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道少将 作者:清休 文案 1950年11月份的抗美援朝战场上,身为少将的月琅琊在一次非常规突击战中不幸被手雷炸死了,再次醒来…… 他竟穿越时空60年,重生2011年,成了一名大一学生,于是……他开始了他的新人生本文YY,美强,强强,可能CP,也可能NP,主角是个直男,所以会弯的比较慢,不喜慎入! 内容标签:重生 强强 天之骄子 强取豪夺 搜索关键字:主角:月琅琊 配角:林天、祁风、木烨、木焰、乔逸飞、莫帆、叶舟 其它:黑道、校园、YY、暴力、美男、强强 序章 风云人生 月琅琊这个人的一生,堪称精彩传奇。 1912年10月7日,他出生浙江杭城。 严格意义上来说,他算是名门望族之后。 月家,当时就整个杭城来说,那势力影响范围堪比杜月笙的青帮对整个申城的地下制控权了。 当然,月家与青帮那种具有黑社会性质的帮派组织是完全不相同的。 月家走的是白道、政道、官道、军道,惟独没走过黑道。 当时,国党当政,月家的嫡系子孙中,至少有半数以上都安安稳稳的扎进了国党政圈中。 月琅琊作为月家新一代的长孙,自打娘胎里出来,就被整个月家给众星拱月了。 抱着培养一个璀璨的党政新星的伟大心态,月家一众几乎是笔墨刀枪齐上阵,也不管月琅琊这小子能不能抗的住,反正强逼强学准没错。 相信一般人生活在这样一个强制性的环境中,心态或多或少都有些压抑和抵触。 而月琅琊却是个怪胎。 第一,对于家人严谨强制的逼学态度,他表现的极为从容和坦然;第二,对一切未知事物,他天生便拥有强烈的求知欲望,所以在面对不断攀升的学习量时,他不仅不觉得劳累和压力,他反而会感觉兴奋和充实。 第三,逼你,就是重视你——这是他母亲在他五岁的时候就告诉他的话。 既然母亲告诉他,月家人都无比重视他,那么他有什么道理抵触月家人的重视呢? 所以,抵触压抑什么的,他根本想都没想过。 第四,月琅琊有着一个异常邪恶的想法,那就是超越月家所有人。 超越,意味着地位的提升。 他想,一旦他成为了月家最厉害的一个人,那么他就可以带着无比重视的心理去狠狠的压迫月家人。 逼你,就是重视你——他会把这句话双倍的反还给他非常喜爱的月家人。 以上总结得出,月琅琊不是个天生的被虐狂就是个天生的野心家。 因为,只有被虐狂才会享受压迫,也只有野心家才会追求上位。 当然,不管月琅琊是个什么样的人,总之在15岁时,他凭借自己的本事,以还算是相当优异的成绩考入了广州黄埔军校。 军校三年,他不仅接受了当时最先进的军事化教育,还暗中与将校长看中的部分学员进入军事重地接受了重金外聘的德国特种兵教官的严酷训练。 军校毕业,他通过德国教官近乎惨无人道的严厉考核,与仅剩的27名学员留在了尖兵训练营。 接下来的两年时间内,他和那27名学员如同坠入地狱的小鬼,被那些所谓的顶极特种教官给操练的死伤近半。 三三制小组突击,分队演习作战,狙击对抗,无规则潜伏,急速火力突击,尖兵侦察,沙盘推演,格斗搏击,心理攻击与防御…… 以上等等都是训练中的基本科目。 而丛林冒险、荒漠求生、深海探密、强制空降、冰山越野……等等却是真正的生死历练。 一把军刀,一条绳索,每一位都必需独自完成以上的所有极限运动。 月琅琊活了下来,他是幸运的。 至少在丛林深处遭遇大蟒的攻击时;在荒漠里惊遇龙卷风暴时;在海中惨遭鲨鱼的追杀时;负重两百,在零下接近2、30度的冰山越野恰巧撞上一头愤怒的成年雄性白熊时;在倒霉的被迫强制空降到一个海上孤岛后又悲催的巧遇了一群凶狠的食人土著时——月琅琊都幸运的活了下来。 而另外27名学员却没有那么幸运了,至少其中有12个是不幸的。 9死3残,这个数字怎么看都不免让人心惊肉跳。 要知道,这些学员中的每一个人都是被将校长寄予厚望的。 纵然训练中有额外的死亡指标,但两年的训练,竟然让将校长看中的优秀人才少了三分之一,这结果也实在太悲惨了点。 但不管怎样,月琅琊还活着。 在训练结束后,几位顶极教官给月琅琊的评价几乎是相同的一句话:当兵,王者兵;为将,上上将。 果不其然,月琅琊一出训练营,就成了名副其实的王者兵。 做将校长的贴身警卫员。 这可算是最高等级的兵种了。 而那些与他一起走出来的15名学员也被蒋校长编成一个尖兵小队,留在了将校长身边。 月家人都笑了。 待在蒋校长的身边,还怕没出路吗? 这下子,月琅琊确实是超越了月家所有人。 …… 月家人都笑了。 待在蒋校长的身边,还怕没出路吗? 这下子,月琅琊确实是超越了月家所有人。 但那时,小日本鬼子的飞机大炮已经对准了中华大地。 才被调到蒋校长的身边不足一个月,东北三省便迅速沦陷。 月琅琊坐不住了。 尽管他现在吃的好,住的好,外加蒋校长对他也算是宠爱有嘉,但这些到底还是没能留住他的心。 保卫首长,这是荣耀,这是重任。 月琅琊深知。 但…… 看到那些小鬼子占了东北之后,就接着在上海挑起了一二八事件,而蒋却罔顾十九路军的英勇反抗,在政治上屈服于鬼子的压力,同意签订了《淞沪停战协议》。 而后面对狼子野心的鬼子,蒋政府又一再退让妥协,继而签订了屈辱的《塘沽协定》、《何梅协定》。 以上种种,简直快将月琅琊气爆了。 我泱泱中华,岂容鼠辈猖狂! 他要求入军参战,任何部队都可以。 犯我中华者杀无赦。 他对蒋校长这样说,一开口就杀气腾腾的仿佛要吃人。 蒋校长倒是被这个平时看起来稍嫌冷傲贵气的小警卫员给怔了一怔。 “怎么?你这小家伙不高兴给我当警卫?” 蒋校长相信自己的眼光,他看得出眼前这小子是个人物,倘若自己身边真有个急事险事,能让这小子立马就站出来处理了。 所以,蒋校长暂时还没打算放这小子离开。 校长不放人,月琅琊再想杀鬼子也没奈何。 毕竟那时,他仍坚定的忠于国党忠于校长。 而后,月琅琊又眼睁睁的看着蒋压迫爱国军民的抗日,甚至逼迫冯玉祥取消了察哈尔民众抗日同盟军。 当然,由于蒋顽固采取“攘外必先安内”的方针,更是三番两次的对红军发动军事围剿。 此时的月琅琊忠于党国忠于蒋校长之心,已在崩裂。 1935年,鬼子策动“华北自治”。 终于在共党逼蒋抗日以及全国人民抗日救亡运动推动下,蒋有所妥协,但仍坚持要清剿长征到陕北的红军。 相信如果不是之后西安事变的爆发,蒋仍不会停止长达十年的内战。 当然,如果蒋仍坚持内战,月琅琊必叛出党国。 …… 紧接着,上海、南京相继遭鬼子血腥炮轰。 在此期间,月琅琊曾一度违背警卫职责,抗枪就杀进了战场。 枪林弹雨,烽烟战火。 在那些被鬼子的轰炸机和重炮反复摧残已经完全瘫痪的中军防守阵地上,月琅琊的出现,常常会像个突然从地洞阴沟内冒出来的幽灵一样。 鬼知道,他从哪里抗来了一支M34德式重机枪,反正每次他出现必定是全身挂满弹药,然后一边发疯似的扫射着掩护残余的守军对敌,一边还他妈的能时不时摸出一个手榴弹砸向敌军。 而且,最他妈可气的是,每一次他投弹都能准确无误的炸死至少三五个鬼子。 这家伙还是人吗? 扫着重机枪,还能抽只手投弹,而且还能一投一个准,最要命的是…… 看他弹药扫的杂乱无章,可鬼子的先锋已被他扫倒了一批又一批。 虽然他绝不可能做到弹无虚发,但他就是有本事在看似疯狂的扫射中,冷静的控制住子弹的命中率。 当然,这还不算。 每当鬼子的狙击手将枪口对准他的脑袋,一个子弹飞来时,他好像总能未卜先知似的,不仅能将身体曲折成诡异的形态回避,往往还能在第一时间抬起枪口狠狠朝隐蔽的狙击手方向横扫一通。 在战场上,也许他根本就不算个人,而是一头直觉敏锐到令人咂舌的野兽。 尽管身上难免会吃上一些枪子弹片,但鬼子想要他小命,那显然很困难。 宁做战场亡魂,不做亡国之奴。 无论任何时候,他月琅琊都有这个决心。 …… 而就在月琅琊窜到战场狠狠大杀了一通后,蒋校长突然强制将他召回,并面色凝重的给他下达了一个命令:【我军607师在蜀川西南边境与日军交锋,师长战场殉职,607师虽然守住了川边阵地,但部队人员伤亡惨重。 刚刚607师的参谋长发来电报,要求增派兵员的同时,还强调了要我派一个能打实战的师长过去。 现在,我代表国党委任你为607师师长,带三千兵员急赴607师。】月琅琊在内心澎湃的同时,还很是冷静的提出了一个要求:能让尖兵小队跟我走吗? 蒋校长眼睛瞪圆了。 这15个尖兵可是他的宝贝疙瘩,用得好的话,那战斗力都能赶得上一个团甚至一个师。 这臭小子怎么就好意思脸也不红的找他要人?! 看着月琅琊一贯冷漠的眼眸中那毫不掩饰的期待,蒋校长深吸了口气,愣是忍住心痛,摆了摆手说:你去小队随便挑三个人。 三个?算了,看在蒋校长培养这些尖兵实在不容易的份上,月琅琊也就知趣的行了个军礼,大步而去。 【齐华:年26,性格坚毅沉稳,爆破诡雷专家,善侦察,精通英语、日语,单兵作战的战斗指数为A+。 祁纬:年25,性格阳光开朗,运动突击战高手,狙击手,器械专家,可胜任一切非常规作战,单兵作战指数为A++。 林扬:年27,性格淡漠理智,密电码破译专家,心理医疗大师,精通英语,擅长伪装、渗透和刺杀,近身格斗指数为A+。】以上三个人,就是月琅琊选出来的。 日后的事实也证明,月琅琊的选择没有错。 接下来,长话短说。 成为师长的月琅琊,在与鬼子的第一次交锋后,不仅保住了阵地,还低损伤的将鬼子一众赶出了蜀南边境。 此后,他的战争生涯开始。 在他的带领下,607师如同一把锐利的利剑尖刀,所指之处便能叫鬼子血流成河。 月琅琊杀鬼子的心,那可是沸腾的犹如地壳下的炽烈熔岩。 一般情况下,只要607师发现了鬼子的身影,月琅琊都会采取突袭作战的方式,狠狠的给鬼子放放血。 总之,自从他当了607师的师长后,607师的主力部队就没停止过运动。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把这个师当成了特种突击部队操作了。 甚至对全师的日常操练,他都采取了严格的军事化训练。 就因为他这个师长是个看见鬼子就眼红的角色,所以整个607师在他的潜移默化下,已经达到了逢鬼必追杀的信念。 所以说,领导是部队的灵魂,只要领导的位置摆正了,那么当小兵的思想信念将会拧成一股绳似的跟着领导走。 不过,在鬼子眼中,607师简直就是魔鬼部队。 但凡和607师有过接触的鬼子都难免心有余悸。 这个607师就是扎在鬼子心头的一根刺,虽然这个刺不算粗,但是—— 扎在心上实在痛的很。 三个中队、七个小队、一个大队、一个大佐、一个中佐、三个少佐以及其他一些参谋人员,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内就轻飘飘的断送到了607师的手中。 这份数据,简直让鬼子胆战心惊。 必需要彻底的粉碎607师。 这是命令,这是天皇的命令。 鬼子们的反击是疯狂而可怕的。 优秀的中佐带领严格军事化训练出来的尖刀中队,发动了对607师的博命大反击。 …… 而为了狠狠的挫败鬼子的大反击,国共两军决定通力合作。 结果可想而知,不过鬼子这次虽然败了,但607师和共军也损伤不少人。 可见,鬼子也不是吃素的。 经过这次与共军的合力对抗后,月琅琊与共军增加了友好关系,在部队休整的时间段,两军便合在一起讨教起杀鬼子的经验来。 而月琅琊和尖兵三人组则和共军的首领、参谋长摆起沙盘,一遍遍将各自的对敌战术在沙盘上推演起来。 经过了这次将与将的交流以及兵对兵的切磋,两军的战斗力仿佛在无形中都提高了一个百分点。 至少,月琅琊和尖兵三人组就觉得学到了不少可实用的东西。 自此以后,607师更是成为了鬼子心中名副其实的魔鬼部队1939年,月琅琊参加了高平战役,因国军内部政见不合,导致将兵二心,战役以惨败告终,唯607师潜伏伪装,以突击诡变的战术策略从两翼包抄,困敌于阵地大营,围而杀之,是以勉力保住了国军的阵地。 在这场战斗中,尖刀三人组中的林扬在切断敌军退路时,被流弹击中后脑,抢救无效,不幸牺牲。 临终前,林扬只对月琅琊说了一句:战争结束,如果你还活着,请替我照顾家小。 月琅琊点头,将他的手紧紧握住,有生之年第一次心痛欲裂。 林扬像是拼尽所有的力气看了他最后一眼,便断了气息。 1941年,国党发动了震惊中外的皖南事变,月家半数人退出国党,甚至月家暗中已有人向共党递交了入党请愿书。 所以说,月家人最爱干的事就是向当政的靠拢,和制造了皖南事变这样惨案的国党相比,月家人很智慧的将当政的领袖规划到了共军中。 对于这件惨案,月琅琊郁愤至极,拼命杀鬼子,只为保家卫国护人民,没想到这残害自己百姓的人竟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相信每一个国人听到这个事件时,都会满心气愤。 沾染了满手自己人的鲜血,这样的人怎能再令人信服? 他无法理解蒋政府的想法。 就算要争一个家主位置,那也要等把狼子野心的鬼子给打干净了再争呀! 现在人家共党抛头颅、洒热血的在打鬼子,你却要在人家背后开冷枪,这种事恕他月琅琊不奉陪。 月琅琊毅然退出国党,而整个607师根本想都没想就跟着他退出了国党。 好,既然兄弟们还在,那就继续杀鬼子。 接下来,便没有太多悬念了。 脱离国军的607师被共党招收,加入共党那是早晚的事。 加入共军不到三个月,607师就被大范围的扩充整编。 607师最后成了607军。 月琅琊军阶飞升,年仅27就成了军长。 …… 1943年,月琅琊在曹子坡和鬼子打了一场有名的‘曹坡战役’。 这场战役中月琅琊的部队基本上没受到什么损伤,深挖战壕、部队三面潜藏埋伏、投弹手和炮手占据有利制高点,狙击手找准射击位,以三三制尖兵小组从三面突击,引敌深入,敌入阵地二分之一时,投弹、射击、开炮,趁敌乱时,潜藏部队三面围攻扫射,突击小组快速撤离,迂回奔赴敌军后方,以切断敌军后路。 就这个时期而言,鬼子的战斗力已经大不如前,尽管鬼子的将领也不是省油的灯,但可惜他遇上了月琅琊这样一个不安牌出牌的对手,如此冒险快节奏的打法,在那个时代几乎是绝无仅有的。 而月琅琊军中的炮手一旦开炮,所瞄准的必然是敌人的飞机。 月琅琊给这些炮手的命令就是,什么都别管,只管打飞机,飞机打下来,你们统统都有功。 投弹手的任务就是炸坦克,炸不掉炮口,就炸轮胎,总之逮着坦克炸就是,炸到就给记功。 狙击手在月琅琊的操练下,一个个都练就出了一边运动一边放枪的高超本领,毕竟能当狙击手的兵在部队内那都是尖子兵了,所以一个个都被月琅琊修理惨了。 不仅一枪要一个准,还得变着角度变着方向的打,还别说自从学会了这本事,敌军的狙击手基本上就摸不准他们的位置了。 这要换以前,找个射击点就趴着不动的放枪,那铁定是早给鬼子的枪手给爆了脑袋。 敌军的狙击手、炮手、投弹手全是我军狙击手首要攻击的对象。 不要管那些持枪往前冲的鬼子兵,只要干掉潜伏的鬼子狙击手和开炮投弹的鬼子兵,你们就算立大功了。 有了这样的命令,于是所有狙击手的枪口都对准了这三大目标。 而主力部队和主力部队的对决自然是实打实,只是敌军是深入战地,而我军是潜伏战壕、三面放枪,所以从一开始,我军便占了上风。 这场战役共歼敌近两万,俘虏都达到了3000左右,被俘获的枪支弹药足够一个加强师的装备了。 原本月琅琊加入共军,在毫无功劳的情况下,就被提拔成了军长还有很多人不服气,经过了这场战役后,终于再没有人心里不舒坦了。 不知道共军是不是一向来都有功必赏,总之月琅琊在这场战役后又被拔高了一阶,竟然做了少将。 手握实权的少将,对年仅31的月琅琊来说,还真有那么点——高了。 随后两年,月琅琊又参加了不少对敌战役,基本上还算没怎么输过吧! 在新中国成立那会,他已经稳当当做上了中将的位置。 三十多岁,他还这么年轻,却已经真真正正的超越了所有月家人。 当然,他的战争还没有结束。 抗美援朝,这场严酷的大战,他参加了。 但这次他没能幸运的活下来。 在零下40多度的严寒中突击作战,任何人的行动力都会受阻。 而他作为中将原本并不需要冲锋陷阵,但总司令的本部大营遭到了敌军空袭急戴救援时,他唯一要做的必然是亲率607军赶赴司令大营。 而他就是死在这次救援的途中。 尽管他算到了敌军会埋伏在四面,切断各部队的救援路径,也早就将遇敌的突击战略一一交代给了部下,但—— 如此严寒的温度下,仅仅只穿着薄面袄和塑胶鞋的战士们根本连握着枪都相当困难,更别说突击作战了。 在赶来救援前,月琅琊就吩咐各战士在帐篷内脱掉衣服,用雪用力擦洗了一遍快要冻坏的身体,但气温实在太低,仅仅是这一路急冲冲的赶路,就已经有将近二十几个人倒了下去。 倒下去的,也将永远站不起来了。 毕竟在这样气温下,每一天都有人在夜里被活活冻死。 再反观敌人,先进的武器,厚厚的棉绒帽子,保暖的大衣和高筒雪地陆战靴,怎么看都比我军有战力。 而当时我军的状况,真可以说是雪花飘碗里,里外透心凉。 没有制空权,没有高炮,没有飞机,没有保暖的衣物,没有足够的后勤补给…… 白天窝在隐蔽的山洞里,在MF86飞机的不间断轰炸下,我军根本连头都不敢冒一下。 冒头就要被查户口、剃脑袋。 美军的空中掩护和炮兵协同战术是相当厉害的,仅在一个200米左右长的狭小阵地上,就能落下2000多发炮弹和炸弹,火炮齐射的密度,甚至能让他们撞上自己正在空中助战的飞机。 战士有三怕:一怕没饭吃,二怕没子弹,三怕负伤抬不下来。 而相较这三怕,大家其实更怕在白天打仗。 白天作战,就好比将自己竖成活靶子送给老美炸。 可此时此刻,607军却不得不白日作战。 救援司令部,是十万火急的大事,分秒也不能等。 在敌军枪炮响起的瞬间,月琅琊就立刻下令:卧倒,就地找掩护。 即便要突击,也必需先避开敌人的攻击。 身体因为低温而变的僵硬麻木,有的战士没能立刻扑倒在地,挨了枪子牺牲了,有的战士倒下去之后却没能尽快的寻找到掩体,所以也牺牲了。 月琅琊趴在一块雪坡后,将已经伤寒了两三天的祁纬揽腰搂住死死压在身下的瞬间,抬手就对着敌军一阵扫射。 不一定要看清敌人的位置,只要听清敌人的枪声方向,他就可以一颗子弹收割一颗脑袋。 “放开我,我掩护你突击。”祁纬不敢在他身下挣扎,只是哑着嗓子低吼。 他是狙击手,现在也算是月琅琊中将的贴身警卫员了,他怎么能够容忍自己被首长保护了! “哒哒哒——!”一串子弹在刚刚击到这块雪坡上时,月琅琊正好险之又险的低头收枪,将脑袋紧紧埋入了祁纬的肩侧。 “将军,是时候突击了。”趴卧另一侧不远的齐华见状心里狠狠捏了把冷汗,不由压着嗓子低吼:“将军,你开枪掩护,我带三个尖刀小组突击。” 月琅琊微微抬头看了他一眼,突然间一双轩长如画的剑眉便冷冷的挑高起来:“你背后怎么回事?都受伤竟然还敢给我吼!” 受伤了?!齐华惊,被月琅琊这么一说,他才顿觉后背阵阵刺痛,手中火力不停,脑袋微微一转,他便估计出自己刚才在卧倒寻找掩体时,四肢略微痉挛了一下,那时刚好有子弹飞过来,他自认自己已经用最快速度躲过去了,没成想子弹头还是擦着后背,狠狠在他背上划开了一道深长的血槽。 不过,这根本算不上什么伤。 只是—— 哒哒哒…… 子弹飞来,齐华一时竟浑身僵硬了起来。 气温太低,背上血才流出,就被冻结住了,而子弹开出的血槽又长又深,一时间冻结住的血槽不仅降低了他的身体温度,还如同利剑一般横穿了他整个后背,片刻便僵化了他的身体。 果然,冬季的朝鲜战场,是连成吉思汗那样的霸主都望而怯步的。 子弹飞来太快,此时的齐华根本做不出快速的动作来闪避子弹。 就在他真的以为自己要光荣牺牲的时候,猛然间一具低温热的躯体在他背上用力压下,然后竟在子弹飞来的千钧一发之际,带着他滚下了这个小雪坡,但与此同时,他还是清晰的听到一声子弹击中人体所发出的那种沉闷的撕裂声。 将军!刚停止滚动,齐华就瞪着他的救命恩人,有些神经质的低吼:“他们竟敢伤了你,我不会放过他们的,混蛋!” “听着,这次突击必需成功,司令部还在等待救援。”月琅琊抬手捂住他愤怒的嘴巴,极深极黑的眼眸带着刀锋般锐利的冷厉锋芒:“我带三个尖兵小组突击,祁纬可以和部队狙击手一起负责掩护,你接任我的指挥权。一旦我突击成功,你即刻挥军进攻。” 话说完,月琅琊松开他的嘴巴,根本就不给他出声反对的机会,手握机枪,在做了连续几个不规则的战地规避动作后,月琅琊靠在一块不算大的岩石后,朗声高喝道:“第一尖兵小组随我正面突击,第二小组和第三小组,左右两翼掩护夹击。所有狙击手就位,立刻掩护攻击。” 话完,他翻身就越出了岩石块。 与此同时,部队中先后窜出了三个战士,快速跟上了月琅琊。 狙击手集中火力攻击敌军,第二小组和第三小组也分别从左右两翼扑向敌军。 尽管如此,敌军的火力主攻点仍旧放在最先扑过来的月琅琊和第一小组身上。 就地滚动,一切非常规动作,在月琅琊用来简直犹如行云流水,翻滚、抬枪、射击,敌军立即有人死亡。 面对这样一个怎么打都打不倒的怪胎,敌军在惊诧之余,更是铁下心要阻止月琅琊的逼近。 轰轰轰——! 开枪不行,就用炮轰飞机炸,看你死是不死。 但不管采取任何火力打击,都没能阻止住月琅琊的逼近。 当月琅琊的枪挨着敌人的脑袋,按下扳机时,敌军看着这个半边身体都染满鲜血仿如地狱恶魔般的男子,都不免心惊胆寒。 杀!月琅琊现在眼中心中只剩下这一个字,他深知自己在右肩中了一枪,背后又被扫到不少炮弹片的情况下,很难将体力保持太久。 尽管他知道他所率领的第一小组恐怕很难再齐整的跟上他的脚步,但他却没有回头看一眼。 必需要突击成功,抱着这个信念,他已经冷静的犹如一台杀人机器。 杀敌,拉住敌人的尸体挡枪的同时,卸下敌人的武器弹药快速的补充己用,扑倒开枪,继续—— 他的速度犹如一道旋风,往往敌人还没抓到他的身影,他就已经扣动扳机准确无误的将子弹送入了敌人的眉心。 敌军的前锋因他的雷霆攻势一时有些凝滞,这给第二突击小组和第三小组制造了夹击的机会。 …… 月琅琊的突击持续了十分钟左右,在确定突击行动已经成功扰乱敌军前锋后,齐华下令,部队全面进攻。 这是一场没什么技术含量的战斗。 硬碰硬的打,实打实的杀。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应该说,值得幸运的是,这些敌军是被指挥官安排在这阻截援军的,所以指挥官并不在此地。 如果指挥官在,怕是月琅琊他们会打的更加辛苦。 当然,最庆幸的是,敌军主火力都在进攻我军总司令部,所以此地的敌军仅配备了两辆飞机和两架高炮。 如若敌军火力点再强大个三分之一,估计607军将会伤亡惨重。 而月琅琊做为切开敌军进攻的第一把尖刀,此时的体力已处于透支边缘。 但人是个比较神奇的动物,因为意念这玩意总会爆发出比肉体更强大的能量。 所以目前为此,他仍旧杀敌杀的如魔鬼附体。 因为要救援司令总部,所以战斗必然是越快结束越好,月琅琊雪地行军,也唯有抢快抢狠。 这天如若到了晚上,他的部队怕是又要在野外冻死一批。 对于这个残酷的事实,月琅琊不得不放在心上。 中弹的右肩已冻结如冰,无法举手射击,幸而月琅琊曾经专门接受过左右双手射击训练,所以他的左手仍旧可以轻松杀敌,只是在近身搏杀方面,他的动作略微慢了些。 中国真是块肥肉啊!在这个时候,他内心竟莫名其妙的感叹出这句话。 小鬼子要打中国的主意,那是明的,老美在这方面就阴损多了。 他甚至很有远见的预测,当中国恢复元气走向强盛时,老美肯定是又要暗中阴中国的。 想要变着法的从别人家捞好处,偏又见不得别人好别人强,这老美就这么点破心思,天下怕是连只鬼都看得一清二楚。 在内心腹诽完老美后,月琅琊的部队终于强制性的穿过敌军部队,全面朝司令大本营进发。 如果是这样,月琅琊估计还能活下来。 可是…… 可是这两字一出来,他自然就必死无疑了。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需要交代的死亡原因,因为他就是救人而死的。 当大部队向前进发时,祁纬和齐华二人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扑向月琅琊。 不管尖刀小组还要不要断后什么的,反正将军是绝不可能再留下冒险。 其实根本不用他们来扑月琅琊,月琅琊他本身就打算即刻回归指挥长的位置。 尖兵突击的任务,他完成了。 做为主将,他不可能再将自己置于险地。 但正所谓关心则乱,齐华和祁纬现在就很乱,看着月琅琊浑身是血,两家伙心都慌了。 心慌便容易放松警戒,所以当一枚手榴弹以不那么优雅的姿势朝他俩飞过去的时候,月琅琊也慌了。 根本没时间给齐华和祁纬闪避,月琅琊几乎想也没想,就弓身奔越,整个人恍如原野上一只全力奔跑的猎豹,眨眼间就窜到齐华和祁纬的身前,没等二人反应过来,他已经手脚并用,一边将齐华狠狠推开六米左右,一脚将祁纬踢出了七米开外。 然后,就听到“砰!”的一声,那枚手榴弹仅仅是碰到月琅琊的肩膀就爆炸了。 可见,月琅琊当时没踢手榴弹是多么明智,老美造的武器也忒他妈够味了。 就那么“砰!”的一声,月琅琊整个人就化为满天血雨,悲催的连个全尸都没留下。 后来齐华和祁纬才知道,原来老美的武器也不全是这么够味霸道。 只是难得的这么几支最先进的手榴弹被那个搞偷袭的美军中队长小心翼翼的藏在了大衣内袋里,要不是看到齐华和祁纬这俩貌似是首领的家伙出现在不远处,这位酷爱武器收藏的中队长也许还真不舍得拿出自个的宝贝疙瘩来。 好吧!其实那个美军中队长先前也投了两个去炸月琅琊,可惜都被月琅琊避开了。 而最郁闷的是,月琅琊认识那枚手雷的型号,根本不需要仔细观察,就凭手雷那红色的外衣和类似玉米的形状以及外壳上那一只用蓝藤汁绘制的蓝眼睛,月琅琊就万分肯定,这枚手雷是老美一年前最新研制的外号名为【蓝眼幽灵】系列中的高敏感爆破手雷。 对于这么个危险家伙,月琅琊当时唯一能做的,似乎也只有救人,然后就是乖乖的任由自己被炸的七零八落,最后连根头发丝都找不到。 总而言之,月琅琊死了。 不过,作者我既然要让他复活。 那么,就继续他的故事吧! 第一章 死都死不干净 … 月琅琊是被榴弹炮炸死的。 作为一个职业军人,死在战场上,对他而言,就如同春蚕破茧终成蝶那样美丽而无悔。 唯一遗憾的是,这场抗美援朝的战争,他还没有看到最后的结果。 不过,他至始至终都坚信Z国会胜利。 试问,一个高度团结、上下一心、同仇敌忾的民族怎么可能会失败? 一个不畏生死、不惧强敌、敢于拼杀的军队又怎么可能会失败? 最重要的是,民族才解放,那时每一个国人几乎都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当做了最忠诚的座右铭。 抗美援朝,保家卫国。 光是这一个口号,就足以让那些赶赴战场的志愿兵战士们为了自己的民族和家园抛头颅、洒热血。 不成功便成仁,这就是战士们的决心。 面对这样一支意志比钢铁还要刚强的军队,即使强悍如美国,也绝难取胜。 月琅琊在赶赴战场之前,早在内心坚定了Z军的胜利。 当然,事实也证明了他内心的坚定没有错。 ———————— 不过,现在似乎不是讨论战争的时候。 因为月琅琊遇到了点怪异的小麻烦。 首先,他死了。 被M50式榴弹炮给炸的四分五裂、死无全尸。 尽管,他觉得他这一生仰不愧天、俯不愧地,真正要论罪的话,他至多也就落得个【冷面阎君】的不雅绰号。 呃——说到【冷面阎君】这个有欠风雅韵味的绰号,那就不得不提月琅琊那几乎不近人情的铁血治军手腕。 作为一个少将军,他能皱皱眉头就吓瘫一帮子杀鬼子眼都不眨的悍兵猛士,由此可见——月琅琊绝非一个脾气柔和的温良善类。 好吧!就算月琅琊的脾气臭,性格嘛!也是冷漠阴冷的不太讨人喜欢,但总结起来——他到底还是个爱国爱家爱人民的好军人。 他这样的人,怎么着也算是为国捐躯而亡,就算上不了极乐天堂,也不能被打入黑气腾腾的阎罗地狱吧? 但事实是,月琅琊认为自己被打入地狱了。 人死原本便该如灯灭,不过他发现自己不仅没灭,还他妈的被一股无可抗拒的力量拖入了一条黑不见底的洞穴中。 黑暗的洞穴,仿佛无止无尽。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片没分量的羽毛,被那股力量旋转着往前拉。 在黑洞中浮沉了很久很久后,具体多少时间,月琅琊能知道才有鬼。 总之,久的已经让月琅琊思想麻木的时候,黑洞的前方终于现出了一丝光华。 光! 月琅琊麻木的思想炸毛了。 这操蛋的黑洞,简直耗光了他所有的耐心。 死都不让人死干净,换谁谁都急眼。 看到光,到接触光,也就一眨眼的功夫。 眨眼之后,月琅琊突然就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妈的,这下总算死干净了。 呃……倘若这家伙醒来后,发现自个不仅没死干净,还对无辜百姓来了一次鸠占鹊巢式的【鬼上身】,相信这家伙一定会感谢他亲娘滴! 第二章 重生在都市 … …… “华哥、华哥……你快醒醒嘛!人家肚子饿了啦!你不是答应人家,晚上要带人家去雪狼阁吃饭吗?……华哥、华哥……你快醒醒嘛……” 嗲的令人浑身鸡皮疙瘩直冒的甜美女音如同魔咒一般不止不休的刺激着月琅琊还很是浑噩不清的听觉神经。 女人,给老子闭嘴,吵死了! 月琅琊现在很不舒服,脑袋疼的让他恨不得拿板砖拍死自己。 “华哥、华哥……你快醒醒嘛!” 女人一边嗲,一边开始动手摇晃起月琅琊。 嘶~~~ 头疼欲裂的月琅琊被这女人摇了三摇,差点没疼的直喊娘。 眼前黑暗一片,月琅琊睁大眼睛也看不到一点光。 “华哥……” 女人依旧在聒噪…… 月琅琊立在黑暗中,狠狠捶了捶自个仿佛快要炸裂成片的脑袋瓜。 砰! 重重的一拳,他打的是又狠又猛。 砸死你个没出息的孬瓜! 死都死了,还疼了鸟蛋啊! 臭脾气的月琅琊此时此刻还真是满心的杀气。 当然,死了都不得安生,换谁都火大。 不过说来也怪,月琅琊在捶了自个脑瓜后,眼前忽然就被一道强烈到极致的紫光给照亮了。 月琅琊眯起眼睛,还没看清那紫光的来源,就觉两只眼瞳猛地一阵刺疼。 只是眨眼的功夫,那阵刺疼连同紫光都消失了。 月琅琊摇了摇有些晕乎乎的脑袋,突然惊异的发现…… 自个这没出息的脑袋瓜内居然多出了一个陌生人的记忆! “华哥……华哥……你可别吓人家啊!你再不醒,人家可要报警啦……” 聒噪的女人在屡唤月琅琊不醒后,此刻已满口哭腔。 在大致读取了一番脑中多出的陌生记忆,饶是月琅琊这样历经炮火洗礼的人也不禁微微迷茫了片刻。 他死于1952年。 而他脑中那陌生人的记忆却已经延伸到了2011年。 一甲子的时间跨度,让月琅琊生平第一次感到了一丝无法掌控自己命运的无奈和茫然感。 当然,月琅琊这个人适应能力还是很强的。 茫然,也就那么一下下。 转眼,他就冷静下来了。 他一冷静,他所处的空间立马一阵扭曲。 再一次,他失去了意识。 当真犹如春蚕破茧终成蝶那样的美好,因为…… 再睁眼醒来,月琅琊不仅呼吸到了人类赖以生存的空气,还看到了一个水当当的大美女。 且,这个美女不仅浑身光洁溜溜的,此刻还扑在月琅琊的怀中哭的梨花带雨。 “华哥,你可醒了!人家还以为、还以为……讨厌!你吓死人家了!” 美女趴在月琅琊的怀中,一边啜泣着,一边捏着粉嫩的拳头不轻不重的敲打着月琅琊的胸口。 打情骂俏? 面对这样的艳遇,月琅琊倒也面色坦然。 曾是月家大少的他,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 要是见个裸女都能令他失态的话,那么他也太脸嫩了。 伸手揉了揉女人有些乱的头发,月琅琊淡淡道:“去把衣服穿了,晚上让叶舟陪你去雪狼阁。” “我要你陪。”女人泪眼迷蒙的看他,粉艳的唇微微嘟起,很是惹人怜爱的模样。 “听话。”修长的手指捏住女人细巧的下巴轻轻磨蹭了下,月琅琊略显狭长的凤眸内寒潭一片。 本想撒娇的女人,看着他的眼神竟没来由的脸颊一红,嗯了一声,就乖乖起床穿衣了。 她从来不知道,这个风流成性的男人竟也会有那样冷贵逼人的眼神。 仿若天生的王者,不需要言语便能让人甘愿臣服。 那样的眼神,即便少了温情,也是吸引人的。 穿戴完毕后,女人再一次将目光转向半靠在床上抽烟的男人,心脏顿时不受控制的狂跳。 冷傲贵气、俊美逼人! 淡淡的烟雾缭绕中,女人用近乎着迷的目光凝视着男人。 她居然早一点没看出来,这个风流的男人竟也深藏着这么一份内敛尊贵的不凡气质。 她还真是有眼无珠啊! 呵呵……幸而,此时被她发现也不算晚。 只要男人对她还有兴趣,她就还可以争取,不是吗? 走到床边,女人俯身倾近月琅琊,低头似乎要给月琅琊一个柔情似水的吻。 月琅琊伸手按熄烟头的同时,侧脸避开了她的吻。 女人不悦嘟嘴,凑过去索吻。 “别闹,让我静静。”月琅琊皱眉,有点不悦了。 现在他可没心情和个陌生女人打口水战。 “华哥有心事吗?”女人不再索吻,只是满眼关切的望着他。 “小丫头有点眼光。”月琅琊伸手捏了捏她粉嫩的脸蛋:“吃你的饭去,别碍着你华哥想心事。” “切!华哥小气鬼,有心事也不告诉人家。”女人嘟嘴哼唧了两句,还是乖乖的摸着自家被捏的微微发热的脸蛋走了出去。 女人。 月琅琊曲起左膝,左手环膝,有些慵懒的将下巴搁在了膝盖上。 微微闭上眼,脑中顿时划过了各类女人的音容笑貌。 能记住这么多美女的样貌,可见这个男人一定是个风流之人。 勾了勾唇角,月琅琊开始仔细梳理起脑中另一个人的所有记忆图片。 木华,一个以征服美女为最大生活乐趣的二世祖。 恩……这个木华,也就是月琅琊目前所占有的身体本尊。 其父木阳现任G省副省长,有权。 其母方清舞为方氏集团总裁,有钱。 其祖父曾是N区军政参谋,现虽退休卸任,但肩负中将头衔的他仍旧是个打打喷嚏都能震的N军区抖三抖的人物。 其外祖父现侨居英国,这老头神龙见首不见尾,不过据说英国南部的三大家族都跟这老头交情非浅。 其兄木恒,年纪轻轻已经成为了国防部内的精英人才。 其姐木灵,目前可是国内最炙手可热的战地记者,这女人精通七国语言,胆子大的可以把天捅个窟窿洞。 其二叔木烨,混什么不好,偏偏跑去混黑帮了。不过据说这家伙在老美那里混的还是有头有脸的。 其三叔木焰,有才有脑子,国内七家贵族学校,其中就有三家是他开办的。 另外四家顶级贵族学院……据说是一个月姓的家族开办的。 好吧!撇开木家其他成员不算,光是上面这些资料,就够木华这小子嚣张了。 2011……这是个变化多姿的新时代。 不管是什么扯淡的原因,月琅琊借着木华的身体……复活了! 复活等同重生。 月琅琊深吸一口气,眸底掠过了一丝堪称邪冶的笑意。 重生,挺不错的。 上辈子光是在枪炮筒里打滚了,还真没给自己留点时间好好活。 现在嘛! 他既然霸了木华这么个二世祖的壳,他当然要竭尽全力的去享受享受生活的美好。 调整好全新的精神,月琅琊爬起床,沐浴。 洗完澡,扯了浴巾围住下身,月琅琊这才从镜子里看了看自己的样貌。 还真他妈操蛋了! 木华这小子居然和月琅琊本人长的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 看着镜子里,那张和自己20岁时根本没二样的面容,月琅琊心里难免有那么点怪异。 但,总体来说,他还是比较满意的。 至少,看着自己这张熟悉的脸,让月琅琊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安心。 他还是他,不是吗? 啥也没变,就算年轻了十几岁,那也是外赚,这得偷着乐。 走出浴室,月琅琊也就等同走入了另一种全新的生活。 第三章 得宠二世祖 … 20岁的木华,还是个大一的学生。 话说这厮也有些意思,放着他三叔木焰开办的贵族学院不读,偏偏跑去Z省找了家三流野鸡大学就读。 倒也不是他讨厌贵族学院,只是他那具有严重独裁主义倾向的三叔校董明确的告诫他,不准在他的学院内搞女人。 木华就靠了,念书不就是为了和成熟美丽的女老师搞搞师生恋,再勾搭勾搭学姐学妹,促进促进同学情谊吗? 这三叔的脑壳估摸着还卡在万恶的旧封建时代,难怪二十七、八的人了,到现在还没把他三婶给拐回家。 木华不止一次邪恶的想,他那冷的直掉冰碴子的三叔指不定到现在还是个雏呢!嘿嘿~要不怎么一点都体会不到女人的美好呢? 念书不让找女人,木华宁死不干。 于是,撤。 作为木家最得宠的二世祖,木华过的日子还是十分惬意随心的。 木家人对他没啥期望,基本上只要他不做什么危害社会大众的事,那么……不管他有什么要求,木家人都会尽量满足他。 所以,他不高兴读贵族学院,准。 他要装B样的窝进野鸡大学,准。 就连这厮每月要个数百万的泡妞费,那也是二话没说的……准。 望天兴叹,这厮他妈的就是个爷嘛! 当然,木家人如此宠爱他,那也是有原因的。 据说他小时身体弱得仿佛随时都会呜呼哀哉,木家可算是费尽心思才保住了他的小命。 三岁那会,他受寒发热,却差点没被高烧烧成白痴。 五岁那会,他蹲在自家池塘边,傻呆呆的看着老爸钓鱼,没成想一条不知打哪冒出来的毒蛇对着他的小屁股狠狠咬了一口,他差点没被毒成终身瘫痪。 七岁那会,跟着二叔上游乐园玩,回来路上一辆大卡从后面撞了他二叔新买的兰博基尼。 结果,车坏了屁股,二叔擦破了点肉皮,而他这小倒霉催的却断掉几根肋骨,差点没把自己的心肝脾肺肾给扎出好几个窟窿洞。 十岁那会,他和妈妈方清舞坐着木家专机上英国看外公,飞机遭遇难得一见的强暴气流,在飞机失控的关键时刻,木家那几个早就背好降落伞的保镖英勇站出,快速的带着方清舞和木华跳机。 结果,大家都没事,就木华死里逃生后,休克了。 要不是救治及时,估摸着他就要和这个世界撒有拉拉啦! 幸而,十岁之后,他总算没再出现什么危害生命的意外了。 也正因为他小时的经历,木家人在心有余悸之下,更是千百倍的呵护他。 不求他闻达于诸侯,只求他平安快活过一生,这也正是木家人对他的唯一期望。 就这么滴,木华逍遥了。 生活如此多娇,他又怎能不快活呢? 星辰大学。 一所名字还算凑合的野鸡大学。 木华之所以要选择这所大学呢……原因有三。 一,位置好,气候好,风景好,乃江南水乡之地。 二,校风懒散,旷课什么的,请随意。 三,美女不少,这点最重要,哇哈哈。 瞧吧!木华的择校条件还是很有可选性的嘛! ———————— 月琅琊坐在大一(二)班的最后排的靠窗座位,有些漫不经心的翻看着桌上的英语课本。 略显空荡的教室却十分吵杂。 自学课,对这些混日子的学生来说,无异于自由活动时间。 老师歪着脑袋趴在讲台上貌似认真的看着教学书。 恩,如果现在有个懂英语的家伙瞄到这位老师所看的书本内容的话,一定会膛目结舌的发现……那老师看的竟是本英文版的《肉蒲团》。 看着只有三分之一学生的教室,月琅琊合上课本,从书包内掏出一本丘吉尔的《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回忆录》翻看起来。 他并不排斥英语。 只是,对于一个精通英语的人来说,似乎没有太多的必要再去重新温习。 月琅琊一向是个很有探知欲的人。 对于自己熟悉并了解的事物,他很少去回顾,而对于自己未知的事物,他却往往保持着高度的好奇心。 就好比过生活,他从来都是大步向前,绝少留恋过往。 在战场上,哪怕他是后退,那也是为了更好的前进。 往前是瞻望未来,纵使他回顾过往也不过是总结经验,以便更稳的向前推进。 他就是这样一个对未来充满大无畏精神的人。 追寻未知,体验未知,挑战未知。 他喜欢这样过活。 当然,不是每个人都有他这种想法。 比如说他的同桌……谢家伟同学。 谢家伟同学现在一点都不想探索未知,他只在留恋过往。 他愤恨、他磨牙、他红眼…… 他内心怒火与痛苦交织,他趴在桌上咬着书本的架势,如同被暴徒蹂躏的少女,充满了压抑的屈辱不堪。 他的女友背着他搞了别的男人。 他头顶绿气翻腾,他内心杀气沸腾。 他脑中不停的旋转着拿菜刀砍死那对狗男女的画面。 所谓,爱之深,恨之切。 他曾多么深爱他的女友,此刻他就有多么憎恶他的女友。 女人都是贱货,感情都是狗屁。 谢家伟怨念的几欲化身男版林莫愁。 他磨牙,抬头将脑瓜换个边,继续侧趴在桌上咬课本。 窗外光线明亮,早春的清风夹带沁凉滋味,拂面而来。 谢家伟被风吹的略微恢复了些许理智,深呼吸的瞬间,侧目将视线锁在了月琅琊的身上。 那瞬间,谢家伟在看着这位同桌时,莫名生出了一种自惭形秽的诡异感觉。 他一向觉得他这同桌就是头牲口。 一头绝对值得全世界男性公民群而歼之的超级大牲口。 长的帅不是错,但长的帅又有钱外加还他妈风流成性的话,那就太说不过去了吧! 如今这世界,要向找一个原装的天然美女原本就困难的仿佛大海捞针,可他这牲口同桌却披着一张严重扰乱女性内分泌系统的外皮,轻而易举就获得了大批美女的爱慕和青睐。 这牲口…… 简直就他妈是个男性公敌! 对于牲口,就应该坚决的拖出去千刀万剐外加五马分尸。 瞪着月琅琊那深刻俊美的犹如冰玉精雕的侧面,谢家伟绿气翻腾的脑瓜内猛地划过了一道电光。 美男记! 他双眼精光大放,坐起身子,挥舞双臂一把扑向了月琅琊。 “你做什么?”身体往后倾避的瞬间,月琅琊出手如电,扣住谢家伟的双手手腕重重按在桌面上。 谢家伟被他快如迅雷般的闪避和攻击给唬的浑身寒了寒,呆怔了下,才眼冒绿光道:“木华,我想请你帮个忙。” “说。”月琅琊挑眉。 军人思想顽固的他,在面对老百姓的求助时,还是比较热心的。 只要对方求助合理,他能帮的绝不会推脱。 保家卫国爱人民……这是一个军人最基本的信仰。 时间可以流逝,信仰却不能轻易丢弃。 “我要你去追我女朋友。”谢家伟语出惊人道:“只要你出马,绝对能搞定她。” 月琅琊:“……” 这家伙扯什么鸟蛋? “搞定她,再狠狠甩了她。”谢家伟眼底涌起狠色,阴冷的咬牙低声道:“这个贱女人敢背着我在外面搞男人,我就绝不会放过她。” 拿他的真感情当做猴把戏耍着玩儿,他一定要她死的很难看。 有点意思。 月琅琊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用这种办法报复背叛自己的爱人。 松开谢家伟的手,月琅琊有些懒散的靠向椅背,淡淡道:“你小子不厚道,自己要报复人,坏人却要我来当,这合适吗?” “……是不太合适哦!所以小的这不是求大人您帮帮忙吗?”谢家伟揉着自己刚刚被月琅琊扣的生疼的手腕,谄着脸凑过去说:“实不相瞒,我女友背着我在外面找了个花里胡哨的小白脸。我吧!虽然长的也对得起党对得起人民大众,可是和您相比,那可真是萤火之光比之皓月明辉了。您看,只要您出马,那什么样的女人还不得倒贴扒上来?再说,咱俩好歹也同桌了大半年了,您就忍心看着我被个女人给当猴耍了?您有腕,上得了台面,您要是不帮咱,您对得起咱俩之间的同桌情分吗?” 还真能掰! 月琅琊伸手拍开他越凑越近的脑袋瓜,微带调侃道:“光想着报复女人,你就这点出息?” “……”谢家伟被侃的脸皮一红,有些呐呐道:“我也想砍了那狗日的小白脸,可……人家好像是咱们市公安局长的儿子,你说我要真砍了他,我家还能有活口吗?” 欺软怕硬怎么着? 感情这孬货也不见得真心爱他的女人。 月琅琊冷淡看他一眼,不言语了 “……我不是怕那个小白脸。”谢家伟被他看的有些羞愧脸热的辩解道:“是,我是有些顾忌那小白脸的家世身份,可我就一普通小老百姓,总不能因为一个背叛我的女人把我全家都搭进去吧?” “有理。”看了下手表,下课时间马上就到,月琅琊收拾课本,淡淡道:“小老百姓就该守本分,别想着报复女人,尤其是自己喜欢过的女人,只是懦夫才会这么想。” 谢家伟怔住。 下课铃声响,月琅琊起身欲走。 “等等!那个……”谢家伟伸手一把扯住了月琅琊,面色纠结了半晌,终于再次语出惊人道:“听说、听说那小白脸是个双,还喜欢玩男人。” 什么意思?月琅琊脸黑了。 谢家伟扛着他的强冷低气压,不怕死的哀求道:“要不,你搞定他,再甩了他?” 这才是真报复,要那臭小子也尝尝和他同样被抛弃的痛苦。 “扯淡”月琅琊甩开他,走人。 太他妈扯淡了! 真是疯了才和这白痴废话。 幸而谢家伟不是他月琅琊的兵,否则准会死的很惨。 谢家伟原地哆嗦了下,有些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瓜。 木华是个绝对的异性恋,怎么可能去泡男人?! 他真是疯了才会那么乱说话。 懊悔反省了几分钟,谢家伟匆匆冲出了教室。 他嘴贱,得罪了木华,还是乖乖去道歉吧! 同桌情谊,不能破坏啊! 事实上,谢家伟和木华虽不是交好的朋友,但两人也在一起打牌喝酒吃过饭。 同学情分也是有的。 第四章 蜕变的二世祖 … 木华风流成性,爱美成癖。 木华不学无术,臭美骚包。 木华任性骄纵,懒散无赖。 木华蛮横无理,自我放荡。 木华吃喝嫖赌,样样精通。 木华四肢不勤,身娇体贵。 总之,木华就是个标准的花花大少。 叶舟对木华的了解,那简直就比对自己本身的了解还要深切。 他打小便和木华作伴。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便是他和木华最真实的写照。 从身份上来说,木华是他今生必需誓死效忠的少主。 但从感情上来说,木华就是他的兄弟。 对木华这个兄弟,叶舟一向是宠溺加纵容的。 就连这次木华跑来野鸡大学就读,他也二话没说就以伴读的身份跟随过来了。 只是,木家人实在不忍心眼睁睁看着叶舟这个新一代的高考状元被木华这厮给毁了。 所以,叶舟虽然跟着木华来了Z省,但就读的却是Z省师资力量最雄厚的重点大学……恒哲大学。 哲恒大学与星辰大学同在H市,相距也不过10公里的路。 但名牌就是名牌,野鸡就是野鸡,尽管都是大学,那身份就是天与地的差别。 就好比木华和叶舟这两个人,一个就像是毫无底蕴的三流肥皂剧,俗不可耐,一个却好比珠玉暗藏,充满了让人惊艳的内敛光华。 不过,叶舟这颗光华内敛的明珠似乎对堪比三流肥皂剧的木华却是万分照顾和宠爱的。 他比木华大三个月。 就这点差距,让他把木华当成了自个亲弟弟一样的宠。 再次望天兴叹,木华这厮受万千宠爱,何其有幸啊! 言归正传,正因为叶舟太过了解木华,所以当木华开始发生改变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就嗅出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周末,早六点。 和木华同住一幢郊外别墅的叶舟起床准备负重晨练。 尽管叶舟样貌俊秀儒雅,但暗中接受过体术训练的他,在正常情况下,打倒三、五个壮汉,还是绰绰有余的。 木家既然安排了他来贴身照顾木华,自然不会让他一点武力值都没有。 六点,早春的清晨还有些灰暗。 叶舟换好运动衣,负上五十斤重的背包后,刚走出房门,就意外的看到了一个绝不该出现在走廊上的人。 “木华,怎么起来这么早?”叶舟蹙眉询问,在他看来,这个时间段应该正是木华梦游周公馆的好时光。 所以,陡然看到木华,他不免疑惑。 尤其是看到木华还换了一身清爽的蓝色运动装。 难道…… “早。”月琅琊转眼看他,招呼一声后,便淡淡道:“出去练练手脚,要不要一起?” 说着,也不等他答复,就自顾自的抬脚向楼下走去。 做了一周木华,过了一周懒骨头的腐败生活,月琅琊觉得乏味了。 无聊。 对,就是无聊。 月琅琊对过于悠哉平淡的日子并不感冒。 天天闲着,他的骨头都要生锈了。 该是活动活动筋骨,出去找找乐子的时候了。 好吃懒做……从来不是他月琅琊的心愿。 练练手脚?叶舟凝视着月琅琊那犹如青松绿竹般挺拔修长的背影,咖啡色的瞳眸瞬间幽暗了起来。 少主…… 脑中猛地蹦出个深埋在他内心的词汇。 木华的背影从来都是带着三分散漫的。 而现在,他却在木华的背影中看到了一种刀锋般凌厉的傲然气势。 这样的气势,他也就从木家老爷子的身上隐隐看到过。 那身负中将头衔的老爷子可是真正上过战场打过仗的人,有气势自在情理之中。 但木华…… 难道是错觉? 有些不由自主的追上月琅琊的脚步,叶舟敏锐的嗅到了某种不同寻常的气息。 【……与人斗其乐无穷,貌似月琅琊这厮一直就不是个安分守己的善类……纯属性格而言……就个人品德方面……他还算是个信仰坚定的军人同志吧……大概……】 第五章 太能跑了吧 … 晨风沁凉,拂面生寒。 南区郊外幽静的林间小道上,不乏三三两两晨练的人。 南郊方圆三十公里地的绿化工程算是整个H市做的最精心细致的。 不说湖光山色一线天,倒也风清水秀堪入画。 当然,真正能享受这些好景致的人大多都是家庭条件十分好的。 试问,最低房价都在每平方米十一二万的地方,一般人能住的起吗? 所以说,金钱万恶又万能。 至少它让一部分堕落腐败的同时,也毫不吝啬的让一部分人更加舒适的享受生活。 世间大多罪恶有它而起,大多生命有它而存活。 邪恶与仁善并存,金钱有时就是这样让人又爱又恨。 月琅琊现在是个有钱人。 所以他可以毫无顾虑的住着几千万的豪宅别墅,顺带优哉游哉的慢跑在风景雅致的林荫小道上。 说是慢跑,其实月琅琊那每秒近五米的速度,还是狠狠令叶舟震惊了一把。 刘翔百米跨栏,也不过每秒8、9米的速度,更何况人家也就冲个百米急速。 可月琅琊已经节奏分明的保持着这个速度跑出了十里地。 要不是叶舟咬牙跟着,估计早被月琅琊甩出了五里地外。 “木、木华……”看着前方那韵律节奏依旧优雅分明的挺拔背影,叶舟挥手抹了抹满头的汗水,大口喘着粗气,温润如水的嗓音已然撕裂干哑道:“你跑、跑够了没有?前面就要出了、南区,难不成你还要跑上街去?” 呼呼…… 累死了!!! 终于停住脚步的月琅琊,回身望着如同老牛拉车般痛苦上前的叶舟,薄唇挑了丝笑意,一派的气定神闲。 木华的身体很好用。 或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木华的身体就是为他量身订做的。 他与木华也许原本就是一体的,所以现在不管他怎么活动,都能细致入微的掌控好木华的身体。 恩,倘若平日里稍微多加强点训练,他相信他的身手将变的比曾经更强。 为此,月琅琊的心情甚好。 呼呼……叶舟一边气喘如牛的拖步上前,一边暗暗咬牙切齿的瞪着前方那淡定卓立的男人。 自己累的像条狗,而那人却悠闲的连汗都没流多少?! 体能强弱的差别待遇,让叶舟不忿的同时,心头的怀疑更是急速上窜。 木华…… 究竟是异变了?还是…… 当他终于立在月琅琊的面前时,气力顿时一松,那一刻他只觉两眼一黑,脱力的身体根本无法支撑的就往地软倒了下去…… 全身骨头都仿佛散了架,背上五十斤的负重简直压垮了他的脊椎。 此刻,他只想不顾形象的躺在地上歇会。 “瞧,这就是爱逞能的坏下场。”耳畔响起一道微带促狭的调侃,叶舟没有如愿瘫倒在地,而是被人一把揽腰扶住了。 腰间的手臂,有力而平稳的支撑住了他全身的重量。 闭着眼睛,大喘了半天,叶舟才缓缓睁开眼,看着近在眼前的俊美面容,皱了皱眉,有些严肃的问:“木华,最近你是不是受刺激了?” 不受刺激,怎么会这么能跑? “我看着像是受刺激了?”月琅琊一手扶他,一手灵巧的解下他那五十斤重的背包。 背上一轻,沉重僵硬的双肩总算轻松了下来,叶舟舔了舔自己因为水分流失太多而干裂的嘴唇,依旧皱眉道:“要不是受刺激,你觉得你能气都不喘的跑个十里路?” “怎么,你还瞧不起我怎么着?”月琅琊将背包随意的套到自个肩上,说话的同时,将叶舟揽着向大街上走去。 呃……叶舟被这话给问噎住了。 尽管他深知木华是个什么货,但还真没敢瞧不起。 靠着月琅琊的扶持,腿脚酸软的叶舟总算完全放松下来,有些软绵绵的随着月琅琊的脚步往前走。 林道尽头,左折弯就是街道。 时间已七点一刻,车来人往的大街上很是热闹。 一些赶早的摊贩,聚集在街头或者城管允许的区域支起了小食摊,正手脚利索的准备着各类食用早点。 月琅琊揽着叶舟,挑了一家卖豆浆煎饼豆腐脑的摊位坐了下来。 “两位,要吃点什么?”摊位的老板大叔是个笑容热情的人。 看着自个摊位来了两位比明星还亮眼的客户,大叔笑的比平日更加热情了。 效益啊效益,瞧瞧这两人一来,立马就将别家摊位上准备买早点的小姑娘给吸引过来了。 “豆浆煎饼豆腐脑,每样来两份。”月琅琊卸下背包,冲老板大叔淡淡招呼了一声。 “好嘞!”老板答的爽利。 “你要在这吃早点?”叶舟坐下后,就微抽着眼角问。 木华绝对是受刺激过度了。 像这样的小摊点,木华那样高傲的小孔雀怎么可能会屈尊降贵的来光顾? “山珍海味、萝卜青菜,各有其味。”月琅琊说话的空挡将老板拿来的热豆浆和‘嗞嗞’冒香的热煎饼推到叶舟的面前,唇角噙着一抹浅淡的笑意道:“尝尝,这里的早点也有它特有的味道。” 叶舟皱眉。 尽管他又渴又饿,但这里的东西…… 干净吗? “味道不错。”月琅琊喝了豆浆,咬了煎饼,舀了一勺嫩嫩的豆腐脑放进嘴里,慢条斯理的吞下后,抬眼看到叶舟对着食物满眼纠结的模样,不免好笑道:“怕食物中毒的话,要不要我先给你试试毒?” “我怕什么。”叶舟微窘道:“你能吃的,我就能吃。” 说着,他就二话不说,开吃。 咦!别说,味道还真不错。 最后,体力损耗巨大的叶舟很不好意思的吃了将近三人份的早点。 当他喂饱肚子时,月琅琊已经支着脑袋等他半天了。 “老板,买单。”刚把这句话叫出来,叶舟蓦地脸一红,有些心虚的低声对月琅琊说:“完了,我没带钱。” 压根就没想过要在外面吃早点,晨练不带钱,一向是叶舟的习惯。 “算我请你。”月琅琊被他那如同行窃被现抓的尴尬模样给逗的一乐,不觉伸手轻轻揉了揉他那一头很有光泽亮度的碎发,而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银灰色的皮夹,递到他的面前,道:“拿去买单,然后陪我逛街。” 说着,月琅琊拎起背包,就起身走人。 “……”叶舟怔了怔,从全是红老头的皮夹内抽出一张递给老板,也不等老板找零,起身便向月琅琊追了过去。 跟在月琅琊的身后,叶舟有些恍然而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尽管木华也总爱和他勾肩搭背,但他敢保证,木华从来没有摸过他的脑袋。 他一直以为自己在宠木华。 可,方才被木华触摸头顶的刹那,他竟错觉的以为自己被宠了。 这种感觉…… 第六章 狗血的邂逅 … 这个周末对叶舟而言,充实的几欲膨胀。 夕阳晚照。 当他终于可以活着享受晚餐时,他不得不为自己顽强的生命力默默感动了一把。 忘忧草……是一家风情雅致的高档中餐厅。 叶舟与木华往日也常来捧场。 尽管这里的菜单价位高的令人咂舌,但这并不影响有钱人对这里的钟情惠顾。 撇开其内清新高雅的装饰风格和美味特色的佳肴珍馐不说,光是大厅中那一方灯光迷离的小小木质舞台就足够为餐厅吸引来大量的客源。 半月形的舞台,五个平方米不到。 没有特别的装饰,舞台当中除了一台爬满藤蔓的墨黑色手制老式钢琴,便再无其他。 舞台顶上错落的垂吊着七支被青藤纠缠的蔷薇花灯。 放眼望去,这个过于小巧单调的舞台在几支光影迷离朦胧的蔷薇花灯的映照下,却莫名透出了一股空幽宁静的神秘感。 基本上,这个舞台是空的。 那台如同被空置在某个贵族城堡几百年的黑色钢琴幽幽散发着一种古朴悠远的历史沉淀感,像个孤傲的战士一般屹立在舞台中央。 它总是在等待。 因为它的主人并不是个称职的好主人。 从这家忘忧草餐厅开业至今整整两年时间中,它的主人只来过三次。 它的主人莫帆,是个震惊中外的天才音乐家,同时也是个深居简出的犹如山外居士般的神秘人。 可以想象,一个神秘的令媒体狗仔队都挖掘不到任何新闻的天才音乐家,在大出众人意料之外的三次光临了这家忘忧草中餐厅后,必然已无形中将这家餐厅的整体档次给提高到了一流顶尖的水准。 不管舞台上有没有人演奏。 也不管莫帆还会不会再次光临这家餐厅,总之忘忧草已成功的树立了自己的名牌效应。 一般有身份地位的人从不吝啬来此惠顾。 被莫帆光临过的地方,在他们看来必然是格调高雅的。 所以,久而久之,忘忧草也就成了富贵人的理想进餐场所。 月琅琊对这家餐厅的整体感觉也不错。 至少,饭菜的味道很合他的胃口。 叶舟夹了一颗鲜脆软滑的水晶虾球塞进嘴里一边细细品尝,一边望着对面优雅进餐的月琅琊,心中纠结的怀疑仍是一路火箭飞升。 只要一想到今天的所有经历,叶舟就不免心有余悸。 看电影、打电玩、买衣服、理发、游乐城里坐云霄飞车、逛鬼屋、马场看跑马、打了一场高尔夫球、路边没证的黑棋牌室内和老头杀了一盘象棋、顺带还跑去中医会所享受一整套的推拿按摩…… 到现在叶舟都不敢相信,这么大堆无聊的事,他竟然陪着木华一道完成了?! 而且,最可怕的是…… 尽管他心有余悸,却无法否认内心的愉悦。 甚至,他还继续期待着下个周末能和木华一起过。 路边摊的早点,味道不差,他吃了三份。 以后,他也许还会吃。 上午的电影看起来让人提不起精神,但陪着木华一起吃爆米花,也挺有意思。 电玩城里人多声杂,但看着木华在游戏里屡屡被人追着往死里K,貌似也挺好玩。 换上一套范思哲的衣服,再剪个长短适中的碎发,一上午的疲倦仿佛全没了踪影,木华的建议不错。 云霄飞车坐的很过瘾,鬼屋虽然造的活像童话版本的十八层地狱,毫无恐怖感可言,但那个穿着阿迪达斯球鞋扮僵尸吓人的工作人员实在是太有喜感了,让他乐了半天。 跑马很给力,木华有眼光,竟然一眼就相中了冠军号,虽然没下注赌马,但看的挺带劲。 高尔夫球场,木华挥杆,必然杆杆进洞,对此……他佩服大于震惊。 尽管黑棋牌室内烟雾瘴气,但看着木华不到半个小时就大杀四方,心里吃惊之余也挺快意。 推拿按摩很专业,一遍下来便消除了整天的疲累。 晚餐很可口,一切都很满意。 是的,虽然玩的比较累,但确实让人很满意。 今天还没结束,叶舟已在期待下一个周末。 如果木华还愿意这么拖着他逛街的话,他想他会很乐意。 只是木华的变化实在太大,到底是他不够了解木华,还是…… 用完餐,叶舟伸手将月琅琊拎了一整天的五十斤背包接了过来。 这阿迪达斯的背包很耐磨,五十斤的板砖装了大半年,愣是半个窟窿洞都没磨出来。 月琅琊并没有无聊的和他抢包背。 对他的行为也就微挑了下眉,便起身离开。 叶舟依旧跟随在后。 二人刚走出餐厅,就看见了一幕很有画面感的场景。 一个男人拿了块板砖要砸人。 “草死你个狗日的小白脸!” 板砖、国骂…… 这个面孔狰狞的男人好生英勇,竟跑来忘忧草餐厅大门口砸人!!! 果然,丫手里的板砖还没挨近人身,就被餐厅保安给架住了。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些混蛋王八蛋狗屎蛋!” 男人挥舞着板砖,嘶吼。 无奈却被两个五大三粗的保安给死死的压制住了。 谢家伟?月琅琊停步看着那英勇的板砖男,微微眯眸。 “你同学吧?我在你们校门口见过一次。”叶舟侧目看他。 月琅琊:“恩,你记性不错。” 叶舟问:“要不要我去把他拖走?” 二人说话这当口,谢家伟似乎也瞅到了他们,此刻正满眼放光求帮助呢! “放开他。”只是还没等月琅琊开口,一道清冷幽沉的嗓音蓦地清晰的在餐厅门口响了起来。 两保安似乎对这声音的主人有些敬畏,想也没想就放开了谢家伟。 “王八蛋!”谢家伟得了自由,估计稍稍恢复了点理智,咒骂了一声后也没立即往前扑,只是伸手指着一个手挽美女、身穿银灰色阿玛尼西装的男人愤恨的嘶吼道:“你个禽兽还有没有人性啊!把了我马子还没三天,就又开始勾搭别的女人,你混账!你对得起我马子吗?你对得起她吗?你这牲口!” 有点耳力的人都竖起脑袋望着那西装男。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 月琅琊和叶舟虽然只看得见西装男的背影,但这并不妨碍二人的八卦心。 “叫什么?”西装男背影修长,面对谢家伟的嘶吼,语声仍旧幽冷的不见起伏。 “什么叫什么?”谢家伟懵了下。 “你马子?”西装男有了丝不耐。 “何艳。”谢家伟傻呆呆的回答后,不禁又低吼了声:“草!你不会连她名字都忘了吧?” 西装男对他的话似乎有些嗤之以鼻的轻哼了声,转身就携着清丽如画的美女向餐厅内走去。 谢家伟被他如此傲慢的态度给气抽了,刚蹦跶着要往前窜,就又被那两保安给架住了。 眼看那西装男就要进入餐厅,谢家伟这厮不觉冲着月琅琊大吼一声道:“木华,帮我拦住那混蛋!” 恰巧,此刻那西装男正好与立在餐厅门廊外的月琅琊打上了照面。 一个照面,西装男一双幽邃明澈的眸竟蓦地泛起了一股炽烈如焰的炙热火光。 根本不需要月琅琊出手拦阻,这个冷俊如画的西装男已经笔挺的立在了月琅琊的身前。 “你要做什么?”叶舟上前一步,内心警铃大响的插进了二人的中间。 这个男人的眼神如同雪原上的狼,危险的令他浑身寒毛直竖。 他甚至觉得,下一秒钟……这个男人就会张口咬断木华的脖子,然后再将木华整个的吞下去。 这种气势真是太可怕了! 现在已没人再理会谢家伟的嘶吼。 “你长的很像我……爷爷的一位故人。”西装男的目光越过叶舟,直直的落在月琅琊的身上。 事实上,不是很像。 而是和爷爷细心保存的旧照片上的月将军长的一模一样。 那个被爷爷当做终身主人的月将军,几乎是他们整个家族必需认识也必需崇拜的存在。 月琅琊看着他那张棱角分明、冷俊深刻的脸庞,隐约也有两三分的熟悉感。 “你爷爷叫什么?”于是,他问。 西装男抿了抿有些冷凝的薄唇,语声低沉道:“祁纬。” 祁纬!自己的突击先锋和贴身警卫员…… 月琅琊眸底溢出了一丝暖意。 第七章 你小子太拽 … 【齐华:性格坚毅沉稳,爆破专家,善侦察,精通英语、日语,单兵作战的战斗指数为A+。 607军副军长,号称607军的……雷神。(军长月琅琊) 诡雷、诱敌、陷阱、布阵,这位曾经令鬼子闻风丧胆的‘雷神’副军长绝对算是月琅琊最为倚重的左膀右臂。 祁纬:性格阳光开朗,运动突击战高手,狙击手,器械专家,可胜任一切非常规作战,单兵作战指数为A++。 607军尖兵突击队副队长,兼任队长月琅琊的近身警卫员。 林扬,性格淡漠理智,密电码破译专家,心理医疗大师,精通英语,擅长伪装、渗透和刺杀,近身格斗指数为A+。 607军军政总参谋,兼任军情处处长。】 以上三人,不仅是月琅琊的战友和下属,更是月琅琊可以同生共死的好兄弟。 他们之间的那种感情,不要说挡刀子挡子弹,就是挡火炮,相信谁也不会眨一下眼。 好吧!事实上,月琅琊之所以被榴弹炮炸的尸骨无存,也正是因为他舍命救了齐华和祁纬这两兄弟。 枪炮无眼的血腥战场,生死只在一线间,稍有差池就得脑袋搬家。 为了支援被困的总司令部,当时的月琅琊不得不在零下二、三十度的冰天雪地上与武器装备数倍先进于己方的老美进行强火力正面对抗。 尽管他的队伍最终在突击尖兵小组的强行血拼下,冲破了敌人火力网,但月琅琊这个尖兵队长却把命给扔在了这场恶战中。 相信要不是M50榴弹炮的那初速即达923米/秒,最大射程近17000米的强大火力威力。 月琅琊也不会在炮弹来袭时,只来得及将射程内的齐华和祁纬给丢出去了,而自己却点背的被炮弹打个正着。 【就当时而言,榴弹炮能达到这水准,绝对是世界顶尖了。 现在嘛!肯定是没啥了不起啦!】 可以想象,被救下的祁纬和齐华在亲眼看到自己的首长兼生死兄弟被炸死时的心情是多么的痛心。 当然,也可以理解,这两家伙日后不管在军中的位子坐的再高,手底下管的兵再多,在他们心里,估摸着最刻骨铭心的人就是月琅琊了。 十数年的青春岁月都是他们陪着月琅琊在烽火战场上度过的。 难道这样的生死友情还不够铭刻在心吗? 还有那早一步牺牲在与鬼子打围剿战中的林扬林参谋长,也和月琅琊一样,都是他们二人心中不可磨灭的痛。 同时,也是他们心中分毫不可亵渎的骄傲存在。 正因为他们重情重义,所以月琅琊和林扬二人的存在,他们也坚决坚定的灌输进了他们家族中每一个成员的脑中。 要家族每个人都牢牢记住了这两个人。 两个战斗先烈,恩人、兄弟、或者首长,不管是哪种身份,反正祁、齐两家的后辈都牢牢记住了……月琅琊和林扬这两个名字。 谢家伟被叶舟拖走了。 祁纬的孙子……那个西装男祁风也将身边的美女给支走了。 此刻,月琅琊和祁风正面对面的坐在忘忧草餐厅的一角靠窗雅座。 “是月家人吗?”随便用了点饭菜,祁风要了杯铁观音,尝了一口后,一双黑亮的瞳眸便幽幽的注视着月琅琊。 “木华,木家人。”月琅琊回视他:“能聊聊你爷爷吗?” 祁风微微眯眸,语声冷淡道:“你以为我爷爷是什么人都可以闲聊的吗?” 还上脸了?月琅琊有些懒散的往后靠了靠,淡淡道:“那么,你想聊什么?” 祁风略略沉吟了下:“听过月琅琊这个名字吗?” “有点印象,好像是个抗战将军。”月琅琊当然不会忘了自己的名字。 “你长的很像他。”祁风又用那种近乎透视的眼神看着他:“为此,你该觉得万分荣幸。” 荣幸?月琅琊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道:“他和你爷爷什么关系?” “战友。”祁风说着,又沉吟了会,才眸带几可分金裂石的坚决道:“他们是生死兄弟。” 淡漠的神色因这话微微动容,月琅琊感受到心底一股细细的暖流轻轻淌过。 勾了勾唇角,他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话:“你爷爷现在……可安好?” 过了60年,那小子要是还活着,也90岁高龄了。 还活着吗? “床上躺半年了。”祁风深深望他,忽而幽然道:“也许凭着你这酷似月琅琊的样貌,可以特准你见见他。” “不必了。”尽管这小子的提议不错,但月琅琊却无心赞同。 活够90岁,又有这样为他着想的孙子,祁纬也算尽享天年了。 既然这样,他又何必在祁纬生命快要落幕的时刻,跑去搅和一番呢? 完全没这个必要。 “真不见?”祁风有些意味深长的说。 月琅琊不喜欢别人质疑他所说的话,因而皱了下眉,没搭理他。 “你会后悔的。”因为他的拒绝,祁风那张冷冰冰的脸反而显出了一丝温暖。 那么多人上赶着往他家钻,这傻瓜却拒绝他的邀请,有点意思。 或许等这傻瓜清楚了他家的底细和他爷爷的身份,就会后悔的想哭吧! 后悔?这两字还真没在月琅琊的人生字典中冒过头。 所以,月琅琊轻飘飘的回了对方两字:“扯淡。” 祁风深寒幽邃的眸底拂过了一丝流光,然后从口袋内掏出一部诺基亚最新款的VertuConstellation Quest手机,递到月琅琊的面前:“号码、地址留给我。” 这话听着……命令意味十足。 这小子真是一点都没他老爷子可爱。 对这个拽的二五八万还盛气凌人的家伙,月琅琊是抱着长辈的心态才没跟这家伙计较。 长辈嘛!应该包容晚辈的。 何况对方还是自己好兄弟的子孙,怎么着也该把他划到自家人的圈中来。 接过手机,输入了自己的号码后,月琅琊起身准备告辞。 “地址也写上。”祁风似乎对他的不乖巧合作有那么点不满意,说话的口气冷淡中竟又夹带着那种不容抗拒的命令意味。 非常不可爱。月琅琊微微敛眉,再次接过手机,输了三个大字:火星村。 然后,鸟也不鸟他的拂袖走人。 祁风瞪眼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三个闪亮亮的大字,眼角轻抽了下。 他坚信,真正的月琅琊月将军是绝不会如此恶趣味的。 第八章 转校?我不同意 … …… 一夜好梦,早上六点,叶舟又在走廊上看到了月琅琊。 “一起?”月琅琊从他身侧越过,又是那样自顾自的往楼下走。 叶舟微怔之后,赶忙卸下自己肩上的负重背包,迈步追上月琅琊的同时,将包递了过去:“一起,不过这包你背。” 人,不能太逞强。 这个事实真理,他昨天已深有体会。 接包背上,月琅琊也不多话,迈步走人。 叶舟随步跟上。 又是一个五公里长跑。 幸而两人都是从不上早自习,所以也不担心上学迟到。 回家后,二人都洗了个澡。 下楼时,管家何妈早将清香四溢的早餐摆上了餐桌。 坐到餐桌边,叶舟看着没换校服的月琅琊,随口问道:“木华,你今天不去学校?” “恩。”喝了一口新鲜的热牛奶,月琅琊也随意答道:“我打算转学。” 叶舟微微讶异了下,道:“想要往哪转?” “天海学院。”月琅琊的回答让叶舟一时惊震。 天海学院……国内七家顶尖贵族学府中门槛最高、管理最严苛、教风最强悍、师资力量最雄厚的军事化建制学府。 传闻中,任何人一旦进入这家学府,那就等同背负着可能伤残或者死亡的危险。 每一年,这座学府都会配发一张合法性的致残致死名额表。【当然,这名额是有限制的】所以,如果你自以为万分荣幸的进入了这家学府,然后又很不幸的被里面的教官或者老师给折腾死的话,那么…… 你也只能自认倒霉。 即便你老爸是总理,那也没地给你伸冤。 每年、每一月,甚至每天每个小时,这家学院都在进行着严酷的淘汰赛。 强者为尊……是这所学府最为坚决的理念。 弱,本没有错。 但你只要进了天海学院,那么…… 你弱,你就是一种罪过。 叶舟瞪大了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盯着对面平静进餐的月琅琊足足有两分钟的时间,才呐呐道:“木华,你不是开玩笑吧?” 木华为什么忽然想转校,他不关心。 他关心的是,木华要是真进了天海,还能有命活着出来吗? 月琅琊吃完一颗煎蛋,又喝了口牛奶,才淡淡然的说:“你觉得,这种玩笑开起来有意思吗?” 闻言,叶舟脸色一路往下沉,半晌,才冷了嗓子道:“我不同意。” 月琅琊抬眼见他满眼严肃、一派正儿八经的模样,不觉轻笑道:“如果我坚持呢?” “我坚决不同意。”叶舟一点胃口也没有了,直瞪着月琅琊,隐忍着三分忿然道:“你高兴玩什么都可以,就是别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天海学院那样的地方,压根就不是你能适应的。” “那什么地方才是我适应的?”月琅琊挑眉:“酒吧?夜总会?还是那他妈的闲的令人两眼发花的野鸡大学?” 月琅琊并不是个特别有追求有梦想的人。 但他绝对是个有强烈探知欲的人。 木华这厮活了二十年,脑子里除了女人,就没塞点有用的东西。 月琅琊又是个60年前就嗝屁的衰仔。 难道重生后的他,就这么行尸走肉的过下去? 他知道,他不行。 他死的那会,才35岁,正值气盛壮年。 那个年纪,他还没有学会老人家的闲淡无为。 那个时候,他踌躇满志,踏着敌人的尸体往前冲,一心只想沙场称雄。 刀锋入骨不得不战,背水争雄不胜则亡。 他如何能不战不争? 满手鲜血、满身煞气,宝刀未老、钢枪未冷,他那等的血气方刚,那等的豪气万丈,那等的气势凌人。 如今又怎叫他像个娇嫩的花骨朵似的窝在金砖银瓦砌就的院子里,享受那种风雨不侵的温室生活呢? 这就好比,你强行要把一条龙,给摁进小河当鱼虾玩一样。 完全就行不通。 当然,月琅琊从不认为自己是条龙。 但他也绝不会抑制自己的本性,逼迫自己去做一条关在玻璃瓶中的小毛虫。 他喜欢强者。 他更高兴自己做强者。 所以,大学三年是个极好的自我磨练时间。 若是把这时间浪费在泡妞睡懒觉做米虫上,他会非常不乐意。 星辰才不适合他。 如果天海真如传闻中那样的严苛残酷,那么…… 他相信自己可以在里面学到自己想要的。 叶舟又被他的话给说噎住了,呐呐了半天,才拿杯子,喝了口牛奶后,放缓语气问:“怎么突然想转学?” 月琅琊差不多解决了早餐,才悠悠说了一句:“女人,玩多了也没意思。” “?!”这种话,木华也说的出口?! 叶舟又瞪圆了一双琥珀色的大眼睛。 女人,不是木华的上帝吗? 月琅琊被他这个可爱的吃惊表情给逗乐了,喝完牛奶,伸手揉了揉他细软乌黑的头发,淡淡的语调微柔道:“别发愣了。时间不早,把早点吃了,我开车送你去学校。” 基本上,一贯低调的叶舟都是打的去学校的。 木华嘛!除非要钓MM,否则木华这懒人也不大爱开车。 以前在木家,有专门的司机伺候他们。 来了H市,木家就放手让他们自己去折腾了,也就没给他们配司机。 加之,木华和叶舟都没想过花钱请司机一事,所以他们现在要用车的话,只好自己开。 现在,叶舟听着月琅琊说要送他去学校,心中一暖的同时,竟也没来由的有点脸热。 木华开车一向都是送女人的。 怎么今天…… 感受到头顶那双温热的手掌离开后,叶舟忙低头用餐。 他的心跳有点快。 又是那种该死的被宠的感觉! 还挺乖。月琅琊向来喜欢乖顺的好孩子。 见他这么听话,月琅琊便上楼拿了外套,披上后,先去车库把车开了出来。 尽管车库内数百上千万的豪华轿车不下七、八辆,月琅琊却只挑了一辆银灰色宝马745Li。 倒不是月琅琊刻意扮低调,只是相对于其他豪车的艳丽骚包颜色,这款银灰色的宝马7系看起来就朴实顺眼多了。 车开到门口,月琅琊估计还得等叶舟一会,就掏出手机给木华的母亲方清舞打了个电话。 “小华?”电话通了,方清舞白雪一般无暇清润的嗓音响了起来。 “妈,是我。”月琅琊略微放柔了嗓音。 “这个周末回家一趟,爸妈都想你。”方清舞柔美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温暖,但其中隐隐透出的威严却是令人不可抗拒。 果然是习惯了上位的女人。 “好。”既占了木华的身,自该接了木华的身份和责任,月琅琊应她之后,道:“我想转学。” “理由?”方清舞仍是柔和的。 “我想学点实在的东西。” “不玩女人了?” “有点厌了。” “恩。”方清舞略微沉吟,道:“想转哪所学校?” “天海。”月琅琊语声低沉清晰。 “……确定?”方清舞似有些微惊。 “确定。” “小舟和你一起?” “还没问他。” “问问他。”方清舞柔和的嗓音有那么点玩味了。 “稍等。”月琅琊将手机拿离耳朵,抬眼从后视镜看见叶舟走近。 “没等急吧?”打开车门,叶舟坐上副驾驶座,顺手将书包搁在了双腿上,转头对月琅琊抱歉的笑了笑。 刚刚吃东西有点急,噎了一下,害他喝了三杯牛奶才顺了气。 让木华等他半天,有些不礼貌。 毕竟,木华是他少主。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进天海?”月琅琊望他一眼,问。 叶舟只微微一愣,便眼神坚定道:“你去,我自然陪你。” “你有选择权。”月琅琊微微勾了唇角。 “我不需要选择权。”叶舟眉峰微扬道:“你的选择,就是我的选择。” “好。”月琅琊加深了这个笑意,将手机放回耳畔:“叶舟和我一起。” “好。”方清舞也似轻笑了声,道:“你们三天后回家,我亲自送你们去天海报道。” “谢谢妈。”月琅琊有理由相信这是个很有魄力的女人。 果断而睿智,这是方清舞给他的感觉。 而他的感觉,往往都很准确。 “妈在家等你们。”方清舞这句话说的很温柔。 “好。”月琅琊心微暖。 木华有个好母亲。 这让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那个同样睿智聪慧的女子。 方清舞又温柔的叮嘱他在外要好好照顾自己后,就挂了电话。 月琅琊收起手机,转眼看到叶舟一脸恭敬严肃,不觉又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发,道:“想什么呢?” “既然方姨都同意你进天海,那我先前的担忧便显得多余了。”叶舟在他触碰下,严肃的脸色立马消散了,在说话的同时,心跳又莫名的加快。 他尊敬方清舞,也信任方清舞。 他知道方清舞宠爱木华,他也满心的宠爱着木华。 可不知怎么的,只要木华一轻触他的脑袋,他就觉得自己立马从宠人变成了被宠。 这感觉…… 让他觉得陌生无措的同时,却又令他心底隐隐有些喜悦。 喜欢这种被木华宠爱的感觉。 怎么会这样? 叶舟压着加速的心跳,有些慌。 这慌让他微微闭上了眼。 他觉得他该抽空给自己做个心理疗养。 也许,是他想太多了。 一路无语,月琅琊很安全的将叶舟送到了恒哲大学。 第九章 霸王龙?不可怕 … …… 方清舞是个成熟美丽的女人。 这点毋庸置疑。 作为亚太地区十大财阀之一的方氏集团董事长,不管这个女人在外面如何的呼风唤雨,一旦回到自己的家,她便会褪去所有的凌厉锋芒,如同亿万家庭主妇那样全身心的来爱护她的家庭和亲人。 而此刻,这个女人已褪去满身锋芒,正张开双手,满眼温柔的拥住了自己一月不见的宝贝小儿子。 被抱住的月琅琊嗅着女人身上散发出的优雅清香,心神微恍之下,伸手便用力回抱了过去。 好吧!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的身材实在是好的太过分了。 一对几欲裂衣而出的丰满双胸紧紧顶在月琅琊胸口上,那样柔软而极富弹性的美好触感简直能轻易点燃任何一个男性牲口的欲望之火。 尽管月琅琊远没有木华那样风流好色,但他怎么着也是个正常男人。 所以,那一刹那,他像所有牲口一样,暗暗销魂了一下下。 当然,这是不对的。 即便他一向钟爱成熟的女人,也绝不可能对方清舞产生什么非分之想。 这个女人,现在是他的母亲。 松开手,月琅琊看着面前这个素颜清丽、着装淡雅的女人,微带笑意道:“一月不见,妈比以前更漂亮了。” 方清舞带着笑意,细细打量他一番后,也不吝赞赏道:“我倒觉得我儿子越来越帅了。瞧瞧这模样,要是去混娱乐圈,还不得把那些大明星全给比下去了。” 确实是我儿子,不过这气质变化不小啊! 骨子里仿佛少了那股轻浮懒散,现在整个人看起来…… 还真有股子冷傲杀伐的军人气质。 有些意思,这孩子让她意外了。 不过,她喜欢这种意外。 这段时间,这孩子也没受什么刺激。 怎么会突然改变呢? 恩,这是个令她好奇的问题。 【话说月琅琊已经很好的收敛了自己的气场,否则胆小的见他怕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上战场杀了那么多敌人,煞气重啊】“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儿子。”月琅琊向来不吝啬逗自己有好感的女人开心。 “说的好,我方清舞的儿子自然个个是精品。”方清舞眯眸轻笑,眼底满满的骄傲,说着迈步走到一旁立的笔直、神色恭敬的叶舟身前,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柔和的嗓音含着一丝赞赏的肯定道:“小舟,把小华交给你照顾,这绝对是我十年来最英明的决定。” 叶舟的脸色因为极度的尊敬而微显刻板,而他所说的话比他的脸色还要刻板。 “方姨,照顾好木华,是我终生的荣耀。” 方姨交给他的责任,就是荣耀。 “真是好孩子。”方清舞再次拍了拍他的肩,然后拉着月琅琊的手往屋内走。 月琅琊任她拉着,心底却因叶舟的话微微翻腾。 曾经…… 有这样三个人也这么对他说过一句话: 把你月琅琊月军长月大少照顾好了,就是我们三这辈子最大的荣耀了。 林扬、齐华、祁纬,这三家伙的身影又闪过了月琅琊的脑海。 上辈子,有这三兄弟,月琅琊值了。 而现在,他身边有个叶舟,也不算差啊! …… 中午,方清舞亲自下厨给月琅琊和叶舟做了一顿美味的饭菜。 饭后,三人坐在后院竹制八角亭中,一边喝着午后红茶,一边闲聊。 “晚上你三叔会过来。”抿了口茶,方清舞首先开始了谈话。 三叔木焰,仅年长木华七岁,在木华印象中是个面瘫霸道且洁癖的近乎禁欲的人。 貌似木华对这个三叔一向是保持着极其惧怕的心态。 为啥怕? 换你被同一个人揍过四、五十次,你也会怕的。 为啥挨揍? 木华他活该。 好色到了他三叔头上,挨揍是必需滴! 木华当然是喜欢女人的。 但他三叔长的实在太妖孽。 妖孽的简直令人发指。 分明生就了千年狐狸貌,却偏养成了一副纤尘不染的谪仙气质。 冷面玉狐……天啦!木华真受不了这个。 所以每见他三叔,木华就立马如同中了蛊似的,整个眼里心里就他三叔一人在晃悠。 可以想象,木华看他三叔时那眼神绝对是绿光直冒的。 这光一冒,他三叔立马就凶神附体了。 于是,被揍就很顺理成章了。 冷艳入髓。 这是木华给他三叔的定义。 月琅琊对这个定义不置可否。 反正男人再好看,他也没兴趣。 “三叔难得过来一次。”接上方清舞的话,月琅琊问:“他知道我要去天海?” “要不是你三叔帮忙,你和小舟或许真去不了天海。”方清舞搁下茶杯,道:“今晚你三叔会将天海的初级录取通知书带来,你和小舟一定要好好谢谢他,知道吗?” “恩。” “是。” 月琅琊淡淡应了,叶舟则郑重其事的答应。 方清舞柔着嗓音继续道:“你爸好像不太同意你进天海,晚上跟他聊聊,别让他总为你吊着心。” “好。”木阳是个好父亲,月琅琊应声问:“家里人都知道我要进天海吗?” 方清舞微微摇头道:“除了我、你爸和你三叔,家里暂时还没第四个人知道这事。” 顿了下,她又道:“天海不是个善地,你爷爷和外公要是知道了这事,他们定然不会让你进去的。” 月琅琊表示理解。 两位老爷子爱孙心切,自然是不希望木华进入天海受苦冒险。 由此可见,木华虽然不学无术,但却是木家最受宠爱的存在。 “其实,妈虽然同意你和小舟进天海,但有些话却不得不提醒你们。”方清舞又抿了口茶,道:“天海是头霸王龙,咱木家那几两瘦巴巴的小筋骨还扒不上那庞然大物。 你进了天海,一言一行都要讲分寸。 能进那里面的,虽不全是根正苗红的高干子弟,但每一个都不是好对付的。 不是妈吓唬你,到了里面,你的生死就轮不到你自己做主了。 熬住了,好样的,木家以你为荣。 熬不住…… 或死或残,也不是不可能。” 方清舞说着,对月琅琊和叶舟笑了笑,问的柔和:“你们当真不怕进天海?” 叶舟脸色微变,他不怕自己残了死了,他就怕木华被废在里面了。 “妈,不知道你有没有听人说过,这世界上最难征服的就是女人。要知道,连拿破仑这样的战争天才也说过:要想在爱情的战场上不失败,唯一的途径,就是逃跑。”月琅琊轻笑:“而我,征服了那么多美女,打赢了那么多场爱情战争,难道你还怕我连一头粗暴的霸王龙都对付不了吗?” 呃……尽管木华风流,不过爱上他的美女确实不少。 有钱有貌,对女人又体贴温柔的男人,谁不喜欢? 就是花心这点比较伤那些美人心。 这是什么诡异的论调啊? 叶舟无语。 女人和霸王龙也能扯上边? 方清舞却呵呵笑了起来,一双潋滟的明眸凝着月琅琊,其内光辉明烁。 “说的好。一头霸王龙算得了什么?妈相信,只要你能拿出征服美女的气势去征服这头龙,就绝对能够胜利抱的龙头归。 我方清舞的儿子再不济,那也孬不了。” 女人就是这样,自己的孩子再差劲,在自己心里那也绝对是块宝。 别人不信木华有出息,她信。 哪怕是残是死,只要木华敢去拼,她就敢放手让他拼。 成虫成龙,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宁可放鸟入林,也绝不自折鸟翼。 山林危险,可磨心志。 若鸟折双翼,即便一生无忧的老死金丝笼中,那也未必真有片刻的快乐。 儿子要飞,让他飞。 她方清舞愿将天空送他翱翔。 月琅琊看着方清舞柔美清艳的笑容,心中却肃然起敬。 这是一个了不起的女人。 纵然这女人比他前世也就大了六、七岁,但能意外的成为这个女人的儿子,他仍觉荣幸。 他会代替木华好好爱这个家,爱这个母亲的。 他乐意承担这个责任。 叶舟握了握拳头,他会让自己紧紧跟在木华的身边。 方姨的儿子不孬。 他叶舟也绝不能孬。 第十章 大哥,你愤青了 … …… 时针指向20:27分。 饭菜早在一个小时前就准备好了。 却没有摆上桌。 客厅的沙发上坐着四个人。 他们开着电视,打着扑克,饿着肚子。 在等人。 “四个老K,炸!不好意思,这把我又赢了。哈哈”爽朗的笑声透着几分成熟男人特有的浑厚和磁性。 不错,这正是木华之父……木阳先生的笑声。 实际年纪已经四十七岁的木阳先生,有着一副十分俊朗阳光的外貌,这使他看起来比实际年纪要小很多。 如果他愿意,他完全可以凭着自己风趣幽默的个性和成熟英俊的外貌以及有权有势的身份,轻易的俘获到大批青春美少女的芳心。 不能否认,他确实是个有魅力的男人。 只是,他同时也是一个专情到近乎偏执的男人。 所以…… 谁都不用担心,他这把年纪还会去祸害那些青春美少女。 因为除了方清舞,任何女人他都不想要。 “连赢五把,手气不错。”方清舞看自己老公赢个扑克牌也能乐的像个孩子,不觉微笑着调侃道:“你说我们要不要开瓶香槟给你喝喝彩啊?” “好主意啊!”麻利的洗好牌,木阳笑吟吟的说:“待会木焰那小子来了,我们就开个几瓶香槟酒,一来为我喝喝彩,二来为那小子接接风。” 这家伙见风就是雨。方清舞挑了挑秀丽的眉,说:“既然要为三弟洗尘接风,那就把你藏在酒库里的三瓶96年份的Perrier Jouet Belle Epoque和四瓶98年份的Moet Dom Perignon都拿出来跟我们分享吧!” “不要吧?”木阳脸色一时肉疼。 真正的香槟之花哎! “你们说要不要?”方清舞很温柔的将视线转到了月琅琊和叶舟身上。 “傻瓜才会拒绝分享美酒。”月琅琊的回答很明确。 “我不爱喝酒。”叶舟这样说:“但是,木叔叔藏的酒,我还是很想尝尝的。” 两臭小子,就知道占老人家的便宜!木阳瞪视二人,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方清舞一时笑意嫣然。 她张口正要叫自己吃瘪的老公去拿酒,院子外面的门铃响了。 “肯定是木焰来了,我去门口迎迎他,饭菜什么的,你们赶紧弄上桌。”木阳听到铃声,就匆忙跳了起来。 丢下手里抓好的牌,他一溜烟就奔外面去了。 他想,随便吃餐饭也就得了。 香槟什么的,有啥好开呀! 木阳先生对各类好酒的钟爱和吝啬与人分享的心理,在座三人都是知之甚久的。 呃…… 事实上,木阳先生就是个大方到连内裤都愿意外借,却又吝啬到宁死也不愿意把自己的藏酒跟人分享的这么一个怪胎。 当然,偶尔高兴的时候,他也会找人分享美酒的。 偶尔。 只是偶尔。 ============ 管家余伯打开铁门将木焰恭恭敬敬迎入木宅时,时针已指向20:47分。 木阳出了屋子,三步并两步的下了十来级台阶,亲自将穿着一身军绿色迷彩服的木焰给接进了屋。 “一路辛苦啦!三弟。”木阳边走边说:“饭菜都准备好了,你嫂子亲自下的厨,烧的都是你爱吃的。咱兄弟难得聚一次,今晚你可得陪大哥喝几杯。” 只要不喝他藏的酒就OK。 “酒免了。十点半之前,我必需离开。”木焰的声线偏冷,有那么点金属的质感,听起来仿若初春未融的冰雪。 寒冽而又清磁。 冰中利剑一般,透着股含而不显的杀伐之气。 相信任何人听到他的声音,在第一时间都会顿觉气温骤降。 其实,还是很好听的,就是锋锐冷傲了些。 “这么匆忙?”木阳皱了皱眉:“有任务?” “恩。”木焰面无表情的低应了声。 木阳沉了脸,有些恼火的压着嗓子低哼道:“那帮老狐狸就知道折腾你,这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就没见你好好歇着喘口气。什么狗屁倒灶的事都找你解决,他们还有没有点人道主义精神啊!” “国家利益高于一切。”木焰漠漠然的斜睨了他一眼:“大哥,你言辞愤青了。” 说着,迈着节奏分明的脚步,身姿笔挺的走入客厅。 木阳明显被他的话噎了一下。 早知道关心这个一切以国家利益为重的三弟,只会是浪费自己的口水。 但大多时候,木阳又总是忍不住去关心。 这下被三弟扣上顶‘愤青’的帽子,一把年纪的木阳,也大大的郁闷了下。 三弟,就是这么不可爱。 真没辙。 “大嫂,很抱歉,让你久等了。”对大哥的郁闷,木焰不做理会。 但看到方清舞时,他那冰中剑般的冷然嗓音略微透了丝尊敬。 “你能在九点就赶过来,已经让我很惊喜。”方清舞并没有微笑,因为她的目光落了在他那身迷彩服上,又那么一瞬间,她的眼中掠过了一丝愠怒。 “一会就要走?”她问,美丽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凌厉。 工作服都没换,这不明白着还要去工作吗? 那帮老狐狸,就是不能让人喘口气。 “十点半之前离开。”木焰一脸面瘫的说着,伸手从上衣口袋内掏出两张灰色的磁卡,递到方清舞的面前:“天海的初级进门卡。” 方清舞接过来,将卡拿在手中翻看了下。 体积硬度类似银行卡,但比银行卡重很多,上面文字图片磁卡扫描横条都没有。 两面都是乌蒙蒙的一片灰。 十分的不显眼。 但她知道,没有这卡,木华和叶舟绝对进不了天海。 她看了看,就将两张卡交给立在她身后的月琅琊:“东西收好,跟你三叔道个谢。” 月琅琊将卡收了,越过方清舞,立定在木焰的面前,近距离的静静打量了木焰一番后,才说了句:“有劳费心了。” “谢谢三爷。”叶舟上前一步,一派严肃的躬身道谢。 木焰没有理会叶舟,此时此刻…… 他一双冰魄似的幽深眼眸,正散发着丝丝寒意的逼视着月琅琊。 尽管月琅琊没有做出什么奇怪出格的举动,木焰还是警觉的从他的身上嗅到了一股强大而又危险的气息。 又或者说,他从月琅琊的身上感受到了同类的气息。 因为他们都是军人。 而且还都是经受过最严酷训练的A级军人。 两人相隔不到一米,如此近的距离,他们的眼神几乎像两把尖刀一样撞到了一起。 短暂的对视后,木焰果断的错开了视线。 和月琅琊对视,实在是一件太耗费体力和精神力的事。 木焰身边有很多优秀的人。 但他保证。 他从未见过一个人的眼神可以深邃到令人浑身脱力的恐怖程度。 现在,他眼前这个人。 这个和他一脉相承的亲侄子,竟然不知在什么时候练就了这样的眼神。 他甚至觉得,他看到的就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事实上,月琅琊的眼神确实黑有些太过纯粹,深邃的几乎令人迷失其中而不可自拔。 他的眼神,如同一个黑暗的漩涡。 令人深陷。 令人沉沦。 ……同样,令人着迷。 当然,只有在他认真注视一个人的时候,他的眼神才会变的这么有力量这么有杀伤力。 其实,木焰刚走入这个大厅的时候,月琅琊就将目光投过去了。 在木华的印象中,木焰仅仅是个冷艳到骨子里的漂亮男人。 而在月琅琊看来,举手投足都透着特殊韵律感和节奏感的木焰必定是个经历过千锤百炼的优秀军人。 英挺飒爽的迷彩服和高筒陆战靴很好的将木焰自身容貌上那偏于阴柔的冷艳糅合进了军人刚毅不屈的硬朗气质中,这让他看起来越发的俊逸绝傲。 同类的气息。 月琅琊喜欢这种气息。 他更喜欢木焰的眼神。 那里面不仅仅透着漠视一切的淡然,还充满了一切尽在掌握中的自信和骄傲。 尽管有些冷锐逼人,却坦荡无畏。 他们对视不过五、六秒。 但野兽般敏锐的直觉,已经让他们明确的感受到了对方身上那股互相吸引的同类气息。 “都愣着做什么?赶紧坐下来吃饭呀!”木阳有些受不了客厅中莫名窜起来的沉郁压制感,同时伸手拍了拍月琅琊和木焰的肩,亮着微笑道:“肚子早饿了,走走走,吃饭去。” 几人坐下后,方清舞和叶舟都不动声色的将视线来回在木焰和月琅琊的身上转了几转。 这叔侄俩向来气场不合,水火不容。 今天这气场貌似有些变异啊! 第十一章 狂妄的野心 … 时针指向21:27。 莫名压抑而冷场的晚餐,在半个小时内结束。 “你们跟我来。” 木焰在离开餐桌前,对月琅琊和叶舟丢下这么一句话,就大步向一楼左端的私教教学室走去。 “赶紧跟上。”见状,木阳立马催促道:“你三叔百忙之中抽空过来,肯定不单单是为了给你俩小子送入门卡。作为你们进入天海的保荐人,他这会肯定是要给你们说说教呢!” 其实,根本不用他催促,月琅琊和叶舟已经站起身,快步跟上去了。 想必木焰那样的人,要说教的话,也绝不会是废话。 他们自然要抱着认真的态度去聆听。 “说实话吧!老婆,这次三弟冒险做了小华和小舟的保荐人,是不是你的要求啊?” 待三人离去,木阳微微叹息着对自家老婆说。 “如果不是我的请求,你认为你三弟那公私分明的性子能保荐小华和小舟进天海?”方清舞挑了眉,说:“小舟还好说,毕竟是个真材实料的高考状元,三弟保荐他进入天海,也算合情合理。 可小华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木家谁不清楚? 若是没有内部身份重要的人保荐他,他能进天海吗? 我也知道,让三弟因为私情而冒险保荐小华进天海,是拉了裙带关系,是走了方便的后门,但做为小华的母亲,我并不认为这样做有什么错。” 方清舞说到这里,明艳的眸底掠过了一丝极浓烈的痛楚,她轻咬了下嘴唇,低了嗓音道:“小华二十年生命,有十年都游走在生死边缘,他现在能健康的活着,是多么不容易的事啊! 甚至连月明大师都说他福薄,恐非长寿之命。 恐非长寿…… 我现在只要一想起这个词,我就害怕的想哭。 我不管月明大师说的是真是假,总之只要我在世一天,我就绝不会让小华活的委屈了。 他有想法,有要求,我有能力应许的,必然不会推脱,我没能力应许的……” 微顿,方清舞一双水晶似的眸子带着抹决然,凌厉的望着木阳道:“我会想方设法,就算不择手段,我也会尽力满足他。这是我身为一个母亲的最纯粹的想法。” 木阳握着她的手,除了微微叹息之外,竟不知如何应对她的话。 其实,他想问:难道小华要去杀人放火,你也会帮着他吗? 他没问,也幸亏他没问。 如果他问,相信方清舞的回答会让他今夜无心睡眠。 这是一间二十平方米左右的私教室。 讲台、黑板、投影仪、课桌,一应俱全。 教室干净敞亮,整洁中透着一股肃然。 木华的大哥、二姐,小时都曾在这间教室接受过私教老师的倾心教育。 唯独木华这厮例外。 十岁之前,他的小命都难保,木家人那还舍得他去浪费脑细胞啊! 走上讲台,木焰双手背负在后,站姿笔挺的犹如一把刚出鞘的利剑。 月琅琊与叶舟刚进教室,就感受到了一股无形而有若实质的凌厉霸气。 那一瞬间,叶舟不得不微微的调整了一下呼吸。 因为,那股霸气令他窒息。 “坐。”木焰的声音仍是那样冰冽迫人。 他的话,如同最高指挥官下达的军令,透着让人不得不服从的威压。 叶舟僵直着有些绷紧的身体,严格的执行军令,毫不犹豫就端端正正的坐在了课桌旁。 和他相比,月琅琊就显得从容自若多了。 在落座前,月琅琊甚至好心情的对木焰行了个军礼。 标准的近乎完美,有力的几乎慑人心魄的一个军礼。 木焰一时习惯,竟想也没想就抬手回了个军礼。 刹那,私教室一片死寂。 别说叶舟,就是月琅琊也没想到,木焰会回礼。 放下手,木焰幽寒的眸底划过了一丝极细微的恼怒。 见鬼的,面对这个侄子,他刚才有那么一瞬间,竟在心里涌出了一种只有面对上级首长才会有的尊敬和臣服之心。 不过一个军礼,竟有这这样强大的威压! 半年未见,这侄子还真是叫他太意外了。 或许,他该找人仔细查一查,木华遽然转变的确切缘由。 【被战火洗礼过的月琅琊中将同志,有威压那是绝对的。 虽然他根本就没刻意去释放,但整体气场还是比较强大的。 久居高位,兼之杀敌无数,威严和煞气不重才怪!】 二人坐定后,木焰开口便问:“想进天海之前,你们有做过针对天海的详细调查吗?” “没有。”叶舟的回答很快速。 月琅琊要进天海,是临时告诉他的,他之前根本就没想过去了解天海。 “所有调查结果都显示,天海是一所优秀的军事化管理贵族学府。”月琅琊又用那样深邃的令人迷失的眼神与木焰对视:“不过,关于它的优秀程度和具体的内部运作流程,调查数据并不明确。” 木焰错开与他的视线,伸手从讲台上拿起一支白色粉笔,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两个棱角分明的大字:忠诚。 “我不管你们为什么要进天海。”木焰回身,目光锋锐道:“但忠诚两个字,是进入天海的基本要求。 忠于国家,忠于人民,忠于战友。 这也是我对你们的基本要求。 如果没有这份忠诚,天海的大门将永远对你们封闭。” 微顿,冷然的扫了二人一眼,道:“天海要的忠诚,你们有吗?” “需要宣誓吗?”月琅琊神色微凝,眼中有着认真。 忠诚……是他对自己的最低要求。 也是他绝不可动摇的原则。 被这叔侄俩威迫窒人的凌厉气场给压的呼吸紊乱的叶舟暗暗吐了口气,回答道:“我不能保证自己忠于国家人民,我只能保证自己永远忠于木家。” 听到这话,木焰和月琅琊都不觉微微抽了抽嘴角。 一个被木家收买了灵魂的小傻瓜! “明确的回答我,天海要的忠诚,你们有吗?”木焰低冽的嗓音微扬,隐隐透着煞气。 “有。”月琅琊真是被他教官式的问话给打败,于是有力而清晰的给了他想要的回答。 “有。”叶舟跟着朗声回答。 就算没有,他也会说有。 否则怕是进不了天海。 木焰略带审视意味的凝视了二人几秒钟,才拿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了四个相连的字母:DCBA。 “初进天海,所有学员一律属于D级。”木焰拿粉笔点了点A字,道:“能够进入A级的,比例为……” 他说着,拿笔在A字旁边又写上了四个数字: 27931。 “27个D级学员进入天海,将有三分之二被淘汰,只有仅剩的三分之一学员能升入C级。 以此类推,只有经过三场百分之七十淘汰赛的学员才有资格升入A级。” 粉笔点了点最后的一个【1】字:“毫无疑问,这最后的一,就是A。” 叶舟听着直吸气。 三场百分之七十的淘汰赛,才能进入A级。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学校啊! 战场有条大致性的死亡定律: 死9个新兵,才会死3个老兵,死3个老兵,才会死一个被严格训练过的职业军人。 按照这个定律来换算的话,天海内部的A级学员,估计都是实力强悍的职业军人。 难道这所学府真正想培养的是…… 尖峰的特战人员? “在天海,C级学员基本已具备一个刑警的实力,B级学员等同一个特种尖兵,而A级学员…… 他们一个个都是可以在任何领域创造奇迹的综合精英。” 粉笔再次点了点黑板上的A字,木焰扬声说了一句:“如果你们可以来这里,我们将会是战友。” 说完,幽深的眸有些意味不明的扫了月琅琊一眼后,便抬脚走人。 如果不是在月琅琊身上感受到了极致强烈的同类气息,木焰或许不会如此着重的为他们剖析天海。 不管是错觉,还是直觉。 木焰都有些莫名的相信…… 自己这个侄子也许是可以值得期待的。 如果他们真能在天海升入A级,那么这不仅仅是木家的骄傲,更是他木焰的骄傲。 可以这么期待吗? …… 在任何领域都能创造奇迹的综合精英啊? 月琅琊站起身,走到讲台上,拿粉笔在A字边上,画了个线条硬朗有力的五角星,然后笔出如刀的写下了八个大字:A中之王,舍我其谁! 要么不做,要做必然要做到最好。 月琅琊丢下粉笔,走人。 天海这头霸王龙,他下定决心要征服了。 自我挑战什么的,最有趣了,不是吗? 叶舟盯着黑板上的八个大字,有些目瞪口呆。 A中之王,那不就是军中王者吗? 木华到底是什么时候有了这种不着边际的狂妄野心?! 第十二章 入学第一天 … …… 天海,作为一个军事化管理的贵族学院。 它的奢华和尊贵,绝对是毋庸置疑的。 有着【海上骄阳】之称的天海,位于Z省LH市东北部,距离市中心约100公里。 这所依山临海,占地直径超过一百七十平方公里的学院,犹如一头盘踞高山的巨龙,以绝对的高姿态,俯瞰掌控着整个LH市的东北海域。 任何船只想要通过这里,没有在两百华里海域外就向天海递交通行证,那么将被天海视为黑户,进行强制性的六十华里驱逐。 才半个世纪历史的天海,虽然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老贵族,但它深厚的底蕴和强大而全面的教学实力,是任何人都不敢轻视的。 天海是骄傲的。 至少,已培养了十几位国家重要领导人以及其他各领域顶尖精英的天海,确实有那个实力骄傲。 当然,想要进入这样一所高端学院,并非简单易事。 绝对的忠诚度、富足的财力支撑、优秀的个人才华。 此三样,基本缺一不可。 每三年才招收500名学员的天海,对待招生问题,是异常严苛的。 根正苗红,家世清白,忠诚机智,富有且才华横溢,那自然最好。 而…… 光是家世好,却没有才华,天海拒收。 【除非有重要人员保荐】 光是有钱有才,却没个清白的家世,天海拒收。 光是有才有忠心,却是个穷鬼,天海拒收。【如果个人条件过于优异,可以特例考虑】相信每年近三百万的巨额学费,不是每个家庭都能承担的。 所以,天海的贵族头衔,绝非浪得虚名。 …… 当月琅琊和叶舟通过执枪哨卡严密的验证身份卡号后,才被一辆银白色的敞篷校车给接进了天海。 从前方哨卡到天海大门,至少有十公里的路程。 校车在水泥浇筑的曲折山道上行驶,五十码的速度,不疾不徐。 春日的桃花已绽放,粉艳艳的夹杂在山道两旁成荫的绿树青竹中,相映成趣,十分优美。 好吧!风景确实不错。 但其中潜伏的暗哨,还是没能逃过月琅琊那灵锐的令人胆寒的极致洞察力。 作为一所军校,天海的外围防御系统实在过于严密。 月琅琊微微眯了眯眸,有些尖锐的猜测…… 在这广袤而隐秘的山地海湾中,天海作为军事重地的可能性是百分之七十五。 而占据了如此好的地理位置,天海的地下空间绝不可能没被开挖。 那么,被开挖的地下空间…… 会建造出怎样的工程呢? 月琅琊切断自己的思考。 他想他绝对有机会亲自去机密的地下空间实地考察的。 …… 当月琅琊和叶舟真正脚踏实地的站立在天海大门前时,两人的目光都不觉被这扇高达二十米、宽近十米的巨型纯黑色镂花铁门给微微震了震。 大门十五米以上,布满了细密交织的铁丝。 月琅琊有理由相信,如果有人胆敢私自攀爬这扇大门逃校的话,一定会被电的很销魂。 事实上,宽阔的可以同时容纳三辆坦克并排出入的校门,确实很少见。 而,那坚实高耸向铁门两端仿佛是无限延伸的围墙上,也一路拉伸着令人望而生畏的铁丝网。 看着这门这墙,以及身穿笔挺军装,手执95式自动步枪的两位守门哨兵。 叶舟无端紧张的连大气都不敢喘。 暗暗呼了口气,叶舟的目光已穿过铁门,深深被广阔整洁的校园内那一幢幢沉淀了岁月洗礼却依旧鲜明恢弘的建筑楼群给吸引了。 风拂面吹来,他深深呼吸,不知怎么竟有些窒闷。 直觉告诉他,这个学校绝不会像他现在所看到的这样平静安宁。 直觉还告诉他,他可能会在这所学校内生活的很悲惨。 这讨厌的直觉,让他还没进入天海的大门,就已经有些惶恐不安了。 三场百分之七十的淘汰赛? 特战尖兵? 各个领域的综合精英? 见鬼的,木三爷一通说教,真叫人想不胆寒都不行啊! 收回视线,叶舟向月琅琊靠近了一步。 看着月琅琊那俊美的犹如冰玉雕琢出来的侧颜,叶舟心神大定,窒闷顿时全消。 这学校威迫力太重,要是他一个人,估计还真不敢进去。 幸好,他还有木华。 两人拖着行李,被身穿军装的执枪门卫,挡在大门外,傻呆呆站了半个小时后,才总算看见了来迎接他们的两位教员。 忘了说明,天海为每一个新进入的学员都会分配一个保姆似的助教教员。 这些助理教员的职责就是全方位的照顾学员的生活和制定针对性的学习计划以及监督学员的所有行为准则。 当然,D级学员有D级助理教员来照顾。 在天海,等级森严的近乎严苛。 校规第三十七条规定:等级高的学员可以指挥任何一个等级低的学员。 等级高的教官也可以指挥任何一个等级低的教官。 就因为这条校规,校内暴力冲突、流血事件不断。 那些等级低的学员教官更是发疯似的往上爬。 他们在家也许都是宝贝蛋,但到了天海这个强者为尊的校园内,大家拼的就是实力、拼的就是灵活的大脑和强硬的拳头。 叶舟目前还不太了解里面的残酷。 等他切身了解后,估计他就得感慨自己的直觉灵敏了。 两名身穿作训服的教员走到门口,向石雕般的哨兵行了军礼后,向月琅琊和叶舟要了入门卡,拿到门卫室进行激光扫描,验证确认了身份资料后,铁门才缓缓拉开了。 门开,两名教员步伐有力的走到月琅琊和叶舟的面前。 其中一位身高将近190公分、拥有着金属般质感的古铜肤色的英武教员将夹在指间的一张磁卡弹向了月琅琊,同时扬声道:“小子,从今开始,我张跃就是你的老大了。” 想做我的老大?有点意思。月琅琊勾了勾唇角,接过磁卡,视线掠过了卡上被打印上的一行字:D级学员……木华。 收卡,月琅琊淡淡扫了张跃一眼,丢下一句:“带我去宿舍。” 拖包,走人。 这小子,眼神还挺镇静,估计也是个小刺头。想到这个可能性,张跃不觉有些兴奋的舔了舔嘴唇,迈步跟了上去。 他就喜欢刺头。 操练起来更带劲。 嘿嘿! 叶舟的教员名叫付楠,是个长相普通,眼神却很锐利的男人。 没有多余的废话,付楠自我介绍后,拉了叶舟的行李,就大步跟上了张跃的脚步。 就比较而言,叶舟似乎更喜欢付楠。 因为张跃光是站着,浑身就充满了攻击性。 这样的人,在叶舟看来,基本上都有那么点暴力倾向。 呃…… 这么看的话,木华不会要倒霉了吧? 第十三章 绝对的行动派 … 站在D区学员公寓楼外。 一脸刻板的门卫大叔甲,在严密的审核过月琅琊和叶舟的身份资料后,才‘啪嗒啪嗒’在电脑键盘上敲打了一阵,然后沉着嗓子对年轻点的门卫大哥乙说:“带他们去307室,床位号02、03。” 听到这个安排,不仅门卫乙脸色一时有些变异,连张跃和付楠也微微露出个很玄妙的表情。 怎么说呢!那是一种掺杂着怜悯而又幸灾乐祸的表情。 让人看着,就想一拳头砸扁的欠抽表情。 叶舟瞅了瞅他们,心底猛地窜起股不安,忽然就有种羊入狼窝的不祥之感。 仿佛是看穿了他内心的不安,月琅琊便伸手安慰性的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 叶舟心下微动,忙转眼去看月琅琊。 放下手,月琅琊对他微微露出个笑容。 浅淡却透着震慑心灵的温暖笑容。 所有乱七八糟的情绪顿时烟消云散,叶舟深深吸了口气,因这笑容,浑身上下都恍惚暖洋洋的好似要漂浮起来。 【别怕,你不是一个人,万事有我。】 他想他在月琅琊的笑容中读出了这样一条信息。 把肺里的二氧化碳呼出去,叶舟先前那惶恐不安的眼神已恢复了平时的明澈温润。 是啊!没什么可怕的,他不是一个人。 还有木华陪着他呢! …… 公寓宿舍楼,一共四层。 每层十间房。 四人一间,每间房都配备着全套的卫浴设施。 房中不设上下铺,每人一张硬板床。 液晶宽屏电脑,人手一台。 书桌、衣橱,都是根据床位号独立分配的。 基本上,宿舍条件还算舒适。 当然,一路走来,每个楼道走廊或明或暗都安置着不少微型摄像头。 可见,天海对校园每个区域的管理,都是丝毫不放松的。 …… “校安检系统和校舍监部已经验证过你们的学员卡,现在你们可以拿着学员证打开307宿舍门了。”门卫大哥乙站立在307宿舍门外,伸手指了指安置在门左侧墙壁上黑色读卡机,对着月琅琊和叶舟说:“刷这。” 闻言,叶舟忙拿卡贴在上面刷了。 轻微的‘咔哒!’一声,门开了。 几人走了进去,目光扫视,四张床铺,三张空置,仅有一张东侧靠窗的床铺整整齐齐的铺着床被。 “叶舟,02号床。”门卫乙伸手一指西南方位,也是最外侧的一张床,朗声道:“被子在2号衣橱里,拿出来,铺好。” 叶舟拖包过去,开始整理床铺。 “木华,03号床。”门卫乙再将手指向东北方位最里侧的床位。 床头靠墙书桌靠窗,月琅琊表示对这个床位还算满意。 门卫乙在房中绕了一圈,将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一遍,才象征性的同月琅琊二人握手说:“欢迎你们入住D区,希望以后你们能以爱家的心态来爱护D区宿舍楼。” “我们会的。”当门卫乙得到满意答复后,就离开了。 …… “午后的时光总是这么美好。”望着整理床铺的两人,张跃依着窗口,遥望了一下澄澈的蓝天白云,从口袋掏出一包软中华,抽出一根准备要点火的时候,付楠屈肘碰了碰他。 “那小子要是知道你在他房内吸烟,你肯定连后事都来不及准备就得扑街。”付楠凑到他跟前,几乎是压着嗓子眼说。 “老子怕他个鸟!”张跃低吼一声,英武的脸上立马涨满了怒火。 不过吼归吼,到底在理智的制约下,他还是将烟塞回了口袋里。 压着火,张跃将黑沉沉的目光投向了月琅琊。 看看手表,14:32。 时间好的很。 走到月琅琊背后,张跃伸手一把按在了月琅琊的右肩上,很是‘温柔’的拍打了几下后,才爽朗笑道:“走,跟老大去D区训练场,老大保证会让你在第一天入校,就无比幸运的尝试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销魂……啊碰!” 话没说完,月琅琊便以右脚为轴心向右转动180度,右臂闪电般探出,一把搂住张跃壮实的腰身,同时左手握拳,在击中张跃刚硬的下巴时,右脚已抵住张跃脚后跟,脚腕发力一勾…… 就听张跃痛嚎着重重侧摔在了地上。 而月琅琊快速撤离他腰间的右臂此刻正屈肘顶在他的腰眼上。 腰眼皮层下方,有不少从脊椎骨分支的大神经,攻击这个部位的力道如果够劲的话,可以轻易导致严重的神经震动,至少要上医院躺好几天。 而,打坏了腰眼,也就等于打坏了男人的肾。 这后果嘛~ 月琅琊用肘尖有些恶意的顶了顶张跃微微收缩的腰眼,蹲在地上,笑的很是邪气森然的说:“信不信,我可以一肘将你砸的做不成男人?” 叶舟已经被眼前的画面给震的有些发懵。 而付楠惊讶之后,不仅没上前去拉架,反倒眼光发亮的盯着月琅琊。 张跃很怀疑自己的下巴被击碎了。 口中全是铁锈味的血腥气,鼻血更是发了疯似的往外冒。 他痛的两眼发晕,连晃了几下脑袋才保住了视线的清醒。 感受到腰间的强大威胁,张跃整个身体的毛孔都寒嗖嗖的竖了起来,抬眼对上月琅琊邪森森的眼神,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从张跃的心底油然而生。 尽管他是D级教员,但他本身的实力绝对不必任何一个C级学员差。 能够如此快速将他一击命中,即使一个普通的B级学员也很难做到。 况且,如此强大凶狠的攻击力道,恐怕都能媲美那些天之骄子的A级学员了。 而这个新学员…… 张跃脸容因为痛苦而略微扭曲,他瞪着月琅琊,有些口齿不清的说道:“校规规定,学员攻击教员,轻者严厉警告并扣除学分,重者将予以降级或者退学处置。” “教员与学员的关系是以实力为衡量标准的。”月琅琊也许是觉的蹲在地方不舒服,想了想,还是收回手臂,站了起来,以一种绝对的高姿态俯视着张跃道:“如果校领导知道,学员的实力比教员强,那么他们二者的关系就会对调。” 关系对调,意味着……月琅琊将成为教员,而张跃将降为学员。 这样丢男人颜面的事,张跃自然是打死也不愿意。 所以他绝不能去告发月琅琊攻击教员。 因为,那样倒霉的只会是自己。 摆脱控制,张跃站起身,顺手摸了一把鼻血,又恨恨的瞪了月琅琊一眼,转身就往外走。 “明天我会给你一份最细致的学习计划书,还有……”走到门口,张跃忽然转身,伸出两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月琅琊的眼睛,说了句:“别忘了,我对你有监督权。” 月琅琊看着他离去的高大背影,眸底掠过了一丝赞赏。 凭他带兵无数的经验来看,张跃这种在受到意外打击后,尽管愤恨却仍能保住理智思考的兵,还是很不错的。 有些过于冲动且报复心强的兵,估计在摆脱月琅琊的瞬间,就会跳起来找月琅琊血拼。 虽然,这样可以满足一下月琅琊有些发痒的手脚,但那兵肯定会被修理的很惨。 好吧!其实月琅琊是刻意给张跃一个下马威的。 月琅琊不反对被人操练。 但他讨厌被弱者操练。 谁要有本事真心让他敬服了,那么他可以由着你训教。 月琅琊一直是这性子。 以前在黄埔军校,真正能镇的住月琅琊的老师还真不多。 连那些被将校长花重金聘请来的德国特种教官,在狠狠的操练了月琅琊一段时候后,也大多没办法再镇的住月琅琊了。 甚至,在那些教官眼中,月琅琊简直就像一头难以驯服却又狡猾异常的原始野兽。 要是没点实力,还是乖乖夹着屁股滚蛋吧! 否则恐怕驯兽不成,反倒成了野兽口中美味的开胃菜。 所以说,张跃想要第一天就整治月琅琊这头野兽,显然是不明智的。 月琅琊,那家伙是个随便什么人都能整治的了吗? 他要真这么老实好说话,他妈的就不是月琅琊了。 付楠什么时候出来的,叶舟不太清楚。 他的眼光一直直勾勾的盯着月琅琊。 尖针似的,还怪瘆人的。 月琅琊知道自己吓到这小家伙,很自觉的走过去,伸手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轻柔微笑道:“怎么?被我英武的神姿给迷住心魂了?” 蹭~有些僵硬的脸和呆滞的眼神立马腾起了热气,连耳尖都因为这遽升的热气而微微晕红了起来,叶舟轻咳了一声,他觉得自己对木华带着明显宠溺意味的亲近实在没什么抵抗力,而木华这样太过温柔的笑容,更是每每都让他手足无措。 他有些心慌的将视线拉开,低声道:“木华,你什么时候学会搏击术的?” 还学的这么好,一下就将教员给撂到了。 月琅琊目光掠过他微红的耳尖,第一次发觉原来男人的耳朵染了颜色,似乎也挺好看的,不知道捏起来是不是也和女人的耳朵差不多柔软细腻? 作为绝对的行动派,月琅琊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第一次将爪子伸向了男人的……耳朵。 软软的、嫩嫩的、白皙的肌肤衬这浅浅的粉,捏在手中犹如软玉。 呃…… 好像手感不比女人的差。 满足了好奇后,月琅琊抽回手,正打算找个借口打发叶舟的问题,抬眼却看见叶舟正瞪大一双水光潋滟的琥珀色眼睛,满脸红云蒸腾(羞红?)的望着自己,仿佛被摄了魂魄似的。 月琅琊有些哑然的发现。 这表情、这眼神…… 怎么就那么像他以前那个动不动就爱腼腆害羞的老婆呢! 肯定是错觉。 第十四章 厕霸的纠结 … …… 叶舟耳朵滚热的整理完床铺后,就一头扎进了卫生间中。 狠狠用冷水搓了把脸,抬头看着镜中所照出的自己,叶舟蛋疼的恨不得将自己整个塞进马桶。 不就被捏了一下耳朵,有必要脸红的像个欲求不满的思春少女吗? 伸手用力拧了下自己没出息的脸皮和耳朵,叶舟有些自我厌恶的走到马桶边。 放下马桶盖,他一屁股坐了上去。 耳朵还很烫,真是见鬼! 他很反常。 究竟是怎么了? 木华的手指生的极为好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根根都隐约透着玉质的莹白光泽。 这样的手,生来便带着那种让人很不得用亲吻来膜拜的矜贵。 以前,叶舟还真不怎么注意木华的手。 但自从上次被木华摸过脑袋后,他的目光就时不时的瞄向木华的手。 经观察后,他才豁然发现,原来木华不仅样貌生的俊美,连手也生的好似精美的艺术品似的。 但是,就在今天,木华不仅伸手摸了他的脑袋,还、还摸了他最敏感的耳朵! 这,算不算调戏啊? 虽然他很清楚,木华也就一时兴起,摸着好玩的,但、但天知道,当木华那双艺术品似的手指触碰到他耳垂时,他紧张的一颗心差点跳出了胸腔。 不该有这种反应啊? 都是男人,摸一下又怎样? 叶舟自我厌恶的拍着自己的脸颊,无力的发现,刚才被木华摸耳朵时,他不仅紧张了,还见鬼的感受到了一种触电般的快感。 直到此刻,他只要一想到,自己的耳朵刚才被木华那双修长有力的手指给抚摸揉捏过,整个人就不由自主的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他肯定是疯了! 自我厌恶…… 持续升级中。 …… 因为叶舟。 月琅琊想起了自己的老婆。 所以他在画画。 画的是他老婆。 他和他老婆的结合,属于家族联姻。 鉴于,月琅琊对爱情这玩意不是太感兴趣的原因,他很满意家族给他安排的女人。 尽管他的家族一再强逼他多娶几个女人,但早就坚定了一夫一妻制的他,最终还是一生只要了一个女人。 他的老婆,姓乔,名文欣,字清露。 十六嫁他为妻,十八为他生下个大胖儿子,二十又为他生下个可爱漂亮的女儿。 之后,由于他总是带兵从一个战场转战另一个战场,极少有空回家陪伴妻儿,故之后七年便成了他们夫妻相处的空白。 等月琅琊第三个孩子出生的时候,乔文欣已二十九岁。 那时,新中国刚成立,三十二岁的月琅琊已是少将。 不知是不是天下的父母都宠爱最小的孩子,总之月琅琊是最喜爱自己这个最小的儿子了。 时至今日,两世为人。 月琅琊想着自己宝贝小儿子的模样,还是会傻乐半天。 那小子又白又胖,浑身肉嘟嘟的,捏起来嫩滑的像豆腐,真是让人捏着不舍得放手。 当然,这种傻乐,月琅琊是绝不会和人分享的。 想到儿子,月琅琊下笔飞快。 刷刷刷!竟画出了一张全家福。 乔文欣抱着小儿子,他一手搂着乔文欣,一手抱着二女儿,才十一二岁左右的大儿子则穿着笔挺的军装,背后像被捅了根木棍似的,笔直如剑的立在他和乔文欣的身前,眉眼神色与月琅琊倒是极为相似。 老婆娇美温柔,贤淑大方,持家有道。 长子月泠,小小年纪,便严于律己。 女儿月韵,乖巧懂事。 么子月轩,最是憨态可掬,可爱的让人见了就想亲一亲。 这样的家庭,无疑是幸福美满的。 前提是,如果月琅琊没有死的话。 女人失去丈夫,孩子失去父亲。 对任何家庭来说,这都是种不幸。 月琅琊丢下笔,在心中默默对他的妻儿道歉。 尽管月琅琊一向是个很少回顾过去的人,但这不代表他忘记了过去。 过去的时光,已无法追回。 过去的感情,却沉淀在他心底最柔软最温暖的角落。 月琅琊凝视着素描的全家福,目光轻柔而平静。 这些都是他所爱的人,都是他珍存在心底的宝藏。 平日,他极少会翻出来回忆。 今天,却因为叶舟一个酷似他老婆害羞时的表情,勾起了他珍藏的回忆。 叶舟…… 叶舟人呢? 抬眼四顾,不见人影。 月琅琊将目光扫了扫卫生间紧闭的门,再低头看手表:16:37. 太阳都要落山了,叶舟这家伙在厕所窝了至少一个半小时。 喂!叶舟,你不是要在里面过夜吧? 站起身,月琅琊敲响了厕所的门。 在他耐着性子等待了将近六、七分钟后,终于隐约动怒道:“叶舟,你厕霸啊!给老子开门。” 他说着,握住门把手,往下一按…… 咔哒一声,门开了。 月琅琊抬眼就看见,叶舟仿佛被黄蜂蛰了屁股似的,正一脸慌张的颠颠从马桶盖上跳起来。 显然,叶舟忘了厕所门没关。 陡然看到月琅琊走进来,他原本已经凉下去的脸颊又烧了起来。 耳朵好像又着了两把火。 无力哀嚎,谁来救救他,他都觉得自己反常的快接近变态了。 顺手摁亮厕灯。 当月琅琊的目光落到叶舟脸上时,脑中竟蹦出这么个词:自虐。 明显被掐捏的又青又红的脸颊和快要渗出血丝的耳垂,以及那一头被扯的鸟窝似的头发,究竟算什么?! 月琅琊等嘴角的抽搐平复后,才抬脚走了过去。 当月琅琊走过来时,叶舟陡然升起一个疯狂的念头:掀开马桶盖,把脑袋插进去! 月琅琊立在他身前,强忍着将他一脚踹进马桶的冲动,眉峰微挑:“新造型不错,怎么?我要不敲门,你还真打算霸着马桶过夜了?” “……不是。”叶舟青红交错的脸颊越发蒸腾起来:“我、我先出去了。” 他说着,就想开溜。 可恨,和月琅琊擦身而过时,他的手腕被月琅琊给抓住了。 “就为我捏了你耳朵,你就霸着马桶纠结了一下午?”月琅琊声音低沉,问的尖锐犀利。 “……”叶舟完全找不到否认的理由。 “……”月琅琊微微眯眸:“为什么纠结?” “大概是因为今天刚进天海,思想绷的太紧,所以才会胡思乱想。”叶舟尽最大努力的压住心口急速的跳动,缓缓开口道:“好好休息一下,应该就会没事了。” “叶舟。”月琅琊在松开他手腕的时候,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抱歉!我想是我举止轻浮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闻言,叶舟不知怎么的,就感觉浑身沸腾的血液都凉了下来。 胸口无端窒闷起来,他低头说了一句:“是我想太多了。” 然后,走了出去。 月琅琊看着被盖起来的马桶,再想想叶舟刚才那副极其哥特似的造型,不免微微感慨的想:男人的耳朵摸不得啊! …… 18:00. 晚餐时间到。 在门卫大哥乙的带领下,月琅琊与叶舟一道去学校D区食堂吃了晚饭。 等他们回宿舍时,看到了他们的室友。 一个穿着07作训服,有些懒洋洋的屈着单膝靠坐在窗台上,看起来最多十八、九岁的大男孩,正低头认真擦拭着手中一把足足有三七厘米长的格斗军刀。 月琅琊目光掠过军刀,他敢肯定。 这是把纯手工打磨的军刀。 隔着一段距离,他都能嗅到那刀锋上传来的血腥味以及隐隐流转的冷冽杀气。 没有染过人血的刀,是决然透不出这种气势的。 仿佛是感受到月琅琊的目光,那个大男孩霍然抬眼看了过来。 两个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碰撞的刹那,彼此都不觉被对方过于锐利的目光给刺的微微眯了眯眸。 ……俺家宝贝三儿子登场……飘~…… 第十五章 窥视PP者,爆蛋 … …… 眼神相撞,各自凝眸。 一时竟沉默。 大男孩身材修长匀称,裸露在外的蜜色肌肤在灯光的照映下,散发出上等丝缎般的细润光泽。 他有着一张棱角分明、轮廓深邃的脸,剑眉斜飞,鼻梁高挺,浅红如桃绽似的嘴唇微微轻挑着一抹玩世不恭意味的笑意。 他靠坐在窗台上,看似慵懒随性的身躯却充盈着一种野兽獠牙般锐利逼人的攻击性。 而他那双仿若沾染着清露的茶褐色眼眸,在糅合着几分邪气、几分专注、几分玩味和几分不屈的偏执后,更是散发出男女通杀的极致魅力。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帅哥。 一个从骨子内透出进攻性的危险帅哥。 而他凝视月琅琊的眼神,更是邪气危险的令人浑身发寒。 至少,一旁的叶舟就被那家伙野兽獠牙般的眼神给硬生生吓出了一身冷汗。 短暂的沉寂之后,大男孩突然扬手将军刀插入了腰间漆黑的刀鞘中,继而跳下窗台,笔直的走向了月琅琊。 就在他距离月琅琊只有一米左右时,叶舟突然握拳挡在了月琅琊的身前。 危险!极度危险! 这个大男孩给叶舟的感觉实在太过强烈。 在这种时候,叶舟脑中只有一个想法:绝不能让这家伙靠近木华。 月琅琊在叶舟身后,微微皱眉。 他也同样不喜欢那大男孩的眼神。 任谁被人当猎物一样的看待,都会不爽快。 但是很显然,那大男孩看着月琅琊的眼神,就分明好似一头饥饿的野狼正凶光毕露的锁定着一只肥嫩的大白兔。 看着横插在眼前的叶舟,大男孩眸底掠过了一丝不悦:“让开,我对你没兴趣。” “我对你也没兴趣。”用力捏紧拳头,叶舟深吸一口气,抗着对方无意间散发出的强大威迫力,僵着嗓子道:“你要是不欢迎新室友,那从现在起,咱们就井水不犯河水,两不相碍。” “呵!两不相碍?”大男孩不屑的轻笑了声:“进了我的地盘,就得服我的管教。你他妈要想搞独立,就给老子滚出307。” 叶舟被他霸道的言语给震了震。 怎么突然有种进了监狱的感觉? 而眼前这牛B烘烘的家伙,咋就那么像个牢霸呢?! 呃…… 叶舟被自己这种想法给囧了下。 其实,就在刚才…… 月琅琊脑中也冒出了和他同样的想法。 被定位成牢霸的某位,貌似是个脾气很臭的家伙,所以当叶舟在听完他的话后,还不识趣的挡在他身前时,牢霸同志一伸手就揪住了叶舟的衣领,然后往上微微一提,再扬手一甩…… 嗖!…… 牢霸动作快的让叶舟根本连回避的时间都没有,整个人就斜斜的朝左面的墙面飞了过去。 碰! 就在他以为自己肯定要砸到墙壁时,身体却在下落时,撞入了一个坚稳有力的怀抱中。 惊震的抬眼,看到的…… 果然是木华暗夜星辰般的深邃眼眸。 只是这眸中已隐然腾起了怒火。 “墙角待着,不许乱动。”刚被放下来,叶舟就得到这样的指令。 心里一边猜测着木华要做什么,一边挪动脚步,乖乖蹲墙角去了。 某牢霸见状,貌似有些饥渴的舔了舔自己桃绽似的唇瓣,看向月琅琊的眼神越发狼光四射了。 如果他真是头狼的话,估摸着已经一爪子将月琅琊给扑倒了。 当然,他不是狼。 他是比狼更强大的猎人。 而被他盯住的猎物,除了被他剥皮拆骨、吞吃入腹之外,就绝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月琅琊分明就穿着衣服,但在某牢霸的注视下,却仿佛整个人都被剥了个精光。 这感觉真他妈操蛋! 沉着脸,压着内心翻腾的杀意,月琅琊朝某牢霸勾了勾手指头。 有意思,真有意思。某牢霸嘴角挑起抹势在必得的笑意,毫不犹豫就走了过去。 某牢霸来天海差不多也有两个月了。 这期间陆续也有同学被分配到这间307,但基本上……那啥遭遇都很凄惨。 某牢霸看不上眼的,肯定是刚进来就被踹出去了。 至于被某牢霸看上眼的…… 唔!那遭遇只会更悲惨。 幸而,某牢霸眼界高,目前为止还没闹腾出强压强占某学员的事件。 但是…… 今个晚上,老天总算他妈的开了开眼,给他送来个极品货色。 自从脱离【天焰佣兵团】后,他就一整年都没好好开开荤。 现在可口的点心都自个送到嘴边了,他要是还娘们叽叽的放着不吃的话,他妈就是个倭瓜! 貌似在很久以前,也有个男人用那种沸腾着野兽欲望的目光注视过月琅琊。 其结局就是,不仅被月琅琊揍成了终成偏瘫,下面两颗蛋蛋也被月琅琊给直接一脚踩爆了。 所以说…… 任何有胆窥视月琅琊屁股的家伙,都将是悲催滴! ……某牢霸很强滴!琅琊吾儿,爆蛋需谨慎啊啊啊…… 第十六章 强吻的悲催下场 … …… 望着大步逼近的某牢霸,月琅琊微抿了抿唇,在对方刚刚站定在自己身前的一刹那,猛地双手横掌为刀,快若闪电般砍向了某牢霸的颈外侧。 三分的力道,不出意外,在击中的瞬间,就能马上使对方暂时失去知觉。 “哈!性子够野啊!”面对突发的攻击,反应能力惊人的某牢霸在闪身回避的同时,竟一个精妙到令人咂舌的滑步,抢到了月琅琊的侧面。 右手握拳出击,他一出手,便直奔月琅琊的下腹。 知道遇上高手了,月琅琊也不再压制自己,左脚向后180度后转的同时,双手大张,一把抓住了对方握拳的右手腕,大力往前一拉,在对方整个人被扯的往前倒的刹那,已蓄力待发的左脚猛地朝对方的膝盖骨踢了过去。 所有动作干净利落,行云流水一般。 就近身格斗搏击而言,月琅琊绝对算是个行家高手。 叶舟早在一边看呆了,张着嘴巴,满眼的不可置信。 在他脑中一直回旋着:骗人的吧?他不是木华吧?不是吧? “呵!好辣的小野猫,我都等不及想吃红烧小辣猫了。”又是那样漫不经心的笑侃着 ,某牢霸顺着被月琅琊往前拉的姿势,空着的左手臂像是猛地被卸了肩胛骨一般,软绵绵的对着月琅琊踢过来的左腿轻轻一甩。 啪!……空气中陡然响起一声仿若爆竹炸裂的声响。 “唔!”月琅琊闷哼了声,被对方甩中的左腿如遭电击,一阵渗透骨髓的细密疼痛瞬息间便贯穿了他整条左腿。 这家伙…… 竟然会甩臂! 操蛋的!怎么碰上个武学高手。 就在月琅琊吃痛的瞬间,某牢霸被制住的右手也极轻的抖了抖,一阵阴柔如针的暗劲遽然爆发。 月琅琊的双手顿时便如被几千几万根钢针狠狠扎入一般,疼的他脸色立马惨白如纸。 碰! 物体重重砸向地面的声音。 顺着被拉的姿势,某牢霸美滋滋将月琅琊扑倒在了冷硬的地板上。 不过出乎某牢霸意料之外的是…… 身下的人竟然在疼的两眼发花的情况下,还他妈抬头就狠狠撞向了他的脸面…… 碰! 因为一个小小的疏忽,某牢霸高挺的鼻梁骨被狠狠击中了。 顿时,酸甜苦辣咸,五味交杂着在脑中爆炸。 生理因素下,某牢霸眼底立马涌起了淡淡的水雾。 吸了吸鼻子,一股子血腥气。 哗啦哗啦,鼻血洪水泛滥似的往外涌。 某牢霸被这血腥气一冲,眼睛顿时血红了,顺手抹了把鼻血,挥掌就狠狠甩了月琅琊一耳光。 “妈的,老子今天非弄死你不可。”咬着牙齿,恶狠狠的说着,某牢霸伸手一把揪住了月琅琊头发,站起身,就要往床上拖。 叶舟在惊骇之后,顺手抄起一张板凳就扑向了某牢霸。 “跳梁小丑!”抬脚就踢飞了砸过来的凳子,再一脚,直接将叶舟给踹飞了出去。 看到叶舟撞到墙壁,貌似撞晕了过去时,某牢霸微微轻哼了声。 太弱了,他根本都没用劲。 就在此时,他抓在手中的月琅琊却又猛地发力,一个翻身倒跃,双脚绷直如剑,狠狠踢向了他的颈脖。 某牢霸又意外了。 因为这突来的攻击,他回避的同时不得不松开了月琅琊的头发。 双脚砍空,月琅琊方一落地,便顺手抄起一根刚刚被某牢霸踢碎在地的板凳腿。 没等身体完全站直,他已敏捷如扑食羚羊的猎豹,挥着板凳腿,气势凛然如剑的攻向了某牢霸。 他居然还能打?!某牢霸内心的震惊简直无法形容。 受到内力暗劲攻击的人,重者五脏俱裂、筋断骨碎,轻者最起码也会肌骨受损,不疗养个几十天,怕是根本连动都不好动吧? 这家伙到底是他妈的什么变异物种?! 自己下手已用了五分力,这家伙的身体再强悍,也不可能撑的住啊!? 在被月琅琊连续的强力攻击给逼到墙角的某牢霸终于在缓和了内心的震惊后,挥手一把抓住了那条板凳腿。 手腕轻抖,柔劲自血脉筋骨中爆发而出,穿过板凳腿,电击一般窜入了月琅琊的手掌心。 又是那种万针刺体的感觉,极疼之下,月琅琊只觉心口翻起一股血浪,甜腥气涌到咽喉,他用力吸了口气,才压住了那股血浪。 操蛋的!他敢肯定,如今整个Z国掐着手指头算,都扒不出十来个能练就内力暗发的武学高手。 而他,真是运道旺的令人抓狂,竟然刚来天海就撞上一个。 武学一道,月琅琊也算略有研究。 甚至,曾经也又武学宗师要收他为徒。 但作为军人的他,眼里心里满满的都是沙场杀敌,哪有那个闲心和精力去埋头武学。 他所学的搏击格斗,都是最直接最快速的杀人招术。 而武学一道太过博大精深,没有扎进去苦练个十来年,怕是根本就悟不出个所以然。 所以说,培养军人和战士,任何国家都不会选择那些太过艰深的武学。 抢过月琅琊手中的板凳腿,随意丢在了地上,某牢霸双手遽然柔软如蛇一般,缠上了月琅琊的双臂,迅速的向两边一撑,双脚旋身画出个半圆,一把将月琅琊紧紧按到了墙壁上。 他压的那样紧,以至于两个人的身体紧密的没有丝毫缝隙,彼此的心跳和呼吸更是暧昧的交织在了一起。 极近的看着月琅琊越发黑的令人沉沦的眼眸,某牢霸忍不住轻赞了声:漂亮! 月琅琊看着他那张被鼻血抹的乌七八糟的脸,嘴角微抽了下,尽管那张脸确实挺可笑。 但作为受制人,他还是恨不得一拳将那张脸给砸开花。 某牢霸发誓,眼前这个男人是他见过最漂亮的男人。 撇开深刻俊美的宛如冰玉雕琢的脸蛋,男人修长的身躯更是匀称紧致的令人发狂,尤其脸上那双暗夜星辰般的黑色眼瞳,深邃清魅的简直能将人的灵魂给吞噬掉。 怎么会有人拥有如此魅惑人心的眼瞳? 这难道不是一种罪过吗? 某牢霸的血液沸腾了。 一把将月琅琊的双手给举到了头顶,右手压着,抽出来的左手仿似铁钩似的掐住了月琅琊的脖子。 掌心下的肌肤有着玉质的温润光滑触感。 他甚至能感受到,肌肤下那血脉的轻轻流动以及喉结在手指压迫下的微微滑动。 手掌向下移了移,某牢霸眯着眼睛,甚是惬意的翘起大拇指轻轻磨蹭着月琅琊的喉结,嘴角勾起一抹乐在其中的笑意。 月琅琊脸黑的像锅底,浑身恶寒的同时,怒火更是烧的他头发丝都飘飘然的竖了起来。 磨着牙齿,他真的想杀人了。 “哈!你这表情好像要吃人嘛!”某牢霸不仅没被杀气全开的月琅琊给吓唬住,还微笑着凑过去亲了亲月琅琊的脸颊。 再看月琅琊,脸色已经从锅底变成了一块煤炭。 “呵呵呵!实在是太可爱了!”某牢霸实在是喜欢死了眼前这个男人摆出来的棺材脸。 他几乎是忍不住内心的喜爱和笑意,张口就狠狠吻住了月琅琊的嘴唇。 聪明如他,为防被咬,在吻月琅琊的同时,手掌更是大力掐住了月琅琊的脖子。 因为一阵强过一阵的窒息压迫,月琅琊不得不张开口吸取氧气。 于是乎,某牢霸简直是如鱼得水的将舌头钻入了月琅琊的口中。 温热的、柔软的、清甜的仿若山间甘泉一般的美好滋味如同烈焰一般瞬间就点燃了某牢霸的欲火,他勾缠着月琅琊的舌头,近乎粗暴的吸允舔咬着。 他再次发誓。 仅仅只是一个吻,他想他已经不能再忘记这种滋味了。 浑身毛孔舒展,热量急速上升,下身滚烫的欲望已非常诚实坚硬的顶在了月琅琊的双腿之间。 正当某牢霸恨不得就此吻晕月琅琊的时候,一股爆炸性的力量猛地震开了他按压着月琅琊的右手。 兔子急了会咬人,而一旦惹急了月琅琊,那可就不是咬人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谁都知道,人在遭遇危险时,会爆发出比平时强悍数倍的力量。 而,月琅琊这家伙,一旦引爆了体内的潜力值,那力量大的绝对出乎人的想象。 双手刚一挣脱某牢霸的控制,月琅琊伸手就拔出了某牢霸插在腰间的军刀,然后…… 一刀砍向了某牢霸的左肩。 距离太近,他的速度也太快…… 鲜血喷散而出时,某牢霸闷哼一声,抬起腿,一个屈膝狠狠顶向了月琅琊的腹部。 “咳!”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月琅琊差点被他顶的晕死过去。 某牢霸也不好受,左肩被横刀切下近两寸,要是刀锋再偏一点再深一点,他整条左臂都要被砍断。 右臂轻甩,一阵内发的暗劲撞上了月琅琊的胸口,在月琅琊口鼻相继流出鲜血的瞬间,他一把打掉了月琅琊手中的军刀。 而令某牢霸万万没想到的是,眼前这个疼的快要弓成虾米的男人,竟然在军刀落地的刹那,完全不顾及自己的疼痛,猛地就扑了过来。 碰! 又是物体重重砸倒在地的声响。 不过,这次是月琅琊压在了某牢霸的身上。 “咳咳!”内脏受暗劲攻击,已然破裂,月琅琊口鼻间不断溢出鲜血,惨灰泛青的脸上,唯有那双暗夜星辰般的眼瞳依旧黑的犹如无尽的深渊。 疼的浑身发颤的某牢霸撞上他的眼瞳,心神竟略微恍惚了下。 “碰!”月琅琊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他完全不在乎自己叫嚣着要罢工的虚弱身体,骑坐在某牢霸腰间,挥起拳头就朝对方的脑袋招呼过去。 某牢霸略微的一恍惚,便被狠狠揍了一拳。 那一拳打在他左太阳穴上,瞬间就打的他两眼昏黑,茫然找不到方向。 这野猫真他妈烈啊! 他努力想找到自己的视线焦距点,却猛地又吃了月琅琊一拳。 三四拳揍下去,某牢霸意识开始昏沉了。 真是太可笑了! 亏他还一直自认是个武林一流高手,没想到竟败在了一个完全没修习过内功心法的普通人手中。 这事要是传到那帮死老头的耳中,还不得笑掉他们的大牙! 干! 不过,这小野猫吻起来还真他妈的爽啊! 在彻底陷入黑暗前,某牢霸一边自嘲着,还一边回味了下刚刚那美妙的亲吻。 呵!他今天第三次发誓,他绝不会放过这只小野猫。 绝不。 把某牢霸揍成猪头后,月琅琊全身的力气也迅速被抽离了。 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月琅琊很用力的摇了摇脑袋,非常努力的保持住了视线的焦距,然后走到门口。 开门,在刚出来时,就被走廊上路过的同学给撞见了。 那同学手中还拎着几本书,在看到月琅琊满脸满身都是鲜血的情景时,吓的一把丢下了书本。 月琅琊靠在门口,一直等那同学将医务室的医生护士叫来之后,才放松身体倒了下去。 当然,等他醒来时,基本上整个天海学院的师生都记住了一个名叫木华的新学员。 才进天海,就拿刀砍了室友。 这简直是闻所未闻的事。 当然,最值得深究的是,他砍的那室友可是连教官都不敢惹的狠角色。 于是,木华这名字越发玄乎了。 ……吾儿威武~…… 第十七章 怕他个鸟蛋 … …… 嘶~ 胸口仿佛被人扎进了万根钢针,每一次呼吸,胸腔里都会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刺痛。 喉咙火烧似的又疼又烫,太过不适的感受逼的月琅琊皱紧了眉峰。 猛地,一只手抚上了他的眉。 极轻柔的揉按抚展着。 谁? 月琅琊十指微动了下,在突然睁开眼的瞬间,一把抓住了那只手。 “木华,你终于醒了!”高分贝的惊叫声几乎刺破了月琅琊的耳膜。 操蛋的!叶舟这货不去唱大戏真是浪费了人才。 松开叶舟的手腕,月琅琊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忍着喉咙的不适,张口道:“给我杯水。” 呃…… 嘶哑的犹如粗砂磨刮地面的嗓音,让他自己都觉得刺耳。 叶舟听到他的要求,立马跳将起来,冲到饮水机旁,快速的调了杯温热适中的水,递到了月琅琊的唇边。 微微抬头,将水喝了,月琅琊转眼打量了一下自己所处的病房。 四壁洁白,窗明几净,一边墙角放置着一套维生系统以及一个氧气瓶。 很简单的一间单人病房。 “我睡了多久?”略微动了动因为长时间输液而僵冷的右臂,月琅琊问。 “整整两天两夜。”叶舟布满血丝的眼底浮起了一抹前所未有的冷厉,惊喜未散的脸色遽然绷紧起来,他望着月琅琊,几乎是磨着牙齿,一字一顿的说:“我绝不会放过那个伤害你的混蛋。” “……”月琅琊瞅着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有点无语。 像是突然变了性似的,叶舟一反先前动不动就在月琅琊面前脸红羞涩的态度,不仅正面对视着月琅琊的目光,还俯身过去,伸手摸了摸月琅琊的脸颊,温润的嗓音略有些暗哑道:“肚子饿吗?” 这话问的……温柔的几乎都能掐出水来。 “没有保护好我,你很自责?”月琅琊眼眸微眯,有那么点慵懒的意味。 叶舟身体僵了僵,一下站的笔直。 “我很没用,不是吗?”他这样回答:“尽管你已经不是我所熟知的那个木华,但我要保护你的意愿并没有改变。 也许你会觉得很可笑,因为我实在是个很差劲的人。” 他说着,又再次俯身,双手很有些强势的撑在了月琅琊的身体两侧,他低头,温热的气息几乎扑洒到月琅琊的脸上。 “我会变强的。”他漂亮的琥珀色眼眸近乎偏执的盯着月琅琊说:“少主,在我变的足够强大前,请你保护好自己。” 他一说完,也不等月琅琊回话,站起身就向外走了出去。 月琅琊望着关紧的门,眼底掠过了一丝错愕。 叶舟对木华的守护之心还真是强烈啊! 月琅琊表示……很无语。 …… 叶舟走了之后,有医务人员过来给月琅琊换了输液瓶,一番检查,在确认无碍后,才照顾着月琅琊解决了一切的生理问题。 第二天,张跃走进了病房。 “这是我给你布置的学习计划书,你身体好了,就照着上面写的做。”张跃在他床边坐下,将一本黑皮笔记本丢到了床上,挑着眉毛说:“叶舟已转入405寝室,你也可以选择继续留在307,还是转入其他寝室?” 叶舟竟然擅自离开307?看来他是真打算闷头往前冲。月琅琊拿过笔记本,随意的翻看了几页后,淡淡问道:“被我砍的那个人,还住307?” “难不成你以为那家伙被你砍了一刀,就要吓的屁滚尿流的离开307?我可告诉你,那家伙昨个晚上就生龙活虎的回307了。”张跃眉毛挑的越发高了,一副讥嘲的神态道:“我说,你小子不是被那家伙打倭了吧? 你要是真没胆回307和那家伙同居,就和老大我说一声,老大我一向怜悯那些个胆小如鼠的孬种。 只要你认了自己是孬种,老大我立马给你换间风气友好点的屋子住住。 不过,大抵风气好的屋子里,住的都是些娘们叽叽的孬货,他们最欢迎的就是没胆怕事的同类了。 你小子要是个孬货……” “闭嘴!”被对方唠叨的头疼的月琅琊嗓音微冷却不容质疑的说:“我住307.” “……你住307?确定?不怕那狼崽子报复?”张跃眼睛大亮,他就知道这小子有种。 “怕他个鸟蛋!”生平就没怕过谁?月琅琊嗤笑了声,道:“安排一下,我今晚就回307.” “今晚?!”张跃“蹭”地一下,站起身,表情严肃起来:“不行。那狼崽子伤了你的内脏和筋骨,不修养个月把,你怕是恢复不了。” 月琅琊平素最讨厌的就是躺在床上养病养伤,再说他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清楚的很,只要没生命危险,就算OK了。 虽然短期内不能做剧烈运动,但四下转悠转悠还是可以的。 他眼神淡淡的扫向张跃:“三个月后,就是D级学员大考核。如果你希望我被淘汰出天海,那么你就放任我浪费一个月时间待在这鬼地方吧!” 张跃脸色变了变。 所有新学员,在进入天海半年后,都要参加大考核。 基本上,三百的新学员,考核后,将有两百多名学员会被直接踢出天海。 而,木华和叶舟是中途入学,所以他们距离考核时间,仅有三个月的时候。 如果再让木华在病房浪费一个月时间,那么…… 仅仅两个月的学习时间,又怎么能保证木华能够通过考核呢? 思虑再三,张跃终于退步道:“好,今晚安排你回307.如果身体允许,你明天就可以去教室上课。” 当然,那些力度强大的训练暂时还是先搁下吧! “恩,麻烦你了。”月琅琊这才满意的对他勾了勾唇。 妈的,这小子笑起来真勾人!张跃暗暗吸了口气,不再逗留,说了句:“好好休息。” 转身走人。 第十八章 老子算你狠 … …… 晚八点。 张跃亲自将月琅琊送到307门口。 鉴于,某牢霸素来阴晴不定却又霸道狠辣的性子,张跃很识趣的没有进入307. 好吧!他确实有些畏惧某牢霸,尽管他并不想承认。 …… 打开灯,307内没人。 月琅琊倒了杯水,将医生开给他的药片吃下后,从03号衣橱内,拿出了折叠整齐的浴巾睡衣直奔浴室去了。 对于稍微有些洁癖的人来说,好几天不洗澡,简直是难以忍受的事。 尽管曾经在战场上常有血染满身而不得梳洗的情况,但若是稍微有条件可以搞好个人卫生的话,月琅琊从来不会委屈自己做个邋遢鬼。 军容军纪军风…… 在这些方面,月琅琊对自身的要求严厉的近乎苛刻。 毕竟出生名门之后,从小便接受了系统性的豪门贵族似的教育,你要真让他像那些个性格爽朗的普通兵将一样,天一热就扒拉下军装直接光膀子晃悠或者天一冷就猴腰搓手的缩在大袄子里,他绝然是做不到的。 恩,所以说,作为一个老资格的兵痞,月琅琊个人还是比较缺乏那种痞性的。 大抵上,他还算严于律己吧! 虽然骨子内分明是个肆无忌惮的狂徒,但他对自己的掌控力极好。 若非有人真正惹到他,他还是极冷静的。 而当他真失去冷静的话,那…… 307室内的灯,灭了。 却不是月琅琊关的。 随手拿毛巾将头发擦的半干,月琅琊立在浴室的门后,浑身的肌肉遽然绷紧起来。 他对危险的嗅觉,向来极准。 原地伫立了三秒,他伸手打开了门。 寝室一片黑寂。 不用猜测,肯定是那牢霸回来了。 月琅琊抬手按灭了浴室的灯。 敌暗我明,不如敌我两暗。 很安静,静的连自己的呼吸心跳都清晰可闻。 月琅琊轻巧的将双脚抽离了拖鞋,考虑到浴室确实没什么称手的攻击武器,他直接竖掌做刀,在踏出浴室的瞬间,猛地一个伏地滚身,直接将自己整个人滚到了距离最近的一张书桌下面。 “呵!”黑暗中,有人发出了一丝貌似很快乐的低笑。 “碰!”下一秒,一张凳子就砸向了那个发出笑声的角落。 如果手中有狙击枪,月琅琊保证自己绝对一个枪子就轰烂了那家伙的脑袋。 “啧啧!野猫就是野猫,瞧这性子烈的都可以立个猫猫贞节牌坊了!”依旧快乐着的笑谑声从黑暗中的另一个角落飘了出来。 猫你妹!贞洁你妈!月琅琊猛然站起身,一个灵巧如风的翻跃,直接掠过了横在身侧的床铺,双手做刀,在对方话音方落之际,就精确到巅峰的攻到了对方的身前。 “喂!投怀送抱也不用这么猛吧?”黑暗中依旧可以视物的某牢霸矮身避开月琅琊攻击的同时,又是一个精妙到令人咂舌的滑步,抢到了月琅琊的身后,没有受伤的右臂迅如闪电般的扣向了月琅琊的腰身。 在他的手臂紧紧搂住月琅琊的腰身时,月琅琊的双手也反抱住他的脖颈,用力拧紧的瞬间猛地往前抛摔…… 某牢霸顺了他的意,在他腰间狠狠捏了一把后,松开手臂,任由他将自己摔了出去。 这操蛋的家伙!腰间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感,月琅琊黑着脸,抬起右脚就踹向了某个混账的牢霸同志。 “喂喂!不带这么暴力的!”看着那只即使在黑暗中也仿若隐隐散发着玉润光泽的脚掌朝自己的脑袋落下时,某牢霸竟然有些不正常的浑身一热,想想刚才那搂在怀中的柔韧腰身…… 某牢霸很诚实的勃起了! 草!他就不信今天搞不定这只野猫。 抬手一把握住了那只脚,猛力往下一拉…… 过于猛烈的力量,瞬间就将月琅琊给扯的往地面摔了下去。 一个反手撑地,月琅琊稳稳止住了自己身体下冲的同时,左脚踢向了某牢霸受伤的左肩。 “碰!”的一声,实实的一脚撞的某牢霸在黑暗中闷哼了声。 “妈的,老子弄不死你!”某牢霸恶狠狠的低咒了声,握住他右脚的手掌猛然用力收紧。 “唔!”又是那种刺穿人骨髓的疼痛,月琅琊原本就有些虚软的身体在这种电击似的暗劲袭击下,努力强撑的力量顿时散了大半。 手腕微微颤了下,整个人有些瘫软的摔在了地上。 只在刹那,某牢霸便欺身而上,饿虎扑羊似的扑压到了月琅琊的身上。 就仿佛身体被一块坚硬的大石块给狠狠砸中一般,月琅琊喉咙一甜,两眼发黑的同时只觉浑身的骨头都被压的咯吱作响。 呼吸直抽抽的疼,月琅琊握了拳头,还没来得及砸向某牢霸的脑袋,就咬着嘴唇闷哼了声。 操蛋的!这混蛋竟然咬他?! 真是个狗东西! 某牢霸埋首在他左肩窝恶狠狠的大咬一口,像只吸血鬼似的用力吸了口血,腥甜滚烫的新鲜血液从他的喉咙咽下去的时候,发出了一声清晰的‘咕咚’声。 在黑暗不明的空间,某牢霸抬头,伸舌舔了舔唇瓣沾染的鲜红血液,挑起一抹阴狠而邪恶的笑意:“敢拿刀砍我,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月琅琊给他的回答的就是一拳头砸到他的脑袋上。 呃…… 虽说是拳头,只是这时候的力道估摸着还比上一个普通人。 “恩,你还可以再烈一点,老子就他妈喜欢爪子尖利的小野猫。”某牢霸面不改色的吃了月琅琊一拳头后,右手轻轻一抓,握住了月琅琊的右手腕,五指略微往下一压…… 咔嚓!……月琅琊的腕骨被他轻轻巧巧的卸了下来。 月琅琊疼的浑身微颤了下,咬了牙齿,漆黑的眼眸隐约掠过了一丝血光。 长睫微垂,他放松了身体,竟不再挣扎。 “不反抗了?”某牢霸倒也算温柔的轻轻放下他的手,还染着血液的唇凑近他的耳畔,咬着他的耳垂说。 尽管月琅琊只是在蓄养精力,以期捕捉一个一击必中的好时机,但耳垂被咬的时候,他还是很恶寒的微颤了下。 操蛋的!这混账能不能别这么恶心啊?! “虽然很想直接做了你,不过看在你学乖的份上,我就试着温柔一点吧!”完全和月琅琊不在同一个思想空间的某牢霸勾着嘴唇,笑的越发邪气。 唇贴上月琅琊的唇,轻轻磨蹭了下,某牢霸嗓音暗哑的说: “张口吻我,否则我卸了你另一只手腕。” 他要绝对的服从和乖巧。 如果对方做不到,他不介意暴力强制。 月琅琊只是握了握自己那只完好的左手,便张口吻上了某牢霸血染的唇瓣。 拔掉爪子的小野猫就是乖巧啊!某牢霸眯着眼睛享受着他有些笨拙迟钝却偏偏能轻易勾动他心火的亲吻。 身下的躯体略微有些凉,还散发着清新的皂香,某牢霸很好心的将自己炙热难耐的手掌贴了上去。 手掌探入在打斗中就敞开大半的睡袍里,掌心贴着平滑坚实的胸口一路往下摸…… 一边感叹着掌下肌肤的美好触感,一边强忍着直接提枪上阵的冲动,狠狠在紧致柔韧的腰腹间捏了一把后,一把扯开了睡袍的腰带。 蛮横强势的舌头已不满足月琅琊软绵绵毫无诚心的亲吻,某牢霸勾住月琅琊的舌,直接在他口中性交式的一进一出的大力抽插起来。 而他有力修长的右手更是急不可待的插入了月琅琊所穿的CK内裤内…… 手指刚刚握住月琅琊的欲望时,某牢霸浑身的热量几乎蒸腾起来。 他吻的那样狠,仿佛要一口把人给咬碎了吞到肚子里去。 此时的某牢霸,已完全野兽化。 连黑暗都掩不住他眼中野狼似的绿光。 被欲火烧红眼的某牢霸再次疏忽了。 必需要让他明白一件事,他所压的并非野猫,而是伺机而动的猎豹。 当颈外侧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时,某牢霸只觉眼前一晕,所有动作都遽然而止。 暂时性的,他浑身脱力。 几乎将体内所有的力气都贯穿到了左手上,月琅琊在捕捉到对方因为欲望而失去警觉性的瞬间,就一个手刀砍中了对方的颈外侧。 伸手掀翻了身上的人,月琅琊眼底血光流闪,一抬脚就踹向了对方依然炙热坚挺的分身。 所幸,某牢霸脱力是脱力,还保留着那么点意识,就地略微挪了挪身子,总算避开了月琅琊那致命的一脚。 不过尽管如此,月琅琊那一脚还是踢中了他的腹部。 好在,力道不算大,又是光着脚底,所以某牢霸没感觉到多疼痛。 倒是颈侧的血管神经一抽一抽的,疼的直晕乎。 月琅琊怎么可能就此放过他? 顺手从旁边的书桌上摸到一个瓷制的茶杯,凑近了重重砸在了某牢霸的额头上。 “妈的!”某牢霸哼唧了声,额头有黏稠液体落下,原本快要摆脱晕眩的他再次狠狠晕了把。 鉴于,月琅琊在黑暗中,眼睛并不能当夜视镜用,所以他打开了寝室的灯。 晕乎中的某牢霸被遽然大亮的灯火给刺的眼睛细细的眯合了起来。 一股涓涓的血流从他被砸破的额头滚流而下,有些落进了他的眼中。 他很不舒服的眨了几下眼睛,眼前立马被一片血色所笼罩了起来。 “干!老子真他妈算你狠!”肩伤未愈加上失血晕眩,强悍如某牢霸也不免浑身发软起来。 月琅琊贴着墙壁,努力将身体站的笔直。 冷扫了某牢霸一眼,月琅琊深吸了一口气,右臂抵住墙壁,左手握住软垂的右手,用尽全力往上一推…… 咔嚓! 在脸色青白交替中,他将自己的右手腕骨给重新接了上去。 某牢霸调了几个内息后,晕眩感略轻了些。 耳朵微动,听到那声清晰的接骨声,某牢霸心里蓦地有些不是滋味。 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确实隐隐有些佩服这只小野猫了。 唔……也许不是野猫,而是孤傲不屈的野狼。 自负实力强大的某牢霸连着两次载在了月琅琊手中,这让他总算收敛了狂妄之心,开始正视月琅琊的存在了。 不过,当他压制了晕眩,再次将目光扫向了月琅琊时,突然就有些无法抗拒的喷出了鼻血。 月琅琊刚接好腕骨,抬眼就见某牢霸近乎视奸的盯着他,两管鼻血直愣愣的往外喷了出来。 喂!真不是我好色,是你自己没穿好衣服。某牢霸盯着月琅琊因为睡袍大敞而几乎全裸的身体,染着血液的眸内满是毫不掩饰的惊艳赞叹以及火热的欲望。 他很后悔,自己刚才没有直接提枪上阵。 握了握拳头,会有机会的。 他一定会有机会将这个男人压在身下的。 某牢霸的眼神非常直白。 他盯着月琅琊,从头到脚几乎每一个细节都没放过,最后定在了月琅琊那双修长笔直的双腿间。 呃…… 先前就应该把他内裤扒下来,这样半露不露的真他妈窝火! 咳!月琅琊被他眼中的无耻之光给气的几乎吐血。 去他妈的理智冷静! 月琅琊狭长幽深的眸底陡然燃起了一把熊熊怒火。 他几乎是咬着牙齿扑到了某牢霸身上,双腿一个屈膝下压,重重压在了某牢霸的双肩上。 他冲的太快太猛,某牢霸光顾着视奸,一愣神竟被他压的死死。 受伤的左臂一下被压的裂开了伤口,大股的鲜血立马染湿了绷带和衣服。 某牢霸疼的眼前发黑,咬牙蹦出句:“算你狠!” 月琅琊略微抬了抬下巴,唇角勾起个冷傲到极点的笑意,虽然浑身有些脱力,他还是给了某牢霸一拳头。 然后捏开了某牢霸沾染着血液的嘴…… 在某牢霸惊愕而又复杂诡异的眼神中,月琅琊拉下自己的内裤,将自己完全没有勃起的欲望塞进了某牢霸的口中。(= =) …… 第十九章 小样,雄起啊! … …… 被迫张开唇齿含住男人欲望的那一刻,某牢霸沾染了血液的瞳孔遽然一阵紧缩,眸底弥漫出一片深沉的黑云。 就在月琅琊眼神冰冷的要卸下他的下颚时,他黏着血液的黑长羽睫极轻的微颤了下,几乎是闪电般的,他伸出舌头舔了舔男人那犹自绵软却隐约散发着淡淡清新皂香的分身。 极轻柔的舔舐,仿佛讨好撒娇似的。 指尖一顿,月琅琊微抿了抿唇,幽深的眸拂过了一丝细微的诧异。 察觉到他的停顿,某牢霸立马得寸进尺的用唇舌尽情的抚弄起男人的分身。 尽管他的动作很是笨拙,但这并不妨碍他的热情。 男人都是下半身野兽。 某牢霸向来很认同这句话。 果然因为他的卖力,扣住他下颚的手指退开了不是吗? 心里嗤笑了声,他一边舔舐,一边抬眼打量着身上的男人。 喂喂!老子第一次给男人口交,麻烦兄弟你能不能别摆出那么一副难以忍受的表情好不好? 仿佛读懂了某牢霸眼中的抗议,月琅琊绷紧的脸色越发黑暗如墨了。 某牢霸简直要抓狂了! 这到底是谁不能忍受谁啊? 老子卖力的给你口交,你他妈能不能别臭着一副棺材脸啊? 舔了半天,口中的欲望也毫无勃起的反应,某牢霸此刻真是郁闷的想撞墙了。 草!老子真是见了活鬼,怎么就一眼看中了这么个没情趣的榆木疙瘩呢? “够了。”蓦地,月琅琊一把扣住他的下巴,用力捏开后,将自己仍旧萎靡不振的欲望从他口中抽了出来。 看着自家弟弟被湿漉漉的口水给染的晶亮而又滑腻,怎么看怎么像是被狠狠蹂躏了一番的靡软模样…… 月琅琊原本就冷寒的面色越发黑沉了。(= = 乃个不雄起滴家伙!) 扫了一眼某牢霸那张染满鲜血的脸,月琅琊嘴角极轻的抽了下。 操蛋的!他真是疯了才会把自己的宝贝小弟给塞进了男人的嘴里。 果然他对男人,尤其是满脸是血的男人,除了恶心之外,真是提不起一星半点的兴趣啊! 拉起内裤,月琅琊简直看都看懒得再看一眼某牢霸,撑着地面,缓缓站了起来。 被嫌恶!!! 极度的被嫌恶!!! 某牢霸又不是白痴,月琅琊对他那么明显的嫌恶,他怎么可能感觉不到? 胸口翻起一股陌生的窒闷,某牢霸十指轻颤了下,在月琅琊起身的瞬间,竟连呼吸都仿佛凝滞了起来。 干!老子竟然被嫌恶了! 这该死的混蛋! 从未有过的愤怒和屈辱如遽然爆裂的地壳,在某牢霸的心底狠狠划下了一道裂痕。 这道裂痕恰似遽闪的雷电很不客气的击中了他一向骄傲的自尊心。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嫌恶老子? 眼见月琅琊转身要离开,某牢霸猛地坐起身,探身向前,一把扯住了月琅琊的睡袍下摆。 “放开。”月琅琊居高临下的冷睨着他,腰背挺直,修长匀称的身体在灯光的映照下,隐约散发着雪玉一般诱人触摸的温润光泽。 手指收紧,越加用力的扯着那一角衣袍,某牢霸微微仰首凝着月琅琊,有那么一刹那,他眼中又再次扬起了那种毫不掩饰的惊艳和着迷。 漂亮的男人,他见的多了。 但能如此吸引他目光的,眼前这个男人绝对是个意外。 尽管这个男人此刻衣袍半敞,略显消瘦的身躯几近全裸。 可那随意的一抬眼一举手之间,偏偏有股子刀剑一般的杀伐决断之气透骨而出。 分明生就了那样冰玉雕琢似的俊美容颜,却清绝冷傲的令人分毫亲近不得。 讨厌老子憎恶老子是吗? 眸底掠过了一丝疯狂的偏执,嘴角挑起一抹邪妄的笑意,某牢霸捏紧了手中的衣角,心中暗暗发誓:让你小样拽,老子总有一天要干死你! 扯不动衣角,月琅琊身体微转,抬脚就朝着某牢霸的手腕踩了下去。 砰!手腕被踩到地面的瞬间,某牢霸眉峰微蹙了下,却没有就此收手。 “我认输。”某牢霸微扬着原是极俊极深邃的脸,敛了内心的偏执,血染的眸中一片平静坦然的凝着月琅琊,略有些暗哑的嗓音染了淡淡的虚弱。 “那么,道歉。”月琅琊挪开脚,幽沉的语声不高不低,却偏偏透着逼人的凌厉。 某牢霸凝着他仿若沉寂万年的冰冷眼眸,暗暗一咬牙,道:“对于先前的恶意侵犯,我很抱歉。” 抱歉个屁! 老子现在最后悔的,就是先前没有直接提枪插了你! 尽管内心的想法十分阴暗,但某牢霸还是压着一向狂妄的本性,貌似很真诚的给月琅琊道歉了。 某牢霸当然没有轻易向人低头的习惯。 可是,触及到月琅琊那一双拒人千里之外的眼眸时,他竟然有些情不自禁的顺了月琅琊的心意。 直觉告诉他,如果他现在逆了眼前这个男人的意,那么…… 从今后,他将再也无法和这个男人有交集。 男人眼中的淡漠与冷厉绝非故作姿态。 那是一种完全将他隔绝在视线之外的无情漠然。 相信任何人在看着这样一双眼睛时,都会免不得有些心寒。 某牢霸并非心寒。 只是,他看懂了月琅琊眼中的无情。 所以,他道歉。 他必需破开那种无情,否则不要说扑倒这个男人,日后怕是连片衣角都抓不到。 “恩。”月琅琊意味不明的淡应了声,仍是那样语声漠然道:“现在可以麻烦你把手松开吗?” 虽是很有礼貌的疑问句,却依旧透着那种不容反抗的凌厉。 “乔逸飞,我的名字。”啊哈!这么容易就接受了道歉,某牢霸心里莫名一安,松开衣角,唇角浮起一丝令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轻松笑意。 “木华。”低低两字,月琅琊转身走开。 木华…… 很简单的名字,我记住了。 某牢霸摇了摇仍旧晕乎乎的脑袋,站起身,伸舌舔了舔唇畔还残余的淡淡血液。 勾唇笑的邪气。 事实上,男人的宝贝弟弟虽然很不雄起,可是味道很美味啊! 恩,形状颜色漂亮的令人恨不得握在手中狠狠的蹂躏。 某牢霸很是淫荡猥琐的回味了一下刚才口中的美好滋味。 然后顺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液,走到自己的衣橱旁,拉开后,从里面拎出一个很古朴老旧的黑木药箱。 转眼看到月琅琊也拿出了医药箱,正坐在自己的书桌前,处理自己肩窝还流着鲜血的咬伤。 乔逸飞走过去,将沉甸甸的黑木箱子搁在了月琅琊的书桌上。 月琅琊挑眉望了他一眼,目光转而落在那只黑木药箱上。 纹理细腻,光泽温润,入目便闻药香。 一只火凤展翅扑绕在了木箱左右,精致的连每一根羽毛都清晰可见。 凤眼烁金,细细看去,竟彷如焰火扑面。 即使对古玩之类的收藏物并没有太多了解,但只要稍微有眼力的人,都能看出这木箱绝不普通。 “我有祖传的金疮药,三天之内,保准你的伤口能完全修复。”打开木箱,一股寒气扑面而开,箱内没别的东西,就是分成四格,其中三格内放置着各色各样的瓷瓶,唯有一格内整整齐齐的搁着大小不一的膏药。 乔逸飞随手从中间一格内取出一个淡蓝色的瓷瓶,拔开瓶塞后,也不管月琅琊同不同意用,伸手就要往人家伤口上洒药。 月琅琊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幽邃狭长的眼眸有些慵懒意味的眯合了下,淡淡道:“这算什么?示好?” “算是吧!”乔逸飞被他那丝不经意的慵懒风情给挑的心头一热,遽然倾身压下,凑近了说:“伤是我咬的,自该归我治。你又不是个娘们,别那么矫情好不好?” “牙尖嘴利。”咬人还咬的这么理直气壮!月琅琊轻哼了声,松开了他的手腕。 乔逸飞唇角又勾起了笑意。 被骂,代表自己还可以挑起他的情绪。 这事值得乐。(= = 乃个M货!) 伸手按住月琅琊的肩膀,乔逸飞将瓶内白色的粉末细细洒在了月琅琊已经消过毒的伤口上。 粉末有着很浓郁的草药香,刚洒到伤口,就引起了一阵入骨的沁凉。 “祖上行医?”指尖沾了点粉末,递到鼻下嗅了嗅,月琅琊低声问。 “不算是。以后有机会介绍个神医给你认识。”重新塞住药瓶,乔逸飞从箱中取出一块小巧的圆形药贴,撕了黑色的药纸,将浅红色的膏药贴在了月琅琊的伤口上。 膏药触及伤口后,隐约有些麻辣发热,月琅琊伸指戳了戳膏药,柔软温热的触感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那时在月府,他就是随便磕破点皮,都会被强行贴上一块膏药。(乃是老月家的宝贝疙瘩啊!) “让我看看,还有哪里需要擦药的。”目光在月琅琊身上来回巡视了一遍,乔逸飞蓦地将爪子点在了月琅琊略有些撕裂的唇上,眼神晶亮的说:“这里,也是我咬伤的。” “小子,你给我安分点。”抓住他的爪子,用力往后一按,在听到清脆的指骨错位声和对方压抑的细微抽气声后,月琅琊站起身,走到自己的衣橱前,又从里面扒拉出一套干净的睡衣和浴巾。 虽然他现在浑身软的恨不得直接倒头大睡,但介于满身都是那个混账乔逸飞的气息,他必需仔细洗个澡,否则今晚肯定会噩梦连连。 “喂!俗话说的好,来而不往非礼也。看在我肢体差不多半残废的份上,你好歹也该给我处理一下伤口吧?”手指压着桌面,重重往上一推,将月琅琊给扳的错位的指骨给推回了正位,乔逸飞一个快速的滑步,挡在了正要去浴室的月琅琊身前。 “医务室有值班医生。”月琅琊看着身前这个血染风采的小狼崽子,眼中掠过了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 他不觉得自己有义务给这头狼崽子处理伤口。 犯错就该受到惩罚。 他一向赏罚分明,绝不手软。 “草!医务室那么远,你不是存心要我半路扑街吧?”头都晕死了,乔逸飞可不希望自己倒在半路,最后被人死狗似的给拖过去了。 “我看你精神不错。”月琅琊越过他的身侧,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就算半路扑街,我想以你的毅力,就算爬,也会爬到医务室的。” 走进浴室,很干脆的关门。 “算你狠!”乔逸飞眼底翻起黑云。 坐回书桌前,他很是粗鲁的给自己处理起伤口。 月琅琊出来时,正瞧见那头小狼崽子一只手拿着绷带,动作艰难而又别扭的绕着胸口给自己那道狰狞的肩伤包扎。 错开视线,无视掉。 直接从乔逸飞身旁走过,掀被,上床,睡觉。 尽管月琅琊不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但对于敢挑战他的底线和原则的人…… 他一向不手软。 “冷血。”与绷带大战数十回合后,总算处理完伤口的乔逸飞几乎是咬牙切齿的狠狠剜了貌似已经入睡的月琅琊一眼,继而眉梢轻挑,又恶狠狠的加了一句:“不过,老子就是他妈的喜欢。” 木华同学,老子绝不放过你。 拎箱走人,洗澡睡觉。 期待明天的到来。 哈!日子果然越来越精彩。 …… 第二十章 爆爽的春梦 … …… 早五点,天色仍灰暗未明。 从昨天半夜就一直飞洒的雨丝,仍在缠绵延续。 D区宿舍楼内的学员已如往常一样,全副武装集合到操练场。 十人一组,列队站好。 在各组组长的指挥带领下,直奔后山。 武装负重二十五公斤,进行十公里越野长跑,是D级学员每天必尝的第一口甜点。 当然,这甜点的滋味并非每个D级学员都能顺畅的消化吸收。 嘛!开学两个月来,至少已有三分之一的新学员因为胃部消化功能不够强悍,在吞咽甜点的过程中,出现了诸如晕厥、呕吐、窒息、休克、四肢抽搐等等不良反应。 而其中二十七名学员,由于不良反应太过严重,已被天海友好而不容反抗的给专车保送回府。 …… 此时的307寝室,很安静。 对于昨晚大战一场的乔逸飞和月琅琊来说,疲累的身体仍需足够的休养。 没人来打扰他们。 所以他们可以恣意的享受睡眠。 事实上,如果现在真有人胆敢打扰乔逸飞的话,那下场绝对会很凄惨的。 扰人春梦,罪该当诛。 对男人而言,美妙的春梦,那绝对是一味可口的精神食粮。 其中感受若心意相合,那就得了七分情趣,那滋味必然令人回味无穷。 乔逸飞抱着被子,桃绽似的薄唇挑着一抹得意而邪气的笑意。 深邃立体的英俊脸庞即使半掩在被褥中,也隐约洋溢着沉迷情欲的愉悦之色。 甚至连他那丝缎般光滑的蜜色肌肤上也因为体温的升高,染上了浅浅的粉。 好吧!事实上,他现在很爽,非常爽! 压倒、扒光衣服、强吻、拉开双腿…… 去他妈的前戏,直接提枪上阵。 狠狠的顶入,大力的抽插。 看着身下男人惨白着一张俊美面容,咬牙握拳的被迫承受着自己强力的占有,那种感觉真是他妈的太爽了! 撕裂流血的密穴,随着自己一阵强过一阵的顶插,越发炙热而紧致的吸咬着自己的钢枪。 好热、好紧、好爽! “恩啊……”突然身下的男人也发出了一声压抑着情欲的低悦呻吟。 让你小样拽!还不得在老子身下爽的直哼哼。 钢枪抖的笔直,插的越发凶狠了。 “啊……不要……啊……轻点……别……啊”小样儿,叫吧叫吧!老子就喜欢听。 “是这里不要?还是这里不要?”枪头左顶一下,再右顶一下,啊呀呀!自己怎么变的这么坏? “啊哈……那里轻点……啊……恩……好舒服……恩啊……用力……” 草!叫的这么浪,害老子差点缴枪投降。 果然,表面越冷漠的人,内心就越是闷骚放荡。 狠狠堵住那张漂亮的嘴,手指握着那根形状完美却很不雄起的小弟弟,用力的蹂躏…… 呵!滚烫的密穴简直快要融化了老子的钢枪。 让你小样儿拽、让你小样儿拽、让你小样拽! 老子干死你! 一阵炫目白光闪过,钢枪内子弹狂射…… 搂紧男人柔韧细致的腰身,低头一口狠狠咬在了男人肩窝。 大口吞咽了一口男人甜腥滚热的血液,我宣布:“你是我的。” 男人疼的在我怀中微微颤抖。 恩,有点儿心疼,我捏起他线条优美的下巴,近乎着迷的凝视着他暗夜星辰般的眼眸,放柔嗓音说:“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男人。来,叫声老公给我听听。” 他黑羽似的长睫毛极轻的颤了下,唇瓣轻咬,没吱声。 “木华乖,叫老公,老公疼你。”心痒痒的亲了亲他的眼睫,我的声音越发温柔了。 他苍白的脸微微一红,看的老子又是钢枪一抖。 “……老公。”虽然有些轻不可闻,可我竖的笔直的耳朵还是听的清清楚楚。 压着他的唇,一通狠吻,我不由得意的哈哈大笑:“木华,从现在起,你就是老子的。 老子是你男人,老子是你老公,老子就是你的天。” 乔逸飞正在梦里笑的欢,猛地平地翻起巨浪,一个浪头就将他给打翻了。 “木华……” 浪头凶猛,他抓不住怀中的人,一声大吼,就被浪头给淹没了。 “木华……咳咳!”水灌进喉咙,乔逸飞呛咳着醒了过来。 只是,还没等他明确的睁开眼,下巴就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给紧紧扣住了。 “小子,再敢梦到我,爆了你鸟蛋!”冷厉的仿佛透着血腥味的话,瞬间就让乔逸飞眼神清晰了起来。 而他所看到的,只是月琅琊一个冷漠的转身。 低头看看自己如同遭了巨浪海啸袭击的床铺,再看看正在换穿D级作训校服的月琅琊。 乔逸飞嘴角挑起了一抹玩味的笑意。 掀开湿透的被子,有些懒洋洋的开始脱衣服。 左肩的伤口被冷水浸透了,看来他又得自己处理一番了。 恩,虽然一大早就被月琅琊泼了一大桶冷水,可是乔逸飞的心情仍旧十分美好。 想想梦里的画面,他唇角的笑意越发玩味了。 春梦什么的,会成为现实的。 他要做到的事,几时失败过? …… 七点十分。 月琅琊穿着一身崭新笔挺的作训校服,随手拿着钢笔和笔记本,离开了宿舍。 他打算在食堂吃完饭后,直接去教室听课。 天海的教学科目很全面。 他脱离这个社会六十年,要学习的新知识太多。 作为一个求知欲强大的人,他非常乐意去学习新知识。 “还真有军人之风啊!”宿舍中,仍在包扎伤口的乔逸飞目光扫向月琅琊整洁的近乎苛刻的床铺,略有些欣赏之意的赞叹。 相信不是每个刚进天海的学员,都能将被子给折叠的犹如直尺劈出来一样的平展整齐。 天海对个人的内务标准比军队还严苛。 很多学员都在这上面被教员狠狠扣过分 乔逸飞也不例外。 只是扣他内务分的教员,被他狠揍了一顿后,乖乖又找书面理由把分数给补上去了。 微笑。 在天海,少点军人之风也没啥,只要你够强。 ……握拳~月必雄起…… 第二一章 小子,你太忠犬了! … …… 七点二十。 饱受折腾的D级学员卸除武装后,十人一组立在食堂前的大理石广场列队站好。 一组长挺身立在队伍指挥位置,双手上扬,高声大吼:“团结就是力量,预备……起!” “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紧跟着就是学员们扯着嗓子吼唱的声音。 饭前一支歌,本是部队的红色传统。 不过,天海学院似乎很推崇这个传统。 所以在校规条例中,都有明文规定,学员用餐前,必需要唱军歌。 月琅琊走入食堂广场时,学员们刚刚唱完歌,正在各组组长的监督指挥下,有条不紊的列队小跑着进入食堂。 等学员们全都进去后,二十六个小组长才迈步跟入。 这个食堂是专归D级学员和教员进餐的。 食堂分上下两层,每层面积将近500个平方,共有100个餐位,每个餐位可坐四个人。 当然,那二十几六个组长以及各个助教员都是在楼上用餐的。 而楼上不仅有包厢雅座,甚至还有五个身穿制服的服务员可供点单上菜。 月琅琊走入食堂的时候,倒有大半的学员将目光扫了过去。 作为一个新学员,月琅琊那过于俊美的容貌以及丝毫不输于A级学员的冷锐气质,还是很能吸引人目光的。 甚至于,某些平素眼高于顶的女学员在打量他的时候,脸颊隐约还晕染了淡淡的浅红。 其实,这个食堂,月琅琊先前来过一趟。 只是,当时他和叶舟是跟着D区宿舍门卫一道来赶的晚场,那时学员们基本都用好餐,赶去排排坐的看新闻联播了,所以还真没几个学员看过他。 尽管【木华】这个名字,已经在这些学员中传开了。 但除了张跃、付楠以及个别小组长知晓他是木华之外,大家都是完全不知他底细的。 直接忽略掉陌生学员的视线,月琅琊在排队打好早餐后,目光大致在食堂中过滤了一遍,就端着餐盘,走到了一张已经坐了三个男学员的餐桌前。 “这位置有人吗?”立在空下的座位旁,他问,一双深邃的眼瞳悠然的望着对面那个显然被操练的满身疲累、此刻却浑身遽然绷紧的叶舟叶同学。 “没人,你坐吧!”没等叶舟张口,另两个男生已经很愉悦的请他入座了。 餐厅还有很多空桌不是吗? 而这位新学员却偏偏跑来和他们坐,果然他们还是挺有魅力啊! 当然,如果这位新学员要是个漂亮的MM会更让他们愉悦。 月琅琊坐在叶舟对面,拿瓷勺搅动了几下鲜牛奶煮泡出来的麦片粥后,才不紧不慢的享用起丰富营养的早餐。 叶舟看他并不和自己说话,也就强忍着交谈的冲动,微微低垂着脑袋用餐。 另两个男生原本还有意找月琅琊认识认识,但真当月琅琊和他们坐在一桌后,他们就见鬼的感受到了一股近乎窒闷的压迫感。 嘴巴张了张,又紧紧闭住了。 不是没话说,而是不敢说。 鬼知道,他们是怎么了? 反正他们就是不敢去打扰那个新学员。 抗着这股压迫,两男生快速的扒拉扒拉早餐,快了平时近一倍的时间解决完,站起身朝叶舟打了招呼,就迫不及待的离开了食堂。 站在门外,重重呼了口气。 果然远离了那个新学员,他们浑身都清爽了。 快要结束早餐时,叶舟终于忍不住问:“你怎么不待在医疗室好好养伤?” 月琅琊目光掠过他那张憔悴的脸,不答反淡淡道:“我看需要待在医疗室里修养的人,应该是你吧!” 叶舟细长的眼睫微颤了下,语气平静道:“我很好。” 沉吟了下,月琅琊道:“别太勉强自己,我想我还没弱到必需要人保护才能存活的地步。” 叶舟忍不住握拳,被折腾的灰惨惨的脸上一片坚毅。 不管你需不需要保护,我都要努力变强。 强到再也不会让人欺负你。 他内心的坚决,火焰一般在眼中燃烧。 小子,你太忠犬了!月琅琊暗暗抚额:“回来307,要变强什么的,大可两个人一起努力。” 既然你小子这么想变强,不如就由我亲自来教导吧! 当然,这句话月琅琊并没有说出来。 说完,也没等叶舟回话,月琅琊起身就离开了。 两个人一起努力。叶舟喜欢这句话。 事实上,他以为离开木华,他就可以心无旁骛的闷头往前冲,但显然他错了。 天知道,这几天没见木华,他内心有多担忧啊! 木华的伤,他担心。 而真要让木华单独和307里那个野兽一样的变态住在一起,他想他肯定会焦躁的抓心挠肺。 要变强什么的,为什么一定要离开木华呢? 叶舟起身,离开食堂。 好吧!虽然和木华在一起,他好像会变的很敏感且更加情绪化,但那有什么? 总不能因为自己无法理智的掌控自己的情绪,就特意的疏远木华吧! 挥散了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叶舟决定中午就找自己的助教员付楠,拜托他再将自己重新调回307. 应该没有问题。 ……小舟太弱了,准备让月狠狠折腾小舟…… 第二二章 丫的太自信 … …… 自信人生两百年,会当击水三千里……毛泽东。 …… 月琅琊一向是个很自信的人。 自信、野心且有强烈的征服欲。 方清舞相信他可以拿出征服美女的气势去征服天海这头霸王龙。 瞧!其实这并没有什么困难的,不是吗? 他乐于挑战自我。 我来,我见,我征服。 既来天海,必要立足顶峰。 A中之王,舍我其谁! 这八个大字即写出了月琅琊的野心,更写出了他的坚决。 要么不做,要做必做最好。 月琅琊从来都是这样不甘平庸的人。 为了完成自己的野心,他对学习的态度可谓是认真的近乎严苛。 在上了一节工程科学课和一节宪法法律课之后,他果断的翘掉了十点之后的格斗课和远距离狙击课。 当然,鉴于他身体仍未复原的原因,即便他去了格斗场或者狙击场,也不能去进行高强度训练的。 所以,他是在被教官允许的情况下,翘课的。 …… 听了两节课,月琅琊深切的明白了一件事。 他很无知。 凭空跨越了六十年时光,已经轻易的将曾经那个仿佛对任何领域都有一番了解的月琅琊给狠狠抛在了历史车轮碾压起的灰尘中。 曾经再多的知识,被六十载春秋给磨上一磨,如今已被磨砺的面目全非。 还想依仗曾经的知识和思想来研读这个世界吗? 当然不行。 天海D级学员共设有32门课程。 其中26门必修课,6门选修课。 而月琅琊仔细查阅了各门课程内容,竟哑然的发现,其中除了英语之外,几乎每一门课程都有着自己不熟悉的内容。 虽然心理学、人体解剖学、律法、军事、数学、化学、哲学、生物、经济学、地形分析、器械组装等等科目,他曾经都有学习过,但因为穿梭了六十年时光,所以这些科目早就增加了最新最全面的内容。 月琅琊坐在藏书将近62万册并拥有试听资料,以及上万盘唱片、电视录相带、语言材料、古典乐和流行音乐磁带的学院图书馆中,一边翻阅着厚重的书本,一边挥动钢笔记录下书中的重点要点,并简洁的写出自己的心得批注。 而坐在他对面的张跃则打开着一本笔记本电脑,只要月琅琊需要查询资料或者对书中内容表示疑问的时候,张跃便要给他在校园网络资料库中给他快速的寻找答案。 并且,张跃还要负责时不时给他播放有关书中内容的有声影像。 自己要监督的学员如此认真用功,张跃作为助教员绝对应该大力赞赏的。 但此时的张跃却宁愿自己的学员松散懒惰一点。 天知道,他已经被自己学员给高速运转了将近两个小时。 娘的,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资料影像。 最他妈可气的是,往往他查资料或者播放影像的速度稍微没跟上自己学员的节拍,就会被自己学员给投来一个貌似不满的眼神。 你丫不满个鸟啊! 合着老子就活该给你丫当个下人使?! 暂时得以休息的张跃隔着电脑屏,黑沉着脸直瞪着对面的月琅琊,厚厚的嘴抿的死紧,黑粗的长眉微微扭拧着,整个一副要吃人的凶狠模样。 事实上,张跃的内心并没有表面所呈现的那样凶狠。 尽管他是有些不满月琅琊的不停使唤,但从本性上来说,他竟隐隐是有些佩服月琅琊的。 那么厚一本宏观经济学课本,这个新学员竟然可以在短短两个小时内就差不多看了一大半。 一目十行,说起来容易,但真要你一眼扫过去,就记住十行的文字内容,你以为真那么简单吗? 当然不,至少张跃自己就做不到。 而这个新学员不仅可以一目十行,还能手腕翻飞的写笔记批注。 那速度…… 快的几乎令自己两眼发晕。 如果不是真实看到月琅琊的唇角偶尔会扬起一抹怡然自得的笑意,张跃简直以为他就是台高速运转的人型学习机。 张跃当然不知道,曾经的月琅琊为了练习【快速文字记忆法】,可是吃了不少苦。 当然,月琅琊本身的记忆力也确实比普通人强悍很多。 终于在12点的时候,月琅琊停下了翻阅。 午餐时间到。 书本资料笔记本和电脑仍旧留在了原地,月琅琊和张跃一道去了食堂。 餐后,二人又再次回来继续。 于是,下午便在月琅琊舒畅愉悦的自学中溜了过去。 而,可怜的张跃同志已经被他折腾的两眼发花。 合上课本笔记资料后,月琅琊舒畅的勾唇笑了笑。 学习新知识的感觉,真实太爽了! 我操!折腾了一下午,丫竟然还能笑的…… 笑的这么勾人! 深吸一口气,赶紧压下心头窜起的惊艳,张跃收好电脑,板着脸问:“明天还来吗?” 月琅琊理好资料书本,狭长的黑眸凝过去,就那样清幽深邃的望着张跃说:“今天辛苦你了,希望你明天还能来帮助我学习,可以吗?” 他那样幽邃的眼神,连木焰都抗不住,更何况张跃这个D级助教员? “……可以。”怔怔一愣,张跃根本半点拒绝的意思都没有就答应了。 娘的,丫的眼神黑洞似的,差点没别老子给吸进去。 回过神来,张跃一身冷汗,坚决坚定的错开了视线。 邪冶?魔魅?鬼知道那几乎将人灵魂吸进去的眼神里暗藏着什么惑人的东西。 “谢谢。”得到满意答案,月琅琊将书本笔记随意的抱在怀中,向他道谢。 “得了,你小子是我的学员,我要不帮你,给你跑去教务处告上一状,那倒霉的还不得是我?”张跃朝他摆摆手,拎电脑,丢下一句:“明天早餐后,咱还在这里见。” 月琅琊当然没有任何异议。 抬脚向图书馆外走去。 在身体无法进行高强度训练的这段时间内,他打算将各类科目书本的内容都快速翻阅一遍。 记下重点,等恢复了体力,再去教室上课。 虽然只有两个月就是D级学员大考核。 但他从未担心过自己会被淘汰掉。 他的自信如同他骨子里的骄傲一样,都是那样坚硬纯粹,不惧风暴,不容怀疑。 走出图书馆,阴暗的天空仍在飘着细雨。 当他抱着书本刚刚回到307寝室的时候,叶舟同学正好拖着行李箱走了进来。 只是,还没等叶舟两只脚全部踏进307的房门,迎面就“嗖嗖!”飞来了一支寒光凛凛的匕首。 要不是月琅琊眼疾手快扯了叶舟一把,那疾速如风的匕首必然会不偏不移的擦着叶舟的头顶飞出去。 瞬间,月琅琊和叶舟的脸色都黑了下来。 收回扔匕首的右手,原本倚在床上的乔逸飞也黑了脸。 于是,三张大黑脸,脸脸相对,越发黑黑相映起来。 — 第二三章 老子就要掰弯你 … “和我打一架。你赢,307你住,你输,立马给老子滚蛋!” 修长的手指有些懒洋洋的拨开了额前不经意垂下的碎发,乔逸飞姿态颓废的依在床头,一双笔直的长腿随意的交叠着搭在床面上。 或许是因为背着光的缘故,他那张深刻如刀凿斧劈似的英俊脸庞,拂映在淡淡暗影中,竟莫名勾勒出了几分神秘的邪冶之气。 连带着他那双仿若沾染了清露的茶褐色眼瞳也在些微的眯合中,幽幽弥散出魅然的近乎令人窒息的凌厉。 那样极致美丽的危险魅惑,恍如噬人的深渊沼泽,仿佛稍稍一不留神就将人逼的沉陷其中而无力自拔。 看着这样的乔逸飞,叶舟呼吸微微一窒。 他是多么不喜欢这个男人啊! 可他又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的出色。 甚至于,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内心竟是有些欣赏和嫉妒这个男人的。 强大而又英俊,一举一动都透着股令人无可挑剔的利落与优雅,即便姿态颓废慵懒,却丝毫不减其风度。 这样的男人比自己出色太多。 双手有些不自觉的收紧,在这个男人眼中,自己应该算是个懦弱的孬种吧? 直视乔逸飞,叶舟一咬牙,刚要出口应战,却听月琅琊先一步出声道:“手下败将,有什么可嚣张的?照你这么说,我是不是也可以让你滚出307?” 月琅琊此话一出,乔逸飞立马蛋疼起来。 连着两次输给一个毫无内力的人,乔逸飞觉得自己里子面子都给丢了个精光。 都怪自己太大意,太过轻视对方,才连着两次着了对方的道。 强奸未遂,还被迫给人做了口交…… 我操他妈的,老子男人的尊严到底还有木有?(= =) 绝不会有第三次失败的,唇角勾起一抹邪惑的笑意,乔逸飞仍是那样颓废着姿态,凝向月琅琊,语声不高不低却分明透着调笑之意:“看来木华你是打算维护这个孬种了,那么好吧!我就不和你为难了,谁让我这么喜欢木华你呢!” 他说着,话音一转,继而难掩张狂道:“不过,和这个孬种比起来,我想我应该更适合陪在木华你的身边。” 叶舟脸色顿时大变,不是因为被人骂孬种。 而是遽然感受到了一种强大的危机。 有人要和他抢夺木华的强大危机感。 “木华的身边不需要野兽。”叶舟俊秀的面上一片冷煞:“只要有我在,你就休想靠近木华。” 他发誓,以生命。 守护木华,就是他的使命。 “凭你?”乔逸飞讥诮的轻笑了声。 这嚣张的混蛋!叶舟被他毫不掩饰的轻视给激的心中大怒,忍不住就冲口道:“对付你,凭我已足够。” “啊哈~真是很牛B的宣言呢!这么说的话,我还挺期待被你对付的。”乔逸飞加深笑意:“恩,如果你大无畏的自以为是能够为你可笑的勇气提供助燃力的话,那么现在就请你对我出招吧!” “够了。”伸手按住当真要愤然冲过去的叶舟,月琅琊漠然扫向乔逸飞,难得爆粗口:“你他妈闲的蛋疼啊!废话那么多。要是皮痒欠收拾,直接找我给你治。” 操蛋的!这小子还真就瞧着叶舟好欺负是怎么招? 乔逸飞被他训的浑身一僵。 操!老子活这么大,除了族里那几个老怪物,谁敢这么大牌的教训他?! 脸面一时绷紧,乔逸飞暗暗磨了磨牙,心中越发厌恶叶舟了。 木华竟然如此维护那个孬种,这个认知让他隐隐有种暴力冲动。 真想一拳揍死了那孬种,干! 不过…… 对于自己总能轻而易举就挑动起木华情绪这件事,乔逸飞还是挺有成就感的。 瞧瞧!他才说了几句话,就逼的木华爆粗口。 果然他的存在感,在木华眼中还是很强的,不是吗? 这么想想,乔逸飞杯具的发现,自己竟然没办法生木华的气。 日啊!自己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大度了? 木华你他妈就是头牲口,竟然有本事让老子为你改了性!!! 干干干!(M货,不解释) 在月琅琊爆了粗口后,叶舟叶同学立马闭紧嘴巴,乖的像小猫一样,赶紧收拾自己的行李和床铺去了。 为毛以前没发现,木华凶起人来这么可怕呢?! 呼~摸摸心跳,至少快了平时两倍。 虽然木华没凶他,但他听着,还是有种心惊胆跳、小生怕怕的感觉。 好吧!以后自己还是尽量别惹木华生气。 寝室一下安静了。 月琅琊表示很满意,从书桌抽屉中,拿出一包已经拆开的硬盒大前门,点上火,有些懒散的依着窗台抽烟。 基本上,一包烟20根,他能抽一个星期。 对烟,他没瘾。 就是偶尔想放松一下,才会抽。 乔逸飞幽幽盯着他氤氲在烟雾中的俊美侧脸,以及那夹着香烟犹如雪玉雕琢出的修长手指,微微轻抽了口气,内心那丝丝的欲火又麻痒痒的窜了出来。 “喂!给我根烟。”离开床,乔逸飞步伐不疾不徐的走到月琅琊身旁,磁性悦耳的嗓音透着连他自己都不知晓的柔和。 “自己拿。”指指桌面上的香烟,月琅琊仍是一副疏懒的姿态。 “大前门?这烟够味,现在市面上要想买条真的还真不容易。”给自己点上一支,乔逸飞淡淡笑道:“这还是我第一次在天海看人抽这烟。” 这种老牌的便宜货,别说天海这样的贵族学院,就是外面的社会上也少有人抽。 有点意思。 “稀奇?” “别人抽稀奇,你抽当然不稀奇。” “怎么说?” “不觉得你很特别吗?” “我能有你特别?”轻轻吐出一口烟雾,月琅琊狭长冰幽的眸内逸出了一丝讥嘲:“对个刚见面的陌生男人也能发情,就你这份特性,我就是翻着孙悟空的筋斗云也别想追得上。” “你要想追着我学习这份特性,完全不必要翻那孙猴子的筋斗云嘛!”乔逸飞大力吸了口烟,猛地倾身凑过去,对着月琅琊张口吹出烟雾,又立马退后两步说:“你瞧!这份特性其实很好学的,只要你多跟我亲近亲近,我保准一个月之内,就能将这份特性完完整整的教给你。” 诱导直男变弯男,多有意思的事。 乔逸飞很乐意接受这份挑战。 伸手将烟头按灭在了烟灰缸内,月琅琊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等你做了变性手术,如果3D够劲爆的话,再来找我亲近吧!” 完了,还颇有深意的上下扫了乔逸飞一眼。 然后,越过他,施施然的进浴室了。 不喜欢带着烟味用餐,月琅琊准备去刷个牙。 我操!那什么眼神?就是对着老子性冷感也不带表现的那么露骨啊? 乔逸飞额角控制不住的蹦出根青筋,一把拧灭烟头,心火一跳一跳的。 瞎子都看出月琅琊是个直男。 一个连被男人口交都不勃起的家伙,绝对已经直的不能再直。 瞧瞧那家伙刚才打量自己的眼神,那种完全没性趣没性致的冷感模样,真他妈欠操! 变性?变你妹的性! 让你小样儿欠操!老子身子骨一养好,立马法办了你。 乔逸飞冷冷哼唧了声,心理又开始阴暗起来。 “啊!忽然想起来,以前和木华上床的那些女人,3D都是一个比一个劲爆。”一直竖起耳朵听二人淡话的叶舟在理好床铺后,貌似有些喟叹的扬声道:“怎么办?一个没有劲爆3D的男人要怎么讨木华喜爱呢?果然还是变性比较实在啊!” 干!连这孬种都敢拿老子寻开心?! 乔逸飞脸一虎,抬脚就打算过去教训一下这个该死的孬种,可目光在扫到从卫生间内走出的月琅琊时,立刻就压下了内心的暴力冲动。 伤还没好透,呃…… 他还是低调点。 当月琅琊和叶舟一道去食堂后,乔逸飞从药箱内拿出一个火焰纹的红色小瓷瓶,倒出两颗红色的药丹,吞了下去。 修元凝神丹,以他本身的底子,每天吃个四五颗,半个月内,他因伤而耗费的元气和体力绝对可以全部复原。 到时候,哼哼!哼~ 乔逸飞的心理又阴暗了。(有木有?) 第二四章 霸王受伤鸟 … 第二日,早八点。 张跃走进图书馆,坐在昨天的老位置,刚打开电脑,就抬眼看见自己的学员和…… !!! 张跃浑身的肌肉瞬间绷紧起来。 那个狼崽子乔逸飞怎么会和木华一道来这里?! 那后面跟着的…… 不正是乔逸飞的助教员汪宏吗? “早。”朝张跃打了个招呼,放下课本笔记,坐到张跃的对面,月琅琊翻开书,对紧挨着自己身旁坐下的乔逸飞完全是视若无睹的淡然自若道:“张教员,麻烦帮我调出微观经济学影像课件。” 眼见着乔逸飞落落大方的坐在木华的身旁,张跃眼角有些不自然的抽了抽。 咋回事? 这架才打了几天,两家伙怎么就和好了? 手指敲动键盘,张跃不再多想,快速翻查起资料。 撂下几本法学课本,乔逸飞将自己的笔记本给倒翻开,然后握着银灰色的Montblanc钢笔,在笔记本最后一张的空白页上,刷刷刷写下几排龙飞凤舞的大字。 撕下纸页,手指随意翻动了几下,就将这张纸给折成了一支玫瑰花。 再然后…… 他一伸手,就将这支纸折的玫瑰放在了月琅琊翻开的课本上。 这小子搞什么东东?瞄到这画面的张跃和汪宏都忍不住黑线了下。 “什么意思?”两根手指夹起那支纸玫瑰,月琅琊平静的眼底掠起黑浪。 乔逸飞整个就一大型沙皮狗。 从今天早上刚起床就一直跟在他屁股后面,怎么甩都甩不掉。 月琅琊还真没遇到过这么缠人的男人。 火来了,他都想把乔逸飞给剁碎了喂狗。 “写给你的玫瑰情书。”乔逸飞的眼中流露出一缕狡黠的坏意。 玫瑰情书?!张跃和汪宏耳朵尖微微一动,眼角又是止不住的重重一抽。 月琅琊忍住一把将这支纸玫瑰朝他脸上扔的冲动,一扬手,当着他的面,将那封玫瑰情书轻飘飘的丢入了窗外。 “喂!你好歹看一下内容再扔吧!”乔逸飞貌似不满的抗议了声,然后接着就压低嗓音一字一顿的念出了方才情书的内容:“我的心灵告诫我,当爱来时必要伸手紧握,否则一旦错失缘分,我心定让遗憾与后悔所充溢。 我心告诫我,当爱召唤你时,跟随它;当爱的翅翼围卷你时,屈服它。 啊~木华,我心说,你就是我所寻求的爱,我愿跟随你、屈服你并信从你。 请接收我心这份半点油水也没有掺杂的真爱吧!” 在三位听众近乎扭曲的面容中,乔逸飞略略倾近月琅琊,唇角挑起一抹深情笑意道:“我可是真心的,你要是答应跟我好,我保证给你挡一辈子风雨。” 啧啧!这种话还真是很肉麻呢! 乔逸飞自己都忍不住恶寒。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月琅琊,丝毫不放过月琅琊脸上任何一点细微的表情。 然后,某一瞬间,他惊讶到极点的发现…… 听到他的表白后,月琅琊貌似平静无波的面容上竟浮起了薄烟似的浅红。(人家那是气红的) 那抹红浅淡如水,但衬着那张玉白俊美的面容却是无端平添了几分妖冶与清艳。 实在好看的要命,好想在上面狠狠亲一口啊! 心中难耐这份悸动,乔逸飞又向旁凑了凑,伸舌舔了舔自己桃绽似的唇瓣,眼神深幽幽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人给扑倒了。 月琅琊本就被乔逸飞肉麻到令人作呕的表白给恶寒的差点愤起杀人,现在再看着乔逸飞那张越凑越近还明显带着不怀好意的脸,他内心的怒火顿时被点爆了。 拿起手中钢笔就扎向了乔逸飞的脖子…… 尽管乔逸飞身手敏捷,却还是在如此近距离的凌厉攻击下,受了点小伤。 钢笔尖狠狠在他脖子上划开了一条血口子。 嘶~张跃与汪宏暗暗抽气。 显然,谁都没想到,月琅琊会突然出手伤人。 “安分点,小子!我的忍耐有限度。”略微平复下怒火,月琅琊冷眼看他,终于字字寒冰的说:“知不知道你很讨人厌?别说我不喜欢男人,即便我喜欢,也绝不会喜欢你这样轻浮油滑的家伙。” 说完,他也懒得再看乔逸飞一眼,继续没事人一样看起书来。 嘶嘶~~~张跃和汪宏旁观到现在,只有不断抽冷气。 这两家伙不会闹到后面,又要开打吧? 草!听着这话,心中还真他妈的不舒服。 我就那么招人厌? 心口有些闷,那种陌生的仿佛要抑制人呼吸的窒闷感是乔逸飞完全没尝试过的。 呼了口气,乔逸飞忽然有点想抽烟了。 大前门…… 我草!怎么想到了这么三个字? 尽管很无意,但他确实记住了木华抽烟的牌子。 甚至,连木华抽烟的样子,他都记得很清楚。 喂喂!这情况可有点糟糕啊! 乔逸飞窒闷的心口一瞬又烦躁起来。 隐隐的,他有种无法理智的掌控住自己情绪的感觉。 蓦地站起身,他像是不能忍受的离开了图书馆。 汪宏赶忙拎电脑抱书的跟着追了出去。 这可怜的家伙早在乔逸飞时不时的暴力摧残下,悲催的成了乔逸飞的粗使佣人。 在天海,果然是谁强谁就是老大。 在外面找汪宏要了根烟,乔逸飞眯着眼睛抽完后,让汪宏给处理了下脖子上的伤口。 最后想想实在不甘心,又在汪宏惊愕的眼神中,走回了图书馆。 “你可以讨厌我,我也可以喜欢你。”乔逸飞走到月琅琊身前,收敛了那些刻意装饰过的轻浮,语声低沉幽磁道:“这两件事都是纯个人的,所以谁也不能强迫谁改变。 我会继续追求你,你讨厌的话,就一直拒绝吧!反正我对你有的是耐心。” 当然,耐心是有底线的。 没人会一直有耐心。 说完,他就坐在了月琅琊身侧。 翻开书本,便没声没响的开始学习。 其实,他要不是肩伤未愈,也是要到教室去上课。 现在,他能够随心的坐在这里和月琅琊一道自学,也正是因为有伤在身。 “……”月琅琊还能说什么? 算了,只要这小子不打扰他,他也懒得和小一辈的人计较。 于是,两人在将近二十天的养伤期间,几乎是天天待在一起学习。 而乔逸飞对写情书简直是情有独钟。 每一个早晨,他都会写一张情书,然后折成玫瑰,递到月琅琊的面前。 月琅琊也始终是不看情书内容就扬手扔出窗外或者垃圾桶中。 一个写的不亦乐乎,一个扔是毫不手软。 连张跃和汪宏都看的麻木了。 离D级考核差不多还有四十天时间。 32门课程,月琅琊大致都粗阅了一通。 再去教室听课,基本已没有特别搞不清的难点。 那么,身体既然好了,接下来就该练练筋骨了。 鉴于叶舟叶同学在被教官操练了二十来天后,较之以前已强壮不少。 所以,月琅琊决定,自我锻炼的同时,把叶舟也捎带上。 玉不啄不成器,人不磨难成才。 变强自然不是嘴上说说就能成的事。 第二五章 狠狠的操练 … 叶舟尿血了。 冲掉马桶里的血尿,翻下马桶盖,他一屁股坐在了上面。 (好多进部队的兵哥们,在被操练的前一两个月,如果身体负荷过重,老有人会出现这种症状。劳累过度,有时也会这样。) 好累。 全身每一个细胞仿佛都在叫嚣着要罢工。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尿血了。 叶舟伸手揉按着自己肿胀酸疼的几欲裂开的双腿,两眼一阵一阵发黑。 天知道,他现在的生活时间表有多可怕。 早5点,负重25公斤,进行10公里越野长跑。 1个小时内没有完成的学员,再罚跑5公里。 6点到6点半之间,原本应该有半个小时的休息。 但自从十天前,木华伤愈进入训练后,就充分的利用起这空挡,硬是能在操练场上,负重深蹲三百次,单杠引体上向一百次,双杠臂屈伸一百次。 他简直要疯了,谁他妈知道木华为什么会变的这么强悍。 反正木华每次狠狠操练自己的时候,总会连带着把他也给操练了。 虽然他不用负重练习这些项目,但就这么轻身上阵,也把他给练的嗷嗷直叫。 每次三百下深蹲后,他连腰都撑不直了。 汗水流的像条小河似的,双腿更是颤颤悠悠的胀的几欲爆炸。 单杠、双杠做完后,他两条胳膊也差不多脱力到瘫痪。 浑身肌肉更是酸疼的直抽抽。 最可气的是,那肩伤才愈的乔逸飞每次也会跟着他们一起练。 只不过,人家背着25公斤的负重,基本上汗都不怎么流,就能轻轻松松的一只手完成单、双杠训练。 6:30分,身体平衡力、持久力训练开始。 攀岩挂钩梯上7楼,上下反复三百次。 而后还要在五十米长的铁丝钩下匍匐着前进来回50次。 7:10食堂广场前集合。 唱完军歌后,才一对一对小跑着进入食堂就餐。 吃完早餐,可以回寝室冲个澡什么的。 这绝对是他一天中最美好的时光。 8点上课。 如果光是文化课,叶舟应付起来也不算困难。 但是天海的课程实在太繁杂了。 撇开那些需要耗费大量体力的格斗搏击课和各式武器的组装应用课,最让人胆战心惊的当属化学课和人体解剖学课了。 简易炸弹、放射性物质的合成和催化、致人迷晕的药物液体…… 不管你有没有胆学会这些,反正穿着白大褂的化学教官都会细致而严谨将这些教授给你听。 至于,人体解剖这方面…… 在地下室那间解剖学实习室中,叶舟已经不止一次被真实血腥的活体解剖画面给恶心和惊吓的差点将内脏都呕吐出来了。 为毛要学解剖啊?! 他又没计划当法医啊啊啊啊!!! 呕……! 不行,只要一想到那些血糊糊的被开肠剖肚顺带掏空内脏再分解四肢肉体的死尸,叶舟就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似的冒酸水。 呕吐的欲望,怎么挡也挡不住。 真不知道木华和那个变态乔逸飞的大脑是什么构造的,居然当教官询问谁想尝试一下亲手将死尸切开的胸腔缝合上并且拼接上拆解的四肢时,在所有学员都一脸矜持的后退一步时,就他们俩直挺挺的站了出来。 想想当时,那两家伙带着手套,冷静的像两台机器似的,就那样将死尸陶出来的内脏一一摆回胸腔后,再从器械架上取过工具,一针一线的将整具死尸又给缝合完整的场景,真、真他妈惊悚的令人想尿裤子! 唔~到底是木华变异了,还是他脆弱了? 叶舟坐在马桶盖上,欲哭无泪。 上午课程结束后,已经11:30。 通常这个时候,大家都会回寝室好好休息一番,然后12点用餐。 但木华那家伙竟然又趁着这半小时的空挡,将他拖上操练场。 连续跳跃三十个木马,一百个展腹蛙跳,五十个俯卧撑,铁丝网下倒爬二十次。 有时,木华兴致来了,还会跑去冲个四百米障碍。 对于已经灵异化的木华,叶舟就只剩无力的抽搐了。 能不能别这么狠啊?木华。 再这么狠操下去,是个人也要散架了。 12点午餐。 你以为吃完饭,你就可以稍微休息下吗? 别做梦了。 直接被木华拖到阳光正烈的野外射击场,趴在地上,架起95式步枪,就要一动不动的连续打上一个小时的靶子。 不得不说,天海不愧为贵族军事学院。 子弹什么的东西,只要你想打,绝对是无限量供应。 现在叶舟晚上连睡觉,耳中都仿佛不停的响着‘哒哒哒……’的步枪声。 1:30上课。 第一节课,八风不动的是体能训练。 先来个五公里长跑,再列队排好,一对一练倒摔。 偶尔也会一整个下午都武装负重,所有学员分成红蓝两队,钻山里去互相潜伏厮杀。 输方不仅会被全体扣分二十,还要在结束战斗后,再跑个十公里越野长跑。 就为这个,已经有不低于70个学员在难以承受的情况下,自动申请退学了。 如今掐指算算,天海所有的D级学员,加一起也就险险凑齐个200人。 估计在大考核前,还得有人退出去。 每天晚餐后,叶舟总算可以回寝室休整个半小时。 而之后,木华又会毫不留情的将他丢到操练场,亲自指导他练习格斗术。 那种近身一击就能瞬间秒杀对手的格斗术比所有教官教授的都要狠辣凌厉。 叶舟不想深究木华为什么会这些。 即便内心告诉他,木华已绝非曾经的木华。 可莫名的…… 他就是仍旧信赖着木华。 信赖,至始至终,未曾半分改变。 虽然被这么全天候的操练,真的是很辛苦。 可为了能够守护木华,叶舟相信自己还能抗的住。 握拳,叶舟在心中为自己加油。 卫生间门外。 “喂!叶舟你他妈是不是掉马桶里了?”乔逸飞一泡尿都憋了好半天,叶舟那孬种窝厕所里到底搞毛啊? 这都半个小时了。 娘的,哪那么多屎要拉?照这时间耗下去,还不得把肠子内脏给拉出来了? 我草! 半靠在窗台休息的月琅琊垂眼看了看手表。 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已过。 训练应该开始了。 转眼扫向卫生间,月琅琊唇角似有若无的逸出了一丝笑意。 话说叶舟这小子似乎总喜欢霸着厕所蹲马桶。 除了上次被捏耳朵那次,这小子已经是第五次当厕霸了。 真是个诡异的嗜好。 月琅琊不自觉的加深了唇角的笑意。 蹲马桶上梳理完情绪后,叶舟叶同学总算晃晃悠悠的走了出来。 乔逸飞瞄他一眼微微颤抖的双腿,讥诮的哼唧了声,丢下一句:“瞧瞧你那德行,活像被人草了三百遍。真他妈熊!” 完了,立马钻厕所里去了。 “你他妈才被人草了三百遍!”曾经温润友善的叶舟叶同学在和某霸王长时间的针锋相对后,对爆粗口这种事,说的那是顺风顺水又顺溜。 “走吧!”月琅琊从来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 既然已经开训了叶舟,他就绝不会半途而废。 除非叶舟自己放弃。 淡淡说了两个字,月琅琊已迈步向寝室外走去。 叶舟抬眼看着他笔直挺拔的背影,重重的一咬牙,毫不犹豫就抬起胀疼的双腿跟了上去。 跟上木华,守护木华。 绝不动摇。 第二六章 再次狗血的邂逅 … 缘分这玩意,有时还真是个玄妙的东西。 世界这么大,偏偏有些人就是可以在完全毫无关联的情况下一而再的相遇。 距离大考核,也就剩下7天的时间。 都这节骨眼上了,谁能想到,还有人上赶着往天海里面钻? “木华,跟你说件开心的事,我一最好的兄弟,今晚上将要入住咱们307。”早餐时,乔逸飞端盘坐到月琅琊的对面,刚喝了口新鲜的热奶,就一副有乐同享的心思将自己刚知道的好消息说给月琅琊听了。 月琅琊淡淡望他一眼:“怎么?你兄弟这是特意赶来大考核的?” 乔逸飞微笑:“一针见血啊!” 月琅琊慢条斯理的解决完一块煎蛋,又喝了半杯浓香醇厚的热豆浆,这才微勾唇角,笑意淡然道:“事出无常必有妖。看来你兄弟敢于取剑走偏锋,必然是有所依恃。” 要是没点真本事可以依恃,谁他妈可以如此嚣张的翘掉整个学期的课? 原本能进天海就不容易,而要想天海为你大开方便之门,允许你预定一个时间段进来,那绝非一般官二代富二代可以奢望做到的。 乔逸飞伸手摸了摸下巴:“我怎么感觉我兄弟还没出现,就已经给你摸透了三分本性?” 他说着,两眼浮起深邃笑意:“幸而我当初没答应等他一道进来,否则我和木华你的认识可要整整推迟个87天。恩,这就得不偿失了。瞧!这段时间,咱俩处的多好。就是热恋的情侣也没咱俩粘的紧密啊!当然,要是一天24个小时,不分白天黑夜的粘在一起,我的幸福指数一定会升空爆棚。” 叶舟在旁听着,忍不住黑脸冷哼了声。 真TMD太不要脸了! 呕~ 这么多天磨下来,适应能力强悍的月琅琊早已经习惯了乔逸飞时不时的抽风没正经。 无视,无视,无视。 完全无视。 八风不动,泰然处之。 月琅琊的心性似乎无形中又拔高了一个尺度。 面容平静的喝完剩下的豆浆,月琅琊甚至还对乔逸飞调侃了一句:“你要承认你是个没带把的娘们,兴许我还真能考虑24小时任你粘。” 我草!老子堂堂七尺男儿,岂能自认是个木JJ的小娘们?! 这家伙是存心要打压他男人的尊严吗? 乔逸飞收起笑容,眼神阴郁的瞪他。 其实吧…… 要是承认自己是个娘们,晚上真能和木华睡一个被窝,貌似这提议真的很不错呢? 不行,不能被诱惑的条件丢失了身为男人的尊严。 等过了大考核后…… 哼!他就霸王硬上弓了木华。 让你小样儿拽的没边了! 叶舟在旁,面上很不厚道的笑。 内心却在阴暗的诅咒:乔变态木JJ、乔变态木JJ、乔变态木JJ…… 每天诅咒个三万遍啊三万遍~~~~~~ 类似这样的戏码,基本上每天都有上映。 虽然内容对白都不尽相同,但随着时日增加,月琅琊已经越发的超然了。 现在就算乔逸飞猛地对他冒出一句‘我好喜欢你啊!’之类的直白情话,也完全激不起他半点的情绪波澜。 乔逸飞已经彻底杯具了! 他妄想掰弯月琅琊,却没料到自己差点让木华给整去变女人了。 啊!~直男神马的,真是伤了他一颗纯洁的玻璃心啊~~~~~~~~~果然对待直男,根本不应该实行温水煮青蛙策略。 尤其是对待木华这样不仅聪慧且身手强悍的直男,就必需烧上一大锅开水,然后直接将木华给丢进沸水里,狠狠将他给烫熟烫烂了才对。 没有足够强烈的刺激,木华那家伙估摸着一辈子都弯不了。 总而言之,乔逸飞已下定决心,要使非常手段迫使月琅琊直变弯。 霸王硬上弓,才是真爷们的选择。 乔逸飞自认,自己从来都是真爷们。 …… 307寝室来新客了。 新来客有着高挑修长的身材,冷俊如画的面上长着一双略显狐媚的纤长眼眸,点漆似的瞳内幽幽散着丝丝的冷气,眯合流转间仿佛敛藏着不为人知的桀骜专制和坚韧不屈。 这位新来客看起来也就20岁左右,肤色虽然没有月琅琊那样玉石般冷质感的雪白,却也温润白净。 他的五官轮廓似乎也没有乔逸飞那样深邃深刻,但也棱角分明,线条更是细致精美的恍如一副韵雅清丽的江南水墨画。 看他穿着一套银灰色的充满了古典贵族风格的范思哲服饰。 白皙修长的左手上随意勾着一副银蓝色Lotos眼镜,右手拉着一只CK行李箱。 这位新来客,一看就是那种不管出现在什么场合,都能瞬间成为聚焦点的存在。 当然,若是他能够稍稍收敛些自身散发的冷寒之气,那么他将会更加迷人。 晚餐后,才回寝室休息的月琅琊三人看到这位新来客时,各自表情都不尽相同。 “风哥,这才半年不见,你这出场POSS还真是越发大牌了。”光那副德国制造的Lotos眼镜都能抵得上一辆几百万的蓝博基尼轿车了,乔逸飞走过去,伸手接过新来客的行李箱,些微调侃的话语透着最本质的温暖。 新来客那张微微抿着的浅绯色薄唇在听到乔逸飞的调侃后,倒是似有若无的勾起了一丝笑意。 很淡,很浅,却如寒潭表面轻轻晕开的微波,莫名有些挑逗人心的潋滟妖冶之味。 无端令人惊艳。 看着乔逸飞将自己的行李箱放在了房中仅空的床位上,新来客却一边勾玩着手中那副昂贵的眼镜,一边走向了坐靠在窗台边,正难得抽烟自我放松的月琅琊。 叶舟在旁看着看着,突然就想起了这个新来客。 那个玩了木华同学谢家伟女朋友的西装男! “木华,木家三少爷。”新来客立定在月琅琊身前三步距离,冷俊如画的面容毫无波澜的说:“D级考核后,我爷爷要见到你。” 第二七章 还可以再狗血一点吗 … “木华,木三少爷。D级考核后,我爷爷要见到你。” 新来客的语声不高不低,音质虽有些偏冷,仔细听起来,却也清润柔和。 恍如清泉,很是幽凉明净。 新来客立定在月琅琊的身前三步远。 很从容的姿态。 不刻意的低调,不做作的张扬。 不放肆,不清高,不锋芒毕露。 落落大方,淡然自若。 不过一个简单的站立,竟硬是让新来客站出了一种内敛的奢华和出尘的飘逸来。 那种糅合了奢华与飘逸的清贵出尘姿态,绝非你有权有钱就能拥有的。 都说一个真正的贵族,没有三四代的传承,根本就培养不出那种真正透骨而出的贵气。 新来客是不是真正的贵族,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光是他身上这份完全不需要刻意修饰,就自然而然形成的清贵,已足以让真正的贵族见了,也难免心生赞叹。 尽管,新来客那句话说的轻描淡写。 但其中蕴含的份量,却完全不容人轻视。 这世上就是有类人,不管他说话的语气如何清淡平和,都掩饰不了高人一等的气势。 他说,你便不敢反驳,不敢质疑。 即便他毫无恶意,你仍会在面对他时,不自觉的卑微谨慎起来。 叶舟看着这位新来客,浑身肌肉都不受控制的死死绷紧了起来。 如果说这男人第一次给他的感觉,是危险的犹如雪原上孤傲的野狼。(新来客出现在文第六章) 那麽,这一次男人给他的感觉,却是足以比拟木焰木三爷那种只属于高位者才会拥有的那种令人心生臣服的强者威压。 没有刻意的展露锋芒,却偏偏就是一身藏也藏不住的锋芒毕露。 出鞘利剑,破空成虹。 这份气势,很不错。 只可惜,仍未达到收放自若的境界。 月琅琊随手摁灭了烟头,暗夜星辰般幽邃狭长的眼瞳内隐约掠过了一丝赞赏的笑意。 祁纬那小子确实培养了一个很出色的孙子。 “看在你爷爷的面子上,我可以不计较你私自调查我身份的行为。”起身离开窗台,月琅琊那包裹在迷彩作训军服中的修长双腿向前迈出两个大步,极近距离的挺立在了新来客祁风的面前,平淡温和的问:“你爷爷近来身体健康状况可好?” 好吧!不管祁风这小子如何的气势惊人,在月琅琊眼中…… 那都只是个晚辈。 对待祁纬的孙子,月琅琊就是脾气再臭耐心再差,那也比旁人多出几分宽容。 祁纬的孙子,在他看来,那就是比自己的亲孙子还要亲的存在。 和自家亲人相处,月琅琊从来都是随性亲和的。 “自从看到你的照片后,老爷子的精神气就提高了不少。”手指轻勾,Lotos眼镜在指间翻了个边,只在说话的瞬间,祁风便一抬手,将指间把玩的Lotos眼镜给戴在了月琅琊挺直的鼻梁上。 “送你,算我家老爷子提前送你的见面礼。”祁风不轻不重的说着,一双细长清寒的眸子透着些许说不清的深沉,凝在月琅琊的面上。 不得不说,月琅琊那过于深邃的夜色瞳眸被冰蓝镜片随意一挡,还真就挡出了几分笔墨难以描画的迷离冶艳和近乎妖孽般的冷魅来。 那是种极富侵略性的魅,有着致命般的吸引力。 令人窒息。 有那么一瞬间,整个寝室仿佛都安静了下来。 除了祁风,连乔逸飞和叶舟看着月琅琊的眼神也莫名深沉了起来。 尽管,三人心思不尽相同。 但谁也不能否认心中撩起的惊艳。 当然,安静也只是一瞬间。 因为月琅琊根本不可能收下这份所谓的见面礼。 并非有意的矫情做作。 试想,他和祁纬之间,那可是有着过命的交情,那是比亲兄弟还要亲厚的感情。 这么深的感情,如果连见一个面,他还要预先收个见面礼的话,那他月琅琊也好重新滚进娘肚子里回炉再造了。 伸手摘下眼镜,手指轻轻一勾,便将Lotos眼镜倒着戴回了祁风的鼻梁上,月琅琊望着他,挑起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意道:“什么时候你家老爷子想要见我了,你就直接带我去见他。见面礼这种玩意,我这个木家三少爷还真嫌它太俗气。” 既然祁纬已经明确点名要见他一面,他自然不会扭捏拿乔的故意避而不见。 事实上,他真要避而不见,反倒会徒惹麻烦。 至于,见面之后,要不要让祁纬知晓他的真实身份,那就另当别论了。 “很好,木三少是个爽快人。”祁风摘下眼镜,一抬手就将这副几百万的最新款Lotos眼镜给抛出了窗口,凝眉一脸冷然的说:“这种玩意的见面礼也确实太俗气。” 他说着,迈步走到那张空床铺前,伸手打开了自己的行李箱,而后竟然从里面拿出了一条烟,递到了月琅琊的面前。 “交个朋友?”递烟,祁风眯起那双细长狐媚却幽寒的令人捉摸不透的眼眸,嘴角翘起一个绝对称不上友善温良的弧度:“我不接受拒绝,任何理由的。” 那条烟,是硬盒大前门。 乔逸飞只扫了一眼,眉峰便微微蹙了起来。 风哥这拉帮结派的动作可真够迅速的。 前两天,他才在网上无意间说起过木华抽大前门这件事。 没想到,风哥这才刚进307,就将目光盯准了木华。 木家三少爷…… 是那个木龙翔木老爷子家的人吗?(木龙翔是木华的爷爷) 如果是,也难怪风哥会忍不住心痒的想要刻意拉拢了。 果然追逐权势名利,是连风哥这样的男人也无法淡泊以对的。 自己的爱好,居然成了别人手中的友情收买品? 月琅琊莫名有些好笑。 意味不明的扫了一眼乔逸飞,月琅琊有些无所谓的伸手接了烟,语气平静的抛出一句令祁风脊背发寒的话:“你家老爷子难道没教过你交友要谨慎?希望你这条烟没给你收买一个最爱在人背后捅刀子的朋友。” 说完这话,月琅琊便随手将烟搁在了自己的书桌上,扯上叶舟就出去练格斗去了。 他当然不会在祁风背后捅刀子,但看着那小子一身怎么藏都藏不住的王八之气,实在很让他不顺眼。 算了,他也没必要和自家的晚辈多计较。 气度什么的,他月琅琊好歹也是有个一两分的。 (表相信月有气度啊!千万表信。) …… 寝室只剩下两个人时,乔逸飞突然开口说:“本来我打算给他买大前门的。”可是却被你抢了先。 后半句,他没说出来。 但他话中那隐约透出的不满却是毫不掩饰的。 祁风微微挑了挑眉,说:“知道我家老爷子为什么点名要见他吗?” 对此,乔逸飞还真不清楚,于是问道:“为什么?” 祁风眸底浮起一丝玩味道:“如果你见过你姑爷爷的照片,你一定会惊讶到极点的发现,这位木家三少爷和你姑爷爷长的简直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我姑爷爷?”乔逸飞摸摸下巴,眼色深沉道:“就是那位在朝鲜战场上舍身救了你爷爷和齐公的命,却撒手撇下我大姑奶奶的月琅琊月大将军?” (14章内,有写过月琅琊的老婆名叫乔文欣。而乔逸飞的爷爷正是乔文欣的弟弟。 虽然乔逸飞没说错,但他的话听起来还是有些刺耳的感觉。 祁风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后,才微点了下头。 “这么说的话,木华是因为和月琅琊长的相似,所以你家老爷子才点名想见他?”乔逸飞说着,也不等他回答,就接着道:“那月家、齐家知道这事吗?” “应该还不知道。”祁风薄唇微抿了下,漆黑的眸中掠过一丝柔软,语声平和道:“老爷子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他老人家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守护好月将军。现在他每日躺在床上,浑浑噩噩间还老念叨着月将军生前的事迹。 月将军之死,就像是给他头顶套下的紧箍咒。 每一忆起月将军,他老人家就疼得抓心挠肺的。 月将军就是他心里的结,一个死结。 要是结不开,他老人家就是死了估计都难以安心瞑目。” 乔逸飞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虽然我没见过月琅琊的照片,但如果他长的真能和木华一个样,那我想,他也许真是个令人难以忘记的家伙! 就让你家老爷子见见木华吧! 这样就算辞世了,也算小小弥补一下老爷子心中那个大遗憾。 毕竟能亲眼再见见自己最在乎之人的容貌,总是很美好的事。 就算是替代的假冒货,那也聊胜于无嘛!” 当然,风哥你也别否认,你正想借此理由,拉拢木家人吧! 后面一句话,乔逸飞还是没说出口。 其实,他也不太在意祁风的意图。 在这个太子党的圈子里,要想踩着人头爬上太子老大的位置,不拉拢几个大家族的人员做后盾,那肯定是坐都坐不稳的。 虽然木家跟祁家、齐家甚至是乔家比起来都很有些差距,更不要说和站立在权利顶峰的月家相提并论,但比起一般大家族,木家绝对算得上高门大户。 能拉拢到木家最受宠的木华木三少爷,自然算得上美事一桩。 乔逸飞是没心思玩这些拉帮结派的无聊事。 目前,他最想做的事,就是狠狠操了木华。 唔~~一想到木华那微凉丝滑的裸体,他的分身就热胀的难受。 草!真要憋死他了。 一结束大考核,他一定要绑了木华,往死里操。 祁风还真不了解他如此猥琐的内心世界。 二人再随便说了两句,祁风就收拾自己的床铺去了。 独留乔逸飞一个人继续幻想中的猥琐画面…… 第二八章 307寝室并肩大作战 时至7月盛夏。 就在这样炎热的气候中,D级学员大考核开始了。 26门必修的文化课考试,七天内结束。 从天海淘汰制来计算,基本上文化课总分低于前50名,都将要被踢出天海。 除非你军事考核能优异到前20名,否则天海绝不会对你留半分情面。 …… 凌晨一点,在刚刚结束了文化课考试后,所有D级学员都疲累的沉沉陷入梦乡的时候,一阵喇叭声在D区宿舍楼的各个楼道内炸雷般的吹响了。 “嘟嘟嘟!!!” “全副武装,楼前集合,五分钟之内没到的,扣2分。” 随着喇叭声响起的是教官浑厚嘹亮的嗓音。 这次深夜紧急拉动,完全是毫无预兆的。 D级学员入学半年,一共也就参加过3次拉动训练。 当然,在目前大考核期间拉动,只要学员们还有点脑子,大抵都能猜测到从喇叭吹响的那一刻起,军事考核就已经开始了。 能不能继续留在天海,就看你还有没有实力去拼杀了。 …… 五分钟之内,26个小组长已武装到位并且已起声回报人员集合状况。 “报告长官,一组集合完毕。应到9人,实到6人。” “报告长官,二组集合完毕。应到8人,实到6人。” …… 在各位组长相继报数后,那些超过五分钟之后才匆忙跑到宿舍楼下的学员们,都只能站在队伍的最后排,等待着教官的处罚。 “各小组长记名,每一个迟到的学员,扣2分。”身穿迷彩,头戴黑色贝雷帽,皮肤黝黑,骨架粗壮高大的D级总教官陈军倒背着双手,两脚展开与肩宽,坚毅脸上一片肃然的立在队伍的正前方,目光阴翳如吐信毒蛇般冷冷扫视着所有的D级学员,扬声道:“所有学员,原地深蹲三百下,俯卧撑三百下,十分钟之内完成,立即执行。一旦超时扣2分,赶在五分钟之内完成的,追加2分,现在开始计时。” 陈军话才说完,他身旁的助理教官已经用力按下了计时器。 学员们来不及在心里骂声娘,就刷刷的全部原地深蹲起来。 “报告长官,任务完成。” “报告长官,任务完成。” “报告,完成任务。” 五分钟之内,月琅琊、祁风、乔逸飞几乎是同时站直了身子。 陈军两眼微微放光的扫过了他们三人,言简意赅的出声道:“报名,各加2分。” “祁风。”“乔逸飞。”“木华。” 三人答的很是干脆响亮。 不服输,要么不做,要做自然要做到最好。 正所谓物以类聚,307寝室内所住的人,那还真就全都有这种抢争上游的特性。 叶舟同学虽有心赶超,但怎耐实力还未达到那种境界,只能拼命咬着他们三人的尾巴,险险赶在了八分之内,完成了任务。 最后,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学员被扣了军事学分。 当这次突击体力抽查结束后,所有学员在教官的带领下,一溜小跑着来到了操练场上。 此刻的操练场上至少摆着一百个黑木箱子。 箱盖已被掀开,在明亮如昼的操场灯光照射下,学员们可以清楚的看到箱子内装满了各类被拆卸的枪支零件和弹匣弹药。 “分组对练,一对一徒手搏击。”陈军八风不动的挺立着开口道:“赢的学员在追加2分的同时,还可以优先从这些枪弹箱中挑选武器。如果你们不想在接下来的山林作战中被秒杀的话,就给我放开了手脚去大干一场。 以命相搏,才是真正的搏击术。 打倒对方,伤残不论,谁赢谁就是老大。” 陈军说着,扬手一挥道:“各学员就位,搏击开始!” 上面给的伤残指标如今还有百分之七十没消耗掉,现在也是时候让这些新兵蛋子们吃吃苦头了。 “杀!” 震天大吼中,学员们一个个犹如出闸猛虎般扑打到了一起。 月琅琊、祁风、乔逸飞三人基本上是两招之内就秒杀了对手。 而跟着月琅琊学了几分杀人格斗术的叶舟竟然也在七八招之内就劈手砍晕了对手。 他们四个以及26个小组长算是最先一组的胜利者。 追加2分后,他们一一立在了枪弹箱前。 “选武器的时间,限时5分钟。”陈军魔鬼似的飘到他们的面前,冷然如冰的说:“现在开始计时,速度点,快!” 助教员立马按下计时器。 5分钟选武器,当然不是难事。 但是,当你要选择的武器有70%都是缺少零部件的玩意,你就是再会组装武器,估计也得傻瞪眼! M16步枪缺枪托,AKC47缺复进簧,AuG突击步枪缺弹匣,连一把85式狙击步枪都缺个扳机。 “我草!全他妈都是废物!”乔逸飞连续组装了两把机枪都没找全余下的零部件,忍不住狠狠爆了声粗口,双手不停,总算从里面扒拉出了一支可以完整组装的MP5微型冲锋枪。 而后又连续淘出了一支92式9毫米国产手枪、一枚阔刀地雷、两枚烟雾弹、十枚手雷、一把橡皮做成的军刀、100发步枪子弹、100发冲锋枪子弹、90发手枪子弹。 5分钟后,乔逸飞全身都挂满了武器弹药。 这下连陈军看他的眼光都肃然变色了。 嗨!这小子是打算参加第三次世界大战是怎么招?! 当然,跟乔逸飞比起来,月琅琊和祁风的装备也是有些吓人。 一支MP200冲锋枪,一支G11 PDW手枪,一支乌蒂马斯MK3班用轻机枪。 子弹、手雷、地雷、军刀…… 他们身上是一样都不少。 再反观其它学员,五分钟之内能惊险的组装起两支武器的已算稀有。 叶舟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里面扒拉出了一支95式步枪和一支老式的勃朗宁手枪。 而那些在搏击战中被打败的学员,要想从这些已经被人挑剩下的枪弹箱中挑出好武器,也委实有些困难。 实在组装不出枪支,他们也只能从里面拼命扒拉出了手雷、地雷、军刀之类的武器。 分发武器后,陈军又让各小组长将所有学员分成了50个小队。 一队4个人。 好巧不巧,正好一个寝室内的人组成一个小队。 月琅琊、祁风、乔逸飞、叶舟四个人,也就合情合理的编一队去了。 助教员给每队发了一张防水地图和一个大背囊。 背囊内有笔、手电筒、指北针、夜光纸、高能反射镜、钓鱼线、挎包、电池、求救信号弹等等之类的装备。 “现在,赶去你们手中地图上标识的地点潜伏好,3个小时后,会有新指令交给你们。”陈军说着,扯了扯冷硬的唇角,隐约扯出个森然阴寒的笑意:“在这里,我想我必需告诉你们一件事,任何一个不能按时到达图中地点的学员,都将被天海淘汰。” 此话一出,所有学员的脸色都遽然凝重起来。 陈军似乎很满意他们的反映,又扯出个冷森森的笑意,抬手看了看手表,道:“现在两点半,也就是说,5点半之前不能赶到潜伏点的学员,都将不再是天海的学员。当然,如果有学员自认无法完成这次军事考核,大可随时随地打开求救信号弹,天海一定会在第一次时间就派人赶过去把你安然无恙的带回来。” 他说着,扬手一挥道:“好了,现在你们就可以出发了。速度,快!” 他话音未落,所有学员已撒腿就朝学院后面连绵起伏的深山野林中跑了过去。 尽管大家手中地图所标识的地点都不在同一个位置,但大抵都是在山林深处。 只是大家都想的太简单,以为只要一股脑儿的往前冲就算拼命,没成想…… 山中竟然早就潜伏了几十个C级学员。 当然,这些C级学员的任务除了给他们传达下一步新指令之外,还肩负打伏击。 D级学员一旦中了他们的伏击,其结果不是做俘虏,就是被直接干掉。 真要被干掉,那么这个D级学员就算被淘汰了。 在这场军事考核中,天海计划要淘汰70%的学员。 【淘汰率可以再提高点,但决不能降低。】 这是天海校长亲自对陈军下的死命令。 陈军已拍着胸膛说过保证完成任务了。 这会考核起来,他可是铁了心要往死里整这批学员。 197名学员,最少要淘汰掉130150个人。 不下狠心,怎么完成任务? …… 没跟着大部队旋风般窜进大山里。 月琅琊这一队人在陈军下达指令后,就原地讨论起队长一职的归属问题。 “喂!进山之前,我们先确定个队长出来。”乔逸飞首先发言道:“我选自己。” “我选木华。”叶舟紧接着发言。 祁风只是做了个伸指点自己太阳穴的动作。 他选自己的意思,已完全通过他的动作表达出来了。 “乔逸飞,队长你做。等收到新指令,队长再换人。”月琅琊将左手上的轻机枪背在了身上,半蹲下身,摊开地图,借着操练场上的明亮灯光,指尖点在红色五星标识的潜伏点上,淡淡出声道:“现在,我们必需要确定下具体的前进路线。乔队长,你来指示。” “哦!”乔逸飞想都没想,就蹲身凑了过去,然后从配发给每队的大背囊中掏出了夜光笔,盯着地图仔细看了一遍,才握笔在上面划出了三条可前进的路线。 “怎么样?”划完后,他更是两眼雪亮的望着月琅琊,那其中隐约透出的小小得意和期待赞赏的意味可是显而易见的。 好吧!其实鬼才知道,他为什么很想听到木华的赞赏。 反正他就是觉得现在用手指着地图一脸平静从容的木华很有种说不出的大将风范。 看着这样的木华,他莫名就觉得要是能得到木华的赞赏,应该会是件很值得骄傲和荣幸的事。 草!他乔逸飞什么时候稀罕旁人的赞赏了? 果然一对上木华,他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乱了心神。 “不错。”这三条路线,有取直径最短的,有取道路最平坦的,有取最易伪装前进的,月琅琊并不吝啬赞赏一个人,他说着,指尖点了点那条最易伪装隐秘前进的路线,低低道:“我建议走这条。” “理由?” 祁风也半蹲下来,闻言倒是兴起了一丝玩味。 月琅琊:“如果我猜想没错,天海是绝不会那么轻易让我们冲到预定潜伏点的。陷阱或者伏击,应该随时都会有。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暗路前进会更省时。” 事实上,那些贪图路途平坦或者路径最短的学员们很快就会被各类陷阱和伏击给搞的鬼哭狼嚎。 教官没有明确的告诉这些学员,山中设有陷阱和伏击,简直就等于挖了个大坑,赶着这些学员往里面跳。 如果每个学员都将考核想的太简单了,那下场肯定会很惨淡。 “我赞同木华说的。”之所以划出这条线,乔逸飞的心中自然也有这方面的顾虑。 “我没意见。”祁风站起身,说着就向后山的方面迈步走去。 “我完全没意见。”见木华和乔逸飞的目光同时扫过来,叶舟即刻严肃的表态。 开玩笑!他能有什么意见? 他甚至连木华所说的猜想,都不是太清楚好不好? 站起身,月琅琊伸手将每队分发的大背囊压在了背上,右手倒拎着一支步枪,跟上了祁风的脚步。 收起地图,乔逸飞和叶舟也随步跟上。 第二九章 算你牛!~ 凌晨四点半。 天边翻起鱼白肚,在现下这个炎热夏季,不出半个小时,天光将大亮。 307寝室四人组,在乔逸飞这个临时队长带领下,一路急行在灌木、荆棘、草窝、藤蔓交织的密林中,以每小时五公里的速度赶在两个小时后,到达了潜伏点。 期间与4名打伏击的C级学员发生交火冲突。 其结果就是,这4个C级学员被他们两分钟之内全灭。 光是月琅琊三个长点射,就分毫不差的在对方三个人的眉心正中打出了死亡的红烟。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那4个C级学员在变成“死尸”的刹那,涂满油彩的脸上露出的尽是一副不敢置信的神情。 他们要伏击的真是D级学员吗?! 确定不是A级学员或者A级教官吗?! 出枪速度如此快,射击角度如此精准,怎么可以是D级学员?! 怎么可能? 伏击这样的对手,简直就是自找死路。 学院有必要这么折腾他们C级学员吗? 4个阵亡的“死尸”几乎是憋着一肚子牢骚,回去报道的。 …… 事实上,单论开枪杀人这方面的勾当,月琅琊的手感枪速那绝对算得上惊世骇俗。 这方面,即便是当过国际佣兵的乔逸飞和参加过黑道血拼的祁风也妄想和他比拼。 抬枪、上膛、扣动扳机、点射…… 0.25秒之内,全部完成。 这枪到了月琅琊手中,不仅就好像装了透视镜还如同加载了火箭发射器。 除非远距离狙击,否则月琅琊在锁定敌人位置的瞬间,就能完全不需要通过瞄准器就能抬手将子弹狠狠打入敌人的脑袋中。 当然,有时敌人如果隐蔽的位置比较刁钻。 子弹的射击方位也必需即刻改变。 …… 到达潜伏点,他们看到的竟然是一片荒坡。 而荒坡的正中间插着一根将近十米高的钢柱。 这根钢柱大抵有成年男人的大腿那么粗。 坚固的稳扎在地上。 在它的顶端则用锁链牢牢绑着一个小黑匣子。 在钢柱的柱身上则夸张的糊贴着一张两米长的白纸,上面用朱砂红光烁烁的涂写着一行字:新指令在木匣子内,拿到指令,3个小时之内赶到下一个潜伏点,超时淘汰。 “我操!这种小儿科的破玩意也拿出来丢人现眼!”乔逸飞伸手对着那根钢柱竖起一根中指,满眼鄙视的轻哼了声,说:“那木匣子我来拿,你们原地休息吧!” 他说着,就一把卸下背后二十五公斤的武装负重和身上的枪支枪弹,揉了揉酸胀肿疼的肩膀,抬脚就要往钢柱方向走。 “等等。”一直只在静静观察周边地形环境和动静的月琅琊在目光扫过荒坡地上某一个黑点时,墨黑的瞳掠过了一丝凌厉,探手一把抓住要走开的乔逸飞,他语声低沉道:“这片荒坡可能是雷区。” “雷区?!”乔逸飞微惊。 祁风也不免嫌麻烦的皱了下眉。 如果真是雷区,那排雷工作总是个麻烦事。 更何况目下他们手中连个排雷的金属探测器都没有。 和齐家那几个怪胎比起来,他对各类地雷的了解还真算是小儿科。 早累瘫在地的叶舟一听到雷区,心跳遽然加快起来。 不知怎么的,他就想起了《地雷战》这部经典的老抗战电影。 地雷炸日本鬼子,当然是大快人心。 但要他自己去趟雷区,总感觉浑身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松开乔逸飞,月琅琊伸手将那个一直压在背上的大背囊卸下,搁在了地上,说:“原地休整,我来排雷。” “你打算怎么排?”乔逸飞有些不赞同的挑了挑眉道:“还是我来排吧!怎么着我也是队长。” 月琅琊微微眯眸,有些恶劣的笑:“三分钟搞定,你行?” 乔逸飞瞪他:“草!你当老子是排雷探测器啊!” 祁风幽然的眼,又带着那种玩味的意味凝向了月琅琊。 三分钟之内就能完成面积将近100平方米的排雷工作,这会不会太夸张了? 尽管叶舟现在已完全相信木华的能力。 但…… 对于木华刚才的话,他心中也难免有些小小的怀疑。 月琅琊根本就无意理会他们的怀疑,他伸手将斜挎在左肩上的MP200冲锋枪给拎在了手中,转身几个大步就窜上了身旁不远处的一个M形小山坡,然后半蹲在坡顶,架起冲锋枪就打出了一条肉眼可见的子弹长龙。 火星乱蹦中,这条长龙闪出了一条笔直的夺目光焰。 随着他的子弹扫射,荒坡地上时不时冒起了地雷爆炸后的黑烟。 乔逸飞、祁风、叶舟三人简直都看傻了。 怎么会有人这样排雷?!!! 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子弹排雷?!! 这、这也太牛B了吧?!! 一百发冲锋枪子弹不到三分钟,全部扫射完。 基本上每颗子弹都保持着0、8米的距离串联成一条子弹线道,从月琅琊蹲伏的山坡一路笔直的拉伸到那根钢柱底下。 当月琅琊从小山坡走下来时,乔逸飞三人还没从刚才那极致的震撼中回过神来。 月琅琊被机枪连射的后座力给震的手臂发麻发疼,他走到三人身旁,随地坐下,屈起右膝,将手臂搁在膝盖上,一边有些用力的揉按,一边淡淡出声道:“乔队长,排雷已完成。现在你只要落足每一个子弹点,就可以避免触雷了。” “……子弹排雷?你说你怎么想出来的?!”乔逸飞有些惊叹的对他竖了根大拇指,蹲身过去,望着他笑道:“算你牛!” “这算什么?”月琅琊也有些不置可否的轻笑道:“见过投石排雷吗?那才是真本事。” 乔逸飞不敢置信道:“投石排雷?!没这么玄乎吧?” 他好像只听过投弹排雷,好不好? 叶舟更像是在听神话一样。 这世上哪那么多神人啊?! “传闻齐华齐老爷子年轻时,曾在部队中享有【雷神】之名,投石排雷这词好像就是齐老爷子创造出来的。”祁风幽寒细长的眼中划过了一丝亮光,他几乎逼视着月琅琊说:“怎么?莫非木三少也听过这个传闻?” 齐华?这名字总是熟悉亲近的让人忍不住心生温暖,月琅琊眸底泛起柔和的光芒,他回视祁风,并不否认的说:“不错,我听过这个传闻。” 祁风闻言,唇角极细微的扯出了一丝笑意。 看来这木三少对这些抗战前辈也有所研究嘛? 似乎有点意外呢! …… 十米高的铁柱,在没有任何攀爬物的情况下,要想抱着光滑坚硬的柱子爬到顶端,确实难度不小。 不过这对乔逸飞来说,完全算不上什么。 掌心放出暗劲,他整个人基本上是吸着铁柱就风一样掠了上去。 黑木匣子被五、六根铁链锁着。 他没用工具,就随手扯开了一根。 只是普通的铁链,对普通人而言,也许会很麻烦。 对他,那就跟粗麻绳差不了多少。 稍稍浪费些内力,就能全扯开。 拎着木匣子,走到队伍中时,时间已到5点。 木匣子设置了密码锁。 祁风三两下就解开了密码。 从里面拿出第二份地图。 四人确定了路线后,月琅琊拿指北针在地图上测出了真实距离。 “30公里。”月琅琊说出具体距离时,乔逸飞三人脸色都有些难看起来。 “我草!三个小时30公里,这到底是D级考核还是他妈的特种尖兵大操练啊?”其实,还真不怪乔逸飞发飙。 瞧瞧这地图上的路径,沼泽、湖泊、悬崖、瀑布那是一样都不少。 假若天海对D级学员的考核要求都这么严苛的话,那么能留下的D级学员岂非都能赶上特种兵了? 当然,乔逸飞他们有所不知的是…… 和其他学员比起来,天海学院交给他们的指令绝对是最残酷的。 谁让他们平时不管参加什么训练项目,都他妈横着走呢? 既然你横,那咱们不对你狠点,是不是太说不过去呢? 重鼓就该重锤敲,天海学院向来喜欢敲打最优秀的学员。 不这样,怎么操练出最强的国之利刃呢? 第三十章 悲催四人组 C级学员简直要疯了! 他们总共才43个人,除去在打伏击中“阵亡”的8个人,目下只剩下34个人。 当然,和第一轮就被淘汰掉的47个D级学员比起来,他们的伏击成绩还算差强人意。 但…… 教官竟然让他们抽调出了20个人,4人成一队,临时组成了5个特别伏击小队,为的仅仅只是追击狙杀一个D级小队?!!!!!!!! 扯个球蛋啊! 20个C级学员,追击4个D级学员?! 他妈的,这不是明着侮辱他们C级学员吗? C级学员英武的脸面,到底还有木有? 怒火、屈辱、愤懑一时在他们的胸腔内噼里啪啦的激出了血气腾腾的火花。 憋着一股近乎凶狠的杀气,5个特别伏击小队开始了有史以来最凌厉的大狙杀。 C级学员的脸面,绝不能丢! …… “乔逸飞,尖兵冲锋。” “祁风、叶舟,两翼隐蔽跟进,掩护乔逸飞安全前进,防止C级伏击手突袭乔逸飞。” “我,殿后狙击。整队成一二一队形。” “保持5米间距。” “出发!速度,快!” 新指令到手,在全票通过的情况下,月琅琊做了第二任临时小队长。 迅速下达指示后,307小队按照确定路线,全力向第二个潜伏点推进。 为免叶舟掉队,月琅琊强行将叶舟身上所有的武装负重都压在了自己的背上。 一支95式突击步枪和80发步枪子弹,这就算是叶舟全身的装备了。 而那只分发给每队的大背囊,乔逸飞则顺手背了。 …… “哒哒哒……!!!!” 来自不同方向的橡皮子弹爆豆子似的,不间断在307小队必经之路上炸响飞窜。 道路崎岖不平,山峰越往前推进越是挺拔险峻。 山峰与山峰之间,谷深林密。 沟壑纵横交叉,荆棘灌木以及时不时冒出的烂泥沼泽,都在无形中阻碍了307小队的前进速度。 5个C级小队不间断的交叉轮流伏击狙杀。 双方火力冲突简直是分秒不停的。 橡皮子弹虽然是软的,但照样能打瞎人的眼睛,打断人的肋骨。 倘若你点背,被几十发橡皮子弹同时击中,嗯哼……那你保不准就当场窒息而亡了。 不过,凭那20个C级学员,就妄想要灭了307小队?! 开什么外星玩笑! 在月琅琊玩儿那些丛林作战的时候,这帮小崽子们还不知在哪个外太空呢! …… 矮身弯腰,高速奔跑。 脚步分秒不停,手中班机枪每一次抬起,都将有一名C级学员阵亡。 高突击作战?这玩意儿对月琅琊来说,就如同早就玩厌的游戏。 运动突击战? 得想想,他十七岁那会好像就被德国特种兵教官给空降到了野生丛林中打了人生第一场艰难的运动突击战。 而后数十年的烽烟战场上,这样的突击和反突击,他也不知亲自导演了多少场。 像今天这样的小阵仗,对他而言,还真小儿科的很。 拦截、阻击、扫射…… C级学员几乎卯足了劲,却他妈的根本没法将子弹送入307队员的身上。 光是跟上307小队高速奔跑的速度,就让五支C级小队吃够了苦头。 这哪儿是打伏击? 拦不住,追不到…… 眼看着自家兄弟一个接一个的阵亡。 余下不多的C级学员实在是忍不住胆颤心惊了! …… 在奔跑了将近1个小时后,在307小队必经的道路前出现了一道300多米深的陡峭高坡。 坡度至少超过60度。 上面不仅光秃秃的没有任何植被,还他妈布满了细碎的沙石。 这时候,那玩儿追击的C级学员早被他们给甩出了三里地外。 所以,他们直身立在高坡前,倒也不怕对方突袭。 “滑下去。”这就是月琅琊给出的指示。 “屁股肯定得开花!”这是乔逸飞的回答。 没有攀爬物、没有滑绳,要一路滑下300多米深的沙石陡坡,这屁股想不开花都难。 “开花也要滑。”月琅琊不容质疑的说着,伸手将机枪斜挎在肩上,然后在大家惊愕的眼神中,一把将因为体力极度透支而浑身绵软到摇摇欲坠的叶舟给横抱在了怀中。 乔逸飞几乎是立马黑了脸。 连一直稳定如泰山的祁风都不免露出了个讶异的表情。 为了不掉队、为了跟上307小队的脚步,叶舟同学此刻真是脱力的几欲昏死过去。 但被木华给抱入怀中的刹那,他惨白泛青的脸色还是硬生生腾起了一丝浅红。 “……木华!”他粗重的喘息着,抬眼上望,惊愕莫名。 “眼睛闭上,抓紧时间休息,我抱你滑下去。”月琅琊没有看他,只是语气温和的说着,一抬脚就冲着高坡滑了下去。 叶舟闭眼的刹那,只觉脸皮被呼呼作响的山风给吹的一阵刺疼。 窝在月琅琊的怀中,他原本沉重瘫软的身体仿佛化成了羽毛。 然后飘啊飘的,就轻飘飘的落到了坡底。 “草!这混蛋也太偏心了!”要抱也该抱老子,那叶孬种算个鸟球啊!乔逸飞虎着脸气哼哼的朝滑下去的月琅琊后背竖了竖中指。 “偏心?小飞你这话倒有那么点醋坛子的味道。”祁风望他一眼,不咸不淡的说着,抬脚也滑了下去。 “我草!”醋坛子你妹啊!乔逸飞狠狠爆了声粗口,将背后的大背囊给抱在了身前,也跟着滑了下去。 …… 300多米滑下去。 大家屁股都不好受。 幸亏这作训服还算牢固。 要不大家这裤子肯定得报废。 真要磨破了裤子…… 那就算不光屁股,也得袒露出大家的内裤了。 …… 除了叶舟,月琅琊三人落下坡底后,都没敢坐在地上。 皮铁定破了,一阵一阵火烧似的疼。 月琅琊半蹲在地上,从大背囊中掏出指北针,又在地图上测了测实际距离。 “18公里。”这是结果。 “现在已经六时30分,还有两个小时。”乔逸飞看了看腕表,目光扫过三人,问:“武装泅渡十公里,都行吗?” 按照地图上的路径,再走一公里地,就将碰到一个拦阻道路的谷底深水湖。 大家都是负重在身,要想安全穿过那条深水湖,绝非易事。 “不行也得行。”又是那样不容质疑的话,月琅琊站起身,班机枪从肩上卸下,拎在手中,幽邃狭长的眸凝向叶舟,仍是那样语气温和道:“能不能走?” “能。”粗喘已歇了下来,叶舟拿枪就站了起来。 尽管他说的坚定,但谁都能看出他那颤颤巍巍的双腿已很难再进行长途奔袭。 最主要的是,武装泅渡十公里,对叶舟而言,实在不啻于神话。 “尽量跟上。”月琅琊并没有多说什么,只给他四个字,就下达队长指示道:“继续保持一二一队形,这次祁风做尖兵。” 尖兵是个重活,冲锋开路,都得两手抓。 叶舟肯定没那能耐做。 月琅琊作为临时队长,自然不能打前锋。 乔逸飞和祁风,都是实力强悍的人。 完全可以轮着做。 “出发。” 随着月琅琊一声令下,307小队再次高速前进。 天气预报说,今天最高温度将有39度。 尽管现在还是清晨,但已经升起头的太阳,可是正好不吝啬的散发着热能。 不需要太久,严酷的热浪将会席卷而下。 到时候,饥饿和被高温烧烤的炙热将会给所有参加考核的D级学员留下一个美妙的人生回忆。 …… 立在谷底,放眼望去,尽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湖面。 307小队,在就着湖水解完渴后,并没有立刻去进行武装泅渡。 饿! 耗费了大量体能后,他们现在饿的都能吞下一头猪。 低血糖的症状,让他们都有些头晕。 教官没有给他们发食物,连黑色巧克力、高能压缩饼干这些必需的食物都没有。 现在时间6点40分。 为了能一口气泅渡十公里,月琅琊指示大家原地休整。 他自己则卸下武装负重,向乔逸飞借了那把有血槽的三棱军刀,张口咬住刀背,就一个猛子扎进了湖中。 (月琅琊在丛林、沙漠、深海、荒岛、雪山之类的地方都经历过残酷的训练,文序章内都有介绍) …… 十分钟不到,月琅琊就浑身湿淋淋的举着扎了五六条鱼儿的军刀,从湖中走了出来。 “啪嗒啪嗒……” 被军刀刺穿的鱼儿还在不断扑打着尾巴。 月琅琊伸手扯下这些鱼,放在湖边,半蹲下身,手中军刀翻飞。 去鳞、去内脏、去刺、砍成块…… 洗净,直接拿自己的钢盔给装了。 全部过程,所费时间,不过5分钟。 当他将装着鱼肉的钢盔搁到大家的面前时,大家都用那种很神奇很惊叹的眼神看着他。 怎么? 你以为大家是惊叹月琅琊会水中扎鱼吗? 当然不。 这玩意很多人都会,不稀罕。 大家神奇的是…… 月琅琊举着军刀,收拾鱼儿的架势。 很大厨风范啊! 不是吗? 怎么,他们早没发觉呢? “抓紧时间消灭掉。” 那什么眼神?!看外星人呢? 月琅琊冷冷将大家的神奇目光给压了回去,伸手拂了一把脸颊不断落下的水珠,从钢盔内取了一块鲜嫩的生鱼肉就放进了嘴里。 乔逸飞看着他淡水色的薄唇咬着鱼肉一张一合的动作,内心忍不住一阵酥麻。 啧啧!这要能咬着他的唇吃鱼,那滋味准是美妙极了! “看什么?快吃。”不得不说,乔逸飞将自己内心的YY表现的太明显了,月琅琊就是想无视都不行。 换你吃东西时,被人死盯着嘴唇,你一准也会……怒! 队长的指令,大家还是要听的。 再者,大家都饿极了。 这鱼肉虽是生的,但被月琅琊收拾的极干净。 连鱼刺都没有。 他们当然不会跟月琅琊客气,一个个伸爪子就开吃起来。 …… 7时5分。 大家都饱餐一顿后,重新背上武装负重。 十公里泅渡。 这玩意一般人还真玩不起。 就算全身的负重都交给了月琅琊,叶舟站在湖边,还是一阵手足发软。 这样一个深水湖,游泳技术和体能强度不够的人,绝对没可能趟过去。 这一次,他真的没自信了。 游泳什么的,他一直很差劲啊很差劲! “放轻松,我带你过去。” 随手将那装鱼肉的钢盔给挂在了背上的负重包上,月琅琊原地深蹲了几下,稍微预热后,就一把揽住叶舟腰身,扎进了湖水中。 “啊!”叶舟一声惊讶的呼叫呛入水中后,就浮起了一串小泡泡。 “眼睛闭上,放松身体,双手抱紧我的腰,出水吸气,入水闭气。”从水中浮起头,月琅琊说了这么句话,就深吸一口气,又扑进了水中。 蛙泳。 一向是月琅琊的强项。 入了水中,月琅琊每句话都等同圣旨一样。 叶舟除了认真执行之外,还能干嘛呢? 闭上眼睛,紧紧搂抱着月琅琊的腰身,叶舟心中几乎满满的全都是月琅琊的存在。 水中时沉时浮,他的心也摇摇荡荡起来。 这个时刻,他的整个世界…… 只有月琅琊。 唯一的,完全是不能失去的。 失去,就会死。 大概真会淹死湖中吧! 这感觉…… 满满的胀在胸口,叶舟同学又纠结了。 …… 乔逸飞简直要气死了! 跟在月琅琊身后,看着前面那两人紧紧绑在一起的画面,他真恨不得冲过去,弄死那没用的叶孬货。 当307小队刚刚泅渡了800米左右,后面C级小队追兵跟了上去。 “哒哒哒……!!!” 追兵没有立刻下水追击,而是架起机枪就扫射了起来。 橡皮子弹打入水面,溅起一朵朵水花。 “蛇形前进,超过1500米,就可以脱离他们的射击距离。” 月琅琊一道指令下来,即刻从直线蛙泳,转成了S形蛙泳。 这样子弹的扫射点将极难捕捉到他的位置。 于是,307小队就这样蛇形游出了1500米之外,才重新恢复成了直线前进。 五公里之后,大家的体力都有些撑不住了。 身体重的仿佛顶着一块数百斤的大石块。 每前进一米,那石块都要加重个几斤,然后死死的往下压。 一呼一吸之间,胸腔内就好似被水流给压挤的要爆裂一般。 “哗啦哗啦……” 安静的湖面,就听着大家奋力向前划动的声音。 当月琅琊终于将叶舟带上湖岸时,竟张口吐出了好几口血沫沫。 全身加弹药枪支,将近70公斤的负重,再加上拖带一个成人的巨大压力…… 他胸腔内的内脏血管想不有所破裂都难。 虽然不算太严重,但疼痛难免。 被水流压迫了将近1个小时,叶舟同学还没等上岸,就两眼发黑的晕了过去。 嘛……叶舟同学一向都这么悲催! 乔逸飞是第一个上岸的,此刻他正大字形的躺在地上,闭着眼睛,估计都睡着了。 啊! 其实,最悲催的还是祁风。 因为就在他快要离湖岸仅有100米左右的时候,居然异常不幸的被水蛇咬了!! 不知道咬他的蛇是什么品种,但他的小腿被咬过之后,不到10秒,就麻木了起来。 只有100米,他以为他怎么冲也冲的到。 没成想,小腿麻木之后,大腿也跟着麻木起来。 “哗啦!” 他身体失重的在水中扑腾,口鼻瞬间被灌进了湖水。 “小飞……” 他喊人的声音虽然不低,但可恨乔逸飞那货竟然上岸就会周公去了。 所以,想当然是没听到。 “小飞、小飞……” 连喊了几声,祁风只觉得自己整个腰身都麻木了起来。 然后根本无法抗拒的,整个人直往水中沉…… “操蛋的!” 月琅琊刚上岸,就听到祁风挣扎在水中呼喊。 他狠狠吐了几口血沫沫,卯足了力气掰开了叶舟搂紧他腰身的双手,然后快速的卸下了身上的负重,站起身,就一个猛子扎进了湖中。 …… 第三一章 英雄救美不好做啊 死亡! 紧迫的、强烈的、窒息的死亡! 即便被人拿枪顶着脑袋,祁风都不曾有过这样感觉。 腰腹以下已全部麻木。 他徒劳的挣扎着双手,换来的也不过是更加快速的下沉。 沉入水中,整个世界都遽然一片黑暗。 他大睁着双眼,却看不到一点光。 窒息! 湖水从四面八方涌入口鼻眼耳…… 整个胸腔内脏,都仿佛快被挤爆。 没有亲身体验过这种水中濒死感受的人,绝对是无法真切了解祁风此刻的痛苦。 湖很深,将近300米。 他一路下沉,精神意识逐渐涣散。 很不甘心! 竟然就这样死去? 实在太可笑了。 他真的很不甘心、很不甘心。 小飞,你现在要是能救你风哥一命,风哥以后一定报还你十倍恩情。 你个小混蛋! 快要救你风哥啊! 祁风不信奉任何神灵。 但当他几欲失去所有意识,却猛地被人从水中托起的刹那…… 他开始有些信神了。 模模糊糊中,漆黑的眼前亮起了朦胧的光。 他不想死。 他也不能死。 祁风求生的欲望,可谓是惊人之大。 在半身麻木、浑身瘫软外加呼吸窒息的情况下,他竟仍能胡乱的挥动双臂,死死缠抱住了月琅琊的腰背。 濒死求生之人的力气,简直大的令人咂舌。 尤其是祁风这样本身力量就绝不弱的人,一旦爆发起来,那自然比普通人更加可怕。 就那么一个缠抱,竟恍如收紧的铁箍,直向人的肌肉筋骨中狠狠的嵌入。 “咯咯咯!”声中,随着祁风越收越紧的缠抱,月琅琊只觉得自己整个胸腔都快要被挤碎了。 肋骨更是被勒的几欲断裂。 原本还只是轻微的内脏破裂,在这简直能称之为的大力金刚抱的挤压下,现在真是要命的疼。 尽管月琅琊已是努力忍耐的抱着祁风往湖岸游去,但每当胸腔内脏被挤压的直往上冒血腥气的时候,他总难免会在手脚一颤一顿之下,呛上两口湖水。 虽然这让他减缓了稍许游行的速度,但一分20秒之后,他还是安全的将祁风给拖上了岸。 妈的,练武之人就是有本事让自己瞬间陷入深度睡眠。 月琅琊上岸,连叫了几声乔逸飞那货。 那货却依旧岿然不动。 腰背被祁风勒的太紧,月琅琊微微仰头,吸了吸因为胸腔被挤压而窜起的鼻血,愣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挣开了祁风的勒抱。 在为祁风进行了快速的控水处理和心肺复苏后,仍未见祁风苏醒,月琅琊捏住他的鼻子,深吸一口气,低下头,正准备为他进行人工呼吸的时候,却猛不丁的被人给一掌推开一米远。 “你做什么?!”这是乔逸飞有些暴躁的怒喝。 控制睡眠时间在五分钟的乔逸飞,在刚醒来的瞬间,就恰巧看到月琅琊似乎要亲吻祁风的画面,于是他跳起来,就一掌推开了月琅琊。 低头去看祁风,却见祁风脸色青紫,呼吸弱得微不可察,他脸色一沉,蹲身就托起祁风下颌,一手捏住祁风的鼻子,吸气就口对口将氧气吹入了祁风的嘴中。 人工呼吸这玩意,谁做都是做。 月琅琊根本就懒得和乔逸飞计较。 顺手抹了一把还在往外冒的鼻血,月琅琊站起身,从大背囊中翻出了求救信号弹。 然后,没有任何犹豫的,他释放了这颗全队唯一的信号弹。 释放信号弹,等同于全队都将要被淘汰。 但这种时候,和祁风的性命比起来,考核这种事真的很微不足道。 …… 早在为祁风做急救时,月琅琊就看见了祁风小腿上那被不明毒蛇咬出的伤口。 仅有两颗深深的齿印,原本还有一颗毒牙插在肉中。 月琅琊自然伸手就给拔掉了。 想必要不是被毒蛇咬了,祁风绝不会忽然沉水。 在没有确定是什么品种的毒蛇时,月琅琊也不敢轻易划开伤口给祁风释放毒血。 毕竟,有些毒蛇的毒,是可以导致人血流不止的。 在乔逸飞全力的人工呼吸后,祁风总算清醒了过去。 “谢天谢地,风哥你总算醒了。老子他妈的都快被你吓得心跳停止。” 看着祁风虚弱睁开的眼,乔逸飞一颗提到嗓子眼的心这才微微放回肚中。 他低下头,几乎是庆幸的难以自制的狠狠在祁风额头狠狠亲了一口。 在确定自己还活着时,祁风从未像此刻这样满怀感恩。 他有些模糊的看着乔逸飞的脸,嘴角扯出个极细微的上翘弧度。 小飞,谢谢你。 从今天开始,我祁风算是欠你一条命了。 嘛~ 等他得知今天救他的人是月琅琊时,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 乔逸飞满心只希望他没事,所以对救人一事,完全就没放在心上。 祁风则先入为主的认为救自己的是乔逸飞。 而月琅琊和乔逸飞心思差不多,压根就没在意自己救人这事。 于是,这事就这么了。 …… “哇!风哥你身上怎么这么烫?!” 虽然祁风已清醒过去,但脸色却越发的难看,乔逸飞伸手摸摸他的头,只感到掌心一片高温炙热。 “他被毒蛇咬了。”用刀割断了大背囊的背带,月琅琊走到祁风身边,半蹲下身后,对乔逸飞说:“扶他坐起来,我给他做个肢体结扎。” “毒蛇?!”乔逸飞刚放下的心又吊了起来,他不敢耽搁,立刻手脚利索的将祁风扶坐起来。 月琅琊手拿背带,在祁风心脏上端510CM处,快速的做了两圈环形结扎。 阻止毒液扩散,防止毒素进入淋巴系统,在此刻不能立即施救的情况下,也只能先这样处理。 再者,他也不知祁风体力的毒素蔓延到什么部位,所以他也不能在伤口附近做结扎处理。 …… 此时此刻,分秒的等待都是令人无比焦躁的。 乔逸飞半抱着祁风,一颗心因为揪的太紧,都隐隐作疼起来。 月琅琊自然也很担心。 看着祁纬的孙子难受,对他而言,几乎是等同于看着自己孙子难受。 这种长辈心疼晚辈的心情。 是绝无半点作伪的。 …… 天海学院的办事效率确实不低。 信号弹才发出不到五分钟,一架直升飞机就准确的飞到了他们的上空。 落下滑梯,飞机上快速滑下两名身着迷彩军装的战士。 祁风和叶舟是被他们给背着上飞机的。 乔逸飞拖着祁风的武装负重,随后跟上。 月琅琊则拖着叶舟的负重,最后跟上 307小队,至此…… 全军覆没。 …… 5天后。 D级总教官陈军的办公室中。 “现在你们有两个选择。”陈军看着307四人组说:“一是立马滚出天海,二是继续留在天海学习,准备参加一个月后C级学员大考核。当然,你们现在仍旧是D级学员。 以D级学员的身份去参加C级考核,只要你们能赢,天海就可以让你们直接跳级成B级学员。 不过,我有言在先。 这次C级考核,天海将不给你们配发求救信号弹。 倘若你们之中再有谁不幸受了重伤,天海是绝不会派人去救护的。 我这么说,你们明白吗?” “明白,长官。”四人组同声回答。 “很好,那么我给你们一分钟考虑时间。”陈军道:“一分钟后,我要听到你们确定的选择。” “长官,我们选择参加C级考核。” 四人组很用力的回答。 陈军眼底掠过了一丝雪亮的光芒:“确定?” “绝不更改。”四人组坚定的回答。 “非常好,现在你们都给我滚去继续参加训练吧!”陈军拔高音量,粗壮坚实的身躯隐隐扬起一股巍峨高山般的压迫感。 “是的,长官。” 四人组,立正行礼,转身离开。 陈军望着关起来的办公室门,冷硬的嘴角扬起一个满意的笑容。 这帮小狼崽子,肯定不知道…… 上次给他们的D级考核内容,实际上已经比C级考核还要严酷。 C级考核? 想得美。 下一次,等待这帮狼崽子的,将会是堪比B级考核的内容。 啊!真期待见到狼崽子们被狠狠操练的画面啊! 陈军的笑容陡然就有那么点阴险了。 鬼畜什么的,不解释。 …… 不过,陈军虽然想的很美妙。 但在C级考核前,还是有意外发生。 木焰在中阿(阿富汗)边境执行国家机密任务时,腹部遭军刀刺入,失血过多,因任务仍在进行中,目下作为领队的他还不能立马进入医院救治。 而最重要的,木焰的血型竟然是最为稀有的RH阴性AB型。 随行作战的军医原先倒是特意为木焰准备了一袋400CC的血浆。 但在任务展开后,军医不幸身亡。 如今连那医疗箱也找不到了。 目下要想在那么边陲的地方找到这种血型的血浆,自然是不可能。 而木焰如果不能得到救治,恐怕24个小时后,就得因为无法补充足够血液而身亡。 为了完成这次任务,怎么样都不能让领队身亡。 这是国家给出的最高指令。 而月琅琊则万分荣幸的成就了这道指令,因为他和木焰的血型一致。 尽管木家有不下四个和木焰同样血型的人,但此刻国家最能直接安排的却只有月琅琊。 坐到世界上最快的美制X2直升机里,月琅琊就这么被当做活血浆,被送往了新疆。 8个小时后,飞机在新疆西南部落地。 月琅琊又换坐到一辆老旧的绿色拖拉机上,就那么一颠一颠的向中阿边境开了过去。 和平的时代,依旧有着血腥的战斗。 屈膝靠在车壁上,月琅琊仰头望着洁净的蓝天白云。 尽管心中对木焰的伤势有些担忧,但到底还是有些兴奋的。 如果可以,他倒是很乐意再次握起钢枪,实枪实弹的为国战斗。 热血不减当年,这种心态…… 好像有那么点战争狂的意味。 很不好啊! 微微失笑,月琅琊深觉自己就是个无聊到闲得蛋疼的人。 自我鄙视之。(#‵′)凸! …… 嘛~俺喜欢的三叔终于可以出来打酱油鸟!果然还是要再次狗血的英雄救美啊啊啊! 那啥~亲们表要再为了本文的攻受问题掐架了 月琅琊是有JJ滴男人……JJ?!乃们懂吧?!……这代表他是个大老爷们…… 大老爷们的骄傲,乃们伤不起啊啊…… 请表要再怀疑他雄起滴本质了…… 对手指,乃们懂俺滴意思不?懂不?! 如果懂的话,请尊贵俺写文的意愿……其实俺好想写黑道啊啊啊…… 第三二章 擦~这样抽血会死人滴 月琅琊自然不可能坐着拖拉机赶去秘密作战基地见木焰。 拖拉机从塔什库尔干塔吉克自治县最南侧横插过了一片10千米无人烟的荒沙地。 在沿途通过了两班边境游动哨卡的突击巡查后,一路往西又行驶了将近5千米,拖拉机停止了前进。 “10点钟方向,徒步1千米,将会有人接应你。”开拖拉机的驾驶员名叫王清,他不仅是名军人,而且还是名连级教官。 看他也就四十岁左右的样子,样貌气质虽然很是敦厚淳朴,但一双不大的眼睛看人时,却犀利的叫人心寒。 站在车旁,王清给了月琅琊一把MP5微型冲锋枪,和20发子弹之后,只丢下一句:“速度点!” 就转身重新驾驶着拖拉机离开了。 …… 其实,并不需要王清刻意提醒。 月琅琊既然来了这里,就绝不可能一路懒洋洋的闲庭漫步。 抬头望了一眼东南面那座海拔5400多米的边境雪峰,月琅琊在心中向驻守雪峰的边防军致以最崇高的军礼。 握枪,几个深蹲的动作很好的将长时间不活动的身体给调节到最佳状态。 深吸了一口从雪峰深处吹来的寒风,月琅琊弓身弯腰,包裹在山地作战迷彩服中的躯体猛然折出一道爆炸力十足的弯弓型,然后整个人便像是遽然被射出的破空之箭,在划出一道快的几乎令人炫目的光影后,便衣袂带风的冲向了10点方向。 前方尽是崎岖不平的沙石高坡。 1千米不算远,但谁要可以在这样一片道路复杂的荒坡高原上高速奔跑。 决然是异常困难的。 月琅琊不是雪豹苍狼。 但就在这样高低起伏的道路上,他偏是跑出了比雪豹苍狼还要刚猛的气势。 …… 不过分把时间,月琅琊便停步立在了一座M型的高坡中间的低谷处。 在这里,月琅琊看到了接应自己的人。 那是个全身武装,脸上涂满迷彩油,双手架着一把AUG 狙击步枪的年轻战士。 “木马。”战士开口,语声低沉有力。 “飞鹰。”暗语的口号,月琅琊在来这里前,已得校长亲自口授。 “水獭。”战士再报。 “火龙。” “利剑。” “军刀。” “木华同学你好。”确认了口号无误后,战士朝木华伸出一只手,很灿烂的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废话不多说,焰老大的命就指着你来救了,我方翔代表整个A大队热烈欢迎你到来。” 握住手,方翔也不等月琅琊答话,就问:“基地离这还有18公里,现在时间16时20分,我必需在17时10分将你安全送达基地,你有压力吗?” “保证跟上长官速度。”收手,月琅琊一双狭长幽邃的夜色眼瞳仿若冰刃一般扫向了方翔。 好吧!他其实只是在表达他话中的坚定罢了。 但经过千锤百炼的方翔同志却硬生生被他那过于锐利冰寒的眼眸给吓的一个激灵。 乖乖!这眼神…… 和他们家焰老大还真有得一拼。 果然不愧为木家人。 就这么个眼神,莫名就让方翔丝毫不敢质疑月琅琊方才的回答。 “跟紧我,全速前进。”双手一托枪把,方翔转身就弓身朝11点钟方向猛冲而去。 月琅琊紧随其后,且很好的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控制在5米之内。 …… 在规定时间内,方翔总算将月琅琊带进了临时作战基地。 基地建立在名叫木孜吉利嘎的冰谷中。 这是通往塔吉克斯坦的山谷之路,由此可达中亚政情和社情最为复杂的费尔干纳盆地。 费尔干纳盆地正是“三股势力”包括境外阿富汗“东突”分裂势力比较活跃的一个地区。 基地并没有扎营在三面环山的谷地上,而是深藏在一处山腹中。 那些覆盖在山体表面的深厚积雪和满山腰挂着的冰锥很好的阻挡了M军事卫星的窥探。 三座山头都设有岗哨。 在被冰雪着的掩体下,哨兵不敢有丝毫分心拿着军用望远镜不断巡视着周边的动静。 月琅琊走入临时作战部的时候,立马就有三个大男人冲他扑了过来。 “木华?”三个铁打的汉子扑倒月琅琊身边,七手八脚的就要拉他。 月琅琊当时就那么拿眼冷冷一扫,三个战士立马很识趣的缩回了手。 【话说当年,月琅琊那冰刃似的眼神就没少吓哭新兵蛋子。 更有甚者,一15岁的小兵娃子,就因为仗着年纪小,在大冬天里有好几次偷懒,求着老兵帮他带洗了衣物,这事不知怎么得就让月琅琊知道了。 其实,月琅琊也没怎么惩罚那小兵娃子,就让他写了检讨,顺带帮整个班洗一个星期的衣物。 可怜那兵娃子却被这事给吓得尿了好几床。 靠!你以为他为啥这么怕? 那还不就是因为月琅琊在处罚他的时候,顺带严厉的扫了他一眼吗? 冷的直掉冰渣子,这样的眼神,不是成心吓唬人家小娃娃吗? 所以,在那些兵们的心中,月琅琊和个冷面阎王爷没啥区别。 不然,怎么会有那令月琅琊很不爽的‘冷面阎君’的绰号呢?】“他是木华,赶紧让大江给他抽血。”方翔摸了把因为高速越野而冒出的一头热汗,粗声喘息着叫道。 “带他到里面来,快!”一道粗犷嘹亮的男声陡然从山腹深处炸雷般的传来。 于是,月琅琊连歇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几名战士给簇拥着走入了山腹深处。 …… 尽管山腹中气温不算冷寒。 但失血过多的木焰仍旧躺在军中帐篷中。 月琅琊刚走入帐篷内,就被人一把扯向了一个折叠凳上坐住。 帐篷被拉上拉链,那几名战士被关在了外面。 “伸手,快!”焦急的几欲发狂的低喝,与先前那嘹亮的大嗓门是一个音。 月琅琊扫了一眼正躺在军被中昏睡的木焰,速度的扯起袖子,将左手送出。 木焰的呼吸很弱,此刻正戴着氧气罩,一点一点的从军用便携式氧气瓶中汲取着生命的能量。 那大嗓门虽然长的人高马大,但显然手中活计很细致。 那针头扎的,是又快又准,还他妈忒狠。 “伤你三叔那把军刀三面都有凹槽,焰老大中刀后,腹腔内的出血点肯定不止一个。”大嗓门那张国字脸在灯光的照射下,越发显得胡茬茂密,男人味十足,他紧蹙眉峰,眼中不掩焦躁道:“两个小时前,我才找出了焰老大腹腔内的所有出血点,不过止血的效果不是太好,老大一呼吸,出血点就有崩裂的迹象。” “这么严重?”月琅琊目光落在木焰惨白如纸样的脸上,加重语气道:“只要有足够的血浆输入,他一定会没事的。” “那你可要撑住了,为了救活焰老大,我他妈也只能对你下手狠点了。”大嗓门等的不就是他这句话吗?不管怎么说,人家也是叔侄关系,他也不能一声招呼不打,就往死抽不是? 不过既然对方松口了,他自然也就不客气了。 毕竟救活焰老大才是重中之重啊! 对于大嗓门的话,月琅琊表示很蛋疼。 你说他跑这么远,到底是干嘛来了? 不就是充当个活血浆吗? 既然来都来了,他还怕被多抽个几两血吗? 想他月琅琊什么伤没受过,就抽血这么点小事,还得费劲套他的话,真够他妈操蛋的! 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唇,月琅琊长睫微垂,摆出一副入定的架势来,显然他是不愿意再多说废话了。 大嗓门忙碌起来。 400CC血浆已缓缓输入木焰的体内。 但木焰实在是失血太多,而且腹腔内的出血点还时不时的崩裂,这让大嗓门急的满头直冒汗。 日!那狗日的恐怖份子,竟然将焰老大伤的这么重! 第二次400CC血输入后,木焰的脸色稍稍有些颜色了。 生命总算保住了,但还是不够…… 焰老大必需要尽快恢复起来…… 咬咬牙,大嗓门把心一横,又抽了400CC血给输进了木焰的体内。 这一下,木焰的呼吸和心跳都逐步稳定。 “谢天谢地,焰老大你总算又活转过来了。”大嗓门此刻差点激动的泪流满面。 相比于这家伙的激动,月琅琊这时候就很难受了。 被抽个1200CC血,除非你不是人,否则谁都受不住。 尽管大嗓门给他注射了一瓶葡萄糖液,但浑身还是不断有虚汗冒出,大脑内的眩晕更是一阵强过一阵。 其实嘛!他没休克晕倒,已经证明了他比大多普通人强悍。 普通人,即便抽上个1000CC血,就差不多快要挂了。 当然,他要是再高壮坚实些,也许会更能扛得住。 但184CM的月琅琊,尽管不算矮,却略略有些消瘦,所以是修长有余,粗壮不足啊! 在折叠凳上连连起身了三次,他才算勉强忍住眩晕,浑身发软的站了起来。 “我出去找地休息下,等他醒了,再叫我。”听大嗓门确认了木焰没事后,月琅琊也就不打算再硬扛下去了,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沉睡。 “别啊!”大嗓门闻言,立马搁下手中为木焰缠绕的绷带,几个大步冲过去,一把将月琅琊给扯住了:“就在这里睡吧!这还有套军被,我给你铺了,你赶紧先睡会。” 月琅琊当然不会拒绝。 能有个舒服地睡觉,鬼才去逞强。 等大嗓门将军被在帐篷一角铺展好后,月琅琊这个一向有些小洁癖的家伙,竟连军装都懒得脱,就蒙头扑进了被子中。 短短几秒钟,他就眩晕到无力的沉入休眠。 嘛!鲜血这玩意,对人来说委实太重要。 月琅琊再强悍,也就一凡人。 就算有时候,牛B的令人咂舌,但凡人就是凡人,还能牛B到不要鲜血就能活? 靠!那是僵尸好不好? 第三三章 恶趣味的林中校 月琅琊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在梦中,他竟然很不可思议的变做了一把剑。 一把无鞘无柄无剑尖的断剑。 仿佛是被人抛空扔出,然后便无止尽的往下坠落。 四周阴冷黑暗,无数凄厉的哀嚎嘶鸣似从八方传来。 剑便这样一直往下落—— 无止尽。 实际上,月琅琊在醒来的刹那,整个大脑仍旧眩晕的恍如高空坠落。 那一个似醒非醒的刹那,他竟差点真将自己当做了那柄剑。 睁眼,瞳眸拂过了一片薄烟似的迷离和茫然,瞬息间便又恢复成了平日的幽邃清明。 视线微抬,月琅琊看到自己的床铺边正坐着一个身穿迷彩的陌生军人。 军人有些懒洋洋的屈单膝坐在地上,双手松松的抱着膝盖,整个下巴搁在膝盖上,一双清澈中闪动着几许顽皮和戏谑的乌黑眼眸在看到月琅琊睁眼后,掠过了一丝让人颤栗的光芒。 “猜猜你睡了多久?”军人朝月琅琊眨了下眼睛,薄的有些冷酷意味的唇角微微翘起,一个浅浅的笑意竟让他看起来温柔的令人心醉。 很纯粹的温柔,春风一般有着清柔的暖意。 军人的声音并不似他笑容那样温柔,而是低沉的仿佛带着种蛊惑人心的煽动力。 莫名的好听。 相信任何人看到他的笑容听到他的声音,都会忍不住心生好感,甚至会心生迷醉。 至少,月琅琊对这个人的第一印象就很好。 因为他总是固执的认为如果有人可以露出一个很纯粹的温柔笑容,那么这个人的内心一定也是柔软温暖的。 事实上,月琅琊看人的眼光一样很准。 在他曾经有限的生命中,基本上没看错过什么人。 这一次。 当然也不例外。 “不会超过6个小时。”印象很好,所以月琅琊在回答军人问题时,唇角也微微带着笑意。 半坐起身,转眼去看木焰,见木焰仍在安睡,便问:“他一直没醒?” 军人唇角的笑意有了些调侃的意味:“醒过一次,他顽强的生命力一向是令小强兄弟都要自叹不如的。” 没等月琅琊答话,军人又说:“恩,你也不差,被抽了1000CC血,还能这么快就醒,也许小强该叫你大哥。” 月琅琊:“==” 军人见他无语,不觉扬了扬自己那双斜飞入鬓的剑眉,轻笑道:“大强同学,现在凌晨时间零点20分,你睡了这么久,会不会有点饿呢?” 大强同学? 这小子还真会给人乱起名字。 月琅琊当然不愿意和小强同志建立亲戚关系,于是他望着军人,加重语气道:“木华,请叫我木华。” 闻言,军人笑意顿敛,严肃状道:“木华?木头这种玩意,能释放个P光华?” “算了,我还是叫你华木吧!华丽丽的木头,含意很好,我喜欢。”军人似乎真的很喜欢给人乱改名字,自顾自说着,军人有些散漫的站了起来,足有187公分的身高,让军人看起来挺拔的如同一棵松柏。 “我去给你泡杯糖水。”失血过多让月琅琊的脸色看起来实在惨白的有些吓人,军人似乎也是个挺体贴的人,他说着就走到帐篷一角放置着简易折叠木柜的地方,拿水壶给月琅琊泡了一杯热糖水,端到月琅琊面前时,军人又露出了那种纯粹温柔的笑意:“华木同学,请慢喝。” 月琅琊真没见过这样的人。 仿佛像个诡变的魔方,令人捉摸不透。 虽然感觉乱改人名字这点,有些恶趣味。 但并不讨人厌。 接过水杯,喝完后,一向教养良好的月琅琊自然会道谢。 “我叫林天,森林的林,天空的天。 现兼任A大队中队长,27岁,身高187,性格温柔如水,未婚单身中。 中校军衔,有房有车有小弟。 最喜欢活体解剖,一个偏执的颜控。 最讨厌比我还能装B装纯的人,谁敢在我面前装,见一个灭一个。”将水杯拿过来,放好后,军人又懒洋洋的在月琅琊的床铺前蹲了下来,那双清澈的仿若寒泉般的眼眸中又闪动起顽皮可爱的笑意:“现在,你已经很了解我了,作为交换,我要知道你的基本资料。” 其实,林天除了是颜控外,还是一个人体标本控。 当然,这话他没说。 尽管,他曾经无数次想亲手将木焰做成标本给放在自己的收藏室内,但鉴于战友之情,他一直隐忍着自己的邪恶癖好。 而现在—— 他好像又找到了一个更加完美的新目标。 为此,他很兴奋。 “——”最喜欢人体解剖?这小子大脑没问题吧?异常无语之后,月琅琊很淡定的说:“抱歉,我刚才正在用心体会饥饿的感觉,所以没听清长官到底说了什么。如果可以,我想先喂饱肚子,可以吗?” “…当然可以。”喂!这就开始装傻了,林天微有些失笑的站起身:“等着,我去给你拿食物。” 说着,就出了帐篷—— 月琅琊掀被,仍有些眩晕的站了起来。 又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下后,走到了木焰的床铺前。 木焰已经没有戴氧气罩了。 他原先那惨白如纸样的面上也颜色温润起来。 很安静的躺着,纤长的眼睫毛扇贝似的在闭合的眼帘下投洒出了一大片浓重的阴影。 帐篷内只开着两盏小台灯。 光线柔和,晕着暖暖的黄。 照映在木焰的脸上,染起淡淡的玉润光泽,有些诱人触摸的意味。 这时的木焰无疑是毫无攻击性的。 柔弱的近乎惹人怜爱。 平时那等的冷艳冰逸,清寒逼人的仿若利剑一样的人,卸下防备和坚硬的外壳后,竟也能呈现出这样一番别样意味的姿态。 月琅琊看着木焰,心中隐约泛起了一丝很奇异的感受。 心疼? 那倒说不上。 不过想想,木焰原本可以选择做个恣意享受生活的阔少爷,而不是将整个生命都奉献给国家的利刃尖刀。 像现在这样,为了完成国家所交予的任务,木焰不得不在重伤的情况下,仍旧驻留在条件简陋的临时作战指挥点。 想必伤稍微好转一点,身为大队长的木焰又该投入到指挥任务中去了。 月琅琊对木焰中刀一事的前因后果,并不清楚。 大抵不是极端穷凶极恶的敌人,也很难将木焰伤的这么重—— 看了几眼木焰,月琅琊也就离开了。 鉴于头还很是眩晕,他还是乖乖坐回到自己的床铺。 林天进来时,正看见月琅琊屈单膝坐在床边,两手松松圈着膝盖,下巴搁在膝盖上,微闭着眼睛,一副懒散欲眠的颓废姿态。 林天薄唇微微上翘。 这小孩什么时候把他的招牌姿态都给学去了? 真挺好玩的。 林天手中拿着温热的饭盒,抬脚将一张小折叠凳给轻轻勾到月琅琊的身前,坐下后,看到月琅琊已睁开眼。 “这里没有营养材料给你做补血套餐。”林天将手中饭盒递过去,等月琅琊伸手出来接的时候,他又一缩手给收了回来,看到月琅琊因为他的举动而微微不悦的皱眉时,他的眼中顿时染上了几许孩子气的调皮,很纯真的笑:“我和你三叔一样大,不要求你叫我叔叔,不过哥哥是一定要叫的,不然不给饭吃。” “……”纯属扯淡!老子都能做你祖爷爷了。 月琅琊瞬间气结。 这小子脑袋真没问题? 确定没有被机车给碾过? 果然第一印象的好感,总是很轻易就让人幻灭。 “呵呵!别黑脸嘛!哥哥跟你说笑呢!”林天从小就知道,欺负人这种事也是要控制分寸的,所以为了避免自己将对方惹炸毛了,他很是厚道的将饭盒递给了月琅琊。 吃饭吃饭,无聊的人无聊的话,无视。 “谢了。”不轻不重的道了声谢,月琅琊旁若无人的开吃起来。 林天总结起来,就是华木这孩子话太少。 但眼神镇静,礼貌教养都不错。 就是与人交流方面似乎比较冷漠,缺少必要的热情和好奇心。 这样的人实际是有些沉闷的。 不过黑脸的时候,还挺可爱。 让人看着会忍不住想欺负。 恩,长相又实在好的过分,做成标本的话,一定能成为他最完美的收藏。 笑~等日后月琅琊知晓了这家伙最初对自己的那种变态的心思,月琅琊差点没将这家伙给生吞活剥了。 哈~那时我们的林中校才深深明白了一个道理。 惹怒了月琅琊,下场绝对很凄惨。 惨的让你只能血肉相偿—— 这个夜,就这样平静的过去了。 次日早8点,木焰再次醒来。 第三四章 装B装嫩装纯洁 看到月琅琊的时候,木焰那张冰艳的脸上倒也没露出什么多余的表情。 “头还晕的厉害?”木焰张口,语声有些嘶哑。 “好多了。”坐在木焰床前,月琅琊回答。 “能自己离开吗?”这怎么…… 开口就赶人? “能。”作为一个活血浆的任务已经完成,月琅琊知道自己再待在这样机密的地方很不适合,所以他压根就没想过要赖在这里。 “很好。”木焰清寒的眸底掠过了一丝小小的骄傲,他木家子孙都是好样的。 “现在就走,边防军驻地已经给你安排好回程的专机。回去后将这里的所见所闻都忘了,我受伤的事,也不必告诉你爸妈。” 月琅琊微微点头,目光幽深的凝着他:“活着回家。” “…恩,我会。”又是那种令人沉沦的深邃眼神,木焰眼睫微动了下,错开与他的对视。 自己这侄子真是越来越让他意外。 天海的表现很出色,或许成为A级学员,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其实,因为惊讶于木华的变化。 木焰抽空已让人彻查了木华近5年内的所有资料。 细致到连木华5年内总共玩了多少女人,都一一在案。 但结果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 木华仍旧是木华。 一个纨绔子弟的遽然惊变,原因为何? 木焰目前还不清楚。 也许等他结束这次任务后,还需要再深查一次。 “那么,保重。”语言一向简洁的月琅琊说完这句话,就起身,拿上王清先前给他的那把MP5微型冲锋枪和20发子弹,迈步就向帐篷外走去。 方翔和那几个兵似乎都出任务去了。 整个作战基地,除了还在外面站哨的人员以及内部的通讯员、炊事员、勤务员,就只有大嗓门江阳和林天在。 “一个人走?”大嗓门刮了茂密的胡茬,现在看起来倒时清俊不少,在帐篷外看到走出来的月琅琊,他笑着就伸手一把揽住了月琅琊的肩膀:“外面不安全,跟你叔说声,我送你出去。” “好意心领。”月琅琊也伸手拍了拍大嗓门的肩头:“有力气还是留着消灭敌人吧!” “你小子有种!”江阳再次用力搂了搂他的肩,松开后,叮嘱道:“一路小心,发现情况不对,立马回来。” 立马回来?这不存心把敌人领回基地吗? 月琅琊当真是心领了大嗓门的好意。 “恩,我知道了。你多保重,完事后,有机会给个平安信。”不管怎么样,月琅琊是很乐意将这个笑容爽朗的家伙当做曾经的战友来看待。 “没说的,等这事一了,我就去天海找你。到时我带你出去放松放松。”江阳那张英武俊朗的国字脸上展露出的笑容,正如阳光一般绚烂温暖。 “那就说定了。”月琅琊微笑以对,说罢,道声再见,迈步头也不回的离开。 希望不会太久,他们就会相见。 战友,请安全回家。 江阳望着他挺拔的背影,嘴角仍旧挂着那种温暖的笑意。 兄弟哎!一路顺风。 …… “华木同学,一个人走?不怕?” 门口处,林天倚着山壁,一把倒竖着的乌黑狙击步枪正寒光凛凛的靠在他的身体右侧。 MK110型狙击步枪。 美国海军海豹突击队专用枪。 月琅琊扫过那杆表面被细致涂了一层薄薄润滑油的狙击枪,脚步一停,开口赞道:“真是个危险而娇贵的大美人,长官,能允许我礼貌的问候‘她’吗?” (问候,这里意指借他看一下或者是亲手触摸。) 这孩子对枪械认识度很高嘛!林天薄唇微翘,轻笑:“喜欢这个美人?” 月琅琊微挑眉:“男人都喜欢美人,我也不例外。” “那么,‘她’是你的了。”林天提枪递过去,口中惊人之语。 月琅琊看他表情虽然很是漫不经心,但眼中却是一片认真,便伸手将枪给接了。 一米长的枪,战斗全重7KG。 白光瞄准镜,20发全满弹匣,收起的两脚架以及KAC消声器全都安装在位。 非常酷的一把枪。 在较远的距离对敌进行隐秘射杀。 正是这把枪的最佳用途。 也是这枪的真正用途。 “不怕我持枪行凶?”在大致摸清了这枪的结构组件后,月琅琊微眯起眼眸,有些冷然凛冽的望向林天。 “行凶?你有那个胆?”林天眼底泛起促狭的笑意:“要不要哥哥借个胆给你?” 月琅琊默了下,说:“理由?给我枪的。” “路上不平静,拿着防身。”林天走近他,一双乌黑的清澈眼眸近距离的直视着月琅琊,薄的有些冷酷意味的唇再次翘起那种温柔的令人心醉的笑容:“安全到达边防驻地时,枪弹要全部上缴,包括MP5. 我们这个基地有可能被暴露了,稍后会全员撤离。 你要是不幸在途中遇敌,就借哥哥的胆狠狠的打爆那帮牲口的脑袋。” 林天说着,竟从屁股后面变魔术似的摸出一个鼓囊囊的挎包,塞到了月琅琊的怀中。 “里面有10颗杀伤性手雷,该怎么用,想必不用我交。还有……” “这个送你。”林天弯身拔出插在军靴外的弯月型军刀,也塞进了月琅琊的手中。 “ 廓尔喀军刀?”月琅琊将狙击枪斜背在身上,装手雷的挎包,则绑在了腰间,从乌木刀鞘中拔出雕刻着龙纹的弯月利锋,一股最直接的血腥暴力之美瞬间透刃而出。 杀气,强悍的令人颤栗的杀气。 这刀也不知饮了多少活人的血。 “血月,它的名字。我已经三年没用过它了,一直有心给它找个新主人,但始终没能如愿送出去。现在,它是你的,如果你不喜欢,扔掉或者转送他人都没关系。”林天错步从月琅琊身前走开。 转眼望向林天那高挺如松柏的背影,月琅琊没有再说谢谢。 礼物一旦重了,言谢就显得多余了。 “武器是你三叔要我给你选的。一路平安,活着回家。”在月琅琊即将步出山腹穴口时,林天那低沉的带着某种蛊惑力的嗓音又轻飘飘的传了过来。 月琅琊回头,恰见快要消失背影的林天突然转过身来,远远的冲他做了个鬼脸。 那种调皮的孩子气十足的鬼脸。 事实上,27岁的林天长相很是清俊秀逸,仔细看着,也不过22、23岁左右。 所以做这种孩子气的鬼脸,竟是意外的可爱。 可爱的让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哥哥会想你哦!”多完美的收藏目标啊!怎么不让人时时想念呢?林天做完鬼脸,双手同时掐出剑指,四根笔直修长的手指压在自己的唇上亲了亲,然后嘴唇微嘟着朝月琅琊抛出个飞吻。 月琅琊真被这家伙的耍宝给逗乐了,一时兴起,伸出两根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唇,很是礼尚往来的回了林天一个飞吻。 林天见状,可真乐了。 双手捂脸,作羞涩小媳妇状。 一般他乐了,就会仍不住装装B装装纯神马的。 “……”月琅琊无语以对,只能= =样的转身离开。 不好意思,他不擅长角色扮演。 山腹中,林天看他离开,放下手,唇角还残余的羞涩笑意顿时烟消云散。 等着,任务结束,哥哥就去找你玩。 回身,朝深处大步走去。 …… “内线有新消息吗?” 走入木焰的军帐,林天已看到一个着装整齐的木大队长。 “7区12分队、9区4分队、2区五分队都相继折翼。”木焰半靠在床铺上,脸色寒若玄冰道:“敌方抓了我们5名战友,现在正拿人质跟我们总部对峙呢!要我们立刻结束任务,并快速撤离已经打入他们腹地的小队,否则就要杀了我们的战友。” “我带四个人,去把那5个被抓的战友给带回来。”林天给木焰倒了杯水,说:“限时两天,保证完成任务。” “不行,你现在的身份比我重要,不能冒险。”木焰喝下两口水说:“让江阳带小队去救人,你留守基地。” 林天想了想自己的另一种身份,不免微微皱了皱眉,仿似轻叹了一声道:“方翔小队已安置好新基地,我们几时挪窝?” “半个小时后。”木焰搁下杯子,沉默了下,问:“他走了?” “在送我一个飞吻后,很潇洒的离开了。”林天说到月琅琊,原本有些凝重的脸色微微放松下来,真假难辨的说:“身为一个偏执的颜控,你侄子很成功的吸引了我。 可惜他不是个女人,否认我还真想将他拐回家做老婆。 天天看着个极品美人,真是至高无上的享受啊!” “……你混黑道把脑子混抽了吧?”木焰眼角细微的轻抽了下。 “都抽三年多了。黑道水太深,谁进谁淹死。”林天作沧桑状:“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滚!少在我面前无病呻吟。”木焰真是受够这家伙时不时的装B样。 林天苍凉轻叹:“黑道之黑,你们白道不懂啊!” 木焰:…… 他还能说什么? 恩? 他们的对话,总是这样在一个装B,一个无语的状态下结束。 时常的冷场,就是他们的相处模式。 …… 半小时后。 基地挪新窝。 第三五章 反正挺在意 东突。 这是一群疯狂的恐怖分子。 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分裂我们的国家。 鼓吹圣战,打着消灭异教徒的大旗,叫嚣着要分裂我国。 杀人、爆炸、抢劫军火库、袭击警察和政府机构、投毒纵火、组织策划暴动,无恶不作。 明目张胆的在我国成立什么东突厥斯坦共和国。 这是一帮叛匪。 一帮和叛党份子、台独份子一样妄想分裂我国疆土的叛匪。 前些年,中央一直在收拾叛党、东突。 原本这些叛匪已经被收拾的七零八落,死寂一片。 但不想近年来,这帮叛匪竟又死灰复燃起来。 如同那僵而不死的毒蛇,一朝苏醒,便是越加疯狂的反扑。 …… 月琅琊并不清楚木焰的任务内容。 但对东突的资料,他早就在天海仔细研读过。 而现在… 他隐隐猜测自己遇到了那帮叛匪。 趴在一座高坡的凹沟中,月琅琊的目光落在一行8个脑袋上扎着白头巾,穿着白袍长裤,都留着大胡子的男人身上。 他们神色警惕,全队成三二三队形。 前后间隔20米、左右间隔10米。 他们手中的枪支型号不一,有AK74U突击步枪、有AKM突击步枪、有M16自动步枪、有AK47自动步枪。 此刻正借着纵横的荒坡做为掩体,忽隐忽现的奔袭在通往冰谷基地的路线上。 8个人。 月琅琊曾单身伏击过37个夜里搞偷袭的小鬼子。 尽管那次他中了三枪,但37个鬼子,那是一个也没逃出他的枪口。 潜伏狙击。 月琅琊在这方面,似乎生来便有着过人的天赋。 杀,或者不杀? 并不能确定这帮人就是东突分子。 不过如果这帮人所要袭击的目标是冰谷基地的话,那么这帮人必杀不可。 不确定基地现在有没有全部转移。 而正面通往基地的路只有这一条路线。 他总不能和这8个人并行着,赶回基地报信吧? 架起狙击枪,狙击镜上的十字架对上那8个远在50米开外人员的脖子上。 他看到了8人中至少有5个人的脖子上戴着琥珀刻成的东突标志性饰物。 圆形的,上面刻着星星月亮。 不大,直径也就1.5CM左右。 在狙击镜中,月琅琊能够清晰的看到自己想要看清的细节。 不管这8个人是不是东突,月琅琊都打算大开杀戒。 能明目张胆的在如此敏感的中阿边境带上东突的标志性饰物。 那还能和东突没关系? 打开消音器,准星锁定最前方一人的眉心正中。 月琅琊没有支起狙击枪的双脚架,而是坚稳的用肩架着枪。 保持均匀的呼吸频率,内心一片宁静。 锁定目标200米…… 300米、、、、 600米!目标确定。 拉动枪栓,扣动扳机… 一颗子弹高速旋转着呼啸而去。 砰! 血肉横飞,目标的脑袋瞬间爆裂。 烂西瓜一样炸开。 砰! 砰! 砰! 就当那帮人惊骇的分秒瞬间,月琅琊三个相连的长点射已呼啸而至。 又有三个人,随即倒地。 不过10秒,解决四人。 剩下四人不愧为时常打游击的老手,当第一个人被枪击的时候,他们便立刻就地找掩体藏了起来。 打出四颗子弹,月琅琊不再停留原地,浑身陡然像被抽了骨头,泥鳅似的滑下高坡。 弯腰弓身,手提狙击枪,迅闪如雷电一般潜伏到了另一个高坡凹口处。 砰! 在他刚离开原先那个射击点的时候,一发子弹只在分秒之差就随后窜过。 由此可见,对方剩下的四人中,还有一位远距离狙击高手。 架枪,月琅琊如同一头伺机而动的猎豹,危险的注视着对面那片安静的地域。 那四个人不敢轻动。 在有狙击手的情况,妄动就是找死。 比耐心? 月琅琊有足够的耐心。 当他全神贯注时,仿佛因为失血过多的大脑也没有了眩晕的感觉。 终于在双方互相僵持了将近10分钟后。 对方也许是通过眼色手势敲定了突击的方案。 于是,有人动了… 一个东突从掩体中猛然窜出,直扑下一个掩体。 这是个饵! 一个钓出月琅琊具体位置的饵! 如果月琅琊射击,就肯定会暴露自己的位置。 这就让对方那个远距离狙击手有了可趁之机。 准星瞄准,目标后脑勺… 射击。 没有任何犹豫。 双手稳定,双眼平静。 月琅琊呼吸均匀。 砰! 那饵倒下。 与此同时,一个子弹也尖啸着朝月琅琊所在点射来。 架枪肩膀猛地一个用力下压,仿佛是表演最精湛的街舞特技,月琅琊整个人以右肩头为支撑点,遽然来了个凌空270度极限高难度的大翻跃,在成功避开这颗子弹的射击点时,他手中扳机再扣。 一发子弹没有经过准星定位,仍旧尖啸着射向了那个狙击手的位置。 砰! 子弹入体,对方狙击手晃了两晃,右肩头多出了一个血窟窿。 这样的伤,已经让他接下来无法再瞄准射击了。 滑身滚下坡,月琅琊在连续做了几个快速非常规的规避动作后,又另觅了一个坡头。 于是,双方又一次陷入僵局。 月琅琊总是不疾不徐的。 曾经的他为了狙杀一个目标,可是将自己泡在烂泥潭里,整整三天三夜。 狙击。 要的就是这份镇静的耐心。 终于还是对方按捺不住了。 第二个诱饵人员出现。 月琅琊很不客气的打爆那家伙的心脏。 接下来,又是规避子弹。 再杀人。 最后,月琅琊的胜利简直毫无悬念的。 即使这8个东突分子已经受到了一段时间的国际恐怖分子的栽培。 但要想从月琅琊的手中逃脱,几乎是不可能。 别说8个,就是再来8个。 只要手中有狙击枪,月琅琊就绝对可以占据主导优势地位。 这8个也许只是先遣探路的炮灰兵。 月琅琊收枪,并没有去探查那些尸体。 他打出9发子弹,上缴武器时,一定会被盘查。 他不可能有所隐瞒。 驻地军官知道了这事,自然会派人来料理这些死尸。 可能还会回收武器吧! 击毙8人,用时32分钟。 这么长时间,足够基地挪新窝了。 月琅琊伸手揉了揉又开始一阵一阵发花的眼睛,站起身,重新将狙击枪给斜背在身上,手中拎着MP5冲锋枪,大步走向边防军驻地。 事实上,在结束了这场狙杀后。 他大脑中那因为全神贯注而暂时忽略掉的眩晕感立即又翻腾了起来。 回到天海,得让张跃给他赶制一份补充体力和养血的营养套餐出来。 否则参加10天后的C级考核,他还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恢复到体能的最佳状态。 …… 到了驻地,武器上缴,一阵盘查不可避免。 在派人确认了月琅琊所射杀的8人都是东突后,驻地长官立马将这消息内部给天海校长传了过去。 小子,好样的。 有种。 9发子弹干倒8头牲口,小子很牛啊! 不错不错,相当不错。 有前途,好好干。 吧嗒吧嗒…… 听着边防战士和长官由衷的称赞,月琅琊淡定的像尊石雕似的,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上了天海来接他的专机。 不就杀了8个东突叛匪吗? 月琅琊实际上,并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不过重温杀人的感觉,还真是…… 好吧!他内心很平静。 也没半点久违的兴奋和刺激。 杀人,他已冷静到麻木。 这样的他,如果上战场做一个狙击手的话,一定会是个令对手害怕到颤栗的修罗存在。 …… 飞机到达天海,已经是晚10点。 307寝室内灯火还未熄灭。 月琅琊刷卡进去时,看到祁风和乔逸飞各自躺在各自的床上,都拿着本书,在看着。 看到月琅琊进来,乔逸飞那货立马将书一扔,从床上跳起来就冲月琅琊扑了过去。 “木华,没有你的生活真他妈太无聊了!老子想你想的天天蛋疼。” 侧身避开了乔逸飞扑过来的拥抱,月琅琊迈步径直走向自己的床铺。 “叶舟呢?”伸手打开衣橱,月琅琊一边拿睡衣毛巾的时候,一边出声询问。 “靠!老子管那个孬种去死啊!”话一出口,乔逸飞就瞧见月琅琊一个冷眼扫了过来,于是一脸不爽的补上一句:“外面自操自练,不到十二点,他是不会回来的。” “喂!你三叔没事吧?还有你脸色怎么那么差?”立身挡在月琅琊面前,乔逸飞说话间,遽然出手如电,一把扣住了月琅琊左手腕,手指准确的压在心、肝、肾三条主脉上。 “他们到底抽了你多少血?血虚气浮的这么严重?他们到底怎么了你?” 不得不说,乔逸飞这货真关心一个人,那双仿佛沾染了清露似的茶褐色眼瞳便会毫不掩饰的表现出深藏在内心的温柔和心疼。 如果说他对祁风的关怀是因为朋友、兄弟之情的话。 那么,他对月琅琊那毫不掩饰的关心,似乎就有些微妙了。 “我很好,谢谢关心。”如果乔逸飞的关心是真诚的,那么月琅琊也会真诚的道谢。 这是为人最基本的礼貌,即便你根本就无所谓对方的关心,也不该当面无视。 抽回手,从乔逸飞身侧跃过,月琅琊走进了浴室。 赶紧洗澡睡觉。 晕! 叶舟那自操自练的小家伙… 恩,明天再说。 …… “小飞。”浴室门关起,祁风突然有些玩味的说:“你认真了?” “不知道,反正挺在意。”乔逸飞拎出黑木药箱,从里面仔细选了两种可以相互中和的补血养气药丸,漫不经心的回答完祁风的话,他想了想,又给泡了一杯糖水。 祁风看他举动,竟暗暗叹了口气。 乔逸飞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 霸王起来很霸王,无耻起来很无耻。 实际上,性子却比骡子还要倔三分。 乔逸飞从来就不是个善于关心人的人。 有时,甚至会完全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把不想伤害的人给伤害。 但,事实上… 他一旦真对谁在意了,那铁定是死心眼的好。 至少,对兄弟、对朋友、对家人。 乔逸飞从未有过任何亏欠。 都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不知道小飞有没有深思一下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关心木华? 祁风撤回视线,将书搁到书桌上,侧身睡了。 不管小飞有没有对木华认真,总之日后木华敢伤了小飞,他就绝饶不了木华。 …… 热糖水,补血养气的药丸…… 接过乔逸飞递过来的东西,月琅琊微有些愣。 “快吃呀!不许像个娘们似的跟老子玩矫情。”像个笨蛋一样,乔逸飞瞪着他白的毫无血色的脸,很有种想亲手喂他的冲动。 “……谢了。”月琅琊接受其好意。 吞下药丸,喝完糖水,躺床睡觉去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被别人关心时,心底确实会浮起一种柔软的暖意。 看着躺下的月琅琊,乔逸飞唇角微微挑起了一抹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宠溺。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认真,就是挺在意。 这就是他的心声。 第三六章 喜欢你?咋办? 叶舟回寝室时,大家都已入睡。 房中的灯并没有全部熄灭。 一盏浅黄的壁灯仍旧为他亮着。 乔逸飞总骂他孬种。 祁风更是当他隐形人一样的漠视。 但…… 不管他多晚回寝室,他们总会给他留盏小灯。 这样的细微小事,也许并不值得推敲。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小事,却让叶舟很在意。 留灯。 是不是代表被认可? 至少,叶舟是这样认为。 而事实,也是如此。 就性格方面而言,叶舟绝对是比乔逸飞和月琅琊要细腻敏感很多。 又或者应该说,他是感性的。 身边人的喜怒哀乐,常常会影响他的情绪。 而同样的,身边人的一言一行,他也就比一般人更能细腻的体会到其中的含意。 大抵,过于敏感的人,性格总是有些矛盾的。 因为,他们的神经纤细脆弱却又格外的倔强隐忍。 这类人,易为小事欢喜,易为小事忧愁。 如果你正爱着这类人,就请细心呵护他她。 敏感的人,你们伤不起啊! 就整个307寝室而言。 最理智的人,当属祁风。 别看他小样拽的二五八万,一副高不可攀的富家子弟状,实则他的内心却是比大多数人都要淡定冷漠。 即便是做爱,他也从不放纵自己迷失其中。 信不信? 他可以在高潮即将来临前的一个刹那,因为突然就恶心起性伴迷失情、欲的模样,而硬生生断了射精的欲望。 是的,某些方面,他就是可以理智的令人惊骇。 他的脑袋,曾有三次,被人用枪口顶过。 当然,他仍旧淡定。 唯独两次情绪失控,则是在第一次看到月琅琊的时候,以及考核中差点淹死湖中的时候。 木华与月琅琊的相同容貌,令他震惊当场。 溺水而无力挣扎的状况,使他有机会品尝到了惊恐的感觉。 恩,这两次经历都让祁风印象深刻。 …… 至于乔逸飞和月琅琊两个人的个性嘛! 貌似都神经坚韧、很有些暴力倾向。 不过,本质还是相差极大的。 两者相较,好像还是月琅琊更粗神经一点。 都说神经粗的人,比较抗虐抗打击。 相信我,月琅琊这家伙的神经绝对粗的可以当钢棒使。 想虐他打击他,那简直比掰弯他还难。 丫就是至尊金刚钻,任你怎么敲打,他自独自璀璨。 别跟丫玩苦逼,丫就算只剩最后一口气,也绝对搞不懂苦逼是啥玩意儿。 所以跟丫比起来,乔逸飞这货绝对餐具了。 跟绝对粗神经的直男玩暧昧玩JQ?! 乔逸飞日后肯定得苦逼的肉牛满面。 …… 月琅琊,直的。 比钢枪还要直。 他喜欢温柔乖顺的成熟女人。 感情方面,他一向专情。 忠于伴侣,拥护一夫一妻。 即便他弯,那也只会为了一个人弯。 而乔逸飞这类型的…… 恩,表示绝不是他喜好的类型。 由此猜测,乔逸飞的人生将会是无比的餐具。 阿门!请提前为乔逸飞默哀三秒吧! 叶舟走入寝室,目光如同往常一样笔直扫向了月琅琊的床铺。 木华回来了?! 心中惊喜莫名。 已经习惯了每天和木华绑在一起的生活。 这才三天不见,他竟思念非常。 撑住疲累欲瘫的身体,轻手轻脚走到月琅琊的床边。 在床头蹲了下来。 目光烁亮的落在月琅琊恬静沉睡的面上。 唇角微翘,愉悦温柔的笑意满溢。 寝室内开着空调。 月琅琊虽然睡在竹席上,腰腹上却盖着一条蓝色的薄毯。 室内的灯光轻柔暗淡。 将月琅琊整个人给照映的很有种朦胧迷离的感觉。 丝质的白色薄睡袍,在月琅琊仰面而睡的姿势下,下摆早就两面散开。 一双即使在灯光暗影中也雪白的晃人眼的长腿就亮在敞开的衣摆中,明明白白的露在外面。 修长、笔直、匀称、有力…… 有着冷质的玉色光泽。 这双腿,仅仅只是看着,便仿佛诱惑着人去触摸。 想必那掌心附上去的手感,一定好的令人眩晕。 叶舟揉了揉有些发痒的鼻子。 很努力的压下想流鼻血的冲动。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将月琅琊从头打量到脚。 以往,即便靠的近,他也不曾这样仔细到不放过任何细节的打量月琅琊。 脸颊红的都能滴出血来,伸手摸摸,还真烫的像刚煮熟的鸡蛋。 叶舟费了好大毅力,才将视线撤离了月琅琊的双腿。 然后又盯在了月琅琊搁在身侧的手上。 这手…… 自然是好看的。 最重要的,这手总是略带宠溺的抚摸他的头发,还、还捏过他异常敏感的耳朵。 脸更加红了。 耳朵被捏的那种细微触电的酥麻感仿佛又从身体中窜过。 唔~下面好像… 带着点小心翼翼、带着点胆颤心惊,更带着几许难以抑制的痴迷,叶舟伸手轻轻碰了碰月琅琊的手指。 在确认月琅琊没有清醒过来的迹象后,他心跳加速的将月琅琊的手握在了掌心。 曾经那风流的木华已留在了回忆中。 现在时刻令他思念的木华是这样的强大而温柔。 脑中闪过那次考核中被木华抱着滑坡和游湖的画面,叶舟此刻真是恨不得时光再倒回。 让他再次感受下那种被全然呵护的感觉。 即使他知道那次他拖了木华的后腿…… 但他仍旧怀念那种被呵护的感觉。 因为那样的怀抱,太难得了,不是吗? 怎么办? 我好像真的…… 喜欢上了木华! 怎么办? 握住月琅琊的手不自觉的收紧,一双琥珀色的眼眸锁定在月琅琊苍白俊美的面上。 渴望亲近。 渴望的近乎绝望。 这么努力想跟上你的脚步,可是…… 怎么才能让你明白我对你的感觉呢? 手指越收越紧,那种绝望的渴望真让叶舟同学纠结的内伤。 他低头,将整个脑袋轻轻搁在自己和月琅琊双手交握的地方,有些小小隐秘的奇异快乐…… 偷偷牵手的快乐,你懂吗? 反正我懂,傻B样的偷牵过。 “叶舟?” 突然响起的是月琅琊的声音。 很低,有些似醒非醒的暗哑。 幽磁的令人骨头发软。 叶舟吓得心跳一突,忙抬头去看月琅琊,内心满是做贼被现抓的狼狈羞愧。 “几点了?”月琅琊的眼睛有些朦胧的微眯着,问话的时候,轩长的眉还有些被打扰好梦的皱了皱。 晚上吃了乔逸飞那两颗药丸,他很快就陷入了深度睡眠。 否则以他的警觉性,估计在叶舟刚在他床边蹲下时,就能猛然醒来。 因为失血问题,他这两日一直晕的走路都两脚打飘。 今晚深眠,身体很好的吸收了药丸内的营养。 如果不是叶舟将他的手给握的太紧了,他还真醒不了。 “零点。抱歉!把你吵醒了。”叶舟看他那有些昏昏然的模样,立马自责起来。 既然把人吵醒了,叶舟也就顺口问了句:“三爷没事吧?” “恩,放心。”眼睫微微扇动了几下,月琅琊的眼神总算清明了起来。 被握住的手指动了动,在叶舟慌的要松开手的时候,一把回握了过去。 叶舟抽了抽,居然没抽动。 “我……”他望着月琅琊,整个人都手足无措起来。 老茧、破裂的伤口…… 叶舟的手可被折磨的不轻。 指腹在叶舟的掌心轻轻磨蹭了下,松开,月琅琊抬手抚上叶舟的头发,轻轻的揉了揉,幽磁的嗓音含了一丝温柔道:“辛苦了,压力别太大,你已经做的足够好。” 那种被宠溺的感觉…… 叶舟心中瞬间涨满暖意,他几乎是有些小激动的一把抓住了月琅琊要收回的手。 “我太弱了。”他说,一双漂亮温润的琥珀色眼睛染着烁烁的光辉,凝着月琅琊:“有种当了拖油瓶的感觉,很讨厌这种感觉。” 闻言,月琅琊立马严肃状道:“不许胡思乱想,我说你很好,你就绝不会差。去,洗洗睡觉,大半夜的别找抽。” 叶舟很努力,而且已经做的很好。 这点,想必乔逸飞和祁风也已经看在眼中。 所以拖油瓶这种说法,月琅琊很不喜欢。 近段时间,叶舟真被月琅琊给操练怕了。 所以一见月琅琊严肃起来,就忍不住小生怕怕。 松开月琅琊的手,叶舟站起身,道了声晚安,就赶忙找衣服洗澡去了。 不过一直到入睡,他的唇角都微微带着抹愉悦的笑意。 木华没把他当拖油瓶。 木华摸了他的头发。 木华还回握了他的手。 啊啊啊!他好开心O(∩_∩)O~~ 这个夜,他好梦到天亮。 果然,有木华在身边的感觉,真好。 木华…… 少主万岁! 第三七章 霸王的恶劣 叶舟一夜好梦。 大清早醒来,嘴角就一直带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不得不说,他那独自傻乐的模样,还真够春意荡漾的。 当然,他高兴荡漾就荡漾,这原本和旁人是半毛线的关系也没有。 但是…… 他一边荡漾,还一边时不时的偷瞄月琅琊,这就木办法叫某个牢霸同志冷静了。 …… 在祁风和月琅琊当先走出寝室后。 叶舟也整好了自个的内务卫生,可当他正要抬脚走出去的时候,一只铁箍似的胳膊猛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你做什么?”脖子被搂的生疼,叶舟抬眼瞪向了某个一脸阴沉的罪魁祸首。 “做什么?老子现在他妈的真想灭了你个孬货。”某牢霸阴着脸,寒森森的冷哼了声:“昨晚上,你是不是搞醒了木华?” “……什、什么?什么搞、搞醒?”叶舟真被这样粗刺刺的字眼给激的脸红脖子粗。 他什么时候搞、搞…… 他只是不小心吵醒了木华,好不好? “我草!你脸红个毛啊!”某牢霸一见他那熊样,就知道他肯定想歪了,于是心火一窜,抬手就是一个爆栗砸到了他的脑门上,低吼:“少他妈对木华胡思乱想!你个孬货听清楚了,木华是老子看中的人。 收起你那点小破烂心思,再敢拿你那双鸟眼非礼老子看中的人,老子爆了你鸟蛋!” 配合着暴力的言语,某牢霸甚至邪恶无耻的挥爪子在人家的裆下狠狠的撸了一把。 那一爪子,很明确的表达出了他并非一个只会耍口舌说空话的人。 吃疼的瞬间,一阵冷汗也同时从叶舟的后脊背滚流而下。 那一爪子,要是再重点…… 他岂不是要成了中国最后一个太监?! 火! 喷然而起。 “草你MB!” 两眼冒火的低吼一声,叶舟握拳就狠狠砸向了某牢霸的下巴。 “啧啧!瞧你这软的跟面团似的拳头,到底想不想打我啊? 千万别看我长的帅,就舍不得下狠手。 来,冲这砸,用力啊! 喂喂喂!怎么这就哭了?老子还没给你打过瘾呢? 你不会要老子把脸凑过去给你砸吧? 真要? 恩,看你哭的这么可怜的份上,老子就施舍一回无聊的同情心。 呐!给你脸,快砸啊!” 当真将脸凑到两眼泪花花的叶舟面前,乔逸飞那张英俊无双的脸上满是捉弄人的恶劣表情。 让人看着,真他妈想抽他! 叶舟两眼雾蒙蒙的瞪着近在咫尺的恶意脸庞,浑身止不住的微微颤抖。 又气又疼又惊又骇,他现在各种滋味,还真有苦说不出。 他分明结结实实的挥拳砸了乔逸飞两下。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受伤的却是自己? 如同被万千钢针扎进了骨髓筋脉中,他两只手疼的都在痉挛抽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乔逸飞仍旧完好无恙的脸庞,叶舟一时竟忍不住心生了一丝惊惧。 拳头疼的连握都握不起,还怎么挥出去? 他抑制着紊乱的心跳,深吸一口气,湿润的眼底遽然拂起狠色,口一张,两排杠杠的大白牙就朝乔逸飞的脸颊咬了过去。 面对那两排白牙,乔逸飞脸色不变,手指往前一探,一把抓住叶舟仍旧疼的微微颤抖的手,然后在叶舟即将咬到自己的时候,很不厚道的将叶舟的手掌给挡在了自己的脸庞前。 他这一抓一挡,速度快的不过一瞬。 叶舟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一口咬下。 “咔嚓~!” 一声。 皮穿肉破,牙锋入骨。 这一口咬的,忒狠! 一时,叶舟和乔逸飞两两相望,表情各自崩溃。 “嗷~~~!” 悲凉泣血的惨叫声中,叶舟小心翼翼的抽出了被自己咬住的一只手。 他咬的竟然是自己的手啊!那混蛋…… 血泪~~~ “噗!哈哈~~好牙口、好牙口~~哈哈~~” 竖拇指,乔逸飞大笑着离开。 欺负人的感觉,忒棒! 恩,摸下巴…… 话说他最近是不是太温柔了? 他不是决定要霸王硬上弓了木华吗? 果然还是要赶快行动啊! 这好的猎物,不抢个出手快,怕是最后他连点骨头渣都捞不到。 眯眸舔了舔自己桃绽似的柔软唇瓣,某牢霸心中微热。 那憋了许久的欲、火在他脑补的YY下又不动声色的燃烧起来。 你说,这炎炎夏日,不释放点什么,会不会内伤啊? 春发、夏放、秋收、冬藏。 瞧!连黄帝内经都这么说,你叫他还怎么憋? 靠!憋坏了,你负责? 恩? …… 某牢霸如此决心。 悲催的是,一见月琅琊那依旧有些苍白的脸色,某牢霸又硬生生将自己的欲、火给憋回去了。 算了,过几天就C级考核了,他还是别太折腾一个失血过多的家伙吧! 呃… 某牢霸果然还是温柔了。 …… 酷热八月。 C级考核拉开。 5天文化课考核。 整整10天军事考核。 53个C级学员,加上307寝室四个D级学员。 总共57个参加考核的学员,最后通过考核的仅有27个人。 …… 307寝室四人组。 全员通过。 在这里需要说明的是,不论是乔逸飞,还是祁风,他们都有着毫不逊色于A级学员的实力。 单就个人的身手体能而言,乔逸飞甚至可以在不出全力的状态下,收拾掉两三个A级学员。 恩,如果全力以赴的话…… 那就有点变态了。 一个练就出内力暗劲的武学大师。 在当今社会,你就是掐着手指头算,也未必能够上20个。 当然,要想成为这样一个武学大师。 首先,你自身必需要有极佳的习武天赋。 其次,你要心中嗜武。 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拜师。 武学一道,师重如泰山。 尤其是内家武学,想学点真玩意,没个真本事的师傅将你领进门,那你就是再有天赋也很难有所成就。 …… 以上三点,恰巧乔逸飞全都占全了。 师傅,他有。 还不止一个。 而且个个都牛B的吓人。 不过,几位牛人都比较奉行大隐于市的原则,在世间过着极平凡的生活。 恩,有那么点江湖隐士高人的味道。 所以说,能够通过考核,对乔逸飞来说,一点都不算意外。 事实上,月琅琊也并非乔逸飞的对手。 之前那两次较量,若非乔逸飞这货轻敌大意又因急色少了防备,月琅琊怕是很难伤到他。 估计要是乔逸飞真下定了决心要全力以赴的霸王硬上弓了月琅琊。 那还真…… 不好说。 …… 这次C级考核,307小组被折腾的够呛。 其他参考学员都只是在学院野外丛林受训,而他们则是被直接空降到了塔克拉玛干大沙漠中。 塔克拉玛干,维吾尔族语的意思就是进去了就出不来。 在那些探险家的眼中,这里更是片死亡之海。 水、食物,教官都没有给他们。 在白天热的几乎将人烤成肉干、晚上却冷的连撒泡尿都能结成冰的茫茫荒漠中,他们整整待了3天。 三天内,还时不时有战斗机跟他们玩儿什么突然空袭。 啧啧!那滋味,可不比遭遇沙尘暴差。 最后当他们在月琅琊的指挥下,于指定时间前寻找到三处目标点时,几乎都差不多被拔了一层皮。 对叶舟来说,那三天简直让他九死一生。 幸而,整支小队在月琅琊的指挥下,总能意外的找到水源。 否则他早脱水而亡了。 虽然有时的水源仅仅只是一些湿润的沙粒。 但那已经很值得让人惊喜。 也许咬着满嘴的沙子,能汲取到的水分不过一星半点,可大家每次还是咬的很欢畅。 为了生存,谁都要学会坚韧。 …… 接下来,又是五天原始丛林求生记。 最后两天,竟然被命令搞暗杀了。 狙杀D级助教员。 在整个天海学院的D区内。 一共潜藏着十个助教员。 他们必需在两天时间内将这十个分散躲藏的助教员给找到,并狙杀掉。 这个任务,对307小组来说,还真不算什么。 也就叶舟同学表示有点压力。 月琅琊、乔逸飞、祁风三人那可是从容自若的很。 实际上,就这十个D级助教员,随便从月琅琊三人中抽一个出来,大致都能解决掉。 所以,顺利通过考核,根本没太多悬念。 …… 因为307小组在考核中属于一个整体。 倘若叶舟不幸被淘汰,那么307小组将全灭。 有鉴于此,这次考核中,乔逸飞和祁风在必要的时候,倒也很照顾叶舟。 虽然叶舟很刻苦、很努力,但那能跟真正打过实战的月琅琊三人比? 可以毫不客气说,没有月琅琊的特别照顾以及乔逸飞、祁风二人的帮衬,叶舟同学早在沙漠中就会完蛋。 这就是实力的差距。 不过,相信叶舟同学只要能多经历几场血腥战火的洗礼,各方面的能力都将大幅提升。 …… 在结束考核的第二天。 307小组竟然被请进了校长办公室。 在这里…… 月琅琊见到了一个他绝对想不到的人。 第三八章 月家五少 天海校长,名叫付新月。 美丽,并不足以形容这个未满三十的女人。 宛如空谷深处,那一株独自芬芳的幽兰。 娴静、婉约、清雅,却又孤傲。 青花旗袍,青花布鞋,连满头青丝也斜斜的用一支雕镂着青花图案的檀木钗子给随意的盘起。 素,素的不染半点纤尘。 看她款款走来,便是再急躁的人,也忍不住默默静下心来。 这样女子,本身就带着点隐世的味道。 估计大多数人在看到她第一眼时,都绝对无法将她和天海这种严苛军事化管理的学院联系起来。 若她似月,天海便是烈阳。 真不知一个娇如清月的女子,是怎么坐上了天海的校长之位? 307小组进入充满了古雅韵味的校长办公室,入眼就看见这位无论何时都婉约如江南西子的女校长正侧身跪在一个绣着青花的软垫上,一双霜雪凝就的纤纤皓腕正专注摆弄着面前檀木案几上的一套色泽温润的青瓷茶具。 皓腕翻飞,那瓷壶中便倾流出了一杯杯含烟吐雾的香茗。 她神态娴静,眼神专注,仿佛此时此刻,泡茶便是她整个的人生。 连307小组进来时,她都不曾抬头看一眼。 直到案上六只茶杯全部被注入七分满的茶水,她才搁下茶壶,双手捧起其中一杯茶,起身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红唇含笑的将这杯茶递到了一个正坐在她专用的檀木高背椅上的男人面前。 “你送的狮峰龙井,我可是亲自去杭城取了虎跑泉水煮泡的,尝尝味道如何。” 付新月音若温玉,清润无暇。 这番话含笑说来,便似带了一丝甜腻。 柔柔的、暖暖的,无端撩人心弦。 那男子约莫二十四、五岁,容貌俊雅出尘,一双狭长幽邃的凤眸竟与月琅琊七分相似,穿着一袭月白唐装,端坐在高背椅上,手中拿着一本线状的《菜根谭》,正悠悠然的翻看着。 听到付新月言语,男子放下书,接过茶杯,一口将杯中茶水喝完,而后抬眼望她,有些可恶的轻佻笑道:“好茶,再来一杯。” “牛饮!”付新月看他笑意,竟略略有些失神,半晌才仿佛无奈的轻叹了声,从他手中拿过杯子,转身走开。 她的心意…… 竟就这般不值得细细品味? “风哥,那不是月家有着神龙见首不见尾之称的五少吗?”当壁花立定的乔逸飞在初见那唐装男子后,就忍不住跟祁风咬起耳朵来。 “恩,月五少其人,确实难得一见。”祁风对月家人有着不输于自家老爷子的恭敬亲近之心。 所以,乍一看到月五少,他便不自觉的神色尊敬起来。 月将军的子孙,于祁家而言,那都是必需仰望的存在。 祁纬祁老爷子那份效忠月琅琊的火热之心,还真是半分不少的强灌进了祁家子孙的思想中。 知恩莫忘报。 没有月将军,就没有祁家的现在。 不论是祁家,还是齐家,都不是忘恩负义之辈。 …… “那从关系上来说,我不是还要叫这个月五少五表哥?真是晕!”乔逸飞皱眉,月乔两家一向互通交好。 但是他自小跟着几位牛人师傅学武,所以并未和月家人有过太多交集。 他最烦这些世交之类的复杂关系网。 祁风嘴角轻扯了下,云淡风轻的说:“别想远了,你愿意叫,人家还未必愿意听。” “切!老子叫个P!”乔逸飞暗哼了声。 尽管二人咬耳朵的声音极小,但立在他们身旁的月琅琊却将每个字都听清了。 月五少? 看看那与自己有着几分相似的唐装男子,月琅琊平静的心中有些不可抑制的沸腾起来。 这…… 不会是他的子孙吧? 重生,再亲眼看到自己的子孙后代。 这感觉…… 月琅琊表示很热血,很鸡血,很狗血。 于是,他此刻最想做的,就是扑过去,狠狠给月五少一个熊抱。 咳!不过表面上,他仍是很镇定的。 一把年纪的人,太冲动毛躁总归不好。 淡定。 必需淡定。 真他妈的,天知道他淡定的很辛苦啊! 想想自己离开时,那三个懂事可爱的子女,他身为人父的感情就忍不住澎湃起来。 趁着付新月去倒第二杯茶的空挡,那月五少伸手指了指办公桌前那摆成一线的四张座椅,对307小组说:“四位,请坐。” 他的声音亦如他的长相,清淡中透着股出尘的意味。 四人一一坐定。 付新月分别给每个人的面前端上一杯茶。 退后两步,立定在月五少的身后,付新月对四人介绍道:“这位月清尘先生,是我校外任的A级教官。你们都向月教官做个简短的自我介绍吧!不必行礼了,都坐着说。” “乔逸飞。” “叶舟。” “祁风。” “……木华。”顿了下,月琅琊有些不是滋味的报出了这个名字。 这算不算对自己的孙子撒谎? “木华吗?”月清尘含意不明的轻轻低吟了声,纤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极轻的敲打了两下,一双漆黑的眸子扫过乔逸飞、叶舟、祁风三人,继而眼神深不可测的定在月琅琊的面上,有些漫不经心的说:“听没听过月琅琊这个名字?” 此话一出,乔逸飞三人的耳朵立马也竖直了。 果然,木华与那个月琅琊真长的很像吗? 连月家都留意到了。 我就是月琅琊,我就是你爷爷。 其实,月琅琊的内心还真很想和自己的孙子相认。 但真这么说的话…… 当然不行。 假冒一个已死的老革命。 这罪名,他还不想要。 所以,他回答:“听过,一个抗战先烈。听祁风说,我和他长的很像,莫非教官也这么认为?” “不光长的像,还神似。”月清尘抿茶,表情淡定的犹如老僧入定,淡淡说:“听说你在中阿边境杀了八个东突?” 乔逸飞三人,齐齐转眼去看月琅琊,眼中有惊诧。 这事,显然他们并不知道。 “MK110是个危险的美人,被她看上,只能算那几个东突倒霉。”月琅琊喝茶,云淡风轻状。 月清尘嘴角翘了翘,笑了。 这就是资料上显示的纨绔子弟? 这就是一把狙击枪干掉八个东突,却半点倨傲都没有的纨绔子弟? 恩,会不会太恶搞了? “有两个外出任务交给你们,看看,有没有兴趣接受。”伸手将桌面上搁着的两份资料袋分别推到了月琅琊和祁风的面前。 “木华、乔逸飞搭档,祁风、叶舟搭档。完成任务后,我就直接升你们入A级。” 这话说的乔逸飞顿时一乐。 和木华搭档,机会甚好,甚好啊! 叶舟自然是苦逼脸起来。 为什么不是他和木华搭档? 四人看完资料后,表情各自不同。 两个任务完全不一样。 祁风与叶舟被指派到法国去加入撒旦佣兵团。 任务就是深入了解撒旦佣兵团的具体实力以及取得所有人员的详细资料。 天海给了他们两个新身份。 原天焰佣兵团的蝎子和鳄鱼。 天焰佣兵团,在欧洲,绝对算得上顶级的华人佣兵团。 乔逸飞以前就是里面一成员。 所以,有了蝎子和鳄鱼这样的老佣兵身份,祁风和叶舟想进入撒旦佣兵团并不难。 但能不能在里面待的住,那就要看你有没有那实力了。 月琅琊和乔逸飞的任务,则是打包去南方混黑道。 从基层混起,半年时间内混不上一个市的黑帮老大,就算任务失败。 同时,月琅琊和乔逸飞还要负责接近那个深居简出、一向行踪飘忽的世界级钢琴大师莫帆。 想方设法和莫帆交上朋友。 至于到底要从莫帆身上得到什么,任务上暂时没说。 这仍是必需完成的任务,如果没能耐和莫帆套上关系,任务以失败算。 给他们换的身份,就是两孤儿院混出去的小流氓,月琅琊改名林飞、乔逸飞改名丁俊。 没后台,没背景,还没资金。 不得不说,天海对他俩真挺狠的。 …… “对任务内容有什么想法?”待四人看完资料,月清尘才不紧不慢的问。 “小意思。”乔逸飞特牛B的回答。 “没问题。”祁风语气平静。 “……”混佣兵团,这种事,叶舟同学真是从来也没想过,默然片刻,才毅然决心道:“努力完成任务。” 不是要变强吗? 怎么可以还没走出去,就心生胆怯了? 当流氓混黑道,说实话,这任务对月琅琊来说,有那么点压力。 月家人混政道、军道、商道。 独独是不允许混黑道的。 那是月家身为名门世家的矜贵。 “怎么?木华对任务有意见?”看月琅琊微微凝眸不语,月清尘眼中隐有流光拂过。 乔逸飞对这个任务灰常满意,所以见月琅琊沉吟不语,不由得凑过去信誓旦旦道:“喂!别告诉你害怕了?有我护着你,保证没人可以伤到你。” 伸手推开乔逸飞凑的极近的脸庞,月琅琊对着五少问道:“各地的黑道资料能给我们一份吗?” 做流氓,是个很有挑战性的工作。 月琅琊想了想,还是很有求知欲的接受了这份挑战。 黑道,他不熟。 借着出任务,他可以深入了解一番。 曾经没经历过的生活,尝试尝试也无妨。 …… “早就准备好了,给。”月清尘从办公桌抽屉中又拿出两封资料袋,递了过去。 “这是欧洲各个佣兵团的基本资料,这是中亚地区的黑道团体资料。” “有必要提醒你们的是,这上面的佣兵团都是三级和三级以上的,黑道团体也算是在道上有名的。”趁着他们看资料的时候,月清尘抿茶,悠然道:“也许你们最想要的是那种细致到每条街道片区的详尽资料,但很抱歉,我这里没有。” 待四人看完资料,都没有特别意见后,月清尘忽然长身立起,微微笑道:“走,今天放假,带你们出去兜风,晚餐订在【清烟阁】,大家好好放松一下,今夜不醉不归。” “哇!这么爽!”不醉不归,就凭这话,乔逸飞立马对这位月五少好感大增。 在这鸟学院,他都快憋死了。 有机会出去爽一爽,大好啊! 四人都很满意这个提议。 侧身快速的在付新月笑颜动人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月清尘一扬手,带着四个早就被这个完全封闭式的学院给关的快透不过气的家伙,浩浩荡荡的离开了校长办公室。 独留付新月手抚着被亲的脸颊,欣喜的几欲流下泪来。 飞蛾扑火,明知结果必定烈焰焚身。 怎奈痴心不改? 清尘…… 即便你只是无意捉弄我,我亦爱你无悔。 好吧!我只想说,女人喜欢上一个人,总有那么点傻气。 …… 第三九章 两穷流氓的猥琐第一枪 2011812. BJ时间,下午14:23. 烈焰当空。 N市火车南站。 一列从C市北开过来的1277次列车将月琅琊和乔逸飞给扔在了这个站点,而后继续向东呼啸而去。 夹杂在拥挤的人潮中,月琅琊和乔逸飞几乎是被人给簇拥着往站外走去。 “我草!挤死了。”上穿20元一件的仿冒Kappa蓝色短袖T恤,下穿一条深蓝的牛仔乞丐短裤,脚上一双黑色凉拖,碎长的黑发染成了黄毛,左耳垂钉了一枚银环,高高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红色的蛤蟆镜,右肩斜背着一个半旧的挎包,口中嚼着薄荷味的绿箭口香糖,双手吊儿郎当的插在裤袋中,此时的乔逸飞还真是浑身上下都透着股不良少年的范儿。 刚被人流挤出站外,他就忍不住直爆粗口。 大热天的坐火车,真他妈的要人命! 走在他身旁的月琅琊则穿着白T恤黑长裤,脚踩着一双白色球鞋,额前挑染了几缕蓝发,脸上也戴着一副蓝色蛤蟆镜。 嘛!和乔逸飞比起来,他这混混扮相显然落了下风。 不过就像月清尘说的,气质决定扮相,再夸张,就会让人觉得别扭。三分流气足够,不能再多了。 实际上,月琅琊本人也是个老八股。 你要真让他穿上花花绿绿的衣服,再剔个西瓜太郎头什么的,他想他还真接受不了。 改造可以。 必需适度。 一把年纪,经不起折腾啊! …… 两人出站,走到一棵路边大树下,望着烈阳下依旧繁华的街道,各自心怀不轨起来。 “咱俩现在穷的连包泡面都买不起,得找个倒霉鬼放放血。”乔逸飞从包里掏出仅剩的半瓶矿泉水递给月琅琊,藏在蛤蟆镜后的茶褐色眼眸中一片深沉。 最最重要的是…… 今晚上得有钱住宾馆。 他的霸王硬上弓计划,狼血沸腾中。 黑道之行第一枪,他一定要打的漂亮。 对于某霸极度猥亵无耻的心思,月琅琊显然并没有心电感应到。 喝了几口水,将瓶子递了过去。 月琅琊沉吟了下,说:“去南沙街蹲点,找个光脚男下手。” (光脚男:嫖客) 南沙街,位于N市西南区。 算是N市出了名的情、色红灯一条街。 不过据闻那里一直有黑道大佬罩着,所以N市三番两次的扫黄行动中,都没能如愿的逮到证据彻查此地。 来N市前,月琅琊和乔逸飞已经很仔细的将N市以及周边数个城市的边边角角都深查了一遍。 南沙街,这地方,很让他俩感兴趣。 万事开头难,要想白手混出头,就得先找人麻烦。 开片砍人,月琅琊和乔逸飞肯定不怕。 不过,在此之前,他们总得搞点钱,找个落脚的地方。 踩人地盘,收小弟。 这事不难。 有了地盘和小弟,上位的计划再慢慢来。 不过,尼玛月清尘那厮也忒狠了。 两张火车票+零用的3块7毛钱,就这么将他们丢到了N市。 还说什么,他们更换了身份,目前执行任务中,所以绝不准动用以前的身份搞钱。 总之一句话,月清尘就是存心要他们穷的连内裤都没钱买的来混N市。 别看那小子长的清雅,实际上就一腹黑鬼畜。 被大太阳一晒,乔逸飞对月五少那点子好感,早就随着汗水蒸发的半点不剩。 想穷死老子? 哼!少做梦了! …… “行。就这么着。” 乔逸飞仰头一把将瓶中剩下的矿泉水倒了满头,然后甩了甩头,水珠四下洒开,溅了月琅琊一脸点点点的水点。 砰!的一声,乔逸飞随手将空瓶丢进十几米开外的垃圾桶中,然后完全无视月琅琊有些冷的脸色,伸手一把搂住他的肩,貌似很兴奋的笑道:“走,上南沙街找人开片去。” (开片:打架) 月琅琊:“……” 这货莫非天生就一混混? …… 两人拦了辆的士,一路坐到南沙街六合路。 没钱付车费,那是肯定的。 霸王餐常有,霸王车也不少见。 有毛稀奇? 的哥同志面对乔霸同学的铁拳,很识趣的认栽跑路。 不过他的工作证号码,月琅琊已经记下。 欠下的车费,很快就会还上。 霸王辛苦的的哥同志…… 自然是不能做滴! …… 南沙街,东起大行镇阿坝路,西接上亭镇水沙路。 总长四十千米,中间横穿了七条街道。 当然,南沙街路虽长,那鱼龙混杂的情、色红灯区却也只占了10千米左右的地界。 月琅琊和乔逸飞是直接坐车到红灯区外的。 走入红灯区内,放眼都是一片各色招牌的娱乐总汇、酒吧、歌舞厅、KTV、推拿会所、足浴店、桑拿房…… 当然,那种挂着洗头房的牌子,实际里面却是干着卖、淫勾当的小店铺也有不少。 这大白天的,南沙街街面上还算安静。 都说这是夜街红灯区了。 那些夜总会自然只在晚上才开门营业。 三三两两走过的,基本都是神色有些鬼祟的男人。 他们或三两一起,或孤身一人。 每当走到那些白日也营业的情、色洗头房或者按摩店门前,就脚步一顿。 “哒哒哒!”有时,那洗头房中竟有大胆女子在看到门外有人时,会笑容满面的拿梳子或者香烟盒之内的东西在玻璃门上敲上两敲。 那露骨的勾引之意,简直不言而喻。 一个胳膊下夹着黑色公文包,身材臃肿矮胖的秃头中年大叔在一家挂着香香理发店招牌的门前来回走动了几遍,终于抵不住里面一波霸MM的搔首弄姿,左右看了看,在确定没有被任何熟人看到的情况下,急冲冲的钻进了店中。 就这偷吃还怕被人认的倒霉货,被月琅琊和乔逸飞相中了。 看起来,红光满面,平日生活应该不差。 带着公文包,初步估计里面装着钱。 好色却有些胆小,且又单身一人,解决起来应该很简单。 不得不说,月琅琊和乔逸飞两家伙,在看人方面,眼神还挺毒的。 那秃头大叔在里面爽过之后,刚出店门,就在一拐弯点被他俩给捂住嘴巴,拖进暗巷,死死摁在了地上。 乔逸飞压着秃头,月琅琊则手脚利落的将秃头身上包中的现金给搜刮了出来。 还真不少,足有一万二。 留了五千给秃头,月琅琊和乔逸飞撒腿就溜了。 “强盗啊!……”独留秃头那哀嚎的凄厉惨叫久久回响在长巷内。 等罩着这块地的马仔们听到惨叫跑出来时,早没了月琅琊和乔逸飞的影子。 啧啧!天天负重越野,你当是好玩的吗? …… 一路跑出了5里外,两人才忍不住相视笑了起来。 “出师大吉。五少眼光不错,咱俩搭档做流氓,绝对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乔逸飞将钱塞进背包中,伸手抹了把脸上跑出来的热汗,然后突然就张手将身前的月琅琊给一把抱了起来。 “木华,跟你在一起,老子真他妈开心死了!”原地一个急旋,在月琅琊一个屈膝顶向自己的下身时,乔逸飞赶忙撒手飘开了三米远。 “你他妈抽什么风?”月琅琊深深吸了两气,很用力才压下了自己要怒起杀人的冲动。 尽管早就看透了乔逸飞那货时不时变态抽风的本质,但就这么突然被人给抱起转圈,月琅琊真是怎么都无法淡定了。 两大男人,抱你妹的抱啊! 恶! 出师大吉的好心情顿时消散殆尽。 …… “开个玩笑!别生气啦!”面对月琅琊冷冰冰的脸,乔逸飞内心还真有那么点悚,挪步凑过去,桃绽似的唇瓣挑起一抹略带讨好撒娇似的笑意:“天这么热,生气可是要中暑的。不如罚我给你买根冰棒降降火,好不好?” 他说着,也不等月琅琊回应,就蹭蹭蹭的跑出巷口,顶着大太阳,从斜对面一家小卖铺中买了两瓶冰矿泉水和两只绿豆冰棒跑回了月琅琊的面前。 “下次不准再抱我。”接过冰棒和矿泉水,月琅琊冷冷的警告。 乔逸飞笑着点头,蛤蟆镜后的眼底又是一片黑暗的深沉。 我靠!你说不抱就不抱,你当我那么好欺负啊! 今晚老子就抱了你,看你成了老子的人后,还能把老子怎么地? “碰!” 正当乔逸飞内心阴暗时,月琅琊扬手就将那因为被冰的太久而冻结成冰块的矿泉水瓶重重砸了他脑袋上。 “嘶!” 乔逸飞疼的抽了口冷气,张嘴就要爆粗口的时候,就听见月琅琊有些邪气森森的说:“把你的歪心思给我收了,否则我可是很乐意为Z国还很小众的人妖事业奉献一点绵薄之力。” 闻言,乔逸飞顿觉蛋疼、JJ疼。 果断的闭上嘴巴。 “走,去找个落脚地。” 咬了一口棒冰,月琅琊懒得再多看某霸一眼,转身走开。 某霸在后,蛤蟆镜后的眼底又是一片阴暗深沉。 让你小样儿拽! 晚上老子就不信霸不了你。 我草! 揉着脑袋上被冰砖似的矿泉水瓶给砸出的大包,乔逸飞一边内心YY着,一边则P也不敢放一句的跟在月琅琊的身后。 人妖什么的,退散退散! 木JJ,人生何处寻欢? 第四十章 JJ受伤鸟 初来乍到,各方不熟。 不过各处边边角角的线路建筑都在脑中有幅清晰的3D立体图像。 现在时间下午16时。 夏天日长,离天黑还早。 按乔逸飞的意思,今晚肯定住宾馆。 却不料,月琅琊一向是个雷厉风行的人。 一路直接将他带到了N市最东面那片仍未进行大开发的旧区古镇。 和一天一个变化的繁华城市中心相比,这片旧区所呈现的却是另一番沧桑古朴的风情。 N市原也是江南古城。 现如今,随着时代的发展,曾经那些处处都彰显着江南雅韵的风景建筑,大多都被高耸林立的钢筋大夏给更换。 唯独这片方圆不过60公里的东区古镇,逃脱了时代的改造,沉淀着几许历史的厚重和古雅的江南风味遗世独立在这个繁华都市的边缘。 古镇内街巷逶迤,河道纵横。 处处尽是一副碧水映古桥,绿树藏娇影的韵雅景色。 走在青石小巷中,两旁皆是粉墙黛瓦的深宅大院。 有风拂面吹来,闻来却是满满的江南水乡的气息。 若是烟雨清秋,真是莫名会让人幻起那穿着旗袍,撑着油纸伞,美的结着怨愁的丁香姑娘。 乔逸飞每走一步,脚下的凉拖就会在青石板上带起一串哒哒哒的清脆响声。 偶有三两路人从他身旁经过,却引不起他丝毫的关注。 他一心只望着前方月琅琊的背影。 仿若在欣赏着一副名画一般,他几乎是带着赞叹和着迷的心态在凝望。 从容坚定、挺拔有力。 这是一个军人的背影。 随着身体的每一步走动,身体都会自然而然的舒展出最协调的韵律感。 很优美。 但…… 这些并足以令乔逸飞着迷和赞叹。 他所喜欢的,恰是某一种说不清却令人忍不住想探究的淡漠和孤寂。 对,那是一种仿佛脱离了这个世界的淡漠和孤寂。 恩,怎么说呢? 很有种疏离的沧桑感。 乔逸飞的眸色幽沉起来。 那份强占之心越发的火热。 老子一定要打破你那份疏离。 正如他自己所说的,他并清楚自己喜不喜欢月琅琊。 他只知道,他很在意这人,且极度渴望得到这个人。 这是欲望。 他忠实于自己的欲望。 作为一个行动派,他比大多人都要来的诚实和胆大。 敢想敢做,执着向前。 鲜花和皮鞭,都是征服猎物的手段。 乔逸飞一向如是想。 —— 走巷过桥,月琅琊将乔逸飞带到了一座临河的三层老茶楼前。 说是茶楼,上面两层实则早就废弃了。 而一楼门前,竖起的灯箱却是房屋租售。 “这么个犄角旮旯的地方,你都能找到,佩服!” 乔逸飞真怀疑月琅琊当时查资料时,是不是连N市每个公共厕所都没放过?! 这人…… 办事的细心程度还真有那么点让人害怕。 如果他记得不错,那什么莫帆的钢琴大师目前正住在这片江南味十足的古镇吧? 而且,那罩着南沙街的黑道大佬,似乎有位地下情人也恰巧住在这片区里。 不得不说,来这里租房子,确实是个好主意。 只是,办事效率能不能别那么快啊! 至少舒舒服服在宾馆住上一夜,再来找房子嘛! 进屋找地坐了,乔逸飞有些懒散心态的将租房子的事全权交给了月琅琊处理。 在翻看了大致的租房资料后,不到15分钟,月琅琊就和老板敲定好了住所。 一室一厅,瓦房二楼,带卫生间厨房。 一月一千五,首付三个月押金。 中介费四百。 给了老板四百块钱,老板就笑呵呵的叫了个黑瘦的少年将他们带到了那处住所。 一座临水而居的四层青瓦房。 房子用一溜的青砖砌就了一圈三米高左右的护院。 院子不大,约莫四十个平方,里面种着银杏、桂花、月季以及各类盆栽。 银杏树下置着石桌石凳,旁搁着一口大水缸。 里面应是养着鱼儿。 房东是个清癯的老伯,名叫霍春,住在一楼。 看到乔逸飞和月琅琊的扮相时,霍春也没像一般人家那样诸多盘问,就带着他们去看房子了。 踩着木质楼梯,咯吱咯吱上了二楼。 霍春拿钥匙开门后,月琅琊和乔逸飞走进了屋里。 空调、沙发、电视、桌凳、床铺,衣柜…… 除了衣被、毛巾、牙膏牙刷、锅碗瓢盆之类的私人用品,大致的家具都不少。 大厅15个平方左右,卧室在大厅左侧,目测最多也就10个平方。 地方不大,但墙面刷的洁白,窗帘也很干净素雅,天花板也刻意装饰过,看起来还算窗明几净。 最重要的是,这屋子有个好窗户。 窗外是河。 而河对岸,却正是资料上显示出的那个黑道大佬情人居住的大宅子。 …… 登记了身份证号码,一次性给了霍春六千块钱,月琅琊和乔逸飞算是在这暂时住下了。 手上还剩590块钱。 两家伙出去转了一圈,在八点半之前,将基本所必需的生活用品给买了回来。 忙乎了一阵,两人总算在11点前,整好床铺,洗完了澡。 鉴于卧室中只有一张床铺,月琅琊原本倒是无所谓和乔逸飞睡一床。 但是…… 乔逸飞那货眼底的欲望也太他妈赤、裸、裸了,他真是想忽视都困难。 想了想,他还是忍了怒火,直接抱竹席去大厅了。 任务时间就半年,他可不希望还没开始执行任务,就和乔逸飞这个对着男人也能发春的混蛋来一场生死肉搏战。 …… 在大厅铺了竹席,月琅琊刚准备关灯睡觉,就见乔逸飞影子似的飘了过来。 他眼眸深沉,步步逼近月琅琊,一副誓死要将霸王硬上弓工进行到底的强横架势。 月琅琊真被这货不达目的死不休的执着给气乐了。 今晚指定没好觉睡了,月琅琊转身两步,坐到沙发上。 几近懒散不羁的向后一靠,抬起双腿架到木质茶几上,伸手略显粗暴的拂了一把额头垂落的碎发,嗓音低磁的惑人道:“你就这么想上男人?” “老子只想上你。”乔逸飞飘过去,倾身而下,两只手很张狂的撑在他的身体两侧,低头凑近,鼻尖几乎碰上他的鼻尖,在互相交织着呼吸的暧昧中,有那么些促狭意味的无赖道:“我很挑食的,看在我钟情你这么久的份上,你就好心成全了我嘛!” 正所谓,人至贱则无敌。 瞧瞧,乔逸飞这脸皮的厚度,怕是来发火箭炮都打不穿。 要玩儿强、奸,还忒镇定的要求人家心甘情愿躺下让他奸。 这货,真妈B非凡人啊! 月琅琊心底一股子邪火飞窜。 几乎就在乔逸飞话音刚落的一个刹那,双手一把抱住了乔逸飞的腰身,猛然来了个360度大翻转。 只是瞬间,两人的位置便颠倒过来。 变成了月琅琊死死压在乔逸飞的身上。 不得不说,这番动作,还真让乔逸飞有些错愕。 耳畔有极轻柔的热气扑洒过来,就在他感觉到月琅琊的唇凑近他的耳畔时,双腿猛地被挤开,月琅琊屈起的右膝正重重的顶在了他的下身要害处。 某霸冷汗,正欲反扑,却觉耳畔传来一阵酥酥的麻痒,月琅琊那幽磁低柔的几欲令人骨头酥软的嗓音极清晰的传入他的耳中:“是我警告的不够清楚,还是你本质上就渴望着变身人妖?恩?” 伴随最后那个邪气十足的“恩”字,月琅琊一个膝顶狠狠顶在了某霸的二兄弟上。 某霸嗷地惨叫一声,顿时只觉JJ抽、蛋蛋疼、菊花更是一阵紧。 两行霸王泪差点狂飙而出。 伸手一把抓住月琅琊的头发,往上用力一扯,在月琅琊吃痛微微仰起头的瞬间,某霸强压着自己疼的嗷嗷叫的小弟弟,张口就咬在了月琅琊的唇上。 另一只手则死死扣压住月琅琊的腰身,某霸像个嗜血的野兽,疯狂撕咬着月琅琊的嘴唇,仿佛要将人给整个吞到肚子里去。 “唔~”口中尽是血腥味,月琅琊被这货咬的狠性大发,挥起拳头就砸在了某霸的太阳穴上。 可想而知,他这怒起的一拳头有多重。 于是,某霸两眼一黑,全身力气顿散,差点没给砸的两世为人。 “……我草!” 晃了晃脑袋,晕的七荤八素的某霸瘫在沙发上,怨愤的嘟哝着:“要不要这么狠啊?要不是老子存心让着你,你以为你真是老子对手?啊!疼死了!我草我草!老子要是被你打傻打残了,就他妈要你负责一辈子。” 太阳穴,那是随便能瞎打的吗? 搞不好会出人命啊! 老子怎么就他妈看上了你个冷血的混蛋呢? 我草! 某霸一颗纯洁滴霸王心,默默受伤中。 伸手抹了把不断渗出血丝的嘴唇,月琅琊站起身,冷冷看了眼可能真疼的脸色铁青的某霸,忍不住咬牙低骂了声:“真他妈操蛋的!” 俯身,一把将某霸给抱了起来。 甩门出去,直奔河对岸一家24小时营业的私人小诊所。 …… 某霸的JJ真受了伤。 不过还好,也就是皮外伤。 最近尿尿估计会有些疼。 当然,如果勃起的话,就更疼了。 到底月琅琊还是没下重手啊! 在诊所涂药包扎后,月琅琊将身上仅剩的120块钱扔给了医生,就将某霸给一路抱回去了。 某霸脑中还有些嗡嗡响,眼睛周围胀胀的,好在没什么强烈的头疼或者呕吐之类的症状。 大致检查,还算安全。 其实,某霸本身就对物理攻击有着极强的防御和自愈性。 内家武学中人,气血筋骨都较之常人强健数倍。 若换做一般人,被月琅琊那么一拳砸在太阳穴。 估计不死也得脑震荡了。 …… 回到家,已经凌晨两点。 “一起睡。”刚被放到卧室的床上,乔逸飞就一把扯住了月琅琊的衣袖,低低的声音透着坚持。 “保证安分?”月琅琊扯回袖子,挑眉问。 “靠!JJ都伤了,还能不安分吗?”乔逸飞又去扯他的衣袖:“陪我睡啦!保证不碰你就是。” “你早这么乖,我能伤你吗?” 月琅琊拍开他伸过来的爪子,轻抿了下被那货撕咬的丝丝作疼的嘴唇,在床的另一头躺了下来。 “喂!干嘛不和我一头睡?”抬脚戳了戳月琅琊的肩膀,乔逸飞非常不满意的抗议。 见月琅琊不语,乔逸飞再戳。 月琅琊真被这货给整的头疼。 抚额轻叹,再闹下去天都要亮了。 起身,与乔逸飞并肩躺下。 “闭上嘴巴,睡觉,恩?” 暗夜星辰般的眸淡淡扫过去,里面一片的冷凝。 “恩。”乔逸飞微微有些迷失在他的眼中,总算如愿以偿的认乖了。 抬手关掉台灯。 卧室顿时黑暗。 寂静夜里,两人开始初次的同床共眠。 第四一章 两暴力的穷流氓 怎么混黑社会? 恩,这个问题需要因人而异的回答。 有钱,用钱铺出一条道。 有权,用权压出一条道。 有才,用才挣出一条道。 有力,用力拼出一条道。 以上全占用,那么恭喜你,不管你混哪条道,都绝对会是个上位的老大。 当然,你要是个P都没有,光就一腔鸡血的二货,那么还是请你乖乖滚回家吃奶去吧! …… 月琅琊和乔逸飞这两货,目下就是两连个叉烧包都买不起的穷光蛋。 所以,他俩决定出门踩点开片去。 钞票、小弟、地盘…… 这些都是混黑道必不可少的。 找个老大跟,他们压根就没想过。 两个都是绝不轻易服人的家伙,当然不愿伏低做小的给别人当跑腿。 月清尘给他们的资料中所写的都是道上成了名的组织帮会,而那种管个一两条街道的小帮小派却是半点记载也没有。 月琅琊和乔逸飞当然不可能一出马就去踩那种有着成千上万马仔的大组织。 那跟找死有嘛区别? 他们现在连把防身的手枪都没有,自要低调做人。 二人在屋里商议了下,把第一次踩点的位置定在了N市西区。 整体来说,N市有七大势力。 东有飞鹰社,南有天胜堂,北有青龙帮,中有炎火会。 西区就有些混乱了。 除了虎头、忠义、红星三个帮派在西区划地而居之外,还有几条街都是被一些零碎的小组织给占据了。 相比较其他四区的安宁,僧多肉少的西区可谓是终日的鸡犬不宁。 往往就为了抢夺一家马栏区,就常有血拼事件发生。 (马栏区:卖淫场所) 不过话虽如此,整个N市的上面其实还有股更强大的势力。 比方说那个罩着南区南沙街的黑道大佬。 资料上只简略到极点的写明了这位大佬性别为男,名叫尹明,其他便什么都没写。 就连具体年纪都令人不得而知。 整个N市有不少地方都因为被这位大佬罩着,连那些扫黑的警察们都不敢轻易涉足。 N市七大帮派,在这位大佬面前,似乎个个都乖顺的像只小猫。 平日相互间斗的再凶,只要那大佬放下一句话来,他们就能立马握手言好、称兄道弟起来。 不得不说,那大佬基本上掌控着整个N市。 从这方面来说,月琅琊和乔逸飞如果想半年内整合N市,就必需和这位大佬过过招。 这也是月清尘给他们大佬情人资料的原因。 不管怎样,要是能接近那大佬的情人,也不失为接近那大佬的好机会。 既然要过招,对手的动态自然要掌握清楚。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不是吗? …… 两穷光蛋无耻到令人发指的跑一家早点铺子霸王了两碗白粥后,就一路溜达到了西区。 今天没别的任务,就是找人麻烦,捞点外快,和道上的马仔们混个脸熟。 如果时间允许,下午还可以去摸摸看那个莫帆的居住点,或者就近观察观察那个黑道大佬的情人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资料只确定了莫帆目前化名住在N市东区古镇,却没有提供他化名叫什么和具体的居住地址。 那尹明的情人,更是半点底细都不清楚。 (#‵′)凸!月清尘那厮这不是存心整他们玩儿吗? …… 两货在西区慢悠悠的溜达了一圈,果断的钻进了一家位置偏僻的电子游戏厅中。 100个平方不到的游戏厅中,摆满了各款电玩游戏机。 里面烟雾瘴气,人满为患。 每台机器前都围着三两个人,那靠墙一排十台直接现金硬币操作的老虎机前,更是人挤人吵死人。 从收银柜台后那两扇总是被人进进出出的木门来看,这游戏厅估计还有个地下室。 至于下面到底是玩儿什么,这得下去后才知道。 不过依月琅琊和乔逸飞的估计,八成都是大转盘之类带着赌钱性质的电玩游戏。 要么直接上台子赌钱,也未必不可能。 两扇木门旁,站着两个虎背熊腰的大汉。 想来,要想进入那两扇门,还得通过他们的认证才可以。 月琅琊和乔逸飞目光在场子里扫了一圈后,十分默契的锁定在了两个霸着霹雳赛车的小子。 两小子看起来也就20左右的年纪。 一胖子,绿豆眼,满脸麻子,长的实在有些寒碜人。 一瘦子,看起来倒是短小精悍的很,就是眉毛粗的像是麻绳拧出来的,有些三角眼,眼尾向下耷拉,好端端一张还算憨厚的脸愣是被这眉眼给衬出了一股子阴狠气息。 在两小子身后,算算得有12个护驾的小弟。 月琅琊与乔逸飞表示对这两小子很有兴趣。 开片找麻烦,就得找这样手底下还有点子人的小头头才有意义。 … “喂!咱兄弟要玩这款游戏,麻烦两位挪挪位置成吗?” 两货走过去,招呼也不打一个,就一把推开了两小弟,大刺刺的立在了那两个玩的正在兴头上的小子面前,乔逸飞说话的瞬间,就抬手拍在了那粗眉瘦子的肩上。 月琅琊则更直接,伸手就压在了那麻脸胖子猛打圈的电玩方向盘上,然后很平淡的开口:“挪个位,我要玩这个。” 一只手就压的整个方向盘纹丝不动,麻脸胖子死命转了两下都没转动,他立马火的大吼:“他妈B的,把这个混蛋给老子拖出去灌大便!” 瞪起绿豆眼,胖子抬头看清了月琅琊的长相后,倒是略微愣然了下。 尼玛,这种小白脸不去做鸭,跑来这里混个毛球啊! “手拿开,你这B货!” 那边粗眉瘦子也怒起要挥拳头打人。 “砰!” “砰!” 就在那帮小弟扑过来的刹那,月琅琊和乔逸飞的拳头已经狠狠砸中了两小子的胃。 “呕!” 只一拳,就将那两小子给打的弓身成了虾米,胃袋中还没消化干净的早餐也猛地从他们的口中喷了出来。 “MB!打我们老大,干死他们!” 小弟们大惊失色之下,都愤怒的扑向了月琅琊和乔逸飞。 “唰!” 两把尖锐的匕首抵在了两吐的两眼发花的小子腹部。 “都住手!”胖子顿时冷汗大吼。 匕首的尖刃已经刺破他的皮肤,望着月琅琊那双半点微波也没有的冷幽双眼,胖子非常有理由相信,只要自家小弟敢妄动一下,这匕首就会狠狠的在他的肚子上开个大洞。 瘦子也陡然变了脸色。 不过相对于胖子的惊恐,他则镇定不少。 眼角朝某个机灵的小弟眨了眨。 那小弟立马就溜掉了。 八成是去叫人抄家伙了。 乔逸飞瞄到他的小动作,便很不客气的将匕首往前顶了一分。 “唔!”皮肉被戳破,瘦子闷哼了声,总算手脚安分下来。 游戏厅中原本就吵杂的不得了。 这时,月琅琊和乔逸飞被一帮小弟围在中间,竟然没什么人留意到这里正在发生的斗殴事件。 “你们哪个帮的?是马强那家伙让你们来的?还是易漠那家伙?” 僵硬着身体,胖子面对着月琅琊,还真有那么点浑身发寒。 MB,这小白脸的眼神怎么冷的像把剑似的? “飞华帮。”乔逸飞很快的接口:“我们来自飞华帮,我就是飞华帮的帮主丁俊,这位是我帮的副帮主兼职我的贴身保镖林飞。 以后见面,你们就叫我丁爷,叫他飞哥。 明白吗?” 匕首再进一分,瘦子忙点头叫道:“丁爷,飞哥。你们都他妈给老子叫啊!” 小弟们面面相觑,扫了眼两位老大肚子上雪亮的匕首,都心不甘情不愿的叫道:“丁爷,飞哥。” 他们这一齐声叫唤,倒引来了不少人莫名其妙的注视。 这片什么时候多出丁爷、飞哥两人物? 月琅琊望了一眼乔逸飞,眸色幽沉。 乔逸飞冲他挑了挑眉,含意不明的笑。 “飞华帮?哪片区的?我说,兄弟啊!咱们好像跟飞华帮没什么仇恨吧?你们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跑来找茬,是不是有点不上道啊?” 胖子就纳闷了。 这N市什么时候多了个飞华帮,他怎么听都没听过? “介不介意出去聊聊?” 匕首猛地往肉里刺进了整整一寸有余,月琅琊一把捂住胖子惨叫的嘴巴,问的云淡风轻。 仿佛再说:天气真好啊!要不要一起散个步? “不介意不介意。”胖子抖着身子,脸色发青的猛摇头。 小弟们一见老大的肚子被开出了血洞,也都握起拳头,一个个脸色阴沉起来。 MB,这次怕是真遇上狠货了。 于是,月琅琊和乔逸飞就这样明目张胆的挟持着两人,被一干小弟的围绕着,走出了游戏厅。 …… “黑皮哥,这事要管吗?” 看柜台的小弟在他们刚走后,就跑地下室将这事告诉了看顾这个场子的管事。 “管什么?只要不在我照看的场子里闹事,他们爱怎么玩,都不关我们的事。” 黑皮的回答倒是很干脆。 …… 因为位置偏僻,所以月琅琊和乔逸飞很轻易就将他们给押到了一片废弃的老厂子里面。 有两机灵的小弟见地方到了,立马掏手机将地址短信给了先前那偷溜开的小弟。 相信不需要太久,他们的兄弟就会带家伙过来。 …… 收起匕首,月琅琊和乔逸飞一人一脚,将那胖子和瘦子俩给踢翻在地。 “一起上。”冲那11个小弟勾了勾手指头,乔逸飞微微笑。 “上,干死这两B货!”小弟们顺手就从地上摸了石头、水泥块、断木头、板砖之类的家伙,大吼着就扑了过去。 嘛!不过分把钟的时间,11个小兄弟就被月琅琊和乔逸飞给狠狠撂倒在了地上。 胖子和瘦子被这两货厉害的近乎玄幻的身手给吓的浑身直哆嗦。 “别、别杀我们!” 看月琅琊和乔逸飞在解决完小弟后,又同时掏匕首走过来,胖瘦两小子不由的放声大叫:“丁爷、飞哥,咱俩在N市就是条连P都算不上的小毛虫,求求你们高抬贵手,饶了我们吧!要是我们以前真有什么地方得罪了飞华帮,两位只要开个口,咱兄弟俩一定诚心诚意的赔礼道歉!” “恩,说说看,你们打算怎么对我们表诚心?”乔逸飞蹲到胖子的身旁,拿匕首轻轻拍了拍胖子那张肥嘟嘟的麻子脸。 胖子脸色青白的和瘦子交换了下眼神,一咬牙,道:“阿泰街有我们三个场子,每一个月也能收个六千块的保护费,两位要是不嫌少,就请笑纳吧!” “草!当我们要饭的?”乔逸飞一拳砸在胖子受伤的伤口上,胖子立马惨叫着嚎道:“我、我还存了5万块钱。” 月琅琊目光冷冷一扫瘦子,瘦子立马抽着面皮道:“我手上存了7万,两位爷不嫌少,就全拿去吧!” “上面有人罩吗?”月琅琊突然的问话让两小子惊愕了下。 “没有。”半晌,才听两人回答。 “手下多少小弟?” “27个。” 就这么点人?还真够小头的。 乔逸飞微笑着拿匕首的刀背轻敲胖子的脑门,道:“有没有兴趣加入飞华帮?” “啊?”胖子惊的连身上的伤痛都给忘了。 瘦子也讶然的瞪大了三角眼。 乔逸飞收起匕首,完全是不容反驳的霸王道:“明天把兄弟们都叫来这里,加入飞华帮的事,老子要亲自向他们宣布。” “我们还没同意加入……啊!” 胖子反抗的声音还没结束,就被乔逸飞一个爆栗给敲了下去。 “草!帮主讲话,你也敢反驳?找死啊!”乔逸飞连敲胖子五、六个爆栗,才道:“明天11点,给老子准时把人带过来,否则老子将你全家都剁了喂狗!” 胖子哪敢再反驳,只能顶着满头被敲出来的大包,泪眼朦胧的猛点头。 瘦子也被某霸给吓的脸色惨青。 他们平时都是混个温饱,基本上只要有口饭吃,就绝不轻易与人争斗。 某霸这样的狠货,说实话,他们还真没怎么接触过。 “11点,迟到一分钟,剥皮点天灯。给老子记牢了。”乔逸飞很满意自己的话吓得两小子浑身直哆嗦。 “小飞,收工,走人。” 伸手从胖子身上扒拉出了7百块钱,乔逸飞很有帮主架势的朝月琅琊一扬手,潇洒的转身走人。 “……”月琅琊收起匕首,还真像个保镖似的跟在了乔逸飞的身后。 对乔逸飞这货,他唯有无语。 整个过程不过短短10分钟。 等那帮抄家伙的小弟们赶来时,乔逸飞和月琅琊已翩然走远。 …… 为毛不今天收了那帮人呢? 这当然不行。 加入飞华帮这事,肯定得给人家一晚上的考虑时间。 现在强收,只会激的那帮人狗急跳墙。 给他们一点时间,大家经过一晚上的互相交流,自然会更理智的对待这个问题。 总之不管他们要不要加入,明天11点是肯定会来这里的。 毕竟两老大被人拿刀戳了,他们除非不要脸面了,才会缩头乌龟一样不敢来。 这样的孬货,乔逸飞和月琅琊还真不想要。 …… 现在时间中午12点。 月琅琊和乔逸飞吃完中饭后,开始分头在古镇中排查起莫帆的住址。 幸亏月清尘给的资料上有莫帆的照片,否则就那个开场音乐会都要带面具装神秘的钢琴大师,可让人怎么找呢? … 第四二章 滚远点!别找抽 夜。 晚七点。 月琅琊回到住所,打开门,竟然闻到了一股饭菜的香味。 有那么点意外的感觉。 大厅木桌上摆着两盘菜。 红烧鸡翅、家常豆腐。 很简单的两道家常菜。 色泽鲜润光亮。 闻起来香气诱人。 这菜…… 月琅琊走到厨房门口,果真意外的看到乔逸飞系着白色围裙在烧菜。 微微凝眉,心底拂过一丝说不清的感觉。 “回来的正好,马上开饭。”没有回头,乔逸飞便仿佛感知到了月琅琊的出现。 关掉煤气,最后一碗丝瓜蛋汤出锅。 端汤,转身看到表情微微有些呆的月琅琊,乔逸飞忍不住扬起一抹得意的笑意。 “怎么?没想到我会做菜吧?呵呵!是不是很惊喜啊!”走到月琅琊的身前,乔逸飞猛地将手中热腾腾的汤碗向月琅琊递了过去,而后趁着月琅琊伸手接住的刹那,凑过去就‘吧唧!’一口,用力在月琅琊脸颊狠亲了一下。 眼见月琅琊黑下脸,乔逸飞忙又钻进厨房,一副很忙状的拿碗筷冲洗。 我得意的笑啊笑! 我今天亲亲,明天再亲亲。 每日一亲啊我每日一亲! 嘿嘿!迟早你还不得乖乖躺下任我亲? ╭(╯3╰)╮ 哈哈哈! 如果月琅琊会读心术的话,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将手中热汤给砸到某霸的脑袋上。 将汤端上桌,洗手坐下。 电视打开,收听新闻联播。 “一人一瓶。” 将两瓶冰爽哈皮搁到桌上,乔逸飞就着桌角,拍开瓶盖后,递了一瓶给月琅琊。 其实月琅琊一向比较偏爱红酒。 啤酒这味,他素来不喜。 不过抬眼看到乔逸飞那眼底毫不掩饰的小小期待,他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一口喝完,谁慢罚谁叫老公。” 拿酒瓶重重碰了下月琅琊的酒瓶,乔逸飞一句话说完,就张口吹瓶子。 “……”这货什么恶趣味啊! 酒瓶都碰了,月琅琊也只能无语的陪着他一起吹瓶子。 那冰的令人胃里冒寒气的整瓶啤酒吹下去,乔逸飞不觉哈出了一股冰冷的酒气,笑着叫真爽! 这样的啤酒,他喝两箱都不会醉。 酒嘛水嘛! 反倒酒瓶,不剩一滴。 抹了抹唇畔沾湿的酒水,乔逸飞几乎是两眼冒光的看着月琅琊吹完了最后两口酒。 “快叫老公,我要听,不准耍赖。” 看月琅琊放下空酒瓶,乔逸飞立刻热血沸腾起来。 “老公。”夹菜吃饭,月琅琊没半点波澜起伏的吐出两字。 很有种复读机在播放词汇的感觉。 刻板冰冷的完全没半点感情。 乔逸飞顿时挫败的像颗霜打的茄子。 “能不能别这么死板啊?老公嘛!多美好的词,给你这么一叫,完全就成了路人甲的味道。你这样以后老公怎么喜欢你嘛!……嗷!我草!你怎么又砸我脑袋?” 郁闷的低声抱怨被月琅琊一个酒瓶给砸断了。 摸着脑门上鼓起的大包,乔逸飞咬着嘴唇,一副怨愤委屈样的瞪着月琅琊手中刚刚搁下的空啤酒瓶。 我草啊! 这家伙怎么身旁有什么就砸什么啊? 下次别直接冲厨房拿把菜刀砸过来吧? 冷汗! 月琅琊眯眸看他,淡若清水的说:“闭上嘴巴,吃饭。” “……哦!。”靠!尽管月琅琊的表情一贯的冷俊平淡,但该死的,乔逸飞就是很敏锐的从他微微眯起的眸中感觉到了一股子令人脊骨发寒的危险气息。 分明是那样清淡的语气,却偏偏见鬼的将人压迫的透不过气。 生平还真没怕过谁。 但这个木家三少已经令他心惊胆颤了N次。 莫非…… 木华就是老子天生的克星? 真他妈郁闷啊! …… “饭菜不错,很合胃口。” 饭后,月琅琊起身收拾碗筷,一句不经意的称赞立马又让独自沉闷中的某霸生龙活虎起来。 “很惊喜是不是?我会烧菜,而且还烧的这么好,你肯定很惊喜是不是?” 跳起来,跟在月琅琊身后走近厨房,某霸又禁不住得意啊得意的笑。 不见月琅琊回答,某霸便牛皮糖似的黏过去,趁着月琅琊将碗筷放入水槽中清洗的时候,张手就从后面一把搂住了他的腰身,然后整个身子都紧紧贴了上去。 “是不是很惊喜?你不回答,我就这样一直抱着你。”我草!瞧瞧这腰生的,真是柔韧紧致的令人恨不得一把掐断了,某霸将下巴搁在月琅琊右肩上,两只发痒的爪子几乎是放肆无忌的在月琅琊的腰上揉捏起来。 就这么一下下,他下身便有些硬硬的勃、起了。 于是,他吸了口冷气。 因为JJ疼! 伤还没好透,JJ果然一硬就疼啊! 某霸内牛满面。 … “别找抽!滚远点。”对乔逸飞这货,月琅琊真是无语无力到了极点。 从刚进天海到现在,这货简直无时无刻不在纠缠他。 再这么下去,他真怀疑自己会被这货给整神经了。 这都抽了多少次了? 难不成非得把这货给整成人妖才算完事? = = “吧唧!”一声。 某霸在收到警告后,又凑人家脖子上狠亲了口,然后果断飞撤。 “啊!”刚飘出厨房门口,后脑勺就被一飞盘给砸中。 乔逸飞抽气呲牙,摸着大概被砸破血的后脑勺,疼并快乐着飘了出去。 反正已经占到便宜,被砸一下…… 呃,就当情趣! “= =” 月琅琊默默转身,默默洗碗。 谁能明白他这= =默默的表情下,是多么的火气滔天啊! 其实,他刚才应该直接拿菜刀剁了那货。 是吧? …… 7点45. 时间甚早。 下午两人仔细排查了大半个古镇的住宅,却没能幸运的找到莫帆。 于是,两人便决定晚上再出去转转。 毕竟这样的时节,很多人都是晚上才出来散步的。 鉴于乔逸飞这货硬要跟月琅琊一起转。 两人便没有再分开寻找。 …… 所以说,生活本身就是一部小说。 巧合和惊喜总是在你意想不到的转身间会突然闪现。 当月琅琊和乔逸飞在外面转悠了三个小时仍未有收获,已迈步往住处折返的时候…… 莫帆此人简直像是突然从地底下冒出来的幽灵,就那样带着满身阴郁的温雅,从一座上面已然是空无一人的拱桥另一端独自走来。 和那张眼中透着腼腆羞涩的照片不同,此时的莫帆已然像是浸透了冰水的洗礼,那双原是清魅动人的桃花眼中所折射出的竟是空寂冷漠的淡淡忧郁。 便是那一分清淡的忧郁,糅合进他本身的温雅气质中,竟是越发的夺人眼目。 为了加深初次见面的印象,月琅琊和乔逸飞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想出了一个最简单的计策。 “噗通!”一声,这是月琅琊跳河的响声。 谁让某霸JJ受伤了,只能他跳了。 听到声音,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的莫帆不觉抬头向声源处看了过去。 “小飞!”乔逸飞趴在桥栏处,凄惶状大喊:“小飞、小飞……救人啊!有人跳水啊!” 这古镇到了晚上11点,基本都安静下来。 现下,拱桥附近,四下无人。 莫帆听到叫声,果然就冲了过来。 “麻烦帮我拿着。”迅速摘下腕上一块古旧的手表塞到乔逸飞的手中,莫帆深吸了一口气,直接翻桥栏跳下了河。 于是,这算是另一种狗血的“英雄救美”吗? … 第四三章 其实就是勾搭 月琅琊。 那是个一猛子扎水里能捞出鱼的虎人。 傻B样的装只旱鸭子跳水。 那是他从来没想过的事。 但现在他却做了。 落入水中,扑腾挣扎了下。 在听到第二声人体落水声后,果断任由自己往下沉。 黑暗的水中,他可以很轻易的憋气个七、八分钟。 不过当身旁的水被划开,一只触感冰冷有力的手抓住他的胳膊时,他立马张口像所有溺水家伙那样咕嘟咕嘟冒泡泡。 然后像抓救命稻草一样舒展四肢抱住了莫帆。 溺水者的求生欲望。 必需要有。 不过相对于祁风在水中那样强悍的搂抱,月琅琊这时可是温柔了太多。 身体被抱住,莫帆跟着他往下一沉,但幸而他力量不小,且水性不错,所以在奋力的划动下,还是将月琅琊给带出了水面。 “小飞~~~” 从桥上跑到河岸边,乔逸飞继续很尽责的凄惶大叫。 草!要不是JJ疼。 他一准不让木华跳水。 那莫帆什么的真好运,居然一见面就抱老子的木华。 这批账先记下。 %>__<%你他妈算个毛球啊!竟然敢摸木华的头?!老子都没摸过,我擦!某霸炸毛了。 …… “时间不早,你们快回家吧!丁俊,你回去煮碗姜汤给他喝,虽然河水不冰,但呛了肺,还是给他驱驱寒比较好。”不得不说,莫帆还真是挺温柔体贴的人。 “行。”某霸应声道:“王哥家住的远吗?” 莫帆淡淡答道:“不远,五分钟就到。你们也住在附近吗?” 乔逸飞与月琅琊偷偷交流了一个OK的眼神,微笑:“算是吧!走路也就半个小时。” 月琅琊又用那种认真的令人沉沦的眼神深深的望着莫帆:“可以留个手机号吗?方便的话,我们想明天请大哥吃餐饭。” “……”莫帆没有及时的错开与他的对视,一瞬间竟有些微微迷失进了他那双黑的过于纯粹幽邃的眼眸中。 “可以吗?”没有任何急切的逼迫,月琅琊略带期望的轻柔问话,如同拂面而来的细雨清风,无端拨动人心。 莫帆静静看着他,沉吟了下,才道:“我没有手机。你们可以把号码告诉我,明天我给你们电话。” “……”两货也木手机。 “怎么?你们也没有?”莫帆这话问的就有那么点淡淡调侃的意味了。 这年头,没手机的人,实在不多见。 乔逸飞赶忙提议:“不如让我们送大哥回去,明天下午我们可以直接过来找大哥一起去吃饭。” “恩,就这样。”月琅琊一锤定音。 莫帆看着两家伙认真的眼神,倒是略有些错愕。 不过,要是换他落水被人救了,他也会想方设法感谢救命恩人的。 莫帆想了想,便点头道:“走吧!” 转身走开。 乔逸飞冲月琅琊伸手做了V姿。 两人一左一右跟在了莫帆的身后。 转折了两条长巷,莫帆立脚停在了一座独立青砖小院前。 “林飞,要不要进去洗个澡换套衣服?你这样湿淋淋的回家,可能会感冒的。”停步转身,莫帆目光透着些微怜惜意味的打量着发丝还在滴水的月琅琊。 这孩子要是搁在娱乐圈,不知得有多少人争着抢着宠。 怎么能有女人舍得抛弃他? “不用了。”月琅琊拒绝:“时间太晚,不打扰王哥休息了。明天约在下午5点见,可以吗?” “可以。我在家等你们。”莫帆微微点头。 “那么,明天见。”月琅琊浅浅一笑,转身离开。 “明天见,拜拜!”乔逸飞冲他挥挥手,跟上月琅琊的脚步。 望着他们逐渐走远的背影,莫帆原还有些温柔神情的俊雅脸庞便又恢复成了那空寂冷漠的模样。 已经习惯了孤独,他早就失去与人交流的热情。 这两个孩子…… 倒是挺热情。 放眼整个N市都很难找出这么两个容貌出众的孩子。 恩,似乎有些意思。 莫帆唇角微微扬起一丝久违的玩味笑意。 或许这两个孩子可以给他无聊枯燥的生活增加一点乐趣呢! 走入院中,莫帆今晚难得睡了个好觉。 …… 第四四章 宠孙无罪 次日11点。 月琅琊和乔逸飞踏进那座废弃的老厂房时,毫无意外的看到了那帮混混。 加上那麻脸胖子和三角眼瘦子,果真只是29个人。 人手一根钢管。 看到二人进来,个个都杀气腾腾起来。 当然,其中十几个昨天被他们俩教训过的家伙却是有些眼神畏惧的。 “丁爷,飞哥,加入飞华帮的事,我们都给兄弟们说了。”肚子上打着绷带的麻脸胖子推开扶着自己的手下,看到他们首先开口道:“兄弟们都没什么反对的意见,就是有个小小的条件,只要二位应了,咱们立马就心服口服的认了两位老大。” “条件?”凭你们这帮小瘪三也配跟老子讲条件?老子能收你们,你们就他妈应该天天烧高香感谢老子垂怜了!乔逸飞望了月琅琊一眼,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便冷哼了声道:“怎么着?还想跟我们玩群K?” “二位也知道,混我们这行的,都认个狠。”三角眼瘦子估计是因为肚子上被刀刺开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疼,所以有些佝偻着腰,语气倒是带着小心翼翼的恭敬道:“咱们总共也就29个人,就凭二位的身手,要一口气解决掉咱们,也不过是小菜一碟。” 胖子麻球接口:“二位要是真心想收了咱们,就给兄弟们一个痛快。别让兄弟们连个脸面都没有就这么稀里糊涂跟了二位。” 不打上一架就服软,道上没这规矩。 “行了,别废话了。”就这么点子破事,哪来那么多废话?唧唧歪歪吵死人!乔逸飞侧首对月琅琊说:“你边上歇着,这帮家伙,我5分钟就搞定。” 月琅琊微挑眉:“这种事不该保镖来?” 乔逸飞霸王道:“让你歇着就歇着,帮主的话,不准反驳。” 一帮小瘪三,没你动手的必要。 月琅琊无所谓的退后几步。 这种事,有争抢的必要吗? 听到二人的对话,一干人脸都隐约气绿了。 这也太不把他们放在眼中了。 好歹他们也算是打架老手好不好? 面对一干人,乔逸飞捏了捏拳头,在清脆的嘎嘎声,他邪气森森的笑道:“还愣着做什么?都他妈给老子一块上。” “妈个B的,兄弟们一块干死这混……啊!” 一脾气暴烈的家伙举起钢管,粗吼的话还没说完,就猛地像被打飞的沙包一样翻滚着摔了出去,重重撞到墙面后,只短促的一声惨叫,就满头鲜血的晕死了过去。 所有混混都被这一幕给吓呆了。 事实上,他们连这家伙是怎么被乔逸飞给一脚踹飞出去,都没整明白。 因为乔逸飞那猛然如同猎豹般扑过去的身影实在是太快太凌厉。 就在大家骇然的瞬间,乔逸飞横掌又劈倒了一个混混,顺手夺了那混混手中的钢管后,便恰如狼如羊群般,随着手中钢管每一次起落,就不断有人爆出凄厉的惨嚎。 月琅琊气定神闲的立在战圈外,眼神淡淡的凝望着这场人数和力量都完全不对等的打斗,心静如寒潭。 既然混了黑道,这帮人就该又随时被揍被砍的觉悟。 黑道,毕竟是黑的。 血腥暴力不可避免。 碰! 一人凌空飞来,砸在月琅琊脚边。 嗷嗷惨叫的家伙抱着被钢管砸的鲜血直冒的脑袋,眼神中升满了浓浓的恐惧。 想必就此以后,这家伙见了乔逸飞那货都得抖着腿走路。 果然,人,都是认狠的。 … 5分钟。 也就5分钟。 那帮家伙全都被乔逸飞给砸的惨趴在地,再也无力战斗。 “加入飞华帮这事,还有谁要跟老子讲条件的?”握着血淋淋的钢管,乔逸飞气都不带大喘一声的傲立在这帮惨兮兮的家伙面前,唇角挑起的笑意邪气的令人骨头发寒。 即便浑身疼的嗷嗷叫,一干人还是在第一时间就齐声臣服道:“丁爷,飞哥,我们要加入飞华帮。” 乔逸飞挑眉轻哼:“都他妈吃屎长大的啊!给老子叫大声点!” “丁爷,飞哥,我们要加入飞华帮。我们要跟着丁爷混。”脖子上爆起青筋,一干人几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大吼。 “丁爷。”在大家大吼声中,那领头的胖子麻球和瘦子狗蛋从地上勉力爬了起来,双双从口袋里掏出了两张银行卡,躬着腰身,分别递到了乔逸飞和月琅琊的面前:“昨天见识过丁爷和飞哥的身手后,我们早就猜到了今天兄弟们铁定会被丁爷收服的。这两张卡算是我俩带所有兄弟们送给丁爷和飞哥的见面礼。密码都是六个零,里面各有5万块钱,请丁爷飞哥笑纳。” 两位爷昨天都张口要了,他们岂敢含糊应事? “算你们识相。”乔逸飞可没心思跟他们客气,伸手就将麻球递来的卡给接了。 其实,如果他不接。 这帮家伙反而会心里不安。 你只有接了,他们才会觉得被真心接纳了。 这也算是道上大家都明白的套路。 “孝敬帮主是应该的,我这张就留给兄弟们当医药费吧!”月琅琊望着满面血污的瘦子狗蛋,淡淡道:“给你们两天时间养伤,两天后,找个环境清静点的场子做帮会的新堂口。这西区的地界,我们飞华帮一个月内要全部拿下,你们最好做好随时随地血拼的心理准备。怕死的,现在就可以滚蛋了!飞华帮不养孬种。” 这一番语气平淡的话,说的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 其实,月琅琊说拿下西区,武斗杀戮肯定难免。 但光就这么一路杀下去也不可能。 岂不知,文斗也很重要? “飞哥的意思,是要带着咱们挑了整个西区地界?!”狗蛋强压着内心翻腾的热血,几乎是抖着嗓音问出这句话。 整个西区?! 天啦!他们想都没有想过。 这样野心的老大,他喜欢。 “西区算个鸟蛋!”乔逸飞不屑轻哼道:“就算是整个N市,我们飞华帮也迟早要全部拿下。” “没、没开玩笑吧?!”胖子麻球抹了把额头滚流而下的热血,肥厚的嘴唇因为激动而微微抖动着。 一干人都忍着疼痛,一时屏住了呼吸。 是的,他们中每个人在初入黑道的时候,谁都幻想过跟个手腕高超、背景牛B的老大,然后拼出一世荣华富贵出来。 可现实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牛B的老大,那是随随便便能让你跟的吗? 不说实力,光是没人给牵头引线,你就是再能砍能杀,人家也未必会收你。 老大这玩意,一旦位置高了,就难免顾虑的多。 没个两、三分内部人员的信任,人家根本鸟都不鸟你一下。 当然,有些大组织在收新人时,还要求新人上缴数量不菲的入会费。 这也让他们望而却步。 这一干人,都是啥背景都没有的穷蛋。 跟着狗蛋和麻球也就勉强图个温饱。 平时被那些大头组织的小弟欺负了,他们也不敢吭声发火。 就他们这样没后台没人罩的小团体,能熬着喘口气,已经算是不容易了。 他们哪还敢妄想什么拿下整个N市这样完全是白日做梦的事啊! 但是…… 在听到月琅琊说出这番话时,他们却完全不觉得荒唐和可笑。 甚至,他们都隐约有些热血沸腾的期待着。 老大够狠。 他们就敢拼。 能拼出一世的荣华,他们甘愿赌命干。 “半年。半年内,老子就带着你们拿下N市。”乔逸飞扫视着一干两眼放光的家伙,微微笑道:“大把的钞票和漂亮的马子,你们他妈想不想要?” “想。做梦都想。”一干人就想找到了知己似的大吼。 那一个个满头的伤口,在幻想到红老头和各类漂亮女人身体时,都似乎被麻醉的失去了痛感。 “很好。老子喜欢有理想的人。”乔逸飞傲然猖狂道:“跟着老子好好干,等老子拿下N市,就他妈用美女和票子砸死兄弟们。” “丁爷威武!飞华帮威武!” 被美女和钞票砸死?! 啊啊啊啊!这是多么美妙的人生啊! 一干人气血上涌,看着乔逸飞时,那眼神都个个散着狼一样的绿光。 老大够狠够本事够野心。 他们当然是干劲十足。 “现在,都滚回去养伤!养好精神,老子就带你们杀下一片蓝天来。”乔逸飞豪气冲天的说着,手中钢管顶到地面,掌心暗劲散开,用力往下一拍。 “吭哧!”一声。 在众人惊骇欲绝的眼神中,那根钢管竟被他一掌拍进了地面足足五寸有余! 那、那可是水泥地面啊! 丁、丁爷还是人吗? 那是神啊! “丁爷威武!” 一众忘却自身疼痛的家伙,个个从骨子里彻底臣服和崇拜起乔逸飞。 基本上每个家伙在离开前,都会走到乔逸飞面前弯腰行个120度的大礼,恭恭敬敬叫声丁爷。 对此情状,乔逸飞表示很享受。 这货天生就喜欢征服人。 被人顶在头上,才让他觉得舒服。 有那么点得意的转眼去看月琅琊,却见月琅琊正夹了根烟,有些懒散的斜靠在墙边,微眯着狭长幽黑的眼眸,似乎正惬意无比的享受着吞云吐雾的快乐。 喂!老子的威武,你到底有木有欣赏到啊!乔逸飞冲他干瞪眼。 感察到乔逸飞的视线,月琅琊唇角轻勾,烟雾缭绕中冲他眨了下眼睛。 有些小小调侃的眨动。 仿佛在说:不错,小子,真有你的。 眨、眨眼睛?! 老子没看错吧! 乔逸飞一时讶异的瞪大了眼睛,心底却泛起了丝丝的火热。 草!不是抛媚眼勾引老子吧? (我去,你能不能再风骚点?) …… “丁爷,两天后,我和狗蛋找好堂口,要怎么联系您啊?” 待大家都走完了,麻球才出声问道。 乔逸飞想也没想就道:“你,手机留下。” 麻球赶忙双手将自己那部半旧不新的LG手机递到了他的面前。 “到时手机联系。”乔逸飞伸手在他肩头轻拍了下,道:“好好干,飞华帮不会亏待你们。” 两家伙激动的差点跪地叩拜,带着满心的仰望崇拜,弯腰120度大行礼后,互相搀扶着离开了。 …… 丢下烟头,踩灭,月琅琊看着走过来的乔逸飞,不觉轻笑着调侃道:“你小子以前混过黑吧?” “混是没混过,不过墨西哥、加拿大的黑帮,我都伏击过,他们里面那一套玩意,大致心里都有数。”乔逸飞被他这难得放开的笑容给惊艳的心里猫抓似的,大步往前一跨,几乎将他给抵在了墙壁上,近乎着迷的凝视着他黑曜石般的眼眸,嗓音幽沉暗哑道:“没后台,其实混黑很困难,不过有你陪着我一起,别说N市,就是整个Z国,我也有信心拿下。木华,能这样天天跟你在一起,老子真觉得很快乐啊!” 他说着,便忍不住伸爪子想去触摸月琅琊的脸颊,被一掌拍开后,眼中幽幽拂起了一丝毫不掩饰的失望和……令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难过。 草!他又不是傻子。 木华分明就很讨厌他嘛! 到底要怎样才能接近你又不让你厌恶? 内伤…… 完全将乔逸飞的所有情绪看在眼中,月琅琊眉目微凝,突然伸手捏住了乔逸飞的下巴,幽深的眸逼视他:“怎么?你还真喜欢我?” 不得不说,尽管月琅琊自身神经粗韧,但察人时目光却是犀利无比。 乔逸飞此时眼底那毫不掩饰的失落和难过,简直就像极了曾经那些被他拒绝后的女人。 只不过,女人的难过总是伴随着泪水。 而男人则坚韧理智很多。 “……有吗?”乔逸飞愣神了下,在他近乎直白的逼视下,心跳竟无法控制的加速起来,连带着呼吸也跟着紊乱。 最该死的,生平第一次,他脸红了! 从来、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捏着他的下巴,逼问他喜欢不喜欢之类的无聊问题。 要换做别人,他早一拳头砸死丫的。 但…… 看着月琅琊那张清冷俊美的脸,他眼底浮起的竟是某种类似于隐私被发现的恼怒和……淡淡的羞涩。 这…… “有。”月琅琊的回答坚定如石。 “……呵呵!你这么肯定,是不是挺渴望我喜欢啊?”有些干巴巴的笑着,乔逸飞感觉内心有什么隐藏的东西猛地被人撕开,那种赤、裸、裸的感觉,好像有些难堪呢! 难不成老子真喜欢上了木华? 松开他的下巴,月琅琊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眼前轻轻摇了摇,淡然如水的吐出三个字:“别傻了!” 推开他,迈步走人。 别傻了?! 老子喜欢你就是傻? 乔逸飞突然就有种被人在胸口捅了一刀的感觉。 那滋味,真他妈见鬼的难受。 别傻了!知不知道这句话很伤老子心啊! 直男什么的,真是太无力感了! 霸王默默泪两行。 话说,老子就是乐意犯傻,你能怎么着? …… 天海。 校长办公室。 “月清尘,解释。”刚完成边境任务回来,木焰就收到消息,自家那个刚刚升入B级,完全还没有得到任何锤炼的亲侄子,竟然身无分文的被人丢去混黑道。 几乎连休息喘口气的时间都没给自己,他就一身作战迷彩服,找到了那个近日一直待在校长室闭关的某个悠哉月五少。 指派一个B级学员,去完成A级学员的任务。 月五少,你有失本分了。 “许久不见,焰哥别来无恙啊!”乍见到木焰,月清尘眼底倒是拂过了一丝毫不掩饰的欣喜。 木焰在他对面落座,接过付新月递过来的热茶,道谢之后,望向月清尘,语声一贯冰冷无波道:“没有足够合理的解释,我将立即终止307小组执行任务。” “他们接受考核的全程卫星录像,焰哥要不要看看?”月清尘支肘托着下巴,有些懒洋洋的问。 木焰喝了口茶,才道:“放来看看。” 结束了放映后,月清尘才有恃无恐的笑道:“可以说,除了叶舟,他们都有着绝不输于A级学员的实力。尤其是你的木华贤侄,那玩运动狙击的技术,估计比我们这些A级教官还要厉害。 焰哥,你说你木家到底是怎么培养出这样一个怪胎? 我几乎仔细翻查了他所有的资料,都没找出他曾经有过任何受过特训的经历。 能否请问木三爷,你这侄子如此生猛,究竟何来?” “谜题,无解。”木焰的回答,简洁干脆。 “他在中阿边境,一把狙击枪干掉8个东突的事,焰哥想必也已知晓。”月清尘端正了坐姿,说:“他是焰哥推荐的人,我相信他对国家的忠诚度。这次给他安排的任务是有些重,不过我想有乔家那个武力值惊人,又混过你和天哥创立的天焰佣兵团的乔六公子陪着,他们应该会轻松完成任务。他们现在已是天海重点想培养的对象,望焰哥能以教官的心态严厉对待他们。” 闻言,木焰微微沉吟了下,淡淡道:“不妨告诉你,木家已经打算终止木华再就读天海。” “怎么会?木华表现这么好,木家不是应该觉得很骄傲吗?”月清尘挑眉,眼中有着讶异和不认可。 “两位老爷子在得知木华进入天海后,就火大的发话了,8月中秋,要办大团圆家宴。在宴会上,他们要是见不到一个健健康康的三孙儿,就要所有木家人都滚去非洲当上三个月的土著。” 破天荒的,说这番话时,木焰那张面瘫脸竟也隐约露出了一抹无奈。 “……宠孙无罪,两位老爷子很好,非常好。”不知怎么的,月清尘陡然就想到了木华那张和自家爷爷月琅琊一模一样的脸。 很小的时候,就听奶奶和大伯大姑说,爷爷也是个极其爱家的人。 假若、只是假若他的爷爷也活着,是不是也会像木家两位老爷子这样宠爱孙子? 这一刹那,他还真想再见见木华。 同样的容貌。 想不让人多想都难。 “还有一月便是中秋,木家人为了逃避被发配非洲的命运,已经着手要来天海抓人了。”木焰又喝了口茶:“你把他丢进黑道的事,目前二老还不知道,我不得不提醒你,这事要让二老知晓了,你月五少就等着回家被抽皮鞭吧!” 一旁付新月闻言,脸色一时惨白。 月清尘脸也黑了。 木家两老爷子要是一怒之下,真跑月家去闹事,就凭他老爸那阴狠的心性。 估计在两老爷子一离开,就立马会将他给抓去狠抽一顿。 这也是他终日不愿待在月家的原因。 老爸如今已六十,估计是在爷爷死后,被奶奶和大伯、大姑给一直宠大的原因,脾气养的是暴烈如火。 对二姐还算是有些宠爱,可对他和大哥那就纯粹像是时时被点燃的火药。 一个不顺眼,就能将他和大哥给炸的两世为人。 如今大哥进入了国家重要的政治领导圈子。 老头子对大哥还不是一样,动不动就甩皮带抽? 他作为最小也最没出息的么子,一旦犯事,那还不得把他往死抽? …… 第四五章 你去陪木华 “这么说,木华是必需要离开天海了?” 月清尘皱眉,有些莫名不悦的说。 “未必。”木焰微微敛了下纤长的眼睫。 “有招?”月清尘几分相似月琅琊的狭长眸底溢出一丝炫亮的光彩。 木焰薄唇微抿,淡淡道:“兵法云: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 “焰哥的意思是要我……”月清尘有那么些心领神会道:“避实就虚,出奇制胜。” 木焰伸出纤长有力的手指轻敲了下桌面,示意他继续。 月清尘坐姿端正,一派严肃认真状道:“A级教官亲带种子学员,深入N市基层,进行全市预防犯罪调研工作。” “恩,很好的牌面。”木焰眸底有着淡淡的满意:“这张牌面足够我应付家里那两个跳脚的老爷子。那么,这个底牌所需的老A,就由你扮演。” 月清尘凝眉:“我扮?那不是要我跟着你侄子混?” 既然牌面出的是A级教官带队调研。 那么A级教官这个缺,总要有人顶上。 这就叫实则虚之,虚则实之。 木家二老担心的无非是木华的安危。 那么,有了A级教官的作陪,木华的安危还需要担忧吗? 解除掉二老的担忧。 他们还有什么理由要求木华退学? 没有理由,天海又岂是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道理,月清尘自然懂。 只是,要他进入牌底做幌子,还是有些小小纠结的。 木华那张脸…… 为毛要那么像他爷爷啊? 他真怕自己看多了,会见鬼的神经错乱哎! 别到时真脑子犯抽的将木华幻想成了自己的爷爷,那他月五少可就杯具了。 “老A是张虚牌。”木焰目光清凉如水道:“不要求你保护木华,做个旁观闲人就好。若上面有什么紧急任务,你随时可以机动撤离。” “一定要我去?”月清尘微微皱眉。 “不然我去?”木焰语声微冷。 是你将木华丢进黑道的,你不去,谁去? “好吧!我去。”月清尘妥协道:“正好最近比较空闲,就当陪你侄子一起玩玩吧!” 木焰:“8月15,我会接木华回家一趟。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保证他那天表面上没有外伤。” 最好没有外伤。 否则向来娇宠木华的二老又得闹。 放着其他孙子孙女不宠,偏要往死里惯着木华。 莫不是二老也像林天那厮,是个偏执的颜控? ╮(╯▽╰)╭真头疼~ “我尽量。”月清尘端起付新月续来的热茶,饮了两口道:“天哥没跟你一起回来吗?” “金三角那边出了点事,任务刚结束,他就直接从新疆飞走了。” “天哥还真够辛苦的。”月清尘微沉吟了下,道:“恩,让我猜猜,不会是盘踞在美斯乐的九十三师(泰国那边对国民党残军的统称,基本都这么叫)又暗中贩卖军火支援那些台独叛党份子吧?” “这批军火已被天龙会截下。”木焰冷艳如冰的面上染上一丝狠色:“这群家伙,意图分裂我国疆土的贼心不死,林天这次过去,定然会剿了他们的老窝,彻底灭了他们的存在。” “这帮混蛋早该被灭了。”月清尘呼了一口气:“你和天哥都是大忙人,黑白两道全给你俩给扛了。我这个外任的A级教官,却常常闲的两眼发花。有时我真怀疑,是不是我人品太差?或者是我能力太差?以至于上面总是不断找借口雪藏我。哎!老这么闲着还真挺郁闷的。” 木焰幽幽问:“上面是谁?” “……我大堂哥。”月清尘说话立马没底气了。 大堂哥一向宠他。 这雪藏…… 其实也是不希望他涉险吧? 除了他那个脾气暴烈的老爸,基本上每个月家人都很护短。 尤其是他大伯、大姑两家子,那护短的名气就和木家一样,在政治圈中,可是响当当的。 月家这个该死的特性! 到底是谁遗传下来的? 脑中蓦地掠过月琅琊的容貌…… 不会是他爷爷遗传的吧? …… 这个话题十分明了,已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木焰换了话题道:“叶舟被逐出了撒旦佣兵团。” 月清尘微微颔首:“恩,这事我也刚刚得知。接引叶舟回来的事,就劳烦天焰处理了。” (天焰佣兵团,以后都简化成天焰) 木焰:“天焰已完成接收叶舟的工作,十天之内必会将叶舟安全送回天海。现在祁风一人留在撒旦,你不必给他找新搭档了。他的能力足以在半年内完成任务。” “OK!”月清尘对木焰雷厉风行的办事效率,一向很赞赏。 “那么,就这样。”木焰起身,淡淡丢下一句:“木华暂时交由你监管,请严厉对待。” 转身,走人。 对着那笔挺的背影,月清尘突然出声问道:“焰哥晚上要去见我大堂哥吧?” “恩,有事?”脚步顿住,木焰没有回头。 月清尘扬声道:“麻烦帮我带句话给他,再不重用我,我就摇旗混黑市去。” “这种向兄长撒娇的话,还是五少自己去说比较合适。”木焰抬脚,步伐稳健中带着某种优雅韵律的走了出去。 “……撒娇?”月清尘目送他离开后,有些不满的眯了眯眸,探手一把将立在自己身后的付新月给拉进了怀中。 将付新月抱坐在自己的腿上,下巴搁在她的肩上,清净如水的嗓音低低在她的耳畔响起:“新月也觉得我在撒娇吗?” “你要真愿意撒娇,首长早就被你拿下了。”付新月乖乖窝在他的怀中,想起那个年近50却仍然强健如青年的月宏军长,竟有些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 月宏军长,那可是严肃到刻板的人。 可每每见了五少,便立马没了气势。 可以说,月宏军长待五少,堪比慈父待爱子。 这对堂兄弟,或许是因为年纪相差太多的缘故,处在一起时就像是差了辈分。 倘若五少真愿放下身段,对着军长大人撒娇耍赖。 军长定然是不会霸道的雪藏了五少。 可五少…… 看着清雅,脾气却倔的很。 对着月家人,总是不肯低头。 唉! 五少,你这样倔。 何时才能等到军长重用你? “知我者,新月。”亲了亲付新月粉嫩的耳垂,月清尘浅浅笑道:“走,请你去吃大餐。” 明天就去N市陪着木华和乔逸飞一块玩玩吧! 今天,自然要好好陪陪新月美人。 他并非怜香惜玉之人。 但付新月不一样。 如果哪天他真决定找情人或者女友的话,付新月将是他的第一选择。 其实,女人多好。 如今的月清尘就是打他两棒槌,他也绝不会相信自己以后会喜欢上一个男人。 但,事实是…… 他后来不仅喜欢上一个男人,还喜欢的差点把五脏六腑全掏出来表真心了。 果然,五少RP太差吗? …… 17点。 莫帆所居住的那幢独立青砖小楼外准时被人按响了门铃。 不过莫帆并没有开门。 他坐在二楼书房中,正一边喝着香浓的蓝山咖啡,一边独乐乐的观看着电脑屏幕上闪现的高清录像。 录像的主角。 正是月琅琊和乔逸飞。 五个内置在青砖缝隙间的高清针孔摄像头,正在全方位的为他播放着院门外的所有动静。 他们是否诚心为了报恩来接近自己? 这点很重要。 即便是为了报恩,莫帆也想看看他们的诚心。 生活枯燥,难得有这么两个孩子送上门来给他解闷。 他很希望,两个孩子身上能有他所欣赏的特性。 比如耐心,比如诚心。 倘若只是两个口上说着想要报恩,实际行动起来却不过敷衍了事的家伙。 那么,他也不必去接触了。 毕竟这样的人,放眼望去,比比皆是。 …… 院门外。 “靠!怎么回事?不是说好这个时间见面,他不会不在家吧?”连续按了三次门铃,仍不见动静,手中提着果篮的乔逸飞不免出声抱怨起来。 倘若乔逸飞能稍微仔细点观察面前的门墙,相信他会一一发现那些摄像头。 毕竟做佣兵时,装置摄像头窃听器,抑或是搜寻解除这些玩意,对他来说就像是家常便饭一样。 今时今地,他压根就没想过,莫帆那样一个看起来忧郁温雅的人,会闲到蛋疼的跑自家门外装几个摄像头。 这真是让他连想象都不能。 当然,就连月琅琊都完全没想到这些。 所有的资料,都显示莫帆只是个身家清白的钢琴大师。 钢琴,极容易让人想到浪漫艺术这些词汇。 既然莫帆此人,完全是个清白的艺术家,那么,月五又何必分派他们来接近莫帆? 听着乔逸飞的抱怨,月琅琊眸色微沉。 目光扫向里面那幢三层小楼。 与生俱来便超乎寻常人的本能直觉,让他隐约有些不舒服的感觉。 不同于在战场上被狙击手锁定时那种令他浑身血液凝滞的高度危险感,而是一种近乎于踩中地雷的感觉。 好吧!也许他踩中的是废雷。 但这种令他浑身都不爽的直觉无疑正清晰的给他拉响了警报。 所以,在乔逸飞张口在说:“草!搞个毛球啊!老子最痛恨说话当放P的家伙……” 莫帆真NND欠收拾! 他最后一句话没有说出口,就被月琅琊给打断了:“安静点。他不在家,我们就等他回来。” 转身,有些散漫不羁的背依向门墙,掏烟,点燃,抽。 在莫帆的电脑屏幕上,因为月琅琊背对门墙的关系,便无法再看到月琅琊的脸面。 莫帆皱了皱眉。 他会唇语。 但看不到脸,还怎么解读这个大男孩接下来所说的话? 简直是很莫名的,莫帆十分想知道他在自家门外,会有些什么言语。 当然,对于爆粗口的乔逸飞,莫帆倒也不讨厌。 不过,要是乔逸飞方才真将莫帆两个字给说出口了。 那么,他们之间的游戏也就结束了。 …… “给我一根。”乔逸飞将果篮随手搁在地上,走到月琅琊面前,伸手要烟。 月琅琊直接将烟包和打火机放进了他的手中。 乔逸飞那货抽了根烟,放到口中,却不点燃,凑过去,咬着烟含糊不清道:“我要借火。” 仿似沾染了清露的茶褐色眼眸有点小小讨好和小小固执的望着月琅琊。 最好是嘴对嘴的借火。 这不就是间接接吻吗? 哇哈哈! 可惜月琅琊没如他的愿,而是手指夹着烟递了过去。 乔逸飞表示不满意的瞪了他一眼,然后还是乖乖就着他的手指,借火吸亮了烟头。 靠到月琅琊身侧,乔逸飞轻哼了声道:“等人,真是耗费耐心的事。要不是有你陪着,我才懒得多等一分钟。” 两人现在都背对门墙,莫帆已完全不知晓他们的谈话内容。 不过尽管如此,他还是饶有兴致的静静观察着他们。 月琅琊望他一眼,淡淡道:“真没耐心,你先回去。” 两个人等和一人个等,其实没多大差别。 总之有人等着表诚意就行。 “那不行。”乔逸飞板起脸,严肃状道:“这年头变态太多,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外面。万一有人对你图谋不轨怎么办?” 好吧!他就觉得那莫帆很有情敌的潜质。 昨天竟然还无耻的摸了木华的头! %>_<% 混蛋! “……”月琅琊其实很想说,变态和你小子犯抽的特质比起来,真算不了什么。 第四六章 耍宝是会惹祸滴 足足2个半小时后,莫帆才唇角带着满意的笑容,关掉电脑,走了出去。 打开院门,莫帆看到二人,几乎没给自己找任何借口的说:“作为让你们久等的赔罪,晚餐后,请你们去帝皇happy。二位,这个赔罪的机会能给我吗?” 温润的嗓音,如清水般淡淡询问。 两个孩子很不错。 他没必要为自己的失约找借口解释。 两个孩子如果拒绝他。 那么,只能说他们没有继续相识的缘分。 接受的话,他们便这样交往下去看看吧! “什么赔罪不赔罪的?王哥这话说的严重了,你救了我兄弟的命,别说让我们在这等你两小时,就是等你一晚上,我们也是半点怨言不会有。”压着一肚子邪火,都等了两个小时,乔逸飞才不愿白等了,所以倒是表现的很是落落大方。 月琅琊在旁扫了他一眼,忽然发现这小子还真是挺能装的。 那么脾气暴躁的人,却能在不同的情况下,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这小子,还真有些令人刮目相看啊! “小飞呢?有没有在心里抱怨王哥不守约啊?”莫帆对乔逸飞微微笑了笑,清水般的目光扫向了月琅琊。 小飞?%>_<%混球!这么亲近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吗?乔逸飞已经果断的讨厌起莫帆。 “有。”月琅琊向他抬了抬左腕上的手表,眉目微凝道:“新闻联播都放完了,你该早出来半小时,我们习惯听着新闻吃饭。” “听着新闻吃饭?”我习惯听着音乐吃饭,莫帆唇角微扬,忍不住就伸手想去触摸他的头发,但就在他刚刚将手伸出的刹那…… 乔逸飞突然在旁一巴掌拍在自己的手背上,叫道:“我擦!这死蚊子,怎么总是绕着老子叮?” 莫帆闻声,手指一顿,收回了手,淡淡微笑道:“这镇里到处是河,滋养了大群的蚊虫。走吧!我们去吃饭,待在这里,也就无偿为这些蚊虫献血了。” “王哥,这个?”乔逸飞提起果篮,递上。 “有心了。”莫帆接过果篮,说了句稍等,转身,将果篮提回屋了。 见他离开,乔逸飞凑近月琅琊,几乎是咬着牙齿在月琅琊的耳边阴狠低声道:“他要是再敢摸你的头,我晚上就找麻袋把他套了,往死里抽,抽完丢河里喂鱼。” 月琅琊侧目斜了他一眼,很平静的吐出一个字:“好。” ==乔逸飞顿觉蛋疼。 因为他忽然惊觉,木华虽然表面上淡漠,本质却是个比他还残忍的暴力狂。 他本以为他说抽莫帆,会让木华生气。 没成想…… 这让他情何以堪? 他霸王硬上弓之路,在面对一个暴力狂时,到底要艰难到神马程度啊? JJ啊!以后你可能要受苦鸟! —— 晚饭,三人吃的是湘菜。 莫帆和乔逸飞都是极能吃辣的人。 一桌菜,除了凉拌海蜇皮和醉鱼,全都是火辣辣的。 一向口味清淡的月琅琊,表示吃的有点艰难。 三个人,消费了897块。 其中500块,全付了酒钱。 在这家小型的中低档饭店来说,算得上大消费了。 莫帆和乔逸飞,这酒量还真不是盖的。 一人两箱半的啤酒下去,在多跑了几趟厕所后,就大致放光了一肚子的酒水。 月琅琊倒是陪他们喝了三、四瓶。 但到底还是不喜欢啤酒的味道,也就没勉强自己继续了。 离开饭店后,乔逸飞和莫帆那精神头比喝酒前还抖擞了。 趁着站在路边等出租车的空挡,二人又胡侃了起来。 “找地再喝,就这么点,不过瘾啊!” “帝皇里面有的是酒。” “帝皇是酒吧?” “不是,就一朋友新开的娱乐场所。里面做的挺好,没事的话,去放松一下也不错。” “敢情王哥活的还挺潇洒嘛!娱乐场所?呵呵!很有内涵的地方哦!”乔逸飞勾搭着莫帆的肩,一双茶褐色眼眸中隐约流露出了一抹只属于男人间才懂的下流猥亵意味。 莫帆气定神闲的微笑:“内涵有没有,我不知道。你要是想深入了解,我倒是可以让你感受到里面的内涵。” “别!我这人俗气,内涵什么的,还是算了吧!”乔逸飞斜瞄了眼一旁的月琅琊,突然就心里一热,酒壮英雄胆的凑近莫帆耳边,极轻的咬耳朵:“不妨告诉王哥,小飞就是我想要的内涵。你别瞧他在外面对我不怎么理会,可要一回家里,呵呵!对我那才真叫一个千依百顺。所以说啊!王哥救了小飞,我心里是真感激啊!你那救的就是我媳妇,这恩大着呢!” 几乎是硬着发寒的头皮,硬把这些话说完了。 转头—— 果然看到月琅琊阴冷黑沉的脸。 “你媳妇?”倒不是排斥GAY,莫帆本人曾经荒唐时,就玩过几个漂亮的男人,只不过…… 抬眼去看月琅琊,很明显他也发现了月琅琊现在浑身都寒气森森的。 这气势…… 连一旁经过的路人,都浑身炸着汗毛远避三尺之外。 “你确定?”莫帆问:“很抱歉!对你所说的话,我表示怀疑。” “%>_<%”你怀疑个毛球啊!他就是我媳妇,现在不是,以后也肯定是。乔逸飞被月琅琊冷煞的眼神给扫的有些后脊背发寒,正好一辆空出租车飞过来,他冲路边伸手拦下了。 弯身就钻副驾驶座上。 莫帆和月琅琊则坐在了后排。 “帝皇。”报了去向,乔逸飞果断的闭上眼睛装死。 可惜还没死一会,一只有力修长的手从椅背后悄无声息的掐住了他的脖子。 他大惊,睁眼只觉脖子被一阵收紧。 “咳咳咳!”张口呼吸,乔逸飞被掐的脸红脖子青,哑着嗓音断断续续道:“喂喂!咳咳!算我错……咳咳!别啊!要掐死老子了……咳咳!啊啊啊!” 最后咳不出声,只剩一阵吐着舌头的啊啊声。 的哥同志听着这声,浑身吓得直冒冷汗。 转眼一见乔逸飞那货紫红泛青的脸色,双手一抖,心惊胆颤下,竟双脚犯抽的错将油门当刹车踩了,于是乎…… 车子‘嗖!’地一声,勇敢地猛闯了红灯后,还停不住的直往前面一辆大货车的屁股上撞去。 “踩刹车,你这蠢货!”直到千钧一发之际,脖子上的力道才松开了,眼看着就要撞上货车了,乔逸飞不得不在严重缺氧头晕的情况下,伸脚猛踩住了刹车。 于万分惊险中,车子总算安全停住。 不过短短分把,可怜的的哥同志就被吓的差点心脏停跳。 乔逸飞大口喘气。 摸着自己被掐出一圈青痕的脖子,转头有些愤怒的去看月琅琊。 却无力的发现,月琅琊端坐在后面,一派的风轻云淡。 仿佛刚才差点遭遇的车祸,不过过眼浮云。 “你故意玩我啊!”乔逸飞有些小小委屈和恼怒的瞪着月琅琊。 “怎么?‘媳妇’玩你,不高兴?”月琅琊薄唇浮起一抹透着森寒邪气的笑意。 “---高兴~”真的生气了!绝对是真的生气了!乔逸飞气焰立马焉了。 木华是个暴力狂。 %>_<% 老子必需牢记这一点。 否则准有一天被木华这个‘媳妇’给玩死了。 莫帆听着他们诡异的对话,原本神色如常的脸色竟莫名有些凝重起来。 林飞这孩子-- 恩,好像挺危险的。 跟着交警,处理了刚才闯红灯后差点造成车祸的事件。 时间已23点。 这个时间段,正是夜场刚刚热闹起来的时候。 实际上,月琅琊对娱乐场所,完全没兴趣。 不过,这家新开的帝皇算是N市最高档的娱乐场所。 其后台老板的神秘背景,至今仍是谜。 所以,何妨进去看看。 说不定还能碰上几个道上的老大。 娱乐场所…… 不管是为了挣钱,还是收集各方情报。 日后他们要想立足N市,必然也是要开的。 乔逸飞和莫帆,倒是兴致很高。 嘛!在乔逸飞邪恶的内心里,他仍阴暗的期盼着能在场子内,用酒灌醉了月琅琊。 这样,嘿嘿! 刚才差点被掐死的感觉已经浮云啊浮云了! 还是尽早将木华变成自己真正的‘媳妇’,才是正道啊正道! 酒是好物。 荡漾人心的好物。 撒旦你妈,老子要灌醉木华,听到木有? 灌不醉,老子就干死你儿子! %>_<% 这两孩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进了帝皇,也许会本性大露吧! 莫帆表示,很想看清两孩子的本质。 ———— 帝皇在N市南区中心。 其奢华尊贵如君王皇宫般的华丽造型,无疑在第一眼就紧紧抓住了人的眼球。 皇宫大门前的宽阔广场上,除了前方停着一排排昂贵的各类豪车之外,还有一大群人兴奋的围着一个铺着红毯的高台嗷嗷大叫。 高台上,正有两个职业街舞团在激烈的现场表演大PK。 三人走入广场,听到那嗨到爆棚的劲歌热舞。 除了月琅琊这个老八股外,乔逸飞和不过25岁的莫帆都隐约有些意动。 “会不会跳?”莫帆伸手指了指被包围在高台上,正跳的狂野激烈的街舞团,问。 木华会,月琅琊不会。 月琅琊和木华现在是同一个人。 所以木华会,等同他也会。 但素…… 他回答:“不会。” 老八股,是个木情趣的闷货! “我会。”乔逸飞随地就是一个精妙的太空步,而后一个倒翻,仅用两根食指撑住地面,在莫帆惊诧的眼神中,这货竟牛B到令人咂舌的,单用两根手指便做出了后飘的太空舞姿。 两根手指倒撑着整个身体,飘太空舞姿…… 靠!这家伙还是人吗? 有些来往的人看到乔逸飞耍宝的表演,都难掩惊讶的驻足,拍掌大竖拇指。 乔逸飞抬头瞄了一眼貌似也正认真看他表演的月琅琊,不觉有些小小兴奋起来。 看在木华的面上,老子今天就给你们个大大的惊喜吧! “啊!!!” 在大家倒抽凉气的惊呼声中,乔逸飞那货突然收回了左手,倒背在身后。 仅一根手指笔直的撑在地上。 指尖暗劲散开,只在地面轻轻一顶,他整个人瞬间便跳开了三尺有余。 再轻轻一顶,又跳起三尺。 于是,在所有观看人的不断抽气声中,乔逸飞连顶了五下后,略微一用力,整个人竟像似被弹簧给弹起一样,整整跳起了足足三米。 “啊啊啊啊!!!!!!” 在这样的高度上,只见乔逸飞凌空一个倒翻,双手往后一负,腰身微拧,整个人竟如高速旋转的陀螺般,连续旋转着落到地上。 最不可思议的是,在那样高速旋转下,他落地竟是半点声响也没有。 其实,他这哪里是玩街舞。 他这根本就是在耍宝。 看他自三米高的上空,负手旋身,轻飘飘落地。 给人的视觉冲击,无疑更像是一个刚从荧屏中走出来的轻功高手。 而且,还是那种很大牌的高手。 “啪啪啪啪!”每一个旁观这一幕的人,都用着恨不得拍烂手掌的力气,猛为他鼓掌。 在没有跳板,没有任何外物借力的情况下,一跳三米高! 这不是人吧? 太神奇了! 乔逸飞压根就不在意这些家伙的惊叹,他的目光总是最直接的落在月琅琊的身上。 在看到月琅琊抬手给他轻拍了两下后,他立马就像吃了灵丹妙药一样,浑身都爽的轻飘飘的。 “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大家围着乔逸飞嚎叫,人不多,声音倒是吵的很。 不少围着那边街舞团的人,都被叫声吸引了过来。 三人一见这情况,拔腿就跑了。 …… 某个观赏到这些画面的角落…… “查清那男孩的底细,背景干净的话,打包送到我的枫林别墅。”幽沉中微带着淡淡沙哑的悦耳男中音。 “没有问题。”有力果断的回答。 所以说,乱耍宝是要惹麻烦滴! 第四七章 吃醋、醉酒 —— 帝皇。 外面造的像皇宫,里面更是十足十的宫廷风韵。 两排立在门内恭迎客人的公主,身着唐朝侍女服,在客人刚进来的时候,就会躬身作福,柔媚的叫上一声:“参见陛下。” 就这么一句,不管是谁,都忍不住热血沸腾起来。 毕竟做皇帝这事,只要是个男人都有那么点妄想的。 坐拥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这感觉,还不爽死人? “还是老地方?兰花宫,静水院?”一位相貌甜美的公主,走到莫帆面前,笑容亲切温柔。 想必和莫帆是老相识了。 莫帆微笑点头。 三人在公主的带领下,上了三楼。 …… 坐进播放着旋律柔和的轻音乐,装饰造型古雅精致的包厢中,月琅琊和乔逸飞还真种穿梭时空的错觉感。 分别点了三瓶波尔多红酒和两瓶人头马后,一位身着贵妃宫装的美丽女人走入了包厢中。 女子笑着和莫帆点头打过招呼后,视线在落在乔逸飞和月琅琊二人身上时,隐约露出了惊艳的亮光。 “王哥,这两位是?”女人带着一身淡淡香气的走来,坐到莫帆的身侧,笑望着乔逸飞二人。 其实,从年纪上来说,这女人少不得要比莫帆大个一两岁。 但她们对待客人,基本都普遍上喊哥。 “幽兰宫的宫主(妈咪),水兰小姐。”莫帆分别给他们介绍道:“我朋友,丁先生,林先生。” “丁哥好,林哥好。”水兰向他们伸手,一双灵动漂亮的大眼睛分外真诚的望着他们。 月琅琊和乔逸飞分别与她握手之后,少爷(男服务员)将酒拿了上来。 在让公主打开所有酒之后,几人都举杯碰了一杯。 “三位,要不要叫几个漂亮水灵的MM过来陪着闹闹气氛啊?”水兰仿若柔情似水一般望着三人。 “我无所谓,你问他们。”本来就是来放松一下,有人陪着唱歌喝酒也挺好,莫帆是不介意找个小姐的。 找你妈的MM啊!乔逸飞接口就道:“我们自娱自乐就挺好,MM就不用了。” 水兰媚意深深的笑道:“怎么?丁哥莫非还怕我家宝贝们吃了你不成?就是陪你们热闹热闹,我家宝贝们可是很乖巧哦!” 听这话里的意思,还打算硬塞是怎么着?乔逸飞心底拂了一丝不悦,沉声道:“我不喜欢女人,水兰宫主家里的宝贝们再乖巧懂事,怕是也提不起我的兴致。” 月琅琊:“——” 这货似乎很希望全世界都知道他是个GAY。 “呵呵呵!不喜欢女人?这好办,我宫里多的是漂亮的哥哥弟弟。”水兰起身端杯子,紧挨着月琅琊坐下:“林哥,你呢?喜不喜欢女人?” 柔媚的抬眼,近乎入迷的望着面前那张俊美的足以令她这个阅进人间各类男女美色的风尘女子也忍不住心动的脸庞。 “不喜欢。”女人什么的,赶紧给老子退散退散。乔逸飞盯着几乎是刻意将整个胸口往月琅琊身上顶的水兰,气的差点直接拿杯子砸过去了。 尼玛,木华本来就是个直的。 你个死女人,竟然还敢勾引他! 混蛋! “——你也喜欢男人?”水兰脸色变了变,看着月琅琊的眼神莫名就有了些可惜的意味。 可是下一秒,她忍不住脸色绯红的张口轻啊了一声。 因为某人的一只爪子正握着她一向引以为豪的胸部,在做着极度少儿不宜观看的揉捏动作。 “36B。不错,我喜欢的尺寸。”某人低头,薄唇勾起一抹堪称邪艳的笑意。 “嗯啊!”水兰望着他那张俊美逼人的脸,已半月没被男人滋润的身体,在他的揉捏下,顿时化成了一团春水。 轻哼着,就软软瘫在了他怀中,放下酒杯,两只手抱着他便有些情动的抚摸起来。 看到这画面—— 乔逸飞差点没被气的吐血三升。 没等月琅琊推开水兰,他就扑过来一把将水兰给扯开丢一边去了。 “我们回家,立刻。”愤怒混合着不能压抑的……难过,乔逸飞抓住月琅琊的手腕,一把将他给拉了起来。 “……”好大的醋味!莫帆望着他们,表情很默然的提议:“就我们三个坐会吧!酒喝完了,就回去。水兰,你先出去,有事我们再叫你。” 水兰仍有些贪恋了望了月琅琊一眼,不过到底还不希望客人闹矛盾离开。 起身,就匆匆走了出去。 “松手。”手腕给乔逸飞给捏的几欲断裂,月琅琊莫名有些火起的说:“操蛋的!老子喜欢女人喜欢了一辈子,你最好能放明白点,别他妈妄想改变了老子的性向。” 手腕上的力道又是一紧,月琅琊疼的抽了口冷气,顺手拿起桌上的酒杯,一杯酒迎面就泼在了乔逸飞的脸上。 这小子,天天犯抽。 不给他整明白点,以后犯傻犯得深了,也该他自己找难受。 搀和着冰块的冷酒泼在脸上,就如同冰块砸在了心上。 乔逸飞说不清那是什么滋味。 就算明白这是月琅琊存心要让他清醒清醒,但胸口闷的几乎透不过气的感觉,还是很让他难受。 松开月琅琊的手腕,他连脸上的酒水擦也不擦一下,就摔门离开了。 直男。 直男这种生物真他妈不能惹。 回家睡觉去。 看着就心烦。 ———— “呃……他没事吧!你要不要跟着去看看?”莫帆打破沉默,低声问。 “别管他。”月琅琊坐下,莫名有些烦躁的给自己倒了杯红酒,也没加冰块,就这么纯的一口喝下。 在他看来,喜欢和不喜欢,都是极简单的事。 乔逸飞这小子怎么跟头骡子似的,不管他怎么拒绝都不听? 不喜欢男人、不喜欢男人…… 默念一百遍。 真操蛋的! 他真不喜欢男人啊! 莫帆给他倒上了一杯酒,微笑着问:“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每个男人的心中都有一座背背山。” 月琅琊斜了他一眼,端杯子和他碰了一下,又一口干掉后,淡淡道:“不是每个人都高兴去爬那座背背山的。” “恩,那就随意吧!高兴爬的人,你拦也拦不住,不高兴爬的,你赶也赶不去。”莫帆喝掉杯中酒,弯眉轻笑。 闻言,月琅琊若有所思的微微敛了下眉,道:“算了,不说这些无聊的话题。” 倒酒,碰杯,喝。 论酒量,他也不差。 之后,莫帆还献唱了几首歌。 别说,唱的那还真叫一个好听。 三瓶红酒下去,月琅琊也有些头晕被莫帆给拉着合唱了一首张学友和高慧君的《你最珍贵》。 最后两瓶人头马也喝空,莫帆直接挂月琅琊身上了。 原本是三人份的酒,两人给解决了。 不挂也说不过去了。 更何况,他们一杯一杯都喝的是纯酒。 要是兑点饮料,也许还好点。 …… 晕乎乎的买单出去,时间已凌晨2点半。 这两人来帝皇,底楼的各色特殊节目是一样都没看,就这么窝在包厢喝了三小时的酒。 打的回去,月琅琊将莫帆给送到了家门口。 这院门还没打开,莫帆就趴在门口大吐特吐了一番。 把人扶起屋里,倒在沙发上,看着莫帆房中清雅洁净的布置,月琅琊觉得自己也晕的有些找不到方向了。 “就在这睡吧!”趴在月琅琊身上,莫帆吐过之后,略略有些清醒,温润的眼中沾染着湿漉漉的雾气,迷迷朦朦的望着月琅琊。 “不了。”月琅琊是一个固执的人。 即便是一个临时住所,他也不喜欢夜不归宿。 再者,跟莫帆又不熟,他不可能在这里睡觉的。 “你在这里睡?还是回卧室?”月琅琊站起身,给莫帆倒了杯水。 “卧室。沙发怎么睡的好嘛!”莫帆喝完水,趴在沙发上,有气无力的嗓音隐约倒透着点撒娇的味道。 月琅琊只能将他一把抱起,给丢进根本就没锁门的卧室里了。 打开空调,有些酒意昏然的拿被单给他盖了。 关灯,转身,走人。 “还会来找我吗?”迷迷糊糊却又分明有些孤寂忧郁的嗓音在月琅琊刚走开的时候响了起来。 “恩,会的。”月琅琊脚步顿了下,走出去,顺手带上房门。 “哦!那我等着。”莫帆抱着被单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 回到家时,已凌晨3点20. 几乎就在门外响起开锁的声音时,一直都没睡着的乔逸飞立马竖起了耳朵。 胸口的闷气似乎消散了大半。 他一直在猜测,月琅琊今夜会不会找个女人去开房。 幸好没有。 幸好。 否则他肯定会发疯的。 ———— 第四八章 DD不给面子 …… 房门没关。 床头上的壁灯,仍旧亮着。 轻柔淡黄的灯光,在这样寂静的黑夜中,仿若氤氲着几许朦胧的温暖。 月琅琊走进房中,抬眼就看见乔逸飞穿着睡衣,像是被人给打碎了全身骨头似的,挺尸状的大字样趴在床上。 尽管酒有些喝多了,但在这么安静又范围这么小的房间中,月琅琊还是察觉到了他那根本就没有入睡的紊乱呼吸和有失频率的心跳声。 大抵是酒精冲脑的原因,看着房中的灯光和装睡的乔逸飞,月琅琊竟诡异的产生了一种被守候的感觉。 就如同一个妻子守夜等待晚归的丈夫一样的诡异感觉。 再看了一眼装死状的乔逸飞,月琅琊伸手按了按自己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很果断的掐灭了自己这种很是诡异莫名的感觉。 收回视线,径直走到衣橱前,翻出睡衣,进卫生间洗澡去了。 洋酒的后劲本身不小,再混合着先前喝的几瓶红酒,相信任何一个平时吹嘘海量的人,都会有些头重脚轻,两眼眩晕之感。 实则,月琅琊还算酒量不错。 此刻,也就是个半醉状态。 恩,倘若他真喝醉了…… 那酒品。 就有些吓人了。 放松身体躺在浴缸中,享受着被温水完全浸泡的舒逸感觉,月琅琊难得有些犯懒起来。 懒的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 闭上眼睛。 似醉非醉。 这是种很玄妙的感受。 懒洋洋、轻飘飘的。 又有些迷蒙的睡意。 很是能放松人的身心。 …… 乔逸飞可以指着撒旦他妈发誓,他真没要偷看人洗澡的意图。 只是该死的,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一向洗澡最多也绝不会超过20分钟的木华,今晚居然洗了半小时还没洗完啊? 而且,最重要的,洗澡就要洗嘛! 竟然半点水声也没有? %>_<% 这家伙不会酒喝多了,洗澡洗睡着了吧? 淹死了怎么办? 混蛋! 酒喝多了,不会叫老子帮你洗啊? 呃…… 这个有点不现实。 不过,你他妈要是再不出来,老子也只能冲进去捞你了。 到时可不许说老子无耻好色~ 呃…… 老子其实~恩,还是挺乐意进去捞人的。 挺尸状的某霸,被自己的想法给刺激的从床上跳了起来。 汲着拖鞋,有那么点做贼意味的轻手轻脚摸到浴室门前。 举手…… 不要敲门了吧? 直接冲进去,不是更好,反正门又没锁? 算,还是敲吧! 不然木华那么暴力…… 屈起指节极轻,轻的有若针发落地般的敲了两下门。 然后也不等里面有没有反应,就深吸一口气,一按门把,心脏狂跳着一鼓作气冲了进去。 于是,他就如愿看到了他想看到的画面。 吸了吸鼻子,某霸极努力的压下了沸腾的热血。 几个大步扑到浴缸边,垂眼正碰触到月琅琊已然微微睁开却仿若沾染了几许惑人朦胧醉意的眼眸。 我草!再这样看老子,老子就他妈吃了你! 乔逸飞深深呼吸,再一次强压住了自己几欲跳出胸腔的心脏,话也不多说,伸手就往水中捞人。 只不过,他的双手才触到水面时,就被人给按住了手腕。 “不必劳驾。” 幽沉中透着几许慵懒沙哑的嗓音低低响起。 “老子就是乐意为你劳驾!”听着这等简直就是刻意魅惑人的声音,再看看身下人那副似醒非醒的慵懒模样,乔逸飞表示JJ胀的很疼。 双手一用力,便震开他按在自己腕上的手指,快若闪电般插入水中…… 哗啦一声!水花四溅中,一把将他揽腰抱住…… 可惜,人还没抱起,某霸只觉衣襟一紧,然后整个人被一阵大力往下一扯…… “噗通!”一声响。 某霸一头栽进了水中。 “我说,不必劳驾,你听清了没有?恩?” 修长有力的手指紧扯着某霸的衣襟,将某霸那张沾湿了水珠的英俊脸庞拉到自己的眼前,月琅琊轻眯着眼眸,唇角一抹浅淡笑意,竟是从未有过的邪冶清魅。 乔逸飞呼吸越发重了。 他目光灼热的盯着他,几乎是咬着牙齿道:“你他妈喝了多少酒?你他妈知不知道你现在这样子很容易诱人犯罪啊?你他妈能不能别笑的这么放荡?你他妈真快整死老子了!” “我真他妈想弄死你!”某霸的脑袋又被月琅琊给扯进了水中。 不过令月琅琊没有预料到的是…… 某霸被扯入水中,不仅没有挣扎,还自动自发的猛力往下一沉…… 直到感觉一双柔软的唇瓣在水中紧贴上自己的胸膛大力亲吻时,月琅琊的脸色才遽然黑沉了下来。 这混球! 既然你这么热情,老子就成全你。 松开某霸的衣襟,月琅琊两只手同时压在了某霸的后脑勺上。 唔唔!某霸被他用力压在胸口,半晌不能出水透气,不免难受的咕噜噜冒起了泡泡。 你他妈想淹死老子啊! 切!真当老子那么好对付? 这水中闭气,老子动真格的,至少可以坚持个半小时。 学武嘛!总归是有好处的。 唔唔了两声,顺便冒了两个水泡泡。 某霸开始不安分的,在水中将两只爪子偷偷摸向了…… “嗷!”爪子才碰到目标,某霸就嗷嗷惨叫起来。 草!头皮都要被扯掉了。 木华,你就是个暴力狂! 月琅琊揪着某霸的头发,将某霸用力一把给甩离了浴缸。 然后哗啦一声,整个人直接从水中站了起来。 无疑的,月琅琊是一个俊美的人。 俊美的足以令无数男女为之心动。 眉轩长如画。 羽睫轻扇,恍如蝶翅飞展。 狭长凤眸,暗夜星辰般,黑的惑人心魂。 挺直的鼻梁,浅绯色的薄唇,弧线优美精致的下颚。 宛如冰玉雕琢出的深邃轮廓。 相信,无论任何人看到这样一张脸庞,都会忍不住的心生赞叹。 至少,林天林中校这样一个颜控。 之所以会在第一眼就记住了月琅琊,也正是被他的样貌所吸引。 不过,乔逸飞现在可没空去当个颜控,因为他的双眼早就被那坦然立在自己面前的赤、裸修长的身躯给深深吸引住了。 由上至下,由下至上、、、、 再果断的落在了两条笔直有力的修长双腿间、、、 在月琅琊拿毛巾擦拭身体的时候,某霸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嗷嗷的扑了过去…… 月琅琊脚尖一滑,旋身270度避开之际,抬起一脚踹向了某霸的PP。 好在某霸下盘坚稳,晃了一晃,又站直了身体。 “别闹了!滚去睡觉。”擦干身体,转眼见某霸还有再扑之意,月琅琊不觉火大的一把将手中毛巾给砸到某霸的脸上。 “……”某霸沉默的拒绝,仍旧两眼绿光闪烁。 该死的!又是那副不达目的死不休的混球样!难不成又要肉搏战? 果然在月琅琊刚套上睡衣的时候,某霸就幽灵般的飘了过来,从后面一把将月琅琊抱进了怀中。 “我们做一次嘛!说不定你做了,也会觉得很舒服呢?”乔逸飞紧紧搂住他,为怕他挣扎反抗,不由使上了几分内力暗劲,下身那毫不掩饰的欲望直挺如剑般顶在月琅琊的身后,嗓音暗哑的如同被火灼烫过一般,带着不加掩饰的坚定和固执,在月琅琊的耳畔低低响起:“其实,男人和男人在一起,也极舒服的。你,试着感受一下,如果稍微有一点难受,我就立刻停止动作,好不好?” 硬的不行,来软的。 某霸顶着胀疼的JJ,边说着,还边暧昧的在月琅琊的身后磨蹭啊磨蹭! 在某霸看来,想要征服一个人的心,最好先拿下这个人的肉体。 情和欲,本身就不可分割。 爱是怎么来的? 做出来的。 不做,再喜欢也是空谈。 木华这样的直男,要么不弯,要弯了,自然只会对掰弯他的人有感觉。 尼玛,再不尽早做了木华,要跑出个女人勾走了木华的心,那就更没指望了。 …… “不试行不行?”月琅琊问,语声清淡。 “不行。”某霸咬牙回答,阴狠狠的,且不怀好意的用JJ顶了他一下。 “不行?那么,你只有一个选择。”月琅琊淡淡说着,猛地双脚一用力,竟在双手被圈制的情况下,一个360度前空翻,直接将背后的某霸给重重翻摔在了地上,而他自己则稳稳的压在某霸的身上。 “唔!”后脑勺被砸在瓷砖地上,疼的某霸闷哼了声。 不过,他的双手仍旧紧紧的将月琅琊整个圈制在怀中。 某霸真是半点松懈也不敢有,面对月琅琊,他霸王的本性也只能越缩越小:“什么选择?你说,只要你愿意和我做,什么选择我都可以答应。” “你让我上。”月琅琊躺压在某霸的身上,有那么些邪恶意味的说。 “不行。”某霸想也没想就很干脆的拒绝:“再换个选择。我是纯1,不能接受被X的体位。” “那么,你以为一个喜欢上女人的男人,就能接受被男人X?”月琅琊微微挑眉。 “……”某霸无语。 莫非,木华就算弯了,还是个纯1? 这也太NND见鬼了! 其实…… 只要木华能弯。 自己做一次0,好像也不算吃亏。 大不了以后再全部反压回来。 “……我让你上。不过我很怀疑,你下面那玩意到底还能不能用?上次老子给你吹箫,你愣是半点反应也没有。你别是早就废了吧?” 静默了会,某霸才言语讥诮的挑衅道。 “……”其实,月琅琊说要上他,也就是让他知难而退,别这么瞎闹个没完。 怎么? 就变成他来嘲笑自己的小DD了? “……你,不会真是个废人吧?”这都不反驳?!某霸心中有些着慌的再次询问。 %>_<% 木华,你没这么衰吧? “是不是废人,你不妨亲身体验下。” 任何一个男人,一旦被人怀疑小DD的能力,就绝对会炸毛。 月琅琊是男人。 而且还是个微带着些许酒意的男人。 所以,他被某霸的挑衅给惹怒了。 “走,我们去床上体验。”某霸松手,带着他一起站起身,一把拉住他的手,就兴奋的往卧室的大床冲去。 直到被拉坐到床上,月琅琊的表情就直接==。 他真是昏了头,才会说要上一个男人。 看着乔逸飞那货脱掉睡衣,两眼放光的扑进自己的怀中,月琅琊突然就莫名紧张了起来。 即使在战场上,被敌人的飞机大炮追在屁股后面轰,他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他肯定说错了什么。 肯定是。 不然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发展成现在这局面? 一把抓住某霸在他胸前乱摸的爪子,月琅琊低头看到乔逸飞那双盛载着深深欲望的茶褐色眼眸,心中倒是隐约浮起了一丝不曾有过的奇怪感受。 轻呼了口气,一把将乔逸飞给抱着躺在了床上。 “就这样,睡觉。”空调吹的有些凉,扯被单将几乎赤、裸的乔逸飞给盖了。 月琅琊按住他有力劲瘦的腰身,幽沉的语声玉石一般坚定,不容人反驳。 上男人这种事,他暂时还是做不了。 小DD也不给面子配合,所以还是别勉强自己了。 “废人!混球!王八蛋!”老子他妈第一次自愿给人献身,你他妈竟然还敢没性趣?! %>_<% 乔逸飞双腿架到他身上,双手搂住他的腰身,整个人几乎和他交缠在了一起。 恼怒和气愤之下,忍不住凑过去,狠狠在他肩窝咬了一口。 直到嘴里吞咽了一大口滚热的鲜血,他才微微消了些火气。 “……”月琅琊忍疼没吱声,等他松开口,就一把将他给推开了。 看着某霸又要缠上来,月琅琊不觉眸色一沉道:“睡觉。” 并不严厉的两个字,却有着逼人的压迫感。 闻言,乔逸飞立马就觉得脖子有些发凉。 摸摸脖子上还残留的掐痕…… 乔逸飞还是乖乖的收回了爪子。 月琅琊伸手关掉壁灯,于是…… 这个过了大半的夜总算安静下来。 …… 第二日。 两人难得睡了个懒觉。 就近观察了那位大佬情人的基本生活规律后,两人决定出去四处走走。 最好是能搜寻到一些帮派之间的资料。 不过,这恐怕急不来。 资料和情报,总是需要人去收集的。 他们初来乍到,谁会没事跟他们掏心掏肺? 不过,要是可以能在每个帮派安插一个眼线的话…… 那么,他们就能及时获得每个帮派的最新行动。 说到底,还是需要人手。 这两天,不用太招摇,低调的四处晃晃,熟悉熟悉各个门路就好。 两人分头闲逛,在各类小混混们聚集的场所瞎忽悠了一些有用或没用的资料回家时,很惊讶的看到了一个人…… 不错,正是月清尘。 …… 第四九章 男人,你抱个球啊! …… 落日黄昏。 青砖小院。 院内银杏树下有一石桌。 桌上置一色泽古朴的榧木围棋盘。 月琅琊和乔逸飞走入院中时,抬眼便见那月五少正气定神闲的与房东阿伯霍春在手谈。 黑白云子落盘清脆入耳。 两人相对而坐,没有只字片语。 闭上嘴巴,安静的用手下棋。 这自然是手谈的基本定义。 “他怎么来了?”目光扫到五少身旁搁着的一个小行李箱,乔逸飞不觉皱了皱眉,低声抱怨了一句:“他不会是存心要来打扰我们的同居生活吧?” %>_<% 搞个毛球啊? 他和木华的同居生活才开始,五少你最好不要当小三横插一杠好不好? 欠抽啊! “少扯淡!”月琅琊瞪了他一眼,道:“过去看看。” 乍见自己的宝贝孙子,他可是开心的很。 不过,一个A级教官突然拖行李出现在这里,莫非有什么要事? 抬脚走了过去,立在月清尘身后,眸光落在了那张棋盘上时,倒是微微一亮。 从整盘棋局来看,怕是最多六、七个回合,月清尘所执的黑子便会围空白子,取得真正意义上的不战而屈人之兵。 手谈有三。 围空第一,防守第二,进攻第三。 月清尘这黑子的走势,一个字:稳。 虽少了些许杀伐战意,但整体上却很是大开大合,每一子落盘都有其稳定棋局的作用。 这么稳操胜券的棋局…… 月琅琊可下不出。 棋局如战局。 他要落子,必是八面强攻,直取中盘。 基本上,他与人手谈,前三盘都会惨败。 这自然是因为他那过于杀伐强硬的棋路很容易被行家里手给四两拨千斤的化解掉。 而三盘过后…… 不论对手多厉害,都极难逃出被他十招之内给扫灭的结局。 三盘开路,足够他在了解对手棋路时,顺便制定出快速制敌的进攻方略。 很奇怪的。 手谈嘛! 本乃修养身性,陶冶情操之雅趣。 可月琅琊就偏偏玩不出那份雅意。 棋子落盘,他就战意全开。 怎么以最小的代价,在最短的时间内消灭敌人,这就是他的想法。 搞什么仙风道骨的木胡子装高深的慢慢来,他可是半点也不会。 所以,现下看着自己的孙子摆出一副心若磐石青松,任由清风拂山岗、明月照大江,我自岿然不动的世外高人状,他还真小小的自豪了把。 咳~ 果然是青出于蓝胜于蓝,爷爷都学不来的东西,小五却如此年轻就掌握住了其中的精髓。 淡定如风。 俊雅出尘。 恩,月琅琊看着月清尘,很是满意。 自己的孙子,自然是越看越喜欢。 摸摸下巴,呃…… 没胡子。 否则他定然会撸长须,学一学那些老当益壮的祖辈们,大大称赞一番月清尘。 嘛!他最希望的是,小五能乖巧的扑过来,抱着他叫爷爷。 这个…… 困难比较大。 正当月琅琊一颗宠爱孙子的心腾腾燃烧的时候,突然间肩膀一沉。 转眼,对上乔逸飞怒气冲冲的双眸。 “他有什么好看的?”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乔逸飞狠狠瞪着他。 木华,你那样火热的盯着月五少,到底什么意思? %>_<% 要不是知道你是直男,老子还真以为你看上了五少! 靠! 月琅琊皱了皱眉,没理会他。 转眼又落在了棋盘上。 竟然不理我? 乔逸飞低哼了声,有些不满的伸手勾住了月琅琊的手指。 这小子又抽什么风?月琅琊再次看他,眸色幽沉。 “牵一下手也不行吗?又不是大姑娘?”手指微微收紧,乔逸飞很是理直气壮的说。 “……”月琅琊不想和他说什么,你要牵也该牵大姑娘手之类的废话。 这两天,头都给这货整晕了。 手指抽了两下没抽动,他真是懒得和这货计较了。 于是,乔逸飞不觉有些心喜的越发握的紧了。 哇哈哈~ 今天给我牵手,以后…… 嘿嘿! “我输了!”一声低叹,霍春虽输了棋局,嘴角倒是仍扬起了一个畅快的笑意。 这位清癯的阿伯,仔细看着,还真有那么些仙风道骨的味道。 “承让。”月清尘冲霍春抱了抱拳,微带笑容道:“改天有空,我再来找霍爷爷对弈。” “行行行,难得看到像你这样精通手谈的年轻人了。今天你刚来,爷爷就不拉你继续玩了。”霍春见他要帮着收拾棋子,忙朝他挥了挥手道:“去和你朋友叙旧吧!反正以后都住一院了,空了咱们再来。” 月清尘被他一手挥开,也就没再多话。 站起来,回身,见到月琅琊和乔逸飞,伸手拂了下额前垂落的碎发,淡淡笑意道:“两位,看到老朋友,要不要来个想念的拥抱啊?” 话音未落,他整个人猛地就被拥进了一个有力到紧致的怀抱。 这是什么状况? 就算是做戏,也没必要抱的这么用力吧? 乔逸飞在旁的表情,直接就黑如锅底了。 木华,你个混球到底是直的不是? 干!月五少是男人。 男人,你抱个球啊! 过了把抱孙子的瘾,月琅琊松开手,近距离看着月清尘那张怎么看都怎么顺眼的脸,有些忍不住喜爱的伸手揉了揉他那一头光泽乌亮的柔软碎发,幽邃眸底毫不掩饰的流露出了丝丝的宠溺,唇角微微轻扬道:“好久不见,我们都很想你啊!老朋友。” “……”A级教官的脑袋竟然被个B级学员给摸了?!自来淡定如风的月五少顿时有些傻眼了。 这位木三少,哪来这么大的胆子? “……”乔逸飞黑着脸,也深深无语了。 木华,月家人的脑袋,你怎么敢摸? 那跟摸了老虎的PP有差别吗? ╮(╯_╰)╭ “进屋吧!”月琅琊压根就没觉得月清尘的脑袋和老虎的PP有什么关系,顺手提了月清尘搁在地上的行李箱就抬脚向屋里走去。 摸一下孙子的脑袋,怎么了? 爷孙情深,怎么了? 他暗暗决定,他一定要做一个称职的爷爷。 虽然,目前他还没这方面的经验。 但他想,只要他认真去做一件事,那么他一定可以做的好。 没事的话,不妨多和老人家讨教几招宠孙宝典。 他照着学学,相信他会成为一个好爷爷。 若真有机会再与月家人相聚…… 乔逸飞和月清尘默默对视了一眼。 相顾无言。 其实,月清尘想说,他这头,在他成年后,就他大堂哥摸过。 连他大哥二姐都不敢碰的。 今天…… 木华很有胆啊! 换别人,他少不得要动怒了。 可一见木华那张脸,他就什么怒意都没有了。 看着那张与他从小就崇拜敬慕着的爷爷同样的脸庞。 怎么能让他怒的起来? 倘若爷爷在世,别说被摸脑袋了。 就是让他扮可爱扑爷爷怀里撒娇去,他都绝对没二话。 可是…… 木华,你究竟又算是我的什么人呢? 垂睫轻呼了口气,与乔逸飞一同随步跟在了月琅琊的身后。 木华也有犯抽的时候。 乔逸飞是这样想的。 第五十章 长官,你就纯属求包养 …… “长官怎么会来这里?” “叫我韩岚,现在和你们身份一样,都是混混。” “准备和我们一起混黑市?” “恩,算是。不过,我只当闲人。” “监督?” “不算。” “那么,什么理由让一个A级教官特地跑来关照我们这样刚晋升的B级学员呢?” “木华,因为你。” “哦?” “你三叔回来了,带了个坏消息给我。” “继续。” “你就读天海的事,你家两位老爷子已知晓。 想必在两位老爷子的眼中,天海是个危险区。 而你,作为他们最宠爱的孙儿,应该能猜到,出于对你的担忧和疼爱,二老是绝不愿意你继续留在天海里受苦的。 当然,也许你本人在天海过的很滋润。 但二老似乎并认同。” “这么说,他们打算强制我退学?” “不错。二老发话,8月15中秋节要举办大团圆家宴,你必需健健康康的出现在宴会上,否则所有木家人都要滚去非洲当上三个月的土著。 呵!这其中自然少不了你三叔。” 非洲土著? 木焰那冷傲的跟冰雕似的人,要是换上那种差不多光裸着身体的惊秫土著装? 呃…… 想象不能。 乔逸飞很适时的乱入道:“让他们都滚去非洲当土著吧!木华是不会退学的。” 月清尘微挑眉:“不退?两位老爷子震怒起来,谁顶?” “别卖关子了。”乔逸飞眯眸轻笑,语气犀利道:“长官,可别跟我们说,您跑来这里找我们,纯属无聊到闲的蛋疼。这话,就他妈傻傻才会说。” “日子是有些无聊,但还不至于蛋疼。不如你猜猜看我为什么会来这里?” “能为什么?不过是摇旗惑敌。”乔逸飞切了一声道:“木家二老要求木华退学,无非是担心木华在天海的安危。倘若天海给木华配个A级教官当近身护卫,他们还需要担心木华吗? 不得不说,长官您的出现,真是个避实就虚的好招啊! 既能消除二老对木华的担心,又能让他们感受到天海对木华的极度重视。 相信他们体会到天海的用心良苦,必然会放心的让木华继续留在天海。 而长官您…… 其实根本就没有护卫木华的意思吧? 该怎么说呢? 为了帮天海留住木华,长官也算费心。 不过……” “……不过怎么?”月清尘看着侃侃而谈的乔逸飞,眼中倒是掠起了毫不掩饰的欣赏之意。 乔逸飞摸摸下巴,有些邪恶意味的上下将他打量了一遍,道:“长官空手来这里当闲人,吃穿用度全要我们包。 恩,这算不算…… 纯粹的求包养啊!” 转眼朝月琅琊丢去一个暧昧促狭的笑意道:“木华,你说,我们要是真包养了长官会不会太重口味了?” 不会,我很乐意包养小尘。月琅琊内心的想法自然不会说出口。 嘛!他也没打算开口。 乔逸飞这是存心在调侃月清尘,他倒想看看月清尘的反应。 生气,抑或反侃回去? 实际上,他并不清楚月清尘的脾性。 现在,借着两小辈的交流,他边上观察观察也不错。 “乔逸飞。”月清尘连名带姓叫他,语气清泉一般温润明澈:“叶舟被逐出了撒旦佣兵团,祁风现在恰好少个搭档,你和他关系一向亲厚,不如我调你去和他搭档,好不好啊?包养长官确实有些重口味,长官我就不为难你了。” “……别!那种收集情报的任务,风哥他一个人就能搞定。”乔逸飞看了眼手表,果断起身道:“新闻联播都完了。你们都饿了吧?长官,您报几个菜名,不管远近,我保准给您全买来。” 别开玩笑了! 好不容易和木华滚一张床上去,老子才不愿意被人一脚踢到法国去。 “龙井虾仁、西湖醋鱼、叫花鸡、东坡肉、响油脆鳝。云香楼里的杭州菜,我都喜欢。既然你这么有心,那就麻烦你跑一趟市区吧!”月清尘淡淡轻笑,清俊容颜恍如画中走出的出尘谪仙。 喂喂!不过说了你一句求包养,你有必要这么睚眦必报吗? A级教官的气度,五少你到底有木有? 乔逸飞暗中朝月清尘竖了根中指,走到月琅琊身边时,脚步微顿了下,还是忍不住交代道:“我知道你也喜欢杭州菜。等着!我很快就回来。你要真饿了,冰箱还有面条鸡蛋,你不会下,就让长官煮给你吃。知道吗?” 知道吗? 这话问的已经有那么些温柔宠溺的意味了。 “……恩。”月琅琊木着脸,应了一声。 到底是什么地方出差错了? 他怎么就被个小辈宠溺了? 乔逸飞,你的温柔用错地了。 听到他的回应,乔逸飞才双手插着裤袋,很有些懒散不羁的走了出去。 …… “他对你,挺不错。”门被关起,月清尘眸色清亮的望向月琅琊,唇角含笑道:“要不要吃鸡蛋面?饭菜我不会烧,这面条我可是随手都能煮出十几种花样。” “没想到长官还是个面条大师。”月琅琊淡淡说了声‘失敬’,继而问道:“叶舟什么时候被逐出撒旦的?” “两天前。” “怎么被逐的?” “具体原因,我还不清楚。”月清尘顿了下,语声微沉道:“情报说他被逐出撒旦时,受了很重的伤。” “什么时候接他回来?”月琅琊眉心紧紧皱起。 叶舟最好没事。 否则,他一定会灭了撒旦。 他月琅琊放在心上的兄弟,岂是随便任人欺负的? “十天之内吧!你三叔都安排好一切了,你尽可放心。”月清尘看他眸色幽寒如雪,竟隐约感到了一阵窒人的压迫感,不自觉就放软了语声道:“叶舟一回来,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别太担心,他会没事的。” 阴狠寒意?血腥杀气? 这个木三少似乎越来越让他意外了。 “祁风还好吧?”静默了会,才见月琅琊收敛了情绪,淡淡问。 “执行任务中。没有意外,半年时间,足够他完成任务了。” “说说看,你来这里,用了什么好借口?”月琅琊眉目轻展,将心底对叶舟的那份担忧给压了下来,靠入沙发,有些意味疏懒的问。 月清尘微妙的看了他一眼,道:“A级教官亲带种子学员,深入N市基层,进行全市预防犯罪调研工作。” “很好的牌面。”月琅琊:“有了这张虚牌,想必两位老爷子知晓了我在混黑市,还以为我在收集各类犯罪资料。” “……你和你三叔,还真有点像。”一个木三爷、一个木三少,都不是易于之辈,月清尘眸底划了一丝玩味。 木家人,果然都是极有趣的。 “是吗?”月琅琊又用自己那种一认真看人就几乎将人给深深吸进去的幽邃眼神直视着月清尘:“我倒觉得,我和你更加相像。” 单从外貌说的话,他们确实有个几分相似。 当然,月清尘是那种比较偏俊雅温润型的。 和月琅琊那种几欲夺人呼吸的俊美幽冷相比…… 很显然,月清尘无疑更容易令人亲近。 “……你最好别这样看人。”深吸一口气,在自己差点陷进那双黑的几近吸人魂魄的瞳眸时,月清尘非常干脆的错开了与他的对视。 连木焰都觉得和月琅琊对视,是件极吃力的事,月清尘没理由感觉不到。 “恩?”月琅琊表示疑惑。 他不过认真点看人,怎么?有问题? “很犯罪。”月清尘微沉吟了下,唇角微扬,有些恶劣的补充道:“用眼神诱导人犯罪,可不是我们天海学员应该做的事。” 用眼神诱导人犯罪? 月琅琊有些危险的微微眯眸。 敢这么说爷爷,小尘你真不乖哦! “对了,怎么拿下N市的黑道,你们有没有什么初步计划啊?”很敏锐的感觉到了月琅琊的不悦,月清尘微微笑,很自觉的换了个话题。 月琅琊淡然道:“先把水搅浑了再说。” “浑水摸鱼?”月清尘微抿了唇道:“其实,你和乔可以兵分两路行事的。” 月琅琊:“拿下西区,再分不迟。” “看来你们心中早有计较,我就不多干涉了。”月清尘轻舒了口气,道:“要不要吃面条?不要,我可去洗澡了。” “恩。”月琅琊朝卧室方向摊了下掌心,淡淡说了句:“请自便。” 洗澡请自便。 虽然是有点饿,不过…… 还是等乔逸飞回来一起吃比较好吧! 月清尘还真极少给人煮面条。 今天难得有兴致,这木三少还不给面子。 无言笑了笑,起身,走进了卧室。 …… 时针指向22:40. 饿的有些胃疼的五少,还是忍不住去厨房煮面条了。 乔逸飞的身手,月琅琊自然很了解。 尽管他不觉得有什么人可以伤到乔逸飞,但…… 既然乔逸飞在出门前,亲口跟他说,会很快回来,那么依乔逸飞的性子就绝不可能在外面拖沓时间。 除非有事耽搁了。 能让乔逸飞耽搁时间回不来的事…… 有些烦躁的关上了电视,听到厨房传来的开火声,月琅琊双手一撑沙发,站了起来。 “我出去一趟,不确定什么时候回来。你吃完面条,就早点睡。” 径直走到厨房门口,看着正在切火腿的月清尘,月琅琊丢下两句话后,就转身离开。 他走的有些匆忙。 似乎有些很不好的直觉。 这感觉令他烦躁更甚。 月清尘回头只看到他一个快速离去的背影。 手中菜刀微顿。 这么担心? 乔六公子,想必不是每个人都能招惹的起。 木三少,你还是快点把他找回来吧! …… 第五一章 哥、木华哥、好难受 …… “请问,您是林飞先生吗?” 月琅琊还未走入云香楼的大门,就被两虎背熊腰的西装大汉给挡住了去路。 他眯眸微微审视了下这两个面色焦躁的大汉,淡淡答道:“我是。” “您是来找丁俊先生的吗?”两大汉神色有些紧张的确认。 月琅琊眉梢轻挑:“不错。是他让你们在这等我的?” “是的。”两大汉大呼一口气,接着竟双双恭敬客气的朝月琅琊鞠了一个躬:“烦请您跟我们走一趟,丁俊先生正在我们老板的府上恭候您的大驾。” 说着,一大汉迅速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机,拨了个号码后,双手递到了月琅琊的面前。 月琅琊接过手机,刚放到耳边,就听到手机里传来了某霸粗重的喘息声。 “…木华,老子要死了,你快过来救命…呼呼~”这声音…… 如同被焰火灼烧过一般,即使隔着手机,月琅琊仿佛还能感受到那股滚烫的热量。 握手机的手微颤了下,心底的烦躁越发蒸腾起来,声音微沉道:“什么状况?” “被暗算了,快过来,呼呼~”电话被挂断,某霸最后的两声喘息却好似夹带着热带雨林的暖风气息,极清晰的从月琅琊耳中一路拂进了心底。 这声音…… 真他妈操蛋的浪! 月琅琊轻呼了口气,将手机丢入大汉的手中,冷声道:“带我去见他,快!” 被暗算? 就算是。 看这两人恭敬的态度,乔逸飞肯定已摆平了对方。 那种极不好的直觉又浮上心头。 今夜,似乎很难平静了。 两大汉忙伸手作请道:“车已备好,您这边请。” 随两人上了一辆黑色宝马。 一路飞驰,出市区,转东南方,驶入了相连着海岸沙滩的蓝水山山间小道上。 蓝水山,夏无酷暑、冬无严寒,全年平均气温约在15℃。 就整个Z国而言,这临海小山都算是排上号的居住仙境。 山道两旁,竹海拂浪。 深吸一口气,便闻咸湿的海风夹带着清新的林木气息,扑面而来。 在空气中负离子的浓度几乎平均可达58000个平方厘米的环境中,相信你每吸一口气,都会深深感到一阵洗涤身心的怡然感受。 蓝水山…… 居住仙境。 月琅琊坐在车中,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他那个在美国混黑帮的二叔木烨,貌似在这座山里买地建了一栋别墅。 8月15,两位老爷子举办大团圆家宴。 木烨必然是要回来的。 不过,木烨那人向来神出鬼没。 有时即便回国了,也未必会回家一趟。 这国内,据他所知,木烨至少置买了四十多处豪宅。 虽然没达到每市一个窝,但每个省里是肯定有住处的。 又不在国内炒房地产,弄这么多窝点,还真有那么点狡兔三窑的味道。 脑中掠过木烨那张很是风流妖孽的脸,月琅琊心中竟隐约有些温暖的。 木烨虽是个无美不欢的风流之人。 不过对木华这个三侄儿却极是宠爱。 所以,月琅琊心底那份温暖的感情,自然是木华对木烨的。 嘛! 木华这个衙内,当真可谓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 月琅琊靠在敞开的窗口,听着海风拂起的清幽竹浪声,烦躁的心情却半分没有被抚平。 乔逸飞在电话里的声音实在是…… 太浪了! 这混球,不会是被劫色了吧? 真操蛋的,烦! “开快点!”转眼冷冷瞪向了司机。 “⊙﹏⊙b汗!”司机被他那犹如冷剑般森寒锐利的眼神给瞪的心里一阵发寒,惊慌之下,脚底按住油门,就猛力往下一踩,原本80码的车速立马飙到了120. “啊!” 在车飞出去的瞬间,传来的是司机同后车座上两大汉齐声的尖叫声。 幸亏那开车的家伙技术不错,大惊之下,还算快速的松开了踩油门的脚。 听着后面两大汉惊骇愤怒的臭骂司机找死发神经,月琅琊有些不厚道的在旁笑了笑。 作为吓唬司机飙车的罪魁祸首,他可是毫无罪恶感的。 …… 枫林别墅。 顾名思义,这别墅的四周和院中,所栽种的全都是各类品种的枫树。 车驶入门内,一直开到别墅大门口。 “林飞先生,快!丁俊先生等您等的快要发狂了。您再不来,我们老板可要被丁俊先生给折腾死了!”车门被一个早立在门口等候的西装大汉打开。 焦急的近乎慌不择言的乱说了一通,那人狠狠摸了把满头的大汗,伸手就要去拉月琅琊。 “带路。”月琅琊挥开他的手,唇角微翘了下。 这帮家伙,原来是老板被乔逸飞拿住了。 恩,是不是该赞一声乔逸飞是好样的? “这边请。”那人又摸了把快速滚出的汗水,脚步匆忙的带着月琅琊往屋内走。 这别墅主人该多偏爱枫树啊! 整个大厅,放眼看去,所有物件似乎都印染着枫树的色彩。 吊灯、壁画、地毯、窗帘、玻璃、茶几、沙发…… 那翩翩飞舞的枫叶,当真无所不在。 在月清尘给的黑道资料中,几乎掌控半个Z省黑道势力的唐兴会会长倒是有个在南方黑白两道混的风生水起的三儿子唐毅,似有极度偏爱枫树的特点。 唐毅……这别墅的主人还真说不定就是他。 毕竟,能在蓝水山建造一幢别墅,可绝非你有钱就能办到的。 …… 一路走到楼上。 在走廊口,一容貌平凡,气质却清寒凌厉的年轻男子挡在了月琅琊的身前。 “你,下去。”年轻人朝给月琅琊带路的大汉挥了挥手。 大汉忙躬身走开了。 “跟我来。”年轻人眼神犀利的打量了一番月琅琊后,才转身向长廊深处走去。 此人步伐坚稳有力,浑身每一分肌肉似乎在行走中都流动着爆炸性的力量感。 练家子。 武力值还不小。 月琅琊唇角有些嘲谑的轻挑了下。 亿万别墅、武力值强悍的高级护卫…… 乔逸飞那货似乎还真惹上了个上档次的家伙。 …… 停步在一扇雕刻着红枫的房门前。 大抵是门墙的隔音效果太好,月琅琊并未听到房中的动静。 “这是三百万,你进去把我们老板安全带出去,我可以再给你五百万。” 站定后,年轻人从口袋中掏出了两张早就准备好的支票。 他说着,便抽了一张递到月琅琊的眼前。 飞来横财,不要白不要。 月琅琊很平静的接了过来。 年轻人一直绷紧的面瘫脸在看到他接了支票后,顿时松了不少。 在门前略顿了下,年轻人抬手敲响了房门。 敲了七、八下后,房门才猛地被打开了一道缝隙。 冒出的,是一只散发着热气的手臂。 “林飞,过来。”手臂直挺挺的伸到月琅琊的跟前,一把抓住了月琅琊的上衣。 “你,滚!别逼老子弄死你老板。”这话,自然是乔逸飞对那年轻保镖说的。 从外面看进去…… 月琅琊很清晰的看到了两眼发红的乔逸飞正单手勒着一个人的脖子。 被勒的那个人已经被揍成了个猪头,口鼻间还在涓涓的冒血。 呃…… 最主要的是,乔逸飞和那依稀可以看出俊朗容貌的猪头居然都光着身子。 这狗血的一幕到底算什么? 月琅琊有那么点无语。 “我滚,可以。别再伤害我老板,否则你和你朋友都绝不会有好下场。” 那年轻保镖在看到自家老板的惨状后,气的浑身都在打颤。 在深吸了一口气后,才紧紧握着拳头,隐忍着杀气走开了。 实际上,他们倒是可以抓了这个林飞去威逼丁俊放掉他们的老板。 可恨,他们不敢轻易冒险。 那个丁俊武力值真是强的变态,现在又处在身体失控的边缘,若是他们稍一妄动,害老板遭了毒手…… 他们必然会全部给老板赔命! …… 门里手臂一用力,一把将月琅琊给拉进了屋里。 砰! 门被死死关紧,反锁。 月琅琊脚才站稳,就被乔逸飞按在门上给抱住了。 好烫! 乔逸飞滚烫的体温如焰火一般烧灼着月琅琊的呼吸和肌肤。 “怎么回事?”他问,手指按到乔逸飞劲瘦光滑的腰间,那几欲烫化人肌肤的触感竟令他心底泛起了一丝燥热。 “能不能救完火,再跟你慢慢说啊!知不知道,我等你整整两小时了。呼呼~~你今晚要是不去云香楼找我,我一准会把这猪头给干死!呼呼~~”蒸腾的热气随着他张开的唇瓣,丝丝缕缕的拂进月琅琊的耳畔。 这混球…… 耳朵被热气吹的有些麻酥酥的感觉。 月琅琊伸手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将他那张已经差不多被无处宣泄的情、欲给折腾的痛苦难耐的脸给扯的高高扬起。 “别见死不救,别逼我上一头猪。”头发被扯住,乔逸飞也不怕疼,下身那杆坚、挺如剑的钢枪,可是分秒不停的在月琅琊的腰腹间磨蹭。 感觉到月琅琊扯头发的力道依旧大的几乎扯下他的头发,乔逸飞呼了两口灼热的气息,被高温烧灼的绯红脸庞隐约浮起了一抹狠意,咬了牙齿说:“老子中了这猪头一针毒液,草NND!居然想让老子张腿求他操!哼!少做梦了。老子宁愿被毒死,也绝不可能求一头猪插老子。呼呼~~” 毒液?!真他妈吐血的桥段! 月琅琊手指一颤,松开他的头发,抬脚踢了踢已经半靠在地的某猪头老板。 “没有解药?” “……呵!有。”某猪头老板闻言,嘶哑着嗓子,喘息着低笑了声,道:“你上他,或者我来。” 砰! 月琅琊抬脚就踹在了那家伙双腿间的要害处。 “啊!”凄厉的惨叫了声,某猪头老板在疼的弓成一团时,一双即使被揍成了猪头仍旧雪亮明烁的眼眸在那一刻竟仿佛盛载着无尽的恨意尖针般刺向了月琅琊。 “丁俊是我看中的人,你今天要是敢上了他,我绝不会饶了你。” 疼的打颤的嘶哑嗓音。 却偏偏透着股透骨的狠性。 “他好像真看上你了。”月琅琊按住了乔逸飞正在抽他皮带的手,有些表情==的说。 乔逸飞到底什么时候惹上这猪头的? 这社会,已经发展到了连男人也要预防被变态强、暴的地步吗? 果然,他还是没跟上新时代的脚步。 “煞笔东西也敢对老子动心眼!”乔逸飞一脚过去,直接将某猪头老板给踢晕了事后,又一把抱紧了月琅琊。 健美紧实的胸膛紧紧的压贴着月琅琊的身体,他像是灼热难耐似的微微仰首,呼了一口热气。 那浓长的眼睫毛被热气拂动的微微颤动,上面几点清亮的汗珠在灯火的照映下,恍如水晶般透明璀璨。 不过轻微的颤动,那水珠便悄然落下,顺着棱角分明的犹如刀削斧劈似的英俊脸庞,一路落过弧线优美的下巴,顺着性感的锁骨,流入了两人相贴的胸口。 这种只属于男人才独有的撩人姿态…… 月琅琊根本连见都没见过。 或者说,他压根就没想过男人也可以这样姿态撩人。 所以,那一瞬间,他确实呆了一呆。 “别折磨我了,好难受啊!”乔逸飞连呼了两口热气后,被高温烧灼的玫红干渴的嘴唇凑过去,如同撒娇的小狗般,伸出柔软滚烫的舌头在月琅琊的颈项一边细细舔舐,一边竟然在轻轻哼叫着:“哥、哥、、木华哥、、、” 哥?!月琅琊要扯开他的手指顿时停住。 如同被一片羽毛拂过了心头。 这声‘哥’,听着乔逸飞撒娇般的叫来,还真是…… “哥,你这么久都没碰女人,难道就不难受吗?这里的枪,如果不常擦常开火,可是会生锈废弃掉的。呼~~~嘘!别说话。其实,就算你这杆枪真废了,我也能帮你维修好哦!” 滚热灵活的手指搁着衣裤,覆着月琅琊那杆久久不用的钢枪一阵蹂躏,乔逸飞将他压在门上,干渴的唇轻轻咬着他的耳垂,被情、欲烧的嘶哑暗沉的嗓音随着热气拂进他的耳中,竟又丝丝的烫入人的心底。 握拳头,忍了又忍。 最后,月琅琊还是忍不住一把将他给推开了。 他觉得自己真是很努力的配合了。 可是,DD就是不给面子,他也木办法。 看着显然已经被欲望给折腾的快要失去理智的乔逸飞,月琅琊有些烦躁莫名的问:“你中那毒液,一定要被人上?” 真扯淡的毒液! 这猪头老板,难不成是专门研制各类毒品出售的? 唐兴会…… 私下确实进行着各类毒品交易。 这猪头最好别是唐毅。 否则下场绝对不会只有死那么简单。 N市属于Z省。 在N市这片一亩三分地上,唐兴会至少建立了五个堂口。 若真是唐毅暗算了乔逸飞,那么唐兴会这五个堂口也就别打算再开下去了。 果然一段时间没上战场杀人,他这心思脾气都变温和了。 是个东西都敢来他月琅琊的头上踩一脚,这感觉真挺不爽的。 “不错。你他妈要是真不行,就给老子滚出去!”被一掌重重推开,乔逸飞脚步一个不稳,重重跌靠在了墙面上。 那性感修长、肌理分明、线条匀称深刻、阳刚凌厉的身躯,宛如石玉雕琢出的神诋。 这样一幅几欲从骨子内透出力量感的男人躯体,精瘦结实却又挺拔有型。 完全不同于女人的温婉娇柔。 可当他在灯火的照映下,完全对你敞开时,你的目光却不得不为他吸引停留。 从男人的角度来看…… 乔逸飞,你这身材也实在好的太过分了吧! 月琅琊薄唇微抿。 想象了下乔逸飞被陌生男人给狠狠压倒在身下的画面,于是…… 脸黑了。 真是想象不能。 太恶心的画面了。 乔逸飞稳住身体,被烧灼的有些朦胧不清的眼眸深深然盯着月琅琊。 修长紧实的双腿贴着墙面不自觉的相互厮磨起来。 呼~ 好热好热~ 这么情、欲焚身的感觉,若非他先前用内力压下了毒性的发作,估计也早就发狂了。 不行,再这样下去,他肯定得失去理智。 “哥~~”重重呼了一口气,他终于还是忍受不住的扑到了月琅琊的身上。 “哥~你摸摸我,好不好?呼~~不愿意做算了,你摸摸我就好~~~” 没有被推开,乔逸飞便有些冒险的抓着月琅琊的手指按在了自己坚、挺的钢枪上。 “哈恩~”微凉的指尖不过轻轻一触,乔逸飞竟恍然有种被一股极轻微电流给窜击而过的销魂感。 口中很诚实的逸出了一声幽沉愉悦的呻吟,手中更是越发用力的将月琅琊的掌心整个的覆在了被焰火灼烧的枪杆上。 那样炙热的高温,差点灼伤了月琅琊的掌心。 大抵是刚才脑补乔逸飞被陌生男人压倒的画面给恶心到的原因,这一次,月琅琊竟然强忍着没有再抽开手。 用手掌触碰另一个成年男人上了膛的钢枪…… 这还是月琅琊生平第一次。 莫名的,他就紧张了。 “好凉~好舒服……”竟然没有被推开?!乔逸飞心中狂喜的同时,一把包握住他的手,紧紧握住了自己的枪杆,而后便这样包着他的手掌擦动起自己的枪管。 “哈呼~~哥,你真棒啊!”草!枪管被木华手指握住的感觉,真他妈太爽了! 乔逸飞一边握紧他的手擦动自己的枪管,一边抬眼有那么些意乱情迷的看着他那张俊美的犹如冰玉雕琢的脸庞,唇角不能自抑的逸出了开心的笑意。 在子弹出膛的那一刻,他真是开心到爆的欣赏到了对面那人两颊微微染上了浅浅的红。 害羞! 啊哈!真纯情哦~~ 这木头总算在你男人……我乔逸飞的面前害羞了一回。 “呼~”粗重的喘息着扑压在月琅琊的身上,慵懒的眯着眼睛,不一会儿,那种该死的热火又烧灼起来。 真NND! 前面倒是爽了两次。 可后面…… “你射到我身上了。”害羞个毛! 月琅琊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被喷到的浊液,那是气的脸色发红。 乔逸飞这货,好大的胆子。 竟敢对着他发射子弹?! 真揍性! 一脚过去,直接将人给踹开了三米远。 …… 第五二章 废枪上膛 …… “呼~” 极重的喘息。 乔逸飞被一脚踹开后,一时竟没有再站起来。 仰身半躺在绣着秋枫红叶的真丝地毯上,一双修长的手指因为太过用力的揪紧身下的地毯,而指节突起发白且难以抑制的微微颤抖着。 不过就是释放时,整个身体的气力有了分秒钟的放松,那被强行压住的毒性竟狂飙而上,如猛然爆裂的火药,轰然在他体内炸开。 焰火…… 从内到外,顿时将他完全吞噬。 眼底窜起的热气,模糊了他的视线。 好热! 近乎窒息般的狂烈热度,将他烧灼的犹如置身火海。 “呼呼~~” 那健硕修长的身躯,在微凉的地毯上忍不住难耐的厮磨起来。 晶莹的汗珠,细细密密的渗出光滑而富有弹性的蜜色肌肤。 身下那沾染着水珠和浊液的幽密草丛中高竖着一杆硬挺的钢枪。 那坦然大露的枪口顶端,正涓涓泌着晶亮的清液。 透明清亮。 丝丝缕缕溢流而下,藕丝一般缠绵。 浓烈的男性麝香如同醉人的烈酒,随着身体中每一分蒸腾的热量,在整间房中肆意的释放着。 双腿不自觉的绞紧、厮磨。 挺翘紧实的臀紧贴着地毯,已完全背弃了本能意愿的扭动摇摆起来。 仰首,被高温灼烧的玫红如血的红唇微微张开,重重的喘息。 一股热浪夹杂着血腥气从下身一路往上猛窜…… 血气上冲! 呼吸一阵刺疼,鼻间竟窜出了滚滚的热血。 “呼~草NND~!” 嗓音低弱嘶哑的几近破碎,喉咙都快被这热火给烧裂了。 乔逸飞伸手抹了把还在不断往外冒的鼻血,竟硬撑着浑身颤抖的身体站了起来。 他要杀了那猪头。 敢暗算他乔大爷?! 找死! 这时候,那毒液已经渗入他的内腑。 恐怕再不灭了那把熊熊欲、火,他真肯定会全身血气暴走而亡。 杀人? 可惜他脚还没站稳,就双膝一软,浑身血脉翻涌的向前倒了下去。 仅有半米距离就要摔倒在地时,一双此时对他而言分外冰凉的有力双臂将他整个抱了起来。 即便视线被热气蒸腾的模糊不清,但其实不必抬眼去看,他也知道抱住自己的肯定是木华。 那种犹如浸润在寒潭之底的冰玉气息。 玉质的纯净明澈中隐含着冰雪般的寒冽凌厉。 这份独特的气息,唯有木华。 灼烫的身体是如此渴望人体肌肤的触碰。 刚被月琅琊抱起,乔逸飞就张手一把搂紧了月琅琊的脖子,玫红干渴的唇瓣更是急不可待的贴上了月琅琊直挺的鼻梁,一路往下舔舐,直到含住了月琅琊微抿的薄唇,才不依不饶的吸吮了起来。 火热柔软的舌头犹如快要渴死的鱼儿,几近使尽了全身力气一般,很是粗暴的顶开了月琅琊唇齿“唔!” 好凉爽! 火热的舌头钻进去,如同钻入了一口幽凉的清泉中。 纠缠住那连做梦都渴望再次品尝的清甜柔软,贪婪的吸吮。 他需要解渴灭火的水分。 极度需要。 于是,他不停的吞咽着月琅琊口中的津液。 一口一口,仿佛要活活将人给吞噬入腹。 直到…… “砰!”的一声,他突然被重重丢到了房中的大床上。 目光掠过了床畔四周被扯开的铁链,月琅琊眸色微沉了沉,转眼望着兀自还在冒鼻血的乔逸飞,羽翼般的长睫极轻的颤动了下。 “木华、呼~、、”失去了幽凉的相抱,乔逸飞立刻便从床上爬起,张手抱住了月琅琊的腰身。 “哥、好搭档、、、呼呼~~别见死不救、、呼~、” 几近呻吟的喘息,双手按住月琅琊的皮带,就开始拉扯起来。 长睫又微颤了下,月琅琊轻呼了口气,一把将他死死给压在了床上。 一瞬间,两具身体,紧密的贴合在一起,不留半点缝隙。 “唔~”好凉爽! 乔逸飞再一次从喉咙深处溢出了一丝性感入骨的呻吟。 “躺着,稍微忍耐一下,我…我很快就让你舒服。” 幽磁的低语,如沁凉的冰雨般,拂进乔逸飞的耳中,一路落进了五脏六腑,直达四肢百骸,瞬间就如灵丹妙药般压制住了全身高涨的烈火。 简直是无法抑制住内心的狂喜,他抬头狠狠在月琅琊脸颊亲了一口,极近温柔的回了一声:“我等你准备好。” 月琅琊脸红了。 真脸红了。 作为一个洁身自好到了几近禁欲的老八股。 他几曾想过,要提枪上一个男人? 即便是上辈子,他也只有过一个女人。 那就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确切的说,他至今只有过一个女人。 倒不是他不喜欢美女。 只是,他对性的掌控一向强悍的令人惊骇。 如果他不想和人发生关系。 那么,你最好就死心吧! 柳下惠什么的,古来有之。 他老人家估计还高古人一筹。 当然,男人嘛! 就更别提了。 只要一想到对方是个男人,身体再怎么被挑逗,他老人家都绝对能八风不动。 恩,要他上个男人。 确实那啥,很难度。 不过…… 对他而言,这世上本没有完全行不通的事。 只要他想,那么,便没有什么可以难倒他。 乔逸飞,绝不可能为了解毒受人折辱。 他也不可能,把乔逸飞丢去给某个陌生男人上。 自然,他还没矫情到看着乔逸飞被折腾的死去活来,而固执的不愿相救。 不就上个男人吗? 他月琅琊上阵杀敌都不怕,还能怕了这种小事? 起身,想了想,还是伸手关掉了房间内所有的灯。 否则看着一个大男人,他真怕自己打飞机都硬不了。 解皮带,连着内裤一起脱掉。 听着这声音,乔逸飞真差点跳起来,猛扑了过去。 双手揪紧了被单,才强忍住了这份冲动。 赤脚立在床畔的地毯上,伸手握住了自己久为雄起的兄弟。 握紧,撸动。 兄弟在旁人手中,那是向来拽的二五八万。 别以为只要是个人,就能让它鸟你。 可在月琅琊这位亲大哥手中…… 那可是听话的像只温顺的小猫咪。 不得不说,月琅琊抚慰自家小兄弟的手法实在糟糕的透顶,动作生涩僵硬不说,连力道还大的令小兄弟阵阵发疼。 不过,亲大哥就是亲大哥…… 小兄弟即便是疼着,也还是颤颤巍巍的挺直了腰身。 月琅琊根本不用去脑补自家老婆乔文欣在他身下承欢时的娇柔模样。 只要他想,那么小弟弟就没有不雄起的道理。 自己的手指撸动的再差劲,那也是能激起生理本能的快感。 …… 我将成为木华第一个男人。 即使被欲火给烧的有些头晕目眩、四肢发软,但乔逸飞一想到这个,就兴奋的想要狼嚎。 又伸手抹了把鼻血,他揪着被单握紧了拳头。 他不仅会是木华第一个男人。 还必将是木华最后一个男人。 他不会看错的。 木华这样的人,一旦与他有了这种禁忌的肉体关系。 以后必然会对他比其他男人要特别。 木华,会是他的。 绝对会。 只专属他一个人的。 或许是兴奋的太厉害,他浑身的血液在翻腾中竟开始疯狂的在他身体深处暴窜起来。 “恩啊~~” 伸手握住了自己坚硬发疼的钢枪,狠狠的撸动起来。 火烫的后穴中早就被一阵强过一阵的空虚和麻痒给刺激的不停收缩。 微微张合的穴口更是从极深处泌出了透明的清液。 换做常人,怕是早就忍不住拿到什么插什么进去缓解那种几欲折磨死人的痛苦感受。 乔逸飞忍的有多辛苦。 怕是也就他自己能体会。 如果月琅琊不在这里,他即使不会自己插自己,估计也难受的满地打滚了。 那暗算他的猪头,就等着被他给整死吧! 正当他快要暴走时,一双有力的手臂突然伸过来,一把握住了他的腰身。 呼~ 木华,你家那根废枪终于上膛了吗? 没等乔逸飞激动的扑上去,身体却猛地被月琅琊给翻转了过去。 俯身压上,一手紧紧按住乔逸飞的腰身,一手竟直接探入了那紧实挺翘的臀缝中。 “是这里吗?”幽磁的嗓音低低在耳畔响起,略带着丝丝的暗哑,仍旧性感的令人骨头发软,一根手指在问话的同时,竟就那样笔直的顶在了穴口。 “嗯~”乔逸飞呼了口热气,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呻吟般的轻哼。 很有种魅惑人的味道。 指尖在穴口轻按了两下,“噗!”地一声,整根插了进去。 “唔~”这声轻哼,不知是愉悦还是痛苦。 从未被人触碰的后穴陡然插入了一根修长的手指,即便里面空虚麻痒却仍旧有着些微的胀疼。 感觉到月琅琊似乎有心给他扩张后穴,乔逸飞心中竟不可抑制的生出了一丝感动。 这样的动作,木华的内心其实很不愿意做吧! “直接进来,别拿老子当女人。” 反手按住了月琅琊的手腕,乔逸飞深吸了一口气,哑着嗓音说。 跟木华的第一次。 流些血才够意思。 “哧!”地一声,手指被抽出。 月琅琊分开他的双腿,一手握住他的腰身,一手撑开他的穴口,将自己硬挺的欲望顶到入口。 穴中那几欲烫化人的火热扑上他的欲望。 他和乔逸飞同时僵住了身体…… 轻呼了口气,双手扣紧乔逸飞的腰身,用力往后一按。 哧! 裂帛之声在黑夜的房中清晰响起。 “嘶~”脸色惨白一片,身体如同被尖刀从内部劈开,乔逸飞绷紧了身体,双手一个用力,竟将被单给撕扯开了。 牙齿死死咬紧,两行霸王泪差点被疼的狂飙而出。 幸好,伴随着这疼的同时,体内那巨大的空虚感瞬间也被充实了起来。 他疼,月琅琊也疼。 被夹的生疼。 真NND又紧又热! 要不是月琅琊对自己的欲望向来极能掌控,搞不好被这么一夹,弟弟就直接萎靡了。 在穴中略微停顿了下,感受到乔逸飞的身体仍旧绷的很紧,月琅琊薄唇微抿了下,俯身靠了过去。 “很疼?”手指探入乔逸飞的腹下,握住了他因为疼痛而有些疲软的分身,轻轻揉捏起来。 唇轻张,咬住了他的耳垂,放软了嗓音问。 “恩。”月琅琊极难得的主动亲近激的乔逸飞神魂一荡,忍不住他就说:“你多亲亲我,就不疼了。” “放松点,我不想弄伤你。” 手中的欲望重新恢复精神,月琅琊松开他的耳垂,唇在他脸颊亲了一下,而后从他的颈项一路细密的沿着他线条流畅的脊背吻到了腰身。 不一会,乔逸飞的身体便整个的舒展柔软了下来。 感觉到穴内绞紧的肉壁微微松软的刹那,月琅琊便猛地提起他的腰身,按紧后,就是一阵强烈快速的抽插。 “啊~~~~”被他忽然的撞击给插的低叫了一声,随即乔逸飞便咬紧了牙关。 可不一会,又被身后猛烈的抽插给撞的松开,口中倒是很诚实的逸出了疼并快乐着的呻吟声。 空虚和那丝丝的麻痒被粗大的硬挺给撞击的无影无踪,体内那暴走的欲火仿佛也被抚平下来,连鼻中的鲜血也停止了外窜。 真有点意外,木华那杆废枪一旦上膛开火,竟然这么厉害! 不说这枪杆够硬够粗,光这重机枪的狂野撞击力,就足够撞的他连气都喘不过来了。 当体内某点被枪口重重擦过时,乔逸飞有些被猛烈的快感给冲的晕眩,哼叫声中,自家前面的枪口顿时子弹飞射。 后穴绞紧,月琅琊一直都挺平稳的呼吸也失了韵律。 上男人,原来也可以这么舒服。 停止撞击,静静感受了下方才那种快要被融化掉的紧窒感后,才俯身下压,贴近正在享受开火余韵的乔逸飞耳畔。 “这样够了吗?”他问,语声终于染上了一丝情欲气息。 “不够,我体温还没恢复正常。”乔逸飞侧抬首,唇触到他的鼻尖,亲了亲,哑着嗓子几近魅惑挑逗意味的说:“子弹都别留着,尽情射在我的体内。晚上没吃饭,我正饿着呢!” 跟我的第一次,不给你留下深刻的印象怎么行? 做、反复的做。 最好做到你的身体以后一看见我就有反应。 下一回,就等他压了木华,往死里做。 有来有往,才算公平嘛! 如此露骨情色的话,听的月琅琊再次脸热了。 他老婆本是贤惠温婉的大家闺秀,与他闺房之乐时,从来都是乖顺沉闷的任他摆布。 乔逸飞这样的厚脸皮,他还真没应付过。【指床事上】 不过,不能否认。 听着这样的话,他那依旧坚挺的小弟弟确实又胀大了些。 很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反应,乔逸飞心中一荡之下,忍不住就说:“哥,长枪快动起来,我难受!” 真难受,不过一会儿,高温的欲火竟又升腾起来。 如君所愿。月琅琊就着俯压他的姿势,再次抽插挺动了起来。 第五三章 JQ的味道 …… 当乔逸飞的体温终于恢复正常后,人也差不多虚脱而亡。 整整连续不断的做了五个小时,一共释放了8次。 我靠! 这次,他真栽了! 月琅琊在床事上,那自控能力真他妈好的令人惊骇。 一个小时不开火,对他而言根本就小意思。 不到了极端舒服的时刻,丫根本没太多感觉。 性冷感什么的,说的就是丫。 把人做的欲仙欲死,丫自己却依旧岿然不动如山。 要不是期间确实极端快活了三次,丫估计压根找不到高潮的感觉。 房中有独立浴室。 月琅琊抱着乔逸飞进去仔细清理了一番,扯掉了沾染着浊白欲液的被单,直接拿起欢爱中被揉到床头的真丝薄毯,抖开后,将裸身的乔逸飞给包着放在了床上。 他的动作利落轻柔。 乔逸飞嗅着他身上那淡如薄烟似的幽凉冰玉气息,竟莫名感到了一阵心安。 心安。 那是种很让人放松的感觉。 闭上眼,安心入睡。 有木华在身边,他想他完全可以痛快的大睡一场。 …… 唐毅是在一阵强制窒息中,蓦然挣扎而醒的。 “啊啊啊~” 张口大力呼吸,肺部因为极端缺氧而阵阵刺疼,他青紫着脸,双目大睁的看着那个俊美的犹如冰玉精雕细琢出的大男孩,眼底又再次浮起了尖针似的透骨恨意以及频临死亡前的惊骇。 颈骨被一只铁钳似的手掌给掐的咯咯作响。 唐毅挣扎,双手抓住那只作恶的手腕,竭尽所能的往外拉扯,希图将这只恶魔之手给拉开。 就在他口鼻被掐的溢出鲜血,双眼往上翻白,即将气断时,那只恶魔之手突然间又施施然的松开了。 “咳咳咳~~~呼呼呼~~” 喘咳如牛,肺叶疼的抽搐。 唐毅摸着自己几欲被掐断颈骨的脖子,身体瘫软的倒在了地上。 直到呼吸逐渐的平缓下来,他才忍着浑身被踢打的疼痛,半坐了起来。 抬眼便看到那俊美的大男孩正姿态悠闲的靠坐在沙发里,那双黑暗如夜的狭长眼眸正染着一丝令人心惊的邪冶笑意幽幽的看着他。 这个混蛋! 南非的新式毒品研究蜂巢内正好还缺一批健康的活体试验品…… 东京虹梦俱乐部中的奴隶也很是缺好货。 唐毅肿成猪头的脸上一双分外雪亮的眼中掠过了一丝几近怨毒的光芒。 “坐。”月琅琊仿佛根本没察觉到他眼中的狠毒,伸手指了指对面的沙发,语声清磁中透着股懒洋洋的意味。 看这架势,是打算谈判? 唐毅压下心头想法,拖着赤裸痛楚的身体,勉力坐到了沙发上。 他软靠在沙发上,并未伸手拿靠垫之类的物件来遮掩自己受伤的下身。 一双总是分外雪亮的眸子像是完全没感觉到主人的伤痛,在斜睨了一眼正安然躺在床上入睡的乔逸飞后,便越发冷厉阴狠的盯着月琅琊。 “你上了他。”肯定句,毫不掩饰着怒意,唐毅嘶哑的嗓音如尖锐的利器刮过玻璃,有些令人刺耳的牙酸。 “怎么?唐三少还真看上他了?”月琅琊挑眉,轻笑。 那懒洋洋的语气竟透出了十足的玩味。 唐三少?! 唐毅心中惊诧。 这两个不是孤儿院出来的小混混吗? 怎么会知晓他的身份? “你……是什么人?”唐毅浑身的汗毛都在警备中根根竖起。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月琅琊竖起右手食指,朝他轻轻摇了摇,而后指向了床上的乔逸飞,唇角含笑道:“重要的是,你得罪了一个你绝对得罪不起的人。” 唐毅心头一跳,拧眉:“他什么身份?” “京津圈中的太子党成员。”月琅琊语声淡若清风道:“得罪他,等同得罪了整个京津太子党。你一个小毒枭,对战Z国实力最雄厚的太子党,你认为你扛得起吗?” 唐毅倒吸了口冷气,压下心惊,仍眸色森然道:“太子党?哼!少跟爷扯虎皮做盖被。” 月琅琊唇角一抹笑意。 并不急于解释什么。 唐毅心跳的越发快了。 他私下开发的几个项目才开始,若是真得罪的北方那些政治背景庞大的太子党,那他也别想在南方这一亩三分地上混下去了。 目光在月琅琊身上流转。 唐毅越看越惊心。 这个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孤儿院走出来的混混阿三。 撇开那过分俊美的五官不说,光是身上那份浑然天成的卓然气质就够那些扮帅耍酷的明星模特们眼红到吐血了。 谁来告诉他,什么时候阴沟里的小瘪三们都腾云驾雾成了飞升的蛟龙了? 月琅琊眯眸,似有若无的笑道:“听说唐老爷子近两年来身体一直不算太康健,这唐兴会会长的位置想必不需要太久就要换个人来坐。” 唐毅再次拧眉。 这家伙莫非对唐兴会刻意调查过?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唐家五个兄弟,这会长的位置却只有一个。”月琅琊仍是那样带着股懒洋洋的语调说:“不知唐少有没有兴趣争个老大做做?” “老大的位置自然是老大坐。”像是突然忘却了自身所有的疼痛,唐毅扯了扯肿起的嘴角,隐含讥讽道:“别试图诱导我的思想,现在告诉我,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唐兴会会长的位置,他势在必得。 虽然手足内斗难免,但他绝不可能放弃这个坐馆当家的机会。 唐家五兄弟,除了年纪尚小的五弟唐越。 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大哥唐慕狡诈如狐。 二哥唐明狠辣如狼。 四弟唐风最得老爷子喜爱。 想上位。 哪有那么简单。 “给我五千万,我助你上位。” 月琅琊轻飘飘的丢出这句话,倒叫唐毅愣了一愣。 “这次你得罪太子党的事,我会想办法帮你引到你二哥唐明的头上。” “你大哥唐慕一直负责唐兴会在海外的毒品销售,这种事虽然很冒险,但其中的交易利润却极大,你不是一直想横插一脚却苦无下脚处吗?可以,我帮你搞定。” “你四弟唐风本性柔和,虽最得唐老爷子宠爱,却不是块上位的料。要想老爷子对你另眼相看,就别总是和他争宠。把你四弟哄开心了,就算是爱屋及乌,老爷子也会多看你两眼。” 月琅琊云淡风轻的一番话,听的唐毅脸色变了又变。 半晌,唐毅才道:“他真是太子党成员?” “爷爷是中央军委,父亲是S省省长,家中掌控着三家上市的跨国集团。”月琅琊微笑:“唐少,国安部的情报科不难进,你有空不妨进去查查。”【指黑客入侵】唐毅深吸了口气。 若丁俊真是太子党成员,且背景如此雄厚。 那他今天的冒犯,岂不是自找死路? 倘若不是…… 这家伙又凭什么三言两语就将唐兴会的资料给说的一清二楚? 这根本不可能是一个背景简单的小混混所能知道的事? 不行。 此事需彻查。 “你能确保他不找我麻烦?” 唐毅指了指乔逸飞,确认道。 月琅琊眉梢轻挑:“不然你以为他一个堂堂太子爷不做,跑来跟我混黑市,是为了什么?” 不知怎么的,听到这句话,唐毅竟隐隐有些动怒。 冷哼了一声道:“他真是眼瞎了,才会看上你这样的混蛋!” 对于乔逸飞,唐毅确实有些发自内心的喜爱。 莫名的,他就是无法控制的讨厌起月琅琊。 这大抵是近乎情敌之间的那种仇视吧! 月琅琊轻笑,不予反驳。 唐毅突然道:“你说,我要把你们都杀了,是不是什么麻烦都没有了?” “你可以试试。”月琅琊伸手从口袋里翻出了一张电脑U盘,两指夹着在唐毅的面前晃了晃:“没想到你这栋公寓的地下室还有套办公系统,这里面可都是你的犯罪证据。南非新建的制毒蜂巢,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去参观一下呀?” “你!” 唐毅大惊失色,喘了好几口气,才咬着牙齿说:“你好本事。” 地下室的办公点,除去严密的智能化防护,里外更是设下了三层人手守护。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潜入并偷取了主机U盘的? “多些称赞。”摸哨、制敌、悄无声息的潜入敌区,这些东西对早就积累了丰富尖刀经验的月琅琊来说,不过是小意思。 日本731细菌部队的各处据点,他曾亲自潜入摧毁了三个。 跟这样的深度潜入相比,唐毅建的地下室又算得上什么? 看着谈笑自若的月琅琊,唐毅终于有些头疼的说:“这里面的资料,你是不是已经复制一份传送出去了?” 月琅琊音带赞叹:“不愧为唐少,这都猜得到。” 我X你祖宗十八代! 浑身的痛,顿时如潮水般翻滚而起。 唐毅大力呼了口气,说:“我给你钱。丁俊的事,你帮我压给唐明。不过,你必需助我上位。还有,我所有场子的资料,你要是泄露了一顶点,我必定会让你死的很惨。” 把柄在人手中,暂且忍耐。 等稳住人心,取回所有资料再说。 倘若丁俊真是太子党成员,他还真得小心应付了。 “资料上写着,唐兴会在N市的五个堂口,目前专属唐少在管理。”月琅琊悠然自得的说:“怕我泄密的话,唐少不如也让我掉入这口黑缸吧!” “……你要吞掉这五个堂口?”唐毅眼角抽动。 心中火气翻腾。 这家伙好大的胃口! “莫非唐少不舍得?”月琅琊问的轻柔,那幽邃狭长的瞳眸中却掠起了冰寒的杀气。 唐毅呼吸一窒,他有理由相信,如果自己不同意,自己的脖子很可能会被一把掐断了。 “不过五个小堂口,你稀罕就拿去吧!” 先稳住,丁俊到底是不是太子党还有待查证,等脱了困境,再筹计对付这个混蛋! “唐少好气魄!” 月琅琊退散冰雾的眸底染上潋滟的波光。 他月琅琊身边的人,岂能任人招惹? 唐兴会,就等着给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吧! 唐毅目光微闪了下。 这混蛋长的倒是好看,要是去了虹梦俱乐部,绝对能成为所有顾客争抢玩弄的奴隶。 嘛~ 这种邪恶的想法,目前他也只能在心中YY了。 …… 乔逸飞醒来时,已经下午17时。 一觉好眠。 睁眼,房间空无一人。 木华,这混球吃干抹净,不会扔下他就跑路了吧? 明知这是不可能的,但是醒来没见到月琅琊,他还是很不爽。 床边的木柜上搁着折叠整齐的衣物。 乔逸飞自然是顺手就拿来穿了。 白衬衫,米色长裤,白内裤,一套都是范思哲的牌子。 卫生间内竟然显眼的摆着一整套新的牙膏牙刷、毛巾,以及还没拆除包装的刮胡刀。 乔逸飞洗漱干净,摸了摸空空的肚子,决定出去找人。 不得不说,昨夜那场激烈的欢爱确实挺耗费人气力的。 尤其是作为一个长时间中毒高热且初次承受被人进入身体的一方,就连乔逸飞这样向来拳头生硬的人都有些腰酸腿软。 打开房门,长廊上没有人。 四周静谧如夜。 安静的有些怪异。 乔逸飞在长廊上看了两眼,才警觉的走向了楼梯口。 站在楼梯口,垂眼下望。 惊! 月五少怎么来了? 木华,人呢? 那个猪头以及这里的所有打手护院怎么都没有了? 肚子里传来一阵咕噜声。 靠!从昨晚上到现在都没吃上一口饭,饿死了! “醒了。木华给你准备了饭菜,快下来吃吧!”月五少抬头看他,唇角露出一抹清雅的笑意。 然后又捧着本线装的《山海经》在翻看着。 必需说,月五少无聊起来就喜欢翻看古书的习惯,真是挺诡异的。 “木华呢?”边有些脚软的慢慢下楼,边忍不住问道。 “他抢了唐兴会五个堂口,跑去交接了。”月五少说话时,目光仍在书上。 唐兴会? 乔逸飞脑子飞快的运转了下,才又问:“搞半天,暗算老子的猪头原来是那个爱枫成癖的唐毅?” 仔细核对下资料。 他不难猜出唐毅的身份。 微微点头,从书里抬眼,看着走过来的乔逸飞,月五少目光扫过他难得苍白的脸,以及那怎么看都有些别扭的走路姿势,微顿了下:“你身体还好吧?木华说你中了麻醉剂,好好睡一觉就会没事。不过我看你脸色不太好啊!” “没事。饭菜呢?我饿死了。”乔逸飞摸着自己空空的肚子,有些懒散的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不过PP刚挨到沙发,便觉得呃…… 某处有些疼。 伸手指了指左面那条敞亮的通道,月五少又将视线落回书页上:“厨房。” “太远了。我头晕,劳驾长官帮我拿一下。”这公寓不小,去个厨房还要穿廊过道,乔逸飞摆出一副精神萎靡装窝在沙发上,一手摸肚子,一手按在额头上,嘴里还哼哼着:“好晕啊!” 现在,他真不想走路。 腿软的像面条,走一步都要费他好大气力。 月五少皱眉。 视线抬起,在他身上扫了一扫,才搁下书,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叫声表哥来听听。” 他们本来就算是表兄弟。 乔逸飞抿起嘴巴,不吱声了。 靠!你让我叫表哥,我就叫表哥,你当我那么好使唤啊! “不叫,不给你拿饭。”月五少姿态很优雅的再度捧书,看。 我草!竟然拿这种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威胁老子?! 脑子没治了。 忍了忍,乔逸飞磨牙妥协于此等小事,哼哼着拖长音调叫道:“表~~~~哥~~~~~~~” “真乖!”搁下书,月五少笑颜如清月明辉。 眼见某霸黑下脸,五少心情甚好的走向了厨房。 乖你妹! 显然,某霸似乎很不屑于被五表哥夸奖。 …… 厨房煲的竟然是滋补元气的参粥,以及一些口味清淡的各色小菜。 某霸再次感叹自己的好眼光。 木华的温柔和体贴,果然只有他才能懂。 简直就无法控制唇角的笑意,一路将饭菜扫的精光。 五少:…… 吃个饭,至于笑的这么白痴吗? “这宅子,是不是也被木华抢来的?”饭后,乔逸飞捧一杯五少泡出的普洱茶,懒洋洋的窝在沙发问。 五少翻书,目光留在书页上,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应该是。这到底什么回事,我也不清楚。等木华回来,找他要答案吧!” 于是,二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直等到晚上23点。 仍不见月琅琊回来,某霸心急了。 趴在沙发上,直翻腾。 五少俨然世家子弟风采。 坐了这么久,除了手中换了本线装繁体版的老《易经》之外,其姿态端正依旧,分毫未变。 某霸表示有些不理解他为什么要坚持等着木华回来。 看书看到现在,累不累啊你? 五少也同样不理解他。 明明身体不舒服,还不赶快去房间休息,找罪受啊你? 当然,二人坚持等候木华的心情是不一样滴! 话说8月15转眼就到,木华要是出点什么意外,五少可是有负焰哥重托。 别到时不仅把木华整退学了,还把焰哥整去非洲做土著,这…… 就不好了。 …… 时针指向00:22. 外面传来车声。 乔逸飞立马从沙发上一跳而起,在五少有些诧异的眼神中,向大门外直扑而去。 远远就见着车子开入了车库,然后不一会,月琅琊手中拿着一个资料袋走了出来。 某霸立在门口,灯光洒下,一片柔和温存。 他朝月琅琊招了招手,心里分明是高兴他回来的,但嘴上却忍不住冒出:“搞什么?你怎么回来这么晚?” 其实,他只是希望月琅琊能早点回来休息。 但话一出口,怎么就有那么点变味了。 好像守夜的妻子抱怨丈夫的晚归!!!! 某霸为自己的脑补,深深恶寒了下。 月琅琊拾阶而上,脚步从他身前越过,未作分毫的停顿,只是淡淡说了一句:“进去。” 竟然对我这么冷淡?某霸不满的哼唧了声,随步跟上。 进大厅,见五少仍未休息。 月琅琊宠孙之心燃起,走过去,直接就抽走了五少手中还拿着的书。 书搁到茶几上,月琅琊在五少微愣的瞬间,再次难以抑制心中的宠溺之情,伸手揉了揉五少的头发,唇角一抹温柔醉人的笑意:“去睡觉。” 宠、宠溺?! 不是错觉吧? 五少看着他眸底那毫不掩饰的呵护宠爱之情,小心肝真是颤了又颤。 喂喂!别以为你和我爷爷长的一样,就可以假扮我爷爷哦! 你那该死的宠溺,到底哪来的? 最该死的是,我居然会觉得被人这样宠溺的注视着,似乎感觉还不错。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感觉! “早点休息,晚安。”几乎就在月琅琊手指刚刚离开他的头发时,五少随手拿起茶几上的两本书,起身离去。 直到上了楼梯,才木木的丢下一句:“记住,以后别随便摸教官的脑袋。” 某霸在旁,真是气的差点吐血。 这叫什么事? 木华,对这个月五少,是不是好的太过分了? 要摸脑袋也该摸他的,月五少那脑袋又不是金子做的,摸个毛球啊? %>_<% “现在什么事都不要谈,你跟我一起去睡觉。” 两步向前,挺立在月琅琊身前,张手就朝人抱了过去。 他以为月琅琊肯定会避开,没想到一下子竟然抱结实了。 “木华,你喝酒了?”虽然不重,但嗅觉向来灵敏的乔逸飞还是闻到了月琅琊身上淡淡的酒味。 “恩,稍微喝了一点。”月琅琊任他抱着,将手中拿着的资料袋随意扔在了沙发上,伸手有那么些轻佻意味的抬起了乔逸飞的下巴,清水般的目光在他脸上细细看了一遍,才微微皱眉道:“脸色这么差,还给我熬夜,存心找抽是不是?” “不等你回来,我睡的着吗我?”乔逸飞微微笑着握住他准备收回的手指,放到唇边亲了亲,很干脆的将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月琅琊的身上,双手抱紧他的腰身,脑袋搁到他的肩上,边蹭边哼着嗓音无赖道:“我等你等的腰酸腿软,你赶快陪我去睡觉吧~好不好?” “……”月琅琊打横将他抱起,直接上楼。 第五四章 一路杀到中秋节 乍被抱起,乔逸飞着实震惊了把。 还以为木华会因昨夜之事而越发讨厌与他接触。 毕竟,木华不仅直,且骨子里还傲的很。 被逼着和男人上床,木华应该很不爽才对呀? 或者心中恼羞,看见他少不得会来一段别扭啊逃避啊之类的纠结戏码。 千万别告诉他,就因为一夜缠绵,木华这钢枪一样直的直男就狗血的喜欢上了他? 不、不能这么狗血吧? 这样容易就被征服,可一点都不像木华的个性? …… “趴好,别乱动。” 乔逸飞趴在床上,腰腹下垫着两个枕头,PP毫无遮掩的高高抬起,长裤和内裤一起褪到了腿弯,身体最私密的地方正大大方方的袒露在空气中,饶是他皮厚如墙,此时也不免因为这个姿态而脸红如血。 尤其是,现在月琅琊的一只手正沾了药膏涂抹着他最隐秘的地方。 “你好了没有?老子又不是女人,一点小伤口,你胡乱涂两下……嗯~” 话没说完,那沾染着冰凉药膏的手指‘哧!’地一声,整根没入他的后方。 接着,他就感觉到那根手指在里面极清晰的抽插了两下,而后又旋转了两下,才退了出去。 这感觉…… 乔逸飞的发丝都根根竖了起来。 在意识极度清醒的情况下,感受着身体被异物入侵…… 轰! 火燃起。 体温瞬间飙高。 沁凉的手指抽离后,又沾了些药膏,细细涂在了红肿未消的穴口。 强行进入,加之长时间的交合,这柔软的后穴裂开了不少口子。 本非欢好处,怎堪被蹂躏? 涂完药膏,月琅琊本打算负责的再给乔逸飞穿上内裤…… 不料手才刚刚伸出,就被乔逸飞光火的抬起一脚踹开了。 淬不及防被踹倒在地,月琅琊心中很是不明白,这小子怎么就突然发飙了? “我草!你他妈是不是搞错了状况?老子不是小娘们,你最好别温柔的太过分!” 一个翻身坐起,乔逸飞瞪着月琅琊,眼底翻腾着一片危险的火光,蕴含着怒火的低吼中夹带着几丝掩不住的郁闷。 “干!老子连裤子都不会穿是不是? 你他妈再体贴,也该适可而止一点。 好歹老子也个大老爷们,至于被你当块嫩豆腐对待吗?” “咳~” 被一顿抢白,月琅琊玉白的面上氲起了浅浅的绯红,他站起身,端正态度低咳了声,肃然状丢下一句:“不打扰你休息了,晚安。” 转身,离开。 呃…… 那速度快的,分明就透着心虚。 “不准走!”混球!居然一个字都不反驳,感情还真拿老子当女人了?! 靠!靠!靠! 乔逸飞见他被猜中心思就要跑路,当下气的头顶冒出了黑烟。 跳起身,就猛朝月琅琊的身后扑了过去。 “砰!” 人没扑倒,自己却被褪到腿弯还没拉起的裤子给绊了个五体投地。 被自己的内裤给绊倒?! 这怎生一个杯具可言? “你给老子滚回来!我草!你敢出门试试看?信不信老子今晚上弄死你!” 简直是气急败坏的怒吼。 乔逸飞几近神速的爬起身,拉好裤子就顺手抄起床头一盏还亮着的台灯,扯起插头,用力精准的砸向了已经握住门把手的月琅琊。 “砰!” 台灯重重砸到门板上,哗啦啦碎了一地。 “过来,立刻。” 乔逸飞仍旧火气未消的看着早让到一边的月琅琊,怒冲冲的低喝了句。 月琅琊真就把乔逸飞当女人对待了。 不然应该怎样? 装B样的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别开玩笑了,昨晚他家小DD可是插在人家身体里疯狂了好几个小时。 少他妈说什么为了救人才这样。 没他月琅琊,乔逸飞还真就找不到人来救命吗? 上了就是上了。 这没什么好狡辩的。 重要的是,他也确实在这场性爱中获得了快乐。 他虽未有特别严重的处女情结,但是乔逸飞这货的后面…… 咳! 也确实算是被他第一个开苞。 就为这个,我们的老八股月同志决定,把人吃干抹净了总要负点责任的。 至于怎么负责…… 算了,也就好好照顾乔逸飞几天。 只不过,他真就拿乔逸飞当女人照顾了。 不然他能这么温柔才是怪! 抬眼对上乔逸飞愤怒的视线,差不多一天一夜都没合眼的月琅琊莫名就犯晕起来。 谁能告诉他,男人是要哄还是要抽啊? 可以肯定,今晚要是搞不定乔逸飞,他也别想好好睡个安稳觉。 就算是个男人,这货的脾气也不能柔和点。 要像叶舟那样乖巧听话,他肯定顺心多了。 “你过不过来?” 把老子当女人?干干干! 乔逸飞越想越气,加上刚才摔了一跤的恼怒,他现在真是一巴掌拍死了月琅琊的心都有了。 你他妈敢踏出这扇门,老子立马就放火烧了这房子! 把老子当个娘们对待,这关乎男性尊严的问题,绝不能轻易原谅。 月琅琊惊异的发现,自从昨晚和乔逸飞大干一场后,他现在对乔逸飞的心态比之前莫名其妙就多了种包容。 男人不必和女人斤斤计较。 虽然乔逸飞不是女人,但他还是不打算同乔逸飞斤斤计较。 换做之前,对于乔逸飞的叫嚣,他肯定是不予理会的。 现在,他却很给面子的走了过去。 “说吧!你要怎样才乖乖睡觉?” 姿态闲散的站在乔逸飞身前,月琅琊语气淡然的问。 “道歉!”乔逸飞瞪他:“说你很抱歉把我当女人了,然后叫我十遍老公。” 这货无聊不无聊啊!月琅琊淡淡然的开口:“抱歉啊老公、老公、、、老公。这样够了没?” 老公,多美好的词。 怎么从木华口中说出来,就那么无趣呢? “远远不够。”乔逸飞低哼了声,伸手一把将他拉进了怀中,搂着腰就把人往床上压。 站着有些累。 等把人压结实了,乔逸飞低头就去吻他。 月琅琊眸色微沉了下,微微偏头避开了。 不然干脆把这货砍晕了事? “我偏要亲。”伸手扣住他的下颚,略微用力将他的脸庞扳正,拇指指腹按住那微抿的薄唇,雪丝绒般柔软润滑的触感,那浅淡绯红的色泽,虽不及玫瑰蔷薇的艳丽妖娆,却分外有些清水般的幽冷意味。 唇很软,微凉。 指腹轻揉,那嫩滑似玉的美好触感,竟令人爱不释手。 “木华,你说你怎么就长这么好看?这不存心勾引老子吗?” 松开手指,唇贴上。 吻。 月琅琊进入老僧入定模式。 再给这货10秒时间。 过时还没折腾够,直接砍晕了事。 这才一个吻,乔逸飞就很不争气的发现,自己下身居然立马就有反应了。 真是没救了。 他对木华简直入了魔。 双手从衬衣下摆探入,顺着细致柔韧的腰线往上抚摸,温热的掌心附贴在丝滑紧实的胸口,修长的手指掐住两颗粉嫩的果实,狠狠的揉捏起来。 正当他捏的不过瘾,张口要去舔咬时,颈侧蓦地一疼。 他闷哼了声,就晕倒在了月琅琊的身上。 这混球,居然又暗算?! 男人果然要靠抽。 这爱折腾的,就得没事常抽。 否则,还不定嚣张成什么样儿了! 推开乔逸飞,月琅琊将他放平躺好,扯散了毯子给他盖上后,总算可以安心去休息了。 男人,比女人还麻烦! …… 2011年8月18日。 飞华帮在N市西区冒头。 一天时间内,其帮副帮主林飞带领二十几个小弟灭了三个小组织,抢夺了两家马栏区,三家游戏城,一家歌舞厅的养护权。 兵贵神速。 前三日出战,必要枪快。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疯狂大扫荡。 一切零散的小组织,都是飞华帮扫灭和收服的目标。 还没等西区虎头、忠义、红星三大帮派回过味来,飞华帮已经收拢了三分之二的零散小组织。 8月21日,虎头帮帮主李海突然遭到不明人士的绑架。 之后整整十天都没有丝毫音讯。 整个虎头帮乱作一团。 内部倾轧争斗各种升级。 十天后,李海回来,虎头帮已一分为三。 三方人马各自为政。 李海意欲修复虎头帮,除了那些保守的老一派,居然没人再愿意理会他。 不过幸好,还有一群忠心追随他的兄弟。 所以,李海回来,等同又拉起一股势力,将原本分裂成三股的虎头帮,硬是分裂成了四股。 虎头帮分裂后,还常有火拼厮杀。 各场地大争夺。 忠义堂和红星社见机,合谋吞并虎头帮。 当这三帮忙于互相逐利的时候,飞华帮已如龙卷风过境般,仅仅八天功夫,就整个吞噬了西区所有零散细碎的小组织。 没有搀和虎头、忠义、红星之间的混乱争斗。 飞华帮停止扫荡。 开始内部大整顿。 订立帮规十条。 其中最严厉的两条是,沾染毒品以及奸淫妇女者,都将受到砍手砍脚或者死亡的惩罚。 设五大堂主。 金堂,负责刑罚奖赏,收集情报。 堂主将骄。 木堂,负责人员吸收和培养分配。 堂主,月清尘。 水堂,负责所有场子的管理运转。 堂主孙峰。 火堂,负责地盘养护和扩张,以及一切武力冲突。 堂主,月琅琊。 土堂,帮会的主脑。 由帮主亲自坐镇。 一切决策,都由这里裁定。 一切新方案和计划,都由这里出台和颁布下去。 五堂的总部暂时安置在月琅琊从唐毅手中抢过来的堂口中。 那五个堂口的地理位置不错,按五星状分布在整个N市。 因为是抢夺了唐毅的场子,里面原属于唐兴会的人自然全部被清空。 不过,月琅琊过去办交接时,看中了两个人。 将骄和孙峰。 将骄,现为飞华帮金堂堂主,二十五岁。 为人冷酷理智,心狠手辣。 原在唐兴会中由于性格太过阴沉,又不善交际,而受人排挤和厌恶。 此人二十岁时,就曾爬上过唐兴会刑堂堂主的位置。 后来因为执法太严,得罪人过多,遭人陷害,不仅被踢下了堂主之位,还当着唐兴会所有主事人的面,废掉了自己一条左臂。 在N市的堂口里,将骄也不过只担个炮灰的角色。 月琅琊找到他,直接跟他说,加入飞华帮,刑堂堂主之位就是他的。 将骄回了一句,只要把他妹妹从唐兴会的总部带到他身边,他就加入飞华帮。 月琅琊答应。 之后将骄的妹妹被乔逸飞救出,将骄就这么死心塌地的入了飞华帮。 孙峰,现为飞华帮水堂堂主,三十七岁,是个睿智冷静,很有商业头脑的天才人物。 他本是个白手起家的商人。 在他三十岁的时候,就已经拥有了一家上市贸易公司。 要不是他老婆背着他在外面养小白脸,吸食毒品,赌博,借高利贷,他必然不会沦落为黑社会成员。 女人,不少就是这样。 男人没钱,骂他没出息。 男人有钱,又嫌他整天忙于公事,没空陪她浪漫。 孙峰那时企业刚站住脚,每天都忙的像个陀螺。 可他那个在大学中还开朗阳光的老婆开始不安分了。 有钱了,女人在家做阔太太了。 出去打打牌什么的,肯定很正常。 所谓牌友,自然有好有坏。 孙峰老婆有着大多数女人的本性。 虚荣爱美、喜欢帅哥、喜欢浪漫、更喜欢被人捧在手心呵着护着。 虽然孙峰也是个大帅哥,可一个月都抽不出两天时间来陪老婆。 老婆自然要爬墙了。 包里有丈夫挣的钞票,为了跟别家太太牌友攀比时尚生活,大家有什么新奇去处,谁不争相去抢个新鲜。 开始,大家抢新上市的名牌衣服。 再抢酒啊钻石啊字画啊等等。 最后就开始抢起男人来了。 这高级娱乐场所里,有的是各色美男。 背着老公,进去玩个享受,也未尝不可。 玩的小男人沾染毒品,孙峰老婆被诱惑了两下,也跟着染上毒品。 人,一碰上毒品。 那就没了理性。 小男人要赌博,给钱,一起赌。 怎么? 赌的太多,老公开始查账开始控制开销。 那只有借贷。 房契地契被已经有戒心的老公给拿走了。 没抵押,银行不可能借她太多现金。 于是小男人又出鬼点子,借高利贷。 反正你老公有钱,到时让他们找你老公要账去。 吸毒、养男人、赌博,都要钱啊! 借就借呗! 否则这毒瘾发作,她还不如死了好。 孙峰老婆借了唐兴会的高利贷。 最后总是忙忙忙的孙峰却为了救老婆和宝贝女儿的生命,赔上了整个企业。 而他自己则沦为了唐兴会的苦力。 N市五个堂口的生意运作,基本都是他在控制操纵。 可惜他在唐兴会的地位,却一直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会计。 这也太屈才了! 月琅琊向来喜欢人才。 二话不说,收! 有条件,提。 在月琅琊提出不仅带孙峰女儿脱离唐兴会的控制还送他女儿去贵族学院入读时,孙峰那张苦逼了四、五年的帅哥脸,总算有了一丝近乎嘲讽的欣慰。 就这么,收了! 嘛~ 那天回来晚了,正是月琅琊偷偷抓了这两人去喝了两杯酒。 月某人从来不怀疑自己的办事能力。 丫的自信,滔滔如黄河之水。 被丫相中的人,那就成了他的盘中餐。 还有啥可蹦跶的? 不白费力气吗? …… 整顿,清理,洗牌。 短短十天,飞华帮从内到外,焕然一新。 再来招浑水摸鱼。 月琅琊和乔逸飞分开行动。 不带一兵一卒。 有时,个人的实力,只要足够强大,那么他就是可以横行霸道。 东区飞鹰社、南区天胜堂、北区青龙帮、市内繁华中心区的炎火会。 这四大组织,不是一直在看西区的好戏吗? 该让他们也上台亮亮相了。 如果这四区的老大同时失踪会怎么样? N市的黑道乱套了。 当大家都发疯似的满地球找那四个家伙的时候,西区虎头帮已被红星社和忠义堂给合谋吞并了。 正当两当家准备坐下来,好好淡淡怎样公平分赃的时候,红星社的老大被暗杀了。 虽然没死,但一颗子弹险险擦着心脏而过,这位老大还是吃了顿大苦头。 接着红星社的一群小弟竟然当街举刀,追着忠义堂的一位堂主连砍了五条街。 尽管那堂主狗运没死,可浑身上下少说被刀砍了五六道血口子,皮开肉绽,送到医院,差点就失血而亡。 红星社炸锅说,他们老大被暗杀,完全是忠义堂指派的。 忠义堂炸毛吼,敢砍我们堂主,都他妈去吃屎! 奈何红星社老大还在昏迷中。 忠义堂老大即使明知其中定然有人搞鬼,可人家都举刀砍到自家兄弟的脑袋上来了,他们也不能这么算了不是? 索性趁着对方老大还没醒过来,他们一不做二不休灭了红星社。 哼! 踩掉红星社,再简单清理掉飞华帮这条小毛虫,他们忠义堂就能称霸整个西区。 说干就干。 忠义堂与红星社的血腥争斗,正式开始。 …… 两家斗了还没两天。 警方介入。 两家内部的重要人员,以及各处械斗血拼的混混都被关入警车,押解去了监狱。 原来警方早上收到了两份匿名的快递。 打开一看,里面赫然竟是红星社和忠义堂这些年来的犯罪资料。 警方一边追查起到底是谁送来的资料,一边自然是毫不手软的抓捕了那些罪犯。 贩毒、拐卖妇女儿童、强迫他人拍摄淫秽刊物和碟片以谋取暴利、开地下赌场、收高利贷==== 这帮牲口,都他妈该死! …… 西区两大头子滚蛋。 谁是最终得益者? 不错,飞华帮。 月琅琊说要一个月之内拿下西区,那就绝不可能拖到31天。 在那青龙、炎火、天胜、飞鹰四大帮派还在满世界狂寻失踪老大,完全没有太多时间去看西区混乱戏码的时候…… 飞华帮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吞噬了整个西区。 前后总共不过27天。 西区已翻天覆地大改造。 如今,飞华帮才是老大。 不过,前两天月琅琊已经回到了木家。 9月12中秋节。 木焰在9月11就亲自来接他了。 本打算留守帮中的月清尘也被他堂哥给强制通缉回家了。 将骄有妹妹陪。 孙峰和女儿过。 唯独乔逸飞潇洒的很。 中秋节神马的,对他来说,压根没啥意思。 估计他家人也不知道他在这当混混。 嘛~ 他虽然也挺想和月琅琊吃吃月饼赏赏月附庸风雅浪漫浪漫一下。 可惜,人家是个惯宝宝。 没可能陪他一起过的。 刀子擦擦,继续战斗吧! 好在混黑市也挺有意思的。 目前,他还没觉得无聊。 不过,木华你他妈要是不带月饼给老子吃,老子绝对绝对不会放过你啊! …… 黑色的悍马飞驰在高速公路上。 开车的木焰,今天居然没穿军装。 洁白如雪的衬衫,咖啡色的西装长裤。 合体的剪裁,精致修身的线条,尽管是一套很简洁的着装,穿在木焰的身上,却优雅的如同一个尊贵的王子。 衬衫的衣领并没有完全扣起。 那纤长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在衣领下,一派惹人遐想的性感魅惑。 优美的脖子上竟然带着用银链窜坠着三颗金色的子弹头。 左手腕上一块欧米伽的银蓝手表和一条由七根不同颜色的细绳编织出来的手链。 除此之外,他身上几乎没有任何的装饰。 不管从任何角度去看,他都是那样的利落干净。 仿佛纤尘不染的神仙,不过就是容貌和气质过于冷艳清寒了,这让他整个看起来莫名多了份很矛盾的气息,既冷的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却又分外的风情魅然。 月琅琊坐在副驾驶座上,已开始闭目养神了。 叶舟的伤已无大碍。 半月前,就从天海回木家调养了。 不得不说,数日不见这小家伙,他还真有些想念了。 摸个脑袋,捏个耳朵,都会脸红纠结个半天。 这么单纯的小家伙…… 希望这次法国之行没有将小家伙打击到。 “你二叔在H市,他会跟我们一起回去。”车子开过收费站,直接从N市进入H市。 一直沉默的木焰总算开口说话了。 那冰冽如水的嗓音,仍是一贯的幽寒。 冷质感的韵味,听是好听,就是有些剑锋般的锐利。 真是半分柔情也没有。 第五五章 男人,也有体香?! …… “你二叔在H市,他会跟我们一起回去。”车子开过收费站,直接从N市进入H市。 一直沉默的木焰总算开口说话了。 脑中很自动的闪出了木烨那张妖魅的桃花脸。 木家桃花最泛滥、性格最风流、交际面最广、心思却又是最令人捉摸不透的一个人。 不过对木华而言,这个二叔倒是十分亲近的。 风流好美色…… 呵!这方面,两叔侄可谓是心意相通的同道中人。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淡淡问了一句,月琅琊仍旧维持着闭目养神的闲适姿态。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细细的雨丝。 早间升起的阳光已然被阴云笼罩。 “半月前。” 木焰随口回答的同时,微微侧目看了月琅琊一眼。 半点惊喜也没有? 木华的变化…… “哦。” 月琅琊不轻不重的应了声,便不再言语。 尽管第一次见面,他就很欣赏木焰,但欣赏归欣赏,并不代表他习惯和一个性格冷漠到近乎沉闷的人相处。 所以,木焰沉默。 他同样沉默。 因为无话可说。 同样,因为他讨厌没话找话。 窗外拂进凉爽的清风细雨。 发丝飞扬,掠起丝丝缕缕的清烟薄雾。 月琅琊轻靠着车座的面容,恬静的宛如一幅画。 木华的遽然大变。 原因:谜。 木焰没有再看他,心底却有着迷惑。 谜。 科学的调查、科学的分析。 结果仍为谜。 被调包? 这不可能。 木华的容貌、血型和DNA,根本都是原装的。 克隆? 这种猜测,似乎有那么点夸张。 不管是因为迷惑,还是因为难得兴起的好奇心。 木焰莫名对月琅琊,就多了份关注。 …… 转动方向盘,车子进入H市内环高速。 时间上午11点23分。 前方因为一起汽车追尾事件而导致了道路拥堵。 车停下。 暂时只能等一等。 雨下的越发大了。 被风横扫着乱飘。 数点雨滴被风扫落在面上,溅起点点的幽凉湿意,月琅琊缓缓睁开眼,正打算将敞开的车窗给关起,却见木焰已倾身俯过来,伸手将他一直支在车窗边的手臂给轻巧的拉了下来,然后关上车窗。 那微微倾身之间,月琅琊呼吸间隐约嗅到了一缕极幽凉的沁人暗香。 淡薄如烟的香气。 想必要不是靠的近了,还真闻不到。 不过,这香气还真挺好闻。 木华对各类香水的品牌,都有所了解。 什么样的女人适合什么样的香水,木华向来很精通。 偶尔约会,木华自己也会喷些香水。 月琅琊自然没这习惯。 在他老八股的思想中,喜欢喷香水的男人似乎有那么点娘娘腔的感觉。 不过,今天木焰身上的香味却意外的令他很喜欢。 车窗关起。 木焰手臂刚准备收回,手腕却被人一把抓住了。 “怎么?”他望向月琅琊,眉目微凝。 而月琅琊接下来的动作,却显然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只见月琅琊握住他的手腕拉到鼻端,极近的轻嗅了下,云淡风轻的问了句:“你用什么牌子的香水?还挺好闻。” 香水?木焰身体微微一僵,抽回自己的手,默然了会,才语声微冷的说:“我不用香水。” “……” 难不成是男人的体香?! 月琅琊一时无语。 心中顿觉木焰是个很神奇的男人。 体香这玩意,连女人都稀罕。 至少,活了这么些年,月琅琊也只遇见过一位身带异香的女子。 车道仍在拥堵。 车里一片寂静。 气氛莫名就尴尬了起来。 半晌后,竟然是木焰先开口道:“觉得我很神奇?” 这话问的,仿佛看穿了月琅琊的内心想法。 “有点。”抬眼看了看前方估计还要再堵上半天的车道,月琅琊掏烟,夹了一根在指间,朝木焰轻点了下,淡淡问了句:“介意吗?” 木焰的目光在他夹烟的手指上微顿了下,才低低说了句:“介意。” 他不抽烟,也讨厌烟味。 他的车内自然是禁止别人抽烟的。 即便木华是他的亲侄子,即便木华救过他的命,他也没打算因为这些而对木华格外纵容。 不过,他不否认,木华用手指夹烟的姿态和画面确实挺养眼。 拍成烟草广告,或许可以在烟草界激起一场销售狂潮。 烟刚塞回烟盒中。 木焰便问:“能吃甜食吗?” 月琅琊看了他一眼,才说:“少量。” 木焰打开扶手箱盖,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圆形的精美巧克力盒,递到了月琅琊的面前。 黛堡嘉莱……皇室巧克力。 伸手接过,月琅琊看了眼盒面上印着的徽标,掀开盒盖,这个至少应该装有30块巧克力的圆盒中仅剩下九块巧克力。 看来木焰对甜食很是情有独钟啊! 有些意外。 显然月琅琊也没想到,木焰这样外表冷漠的人,竟然会喜欢甜食巧克力! 从里面拿了一块,然后将盒子递了过去。 撕开金色的锡纸,浓郁的香气飘散而出。 月琅琊咬了一口巧克力,含在嘴里。 一股爆炸性的香气在口腔中绽开。 味苦且醇厚浓烈。 那柔软润滑的黑巧克力泥,在口中一层一层的融化,香气与高纯的浓度深深刺激着人的嗅觉和味觉感官。 张口吸了两口气,那美好的滋味越发在口中弥漫开。 “水。”很适时的,木焰又递给了他一瓶纯净水。 实际上,鉴赏巧克力的最佳伴侣不是酒,不是咖啡,而是白水。 那么,其实纯净水也挺好。 吃完手中的巧克力,月琅琊不打算再吃第二块。 不过,木焰选择巧克力的牌子很不错。 方才口中那香醇的滋味给了他很美好的回忆。 牌子记下,说不定以后他会买来吃。 恩,不知道乔逸飞那货喜欢不喜欢吃甜食? 应该喜欢吧! 不然那么坚决的要他带月饼? 月饼配巧克力…… 不能一块吃,太甜太腻! 呃……! 月琅琊陡然怔住。 他刚才在想什么?! 他不仅仅在猜测乔逸飞喜欢不喜欢吃甜食,还在考虑要不要买巧克力给乔逸飞吃? 他觉得自己脑子肯定犯抽了。 简直是莫名其妙就想到了乔逸飞。 深吸一口气,在脑海中一脚将乔逸飞给踢飞。 连喝了两口水,才平静下来。 木焰同样也只吃了一块,就不再继续了。 就在他准备将巧克力盒放回扶手箱的时候,手机响了。 “什么时候到?”刚接通电话,里面就传来木烨一贯潇洒如风的嗓音。 “堵车,不确定具体时间。”木焰的回答很简洁。 那边似乎低咒了声什么不雅的字眼,然后说:“叫小华接电话。” “稍等。”木焰将手机递向月琅琊:“你二叔。” “亲爱的小侄儿,有没有想二叔啊?”手机刚放到耳边,月琅琊就听里面传出一道蕴含着笑意的温柔嗓音。 柔的近乎媚。 木烨和木华之间的互动,貌似一贯都这么肉麻~ “应该有。”木华也许是想念木烨的吧! “应该有?”木烨语声微扬:“什么叫应该?想你亲爱的二叔是必需的事,必需的,听到没?” 月琅琊:“……” “……”二叔显然被月琅琊的沉默给伤了下小小的自尊心,停顿了下,才又重拾温柔,笑吟吟道:“二叔等你一起午餐,稍后见。” “稍后见。”将手机递还给木焰,两人的手指不经意的相触,月琅琊只觉指尖一阵冰凉。 微微挑眉,这时节人体的温度能有这么低吗? … 第五六章 二爷猥琐的本质 …… 木烨是个怎样的人? 典型的风流纨绔。 且还是个极有生活情趣的完美纨绔。 衣食住行。 他一向都是精益求精。 故而,当木焰驾车进入一座华美奢侈的如同欧洲中世纪贵族庄园的宅邸时,月琅琊真是半点惊讶也没有。 木烨木二爷,惯来都奉行着华丽的享乐人生。 …… 车停,门开。 清风细雨中,夹杂着阵阵馥郁的花香。 两个手戴白手套,身着黑色燕尾服的男人在车门打开的刹那,就各自将手中撑开的木骨雨纸伞稳稳的遮在了木焰和月琅琊的头顶。 望了眼矗立在面前,很有些哥特风情的奢华城堡。 木焰和月琅琊二人随着两个男人走了进去。 “参见三爷、三少爷!” 敞亮华丽的大厅两旁立着两排身高一致、容貌甜美的女仆。 她们双手交叉着置放在腹部,站姿优美典雅,看见木焰和月琅琊进来,便齐刷刷的躬身行礼。 这阵势…… 整的也忒华丽了! 木焰和月琅琊的目光掠过这些美女,正看到木烨从美女列队的另一端走来。 木二爷唇畔含笑,人未走近,已扬起一缕五月春风。 仿佛蕴含着无限柔情的桃花眸。 泼墨长发随意用一根银白色的丝带束着,在身后有些散漫的拂动着。 一身蓝底云纹的唐装长袍。 脚上穿的竟然是同样颜色的布鞋。 缓步走来的木二爷,那份恣意随性的气度还真有些诗情画意。 不过,二爷一说话一动作…… 那份意境可就完全变了味。 “这才半年不见,三弟怎么越发清减了?瞧瞧这下巴,尖削都能当飞刀使了?” 人才走近,二爷突然就伸手捏住了木焰的下巴,烟波潋滟的桃花眸细微的眯了眯,唇畔笑意越发的轻柔惑人,悦然如风的嗓音中透着三分毫不掩饰的霸道:“过完中秋,你休假两个月,跟着二哥走。” “不行。”木焰毫不犹豫的拒绝换来下巴上很用力的一捏。 “听话。”二爷的语气仍是柔和的。 但唇畔的笑意却冷凝了起来。 木焰拿开他的手,冷梆梆的说:“两个星期后,我要出任务。” “你退出。”二爷的霸道从来都是不允许打折的。 木焰眸色微冷。 二哥的蛮横比风流性情更加不可理喻。 这份特质跟家里的老爷子真是半分不差。 “真不休?”二爷轻笑出声:“信不信二哥今晚上就给你制造任务去?” 二爷玩的是国际黑市。 三弟不听话,二爷可是一点都不介意挑唆一些不安分的组织来打Z国的主意。 国家利益过于一切…… 去NND! 这是三弟的信仰,可绝不是他木二爷的。 瞧瞧他三弟都被那帮子老狐狸给折腾成什么样儿了? 整个一人形兵器。 指哪打哪,都不带喘口气的。 屁大点事都要压到三弟的肩上,这还让人不让活了? 从某方面来说,二爷的护短也和木家老爷子不相上下。 眉峰微蹙了下,介于木焰上校深切了解自家二哥的恶魔本质。 于是,略一思虑,只得妥协道:“休。” 倘若木烨真做了触犯国家道义、伤害人民生命安全的事,即便是自己的亲哥哥,他也不会饶恕。 所以,他妥协。 因为他不愿二哥犯错。 “乖。”完胜。木烨早就算准了他的心思。 三弟自然不会任由他去制造危害国家利益的事。 唇畔笑意柔和惑人。 二爷对付完弟弟,这才将视线转到了月琅琊的身上。 几乎是自然到不需要演习的。 二爷潋滟的眸底涌起宠溺的笑意,张手就朝自家亲爱的小侄儿抱了过去。 叔侄来个久违的拥抱,也不为过。 月琅琊对木华这个身份还是极负责任心的。 所以,倒也没刻意的避开。 抱住、抱紧…… 我靠!小华这身材真是好的没话说,爷玩过的那些家伙个个也算是上品,可惜和小华比较起来,似乎都成了末流。 瞧这腰身生的、、、 捆绑起来一定、、、 二爷一边心水荡漾的大吃豆腐,一边YY着少儿不宜的限制级画面。 话说二爷作为一个男女通吃的主。 那见识过的俊男美女,还真是数不胜数。 不过能这么每次见面都令他控制不住扑过去吃豆腐的,木华绝对算是第一人。 二爷不止一次叹息。 为嘛木华要是他侄子? 无论横看竖看,木华都是他顶喜欢的菜。 可惜叔侄间的血缘关系,让二爷只能望菜兴叹。 最想吃的东西,摆在面前,却能看不能吃。 这滋味,可不舒服。 不过,摸摸总没关系吧? 二爷这份猥琐心思,幸亏木家人不知晓。 否则非削死他不可。 “我饿了,二叔能带我们去用餐吗?” 月琅琊现在非常不爽。 要不是还替木华守着一份叔侄情分,他简直想一脚踹飞了木烨这混球! 抱就抱了,竟然到处乱摸乱捏…… 还有完没完了? 操蛋的! “咳~”见好就收,二爷自然是懂的,恋恋不舍松开了怀抱,二爷伸爪子拉住了月琅琊的手腕,表情那真个温情宠溺:“可不能把我宝贝乖侄儿饿坏了,走,二叔带你去用餐。” 说完,无视已经黑下脸的月琅琊。 拉人往里走。 对于这叔侄俩的亲热肉麻,木焰也不是第一次见。 所以也就没觉得难以接受。 没有多话,随步跟上。 …… 月琅琊到底不是木华。 在一顿近乎被全权喂养的用餐后,月琅琊开始对二爷释放出了【靠近必死】的杀气。 木华乐意当二爷乖巧的宠物。 他可不愿意。 餐后,稍事休整了下。 三人上车。 二爷一脸便秘的独坐在后车座。 二爷现在很不爽。 二爷觉得自己被嫌弃了。 小华以前分明很缠他的? 这才半年不见…… 小华居然就变心了! 到底什么原因? 连气质性格都大变。 天海内部改造的? 该死的! 这事,他得仔细查查。 …… 第五七章 爬墙?同床共枕 …… 从H市一路飞驰。 到达G省木家时,已是晚间23点整。 由于悲催的木华同学,在十岁那会和其母方清舞乘坐专机飞往英国看望外公方天宏的途中,遭遇难得一见的强暴气流,飞机失控。 木家保镖护着母子俩迅速跳伞。 最后结果,大家都没事,就木华休克了。 要不是救治及时,估摸这小倒霉蛋早跟世界拜拜了。(文第三章有提) 就为这个,木家人可都尽量避免着让木华乘坐飞机。 不然,从Z省N市到G省省会江州市,飞机直达也就四个小时而已。 至于,月琅琊为了救木焰,乘机从天海来回中阿边境的事,木家目前还真没人知晓。 毕竟木焰当时所执行的任务属于绝对的国家机密,保密等级自然不会低。 恩,这事要真让木家二老知道了,估计木焰上校少不得要被狠狠教训一顿。 …… 这么晚的时间,木家宅邸仍旧灯火通明。 三人未入大厅,就见木华之父木阳先生笑容满面的迎了出来。 “二弟、三弟,你们可把小华给带回来了,二老用过晚餐,就一直眼巴巴的在屋里干等呢!” 看到两个亲弟弟,木阳先生开心之余连表达兄弟情深的时间都没有,就一把拉着月琅琊往屋里走。 听见二老在里面,木焰上校不觉整了整原本就平展洁净的衣装,军姿笔挺的随步跟上。 他的父亲木龙翔,是一位中将。 虽然现在已经卸任退休,但在军中的影响力仍然不小。 他自小就崇拜敬重他的父亲。 于私,他是小辈。 于公,他是下属。 不论公私,他都打从心底尊敬木龙翔。 木烨木二爷,对自家老头子可不怎么待见。 不过,他对大嫂的父亲方天宏那可是极为佩服敬慕的。 方天宏方老爷子在国际黑市的大圈中,那就是个传奇式的牛人! 二爷如今才三十有二。 虽然在欧美地界的黑圈中占有了一席之地,当要想到达方老爷子的高度,那少不得还要奋斗个数十年。 当然,如果方老爷子有心推他一把…… 那么,二爷很有信心在四十岁之前,就上位成国际黑圈中的大佬级人物。 想及此,迈步进入大厅的木二爷唇角挑起了一抹讥嘲似的笑意。 国际大佬…… 若非自家老头子强制逼迫他不准沾染毒品,他早就更上一层楼了。 混黑道,却不能制毒贩毒运毒,这也太他妈可笑了! 他木烨又岂能受人制约? 毒品这样生财铺路的宝贝玩意,二爷可是喜欢的紧。 对于喜欢的物件,二爷从来没有轻易放过的道理。 老头子不让碰的物件。 可以,二爷乖乖不碰。 可暗地里的事,谁又完全知晓呢? 毕竟老头子也不是万能万知的神。 …… 入厅。 眼见十几个男女迎面扑来。 “小表弟~姐姐好想你哦~” “快叫二表哥~” “三表哥,我是小雪表妹啊~你还记得不?” “小华华,五舅舅可想死你了~来,抱抱先~” “小子,听说你进行什么犯罪调研去了?不是真的吧?” “这事很值得怀疑啊!” “哈哈~小华别是借了好听的名头泡MM吧~” “华华,跟表哥说实话,怎么跑天海去了?是不是相中了里面的MM啊?” “去去去,我们家华华天下第一帅,他要MM,也就勾勾手指头的事,有那需要跟人家屁股后面追吗?” 呱啦呱啦呱啦…… 无数乌鸦在耳边哇哇叫…… 无数爪子在身上东扯西拉…… 表哥、表姐、表妹、、、 小舅、小姑、小表舅、小表姑、、 还有木华的亲姐姐木灵、、、 这些都是80、90年后的年轻人。 也就是说,这些人在月琅琊的眼中,都是和月清尘差不多的小一辈。 虽然明知作为心理年龄已四十的长辈,月琅琊自觉应该对这些孩子包容些。 但是…… 月某人显然是高估了自己的耐心和脾气,仅仅只被围了20秒钟不到,月某人就忍不住烦躁的释放冷气了。 唧唧喳喳唧唧喳喳。 吵死了! 抬眼间,月大将军那冷煞如冰的视线就这么淡淡的一扫。 于是,大厅顿时很诡异的静默了下来。 “去去去,都把小华给我放开了!” 很适时的,方天宏老爷子洪亮的嗓音响了起来。 呼~ 大家莫名的舒了口气,松爪子,居然没有争议的撤到一边去了。 想来月大将军那曾经吓的新兵蛋子哭鼻子尿床的冷锐眼神,很成功吓唬的这帮子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太子爷们冷汗了一脊背。 “小华,到外公这里来。” 微笑,满眼的宠溺。 从沙发上立起来的方天宏,是个头发胡子都已花白的七旬老人。 穿着黑灰色的棉布唐装,脚底踩着千层底布鞋。 清癯的面容上,虽被岁月刻划下了沧桑的痕迹,却并不显萎靡苍老。 木龙翔老爷子坐在一旁,穿着笔挺的军装,那肩上闪亮的金色将花在灯光的照映下流动着明烁动人的光泽。 此时,木老爷子那张冷硬的脸,因为在看到自己最宝贝的孙儿后,正流露着极难得的温情笑意。 木焰、木烨、木阳、方清舞、以及木华的亲二哥木恒正齐刷刷的立在两老爷子的沙发后面,看着月琅琊走过来,除了木焰仍旧面瘫脸一个,大家都露出了微微的笑容。 这阵仗…… 足以证明两老爷子对木华的独宠了。 看来要举办这个团圆家宴,大半原因还真就为了木华一个人。 月琅琊现在可没空去思考,木华为什么会如此受宠的确切原因。 端正的把自己摆在了晚辈的角度,走到两老爷子的面前,微笑着叫道:“爷爷,外公。” 扑到老爷子怀中撒娇什么的,月将军表示行动不能。 即便是在他小时候,也没有跟爷爷奶奶撒娇的习惯。 恩,不过木华好像挺喜欢这样的。 “乖孩子!快过来让外公(爷爷)瞧瞧!” 两老爷子几乎是同时出声。 月琅琊走过去,和方天宏爷孙情深的拥抱了下,就被拉着坐在了二老中间。 嘛~ 接下来,自然就是爷孙深夜话家常的时间。 而后,大家都坐在长长的餐桌上,享用了一顿夜宵后,才各自散去休息了。 二老年岁已高,虽身体都很康健,但熬夜到凌晨两点,自然是有些犯困了。 被月琅琊一一送进房入睡了。 …… “去看看小舟吧!” 月琅琊本欲第二天再去看叶舟,但方清舞却将他拉住了。 “这么晚?”去打扰一个伤患? “他那么在乎你,知道你回来了,他能睡着吗?去看看他,从天海回来后,他精神一直不太好。”方清舞眉间透着担忧。 于是,月琅琊自然是直奔叶舟的房间。 看来法国之行,到底还是打击了那个小家伙! …… “砰砰!” 房外传来敲门声的时候,叶舟正靠在床头画素描。 现在时间已凌晨2点10分。 大家应该都去休息了。 那么,谁还来找他呢? 木华…… 心脏遽然就控制不住的狂跳了起来,叶舟伸手就将还没画完的素描给塞到被子下面,然后快速的关掉台灯。 就在他决定乌龟式缩进被窝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声令他熟悉到心疼的清磁嗓音:“小舟,知道你没睡,厨房给你熬了丹参安神粥,要不要起来吃点?” 小舟?这还是木华第一次这么叫我。 叶舟听的莫名心中一热,一伸手就扯被子将整个脑袋也盖住了。 明明说好要保护木华的…… 现在他不但从法国失败回来,还总是忍不住对木华胡思乱想,他真是个既没用又下流的混蛋! “嘶~好烫!” 一声低呼穿门而入,准备闷头挺尸的叶舟立马掀开被子,拖着还绑着绷带的右腿,光着脚丫,一瘸一瘸的窜到了门边。 “怎么了?被粥烫了吗?” 门才打开,叶舟就急冲冲的要去抢月琅琊托在掌中的粥盅。 月琅琊看他抢的急,怕他烫着了,就一下避开了。 叶舟腿伤未愈,一时着慌急切,出手落空后,身体中心前倾,脚步一个着力不稳,整个人就那么直愣愣的扑进了月琅琊的怀中。 “小舟原来这么想我啊!” 有那么点促狭意味的低笑声从月琅琊平坦坚实的胸口轻轻震荡开。 瞬间就让叶舟同学脸红的像颗熟透的红苹果。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虽然不是故意,但…… 能这样意外和木华来个亲密接触…… 怎么都有点惊喜呢! 道歉之后,叶舟同学忍住了内心想继续就这么扑在月琅琊怀中的欲望,正准备退开时,腰间遽然一紧。 然后整个身体被一把提起…… 眨眼之间,叶舟发现自己已经弯腰趴在了月琅琊的左肩上。 而月琅琊的左手正搂压在他的膝弯处。 也就是说,他现在正被月琅琊扛在肩膀上。 叶舟浑身都热了。 啊!他的下腹正紧紧的压在木华的肩窝…… 他觉得心里有什么可怕的邪恶思想正在冒头。 “别乱动。” 一手扛人,一手托着粥盅走入房中,曲手肘打开了房间的灯。 抬脚后踢,关门。 径直走到床边,粥放到床头的木柜上。 双手将人从肩上卸下,轻巧的将人平放到了床上。 哗!叶舟刚挨到床,就立马扯毯子将自己胸腹以下位置全捂严实了。 呼呼~ 幸亏房间不大,否则…… 想想刚才因为木华的走动,下腹与木华肩窝处的不断摩擦…… 啊!居然、居然有反应了! 无耻、下流、淫贱、牲口、畜生、混蛋、王八蛋!!! 叶舟在内心狠狠的咒骂自己。 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思想的? 第一次被木华摸了头发? 不是,那时还只是觉得受宠了。 第一次被木华捏了耳朵? 呃… 第一次被木华抱在怀里? 呃… 那夜,木华从新疆回来宿舍…… 他偷看了木华的大腿,那修长笔直的双腿犹如冰玉凝就… 唔!差点流鼻血。 他还偷偷牵了木华的手,没想想会被反握…… 那种感觉,很喜欢很喜欢。 对了,就是那次以后。 他的脑子就越来越不正常了。 得到被分配到法国去的任务,他一个晚上都没睡觉。 和木华分开半年? 他自小都没有和木华分开这么长时间。 这要求简直让他快要抓狂! 事实证明,他刚上了去法国的飞机,就开始思念木华了。 没人知道,他一只脚才踏上异国的土地,就已经恨不得立马长出一对翅膀飞回Z国,飞回木华的身边。 他完蛋了。 就那么一刻,他知道他彻底完蛋了。 那么激越热烈的情感,令他心中萌生出了从未有过的强占欲望。 他想和木华在一起。 他想完全的占有木华。 他甚至想这样那样了木华。 尽管思念如潮,但他仍旧按部就班的去了撒旦佣兵团。 因为他想变强,他想接受磨练。 而连他没想到的是,撒旦佣兵团内的人都是浑身散发着腐臭血腥味的食肉动物。 他们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轮暴女人、或者漂亮的男人、或者是个最纯真的小孩子。 他简直不敢相信,他刚进入撒旦,那群牲口就扒了他的裤子,要他也跟他们一起上那些被折磨的奄奄一息却因为药物关系仍旧神经亢奋的人。 他不能。 他做不到。 打死也不可能。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他上不了。 那些垃圾就要上他。 这更是绝无可能。 如果这就是撒旦给新人的考验,那么他叶舟只能以失败收场。 他记得他打死了两个撒旦成员,最后怎么留着一口气离开撒旦,应该是祁风帮了他吧! 他真应该好好感谢祁风呢! 如果死在了撒旦,他就再也见不到木华了。 这样的话,他又怎么死的甘心? 就算这辈子和木华在一起的可能性为零,他是不是也该有个机会争取下? 连争取都没有过,就死去。 果然就是不甘心。 磨了磨牙,叶舟握紧了拳头,一张俊秀苍白的脸庞显出了坚毅的神色。 好不容易活下来,他应该争取的。 就在叶舟同学深深沉浸在自己情绪中的时候,脑袋忽然被用力揉了两下。 “……木华。”脸再度发热。 “回魂了?”月琅琊真服了这孩子出神的程度,将掀掉瓷盖的粥盅递到叶舟的面前,语声低沉中透着淡淡的柔和:“趁热吃了。” “哦。”接过,叶舟收敛了所有乱七八糟的心思,开始专心吃粥。 木华亲手拿来的,必需全部吃光。 显然月琅琊对他的乖巧,一向都是喜爱的。 没有打扰他吃东西,起身给他倒了杯温水,搁在了床头。 “谢谢。”吃完粥,接过月琅琊递来的水杯喝了一口,叶舟低声道谢,视线却始终微微低垂着。 灯光下,那卷翘的眼睫毛小扇子似的,在眼帘上投洒出大片的阴影。 无端端的生出了几分惹人怜爱的韵味。 “我们多久没见了?”在这样寂静的夜里,月琅琊的嗓音听起来,越发显得低悦惑人,字字都那么令人身心舒展。 叶舟想都没想,就回答:“三十天,不对,是三十一天。” 月琅琊带点怀疑:“恩,我怎么记得只有27天啊?” 叶舟遽然抬眼,加重语气强调:“是31天,没错。我每天都有记录的。” 他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眼瞳中,有着绝对的认真。 月琅琊忍不住轻笑着调侃:“终于肯正眼看我了?” 伸手,这一次却是极轻柔的揉了揉他的发。 这发质,柔软细滑的如同丝缎。 怕是大多数女人都望尘莫及。 叶舟已然散热的脸颊立马又红了。 这真是无法控制的身体本能。 连脖子和耳垂都染上了淡淡的绯色。 那种该死的被宠的感觉,为什么总是让他不由自主的贪恋和沉溺? 真要命,这孩子怎么还是动不动就脸红? 那腼腆害羞的小模样怎么就那么像文欣呢?(乔文欣……月的老婆) 月琅琊收回手,目光有些不经意的掠过了叶舟那晶莹中透着粉红的耳垂,指尖微动了下。 好吧!他承认,他确实很想捏一捏那耳垂。 不过算了。 别捏的叶舟又跑去做厕霸纠结,这就没意思了。 看了看手表,时间已2点37. 有什么话还是等到白天再说吧! “不打扰你休息了,明天我再来看你。” 眼见着月琅琊起身要走,叶舟心底那留恋与不舍顿时翻腾而起。 明天、明天木华要陪那么多人,就算抽空来看他,肯定也就一会儿。 过了明天,木华又要走。 再见面,难道要等到过完年? 强烈的不舍激的叶舟伸手就去抓月琅琊的手腕,但由于月琅琊已起身,他的指尖几乎是擦着月琅琊的手腕滑下,最后惊险万分的堪堪握住了月琅琊的三根手指。 “别走。”完全是发自内心,没有经由大脑神经中枢来审核就脱口而出。 紧紧抓住那三根手指,叶舟微微仰头,琥珀色的眼眸烁亮如星的直视着月琅琊,所有纠结被撇到一边,他开口,直接遵从心灵的意愿开口:“从法国回来,我老做噩梦。每次睡到半夜,总感觉那两个被我杀掉的人就会浑身是血的冒出来撕咬我。木华,我已经很久没能好好休息了。你,能陪陪我一起休息吗?” 总是噩梦。 第一次杀人,谁的感觉都不会好。 更何况其中一个人还是被自己咬断颈动脉致死的? 当然,噩梦不仅仅是这两个死人。 还有当时…… 被六、七个食肉动物扯光了衣服,压制在地上差点被强暴的恐惧和愤怒。 以至于,在梦里都常常为此惊醒。 他只是个普通人。 所以,请允许他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毫无保留的脆弱一次吧! “怎么回事?你被逐出撒旦,具体什么原因?”月琅琊眸底有了微微的寒。 叶舟眼睫毛轻颤了下,缓缓将其中原因说了出来。 “混蛋!”月琅琊粗口有限,气极了,也骂不来太恶毒的话。 反握住了叶舟有些发凉的手指。 那帮牲口竟敢这么欺负叶舟! 都他妈该死! 心中杀机闪逝,月琅琊敛下怒火,低头看着叶舟俊秀苍白的面上那一双莹然清澈的大眼睛,莫名就生出了想好好呵护这孩子的心情。 “木华,陪陪我,好吗?”带着些小心翼翼的和小小希求的,叶舟倾身过去,有些孩子气的将脸颊贴在了月琅琊的手背上。 心脏乱跳的等了会,头顶终于如愿以偿的等来了一下轻轻的抚摸。 以及…… “恩。”木华答应了!!! 叶舟微凉的手指迅速发热。 木华是在乎他的。 他可以争取的,不是吗? …… 这真是种很诡异的体验。 陪叶舟一起休息,这根本就没什么吧? 不过等月琅琊洗完澡,躺在了叶舟身边后,心里莫名其妙就有些不自在。 因为,很见鬼很见鬼的…… 他又诡异的想到了乔逸飞。 咳~ 要是乔逸飞知道他一回家就和叶舟躺一起…… 混球! 真是抽风,老子乐意跟谁躺一块,跟乔逸飞那货有什么相关? 果然是越活越犯抽了! 忍! 忍忍忍!! 叶舟觉得自己忍的几乎内伤。 木华就在身边,那冰玉般幽凉的气息,他只要稍微用力一点呼吸就能清晰的嗅到。 可是,他却动也不敢动。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类都很贪心? 已经好不容易将木华留在了身边,他竟然又不可抑制的想去触碰。 十根手指,每一根都蠢蠢欲动。 哪怕是抓住一片衣角也好,总之请让他靠近木华一点好不好? 这样子,同床共枕,却分毫不能触碰。 这感觉比天天晚上做噩梦还要痛苦。 呼吸也没办法假装熟睡一样的绵长舒缓。 闭上眼睛,又睁开眼睛。 心跳根本就是没办法控制的紊乱悸动。 “睡不着?”耳畔突然响起的低柔嗓音,简直有如天籁,一下就将叶舟从忍耐的几欲爆发的边缘给抚平了。 “恩,脑子很乱。我这样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呼~ 木华的感官那么敏锐,肯定能从呼吸的频率和心跳感觉到他睡眠还是清醒。 可是,这样他睡不着,岂非也连累的木华没办法安心入睡? “有什么办法可以帮你入眠?”月琅琊其实已经是睡意朦胧了。 可是叶舟那乱七八糟的心跳和呼吸让他想忽略掉都难。 黑暗中,叶舟沉默了半天,就在月琅琊差不多要会周公的时候,才小小声的说:“能、能哄哄我吗?” “你几岁了?睡觉还要哄的?”月琅琊陡然觉得这孩子比乔逸飞还能折腾人。 就这么闭着眼睛,一伸手将人给抓进了怀里。 “乖!睡觉。”月琅琊自然是不善哄人的。 把人抱住,轻轻拍了两下背,就很干脆的丢下一句:“十分钟之内不睡着,我就直接把你敲晕了事。” 叶舟早在他一抱一哄一拍之下,整个人都幸福的差点晕眩过去。 听了他的话,自然不敢再有半点瞎想的念头。 于是,就这么如愿以偿的窝在温暖的怀抱中,唇角含着笑意,沉沉睡去。 这叫什么?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做了一个多月的噩梦,没想到竟能为他换取一个温暖入睡的怀抱。 果然,先苦后甜,是最幸福的感觉。 呃…… 不知道此时幸福的冒泡泡的叶舟同学有没有想过日后被某个喝醋喝的差点暴走的霸王龙疯狂追杀了十五条大街的恐怖惨状?! 第五八章 你,喜欢木华 …… 老天很给面子,第二天云开雾散,是个大好晴天。 月琅琊醒来时,才7点。 他对睡眠的时间,没有太苛刻的要求。 4、5个小时的休息,已够他养足精神。 睁开眼,下巴触及一片柔软的毛发。 垂眸一看,右肩窝一颗毛茸茸的脑袋瓜子。 从平稳有序的呼吸和心跳频率来看,这脑瓜的主人正沉浸在安宁的梦乡中。 伸手轻轻将叶舟脑袋给推开了,在月琅琊刚准备收回自己一直被压在下面的右臂时,却见叶舟那颗脑瓜又自动自发的拱了过来。 “唔嗯~”鬼知道叶舟在迷糊的哼哼着什么,总之他那八爪鱼似的手脚随着哼哼声越发紧密的缠绕在了月琅琊的身上。 这睡姿,可不讨人喜欢。 要不是考虑叶舟腿伤未愈,月琅琊估计直接将人给踹开了。 别怀疑,月某人真做的出来。 没看他踹某霸踹的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推脑袋,将腰间紧搂的双手给扯开,月琅琊正打算坐起来,把叶舟那两条横压在身上的大腿也给挪开的时候,叶舟同学迷糊的哼唧了声,竟然又张手将他的给抱结实了。 “木华,木华……” 哼唧哼唧两声,叶舟同学何其大胆,竟敢一边叫着某人的名字,一边拱着脑袋在某人怀里毛球似的蹭了两蹭后,一双不安分的爪子还扒拉在某人的腰腹处上上下下摸了两把。 唇角扬起幸福到冒泡泡的笑容。 叶舟同学似乎美梦正酣,又哼唧了两声后,张开口,贴在某人的胸口轻轻的亲了亲。 “木华,我要和你在一起……” 再次迷糊了两句梦话,叶舟同学继续勇敢的睡觉。 皱眉。 再皱眉。 狭长的眸细微的眯合了下。 眸底氤氲了几许薄烟似的怒火。 怎么着? 这世上好女人不知凡几,怎么一个两个不学好,都跟着赶男风? 乔逸飞是个GAY。 喜欢男人还能接受。 那么,叶舟呢? 到底是怎么就喜欢上木华了? 切!这些小孩子的思想真让人搞不懂。 直接用拽的,将叶舟整个人从身上拽起,丢到了一边。 起床。 “…木华?”被月琅琊粗暴的动作给惊醒,叶舟睁开还有些水润迷朦的眼眸,半坐起身,盯着月琅琊立起的背影,眉目间拢起淡淡的迷茫和心慌。 怎么会被丢开呢? 是不是他睡着后,做了什么惹木华生气的举动? 顿住了准备离开的脚步,月琅琊转身,青竹般挺立在床畔,如冰玉雕琢出的俊美面容在光线暗淡的房中,看起来仍是那样深邃惑人。 那冷质感的莹白光泽和棱角分明的深刻线条,无论从任何角度去看,都精致的足以窒人呼吸。 “叶舟。”他开口,仍带着睡眠初醒后的几许慵懒沙哑。 叶舟听着,心口阵阵发热。 直到这刻,他才真实的相信,他昨夜真的和木华同床共忱了。 深吸了口气,他望向月琅琊,露出一个柔和到近乎深情的笑容。 刚想张口说点什么,却见月琅琊蓦地俯身而下,那幽凉的气息毫无预警的拂进鼻间。 抬眼间,叶舟才心跳加速的发现,月琅琊已单膝压在床畔,双手正撑在他的身体两侧,将他整个圈制在了怀中。 从身体到心灵都陡然发热。 “木、木华?!”这么近的距离,叶舟微微仰首,几乎是瞬间迷失在了那双狭长幽邃的眼眸中。 “你,喜欢木华。”简洁的肯定句,月琅琊一句话就把叶舟惊的差点心脏猝死。 “你、你、、、”你知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叶舟如同一只煮熟的大闸蟹,整个身体都在呼呼的冒热气。 “趁早死心,你和木华没可能。”月琅琊的拒绝,从来都是这样明确干脆,不懂迂回婉转,不给人留半分遐想的余地。 面对面,连呼吸都暧昧的交缠在一起。 可咫尺距离间的两颗心却是天涯相隔。 叶舟浑身的热,瞬间就凝结成了寒冷的冰雪。 那俊秀羞红的脸庞,一时也惨白如纸。 他还不曾表白自己的感情,就被无情的彻底拒绝。 利剑穿心的那种痛楚,也不过如此吧? 他紧紧咬住了牙齿,眼眶中似乎腾起了漫漫的水汽。 即便如此,他的视线仍旧固执的死死盯着月琅琊的面容。 水汽满溢,泪水就这样完全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滚流而下。 月琅琊何曾见过这阵势! 一看他流泪,立马手足无措了起来。 别啊! 女人哭,他也就哄过一次。 男人哭,他可没辙。 感情这玩意,简简单单。 喜欢OK,不喜欢NO。 都是成年人,能不能理智点? 好歹一爷们,哭鼻子到底算怎么回事? 对待哭鼻子的男人,月琅琊半点经验没有。 所以,他也没打算哄人。 还是让叶舟自己静一静吧! “我、我喜欢你。”像是受惊一般抓住了月琅琊要退开的手臂,叶舟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吸了吸鼻子,涩哑的嗓音再度坚决的重复了一句:“我就是喜欢你。” 说着,趁着月琅琊微微怔愣的瞬间,猛地窜起身子,吧唧!一口,亲在了月琅琊的脸颊上。 然后快速的撤回,掀毯子,将自己整个裹成了一个包子。 这算什么?! 调戏? 操蛋的! 月琅琊握了握拳,忍住了一拳砸飞这死小孩的冲动,伸手擦掉了脸颊被亲到的口水,木着一张面瘫脸走了出去。 “呼呼……” 亲、亲、亲了! 完蛋了! 以后木华铁定不会给他好脸色了! 叶舟裹成一个团,一边伤心被拒绝,一边又在为自己方才的大胆感到了巨大的鸭梨。 竟然真的亲了?! 这到底是勇敢,还是愚蠢啊? 果然喜欢一个男人,就是这么纠结啊啊啊? 没有恋爱经验的叶舟同学深深陷入了无限的纠结中。 …… 回自己房间,冲了澡,换了一身运动装。 直接去后山的林间小道跑步去了。 每天早上十公里长跑,基本只要时间允许,他都绝不会间断。 昨夜大家都睡的太晚,这时间大多还沉浸在梦乡中。 早起的还真没几个人。 走到院中,月琅琊倒是有些意外的看到木烨木二爷正在练拳。 拳风嚯嚯,行犁迈步,落脚生根,形如龙蛇走阵。 月琅琊看了两眼,便觉眼前一亮。 二爷这形意拳打的很上道啊! 近身短打直进,没有半点花俏的打法。 这要是于千军万马中制敌杀人,二爷算得一个高手。 没有多做停留,月琅琊看了两眼,就一路向院外小跑而去。 刚出院门,身后一阵比大多数人都轻稳的脚步声追了上来。 “跑步?二叔陪你一起啊!”木烨一身洁白的丝绸唐装,唇角含笑,如闲庭散步般的悠然跑在月琅琊的身侧,端得一副从容不迫的优雅气度。 晨风拂起脑后泼墨长发,竟掠起了一阵沁人的发香。 “拳打的很漂亮。”月琅琊没有转头看他,但却给了木二爷一个赞赏。 值得欣赏的人,月琅琊从不吝啬赞赏。 “有眼界啊!”二爷很坦然的接受了赞赏,随着月琅琊节奏有序的步调,气息平稳的轻笑道:“二叔会的玩意多了去,小华要是愿意多跟二叔处处,你就知道二叔的能耐了。” 还自夸上了?月琅琊唇角微扬:“恩,还会些什么?” “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天文地理、十八般武艺,二叔我无一不精。”木烨说着,一个大步靠过去,凑近着暧昧一笑道:“不过和这些无趣的才艺比起来,二叔我最擅长的还是收集美人。” 二爷内心自觉的加上一句:你要不是二爷的侄子,早被爷收集了。 “二叔果然风流人物。”拳术了得,却也风流了得。 木烨这等人,即使风流,也是如诗如画的。 月琅琊自叹不如。 林荫小道,山风清凉,空气清新。 木烨受他两番赞赏,心中很是舒爽。 唇角笑意,柔情的令人沉醉。 目光落在月琅琊线条分明俊美的侧面上,一时竟有些恍惚。 晨光透过枝枝蔓蔓,细碎点点的洒落而下,于光影拂动中,如银色水珠般碎散在月琅琊面容上,无端端染上几许极致的冶艳魅色。 让人恨不得凑过去,一口一口将那碎碎点点的光珠给舔舐的干干净净。 二爷定了定神。 真是邪了门! 爷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居然还有看人看呆的这一天! 小华虽然长的出色,却也没那魅力能让爷都看的失态。 真是,这份气质变了味,倒是越发勾人了! 最好别把爷惹上心了,否则…… 二人一路并肩。 跑至山坡中腰时,竟见木焰和木恒(二哥)一前一后从对面跑来。 …… 第五九章 真正的男人味 …… “二叔,小华,早啊!” 四人迎面撞上,生性爽朗的木恒自然是挥手就打起了招呼。 阳光的笑容,俊朗的五官,高大挺拔的身躯,暴露在外的每一块肌肉强硬的犹如大理石块,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体内所蕴藏的可怕爆发力。 宽阔的肩背,窄挺的腰臀,有力修长的双腿,将近190公分的身高,使木恒整个人看上去充满了男性阳刚的魅力。 强壮,金属般的刚硬质感,那裸露在运动衣外的古铜色肌肤,闪烁着点点的晶亮汗珠,随着每一步跑动,都伸展着犹猎豹般的敏捷力量感,优美且危险。 这样的男人,似乎天生便从骨子内透出强烈的进攻性。 征服、进攻、占领。 一旦接受挑战,将会攻伐到底。 才24岁的木恒,在精英汇集的国防部内,已占有重要的一席之地。 作为一个事业有成,前途光明且俊朗风趣的单身贵族…… 木恒可是比木家任何一个男人都要有女人缘。 既没有木焰那样严谨刻板,也没有木烨那种对待美人总爱玩上一把SM的奇特嗜好,更不会像木华那样风流多情、见一个喜欢一个。 对待女人,尤其是美丽的女人,木二哥一贯是很绅士风度的。 而有幸成为他小情人的女人,更是可以享受他专宠般的温柔,以及细致入微的体贴照顾。 有了情人,木二哥绝不会劈腿。 但是,情人一旦腻味了,木二哥也绝对会说分手就分手,果断坚决的不留八分余地。 至今为此,木二哥已连续有过三任情人。 每一任都没能在他身旁待满五个月。 事实上,二哥并不喜欢倒贴上来的女人。 女人,最好是越辣越好。 因为二哥喜欢征服。 尤其是征服那种尾巴翘上天的傲娇女。 可惜,这种女人一旦被征服了,就如同被下了蛊毒一般,完完全全陷入了爱情的沼泽中。 这时候,木二哥就开始厌烦了。 征服、进攻、占领。 这些步骤已完全,猎物成了俘虏。 那么,难不成还要二哥去照顾俘虏吗? 自然没可能。 二哥的眼眸深处,似乎时刻都昂扬着遇强则强的坚毅不屈,以及那燃烧着足以席卷天地的炽热火焰。 看他迈步跑来,浑身上来都张扬着一股玩世不恭的洒脱不羁。 唇畔的笑意,温煦如春日骄阳。 相信任何人在看到他的笑容后,都会不自觉的身心舒畅起来。 因为他实在是个令人无法不产生好感的人。 或许仅仅只是因为他一个笑容,你就是打从心底感受到一股暖流的注入。 别说女人容易被他秒杀掉,就连男人,也忍不住被他吸引。 明朗温暖的阳光,总是受人追逐不是吗? …… 四人迎面相遇,便驻足停了下来。 “三弟,小恒,早啊!”木烨微笑回应了木恒的招呼。 “早。” “早。”木焰和月琅琊几乎是同时出声。 二人对望了一眼,木焰面瘫依旧,月琅琊则冲他笑了笑。 斑驳光影中,那唇角扬起的弧度,恍惚中竟有种魅惑人心的意味。 木焰寒潭清水般的目光掠过他的唇畔,纤长的眼睫极细微的颤动了下,随即果断错开视线。 没人知道那一瞬间,他微微屏息了下。 “三叔,半年不见,您老风采更甚从前啊!”木恒在旁,已笑吟吟的和木烨来了个熊抱。 “啪啪啪啪!” 刚抱住,两人就伸手在对方后背上使劲的猛拍了两下。 “你三叔天天醉卧美人膝,日子过的快活似神仙,这风采自然是养的越发卓尔不群了。”分开后,木烨用力拍了拍木恒坚硬的肩头,笑意不减道:“听说你小子最近高升了,怎么?给天朝当差当的还没腻味啊?” “暂时还能凑合吧!再说,衙门水深的很,我就是腻味了,也没地上岸呀!要不,等哪天我这根小木条在深水里泡够了,三叔好心捞我上去怎么样?”木恒笑,雪白的牙齿,丰润的红唇,映衬着俊朗深刻的脸庞,却是十分的耀眼好看。 木烨微微眯眸,有那么些意味深长的说:“你知道,三叔一向很好心的。只是小木条这种东西,在水中泡太久了,可是很容易烂掉哦!” 木恒笑意敛了敛,目光遽然有些深沉了起来。 月琅琊几乎是瞬间,就感受到了他们之间流窜起的那股敌意。 木焰似乎也有所感应的皱了皱眉。 这叔侄俩,有仇还是怎么着? 敌意分明,还隐带杀气。 莫非黑白两道,曾有交锋? 木烨黑道争霸争上位,木恒白道争功争权势。 不管怎么争,两人都不是甘愿平庸的人。 木华的记忆中,木烨和木恒确实有过那么一段冷战的时期。 只不过,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木华这个满脑子美女的大闲人是半点也不知道。 …… “小华,你小子真是越长越帅了!” 木恒敛了敌意,窒闷的气氛顿时消散。 他一个抬步,跨到月琅琊的身前,两只结实的长臂,一把将月琅琊给搂进了怀中。 190公分的大个头,几乎将月琅琊给整个包裹在了他的怀抱中。 那浓烈的男性气息夹杂着沐浴后的皂香和阳光味道的汗水味,一股脑儿随着呼吸钻入月琅琊的肺腑中。 185公分的身高,月琅琊绝对不算矮。 不过,他略显瘦削的身躯自然是不能和肌肉强健、魁伟雄壮的木二哥相比并论。 二哥的胸膛强硬的犹如铁墙。 砰!的一声,月琅琊整个人撞上去的瞬间,发生了沉闷的撞击声。 什么叫真正的男人味? 什么叫真正的爷们体魄? 月琅琊在鼻梁骨被木二哥坚硬的胸膛给撞的发疼的时候,已经很好的切身体会到了。 收紧了腰背的手臂,木恒伸手在月琅琊的背上放轻了力道拍了两下后,却并没有立刻松开月琅琊。 “我说,小华你去天海也好几个月了,怎么还这么瘦啊?肌肉倒是锻炼的很有力度和弹性,捏起来紧绷绷的,有点子男人的感觉。恩,还算不错,至少比以前那白斩鸡的壳子好多了。就是这皮肤,怎么还白森森跟个娘们似的?瞧瞧这胳膊还没我手腕子粗!还有这腰、、、啊!” 木二哥这手刚在月琅琊的腰侧捏了一把,就被月琅琊一个重拳击在腰腹,整个人顿时疼的弓身退开了一大步。 “别太过分了!天海的训练可不是练假的。”月琅琊的脾气可没那么温顺。 三番两次被人抱住左捏右摸的,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 何况是性子有些偏暴力的月大将军? 整了整些微凌乱的衣服,月琅琊越过膛目结舌、脸色有些铁青的木恒,继续向前跑去。 “呵呵~~”木烨木二爷此时此刻真是从头爽到脚,很不给面子的大笑着,追上了月琅琊的脚步。 打得好、打得妙、打的呱呱叫! 木华好侄儿,爷真是喜欢死了! …… 待二人跑开,木恒突然就转眼,对木焰说:“三叔,你再给我一拳。” 木焰握拳,一个由下而上的直勾拳,直接将木恒的下巴给打的高高翘了起来。 “唔!”闷哼了声,木恒低声嘀咕了句:“我草!真疼!” 摸了差点被打碎的下巴,木恒有那么点不敢置信的说:“不是做梦。木华那臭小子竟然打了我?三叔,你说这事是不是有点太玄幻了?” 木华,那可是从小就拿哥当偶像崇拜的乖孩子啊! 怎么他就敢把拳头对准哥的肚子? “木华已经变了性子,你最好别去惹他。”木焰冷冷丢给他两句略带警告意味的话,迈步跑开。 变性? 这性子也转变的太快太大! 木恒揉了揉下巴,又揉了揉还有些痛楚的腹部,迈步跟上。 近些日子,一直待在技术局里,还真不知道木华的大转变。 与其东查西查,不如今晚上抓了木华,当面问个清楚吧! 变化这么大,搞不好木华是受了什么刺激伤害。 做哥的,得负起哥哥的责任。 心理医生的角色,哥哥做才最亲切嘛! …… 这个中秋家宴,过的很是圆满。 至少,大家坐在外面,边赏月边吃团圆饭,那气氛便很是热烈温馨。 庭院中,灯笼高挂。 长亭内,笙歌乐舞。 晚饭后,自然又是另一番热闹。 两位老爷子被众星拱月在高座上,那些晚辈们早在亭外摆好了各类组合乐器。 除了两位老爷子,每个人都被编了个号码。 然后以摇色子的点数为准,摇到谁的点数,谁就得老老实实给大家表演个节目。 因为是家宴,所以大家都放开了手脚,玩闹起来。 色子摇定,点数为10. 方清舞拔得头筹。 于是,方清舞便成了开场表演者。 且看她身段风流,上前一段钢琴《梁祝》后,又盈盈走步的唱了一段越剧的梁祝是十八相送。 那婉转柔媚,且又男女转换自如的清越嗓音,真让在场的众人惊艳了一把。 光这出场,就让大家倍感压力。 一个接一个来。 魔术、劲舞、打击乐…… 等等,竟然都有人表演。 “19。”随着叫号声,木焰走了出来。 这一刻,大家都很默契的屏住了呼吸。 毕竟,能让木三爷当众表演的机会可是极其宝贵的。 大家得看仔细了。 木焰坐到钢琴旁。 抬手,优美轻灵的旋律流倾而出。 《星空》,一首大家基本都耳熟能详的钢琴曲。 月华如水,曲声如水…… 很多人会弹这首曲子,却没几个人能真正将那种如潺潺流水滋润心灵旱地般的柔情从内心融入音符旋律中。 修长的十指如精灵般的琴键上跳动。 沐浴在月华清辉下的木焰,在这一刻仿佛柔化了浑身的冷锐,整个人都随着旋律展现出了最柔和幽静的姿态。 那精致冷艳的面容此时看来,更是莫名多了种净化人心的纯美质感。 如果一副画卷。 精美的令人怀疑他的真实性。 直到旋律结束,木焰离开,大家都还有那么些呆愣。 太过美好的画面,让大家都忍不住陶醉了片刻。 轮到木烨时,又让大家震撼了把。 修长的月白唐装,泼墨长发随意的束起,掌中一杆银白长枪。 月下提枪,翻展腾跃恍如游龙飞凤。 白衣翩然,二爷这枪舞的可谓是夺人心魂啊! 威风凛然,犹如天神。 大家看的入迷,都忘了给拍手叫好。 直到长枪回转,二爷收手立定,大家回神遽然爆发出了震天的叫好声。 二爷威风了把,单手负在身后,很像学关二爷,来个撸美髯的经典动作。 没奈何,下巴被刮的光光如蛋,二爷只好作罢。 凑着他人表演的时间,二爷窜到了月琅琊的身边,凑过去,笑吟吟的说了一句:“怎么样?二叔是不是很能耐?” 十八般武艺,二爷自然不是样样都精通。 不过,会个十般武艺,二爷还是没问题的。 “恩,很厉害。”月琅琊不吝赞赏。 二爷心情大大好。 现在倒是很想找个美人搂在怀里快活快活一番。 咳~ 不过,今晚上估计是没机会享受美人在怀的滋味了。 这是,色子正好摇到17点时,月琅琊的手机铃声,却好巧不巧的响了起来。 “老公我爱你、老公我爱你、老公我爱你、、、” 一个甜美的男声不停的叫唤着。 这铃声…… 瞬间就吸引了大家很惊讶的眼神。 两位老爷子和木焰都转眼看向了月琅琊。 身旁的二爷更是有了一刹那的呆滞。 知道二爷看见什么了吗? 二爷看见月琅琊掏出的手机屏幕上闪亮亮的写着:老公来电! 显然,月琅琊这铃声,把大家都惊了一把。 “我草!”月琅琊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按下接听键,在众人惊诧的眼神,走出了长亭。 17号的表演,也就是月琅琊的表演只得暂时略过。 …… “木华,想老公没有?”手机刚放到耳边,乔逸飞那欠抽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不过音调有些软绵绵的,呼吸却幽沉的或人,听在耳中,有种浑身被羽毛拂动的战栗感觉。 第六十章 回去收拾你 …… “木华,想老公没有?”彼端不知死活。 “恩,我他妈想抽你。”很清淡的语气,却隐带杀气。 “呵~”彼端低笑:“木华,有没有人说你很暴力?” “某些人天生就欠调教。”你就欠抽! “其实那种吃干抹净,爽快过却不负责任的坏蛋,才是最欠调教的吧!”彼端轻哼了声,分明就是耍无赖的话,却说的犹如真实。 那指责不忿的语调还带着些委屈可怜呢! 真有种弃妇的韵味。 “……”这话题还有完没完?月琅琊很识趣的保持了沉默。 彼端也沉默了会,才遽然放轻了声音道:“老子想你了。” 那声音,极端的轻柔绵软。 仿若沾了雨露的羽翼。 听在耳中,真是让人连心脏都无端端的被这羽翼般的轻软,给拂动的微微战栗呢! 月琅琊呼吸微微一窒。 那一刹那,他甚至清晰的感受到了自己心跳的加速。 握住手机的指尖有些不由自主的紧了紧,因为那该死的铃声和手机来电而窜起的火气莫名其妙就消散的无影无踪。 略顿,才淡淡开口:“是不是喝多了?” 疑问句,却是毋庸置疑的肯定语气。 “恩~”微微拖长语调的回答,慵懒中透着毫不掩饰的撒娇意味:“跟莫帆拼酒,结果两败俱伤。现在头好晕哦~” 月琅琊的指尖微动了下,再开口,清冽如水的嗓音竟不经意染了几许令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宠溺意味:“头晕就去睡觉。” “想你睡不着。”彼端呼吸微微幽沉下来。 “……”才两天没见,至于吗? “啵!”的一声,清脆的亲吻声突然窜进耳中,月琅琊浑身微微一僵。 “木华……”彼端灼热的呼吸暗哑了慵懒的嗓音,近乎无赖似的撒娇道:“我们做一次好不好?就在电话里,我保证会让你很爽的。” 电话里做…… 做爱?! 月琅琊一时被某人的强大和彪悍给震撼住。 这种事情,月八股怎么可能有想过? “木华……哥……我好想要,就做一次好不好?”求欢时,彼端很自觉的开始叫哥。 “胡闹什么?”显然,木情趣的月八股对于某霸的诡异要求,很是排斥呢! “谁他妈胡闹了?”气喘了下,彼端低咒了声,有些忿然道:“好歹也是中秋节,你就不能顺我一次心?” 不等月琅琊接口,彼端又趁着酒意蒸腾,恶狠狠的说:“你要不跟我做,我就出去找人做。反正外面漂亮男人多了去,老子也不是非要你不行。” 闻言,月琅琊胸口一闷,顿时气结。 这欠抽的货! 只要稍微想象一下,乔逸飞被人压倒在床上肆意抽插又或者乔逸飞压倒别人,在别人体里狠狠冲撞的画面,月琅琊心底便遽然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失控! 对,就是这种感觉。 完全不能想象乔逸飞与别人交欢的画面。 因为,这会让他非常不舒服。 至于为什么会有种感觉,月琅琊并没有深入的去剖析自己。 总之,他就是打从心底,不能接受乔逸飞和旁人在一起快活。 一丁点都不能接受。 所以,他很清晰的听见自己一字一顿,严肃到冷酷的说:“你给我安分点。” “呵~”彼端像是明悟了什么似的轻笑了声,散了火气,继续无赖道:“那你就陪我做嘛!这种事憋久了,真的会憋坏身体哦~虽然我真的很喜欢你,可你总这么冷淡,就算我出去打野食也是很正常的吧?” 打野食? 这种事…… 真他妈操蛋的! 月琅琊觉得自己真是中邪了。 其实,乔逸飞就算找人上床又怎样? 跟他有什么关系? 这只是乔逸飞的私事,他完全没权利也没义务去插手,不是吗? 所以,乔逸飞爱怎样就怎样,他根本没必要去在意。 可,他不仅在意了。 还非常在意了。 好吧! 他必需承认。 自从两人发生关系后,乔逸飞在他心中,已不同于其他男人。 月琅琊其人,实际上…… 恩,是有那么点纯情的。 也许,现代人早就将性交这种事当做了家常小菜,但在月琅琊心中,这种事还是…… 咳~ 极其神圣的。 洁身自好,严以律己。 一贯端正的生活作风,让月琅琊习惯于掌控自己的欲望。 他这样的人,自然是不可能因为生理欲望得不到纾解,就随便找个人去发泄。 可乔逸飞偏偏与他截然相反。 那样的热情,那样的活力四射。 仿佛每时每刻都有耗不完的精力。 这让月琅琊有点不喜欢。 热情的人,容易放纵,且总是不安分。 少不得还会招蜂引蝶。 微微皱了皱眉,在片刻沉默后,月琅琊遵循着内心的在意,语声淡漠却不容反抗的说:“安分,等我回去。” “然后呢?你知道我要什么。”乔逸飞暗里偷乐,口中却仍步步紧逼。 “回去收拾你。挂了,早点睡。”月琅琊不等他接话,就结束了通话。 彼端乔逸飞却是笑的像只得逞好事的大尾巴狼。 回来收拾我? 哈~ 来吧来吧~ 等你跟老子上了床,还指不定谁收拾谁呢! 哈哈哈哈~ …… 挂断电话,月琅琊握着手机,原地驻足了会,才从假山后转身,朝长亭走去。 “小华。”半途,木恒突然背着月光挡在了月琅琊的面前。 “有事?”月琅琊停步,望着他,眼神仍是一贯的幽洌深邃,静若寒潭。 “哥有话问你。走,我们去那边八角亭好好聊聊。”木恒微笑,温暖袭人。 他说着,一把抓住月琅琊的胳膊,就往右边不远处那建造在湖塘中心的竹制八角亭拉去。 月琅琊倒是很配合,任他拉着走进了八角亭中。 被按着坐下后,有些懒洋洋的靠在了亭栏上。 狭长幽邃的瞳眸,似带着两分兴味的望着身旁的木恒。 木恒被他看的,心下倒是诡异的生出了两分紧张感。 压着这份诡异,俊朗的面上绽放出明烁生辉的笑容,醇厚如酒的嗓音从他丰润的红唇中缓缓的流倾而出:“小华,我们哥俩有多久没见了?” “四个多月。”月琅琊眼底的兴味又增加了一分。 “这也不算长啊!”木恒倾身靠过去,咖啡色的莹亮眼眸紧紧的锁住月琅琊的视线:“怎么感觉小华变的很陌生呢?” “有吗?”兴味越发浓郁了。 “有。瞧你现在连二哥都不叫了!”木恒又倾近了一寸,锁紧月琅琊的视线,近的连彼此的呼吸都相互交缠。 心底紧张化为赞叹。 话说小华还真是俊啊! 好看的都不像真人了。 有些意动的伸手戳了戳眼前那被月华映照的莹然剔透、玉白似雪的脸颊…… 温润细腻,弹性紧致…… 啧啧!皮肤比他的那三任小情人加起来还要好。 极致的美好触感诱的木恒又忍不住再次伸手戳了两戳。 只是,下一秒…… “啊……嘶!号同!松收。(好痛!松手。)” 木恒哀嚎,脸颊遭到月琅琊偷袭。 两腮的肌肉被猛地向两边用力拉扯,他整张俊朗无双的脸都被扯的扭曲变形。 丰润的红唇也被扯的外翻嘟起。 唇角轻勾,月琅琊被那张变形的脸给成功惹笑。 在木二哥伸爪子要来回击时,很果断的松手,掌心往座下用力一撑,原地一个倒翻,直接翻出了亭栏,指尖勾住亭栏的边沿,脚尖在将要触到湖塘的水面时,猛地笔直向上竖立。 这一瞬间,月琅琊整个人其实背对着木恒,两手撑在亭栏的边沿,整个身体呈倒立状的。 “臭小子!”看哥怎么整治你! 扯了扯被拉的胀痛不以的嘴角,木恒抓住这个瞬间,一双铁臂张着就抱向了月琅琊的腰身。 月琅琊怎么可能让他抱住? 被那家伙抱住了,还能有好菜吃? 松左手,整个身体沿着亭栏的横杆,向右遽然倒下。 二哥双臂抱空,忙屈指成爪,朝月琅琊的双肩抓了下去。 岂料,月琅琊早在倒下的瞬息,就张开双腿,紧紧勾住了一角亭柱。 勾住,腰部微一使力,他整个人便高高立起,反手攀抱住了亭柱,再松开双腿,又一个凌空倒翻,直接将自己给翻到了八角亭的顶上。 几个动作快若旋风,一气呵成。 木二哥自认身手不差,却是眼睁睁看着他从自己的手掌下滑开了。 别说攻击…… 就连衣角就没抓住一片! 这速度快的,令人咂舌。 揉了揉仍旧胀疼的腮帮子,二哥低咒了声见鬼,抬脚跃上亭栏的栏杆,攀住亭柱,三两下就攀上了亭顶。 抬眼看到月琅琊正立在亭顶,修长的身躯在月华拂照下,如冰玉精魂所凝就一般,完美的近乎梦幻。 木恒压了压突兀的心跳加速,走到他身边,站直后,顺着他视线抬头往上看。 一轮圆月高挂中天,那莹洁似水的光华似乎要将人给照的柔情百结。 几乎是毫无预兆的,木恒手一伸,又将月琅琊给抱住了。 “不准动!”木恒收紧手臂,语声微沉:“在天海学的不错嘛!连我都不是你对手了。看来,我风流潇洒的三弟真是不简单呢! 现在告诉哥,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三弟你变了性子? 说实话,哥想知道。” 果然是要追问这种事。 不过,灵魂重生可不好解释。 木恒对木华是关爱的,可对月琅琊这个外人可就未必了。 这件事,也并非不能说。 但是,告诉木恒? 现在显然不可能。 不是绝对信任的人,月琅琊自然没可能说出真相。 他重生,他活着,他便接收了木华的所有一切。 贪恋木华的大少爷身份吗? 月琅琊自然是不屑的。 钱财和权力,他自信自己只要想要,那么绝不会是问题。 占取了木华的身体,接收了木华的记忆和感情,他便有义务成为一个木家人。 对木华的父母长辈亲人,他也和木华一样,是同样喜爱的。 但也仅此而已。 木华仍是木华。 月琅琊也仍是月琅琊。 木恒是木华的二哥,他所维护的是木华,并未月琅琊。 月琅琊自然不会在完全没有和木恒建立起深厚信任度的情况下,将自己的秘密随便说出口。 故而,他只略微一沉吟,便悠悠叹了口气。 他既不想欺骗木恒,也不想说出事实。 那么,就让木恒自己去猜测吧! 那口气叹的轻缓悠长,仿佛透着无尽忧郁情愁的意味。 木恒听着,心中一动,立马放轻了搂抱的力道,低了嗓音道:“怎么?三弟莫非还有什么难言之隐?” “事情都过去了,我不想再提。”月琅琊微微冷凝的嗓音却是越发让木恒觉得其内隐含哀愁伤感。 于是,木恒心下立刻泛起了疼惜之情。 难不成,小华真受过什么打击伤害? “真连二哥都不能说?”木恒看他脸色冷的几欲结冰,忙笑吟吟道:“好吧!二哥不问了,你不想说就不说。” 月琅琊散了些寒气,主动伸手回抱住他,酝酿一二,方淡淡说了一句:“二哥,谢谢你的关心。” “傻瓜!有什么好谢的,我可是你亲哥哥。”感受到他的回抱,木恒唇角的笑意不自觉的扩散了,修长有力的手掌抚上月琅琊的发,轻轻揉了揉。 那种呵护和宠爱,浓烈的令人不能忽视。 “……”又被摸头了?现在这些小孩子真是不讨人喜欢。 月琅琊刚退开他的怀抱,便听到一阵韵律感十足的稳健脚步声传了过去。 这是…… 两人分开,转眼向不远处的假山看去…… 仿若月之王子的木焰正朝这边走来。 大抵因为两人立在亭顶,没有发出动静,而木焰也是微垂着眼眸走来,所以他竟没注意到八角亭顶上的两个人。 很显然,木焰带着耳塞,正在接电话。 只不过,他右手握着一杯雪白的牛奶,边接着电话,还时不时喝上一口。 而他的左手则拿着一个八角形的盒子。 那盒子,里面装的什么? 月琅琊唇角挑起一抹不经意的笑意。 他猜,或许又是巧克力糖。 木恒倒是看的一愣。 边接电话,边喝牛奶…… 不是吧! 这种事,不太像三叔可以做出来的呢! 第六一章 这个夜晚很热闹 …… “不要。”上了湖塘的木桥,越走越近,木焰冷锐低沉的嗓音在夜风月光下,极清晰的传了过来。 “回来养伤。” “——” “休想。” “……你去死吧!” “……” “……” “……他很忙。” “林天,你不要太过分!” “杀了你。” “车裂腰斩、剥皮抽筋,你随便选。” “他……” 停在八角亭前,抬头…… 亭子顶上的两兄弟忙微笑以对。 他们绝对不是故意偷听电话的。 不过…… 冷汗! 这木三爷的暴力倾向似乎挺吓人。 “……”木焰盯着两人,尽管面上没什么表情,那眼底陡然掠起的隐约杀气可绝不是开玩笑的。 木恒被他看的后脊背直发寒,唇角笑容都微微僵硬了。 月琅琊倒是防寒抗冻能力强悍,从三四米高的亭顶,就那么直接一个翻跃,稳稳落在木焰的身前仅仅一尺处。 唇角扬起一抹笑意,伸出纤长似玉的手指点了点木焰拿在手中的八角形巧克力盒,语声幽磁中带着恰到好处的三分亲近柔和:“三叔,能请我吃巧克力吗?” 木焰其人,还是挺让月琅琊欣赏的。 话不多,人不烦。 接触起来,感觉不错。 若是以前,月琅琊早就主动将他拉到自己的队伍中。 这样的人,若能深交为友,无疑美事一桩。 月琅琊目下倒也没有要主动去结交木焰的想法,只是到底还是生了几分亲近之心。 巧克力、牛奶、体香…… 还带语言暴力。 这木焰,其实深入了解,真是一点都不想外表那样冷漠刻板吧? “……”木焰视线划过他唇角扬起的弧度,略微顿了下,将手中的盒子递了过去。 再抬头,看向木恒时,眼底杀气仍在涌动。 木恒对木烨有多讨厌,对木焰就有多崇拜和尊敬。 被木焰这么杀气森森的看着,他还真是心慌慌了。 木焰看着他,又看看已经打开巧克力盒的月琅琊,突然就伸手拿过盒子,塞进了木恒的怀中。 木恒的心一下跌进湖底。 “三叔请你。”木焰冷如玄冰的嗓音在木恒听来,真是充满了恶魔的味道。 三叔你明知道我最讨厌甜食的!木恒忍住了唇角抽搐,将盒子递向月琅琊:“小华,陪哥哥一起吃啊!” 没等月琅琊接话,木焰一只纤长白皙的手掌按在了盒子上,然后面瘫状望着木恒。 “……”木恒被看的浑身僵冷,深呼吸了下,突然立正行军礼,朗声道:“长官,保证独立完成任务。” 木焰收回手掌,仍在看他。 木恒内牛,从盒子里拿出颗巧克力球,撕去锡纸,放入嘴中,香浓甜腻的滋味冲的他几欲呕吐。 呕~忍住。 我英武不凡的三叔殿下,能不能别那么小心眼啊! 偷听个电话而已,至于这么较真吗? 虽然电话的内容确实透出了三叔你不为人知的暴力倾向,但是…… 侄儿我可是一向赞同以恶制恶以暴制暴的。 嘛!~ 三叔你现在的眼神就很冷暴力哦! …… 木恒在艰难的吞下巧克力球后,木焰继续通话。 “……闭嘴!” “恩,他在。” “不行。” “回来养伤。” “……别太过分了。” “没可能。” “最多三天。” “……”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处境有多危险?” “……” “……” 无语的片刻后,木焰对木恒说了一句:“我有话跟木华说。” “我马上离开。”木恒如蒙大赦。 抱着巧克力盒,健步如飞,瞬间就跑的不见踪影。 巧克力…… 这种难吃的东西,还是全部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吧! 剩下两人,木焰坦言道:“木华,有事请你帮忙。” “请说。” “还记得林天中校吗?” “记忆深刻。”林天那样的人,月琅琊没可能记不住。 “他受伤了,现在缅甸。有些事,我不方便和你细说。总之他目前养伤的地界很不太平。我希望他能尽快回国休养,如果可以,想请你照顾他几天。”木焰的声线有着本质的冷,但语气却是难得低柔的。 “……伤的很严重吗?”小腿上还一直绑着林天送的【血月】弯刀,对林天其人,月琅琊或多或少是有些好感的。 木焰:“恩,好不容易才保住性命。” 即便是看在血月的面子上,月琅琊也不会拒绝照顾林天。 更何况,林天受伤,是因为军人的职责。 照顾这样的病患,本身就是种荣誉。 只不过…… 能照顾林天的人,多了去,怎么就非得找他月琅琊? 我看起来很闲吗? 月琅琊对上他的视线,问:“他指名要我照顾?” “恩。”木焰真坦诚。 “那就这样。”没有向木焰追问理由,毕竟这种事还是去询问当事人比较好。 如果林天给的理由不够充分的话,那么,他月琅琊可是完全不介意偶尔玩一把虐待伤患的游戏。 电话那段的林天突然就浑身打了寒颤。 貌似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简直像是感应到了月琅琊心底邪恶的想法,木焰微微颔首,说了一句:“不必对他太好。” 电话彼端的林中校又是一寒颤。 月琅琊则对木焰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意。 看来,欺负林天这种事,他俩都很有兴趣。 “他同意了。” “明天?身体可以吗?” “到时,我会去接你。” “等你安排稳妥,我会送他去见你。” “……” “……” “别笑了!小心伤口裂开。” “恩,到时见。” “中秋快乐,我会转达。” 通话结束。 木焰杯中剩下的热牛奶也早冷了。 两人对望一眼,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都不是多话的人,有时交流起来,确实挺困难。 “你的表演节目?”静默了会,木焰才开口。 “和你一样。有没有兴趣去听听?”月琅琊说着,已迈步向长亭方向走去。 木焰眼眸一亮。 他对钢琴一向很钟爱。 这节目,月琅琊倒是随便选的。 大多乐器,他还是月家大少时,就学过。 书法绘画之类,更是自小就跟着名师练习。 弓马骑射,兵法谋略,这些东西自是学以致用了大半辈子。 要说这十八般武艺,不管文武,他基本都有些见识。 只是,跟那些钻研一门艺术和武道的大师来说,他也只能算是个半桶水。 最擅长的,自然还是领兵打仗,开枪杀人。 所以说,他不过一介武夫。 能指望他表演什么节目? 坐着弹弹钢琴,只是过过场而已。 走回长亭,弹了一曲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 大抵是他做事一贯认真的原因,即便只是过场,这首钢琴曲在他的投入弹奏下,仍让大家非常恣意的享受了一场音乐的听觉盛宴。 实际上,木华本身也是学过钢琴。 不过水平一般。 像今晚这样几乎每一个琴键的跳动,都能流倾出让人梦幻意境的大师级水平,还是狠狠震撼了在场的人。 过完场的月琅琊又陪着二老说了一会话,直到二老要去休息,他才陪着二老回屋了。 时间已近凌晨。 这些人大多是睡到半上午才起床,这时还精力旺盛的很。 难得一次家宴,大家自然是不尽兴不会散场的。 一一将二老送回房后,月琅琊又被方清舞拉着,聆听了几十分钟的说教。 方清舞似乎很满意他回来后的表现。 这是个很通达的女人,说出的话,都让人听的舒心。 于是,月琅琊耐心很好的听她说教。 甚至,有些话,会让他受益颇多。 就为人处世而言,方清舞比他强盛很多。 在结束了谈话后,方清舞居然又强调他去看看叶舟。 事实上,叶舟又没有被天海淘汰。 这次受伤,也只不过不能顺利升级。 伤养好了,如果叶舟愿意,还是可以去天海和学员们一起学习,接受锻炼的。 今晚叶舟没有去长亭。 如若往常,月琅琊自然不用方清舞提醒,也早就去看望叶舟了。 可是…… 算了,暂时还是少接触为好。 已经知晓叶舟的心思,再佯装你我兄弟哥俩好,可就有点虚伪了。 他是无所谓,不过最好别因为自己一时多事,又惹的叶舟胡思乱想,那就没意思了。 拒绝的态度,最忌讳暧昧不明确。 月琅琊对此深以为然。 已经有了一个乔逸飞头疼,月琅琊可没心思再去和叶舟瞎纠缠。 从叶舟门前走过,直接回自己的卧室了。 刚洗完澡,便听到敲门声。 “马桑德拉,赫雷斯酒,1775。要不要来一杯?”桃花眼中波光潋滟,木烨木二爷一袭月白唐装,一手拿着一瓶福布斯榜上有名的加烈葡萄酒,一手拿着两只略微收口的水晶红酒杯和开瓶器,唇畔笑意,柔情的近乎冶魅。 看着门内穿着蓝色丝质睡袍的月琅琊,眼神微微暗了暗。 —— 第六二章 木华,你老公是谁 月琅琊一手拿毛巾擦着湿发,一边侧身让他走了进来。 这样的好酒,他自然很有兴趣尝尝滋味。 木烨在沙发上坐定,开酒,给两只杯子倒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的分量。 待月琅琊在他身旁坐下后,便递过去一杯。 两指捏住纤细的杯脚,举起,透过灯光,可以很清晰从水晶杯中看到光度亮泽的琥珀色酒液。 轻轻晃了晃,看着那琥珀色的酒液从酒壁如同流泪般缓慢的回流而下,月琅琊唇畔逸出了一丝笑意。 光从色泽和这挂杯效果来看,这无疑是瓶好酒。 酒杯被送到鼻下,轻轻嗅了一口。 闻起来,是核桃仁的香气,很浓郁,吸进去,又有些类似杏仁的香气,夹带着淡淡的清甜,很是令人心醉的气息。 移下杯子,薄唇轻张,含住一角杯口,微微抬高了杯脚。 琥珀液体流出…… 木烨在旁几乎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那液体流入月琅琊微张的唇齿间。 琥珀的酒液滑入浅粉色的唇瓣,纤长似玉的手指衬着晶莹剔透的酒杯,这么简单的一个画面,竟是意外的优雅清美呢! “如何?”在月琅琊抿下口中品味的酒液后,木烨微笑着询问。 “甘冽清新,甜美香郁。”尝到美酒,月琅琊心情很好的回笑道:“这么好的酒,二叔怎么舍得拿出来和我分享?” 在木华记忆里,这木烨对美酒的吝啬度可不比木阳轻。 这样的美酒,既然随身带回来了,也没见他拿出来找大家分享。 不过既然木烨自己将美酒送上门来,月琅琊自然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 说到底,美酒的诱惑,对他也是极大的。 “自然是喜欢你,才找你分享。”木烨右手捏着杯脚,左手伸过去,一把哥俩好的搂住了月琅琊的肩膀,轻轻跟他撞了下酒杯,抿了口酒,略品尝了会,才眉目含情道:“你仔细想想,二叔以往可是什么好处都想着你的。” “……”以往,你根本就把木华当宠物好不好? 月琅琊想了想,木烨和木华二人的相处模式,很是无语。 木烨待木华,自然是极近宠溺的。 不过那种宠溺,一点都不像正常叔侄。 简直有点像主人对待宠物。 木烨可以给木华最好的美女和美酒,但他最享受的,却是木华在接受这些东西时,对他的亲昵和更深一步的依赖眷恋。 怎么说呢! 以往,木华在心底是有些偷窥木焰的冷艳丽色,但面对木烨,木华那真是全身心的信赖和依恋呀! 木烨所说的每一句话,木华都如听圣旨。 甚至连吃饭时,木烨就像喂猫咪一样的喂木华,木华都能坦然的接受。 真NND! 这两叔侄,在一起相处的模式,真是腻味的让人反胃。 月琅琊可是没兴趣给人当宠物。 二爷要想在他身上找主人的感觉,那肯定是白搭。 喝掉杯中酒,伸手拿酒瓶,给两人倒上。 月琅琊拉开他的手臂,依靠在沙发上,姿态闲散优雅。 半湿的发丝有些凌乱的垂落在脸颊,蓝色的丝质睡袍衣襟微敞,隐约可窥见两翼精致的锁骨线条,领口处那莹白如瓷玉般的肌肤诱的人恨不得一把撕开那衣襟,将他整个的都袒露在人的眼前。 不管是往上那线条细致优美的颈项,或者往下那被蓝色绸带勾勒出足以令人销魂入骨的美妙腰线,都让木烨这个无美不欢的家伙看的浑身发热。 以前就觉得这小侄子俊美的有些出格。 不过,爷还真没生过坏心。 这次…… 却是邪门了。 虽是同样的容颜身躯,怎么看起来就是多了种清魅的味道呢! 木烨看着他,潋滟眸色越发幽沉。 唇角挑起的笑意染上了某种邪恶的意味深长。 他的小侄儿,什么时候有了那么好的钢琴水平? 这孩子真是越发稀奇了。 稀奇的让爷都忍不住想去探究。 千万别让爷探究的生了性趣啊! 否则,木华小侄子,可别怪二爷不人道哦! 忍住了心底某种邪恶黑暗的思想,二爷抿下口中酒,说:“你在N市准备进行多长时间的犯罪调研?” “差不多半年。” “呵~那挺好,二叔最近闲来无事,正打算去N市的蓝水山别墅修身养性一段时间。”木烨轻笑了声,道:“不如你过来跟二叔住吧?” “……”都住蓝水山,那不是避都避不开? 混黑道的事,以木烨的观察力,随便来往个几天,就完全会发现。 月琅琊略顿了下,才道:“不用,任务需要,我们有特定的住所。” “那真可惜。”木烨摇了摇杯中酒,水润妖娆的桃花眼带电似的闪过来:“你三叔可是答应了我要休假两个月,你不过来住,不是非常可惜吗?” 小子,你不是一向肖想你三叔吗? 这么好的机会,让你接近,你不会抓不住吧? 月琅琊唇角轻抽了下。 木华这家伙对木焰到底有多饥渴啊! 居然被木烨看的彻彻底底。 “就算可惜也没办法,任务需要,身为学员,我必需听从教官指令。”不轻不重,不冷不淡,月琅琊这话说的,没半点情绪起伏。 “唉!小华你以前都从来不会拒绝二叔的。”木烨朝他眨眼,语声埋怨而委屈。 “二叔要学会适应,因为以后的木华可能会经常拒绝你。” “这种事,要怎么适应?被拒绝,总是很难受的事。” “习惯就好。” “……好吧!到了N市,我会去看你的。” “随你。” “恩,想要什么?美女美酒还是你三叔?” “美酒。” “……原来三弟在你心里连美酒都比不上。” “……” “呵呵~”木烨微微笑了,片刻才晦暗不明的丢出一句:“其实,在小华心中,最重要的还是老公吧!” 老公二字,音咬的极重,叫人听的心颤。 显然,那个手机铃声和来电屏幕显示,让二爷很感兴趣呢! 老公……乔逸飞吗? 恩,他跟乔逸飞的关系,也确实不太CJ。 或许,可能,大抵还会不CJ下去吧! 那么,解释有什么必要呢! 月琅琊抿了一口甘冽香浓的酒液。 并没有回应或者反驳木烨的问话。 木烨一时就有些不淡定了,这孩子难不成早在外面让人占了便宜? 而且还是被男人给…… “他是什么人?也在天海吗?” 好像有种心爱的玩具被人抢走的感觉,木烨觉得一阵胸闷气短。 那风情漂亮的桃花眼中氤氲了毫不掩饰的怒火。 他要杀了那个胆敢染指木华的混蛋! 他宠了二十年的宝贝,怎么可以就这样毫无预兆的被人抢走了? 他简直不能忍受。 “你在气什么?”看清他眼底的怒火,月琅琊不免失笑道:“不管怎样,在木华心中,你都是极重要的亲人,这是旁人不可能替代的。” “那到底是二叔重要,还是你老公重要?”木烨承认自己纠结了。 “在木华心中,自然是你这个二叔重要。”在月琅琊心中,那就未必了。 毕竟重生后,他一直都是和乔逸飞朝夕相处不是吗? 木烨这才算是满意了。 但想想自己宝贝的侄儿被某个臭男人给压着占有了身体,他又是莫名的火大。 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就算是杀了也不能解气。 最好是抓了,调教成奴,卖给变态老头当充气娃娃去,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想及此,二爷这心底的火气才稍稍平息了一点。 “他现在和你在一起吗?二叔很想见见他。”到底是何妨妖孽,居然能让木华这样的直男甘愿雌伏身下,必需要见。 “会有机会的。”总是围绕这个问题让月琅琊有些不耐。 接下来,二爷便很自觉的转移了话题。 两人随意说了会话,时间已走向凌晨1时40分。 酒尽杯干后,二爷也就离开了。 月琅琊这才可以安静的入睡。 早间起来,和二老、父母话别,满卧室的礼物一样没挑,只带了一盒水果味的月饼,就自己开车上路了。 原本这接送的任务,该是木焰完成的。 不过昨夜凌晨3时左右,西藏边境又发生了一起大规模的武装暴动,当地政府都受到了袭击,一时很难武力平息。 木焰当即就被召回军部去收拾残局了。 这种事,有时国家并不会公开报道,怕引起国内恐慌。 不知这次事件,又该如何处理呢? 看来要木焰休假两个月的事,很难行的通呢! 第六三章 废枪,果然还是很废吗? 一路飞驰,晚上19时,就到达了蓝水山的枫叶别墅。 彼时,乔逸飞已准备好了烛光晚餐,正等他回来享用。 月琅琊刚进大厅,乔逸飞就像头饿狼似的猛扑了过来。 若非月琅琊一向立脚坚稳,就差点被这家伙给撞的倒飞出门。 “胡闹!”将乔逸飞整个人给稳稳接住了,月琅琊右手按住他的腰身,有些不悦的冷斥了声。 毛毛躁躁的像什么话,这小子就没个正经样。 乔逸飞将他抱的紧紧的,闻言只是笑了笑,也不说话,凑过去就要吻他。 感觉他的回避,乔逸飞便不依不饶的缠了过去。 实际上,在那次发生关系后,他就悟出了月琅琊对他多了些纵容。 而昨晚那通电话,更让他感觉到了月琅琊对他的在意,所以乔逸飞现在还真有些肆无忌惮起来。 在触到那清凉柔软的唇瓣后,乔逸飞便毫不客气的强行进入,一路攻城掠地、翻云覆雨,几欲将人吞噬入腹。 直到呼吸窒息,心肺隐隐痛楚,才缠绵悱恻、恋恋不舍的停止了掠夺。 退开,粗重的喘息,从两人的唇畔竟牵出了细长莹亮的银线。 那份不经意的情色画面,诱的乔飞浑身都热了起来。 凑过去,伸出温热柔软的舌,轻轻将那丝银线卷入了口中,乔逸飞眸色幽深,下腹紧紧贴合过去,那炙热下身的欲望便大刺刺的顶在了月琅琊的腹下,缓缓磨蹭起来。 这家伙怎么随时随地都能发情?月琅琊忍着一脚将他踹开的冲动,直接将左手拿的一盒月饼拍在他脑门上。 “唔!”乔逸飞被拍的轻哼了声,总算停止了磨蹭。 月琅琊将盒子拍到他怀里,越过他,向内走去。 乔逸飞看到怀里的一盒月饼,唇角立刻扬起了灿烂的笑容。 月饼什么的,他并不怎么爱吃。 之所以一定要让木华带月饼给他,不过是想看看木华对他所说的事有没有放在心上。 现在看来…… 木华还是挺在意他的,不是吗? 心情好的简直没法形容呢! 拉着月琅琊到餐厅,享用了一顿不算浪漫却让他内心十分充实满足的烛光晚餐后,乔逸飞就开始像只大尾巴狼似的缠在了月琅琊的身后。 今天中午才将莫帆给打发走了。 月清尘正好又不在,这样美好的两人世界,乔逸飞觉得自己如果不做点什么,那就他妈不是个爷们了。 尤其是晚餐时,还喝了两瓶红酒,欲望随着酒精的蒸腾,越发炽热了。 …… 沐浴后,乔逸飞就摇着身后的狼尾巴,一脸坦然的钻进了月琅琊的卧室里。 开了一整天的车,月琅琊其实挺想好好休息的。不过,今晚上看来是没可能安静了。 洗完澡,月琅琊视线掠过敞开的阳台,一眼就看到了仰躺在青藤椅上的乔逸飞。 一边擦着湿发,一边走了过去。 当他看清乔逸飞的整个状态时,却是微微屏息了下。 月明清辉,乔逸飞疏懒的仰躺在青藤椅中,英俊的眉眼倾流着两分朦胧醉意,散发着丝缎般细润光泽的蜜色肌肤晕染着薄薄的红,月华映照下,竟透出了几许逼人的冶艳光彩。 那浅红如桃绽似的绯色唇瓣也在酒意蒸腾下,越发的红润动人,微微轻挑间,魅然如蔷薇轻绽。 而此时,那蔷薇色的红唇正咬着一块蜜桃味的月饼,很是优雅的细细品尝着。 瞧他身穿雪白的丝绸睡袍,腰间系着松松的衣带,上面衣襟半敞,露出大片紧实光裸的胸膛,屈起的右腿随意的靠在藤椅的扶手上,衣袍下摆因为这个屈腿的姿势而大大的向两边敞开,那修长的双腿便这么坦然的沐浴在月光之下,甚至连他那包覆在纯白CK内裤中的男性私密区域也被月华勾描的一目了然。 月华温柔如水,细致入微的爱抚着他身体的没一寸肌肤。 那半裸在衣袍下的年轻躯体,健美匀称,肩宽腰窄,紧实有力,莹然光泽,如玉石凝就,性感美好的令人窒息。 独属于男人的性感…… 竟然可以如此美好。 月琅琊望着他,一时竟连擦拭头发的动作都忘了做。 似乎,有些失神呢! “过来,我帮你擦。”看到月琅琊,乔逸飞一口将剩下的月饼吞入口中,放下屈起的腿,让开了一半座位,示意月琅琊坐过来。 等月琅琊在他身旁坐下后,乔逸飞便坐起身,扯过他擦拭头发的雪白毛巾,帮着他轻柔细致的擦拭起来。 青藤椅有些轻缓的摇晃着。 这一瞬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月华倾流,那充溢心头的静谧和宁静,无端令人沉醉。 只是片刻后,乔逸飞就开始不规矩起来。 先是凑过去,在他半干的发上亲了亲,而后便一路向下,唇瓣贴着耳轮耳廓细密的亲吻,再伸出舌尖缓缓钻入耳洞,在感觉到月琅琊浑身轻颤的下后,为防他挣扎,忙伸手从身后将他给紧紧抱住了。 舌尖探入耳洞,旋转舔舐,甚至会轻轻的抽插,直到怀中僵硬紧绷的身体慢慢舒展后,才退出来,含住柔嫩的耳垂,细细的舔咬起来。 “不是说要收拾我吗?”含着耳垂,轻柔而又有些含糊不清的在他耳畔细语,乔逸飞的嗓音性感的令人骨头发软:“你瞧,我多听话,你让我安分点,我就乖乖的等你回来。现在你是不是也该给我点奖励呢?” 耳朵被他舔咬的有些痒,但是并不讨厌。 虽然情欲什么的,确实很难被挑起。 不过…… 月琅琊发现,自己真是越来越习惯,或者说是越来越能接受乔逸飞的亲近了。 既然不讨厌,那就看看乔逸飞究竟能不能挑起他的性致吧! 这样想着,他也就没有推拒乔逸飞越来越亲昵的动作。 像是得到默许似的,乔逸飞整颗心都快活的飞扬起来。 亲吻、手指滑入睡袍内抚摸…… 腹下火热的欲望抵过去厮磨。 呼吸加重,因为自己灼热的欲望不得立即释放而轻轻喘息,有些迫不及待的伸手探入月琅琊微敞的衣摆,掌心贴着他光滑的大腿,向上抚摸…… 覆压在欲望的中心,先是轻缓的揉捏,而后动作却是不可抑制的粗鲁起来。 “木华,你他妈是死人啊!” 乔逸飞简直内伤吐血。 他如此的用心投入,木华这混球居然、居然NND半点反应没有! 怒! %>_<% 月琅琊也是比较无辜的。 虽然不讨厌乔逸飞的亲近,可是一想到触摸自己的是个男人,他就是没法性奋起来呀! 挣开了乔逸飞的怀抱,月琅琊站了起来。 那狭长幽邃的眼眸仍如暗夜星辰般明澈莹然,半分情欲的色彩也没有。 乔逸飞再次郁闷的吐血,这混球到底还是不是个男人啊! 难道是自己调情的技术太烂? 欲望不得纾解,他这样僵坐在藤椅上,脸色黑沉发青,显然是气的不轻。 仰头望着月琅琊,乔逸飞磨了磨牙,心底不仅气怒还有些被侮辱的感觉。 即便是直男,被调情了,也会因为生理原因生起情欲吧? 除非木华是真的很排斥他,否则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他的亲近毫无反应? 妈的,果然他应该直接将木华给压了才是。 调情有个屁用! 他从藤椅上跳将起来,伸手就去扯月琅琊的腰带。 可惜手腕被月琅琊给抓住了。 “早知道你这么废,我昨晚就该找人好好爽一爽。”乔逸飞想动用武力将他制服了,心里又有点不舍得让他受痛。 真是一团烈火闷在胸中,难受的想杀人。 怎么总想着出去找人?真是一点都不安分,月琅琊握紧他手腕,用力一扯,将他整个人搂入怀中。 打横抱起,直奔内室的……大床。 被扔到床上,乔逸飞微怔了下,遽然皱眉道:“你什么意思?还打算上我?” 喂喂!我可没这个想法。 老子是纯1,老子只想上你。 “恩,难道你不喜欢?”月琅琊俯身靠过去,指尖划向他坚挺的欲望,搁着内裤,一把握住了,微凉的唇贴上他半敞的胸口,在细密的亲吻中,含住了左边那颗粉艳的乳珠,只是轻轻一咬,乳珠便在他的口中硬硬的挺立了起来。 好像很敏感呢! “恩~”略微暗哑的低吟从乔逸飞的口中滑出。 他当然不乐意被上。 不过,现在取悦自己身体的人,可是木华呀! 木华……那就是截木头,能这样主动的贴近自己,真是让他有点受宠若惊。 那时,他可是连碰都不能轻易碰一下的人,现在居然可以主动的取悦自己…… 好像很有成就感呢! 其实,能让木华主动去上一个人,已经是很困难很困难的事吧! 洁身自好的几近禁欲的木华…… 就算被上,似乎也该偷着乐了。 这样想着,乔逸飞倒是坦然了不少。 也只有木华可以这样。 没办法,谁让他就是喜欢呢! 第六十四章 废枪再上膛 “在想什么?”指尖挑开他的衣带,月琅琊看到他眼中的走神,凑过去,略带惩罚性的咬了咬他的下巴。 指尖下滑,拉下他的内裤,将那跳出丛林的滚烫欲望紧实的握在了掌心。 “恩~”温凉的掌心包裹住欲望的刹那,乔逸飞浑身都舒爽的一个激灵。 伸手勾住月琅琊的颈项,往下一按,唇便贴上了唇。 唇舌相缠,大力的吸吮,吞咽彼此的津液。 掌心的欲望越发胀大起来。 月琅琊任他吻着,一手撸动抚慰他的欲望,一手轻轻揉捏着他胸前的乳珠。 不知道这样对不对…… 虽然男人和女人的身体构造不同,不过大致的敏感点,应该差不多吧! 分开唇舌,两人的面颊都因为缺氧而泛了红晕。 乔逸飞看着近在眼前的俊美容貌,不仅欲望滚烫,连心脏都滚烫起来。 “动作快一点,我想释放。” 他喘息着轻轻呻吟了声,伸手包握住了月琅琊正在撸动自己欲望的手掌,然后加快了撸动的速度。 “恩~要这样一路到底,再快速飞到顶端,恩啊~顶端很敏感,你可以在动的时候,用拇指揉按或者磨蹭,恩啊啊~对,就是这样,当然,如果你愿意用舌头去舔吸的话,我会舒服的直接爆开哦~~啊哈~~” 他直白坦荡的呻吟着,又抓住月琅琊另一只手按到了自己那两颗饱满的蛋蛋上。 “这里,也是要照顾的~恩~~对,握住,轻轻的揉动~~啊啊哈恩~~哥,你真棒啊~~” 他爽快的直哼哼,月琅琊一张脸却热的覆上一层薄薄的绯红。 乔文欣那样的大家闺秀,一辈子也没在他身下,如此放荡过。 乔逸飞上次在床第间的表现,就已经让月琅琊很是震撼了一把。 现在再一次见识,到底还是让月琅琊有点不能适应呢! 在一阵快速的撸动下,乔逸飞腰腹猛地绷紧,那滚热的浊白JING、YE就这样从欲望顶端的铃口喷射而出。 一股、两股、三股…… 有几点甚至溅到了月琅琊衣襟和下颚上。 释放之后,整个人都仿佛舒服的绵软放松下来。 乔逸飞搂抱着月琅琊的腰,眯着眼眸,在他的身下喘息。 看着身下那满足而愉悦的脸庞,月琅琊不自觉便生了些许的怜惜之情。 侧身躺下,让他更舒服的靠在自己的肩头,月琅琊突然有些不想计较他的性别了。 待喘息平复,乔逸飞伸手滑进他的衣摆,触摸着他光滑紧致的大腿。 那美好的触感,犹如磁石般吸附着他的手掌,令他的掌心留恋不舍的一遍又一遍来回抚摸着。 直到片刻后,他那快活一次的欲望又抬起了头。 憋了这么久,一次根本就不可能解决问题嘛! “喂!你不是说要上我吗?到底还要不要?”挺动腰腹,用半硬的欲望戳进月琅琊两腿间的缝隙,就这样慢慢抽、、插起来。 不一会,欲望竟坚硬滚热了起来。 好想就这样插、进木华的身体内…… 可是,这该死的家伙肯定是不愿意吧! 月琅琊到底还是个男人。 上次深入乔逸飞的体内,滋味…… 很是销魂美妙。 翻身将乔逸飞压下,伸手脱下他已然散开的睡袍和褪到膝盖的内裤。 看着身下赤裸裸的男人,月琅琊心中那不自觉的怜惜之情,却是越发浓郁了。 俯压,亲吻,抚摸…… 分开双腿,指尖划过伫立在丛林中的欲望,抵在了微微瑟缩的蜜、、穴上。 轻轻在穴口按压了几下,才试探着慢慢往内插入。 “唔~”就算被上过一次,那里被异物侵入,还是很不舒服。 甚至干涩的发疼。 上次因为毒液的渗入,所以蜜|穴中自动分泌了润滑液,而这次—— 似乎很排斥手指的进入。 抽出才进入了半截的手指,月琅琊问他:“还要继续吗?” 乔逸飞立马就瞪他:“你不插老子,老子就插你。” 指尖在穴口点了点:“这里似乎不太欢迎我。” “试试润滑液。”乔逸飞完说这句话,自己竟难得闹了个大红脸。 没想到,老子也有教别人上自己的一天。 “那稍等一会。”月琅琊在他脸颊亲了一下,翻身下床,走向了浴室。 摸着被亲的脸颊,乔逸飞突然又露出个大尾巴狼的得逞笑容。 这么温柔啊~~ 果然是挖到宝了! 在浴室拿了一瓶润肤乳液。 月琅琊走回床边,伸手拿了枕头垫在乔逸飞的腰臀下,让他屈起双腿分开。 这样的话—— 乔逸飞的下、、身几乎呈现M型,就那样毫无遮掩的袒|露在了月琅琊的视线中。 饶是乔逸飞皮厚如墙,这时也面红耳热起来。 最可耻的是,竟然就是这样被看着,他的欲望却是越加的膨胀坚、挺起来。 在月琅琊用手指沾了乳液涂抹他后方那处蜜|穴时,他忍不住轻哼了声,随即竟抓了一旁的丝绒毛毯盖在了自己的脸上。 真受不了,居然要老子摆这种姿势—— “呵~”月琅琊见状,总算感觉到了他的羞涩,不由得的轻笑了声。 俯身,张口含住他胸口挺立粉艳的乳|珠,舌尖打了个小圈,在听到他的喘息声后,牙齿咬住乳|尖,往上轻轻的拉扯起来。 好吧!这个他还是很拿手的。 “恩~”于是,敏感点被刺激的乔逸飞又轻哼起来,或许真的很舒服,竟微微挺起胸膛,将自己的乳|珠更加紧密的送入月琅琊的唇齿间。 如此诚实的身体反应—— 好可爱! 月琅琊眼底浮起了近乎宠溺的笑意。 在爱抚的同时,指尖已沾着乳液,缓慢却坚定的将一根手指插|入了他的体内。 那紧致小|穴紧紧包裹住他的手指,内、壁炙热的高温几欲融化他的手指。 手指在里面轻轻的转圈,如同按摩似的在柔软的内、壁上揉按着。 每一次揉按,都让乔逸飞的心脏跟着轻轻一颤。 总感觉那手指插|入的不仅仅是他的身体,甚至还有他的心脏和灵魂。 因为,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是在完整的交付身心。 指尖在内里探索,开扩空间,缓慢抽、、插了几下,直到肉、壁慢慢松软下来,才抽出手指。 再次沾了乳液,两根手指慢慢插了进去。 “呼~”快要饱和的感觉,让乔逸飞忍不住重重呼了口气。 腰臀有些难耐的扭动了下。 好像要胀开的感觉—— “很难受?”月琅琊掀开盖住他面庞的毯子,按住他乱动的腰身,倾身过去,从他的额头细细亲吻下来,含住他的唇瓣。 乔逸飞搂住他的脖子,张口将他柔软清甜的舌给卷入口中,有些忘情的吸吮了起来。 于是,因为亲吻暂时转移了乔逸飞的注意力,所以月琅琊的两根手指开始在他放松下来的蜜穴中抽插扩、张起来。 屈指转动,揉压刮弄,戳刺抽、动…… 好吧!这些他也很拿手,虽然以前是对女人。 男人这地方,应该更需要耐心扩、张吧! 在容纳了三根手指进入后,乔逸飞因为难受的饱胀感而在他的肩头咬了一口。 恩,这个—— 似乎乔逸飞一向喜欢咬人,第一次见月琅琊,就将人家的肩窝给咬的血淋淋的。 莫非他属小狗的? “啊啊~~”在指尖终于戳到体内的G、点时,乔逸飞一下没忍住,被刺激的大声叫了起来。 “——”月琅琊有点被吓倒。 “对,就是那里,你可以再用力一点。”完全注重感官享受的乔逸飞,在被刺激G、点后,爽的浑身都仿佛通了电流似的,于是他完全抛弃了那该死的矜持,很诚实放荡的叫了起来。 这么舒服吗? 月琅琊又加了根手指,开始深入浅出的戳刺着他的G、点。 “哥~你好棒~恩哈~~好舒服哦~~恩~~用力~~”抓过月琅琊另一只手握住自己的欲望,乔逸飞喘息呻吟着叫道:“用力、用力——” 前后夹攻,其实手指的力道真的很不给力呢! “你可以进来了。”乔逸飞很认真的说。 真的,别再磨蹭了,虽然我知道你的小DD一向比较废,不过该雄起时还是要雄起啊!哥~“——”抽出手指,拉下自己一直穿戴整齐的内裤,握住小DD只是轻微撩拨了两下,就挺拔如剑起来。 然后,顶在了乔逸飞的穴口。 “等等!”乔逸飞简直要跳脚了:“这是怎么回事?凭什么你可以让它硬起来,老子就不行?真他娘的见鬼!” “因为——这里,它很喜欢。”月琅琊唇畔逸出一抹堪称邪冶的笑意,然后腰身一挺,如剑的坚、挺前端便没入了他那被扩、张的犹如花朵盛开般的蜜穴中。 在扩、张时,他就已经在渴望进入。 果然上次的滋味,让他很喜欢。、 他觉得,和被调、情比起来,他更喜欢主动去调、情呢! “哈啊~~”乔逸飞粗喘。 那玩意又硬又粗,身体接纳起来,似乎很困难。 “放松。”月琅琊俯下身,又去亲吻他,然后按住他的双腿,向两边压下,在他沉浸唇舌交缠时,腰腹猛地往前一挺,那如剑的欲望便扯平了所有的穴口皱褶,深深的插、、入了他的体内。 “哈~~”张口,像是一颗心差点被顶出了胸腔。 那一刻,他坚信他感受了体内那欲望的每一丝脉络的跳动。 坚挺、粗硬,真像杆铁枪啊! 至少不低于18CM。 我草!这么完美的长度,比很多老外还要厉害好不好? 话说,这杆枪,要么废的令人咬牙切齿,要么就强悍的令人惊骇。 木华,你果然就是我的克星啊! “想要我怎么做的话,要明确的说出来。”像是磨人般的慢慢抽动着,似有若无的擦过他体内的G、点,将他的双腿架到自己的肩上,月琅琊双手固定住他的腰身,俯身轻轻咬了咬他微微扬起的下巴,说话的语调很有些邪恶的意味。 花费了点时间,适应了体内的利器后,乔逸飞便有些难耐了。 明明每次都可以触及G、点,这家伙居然总那么似有若无的点到即止,这感觉…… 很让人抓狂啊! 那样的快乐,分明唾手可得,却怎么也抓不住。 腰臀有些无法控制的向上迎合起来。 顶那里啊! 混蛋! 迎合了几次,都被月琅琊给避开了,于是乔逸飞怒了。 伸手一把捏住了月琅琊的下颚,往下用力一拉,将他那张俊美的脸庞拉到了自己的眼前。 “用力,加快速度,有本事你就把老子干、、射了!”盯着他幽邃漆黑的眼眸,乔逸飞咬着牙齿,很是恶狠狠的说。 月琅琊唇角勾起了笑意。 欲望瞬间就重重撞在了被撩拨的酥痒难耐的G、点上。 “啊~”突然的刺激令乔逸飞张口哼出了声。 不是每个男人都有征服欲。 有些男人,就天生充满了被征服欲。 如同S和M。 一个喜欢站在绝对的高处,控制别人。 一个喜欢趴在绝对的低点,受人掌控。 月琅琊自然是极讨厌被人掌控的。 当然,他也没有那种偏执的想把人给捏在掌心玩弄的绝对控制欲。 不过,他却是喜欢征服的。 在战争中,为了征服敌人,他总是那样斗志昂扬。 而现在—— 看着乔逸飞这样在任何方面都很优秀的男人雌、伏在自己的身下呻吟喘息,这无疑也激发了他的征服欲。 想要这个人,从内到外,从身心到灵魂,都彻底被征服呢! 顶、入、抽、出—— 每一次都直达最深处。 当乔逸飞的欲望被顶的喷、射而出时,整个人都像是被一分为二了。 放下他的双腿,给了他片刻的喘息时间,然后就着插、入的姿势,抬高他的左腿,让他侧卧,再转到他的身后,也侧卧躺下,一手将他揽进怀中,让他整个人都紧紧的靠在自己的胸口,另一手仍是那样抬高他的左腿,便就这样侧卧在他的后背,不疾不徐的深、入浅、抽了起来。 乔逸飞的后背紧贴着月琅琊依旧穿着丝质睡袍的紧实胸膛,慵懒而又餍足眯起了眼眸。 刚才的感觉,真是太美妙了。 如此清醒的被人操、到射精,真是种新奇的体验。 体内的欲望,仍是那样坚热。 仿佛疯狂的就只有他而已。 算了,反正木华那样禁欲系的人,在情欲中,能够保持冷静,似乎也很正常。 可惜,如果木华能够再闷骚点就好了。 不是很多人,平时看着正经,一旦纵欲,就比大多数人放荡吗? 怎么木华就没这份情趣呢 体内的G、点被慢慢的摩擦着,丝丝缕缕仿佛触电似的酥麻感在体内不间断的扩散开。 真的好舒服啊! 那种感觉,舒服的令乔逸飞不由得屈起了脚趾。 软下的欲望,又逐渐炙热了起来。 “木华,上男人的感觉怎么样?”随着他的慢慢抽插,乔逸飞一边享受着,一边懒洋洋的问。 “不是应该问,上你的感觉怎么样吗?”月琅琊放下他抬高的腿,手指滑到他的胸口,揉捏着他乳珠,暂时停止了抽、动。 应该不会再去上别的男人吧? 一个,已经非常足够。 乳珠被揉捏的发硬挺立起来,乔逸飞轻哼了声,握住他的手指,滑向了另一边需要照顾的乳珠。 “那么,木华老大,你上我的感觉,到底怎么样呢?” 转头,张口亲了他一下。 侧翻,将他压着趴在床上,挺身一个大力撞击,在满意的听到他的轻哼后,才咬了咬他的耳垂,在他耳畔,低声轻笑道:“你把它夹的那么紧,它有什么理由不舒服呢!” 呃…… 这样的话,好像对他老婆都没说过。 听到这样的话,真是让乔逸飞感觉,就算被上也很充实和满足。 能让木华这样的直男,感到男男交欢间的快乐,他应该有点得意才对。 带着些许调侃的问:“喂!我说,以后你会对我负责任吧?” “你希望我怎么负责?娶你?”月琅琊直起身,分开他的双腿,跪在他的腿间,托起他的腰身,抬高他挺、翘的臀部,直接将他摆成了跪趴在床的姿势,然后一只手固定住他的腰身,一只手滑到他的腹下,握住他硬起的欲望,不轻不重的撸、动着,插在他体内的利器也慢慢的撞击起来。 就这样插在里面,被紧致火热给紧紧包裹的感觉,确实挺舒服。 身体相连,亲密的毫无缝隙。 这种事,本来就应该对最亲密的人做才对。 他都连着两次把人给亲密对待了,那就这样下去也不错。 就算乔逸飞不是女人,那也成功勾起了他的占有欲。 总之,他就是不高兴乔逸飞出去乱找人。 如果这能证明他很在意乔逸飞的话,那么他也没必要否认。 “娶我?别开玩笑了!要娶也是我娶你——啊啊~”被一阵大力的撞击给顶的呻吟起来,乔逸飞呼着热气,压了喘息,道:“做我BF吧!长期的固定的,如果发展顺利,我们也可以去登记结婚。当然,结不结婚都无所谓。只要你答应做我BF,和我在一起就行。” “情人吗?” “恩,要像男女之间那样稳固的情人关系。你肯定不知道,GYA圈有多乱,就算是确定了关系的BF,也尝尝会因为肉欲而出轨。甚至经常和BF一起玩多P游戏。男人,多是下半身禽兽,即便感情不出轨,身体也常经受不了美色的诱惑。像你这样洁身自好的,我就压根没见过。没遇到你之前,我生活其实也挺乱的。 啊哈~~喂!我虽然很乱,可是菊花绝对是很干净的。 GYA圈本来就是0号多数,像我这样的纯1那可是抢手货,多的是人争着要跟我上床,啊啊~~我靠!内脏都要给你顶出来了~啊~~” “这么说,你玩过很多男人?”月琅琊语声幽沉的令人心颤。 “……咳~也不算多。”喂喂!语气那么危险干什么?这都是过去式了,老子要是早点遇到你,以前那些货色,根本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好不好?乔逸飞承受着他近乎狂风暴雨的撞击,本来还想说什么,但一阵恍惚后,就迷失在了情欲的海洋中。 从狗爬式做到了骑乘式,最后在叠罗汉式的坐姿中,两人几乎是同时到达了高潮。 在搂着他享受了片刻的高潮余韵后,就着欲望埋在他体内的姿态,月琅琊托着他的双臀,让他双脚盘住自己的腰身,将他抱入了浴室。 在浴室里,抬手放出热水后,月琅琊便慢慢撤出了他的体内。 浊白滚热的液体随着欲望的撤离,从张开的蜜、穴缓缓流了出来,让人看着忍不住脸热。 好吧!虽然被做的连、射了三次,但是乔逸飞的体力还是可以接受的。 但是就这样懒洋洋的被月琅琊抱着清理身体,似乎很享受呢! 于是,他放松了身体,将后续工作都交给了月琅琊。 第六五章 做我BF好不好? 房间一片黑暗后,我与木华同枕而眠。 他刚躺好,我就忍不住伸手将他揽腰抱住了。 我喜欢他的身体和气息。 我喜欢亲近他。 或者说,在这么近的距离,我很难控制自己不去触碰他。 他似乎不太喜欢我的怀抱,指尖在我收紧的手臂上轻轻戳了一下:“松开,睡觉。” 切!他说话总这么简洁且不容反抗。 像是下命令似的。 小样儿就是拽! “做我BF好不好?”我不仅没松手,还凑过去亲了他一下。 他唇上的温度,似乎任何时候都比我低。 沁凉的如同凝了冰的软玉。 我想我非常乐意温暖他的唇,随时随地。 微顿,他问:“没什么要求吗?对BF的。” 有门!我心中一喜。 先前问他,他没有理睬我,现在这样问…… 凑近他的耳畔,我有些难抑满心喜爱的轻声说:“木华,对你,我没有任何要求。” 因为,我相信你这样的性子,一旦答应做我的BF,必然是不会做出令我失望的事。 “就算我不喜欢你?”他问的直白。 “你会喜欢我的,至少……”我探手在他双腿间摸了一把,笑:“你这里就很喜欢我。” “……”他这是无语,还是生气? 不过摸一下而已,还隔了睡衣呢!这不算耍流氓吧? “木华。”我清了清嗓子:“你应该不是那种吃干抹净不负责任的禽兽吧?” “……”他这是不打算理我吗? “木华,禽兽不适合你。”我靠在他的肩窝,开始蹭啊蹭啊~~我有种很莫名的自信。 木华,一定会答应做我BF的。 他那样的人,要么不做,要么做了就绝不会装13不认账的。 木华,也许并不怎么喜欢我,也许还是个直男。 但,这有什么关系? 等做了老子的BF,嘿嘿~~ 他还不迟早会喜欢上老子的。 蹭了好半天,脑袋突然被木华拍了一下。 “要我做你BF,就必需无条件信任我。能做到吗?”黑暗中,他幽洌清磁的嗓音,从耳畔传来,分外的撩拨人心。 “绝对能。”我控制不住笑意,又凑过去亲他一口。 “恩,那就这样。”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脸颊:“现在,睡觉好吗?” 他这是答应了?! 我欣喜若狂,浑身血液都沸腾起来。 一个侧翻,我压在了他身上。 睡觉? 是要睡的。 但是,现在我绝对绝对是睡不着的。 将他的双手按在身侧,紧紧压制住他的身体,低头,我准确的贴上他的唇。 吻,用力的,近乎粗暴的…… 这个人,从现在开始,属于我。 木华,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这个认知,简直让我疯狂。 腹下的欲望已然火热起来,此时正顶在他的腰腹。 我难耐的挺腰磨蹭了下。 吻,依旧在继续。 作为一个古武术传人,我可以不用换气,就这样吻他一个小时。 但显然,他不能。 嘿嘿~ 不如把他吻晕了怎么样? 这样的话…… 他还不得老老实实的被我吃干抹净! “唔~”将近十几分钟的长时间深吻后,他的呼吸粗重紊乱起来。 我自然不会真舍得他窒息难受。 在他口中辗转了一遍,终于退开。 他张口呼吸新鲜的空气,我则忍不住得意的大笑了起来。 木华啊木华,其实说真的…… 果然还是你比较适合在下面吧! “乔逸飞,立刻从我身上滚下去!睡觉,别让我说第三遍。”待喘息平伏下来,木华的语声也冷若玄冰。 我:…… 好吧!我能感觉到,他先前一直在纵容我放肆,现在铁定是真生气了。 翻身下来。 在他身侧,躺好。 再一次伸手要去抱他时,被他很果断的一脚踹开了。 我草!踹的那么狠。 我从地毯上爬起来,揉了揉被踹的发疼的腹肌,啥也没说,就钻进了被窝里。 木华,你他妈就是个暴力狂! 这点,老子早就深有体会。 黑暗中,他在我身侧,我却没有再碰他。 不是害怕他的暴力,而是怕惹他厌烦。 他没有再说话。 我压着心底的欣喜,独自兴奋了很久,才在天色微亮中陷入了沉睡。 无条件的信任我,你能做到吗? 在梦里,我仍听见他这样问。 我能。 绝对能。 很坚定的回答。 而事实上,信任这个词。 说的容易,做起来却…… 很难。 …… 这是一间地下密室。 就在枫林别墅的下面。 其实不管怎样去彻查,这别墅都跟唐兴会的三少爷唐毅脱不开关系。 乔逸飞、月琅琊、月清尘…… 这三位鸠占鹊巢的家伙,可算不上真正的主人。 那么,就算他们三位在这幢别墅里制造了某些见不得人的黑暗事件,怕是追究起来,唐毅这悲催的娃少不得成了最大的炮灰责任人。 话说,唐毅唐三少,对某霸同学那还真有些意思,中秋节当天,居然不知死活的派人送了大堆节日礼物给某霸。 结果就是,跑路送礼的人,被某霸给打了个半残而去。 至于,那些价值昂贵的节日礼物…… 被某霸随手赏给了帮里的兄弟。 反正不拿白不拿。 事实上,某霸同学一直压制着要阉割了唐毅,再砍掉他四肢,找群发春的牲口将他轮奸至死的血腥欲望。 若非答应了月琅琊暂时不动唐毅,某霸估计早就这样做了。 咳咳~ 扯远了! …… 这是一间地下密室。 一个封闭式的空间。 尽管它离地面只有7米深,但就算你练了佛门的狮子吼,也绝难穿透四面厚度高达140公分钢筋混凝土构造,且内部还添加了具有隔热和吸收音波功能的石棉瓦,就算是炸弹也需要反复轰炸,才能突破的强悍防御。 密室占地面积也就30个平方。 至于,里面摆置的东西,那就令人毛骨悚然了! 唐毅在南非建造的制毒基地。 是私下背着唐兴会的。 当然,建造一个绝对隐蔽的大型制毒基地,那可不仅仅是光有钱就能成型的。 庞大的资金投入,顶尖的医学人才,强悍的武装保障,安全的货物输运通道,这些都缺一不可。 月琅琊对这个制毒基地很感兴趣。 唐毅算不上这个基地的老板。 他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小股东。 基地的具体地址,他并不知晓。 尽管他曾亲自去基地内部参观考察过三次,可惜每次都是在专人带领下,蒙着眼罩进入基地大门的。 月琅琊很想知道,这个基地的确切地址和其它股东名单,以及真正的幕后老板。 这个蜂巢似的庞大基地,才建造不过八个月的时间,就已经研制出了数十种新式毒品药液。 并且在海外进行试卖后,取得了非常好的后期效果。 现在,此基地已有五种新品投入大规模生产,并稳步的流入了海外市场。 而国内市场,也在两个月前,就被唐毅和另两个国内股东给打开了缺口。 在试卖成功后,怕是国内市场也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的毒战。 相信一旦新式毒品,强占了传统毒品的销售输出市场,那么诸多以传统毒品过活的大小毒贩毒枭们,怕是有的折腾了。 相信,到时候会很热闹。 那些扫黑缉毒的重案组,自然又得忙的焦头烂额了。 这间密室里,到底摆置的是什么? 如果你能想象一下,臭名昭著的日本731部队的细菌实验室,那么你就可以对这间密室有所对照。 只不过,这密室内所进行的并非细菌实验,而是专门用来进行新式毒品药液的调制和活体试用。 那些摆在实验桌上的玻璃器具内,装的是各类毒品粉末和药液,颜色和形状都不一样。 怎么说呢! 唐毅本人对毒品药物,倒是没有太多的研究。 不过,他的贴身保镖,就是那个看着身手很好,虽然长相一般,气质却清寒凌厉的高级护卫孙澈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医药师。【51章里有写】枫林别墅下面,共有五间密室。 此间便是专属林澈所有。 像是K粉里面混入成分相当的海洛因,就会比纯K粉和纯海洛因更加受到吸食者的欢迎。 当然,要想将两者混在一起,调配出令吸食者欲罢不能的效果,这调配的比例可不是那么容易掌握的事。 两者相混,任何一方的成分多一点点或少一点点,都会影响吸食效果,甚至会发生很槽糕的生理反应。 而林澈却在这间密室中,将两者完美的结合在一起,调配出了最好的吸食效果。 唐毅也正是因为采用他的混合调配,才在国内毒品市场,打下了一片新江山。 现如今,唐毅也算是国内毒品界,排得上号的后起之秀。 相信,一旦唐毅将南非研制生产的新式毒品,推入国内市场后,他头上那顶小毒枭的帽子又得迎风膨胀起来。 …… 所以说,林澈不仅是唐毅的护卫,更是他的摇钱树。 那么,空一密室任由林澈在里面为所欲为,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就算明知林澈把活人抓进去做毒品实验。 唐毅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反正林澈抓的人都是与他有害或者不服管教的家伙,就算被折腾死,那也是活该! 自然,如果能被林澈折腾出更加完美的毒品,那是最好。 …… 不过对月琅琊来说,这间密室更适合做刑房。 因为里面除了各类毒品药物,还摆置了很全面的刑具。 密码解锁,月琅琊走入这间密室时,四肢被固定捆绑在金属刑罚床上的李涛浑身都痉挛抽搐了起来。 (李涛……N市东区飞鹰社社长) “呜呜~”被胶布封住的嘴巴,在呜咽的嘶鸣着,因为长时间戴着眼罩,视线被阻隔,他的精神已经紧张的近乎崩溃。 最要命的是,他的耳中一直在不停的响着血液往下滴落的“滴答!”声。 滴答滴答滴答!!! 天啦! 他已经被放了多久的血?! 两个小时? 三个? 不不,肯定不止。 每一秒,他都能深切的感受到,体内血液的流失。 他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个贪生怕死的人。 但是,像这样听着自己的血滴声而亡,他却不可抑制的惊恐起来。 他失去了所有挣扎的力量。 像一条脱水的死鱼,挺在金属床上,当月琅琊的脚步声停在床边时,他激烈的抽动了起来。 但因为没有丝毫的力气,他自以为的激动抽动,在月琅琊眼中,也不过是轻微的颤动。 第六六章 心里暗示 “呜呜~”止住我的伤口,或者杀了我,怎样都好,精神几近崩溃的李涛,现在真的生死不能。 滴答滴答! 不,不要。 他宁愿立刻死去,也不想再听到自己血液不断滴流的声音。 在这一刻,他完全忘了自己身为飞鹰社老大的身份。 他的家人,他的地位,他的下属…… 统统都已远离他。 他只要别在听到自己的血滴声,那么怎样都好。 这种感觉太可怕了! 活活的被放血,然后听着自己的血滴声在黑暗中慢慢的走向死亡。 不,不要这样! 杀了他吧!立刻。 “流了一盆血,李社长居然还能保持清醒,果然不愧为东区老大!” 月琅琊的嗓音,仍是那样低悦幽磁。 无论是怎样的语调,都是迷人动听的。 可在李涛听来,却是骇的脸色惨青。 一盆血!!! 老天! 他在眼罩下抽搐的翻白眼。 这不杀猪吗?! “哧!” 月琅琊伸手一把撕掉他嘴上的胶布。 在一张可以360度旋转的真皮靠椅上坐下。 手中笔记本电脑打开,放置在双膝上。 “呼~”就算胶布扯掉了嘴皮,李涛也没力气叫疼。 他张口虚弱的呼吸着空气。 流了一盆血,他都快成了干尸,这些点疼痛,他还叫个屁啊! “杀了我。” 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个极有骨气的人。 但是,此刻他却在要求一个人结束他的生命。 老天啊!佛祖啊! 他是好汉,但活活的被放光血液,变成干尸死去,他是真的真的不能忍受啊! “把飞鹰社的内部资料告诉我,要详实全面的。”指尖在键盘微顿,月琅琊语声清淡道:“你最好别在试图反抗我,否则就算杀了你,我仍可以用同样的方式处理了你的家人。” 处理我的家人!? 还同样干尸处理?! 李涛闻言,竟然在崩溃之余,气愤的涌起了三份力气。 “日你妈!”他嘶哑着嗓音低吼,尽管声音极其细弱,其间的怒火却是清晰分明的。 月琅琊眼底泛起寒意。 密室一时陷入沉寂。 滴答滴答! 血滴的声音,又立马清晰的占据了李涛所有的听觉。 娘的! 这都一盆血了,就是头肥猪,也该嗝屁了! 他怎么还活着?! 就算是月琅琊,对待一个不惧死亡的人,也是比较没奈何的。 其他四区的老大已经服软。 就这李涛,整个一死猪不怕开水烫,完全不拿自己的生命当回事。 这家伙怎么就坐上了东区老大的位置? 月琅琊一皱眉,冷声道:“李社长,我不放告诉你,你一双子女前天就从M国飞回来了,如果你完全不介意他们紧随你之后共赴极乐的话,就闭紧嘴巴装‘英雄’吧!” 相比羞辱伤害别人的身体,月琅琊更喜欢摧毁别人的心理防线,再抓住其弱点攻击。 好吧!好吧!他确实是在违法拘禁并且威胁强迫他人。 咳! 不给他辩解了。 李涛还能有别的选择吗? 他是在睡梦中被人劫持的。 他家又不是菜市场,什么人都能进去。 保安守卫保镖暗哨,那是一层一层的。 他个人更是连睡觉,都会在枕头下摆上一把枪。 但结果呢? 不声不响就被人给敲晕了。 醒来,已经失去人身自由。 最令他惊骇的,和他同样遭遇的,不止他一个。 还有南区天胜帮帮主徐瑞、北区青龙帮帮主杨科、市区炎火会会长楚良。 好样的,他们虽然在国内算不得什么大角色,但在N市还是有些分量的。 他们府宅内,不是没有身手厉害的人。 到底是什么人,才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绑架了他们呢? 随便想想,都让他们浑身发寒。 而现在,李涛完全有理由相信月琅琊的话。 能绑了他们四个,那再绑了他李涛的子女,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自己死也就死了。 反正混了江湖,他就没惧怕过死亡。 可要害的家人同他一样被放血死掉,他一定会死不瞑目。 嘴唇蠕动了下,李涛终于开口:“给我杯水。” 在喝了一杯水后,李涛觉得自己精神好了很多,最令他阿弥陀佛的是,月琅琊给他止血了。 天啦!没了那令他灵魂都颤抖的滴答声,他的呼吸好像舒畅了数百倍。 他清了清嗓子,开始透露飞鹰社的内部资料。 “飞鹰社是我娶了老社长的女儿后,才逐步开始接手的。” “都说警匪一家亲,N市东城区的公安分局、市出入境管理局、市工商局、市监管处、市法制办都有护着飞鹰社的人。” “……洗钱、骗税、赌场、夜店、盗版、炒地皮、毒品贩卖、放高利贷、垄断区域搬运业、走私、受到企业委托也会组织网络水军在各大网络论坛黑对方的竞争对手,除了军火贩卖比较艰难,飞鹰社的生意营运在整个东区还是比较自在的。” 指尖再次停在键盘上,月琅琊:“暴力讨债,人口贩卖,绑架勒索,不做?” “……做。”李涛早就知道自己不是个好东西。 “接着说。”月琅琊看着屏幕上的记录,眉目冷凝。 是谁说的,Z国没有黑社会。 是啊! Z国没有黑社会,Z国有的是黑恶势力。 警匪一家亲,呵!这句话真是用的妙。 四个城区的黑市老大居然都坦诚和市内警方有勾搭。 且各类营生是越做越大,越做越先进,连网络黑市都已经彻底成型。 这是N市,治安跟沿海地区的GDGX比起来,已经算是光明美好了。 可就是这样山清水秀的南方城市,彻查起来,竟也如此的藏污纳垢。 扫黑,怎么扫? 要不要连国家结构一起扫一扫啊! 这飞华帮内也是同样的鱼龙混杂,各种营生污浊不堪。 看来,等拿下整个N市的黑道,还有得清理整顿的。 “毒品大仓在……武器库在……” “四个分社的堂口在……” “四个分社社长是……” 啪嗒啪嗒啪嗒~~ 在月琅琊的强迫下,李涛竟然吊着一口气,一个小时内,将飞鹰社的内部资料说了个大概。 月琅琊在获取资料后,合上电脑。 伸手掀开了李涛的眼罩。 乍看到灯光,李涛被刺的两眼热泪。 没等他适应光线,月琅琊就打开了他四肢上的铁拷。 “起来。”月琅琊的声音真是没什么温度。 起来!他都流了一盆血,这小子居然惨无人道的叫他站起来?! 李涛无力的眨动着被刺疼泪流的眼睛,浑身软绵的像面条,他根本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月琅琊可没那个耐心跟他耗下去。 抓起他的衣领,直接将他整个人掀翻在地,然后抬脚将一只盛满了清水的脸盆踢到了李涛的眼前。 李涛的瞳孔瞬间放大。 “这是?”这是水? 那、那…… 他好像突然又涌起了力气,赶忙去看胳膊上的伤口。 撕掉一块小胶布……!!! 居然只有一个小小的针洞!? 可是、可是当他被戴上眼罩时,这小子不是拿针头对这里扎了下去吗? 惊震了会,他才豁然。 这不就是心理暗示吗? 流的不是他的血,而是一只水袋挂在他的床头,一直滴滴答答的往下落水。 天啦! 就这,愣是没把他给折磨疯! 这样的心理暗示,其实很容易理解和实验。 一个人在视线被完全阻断,且神经极度紧张的时候,就很容易陷入别人的心理暗示中。 月琅琊不过在他胳膊上扎了个针洞,然后告诉他,他的体内被注射了毒液,阻止了伤口的愈合,如果不注射解毒药的话,伤口的血液将会一直这样的往外流淌。 于是,当李涛听到耳边不停传来的滴答声,就非常自然将这声音当做了自己血滴的声音。 因为这个心理暗示很成功,他在不停以为自己血流不止的情况下,整个身体竟然就真的脱力晕眩起来。 连大脑神经中枢都发出了,自己快要流血而亡的信息,即使他的体内仍旧气血充足,却完全呈现出了失血的虚弱。 他抬不起手腕,也并非作假。 只是他的大脑控制了他的动作,他无力反抗罢了。 而人的神奇就是…… 他在看到一盆清水,确定了自己刚才没有流血后,他的大脑就完全活跃起来。 他没有流血! 他很健康。 这样的信息从大脑中枢下达出去。 他整个人又奇迹般的活了过来。 这么说的话…… 他是不是完全被耍了! …… 枫林别墅下五间密室。 出了这间刑房,月琅琊将李涛重新丢进了一间密室中。 不过,这是间卧室。 卫生间床铺沙发,一应俱全。 里面已经待了三个人。 他们自然是南区徐瑞、北区杨科、市区楚良。 把李涛推进去后,月琅琊看了四人一眼,淡淡的宣布:“明天开会,谁表现好,我送他回去。” 回去? 四位被折腾的够呛的老大,全都瞪亮了眼睛。 现在时间,下午16时30分。 月琅琊拿着笔记本,转身离开。 晚餐的话,让乔逸飞拿过来吧! 很抱歉!他对这几个牲口,是半分好感都欠缺。 杀了他们。 他还嫌脏手。 光是贩卖人口这一项,就够这帮牲口下地狱了。 当然,这帮人还得留有后用。 那些烂在国家机构中的蛆虫,才是更该消除的。 …… 飞华帮的内部清理整顿,确实很麻烦。 乔逸飞连下了五种整治方案,都没能深切的落实下去。 不过,他也不急。 那些仍旧在西区偷偷贩卖毒品和抢劫勒索的帮内成员,让金堂堂主将骄给统统抓了。 金堂,不是负责刑罚吗? 谁他妈敢犯了帮规,看老子不弄死你! 草! 一帮欠收拾的混蛋! 被堂哥雪藏的月清尘,在中秋夜居然如愿接到了任务。 这不,带着小队跑西藏去了。 看来这次边境的恐怖袭击事件,上面是交给他处理了。 月清尘所负责的木堂,被月琅琊接手了。 这人员吸收和培养分配。 最好还是制定一个基本方案,然后找几个头脑灵活、身手不错的可靠之人去执行。 …… 月琅琊从地下室上来时,刚好手机来电。 “莫帆来电,晚上要请我们去酒吧放松放松,要去吗?”电话接通,乔逸飞一扫面对帮会成员的霸王风范,低沉的嗓音似乎包含柔情。 “我没空,你去。”受到唐毅消息,今晚他大哥唐慕会来N市港口,亲自迎接某个海外美女。 不过从唐毅的猜测分析来看,那个美女很可能是唐慕在海外进行毒品销售的新接头人。 唐毅想要的,自然是唐慕把持着唐兴会在海外的毒品销售权。 而月琅琊非常乐意帮唐毅达成这个愿望。 相信等他将唐毅推上了唐兴会会长的位置,也是唐兴会所有犯罪全部曝光的时候。 唐毅……哼!此人必死无疑。 唐兴会,就算是送他的殉葬品吧! “你晚上有事?” “恩。” “那行,正好我也想出去放松一下。办完事,早点回家。” “恩。”月琅琊顿了下:“酒别喝太多。” “呵呵~木华,这是在关心老公吗?”乔逸飞有点飘飘然起来。 “啪!”月琅琊直接结束通话。 关心? 既然是我月琅琊的情人,关心不是必然的吗? 第六七章 你都不吃醋 蓝调酒吧。 里面的装潢不算奢华,但气氛绝对激情。 劲爆的歌曲,热辣的舞蹈。 群魔乱舞的男女,卸下了白日的所有矜持和包装,在这里扭动身体,在这里尽情挥洒汗水,在这里释放情绪,在这里迷失沉沦。 乔逸飞和莫帆倒是真来放松的。 两人喝了一瓶龙舌兰后,就滑进了舞池,开始挥洒汗水。 也就几分钟的时间,两人的身边就挤来了数位美女。 莫帆是乐的美人投怀送抱,于是顺手揽了一位着装性感的艳丽MM,开始贴身热舞起来。 乔逸飞那眼界,一向是顶高的。 就身边这几位浓妆艳抹的美女,他压根看都懒得看一眼。 老子跳老子的,女人退散! 还别说,还真有人感受到了他的思想,一气质妖艳…… 妖艳! 好吧!确实是妖艳。 气质妖艳,容貌阴柔秀美,着装性感不羁,四肢纤长匀称。 怎么看,怎么都是个花美男的美少年在吧台上一口喝完满杯伏特加后,就带着欣喜却又势在必得的笑意,走进了舞池。 像是一条游弋水中的美人鱼,少年几个旋身,就轻巧的滑到了乔逸飞的身旁。 身体一软,直接倒入了乔逸飞的胸口。 这家伙搞什么? 极近的距离,即便是舞池中人挤人,乔逸飞仍在少年靠过来的瞬间,嗅到了一股清新淡雅的香水味。 CDDIORHOMME。 这款香水,乔逸飞似乎有点印象。 “亲爱的阿波罗,我总算又遇上你了!” 美少年靠着他,抬头微笑,秀美的瓜子脸上忽闪着一双含着妩媚情意的浅蓝色大眼睛。 看他唇红齿白,五官精致,衬着微微弯曲的棕发,真是漂亮的有若女子。 不过从他瞳色和发色,不难看出他是个混血儿! 当然,如果他染发或者戴了美瞳的话,那就不好说了。 阿波罗? 乔逸飞唇畔扬起笑意。 以往,他在外面找到不错的打炮对象,都会找些乱七八糟的名字,然后扣到自己头上,在床上打仗时,把瞎编瞎找的名字告诉对方,再让对方在床上叫他瞎找的名字。 靠在自己身上这男的是谁? 他是记不得了。 不过就长相身段来看,八成是和自己在床上激战过的。 既然床都上了,一起跳个舞,自然是无所谓。 搂住少年纤细的腰身,再次跳动起来。 两人贴的如此紧密,以至于每次摇摆,两人的身体都会摩擦碰撞。 “阿波罗、阿波罗、、”少年紧紧抱住他,身体的欲望已然性奋起来。 两人每一次的摇摆跳动,简直令少年热情的想尖叫。 而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阿波罗!阿波罗!阿波罗!” 他忘情的大叫着,换做从前,乔逸飞估计直接将他拖到角落里给吃的骨头渣都不剩了。 可惜,自从他看上了月琅琊后,这眼光就拔高到了一个新境界。 那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挑起他的性趣。 “吵死了!”一把将挂在自己身上的少年给扒拉开了,乔逸飞觉得有些腻味的滑下了舞台。 不料,这少年却随身跟上。 坐到吧台,要了一杯威士忌,还没开口喝,那少年便来到他身旁,也要了一杯同样的酒,笑颜明艳:“我们第一次见面也在酒吧,你还记得吗?我坐在吧台喝闷酒,你来到我身旁,陪我一起喝,然后我们渡过了非常激情美妙的夜晚。” 说着,他举杯和乔逸飞碰了一下,仰头一口喝完。 激情美妙的夜晚? 呵~ 乔逸飞心中一动,前天晚上和木华在一起才算是真正的激情美妙吧! 可惜,木华太性冷感了。 说什么,这种事要节制,所以昨晚上,他忍的很辛苦。 节制个毛球啊! %>_<% 老子一练武之人,每天都有使不完的力气,都恨不得绑了木华每天都在床上做运动,搞毛节制啊! 想到这,乔逸飞浑身微热。 看看手表,23时25分。 木华,回家没? 像是没在意少年的存在,乔逸飞掏出手机,想了想,还是拨通了月琅琊的手机。 因为酒吧很吵,电话一通,乔逸飞开口就很大声:“回家没?” “……没。”耳朵被震。 “已经不早了。”乔逸飞捂着左耳,周围的吵杂,令他的嗓音不自觉的加大。 “十分钟后,我到蓝调酒吧。” “什么?你要来酒吧吗?” “恩。” “喂喂!不是特意来接我回家的吧?” “是。” “呵呵!亲爱的,你真好。”乔逸飞开怀大笑,心里就跟吃了蜜似的甜。 被他冷落一旁的少年,却在听了这句话后,蓦地冷下了脸。 “……一会见。”月琅琊对于某霸的肉麻,已逐渐免疫。 “啵!一会见,宝贝!”在电话里亲了一口,乔逸飞这才幸福的冒泡泡的挂断了电话。 “再来一杯。”乔逸飞又要了杯酒,喝了两口后,却见旁边那少年单手支在吧台上,一双忽闪的大眼睛正瞬也不瞬的盯着他看。 “觉得我很帅?”乔逸飞是个绝对的厚脸皮。 一般人,被旁人目不转睛的死盯着看,难免会有些浑身发毛和不爽快。 可他却自恋了起来。 这位-- 大概跟自己有过一腿的小子,八成是喜欢上他了。 “阿波罗自然是最帅最迷人的。”少年微笑,向他举杯。 “不错,有眼光。”碰杯,喝酒,唇角微挑,乔逸飞笑的邪气迷人。 少年笑意加深,浅蓝的眼底有着毫不掩饰的痴迷。 倾身靠过去,在他脸侧,说:“我的眼光一直很好呢!” 纤细的手指伸出去,抚按在乔逸飞的大腿上,轻轻的抚摸:“我们,很有缘分不是吗?今晚……” 灵活的指尖滑向腿根:“我们在一起,一定会很快乐哦!” 这要换从前,乔逸飞这货估计早化身禽兽。 不过,现在嘛…… 还没等他出手推开这少年,搂着美女走过来的莫帆倒是动作更快一步的拉开了少年。 “苏文昊,别招惹我兄弟。” 莫帆拉开少年,搂着美女在吧台坐下。 要了两杯酒,和美女轻碰了下,喝下。 “王哥的兄弟?”少年……也就是苏文昊,目光在乔逸飞和莫帆二人的身上流转了下,弯眉笑道:“真有意思,我的阿波罗居然做了王哥的兄弟。” 他转头望向乔逸飞:“看来,我们真的很有缘分哦!” “你的阿波罗?”掌心在美女的腰腹抚摸,莫帆也玩味的挑眉望向乔逸飞:“丁俊,你什么时候成了人家的太阳神?” “谁知道!”乔逸飞再次无视苏文昊的存在,目光落向莫帆,唇角笑意莫名温柔起来:“王哥,林飞一会过来。” 【莫帆在N市用的化名是王浩。】 莫帆指间的抚摸顿住。 林飞—— 自从上次在帝皇醉酒,他们就没再见过面。 不是答应会去找他吗? 那个大男孩估计早把他给忘了吧? 林飞?看着乔逸飞唇角温柔的笑意,再回想一下方才那个电话,苏文昊几乎瞬间就肯定了一件事。 他的阿波罗似乎被这个名叫林飞的人给拐走了。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当月琅琊才走入酒吧,就引来了一阵尖啸的口哨声。 “嗨!帅哥,一起喝一杯?” “有伴吗?” “来支热舞怎么样?帅哥!” 啪嗒啪嗒! 走道两旁摇摆的女人,足够热情。 伴随着言语,更有人扭动着腰臀,热辣挑逗的贴靠了过来。 激情酒吧。 激情的男女。 汗水,香水,烟味,酒味…… 互相交杂,扑面而来。 月琅琊看着四周群魔乱舞的男女,眉峰微微蹙起。 音乐很吵,气味很难闻。 总结,这样的娱乐场所,他果然还是不喜欢。 穿过拥挤的走道,月琅琊抬眼便看到了吧台边的乔逸飞和莫帆。 抬脚走过去。 乔逸飞可是一直都注意着酒吧门口的动静。 以他的眼力,基本上在月琅琊刚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看到月琅琊了。 故而看着月琅琊走过来,他唇角扬起的笑意,那可真是柔情的近乎迷恋了。 苏文昊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时竟微微怔了下。 阿波罗的眼光…… 简直无可挑剔! “王哥,好久不见。”径直走到莫帆身前,月琅琊微笑,幽邃的眼眸有些分外认真的凝着他。 “……好久不见。”他认真的视线,杀伤力太强,莫帆微微错开和他的对视,在怀中女人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那女人便很不爽的冷哼了声,走开了。 “最近很忙?”他问。 “有点。”其实半年的时间,足够月琅琊和乔逸飞完成任务,不过月琅琊一向奉行兵贵神速,所以做什么事都务必要求自己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 说忙,其实根本算不上。 跟打仗比起来,月琅琊可是觉得自己现在的生活十分的悠闲。 “要不要喝一杯?”莫帆提议,伸手向吧台要了杯酒,递过去。 月琅琊屈指在他递过来的酒杯轻弹了下:“王哥回家不需要司机吗?” 莫帆语声微柔:“怎么?你还打算送我回家?” “零点之前你需要司机的话。”零点之后,恕不奉陪。 莫帆看了看手表。 23时40分。 果断起身,微笑:“现在就走吧!司机先生。” 伸手,揽住了月琅琊的肩膀。 一直安静坐在一旁的乔逸飞见状,立马炸毛了! 喂喂!说话就说话,谁他妈准你对木华动手动脚了?! 起身离座,两个大步过去,伸手抓住月琅琊的胳膊,用力一拉,直接用蛮力将人拉进了自己的怀抱。 “我头晕。”抱住,哼唧! 这么大的醋性!莫帆放下方才搂住月琅琊肩膀的右臂,微微失笑。 转身去买单。 扶住乔逸飞的身体,月琅琊嗅到他身上除了酒味,居然还清晰的散发着某种香水味时,眉目不禁微微一冷。 这臭小子肯定和人跳贴身热舞了。 染上别人的气息,这点让月琅琊非常不爽。 “阿波罗,亲爱的,你不是答应我,今晚将和我重温美丽的旧梦吗?”被彻底忽视的苏文昊,在乍看到他们两人抱在一块,就冷了脸。 这眼见着自己寻找了一整年的阿波罗要被别人给带走,眼底不免窜起了怒火。 他扬起艳丽的笑颜,起身离座,随着激情的音乐节奏,摇动着包裹在低腰皮裤中的翘臀,妖娆却又透着满身野性的走到了乔逸飞和月琅琊的身旁。 挑逗般的轻舔了下艳红的唇,身体柔韧的像条水蛇般缠过去,贴近乔逸飞的后背,扭动。 我草!老子什么时候说要和你重温旧梦? 乔逸飞闻言,心头一阵气急。 这混蛋,在木华面前瞎说什么? 找死啊! 屈肘,他一个后顶还没打出去,就见月琅琊已经迅速凌厉的一掌将苏文昊给推开了五步远。 苏文昊被推的立脚不稳,要不是一旁有人扶了他一把,他搞不好就丢脸摔在了地上。 望着一脸平静冷淡的月琅琊,他浅蓝眸底涌起了淡淡的血色。 这个人,真该死! 月琅琊没有将视线浪费在苏文昊的身上,只是按住了乔逸飞的腰身,就这样大刺刺将人搂着往外走去。 越过苏文昊身旁时,乔逸飞对他晃了晃拳头,以示警告。 重温旧梦? 去你的! 老子现在可是木华的。 苏文昊看着乔逸飞晃出的拳头,眼眶蓦地一红。 找了一整年的人,不仅被旁人抢走了,居然还讨厌自己! 这让他情何以堪! …… 将莫帆送回家,又定下了三天后一起晚餐的约定,月琅琊才开车往枫林别墅驶去。 行驶在蓝水山静谧的山道上,耳边是夜风拂起竹浪的声音。 乔逸飞坐在副驾驶座上,转头看着月琅琊线条深邃的侧脸,直到看的眼睛有些酸胀起来,才闷闷的说:“喂!你是不是一点都不在意?” “在意什么?”月琅琊并未转眼看他。 “重温旧梦这样的话,你都不介意吗?”乔逸飞被他的冷漠郁闷到。 “你有答应和他重温旧梦吗?” “……没有。” “那我为什么要介意?” “……” “你希望我介意?” “……”老子希望你多在乎老子一点。 “我相信你。”语声仍是淡淡的:“旁人的瞎话,我不觉得我有计较的必要。” “……好吧!你够理智大度。” 乔逸飞内牛。 虽然被信任的感觉,很好。 但是情人之间总这么理智对待,还有激情吗? 果然木华还是在床上最温柔最感性了。 伸爪子抚上月琅琊的大腿。 缓缓滑向了…… 火! 顿时燃烧起来。 有些口干舌燥的舔了舔唇,倾身凑过去,哑了嗓音问:“亲爱的,你对车震有意见吗?” 月琅琊语声清冷:“很有意见。你最好把手拿开,否则以后连床震都禁止。” 乔逸飞还在揉摸的爪子立马闪电般缩回。 床震都禁止,他绝对会生不如死的。 …… 第六八章 反攻?老子来Q的 …… “木华~”脑袋靠过去,猛地抓住月琅琊还搁在方向盘上的右手,按在了自己已然雄起的欲望上:“这里好难受。” 掌心下的坚挺,因为被衣物束缚,正有些难耐的在跳动着。 几乎在碰触的瞬间,月琅琊竟也难以抑制的感受到了一丝心颤。 到底,他对乔逸飞的身体还是产生了欲望。 指尖微动,按住坚挺,揉动了一下,收回手掌,一踩油门,车狂飙而去。 回去床震。 这运动偶尔做做,还是挺有益身心健康的。 …… 话说,两人回去,沐浴上床。 激战未起,两人却为上下问题争执起来了。 “我要在上面。” “免谈。” “木华~你就让我做一次嘛!” “不行。” “信不信我来强的?” “你试试看……唔!” 砰! 某霸被踹下了床。 “老子做梦都想上你一次,你他妈就圆了老子这个梦想好不好?”爬起,扑过去,继续纠缠。 “操蛋的!”某霸手脚并用,动真格的用上了内力,月琅琊被反手压制在床上,怒火顿时蹭蹭的冒了起来。 你说他自私霸道,怎样都好,总之他根本就没可能接受躺着让人上。 就算是乔逸飞,也不行。 如果一定要这样,那他们只好各走各路。 即使用上了内力,要想完全压制住月琅琊也非常不容易,乔逸飞早先就因为轻敌而吃了月琅琊好几次亏,现在他可是谨慎多了。 就算月琅琊因为他的内力压制,而疼的浑身轻颤,他仍忍着心疼,抓了腰带将月琅琊的双手给紧紧绑在了身后。 顶顶重要的是,绑好双手后,他动作无比迅速的扯开了被单,直接撕出了两条长长的布条,绑住了月琅琊的嘴巴和眼睛。 咳~! 木华太狡猾了,不管是眼神和言语都有可能让他前功尽弃。 事实上,他第一眼见到木华,就该这么做来着。 那两次打的血腥,其实都怪自己轻敌心软吧! 要这么做的话,木华还能怎样反抗呢? 乖乖圆我一次梦,有什么不好? 既然你这么不配合,可别我来横的。 事实上,月琅琊又岂是那么容易让人制住的。 只不过,他所习的不少招术,都是一击毙命的。 要么不出手,要出手,就绝对直击对方的死穴。 不管怎样,这些杀招,他都不可能对乔逸飞使出。 而乔逸飞的武力值那么强悍恐怕,完全不是月琅琊可以比拟的。 所以不使杀招狠招,他被制住,也是毫不意外的事。 …… “木华,亲爱的,你真是太迷人了!” 看着身下将近全裸的修长身躯,乔逸飞喉结滑动,那种几欲爆炸的痴迷感觉令他有些头晕目眩。 吸了吸鼻子…… 草!居然流鼻血了! 抓起毛毯,用力擦了两下,他嗷地一声,扑压上去,狼一样的开始啃咬起来。 鼻间的血腥气令他兴奋异常。 果然,比起被压,他更喜欢压人呢! 这家伙绝对绝对属狗的。 原本身体就被内力暗劲给击的犹如被万千尖针刺入一般的疼痛,现在又被乔逸飞一口一口啃咬在肌肤上,月琅琊疼的脸色一片惨白。 床震,以后禁止禁止禁止! 反绑在身后的双手挣动中…… 于是,乔逸飞以后会为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后悔到内伤的。 乔逸飞,那是一只手能扯开铁链,砍断钢管的猛人。 这纯力量的比拼,两个月琅琊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而现在,这猛人为了一圆心中美梦,正内力全开,双手扣住月琅琊腰身,埋头在他身上一路啃咬,直到张口含住了他仍旧沉睡在丛林中的小DD。 月琅琊实在是气到无语。 乔逸飞那两只贯穿了内力的手掌扣在他的腰侧,就如同两把钢针不停的扎入他的体内。 他这腰都快疼的痉挛了,这货居然还指望挑起他的情欲! 真他妈操蛋的! 小DD不给面子,那自然是肯定的。 不过乔逸飞似乎很待见他的小DD,简直像吃冰棒一样,舔的那叫一个欢快满足! 月琅琊仍旧无语中。 反绑的双手已然快要挣断腰带…… 对于月琅琊的性冷感,乔逸飞很不爽。 含住小DD,轻咬了一口,总算停止了舔吸。 抬起头,松开月琅琊的腰身。 陡然看见自己方才扣紧的肌肤,一片淤青发紫。 乔逸飞惊了一跳。 内力伤人! 得,他一时兴奋,把这茬给忘了。 赶忙收了内力,凑过去亲了亲,真是心疼死了! 木华这腰,怕是得疼好多天了。 这样,他都不舍得做了。 双手按在月琅琊的大腿上,乔逸飞压着沸腾的欲火想了想,还是决定今天要攻占到底。 掌心在光滑紧致的腿上轻摸了两把,在感觉到月琅琊的挣扎时,一咬牙,十指又贯入了内力,扣抓住他的双膝,在他因为疼痛而放弃挣扎的同时,一把分开了他的双腿。 身体挤进他的双腿间,抓住他的双膝往上抬高,将他整个人往后扯来,腹下炙热坚挺的欲望便向那在梦中令他销魂入骨的地方顶了过去。 这样直接进去,木华肯定会很痛。 不过,他实在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想见血。 非常想。 就在他即将抵在那处入口时,猛然间月琅琊挺起一直任他放纵的上身,已然挣开捆绑的双手闪电的探出,准确的抓住了乔逸飞的…… 下身的钢枪! 在乔逸飞惊震的眼神中,月琅琊双手用力一握。 “嗷嗷嗷!”惨叫!!! 这是断、子、绝、孙抓、鸟手吗? 嗷嗷嗷嗷! 乔逸飞疼的飙出男儿泪。 弓身成了虾米。 松手,月琅琊抬脚想踹他,可惜膝盖还没抬起,就一阵刺疼。 轻抽了口气,伸手将绑在脸上的布条给扯开了。 抬眼看到乔逸飞疼的额头直冒冷汗,五官扭曲,脸色惨青,正捂着下身,虾米似的弓趴在他的双腿间。 这货,就他妈欠收拾! 乔逸飞这时间最担心的就是JJ废了,于是忍着剧痛,伸手勾住了月琅琊的手指。 泪眼朦胧道:“救我JJ!” “……”月琅琊仍旧无语。 摊上乔逸飞这么个货,他还能怎么招? 换别人,JJ准被他废了。 但是乔逸飞,他能就这么坐视不管吗? …… 这晚上又去医院折腾了。 因为JJ确实受伤不轻,被安排在医院住院治疗几天。 月琅琊腰身和膝盖上所有的内部伤害,被乔逸飞的JJ所受的伤还重。 把乔逸飞送进医院,他差点没当场跪倒在了地上。 内力暗劲深入肌骨血液,严重损伤了血管神经和筋骨。 上次在天海,他可是休息了很久,才开始参加训练的。 于是,在单间病房内,医院给他也加了一张床,并劝他也留院治疗休养。 不过,这怕是没可能。 枫林别墅,暂时还不能缺人。 再者,他今天还要和地下室那几位老大开会。 答应了乔逸飞,晚上去看他,月琅琊直接打的回家了。 只是到了枫林别墅的门口时,乔逸飞不仅看到木烨木二爷,还看到了令他倍感意外的人。 木焰。 木三爷怎么也在这? 莫非这次边境的恐怖暴动,并没有安排木焰来处理? 显然,这二位爷也刚来。 看到从出租车里出来的月琅琊,两人都微微怔了下。 话说,月琅琊这一晚上,不仅受了内伤,还没睡上两个小时。 这脸色看起来,实在苍白的让人心慌。 然后…… 月琅琊这一走路,尽管他已经非常忍耐腰部和膝盖的痛感,但每走一步,他的身体还是有那么点摇摇欲坠的感觉。 木烨和木焰那都是练家子,就看个两眼,就能确认他受了伤。 于是,两人的脸色都微微冷了下来。 那个伤了他们宝贝侄儿的家伙,最好做好去死的心理准备。 第六九章 二哥,你在紧张什么? …… “二叔,三叔。” 微笑打招呼,礼貌问题,月琅琊既然接了木华的身份,总该认了这两位叔叔。 虽则在他眼中,这两位叔叔也不过是晚辈。 【喂喂!你老人家死时,也不过四十,人家二叔三叔比你可小不了一辈,别太倚老卖老了好不好?】“怎么回事?谁伤了你?”木烨几个大步走过去,伸手将他扶住,含了两分冷煞的桃花眸在近距离扫到他颈侧和掩在微敞衣领下那肌肤锁骨上清晰分明的青紫吻痕时,遽然如野狼锁定猎物时一般危险的眯合起来。 好样的,真个好样的! 他木烨的宝贝侄儿,竟真就被人给拆吃入腹了! 月琅琊淡定答曰:“摔的。” 骗鬼呢! 木烨嘴角抽了抽。 “去医院看过吗?”木焰立定在月琅琊身前,寒潭般的眸子在掠过月琅琊颈侧的青紫吻痕时,竟也隐隐掠过了一丝不悦,连问话的声音都越发冷冽了。 作为一个有着精神洁癖的人,木焰一贯对木华浪荡风流的性格有些厌恶。 而自从木华目光坚定的要求进入天海后,那满身的浮夸纨绔作风便仿佛突然消失了。 也正是因为这种转变,木焰才慢慢对木华另眼相看起来。 否则就算木焰在边境执行任务时受了再重的伤,也不可能同意天海专机将木华送去给他送血救命。 木华进入天海后,不管是学习还是训练都认真以待,丝毫不见往日骄纵浪荡之气,这让暗中留意观察的木焰很满意。 若非D级学员大考核中,木华的表现受到了木焰的肯定和认可。 木焰岂能放心让人将木华送来极度危险的边境? 因为认可,所以便不再看轻木华。 甚至在木华被抽了1000cc血之后,他仍旧可以放心让木华拿着一把机枪就独自离开。 他给予木华足够的信任,而木华也没有让他失望。 一把机枪,九发子弹,杀死八个东突份子,凭着自己的本事,安全离开。 这样的事件,木焰虽不曾对木华有过什么表扬或者赞赏,但是在得知此事时,他的内心却是充满骄傲的。 他那放荡风流的侄儿,尽管成长的轨迹有些令人费解,但终究是成为了坚强勇敢的真正男子汉。 这样的木华,已在木焰心中有了极高的分数。 乃至中秋夜那大师级的钢琴水平,更让木焰眼前一亮,心生惊艳。 总而言之,木焰现下很待见木华。 但是…… 目光掠过月琅琊颈侧的吻痕,木焰那自来淡定冷静的心底却浮起了隐隐的怒意和失望。 果然,木华仍是那样的放荡不羁吗? 咳咳! 三叔殿,您不觉得您对木华的要求太高吗? 人家放荡,跟您有啥关系? 这么介意,那啥…… 是不是……恩? “刚从医院回来。”不得不说,月琅琊是个极其蛋腚的人,就算脖子被这两人给盯的直冒寒气,他也没伸手将微敞的衣领给拢起来。 好吧! 其实他压根就没在意这个。 “医生说没事?”走路都这模样了,医院也不留人住院? 木烨脸色越发阴沉了。 “恩,小伤不妨事,休息几天就能痊愈。” 估计吃了乔逸飞那药箱里的丹药,再涂点药膏,应该会很快痊愈。 在月琅琊眼中,这样的伤,自然是极小的伤。 他话没落音,木烨打横就将他抱了起来。 大步向别墅大门走去。 月琅琊微微放松了身体,任他抱着,面色坦然状。 咳~ 话说,老大你就不能矫情点? 二人从木焰身侧越过,木焰倒是微愣了下。 指尖轻动。 转身,随步其后。 …… “伤哪了?我看看。” 将人放到大厅的沙发上,木烨仍旧脸色不好的要求检查月琅琊的伤处。 “不用。”月琅琊拒绝,他可不觉得自己腰侧上两只手掌印适合亮出来现眼。 “让我看看。”木烨坚持。 “二叔你这么有空,不如给我做点吃的。这里,好饿。”月琅琊拉过他的手,按在自己平坦的腹部。 没在外面吃早餐,倒是有些饿。 掌心在他平坦紧实的腹上轻轻按了按,肌肤的热量和肌肉的紧绷弹性即使隔着衬衣,依旧从掌心一路传递过来,直达心脏。 木烨微微屏息了下,抽回手,总算缓了神色,道:“你二叔惯来过的是大老爷的日子,这烧饭做菜的事又怎么会?” “三弟,不然你来?”转眼看向木焰。 “不会。”木焰也是个爷。 两人默默对视了一眼,同时掏出了手机。 他们不会,可会的人多了去。 “我家厨子离这近。”木烨朝木焰晃了晃手机:“十分钟之内到。” 木焰面无表情的将手机放回口袋。 果然,不到十分钟,两个身着制服的双胞胎美女走入了枫林别墅。 …… 在美女大厨精心准备营养美味大餐时,月琅琊拿了换洗的衣物,直接进浴室了。 昨晚赶着送乔逸飞去医院,他都没来得及清理身体。 身上被乔逸飞那货啃的满是口水,这让有些微洁癖症的他非常不舒服。 木烨和木焰两人坐在大厅,一人端茶,一人端牛奶。 很安静的喝了片刻后,木烨搁下杯子,起身一把将木焰给拉到楼梯转角后的窗户边。 在窗边松开了木焰,木烨语声低沉的问:“小华到底在N市做什么?” “二哥不是已经调查过?”木焰仍旧捧着牛奶,说着,又喝了一口。 一双星辰般的眼眸,没半点起伏的望着木烨。 “调查结果让我很生气。”木烨瞪他。 “原因?”木焰又喝了一口牛奶。 “你还问我原因?”木烨一把抢过他手中的杯子,重重搁在了窗台上,风情魅然的桃花眸再次危险的眯起:“那小子比朵温室小花还娇贵,你们天海竟敢把他丢进黑道?而且还是跟乔家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一起? 三弟,你最好给我一个最好的理由,否则我今天就绑了小华去国外。” 黑道是什么? 是黑的。 别扯他妈枭雄教父这类冠名堂皇的词! 黑的就是黑的。 不管木华是以何种目的进入黑市,都会或多或少被烂在阴沟里的黑暗面给震撼或者污染到。 真是见鬼! 小华乖乖做个不知人间疾苦的风流大少不是很好吗? 没事跑进天海那种凶险之地,到底想怎样? 这枫林别墅…… 不是唐毅那二货置买的吗? 怎么就成了木华的住所? 木烨按了按太阳穴,在得知木华混黑市,并入住枫林别墅的时候,他竟然莫名有些心慌。 那真种无法解释的感觉。 像是心脏在无形中被一只爪子给紧紧抓住,窒闷的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虽然,那感觉仅仅只是一瞬间,却还是让木烨非常不舒服。 野兽对即将来临的危险,总是直觉敏锐的未卜先知。 而,木烨从来都有着野兽般敏锐的直觉。 总之,木华混黑道这件事,他极度排斥。 “二哥在紧张什么?”木焰定定凝视他:“是怕木华变坏?还是怕他受欺负?” “都有吧!”木烨轻呼了口气,散去心底升起的坏情绪,伸手将牛奶杯子又塞到木焰的手中:“将他调回天海,黑道不适合他。” 非常不适合。 再继续让他混下去,似乎会发生很不好的事呢! “再等两个月。”木焰接过杯子,像是习惯性的,又喝了口牛奶。 “最多一个月。”木烨见他皱眉,冷冷丢下一句:“就一个月,别逼我绑架他。” 转身离开。 “两个月,一天不能少。”木焰在身后,丝毫不妥协。 “那么,一个月后,他就失踪。”木烨脚步微顿,头也不回的说。 “二哥当我是摆设吗?”伸舌舔了舔唇畔沾染的牛奶,木焰拿着喝光的空杯,也迈步走开。 “……”这小子是打算和爷对抗到底吗? 木烨暗暗磨了牙。 第七十章 强X未遂很遗憾 … —— 晚19时,夜色已浓。 中秋之后,这气温便遽然幽凉起来。 特等病房里,液晶电视正播放着新闻联播。 乔逸飞靠在床头,手中百无聊赖的把玩着电视遥控机,一双仿若沾染了清露似的茶褐色眼眸,却是时不时的扫向房门。 木华答应晚上会过来和他一起晚餐,这时间应该要到了。 对于昨个晚上的暴力事件,乔逸飞的心里既有些心虚,又觉得深深遗憾。 心虚,自然是因为他伤害了木华。 若是因此惹起木华的厌恶心理,那他—— 岂非前功尽弃? 遗憾,为什么会遗憾?还深深的?! 咳! 这强都强了,伤害也伤害了,岂料—— 最后却在钢枪上弹、只待出膛的关键时刻,被狠狠折了枪管,以狼狈之姿大败而退?! 这真是——怎一个杯具了得? 强X,算犯罪吗? 当然算是。 强X未遂呢? 我擦!不也是犯罪。 而且还是折腾了老半天,却没爽快到的苦逼型犯罪! 乔逸飞深深遗憾。 要他选择,他宁愿强X成功,就算事后被木华捅个几刀,只要留条小命就OK,也不高兴变成现在这二B状况。 得罪了木华不说,还丢人现眼的躺在床上养JJ?! 我X! 尼玛那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成语,说的不就是他? —— 医院给特等病房的病人都准备了营养菜单。 三餐加点心,都会准时由病房专属的陪护送进病房。 伤处换药包扎,上厕所行动不便,清洁身体,用餐等等事宜,都会又专门的医护人员为病患处理。 乔逸飞住在这种一天千把块钱的病房里,那就是个爷。 在美女护卫细心体贴的伺候了用餐,又处理伤处后,时间已指向20时34分。 乔逸飞关掉电视,莫名有些心慌起来。 真是,也不知道木华到底有没有听他的话,乖乖去服药了? 就算要和地下室那几个垃圾开会,也不用忙到现在呀? 合并N市黑道的事,根本不容得那几个被拿捏住了所有弱点的垃圾反抗,以木华的本事,随便玩点恩威并施的把戏,最多一个小时,就能迫的他们不得不臣服。 不过就是几块砧板上的鱼肉,几刀子下去,也就彻底完事。 木华,应该不会被这样的小事给耽搁了时间。 那么—— 明明答应他晚上会过来和他一起晚餐的,怎么现在还不来? 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或者,木华当真不理睬他了? 手机在指间翻转,心慌转为焦躁。 就在他忍不住要打电话过去时,房门终于被月琅琊打开了。 —— “抱歉!我来晚了。” 眉目俊美如画,唇畔浅笑似冰雪初融,清冽嗓音低沉悦耳,修长身躯更如松竹卓立。 乔逸飞看着走入门内的月琅琊,心底那喜爱痴迷之情,如海绵吸了水一般,急速膨胀起来。 木华这品貌气质可真他妈的没话说。 真是怎么看怎么好看。 就是脸色不太好—— ╮(╯▽╰)╭昨晚上老子好像太狠了! “吃过了?”顺手将手中提的水果袋和一只保温瓶搁在了乔逸飞的床头木柜上,月琅琊拉过一张木凳,坐在了床边。 乔逸飞见他神情与平日一样的从容淡定,顿时心安下来。 看来木华是不打算计较他昨晚的……失礼了。 于是,乔逸飞立马去了心虚和担忧,霸王性子又开始冒头。 视线锁在月琅琊苍白的面上:“怎么现在才来?” “我二叔三叔来了,晚餐和他们一起用的。”想想晚餐时,木烨那亲密体贴的各种喂食举动,月琅琊不觉微皱了下眉。 “你二叔三叔?”乔逸飞眉梢轻挑,眸中在掠过一丝诧异后,却是涌起了淡淡的玩味。 木烨木二爷,那在M国的黑市混的可是风生水起。 木焰木三爷—— 在天焰佣兵团里,木三爷可不叫木焰。 当初加入天焰佣兵团,他还真不知道木二爷就是这佣兵团的副团长。 这两位爷,都不是省油的灯。 嘛~ 省油不省油都无所谓,反正他们是木华的叔叔,自然是不会伤害木华的。 笑了笑,伸手指了指床头的保温瓶:“这里面装的什么?不会是鸡汤吧?” “复元汤。”这当然不是月琅琊做的。 他不过告诉那两个双胞胎美女大厨,他一朋友伤了JJ,需要滋补调养,于是这两美女就精心熬了这温补肾阳、滋养元气的汤盅。 乔逸飞微愣,心底蓦地一阵柔软。 木华,还真是—— 果然很温柔呢! “正好等你半天,我有些饿了。” 伸手拿过保温瓶,打开,喝。 一口下去,那香浓的热汤从嘴里一路暖到心底。 长睫微垂,那种仿佛整颗心都被温暖起来的陌生感觉,让乔逸飞的胸口涨满了猝不及防的满足和充实感。 恩,这感觉—— 似乎挺美妙的。 月琅琊坐在一旁,也不说话。 病房顿时安静下来。 等乔逸飞带着那种猝不及防的满足感,喝完整瓶汤后,才觉得肚子也满足的饱胀起来。 将空保温瓶盖好,搁在了床边。 呃…… 突然有些想尿尿了! 乔逸飞脸色陡然黑沉了下来。 因为尿尿神马的,他的JJ会很疼。 “不舒服?”看他神色遽变,月琅琊微凝眉。 “——没事,我去趟卫生间。”乔逸飞掀开被子,满心内牛的下床,去了卫生间。 强X木华这种事,似乎受伤的总是他苦逼的JJ。 泪~ 原来是要上厕所。 月琅琊轻笑。 幸灾乐祸的笑。 对于昨晚的事—— 第七一章 碍人恋爱遭驴踢 … 昨晚之事,让月琅琊再次见识到了乔逸飞的强悍攻击性。 这男人与男人相处,比较男女相处,确实不同。 同样身为男人,乔逸飞又一直是个纯1,那么强烈的想要反攻,自然也是正常的事。 不想反的,那是纯0吧! 虽则暴力强X,确实极其该死,但这代表了什么? 代表乔逸飞够厉害。 不厉害,他能绑了月琅琊,差点就提枪上马直捣黄龙吗? 不错,乔逸飞仗着力气大,就不顾分寸,即使伤害对方,也要强占对方的暴力行为,是必需要狠狠教训的。 但是月琅琊,你身为小攻,却差点被自家小受给压了,这能怪谁? 怪谁? 难道能怪小受太强悍? 擦! 这什么狗屁逻辑! 小攻镇不住小受,怎能怪罪小受强悍? 难道强悍还是罪? 要怪,就该怪自己无能。 —— 两攻相遇,必有一受。 弱肉强食,胜者为王。 总结昨晚之事,月某人归结两点: 自己太逊,需增加实力。 某霸太横,需严加调教。 至于,怪罪某霸神马的,月某人压根没想过。 作为一个小攻,他这器量还没这么小。 总不能指望他像个娘们似的,动不动就玩儿你混账你去死你人渣你禽兽你欺负人我讨厌你我恨你我再也不理你了咱俩玩完之类的狗血戏码吧! 别说没强X成功,就是强X成功,他也没可能指着乔逸飞,破口大骂乔逸飞。 最多也就发狠干上一架,然后立马断绝了他们之间狗屁不通的情人关系。 什么,怎么也得强X回去? 抱歉!爷还没那个性致! —— 所以说,乔逸飞真的不需要为昨晚强X未遂的事感到遗憾。 要明白,正是因为未遂,他才能继续维持住了和月琅琊的关系。 否则,就算他完事后挥刀自宫,也决然不可能再换取月琅琊一星半点的同情。 哼! 大抵这小子是没见识过月琅琊的冷酷无情,才能这样的嚣张跋扈,强横霸道。 要不是月琅琊对他存着三分包容,他以为他能绑得了月琅琊? 幸而,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月琅琊都没有对他起必杀之心。 否则,好不夸张的,就是十个乔逸飞,也死在了月琅琊的手中。 当初,黄埔军校毕业,又在各顶级教官的操练下,经历了那么多场真正的生死历练,月琅琊要是不够狠不够绝不够强,早他妈就死绝死透了。 大蟒、鲨鱼、白熊、食人土著、龙卷风…… 这么多的危险遭遇,都没能夺走他的生命,他能是个好对付的主吗? 而后驰骋战场二十载,杀人数万,手染的鲜血都能汇流成河了。 他这样的人,能是个任人揉捏的角色? 意外重生在和平年代,不用再在枪林弹雨、飞机大炮中奔驰,他也就渐渐的收敛了杀性煞气。 不知不觉,就越发的淡定从容,宠辱不惊起来。 曾经那带兵打仗时的臭脾气也较之从前温和许多。 只是,脾气好了,不代表他就纯良温顺了。 没侵犯他的底线和原则,他可以无视之。 侵犯了,那啥也别说,一律无情对待。 恩,实则乔逸飞找他做BF,还真是有点儿冒险。 —— 从卫生间出来,只觉得肿胀还未完全消除的JJ一阵一阵火辣辣的疼,乔逸飞稍微走动了两步,感觉磨的越发难受。 草! 木华这断子绝孙手,真他娘的狠! 嘶嘶抽冷气忍耐了下,抬眼看到月琅琊正气定神闲的看着他,不由火大的气咻咻吼道:“看老子难受,你很爽是不是?” “是。”月琅琊很坦诚。 “你!”乔逸飞气结:“你过来!” 月琅琊倒是好说话,站起身,待腰部炸开的刺疼缓了两秒,就走了过去。 也不等乔逸飞多话,打横将他抱了起来。 乔逸飞立马就消火了。 木华,果然是很温柔的。 “你今晚上就留这过夜,行不?”被放到床上,乔逸飞伸手将他拉着坐在了床边。 月琅琊给他两字评价:“娇气。” 人男女恋人,受点伤住院,也没见人都要求守夜陪护。 “老子就娇气了,怎么着?”乔逸飞冷哼一声,抓住他的手指紧紧捏住了:“老子喜欢你,才跟你娇气,别不识好歹!” 还真能掰!合着把人追到手了,您这就傲娇了?! “说你娇,你还真娇。行行,我晚上就留这陪你。”月琅琊自认大度,这样无足轻重的小事,压根激不起他半点的计较之心。 话说,您老这心态是淡定从容的,但是—— 在您老眼中,有太多事那都归类成了小事,您这不计较那不计较,感情您就不怕纵容的某头霸王龙越发的蹬鼻子上脸,越发的骄横跋扈? 乔逸飞满意了,将他的手指拉到唇边亲了亲,放柔了语调说:“你那两牛X叔叔突然冒出来,肯定打扰了你休息,今晚上你就早点睡。” “他们打算在枫林别墅住段时间,你有意见吗?” 木焰住,月琅琊不仅没意见,还甚表欢迎。 毕竟是自己欣赏的人,能有机会凑一块交流交流,也不错。 那木烨—— 完全是闲的蛋疼,跑来找乐子的。 能不能直接扫地出门啊? 乔逸飞当即就炸毛了:“搞个毛球啊!老子可是好不容易盼走了月五少,这还没来得及跟你享受下二人世界,怎么又来两特号大灯泡?我擦!他们存心的吧?知不知道碍人恋爱会遭驴踢啊!干!” “= =”月琅琊无言以对。 大灯泡?遭驴踢? 相信二爷三爷听了,会十分销魂。 二爷三爷在别墅里,很有默契的打个喷嚏。 可以肯定的是,这别墅很难清静了。 第七二章 吾侄乖巧 —— 东区李涛、南区徐瑞、北区杨科、市区楚良。 于睡眠时,被注射了特制迷药,就这么在自家守卫森严的宅邸中遭了绑架。 待他们两天后醒来,已捆扎一团,身处一间摆满了刑具的封闭密室中。 啊!这可真是太他妈惊悚了! 四人暴怒、惊慌、甚至恐惧。 能有手段将他们同时抓起来的家伙,自然令他们觉得可怕。 是谁抓了他们? 他们有着无数的猜测和怀疑,最后却锁定了四个目标。 其一,N市黑道真正的幕后老大……螳螂张凛。 这两年,他们背着张凛,在私下做了不少不安分的事。 连勾搭外省市势力,想玩儿远交近攻,干掉张凛,吞下N市这样的猫腻动作,也是有过几次。 不过最后好像都勾搭失败,那些外省市的家伙都他娘的贪心不足蛇吞象,个个还没出力,就想着要来瓜分N市。 相比这些私下的举动,已经被张凛知晓。 触怒张凛,他们的下场似乎不容乐观。 能被道上人冠上【螳螂】这个外号,可见张凛此人之残暴凶狠。 其二,信宜市老大……狂虎王海。 N市西接信宜市,两市老大犹如仇敌,三年前就血腥火拼过,彼此都想吞了对方,扩张地盘,奈何实力相当,一直相持不下。 若是王海抓了他们,定然是为了一举吞并N市。 其三,春阳市老大……鬼头黄传。 N市东临春阳市。 黄传是个精于算计的人。 三年前,N市与信宜市的大火拼,黄传没有参与。 但这不代表,黄传没有野心吃掉N市和信宜市。 这三个市,一向被称为Z省铁三角。 不光是等腰三角形的地理位置分布,连经济贸易关系,也比其他相邻的省市要稳固深厚。 三市黑道,跟GDGXFJXGTWAM这样差不多黑白两治的城市相比,自然要差了不止一个档次。 但是,大家这份争取上位的野心却是相同的。 被黄传抓,只能说明黄传已经制定好了对付N市的方案。 而他们,指不定就成了黄传的手中棋子。 其四,难不成是警方?似乎不太可能。 或有其五,难道是报复? 道上混的,他们自然害过不少人,有该下地狱的恶狗,也有很多无辜的倒霉蛋。 不过,能一气将他们四个全部抓一块,这报复的人是不是厉害的太变态?! …… 结果呢? 当四位老大看到月琅琊时,都傻子了! 这谁呀? 一看就是个家教良好的贵族子弟,气质相貌好的能让人过目不忘。 年纪至多不超过二十。 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在道上打过滚的。 当然,月琅琊并没有让四位老大傻子太久。 因为,接下来他抽空就会让这四位感受感受一番生不如死的销魂滋味。 最后,被关了整整25天的四位老大,在精神和肉体双重折磨下,完完全全的掏空了自己所有的老底。 包括他们之前讨论过的猜测。 就在他们被关的时间里,飞华帮崛起于西区。 月琅琊也直言不讳的将自己身为飞华帮副帮主的身份告诉了他们。 在一场完全处于劣势的会议后,四位老大同意了合并在飞华帮的旗下。 是的,他们必需同意。 否则他们死路一条。 不管是生命还是手中的势力钱财,都将不再属于他们。 甚至于他们的亲人也会为此付出生命。 合并。 是的,他们一早就想合并。 但是张凛在上面横着,他们就是想干掉对方称老大,也总是不能如愿。 现在,有这飞华帮敢于冒险上位。 他们反抗不能,何不暂时委身? 反正合并在飞华帮旗下,和直属在螳螂张凛的势力下,也并没什么太大差别。 不过就是换个老大。 尽管帮会名称会更改。 而他们头上顶的帽子也会直接从帮主社长贬为堂主香主,但他们所管辖的地盘并没有减少分毫。 当然,手下兄弟和赚钱的营生,怕是少不得要被飞华帮调用和插足。 这—— 事已至此,他们也莫可奈何,只能日后再想办法扭转局势了。 答应合并后,四位老大在五日后的深夜,又被注射了特制迷药,神不知鬼不觉的躺回了自家的床铺。 一时间,混乱的N市黑道越发的混乱起来。 早在四人失踪这么长时间后,四区一边仍在大张旗鼓的寻找四位老大,一边却推选出了代理帮主社长。 毕竟老大不在,帮里的事务还是要有人处理决断的。 国不可一日无君,不是吗? 这都失踪了近一个月,还不准人家找个代理君王? 嘛~ 接下来,自然是窝里斗法。 东区飞鹰社的老大李涛,倒是深受手下兄弟敬佩和长辈们的信任,这一回去,居然稳当当的又坐回了社长的位置。 另三区的老大可没这么好的待遇。 代理老大好不容易上位,哪那么容易就下去。 三位老大失踪这段时间,人家可收买了不少人心。 为了争抢这位置,两方较量自是不可避免了。 月琅琊和乔逸飞暂时对此持旁观态度。 等人家打的两败俱伤,再给那三位老大搭把手就是。 到时,就直接纳了他们入伙飞华帮。 —— N市大乱,螳螂张凛即将出场等等这些先撇开一边。 现在枫林别墅内的气氛,貌似也挺有窝里斗的趋势。 在医院待了一礼拜,月琅琊开车将乔逸飞接回了别墅。 这天清早就下起了大雨。 回到别墅,木家两位爷可都在屋里。 这几天,两位爷的关系也有点僵。 两人就算一块待在大厅里,也难得搭上一句话。 对这状况,月琅琊表示很莫名。 在月琅琊将车开入车库时,乔逸飞一手插着裤袋,一手提着一袋菜,脚步甚是悠闲惬意的走进了大厅。 话说这一袋子菜,还是他硬拉着月琅琊跑去超市买的。 本来嘛! 自从来到N市后,木华都是吃他做的饭菜。 现在他回来了,才不需要那什么双胞胎女厨做饭给木华吃。 木华喜欢什么口味,那两女人有他了解吗? 切! 再者,老子的男人,自然有老子伺候着,女人闪边去。 JJ消肿止疼,重振雄风只在旦夕。 乔逸飞心情甚好,进入大厅时,本是满面春风—— 不过,当两道锋锐如剑的视线迎面扫来时,饶是他天不怕地不怕,当即也浑身寒了寒。 唇角扯起笑意,对着二爷一鞠躬:“二叔好。” 放下右手的袋子,啪!的一声,双腿绷直立正,举手对着三爷敬了个军礼:“长官好。” 放下手,微微笑着又补充一句:“三叔好。” 这称呼,就得跟着木华叫。 嘿嘿~~ 木华的叔叔,不就他的叔叔吗? 两位爷都不自觉的皱了下眉。 乔逸飞与木华是同学,随木华叫他们一声叔叔也不为过。 但是,怎么听着那么不舒服? 二叔、三叔,准他叫了吗? 作为教官,木焰虽然早清楚乔逸飞那跳脱飞扬的性子,却还是放下手中的报纸,站起身,立正回了个军礼:“在外面就不必多礼了,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 “木焰。”乔逸飞从善如流,转而望向二爷:“那您?” “二爷。”木烨眸色冷然的看着他,唇角挑着没半点温度的笑意。 霸占他宝贝侄儿的混账,是这小子吧? 百分之百是。 乔家这个练武天赋惊人的混小子,天生就是个GAY。 天海怎么能让这么个混东西和木华一起执行任务? 这不存心将木华一脚踹进了狼嘴巴里! 木烨的不友善和毫不掩饰的敌意,让乔逸飞微微黑了脸。 不过看在木华的面子上,还是叫了声:“二爷。” 重新拎起一袋子菜,走向了厨房。 木华就给了这么一头狼! 木烨心下暴虐的性子有些不可抑制的沸腾起来。 他觉得他立即杀了乔逸飞的心都有。 “二哥?”他周身遽然暴散的杀虐之气让木焰微怔。 “哼!”木烨瞪了他一眼,听到月琅琊进入大厅的脚步声,缓缓散了遽起的杀意。 木华,是他从小宝贝到大的,怎么能让外人给欺压了? 就算要欺压,也该由他来欺压。 乔逸飞算个什么东西? 也配压他木家人! 呃…… 最宝贝最心爱的侄子(玩具?)被另一个男人给抢走,思想一向霸道偏执的木二爷貌似不淡定了。 “——”木焰被他瞪的有些——见鬼的恼火! 简直莫名其妙! “二叔,今天没练字吗?” 在大厅看到木烨,有些意外。 木烨这几天倒是安分,没事就窝在书房练书法。 说是武道上遭遇瓶颈,不能更进一步,需静心悟道。 月琅琊回来时,基本是看不到木烨的。 戾气消散,木烨眸色温润,唇畔逸出淡淡笑意,轻柔惑人:“外面在下雨。” 哦,下雨就该休息。月琅琊明悟。 那么,大家都可以在雨天不用上班了。 “你今天还出去吗?”伸手轻拍了下身旁的沙发,木烨示意他坐下。 “恩。”月琅琊走过去,坐下。 “下雨就应该休息。”木烨侧身看他,烟波潋滟的桃花眸内柔情莹然。 “什么逻辑?”月琅琊失笑。 “二爷的逻辑。”木烨伸手给他倒了杯茶,递过去:“想不想练拳术?上次二叔打的那套形意拳,你要是练会了,肯定打的比二叔还漂亮。” 这拳术,月琅琊并非不会。 自小,家中就延请名师,教授过他。 他打的也算有模有样,就是不够精深。 当时确有不少练习内家拳的大师,练就了真气内劲。 而他,终归是学的太庞杂,没能在武道上更进一步。 接过茶杯,喝了一口。 对于木烨的提议,倒让月琅琊有些意动。 以往没能在武道一途深入钻研,如今重生,日子过的悠哉空闲,完全没了挑战性。 就连天海所安排的任务,也不过只能给他打发打发无聊的时间。 瞧!月琅琊,你觉得很无聊是吗? 那么,要怎样你才会不无聊呢? 还想打仗吗? 这可不行。 战争结束,这是和平年代。 你还准备每日奔波前线杀敌吗? 这不实际。 况且,你也不是个政治家的料子,更无心踏足商界,连黑道也混的没滋没味,你说你到底想怎样? 难道现如今,只能去做恐怖分子和四处厮杀的雇佣兵吗? 或者,杀手?特工? 这些,还是算了吧! 好好想想。 实际上,你连乔逸飞都打不过呢! 不错,你才二十岁,你有武学根底。 你其实懂不少武学招术和功法,不是吗? 为什么不深入修炼呢? 曾经你也很喜欢武学一道啊! 搁下茶杯,月琅琊淡淡道:“二叔肯教,我当然没有拒学的道理。” “吾侄乖巧。”木烨轻笑出声,一把揽住他的肩膀,满眼都是宠溺的喜爱。 木焰见状,不知怎么,竟微有些不悦。 木华待木烨这个二叔一向是比他这个三叔亲密的。 这事,他本就心知肚明。 但是…… 怎么觉得有点不服? 都是叔叔,木华应该一视同仁才对。 第七三章 木华,你二叔好凶 —— “木华对武学有兴趣?”不要怀疑,这正是木焰问的。 “是的,兴趣不小。”月琅琊微微点头,伸手一把将揽住自己的木烨给推开了一些。 “对国外武学排斥吗?” “武学不分国界。”只要能强大自身,即便是敌国武学,也不应排斥。 闻言,木焰直接下达命令道:“从明天开始,我教授你巴西柔术。” “……可以。”月琅琊没理由拒绝。 一旁的木烨倒是有些诧异。 三弟,不是一直看轻小华吗? 居然会提出教授小华武术。 这怎么……还真是变了性! 时间上午10时,反正离午餐还有些时间,木烨便提议:“时间尚早,不如我们去练武场练练手。” 练武场,本是唐毅的贴身保镖林澈的练武场地,在别墅后院,占地将近100个平方左右,里面十八般武器倒是齐备,就是不知道林澈那家伙是不是全都会耍。 “木华腰伤还没好,怎么能去练武?”拒绝二爷提议的是乔逸飞。 在厨房将买的菜清洗干净,又各自分类摆放好后,看看时间还早,他就走了出来。 没想到,刚回大厅,就听到木家二爷如此无礼的提议,于是某霸不高兴了。 没见木华这两天脸色不好,人也瘦了不少,这状况得好好养着,练什么武呀? 没事瞎折腾个球! “腰伤?”木烨眸色顿时就阴暗了:“我还真想知道到底是哪个混账伤了我宝贝侄儿。” 乔逸飞浑身一僵,立马心虚了。 “怎么不说话?到底是谁伤了他?”木二爷一见乔逸飞就火大,尽管压着心底的杀意,也不由自主的释放出了迫人的威压:“是你,对不对?” 木华受伤时,还带着印记深深的吻痕。 这种事—— 百分百之九十九是乔逸飞做的。 这暴力的混球! 连木焰也目如冰剑,扫向了乔逸飞。 那些吻痕,木焰自然没有往乔逸飞身上猜。 但是,最有可能伤了木华,还能让木华不介意的人,在N市……乔逸飞排第一。 “那个……”心虚心虚、非常心虚,两叔叔这是三堂会审怎么着?乔逸飞暗暗稳住心神,正要张口承认犯罪事实,却听月琅琊淡淡道:“日常练习格斗术,有时难免会失手错伤对方。二叔,你雅量之人,当然不会和小辈计较这些小事。” 他说着,站起身:“乔逸飞,你不是还要和我谈帮务吗?走吧!现在去书房。” “……哦!对,帮务。这个关于训练帮里会员的事,我们得好好研究研究。”乔逸飞和声应着,随月琅琊一道离开了大厅。 “——”二爷见状,各种气愤伤心嫉妒恨。这是偏帮,赤、裸、裸的偏帮! 他宝贝的小华,已经是儿大不由叔,胳膊肘往外拐,一心只护着自家的混账情郎。 什么叫小事? 不但被人压着X了又X,还被暴力伤害了,这能叫小事吗? 你二叔一点雅量都没有。 乔逸飞这混账东西,二叔自然有的是办法收拾。 “小华被个暴徒霸占了,这就是你们天海一手促成的。哼!”瞪了一眼木焰,二爷臭着一张脸,上楼去了。 他觉得他需要美人的抚慰才能消气。 于是,不一会儿,四个穿着风格各异,却都美貌动人的女人走入了二爷的房中。 按摩逗趣热身运动会,自不在话下。 —— 三爷独坐大厅,仍在回味一句话。 木华被个暴徒霸占了! 微微皱眉。 这话,无端令人不爽。 —— 书房中。 “木华,你二叔脾气不太好。” “挺好。” “好什么?他凶我!” “你要是个好人,他能凶你?” “……那什么,我给你按摩按摩,你这腰就能好快点。” “爪子拿开。” “啧啧!木华,你这腰可真够细的,手感又他妈好的没话说,老子天天给你按摩都乐意。” “真不拿开?”指尖滑落,握住了乔逸飞的手腕。 如果必要,他不介意卸下乔逸飞两只腕骨。 “小气。”收爪子,乔逸飞一脸悻悻然。 “对了,你练的武术能外传吗?” “想学?” “不能外传就算了,你这么小的年纪能练就暗劲,恐怕除了你自身极高的武学天赋和勤加修炼之外,所习武学想必也属上乘。我对你几位大隐于市的师傅,很有兴趣。以后有机会,还烦劳你带我引见一番。” “客气。”某霸得意的笑:“我习的武术,自然是上乘中的上乘。练到极致了,可是能引九天雷动,直接飞升上天的。” “——”吹个球啊! “就像你说的,这么高深神秘的武术自然是不能轻易外传的。不过呢!”某霸笑的万般柔情,张手从身后将月琅琊给抱住了,下巴搁他肩膀上,语声也是万般柔情:“木华,你不是外人。你是我的内人,所以传给你只能算是内传。 内传这种事,连师祖定下的规矩也管不了。” “谁同意做你内人了?”月琅琊微微挑眉。 “谁管你同不同意,我同意就行。”某霸咬了咬他的耳垂:“就这么决定了,以后我会认真将本门所学教授给你。要好好学,指不定哪天你悟出大道,引来九天雷劫,飞升成仙后还能把你老公我给带上天享福去。” “真成仙了,我还要你这样的?”月琅琊语带调侃。 “你敢不要!”某霸就不能听这个,隐隐炸毛道:“你要敢对老子始乱终弃,老子保管把天捅个大窟窿,再把你抓了,永远都锁在房间里,然后每天都像这样抱着你做爱,直到咱俩死去,烂也要烂在一块。” “——”这都什么BT思想?月琅琊表示不能理解。 真要发生对方始乱终弃的事,直接拜拜了不就OK,搞这么悲烈到底为那般? “还敢不敢不要我?”乔逸飞想象了下每天抱着月琅琊做、爱的场面,热血上涌,JJ一阵胀疼。 呃…… 暂时,他还不能那啥。 %>_<% “不敢。”月琅琊被他的BT震撼到。 “这才乖!”某霸心满意足,忍着JJ疼,凑过去亲了他一口。 “张凛派人送来了邀请函,邀你参加他女儿的生日宴会。”早上才收到的,月琅琊还没告诉乔逸飞。 “什么时间?” “下周一。” “还有两天,到时你陪我去。” “让将骄或者孙峰陪你,我还有事。”唐兴会的事,海外毒品销售的美女接头人,将会被他带到唐毅的面前。 “你好像很忙啊!”某霸语带不忿。 “我觉得挺空闲。”真的很空闲,每天都有很多时间休息。 “……真怀疑你是不是机器人。”天天都有事做,居然还觉得空闲?!某霸理解不能。 “我是不是机器人,你不是最深有体会。”月琅琊邪恶了。 “==”某霸默了会:“老子一点都没有体会,就是你杆废枪,都属于机器制造中的瑕疵品。” 因为,百分之九十九的时间里,那杆枪都是报废的。 月琅琊:“——” 大概机油上少了,内部零件锈化,通道运转不动,所以—— 咳!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这杆枪,只是大多时候,都比较正人君子而已。 呃…… 您老不就是性冷感吗? 别自我狡辩了哈! 于是,他们的谈话在诡异的气氛中结束。 —— 月琅琊似乎真的比较忙了。 因为他决意在武道上更进一步。 有了这个确定的想法,每天剩余的空闲时间,就很容易被打发了。 他的生活也越发充实了。 但是,没等他充实两天,林天中校的电话来了。 这样的话…… 月琅琊有了一个新任务。 照顾林天,还要乘机飞往国家给林天安排的修养之地海南岛。 怎么就不能来N市修养? 木焰说林天的处境暂时还很危险,必需在隐秘安全,受保护的地方修养。 这事,木焰没让月琅琊告诉任何人,包括乔逸飞和木烨。 没有找任何理由,木焰只告诉他们,天海要召月琅琊回去十天。 具体什么事,木焰没说。 月琅琊表示不知道。 就这样,木焰将月琅琊带走了。 这飞华帮就交给乔逸飞全权管理了。 十天后,月琅琊将被送回来。 二爷和某霸自然都不高兴。 当晚,二爷就搬回了自己的别墅庄园。 跟乔逸飞住在同一屋檐下,他觉得他可能会控制不住,派人来场恐怖袭击将乔逸飞给炸死在别墅里。 当晚,某霸摆着一张臭脸,在孙峰的陪同下,参加了张凛女儿的生日宴会。 于是,恰巧又遇见了在蓝调酒吧里叫他阿波罗的艳丽美少年……苏文昊。 还有—— 那狗屎的唐毅。 然后发现,苏文昊居然是N市市长的宝贝儿子。 而唐毅那B货,居然不知死活的跑来纠缠他。 螳螂张凛那阉人样的家伙,看样子还有意将他女儿给卖了。 至于卖给谁,谁要买,就比较复杂了。 反正老子不会买,再推也没用。 呵!这没有木华在的狗屎宴会,真是操蛋透顶! —— 实际上,月琅琊看到林天那货时,也他妈觉得操蛋透顶! 这下半身瘫痪的木乃伊看起来精神上嘉,看到他时,薄的有些冷酷意味的苍白唇瓣挑起了那醉死人不偿命的温柔笑容,很欢快的打了个招呼:“嗨!大强同学,早上好。” 大强你个球! 第七四章 中校辛苦了 中校先生这次确实伤的不轻。 尽管他的笑容,仍是那样明朗写意,透着春风般清柔的暖意。 但浑身缠紧的绷带,打满石膏的四肢,以及绑在头上的厚纱布,都无疑证明他此时此刻只是个失去行动力的伤患。 看到月琅琊时,中校先生那双清澈的仿若寒泉般的乌黑眼眸中又闪动起略有些孩子气的顽皮和戏谑,笑容纯真明朗的打了个招呼:“嗨!大强同学,早上好。” 是的,看到月琅琊,中校先生表示心情很好。 天知道这样躺着养伤是一件多么无聊透顶的事! 作为一个绝对的颜控,他觉得他需要美人的抚慰和……解闷。 好吧! 中校先生只是想在养伤期间给自己增加点福利待遇。 尽管他对男人没有身体方面的性趣,但他并否认自己是个好美色的人。 无论男女,只要足够漂亮,对他都能构成不小的吸引力。 虽然,他最想做的是将美人们活体解剖或者制作成精致的人体标本。 但作为军人,他自然不可能对无辜者下手。 那么,找个美人养眼谈心逗趣解闷,总不算出格吧! 这样说的话,月琅琊或许该深感荣幸。 因为,目前最让中校感兴趣的‘美人’正是月琅琊。 当然,如果月琅琊明白了中校的心思,一定会很礼貌的对中校说一句:滚你妈的! 瞧!颜控的心思,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的,不是吗? “请叫我木华,谢谢。”在初次见面时,月琅琊就已经着重的表示过,他并喜欢自己的名字和小强同志建立亲戚关系。 那恶心的六足爬行动物,相信任何人都不喜欢。 “华木,我坚持。”中校先生的恶趣味除了喜爱美人,偶尔装B装嫩装可爱之外,还总是固执的乱给人起外号和改名字。 脱离了小强亲属关系,月琅琊自然就大度的不跟他介意称呼上的问题。 他在床边坐下,视线落在满身绷带的林天身上,短暂的沉默了会,才认真的说了句:“中校辛苦了。” 林天瞬间错愕。 半晌,才有些抑制不住的笑出声道:“你这是在慰问我?” 中校辛苦了! 呵! 已经很久没人跟他说过这句话了。 军部那些领导,还有几人记得他的中校头衔? 事实上,应该有不少人正绞尽脑汁的要抹灭他身为中校身为Z国军人的身份,甚至恨不得将他送上军事法庭直接处以极刑吧! “好笑吗?”月琅琊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可以引人发笑。 笑声震动了受伤的胸腔,林天止笑,轻咳着缓了片刻,低沉的仿似带着某种蛊惑力的嗓音透着几许干涩的暗哑道:“不,一点也不好笑,我只是有些意外。” 不等月琅琊接口,他又微微笑道:“麻烦给我杯水,谢谢。” 放置在病床头的木柜上很显眼的摆着一只紫竹制的茶杯。 非常天然的竹筒状。 直径最多4CM,看起来很是纤细,盈盈可握。 杯身的颜色虽似经历了风雨,大半已经斑驳不堪,但光泽度却很是温润。 想是总被人的掌心所摸握吧! 一个笔风飘逸狂放的【心】字,如展翅高飞的雄鹰般盘旋在杯身上。 很有种我欲乘风归去的超然之意。 但是—— 到底谁在这样一个不俗的文字下方刻画了一只吐舌头装可爱的机器猫啊?! 鉴于木柜上只摆着这一只杯子,所以月琅琊完全不用猜测,这杯子绝对是中校先生专用的。 起身,拿杯子倒水。 林天的双手打着石膏,不能行动,头顶也缠着厚纱布。 要喝水的话,自然只能由人喂。 这种对自己的身体完全无能为力的状态,极让林天嫌恶。 但看着月琅琊俯下身,轻轻托起他的后脑勺,将杯子递到他的唇边时,林天忽然觉得……其实偶尔这样也不错。 毕竟能和‘美人’近距离接触,感觉还是挺美好的。 更何况这或许还是个体贴的‘美人’。 瞧!水是最适合入口的温水,且喂水的动作轻缓平稳,一看就是个会照顾人的。 果然他的眼光很值得信任啊! 为了多感受下‘美人’的体贴,中校先生居然就这么一气的将整杯水喝完了,直到月琅琊拿开杯子,中校先生才意犹未尽的舔了舔湿润唇瓣的清水,顿觉浑身都舒爽了。 “还要吗?”他的样子看起来似乎还很饥渴。 “再要的话,哥哥会很麻烦的。”林天有些烦恼无奈的朝他皱了皱眉。 喝多了,就要上厕所,这会很讨厌。 没有个五、六十天,他身上的石膏是拆不了的。 这听起来,就让他恶寒。 他承认自己不是个皮薄肉嫩的人,但…… 作为一个成年人,被人伺候衣食起居是种享受,但倘若连吃喝拉撒都伺候全了,换谁都不乐意吧? 微沉吟,月琅琊放柔语声:“别想太多,静心养伤,会很快恢复健康的。” 是的,他这是在安慰林天。 其一,他本就不讨厌林天,否则林天送的【血月弯刀】,他也不会收。 其二,林天是个军人,一个愿意为了国家四处冒险的优秀军人,光是这一点就足够月琅琊欣赏。 其三,林天是为了完成国家交付的任务才身受重伤,他值得月琅琊敬重。 报效国家这种事,不管谁来做,都值得敬重。 值得欣赏和敬重的人,难道不应该安慰和关心吗? “如果你这是在关心我的话,我想我一定会很听你的话。”林天唇角微翘,浅浅的笑容似乎又透出股孩子气的纯真和顽皮。 “这么说,只要我关心你,你就什么都听我的?” 他的笑容十分讨人喜欢,连月琅琊见了,都忍不住心生亲近。 “为什么不呢?你肯定不知道,我对真正关心我的人,一向是没有任何免疫力的。”中校无比真诚的望着他。 事实上,中校确实很真诚。 如果不是好友木焰的连续要求,他是决然不会回国养伤的。 是的,正是因为木焰真正的关心他,他才违背了自己决定留在国外的想法。 国内养伤,就安全了吗? 这四周所谓的保护,难道不是国家对他变相的监视? 当然,相信他真不回国的话,很可能稍微再等几天,他这个中校就成了国家暗中通缉的A级重犯了。 闻言,月琅琊不觉微微挑了挑眉。 对关心自己的人,没有任何免疫力? 这林天竟然如此珍惜身边人所给予的真情! 有些意思。 “恩,我会记住你的话。”看着林天苍白俊逸的面上已染上疲倦之色,月琅琊淡淡道:“现在你可以休息了。” “是关心?”林天的身体状态,确实非常不适合长时间闲聊,但如果对方是月琅琊的话,他觉得他可以将倦意往后再压压。 美人的关心,总能令他精神愉悦。 “是。”应该是。 “那么,等我醒了,再继续聊。”林天心满意足了。 “恩。”月琅琊应了一声。 林天果然轻轻合拢了眼睛,长长的眼睫毛蝶翼似的在眼帘下微微颤了两下,便归于沉寂。 方才还鲜活明艳的面庞顿时恬静的如同戴上了一面象牙色的精致面具。 刹那间,竟像是生气全无,失去了生命的活力! “林天!”月琅琊看的一惊,脑中遽然划过了一幕似曾相识的画面,忍不住就伸指戳了戳他的脸颊。 “恩?”林天也被戳的一惊,蝶翼般的长睫毛微微一颤,又睁开了眼。 乌黑幽沉的眼眸透着未加掩饰的倦意。 面具瞬间打碎,生命的气息似乎又从他的眼中流散到全身。 月琅琊心下无端松了口气,唇角挑起轻柔浅笑道:“没什么,睡吧!” 林天被他笑的有些眼晕,忙闭上了眼。 看来这‘美人’杀伤力太强,也有那么点承受不住。 月琅琊目光在他脸上定了三秒,起身走了出去。 方才在脑中掠起的画面—— 居然是林扬死在自己怀里的画面!【序章里的内容】 他已经很久很久不曾回忆过这个画面。 但不回忆,不代表遗忘。 相反,一旦想起,那一幕就会极其清晰。 【战争结束,如果你还活着,请替我照顾家小。】 林扬临终时所说的话,言犹在耳。 每每想来,都让月琅琊心痛难忍。 林家几代都是一脉单传。 林扬所谓的家小,也不过是年迈祖母,寡母寡妻,和不足六岁的稚子。 林扬牺牲不过三天,月琅琊就立即书信月家,要家人务必照顾好林家老小。 直到月琅琊死于朝鲜,林家确实也一直平安。 现如今…… 林家又是怎样一个状况,月琅琊毫不知晓。 方才林天闭上眼睛,如同失去生命般的姿态,简直像极了林扬在他怀中断绝呼吸的模样。 关上房门,月琅琊背靠着门,轻轻呼了口气。 照顾林家老小,是他答应林扬的事。 虽则他相信月家会照顾好林家,但世事变迁,月家子孙究竟心思如何,也不是他可以揣度的。 月家,风云了将近三百多年的名门望族。 要说里面都是仁心善人,那可真他妈太荒诞可笑了! 到底有没有真心真意的照顾好林家,这事还真没个准。 至于,祁、齐两家如今虽然都成了权倾一方的大家族,但倘若是月家要找个由头弃林家不顾,谁又敢出面干预? 月家人做事一向滴水不漏,或许就算旁人想干涉,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入手。 月琅琊稍微思索了下,就不免寒了面色。 林家的后辈,现在过的好不好? 这件事,看来他怎样都要去查一查了。 兄弟的临终嘱托,言犹在耳,他怎能忘却? —— 这是一幢海边别墅。 海风吹来,夹杂着海水的咸湿气。 沙滩岩石承受着浪涛时轻时重的冲击,发出阵阵激昂低悦的叫啸声,哗啦哗啦哗啦啦啦……! “他睡了?”木焰正坐在海边一处岩石上,手拿着钓竿在钓鱼。 “恩。”月琅琊走过去,在他旁边找了个稍微平整点的地方坐了下来:“他伤的很重。” “他家只剩下他一个人,他说他还没给林家留个传承,所以绝对不能死。”木焰握杆的手微微收紧,指节泛了白:“能活下来,已是奇迹。” 月琅琊一时沉默。 林天,竟然没有一个亲人吗? 这样的感受,月琅琊从未尝试过。 叶舟,也是个孤儿。 和他们比起来,月琅琊的两世人生都太幸福。 第七五章 JQ遍地 木烨推开门,听见一声压抑着欲望的隐忍喘息。 这是一间摆满各种性虐道具且采光度极好的卧室。 时近黄昏,阳台落地窗大开,抬眼就见天边一片火烧云,满室绚烂生辉。 秋风夹带着蓝水山间的草木泥土气息以及海水的咸湿味,时不时在房中辗转盘旋。 恩,光线通风都极好。 一个浑身赤裸的男人,正挺腰跪在落地窗边。 这是一个看起来二十四、五的年轻男人,他有着一身光泽漂亮的小麦色肌肤和紧实有力的肌肉。 肩背宽阔,腰臀窄挺,即使是跪着,也能感受到他身躯的修长和匀称。 男人的五官并不十分英俊,但此刻因为隐忍着情欲而不断泌出汗水的面庞却是意外的性感撩人。 当然,如果我们能稍微把视线往男人身下移一点的话,我们也许就能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如此隐忍自己的欲望了。 尽管他已然紫红充血的分身肿、胀怒挺,两颗睾、Wan更是滚圆饱胀的往两边鼓出,但一根细软的钢丝却将他的欲望底端给紧紧扎住了。 甚至在他分身的顶端铃口中还插着一根尿道按摩、棒。 按摩、棒通着电流,将男人的欲、望给刺激的不断跳动。 透明清亮的前列腺、液正从顶、端不可抑制的往外流溢。 在男人的后庭中更是插着一根电动的假阳、具。 随着里面假、阳、具的抽动,男人的后方也溢出了相当可观的透明液体。 在木烨推门进来的瞬间,男人浑身剧烈的战栗了下,一直咬住的唇,竟发出了极度难耐的喘息声。 木烨看了男人一眼,桃花眸里一片的阴冷残酷。 或者,应该说是绝对的无情。 即使他的唇畔含着淡淡的笑意,但笑意中也是没有半分的温度。 他走到房间中央的沙发上,坐下。 然后朝那个男人勾了勾手指头。 男人湿润的眼中闪过了不加掩饰的欣喜和激动,俯下身子,以最快的速度爬到了木烨的身边。 “主人。”男人的嗓音已经沙哑,甚至带着太过欣喜的颤抖。 大概是高兴的一时忘形,男人居然伸手抱住了木烨的一只小腿。 “我准许你碰我了吗?”木烨问的平淡柔和,但另一只脚已经狠狠踹在了男人的脸上。 男人闷哼了声,倒在了地上。 “主人,奴错了。”虽然鼻子和嘴巴都被踹出了血丝,男人还是在第一时间,赶紧重新挺腰跪直了身体。 木烨冷哼了声,道:“自己去挑根鞭子。” 男人听了这话,浑身又惊颤了下。 腹下的分、身越发胀的几欲爆炸。 显然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让男人非常期待和兴奋。 男人爬到摆满了分门别类的性虐工具的铁架前,颤抖着双腿站了起来。 从架上挑了一根十尾钢丝鞭。 这鞭子并不细,因为它的鞭身,其实是由十条细软的钢丝共同组成。 一鞭下去,肉体上就是十条血痕。 这种鞭子比一般的绳鞭皮鞭要厉害的多。 而那种粗大的浑身布满尖刺的软鞭,和竹节鞭、骨鞭又太狠,估计挨上一顿,暂时就不能起来了。 男人知道自己的承受力,所以选择了这十尾钢丝鞭。 而后又从一个雪亮的托盘上拿了一双黑色的皮手套,再次跪下,用嘴巴咬着鞭子和手套,爬到了木烨的身前。 木烨向他伸出手。 男人小心翼翼、如捧珍宝一般将手套给木烨戴上了。 木烨拿了鞭子,站起身,直接抓住男人的头发,将男人拖到了房中垂着的五条铁链下。 拉开男人的双腿,将男人Y字型倒吊起来。 这样的话,男人的前后私、处都完全暴露出来。 “自己报数,前后各三十下,报错或者停顿都重新再数。” 木烨说着,不等男人回应,已扬手一鞭抽在了男人紫红的欲望顶端。 木烨的鞭法自是极好,十根钢丝,居然可以拧成一股,抽出去时,鞭子甚至发出了破风的啸叫声。 “啊!”欲望被鞭的猛烈一个跳动,深深的血痕在顶端染开,男人绷紧身体,痛的一身汗水。 但心中却在刹那涌起了满足和充实感。 当木烨第二鞭落在他的胸前时,男人才深深喘息着叫了一声:“第一鞭,谢谢主人赏赐。” 等木烨结束鞭打时,天色差不多已经黑暗。 房中灯光亮起,男人满身血痕,呼吸沉重。 ……满足了自己恶趣味的SM情节,中间就略过了…… “唔啊……唐毅说他……哈啊……一旦成功坐上了唐兴会会长的位置,啊……就立马杀了林飞。啊啊……” 男人正面跨坐在木烨的身上,臀缝间湿润的小穴不断的吞吐着木烨的欲望。 他双手背在身后握紧,半分不敢动弹,一双弥漫着雾气的眼睛却带着最纯粹的迷恋望着木烨俊的有些妖冶邪恶的面庞。 “知道林飞是谁吗?”木烨微眯起眼眸,面上没有什么情欲,唇畔却挑起了笑意。 隐带着三分杀气。 男人浑身僵硬了下,垂下头:“不知道。” “是我亲侄子。”木烨轻笑出声,伸手扯了扯男人被鞭打的红肿乳头。 “嘶~”男人不知是惊讶、疼痛还是爽快的狠抽了口气。 木烨唇角笑意不减,一把将男人推倒在地,提起男人两条腿,拉开至极限,腹下利剑对准男人已然洞开的后庭猛插了进去。 接着便顶着男人的G点,凶狠的撞击了起来。 “啊~~!”男人头下脚上,被撞击的阵阵晕眩,撑在地毯上的双臂也是抖个不停。 —— 事后。 男人跪在床边给木烨捶捏按摩。 “主人,您打算怎么处理唐毅?”男人觉得自己已经看到了唐毅的死亡。 “他不是看上了和我侄子在一起的小子吗?给他创造个机会。”木烨漫不经心的说,指间捏着一杯红酒,姿态慵懒的靠在床头不紧不慢的品尝着。 唐毅该死。 泄露了南非制毒基地的事,其实罪不致死。 但是这傻傻居然泄露给了木华! 这简直不能原谅! 乔逸飞自然更该死。 他木烨的侄儿也敢抢,千刀万剐不为过。 唐毅看上了乔逸飞,是件好事。 给个机会成全唐毅。 成不成功都无所谓,反正唐毅死定了。 至于乔逸飞…… 二爷也就玩玩他。 杀了乔逸飞这种事,二爷当然不能做。 别的都不说,就凭着他这次混黑市的任务是月清尘安排的,二爷就暂时不能动。 动了,就等于惹了月家人。 这麻烦,可就没必要招惹了。 不过唐毅要真有本事操了乔逸飞…… 哼!二爷表示会很爽。 “是。”这个任务让男人感到了压力。 乔逸飞那惊人的武力值,显然男人也见识过。 “唐兴会已留之无益,该怎么处理,不用我教你吧?” “奴明白。” “枫林别墅……”木烨微顿:“清理掉。” “是的,主人。” “事后去找洪喜,他会安排你新的身份。” “是。” 木烨搁下酒杯,两根修长的手指勾起了男人的下巴。 男人望着他,满眼的顺从和痴迷,连呼吸都放轻了。 木烨唇角绽开了笑意,指尖滑到男人的唇上。 男人即刻乖巧的张口含住了他的指尖。 甚至伸出柔软湿润的舌头眷恋而又略带讨好般的舔、吸起他的指尖。 丝丝的酥麻感从指尖传来,木烨眼神微微一暗,手指用力插了进去,夹着男人的舌头在口腔里时轻时重的翻搅了几下,直到男人目光湿润,腹下的分身又颤动挺翘起来,才一把抽出了手指。 然后不等男人喘息,抓住男人的头发,将男人的脸朝下按在了自己的双腿间。 男人眸光大亮,根本不用木烨吩咐,伸手就挑开了木烨的睡袍,隔着内裤亲吻起木烨的欲望。 木烨松开男人的头发,微眯起来眼眸,神情淡漠中难得夹带着些微的沉醉。 当然,男人似乎更加沉醉。在一场卖力的口交后,不仅木烨得到了释放,男人自己也激动的同步激射了出来。 吞下口中所有的JING’YE,男人仍旧有些意犹未尽的舔舐着木烨还未软下的欲望。 已经爽过的木烨自然是一脚就将男人踹下了床。 “奴放肆了,请主人责罚。”男人压着疼痛,赶忙又跪好了。 “还想要责罚?你倒是耐CAO的很啊!”木烨不无讥诮的冷笑了声。 这还没完没了是怎么着? 贱货玩起来就是腻味! 男人不敢吭声,脑袋低垂着。 已经一年没有接受主人的亲近和调、教,他确实希望能再玩疯玩狠点。 最好身体的每一处都能留下被主人玩弄的痕迹。 木烨已经玩腻了。 似乎看都不想再看男人一眼,丢出一个冷冰冰的字:“滚。” 男人失色。 他以为会在这里待到明天早上。 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被主人嫌恶! “滚出去,立刻。”木烨看他没反应,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 “……遵命,主人。”男人怕惹怒他,只好忍着心底的巨大失望,调整姿势,坐在地上,然后屈起双膝,一把抱住,真这么滚了出去。 到了门外,男人看见一个穿着高叉旗袍,娇美无双的成熟女子正端着一个银质的大托盘。 托盘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男人的衣物和手枪、匕首、钱包、手机等物品。 “云姐。”男人没有因为自己满身伤痕的裸体感到丝毫的别扭,弯腰朝女人鞠了一躬。 “小墨精神还不错嘛!看来主人没舍得欺负你。”云姐露出艳丽不可方物的笑容,将托盘递过去:“物归原主,穿戴完毕,露露会开车送你下山。” 闻言,男人已经平静的脸上又晃过了一丝失望和难过。 接过托盘,恭敬的道谢。 云姐拍了拍他的肩,迈着纤长的双腿,推门进入了房间。 男人呼吸一时凝滞。 主人最喜欢亲近和调、教的,一直是女人的身体啊! 男人没有清洗身体,就直接穿回了自己的衣物。 主人的气息令他沉醉,他不想这么快就冲刷干净。 等男人从别墅走出来时,神情仿佛完全变幻成了另外一个人。 冷漠、沉静、理智、坚毅,甚至锐利如剑。 相信你从任何角度,都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会做出那种跪倒在他人脚边臣服的屈辱举动。 但,事实就是…… 只要木烨对他勾一勾指头,他就会像条狗一样爬过去亲吻木烨的靴子。 —— 有着甜美娃娃脸的露露小姐开车将男人送到山脚,就旋风般离开了。 男人开机,手机铃声立刻响起。 “林澈,怎么关机到现在?你现在在哪?赶快回来,晚上有交易。”唐毅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在电话彼端炸开。 “我身体不舒服,让嘉和陪你去交易。明天给你电话。”男人不轻不重的说着,结束了通话。 他今晚原本就没打算工作。 就算晚上没能如愿陪伴在主人的身边,他仍可以带着主人的气息,回去好好睡一觉。 当手机接着响起时,男人想了想,仍是很果断的再次关机。 坐上出租车,直接回家。 是的,男人就是林澈。 一个身手极好,且还会配制毒品药液的男人。 目前,他是唐毅的近身保镖。 —— 乔逸飞觉得自己最近有那么点烂桃花泛滥。 唐毅这只绿头苍蝇不说,那像块狗皮膏药似的苏文昊也不说,你说张凛生的那女儿怎么也跑来凑热闹? 感情是准备凑一桌打麻将,还是怎么着? 张凛这女儿名叫张丽,长的倒是不错。 唇红齿白,娇美如花。 但性子却像是吃了炸药似的,一开口说话就噼里啪啦,炸的人两耳嗡嗡响,像极无数只蜜蜂在耳中咆哮。 你说每天在飞华帮处理完事,一出大门就瞧见膏药苏文昊和炸药张丽,这日子是不是忒凄惨了点! 乔逸飞那是什么性子? 火爆霸王龙啊! 他能受得了这个? 在第二次看到两人时,乔逸飞直接摸出随身携带的两幅手铐,将两人给交叉拷在一起,又拿胶布封了两人的嘴巴,然后开车载着两人到西郊,把两人往破旧的老厂房里一抛,走人。 原以为这两人可以安分了,没想到…… 我操你妈X! 两混球到了第二天,笑的越发淫贱的候在了帮会土堂的大门外。 乔逸飞火来了,差点就失控掏枪毙了这两家伙。 正好莫帆来电,约他晚上出去放松放松,这才及时收敛了杀气。 “嗨!阿波罗,今天出来的好早,不如一起去喝下午茶啊!”膏药苏文昊笑容荡漾,一身紧身皮衣,勾的身体曲线毕露,挺翘的屁股几欲裂衣而出,耳朵上钉满的钻石,在午后的秋阳下闪闪发亮,刺的人眼晕。 “喝什么屁下午茶?玩儿纯情浪漫是怎么着?苏文昊,你就一男身女心的娘娘腔!我呕!”炸药张丽清清嗓子,一鼓作气道:“俊哥,我一朋友送我一辆从德国空运来的改装极速越野车,样子酷毙了!俊哥你看了一定喜欢。怎么样?敢不敢陪姑娘我一起去玩儿极速漂移。” 张丽也是一身紧身皮衣。 胸前那双波霸,活像两颗保龄球挤在一起。 将皮衣撑的绷紧,而且估计这货还没穿内衣,每走一步路,两颗保龄球就跟着上下一阵颤动,看的路过之人个个夹紧了裤裆。 可惜,乔逸飞这货是个纯GAY。 女人那玩意生的再波澜起伏,他愣是半点反应没有。 倒是苏文昊勒紧的细腰下那半露出的白嫩屁股沟晃的乔逸飞有些上火。 怎么着,这苏文昊曾经也被乔逸飞看上过。 这纤细匀称的身材,秀美艳丽的容貌,还是很吸引人的。 只是,现如今乔逸飞眼光拔高到了新境界。 所以只要这苏文昊不脱光衣服,乔逸飞还是可以做到视而不见的。 阳光柔和明媚。 乔逸飞忍下了枪杀二人的冲动,朝二人挥了挥手,丢下一句:“晚上帝尊娱乐城见。” 开车,跑人。 苏文昊和张丽愣了下,继而相视一笑,又各竖中指,钻入各自的车中,扬长而去。 到了晚上,看谁更妖孽! —— “准备好了吗?”木焰穿着一身雪白的柔术服,冷艳精致的面上一片肃然。 月琅琊也穿着同色的柔术服。 自从昨天林天知道他要跟木焰学习柔术,然后朝他露出个【你死定了】的眼神后,月琅琊反倒有些跃跃欲试起来。 木焰是个柔术天才,六岁就开始练习柔术。 至今已经21年。 知道木焰什么等级吗? 黑带九段。 目前全世界也就两个黑带十段的,而且很可能其中一人还死了。 柔术黑带原本就十分罕见。 连一般专业运动员都很难达到这个级别。 更别说从黑带一段修炼到了黑带九段这样的恐怖成绩。 木焰能达到这水平,身体的韧度、力度、控制感,肯定是已经运转随心。 月琅琊决定虚心受教。 摆好架势,朝木焰微微点了点头。 木焰大约是为了测试他的身体反应度,见他点头的瞬间,就猛地犹如猎豹扑杀猎物般,带着一股凶狠的气势,扑向了月琅琊。 月琅琊没有半点闪避的念头。 实际上,木焰扑击的速度极快,即便他闪避开,下一招也一样会撞击在一起。 木焰扑过去,一沾到月琅琊,就探手抓住了月琅琊的腰带,原本支撑在地的双腿遽然凌空倒跃而起,张开后就朝月琅琊的颈部反绞过去。 这颈部要是被双腿进行锁喉绞杀,基本上对手就等于输了大半。 月琅琊自然不会如他所愿,虽然基本承受着木焰的全部重量,但他的双脚仍旧稳稳的立在地上,在看到木焰倒跃而起时,他就已经举起双手护在了头部两侧,在木焰双腿如同剪刀般绞杀过来时,他双臂往下一弯,牢牢将木焰的双腿给夹住了。 木焰立刻松开他的腰带,腰身一挺,扬起身体,就着被月琅琊夹住双腿的动作,屈起双肘,朝月琅琊的头部和颈部绞杀过去。 月琅琊二话不说,当即松开双臂。 木焰失去支撑点,身体蓦地下沉。 但他并没有摔到地面,而是在下落时,双腿又一把钳住了月琅琊的腰际,与此同时,身体倒垂而下,张开双臂,又反身抱向了月琅琊的一双脚腕。 这脚腕要是被绞住了,月琅琊必然是要摔倒的。 于是,月琅琊双手一把扯住了木焰的腰带,用力将他整个人给一把扯了起来。 大抵是扯的太猛,又或许是木焰的身体柔韧度太好,这往上一扯…… 木焰倒垂的上身竟然就顺着月琅琊的力道,瞬间弹跳而起。 在木焰屈起双肘正打算结结实实给月琅琊一个锁喉绞杀时,谁知身体起的太快太狠,空气中只听到“砰!”的一声。 他的鼻梁骨与月琅琊的鼻梁险险擦过,而唇却和唇重重撞在了起来。 淡淡的血腥味散出。 力道过猛,两人的唇都被撞破了,溢出鲜红的血丝。 疼! 两人雾眼朦胧,两相对望,瞬间因为吃痛而加重的呼吸纠缠在一起。 就这么停顿了至少三秒钟,两人才唇齿分开,然后都屈肘勒向了对方的脖子。 木焰因为先一步摆好了架势,又兼之他们此时较量的是他最拿手的柔术,所以抢先了零点几秒,双臂绞住了月琅琊的颈部,再用力扭紧下压。 钳在月琅琊腰际的双腿又再次松开,接着一个闪电般的腾空后翻…… “砰!”的一声,月琅琊仰面摔在了地上。 破天荒的,木焰那木板似的面瘫脸上竟然露出了笑容。 虽然很浅。 但确实有种冰雪消融的感觉。 总之,美的令人屏息。 “……三叔……您收下留情。”月琅琊仰望着他,嗓音嘶哑破碎,看来木焰的锁喉绞杀功了得非常。 木焰松开他的脖子,却又一把将他的双手给抓住按在了胸前,然后一个横跨,正面坐在了他的腰腹上。 这姿势…… 貌似有那么点少儿不宜! “今天教你几个基本招式。”木焰腰背挺立的坐在他身上,开始说教:“我现在这个姿势,叫做骑、乘式。” “……咳咳咳!”月琅琊咳起来,才发觉喉咙被绞杀后阵阵刺疼。 咳咳! 骑、乘式,也确实是个好招式。 木焰倒是教学严谨,等他咳过了,才继续说:“做这个姿势时,双腿一定要牢牢夹紧对方的腹部,就如同骑马一样,一定要夹紧马腹才能驰骋。而现在我如果夹松了,你挣开双手只要用力一推我的双腿,你整个人就很容易从我的压制下脱身。” “……”月琅琊对这个姿势保持沉默。 虽然很不应该,但上次他和乔逸飞确实用这个姿势做了某种有益身心健康的运动。 “人的腰部力量很大,骑、乘式时,最好是坐在对方的腹部,如果压在腰部……”木焰略略后移,身体压在了月琅琊的腰上,他接着说:“你看,我压在这,你或许只要一个大力的上顶,我就很可能被顶的往前摔出去。而腹部所爆发的力量却小了很多,但为了预防被对方摔出去,做这个姿势时,身体与对方不要保持的太紧密,稍微有种若即若离的感觉。” 说着,他微微抬高身体:“比如我这样的话,你就算不断的用力向上顶,也很难触及我的身体中心,所以即便你足够强壮,一时也不能将我摔下去。” 木焰又仔细给他讲解了这个姿势的制敌之用和应该怎么防止敌人反客为主。 月琅琊也认真听了。 既然要学,他就一定会学好。 不弄条黑带戴戴,岂非丢了他月某人的脸。 两人从屋里走出来时,天色已近黄昏。 洗澡换衣服后,两人自然是一道去看望林中校了。 这别墅里医疗设备齐全,医护人员、厨师、清洁工、保安门卫也是样样不缺。 月琅琊觉得在这里练练柔术,没事再陪中校闲聊几句,似乎还挺悠哉的。 不过晚餐后,中校先生居然笑的一脸纯真无邪的说出想听他讲故事时,月琅琊有点不高兴了。 中校先生,你当你还是个没断奶的小娃娃呢? 月琅琊懒得跟他废话,直接走人。 于是,中校先生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木焰。 木焰答应了。 中校无耻的说,如果不答应,我就拒绝吃药吃饭,甚至打吊水。 木焰知道这家伙说得出做得到,有时任性起来完全是不可理喻的。 作为朋友,他只能让人买了不少故事会回来。 然后就开始了每晚给中校读书讲故事的工作。 咳! 当然,月琅琊也没推掉这份工作。 因为木焰直接以三叔和教官的名义,将工作分了一半给他。 这样的话,木焰和月琅琊就轮流给中校讲故事了。 中校木乃伊似的躺在床上,笑容无比灿烂。 两‘美人’随侍在旁,中校自觉正在享受齐人之福。 苍白俊逸的脸上受到好心情的影响,似乎隐约有了些温润血色。 第七六章 敌袭!别墅真热闹 五天后。 凌晨3点。 月琅琊被手机铃声吵醒。 “木华……”乔逸飞低柔的声音透着未加掩饰的小小激动:“我买了个人。” “……买卖人口,违法。”月琅琊的嗓音慵懒而又沙哑,显然还睡意朦胧。 “……那就算我花钱救了个人。”乔逸飞貌似精神不错,有些神秘兮兮的说:“你猜我买了个什么样的人?” 月琅琊闭着眼睛说:“男人,应该长的不错。” “呵!你还真了解我。”乔逸飞轻笑了声:“那你不妨再猜猜我为什么要买他?” 月琅琊:“无非是看着比较顺眼。” “呵呵!不是比较顺眼,是非常顺眼,知道他长的像谁吗?”乔逸飞故意微顿了下,才压低声音道:“像你。” “很像?”月琅琊被挑起了一点兴趣。 乔逸飞:“恩,自然是没有你好看的,但言行举止、品貌气质都有你五分的韵味。我当时看见可是大吃一惊。” 月琅琊:“他叫什么?” “阿祺,这应该不是他的真名。”乔逸飞有些势在必得的说:“相信不需要太久,他会亲口把真名告诉我。” 月琅琊沉默了下,问:“你是怎么救下他的?” “他在GD省打黑市拳,打残打死了不少对手,后来大概是和资助他打拳的老板发生了矛盾,被一路追杀到N市。恰好我路见不平,就拔刀相助了。不过他似乎很缺钱,我看他长的那么顺眼,就出3000万把他买了。” 乔逸飞说着,有些得意的笑道:“他现在可是我的人了。” “……那你就好好养着!”月琅琊睡意消散,心底隐隐有些烦躁。 “那家伙看起来比你强壮多了,浑身都透着股野兽的气息。”乔逸飞兴味的笑了笑:“我才懒得养他,既然成了我的人,他当然要挣钱给我用。” “……”月琅琊一时默声。 “说起来,那家伙可真他妈的够狠!被一大群人追砍,手臂都给打断了,那家伙居然直接用自己折断的臂骨连着刺穿了三个人的咽喉。操!那股狠劲真他妈跟你有的一拼。看的老子当场都……”乔逸飞的话声嘎然而止,像是呛住似的轻咳了两声。 好! 当时那画面确实刺激的乔逸飞有种欲火沸腾的感觉。 就像他初见月琅琊时,那种极其强烈的想要宣泄想要攻占的感觉。 最重要的是,那个浑身浴血如同野兽般的男人看起来和月琅琊还有几分的相似,这无疑增加了乔逸飞猎奇似的想法。 “……他很棒。除了这个,你还想说点别的吗?”月琅琊隐隐有些愠怒,却又说不清为什么。 “当然。”乔逸飞脑中顿时一片澄清,嗓音柔和而又认真道:“我想你想的睡不着。” 月琅琊:“还有三天,我就回去。” 乔逸飞抱怨:“好难熬!” 月琅琊:“别搞的跟深闺怨妇似的。” 乔逸飞哼唧:“不是怨妇,是怨夫。” 月琅琊:“……” 其实,他完全不知道乔逸飞怨什么。 乔逸飞磨牙:“你这家伙难道就不想要吗?” %>_<% 木华,你不出家做和尚,真是可惜了! 正常一血气方刚的男人,怎么就习惯了天天吃素斋? 月琅琊想了想,发现自己确实从未想过那方面的事。 这,其实也没什么呀! 以往几十年,他都这样,也没见有什么不妥。 有问题的是乔逸飞才对。 这下面才养好,就立刻又发情。 真是…… 下半身就不能矜持点? 得!两人的思想完全不在同一水平线上。 月琅琊俨然一副严肃的长辈口吻道:“没事多看点修身养性的书,脑子里别总想些乱七八糟的事。” 乔逸飞气结:“做爱这种有益身心健康的事,怎么能是乱七八糟的事?” 月琅琊也怒了:“你就不能安分点?” 每次大半夜的打来电话,都是纠缠这种事,月琅琊真有种抓狂的感觉。 做乔逸飞的BF,这决定太草率了! 乔逸飞听他口气不善,忙放软语调:“我很安分啊!” 月琅琊轻呼了口气:“可以睡了吗?” 这次轮到乔逸飞沉默了起来。 其实木华仍旧是不喜欢他的! 感觉真糟糕! 他喜欢木华,喜欢到了极点。 晚上会想木华,想的睡不着。 忍不住才会打电话,想听听木华的声音。 好! 他确实很想和木华做爱,但这是因为喜欢,所以才性致勃勃啊! 换别人,倒贴上来,他都没要好不好? 木华,就不能对我稍微有点热情的回应? “晚安。”月琅琊不打算再多话,说着结束了通话。 乔逸飞的心思,他是不可能理解的。 因为他们思考问题的方式完全相反。 要是月琅琊想乔逸飞想的睡不着,那也只会放在心里想。 像这样半夜打电话告诉对方,并要求对方回应的事,月琅琊铁定做不到。 喜欢乔逸飞吗? 月琅琊不太确定。 但不能否认,他是在乎乔逸飞的。 —— 晨起,沿着海滩,月琅琊和木焰一起进行了五公里长跑。 天空有些阴霾,海风吹来,湿气扑面。 在两人折身往别墅回返的时候,突兀的听到了枪声。 两人相视一眼,立刻掏出了随身携带的沙漠之鹰和全自动的洛洛克手枪,冲向了别墅。 事实上,来到别墅后,他们几乎随时都携带着手枪。 因为林天似乎早就预料到这里会很危险。 暗杀林天! 有内鬼! 职业杀手! 雇佣兵! 这些字眼,旋风般的掠过木焰的脑中。 别墅四周至少安排了五名狙击手,枪声却只响了一下。 杀手非常厉害,可能已经解决掉外围保护网,潜入了别墅内部。 轰! 两人刚到别墅门口,院中猛地响起一阵爆炸声。 啊啊啊! 惨叫声后,是随着尘土飞扬起的断肢残腿。 大厅中烟雾弹催泪弹齐发。 枪声陡然密集起来。 看来内部保护网还未全破。 职业杀手小组! 两颗高速旋转的子弹朝着两人的脑袋飞射而来。 敌人在外面安插了狙击手! 两人滚身避开,几乎同时将手中子弹送向了狙击手的方向,继而也不管有没有击中,两人弯腰俯身,沿着院墙,高速向林天所住的房间后墙奔跑了过去。 救出林天! 无论如何。 这是他们现在唯一的目标。 哒哒哒! 哒哒哒! 刚进入后院,两架机枪就猛烈的朝两人扫了过来。 相信只要他们的反应速度稍微慢上0.001秒,就绝对会被火力强大的机枪给扫成一堆烂肉。 两人几乎是擦着子弹,扑进了灌木丛种。 手肘撑地,两人在灌木丛中快速的匍匐着身体,如蛇行草地般继续前进。 速度,快快快! “我牵制机枪火力,你去救人。”月琅琊一个翻身,直接靠双腿和双肩的推动,倒退着穿插在灌木丛中,一抬手,手中的洛洛克手枪丢到了木焰的眼前。 “好。”木焰没有转眼看他,只是扬手将自己的沙漠之鹰丢向了月琅琊。 沙漠之鹰的有效射程在200M,而洛洛克冲锋手枪的射程却只有100M。 两人互换了手枪后,木焰仍匍匐着,朝林天所在的房间蛇形前进。 “砰!”月琅琊则朝天放了一枪,在吸引住机枪扫射点后,一个左侧翻,浑身如抽了骨头似的,从灌木丛中几个穿插,滑了出去,蹲靠在了一棵椰子树后面。 子弹狂扫而来,打的树身一阵猛烈摇晃。 250M…… 分辨着子弹的射程,月琅琊在树身即将被爆开的瞬间,扑身一滚,整个人已如猛然间拉开的满弓,一个激射弹跳,身如幻影般闪到了另一棵椰子树下。 240M…… 当高速旋转的子弹夹带着树木的碎屑在他脸上划开了几条血痕后,月琅琊已经成功将他们之间的距离拉近到了200米。 举手,抬枪…… 砰! 一颗子弹呼啸着穿透了一个机枪手的眉心,直接将那家伙的脑壳给爆开了。 砰! 第二颗子弹射出。 哒哒哒! 尽管连第二个职业机枪手也没料到月琅琊的出枪速度和准度会如此惊人,但在脑袋被爆开的瞬间,这个机枪手仍旧准确的将枪杆中的子弹疯狂的扫向了月琅琊。 是的,很准确。 至少前三发子弹的准头是完全直击月琅琊的致命点。 可见,这个机枪手的枪法,或许并不比月琅琊差。 身前的椰子树已爆开。 除非月琅琊此时真的神灵附体,否则绝不可能全部避开那些已然飞至眼前的子弹。 砰砰两声! 在他旋身避开身体重要部位的瞬间,两颗子弹已经分别从他握枪的右掌心和左肩窝穿了过去。 他的掌骨和肩骨立刻爆裂,血肉飞溅中显出两个两面透光的血窟窿。 他就着被子弹射中的后冲里,接连三个凌空后翻,总算避开了后面的数发火力威猛的子弹。 两个机枪手被解决掉。 后院顿时安静多了。 月琅琊靠着墙壁深吸了口气,将右手手指仍旧扣紧的沙漠之鹰给扯了下来,换左手握住了。 养在后院的十几条猎犬早已被不动声色的杀死。 尸体血肉模糊的散了一地。 可以很肯定的说,这次来狙击林天的杀手小组,战斗力强大的令人心惊。 月琅琊救人心切,当下也没停顿,挨着别墅的墙壁,俯身快速朝林天的房间奔了过去。 他控制着平稳的呼吸,集中精神在救人上,身上的伤倒是暂时被他遗忘,连失血的晕眩和伤口的疼痛也仿佛不曾出现。 到达林天的房间墙壁外的时候,抬眼就见木焰正背着木乃伊林天从三高的窗口扯着攀登绳索一路下滑。 房间中传来打斗声和枪声。 看来保护林天的警卫还在和杀手们对抗。 砰! 木焰和林天的脚刚落到地面,就听…… 轰轰轰! 别墅一阵猛烈摇晃,巨大的爆炸声震耳欲聋。 所有窗户玻璃都被强大的气浪冲破,尖锐的碎玻璃片闪着雪亮的光芒,哗啦啦下雨似的四下飞溅。 相信只要稍微暴露出身体重要器官,就很可能被这些碎片给狠狠刺入。 看来这些杀手不仅要杀了林天,还打算毁了这幢别墅。 操! 月琅琊低咒了声,一个大力前扑,张手将木焰和林天给压在了身下的灌木丛中。 轰轰轰! 爆炸声再起。 怕是内部警卫们也对杀手们投掷了炸弹。 别墅的墙壁已裂缝。 “走,钻狗洞出去。木焰,你背林天,我后面掩护。” 月琅琊站起身,张口咬住了手中的枪,左手摸到后颈,用力拔出了两块尖利的碎玻璃。 不得不说,他现在很不舒服。 因为没人在后背插满了碎玻璃后会觉得舒服。 不过他现在根本没时间清理。 就在他说话的刹那,一个点射子弹居然从林天的房中射了过来。 点射。 目标,林天的心脏。 准星锁定,分毫不差。 不过木焰这个柔术大师硬是了得,在这样千钧一发之际,居然双脚发力,背着林天,一个闪电般的屈膝弹跳,恍如旋风幻影般避开了子弹攻击区域。 这瞬间,月琅琊已抬起手中枪。 “砰!” 一人从三窗口掉落。 重重摔在了地上。 子弹掀开了这人的脑壳。 月琅琊扯下这人的冲锋枪,挂到身上,追着木焰奔去。 轰轰轰! 爆炸声不断响起。 哒哒哒! 居然还有机枪手! 国家的武力支援也该到了! 怎么现在还没来? 难道有人从中阻拦了? 这些问题,木焰三人现在也没精力考虑。 因为离开别墅后,至少有五个杀手正拿着机枪冲锋枪追在他们屁股后面扫。 四周山峦起伏,古木参天,藤蔓交缠。 山、海、森林,在这里融为一体。 山高林密,溪水潺潺,云雾缭绕。 身后子弹横飞,一进入密林,三人就立刻就地找了掩体。 “接着。”月琅琊单膝跪地,靠在一棵被红白藤、黄连藤缠绕的盘根错节的大树后面,抬手将身上挂的机枪丢向了木焰。 确定了林天被掩藏住,木焰扬起左手对月琅琊握了握拳,继而拿起机枪,抓住缠绕在古树上的藤蔓,身轻如燕的攀爬而上,不一刻,便稳稳在高高的树杈上找到了最佳射击点。 转眼,那五个戴着头套的杀手,已呈二一二队形追了过来。 打头两人还没站稳,就听“砰砰!”两声,月琅琊和木焰同时开枪,子弹瞬间爆了两人的脑袋。 因为开枪,他们的位置暴露。 后面两杀手几乎是即刻就开枪射向了他们的藏身地。 他们射击的速度和准度,偏差只在0.1毫米。 奈何木焰的身体早就练就的柔韧如水,子弹射来,他抬手勾住上面一根树杈,身体轻轻一荡,就飞燕似的翻了上去。 再抬手,第二颗子弹已飞出。 月琅琊身前的大树足够粗壮,他侧一侧身就避开了子弹。 再抬手,子弹飞射。 但这下却并没有击中杀手。 三个杀手已经散开,就地找掩体躲藏了起来。 原本是敌明我暗,突然间变成敌暗我明。 这情况就有点微妙了。 木焰已急速的换了位置。 月琅琊则凝神静心贴靠在树后。 林天在厚软的草叶中躺着挺尸。 两眼望天,透过斑驳的树叶缝隙,只见乌云沉沉。 现在这里是雨季。 不是要下雨? 中校朝天无辜的眨了眨眼,表示很无奈。 大家都在等。 狩猎。 需要耐心。 直到天空猛地炸开惊雷…… 一个杀手的子弹飞向了木焰的位置。 这是一发试探性质的子弹。 或者也可以说,这是一个饵。 木焰并没有如敌所愿的上钩,因为月琅琊的子弹已经朝那个杀手飞了过去。 “啊!”一声惨叫,子弹打烂了那杀手的左耳。 砰!月琅琊第二发子弹补上。 杀手倒地。 砰! 与此同时,另一名杀手的子弹也准确的飞向了月琅琊。 极快的速度! 失血过多令月琅琊的体力快速流失,他只来得及侧开头,就即刻听到那颗高速旋转的子弹擦着他的眉骨飞了过去。 子弹的冲浪震的他脑袋重重砸在了树干上,血从破开的眉角滚流而下,那一刹那,他眼前一片漆黑。 当然,只是刹那。 雨,从天而落。 砰! 木焰的子弹飞出,穿透了第二个杀手的咽喉。 第三个杀手,也是最后一个杀手的子弹也迅雷般飞向了木焰。 木焰勾住树杈,荡身跃开,子弹从他头顶呼啸而过。 他与死神的距离,只在毫米之间。 相信要不是他的身体足够柔软,已经魂归黄泉。 砰!最后一个。 第三个杀手只是瞬间暴露了自己的位置,月琅琊的子弹却准确的送进了他的脑袋中。 OK! 成功解决。 木焰抓着藤蔓,一路滑下。 月琅琊伸手抹了把落进眼中的雨水,靠着树干,闭眼深呼吸了三次,才睁眼站了起来。 木焰搜了搜杀手的身,没找到可以联络外界的通讯器。 而他早上和月琅琊晨跑时,都没带手机。 现在就是想联系上一个足够放心的人过来把他们带出去,也没可能。 抬眼看到脸色煞白、浑身是血的月琅琊,木焰只觉胸口闷的几欲爆裂。 这帮该死的混蛋! 其实,最该死的是自己才对。 怎么能让木华去吸引两个职业机枪手的火力射击? 就算是自己,也未必能够凭着一把手枪干掉他们。 这简直就是让木华去送死! 而他居然同意了! 木华,伤成这样…… 是他的错。 木焰深吸了一口气,有些失控的握紧了拳头。 “放心,不会有事的。”他走过去,突然张手将月琅琊给抱住了。 可猛地摸到月琅琊后背的玻璃碎片,他又仿佛被火灼了一般的松开了手臂,清冽如寒潭的眼中掠过了极少有的惊慌和紧张。 解除战斗状态,月琅琊这时真他妈有种想晕死过去的冲动,但介于目前他们的状况还很糟糕,他觉得自己还是保持住神智清醒比较好,否则总不能让木焰把他也捎带着一道背上! 雨水沾湿了他羽翼似的长睫毛,朦胧了他的视线。 他浑身冰冷,深觉此时此刻他最想要的是泡个热水澡。 张口咬住枪,抬起左手轻轻搂了下木焰,拿下枪,微微笑道:“瞧!其实我伤的并不重。不过淋雨很容易引发伤口感染的,我们还是先找个避雨场地比较好。” “……恩,跟我走!”木焰压下了心口的窒闷难受,动作迅速却又足够轻柔的将已经冻的脸色发青,浑身微颤的中校先生背了起来,转身朝密林左端深入。 往前五百米有间木屋。 里面有医药、衣服、食物以及通讯器。 幸亏他在安排林天回国前,就在国家指定的养伤区域四周建造了两座隐秘的小屋。 不管是别国雇佣的杀手,还是上面有个别领导想除掉林天,这件事…… 绝对没完。 月琅琊跟在后面,走着走着,他突然就很莫名的想到了乔逸飞。 搞成这个鬼样子,还有两天,他还不知道能不能回到N市。 那家伙总是大半夜的打电话,难道还真是患了失眠症? 其实,也不是完全对那家伙没性致。 …… 切!怎么莫名其妙想到那个小霸王了! 月琅琊觉得自己可能真有些犯晕。 第七七章 三叔,你恶劣了 …… 天气很糟糕! 雷电咆哮,狂风横扫,雨急似箭。 昨晚那天气预报怎么说来着? 阴转多云,可能有短时阵雨。 事实上呢? 分明大清早就黑云翻腾,这雨更是不到8点就串珠子似的往下滚。 那些杀手们倒是会挑日子搞突袭。 在古木藤蔓交缠的深林中穿行了将近30分钟,木焰三人终于安全进入了一间占地仅有10个平方的小木屋里。 当然,这个木屋确实很隐蔽。 因为它居然建造在树干上。 瞧瞧这里面有些什么? 桌椅、床铺、电灯电视…… 这些当然没有。 事实上,这屋子里真是啥也没有。 就四口整齐排放在一起的黑色大木箱。 木焰小心将已经被冻的奄奄一息的中校放平在木板地上,然后丢下挂在肩上的机枪,迅速的打开了一口木箱。 从里面拎出了一个金属制的医药箱。 木箱里还有两床干净整洁的被褥和两条洁白的床单。 不过,现在可不是铺床睡觉的时候。 医药箱体积不小。 拿到中校身边放下,按了密码,解锁。 药箱打开后竟然冒出一股逼人的寒雾。 制冷系统。 这药箱相当于一个冷藏用的小冰库了。 里面有为林天专门准备的血袋。 不过,现在林天需要的并非血液。 药箱最上面一层摆放的是几双肉色的薄皮手套和几条雪白的毛巾。 木焰没有碰这些,直接推开第一层。 第二层里则装着一整套寒光闪烁的手术器械。 推开。 第三层,医用酒精、药棉、绷带、注射器、纱布、橡胶皮管、针筒、针头等。 再推。 第四层,里面是林天目前需要服用的药物和注射液。 木焰拿出两袋注射液搁在了一旁。 里面药液太冰,不能立刻注进林天的体内。 林天一直看着他动作,脸色分明都已经煞白泛青,连呼吸也弱不可闻,可偏偏眼睛却还是固执的眨动着。 月琅琊依在门口,闭着眼睛压下了晕眩的冲动,抬眼,视线在中校身上顿了一秒。 他想他从中校身上看到了一种近乎于孩子气的倔强。 “中校,闭上眼睛,你需要休息。” 月琅琊的嗓音略带着几分沙哑,在小屋中低而清晰的响起。 中校转眼看他,视线有些模糊,将人看出几道重影。 但即便如此,中校还是不肯听从身体的指令,强行保持着意识的清醒,就那样固执的看着他。 木焰手拿医用剪刀一边利落快速的剪开他湿透的衣服和手脚上的绷带,一边淡淡说道:“睡吧!你保持清醒并不能提高战斗力。” 中校还固执着。 危险根本就没有解除,他没法安心睡。 还有,木华伤成那样都没睡,木华能撑着,他凭什么不能撑? 就算不能提高战斗力,他也不能显得比木华娇贵了。 “乖乖睡觉,或者我敲晕你的脑袋。” 月琅琊薄唇微抿,清淡的语气分外的认真。 中校眼睫颤了颤,果断闭上眼睛,即刻陷入睡眠。 与其被一掌拍晕,他还是识趣点比较好。 月琅琊侧依着门边的木壁坐下,闭目养神。 右掌和左肩的血窟窿,让他两只手臂都丧失了活动力。 尽管左手仍旧握着手枪,但事实上他整条左臂早就僵冷麻木,每一根手指都石化了一般,硬的半点抬不起。 所以说,处理伤口什么的,还是等着麻烦木焰比较明智。 门掩着。 有些扫风雨从门缝中窜了进来。 雷声仍在轰鸣。 天色暗沉无光,被古木繁枝遮盖住的小屋内更是光线阴暗不明。 一支手电筒卡在药箱上,里面的灯光柔柔的照在林天的身上,散发着浅浅的暖晕。 林天四肢的石膏淋湿受潮,开始软化松动,再绑缚在身上很容易滋生细菌,感染伤口,必需解除。 擦拭身体,处理伤口,缠绷带,换上干净的衣服,注射药液。 木焰完成这些,从木箱中抱出那两床被褥直接将中校给包裹住了。 中校在发热。 如果有一碗滚烫的热姜汤,相信会对中校的身体有很大的帮助。 而事实上,木焰的药箱中确实有姜片,但热水还需要准备。 当然,在此之前,必需先处理好木华的伤口。 木焰走到月琅琊的身边,单膝跪下。 “忍着,我不给你打麻醉了。”木焰说着,捧起月琅琊的右手,拿毛巾给他擦去了染满血液的手掌。 掌骨爆裂,掌心那足有乒乓球大小的血窟窿仍在不断的往外流血。 伤口太大,必需内部止血上药。 这样的话,疼痛难免。 而…… 木焰眉峰锁紧。 掌骨碎了,这只手以后怕是很难再恢复到原先的灵活度和力度。 麻醉自然是不能打了,即便是局部麻醉也会大大的影响整个身体的行动力。 毕竟危险没有解除。 很可能下一秒,就有敌人杀到眼前。 “恩。”月琅琊应了一声,并没有抬眼看他。 木焰手脚利落的用钳子夹着酒精棉塞入他的伤口内部,仔细的进行了擦拭消毒,而后又拿钳子将一些炸开的碎骨屑从他掌心内部的血肉中细细挑了出来。 有些太过细小的碎骨屑,只能用尖尖的针头刺进去再慢慢拨出来。 木焰感觉他的呼吸在加重,自己胸口那股窒闷也仿佛跟着加重。 视线有些不受控制的落到他的脸上。 他的脸色白的近乎透明,还沾染着雨水湿气的黑羽睫在眼帘下投洒着大片的阴影,此时正随着加重的呼吸在极轻的颤动着,仿佛微微振动羽翼的蝶。 大抵是因为疼的有些难忍,他咬紧的唇瓣已印出血痕。 木焰看着他,目光有着一瞬间的凝滞。 深吸了一口气,木焰垂下视线,专心处理起伤口。 当左肩的伤口也被处理上药包扎,并清理了背后的碎玻璃片后,木焰总算暗暗松了口气。 拿起剪刀,直接将他染满血污的白衬衣从背后一路剪开了。 月琅琊趴在地上,任他摆布,身体却在暗中微微绷紧,左手丝毫没有放松的握着那把沙漠之鹰。 危险正在接近。 他很清醒,神经已处在战备状态。 他可以嗅到远处越来越接近的杀气。 那种血腥的冷酷的,由无数生命堆积出来的杀气,如狂风海涛般,一阵快过一阵的席卷而来。 月琅琊放缓呼吸,静静等待。 感知危险的刹那,他的五感调整到备战状态,瞬间提高了数倍。 杀气。 从来都是他感受最多的气息。 在战场上,全都是生死相搏。 每个战士都满身杀气。 而每个人的杀气强弱都不尽相同。 他可以通过一个人的杀气,很快的分辨出这个人的力量强弱和精神力的高低。 而此刻,他所感受到的,无疑是一股极其强悍的杀气。 那是个需要集中精力对付的危险家伙! …… 木焰褪下他湿漉漉满是血污的衬衣,拿毛巾帮他擦拭身体,又给他后背消毒上药包扎,然后伸手解开他的皮带,开始脱他的长裤。 上衣裤子全被扒了,月琅琊冷的连连打了几个寒颤,咬破的唇灰白中泛着青。 左手五指收紧,枪握的越发紧了。 木焰上校对待伤患,态度认真严谨。 拿毛巾为月琅琊擦净了双腿,就伸手过去,又一把将人内裤给扒了。 月琅琊没半点动静。 木焰见他乖顺的由着自己动作,不觉带着几许怜惜意味的伸手摸了摸他的发,然后将他抱着靠在自己怀中,手中毛巾覆在了他的下腹双腿间。 月琅琊就是个木偶,这时也忍不住挣动了下。 自己身体最隐秘的地方被别人拿着毛巾如此细致亲密的擦动着,月琅琊苍白的脸颊瞬间覆上了薄薄的红。 咳~ 木焰做事也太认真了,这里随便擦一下不就算了。 木焰没想到他会脸红。 真没想到。 所以,有些讶异,还有些莫名的……怜爱。 木华居然会脸红会害羞! 怎么、怎么看着会觉得特别可爱! 木焰原本要收回的手,几近恶劣的又覆在他的双腿间揉擦了起来。 月琅琊忍了三秒,终于忍不住咬牙:“木焰,你够了!” 木焰停住手指,看着他一副恼羞成怒的模样,清冽的眸中划过了一丝笑意,然后脸色一本正经的挪开了毛巾。 “==”怎么有种被调戏的感觉?月琅琊眯起狭长的眼眸,有那么点不爽。 突然,他浑身蓦地绷紧…… 就在木焰准备起身给他拿干净衣服的时候,月琅琊猛地抬脚将他扫倒在地。 砰! 与此同时,一颗呼啸而来拖曳着亮光的穿甲弹穿透木门,在门上炸开一个大洞后,迅猛的擦着木焰的肩头飞过去,又炸开了另一边的木壁。 大口径反器材狙击枪! 杀伤力惊人的反器材子弹! 操你X的! 这帮人真他娘的狠! 连这样的重武器都搬了出来。 月琅琊根本没必要反击,因为反器材狙击枪的有效射程最低都是900米——2000米。 这沙漠之鹰根本连人家的一根毛都擦不到。 木焰伏地滚到木箱前,从先前打开的那箱子里抓起一条洁白的床单扔向了月琅琊。 再抬手打开旁边的木箱。 里面居然横放着两把组装完整的巴雷特M99狙击步枪和两把捷克式ZB26轻机枪。 月琅琊扯过被单,刚将自己给裹住了,就听…… 砰! 一颗燃烧弹穿透那炸开的门洞,狠狠嵌入了木地板上。 轰! 子弹落地炸开,火浪卷起。 木板地燃烧了起来。 木焰已拿出M99狙击枪。 这枪重12Kg,有效射程在1500米,倒是可以和敌人较量一番。 不过,目下月琅琊可能无法使用。 而ZB26轻机枪的最高射程也有1500米。 且重量只有9.6Kg。 虽然射击准度和发射力比M99差,但构架却轻便多了。 木焰自己拿了M99,又丢了一把ZB26给月琅琊。 事实上,他明白月琅琊现在用这种枪,很轻易就会震裂了肩窝的伤,但目下为了回击敌人,怎样都要有把够得上用处的武器。 地板已经大面积燃烧起来。 纵然屋外风雨未歇,但屋顶却为木板的燃烧提供了遮挡。 “背他下去,我开火掩护。” 月琅琊已架枪,在门边屈单膝蹲下。 火在屋中央四面散开,眼看着就要点着被褥。 木焰贴着墙壁窜过去,从被中拉出还在发热的林天,将他背在了身上,一手倒拎着狙击枪,向门外扑去。 砰! 又一颗穿甲弹迎面飞来。 “卧倒!”月琅琊扑身趴倒在门外的瞬间,手中机枪子弹也飞旋着朝那名狙击手射了过去。 哒哒哒! 月琅琊上半身几乎挂在了门道外,机枪子弹狂扫了出去。 敌人应在1500米的射程内。 在月琅琊的火力攻击下,稍微被压制了片刻。 趁着这空挡,木焰已背着林天,攀着绳索滑下了大树。 而后,迅速的钻入了一处藤蔓交缠的杂草枯树中。 火浪被狂风吹的四下飞卷。 月琅琊在脚心被火舌灼烫的刹那,脚尖用力往下一顶,他整个人好似被人在后面重重推了一把,快速滑了出来。 门口的过道还没有1米宽,他一滑出来,人便悬空坠下。 在最后将要头下脚上的摔出去时,他双脚用力勾住了过道的木板。 砰! 又一颗穿甲弹朝他倒悬空中的后颈飞了过来。 月琅琊抬枪勾住了缠在大树旁的藤蔓,松开双脚,身体荡了过去,子弹又是险之又险的擦身而过。 砰! 木焰枪筒里的子弹,也飞向了那狙击手的方向。 那狙击手,身手一定是极其厉害。 尽管木焰射击的速度极快,但那家伙还是闪电般避开了。 或许,还顺便换了个狙击位置。 月琅琊滑到地上,赤裸的双脚一下踩到湿烂的地面,只觉一股寒气直接从脚心窜了上来,冷的他浑身轻颤了下。 砰! 这次杀手射来的居然是一颗动能弹! 那速度快的根本不容人闪避。 别说猎豹跑的快,被这动能弹一追,保管立刻玩完! 也幸亏月琅琊的大脑在危险逼近时,总是比身体的反应速度要快很多倍。 思想瞬息一片空白间,他已扑地一滚,人如旋风般高速在枯草腐叶的烂泥地上滚开了。 即便他躲避的速度快的足以被称为幻影瞬闪。 但动能弹还是在他腰侧穿过,狠狠撕裂了一大片的血肉。 娘的! 月琅琊滚到一棵古木后面,气都没缓一下,就架枪扫向了那狙击手的方向。 他狭长的眸内已隐隐染上了一抹近乎妖冶的红。 他一定要亲手杀了那家伙。 猫戏老鼠! 是的,那家伙完全就像是猫戏老鼠般的享受着杀人的乐趣。 如果对方想快速解决掉他们,完全不必如此费事的不断更换子弹。 直接用动能弹。 几枪下来,就能打的他们满地打滚。 可是那家伙不。 不仅悠哉悠哉的烧了木屋,还不间断用穿甲弹乱打,根本没有精确的瞄准他们的致命点。 这混蛋! 根本就是个杀人取乐的变态。 就像动能弹没能打死月琅琊一样,月琅琊的子弹也没打死那变态。 当然,既然那家伙有胆变态,这本事自然不小。 否则还不早被人给爆了脑袋。 我要杀了他! 月琅琊眸中的那抹红已然浓重起来。 强烈的杀意令他的精神高度集中起来。 身上的伤,顿时被他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单手拎着机枪,弯腰就从树后窜了出去。 操蛋的! 不亲手拧断那家伙的脑袋当球踢,他月琅琊三个字就他妈的可以永远消失了。 打了那么多年仗,居然被人当成老鼠戏耍了。 月将军骨子里的傲气表示受到了严重的折辱。 木焰连一句阻止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就眼睁睁看着他扑了出去。 见鬼! 简直是找死! 木焰气的眼前一阵黑。 一个能将大口径反器材狙击枪玩的这么轻松自如的人,那已经是连天海A级教官也感到惊心的敌人。 冲动! 愚蠢的冲动! …… 第七八章 中毒了 …… 木焰气极,蹭的一下,贴树站起,抬脚便要冲出去。 砰! 对方一颗动能弹已飞至眼前。 精准到极致的射击。 木焰闪避不及,紧贴向树身,子弹擦着他的右耳飞出去。 强大的冲浪震裂他的耳膜,一路窜入他的脑中,血从他耳中流出。 他脑中一片轰鸣,视网膜前也是一片的黑红。 眼角口鼻都溢出了血液。 他脚步微晃了下,一时竟晕眩的滑到了地上。 ——【打斗就简洁化了】—— 对方第二发子弹当然是冲着月琅琊招呼去了。 月琅琊这时的形象…… 啧啧! 简直惨不忍睹。 为了躲避子弹,他扑地打滚的速度那可是快的令人两眼发花。 这不,缠裹在身上的白床单早就沾满了烂泥枯叶。 风雨已小了些。 但仍旧淋的他像只脏污的落汤鸡。 肩窝、右掌的伤早就震裂,连同左腰侧被撕裂的血口,那流出的血液混合着烂泥,糊了他一身。 他沾满泥水的脸上,一双狭长幽邃的眼眸倒是晶亮的吓人,里面血光涌动,杀气四溢。 他倒拎着枪,并不回击。 只是像匹锁定目标的狼,往前奔窜。 直逼对方的所在地。 初步估测,他与目标之间距离为1400米。 他想他可以冲过去。 距离拉近…… 30米、40米、50米、、、 对方似乎被他逗乐了。 暂时放过了对木焰和林天掩护地的攻击,开始一心一意对付起月琅琊。 先射一颗燃烧弹。 弹头里面特别填充了白磷。 对方呲牙咧嘴的笑。 这子弹只要接触人的肌肤,就会穿透肉皮,再深入到骨头…… 然后,轰! 燃烧吧! 但真他妈见鬼! 子弹飞出去,对方眼中的猎物却好像预先知晓了危险来临的轨道,然后两个跳跃就躲过去了。 这可真是奇了! 对方按捺着内心的激动。 一般好的猎物,总是会让对方忍不住激动。 还是继续射动能弹吧! 只有如此快速的子弹,才能逼的猎物像条小狗似的满地打滚! 哈哈哈!这场面实在太有趣了! 一条能躲避动能弹的超级小狗! 对方射出子弹,笑出了声。 不过他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他携带的十颗动能弹都射完了,他的猎物却仍旧活蹦乱跳的扑了过来。 他与猎物之间的距离,已然只是700米。 这么近的距离,已经不是他手中的重武器最佳的射程。 对方突然就有一种想要亲手撕裂猎物的冲动。 继续龇牙咧嘴的笑。 来吧!宝贝。 如果子弹打不死你的话,我会亲手送你上路的。 结果,他的猎物真的扑到了他的眼前! 他趴在山头的凹沟处,架起的反器材狙击枪枪口正对着他的猎物。 不过枪管中还没有填充下一颗子弹。 毕竟这种重武器总是一颗一颗的加子弹。 月琅琊的枪对准了那个披着黑色雨衣,身下却穿着一套黑色迷彩装的外国男人。 男人眼眸碧绿,高鼻厚唇,五官深邃刚毅。 此刻他正抬头呲牙咧嘴的笑,手中一杆AK47直直的对着月琅琊。 “宝贝,你真是太棒了!”男人站起身,右手执枪,左手却在自己的下身狠狠揉了一把,舔了舔性感的丰厚嘴唇,笑容越发的淫秽不堪:“亲爱的,它说它想干你!就在这里,它会进入你的身体,将你捅的像个荡妇一样的扭动屁股。天啦!光是这样想着,它就已经硬的打颤!来吧!宝贝,来感受一下它的雄伟和强壮,你会喜欢它的。是的,一定会喜欢。” 月琅琊看看自己满身的脏污烂泥,再看看那家伙满眼的狂热情欲,一时震惊了。 自己这脏兮兮的模样,居然还能挑起男人的情欲?! 果然是林子大了,什么样儿的鸟都有吗? 男人看似姿态悠哉的朝他走过去,右手的枪口仍旧不偏不移的对准他的心脏。 月琅琊没有动,手中的枪也对着男人的心脏。 男人走近,枪口顶在了他的心口。 月琅琊亦然。 双方对立。 空气凝滞。 “宝贝,我可以不杀你。”男人笑:“把枪放下,我们可以成为最亲密的好朋友。” 月琅琊冷冷道:“我拒绝。” “那么,宝贝想怎样呢?”男人喜欢他的声音,于是笑意加深,温柔的语气甚至带着纵容。 我想怎样? 我要拧下你的脑袋。 亲手。 月琅琊眸内血艳一片。 蓦地,他目光微颤,划向了男人左手中指上一枚闪起淡淡红光的骷髅戒指上。 红光! 刚才还没有! 嗖! 一枚尖针从男人那骷髅戒指中飞射而来。 砰! 砰! 男人和月琅琊几乎是同时开枪。 月琅琊身体180度后弯,避开尖针的瞬间,飞来的子弹穿透了他的右臂。 他闷哼了声,身体却没有丝毫的停顿,接连三个后空翻跃开,滑身滚入了一处满是污泥的凹沟中。 轻机枪的枪口抵在凹沟的中间,黑洞洞的对着外面。 男人怒了! 月琅琊射出的子弹虽然没有打穿男人的心脏,却还是在男人的肩头开了个血洞。 在月琅琊扑倒的瞬间,男人也旋身扑进了自己搁放武器的凹沟里,抓起一颗白磷燃烧弹装进了枪膛中。 相信只要月琅琊稍微一动,男人的子弹就会狠狠扫过去。 但事实上,月琅琊早就顺着烂泥滑下凹沟,落到了山头的底下,然后绕着山体,悄无声息的摸到了男人的后方。 是的,他将机枪丢下了。 此刻他手中紧握的是一把锋利的弯刀。 中校送他的【血月】。 男人完全没有想到他会舍弃身上唯一的武器。 至少在男人看来,月琅琊身上管用的只有一把机枪而已。 但月琅琊做事,从来都不怎么按牌出牌。 因为实在很少会有人在这种情况下抛弃自己唯一能够对敌保命的武器。 这太过冒险! 杀了他。 月琅琊赤裸的脚心在攀爬行走时,如同猫科动物一般,轻软灵巧,快速敏捷。 天空还下着雨,风雨声完全淹没了月琅琊的声息。 他曾接受过最严酷的尖刀特训。 摸哨杀人对他而言不过小菜一碟。 力量是有些透支,不过杀机正盛,他精神很好。 男人还盯着那架轻机枪。 貌似耐心很好。 当然,月琅琊从凹沟摸到男人的后方,也就两分钟的事。 男人才等这么会,耐心自然很好。 男人真是太自信了! 仿佛一切尽在掌中。 月琅琊先前像个傻瓜似的冲到男人的眼前,已让男人心生不屑轻视。 他的猎物虽然身手不凡,却是个没脑子的。 这个认知,让男人嗤笑。 月琅琊可没男人那么好的耐心。 摸到男人后方三米远,猛地暴起,如扑杀猎物的猛虎,一把将男人扑倒在地,刀锋向内,横到男人的喉咙上,用力一划。 喉管动脉瞬间被割破。 啊啊!!咕噜咕噜~~~~ 血狂喷而出,男人短促的惨叫了声。 口中不断冒出了血沫! 男人惊骇欲绝。 事实上,面对月琅琊这样的对手,他哪怕只是一丁点的轻视,下场就很可能会惨的令他完全没有追悔补救的机会。 月琅琊的突袭,远比猛虎还凶狠迅疾。 男人浑身扭动抽搐,大力的挣扎,因为月琅琊的右掌根本不能施力,所以没能完全压制住男人。 一个临死前的强力反击,男人将月琅琊掀翻在地,抽搐着将月琅琊压在烂泥中。 男人被割开的脖子正抵在了月琅琊的额头,哗啦啦的血冲了月琅琊一脸。 月琅琊被腥热的血气一冲,心中戾气沸腾,立刻又挥刀从男人的后背捅进了男人的心脏中。 再握住刀柄,用力一绞。 男人打摆子似的抽动了两下,在倒下的刹那,左手中指的骷髅戒指撞在了月琅琊的右臂,一线血红的光芒闪过。 右臂蓦地一疼,如被尖针刺入。 月琅琊眼中的血色,缓缓退散了。 他推开了男人的尸体,坐起身,一挥刀,将男人的脑袋给割了下来。 右臂有些火烧火燎的疼起来。 那骷髅戒指…… 里面有毒针。 月琅琊抓起男人的左手,去拔那颗戒指,却怎么也拔不出来。 无奈,他一刀剁了男人的中指,这才拿了下来。 可惜男人身上没有通讯器。 想联系外界,看来还得另想办法。 或者,他们只能带着林天穿过丛林,离开这里。 站起身,拎着男人的脑袋,又把自己那把轻机枪给挂在身上,抬脚就往回走。 这里的反器材重武器虽然都价值昂贵的惊人,但现在他扛不动也用不了,自然是看都懒得看一眼。 …… 月琅琊走到木焰和林天身旁时,右臂的烧灼感已经在体内扩散开,他感觉体内一片火热,而身体的肌肤却又格外的冰冷。 冰火两重天,这感觉糟透了! 这密林中有不少野兽出没。 木焰不可能将林天独自丢在雨中。 所以,月琅琊跑远后,他只能在这里等待。 事实上,木焰的状态似乎并不好。 他的左耳仍在细细的流着鲜血。 看来那动能弹擦耳而过,伤他不轻。 看到月琅琊回来时,他的眸色瞬间幽深了起来。 一向平静的心脏也有些不受控制的狂跳了起来。 不得不说,月琅琊此时的形象…… 咳! 满身血污烂泥不说,手中还拎着个血淋淋的人头,一双眼眸亮的令人晕眩。 木华杀了那个狙击手! 木焰惊震,更多的却是……激赏。 “这是?绿眼鬼盖特!”木焰看着他手中的人头,难掩惊诧的认出了那男人的身份。 身份确定。 月琅琊抬手就将这颗人头给扔了。 这脑袋挺重的。 他将盖特的骷髅戒指递给木焰:“认识这个吗?” “骷髅蝎。”木焰接过戒指:“这是绿头鬼的暗器,里面至少装着上百根细如牛毛的毒针,传闻说这里面的每根毒针都淬着不同的毒液。” 月琅琊:“这么说,除了绿头鬼,没人知道这些毒针的具体药效?” “也许有,但目前我并不知道。”木焰收起戒指:“我会拿去检测。” 月琅琊向他伸出右臂:“这里,有根毒针进去了,有烧灼感在体内扩散。” “……针太细,恐怕取不出来。”细如牛毛,又极短,进入血肉,就一路钻进了骨头或者内腑中,即便是开刀也很难取出。 木焰脸色已经变的非常冷凝。 这会是什么毒? 木华需要立刻住院治疗。 …… 看来木焰对毒针也无能为力。 月琅琊立刻结束了这个话题,俯身摸了摸中校的额头,灼热的发烫。 看着中校那张俊逸惨白,仿佛断绝生命气息的面庞,月琅琊遽然又想起了林扬。 在自己怀中断气的林扬,那时的模样和林天确实很有些相似。 他轻呼了口气,散去了自己回忆中的画面。 要走出此起彼伏的山峦,一路到山脚的小镇,至少有100多公里的路。 在天黑之前,他们没可能走到山下。 木焰考虑了下,还是决定带他们到另一间隐秘木屋去休息。 里面有通讯器可以叫人来接他们离开这里。 …… 到达另一个木屋时,已经12时。 雨越发小了。 也算得上细如牛毛。 屋里同样摆着四口大箱子。 木焰先帮林天处理被雨淋湿的伤口,又帮他换好衣服,注射了药液,包上被子,才拿出一只崭新的手机,装上新卡后,一个电话打给了木烨。 虽然他手下有的是人。 但,他现在简直不敢用。 谁知道叫来的人,没有暗中接受个别上级领导诛杀林天的密令呢? 在没有查清暗杀林天的幕后真凶,他不能冒险将林天再推进未知的危险中。 天焰佣兵团的成员倒是和国家没关系。 只是,他们目前都在国外。 就算调集他们回来,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唯独木烨身份很超脱,实力又足够强悍。 最重要的是,他对木烨非常的信任和放心。 等他打完电话,再去给月琅琊处理伤口时,月琅琊的身体已经寒冷似冰,整个人都冻的卷成一团了。 木焰走过去,刚伸手触碰到他,就被他一把给抱住了。 好冰! 他过低的体温让木焰的呼吸狠狠屏息了下。 …… 第七九章 月,你的想法凶残了 —— 月琅琊抱的有些紧。 紧的连身上原本就撕裂的伤口更加的血流不止。 他浑身僵冷似冰,咬紧的牙关甚至咯咯作响。 他无法抑制的颤抖着,轻轻呼出的气息却是炙热如火。 内热外冷,冰火两重天。 这感觉真他妈糟糕透了! 瞧!这就是他杀了一个变态的代价。 现在,他最想做的就是吞下一桶冰块,再狠狠扑进一桶沸水中。 呃—— 这个想法有点凶残。 好吧! 他必需承认。 他此时此刻非常非常想念乔逸飞。 乔逸飞的体温、乔逸飞的拥抱—— 乔逸飞那滚热紧致的几乎融化他紧窒的后穴! 乔逸飞的身体似乎每时每刻都火热温暖。 呼~ 月琅琊轻轻的呼出一口仿似燃着火焰般的热气。 他想抱乔逸飞了! 就在此时此刻。 他居然想将自己冰冷的分身插入乔逸飞的体内——取暖! 咳! 这可真是个凶残到极点的想法。 话说,月将军你现在的状态—— 那个,能行?能~~硬~~?【颤音】 —— 好冰! 木焰在被他抱住的刹那,浑身一僵,呼吸狠狠屏息了下。 他抱的很紧,紧的让木焰有种不能呼吸的感觉。 心,在刹那紊乱。 他如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浮木。 抱的那样用力,仿似稍微放松一点就会失去生命。 越收越紧的双臂完全不顾撕裂的伤口,几欲将人嵌入血肉骨髓中。 这是个有力到令人窒息的拥抱! 木焰任他紧抱,一时如被夺走了所有的空气,屏住了呼吸。 如此紧密。 从未有过。 蓦地—— 木焰轻吸了口气。 月琅琊的左手居然滑进他的衬衣衣摆,五根沾染着血污的冰冷手指贴着他的后腰沿着脊椎骨一路向上摸去—— “木华!” 木焰被冰的浑身一颤,后背滑动的手指令他骇然失色。 那透着寒气的冰冷触感—— 他冷斥了声,几乎是有些惊慌失措的一掌将月琅琊给推开了。 因为瞬间的惊慌,他推的力道便凶猛了些,月琅琊虽然抱的紧,但其实体力早已透支,所以一推之下,竟重重摔在了地上。 砰! 脑袋砸到地板上,月琅琊极轻的闷哼了声,狠狠眨了两下视线模糊的眼睛,总算意识清醒了。 呃,刚刚—— 刚刚他好像把木焰当成乔逸飞非礼了! “抱歉,我好像有点冷糊涂了。” 不等木焰责问,月琅琊已经坐起,浑身颤抖的抱住双膝,如被火炙的嗓音实在嘶哑的不像话,原本深邃如暗夜星辰般的眼眸也氤氲着一层潋滟的云烟雾气,看着竟是格外的朦胧迷离、妖冶清魅。 木焰看着他,缓缓的呼吸。 这样极致的冶艳俊美,难怪会惹的林天不能忘怀。 冷糊涂了吗? 所以才那样举止失常。 木焰现在没空去计较这个问题。 木华的毒,他解不了,但木华的伤口,却必需要立刻处理。 否则再这么失血下去,木华真要成干尸了。 月琅琊在来这个小屋的途中,已经在林间小溪洗去了满身的烂泥,所以木焰帮他处理起伤口,并不算麻烦。 月琅琊任他摆布,却不敢再去触碰他。 虽然木焰手指尖传递过来的温暖,令月琅琊忍不住想靠近想汲取,但——他还是忍了。 把冰冷的手伸人家后背抚摸,这事做的忒不厚道了。 月琅琊不想再因为自己的意识不清醒,而去做出更失礼的举动。 其实,他很想入睡。 但体内翻腾的火浪和体外的冷寒都太过强烈,相互交织碰撞,折腾的他根本没法睡。 恨不得剖开胸膛塞冰块,这凶残的感觉,他真有。 帮月琅琊处理完所有的伤口,木焰脸色都已寒澈如冰。 显然,月琅琊身上新增加的几处伤口令他非常的不愉快。 “冷的话,可以抱着我。” 伸手将颤抖的月琅琊抱入怀中,木焰面色肃然,手拿着白毛巾快速却不失轻柔的在他毫无遮掩的身体上擦拭起来。 月琅琊十指微动了下,身体往他怀中缩了缩,到底还是没有再抱他。 太冷了,抱紧了也许会失控。 木焰感觉他往自己怀中紧紧的贴过来,那种毫无防备只想多汲取一点温暖的小动作,实在让人不由得不去疼惜怜爱。 搂紧他的腰腹,毛巾在他身上轻快的飞动。 擦净。 费了一点时间,帮他换上了一件纯棉的浅蓝色长袖T恤和一条咖啡色的休闲长裤。 虽然穿上了衣服,月琅琊依旧没觉得好受。 似乎只有触碰到人体,他才会稍稍感到有些暖意。 就连木焰拿了一床被子将他给裹了起来,他浑身的寒意也没得到半点的缓和。 他抱着双膝,下颚抵在膝盖上,闭上了云烟迷离的眼眸。 因为寒冷,他的唇色已染上了一抹深紫。 他抿着唇,轩长的眉微蹙,羽睫不安的在眼帘下颤动,呼吸难耐而炙热,苍白如雪的面庞如泛着寒气的冰玉,尽管俊美依旧,却是失了生气,一片的僵冷。 木焰给他裹好被子,静静看了他5秒钟,终是心中怜惜不忍,快速给自己换了套干净衣服,又给林天喂食了需要服用的药物,而后扯开了月琅琊的被子,挤进去,一把将月琅琊抱入了怀中。 好冰! 将人抱住的刹那,木焰还是冷的一颤,轻轻抽了口气。 “——木焰?”月琅琊睁眼看他,视线模糊,却难掩诧异。 “三叔。”木焰纠正他的称呼。 “不怕我非礼你?”月琅琊暗哑的嗓音透着淡淡的戏谑。 “非礼?”木焰挪了下位置,让他可以更舒适的趴俯在自己的胸口,语声清淡中含着自然而然的冷傲威迫:“你不妨试试。” “——”月琅琊蓦地想起,木焰不仅有体香、爱吃巧克力、爱喝牛奶,也许还有很严重的暴力倾向。【61章有提】所以说,试试的结果,可能会很惨。 月琅琊收紧了十指,安静的靠在他的肩窝。 不再言语。 木焰能用身体温暖他,他已心生感激。 即便再贪恋人体的暖意,他也没打算触摸木焰的肌肤。 他月琅琊要是连这点自控力都没有,真可以打回娘胎,回炉重造了。 先前—— 他也是一时意识混乱,出现了幻觉,将木焰当做了乔逸飞,否则他是绝不可能做出那种失礼的事。 嘛! 月将军其实是个教养很好的人,虽然有些确实比较生猛粗神经,但待人处事还是规规矩矩的。 木焰是木华的三叔,估计他就是冻死,也绝不会容忍自己对木焰做出过于失礼的举动。 沉默。 并不算长的沉默之后,木焰冰冽的嗓音在他头顶低低响起:“你,很冷的话,可以抱着我。” 怀中不断颤抖的身体,让木焰胸口又涌起了窒闷。 自己的亲侄儿伤成这样,不可能不心疼的。 “不用。”月琅琊没什么力气说话,只是淡淡回绝了。 “固执,逞强。”对于他的不乖顺,木焰微蹙眉,脱口而出的话,倒像是平时教训自己带的部下。 “——”月琅琊沉默以对。 木焰隐在骨子里的独断霸道被他成功挑起。 伸手一把握住了月琅琊的左手腕,拉着他的手按到自己的腰侧,语声清淡却不容拒绝:“需要取暖的话,就不要客气。” 说着,可能身体被月琅琊冰的够呛,居然咳了两声。 掌心隔着衬衣贴着他温热的腰际,月琅琊心微微颤了下。 这个木焰看着面冷,没想到心却如此温软。 倒是个有情义的人。 指尖在他腰侧轻按,衬衣下肌肤的热量清晰的传递过来。 这可真是一种难以抵抗的诱惑。 天知道月琅琊多想伸手进去,触摸他赤裸的肌肤。 只有那种最紧密的碰触才能令他温暖。 当然,事实上,月琅琊仅仅只是伸出左臂,轻轻环住了他的腰身。 木焰忽然发现—— 木华原本是个别扭矫情的傻瓜笨蛋! 都说了不用客气,那到底还强撑什么? 先前抱的那样用力,仿佛松手就会死去一样的拥抱,难道是我的错觉? 还是说,从一开始,木华就抱错了人? 果然是冷糊涂了! 木焰有些恼火,又有些说不清的烦躁。 很莫名的。 他很少会有这种感觉。 大多时间,他都能清醒理智的掌控住自己的思想和情绪。 但是怀中冰冷颤抖却死撑忍耐的身体让他无法理智的对待。 他近乎粗暴的,伸手将月琅琊紧紧搂住。 身体贴合的越发紧密,他胸腔里有力跳动的心脏已经和月琅琊的心跳撞在了一起。 衣服下的体温令月琅琊感到了暖意。 炙热的呼吸在他颈侧拂动,鼻尖贴着他的肌肤,月琅琊可以极清晰的嗅到他清冽淡雅的体香。 这香气随着呼吸进入火浪翻腾的肺腑,竟像是注入了丝丝缕缕的凉风细雨,很是清凉降火。 月琅琊喜欢这香气,非常喜欢。 他的呼吸太过炙热,木焰感觉自己的肌肤都要被他的气息给烧灼融化了。 木焰难耐的避开了他的呼吸。 突然失去了可以清凉降火的香气,月琅琊不觉抬眼望向了木焰。 云烟迷离的眼中似是不满又似委屈的漫溢着湿润的水气。 “三叔,我喜欢你的体香。”他认真的说。 木焰被他看的一怔,继而耳根竟微微有些发热。 显然,月琅琊过于直白坦诚的话,让木焰有点错愕发窘。 毕竟男人拥有体香这种事,并非什么值得夸耀的事。 在他错愕的瞬间,月琅琊已经重新贴靠在他的颈侧。 当炙热如火的呼吸再次扑洒到肌肤上,木焰微僵了下,就要再次避开—— “别动。”月琅琊察觉到他的回避,左臂遽然施力,将他揽紧,冰冷的唇几乎是覆着他的肌肤,轻声说:“就这样好吗?” 他语气里透着令人无法拒绝的小小祈求,木焰的心顿时柔软下来,没有再回避,只是将他抱的更紧。 —— 一个半小时后,木烨的直升飞机停在了小屋的上空。 木焰发过去的地址坐标准确无误。 我到了。 手机收到信息,木焰松开月琅琊,起身开门。 木烨亲自带着医师和身手敏捷的下属赶到了这里。 进入小屋的时候,木烨的目光几乎是立刻就落在了月琅琊的身上。 “小华怎么了?”木烨脸色阴沉,眼中腾起怒火。 他大步走过去,伸手摸了下月琅琊的额头,一时被冰的倒吸了口冷气。 “小华。”他轻唤的嗓音有些止不住的颤抖。 月琅琊睁眼看他,云烟迷离的眼眸令木烨呼吸微顿了下。 “身体怎么这么冰?”木烨将他连人带被的抱了起来。 “——中毒,盖特的毒针。”月琅琊回答。 “盖特?绿眼鬼盖特?”木烨抱着他快速的往外走。 “恩。” “真见鬼!”木烨难抑怒气的低咒了声,桃花眸里拂起血腥杀气:“我要剁碎那个垃圾喂狗。” “——恐怕你没这个机会了。”月琅琊哑声轻笑。 那家伙的脑袋估计已经被森林里的野兽给咬碎吞噬了。 木烨:“他死了。”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没有机会,那么盖特肯定是死透了。 月琅琊:“是的。” “算他走运。”木烨阴寒的语调透着他内心的残酷—— 飞机落下的绳索和滑梯,很快就将他们拉上了机舱中。 飞机掉头,以最快的速度飞向了N市。 不管怎样,暂时还是离这里远点比较好。 N市有木烨投资建造的三甲医院,相信林天和月琅琊会在里面得到最好的治疗。 第八十章 深深的宠溺 —— 月琅琊醒来时,已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这当然是间豪华的特等病房。 床头的墙壁上亮着两盏浅黄色的壁灯。 光线柔和的近乎朦胧。 月琅琊刚一醒来,就恨不得立马再睡死过去。 那糟糕透顶的冰火两重天滋味,根本就没有因为他被木烨敲晕过去而跟着消失不见。 敲晕? 这说法,似乎体现不了二爷的牛逼! 人家那是打穴术。 在飞机上,月琅琊因为药性刺激着神经,加之身体那种天差地别的冷热交撞太过强烈,所以一直保持着意识的清醒。 恩,那感觉肯定不好受。 医师也不敢给他注射麻醉剂之内的药物,强行迫使他入睡。 毕竟,在没有确定分析出他体内所中的究竟是何种毒药前,谁也不敢对他注射任何一种药物。 谁都怕药物的化学反应。 说不定一针麻醉剂下去,就直接将人给打死了。 这药物之间的不良毒性反应,原本就诡变莫名。 现在,连月琅琊中了什么毒,大家都不清楚。 自然,没人敢冒险给他输液吊水打针。 于是,二爷出招了。 右手竖起剑指,对着自家侄儿的后颈安眠穴快速的点戳了下去。 直接将自家侄儿给戳晕了过去。 这舀穴、打穴之术虽然没影视小说作品中所渲染的那样玄乎。 但舀准穴位打晕打死人,还是真实存在的。 当然,要练会这些,那眼力指力自然非同凡人。 指尖的力道窜入安眠穴,几乎是瞬间就让月琅琊陷入了深度睡眠。 身体上的不舒服,也在瞬间消失。 —— 再醒来,已经是深夜的凌晨2点。 柔和的壁灯倾洒着朦胧的暖意。 身下一片温暖火热。 温暖火热?!!! 月琅琊还有些迷离的意识彻底清醒。 尽管身体仍旧很冷,但身下那温暖的热量紧贴着他的肌肤,如暖阳温泉一般,将他整个浸润在舒逸的暖意之中。 乔逸飞? 不是。 鼻间嗅到的发香,有着木质的清新雅致。 这云墨似的长发—— 木烨。 月琅琊抬眼,看到的果然是木烨那张渀佛任何时候都略带着三分魅然风情的脸庞。 “这么快就醒了?小华精神力很强哦!” 木烨似乎一直都在留意他的动静,见他醒来,烟波潋滟的桃花眸内掠起了一丝柔情惑人的笑意。 “你——”月琅琊刚说了一个字,就感觉喉咙阵阵刺疼,嗓音哑的令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肺腑里似乎不断有火往外烧灼—— “嘘!”木烨从被中抽出右手,不等月琅琊说第二个字,一根修长的手指已经轻轻按在了他的唇上:“二叔知道你想问什么。” 月琅琊沉默的等他继续。 “你中的毒,配制不出解药。” “阳心草和冰丝花,原本就毒性相冲。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人可以将这两样天生相克的毒物相融合,炼制出了你现在所中的毒。” “虽然我手中有阳心草和冰丝花的解毒药清,但暂时还不能给你注射。 这两种解毒剂的属性也是相克相冲,要是没能在相互融合的情况下给你注射—— 你很可能会毒上加毒,直接玩完。” 月琅琊静静听着,眸中虽然仍旧氤氲着淡淡的云烟雾气,但神色表情却是极为淡定的。 阳心草和冰丝花,这两种都是可以置人于死地的毒物。 而他现在虽然难受,却还活着喘气。 这无疑说明了一件事—— 这毒要不了他的命。 “放心,即使没有解药,这毒也要不了你的命。” 木烨给他一颗定心丸,唇畔挑起淡淡笑意:“两种药物即使可以融合,却仍是相冲相杀的。它们在你体内互相牵制,等到达一个饱和点时,就会互相渗透厮杀,最终的结果必然是两相抵消,同归于尽。 就算一方险胜,我手中的解毒药清也会将它彻底清除。” “——”这么凶猛!现在两毒物还只是相互牵制,那稍后的摆阵厮杀—— 月琅琊果断觉得自己还是晕死过去比较好。 “小华——”木烨唤的怜爱柔情,按在他唇上的手指,这时才挪开,缓缓下移,轻轻捏住了他的下巴,略略抬高。 月琅琊顺着被他抬高的视线,望进他波光潋滟的桃花眸内。 “你会抗住的,二叔相信你。”木烨凝着他被薄雾轻烟染的迷离妖冶的眼眸,唇畔仍带着笑意,只是嗓音微微哑了。 这小子—— 光做自己的侄儿似乎太可惜了。 “——不然,麻烦——二叔——再把我——敲晕了?”月琅琊礼貌的提议。 “不行。”木烨毫不留情的回绝:“从现在开始,你必需得保持清醒的意识。这两种烈性毒物一旦厮杀起来,很可能入侵所有的神经细胞,甚至会在大脑内部制造记忆幻觉。 你要是晕了,整个中枢神经系统都处在意识休眠状态,这不是打开大门迎接它们的入侵吗? 到时,就是肃清了所有的毒素,你留住性命也会变成一个傻瓜白痴!” 月琅琊在他越说越凶猛的解说中,完全沉默了。 仅仅只是割掉盖特的脑袋,果然是太仁慈了! 木烨估计自己的话应该把他吓到了,于是放柔语调,略带戏谑的调笑道:“怎么?小华害怕了?” 怕?月琅琊勾了勾唇角,浅浅的笑意透着讥诮不屑。 木烨一见他这样,立马乐了。 不愧是我木二爷的侄儿,就是胆壮。 低头凑过去,啵的一声,对着他的额头,狠狠亲了一口。 月琅琊惨白的脸瞬间黑了。 木烨像是没发现他的不悦,松开他的下巴,手指抚上了他的脸颊。 那温热的手指覆上脸颊,带来难以抵抗的暖意。 月琅琊微微眯起了眼眸。 虽然被触摸的很舒服,但他还是侧头避开了。 木烨的举动太亲近了,直觉有些危险。 “小华,我们现在这样亲密无间,让二叔摸一下脸有什么关系呢!”木烨收回手,伸入被中,抚在了月琅琊的后腰上,掌心在他腰上轻柔的抚摸了两下,蓦地用力往下一按,两人的下腹双腿便紧密无缝的贴合在了一起。 月琅琊愕然。 先前,他只感觉身下一片火热温暖。 现在才反应过来,他和木烨居然—— 都没穿衣服! 【擦汗!瞧这神经粗的!】 “人一旦中了阳心草和冰丝花的毒,就只能通过人体肌肤的相亲相爱来驱寒或者散热。被子盖的再厚,空调开的再高,对你也没什么帮助。”木烨柔情惑人的笑:“果然还是二叔的身体更能温暖你。” 他说着,有力修长的双腿在月琅琊的身下轻轻磨蹭了下。 腹下的私密处几乎与月琅琊的重合摩擦在了一处。 二爷这可是赤裸裸的调戏啊! 月琅琊反手扣住他的手腕,眸底雾气消散,染了几分冷意:“辛苦二叔帮我取暖,二叔要是累了,现在就可以去休息了。” 这分明是在赶人。 木烨的掌心按着他的后腰,就是没有丝毫挪动的意思。 一双桃花眸却是微眯着看着月琅琊,眼底有着淡淡的不妥协。 月琅琊也不妥协的望着他。 两人沉默的在眼神上对抗了片刻,月琅琊突觉胸中一阵猛烈的火浪冲到了体外。 同时,一股寒气又窜入了体内。 冷热交错的瞬间,月琅琊只觉全身血管都似乎炸裂一般,疼的眼前一黑,指尖无力滑下,松开了木烨的手腕。 饱和之后的厮杀! “小华!”木烨见状,哪还敢逗弄他。 挪开手掌,搂紧他,不敢再乱动。 冷热在体内冲撞,月琅琊的身体也开始变的时冷时热。 木烨抱着他,也是一时寒冷如冰一时灼热难耐。 冰火交蘀的糟糕滋味,木烨算是陪月琅琊一道咬着牙齿承受了。 直到天光放亮,月琅琊才稍微平静了下来。 体内的两种毒物确实相互抵消了一些,但还是大半没有清除。 它们随着太阳的升起,似乎又开始互相牵制,形成了先前内热外冷的互相制衡状态。 大抵很多毒药发作,都有其发作的频率和时间段。 沸腾之后,便是冷却。 再发作,也许又会在下一个深夜。 在月琅琊的体温又变得冰寒一片时,木烨伸指就戳向了他的失眠穴。 月琅琊总算可以休眠了。 木烨也是被折腾的够呛,搂着他一起合眼入眠了—— 一觉醒来。 竟然连新闻联播都已经结束。 这时,木烨正搂着月琅琊,靠在床上用晚餐。 床上伸起的餐桌板上,除了各色营养美味的菜肴,还有一瓶红酒。 在月琅琊沉睡的期间,木烨不仅自己穿了一身洁白的丝质长袍,还给月琅琊也换了一套同色同款的。 两人靠一块,白的晃眼。 一位穿着高叉旗袍,娇美无双的成熟女子正静静的伺候在一旁布菜倒酒。 这个女子唇角含着温柔似水的笑意,淡淡的,却艳丽不可方物。 她叫墨云。 跟在木烨身边的各色美人们,看到她,都会恭敬的叫一声云姐。 这个女人,不仅是木烨的暖床人,还算是木烨的贴身管家吧! 当然,能得到木烨的赏识,她自然不是个胸大无脑的花瓶。 —— “醒了?来,喝点水。” 月琅琊刚睁开眼,耳畔响起的就是木烨温柔中略有些沙哑的嗓音。 看着递过来的水杯,月琅琊伸手要接,却被木烨避开。 “我喂你。”木烨将杯子递至他的唇边。 月琅琊也不跟他客气,张口就喝了。 “阿云给你熬了清粥,要不要吃点?”木烨没让墨云动手,自己亲手打开了餐板上搁着的瓷盅,用瓷勺轻轻搅拌了下,舀出一勺冒着嗞嗞热气的清粥,递到自己面前,对着热气轻缓的吹了几吹,才递至月琅琊的唇边。 瞧!木烨对喂食木华这种事,一向十分偏执的喜好着。 要是平时,月琅琊铁定不会接受他的喂食。 但是现在手脚不便,浑身脱力—— 还是别矫情了。 于是,木烨眸带宠溺的一勺一勺喂他,他就安安静静的一口一口吃下去。 直到瓷盅见底,木烨才停止了喂食。 “还要吗?你都两天没进食了。”木烨问,伸手接过墨云递过来的热毛巾,帮他轻轻擦拭了一下根本没沾染到粥液的唇。 “够了。”喉咙被烧的哑不成声,还阵阵的干裂发疼,月琅琊缓了缓,问:“林天还好吗?” “早上就醒了,现在已经用过晚餐。好好休养几个月,他会比以前更强壮。”木烨伸指按到他的唇上,柔声道:“喉咙疼,就别说话。是不是要问你三叔去哪了?” 月琅琊微微点头。 林天、木焰,他们三一道来的,自然要确定他们的安全。 “你三叔中午就离开了,说是要去查一些事。还有,他的左耳膜被震碎了,修补手术做的很成功。我呢!要他留下来静养一段时间,他性子固执,不肯听,过来看了你一眼,就走了。”木烨语声和缓低悦,如清泉流水一般,听着很是舒服。 月琅琊微微点头,表示明白了。 木烨淡淡笑了,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了他的下巴:“才被折腾了两天,下巴就尖的能刺人了,等过两天彻底清除了你体内的毒素,二叔可要叫人专门给你制订一份营养菜单,好好给你进补一下。” 这木烨对木华—— 那也真是宝贝。 月琅琊对别人真心的好,不太懂得在言语上给予回应。 总之,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 木烨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时候,他也会随叫随到的。 这是他处事的原则。 别人的好,应该记在心里。 当然,在大是大非面前,有些个人的私情还是要抛开的。 希望日后木烨不会和他因为所站的立场不同,而发生矛盾冲突。 —— 木烨用完餐。 墨云收拾了一切,又在木烨的指令下,手脚利索的帮月琅琊干洗了头发。 吹干头发后,鼻间嗅到的是一缕缕木质的雅致淡香。 这下不仅衣服和木烨穿的一样,连头发的香味都一样了。 事实上,通过细微的小细节,可以看出二爷此人的霸道和强大的控制欲。 让木华染上自己的气息,这事让二爷觉得开心。 不过,月琅琊在刷牙洗脸后,突然冒出的一句话,几乎让二爷抓狂。 “二叔——昨晚辛苦了,今晚——不用陪我。”月琅琊想给乔逸飞打电话,想叫乔逸飞过来陪护。 那什么—— 他就是想抱乔逸飞了,就算浑身乏力,他凶残到极点的思想还是那么固执。 进入乔逸飞的身体——取暖! 抑或是,在这个时候,他确确实实是有些想乔逸飞了。 不管怎样,他就是莫名其妙的任性固执了。 他离开n市,每个晚上都会接到乔逸飞的电话,虽然都是大半夜的电话。 但是,昨晚上乔逸飞就算打了,肯定也是无法接通的。 依乔逸飞的性子,电话没打通,今天也许会很是焦躁不安吧! “不用我陪?你想要谁陪?”木烨心里小火星窜啊窜,到底还是不忍心对自己的宝贝侄子发火。 “乔逸飞。”月琅琊想了想,如实相告。 反正他和乔逸飞的关系,早就暴露在木烨的眼中。 “我就知道!”木烨难耐怒火,低斥道:“那小子有什么好?不知天高地厚,一介莽撞武夫,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你把他给甩了,二叔加倍宠着你。” “——”月琅琊默声望着他,眼底有着不赞同。 这人,怎么能说甩就甩? 这是人,又不是想丢就丢的垃圾袋。 “真不甩?”木烨脸色冷寒下来。 月琅琊皱眉。 私人的感情问题,他不喜被人干涉。 “行,既然你对那小子有情,二叔也不插手管你。” 木烨松开他,从他身边离开,瞬间带走了所有暖意。 “我在你隔壁,有事叫我。”走到门口,木烨淡淡丢下一句话,开门走了出去。 木华的心,被乔逸飞夺走了。 这个结果,让二爷很是不爽。 相信不需要太久,木华就会彻底看透乔逸飞那混小子本质上的劣根性。 木华,总会甩了那小子的。 到时候—— —— 房间安静下来。 没有了木烨的体温,月琅琊才觉得冷寒入骨。 时间21时30分。 月琅琊伸手舀起床头的电话,拨通了乔逸飞的手机。 第八十一章 无耻无下限 手机响了。 没人接听。 第二遍,还是没人接。 第三遍,亦然。 在洗澡吗? 还是出去忘带手机? 拨了一遍别墅和办公室的电话,还是没人接。 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眉峰微蹙,月琅琊心底浮起了些许焦躁。 搁下话筒,过半小时再打。 缩在被中,看着墙上的挂钟,感觉这半个小时比今天一天都难过。 好冷! 原来木烨的体温一点都不比乔逸飞低。 果然内外兼修的武者,身体在打根基时,大抵都泡过药酒,这骨头里都是火性。 难怪身体比常人要温暖许多。 半个小时一到,月琅琊伸手就抓住话筒,拨通了手机。 响了半天,还没人接。 月琅琊颤抖泛白的指尖有些无力的又按了一遍手机号码。 这下响了两声,总算有人接了。 “喂,哪位?”手机那端很吵杂,激烈的音乐穿透听筒扑进了月琅琊的耳中。 而开口大声说话的人,是个陌生男人,并非乔逸飞。 “我找——丁俊。”月琅琊想提高音量,但嗓音太哑,怎么说都沉的听不清。 “你说什么?”彼端显然没有听清他的话。 “请帮我——叫——丁俊听电话。”月琅琊低咳了两声,加高了音量,喉咙口在阵阵刺疼下,竟隐约窜出了淡淡的甜腥气。 看来喉咙声带真被高温烧坏了。 彼端朗声问道:“你找他什么事?” “他在吗?” 彼端有点不耐的说:“他在忙,你要没什么大事,最好别烦他。” “我是他、老公林飞。”月琅琊无意识的捏紧了话筒:“叫他听电话,立刻。” “林飞!”彼端似震了下,说:“别挂电话,我现在就去找他听电话。” 月琅琊等了半天,终于在震天响的激越音乐和尖叫嘶吼的吵杂人声中,听到彼端传来刚才那男人的声音。 “你老公的电话。”那男人几乎是用吼的在说。 “阿祺,你胡扯什么?阿波罗什么时候找的老公?他就是要找,也该找个像我这样风情妖娆的做老婆才是。”这是—— 清脆悦耳的嗓音在震天的音乐中拔高,稍微变得有些尖锐。 这是,苏文昊的声音? “我胡扯?”阿祺对着手机冷哼,似乎很想将他的声音传递到月琅琊的耳中。 “林飞的电话,丁俊你到底接不接?” 他话未落音,手机就被乔逸飞一把抢了过去。 “喂!”乔逸飞挤开舞台上的人群,往下走去。 “——乔逸飞”月琅琊:“我回N市了。” “——木华?你是木华吗?怎么声音这么哑?”乔逸飞下了舞台,一路穿过走道,向蓝调酒吧的门外走去。 月琅琊:“恩。” “你现在哪里?”乔逸飞脚步如风的冲到门外,抬脚就往自己的停车位走去。 “瑞安医院——7号楼707——”月琅琊话未说完,乔逸飞就急冲冲道:“你怎么在医院?” “——受了点伤。” “受伤?!”乔逸飞感觉心脏一下被狠狠攥紧,深吸了一口气,才稳住声音道:“等着,我一会就到。” “——喝酒别开车,打的。”显然,月琅琊已猜到乔逸飞晚上喝了酒。 “阿祺!”乔逸飞在彼端叫唤:“快去把车开出来,立刻送我去瑞安医院。” “别担心,阿祺晚上没喝酒,现在正好兼职我的司机。”乔逸飞紧接着在彼端说道:“你的声音听起来真是糟糕透顶!好了,你不要说话,我很快就到。现在把电话挂了,乖乖在被窝躺着等我。还有,我很想你。” 于是,月琅琊挂断电话,开始等待。 不能否认,他现在—— 也想着乔逸飞。 —— 22时27分。 乔逸飞冲到了707号病房前。 这层楼的走廊,十步一个大汉站位。 可见这楼是受了严加守护的。 不过却没人盘问和拦阻乔逸飞。 房门需要插卡才能进入。 门前左右各立着两大汉,在乔逸飞走过来时,就插卡打开了门。 事实上,与其让乔逸飞踹飞了门,还不如打开门请他进去。 乔逸飞可没空跟他们客气,抬脚就往里冲。 门被随手关紧。 “木华!”乔逸飞旋风般扑到床边,看着床上卷成一团的蚕蛹,心脏又狠攥了下。 单膝跪到床上,伸手将裹紧的被子向下拉开了。 于是,他看到了一张泛着寒气,惨白如僵尸般的脸庞。 “木、木华!” 呼吸瞬间停止,乔逸飞被骇的浑身都簌簌发抖起来,眼前更是阵阵直发黑。 木华看起来就像、就像一具没有生命的死尸! 不! 木华是我的,是我的。 没有我的允许,谁也别想夺走他。 他眼中泛起血丝,伸手一把将人紧紧抱进了怀中。 怎么这么冰! 连被子都透出了寒气! 这冰冷的触感骇的他无法言语。 手臂绞紧,几欲将人融进了血肉中。 月琅琊被搂的窒息,喉咙嘶哑的说不出话,他就在乔逸飞肩头咬了一口。 “木华——”乔逸飞被咬的浑身一颤,立刻放松了手臂,一把将他扑压在床上,低头就吻住了他的唇,温热有力的舌头似利剑般戳开了他的牙关,刚刺进去就感觉一阵烧灼般的炙热。 嘶~! 好热! 这他妈怎么回事? 身体这么冰,口中又这么热! 这诡异的状态,好像—— 好像有点印象。 尽管炙热难耐,乔逸飞还是用力缠住他的舌,狂烈粗暴的吸吮舔咬起来。 好热! 热的令人浑身都着火发烫起来。 真想就这样被他融化了。 想必,要不是察觉到他呼吸细弱到无力继续,乔逸飞是很乐意不管不顾的长吻下去。 离开他的唇,听他深深的喘息,惨白的脸颊染了几分血色,那素来幽邃如子夜星辰般的眼眸泛着湿润的朦胧雾气。 连那随着呼吸微微颤动的羽睫也沾了淡淡的雾气,在柔和的灯光下闪烁着迷离的光泽,魅惑着人去亲吻。 乔逸飞根本无法抵抗这样的诱惑。 伸手捧起他的脸颊,凑过去,张口含住他微颤的眼睫,舌尖细细的舔舐。 “别闹。”月琅琊被他舔的闭上了眼睛,待喘息稍定,才嘶哑着嗓音,低声道:“你打算就这样一直压着我吗?” 不错,我是很想一直压着你。 乔逸飞心中回答。 翻身下来,掀开被子,钻了进去,伸手将他搂进怀中。 “身上怎么缠了这么多绷带?你到底伤了多少地方?” 虽然月琅琊穿着睡袍,但丝质的面料下,可以很清晰的抚摸到身上缠绕的绷带,乔逸飞伸手在他腰侧轻抚,心一刺一刺的难受。 “你——”靠近后,月琅琊极清晰的嗅到他身上的烟酒味,以及某种幽然四散的香水味。 这香味—— 作为一个经受过战争洗礼,五感灵锐的军人。 月琅琊可以很肯定的说,这款香水味,他不久前还闻过。 其实,稍微猜测下,就很清楚了。 这是苏文昊身上的香水。 上次在蓝调酒吧接乔逸飞时,就因为乔逸飞和苏文昊一起跳了贴身热舞,才沾染了这香味。 现在竟然又来一次! 月琅琊心底多少有些恼火。 乔逸飞染上别人的气息,这让他不爽。 按住乔逸飞在腰间抚动的手指,说:“去洗澡。” 乔逸飞微怔,继而又微眯起眼眸,有些邪恶的笑道:“讨厌我身上的气味?” 月琅琊没否认。 乔逸飞坦白:“我跟苏文昊跳热舞了。” “恩。”月琅琊表示知道了。 喂喂!反应这么冷淡?乔逸飞暗暗不爽,猛地一只腿挤进了月琅琊的双腿间,唇瓣贴近他的耳畔,语声温柔如水道:“我和他就像这样贴在一起跳舞,他像只发浪的小母猫,总是不停的在我耳边求我操他。木华,你说一个市长的公子怎么就这么下贱呢?不过,这小母猫长的也确实挺漂亮,是不是?” “去洗澡,别让我说第三遍。”月琅琊嘶哑着嗓音,喉咙再次窜起甜腥,口中尝到了鲜血的味道。 操蛋的! 喉咙疼死了! 这货就不能安分点。 “好好,我去洗澡。”乔逸飞看他说完话,唇角都溢出了血丝,哪里还敢故意去惹他生气,说着就一溜烟的钻进了卫生间。 月琅琊闭上眼睛,又将被子裹成了一团。 —— 乔逸飞这个年纪的人,爱玩爱闹是正常的。 事实上,月琅琊对乔逸飞并没有什么严格的要求。 年轻人热血冲动,只要留个底线,爱怎么玩都可以。 自己当年这岁数,不也肆意狂妄的很吗? 只不过,当年自己一腔热血都洒在了战场上。 男欢女爱之类的事,月琅琊并不上心。 当初和文欣才成亲两年,家中长辈便要他纳妾,被他一口拒绝了。 连乔文欣也亲口劝他多纳几房小姨娘。 多找几个女人,为的什么? 不过是让她们多为月家生养子孙。 月琅琊并非不喜欢女人。 相反,他对女人一贯是比较疼惜的。 他对父亲感情淡薄,最爱的女人便是自己的母亲。 母亲是个聪慧睿智的女人。 父亲三妻四妾,母亲从不争风吃醋。 但私下却常守空房,夜夜孤单。 母亲从不在他面前说父亲的不是。 母亲是喜欢父亲的。 所以,她为父亲付出所有。 孝敬公婆,照顾儿女,管理家宅。 样样都尽心尽力。 即便父亲时常只在醉酒后才想起来母亲房中欢爱,母亲也不忍对父亲多加苛责。 而他却知道,酒醉的父亲总是撕去了平日的儒雅,像一头凶残的野兽。 母亲与一头野兽欢爱,哪一次不是满身伤痕? 为此,月琅琊12岁时就曾伫立在母亲门外,阻拦醉酒的父亲进屋。 父亲没有参政做官,而是入商道做了个生意人,虽会点拳脚功夫,却是花拳绣腿,没那份练武的资质和天赋。 父亲是打不过他的,也不敢打他的。 父亲的野兽面貌,只有对着母亲才能施展开。 作为月家娇宠的长孙,太爷就是月琅琊的后台。 父亲向来惧怕太爷,连带着对自个受宠的儿子也有点忌惮。 毕竟,月琅琊要是跟太爷面前告上一状。 父亲是肯定要受训挨罚的。 可惜当父亲呵斥他几句,转身要离开时,母亲却走出来将父亲挽进了屋里。 对此,月琅琊又气又恨,简直还有点恨铁不成钢的郁闷。 有什么办法呢? 谁让母亲喜欢父亲。 喜欢,便让自己卑微了。 委屈、难过、心酸、泪水,母亲都忍了。 她说,父亲也是喜欢她的。 只是,父亲是个男人,还是个有权势的男人。 这样的男人,都是和父亲一样妻妾成群,风流多情。 月琅琊不想变成和父亲一样的男人。 他想他要是娶了一个同母亲一样温婉聪慧的女子,他就全身心的去疼爱这个女子。 一个,已经足够。 —— 这种根深蒂固的思想,早在岁月的流逝中,刻进了他的骨子内。 两个人在一起,忠诚和信任,是最基本的条件。 所以说,他信任乔逸飞。 乔逸飞怎么玩都没事。 他从未想过干涉乔逸飞的私人生活。 但是乔逸飞要是胆敢在精神和肉体上背叛他,那什么也不必说了,他会立刻和乔逸飞断绝情人关系。 月琅琊可以对一个人专情到生死不弃。 自然也可以对一个人决绝到永不回头。 —— 乔逸飞应该早就看透了月琅琊的性子,怎么非得一而再再而三去踩人家的底线呢? 这不找抽吗? 要是一不小心踩过界了,怕是乔逸飞拿刀抹脖子,也无济于事了。 月琅琊的狠心决绝,那是随便可以挑战的吗? —— 22时47分。 乔逸飞洗完澡,裹着浴巾就冲了出去。 “木华,你是不是中毒了?” 他扯开被子,带着满身沐浴后的芬香热气,钻了进去,伸手将月琅琊抱住了。 “呼~好冰啊!”他一手搂着月琅琊,一手就开始脱月琅琊的睡衣。 “外冷内热,这症状,我见识过。” 他脱下睡衣,又扯掉了自己腰下的浴巾,整个身体贴了过去。 “——说。”月琅琊刚说了一个字,就感觉喉咙深处又有血腥味上涌,便抿了抿唇,不再言语。 “还记得我药箱里那些特制的丹药吗?” “恩。” “那是我一神秘朋友炼制的。在天海,我不是跟你说,以后有机会介绍你认识吗?” “恩。” “我那朋友前几年炼制了一味【冰焰如意散】,用的材料是阳心草和冰丝花,谁中了谁都得被折腾的死去活来。” “——解——药?” “你真中了冰焰如意散?”乔逸飞这下倒是惊奇了。 “恩。” “这不是毒药,所以也没有解药。” “?” “虽不是毒药,却可以将人活活折腾成白痴。如果精神力薄弱,加上不能及时的驱寒散热。中药的人,三天之后,就会变成一个没有思想的白痴。” “——”这么凶残!还不叫毒药?月琅琊无语。 “但是,能凭着强大的精神力抗过药效的话,这身体等同被重新炼化了一次。日后你不仅精神力会增强,还可以无惧酷夏严冬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月琅琊伸手在他胸口写字。 “这好处,可是我那朋友亲口告诉我的,准没错。大概除了我,这外面还真没人知道。” “这药怎么流出去的?”月琅琊继续写字。 “当然是卖出去的。”乔逸飞抓住他的手指,笑着亲了他一下,道:“他是个什么买卖都做的人,炼出了好药,就会高价卖出去。这冰焰如意散,估计他是当毒药卖的。因为这世上还没几个人可以抗住这强烈的药性。就有一样,他卖出去的每一种药,数量都控制在100份之内,绝不多卖。” “他挺神奇啊!”月琅琊抽出手指,写字。 “他是个怪胎,整天披着一件黑袍,戴个黑色的面具,搞的像个巫师一样。我15岁时,曾死皮赖脸的求他拿下面具,让我一睹他的真颜,结果——” “怎样?” “我很丢脸的被吓到。” “他,长的很难看?” 乔逸飞心有余悸的回忆了下,说:“不难看。” “恩?” “非常漂亮。” “?”漂亮的吓人吗? “他左半边脸漂亮的足以秒杀所有男性牲口,呃——不包括你我。” 月琅琊黑线:“还有半边脸怎么了?” “右半边脸上爬满了血红色的诡异符号,那些符号就像是无数的小虫,仿佛不停的在他肌肤下蠕动。当时,老子看着他那右边脸,差点没被吓的失声大叫。” “怎么会这样?” “这个我也不清楚,那家伙的脾气古怪,不是什么都肯跟我说的。” “他叫什么?” “怎么?对他感兴趣?” “恩,既然他什么买卖都做,说不定日后我也有买卖找他呢!” “他的名字,是不让我告诉外人的。不过你是我的内人,那肯定要如实相告。”乔逸飞微顿了下,说:“他说他叫姬叶。” “有机会介绍我认识。”一个炼药制毒的顶级高手,能认识这样一个人,自然不是坏事。 “一定要介绍。”乔逸飞保证。 —— “现在——”月琅琊在他胸口划动的指尖,停在了他微微挺立的RU头上,轻轻戳了戳,感觉他呼吸一紧,便划开继续写着:“我好冷,想上你取暖。” 【无耻,是没有下限滴】 乔逸飞当即死机:“你开玩笑吧?” “我很严肃。” “你、你这模样,怎么上老子?!”乔逸飞知道自己腹下已经钢枪挺立,但他就是再禽兽,也没打算今晚上把木华给XOXO了。 木华,这仅剩半条命的模样,他怎么舍得去折腾? “这个你负责,反正你让我插进去就行。” 月琅琊这行无耻到极点的字眼,一笔一划拂过胸口的肌肤,似乎瞬间就渗进了乔逸飞的五脏六腑。 乔逸飞内腑抽搐,气到吐血。 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么无耻凶残的话,居然出自木华的口中。 “小飞~~~~~~~”月琅琊继续划字,指尖顺便戳捏着他已然发硬挺立的RU头。 “别划了。”乔逸飞抓住他乱动的手指,有些恶狠狠的吻住了他的唇。 口中炙热甘甜又夹杂着血腥味的气息瞬间就点燃了乔逸飞的欲火。 “确定要上?”松口,乔逸飞用下身的钢枪一下一下在他双腿间轻戳着。 “上。”月琅琊一个大字划在他胸口。 插进去,可以取暖,释放出来,又可以散热。 为什么不上? “好吧!如君所愿。” 乔逸飞拉上被子盖住两人,身体滑下,右腿插在他的双腿间,俯身趴下,伸手握住他冰冷的废枪,送入了口中。 第八二章 冷枪取暖 —— 将他的欲望吞入口中,真好像含了一根冰棒。 冰凉的寒意在口中扩散。 乔逸飞深吸了一口气,略有些用力的合拢口腔,将他的欲望紧紧的吞噬。 月琅琊微微绷紧了身体,唇畔逸出了一声低低的喘息。 那喘息低的如深夜拂空而过的风,才掠起,便已消散。 温暖。 乔逸飞的口腔唇舌,暖的令他指尖轻颤。 取暖,果然是个聪明的好主意。 他闭上眼睛,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欲望在乔逸飞的口中升温、融化、乃至挺立。 他、他竟然在老子嘴里起反应了?!!!! 心跳如擂鼓,乔逸飞深深的呼吸,浑身着火似的烫烧起来。 这还是第一次,他因为自己的取悦而产生欲望。 乔逸飞满心泪流。 木华,你可算给老子一点面子了。 吞吐、舔舐…… 他的欲望,在骄傲的挺立。 舌尖探入顶端微张的小口,轻轻的戳刺、吸吮。 他自喉间又逸出了一声低喘。 难耐且又夹带着几许缱绻的柔情韵味。 这样的喘息简直让乔逸飞失控。 占有他。 让他在自己的身下陷入情欲的沼泽,呻吟喘息求饶,乃至失控的嘶喊自己的名字。 呃…… 这好像有些妄想了! 乔逸飞觉得自己都快爆炸了。 舌尖刺的愈深愈急愈加用力,顶端小口中那细嫩柔滑的触感令人心神迷醉。 突然,头发被抓住了! 乔逸飞动作一顿,伸手扯下被子,抬起被欲火蒸腾的双眼,望向他。 他眉峰微蹙,说:“……轻点。” 惯来幽磁低冽的嗓音,哑的令人听不清,在情欲的熏染下,却又分外的撩动人心。 乔逸飞的心瞬间柔软如水,松口,舌尖在顶端怜爱的轻舔了下,也哑着嗓音问:“疼?” 这样敏感柔嫩的地方,自然应该温柔对待,刚才似乎力道过猛了。 他揉了揉乔逸飞的发,指尖下滑,捏住了乔逸飞的下颚,微微用力往上拉。 乔逸飞顺着他的力道,俯身而上。 双手撑在他的身侧,两人下腹紧贴在一起。 乔逸飞低头吻他的唇,腹下厮磨。 “没有润滑剂,你去拿沐浴露。”他在乔逸飞胸口划字。 “有没有觉得咱俩应该互换一下?其实你更适合做零,真的。”乔逸飞在他腹下轻撞,粗哑的嗓音带着淡淡的调侃。 “不觉得。”指尖在乔逸飞胸口缠绵:“去拿沐浴露,我不想弄伤你。” 对于他的温柔,乔逸飞总是没有抵抗力。 又亲他一下,低哼了声:“你受伤,老子顺着你。” 翻身下床,就这么光着身体,扑向了卫生间。 月琅琊轻笑。 眸内染上令他自己也未知晓的喜爱宠溺。 —— “别动。”钻入被中,乔逸飞按住了他翻身坐起的动作。 “你都半残了,还是乖乖躺着吧!” 乔逸飞说着,暗暗一咬牙,张开双腿,跪在了他的腰腹两侧。 “不要我帮忙?”他微微挑眉,唇角却难掩笑意。 “把眼睛闭上,老子自己来。”废话!手臂缠那么多绷带,老子敢劳驾您亲自动手吗? 望着乔逸飞仿似透着火焰般的雪亮眼眸,月琅琊心微窒了下,指尖再次落在他的胸口,顿了顿,才轻轻划下:“我想看着你,好吗?” “……哦。”乔逸飞根本就没办法拒绝他温柔的言语。 月琅琊眯眸微笑,雾气迷离的眼中氲出淡淡的柔情蜜意。 乔逸飞被他注视着,恍惚竟有种被他深深爱恋的错觉。 心脏收紧,呼吸屏息,大脑瞬息空白。 那一刻,神魂沦陷,思想沉醉。 “怎么?”看他怔怔失神,月琅琊不知缘由。 一把抓住他在自己胸口划动的手指,用力按在自己的心口,乔逸飞低头,猝然吻住他。 冲进他的口腔翻搅,含住他的舌,啃咬吸吮。 大力的吞咽他的津液,蛮横的夺取他的呼吸。 木华,你喜欢我。 你喜欢我。 你的眼神那样柔情,恐怕连你自己都没察觉吧! —— 乔逸飞心跳激烈,一下一下撞击着胸腔。 掌心覆在上面,也被震的颤动不止。 月琅琊看着他火热雪亮的眼瞳。 那里面…… 倒映着自己逐渐沉迷幽深的双眸。 沉迷! 月琅琊心悸。 看来他对乔逸飞,已不仅仅是在乎了。 —— 分开双唇,牵出一线银丝。 低低的喘息在彼此的耳畔缱绻缠绵。 乔逸飞已然无法忍耐了。 腹下欲望硬胀的几近爆裂。 他伸手将两人欲望握在一起,有些用力的搓动起来。 他粗喘低吟着,在月琅琊眸色幽深的注视下,浑身绷紧颤动着释放了出来。 白浊滚热的液体,一波一波喷溅而出。 有几点甚至溅到了月琅琊唇瓣脸颊。 一时,空气中弥漫起浓烈的男性麝香。 高潮的余韵令他有些瘫软的覆压在了月琅琊的身上。 “你怎么不射?” 他表示不满。 木华耐力非同凡人,对情欲的控制力强的让人嫉恨。 “我要取暖。”月琅琊伸手在后背划动,手指沿着脊椎,一路下滑,拂过尾椎骨,探入臀隙,指尖按到隐秘的幽穴口,轻轻戳了戳。 想要进入的意图,足够明白。 乔逸飞浑身僵了下,继而轻轻推开他的手,直起了身体。 月琅琊静静望着他,眸色散了雾气,一片的幽邃深沉。 “忍忍,很快就好。”乔逸飞微错开他的视线,伸手倒出散发着木质雅香的沐浴露。 一咬牙,将沾染着浴液的手指探入了自己从未亲手探索过的幽穴中。 月琅琊仍是静静的望着他,只是瞳眸的颜色黑的叫人深陷。 乔逸飞的额头已泌出细细的汗水。 如刀凿般英俊深邃的面庞隐隐散发着灼热的暖气。 健硕修长的身躯,在朦胧的灯光映照下,泛着诱人触摸的丝缎光泽。 那光滑有力而富有弹性的蜜色肌肤,也因自己难捱的动作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点点晶莹闪烁,微微滚动间,透着一股令人屏息的性感魅惑。 月琅琊像是被蛊惑了一般,指尖触及他的胸口,有些着迷的触摸他健美的胸膛。 性感修长、肌理分明。 线条匀称深刻。 精瘦结实而又挺拔有型。 这是一副阳刚凌厉,几欲从骨子里透出力量感的男性身躯,宛如玉石雕琢出的神诋。 完全不同于女人的温婉娇柔。 可当他为你完全打开时,你实在很难不被他吸引。 第一次与他发生关系,月琅琊就曾被他独属于男人性感撩人的一面所吸引过。 这身材实在好的太过分。 确实能令男性牲口们产生各种羡慕嫉妒恨啊! 呵! 月琅琊唇角无意识的挑起,心下有些小小的得意。 自己的情人如此出色,相信谁都会忍不住得意的。 “傻笑什么?”体内的手指已增加到三根,乔逸飞难耐的抽插了几下,一把抽出,垂眸见月琅琊唇角含笑,不觉微怔了下。 %>_<% 有什么好笑的? “身材很棒。”指尖在他胸口划下赞赏。 乔逸飞愕然了下,继而轻哼了声:“你现在才发现啊!” 还真不谦虚。 月琅琊轻笑了声,划字:“你打算憋死我吗?” 乔逸飞抓住他的手指,放到口中咬了一下,语带愤恨的说:“我可没你那么心狠。反正只有你憋死我的份,没我憋死你的份。再说,憋死你,老子舍得吗?” 月琅琊眼中泛起柔光。 这小子还挺会说甜言蜜语的。 “真没想到老子还有帮人上自己的一天。” 乔逸飞哼哼了两声,伸手握住了他的欲望,抵在自己已被扩张的湿润穴口。 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坐下。 草!太粗了! 做的次数实在屈指可数,即使被扩张了,这样进去还是很困难。 顶端才被挤进去,乔逸飞就皱紧眉峰,呼呼的直喘气。 果然,这种事就应该常练常做。 木华太禁欲了,难得做上一次,每次都搞的像是上处男一样。 他难受,老子也难受。 真NND! 紧致的幽穴里,那样滚热温暖。 月琅琊轻轻呼气,眼眸掠起了像是野兽锁定猎物时的危险光芒。 在欲望艰难的进入三分之一时,他猛地一个用力的挺腰…… “啊!” 乔逸飞自喉咙深处逸出一声惊呼。 而后大力的喘息起来。 后穴被完全撑开,欲望如利剑般深深一插到底。 身体被彻底的侵占,滚热的内壁包裹着散着寒气的利剑,被刺激的一阵阵紧缩。 同时,月琅琊也像是难以抑制的低喘了一声。 温暖的包容。 紧密的契合。 丝丝快感酥麻从前端窜至腰腹,一路通达四肢。 那一瞬的愉悦,令人迷眩。 他闭上眼,陷入瞬间迷眩的面容,展露出从未有过的妖冶风情。 唇角眉梢仿似都染上了几许挑逗人心的魅惑之意。 连棱角分明,深刻俊美如雪玉雕琢出的五官,也无端的柔美靡丽起来。 如斯冶艳。 令人窒息。 乔逸飞看着他,一时失魂痴迷。 略略动了动腰,欲望在乔逸飞的体内轻抽了两下。 身体乏力,大抵难以尽兴。 月琅琊伸手戳了戳乔逸飞。 “动。”一个大字划过去。 “……宝贝,你真好看。”乔逸飞还在享受着深深痴迷的余韵,给他这么一戳一划,心都快融化了。 喜欢,真的好喜欢。 俯身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唇,才直起身体,跪正后,上下摇动起来。 欲望插的太深。 开始抽动起来比较费力。 不过,片刻后,胀疼不适感就慢慢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酥酥的麻意。 再之后,腾起莫名的瘙痒感,抽弄间,欲望时不时的擦过体内那个敏感的凸起,继而荡开了足以令腰腹瘫软的缠绵快感。 但是这样根本不够…… 那里需要更加用力的顶弄。 用力的,仿佛要将人捅穿的剧烈顶弄。 做爱这种事,自然要懂得享受其中的快感。 乔逸飞一贯是个诚实的感官享乐主义者。 尤其是,看着木华在自己身下被伺候的微微情动喘息,乔逸飞心中猛地就翻起了滔天的征服欲。 好吧! 老子是被插了,但—— 现在木华躺在自己的身下,任由自己主导这场情事,那么这跟他上了木华也没什么区别了。 伸手擦了下额角坠落的汗珠,乔逸飞面上显出了几许邪恶的笑意。 月琅琊的腰侧缠了绷带,乔逸飞便伸手扣紧了他的小腹两侧。 而后,挺动腰腹,逐步的加大力道和频率,抽动起来。 欲望在体内整个的抽出,再整个的进入…… 每一次都顶着那处可以炸开强烈快感的敏感凸起,贯穿到身体的最深处。 他如此凶猛,月琅琊左手揪紧了被单,乏力的身体几乎被撞散。 腰侧被动能弹撕开的伤口一阵阵的抽疼。 已然撕裂。 “……慢、慢点……” 月琅琊张口吐出灼热的气息。 眼前迷蒙起来。 呼吸急促的不能连续。 再这么猛撞下去,他真可能丢脸的晕死过去。 “……呼呼……木华,你这是在求我?” 乔逸飞压抑着喉间的喘息低吟,伸手擦了把额侧落下的水珠,生猛的撞击略微停顿了下。 实则,他早就已经抵不住汹涌的快感。 但没看到木华失控,他实在不甘心,只好强行忍住了释放。 天知道,他忍的多辛苦啊! 木华,快点失控,快点求饶吧! 就让我征服你一次,又怎样呢? 呼呼…… 憋死了! 月琅琊喉咙疼的厉害,说不出话,只用雾沉沉的眼眸望着他。 用力抽动了两下,乔逸飞喘息着笑:“是在求我吧?” “可以慢点。”月琅琊有点晕,指尖微颤着在他胸前划字。 一味的激烈猛撞,没有半分的温存。 这样的情事,也太没意思了。 乔逸飞心里满足了。 木华,你这已经算是服软求饶了。 不过呢…… 我们还是早点一起释放吧! 眸内炽焰沸腾,乔逸飞扣在他腹侧的手指用力收紧,挺动腰身,越发猛烈的摇动起来。 “啊啊……恩……啊……啊啊!” 口中溢出喘息呻吟,随着一声粗哑的低吼,乔逸飞在最后一发猛力的撞击下,绷紧身体,白浊欲液激射而出,后穴也一阵阵用力绞紧。 那几乎夹断欲望的紧致令月琅琊也绷紧了腰腹,在他体内释放出来。 两人的喘息交缠成一线。 乔逸飞俯到他身上,四肢腰腹都有些酥软。 月琅琊松开揪紧的被单,缓了片刻的目眩,才怜惜的伸手摸了摸他被汗水浸湿的后背。 就为了让自己求饶,才撞的那么猛吗? 这小子,雄心万丈啊! 唇畔逸出笑意,那样的柔情宠溺。 若乔逸飞早点学会珍惜两个字…… 【咳~剧透了】 —— 后半夜,月琅琊体内又开始冷热交撞起来。 乔逸飞一直搂着他,直到天光放亮,才平静下来。 这一夜,许是因为取暖散热的法子有了极大的助益。 月琅琊体内的毒素居然被清除了。 虽然人被折腾的够呛,但月琅琊入睡后,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舒适安逸。 —— 二人一块睡到日落西山。 月琅琊醒来,人虽然虚弱,但精神却很好。 身体虚软无力,大脑却格外的清晰分明。 体温虽比常人凉一些,但到底是不再感觉寒冷了。 乔逸飞翻身下床,本想打电话叫人送吃的过来,不想…… 木烨像是算准了时间,敲门进入,美女墨云手端银质托盘,上面已摆放了精心准备的营养晚餐。 第八三章 木华只喜欢我 病房中并没有残留情欲气息。 木烨自然知道,昨夜有护士进来帮木华处理了裂开的伤口,还撤换了一套干净的新被单。 木华和乔逸飞做了什么? 这似乎并不需要费脑子猜测。 当然,木烨也不需要猜测。 病房四角都装有微型监视器和监听器。 这并非木烨刻意想窥视木华的一言一行。 事实上,戴着接听器,轮流守在监视屏幕前,是四个漂亮的美女。 她们6个小时轮换一次,分秒不停的密切关注着林天和木华房中的动静。 木焰送来的人,无论如何,必然不容半点闪失。 尽管被追杀的是林天,应该被全方位保护的也是林天。 但在木烨看来,受到重伤的木华才该特级守护。 既然绿眼鬼盖特这样的S级杀手都已出手,那么就会有其他S级高手出场。 所以,防范若有半分的疏忽,就很可能遭到敌人的暗袭。 木烨是绝不容许自己犯下这种小疏忽的。 不管是对林天,还是木华,都一并叫人监控了。 这样,即便有高手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病房,他们也会有最迅疾的反击。 —— 故而,月琅琊才醒,木烨便收到属下的报道。 于是,木烨像是算准时候带着晚餐进房,倒让乔逸飞很有些意外。 抬眼,不动声色的在房中四角转了一圈,乔逸飞这个曾经装置过无数监视器材也破坏过无数监视器材的A级雇佣兵,不觉微微拢了眉。 监视器装置的非常隐秘。 不用心注意,连他也难以察觉。 只是作为一个武道高手,只要他细心留意,就完全可以通过四角那针孔似的监视屏所产生的光点反射,而寻到监视器的确切位置。 我擦!感觉像是吞了只绿头苍蝇。 他昨晚与木华XXOO,肯定也被人分毫不差的看了个透彻。 垂眸去看木华。 木华苍白的脸上一片宁静淡然。 这家伙…… 应该一开始就知道吧! 他深吸了一口气,望着走近的木烨,硬是压下了心头的膈应和恼怒,站起身,沉着嗓音叫了声:“二叔。” 木烨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微微点了点头。 走到床边,坐下。 伸手摸了摸侄儿的额头。 唇角挑起笑意:“体温差不多正常了,还觉得冷吗?” 月琅琊微微摇头。 “睡了这么久,饿了吧?”收回手,木烨按了下病房自动伸缩餐桌板的开关。 餐板伸起,墨云将银盘中的营养晚餐一一摆在了上面,便退开一旁站立。 她是有心伺候,奈何主人对这个侄儿一贯喜欢亲力亲为。 其实,这个时间点,太阳才落山。主人平时根本不会这么早用餐。 可是为了陪这个侄儿一起用餐,主人连素来严谨的用餐时间也提前了。 哎! 墨云在心中轻叹,主人还真是个好叔叔。 只是,似乎有点宠溺过甚了。 —— 餐板上除了饭菜,还放着两只青花瓷盅。 一只里面装着川贝雪梨粥。 另一只里面却是八珍汤。 阳心草的毒性最易引发肺火。 即便毒性散去,五脏六腑也如同经历了一场大火焚烧。 损伤严重,必要细细的调和修复。 这川贝雪梨粥,甜爽可口,清肺润喉。 八珍汤,乃是气血双补的中药汤。 两相调和服用,正是最适合木华养身的。 “来,先喝点水。”木烨也不急着给侄儿喂食,先拿了一杯蜂蜜水递到了月琅琊的唇边。 月琅琊没有推拒,张口饮了。 乔逸飞看的直皱眉。 这叔侄俩,倒是和谐的很啊! 木烨最是喜爱侄儿的乖巧,搁下杯子,拿瓷勺舀了热粥,吹了几吹,眸含宠溺笑意的递了过去。 乔逸飞瞪大了眼睛,呼吸都粗了。 喂喂!木华可是我的,二爷您这是跟我争宠吗? 呼呼~~~ 要不是看在您是木华二叔的份上,我可真就把碗给抢了! 哼!╭(╯^╰)╮ 粥送到唇边,月琅琊也就张口吃了。 不过没等木烨满意的再去舀第二勺,月琅琊已经伸出左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腕,指尖滑开,捏住了勺柄。 拒绝我的喂食吗? 木烨眯了眯眸,顺了他的意思,松开了勺子。 餐桌板上除了粥盅,分明摆放着两份碗筷。 可见,木烨很大方的为乔逸飞准备了饭菜。 要换平时,乔逸飞肯定早就自动自发的坐了过去。 但木烨毕竟是木华的二叔,这长辈身份摆着,看在木华的面子上,他怎么也该保持些礼貌教养。 故而,木烨没有招呼他坐下,他也就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当摆设。 月琅琊搁下勺子,看了一眼军姿笔挺的乔逸飞,眸中掠过了一丝柔和的笑意。 伸手握住了木烨的手腕。 木烨轻笑:“怎么?小华还是喜欢二叔喂吗?” 月琅琊拂开他的掌心,指尖轻划:叫他过来坐吧! 冰凉的指尖在掌心划动,带来轻微的酥痒。 木烨不等他撤回去,就收掌,一把握住了他的手指。 月琅琊抽了抽,居然没抽动。 木烨脑袋卡壳了? 乔逸飞脸都黑了。 NND是错觉吗? 怎么都觉得二爷在调戏木华啊?! 松手啊! 我草! 木华是老子的,就是叔叔也该掌握住亲近距离。 尼玛,抓住木华的手不放,到底什么意思? “小华的手很漂亮呢!”干净、修长、有力、骨节分明,最漂亮的是色泽,根根都隐约透着玉质的莹白光泽。 仿似精美的玉雕。 这样的手,生来便拥有着令人恨不得用亲吻来膜拜的矜贵。 木烨捏着他的左手,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指腹掌心上的薄茧以及被碎玻璃划开的数道碎口子。 而他缠着纱布的右手,掌骨碎了,除了会留下难以消除的伤疤,灵活度也会大减。 甚至以后连重物都不能提拉吧! 本该珍藏的宝贝,怎么就不懂得好好爱惜呢? 叹赏了一句,木烨感到他的抽动,便加重力道收紧手掌,将他的手拉到唇边,亲了亲他的指尖,才松开了力道。 唇角挑起邪气的笑意。 这样,会不会气抽乔逸飞呢? 事实上,乔逸飞已经气抽了。 要不是还有两分理智,估计他都挥拳头砸向了木烨。 这他妈什么亲叔叔? 分明就是一流氓好不好? 连自己亲侄儿都调戏,这都什么人啊! 还有没有一点当叔叔的本分? 看着月琅琊面色微冷的收回手,木烨忙朝乔逸飞淡淡招呼道:“你过来坐吧!” 乔逸飞伫在原地,握紧拳头,暗暗磨牙。 他现在不想吃饭,就想揍人。 “坐。”月琅琊蓦地出声,低哑的嗓音,透着些微的恼火。 乔逸飞立马乖乖坐了过来。 木烨见状,眸内划过了一丝玩味。 “吃饭。”今晚没有准备红酒,木烨拿起筷子,低低说了一句,就开始进餐。 接着,便是安静的用餐时间。 —— 乔逸飞自认是个胆大的人。 但胆大不代表莽撞愚蠢。 老子天下第一,有这种思想的人,往往都是些没真正见过世面的井底之蛙。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没遇见比你厉害的,并不代表没有比你厉害的。 自从七岁那年遇见姬叶开始,乔逸飞就品尝过狂妄自大的苦果。 而十七岁那年,他加入天焰佣兵团,又因嚣张自大被身为团长的林哲(林天)给狠狠折腾了好几次。 十九进入天海,没想到…… 又因自大,被木华给教训了。 咳~ 自大这毛病真难改。 他也没打算立马改彻底了。 天生从骨子里带出来的东西,哪那么容易说改就改? 所以,还是顺其自然吧! 能控制时,他控制着,不能控制,那就只有尽情爆发。 —— 姬叶、林哲、木华。 这三个男人,可以说是乔逸飞心里最佩服的男人。 姬叶,那不是凡人可以挑战的异端存在。 林哲,只有深入的了解,你才能明白他的可怕。 木华,越了解倒是觉得越温柔,其实也不能惹毛了吧! 以上三人,算是在乔逸飞心中留下了深刻的身影。 —— 故而,在另一间病房看到林天时,乔逸飞惊愕了。 天焰佣兵团的团长林哲,居然也是天朝的军人?! 他简直不敢相信。 林哲这样的危险份子怎么可以是军人? 林哲是个什么样儿的人? 暗杀天朝政府的官员,在他国圈地为王,建造军火基地,甚至在他国制造恐怖袭击…… 等等等! 总之这林哲所做的每件事,都他妈骇人听闻。 除了天焰佣兵团,林哲在金三角银三角的黑道,也是排得上号的人物。 拥有多重身份,在多个领域都占据一席之地的林哲,在很多人的眼中,无疑是个神秘而强悍的存在。 —— 原来,林哲竟是天朝的军人。 这么说,林哲年纪轻轻便拥有了如此庞大的势力,是天朝政府在后面推波助澜造就的? —— “火狼。”林天看到乔逸飞,倒是先微笑着打了个招呼。 “老大。”乔逸飞走过去,恭恭敬敬叫了一声以前常用的称呼。 林天微微歪头打量他一遍,露出个几可醉死人的温柔笑颜:“一年不见,你小子长的越发帅气了。恩,要是能这样做成活体标本,倒是件难得的特等收藏品。” 乔逸飞背脊一寒,回笑:“老大过奖。可惜我已名草有主,怕是不能断情绝义,成为老大的收藏品,以供老大鉴赏了。” 瀑布汗! 老大这喜爱制作人体标本的嗜好也太渗人了! “名草有主?”林天眨了眨眼睛,笑意暧昧道:“谁呀?我认识吗?” 林哲的好奇心,比小孩子还要重。 这点,乔逸飞早就深有体会。 所以听到追问,一点也不意外。 乔逸飞很乐意回答这个问题。 目光扫向从进房起,就一直安静坐在床边的月琅琊。 林天顺着他的目光,也望向月琅琊。 然后瞳孔微缩了下,有些不可置信的问:“木华?” 乔逸飞乐了,笑带三分霸道的从身后圈住了月琅琊,开心难抑的说:“怎么样?我的情人不错吧!” “……木华也喜欢男人?”林天眯起了眼睛。 “不,木华不喜欢男人。”知道月琅琊喉咙疼痛,乔逸飞笑着代答:“他只喜欢我。” 林天笑意微敛:“难道你不是男人?” “所以他只好认栽,既然喜欢我,就必然要连同我的性别一道喜欢了。”乔逸飞没察觉他口气里的不悦,仍是一脸幸福冒泡泡的说。 林天心有叹息。 早知木华喜欢男人—— 算了,自己又不是GAY,怎么对个男人胡思乱想。 似乎从第一次见面,自己就对木华投入了太多的关注。 这并非好事。 转眼见月琅琊端坐一旁,面色苍白,原本棱角分明、俊美深刻的脸庞更是瘦削不少,略显得有些单薄羸弱。 这样自然不好。 这都是自己连累的。 自己这条命,算是木华救的。 大恩不言谢,心里却要牢记着。 有机会还就还,没机会还,制造机会也要还。 反正欠着,不是林天的作风。 等养好伤,再做计划吧! —— “木华,你去休息吧!”林天目光凝在月琅琊的面上:“你看我精神很好,再养个两个月就能生龙活虎了。你喉咙疼,又没法讲故事给我听,我就不留你多坐了。” 哎! 其实他很想和木华住一间病房,不过他作为被追杀的目标,还是别连累木华了。 孤家寡人的滋味,好痛苦啊~~~~~ 月琅琊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淡淡笑道:“好好、休息。” 嗓音真是嘶哑不清,林天心中却微微一暖。 “恩,你也是。”林天孩子气的冲他眨了眨眼:“明天还要来看我哦!” 月琅琊浅笑点头,伸手帮他掖好被角,起身离开。 “老大,好好休息,有空我就来看你。” 乔逸飞打了声招呼,就跟着月琅琊往外走。 “不跟你老大叙叙旧?”月琅琊止步,在他掌心划字。 “呃?不要吧?和老大单独相处,我怕做噩梦。”乔逸飞一脸苦逼。 活体标本,活体解剖,这些玩意,虽然自己不畏惧,但也有些犯恶心。 我是很佩服老大,但是……老大的恐怖绝对不止这些啊! 月琅琊瞬间就对林天刮目相看了。 能让乔逸飞都害怕的存在,林天好本事。 抬脚,走了出去。 乔逸飞在后关上了门。 —— 林天望着关紧的门,微微闭上了眼。 木焰是个面冷心软的人,没想到木华…… 也是这样的人。 被自己连累成这样,一句抱怨没有,还如此尽心相待。 林天清楚的记得自己以前爱过一个女人,那女人平素对他嘘寒问暖,很是温情脉脉。 他当时还真想着和这女人结婚,白头偕老。 后来好像就因为一个小小的疏忽,连累这女人遭了劫持。 当然,女人很快就被他安全解救了,除了手脚受了点擦伤,并无大碍。 事后,女人可是惨青着脸,将他骂的狗血淋头。 女人被吓坏了。 性命攸关,女人再怎么骂都不过分。 只是女人平时挂在嘴上的生死不弃之类的情话,都他妈是放屁? 女人提出分手,说要远离凶徒。 他放手。 一个受不起生死考验的爱人,他还不稀罕。 他就要求高了,怎么了? 这世上能经受住生死考验的恋人,确实不多。 可他的身份和生活方式,注定了他必需找一个精神足够强大,性格足够坚强的爱人。 就算爱人手无缚鸡之力,只要愿意陪着他一道走下去,他就心满意足。 可惜,这个小小的要求,他至今未实现。 好吧! 就算身边有这样的女人,他又偏偏不来电。 哎!果然事事难如意。 如果木华是个女人。 他一定追了,娶回去做老婆。 看着舒服顺眼,又绝不会在敌人面前抛弃自己。 啧!这样的老婆谁不喜欢? 木焰…… 算了,木焰还是免了。 那家伙还是适合做兄弟。 真是,明知孤身回国,会遇险,他还是没忍心舍弃一身的军装。 若是不回国,谁又能奈我何? 到底是国家弃我叛我,还是月家已不容我存在? 这事没完。 胡思乱想中,林天进入了梦乡。 非常不可思议的是…… 因为睡前思想太邪恶,在梦里,他居然真的看到木华变成了女人…… 继而又突兀的回到了小时居住的宅子。 到处都是杂草。 荒芜惨淡的画面,让他在梦中也胸闷的几乎透不过气。 —— 当夜,枫林别墅失火。 火势凶猛,所有一切焚烧殆尽。 乔逸飞接到阿祺电话,赶过去时,火势已无法控制。 山道蜿蜒曲折,消防队赶到时,也没能保住别墅。 随后,乔逸飞接到一通电话。 “火是我叫人放的。”唐毅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 “你这条欠操的贱狗!”乔逸飞厌恶的爆出粗口。 唐毅也不恼他,温和含笑的丢出一句:“难道天海学员,都像你这么没教养吗?” 乔逸飞抓紧了手机:“我草!一条贱狗也配跟老子提教养?” 天海学员的身份怎么会被泄露? 妈的,唐毅要是把这事捅出去,他和木华这次任务就算完蛋了。 第八四章 杀之,毁尸灭迹 唐毅仍是笑呵呵道:“乔逸飞同学,你一个根正苗红的人说起话来,却像个粗俗的地痞无赖会不会太丢份了?” 乔逸飞眸色黑沉下来。 这贱狗居然能查到他的真实身份,手段倒是厉害。 看来,应付起来还得小心点。 压了震怒和杀气,冷声道:“说吧!你到底想怎么着?” 唐毅放柔声调:“今晚月色不错,我备了美酒,想邀你一同品酒赏月,不知有没有这个荣幸啊?” 乔逸飞冷哼一句:“去你妈的!” 唐毅调笑:“怎么?你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不待乔逸飞接话,他又蓦地沉下嗓子道:“你最好还是过来一趟比较好,否则我可不保证能帮你守住身份。” “你就是泄露了老子的身份又怎样?”乔逸飞嗤笑:“大不了,老子完不成任务,回校继续接受锻炼。而你,得罪了我,唯有死路一条。你自己想想清楚,是要彻底开罪我找死,还是爬过来抱老子大腿诚心悔过?你放明白点,早些认错,老子也不是那种心狠手辣、赶尽杀绝的人。” 得先稳住了唐毅。 身份要真被捅出去了,他和木华这段时间在N市的努力就算白费了。 他和木华失败归校,肯定没法升为A级学员。 乔逸飞讨厌失败。 最丢脸的是,风哥回来了绝对会笑话他。 这么个任务都完成不了,对得起他A级雇佣兵的身份吗? 目前,天胜帮已归顺飞华帮 炎火会、飞鹰社、青龙会在经过了十数天的内斗争位后,三个被放回去的老大也差不多保住了位置。 再等等,他们自然会乖乖的归顺。 由不得他们不归顺。 敢有一个不字,立马送他们进监狱。 手中掌握的罪证,足够他们死在牢里了。 张凛,这个N市老大,仍在持观望态度,也没跳出来阻拦飞华帮的发展。 苏文昊为了讨好乔逸飞,也哄着市长老爸特意关照着飞华帮。 这眼看着飞华帮就要拿下N市黑道,要是自己身为天海学员的身份被曝光,那么…… 也太操蛋了! 不行,怎么着也不能让唐毅把他的身份捅出去了。 —— 唐毅喝了口水,微微笑道:“我不觉得我有什么需要诚心认错的。你要想我守住这个秘密,也成。不过我有个条件。” 乔逸飞按捺住火气,低喝:“说。” 唐毅这是决意找死。 那么,老子总会让你死的与众不同。 唐毅笑眯眯道:“陪我睡一觉。” 乔逸飞顿时脸都气绿了,咬着牙齿讥讽:“你就这么想挨老子操?” 唐毅粗了呼吸道:“我想操你。” 乔逸飞气极反笑:“好,很好,狗JB东西倒是有胆量啊!” 就凭你这句话,老子今晚不弄死你个贱货,乔逸飞三个字就倒过来写。 像是算准了他会答应这个条件,唐毅沉声道:“我在万豪开了房间,你到前台报我的名,会有人带你来见我。记住,你一个人来。” 乔逸飞眼中泛起了血光,挑起唇角,笑的邪气十足:“等着,老子很快就到。” “真乖。”唐毅嗓音粗哑起来:“尽量快点,别让我兄弟等急了。” 乔逸飞嗜血的舔了舔嘴唇,笑:“放心,保管会让你兄弟舒服的。” 结束通话,深吸了两口气压火。 军刀,药箱,都还在别墅里。 军刀,等火灭了,可以再找回来。 这木质的药箱怕是已经烧成了灰。 本还想拿药给木华养身来着…… 算了,有机会再找姬叶要点。 抬眼,见阿祺也跟着消防队员一起奋力的灭火,乔逸飞敛了敛眉,转身坐进车里。 调转车头,朝山下呼啸而去。 这个唐毅就是设了鸿门宴,又能把老子怎地? 草! 唐毅到底是怎么查出他的身份? 就是入侵国安局,也没可能查清。 是不是有人泄露了这个秘密? 乔逸飞一腔怒意杀气,直奔万豪大酒店而去。 —— 乔逸飞是狂妄自大的。 这是他骨子里的毛病,难根治。 所以,在见到唐毅时,他已中招。 装饰豪华的房中,只有两个人。 唐毅,以及他的贴身保镖林澈。 房中灯光很柔和。 乔逸飞一脚踏入,扑鼻便是嗅到一股浓郁辛辣的香气。 瞬间,就是一阵晕。 这是,梦幻迷迭香! 姬叶这家伙炼制的毒药,怎么全招呼在自己人身上了? 唐毅真舍得下本钱,这梦幻迷迭香的单支售价,就没低过一千万。 老子菊花还真值钱。 一千万就这么被老子吸了,这家伙不觉得亏本啊! 林澈立在唐毅的身前,手中拿的竟然是一把珍藏版的银制0.375沙漠之鹰。 枪口正稳稳的对着乔逸飞。 乔逸飞没有掏枪,也没有扑过去攻击。 林澈是个练家子,这点他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药效发挥作用在三秒之内。 三秒虽然足够他掏枪杀人,但是他无法保证在掏枪时,林澈的子弹不会飞过来。 他走过去,任由自己四肢发软的坐靠在了沙发上。 空气中浓郁的香气,充斥着他的呼吸肺腑。 这香味,还挺好闻。 —— 安静的等了五分钟,唐毅在确定了乔逸飞失去攻击力后,终于出声让林澈收起了手枪。 “你去门口守着。” “是。” 唐毅一个命令,将林澈赶出了房间。 看着软倒在沙发上的乔逸飞,唐毅忍不住荡漾的笑了起来。 男人都有个通病,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想得到。 上次暗算不成,在枫林别墅吃了那么大的亏,唐毅心里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原本,他也没想再去招惹乔逸飞。 毕竟人家太子党的身份就足够压人了。 但是,现在也没办法了。 自己将南非制毒蜂巢泄露给林飞【月琅琊】一事,不知怎么的就让那些毒枭大佬们知道了。 这几天,那些大佬们紧逼着他除掉林飞。 若是他不答应,那帮家伙不仅会将他踢出毒会组织,还会断绝他的新毒品供应。 最可怕的是,那帮人已扬言,十天之内不除掉林飞,就派人杀了他。 新毒品上市不久,就已获得极佳的赞誉。 丰厚的利润回报,更让唐毅尝到了甜头。 他自然不甘心为此退出组织。 所以,为了让组织老大们安心,他必需要除掉林飞【月琅琊】。 原本,他还打算多留林飞一段时间。 等自己坐稳了唐兴会会长的位置,才下杀手也不晚。 但那些老大们逼的紧,唐毅只好顺了他们的心意。 只是,没想到…… 这十天里,林飞就像是突然穿了隐身衣,完全的消失了踪影。 唐毅心中惊骇。 找不到林飞,那死的可就是他自己。 幸好,林澈搜查来的资料,清楚写明了乔逸飞的身份。 两人商议一番,才定下一计。 抓了乔逸飞,再迫使林飞露面。 这不,为了抓住乔逸飞,唐毅可是花了大价钱。 他深知乔逸飞武力值惊人,要想控制住绝非易事。 光是获取梦幻迷迭香,他就砸了大笔的金钱。 他和林澈事先服用的两份解药,也是费用不小。 会武功、力气大又怎样? 力气越大,闻了这香,照样废人一个。 于是,接下来,就有了火烧别墅,引人入瓮,再用药设计的桥段。 实则,乔逸飞若是不想泄露身份,怎么着也该来一趟。 只是,谁知道对方如此下作,刀枪不用,尽他妈下药下毒。 乔逸飞觉得有点冤。 梦幻迷迭香,这样的玩意,姬叶总共才炼制了七十根。 怎么就让他给撞上了? 果然,他和姬叶就是缘分深啊! 靠在沙发上,乔逸飞暗暗磨牙。 他想,以后再见到姬叶,得让这家伙少炼制些害人的玩意。 丫就是一祸害! —— 唐毅走近了。 英俊成熟的脸上染了几分情欲。 在逼出林飞之前,他更乐意和沙发上的大男孩先享受享受肉体撞击出的快乐。 他是喜欢这个大男孩的。 第一眼就很有好感。 帝皇门前的那段街舞,至今仍印在他的脑中。 那是何等的青春活力、意义风发、恣意狂放啊! 沙发上的人,微眯着眼睛,即便是绵软无力,浑身还是透着股慵懒不羁的味道。 一点都不害怕吗? 唐毅腹下灼热起来。 他俯身靠过去,双手按住乔逸飞的肩膀,低头就要吻下去—— 唇和唇只差半分距离,猛地唐毅喉咙一紧,浑身大震,脸色骇然大变,张开口,却发不出清楚的字音。 他圆睁双眼,瞪着身下的大男孩,满脸的不敢置信和惊恐。 “啧!舌头都伸出来了,样子真难看。” 右手紧锁住他的喉眼,乔逸飞嫌恶的讥笑了一句,抬起左手按到他的头顶,摆正位置后,右手闪电般扣紧他的下颚,从左往右下用力一转,只听“咔嚓!”一声…… 唐毅的下巴,眨眼间被卸了下来。 剧烈的疼痛,令他浑身一阵痉挛,视线蒙上一层水雾。 死亡的绝望,顿时袭上心头。 乔逸飞收回手,抬脚将他踹翻在地,站了起来。 唐毅滚开五米远,顾不得痛楚,连滚带爬就扑向了房门。 林澈在外面,只要林澈进来,他就还有活命的机会。 乔逸飞看着他那副怂样,低笑了声。 顺手抄起一个玻璃烟灰缸,在唐毅即将摸到房门的刹那,扬手砸了出去。 砰! 烟灰缸像是枪膛射出的子弹,夹带呼啸风声,准确命中唐毅的后脑勺。 过大的冲击力直接将唐毅砸趴在了地上。 哼都没哼,直接晕死了过去。 乔逸飞悠哉悠哉的踱步走过去,看着他突突冒血的后脑勺,眼中掠过了血光。 伸手一把拽住他沾染鲜血的头发,将他一路拖到了卫生间。 将人丢入浴缸,打开莲蓬,一把将水温拧到最大最热。 不一会儿,滚烫的热水就兜头兜脑的对着唐毅猛冲了下来。 晕死的唐毅硬是被烫的跳了起来。 喉咙深处发出呜咽似的惨哼,可惜下巴被卸了,连叫声都发不出。 乔逸飞站在浴缸边,见他跳起来要离开浴缸,眼眸瞬间眯成一线危险残忍的长缝。 抬起右脚就踹向了他的胸口。 咔咔咔! 肋骨断裂,唐毅重重摔回浴缸,口鼻喷出鲜血。 乔逸飞唇角勾了勾,右脚再次落下,用力踩在了唐毅受伤的胸口。 热水从缸底漫起。 唐毅整个人都泡在水中,包在衣服里的皮肤,烫的有如煮熟的龙虾。 他有些无力的挣扎,双手死命的推着乔逸飞的右脚。 奈何,怎么推也是蚂蚁撼树,白白浪费了力气。 鲜血在水面散开。 不过两分钟,水就差不多漫过了唐毅的身体。 唐毅不得不抬高鼻子,才能呼吸到氧气。 卸掉的下巴合不拢,滚烫的热水流入口中,一路烫进内腑。 断裂的肋骨在乔逸飞的踩踏下,戳进了肺里。 他连痛苦的哀鸣都发不出,嘴里不断的冒出腥热的血沫。 他还不想死。 他的事业正如日中天。 他还这么年轻。 强烈的求生欲,支撑着他全部的意志。 林澈、林澈,救命,救命啊! 梦幻迷迭香,为什么对乔逸飞没用? 为什么? 林澈当然没有听到他的求救。 事实上,林澈一出房门,就已经走了。 唐毅怕是再也看到自己这个“忠心可嘉”的保镖了。 即便乔逸飞留他一条命,他也活不到明天中午。 唐毅,已经等于一具死尸。 想要用毒毒死一个信任自己的人,对林澈而言,非常简单。 所以,乔逸飞杀不杀唐毅,都没关系。 最多十个小时,唐毅就会七窍流血而亡。 杀掉唐毅,这是主人的吩咐,不是吗? 走在夜幕中的林澈心情很好的微笑。 能够完成主人的吩咐,是他无上的荣耀。 —— 水已淹没了唐毅。 挣扎,疯狂的挣扎。 唐毅用力的抬头,可即使抬头,他的鼻子也高不过水面。 溺水的惊恐和痛苦,令他像头野兽一般,在水面扭动身躯。 这时,乔逸飞的手机响了。 掏出来一看,是木华的。 “妈的,让你缓口气。” 乔逸飞收回被热水浸湿的右脚,关掉水龙头,接通电话。 走出了浴室。 胸口压力一松,唐毅迫不及待的扑出了水面。 吐着舌头,大口大口的呼吸。 肺里阵阵刺疼,他还是不要命的呼吸着氧气。 —— “在哪?” “万豪酒店。” “做、什么?” “杀人。” “谁?” “唐毅。” “他、算计、你?” “他说他想操我。” “……你,先离开酒店,再避开耳目,暗中潜入,将他带到荒郊,速度杀之,毁尸灭迹。” “……靠!还是你聪明,我都气成脑残了。”乔逸飞眼中血色褪散。 真在酒店把人给杀了,自己怕是少不得要被刑警给抓去审问。 他进入酒店,走进这间房,不仅被酒店摄像头给拍摄了,还被不少服务生看见了。 要杀人,自然要处理干净。 惹麻烦的事,完全没必要。 “咳咳……完事,速回见我。” “是。” 月琅琊结束通话,乔逸飞笑着将手机放回了口袋。 —— 走入浴室,唐毅趴在浴缸边,气息微弱,双眼紧闭,脸色惨青。 乔逸飞号了号他的鼻息。 活的,晕死过去了。 乔逸飞把他拖了出来。 卧室里居然有皮绳皮鞭,以及别的情趣用品。 看来,唐毅还打算绑人玩SM啊! 当下,也不含糊,拿绳子将唐毅绑结实了。 阳台窗口,都是窗户紧闭。 走过去,开了缝。 —— 乔逸飞本想着,出去的话,少不得要和林澈交手。 没想到,门外居然没人。 林澈,你失职了。 乔逸飞也没多想,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出了酒店。 后又爬墙上阳台,将唐毅给偷运了出去。 —— 同时间。 23时17分。 “A级实战演习?”正当木焰一心彻查林天遭袭一事,他的顶头上司……大校卫江将他召回军部指挥所,丢给他一个紧急任务。 “不错。这次演习,为期三个月,上面决定由你负责指挥。”卫江沉声道:“所有A级学员,限你十五天之内全部召回。伤亡在外,不能机动召回者,一律被天海淘汰。有压力吗?” “没有。”木焰毫不犹豫的回答。 “好。”卫江坚毅的国字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这件事也是上面临时决议的,具体演习内容,军部也刚刚整合好。” 他说着,伸手将桌上一封鼓胀加密的牛皮纸档案袋推到木焰的面前:“这里面有三份演习计划,你拿去仔细看看,到底要采用那一份,你尽快确定下来。有什么需要补充计划的提议,你可以写出来交给我。” “是。”木焰面色肃然的拿起档案袋,啪的一声,合脚行了个军礼。 卫江站起身,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带着些微歉意的笑意道:“你休假两个月,是我批准的。现在紧急将你召回,也是我批准的。看来你要想在我的手下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是非常困难的事啊!” 木焰平静的回答:“老师,这是我的职责。” 卫江哈哈笑了。 他这个学生,一贯奉行国家利益高于一切。 作为职业军人,这就是最基本的素质啊! —— A级实战演习。 每三年才一次。 能完成演习留下来的学员,都将被授予军衔,分配到各区特战小队,参加到真正的战斗中去建功立业。 这场演习,本该在明年八月开始。 没想到却提前了差不多一年时间。 木焰回到军部给他分配的小院,警卫员李原赶忙去浴室放热水。 跟随木焰时间不短,李原深知自己这位首长大人夜里回来第一件事,通常都是洗澡。 时间24时17分。 木焰沐浴后,进了书房。 拆掉火漆封印,打开牛皮袋。 拿出三份计划书,大致看了一遍,终于还是伸手拿起电话,打到了瑞安医院707号病房。 木华,这次演习,你错过就要再等三年。 到底要不要、能不能参加,也许我该给你一个选择机会。 而现在,我立刻就想听到你的回复。 实则,连木焰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接到任务的时候,他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 木华不应该失去这次锻造升级的机会。 果然,这就是三叔式的偏心吗? 第八五章 木华,你欺骗我 时间凌晨1点07分。 同木焰结束通话,月琅琊忙拿起一旁的水杯,灌了几口凉水后,一下钻进了被窝里。 被子拉过头,遮住了他张手蒙住眼睛的小动作。 掌心似乎沾染了些许的湿气。 喉咙疼死了。 他现在最不想做的事,就是……说话。 喉间溢出丝丝甜腥气。 每一次呼吸都令他忍不住皱眉。 阳心草的高热毒性,不仅引发了肺火,也烧坏了他的喉咙声带。 相信他要想早点修复声带,养好嗓子的话,暂时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 出声说话,可不是个好主意。 瞧!他只不过稍微多说了几句话,喉咙就再次被撕裂了。 一时疼的两眼朦胧。 这么不争气的举动,让月琅琊觉得有些丢脸。 幸而,房中没其他人。 他闷在被子里狠狠擦了擦眼睛。 慢慢放缓了呼吸。 —— A级演习。 木焰这是有意要提拔他参加。 他和乔逸飞,目前还是C级学员的身份。 虽说十五天之内,完全拿下N市黑道,是有些勉强,但也并非不可能。 如果这就算完成任务,那么他和乔逸飞确实可以回天海。 相信只要木焰和月清尘保荐他们参加A级演习,那么整个天海都不会有人敢反对。 月琅琊挺想参加的。 不过,人也不能太逞强了。 适度的逞强,是坚韧不屈。 过度的逞强,就是自负逞能了。 月琅琊承认自己有时候也喜欢逞强逞能。 但参加演习,不是个人作战,而是团体作战。 他一个伤患,跑去参战,不是存心拖自己队员的后腿吗? 自知之明,他总还是有的。 与其给人找麻烦,他不如乖乖养养伤,等拿下N市黑道后,还需要彻底大洗牌一番。 飞华帮的帮规必需在整个N市贯彻下去。 洗牌过程中,怕是会有不少人被扫去吃枪子吃牢饭。 执行任务,总要把任务做的圆满漂亮。 月琅琊惯来不喜欢虎头蛇尾。 他留下继续任务,乔逸飞回去参加演习。 这就是他的决定。 他相信,乔逸飞会出色的完成演习。 上面不会无缘无故的提前一年演习。 除非…… 正有什么棘手事件,需要一些出色的新手去处理。 乔逸飞只要完成演习,必然会被上面委以重任。 这是一次建立功勋的好机会。 乔逸飞既然进入天海,应当也想在军中有所建树。 实则,月琅琊分析的没错。 每一个进入天海的学员,基本都是被家族寄予厚望的。 建功立业的心思,是肯定有的。 似乔逸飞、祁风、、、 他们来天海,一半为接受锻造,一半则是为了镀金。 若是他们以A级学员的身份,为国立功的话,那么他们就会很快的一路攀升上去。 就算家族给他们开后门又怎样? 他们可是从天海走出来的A级学员。 这就是实力的象征。 也可以看做傲人的政治资本吧! 日后,被各种快速提拔,谁又敢多话? 有本事,你也去弄个A级学员做做。 没本事,就闭上嘴,夹紧尾巴做人吧! —— 乔逸飞走进病房。 朦胧的灯光下,只看到床上的被子又卷成了一个大蚕茧。 他脚步生风的走过去,拧着眉,在床边立了两秒,还是伸手一把扯开了被子。 灯光洒下,月琅琊略带三分睡意的眯眸看他。 “木华,我有话要问你。”乔逸飞坐下,透着些微焦躁的说。 月琅琊看他脸色肃然,似有不快,便微微点头。 “你,是不是答应过唐毅,要暗中助他上位?”乔逸飞问话的声音有些干硬。 月琅琊默然了会,点头。 “你,你真跟他在做交易?难怪你先前阻拦我杀他。”乔逸飞眉峰拧紧,道:“唐毅说他早就知道我的家世背景和身为天海学员的身份。他说,是你告诉他的。” 月琅琊静静望着他,终于开口:“你信?” 怎么会把这种事告诉唐毅? 就连一开始的交易,随口给乔逸飞胡编的太子党身份,也不过是欺骗唐毅的。 乔逸飞的家世,月琅琊没有调查过。 自己都不清楚的事,怎么告诉别人? 乔逸飞眼中掠过了一丝烦躁,有些气哼哼的说:“你说你没事,跟他做什么狗屁交易?他就是坐上唐兴会会长的位置,能给你的也不过5%股份。就是再多给你五千万又怎样?你堂堂木家三少爷,难道还缺钱花吗?” 月琅琊有些不自觉的收紧了手指,说:“你信。”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句。 乔逸飞看着他漆黑幽邃的眼眸,微微沉默。 月琅琊忍着喉咙撕裂的疼痛,漠然道:“他的话,你信。” 乔逸飞看他说的笃定,心底无端有些恼火和心虚,微带愠怒道:“是你自己承认私下和他做交易,答应助他上位的。还有,就凭他的实力,根本没可能查清我的身份。如果不是有人告诉他,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枫林别墅、五大堂口,都是他送给你的,不是吗? 你说你会处置他,所以阻止我杀他。 那么,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助他上位?这就是你所谓的处置?” 乔逸飞越说越火,胸口更是闷的难受。 先前,木华说会处置唐毅,他便没有再多问。 没想到,木华竟然背着他,和唐毅那混蛋做交易! 他这么信任木华,木华居然欺骗他? 为了博取唐毅的信任,连他的身份都能拿出来卖。 气死了! 大多时候,人在愤怒生气时,思维逻辑都比较混乱。 也许乔逸飞稍微冷静下来,就会换个角度想问题。 但是,此时此刻,他深深觉得自己被欺骗了。 他装上唐毅的下巴,本想追问唐毅是怎么查出他的身份。 没想到,唐毅临死前,竟要求和木华通电话求救。 唐毅向木华求救? 这是什么状况? 一再追问,唐毅才说清了原因。 搞半天,木华和唐毅,还是来往密切的生意伙伴。 杀掉唐毅,浇上汽油,打开打火机抛过去。 一把火,将唐毅烧成了灰烬。 乔逸飞根本无法冷静下来。 被欺骗的愤怒和胸闷难受,令他随时处在失控的边缘。 木华不是贪财,更不是卑鄙的人。 木华没理由跟唐毅做交易啊! 乔逸飞告诉自己要无条件的信任木华。 但是…… 木华居然承认了。 承认和唐毅私下有交易。 乔逸飞几欲窒息在愤怒里。 他伸手捏住月琅琊的双肩,恶狠狠的说:“你说,你为什么要和他做交易?那个垃圾有什么值得你青睐的?连我的身份都出卖给他,你脑子是不是抽风了?” 月琅琊看着他怒意沸腾的双眼,不知为何,突然间觉得有些好笑。 我就这么不可信? 唇角微微扬起,浅淡的笑意透着两分自嘲。 乔逸飞,你太让我失望了。 “你笑什么?”分明是自嘲,在乔逸飞看来却有些像是嘲笑。 被欺骗还被嘲笑,这滋味真他娘的难受! 双手用力扣紧他的肩,乔逸飞捺不住火气,压上去就狠狠咬了他一口。 唇瓣被咬破,温热的鲜血流了出来。 乔逸飞鼻间嗅着血气,浑身莫名一热,舔了舔他的伤口,就冲进他的口中翻搅吸吮。 要不是掌心突然感受到一阵湿热,乔逸飞几乎无法停止这个掺杂着血腥味的深吻。 喘息着退开身,空气中飘起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乔逸飞有些惊慌的松开双手。 灯光下,他的右手沾满鲜血。 低头,视线落在月琅琊的左肩,心脏猛然一阵收缩。 那被子弹打穿的肩窝已然鲜红一片。 刚才自己扣押的手劲没控制住…… “木华,我、我不是故意的。”乔逸飞此刻真是无比痛恨自己有着比常人更强大的力量。 他煞白了脸,由于惊慌而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因为伤口的疼痛,月琅琊的额头已泌出细细的汗水。 光影下的脸色,惨白似雪,透着三分无生气的寒意。 乔逸飞看着他这个模样,怒火消散,心闷的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月琅琊伸手按响了病房呼叫器。 微微垂下了眼帘。 房中一时寂静。 乔逸飞心中越发窒闷慌乱起来。 木华,你这是不打算理我了吗? 不过短短十数秒,房门就被打开。 医师护士一同走了进来。 “这是怎么回事?”看到月琅琊流血的左肩,医师勃然变色:“赶紧处理伤口。” 两个护士赶忙上前,拉开月琅琊的睡衣,解散绷带。 乔逸飞立在床边,目光紧盯着她们动作。 当肩窝那被大口径狙击枪打穿的狰狞伤口露出来时,乔逸飞忍不住一把捏紧了拳头。 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靠在走廊上,掏出香烟,点燃,狠抽了一口。 见鬼! 木华受了这么重的伤,哼都没哼一声,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跟唐毅那孬货同流合污? 尼古丁的刺激,让乔逸飞大脑清醒多了。 不管唐毅说什么,他都应该相信木华。 像这样对木华发火,他真是太混账了! 连抽了两根烟,医师和护士才走了出来。 长相文静秀气的男医师,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看到门口的乔逸飞,口气不善的说道:“昨晚他腰伤裂了,今晚他肩伤又裂了,你最好别进去了。照你这样陪护,不出五天,他就给你折腾死了。” 乔逸飞被说的一窒,张了张口,居然无法反驳。 医师冷哼一声,转身走开。 一身白大褂在身后扬起一缕夹杂着药味的香气。 啧! 这医师真骚包,大晚上守夜的还喷香水。 娘气! 乔逸飞撇了撇嘴,走进了房中。 —— 房中,月琅琊闭眼躺着,貌似已入睡。 不是吧? 睡觉速度这么快! 乔逸飞在床边站着,犹豫了半天,愣是没敢吱声。 两人僵持了好几分钟后,月琅琊才不悦的睁开眼:“洗澡,睡觉。” “呃——哦!” 乔逸飞如蒙大赦,迅速扑进了浴室。 速度洗完后,带着满身热气,就这么光洁溜溜的钻进了被窝中。 “木华,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对你发火。” 身体靠过去,乔逸飞诚意道歉。 月琅琊不理他。 乔逸飞凑近他的耳畔,撒娇式的轻唤:“木华、木华、木华~~~” 月琅琊皱眉,与他挪开了些微的距离。 乔逸飞像只树袋熊似的,又快速黏了过去,继续呼唤:“木华、木华、木华~~~~~~~~~~” 月琅琊被叫的头晕,啪的一声,抬手拍在了他的嘴巴上。 乔逸飞坚持不懈的唔唔了两声,无耻的伸出舌头舔他的掌心。 月琅琊浑身微僵了下,抵不住他的无耻,收回了手。 于是,乔逸飞又开始咬他的耳垂。 “乔逸飞!”月琅琊一声低喝,喉间一热,口中漫起一股甜腥气。 他抓起被角盖住脸。 如尖刀刮喉而过,剧烈的疼痛让他又一次不争气的朦胧了双眼。 乔逸飞安分了,半晌才小声道:“木华,别不理我。” 疼痛稍缓,月琅琊伸手揉了揉眼睛,拉下被角,指尖点在了他的胸膛,轻划:“乔逸飞,你不应该杀掉唐毅。” 乔逸飞心一紧:“怎么?” 月琅琊面色冷然,划字:“跟我比起来,他也许更适合你。” “木华,你胡说什么?”乔逸飞心中惶恐。 “胡说?”月琅琊眸寒如冰:“你信任他多过信任我,你不跟他在一起,不是很可惜?” 乔逸飞抓住他的手指:“木华,我错了,我是气晕了头,才会瞎说的。木华,我保证以后会无条件的信任你。对不起,木华,你原谅我好吗?” 月琅琊用力抽回手指,唇微抿着,眼中仍是冰霜一般的寒冷。 信任和忠诚,是两人在一起的基础。 乔逸飞的信任,也太脆弱。 脆弱的连唐毅这样无足轻重的人都能轻易打碎。 月琅琊从来不是个温情的人。 任何人,与他关系再好,平素再亲密,一旦触犯他的原则底线,那么…… 再深的感情也别想捆住他离开的脚步。 “木华,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会听信别人的胡说八道。木华,原谅我一次吧?就一次。以后不管别人怎么说你,我都绝对不会相信。木华、木华、、、”乔逸飞看他一脸冷漠,又急又慌,心脏擂鼓似的狂跳。 木华的眼神太冷,冷的像是毫无感情的冰雕。 让人看着,心底阵阵发寒。 无情! 这样的木华,已断绝温柔。 这一刻,乔逸飞才惊觉,木华并非一个温情心软之人。 “木华,别不要我。”乔逸飞脸都白了,心里真正恐惧了,低沉的哀求都带上了颤音。 月琅琊目光在他脸上顿了两秒,终点指轻划:“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再犯一次,他会立刻断绝和乔逸飞的情人关系。 乔逸飞重重点头,带着某种近乎失而复得的庆幸,紧紧搂住了他,郑重保证:“绝不会有第二次,绝对不会。” 实则,世上并无绝对的事。 月琅琊脸色微缓,慢慢划下:“唐毅的事,我会和你说清的。” 乔逸飞忙道:“你不说也没关系,反正我什么都相信你。” 月琅琊微顿了下,才划:“木焰来电,十五天后,天海将开展A级演习。” 乔逸飞显然有些吃惊:“现在?不应该在明年八月才开始?” “提前了。” “那你三叔什么意思?他希望你参加?这事我不答应,你这样跑去演习,肯定被折腾死。” “我留下,你去。” 乔逸飞沉默了会,说:“就这样把你留下,我不放心。” “少废话!就这么定了。”划动的指尖有些无力的落下:“睡觉,我累了。” 乔逸飞轻轻握住他的手指,停止了言语。 提前一年的A级演习—— 很想参加呢! 要是木华没受伤该多好,郁闷! 第八六章 回去,请你喝酒 十天后,乔逸飞回天海了。 在此期间,炎火会完成归顺。 飞华帮近日帮务繁重。 收服了飞鹰社和炎火会,这交接清点整合工作,可不那么轻松。 月清尘、乔逸飞相继离开。 将骄和孙峰便暂时接管了飞华帮。 孙峰有头脑,将骄胆大心狠。 他们配合起来操作,倒也将飞华帮治理的井井有条。 不过,少了坐镇决策的主事人。 他们要将帮规贯彻下去,实在太艰难。 再则,能混黑市的人,都不是那么温顺好管教的。 乔逸飞在时,底下人自然乖顺如猫。 毕竟,帮主的强悍武力值以及狠辣冷酷的做派,都让帮会成员心中惊恐敬服。 相信只要乔逸飞在N市一天,飞华帮就没人敢挑战他的威信。 当一个人的实力,生猛到变态时,大多人能选择的只有臣服。 反抗? 死,或者生不如死。 相信只要是正常人类,都不乐意接受这两种结局吧! —— 飞华帮初建不久,所有地盘成员,基本都是抢来的。 若非月清尘在时,将所有人的工作都安排稳妥。 孙峰和将骄怕是要忙的焦头烂额。 现在,又连收飞鹰社和炎火会,两人一天24小时,都要栽进工作中。 乔逸飞刚走,大家还算安分。 可三天不见帮主,下面那些不安分的家伙,又开始犯忌触犯飞华帮帮规。 将骄的刑堂光是处理这些屁事,就已经够忙。 孙峰头脑再灵活,办事再周到,奈何帮会中稍有地位的人,都不太卖他面子。 对他吩咐下去的事,都办的漫不经心。 一个成长太过迅速的组织,里面所收纳的人,难免鱼龙混杂。 乔逸飞能压住他们,他们就顺从。 孙峰、将骄没那份威信,也没那份实力,压不住他们,他们就怠慢。 欺软怕硬,这原本也是人的本性。 —— 现在也算是个关键期。 必要迅速的整合好炎火会和飞鹰社,因为紧接着要收服的就是青龙会和天胜帮。 不能在这时候出了岔子。 于是乎,乔逸飞才走三天,孙峰和将骄就不得不请月琅琊先回帮中坐镇。 嘛~ 至少,月琅琊得露个脸,召集帮会重要成员,将需要执行的任务给一一分派下去。 大家敢怠慢孙峰、将骄,可没胆怠慢月琅琊。 帮会怎么建立的,那是帮主和副帮主一道砍杀出来的。 帮中有地位的成员,都是帮主、副帮主亲自提拔的。 在他们心中,帮主、副帮主可是没轻重之分的。 所以,收到月琅琊下传的会议集合令。 大家立马就屁颠屁颠的赶去了土堂。 在会议上,孙峰宣读了月琅琊的各项工作分派。 炎火会和飞鹰社,更名为炎火堂、飞鹰堂。 两派老大,被任命为两堂的堂主,隶属土堂直辖。 因为月清尘的离开,木堂堂主一直空置。 月琅琊从帮会中提拔了一位名叫王敬的西北汉子上位。 现年35岁的王敬曾在地方部队做过军官,后因调任升迁之事和上级领导发生冲撞,一怒之下打伤了领导。 为此,王敬不仅立即被强制退伍,还被送进监狱吃了两年牢饭。 出狱后,王敬心性大变,进入黑道。 半年前,他在西北犯事,据说是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 被追杀,一路逃到N市,才得以保住了小命。 因身手好、头脑活、胆子大,很快就在N市黑道找了份看内场的事。 这半年他也算安分,老老实实工作,没敢再掀风作浪。 直到月琅琊抢夺了他所在的黑市地盘,他才遽然爆发了。 咳~ 他身手是不错,枪法也挺准。 不过,想杀死月琅琊,他还太弱太嫩了点。 王敬倒是有几分骨气。 被月琅琊打伤了,还梗着脖子,立的像杆标枪。 月琅琊当时也没为难他,直接就问他:要不要跟我混? 王敬擦了擦满脸鲜血,也老直接的问:跟你混,有什么好处? 月琅琊反问:你想要什么好处? 王敬咬着牙齿说:我要是跟你混,日后办事有功,你得公平的提拔我上位。 月琅琊玩味的挑眉:你这是要求我做个赏罚分明的老大? 王敬冷哼一声,并非反驳。 月琅琊觉得这人挺有意思,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唇角挑起淡淡笑意,分外真诚道:有功必赏,有错必罚,这是飞华帮的基本帮规。 王敬愣了愣,终在他的真诚下弃械投降,归顺了飞华帮。 好吧! 他要是不归顺,下场肯定会很糟糕。 —— 而现在,为飞华帮立功不少的王敬,终于被月琅琊一手提到了木堂堂主的位置。 王敬心中确实非常感动。 没想到,一个黑帮的小头目,居然比部队的领导还要赏罚分明,对待下属也极公平。 自己努力所做的一切,能得到月琅琊的赏识和认可。 这让王敬对月琅琊对飞华帮真正有了忠诚之心。 —— 在孙峰宣读完月琅琊的所有命令,并无一人敢提出异议。 炎火会和飞鹰社的老大,更是屁都不敢放一个。 虽然从帮派老大,一下降为了飞华帮的两个堂主,他们心里多少是很不爽的。 但只要稍微想一想,当初在某个地下室被月琅琊狠狠折磨的场面,他俩就浑身直冒寒气。 也罢,堂主就堂主,好歹人家还保留了他们的管理帮务的权利。 他们还想怎么着? 怕是再废话,人家直接把他们给宰了。 —— 最后,将骄站起身,将飞华帮帮规一字一句的宣读了一遍。 在月琅琊的授意下,将骄下令:从即日起,刻意违反帮规者,杀无赦! 全场惊骇。 这,这是要大开杀戒啊! 当然,炎火堂和飞鹰堂还在整合中,要想将帮规完全的贯彻,还需慢慢来。 不必做的太狠。 总要给他们消化的时间。 —— 会议结束。 月琅琊走入了帮主办公室。 办公桌上堆满了需要处理的文件 两位助理已将五大堂口送来的文件整理好,一一分档归类,就等着帮主批阅、签字、处理。 这些事,对月琅琊来说,并不复杂。 以前战事紧张时,那各类加急的文件可都是接连数月不断的飞送到他的面前。 和大规模的指挥作战比起来,整理一个黑帮与他而言,不过是小儿科。 让助理倒了一杯开水。 月琅琊坐下来,因右手伤口未愈,他便用左手拿了钢笔,开始处理文件。 好在,他曾经不仅练习过双枪射击。 所以,左手的灵活度并不比右手差。 即便换了身体,那种从灵魂中带过来的技能,并未就此忘却或者消失。 否则,当时他也不能在森林中,用左手枪杀掉那些追杀林天的家伙。 —— 处理完文件,花去了半天时间。 月琅琊看东西的速度极快,一目十行,都不带停顿的。 该签字通过的签,该丢垃圾桶的丢。 有漏洞不足的,备注,勾出需要加强注意之处,驳回去再重新修正。 搁下钢笔,时间下午14时27分。 处理好的文件,让两个助理抱了出去。 该怎么执行文件内容,下面自然有人接手。 伸手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几口水。 月琅琊起身走了出去。 门外立着一个样貌俊秀的年轻男人。 发型、脸型与月琅琊有两分相似。 皮肤微黑,略嫌纤细的身躯包裹在一套黑色西装里。 男人秀丽的五官,与月琅琊并无相似之处。 不过,因着发型和脸型,再加之男人挺拔的身姿,和清冷的气质倒和月琅琊有了三分的相似。 这个男人,就是被乔逸飞救下的黑市拳击手……阿祺。 乔逸飞在离开时,要求阿祺保护月琅琊。 于是,阿祺就像个影子似的,跟在了月琅琊的身边。 —— “你需要休息。”看着走出来的月琅琊,阿祺皱起了眉。 这个人太逞强了! 伤成那样,还非得处理帮务,脸色这么难看,简直像个死人! “恩,回医院。”月琅琊微笑应了,从他身侧越过。 阿祺这才松开眉,迈步跟了上去。 所以说,阿祺真是挺用心在执行保护月琅琊的任务。 —— 走到土堂大门口,月琅琊抬眼就看见一辆黑色加长版的凯迪拉克。 5662MM的超长车身,让它看起来高大威猛。 沉稳大气的外形,看起来很是令人敬畏。 这是木烨的美女驾驶员,露露小姐喜欢开的车。 娇俏动人的露露小姐一看见月琅琊,立马朝他挥了挥手:“你总算出来了,主人都给我打了两次电话。你要是再过一个小时不出来,我可要冲进去把你绑回医院了。” “有这么严重?”月琅琊走近后,微微调笑。 “哼!”露露拉下脸,说:“你真是一点都不听话,主人都生气了!” 明明伤还没好,非得跑出来工作。 主人那么宠你,你怎么舍得让主人担心。 一点都不乖。 月琅琊:“……” 木烨本事非凡,身边女人,个个乖顺的都像是拔掉爪牙的小猫咪。 呃—— 貌似,木烨也有心把他改造成一只小猫。 当然,这是没可能的。 —— 回到医院,月琅琊看到了一个意外的熟人。 叶舟,叶同学。 最最意外的是,当晚凌晨2点,月琅琊接到一个越洋电话。 居然是祁风打过来的。 “很抱歉!这么晚打扰你。这是小飞给我的号码。”祁风的声线,依旧不高不低,音质虽略有些偏冷,仔细听起来,也很是清润柔和。 不过此时却透着某种带着沉重的担忧。 “有事?”接到这个电话,月琅琊心中竟隐隐掠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果然,祁风说道:“我家老爷子病重,我暂时回不去。” 月琅琊呼吸一顿,语声微沉:“我会去看他。” “……谢谢。”祁风似在彼端深吸了一口气,才道:“六天之内,我一定会赶回去。把你现在的具体地址告诉我,我让人来接你。” “不必了。”月琅琊微微皱眉道:“把你爷爷所在的地址告诉我,我现在就赶过去。” 祁风听他对自己的爷爷如此关切,有些意外又有些感动。 毕竟自己最在乎的人,能被别人重视,谁都会心生感动的。 将家宅地址详细报过去后,祁风不再隐忍自己的担忧,低哑了嗓音道:“要是老爷子将你错认为月将军,烦请你不要拒绝他。他老人家一生的遗憾,就是没能好好守护住月将军。” 他说着,语声有些凝滞的停顿了下来。 “放心,我会帮他消除这个遗憾。” 月琅琊捏紧了话筒,低沉的语声透着坚定的力量。 祁风被他话中的坚定感染,担忧焦急的心情竟微微开朗了些,平和了语气,道:“多谢的话,我就不说了。回去后,我请你喝酒。” “恩,等你请客。”月琅琊说声再见,挂断电话。 祁风放下话筒,沉重的心情疏散不少。 消除爷爷的遗憾—— 木华,如果你是真心相助,那么我祁风日后定会拿你当亲兄弟。 —— 第八七章 月,你傲娇了 —— 祁纬病重。 一个近百岁的老人病重,那可是说去就去的事。 时间紧迫,也许晚个分秒,连老人最后一面都赶不上。 说实在话,祁纬就是去了,也是寿终正寝。 月琅琊是不会为此伤心的。 不过,既然有幸重生,月琅琊自然也不舍得让自己的兄弟带着遗憾离去。 更何况,这个遗憾还是因为自己。 遗憾这种事,留在心中就是个结。 这个结,月琅琊心中也有一个。 —— 起床,换了衣服。 月琅琊快步走了出去。 现在这个时间段,没有从N市飞往B市的航班。 开车去B市,最少也得11个小时。 这个时间,太长。 飞机也就两个小时的事。 那么,只能麻烦木烨的直升飞机了。 好吧! 虽然真的很讨厌麻烦别人,欠别人人情,但是…… 月琅琊头疼的发现,最近似乎总在麻烦木烨。 算了,拘谨于小节,不免矫情别扭了。 木烨待他好,他便待木烨好。 何必太计较了。 —— 门外两守卫大汉,见着月琅琊,眼中虽有些惊诧,却还是低下头,恭恭敬敬的叫了声:“三少爷。” 大晚上的,这小爷穿戴整齐,想干嘛呢? 月琅琊颔首应了声。 脚步转开,走到了隔壁左间的一扇房门前。 举手叩门:“二叔,我有急事找你。” 这等豪华病房的隔音效果极好。 换做平常,月琅琊也听不出里面的动静。 不过,自从体内的【冰焰如意散】被清除后,他五感的灵敏度似乎提升到了一个新境界。 这不,他站在厚实严密的门外,在等木烨开门的空隙,有些不自觉的集中精神聆听里面的动静。 于是,他很无辜的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声响。 “啊啊恩恩哦哦哦~~~~主人你真棒~~啊啊~~奴就是个欠操的贱货~~啊啊啊~~” 女人的浪叫,一声高过一声。 这是,露露的声音。 月琅琊耳尖一热。 这都几点了,木烨居然还有这样的好性致! “啪啪啪!”很清晰的肉体撞击声。 “闭嘴!吵死了!” “啧,流这么多淫水。” “张嘴,给爷舔干净了。”这是木烨的声音吗?! 少了平素的柔情,却多了几分阴狠的邪恶。 那种露骨的邪气,偏偏又透着令人脊骨发软的性感魅惑。 这种时候打扰木烨…… 是不是有些不厚道? 月琅琊伸手扶了扶额,头疼。 “奴最喜欢主人的大肉棒了!唔唔唔唔~~~~~~~好好吃~~唔唔~~” 这种话…… 月琅琊脸颊腾起热气,后退一步,赶紧转移了自己的注意力。 咳! 木烨这小子的墙角,果然是听不得。 —— 不过片刻,门开了。 房中灯光昏暗朦胧。 木烨一袭雪白长袍,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 泼墨长发流水般倾散而下,衬着俊的有些邪冶的面庞,生生多出了一股勾人的妖艳妩媚。 他赤脚踩在地毯上,大敞的衣襟下,展露着紧实平坦的胸膛,一如丝缎般光泽明润。 月琅琊目光掠过去,视线略略在木烨左胸口一道狰狞刀痕上顿了顿。 这不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个刀痕。 上次中毒,木烨裸身为他取暖时,他就触碰过这伤痕。 这是一刀足以刺穿心脏,夺取木烨性命的伤痕。 如果木烨不是异于常人,心脏生于右胸腔,恐怕早已死透死绝。 可以如此准确的将尖刀插进木烨的心口…… 那行凶之人,很不简单啊! “小华,你打扰了叔叔好事。” 木烨看到月琅琊,漂亮的桃花眸眯成了一线邪恶的长缝。 不等月琅琊开口,他侧身让过,不容反驳的说:“进来。” “不必了。”月琅琊拒绝,道:“我有急事,必需立刻赶往B市——” “进来说。”木烨打断他的话,眯起的眸中似有火星在燃烧。 月琅琊微皱了皱眉,还是迈步走了进去。 他刚进门,木烨便一把关紧了门。 床上没有人。 卫生间的门虽然关着。 但月琅琊过于灵敏的听觉,还是听到里面似有女人的喘息呻吟,细细碎碎的传了出来。 好吧! 木烨确实是在办事。 不过听到月琅琊的敲门声,他在十秒钟之内,就压下欲火,将女人堵住嘴巴丢到了卫生间。 那么,现在…… 他看到自己的侄儿后,欲望不仅没有消除,反而越发强烈。 这,似乎不太好办呀! “小华,你打扰了叔叔办事。” 木烨两个大步逼过去,一伸手直接将月琅琊推到了墙壁上。 “我很抱歉。”月琅琊一脸淡定:“借我直升飞机,我立刻离开。二叔想办事的话,完全可以再继续。” 木烨眯着眼眸就这么静静看了他片刻,而后猛地靠过去,抱住他,腹下的炙热隔着衣物,顶在了他的腹下,用着性感邪恶的语声说:“叔叔现在没有了办事的性致,可是下面还很难受。既然你诚心道歉,是不是应该帮叔叔做点什么?” 月琅琊:…… 木烨,你他妈能不能有点叔叔的样子? 居然找自己侄子解决这种问题—— 吐血! 果然还是木华的身体闻起来舒服啊! 清清爽爽,有着雨后晴空般的清新甘冽。 恩,还散发着雅致的木质清香。 这可是木烨最喜欢的气息。 木华现在的衣物用品,都是木烨让人准备好的。 每一样都透着这种淡淡的香气。 为此,木烨很有些小小的满足感。 如此乐此不疲的想让木华染上自己专属的气息。 木烨觉得,很有意思。 没听到侄儿的应答,木烨便恶劣的挺动腰身,炙热在他腹下轻撞起来。 “别闹了。”月琅琊伸出左手,扣住了他的侧腰,收紧手指,压住他可谓是猥亵下流的举动,眸色微沉道:“直升机借我。” 啧!这是求人的态度吗?木烨敛下欲火,问:“知道现在几点吗?” 月琅琊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很诚实的回答:“两点二十。” “现在去睡觉,明早七点,飞机会准时过来接你。”木烨望着他消瘦苍白的脸,心中有些不悦。 这小子,怎么做什么事,都不顾着自己的身体。 太不让人放心了! “不行。”月琅琊理直气壮的说:“二叔不借飞机,我就坐车去B市。” 木烨闻言愣了下,继续有些失笑道:“你就仗着二叔不舍得你长途劳累,就跟二叔撒娇耍无赖是吧?” 是这样吗? 貌似…… 月琅琊低咳了一声,唇角挑起纯洁的笑意:“那二叔,到底借不借呢?” 说你撒娇,你还真撒娇! 木烨的欲火彻底消散了。 心底却漫起了不可抑制的宠爱和疼惜。 好吧! 对这个侄儿,他是越来越宠,越来越喜欢。 再这么下去,可不是好现象。 “回房歇着,飞机很快就会过来。” 没有过多的询问他赶去B市做什么,木烨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退开身,亲自为他打开了门。 看在飞机的面子上,月琅琊不计较他的失礼了。 气定神闲的走了出去。 木烨在他背后微笑。 恩,脸虽然瘦了些,不过手感还是很好啊! 也就今天这么老实没躲开,又让抱又让捏的,换平时,碰一下手指都不行。 —— 20分钟后。 直升机到了医院广场的上空。 木烨到底是担心月琅琊的身体和安全,这大晚上的,竟然舍弃了温香软玉,亲自陪着月琅琊一起上了飞机。 林天的安全交给了墨云负责。 阿祺也被留下来守护林天。 叶舟同学犹在梦中畅游。 于是乎…… 只有木烨叔侄情深的陪着月琅琊离开了N市。 叔侄二人的B市之旅。 木烨表示……(^o^)/~O(∩_∩)O 第八八章 长的不错 B市的岚山山麓,建有17座亿元别墅。 当初,别墅还没推出,木烨就已经内定了一栋。 17栋别墅,17种风格。 中式、四合院式、地中海式、美式、哥特式、、、、等等。 最小一号的别墅,占地也有1500个平方米。 里面花园、泳池自是不缺。 木烨挑的就是一栋古雅大气的中式别墅。 不得不说,木烨是个奢侈浪费的家伙。 这别墅买是买了,可他仅仅只住过一次。 不算水电费,别墅每月的物业费,也得好几万。 他倒是省事,一次性付清了五年物业费后,就把别墅丢给了自己的小情人。 —— 时间凌晨4点30分。 飞机就落在了这栋别墅的后院。 晚秋时节,已经是昼短夜长。 这时间,天色仍是墨黑沉沉。 木烨、月琅琊、牧卫【就是那位文静秀气的年轻男医师】,三人下机时,沉睡中的别墅已然灯光大亮。 飞机在此降落,屋里的人定然被吵醒。 祁纬退休后,虽未居住在军区大院,但祁家大宅的四周,一样是警卫森严。 飞机自然不可能飞到祁家大门口。 那样的话,估计飞机还没落,就会遭到攻击。 军政领导的家宅大院,岂容一架身份不明的飞机乱闯? 这不存心找死吗? 故而,为了生命安全,飞机还是乖乖落在了木烨的地盘上。 —— 凉风阵阵,一下飞机,扑面就是一股寒气。 B市的气温比N市低了至少6、7度。 感觉上,似乎一下从秋季进入了初冬季节。 月琅琊还没来得及感受一下北地的寒秋,木烨已经顺手抖开一件黑色风衣,披在了他的身上。 嘛~ 南北的温差不小,木烨自然是早有准备。 不能让自个的宝贝侄儿受了寒气,这可是叔叔应尽的职责。 实则,月琅琊一点也不觉得冷。 大抵,这也是消化了冰焰如意散所带来的好处。 不畏酷夏严冬。 呵!这可真是凡人求之不得的异能啊! 姬叶,能炼制出这种玄妙神奇的药物,也许真不是凡人。 —— “二爷。” 木烨的突然驾临,让别墅里当差的管事、护院、帮佣都慌忙迎了出来。 “恩。”木烨沉声应了,指派了一名护院去车库开车。 而后,有些执着的牵着月琅琊的手沿着色泽古朴的青石台阶走进了屋中。 牧卫手提着医药箱,随步在后。 —— 这确实是个古意盎然的大厅。 红木桌凳,栅格门窗,雪白的墙壁上装饰着几幅镂空木刻的壁画。 虽然没有柔软的沙发,却在厅堂中摆置着一张贵气十足的罗汉床。 这不带床架的木榻,可坐可靠可躺又可品茶弈棋,当真舒适高雅又肃穆矜贵。 木烨直接将月琅琊拉到木榻边坐下。 “倒三杯热水过来。” 吩咐了帮佣一声,木烨握着他微凉的手指,柔声问道:“累不累?” 月琅琊微微摇头,抽回自己的手,有些懒洋洋的靠向了木榻左侧的围栏。 “既然三少爷不累,那就把早上的药提前吃了吧!”站立一旁的牧卫说着,将医药箱搁在了木榻中央的小几案上,推了推金边眼镜,打开药箱,动作利落而不失优雅的拿出了月琅琊需要服用的各类药物。 见状,木烨轻笑:“还是小牧细心。待会你去了祁家,肯定没空吃药。” 牧卫虽然年轻,医术却很是了得,性格也细致严谨。 木烨对这小医师,还是挺欣赏的。 去祁家见祁纬的事,在飞机上,月琅琊已告诉木烨。 这件事,让木烨很有些惊讶。 木华长的像月家牺牲在朝鲜战场的月琅琊军长。 这个,似乎有些离谱。 不过,既然祁风拜托木华去扮演月军长。 想必二者确有几分相像。 月琅琊…… 这名字,木烨并不陌生。 至少,小时就常听老头子念叨过。 这位月家家主,在建国后,就封了中将。 朝鲜战场牺牲后,又被追封为上将。 虽然没能得到大将、元帅的军衔,但那么年轻就能晋升为上将,已足以证明这位月将军的本事惊人。 这是个死了几十年,仍旧被老一辈军人铭记于心的厉害人物。 木烨甚至推测,他家老头子之所以如此宠溺木华…… 莫不是因为木华和那位月将军长的像? 呵! 这就有意思了。 应该陪木华一起去祁家。 说不定会有好戏瞧。 —— 三杯热水端了上来。 温度适中。 这里的佣人很懂得给开水降温。 牧卫将需要服用的药丸胶囊,一一放在掌心,递了过去。 月琅琊就着温水吞了下去。 还有冲剂药液也在牧卫的监督伺候下,喝了下去。 完事,牧卫才满意的收起了药箱。 —— 就在木烨起身,准备和月琅琊一道出去时,一个非常漂亮灵秀的年轻男子穿戴整齐的从楼上走了下来。 二十一、二岁的年纪,匀称纤长的身材。 男子名叫李悠然,就读B市名校……京华大学。 一身简洁清爽的休闲装,漫步走来,有种诗情画意的韵味。 让人看着很舒服。 李悠然走近木榻,目光掠过牧卫,在月琅琊身上顿了顿,继而落在了木烨的身上,温和中难掩淡漠的叫了声:“烨哥。” 木烨看着这男子,眼中掠过了一丝笑意:“什么时候回来的?蒋明说你二姐出嫁,你不是已经请假回家了吗?” 李悠然眸色暗了暗,淡淡道:“昨天下午就回来了,在学校住了一夜。” “我现在有事要出门,你去休息吧!明天晚上不要留校。”木烨靠近他,伸手揉了揉他柔软的发,迈步走开。 “小牧,楼上很多空房,你随便挑一间。” 丢给了牧卫一句话,木烨同月琅琊走出了大厅。 —— 车已停在门外。 木烨、月琅琊坐上后,车飞驰而去。 别墅里那漂亮的男人是谁,跟木烨什么关系。 月琅琊没兴趣知道。 一路上,他只管闭目养神。 木烨也不打扰他,只是奉献出自己的大腿给他当枕头。 月琅琊枕在上面,表示很舒服。 —— 时间5点17分。 车停在了祁家大宅前。 门前一条宽敞的青石大道。 两旁皆亮着路灯。 一座岗亭伫立在一扇巨大的铁门前。 车灯照过去,一位荷枪实弹的警卫军人走了过来。 警卫端枪,仔细辨认了一下轿车的牌号,戒备喝问:“什么人?” 木烨和月琅琊从车中走出来。 “祁风的同学。”月琅琊自我介绍:“我叫木华。” “木华?!木头木,华夏华?”警卫军人一时惊喜莫名。 两个小时前,他就接到吩咐。 如果有个名叫木华的年轻人过来,一定要恭敬接待,并立刻向内线传达。 “是的。”月琅琊点头。 “身份证件有吗?”警卫的口气温和不少。 月琅琊在N市是执行任务,怎么可能随身携带自己的身份证件。 于是,只得问道:“必需要检查证件吗?” “没有也没关系,我先给你通报一声,请稍等。”警卫向他一个敬礼,跑步回岗亭拨打电话。 片刻后,一辆迷彩越野摩托车从宅院中狂飙而来。 临近大门,一个高难度的近乎360度大甩尾,摩托车堪堪才停了下来。 车上一身材高挑的黑衣男子,跨步而下,从右侧的警卫室,走了出来。 光影笼罩下,可见这男子高大挺拔,剑眉星眸,每步走来,都气势凛然,齐膝的长风衣就这么大敞着,衣摆翻飞在寒凉的晨风中,猎猎作响,无形中透着一股逼人的肃杀之气。 看起来也不过二十七、八岁的年纪,却有着迫人的气势。 犹如尖刀利剑,所到之处,冷寒锋锐几可刺人肌肤。 警卫人员看到他,立刻合脚敬礼。 男人摆了摆手,也未回礼,径直走到了月琅琊和木烨的面前。 靠近了,连木烨和月琅琊都不得不正视这个男人。 有的人,也许天生就是气势强大。 即使月琅琊和木烨都不是势弱之人,但对方的肃杀冷锐还是让他们心生警备。 这是一种本能。 在互不了解的情况下,他们需要对所有陌生强大的生物产生警备。 尤其是,没有感觉到对方的善意时—— 他们更必需戒备。 男人立定,泛着冷光的幽黑眼瞳在认清月琅琊的容貌时,微微收缩了下,继而绽开了一丝笑意。 “你就是木华?”男人的声音很有磁性,低沉醇厚,听起来竟然有种意外的性感蛊惑之味。 “不错。”月琅琊回答的语气平静如水。 “长的不错。”男人凝视他,目光一如万载寒潭,幽深不可测。 “多谢夸奖。”月琅琊微微敛眉:“如果你觉得我们没什么问题的话,还请带我们去见祁老将军。” 男人倒也干脆,没有再多加追问,挥手让哨兵打开铁门。 大铁门嘎嘎作响,缓缓打开。 木烨和月琅琊重新坐入车中。 “跟上我。” 男人丢下三个字,跨上机车,就如旋风般狂飙而去。 啧!在自家大宅院,也这么飞扬跋扈,这男人有够张狂的。 既然祁家人在前面飞车,木烨和月琅琊当然在后面配合。 反正宅院又是木家的。 就是不小心撞坏了花花草草,也是祁家的损失。 —— 时间5点37分。 月琅琊终于见到了祁纬。 那个缠绵病榻的老人,看起来已经奄奄一息。 心脏跳动的频率,沉缓孱弱。 戴着氧气罩的口鼻艰难的汲取着保命的氧气。 一大家子人都没睡觉,个个提心吊胆。 医生已说明,老人家可能撑不到天亮。 月琅琊进去时,所有人都沉默了。 而后个个看着他的目光,都透出毫不掩饰的激动和惊异。 老人都这副模样了,偏偏还吊着一口气在呻吟着一个人的名字。 月琅琊的五感如今极其灵锐。 走近床边,没有凑过去听,就已经听清老人不停呻吟的是:月将军,我对不起您啊! 这个老顽固! 月琅琊心中震怒。 他当初救下祁纬,是希望祁纬好好活着。 而事实上,祁纬却一直在自责在愧疚。 这不是,纯粹的自我折磨吗? 月琅琊很火。 这火气令他无法保持平素的冷静。 目光扫向屋内众人。 好吧! 这些人是不可能让他单独和祁纬相处的。 这不是信任的问题,而是祁纬的状态实在太糟糕。 也许眨眼就会停止呼吸。 让他们离开,那显然不人道。 沉默了会,他终是抑制不住怒意的低喝了一声:“祁纬,祁宏文,你个混小子,要死就死干脆点,死不了就滚起来给本将军做两千个俯卧撑!” 他一声怒喝。 祁家大宅内一片肃静。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瞪向了他。 连木烨都默默擦了把冷汗。 这娃是来找抽的吗? 太凶残了! 然而,不等祁家的首长怒斥他,祁纬老同志那脆弱的心脏频率突然澎湃了起来。 第八九章 月将军,你来接我了 月琅琊一声怒喝,震的祁老爷子心跳频率遽然强劲澎湃了起来。 众人瞪眼望他,惊异莫名。 祁老爷子嘴唇颤动着,细弱的嗓音也因兴奋和惊喜而抖地拔高:“月将军?是月将军吗?你终于来接我了,我等你等的好辛苦啊!我、、、咳咳!你带我走吧!我接着给你当警卫员,月将军、、、” “哎!”祁家众人一阵唏嘘感叹。 自家老爷子简直连魂魄都交付给了那位月将军。 这等忠心,即便是亲人,也不免动容。 便是木烨这个旁观者,也有些触动。 都说人死如灯灭…… 这月将军都死了将近60年,居然还能被部下刻骨铭记。 到底要称赞祁老爷子的执着忠心,还是要赞赏月将军强悍的人格魅力? 不管怎样,这两人都值得让人敬重。 60年啊! 木烨微微摇头,人生一世,不过百年。 他想他要是死了,肯定没人会记挂他60年。 同样,他也没那份恒心,去记挂守候一个人60年。 —— “请坐。” 今年六十八岁的祁家家主……祁明远。 这位浑身透着松柏般铿锵的老先生,虽两鬓斑白,神情憔悴,但看起来仍旧十分健朗。 他穿着笔挺的军装,肩上那彰显身份和地位的金色将花烁亮生辉。 在听清祁老爷子的言语后,他即刻站起身,将床畔的座椅让给了月琅琊。 他背负双手,站定一旁。 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眸,静静望着月琅琊。 不同于大多数老人家的浑浊暗淡,他的眼神明亮而温和,犹如冬日的阳光,令人心生暖意。 他五岁开始记事…… 小时记忆里,还清晰的记得,曾坐在月将军的怀中吃过饭,曾拽着月将军讲过故事,曾趴在月将军的怀里睡过觉…… 家里来往的人不少,而他最喜欢纠缠的就是月将军。 有时缠紧了,连他父母都笑骂他简直像块牛皮糖。 不过,月将军对他是极好的。 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东西,总是会想着他。 就是自己来不了,也会时常让人寄过来。 这都是数十年前的记忆了…… 今天居然如同旧照片一般,一一从脑海中翻展了出来。 祁明远望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心底当真又是惊异又是感叹。 太像了! 实在是太像了! 简直像是月将军再生。 那种惊人的相似,让他不由自主的翻查起小时的记忆。 他算不得记忆超人,但有关月将军的记忆却很是深刻清晰。 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产生了眼前这个年轻人就是月将军的错觉。 月琅琊倒是没跟祁明远客气。 在床畔坐下,在握住祁纬干枯的犹如松树老皮般的手掌时,心下也是一阵怜惜。 昔日勇猛如虎的部下,今日却苍老如朽木。 在岁月这把钢刀面前,人类真是半点抵抗力也没有,只能任其宰割。 “月将军、、、”祁纬抓紧了手指,人虽未清醒过来,但口中仍在固执的叫唤着。 “我在这里。”月琅琊望着他刻满皱纹的枯槁脸庞,语声低沉而柔和,如月光下静静流淌的小河。 怒意已无声的消散。 面对这样一个固执守候的部下,说不感动,那肯定是假话。 月琅琊虽恼怒他的顽固,但又感动他的忠心,怜惜他的情深厚爱。 这种心情,实在难以明说。 “月将军,你来接我了、、、”祁纬颤抖着嘴唇,眼皮不安的跳动起来,似在竭力的要破开黑暗。 “恩,我来接你。”这个傻瓜!月琅琊眼眸微有些湿润。 “将军,你终于亲自来接我了、、、我一直都在等你出现、、、”祁纬终于还是睁开了眼睛。 在稍微适应了柔和的灯光后,他一双浑浊昏暗的眼睛在看到月琅琊后,竟如破开乌云的闪电,腾起了雪亮刺目的光焰。 看他睁眼,祁家众人全都满面惊喜的围绕了过来。 连木烨都忍不住向前凑了几步。 木华三言两语就将一个垂死的老人唤醒,倒是神奇! “爸!” “爷爷!” “堂叔!”“曾爷爷!” “、、、” 大家围拢了,难抑情感的叫唤了起来。 连祁明远都靠过去,哽着嗓音叫了声爸。 祁纬病重几日,一直昏睡不醒。 精神意识都仿佛脱离躯体,进入了另外的世界。 怎么呼唤也没用。 医生只说,三天不醒,便要去了。 估计连回光返照都醒不了。 这个诊断结果,实在让祁家众人难抑悲伤。 难道连最后和老爷子道别的机会都没有吗? 这样子,老爷子怎么走的安稳? 他们这些做晚辈的又怎么能心安? 现在看到祁纬苏醒过来…… 可想而知,大家心里有多高兴。 “月将军!真的是你!”祁纬一双眼紧紧摄着月琅琊,仿佛生怕一眨眼,眼前的人就会凭空消失一样,大家的呼唤都没能让他转动一下视线。 他攥紧了月琅琊的手指,干裂的唇角扯开了灿烂的笑意。 一如数十年前,那样阳光开朗的笑容。 月琅琊也微微笑了:“月将军还有假的不成?” 祁纬无法收拢笑意,激动欣喜的撑着床就要坐起来。 见状,祁家众人吓的心脏都吊了起来,赶忙上前按住了。 “都让开!”祁纬被众人小心翼翼的按住手脚,呼吸一下气急起来。 月琅琊也怕他乱动出事,站起来,俯身过去,伸手轻轻抱住了他。 祁纬立马停止了挣扎,抬起插着针管的手,回抱他。 “安分点。”月琅琊凑近他耳畔,沉声道:“你让我很生气啊!臭小子。” 祁纬浑身微颤了下,在氧气罩里瓮声瓮气的冒出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你个头啊! 月琅琊冷哼了声,说:“当初我还真不该救你。” 祁纬喘了几口气粗气,严肃认真的附和:“你当然不该救我,你是将军,怎么能舍命救自己的警卫员?这件事,将军你绝对做错了。” 你他妈还附和?! 以为本将军乐意救你啊? 那还不是情不自禁! 妈的,都是好兄弟,居然说出这种混账话! 月琅琊在他耳边磨牙:“你这是存心气我是吧?” 祁纬赶忙否认:“我可不敢气你。” “……算了,不跟你这个老人家计较了。”月琅琊轻呼了口气,忽而压低声音道:“我不妨告诉你,本将军现在还活着。” 祁纬一下瞪大了眼睛,嘴唇蠕动了下,不敢置信的说:“我明明看着你被炸飞的,那画面我死也不会忘记。” “那你眼前的人是谁?难不成是鬼魂?”月琅琊轻声说着,直起了身体。 活着的!月将军没有死! 这个太过惊奇的信息将祁纬震傻了。 月将军对自己的好兄弟,是不会说谎话的。 难道是真的! 祁纬揪紧他的手指,艰难的说了句:“留下来。” 连番的刺激过大,老爷子又昏了过去。 不过,强烈的求生意志却让老爷子的心跳一直保持着有力的波动频率。 所以说,真的只是昏睡过去。 相信再次醒来,老爷子会有个好精神。 纠缠数年的心理阴影一朝褪散,老爷子这心里就像一碧如洗的晴空,总算可以舒舒服服的睡个安稳觉了。 最重要的,他一直记挂的人,就在他的床边。 还有什么比这种事更让他舒心快意的? 祁纬是个身手不凡的人。 否则,也无法担当月琅琊的贴身警卫员。 他的身体素质自然是极好的。 若非这些年的心理阴影,相信他也不会总是缺少求生欲的缠绵病榻。 尽管九十多岁了,但要是好好静心调养,他活够百余岁,也是不成问题的。 可见,心理问题总会影响身体健康。 —— 老爷子睡下了。 医师赶紧给老爷子检查了身体。 诊断结果是出乎意料的好。 老爷子血压稳定下来,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只要好好调养就无大碍了。 这无疑是个奇迹。 别说祁家人,就连木烨都觉得自个侄子创造了奇迹。 为了不妨碍老爷子休息,大家都轻手轻脚的离开了房间。 月琅琊本想再多陪陪祁纬,却被木烨固执的拉了出来。 —— 出去后,祁明远挥挥手,让小辈们都下去休息了。 自己则由着五弟祁正的陪同下,请木烨和月琅琊进了书房。 “二位请坐。”祁明远是个温和儒雅的老人家。 很难相信他小时那等的调皮捣蛋。 待四人坐下后,下人立马端上几杯热茶。 木烨自然清楚月琅琊吃药期间不能喝茶,于是向下人要了杯开水。 “不爱喝茶?”祁明远看着月琅琊的眼神很是温暖。 “家侄有伤在身,不能饮茶。”代为回答的是木烨。 祁明远和祁正都有些讶异。 原来有伤在身,难怪脸上没什么血色。 祁正是个闷嘴葫芦。 祁明远却是真心有些关怀道:“严重吗?” “不碍事。”月琅琊看着他,眸带柔和笑意。 祁家家主祁明远…… 呵!那个记忆里的小家伙,竟然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 怎么能这么像! 祁明远心中感叹,指着祁正道:“这位是祁风的父亲祁正,也是我的五弟。” 木烨倒是毫不脸红的自降辈分和月琅琊一道叫了声:“祁伯父好。” 五十二岁的祁正,发梢已染上淡淡的灰白,但面容清瘦英俊,眉宇间透着一股令人不容忽视的威压。 不知是保养有道,还是天生脸嫩,如此近距离的看起来,竟然也就觉得他最多年近四十。 尤其是他那双薄薄的嘴唇,竟比年轻人还要红润光泽! 就这样随意的微抿着,就无端展露出一丝禁欲的风情。 可以想象,这位祁正同志,年轻时是何等的俊美。 从相貌上来看,祁风和他父亲也有个三分相似。 “叫我正叔就好。”祁正的嗓音略有些沙哑,不过很是低沉有力。 “正叔。”木烨和月琅琊从善如流。 祁正微微点头,不再言语。 祁明远又自我介绍了下。 木烨和月琅琊礼貌的唤了声:“祁伯父。” 木烨二人也做了一番自我介绍。 祁明远直接就亲近的叫他们“小烨、小华”了。 四人坐着交流了一阵。 大致对彼此有了初步的认识。 祁明远、祁正对这两个礼貌的小辈还是很有好感的。 于是,便邀请他们暂时留住祁家。 等木烨和月琅琊答应了,二老才松了口气。 就此,木家和祁家真正有了挂钩。 论权势地位,祁家比木家至少高出两个等级。 毕竟,祁家除了有个开国元勋的祁老爷子,在中央的领导班子里,也有祁家子孙。 最重要的是,祁家与月家、齐家、乔家这三大官宦豪门的关系,那都是紧密相连的。 而月家,如今已有人坐到了政治局常委、国家副主席、军事委员副主席、中央党校校长、、、等。 如若没有意外,下一届的天朝龙座怕是非月家莫属。 木烨与这四大家族,接触的不多。 现下,有机会和祁家人亲近,木烨自然求之不得。 日后全面进攻国内黑市,少不得要打通各个关节。 祁家…… 就算是先开个口吧! —— 时间7点。 月琅琊终于可以舒舒服服的躺在大床上了。 不过还没等他合眼入睡,便听到了叩门声。 打开房门,来客竟是那位在自家大宅内狂飙机车的男人。 “月将军,有人委托我送件礼物给你。” 男人立在门外,似乎没有进去的意思,右手拿着一个黑色的小木盒子递了过去。 “谁委托你送的?”月琅琊没有立刻接过来。 “你很久以前的老朋友。”男人蛮横的抓起他的手,硬是将木盒放在他手中。 木盒入手如暖玉一般润滑细腻,近了还能嗅到一丝沁人的香气。 这木盒看着普通,触感却如此不凡。 月琅琊微微皱眉:“他叫什么?” “秘密。”男人低笑了声,磁性的嗓音在空气中震开一圈醉人的涟漪,继而面色一正,认认真真的说:“多谢你救了我爷爷的命。” 说着,不待月琅琊应答,他又冷冷淡淡的说:“我叫祁瑞,是小风的三堂哥。你可以叫我瑞哥。” 月琅琊额角落下一条黑线。 才来祁家,就认了伯父认了叔,现在这小子又跑来找他认哥…… 唇角冷冷一抿,拒绝的意思已不需言明。 啧!还挺拽!祁瑞有些傲慢的哼笑了声,转身走开。 —— 莫名其妙的家伙! 关上门。 月琅琊打开了木盒。 一阵暖香拂面,盒子里居然放着两颗药丸。 大小如弹珠,剔透莹白,隐约散发着淡淡的白光。 月琅琊很是惊奇。 指尖轻戳,柔和的暖意几乎穿透肌肤,直达骨髓。 这,似乎是个好玩意。 问题是,到底谁送的? 很久之前的老朋友。 会是谁? 月琅琊带着疑问睡着了。 看来,这个问题还要去找祁瑞问清楚。 第九十章 假扮月将军? 生命可贵。 活着,自然要去享受它。 世上本就有太多不如心意的事,既然无可避免,那就不妨想开些。 人活着,要是连几分潇洒气度都没有,岂非太过辛苦? 祁纬原本也是个开朗洒脱的人。 谈不上嬉笑怒骂皆由人那等的超然境界,倒也快意恩仇。 他本非忧思抑郁之人。 可终究还是失之通达。 这60年的时光,他常郁结于月琅琊之死,以至于身心压抑。 都说人老了,最喜欢追忆往昔。 他倒是好,空闲在家之后,就完全沉溺在以往的回忆中。 不管清醒睡梦,那曾经与兄弟战友驰骋战场的画面都如倒带般浮现眼前,即便很多影像已模糊,但他仍旧日夜追思。 而这所有追忆中,月琅琊被炸飞的情景,独独让他记得清晰分明。 甚至,有时梦中惊醒,他几乎还能摸到当时飞溅到脸上身上的细碎血肉。 那简直令他无能呼吸。 自己誓死要守护的人,就在自己眼前,被炸的四分五裂,不要说手脚,连头发丝都找不到一根的场面,相信任何人都没办法保持冷静。 祁纬是人。 还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不管平时多么阳光开朗,发生这样的事,他已经没办法开朗了。 因为炸死的是他最在乎的人。 你让他怎能保持住一个悲喜有节的平常心? 他没那么潇洒。 如果对待这种事,他都能潇洒的起来,那他早就该看破红尘,直接斩断世俗的七情六欲,潜心修道去,又何必来打仗杀人? 当时,他几近是疯魔了。 飞溅到脸上的血肉,他伸手抹下来就吃了下去。 直到今时今日,祁纬还能回味出那些血肉的滋味。 在那种呵气成冰的气温中,那飞溅到脸上的细碎血肉根本没来得及散发热气就被冻的冷硬如冰渣子。 放进嘴里,砸上一砸,才融化出一丝丝甜腥的血气。 真的只有一丝丝,主要是他嘴巴早就被冻的僵冷麻木,味觉嗅觉都变得迟钝。 但无疑的,那甜腥冷硬如碎冰渣的血肉,是他尝过最不能忘怀的味道。 怎么能忘? 那可是他在乎之人的血肉。 这件事,祁纬没有告诉月琅琊。 并没有必要说出来,不是吗? 他吃下月琅琊的肉,这行为固然是有些疯狂,但他也只是希望能带着月琅琊一道活下去。 当然,月琅琊最后留给他的,除了无法抹灭的深刻回忆,也只有这些许的细碎血肉了。 于是,他毫不客气的收下这份遗物了。 他不会说的。 死了也要带进棺材里。 呵呵! 真让月将军知道了—— 可以想象,将军的脸色一定会变的很难看。 —— 古语说的好,人心喜则志意畅达,饮食多进而不伤,血气冲和而不郁。 祁纬如今,大抵就是这状态了。 心里高兴,情绪舒畅,食欲增加却不会伤身体,血气通和,郁结的阴影消散,身体的健康指数稳步上升。 月琅琊的魂魄穿越时空60载,成为木家三少爷的事,祁纬起先还真不能接受。 这种事,也太扯淡了。 不过,眼前的人,言行举止,风度气质,又完全是月将军再现。 祁纬近身照顾月琅琊数十年,他可以拍着胸膛保证,这世上再难找出第二个比他更熟悉月琅琊的人。 咱甭说那种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认识的玄话,但确确实实没有认错。 祁纬瞪着眼睛,瞅的真真的。 这不是像不像的问题,而是—— 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出来,眼前这人就是他熟悉的月将军。 他日夜追忆中的人,近在眼前,一如初见时的年轻模样。 祁纬没有纠结重生这种玄妙的问题。 他就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也相信自己的心。 人可以模仿一个人,但绝不可能替代一个人。 在他心中,月琅琊本就无可替代。 所以稍有一丝违和感,他都会立刻辨出真假。 不用眼睛,仅凭他的感觉。 于是,他信了。 月琅琊似乎料准他会信,所以不显分毫的急迫。 当然,这件事,即使不用月琅琊警告,祁纬也是会烂在肚中,死了带棺材的。 —— 在祁家,月琅琊已待了五天。 这五天,祁纬每次醒来,第一件事肯定是叫人去请他。 眼看着祁纬精神气越来越好,月琅琊自然也是高兴的。 祁家众人一直认为他是祁风请来扮演月将军哄老爷子开心的,既然当真把老爷子哄好了,他们也就对这个木家的三少爷有了几分好感。 当然,也有个别家伙不喜欢月琅琊。 比如说,祁瑞、祁风的四堂姐祁蕊、祁风的七弟祁言。 或者说,他们心里甚至是厌恶或者不屑月琅琊的。 假扮月将军? 那可是爷爷的老大,月伯父最尊敬的人、齐家不容亵渎的存在! 一个区区的木家小子,凭什么资格假扮? 在他们心中,木家能让他们看上眼的,大概除了木龙翔老爷子,就是燕清舞、木焰、木恒了。 木烨嘛~ 长期混迹国外,还游走在黑道上。 这样脱离政治圈的,还不安分的,他们仍是瞧不上的。 至于,木华—— 原本刚看见时,还是挺有好感的。 虽然看起来有些苍白清瘦,似乎不够健壮,但整体感觉还是极好的。 他们当然不清楚月琅琊有伤在身,损伤了元气,这才仅仅休养了十几天,气色看起来怎么可能好得了? 第一眼的印象,不错。 于是,他们各自回房后,都动用各自手段,将木华的老底给摸查的清清楚楚。 结果—— 他们大失所望。 纵观木华这二十年的生活—— 啧啧!真是一股子烂泥扶不上墙的味道。 即便后来托关系进了天海又怎样? 迟早也是被踢出来的货。 当然,天海对内部学员资料的保密程度是非常严密的。 他们一时是不可能查出月琅琊在校内的表现和现在所执行的任务。 摸完人家的老底,这三位算是祁家小辈中最出色的天之骄子们,对月琅琊的态度便冷淡下来。 要不是月琅琊确实哄好了祁老爷子,他们估计已经下达逐客令。 —— 今天早上,月琅琊醒来时,窗外已垂落雨幕。 木烨这两天并未住在祁家,不过白天会抽空过来。 现在时间7点30. 月琅琊躺在床上,睁开的眼眸,染着晨间初醒的慵懒。 手指从枕边摸到手机。 带着些许愉悦的翻查了几条信息。 真亏乔逸飞有那份闲心,在即将参加大演习的节骨眼上,居然还能找些逗人的情色小笑话发过来。 今天正式开始演习。 看来三个月不能通话联系了。 月琅琊看着笑话,唇角微扬。 三个月—— 好好努力吧!小家伙! 听着风雨敲窗而过,这瞬间,他忽然挺想抱抱乔逸飞。 这想法一出来,他自己倒是愣了愣。 会想一个人—— 意味着什么? 收敛了心思,月琅琊拉开通讯录,找到了林天病房的号码,拨打了过去。 墨云接的,听到月琅琊的声音,将话筒放到了林天的耳边。 林天—— 昨天他在祁纬的口中,得到了一个不知是好是坏的消息。 林天就是林扬的嫡孙。 这并没有让他十分惊愕。 仔细想想,林天确有两分相似林扬。 但祁纬随后又说,林天七岁时,父母就双双撞车身亡。 后被月家收养。 只是—— 近些年,总是很难听到林天的消息。 询问月家,月家总说林天有重任在身。 祁纬就是想见那孩子一面,都很是艰难。 这个消息,让月琅琊隐约有些不快。 月家到底是收养了林天,还是圈养了林天? 怎么,对祁家也封锁了林天的信息? 林家子息单薄。 三代都是单传,且林天的父母还是年近40才求来一子。 林扬临死,唯一的请求,就是希望战争结束,月琅琊能帮他照应着一家老小。 如果月琅琊确实死掉也就算了。 现在既然又重获生命,林扬仅剩的血脉,他不可能置之不理。 一个男人,连好兄弟的临终遗愿都做不到,还不如死了干脆。 活着也是污了空气。 君子一诺千金,月琅琊估计还没那境界。 但他却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 话筒搁到中校的耳边。 “什么时候回来啊?”中校似乎是故意拖长语调在抱怨,哑哑的声音听起来竟像是在撒娇。 月琅琊:“想我了?” 中校:“想你回来给我养眼睛。” 月琅琊:“身边的大美女还不够你保养眼睛?” 中校:“美女看久了,很容易让男人产生犯罪心理。而很不幸的是,我现在不具备犯罪条件。光看不能吃,这不是保养我的眼睛,而是折磨我的身心。所以,你快回来吧!看着你,我保证能清心寡欲的养眼睛。” 月琅琊:“原来我在你眼里,就纯属一花瓶摆设啊?” 中校低笑:“你怎么能是花瓶那种空洞易碎的玩意呢?你这等级,够得上一副唐寅美人图了。” 月琅琊:“还算值钱。” 中校严肃道:“分明就是无价之宝。” 月琅琊被逗乐了。 中校也轻声笑了:“快回来吧!无价之宝同学。” 月琅琊:“我尽量早点。” 微顿,又道:“叫我木华,别再乱给我起外号。” 中校有些孩子气的小固执道:“华木,我坚持。” 瞧!这称呼,就他一个人叫。 “木华。” “华木。” “——”月琅琊想想自己一个做长辈的,怎么能小孩似的跟晚辈太计较呢!于是不打算跟他乱扯了,嘱咐:“好好养伤。” 中校微笑回应:“你也是,逞强的小家伙!” 到底谁才是小家伙啊!月琅琊说声再见,果断结束通话。 中校却在彼端加深了笑意。 被人关心的感觉,真是很美好呢! —— 搁下手机,月琅琊起身换了衣服。 铃声响起,一看是叶舟的电话。 一阵头疼,这孩子腿脚还没好透,就联系上木烨,软磨硬求的去了N市。 上次在木家,月琅琊分明已经拒绝了这小家伙。 可结果似乎并不理想。 因为这小子似乎还挺坚持。 月琅琊甚至都告诉他,自己已经有交往的人。 问题是,叶舟听后居然反问他一句:你交往的人还少吗? 月琅琊无语:我——这次是认真的。 叶舟同学更加无语:你每次和人交往都很认真啊! 看多了木华换女人如同换衣服,叶舟同学对这种事一点也不惊讶。 我——草! 月琅琊只能彻底无语。 怎么觉得,他和叶舟有代沟啊! 接通电话,叶舟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润关切。 月琅琊淡淡回应。 叶舟如果一定要坚持的话,月琅琊也不在意。 反正该说的他都说了。 大不了,演习结束,把乔逸飞抓过来,好叫叶舟认认他所交往的对象。 倘若叶舟还那么坚定不移,一条道走到瞎。 那就随他便。 月琅琊可没那种强行扭转别人心思的闲心。 叶舟在他眼中,始终就是一友好的小兄弟。 —— 下午14时。 祁风同学终于风尘仆仆的赶回祁家 第九一章 二爷,你吃醋了? 祁风外出的任务已完成。 撒旦佣兵团的具体实力以及所有人员的详细资料,在短短70天的时间内,他已全部获取。 可惜,他没有预知能力,没能提前算出自家爷爷会突然病危。 否则,他肯定在完成任务后,即刻回国。 一个月前,撒旦佣兵团接到了一单很不错的生意。 雇主是法籍华人。 这是一位非常富有的老先生。 据说,这位老先生在非洲南部拥有一座金矿。 或者,还有一座银矿。 当然,这些都无所谓。 只要雇主付出足够的钱财,佣兵们对雇主做何营生是毫不关心的。 祁风原本是没兴趣再在撒旦待下去。 可这位华人雇主所提出的交易,成功的留住了他。 复仇。 是的,这位雇主要为他的父母复仇。 1941年1月,倭军包围冀东丰润县潘家峪村,焚烧该村全部房子,集中屠杀和烧杀1340多名村民。 而雇主的父母妻儿就死在了那场屠杀中。 雇主当时已在广州参加共党,且战斗在前线。 得知父母妻儿被屠杀后,雇主悲愤欲绝。 解放后,雇主虽未进入党政领导机构,却也在地方政府获取了不算小的官位。 可惜官位没坐太久,就赶上了那场国家内乱。 由于雇主个性太过刚烈,很快就被戴上“左倾份子”的大盖帽,开除党籍,撤销了一切党务,并被当做“牛鬼蛇神”,让人栓绳子,游街、跪地、挂牌、戴帽,甚至遭到了棍棒的无情击打。 至于这位雇主是怎么来到法国,并加入法籍的。 祁风这个顶尖的电脑网络高手,也没追查出个所以然。 雇主名叫将大龙。 现年已85岁,两年前就中风偏瘫。 如今,出行下地都必需依靠轮椅。 这两年,将大龙陆续雇过好几批佣兵,前往倭国进行复仇。 可惜大多数人都是有去无回。 即使有那么一两个家伙活着离开了日本,最后也都死在了蒋大龙的手中。 因为从接收这单任务开始,将大龙就会让人在他们的体内植入一种软膜芯片。 这种芯片在植入人体后,会与人体细胞相融合,可以接收生物电。 要想取出这种芯片,就必需按照程序指令,由专业人员亲手剥离,否则一旦妄动程序,就会立刻爆炸。 而唯一可以为他们取出芯片的专业人员就是蒋大龙的二女婿。 所以说—— 这是一单异常危险的生意。 蒋大龙要复仇的对象,是倭国政府的内阁高官之一,名为山下归岛。:这山下归岛,现年50岁整,和当年潘家峪村的屠杀事件其实没有关联。 但是这家伙的父亲山下清河却是那场屠杀事件的主谋刽子手。 山下清河作恶多端,战后居然没被判刑,还他妈青云直上,当了高官。 现在退休在家,含饴弄孙,小日子竟然还过的有滋有味。 这老不死的狗东西! 将大龙这心里的气啊恨啊,真不是外人能够理解的。 一辈子怨恨啊! 每每思及父母妻儿,将大龙就堵的心口发疼。 最后,还是不甘心就此放过山下清河。 撒旦佣兵团的任务,就是杀掉山下清河所有的亲人。 所有的。 唯独留下山下清河一条老命 将大龙心中的怨恨已堆积成灾。 真要一刀砍了山下清河,在将大龙看来,无疑是太便宜那狗东西了。 既然倭国令他失去了血亲骨肉,那么他自然也会让倭国人尝尝他的痛苦。 血债血偿,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必要全报。 既然国家不能为他报仇,他就自己报。 撒旦佣兵团接受了这单生意。 要钱不要命,从来都是撒旦的宗旨。 谁付钱就为谁卖命,这是雇佣兵们共同遵守的基本准则。 正如美国雇佣兵界的名人前辈就曾说过:现在只要有人愿意付钱给我,我就会替他卖命。我不知道什么是错。我可以替里根效劳,同样可以替卡扎菲卖命。 植入芯片,这种事在佣兵界也不算异事。 如果交易金额过大,雇主确实可以以此掌控住佣兵们的生命。 完成交易,雇主会为佣兵们取出芯片,并付出另一半金钱。 交易失败,佣兵们必死无疑。 芯片设定了爆炸期限。! 只要三个月之内,佣兵们没能完成交易,芯片就会自行炸毁。 所以说,这是一场胜则生,败则亡的高危交易。 但十亿美金的诱惑,还是令撒旦佣兵团成员无法抵抗。 祁风明知这很可能是一场有去无回的交易,很可惜—— 他也没抵抗住这场交易的诱惑。 也许有些人会觉得将大龙的复仇过于偏执。 但他却偏偏喜欢这种偏执。 有仇必报。 不管时隔多少年,仇恨就仇恨,恩情就是恩情。 既然恩情要报,仇恨为什么就必需遗忘? 父母之仇大于天,将大龙如今有钱有势,如果还不思复仇,简直妄为人子! 总之,一笑泯恩仇这种事,祁风自认做不到。 以直报怨抑或以德报怨,从来不是祁风的为人准则。 他的准则,一向是:以德报德,以牙还牙。 将大龙要复仇杀鬼子。 他祁风支持。 别扯什么无辜不无辜的,鬼子杀咱们国人时,可没见心存仁慈。 于是,祁风留下,参加了这次交易。 暗杀倭国内阁高官,这难度系数,绝不亚于发射导弹摧毁一座城池。 但是,他们成功了。 虽然折损了一半的成员,但他们确实成功了。; 这简直令他们大喜过望。 因为就在他们两次狙杀山下归岛都失败后,一个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神秘人,帮他们解决了山下归岛。/连祁风都深觉惊异。 当他们安排好第三次狙杀计划时,那个好像是凭空出现的神秘黑衣人居然仅用了一把飞刀就要了山下归岛的小命! 这神秘人的身手,厉害的令人惊恐! 山下归岛的遽然被杀,在倭国引起了轩然大波。 倭国进入特级警备,国家所有进出的通道被严密封锁。 撒旦佣兵团快刀斩乱麻,不惜生命代价的干掉了山下清河的所有亲人。 而后火速变装,四下分散,由于倭国所有的出境通道都封锁的非常严密,他们只得暂时逗留在倭国境内。 与其冒险出境,不如留待城中,伺机而动。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祁风在网络上收到堂哥信息,得知爷爷病危。 祁风对外人也许冷淡傲慢,但对自己这个亲爷爷,那是百般爱护的。 在祁家小辈的心中,祁纬这个爷爷就是家里的老佛爷。 谁不是一心护着宠着的?: 祁风能不心急如焚吗? 为了能赶回来见爷爷的最后一面,他可是连自己的真实身份都出卖给倭国政府了。 倭国政府审查完他的身份,确认无误后,也没敢扣留他。 甭管这其中搀和了多少政治成分,总之倭国在对祁风审查了一个星期后,又与天朝驻日大使馆进行了一番谈话后,派专机送祁风回国了。 这倭国的专机,祁风是肯定要坐的,不管是礼遇还是强迫。 倭国高官遭到暗杀,正是举国混乱的期间,倭国对每一个人的放行都必需慎之又慎。 祁风看过祁纬后,一路压抑沉重的心情顿时轻松下来。 他原本最大的希望,就是能赶上见到爷爷的最后一面。 他匆匆回家,所见的,却是爷爷开朗的笑容。 爷爷的精神气很好,虽然身体仍旧有些虚弱,但整个人看起来似乎整整年轻了七、八岁,以往眼中的那种恍惚的追思郁结已一扫而空,浑浊的目光也清朗有神起来,连笑声都比以前豪爽不少。 这番惊人的改变,自然让祁风心情愉悦。 先前,他请木华来见爷爷,无非是为了博得爷爷一乐。 木华和月将军如同一个模板刻出来似的。 爷爷病中,要是能见到木华,定然是开心的。 即便是假的,那相同的样貌还是会让爷爷感到舒心。; 只是,祁风没想到—— 木华能耐这样大,不仅博得爷爷展露笑颜,还祛除了爷爷的病根,令爷爷身心都康健起来。 这可是大恩。 祁风从不轻易向人道谢。 大恩,也是不需要言谢的。 所以,站在月琅琊的面前,祁风只是平平淡淡的说了一句:“晚上一起喝酒。” 当时正好木烨木二爷端坐在月琅琊的身旁,于是不轻不重的回了句:“他身上有伤,不能喝酒。” 祁风一双细长清寒的眼眸只是淡淡凝视着月琅琊,红润的薄唇似有不悦的微抿了抿:“一点都不能喝?”“他到底算不得一个好脾气的人。 从小到大,他看似从容的言行中都是带着股蛮横的。 酒可以不喝,但他的邀请,却不容拒绝,任何理由都不行。 这可真是个讨人厌的臭脾气,可他偏偏改不了,也不想改。 “晚上七点,清烟阁,你订座。”喝酒不过小事,祁风请,月琅琊就喝,没什么可计量的。 他话刚说完,木烨就将手中削好皮的莱阳梨递了过去。 木烨拿着梨,递到他的嘴边,笑的甚是温柔:“润喉。” 月琅琊默默的咬了一口。 近段时间,木烨天天陪着他,动不动就变着花样亲自喂东西给他吃。! 不管他吃与不吃,木烨都自顾自的进行着喂食行为。 时间一长,月琅琊也养成了个坏习惯。 如果木烨喂的东西,合他胃口了,他也不介意咬上几口。 不合他胃口的,他就完全无视。 莱阳梨果肉细腻,汁多香甜,口感清脆。 月琅琊还是挺喜欢的。 这叔侄俩经过数日磨合,你喂我食起来,倒是举止自然,丝毫不显造作别扭。 又因两人长相俊美,这亲近的行为,竟然透出股唯美的韵味。 祁风看的微微皱起了眉峰。 虽然是叔侄,怎么看着有些不对味啊! 这木家二爷对木华也太——娇宠了! 小飞看见了,肯定要炸毛。1 “6点,我们一道出门。”祁风喝了口茶,站起身。 “可以。”月琅琊自然是没所谓。 “那就这样。”祁风转身,走了两步,到底心中仍旧有些小小不满,眯起细长狐媚却又清寒幽邃的眼眸,唇角微扬:“木华,我房中有小飞的相册,有没有兴趣去看看?” 相册,这实在很有些诱惑人。 尤其是乔逸飞的。 月琅琊微微笑了:“有他小时的照片吗?”; 祁风眉梢轻挑:“从他出生到成年,每个阶段的照片都不少。” 想到乔逸飞刚出生时的小宝宝模样,月琅琊没能抵抗住诱惑,梨还没吃完,就站起身:“请吧!” 木华对小飞—— 到底还是有心的。 祁风散去了心中的不满,迈步朝楼上走去。 月琅琊低头看了眼脸色微微有些发冷的木烨,正想问他要不要一起上楼,不料木烨“咔哧!”一口,对着他吃了一半的剩梨,狠狠咬了一大口。 月琅琊:—— 二爷你还真不嫌弃我的口水。 “噗!”这梨肉刚被咬进口里,木烨脸色顿时黑了黑,立刻又吐进了垃圾桶里。 月琅琊脸也黑了黑。 被人嫌弃的这么明显,心里自然有些不爽。 转身,上楼。 “梨不能与人分着吃,这是我外婆,也就是你外太婆打小就教育我们这些小辈的。” 背后传来木烨淡定的解释:“分梨意味分离,二叔可不舍得和小华分离。” 月琅琊唇角微扬。 一个如此潇洒风流的人,居然也信这种民间小忌讳。 该说木烨迷信,还是纯真呢?% 当然,纯真这个词,用在木烨的身上—— 木烨将剩梨丢入垃圾桶,面色仍旧有些冷寒。 他有些生气了。 刚才要不是动了火气,他也不会张口就咬了月琅琊吃剩的梨。 木烨生月琅琊的气。 算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木烨对月琅琊,那是好的没话说。 但凡能为月琅琊考虑的,木烨是样样都放在心上。 方才念着月琅琊的身体,不让月琅琊去喝酒 月琅琊自个有主意,答应了要去。 木烨不便多说,也就没再吭声。 知道侄儿近些日子,仍旧有些肺热咽喉疼。 木烨让人特意买了莱阳梨,挑出最好的,细心削了皮,喂给侄儿吃。 谁知,这才吃了一小半,就让人给勾搭走了。 二爷又不是庙里供着的佛爷,能没点脾气吗? 乔逸飞那混小子的相册,就能有那么大的诱惑力? 丢下叔叔就要走,这心里还有他这个叔叔的一顶点位置吗? 二爷轻易不生气。 真的。 可是,今儿被月琅琊这样不当数,他真的有些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话说,乔逸飞那混小子的相册有什么好看的?: 那小子张牙舞爪的,恐怕刚出生就一副猴相。 二爷捏着茶杯,一双清魅的桃花眼,此时燃点着幽冷的火光。 乔逸飞这混账,完全霸占了木华的心思。 这小子,非除不可。 木华是我的,混账! 二爷磨着牙齿,心底窜起的杀机,不可抑制。 唐毅这个蠢货,拿了林澈给的梦幻迷迭香,都奈何不了乔逸飞,最后还惨死在乔逸飞的手中,真是无能到了极点。 这次军事演习—— 哼! 爷倒要看看,你小子能不能活着横到最后。 二爷生了火气,总要有个人来承受。 这一贯是二爷的作风。 第九二章 月,你要有长辈风度 连日的惊险奔波以及对爷爷祁伟的担忧,让祁风很有些劳累。 回到卧室,翻出两本相册递给了月琅琊,他就自顾自的去浴室泡了个热水澡。 无疑,祁风是个胆大坚毅且能吃得住苦累的人。 否则他也不可能在撒旦佣兵团那样充满了血腥暴力的组织中好端端的存活下来并还不动声色的迅速完成了任务。 可见,他脾气虽很有些富贵子弟的娇贵气,平素高高在上的几近傲慢。 又或者说,他对大多数人都是不认可且不屑一顾的。 好吧! 他这性子,也算是自大了。 但到了需要忍耐需要改变的时候,他也会毫不费力的隐藏起自己所有的本质。 正如叶舟进入撒旦,虽极力隐忍,还是没能彻底抛弃本性,把自己的立场转换成一个生活在黑暗世界中的食肉动物。 正如叶舟所见,撒旦的成员确实个个儿都是浑身散发着腐臭血腥味的食肉动物。 叶舟无法苟同他们,也只能被驱逐。 在黑暗的世界,善良和仁慈,都是注定被唾弃的品质。 祁风苟同了他们,这并不能代表祁风同那些凶徒一样的邪恶。 这其实并没有什么,不是吗? 不就是杀人玩人顺便虐待人取乐吗? 佣兵界弱肉强食,你不玩人,别人就玩你。 既然接受了学校安排的任务,那就一定要完成。 失败这个词,祁风深恶痛绝。 在他看来,失败等同无能。 成王败寇。 祁风喜欢这个词。 完成任务,是目的。 至于,过程—— 不择手段又何妨? 抛弃道德底线又怎样? 躺在散发着放松身心的薰衣草香味的巨大浴缸中,水汽氤氲了视线,祁风低垂着眼眸,雾气凝结的水珠摇摇欲坠的悬挂在密长的眼睫毛上,随着低缓的呼吸,极细微的颤动着。 这一放松,先前在撒旦所做的一切不符合他本性的事,竟事无巨细的在他脑中翻腾起来。 心理素质果然还是不够强硬,否则想起那些被自己杀死或者强暴的无辜者,怎么还是有种吃了死蟑螂的感觉—— 恶心! 深吸了一口气,他闭上眼睛,将脑袋也没入了水中。 翻腾的恶心感却并未就此消失。 妈的,他想他应该出去好好找找乐子。 什么撒旦佣兵团,都去死都去死! 哗啦一声,水花四溅! 他长呼一口气,从水中坐起身。 伸手抹了把满脸的水珠,在满室云雾蒸腾中,他有些漫不经心的勾起了唇角。 坏心情自然有劳美人来抚慰。 一张灵秀漂亮的脸庞划过他的脑海。 京华大学高材生——李悠然。【李悠然在八十八章里有出现】想起这个李悠然,祁风果然心情好了不少。 能和他祁风保持情人关系超过一年,且还让他念念不忘的人,目前也只有李悠然。! 祁风男女通吃,荤素不忌这件事,想必熟悉他的人都清楚。【参考第七章,祁风曾遭木华同学的大骂】他见识过的俊男美女,自然不少。 不过这个李悠然—— 与大多俊俏的年轻男人确实有所不同。 那从容优雅的言行中所展露出的韵味,恍如一卷烟雨江南泼墨画。 越是亲近,越能感受到那种温润雅致与风神俊秀。 干净,灵气,清雅。 李悠然人如其名,悠然如浮云清风。 在这个浮华都市,能相遇这样一个人,相信任何人都会心生好感。 至少,祁风是真心有几分喜欢李悠然。 今晚—— 能有悠然的陪伴,一定会很愉快。 唇角笑意加深。 站起了身。 穿上睡袍,吹干头发,祁风走出浴室。+ 抬眼,居然看见沙发上那位翻看相册的木家三少爷居然木着一张脸在发呆。 发呆!? 祁风有些莫名。 走过去,低头朝翻看的相册上看了一眼。 七岁的乔逸飞剃着小光头,坐在他姑奶奶的腿上还不安分的摆了个握拳头的耍酷动作。 这张照片有些年头了,不过保存的很好,画面画质都很清晰。 他姑奶奶已经八十岁的人,身体消瘦,穿着一件素雅的浅蓝色旗袍,年岁虽高,眼神却透着股温婉的柔情,爬满皱纹的嘴角微微扬着,柔和的笑意,让这位老人看起来慈祥而亲近。 虽说是乔逸飞的相册,但其中也有不少乔逸飞和朋友亲人的合照。 这张照片看着很正常啊! 乔逸飞的姑奶奶乔文欣生前还是很喜爱乔逸飞的。 可惜乔逸飞自小就嗜好武术,机缘巧合下拜了几位高人为师后,就常年不回家一趟。 与乔文欣也极难得见上一面 就连八年前乔文欣逝世,乔逸飞当时跟着一位师傅出去旅行修炼,也没能赶回来参加葬礼。 乔逸飞对乔文欣的印象不深。 充其量,也就是个看着很舒服的奶奶。: 而他姑爷爷月琅琊的照片,他更是连看都没看过。 尽管家族中人每每提及这位月将军都多有崇拜敬仰,唯独乔逸飞不屑一顾。 月将军厉害吗? 屁! 命都打没了,空挂一顶英雄的高帽,顶个屁用! 能活下来的人,才是最后的胜者。 救战友,可以。 前提是,你有十足的把握保全自个的小命。 否则救人活命,却牺牲了自己。 这留下的痛苦可就全给了自己的亲人。 月将军对得起朋友战友,对得起家人吗? 一点儿都对不起。 自个大义了,却丢下孤儿寡妻。 在乔逸飞看来,自己这位姑爷爷就是一白痴。 换做是他,只要想着妻儿在家守候他的归来,即使背叛自己的战友,他也会活下去。 老婆给你生儿育女,你他妈不思全心守护也就算了,好歹也不能让人家做了寡妇啊! 姑爷爷? 乔逸飞压根就不屑这个词。 当然,如果月琅琊没救祁伟,也就没有了祁家的现在,更不会有祁风的存在。 所以,和乔逸飞的思想截然相反。 祁风可是打从心底敬慕月琅琊的。 瞧! 个人所站的立场不同,所看的问题角度不同,他们所得到的结论也完全不同。 “这张照片有什么不妥?”祁风突然出声,一根纤长的手指犹带着洗浴后的温热薄红轻轻点在了相册中那张近十寸的照片上。 月琅琊的眼神一直就落在照片中的乔文欣身上。 似水年华早已流逝在无情岁月中。 昔年秀美端丽的乔文欣也枯萎了红颜。 尽管年岁差距如此巨大,月琅琊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乔文欣。 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 他们都恩爱了二十多年,彼此之间的那种熟悉感,自然已不仅仅只靠容貌去辨别了。 文欣的眼神还是那样柔和动人。 一如年少时那样的温情脉脉。 这个女人,是他的妻。 可是—— 见鬼的,女人怀中的小家伙居然是他的小外孙子。 尽管是没有血缘关系的表外孙。 月琅琊按了按微微酸胀的太阳穴,近乎叹息似的低声说了句:“月琅琊是乔逸飞的姑爷爷。” 不是询问,而是称述事实。 “很奇怪吗?”祁风挑眉。 “不。”月琅琊沉默了会,道:“如果月琅琊还活着,我想他一定会十分宠爱乔逸飞这个表外孙。” 是爷爷对孙子的宠爱,而不是—— 真他妈操蛋的关系! “是吗?”祁风有些不以为然的低哼了声,不无自大的说:“和小飞比起来,我倒觉得作风严谨的月将军应该会比较喜欢像我这样做事沉稳的小辈。” 月琅琊:“——” 祁风沉稳吗? 他怎么没觉得? 还有,谁说他喜欢沉稳的小辈? 实际上,重生后所遇见的小辈中,他最欣赏的还是木焰。 最喜欢的——自然是月清尘。 咳!自己的亲孙子,他完全没道理不喜欢。 至于祁风和乔逸飞这两个小家伙,他分明初次相见时都极为讨厌。 尤其是乔逸飞那小子—— 整个一霸王龙! 之后能和那小子走一块,到现在都还让他深觉不可思议。 不过,木已成舟,他对乔逸飞也心生了惦念。 走一块就走一块吧! 除非乔逸飞先背弃他,否则他是绝对不会心生二意的 姑爷爷—— 月琅琊微不可察的抽了抽嘴角。 真蛋疼,怎么有种猥琐外加老牛吃嫩草的无耻感觉? “怎么?你不认同我的说法?”祁风同学貌似对月将军喜欢什么样的小辈这个问题很有兴趣。 和乔逸飞突然多出了一层爷孙关系,月琅琊自个心情不爽,于是也忍不住踩了祁风一脚:“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你,就是因为你抢夺了别人的女人,被人当街举着板砖追骂。像你这样私生活不检点的小辈,那什么作风严谨的月将军除非是昏了头才会喜欢你。” 祁风细长狐媚的眸中掠过一丝寒光:“木三少爷,你不觉得一个经常眠花宿柳,还屡屡搞大女人肚子的家伙,如此理直气壮的指责别人私生活不检点是一种很可笑的行为吗?” 什么搞大女人的肚子?分明是那些女人散布谣言污蔑木华咳! 话说,木华这家伙的私生活也确实有够糜烂。 经常出入夜店不说,还有胆和人玩群P。 现在这些年轻人—— 两个字,欠草! 面对祁风言辞凿凿且隐含讥讽的指控,月琅琊扬眉,风轻云淡道:“莫非祁少在讥嘲我五十步笑百步?” 五十步笑百步? 祁风危险的眯眸。 好个五十步笑百步,一句话就把我们摆在了同一水平线上。 想说我们都是半斤八两,谁也别笑谁,是吗?1 该死的!谁要和你这个声名狼藉的木家三少半斤八两? 要不是看在你和月将军长相相同,又救了我爷爷—— 哼! 伸手合起相册,祁风态度漠然的下达逐客令:“你可以出去了。” 果然,他很难喜欢上这位木家三少爷。 初次见面,这木三少就胆敢在他手机上输进【火星村】三个恶趣味的大字。 事实证明,木华即使救了他爷爷,性格也一样不讨他喜欢。 没礼貌 这小子真是一点都没他老爷子可爱。 第一印象就很差—— 月琅琊站起身,唇角含着淡淡笑意,悠悠然的丢下一句:“相信我,月琅琊要是活着,最讨厌的肯定是你这样乱性傲慢、自以为是外加盛气凌人的小辈。” 从容优雅的走了出去。 啪! 门内,祁风一把将相册重重拍在桌几上。 乱性傲慢,自以为是,盛气凌人—— 木华你胆子不小,敢对我说教! 不能喝酒是吧? 看我晚上不灌死你。 第九三章 人生如此蛋疼 忘记李悠然,请再看下八十八章 月琅琊离开后,祁风看看时间,已经17点。 随手拨通了一个电话,自然有人会妥帖的将清烟阁最好的小包厢留下。 京城地界的太子爷,手底下要是连帮随意使唤的小弟都没有,那不是太逊了! 手机在指间翻转了几下,祁风拨通了李悠然的号码。 尽管好几个月没联系,祁风却自信李悠然绝不会更换号码。 果然,手机才响了会,便接通了。 “阿风!?”很显然,猛地接到祁风的电话,李悠然惊喜非常,素来温润的嗓音因急切都走了调。 祁风微微笑了:“恩,我回B市了。” 彼端稍顿了下,再开口,语声平缓许多:“今天刚回来?” “恩,到家才三个小时。”祁风靠进沙发,略显清冽的嗓音难得轻柔道:“晚上陪我。” 闻言,彼端呼吸似乎凝滞了下,半晌才低声的回了句:“今晚我有事,明晚行吗?” “恩?”祁风语声微扬:“悠然,这还是你第一次拒绝我呢!” 李悠然有些着慌道:“阿风,我真的有事,明天晚上我一定陪你。” “既然悠然真没空——”祁风淡淡然丢下一句:“那我就另找他人了。” 没说再见,直接结束了通话。 握着手机,心中默数了三下,铃声响起。 屏幕显示:李悠然。 祁风唇角微翘。 悠然,你应该清楚,我的邀请是不容拒绝的。 才一段时间不见,你怎么就不听话了呢? 手机连响了三次,祁风才漫不经心的按下了接通键。 “阿风,晚上我在小林湾别墅等你。”温雅不在,彼端李悠然的语声失了冷静,急切中略带着讨好:“阿风,再要紧的事也没有你重要,晚上我陪你,你别找其他人。” “这才是我的乖悠然!”祁风眉梢轻扬:“晚上我会好好疼你。” “阿风你——”李悠然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不无头疼道:“你这蛮横霸道的毛病真是越来越严重了!” 祁风低笑:“你不正是喜欢我这样?” 李悠然也微微笑了:“所以,别人常说我眼光差劲,不管是买东西,还是找情人。” “你确定他们不是酸葡萄心理?”祁风轻哼:“像我这样文武双全的完美情人,别说B市,就是放眼整个Z国,也很难找出十个,他们这是嫉妒你的好运。” “蛮横还自恋!”李悠然低悦的笑声中不掩深深爱恋:“也就我把你当个宝贝,别人能忍你一年都能立地成佛了。” “喂!我有那么差劲吗?”祁风皱眉。 “差劲透顶。”李悠然弯眉,柔和的语声透出满满的宠溺:“可是我就喜欢。” 祁风眸色一暖:“晚上见。” “好,我等你。”李悠然温软柔和的声音,犹如弦乐般悦耳。 结束通话,祁风心情大好。 美人的抚慰,果然很有效。 悠然,现在你也是我的宝贝呢! —— 月琅琊从祁风的房间出来,木二爷已经离开祁家了。 上楼看了看祁伟,陪老爷子随便聊了会天。 天幕黑沉下来。 这时节,才17点多,天就暗了。 回到房中,打开灯,换了一套衣服。 月琅琊拿出祁瑞送过来的那个摸起来犹如暖玉般细腻润滑的小木盒子。八十九章有出现打开,看着里面那两颗剔透莹白的药丸,依旧散发着烟云般沁人心脾的香气。 这到底谁送的? 问祁瑞,祁瑞不说。 这又是什么药? 伤药?毒药?圣药?神药? 月琅琊对这玩意,产生了不小的好奇心。 或者,该让牧卫拿去检验一下药物成分。牧卫是木烨的医师,八十八章有出现乔逸飞所说的那个姬叶,似乎是个炼制各类药物的奇人。 大概这类药丸,姬叶能知道其功效吧! 指尖轻触药丸,丝丝柔和暖意穿透肌肤,直达骨髓。 神奇的东西! 月琅琊靠坐在沙发上,捧着木盒,正饶有兴趣的拨弄着那两颗药丸。 忽而一阵炙热的暖风扑面而来。 还没等他回神,一道快若闪电般的黑影重重砸到了他脸上。 真的是砸! 那凶猛的力道,几乎将他给砸翻在沙发上。 黑影砸到脸上,他视线被阻挡,鼻间嗅到一股炽烈的火热气息。 什么鬼东西?! 他抬手往脸上一摸—— 柔软顺滑的毛发,温暖如火的身体,毛茸茸的细长尾巴,两只柔嫩的尖耳朵,还有四只毛腿毛爪子—— 怒! 月琅琊用力一把将脸上的黑影给拽了下来。 抬眼一看—— 竟然是只通体黑亮的大黑猫! 一甩手。 嗖! 大黑猫被月琅琊恶狠狠的丢出了窗外。呃——话说这可是三楼啊! 最讨厌这些浑身长毛的动物! 咳! 尽管人类也是由长毛生物进化而来。 但月琅琊就是没办法对猫啊狗啊之类的动物有好感。 好吧! 他就是不喜欢小动物。 简直是莫名其妙! 房中怎么会突然冒出一只猫? 关上木盒,搁到桌几上。 他伸手摸了摸脸,似乎还能感受到那种毛茸茸软绵绵的感觉。 脸色微沉的走进卫生间,仔仔细细的洗了一遍双手和脸。 要不是待会就要和祁风出门,他都恨不得把头发也洗了。 虽然早上才洗的头,可那只该死的猫刚才好像在他头上挠了一爪子。 —— 洗净,出了卫生间。 月琅琊一抬眼,居然又看到那只大黑猫浑身炸毛的站在窗台上。 炸毛! 那浑身根根竖立如同钢针般的黑毛,将大黑猫衬的像只大刺猬。 黑猫有着一双黑曜石般的漂亮眼瞳,此刻却流转着一抹血色的艳红。 一股子邪恶的嗜血气息狂散出来,慑人心魄! 月琅琊心中一紧。 这猫很诡异! 几乎是出于对危险生物的本能感知,月琅琊浑身都进入了警备状态。 黑猫瞪着他,弓高腰背,张开了嘴—— 灯光映照下,月琅琊非常清晰的看到了黑猫嘴里长着八颗尖锐如刺刀般的獠牙。 此刻正闪烁着森寒的冷光。 八颗尖牙! 这他妈是猫吗? 不等月琅琊看第二眼,那猫猛然扑出! 快若电闪。 这速度已不是人类可以闪避的。 即便月琅琊防范在先,还是没避开。 不过千万分之一秒。 几乎就在猫一弹出的刹那,就已经扑在了月琅琊的右手臂上。 咔嚓一声! 八颗尖牙穿透肌骨。 黑猫的四只脚爪抱住月琅琊的右臂,张口就狠狠咬了下去。 “我草!”月琅琊疼的怒骂:“松口,你这长毛牲口!” 黑猫被骂的眼中血色翻腾,尖牙又是狠狠一紧,直接将月琅琊的手臂给咬了个对穿。 月琅琊火的头发丝都几乎燃烧起来。 左手掐住了黑猫的脖子,使尽了全力,往死里勒。 他勒的越狠,黑猫就咬的越用力。 臂骨被咬的咔咔作响,听在耳中,他自个都心惊。 这猫大抵是修炼了什么铁布衫之类的硬气功,月琅琊把手指掐酸了,那猫脖子还是半点损伤都没有。 牲口!妖孽! 月琅琊磨牙,心知就是掐一辈子也掐不死这只臭猫,干脆就松了手。 不过掐不死你,老子砍死你~! 趁着黑猫挂着他的手臂死不松口的时机,月琅琊俯身,拔出一直绑缚在腿上的血月弯刀。 手起刀落,刀锋直指黑猫的脑袋。 黑猫扭头,眼瞳彻底血红了。 对着刀锋就是一爪子挥了过去。 哐当一声! 黑猫一爪子就将血月弯刀给拍成了两截。 月琅琊:“——!” 这是机器猫终结者吧? 看着手中握的半截弯刀,月琅琊果断英明的决定不和这只黑猫一般见识了。 将残刀插回刀鞘。 月琅琊收敛了滔天的怒火,走到沙发边,坐下。 伸手倒茶。 拿起杯子递到黑猫的眼前,月琅琊深吸了一口气,一派柔和道:“你咬了半天肯定也咬累了,不如喝杯茶休息下。” 黑猫一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血色眼瞳紧紧盯着他,却丝毫没有松口的打算。 月琅琊怀疑这猫会读心术,于是连心中的怒火都压了下去,只用一双清澈温柔的眼眸和这只猫对视。 他还就不信,他一个人类,会搞不定一只长毛牲口! 黑猫盯了他许久,久到月琅琊手臂都疼麻木了,才似乎勉强接受了月琅琊的善意,松开了尖牙。 月琅琊心中总算松了口气。 看来这猫吃软不吃硬,要对付它,不能横只能哄。 人生如此蛋疼。 他好歹也曾沙场争雄。 怎么就狼狈到了需要讨好一只猫的地步? 谁能告诉他,这猫到底打哪冒出来的? 这猫,是存心在来找他麻烦的? 可是搜空脑袋,不管是他,还是木华,都不曾虐待过猫狗啊! —— 松开尖牙,黑猫在月琅琊审视和惊异的目光中,就着月琅琊的手,伸出舌头舔了舔杯中的茶水。 大约茶水味道还算可以,黑猫保持着一种不紧不慢的韵律和节奏,将一杯茶舔掉了三分之二。 “不喝了?”听懂人言,还会喝茶的猫! 月琅琊竭力压抑着嘴角的抽动,等黑猫停止了舔水的动作,才尽量扯出了一抹笑意。 黑猫眼中血色散去,从他手臂上跳了下来,蹲坐在他身旁的沙发上。 月琅琊将茶杯搁到桌几上,转头看看安静的有些诡异的黑猫,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和一只猫交流。 或者,他还是别再理睬这只猫比较好? 恩,还是无视吧! 月琅琊站起身,拨打了牧卫的电话。 被猫咬的这么严重,肯定要打针。 月琅琊可不想染上狂犬病。 虽然目前还搞不清楚,那黑猫到底是不是猫科动物。 不过在月琅琊看来,那只凶狠的黑猫体里搞不好真有什么变异病菌。 望着手臂上对穿的八个小窟窿,月琅琊眼底黑云翻腾。 走进卫生间,直接拔出只剩下半截的血月残刀划开了衣袖。 先用肥皂水清洗一下伤口吧! 可是这伤口越洗反而血流的越多—— 用干毛巾包住伤口,月琅琊走了出来,从衣柜中拿出木烨为他随身配备的药箱,取出碘酒准备擦拭伤口。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蹲坐在沙发上的黑猫轻巧无声的迈着优雅高傲的一字步,施施然的走到了他的面前。 一双退散血色,如黑曜石般剔透深邃的眼瞳带着几分冷冷的不屑打量着月琅琊手中的碘酒。 冷冷的不屑! 猫的眼里,居然有人的情绪! 月琅琊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拿掉包伤口的毛巾。 血还是无法停止的咕噜咕噜往外冒,擦干净又流出来,连碘酒都没法擦。 这种状况,是个人都会惊慌。 月琅琊也有些慌了手脚。 喂喂!再这样流下去会死人的。 月琅琊转眼望着那只黑猫,压着快要爆炸的火气,闷闷不乐道:“喂!你能止血吗?” 黑猫扬了扬嘴边的黑胡须,朝他伸出了右前爪。 还真能治?月琅琊倒是心生了好奇,将还在流血的右手臂递到了猫爪下。 黑猫探爪子按在他的手臂上,低下头,张口伸出舌头在八个小窟窿洞上各自舔了舔,然后松开了爪子。 再看手臂,不仅止住了血,连伤口都消失了! “——还真神奇!” 月琅琊不得不用看外星生物的眼神看着黑猫:“你其实是妖怪吧?” 听到这句话,黑猫漂亮的眼瞳竟然掠过了一丝黯然。 月琅琊无语。 这只猫还真够人性化的。 一人一猫对视半晌,双双无语。 最后还是黑猫先转移视线,黑长的尾巴凌空一甩,抖地飞长数米,一把将月琅琊搁在桌几上的小木盒给卷住了。 月琅琊现在已经非常的从容镇定。 虽然猫尾巴突然飞伸如长鞭,他也能面不变色。 反正这猫已非凡物。 猫尾巴卷来了小木盒,递到月琅琊的面前。 什么意思?月琅琊接过来,望猫不解。 黑猫深深看了他一眼,似乎无意再逗留。 黑影飞闪。 转眼,黑猫已消失无踪。 月琅琊眨了眨眼,几乎怀疑自己方才做了一场梦。 可是手臂上的血迹,手中的木盒,以及身旁的药箱,都无疑提醒他,方才的一切都是绝对真实的。 “盒中装的是姬叶炼制的回生再造丹,你吃下一颗,身上的伤会即刻痊愈。” 就在房间陷入沉寂时,一道空灵清越的男声突然在月琅琊耳边掠过。 呃—— 这不会是那只猫的声音吧?! 姬叶炼制的回生再造丹。 这件事必须找祁瑞确认一下。 月琅琊发现,他的生活似乎越来热闹了。 —— 时间20点17分。 清烟阁。 雅致古典的小包厢中。 祁风同月琅琊相对而坐。 酒菜上桌。 耳听着珠帘内美人拨弄的清音雅乐,两人一道举杯,轻碰一下,互进了一杯餐前酒。 今晚他们喝的是84年45度杏花村竹叶青酒。 这酒虽已珍藏了20多年,价格却不算高。 但整座清烟阁也就收藏了几百瓶。 基本是不拿出来售卖的。 不过祁风要喝,老板怎敢不舍得? “味道怎么样?”放下杯子,祁风难得殷勤的为彼此又续满了。 芳香浓郁,清甜甘冽,柔和爽口,口味绵长。 一句话,是好酒。 月琅琊淡淡笑道:“你很会喝酒,这竹叶青舒气养血,就是喝醉了,也不会头疼伤胃。” 祁风眸色微亮:“没想到,你也是懂酒之人。” 举杯:“为了美酒,我们也该碰上一杯。” 月琅琊自然不会推却。 酒是好酒,虽然度数不低,味道却十分令人沉醉。 他酒量不错,喝上一两瓶,还是没问题的。 “为了月将军干杯!” “为了我爷爷干杯!” “为了同学之谊干杯!” “为了你和小飞喜结良缘干杯!”喂!还没结婚好不好? “为了我们同为D级学员干杯!” “为了我们同爱美人干杯!” “为了我们同爱美酒干杯!” “为了我们同是帅哥干杯!”喂喂!又自恋了—— “为了我们的父母干杯!” “为了我们的儿子干杯!”喂—— “为了我们的女儿干杯!”呃—— “为了我们的孙子干杯!”喂喂喂—— “为了——” “——” 这酒一杯接着一杯,喝到后面,祁风也不知道是要灌醉月琅琊,还是要灌醉自己。 最后,实在找不到干杯的借口,祁风直接就提议两人摇骰子猜点数大小。 谁输谁喝。 这个摇骰子猜点数大小,靠的完全是运气。 1、2、3小,4、5、6大。 祁风实在杯具到了极点,猜大开小,猜小开大。 后面的酒,月琅琊想喝都喝不上,光让祁风一人输酒了。 “大。”祁风双肘撑在桌面,细长幽寒的眼眸已然蒙上一层雾霭。 月琅琊打开骰筒,3点,小。 祁风被酒气染红的脸庞明显黑了黑:“又是我输?你没作弊吧?” 月琅琊把骰筒推到他面前:“你摇,作弊也没关系。” 祁风喝掉杯中酒,摇了几次,居然还是输输输。 月琅琊都无语了。 “不玩了。”把骰筒一把拍到地上,祁风摇了摇有些晕乎乎沉甸甸的脑袋,半趴在桌边,从口袋里掏啊掏的,掏出了一部手机。 他一个人就差不多喝了两瓶半的竹叶青。 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手机在他手中晃了两下,啪嗒一声,滑落在地上。 祁风不满的低哼了声:“手机、给我,我、我要打电话。” 得! 舌头都大了。 月琅琊也喝了将近一瓶半的酒,虽然还能保持住清醒的理智,但站起来,也是一阵阵的头重脚轻。 走过去,弯腰捡起手机递放到祁风的手中。 谁知刚放进祁风的手中,祁风手指无力的一拢,手机又掉了下去。 月琅琊皱眉,捡起,又塞进去。 啪嗒! 又掉了下来。 月琅琊扶额:“你要打谁的电话,我帮你打。” 祁风抬眼看他,眯眸轻笑:“打给悠然,叫、他来、这里接我。” 月琅琊站着晕,后退一步,坐进了靠椅中。 指尖在屏幕上翻了几翻,目标锁定—— “是李悠然吗?”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啊!月琅琊眉峰微凝。 “恩~”祁风带着鼻音的声音,听起来还有股子魅惑性感的味道。 月琅琊刚准备拨打过去,自己口袋里的手机也振动了起来。 掏出来一看,是木烨的来电。 “还在清烟阁?”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这时候听到木烨的声音,竟让月琅琊觉得格外的舒心悦耳。 “恩。”月琅琊单肘支在桌面上:“还没睡?” 看看时间,都快23点了。 他和祁风都喝了两个半小时了。 “你都没回去,我怎么睡的着?”木烨语声微沉道:“喝了多少酒?” 月琅琊答:“还没醉。” “我问你喝了多少酒?”喝酒喝到这么晚,完全把我的交代给忘了,木烨眉心都凝成了一个川字。 自己身体什么状况,小华到底清楚几分? 不好好调养,就是伤愈了,以后遭遇天气变化,还有得罪受。 这个侄儿真不让人省心。 月琅琊老老实实回答:“一瓶半。” 木烨:“什么酒?” 月琅琊:“竹叶青。” “祁风倒是会选酒,我看你没醉也差不多了。”木烨低哼了一声,道:“在那等着,我去接你。” 说完,也不等月琅琊应答,啪的一声,结束了通话。 “又不是我老婆,管这么严!”月琅琊望着手机,莫名有些失笑。 明白木烨是好心,可是—— 感觉有些奇怪呢! 接着,他帮祁风拨打了李悠然的电话。 李悠然一听祁风醉了,倒是十分关切焦急。 把清烟阁的包厢号告诉了李悠然。 挂断手机。 李悠然过来接祁风,木烨过来接他—— 好吧! 正好不用打的回去了。 —— 先到的人,居然是李悠然。 小林湾别墅离这里确实不算远。 看着走进包厢的男人,月琅琊微微愕然。 李悠然的脸色也一下子煞白一片。 李悠然—— 不是木烨包养的小情人吗? 跟祁风,难道—— 月琅琊看着那个浑身僵化的仿佛不能动弹的男人,微有些不悦的皱起了眉:“我二叔一会就到。” “啊!”李悠然被这句话给惊吓的差点跳脚。 他一把扶起了趴在桌上已经昏然入睡的祁风,惶恐到极点的往外走。 一直走到门口,手忙脚乱的李悠然才稳住脚步,回头对月琅琊几近祈求的说:“拜托你,别把我和祁风在一起的事告诉二爷,我、我会找机会和他坦白的。” 月琅琊眼神微冷:“你最好早点坦白。” “我会的,我会尽快的。”李悠然像是得到了他的特赦令,大松了一口气,匆忙离去。 —— 这算什么? 为财,心甘情愿做了木烨圈养的小情人。 背地里又和祁风交往—— 李悠然,你最好能尽快坦白,否则木烨知道了这件事—— 你就自求多福吧! 不喜欢木烨,就早点说出来。 这样隐瞒着去欺骗背叛,还真有些讨人厌呢! —— 桌上还有一瓶开盖的酒。 等木烨的空档,月琅琊自己摇着骰子猜点数大小。 猜错,就自斟自饮。 反正依他的酒量,再喝半瓶也不碍事。 当然,喝酒他是有分寸的。 绝不喝醉,是他的底线。 咳~ 如果喝醉就睡觉,那没什么。 可是,他要喝醉了,就比较吓人了。 又等了20分钟,木烨才疾步走进了包厢。 月琅琊已不再喝酒。 再喝,就真醉了。 —— 看着因酒气熏染,苍白脸颊终于有了些红润色泽的侄儿,木烨忍不住轻哼了声,走过去,一把将人给揽腰扶抱了起来。 “临走前,我怎么交代你的?”有力的手臂从后腰穿过,一把搂紧,木烨抬脚向外走,低沉磁性的嗓音略显冷然。 月琅琊明智的保持沉默。 木烨略带惩罚性的收紧了手臂:“祁风那小子呢?” 木烨的手劲还真不小,腰都快被勒断了。月琅琊深吸了口气,说:“他喝醉了,刚刚被人接走。” 木烨抿紧的唇稍稍柔和了些:“这么说,他酒量不如你?” 月琅琊笑了:“他运气差,摇骰子一输到底。后面的酒都让他一个人喝了。” 木烨手臂松了些,却没再说什么,把人扶下楼,一路到了外面。 买单的事,祁风明天自然会自己处理。 不需要他们插手。 —— 一到外面,气温遽然冷寒下来。 木烨动作快速的将月琅琊半抱进了车里。 车里空凋一直开着。 温暖如春。 缕缕木质的雅致香气悠悠飘散在空气中。 木烨真不愧姓木,喜好木香几乎成了癖好。 今晚,木烨居然自己担当了司机。 月琅琊靠在副驾驶座上,闻着熟悉的香气,眯起眼眸,有些昏昏入睡。 木烨从后座拿来一条厚软的丝绒毯子盖在月琅琊的身上,说:“晚上去我的别墅睡。” “恩。”月琅琊转眼看他,被薄烟氤氲的瞳眸在昏暗灯光的映照下,散发出勾动人心的惑魅妖冶光泽,唇角轻勾,笑的清浅如画:“你都不会嫌我麻烦?” 木烨看的呼吸一窒,近乎被诱惑的伸手摸了摸他温热的脸颊。 触感温滑如暖玉。 眼神一暗,木烨用力捏了两下。 月琅琊皱眉:“喂!别太过分。” “谁让你不听二叔的话,捏你几下脸,算是小惩。”木烨倾身靠过去,与他近距离的四目相对,唇畔笑意,轻柔中透出一抹邪气:“还有,你笑的很好看。” 话音未落,他已骤然探手扣住月琅琊的后脑勺,唇封缄而下,直接贴上了月琅琊的唇。 第九四章 二叔,你杯具了 木烨话音未落,就骤然吻住了月琅琊。 月琅琊要是心有防备,肯定能避开。 可是酒劲上脑,他本就有些头晕目眩,再加上他完全没想到木烨会突然做出这种事,仅仅一瞬间的怔然,竟真和木烨来了个结结实实的KISS! 唇轻触即分。 四目相对。 月琅琊薄唇紧抿,眸暗如深渊。 木烨则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瓣,眼中笑意轻柔惑人。 啧!喝了这么多酒,小华唇上的温度居然还这么清凉—— 虽然比上次中毒昏迷时要柔软温润,不过呢~似乎仍需要火热的温暖哦! 二叔虽然很乐意为小华奉献热量—— 车里分明开着空凋,温暖如春日。 可月琅琊周身的空气却骤降在零点以下。 二爷因为靠的极近,更是感觉一阵寒气入骨。 傻子都能感觉到月琅琊的怒火。 二爷退开身,与他拉开距离。 端坐驾驶座,专心开车。 车里顿时陷入一片沉凝的死寂。 月琅琊像尊冰雕似的,一句话也不说。 木烨偶尔偷眼瞄月琅琊,也只感到阵阵冷寒。 小华好像真生气了! 微微皱眉,刚才怎么就真吻过去了呢? 都怪小华笑的太好看,这不存心诱惑人吗? 其实,木烨也有点郁闷。 虽然只是轻轻碰了下嘴唇,但是—— 总归有些冒犯吧! 见鬼! 木烨越想越郁结。 他身旁从不缺美人。 从来都是别人想方设法的讨他欢心,他几曾如此小心翼翼的对待一个人? 但凡他看上的美人,不论男女,就没有他得不到的。 反正喜欢就霸占,手段激烈些也无妨。 像这样仅仅只是因为一个亲吻,就心中惶恐的事,简直—— 简直不可原谅! 他对小华,似乎太过在意了。 在意的连他平素引以为傲的自控力都开始变差变弱。 刚刚那个吻,他能说他是情不自禁吗? 他能说他如果不是自制力惊人,已经扑倒了自己的亲侄儿吗? 果然是太在意了,连稍微强横一点的手段,都不舍得用在小华的身上。 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小华有了这种近乎无耻的想法? —— 小时的小华,不是无端端的生病,就是倒霉透顶的总是遭遇灾难。 最让木烨印象深刻的一次,是在他19岁回国时,因为有心炫耀,他用自己在国外所挣的钱,新买了一辆兰博基尼,然后亲自带着7岁的小华去游乐园玩。 没想到,从游乐园回家,一向运旺的他居然遭遇了车祸。 一辆大卡从后面撞坏了他的新车。此事,在第三章有提过 他倒是没什么,只擦破了点皮。 而小华这个小倒霉蛋却被撞的断裂了好几根肋骨,差点没把心肝脾肺肾给扎出好几个窟窿洞。 就为这,他不仅差点被老爷子给抽死,还被丢进了禁闭室,整整饿了三天三夜没人管。 要不是小华三天后终于脱险,他都怀疑自己就这么被饿死在小黑屋里。 好吧! 他讨厌他家老爷子,确实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由于这件事。 他当时多少也有些讨厌起小华。 毕竟车祸是意外,又不是他指派人做的? 怎么一个个都把罪责推到他身上? 好像他才是伤害小华的凶手! 当然,没想到小华苏醒后,第一句问的竟然是:二叔没被撞坏吧? 7岁的小娃娃,遭逢这样的祸事,刚醒来,连声音还不能完全发出来,就完全忽略了自己的伤痛,满心焦急的却是自己的叔叔。 要说木烨一点都不感动,肯定是骗人的。 当小华拉着他的手指,孩子气的说:只要二叔没被撞坏,小华就放心了。 木烨觉得自己整颗心都柔软了。 他完全没道理不喜欢小华,不是吗? 纵然如此,这些年,他也始终将小华当做自己的亲侄儿疼爱,完全没有心生邪意啊! 小华也确实生的好看。 好看的令他也时常会看的失神。 他身边美人无数,又有几个能比得上小华品貌的? 不过生的再好看,在他眼中,也仍旧只是个乖巧的好侄儿。 好比他的三弟,也是一副精致的冷俊姿容。 可弟弟就是弟弟,木烨可是从未有过不良心思。 叔侄就是叔侄。 兄弟就是兄弟。 血缘亲情,不容逾越。 木烨也没想过逾越。 他才没那么饥不择食,把爪子伸向自家人。 —— 那么,现在又算什么? 自从小华莫名其妙转变个性后,就挑起了他极大的好奇心。 木焰告诉他,小华还是小华,性格变了,人却还是那个人。 因为科学调查出的资料,完全证实了小华的真实性。 容貌、血型、DNA,根本都是原装的。 既然身体没变,性格怎么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木烨心中惊疑,却又满心好奇。 于是,就趁着在国内的时间空档,主动靠近去了解。 可惜,了解这么久,小华为什么转变的谜团没查出来,他还差点把心给查丢了。 —— 完全不同与原来的小华。 中秋晚宴上一曲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竟然也被小华这个钢琴半调子给弹奏出了梦幻意境的大师级水平。 不得不说,当时他看着优雅端坐在月光下,认真弹奏乐曲中的小华,心中难掩震撼的同时也很有些惊艳。 他的小侄儿,何时有了这么好的钢琴水平? 很稀奇不是吗? 稀奇的让他忍不住去探究。 而后又怎样? 他宠了20多年的宝贝侄儿,居然被个男人给抢走了? 小华分明是个异性恋。 怎么会喜欢男人? 于是,他又忍不住去探究了。 仔细想想,他还真是个尽心尽责的好叔叔。 居然无视国外那些股东们的三番催促,愣是急旋风一般扑倒了小华的身边。 到底小华那转变后的冷锐气质还是成功的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 木焰说,小华刚去天海就和乔逸飞打了一架。 最后两败俱伤。 啧!这也太神奇了! 小华从小到大都没和人动过手。 居然一动手,就能打伤乔逸飞这样的武道高手,是不是玄乎了? 木焰说,小华在中阿边境,一个人枪杀了8个东突。 最后安然无恙的安全回校。 喂! 小华什么时候枪术这么厉害了? 他进天海总共才几天呀! 叶舟说,小华在学校大考核时,枪法了得,泳技了得,身手了得。 嘛~ 在叶舟眼中,原本风流花心的小华莫名其妙都变成了一个神。 好吧! 这些,木烨其实都不怎么信。 小华什么样儿的人,他能不清楚。 再变,也不能把只大花猫变成一头凶猛的猎豹吧? 可是,他错了。 小华确实长了本事。 不仅配合木焰,干掉了暗杀林天的杀手,还在重伤的情况下,挥刀割下了绿眼鬼盖特的脑袋! 盖特,那个美国佣兵界的顶尖狙击王。 就这么很不华丽的死在了小华的手中。 木焰对他说这些时,显然也极为震撼。 所以说,他那娇贵温情的宝贝侄儿,真的变成了一个杀人也能不眨眼的野兽? 在森林的小木屋,抱住包裹在被褥中冷的浑身颤抖的小华,他是心疼的。 而在飞机上,看清小华的伤势后,他就难免动容了。 这么重的伤,还中了那该死的毒针—— 小华还能坚持住吗? 显然是他多虑了。 小华比他意料中的要坚强太多。 躺在床上,那样亲密无间的拥抱在一起。 昏迷时的小华,还真够热情,为了汲取温暖,几乎将他缠的不能动弹。 可是一醒来,就翻脸无情,连摸一下脸都那么排斥。 啧! 这小子转变后的个性,貌似有那么些不近人情。 可是那清冷的摸样,偏偏就是招人心痒。 男人嘛~ 多少有些犯贱。 小华越讨厌被人碰,他就越忍不住想去招惹。 那时怀里抱着小华,他都恨不得直接把这个不听话的小子给锁起来调教。 不听话,就是欠调教。 他十分乐意做小华的专属调教师。 如果小华同意的话。 他讨厌乔逸飞。 绝对的讨厌。 原因?理由? 霸占了小华的全部身心,乔逸飞这小子就是该死! 是那个时候开始对小华有了想法吗? 谁知道呢! 反正将浑身冰冷的小华抱在怀中时,他就不舍得放手了。 明明疼的那么厉害,却偏能忍着一声不吭。 那么寒冷的身体,他要不是在武道上有些成就,简直都无法承受住那些寒气。 小华,有够厉害。 换做是他,也未必能熬过那种令人生死不能的冰火两重天。 有些佩服和欣赏呢! 转变后的小华,与之前截然不同。 却无声无息的在他心中刻下了痕迹。 其实,叔侄血缘—— 又算什么? 他宝贝这么多年的侄儿,本该属于他。 乔逸飞,哼! 会消失的。 所以说,他在不知不觉间,确实对小华产生了邪恶的想法? 这样,又如何? —— 车开入岚山山麓。 都市的喧嚣被一路抛弃,山间小道两旁的路灯散发着昏晕的光芒,于寂静中照耀着前方的道路。 车里沉默依旧。 木烨在第N次偷看月琅琊后,终于有些烦躁的开口:“生气可以发火,不然二叔给你亲回去就是,别闷着不说话。” 月琅琊依旧酷着脸不理他。 当然,如果木烨稍微再细心点,就能清楚的看到月琅琊眸中一片的云烟雾气。 咳~ 酒劲上来了,月某人其实早就意识朦胧的要打瞌睡了。 只不过硬撑着才没入睡。 亲都亲了,至于气这么久吗?木烨眸色幽暗。 小华也太小器了! 真是,一点都不让碰吗? 车里的沉静压抑让木烨莫名有些心闷。 伸手打开了音乐。 轻柔忧伤的旋律顿时如清泉般缓缓流淌在车厢中。 一首张学友的《心如刀割》悠悠响起: 我的天是灰色 我的心是蓝色 触摸着你的心 竟是透明的 你的悠然自得 我却束手无策 我的心痛 竟是你的快乐 其实我不想 对你恋恋不舍 但什么让我辗转反侧 不觉我说着说着 天就亮了 我的唇角尝到一丝苦涩 我是真的为你哭了 你是真的随她走了 就在这一刻 全世界伤心角色 又多了我一个 我是真的为你爱了 你是真的跟他走了 能给的我全都给了 我都舍得 除了让你知道 我心如刀割 不得不说,这真是一首非常好听的歌。 那样深沉的忧伤,用那样低沉轻柔的语调唱出来,却是格外的打动人心。 木烨却听的一阵不爽。 喜欢的人移情别恋,跟别人跑了,换做是他,不灭了那混蛋,也肯定会把那混蛋打的下半身不能自理。 还心如刀割? 哼! 那种不听话的恋人,就是欠教训。 木烨伸手就关掉了音乐。 这车一直是悠然在开。 这个小家伙就是喜欢听这些无病呻吟的东西。 “麻烦再放一遍。”月琅琊窝在毛毯下,居然在这时候开口说话了。 无疑,深夜里在幽静的山间小路上,听着旋律如此低缓轻柔的忧伤歌曲,真是挺有感觉的。 月琅琊对歌词没怎么在意。 只是单纯觉得,这首歌很好听。 听到他出声,木烨竟有些难抑心喜。 小华,总算没打算不理他。 再次打开音乐。 同一首歌,再听第二遍,木烨却又觉得很顺耳了。 当然,等他真正能够理解这首歌曲里那种心如刀割的滋味时,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 时间零点27分。 车开入别墅。 车子停下。 两人下车,看门的管家和守夜的佣人,赶忙将他们的大衣拿了过来。 木烨担心月琅琊酒醉滑到,一把挥开了管家递过来的大衣,下车就绕过车头,一把将月琅琊给揽腰搂住了。 也就是在这一刹那—— 月琅琊屈起右膝,狠狠顶在了木烨的下身。 这火气,他可是压了一路。 “唔!”木烨咬牙忍住了惨叫,闷哼了声,脸色疼的瞬间煞白,额角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几乎自牙缝间蹦出一句:“你他妈真够狠啊!” 管家和佣人见状,一时惶恐呆立。 “蠢货!还不滚去把牧医师喊起来。”木烨一声低喝,管家和佣人顿时吓的脸如土色,匆忙冲进了房中。 月琅琊探手揽住他的双肩,看着他疼的蹙起眉峰的脸庞,漆黑的眸中一片幽邃寒冷:“二叔,木华可是你亲侄子。有些想法还是适可而止的好,否则大家都很难再友好的相处下去。” 收回手,在他肩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下,步伐平稳的走进了屋里。 木烨方才吻过来的眼神,可是透着毫不掩饰的情欲。 他月琅琊难道是白痴,一点都看不出吗? 开什么玩笑? 木烨这家伙居然对自己的亲侄子心生! 简直不可理喻。 先前闹着玩的一些小亲密也是算了,现在居然连嘴都敢亲了。 再往后,岂非要上床了? 月八股在自个不知情的状态下,与自己的表外孙发生了关系,这已经是让他不爽极了。 但木已成舟,他再不爽自己和乔逸飞的爷孙关系,他也不会为此离开乔逸飞。 不过说到底,乱伦这种事,在月八股看来,实在是伤风败俗的。 他是打从心底坚决排斥的。 望着月琅琊挺拔中犹带凌厉煞气的背影,木烨真有种窒闷的无法呼吸的感觉。 他握了握拳头,半晌再轻叹了一口气。 继而眼神一沉。 这小子—— 就一点都不能碰? 见鬼的叔侄关系! 他还就偏不信这个邪了! 第九五章 漂亮的黑狐 一夜沉睡。 月琅琊醒来,感觉下巴触及一片柔软的毛发。 垂眸一看,左肩窝竟然趴着一颗毛茸茸的脑袋瓜子! 很眼熟的一颗脑瓜! 趴在他的胸口貌似睡的还真安宁。 刹那,月琅琊眼底初醒的慵懒迷离,瞬间被炽烈的怒火燃烧殆尽。 草! 明明最讨厌长毛牲口了,这只操蛋的的大黑猫怎么偏偏就缠上他了! 深吸了两口气,月琅琊才以强大的自控力忍住了内心的杀机。 这是一只彪悍非常的猫。 掐不死也砍不死。 厌恶归厌恶,但遇到这样未知的危险生物,还是稍有一点畏敬之心比较好。 否则,谁能知道这只黑猫会不会还另有某些能置人于死地的异能? 月琅琊自信,却甚少自大。 既然重生这样灵异的事件都已经发生,就难保不会有更加玄幻的事出现。 他可不希望因为得罪一只非凡的黑猫,而把自己拖进了危险境地。 —— 当然,就这么放任黑猫睡在他的身上,他也是无法忍受的。 冷静,冷静! 稍事休整了心态,缓缓平和了呼吸,收敛火气,他伸手一把抱住了大黑猫,然后在心底的厌恶翻腾起来的瞬间,一把将黑猫抱离自己的胸口,搁到了一边。 无端舒了口气,一把掀开被子,月琅琊鞋都没穿,赤脚踩着毛毯,直奔卫生间。 想必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把自己从头到脚洗个彻底。 为什么会这样厌恶长毛生物? 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原因。 总之,打他记事起,就讨厌一切毛茸茸的生物。 在这方面,木华与他惊人的一致。 也不是讨厌所有的小动物。 比如蛇、蜥蜴、蟋蟀,这几样不长毛的小东西,就不会引起月琅琊的厌恶反应。 嘛~ 这也算是月琅琊的一种非常态心理吧! ———— 洗完澡,随意将头发吹的半干,月琅琊才感觉心情稍微舒服了些。 见鬼的是,他才走出浴室,一道迅闪如风的黑影就直接命中目标,近乎恶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脸上。 由于劲道过大,他十分非常极其不雅的被砸了个仰面朝天。 尽管卧室的地面铺展着厚软的丝绒毛毯,他的脑袋还是被砸的嗡嗡作响,两眼一阵发黑。 X你祖宗! 去你妈的冷静理智! 月琅琊此时此刻把这只黑猫剥皮抽筋的心思都有了。 不过相对于月琅琊的怒意,黑猫似乎还更加愤怒。 它扑倒月琅琊的瞬间,尾巴飞伸如鞭,一把缠住了月琅琊的脖子。 绞紧! 呼吸一紧,脖子被勒的生疼。 这猫是要杀了他吗? 月琅琊伸手扯拽脸上的黑猫,怎奈黑猫的四爪如铁钩般死死扣住了他的后脑。 怎么使力都扯不下来。 氧气越来越少,喉咙似乎快要被勒碎。 一股血腥味翻涌而上,他张开口,鼻端唇畔都流出了血液。 肩伤手伤未愈,让他的力量不能正常发挥。 揪着猫毛扯了几下,他几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就这么被只猫给杀掉,这死法——也太惨不忍睹了。 张开的口中濡湿了一嘴的猫毛。 恶心到极点的感觉,差点让他反胃。 压在他嘴上的部位,是猫肚子? 再往下一点。 他的下巴似乎正抵着一根—— 黑猫小弟! 这该死的公猫! 月琅琊奋力咬了几次猫肚子,可恨连猫皮都没咬破。 黑猫还真是一身的铜皮铁骨。 呼吸已无力继续。 月琅琊撑着最后一点力气,双手拽着黑猫往上一提,张开的嘴正好对准了黑猫的小弟弟。 忍着巨大的恶心感,一口咬住了! “嗷!!!”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划破了一室的寂静。 黑猫如遭雷击一般,一把夹紧两只后腿,收起尾巴,总算跳下了月琅琊已然青紫的脸庞。 一只猫的惨叫,怎么会凄厉如狐?! 好吧! 在大口汲取活命氧气的时候,月琅琊还能想到这个问题,也算难得了。 不过这个问题很快就有了解答。 月琅琊缓过气,刚坐起身,就震撼的看到那只夹紧后腿的黑猫周身骤然爆发出一阵刺目的光芒。 仿佛浑身陡然着了火一般,黑猫整个的燃烧起来。 只是那火焰,却是黑色的,充满了诡魅的妖异气息。 月琅琊几乎看不清火焰中的黑猫。 他微微屏息,心生惊惧。 片刻,火焰熄灭。 出现在他眼前的却不再是一只黑猫,而是一只通体漆黑的狐狸。 这可真是一只漂亮到极点的狐狸。 有着雪狼一般矫健修长的身躯,漆黑如夜的皮毛看起来就像是一匹上好的绸缎,即使没有任何光芒的映照,也隐隐散发着魅丽惑人的光泽。 特别是的狐狸脸上那一双冰蓝如宝石般的纤长眼眸,即便冷如玄冰,也依然令人望之沉醉。 相信任何人看到这样一只狐狸,都难免会心生迷恋。 当然,月琅琊除外。 因为这家伙对所有长毛生物都没好感。 “你果然是妖怪。”月琅琊语气淡淡的,完全没有一个正常人类应该表现出的震惊和惶恐。 也许,一开始看到燃烧的火焰,他有过片刻的惊惧。 但惊惧也只是短暂的。 他到底是历经过大风大浪,还撞上重生这么诡异事件的人,自然不会轻易被只狐狸吓坏。 当然,这时候的月琅琊还不清楚,一只黑狐的厉害。 不同于等级低下的赤狐(火狐狸),又或者稍有灵根性的蓝狐和银黑狐(银狐、雪狐),或者生来便具异能的冰香狐。 狐界最稀罕也最尊贵的是黑狐,在狐界它们每一个都算是强大到不容亵渎的存在。 从根本意义上来说,黑狐不算妖。 它们生来便具智慧神力。 算是狐界中的神灵吧! 但黑狐并非善类。 嗜血好斗是它们的天性。 如果惹怒了一只黑狐,那么你就等着它疯狂的报复吧! 而很不幸的,月琅琊方才的行为似乎惹怒了这只黑狐。 奇怪的是,黑狐怒而显出真身后,竟然没有再去“欺负”月琅琊。 实际上,在看清月琅琊脸上的血迹后,黑狐便突然沉静了下来。 一眨眼,黑狐又变成一只大黑猫。 “再敢嫌弃我,杀了你。”黑猫开口说话了! 黑猫真的开口说话了!!! 冷冽的声音还犹带着几分空灵。 果然—— 昨天就是这只黑猫告诉他木盒中所装的是回生再造丹! 好吧! 月琅琊确实是嫌弃这只黑猫的碰触。 “我讨厌所有长毛的生物。”月琅琊坦白。 “那是你的问题。”黑猫一个轻跃,立到月琅琊的左肩上,语寒似冰:“敢嫌弃我,就杀了你。” 被只妖猫(狐狸?)给威胁?! 月琅琊忍。 摸了摸被猫尾巴勒出三圈青紫痕迹的脖子,月琅琊眸底划过一丝血色的冷光,站起身,进卫生间洗净了脸上的血迹。 黑猫在他换衣服的时候,很自觉的跃到了他的头顶。 四只柔软的脚掌,立的纹丝不动。 月琅琊必需以极大的毅力控制住自己厌恶到快要抓狂的感觉。 换好衣服,黑猫又跃在了他的左肩上。 在离开房间前,月琅琊很愿意花点时间对这只妖猫做个初步认识。 立在窗口,欣赏着风景雅致的后院,月琅琊淡淡问:“我想我们应该有个基本了解,比如你的姓名?” “羽。”黑猫没有拒绝回答。 “羽。”月琅琊放柔语气:“我们以前认识?” “恩。”黑猫蹲坐在他的肩上,尾巴晃了两晃,再次圈住他的脖子。 不过这次的力道很轻柔。 月琅琊脸色黑了黑:“我得罪过你?” 黑猫沉默了片刻,才冷冷应了声:“恩。” 瞧!这猫开始惜字如金了! “你打算一直这么跟着我?”这才是月琅琊最关心的问题。 “不错。”黑猫这次答的又快又坚定,有力的语声几可碎金切玉。 “……”月琅琊只得恼怒的磨牙。 黑猫并不在意他的怒火,抬起右前爪,凌空轻轻一抓,一只小木盒骤然飘到了月琅琊的眼前。 月琅琊伸手接住。 这只小木盒,他昨晚出门前,并未带在身上。 打开,里面两颗莹白的药丸,依然散发着沁人的香气。 “姬叶炼制的回生再造丹?”月琅琊微微挑眉。 “吃下去。”黑猫面无表情的开口。 月琅琊皱眉,他讨厌被人强制威逼。 偏偏这只猫厉害的超出他的认知。 不接受强制,也许连命都保不住。 “吃,否则杀了你。”黑猫收紧尾巴,一副你不吃,我就勒死你的架势。 这只黑猫要杀他,简直易如反掌。 也不必费神在这种药丸里做手脚。 为免脖子被勒断,月琅琊明智的拿起一颗药丸放入了嘴中。 黑猫这才松开尾巴。 药丸入口即化,月琅琊还没尝到药丸是什么滋味,就感到口鼻间一股沁香四溢。 那香气令他瞬间迷失了所有的神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也只是短暂的片刻,他才猛然醒转。 “你伤愈了。”黑猫冷寒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月琅琊心中松了一口气,正打算检查一下自己的伤口,却骇然的发现自己浑身僵化如石雕,半分都动弹不了。 怎么回事?!连声音都发不出! “身体吸收药力后,你有七个小时不能动弹。”黑猫淡漠的解释。 这就是药物的副作用?还真够大的。月琅琊现在是个石雕,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安静的等待药效过去。 七个小时。 现在已经11点,那不是要等到天黑才能出去。 尽管,月琅琊此刻还不怎么觉得饥饿。 但还要站那么久—— 确实不太好受。 黑猫显然耐心极好,就这么合眼蹲坐着,一副老僧入定的姿态。 幸而,月琅琊的眼皮还能眨动闭合。 于是,一人一猫都闭眸成了死寂的雕像。 温和的阳光扑洒过来,为雕像染上一层莹润明艳的光芒。 —— 过了两个小时,敲门声响起。 “三少,你还在睡吗?都几点了,你该吃药了。”门外,牧卫的声音传了进来。 月琅琊眼都没睁。 再敲也没用,他动不了。 “烨哥在等你一起用餐,快起来。”牧卫丢下一句话,转身走了。 又过了一小时。 “木华,你是猪啊你?快点滚起来!药不吃,饭也不吃,你到底想睡到什么时候?” “烨哥为了等你,午餐都没吃。” “好,我再给你20分钟。你要是还不起来,我只好冲进去把你绑出来了。” 牧卫恼火的叫了几声,离开了。 过了半小时。 “小华,你不舒服吗?”门外是木烨的声音。 月琅琊长睫轻扇了下。 全身被束缚冻结的感觉,当然很不舒服。 “小华?”木烨的语声低沉下来。 没有应答。 不一会,门外传来开锁声。 门被推开,木烨大步走了进来,在他身后跟着提拿医药箱的牧卫。 “小华?”一眼就看到站立在窗边的月琅琊,木烨几乎是三步并两步就冲了过去。 “小华,你怎么了?”伸手一把抓住月琅琊的手臂,木烨骇然变色。 小华的手臂没有丝毫人体的温热柔韧,冷硬的犹如玉石。 用力扳过月琅琊死板僵化的身体,四目相对,木烨一颗悬高的心顿时落了几分。 差点被吓出心脏病,还以为小华—— 幸好,还活着。 “你怎么了?”木烨看看他左肩上的大黑猫,又看看他手中拿着的小木盒,微微皱了皱眉,伸手碰了碰他的脸颊,触感依旧嫩滑,轻轻戳捏,却又意外的冷硬。 没事,就是暂时不能动。月琅琊冲他眨了眨眼睛,暗夜星辰般的瞳眸染起一抹安抚似的柔和笑意。 木烨显然没能接收到他的安抚,面色沉凝的一把将他打横抱起,轻轻放到了床上。 黑猫一个轻跃,落在窗台上,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瞳却瞬也不瞬的盯着木烨的动作。 “牧卫,还不过来给他瞧瞧!小华的身体怎么这么僵硬?”木烨拿掉月琅琊手中的小木盒,轻握住月琅琊的手指,声音幽沉的令人胆颤。 牧卫赶忙走了过去。 细心的一番检查后,他也无法控制的惊异变色。 伸手在月琅琊裸露的肩窝、手臂以及右手掌,来回抚按了三次,牧卫才不得不接受一个科学理论所不能解释的事实。 “他伤愈了。”牧卫握着月琅琊原本被击碎掌骨的右手掌,再三揉按抚摸后才确认:“连骨头都重生长好了,这实在是太神奇了。” 木烨一掌将他推开:“别摸个不停。告诉我,他现在这僵化的状态是怎么回事?” 说着,他毫不脸红的将自己的手掌按在了月琅琊赤裸的肩窝,近乎色情的轻抚起来。 啧!小华的皮肤真滑! 这样僵硬,竟然还不失丝滑的触感。 月琅琊虽然不能动弹,但不代表他丧失了五感知觉。 对于木烨的无耻行为,他只能在心中爆一句:我草! “三少现在很健康。”牧卫一边收拾药箱,一边说:“虽然肌肉冻结,心跳脉搏都处于一种比较缓慢的状态,不过我相信他会恢复正常的。” “别担心,烨哥。”提起医药箱,牧卫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有些意味不明的补充:“他现在就像是一条冬眠的蛇,给他足够的温暖和热量,他就会恢复勃勃生机。” 转身离开,顺带关紧了房门。 “……小华,他的意思……”木烨垂眸凝视月琅琊,唇角笑意暧昧。 “……”滚!月琅琊瞪他,满眼的寒光。 木烨无视他眼底的警告和怒火,俯身将他一把抱住,温热的唇凑近他的耳畔:“昨晚的事,我不会道歉。” “……”昨晚的事,我不计较了,你可以滚了! “医生说,你需要温暖呢!”木烨一把扯起被子,将两人盖住了。 “……”温暖你妹! “昨晚——”木烨压住他,清魅的桃花眸内一片柔情:“我似乎太过君子了。” 说着,低下头,就吻住了月琅琊。 完全不同于昨晚的轻触。 舌尖顶开月琅琊的牙关,冲进去就凶狠的攻城掠地。 不放过任何角落,勾缠住月琅琊的舌头,风卷狂舞般肆意妄为起来。 不能动。 除了眨眼,不能再动一下手指头。 月琅琊只能任由他放肆。 即便怒意滔天,也不能反抗。 这无能到极点的处境,让月琅琊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 “你应该杀了你。”蓦地,脑海中响起了羽(黑狐)的声音。 “我也这么想。”月琅琊在心里冷冷轻哼了声。 “那你为什么不杀他?”羽再次出声。 厉害啊!居然可以和他通过意识交流。月琅琊淡淡反问:“你认为我现在的状态能杀人?” “你可以。”羽语气坚定。 “……我不是神。”在完全不能动弹的情况下杀人,月琅琊自认做不到。 再说,他现在只想死揍木烨一顿,而不是杀了木烨。 不管怎么说,木烨先前救过他的性命。 “你可以。”羽坚持。 “……”月琅琊不想和它废话了。 “既然你不动手,那我帮你。”羽这句话说的杀气逼人。 像是印证它的杀气,一把黑色的长刀划空而出,从上至下,狠狠砍向了木烨的脑袋。 这一刀要是砍中了—— 木烨必死无疑。 第九六章 月暴走了! 诚然,木烨此时的行径,确实令月琅琊恼火且厌恶。 但杀了木烨—— 未免太过残酷。 撇开木烨同木华的叔侄关系不说,就在不久前,木烨还救了他性命。 倘若不是木烨在丛林小屋中将他及时救走,又在他浑身冰寒的时候给予他火热的温暖,他恐怕早就伤重失血而亡抑或抵抗不住那种冰火两重天的痛苦。 这次之所以能如此快速的赶来B市,也是因为木烨的帮助。 近段时间,木烨对他可谓是关怀备至。 人岂能不知好歹,那与禽兽何异? 如果仅仅只因为木烨过分的亲密举动,就愤怒到将对方的救命之恩完全抛之脑后,且要毫不留情的置对方于死地,那么只能说…… 月琅琊,你禽兽了! 长刀破空划下。 悄无声息。 刀锋燃起黑色火焰。 不偏不倚的砍向木烨的后颈。 不准杀他! 月琅琊瞬也不瞬的仰望长刀,双眸倒映出燃烧的黑焰。 一时,他呼吸窒息,心脏几乎停跳,连冷硬的脸颊都血色尽失,煞白一片。 木烨,你这家伙身手不是很厉害吗? 危险近在咫尺,快给我反应过来啊! 别亲了,混蛋! 好吧! 月琅琊现在已经急的抓狂了! 可恨木二爷此刻一心只想趁着大好良机,把自个侄儿给生米做成熟饭,再大口大口吃干抹净。 所以说,二爷真被杀了,也算是做鬼也风流了。 色字头上一把刀,不正是二爷目下最写实的剧照? 眼见刀锋已无声无息的划开被褥,触及木烨的长发,月琅琊急怒攻心,骤然之间只觉眼前腾起一片血红,脑中轰然一声响,恍如被榴弹炸裂。 几乎就在这头疼欲裂的瞬间,他猛地抬起右手一把抓住了刀锋。 怎么能动了? 现在自然不是追究这个问题的时候。 “小华!”木烨显然被他突然抬手的举动给惊到了。 刀锋划开了月琅琊的手掌,黑色的火焰燃烧着伤口流下的血液,那种灼烫到极致的疼痛令月琅琊狠狠抽了口冷气,面色即刻惨白似雪。 不等木烨再有言语动作,月琅琊抓紧刀锋往一旁用力抛开,继而探手抱紧木烨的腰身,两个极速的翻转,将他连人带被扑压到床底下。 不得不说,月琅琊的动作快的不可思议。 只在眨眼一瞬。 但那只被甩开的长刀却也紧跟着飞闪而来,刀尖直刺木烨的额头。 “怎么回事?”木烨完全没搞清楚状况。 那只燃烧着黑色火焰的长刀,他压根就看不见。 不过看着月琅琊沉凝煞白的脸色,他也难免心中一紧。 刀尖逼来,快如流星。 月琅琊顺手从木烨腰侧摸出一把匕首,险险挡住了刀尖。 但那黑色的火焰却瞬息之间就烧融了匕首。 木烨抬眼望着自己贴身的匕首在月琅琊的掌中融化消失,不由得眸染惊异寒光。 抱着木烨躲开了刀尖,月琅琊心中震怒非常。 看来这只讨厌的长毛牲口是决心要杀了木烨。 难道要他去乞求一只牲口刀下留情吗? 长刀再次飞至木烨的头顶,月琅琊脑中轰然一声响,像是又被榴弹命中一次的糟糕感觉。全几乎是没有分毫思考的时间,他伸手就抓住了长刀的尖端。 毁掉这把刀,毁掉它! 必需毁掉! 抓紧长刀,月琅琊双眸血光潋滟,翻身站了起来。 “小华,你受伤了!”尽管看不到长刀和火焰,但是木烨仍能看到月琅琊双手被刀锋划开的伤口。全“你先出去。”月琅琊冷冷出声,挥手一把将长刀拍到地上,一脚踩住刀身。 “你的脸色看起来很糟糕!”木烨并不想离开,尤其是侄儿的状态似乎非常诡异的时候。 “出去!别让我说第三遍。”月琅琊蓦地抬眼看他,血色眼瞳一片凶狠骇人的杀机。 就像是猛然被利刃穿透心肺,那股逼人的气势将木烨也震的一时窒息。 小华暴走了!刚才的怪异状况到底算是怎么回事? “我在门外,有事叫我。”木烨皱了皱眉,丢下一句话,还是抬脚走了出去。 事实上,月琅琊真的暴走了! 好吧! 当他一脚踩刀,双手抓紧刀锋,使尽全身力气,终于将这把刀给“咔嚓”一声,扳成两截时,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这把瞬间就将木烨的匕首给融化的妖刀,居然被他徒手扳断了!!! 喂!太牛X了吧! 他也是气昏了头,才跟把刀较真了。 没想到—— 他真的做到了。 昨天黑猫拍断了他的血月弯刀,今天他就扳断了黑猫的妖刀。 呃—— 丢下断开的刀锋,月琅琊看着自己一双血痕交错的手掌,很是自我敬佩。 尽管掌心手指被刀锋给割的血肉外翻,但是骨头完好无损。 流淌的血液也被黑色火焰给燃烧殆尽。华 正好不用止血了。 怎么看,都不过是皮肉伤。 他这双手—— 貌似被强化了。 是因为那颗回生再造丹的缘故吗? 还是,别的原因? 断开的长刀凭空消失,羽像阵风一样跃到月琅琊的左肩上,冷然不屑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你真弱。” “你闭嘴。”月琅琊看看自己衣衫半裸的状态,脸色不善的黑沉下来,重新从衣橱里挑了一身衣服,大步走向了卫生间:“我要洗澡,你识趣的话,最好离我远点。” 羽似有不悦的冷哼了声,从他肩上跃开了。 月琅琊用力甩上卫生间的门,显然火气未消。 脖子上被猫尾巴勒出的痕迹已消失。 身上所中的枪伤也完全修复,连一丝一毫的疤痕都不见。 看着镜中的人,月琅琊眸内的血色逐渐消散了。 回生再造丹,真就这么神奇?! 那个姬叶到底什么来头? 炼制出这么厉害的药丸,姬叶自然非比凡人。 颈侧和锁骨上印着好几处红痕,这是什么? 皮肤过敏?貌似他身上从没发生过这种事。 月琅琊一时有些莫名,细看了两眼,突然脸黑了。 他似乎忘了刚才某个混蛋压在他身上乱啃了一通。 所以说,这红痕就是某个混蛋留下来的无耻印记。 简直反了天! 木烨竟敢对自己的亲侄子做出这种罔顾伦常的混账事! 现在这些年轻人,脑子都装什么吃的? 一个比一个生猛彪悍不说,还没有半分的庄重矜持。 好歹也是知书识礼的豪门子弟。 生性再放浪,也不该对自家人心存猥亵。 木烨,你太让我失望了。 原以为昨晚的警告已足够让你清醒。 没成想—— 月琅琊收拾干净,穿戴整齐,面色肃然的走了出来。 里面还有一颗药丸。 正好可以给林天吃。 林天浑身筋骨都有损伤,石膏至少还要打上两三个月。 即便伤愈,身手难免会大不如前,更何况日后遭遇天气变化,身体怕是还会产生疼痛。 再则,林天目前处境还很危险。 早点伤愈自然是好事。 林扬临终时将一家老小的命运都托付给他,这是林扬对他的信任。 他生前,不曾辜负林扬的托付。【林扬是林天的爷爷,是月的战友,序章里有出现】他死后,月家显然没有按照他的命令,好好照顾林家老小。 现在,他重生复活。 那么,林家最后一点血脉,他自然不能置之不理。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无可厚非。 今晚就跟祁伟告别。 明天离开B市。 N市还有不少事,等待他去处理。 木烨,能少接触就少接触吧! 省的看着火大。 羽跃到他肩上,同他一道离开了房间。 “小华,你没事吧?”木烨果然一直守在门外,看到月琅琊出来,低柔的语声不掩关切。 月琅琊看都没有看他,从他身侧越过,冷淡如水的丢下一句:“你让我恶心了。” 木烨望着他挺拔的背影,脸庞却是有些不可抑制的失了血色。 想要跟上的脚步,刹那竟沉重异常。 被这样明确的嫌恶—— 木烨不得不深呼吸了几次,才稍稍纾解了胸口的窒闷。 他伸手按了按肚子,感觉许久不曾闹腾的胃,有些隐隐作疼。 “小华,二叔道歉。”快走几步,木烨一把抓向了月琅琊的手臂,岂料月琅琊反应超速的避开了。 “木华是你侄子,你要记清这件事。”月琅琊脚步未停,语声依旧清淡似水道:“在你调整好心态,重新摆正身份之前,我们还是少见面为好。” “我心态很好。”木烨疾步上前,挡住了他的脚步,惑人的桃花眸内满是不容拒绝的占有欲以及连他自己也不曾察觉的心慌与——某种不太安分的情意。 “是吗?”月琅琊跨前一步,逼近他,探手一把扣住了他弧线优美的下巴,凝眸逼视他:“你的眼神告诉你,你很想上我?难道是我误会了?” 是很想上你,没错。木烨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傻子的说出自己的心声,于是脸不红气不喘的反驳:“你当然误会了。二叔现在只想和你一起好好吃顿饭,为了等你起床,我几乎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好吧!他今天也确实没吃东西。 连早餐都没用。 所以,胃疼发作,也是正常反应。 当然,现在饥饿胃疼都可以忍受,他不能忍受的是—— 小华冷漠到近乎无情的态度。 “你认为我现在看着你还会有好胃口?”月琅琊松开手,一掌将他推开。 “我都道歉了,你还要怎么样?”木烨几曾被人这样冷漠对待过? 近些年他早就过惯了受人爱慕追捧的生活。 骤然遭到月琅琊的冷言冷语,木烨不免也有些恼火了。 尽管是他冒犯在先,但是现在都什么年代了! 别说叔侄,就是父女、母子、父子、兄弟等等这些事,他都在外面见识过。 好,就算他无耻无礼了。 可做叔叔的都道歉了,小华就不能消消火气? 就这么讨厌二叔吗?见鬼! 月琅琊不冷不淡的回了句:“你毫无诚心的歉意,我完全感受不到。” “抱歉。”木烨柔和了语气,用十二万分的诚意道歉:“二叔先前没经过你的同意就强吻你,是二叔的不对。以后二叔想吻你,一定会得到你的同意才付诸行动。”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月琅琊默然无语,大步朝楼下走去。 木烨伸手没拉住他,只好随步跟上。 对于他们的争论,羽只是冷眼望着,蹲坐在月琅琊的肩上,安静如雕像。 一直到了门口。 “想让我消火,就滚出我的视线范围。”显然,身后的尾巴让月琅琊的火气有飙升的趋势。 “你要去哪里?我送你。”木烨唇含柔和笑意。 “不必了。”月琅琊拒绝。 “小华。”木烨也不妥协了。 “别让我厌烦你。”月琅琊语声微冷。 “……”木烨眸光微闪,一时沉默。 月琅琊懒得理会他,迈步就走出了院门。 木烨脚步动了动,到底没再跟上去。 会觉得厌烦吗? 果然是控制不住就想更多的去靠近。 这样也确实不太好。 该有的距离感,还是有一点比较好。 该死的!看着月琅琊逐渐走远的背影,感觉胃又开始疼了。 转身,走回了别墅。 就让小华一个人安静的散散步吧! 晚上再联系。 在山道上,月琅琊遇到了开车回来的李悠然。 月琅琊心中仍有火气,自然懒得多看李悠然一眼。 而李悠然也是一见他就脸色煞白,眼带惶恐。 脚踩油门,车一溜烟的呼啸而去。 看来,李悠然还是生怕自己和祁风在一起的事被月琅琊告密了。 车入别墅。 木烨才吃好饭,正有些神情郁郁的靠在沙发上看杂志。 与其说是看书,还不如说是在沉思。 对于月琅琊的怒火,他还真有些束手无策。 还有,小华的伤怎么会突然痊愈? 自己的匕首怎么会诡异的在小华掌中融化消失? 刚才房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以至于小华那样震怒暴走?! 那只大黑猫又打哪冒出来的? 小华不是一向讨厌长毛的动物吗? 今天居然会容忍那只猫站在肩膀上,太古怪了! 小华身上的谜团还真是越来越多。 说起来,小华骤然转变个性的原因,还没查清楚呢! “这个送你。”李悠然打断了他的沉思,伸手将一个木雕的弥勒佛递到木烨的眼前。 “你做的?”木烨皱了皱眉,暂时停止了思考,放下杂志,伸手接过木雕,把玩了下,弥勒佛雕的很精致,眉眼也传神到位,让人看着不由得心生愉悦。 “恩。”李悠然温和的应了声。 “手艺有长进。”木烨将木雕放到一旁,轻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李悠然大方从容的坐了上去,并调整了个舒服的姿态,将头靠在了木烨的胸口。 木烨伸手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心情稍稍平顺了些。 李悠然感觉到他的触摸,也慢慢放下了悬高的心。 烨哥并不知道他和祁风交往的事。 要坦白吗? 不,至少不是现在。 在没有完全得到祁风的整颗心之前,他还不能冒险。 烨哥知道了肯定会杀了他。 而祁风也未必会救他。 这件事,必需再拖下去。 烨哥少在国内,拖一段时间,应该不是问题。 主要问题人物是烨哥的侄子——木华。 要怎么做才能让木华对这件事闭口不提呢? 看来有些麻烦。 “悠然,说几个笑话给我听听。”木烨捏了捏李悠然的脸颊。 “烨哥心情不好吗?”李悠然音如清泉,听着很舒服悦耳。 “有点。”木烨挑起他的下巴,低头亲了亲他的眉眼。 “希望我的笑话能让烨哥开心点。”李悠然也回亲了他一下,语声舒缓,节奏分明的连讲了好几个笑话。 直到木烨的唇角微微轻扬,李悠然才抬头亲吻他。 “悠然还是难得主动呢?”木烨对怀中美人,到底还是有着几分喜爱的,要不然也不会将这幢豪宅别墅交给李悠然打理。 “烨哥不喜欢吗?”李悠然清澈的眼眸,蕴含着几许温润的笑意:“我想让烨哥开心点。” “真乖。”木烨摸了摸他的脸颊,微笑着一把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烨哥,天才刚黑。”李悠然搂住他的脖子,纤长的眼睫低垂,白皙俊秀的脸颊染上淡淡的红晕。 “不是想让我开心吗?”木烨一边往房中走,一边低声笑道:“悠然应该最清楚用什么办法才能让我开心起来。” 脸颊红晕更甚,李悠然轻咬了下柔嫩的唇瓣,小声说了句:“我会努力的。” 木烨忍不住低笑出声。 这小家伙还真是招人喜欢。 蓦然笑容一僵,要是小华能有两分这样的乖巧可爱,也不会令他如此烦躁不安了。 果然是太在意了。 这样,并不好。 恩,小华的问题,暂且放到一边。 纾解烦恼郁闷的最好办法,自然是——美人的身体。 第九七章 月无语了 祁家。 时间20点。 “明天就要走?”祁伟望着坐在床边的月琅琊,原本还笑容满面的脸陡然怏怏不乐的垮了下来。 “恩。”月琅琊拉住他的手,安抚的轻轻拍了拍,唇角含笑道:“你好好休养,我抽空再来看你。” “不能再多待一段时间?”老爷子满眼的不舍得。 月琅琊语声温柔:“手上还有些事要处理,暂时就不陪你了。” “……那我就不强留你了。”老爷子反手紧握他的手,有些孩子气的认真强调:“现在这社会虽然看着和平安宁,但人心的险恶善变和冷漠凉薄比我们那个战乱时代可要严重多了。我老了,不能再像年轻时那样跟着你保护你,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放心,该有的自保能力,我还是有的。”月琅琊唇角笑意略显无奈。 尽管明白祁伟的关怀和操心,但他月琅琊怎么说也是两世为人,难道连最基本的趋利避害都不具备吗? “说实话,就这么让你离开,我肯定是没法放心的。”祁伟皱起已然须根皆白的眉毛,不掩担忧道:“将军您的性子就是对人对事都认真的过分,这样是很容易被人利用和伤害的。” 月琅琊笑容一僵:“你有完没完?是不是人老了都这么喜欢说教?” “我说错了吗?”老爷子也一挺脖子,气壮理直道:“你本来就是个原则多神经粗的老古板,护短洁癖脾气大也就不说了,还认死理,别人对你施点小恩情,你就能记上一辈子。 当年赵原那个混蛋不就是仗着为你挡过一颗流弹,在获取你的信任后,就胆敢背着你私通鬼子? 要不是林扬一早就对那家伙心有戒备,暗中派人监视着那家伙的一举一动,你这个只有打仗在行的将军阁下早就被那个混蛋背叛出卖,就是死了还要背负汉奸的恶名。 你说你熟读兵书,平时行军作战、排兵布阵也是诡诈多变,令敌人防不胜防,怎么待人处事就那么不设防备? 你这样的性子,要是不找个机灵聪明点的人守着护着,我这个警卫员能放心吗?”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所有亲近我的人,不是有你和林扬在审查鉴定吗?与其说我信任赵原,不如说我信任你和林扬。既然将所有部属人员的审核工作交给你和林扬处理,我想我就不必怀疑你们的能力了吧?” 月琅琊有些无辜的解释。 = =~ 把他说的跟个没脑子的白痴似的,难道在祁伟眼中,他就这么没神经? “……将军阁下您真幸运!”老爷子被反驳的愣了愣,继而叹了一口气:“假如我和林扬,或是齐华当初有心背叛你,你肯定就能体会到那种过分信任别人的糟糕下场。” 月琅琊浅浅的笑意透出一股暖意:“你们三个可是我亲自挑选的,我就是不相信你们的忠心和能力,也该相信自己的眼光。 事实也证明我的选择非常正确,你们比我预料中的还要出色勇敢。 信任是相互的。 你们对我这个将军阁下不也是十二万分的信任? 我如果不以国士待你们,你们岂能以国士报我?” “……”老爷子又叹了口气,总算温和了语气:“总之,怎么说都是你有理,我一向说不过你。” 月琅琊加深了笑意。 老爷子也露出个笑容,不紧不慢的说:“就算是我这个老头子瞎操心好了,你明天离开把祁瑞带着吧!这小子虽然一直不务正业,但心思还算通透灵活,而且身手比我年轻时还好。 让他跟着你,继续代替我给你当警卫员。 待会我跟他交代一声,他会乖乖跟你走的。” 【祁瑞出现在八十八和八十九章,他是祁风的三堂哥】 “……你不是一早就有这想法了吧?”月琅琊黑线,他现在又不是首长,需要找个保镖护身吗? “看到你的第二天,我就这么想了。”祁伟坦然答道。 “好意心领,我想我目前的身份地位还没重要到需要祁家子孙给我当警卫员的等级。”月琅琊拒绝的意思不言而喻。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老爷子松开他的手,躺回被子里,翻身背对他:“我累了,你也去休息吧!” “……真长进了,我的话也不听了是不是?”还固执起来了?要换做祁伟年轻时,月琅琊早一脚踹向了他的屁股。 老爷子把头也缩进了被子里,闷声不吭。 “……”还说我老古板?你才是老顽固!看来老爷子是决意要将祁瑞丢给他。 月琅琊心知多说无益,只好丢下一句好好休息,就起身离开了。 听到房门轻轻关上,老爷子才从被中露出头。 小瑞啊~月老大以后就交给你保护了,千万别辜负了爷爷对你的信任啊! 伸手按铃叫人。 为了防止月老大提前跑路,还是叫小瑞现在就去跟着比较保险。 —— “明天就走?”祁风丢开擦头发的毛巾,从橱柜中拿出一瓶红酒和两个酒杯,走到沙发边坐下。 打开红酒,倒了两杯。 “恩。”月琅琊接过递过来的酒杯,和他碰了下。 “小飞不在,N市的任务,你一个人可以处理好吗?”祁风抿了口酒,淡淡问。 月琅琊:“不出意外,应该没问题。” “没什么需要我帮忙的?”祁风又与他碰了下杯。 月琅琊喝了口酒:“暂时没有。” 祁风微微挑眉:“跟我客气?” “没必要。”月琅琊放下酒杯:“需要援手的话,我会很乐意麻烦你。” “那就好。”祁风唇角轻扬:“我不留你了,有事打我手机。” “你也不要在B市逗留太久,植入体内的炸弹芯片尽早取出来。”月琅琊说着,站起身。 “你的关心,我就收下了。”祁风细长狐媚的眸里浮起一丝笑意。 月琅琊也笑了笑,丢下一句:“我去休息了。” 转身离开。 “喂!昨晚谢谢你。”望着他的背影,祁风眼眸轻眯了下,还是叫出了声。 “谢我陪你醉酒?”月琅琊头也没回的朝他摆了摆手:“那我就收下你的谢意了。” 开门,走了出去。 “恩,谢了。”祁风喝掉杯中酒,眉眼舒展。 一场大醉后,心情轻松多了。 在佣兵团所做的肮脏事,其实想想都是任务需要,并非他自愿。 昨晚与其说是找木华喝酒,不如说是他想找个人陪自己喝酒。 若非这样,他也不会那么放任自己醉的那么厉害。 和木华喝酒…… 感觉还真不错。 不管他要干杯的理由多么荒谬可笑,只要碰杯,木华就绝不会推拒。 为了我们同是帅哥干杯! 为了我们的儿子干杯! 为了我们的孙子干杯! 噗哈哈~~ 木华,听到这些话,你居然也能面不改色的把酒干掉。 像你这样的酒伴,实在……很可爱呢! 不过一场酒醉,祁风对月琅琊的印象貌似大有改观。 —— 回到房中。 羽还蹲坐在窗口,貌似很悠闲的吹着凉风。 讨厌的长毛生物。 月琅琊扫了羽一眼,心下仍旧翻起了厌恶。 转开视线,坐到沙发上,打了个电话给林天。 后又和暂时代管飞华帮的将骄、孙峰、王敬三人一一通了电话,大致了解了一番帮会现况。 时间22点。 木烨来电。 “还在生气吗?”木烨的声音在夜里听来,总是透着一股魅惑人心的韵味。 “我明天回N市。”既然和木烨一道来的,离开的话,肯定要和木烨打个招呼。 “恩,好的。”木烨语声低柔悦耳:“明早我去接你。” “不必麻烦。”月琅琊拒绝。 “不麻烦。”木烨不容拒绝的说:“你和二叔一道离开N市,就必需和二叔一道回去。” “别太过分,木烨!”月琅琊对他的霸道很有意见。 “二叔只是想陪你一道回去,这也算过分吗?”木烨索性无赖道:“就这么定了,我明早去祁家接你。不准提前跑路,否则二叔可就无法保证那位林天中校的安危了。” “……木烨,你很欠教训。”月琅琊磨牙。 “叫二叔,小华你太失礼了。”木烨纠正他不礼貌的称呼。 “……草!你还知道你是我二叔啊?”月琅琊无语的只能爆粗口。 木烨默然了下,才很悠然说:“二叔就是二叔,能冲破叔侄禁忌不是更能证明二叔对小华的喜爱?” “……”月琅琊还能说什么?直接挂电话。 对待木烨此等视伦理纲常为虚设的家伙,果然无视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 洗洗干净,一身清爽的躺到床上。 月琅琊还没来得及盖上被子,羽一个凌空轻跃,轻巧无声的落到了他的胸口。 “床足够大,你完全没必要睡在我身上。”月琅琊对这只猫很不爽啊! “不让我睡,杀了你。”羽调整了下姿态,在他胸口侧身躺下,毛茸茸的脑瓜正好搁在他的左肩窝。 面对一只厉害到超越人类常识的危险凶猫,你还能怎样? 月琅琊深吸了一口气,也只能暂且忍耐。 拉上被子,关灯。 房间顿时一片黑暗。 月琅琊本想向黑猫询问一下姬叶的事,或者回生再造丹的具体功效。 但灯一灭,黑猫就丢出一句:“睡觉不准多话,否则你一定会亲身领会到哑巴这个词的含义。” 呃…… 这么邪恶的猫,稍有理智的人,想必都不愿轻易触犯吧! —— 一夜安宁。 好吧!月琅琊是一夜噩梦。 因为胸口窝着一只猫,他一个晚上都在做梦。 梦里到处都是猫。 那些猫扑到他身上,又咬又抓还用猫尾巴勒他的脖子。 他简直快要疯了! 不管他摔死多少只猫,后面都还有无数的猫扑上来。 脸被抓花,衣服也被抓烂了,身体也被咬的全是窟窿洞。 脖子更是被勒的咔咔作响。 一早醒来,他几乎还能感受到那种被猫群扑杀的惨烈状况。 摸了摸脖子,呼~~~安好。 羽火热的身体,由于沉睡的原因,此刻正毫无防备的瘫软在他的怀中。 他眸色一沉,伸手摸到羽的脖子上,手指一收…… 真想掐死这只凶猫! 掌心触及柔软顺滑的毛发,羽似有感觉,两只前爪微微抬起,划动了下,又软软放了下去。 警觉性还真强!月琅琊收紧手,一把将羽提起,搁到一旁,掀被下床。 清晨7点17分。 月琅琊穿戴整齐,羽又幽灵般的跃到他的左肩上。 打开房门。 “早啊!月将军。”祁瑞抬手看了看腕表,眉峰微拢:“我在门外等了你8个小时又27分。” “……早。”月琅琊望着眼前这个高大挺拔的男人,嘴角微不可察的轻抽了下:“你一晚上都守在我门口?” “爷爷让我预防你提前跑路。”祁瑞剑眉锁紧:“从现在起,你的人身安全暂时由我负责。” “我不需要保镖。”月琅琊微觉头疼。 祁伟这家伙,顽固起来还真拿他没办法。 “爷爷说你需要,你就一定需要。”祁瑞凝视他,目光一如万载寒潭:“我负责你的人身安全,你的所有行为都必需受我限制。你不是月将军,但爷爷很重视你。 爷爷信任我,才让我照顾你,我必然不会辜负爷爷的信任。” “所以说,你不仅要做我的保镖,还要当我的私人管家?”月琅琊深深无语。 祁瑞泛着冷光的幽黑眼瞳微眯了下:“可以这么说。在我正式上岗之前,有几点要求,你必需牢记在心。” “我不接受你的任何要求。”月琅琊从他身侧越开,向楼下走去:“管家保镖,你一定要做,我也随便你,总之呢!我是不会发你工资的。” 祁瑞扬了扬眉,随步跟上:“这么说,你同意了?” “我不同意,你就放弃?” “明智。” “多谢夸奖。” “拥有一个像我这样强大英俊还身份尊贵的管家,你不是应该表现的更加欣喜一点吗?” “……” “是欣喜的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 “好吧!我收到你的欣喜了。” “……”默!月琅琊木着脸下楼,对这个新上岗的管家,他表示无语以对。 第九八章 月的温柔 祁家大门口。 时间8点07分。 祁老爷子坐着轮椅,领着一家老小,亲自将月琅琊送至门外。 一番告别后,祁家大门才缓缓关上。 “早安,小华。” 门前停着一辆大气的铱银色奔驰s600,后车门打开,木二爷一袭合体修身的月白唐装,风姿如玉的走了下来。 “早。”虽然看见二爷仍旧有些火大,但出于礼貌,月琅琊还是回应了声。 祁瑞左手插在风衣口袋中,右手提着一只黑色的箱包,步伐稳健的跟随在月琅琊身后,衣摆翻飞在沁寒的晨风中,猎猎作响,高大挺拔的身躯犹如松柏墨竹,每步走来,都似无形中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尽管他长的也算是剑眉星目,英挺逼人,但一身凛然的气势,还是不太惹人亲近。 再加上他眼中不掩冷傲之气,仿佛骨子里都流转着一股子盛气凌人的高贵姿态,真有些让人心生不爽。 当然,在不少人的眼中,他这番姿态,也可能被赞美成“酷”“高傲”“尊贵”“有个性”等等惹人迷恋的词汇。 但就月琅琊看来,祁瑞这小子……就他妈在装蛋! 好吧! 祁瑞装蛋不装蛋,这与月琅琊也没多大关系。 反正就是条尾巴而已。 —— “祁三少这是……”木烨视线扫过月琅琊左肩上的大黑猫,转而落在了祁瑞的身上。 “看来木华还没来得及的告诉你,从今天开始,木华的人身安全将由我负责。”祁瑞语声淡淡的回答。 木烨微微眯眸:“三少的意思,是要做我侄儿的私人保镖?” 祁瑞:“这么理解,也没错。” 木烨看了眼已经坐进副驾驶座的月琅琊,唇似有不悦的微抿了下:“看来小华已经同意了。” “拒绝无效,他只能同意,这是我爷爷的安排。”祁瑞面无表情的说着,极为从容的坐进了后车座。 “……所以说,你是你爷爷硬塞给小华的?”木烨也坐进了车内。 祁瑞眸色微寒:“这体现了爷爷对木华的深切关爱。” 车子开动。 司机大叔长的白白胖胖,看起来比较面熟。 好像叫什么蒋明。 目前在岚山别墅为木烨工作。 “确实是关爱备至呢!你爷爷能把你丢给小华使唤,这份呵护之情,倒让小华盛情难却了。”木烨对于月琅琊莫名其妙又招惹了一条跟屁虫,很有些不爽啊! 这个祁瑞一向是个比较神秘的个体。 尽管祁家所有人的资料都有让人调查收集,但拿到的资料并不完整。 尤其是这个祁瑞—— 身为官三代,没读过任何一所大学也就算了,还经常无故失踪。 现年26岁,却不曾有过一天的工作经历。 私生活也找不出任何污点。 行踪诡秘,神出鬼没,不务正业,貌似超级大闲人一个。 但—— 怎么看祁瑞,怎么都不觉得祁瑞是盏省油的灯! 让这样一个摸不透底细的家伙,跟在小华的身旁,似乎有些不太放心呢! 祁瑞:“我想二爷可能有些误会。爷爷让我来负责和照顾木华的安危和生活,那么木华的一切言行将受我限制和监管。说的明白点,就是我管木华,而不是木华管我。二爷能理解我的意思吗?” “保镖兼职管家?”木烨眉梢轻扬:“你要限制小华的言行啊!恩,很好。虽然我不太看好你的能力,但是……” 看了眼前排坐姿端正的月琅琊,木烨挑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努力吧!我期待着你管住小华的那一天。” 呵!大概永远不会有那一天吧! 小华可是一点都不好惹,想插手管他的生活…… 祁瑞,你在找死吗? 期待小华像解决盖特那样把你也解决了! 祁瑞也绽开一丝冷冷的笑意:“我不会让你的期待落空的。” 真自大呢!木烨抿了抿唇,不再言语。 车内总算安静下来。 “两个无聊的人类!”羽的声音蓦地在月琅琊脑中响起。 月琅琊没有接话,沉默片刻,才在心中发出询问:“羽,小木盒中的回生再造丹,是不是不管什么样的伤都能治愈?” “恩。”羽淡淡应了。 “谁吃都没问题吗?”月琅琊必需要确认一下。 “那是姬叶特意为你炼制的。”羽语气一冷。 姬叶怎么会特意为我炼制伤药?月琅琊皱了皱眉,暂且将这个疑问放到一边,道:“别人吃就没效果?” 等了半天,羽才冷冰冰的丢出一字:“有。” 月琅琊:“副作用同样是七个小时不能动?” “副作用的强弱,并不绝对。”羽虽然有些不悦,却还是出声道:“药丸内含有一味束魂香,当时你服下药丸,不是嗅到一股香气,才暂时迷失了神智吗?” 月琅琊:“不错,香气散开,我才清醒过来。” “束魂香是回生再造丹的药引,不可或缺。不过药丸的副作用,也是因束魂香而产生。” “所以说,我当时不能动弹,都是这味束魂香导致的?” “是。束魂香,顾名思义,有束缚灵魂之力。如果一个人的灵魂强大,那么束魂香所产生的副作用就很小,灵魂弱小,也可能永远被束魂香锁死在躯体内。” “……这么说,我的灵魂还算强大?” “……”羽对此拒绝回答。 “最后一个问题。”月琅琊眉梢微凝:“昨天我为了救木烨,而突然从不能动的状态中恢复行动力,是因为灵魂解除了束魂香的纠缠?” “不。”羽语声冷冽:“是因为你的灵魂吞噬了束魂香。” 虽然对话内容很诡异玄幻,但月琅琊却没有半分的迷惑不解。 还有什么比一只猫会说话更加稀罕的事吗? 既然他能和猫交流,那就证明世上什么怪事都有可能发生。 林天……吃下回生再造丹,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 车开入岚山别墅。 后院广场上停着一架直升机。 开车回N市,要11个小时。 坐动车倒是可以缩减大半的时间,但是木烨肯定不愿意坐的。 飞机也就两个小时的事,何必自找麻烦。 —— 时间11点17分。 飞机降落在瑞安医院广场。 当然,这块区域虽属于医院,但却是闲人止步的禁区。 木烨是这个医院的后台老大,圈块专用地,自然是很轻易的事。 “小华,午餐墨云已经准备好了,吃完再去看中校好吗?”木烨下机后,走在了月琅琊的身侧。 “二叔有心了,那就先用餐吧!”虽然不怎么饿,但月琅琊并未拒绝木烨的好意。 拒绝的话,就未免太别扭矫情了。 闻言,木烨心中不免柔软起来。 小华其实很好相处啊! 要不是他有心招惹,小华根本不会像昨天那样对他冷眼恶语吧! 恩,小华的思想似乎十分古板顽固,对叔侄禁恋这种事异常的反感排斥。 这是个很大的问题。 撇开小华一身谜团未解不说,就光是小华骤变的个性就已经让他难以应付。 要怎么才能打破小华心中的规则底线呢? 强攻,显然不可取。 示弱,也不靠谱。 小华貌似有些软硬不吃,那么…… 只能智取。 先坦诚自己错误的思想,再重新获取小华的好感,然后利用叔侄之间的亲情,慢慢入侵小华的内心。 嘛~ 他木烨看上的人,不论男女,就没有得不到的。 纵然耍些手段心计,也不过是情趣。 蓦然间,思想改变,二爷似乎已经预测到来日拥侄在怀的美景,于是乎心情甚好的同月琅琊并肩走向了7号楼。 祁瑞提着箱包,牧卫提着医药箱,两人不紧不慢的随步在后。 —— 饭后,月琅琊独自去看望林天。 呃……还带着一只大黑猫。 除了他,大家都和林天不熟。 要不是因为木焰的请求,木烨也不会好心收留并保护林天。 月琅琊走进病房,中校似乎正在午睡。 他放轻脚步走进床边。 望着四肢打满石膏,躺在床上浑身僵硬的有如石雕般的中校,他的心口竟有些难以抑制的心疼。 林扬唯一的孙子。 失去了所有的亲人,还把自己搞成这幅凄惨的模样。 这孩子…… 在床边坐下,看着林天那张恬静的犹如戴上了一面象牙色精致面具的俊秀面庞,月琅琊略微有些失神。 真像林扬在他怀中失去呼吸时的模样! 【战争结束,如果你还活着,请替我照顾家小。】 林扬的临终遗言,每每忆起,都让月琅琊难抑心痛。 眼睁睁看着生死与共的好兄弟死在自己面前,那种滋味……确实槽糕透顶! 放心,我会替你照顾好林家最后的血脉。 尽我所能照顾他。 必努力不负重托。 “羽,他的灵魂能承受束魂香所引发的副作用吗?”月琅琊突然出声,当然是在心中。 “可以。”羽居然没有拒绝回答。 看来只要月琅琊对它态度好一些,这只黑猫还算是温顺的。 虽然发起飙来,超级恐怖! “副作用大致会持续多久?” “最少三天。” “……他会饿死。” “笑话。回生再造丹会给他足够的养分。” “……他的灵魂力怎样?” “不低,可以进行升级培养。” “……升级培养?” “你可以栽培他成长。” “……”栽培林天?月琅琊觉得在此之前,需要把自己好好栽培一番。 既然身体痊愈,那就好好强化自己吧! 身手果然是太弱了。 要是日后再被乔逸飞仗着武力扑倒了,那不是太逊了! 林天的眼睫在这时颤动了几下。 “他要醒了。”羽突然站起身,右前爪凌空一挥,一块黑色的七角玉石浮到了月琅琊的眼前。 “我出去猎食,归期不定。” 对这块石头没有任何交代,羽话音未落,就消失了踪影。 月琅琊握住黑色七角石,除了感觉异常温热之外,再没有别的灵异感觉。 这到底什么东西? 蝶翼似的长睫又轻颤了几下,尽管身处睡眠状态,林天仍旧察觉到有人靠近,在黑暗中挣动了许久,他才睁开了一双犹带迷离睡意的眼眸。 “华木美人!”看清面前人是谁,中校清澈乌黑的眼中瞬间溢满惊喜愉悦。 那种毫不掩饰自己心情变化的坦率模样,莫名透着股孩子气的纯真。 美人?!月琅琊对他的一腔怜惜之情顿时化为乌有。 喂!这孩子瞎叫什么呢? “看到你真高兴。”中校明朗的笑容,总是春风般轻柔迷人。 “我也是。”月琅琊被他笑容感染,眉目也舒展起来。 “那,要不要来个拥抱或者亲吻表达一下我们高兴的心情?”中校微笑着提议。 “恩,你想要的话,也可以。”月琅琊从口袋中掏出那只触感温润如暖玉的小木盒,打开后,取出剩下的一颗回生再造丹递到林天的唇畔:“在此之前,先把这个吃了。” 他的眼神明澈清冽,却又藏着几分温柔关爱。 这样的眼神,真让人不能拒绝呢! 林天静静望了他一眼,没有去询问他手中拿的是什么,或者有什么用处,张口就吞了下去。 有必要询问吗? 他林天的性命是木华救的。 光凭这一点,就足够他信任木华。 当然,他更相信自己的眼光。 这世上,目前能让他完全解除戒备的只有木华和木焰。 不信他们,他还能信谁? 第九九章 月在想谁 公告:黑客攻击仍然持续,网站访问不稳定,如发现打不开页面请刷新,或者等几分钟再访问。 药丸入口即化,中校还没尝出滋味,束魂香的香气就迷失了他的神智。 他睁开的乌黑眼眸仿佛瞬间失去了焦距,犹如被抽取了灵魂的雕像。 十分钟过去了,中校仍旧没有回神的意思。 月琅琊面容平静的望着他,双手却无意识的轻握了起来。 真的没有问题吗? 似乎,有些冒险了。 幸而中校并未让人担忧太久,又过了十几分钟,眼神终于逐渐的清澈明亮起来。 月琅琊慢慢松开了握紧的手指。 刚才怎么回事?呃!怎么不能动,连声音也—— 回神,中校凝望月琅琊,长睫轻扇,清澈的仿若寒泉般的眼眸里盈满疑惑不解以及——孩子般强烈的好奇心。 没有惊慌,没有紧张,没有戒备,没有质疑,没有不满。 这孩子,就这么相信我不会伤害他? 月琅琊唇角微翘,俯身一把将中校抱住了。 林扬,你孙子还是挺讨人喜欢的。 哎?美人投怀送抱!!!中校真有那么点受宠若惊,但是——华木小弟,你能不能别趁着哥哥不能动弹时才主动表示亲热啊? 这样哥哥会很郁闷,想回抱一下都不行。 表达完高兴的心情,月琅琊坐起身,微微笑道:“好奇我给你吃了什么?” 中校眨了眨眼睛。 月琅琊笑意一敛,伸手一把扯掉中校的被子,在中校错愕的眼神中,探出一根修长的手指轻挑的抬起中校的下巴,语声淡然道:“是毒药啊!中校美人。” 中校美人?!林天忽觉蛋疼。 木华,没必要这么瑕疵必报吧! 方才我也是太高兴,才一时失口叫出了华木美人,又不是存心失礼的? 毒药?别开玩笑了。 要杀我举手之力,何必费神制作毒药? 木华,你这是在拿我寻乐子,故意吓唬我是吧? 月琅琊试图从中校眼中找出惊慌和质疑,但非常遗憾。 这样啊!毒药也不怕吗? 你就认准我对你没有恶意? 真是好孩子。 你的信任,我收下了。 收回手指,月琅琊柔声道:“你这种状态可能会保持三天。” 中校眨动眼睛,好奇不减。 月琅琊语声低缓的将药丸的功效以及副作用,简略的向中校讲解了下。 明白缘由后,中校也不免有些惊奇。 回生再造丹,真有那么厉害? “我想我应该检查下你的身体。”不亲眼看到药效发挥作用,月琅琊也不放心。 我正有此意。中校也很想知道自己伤愈否。 于是乎,月琅琊脱掉中校的衣服,解开缠身的绷带后,终于确认了药丸的神奇功效。 那么,手脚上的石膏,也可以全部解除了。 等剥除掉中校身上所有的遮蔽物,中校那颀长匀称的几近完美无瑕的躯体便赤裸裸的呈现在了月琅琊的面前。 完全不同于乔逸飞那样的线条凌厉深刻。 中校的身体,无暇精致的几乎可以称之为——冶艳清美。 那瓷玉般莹白的肌肤,看起来还真有些冰肌玉骨的韵味。 那紧致优美的腰线,那一双笔直如玉管般的长腿,仅仅就是这样僵化不能动,也仿佛在蛊惑着人去抚摸触碰,抑或——狠狠的蹂躏! 唇红齿白,秀雅天成,灵动双眸有若浸泡在寒泉中的磁石,清澈幽深吸人心魂。 这样敞开身体,毫无防备的中校,实在是——漂亮的让人屏息! 这小子真妖孽!月琅琊给予结论,伸手抓起被子,将中校给盖住了。 好吧!连他也不得不承认中校的裸体很赏心悦目,但也仅此而已。 `都是男人,再好看,也是同类。 呃——乔逸飞算是意外。 “我去给你拿套衣服。”月琅琊说着站起身,迈步向外走去。 想到乔逸飞—— 还真有点想念了。 中校两眼望着天花板,沉思。 药丸很神奇。 神奇的近乎灵异。 骨碎筋断,片刻就能治愈。 木华,是碰上了什么诡异事件吗? 刚出房门,就撞上一双充满欣喜的眼睛。 亮晶晶的犹如宝石。 “木华。”叶舟同学貌似在门口守候了半天,看到月琅琊的刹那,弯眉笑开,眼中不掩迷恋倾慕。 月琅琊忽视掉他的爱慕情意,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淡淡笑道:“恩,站的挺稳。你现在应该不用再住院养伤了。” “已经可以行走或者慢跑,想要好彻底的话,医生说还要一个多月的时间。”叶舟说着,脸颊微红,水润明艳的眼中浮起一抹炙热:“所以说,我要回天海的话,还必需再等一个多月。这段时间,我、我可以留在你身边吗?我保证不会打扰你执行任务。” 看到月琅琊眉峰微拢了下,叶舟顿时有些手足无措的追加保证:“我会降低我的存在感,我会很乖的,木华你别赶我离开,我知道我在你身边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洗衣做饭这些日常家务,我都很在行的,就算做佣人也没关系,总之你赶我,我也不会走的。” “也许我可以打晕你,把你打包运到外公家。”月琅琊被他一番话说的头晕。 怎么感觉,他身边的家伙,一个比一个会缠人。 莫名不爽。 闻言,叶舟立马拉开了二人的距离。 “我下午还要去D大听课,晚上见。”转身,有些匆忙的逃走了。 被打晕运到国外这种事,绝对不要。 月琅琊看着他迅速消失的身影,有些惊诧。 腿伤不是才刚好吗?怎么跑的这么快? 这小子也不属兔子啊! 拿了一套新病服,亲自替中校穿上。 “忍三天就好,难受就先睡一觉。我去一趟飞华帮,晚上再回来陪你。” 嘱咐了中校两句,月琅琊离开了医院。 将骄、孙峰、王敬,都是月琅琊一手提拔的。 在月琅琊离开前,就已经接收了炎火会和飞鹰社。 融合整顿的工作交由他们三个,进行的很顺利。 他们三个,孙峰有头脑,将骄有手段,王敬身手好。 这一个星期,有他们管理飞华帮,倒也没出什么大问题。 接下来就是收服青龙会和天胜帮了。 月琅琊既然回来了,坐镇决策的权力,自然重新被副帮主收回。 开了个堂主会议。 听取了大家的工作汇报,没什么棘手的问题。 因为离开前,月琅琊下达了绝杀令。 帮会成员违反帮规的情况,几乎已完全杜绝。 当然,个别敢挑战他这个副帮主威严的蠢货,也滚去地狱报道了。 张凛这个N市黑道后台老大,倒是光明正大的邀请了几位堂主去喝酒谈心。 看来这家伙眼见飞华帮坐大,有心撒网捕食了。 想吞下飞华帮? 别做梦了! 结束会议。 月琅琊处理完几位堂主交上来的审核文件。 看看时间已经17点。 帮会大门口。 祁瑞斜靠在一辆新买的黑色机车上,带着半截黑皮手套的手指夹着一根雪茄,正在吞云吐雾。华看到月琅琊走出来,狠抽了一口,手指轻弹,剩下的半根雪茄呈一条直线飞进了十几米开外的垃圾桶里。 吐出一大口烟雾,祁瑞抬起长腿跨上机车,拿起搁在车头上的新头盔丢向了月琅琊。 沁寒的风拂面而过,大冷天的坐机车! 祁瑞难道是机车控? 记得第一次见面,这小子就在自家大院内飙机车。 月琅琊接过头盔,戴上,有些无语的坐了上去。 明明他有车的。 看在祁伟的面子上,他就不和小辈计较了。 “抱住我的腰。”祁瑞自己也戴上头盔,面无表情的丢下一句话,就发动车子,一个迅猛的将近360度的车身大甩后,才狂飙了出去。 “草!你谋杀啊!”幸亏月琅琊及时抱紧了祁瑞的腰身,要不肯定被甩飞了出去。 祁瑞这种保镖,保准倒贴都没人敢要。 “习惯就好。”机车狂飙猛冲,祁瑞在头盔中勾起一抹恶作剧得逞的笑意,淡定如风的语声清晰分明的飘进了月琅琊的耳中。 月琅琊无语的抽了抽嘴角。 继而心下微惊。 这么高速的飞车中,两个人还都带着头盔,祁瑞那么轻的声音,按常理—— 他怎么可能听的这么清楚? 他的耳力似乎越来越好了。 上次也是。 木烨所住的房间,隔音设施无可挑剔。 可惜他还是清楚的听到了一场妖精打架。 五感知觉,确实提升到了一个新层次。 不管原因怎样,这无疑是好事。 回到医院,木烨已不在。 从唐毅那里抢来的枫林别墅被烧毁。 但木烨在蓝水山上的桃花庄园可还是一处风景优美的世外桃源。 木烨虽未回国外的总部,但高层间的网络会议,以及和生意伙伴的联系交流,却是从未间断,今晚他还有个生意要谈,自然不可能待在医院办公。 他本打算晚餐后,找月琅琊好好聊聊。 看来暂时没空了。 墨云也随木烨回蓝水山的桃花庄园。 晚餐是那对双胞胎美女大厨准备的。 月琅琊吃完后,就去看望中校了。 叶舟见状,只能怏怏不乐的回自个病房温习白天所学的功课。 祁瑞倒是自得自乐的很。 吃饱喝足,就提着自己的那个黑色箱包,飙车出去了。 谁也搞不清他到底干嘛去了。 看到月琅琊,中校立马从低血状态复活。 月琅琊喂他喝了半杯水,说:“你不是喜欢听故事吗?时间还早,我给讲一个老军人经历过的小故事。” 中校眨眨眼睛,满眼期待。 有人陪着,感觉真好。 “这个军人,恩,叫月。月19岁的时候,还是军校学员,有一次魔鬼教官们要进行强制空降训练,月很倒霉的被强制空降到了一座孤岛上。 看过人猿泰山吗?”【此事序章内有提】 中校密长如蝴蝶翅膀的眼睫毛扑闪了下。 “情况有点槽糕,那座孤岛和小泰山生活的地方很相似。月被丢入这座孤岛,虽然经历过不少惊险的训练,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 茂密的丛林里,到处都是野兽的踪影和嚎叫。 你肯定也经历过那样令人神经紧绷的生活。 教官没有给月弹药枪支和干粮。 月随身物品中,只有一把长刀、一把短匕、一支手电筒和一个信号接收器。” 中校有些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眸。 难道连求救信号弹都没有吗? “教官的要求,是要月在这座岛上生存一个月。 一个月后,教官会派飞机来接月,只要月打开信号接收器,就可以被带回学校。 如果月死了,那么信号接收器也不会有反应。 那次空降,死了不少学员呢!” 喂!这个名叫月的老军人到底念什么军校啊!那些教官简直罔顾学员的生命嘛!中校眼中满是不认同。 “月其实很走运,毒蛇狮子老虎黑熊大猩猩都遇到过,可都在他们的毒牙利爪下逃生了,精神几近崩溃的在岛上活了27天后,月蓦然觉得天上的月亮美丽可爱起来了。 因为还有3天,他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 可是,就在快要取得最后胜利的时候,月非常非常倒霉的撞上了一群凶狠的食人土著。” 不是吧?这么衰!这个月是霉星转世啊!在这个最后的阶段—— 中校对月表示同情。 食人土著什么的,比猛兽可怕多了。 “那群土著射来的箭头都淬着毒液,月中了两箭,晕了过去。” 月惨了!那些食人土著很变态的。中校紧张了。 “月被抓了。 他们把月绑住架回村子里。 然后有很多身上脸上涂着各种花纹汁液的土著人把月围在中间,叽里咕噜的交流着月听不懂的言语。 月当时非常害怕。 如果可以选择,月想他宁愿掉进海中被鲨鱼吃掉,或者丧生在熊爪下,也不愿意被一群野人给分尸了。” 明智。中校很认同月的想法。 “那群土著围着月,转了好几圈,然后划断了月身上的藤绳,接着把月已经破破烂烂的军服给扯掉了。” 哦哦哦!这是要干嘛?月是不是长的很土著呀!那帮野人准备在吃掉月之前,先把月给圈圈叉叉了。中校兴奋的自动脑补了。 “他们把月的刀、匕首、手电筒、信号接收器交给了一个如同风干柿饼模样的老头子,接着在老头的示意下,把月交给了四个半裸的女土著。” 哦哦哦!中校眼眸雪亮,那四个女土著一定会把月榨干吧! 月琅琊被中校眼中那毫不掩饰的火热精光给恶寒了下。 这小子的思想似乎有待端正啊! 快点说下文啊!中校盯着月琅琊,瞳内燃起狗血八卦之魂。 “……四个女土著把月抬下去,丢进了一个水潭中……” 哦哦哦!我就知道,先洗干净,才好下口嘛!中校想象着当时的画面,突然有些鼻血。 四个如狼似虎的女土著,把一个青春美少年给扑倒,那野性淫乱的画面,真美好啊! 呃——月也许长的比较像土著,所以才会被土著看中。 “……乱想什么?”月琅琊一个板栗砸到中校头上。 中校无比纯洁无辜的望着他。 装纯装嫩,一向是中校的长项。 “那几个女土著很仔细的把月全身都清洗了一遍,还帮月涂上了伤药。 月有些搞不懂这些土著的想法了。 但是过了今晚,两天后飞机就会来接他,如果拿不到信号接收器,接收不到飞机上传来的信号,月就会被当做死亡学员处理了。 月想,必需一有机会就偷回自己的东西。 可是半夜里,突然有好几个年轻体壮的男土著把月抗进了一座山洞中。” 哦!难道——那些男土著看中了月,准备在山洞里打野战?!!中校又满目放光起来。 “啪!”月琅琊又狠狠砸了他一个爆栗。 中校顿时两眼水汪汪。 疼啊! “山洞内很深,温度却很温暖,月一直没穿衣服,本来在外面冷的厉害,一进山洞浑身都舒展了。” 所以说,月是被人抬着裸奔?!中校不敢再轻易泄露自己邪恶的思想,超纯洁的扑闪着长睫毛。 “那几个土著很可恶啊!把月丢进山洞,就五体投地的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急惊风似的跑走了。” 切!一群有色心没色胆的孬货!中校很不屑那些土著啊! “土著箭头的毒液差点要了月的命,虽然伤口涂了药汁,月还是浑身没力气。躺在黑漆漆的山洞中,心中难免惊怕,但那温暖怡人的环境让月舒服的直想睡觉。月二十多天多来,精神都绷的很紧,没有好好睡过一觉,这才刚合上眼,就睡着了。” 呃——这个月小弟相当的处惊不变,相当的蛋定,相当的粗神经啊!被土著丢进这样一个未知的山洞里居然还能呼呼大睡,中校表示佩服。 当然,中校并不知晓,在那些女土著给月服用的伤药中含有安眠成分。 月是不想睡的,但药力上来了,他也没抗住不是? “等月醒来,洞外已大亮。月活动活动四肢,发现恢复了灵活度。 月就这么安然无恙的走出了山洞。 让月觉得莫名其妙的是,守卫在山洞外的土著看到他走出来时,突然全都嚎叫着扑倒在地,对着他就跪拜了起来。” 哈!难道月在山洞里睡了一觉,就被这些土著当成了大神?! 中校傻眼了。 “很神奇是吗?月也这么觉得。 那个山洞内可能有土著们深深忌惮敬畏的东西吧!谁知道呢! 他们也许把月当做祭品丢进洞内,但里面的东西没有享用月。 这算不算对月的格外开恩呢? 总之,那些土著个个都开始畏惧月。 月取回了自己的东西,披了一身兽皮离开了那座孤岛。 直到月死去,还一直觉得那次遭遇有些不可思议。 中校,觉得这故事好玩吗?” 如果山洞内真的有什么需要供奉的东西,为什么会对月格外开恩呢? 还真是不可思议的怪事。 那个月死了吗?好可惜,不能亲自去问问月当时的具体遭遇。 故事挺好玩的,但好奇心重的中校却仍有些疑惑未解啊! 当然,连中校想不到的是,在一段时间后,他将同月再次踏足那座孤岛。 甚至是进入那个山洞。 山洞内究竟有什么怪物呢? 中校还是自己去探究吧! 月琅琊看看时间,才19点27分。 于是又讲了两个以前亲身经历的小故事给中校听。 到了20点20,月琅琊才起身离开。 中校仰望天花板,心里突然对那个月充满了好奇。 期待明天晚上木华继续讲述月的故事。 还有,木华你真好。 月琅琊没有回孙峰给他买的房子里住,也没接受木烨一早的邀请去桃花庄园。 他在自己先前所住的707病房歇下了。 里面换洗衣服还有好几套。 等林天恢复行动力,再离开吧! 这三天,都睡这里了。 躺到床上,手中把玩着羽给他的黑色七角石。 仔细察看,才能看清这块石头上爬满了细纹。 七个尖角,在灯光下闪烁着令人目眩的亮光。 摸起来温热如火。 到底什么东西? 羽给的,应该不是凡物。 观察了半天,也没发现有什么古怪。 放到枕头下,关灯睡觉。 于是乎,枕着一块古怪的石头,月琅琊做梦了。 梦到了一个令他挺想念的人——乔逸飞。 第一百章 其实是喜欢 乔逸飞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月琅琊并不十分清楚。 即便是两人确立了情人关系,月琅琊也不曾想过去深入的了解乔逸飞。 乔逸飞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害怕什么,在意什么—— 月琅琊顶多是一知半解。 相对的,乔逸飞对月琅琊的了解也是三分皮毛。 尽管乔逸飞非常想深入月琅琊的内心,但无奈月琅琊压根没想过对丫敞开心扉。 瞧!月某人可以耐心很好向林中校讲述自己曾经的经历,却从未有过向乔逸飞追忆往事的想法。 这并非信任问题,而是在月某人狭隘偏见的印象中,乔逸飞就是个毛躁嚣张一点都不适合做深入交流的对象。 好吧! 月某人必需承认一件事—— 他对乔霸王的第一印象糟糕透了! 才第一次见面不是吗? 那小子居然NND想玩儿强暴! 月某人当时可是被气的七窍生烟。 时至今日,那股火气虽然散了,但乔霸王蛮横暴力外加无耻淫秽的下流形象还是牢牢定型在了月某人的印象中。 尽管后面的相处中,乔霸王也时不时会表现出他可爱朝气的一面。 如,他会做菜,会撒娇,会吃醋,会哄人,当然无赖本性也是无人能及。 但仅凭这些,还是无法撼动他在月某人心中的糟糕定型。 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如果他们之间没有发生性关系,月某人绝不会格外多在意乔霸王。 问题是,他们有了关系。 一个人同另外一个人有过亲密关系,如果是酒吧一夜情,那就无所谓了。 早起各奔东西,谁也不必记得谁。 反正只有肉欲,没有情感,有必要留恋吗? 但月琅琊与乔逸飞在事发后,却是要日日相见和接触的。 而乔逸飞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澎湃。 月琅琊就是神经再粗,也不可能再对乔逸飞做到视若无睹。 喜欢乔逸飞吗? 还真不确定。 但疼爱怜惜,是真心有几分。 虽然有些莫名,不过在床上听着乔逸飞激情火热的叫着木华哥的时候,想必月琅琊这个老古板也深深刺激了把。 咳咳~ 男人嘛~一旦情欲犯忌,并尝到甜头,就是潭死水也能冒出几个小泡泡。 月琅琊也不能否认自己之所以对乔逸飞心生在意,有极大的原因是由于乔逸飞在床上的激情表现取悦了他。 完全不同于女人的温婉娇羞,那等的放浪、那等的狂野、那等的恣意。 如同烈焰焚身,欲将人烧融殆尽,不留半点灰烬残渣。 疼爱怜惜,由性而起,吸引在意,也由性而起。 所以说—— 月琅琊确确实实是因性才接受了乔霸王。 当然,月琅琊这人,多少有点认死理的。 既然接受了乔霸王,大抵是不可能再改变心意的。 人,都是习惯性动物。 前段时间,月琅琊适应并习惯了乔逸飞在身边的生活。 虽然有点吵,有点烦,可时刻被人重视的感觉,也不算太坏。 乔逸飞离开后,月琅琊起初也没什么感觉,甚至还觉得耳根清净了。 但人啊!就是这么奇怪。 在一起时,不耐烦。 分开时间一长,又忍不住去想念。 其实,乔逸飞烧的饭菜真的很好吃啊! 而且每次都会特意顺着月琅琊的口味喜好来准备。 其实,乔逸飞的身体抱起来很舒服啊! 其实,乔逸飞动不动就炸毛的样子很好玩啊! 其实,这才几天呀!怎么就只记得那小子的优点? 明明那小子就是个一心只想着反扑的狼崽子! 月琅琊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梦。 但这个梦,似乎有些太过真实和离奇。 四周一片深沉的黑暗。 暗淡的月光被密不透风的树叶枝桠给阻挡在外。 这是一座丛林。 具体位置,未知。 月琅琊猜测,应在本国境内。 出现在月琅琊眼前的一共有十个人。 十个穿着斑驳的丛林迷彩服的男人。 他们脸上涂着厚重的油彩,全副武装,抱着枪,靠坐在一处土坑里,其中九人正快速的分食着生蛇肉。 另有一个男人独坐一旁,伸长的双腿上搁着一台军用手提电脑,正在操作。 这家伙是乔逸飞吧? 虽然浓厚的油彩掩盖了乔逸飞的面容。 但月琅琊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黑夜并没有妨碍月琅琊的视线,光凭着身形和脸部轮廓的线条,月琅琊就认出了乔逸飞。 然而,离奇的是—— 月琅琊可以看清他们,他们却完全没有察觉到月琅琊的存在。 月琅琊心中很是惊诧,他走到乔逸飞身旁,蹲下身,微微侧头凝视着乔逸飞。 电脑的光亮照映着乔逸飞那张油彩大花脸,反射出一股惨淡的绿意。 这大半夜的要是谁陡然看到这么张脸,还真得被吓一跳。 乔逸飞紧盯着电脑屏幕,仿佛沾染着清露似的茶褐色眼眸此时此刻幽邃如深渊,隐约透着冷锐的寒光,沉着冷静却包含着随时备战的煞气。 那股子专心致志的认真态度,着实有些迷人。 月琅琊看的微微有些失神。 至少,这个模样的乔逸飞,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恩,怎么说呢!感觉很帅气啊! 没有人说话,另外九人沉默的咀嚼吞咽着生蛇肉。 丛林远处传来野狼的嚎叫,一阵风起,树叶哗哗作响,夜鸟惊飞,一些不知名的生物也随之不安的嘶鸣起来。 “都过来。”停止操作,乔逸飞突然向另外九人招了招手。 九人迅速围了过去。 “我们现在已经突袭到了7号区B3点与C5点西线交接位置。”乔逸飞指着电脑屏幕上电子地图向大家说道:“离我们结束任务,只剩下42个小时。要想成功完成突袭,必需更改行军路线。指挥部给我们制定了一条最保险的突袭路线,但现在谁都知道蓝军空军指挥所随时都能够机动转移。侦察组搜查到目标仅仅才 5个小时,我想只要保密工作到位,今晚上目标是不会无辜机动转移位置。但过了明天,可就什么都不好说了。长官给我们的时间是48个小时,而我们自己却必需再减去一半的时间。好,兵贵神速,我们现在就向10点钟方向出发,越过D4高岭,争取在零点以前,横渡康坝河。在康坝河对岸休息3个小时,再继续向西南丛林深入50公里,如果不出意外,绕过5号区的A7高岭,就能在明天晚上突袭进入目标区域。” 乔逸飞说完,略顿了下,问:“你们谁有补充?” 九人摇了摇头,其中一人道:“没有补充。就像老大说的,兵贵神速。为防目标转移阵地,任何捷径我们都不能放过。” 乔逸飞收起电脑,整理好装备,站起身,打开加装了消声器和榴弹发射器的95式5.8口径突击步枪的保险。 举枪抵肩,下达命令:“任务目标:康坝河!启用代号通讯。任务期间,非交战时,无线电静默。黑熊尖刀,蝎子、毒蛇侧翼尖刀,狐狸、野狗掩护策应。 好,全组保持V字队形,左右间隔10米,前后间隔30米,10点钟方向,出发!” 担当尖刀的黑熊先前就隐藏在大树上侦察着四周的情况。 现在听到命令,直接滑下树,架枪向10点方向快速奔去。 全组11个人,在乔逸飞一声令下后,各就各位,呈扇形散开,朝目标急速奔去。 月琅琊一直跟随在乔逸飞的身侧。 说实话,这个梦虽然有些离奇,但十分有趣啊! 乔逸飞这小子认真起来,还挺有领导架势嘛! 值得赞赏。 恩,有点好奇,乔逸飞怎么就会担任了突袭组长? 凭乔逸飞的资历,应该还不足以管理这些A级学员才对。 这到底是在做梦,还是玩真的啊? 掐掐自己的脸,完全没有痛感。 那么,是在做梦? 突袭小组跃过D4高岭,一路已遭遇好几次连环诡雷陷阱,幸而都被这些优秀的A级学员给避开了。 横渡水流湍急的康坝河,用时只花了十几分钟。 抛绳器发射到对岸,深深插入大树树干内,倒齿锁紧。 这头的绳索绑好,上好滑索轮。 组员们一个接一个通过滑索轮,滑到对岸。 时间零点不到。 全组在对岸休息。 排班查哨,四周布置了雷区,单兵电台设定了警报信号。 安排好一切,全组才开始轮班休息。 3个小时休息时间,基本上几位尖刀只能轮流休息2小时。 乔逸飞把自己的班,排在了最后一个小时。 抱枪靠着树干,闭上眼睛,不到三秒,乔逸飞就睡着了。 月琅琊蹲在边上,看着他陷入睡眠的沉静脸庞,竟然会觉得有些心疼和怜惜。 这小子,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原来这么努力认真啊! 有些情不自禁的伸手摸了摸乔逸飞的脸颊——3 被夜风吹的似乎有点凉。 既然没人看到他,那么—— 月琅琊也席地坐了下来,倾身靠过去,将乔逸飞抱住了。 虽然乔逸飞感受不到他的存在,可是他能感受到乔逸飞的一切,包括体温呼吸。 如果这仅仅是梦的话—— 那么,月琅琊很喜欢这个梦。 2个小时后,乔逸飞醒了。 到了他守夜放哨的时间。 爬上一棵大树。 乔逸飞眼眸雪亮锐利,如同一只伺机而动的猎豹。 这个梦还没结束。 于是,月琅琊就兴致不减的继续陪在他的身边。 1个小时后,全组向西南丛林深入。 月琅琊也一路随行。 直到天光放亮。 大概也就六点多钟的样子。 梦里所有景象消失。 在生物钟的影响下,月琅琊醒了过来。 睁眼望着天花板,他有些发懵。 温暖的被窝,豪华的病房—— 都在证明他昨夜一直不曾离开。 真的只是做梦? 怎么那么真实? 真实的让他清晰的记得昨晚触摸乔逸飞的感觉。 大花猫的脸被风吹的微凉 那么清晰的感觉—— “我想我应该洗个冷水脸清醒一下。”月琅琊这样说着,翻身下床,去了卫生间。 第一百零一章 受伤的五少… —— 月琅琊不是个喜欢拖沓的人。 既然他恢复健康,又开始坐镇帮会。 那么,收服青龙会和天胜帮的事就不必再拖了。 飞华帮如今势盛。 月琅琊又完全掌握了两帮老大的所有家底。 谁又敢反他? 目前,对飞华帮构成威胁的只有同市长勾搭成奸的张凛。 既然这样,那就将张凛和市长这对狐朋狗友一道清除吧! 最近帮里生意处处都有受到不同程度的打压。 看来张凛对飞华帮很用了些心思。 一个黑道老大和一个政府高官的勾结,这个新闻不是挺有趣吗? 黑白通吃,鱼肉乡民啊! 很好。 月琅琊翻看着桌上的资料,心中却想着极度暴力的事情。 不知道绑架一个市长会引起怎样的轰动呢? 他可没那么好的耐心,找人慢慢去亲近他们,再慢慢窃取他们勾搭的情报证据。 或者,把那个市长疼爱的宝贝儿子,叫什么苏文昊的小子也一并绑了。 那小子不是喜欢小飞吗? 伸手摸摸下巴,窥视我的人,那小子——欠抽! 呃——这算是吃醋吗? 怎么很有种后知后觉的迟钝感? 果然粗神经的人都比较木。 派人跟踪市长,比较困难。 苏文昊是个比较疯的人,夜生活各种精彩。 恩,就拿这个小家伙先开刀吧! 市长的心肝宝贝,真是个好诱饵。 安排了人去监视追踪苏文昊。 月琅琊看看时间,居然已经19点多了。 晚上—— 更换了着装,戴上一副装蛋的蛤蟆镜。 月琅琊决定去帮会的各处营业场地,微服巡查一番。 毒品、敲诈、抢劫、贩卖人口、奸淫妇女。 是飞华帮绝不容许的存在。 虽然漂白短期内很难完成,但他制定的帮规就是铁律。 违反者,死。 没有商量。 宁可错杀,也不姑息。 混黑道的人,大都是欺软怕硬的。 不狠不足以立威。 —— 坐上祁瑞的摩托车,一阵旋风般飙向了N市最热闹的红灯区。 一圈巡查下来,大致还算满意。 卖淫嫖娼这种事,只要没有强迫,一个愿买一个愿卖,倒是可以睁只眼闭只眼。 月琅琊只是军人,不是扫黄组的警察。 虽然他本身很讨厌买卖肉体的行为,但不可否认的是—— 这种行业自古至今屡禁不止,想要清剿干净,无疑痴人说梦。 水至清则无鱼,这种行业的繁华,反过来说不也证实了国家的发展吗? 饱暖才会思淫欲,要是国家都是穷人,谁他妈有那闲钱玩女人! 真要是穷人也好色,那就没办法了。 相信到时候,女人都不敢随便外出了,因为很可能一出门就会被一色男一板砖拍晕,然后拖进草地直接强奸了事。 赌场。 地下钱庄。 大型游乐城。 酒店、建筑工地等等! 但凡飞华帮涉足的地界,月琅琊都跑进去兜转了一圈。 果然,个别角落依然存在着蛀虫。 建筑工地有虐待员工的现象。 频繁的加班加点却不加工资,这就等同抢劫别人的劳动力。 更有甚者,有的员工在工作中意外受伤或者不幸身亡,主管部门居然不给赔偿金。 靠!孙峰交上来的报告,可是白纸黑字的写着各处建筑工地的赔偿费用。 月琅琊直接用副帮主的身份,让人将管理这里的主管给揪出来,一掌拍死了。 谁他妈再敢拿下层员工的生命不当事,一律击毙。 至于其他—— 即使亲临现场,也未必能查清。 只能继续让将骄仔仔细细的彻查,再彻查。 娘的,他对飞华帮的成员已经足够仁厚了。 这些混球居然还敢给他犯禁! 一帮人渣狗屎。 坐在祁瑞的身后,机车飞驰在内环高架上,夜风在耳边呼啸。 作为一个受过正统教育的军人,月琅琊对于黑道中人多少是有些不待见的。 这也正是他欣赏木焰,却对木烨持观望态度的原因。 木焰是军人。 保家卫国,他尊重。 木烨—— 谁知道他暗中做着什么肮脏的勾当。 想必,木华的二哥木恒之所以那么针对木烨,也因为木烨选择的道路吧! —— 回到医院,已经凌晨3点多。 “喂!今晚辛苦你了。”下车,卸下头盔,月琅琊道谢。 “你不知道我是夜行者吗?”祁瑞没有熄火下车,仅仅只摘下了大头盔。 “夜行者?”月琅琊没听人说过。 “很好理解不是吗?”祁瑞眉梢轻挑:“白天工作的人类,在我眼中,就是日行者,而我……属于夜晚行动的一类人。” 月琅琊道:“有点好奇你的职业。” “没想到,你还是个好奇宝宝。”祁瑞轻笑了声,说:“少管闲事了,赶紧去休息吧!” 重新戴上大头盔。 机车习惯性的狂甩一圈,飞飙而去。 “神秘个鸟啊!” 月琅琊低哼了声,走向了7号楼。 —— 清洗干净,躺到床上。 月琅琊在黑暗中仰望着天花板,微微凝眉。 今晚还会做梦吗? 恩,期待梦里再见到小飞。 今晚要突袭蓝军的空军基地。 会成功吗? 当他合眼进入睡眠时,枕下的黑晶七角石无声无息的闪起了一阵黑光。 —— 站在丛林中,看着眼前几个身穿迷彩的军人。 月琅琊默然了。 还真做梦了! 昨晚11个人,现在才只有6个,加上隐藏在树上的暗哨,一共也才7个人。 6个人的气场看起来都很有些沉重啊! 月琅琊走到乔逸飞身旁,定住了脚步。 与昨夜眼中的雪亮比起来,乔逸飞的眸内爬上了血丝,还透着一股巨大的杀气。 突袭任务,失败? 月琅琊伸手安抚似的摸了摸他戴着钢盔的脑袋。 “死掉2个也就算了,居然还被抓了2个俘虏。那帮蓝军真他妈狡猾!”学员甲难抑怒火的说道:“才那么短的时间,就截下了指挥部下达的突袭指令,妈的!他们简直把我们当猴耍!要不是老大见机的早,我们这一组人搞不好全都被他们瓮中捉鳖了!” 这么说—— 蓝军空军指挥部早就截收了红军会趁夜突袭的消息。 然后将计就计,留下一个内部撤空的指挥基地,诱敌深入后,再四面围攻。 这不正是一招瓮中捉鳖吗? 月琅琊轻声笑了。 其实,在四面合击中还能带着大部分组员逃出生天,小飞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再次伸手摸摸乔逸飞的钢盔。 好孩子别太生气哦! 学员乙问:“老大,我们现在怎么办?原地等待新指令?还是继续寻找空军基地?” 学员丙又问:“俘虏要不要救?” 学员丁:“指挥部暂时还没下达召回我们的命令,我想指挥部可能还会继续下达新的突袭任务吧!” 学员A有些丧气道:“演习还没进行到三分之一,我们红军就连番被打击。蓝军成员也不比我们强嘛!他们最幸运的就是有木焰长官做他们的总指挥官。 连空军基地都能这么神速的机动撤换场地,木焰长官肯定亲自为蓝军圈点了不少攻守皆备的好场地。 反观咱们的指挥官,整个一榆木脑袋,每下一道指令都那么保守小心。 这次老大要是真按照指挥部给出的路线突袭蓝军,估计蓝军不仅仅是空出一座基地来诱惑我们,估计还有空布置出一座雷区。 那时候,我们进去了,再能耐也别想逃出去了。 光雷就能把我们炸的渣都不剩。” 蓝军指挥官原来是木焰啊! 看来木焰的领导力很受学员追捧赞赏。 不知道这场演习,由我和木焰做对手,结局如何呢? 月琅琊微微眯了眯眸,继而唇角扬起一抹自信的笑意。 呃—— 作为一个拥有着强大自信心的家伙。 月琅琊还真没把一场演习放在眼中。 演习再高科技,最终还不得靠人脑去操纵。 输给木焰? 月琅琊可是想都没想过。 “先原地待命。”乔逸飞打开军用电脑,似乎终于理清了思绪,下达指令道:“都轮班休息吧!” 五人没有异议,各自归位。 放哨的放哨,休息的休息。 乔逸飞通过GPS定好小组的位置,然后拉开电子图,开始排查空军指挥所可能转移的位置。 想必木焰那种神出鬼没的战术,让乔逸飞很有些烦躁。 月琅琊蹲在边上,凝视他认真到严肃的模样,真心有些喜欢啊! 看来木焰的战术路线,非常具有灵活性。 恩,木焰那家伙也是好本事。 才修补好耳膜,就被领导抓去当指挥官。 这么短的时间,能完全掌控好这场演习,月琅琊也不得不对木焰刮目相看。 大概,木焰这些天也跟小飞一样日夜辛劳吧! 就在月琅琊脑中闪出木焰的影像时—— 眼前画面骤然消失。 再次出现在月琅琊眼前的人—— 靠!居然真是木焰! —— —— 木焰…… 一点也没错。 眼前这个睡在床上的人,真的是木焰! 军装未脱,睡姿端正。 即便是睡觉,木焰一张冷俊精致的面庞看起来仍旧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冰冽寒意。 月琅琊立在床边,视线在木焰脸上定了三秒后,探手就碰了碰木焰的脸。 热的! 绝对的大活人! 我操!还真邪了门! 想到谁,就能立刻梦到谁?! 这算什么?新增的异能? 屈起食指敲了敲自己的下颚,月琅琊微微凝眉。 自从遇见那只大黑猫之后,他的生活就越来越偏离正轨。 甚至于,脱离他的掌控。 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好吧!就让他来印证一下,他是不是真能想到谁,就能梦到谁。 脑中浮起祁纬的样子…… 场景骤然转变,即刻出现在他面前的人,当真是安静躺在床上熟睡的祁老爷子! 紧接着,月琅琊就连续在脑中想象了方清舞、木阳、祁风、林天的模样。 结果全部都是想到谁,就看到了谁。 真够神奇的啊! 印证完毕,月琅琊心有惊叹之余,倒是念起了一个人。 他那个丰神俊逸的孙儿——月清尘。 时间凌晨5点多。 月琅琊以为会见到自个孙儿熟睡的恬静模样,万没想到—— 此时此刻,他的亲孙儿正浑身是血的趴在一处大瀑布后面的岩石洞中。 五少同学的四肢后背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刀痕。 鲜红的血液正透出狰狞伤口,涓涓不息的流淌而下。 妈的! 月琅琊狠狠吸了口气后,才探手号了号五少的鼻息。 在感受到五少鼻端那细若游丝的气息时,月琅琊才抑住心慌,吐出了浊气。 速度的检查了一番五少的伤势,月琅琊眉心紧紧皱成了一个川字。 大致数了下,月清尘光是后背就中了四刀,其中一刀从左肩胛骨一路斜划到右髋骨,刀锋入骨,血流不止,另有一刀则狠狠刺入了后腰椎,从刀伤位置查看,刀尖由下至上深入腰腹,很可能刺穿了胃部。 而四肢的刀伤,也十分严重。 如不及时医治,怕是保住了性命,也难逃截肢的噩运。 最见鬼的是,月清尘的后脑勺似乎还受到了尖锐的利物攻击,伤口流出的血液把头发都染红了。 差不多处于灵魂出窍状态的月琅琊无法搬动月清尘,所以没法查探月清尘胸前伤势如何。 不过光是从流血状态推断,一个小时之内,月清尘没能得到急救的话…… 会死。 月琅琊捏了捏皱紧的眉心,有些无意识的咬紧了下唇。 绝不能让小尘就这么惨死在这个阴冷的鬼地方! …… 第一百零二章 很不爽 瀑布的咆哮轰鸣声一阵一阵如春雷般不断炸击着月琅琊的耳膜。 飞溅的水珠夹带着激荡的气旋,如雾霭白幕般冲刷着这个洞深不足五个平方米的阴寒石洞。 这是什么地方? 鬼知道! 月琅琊不认为自己有那个能耐,仅仅在两个小时之内就可以查清这里的地址并找来医疗队为月清尘抢救。 几乎是第一时间,月琅琊就想到了一样东西——姬叶炼制的回生再造丹。 不错,要是有这玩意,确实可以救治月清尘。 但是,姬叶让人送来的两颗丹药已经被他用了。 退一步说,即便他手中还有,恐怕也没可能及时送过来。 捏紧了眉心,月琅琊压抑着内心的焦躁,不管乐不乐意,脑中还是想起了那只大黑猫。 羽是猫妖也好,狐妖也罢,只要它能救活月清尘,他想他日后会努力改掉讨厌长毛生物的想法。 面前场景骤变。 从湿寒的岩石洞,一下闪到了一间豪华的酒店套房中。 时间凌晨5点21分。 房间的灯光幽暗暧昧,床头的木柜上甚至还燃点着几只浪漫温情的红烛。 这原是一个极适合谈情调爱的地方。 只不过,此时此刻,却有某个不懂情调的家伙,正张开满口獠牙,吞噬着一具已然被掏心挖肺仅剩下空壳皮肉的老虎尸体。 “喀喀……”尖牙撕咬着老虎的脊骨,发出一阵一阵清脆的咀嚼声,听的人牙根发酸。 月琅琊立在床尾,视线落在那个红发如血,正赤身裸体半跪在床中央享受美食的男人身上,不由暗暗紧了紧手指。 生吃虎肉,不足为奇。 可是像这个男人一样,连老虎的皮毛也能慢条斯理咽下去的家伙,他还真没见过。 且,这个男人不仅拥有着一头长可曳地的艳红长发,那满口獠牙啃起骨头就像是吃白菜豆腐,锋锐的简直令人惊心! 当然,稍微有审美感的人,很可能还会震撼惊叹于这个男人有力完美的身躯、妖冶倾城的容貌以及迫人心魂的冰寒蓝眸。 不过,月琅琊此时一心只想着自个重伤的孙儿,可没那闲心欣赏美景。 月琅琊可以很确定,眼前这个生吃虎肉的男人,就是羽。 他们不仅眼神眸色完全一样,连浑身透出的气势都丝毫不差。 这还真有些意思。 初见羽,羽是只猫,后又变身为狐,现在又他妈变化成了人的模样。 月琅琊算是开了眼界。 这妖怪,就是不能用常理去解释。 几个跨步,走到床侧,面对床上进食的男人。 月琅琊也不绕弯子,直接开口道:“羽,你能看见我吧?” “喀喀……”羽吃的正香,闻言是眼皮也没抬一下。 “有事请你帮忙。”月琅琊耐住内心的焦躁和担忧,语声低柔道:“我有个朋友受了重伤,一个小时内得不到抢救,肯定会没命。你帮我救活他,有什么条件要求,只要是不违背军人原则,你随便提。” “真的?”羽竖起的尖耳朵微微抖动了下,总算停止进食,拿正眼看人了。 “恩。”月琅琊点头。玩笑!他像是随便说假话的人吗? “呵!”羽放下啃咬了一小半的老虎头,低低笑了声,声音有点儿令人发寒:“这可是你说的,别到时我帮你救了人,你却抵赖反悔,我可不同意。” “要不要白纸黑字记录下来,再摁个手印盖个章啊?”月琅琊被他说的有点儿火,他即便做不到千金一诺,也绝不是那种说话放屁的家伙吧! “这样最好不过。”羽陡然站起身,修长的身躯如青松一般挺拔卓立。 只见他抬手凌空虚挥了下,赤裸的身上便穿上了一套衣服。 甚至连那一头恐怖的艳红长发也瞬间改变了发色和发型。 事实上,羽长的很不错。 他此刻有着一头色泽光润的飘逸碎发,漆黑如墨的发间随意的挑染着几抹银蓝色。 不得不说,那不羁的发衬着羽清俊的面容,实在是很养眼。 目测一下,羽的身高绝不会低于180公分,穿着一件十分复古的黑底红纹长风衣。 这种颜色内敛古朴的风衣并无半点奢华酷炫,但穿在羽的身上却隐隐透着股大海般的沉稳贵气。 月琅琊望着羽,眼神淡定。 估计就算羽陡然变出一架飞机大炮,月琅琊也照样处之泰然。 这段时间,他的神经算是被羽给折腾麻木了。 还有什么,比看到一只猫变成了一个大活人,还要神奇的吗? 从床上轻飘飘的落到地上,羽翻翻手腕,又给捣鼓出了一整套文房四宝。 这家伙还真一板一眼的写出了一封协议。 长毛生物,果然还是讨人厌!月琅琊对于他的不信任莫名有些不爽,但还是速度的在协议上签名按了个手印。 时间急迫,他的宝贝孙儿可是在受苦。 收起协议,羽一把握住了月琅琊的手:“想你要救的人。” 月琅琊微垂眸,月清尘自脑中浮起。 眨眼间,他就和羽一道回到了那个瀑布后的岩石洞中。 月清尘仍旧僵硬着身体,趴在湿寒的地上。 羽走过去,目光在月清尘身上扫了两眼,忽然俯身一把将月清尘给拦腰抱了起来。 “我带他去找姬叶,你自便。七天后,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孙子。” “不能带我一起去?”月琅琊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 “不能。”羽回答的很干脆。 “你能保证姬叶会救他?” “能。” “七天后,我要看到他恢复活力。” “肯定。希望到时候,我提的要求,你也能爽快的答应。” 羽话音未落,人已如清风般掠出了石洞。 转眼,就消失在瀑布帘幕外。 月琅琊在洞内捏紧了拳头,一颗心仍旧悬着空。 这样被动的等人施救,真是逊毙了。 不可否认,在看着羽带走月清尘的刹那,他内心不可抑制的充满了对力量的追求。 活了这么多年,他从不认为自己弱小。 而近段时间,被羽这个变态打压的太狠,他都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越变越无能了。 就算羽是妖,又怎样? 他月琅琊何尝又怕过什么? 如果他有足够强大的力量,是绝不可能求助羽来帮他救人。 求助于人…… 操蛋的!这感觉糟糕的比给人捅上几刀子还不爽! 要不是为了自个亲孙子,他才不会向羽开这个口。 呼~ 靠着石壁,微微闭上眼,彻底清空脑中画面影像。 眼前顿时陷入一片深沉的黑暗。 等他醒来,已经是早8点整。 又是新的一天。 躺在床上望了会天花板。 今天该做什么? 心情不爽,晚上要不要直接把市长和他那个宝贝儿子苏文昊一道给绑了? 一个市的黑道混起来真是一点挑战性都没有。 速战速决,尽早完成任务,早点回天海。 成了A级学员,应该会有点意思吧! 翻身起床,换上运动衣。 出门长跑。 身体都好透彻了,他再不活动活动筋骨,整个人都快要生锈了。 第一百零三章 知足常乐 两天后的凌晨4点。 在蓝调酒吧溜冰打K,狂Hing了一整夜的苏文昊踩着虚浮轻飘的步伐,搂着一个新对上眼的帅哥,和几个朋友挥手拜拜后,甩开了两个小跟班和司机,带着身旁的帅哥朝街头转角的米兰酒店走了过去。 对苏文昊来说,今天无疑会过的十分刺激。 因为天知道他在酒店房间和新钓上的帅哥Hing完后,一觉醒来,为什么会被见鬼的绑成了粽子吗? 四周一片漆黑。 被胶布封住的嘴里只能发出呜呜的叫声。 苏文昊猜想,自己肯定是被绑架了。 在惊恐害怕的同时,他又不得不承认他有些兴奋。 是的,兴奋。 像是溜冰打K后那种浑身血液逐渐沸腾的感觉。 前几年他在国外时,曾有匪徒绑架过他的姐姐。 在敲诈了他父母一笔钱后,那帮绑架犯还真乖乖的放了他姐姐。 要是记得不错,事后不到三个月,那帮绑架犯就被通通抓进了大牢。 遭遇这种事,是有些惊险。 但又何尝不是一种未知的大冒险呢? 假如劫匪只为金钱,那么他有什么好害怕的? 即便劫匪是看他长的帅,想要来场强行的劫色…… 那,反抗不了,那就只好享受了。 苏文昊在黑暗中,胡思乱想了一通。 惊怕恐惧的心慢慢平息了下来。 甚至于,他已经在猜想劫匪的模样。 希望别长的太挫。 最好能像他的阿波罗(他对乔霸的爱称)那样力量强大,英俊无双。 —— 就在苏文昊失踪的第二天上午,他的父亲N市市长苏贤正收到一封陌生来信。 信里面,除了好几张苏文昊吸食毒品和裸身同男人交欢的照片,还有苏贤正和N市黑道老大张凛把酒言欢的照片,甚至于……连苏贤正私下包养小三的照片都有。 这些照片,每一张都让苏贤正心慌冷汗。 到底是谁?! 不仅胆大包天敢追踪调查他一个堂堂的市长,最要命的,这帮家伙居然还有本事查探的这么清楚!!! “娘的!” 极少爆粗口的市长大人,几乎抖着手指擦了擦脑门冒出来的冷汗。 这上面的照片要是被媒体曝光—— 他这个市长的政治生涯也就彻底玩完了! 几乎就在苏贤正胆颤心惊的看完这些照片后,他的手机猛地响了起来。 苏贤正实实在在吓了一跳。 一看手机屏幕——他宝贝儿子苏文昊的号码。 他捏紧手机,咬了咬牙,才点了接听。 “苏市长,您好。”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温和有礼,却有着复读机似的机械冰冷。 很显然,这不太像是人的真声。 “你是什么人?让苏文昊接电话。”市长大人竭力压抑着内心的惶恐,用一贯沉稳威严的语气说。 “贵公子目前的状态似乎并不适合同您通话。” “让他接电话!”市长大人几近呵斥的说。 不等他音落,话筒那端骤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啊啊啊啊啊!!!!!!” 苏市长闻声,只觉得心脏瞬间被狠狠攥住了。 像似屁股一下子被扎满了尖针,他蹭的从真皮靠椅上跳了起来。 “昊昊!你怎么了?!昊昊、昊昊!!!!” “啊啊啊!!!!!爸、爸、有、、啊啊啊!!!!”回应苏市长的仍旧是越发激越的惨叫。 “昊昊!昊昊!!!”苏市长那个心疼欲裂啊!差点没抽过气去。 “苏市长不必担心,贵公子不过是被小蛇舔了几口。当然,如果他再这么忘情尖叫下去,我想这些可爱的小蛇也许会难耐情热,在贵公子身上深深刻下激情永恒的印记。” “混蛋!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要是敢伤我儿子一根汗毛,我绝不会放过你。”苏市长一手拿手机,一手重重拍打在硬实的办公桌面上,坚毅刚正的脸庞由于太过激动,涨红如猪肝。 昊昊打小就最怕蛇…… 现在这些混蛋居然敢拿蛇吓唬他的昊昊! 他是绝对不会姑息这些社会败类渣宰的。 “一个星期之内,我要张凛入狱,或者死。只要苏市长完成我的要求,那么我不仅会保证贵公子的安危,还会双手奉上这些照片的底片。当然,张凛能给市长您的一切,我甚至可以加倍给您。” “……你和张凛有仇?”感觉事情也许并非预想中的那样糟糕,甚至感受到了对方的有意结交,苏市长一颗惊骇震怒的心稍稍平息了下来。 “等苏市长解决掉张凛,我们再来讨论这个问题也不晚。您好好考虑考虑再给我答案吧!晚上19点,我等你电话。” “等等,这不是件小事,你多给我一点考虑时间。”苏市长有心施展拖字诀,好找心腹想个万全对策应付此事。 “夜长梦多,我是个讲效率的人,苏市长最好别考验我的耐心,您知道有些人天性暴躁易怒,要是苏市长不能尽快给我一个满意答复,贵公子会受到什么招待,又或者那些内容丰富的照片会不会流传出去,这就不好说了。” “好好好,就晚上19点,我给你明确的答复。”苏市长擦了擦脑门上不知不觉又冒出来的冷汗,语声稍稍柔和了些:“别伤害我儿子,他一贯胆小,受不起惊吓的。” “放心,只要市长大人能和我友好合作,贵公子就是我这里最尊贵的客人,衣食住行绝不会委屈了他。” “这就好,这就好。”苏市长这才心神稍安,屁股上的尖针像是一下子被拔干净了,重重摔进了皮椅。 “那就这样,再见。”彼端挂断电话。 苏市长放下手机,几近力竭的瘫在了椅背上。 他该怎么办? 张凛是他生财的好搭档,真的要亲手将这个老搭档送进大牢吗? 当然不行。 为了保住自己的身份地位,和昊昊的性命,他还有得选择吗? 张凛—— 眼神陡然锐利如剪。 张凛可杀,却绝不能入狱。 这家伙手中掌握了他勾结黑道的铁证,把张凛送进大牢,不是等同于把他自己也出卖了吗? “碰碰!” 就在苏市长夹紧眉峰,心烦意乱时,办公室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苏市长立马收拾起慌乱的神情,抓起钢笔,正襟危坐,目光认真的查看着桌上的文件。 市长秘书何方走进来,除了递上一叠文件之外,还送上了一封陌生来信。 挥挥手让秘书出去。 苏市长捏着那封薄薄的信封,几乎是抖着手指拆开了。 【微薄小礼,望市长大人笑纳。静候您的佳音,我想我们会逐步的建立起深厚的友谊。】信内除了这两句话之外,还附带着一张两千万的支票和一张苏文昊浑身爬满蛇的照片。 苏市长看看支票,再看看照片,不由狠狠抽了口气。 真是赤裸裸的威逼利诱啊! 敌在暗,他在明,王牌底牌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被敌方抓在了手中,他又该怎么反击? 娘的,退路被截断,他简直没有选择。 莫非,真的只有除掉张凛一条路了吗? 苏市长陡然生出了一种被强奸的感觉。 不管他愿不愿意,对方似乎都已经吃死了他。 反抗和挣扎都显得那么徒劳。 倘若他真是个清正廉洁的好官,自然无所畏惧。 都说苍蝇不叮无缝的好蛋,而他—— 而他,自己都知道自己不是个好鸟好蛋。 正因如此,他才会怕才会慌。 对方能够悄无声息的拍下这些隐秘的照片,那么就很可能搜集到他的罪证。 他不能拿自己的身份地位冒险,更不能拿昊昊的性命冒险。 张凛,是个不错的生财搭档。 但,威胁到自己的搭档,就等同于按下了计时器的定时炸弹。 定时炸弹,不就是应该被彻底清除的存在吗? 否则不小心炸伤了自己,岂非鸡飞蛋打一场空。 —— 晚19点。 苏市长很准时的打通苏文昊的手机号码。 “七天之内,张凛死。”这是苏市长给出的答复。 “好。从现在起,贵公子将是我的上宾。”电话那端传来友好的声音:“继续静候佳音。” “让我跟我儿子说两句话。” “可以。” 电话转手。 “爸。”这是苏文昊嘶哑的嗓音。 “昊昊!”苏市长爱子心切,闻声满是关爱道:“你还好吗?他们有没有再伤害你?” “爸,我没事,就是今天被蛇吓到了。” “不怕不怕,他们不会再吓唬你了。要乖一点,爸很快就接你回家。” “爸~”苏文昊想到今天的恐怖待遇,心口都委屈的几乎被堵塞了,一声叫唤夹带着哭音。 “昊昊乖!没事了没事了。从现在开始,他们一定会好好招待你。过两天你回家,爸给您买辆新车,你这段时间不是一直吵着要买辆法拉利吗?爸给你买,你想要什么,爸爸都给你买。” “爸~~那我想买下蓝调酒吧,爸你也给我买了吧!”苏文昊这小子确定自己安全有保障了,于是打蛇随棍上,拖着鼻音撒起了娇。 苏市长牙一咬,狠狠心道:“爸给你买。” “爸~你真好!”苏文昊在心中“耶”了一声,先前被吓得焉不拉几的脸瞬间充满了艳丽灿烂的笑容。 听到儿子再次充满活力的声音,苏市长心头一松。 手机再次转手。 “苏市长对贵公子目前的状态还满意吗?” “你只要好好招待他,我一定会给你个好消息。” “行,那就这样,再见。” 通话结束。 苏市长握紧了手机,望着窗外夜色,眼中浮起了狠戾之色。 张凛,你必需死。 —— 雅亭别墅小区。 17号别墅。 这是飞华帮管理财务的孙峰在蓝水山枫林别墅被烧毁后,就为帮主和副帮主购买的。 价值500万的别墅,经孙峰交接后,只花了380万。 尽管和蓝水山的枫林别墅不能相提并论,但环境装修也算是雅致大气了。 同苏市长通话结束,月琅琊随手就关掉手机,并拆下了手机卡和电池。 苏文昊正儿八经的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怏怏的低垂着头,半声不吭。 可见今天上午他是真被一大群蛇给吓狠了。 “开饭。”叶舟同学很适时的系着围裙,端着两盘热气腾腾的菜,面带温润笑意从厨房走了出来。 这娃算是玩完了。 死活扒拉在月琅琊身边不算,这不——连给月琅琊烧饭做菜都能体会出幸福感。 “咕噜咕噜~~” 闻到菜香,苏文昊这个饿了一天一夜的家伙,不仅肚子里打起了闷雷,连口水都差点流了出来。 吸了吸鼻子,他偷眼望着餐桌上的菜,眼中难以自控的冒出了渗人绿光。 月琅琊走进厨房,帮忙端菜。 岂不知他这样的行为,又让叶舟同学心中荡漾了下。 尤其是一人端菜,一人端碗拿筷子,然后一块放上餐桌时,那种仿佛相濡以沫似的感觉,叶舟同学表示非常满足非常幸福。 此生没有大追求,能陪在木华身边一直走下去,就心满意足。 事实上,叶舟同学真是个很知足的好孩子。 “我上楼去叫祁瑞和中校。”饭菜摆好,叶舟随手解下围裙,脚步轻快的小跑上了楼梯。 呃…… 只能说,目前这个别墅里还挺热闹。 第一百零四章 偷情?背叛? 祁瑞和中校是老相识。 自打记事起,就曾在一块玩耍过。 中校父母不幸早亡,便被寄养在月家。 祁瑞小时可是没少去月家。 尽管双方快有十数年没见过面了,但这次在N市得以重逢,还真让这对老相识老朋友找到了旧日的情谊。 这不,中校昨天才健康的跳下病床,就让祁瑞给拉出去兜风了。 晚上回来时,两人都快让大包小包给埋了。 祁瑞这厮简直像是把商场超市给搬回了家。 也不管人中校需不需要,总之吃的、用的、穿的,全都帮中校置办了个完整。 甚至还带人中校去剪了头发,做了护理,换了个更加帅气的发型。 要么说祁瑞这厮专行独断呢! 他要想对人好,那铁定是自己怎么想就怎么做,完全不会去询问对方的意见。 看到从头到脚焕然一新,帅的让他都忍不住心生嫉妒的老朋友,祁瑞心里舒坦了。 一个伤重痊愈、重新获得健康的人,就该这么精神。 当然,在购物过程中,林中校表现的可是挺配合的。 祁瑞不管带他买什么,他都欣然接受。 虽然他真的不缺钱,但是—— 祁瑞的好意,他要拒绝的话,未免就显得生疏客套了。 何况,祁瑞的性子惯来说一不二。 不就一些生活用品嘛!真要推拒,只会弄的大家不开心。 不管怎样,祁瑞的好意,林天心领了。 —— 叶舟上楼叫他们吃饭时,两人在健身室里正裸着上身,带着拳套,打拳击呢! 这是他们年少时,极喜欢的运动。 打了半天,两人浑身都热气腾腾。 听到开饭,两人立马就丢下拳套,喝了几口水,拿毛巾去卫生巾洗了把脸,又擦了擦身上的汗水,才套了件清爽的T恤,大步下了楼。 体力运动后,肚子就特容易饿。 他想他们连吃三大碗饭都不成问题。 —— 两人下楼直接无视了苏文昊的存在,直奔餐桌。 “色香味俱全,小舟你厨艺又长进了。”拉开椅子坐下,林天拿筷子夹了块糖醋排骨送进嘴里品尝的同时,毫不吝啬的称赞了叶舟一句。 叶舟笑了笑,伸手夹了块西湖醋鱼,颇有些小心翼翼的放到月琅琊的碗中:“这个你喜欢。” 月琅琊喜欢浙菜。 光是为了把这道西湖醋鱼做好,叶舟可没少练习。 林天、祁瑞顿时眼神暧昧的望向月琅琊。 叶舟喜欢月琅琊,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的出来。 “谢谢。”月琅琊连个表情都欠奉,视线扫向咬着手指甲,可怜巴巴如同被主人抛弃的小狗似的苏文昊:“苏文昊,吃饭。” 如佛音穿耳,苏文昊浑身一个激灵,立马就屁颠颠的冲到了餐桌上。 也不顾及形象了,端起饭碗,就大口大口扒饭。 几口下去,眼泪都噎了出来。 饥饿的感觉,他这辈子都没尝过。 原来饿个一两天,就这么痛苦啊! 像是饿狼一般,快速扒完了一碗饭。 不知怎么的,苏文昊胃里这时又翻起了一阵强烈的恶心感。 脸色瞬间失了血色,他按住肚子,几乎是无法克制的“哇!”的一声,呕吐了出来。 “见鬼!”幸好坐在他身侧的祁瑞动作够快,在他吐出秽物的刹那,就一掌将他连人带椅拍开了好几米远,直到撞到了墙壁,才停了下来。 “呕~~~!”苏文昊从椅子上滚落到地面,趴在地上就大吐特吐了起来,整个身躯甚至还痉挛似的抽搐了起来。 “这小子再不戒毒,要不了多久,就得被送进精神病医院了。”林天只看了苏文昊一眼,就继续淡定的拿筷子吃饭。 “白痴。”祁瑞冷哼了声。 冰毒也敢碰,脑袋被火车碾过吧! 月琅琊放下筷子,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孙峰已经给他聘请了一个专用医师。 苏文昊这状态有些糟糕。 “喂!你没事吧?”看着趴在地上抽搐到口吐白沫沫的苏文昊,叶舟同学坐不住了,起身就冲了过去。 “叶舟,别碰他!”月琅琊结束通话,转眼就见叶舟伸手扶向了苏文昊,他警告不及。 果然,在叶舟刚刚俯身抓住苏文昊的双肩时,苏文昊突然挥手一把抓向了叶舟的脸。 那手劲大的惊人,眨眼间的事,叶舟闪避不及,左半边脸一下就被抓出了四条血痕。 加上苏文昊平素爱养指甲,指尖划过,就是皮开肉绽,一阵火辣辣的疼。 “嗯!”叶舟疼的闷哼了声,眼泪都差点飙了出来。 伸手一摸脸,满手的鲜血! 与此同时,他感到后背一紧,整个人一下被重力扯开了好几米。 “不知道毒瘾发作的人,大多都有暴力攻击性!你读了那么书,脑袋都被书填死了吗?愚蠢!”月琅琊将叶舟拉到一个足够安全的位置,看着叶舟脸上那血淋淋的抓痕,忍不住火大。 读书都把脑袋读死了。 这么常识的问题都不知道,叶舟这小子能不能别这么让人不省心。 转眼去看苏文昊。 好小子!貌似已产生了被迫害妄想,爬起来后,正呲牙咧嘴的抱着椅子砸墙呢! 月琅琊走过去,挥手一掌就将这小子给砍晕了。 什么东西不好学,偏要学人家吸毒。 这不存心自找死路吗? 蓝调酒吧,那是张凛的地盘。 看来光是常年贩卖毒品这一条罪,就足可叛张凛死罪了。 林天和祁瑞也被吓了一跳。 至少在他们看来,能进天海的人,不说身手有多好,但至少闪避一个像苏文昊这样的毒瘾发作者的攻击还是很容易的吧! 看着叶舟脸上的血痕,两人一时倒是有些很无语。 “我去拿药箱。”林天说着,起身离开。 看看一地污秽和小媳妇似的呆站一旁的叶舟,祁瑞突然没了食欲。 吃饭都不得安静,这个苏文昊还是赶快滚蛋吧! “对不起。”看着脸色微寒的月琅琊,叶舟羞愧的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不是不记得毒瘾发作者,大多充满了攻击性。 但眼见着苏文昊口吐白沫,像是快要抽死过去的样子,他心里一急,就一时忘了这事。 感受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他才意识自己又在木华面前丢大发了。 “算了,你以后离他远点。”月琅琊将苏文昊直接给提到了沙发上,去阳台拿了扫帚拖把,清理地面。 “我来吧!”叶舟一看急了,跟过去就说:“这就不是你该做的事。” “去去去,一边呆着去。”月琅琊真想拿拖把敲他的脑袋。 这么点小事,他月琅琊还做不好是怎么这? “小舟,过来,我给你上药。”林天适时的拎着药箱走了过来。 叶舟只得乖乖到边上处理伤口去了。 “喂!你们还吃不吃?不吃,我收桌子了。”大家似乎都很忙,祁瑞觉得自己也该找点事做。 “别,我肚子还空着。”林天一边帮伤口消毒,一边回应:“要不待会,我们喝两杯压压惊?” “要压惊?”祁瑞听到喝酒,倒是有些意动。 林天笑了笑:“要啊!苏文昊这小子抽风可把我吓的够呛,不喝点酒压压惊怎么行?” “你就瞎掰!当年在山里,你被熊瞎子给一掌拍进坟洞里,完了你不照样躺在坑底一边唱歌一边吃东西,就苏文昊这样不带把的小子也能吓着你?唬鬼呢!”祁瑞口中虽然说着嗤笑调侃他的话,人却站了起来,望厨房走:“就衡水老白干,喝不喝?” “一定要喝。”林天回答的很有力。 “木华,也和我们喝几杯?”祁瑞走到厨房门口,又转头冲月琅琊叫了一声。 “行。”月琅琊也没推辞。 清除掉秽物,仔细将地拖洗了两遍,直到地面洁净如新后,月琅琊才洗净拖把,放回了阳台。 没等他去洗手,门铃响起。 孙峰为他聘请的医师,孙清到了。 …… 晚23点12分。 孙清早离开了。 苏文昊吊着盐水,熟睡中。 叶舟也被月琅琊打发去休息了。 月琅琊和林天酒量过人,一人喝了一瓶老白干,居然还把餐桌收拾干净了。 祁瑞这厮没抗住,七两就倒了,被两人给抬进了房间。 所以说,这真是个热闹的夜啊! …… 第二天晚上,林天辞行。 为什么刚回国就被追杀?这件事他一定要彻查清楚。 第三天早上,离开。 …… 祁瑞仍旧日夜颠倒,白天休息,晚上不见人影。 叶舟暂时在家养伤。 …… 到底年底,木烨的生意似乎很忙。 特意来这里看了月琅琊两次后,也告别去了M国。 临走前,送了件礼物给月琅琊。 一把他亲自设计出的手枪,世界上仅此一把。 枪名:烈焰。 枪体全重1.1KG,枪管长200MM,有效射程可达百米,9发弹匣供弹。 枪上刻着一团燃烧的火焰,伸手触摸,甚至会产生一种被烈火灼烧的错觉。 总之,这是一把足以傲视世界的战斗手枪。 这是木烨送给月琅琊防身对敌之用的。 大概在木烨看来,送给月琅琊一件实用的武器,会让他走的比较放心。 该死的!谁让他就是无法控制的对自己这个侄儿瞎操心呢! …… 苏文昊被抓的第四天晚上。 “我只要一点点冰,我好难受啊!” 吸食冰毒,除了破坏人的中枢神经系统,还让人心瘾难戒。 几天没溜冰,苏文昊真是猫不是狗不是,心痒头晕,难受的想撞墙。 月琅琊一杯冰水泼到他的头上:“还要吗?” 苏文昊冻的一激灵后,在床上缩成一团,抖着嘴唇说:“不要了。” “跟我说说你父亲。”月琅琊拉张椅子在床边坐下。 “我爸?”苏文昊直接扯被子擦了擦脸:“他有什么好说的?” “他很有钱?” “他是市长,怎么会没钱?” “你前几年在国外念书,他给你的生活费够用吗?” “我爸那么宠我,当然不会委屈我。你问这个干什么?你缺钱花?” “有点。不过我挺好奇,是不是所有市领导都像你爸那么有钱?” “这个嘛!”苏文昊打了个喷嚏,故作神秘道:“不是谁都能像我爸那么会赚钱的。” “哦?这么说,你爸还有什么生财的诀窍?” “那当然。要不他能年年给我买新车,光是房子就买了十几栋吗?” 月琅琊笑了笑:“你不是想溜冰吗?要是你能私下向我透露一两个你爸生财的诀窍,我一会就让人给你送冰来,怎么样?” “……我知道你是混黑道的。”苏文昊也没那么傻X,犹豫了会,突然笑道:“阿波罗也是。你把我抓进来,为的不就是想和我爸做交易吗?不如你把阿波罗的联系号码和地址告诉我,我就偷偷告诉你一两个生财窍门。” 这小子居然还惦记着乔逸飞! 存心找抽呢! 月琅琊眼神一冷:“你所谓的阿波罗难道没告诉你,他早就是我的人了。” “我才不信。”苏文昊哼了哼鼻子:“他是你的人?那你知不知道上次你不在的时候,他和我激情狂Hing的事?他肯定没告诉你是不是?我说的可是事实,不信你可以去问他呀!本来嘛!酒后乱性很正常的。他还跟我说,好久都没这么痛快的爽过了!喂喂!你那什么眼神?我发誓我真没骗你,谁骗你谁猪狗不如。” “啪!”他话音未落,月琅琊已经一拳将他打翻在地。 “啊!”一声惨叫,苏文昊两管鼻血飞飙。 “别让我查出你诬蔑他,否则杀了你。”月琅琊语声冷然的说着,甩门走了出去。 …… 第一百零五章 底线,不容挑战 月琅琊一向很认真。 不管是对待生活,还是对待感情。 他一直有些执拗的认为,三心二意、草率马虎的人是做不成大事的。 与此同时,他又是个原则性极强的人。 这就造就了他认真负责却又偏执决绝的个性。 忠诚和信任,是他一开始就向乔逸飞承诺过的。 所以,他并没有听信苏文昊的一面之词。 但,不管是谁,猛然间听到自己情人出轨的事,都会心情很糟糕的! 月琅琊也不例外。 因为他不仅心理洁癖严重,还有着中度的肉体洁癖。 乔逸飞以前再疯,私生活再乱,都没关系。 这都是过去的事,他不介意。 但是做了他的情人,就必需洁身自好。 假若,乔逸飞真背着他和苏文昊厮混过,那他们只有一个结果——结束情人关系。 现代人都爱说,人无所谓忠诚,忠诚只因为背叛的筹码太低,人也无所谓正派,正派只因为受到的引诱不够。 其实,这两句话,还挺有道理的。 要说乔逸飞是个抵制诱惑并坚贞正派的人—— 别说月琅琊不信,乔逸飞自己都不信。 …… 这几天,月琅琊的枕头下,都放着那块黑晶七角石。 就是这石头可以让他在入睡后,想到谁就能梦到谁。 基本上每天晚上,月琅琊都会兴致不减的在梦中私会一下乔逸飞。 尽管乔逸飞完全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在这几日的跟随观察中,月琅琊似乎看到了另一个全新的乔逸飞。 有别日平时的无赖霸道和暴力嚣张。 演习中的乔逸飞,有着很好的军事领导能力,不仅能团结队员,还冷静自持、认真专注,每一条命令的下达,都带着杀伐决断的强大自信心。 这样的乔逸飞,看起来像个真正优秀的军人。 相信拥有这样一个情人,是非常值得骄傲和自豪的。 月琅琊甚至都觉得,自己正一天比一天更加喜爱和欣赏乔逸飞。 所以——操蛋的!苏文昊那混小子先前所说的话,真是非常的让月琅琊火大啊! 他到底是喜欢和在乎乔逸飞的。 事实上,刚才苏文昊说完话时,他想做的——不是一拳打翻苏文昊,而是一拳打死苏文昊。 反正死无对证,等他询问乔逸飞有无出轨时,乔逸飞只要回答说没有,他就可以当做没有。 那样的话,他就不必为了此事而和乔逸飞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了。 …… 伸手将枕下的黑晶七角石给拿了出来,随手摆在了床头的木柜抽屉里。 月琅琊反手枕在头下,在黑暗中,凝眸望着天花板,极难得的失眠了。 当一个人的五感提高了数倍后,那么他的第六感——直觉度,也会有着质的飞跃。 原本他的直觉就极其敏锐,现在更是远甚从前。 不错,他正在非常认真的说服自己相信乔逸飞。 但是,直觉却清楚彻底的告诉他,苏文昊没有说谎。 不管是苏文昊说话时的明亮眼神,还是苏文昊毫不心虚的有力言语以及镇定的心跳频率,都在回馈他一个消息——苏文昊没有说谎、没有骗人。 ——很长时间之后,黑暗中响起一声低低的轻叹声。 像是下定决心后的释然。 人做错事,,就必需承担后果。 月琅琊不打算为了乔逸飞,破例更改自己的原则。 他的底线和骄傲,不容挑战。 …… 苏市长让心腹包下一艘游轮,以己为饵,企图在游轮上私会张凛时,让暗中潜伏的狙击手射杀张凛。 张凛虽然没有提前预料到苏市长想杀他,但作为黑道头头,他的警戒心可不小。 虽说私会市长,不能招摇,他仅仅只带了七、八个下属,但个个都是好手。 这还是张凛信任苏市长,不然明的暗的,他要带的人可就不止这些数了。 上了游轮。 苏市长和张凛寒暄过后,在关紧门的房中,苏市长已经让人备下了一桌子丰盛的酒菜,准备边吃边就接下来要互利合作的事宜进行一场私密的交谈。 苏市长原本想在酒菜中下毒毒死张凛,但又怕不够利落干净。 于是早就派了三名枪手暗中藏身在房间顶上。 张凛也算是警觉过人,基本在刚进房后,就感觉到了一股子寒毛炸开的杀机。 他在屁股还没挨上凳子时,就伸手按向手枪,想离开房间。 可惜的是,他没有成功。 房顶斜角暗影处破开的三个小洞里,几乎是同时飞出了子弹。 只听到“噗噗噗!”三声响,加装了消音器的狙击子弹便分别打中了张凛的头顶、咽喉、心脏。 张凛瞪大了眼睛,连惨叫都没发出口,就身子一晃,重重摔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外面埋伏的枪手,也快速的射杀了张凛的部下。 就在苏市长大松一口气,准备乘坐快艇离开,并炸毁这座游轮时,警笛声忽然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眨眼间十几辆巡警快艇就将游轮完全包围了起来。 每辆快艇上都乘坐着四个全副武装的特警。 不等苏市长反应过来,那些他花钱雇用的枪手们通通“噗通噗通!”跳下了水。 特警们应该是收到了反抗及逃跑者一律击毙的命令,举枪就疯狂的扫射。 惨叫声不断传来。 有几个枪手见机不对,也都疯狂的开火回击。 事情发展远远超出了苏市长的预料。 他虽然会水,但泳技一般,身手也不够敏锐,估计还没跳下水就被射杀了。 不管怎样,他没有那份勇气在子弹横飞中逃跑。 结果自然是被抓。 …… 苏市长完了。 是谁搜集了苏贤正勾结黑道、贪污的罪证,并早就向Z省纪检委举报了苏贤正? 又是谁提前举报了苏市长在游轮上杀人? 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苏贤正没救了。 苏文昊也被月琅琊丢进了戒毒所。 等这小子戒毒出来,怕是再也没法逍遥快活了。 …… 羽果然没有失言。 七天后,将完好无缺的月清尘送到了月琅琊的面前。 咳! 看着眼前俊雅出尘的宝贝孙儿,月琅琊一时没忍住心中喜爱,一把就将人抱怀里了。 —— 第一百零六章 你,是我爷爷? —— 月清尘的身体是安然无恙了,但是心情看起来并不是那么愉悦。 当然,他也没有刻意掩饰自己的糟糕情绪。 才踏进大厅,月清尘同祁瑞和叶舟点头打了个招呼,就直接向月琅琊开口:“木华,我想和你单独聊聊。” 他说话的语气一如既往的低缓平静,只是此时此刻他眼底的冷锐与肃杀之气不容忽视。 “可以。”月琅琊自然不会拒绝他的要求。 看了眼立在他左肩上的大黑猫,月琅琊转身走向楼梯:“走吧!” 月清尘随步跟上。 “他们关系很好吗?”祁瑞伸手摸了摸下巴,很是有些疑惑。 照理说,他和月五少才是关系比较亲厚的老朋友吧! 怎么难得同五少见上一面,他反倒被彻底忽视了? 还真不能小瞧了木华这小子,才进天海不到一年,就能和五少走近了,也算本事不小。 “……看起来挺好。”叶舟微笑着回答。 他是不太清楚,木华是怎么和这位身份尊贵的教官结交的。 但是很显然,木华很喜欢这位教官,否则也不可能一见人家,就欣喜的将人给抱了个结实。 呃……大概他们关系发展的真的挺好吧! —— 二楼书房。 房门才合上,面色沉静的月清尘骤然一把将心无防备的月琅琊给重重按到了墙面上,幽深的眼眸像是猛地燃起了两团烈焰,他狠狠逼视着眼前的月琅琊,往日所有的温雅清贵在这一刻全他妈不见了,他绷紧身体,甚至捏紧了拳头,连心跳也快的几欲令他窒息,他咬着牙齿,听见自己用一种像是紧张激动的有些牙关打颤的语调,很是有些小心翼翼的开口道:“你、你、你是、是我、爷、爷爷?” “……”闻言,月琅琊呼吸一顿,心跳也不受控制的加速了起来。 “羽,是你告诉他的?”瞪向大黑猫,他在心里喝问。 “这是事实,难道你要否认?”大黑猫轻巧的一个跳跃,离开了月清尘的左肩,转瞬就消失了踪影。 “不妨碍你们爷孙相认,晚上我会来找你。” “你、你是我爷爷月琅琊,对不对?”月清尘一直是个冷静平和的人,活到这么大,也从未像此时此刻这样紧张的连舌头都打结。 既然真相已经被羽说破,月琅琊就不可能再否认。 话说,羽那个家伙居然连他的前世身份都这么清楚,感觉真不爽!娿“你到底是不是我爷爷?”见鬼!月清尘觉得自己紧张的都不能呼吸了。 “是,我是。”月琅琊坦白承认。 “……”月清尘深吸了一口气,半天才缓缓呼了出去,如此反复了三次,就在月琅琊以为他很可能会一直这样深呼吸下去时,他忽然展颜轻笑,伸手将月琅琊给紧紧抱住了。 “你的事,羽都和我说清楚了。不用担心,虽然重生这种事非常的不科学,但是我相信羽说的话。” “爷爷,您还活着真好。” “对了,日后等您回家团聚了,您可千万得好好教育教育您那位打小就被宠的无法无天的小儿子。” “……羽都跟你说了什么?”月琅琊拍了拍他的背,拉开他抱紧的双臂,伸手指向沙发:“走,我们坐下说。” 待二人落座,月清尘不答反问道:“羽不是人吧?” 月琅琊:“恩,是妖。” 月清尘感慨:“这是一个科学不能解释的世界。” 月琅琊:“相信科学,也许会活的比较安心。” 月清尘不赞同:“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能够在有生之年见识到连科学都无法探知的新奇生物,不是很有意思吗?比如说妖。” 月琅琊:“我对妖没兴趣。” 月清尘笑了笑:“爷爷的思想可以再新潮一点,当下年轻人可是都很喜欢探索新奇事物的。” 月琅琊脸色微黑:“……” 这小子是在拐着弯说他不年轻吗? 虽然他的心理年纪,确实…… “羽有一面时空镜,里面可以照映出人的未来和过去。”月清尘识趣的开始回答他的问题:“他给我看了您的过去,虽然内容玄幻情节曲折,但是爷爷就是爷爷,即使换了个年轻的新壳,也依然是我月清尘的亲爷爷,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你信?羽可是妖。”虽然能和孙儿相认,是件值得欣喜的好事,但是说到底,月琅琊对羽这个狐妖的好感还是比较欠缺的。 即便很感谢它救了自己的孙儿,可感谢归感谢,好感信任什么的,还真没几分。 看来对长毛生物的厌恶心理,月琅琊还是没能完全克服。 “为什么不信?别忘了,要不是羽,我可能连命都没有了。”月清尘说着,眼神陡然锐利如刀锋:“要我说,这世上最不能信的是人类才对。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遇险吗?” 不等月琅琊接话,月清尘面色一寒,冷淡异常的说了一句:“我被我的战友背叛了。” 月琅琊的心脏狠狠刺疼了下。 被战友背叛,很简单的一句话,却透着彻骨的寒意。 能和月清尘一道执行任务的人,自然都不是弱者。 尤其是隐秘的特级任务,一道行动的队员,基本都是配合默契,相互之间可以放心交付后背和生命的战友。 被这样亲密无间的战友背叛,那种滋味……恐怕比心脏中枪还要难受吧! 月琅琊并非能言善道之人,他也不觉得自己可以用一些温情关爱之类的言语来安慰月清尘。 他只是起身给月清尘倒了一杯温热的水,然后安静的陪坐在一旁。 月清尘喝掉了整杯水。 事实上,他原本是期待可以得到月琅琊的安慰的。 那是他的亲爷爷,不是吗? 爷爷疼爱孙子,关心孙子,有什么不对? 可是当胃里被温暖的水流注入时,他竟然莫名的有些心安。 如果心里不舒服的时候,有人愿意陪着你,并为你倒上一杯温暖的热水,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放下杯子,月清尘轻呼了口气,面上寒色消散,他几近撒娇似的靠到了月琅琊的肩上,唇角轻扬,笑容清雅如画:“爷爷,以后我要是心里不痛快了,可都来找您要安慰了。还有,您这肩膀,从现在起,就算是我的专属用地了,您可别随随便便让人靠了。咱月家人都护短,我是您亲孙子不是?往后您得护着我宠着我,这才是咱月家人的风骨。” 月琅琊眸底也浮起了柔和的笑意。 护短,倒成了月家人的风骨,这小子真能瞎掰! 不过,他想他还是很乐意成为一个宠爱孙子的爷爷吧! —— 月清尘只留下吃了一顿午饭,就离开了。 他说他,一刻也不能等的想去抓住背叛自己的叛徒。 月琅琊自然不会强留他。 反正来日方长,他们相聚的时光总是不少的。 —— 下午两点,天气骤变,下起了大雨。 飞华帮基本已拿下了N市黑道,现在只剩下内部洗牌重整的事务。 杂七杂八的事,月琅琊都放手让几位堂主去处理了。 需要他裁定签字的文件,处理起来也比较快。 去飞华帮工作了两三个小时,他就回住处了。 夜幕深沉,雨势愈下愈大。 祁瑞用过晚餐,就骑车出去了。 昼伏夜出,这家伙总是神秘的很。 在客厅同叶舟看了会新闻,月琅琊就回房了。 待他洗完澡,一身清爽的躺到床上时,不出意外…… 羽出现了! 第一百零七章 羽的要求【完】 羽是个妖怪,还是个十分俊帅的男妖怪。 所以当它变身成为人的模样时,确实很是魅惑人。 相信这世间会有很多人因为它出色的外貌和气质而迷恋它。 哦!现在它披着人类的皮囊,或许该称呼它为他。 “这是我们之间的协议书。”显然,羽不是个习惯说开场白的妖怪。 他骤然出现后,就坐到了月琅琊的床边,伸手将一封白纸黑字并按有手指印的协议书亮在了月琅琊的眼前:“我救活了你的孙子,现在是不是该论到我向你提要求了?” 完全是意料之中的话。 月琅琊可不会认为羽是个做好事不求回报的活雷锋。 他坐起身,语气平静的问:“说吧!什么要求?” “很简单。”羽收起协议书,掌心轻翻,眨眼间,手中多出了一根看上去非常古旧的竹筒,递到了月琅琊的面前:“这里面有张地图,你先打开看看。” 地图?不会是寻宝图吧?是人都会有好奇心,月琅琊也不例外。 心下猜想着,伸手接过竹筒,在羽的注视下,打开了盖子。 霎时,一股散发着浓郁香气的黑烟从竹筒里喷了出来。 尽管月琅琊只吸了两口,就屏住了呼吸,但黑烟散尽后,他还是狠狠的头晕了数秒。 “这黑烟对人体没有伤害。”羽在旁,收敛了呼吸,语声淡淡的解释了一句。 讨厌的长毛生物,简直拿他耍着玩儿! 月琅琊冷冷看了他一眼,伸手抽出了竹筒内的地图。 地图触手寒凉柔软,有着人体肌肤般的滑腻触感。 抽出来一看——竟然是黑色的蛇皮! 羽在旁解说:“这是一条活了七百年的墨蛇妖褪下的皮,它除了不畏刀枪水火之外,最大的功用就是防蚊防虫。以后你会庆幸它的存在的。” 防蚊防虫?确实好功能,蚊香和杀虫剂的结合体么!月琅琊眉梢轻扬了下,缓缓打开了蛇皮地图。 随着柔软滑腻的蛇皮慢慢展开,一股沁人的寒香也扑面而来。 地图完全展开后,大小和世界地图差不多。 只不过—— “你确定这是地图,而不是小孩子随手乱画的涂鸦?!” 搞什么?地图上除了十几条七扭八弯的红线之外,就只有几个奇怪的地名或者山名而已。 地图的比例尺没有就算了,居然连最基本的地域区分和路线地标都没有。 这他妈不是涂鸦是什么? 像是被戳中了痛脚,羽眸色寒了寒,继而伸指点了点地图上的三个区域,语声低沉道:“这三个地方——极乐岛、冥水沼泽、迷魂谷,分别藏着三样珍宝,我的要求很简单——” 他说着,双眸紧紧摄住月琅琊:“你在五年之内,必需找齐这三样珍宝交给我。” “——这地图上的区域好像不在地球上吧?”怎么都觉得羽的要求,不在人类能力范围之类可以完成。尤其是这张完全不靠谱的地图,看着都让人心里不安。 “你想多了。”羽的唇角扬起了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莫名有些邪恶的意味。 “那么是我孤陋寡闻了。”月琅琊伸指点了点地图上标注的极乐岛,说:“先说说这个岛,它的大致方位。” “地图已经交给你,目标的具体位置自然由你寻找。”羽语声沉着,很是淡然:“你用五年自由就换取了孙子的性命,这对你而言,无疑是个很划算的交易。 别忘了我是妖,我可以救你孙子,同样也可以取他性命。 现在的你,没有拒绝的权力。” 操!又被这长毛生物威胁了!月琅琊忍不住火大:“你想强调的,无非就是要我遵守协议书,答应你提出的要求?那就速度点把你的要求交代清楚,我实在不想浪费时间和你废话!” 他就这么没诚信? 出尔反尔这种事,他还不屑做。 羽既然救活了月清尘,他自然会遵守约定答应羽的要求。 这不是很简单明确的事吗? “——”羽眉峰微凝,沉默了片刻,才淡然依旧的说:“你答应就好。” “你需要寻找的三样珍宝,分别为逍遥珠、鬼王心脏、阴阳剑。” 说着,羽伸指点在了地图的右边角,继续说:“这里是地图入境口,明年七月十五,我会送你来这里。从这里进入地图区域,该怎么寻找目标,你可以参考地图上的路线,当然你也可以向当地人问路。” “当地人?这地图上的区域究竟在世界的哪个方位?”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总之我送你到地图边境,你只要走进去把我需要的珍宝寻找到就行了。” “——”月琅琊真是越来越讨厌这只拽上天的长毛生物了! 羽:“至于,这三件珍宝的功用特征,我想五年时间足够你弄清楚了,我就不多费口舌介绍了。” “——这么说,所有事你都交代清楚了?” “对了,有件事我还是提醒你一下比较好。”羽眯了眯眼眸,整个人无端又透出了邪恶的气息:“五年之内,你要是得不到那三件珍宝,我可是会杀了你孙子哦! 你完成不了我的要求,等同交易失败。 我收回你孙子的性命应该不算过分吧!” “你可以滚了!”现在还能说什么,如果实力足够,月琅琊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杀了羽。 威胁他孙子的存在,不管怎样,都该死! “想杀我?”羽何等敏锐,岂能感受不到他心底的杀机。 “别做梦了!”羽冷哼,面色骤然冷若冰霜:“月琅琊,就凭你现在的实力,还不够我一根手指头的力量。” 他说着,猛然伸指指向月琅琊,唇微动,一个“缚!”字吐出,只见他指尖燃起一道黑光,射进了月琅琊的体内。 眨眼不到,月琅琊整个人就化作了雕像。 除了能眨眼和说话,他完全不能动弹。 “瞧!我只要动动手指,你就完全受我控制。”羽一掌将他推倒在床上,覆身压上,四目相视,羽眼神邪恶中蕴含着愤懑:“这世上肯定没人比你更无情,也许为了心情着想,我早就该把你撕成碎片。” “我和你有仇?”月琅琊那个怒啊!明明是这个妖怪莫名其妙的纠缠他? 怎么他倒成了无情的人? “仇深了,光是你忘记姬叶忘记我这条罪,就足够叛你死刑了。”在极近的距离,羽凝视着身下这张熟悉的脸,瞬间竟有些恍惚。 “琅琊……”像是梦呓般的呢喃,羽伸手触及身下人的面庞,温凉的触感令他蓦然惊醒。 “……琅琊?我一直想问,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月琅琊虽不能动弹,但五感知觉还在,羽的呢喃,他那么好的听觉,自然听的很清楚。 “啪!”回应他的居然是羽的一个耳光。 月琅琊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挨人耳光,心中气怒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 无缘无故的被打脸,是个人都会怒火冲天! 与此同时,打完耳光后,羽也明显愣住了。 如果月琅琊的怒火可以稍微克制一些,他甚至可以看到羽眼中浮起的惊慌和……不知所措。 而,仅仅只在羽愣住的分秒间,怒焰滔天的月琅琊居然凭借自身的力量冲开了羽的束缚咒,抬起手就狠狠一巴掌回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羽的左脸颊清清楚楚的印上了一座五指山。 月琅琊怒意未消,极尽冷漠的抛出了一句:“你真是个让人讨厌至极的家伙!” 这句话似乎对羽很具杀伤力,那一瞬间,他的脸色几乎惨白如雪。 “你可以滚了!在明年的七月十五之前,我不想再看到你。”月琅琊一把推开他,不带一丝感情的说。 “……”羽无意识的捏了捏拳头,沉默了半晌,才站直身体,冷然的语声略显低哑道:“忘了跟你说,我给你找了个几个同伴,他们似乎都乐意陪你去冒险寻宝。到时候,我会把他们带到你身边的。” 月琅琊:“我不需要同伴” “你会需要的。”羽似乎一刻也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语音未落,人就消失了踪迹。 有些很莫名的,月琅琊眉心微蹙,脑中竟然想到了乔逸飞。 同伴的话——羽最好不要找他认识的。 尤其是和他关系密切的。 比如说林天、月清尘、乔逸飞—— 因为他不希望他们陪他去冒险。 方才,由于巨大的怒意而破开了羽的束缚,这无疑让月琅琊看到了某种可能性。 妖怪,也不是不可战胜的。 也许…… 伸手摸了摸自己火辣辣的脸颊,月琅琊的火气却渐渐消了。 挨打,就是自己没用。 看来,他是必需要强大自身了,不然这辈子估计都要被羽掌控了。 这个夜,月琅琊很晚才睡着。 那种受制于人的感觉,让他一直很不爽。 还有,最重要的是,他想到了乔逸飞。 很快就会结束N市的任务,他和乔逸飞之间也该有场对话了。 那小子…… 最好没有做错事。 —— 二零一二年。 七月十五。 月琅琊一身迷彩军装,脚蹬陆地作战靴,手中提着作战背包,站立在一处巨大的黑色石碑前。 “这就是入境口?”他问,看着这块高达数十米的漆黑石碑,轩眉微蹙。 “不错,这块黑心石只有在每年的七月十五才会自行开启。”羽斜倚着树干,淡淡的说:“再等三个小时,石门就会打开。” 月琅琊在身旁的石块上坐了下来,拿水壶喝了口水,微微闭上了眼睛。 他对羽一直好感缺缺,所以这三个小时,他宁愿用来养神,也不想和羽废话。 羽看了他一眼,似有不悦的冷哼了声:“怎么不问问我给你找了几个同伴?” 月琅琊没有理睬他。 “这么没兴趣?”羽像是刻意要吸引他的注意力,眸内掠过了一丝森寒的邪气:“我找了六个人陪你,他们都是自愿陪你去大冒险的。也许我该把他们的名字告诉你。” 长睫微动,月琅琊睁眼看他,唇角微抿了下,淡淡道:“我好像跟你说过,我不需要同伴。是我没说清楚这件事,还是你记性太差?当然,就我看来,你向来都是这么自说自话的惹人厌!” “……你!”羽一时气结:“你以为你很厉害?你以为你是要去旅游度假?哼!我不妨告诉你,你要去的地方,是一个近乎于末世的世界,那里只有强悍的人才能生存下去。而你,不过是个普通的凡人,纵然头脑和身手都不差,但跟那里许多厉害的角色比较起来,你也不过是个末流。不需要同伴?你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在里面的!” “你这么处心积虑的为我找同伴,不就是怕我一个人无法完成你的要求吗?”月琅琊俊美深刻的面庞,犹如万年冰玉,不带分毫表情,语声冷淡如水:“少说那么多废话!你需要的那三样珍宝,我绝对会在五年之内交给你,就算是一个人,也没人能阻止我。” “人类都爱说大话!”羽磨了磨尖牙:“说到做到,从来都不是人类的特色。” 只能说羽对人类了解的还是不够透彻。 这世界上的大多数人,确实言不符实,说出去的话,十有八九很难成为现实。 而有一种人,尽管言语不多,但当他们确定了自己需要征服的目标,整个世界都将为他们让路。 即使前路凶险,也绝难令他们胆怯屈服。 月琅琊,恰恰正是这样一种人。 要么不去做,一旦确定要做,结果必然不会令人失望。 所以,月琅琊没有搭理羽的话。 一时间,沉默的气氛弥散开来。 到底是羽先没沉住气,冷冰冰硬邦邦的抛出一句:“你的同伴,已经被我带到这里了。” “把他们都送走。”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月琅琊可没想过劳驾别人陪他去冒险。 羽拒绝:“不可能。他们都是比较有力量的人类,和你一起,可以帮助你。再者,他们知道你要去历险,都是自愿答应要帮你的。” 月琅琊微觉头疼:“你都找了谁?” 羽这次终于坦言:“林天、木烨、木焰、祁风、月清尘,还有被你抛弃的情人……乔逸飞。” 基本上羽每说一个人名,月琅琊就加深一分头疼,等羽说完后,他的眉心都拢成了一座小山峰:“你这不是给我找同伴,而是在给我找麻烦。” 这几个人都跟他关系密切,让他们陪他一起深入险地,这不存心考验他心脏的承受能力吗? 他们就是受点小伤,他都责任不小。 羽这家伙到底有没有脑子?要给找他同伙,也不能找些他完全不认识的。 这样,他就不必顾忌太多了。 “人都来了,你不接受也得接受。”羽看他头疼,眸底竟掠起了一抹小小的坏笑。 看样子,他很乐意给月琅琊找麻烦,然后看他头疼。 “让他们都出来吧!”多说无益,月琅琊必需接受事实。 羽:“不急,待会石门打开,他们会一道和你进去。” “让他们出来,我有话和他们说。” “不行。” “……”月琅琊对羽真的只剩下恶感了。 羽避开他不友善的视线,转身向左侧的密林走去。 “石门打开之前,我会带他们过来。” 随着话音落地,羽也消失了身影。 月琅琊用力按了按太阳穴,有些烦闷的随手捡起一颗石子砸向了那块巨大石碑。 “砰!”的一声,石子撞上石碑,居然瞬间炸开了。 “这么邪门!”月琅琊很是惊诧,又砸了一颗石子,竟然又炸开了! 看到这种异事,是个人都难免惊惧。 月琅琊虽不至于害怕,但…… 稍后,他将要通过这块诡异的石头,去往另一个地域。 羽说,他要去的地方,是个近乎于末世的世界。 想必是凶险非常。 操蛋的!羽竟敢把林天他们带来了。 这不是把他们全部推入险地吗? 还有,乔逸飞这小子…… 他们都结束情人关系了,还跑来凑什么热闹? 好吧! 只要一想到稍后要和乔逸飞见面,月琅琊就隐隐有些烦躁。 因为那小子根本就没有和他解除关系的自觉性。 每次见面,那小子都会想方设法的讨他欢心。 这他妈到底算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只有宰了那小子,才能过上清净日子? —— 三个小时后,石碑中央裂开了一个七角形的大口。 从石碑裂口中弥漫出浓郁的黑色雾气。 雾气夹杂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月琅琊只吸了半口,就即刻屏住了呼吸。 “是从这个裂口进入吗?”他背上包,走到石碑裂口前。 就在他伸手触及这个裂口时,一股巨大的吸力,将他一把吸了进去。 眨眼,他就是隐没在石碑裂口中,不见了踪迹。 仅仅分秒之差,羽带着林天、木烨、木焰、祁风、月清尘、乔逸飞六人赶到了石碑前。 “木华呢?”浓雾中,有人担忧的追问。 “他应该被吸进去了,你们也赶紧进去,否则会找不到他的。”羽的声音也带着些微的焦躁。 “什么鬼东西?搞得像个虫洞!”这是乔逸飞的声音,他话音未落,人已经首当其冲的冲进了裂口中。 其余人,也紧随其后,进入了石碑裂口。 “月琅琊,有这么多人自愿去保护你,你一定要给我安然归来。” 独自留在石碑外的只剩下羽。 那是个他无法进入的世界。 所以月琅琊,能不能取到那三样东西,就只有看你自己的能耐了。 他,只能旁观。 ——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部会在两天后上传 书名就叫《强者为尊》 到时,我会在这篇文里上传新文地址 相信在一个凶险的世界里结伴同行,大家的感情和矛盾会进一步加深还有,向亲们征求一个意见就是在第二部里,为了方便阅读,要不要以后直接把月叫做木华呢? 最后嘛~~关于小受的问题,这六个人之中,亲们比较中意谁呀? 恩,看看大家的意思,到时清休会着重给他们安排戏份滴~~(^o^)/~ 第一部终于完结了 剧情会重新安排,但是大家熟悉的角色都不会丢弃的 就酱紫,两天后上新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