干干的声音很是刺耳,连风莫声自己听着都不太习惯。      他恨,恨自己的无能,明知道风沁阳是什么人还妄想着脱离他的掌控,自己是白痴了吧?当年留自己在华蓉城本来就是风沁阳的一步棋,他想让自己取风逍遥而代之,却可叹连风沁阳都对付不了的人自己一个小小的异族王爷又怎么搬得倒?而与墨钰的纠缠更是蠢上加蠢。      目光不由得缓缓移到安睡在床铺间的身影上,亲自迷昏自己心爱的人是什么感觉?不记得了,他只记得墨钰昏迷前看他的眼神,失望?惊愕?不敢置信?痛苦?也许……样样都有吧?      狠狠握紧拳,即使墨钰再恨他再怨他他也要做下去,因为自己的生命中不止有爱情还有亲情,母亲和母族中上上下下三百余口的命都攥在风沁阳的手心里,反抗?刹时间就会血流成河。      下巴被板起,顺着力度抬起头,眼球猛的一缩,由风沁阳眼眸中流露出来的淡漠和森然让风莫南瞬间失了所有血色。      居高临下的看着可怜的棋子,风沁阳眯了眯好看的单凤眼优雅的像个林间漫步的贵公子,“你在不甘?还是在愤愤?又或者……你在恨?”轻笑,明明眉目如画儒雅翩翩,但硬是让风莫南的心看一眼就冻一次。      “奴才……不敢。”他是真的不敢,风沁阳的手段在他很小的时候他就见识到过,当初因为与墨钰产生了误会被悲伤和痛苦折磨得发疯的他曾第一次反抗过风沁阳,但那次的后果……身形猛颤,不堪回首。      也就是从那次之后,他彻底臣服在了风沁阳的脚下,不再不甘,不再怨怼,风沁阳让他做什么他都毫不犹豫去做,于是不被吩咐时他是高高在上的华蓉城城主,喜欢玩闹偶而还有点孩子气,但被吩附去执行什么的时候,他就是冷血没人性的畜生。      “不敢?”很是玩味儿的挑了挑眉,风沁阳松开板着风莫南下巴的手恣意的笑起来,“不敢就好,你们谁有反抗的心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自己交待的事情有没有完成,其实……”歪着头,潇洒的转起手中的佩饰,碧绿的莹光在烛火下荡起了一层层光圈,“我很期待你们的反抗呢,要知道每天的政事太少后|宫的女人们又来来去去都是那点子白痴手段,还是你们这些经过特殊训练的人才玩阴谋玩的好,惩罚起来也更有趣些。”      最后一句话让风莫南生生的又白了一层脸色,有趣?是啊有趣,在风沁阳的眼里,他们所有的人都是玩具,好玩的不好玩的有趣的没有趣的,不过就是个玩物而已。      “莫南很爱墨钰?”      风沁阳突然开口的问题把风莫南惊的手脚发凉,都来不及被莫南两个字吓到就先因为后面的内容而身形摇摇欲坠了,嘴巴张张合合发不出声音,他知道自己反驳不了,爱上墨钰是他最不该犯的错,却也是他最值得去犯下的错,风沁阳问这个做什么?他……想干嘛?      “别紧张别紧张嘛,我只是看你这么舍不得他,就想着帮帮你而已。”凑到床边悠悠坐下来,纤长的手指在墨钰俊雅的脖颈间游走,每一丝移动都揪紧着风莫南的心。      不要!他只要动动手指,自己最爱的人就会彻底消失掉,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比死亡还要折磨人,于是冷汗由额角上一颗颗滴落,砸在地上像是听得出绝望的回响。      “奴才……谨谢主子恩。”终于悲凉的弯腰跪下,风莫南默默叩首,不管风沁阳要做什么,他都没有资格管,就像几天前风沁阳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让他给墨钰下药,痛苦绝望又能如何?就是自己不去做也会有别人去做这件事情吧?所以……若是风沁阳真的要墨钰死,那他宁愿墨钰死在自己的手里!总好过让别人送墨钰最后一程。      “呵呵……知道谢恩就好,朕答应你,这次的事情办好了就将墨钰赏给你,朕会给他另安个身份,也给你另安个身份,并从此放你自由。”      霍地抬起头,风莫南震惊的眼眸直直对上了风沁阳郑重的脸色,他是说真的?自由?那可是自己盼了许久的东西,还有墨钰,他也不用死了,他还能和自己永远在一起,这个诱惑于他来说……太大了。      “风莫南,你是知道的,朕答应过的话从来没有落空过,所以,好好办事吧,两天之后你就是一个全新的人了。”起身踱着步子走到门口,顿了顿又回头言道:“身为我手下最得力的人手之一,风莫南你可不能让墨钰压在你身上,以前你们谁上谁下我不管,但今后……他只能是被压的那个,懂了没?”戏谑的眼神瞟的风莫南脸色一红又一青,但他怎么样都没人在意了,当面给他难堪的风沁阳早已慢悠悠的离开了这里。      “钰……”回身,低低唤着床上人的名字,“我的心在动摇,你知道吗……”烛火下,风莫南的眼眸晦涩莫明……      城主府外      墨皓熯蹲在拐角处的暗影里眯着眼睛不出声,在他的对面一只灰色的老鼠正‘吱吱吱’的像是在报告着什么,许久,墨皓熯挥了挥手任老鼠离开,双手缚胸低垂着眼帘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城主府里的分布情况大致上他都了然于胸了,再次感叹,小碧真是他的幸运宠儿,自己修练的神功虽然怪异了点,但能与万物生灵灵魂相通却给自己带来了不小的收获,仰头看了看天色,嗯,这边的巡视队刚刚过去,正是摸进里面的好时候。      翻身上墙,目标,父皇的暂住地。      顺着动物的指引一路畅通无阻,耳边不时响起的喜乐声和前边隐隐传来的推杯换盏的声音是如此的热闹,如果他不是早就知道风沁阳有阴谋,大概也会为所谓的天下太平而喜悦和感慨万端吧?      悄悄靠近院子,墨皓熯一点也不担心被人发现自己,毕竟他用的‘帮手’可不是人而是院子里所有的动物,地上的地下的应有尽有。      “风国主,还请你自重!”      断喝声在空寂的小院里如一记雷炸响在墨皓熯的耳边,自重?父皇如此生气的低吼着这两个字,让他无法不往诡异的地方想。      “哎呀呀墨萧寒,你一个爱上自己儿子的男人跟我提什么自重?再说了,我不也没提什么过份的要求吗?就是想和你亲近一次而已,说起来我可是对你倾慕很久了,若是能有幸见识到你另外的一面,少活三年都甘愿。”      男人调侃的调调说明了墨皓熯并没有多心,里面的父皇大人的的确确在被一个男人调戏着,咬牙,他家父皇大人身边的桃花开的真旺啊,真是个祸水。      不能怪墨皓熯愤怒和牵怒,调戏墨萧寒的是谁?那可是害死了他一回的风沁阳,一边害死他一边又想将他家的父皇大人挖到他家去,这家伙天生与他就是死敌吧?      “风国主说笑了,我对于上你一点兴趣都没有。”      扑~手掌揪着衣襟将差一点脱口而出的闷咳声死死的咽回到嘴巴里,仰望,他家父皇大人这话说的好!没有兴趣上?呵呵……真敢说啊,不愧为他的父皇大人。      沉默……显然屋子里的风沁阳也没有想到自己没调戏成别人反倒叫别人给鄙视了,无语了好半晌才又阴森森的开口道:“墨萧寒,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体,一个废人就要有废人的自觉,不该说的话就这么随便说出来,小心被人绑起来噢。”      绑?墨皓熯脑子里很不纯洁的出现了墨萧寒被剥了衣服绑在床上的香|艳场景,话说,一直都知道风沁阳是个生冷不忌的主儿,似乎也偶有耳闻爱好及其特别,所以不能怪他想的下|流,实在是这家伙根本就不在人的行列之内。      而废人……他不相信以父皇的心机会轻易着了风沁阳的道,虽然现在看起来父皇明显是着了道了,算了,还是等一会见了面再说吧。      “呵呵……”半开的窗子里传出了墨萧寒低沉的笑,“贵国的风土人情就是不一样,你们总喜欢用皮鞭、绳子、铁链来招待自己‘喜欢’的人,不像我们傲龙国,太平常了,而我这个从小生长在平常国度的人还是不要接受国主的好意为好,留着自己用吧,相信会有很多人喜欢为你效劳的。”      又是沉默……论心机和手段风沁阳的确高超,但墨萧寒也不是吃素的,在看出来风沁阳还不能拿他怎么办的情况下不给风沁阳添堵,怎么可能。      “……前边真热闹,我也该去看看了,你慢坐,一会还有好一阵子要忙呢。”      轻轻的没有任何负面情绪的声音落下不多久,房门被推开,风沁阳站在门口淡淡看了眼四周才踩着优雅的步子离开了。      屋内      交叠着双腿斜坐在椅子里的墨萧寒以手支额半垂着眼帘,别人看不到的眼眸中黑色的风暴正一点点聚集着,可恶,风沁阳他怎么敢!冷冷的低笑,人生里第一次呢,被人当着面调戏,这感觉……很不好。      ‘扑’窗外暗响,侧耳细听,黑漆漆的夜色里静的诡异,难道有人摸进来了?会是谁?不可能是林非涎他们,那这个人……      “父皇。”      一声刻在心门里的声音惹得墨萧寒猛的转头,下一瞬,让他担心着害怕着也深深的爱着的身影清清楚楚映进了眼帘,“……皓……熯?”嗓子有些哑,刚刚与风沁阳针锋相对的气势与口才都在这一刻丢了个精光,脖子僵僵的,墨萧寒只是微颤着紧紧盯着一步步向他走来的人。      “父皇……”感觉到眼前的人似乎在害怕,心中涌出一种酸涩感,忍不住弯下腰半跪身将双手交托在墨萧寒的手掌里,平视着望着他一眨不眨的眼睛,口中千言万语在打转最终却只有一句话说得出口,“我回来了。”      淡淡一句话却让眼前之人身体陡然一震,感受着握在自己手掌上的大手突然一紧,顿顿的痛感袭来,墨皓熯没有理会,只是默默的将头依进了男人的怀里。      他的父皇,真的在怕,怕什么?他一定是听到了自己落崖的事情所以才怕吧?一次又一次在他的生命里消失已经让他脆弱的……连害怕这种情绪都有了吗?他的父皇可是天下间少有的强者,他……怎么能怕……“父皇……”不想说对不起,悸动的心在此一刻再也无法平复下来。      “皓熯……”掌心中真实的触感让墨萧寒的嗓子更哑了,他的皓熯真的回来了,他没有死,没有离开,他来找他了,闭上眼睛紧紧拥住怀中人的身体,紧的像要勒断墨皓熯的腰,下巴顶着墨皓熯的头,颤抖的嘴唇抿了许久才道了句,“你可恨!”      为什么不懂得珍惜自己?难道被这么多人爱着还会让你觉得孤单吗?说失踪就失踪,说出现就出现,你当我是什么?该死的我却一次又一次因为你的失踪而痛苦一回又一回因为你的归来而感动,墨皓熯,你太可恨了,可恨到……让我无论如何也放不开你……      “萧寒。”      身形再次震动,僵了好一会墨萧寒才缓缓抬起头,“你叫我什么?”深邃的眼眸牢牢盯着墨皓熯,他一直都知道的,皓熯他虽放任着他的靠近却从没有主动表示过接受,他于他,是父子是亲人甚至于是朋友,但与爱字无关,知道这个人曾经的痛和伤,他已经不想求什么了,没有爱也可以,但情呢?谁都无法知道,墨皓熯一声声的父皇大人叫的他有多心酸,他不想当他的父皇!      “萧寒。”又是一声,这一声更坚定更清晰,“等处理完这里的事情我们一起隐居吧,我、你、风逍遥、奴宠、楚飞和……楚慕云……”提到那个意外让墨皓熯难得的红了红脸,“我想住在一个有山有水的地方,一起看日出日落,一起天荒地老,好不好?”      “一起看日出日落?一起……天荒地老?”双手板着墨皓熯的肩膀,墨萧寒重复着认真的又问了一遍,直等到墨皓熯肯定的点头,浓浓的喜悦染上了眉稍,被认为永远都不可能出现在墨萧寒脸上的被称之为灿烂的笑,猛然绽放。      他的皓熯接受他了,不是被他逼着,不是退无可退,他还许了他的诺言,天荒地老,他说了天荒地老,他们会……天、荒、地、老!      “皓熯……”大手扣住眼前人的头,俯身重重吻上了心上人的嘴唇,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吻,也是墨萧寒此生最幸福的吻,他许他美好的未来,他许他永恒的忠诚,为爱而宣誓的忠诚!皓熯…… 作者有话要说:城主府左厢房 65 65、终章之‘性福’生活的开始(上) ...   难得的温情时刻让两个人都舍不得打断,用神识通知外面的‘各种助手’们站岗放哨,墨皓熯抓紧时间想问墨萧寒些问题,顺便也多享受享受甜蜜的温存。      “为什么要甘心受制?”相偎在一起,墨皓熯任墨萧寒将自己放置在他的腿上,头枕着墨萧寒的肩膀,疑惑而又不赞同的眼神换来了墨萧寒歉意的轻吻。      “奴宠在风沁阳的手里。”感觉怀中人身体一震,安抚的拍了拍墨皓熯的背,“他没事,当日你和星无夜掉下了山崖,奴宠一急就乱了分寸,而沐倩娆却不知道发什么疯,竟趁着奴宠失控的当口暗算了他,等楚慕云赶到时一切已成定局,救人不成反倒被沐倩娆一起带走了。”想到楚慕云当时的心情,墨萧寒只能暗叹,奴宠是皓熯最在意的人,也就成为了制约他们所有爱着皓熯的人的最大软胁,“……也许沐倩娆是真的疯了吧?眼睁睁看着心爱的男人死去,那种痛,我能理解,她的失控,我更加深有体会过。”      “萧寒……”不知道说什么好,墨皓熯只能紧了紧与自己相交握的大手,这个男人为他付出的一切,他都看在了眼里,却并不是说上几句‘我了解’就能够抚平所有的。      “别这么感动皓熯,我对你的付出可是都需要回报的,这一点,我们两个都心知肚明。”低头,嘴唇在墨皓熯的嘴唇上轻磨,要不是时间和地点都不对,他绝对不会只是轻吻了事,想到此,墨萧寒更加恨了风沁阳几分,这个败类。      “当然,只要父皇喜欢,您要什么……我、都、给。”扬着笑意主动回吻了下明显气息不稳的男人,让人脸红心跳的暗示换来的是男人火热般似能灼伤人的视线,这声父皇不是曾经的距离而是情人间的挑逗,墨皓熯突然间发现,他很喜欢和墨萧寒玩这种游戏,看着自家父皇大人隐忍的表情,享受~      咬牙,揽在墨皓熯腰间的大手猛然一紧,墨萧寒连着喘了好几口粗气才沙哑的发出声音,“皓熯学坏了呢,竟然故意勾引父皇。”指腹抚摸着让人爱不释手的肌肤,好想在这上面印上一个个属于自己的痕迹,可是该死的不能是现在,这里虽然暂时是安全的但明显风沁阳不久之后就会回来打扰他,还有林非涎和楚飞他们,也不知道他们救没救出奴宠,只要奴宠恢复了自由身,那么接下来……      ‘唔’闷哼,墨萧寒几乎不敢置信,他熟悉的爱人,他总是‘羞涩’的小儿子,竟然……竟然暧昧的轻咬了下他的胸口,这是挑衅,赤|祼|祼的挑衅!      可恶,皓熯是明知道他无法做什么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逗他,这个不乖的小子真需要教训教训了,于是恼恨的吻上心上人的嘴唇,一路由下巴到脖子,愤愤然在那里重重咬了一口,直到出了印子才满意的抬起头,“墨皓熯,你最好别忘了今天的话,等有了时间,父皇绝对会连本带利讨回来的!”他发誓!      脸色有点僵,墨皓熯稍稍有点后悔了,果然,冲动是魔鬼,刚刚只想着逗弄父皇好玩了,竟忘记了这个从来不对他凶的男人的本性可是只彻头彻尾的狼,在自己成不了神就反攻不得的条件下,境况堪忧啊。      斜瞟着脸色不太好的墨皓熯,墨萧寒舒爽的笑了,知道怕就好,于是脸色一正,墨萧寒总算将话题又导回了正轨,“……沐倩娆用奴宠威胁楚慕云束手就擒,然后再用他们两个引来了我和沐青瑶,皓熯,我们都知道奴宠对你的重要性,自然哪个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奴宠死在沐倩娆的手里,所以……”      “所以冒多大险都值得?”手掌揪住墨萧寒的衣襟,墨皓熯也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感动了,这些男人个个都是傻子,傻的让人……心疼,“你们就不怕救了也白救?万一我已经不在了呢?你们岂不是……”      伸出手捂住墨皓熯的嘴,不悦的眼神恶狠狠瞪了眼语出惊人的家伙,“楚飞和林非涎弄来了楚慕云的口信,他说了,你还活着,而且皓熯……”深邃的眼神直直望着墨皓熯,“我不想骗你,若是你真的在那天死在了崖下,我照样还是会救出奴宠,然后我会去找你算账,算你几次扔下我不管的账,今生,一再的错过若是老天对我的惩罚我认,可若来世上苍还不让我和你在一起,那么……”唇角的笑幽森而冰冷,即使逆了这天又如何!      父皇……你可知道我并没有来世了啊,感叹着墨皓熯转移了话题,“楚慕云是怎么知道我没死的?”他又不是奴宠,怎么会……嗯?好浓的怨气,呆愣愣抬起头……呃……父皇的脸色,好难看。      “皓熯……”幽幽的带着点咬牙的声音映着墨萧寒黑黑的脸色,即使神经再大条的人也知道有问题了。      “啊。”干巴巴给出了一个单音,墨皓熯使劲想自己哪里说错了,竟能引得父皇大人变成如此德性。      “我听说……你让奴宠压了你?”酸溜溜的味道溢满了鼻腔,墨萧寒揽在墨皓熯腰间的大手几乎都快要将他的腰勒断了。      真是人生最大痛啊,被自己宝贝了那么久窥视了那么久的人竟然让一个后来者给吃了,若这位后来者是喜欢耍手段的风逍遥他也认了,是法术高超的楚慕云、沐青瑶他也能理解,可为什么会是奴宠?奴宠不是应该乖乖躺下来被皓熯吃的吗?!      话说,这才是风逍遥和墨萧寒为什么那么放心将奴宠放在墨皓熯身边的原因,一个只能当受的对手算不得对手,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墨皓熯会被奴宠吃干抹净了,可苍天无眼啊,红果果的意外出现了。      沉默,这种时候最好的回答就是沉默,墨皓熯心中同时还有了几分庆幸,还好还好父皇大人不知道连楚慕云也吃到了他。      “皓熯……”手掌板着墨皓熯的下巴,让想用沉默来逃避回答的不乖小孩儿无处可逃,“你在意着奴宠把第一次给了他父皇不怪你。”见墨皓熯诧异着眨了眨眼睛,墨萧寒笑了,笑如春风,可只有一瞬间,冬天就来了,“但为什么楚慕云会是第二个?!”那个男人比自己强吗?论起顺序来,他怎么着也排不到前三去。      父皇……真的知道了……脸上有些红,那晚和楚慕云真的真的只是个意外,但让他怎么开口去解释?毕竟最后,自己是放任了楚慕云继续下去的,虽然放任的前提是楚慕云已经将那根属于奴宠的东西放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见墨皓熯脸色一变再变,不想把他逼得太急,墨萧寒暗叹着收回了妒忌的口吻,“他和你有了合体之缘之后,不知道为什么灵魂与你产生了种说不出来的联系,就和他与奴宠一样,像是一个人,你的喜怒哀乐他都知道,而且这种联系并不会因为距离的原因断掉,最多会模糊些而已。”      总算懂了,正因为楚慕云知道了自己没死,所以这些男人才没有急着找自己而是先商量着救奴宠出来,也算是想给自己一个惊喜吧?只是为什么楚慕云会和自己有这种奇怪的相通?难道……      对了,是小碧教的‘神功’,那玩意儿的特殊之处自己可是深有体会过,苦笑,该不会自己和谁上床谁就与自己灵魂相通吧?那……还真不知道是幸或不幸了。      ‘咚~咚咚’三声不仔细听几乎听不到的声音闷闷的响起,抱着墨皓熯的墨萧寒笑着跺了下脚,不一会,墙角处的方块石板缓缓移动,一个人影在墨皓熯瞠目结舌的注视之下一纵而出。      “大皇兄?”眼神来来回回在墨钰和地洞之间转了好几次,墨皓熯总算顿悟了,难怪父皇被‘废了’还有恃无恐,原来后手在这里,该夸一声父皇好手段吗?挖地道可不是三天两天能够挖得好的,而且明显这地道不止此间一处,本来嘛,父皇再厉害也不可能知道风沁阳会把他软禁在哪里不是?      “你来的有点晚。”压根没有松手让墨皓熯站起来的想法,墨萧寒坦坦然的在一个儿子面前亲热的抱着另一个儿子,还能面不改色,墨皓熯暗叹,自己真没有父皇的脸皮厚。      “啊……被莫南暗算晕倒了。”弹了弹衣襟,墨钰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墨皓熯与自家父皇大人有爱的姿势,只是嘴角虽带着笑,但眉宇间的暗沉和晦涩还是若隐若现的流露了出来。      “他这是背叛。”他们墨家的男人最讨厌的就是背叛。      “我知道。”点头,墨钰半点也没有为风莫南推托的样子。      “……你想好了?”      这声想好了墨钰懂,墨皓熯也懂,都是墨家的男人,在某些地方上的强势和固执几乎惊人的相同。      “嗯,等事情完结以后,我会用后半生来调|教莫南,让他知道什么叫爱上了就别想跑。”当初是他先放开了风莫南的手,所以这一次他也原谅小爱人‘背叛’自己的举动,但原谅归原谅,不等于不惩罚他,而拿什么做为惩罚……嘿嘿,大家都懂的。      “好,不愧为我的儿子。”笑了,墨萧寒笑过了之后还重重吻了下墨皓熯的嘴唇。      无语极了,这是墨皓熯心底浮出的话,大皇兄不愧为他的儿子关自己什么事?父皇大人,你那重重的一吻不会是想说‘老爸也没放手所以追到了自己想要的所以也不愧为你父皇噢?’      “父皇,奴宠已经被送到了安全的地方,您看您……”      “我不急,你们先撤吧。”眯眼睛,被一个毛头小子调戏的仇他还没报呢,怎么能说走就走?      “可是……”      “大皇兄,父皇这里你不用担心,我会保护好他的。”也不管墨萧寒高兴不高兴,硬掰开固定在腰间的大手墨皓熯边说边站了起来,可显然他那句保护让墨萧寒很受伤,哀怨的小眼神瞟啊瞟的弄得墨钰和墨皓熯集体黑线。      “好吧,那我们一会见,希望父皇和……玩的愉快。”摸鼻子,他是真的不知道该叫墨皓熯什么好了,反正打死也不叫他母后,回身,跳回地洞里再将石板恢复好,墨钰匆匆离开了。      咬牙,别以为他没看出来墨钰点点点所代表的意思是什么,眯起眼睛正想对着墨萧寒发彪,却猛的皱起眉,“有人来了,父皇,来了好多人。”      “好多人?看来这也是风沁阳的计划了,也不知他有没有发现奴宠丢了?呵呵……皓熯,人都说上阵父子兵,今天我们也来一场联手御敌如何?”歪着头,墨萧寒悠然的笑了,卓然的风华和凛凛的傲然将这个男人渲染的更加诱人沉伦,曾经,看着这样的父皇他自豪,现在,不止自豪还想狠狠的吻上去,他的父皇,他的男人,就该是这样的。      手挽着手推门而出,相似的样貌别样的气质却如此的和谐唯美,迎视着众人的目光,面对几百张或惊诧或愕然的表情,两人只当空气,相视一笑中几多情意尽在眼眸流转之间。      这样美好的一幕让风沁阳眯起了眼睛,让沐倩娆激动万分,却也刺痛了墨偃钥的心,他早该知道的,皓熯归来时绝不会第一个见他,全心全意将他放在第一位的墨皓熯,早就消失了。      不过!深吸气直直看着前方的人,就算皓熯不再将他放在第一位如何?就算皓熯再不会像以前般爱他又如何?他已经认定了他爱上了他,哪怕用所有去换,也不会再放开墨皓熯的手!      “你没有死?那他吗?墨皓熯,你快点把他交出来!”第一个打破寂静的是沐倩娆,她急切的看着墨皓熯,消瘦的脸颊苍白无色,看得出来,这些日子这个女人过的并不好。      “我和他没有关系。”潜意思就是你有事也别问我,正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对于这个女人,不值得心软。      “你……”      “沐倩娆。”沉声打断沐倩娆的话,风沁阳不喜欢有人打乱自己的计划,谁也不行,“放心,只要他还活着,我就会把他完完整整的送到你身边。”      回头定定看了风沁阳好半晌,沐倩娆沉默着退了回去。      与墨萧寒无声互视,墨皓熯在墨萧寒的眼眸中看到了同样的意外,能让沐倩娆俯首帖耳,风沁阳果然有两把刷子啊。      “皓熯……”      低低的满含痴恋的呼唤让墨皓熯再也不能无视紧盯着自己的人,转头,突然间笑了,“偃钥穿红袍的样子,很好看。”恍惚间记起了当初他和墨偃钥的那场婚礼,他没有委曲墨偃钥穿女装,除了名份上他委曲了这个人以外,其它的哪里舍得让他委曲半分?那时墨偃钥的红袍和今天的有些像,一样的很迷人,也一样的……不是墨偃钥希望的婚礼。      “皓熯。”似乎心有灵犀般,墨偃钥同样想起了当初的婚礼,奢华的让人难忘的婚礼,那曾是他的痛,如今却是他最美好的一刻,“若是一切可以重来,我愿做你一辈子的妻。”哪怕是妻也甘愿一辈子,所以皓熯,再给偃钥一次机会吧,最后一次。      没有人能想到,堂堂傲龙国的皇竟然会当众向一个男人许下这样的承诺,一辈子的妻?当个女人被人压一辈子也甘之如饴?众人不知道是该鄙视还是该感动,于是一时之间,所有人都不自觉禁了声,看着墨皓熯的目光也带了些好奇和……羡慕。      能得一人爱如此,谁能不羡?      “哈哈哈……好,好一个一辈子的妻,傲龙国主就是这么有气魄,前傲龙国主也很有福气嘛。”拍着手,风沁阳大笑着上前了一步,“墨公子,曾听闻你死而复生我还不信,可如今看来……世上当真有不死仙术不成?”      一句话,引得嗡声阵阵,今天刻意宴请天下英豪为的当然不是什么和平,而墨皓熯出现的也很是时候,彻底断了傲龙国和天香国的根,才是也最终的目地。      不死仙术哪个人能不动心?任你是贵族还是 65、终章之‘性福’生活的开始(上) ...   平民,这都是个可以舍弃一切也要得到的东西,于是只不过转瞬间,空气升温,一双双通红的眼睛盯上了墨皓熯,像是要生吃了他似的。      “呵呵……不死仙术?风沁阳,你当别人都是傻瓜吗?”摇头失笑,墨皓熯嘲讽的眼神让风沁阳陡的沉下了脸色,“我死没死你还不知道?不错,当年我是被人一剑刺穿了胸口,但好在我心脏的位置和别人不一样,这才捡回了一条命,这些年逍遥自在过了不少悠闲日子,要不是前阵子听人说我会什么不死仙术,我还真懒得再‘重出江湖’。”      “你说你没有死过,谁能证明?”冷笑,想这么轻易就蒙混过关?怎么可能。      “我能证明。”墨偃钥抿着嘴唇上前一步,眼眸瞟了众人一圈,又甩出了下一句话,“因为当年刺伤皓熯的人,就是我,我自然知道他死没死过。”      嗡,又是一阵吵杂声,也是,听说前傲龙国的皇就是死在现任皇帝手中的,他说的话自然有几分可信度。      “还有我,做为皓熯的爱人,我不认为自己没有资格为心上人辩护。”说着话,墨萧寒又开始不正经起来,大手揽着墨皓熯的脸,顺势吃了点嫩豆腐。      咦咦?这可是父子乱|伦啊!可……可是……这个男人是谁?人家是天下人不得不敬仰的存在,在他的身上,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还有,他说爱人,难不成墨皓熯诈死出宫为的就是和墨萧寒隐居过自己的小日子?      白一眼墨萧寒,这家伙根本就是故意让人误会的,他是和父皇做情人了,但也只是近些日子的事情好不好?      “还有我。”众人身后走出来一个男人,俊美迷人风|流不羁。      “三王爷?”风逍遥虽没有墨萧寒出名,但也是个不容人忽视的强者,连他都证明的话……      “还有我。”朗朗的声音由头顶上响起,飘逸的身影落下时,一位美得出奇的男子走进了人们的视线,“以我潜龙殿楚飞之名为证,不知道够不够资格?”      “潜……潜龙殿龙主??”不要这么打击人好不好?江湖四大势力中最为神秘的潜龙殿为嘛要趟这个混水?      “还有我。”悠扬的声音如斯迷人,清雅孤傲的人随着话落已站到了场地中间,如画的眉眼淡淡扫了下众人,当转头望向墨皓熯时,男子的眼眸瞬间暖起了光,“天香国仙君的名头虽然不太响,但当当证明人还是可以的。”      “天天香香国国仙仙君君???”众人都结结巴巴起来,这年代的人可以不信自己老母,但绝对不敢不信神名,那可是仙君啊,真正神仙派下来的使者,墨皓熯倒底有多少靠山?都已经超出人的范畴了吗!      “还有我。”“还有我。”最后蹦达出来的是林非涎与星无夜,做为和墨皓熯关系最模糊的两人,他们的地位都有点尴尬,但这无损于两人真诚想对墨皓熯好的心。      ‘咳嗯’咳一声清清嗓子,星无夜扬了扬嘴角微笑,“我是天水门门主星无夜,皓熯身上的伤就是我治好的。”他就是说谎了怎地?敢有人反驳吗?天水门的势力的确大不如前了,但那不代表天水门的影响也大不如前,身为圣手神医,在他手底下欠了人情债的不敢多说,万八千的也差不多了,你没欠?行,你师长没欠吗?你父母没欠吗?你子女没欠吗?你弟兄朋友也没欠吗?真说开了,在场的哪个都逃不了。      默了……众人连一丝丝反驳的心都没有了,别说他们现在一点也不怀疑墨皓熯死而复生的事情,就算人家真有仙术又如何?你敢在重重靠山中将墨皓熯抓走吗?九条命也不够折腾的吧?      “师父。”柳惊鸿、宫一航、南宫娇娇齐齐跪倒在星无夜的身前,“师父,弟子以为您……”      “我知道,你们不过是被人骗了而已,起来,带着天水门的人都回门里面壁思过去,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来。”当然,若是有人不听话,他也不介意清理清理门户!      无夜……沐倩娆在星无夜出现的第一刻就痴了,什么计划什么阴谋此时在她的脑子里都是浮云,她只记得一样,她爱的男人没有死,他就好好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风沁阳的眉心有些抽,很抽,事情是怎么变成现在这种样子的?是,他一直都知道墨皓熯和好几个男人的关系不太简单,但不简单到这份上就有点过份了吧?这几个强势的男人们的互斗呢?醋海生波呢?你死我活呢?怎么可以没有!      风沁阳抽?墨皓熯比他还抽!他可以想像,等过了今天大陆上有关于他和这些男人们的暧昧消息一定满天飞,你说你们出来就出来证明就证明,为嘛一个个都用柔情万种势在必得的眼神看人?老子不是羊羔!      “风沁阳风国主,你那美如天仙的七妹妹和人跑了,你可想好了怎么向我解释?”笑,父皇笑的风华无限气势逼人,调逗是吧?逼婚是吧?老子算账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难得的温情时刻让两个人都舍不得打断,用神识通知外面的‘各种助手’们站岗放哨,墨皓熯抓紧时间想问墨萧寒些问题,顺便也多享受享受甜蜜的温存。 “为什么要甘心受制?”相偎在一起,墨皓熯任墨萧寒将自己放置在他的腿上,头枕着墨萧寒的肩膀,疑惑而又不赞同的眼神换来了墨萧寒歉意的轻吻。 “奴宠在风沁阳的手里。”感觉怀中人身体一震,安抚的拍了拍墨皓熯的背,“他没事,当日你和星无夜掉下了山崖,奴宠一急就乱了分寸,而沐倩娆却不知道发什么疯,竟趁着奴宠失控的当口暗算了他,等楚慕云赶到时一切已成定局,救人不成反倒被沐倩娆一起带走了。”想到楚慕云当时的心情,墨萧寒只能暗叹,奴宠是皓熯最在意的人,也就成为了制约他们所有爱着皓熯的人的最大软胁,“……也许沐倩娆是真的疯了吧?眼睁睁看着心爱的男人死去,那种痛,我能理解,她的失控,我更加深有体会过。” “萧寒……”不知道说什么好,墨皓熯只能紧了紧与自己相交握的大手,这个男人为他付出的一切,他都看在了眼里,却并不是说上几句‘我了解’就能够抚平所有的。 “别这么感动皓熯,我对你的付出可是都需要回报的,这一点,我们两个都心知肚明。”低头,嘴唇在墨皓熯的嘴唇上轻磨,要不是时间和地点都不对,他绝对不会只是轻吻了事,想到此,墨萧寒更加恨了风沁阳几分,这个败类。 “当然,只要父皇喜欢,您要什么……我、都、给。”扬着笑意主动回吻了下明显气息不稳的男人,让人脸红心跳的暗示换来的是男人火热般似能灼伤人的视线,这声父皇不是曾经的距离而是情人间的挑逗,墨皓熯突然间发现,他很喜欢和墨萧寒玩这种游戏,看着自家父皇大人隐忍的表情,享受~ 咬牙,揽在墨皓熯腰间的大手猛然一紧,墨萧寒连着喘了好几口粗气才沙哑的发出声音,“皓熯学坏了呢,竟然故意勾引父皇。”指腹抚摸着让人爱不释手的肌肤,好想在这上面印上一个个属于自己的痕迹,可是该死的不能是现在,这里虽然暂时是安全的但明显风沁阳不久之后就会回来打扰他,还有林非涎和楚飞他们,也不知道他们救没救出奴宠,只要奴宠恢复了自由身,那么接下来…… ‘唔’闷哼,墨萧寒几乎不敢置信,他熟悉的爱人,他总是‘羞涩’的小儿子,竟然……竟然暧昧的轻咬了下他的胸口,这是挑衅,赤|祼|祼 的挑衅! 可恶,皓熯是明知道他无法做什么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逗他,这个不乖的小子真需要教训教训了,于是恼恨的吻上心上人的嘴唇,一路由下巴到脖子,愤愤然在那里重重咬了一口,直到出了印子才满意的抬起头,“墨皓熯,你最好别忘了今天的话,等有了时间,父皇绝对会连本带利讨回来的!”他发誓! 脸色有点僵,墨皓熯稍稍有点后悔了,果然,冲动是魔鬼,刚刚只想着逗弄父皇好玩了,竟忘记了这个从来不对他凶的男人的本性可是只彻头彻尾的狼,在自己成不了神就反攻不得的条件下,境况堪忧啊。 斜瞟着脸色不太好的墨皓熯,墨萧寒舒爽的笑了,知道怕就好,于是脸色一正,墨萧寒总算将话题又导回了正轨,“……沐倩娆用奴宠威胁楚慕云束手就擒,然后再用他们两个引来了我和沐青瑶,皓熯,我们都知道奴宠对你的重要性,自然哪个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奴宠死在沐倩娆的手里,所以……” “所以冒多大险都值得?”手掌揪住墨萧寒的衣襟,墨皓熯也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感动了,这些男人个个都是傻子,傻的让人……心疼,“你们就不怕救了也白救?万一我已经不在了呢?你们岂不是……” 伸出手捂住墨皓熯的嘴,不悦的眼神恶狠狠瞪了眼语出惊人的家伙,“楚飞和林非涎弄来了楚慕云的口信,他说了,你还活着,而且皓熯……”深邃的眼神直直望着墨皓熯,“我不想骗你,若是你真的在那天死在了崖下,我照样还是会救出奴宠,然后我会去找你算账,算你几次扔下我不管的账,今生,一再的错过若是老天对我的惩罚我认,可若来世上苍还不让我和你在一起,那么……”唇角的笑幽森而冰冷,即使逆了这天又如何! 父皇……你可知道我并没有来世了啊,感叹着墨皓熯转移了话题,“楚慕云是怎么知道我没死的?”他又不是奴宠,怎么会……嗯?好浓的怨气,呆愣愣抬起头……呃……父皇的脸色,好难看。 “皓熯……”幽幽的带着点咬牙的声音映着墨萧寒黑黑的脸色,即使神经再大条的人也知道有问题了。 “啊。”干巴巴给出了一个单音,墨皓熯使劲想自己哪里说错了,竟能引得父皇大人变成如此德性。 “我听说……你让奴宠压了你?”酸溜溜的味道溢满了鼻腔,墨萧寒揽在墨皓熯腰间的大手几乎都快要将他的腰勒断了。 真是人生最大痛啊,被自己宝贝了那么久窥视了那么久的人竟然让一个后来者给吃了,若这位后来者是喜欢耍手段的风逍遥他也认了,是法术高超的楚慕云、沐青瑶他也能理解,可为什么会是奴宠?奴宠不是应该乖乖躺下来被皓熯吃的吗?! 话说,这才是风逍遥和墨萧寒为什么那么放心将奴宠放在墨皓熯身边的原因,一个只能当受的对手算不得对手,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墨皓熯会被奴宠吃干抹净了,可苍天无眼啊,红果果的意外出现了。 沉默,这种时候最好的回答就是沉默,墨皓熯心中同时还有了几分庆幸,还好还好父皇大人不知道连楚慕云也吃到了他。 “皓熯……”手掌板着墨皓熯的下巴,让想用沉默来逃避回答的不乖小孩儿无处可逃,“你在意着奴宠把第一次给了他父皇不怪你。”见墨皓熯诧异着眨了眨眼睛,墨萧寒笑了,笑如春风,可只有一瞬间,冬天就来了,“但为什么楚慕云会是第二个?!”那个男人比自己强吗?论起顺序来,他怎么着也排不到前三去。 父皇……真的知道了……脸上有些红,那晚和楚慕云真的真的只是个意外,但让他怎么开口去解释?毕竟最后,自己是放任了楚慕云继续下去的,虽然放任的前提是楚慕云已经将那根属于奴宠的东西放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见墨皓熯脸色一变再变,不想把他逼得太急,墨萧寒暗叹着收回了妒忌的口吻,“他和你有了合体之缘之后,不知道为什么灵魂与你产生了种说不出来的联系,就和他与奴宠一样,像是一个人,你的喜怒哀乐他都知道,而且这种联系并不会因为距离的原因断掉,最多会模糊些而已。” 总算懂了,正因为楚慕云知道了自己没死,所以这些男人才没有急着找自己而是先商量着救奴宠出来,也算是想给自己一个惊喜吧?只是为什么楚慕云会和自己有这种奇怪的相通?难道…… 对了,是小碧教的‘神功’,那玩意儿的特殊之处自己可是深有体会过,苦笑,该不会自己和谁上床谁就与自己灵魂相通吧?那……还真不知道是幸或不幸了。 ‘咚~咚咚’三声不仔细听几乎听不到的声音闷闷的响起,抱着墨皓熯的墨萧寒笑着跺了下脚,不一会,墙角处的方块石板缓缓移动,一个人影在墨皓熯瞠目结舌的注视之下一纵而出。 “大皇兄?”眼神来来回回在墨钰和地洞之间转了好几次,墨皓熯总算顿悟了,难怪父皇被‘废了’还有恃无恐,原来后手在这里,该夸一声父皇好手段吗?挖地道可不是三天两天能够挖得好的,而且明显这地道不止此间一处,本来嘛,父皇再厉害也不可能知道风沁阳会把他软禁在哪里不是? “你来的有点晚。”压根没有松手让墨皓熯站起来的想法,墨萧寒坦坦然的在一个儿子面前亲热的抱着另一个儿子,还能面不改色,墨皓熯暗叹,自己真没有父皇的脸皮厚。 “啊……被莫南暗算晕倒了。”弹了弹衣襟,墨钰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墨皓熯与自家父皇大人有爱的姿势,只是嘴角虽带着笑,但眉宇间的暗沉和晦涩还是若隐若现的流露了出来。 “他这是背叛。”他们墨家的男人最讨厌的就是背叛。 “我知道。”点头,墨钰半点也没有为风莫南推托的样子。 “……你想好了?” 这声想好了墨钰懂,墨皓熯也懂,都是墨家的男人,在某些地方上的强势和固执几乎惊人的相同。 “嗯,等事情完结以后,我会用后半生来调|教莫南,让他知道什么叫爱上了就别想跑。”当初是他先放开了风莫南的手,所以这一次他也原谅小爱人‘背叛’自己的举动,但原谅归原谅,不等于不惩罚他,而拿什么做为惩罚……嘿嘿,大家都懂的。 “好,不愧为我的儿子。”笑了,墨萧寒笑过了之后还重重吻了下墨皓熯的嘴唇。 无语极了,这是墨皓熯心底浮出的话,大皇兄不愧为他的儿子关自己什么事?父皇大人,你那重重的一吻不会是想说‘老爸也没放手所以追到了自己想要的所以也不愧为你父皇噢?’ “父皇,奴宠已经被送到了安全的地方,您看您……” “我不急,你们先撤吧。”眯眼睛,被一个毛头小子调戏的仇他还没报呢,怎么能说走就走? “可是……” “大皇兄,父皇这里你不用担心,我会保护好他的。”也不管墨萧寒高兴不高兴,硬掰开固定在腰间的大手墨皓熯边说边站了起来,可显然他那句保护让墨萧寒很受伤,哀怨的小眼神瞟啊瞟的弄得墨钰和墨皓熯集体黑线。 “好吧,那我们一会见,希望父皇和……玩的愉快。”摸鼻子,他是真的不知道该叫墨皓熯什么好了,反正打死也不叫他母后,回身,跳回地洞里再将石板恢复好,墨钰匆匆离开了。 咬牙,别以为他没看出来墨钰点点点所代表的意思是什么,眯起眼睛正想对着墨萧寒发彪,却猛的皱起眉,“有人来了,父皇,来了好多人。” “好多人?看来这也是风沁阳的计划了,也不知他有没有发现奴宠丢了?呵呵……皓熯,人都说上阵父子兵,今天我们也来一场联手御敌如何?”歪着头,墨萧寒悠然的笑了,卓然的风华和凛凛的傲然将这个男人渲染的更加诱人沉伦,曾经,看着这样的父皇他自豪,现在,不止自豪还想狠狠的吻上去,他的父皇,他的男人,就该是这样的。 手挽着手推门而出,相似的样貌别样的气质却如此的和谐唯美,迎视着众人的目光,面对几百张或惊诧或愕然的表情,两人只当空气,相视一笑中几多情意尽在眼眸流转之间。 这样美好的一幕让风沁阳眯起了眼睛,让沐倩娆激动万分,却也刺痛了墨偃钥的心,他早该知道的,皓熯归来时绝不会第一个见他,全心全意将他放在第一位的墨皓熯,早就消失了。 不过!深吸气直直看着前方的人,就算皓熯不再将他放在第一位如何?就算皓熯再不会像以前般爱他又如何?他已经认定了他爱上了他,哪怕用所有去换,也不会再放开墨皓熯的手! “你没有死?那他吗?墨皓熯,你快点把他交出来!”第一个打破寂静的是沐倩娆,她急切的看着墨皓熯,消瘦的脸颊苍白无色,看得出来,这些日子这个女人过的并不好。 “我和他没有关系。”潜意思就是你有事也别问我,正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对于这个女人,不值得心软。 “你……” “沐倩娆。”沉声打断沐倩娆的话,风沁阳不喜欢有人打乱自己的计划,谁也不行,“放心,只要他还活着,我就会把他完完整整的送到你身边。” 回头定定看了风沁阳好半晌,沐倩娆沉默着退了回去。 与墨萧寒无声互视,墨皓熯在墨萧寒的眼眸中看到了同样的意外,能让沐倩娆俯首帖耳,风沁阳果然有两把刷子啊。 “皓熯……” 低低的满含痴恋的呼唤让墨皓熯再也不能无视紧盯着自己的人,转头,突然间笑了,“偃钥穿红袍的样子,很好看。”恍惚间记起了当初他和墨偃钥的那场婚礼,他没有委曲墨偃钥穿女装,除了名份上他委曲了这个人以外,其它的哪里舍得让他委曲半分?那时墨偃钥的红袍和今天的有些像,一样的很迷人,也一样的……不是墨偃钥希望的婚礼。 “皓熯。”似乎心有灵犀般,墨偃钥同样想起了当初的婚礼,奢华的让人难忘的婚礼,那曾是他的痛,如今却是他最美好的一刻,“若是一切可以重来,我愿做你一辈子的妻。”哪怕是妻也甘愿一辈子,所以皓熯,再给偃钥一次机会吧,最后一次。 没有人能想到,堂堂傲龙国的皇竟然会当众向一个男人许下这样的承诺,一辈子的妻?当个女人被人压一辈子也甘之如饴?众人不知道是该鄙视还是该感动,于是一时之间,所有人都不自觉禁了声,看着墨皓熯的目光也带了些好奇和……羡慕。 能得一人爱如此,谁能不羡? “哈哈哈……好,好一个一辈子的妻,傲龙国主就是这么有气魄,前傲龙国主也很有福气嘛。”拍着手,风沁阳大笑着上前了一步,“墨公子,曾听闻你死而复生我还不信,可如今看来……世上当真有不死仙术不成?” 一句话,引得嗡声阵阵,今天刻意宴请天下英豪为的当然不是什么和平,而墨皓熯出现的也很是时候,彻底断了傲龙国和天香国的根,才是也最终的目地。 不死仙术哪个人能不动心?任你是贵族还是平民,这都是个可以舍弃一切也要得到的东西,于是只不过转瞬间,空气升温,一双双通红的眼睛盯上了墨皓熯,像是要生吃了他似的。 “呵呵……不死仙术?风沁阳,你当别人都是傻瓜吗?”摇头失笑,墨皓熯嘲讽的眼神让风沁阳陡的沉下了脸色,“我死没死你还不知道?不错,当年我是被人一剑刺穿了胸口,但好在我心脏的位置和别人不一样,这才捡回了一条命,这些年逍遥自在过了不少悠闲日子,要不是前阵子听人说我会什么不死仙术,我还真懒得再‘重出江湖’。” “你说你没有死过,谁能证明?”冷笑,想这么轻易就蒙混过关?怎么可能。 “我能证明。”墨偃钥抿着嘴唇上前一步,眼眸瞟了众人一圈,又甩出了下一句话,“因为当年刺伤皓熯的人,就是我,我自然知道他死没死过。” 嗡,又是一阵吵杂声,也是,听说前傲龙国的皇就是死在现任皇帝手中的,他说的话自然有几分可信度。 “还有我,做为皓熯的爱人,我不认为自己没有资格为心上人辩护。”说着话,墨萧寒又开始不正经起来,大手揽着墨皓熯的脸,顺势吃了点嫩豆腐。 咦咦?这可是父子乱|伦啊!可……可是……这个男人是谁?人家是天下人不得不敬仰的存在,在他的身上,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还有,他说爱人,难不成墨皓熯诈死出宫为的就是和墨萧寒隐居过自己的小日子? 白一眼墨萧寒,这家伙根本就是故意让人误会的,他是和父皇做情人了,但也只是近些日子的事情好不好? “还有我。”众人身后走出来一个男人,俊美迷人风|流不羁。 “三王爷?”风逍遥虽没有墨萧寒出名,但也是个不容人忽视的强者,连他都证明的话…… “还有我。”朗朗的声音由头顶上响起,飘逸的身影落下时,一位美得出奇的男子走进了人们的视线,“以我潜龙殿楚飞之名为证,不知道够不够资格?” “潜……潜龙殿龙主??”不要这么打击人好不好?江湖四大势力中最为神秘的潜龙殿为嘛要趟这个混水? “还有我。”悠扬的声音如斯迷人,清雅孤傲的人随着话落已站到了场地中间,如画的眉眼淡淡扫了下众人,当转头望向墨皓熯时,男子的眼眸瞬间暖起了光,“天香国仙君的名头虽然不太响,但当当证明人还是可以的。” “天天香香国国仙仙君君???”众人都结结巴巴起来,这年代的人可以不信自己老母,但绝对不敢不信神名,那可是仙君啊,真正神仙派下来的使者,墨皓熯倒底有多少靠山?都已经超出人的范畴了吗! “还有我。”“还有我。”最后蹦达出来的是林非涎与星无夜,做为和墨皓熯关系最模糊的两人,他们的地位都有点尴尬,但这无损于两人真诚想对墨皓熯好的心。 ‘咳嗯’咳一声清清嗓子,星无夜扬了扬嘴角微笑,“我是天水门门主星无夜,皓熯身上的伤就是我治好的。”他就是说谎了怎地?敢有人反驳吗?天水门的势力的确大不如前了,但那不代表天水门的影响也大不如前,身为圣手神医,在他手底下欠了人情债的不敢多说,万八千的也差不多了,你没欠?行,你师长没欠吗?你父母没欠吗?你子女没欠吗?你弟兄朋友也没欠吗?真说开了,在场的哪个都逃不了。 默了……众人连一丝丝反驳的心都没有了,别说他们现在一点也不怀疑墨皓熯死而复生的事情,就算人家真有仙术又如何?你敢在重重靠山中将墨皓熯抓走吗?九条命也不够折腾的吧? “师父。”柳惊鸿、宫一航、南宫娇娇齐齐跪倒在星无夜的身前,“师父,弟子以为您……” “我知道,你们不过是被人骗了而已,起来,带着天水门的人都回门里面壁思过去,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来。”当然,若是有人不听话,他也不介意清理清理门户! 无夜……沐倩娆在星无夜出现的第一刻就痴了,什么计划什么阴谋此时在她的脑子里都是浮云,她只记得一样,她爱的男人没有死,他就好好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风沁阳的眉心有些抽,很抽,事情是怎么变成现在这种样子的?是,他一直都知道墨皓熯和好几个男人的关系不太简单,但不简单到这份上就有点过份了吧?这几个强势的男人们的互斗呢?醋海生波呢?你死我活呢?怎么可以没有! 风沁阳抽?墨皓熯比他还抽!他可以想像,等过了今天大陆上有关于他和这些男人们的暧昧消息一定满天飞,你说你们出来就出来证明就证明,为嘛一个个都用柔情万种势在必得的眼神看人?老子不是羊羔! “风沁阳风国主,你那美如天仙的七妹妹和人跑了,你可想好了怎么向我解释?”笑,父皇笑的风华无限气势逼人,调逗是吧?逼婚是吧?老子算账来了。 66 66、终章之‘性福’生活的开始(下) ...   “萧前辈何出此言?我那七妹妹明明还在新房里等着心爱的丈夫敬酒归来,哪里可能与人私奔?虽然我敬重您是前辈,却绝不允许你侮辱我的妹妹侮辱我们金焰国!”眯着眼睛,风沁阳为妹而怒为国之威严而指责的表情是如此的真实,他似乎料定了七公主还在新房,半点犹豫怀疑的样子都没有。      眼睛同样眯起来,墨萧寒笑的更灿烂了,看来他还是小瞧了风沁阳,这个男人大概早就做好了万一新娘子被人弄走该如何防备吧?反正七公主没几个人认识,没有喝交杯酒之前头上还盖着喜帕,想找个人冒充新娘子简直太容易了,呵呵,这样的对手,他喜欢。      “是吗?你确定七公主还在新房?”紧紧握住墨皓熯的手墨萧寒高深莫测的看着风沁阳,从当年墨皓熯‘死去’之后他就开始布局了,甚至于连墨偃钥此时能在城主府里成亲也有一半是他促成的,这城主府里别的没有,大大小小弯弯曲曲的地道遍地皆是,藏个把人更是小菜一碟,你准备了假新娘是吧?没关系,准备一个就‘私奔’一个,保证来者不拒。      “皇上,皇上,不好了,七公主不见了。”      尖叫伴着跌跌撞撞的人一起出现在众人面前,这个丫环大家并不认识但都有些眼熟,因为在墨偃钥和七公主拜堂时就是这个丫头扶着七公主的,至于为什么大家偏偏记下了她,那就得归功于这个丫头特殊的牙了,掉了两颗门牙的喜娘,想不被人记得都难吧?      这丫头傻吗?把本国的丑事当众戳穿不是等着让风沁阳灭她满门吗?可这个时候这种地方出现的人能是傻子吗?当然不可能,因为在没人看到的地方,跪地叩首的丫头正暗暗的微笑。      这回风沁阳的脸色算是完全沉下来了,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他要是还看不出来丫头是墨萧寒的人那就白活了,本来发现这个丫头少了两颗牙时因为婚礼正在进行没法撤换,后来又因为事情太多给忽略过去了,现如今……暗叹,真是因小失大啊,看来想将破坏和平毁信弃约的罪名安在傲龙国身上,已经不可能了。      ‘嗡’议论纷纷的吵杂声不绝于耳,众人中想什么的都有,所谓的阴谋阳谋他们就算没见过也听说过,显然,今天的一切都是场戏,戏台是这里,而他们即是观众也是参与人,就是不知道最后高高兴兴下场离开的会是谁?他们,只能静静的看着。      “风国主,你现在还怎么说?”扬起头,明明墨萧寒的声音很淡,却同样慑人心魂。      站在墨萧寒身边默默看着谈笑间逆转全局的父皇,墨皓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心底的感觉,总之……很骄傲很自豪也很无奈。      有一个能力出众的伴侣是一种幸福,因为他会为你做好一切让你可以无忧无虑的生活,但如果自己也是喜欢强势的那一个呢?还有,转头看着一个个聚拢到身边的男人们,墨偃钥、风逍遥、沐青瑶、楚飞、林非涎、星无夜,一水儿的能力出众气质非凡,但也一水儿的不好摆弄,这样的男人们凑在一起,他很怀疑自己向往的那种平淡生活还能不能到来。      “风国主,我很怀疑你们金焰国的诚意,朕是本着大陆万民都能和平安乐好好生活的心前来和亲的,同样是一国之君,你该知道为君者肩上的担子,朕抛下所有政务在金焰国与七公主成婚又放下了多少原则,这一滴滴一点点处处表示了朕的诚心、诚意,但你们,太让朕失望了。”冷冷开口,墨偃钥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总在诚字上做文章,明明是被逼婚,被他说成为了和平,明明被软禁在此,他偏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反正理都让他占去了,悲情男主角赢来了所有人的认同,民心,就是这么得来的。      “朕,很抱歉。”低头,拱手,忍着快要吐血的心情风沁阳硬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做出了最妥当的反应,“请墨国主放心,朕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待。”      “不用了,朕马上就要回傲龙国,当然,以后两国能不能和平共处就要看风国主的诚意有多少了。”这破地方,多一刻也不想待,想着,墨偃钥再次深情的看了眼墨皓熯,只有在皓熯的身边才是自己最开心的地方。      “的确,我们会等着风国主送来的诚意。”笑的很放肆,简直是赤|裸|裸的挑衅,对于风沁阳铁青的脸色墨萧寒表示很满意,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落了风沁阳的面子那简直比捅他一刀都疼,真是痛快。      “皓熯,走了。”牵着墨皓熯的手转身大步而去,身后一串各色美男子紧跟而上,看得众人那个羡慕啊,不管这些人的关系多么复杂,每天一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不一样的‘美景’也是一大享受不是?更何况这些‘美景’还个顶个的好出身,若说一个跺脚地三颤,那齐齐跺脚还不翻了天?      出了城主府墨萧寒才顿住脚步,回头淡淡看了眼星无夜,他是此间唯一一个不被大家认同的男人,而且这个男人还有一个大麻烦跟着,带他一起离开?不愿也不想。      “你们别想甩下我。”直直对视着墨萧寒的眼睛,这是分别了这么多年的第一次对话,而内容却是这么多年来从没有想到过的异常,‘看着’让自己痴恋了多年心痛了多年的身影,星无夜发现自己是真的放下了,除了刚开始时有些激动以外,剩下的全是释然。      “星无夜,你若是有本事跟上,随你。”嘴唇边挑出一丝薄凉的弧度,墨萧寒扯着墨皓熯再次举起了脚步。      而在他的身后,星无夜正想追上来却被一个人阻止了。      他熟悉这种气息,同时也厌恶着这种气息,抿紧唇听着墨皓熯的脚步声一点点走远,垂下眼帘,星无夜第一次用冰冷的声音对沐倩娆说话,“让开。”      “不让!”他是她的,从他救了她的那天起,这个男人就只能属于她,“无夜,别离开我,不准离开我,你要是离开……我就杀了所有你在意的人。”她说到做到。      “噢?”突然间笑了,“沐倩娆,你以为你有本事留下我?”      “你不妨试试看。”她知道星无夜的强大,自己能活生生站在这里就是一种说明,而不管是会术法也好武功也罢,她首先是个人,是人在医者的眼里就都一样,所以她会小心再小心,一定要先拔掉无夜的利爪才能放心的拥抱他。      “哈哈哈……好,那就试试!”星无夜是真的怒了,被一个女人用威胁的语气逼迫,他无法忍受,这样的无礼沐倩娆还不止做过一次,他怎能不起杀心?      身后沐倩娆和星无夜的对决前方离开的人们都没心情理会,对于爱着墨皓熯的男人们来说,其它男人是死是活都与自己无关,而对于淡漠的几乎如出世之人的墨皓熯来说,只要死的不是自己在意的,看都不会看一眼,其实从某些方面来说,他们都是冷血的人,还真映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的谚语了。      墨萧寒很满意墨皓熯无视星无夜死活的样子,他的情敌已经够多了,不需要再多个星无夜,那家伙沐倩娆要是喜欢,他很乐意给沐倩娆创造绑走星无夜的机会,但有没有能力享受那就不是他关心的事情了。      呵呵……开心的笑,今天是他和皓熯定情的日子,身后男人们的心思他都懂也都深有体会但却无能帮忙,所以‘兄弟’们,努力吧~      “皓熯……”可怜兮兮的牵起墨皓熯另一只手,风逍遥大大方方凑到了墨皓熯的身边,其他人也想,但有用吗?没有名份就别想吃到肉。      “嗯?”转头,温柔的笑,墨皓熯清楚的听到了身边身后一片吸气声,话说……有多久自己没这样子笑过了?他都快忘记温柔是什么了,每天总是淡淡的笑,是习惯也是种面具吧?      “皓熯,你这样笑我会误会的。”误会你开始爱我了,风逍遥手指勾着墨皓熯的下巴,鼻子磨擦着心上人的鼻尖,火热的眼神像是能发出灼伤人的光来。      “你怎么知道是误会?”该办的事情都快办完了,也该到了组建自己小家庭的时候了,虽然自己现在还不能爱上谁,但这不阻碍自己对他们好,也许自己的爱不若他们的炽热,可在执着方面却丝毫不逊色于他们,一辈子呢,没了生生世世的自己只有这一辈子可以珍惜了。      轻吻了下呆呆眨眼的风逍遥,墨皓熯朗笑着走在了最前面,回身,一票儿傻呆呆的男人们的表情好有趣,不过是回应了他们的心罢了,有必要这么吃惊吗?      “皓熯……”墨偃钥想哭,皓熯终于肯试着接受另一份爱了,但可悲的是,皓熯的接受里并没有他,那里只有父皇和风逍遥,也许还要加上奴宠、楚飞和楚慕云吧?      “皓熯……”沐青瑶有些恨自己为什么不早早下手,明明爱着这个男人的心不比任何人少,却一次又一次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而错失了开口的机会,如今心上人肯爱了却不肯爱自己,这和暗恋了好几年的新娘结婚新郎却不是自己一样让人吐血。      “皓熯……”楚飞笑的最幸福,终于终于,终于不用再担心这个男人会扔下自己不管了,为了这一天,以前所有的苦他都甘之如饴。      “皓熯……”如果说墨偃钥是最可悲的那么林非涎就是可悲中的可悲可怜中的可怜,从墨皓熯被伤的最重的那一天起他就一直陪着墨皓熯,是他,偷走了墨皓熯的身体将墨皓熯放在了远离污浊之气的尘世才造就了墨皓熯重生的机会,他,为了给心上人报仇,奔走天下为爱而活渐渐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论付出,他不比任何人少,论努力,他可以当之无愧成为第一,但为毛?为毛众男人中最‘不起眼’的就是他?这让人上哪喊冤去?      “皓熯,皓熯!”纵身来到墨皓熯面前,一把揽住笑的恣意的男人,重重吻上墨皓熯的嘴唇,风逍遥也管不了有没有别人在看又是不是在大街上,反正他现在就是想吻他,死死的重重的吻。      ***************************      策马狂奔,到了汇合的地点时墨皓熯并没有看到大皇兄墨钰,守门的男子机灵上前,边领着众人往里走边解释着,“主子说要和‘夫人’好好‘谈谈’,让小的们不要去打扰。”      噢~墨皓熯笑的很暧昧,谈谈?还好好谈谈?看来风莫南的下场会很‘惨’呢。      “皓熯,父皇也想和你好好谈谈,你准备好了吗?”故意将父皇两字咬的极重,墨萧寒只用了一句话就成功的让墨皓熯僵住了脸。      他怎么能忘?自家父皇大人可是早就说过秋后算账的,“父皇……”儿臣错了还不行吗?      “哼哼。”你说呢?斜瞟着让自己心痒痒了好多年的身影,皓熯,能压得下对你的欲|望这么长时间,你是应该知足的。      “我要去看奴宠,对了,楚慕云是不是也在那?”来时父皇说过,楚慕云是和大皇兄一起离开的,门口没见到那就只能在奴宠那儿了。      “应该是,走吧,我领你去,就知道不看到奴宠你是不会放心的。”轻点了下墨皓熯的鼻子,风逍遥先一步拉起墨皓熯的手向前走去,这处院子本就是他的产业,他当然比谁都熟悉了。      走进院子,几个男人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屋子里太安静了,窗子上也没有楚慕云的倒影,他们不相信楚慕云会在这种时候放奴宠一个人在屋子里。      果然,推开门之后印证了众人的猜测,出事了。      “楚慕云?”墨萧寒走到床边扶起昏迷不醒的楚慕云,他的身体好冷,体内的气息四处乱窜,若不能早早压下去楚慕云会很危险,“皓熯你们守着点,我先替他理顺体内的气流。”      话完也不等众人回话,墨萧寒抱着楚慕云坐到了床的另一边,闭上眼睛将双手一上一下放在了楚慕云的身上。      皱着眉头,墨偃钥查看完了四周又盯着奴宠看了好半晌,“奴宠的情况好像和楚慕云相同,都是气息爆乱的样子,可是他们身上又没有伤,屋子里也不像被人进入过,这是怎么回事?”      “不管是怎么回事我们先救醒奴宠再说吧。”沐青娆边说边扶起了奴宠,他知道,若是奴宠出了什么事那最伤心的绝对是墨皓熯。      时间一分分溜走,本以为不过盏茶时间的事情却足足过去了三刻钟还没有好,渐渐的,墨皓熯等人发现沐青瑶和墨萧寒的脸色不太对,像是透支了体力似的,身体隐隐的颤抖起来。      怎么回事?风逍遥、林非涎、墨偃钥和墨皓熯互相对视哑然无声,看着墨萧寒和沐青瑶真的要坚持不住了,一咬牙,风逍遥和墨偃钥坐到了墨萧寒与沐青瑶的身后,于是,又是几刻钟过去了,迷一样的情况仍在继续着。      “皓熯,也许楚慕云就是为了给奴宠理顺体内爆乱的气息才会晕过去的,看来,这才是风沁阳最后的杀手锏,他一定在奴宠的身上动了手脚。”咬牙,林非涎愤愤的说着。      以手捂额,墨皓熯苦笑起来,即使现在知道了又能如何?他能眼看着父皇几人力竭而死吗?明知道是陷井还让人不得不跳,风沁阳,你果然好手段。      “林非涎,你去吩咐外面的人准备一下,风沁阳大概用不了多久就会摸上来了,我们现在赶不了路,一切……只能看天意了。”喟叹,果真吗?只有笑到最后的人才是赢家。      “皓熯!”双手扶住墨皓熯的肩,“你要继续给他们渡气?万一你……”      “你也说万一了,万一我渡了真气他们就没事了呢?什么东西都有极限,为了他们,我愿意拼一拼。”笑的很淡然,墨皓熯推开林非涎的手正想走到墨偃钥身后坐下,却又被林非涎给扯进了怀“皓熯……”嗓音沙哑,“若是坐在床上的人里有我,你会不会也这么坚持?”哪怕不全是为他,他也会很幸福吧?      “……出去吧,再托下去就没有时间了。”      深深看了墨皓熯好半晌,林非涎笑了,“你还是不能确定吧?皓熯,我现在倒感谢老天让你不能再爱人了。”只有不再爱上谁,皓熯才会对每一个爱着他的男人好,家人可以有很多个,而爱人却是独一无二的,这,大概也是上天赐下的福缘吧?毕竟若是他们都求而不得,也不知道最后会演变成什么样子。      静下心坐在两叠人中间,双手一左一右放在风逍遥和墨偃钥的背心,墨皓熯安静的闲上了眼睛。      好冷,手掌搭上两人背心的第一刻,冰冷的感觉由掌心直达心肺,冻得墨皓熯暗暗打了个冷颤,缓缓吐气,一点点小心再小心,慢慢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墨皓熯似乎也渐渐失去了知觉……      “风沁阳,你敢动他们信不信我让你们金焰国一夕之间瘟疫遍野?”      朦朦胧胧中,模糊的声音窜进耳朵,墨皓熯明明听得到,却完全无法回应,像是在梦中一样。      不多时,声音远去,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又是那道声音嚷起来,“沐倩娆!我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你,拿开你的脏手,不准再碰皓熯一下,我想你并不希望另一条手臂也被人砍下来吧?”      似乎有人在喊,有人在骂,杂乱的声音起起伏伏,过了好长时间才静止下来,身上的冷意已经将墨皓熯冻得连知觉都时有时不有的,他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直到那个熟悉的声音沙哑的第三次响起,一切才突然明朗起来。      “皓熯……”蹲下|身体仰起头,他看不见墨皓熯此时的样子,却能感受得到,染满鲜血的手摸上墨皓熯冰凉的脸颊,自己还是晚了一步,若是能早点来,就不会让他们为奴宠渡真气,也就不会导致墨皓熯也陷入这不生不死的境地,“皓熯,奴宠是被下了药,他体内气息爆乱不能渡气只能吸导,只要把乱了的气息导出来就没事了你知不知道?!”颤抖着嘴唇,他想摇醒这个让自己迷茫混乱的人,可是不可能了,这里所有的人都失去了神智,根本就听不到一点声音,而且时间也过了,现在再想导出爆乱的气息也没有办法了。      导出?空白的脑子里闪过一丝光,下意识的,墨皓熯抓住了这抹意念,气随心走,渡出的功力瞬间变成导回,肉眼看不见的光在七个男人身上隐隐闪烁起来。      “快看,他们的脸色变了……”刚刚还是惨白惨白的脸,现在却红润起来,惊喜的看着七个男人,屋子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心神。      时间一分分流逝,渐渐的,众人发现了另一个情况,僵如死尸的七个男人中的另六个都在慢慢好转,只有墨皓熯的情况最越变越糟糕。      “坏了,皓熯一定是听到了我的话,他在吸收所有人体内爆乱的气流,那可是六个绝顶高手的爆乱气流,再这么下去他会爆体而亡的。”耳听得墨皓熯的气息越来越微弱,星无夜恨不能掐死自己,刚刚为什么要说那些话?万一皓熯……他不敢想像。      “墨钰,你守好外面,风沁阳虽然逃了但难保他不会再摸回来,我要和林非涎一起运功阻止皓熯,不管发生什么状况都不得打扰我们。”也不管墨钰听没听懂,星无夜拉着林非涎一起坐到了墨皓熯的身后,四只手掌齐齐抵在了墨皓熯的后背上。      庞大到让人心惊的气流被一股外来之力阻挠,稍稍缓解了下墨皓熯的痛苦,但杯水车薪,小小的两股力如何能与七股大力相比拟?不一会墨皓熯干脆连星无夜和林非涎也一起吸了。      众人的脸色都开始不好起来,如果说刚刚墨皓熯导出了奴宠等人体内爆乱的气流让他们舒服了,那么随着吸啊吸的,如今的他们只能等着被吸成人干了。      体内的气流太乱,横冲直撞的气流将墨皓熯完成陷进了黑暗和痛苦里,没了神智的他根本就想不到停止,恶性循环之下,九个人的生命都汲汲可危。      不过有句话叫天无绝人之路,就在九个男人都要去跟老天爷报道的时候,墨皓熯的脑子里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那是小碧的,它嘶叫着命令皓熯将吸进体内的气流再导出体外,并由着九人相接触的身体循环,以他为中心,运起它交给他的神功与另八个男人一起消化分享所有,有鉴于对小碧的信任,墨皓熯本能的照做了。      ‘轰’天上雷声阵阵,‘咔嚓’一道闪电劈开了屋顶,黑色的旋涡夹杂着惊雷在眨眼间飘到了九个男人的头顶上,屋外的墨钰愣了,与墨钰在一起的风莫南愣了,再一次攻回来的风沁阳和少了条胳膊的沐倩娆也愣了,所有人都愣了。      ‘轰~!!’震天动地的雷声响过,金光在眼前爆闪,等所有人再一次睁开眼睛时,九个闪亮亮的男子正漂浮在半空中,祥和的气息在九个人身边流动,眉眼带笑,明明是九个人却给人一种只有一颗心的感觉,同步同调,奇怪却又很正常。      “那是……仙……”沐倩娆傻了,手指呆呆指着前方,她知道人可以修练成仙,却没有真正见到过,此时她虽然见到了,却真心的希望自己永远都不要见到……      ——终——      ***********************************      番外会把后续的事情都交待完,亲们表着急~      唉,感慨万端,我的又一个‘孩子’又将要‘离我而去’,舍不得啊啊啊啊~~~~ 67 67、番外之——两个炮灰的结局 ... 我是一个罪人,背着所有罪恶的人,如果以前有人敢这样说我,一定会被我用最恶毒的方法折磨得死去活来,可是现在我却自己承认了这样的自己,如此……不堪的自己。 世事真是个奇怪的东西,身处的年龄不同境地不同心境不同时,所产生的想法和看法也不相同,曾经,我恨这天这地这世间所有人,可是现在……我只恨我自己,恨着却也无力改变一切。 我有一个弟弟,亲生的弟弟,他是我在人世间最亲近的人,本来应该是的,可是我却把他伤的只能恨我憎恶我,事情为什么会变成今天的样子?回忆往昔,处处都是我在错。 尤记得当年小的时候,失去了父母双亲的我们忍气吞声的活着,挨饿挨冻是常有的事,但我很快乐,因为我是弟弟眼中的天,他每一次看到我时眼睛都是暖的,很暖很暖,暖暖的光给了我无限的勇气,让我每一天都在坚强。 是什么时候我改变了的?是了,在那个下雪天,在被一个恶心的男人压在身下时,我的理智崩溃了,我开始怨恨,再也看不到弟弟眼中的温暖,我看到的都是血红的尸体和人性的丑陋,还有……弟弟望着师父时敬爱的目光。 我变了,变得越来越不像个人,任师父对我如何好也驱逐不了我心中的黑暗,我甚至于开始享受起了堕落时的快感,因为每当我伤了想要靠近我的人时,他们眼中的痛就会让我控制不住想笑想再伤他们深一些。 那时的我不懂得自己为什么这么奇怪,只误以为是在恨,因为恨才会快乐,可是我错了,我其实只是因为胆小不敢靠近别人却又渴望着别人的注视,所以才会用最恶劣的手段伤了别人也无形中伤了自己。 我伤的最深的人,是大师兄楚慕云,他爱我,用生命在爱,从我走进山门时他就喜欢上了我,也许是我的孤独和冷漠引起了他的怜惜之情吧?透明的像冰的他无视我的仇视一次次想要温暖我,可自认为处在无光的深渊的我最为讨厌的恰恰是光明和温暖,他越是靠近我就越是想杀掉他,但我的能力不够强,做不到自己想做的。 于是我潜心修练心决,终于有一天,我不再弱小了可我却不想杀他了,我想到了一个比杀死他更好的办法,让他和我一起堕落一起溶进黑暗里,看他还如何当光。 我成功了,算是……成功了吧?师父的死果真对大师兄的打击很大,他不会笑了,冷冷清清的真的成了冰人,我原本应该高兴的,可我为什么会这么无措?我看他,他撇开了目光,他在躲我,也在……恨我…… 恨?呵,他不是说爱我胜过一切吗?既然胜过一切为什么还要为其它的东西而恨我?果然,男人的话都不可信! 被莫明情绪包围的我做出了此生里最错的一个决定,我将大师兄……赐给了大祭师,那个女人早就窥视他很久了,这一点我一直都知道,我不准大祭师对他好,只准她折磨他,他活的越不好我就越奖赏大祭师,看到他听了我的话后难以置信的眼神,我笑了,他的眼里还是有我的,可是晚了,谁让他敢恨,全天下的人都可以恨我唯独他不行。 我以为自己出了闷气也报复了他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这一忙就是好几年,等我终于闲下了时间回头想再看看他的时候,他变了,冰中的仙子雪中的莲都不见了,他现在是妖,如桃花般引人沉沦的妖,他可以和每一个女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当众交|合,他的身上再没有了一点我熟悉的东西,我生气,我愤怒,他怎么可以变成这样。 那日回到屋里时我呆坐了好久,然后开始更深的恨,我想马上就把这天下都毁掉,于是我比以往更加疯狂,却不知道自己为的不过是一个他,冲冠一怒为红颜,若换在我的身上,大概就叫做灭世只为蓝颜了吧? 日子一天天逝去,我渐渐忘记了最初的原因,只凭着本|能往定下的目标前进,我本来可以让自己的功力提升的更快的,但我从没有想过用大祭师的方法从男人身上获得功力,我在潜意识里不想让除大师兄以外的人碰我,只可惜我一直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心中最深处隐藏的到底是什么。 一千年又一千年,变成半个活死人的我再一次品尝到了痛苦的滋味,直到躺在军账里被一个又一个男人轮|奸时我也没有想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落到如此地步?为什么将自己扔进这里的人会是……他。 仰起头,泪水布满了脸庞,慕云……对不起……能让温柔的你恨成这样,足可以说明,我伤你有多深。 ‘爱’上星无夜是个意外也不算是意外,他坐在床边弹琴的样子出尘轻飘,像极了曾经的大师兄,于是心碰的一声跳起来,我就这样‘爱’上了星无夜,其实星无夜不过是一个替身,一个我不敢面对一切的假像,只是我仍旧不知道不明了,只当自己唯一爱着的人就是星无夜。 终于,我最终的报应来了,说起来可笑,风沁阳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一环套一环的阴谋最终竟成就了别人的成仙,成仙呢,人与人还有得一拼可人与仙……不过是送死而已。 身体被定住,墨皓熯笑着剥离了我内心深处的灵识,让我心中最真的被压了几千年的自我行成了另一个独立的个体,也就是现在我的,曾经迷失掉的我,他真狠,我不知道该恨他还是该感谢他,如果说别人折磨的是我的身体,那么他折磨的就是我的心。 以前只知道恨时,再痛再苦也能咬牙扛下来,可是如今明了了一切的自己却每时每刻都生活在悔恨和错失当中,这比死掉还要痛苦千万倍。 也许是看出了我的痛苦,墨皓熯的爱人们齐齐高兴起来,他们一个轮着一个的给我治疗,打散了本体的灵魂将我安回了自己的身体里,还让我的身体由人变成了半仙,想死?自杀也死不了,因为我只有身体质变了而力量却消失了,以我现在的身体,刀枪不入只是小菜一碟。 耳边再也听不到声音,泪眼模糊中我痴痴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动也不能动,他活的很快乐吧?那个笑着亲吻墨皓熯嘴唇的人终于得到了他想要的幸福,慕云……永生永世我都只能在心底这样叫你了。 转身,失落落的走,漫无目地,没有方向,我不知道自己流浪了多久,只知道我熟悉的一切都在变,变得遥远让我想触摸也触摸不到。 听说,傲龙国换了新国主,墨无悔成为了新一任的皇。 听说,傲龙国前三任国主一起出现为新皇祝贺之后又一起消失了。 听说,天香国并入了傲龙国,仙君和皇帝都说这是上仙的旨意。 听说,天香国成了傲龙国之后仙君和皇帝都回仙界去了。 听说,江湖四大势力陷入了空前的混乱之中,因为潜龙殿的少主和天水门的门主都失踪了。 听说,金焰国的众臣跪请风逍遥为皇,但却发现风逍遥也失踪了。 听说…… “沁阳,你睡醒了吗?”面目丑如厉鬼的女子用仅有的一只手朝着一位瘦的皮包骨的男子摆手,而被他叫做沁阳的男子只在腰间围了块布挡住了下|身重要的东西,他的脖子上还有一条长长的链子,链子的另一头就拴在院子中心的木桩上,眼神空洞的他在看到女子时身体隐隐颤抖起来。 “沁阳,一晚上没有见到你,我都要想死你了,你有没有想我?”脸上梦幻般的笑让毁了容颜的她更加渗人,蹲起身子痴迷的抚摸着沁阳的脸庞,“你真迷人,永远都是这么的迷人,能遇上你是我的幸运,能与你相爱是我的幸福,你爱我,你说你爱我的,呵呵……”笑的身子都颤起来,直笑了好久她突然又哭了,“为什么要骗我?你说过爱我为什么还要伤害我?你竟然放火烧我,我恨你,我恨你!”张嘴就咬,咬得沁阳鲜血直流,他却不敢反抗,因为反抗了会伤得更惨。 “天呐,我做了什么?沁阳,对不起,你流了好多血,我去找药,你等着,我去找药。”慌慌张张往屋里跑,说是找药可是女子的眼睛看的却是屋子里的墙上地上桌案上,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因为她,是个疯子,一个被风沁阳伤得狠了的失心疯女子。 站在墙头上呆呆的看,看女子每天都要发做几次的疯癫,看风沁阳越来越空洞的眼睛,他也疯了吧?不对,他是傻了,被人废掉了武功挑断了手筋脚筋扔进这个女人院子的第一天,风沁阳就傻了呆了,这个院子是当初他专门为女子建的,为了坐稳皇位,他许了女子无数的美好,可他失言了,他还想杀了女子,女子没死成他就把女子圈禁在了这里,深山老林之中,只有他们两个可以相伴。 他大概从没有想过吧?任女子自生自灭的他会和女子得到一样的下场,这也是种报应对不对?人在做天在看,应得的报应早晚都会落在头顶上,想躲是躲不开的。 转身离开,再次恍恍惚惚的游走,如今的我只是一个看客,除了这里是我常来的地方,哪里都留不住我的脚步,好冷,好寂寞,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我才能死去?我不知道,但却忠心的盼望那一天早点到来。 68 68、番外之——男人多了是种愁 ... 我叫落落,是个从小就很乖很可爱的好孩子,(这是影尘哥哥说的),我的父亲是当今皇上的叔祖,而我自然而然的也成为了当今皇上的叔叔,只是可惜皇上从来不叫我叔叔,他认为我小不叫也就不叫了,反正他是皇上我也命令不了他,可为什么他要叫我落儿?握拳,这么女气的叫法让我很不爽,所以我决定要讨厌他,很讨厌。 其实……我以前并不讨厌皇上的,在他还是皇子的时候我见过他一次,那时的他笑的好迷人好好看,让我一下子就赖到了他身边想缠他一辈子,被父亲强行带回家之后我还失落了好久呢,谁知道好不容易盼来了第二次的相见却什么都变了。 他看我的眼神很陌生,我对他的感觉也很陌生,影尘哥哥说这是因为我的直觉很准确,摸摸脑袋,啥意思?眨巴大眼睛看影尘哥哥时,影尘哥哥只是笑着亲了亲我的嘴唇。 这是我要声明的第二个不高兴,我是男孩子,亲嘴唇这种行为只能是男生和女生,所以影尘哥哥不能亲我,这样不对,于是在影尘哥哥又一次亲了我的嘴唇之后我很严肃的说出了我的意见,而影尘哥哥眯着眼睛看了我半晌,(小小声的说,我最怕影尘哥哥眯眼睛了,像狼),最后牵起我的手三绕两绕走进了一间屋子。 他抱起我让我透过墙上的孔往里看,我很好奇就看了,然后我就后悔了。 叔叔为什么要咬爸爸?他们不是亲兄弟吗?还有爸爸好惨,一直哼哼着后来还掉了眼泪,我愤怒的回头瞪着影尘哥哥,他坏,他父亲更坏,他们父子两怎么可以一起欺负我们父子两? 而影尘哥哥却笑了,他拥着我笑了好久,他说,那不是欺负而是爱,他的父亲爱我的父亲,就像他爱着我一样,我不懂,打死也不相信他说的,所以后来开始学会躲他,但总有被他找到的时候,我一狠心,直接躲到了皇上那,我就不信他还敢跟皇上叫板? 但是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呜~~皇上比影尘哥哥可怕多了,影尘哥哥最多亲亲我的嘴巴,可皇上却在我身上吐唾沫,虽然他说那是舔吻,死一边去,老子听说过吻听说过舔就是没听说过舔吻,狗狗才舔。 再后来影尘哥哥还是找来了,皇上和影尘哥哥关在房间里谈了很久,出来之后他们就开始一起向我身上吐唾沫,我讨厌他们,他们太不讲卫生了! 水深火热的日子过了没多久,一群人的出现解救了我,他们是我的哥哥辈、叔叔辈和爷爷辈,个个长的都好迷人,但我却对被人围在最中间的那个长的最‘不好看’的男子最有好感,看到他我就想凑上去蹭蹭。 他似乎也很喜欢我,我这个高兴啊,蹦蹦跳跳冲进他怀里,唔~舒服的眯起眼睛,和想像当中一样温暖,接下来一整天我都陶醉在了温暖里不可自拔,然而到了晚上却惨了。 影尘哥哥很生气,皇上呃……不对,他让我叫他无悔哥哥,不明白,明明我是他叔叔,为什么要叫他哥哥?算了算了,想不通的就不想,反正他们两个都好生气,扒了我的衣服不止对我吐唾沫还咬我,我就说了他们是狗狗。 哇的一声我大哭起来,我害怕他们的眼神,害怕他们对待我的样子,我想跑,跑不过他们,我想回家找爸爸,他们也不让,越想越伤心,我就哭,使劲的哭,谁哄也哄不好。 他们急了,抱着我也一起掉眼泪,哼,我才不理他们呢,哭是小孩子的权利,他们都长大了还哭,真没出息。 我们这么一闹就把我喜欢的他给闹来了,他看着我们三个光光的样子一下子就沉下了脸,我知道他在生气,他还想教训影尘哥哥和无悔哥哥,那怎么行?影尘哥哥和无悔哥哥虽然讨厌,但落落是乖孩子,不能因为讨厌就让别人欺负他们,好吧好吧,我得承认,一想到他们会被打,我就心口闷闷的好舍不得。 皇爷爷们……请原谅我用们这个字,因为数量的问题我只能这么说,皇爷爷们将影尘哥哥和无悔哥哥拎走了,真的是拎噢,提着衣领飞出去的,样子好帅,过了大半天才又见他们回来,可是影尘哥哥和无悔哥哥的脸色都很不好,难道他们真的被打屁屁了?眼睛瞟瞟他们的屁股,真可怜。 第二天熯哥哥(嘻嘻,人家自己这样叫的噢,落落喜欢熯哥哥)走到我面前说要带我一起走,我好高兴,能出去玩还能和熯哥哥在一起,落落太幸福了,但是为什么?当走出皇城回头看着皇城上两个熟悉的身影时,脚像是迈不动了? 与熯哥哥一起来到了新家,一处美的像画的山谷,谷里有好多小动物还有好高好高的树,我在树林间奔跑,骑在虎背上大叫,疯了一样的玩着,可什么东西都有玩腻的时候,当我觉得一个人无聊想找熯哥哥一起玩的时候,我才发现,熯哥哥好忙,天天都在忙。 每天他的身边都围着好几个人,那些人还羞羞的总打架,他们打起架来可可怕了,一会飞一会跳一会又打雷的,真不知道山谷被他们这么折腾是怎么保持完美的。 晚上的时候熯哥哥更是忙的不见影子,他不睡在屋子里,几乎是天一黑就‘嗖’的一声飞走了,爷爷们想追都追不上,然后过了没多久,爷爷们就不打架了,他们耍赖,竟然一起出手对付熯哥哥,真是太卑鄙了。 我想上去帮熯哥哥,却被小虎咬着衣角又给扯了回来,回头瞪它,它也瞪我,于是瞪着瞪着我就泄气了,我瞪不过它,好吧,不让我上去我就看着好了,反正……爷爷们又开始打架也不欺负熯哥哥了。 那天是爷爷们架打得最狠的一天,他们不止打还对骂,捂脸,我是好小孩,不应该听这些的,耳朵将脏话自动排除,我只听能听的。 先是风爷爷指着林爷爷,他说早在当初就应该掐死他而不应该留下这个祸害和自己抢爱人,他是他的兄长,林爷爷必须让着他,说这叫敬爱。 林爷爷听了气的脸都红了,林爷爷说风爷爷太不要脸,早就知道他们是一个母亲也不认他,还把他扔走了,说什么风爷爷自小受老皇上给的苦那也是上辈人问题,怎么可以算在他身上?这是红果果的妒忌他有娘疼。 我很吃惊,他们真的是兄弟嗳,长的一点也不像,看我和影尘哥哥,我们不是亲兄弟还有几分像呢。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吵的越发不可开胶,没人去拉他们,另几位爷爷都在看戏,嗯……看戏这个词儿是我在影尘哥哥那里学来的,他说当你好心情的看着别人受虐时,就是在看戏了。 打啊打啊,吵啊吵的,一夜的混乱之后所有都回归于平静,然后熯哥哥白天也开始忙了,他的身上还长了好多小红斑,落落心疼的给熯哥哥吹吹,只吹了一下就被萧爷爷扔飞了,坏人,他怎么可以说落落吃熯哥哥豆腐?熯哥哥胸口哪里有豆腐? 其实谷里最可怜的不是一再被扔飞的落落,也不是身上天天长斑的熯哥哥,而是小碧,它真的好可怜好可怜,每次熯哥哥得空了总是会把不如意的气撕在它身上,我开始不明白为什么,后来无意间听到熯哥哥说小碧阴他,让他永远都成不了神压不了人,当仙太失败了。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熯哥哥,当仙不好吗?神仙嗳,多么崇高的职业。 日子一天天飞逝,我十二岁这一年终于引起了众怒,在我再一次想带着熯哥哥离家出走未果之后,我被由萧爷爷带领的色狼群体扔出了灵仙谷,是的,我现在已经懂了熯哥哥的苦,当仙有什么好?在被压方面只有一个好处,永远压不坏。 身为熯哥哥的绝对拥护者的我,怎么可以眼看着熯哥哥受苦而无动于衷?我行动,第一次失败就第二次,也不知道为什么,熯哥哥每次都乖乖跟着我走却一点帮忙的意思都没有,在被萧爷爷们抓住时还笑的……很诡异很古怪,我看不懂,不过我认为,熯哥哥一定是被压的脑子坏掉了,所以自己更要拯救他, 唉,可是现在自己没有机会帮他了,灵仙谷的外围有很多阵法和毒物,可不是小小的自己能摆平得了的,带着遗憾和失落我离开了,回到了阔别很久的皇城,前脚才踏进皇城后脚影尘哥哥和无悔哥哥就找上门了。 我心纠结,在谷里看了那么久的戏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两人想要的是什么?自己讨厌他们吗?不讨厌,但爱……我不知道有没有,人家才十二岁,还是个小孩子,离三十岁成年远着呢,那么早就想着爱不爱的是不是太杞人忧天了? 可我不愿意早点想,不代表他们两个也不愿意早点想啊,你一天我一天缠得我实在恼了,一咬牙,想上床是吧?行,落落压你们。 行动很迅速结果很顺利,我成功的将他们一起放倒在了床铺之间,摸下巴看着两个昏迷不醒的男人,我疑惑,该怎么下手呢? 该说男人的天性都是好样的吗?我摸摸索索还是压了他们,呃……虽然因为自己的‘工具’太小只在他们的屁屁小外边磨了两下就‘不行’了,可压了就是压了,哼哼,老子是攻。 第二天他们醒来之后并没有生气,只是比以前更缠我了,他们还说,我既然压了他们那就得对他们负责,这辈子我只能拥有他们,我一想占便宜的是自己那就认了吧。 冲动是魔鬼啊,挠墙,可恨的我当时怎么就没好好想想再答应?等他们和我举行了婚礼公告了天下之后,一切都晚了,在新婚夜,这两个禽兽做出了令人发指的行为,他们竟然一起压了我!呜~我不是攻吗?为毛变成了受?我要反抗,要反压,但我的招术都被他们轻易化解了,而且我发现,他们的手法很眼熟,想了许久突然发彪。 这TM不是萧爷爷们和熯哥哥过招时用的招术吗?影尘哥哥和无悔哥哥怎么可能会?难道……“你们那天是假晕。”指控,他们骗人。 “落儿,我们答应了前前皇上,绝不勉强你留在我们身边,若是一次的妥协可以换来你永世的陪伴,那一次又如何?”墨无悔笑的风姿渺渺,本就绝美的皮囊无形中更是灼灼生升起来。 “落落,你是我们的,跑多远都是我们的,乖乖待在我们身边吧,让我们能一辈子宠着你不好吗?”墨影尘也在笑,清雅卓然,看向墨云落的眼眸染着浓浓的痴恋。 “那我要压你们。”扬下巴,我要当攻,才不要像熯哥哥一样总是起不来床。 “不行!”两声反驳,墨无悔和墨影尘一起扑向了墨云落,看来他们给小爱人的教训还不够,得多多努力啊~ 许久许久,等我的脑子终于由迷离的情|潮中完全清醒时,我收到了熯哥哥写给我的信,他说,他们要离开了,去另一个全新的世界生活,让我不要想他们,灵仙谷里的东西熯哥哥全都给了我,还细心的把进谷的图绘了出来。 我抱着信哭了好长时间,直把影尘哥哥和无悔哥哥都哭来了才抽噎着抬起头,影尘哥哥和无悔哥哥一起抱着我,轻声的哄着我,我红着眼睛分别握住了他们的手,今后,我只有他们了,我们要永远不分开。 至于父亲……扁嘴,父亲有了‘后妈’就不要落落了,落落自然也不能再想着父亲,不然‘后妈’会发彪,那样子和影尘哥哥一样的可怕,呜~我们父子两都好可怜,再厉害也会被影尘哥哥父子吃的死死的,难道,这也是命运吗? 故事到此就完全结束了,我在尾声时特意将墨皓熯等人安排去了另一个世界也算是一种新的开始吧?他们毕竟是仙,早不属于凡尘了。 之所以没有挨个写男主们的番外,实在是因为河蟹横行,不敢下笔,索性就用第三个人的视角来交待他们的结局好了,呵呵……这位落落小可爱,大家应该不会忘记的吧? 好了,就此别过,愿亲们永远都能找到合心意的好书,永远都开开心心过好每一天,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