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严叙 作者:青衍 文案 二世祖严叙被人乱刀捅死,魂魄遗留之际的所见所闻,才发现自己错得离谱,追悔莫及之下最终因一滴无尽悔恨的泪获得重生。 重生的严叙痛改前非,洗心革面,一边努力的朝着四有好青年的目标进发,一边努力弥补上辈子对最应该亲近的人造成的伤害。 可没想到在与那人相处时,步步深陷,不可自拔! 我们都是男人?这不是阻挡我们相爱的理由。 我们是血缘至亲?呵呵……我们可是世界上唯二的拥有相同血脉的人,还有人能比我们更亲近吗? 重活一世,那些我曾经许诺过的、发过誓的,我都将一一做到! 那么景清,你又是否做好了验收的准备? 二世祖重生的洗白之路,废材变精英的艰苦奋斗历程,血缘羁绊的重影阑珊…… 内容标签:重生 都市情缘 不伦之恋 随身空间 搜索关键字:主角:严叙 ┃ 配角:严景清,林溪,许易扬 ┃ 其它:都市重生,天之骄子,不伦之恋   1、死亡 ...   “特别报道:本市今日上午在新世纪广场发生一起蓄意杀人事件,据悉,被害人严某刚下车就被几名陌生男子团团围住,严某措手不及之下,被捅数刀,当场死亡。现凶手已被逮捕,杀人动机正进一步调查中,不排除买凶杀人……”   眼睛被血糊住,勉强看得到自己跟前那个瘦弱的男人,那人穿着身黑西装,消瘦的身体被裹得严严实实的,露出的一截脖子,苍白而脆弱。他身后依旧跟着一群人,他看不清那些人的表情,厌恶?幸灾乐祸?还是高兴自己这样的垃圾终于要死了?   这些他都不知道,他只知道他面前的男人一副惊慌失措、仓惶无助,仿佛整个世界都坍塌了似的的天地失色的表情。   这是他所无法理解的表情,他不明白,为何这些表情会在出现这个男人身上。   他死了,这人不应该是兴高采烈、一身轻松的吗?为何会是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谁来告诉他,眼前这悲痛欲绝的男人是那个杀伐果断、风行雷厉的严家掌权人?   严景清,他的小叔,这个一直看他不顺眼的男人有着严重洁癖的男人此时竟不顾他身上满是脏污和鲜血狠狠地抓着他的手,神情悲戚的在说着什么,可惜,他听得不大清楚,只听到模模糊糊的几个字:“不要死”“你听到没有!我不许你死!!!”   呵……都这个时候,你还想管着我?他想笑,却痛得笑不出来,也无力再笑。   他快要死了。   神志渐渐模糊,五感正在慢慢消退着,最后唯一的知觉就是,有什么炽热的东西滴到了脸上,滚烫滚烫的……   在陷入黑暗前的那一刻,他的身体被拥进一个单薄的胸膛……   “严叙……他已经死了,您,放手吧。”同样是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对把人死死抱在怀里不放的严景清道。   严景清默不作声,依旧把人紧紧抱在怀里,也不管他身的上鲜血会不会弄脏了自己的衣服,还用手小心的把他脸上的血迹一点一点的擦干净。   “少爷,警察已经把凶手抓住了,您看……?”一个老男人穿过人群走到严景清身边道。   头发挡住了侧脸,看不清严景清脸上的表情,只听到那沙哑不成声的嗓子冷冷的道:“先把人交给警察,给我盯着,千万别让人死了!”   老男人应了声“是”,退出去与警察交涉,而严景清则把人往身上揽了揽,竟是拦腰抱起。   “少爷!”黑西装男人担忧的叫了声。严景清没理会,默默地把人抱起往前方停着的车走去,可没走两步就晃了一下,连同抱着的人一起栽倒在地。   “少爷!”黑西装男人惊叫着急忙上前把人接住。严景清脸色惨白,双目紧闭,发紫的嘴唇紧咬着。男人一看,大惊失色,立马把人抱起,一边冲向车子,一边对回来的老男人道:“少爷病发了!我送他去医院,那人就交给你了!”   老男人一听,皱着眉急叫,“别管其他的了,赶紧送医院!”   黑西装发动车子,朝医院狂奔而去,老男人抹了把脸上的冷汗,回头嫌恶的看着地上的尸体,狠狠地唾了句,“是不是少爷前世欠了你的?就是死了,你也不能让他安心?还非得拉上他给你垫背?”   说完,也不再看,随便叫了个人把尸体带回去放好,自己则开着车朝着医院的方向驶去。   广场上先前还围着的人,见没什么看的了也就散了开来。这时天突然暗了下来,乌云密布。风起,把刚才的燥热一吹而散,眼看就要大雨倾盆。   一道振聋发聩的雷声撕开了沉寂的天幕,霎时天地间白茫茫一片。   人们急相奔走,纷纷寻找避雨的地方,不一会,广场上一个人也没有了。大雨哗哗落下,把地上的血迹冲刷得一干二净,好像这里从来都没发生过什么似的。   一道闪电划过,耀眼的光亮中,一个人正跪坐在广场中任风吹雨打。可奇怪的是,雨水并没有落在他身上,而是穿过了他,打在地上,渐起一朵朵小花。   如果有人看见的话,一定会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无奇,只因这人竟和刚才死去的人一模一样!   严叙呆滞的坐在那,显然还没从这诡异的事件中回过神来。   刚才,他死了。在这里死了。死在了那个男人的面前。   深呼吸了口气,严叙终于是认清自己死了的事实。   死了也好,那么无趣的活着,不如死去!可是认清这件事后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   缓缓抬起右手,严叙眼神满是复杂。   那人……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回想起那双修长却皮包骨的手狠狠抓住自己的手,那么的用力,似乎连骨头都要捏碎的感觉。   还有自己失去意识前,脸上那滚烫的温度……是泪吧?那人竟然为他落泪了?   为什么?   为什么看他一副快死的样子竟无助的像个孩子一样?为什么明明有严重洁癖的人会不顾脏污一遍遍替他擦脸?为什么一直厌恶着他的人竟会为他伤心流泪?为什么……   这一刻的认知几乎是颠覆了严叙以往对严景清的了解。   他慢慢的站了起来,看了眼那被雨水冲洗得消失殆尽的血迹,心里一颤。   血脉相连。他们曾经是世上唯二的有着相同血脉的人!   严叙眼神暗了暗,呆呆地任雨穿过他打落在地上啪啪作响。   心莫名的烦躁起来。严叙看着自己透明的右手一脸阴霾。   是因为这样吗,严景清?      2、严景清 ...   “刘医生,我家少爷……?”老男人一看手术室的门被打开就迫不及待的上前询问情况。   可还没等他把说完,就被人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我之前是怎么说的!他这种情况绝对不能受刺激!你们把我的话都当耳边风了吗?你知不知道现在情况多严重?他原本身体不好,就应该好好养着,可你们却是一次比一次跑医院跑的勤快!三天两头跑一次!而且一次比一次糟糕!他的五脏六腑不同程度的功能衰竭已经十分严重,尤其是心脏!再来一次,我不敢保证它还会不会重新跳动!!!”   老男人一愣,目光凄然,“这都是什么事儿,为何偏偏都落在少爷身上?”   “张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景清这人我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的因为一些小事就大受打击以至于心脏病复发的!”   老男人不屑的冷笑,“哼,还能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家里那个废物!”   “严叙?他又怎么了?”刘医生皱眉问道。   “他死了!”张伯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道,“死了也不安生!还想把少爷拖下去垫背!”   “死了?难怪……”刘医生回头看了眼身后手术室的大门,无奈的轻叹:“景清那么在乎他,现在怕是伤心得很吧……哎……。”   “可不是吗,少爷是怎么对他的?他又是怎么对待少爷的?不但不领情,还好心当作驴肝肺!现在好了,恶人有恶报,终归是不用看着那么恶心的人了,少爷再也不用在他后面跟着擦屁股了,也不会再被气得病发了……。”中年男人愤愤不平的道。   刘医生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只是叮嘱道:“病人需要静养,不能再受刺激。三餐要定时,一定要严格按照营养师的要求搭配膳食!不能操劳过度,睡眠要充足,按时来医院复检……。”   “是,我会注意的了。”老男人忙不迭的点头,说完跟上刚从手术室中把人推出来的护士。   “严景清……。”一声低喃从口中脱落。   眼里带着些茫然,严叙呆呆地站在空旷的走廊上,看着四周白晃晃的墙,消毒水的味道冲刺在鼻端。   刚才老男人与医生的话,他一字不落的听在了耳里。心越发的迷惑起来。   为什么他听到的看到的与他的认知总是相反的?难道一直以来都是他错了吗?   直到护士把人推到走廊转角,严叙才迈开步子跟上。   VIP病房那宽大的床上,那人静静地躺着,被雪白的床单裹着的身躯,显得那么瘦小。目光凌厉的眼此时紧闭着,印象中总是皱着的眉在昏睡中也依旧皱着,毫无血色的脸上还戴着氧气罩,整个人看起来是那么的苍白无力、脆弱如纸。   整个房间只有仪器滴滴的声响,气氛压抑的透不过气来。   严叙看着病床上的人,心里五味陈杂。想起刚才听到的话,心突然抽痛起来。   他有心脏病,自己竟然不知道……   他从来都不知道这人有病,而且还是这么严重的病。他从没注意过这人是好是坏……又怎会知道?   他哪里会关心这些?呵……严叙直直的看着那张苍白的脸,满眼苦涩。他有多久没好好看过这人了?   眼前的人简直瘦得不像人样,下巴削尖,眼窝深陷,虽然依旧俊秀,却有种挥之不去的病态。他想到那抓得他生痛的手,那双原本应是保养得光滑柔嫩的手,却是指节凹凸、指骨清晰可见,就像这人一样脆弱不堪。   为什么会这样?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严叙无力的靠着墙坐下。   窗外风雨飘摇,严叙的思绪也跟着飘扬不定。他就一直坐在那看着床上仿佛陷入长眠的人。一直看着。   等严景清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   那如蝶翼般轻盈的睫毛轻轻颤动着,连带严叙的呼吸也随之急促起来。等眼皮恋恋不舍的分开时,严叙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放下。   他想要上前看看,可想到是自己害这人这样满面病容的躺着的就不禁退缩了。   严景清双眼无神的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嘴巴张了张,一滴泪无声无息的从眼角滑落,隐没在发际。   严叙看着那滴泪痛得喘不过气来,仿佛那滴泪犹如千斤坠重重的砸在心口一样。   小叙。   他在叫小叙!   严叙猛地紧握拳头,眼睛死死地盯着严景清,眼里情绪翻涌。可严景清却是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嘴巴张了张就再也不开口,眼睛也重新闭上,那么的了无生趣,那么的悲痛欲绝。   如果之前有谁告诉他严景清非常在乎他的话,他绝对会嗤之以鼻,甚至会把那人狠狠地揍一顿。因为他好死不死犯了他的禁忌,在他面前提他最讨厌的人,还说这么些令人恶心的话。可现在……他恨不得扒开他的双眼,让他看看自己,告诉他,我就在这里,就在你身边,你不要这么悲伤难过……   严叙后悔了。后悔这么多年来,为何自己要那么肆意妄为,那么任性,那么自以为是……有太多的后悔,可事到如今,后悔又有什么用?   他后悔了,是不是就能够活过来?是不是就能够让严景清不难过?是不是就能够使他无病无痛?     3、追悔莫及(一) ...   仿佛是为了验证严叙后悔的程度,接下来发生的事,令他后悔得恨不能以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轮回为代价来改写!   严景清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星期就回了严家。   生前,他还恶狠狠的对严景清说,他就是死了魂也不回来的严家,此刻真的死了,却满脸沉重的踏进了这里。   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一切,努力的想回忆起些什么,可脑子里什么也想不起来。   十年,他离开这里十年了,再多的记忆也被时光磨灭了,连残存的碎片都找不到。   “少爷,您好好休息,午饭我再叫您。”老男人,既是严家的管家张伯对着坐在那一动不动的人道。   “不用了,我没胃口,你去把林则叫来吧。”   “少爷,刘医生说了,您要按时吃饭,不能劳累。不然身体会受不了的!”张伯苦口婆心的劝道。   严景清沉默半响,才点点头。张伯松了口气,默默地出了房间,为他泡了杯茶让林则端进去。   “找到人了?是谁?”严景清面无表情的问。   “是徐廷”林则,那日的黑西装男人皱着眉道,“严叙把他的女人上了,然后又看上了另一个,就把人给甩了,那女人气不过,跑去找徐廷哭诉,说是严叙为了落他面子而勾引她……。”   “呵呵”严景清冷笑两声,目光尖锐的盯着林则,“徐廷那人就是再没脑子也总会顾忌着我和严家,你说他敢那么明目张胆的害死严叙?到底是谁在后面推波助澜?!”   林则吞了吞口水,小心的看了他一眼,“是……萧一鸣。”   闻言,严景清一愣,霎时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眼底寒流涌动,薄唇微张,一字一顿的都是刻骨的恨,“萧、一、鸣!我、要、你、血、债、血、偿!!!”   严叙就坐在他对面,看着他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目光冷冽如冰霜的样子。   这样的严景清是他没见过的,全身都笼罩在强烈的恨意之中的严景清比起躺在床上无声无息的要好很多,起码那眉眼是生动的。可是他却不明白,为何为了他,严景清竟会如此憎恨萧一鸣?那人不是他的好朋友吗?还有,他好像没和萧一鸣有过过节,为何那人竟会害他?   严叙无奈的笑了笑,似乎他死了之后,不明白的地方也越来越多了。目光落在那没什么血色的脸上,心里又是一阵抽痛。他现在最不明白的就是眼前这个人。   他从来都不知道这人为他做了那么多,所有一切荒唐的事他都做了,而他却一直在后面跟着善后。他没心没肺、顽劣不堪、张扬跋扈、欺男霸女、不可一世……他这样的烂人这样的废物这样的渣滓却劳烦他记挂在心。   他欠了这人多少?要如何才能还得起?   突然很想对着他的面吼道,不要对那人那么好!你没看到那人已经死了吗?你做的这些又有什么用?他从来都不知道,又何尝领过情?你这样无怨无悔的付出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就因为那曾经的血脉相连?可是他都死了,那血脉还存在吗?   脑海里忽然闪过许多以为忘记了的东西,那断断续续的画面中,孩童与少年的笑靥如花,恍若春日的阳光明媚,照亮了严叙此刻阴暗的心。   遗失的美好。   原来,他们以前……竟是相处得那般好……   那为什么后来却变成相看两厌了?不,是他一直这么觉得而已,这人,从来都没变过。是他,变了。变得叛逆、自以为是、不可理喻……   原来错的是他,一直都是他!   交代完林则,严景清让他出去,一个人静静的坐了会就起身走进了卧室。   严叙看他满脸疲惫,心中一紧也跟着进了去,可看到的下一幕却让他禁不住红了眼眶。   “小叙……”严景清小声的低喃着,目光温柔的看着相框里笑得一脸灿烂的孩子,指尖慢慢的沿着他的轮廓来回描摹,“真是坏孩子,说要陪我一辈子的,怎么可以这样不守承诺呢?小的时候,你还愿意和我亲近,长大了却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迷住了眼,学坏了,连家也不愿意回来了……知道你不喜欢这些,我也没有强迫你接受,严家的一切责任我来承担就好,只希望你过得开心,只要你在我看得见的地方,让我知道你过得很好,那么就是不回家也没关系的……可是你这个坏孩子,忘记承诺也就算了,怎么可以一走了之呢?是不是你也厌烦了这个世界,就如同厌烦了我一样?竟是不想再看到了吗?其实,这个世界还有很多美好的地方啊,你就不想再看一眼了吗?你还这么年轻啊,你都还没来得及找到你喜欢的人呢,你就不想知道那个人是什么样子的吗?”   那低柔的嗓音撞进严叙耳里,犹如一把把尖锐的刀,一下下的戳在心上,令他痛得不能呼吸。   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严景清……严叙无力的跪趴在地上。   “可是我想知道……我想知道小叙喜欢的人的样子,想知道小叙以后会有几个宝宝,宝贝们是不是也像小叙小时候那样可爱……”说到这里,严景清声音低了下去,泪无声的滑落。   严叙看着他瘦弱的身躯无助的蜷缩着,怀里抱着两人的合照默默流泪。心一抽一抽的痛。   猛地扑上床,严叙红着眼对着那无声哭泣的人哀求道:“严景清,你不要哭了!求你不要再哭了!求你了……。”   严叙想都没想过自己竟会有求人的一天,还是这样的苦苦哀求。   严景清自是听不到他的话的,哭着哭着竟累得睡着了。   严叙一旁看着那因哭泣而染上些许红晕的脸,心疼不已。手颤抖着伸过去拭掉那睫毛上挂着的泪珠,那晶莹的泪在指尖慢慢挥发掉,不留一丝痕迹……   这人是这么的高傲要强,如果是之前,打死他都不会相信这人会掉眼泪,更何况还是这样动不动的就哭?   可是……这泪竟是为自己而落,为了他,这人竟一个人躲起来默默哭泣……   此刻的严叙从来没有过的后悔,可是老天还不愿意就此放过他,势要让他牢牢记住后悔的滋味。让他一直沉浸在后悔中,痛彻心扉、痛不欲生!     4、追悔莫及(二) ...   “小叙,我把害死你的人都送来给你陪葬好不好?”严景清蹲跪在冰冷的陵墓前,俊秀的脸庞上带着温柔的笑,手轻轻抚摸着墓碑上严叙定格在二十五岁的照片上,眼里一片水色连天。   严叙看着相片上自己那张英俊的脸,突然很想把它扯下来撕个稀巴烂。可是他知道他不能这么做,如果真的那么做了,眼前的人又要哭了吧?   他一直认为自己天不怕地不怕,也从来没怕过什么,可现在他不得不承认,他还是有害怕的东西的—— 这人的泪。这几天他终于认清了这个事实,他害怕这人哭泣。尤其是那种无声无息的落泪。毎一滴泪都像一把刀刃一样狠狠地戳进心里,心痛的无法言语。   人说眼泪是女人的武器,他从来都不认为那些无用的液体有什么好怕,可现在他终于体会到了。只要这人用上这武器,就是死敌他也只有缴械投降的份。   这人天生就是来克他的。他生前未能明白的事实,在死后终于明白了。   如若有来生,他定不会再让这人落下一滴泪。   “你果然在这里!”一道突兀的男音打断了严叙的思绪,也引起了严景清的注意。   “萧、一、鸣!”严景清看清来人,冷声质问:“你还有脸来这里?”   “景清!”萧一鸣走上前,抓住严景清的手,柔声道:“景清你不要这样……。”   严景清甩掉他的手,面无表情,“萧一鸣,如果你是来看小叙,是来诚心诚意忏悔的话,我代小叙接受,忏悔完了请你马上滚!如果是来找我的,我不想看到你,也请你滚。滚完我再找你算账,我不想在小叙面前做一些不好的事。”   “我……”萧一鸣看着冷冰冰的人,心里对某人的厌恶愈甚,可又不希望看到严景清不高兴,于是耐着性子解释道:“是,是我的错,我不该对徐廷说了些别的,可是我没想到他真有那个熊心豹子胆对严叙下手!”   “萧一鸣你当初有胆教唆徐廷,现在就有胆承认!别想把罪过推卸到别人身上!”严景清不屑冷笑,看着他的目光毫无温度、   “景清你不要这样看我好不好?”萧一鸣似乎不能接受被他这样冷冷的看着,声调略微提高了些,“是!我是故意的!可是……景清,我也是为了你好啊。你看你因为那小子把身体弄成什么样了都?”   “与你何干?”严景清嗤笑道,“这是我们的家事,不需要外人来管!”   “家事?外人?”萧一鸣一脸不可置信,不甘心的问:“在你眼里我就只是个外人?你明明知道我对你……!”   “萧一鸣,你太自作多情了。”严景清厉声打断他,“我对你从来没有别的意思。”   “哈哈哈,我就知道!”萧一鸣突然大笑起来,“都是因为他,因为这个废物!”萧一鸣指着陵墓讥笑道;“这个废物把你的注意力都吸引走了,否则你又怎会看不到我的好!”说完一把抓住严景清,“现在这废物已经不在了,景清你就不要再替他操心了,你应该好好看下我,我会一直陪着你……。”   “放手!萧一鸣!”严景清想要挣开,可萧一鸣这次早有准备,使劲的抓着,严景清身体虚弱,又一直病着,力气哪里比得上他,挣不开反而还被他抱在怀里。   “景清,你太在乎那个废物了!”萧一鸣在他耳边低声道,温热的气息喷在严景清脸上,惹来严景清更用力的挣扎。   “啪”的一声,严景清愤怒的甩了他一巴掌。“萧一鸣!你给我住嘴!!!”   萧一鸣一怔,被他挣脱开来,摸了摸被打的左脸,萧一鸣眼神暗了暗,“不会是让我说中了吧?景清你对那个废物?”   严景清不说话,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萧一鸣蓦地暴躁起来,不管严景清周身散发的寒气,猛地扑向他,把人死死抱在怀里,对着那张紧抿的薄唇亲上去,“说了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这样看我,我会控制不住自己做些什么不好的事……不管是不是真的,景清你只能喜欢我一个人!你只能是我的!”   严景清何时被人这么强迫过,一张脸阴沉得滴水,死命推开他。“萧一鸣,再不放开我就杀了你!”   “呵呵……景清真可爱,连生气的时候也这么迷人。”萧一鸣对他的威胁不为所动,眼看就要吻上那张殷红的唇,没想后脑勺突然被重物狠狠地砸了一下,竟是陵墓前的花瓶。   顿时萧一鸣脸色一黑,也不管头上被砸破了,一把捏住那削尖的下巴,“景清你真不乖。不乖的孩子可是要接受惩罚的……。”   严景清愣了愣,眼睛有着不可置信。萧一鸣正在气头上没多在意他眼里的惊疑,此刻他的注意力全在那微张的唇上,势要一亲芳泽。   小叙。严景清张了张口,两个字无声的吐出。眼眶一红,眼泪滑落。   仿佛是为了回应他一般,另一个花瓶腾空而起,狠狠砸在萧一鸣头上。萧一鸣眼前一黑,最后晕了过去。   妈的!严叙丢掉了手里的花瓶,发红的眼狠狠的盯着地上的萧一鸣。早在这人出现时他就看这人不顺眼,没想这人就是害死自己的罪魁祸首,还想对严景清用强,更不可饶恕的是,这人竟然把严景清弄哭了!   他一哭,他的心就疼得要死!虽然他已经死了!可这疼痛却比死更难过!   “小叙!小叙!是不是你?”严景清的手乱挥舞着,看得严叙心口一阵一阵的疼。   我在这里,你不要再哭了!严叙捂着胸口无力的靠着自己的墓碑坐下。   “小叙!我知道是你!你应我一声好不好?”严景清激动的大叫着,可墓园里只有风刮过吹动树枝的声音。   我倒是想应你,让你别哭了,可你又听不到。严叙极度无奈。   “你是不是不想看到我?”严景清转身对上墓碑上的照片,手指颤抖的抚摸着。“还是这么讨厌我?以至于一面都不想见?”   他妈的,谁讨厌你了!老子是自厌!!!自厌行不行!!!严叙看着他眼底的悲戚,口中满是苦涩。老子就在你面前啊!!!你看哪里!!!   “既然小叙不想再看到我,那我走。”严景清额头抵着墓碑,轻柔的道。   严景清!!!严叙拳头紧紧握住,想狠狠地把这人拥入怀里,可是却触摸不到活物。   严景清默默的看了会相片上的人,手伸进兜里掏出了一块石头,放在严叙墓前。   严叙一看,眼睛微睁,心里苦得就像吃了黄连一样。   那是他小时候送给严景清的石头。青翠欲滴,色泽明亮,第一眼就让人喜欢。   原本他是不记得还有这么回事的,可他前两天在严景清的卧室看到了,严景清很宝贝这块石头,一直放在床头的玻璃杯中养着。没想到这人竟是随身携带着的。   “小叙,我走了。” 严景清依依不舍的看了眼那颗珍藏了许多年的石头,看得严叙心里抓狂,他妈的,你舍不得就拿回去啊!!!放在这里给老子是什么意思!!!   郁闷的严叙一把抓起石头递到他面前,顿时,严景清猛地双眼大睁,死死地的盯着浮在空中的雨花石,欣喜若狂。   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心“扑通扑通”地剧烈跳动,似乎就要破胸而出。   “小叙……。”   一声惊喜的低喃逸出,严景清颤抖地伸出手,嘴角扬起的灿烂弧度。眼看就要抓住,可是……   时间似乎被定格在那一秒,努力往前伸的手猛地顿住,世界像被切割成黑白两部分,白色的部分依旧向前延伸着,而黑色的部分则陷入永远的沉寂……   严叙抓着石头的手僵在半空中,眼睁睁地看着那眼中含笑的人慢动作的向后倒去,整个人像石化了般。   心痛得像撕裂开来。   严景清!!!谁允许你这样的!你给我起来!!给我起来啊!!!   手足无措的严叙只能傻傻地看着人倒在地上,无论他怎么呼喊也无济于事。      5、重生之序 ...   神志陷入一片泥沼中,浑浑噩噩的挣脱不得。   眼前划过无数片段,陌生与熟悉的画面相互交替着。有他还是婴儿时抓住严景清的手指咯咯笑的、刚会走路时扑进严景清怀里的、和严景清嬉戏玩闹的、严景清一个人默默坐在屋子里看着他和别的小朋友玩耍的、严景清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在做家教老师布置的作业的、他上学之后要严景清帮忙做作业的、严景清在医院接受检查的、因为收到他的礼物而高兴的、他与严景清闹翻的、严景清一个人顶着压力处理公司事务的、加班的、开会、熬夜的、日渐消瘦的、对他的胡作非为愤怒的、无怨无悔为他收拾烂摊子的、对他的不听管教痛心疾首的、他摔门离开后严景清一脸木然满眼哀伤的坐着的、向他早逝的父母忏悔没有教育好他的、心脏病发晕倒的、叮嘱张伯好好照顾他的、当着律师的面立下死后把一切都交给他的遗嘱的……最后一个画面是严景清微笑着向后倒去的。   这些是……严景清的记忆?仰或是严景清的一生?为他操劳一生的一生……   眼前一片模糊,有冰凉的液体滑过。   “嘿嘿嘿……灵魂竟然会掉泪,有意思!有意思!”一道似笑非笑的声音传来,解救了严叙快要崩溃的神志。   “谁?”严叙艰难的开口问道,目光仍旧死死地看着地上那安静的笑着的人。   “小子,悠着点。”语落,严叙觉得一阵头晕目眩,陷入黑暗的前一刻,感觉到手里握着的石头烫得吓人。   等严叙睁开眼时,看到的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小竹楼,竹楼外是一圈用木桩围起来的小院子。院中种了棵桃树,枝叶繁茂。院子外是一大片光秃秃的土地.远处是一大片茂密的树林。小竹楼左边有一个小小的湖,湖水清澈,波光潋滟。屋前不远处还有一个小小的水潭。此外,没有任何活物。   看着四周陌生的显得有些古怪的景物,严叙眉头轻皱。   “小子,进来吧。”   又是那个声音!严叙狐疑的望了望四周。进来?进去哪里?看了眼前面的竹楼,严叙眉头一挑,想了想才走了进去。   反正他已经死了,对方也不能拿他怎样。   竹楼不大,里面的东西一目了然。大厅正中是张古色古香的紫檀八仙桌,四张椅子分立两旁。桌子上供奉了些瓜果,桌子正上方挂着一幅画,烟云缭绕中,一个身姿飘逸的仙人眉目含笑。   “小子,便宜你了,行拜师礼吧?”那声音又响起来。   “拜师礼?”严叙有些啼笑皆非,“请问您是何方神圣?为何要我行拜师礼?我拜您为师,又能学到什么?”此时,对于这些科学所不能解释的奇怪现象,他已经毫无压力的就接受了。从死后的那一刻魂魄离体开始,他就知道这世界是真的有怪力乱神这一说的。只是,他莫名的进来了这里,要如何出去?严清景还在外面,他……心猛地一缩,严叙狠狠地握住拳头。这般用力,如果还是人的话,想必手心早已不知道留下多少伤痕了。   “嘿嘿嘿,小子,你心里想的什么,我可是一清二楚。外面那人已经魂归暗冥,你急也没用。再说了,你现在是魂魄之体,出去了又能做什么?只是徒添伤悲罢了。”   即使知道对方讲的是事实,可是…… 严叙嘴唇紧咬,眼睛发红,止不住的心疼蔓延至四肢百骸,肝肠寸断。   “啧,这才多大的事啊,小子你也不用摆出一副万念俱灰的模样吧?”   听出那人话里的弦外之音,严叙急道:“您能救他?”   “我自是能救他,可把他救醒了又怎样?他的身体已经从内里败坏,就是这次醒来也撑不过一年半载。”那声音颇有些不以为然的道。   “您能从根本解决问题是不是?只要您能救他,要我付出多大代价都无所谓!!!”   “行了行了,难得遇到有缘人,按我说的做就是。”声音的主人有些不耐烦了,“行拜师礼吧。”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严叙三拜。”严叙学着古人拜师的样子,跪下对着画中的仙人诚敬的磕了三个头。   “好了好了,可以了!你以后千万别叫我师父,我可不是你师父,那画里的是那该死的老头子!这些都是那臭老头子定下的破规矩!我也教不了你什么,只不过是立了个传承的凭证罢了。”声音的主人颇为懊恼的道,“那老顽固,当初我只不过是犯了个小小的错就被罚禁锢在这里,你赶紧想办法把我弄出去,我困在这里都无聊死了!”   “说来也是你运气好,这青璃玉璧在水里埋藏了个百八十年的,偏偏就被你捡到了。可那时的你并不符和老头子的要求,那死老头的要求苛刻的很,之前也不是没有人捡到过,可没有一个人符合要求!我还以为要被困在里面直到天荒地老了,谁知道你小子一个转变立马就达到要求了,嘿嘿嘿,这是你的福气啊小子!芸芸众生,你我相遇可是难得的缘分,修道之人最是讲究缘分,我也不坑,这青璃玉璧是个好东西……。”   严叙静静听着那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声音絮絮叨叨的讲着,听了个把小时才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基本了解了自己的任务。   他现在身处的地方就是他送给严景清的那块雨花石的里边,这是一个处在现实空间的异空间,可随身携带,有点像游戏里面的装备,例如空间戒指或者储物手镯什么的,不同的是这个石头内有乾坤,不但可以储物,还可以直接在里面种活物……可以说是个独立的世界(大少爷没看过QD文,JJ文……不知道随身空间这玩意)!是那声音主人口中的老头子所创。声音的主人当初冒犯了老头子,被老头子囚禁在这里,要帮老头子找到适合的传人才能把他放出去。而他所要做的就是激活这个空间。至于如何激活……   严叙松了口气,“我现在没有身体,那要如何帮您出去?”   “就知道你记挂着!”声音的主人老大不高兴,“好不容易才吸收了些灵气,有了那么些力量,现在看来又要倒退回去几百年了……。”   “怎么会?你这几百年来都找不到合适的人,只能单纯的靠着石头从外界吸收灵气,自然几百年来没什么进展,现下遇到了我,我会想办法尽快补充这里的灵气,助你早日脱身!”   “算你小子有良心,我果然没看错人!”声音的主人被安慰得心情好了点,“好吧,你早日有个身体早日好办事……。”   “那景清他?”严叙急问。   “急什么急?”那声音调侃道,“我说小叙儿,你以前不是特烦这人的吗?怎么现在叫的那么亲热啊?”   严叙苦笑,“都是我的错,您都知道了的又何必再问。”   “嘿嘿,不是我想揭你伤疤,只是这人的劣根性啊,总是要等到失去了才后悔……追悔莫及的滋味你也偿够了,想来是不会再犯了吧?其他什么的我也不想多说,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什么才是自己最想要的,你只要记住于心无愧就好,去吧……。”   再次陷入黑暗前,严叙心里想的却是:不会了,犯过的错我绝对不会再犯第二次!我承诺过的、发过誓的,我都将会一一做到,绝不后悔!!!     6、重生之志(一) ...   严叙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房间,严叙的脑袋还是有些浑浑噩噩的。   手机响个不停,严叙忍着头疼按下接听键。   “小少爷,明天就是您十八岁生日,少爷问您是否需要在家中设宴庆祝您的成人礼?”管家张伯询问道。   十八岁生日?他,真的重生了,重生到了十八岁?   严叙神色激动的看了看房间的摆设,没错,是他搬出严家后居住的公寓!此刻的严叙无比感谢让他重新活过来的人。   “小少爷?您有听到吗?”张伯见他没回话,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   “张伯,不用了,告诉景清,我明天回去和他吃饭庆祝就是了……。”严叙被提醒,这才想起对方口中的少爷是谁,一颗七上八下的心顿时平静下来。   景清景清景清……他还活著!严叙抓着手机的手猛地收紧,突然很想现在就见到这人,可是……深呼吸了下,压下心头的想念,他决定先去看看仙人。   “……哦,好。我会转告少爷的。”张伯被他的话惊倒,愣了愣才回过神来。挂断电话后,张伯奇怪的看了看电话,没错啊,是小少爷的电话号码,可是……为什么小少爷今天那么好说话?平时不是一提到少爷就恶声恶气的吗?刚才那么温和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居然那么自然的就叫了少爷的名字,还说要回严家和少爷一起吃饭?难道是他人老了,出现了幻听?   严叙没想到他随口而出的话把张伯吓坏了,伸出右手,看着上面浅浅的烙印,心思一动,就进了去。可眼前的景物是怎么回事?   原本的小竹楼不见了,变成了一个破烂的茅草屋,那枝繁叶茂的桃树竟变成了一株花枝,成片的树林全部消失了,只散布着几颗零星的杂草,土地大片大片荒芜着,比起之前看到的好像贫瘠了许多,倒是小水潭和湖还在,只不过湖变小了,水潭几乎干涸了。   这不会就是仙人所说的倒退回几百年前的景象吧?严叙眉头皱了皱,走进茅草屋。看到屋里的八仙桌椅子和画都还在,才松了口气。   “仙人,你还好吧?”   “真要命……”那声音有气无力的响起,“没想把你一个人送回去也要花费那么多力量……你赶紧弄几块好玉进来养着……。”   “呵呵……”严叙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   “你有空就修炼修炼,方法已经告诉你了,不懂的地方再来问我……。”   从空间出来,严叙总算是真正放下心来。   看着这凌乱的屋子,严叙眉头轻皱,随即却是释然了。十八岁的他骄纵顽劣、心高气傲,那么的自以为是、不可一世,可现在的他却是二十五岁的他,有着一颗至诚之心、势要把以往的过错都改写的他,在还没彻底被所有人厌恶的时候,在还没伤透严景清的心的时候,还没把人害惨了的时候,一切都还来得及补救!   轻吐了一口浊气,严叙把屋子都收拾了一遍,同时也把十八岁那年的记忆挖出来整理了一遍。   十八岁这年,他已从严家搬出来接近三年,再过几个月后就要高考了,可是……呵呵,那时的他哪有心思去读书?搬出来的三年,有哪一天不是和一群猪朋狗友混过的?高考这东西对他这种人来说连浮云都不是,偶尔去学校,也是睡个天昏地暗,要不是就是看看有没有漂亮的女孩子……   对自己的“年少轻狂”严叙也不会说什么,毕竟那些都是真的,他的亲身经历,只是重活了一次,他不会再那样愚昧无知。   找到了钱包,把门锁好,严叙决定先去玉饰店看看。这附近一带都是商业街,可没有玉石市场,他只能去商店里碰碰运气。   打了车到了市中心,严叙这才真正感觉到活过来。   今天是周六,街上人超多,男女朋友一起出来约会的、与朋友一起出来逛街的、一家子出来购物的……把整个商业街挤得水泄不通。   严叙挤进人流里,朝着玉饰店的方向走去。他知道这里有家不错的玉饰店,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他想要的。   “哎,还是外面的世界好啊,瞧这热闹得……。”熟悉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严叙前行的脚步微顿,“你可以看到外面?”   “以前不可以,不过现在嘛,嘿嘿嘿……你以为我千辛万苦的找人是怎么回事?我都快闷死了……。”   严叙笑笑,“这里还不错吧?”   “嘿嘿嘿,其他都还好,就是这环境,啧,有够差的!”   “现在空气污染很严重,估计乡下会好些。”严叙想到那神奇的空间,那里的空气的确比外面的好太多。“前面有家玉饰店,我想去看看有没适合的玉。既然你可以看到外面的东西,那帮忙看一下吧?”虽然他没少接触过珠宝首饰,可这玉还没摸过,对玉是一窍不通。   “嘿嘿嘿,那当然!”   名叫琉玉阁的玉饰店,卖的首饰的确不错,可那些都是首饰,很精致的东西,先不说品质如何,单是这体积……最大的也就一个玉镯子,完全不行。   “看来还要去趟玉石市场才行。”严叙皱着眉道。B市是没有玉石市场的,去的话要到H市。其实说到玉,如果能去趟缅甸那边就再好不过了。他不懂玉,可也是知道那边玉石市场的情况的。   “嘿嘿嘿,能去最好……哎哎,我感觉到一个不错的!”那声音突然兴奋起来。“一直往前走,尽头右拐!”   严叙依言前行,然后看到了一家古玩店:镇天阁。   看着那古色古香的店面,严叙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   这家专门买古董的店,倒是有很多玉器,小到玉坠子,大到玉观音玉佛,还有其他一些翡翠白菜、白玉飞龙、墨玉烟斗什么的。   店里只有一个老头,老头正用烟斗抽着旱烟,看进来的是个少年,扫了眼就不再理会。   那人说的是个玉髻,严叙看着后面的零,嘴角抽了抽。这么个破玩意,那么一丁点大竟要那么多钱!什么清朝某格格的东西!欺负他不懂历史啊,清朝那些个格格头上戴的不是旗头吗?怎么会是玉簪子!   严叙瞥了眼那老头,想了想最终转身走了出去。   “哎哎,小叙儿你怎么走了!”   “仙人,我们打个商量,我用别的办法补充空间的灵气,这玉暂时就不买了?”   “嘿嘿嘿,小叙儿你不老实啊,你不就是怕没钱吗?这我理解的,完全理解!”   严叙眉头紧皱,"仙人,你答应过我不再看我内心的!"   “嘿嘿嘿,不看就不看,干嘛这么生气?我知道,你是怕无缘无故花这么多钱,引起他的注意,不想让他觉得你是个挥霍无度的主。其实,你是不想花他赚的钱吧?觉得被他养着面子上过不去?嘿嘿嘿,这有什么的,说起来,他还是你叔叔,叔叔养侄儿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嘛,何必那么在意…。”   “闭嘴!”严叙拉下了脸。   “真生气啦?我不说就是啦,一个大男人别这么小气嘛……。”   严叙不说话了,冷着张脸。这人说的一点都没错。他就是不想再花他的钱,上辈子没心没肺的才会那样挥金如土,完全没想过这些钱是那人辛辛苦苦熬夜以至于用健康换来的。重活一次,他不愿意再像废物那样被那人养着,他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的还怕养不活自己?   其实,他只是想做些什么,让自己看起来有用些……   他只是想向那人证明,其实他也是可以很优秀的!那样才不愧对上一辈子那人为他做了那么多……     7、重生之志(二) ...   “我说小叙儿,你都走了半天了,你这是要去哪儿?”   严叙从古玩店出来,掏出手机上网查了下,然后就一声不吭的一直往前走,走到公交站,在站牌上看了一会才上了辆车,坐了大半个钟,下了车又是一直走个不停。   “小叙儿这是要去哪儿?去哪儿去哪儿……。”   那无限循环的去哪儿去哪儿在脑海里不断回响着,严叙满头黑线的答道: “去郊外的花鸟市场。”语毕,花鸟市场的大招牌就在眼前。   “嘿嘿嘿,原来是花鸟市场啊,早说嘛……小叙儿都想好怎么做了?”   “嗯”严叙看了看偌大的市场,皱着眉走进去。向来出入的都是高级会所酒楼别墅的他,何尝来过这种脏乱吵杂的地方?幸好他没有洁癖,否则打死他都不会来这种地方。   虽说是花鸟市场,可市场很大,相对的东西也很多,除了花鸟之外还有些别的动植物。   严叙站在那纠结了半天才抬脚朝着间买活物的店走去。   店主是个大婶,见一个帅气的少年进店,很是热情的招待着,“小帅哥,想要买什么?给女朋友买宠物?这儿有可爱的小猫小狗小鸟儿可讨女孩子喜欢了!”   严叙看了看那些被关在笼子里的猫猫狗狗鸟鸟雀雀,摇了摇头,“我不买宠物。有没有其他一些动物?比较好养活的?”他一个大男人可不会照顾这些娇贵的宠物。   “好养活?有!”大婶爽快的指着靠墙的玻璃缸,“这最好养不过了,只要定时换水喂食就行。”   严叙一抬头,就看到鱼缸里正爬动的乌龟,那笨重的身子一点一点的向前挪动着。   龟?严叙挑挑眉,龟应该挺好养的吧?貌似龟的寿命也挺长的,而且算是动物中与灵气较为沾边的东西。看这只龟,个头挺大的,应该有些年头了吧?“仙人,那湖水可以养龟吗?”   “嘿嘿嘿,当然,这龟还好,放进去养着吧,久了就成灵龟了。最后一个鱼缸里的那些个锦鲤也一起买了吧。哎哎,看到那条绿色的蛇了吗?看样子也不错啊!买回去玩呗!那个小笼子里装着的像小老鼠一样的小东西是什么?不如也买了吧?好像挺好玩的……。”   蛇?严叙厌恶的皱起眉头,他最讨厌那种冷冰冰的软体动物了!这人是不是专门来膈应他的?   声音的主人似乎想把整个店的东西都搬空似的,这个也好那个也好,喋喋不休的听得严叙脸都黑了。   付了乌龟和锦鲤的钱,严叙提着东西出门,连大婶好心赠送的鱼缸也不要,寻了个偏僻的地方把东西收了进去,又去逛下一家。而同样的,严叙只买了乌龟和鲤鱼,其他动物一个都没买。之后去了专门买树苗的店,各种树苗都买了些。把树苗放进去后,想了想又去买种子的店,买了些花草种子。   待觉得没什么好买了的,严叙这才决定回去。可没等他走两步,那声音又冒了出来。   “嘿嘿嘿,小叙儿你是不是有东西忘了买?”   “什么东西?”严叙停住脚步问。   “工具啊,你要种树种花总得要挖坑吧?你不会想着把树苗那么一放,种子那么一洒就可以种活了吧?还是你想徒手挖坑?”   “……”严叙愣了愣,最后皱眉,“工具?你说……锄头?仙人你不是可以控制空间里的东西?不能把坑弄出来,把土翻一下吗?”   “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少爷哟,我把你送回来几乎耗尽了空间的能量,你倒还想着坐享其成啊?再说了,这挖坑填土的事不就是动动锄头、动动铲子的事嘛?又不是叫你去耕田,怕什么!”   严叙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最后却是抿了抿嘴,脚步坚定的朝着买农具的店走去。   重活一次已经是赚了,又有什么不能做的?   丢脸?掉身份?那东西能用还是能吃?   “嘿嘿嘿,这才对嘛,世上本来就没有不劳而获的道理,没有付出就没有回报。何况这种种树养养花什么的还陶冶性情呢,没看那些老人家,不都一个个的乐在其中?”   严叙从农具店里出来的时候脸色十分难看,拿着锄头铲子走在大街上感到万分别扭,路人也频频侧目,只因这东西在他手里拿着极其不搭。你想想看,一个穿得一身休闲时尚的冷峻少年手里握着的不是一个温柔美丽的女孩的芊芊嫩手而是一把锄头、一把铲子,滑稽不?可就是如此严叙也没想过要扔掉手里的东西。   找到无人处赶紧把工具放进去,严叙松了口气。他还从没做过这样出格的事情,幸好没被熟人看到,还真……呵呵……   两手空空的坐车回去,等回到公寓时已经是七点钟,保姆已经来过,把房间都清理了一遍,饭菜也做好了,还热着。   先去洗了个澡,把今天的别扭洗掉,严叙才慢吞吞的坐到桌上。   看着这些平时自己最爱吃的菜肴,严叙忽然觉得没什么胃口,即使他很饿。   以往他都是招呼一帮人,吆喝着一起上酒楼宾馆什么的,很少一个人用饭。保姆是每天定时来做的饭,如果他不吃,就留在那里等保姆第二天过来收拾。   那人是不是每天都像自己此刻一样,自己一个人默默的吃着饭?严叙扒拉了几口饭,觉得很不是滋味。心头一颤,蓦地想起那人独自躲在房间里看着他的相片默默流泪的样子。   形单影只。   他不应该让他一个人住在那冷冰冰的屋子里的,连吃个饭都没人陪。   子欲养而亲不待。   那人不是他的父母,也不需要他的赡养,而他也从来没有把他当做长辈看,可是……他不想再像上辈子那样,等到他死了也没来得及好好对那人,以至于带着满腔悔意的看着那人陷入无边的黑暗中,追悔莫及!   放下碗筷,严叙起身随便收拾了些东西。他决定明天就搬回去住。   我说过的,曾经承诺过的、发过誓的,都将会一一做到,那么景清,就请你好好看着吧。     8、重生之志(三) ...   黑色西装穿得一丝不苟的男子,姿态优雅的站在落地窗前,眼神迷茫的看着窗外灯光璀璨的夜景,心绪沉浮。清隽瘦削的背影在黑暗中显得尤为孤冷清寂。   “小叙……”严景清低声叹了口气,漂亮的丹凤眼低垂着,眼里是淡淡的无措。   刚才接到张伯的电话,简直有些不敢相信,小叙竟然愿意回来和他吃晚饭,一起庆祝十八岁的生日。   他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那孩子不是一直厌恶着他,厌恶到以至于不想和他同呼吸同一个屋檐的空气,才在十五岁刚上高中那会就搬出去了,以后就再也没回来过……何谈一起吃饭?一起庆祝?那孩子就是看到了他也只会装作看不见,要不就是绕路走。绝对不会主动的和他说话,就是他去找他谈话,他也总是语气恶劣的冷嘲热讽,最后都是不欢而散。   严景清无力的把手覆在眼上,他做人还真是失败啊,竟然被人厌恶至此,还是原本最应该亲近的人!   可现在那孩子却突然说要回来和他一起吃饭一起庆祝……这是什么意思?   十八岁啊,呵……一眨眼就那么大了……已经是个翩翩少年了呢……是个成年人了。嘴角扯出一丝苦笑,可是为什么越大就越不待见自己呢?明明小时候,那么软软的一团还会扯着他的袖子喊哥哥的。   突然严景清猛地一愣,嘴唇紧咬,满眼不可置信。   十八岁,成年人?!   小叙,你不会是回来和我吃散伙饭的吧?   我不允许!绝对不允许!!!就算你多讨厌我都好,我绝对不会同意和你断绝关系的!!!   此时正在空间里体会农民伯伯辛苦劳作感觉的严叙还不知道,因为自己一时的心血来潮竟害得某人一夜未眠。   “嘿嘿嘿,我说小叙儿,你这坑……。”   “怎么?有意见!?”握着锄头的严叙黑着张脸,神情十分不悦。   “没!没意见!”那声音似乎在拼命憋着笑,“我只是想说……一棵树苗而已,你不用挖这么大个坑的……哈哈哈哈……。”   “……”严叙脸色一僵,深呼吸了口气,把锄头放下,小心的把树苗放进去,固定好然后埋土,待搞定一棵又接着挖第二棵树的坑。   “小叙儿唉,这树种下去了还没完啊……。”   “……”严叙握着锄头的手一紧,咬牙问道:“还需要怎样?”   “其实也没啥的,就浇浇水施施肥……。”那人看他脸色愈发难看,才又笑着道:“嘿嘿嘿,当然,这里可不比外面,施肥什么的就不用了,可这水还是得浇的。”   严叙眉头皱得死紧,看了看远处的湖,又看了看刚种下的树苗,冷声问:“你不能把水弄过来吗?”   “哎哎,之前就说啦,为了把你送回来,能量几乎都用完了,连个坑都弄不出来,这水当然也调不动啦……。”   “……”严叙握了握拳头,黑着脸出了空间,在公寓里找了个桶拿进来,看着远处的湖,犹豫的问:“我不可以瞬移过去装了水再瞬移回来吗?”   “瞬移?哈哈哈哈……”那声音大笑起来,“你是怎么想到的?”   “……”严叙扳著脸不说话。他是在游戏里看到的行不行!!!   “嘿嘿嘿,小叙儿,其实你的想法是对的,只要你意念一动,这空间里的任何地方都可以到达,不过……刚才说了,能量用完了,而你又还没开始修炼,连初级都没有,所以这项权力你没有。”   “我不是这空间的主人吗?”严叙不甘心的问。   “嘿嘿嘿,没错,你与这空间有灵魂的羁绊,是这空间的主人,只不过……你还没得到它的承认唉。你别小看这玩意,那老头太变态,连带做出来的东西也变态,你只有得到它的承认才能更好的使用它,否则,你也只是挂着主人名头的借用者而已。”   见严叙还是不大明白,那声音又道:“这样说吧,其实这空间是死老头做出来的一个类似神器的存在,这东西是有器灵的。”   “器灵?”严叙挑眉。   “就是这空间的意识——青璃,那小东西很久之前就陷入了沉睡,自我进来至今还没醒过来一次。要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很多事我都办不到?我也只是个客人唉……。”   原来是个路人甲?难怪!严叙恍然大悟,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深深刺激了某人。   “你那什么表情啊!!!”那声音炸毛了,“就算我不是这空间的支配者,可也是我把你救回来的好吧?”   是,是你救我回来的,你用这空间的能量救我回来的!严叙翻了翻白眼。“那要如何取得它的认可?”   “咳咳,其实那啥,只要你把这的灵气补充到一定程度,激活它,就可以了。这与我先前说的可是一样的,就是你最终的目的是把那小东西弄醒,而我,咳咳咳,只是附带的……。”那声音低了下去,显然是意识到自己尴尬的身份了。   “那么说,在我没取得认可之前,这些事全部都要我亲力亲为?”严叙咬牙切齿的问。   “咳咳咳……就是这么回事。”   “敢情,你之前说的没遇到合适的人,看来是人家不愿意做这些事吧?”   “怎么可能!你以为有缘人这么容易找啊!”   “哼!”严叙冷笑。   “小叙儿,你也别认为是我坑了你,这事终归是你占了便宜,不就花费些力气嘛?好处多得是有你的。再说了,你这么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不亲自动动手,你永远也不会明白劳动果实的可贵。我这是鞭笞你上进呢!”   严叙不再搭理他,沉默了半响,才提了桶到湖边装水回来浇树。   能重活一次亦是莫大的幸运,他不该计较这些小事的。他真是太不成熟了。   “哎哎,小叙儿,你生气啦?”   摇摇头,严叙放下桶,“我只是觉得自己太差劲了而已。”   “嘿嘿嘿,人贵有自知之明,你能看到自己的不足已经很不错了。你还太年轻,事情经历多了,你就明白了。”   严叙点点头,他这辈子断定不会再前以前那样一无是处了的!咬咬牙,严叙诚恳的道:“仙人,以前我就是个只会吃喝玩乐的败类,再活一次,我也不见的就会变得多优秀,但我不想再那样虚度年华,我想变成个至少在别人眼中不再与废物渣滓二世祖沾边的人,所以……如果我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烦请您稍微提醒一下……。”   “嘿嘿嘿,果然不愧是我选中的人!好,有魄力啊!其实你也没有很差劲,我见过比你废材多了的人,那些个才是无可救药的玩意儿。你能说出这些的话,就足以证明你优秀的潜质,努力吧,小子!我看好你!”   严叙松了口气,他还从来没有过这样子放下身段低三下四的和别人说话,其实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往的那些矜持在现在看来是那么的可笑。   以往太自以为是了!所以才会把事情弄得那么糟糕,才会在事后痛心疾首。   这一辈子,不会再那样了!他现在才十八岁,还很年轻,他有足够的时间去学习!去成长!去努力成为一个优秀的男人!     9、尽释前嫌(一) ...   “小少爷!”看着站在大门前帅气挺拔的少年,张伯惊讶得张大了嘴巴。“您……您回来了?”说完还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   “嗯,我不是说了要回来的吗。”无视张伯如此质疑他的举止,严叙笑着回道。   “这……这样啊……怎么也不打个电话让车去接?”张伯察觉自己的失礼,不好意思的笑笑。   “没事,叫个人来帮我把东西搬上去吧。”严叙指着地上一大堆东西道。   “这是?”张伯看着地上的行李袋,好奇的问。   “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放我房间里就可以了。”   “小少爷……您这是,要搬回来住?”张伯迟疑的问。   “嗯。快高考了,我想住家里。”严叙笑着解释。   什么?张伯睁大眼,“小少爷您说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严叙越过他朝里面走,“这是我家,我回自己的家住不是很正常吗?”   “不,不是!是!”张伯高兴的都有些语无伦次了,“是很正常!小少爷回来住再好不过了,只是……小少爷的房间很久没住人了,我怕您会不习惯……那……我马上让人去收拾!”   “没事,我今晚住客房就好。”严叙不以为然,“景清回来了吗?”   景清?第二次从严叙嘴里听到这名字,张伯还是有些不大适应,“没,少爷还在公司呢。”   这么晚了还在公司?严叙皱了皱眉。   张伯以为他是不高兴了,连忙道:“少爷没想到您这么早回来,所以才……我给少爷打个电话?”   严叙摇摇头,“不用了,等他回来再说吧,我先去洗个澡。”   “……啊,好!”张伯愣了愣,看着他上了楼,忽然想起什么,赶紧叫道:“小少爷!”   “张伯,怎么了?”严叙停下,回头问道。   “那个……小少爷您的房间……”张伯神色犹豫,看着他小心翼翼的道:“您的房间被搬到少爷隔壁了……。”   “搬了?好,我知道了。”严叙微愣,随后无所谓的笑笑。   见他脸色没变张伯才松了口气,看着他消失在楼梯转角的背影,心里更是疑惑。   怎么这次回来的小少爷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但好声好气的和他说话,还说要搬回来住,竟然连房间被搬到少爷隔壁这件事也没有生气发飙……突然变得懂事了许多,   难道是老天有眼,看不得少爷一个人这么辛苦,特意让小少爷变懂事了回来陪少爷?哎……张伯长叹了口气,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   这么大间屋子,只有少爷一个人孤零零的住着,可想而知是多么寂寞。那孩子身体越发不好了,没个人陪着看着这怎么得了?   严叙按照记忆找到了严景清的房间,之所以是找严景清的而不是直接找过去,是因为他太久没回来过以至于忘记要怎么走了。   看着与印象中一个位置的房间,严叙打开了它隔壁的房门,里面的摆设什么的有些记得不大清楚了,看风格,是他以前喜欢的样子。   进去浴室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正准备下楼,经过隔壁房间的时候,脚却不由自主的迈了进去。   与印象中一模一样的摆设,严叙笑了笑,目光落在床头柜子上。似曾相识的相框,还有玻璃杯,只是里面少了颗石头。   拿起相框,严叙心里一颤。他已经忘记是什么时候和严景清拍的了,蓝天白云之下,碧绿的草地上,两个小小的人儿,稍大一些的抱着小的,两个小人笑得满脸灿烂。   严叙心里感慨万千,脑子里闪过很多画面,可最终却是停留在严景清蜷缩着身子,抱着这相框默默流泪的画面上。   心猛地一抽,他连忙放下相框,转身快步走了出去,他怕再看一眼会忍不住心疼而死。   “张伯,小叙……回来了吗?”   严叙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了这几日萦绕在耳边的声音,脚步微顿,心跳蓦地加快了许多。从楼口上望下去,他看到了那人。   比记忆中强壮不了多少的身子包裹在严密的黑西装中,俊秀的脸庞还没有岁月划过的痕迹,可脸色微有些发白,没什么血色的薄唇紧抿着,整个人看起来是那么的疲倦。   为何会有那么浓重疲惫感?是太辛苦了吗?严叙不由自主的紧了紧拳头,心里闷得透不过气来。   似乎是他的目光太过灼热,那人竟似有所觉回过头来。   四目相对。   “小叙……。”眼睛微微睁大,严景清低喃了声。   看着眼前情绪十分激动却又拼命压抑着,甚至不敢大声叫自己名字的人,严叙觉得自己上辈子真是糟糕透了。   努力扯出一抹微笑,严叙神色自若的下了楼,走到那人身边,十分自然的问:“回来啦?”   严景清自他朝着自己走过来时,身体就不由自主的紧绷着,现下听到这么句破天荒的问候,整个人都愣住,瞳孔大睁,满眼的不可置信。   看他如此惊诧,严叙心中很不好受。这么一句简简单单的亲人间的问候,竟使得这人这般吃惊。   不能怪严景清见鬼一般的表情,如若放在以前,两人的对话有哪一次不是充满火药味的?虽然两人的关系还没有像上一世后面那几年那么糟糕,可原本的严叙是绝对不会以这种姿态出现在他面前的!没一上来就甩他脸色就不错了,更何况是这么亲近自然的问候?   许久才回过神来的严景清艰难的扯出一抹笑容,“嗯。”   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吗?呵呵……   听到那嘶哑的声音,看着那苍白的脸上不知作何感想的笑,还有那眼里淡淡的血丝,严叙眉头紧皱,“很累?要不要先去洗个澡,休息下?”   你这是怕我没精力和你谈判吗?严景清看他神色不悦,心里满是苦涩。“好,我先去洗个澡。”的确,他要好好清醒一下,好好理清一下思绪。否则他不知道在听到那些话时会不会暴走!   看着那清瘦的身影脚步沉重地迈上楼梯,严叙心里一紧,拳头紧握。   这人今年才二十三岁啊,明明比起上一世年轻那么多,可为何看起来一如既往的沧桑?是工作太辛苦太累?还是他的身体已经开始不堪重负了?   不由想起那个医生说的话和最后这人微笑着向后倒去的场景,心狠狠一抽。   不会的!我绝对不会再让那样的事发生的!!!   上一辈子因为我害得你连自己的身体也顾不上,那么这一辈子请允许我替你好好爱惜!      10、尽释前嫌(二) ...   冷水从头上浇下来,严景清无力的仰着头,双眼紧闭,任冷水在苍白的脸上肆虐开来。   小叙,我绝对不会和你断绝关系的!!!猛地睁开的双眼,满是坚定。严景清目光冰冷决绝的看着镜中消瘦的人,紧咬的唇无不显示他的不屈不饶。   狠狠地擦了把脸,把水关上,严景清稍微收拾了下,穿着套家居服连头发也没擦干就下了一楼饭厅。   严叙正侯在餐桌前,桌上摆满了各式菜肴,都是他爱吃的菜色,可是他一点食欲也没有。   “抱歉,让你久等了。开饭吧,饿坏了吧?”严景清拉开椅子在他对面坐下。   严叙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人洗了个澡显得稍微精神了些,可身上的疲惫感却挥之不去,就像一团阴云一眼笼罩着这人。令他不悦的是,这人头发都还没弄干就急着跑下来。这人怎么就不顾着自己些呢?迟些吃饭,他又饿不死!   无奈的叹了口气,严叙起身离开餐桌。   “怎么了?是不是不想和我一起吃饭?如果你不想见到我,那我……。”严景清看他一言不发的起身离开,也跟着站起来。   “……!”严叙蓦地停住脚步,对上那小心翼翼的眼,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撞了一下,疼得他说不出话来。缓了缓才道:“乱想什么呢?我只是去给你那条毛巾,头发没擦干,小心感冒了。”   严景清抿了抿嘴,默默地看了他一会,确定他没有走才坐下来,只是目光一直跟在他身后。   严叙回来的时候看到他一动不动的坐着,神情恍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心里一动,就走到了他身后。   直到头发被人握在手里时,严景清才猛地回过神来,全身一僵,有些不知所措的开口,“我……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严叙没听他的,用干毛巾裹住那乌黑的软发,细细的擦干,“我来比较快。以后记得把头发弄干,如果你懒得动手,我帮你擦。”   严景清被他的话镇住,整个人都呆掉了。   这是真的吗?他没听错吧?小叙这是在……关心他吗?   手突然被紧紧的抓住,严叙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怎么了?”   “小叙……这是在关心我吗?”严景清转过头去死死的盯着他。   严叙眉头轻皱,“很奇怪吗?” 看到这人因他的承认而激动得微微颤抖的身体,以及眼里流露出的无法抑制的欣喜,严叙做了一件之前就很想做的事——狠狠地把这人抱住!   怀里的身体,比起成年男子略显单薄,可这单薄的身体却是有温度的,可以触摸得到的。他甚至可以听到那因激动而略比以往跳得快的心脏“砰砰”地直跳着……   “景清景清景清……”头深埋在严景清颈间,鼻息间全是这人沐浴过后的淡淡香味,严叙不停的念着他的名字,似乎只有这样才可以缓解心头的痛,也只有这样他才能告诉自己,这人是真实的、是真的活着的、是在他触手可及的眼前的!   那些无助那些悔恨那些害怕,都将在这一声声的呼喊中烟消云散。   “小叙……你怎么了?”严景清感觉到颈间一凉,整个人都懵了。   “没事。”严叙脸红了下,这么大个人还哭,真是太丢脸了!可一想到这人不知道为自己流了多少眼泪,顿时心里就释然了。眼泪什么的,还是自己流吧,他是不想再看到这人流泪了的。   严景清不相信他的话,非要把他的脸抬起来。严叙也不觉得别扭,微笑着大大方方的让他看。   看着眼前俊朗的少年眼眶微红却是笑得一脸坦然的样子,严景清也跟着笑了起来,那微微眯起的丹凤眼,光华流转,摄人心魄。   严叙微愣。 以前和严景清闹矛盾,他从来就没正眼看过这人,大概感觉就是这人长得还不错,至于如何不错他根本就不会去多加关注,而现下这人对他这么一笑,就被惊艳到了。   严景清长得很漂亮,你没看错,的确是漂亮。男人的漂亮和女人的漂亮是不同的一个概念的。至少严叙是这么认为的。在他看来,所有能称之为漂亮的东西,都是令人赏心悦目的存在。   毫无疑问,严景清自然是属于这一行列的。   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总是微微上挑,略显薄的唇总是轻轻抿着,虽然不常笑,可也阻挡不住人们被那清亮的眼眸所散发的耀眼光华所吸引。而这人只要一笑,那绝对就是明媚得如同春日的百花齐放,艳煞人眼!   若是以往,严景清也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子笑,严叙也从来没见过他笑得这么发自内心,当下被这笑容狠狠的一撞,心里痛得发甜。   “好了,别弄了,吃饭吧。菜都凉了。”严景清拍拍他的肩道   严叙点了点头,把毛巾放好坐回座位上。   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一个人吃饭,严景清只是默默的吃着,并没开口说话。一时气氛有些沉闷。最后还是严叙看不过眼,出了声,“没胃口吗?还是不喜欢?怎么吃那么一点?”   严景清摇摇头,“小叙不用管我的,小叙吃多点,这些都是让刘妈特意做的。今天是小叙的十八岁生日,原本应该好好庆祝才对……委屈小叙了。”   严叙手一顿,直视他,“我们好好谈谈吧。”彼此之间有太多的误会和心结,如果不一次性说清,他怕两人又会像以前那样,陷入两看相厌的僵局。   闻言,严景清瞳孔微缩。要来了吗?终于等得不耐烦了吗?   “小叙……想要谈些什么?”严景清艰难的开口,声音微颤的问。   “我,想要搬回来住。家里离学校比较近些。”   什么?严景清惊愕的看着他,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你说……你要搬回来住?”   “嗯,东西我已经搬回来了,以后都住家里。”   “真的吗?”严景清目光紧紧盯着他,呐呐的问:“你不是不想和我住一起才……。”   “呵……”严叙不好意思的笑笑,“以往太过任性了,做了许多不好的事、说了许多不好的话,如果因此伤害到了你,那么我道歉。今天是我十八岁生日,十八岁,是个成年人了,不该再那么任性那么肆意妄为了,是时候要学着成熟了。”顿了顿,又接着道:“以前老是害景清替我操心,以后不会了。”说完,走过去,把那呆愣的人抱住,“对不起。害你担心了。”   “小叙!”严景清呆了下,然后狠狠地回抱住他,“我没听错吧?你说得都是真的吧?你真的愿意搬回来和我住?”   “当然。我以后都会住这里,和你住一起。”   “是吗?哈哈哈,我还以为……以为你是要回来和我断绝关系的……。”严景清苦笑道。   “断绝关系?景清为什么会这么想呢?”严叙惊讶的问,随后愧疚的道:“是我以前说话太伤人了。很抱歉,我以后不会了。”   严景清忽然欣慰的笑了,“果然是大了懂事了。”   “……”严叙摸摸鼻子。   “……一眨眼,就长这么高了,都快和我一样高了,越来越帅了……也……越来越像哥哥了……。”严景清看着他英俊的面容,突然道。   严叙心里一蹬,对上他的眼,认真的道:“我说过的,我会陪你一辈子的。”   听他提到“哥哥”即自己的父亲,严叙心里酸涩不已。   对于自己的父母,严叙并没有太过深厚的感情。他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出车祸死了,可以说他是严景清一手带大的。至于上一辈子为何两人后来的关系变得如此恶劣,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叛逆时期的严叙听到了严景清为争夺严家继承权害死了严父的风言风语。可事实是严景清十分敬爱兄长,一听到这样的话,首先做的就是解释,可严叙正在叛逆时期,自以为是,认定的东西怎么可能轻易改变?被严叙如此质疑,严景清非常愤怒,一气之下对严叙恶语相向。于是两人间的矛盾一发不可收拾。   严叙是在看到了严景清当着律师的面立下把所有的一切都留给自己的遗嘱的画面时,才发现自己错怪了严景清,又在后来的观察中发现,严景清真的非常非常孺慕自己的父亲,父亲的死给他的打击很大,可他却那样怀疑他。他究竟错得多离谱……   严景清微微笑,慨叹道:“原来,小叙还记得啊……。”   不想再勾起这人不好的回忆,也不想再想起自己那些糟心事,严叙连忙转移了话题,“自然是记得的,怎么会忘记……倒是景清忘记了某些事啊。”   严景清不解的看着他,严叙扬起嘴角笑道:“今天我十八岁生日啊,这么重要的事,景清居然没有为我准备礼物?真桑心。”   “……”严景清张了张口,眉眼低垂,“我从来都没有忘记。我毎一年都有给小叙准备礼物的,只是自从小叙……。”   严叙真想给自己一个耳光,心里很不是滋味的干笑两声,“原来景清都记得啊,那那些礼物景清什么时候给我呢?我都迫不及待想要看了。”   “好。”严景清低笑,“可是礼物不都是要吹过蜡烛才能拆的吗?”说完,严景清亲手去把蛋糕端来,插好蜡烛,然后点上。   “许愿吧。”   严叙看了眼身边笑得一脸恬淡的人,目光闪了闪。虔诚的许了个愿,然后吹灭蜡烛。     11、尽释前嫌(三) ...   “嘿嘿嘿,真是温馨感人的生日宴啊……。”   严叙淡笑,以往他过生日都是与一群狐朋狗友在外面花天酒地,寻各种乐子。可每每醉生梦死间,总感觉活着挺没意思的。其实像这样就很好,有一个真心关心你的人,会惦记着你的生日,每年都会为你准备礼物,并默默的献上祝福。没有任何目的,也不求你知道,就仅仅只是想你过得好而已。   “仙人,景清的身体状况如何?”严叙想到抱在怀里那瘦削的身子,担忧的问。   “嘿嘿嘿,他现在的身体还没达到前世那糟糕的程度,你大可放心。”   “还没?以后有可能会那样?”严叙心中一紧,急问、   “有可能。”   “没办法恢复健康吗?不能治好吗?”如果还是像上辈子那样,那他重活一次还有什么意义?   “娘胎里带的病哪有那么容易治好!这是富贵病,只能慢慢调理,不大悲大喜,一直保持着开阔的心境,这样会活得比较久一点。”   “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不是没有办法。只是……。”   “是什么?仙人你赶紧说!”只要有一丝希望,他都不会放弃的!   “行了,看你急得!要想他彻底恢复健康,换过一副健康的身体不就得了!”   严叙默,脸色十分难看。   “嘿,你以为我耍你玩儿呢?上一世我就说了,他的身体是从内里败坏的,明白?他的心脏有问题吧?这个可是治不好的,除非换一颗心,可这也不是万全之策。世上哪有两颗一样的心啊,就是心可以换,那其他五脏六腑咋办啊?其实你大可用好药养着他,让他活个百八十年的绝对不是问题。可你又不愿意!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换一副新的身体。你脑子里想的什么东西?夺舍?那可是歪门邪道才会做的,我要是做了,会天打雷劈、魂飞魄散的好伐?借尸还魂?这……哪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这和夺舍有区别吗?还不是一样要打乱轮回之道?你别想东想西的,听我讲!”   严叙摸摸鼻子,“洗耳恭听。”   “我说换一副身体,不是要拿别人的身体来用,这还是他的身体。我都把修真的事告诉你了。你咋就不用脑子想想呢?有一种名叫脱胎换骨的丹药,效果顾名思义,只要你把这丹药给他吃了,脱胎换骨之后,不但健健康康的,还脱去了凡胎,直接就可以开始修炼。方法不少,可这是对你而言能做到的最快最好的方法。”   闻言,严叙赶紧回想了一遍,果然找到那种丹药。炼制这种丹药只需到达金丹期,可是……   “好了,你也不要多想,你若想炼制,不知道要等到啥时候。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赶紧开始修炼!他那身子也的好好调理调理,不然承受不住药效会爆体而亡的!”   “我要怎么做?”   “空间里的水,其实是有把人体内的杂质祛除的功能的,有空你让他泡泡。同时你要一步步增加他身体的强度以保证能承受住丹药药效的冲击!这需要其他药物的辅助,说到药物,你要炼丹还得收集药材。幸好炼制这丹所需的大部分药材不是特别珍贵,否则都不知道这能不能收集齐。哎哎,这条路远着呢,你还是赶紧修炼吧。”   “好。”有了确切的信息,严叙迫不及待的开始修炼。   事先服用了筑基丹,然后按照脑海里的方法开始运气,等严叙睁开眼睛时,空间里已过了一天一夜。长出一口气,严叙急忙跑去浴室把身体排出的污秽冲洗干净。   “感觉如何?”   “很好,感觉整个人都充满了力量,又像泡了个温泉澡似的,全身暖洋洋懒洋洋的,舒服到骨子里。”   “嘿嘿嘿,以后修炼的时候去湖里泡着,有湖水的滋润,事半功倍。”   “嗯。”严叙点点头,“那湖水能直接喝吗?”   “可以,不过最好不要,这毕竟不是凡品,普通人身体太过脆弱,体内太多杂质污秽,虚不受补之外可能严重脱型。”   “那换种方式可以?”严叙想了想道:“把浓度稀释了,或者让水里的精华转移到别的东西上面,通过接触那个东西来吸收?”   “这个方法倒是不错,你打算让他试试?”   “嗯”严叙笑笑,“我想他早日康复。”   “嘿嘿嘿,那好好干吧,先把剩下的树苗种了吧。”   “……”严叙嘴角抽了抽,认命的拿起锄头继续挖坑。其实做多这些事,也没觉得有什么了。相反,这么挖挖坑,填填土,还能让他心静不少。顺便许多问题都可以在这时候仔细的考虑清楚。   “仙人,等我把空间激活之后,这里会变成什么样子?”   “哎哎,这真不好说。”那声音顿了顿道:“我进来的时候,这还挺漂亮的,轻风浮云,蓝天碧草,青山绿水……,这可是那变态老头做出来的东西,大概也像那老头一样变态,说不定这很可能自成一世界!”   “真有那么神奇?”严叙挑了挑眉,“我在网上查了,看到一些关于空间小说什么的,里面写的空间就很玄乎,各项功能齐全。这里也一样吗?例如可以无限扩张?种植的东西生长速度快?保鲜?调整时间流速?”   “嘿嘿嘿,当然,这些还是小意思,真正的空间法宝可还不止这些。不过这些都只有在你激活空间的前提下才能做到。”   严叙点点头,“我知道怎么做了。”   从空间出来,已是深夜,严叙感觉有些饿,便想着下楼去看看有什么吃的。经过书房的时候看到里面的灯还亮着,眉头一皱,刚想敲门,手刚要碰到们的时候却突然收了回来。   轻叹了口气,严叙下楼吃了些蛋糕。这些甜腻腻的东西他从来都不碰的,可今天比较特别,成人礼的蛋糕啊,还是那人亲手端过来的。淡淡的抹茶味,倒也不算难吃。   填饱肚子,顺手热了杯牛奶,从空间取出半勺子水加进去,严叙这才端上了楼。   轻轻敲了敲门,听到里面道了句“进来”才推门而入。   “小叙?这么晚了还没睡?”严景清从书桌后面抬起头来,看到是他诧异的道,他以为来人是管家张伯。“明天不是还要早起上学吗?”   “嗯,有些饿,去吃了些东西。”严叙走到书桌前,“还在处理公司的事?”   “最近与东远集团洽谈一些合作项目,有些文件亲自过目比较好。”严景清揉了揉有些胀痛的额头道,看严叙静默不语的样子,才想到这些他不懂,只好笑笑,“小叙早些睡,正在长身体,别玩太晚。”   “知道了。”严叙把牛奶放下,“你也别熬太晚,对身体不好。牛奶刚热的,趁热喝。”   严景清微微一愣,凤眼微弯,“好。”说完端起牛奶。   严叙看他把牛奶都喝了,心里松了一口气。看着他叮嘱道:“我去睡了,记得别熬太晚。”   严景清微笑的着看他把门关上,上扬的唇角满是欣慰的弧度。   看了眼桌上的文件,严景清想了想还是把东西整理了一下,打算明天带到公司再继续看。他现在的情绪浮动不定,不太适合做这些需要冷静的理智来处理的事。   起身去洗把脸,严景清笑了笑。其实他今天是一整天都不在状态,没办法静下心来好好做事,还不如今晚休息好了,明天再继续。   躺在床上却没什么睡意,严景清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今天发生的事。五味陈杂。   没想到那孩子竟然愿意搬回来住,还愿意与他一起吃饭,还会这样关心他。这是以往他都不敢想的事。   他不知道那孩子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会转性,但他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他们原本就是一家人,原本就应该相互扶持的不是?更何况现在的他们是世上仅有的两个血脉相连的人?   他看着他出生,看着他牙牙学语,看着他一步步摇摇晃晃的学会走路,看着他从一个小婴儿成长为一个翩翩少年。还没来得及感慨“吾家有儿初长成”时,一切都变了样。他们原本很好的感情,自从兄长大嫂出事后,就变得越来越恶劣。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以致招他如此厌恶,厌恶到了有家不回,形同陌路。   年少叛逆,好,是他管教不当,是他的责任。可他一次次的找他谈话,可话还没说两句,就吵得不可开交,面对他的语气恶劣、冷嘲热讽,他也是个有脾气的人,就是再怎么对家人与外人不一样的温和,他也不可能受得了。冲动之下,言辞或许是过于激烈了,那孩子每每都怒气冲冲的摔门而去,两人不欢而散。事情毫无进展。   事后他也曾后悔过当时语气太重,他是个成年人不该和小孩子计较,可是被自己最亲近的人那样说,他愤怒又伤心。他怎么可以那样质疑他呢?   愤怒、后悔、伤心、失望……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疲惫不堪,也越发不知道该如何对待那孩子了。苦思无果,也不想再招惹他的厌恶,他只能尽量不出现在他面前,默默看着他变得张扬跋扈、骄纵顽劣,心痛又无力。   他真是个失败的长辈。他愧对兄长大嫂……心里的内疚促使他下定决心要好好管教那孩子,可有心无力。他还要忙公司的事也没太多时间管他,只能时不时伤心又忧心的打听他的消息。而且那孩子渐渐大了,越来越不受管教,对他也是越发恶劣了,最终相看两厌……   轻叹了口气,严景清用手覆住双眼。不管怎样,现在回来了就好,他不指望他能变得多好,但至少不要再那样厌恶他,不要再像对待一个陌生人那样对他就好。即使他在别人面前表现的多么冷漠,可内心始终是柔软的。被世上唯一的亲人厌恶,真的很难受!   严景清就这样在忧虑又欣慰中沉沉睡去。      12、番外(一)严景清 ...   “打他!打他!打死这个野种!”   一群六七岁的野孩子围着一个瘦弱的小孩拳打脚踢的。小孩抱着头缩成一团,任凭野孩子怎么打也不吭声。   “叫你抢了妞妞的糖!”为首的孩子王气愤的一脚踢在小孩身上,小孩疼得脸色发白,抬起一张脏兮兮的小脸,倔强的道:“我没拿,是她给我的!”   “妞妞才不会把糖给你这个野种!一定是你抢的!”孩子王不相信的吼道,“果然就像我阿妈说的一样,真是有娘生没娘教的野种!做了错事还死不承认!”   “你才是有娘生没娘教的野种!我妈妈只是在外边工作赚钱而已!”小孩愤怒的反驳道,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   “哈哈哈……工作赚钱?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你啊妈是做哪个的!就是专门陪人睡觉的那种!”孩子王大声嘲笑道。   “才不是!”小孩咬着牙,狠狠地瞪着孩子王。   “不是?不是那你是从哪个石头蹦出来的?我阿妈说了,你阿妈就是陪野男人睡了才有了你这个野种!”孩子王趾高气扬的道,“野种就是野种!”   “我不是!”小孩叫着猛地扑到孩子王身上,对着他的胳膊狠狠地一口咬下去。   “你个野种居然咬我?”孩子王一把揪住小孩营养不良的黄发,对着其他孩子吼道:“还不把他弄下来!”   剩下的孩子赶紧上前抓住小孩,打的打,扯的扯,可小孩倔的很,即使身上很痛也不松口。   “你们在干什么!”   突然一声严厉的斥责响起,孩子们回头一看,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冷着张脸看着他们。   男人的眼神很冷,把几个小孩吓得不敢再动手。见男人迈开长腿走过来,孩子们更是吓得全跑开了,只剩下小孩和被小孩咬着手臂不放的孩子王两人。   “松口啊,你个野种!”孩子王见男人越走越近,又看其他孩子都跑了,不由也有些害怕,于是更使劲打着小孩的背。男人见状,一把上前抓住孩子王的手,面色不愉的看着他。   孩子王怯怯的瞪着男人,“你……你……你要干什么?”   小孩似乎也察觉到不对劲,松开嘴巴抬起头来,孩子王立马甩开他,拔腿跑了。   男人对上小孩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之前板着的脸软化成一个温和的笑,“你就是XX家的孩子?”   小孩呆呆地看着男人英俊的脸,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悸动,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到这陌生男人的第一眼,就觉得莫名的亲切。心猛地一颤,小孩讷讷的问:“你……是我爸爸吗?”那明亮的眼里满是希冀和渴望。   闻言,男人微微一怔,然后笑着摸摸小孩的头,“我不是你爸爸。”   不是吗?小孩眼里的希望立马黯淡下来,嘴巴紧抿着,看向男人的眼神变得淡漠起来。   他们没有说错,自己果然就是个无父无母的杂种。小孩拳头紧握着,眼神变得茫然起来。   自他记事起就生活在这个偏僻的村子里,他没有见过他的母亲,父亲就更不用说了。和他一起生活的据说是他外婆的老女人,老女人对他很不好,不给饭吃还整日打骂,说他是个拖油瓶是个负累,当初就应该淹死了,不要来害她。骂完他又接着骂他从没见过面的母亲,说这个贱人,自己死在外面就算了,还要把这么个玩意弄回来膈应她……村子里的人对他指指点点,说这就是谁谁在外面陪男人睡弄出来的野种,然后以他为例告诫村里年轻的女人,千万不要学谁谁,在外面乱搞不算还要整个拖油瓶,臭不要脸的婊子什么的。村子里的小孩也跟着大人骂骂咧咧,骂他没人要的野种,朝他吐口水丢石头打他……   男人看他突然沉默起来,可怜又无措的样子,眼神闪了闪,揉了揉他的发,轻叹道:“我不是你爸爸。我是你哥哥。”   哥哥?小孩死死的盯着他,不可置信的问:“你真的是我哥哥?”   男人叹息着抱起他,“是,我是你哥哥。”   “真的是哥哥?”小孩抓着他的衣服不安的确认。   男人不说话,只是笑着摸摸他的头。小孩“哇”的一声,抱住男人大哭起来。   “哥哥!哥哥!”原来他也是有哥哥的,原来他不是没人要的野种,他是有哥哥的!   上次他不小心把村里的小胖撞到了,后来小胖拉着他哥哥来把他打了一顿,很疼!真的很疼!现在他也是有哥哥的人了,是不是在那些人再来欺负他的时候,哥哥也会帮他把人打跑?   男人看着哭的撕心裂肺的小孩,眼里满是怜惜和愧疚,轻拍他的后背安慰道:“好了,哥哥在,乖,不哭了。”   小孩红着眼眶看他,努力止住眼泪。男人掏出手帕为他擦干脸上的泪痕,声音轻柔的询问:“跟哥哥走好不好?”   小孩咬咬唇,眼神犹疑,“外婆她……。”虽然他不喜欢那个老女人,可毕竟她养了他这么多年……   “呵呵……不用担心这个,只要告诉哥哥,愿不愿意跟哥哥走就可以了。”男人笑着道,在听到小孩提到之前那个和他讨价还价的老女人时,眼底满是鄙夷和不屑。   小孩沉默的点点头,紧紧的抓着男人的衣服不放。   男人知道他心里不安,可也没说什么,抱着人朝村口走去,他的车子停放在那里。   村头突然停了辆这么显眼的车,不少人都围在那观看,胆大的甚至还伸手摸了两把。当看到穿得一身休闲,与这破落的村子格格不入的英俊男人抱着小孩出现才赶紧散开。看着男人打开车门把小孩放进去时,围观的人都惊讶的盯着男人,议论纷纷起来,话语粗鄙不堪。   小孩坐在车里不知所措,男人拍拍他的头,“我们现在就回家。”说着发动车子,离开这偏僻的小村子。   小孩呆呆的看着车子开动,神色木然的看着围观的人愈来愈远的身影,当察觉被甩在车后的住了五年的村子不见踪影时,猛地转过头来死死抓住男人的衣服。   “哥哥……。”   “我在。”男人温和的一笑,伸出一只手摸摸他的头。“不用害怕,哥哥会一直陪着你的。那些人,就忘了吧。”   这一天,小孩离开了他生活了五年的村子,离开了那虽然有血缘关系但却对他打打骂骂的外婆,离开了那对他指指点点的村人,离开了那总是欺负他的野孩子。   这一天,他有了一个说会一直陪着他的人——哥哥。   这一天,他要把之前所有的一切彻底遗忘。   这一天,他有了一个新的名字——严景清。   这一天,他的人生道路开始转向,拥有了不一样的命运。   13、番外(二)家 ...   “我们到了。”男人看了眼明明很困却仍倔强的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小孩,失笑道。   小孩茫然的看着车窗外明显与村子不是同一个世界的豪华住宅区,一言不发。   男人把车们打开。把小孩抱出来,摸摸他的头,“别怕,咱们回家。”   小孩紧紧揽着他的脖子不放,男人无奈的笑笑,抱着他走向严家大宅。   “回来了?”一位温柔娴雅的女人站在大门前对着男人微笑。   “嗯。”男人笑着上前,在女人的脸颊上轻吻了一下,温柔的道:“今天还好?儿子有没有闹你?”   “没有,咱们儿子知道他爸爸今天没有陪着他妈妈,不想她妈妈伤心,所以今天表现的特别乖巧。”女人掩嘴轻笑,而后看着紧抱着男人的小孩,柔声道:“这就是小景吧?”   女人的目光很柔和,微笑的样子很美,小孩从来都没见过像女人这么温暖的人,是的,温暖,她看着他的目光令他感到一种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温暖,就像躺在村子里的山坡上晒太阳的那种暖洋洋的感觉。   只需一眼,小孩就喜欢上这个意愿对他温柔微笑的女人。心中的不安消退几分,小孩点点头。   得到小孩的回应,女人很高兴,伸手摸摸他的头,开心的道:“小景,我是你嫂嫂哦,”   小孩不太明白嫂嫂的意思,可是女人身上淡淡的馨香他很喜欢,于是还是点点头。   女人真的很高兴,笑着伸手要抱他,但却被男人制止了,“瞧你,都有身孕的人了,还这么爱乱来。”说完刮了下女人的 鼻子,在女人的不满中揽着女人的腰进屋,“好了好了,小景今天也累了 ,先带他去看看房间。”   “哼!”女人瞪了男人一眼,看着小孩道:“小景,你哥他欺负我!”   小孩不明所以的看着两人,不明白为什么女人说他哥哥欺负了她。   “你别教坏小孩。”男人失笑。   “哪有!”女人笑着锤了他一下。   小孩被两人相处间温馨的气氛所感染,一直提着的心渐渐放下来。好奇的看着他的哥哥和让他叫嫂嫂的女人的互动。他还从来都没见过感情这么好的男人和女人。村子里的大人们总是骂骂咧咧要不就哭哭啼啼的,就像经常欺负他的小胖的阿爸和阿妈,他们就经常吵架打架还摔东西……   被那亮晶晶的大眼睛盯着,女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摸摸他的头,笑道:“这里就是你的家。 我们是一家人。以后小景就 安心住在这里吧!”   家?小孩默默地看着男人和女人,最后咬咬唇,郑重地点头。如果是和他们住在一起,他很愿意,也很喜欢。   略略松开男人的脖子,小孩好奇的打量这这光洁明亮的大屋子。这里很漂亮,比村长家的房子还要大还要好,有许多他次没见过的东西……   这是他的家?他也有家了吗?真好……   小孩蓦地红了眼眶,抱住男人的低声道:“我要和哥哥住在一起。”   “好。”男人怜爱的应道,把他抱到一扇门前,打开门,“这是小景的房间,小景看看喜欢不?”   闻言,小孩惊讶的抬头,仔细的打量房间的一切。   宽敞明亮的房子,采光极好,有大大的明亮的窗子,有张一看就知道很舒服的小床,小床旁边有个床头小柜,小柜上有个很可 爱的蘑菇小台灯。房子里还有很多可爱小巧的东西,小衣柜、小书柜、小书桌、小椅子……   “不知道小景喜欢什么样的布置,嫂嫂就自作主张布置了些,小景看看哪里还要改动的或是还需要添加什么的,告诉嫂嫂就好 。”   小孩摇摇头,看着笑得一脸温柔的女人道:“我很喜欢,谢谢嫂嫂。”   女人一听,高兴的揉揉他的发,“喜欢就好,如果还需要什么,不要害怕,一定要告诉嫂嫂哦。”   小孩点点头,拉拉男人的衣服,“哥哥放我下来。”   男人依言把他放在地上,小孩一溜的跑进房间里,看看这个,摸摸那个,然后回头看着男人女人,笑得眉眼弯弯。   真好,他不但有了家还有了自己的小房间,而且他的小房间有好多东西,小床、小台灯、小衣柜、小书柜、小书桌、小椅子… …比村长儿子的房间还要好还要漂亮!   小孩很高兴,无法言喻的高兴。对一个心灵脆弱的小孩子来说,有什么是比得上拥有一个温暖的家的?   没有,没有任何东西比家更重要!   小孩从出生起就被自己的母亲丢进山沟沟里,养育他的人对他不好,周围的人对他更不好。小孩孤零零一个人长大,孤零零一个人玩耍,没有任何人的陪伴,没有得到任何人只言片语的关怀。他羡慕那些成群结伴一起玩耍的孩子,羡慕那些跟在哥哥姐姐后面的跟屁虫 ,更羡慕那些虽然做了错事被父母亲打骂的野孩子。   真的很羡慕。他渴望能跟小伙伴们一起玩,即使打架也没关系,他渴望能有个哥哥或是姐姐被他跟在身后,即使被骂是跟屁虫也没关系;他更渴望有对对他打骂的父母,即使如何被打被骂他们总还是他的父母。   可是这一切都是他的奢望,因为他们说他是个野种,无父无母的野种,自生自灭的野种。   他曾经以为这一辈子都会背负这野种的名号孤零零的活着,即使他不知道一辈子有多长,又为什么要活着。   可男人的出现令他燃起了对生活的渴望和期待。   他不是野种,他有哥哥,还有一个叫嫂嫂的女人。   他有一个家,一个很大很漂亮的家。   这一刻,小孩觉得满足极了。   他以后将会一直住在家里,他的哥哥和嫂嫂会一直陪着他,他不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男人看着小孩那满足的笑脸,轻叹了一口气,把女人搂紧怀里,“我应该早些把他接回来的。”   女人微微笑,拍拍他的手,安慰道:“现在还不晚。这孩子很好,我很喜欢。”   男人点点头,目光极尽温柔的看着女人微隆起的小腹,“等儿子出世,让他们一起长大,这也算是对他不幸童年的弥补了。”   当晚用餐前,男人召集了严家所有人,当着众人的面为小孩正了身份——严家少爷严景清。   原本这事应该是由严父出面的,可由于当初严父不同意把小孩接回严家,是严家大少爷,即男人据理力争之下,在严父既没反 对,可也没表示同意的情况下,男人坚持并亲自去把小孩接了回来。因此正名的事,男人也越过严父一并做了。   “小景以后就可以名正言顺,光明正大的住在家里了,所以,不用再担心其他有的没的。一切都有哥哥呢。”男人十分认真的道。   小孩还不能明白男人这么做的意义,也不知道男人许给了他什么样的承诺。可是从男人的话中他知道,他可以真正安心的住下,这里就是他的家。      14、番外(三)爸爸 ...   白驱过隙。转眼间,小孩就在严家呆了两个多月。这两个多月来,小孩过得很快乐。严家的所有人都对他很好,他在这里学到了很多东西。   由于物质条件的提高,小孩被养得很好。原本瘦骨嶙峋的小身板也长了些肉,脸色比之前红润了不少,就连那黄黄软软的头发 也变得黑亮不少,整个人看起来朝气蓬勃许多。小孩原本五官就精致,现下营养一跟上,立马就显示出基因的优势来。   严家下人都挺喜欢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少爷,小孩特别乖巧,聪明又懂事,对人都是微微笑着的,让一帮妇女大妈母性大发。私下里,还有几个大妈在叹惜,幸好大少爷把小孩接了回来,要不然这么个乖巧的孩子就可惜了。有人接话,说这还多亏大少爷人好,愿意接纳小孩。看看那些个有钱人家,有哪一个继承人是愿意把私生子身份的兄弟接回来的?个个都怕争家产什么的,就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下手都毫不留情!   小孩这时候还不明白什么是私生子,也不明白为什么要争家产,更不明白对兄弟姐妹下手是什么意思。可小孩很聪明,乖巧又讨人喜欢,经常在一群女人八卦的时候,他就在一旁玩耍,女人们见他是小孩子也没太注意,还经常一边教他做些小玩意,一边胡侃乱侃。   渐渐的,小孩有些明白了,虽然还是懵懵懂懂的,但小孩已经知道那些都是很不好的事情。小孩知道了自己就是那所谓的私生子 ,可是他并没有为此觉得难堪,因为他有哥哥有嫂嫂,他现在就住在严家,他不是见不得人的私生子。至于争家产,小孩只是觉得难以理解。他现在过得很好,为什么要去争呢?而且这些都是哥哥给他的,是哥哥的东西,不是他的,他是绝对不会去抢哥哥的东西的 !还有对兄弟姐妹下手就更是莫名其妙。他好不容易才有一个哥哥,为什么要对哥哥做不好的事情呢?如果没有了哥哥他怎么办?岂不是又要一个人孤零零的?   这些事情小孩是这么想的,可是小孩终究只是小孩,大人们的世界他又怎么会懂?   “你太乱来了!”严家书房内,坐在书桌后的中年男人不悦的道。   “爸,你之前都没反对,怎么现在又?”男人无奈的笑笑。   “我是没反对你把他接回来,可我并没有同意你为他正名!”严父皱着眉道,“我原本以为你只是把他接回来养着,可没想到你居然……萧晓也由着你乱来?真是胡闹!”   “爸,我知道你担心什么。这事也是晓晓同意了的。况且……”男人目光怜惜的道:“那孩子身体不好,不但早产还有家族遗传病史。若让他再继续呆在那山沟沟,都不知道能不能长得大。再说了,终究是你欠下的风流债。人说父债子偿,我这可是替你还债呢。”   “哼!”被自己儿子这么说,严父有些恼怒的绷着脸,“有你这样说老子的吗?”   男人笑笑,接着道:“反正这个兄弟我是认下了,您老爱怎样就怎样。我儿子就快出世了,这不两小孩一起养着,热闹。”   “严家已经交到你手上,我也管不了这么多。只是”严父严肃的道:“严家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孙子的,你要看好了!”   男人明白的点点头。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被严父一声冷喝打断了。   “谁在哪?”   男人转头看向书柜,发现书柜边上有一只小鞋子。   男人诧异的走上前,发现小孩坐在书柜边上,手里还拿着一本图册。   小孩见男人走过来,委屈的叫了声“哥哥”,然后紧咬着唇。   “小景怎么在这儿?”男人笑着把他抱起来。   “看书。”小孩讷讷的道。   “你都听到了。”男人摸摸他的头。   小孩点点头,猛地抬头看他,眼里满是认真,“我不会做对不起哥哥的事的,也不会抢哥哥东西的!”说着就红了眼眶。   男人一愣,没想到他们说的事小孩居然懂。惊讶过后,男人亦是认真的回道:“哥哥知道。”   小孩咬着唇一脸委屈,“那个是坏人!说我坏话,哥哥不要听他的!”   坏人?男人哭笑不得,“那可不是什么坏人,那是我们的爸爸。”   “这就是……?”严父看着儿子抱着一个小孩出来,皱着眉问。   男人点点头,向小孩介绍:“小景,这是爸爸,叫爸爸。”   小孩看了看中年男人,摇摇头,倔强的道:“不叫!这不是爸爸!小景没有爸爸。”   闻言,严父立马拉下脸来。男人不顾自己父亲的不悦,笑着哄道:“这就是爸爸,是哥哥和小景的爸爸。小景为什么会认为自己没有爸爸呢?”   小孩看了看严父又看看男人,“他不是爸爸,爸爸会来看小景,会陪小景玩,会讲故事给小景听,会教小景写字,会带小景去看海底世界……”。   小孩罗列了一大堆会这样会那样,听得严父颇为尴尬,男人闷笑不已。小孩说的这些他貌似都做了。   “他不是爸爸。”小孩认真的总结,然后看着男人道:“哥哥才是爸爸,我要哥哥做爸爸。”   小孩的想法很天真也很好理解。从另一个方面来讲,这也是小孩的心声。   女人的肚子越来越大,人也越来越温柔,母性光辉四射,小孩笼罩其中,幸福洋溢。   他知道小孩子是从母亲肚子里出来的,于是某天问女人,弟弟什么时候出来?   女人轻笑着说,不是弟弟,是侄子。侄子是什么,小孩不知道,他只知道从女性肚子里出来的都是弟弟妹妹,也坚持这个说法。   女人笑着解释,说我是你嫂嫂,我肚子里的就是你的侄子或是侄女,不是你的弟弟妹妹。   小孩还是不明白,“他比我小,怎么就不是弟弟呢?”   女人乐不可支,摸摸他的脸,“你妈妈肚子里的才是你的弟弟妹妹。”   小孩疑惑了,“可是现在弟弟在你肚子里。”   说不明白,女人只好笑道;“如果你哥是你爸爸,我肚子里的就是你弟弟。可是你哥是你哥,不会变成你爸爸,所以我肚子里的还是你侄子。”   小孩又问:“哥哥成了爸爸,那这就是弟弟?那你……是妈妈吗?”   女人彻底笑倒,也就不再做解释。   后来小孩想了很多,越想就越觉得男人像他爸爸,女人就像妈妈一样温暖,女人肚子里是他弟弟,他们怎么看都像是一家四口。   基于这样的想法,小孩下意识的就说了出来。   听罢,严父黑了脸,男人大笑不已,逗他,“可是哥哥就是哥哥,变不了爸爸啊。这可怎么办?”   “那就不要爸爸,只要哥哥。”   “哈哈哈,爸你被抛弃了。”男人大言不惭的打趣严父。严父脸色难看的瞪他一眼。可男人知道,严父态度已经软化不少。   果然,严父默默地看了小孩一会,最后叹了口气,“这孩子与你有缘,你就好好养着吧。”   男人郑重的点头,“他是我弟弟,我会照顾好他的。”   后来严父要离开的时候,小孩只是看了眼就不再搭理他,严父也没再说什么,摇头叹气的走了。   所有人都以为这不过是一个小插曲,却没想到这件事会给小孩带来这么深远的影响。   对于严父说的话,小孩是牢牢记在了心里,也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对此小孩自己发了誓,要好好对待哥哥嫂嫂和他还没出世的弟弟,绝对不去争夺家产,并且还要帮哥哥看好严家的一切,因为那个人说了,以后严家的一切是要留给他弟弟的……     15、番外(四)成长 ...   女人生了,生了个大胖小子。   小孩满脸激动的看着那软绵绵的小不点,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小脸蛋。   好软!小孩惊奇的睁大眼睛。好动的小婴儿挥了挥手,看着小孩,忽然咯咯的笑起来。   小孩很高兴,弟弟喜欢他呢。抬头看向笑得一脸温柔的女人,问道:“弟弟叫什么名字?”   对于小孩的坚持,女人不再纠正,小孩大了自然会明白的,“严叙。”   “严叙?”小孩低头看婴儿,轻轻握住她的小手,“小叙,我是你哥哥哦。”   小婴儿依旧咯咯笑着,小孩也跟着笑起来,眉眼弯弯。   此后,严家成了一大一小两小孩的乐园。下人们经常会看到辆小孩在一起的身影,然后感慨两人感情真好。   “小叙,这边!来哥哥这里!”小孩站在婴儿前面几步远的地方对小婴儿张开手,然后小婴儿咯咯笑着扑进他怀里,之后小孩就会一把抱起婴儿,笑着转圈圈。   等小婴儿长牙齿,可以吃些别的东西的时候,小孩端着个碗,对小婴儿示意道:“啊,小叙把嘴巴张开,哥哥喂你吃东西!”   小婴儿摇摇头,不肯张开嘴巴。小孩耐心的哄道:“小叙乖,吃完哥哥带你飞高高。”小婴儿这才张开了嘴巴让他喂。   小婴儿开始学说话了,小孩就整天在他面前念叨着,“哥、哥。小叙跟着我说,哥、哥……。”   在某天小婴儿真的说出“割割”的时候,小孩喜不自禁。可还没等他校准婴儿的发音时,却被男人告之是时候要去上学了。   小孩摇摇头,“哥哥,我不去,我要陪着小叙。”   男人失笑,“等你放学回来一样可以陪着小叙啊。去上学不好吗?可以学到很多东西,还可以和别的小朋友一起玩啊。小景不喜欢吗?”   小孩摇摇头,还是不愿意,“有哥哥教我就好。我也不喜欢和别的小朋友玩。我要和小叙玩。我不要去上学。”   小孩态度很坚决,男人没办法,又考虑到小孩的家族遗传病史,怕小孩在学校磕磕碰碰的不安全,最后暂时妥协道:“哥哥还要上班,没那么多时间教你,要不请家庭教师来,小景就在家里学习?”   小孩想了想,点头答应。   男人拍拍他的头,想着暂时就这样吧,等小孩再长大些就送去学校。可是他的想法并未能实现。   “这孩子很聪明,学习能力很强,吸收新知识的速度很快,而且思维逻辑很好……。”家庭教师对小孩赞不绝口,“严先生是想把他送到学校去?我有个建议,不如严先生听听?”   “我个人觉得把他送去学校是害了他。呵呵,这话有些重了,请别介意。您是知道的,中国学校的应试教育模式很不科学,它完全把孩子的思维困死在一个框子里,非常不利于培养孩子的思维扩散性发展……。”   男人面色严肃的点点头,“那么您的意思是让他就这样在家里学习?”   “有何不可?”家庭教师打趣道:“难不成严家的少爷还会在乎那些个文凭?”   “呵呵,是我思考的方面太过局限性了。我只考虑到让他融入人群,学会交际,却忘了最根本的东西。”男人不好意思笑笑。   经此一事,待男人再次询问小孩愿不愿意去学校上学,再次被小孩拒绝之后,男人也没再提起。之后小孩就一直留在家里学习。   在小孩学习的东西的难度越来越高的同时,小孩也在慢慢地长大,由一个瘦瘦弱弱的小孩子慢慢长成为一个秀气温雅的少年。而小婴儿也从小小软软的一团变成调皮捣蛋、古灵精怪的小鬼。   “小叙,快下来!”少年无奈的看着在树上乱窜的小鬼。   “不要!我要抓小鸟儿!”小鬼朝少年吐吐舌头。   “小叙乖,听话。树上没有小鸟儿,要小鸟儿哥哥去帮你买,买只会唱歌的画眉好不好?”   “你才不是哥哥。”小鬼折断一根树枝,抓在手里挥来挥去的,就是不下来。   “怎么就不是哥哥呢?小叙以前都叫哥哥的。”小时候不理解的事,少年早就懂了,可是他还是喜欢被叫做哥哥的。   “哼!还不是你一直误导我!”小鬼瘪瘪嘴,瞪他。   “好,不叫哥哥,那你要叫我叔叔?”少年为难的道,他才不想小小年纪就被叫做叔叔。   “不要!我才不叫你叔叔呢!哪有你这么小的叔叔!”小鬼不满道。   “不叫哥哥也不叫叔叔,你想叫什么?”少年挑挑眉。   小鬼歪着头看他,“景清!”   “直接叫名字是不礼貌的。”少年劝道。   “我就是要叫!景清景清景清景清景清……。”小鬼挥着树枝大声喊道。   “好啦好啦,你快下来,随你怎么叫。”少年哭笑不得。   小鬼还是不动,少年看着他,笑道:“你不会下不来了吧?”   “才没有!”小鬼别扭的不承认。   少年失笑,看了看树的高度,估量了下,道:“跳下来,我接着你。”   “跳下去?”小鬼犹豫了,他并没有爬的很高,但是……少年柔柔弱弱的,能接住他吗?   “我接着你,不用怕。”少年鼓励道。   “那……那你接好哦,我要跳了哦。”小鬼想了想,还是决定相信少年。   “跳吧。我一定接着!”少年保证道。   小鬼一咬牙跳了下去,少年则稳稳的接住他。   见安全着落,小鬼又顽皮起来。等少年把他放下地的时候,突然袭击少年。少年“哎呦”一声软了腰。小鬼一见得逞,立马笑着跑开。   “你个恩将仇报的小坏蛋!”少年笑着追上去。   蓝天白云之下,碧绿的草地上,一大一小的两个人,相互追逐打闹,笑声天真无忧。   “抓住你了!”少年一把抱住小鬼,挠他痒痒。小鬼在他怀里扭来扭去,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   “咔嚓”一声,时光被相机停留住。   管家张伯对两人喊道:“少爷和小少爷,大少奶奶让你们回去吃饭了。”   “好,我们就回去。”少年答道。把小鬼放开,帮他整理好衣服。   “你说的啊,要给我买画眉的啊?可不许反悔啊!”小鬼站着不动,任他整理。   “不会反悔的,你放心。”少年揉揉他的发。   “那就好!”得到想要的,小鬼高兴的裂开嘴。   看着小鬼笑得无比灿烂的脸,少年也跟着微笑起来。   此时的少年觉得一切都是如此美好,天真的以为会这样子快快乐乐的过下去。   他没想到的是,世事无常。而人终究是会变的。      16、番外(五)惊变 ...   “小叙。”少年远远的看着与其他人玩成一团的曾经会笑着喊他哥哥的人,眼里的失落怎么也掩盖不住。   时光流逝,原本的少年越发气质出众,举手投足间贵气尽显,又正是风华正茂之际,光华难掩。而调皮捣蛋的小鬼也渐渐长开,变成标准的正太一枚,可性子却越发乖张。两人间的感情随着年岁的增加慢慢变得不似以往般亲密。   少年不再是从前单纯的小孩,他懂得很多,可越是懂得多,就越觉得压力大。   作为一个私生子,他的兄长宽容大量、毫无芥蒂的把他接回来,给与他最好的一切,让他拥有一个温暖的家,让他过上比一般人还要优越的生活,让他识文断字、知书达理……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兄长给予的,对于那个谦厚温绚的男人,少年是感激的、敬爱的。   男人对少年而言,不单单只是兄长,更是如师如父的存在。男人除了给与少年作为兄长的关怀,更是像父亲一样教导少年人生道理,又像是师长般,为少年传道授业解惑……对男人的孺慕之情更促使少年想要为这个家,为男人做些什么。   他之前发过的誓,要好好对待哥哥嫂嫂和他还没出世的弟弟,绝对不去争夺家产,并且还要帮哥哥看好严家的一切——要做到这些需要的是能力。可是现在的他还什么也做不了。所以少年很努力的去学习去成长。他没有像常人一样去学校规规矩矩的上课 ,他所有的一切都依靠家庭教师的教导和自学。虽然不会像别的孩子那样拥有同学、班级、学校之类酸甜苦辣的记忆。可在家接受教育,却可以省下更多时间和精力来学习。   他很聪明,学得很快,家庭教师对他的学习能力很满意。可是这还远远不够。他需要达到与兄长并肩的高度!成为像兄长那样的人就是他的目标,他离他的目标还很远,他需要努力努力再努力 !   有得必有失。少年在努力向上的同时,把大部分时间都花费在学习上面,以至于忽略了与小鬼的关系。   哦,现在的小鬼不能再叫小鬼了。优渥的家境与家人的宠溺,小鬼已经是个名副其实娇生惯养的小少爷了。   小少爷精力充沛,满脑子鬼点子。小一些的时候还整日与少年形影不离的,可自从少年需要花 费大把时间精力去学习之后,小少爷果断的抛弃少年,去挖掘了新的玩伴。小孩子的心思——既然你没时间陪我玩,那么我就只好去找其他人玩啦!   一开始,小少爷还是会去找少年玩耍的,可少年年纪虽少,可年少老成,又有着那样沉重的心思,怎么可能打断学习来陪小少爷玩?他恨不得把一分钟掰成两分钟来用。对小少爷的邀请只好婉拒,承诺有时间再玩。可等下一次小少爷再来找少年玩时,少年还是在学习,少年意志坚定不可动摇,小少爷再次被拒绝。如此三番四次之后,小少爷不再来找少年,这时他已经找到薪的玩伴了。薪的玩伴比少年更有意思,相近的年龄更能让他们玩得到一块去。   渐渐的,两人开始疏远,等少年察觉小少爷不再像以往般亲近他的时候,为时已晚。小少爷正与人玩得不亦乐乎呢,对突然冒出来的少年只是惊讶了一下,并没太在意。   少年想重新融入小少爷的世界,可是并没有成功。两人的思想产生的断层并不容易接上。少年的眼界认知态度看法已经逐步成熟 ,而小少爷满脑子都是怎么玩、怎么寻找刺激,两人根本就没有共同语言。   少年的教养不会允许他像小少爷一样疯玩得形象全无;他的性格也做不来像小少爷一样与人嬉笑怒骂,勾肩搭背;他的身体也承受不了像小少爷那样挥霍……他无法容忍自己做出丝毫有损严家名声的事!   少年正向着名流贵公子的目标进发,而小少爷则是朝着嚣张乖戾的二世祖的方向前进……如此大的差异使得两人再也回不到以往的亲密无间。   少年很伤心,他不是没想过要尽力挽回这段感情,可惜结果并不好。因为父母经常不在身边,小少爷的性子越大越野,难以管教 ,也无人敢管教,而且小少爷慢慢长大,已经有了自己的处世之道,不是别人能改变得了的。这导致了两人的关系再一次疏远。   少年无法,只能一边努力的学习一边暗中关注小少爷。少年对小少爷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可小少爷早已变得张扬跋扈,不可一世 ,并不承请。小少爷早已被包括少年在内的家人宠坏,加上周围人对他的奉承引诱,愈发变得不思进取,只会吃喝玩乐,对少年的态度更是不在意。   对此少年觉得作为长辈的自己有义务为没有时间管教儿子的兄长大嫂代为管教儿子,于是寻时间找小少爷谈话。可惜少年的愿望又再一次落空。小少爷的叛逆期到了,听不进任何人教训的话,更不能接受别人的教训。小少爷的少爷脾气一上来,觉得少年很是讨厌 ,对少年不待见起来。   事情正朝着糟糕的方向发展。少年极度失望伤心,可这时候的他实在没有多余的时间精力顾及这些,少年已经进入严氏集团,此时的少年已经成为了青年,有着明确目标的青年,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他去做。相应的小少爷也成长为名副其实的少年、由小少爷变成不可一世的大少爷。   这时候的大少爷对青年,虽然感情淡漠了,可还没达到冷漠,甚至厌恶的程度。真正使两人感情破裂的导火索是——男人与女人乘坐的专车失事,跌落山崖,尸骨无存。   这个消息对青年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青年的心猛地一抽,疼得晕过去,等他醒来时,看到的却是报纸上铺天盖地的“严氏集团夫妇乘坐专车跌落山崖,夫妻双双遇难”的消息,接着便是严氏集团几支股市狂跌的消息……   严氏掌权人的遇难,对严氏集团打击很大,不少敌手更是想趁着这次机会击垮严家。而严家的某些人也蠢蠢欲动,想要趁机占便宜。严家老爷子身在国外,鞭长莫及。是青年忍着巨大的悲恸站了出来,为严家扛住了这次冲击。   青年的身份是男人认可的,是严老爷子默认了的,对此各位股东没办法说什么。可青年想要就这样接手严氏集团,谈何容易?   在青年为兄嫂的事、为严氏集团权力接管的事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大少爷还不知道沉浸在哪个温柔乡里。   青年大发雷霆,亲自去把大少爷从温香软玉中揪出来,大少爷还不自知,对青年如此落他面子十分愤怒,对青年恶言相向,青年不想家丑外扬,忍着心痛悲愤把大少爷强制带回家。等大少爷知道一切的时候,愣住了。他虽然对父母的感情并不深厚,加上这几年脑子里除了吃喝玩乐就没想别的,可是一时听到这么个爆炸性消息还是难以接受的。   青年情绪十分不稳定,他所敬爱的兄嫂居然被人如此无视,激动之下难以自控,平生第一次不顾形象的对人破口大骂,极尽斥责 。   大少爷还没消化完这个噩耗,呆愣着。青年无法自己,越骂越激动,看到大少爷无动于衷的样子,怒不可止,气到极点之下对大少爷吼道:“滚!你给我滚!!!”   大少爷一回过神来就听到这么一句话,立马黑了脸。刚消化完噩耗的心还难过着,青年不安慰他还让他滚?当下气得摔门走人,并扬言再不回来!   青年被大少爷这一举动气得呼吸不顺,瘫倒在地,笼罩在无尽的悲伤痛苦失望中。   大少爷说到做到,出了严家就不再回去,而是找了地方在外面住。青年这个时候也管不了那么多,他首先要做的就是把严氏集团稳住。   待后来局势稳定之后,青年想起之前一时冲动说了那么重的话,心里后悔,亲自去找大少爷道歉,并想劝说大少爷回家。可是大少爷并不领情,对青年冷嘲热讽,不管青年如何软语相求也不答应。青年无奈,想着大少爷还气在心头,等他气消了就会回来。可没想到的是,大少爷不以为意,在外面与一群猪朋狗友胡作非为,欺男霸女。   青年闻言,立马找大少爷谈话,可大少爷却对他视若无睹。青年的苦口婆心大少爷全当耳边风。此时男人女人尸骨未寒,可大少爷还做出如此出格之事。青年气愤难忍,两人最后不欢而散。   如此情况数不胜数,大少爷的堕落,青年的愤慨与无力,最终使得两人相看两厌,形同陌路。     17、番外(六)万念俱灰 ...   “少爷,这么晚了,您早些休息吧?不然身体会受不了的!”管家张伯担忧的看着都一两点了还在看文件的青年,再三提醒道。   “就好。张伯你先去睡吧,不用管我。”青年喝两口咖啡提神,揉了揉涨痛的太阳穴,闭眼休息了一会。   见脸色苍白的青年闭眼休息,张伯无奈的摇头叹气,只好轻手轻脚的离开,可眼里的担忧怎么也挥之不去。   这几年来,为了严氏集团的发展,少爷常常熬夜处理文件,白天还要到处奔波,原本身体不好,再这样下去,就是铁打的人都受不了啊!上次去医院做身体检测的时候,医生就严重告诫了,心情要保持平静,不能受刺激,不能熬夜,不能过度疲劳,要按时按点吃药,需严格按照营养师的搭配用餐……   少爷身体不好,有家族遗传的先天性心脏衰竭症,小时候被好好养着也就没发生什么问题,可一听到大少爷和大少奶奶遇难的噩耗,一时承受不住打击,就病发晕了过去。他当时吓坏了,立刻把人送去医院,后来做了全面的身体检查。当时情况还不严重,又是首次病发,只要以后注意,按时来医院检查,就不会有太大问题。可那时候严氏集团出现了危机,少爷那里还顾得上自己,天天熬夜直至通宵。等严氏集团的情况稳定后,少爷又要去操心小少爷的事,小少爷这孩子也大月不学好,在外面惹是生非,少爷忧心愤怒 又伤心。去找小少爷谈话,可小少爷那孩子居然……居然……   张伯恨铁不成钢的叹气,满眼失望。   大少爷那样的谦谦君子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个三天两头惹事、只会吃喝玩乐的败家子?那孩子小的时候也不见这样啊?怎么越大就越不像话了?   对少爷的教导充耳不闻,还冷嘲热讽,说什么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心知肚明,还假惺惺的跑来起我面前献殷勤算什么?严家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了,我没兴趣和你争什么,你不用再做这些表面功夫来掩人耳目!   你看看这是什么话?少爷日夜操劳,不就是为了小少爷为了严家?可小少爷居然这样怀疑少爷的用心?这像话吗?   这么伤人的话,小少爷还不止说了一次。每次都是当着其他人的面对少爷冷嘲热讽,话语不堪入耳。好几次把少爷气得差点晕过去。   他是看着他们长大的,少爷是怎么对小少爷,怎么对严家的,他一一看在眼里,说掏心掏肺也不为过。   少爷这人从小就懂事得让人心疼,做什么事前都要先为小少爷为严家考虑。大少爷和大少奶奶工作繁忙,经常不在家。小少爷 是由少爷一手照顾大的。   那时候少爷才多大?这么一个小孩子要天天照顾一个时不时这样那样的奶娃娃,真心不容易。偏偏小少爷小的时候不但娇气得很,还认人。除了大少爷大少奶奶和小少爷,若是别的人来抱他,非得扯开嗓子嚎哭不可。大少爷他们不在,少爷只好天天抱着他哄 ,耐着性子喂奶,换尿片等等,常常半夜也不能入睡。如果遇上小少爷发热咳嗽什么的,那就等片刻不离身的照顾着……等长大了些 ,少爷还教小少爷说话走路,完完全全是充当了一个奶叔的形象。小少爷四五岁的时候可调皮了,把整个严家搞的鸡飞狗跳,还好少爷一直在一旁照顾着。   记忆最深刻的一次,那次情况真的十分凶险。因为少爷要学习,不能整天跟在小少爷身后,那天小少爷趁人不注意,自己偷偷跑出去玩,结果差点溺水。是不懂水性的少爷奋不顾身的跳进池子里把人抱住才等到大人来救援的。那次他都吓死了,手抖了好几天都没办法平静下来。   小少爷受了惊吓,喝了几口水,好一阵子才缓过来,可少爷却昏了过去,不省人事,小少爷吓得大哭不止。他们七手八脚的把人送去医院,幸好只是呼吸不顺,暂时休克……可医生却建议,少爷以后最好不要做太过剧烈的运动,心脏会承受不了。那时候他才知 道少爷身体有问题……   这事后,小少爷消停了一段时间,可也只是一段时间而已。小孩子忘性大,哪里懂得那么多?而且小少爷被人这么宠着,胆子也越来越大,做出的事简直是……少爷常常替他背黑锅不说,还不舍得见他不高兴?真是……   两人虽说是叔侄关系,可一路长大,比亲兄弟还亲,怎么一眨眼就如同路人了呢?再一眨眼就两看相厌了?   张伯越想心里越难受,不禁红了眼眶。   小少爷在外面花天酒地、挥金如土,而少爷却要在这里用健康去为他守住这份家业!想到每次少爷都忍住不适去参加饭局,回来吐得昏天暗地的样子,他……他就恨不得把小少爷狠狠地打一顿!可是……   张伯重重的叹了口气,他不是没有私底下去找过小少爷,但人现在不待见他,还以为他是来做说客的,不但甩他脸色还叫一帮猪朋狗友把他给赶了出去!   最近更是嚣张的不可一世,今日打了王家的少爷,明日又上了李家的小姐……少爷都忙得抽不出身,还要厚着脸皮上门给人赔礼道歉替他擦屁股!   那次也是因为小少爷的乱来,害得严氏集团损失惨重,可他还是不长记性的胡作非为!如果不是少爷在死撑着,就小少爷这行为 还不把严家拖垮了?张伯痛心疾首的握拳。   再这样下去,就是少爷再怎么力挽狂澜,严家怕也顶不住小少爷这样的败坏……再说,少爷身体又……他看得心里难受不忍却毫无办法,少爷性子倔,又不肯找个人来照顾他,说什么我身体不好,就不要去祸害别人了。就这样吧,我也没心思去想别的,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趁着还能撑多几年,把严氏搞好了还给小叙……那样我也有脸面去见哥哥嫂嫂了,只是希望到时候他们不要怪我没教育好小叙。或许……我不在了,小叙就不会这样子了吧……呵呵……   老天啊,您开开眼吧!您可怜可怜少爷吧,他一个人孤零零的住在这么大的房子里,一个人孤零零的活着……还要被世上唯一的亲人厌恶嫉恨……何其悲苦?   其实他是知道的,少爷没别的愿望,就只是想有个家。为什么这么个小小的愿望你都不能让他实现呢?少爷每次默默无语的看着他和小少爷的相片的时候,他都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年老的管家心疼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过得如此不幸福,希望上天垂怜他家少爷,可惜老天并未能听见他的心声,再一次捉弄了他家少爷。   “你说什么?”青年身体晃了晃,脸色耍的变得苍白如纸。   “新世纪广场?好……我知道了……。”青年艰难的开口,全身颤抖个不停。拿着手机的手一阵无力,手机“啪”的掉在地上。   “少爷?” 张伯一出来就看到青年急急忙忙的跑出去,急忙喊道。可青年头也不回,他只听到一句傍徨的话语。   “小叙……出事了……。”   张伯心里一蹬,立马跟上。   新世纪广场那围了许多看热闹的人,有警察拉了警戒线隔开人群,保护案发现场。青年摇摇晃晃的冲进人群,看到那躺在地上满身血迹的人。眼前一阵恍惚,差点晕倒在地。   青年的手抖个不停,心脏一阵紧缩,疼得他迈不开步子。可青年却是忍着那尖锐的疼痛,一步步艰难的那一动不动的人。   地上的人还睁着眼睛,他对上那双无神的眼,心又猛地一抽,猛地抓住他的手,大喊道:“我不许你死!你听到了没有?”见这人毫无反应,青年不禁哀求道:“不要死好不好?你不想见到我,我以后就不出现在你面前,你想要怎样就怎样,好不好?只要你不要死,让我去死都行!”   可无论他怎么哀求呐喊,这人都不可能回应他了——漆黑的瞳孔开始扩散。   毫无知觉的泪一滴一滴落下,青年颤抖的手伸向那人的脸,帮他细细的把血擦干净,然后把人狠狠地抱在怀里,头深深埋在那已死之人的脖颈间,“小叙小叙……。”   给青年报信的人,不忍心看他如此悲戚的样子,劝道:“严叙……他已经死了,您,放手吧。”   青年仿佛什么也没听见,依旧紧紧地把人抱在怀里。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抛弃他?是他做错了什么吗?要这样惩罚他?连这世上最后一个亲人也要夺走?非得让他一个人孤苦伶仃,形单影只的活在世上?   如果是这样,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让他尝过亲情的温暖又要夺走,这样还不如让他当初就死在那山沟沟里!   他只是想要一个家,想要几个家人,就这么困难吗?   或许……他当初就不应该跟哥哥回家。   他就是个扫把星、灾星,克死了自己的哥哥嫂嫂,现在又把侄子克死了……其实最该死的应该是他……   青年万念俱灰的把那还温热的身体抱起,一步一晃的朝停着的车走去。然后眼前一黑,瘫倒在地。     18、 返校(一) ...   早上严叙下楼用早餐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严景清。   “张伯,景清呢?”严叙眉头微皱了下,今天是星期一,他得去上学才起早了,现在还七点半不到,那人不会这么早就去公司了吧?   “小少爷早,少爷还没下来。小少爷要先用早餐吗?”   “嗯。景清他平时什么时候去公司?”   “少爷平时也是差不多这个时候用早餐,八点就去公司。”张伯说着把早餐端了上来。   “少爷一向都很准时的,要不我去看看?”   “既然没醒就不要去吵醒他,让他睡吧。最近工作很辛苦,让他多休息一会。”严叙想到可能是昨晚喝的空间水起作用了,心下一喜,急忙叮嘱道。   “那好,少爷用完早餐,我让人送您去学校。”   “嗯。”   等严景清一觉醒来,已是九点多。心下奇怪这么晚了,为何张伯没来叫醒自己。   起身打开窗户,通下气。看着窗外一片明朗,严景清凤眼微挑。他很久没睡过这么安稳的觉了,还是一觉到天亮,并且精神很好。以往睡眠质量实在是……每次醒来都头晕脑胀的。   收拾好下楼用早餐时,看到张伯一脸笑眯眯的,似乎心情很不错?   “张伯,怎么了?”严景清奇怪的问。   “少爷,您醒了?”张伯一抬头就看到他自楼梯走下来。   “小叙去上学了?”   “是的。”张伯笑道:“少爷今天晚起了呢?难得啊!”   严景清微微笑,张伯在严家呆了几十年,是看着他们长大的,自己心里的结他又怎会不知道?   “呵呵,早上小少爷用餐时,问起少爷,我说少爷可能还没起,小少爷听了特意叮嘱我不要吵醒少爷来着。”   严景清惊讶的看着他,“小叙这样说的?”   “是啊,所以我才没有去打搅少爷好梦。”张伯乐道。   心下一暖,严景清笑着拉开椅子用餐,胃口很好的把一份不多的早餐都吃完了。张伯看在眼里,松了口气,满眼欣慰。   再说严叙。被司机送去学校的路上一直在回忆着高三那年的事情。可时间太久了,六七年前的事,并且又不是什么记忆深刻的事情,他除了想起自己读的什么学校哪个班级之外,其他的一律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就算,估计那时候他那缺德的性子没少做好事来着。严叙自嘲的想,看着越来越近的学校,让司机在学校大门前的大街拐角处停车。   有经过的学生好奇的看了眼,见他从车里下来,一惊,立马转过头去不敢多看。   声名狼藉吗?严叙皱着眉慢慢走进学校。一路上有看到他的学生都表情略微惊讶,然后自动自发的把目光移到别处去。   再次踏进校园,严叙内心复杂之至。明明已经二十五的人了,还要和一群未成年混在一起。   【嘿嘿嘿,这就是现代的学堂?环境真不错啊,学生看着还不少啊……喔,还挺大的嘛!哎哎,真是没法比啊,我上学堂那会,一间破破烂烂的屋子坐了十来个学生,还没桌子椅子,得自个从家里带个小板凳,要不就得坐地上了。夫子也就只有一个,教你写几个字和些简单的诗词歌赋……。】   脑海里突然冒出的声音絮絮叨叨的,严叙微愣,然后释然的笑了笑。其实学校也没什么不好,对他这样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废物来说,学校是再好不过的地方了,虽然不见得在学校学的东西以后就会有用,可至少能把基础打好。   他很多东西都不会,一切都要从头学起。   嗯,看来目前最紧要的就是先把高考解决了再说。重活一次,他可不想再那么混日子然后再靠家里的关系把他弄进大学。   这是个艰巨的任务。严叙无力的叹气,原本就不是什么爱学习的人,又过了这么多年他早就把高中那些东西都丢回给老师了。高考还有几个月,不知道从现在开始补课还来得及不?   “哎哎,年轻人,别这么灰心。只要有毅力,持之以恒,不怕做不到哎。”   “不是这个问题,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了,可这读书,不是只有毅力恒心就能学好。仙人你大概还不清楚现在的学生要学些什么吧?语数英史地政物化生,一共九门功课啊!”   “语数英史地政物化生?这些都是什么?”   “等下给你看我课本就知道是什么了。”严叙想到要补九门课就头大。不知道这些课本他还有没有?不会全丢了吧?   “严少?”一声兴奋的叫声引起了严叙的注意。循声望过去,看到两个打扮很潮的男生满脸笑容的朝他走来。   为首的男生耳上戴了颗闪亮亮的耳钉,几缕挑染的头发散在额前,这人微微上挑的眉宇间尽是痞气。后面跟着的男生剃了个平头,可那眼神拽的像二百五似的,看什么都不屑的样子。   【小叙儿,这两个是你的狐朋狗友?】   “……”严叙默然。这两个人他一点印象都没有,所以……不认识。   “我说严少,您老怎么一大早就来上学啦?”耳钉男惊讶的问,并且很哥俩好的揽住严叙的肩膀。“啧啧,您老不会是看中了哪个妞,特意来献殷勤的吧?”   严叙皱着眉拍掉他的手,淡淡的道:“快高考了。”   “快高考了?”耳钉男夸张地叫起来,“严少你什么时候关心起这些东西来了?”说完眉毛一挑,“不会是你家那个要求的吧?天啊,严少你就照做了?”   “我家那个?和他有什么关系?”严叙不悦的皱眉。   “得了,严少。我理解您,我家那个也放狠话下来了,考不上大学就把我的皮给扒了。啧,大学什么玩意儿,那东西能吃不?”   “你还怕那个?我可是跟我老子说了,学习这玩意儿老子可不懂,也没那个天分,您老就看看那所大学比较好,把老子弄进去就行了。反正儿,那些个大学生还不是把把妹混日子。”平头难一脸鄙夷的看着耳钉男。   “艹!张奇我哪能跟你比?你他妈家里就只有你一个儿子,管你怎么蹦跶!?可我上头还有个大哥,那衰人正在国外留学,老爷子不知道怎么看重他,跟那人一比我还不是个废?连所大学都考不上的话还不被他笑死?”   “那你想怎样啊?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哈哈哈……打死我都不信!”平头男讥笑道。   这两人严叙记不起来了,也不想多接触,听了些没营养的话后,也不管两人如何,按照记忆朝着前面的教学楼走去。   他记得他是被弄进了年级最好的理科班一班来着。应该就在这栋教学楼。   “哎,严少?等等我啊。”耳钉男见他一声不吭的走了,急忙追上去。   平头男也跟上他们,看严叙冷着张脸不说话,奇怪的道:“我说严少,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啦?怎么才一天不见就跟换个人似的?”   耳钉男忽然笑得猥琐,“张奇你他妈就别招惹严少了?没看严少心情不好来着?”说完看着严叙,“严少啊,你老也别不高兴,不就是个有几分姿色的妞吗?何必弄得这么不开心?要真是喜欢,我和张奇把人给你弄来就是……、”   平头男一听,恍然大悟,目光淫亵,“得,原来是因为这事啊?严少你早说嘛,那妞别看一副冷艳高傲的样子,在床上那肯定的是风情万种啊!上次那个自命清高的小公主最后还不是照样拜到在严少的西装裤下……。”   闻言,严叙脚步一顿,转过头目无表情的看着平头男,“以后不要让我再听到这些话。”他想起来了,在高三那年,他曾经做过一件事,在学校闹得沸沸腾腾的,最后还是严景清费了很大劲才把事情平息下来。可是也是因为这件事,原本两人就已经不好的关系 ,直接降到冰点。此后他才真正的厌恶起这人。   想来这件事就是拜这两人的推波助澜了,那时候的他人头猪脑不可一世又骄纵跋扈的,听了两人的话真的把一个女孩子害了,可那女孩子虽然没什么家庭背景,却有一个做律师的叔叔。刚好那时候严景清正和远东集团谈判,不巧的是,那女孩子的叔叔就是远东集团的律师代表,因为他,严氏集团在那次谈判中差点陷入危机,严景清为此忙的焦头烂额,谈判的最后结果是严氏做出诸多让步和签订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及赔了一大笔钱才息事宁人,可谓损失重大。而此后严氏一直被远东集团压制着……   两人被严叙冷冰冰的眼神煞到,愣着半天才回过神来。这时他们终于意识到严叙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两人相互看了眼,满眼疑惑。平头男用眼神问耳钉男,严少到底怎么了?耳钉男白了他一眼,我怎么知道!等两人把目光投向当事人时,严叙早就进了教室。因与严叙不是同一个班,两人只好带着满腔疑惑进了自己的班。     19、返校(二) ...   严叙一进教室门的时候,教室里瞬间静了下来。班里的同学个个都惊讶的看着他,见他冷着脸一声不吭的站在前门,又立马移开目光各做各的。   严叙微皱着眉,他忘记他坐哪里了。   “我的座位在哪里?”严叙问靠近门口第一张桌子上正低头读书的眼镜男。   那男生一惊,动作僵硬的抬起头,那破锣般的嗓音响起,“严……严同学……。”   看他颤颤巍巍的样子,严叙皱皱眉又重复了一次。他是洪水还是猛兽?有这么可怕吗?   男生声音颤抖的道:“第三组……倒数……倒数第二张。”   严叙看了第三组倒数第二张桌子,这时候还是两人一起坐的,左边的座位上是个漂亮的女生,右边的座位没人。   “谢谢。”严叙说完径直朝座位走去。   “!!!”眼镜男被他脱口而出的谢谢二字吓傻了。高度近视的眼睛眨了又眨,半响才把眼镜脱下来,眯着眼用眼镜布擦了又擦。   他刚才一定是看错人了,那个人怎么可能是严叙?肯定是他看错人了,看来他视力又加深了,这副眼镜不管用还得另外再配一副……   严叙不管底下那些或害怕或小心翼翼的目光,瞥了眼同桌的女生,拉开椅子坐下。傍边的女生一僵,也不敢看他,就一直盯着眼前的书本。   严叙看了看桌子,课本都在抽屉里,崭新得如同刚发下来般,连名字都没有写。眉头一挑,拿出笔在课本的扉页上写下自己的大名,可是那字……真心丑。   严叙看着那两写得龙飞凤舞的字,想起公司文件上严景清的落款,啧……看来他要学习的东西又多了一样。即使字再怎么丑,至少得把名字写好唉……   【这就是你们要学的?物理?化学?这都讲什么的?】见摆在桌上的书的封面上印着字体端正的“物理”“化学”等字,那声音好奇的问。   【……】严叙默,他还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以他这种水平也解释不清。于是……   【仙人有兴趣的话,就看看吧。这些东西对你来说应该挺新奇的,也挺有趣的。】就是不知道以你这古人的思维能不能理解了。严叙把书放回抽屉,然后再丢进空间给那人。   陆陆续续的,班上的人来齐了。每个进教室的人看到他时都十分吃惊的样子,看得严叙很郁闷。   翻着手里的课本,无从下手的无力感让严叙眉头紧皱。九门课程,他只有英语好些,而那也是拜在美国混了两年所赐。其他的……看来真的要找家庭教师恶补才行了。   铃声响起,先是二十分钟早读时间,然后才开始上第一节课。   严叙打开几乎没翻过的英语课本,也加进朗读大军。那声音清朗悦耳,字句流畅圆润,周围的听到他读书的同学都惊呆了。同桌的女生用眼角余光偷偷瞄了他一眼,满是惊愕。严叙顾不得别人诧异的目光,淡定自若的朗读。他有太多的事要做,能抓紧一分就是一分。   早读结束后有五分钟时间给学生准备上课的东西,这时候语文课代表让各组组长把同学们的作业交到她这里来。   语文作业?严叙嘴角抽了抽,看了眼同桌的女生,“什么作业?”   女生如惊弓之鸟般一震,慢慢转过头来,“上……上星期五布置的作……作文。”说完紧张的把一本作文簿递给他。   什么意思?严叙皱眉接过,原本以为是女生让自己参考的,可一看上面的姓名,脸色一沉,是他的作文簿。打开一看,严叙无语了。里面写了几篇作文,但那娟秀字迹绝对不是出自他手。后面的教师批语全都是“已阅”。   严叙满头黑线,好吧按照他那要不得的性子不做作业很正常,估计老师也不能拿他怎样。不做就不做了,他很淡定的接受,可事实却是他做了,还是叫女生帮忙做……丢脸都丢到西伯利亚了。看女生这么战战兢兢的样子,不用想也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   叹了口气,严叙对女生道:“以后不用帮我做作业了,有什么作业告诉我一声就好,不懂的地方你教我一下吧。可以?”   女生不可置信的瞪大眼,见他满脸认真不像在开玩笑,才小心的点点头以示答应。   “谢了。”严叙微微一笑。   女生被他这石破天惊的笑晃花了眼,回过神来一张脸爆红,急忙转过头去,一颗心砰砰跳个不停。   太惊悚了!!!女生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心里就像……就像好朋友婷停说的那样,一百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   一早上,严叙都老老实实的听课,虽然很多他都听不懂。听不懂的地方他都做个记号,往往一堂课下来做记号的题就占了课上讲解的百分之七八十。   严叙头痛的看着那些题,太多不懂的了,如果真的赶不上看来他得有复读的准备才行。   把东西整理好,严叙看了下课程表,拿了几本书就出了教室。班上的大部分同学为方便备考在开学的时候就选择了在校住宿,只有几个家住得近的才走读,当然他例外。   虽然放学了,但班上还有许多人在学习,严叙一走出教室,里面就炸开了锅。   “天啊,严叙今天怎么了?竟然一大早来上课?受刺激了还是突然转性了?”一个高瘦的男生见严叙走没影了第一个憋不住开口道。   “多么的骇人听闻啊天……。”坐严叙后面的扎马尾的高个女生第二个接话,“你们有没听到他早读?卖糕的,什么时候他的英语讲得这么溜了?他不是只会说‘Gome on,baby!Oh,my dea^!'之类的吗?那行云流水般的口语是怎么回事?”   “你们有没看到老师那震惊的眼?”坐严叙左边的短头发女生笑道:“特别是马主任,那死胖子眼睛瞪得像牛眼一样,满头大汗一眨不眨的盯着严叙,以为出现了幻觉,还死命的擦眼。可那入就在他眼皮底下雷打不动的乖乖听课!看他那副怂样,肯定是上次被严叙修理一顿有了阴影…… 我强烈怀疑这人是严叙叫人假扮的!目的就是为了逗那死胖子!”   “赞成!这人绝对不是严叙!”扎马尾高个女生的男同桌一副有理有据的样子,“这个邹依可以作证!”   叫邹依的女生既严叙的同桌被众人目光灼灼的盯着,眨眨眼,小声道:“你们要做什么?”   “邹依同学,那人是不是好声好气的叫你以后都不用帮他做作业?”邹依点点头,男生继续问:“他是不是还说了谢谢?”邹依再点头,男生接着问:“他是不是一个早上都认认真真的在听课?没有玩别的?”邹依再点点头。   “综上可以得出结论,这人绝对不是那个不可一世的严大少!!!你们看,那人从认识到现在有什么时候不是拽得像二五八万似的,能跟你好声好气的说话吗?会跟你说谢谢吗?更何况还破天荒的早读、听课……。”男生巴拉巴拉的开始各种分析。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这是严大少最近闷得慌,才想出的新鲜玩法!   众人纷纷点头,并各种附和。还猜测下午这人还会不会出现,出现了又如何表现,把没脑子的人迷惑之后,本人又会不会真身上阵之类的。   严叙自然不会知道那群人在背后如何八卦,他走出教学大楼不远就看到早上那两人在校门口等着他。严叙从他们面前走过,直接无视了两人。   “唉,严少,等等我们!”耳钉男连忙叫道。   “有事?”严叙回头看了他一眼。   “呃……”耳钉男讪笑,“严少你不要这么小气嘛,好好,早上是我们错了,那些话,我们收回。等下我们请客,算是给你赔罪。”   “请客?”严叙挑眉。   “严少,你手下留情啊,不要宰得太狠啊!”平头男谄媚的道。   “不好意思,我已经和家里人说了午饭回家吃,司机已经来接了,你们自便。”严叙指着校门大街拐角处停着的车道。   “什……什么?”耳钉男诧异的叫道:“严少你回家吃饭?我没听错吧?”   严叙微微笑道:“没听错,外面的东西吃腻了,还是觉得家里的比较合胃口。”说完不再管两人见鬼的神色朝着车走去。   “……”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耳钉男抓着平头男的肩,一脸沉重的道:“你说……严少,他是不是中邪了?”   平头男拍掉他的手,皱眉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我看这里肯定有猫腻!”耳钉男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看向平头男,“你怎么看?”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平头男看着远去的车子,笑得猥琐,“狗改不了吃屎,我们就好好看看他玩什么好了。”     20、返校(三) ...   “小少爷,你回来啦?”张伯一抬头就看到刚走进大门的严叙,笑道:“午饭已经准备好了。”   “景清还没回来吗?”严叙看着无人的餐厅问道。   “少爷刚打电话回来,说是中午在公司用餐,让你不必等他。”   严叙点点头,洗手吃饭,可一直心不在焉的。   【嘿嘿嘿,小叙儿哎,你说你们之前还闹得那么僵,怎么一会儿不见就思之如狂啊?】   严叙手里的筷子一顿,很是无奈。【仙人你别这么调侃行么?什么思之如狂?又不是情人什么的……我只不过是担心他的身体。那会他的身体会那么糟糕很大原因是不按时用餐和过度操劳所致……。】   【嘿嘿嘿,你也太杞人忧天了,这会他不是还好好的吗?】   【防患于未然。】严叙放下筷子,【上辈子那些事我是绝对不会再让它发生的了……。】   【那你就努力把空间养好呗……。】   【仙人,罗马非一日建成……我不可能一蹴而就。】   【好吧,是我寂寞无聊空虚了行不行!这么多年我一个人多么孤独多么形单影只多么寂寞……好不容易才有个人陪我说说话,你别老是不吭声嘛……。】   被那声音里的幽怨委屈梗到,严叙不由头疼的扶额,【仙人,你到底想怎样?】   【嘿嘿嘿,小叙儿哎,今天早上我可是有听到你们班同学在议论十一黄金周什么的哦!】   【然后?】   【放七天假哎……七天啊,可以去很多地方哦!】   【比如?】   【原始森林啊、生态公园啊、动植物保护区啊……。】   【去哪里做什么?】   【采集啊!哎哎,小叙儿,你既然不想花钱买玉来补充空间的灵气,那这点要求总得满足我吧?相比之下,那些深山老林的花花草草既不用你花钱买,也不用你花心思去打理。若能采集到上了年岁的或是成了精的植物,那对空间可是大有裨益。再说了,你要想把他身体养好,现下空间的条件不够,你也欠缺药材,不去弄点药材回来吗?】   严叙想了想,【好。】   他现下手里没钱买不到好玉,若是去那些地方能找到些珍贵的药材,不但可以给严景清调理身体,还可以拿去卖,然后卖的钱可以买玉。仙人说了,空间缺乏灵气,所以需要玉,好玉。好玉内有灵气,比较容易吸收,能迅速补充空间的能量。而那些珍贵药材无非就是天材地宝,本就是吸收了日月精华,移植到空间里,不但能补充空间能量还能入药。另一方面,无论玉还是天材地宝,在空间环境的作用下只会越养越好,两者相互补充……反正,一举数得。   吃晚饭,严叙犹豫了下,最后还是不放心的按下了电话号码。原本他手机里是没有存严景清的电话号码的,还是搬回来住那天顶着张伯灼热的目光记下的。   “喂?”电话那头传来男性优雅的嗓音。   严叙微微一怔。电话里传来的声音经过电波的传输变得低沉性感许多,咋听之下感觉很是陌生。   多少年了?他不曾听过这陌生又熟悉的声音?   电话那头听不到回答,又重新问了一遍。严叙深呼吸了下,开口道:“是我。”   那声音微顿,随即惊讶中带着些许愉悦的道:“小叙?吃过饭了?”   “嗯。你呢?还在忙吗?”   “还没,手上还有几份文件,看完再去。”   严叙抬头看了眼客厅的挂钟,已经快一点了,不由皱起眉头,“工作是怎么也做不完的,先吃饭吧,不要把胃饿坏了。”   “呵呵,好,就听小叙的。”   那悦耳的笑声传来,严叙皱着的眉才舒展开来,叮嘱道:“赶紧去吃饭,我挂了。”   “好,小叙好好休息。”那声音笑道。   挂断电话,严叙慵懒的靠在沙发上,看着手机出神。许久,嘴角轻轻弯起。   严叙原本是想着中午回来和严景清商量下请家庭教师补习的事情的,可看到严景清工作这么辛苦也不想再让他为自己的事操心,于是就不打算告诉他了,他一个大男人这种事情也搞不定他就白活了这么多年。   消食完后,严叙又进了空间,把上次买回来的树苗全部种下,浇完水后时间也差不多该上学了。   洗了个澡,一身轻松的严叙便又去了学校。   一进教室门,所有人都抬头看了他一眼,严叙挑了挑眉走到自己座位上。如早上般认真听课,做笔记……然后,严叙眉头不由自主的皱起来,抬头扫了眼四周,那些偷偷打量的目光迅速回撤,来不及回撤的被当场抓个正着。可那些人竟然也不像早上被严叙问话的两人般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反而被严叙抓包还挤眉弄眼的。   严叙满头黑线。等下了课,那些人居然也不像以往般离他远远的,反而和他搭起话来……   “咳咳,严同学。”严叙身后扎马尾的高个女生率先发话。   严叙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高个女生也不害怕,还笑吟吟的拍拍他的肩,“严同学啊,今天上课很认真啊……。”   严叙默,女生接着道:“呵呵,这么认真,都听懂了?”   严叙很诚实的摇摇头,挑眉戏谑的看着她,“不懂的你教我?”   尼玛这是调戏吗调戏吗?还是调侃不成反被调侃?高个女生怔了怔,干笑道:“呵呵,我那水平怎敢教人?误人子弟神马的最惹人讨厌了,哈哈哈……。”   “那你说说谁能教?”   “……。”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唬住,高个女生看了看周围的人,然后指着一人道,“林溪是班上成绩最好的人,也是年纪第一哦!脾气也好,或许他可以。”   严叙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五官清秀的男生正默默的做着题,安静恬淡的样子,完全不受外界影响。   “林溪?”严叙眉头微皱,感觉这名字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说过。抬头问女生,“他肯吗?”   “哈?”这时候高个女生才反应过来刚才被人牵着鼻子走了,杏眸微眯,上上下下打量了下严叙,“我说同学,严少给了你多少钱让你在这唬人啊?”   “就是就是。”高个女生的同桌见能插上话,兴奋的道,“不过,你也太不专业。严少怎么可能是你这样子的呢?一点都不像。”   “哦?那要怎样才像?”严叙黑着脸问。   “起码要不可一世,态度恶劣,颐指气使……”男生又开扒了,“呐呐,说话语气要嚣张些,看人的时候要微微抬头以显示高人一等的优越感。目光要带着不屑和高傲,目中无人就对了。动作要潇洒不羁,睥睨众生、王八之气四溢那样……这些你都不合格啊,不过,你这张脸倒是弄得蛮像的。不介意透露一下吧,这你怎么做到的?”   【噗哈哈哈哈……小叙儿,你以前就是他形容的这样子?活脱脱一个纨绔子弟唉……。】   严叙看了周遭看戏的人一眼,脸色愈发难看。原来他以前是这个样子的啊,呵呵,看来形象深入人心啊。   男生看他满脸阴沉,连忙赔笑道:“那个,不能说就算了,商业机密什么的我完全理解,你不用这么为难的,哈哈哈……。”   严叙目无表情的看着他,男生被看得心里发毛,乖乖的闭嘴。严叙冷哼一声,淡淡的道:“怎么,你以为我严叙是谁都可以冒充的吗?谁有那个胆子?”   男生呐呐的,但目光很是怀疑。   “我就是我,没人可以代替。”严叙掷地有声的道。以前的他很糟糕他不会不承认,可他不会因此就否认自己。而且他已经为那些愚蠢付出了代价,他后悔可并不会看不起自己,都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以往的过错只要不再范,那他还有什么理由沉浸在过去的错误而不可自拔的?这些人还停留在他以往的记忆里,可他却已经朝着另外一条路前行了,他最后会变成怎样他也不知道,可绝对不会是这些人口中的自己,那个众人眼中不可一世的人已经死了!可他也没必要对他们解释什么,他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他从来都不是会在乎别人想法的人。当然,那人除外……   严叙的态度令众人不敢再调侃,虽然有些人还是觉得很可疑,但无奈严叙一直冷着脸,加上以往积威甚深,围观的人都迅速散开来,各自做自己的事。      21、家庭教师(一) ...   一连几天,严叙都按时上课按时放学,原本和他混一起的耳钉男和平头男起先还来找过他,可重生后的严叙对两人不熟,加上重活一次对很多事情的看法都不一样,道不同不相为谋,也就不打算再来往,因而对两人的套近乎完全无视。   那两人对严叙近乎诡异的转变看在眼里,刚开始还若无其事的如往常般找严叙,但总是拿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久了也受不了,况且他们之所以常常跟严叙混一起,做严叙的跟班还是因为严叙的家势和严叙本人是个只会吃喝玩乐的二世祖,容易上道。可现下严叙这样,完全变了个人,不再是以往那般轻易就能煽动的,他们完全占不了便宜,而严叙也不理会他们,自讨没趣。于是在找过严叙几次后就不再去了。   经过几天的暗中观察,严叙班上的同学终于相信严叙不是人假扮的了,虽然好奇,可对于严叙的转变自然没人敢去问。很多人在私下讨论严叙态度转变的原因,答案五花八门,令人哭笑不得。可众人却是一致认为,现在的严叙比以前好多了。几天相处下来,众人发现严叙平时虽然冷着张脸,可并不会像以前那样蛮横无理、动不动就打入什么的,相反脾气好了很多,人也变得有礼貌很多。感受最为深刻的就是坐他周围的人。   严叙天天按时来上课,上课很认真,没有玩手机或是骚扰其他人,也不会和老师起冲突,会做笔记,作业也没有威胁别人帮他做,遇到不懂的题还会很客气的请别人教他,讲完会道谢,甚至就是老师拖堂也没说什么,值日也是自己做……   渐渐地,其他人不再害怕严叙,从他身边开始,有同学会和他讲话,而严叙已经厌烦了上一世那些抱着目的接近他、讨好他,只会趋炎附势的狐朋狗友,面对这些心思简单、单纯友善的学生,即使内里已经二十好几,可也乐得和他们来往。慢慢地,严叙和班上同学的互动多了起来,开始真正的融入了高中生活。   这些都是后话,目前严叙正在苦恼中……   教室里很安静,各人都在紧张的答卷,只有笔在纸上来回划动的沙沙声。   严叙眉头紧皱的看着试卷上的题。他才回来上课不到一星期就遇上了考试,结果不用想都知道有多悲剧。   叹了口气,严叙无奈的放下笔。心里想着一定、马上要找个家教。这么一想,严叙不由抬头寻找那张清秀的脸庞。那人神情淡淡的,正不慌不忙的做着题。   找个家庭教师其实很容易,只要出得起价钱,什么家教没有?可严叙却不想高薪聘请什么金牌家教补习教皇什么的。那些人先不说有没真材实料,最主要的是他不喜欢。想来没有哪一个差生会喜欢家教的,更何况他从小就对家庭教师不抱好感。   小的时候,因为和严景清年纪相差不大,那时候严家也就只有他们两个小孩,自然而然的两人就玩一块去了。可自从家庭教师出现后,严景清因为要上课就不能陪他玩了,他一个人很没意思也很不高兴,可严景清却只是笑笑,对他说抱歉,他要抓紧时间上课不能陪他玩了什么的。被拒绝了几次之后,他就不再找严景清玩,可当他和别的孩子玩的时候,严景清却只能坐在房间里做家庭教师布置的作业。那时候他还偷偷庆幸,幸好他没有家庭教师,要不然也会像严景清那么惨,要做很多功课以至于都没时间去玩……因此他对家庭教师没什么好感。虽然现在知道了那会严景清是因为身体的原因不能跟他一起野,家里为了不让他太过寂寞才请家教教他东西的,可那么多年的认知不是一时半会就可以改变的。即使他现在不得不找家教,可他还是不愿意去找一个正正经经的家教。   林溪是他物色好的人选,也是目前的最佳人选。自从有了找家教的心思,又被高个女生提示,他就对他进行了一段时间的观察,结果很满意。   林溪性格挺好的,人不聒噪又有耐心,成绩很好,一直是第一名,年级第一名。因着严家的势力,他进的班级是年级理科最好的班级。林溪成绩好可不是个只会读书的书呆子,这人是个聪明人,平时对所有人都是一脸温和的笑容,可严叙知道,这人有着不为人知的冷漠。他把和所有人的距离都掌握得很好,小心的防范着别人过多的融进他的生活的同时又注意不让自己过多的参与别人的人生……   对所有人的态度都一样,却没有哪一个非常特别的,这人其实是就是个内心冷漠自私的人。他把自己保护得很好,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自己。   或许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严叙挺喜欢这种人的,他本身就是个自私的人不是。既然林溪符合他的要求,那么就是他了。   他不怕林溪会拒绝他,他有十分的把握。   重活一次,他变了很多,首先就体现在待人接物上。   他用了些关系,查了林溪的家庭背景,心里有底才会那么肯定。   林溪成绩很好,人缘也很好,可惜他的家庭并不好。单亲家庭,家里所有的经济来源全靠他那文化程度不高的母亲打工赚来。虽然只有林溪一个孩子,把他拉扯大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还要供他上学?尤其现在物价上涨、学费越来越贵,而林溪又面临着上大学的情况下。林溪从小成绩就很好,一直拿奖学金,可大学的费用和高中的完全不能相比,好的大学所在的城市生活质量好的同时,物价水平更是高得吓人……林溪或许很早之前就有考虑过这些情况,上高中后一直有帮别人补课什么的,也就现在高三,他妈妈怕影响他学习才不让他给人补课的。   严叙也不怕他妈妈不同意,他给出的条件足以让林溪说服他妈妈。   放学后,等人走得差不多了,严叙才收拾东西往外走去。林溪就在他后头。林溪也没有住校,他家离学校不远,而且家里就只有他妈妈一个人,他也不放心住校。   林溪妈妈下班比较晚,林溪一般也在学校呆晚些,把作业做完了才回家做饭,等饭做好了林妈妈也差不多回来,正好可以吃上热饭菜。   今天也不例外,林溪把作业本收好,拿了英语单词本才走出教室。走到校门口大街转角处看到一个人倚在一辆黑色的车子上淡淡的看着他。   林溪脚步一顿,虽然面上表情不变,可严叙却从他眼里看到了戒备。   林溪对他点点头以示打过招呼,就想若无其事的越过严叙走人。可严叙哪里会这样放他走人?   “林溪。”严叙叫住他,林溪神情表现得十分自然,微有些诧异的转过头看他,好奇的问:“严同学?”   严叙看他这样,有些好笑,“不用那么紧张,我只是想和你谈谈。”   林溪依旧好奇的看着他,淡笑着问:“什么事?”   严叙也不想揭穿他,开门见山道:“我想请你做我的家教,你考虑看看。”   林溪一怔,笑道:“难得严同学这般看得起我,林溪自认水平有限可不能误人子弟啊,要是严同学在学习上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来问我,我不会的,也可以问其他同学或者老师,家教什么的担子太重了,林溪扛不起。严同学这么好学,我想班上的其他同学也很乐意帮助你的……。”   “别拒绝得这么快,我要你当家教也不是要你白干,酬劳方面随你定,我有的资源你可以共享……。”严叙看他还是一脸淡笑着的样子,忍不住道:“你家的情况我也知道一些,你也不想你母亲这么辛苦吧?这份工作绝对不会对你造成任何不好的影响,还能帮你巩固基础。当然,我这不是威胁你,这只是一个交易而已,大家互利罢了。”   林溪脸色有些难看,刚见到这人在这里等人的时候,他原本不想和他说话的,可终究是同学,又碍于严叙最近的表现,视而不见不好,想着打个招呼就走,可没想到这人竟是在等自己。他作为一个势单力薄的好学生固然是和这种大少爷没交集的,也不想有什么交集。但现下这人是怎么回事?   最近大家对这人的转变议论纷纷,他就是不关心也听到一些,可这并不会就让他对严叙改观。他对那些二世祖没什么好感,可也不会表现出厌恶,原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只要对他没有任何影响,他也懒得去浪费表情。井水不犯河水,大家各走各的路就是。人家大少爷看不起他们这些人,他也不屑去理会。可刚才对方居然提出了这样的要求?这人当真是那个严叙?   不可否认,他心动了。想到妈妈每次回来时一脸疲惫的样子,他就忍不住恨自己的无能,可是他没有办法来减轻她的负担,只能把力能所及的事做好,并用一些时间来帮别人补课赚取些家用……可是没人会喜欢被人调查!   看他无动于衷的冷着脸,严叙笑了笑,“好吧,这要求是有些唐突了些,不过我希望你能答应。我虽然不是很聪明但自认不笨,只要你肯教,不怕我学不会。你考虑看看吧,明天等你的好消息。”   “……”林溪沉默着越过他,严叙摸摸鼻子,钻进车子让司机开车。车子超过林溪的时候,严叙笑着向他挥挥手,林溪停住脚步,冷哼了声。   资本家什么的最讨厌了!叹了口气,林溪继续往前走,这事他得好好想想。     22、家庭教师(二) ...   经过一夜的思想斗争,林溪最终决定给严叙当家教。什么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那东西能吃还是能用?况且这和骨气什么的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他只是不想妈妈再为他的大学费用过度操劳……   “想好了?”严叙微笑的看着他。   “我答应你,不过这酬劳怎么算?”一副不出所料的样子看得林溪心里直咬牙。   “呵呵,就按你之前给别人补习的费用的三陪如何?按小时算,然后每个阶段,就以月测为准吧,如果我取得了明显的进步的话,给以相应的奖金如何?”严叙笑眯眯的道。   “哼,但愿你不太笨。”林溪瞥了他一眼,“什么时候开始补习?”   “自然是越快越好。你知道的,离高考没几个月了,但愿有你的帮助我能考个不错的学校吧。”   “大少爷也会担心考不到好的学校?”林溪满眼怀疑的看着他。据他所知,这人能进这班,是用钱买进来的。以严叙的家势,就是不高考,随随便便的混日子也能靠着家里进个不错的学校。   “呵呵,那个凭自己的能力考进去比较有成就感。”严叙满脸认真的道。上一世他就是混日子般玩过了高中,然后靠严氏给某所不错的大学捐了一大笔钱换了个入学名额,可这也就是换个有更多美女的地方混日子而已。   林溪默,这人这样的转变很难让人不怀疑他不是假扮的,不过假扮不假扮什么的,关他什么事?就算是真的,只要他不赖账他也管不着,人家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呗。   “把这张卷子做了。”林溪递给他一张自己出的卷子。   严叙二话不说拿起笔做题。过了大半个钟,严叙放下笔。   “好了?”林溪从书里抬起头看他。   “会做的都做了。”严叙叹道,“我基础不好,你看着办吧。”   林溪神色漠然的看完卷子,和他想象中的一样糟糕?好吧,你不能要求一个纨绔子弟有多爱学习,成绩又有多好。   “结果糟糕到你说不出话来了吗?”严叙皱眉问。   林溪默默放下卷子,“按照你这程度,要补习的东西可真不少。你确定你能坚持?”   严叙无所谓的道,“我接着就是。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半途而废的。”   “那好。”林溪看他这么淡定,淡笑着抛下一堆任务,“鉴于我们是理科生,理科方面才是重点,但文科的东西还占着半壁江山,绝对不能丢。语文英语就不用说了,课本高一到高三的诗词、文言文该背的你都得背了,意思绝对要理解。英语单词语法什么的你得记住,应试语法和口语还是有区别的。口语很多时候不太注重语法,但考试绝对不行。至于历史地理政治等,重大历史事件发生原因经过结果极其意义你都得记住……总而言之,文科的东西你全都得给我记住。”   严叙点点头。林溪看他都记下,又道:“我每天晚上给你补习三个小时,内容从高一开始讲起,你要抽时间先预习,补习我会以做题的方式讲解……。”   “没问题。”严叙一口答应。“那么今晚来我家吧。”   林溪点头。他原本就打算去严叙家的,他家地方小,条件不好,估计大少爷不习惯,而且妈妈晚上回来已经很累,他也不想再影响她休息。   于是严叙的恶魔补习生涯开始了。别看林溪平时总是一脸温和的淡笑着的样子,这人一旦认真起来绝对不留情面,而严叙重活一次,心态不比以往,下定决心要做的事自然是百分百投入。   两人的首次“合作”非常愉快,一个愿意教,一个努力学。这为今后两人的合作顺利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时间过得很快,三个小时转眼就过。看了眼手机,林溪看了眼还在做题的严叙,“很晚了,我得回去了。”他怕妈妈担心,还没有把帮人补习的事情告诉她。他晚上出来是告诉妈妈他来学校上晚自习的,这时候正好是晚自习下课的时间。   “我让司机送你回去。”林溪家离这不远,但走路也要大半个钟。虽然附近一带治安不错,但看林溪这一副小身板,他也不放心让他一个人回去。   告诉司机地址,目送车子开出大门,严叙转身往回走,今天的任务他还有些没完成。   还没走两步,突然身后传来喇叭声,严叙一回头就看到门口的车子,是严景清。停住脚步,等严景清从车里下来。“回来啦?”   “嗯。刚才那是?”严景清远远地就看到严叙和一个男生道别。   “那是我请来的家教。”严叙笑着解释,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快要高考了,可是我成绩不大好,想着补补,看能不能考得好些。”   “家教?看起来和你差不多大啊?”严景清不放心的道,这么年轻的家教,会有什么好的教学方法?   “嗯,比我小一岁,是我同班同学。年级第一的优等生。”知道严景清担心什么,严叙笑着解释道。   “真厉害啊,不过,小叙不要有太大压力。”对于严叙的上进,严景清很高兴。“顺其自然就好。”   “嗯,我只是想看看努力过后的结果而已。”严叙摸摸鼻子道。看着一身西装严谨的他,不由微微皱眉,“最近很忙?”   严景清笑得眉眼弯弯,边走边道:“还好,和远东集团合作项目差不多谈妥了。”   严叙目光微闪,远东集团……上一世因为他的原因才导致严氏与远东合作结果的崩坏,这一世没有他的祸害,严氏应该会获益不少吧?看这人的态度应该错不了……但,就是再多的利益又怎样?没什么比健康更重要!   “工作一天很累吧?去洗个澡放松下。我让人给你准备宵夜吧。”   严景清微怔,随即凤眼飞扬,“好。”   看着严景清愉快的上楼,严叙让刘妈煮了些清谈的宵夜,又从空间里舀了些水偷偷加进去。   似乎他对做这种事越来越熟练了。严叙挑眉,随后笑笑,不过,看这人精神不错的样子,也就没什么大不了了。     23、家庭教师(三) ...   在林溪的补习下,严叙的学习渐渐上了轨道。不知道是不是饮用了空间水或者是修炼的功效,他的记忆力突飞猛进,很多东西看个两三遍就记住了,这给严叙带来了极大的帮助。   一直以来就是不爱学习的主,就是有心补习,但需要学习的东西太多,需要记住的东西就更不用说了。这下记忆力的提升可省了他许多事,也轻松许多,就是有些实在不会的知识死记硬背下来也好。况且严叙人本来就不傻,以前只是因为心态问题和年少叛逆不动脑得过且过混日子,现下心态端正认真投入,进步不说一日千里,也足够让人刮目相看。   对严叙如此的资质林溪还是比较满意的,这样他教起来也方便许多。你要知道就是名师出高徒,这徒弟也不能是个蠢货啊,虽然他不是什么名师。   班上的同学也察觉到了严叙和林溪的走近,大家虽然疑惑但也不再说什么,严叙近来的态度足以说明一切,人家现在可是发奋图强了的,他们也不能落后了。于是严叙所在的班级暗流汹涌,平时打打闹闹惯了的人也收敛了不少,私底下更是认真了不少,渐渐的班上形成了一股好学之风。原本这个班就是年级最好的班之一,现在大部分人都力求上进,顿时班风严谨不少,乐得班主任整天都笑眯眯的,对着其他班班主任的面更是硬气不少。什么叫尖子班的风范?你只要来我们班看看就知道了。   当然,当大部分人都在努力学习的情况下,还是有个别人一如既往般无动于衷,或者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睡大头觉的。这很正常,每个班都有一两个特殊分子不是?严叙以前也是个特殊分子。自从此人洗心革面,奋发向上之后,两个特殊分子就只剩下了一个。   而许易扬就是现在唯一的特殊分子。   说起这个人,严叙班上的同学对此非常无语。   许易扬是高二刚开学不久转来他们班的,这是一个没什么存在感的人。这样说不是说许易扬存在感不强,相反只要见过他的人都不会忽视他,实在是这人气场太强,而且长得太好,按现在的小女生的话来说就是帅的没天理,酷得掉渣那种。可他这个人却非常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努力的让别人忽略他不理会他的同时也不去理会身边的存在,完全无视他人。   从转学到现在也有一年了,这人说过的话屈指可数,从来都不和同学交流,也不参加任何班团活动,老师上课也没提问过他,就当没有这个人似的。基于老师都这样不管不问,他们也明白了,这人又是个大有来头的。既然别人都表现出一幅不要来打搅我的样子了,大家也很会做人的不理会。   不理会不代表不关注,私底下不少人都在偷偷讨论这人的身份什么的,不少人特别是女生都挺喜欢他的。因为这人太独特了,又长得那么帅气,而且不像严叙那样,仗着家世胡作非为,反而天天按时上课从不迟到早退旷课逃课,虽然每次都是趴在桌子上睡个昏天暗地,可从来都没影响过别人,还按时交作业什么的,成绩也还不错。   对此众人非常无语,这人到底是要闹那样啊?不过大家都是在心里抱怨而已。   这样独特的一个人严叙以前自然是没有注意到的,一个来学校就是睡觉,一个偶尔来学校泡妞混日子,两个人没有任何交集,严叙从来不知道他还有位这么特立独行的同学,因此当这个人站在他面前时,他完全不知道这人是谁。   “你对林溪做了什么?”许易扬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低沉冷漠的声音缓缓响起。   严叙莫名其妙,这人是谁?他有对林溪做了什么吗?   “不管你对他做了什么,现在收手还来得及,我不会计较,但以后离他远点。”许易扬继续面无表情的道。   这是威胁?严叙眼睛微眯,这事真不符合面前这人的气质啊,威胁这种事不是像他以前那样的纨绔才会做的吗?可这人看起来也不像是没大脑的人啊?那,这是怎么回事?   “你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林溪的朋友?”严叙皱眉,“据我所知,林溪可没有什么朋友啊?”   许易扬不解释,只是冷冷的看着他。如果目光能杀人的话,那么此时严叙已经身受重伤。又或者是以往的他,已被许易扬的目光成功挑衅到,肯定炸毛,然后不管不顾的动手开打。即使这人看起来比他强。   “我想你是不是误会了?”没脑子的是上辈子的他,这辈子他除了耐性有加外,更多的是学会动脑子。这人看起来不像是无理取闹的人,那么肯定有什么地方误会了。“我没对林溪做过什么,反倒是你,你凭什么认为我对他做了什么呢?”   许易扬目光直直的看着严叙,严叙亦毫不躲闪的回视他,四目相对,仿佛有火光在闪烁。较量了半响,许易扬才道:“我看到林溪坐你家的车从你家离开。”   “呵,就因为这个?”严叙有些哭笑不得,不过……眉头一挑,“你跟踪他?”不是他多想,而是,这人不是林溪的朋友的话,那他是从何得知林溪从他家离开的?林溪肯定是不会告诉别人的,那么除了这个,他想不到这人是怎么知道的。   “碰巧看到。”许易扬冷冷的道。   真有这么巧?严叙十分怀疑,“好吧,林溪的确是坐了我家的车从我家离开,但这也不能说明我对他做了什么吧?你是不是太过武断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许易扬一针见血。“林溪绝对不可能主动和你往来。更何况是去你家?”   呃,这么明显?严叙摸摸鼻子,很是无奈,“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没对林溪做过什么,再说了,我能对他做什么?反而是你,如此严肃的来警告我,很是居心叵测啊。”   许易扬目光复杂,最终却是强硬的道:“其他事我不管,你只要离他远点就好。”   严叙眼睛微眯,上上下下打量了下许易扬,这人不简单啊,至少身份上不简单。他是全校出了名的纨绔恶霸,这人还敢来堵他并且放言威胁,这人不像是没脑子的人,那么肯定就是有所依仗,不怕他的报复。往深一层想,他不怕他身后的严家,既然敢放狠话还一脸淡定颇为自信的样子,那这人的身家背景肯定能压过严家。严氏现在正和远东集团合作,他不想给严景清带来任何不必要的麻烦。可是被人这样威胁,他不做点什么的话,感觉很没面子唉……   叹了口气,严叙无奈的道:“很抱歉,这位同学。你的要求我不能答应。”   许易扬脸色一沉,目光凌厉,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一般。严叙却毫无所觉似的笑笑,“实话告诉你,我确实没对林溪做过什么,这只是一场交易,一切都是是他自愿的,我没有强迫……。”   话还没说完,严叙就看到一个拳头猛地朝他面门砸来。幸好最近他已经开始修炼,加上经常泡空间水,身体素质好了许多,五感变得灵敏才能在许易扬动手之前察觉,才能顺利避开。要不然按照他以前的身手,非得被人打成猪头不成。   严叙心里庆幸的同时,更是疑惑,如果他没有感觉错的话,刚才他说话的时候,这人动了杀气!   不是小打小闹,是真的杀气!这人是什么来头?又和林溪有什么关系?他不就是说了两句话而已,有必要下恨手吗?   眼看一击不成,许易扬再次挥起拳头。看他这架势,严叙不敢托大,这人分明就是练过的,他才刚开始修炼,不是这人对手。   “停!有话好好说!”严叙避开再次袭来的拳头,后退几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许易扬拳头紧握,双眼发红的死死盯着他。严叙一愣,越发迷惑。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没对他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吧?那这满眼恨意是从哪里来的?   “该死!”咬牙切齿的吐出两个字,许易扬像头发疯的狮子扑向严叙。   严叙原本脾气就不好,重活一次,为了严景清学会忍耐学会思考,可莫名其妙的被人拦堵威胁,还下狠手,这下也恼了,“你他妈的有毛病啊!我哪里得罪了你!”   “你没得罪我,可你不应该动他!”许易扬红着眼揍过去。   “我他妈动谁了?”严叙反击。   “还要狡辩?如果不是你威胁他,他怎么可能自愿!你不强迫他,他那么高傲的人,怎么可能和你……。”   这话怎么这么像两男人为一女人争风吃醋时说的话?严叙眼睛微睁,然后恍然大悟。他妈的,敢情这人在说他强迫了林溪和他做那种事!   “你他妈神经病啊,我只是让林溪来我家给我补习,你他妈想到哪里去了!!!”如果他以前不是个纨绔,不是经常出入声色场所,他还真想不到那方面去。   闻言,许易扬一怔,挥出去的拳头停在半空,“只是补习?”   “啧”严叙拍掉他的手,冷笑,“敢情你是看上林溪了?不过拜托,别把自己的想法自以为是的按在别人头上!你看上他而已,不是所有人都看上他!!!劳资对他没兴趣!!!”   许易扬目光闪了闪,也不反驳,只是收回拳头,“抱歉。”   严叙嘴角抽了抽,冷哼一声,越过他。可没走两步,又被人叫住,严叙臭着张脸回头,“你又想怎样?”   “我也要去你家补习。”许易扬看了他半响才道。   劳资和你很熟啊!!!严叙很想咆哮,可想了想,嘴角一扯,“可以,不过补习费你要给。”呵呵,你不是看上林溪吗?那好,劳资就要你在一旁看着吃醋吃到死!!!     24、三人行(一) ...     “许易扬?”林溪一进门就看到许易扬好整以暇的坐在那,看到他还朝他点了点头,不由十分震惊。转头看向一边的严叙,“他怎么会在这?你们……是朋友?”   “正要和你商量这事,许易扬想要一起补习,你看如何?当然他的补课费会另外给。”严叙微微笑道,心里却在咆哮,朋友?朋友你妹!劳资才没有这种怪胎朋友!他是第二天去学校上课的时候才发现的,这人竟是他的同班同学!当时两人面对面走来,前面还有个又高又壮的男生挡着,他也没仔细看,等走到门口,正要进去时才发现身边有人,下意识抬头一看,竟看到许易扬这个面瘫。当时就惊悚了很久,可谁知道等他回家的时候,这面瘫竟然跟在他身后,在他就要忍不住想要吼“你他妈有跟踪癖啊!!!”的时候,这人居然往右一拐,朝着对面的别墅走去了。霎时间他有种吃到了苍蝇的恶心感。   林溪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许易扬,心想一个是补两个也是补,还能多拿一份补课费,于是答应,“可以,不过时间不能延长。”   “没问题。”严叙上前接过他手里的东西,柔声道:“那么开始上课吧。”   林溪被他的语气惊到,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严叙微笑的回视他,林溪心下越发疑惑,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可看到还有一个人在场,只好拿出资料上课。可心里却是嘀咕着,这大少爷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这么惊悚的事也做的出来?   严叙不动声色的瞄了眼许易扬,心里小人得志的嘲笑,真是个面瘫,自己喜欢的人就在眼前,还冷着张脸傻呆呆的,亏他还以为这人想着近水楼台先得月,呵,既然你这么死脑筋,那就不要怪我了!看我不把你憋得内伤!   许易扬毫无所觉,十分认真的听林溪讲题,神情专注,目光平淡无波,看得严叙心里吐血。你不是喜欢林溪吗?怎么你这表情像看路人甲似的?自己喜欢的人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不应该稍微表现得激动些的吗?这面无表情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中场休息十分钟,许易扬上洗手间。林溪逮住机会问严叙,“你什么时候和这尊大神勾搭上了?你们很熟?怎么以前都没看到你们有来往?”任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这样独特的两个人是怎么成为朋友的。   一个视他人于无物,话都不多说两句的面瘫,一个张扬跋扈,不可一世的纨绔,两种脑子回路完全不同的人是怎么走到一块去的?更奇怪的是,两个人在同一个班差不多都一年了,愣是没见过两人有任何接触!想找些蜘丝马迹,可根本就无迹可寻。   其实这人是冲你来的,严叙很想告诉林溪。可想而知他知道后会是多么的震惊、惊悚?可是万一林溪知道后不给自己补课了怎么办?嗯,还是不要告诉他的好,这样不但可以免费观看好戏,还可以捉弄那面瘫。没错!那面瘫不能轻易放过!   于是就这样子拉开了心怀鬼胎的三人组之非常和睦的补课之旅的帷幕。   什么叫臭味相投?蛇鼠一窝?换个好听点的说法,志气相投、志同道合无论哪种都好,这都说明了,即使是大脑回路各不相同的人,只要有那么些共同的特质就可以走到一块去,这三人便是这样。   严叙因重活一次,抛弃了过往,对周遭人事不大熟悉,而林溪是他比较看得上眼的,还是他的补习家教,来往必不可少。而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许易扬虽然不熟,可为了捉弄这人以报莫名其妙的被围堵之仇,常常有什么事都被严叙拉来凑热闹,也就一回生两回熟了。   林溪原本对人都是不冷不热的保持一定的距离,可自从答应为严叙补习之后,接触下免不了对他改观,然后发现此人看穿了自己的本性,大家都是自私的人,某些方面来说,那叫同类。既然是同类,那也没必要遮遮掩掩的,于是来往间就多了那么几分不同寻常。至于许易扬,那种冷冰冰的,情绪不显山露水的人就更好相处了,你教他学,不懂就问,完全没有打搅到你,加上还有金钱的交易在里面,和这两个人相处,林溪还是比较喜欢的。   而许易扬,他一开始就没打算和这里的人深交,可计划赶不上变化,有些事情不是你想阻止就能不发生的。林溪就是这个变数。可他也没打算要怎样,只是想着熬完这一年离开这里,把所有的一切都埋藏起来。但严叙却打破了他这份坚持。虽然下定决心把这一切都埋藏在心底,可那毕竟是他第一次感到心悸,第一次体会到那种奇妙的感觉……他不允许有人去把它毁了。愤怒之下他没多想就去拦堵了严叙,结果出乎意料。他想着或许离开这里就再也看不到那人了,才提出要一起补课的要求,希望能近距离的接触,能更多的了解那人。这将是一段美好的回忆,因为他以后或许再也不会遇到心动的人了。   你来我往间,先前还彼此陌生的三人相互接触多了,便慢慢熟悉起来。原本就是一个班的,学习上组队、组团的需要不少,以前严叙是没来上课,许易扬是不参加,可现下严叙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组队什么的,其他人不熟,就拉着林溪一起。林溪当然不会拒绝同类的邀请,况且严叙头脑还是不错的。许易扬看两人组队,想都没想也要求加入。基于三人间还存在着交易,对彼此比其他人熟悉,性子也合得来,于是合作愉快。渐渐地,就形成了一个三人小团体。   众人对这奇特的组合表示十万分震惊。一个是态度诡异转变奋发向上的豪门大少,一个是颇得同学老师欢心的乖乖牌好学生,一个是唯我独醉的睡神转世面瘫男,风牛马不相及的三个人是如何跨越种族界限,打破重重壁垒以咻不及掩耳之速凑到一块去的?   人类是一种好奇心旺盛的生物,发现三人莫名其妙的走近后,比较八卦的人立马去问林溪。你问他们为什么去问林溪?拜托,这三人中除了林溪,他们敢去问那两人吗?许易扬只要甩你一个眼神你就动弹不得了,至于严叙,他会一直对着你微笑,不是电晕你就是笑得你心里发毛。   林溪微微一笑,道,大家都是同学,本就应该互相帮助不是?严同学和许同学这么有上进心又虚心学习,作为学习委员,我有责任去帮助他们提高成绩以便提高我们班的整体水平……   严叙听了眉毛一挑,笑得邪气,对面无表情的许易扬道:“喂喂,看到没。这就是你喜欢的人啊,真是够虚伪的,不过……和你还挺配的,一个虚伪,一个闷骚,哈哈哈……。”   许易扬淡淡的撇他一眼,不语,目光落到那笑得温煦的人身上,眼神蓦地柔和了几分。   25、三人行(二) ...   “少爷,您回来啦?”张伯刚从厨房出来就看到严景清,笑道:“工作辛苦了,刘妈正好煮了宵夜,我给您盛一份?”   “不用了,张伯。”严景清扯了扯领带,微皱着眉道,“刚和客人去吃了一顿,现在肚子还撑着呢。”看着张伯手上的宵夜,好奇的问:“这是要拿给小叙的?”张伯手上宵夜的分量绝对不止一人,小叙有这么能吃吗?   “是的,小少爷和另外两个孩子还在补课,都是些十七八岁的少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最近又这么用功,不多吃点怎么行?”   严景清笑笑,“我端上去吧。”说着接过张伯手上的托盘。心里却是有些疑惑,两外两个孩子?小叙之前不是只请了一个人吗?怎么又多了一个?   “少爷去看看也好,小少爷现在学习可认真了,哎,真是老天开眼……”张伯欣慰的道。   严景清嘴角轻扬,凤眼微弯,“时间不早了,张伯早些休息吧。”说完就上楼了。   张伯看着他清瘦的背影,不由叮嘱道:“少爷也早些休息,别仗着年轻就不把身体当回事。”   严景清笑着点头。等走到严叙房间门口时,敲了敲门才进去。   严叙正在算一道数学题,以为来人是张伯便头也没抬。等听到那温雅的声音响起才猛一抬头。只见一身西装的严景清手上端着托盘微笑的看着他。   “你回来啦?”   “嗯。”严景清把托盘放在桌上,“学习了一晚上,饿了吧?先休息一会再继续。”然后看着林溪和许易扬道:“小叙给你们添麻烦了。”   “没有的事,大家相互帮助而已。”林溪不好意思的道。打从这人一进来就让他惊艳了一把,没想到严叙这种大少爷竟会有这样的长辈。优雅迷人,简直就是贵公子的代表。   许易扬没说话,只是目光闪了闪,轻轻点了点头。   “难得见到小叙带朋友回家”严景清语气中带着些许欣慰,十分愉悦的笑道:“以后有空,多多来家里玩。”   “好的,呵呵……”林溪被那笑容晃花了眼。   “你刚回来就去好好休息,不用管我们。”严叙看他一身西装还没脱,显然刚到家不久的样子。又闻到淡淡的酒味,这人竟是在外面喝了酒?喝酒了还敢开车回家?想到这眉头不由一皱,语气也重了许多。   严景清看了看他突然黑了的脸,以为严叙不高兴他打搅了他的学习,脸上笑容一凝,微有些尴尬地道:“宵夜趁热喝,我先出去了。”   察觉他眼底光芒突然黯淡,连笑容也变得勉强,严叙心里一愣,意识到自己的话让他误会了,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只看到严景清离开的背影。那瘦削的背影带着一丝落寞狠狠地撞在他心上,让他不由握紧拳头。   “哎,那是你哥哥吗?和你一点都不像啊!”林溪好奇的问,“看看那气质那风度,整个贵公子一样,啧啧,没想到你这种家伙竟会有这样优秀的哥哥,果然是龙生九子九子各不相同啊……。”   贵公子?严叙一怔,想到上辈子严景清被人称为商界“贵公子”,心里满是苦涩。谁会知道这样风度翩翩姿态优雅的贵公子般的人物竟会因为自己行削骨立,神态萎靡?那样因为自己的死亡变得歇斯底里、还会躲起来偷偷哭泣的人那里还有贵公子的风范?   “怎么了?”看他神色突然变得阴郁的样子,林溪奇怪的问。   摇摇头。严叙起身,“我去看看,你们等我一会。”以往就是因为一些话没说清楚让两人都误会了,才会导致两人明明应是世上最亲近的人却变得形同陌路,这一世,他绝对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可刚才……他还是伤害到那人了,看那受伤的神情,摆明已经误会了。   门外传来敲门声的时候,严景清正满脸嘲讽的扯着领带。等开了门,看到严叙端着杯牛奶站在门口,脸上落寞自嘲的神情尽敛,转而微笑的看着严叙,“小叙?怎么了?”   看到这人忍着苦涩扯起笑容的样子,严叙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刚才我语气不大好,你别放心上。”   严景清微愣,随后笑笑,“没事,是我打搅小叙了。”   “不高兴就不要笑,难看死了!”看他这个样子,严叙厉声道。这人永远都是这样子,无论对错,总是喜欢把错误揽到自己身上,上一世是,这一世还是……那时候他会那么狼心狗肺有一半是因为他这种下意思的忍让包容和躲避。   严景清笑容僵在脸上,神色讪讪,眉眼低垂。严叙轻叹,伸手把他扯的死紧的领带解开,“我不是故意要说这些话让你难堪的,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这么小心翼翼的样子,你这样子我看着心里难受。我脾气不大好,也不怎么会说话,若是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不好的,你不要放在心上。还有,不要把错误都归拢到自己头上,像现在这样,明明就不是你的错,你还要替我辩解,你这样会把我宠得是非不分的。”   闻言,心里稍微回暖,严景清抬头看他,“小叙,我……我只是……。”   “以后不要一味的迁就忍让我。”严叙认真的道,“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开诚布公的说?所以以后,若是我做了什么不好的,或者你不喜欢的,你都可以直接和我说,明白?”   笑意漫上眼底,严景清点点头,低喃道:“果然是长大了呢……。”   严叙嘴角抽了抽,假装没听到,把领带抽出来,严肃的道:“你别笑,我刚才可不是无理取闹的发脾气。”   严景清眨眨眼,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漂亮的凤眼里小小的严叙嘴巴一张一合的。   “喝了酒还敢开车回家!”严叙说着伸手在他光滑的脸蛋上捏了一把,严景清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手摸了摸被捏的地方,脸有些红。他还从没被别人这样对待过,更何况是严叙?自己还比对方大来着,竟然被捏脸……   “怎么?不服气?”   严景清摇摇头,笑问:“你怎么知道我喝了酒?”哪有和客人出去吃饭不喝酒的?虽然他都避开了,可还是喝了些。但那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前的事了,再说当时想着还要开车,只喝了一杯,还等酒气散了才回来的,严叙是狗鼻子吗?   严叙自是因为修炼而五感变得比常人敏锐许多的缘故。看他不知悔改还满脸好奇的样子,皱着眉又捏了一把他的脸,“以后喝了酒不准开车,听到没?”貌似喝了空间水,严景清皮肤好了不少,变得光滑细腻有弹性……难道那水还有美容的效果?   “听到了听到了!”严景清红着脸拍开他的手,“没大没小的,居然教训起长辈来……。”   “没大没小?”严叙挑眉,定定看着脸色红得漂亮的严景清,按灵魂来算,他还比现在的严景清大两岁来着呢,看来以后要好好看着这人,不能让他没大没小的乱来!   “赶紧上课去,我要洗澡。”严景清被看得不好意思,开始赶人。   严叙边走边道:“把牛奶喝了,早些休息。”   “知道了。”严景清好笑的道,他才是长辈好吧?怎么现在反过来自己像是后辈被长辈照顾一般?不过……这感觉还不错。   等严叙回来,林溪发现他心情明显比刚出去那会好多了,你看脸上还带着淡笑来着。   “去找你哥哥了?”林溪揶揄的道,他怎么也想不出这大少爷和那贵公子兄友弟恭的样子。   “他不是我哥哥。”严叙淡淡的瞥了眼林溪。   “不是哥哥是什么?”林溪显然对严景清很感兴趣。   “家人。”是家人而不是亲人,是世上唯一的家人。   林溪翻翻白眼,这说了不等于没说么。于是心里认定了,大少爷严叙有个非常优秀的如同贵公子般的兄长大人。   “哎,你刚才黑着脸是怎么回事啊?甩脸色给你哥?”林溪不死心的追问。“真难为你哥了,整天要受你这臭脾气……。”   严叙不语,看着一直没出声的许易扬,喂,瞧你看上的人,什么德性?见一个就喜欢一个。你怎么也不好好管管?小心红杏出墙啊!   许易扬无视他不满的目光,专心在算题,看得严叙十分郁闷。     26、采集之行(一) ...   十一国庆,放假一星期。所有人都兴高采烈地计划着这七天行程。   严叙之前就打算好了,趁这几天假期去一趟长白山之类的原生态动植物自然保护区。   与严景清说了这事,严景清原本是不同意的,觉得深山老林什么的太不安全了。如果想要散心什么的大可去度假村,就是出国旅游也没关系。   严叙笑着说服他,说是他长那么大还没去过北方呢,就是想去看看那边的风景,近距离的亲近下大自然,他不会进去那些危险的山林,就只是在外围拍几张风景照,领略一下祖国大好河山的秀丽风光而已。更何况他不是一个人去,而是报了旅游团,不用担心一个人会遇到什么危险。   严景清还是不同意,严叙耐着性子又磨了会,保证打了一大摞。   少年漆黑的眼里盛满了恳求,那样专注的看着自己,严景清蓦地就心软了。他不想他去那么危险那么遥远的地方,可是他又不想小叙不高兴……最重要的是,他没有二话不说的就跑出去,而是告诉了自己他要去哪里要去做什么……这是以前从来都没有过的事!他愿意告诉自己,愿意听自己的意见……这是真的把他当做亲人看待的吧?   即使严叙已经搬回严家,已经和严景清相处了一段时日,可严景清内心还是很不安的。这只能说严叙以往留给严景清的印象,太过根深蒂固。那么多年的认知,不是一时半会就可以改变的。以至于严景清有时候看着少年严叙,心里总会有种恍如梦中的感觉。   梦里的少年一如他想象般,有着如同他父亲般俊朗的外貌和谦厚的品质,有着与他母亲一样宽容善良的性子和温柔体贴的言行举止……少年看着他的时候,是亲人间特有的温情。回家的时候会道一句“你回来了?”,工作很忙的时候会关心的叮嘱你记得按时吃饭,在你熬夜的时候会端一杯牛奶给你,告诫你要早些休息……严景清很害怕这是个梦,梦醒了,少年又变回以往一副嚣张乖戾,不可一世的样子,那看着他的眼神是那样的冷漠不屑,恍如路人……   如果这是梦,请不要让他醒过来!他再也承受不住再一次失去亲人的打击!这世上他就只剩下少年一个亲人了,请不要剥夺这剩下的最后一份温暖……   “景清?”见严景清突然晃神,严叙只好出声叫了他一下。严景清迅速回神,凤眼眨了眨,把心底无法言喻的害怕抛到一边。   “小叙真的那么想去?”严景清再次确认道,见严叙急忙点头,无奈的轻叹道:“那就去吧,一定要注意安全!”还想说“要每天都打电话回来报平安!”的,但想到这样会让严叙觉得他管得太多,会不耐烦,才收了口,最后还是忍不住叮嘱道:“一定不能去危险的地方!”   严叙连连应是,严景清目光暗了暗,起身去吩咐张伯帮严叙准备出行的行礼。严叙看着他莫名变得沉重的背影,不解的问道:“仙人,景清他……是不是不高兴?”   “不知道,要不我帮你看看?”   “……不用了。”严叙严肃的拒绝了这个提议。在知道这人会读心术的时候,他就严词拒绝内心被人窥视,并且要求这人不能窥探他身边的人的心思,就是窥视了,也不要告诉他。这是对身边人最起码的尊重和信任!   “嘿嘿嘿,小叙儿,你就不想知道他刚才走神是在想什么吗?”   严叙嘴角抽了抽,就知道这人管不住自己。“不想!他只是担心我而已。”   “哟,这你也知道?”   “仙人,请不要侮辱我的智商。”上一世是他无知,可在死后灵魂出窍的那段日子,他可是明明白白的看在心里——严景清是如何的在乎他!   也是在那时候他才知道,原来被一个人那么全心全意的在意着是一件多么令人愉悦的事!   同时那段时间也是他有生之年过得最纠结的日子——痛并快乐着。   有一个人天天在你耳边念叨着你小时候的事,无论是趣事还是糗事,这个人都会一脸微笑的述说着。这些你已经遗忘了的事,可这人却记得一清二楚,这时候不感动是不可能的。在自己所不知道的地方,居然会有这么一个人如此惦记着你,那种感觉,即觉得惊讶又觉得无比的愉悦,虚荣心更是大大的得到满足!至于痛?这人一开始还微笑的说着,可后来却无声无息的落下泪来,滴滴砸在心上,难受得很!   严叙摸了摸胸口,记忆中那揪心的疼依旧盘旋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认命的叹了口气,严叙亦起身回房收拾东西。   这样也好,这样才能提醒他不要忘了曾经痛彻心扉的追悔莫及。   “小少爷,您看还需要带些什么?”张伯把物品一一放进行李箱。   看着满满一行李箱,严叙头疼的道:“张伯,我这是去旅游,不用带这么多东西的。带两套换洗的衣服就够了,其他那些就不必带了。”   张伯一愣,不好意思笑道:“是张伯老糊涂了。之前一直给少爷收拾行礼,少爷又用不惯外面的东西,总觉得不干净,于是这也带那也带,张伯收拾着都成惯性了……。”   严景清有洁癖,又要经常出差,于是每次出差都要带上自己的一切日常用品,零零碎碎的一收拾就是一箱子。   严叙理解的笑笑,“这都收拾好了,张伯你忙你的去吧。”   把张伯打发走,严叙检查了下,再次确认了航班起飞的时间后,又进了空间去修炼了一会,在空间泡了个澡才去睡。   三十号这天,等用过了午饭,严叙与严景清道别,乘坐了当天下午的飞机,向长白山出发。   七天假期,一转眼就过,他要充分利用这不多的时间尽可能的多采集植物,尤其是珍惜药材。   仙人说了,那些深山老林中的珍惜植物,经过多年的生长,吸收了不少天地灵气,有些可以称之为天材地宝的,更是如此。若能采集到,无论是对空间现状的提升还是对人体的改善,都有很大帮助。   之所以选择长白山作为第一站,严叙完全是冲着长白山人参的名气去的。都说长白山人参如何如何,严叙想着这东西若真是那么有用,他不弄几棵来不就可惜了?   长白山是首站,第二站是大小兴安岭,之后是东北其他天然林区。至于神农架、西双版纳等西南林区,严叙考虑到时间不多,不够两地来回奔波,也就放弃了,待有时间再去采集。   这些自然保护区,物种资源丰富,风景秀丽迷人,就是不抱着采集的目的前去,单纯是看风景也足够了。   严叙心里想着,慢慢的阖上眼,等休息好了,明天一早就进山。   对于这次的采集之行,严叙还是很期待的。作为娇生惯养的大少爷,他还从来都没有一个人独自出来旅游过,还是来北方这种原生态的深山老林。   男孩子本来就有追求刺激的倾向,而作为曾经骄横跋扈的他更是如此。这次的出行就很好的满足了他爱找刺激的心理,虽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丛林探险,但也相差不远了。   仙人说了,要尽可能多的采集植被,尤其是上了年岁的植物。如果能遇到动物也不要放过。可哪有那么容易?动物可不是会傻傻的站在那等着你来抓!就是遇着看到不怕人的动物,可人还怕呢。万一遇到的是狼虎之类的,不被它们抓就好了,还想抓它们?   严叙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27、采集之行(二) ...   十月的长白山天气已经挺冷了的,严叙背着背包走出酒店的时候打了个冷战,还好张伯考虑周到,把秋装都给他塞进行李箱了,甚至还准备了冬装。   为了预防山上冷,他把外套也塞进背包里,这会真有些冷,赶紧把外套翻出来穿上。看了看手表,时间还早,路上行人并不多,严叙打开旅游指南,按照上面的路线朝长白山出发。   长白山是中国十大名山之一并与五岳齐名、风光秀丽、景色迷人的关东第一山,以长白山天池为代表,集瀑布、温泉、峡谷、地下森林、火山熔岩林、高山大花园、地下河、原始森林、云雾、冰雪等旅游景观为一体,构成了一道亮丽迷人的风景线。大自然赋予了它无比丰富独特的资源,使之成为集生态游、风光游、边境游、民俗游四位一体的旅游胜地。   长白山的秋天是最美的,八月为赏花、观鸟、看天池的黄金季节,而现在已是十月,加上天气稍微转冷,固前来观光的游客少了不少,这倒给严叙省了不少麻烦。万一人多眼杂,他做了什么不好的事给人看见就不好了不是。   兜兜转转间,严叙已经置身于长白山林间。他没有按照旅游指南上标示的景点前进,而是避开了有人的景点,深入山林。此处已无人的踪迹,估计深入到了危险区,可是严叙并不担心。   【嘿嘿嘿,小叙儿,这里环境不错啊,灵气还算充足,嗯,有不少好东西啊……看到没?你前面那株云杉,至少有百年树龄了,把它弄进去吧!】   脑海回响起的声音令严叙嘴角抽了抽,抬头看了看眼前四十来米,需两人合抱的巨树。不大确定的问:“弄进去?是要把它挖出来再弄进去?”   【噗哈哈哈……小叙儿你怎么会这么想?】   严叙默,难道他会告诉他之所以他会这么想是因为在空间里,种树都得他挖坑的缘故?   【好了好了,不逗你玩儿了。你只要在接触需要移植的生物时,心里想着收就可以了。】   【这么简单?】严叙很是怀疑的问。   【那是!】   如果这么简单,那为什么在空间里,他不能想着“种”就把树苗种下去了?严叙翻翻白眼,【你不会告诉我,把树弄进去之后,我还得进去给它挖个坑吧?】   【哎呦喂,你这娃咋这么好玩儿?】那声音笑得很是惹人厌,严叙很是无语。   【小叙儿你到底有多讨厌挖坑种树啊喂?哈哈哈……都怨念到这程度了?】   严叙不理他,朝着云杉走去。只要不是把植物弄进去还要他挖坑来种,其他的他才不在乎。   【别不说话啊,你不说话我自个没意思啊。呐呐,我告诉你吧,小叙儿!其实是这样的,要说这两件事其实本质是一样的,都是为了增加空间的灵气,只是任务名称不一样而已。让你挖坑种树,那是种植,现在这是采集,只要收集有灵气的生物就行了……。另外,你之前买的鱼和龟、种的那些花草树苗,都是普通品种,对空间的帮助可以忽略不计,倒是在空间的帮助下,说不定过个千百年就可以成精了。】   闻言严叙有种——“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的感觉,顿时拉下脸来,【当初你为什么不说?】   【嘿嘿嘿,那啥……古语有言:天降大任于斯人样,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弗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我这不是在锻炼你的毅力,磨砺你的意志,增加你的抗压力嘛!】   严叙黑着张脸,把手贴在云杉上,心里默念“收”,立马眼前的云杉消失不见,只剩下一个大坑。   默默的看了眼大坑,严叙淡定的转身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小叙儿哎,说话嘛,别不吭声啊,我老人家一个人无聊寂寞空虚孤独了千百年,你忍心不和我搭话吗?】   那声音唠唠叨叨啰啰嗦嗦的听着严叙满头黑线,【仙人你就不能消停会?】   【你要理解一个孤独千百年的老人家千百年来没人理会,没人搭话,每日只能望着空气感叹,无日无夜虚度年岁,就连悲春伤秋也不能对月抒怀的凄凉境况……现在好不容易终于找到能说话的人,你还不让我宣泄为快!那积攒了几百年的急需发泄的畅所欲言的强烈欲望你居然要我生生憋住?这是何其的残忍?何其的悲戚?何其的……。】   严叙无语望天,最终只能无奈的妥协,【仙人,我们能先把正经事做完了再说吗?】   【行!一直往前走,大约一百五十米处,有棵不错的野山参。】   闻言,严叙眼角抽了抽,默默地大步走上前。可是……   【仙人……哪棵才是?】严叙盯着满地的花花草草,为难道。人参他认识,可那也仅限于已经处理好可以食用的部分,他根本就不知道整株人参长什么样……   这次轮到仙人无语了。【我说小叙儿,你这样可不行啊。你啥都不懂,这可怎么炼制丹药呢?】   严叙沉默了下,【是,我知道了。仙人我会好好学习草药知识的了。】   【得,走吧走吧,玉璧里有的是草药药典,你回去慢慢烟酒烟酒】   【是。】严叙笑笑,听从仙人的指导,找到人参然后收进空间里。   接下来的采集很是顺利,有个天材地宝搜查定位仪,严叙很是轻松的就找到那些质量上佳的植株。虽然这长白山植被不少,可仙人说了,物贵精不贵多,而且空间急需灵气补充,要采集那些具有灵气的优质植物。   再一次把找到的百年野山参的收进空间,严叙拍了拍手,找个干净的地方坐下。   【仙人,我们休息一会再走吧。】严叙喘了口气,从背包拿出矿泉水喝了几口,再拿出之前准备的饼干之类的干粮吃起来。   【嘿嘿嘿,小叙儿你这体质还真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哎,走这么一点路就累了?】   严叙拿着饼干的手一僵,之前就觉得这饼干难吃得要死,现在更是觉得不是滋味。   淡定的把嘴里的饼干咽下,严叙叹了口气,“仙人,我知道我以前是个什么东西,既然我下定决心要改头换面,就不会只是说说而已。可罗马非一日建成,我需要时间。”   【我知道,那啥,我就是吐个槽而已,别介啊!嘿嘿嘿……你也不用着急,慢慢来,你这不是还年轻嘛,青春年少的,来日方长,好好纠正过来就是。】   严叙严肃的点点头,的确是要加强身体的锻炼。想他死的那会,不就是因为年纪轻轻,不注意身体素质,又经常出入声色场所,把身子都耗虚了,以至于在被那些人围堵的时候,毫无招架之力才会死的那么凄惨?再来那次被许易样挥拳相向的时候,要不是因为那会他已经开始修炼,想来一定会被打成猪头的。   这么一想,严叙立马就觉得修炼之事不可拖延。不单单是为了要达到炼制脱胎换骨丹的级别,更是为了作为一个男人的面子和尊严!   嗯,要好好锻炼身体,不单他自己,严景清也得跟着一起锻炼。天天坐办公室的人身体又能健康到哪去?   打定主意,严叙便想着要如何说服严景清和他一起锻炼。他手上有修炼的功法,可是现在还不能告诉他。不是不相信严景清的缘故,而是这事情太过匪夷所思,他暂时找不到完美的理由来解释这一切。严景清那么聪明,他瞎掰的东西他又怎么会相信?只是……   这些都是他死过一次、疼心悔过才得来的,这是绝对不能告诉严景清的!   【小叙儿你想这么多干嘛,不就是改善体质嘛,就是没有修炼的功法,像现在许多人那样跑跑步,打打球,偶尔去个健身房什么的,还不是一样可以得到锻炼……。】   对啊,又不是非得那些功法!严叙赞同的点点头。可是……   【仙人不要窥视我的想法!】严叙没好气的道。   【知道了知道了,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想法,看看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再这样,我就不搭理你了。】严叙十分认真的道。   【不待这样威胁老人家的!】声音的主人见严叙果然不再搭理他,急道:【行,我不看我不看!哎,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咋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不会尊老了?】   严叙默。尊老?他还真的不会,会的话他还能呆在这里吗?   没来由地想起以前的糟心事,严叙自嘲的笑了笑,逝者已矣,他却早已不是当初的严叙。以往做过的错事还没发生,他不需要为此背负不必要的愧疚。   看着漫山遍野的枝干挺拔,散了心中的几分郁气,严叙起身继续往前走。     28、采集之行(三) ...   不知不觉在山林里待了一整天,严叙累得够呛,直觉两条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头发上插着几片叶子,不知是草叶还是树叶,干净整洁的衣服皱巴巴的,还沾染上淡淡的汁液……整个人看起来颇为狼狈。   严叙拍拍衣服,苦笑了下。采集虽然简单,可也熬不住在山林间奔波了一天。山林里的路很不好走,满地腐叶,高低不平,还要不时注意不被脚下的植物绊倒和被树枝刮到,还要小心踩空、滑到……这对第一次进山的大少爷来说的确不容易。   等天快黑下来的时候,严叙擦了擦脸找路出去,晚了山路不好走,他还得坐车回酒店。可入山林容易,找到回路却难。东奔西走的,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了,先不说找不找得到,就是找到了,如果按原路返回还不知道要走多久,他实在没耐力再走了。   看着手上为了防止迷路而特意卖的手表,严叙有些泄气,上面指示的方向是北没错,可这北是要通到哪里?深山老林的手机信号不好,否则也不用这么麻烦了。   难道今晚要在这里过夜?严叙看着林间慢慢升腾起的雾气,犹疑了。他有过露营的经验,可那是为了寻找刺激,和女人一起在外面过的,那可不是什么深山老林。再说,他也没有准备露营的器具,这山林蛇虫鼠蚁不少,很不安全。   【怎么不走了?】   【找不到出去的路,天也快黑了。】严叙如实道。   【嘿嘿嘿,原来是这样啊,没事。大不了今晚就不走了呗。】   严叙很想说,我想回酒店,洗澡、吃饭、睡觉,可是……【真要在这里过夜?】   【傻小子,你身上带着这玩意,你还担心什么?】   一语惊醒梦中人,严叙摸摸手心上的烙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这就是个作弊神器,他怎么能忘了?   心念一动,一眨眼整个大活人就突然消失在林间。   再次进入空间,严叙没有急着找地方休息,而是去看了今天采集的成果。   仙人果然没骗他,严叙松了一口气。   如同原本就生长在这里一样,不同品种的树木好好的长在土里,丝毫没有移植的迹象。高大挺拔的枝干在空旷的空间里伸展开来,为荒凉的空间增加了几分肃穆和生气。再看采集的其他植株,都一一划分好区域种植着。   严叙放下心来,走进茅草屋。之前还是竹楼的时候,共有两层,一楼除了大堂外,还有一间储物室和一间厨房,二楼则是卧室和书房。变成茅草屋之后,大堂还在,二楼没有了,只剩下一间与大堂相邻的卧室。   严叙打开卧室的木门,发现所谓的卧室只有一张木床和一个木柜子,被子枕头什么的都没有,只有一张草席。   严叙是个完完全全的大少爷,虽然重生了,也下定决心要洗心革面,目前态度也改变了不少,可是这并不能改变他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爷的事实。做少爷的有什么事不是其他人准备好再享用的?这些生活中的琐事严叙以前根本就不需要关心,重生后自然也没考虑到,因而并没有提前想到要把屋子布置一番,方便居住。在找地方落脚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想到空间而是酒店,也是出于这样的心理。酒店自有服务人员为他准备好舒适的一切,他除了付款之外,无需担心其他。   看着简陋的卧室,严叙叹了口气,眼前的状况除了将就别无它法。   把包里的干粮拿出来,勉强吃了个饱后,严叙把衣服脱了,在湖里泡了个把小时,按照仙人说的同时运行功法。收功之后,全身的疲劳尽退,就连身上的擦伤也好了不少,整个人舒服了许多。   轻松上岸,严叙望了眼远处的树影阑珊,微微扬起嘴角。   只要努力收集植被,努力修炼,总有一天他会取得空间的承认,不但可以解救仙人,景清的身体也有望治愈……   在心里默默为自己加油,严大少爷回到卧室准备休息。   头一次睡这种木床,大少爷极度不适应,总觉得床板把骨头都烙疼了。睡不着,思绪就开始浮浮沉沉起来。   严叙首先想到的就是目前的处境,然后开始反省。   像现在这样的情况,如果不是他考虑不周,也就不会躺在硬梆梆的床板上,没有被子枕头不说,连一口热汤都喝不上,只能啃难吃得要死的面包饼干。   空间是个好东西,可是他并没有利用好。如果是别人拥有这么个神奇的空间,说不得会变成什么样。发家致富?周游世界?功成名就?至少会过得舒舒服服的!可他却只是傻傻的躺在这里,连张被子也不会弄进来盖一下。   说到底是因为没有自力更生丰衣足食的观念。严叙在心里告诫自己,以后一定要改变观念,学会自力更生,他是个二十五岁的大男人,难道还要比他小的严景清照顾他?之前就说不能再像废物那样被严景清养着的,如果不能自力更生,这些都是空话。   要自力更生,首先就得好好学学怎么照顾好自己……   要把这里好好布置一番,卧室什么的是不用说的了,起码要有张软一点的床,再来就是食物问题,如果经常像这样要在空间里待比较长的时间,总不能次次都吃干粮。不说他吃不习惯,对身体也不好。他现在正长身体,营养一定要跟上……可是这里又没有保姆或厨师,谁来给他弄吃的?总不能他自己做吧?   严叙犹豫了,他就一五指不沾洋葱水的大爷,哪里做得来?难道要去学厨艺?   想到自己围上围裙做饭的样子,严叙一阵恶寒。这个问题以后再想,现在暂时饿不死!   把能想到的生活琐事想了一遍,严叙纠结了,看来要照顾好自己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况是去照顾别人?不由想起那些他曾经遗忘了的严景清照顾他的年少时光……严景清他是怎么做到把调皮捣蛋的他照顾得无至不微的?   严叙想了想,最后的结论是,人果然是不能和人相比的。他就一二世祖,严景清可是精英,根本没得比。   得出这样的结论,严叙也没有灰心丧气。他重活一次,可不就是朝着社会精英的目标前进的嘛,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想到这里,严叙叹了口气。成为社会精英的路还远着,他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把这次的任务尽快完成。   按照今天这样的采集速度,想要把东北林区都走一遍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他的体力跟不上不说,那些资质上好的植株基本分布得比较散,跨越度太大,而且生长的地方很不好走。他不是探险家也不是经常出入山林的猎人,完全没有在山里生活的经验,难免磕磕碰碰。今天为了采集一株长在山壁上草药,他没抓稳,摔了下来。幸好山壁不高,摔下来滚了两圈就被一棵树拦住,只是擦伤了手而已。虽然在湖水里泡过之后好了不少,可那火辣辣的感觉还萦绕在心头。   【仙人。】   【在呢,啥事?】   【仙人以你现在的能力,可以感知整个东北灵气最浓的地方吗?可以具体到哪一颗树哪一株草吗?像今天这样,没有目的的乱跑,效率太低了。】   【哪能啊,今非昔比知道不?要不是你弄了这些东西进来,我都还没缓过来呢。你也不想想,要令一个人起死回生得要付出多少代价?虽然我没让你直接复生,可这时光倒流比让你直接复生所付出的代价更严重好吧?里面的弯弯道道多着呢,你真正接触了修真后就会明白了……。】   严叙眼神暗了暗,不好意思的道:【仙人,多谢你了。】   【嘿嘿嘿,修道之人讲究一个缘字,无需如此矫情。其实吧,这样采集还真挺麻烦的,你修炼才刚开始,也没经验,时间也不充裕,那这样可好?】   严叙仔细的听着,最后点头同意。仙人的意思是,他现在能力不足以探测大范围植被的情况,可是可以隐隐约约感知到某些灵气特别浓郁的地方。哪里一定孕育着天材地宝!   重新调整路线后,严叙直奔仙人所说的地方。最后发现,那些灵气特别浓郁的地方,有一部分是国家重点保护区,千年古木的所在地。   这些被保护起来的稀罕物种严叙没有偷,千年古木太过珍贵,少了一棵就没了。问过仙人意见后,严叙只取了半截断枝放入空间培养。仙人说的,不用把树移植进来,单是枝桠就可以了。这古木都成精了,用其枝桠培育的后代断不会差到哪里去。事实也的确如此,一段时日后,千年古树的育苗果然让空间灵气大增,   剩下的地方,除了环境特别险恶的,严叙都去了。其中一个地方是长白山天池,严叙在那不但看到了壮观的云海,还收集到一些特别的物种,天池孕育的银鱼就是其中之一,这还是在仙人的帮助下才抓住的。仙人说这银鱼在天池生活了几百年,都成精了,如果不是他刚缓过来,还抓不住呢。   严叙笑笑,仙人还说这银鱼乃大补之物,是真是假,回去让严景清吃吃看就知道了!   连日来的奔波让严叙感到疲累,可心里却是高兴的。白天的采集虽然累得像死狗一样,但晚上在湖水里泡一泡就龙精虎猛了。至于睡觉的问题,他还是不习惯睡木床,可除了第一晚是睡的外,后来都是把睡觉的时间用来修炼,这样第二天醒来,不会腰酸背痛,还会神清气爽的,因而也就不觉得有多辛苦。   天又再一次黑下来,严叙翻出手机看了下,原来今天已经是十月六号了,明天就得回去了。   今晚就好好休息一晚,然后明天早上找路出去。这么想着,严叙拍拍手,把随身采摘的草药扔进空间里,意念一动跟着消失。      29、吃饭神马的 ...   从东北归来,严叙可谓是满载而归。空间里的东西是不能轻易见人的,但还好他一路采集的时候拍了不少风光独特绮丽的照片,加上还带回来东北特有的特产,什么鹿茸啊、长白山人参啊、灵芝啊……也就没人怀疑他到底去做了什么。   把特产交给刘妈,让刘妈给严景清炖些补品好好补补,被刘妈满是欣慰的目光看得很不自在。刘妈叹道:“少爷的确是要好好补补,小少爷在外面这么多天,少爷一直担心着,连饭也吃少了,现在小少爷回来了,今晚可得好好做一顿!小少爷正在长身体,也要好好补补!”   严叙摸摸鼻子,不好意思的笑笑。这几天他就只顾着采集,忘了给严景清打个电话。可是他没打电话回来,为什么严景清也没有打给他?   【笨。要是一个人从来不接你电话,就是接了也只会冷嘲热讽,极尽挖苦,你还打电话给他,那不是欠虐吗。若是那人还警告你不要打电话给他,你还打那不是惹人厌吗?】   呃……严叙眼神暗了暗,貌似他以前就是这样?   【小叙儿哎,你那小叔叔可是个内心极其敏感的人,脆弱又不安。一旦你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就会坐立不安。这样的性子很不好,虽然自身情绪起伏不大,但一关系到你,那可就是波涛汹涌,激情澎湃!这样很不利于修行,极其容易迷失心志啊……。】   【仙人,激情澎湃不是这样用的。】严叙无语道,同时心里记下仙人的话。那人,到现在还在不安吗?   【仙人,我以前只是不爱学习,可那并不代表我笨。】   【是,你不笨。那就拿出点成绩来啊。我记得你们班同学提过什么考试来着,好像就在这几天吧?】   严叙一怔,十月九号模拟考!他居然忘记了!!!   还好是九号,他还有时间温习一遍。严叙松了口气,这是他用心学习来的首次考试,一定不能考砸了。   【小叙儿,临时抱佛脚是不行的。】   严叙翻翻白眼,想要打个电话给林溪,可是……林溪好像没有手机。想了想,才拨了个电话出去。   “喂?”冷冷的声音传来,严叙笑了笑,“许易扬啊,我今晚要找你家林溪约会啊。你要不要来啊?”   那边静默了一会,严叙还以为许易扬是被他郁闷到了,正好心情的扬起嘴角,结果……   “我还以为你玩得不亦乐乎,忘了补课这一回事呢。”手机那边传来的清亮声音,不是林溪是谁?   “你……你和许易扬在一起?”严叙错愕的道,眼里满是狐疑。在他不在的这几天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好你个许易扬啊,他在的时候就正经八百的无动于衷,他不在的时候就动作迅速开始狩猎?真是太狡猾了!   “是啊,这冰块说家里没人,也不知道去哪,就来我家蹭饭了。刚好我妈这几天又不回家,就让他过来了。”   什么?居然登堂入室了?这动作也忒快了吧?!   【小叙儿,你怎么满脑子都是……?】   【仙人你又看!】   【我发誓我啥也没看,是你脸上表情太猥琐。】   “咳咳。”严叙淡定的揉揉脸,“林溪你今晚有空不?有空的话就过来吧。”   “行啊。我之前还想着九号就模拟考,可这几天你又不在家,还担心我那奖金拿不拿得到呢。”   “我这不一回来就找你了吗。你看我这不是一心向学的嘛!”   “的了吧,你不给我忘光了就好。”   严叙摸摸鼻子,如果是以前的话,他一定会忘光的,可现在……严叙不得不感叹空间神马的修炼神马的,果然就是作弊利器! 修了练,身体好了,耳目聪明了,连记忆力也提高了。比喝什么黄金搭档有用多了!虽然他从来就没喝过那玩意……   【现在才知道修炼的好处?哼……。】   【仙人……。】对于这不知名神仙如此喜欢窥探人心的爱好,严叙已经无力吐槽了,【仙人,你也知道,时代不同了,人的思想也随时代变迁了,自然不会再时想着要如何修炼,要变得如何强大,如何高人一等,如何长生不老,如何达到至高之境……我原本就不是那种争强好胜,野心极强的人,就是得到了这么个神奇的东西,也不会想着说要修炼了称霸世界什么的,进而疯狂的修炼……。】   【要是你有那种思想,青璃玉璧才不会选中你,我也不会看中你了。】   【我知道,仙人你不就是嫌我小看了这玩意吗?好吧好吧,我知道这东西很厉害,你们也很厉害……如果得到她的人是个普通人的话,或许会欣喜若狂,宝贝的不得了,但是我,呵呵……。】   【哼!不就是死过一次的人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劳资都不知道死过多少次呢!】   可是你没我看得开……严叙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但是他又忘了某人可以窥视人心,于是……   【小叙儿你!连你也这么认为?”那声音突然炸毛起来,“如果劳资看不开,又怎会乖乖的被困在这青璃玉璧中?又怎会乖乖的替他找劳什子传人?如果劳资看不开,劳资早就跟人跑了!还会乖乖的在这接受他娘的惩罚!!!】   咦?他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内情?严叙急忙竖起耳朵,可某人似乎也察觉说漏了嘴,立马禁声了。   【仙人,你刚说什么?接受他的惩罚?那个他,是我师父?】严叙挑挑眉,颇感兴趣的问。他没记错的话,当初仙人要他拜师的时候,可是满脸嫌弃的说了句“那该死的老头子!”,这该死的老头子和仙人似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闭嘴!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管!】   呃……小孩子?好吧,相对于他们这些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妖怪来说,他的确是个小孩子,或者是小婴儿?   严叙满头黑线。   【你才老妖怪!你全家都是老妖怪!!!】那声音再次炸毛,【就算是老妖怪,是他也不是我!!!】   仙人你……严叙很想笑,可是笑了又怕这人恼羞成怒,于是要笑不笑的,神情就变得很奇怪。   “小叙?你怎么了?”刚进门的严景清奇怪的看着坐在沙发上扭曲着脸的他。   “没……没事。你回来了?”严叙回过神来,对他笑了笑。想着刚才那时而深沉时而幼稚的仙人,果断感慨,原来这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啊。   这么一想,严叙立马心情就好多了。脸上的笑容也愈发迷人,看得严景清一愣。   小叙心情很好……看来没有阻止他去旅游是对的。严景清宽慰的想。   “回来得正好。刘妈也快做好晚餐了,你去洗个脸就差不多可以开饭了。”严叙看了看时间道,“我从东北带了些东西回来,已经让刘妈做了,待会你尝尝看。”   “好。”严景清凤眼微弯,微笑着上楼。   真好,小叙还会记得带东西给他。是真的变了……   严叙看着那上楼的清瘦身影,暗自琢磨,哪天把空间里的银鱼拿出来让刘妈炖了给他好好补补才行,太瘦了。   晚餐很丰富,刘妈手艺很不错,道道菜色香味俱全,看得人食指大动。   虽然只有两个人用餐,但丝毫不影响晚餐的气氛。   “这个是特意让刘妈给你炖的汤,多喝些。”严叙拿过他的碗给他舀了一碗汤。   “我……我自己来就行。”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严景清急忙接过碗。   严叙是个大少爷,据他所知,他从来都没有为过任何人做过这种事。可是现在居然会对他?   看到严景清受宠若惊地看着碗里的汤,严叙觉得很不是滋味,看他呆呆地看着不动作,只好叮嘱道: “一定要喝多些!这里面放的都是好东西!”   “好。”严景清回过神来笑了笑,用勺子舀起一勺汤。   炖得十分够火候的汤,带着走地鸡诱人的香气混和着药材特有的浓郁香气滑过喉道,严景清只觉得暖到了心里。   曾几何时,他也是这么哄着年幼的小叙多喝点汤,要不然长不大。没想现在两人的角色居然调换了过来……   “怎么样?”   对上那双带着关怀的漆黑眼眸,凤眼轻扬,“很好喝。”   这是他喝过的世上最美味的汤。   “喜欢的话就多喝点。”见严景清露出这样满足的笑容,严叙有些心疼。   这人真是容易满足啊,只要稍微对他好一点,他就这样了……   【谁说不是呢,其实这样的人原本就应该比别人过得快乐的,可惜多了你。】   严叙眼角不动声色的一抽,【仙人,你这是说我不应该存在这世上?】   【如果你不在了,他活着也生无可恋了,何谈快乐?】   心里一抽,有些疼,烦躁的道:【那你还说!】   【由此可见,事物是存在着正反两面的,矛盾果然无处不在!而他的这种情况又只是针对你,这就是矛盾的特殊性?哎哎,这矛盾的普遍性和特殊性还真有点意思啊,嘿嘿嘿……。】   【仙人,我知道你很聪明,但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爱现!矛盾的普遍性和特殊性也不是这样说的好不好?】严叙拿着筷子的手一阵无力。   【我觉得放在你们身上就能很好的体现矛盾的普遍性和特殊性啊,这有什么不对?】   严叙决定不再理会这爱吐槽的货,夹了两个菜放进严景清碗里,看着他默默的吃完。然后再夹,再吃完,再夹……   严叙忽然觉得这样很有意思。就像在喂小动物一样。当然,严景清的吃相可比动物斯文优雅多了。   “小叙……。”严景清为难的看着碗里堆的像小山一样高的菜,他本来食量就不大,之前又喝了一大碗汤,哪里还吃得了那么多?   “呃,饱了?”严叙看了看没怎么动过的菜,皱了皱眉。一个成年男子就吃这么些?难怪瘦成这样。   严景清眼神暗了暗,以往一个人用餐,哪有什么胃口,自然是随便吃点填下肚子就行了,久而久之也就养成了这样的饭量。   “以后我陪你吃饭,可不许吃这么一点!”严叙一脸严肃的道。   “好。”严景清轻轻扬起嘴角,笑得眉眼弯弯。      30、思想转变 ...   晚上林溪许易扬过来的时候,严叙玩味的盯着两人看了又看,想要看出点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来。可惜两人神色正常,林溪也很自然,脖子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痕迹。   林溪被他那莫名其妙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严叙你看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几天不见,想你了。”严叙轻笑道,暗地里对许易扬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哟,我还以为你会趁着我不在对他做点什么呢,没想到你这么正人君子,心上人就在唾手可得的眼前,你居然还坐怀不乱?   许易扬默,眼神也不甩他一个。   林溪被他这话激起一身鸡皮疙瘩,“严叙你说话能正常点么?怎么几天不见,你越来越不正常了?”   “呵呵……。”严叙摸摸鼻子。   【哈哈哈,小叙儿,这两都是粗神经的货,不是你以前勾搭的那些女人。这一套,人可不吃啊!】   【仙人,你貌似很有经验啊!不如说来听听?】严叙心道,对林溪笑了笑,“在深山老林呆了几天和现实有些脱轨了。”   “你跑去深山老林做什么?探险?寻宝?”林溪怀疑道:“不会是深山老林里住着个绝色仙女,你特意去私会吧?还是说有狐狸成精了,变成了大美女,你前去一睹绝世容颜?”   绝色仙女?不知哪来的仙人就有一个。狐狸精大美女?狐狸有不少,可一个都没成精!成精了的又不好拿……   “你想太多了。本少爷早已改过自新,不会再被女色所迷惑。这次去长白山旅游,只是单纯的去领略祖国大好风光。顺便去天池吸收一下天地灵气,来洗涤下被凡尘俗世玷污的心灵……。”   林溪嘴角抽了抽,凉凉的看他一眼,“吸收天地灵气,洗涤心灵?你要羽化而飞仙?”   咳咳,其实还真是有这种可能的。严叙摸摸鼻子。   “管你是去看美女了还是去看风景,抑或着想成仙成神,先把这套卷子做了!后天月考,给我好好考!”林溪一副为人师表样, 把手里的卷子递过去,严肃的道。   你换脸要不要那么快?严叙默默的接过卷子,向许易扬投去一个“你看你喜欢的是什么人?翻脸比翻书还快!”的眼神。许易扬依旧无视他,同样接过卷子做起来。   一个半小时后,停笔,林溪开始讲解,把错误挑出来一一分析。严叙是基础性的东西对得比较多,难度大的对的少,可许易扬却刚好和他相反。这让林溪有些头疼。严叙还说的过去,毕竟以前的成绩摆在那,可许易扬就……他老是有种这人是故意出错的感觉。   林溪张了张口,想说什么,但看到许易扬那直视着他的淡淡的表情的脸,要说的话咽回肚子里。   管他是不是故意的,他上他的课,他听他的课,这并没有冲突不是?   “好了,今天就讲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林溪看了看手表,时间不早了。妈妈今晚要回来住,他要早点回去。   严叙摇摇头,许易扬也摇摇头,于是收工。   “你们等一下。”严叙把两人喊住,把东西递过去,“这是我从东北带回来的,你们带些回去。”   林溪看了看,发现是土特产,惊讶道:“哟,大少爷出去玩居然还会带手信回来?”   严叙耸耸肩,“我说了我改过自新的。”   林溪好奇的接过,发现里面居然还有鹿茸人参什么的,皱着眉还给他,“太贵重了。”   “如果不是这些东西,我都拿不出手送人呢。”这次严叙直接把东西递给许易扬,“给你妈妈好好补补,我家不缺这东西。你就送林溪回去吧。”   许易扬点点头,接过袋子。严叙说的是实话,林溪不好拒绝,只好道:“那谢了。”   严叙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摸摸下巴,其实这两人也挺配的嘛。   【这两孩子都不错,值得真心结交。】   【唉,就是我有心结交,别人还看不上我呢。】严叙转身上楼回房。【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正所谓人心难测,人还提防着我呢 。】   【嘿嘿嘿,说人提防你,你又何尝没提防着人?现在的人啊,肚里的弯弯道道多了,哪有我们那时候的豁达。】   【是是……可时代变迁,你没一点戒备心,可是会死得很难看的。】他就是一个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们太自私?】   【俗语有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还没见过不自私的人呢。】   【谁说你没见过?人刚才还和你吃饭来着。】   严叙一怔,眼神霎时柔和下来。【我知道的。所以这辈子我会把我欠他的,他上辈子欠缺的,都一一补偿给他。】   【这是‘买一送一’?哎哎,小叙儿,你没发现你走进了一个误区吗?】   【什么误区?】   【你说上辈子欠他的?其实这根本就不成立。那些事都是他心甘情愿为你做的,无所谓你欠他的。】   【可终究是为了我,才害得他……。】严叙猛地握住拳头。   【呐呐,就是你这种想法。他心甘情愿做的事,其实和你并无多大关系。你只是被他做的这些事感动了,又或者因为他做的这些事你才幡然醒悟,可这其中并没有必然的联系……。】   【仙人,你想说什么?】   【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因为一个人为你做了什么,你才觉得应该对他好,而是要你发至内心的想要对他好。人说欠债还钱,你没有欠他的债,没必要刻意的还债。倒是你钱多的时候,愿意把钱送给他花。你要明白这其中的区别。还有,自己所做的一切,不要冠上是为了别人的名头,这不是借口。我等修道之人最忌讳违心之行,讲究的是随缘随心,你莫要钻进死胡同里。】   严叙沉思良久,最后长出一口气,【仙人,谢谢你。我明白了。】   想通之后,严叙蓦地觉得自己的心境似乎开阔了许多。   【孺子可教!现在是不是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咱们修道之人最讲究顺其自然,你就慢慢的体会吧。】   严叙受教的点点头,趁着心境的提升,马上进入空间修炼。这一修炼就是整整一夜,等从空间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轻吐出一口浊气,严叙感觉神清气爽的,完全不像是一夜不睡的人。   出了房间,下到一楼大厅,看见张伯正在花园浇花。   “小少爷,今天怎么这么早?”张伯惊讶的看着他。   “张伯早,刚好醒了就下来了。景清呢?”   “少爷应该还在睡。小少爷现在要用早餐吗?”   “到点再用吧,我先去晨跑一会。”严叙说着朝大门跑去。   清早的空气很是清新,花草树木散发着特有的草木香气。路边的草叶还沾着未曾消散的露珠,橘黄色的阳光轻轻浅浅的洒了一草地,折射出一片耀眼光华……在这样清爽的清晨跑跑步还是挺不错的。   严叙在严家大宅周围慢悠悠的跑着,微风徐来,吹起少年额前几缕发丝,少年的眼里一片清明。   昨晚经过仙人的提醒,他终于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也看清了自己的心。   仙人说得没错,他自重生以来所做的一切的确可以说是太刻意了。 他觉得他欠了严景清的,所以刻意要求自己改变形象,刻意亲近严景清,刻意要求自己上进,刻意……种种情形看起来,现在的他与前世简直就是判若两人,可这也令他觉得现在的自己陌生得很。   严叙自嘲的笑笑,抬眼看了看愈来愈鲜亮的太阳,转身往回跑。   他或许还是不大懂要如何与严景清相处,所以才会臆造出这么个想法。自己为自己定了一个目标,他才能那么从容的前进。   其实何必呢?他只要顺应心中所想去做就可以了的……   跑回严家,严叙朝着正下着楼梯的人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景清,早。”   那人被他的笑容晃花了眼,愣了愣,而后凤眼微弯,淡笑道:“早。”   “我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待会一起吃早餐!”严叙上楼,与他擦肩而过时道。   “好。”这下连嘴角也扬起愉悦的弧度,漂亮的凤眼噙满了笑意。   严叙看着他恬淡的容颜,心里一道暖流滑过。   他其实……是真的想要成为一个优秀的人。他已经厌倦了上一辈子那声色犬马、荒秽糜烂的生活。作为一个男人,就是他再怎么没有野心,也不能容忍自己重活一次还是像上辈子那么无能!   至于严景清,这个一直包容、忍让、默默关怀着他的男人,他是真心希望他过得好,也是真心的想要对他好……无关其他……     31、模拟考(一) ...   放了一星期假回来,不少人还沉浸在那睡到自然醒,想去逛街就去逛街,想渣游戏就渣游戏,不用面对着一堆要背的书一叠要 做的卷子的悠闲时光中。可班主任马老师的老脸一出现,还沉浸在美好时 光的孩子立马就回过神来。   “咳咳,明天是高三以来全市第一次同步模拟考,希望各位同学好好用心做题。”班主任语重心长的叮嘱道,“这次考试很重要 !它是对各位同学高二下半学期至今为止这一阶段学习的一个很好的检测。从中各位同学可以知道自己那些方面的知识没掌握好,那些方面的知识需要加强等等。所以我希望各位同学都能拿出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关注来认真对待这次考试!”   班主任絮絮叨叨的讲着这次模拟考如何如何重要,可下面的人大多没有听,而是看书的看书,做题的做题,班主任最后以一句“ 这两节课同学们就好好复习,不懂的上来问。”结束早训,然后拉出椅子坐在讲台那等人来问问题。   严叙坐在下边看书,自从修炼以来,他感觉最明显的就是记忆力的提高,很多东西看过两三遍之后就记得住,不需要死记硬背。 这让他大大的松了口气,语文这东西,单高一到高三的诗词歌赋及其意思、意境、诗人词人的情感,文言文及其翻译、通假字等等,一大堆都都是需要记忆的,除此之外,英语历史政治地理等文科,数理化生等科的原理,公式无不需要记。   把书合上,在心里默背了一遍,这篇文言文就算过了。看看时间,两节课加起来还剩下一个多小时,于是抽出一张卷子做起来。   班主任在上面坐了一会也没见有同学上来提问,于是装做不在意的样子,偷偷打量起下面的人。首要目标就是学校的红人——严大少爷。   严叙隐约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皱了皱眉并没有去理会。班主任看他认真的在做卷子,一张严肃的老脸微微软化些。他教了二十多年的书,什么样的学生没见过?顽劣不堪的、目中无人的,懦弱自卑的……可头一次遇到像严叙这样恶劣的学生。严叙在学校的风评十分不好,经常和一群败家子混在一起,飙车酗酒、欺压同学、乱搞男女关系……严重败坏学校风气,可其家里有钱有势,要不然也不会被安排进他的班。他之前就严重抗议过,可学校领导拍拍他的肩,说了些希望你能理解学校的难处之类的冠冕堂皇的话,也就放任不管了。其他老师也知道这学生惹不起,也纷纷避开,尽量不去管。原本他还以为一粒老鼠屎会坏了整锅粥,没想峰回路转,事情来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坏学生居然转性成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好学学生?还带动了班里的其他学生,班上渐渐形成一股积极向上的学习风气?   真是世间无奇不有!班主任把眼镜载下来擦了擦。希望这孩子真的转性吧,为人师表的,若能把一个走向弯路上的孩子引导回正途,也算对得起师者这一名头。   【嘿嘿嘿,小叙儿哎,你老师很关心你啊。】   严叙拿笔的手一顿,【马老师是个很好的老师。虽然罗嗦了点。】   【哟,还学会尊师重道了?】   【仙人你很闲的话就自个玩去,爱干嘛就干嘛,别打扰我做题。】严叙看了看卷子上的题目,把杜甫的《望岳》上所缺的两句“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填上。   【呐呐,我只是想和你讨论一下杜甫而已。】   【我对杜甫不感兴趣,而且杜甫很忙,仙人你就不要再去搅合了。】严叙很无语,怎么会有这么爱八卦的仙人?最近杜甫走红网络,而他们语文课的时候又正好复习到诗词歌赋这一部分,不知是谁扯出了这个话题,于是就把杜甫很忙的图片翻了出来乐呵了好一阵。一些无聊的人还兴致勃勃的为杜甫创造了薪的造型,然后传到网上去……这八卦仙人又正好看到,一边津津有味的看着一边大笑不止。   【嘿嘿嘿,别介啊,杜甫多有意思啊,人人都爱杜甫,你咋就不敢兴趣呢?】   因为我不是2B青年。严叙嘴角抽了抽,自动把某人喋喋不休的声音屏蔽,静下心来继续看书。   整整一天,各科老师都没再上课,全让学生去自习。下午的时候发了准考证,把考场位置、座位号一一公布出来,让选为做考场的班级把教室所有资料清空,晚上的时候学校方面把作为考场的教室全封起来,等第二天才开放。   严叙看了看考场号和座位号,眉头轻皱。考场号和座位号是按照上学期期末考的成绩来安排的。他居然在最后一个考场的倒数第三个座位!   严叙想了想也没想起那时候到底干嘛去了,才能被安排这么个位置。不过不用多想也知道有两个可能,一个是根本就没来考试, 二是他可能把所有选择题都按照抓阄的方法填上去了……   严叙摸摸鼻子淡定的转身,林溪朝他挥了挥手,严叙看了眼站在他身边如忠心耿耿的护卫般的许易扬,心思一动,刚才的郁闷立马烟消云散 。   “许易扬啊,你在那个考场啊?”严叙试探的问。   许易扬瞥他一眼,淡淡的道了句:“第三考场。”   “第三考场?”严叙被深深的打击到了,这睡神居然在第三考场?他们学校高三文理班一共有十五个,他们班是最好的理科班,第三考场岂不是……严叙心里默默念道,下次考试的考场号一定要超过这货一定要超过这货一定要超过这货……   “今晚就不去你家补课了,昨晚让你们做的那张卷子好好看看啊。”林溪叮嘱道。   严叙点点头,“放心,不会砸了你的招牌的。”   “好吧,我就拭目以待,希望我的奖金不会泡汤了。”林溪笑道,其实他心里也没底,毕竟他给严叙补课没多久。但看严叙一点也不紧张的样子,只好听天由命了。   回到严家,不知道张伯从哪里得来的消失,竟然知道他明天要考试,让刘妈做了一桌好吃的鼓励他。   “小少爷,明天考试好好考!争取考个一百分!”张伯激动的道。   在大人眼里,小孩子们的考试都是很重要的!而且严家这一代,已逝的严家大少爷很早就出国留学了,严景清又没正正经经的上过学,就剩下严叙,可严叙小的时候调皮捣蛋,就没好好读过书,大了就更不用说。可眼下重生了的严叙正往好学生的道路上靠,还请了班上成绩最好的同学来补课。这终于让张伯有机会体验一下长辈对小辈考试的紧张感受了。   小区里几个有孙子孙女的老头老在炫耀我家谁谁谁多聪明,考试多少分,老师又如何夸赞什么的,搞到张伯每次听到这个都很郁闷。张伯无儿无女,老伴早逝,在严家待了几十年,都是把严景清严叙当成孙子看的。严景清能力出众,不用他担心,而且又是严家目前的家长,自是不好拿出去比。而严叙以前一直不上进,所作所为都快把严家的脸丢尽了,自然也不能拿出手。现下情况不一样,张伯看着他这么用功,之前无望的心又死灰复燃,更是希望严叙能考到好成绩。以便他在一干老头面前能挺直腰杆——我们家小少爷也是很厉害的!你看,这次考试得了一百分!   严叙很想说,张伯,明天只是个模拟考而已,没必要那么紧张的,还有,现在的分数满分不再是一百,而是一百五十,一百分折回来也就比及格好点……可是最后严叙只是笑了下,“嗯,我会争取考个一百分的。”   同样的,严景清也不知从哪里了解到他明天要考试,但和张伯不同的是,严景清只是看着他,漂亮的凤眼带着清浅的笑,柔声道;“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小叙尽力就好。”   严叙被两人的不同反应弄得哭笑不得,但终归心里是觉得暖暖的。   其实也不是不重要的考试,这是他用心学习以来的第一次考试,第一次终归是特别的。   十五号考场就十五号考场吧,下次他要去的是一号考场!   32、模拟考(二)   考试当天,严叙是提前二十分钟入的考场,按理说他来得并不早,可偌大的教室,居然只有几个人在座。   严叙扫了眼,发现还有个认识的人在,就是他返校的第一天遇见的耳钉男。他也看见了严叙,还朝严叙讪笑了下。严叙淡淡的点下头就移开了眼。   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慢条斯理的把笔拿出来。每个考场有两个监考老师,十五号考场的是一男一女两个老师,女老师下来检查各个考生的准考证。当检查到严叙的时候,女老师很明显的愣了愣,抬头看了看严叙才检查其他人的。严叙对此不以为意,他的大名恐怕全校的老师早有耳闻,现在只不过是真人上阵罢了。   检查完准考证,女老师重新走回讲台,小声的和男老师说了些什么。等到点发卷子的时候,那个男老师有意无意间瞄多了眼严叙,十分警惕的样子。   严叙默,接过卷子淡定的写名字。敢情他这是被盯上了?   严叙想得没错,他就是被盯上了。女老师是个极其严厉和苛刻的人,最看不惯不学无术,只会依仗家里的权势胡作非为的纨绔子弟。严叙的大名如雷贯耳,现下看到人就在她眼皮底下,不由心生厌恶。刚才她对男老师说的是;仔细看着点第三组最后那个学生,他是学校里出了名的差生,他很有可能抄别人的卷子。   男老师是这学期才来的,并不清楚严叙的情况。可既然女老师这么说了,他也就记在了心上。等把卷子发完,就坐在教室后面一直看着严叙。   严叙才不管这两人是怎么想的,你爱盯着就盯着,他又没打算作弊。拿起笔正打算做题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句句:“你是一头猪……你是一头猪……你是一头大母猪……。”   严叙嘴角抽了抽,用眼角的余光去搜索声音的发源地,于是看到他隔壁那组,比他前两位的一个胖纸一直抬着头,傻愣愣地看着讲台上的女老师,嘴巴一张一合的嘀咕着:“你是一头猪……你是一头猪……你是一头大母猪……。”说着还用手使劲搓了搓脸上的肥肉,又用手用力的拍了拍脸。   女老师见他一直盯着自己,还古古怪怪的又是揉脸拍脸的,不悦的喝道:“那边那位一直看着我的同学,考试题在卷子上,不在我脸上。好好看你的卷子做你的题。不要搞那么多小动作!”   女老师的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刷刷的射向胖纸,目标命中!胖纸慢慢停下手中的动作,目光委屈的看着女老师,嘴里还唠叨着:“你是一头大母猪……。”   “噗……。”有不厚道的同学立马笑了出来,女老师的脸色“唰”的黑了。   “哆哆哆”女老师踩着七公分高的高跟鞋快步走到胖纸面前,咬牙切齿的问:“你刚才说什么?!”   胖纸惊恐的看着她,用手捂住脸,很是无助的道:“老……老……老师,你……你不要靠……靠那么近……我……我有……有监考老师……恐惧……恐惧综合症……。”   他一说完,教室里又是几声“噗噗噗……”。有人趴在桌子上闷笑不已。   “你!”女老师额头青筋直冒,“就是你有什么见鬼的监考老师恐惧综合症也不应该辱骂老师!你父母是怎么教你的!”   “老……老师,这……这就是……我妈妈教……教我的。妈妈说……你……你就把……把监考老师当做……当做是一群猪,这……这样……就不用害怕了……,还……还有……这不是见鬼的……恐惧综合征,世上是……是没鬼的……老师你不要……不要吓我……。”说完胖纸猛地捂住眼睛。   “哈哈哈……。”有同学忍不住大笑出声,女老师恼羞成怒,转过头去狠狠地瞪了眼,“笑什么笑!再笑就给我滚出去!”   笑声还是不止,女老师的脸色阴沉的可以滴水了,还没等她发作,大笑不止的人却自个站了起来,看了眼胖纸,“老师啊,我劝您还是离李胖子远点,别把人家吓坏了,小心人家妈跟你急。”说完就潇潇洒洒的准备走人。   那态度嚣张得令严叙不由多看了他一眼,心里暗叹,这人的态度和自己那会有得一拼啊,都这么不可一世的。   女老师气得全身发抖,指着他大声吼道:“走出这个门,其他科你也就不用再来考了!”   女老师的威胁一点用都没有。能被安排在最后这一考场的人,绝非善类。除了蠢得无可救药的,剩下的要不是无心向学,来学校混日子的,就是根本不把读书当作一回事,只是被家里放到学校来养着的。空着的座位就已经很好的说明了这个问题,可惜女老师根本就没意到。   那人眉毛都不皱一下,鸟也不鸟女老师,径自朝着后门走去,有人吹了声响亮的口哨,女老师气得面色扭曲。   那人在经过严叙身边的时候,看了眼严叙,笑得十分张扬,“怎么严少还不走吗?”   这人认识自己?果然是臭味相投吗?严叙默,脑子里对这个人一点印象都没,于是淡淡的道:“待会走。”   那人皱了皱眉,瞄了眼严叙的卷子,眼里飞快的闪过一丝惊疑,轻笑道:“最近都不见严少过来玩,是找到新鲜的乐子了吗?怎么也不通知兄弟一声呢?我……。”   “要走就走!别站那打搅其他同学!”女老师看他停在严叙那不走,气愤地走过去斥责道。   女老师不高,大概一米五八左右,穿上七公分的高跟鞋撑死也不超过一米七,可那人却有一米八左右,于是低头冷冷的看着打断他话的女老师,不明所以的冷笑一声,对严叙道了句:“严少你忙,有空找我。”就走了。   女老师气得要死,咬着牙看着他离开,然后转过头来对着其他人吼道:“好好看着自己的卷子,眼睛乱瞄什么!”说完看着严叙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可被严叙凉凉的看她一眼后,“哼”的一声踩着高跟鞋走上讲台坐着,目光如x光一样紧紧盯着下面的人 。   经过刚才那么一闹,剩下的几个人也没什么心思答卷了,坐了不到半个小时就纷纷要求交卷。可考场规定,开考要至少一个小时后才能交卷,于是女老师拒收。可有刚才那人的例子在那,几个交卷的人有样学样,笑着看了眼女老师,把卷子那么一甩,就转身潇洒的走人了。   “你们!!!”女老师气急败坏又无处发泄,不由自主的握住拳头。   最后教室里居然只剩下严叙和刚才说有监考老师恐惧综合症的胖子。胖子还是傻愣愣的看着女老师,一只手揉脸,嘴里嘀嘀咕咕地默念着他妈妈交给他的秘诀,“你是一头猪……你是一头猪……你是一头大母猪……。”另一只手则拿着笔在纸上作业。   严叙心里暗笑,能被安排到最后这一考场的人还真是不简单啊。把卷子看了看,再次确认后,严叙亦起身。   一直坐在他后面,重点照顾他的男老师一愣,严肃的道:“这位同学现在正在考试,请你坐好!不然……。”   “我要交卷。”严叙挥了挥手里的卷子,看了眼女老师。   女老师的怒火正无处发,严叙又来踩她痛处,于是对着严叙怒吼道:“不是说了没到点不许交卷的吗!你耳朵聋了?给我坐回去!!!”   严叙目无表情的看着她,嘴角一扬,“已经过了一个钟了哦,老湿!”那语气阴森得令女老师一怔,急忙抬起右手看时间。   秒针刚刚从十二上面转过。   严叙慢条斯理的走上讲台,把自己的卷子放在上面,看了眼还在神神叨叨的胖子,笑了笑走出考场。   女老师立马上前拿起他的试卷翻看,然后大惊失色,对男老师喝道:“你刚才有没看到他作弊?”   男老师摇摇头,“我一直盯着他呢,没看到他搞什么小动作啊。怎么了?”   “怎么可能!”女老师不可置信的死盯着严叙的卷子,“如果他没作弊,怎么可能做对了那么多?”   男老师一听,走上讲台拿过严叙的卷子翻看,“咦?还不错啊……。”   “你真的确定他没作弊?”女老师不死心的问。   男老师还是摇摇头,“我看着他一笔一划的写下去的,不可能作弊。”   女老师始终还是不相信,在后面的考试中,就专门坐在严叙旁边的空位那,眼睛一直牢牢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可考完了两科,也没发现严叙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可她就是不相信,想着严叙最终一定会露出马脚被她抓住的!于是坚持不懈的紧盯着。   对此严叙表示很无语。 他根本就没有作弊,也没有要作弊的想法。被人这么怀疑,心里自是十分不悦的。   在做完最后一科的卷子的时候,严叙转过头来,目光灼灼的看着女老师。女老师一时不妨,与他四目相对。   猛地与他对视,女老师起先是有些不大自然的,可一想到这就是臭名昭著的严大少爷,不由头轻微扬起,气势十足的与严叙对视。   十八岁的严叙可是高大英俊的大帅哥一枚,那张脸综合了严父严母所有五官上的基因优势,可谓迷死人不偿命。尤其是那一双酷似严父的幽深眼睛,看着你的时候,彷佛天地失色,他眼里就只有你,深情得可以溺死人。而那张殷红的薄唇偶尔会挂着痞痞的笑,看得人心砰砰直跳。   现在严叙就是这样嘴角轻挑的看着女老师。那眼神幽深得像是会把人吸进去的深渊似的。   女老师被他这危险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但输人不输阵,挺了挺胸,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瞪大几分。   这时严叙突然笑了笑,那笑容讳莫如深。目光滑过女老师的眼,沿着女老师的脸往下移。   女老师一愣,也跟着往下移,当随着严叙的目光来到某处时,脸色突然暴红,猛地挡住自己的胸部。而严叙又笑了笑,笑得意味深长。目光再往下移,来到女老师的腰部,然后眉头轻微的皱了皱。女老师涨红着脸跟随他的目光来到自己的腰部,见他突然皱眉,脸色立马变得十分难看。严叙的目光再继续下移,来到女老师的腿部。这下,严叙不但皱眉,还摇了摇头。目光在女老师的脸和腿部来回扫了眼,轻叹了口气,十分惋惜的样子。   “你!你什么意思!!!女老师不淡定了,面红耳赤的跳起来。   严叙歪着头看她,轻声道:“什么意思?老师以为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啊。”   “……!”女老师涨红着一张脸羞恼的瞪着他,嘴巴张了张可就是说不出口。   严叙弯弯嘴角,眼睛直直的看着女老师,“老湿是喜欢我吗?要不然怎么会用这样热烈的眼神看着我?呵呵……老湿真可爱,怎么这么容易就害羞脸红呢。”   可……可爱?“轰”女老师脸上的温度一路狂飙,急道:“我没有!”   “不就是喜欢上了自己的学生嘛。老湿不用觉得难为情的。”严叙善解人意的道,目光带上一丝惋惜,“真是烦恼啊,师生恋什么的我是不大介意啦,可是……老湿真的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呢。我喜欢的是有着大胸脯、细腰、长腿、皮肤水嫩白净的小女生呢。老湿相对来说实在是……呵呵……。真是抱歉了。”   “你在乱说什么!我……我怎么会……。”喜欢你这几个字难以启齿,女老师又气又急。教室另一头的男老师正竖起耳朵听他们的对话呢,要是这事传出去她就不用在这里混了!   “老师您不用再掩饰了,你的眼神已经告诉我,你爱慕我已久,可碍于世俗的偏见,你无法像其他女孩子一样对我投怀送抱,只能趁着考试这儿几天好好看看我……。”   “你别在胡说八道毁我声誉!”女老师厉声打断他,男老师看她的目光已经带上怀疑了。   “老师你不要这样,虽然我不喜欢你,但你也没必要恼羞成怒啊。做不成情人,我们还是可以试着做朋友的……。”严叙轻声安抚道。   “你给我闭嘴!再说就给我滚出去!!!”男老师脸上原来如此的表情深深刺激了女老师,女老师气得大吼。   “好吧,既然老师不想看到我,那我走。”严叙勉强的笑了笑,“不能相亲相爱,那我们就相忘于学校吧。希望下次再见时,你我就当做互不相识吧。”   “你……你……。”女老师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男老师看她的目光已经带上一丝怜悯了。   严叙说到做到,在男老师的灼灼目光下把卷子递给女老师,小声道:“ 刚好过了一个钟呢。谢谢老湿陪我聊天解闷了,下次有机会聊吧。只是希望老湿下次不要再这样看着我了。虽然我知道自己是个万人迷,可被一个老女人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我还是感觉压力很大的。要知道被一个老女人觊觎的消息传出去真的不好……我是无所谓的啦,就怕老湿被人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多不好啊。我这可是为了老湿着想呢……。”   严叙说完,对女老师微微一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走人了。徒留在原地气得差点把他的卷子撕个稀巴烂的女老师和认为自己似乎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的男老师。     33、球场风波(一)   模拟考一完,大部分人都松了口气。心有戚戚焉的、害怕考砸的、迫切想知道分数的……大家的情绪都还没淡定下来。   严叙则不同,毕竟内里是二十五的人,自是比这些高中生看得开。考完了也不去想,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最后一场试结束时才四点半,之前班主任说了考完试有事宣布,于是所有的人都回到本班教室待命。周遭乱哄哄的,不少人在讨论考试的情况,严叙没兴趣加入探讨大军。皱了皱眉,无聊的四周扫了圈,正好瞥到许易扬。这人正面无表情的在看一本传记,全身王八之气四溢,与周围隔了一道看不见的墙,完全不受周围吵杂气氛的影响。这情形咋一看去还挺突兀的,可偏偏他们又是一个整体……   严叙嘴角抽了抽,这人这样冷漠的性子居然可以做到融于其中不受其扰,还真是……修为深厚。   目光下意识的去寻找林溪。林溪正被人围着讨论什么事,只见他一脸淡笑的听着一同学讲话,时不时点头附和两句,那温和的样子难怪人缘那么好。   果然是绝配吗?都这么喜欢装!严叙心里吐槽道。   这时班主任来了,全班立刻安静下来。班主任拿了一沓表格,让人发下去,说让他们明天一大早去体育馆体检。因为一班是第一个体检的班级,班主任叮嘱同学们准时去,别影响了后面体检的班级。还有,体检得抽血,让同学们不要吃早餐。   交代完毕,班主任急匆匆的走了。他还等着去批卷。   严叙看了看手里的表格,挑了挑眉。【仙人,我现在这样去体检没问题吧?】   【没事,普通检查不会看得出你与别人不同,除非遇到同样是修真的人。不过就是遇到了也没啥关系,你现在的修为低得可以忽略不计,再说了,这青璃玉璧可不是一般修真人士能发现的。】   【这样就好。】严叙把体检表格收好,看了看时间,才五点不到,回去有点早,估计司机也没来。   班上的同学见班主任走了,也各走各的。难得可以提前走人,又是刚好考完试,班上几个爱运动的男同学就嚷嚷着要去打球来放松放松。严叙还不想回去,听到几人在找人打球去,看到许易扬还在如老僧入定般一动也不动的看书,心思一动,走上去敲了敲他的桌子。   “喂,你别那么淡定行么?”   许易扬眉眼都不抬一下,还是雷打不动的看书。   “喂,你给点反应行不行?”严叙看了眼已经在收拾东西的林溪,“叫上林溪咱们一起去打球吧?”   打篮球,这是严叙刚想到的。他已经很久没摸过篮球了,以前在学校混的时候,他常找人打球来着,那时候篮球他还是打得不错的,不过后来出了校门后就再也没这种心情了。可现在他是一个标准的学生党,披着热血少年这个年纪的皮,自是应该热血一把的。   闻言,许易扬转头看了看林溪,林溪不算矮,有一米七五左右,但身体瘦瘦弱弱的,肤色也有些偏白,加上好学生的名头,虽然不是只会用脑不会运动的书呆子,但给人的感觉就是不那么健康。于是许易扬点了点头,“好。”   把你的嘴巴撬开还真不容易,不使出杀手锏都不行!严叙深以为然的看他一眼,回头叫住林溪。   “什么事?”林溪见两人还不走,奇怪道,“他们都走了,你们还不回去吗?”   “还早着呢,你没事的话也先别走啊,我们一起去打球吧!”   “打球?”想了想,林溪才道:“那行,走吧。”刚考完试,他也想放空下脑子,而且这时候回家做饭也还早着。   三人收拾收拾朝篮球场走去。   这时候还不到五点,除了高三的学生,其他年级还在上课。他们学校运动场地很大,单是作为篮球场的场地就划分了一大片区域。严叙他们来的时候,只有高三的学生占了一个角落的场地。   “哎,林溪,严少,许同学!你们也来打球啊?”严叙班上正在打球的同学远远就看见奇特三人组的出现,惊讶之下不由出声打了个招呼。   “嗯。”林溪寻声望去,看到他们班同学都在那块,便朝他们走去,“战绩如何?”   “还没开始呢。刚热身完。”同学甲哀叹道:“很久没运动,总感觉四肢僵硬,没以前灵活了。”   “噗……,四肢僵硬?你是要尸化还是咋的?”同学乙笑道:“早就告诉你,不能老是学习学习,得劳逸结合你还不信。你看,在教室里呆久了,再不运动运动你都长毛了!”   “我现在不就出来接受阳光普照了嘛。”同学甲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他是那种死读书的人,能在最好的理科班全是靠勤奋,别人很容易弄懂的东西他要花上两三陪时间,而且为了不掉到别的班去,他除了吃饭睡觉解决生理问题外,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教室里几乎眼睛没离开过书本。   “你的成绩一直都在稳定的提升,不用给自己太大压力。适当的放松是很必要的。”林溪笑着安慰道。   连年级第一的优等生都这么说了,同学甲松了口气,重重的点点头,邀请道:“你们要一起玩吗?我们正好还缺人。”对于这奇特三人组,一班的同学早就淡定的接受了。   同学乙也是同样的意思,看着严叙和许易扬道:“我们还没和严少、许同学一起打过球呢。不如来个半场?”   其他人闻言也纷纷附和。严叙之前是有打球的,只不过是一直和那群人,一班的人并不清楚情况,而许易扬之前从没见他出过手,于是众人很好奇这两人身手如何。   林溪笑笑,许易扬目无表情,不过看他那样子应该是同意的,于是严叙接下战贴,“那就半场。你们谁上?”   同学甲同学乙和另一个高个子同学丙上场,其他同学做裁判、记分员兼啦啦队队员。   严叙一组,林溪最矮,严叙次之,许易扬最高,于是林溪主投球,严叙助攻,许易扬负责抢篮板和防守。   比赛在哨声下拉开进攻序幕。先是严叙这边发球,林溪一发球,众人眼中不动声色的某人动作神速的手一伸,一捞,球到手。严叙见状立马拉开距离,许易扬毫不迟疑的把球传给他。这时对方也反应过来,马上回防。同学乙扑上前想要劫走严叙的球,严叙一个转身,把球传给已经跑到篮板下的林溪,林溪一接住立即投篮,高个子同学丙还没来得及来个大盖帽,球就稳妥妥的进了球框。   整个过程还不到半分钟!   “啪啪啪!”场外观战的同学不得不为三人如此默契的配合鼓掌叫好。“林溪严少许同学好样的!”   对手见刚开始严叙组就如此来势汹汹,不由谨慎了几分。这次是他们发球,同学甲在中线发球,同学乙守在一边接球,严叙则在他身边防他,见他接了球马上想要劫。同学乙早有防备,躲过严叙,边走边运球,可是严叙缠的紧,他没办法传球。同学甲走位想要拉开距离接球,可林溪一直紧跟着他,这时高个子跑到同学乙身后,同学乙接到暗示,想要后传给他,可他一走神,球突然就从他手里丢了,竟是被严叙劫走了。   同学乙愣了愣,他的球是如何被严叙劫走的?严叙可不管那么多,带球跑人,高个子见他抢了球,马上追上去。严叙果断传球给三分线外的许易扬,许易扬接住球,也没再走,而是原地一跳,一道抛物线划过,篮球准确的进了框。   “漂亮!”场外的同学大声叫道。记分员写下一个大大的三分。目前比分零比五,严叙组领先。   同学甲哀嚎道:“不待你们这样的,都是深藏不露的高人啊!”   “瞧你个没出息的,才刚开场不久,你乱嚎什么!”同学乙敲了敲他脑袋。   “哎哎,别敲头啊,会敲傻了。”同学甲抱头笑道。   “我这是把你敲开窍了!再来再来!”同学把球塞给他,“赶紧发球去,这次我们一定会掰回来的!”   同学乙信心满满,可惜未能如愿。奇特三人组配合得令人大开眼界,林溪就不用说,人不可貌相,看着一副瘦弱书生样,投球率居然还不错,而严叙和许易扬这两人就简直令人惊叹。百发百中是什么概念?这下他们终于体验到了。   半场下来,这两人一共出手十五次,除开被人拦截成功的,其他都进了,全是三分球!   “严少你们不要再耍我们玩儿了!这技术,你们不去打nba,却在欺负我们……。”同学乙指责道。   “就是就是!欺负自己人很不厚道啊!”同学甲同指责。   “那啥,严少你们这技术是咋练出来的?教教我们呗!”高个子一脸佩服的看着他严叙和许易扬。   严叙摸摸鼻子,他有这技术除了以前的基础外完全是修真的关系啊。许易扬这货才是真正的深藏不露啊!严叙瞄了眼气定神闲的某人,不得不怀疑,其实许易扬这货才是修真人士吧是吧?   很热,林溪边喘气边把外套脱了,脸蛋红红的看着两人,“你们是不是受过什么特训啊?脸不红气不喘汗不流的,好像一点事没有似的。”   许易扬见他把外套脱掉,微微皱眉,走过去低声道;“别把外套脱了。着凉。”   林溪刚把外套脱掉,突然听到许易扬的话,愣了愣,随后诧异的笑了笑,乖乖把外套穿上。   因为着凉感冒生病需要花很多钱,还要妈妈担心,所以他一直都很注意不要着凉了不要生病了,并且平时都有注意锻炼身体,经常跑跑步、打打球什么的,外表看起来是瘦弱了些,但健健康康的。刚才他也只是一时忘记了,没想到这人居然会提醒他?这是在关心他?   许易扬见他把外套穿了回去,脸色柔和了些,看着那运动过后显得润红健康的脸和亮晶晶的眸子,眸色微沉。   严叙就站在他们旁边,许易扬的话自是听在耳里,目光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人的互动。   原来面瘫男也是会关心人的嘛!   34、球场风波(二)      “不让他们一队不就好了?”做裁判的同学建议道:“严少和许同学分开,你们两队换个人呗!”   “换人换人!”啦啦队众人一致同意这个想法。   “再来再来!”同学乙不服气的喊道:“严少,把许同学换给我们!”   严叙耸耸肩,对许易扬道:“许易扬啊你就去做卧底吧!”   许易扬白了他一眼,走去对方阵营,严叙用许易扬换了高个子。   还是半场对决,还是林溪首发。林溪拿着球正要传出去的时候,一声不悦的叫喊搅了众人的兴致。   “谁把我们的场占了?”   那声音极度嚣张不耐,众人不由侧目。   来的是一群穿着火红球服的人,说话的是眼角有点吊起来看样子是头头的人。这些人一班的人都不认识,也没听说这场地还分属私人团队的。 于是有人道:“学校的场地谁先来谁就用,什么时候变成你们的了?”   “这就是我们红莲的场地,你们识相的就赶紧走!”吊眼角身边红头发的人不客气的道。   “红莲?哈哈哈……。”严叙一听到对方报上的名号如此矫情就忍不住笑了,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一干人极具特色的球服,“红莲 啊,敢情这一身红红火火的就是红莲了?那一身青就是青莲?一身白就是白莲?一身黄就是黄连?哈哈哈……。”   “噗……。”一班的人都被严叙这解释逗乐了,“尼玛黄连?黄连就是这样来的?严少果然是见多识广… …哈哈哈……。”   “卧槽!笑你妈笑!”吊眼角见被人如此嘲笑自己千辛万苦才想出来的这么拉风的名字,整张脸都黑了。“谁笑劳资他妈揍谁!”   这是威胁?重生以来的第二次威胁?严叙蓦地拉下脸来。第一次被许易扬这面瘫威胁也就算了,可眼前这三白眼是什么玩意?可笑的是,对方居然不认识大名鼎鼎的自己?像对方这样的人看起来不应该不知道啊,难道是转校生?   严叙想的没错,吊眼角就是转校生,这学期都开学了才被家里用钱塞进来的,在这里混不到一个月。刚开学没两天严叙就重生了,到现在为止又没有再闹出什么事,因而最近他被人提起的不 多,吊眼角还没来得及听说他的辉煌事迹就撞上来了。   见此情形,一班人心情那个复杂啊,看着吊眼角的目光不由带上一丝怜悯。虽然严叙是转性了,但他以前的事还摆在那呢,这人居然不知死活的放出这样的话?不知说他是欠虐呢欠虐呢还是欠 虐呢?   “好大的口气啊,转校生。”严叙冷眼看他叫嚣。一班人看他如此神色,心里默默为吊眼角默哀。 希望你不会被严少整得太惨啊童靴!   以前有个很喜欢针对人的老师不知怎么惹到了严少,上厕所的时候,被严少一脚踹进屎坑沾了一身屎,之后又被人套进麻布袋痛扁了一个星期。这还没完,在这老师回家的路上,严少派人拦堵他,把他的自行车拆了,然后自己开着机车在后面追,那老师狂奔不止,机车次次都是险擦而过, 把那老师吓得昏死过去,第二天就赶紧辞职走人再也不敢呆在学校了。   此等事情数不胜数,被修理得很惨的人都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惹怒了严少,现下这红莲教教主?不要命的撞上来,下场可想而知……   “你怎么知道我是转校生?”吊眼角愣了愣,随即不屑的道:“转校生又怎么了?这场地是我们的 ,你们自己不乖乖走出去,就躺着出去好了。”   “呵呵……这学校什么时候轮到一个转校生说了算?红莲?什么东西?你,又是什么东西?”说起狂 霸拽,以前的严叙自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即使重生的他因为严景清刻意收敛了。可经过仙人的提点,他想通了之后,就不再刻意改变性格,而是慢慢的展露出本性,顺其自然的改变。   原本作为一个内里二十五的人他是不屑于和这样的毛头小子计较的,可偏偏他今天兴致正浓,还没玩尽兴就被人这样搅合,而且这又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所以他不能不计较。   “你他妈找死!”被严叙这样鄙视,吊眼角当即炸毛,猛地抡起拳头朝着严叙的脸挥去。   一班人看这人如此勇猛,心里直感叹,无知者无畏啊!   严叙眼神一冷,他待会还要回家吃饭,把衣服弄脏了怎么办?而且他都立志要做个好学生了,不能再在学校闹事的。   于是严叙没有还手,而是抓住了吊眼角的手,冷笑着道:“你在这里混的时候都没去打听过情况吗?你知不知道有些人是你惹不起的?”   “惹你妈个狗屁!”吊眼角想抽回手,可严叙力气大得出奇,他死命都抽不回。还被捏的感觉手骨 都要碎掉似的疼得要死。心里一急,令一只手也挥拳而上,又被抓住。   严叙抓着他两只手,面对着一双愤怒的三白眼和一张满是痘痘的脸,瞬间感觉被恶心到,立马 把人甩开。   吊眼角还想扑上去,可严叙不想再和他这样弱智的纠缠,目光锐利的射向其他红莲众,“这里是高三一班的地盘,你们听清楚了没?”   红莲众见头被人甩了,原本想要冲上去干架的,可被严叙这么一喝,都莫名其妙的相互看了眼 。   高三一班?高三一班又怎样?不就是比他们高了两届!有什么了不起?有人不以为然的想。   高三一班?一班不就是最好的班?最好的班不就是一群死读书的书呆子?一群书呆子怕个屁! 有人不屑的想。   高三一班?高三一班不就是……不就是……有人怔愣住,猛地盯着一班的人,一个个的扫过一遍,在许易扬身上停了下,又滑过,目光最后落到冷着一张脸的严叙身上。   “严……严少?!” 之前站在吊眼角身边的红头发不确定的叫出声。   他之前就听说过严叙这人,以前也见过严叙一面,但那时候是在酒吧里,灯光太暗看不大清楚人脸,当时就觉得这人狂傲得不可一世,把一群人都干趴了。那肆意的靠在沙发上,一手拿着烟,一手抱着妖娆的女人吞云吐雾,笑得狂妄的样子他可是记忆深刻……可眼前这人除了和记忆相似的轮廓外,那种颓靡狂妄一点都没有,整个人的气质相差甚远,这才导致他没第一时间认出来。   红头发很懊恼,进来这所学校时有人还告诫过他,千万不要惹到严少来着,但眼下……红头发讪讪的赔笑,“对不住严少!我们不知道是你们班,我们现在就走!冒犯之处还请严少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小的计较……。”   严叙原本就没想着要怎样,只是被人搅了兴致不爽而已,又鉴于一群同学在场,如果他不做点什么看不过去罢了。现下红头发服软,他也不想再把事情闹大。司机也差不多来了,他也要回家吃 饭。于是道:“我原本就没打算和你们计较……但你们都来了 ,也不能就这么走了。”   听他这么一说,红头发放下的心又提起,“那……那严少的意思是?”   “高一的?”严叙扫了眼似乎都不认识他的红莲众,红头发诚惶诚恐的点点头,于是严叙笑了,“ 初生牛犊不怕虎吗?呵呵 ……呐,既然是高一的学弟,那我们也不好欺负,要不然被说出去的话可是会丢了我们高三一班的脸。”   “不会的不会的。”红头发急忙保证道。   “你看这样如何?既然大家都是来打球的,那么就来场比赛决定场地利用权吧?”严叙回头看着一 班人问:“可以?”   “严少说了算。”一班人意见统一,都支持严叙的决定。   “这……这要怎么个比法?”红头发忐忑的问。   “时间也不早了,我家司机估计已经来了,那就速战速决来个半场比赛如何?我们两队各派三个人,限时十五分钟,分数多者胜。”   “行!”红头发满口答应,把吊眼角拉过一边说了些什么,吊眼角神色狐疑的看了看严叙,然后不甘不愿的同意红头发的做法。   严叙这边还是奇特三人组上场,一班的同学兴致高昂的在场外呐喊助威,“严少,不要大意的上 吧!““严少,不要留情面的 把他们干掉吧!””严少,扬我一班班威,把这些不知道尊重前辈的新人好好教训一顿吧!”“严少!送他们个大鸭蛋啊啊啊啊啊啊!!!”“严少,干巴爹!”   严叙嘴角抽了抽,满头黑线。吊眼角不屑的冷哼一声,“sb。”   严叙也不生气,还让他们先发球。一班人刚才就领教过奇特三人组的厉害的,在严叙刚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就在心里偷笑来着,现下个个都睁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就怕错过精彩瞬间。   奇特三人组也的确没令他们失望,对方球一发,接到球的红莲众一还没拍几下,就被严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劫走了。   传球、球被接住、起跳、投篮、得分!一连串动作利索漂亮,奇特三人组领先三分。一班人立马狂呼:“严少v5!许同学好赞!林溪彪悍!一班必胜嗷嗷嗷!!!”   吊眼角狠狠地瞪了乱叫的啦啦队队众一眼,满眼气愤。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比赛,严叙三人组以无比强悍的配合把红莲组打得落花流水,原本红莲组好几次都出手投球了,可被许易扬那么一挡,不是球被拍掉就是球沿着球框边缘转了两圈就掉出外面。   眼看一个球又要掉出框外,吊眼角眼神阴郁,这个球再不进,他们就真的要吃鸭蛋了。于是不管不顾的扑上去想要补救,可林溪就在他前面。吊眼角眼里飞快的闪过一丝阴狠,在整个人扑过去补救的时候,把林溪撞开来,顺便暗中使巧劲狠狠地朝着林溪的左脚跟一踩。   林溪正要起跳拦人,突然被人猛地撞开,左脚还被人狠狠一踩,脚一歪整个人朝着一边倒去。   事发突然,可许易扬却是立马察觉了事情的不对劲,飞快的跑上前把他接住。严叙一愣,立马跑上前去,“林溪怎么了?”   林溪脸色疼得发白,许易扬把他抱住轻轻的扶他坐下,然后目光森寒的扫了眼吊眼角。   吊眼角不缀的看着那球转了几圈最终还是掉出框外,突然觉得背后一寒,眼珠子转了转,又是不甘又是气愤的转过身来。   35、球场风波三   严叙看到许易扬朝吊眼角投去凛冽的一瞥,还能不明白发生什么事?立马火冒三丈的走过去狠狠地给了吊眼角一拳,“你有种啊!当着我的面阴人?很好!”说完一脚踹过去,再把人捞回来使劲的揍。   “你妈个逼!”吊眼角被一拳打得眼睛肿了起来,骂骂咧咧的回击。可他哪里是严叙对手。严叙很生气,可理智还在。目光一沉,嘴角不屑的勾起,专门挑会使人很痛但表面看不出来的地方揍。   一班的人看到林溪倒下就马上冲了过来,现在再听到严叙这么说,不由愤怒的看着吊眼角。   “你他妈的,输不起就不要比啊!没种的窝囊废!”同学甲气愤的想要冲上去和严叙一起揍人,可是却被同学乙拉住了。 其他几个和林溪关系挺好的也忍不住想要动手。   严叙回过头来,目无表情的道:“你们都别过来,这不关你们的事。”   一班人一怔,续而明白的点点头。许易扬看林溪疼得紧,轻轻的把他的裤脚挽起,脚踝那肿了一圈,轻手轻脚把他鞋子袜子脱掉 ,露出一只白净的脚丫子。许易扬眼神暗了暗,伸手摸了摸骨头 ,紧皱的眉舒展了些,抬头看着紧盯着他的林溪道:“只是扭伤,不是很严重。”   林溪抬头对一班人笑笑,“就是扭伤了,没事的。”   一班人听了都松了口气,要是林溪出了什么事,他们非得给班主任老马等几个老师剥下一层皮不可。   “严……严少……手下留情啊……。”红头发看着吊眼角被严叙打得毫无招架之力,心里着急却不敢上前拦人,只好在一边喊。   其他红莲众见红头发如此忌惮严叙,看见头被打也不敢上前帮忙,之前还想着冲上去干架的都迟疑的停下了脚步,个个都看着红头发。   “谁他妈想死的就去!”红头发黑着脸对红莲众低声吼道,然后满脸堆笑的跑过去。“严少您消消气,你同学也没大碍不如就放过这有眼不识泰山的小子吧?你看这天都黑了,您不是还要回家嘛?可别因为这糟心事耽误了……。”   严叙冷冷的看了红头发一眼,一脚把吊眼角踹地上,“下次别让我在看到你们。”   “是是是!”红头发连忙跑过去把吊眼角扶住。   吊眼角趴在地上咳了两声,骂骂咧咧的还想爬起来打严叙,被红头发捂着他的嘴,不让他动。   无视吊眼角想要吃人的愤恨眼神,严叙淡淡的看他一眼,转身走向被人围着的林溪。“还好?”   “没事。”林溪在许易扬的扶持下站了起来,对着一班人道:“时间不早,我该回去了,你们也赶紧去吃饭吧,要不然饭堂就没饭了。”   同学甲还是不放心,担忧的看着他,“那你怎么回去啊?”   “笨死了。”同学乙敲了他脑袋一下,“这不还有严少和许易扬吗,你操什么心!”   “嘿嘿,是哦。”同学甲不好意思的摸摸被敲的头,“那严少你们早点送林溪回去呗。”   许易扬当仁不让的点点头,于是众人解散,徒留不明所以的红莲众及争吵的吊眼角和红头发。   严叙才不会理会身后愤怒的双眼,看着许易扬一脸淡定的扶着林溪笑道:“唉,林溪啊,你这么走,什么时候才能走到校门口啊?不如叫许易扬背你啊!”   林溪脚步一顿,凉凉的看了他一眼,“我不是伤残人士。”   可他话还没说完,一旁扶着他的许易扬立马就蹲跪下来,严叙见状忍不住大笑出声。   “我可以走。”林溪恼怒的瞪了眼严叙。   “上来。”许易扬回头道,那漆黑的眼满是坚持的看着他。   对上那幽深的眼,林溪眉头一皱,“不用!我能走!”   许易扬不语,就这么直直的看着他,两人僵持了一会,最终林溪败下阵来,不甘不愿的趴上去。   “严大少!”林溪一脸别扭的趴在许易扬宽厚的背上,看到严叙还在笑,不由大声吼道。   “干嘛?”严叙正给许易扬使眼色,大意如下:和心上人的零距离接触不错吧?你要怎么感谢我啊?可惜许易扬没理会他,背着身后的人,脚步坚定的往前走着。   “我脚伤了,不能去给你补课了。”林溪十分遗憾的道。   严叙脸上的笑容一顿,“呵呵,只是扭伤而已,没什么大问题的,怎么就不能补课呢?”   “伤筋动骨一百天!我要在家好好休养。”林溪深以为然的道。   严叙默,无语的看着他,林溪微笑的回视他,严叙嘴角抽了抽,随后却笑道:“为了让你更快的好起来,好给我们补课,我觉得应该让许易扬搬去你家贴身照顾你。”   林溪脸上的微笑僵住,狠狠的瞪他一眼。“严大少,那红莲教教主似乎来头不小啊,你当着教众的面把他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小心他报复你啊。”   严叙无所谓的耸耸肩,冷笑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再说了,他要是直接冲我来还好,偏偏阴的是你,大家都在看着呢,我没把他弄残就不错了,更何况我也没下狠手。”   “重点不是这个。”林溪笑,“你哥哥知道你又在学校闹事会气死的。”   闻言,严叙神色冷下来,眉头轻皱。   “哎哎,你也别担心,你哥哥知道事情经过的话,是不会怪你的。”林溪好心安慰。   严叙白了他一眼。刚才一时气愤,没想把这事给忘了。上一辈子他闹事严景清跟在后面无怨无悔的帮他擦屁股,现在可不能再这样了。   于是在回去的路上,严叙一直在想这件事。最后决定——坦白从宽!   以往他做了什么坏事,被受害人找上的总是严景清,如果那三白眼真有什么背景的话,也一定会去找严景清的,那么他得提前跟严景清说清楚才行。   吃晚饭的时候,严景清就明显察觉到严叙的不对劲。一边吃饭一边偷偷看他,半天都没吃完一碗饭。当他回视的时候,他又移开了眼,一副别扭又纠结的样子。   没错,严叙现在的确十分别扭又纠结。就是开不了口让他知道,就是那么简单几句,我办不到——这就是严叙此时的心情写照。   之前想着要告诉严景清,可事到眼前硬是开不了口。他从没做过这种向别人报备的事情,感觉很……很奇怪。   严景清放下碗,看着他心不在焉的扒饭,眉头轻轻蹙起,“小叙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呃……那个……。”严叙摸摸鼻子,“就是……我……。”   严景清看他纠结半响也没我出个什么来,不由笑道:“什么事让小叙这么烦恼?”那上扬的凤眼微带着些调侃的意味,让严叙微微一怔,貌似严景清现在和他相处的时候越来越放得开了……   这是个很好现象!他和严景清小的时候可是比现在要好的多亲近的多的……这么一想,严叙也就觉得无所谓了,反正他以前做过的那些混事有哪一件事是严景清不知道的,现在只不过是打架而已。   “咳咳,我今天……在学校打架了。”严叙看着他的眼,正色道。   严景清一愣,打架?“小叙在学校打人了?”   严叙点点头,“其实我也不是故意要打他的,原本我们班好好的在打球,然后一队人莫名其妙的跑过来说我们占了他们的场地… …。”   小叙这是在向他解释?严景清敛了笑意,认真的听完,然后嘴角微弯,“那孩子还好吗?这件事你们没有错,只是小叙下次可以选择温和一点的解决方法,打架太粗暴了,万一自己也受伤就不好了。”   孩子?孩子?严叙抚额,这一副长辈教育小辈的口吻是怎么回事?他明明比他大了2岁的……   “我说景清啊,我们以后谈话可不可以换个气场?”   啊?严景清疑惑的看着他,“小叙什么意思。”   “你看,我们年纪也差不了几岁,我同学还一直以为你是我哥哥来着,那你就不要把自己整得那么老啊!连说话都老气横秋的!”   “这样子啊,可是,我到底是你叔叔呢。”严景清犹豫了。   “是谁小时候骗我是哥哥来着?”严叙戏谑的看着他。   “那……那是我小时候不懂事啊……。”提起那些年少懵懂的时光,严景清有一瞬间的晃神。他小时候可是一直坚持小叙是弟弟,还让小叙叫他哥哥的。想到这,严景清不好意思的笑笑。   “我不管,反正呢,我是从来没把你当做长辈看待,你也不要把长辈这个词背负在身,我们以前 怎样,现在就怎样。”严叙认真的看着他,那漆黑的双眼直直望进那波澜不惊的凤眼,似乎想要用眼中的真挚打破这平静的伪装。   对视良久,严景清突然如释重负的一笑,“好。”那笑容干净纯粹,盛满的都是信任。   这一刻,严景清终于相信严叙是真的变好了的。一直笼罩在心头的患得患失就如艳阳之下的朝露般消散得一干二净。   严叙看着这个与记忆中如出一辙的笑容,彷佛又看到了那个在他身后追逐着的少年,那么全心全意的爱护着信任着他的少年。心蓦地一动,手不由自主的抚上那张清俊的脸。   不用跑那么快的,我就在这里,以后也一直会在这里……   “我以后会一直陪着你的。”严叙一字一顿的再次许下自己的承诺。   虽然不知道严叙怎么了,但掌心的温度一直熨帖到心底,心突然像被泡进温水里一样,暖洋洋的。严景清凤眼轻扬,笑得眼睛亮晶晶的,“只要是小叙说的,我都信。”     36、第三十章   模拟考过后两天,各科成绩已经陆陆续续的出来了。众望所归,第一名还是稳稳的落到林溪头上,许易扬则在一班中游徘徊,而严叙……年级五百名之列。   看着卷子上的红叉,严叙眼角抽了抽。那些一朝从千名之外跃进百名之内的传闻都是骗人的吧?如果那不是作弊的话,就一定是那人故意耍老师玩儿的。否则怎么他都这么用心了也没见轻轻松松的就能破百?   “你这成绩比我预想的要很多。”林溪拿过他的卷子仔细看了看,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安慰奖。   “你这是在夸我?”严叙白他一眼,抽回卷子。   “我们年级一共有十五个班,一千多人,你才补课没多久,能一下子就进入前五百名,这已经足够令人刮目相看的了。”   “我要的不是令人刮目相看!”   “不是?骗谁呢?”林溪一副我了解你的样子,看着他戏谑的道:“不就是为了你哥哥嘛!这有什么不能承认的?如果我也有一位这么优秀的哥哥,我也一定会让自己变得更好来陪衬哥哥,而不是丢哥哥的脸……”   “拜托,请不要把你的臆想套在我身上。”严叙无力的翻翻白眼。“我想怎样完全是因为我自己,和别人无关。还有……我以前很丢他的脸吗?”   “呵呵……”林溪笑而不语,满眼你懂的。   严叙摸摸鼻子,好吧,他以前那个样子的确是让严景清丢尽了脸面,不过……面子什么的,他大概也是不在意的吧?   “其实呢,你也不用担心,你哥哥看到你改过自新就已经很开心了。”林溪实话实说,他去严叙家给严叙补课的时候,偶尔会遇到那个如同贵公子般优雅的男人,那时候男人都会笑得十分温柔,看着严叙的目光满是欣慰和愉悦。“虽然不是很好的成绩,但如果你哥哥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严叙狐疑的看着他,这成绩他能拿得出手?还有,只有小屁孩才会拿成绩单给家长过目的吧?他都二十好几了,难道还要像一个小学生那样向家长邀宠?想想都觉得恶寒!   于是,林溪的建议被严叙狠狠地鄙视了。即使这成绩的确是比他以前那全校吊车尾的成绩好很 多,但他实在是做不出那样的事 。而且,学习是为了自己,他知道自己有进步就足够了。   把成绩单收好,严叙心想,如果严景清问他就说,他不问他就不说了。   自从解开心结后,严景清整个人变得精神焕发,眼里的光彩璀璨,看得严氏一干女性生物都晃花了眼,私底下偷偷讨论总裁是不是恋爱了,要不怎么整个人的气场都柔和了不少,还整日眉眼含笑的?   她们哪里知道平时她们眼中总是冷着一张俊脸神色淡然的人在面对另一个人时总是温言软语的?   因为进入严氏时,年龄小但却需要树立威信的缘故,严景清不得不冷着一张脸,原本性子就是 比较冷清的人,除了面对家里人会不一样外,严景清对待其他人总是抱着一丝疏离的态度,因此周围的人也就渐渐地习惯他这种稍微有些冷漠的处事之态。但突然有一天发现这人莫名的柔和了,眼里的愉悦显而易见的时候,她们都震惊了。于是一个被普遍用来解释人会突然变得喜悦温柔的理由就被按在严景清头上。   严景清自然是不知道他手下的员工是如何讨论他的,他只知道,他家小叙现在正在很努力的读书,他需要给他鼓励!   看了看时间,离下课还有一个小时,严景清想了想,给张伯打了个电话,让他告诉刘妈今晚不用准备两人的晚餐,他和小叙出去吃。   一旁刚进来的美女秘书恰巧听到他说要和某人吃饭,内心那个震撼啊,他们的工作狂总裁居然要和不是生意上来往的人出去吃饭 ?难不成她们的猜想是对的,总裁正在谈恋爱?   想到这,美女秘书的BLX哗啦啦的碎了一地。她们年轻有为、英俊迷人,偶尔略带忧郁看得人十 分心疼,又冷清得不大近乎人情的总裁,居然谈恋爱了?这种一旦驯养成功就会矢志不渝的好男人居然被勾走了?还是被别的女人?   到底是哪个女人这么大胆!居然敢虎口夺食!!!   严景清放下电话就看到自家秘书一脸便秘的表情,眉头轻皱,美女秘书见状表情一肃,正经八百的道:“总裁,这份是企划部上交的关于进军N市的市场攻略,请您批示。”   “先放这,我上次交代你的事办好了?”   “是的,您要的东西昨天已经送到港口,这是钥匙。”美女秘书微笑着把一个精致的盒子双手奉上。   严景清接过,打开一看,凤眼微微上扬。那淡淡的喜悦让美女秘书心口一紧,之前碎了一地的BLX直接化为灰烬。   这东西是要送给那个女人的吧是吧是吧……美女秘书心中泪千行。之前就奇怪为什么一向对此道完全不在意的总裁居然会让她去订购,原来是为了讨好那个女人吗?也是,那么骚包靓丽的红色,怎么会是禁欲系的总裁自己用的呢?绝壁是送给女人的啊啊啊……   “没别的事的话,我先出去了。”内心泪奔的美女秘书向严景清告退,一转身就面目狰狞,气焰狂飙的朝着大门口走去。   到底是哪个胆大包天的把她们总裁勾走了?如果那女人不好好对她们总裁的话,她们会让她SHI的很难看的!!!   严景清狐疑的看了眼气场突然全开的自家秘书的背影,把盒子放到一边,拿过企划书认真看起来。   等他把批语写好后,时间也差不多了。拿过盒子,严景清微微一笑,心情颇好的走出办公室。   “李姐,总裁居然提前下班了?嘤嘤嘤……”刚来严氏不久的秘书助理小A拉着美女秘书一脸哭丧,“他这是要去和那女人吃饭了吗?”   美女秘书沉重的点点头,“你就看开点吧……”   “怎么可能看得开?总裁就是我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啊,那么优雅,那么忧郁,那如星空般辽阔的眸子时而黯淡时而璀璨,我的心也跟着时而时阴郁而明朗。你不知道,总裁坐在那静静办公的样子,像极了中世纪高贵迷人的王子殿下,那全神贯注的迷人神态,那握笔的修长华贵的手……哦,只要总裁对我那么轻轻一笑,我就觉得,瞬间百花齐放,春光明媚……全世界都消退,我的眼中只有他 ……”   美女秘书抖掉一身鸡皮疙瘩,“你小说看多了吧!”   “我亲爱的王子殿下如今要只身前往黑魔女的城堡,这是一件多么骇人听闻的事?哦,一定是那个坏女人对王子殿下施了迷魂咒 ,要不然殿下怎会突然迷上了她?我亲爱的殿下,您一定要看清那坏女人的真面目啊!那样有着天使面孔魔鬼身材的都是心灵黑暗的魔女,您请务必远离啊!只有像我们这样外表平庸,内心纯洁的才是您最好的选择啊,您就尽管投入我们的怀抱吧……”   “哎呦!”小A被人狠狠地敲了一下脑袋,“李姐?”   美女秘书挺了挺胸,轻微的扬了扬头,“以后不许看小说!童话也不许看!!!”   小A目光顺着她傲人的上围往上移至那精致的面孔,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李姐,我错了……”   “整天就会胡思乱想,还不给我去干活!”美女秘书吼道。   “是!是!”小A立马乖乖去做事。   美女秘书抬头看了眼那消失在门口的身影,轻叹了口气。随后微微一笑,也去做事了。   严景清走出公司大门的时候,天突然下起雨来。   望了眼阴沉沉的天空,严景清把方向盘一转,朝着严叙的学校开去。   学校刚放学,因为下雨不少人被困在教学大楼里。   “哎呀,下雨了?”林溪一出教室门就看见雨水飞扬,回头问:“你们带伞了没?”   严叙摇摇头,许易扬亦摇头。三人都没带伞,林溪只好找同学借伞,可只借到了一把伞。   “许易扬你送林溪回去吧,我有司机来接。”看林溪在为难,严叙开口道。   “那好。你打个电话给你家司机吧。”林溪看雨下得挺大的不由有些担心。妈妈估计也没带伞上班,他要去送伞才行。   看着许易扬护着林溪走进雨里,严叙无聊的看了看周围的人,这些人都没带伞,一个个都眼巴巴的看着雨幕,有人来接的,都喜笑颜开的走了,没人接的只好祈祷雨赶紧停。   拿出手机刚想打电话给司机,一个电话先打了进来。严叙一愣,是严景清的电话号码。   “景清?”   “小叙,你在哪里?我过去接你。”温和的嗓音传来,严叙诧异的挑了挑眉,“你来学校了?”   “嗯,你在哪?”   “教学大楼三座,我在一楼大门口。”严叙话刚说完就远远的看见一身西装笔挺的俊秀男子在雨中缓缓走来。   “哎,你们看!”身后的女生突然激动的叫起来,“看到了吗?那边那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美人啊!美人啊!!!他是来接女朋友的吗?”   雨中的男子俊秀如竹,面色恬淡,清亮的凤眼轻扬,平静的目光在人群中来回搜寻着。风扬起男子额前几缕发丝,愈发显得超凡脱俗,俊雅无双。   “好好看啊啊啊啊啊,好想把他画下来啊!”女生激动的抓住同伴道。男子清丽的容颜在雨中显得有些朦朦胧胧的,周身的水汽更是为男子染上几许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气息,让人情不自禁的想到仙姿风骨。女生爱美成癖,现下心中瘙痒,不由得想提笔作画。机会难得,如此美人难遇,能入她眼的美人更是少之又少,她可不想就这样错失良机。   什么乱七八糟的?严叙眉头轻皱,有些不悦的回头看了眼惊叫出声的女生。女生一对上他不悦的眼,一怔,不好意思的闭了嘴。待严叙转过头去时,才小声的与身边的同伴道:“哎,怎么有个帅哥在这里啊?被他看到我发花痴了耶,怎么办?好讨厌啊……”   严叙满头黑线,又听到女生继续讨论严景清和自己,不由十分无语。见严景清还没看到他,于是摸出手机,拨了严景清的电话。“看哪呢,就在你前面。”说完就挂了电话,朝他挥了挥手。   严景清眼前一亮,轻轻勾起嘴角,就那样浅笑的看着站在人群中拽拽的少年。那清浅的笑容,轻扬的眉眼,更衬得美人如玉。   “嗷嗷嗷……他对我笑了!!美人不愧是美人!这么轻轻一笑就引得我热血沸腾啊啊啊……不行,我一定要把他画下来!!!”   女生亢奋又压抑的尖叫传到耳里,严叙眼角一抽,这女人有毛病啊。不过……看着越走越近的人,严叙挑了挑眉,的确是很好看呢。但……好看也不能给你画啊!谁知道画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于是等人走近,严叙长腿一跨,走到伞下,然后揽着严景清的肩膀果断走人。   肩被人揽住,严景清微微一愣,看了眼神色有些漠然的少年,笑了笑就让他揽着走了。   雨很大,为了不让两人都淋湿,严叙把严景清搂的很近。近到可以清晰的闻到他身上的味道。那淡淡的馨香就如同这人给他的感觉一样,温暖怡人。   两人身高差不多,可严叙比严景清要健壮得多,于是在后面看,严景清整个人就像是被人搂在怀里。   女生看着两人越走越远的身影,嘴巴张了张,突然猛地抓住同伴的手,笑得十分诡异,“我一定要画下来。他们两个!”     37、第三十一章   感受着从后背传来的温暖,严景清侧目看着愈发帅气的少年,道:“下午的时候我打电话回家让刘妈别做我们的晚餐,打算出去吃,没想到居然下起雨来了。”   “要出去吃?偶换下口味也不错。”风夹着雨丝吹来,感觉有些凉凉的。严叙缩了缩脖子,“入秋了,下雨过后就会慢慢变冷了呢。”   严景清点点头,看他只穿了见短袖,皱了皱眉,“冷么?”   “还好。”严叙笑着把他揽紧了些,两人的体温相互交缠,倒也不觉得冷。“这样就不冷啦。”   严景清轻笑,目测了下少年的身高,“小叙好像又长高了呢,以前的衣服是不是短了?很快就到冬天了,要添置新衣才行。”   “是啊,那天体检,有一米七八了,感觉衣服短了好多。”严叙想了想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修炼的缘故,他最近好像一下子拔高了许多。他上一辈子的这个时候可是一米七五都还不到的。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岂不是要比前世高得多?   “那挑个时间去看看衣服吧。”严景清建议道。   “行,不如你陪我去?你顺便也挑两件,别整天都穿着一身黑的,搞得像个老头子似的。”严叙扫了眼他身上的西装道。记忆里,这人总是一身西装革履,面色肃穆的样子,还没怎么见过他其他着装的样子。   “好。”微微一笑,严景清神色柔和的看着严叙。他已经很多年没和小叙一起去逛过街了呢。   什么都说好,你别到时候又只顾着我。”严叙看他一脸不以为然,不满的抱怨道。   严景清不好意思的笑笑,严叙歪着头瞪他,“你别笑,小时候,我和你上街,有哪次不是我买了一大推东西,你就只是帮忙拿着而已……。”   一把伞稳稳的遮住两个人,少年揽着青年在他耳边低声说着什么,青年一脸微笑的听着,那亲密无间的样子恍如从前。   “西餐厅?”两人从学校出来,严景清驾车开向市区。等泊了车,严叙才看到他们的目的地是一家叫亚伯维森的西餐厅,不由有些惊讶。他之前还以为严景清会带他去业界出名的龙跃阁等地方吃中餐的。   “这家店的牛排很不错,小叙会喜欢的。”严景清笑着解释道。   严叙摸摸鼻子,好吧,他的确是挺喜欢吃牛排的。但,不要老是顾着他啊!无奈的叹了口气,“下次去吃中餐。我也没有很喜欢吃西餐。”   严景清笑而不语,推开门走进去。   亚伯维森很安静,装潢另类而考究。黑色大理石铺设的墙面和地砖,银色金属吊环的巨大水晶灯,独特的空间设计,来往侍者从容优雅的举止,无不给人一种低调奢华感。   严叙仔细看了看四周,挑了挑眉。他挺喜欢这样的格调,稳重优雅,高贵大气。   居然有间这样的西餐厅?他以前都不知道……好吧,按照他上一世的性子,估计是不大会来这样的西餐厅的。   亚伯维森的大厅外侧分割成很多单间,用同样银色金属的珠串做成遮掩的门帘,可谓别具一格。两人挑了一间坐下,立马有服务生上前侍候。   各自点了菜后,严叙好奇的问:“景清经常来这里吃饭?”   严景清摇摇头,“没有。我也就来过两次。还是一位女士带我来的。”   女士?严叙一怔,很是诧异。严景清居然会和女人出去吃饭?严叙瞬间就脑补了对面俊雅温谦的男人与一位温柔体贴的女人共进晚餐的温馨场景。男人看着女人的柔和目光带着些淡淡的宠溺,女人则嘴边挂着幸福的微笑含情脉脉的回视他,两人一边用餐一边轻声的交谈着……   严景清这是在和女人拍拖了吗?严叙想到这个结果,心里莫名的感到不舒服。他记得上一世直到他死去为止,严景清也还是没结婚的。甚至在严景清因为他的死而失魂落魄的那一段悲痛欲绝的日子里,他也没见过有任何女人来安慰他,他看到的全是严景清一人独自心神衰颓的样子……   是不是因为他的改变,连带着其他事情也改变了?   这就是所谓的蝴蝶效应?严叙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   见他神色突然变得很古怪,严景清略带担忧的问:“怎么了?”   “居然会约在这里,看来那是个很有品味的女士呢!景清和她交往很久了吗?”严叙收起心中莫名的失落,打趣道。   “交往?”严景清奇怪的看着他,“什么交往?”   “呵呵……都约会了,还不算交往吗?景清又何必藏的这么严实?”严叙觉得很受伤,这个一直对他毫无秘密可言的男人居然学会欺瞒他了……   明白他的意思后,严景清啼笑皆非,“你想到哪里去了?哪有什么约会啊!带我来的那位女士是之前合作项目的负责人,她的儿子都快和我一样大了。”   严叙尴尬的摸摸鼻子,“整天都只顾着工作的人突然和一个女人去吃饭,难免不会让人想歪。”   严景清哭笑不得,“感情在你眼里我就是个不解风情的工作狂?”   严叙讪笑了下。这时,侍者开始上菜了,正好缓解了他的窘迫。   看着那色泽金黄动人的牛排,严叙颇感兴趣的挑挑眉,动手切割,然后叉了块牛排送进嘴里,细细品尝了番。   “不错,肉质鲜嫩,口感上佳。酱汁也别出心裁,有淡淡的葡萄酒香,让人回味无穷。”   “听说过这家餐厅的老板是个意大利人,所以这里的料理都带着浓厚的意大利风味。”严景清慢条斯理的切着小牛排,姿态高雅,神色淡然,像个十足的贵公子。   “怎么突然间想到要出来吃饭?”严叙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那在柔和的灯光下更显得恬淡的人。   严景清抬头看他,眼里噙满笑意,“最近小叙那么用功读书,就当做是勤奋学习的奖励啊。”   严叙满头黑线,“奖励?拜托不要用这种这么家长的口吻说话好不好?”   严景清轻笑,“小叙怎么这么反感这个?”   他一个大男人能喜欢被比自己年龄小的人当做是小孩般管教吗?严叙无语的叉了快牛排。   “其实……。”严景清敛了笑意,目光真挚的看着严叙,“小叙的成人礼都没有好好庆祝,这算是补偿了。”说着严景清掏出之前美女秘书给的盒子递给严叙。“这是给小叙的成人礼礼物。因为是限量版,所以很是花费了一番功夫才弄到手,也因此直到今天才能拿出来。”   严叙接过盒子打开一看,竟然是把钥匙。拿起来仔细一看,严叙猛地愣住,居然是……enzo ferrari!   “为什么要送我这个?”严叙目光复杂看着对面神色柔和的人,似乎想从那的微笑着的眼中发现什么。   “小叙已经十八岁了,可以去考驾照了。”严景清双手枕着桌面,十指交叉地托着下巴笑道。   “就因为这个?”严叙满脸狐疑的瞥他一眼,手指轻轻把玩着那泛着银色光泽的钥匙。他不相信严景清会莫名其妙的送一辆车给他,要知道他可是有前科的人,酗酒飙车,还差点闹出人命来。   “小叙以前不是很想要这款车的吗?刚好厂家那边再次发行,小叙又刚好可以去考驾照。所以……。”   “我要听实话。”严叙把钥匙放在桌上,直直看着他。   少年的目光深沉尖锐,那虽然还稚嫩的脸却已经带上棱角,整个人隐隐散发着成熟男性特有的坚毅、凌厉气息。   理性、冷静……这样严肃的严叙是他不曾见过的。这样认真的严叙让他不得不放弃敷衍。   微微垂下眼帘,严景清淡笑了下。经过岁月的锤炼洗涤,抛弃愚昧无知与顽劣自负,他的少年终于要起飞了……   “小叙,你是个成年人了,有些责任是时候要承担了。”   严叙眉头轻皱。责任?什么责任?   “这的确是成年礼的礼物,也是我正式对外承认你严氏集团太子爷,严氏唯一继承人,严氏日后掌权人身份的表示。”   什么!严叙错愕的看着他,皱着眉道:“你没必要这么做的!我不在乎继承严氏,也没有那个想法,严氏在我手里只会没落!”   “严氏从一开始就是你的,我只是代替哥哥替你管理而已。现在你已经达到法定年龄,这一切都将会慢慢交回给你。”严景清不容拒绝的道。   “呵呵……开什么玩笑?我根本就不是那个料!你把严氏管得好好的,为什么要交给我?那些老不死的能同意?”   “嗯,要他们同意很不容易,否则也不会拖到今天才和你说。不过这些小叙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严叙头疼的抚额,今天真是惊喜多多啊!“我不接受!我对严氏没兴趣,既然你都管理了这么多年,就请一直管理下去吧!”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严景清为严氏付出了多少,可是这个男人居然这么轻轻松松的就说出这样的话,就这样把自己辛苦了十几年的劳动成果拱手相让!   “小叙你不要任性。”严景清正色道。   “拜托!说了不要用一副家长的口吻对我说话!”严叙烦躁的道。   “抱歉。”严景清笑笑,可是丝毫没有让步的迹象。   “你!”严叙很是无奈,别看这人对着他时一副温温软软很好说话的样子,其实一旦执着起来,比他还要固执!   “你就不能不说这些扫兴的话吗?搞到我都没胃口了。”   “呵呵,小叙不用这么烦恼的。现在提出来只是想让你有个心理准备。”严景清笑着安慰,把自己那份切好的牛排推过去,“好啦好啦,多吃几块牛排消消气。”   严叙十分无语,他不是小孩子啊!用得着这样吗?看着眼前的牛排,不由得狠狠地叉下去。严景清看他这郁闷的样子,凤眼里满是笑意。   严叙默,看着笑得眉眼弯弯的人,把盘子推回去。别扭的道:“赶紧吃你的。都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了还不多吃点肉!”   见他虽然还是不情愿接受这个消息,但到底是听进耳里了。严景清心里松了口气,把盘子推过去。“我不大爱吃这个,小叙喜欢就多吃点。”   严叙轻叹了口气,对这人他实在发不起脾气来。把盘子端过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们下次去吃?”   “那我们下次去吃鱼好了。”严景清想了想道。   “嗯。”严叙叉起一块牛排,看着兀自笑得开怀的人,眸色微沉。   如果这是你希望的,我会努力做到。   38   夜色深沉,万籁俱静之时。广阔的空间里,一个人赤身裸体的泡在湖水里,双眼紧闭,神色平静,呼吸悠长……   过了许久,那双紧闭的眼缓缓睁开,满眼惊喜。   居然突破了!严叙轻吐一口浊气,嘴角一弯,轻轻一跃,上了岸。   严叙一直按照仙人给的修炼功法修炼,之前因为空间灵气不足,筑基后没有很好的环境修炼,纵使天天修炼也没什么大的进展。可长白山之行,他采集了不少植被,尤其是那些上了年岁的植物和成精的古木的枝桠。这些植被在空间内迅速扎根,与空间相得益彰,在空间特殊环境的作用下快速生长,而其所散发的灵气则很好的补充给空间,空间一得到补给,环境立刻提升了档次……之前严叙又在仙人的提点下顿悟,天时地利人和 ,于是一下子就突破了筑基期达到开光中期。   只要再突破胎息、辟谷两个阶段,就可迈入金丹期!那时候就可以开始炼丹了!严叙握了握拳头,斗志昂扬。   我一定会把脱胎换骨丹炼制出来的!   水珠顺着性感光裸的胸膛滑下,滑过肌肉紧实的腰腹,滑过线条优美的大腿、修长的小腿,然后隐没在地上。严叙扫了眼自己的裸体 ,十分满意。似乎突破一阶段,身体也跟着产生了许多微妙的变化。 外表上看,比之前更健壮了,而皮肉之下则充满了力量感。   细细体会了下突破后的不同,严叙发现除了更加健壮有力外,他的听觉视觉嗅觉等变得更加敏锐了。他试着跳了下,居然一蹦三米高!然后又做了几个高难度的动作,发现肢体协调非同一般。力度,速度结合完美!   严叙满头黑线,他这是要变超人了?仙人给他的到底是什么修炼功法?   从脑子里扒出功法的名字,严叙扬了扬眉。九霄天神决?好吧,单从名字上看,就觉得很厉害,但太厉害的话岂不是很容易显得与众不同?   他现在处于开光中期也还只是刚踏进修真的门槛而已就已经这样了,如果真像仙人说的那样,越往后修炼就越超凡,甚至得道飞升成仙成神的话,那他还是个人吗?   目光闪了闪,严叙眉头轻皱。事出反常必有妖,如果不想成为万人瞩目的存在或是抓去研究的话,他还是得收敛些。   还好目前来说修真的特质还没有很明显,不用刻意收敛。严叙耸耸肩,舒展了下筋骨,转头看了看四周,一怔,目光诧异的看着远方郁郁葱葱的树林。   那些刚移植进来不久的植物长势喜人,枝繁叶茂的完全不像是在原生长地落叶凋零的样子。那些草药也比之前长得更繁盛,叶片肥厚宽大的与之前一比,简直像是放大版。   急忙的把衣服穿好,严叙三步并两步的朝着种长白山野山参那块地走去。人参的叶子数目似乎多了些,挖出一株来看,果然底下的人参比之前大了一圈……   这就是法宝?神器?的确太神奇了。严叙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下空间,他现在已经能很明显的感觉到空间的变化了。空气变得更清新不说,茅草屋又变回了竹楼,院子里的那株桃树也重新开始生长,小水潭也开始冒水了,土地看起来肥沃了不少,不再是之前零星的长着几根草的样子,湖也变深变大了很多……   严叙侧头看了眼身后,似乎连湖水也跟着变化了,颜色变得稍微有些绿,泡在水里的感觉比以前更好了。   一尾鱼游进严叙的视线内,严叙眉头一挑,这银鱼在空间里养有一段时日,应该能吃了……   于是,当晚的餐桌上多了一道菜,十全大补银鱼汤。   吃饭的时候严景清很是好奇的看着一锅乳白色香气四溢的汤,“这是……鱼汤?”   “是啊,这可是极少有的鱼类,市面上都买不到呢!据说味道独特还很补!你尝尝看 。”严叙大言不惭的道,动作利落的给他盛了一碗。   严景清微笑着接过,在严叙灼热的目光下喝了一口,然后眼前一亮,惊叹道:“味道的确很好,甘甜可口,还有种隐隐的香气……”说着,捞起一块鱼肉品尝,“肉质细腻,鲜嫩爽口,很好吃!”   严叙见他说得这么好,想着仙人说过这鱼大补,他现在正在长身体,也要补补的,于是也跟着拿了一碗。一尝,果然很好喝 !鱼汤下肚,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从胃中蔓延到四肢百骸,舒服极了!   严叙目光微闪,很是震惊。这鱼竟是蕴藏了纯净的能量,可以直接被五脏六腑吸收!难怪仙人说这是好东西,让自己按照他给的方子熬汤了……   能直接被身体吸收的话,岂不是对患有器官衰竭症的人大有裨益?   看了眼对面喜笑颜开的人,严叙果断的接过他的空碗再给他满上,自己也跟着拿一碗……   直到把一锅汤喝完,两人已是撑得走不动了。   “好饱……”严景清看着桌上都没怎么动过的菜,不由失笑。看了眼已经到底的锅,还在回味,“这鱼是哪来的?还有吗?”   “这是同学家的亲戚在他们乡下抓的,你喜欢吃的话,那我问问他能不能让他家亲戚下次送些过来……”严叙继续大言不惭。   “那样会不会很麻烦?”   “没事的,放心。他家亲戚要经常过来这边,挺方便的。”   喝撑了的两人就那么坐在餐桌上聊起天来。   “对了,小叙模拟考成绩出来了吗?如何?”严景清单手托住下巴笑问对面碘着肚子坐在那消食的人。   严叙一愣,摸摸鼻子,“一般般,英语好些,上百了,其他科也就九十来分……”   “还不错啊,小叙以前读书最高的也就考个五六十分,现在能考个一百分已经很厉害了!”严景清惊讶道,目光柔和的问:“ 看来小叙对语言方面比较有天分,小叙有考虑过出国留学吗?”   很厉害?严叙无语的瞥他一眼,“拜托……满分可是一百五十分,折合回来还不是六十来分。至于出国留学?没兴趣。”上一世他就在美国呆了两年,该见识的都见识了,也疯过狂过,相比较之下,他还是喜欢国内多些,最重要的是,他已经没有那种疯狂追求刺激的心态了。   “小叙才刚开始补课,这成绩已经很好了。不用急,慢慢来。”严景清轻笑,“小叙不喜欢留学的话,那有想过要考国内的哪所大学吗?”   严叙摇摇头,要考哪所大学他还真没想过,也不了解哪些学校比较好,他现在这成绩都不知道能不能考得上呢。不过就是现在考不上,高考必须考上!   “景清觉得哪些学校比较好?”上一世,他靠严家进了一所二流大学,混了两年就出国了。如今不想再混日子也不想出国的话,挑一所好大学是十分必要的。毕竟那是要待四年的地方啊!   “国内的t大、h大、b大等都不错,各有各的优势领域。”严景清笑着道,目光隐隐带着些感慨和怀念。他虽然没有像别人一样按部就班的由高中考上大学,但他对于大学生活也很是向往的。他有段时间经常去大学旁听,看到那些风华正茂的大学生肆意的挥洒青春时,很是羡慕。还有什么能比在人生中最美好的年华里恣意飞扬的活着更令人快活的?   眼里的羡慕一闪而逝,严景清心里轻叹了口气,抬眼看着对面神色淡淡的少年,嘴角轻抿 。   虽然他很遗憾没有去上大学,但是他并不后悔。他现在拥有的可是比上大学重要得多……   t大?h大?b大?严叙从没注意过这些东西,根本就不了解,但看到严景清眼底的向往,好奇的问:“景清对这些学校很了解?”   “嗯,之前有去旁听过。”严景清笑着解释,“t大是所学术气氛比较浓郁的百年老校,无论是师资力量还是……”   看着他不紧不慢的介绍这几所学校的情况,严叙心下奇怪,似乎这人对大学有种很特殊的情怀?但一想到这人的年纪,严叙也就理解了。这人才二十三岁,如果是一般人,这时候还是刚刚大学毕业,即将踏入社会的涉世未深的小年轻而已……   想到这,严叙眼神暗了暗。上辈子这人把短暂的一生都贡献给了严家贡献给了自己,年纪轻轻就要背负如此沉重的担子,又哪里有机会去上大学呢?   蓦地就联想到上一世这人疲惫孤独的身影,眼神愈发深沉。或许,他是应该好好考虑一下那天这人说的话的。如果没有了这些负担,或许这人就能活得健健康康快快活活的,也就不用再去羡慕那些大学生了吧?   “这几所学校都不错,小叙可以考虑看看。”   “嗯。”严叙点点头。“景清都觉得不错的话,那应该也差不远了,如果分数够的话,倒可以考虑考虑。”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两人也消食的差不多了。上楼前,严景清看着他道:“有几份文件需要小叙签一下名。待会我会拿到你房间去。”   文件?严叙皱着眉,一言不发的看着他,严景清也不再多说,就只是一直微笑着让他看。两人相视无言的看了一会,最后还是严叙败下阵来。   无奈的叹口气,严叙无力的道:“你都准备好了我还能说什么?”   严景清失笑,转身上楼。   39   消食完毕,严叙亦起身回房,今晚林溪家里有事不会来补课,他要自己复习。   打开高数练习册做了一会,严叙突然感到很不对劲,身体莫名变得十分燥热,体内好像有团伙在燃烧似的。用手一摸,脸上滚烫滚烫的。   他这是怎么了?严叙不明所以的进了浴室一看,镜子里的人全身泛红,像刚从热水里捞出来一样……   很热,严叙果断的把外衣脱了,光果着上身。可还是热,那种热从小腹处蔓延至四肢百骸,燥热得人十分难耐。于是严叙又把裤子脱了,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条黑色的内裤。   扭开开关,往脸上泼了几把冷水,可惜没能起到降温的作用,反而整张脸红得像关公一样,都快冒烟了。   怎么回事?严叙试着调整了呼吸,运起九霄天神决的功法,想要平缓心底的燥热难耐。可他没运功还好,这一运功,更热了。像有什么在体内爆炸开来,一股热流直向上涌,直觉脑袋晕乎乎的,热气直冒。还有一股热流直冲身下,然后……那处竟起了反应……   严叙看着那高高耸起的部位,嘴角一抽,他这是太久没发泄了还是怎么了?怎么欲望来得如此汹涌?他自重生以来,全把精力花费在了学习上面,都没心思去想这方面的事情,所以才?   不对,严叙眉头紧皱,他感觉到身体内有股不明气流在横冲直撞。   难道是像某些武侠剧说的那样,走火入魔了?严叙静气凝神,仔细感受了下那股气流的走向。好像也不是走火入魔,那团不明气流并没有损害他的身体, 而是四处游走着似乎是想要找个出口……他并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就觉得全身很热,有种十分难耐的焦灼与饥渴。   【仙人?】   【在呢?有什么事?《飘渺之旅》这本书好好看啊!说得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那声音激动的道。   这一段时间这话痨仙人看小说入了迷,天天都沉浸在小说里,不再碎碎念,严叙难得耳根清净了些。   【仙人你给我的炖银鱼汤的方子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喝了会全身不对劲?】排除其他可能,严叙只想到是这个原因。   【什么?那汤你喝了?你不是说要弄给你那小叔叔补身体的吗?】   【你没说我不能喝啊!】严叙无语了,看着下身的昂扬满头黑线。   【那啥,其实也不是不能喝,只是那方子主要是给体虚的人补身子用的,像你这种气血方刚的人喝了的话只会更加的热血沸腾……哈哈,你不会还运功了吧?】   【是!】严叙咬牙道,体内的饥渴令他忍不住想要抚慰。   【呃……九霄天神决本来就是比较霸道阳刚的功法,你喝了那汤还运功的话,只会火上浇油,越演越烈……咳咳,其实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找个宣泄口把体内积郁的火气散了就行了……】   闻言,严叙无语的翻翻白眼,手一伸,握住拿高耸的昂扬,缓缓地上下滑动起来……   “小叙?”门外严景清敲了敲门,发现没人应,手一扭,门就开了。走进房间一看,没看到人,可书桌上的练习册还摊开着,笔还搁在那 ,字迹也是新的。   人去哪里了?严景清好奇的翻了翻练习册,满眼笑意。居然是高数,小叙小的时候最讨厌的就是学数学了,说加减乘除什么的都把人头脑闹晕了。那时候要他背一个九九乘法表,背了老久也背不出来,没想到现在却……呵呵……   耳边传来哗哗的流水声,严景清转头看向浴室,发现浴室的门是开着的,于是把文件放在书桌上,抬脚朝着浴室走去。   体内的火愈烧愈旺,严叙一把扭开花洒,把水位调到最大,冷水从头上浇下来,可没多大用处。身体叫嚣着要发泄,严叙不得不加快手上的动作。   抬头看了眼镜子里因染上欲望而显得十分邪魅性感的人,严叙咧嘴嗤笑了下。想上一辈子自通人事以来,他何尝劳烦过自己的左右手 ?有哪一次不是勾勾手指,就有温香软玉趋之若鹜为他服务?那些或清纯或火辣的女人又有那一个不是把他服侍得舒舒服服的?可现在居然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还真是……这么多年疏于磨练,他的手上功夫都退步了……   想起那些年的淫乱,严叙有一瞬间的晃神。那个左拥右抱、极尽奢靡的人他是越来越陌生了……他有时候都很怀疑,记忆里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他自己?抑或这只是一个梦?   梦里的他极尽放纵,日日沉浸在酒色颓靡中,可醉生梦死之后却是无尽的空虚寂寞,那是用怎样的刺激怎样的色欲都无法填补的……   低喘了口气,严叙把注意力放回手上。手指富有技巧的揉撸扶转。   梦不梦什么的,只要他现在是真真实实的活着就好。上一辈子那些糟心事就让他成为过往吧……嗯……   小叙?严景清刚走近浴室就听到男性低沉沙哑的呻吟声,脚步微顿,严景清满眼疑惑。走到门口一看,立马整个人都呆住了。   严叙全身赤果的站在花洒下,身体侧对着他,手里还握着那根东西上下套弄着……他甚至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那根东西上面纠结的青筋……   “轰”的一声,严景清整个人像熟透了的虾子般,从头红到脚。   眼前光果着的人,有着不输于成年男性的健壮身材,体态优美,均匀修长,从侧面看更能给人视觉上的冲击力。手臂肌肉结实,胸肌性感迷人,腰劲瘦有力,小腹有着明显的腹肌,臀部结实挺翘,肌肉紧绷的大腿满是爆发力……   严叙低吟着扬起头,眼睛紧闭着沉浸在快感中狂野魅惑的样子令严景清心跳都漏了好几拍。   小叙……严景清呐呐的开口,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沉浸在欲望中显得无比性感的人,想要走,可是脚却不听使唤的钉在那。   感觉快到了,严叙低吼一声,手上的动作更加快了,可是耳边突然传来的轻唤让他一惊,头一转,就看到面红耳赤的严景清手足无措的站在门口……   两人四目相对,严景清是羞恼得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可严叙就只是愣了愣。   他手里还握着蓄势待发的昂扬,刚才就快到临界点了,现在被严景清这么一喊,一激动立马就射了……   严景清清清楚楚的看到一道白光从他手里闪过,那个画面感给他的冲击力实在是太强了,立马脸上的温度再次飙升,整个人都傻了。   发泄的快感涌上心头,严叙不由自主的呻吟出声,还想感受一下余韵,可看到严景清羞囧得快无地自容的样子,只好深呼吸了口气,平息下欲火。如果是被其他人看到自己在做这事,严叙一定会不悦。但看到的人是严景清,严叙也就不觉得有什么,完全不会觉得不好意思或尴尬。他又不是在做坏事,更何况大家都是男人,做这种事很正常不是?   伸手捋了捋湿嗒嗒的头发,严叙坏笑着瞥了他一眼,调侃道:“景清要一起洗吗?”   什么?严景清眨眨眼,终于回过神来。可一对上那满是诱惑的幽深眼眸,整个人又不在状态了。   “你……你……赶紧把衣服穿上!”严景清别过头去,羞恼的喊道。   严叙看着那俊秀的脸上漂亮的绯红,禁不住笑出声来,也不在意自己还光着身体,就这样大喇喇的单手倚着墙看他。“还没洗完呢,穿衣服做什么?”   “你!”严景清红着脸瞪他一眼,无奈对方脸皮太厚,丝毫不在意。想到被人看到自渎的又不是自己,怎么自己反而比这人还不自在?可是……他哪有这人这么厚的脸皮?   鼻端传来男性特有的麝香味,严景清更觉得全身不自在了。不但觉得脸上热得发烫,甚至觉得全身开始燥热起来。可这人浑然不觉得不好意思。还显摆似的倚着墙,满眼戏谑的看着他。   实在是呆不下去了,严景清转过头正眼对上那一脸坏笑的人,快言快语道: “文件我放在桌子上,你看看没问题的话就签了吧!”说完迫不及待的转身就走。   “哈哈哈……”严叙看他落荒而逃,不由大笑出声。   待把身体清理干净,严叙才慢悠悠的扯过一旁的毛巾擦干身上的水迹。   都不知道说这人脸皮薄好还是纯情好……严叙想到连耳根也红透的人,好心情的扬起嘴角。拿过浴巾往腰上一裹,迈开长腿走出浴室。可脑子里突然冒出的想法令他停住了脚步。   他……不会还是个处吧?   严叙愕然,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这人连恋爱都没有过,还有洁癖,又怎么会像他那样随随便便找女人发泄?可不发泄,难道得憋着?还是说这人清心寡欲到了无欲无求的地步?   严叙挑挑眉,他深谙严景清的品性,按照这人洁身自好的程度,是绝对不可能随随便便找女人的。如果真的和某个女人发生了关系,想必一定是爱着那个女人的,并且是愿意负责到底的。像他这样的人,如果不是决定了要在一起的话,是绝对不会做出出格的事的!   爱?脑海里突然冒出的字眼令严叙眉头一怔。   按照这人的性子,如果有朝一日真的爱上了某个女人,那他一定会全心全意的对她好,把她捧在手心的!也一定会把她放在最重要的位置的!   眼神蓦地冷下来。对于如果有朝一日自己在严景清心目中的地位被取代了的猜想,严叙十分不悦。他和严景清两个人都是彼此最重要的存在,也是彼此活着的意义,怎么可以被不相干的人来破坏掉这种关系?   可是…… 他始终是要结婚生子的啊……到那时候,他有了妻子,儿女,他还会是他最重要的人吗?   不……不会的!严叙猛地握紧拳头,他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也绝不允许有其他任何人取代他在严景清心中的地位!   虽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那么执着于这个,可严叙就是不能接受这种情况出现。他无法想像突然有一天某个女人插进他与严景清之间的情形。明明他们才是世上最亲密的人啊,那些女人算什么?   说他幼稚也好霸道也好,反正他就是不能接受!   严景清是他最重要的人,相对的,他也必须是严景清最重要的人!这是谁也不能更改的事实!   40   严叙脸色不悦的踱回房间,拿起严景清让他签名的那些文件一看,更是不悦了。   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把名下的所有股份都转给他,然后自己挂个管理者的名,空有头衔却毫无实权?   这么多年来的努力居然就这样拱手相让?自己不留一丝一毫?   严叙很生气。他可以理解严景清的做法,却不能接受!   他会考虑严景清的提议,可并不代表他就会按照他的想法去做。或许是因为他父亲又或许是因为别的他所不知道的原因,严景清对严氏是属于他的这个想法根深蒂固,上一辈子还呕心沥血的想要把严氏管理好然后还给他!   呵呵……严叙无力的抚额,这个人啊他都不知道说他笨好还是死脑筋好……   把文件扔到一边,严叙走到落地窗旁,看着窗外辽阔的夜空思绪沉浮。   作为一个男人,他不是没有野心的,尤其是经历过那样不学无术一被人提到就只会用二世祖三个字代表的一世。这一世,他不是废材,不是纨绔……他需要做些什么来证明自己重生的价值,可是这不能以严景清所希望的方式达成。一方面他真的对严氏没有兴趣,另一方面,严景清这样相当于“馈赠”的行为,叫他不用付出丝毫就能坐享其成,他的自尊心他的骄傲不允许他接受。他更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打下一片天地,而不是掠夺严景清的劳动成果。   他心疼严景清为严氏的辛苦付出,也体谅他的苦衷,而且也决定要为他分担,可是这不代表他会直接接过严氏的担子。严氏从来就不是属于他的,他没有为此做过一丝一毫的努力,他不配得到严氏。   轻叹了口气,严叙收回目光,转身回房拿毛巾擦头发。   他拒绝签字的话,严景清会不高兴的吧?可就是不高兴他也不能签。严叙目光幽深,意志坚定不可动摇。   他会靠自己的双手建造完完全全属于他自己的王国!他要的不是严景清的欣慰,而是要严景清以他为荣!他要向世人宣告:他严叙不是只会靠严家庇护的废材,也不是需要躲在严景清身后的懦弱无能之辈。他要那些曾经鄙夷过他,看不起他的人睁大眼好好地看清楚他是怎么一步步的攀上高峰的 ,更要让那些对严家虎视眈眈的人忌惮他,畏惧他!   他是要成为顶天立地的男人,可以为严景清遮风挡雨的存在!   他将以完美的姿态站在严景清身边与他一起睥睨风起云涌!   这一刻,严叙终于端正了自己的心态,也终于认清了以后要前进的方向。   也是从这一刻起,这个重活了一世的男人才真真正正的成熟起来。   识海突然一阵动荡,头昏目眩了一下,严叙以为银鱼汤的作用还没消散,赶紧查看了下身体,发现识海似乎变宽了。原来不知不觉中,他的心境又提高了一个层次,修为也精尽了许多。   出乎意料的收获让严叙一阵愕然,随后了然的笑笑。   仙人之前就告诉过他,九霄天神诀是部比较霸道的顶级功法,相对的对于修炼的人来说,如果其心志更符合功法的意境,则会更容易晋级。   坚定的意志、绝对力量的掌控、势不可挡的野心与信心、睥睨天下舍我其谁的霸气、随心随性的处事之态……具备这些条件即可逍遥天地间、九霄任遨游!   这就是九霄天神决的意境所在。   严叙闭眼仔细体会心境突破时所突现的感悟,就这样站着入定了。   说回落荒而逃的人,一从严叙房间离开,严景清就立刻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直到把门关上,严景清也还是觉得羞愤难忍,心怦怦直跳个不停。   他不是没见过男人的裸体,他自己就是男人,对方有的他也有,可是从没见识过这么有震撼力的场面……实在是太……太刺激了……   用手捂住眼,严景清努力平缓心跳。可怎么也平静不下来,那场景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那满是情欲的沙哑低吟、男性充满力与美的裸体、不住动作的双手、那清晰可见的青筋、狂野有力的迸发、淡淡的腥膻味,无不让他脸红心跳。   去浴室洗了把脸,严景清直愣愣的看着镜中面红耳赤、凤眼迷蒙的人,神情恍惚。   作为一个二十三岁的正常男性,更是作为一个见识过不少风风雨雨,清楚的了解这世界黑暗面的大集团的总裁,他可谓是清心寡欲到了极点,完完全全就是个禁欲系,别说找人发泄,就是自渎这种事也少得可怜,而且至今为止他还是个雏。   说出去可能没人信,商界年轻有为,颇有手段的名流贵公子怎么可能没碰过女人?可他确确实实是没有。除了自身的洁癖外,更多的是他小时候的经历所致。   父不详,母不具。   他不愿意他的孩子像他一样被人说成是私生子,甚至是野种。   如果不是抱着与对方生活一辈子和对对方负责到底的想法,他是不会和人发生关系的。   说他可笑也好保守也好,都什么年代了还这么放不开,可他就是这么一个可笑又固执己见的人。没有情的欲他不稀罕!   自嘲的笑笑,严景清无力的抚额。   脸上的温度一直降不下去,刚才就觉得燥热的身体也愈来愈热了……   突然严景清全身一僵,难以置信的睁大眼。   他下面起了……反应……   严景清又羞又囧,那饥渴的感觉蓦地的从心底肆虐开来,叫嚣着要发泄,令他不由自主的想要伸手去抚慰。然后刚才那一幕又像放电影一样在他眼前来回播放不停的刺激他……   严景清往前伸的手一顿,脸上的神情又是羞耻又是难耐的,可到底没有敌过欲望的驱使。   “嗯……”严景清舒服的呻吟出声,眼前的画面变得越来越真实。他甚至可以听到那人粗重的喘息,可以感受到那人抚慰的力度 、可以闻到欲望散发的惑人香气……   有一瞬间他感觉到两个场景似乎重叠在一起,画面中的两人呼吸同步,动作一致,就连最后的低吼也相差无几……   喷薄而出。   严景清无力的靠在墙上,侧目看着镜中满脸红晕、经过情欲洗涤过后显得尤其魅丽的男子,刚才心头涌起的快感立马消失的一干 二净。   他都做了些什么?居然会想着那人来自渎?   心有一瞬间的惊慌,严景清薄唇紧抿,目光游移不定。过来好一会,心才慢慢平静下来。   长出一口气,严景清苦笑了下。都二十好几的人了,居然还像个毛头小子一样烦躁。真是的!   不就是被影响了而已嘛!就像是看到别人打呵欠,自己也会条件反射跟着打呵欠一样……纯属生理反应而已!   严景清如此安慰自己。都怪那个罪魁祸首!要不是看到他在做这种事,自己又怎么会……   刚发泄过后水亮亮的凤眼内满是羞恼,严景清懊恼的摸了摸还是很滚烫的脸,无奈的叹了口气。   都过了这么多年,怎么他就没有练到像那人一样厚的脸皮呢?   记得当初第一次梦遗的时候,他也是如现在般羞囧得无地自容。   他之所以还记得那么清楚,完完全全是因为梦到的那人的身份实在是……罪魁祸首是同一个人。   没错,他梦到了严叙。   梦中的少年全身赤裸着,健壮的体魄一览无遗。水珠沿着线条优美的颈项滑下,滑过性感迷人的胸膛,滑过肌肉紧实的腰腹,然后隐没在草丛里……   梦到这里时他猛地一惊,想要转开眼,可是少年似乎发现了他的目光,轻微的仰起头,就那样嘴边挂着坏笑,狂野不羁的倚在墙上眼神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那惑人之至的样子让他禁不住脸红心跳,然后第二天早上起来时,发现内裤湿了一大块……   当时他吓坏了,觉得很是羞耻,居然害怕得好几天都不敢见人……   他差点就以为自己不正常了。   事后找了些关于这方面的书籍看,又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不妥,这才放下心来。   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估计是那段日子太过挂念那人才会这样的。想开了也就没事了。   那时候的他还单纯着,可没想时隔几年到真的遇上这事时还是这样子。真是的………   摸摸还滚烫的脸,严景清无奈的笑笑。在这方面,或许这一辈子他都不会有什么长进的了。   拍拍脸,严景清看了下身上凌乱的衣服,干脆洗了个澡。   洗着洗着脑海里又不自觉的回放那些片段。严景清看了眼自己瘦弱白晳的身体,捏了一把没几两肉的腰,想到之前看到的充满力量的健美裸体,不由有些泄气。怎么他就是不长肉呢?瘦瘦弱弱的难怪小叙要拼命压着他多吃一碗饭了!   目光游移着落在那刚纾解完又陷入沉睡的物事上,严景清的脸刷的一下子,又闹了个大红脸。   身材比不上,怎么连这种地方也差那么多?   作者有话要说:   严叙:神马高富帅神马社会精英,只要我一个眼神就足以秒杀一切!哟呵呵呵呵……   严景清(羞射状):为什么你那里比我大?   严叙:当然是因为我要变帅变强变无敌啊!自然那里也要超人一等啊!     41   “景清呢?”严叙看了看时间,都到饭点了,怎么这人还没回来?   “少爷下午的时候打电话回来说今晚要陪客户,就不回来吃饭了,小少爷请自便。”   “哦。”严叙看着一桌子的菜,无聊的拨了拨。早上的时候这人就比他早出了门,没能见到人。中午的时候说公司开会,要在公司用餐,没有回来。晚上的时候又说要陪客户?   这分明就是在躲避他!严叙不悦的皱了皱眉,可一想到这人躲避他的理由又不由失笑。   怎么这人纯情到了这种地步?居然会难为情到不敢见他?   好吧,是他脸皮太厚的关系。估计一般人见到那种情形也会觉得尴尬的。   严叙摸摸鼻子,满眼笑意。   晚上林溪来给他补课的时候,明显感觉到这大少爷心情似乎很好,于是调侃道:“哟,严少心情不错啊,遇到什么好事了?”   严叙斜睨他一眼,“没什么。就是觉得现在的生活十分美好而已。”   林溪抖落一层鸡皮疙瘩,“我说严大少爷,你能不这么有文艺范吗?真是酸死个人了!”   “文艺范?这也没什么不好啊,有些人想学还学不到呢!那像我?天生丽质难自弃啊!”严叙耸耸肩,无奈的道。   “得了吧你,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说的就是你这种人啊严少!”林溪毫不留情面的讽刺道。   “呵呵……林大秀才,你不知道有句话叫,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吗?”严叙挑挑眉,“我这就是妥妥的榜样啊!”   “自恋!”林溪果断的总结,然后结束笑闹,一本正经的开始补课。   严叙朝许易扬递了个:好好教育你家媳妇的眼神,被许易扬无视后,只好打开书本上课。   三个小时很快过去,林溪拿过一旁管家张伯端上来的茶喝了口,润润喉道:“今天就讲到这里吧,有不明白的地方吗?”   严叙摇摇头,看他一眼,又看了看一旁目无表情的许易扬,想了想才道:“那个,你们有没兴趣做生意啊?”   什么?林溪收拾书本的手一顿,抬头狐疑的看着他,“严大少?你哥哥没亏待你吧?你是缺衣了还是少食了?还是说你又去做了什么坏事,急需大笔钱又不敢和你哥哥说,才沦落到下海经商的地步?”   严叙白眼,“和他没关系。拜托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把他牵扯进来?我只是突然想做生意而已。过几年说不定我就要接手公司了,现在要趁早练练手……”   “哟,要帮你哥哥分担啊?不错不错!”林溪不以为然的笑问:“那你想做什么生意?”   “前期的话,我想先开一家专卖珍贵药材的店,等资金充足了,日后会开一家房地产公司。”严叙认真的道。这是昨晚他深思熟虑过后的决定。现在已是2005年年末,2006年即将到来,根据上辈子的记忆和结合当下的实际情况,他觉得有必要提前赚取自己的第一桶金。   2005年中国出台了几个大政策,个税改革、免除农业税、公司证券法等,其中对他来说最为重要的是房贷新政。   房地产这个行业所带来的暴利令多少人垂涎欲滴?有远见的人恐怕早已在暗中投资了,想想进入二十一世纪之后,房价一路飙升,到他重生那一年为止,房价已不是寸土寸金就能形容的了。   趁着大多数人还没有发现房地产这个巨大的商机的时候,他不说捷足先登也要不落人后,牢牢把握住这个机遇!再者严氏集团也有一部分项目是关于房地产开发的,他现在赞些经验,日后也好帮助严景清管理。   确定要炒房之后,所面临的就是资金问题了。他不打算给严景清知道,可手头上没钱,只好利用他身上仅有的资源——空间。经过研究,他发现空间内种植的人参、灵芝之类的贵重药材比世面上的要好的多,药效也强得多。若能找到适合的渠道销售出去,将收获不菲。但这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不会马上就有收益。而且做药材生意所需要的店面,信誉、人脉等等他都没有,就是有,以他之前的声誉也不好出面,于是他把主意打到了许易扬身上。   他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这面瘫男的老底,但十分肯定这人的后台极硬。如果能得到这人的帮助,事情就会变得简单很多。   虽然不确定他肯不肯买自己人情,但他有绝招,只要把对面这人搞定了,这面瘫男还不是手到擒来!   林溪不觉得有什么,倒是许易扬听了眉毛皱了皱,目光微沉。严叙一看就觉得有戏,于是再接再厉的道:“这年头有钱的人多的是,相互来往见免不了送礼,这贵重药材就是送礼首选,原汁原味的可比电视上吹嘘的那些什么补品可靠多了。无论是贿赂也好,攀关系也好,或者真的是买来送人补身体的,这贵重药材一拿出手,绝对是脸上有光!而且我这药材卖的可是实打实的长白山野山参、灵芝等,保证质量上乘,药效惊人……”说着还把实物拿出来让两人过目。   “这课是五十年的长白山野山参,你们可以看看。这野山参茎体饱满,脖长而碗密,色泽灰黄自然,皮紧纹细,茎须稀疏细长,质量可比市面上的其他人参高了不止一个档次!我敢保证,只要这东西一出现在市面上,绝对会让人心动!我们绝对是稳赚不赔……”   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说到口都干了,严叙急忙喝了口水,看了眼陷入沉默的两人,微笑着抛下橄榄枝。“大概就这些,你们有没兴趣加入啊?”   “就算真的像你说的这样,有市场,你也能保证货源,可我们现在哪有时间打理?再说了,我也没用本钱入股啊。”林溪皱皱眉道。   “时间是个问题,但我们可以请人。再者,本金什么的你不用担心,自会有人先帮你垫着,而且你完全可以技术入股。”严叙朝许易扬抱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还是算了吧。”林溪泄气的叹道。“开店什么的我也没弄过,尤其又是买这么珍贵的东西,缺少经验可不行啊!”   “呵呵……经验都是慢慢累积的,不见的做生意的人都是有经验的吧?再说,你大学不是打算读经管系吗?现在这不就是个很好的实践机会?还可以帮你赚取大学的费用……”严叙循循诱导着。   闻言,林溪眼前一亮,有些心动,可是……   这时,一直沉默着的许易扬终于开口了,“严叙这个主意可行。”   听这人这么说,严叙一乐,立马把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现在年底了,很快就过年了,过年送礼的人将是我们最大的客源! 所以我想尽快把店开起来。店址我已经选好了,只要装修一番,人员各方面一到位,就立马可以开业!”   许易扬沉吟了会,就严叙的说法提出了个别意见。三人讨论了整整一个钟也没能得出结论,可时间不早了,基本的店面装修、 店名、人员配置、销售路线、货源、成本等等都要好好斟酌一番。于是三人说好明天去学校再讨论。   把人送走,严叙刚想回屋就看到门口有车灯的亮光。严景清回来了。严叙恶劣的挑挑眉,不走了,就站在那等着他。   严景清从车上下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站在门口的身姿挺拔的少年,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但还是开口唤道:“小叙。”   严叙点点头,走上前,“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呃……”严景清不着痕迹的避开他的眼,假装淡定的解释道:“刚好有个客户从澳洲过来,谈了一笔生意,随便就请他吃了顿饭。”   严景清神色如常,可惜通红的耳根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波澜澎湃。严叙眼尖一下子就瞧见了,不由大笑出声。   严景清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严叙手一伸,捏了捏他红彤彤的耳珠子,笑得十分欠扁,“你在害羞什么啊?哈哈哈……”   严景清大囧,急忙拍开他的手,可还是不争气的红了脸。   看到他“原形毕露”严叙更是笑得前俯后仰。大概这世上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这点,别看严景清平时都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的样子,只要一害羞耳珠子就会变得红通通的。   严景清狠狠地瞪他一眼,越过他回屋,严叙笑着跟上。   “哎哎,你在害羞什么啊!”严叙很是欠扁的贴上去,“说嘛说嘛!”   严景清实在无语了。这人脸皮厚到什么程度了都?伸手推开那碍眼的脑袋,“走开,我要去洗澡睡觉,你也早点休息。”   “洗澡?唉,我也没洗呢!要不……咱们一起洗?”   一起洗?严景清蓦地又想到昨晚两个画面重叠的情形,脸上“轰”的一下子,桃红遍布。   怎么这人这么纯情啊!严叙看着那张红得漂亮的俊秀脸庞,忍不住伸手捏了捏。“脸皮真薄。”   严景清“啪”的打掉他的手,恼怒的瞪着他,“你以为我是你啊!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还练就一副铜皮铁骨,刀枪不入?”   “呵呵……”严叙轻笑,看他快恼羞成怒的样子,识相的不再逗弄,“哪有。我现在不是改邪归正了吗。你看我都没有去鬼混。”他以前的风流债不少,不过自从重生后都给他解决掉了。   严景清凉凉的瞥他一眼,没好气的道:“你若是真的改邪归正了,就把文件给我乖乖签了。”   提到文件这事,严叙收起嘻皮笑脸,正色道:“景清的其他要求我都可以做到,唯独这一个不可以。”说完揽着他的肩把人推上楼,“你也累了,赶紧洗洗睡。”   被这么敷衍,严景清当然不乐意,“小叙!”   “在!”严叙大声应道。   严景清看着他,叹了口气,“我是很认真的,你别敷衍我。”   “哪能啊!就是敷衍其他人,也不能敷衍你啊!”严叙义正辞严的保证道,可看他不得到结果就不罢休的样子,只好道:“你怎么就这么倔呢?严家就剩我们两个人了,何必分得这么清呢?难道你还想着日后分家分财产什么的?”   分家?严景清一愣,等明白是什么意思后,风眼圆睁,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一丝恐慌掠过心头,整个人傻了。   他……从没想过要和小叙分家的啊……   看到这样的严景清,严叙心中微微一疼,暗骂自己乱说话,又不是不知道这人敏感。伸手抱住他,“你没这么想过的对不对?我也没这么想过呢。我们可是要在一起一辈子的啊!所以,公司什么的股份什么的,在谁名下还不是一样?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   严景清伸手狠狠地抓住那只搂在胸前的手,“不能分家!你说过要陪我一辈子的。”   “是。”严叙揉揉这个一关系到他就会自乱阵脚的男人的柔软的发,安抚道:“我会陪你一辈子的。所以,文件那些东西就不要去管了好不好?我以后会帮你分担的,不会让你再这么辛苦的。”   严景清看着他的眼,确认没有任何敷衍的意思才点点头。而后感觉自己过于矫情和失态了,立马松开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就这么说定了!赶紧洗洗睡,别想太多那些有的没的。”严叙看他脸色不大好,拍拍他的肩安抚道。   “嗯,小叙也早些休息。”心里还是不大舒服,严景清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迈开步子上楼。   看着那消失在楼梯口的身影,严叙之前还温和的眼神蓦地沉下来。   我们可是要在一起一辈子的啊!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莫名的涌上一种渴望。   他渴望和严景清一辈子在一起?这是什么概念?   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单纯的陪伴吗?还是……   严叙摇摇头,不愿意深想。     42   烦躁的把领带扯开,严景清随手一仍,就把领带丢在床上,然后整个人无力的倒在床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脑袋乱哄哄的。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对于刚才严叙提到的分家的事情,他的反应是不是过于激烈了?   当时还没觉得什么,现在一冷静下来才觉得过了。   分家,这不是很正常吗?就算是再怎么亲厚的兄弟,到头来还不是得守着自己的妻子儿女过?更何况他们还是叔侄来着?   严景清无力的用手覆住双眼,心开始一点一点的往下沉。   现在严叙还小,可等到他结了婚以后,他还会这么坚持吗?就是严叙没觉得什么,可要是严叙的妻子不希望他们一起住呢?可笑的是他居然会那么执着于这么一句少年时代的话,还是带着安慰色彩的话……   心下一片苍凉。   他们好不容易才恢复了像以往般亲厚的关系,难道日后还是会疏远?一想到要以局外人的身份看着严叙和别的人成为一家人,然后相亲相爱的样子,心头就像是被压了一块大石,闷的透不过气来.   不要!怎么可以!   凤眼微眯起,眼神蓦地变得异常凌厉。   严叙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家人,他怎么能允许别人把他抢走?   他看着一步步长大、渐渐展露锋芒的少年,他为之倾注了所有一切的少年,是他这世上唯一的羁绊,他怎么能允许他被别人抢走?   抿着薄唇坐起来,严景清神色冷峻的起身去浴室。   不经意间瞥见更衣镜子里脸色沉重的人,严景清脚步一顿,直直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准确的来说,是镜子里的人的眼神。   手不由自主的摸上眼角,严景清就这样站在那,傻了。   镜子里的人的眼神很是陌生,带着一种决绝的、疯狂的、无所畏惧的浓烈感情。这样的眼神让他心惊。   什么时候起,他居然对严叙产生了这么浓烈的占有欲?   幼年时对亲人的期待,少年时对唯一家人的执着,青年时对世上唯一羁绊的执拗……似乎越大他对严叙的感情就变得越来越深……也越来越浓烈……甚至霸道!   想要独占,独占他心中最重要的位置,独占他所有的注意力,独占他所有的关怀,独占他生命所有的时光……   心猛地一惊,严景清急忙别开眼。   不会的,怎么可能!他怎么会想到要霸占严叙全部的感情?   严景清满眼惊慌地冲进浴室,把水位调到最大,希望能洗掉这些莫名占据心头的心思。可无论他怎么洗,也洗不掉心底潜藏着的执念。   有些东西一旦露出了苗头就将一发不可收拾的蔓延。   这注定又是一个不能眠的夜,可隔壁房间的人却是豪情万丈,满怀信心的睡得香甜。   第二天醒来,严叙起了个大早,由于心里怀揣着创业大计,于是也不等严景清一起吃早餐就走了。到了学校发现其他两人也来了个大早,于是三人聚在一起继续商量开店的事宜。   “店名就叫天宝斋,怎样?”林溪想了许多名字,最终觉得这个名字最为恰当。   “天宝斋,专卖天材地宝?不错啊!就这个吧。”严叙一催定音,敲定了店名。   “你说的那个店址,我有去看过了。位置不错,位于最繁华的路段,人流量也很大。可是这样的店面要盘下来肯定要花不少钱, 而且人家也未必肯让给我们!”   “钱的问题不用担心,就是我手上的钱不够,这不还有许易扬嘛!”严叙完全没有把人当冤大头的自觉,“至于让不让的问题就更不用操心,那家店经营不善,店主已经承担不起昂贵的租金,只是硬撑着而已。”原本他是想要把这家店的隔壁那家奶茶店盘下来的,可是那家奶茶店的生意十分火红,老板也没有要转让的意思。他让人去问了几次都没答应,反而是老板看他这么执着,告诉了他一个消息。隔壁那家服装店恐怕要撑不下去了,如果他想要店面,不妨去试试看。   原来奶茶店老板这几天一直听到隔壁在吵吵闹闹的,服装店的老板娘和老板在争执着要不要把店转手出去,老板娘认为应该早点转让出去,早点把钱抽出来去做点别的生意。可老板觉得辛辛苦苦还托了关系才找到这么一家不错的店面,转手出去太可惜了,想着搞点新花样或许能挽救经营不善的局面……   “如果能先把店拿下来最好不过,我们也就有更多的时间去解决其他问题。”林溪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店面专修之类的找人来装修就可以了,货源严叙你说了你自己负责那我们就不多说了,质量什么的你一定要保证好。至于店员的话,我可以去问问我妈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为防止有人闹事,保安之类也得配置。嗯,还要找一个店长,这个人一定要有管理经验,还必须是信得过的,这个你们要自己找人了。除了这些之外,剩下的也就是最重要的,开了店要怎样才能让人来买,要怎样才能让人相信我们的东西是货真价实的,是要比其他家好的……”   “我们可以采取适当的宣传手段,例如找人打广告。”严叙把目光投向许易扬,“这件事我不方面出面,就靠你了。店长的话我已经有人选。”   许易扬点点头,“人我可以找,不过你得拿出些诚意来。”   “什么诚意?”严叙挑挑眉。   “我要一棵百年野山参,另外你昨晚那颗五十年的也要。”   “你也太狮子大开口了吧?你以为这东西这么好弄啊?一棵五十年的都值好几十万,更别说上百年的!”严叙皱了皱眉头。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开这样一家店,说是招摇过市也不为过。你们严家不出面的话就得另外找人罩着,这人的分量需要多重你自己估量。”许易扬淡淡的道。   “行!不就一棵百年野山参,这我还是出得起的。另外那棵五十年的就算给你拿去试验好了。”严叙想了想,爽快的答应。许易扬说得没错,这样的店的确是太招摇,必须得要找有分量的人罩着,可有分量的人难请,更何况没好处给别人,别人凭什么要出力?   开店的事情就这样定下来,各人分头去把自己负责的那一部分落实好。严叙让人去找那家服装店的老板娘,出高价把店面盘了下来,然后立马找人来装修。至于店长,严叙看中的人是管家张伯的一个远房亲戚。上辈子因与严景清不和,他因此不待见张伯,而这个远房亲戚算是被殃及池鱼的人。那时候这人家里母亲病重,做手术急需大笔钱,可家境并不富裕,于是厚着脸皮来找张伯借钱,好巧不巧给他撞上了。他那时候刚和严景清吵完架,还在气头上,被人没头没脑的一撞,心里那个火,就把气都撒在这无辜的人身上 。结果因此耽误了时间,没有借到钱,这人的母亲就……   补偿也好,赎罪也好,反正这人条件符合,严叙不介意花谢心思去把人挖过来。   林溪找林妈妈让她介绍几个诚实可靠的女孩子做店员,另外招了个林妈妈的同事的女儿做收银员。许易扬不动神色,却是暗地里把人搞定了,说等到开业剪彩那天自会知分晓。   装修、找机构鉴定人参品质、培训店员、做宣传、建天宝斋的网页、包装货品……一切都有条不絮的进行着。   高三课业繁重,三个人忙里偷闲,偷偷计划着开店的事宜。对于三个人来说,这是件十分刺激且有成就感的事。   他们的出生来历各不相同,可共同的都有着一颗勇于拼搏、敢于挑战未来的心。又正是十八九岁这个热血沸腾的年纪,虽然其中一个是冒牌货,一个是不知底细年少老成的面瘫,一个是对人对事都抱着防备心态的学生档,但这并不影响他们想要做出一番成绩的信心。   雏鹰展翅,不畏风雨。虽然还很稚嫩,但经过岁月的磨砺,就是柔软的翅膀也终将变得坚硬不催。   开店的各项事宜一一准备妥当后,三人挑了个好日子就把店开张了。   开张那天正好是星期六,街上热闹非凡,此时开张,不少人都来围观。拜宣传到位所致,之前很多人就注意到天宝斋了,现下又看到几个熟面孔的人在剪彩,一个个都十分好奇,就是没钱买的人也想进天宝斋看个究竟。   天宝斋之前所派发的传单中,可是明明白白的写着纯天然长白山野山参,就一棵小小的人参就价值上万,更何况还有十几万、几十万、上百万的?这些人就纯属好奇来瞧瞧是什么天才地宝居然值这个价钱。   当然,除了单纯来看热闹的,也有部分人是来打探消息的,这些人里面包含着想要买人参的天宝斋的潜在客户,也包含着来打听天宝斋底细的天宝斋的对手。   总之第一天天宝斋是客满为患,虽然没什么进账,但天宝斋的名气总算打响了。   见此情形,忙得晕头转向的三人终于能停下来歇口气。   “呵……”林溪长出一口气,“开家店还真是不容易啊,乱七八糟的事情一大推,不过总算弄完了……对了,严叙,你去哪弄来的这些东西?一个个都贵得吓死人。”   “就是去长白山旅游那会碰到个当地人,跟着他在山里游荡了几天,见识了不少好东西。那人住了一辈子的山窝窝,据说祖上是做医师的,很小的时候就跟他爷爷进山采药什么的。人老实巴交,不善言辞,手里积存了好多货,但怕被人骗不敢拿出来,我和他还挺聊得来的,就想着帮他一把顺便自己也找个乐子,于是就……”严叙眉眼也不抬的睁眼说瞎话。   “大少爷也会大发善心做好人?我看你就是知道这玩意值钱,把人东西骗来的吧?”林溪对此深表怀疑。   “哪能啊,欺负老实人可是会遭雷劈的!”严叙郑重申明道,“我还要跟他拿货呢,这次把人骗了,那我下次找谁要去?”   “今天不少人来问价钱,一个个都神情激动的。这野山参真有那么大的功效?”   “不能起死回生也能吊命,但主要作用是大补元气,救补虚脱,强精健身,延年益笀和安神等……送你棵拿回去给你妈妈试试呗 。”   “这么大方?”   “呵呵,我们什么关系啊?”严叙朝他递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林溪抖落一沉鸡皮疙瘩,“严少你还是自己吃吧,看能不能把你时不时抽一下的癫痫症治好!”   严叙摸摸鼻子,张开口刚想说什么的时候被一旁的许易扬冷不丁的一句话堵住了嘴。   “我要一棵二百年的野山参,有货吗?”   “……许少,你以为这是街上买大白菜啊?大棵小棵任君选择啊?二百年,说得这么轻巧,我严家三代也就二百来年而已……”   “急着要,能不能弄到?价格随你开。”许易扬言简意赅。   严叙皱了皱眉,“你要的?”   “不是,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这么大手笔?”严叙诧异的看他一眼,但许易扬完全没有解释的意思,于是微眯起眼,满眼算计。“既然是外人,那可得狠狠地宰一顿了!”   这些野山参都是他空间的存货,上百年的比比皆是,但他可不能随随便便的拿出来引人怀疑。幸好之前因为不认识野山参长什么模样,他特地去找了许多来加强记忆,采集了一部分几十年的。现在摆在店里卖的也多是几十年的,上百年的也只有几棵,二百年以上的并没有摆出去。安全起见之外也是想要钓大鱼。没想这大鱼这么快就上钩了!   许易扬对此没什么表示,严叙也就更放心抬价了。经过空间的增值,他的货绝对是物有所值,也不怕客人说他开的是天价。   越近年底天宝斋的生意就越好,还上过报纸来着。生意红火自然少不了眼红嫉妒上门来找茬的人。严叙早有准备,把全国高新技术产业化专家委员会,野山参及名贵药材鉴定中心颁发的证书往哪一摆,立刻堵住了大部分人的嘴。也有单纯上门闹事的人,可还没 发作就被孔武有力的保安扭送到了派出所。   这样一来,暗地里的人都知道了这天宝斋有些后台,纷纷收敛了动作,等观望一段时间再说。这时严叙自导自演了一场,果断让这些人不敢再动作。   目中无人的严二世祖上门买人参,诸多挑剔,店员好脾气的一路赔笑。二世祖不满意要求店员拿出最好的存货让他选择,店员见其无心购买,委婉的拒绝,严二世祖当场发飙,扬言要砸了这家店,让他们做不成生意。店长闻讯赶来,先是好言相劝,被二世祖无视之后,正了脸色声,严肃的请无理取闹的二世祖离开。可严二世祖那肯善罢甘休?店长为了免除后顾之忧,声色俱厉的警告他,并告之此店幕后人身份,希望他不要乱来,否则后果自负。严二世祖闻言,愣了愣,最后不甘不愿的离开……   见此情形,那些虎视眈眈的人更是认定了这天宝斋惹不得,居然连h市的地头蛇严家都退避三舍的背景,他们就更不用说了。   于是天宝斋大门照旧敞开,生意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   43   忙碌的日子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已是2006年,新的一年即将到来。   正当人们都高高兴兴的准备着去血拼一回把年货都置办齐了的时候,新闻报道的一件事令以往习惯过节要准备大鱼大肉的人们不得不考虑是否过个清淡些的年。   有一个人因为感染禽流感死亡了,就在本市。   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但因为发生地离本市很远,发生的病例也不多,而且本市目前还没有发现禽流感迹象,所以人们并没有重视,鸡肉鸭肉等家禽平时还是照吃不误,也没有注意避免与动物接触。可人流感事件的爆发是彻底敲响了人们无所顾忌的食用家禽肉类和毫无戒心接触动物的警钟。   相关部门很快就查清了感染原因,及时发布了防御禽流感的应对方案,并采取了一系列有效措施,对家禽肉类制品进行严格的品质检查,对家禽强制免疫,查处了一批不合格的家禽养殖基地,扑杀了上万只家禽,对动物进行严格监控……   等周围的人都在讨论这件事的时候,严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   2005年,中国爆发了禽流感!   相对与03年闹得人心惶惶的非典来说,禽流感算是比较温和的,只要平时注意卫生和饮食就应该没太大问题。可问题在于新文报道感染禽流感导致死亡的那个人是严氏的员工!还是严氏的高层管理人员!   严叙一听到这消息,课也不上了,火急燎原的打车去严氏总部。最近忙着赚钱,他居然忘记了这么大的一件事?   严叙很是懊恼。这一段时间学习工作两头忙,常常三天两头往外跑,甚至偶尔还会在天宝斋过夜,而且年末了,公司的事也多,就算他呆在家里,也很少见到严景清。算算,他居然有三天没看到那人了!   禽流感什么的,他上一辈子根本就没关心过,也不知道这东西是怎么突然爆发了的,只知道这东西是可以传染的!   被感染的人是公司高层那就很有可能与严景清有接触,最近严景清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公司,还经常在公司用餐……如果那个人是因为食用了动物的肉类感染上的,那么严景清他会不会也食用了?就算不是因为食物的关系,可近距离的接触,病毒也是可以通过空气传播的!   严叙一想到以上猜想发生的可能性,心里一慌,对司机大吼道:“开快点!”   司机被他凶神恶煞的一吼,老大不高兴的翻翻白眼,“年轻人,急什么急啊,又不是老婆跟人跑了,急着去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你们这些……”   老婆?严叙眉头紧皱,同样老大不高兴。他心里都急死了,还要被人这么调侃!于是凶巴巴的道:“就是劳资老婆跟人跑了,劳资急着去把奸夫碎尸万段!”   司机一怔,用眼角余光扫了他一眼,不相信的道:“年轻人,看你年纪也不大,有老婆了?是小情人吧?”   “什么小情人?就是劳资老婆,原本好好的和劳资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突然被不知被从哪冒出来的小白脸给拐跑了!劳资老婆对劳资一往情深着,肯定是那小白脸对劳资老婆下了迷药才把劳资老婆拐走了!”   “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哈哈哈……感情你这是童养媳啊?”司机被逗乐了。   “不就是童养媳嘛!看着劳资长大的,一路对劳资好得不得了!”   “唉,看着你长大?你老婆还比你年长啊?”司机好奇的问。   “是啊,大劳资五岁来着。”   “五岁?不是吧?”司机边问边减速,“到了!”   “你不相信?”严叙付钱,然后打开车门下车,把车门狠狠地关上后,伸头到车窗,对司机笑得阴恻恻的,“其实劳资也不相信 ,尤其劳资老婆还是个男的。”   司机被他笑得心里发毛,骂了句:“靠,搅基了不起啊!爱搅不搅!”就把车开走了。   闻言,严叙一愣。是啊,搅基没什么了不起。那我……爱不爱搅呢?   想着刚才胡诌的话,严叙眉头紧皱。   怎么自然而然的就把那人代入进去了呢?这是偶然吗?还是……这其实是他心底的想法?童养媳=严景清?   开什么玩笑,这怎么可能!他怎么会这么想?严叙脸色一沉,难以置信这是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严景清是他最重要的人,他怎么会把他放在一个如此屈辱的位置上?童养媳什么的也太不靠谱了,至少也得是亲爱的深爱的人啊!而且就算刚才胡诌的事情是真的,他也绝对不会让他被人拐跑了的!   等等,他在想些什么啊!   严叙被自己的胡思乱想吓到,赶紧撇开这些心绪。可就算他不主动去想,这些念头也会自己跑出来,在他脑海里晃荡来晃荡去的。   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严景清、看着他长大的严景清、对他好的不得了的严景清、对他一往情深的严景清、童养媳严景清、老婆严景清、亲爱的深爱的严景清、被人拐跑了的严景清……无数个严景清!满脑子严景清!   严叙满头黑线,抬头看着眼前的高大雄伟的建筑物,对叫嚣着的内心咆哮道:拜托你给劳资安分点!劳资现在就去见他!!!   心烦意乱的走进严氏集团的办公大楼,严叙四周瞄了眼,没发现有异常,心里松了口气,看到前台接待处立马走过去,开门见山的道:“我要见你们总裁。”   前台小姐一抬头就看到个黑着脸的帅哥,都愣了愣,小姐甲很快反应过来,扬起标准的笑容,“先生您好,请问有预约吗?”   “没有。”严叙冷冷的看着前台小姐甲,“不需要预约。告诉我他在几楼,我上去找他。”   “呃……”小姐甲为难的笑了笑,“很抱歉,先生!没有预约的话,我们总裁是不会见您的。如果您真有什么急事,您可以在这登记一下,我会帮您……”   “我是严叙。”严叙不耐烦的打断她。   “啊?”小姐甲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您这是要我帮您填?好的,先生,麻烦您再说一次您的名字。”   严叙扶额,掏出手机想要打电话给严景清,可是却被一个清亮的女声阻止了。   “……严少?”   严叙一转头就看到一身着职业装、端庄大方的女人站在电梯门口,一脸错愕的看着他。   严叙挑了挑眉。这女人认识自己?   女人见他望过来,立马面带笑容的走上前,“严少,您这是……来找总裁?”   女人虽然微笑着,但眼底的防备没能逃过严叙的眼。莫名被忌惮,严叙有些不悦,但想到这人认识自己也就释然了。估计这女人是把自己当成来找严景清麻烦的了。这女人应对能力还算不错。   “我要见他,麻烦你带路。”   闻言,女人眼底闪过一丝惊疑,想了想才道:“好的,您请这边来。”说着,手一摆,请严叙往总裁的专用通道走。   严叙不知道这女人是谁,但能为严景清着想这一点来说,他很喜欢。点点头按照女人指示的方向走,对于女人暗地里不动声色的打量也没在意。   看着他们往总裁的专用通道走去,前台小姐们都十分惊讶。   “哎,那帅哥是谁啊?好大牌啊,居然劳烦总裁的首席秘书带路,还搭乘总裁专用电梯!”乙好奇的道。   “或许是哪家少爷吧。人长得挺不错,就是冷酷了点。”丙评价道。   “那个……你们没有注意到李姐对他的称呼吗?”被严叙无视的甲弱弱的说道:“还有,他刚才好像说了他的名字,我没听清,你们有听到吗?”   “严少?李姐是这么叫的。”乙想了想道。   “严少?你确定没听错?”丙一听急问。   乙点点头以示确定,丙猛地惊呼起来,“天啊,真的是严少?但感觉不像啊!我去年还见过他来着,那时候还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眼高于顶,看人总是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蔑视感……”   “严少是谁?”甲好奇的问。   “咱们的太子爷,日后严氏的掌权者,传闻张扬跋扈的二世祖……”   听到身后的议论,严叙面不改色。身边的女人既美女秘书看他冷着张脸不说话,微笑着搭起话来,“难得严少有时间来公司看看,总裁一定会很高兴的。”   “嗯。”他当然高兴啦,说不定还以为是自己改变主意了呢。严叙心里吐槽道。看身边的女人还能这么淡定的打探他的来意,想来人流感一事并没有对严氏造成损害,那严景清应该也没问题吧?   “我刚替总裁买了点心回来,没想就见到严少,许久不见,差一点没认出来。真是抱歉!前台的女孩子大都是新人,不认识严少 ,还请严少不要见怪!”美女秘书杏眸微弯,眼波流转间把严叙的神色尽收眼底。   严叙朝她手里一瞥,眉头紧皱,“什么点心?他没吃饭?”   “总裁中午一直在开会,没能赶上午饭,而且最近禽流感闹得沸沸扬扬的,大家都不敢在外面用餐,所以……”美女秘书笑着解释,还把手里提着的木盒拿给他看。   严叙看了眼上面写着“百年老字号御园香酥”,诧异道:“他喜欢吃这个?”   “是的,总裁其他点心都不大喜欢,唯独对御园这家百年老字号的点心情有独钟。”美女秘书笑眯眯的道,“严少很难想象的到 吧?总裁这样一个人居然会喜欢吃酥饼?”   看这女人似乎对严景清十分了解的样子,严叙突然觉得很不高兴,自己和严景清生活了十几年,居然没一个外人了解他的喜好?   “午饭就该正正经经的吃饭,点心什么的,拿来喝喝下午茶还好,正餐就不应该了。你是他秘书吧?作为一个好秘书,在这方面 ,你不应该只考虑他的喜好,更应该注重营养搭配和身体健康!”   美女秘书一怔,杏眸微睁,见鬼似的看着严叙。她做了严景清的秘书这么久,这是首次有人和她这样说,尤其这人还是大名鼎鼎的严二世祖,这不能不让她惊讶!   这时电梯停了,电梯大门自动打开。这一层都是总裁专用,除了办公室,还有卧室、小型娱乐室、吧台什么的。严叙看了眼外面的布局,长腿一伸,跨出电梯,同时一把 夺过美女秘书手上的木盒,然后不容拒绝的道:“东西我送过去,你下去吧。”   美女秘书被他干净利落的动作唬住,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严叙提着木盒潇洒的走人。   “靠,这货是严叙?确定不是那废材找人来耍老娘的?”美女秘书死死的盯着那消失在眼前的高大身影,满脸怀疑。打死她都不相信这是那目中无人的二世祖!被怠慢不但没发飙,还破天荒的关心起总裁的身体健康来?说的话也有理有据让她反驳不能,甚至她刚刚还感觉到了一丝丝王八之气?   这完全超出的她认知范围!   这货如果不是转性了就绝壁是找人假扮的!美女秘书深以为然,随后嘴角一扯,不屑的冷笑。   转性?可能吗?人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狗改不了吃屎!她倒要看看这货到底在玩什么!     44   提着木盒晃悠着走到办公室门前,严叙招呼都没打一声就开门进去了。原本以为看到的会是一脸严肃的坐在办公桌前聚精会神地工作着的人,没想映入眼帘的却是这人安静的睡颜。   看到这人完好无损的,一直提着的心才真正放下来。可是……   严叙不悦的皱眉,居然就这么睡着了?有这么困吗?   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一边,严叙轻手轻脚的走近正不顾形象的趴在桌上安睡着的人。心想,还好刚才没有大手大脚的把这人吵醒。   走到跟前仔细一看,发现这人即使睡梦中也紧皱着眉头时,满眼担忧。几天没见,似乎这人的气色没之前好了。   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这么烦恼?严叙很想伸手去抚平那眉宇间的褶皱,可又怕把这人惊醒。这人的睡眠质量并不好,还是他回来之后才有所提高的。这几天没盯着他,就变成这样子了,真是……看来以后得好好看着这人才行。   目光从那紧皱着的眉头滑下,滑到那一排犹如扇子般浓密的长睫毛上,想起小时候这人笑得一脸开心的捧着他的脸说“弟弟的睫毛好长好漂亮啊”的样子,不由缓和了脸色。好看神马漂亮神马的,其实这人才是。那时候的严景清整一个粉嫩嫩的小正太,可是虏获了严家上下所有女性生物的心。   目光再往下移,略过俊秀的鼻子来到殷红的薄唇上,目光闪了闪。似乎这人对着他的时候,这张薄唇总是会扬起好看的弧度…… 他不知道在别人眼里的严景清是怎样的,但他可以肯定,只有自己眼里的严景清才是特别的,毋容置疑。   脑海里又蹦出童养媳三个字,严叙头疼的抚额。如果他们没有关系,严景清又是女的话,这童养媳的名头肯定是坐实了的。可是 ……严叙眉头紧拧,狠狠的警告自己: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和你血脉相连的家人!不是那些你随随便便可以玩弄的存在!   努力把心底的声音抹灭,严叙苦恼的叹了口气,似乎有什么已经挣脱了他的控制……   看着那安静的睡颜,严叙想把人叫醒可又舍不得。这人会这样不顾形象的趴着睡肯定是累极了,可这样子睡会不会着凉啊?还没吃午饭呢?会不会饿啊?又想到,如果看到他这样毫无防备的样子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刚才那个女人的话,不由拉下脸来,很是不悦。 他就对那个女人这么信任吗 ?   正纠结中,那小扇子轻轻的扇了扇,狭长的凤眼缓缓张开……   “……小叙?”严叙迟疑的唤了声。眨了眨眼,待确定眼前冷着张脸的人是严叙无误时,眼中闪过一丝惊愕,整个人有一瞬间的呆愣。   “醒了?”严叙看到他睁开的眼满是血丝,顿时脸色阴沉得可以滴出水来。冷声道:“怎么回事?你怎么把自己累成这幅样子? ”   “没什么,只是昨晚没睡好而已……”严景清脸色一僵,不大自然的笑笑,言辞间有意无意的避开严叙审视的目光。   察觉到他的躲闪,严叙眸色一沉,目无表情的盯着他。原本就不悦的心情,更是恶劣。   严景清在说谎。他居然对他说谎!   没有人会比他更清楚,严景清在说谎的时候,一般都是不愿意看着对方的眼睛的。这是他从小到大的习惯!   或许这个习惯被他掩饰得很好,可他就是知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份的关系,严景清小时候很聪明却也很敏感。他总是会不经 意的去留意周围的一切,对于他人的神态更是观察得细致入微。他十分善于捕捉别人外露的情绪从而做出相应的举动以达到保护自己的目的。因此无论是与人交谈还是聆听别人的倾述,他都是下意识的去注意对方的面部表情,尤其是眼神。眼神是最能体现人情绪 变化的所在,所以一般情况下,他都是会直视着对方的眼睛,从对方的眼神中得出某些结论。出于这样的心理,当他不希望自己的情绪被别人察觉的时候,他都会无意识的移开眼睛,尽量不与对方直视。而出现这种行为的时候除开尴尬不好意思之外就只有一种情况 ,他在说谎——自己为难可是又不想对方因为自己的原因而不高兴的一种敷衍的方式,尤其对象是他的时候这种情况就显得尤为明显 !   察觉到气氛突然凝住,严景清脸上的笑容也保持不住了,转头看着角落的万年青,带着一丝清冷的倔强。   连着几天没休息好,严景清整个人变得十分憔悴,眼下又是腰背挺直嘴巴轻抿缄默不语的样子,看得严叙又是愤怒又是心疼。   这他妈的怎么回事?他才没见这人三天好吧?就是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也不要这样好吧?   严叙气得只想骂娘,可看到这人这个样子,明显的不正常,心里的担心早就压过了愤怒。深深地吸了口气,缓和了脸色,道:“ 困了的话就去卧室睡,不要睡这,很容易着凉。”说完,把盒子提过来,麻利的拆开,“不是没吃饭吗?先吃些点心填下肚子。晚点和你一起去吃晚饭。”   闻言,严景清一愣,回过头来直直的看着他。嘴巴张了张,“小叙……”   “快点吃!吃完去休息!”严叙耐住性子把盒子端到他面前,厉声道。   看着放在前面色泽金黄,香味诱人的酥饼,严景清虽然一点食欲都没有,可还是拿起一块在严叙的虎视眈眈下默默吃起来。   严叙黑着脸看他动作呆滞的拿起酥饼就吃,心里的火蹭蹭的往上蹿,可越是生气就越是担心。   太不正常了!严叙压着心里的怒火环视了一圈,看到冰箱时,立马走过去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牛奶去加热,然后才端给严景清 。   头有点晕,感觉有些恶心,严景清吃了两块就再也吃不下了。看到严叙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就好奇的坐在那傻傻的看着他忙乎。   “把牛奶喝了去休息!”严叙回头看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又看他神情恹恹的,扫了眼木盒,发现才少了一两快。   怎么才吃那么一点?严叙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伸手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感觉有些烫,心中一紧,连忙把额头贴过去。   严景清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刚想退后却被人用手固定住了头,而后一张俊脸在眼前呈放大状 ,接着额上多了一个不同于自己的清凉温度。   心中一颤,严景清眼神慌乱的移开眼。   确定额上传来的温度十分灼人,严叙微微退开,对着还呈呆愣状的人火大的吼道:“你搞什么啊! 自己发烧了都不知道!”   严景清眨眨眼,后知后觉的用手摸了摸脸,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发烧了?难怪觉得头晕沉沉的,四肢软绵绵的,还有些恶心 。”   严叙心急如焚,看他还气定神闲的坐在那感慨,黑着张脸怒气冲冲的走过去抓住他的手一把把人拉起来,“傻笑什么!还不赶紧去看医生!”   严叙一气之下忘记控制力道,严景清被他这么一拉,整个人猛地被拉离座位并向一旁倒去,严叙赶紧伸手把人扶住 ,于是严景清一头撞进严叙怀里。   头抵着严叙坚硬的胸膛,鼻端传来男性干爽的味道,严景清全身僵硬,眼神慌乱,不知所措。原本没什么血色的脸涨得通红,嘴唇红红的,脸红红的,这才有了一个正在发烧的人该有的样子。   察觉怀里身体的僵硬,严叙蓦地变得十分烦躁,没放开手不说更是用力的把人搂紧来。“我们现在去医院!”   “不去!”严景清听他说要去医院,立马回过神来,用力的挣了挣,想要推开严叙。   “生病了就要去看医生!”严叙冷冷的道,不顾他的挣扎,二活不说把人抱起来。自从修真之后,严叙的力气非常大,严景清原本就清瘦,才那么百十來斤,严叙丝毫不费力的就抱起了他。   “你做什么!放我下来!”突然被人打横抱起,严景清又羞又囧,一双水亮亮的凤眼狠狠地瞪着严叙。“小叙!”   “去、医、院。”严叙看着他的眼一字一顿的道。   “我说了不去!”严景清怒瞪他。   严叙的脸色黑得不能再黑,额角青筋凸显,“闭嘴!不要再让我听到不去这两个字!”语气冷冽如冰霜,周身的气焰狂飙,室内的温度陡然降低了一大截。   看他似乎真的是愤怒到了极点,严景清垂下眼睑,嘴唇紧抿。他还没见过严叙这样生气的样子,就是以前他们言语不和,争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也没有。愤怒得就像一座火山一样,只要轻轻一碰就要爆发……   严景清抬眼,对上那被怒火烧得通红的眼眸,张了张嘴,最后妥协的道:“不去医院,回家叫李医生过来好不好?”   “你在开什么玩笑?”严叙不再理会他的坚持,把人抱着就走。   “小叙!”严景清惊叫起来,“放我下来!”   严叙不听,一直把人抱出办公室,直朝着电梯走去。严景清急得胡乱挣扎,真要被他这么抱下去,那他以后都不用来公司了!可惜他那么点力气怎么能抵得过严叙。   “小叙,放我下来。”挣扎无果,严景清咬咬唇,按捺住胡乱跳动的心,伸手抱住严叙的脖子,在他耳边低声道。   严叙前进的脚步微顿,侧头看着怀里的人,“不闹了?”   严景清瞪他一眼,严叙正在气头上,他可不能再激怒他,只好红着脸点点头。   严叙狠狠地掐了下他的脸,“真是会折腾!不就是去医院吗,有什么好怕的?你知不知道我都担心死了?”   严景清一惊,睁大眼瞪他,不说话。严叙气得不打一处来,“我一听到有严氏的内部员工感染上了禽流感就立马跑过来,你倒好 ,在这么敏感的时候居然发烧了?发烧了还不肯上医院?真是被你气死!”   严景清一愣,看着严叙的眼睛问:“小叙是担心我被传染了才……?”   严叙默,严景清呐呐的道:“染上禽流感的那人早在一星期前因为身体不适已经请假了。”说完,看着明显松了一口气的严叙 ,商量道:“我没有被传染病,那我们不去医院了?”   严叙无语的翻翻白眼,“没得商量!”   “去就去,那你放我下来……”严景清咬牙道。   看他顶着张红彤彤的脸,眼睛四处乱看就是不与自己直接对视的羞愤的样子,严叙想了想才把人放下来,只是,“下次再这么不自觉,我就直接把你抱出去!”   “你!”严景清还没站稳就听到这么一句威胁,脚下一软,无力的靠在他身上。   严叙稳稳的把人接住,“你看你连站稳的力气都没有,我还是抱着你好了。”   严景清一张脸红的快滴血,急忙道:“我自己能走!”   “怎么像个小孩子似的……”严叙叹了口气,扶着他走向电梯。   闻言,严景清嘴唇紧抿,满眼控诉的瞪着他。   45   “都说了没事不用来医院……”鼻端萦绕着的全是消毒水那刺鼻的味道,严景清厌恶得蹙起眉头。   “都烧到38度了还没事?”一到医院,他就让严景清去做了个全身检查,具体结果要明天才能出来,但从目前得到的数据来看,除开体温较高,有些炎症外,其他各项指标都在健康范畴内。这让严叙略放下心来,可听到他这么无所谓的话,放心什么的都烟消云散了,一张脸拉得老长。   “不是什么大事,吃些退烧药就好了。再说,偶尔发烧一下,还可以提高身体的免疫力……”严景清反驳道。他是真的很不喜欢医院,总感觉医院很不干净,到处都是细菌。   “什么逻辑?”严叙冷斥,拿了号码牌,帮他去排队等打针。   “小叙,你要去哪里?”严景清无精打采的坐在那,看他走来走去的,不由好奇的问。   扬扬手里的牌子,严叙指着注射室道:“医生给你开了退烧的针水。”   什么?严景清一愣,急问:“打针?”   “嗯,打针。那医生说这样退烧比较快。”严叙看了看手里的单子,不由皱眉。上面的字龙飞凤舞的,压根就不知道写了些什么 ,都不知道那些护士能不能看得懂。   “我不打!”严景清脸色一僵,急道。据他所知,发烧打针一般打的都是……屁股针!要他脱裤子给女人打针,这种事他怎么做得出来!想想都觉得难堪。   “生病就得打针吃药。”严叙想也没想就拒绝。“这么大个人了一点也不会想。”   “我……我……”严景清急得满脸通红,又是难为情又是尴尬,想说又不知道怎么说,只好气鼓鼓的瞪着严叙。   看他欲言又止的鼓着张脸,严叙看了看前面排队的人,见人不多,于是转身走回严景清旁边,低头问:“怎么?”   “不打针!”严景清看他听完立马黑了脸,咬咬唇,红着脸小声道:“我不打屁股针!!!”   屁股针?严叙疑惑的挑挑眉,然后恍然大悟,接着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严景清难堪的怒瞪他一眼,生气的别过脸去。   严叙忍住笑,把头伸到他面前,“生气了?”   严景清不说话,冷着脸,眼睛看着别处就是不看他。严叙看着那红的漂亮的侧脸和红通通的耳珠子,有些犹豫。这人纯情的很,真要被脱了裤子打屁股针岂不是羞愤得要死?还是总裁呢,打屁股针什么的的确是太丢脸了。偷偷的瞄了眼严景清的臀部,想到那挺翘的臀被扒了裤子白花花的果露在别人眼前的情形,眸色一沉,不悦的皱眉。   心里很不舒服,有种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窥视了的感觉,很是膈应。   严叙一怔,对这种莫名的情绪理解不能。最近自己的心思是越来月不靠谱了。但……看了眼还在生闷气的人,严叙无奈的叹了口气。虽然他喜欢逗他,但绝对不愿意看到他真的生气的。想起以往这人和自己生气又暗自伤神的样子,严叙立马就心软了。   那种情形他都不能接受,更何况是严景清?脱裤子打针的确是太难为他了。但不打针的话,还发着烧呢。严叙纠结了。人脸皮薄 也不是一件好事啊!   撇开心底的不悦,严叙把人脸转过来,“真的不愿意打?”   严景清还是不看他,眉眼低垂的沉默着。看到他这样,严叙眉头紧拧,他不喜欢这样子的严景清,不看他也不和他说话,这会让他很难受。   这时一个满脸横肉的老护士出来念号码,让念到号码的人进去。严叙瞥了眼那护士,眼角跳了跳,再看一脸别扭的严景清,霎时有种严景清被玷污了的感觉。一阵恶寒涌上心头,刚才的膈应更明显了。   这女人不会是帮人打针的吧?脑海里另自己不悦的场景再次浮现并且角色代入,心里一紧,严叙的眼神蓦地冷下来,有种想要把那乱看的眼挖下来的冲动。那种严景清被玷污了的感觉令他很不舒服。眼睛微微眯起,满是危险的盯了那护士一眼,转头正想开口和严景清商量,又有一个护士出来了,同样是念号码,让人进去注射。严叙看到这个护士心里更不舒服了,虽然这个护士年轻漂亮,声音甜美,但看到她之后,严叙觉得自己的领域被人严重侵犯了。原本就动摇的心,立刻就倾向一边了。   果断的掏出手机,拨了家庭医生的号码,咨询了半天后,严叙挂断手机,一把扶起严景清走人。   “小叙?”严景清冷不丁被他扶起,软绵绵的挂在他身上。   “回家,我让李医生过来给你看。”严叙解释道。   虽然不知道严叙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但能不打屁股针,严景清也就不管严叙要做什么了。   严叙咨询家庭医生的结果是,38度并不是很高,最好先采取物理降温,如果不能退烧再打针。   回到严家,家庭医生给严景清看了看,开了退烧药后,交代了一些事项后就走了。严叙按医生的吩咐给严景清端茶递水,准备把人照顾得妥妥的。   躺在床上的严景清看他忙来忙去的如临大敌的紧张样子,眼神晦涩,心里甜得发苦。   小叙……   因那日的话题而凸显的心思一直在他心底纠缠不休,就像是深埋在地底的豌豆种子终于寻到机会破土而出,然后不管不顾的疯狂生长。扎根、长叶、抽条、攀蜒……最终变成高耸入云的魔植。   这样深深扎根在他心头上的巨大存在,他没办法忽视。那粗壮的枝条舞动着叫嚣着,逼得他不得不去直视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可之前就隐隐显示的心思被解开后,迎接他的不是解脱而是痛苦不堪。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对严叙的感情变了质。不可否认,他对严叙有着非常深厚的感情,但他一直认为那是从小到大培养起来的亲情。这种感情在严叙父母遇难后,严家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得到提升。对于渴望家庭温暖的他来说,这时候的严叙就是他活着的意义所在,也是从这时候起,他对严叙的感情变得尤为执着,就像是濒临绝望的人死死抓住最后一丝生机,无论如何也不会放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看重严叙,把他当成是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做任何事的出发点都是为了他的原因,连带着感情上也完全倾向于他。   因为太过关注,所以才迷失了自己?因为感情太过深沉,所以才误导了他?严景清摇摇头,他的心告诉他不是这个样子。   他无怨无悔的为严叙付出并不是别无所求的,他希望能从他身上得到家的温暖、亲人的关怀。严叙给了他存活的意义,心有所恋才能体会到喜怒哀乐。如果有一天他的世界里没有了严叙,那么他的世界就等于失去了支撑,失去了信仰所在,世界必将坍塌。这种假设令他心生恐惧,他无法接受严叙从他世界消失了的可能。   因为恐惧,人与生俱来的求生本能被催发,挣扎中慢慢的就衍生了心魔。   那个年幼的孩子笑着安慰他“我会一直陪着你的”的话就是心魔所在,在不知不觉中慢慢腐蚀他的心。   既然承诺我会一直陪葬你的,怎么可以食言呢?我那么深切的渴望着,你怎么可以令我失望呢?心底的魔无声的呐喊着,引诱走进欲望的深渊。   蛊惑他的心,蒙蔽他的眼,欲望崭露头角。   他希望严叙一直陪着他,这是最开始的欲望。可这小小的欲望被现实无情的扼杀了。他也曾一度以为,他们再也回不去了,这卑微的念想只能深埋于心。谁知峰回路转,严叙居然回头了。性情大变不说,还对他和颜悦色。会关心他,会担心他,看着他的时候,眼里有着淡淡的温   情……这些让他无比眷恋,同时也让他心底的念想死灰复燃。   欲壑难填,人心永远都是不能满足的。随着两人关系的恢复、日渐亲近,渐渐的,他不再满足于目前的状态。   我给了你所有的注意力所有的关怀,我的一切都给了你,为什么你就没有任何表示呢?这样的想法油然而生,心里的不平衡导致欲望急剧膨胀,想要获得更多。   想要严叙一直陪着他,不离不弃。想要成为严叙最重要的人,想要严叙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想要独占严叙所有的关怀,独占严叙生命所有的时光……想要严叙所有的一切,无论人还是心!   多么可怕的欲望啊!可这就是他心底最真实的想法呢。严景清自嘲的笑了笑,为自己的痴心妄想。   那可是万劫不复的深渊啊,他怎么可以拉着他和自己一起堕落呢?   察觉严景清眼里一闪而过的痛苦,严叙担忧的问:“很难受?”   严景清摇摇头,“没事的,小叙不用担心。只要……”   看他连说话都有气无力的,严叙打断他,“别说了,好好休息。”   “嗯,小叙也忙了一天,明天还要去上课,也早点休息吧。”吃了药感觉头更晕了,身体难受,心里也难受,看到严叙在为自己忙活的样子更是难受,于是就想把人打发走了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严叙点点头,帮他掖好被子,放了杯水在床头柜上,不放心的叮嘱道:“好好休息,有事叫我。”   严景清“嗯”了声,当下闭上眼休息。   严叙看了他一会,才轻手轻脚的关门离开。   等他走了,严景清又睁开眼睛,傻傻的看着门口发呆。直到看得眼睛酸涩不已才无力的阖上眼。   “哥哥,对不起……”   46   严景清身体不好,虽然严叙有暗中帮他调理,但治标不治本,眼下突然发起烧来,纵使严叙很担心,可也别无他法。他又没有什么灵丹妙药让人吃了就能立马变好的,只好希望严景清好好休息,明天就退烧。   可惜他的希望落空了。半夜的时候,严景清的体温没降下去,反而越升越高,整个人烧得迷迷糊糊的。   身体里像有把火在熊熊燃烧着,身体的水分像被蒸干了似的,极度干渴。严景清渴得受不了,艰难的爬起来找水喝。他记得严叙放了杯水在床头柜上,于是伸手去拿。可是头晕沉沉的,眼皮沉重得几乎抬不起来,差点连东西都看不清楚。好不容易摸到了杯子,想拿过来的时候,手一阵无力,杯子从手中脱落,“啪”的一声掉地上,摔碎了。   因为担心严景清,严叙睡不着,就在空间里修炼。等他修炼完肚子饿出来找东西吃,路过严景清的房间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巨响,心里一蹬,急忙打开门。   灯突然亮起来,感觉很是刺眼。严景清不舒服的用手挡住眼睛,整个人虚弱的趴在床上还保持着要拿水喝的姿势。   “景清!”严叙看到趴在床上的人暴露出来的半边脸红通通的,心中一紧,急忙走过去。   “水……”严景清烧的迷迷糊糊的,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走过来,不由开口道。那声音干涩嘶哑得令严叙眉头紧皱。   看了眼地上的碎片,严叙皱了皱眉,赶紧把人扶好,让他舒服的躺着,“要喝水?我这就去拿!”说完转身端来一杯温开水。   见严景清顶着个大红脸,眼睛微张病焉焉的躺在那,丝毫没有动作的意思。严叙只好揽住他的肩,把人扶靠在自己身上,把水杯凑到他嘴边。似乎是嗅到水的清凉气息,严景清立马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喝起来。   “别急。”严看他喝得那么猛,提醒道。可话音刚落,严景清就呛到了。   “咳咳咳……”严景清难受得咳起来,咳得整个人上气不接下气的。严叙连忙放下水杯,轻拍他的背给他顺气。“都说了别急啊……”   “还要……”严景清像摊软泥似的靠着严叙,这下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眼睛紧闭着低喃。   严叙一只手揽着严景清让他靠在自己肩头上,另一只手端了水杯过来给他喂水。   严景清高烧呼吸灼热,喷在严叙的脖颈上,灼热的温度从两人相贴的地方传过来,让严叙有种被烫得全身发热的错觉。   伸手摸了摸严景清的额头,严叙眼里的担忧更甚。想要把人放好去给家庭医生打电话,可手刚想挪开就被严景清按住。他的手带着凉气,让严景清觉得很舒服,身体热得受不了,这样被冰一下头能稍微减轻一些痛苦。   “放手,我去给医生打个电话。”严叙靠在他耳边轻声道。   严景清摇摇头,满脸难受的道:“热。”   严叙安抚的摸摸他的额头,“我很快就回来。”说完动作速速的起身打电话。   快言快语的把事情说清楚,严叙按照医生说的紧急降温方法做,找来家里的烈酒和毛巾,打算给严景清擦身。   “热。”看到人影回来,严景清立马不耐的抱怨道。   看着严景清烧得脸红红,满眼委屈的迷糊样子,严叙目光微闪。这样子的严景清是他从未见过的,没有了人前的冷淡,也没有了面对他时的温和,不再是一副精英样,而是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   很可爱……   心蓦地一动,严叙柔和了眼神。快步走过去把他扶坐起来,然后解开他睡衣的扣子。   令自己舒服的清凉回来了,严景清不自觉的往严叙身上蹭,想要获得更多的舒服。等察觉到那带着冰凉气息的手伸进了自己的睡衣时,严景清迟疑了下,抬头努力的睁大眼睛,“小叙?”   “嗯。”严叙摸了摸他的身体,感觉都是汗。   被严叙冰凉的手一冻,严景清浑身一颤,小声的叫了声。   没想到他这么敏感,严叙眸色微沉。手不听使唤的朝着刚才摸过的地方摸过去。   严景清一扭,不满的嘟囔,“不要摸……”   “好,不摸。”严叙眼神幽暗的笑了笑,抬起他的手,想把他的衣服脱下来。   “小叙,不要脱衣服。”严景清拉住衣襟,瞪他。   “你出了好多汗,要擦干才行,不然病情又得加重了。”严叙耐心的解释道。   “哦。”严景清这才放开手,让他脱了衣服。可是……   “怎么还要脱裤子?我不打屁股针!”惊觉严叙的手要退下自己的裤子,严景清急忙阻止。   都烧成这样了,还记挂着这个?真是……严叙哭笑不得。看严景清一副坚决扞卫裤子所有权的样子,只好哄到,“咱们不打屁股针,只擦汗。不是热得难受吗?把衣服都脱了就会凉快多了的。”   “真的?”严景清歪着头看他,那可爱的样子让严叙心跳漏了一拍。   “嗯。”摸摸他的脸,严叙声音低沉的道:“景清不相信我吗?”   严景清看着他,眨了眨眼,“只要小叙说的我都信。”   这样就算是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也给与他满心满眼的信任的严景清,让严叙心里一阵感动。   这个无论自己做了什么事都一直包容着自己的男人,这个为自己付出所有的男人,这个全心全意的信任着自己的男人,这个只对自己特别的男人……心中一股暖流滑过,严叙狠狠地把人抱住。   猛地被抱进一个清凉的怀抱,严景清舒服的用自己的头蹭了蹭严叙的头发。   低头看那在清醒的时候绝对不会做出这样幼稚的行为的人,严叙目光柔和的把人放开,动作迅速的把他的衣服全脱掉,只留下一条内裤。   线条完美的身体果露在眼前,白皙细腻的肌肤因为高温的缘故染上淡淡的绯红,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严叙一愣,像是被蛊惑了般,手指不受控制的从光滑的背,沿着脊椎骨间的凹陷一直滑下,滑过腰间优美的山坳,滑倒挺翘的臀。   被摸到敏感处,严景清浑身一颤,这动作令严叙一顿,回过神来。等察觉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像是被烫到似的,飞快地收回手。不期然的,眼神慌乱的黑眸对上了卧躺在床上侧头好奇的看着自己动作的人的水亮的眼。   严叙全身僵直,心下巨浪滔天。被那满是信任的目光看着觉得很是罪恶。   他是禽兽吗?他居然在肖想这具身体!   不是要擦汗吗?怎么停了?严景清迟疑的叫了声,“小叙?”   “我在。”压下心底快要破牢而出的兽,严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要赶紧先把严景清的病治好,其他的事稍后再说。   先用干毛巾把严景清的身体擦一遍。然后把烈酒倒在严景清的身上,覆掌上去使劲的揉擦。   掌心下细腻的肌理让严叙动作一僵,暗自唾骂了句,甩甩头,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甩掉,就专注的给严景清擦身。   严景清闷哼了几声,被严叙这样子弄,感觉好受了些,眯着眼趴在那,就这样睡着了。   听见有呼吸规律的响起,严叙抬头一看,松了口气,轻轻的把人翻过来再继续擦。可是,映入眼帘的画面让他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优美的颈项、性感的锁骨、微微挺翘的朱果,精瘦的腰身……这些无不在刺激着严叙的视觉感官。   闭眼深呼吸了几口气,压下心里的邪念,严叙猛地张开眼,动作飞快的来回揉擦。   擦了三四遍,总算有点见效,严景清的身体似乎没之前那么烫了。严叙抹了把额头不存在的汗,自嘲的笑笑。把手里的毛巾往旁边一甩,一屁股坐下来。   看着那安静的睡颜,严叙目光幽深,手指轻轻拨了拨他额前的碎发。   有些事情真的超出他的控制了……可他居然不想去阻止……   严叙懊恼的皱起眉头,就这样神色不定的看着睡得不安稳的人,直到接到家庭医生到来的电话。   再次给严景清看过,医生告诉严叙,目前温度已经降下来,但不排除有再上升的可能,如果能这样保持下去,估计明天就有可能退烧。如果温度不降,建议最好打针。另外发烧期间或许还会有别的症状伴,例如咳嗽随发烧一起出现,这很正常,让严叙不要紧张,好好照顾病人,不要让病人受凉……此外除了用烈酒擦身的方法降温,还可以用冰敷……   严叙点点头,一一记在心里。如果之前知道这些,严景清就不会这么难受了。又如果张伯在的话,或许早就那么做了。这样一想,严叙立马觉得自己很有必要要多学习些生活上的知识。   把医生送走,想着让严景清睡得舒服些,严叙又打来热水替严景清擦了一遍身体,还换了套睡衣。   做好一切,忙得手脚不停的严叙终于可以歇口气。看着睡得比之前安稳的人,欣慰的笑了笑。他都不知道照顾一个病人是这么折腾人的。   原本以为这就没事了,没想过了不久,睡着的人眉峰轻蹙,竟然喊起冷来。   因为担心会再有什么突发情况发生,严叙没敢离开,趴在床边小憩,一察觉有动静就立马睁开眼来察看。   “冷……”严景清缩成一团,嘴里无意识的喊着“冷”。   严叙一摸他额头,发现冰凉冰凉的,赶紧去拿了床被子过来给他盖上,可严景清还是冷得发抖。   这他妈怎么回事啊?发个烧也能忽冷忽热的!严叙冷着脸把室内的温度调高,他都快冒汗,可严景清还是叫冷。   “哥哥……”嘴里哆嗦了一声,严景清整个人蜷缩着。嘴巴紧抿。脸色苍白。   哥哥?严叙眉头一皱,对严景清在这样的情况下叫的人不是自己而感到不悦。体会到自己这种情绪和吃醋极其相似时,严叙头疼的扶额。   艹!他这是在想什么啊!那个“哥哥”可是他老子啊!他在吃他老子的醋?真是魔障了……   “小叙……”严景清又小声的叫了声,不安的动了动。   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严叙很想把心里的小人抓出来狠狠地抽打,“你他妈的到底想要怎样?!”可是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如果真能那么做,他也不用这么纠结了。   运功把身体热起来,严叙认命的掀起被子钻了进去。   感觉身边有热源,严景清自发自动的靠过去,还扭来扭去的想要挤进严叙怀里。严叙没多犹豫,手一伸,就把人抱住。   不经意摸到严景清的手,感觉冷冰冰的,再摸了把脚丫子,同样冰凉。严叙皱着眉把他的手放在胸口,用脚夹住他的脚给他暖着。两个人像树袋熊一样纠缠着,许是终于感觉暖和了,严景清蹭了蹭安心的睡着了。   “真是败给你了……”严叙把头深深埋在他的颈间,挫败的叹道。     47   浓密、长翘的睫毛微微扇动,狭长的凤眼缓缓睁开。严景清眨了眨眼,才完全清醒过来。等他发现自己此时的处境时,心里一慌 ,想要挣脱开来,可身体还是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而且抱着自己的健壮手臂抱得很紧,他根本就动不了。   整个人镶嵌在那宽厚的胸膛上,脸贴着的地方甚至能听到强健有力的心跳声。“砰”“砰”“砰”的传到耳里,似乎连自己的心也被蛊惑了,要跟着它的频率一起跳动。   被这样温暖的怀抱拥抱着,除了全身暖洋洋的,更多的是一种无法名状的安心感。整个人被令人安心的气息包围着,似乎连思维也变得迟钝起来。   凤眼微垂,有些懊恼的抿了抿薄唇,理智想要挣脱开来,可心里却是舍不得。   抬眼看着那越发变得棱角分明的脸,满心满眼的喜欢,亦是满心满眼的苦涩。   他的少年变得越来越有男子气概了呢,已经成长为拥有宽阔胸膛的男人了,是可以作为避风港的存在了。   可惜,那个拥有这些的人注定不会是他……   双手抵着厚实的胸膛,眷恋的嗅着这令他心安的味道,严景清目光哀戚的合上眼。   睡吧睡吧,睡着了就不用再烦恼那些没有办法用理智去解决的烦恼,睡着了就不用再忧愁,也不用再痛苦。   他就只是个懦弱的人而已,承担不起那么沉重的罪。   等严景清再次醒来的时候,眼睛还没睁开就感觉到有只温热的手掌在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心头一颤,猛地张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侧卧着,单手撑着脸,神情专注的看着自己的人。   “醒了?感觉好点了没?”严叙把手移到他额头上,感觉还是有些烫。   既然醒了就不能再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严景清用手推了推严叙,挣扎着要起来。   “急着起来做什么?躺着好好休息!”严叙不悦的皱眉,手一揽,把他固定在自己怀里。   “小叙,放手。我要起来……”严景清声音沙哑的道,虽然头还是晕沉沉的,也没什么力气,可再这样呆在严叙身边,只会让他更难受。   “还没好呢,就想着乱跑?你不会还想着要去公司吧?”严叙冷着脸危险的盯着他。   “不是。”严景清避开他的眼,看着地上,找鞋子。   “不是那就好好呆着!”严叙不容拒绝的道,把人抱住,一起躺下。   “我要起来!”严景清气急的吼道。   “病人就要好好休息,别想那么多。我今天可是特地请了假来陪你呢。”严叙抓住他的手塞进被窝里。“要是饿了,我给你端早餐来,你就别下床了。”   严景清不听,坚持要起床,“我要去洗脸刷牙!”   “这好办,你不用下来,我帮你。”说着起身就要去拿毛巾牙刷过来,可被严景清拉住了衣角。回头对上那因气急而显得尤为明亮的双眼,“怎么?还要什么?”   “我要上洗手间!”严景清咬牙切齿的道。   “洗手间?”严叙挑挑眉,瞄了眼他的下身,“昨晚喝太多水了?那去吧。”   严景清窘得满脸通红,狠狠的推开他,掀开被子下床。可脚刚沾地人就像软泥似的朝一旁倒去,严叙连忙把他捞起来,“连站都站不稳…… 要我帮忙吗?”。   “我……”严景清咬咬唇,羞愤的点点头。腿软的跟面条一样,如果没人扶着是迈不动步子的。   严叙笑了笑扶着他下床,如果不是严景清脸皮搏,他倒是想把人一把抱起,不用这么一步一挪的走到洗手间。   “你出去。”严景清推了推身后的严叙,严叙目光深沉的看了他一眼后知趣的转身。   严景清全身发软,只能靠墙站着。低头跟睡裤上的带子战斗了半天也没解开,不禁有些心烦气躁。这带子系的不紧更不难解,但是对于现在四肢无力的他来说,这绝对是个大问题。   本来就急着解放,偏偏裤带子解不开,弄了半天,揪住了这头,那头就是解不开,严景清又急又气。   严叙没走远,就依靠在门沿那一直看着他,见此情形,实在很想上去帮忙,但是看到困窘得脸红扑扑的严景清又觉得很有趣。这人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样子他看多了,这样急躁得手足无措的样子还真不多见。鲜明生动,这过早被他用沉稳冷静所取代的美好特质,在这一刻才得以展现出来。   严叙目不转睛的看着,深邃的眼眸里慢慢染上一抹执着,同时一个信念在心里扎根生长。   严景清气喘咻咻的靠着墙,他知道严叙就在身后,可开不了口让严叙帮忙。都决定要保持距离不能再让自己深陷的了,怎么可以再做出如此亲密的事?   可没等他多想,严叙就自顾走上前帮忙了。手从身后环过来,让他稳稳地倚靠这自己,然后手指舞动,麻利的解开了严景清纠结多时的裤带子。   “在我面前不需要有任何顾忌。”怀中的身体从被他抱住那刻起就一直僵硬着,严叙目光闪了闪,贴在他耳边低声道,“为什么景清总是这样?明明我们就是世上最亲密的人啊,不应该比其他任何人都要相互信任,相互坦诚的吗?怎么景清心里有什么也不愿意说出来?”   “我……我没有……”严景清想反驳,可事实的确就像严叙说的这样,心里不禁又是一阵苦涩。   “你看,又在说谎了。”严叙单手搂着他,另一只手捏了捏那小小的耳珠子,“每次你一说谎,这里就会出卖你。   严景清一愣,手不由摸向严叙说的地方。严叙趁机抓住他的手,把他紧紧握在手里。“景清自己都没发现呢,只要一说谎,这里就会变得红通通,真是可爱的反应……只有我一个人注意到了呢,呵呵……”   “小叙!”严景清恼羞成怒了,回头瞪他。   “我在,不用叫得那么大声。”严叙说着用搂着他的那只手覆上那亮晶晶的凤眼,“真漂亮,果然生机勃勃的样子才适合你呢。”   严景清无语了,拍掉他的手,泄气的把全身的重量转移到他身上。这人的厚脸皮是他永远都学不会的。   “快点好起来,看着你病怏怏的我很难受。”把头埋在他肩窝,严叙叹气道。被拍掉的那只手不动声色的从严景清的内裤里掏出小景清,那已经硬硬的,很是饱满的小东西。   感受着手上握着的小东西的形状、温度,严叙脸色一沉,眼神复杂难明,心中思绪翻涌。   沿着那小东西的腰身轻轻的摸了摸,严叙认命的闭上眼。待睁开眼睛时,眼里一片清明,仿佛从来就没有纠结过什么似的,可那平静的表面下却掩埋着汹涌的暗流。   意识到自己的器官被人握着,严景清僵了僵,不习惯外还带着一种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刚才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心又提起来 。   “等你好了,我们就去旅游吧!”严叙一手托着沉甸甸的小景清,一手抚摸着他的下腹,让他放松些,还特意挑些轻松的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快过年了,严家就只有我们两个人,这年不用想也知道过得多清冷。难得你有时间休息,去旅游放松一下吧?不能再整天待在办公室,你体质原本就不好,得多出去呼吸下新鲜空气……其实是我想和你一起去旅游。上次一个人去很遗憾,那么美丽的 风景你都看不到……”   肚子涨得难受,下腹又被严叙轻轻的抚摸着,一阵阵酥麻传来,严景清再也憋不住了,小腹猛地一缩,就那么在严叙手中释放了。   悠长的水声中,严景清整张脸爆红,难堪的闭上眼。严叙却是笑了笑,“这有什么好难为情的?生病着呢。病人这样给人照顾很正常不是?脸皮真薄。”   “闭嘴!”严景气急败坏的吼道。   等到结束之后,严叙帮小景清甩了甩头,又重新收到了严景清的内裤里,顺便把裤带子系好。边动作边道:“在我面前不需要这样。难为情?尴尬?丢脸?这些东西有必要吗?我们什么关系啊?你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我又有什么事情你是不知道的?我们之间还用得着避嫌吗?说来上次我不但让你免费欣赏了我的裸体还给你上演了一出现场版打飞机,那我不也没觉得什么?这样算来,我们算是扯平了,谁都不占谁的便宜!”   严景清此时此刻只想往严叙身上踹两脚,这人哪来那么厚的脸皮啊?胡说八道的还有理了?   经过这一出,严景清心里稍微好受了点,之后的洗脸刷牙也淡定的接受严叙的服务。弄好这些,严叙把他扶回卧室。   “饿了吧?我给你拿早餐。”严叙找那个枕头给他垫着,又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他的胸口。   严景清点点头,昨晚没什么胃口,只在吃药之前喝了一碗粥垫肚子,现在被严叙那么一说,真的觉得饿了。   于是严叙转身离开。 把们关上的那一刻,严叙脸上的笑容尽敛,满眼沉重。   完了,真的完了。   严叙低头无奈的笑了笑,伸出右手看着上面的印记,眼色幽深。   “这是重生的代价?还是是对以往造的孽的惩罚?好吧,不管是哪种,我都认了,并且甘之如饴。”   经过刚才的验证,他是彻底看清了自己的心。   他不是情窍初开的毛头小子,之前莫名其妙升起的情绪早就让他有所察觉,可一直不敢相信。上辈子他不是没动过情,可对象全都是异性,他也自认为是个百分之百的异性恋。可突然的某一天,他居然对一个同性别还是和自己有着亲密关系的男子有了不一样的心思,叫他怎么能相信?   他害怕这是错觉,担心自己只是一时被美色所诱惑而被误导了,所以一直以来都压抑着。如果这让他有不同寻常感情的人是别人,他大可肆无忌惮的去弄明白,可偏偏这人是他最重要的人,他不能轻举妄动。直到刚才毫无违和感的把那小东西握在手里时,他才彻彻底底的明白,他是真的对严景清动了心。   手里握着别人的东西,不但不会觉得厌恶恶心,还有种异常的兴奋感。尤其想到手里的东西是属于某个人的的时候,居然兴奋的起了反应。内心甚至叫嚣着要占有……   身体最直接的反应,强烈的独占心理,没来由的心动,莫名吃醋行为,一起生活的执着……这些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严叙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抬头目光坚定的看着前方。   即是心之所想,那么他就不会再犹豫。   【你真的打算这么做?】   脑海里突然冒出来的久违的声音令严叙前进的脚步微顿,严叙扬扬嘴角,不以为然,【仙人觉得不妥?】   【这到不会,早已是脱离俗世红尘的存在,世间的人理伦常对我等并无拘束力可言。只是你在俗世生活了那么多年,居然毫不犹豫的就……实在令人惊讶。】   【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严叙轻笑,笑得狂妄不羁,【人理伦常?呵呵……这东西能吃还是能用?上辈子我就不待见这玩意,这辈子我还会在乎它吗?我终究也只是个自私自利的人,自然是怎么能让自己舒坦就怎么做。】   【真是……不就是死过一次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还好。】严叙摸摸鼻子,好不谦虚的笑道。   【得,你自个慢慢折腾去。把事情弄好来,别影响了心境,到时候留下心魔就不好了。】   严叙点点头,漆黑的眼里满是势在必得。在看清自己对严景清的心意的时候,他就告诉自己,一定要得到这个人,无论身心。   48   “那天下午怎么突然走了?课也不补?是你家里发生了什么事?”看到突然消失的人今天准时出现来上课,林溪不由问道。   “嗯,景清生病了,我在家里照顾他,所以没空补课。”严叙边说边把课本拿出来。   “照顾?”林溪难以置信的上上下下扫了眼严叙,不相信的道:“你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会照顾人?不让别人照顾你就好了。”   “呵呵,以前是不会,不过现在会了。”严叙笑得意味深长。“以往照顾我的人,今后我会好好照顾回去的。”   听出他语气中的认真,林溪更狐疑了,怎么才不见那么一会,这严大少好像又变了。“你……是不是又受刺激了?”   呃……又?严叙嘴角抽了抽,好吧,你真相了。他的确是又受刺激了,还是骇人听闻的刺激。   “再过几天就期末考了,不管你是不是受了刺激,你自己掂量着就好。”林溪颇有为人师表样,尽职尽责的叮嘱道。   严叙点点头,学习上的事情他一刻也没敢放松,现在除了偶尔去店里看看,剩余的时间除了吃喝拉撒,就连睡觉的时间也被他全部用来学习或者修炼。   因为目标明确、心境契合的原因,他最近修炼进展很快。九霄天神诀已经练到开光后期,再努力一把说不定就可冲到胎息期。现在他就是在为冲关努力着。   明白自己心中所想后,他再也不能容忍严景清拥有一个不健康的身体。那以后将属于他的美妙身体,他不能容忍它有一丝一毫的瑕疵。他要他健健康康的活着,快快乐乐的活着!   意识到自己要做的事情都是在为两人以后美好的共同生活铺路,严叙的男人心空前膨胀起来。   谁还敢说他是个一无是处、挥金如土、娇纵顽劣的二世祖?没看到他这么努力的学习?这么努力的赚钱养家?这么努力的变成温柔体贴的优质男?他严叙其实就是支优质股,只要在适当的时机就会不停的涨!涨!!涨!!!   “喂,大少爷!上课了,你还站着傻笑什么啊?”林溪拍了拍陷入自恋的某人。   “咳咳,没什么。”严叙摸摸鼻子笑了笑,就算他想的那些还没完全实现,但也用不了多久了。这么一想,严叙立马就干劲十足的投入到学习中。他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势必把自己打造成一个上得厅堂入得厨房,不,是胸中有沟壑,心中有景清,眼中有世界,脑中有主意,手中有权力的新一代好男人!   林溪看着他,眼中略有忧色。大少爷的癫痫症又发作了。这是……富贵病?所以总要时不时抽一下?   严叙完全不知道自己斗志满满的样子在别人看来就和二逼无误,不过就是知道也只会耸耸肩,邪气的挑挑眉,道: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死去吧。   没错,他要走的路如果有人阻止的话,他绝对不会放过那碍事的人。   他严叙想要得到的东西,就一定会得到!   安安分分的把课上完,一到放学严叙就迫不及待的要回家。昨天严景清没胃口吃东西,他从空间里抓了条银鱼出来让刘妈炖了汤,才让他吃了半碗饭。那银鱼果然不是凡品,下午的时候,严景清气色就好了很多,晚上的时候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今天早上他去看的时候,他还在睡觉,睡得很安稳的样子,估计没事了。   昨晚他就说了要他在家里多休息一天,可这人的性子,他不保证他会不会又跑去公司,所以才这么急着回家去看看。   回到家里,严叙没找着人,一问刘妈,这人果然被他猜着了,还是跑公司去了。   不悦的掏出手机,拨了严景清的电话,很快就有人接了,可是……   “喂,您好!”   这清亮的女声是怎么回事?严叙皱着眉,冷冷的道:“我是严叙。景清呢?”   “严……严少?”女声似乎很诧异,随后笑着道:“总裁正在开会,暂时走不开,如果严少有事找总裁,方便的话请让我为您代为转告……”   这声音……严叙蓦地拉下脸来,这不就是上次去公司时遇到的给景清买酥饼的那女人吗?“他什么时候到公司的?”   “呃……”女声迟疑了一下,道:“大约九点半。”   九点半?真是个工作狂。不在公司几天,难道严氏就要倒闭了。严叙无奈的叹气,“会议还要开多久?”   “估计还要一个小时。今天刚好有个大客户过来洽谈合同,对方派来的代表是下任接班人,所以总裁亲自出面接待……”女声解释道。   一个小时?严叙看了看时间,开完会后岂不是快一点了?冷声问:“他中午要陪客户出去吃饭?”   “呃……总裁的日程表上没有这项安排。”女声顿了顿,小心的问:“严少还有什么问题吗?”   “帮我看好他,不要让他随便吃些没营养又不干不净的东西。”说完,严叙挂了手机,转身去找刘妈,让刘妈准备两人份的饭菜,他要去公司陪严景清用饭。   电话那头,美女秘书被人喷了这么一句,满头黑线。   不就是那天被这货撞见了嘛,有必要抓着不放吗?!美女秘书柳眉轻蹙,看着手中的电话目光复杂。   这货到底想要做什么?上次突然杀到公司来,然后总裁就不见了,留下口信让她把处理好的文件送到相关部门。接着第二天总裁破天荒的没通知她也没来上班,发信息不回,电话也打不通,她都急死了,差点要上门找人的时候才收到总裁的回复信息,让她按指示安排工作。还有,今天上班的时候也没见到人,还以为总裁又不来上班了,结果九点半左右,人居然出现了,但看起来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她敢保证,这些绝对和这货有关!美女秘书深以为然的想。但任她想破脑袋,她也想不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严叙又到底抱着什么心态来关心她家总裁。刚才一接电话,发现是严叙时,她吓了一跳,没想到这货还会主动打电话给总裁。不但如此还问东问西的,搞得好像妻子在查老公的岗一样,真是惊掉她下巴。   清官难断家务事啊……如果这货真是转性了,那就再好不过。她家总裁活得太辛苦了,看得她们一干女人心肝疼啊!那么好的男人无欲无求的一心只为一人,偏偏这不是个娇俏迷人的女人,而是个令他伤透脑筋的男人!真是令那些偷偷爱慕总裁的女性又爱又恨……   美女秘书叹了口气,拿起文件往外走。如果不是属性不对,她绝对会来一段跨越级别的追爱之旅,无论如何艰难都要把这样的好男人收入囊中!可惜啊……不过,美女秘书摸了摸下巴,做深沉状。   总裁这样的好男人到底会花落谁家呢?嗯,这是个很值得深思的问题!   如果严叙知道她的想法,绝对会警告她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严景清只会是他的!任何人都别肖像!   可严叙此时还在严家等刘妈的饭。等把东西都准备好后,严叙才把保温桶一铃,出门了。   前台的接待小姐经过上次那事,已把严叙的样子死死记住。现下严叙再次惊现,不由立马起身,齐声道:“严少好。”那微弯的眼睛、上扬的嘴角、露出来的八颗整齐洁白的牙齿闪花严叙的眼。   严叙眼角跳了跳,目无表情的道:“这不是在上演黑社会出行,以后别来这套。”   小姐众脸色一僵,讪讪的笑道:“是!”又是异口同声。   严叙无语的转身。等他走远后,小姐丙才小声道:“真是奇怪,他以前不是喜欢这样的吗?怎么……咦,他手里提着的那两个东西怎么那么像……保温桶?”   无视身后人的议论,严叙熟门熟路的从总裁专用通道上了严景清的办公室。   “给我叫份外卖。”终于结束会议,让手下的人给客户送行,严景清转身走向电梯,想上楼休息一会。病刚好,整个人还没恢复过来,和客户谈了一上午,精力都耗光了。抬手看了看手表,发现快一点了,难怪觉得饿,于是在电梯关上门之前对身后的美女秘书吩咐道。   “是。”美女秘书点点头,想到刚才某人叮嘱的话,柳眉一挑。   不要让他随便吃些没营养又不干不净的东西?那不吃点心,正儿八经的吃饭总可以吧?龙腾阁的饭菜总算是有营养又干净了的吧 ?   回到办公室,严景清揉揉涨痛的额头,脸色疲惫的靠着椅背闭眼小憩。   突然一阵食物的香味传来,严景清疑惑的睁开眼,好奇的盯着小型厨房的门。他现在才发现,厨房的门被打开了。正要上前看个究竟时,一道高大的人影从里面走了出来。   “小叙?”看着端着一盆子汤的严叙,严景清惊讶的合不拢嘴。   “开完会了?那过来吃饭吧。”严叙自顾自的说着,把汤啊,菜啊什么的端到茶几那一一摆好,然后又给两人各自盛了碗汤。   严景清站着不动,看严叙进进出出的端碗端菜,目光闪烁,嘴巴紧抿。   把饭菜都摆好了,还不见人过来,严叙不悦的抬头看他,“过来,吃饭!都多少点了?”   严景清这才慢慢挪过去,看着桌子上还散发着热气的饭菜,心中五味陈杂,“小叙……”   “废话少说,吃完饭再找你算账。”看他不动只是傻傻的看着,严叙一把把人按在沙发上,给他拿了一碗汤,“先喝碗汤暖暖胃。”   严景清捧着温热的汤碗,抬头看了眼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严叙,凤眼微垂,嘴巴微张,一口甘甜的汤下肚,立刻整个人暖洋洋的。   似乎严叙给他盛的汤总有种奇幻的魔力,喝了就会觉得很温暖很舒服。可再怎么样的舒服也抵消不了心头的苦涩……   见他乖乖的把汤喝了,严叙的脸色这才好些,接过他的碗给他装饭。   这时一阵“叩叩叩”的敲门声传来,严景清微愣,开口道:“进来。”   “总裁,您的……”大门被打开,美女秘书满脸微笑的提着个大饭盒站在那,可等她看清里面的情形时,整个人傻掉了。   尼玛!这气氛和谐的共进午餐是仲么回事?那给总裁添饭的人不是严叙那货吗?在她不在的这一小会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美女秘书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   瞄了眼门口目瞪口呆的女人,发现女人手上提了个饭盒,严叙脸色一沉。这女人怎么回事?把他的话当耳边风了?都说了不要让严景清随便吃东西,她居然还那么做!   把碗塞回严景清手中,严叙催促道:“快点吃,要冷掉了!”边说边给严景清布菜,动作间抬头冷冷的看了眼美女秘书。   随即一道看不见的气场笼罩住美女秘书,美女秘书打了个冷战,感觉有诡异的寒意从脚底蔓延上来,不禁头皮发麻。手里还提着严景清叫的外卖,可人都在用饭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看她还傻愣愣的站那,严叙嘴巴微张,无声的吐出一个字——滚。   看清严叙的口型,美女秘书杏眸微睁,感觉脚底的寒意更重了。想走,可是……空气中似乎有某种不知名的力量把她困住了。她想走也走不了啊摔!   一滴冷汗从额头滑下,美女秘书眨眨眼,把求救的目光投向自家总裁,可是总裁大人正忙着消灭快堆成山的菜,没空鸟她啊啊啊啊啊啊啊……   察觉到空气突然静默下来,严景清这才好心的赏了个正脸给美女秘书。可在他出声前,严叙先开口了。   “最近外面因禽流感闹得沸沸扬扬的,安全起见,最好不要在外面用餐。景清如果不打算回家吃饭的话,告诉我一声,我让刘妈做好了带过来和你一起吃。”   “这……小叙不用这么麻烦的!我……”严景清想也没想就要拒绝。   “你要我一个人吃饭?”严叙黑着脸问。漆黑的眼紧紧盯着他,似乎只要严景清一说是就立马摔门走人。   “我……”看明白他眼里的意思,严景清心中一紧,嘴巴张了张,突然说不出话来。   “就这么说定了。”严叙不容拒绝的道,转头看着全身僵硬的美女秘书,淡淡的道:“秘书小姐也没用饭吧,还不赶紧去吃饭?”   眼里浓浓的警告令美女秘书心一蹬,小心肝颤了颤。   感觉身上一松,似乎可以动了。美女秘书眨眨眼,立刻告辞。“总裁严少,你们慢用!”说完提着饭盒,果断撤退。   尼玛,这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酷帅狂霸拽了?还霸气侧漏的!太恐怖了!美女秘书心中泪千行。   49   办公室内一片沉默,两人都没再开口说话。严叙是边给严景清夹菜,边巴拉几口饭没空说。严景清则是忙着把碗里的菜吃掉,同样没空说话。直到严叙又夹了一筷子菜放他碗里时,严景清才不得不阻止道:“够了,吃不下了!”   看了看剩下的菜的分量,严叙不满的皱眉,但想到严景清刚生完病,不适宜吃太饱。于是妥协道:“再喝一碗汤?”   严景清摇摇头,放下筷子,“真的吃不下了。”   “你太瘦了。”严叙盯着他被西装包裹着的身体道。那天给严景清换衣服的时候,他就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相比起自己的强健体魄,严景清就逊色多了。不但瘦,抱着还轻飘飘的。严叙心疼,恨不得立马把人养得白白胖胖养的,那样就是抱起来手感也会只好不坏。   严景清自是不知道严叙脑子里想什么,只是被他这么一说,同样想起发烧那晚严叙给他换衣服的情形 ,那样幼稚的人居然是他?不由脸上一热,目光闪了闪,很是羞囧。   严叙也停下筷,起身把桌上的东西收进厨房,然后给严景清和自己到了杯水。在严景清对面坐下,脸色严肃,正儿八经的准备开始算账。   看他这幅阵仗,严景清不得不严阵以待,也坐得端端正正的,眼睛直视着严叙。   两人大眼瞪了小眼一会,严叙“咳”了一声,开口质问:“我昨天晚上跟你说了什么来着?”   严景清一愣,想了想道:“小叙让我在家多休息一天。可是我觉得我好了,所以……”   “所以就不顾我的话,擅自跑来公司上班!”严叙黑着脸替他把后面的话说完。   “呃,我……”严景清自知理亏,看严叙板着脸,老不高兴的样子,聪明的闭上嘴不去反驳。   “你在医院做的全身检查的结果我看了。”   严景清眼睛微缩,呐呐的问:“你都知道了?”   “你认为呢?”严叙冷笑着反问,手指在红木茶几上轻轻的敲了敲。“景清以为可以瞒着我一辈子?还是打算瞒着我一辈子?”上辈子直到自己死了才知道这人病得多严重,多可笑!那种锥心蚀骨的疼他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家族性的遗传病听起来很严重,可是只要平时注意些就不会病发的。”严景清不敢去看那愤怒的眼,微微移开了脸。   “不会病发?哈哈哈……”严叙猛地起身弯着腰把脸凑过去,让严景清不得不与他正面相对。   如此近的距离,近到鼻尖几乎贴着鼻尖,近到两人呼吸相闻,近到可以把对方眼里的情绪看得一清二楚。   严景清的心猛地一颤,他在那漆黑幽深的眼里看到了……痛苦和悔恨?   这是怎么了?小叙怎么会有这样的情绪?严景清呼吸一窒,不由自主的握紧拳头。严叙眼里的痛苦和悔恨沉重的压在他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   “你敢说你从来都没病发过?那小时候你突然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是怎么回事?我父母亲出事那会,你突然晕倒了又是怎么回事 ?我犯浑那会,和你争执摔门离家的时候,你捂着胸口的样子又是怎么回事?”严叙盯着他的眼一字一顿的道。   严景清全身一僵,目光闪烁着不敢对上严叙的眼。严叙的话就像一根针一样狠狠地扎在他心里,疼得他说不出话来。   那些他默默承受着痛苦的日子,他以为严叙是不会知道的!他没有刻意隐瞒,可也没打算告诉他。   那种心脏像被人狠狠的攥在手里的感觉,疼得无法呼吸,比死还要难过……   严景清霎时惊慌起来,自己的病是好不了了的。如果真有一天会那样痛苦的晕睡过去,那岂不是看不到严叙了?   他不怕死,可他害怕看不到严叙!一想到那永寂的黑暗里,失去严叙的声影,心就像被人狠狠地戳了一个大洞,痛得无法言喻。   严景清脸色煞白的抬头,死死地看着眼前这张令他眷恋的渐渐成熟起来的脸庞。   不会的!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他宁愿把自己的感情深埋心底,忍着不能说不能求的痛看着他娶妻生子、合家幸福,也不要看不到他啊!   看到严景清脸色惨白,像个无助的孩子般彷徨失措的看着自己,严叙才意识到严景清似乎被什么吓到了。心一软,很想把他揽到怀里来好生安慰,可是……   严叙目光微沉,伸手抚上那因恐惧而显得尤为冰凉的脸,轻声道:“如果哪一天因为你没有好好对待自己而死了,我严叙对天发誓,我会毫不犹豫的跟着你一起走,无论是上天堂还是下地狱你都休想撇开我!这是对你不自爱的惩罚!”   瞳孔猛地收缩,严景清厉声打断他,“小叙别乱说话!”手颤抖的覆上严叙的手,不安的看着那深邃的黑眸,“不会的,不会发生这样的事的……”紧紧抓着严叙的手,严景清嘴唇颤抖的道:“不要乱发誓!万一应验了怎么办?就是我死了我也要小叙好好的活 ,我不要小叙跟着我一起……”   猛地把人搂住,严叙心疼的蹭了蹭那没什么血色的脸。这个无论什么事都把自己放在第一位的男人啊!叫他如何能不为他沉沦?   虽然心疼这样的严景清,可自己还没达到目的,严叙只好狠下心来,继续火上加油。   “景清是要食言吗?还是景清希望我违背诺言?”严叙在他耳边低声道:“我答应了一辈子都陪着景清的啊,景清忘记了吗?还是说……景清已经找到了其他更好的人来做伴?嗯?”   “我没有!”严景清大声吼道:“我没有忘记!小叙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的!”   “呵呵,如果真是这样就再好不过了。”严叙放开他,直直看他的眼睛道:“那下面的话,也请景清好好记住。我刚才可不是在乱说话,如果景清不想看到那样的事情发生的话,就给我好好的活,开开心心的活,活到长命百岁,自然我就会陪你到长命百岁…… ”   “小叙,我……我没办法保证……”严景清目光黯淡的低下头。“我没办法保证会不会有一天晕倒了就再也醒不来了……”   “没关系,景清不用担心这个。”严叙把他一向的冰凉双手紧紧包裹住,想要用自己的温度温暖他。“景清只管高高兴兴的过日子,其他的我来操心就好。”   严景清抬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严叙对他挑挑眉,嘴角一扬,扯了个不羁的笑。那笑容里蕴含着属于男人的强大自信,魅力十足 ,看得严景清一阵慌神,下意识的开口道:“好。”   闻言,严叙脸上的笑容不由扩大,趁机诱导道:“那就这样说定了啊?要好好的活!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开开心心的,不许和我闹别扭啊,就是我做了些在别人看来不能苟同但并没有伤害到任何人也没损害任何人利益,且根本就与他人无关的事,你不许不高兴也不能阻止我!”   “嗯。”严景清根本就没多想就点头答应了。严叙现在的表现他看在眼里,不认为他会做出什么人神共愤的事。   “还有,如果我要做的这些事让你为难了,但只要你自私一点,就能过得很快乐的话,你一定要自私!不要去理会其他任何人任何事!一定要顺从自己内心最真实最渴望的想法心去活!”严叙十分认真的要求道。   看他如此慎重,严景清想了想,凤眼微弯,“好。”虽然不知道严叙到底要做什么事,可从这些话中可以看的出,严叙是为了他好。   终于达成自己的目的,严叙眸色幽深的盯着他,“很好。记住你今天答应的事,永远不要忘记!”   严景清展颜一笑,“不会的。”   呵呵……,严叙心里轻笑。手一伸,把人捞过来。“消食的差不多了,你该去休息了。”说着把人往卧室的方向带去。   “小叙要走了吗?”严景清回头看他。   “不急,待会再走。”严叙看了看时间,还不到两点。“你别想着我走了,你就可以乱来啊,以后我都会盯着你的,再乱来的话 ,我就真的生气了。”   严景清不好意思笑笑,心头暖暖的。不经大脑的道:“小叙要不要也睡一会?”话刚说出口,严景清脸色一红,暗自微恼。   他对小叙抱着那样见不得人的想法,居然还想要他和自己一起睡?严景清敛了笑,满目惆怅。满心酸涩。   不是说了要保持距离的吗?怎么严叙的三言两语就轻易的让他忘记了初衷?   拳头暗自握紧,严景清嘴巴紧抿。即使再怎么叮嘱,自己的目光还是不由自主的停留在严叙身上,更控制不了想要接近严叙的心 。   这样的畸恋,是不容于世的,他应该坚决的挥剑斩情丝才是,可是唯一能阻止自己不再深陷的办法是不再见面,让这个人从自己的世界里消失。可这可能吗?他赖以生存的羁绊所在,叫他如何做到不去看不去听?   苦恼的逼上眼,严景清不断的安慰自己。这样就好,这样就好,不要再奢求什么了。他都把性命给你贴上了,你还想要怎样?真的要和你一起坠入无望的深渊,被世人鄙夷唾骂才行吗?   你如何对得起哥哥嫂嫂?   严景清眼睛圆睁,深深的呼吸一口气,迅速调整好面部表情。在打开卧室的门的时候,对严叙道:“小叙还要上学呢,别耽误了。”   严叙不以为然,看着他乖乖的上床休息,才满意的离开。   【真是卑鄙啊,小叙儿。不带这样利用别人的弱点的。】脑海里的声音愤愤的道:【你明明知道他那样在乎你,还要这样下套给他钻?不愧是情场老手啊,玩弄感情真有一手!】   严叙咧嘴一笑,【仙人你别给我扣这么大顶帽子,什么叫利用别人的弱点?我这哪里是利用?我只是提醒他要好好爱惜自己而已。至于情场老手?我严叙上辈子流连花丛没错,可没心没肺的根本就和‘情’这字扯不上半毛钱关系。无论是逢场作戏也好,空虚寂寞打发时间也好,那些倒贴过来的莺莺燕燕,我与她们顶多算是一场交易,大家各取所需罢了。玩弄别人的感情就更谈不上了。别人的感情我要来有什么用?我没那个兴趣爱好,也没那时间去理会别人感情……】。耸了耸肩,继续大言不惭, 【下套什么的,没错,我是存心的。但这有什么?我只是为了让他不那么为难而已。】   【哼,小叙儿你别得意。这条路不好走,你确定他肯跟你一起走?】   【这个仙人不用担心。就是他现在对我一点别的想法也没有,我也会让他一点一点的为我沉沦!】严叙自信满满的道。不是他狂妄自大,而是,感情是种很奇妙的东西,既然他能爱上严景清,为什么严景清就不会爱上他呢?   眼神蓦地变得凌厉。其实他心里最大的把握是上辈子的记忆。他死后,严景清在他陵墓前哀悼的记忆。   他记得那个害死他的罪魁祸首质问严景清是否对自己有不一样的感情的话,当时严景清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只是沉默着冷眼相待。其实这可以看做是默认的吧?   严叙嘴角微弯,如果真是这样就再好不过了,如果不是也没什么,结果都只有一种!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一牵扯到对方,就会理智全无,方寸大乱的被人牵着鼻子走!】那声音不满的碎碎念。   严叙默。事情之所以会这么顺利,完全是因为严景清理亏在先,而自己又先发制人,在气势上压了他一头好吧?如果等他冷静下来,才不会这么容易被他得手呢!   看了眼右手掌心上的印记,严叙用力的握紧拳头,深邃的眼里满是势在必得。   在离开严氏的时候,严叙拨了个陌生的号码,铃声刚响起就被对方接通了。   “喂,您好。”   熟悉的女声传来,严叙淡淡的了句:“厨房里的碗筷你待会收拾一下,保温桶让景清下班的时候一起带回家。就这样。”说完就挂了。   电话那头的美女秘书拿着手机呆若木鸡,半响才反应过来。   “次噢,尼玛这是神马货啊啊啊啊啊啊……”美女秘书欲哭无泪。   50   “木头,你有没觉得严叙最近这一阵子奇怪得很?”林溪捅了捅坐在旁边一言不发,只偶尔给自己一个眼神的许易扬。   “嗯,的确不对劲。”许易扬目光柔和的看着他,平淡的表面下埋藏着连他自己也感到惊诧的强烈情感。   “是很不对劲!”林溪掷地有声的道:“感觉整个人的气质突然向前跃进了一个档次,变得更man了,可表情却是柔和了不少,还整日眉眼含笑的,就像遇到了天大的好事一样,是不是……发春了?可是春天还没到啊?”   “嗯,发春了。”许易扬目光微闪,为林溪观察的细致入微。   “喂,你不要老是附和我的话!”林溪转头不满的瞪他。   许易扬轻笑,在他头发上揉了一把。那平时总是轻轻叠着的唇扬起的清浅弧度,林溪对此表示十分淡定。   之前还以为这木头真的是面瘫的时候,他居然破天荒的对自己笑了。虽然只是嘴角轻轻的弯了弯,但林溪很肯定他是笑了。当时就被狠狠的吓了一跳,很是惊艳的看着那难得一见的笑容。原本冷冰冰的脸因为嘴角弯起的弧度而使得整个人看起来柔和了许多,连带着眼里也染上淡淡的暖光,真是动人心魄!看得他连心跳都漏掉好几拍。如果自己是女生的话,果断就被那个笑容勾走了魂,从此沉沦!   发现了这个少为人知的事实之后,林溪又陆陆续续发现了些别的事情。原来这木头不但会笑,还会生气!   那天这木头接了个电话,那脸色黑得和锅底有得一拼,目光阴沉,怒气四溢的样子简直让人心生怯意,未免殃及池鱼而退避三舍。电话没讲两句就被他挂了,挂了后他回头瞄了一眼,那眼神锐利如刀箭,冰冻如寒潭,让他禁不住打了个冷战,虽然发现是自己后这木头的脸色缓和了许多,可那样凛冽的眼神他记忆尤深。   后来,在一起相处的时间多了,他对这人的了解到也更进一步,木头许多不为人知的地方都在他面前一一展现出来。   这木头讨厌吃苦瓜。这是他迄今为止发现的最为惊悚的一件事,没有之一!   国庆那会,这木头说家里冷冷清清的,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吃饭不叫外卖就得饿死的时候,他心一软就答应收留这木头两天。想着怎么都算是客人,于是好意问他晚餐要吃什么。这木头目无表情的说,只要你煮的,随便什么都可以。当时他感叹了句这木头还真好养活啊,比起严叙那即墨的大少爷好太多了!就按照自己的喜好做了两菜一汤,蒜蓉炒菜心、酿苦瓜和冬瓜排骨汤。结果晚上吃饭的时候,这木头鼻子微动,闻到苦瓜那清苦的味道后,脸色一沉,眉头紧拧的,坐在那不肯起身吃饭。那无比幼稚的别扭样子,每次他一想起来就觉得好笑。那木头纠结的脸和他做的酿苦瓜居然相互辉映,苦瓜脸什么的他第一次如此真切的体会到其中内涵!哈哈哈……   许易扬看着身边忽然心情大好的人,幽深的眼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宠溺,心里一片柔软。   似乎只要和林溪在一起,他的心情总是很平和。他喜欢这种感觉,很舒服,很安静。   这人给他的感觉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山林间静静流淌的溪水,清澈、纯粹。带着清爽的水的气息,轻而易举的抚平他内心的烦躁,连带着内心的兽也被安抚驯服。也许就是这个原因,坚硬冰冷如他,才会容许这小小的山涧清流在心中肆意蜿蜒……   “木头,你说严叙到底怎么了?真的发春了?”林溪不死心的问。前两天刚考完期末考,还没来得及问严叙情况,这货就迫不及待的走了,说有急事去做,还说他这段时间的补习暂时不上,让他给许易扬补习就好,他会自己看书,不懂的地方再问什么的。他当时调侃的说了句,别顾着风花雪夜就把学习丢一边不管,到时候后悔可别来找我啊的时候,这货居然只是笑了笑,根本就没反驳!现在看来果真有此事?   “嗯。”许易扬淡淡的点点头,眉头轻轻皱了皱。前几天严叙突然问他,你为什么会喜欢上林溪?喜欢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他没回答,反而是严叙盯着他看了半响后自言自语的道:喜欢就是喜欢,不需要理由。不会因为他是男是女,是美是丑,是陌生人还是熟人。喜欢是看到他会觉得很高兴,看到他高兴你会更高兴。喜欢是想要把他占为已有,让他只属于自己一个人。喜欢是想要和他一起一辈子,占据他的身,他的心,占据他生命所有的时光……   突然变得这样文艺的严叙让他有些诧异,可并没有多问,只是答了句:喜欢的心情每个人都有所不同。严叙只是笑了笑,目光戏谑的看着他,说,许易扬,你打算就这样?只是看着他?然后高中毕业后就彻底遗忘?他没反应,严叙略带鄙视的看他一眼,狂傲不羁的对他说,许易扬,我比你有种。我严叙想要得到的东西,就是天理不容我也一定要得到!随后严叙笑了,似乎是想到什么令他愉悦的事,笑得眼里一片柔情似水。   种种情况看来,严叙的确是发春了。且发春的对象或者这段感情与他的有共同之处,不被世俗待见。   “说些有见地的话,不要老是嗯,嗯,嗯的!你好歹换个词!”林溪无语的瞥他一眼。   “好。”许易扬如他所愿的道。   “你……”林溪抚额,无力的转身收拾东西。好吧,是他要求太高了,居然要一个冰山多说话!   “别走,陪我多坐一会。”许易扬伸手拉住他的手,漆黑的眼眸直直看着他。   林溪转过头,看着被他握住的手,“放手啊,我要回家做饭。”   “还早。”许易扬一用力就把人拉回来。   “哎哎,干什么啊?”林溪狠狠地瞪他一眼,“人都走了,还留在这做什么?”   “陪我聊天。”许易扬认真的道。   林溪翻翻白眼,叹道:“和你聊天我很痛苦好不好,就只有我一个人像傻子一样在说个不停,你就目无表情的坐那,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有没听我说……这样很无趣好不好?”   把比自己小一号的手紧紧握住,许易扬扯了扯嘴角,眼神真挚的道:“下次不会了。”   “哎哎,你别来这招!我才不吃这套!”林溪看到那帅气逼人的脸柔和了神色,还嘴角轻扬的样子,受不了的道。   “呵呵……”许易扬不以为意的轻笑出声。   “真是受不了你……”林溪看着那渐渐扩大的笑容,直觉被闪花了眼,无奈的妥协道:“行了行了,你别笑了,笑得我心慌慌的。”   许易扬这才敛了笑,神色淡淡的看着他,可那漆黑的眼眸,带着某种蛊惑人心的力量,仿佛会把人的魂魄都吸进去似的。被这样的眼看,林溪目光闪了闪,觉得有些别扭。   “请不要用这么的深情眼神看着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对我那啥啥啥呢,哈哈哈……”林溪自我打趣道,似乎想这样来缓解自己的不自在。   许易扬无言的伸手揉了揉他的发,在心底轻叹一声。   事情就是你想的这样,我喜欢你。   严叙说的没错,他就是没种。他不敢说出口,他怕一旦说了出来就会抑制不住自己想要霸占的心,他怕他会毁了他。他现在还没有能力反抗那个男人,他不能把林溪暴露出来。   林溪拍掉他的手,“别老是摸我头,会长不高的。”   “这样就好,不用长太高。”许易扬上下扫了他一眼道:“只是要吃胖一点。”   林溪苦恼的叹口气,“我这体质天生就这样,吃再多也不会长胖。”   “多吃肉。”许易扬一针见血的指出问题所在。“你总是把肉挑掉。”   林溪的脸一下子红了,“那……我不是不喜欢吃嘛。”   “挑食不好。”许易扬皱眉道。   “切!”林溪凉凉的甩他一眼,“你在说你自己吗?挑食不好?”   “我吃苦瓜,你就吃肉?”许易扬挑挑眉。   “谁怕谁啊!”居然被人挑衅!林溪轻微仰起头斜睨他,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傲娇样。   “就怎么说定了。现在去买菜,然后去你家吃饭。”许易扬一手提着他的书包,一手拉着他往门外走。   呃?林溪眨眨眼,说著说著怎么就变成去他家吃饭了?   “喂!木头!我没请你去我家吃饭啊!”林溪不甘心的叫道。   许易扬不理会,嘴角噙着温暖的笑容大步往前走。   残阳的余辉洒了两人一身,那牢牢握着的手像是不可分割锁链,把两人被拉得老长的影子紧紧的连在一起。   看着前面高大挺拔的身影和被紧握着的手,林溪目光复杂。   他不是傻子,许易扬对他到底有多与众不同他不可能没察觉到。这么一个万年面瘫,会对他笑,会和他聊天,会关心他,会陪他一起上街买菜,会死皮赖脸的去他家蹭饭……他到底抱着什么心态来接近自己?   他自问身上没有任何值得别人觊觎的东西,也没有能让人利用的地方,那他为什么对自己那么特别,那么……好?   是把自己当做朋友吗?林溪低头看着地上两人连在一起的影子,目光茫然。   好像感觉不一样啊。他们三个人莫名其妙的就走到了一块,如果算是朋友的话,他和严叙还比较像朋友吧?虽然他经常和严叙斗嘴,时不时调侃嘲讽一下,可他是真的把那货当朋友的。可许易扬给他的感觉和严叙的不一样,到底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清楚,就是感觉不像是朋友……   不是朋友的话那是什么?林溪抬头看着前面人的后脑勺,有种想要弄明白的冲动。可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如果现在弄清楚的话,他会失去很重要的东西。   他一向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咬咬唇,林溪无奈的笑了笑。算了,就这样吧。真有什么事的话,等高考结束后再说了,现在不容许有任何突发状况!   理智虽然这样想,但心底还是很好奇的。林溪瘪瘪嘴,在心里暗骂某个疑似发春的人。   如果不是严叙这货半路杀出来,他就不会和他们两个人产生交集,三个人就不会混到一块去,自然也就不会出现像现在这样让他不得不压抑心情的问题!   都是严叙这货的错!下次见到他一定要狠狠嘲笑他!林溪心里的小人暗暗握拳。   躺着也中枪的严叙表示很无辜,但无辜的心此时无暇顾及,他正在紧要关头——突破胎息期,前往辟谷期。   给严景清下套后,严叙迫不及待的想要把脱胎换骨丹弄出来,以便更加顺利的俘虏严景清的心。   他是不在意性别和血缘关系这些东西,可严景清在意。严景清对他父亲的孺慕之情足以让他把对自己的感情封杀,他不得不想办法让他跳出人理伦常这个桎梏。仙人说了,吃了脱胎换骨丹后,就会脱去凡胎俗骨,可直接修炼。这样的话,自然就不再是俗世的普通人而是修真人士。修真人士与俗世再无瓜葛,也就不用在意血缘关系什么的。如此一来,没有了这个最大的障碍,他不相信严景清能拒绝的了他。   严叙盘腿坐在湖中心。摒除杂念,聚精凝神。待心中一片平静,放空识海,让心慢慢的沉入天地之中,用心去体会天地万物的奥妙。随着入定的深入,青璃玉璧内的灵气不断朝他涌来,细细密密的包裹着他。这些灵气一部分进入他的身体改造强化他的细胞和骨胳,一部分进入经脉中自动按九霄天神诀的心法快速运转起来,并一步步拓宽他的经脉。   不知过了多久,似一瞬,又似很久,严叙才从这种玄妙的境界中醒过来。猛地睁眼,一丝惊芒闪过,严叙长出一口气。   终于突破了!他距离金丹期又近了一步!   伸展了下筋骨,严叙仔细的体会了下踏入辟谷期的感觉,然后嘴角一扬,心情颇好的从空间出来去浴室洗澡换衣服。   严景清今晚出去应酬了,想到这个,严叙的好心情瞬间就萎缩了。如果不是时机不对,他现在就想把严氏的担子接过来,好让严景清呆在家里休息。可是他现在懂的不多,别说管理严氏,就是严景清的忙他也还帮不上……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到了辟谷期是不用再进食的,而且又只有他一个人,严叙没心情干脆就不吃饭,直接回房间看书复习。把两套卷子做完后,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多了。   怎么还不回来?严叙不满的皱眉。突然想到那次严景清陪客人出去吃饭,喝了酒还开车回来的事,严叙立马坐不住了。穿了外套,拿了车钥匙就开车去找人。   把车开到龙腾阁,刚泊好车,就看到一群西装革履的人出来。严叙一眼就看到人群里头面色淡淡的严景清。   严景清似乎是喝了酒,脸有些红,衬着清冷的眼,更显得俊秀无双。严许趴在方向盘上目不转睛的看着,见这几人还在说着什么,不好搅了严景清的场,想等他们说完了再下去找人。可是……   一个俊朗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看着严景清,微微笑道:“你喝了酒,不能开车。我送你回去吧。”   严叙猛地抬头,死死地盯着那个男人,眼睛危险的眯起,周身寒气狂飙。   萧、一、鸣!   严叙一字一顿的吐出这个人的名字,满眼肃杀。   上辈子害死自己的罪魁祸首,自己都还没找他算账,就自个跑来他面前晃荡?还不死心的觊觎他的人?很好!!!   漆黑的眼眸风暴在酝酿,严叙冷笑着弯起嘴角。既然你自投罗网,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打开车门下车,从容的走进那还在说个没完没了的人群中,长脚一抬,插进萧一鸣和严景清两人中,刚好阻挡住萧一鸣要动作的手。   “多谢先生好意,景清我送回去就好。”严叙看着因被人莫名其妙打断言行而不悦的挑眉的萧一鸣,不屑的道。   “这是?”萧一鸣的目光掠过严叙,直接投向严叙身后的严景清。   不被人放在眼里,严叙也没不高兴,直接无视萧一鸣,转头对其他人道:“真是不好意思,搅了各位的兴致,但景清还有事,就先回去了。各位继续玩,下次有空我请!”   “严少啊,好久不见啊。”虽然严叙现在的样子和以往不大一样,但一听他开口说话的语气,有人立马就反应过来,然后其他几个对严叙的大名早有耳闻的人一怔,个个都好奇的打量着严叙。   对这些表面笑意盎然,实则内里不知打算如何看好戏的老油条,严叙心里冷哼,抬头傲慢的道:“我们就先走了,你们玩得尽兴。” 说完甩也不甩萧一鸣一眼,拉着严景清就走。   “好说好说……哈哈哈……”深知严家那点破事的人笑呵呵的道,目光饶有兴味的看着严叙拉着严景清走人。   “小叙?”严景清看着前头黑着张脸的人,轻声叫道。严叙在生气,还是很生气的那种。   “嗯。”严叙把人拉到车前,打开车门让严景清坐进去。   “抱歉,让你担心了。”严景清不好意思的笑笑。严叙会不高兴八成与自己有关。   “我没在生你的气。”严叙把车窗降下来的时候远远的看了眼某人,正好某人也一直盯着他们。两人的视线相互碰撞,火光四溅。严叙嘴角扬起个极度鄙夷的弧度,立马某人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严叙轻笑一声,转过头去发动车子。   严景清揉揉胀痛的额头,看他笑得莫名其妙的,好奇的问:“怎么了?笑得那么寒碜?”   严叙摇摇头,“那人是谁?很你很熟?”   “你说萧一鸣?”严景清皱着眉道:“那是g市的萧家的长孙,见过两次而已。这次也是他把我们几个找出来善谈合作事宜。很自来熟的一个人……”   听出严景清话里的不悦,黑眸有寒冰在凝结。   严景清不会没有理由的对人产生不悦的情绪,肯定是萧一鸣那货做了什么!严叙阴沉着脸问:“他对你这什么了?”   严景清摇摇头,“这到没有,只是不喜欢这人。有种莫名的厌恶。”   心猛地一紧,严叙回头看他,“厌恶?”   “嗯。”严景清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感觉,他从来都不会多在意除了严叙以外的其他人,现下对才见了两次面的人有这种负面情绪,实在是奇怪。   严叙心里很是复杂。这也是蝴蝶效应?还是报应?上辈子这两人可是很好朋友,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两人就不会闹翻……严景清朋友不多,萧一鸣算是最好的那个,可是他害死了自己,严景清对他恨之入骨……可这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上辈子的憎恨居然影响到了这辈子?   目光闪了闪,严叙收起心中对让严景清失去一个好朋友的愧疚,目光坚定不移的看着前方。   如果单纯的做朋友就算了,他不会去阻止,可偏偏萧一鸣妄想得到不属于他的东西,这绝对不能原谅!   “既然不喜欢,以后别理他就是。”   严景清点点头,“这人野心极强,不是好相与之辈。”   严叙冷笑,“h市还轮不到他萧家说话。”   “那倒是。”严景清淡笑。   从后视镜上看着那笑得风轻云淡又自信无比的人,严叙眸色微沉。   他的人他可要看好了才行,可不能让谁萧一鸣那货占了便宜!   51   炮竹一声除旧岁,桃符万户换新春。   农历新年终于来临,劳碌了一年的人们终于可以停下歇歇,与家人团聚,欢欢喜喜的过个年。   对于这个新年,严叙原本就很期待,尤其是发现自己的心意后更是巴不得时时刻刻都能看到严景清。现在好了,学校、公司都放假了,虽然假期不多,可也足够他好好享受一下和严景清呆一块的美好时光。   之前严景清生病那会,他有说过趁着两人都有空,不如去旅游的事。这事可不是随口一提,他是真的想和严景清一起去旅行。无论是他也好,还是严景清也好,两人都不曾真正的放下心去好好看过这精彩纷呈的大千世界。上辈子严景清把一生都给了严家给了他,终日忙碌,还英年早逝,他不希望这辈子严景清还是局限在那么小小的一片天地里,等走到生命的尽头,连这世界的大好风光都还没来得及看上一眼。   他放在心上的人,他希望能把这世界最美的一面展现在他面前,更希望自己能和他一起周游世界,让那些留下足迹的地方成为他们共同的美好回忆。   严叙兴致勃勃的计划着出行事宜,可还没等他想好要去哪里,就被严景清的话打破了希望。   “什么?大年初一要回严家老宅祭祖?年初五还要参加那什么的八十大笀?”   “嗯。小叙忘了吗?”严景清用笔在日历上画了个圈圈,“每年这个时候都要回老宅拜祭祖先的。以往小叙还未成年,虽是不敬,我也只好替你去了,可现在你回来了,又已成年,就非去不可。这是严家延续了上百年的传统,你作为严家长孙,有义务将此传承下去。”   严叙眉头微皱,严景清不说他还真的不记得有这回事了。可是……,“祭祖是吧?好,我去。可那老头子的八十大笀,我有必要去吗?我和他又不熟……”   “你得去,我也要去。”严景清声音里带着一丝感慨和怀念,“老爷子年轻时可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就是老了也还有许多人记着。老爷子与你爷爷有着过命的交情,你爷爷生前对他很是敬重。哥哥在的时候,逢年过节总是要去看望的。后来老爷子被儿女接到国外去享福了,我们两家来往才稍微淡了些。不过,节日之余,我还是按照哥哥在的时候的习惯,给老爷子寄去一份礼物的,这都好几年了。今年老爷子会回来过笀,估计是在国外呆久了,想念国内的老朋友了。据说老爷子很早就想回来,但由于身体不大好,一直没能回来。今年正好赶上八十大笀,老爷子就扭着脾气要回国,儿孙不愿扫了老人家的兴,这才决定回国举办八十大笀的笀宴。到时出席的人可能会很多,作为严家嫡长孙,你不能不去……”   “真的不去不行?”宴会什么的,他上辈子参加得够多了的,无趣的很。   “衣服我都帮你挑好了。你不愿意陪我去吗?”严景清目光柔和的看着他,凤眼里噙着清浅的笑。   这是非去不可了?严叙叹道:“行,我去!”说完,上上下下打量起严景清来。   严景清平日里大多数时候都穿着西装,想来出席这样的宴会也是西装无误。其实严景清穿西装的样子很好看,颀长的的身躯被包裹在具有浓重禁欲色彩的黑西装里,再配上那张清冷的脸,实在令他很有把西装剥开的冲动……咳咳,跑题了。其实他想的是,两人西装革履的样子,就像在穿情侣装一样。他们站在一起的时候,不用想,都觉得很般配!   好吧,是他想多了。不过话说回来,他都没有和严景清一同出席过如此正式的宴会,这次一同出席不知道会不会引发什么破事?声名狼藉的他出现在这种场合,又会不会引来某些人的讨伐?   严叙摸摸下巴,很有可能!但最重要的是,宴会什么的,男男女女觥筹交错,向来都是jq诱发的高频率之地,这样出色的严景清,就是群英荟萃也绝对是出类拔萃的那一个,如果因为太过耀眼而引来太多人的注意,特别是那些春心荡漾的小姐们的爱慕……想到那些狂蜂浪蝶,严叙危险的眯起眼,未免严景清被某些不知死活的人惦记上,他得在一旁好好把人看着才行!   笀宴是在h市有名的万笀宫举行,万笀宫是一处典型的明清建筑,青瓦红墙,飞檐翘脊,雕梁画栋。这原本被列入文物保护名单内的明朝某大臣的园子,居然被用来当做笀宴的举办场地,可见老爷子面子之大。   严叙颇感兴趣的看着那通向园林深处的木制回廊,眼里带上一丝慎重。莫名的他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但具体是什么他还不清楚。   两人被侍者带着七拐八拐的穿过回廊,越过拱形院门,终于到达宴会大厅。   一进入古典大气却又不失金碧辉煌的厅内,映入眼帘的都是些衣香鬓影、西服挺拔。衣冠楚楚的众人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或轻声交谈,或笑语晏晏。见有人进来,大家都有意无意的瞄了眼,等发现来的人是严家当家和严家出了名的二世祖后,众人一愣,眼底满是惊讶。纷纷好奇的盯着两人。   被众人视线围攻,严叙翻翻白眼,面无表情的扫了众人一圈,然后冷哼一声朝着端着红酒的侍者走去,那姿态傲慢、目中无人的样子与以往一般无二。   有人笑笑的收回视线继续与人谈话,有人眼神鄙夷的瞪了眼那高大的身影,对严景清略感同情,还有人则是目不转睛的一直看着严景清。   对此,严景清面不改色,淡淡的看了眼众人,然后跟上严叙的脚步。   两人各自取了一杯酒,严叙看着他手里红得妖娆的液体,黑着脸道:“不要喝那么多,心脏会受不了。”   严景清笑笑,表示知道。   按理来说,心脏病患者是不能喝酒的,尤其是像严景清这种心脏衰竭病患者。可作为严家掌权者,他不能暴露出这样明显的弱点。即使知道不行,他也不得不表现得像个正常人一样吃吃喝喝。所幸平时出去应酬。冷着张脸浅抿一两口就能应付过去。至于上一辈子严景清会英年早逝,其实与这有很大的关系。   重生后的严叙,知道他有心脏病还饮酒的时候,曾气愤得想把人打一顿,可看着那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的人,霎时就生不起气来。严景清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严家为了他,他虽然气愤,却不能不理解严景清的作法。心疼这个倔强的男人的同时,严叙十分庆幸。幸好遇到仙人,让他有办法能让严景清健健康康的活到长命百岁。   于是,他并没有阻止严景清喝酒,但千叮万嘱,一定不能喝多!能不喝就不喝!这是他最大的妥协。   端着酒杯浅抿一口,严叙向四周看了看,发现暗地里打量他的人不少,挑挑眉,“我去那边,你给我少喝点。”   严景清点点头,严叙脚步一离开,立马就有人上前和严景清打招呼。严景清神色淡淡的应付着,不时回应一两句。   严叙站在大厅通向后花园的回廊那,一直看着他,越看越喜欢。   严景清对外人就是这幅样子,神情没什么波澜,会偶尔礼貌的笑一笑。可在他面前的严景清表情可就丰富了,嬉笑怒骂都有,这样特殊的待遇让严叙的男人心得到大大的满足!   肩旁突然被人拍了下,严叙不悦的回头,然后一愣,嘴角一扯,“你怎么在这里?”   “被人拉来的。”来人冷冷的道了句。   “哟,谁敢拉你这冰山来啊?那人功力可见一斑啊,居然能抵挡住你的寒冰煞气,真要认识认识!”严叙上上下下扫了眼一身黑色西装显得冷酷无比的许易扬,戏谑的道。没错,来人可不就是许易扬嘛!   “就在那。”许易扬目光冷漠的朝着某人射去,严叙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许易扬说的人是正在和严景清相谈甚欢的某人,这某人貌似是h市的……市委书记?   “那是市委书记?”严叙疑惑的皱眉。   许易扬嘬了一口酒,表示是。严叙笑问:“感情你请来罩住天宝斋的就是这尊佛?”   收到冷眼一枚,严叙摸摸下巴,颇感兴趣的刨根问底,“你亲戚?”   许易扬不语,看着交谈的两人问:“你上次和我说的事,你是认真的?”   严叙摩挲着薄薄的杯壁,轻笑,“你以为呢?”   “是他?”许易扬回头,神情严肃的盯着他问。   “有何不可?”严叙反问,目光灼热的看着那似乎听到什么趣事而微微笑的人。   “他……是你亲叔叔。”许易扬一字一顿的道,沉重的语气中隐隐带着丝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的希冀。因为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一进来他就找了个树影重重的角落躲起来喝酒。看到严叙出现,就想着过来打声招呼,却意外的看到他那深沉炙热的眼神。想起那天这人说的话,下意识的就去寻找他眼中的人,结果发现那人居然是他的亲叔叔严景清!   “嗯。这我知道啊。”严叙不以为然的道,“有问题?”   “你……”许易扬看他满不在乎,还想说什么却开不了口。这样的严叙自信强大得让他无话可说。   “呵呵……”严叙摇了摇手中的酒,“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许易扬,之前我就和你说了的,你就睁大眼好好看着吧,如果你还有机会看到的话。”   许易扬盯着他看了半响,最后轻叹了句:“他很好,你们很般配。”   严叙大笑,“艹,你终于说句人话了!”   大厅内一阵嘈杂,原来是笀星公登场了,众人纷纷上前道贺。严叙两人置身其外的就在那看着,偶尔交谈一两句。百无聊赖的把酒都喝完了,想去添酒的时候,发现严景清不见了。   目光在大厅里扫视了一圈,发现人在大厅另一边,傍边有笀星公老头子还有个女孩子。那女孩子挽着老头子的手,笑吟吟的看着严景清!那爱慕的眼神真是闪瞎人眼!   严叙的脸色刷的黑了下来。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会有不好的预感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严叙迈开步子走过去。   “周老爷子不好惹,你悠着点。”许易扬提醒道。   严叙前进的脚步微顿,耸耸肩,继续往三人走去。   “老爷子好。”严叙很自来熟的插进三人的谈话中,老爷子眉头微皱的看着他。暗想这是哪家的小子,这么没礼貌!   “老爷子,这是严叙。”严景清看了眼严叙,眼神带着些警告的意思,然后看向老爷子,笑着介绍道。   “你就是严叙?”老爷子闻言,眉头紧皱,上上下下的打量起他来,“你和你父亲在长相上倒是有些相像。”   听出他话里的言外之意,严叙也不在意,挑挑眉,“儿子像老子,这不是很正常吗?”说完无所谓的笑笑,心里却在吐槽:是,我就是只和我父亲在外貌上有些相似,但这又怎么了?有谁规定老子温厚谦逊,儿子就一定要温厚谦顺来着?你老头子的儿子也不见得像你一样老谋深算,却来嫌我?   老爷子捋捋胡子,语重心长的道:“你还年轻,年轻人啊,就是气盛,你得多向景清学学为人处世之道。想你父亲当年可是人人称赞的谦谦君子,你莫要辱没了你父亲的名头和你们严家的名声……”   真是长辈啊,教训起人来毫不留情面。严叙心里冷笑。外面流传他和严景清不和,在这种情况下在老头还这样说,是无意为之还是……?   “老爷子说的是,严叙受教了。”严叙故作谦逊的道。语毕,看着挽着老爷子手臂的女孩子,“这位是老爷子的宝贝孙女?看着有些眼熟啊,我们在哪里见过?”   女孩子眨眨眼,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满是疑惑,“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   “不认识吗?”严叙邪气的挑挑眉,“现在不就认识了。我是严叙,你叫什么?”   见严叙在长辈面前还这样轻浮,老爷子目光一沉,很是不悦。严景清见状,眉头微皱,“小叙,你朋友在找你。”   严叙看他一眼,看到他眼里的不赞同,不想严景清不高兴,但又不想这样离开,于是道:“那我先过去了,你们慢聊。”走前看着女孩子道:“这位美丽的小姐,不知有没这个荣幸和你聊一会,顺便介绍一位朋友给你认识?”说着腰微弯,做了个非常绅士的“请”。   女孩子微愣,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好奇的看着严叙,又看看严景清,最后把目光投向老爷子。   “你母亲刚才找你呢,还不过去。”老爷子冷哼一声,对严叙的举止很不满。   女孩子“哦”了声,听话的离开大厅。   严叙目送她离开,转头对老爷子笑笑,也跟着离开。   老爷子眼睛微眯的看着他走远,对严景清道:“你且上来,我有话跟你说。”   严景清目光微闪,回头看了眼严叙,才跟上老爷子的脚步。   虽然把人弄走了,但严叙还是不放心那老头子。于是放开神识笼罩住大厅,听到老爷子对严景清说的话后,嘴角一扬,冷笑。他倒要看看这老头子到底要说什么。   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严叙再次为自己有先见之明而感慨。   这老头子,居然想挑拨离间!听听这都什么话!   “你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你品性如何,我很清楚。原本有些话不该说,可我老了,就是不该说也得说了。那孩子的事我之前就听说过不少,原本还以为流言不可尽信,今日一见才知道,传言不假。刚才你也看到了,那孩子什么德行?目无长辈,言行举止轻浮,毫无大家子弟风范。这样的人,烂泥扶不上墙……你辛辛苦苦的为严家做了那么多,难道是要送到他手上任其败坏?”   “你听我一声劝,莫要把严家给他。说来你也是堂堂正正的严家人,你又接管严氏多年,何不一直接管下去?”   “你不用担心会有什么流言蜚语,在大家眼里,你才是严家真正的掌权者。你劳心劳苦的把他养到这么大,为他处处着想,也算是对的起你哥哥。日后如果他不愿分家,你一直养着他就是。愿意分家就给他一笔钱让他爱怎么花就怎么花……”   “人老了,许多事想管都管不了。但你是我最看好的后辈,我不愿意看到你如此亏待自己,才多嘴一说。我知道你不在意这些,可你不在意,但你的妻儿未必会不在意……说到这事,你今年二十好几了,是时候找个妻子了。严家冷冷清清的,多住几个人多添点人气……这妻子的人选你若没有,我倒可以给你介绍几个,都是知根知底的好女孩。容我自卖自夸,我孙女就是个不错的孩子,天真烂漫,活泼可爱,是个为妻的好人选,而且她很喜欢你,我觉得你们很般配,你考虑看看……”   卧槽!你这老头真是不要脸!严叙一听老爷子要撮合他孙女和严景清气得真想跑上去把严景清拉走。但理智告诉他,他真要那么做的话,严景清绝对会生气!于是耐着性子熬了个把钟,等宴会进行得差不多的时候,就去提人。   严景清正和两个男人说着什么,嘴角轻扬,十分愉悦的样子。看得严叙眉头紧拧,立马强行插入。   听严叙说要走,严景清微愣了下,说要去和老爷子道别。   严叙正在气头上,哪里肯去。严景清说不动他只好一个人去。严叙不忍他为难,掏了个盒子给他,说是给那老头子的贺礼。严景清笑笑,让他等自己一会。   可这一等就等了半个钟,人出来时,凤眼亮晶晶的。一问,居然是去和刚才的两人道别了!严叙立马拉下脸来。   “怎么整个宴会都板着张脸?谁惹你不高兴了?”手抚上那帅气的脸庞,严景清轻声问。先前就喝了不少,在走之前又被几个长辈灌了几杯混杂过的酒,此时脑袋晕沉沉的,神志有些不大清醒。又是在全心信任的人身旁,于是整个人完全放松下来。   这一放松,理智就变得迟钝起来,连带着平日里一直叮嘱自己不能沉沦的警惕心也松懈了,被理智压制着的爱恋的心立马活动起来。爱恋着的人就在身边,心就不受控制的想要贴近……   手指轻轻描摹着严叙的眉,严景清低喃道:“不要老皱眉。”   把他的手指抓在手心里,严叙不高兴的道:“谁叫你惹我不高兴。”   严景清呵呵笑起来,“我怎么惹你不高兴了?”说着把头靠在他肩窝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脸。   也只有在这样神志不清,理智迟钝的情况下,他才会依着本心做出这样清醒的时候绝对不会做出的过分亲密的动作。   “你整个晚上都在和那些人模狗样的成功人士聊天,都没看我一眼。”严叙不满的道,想要低头看他,结果一低头差点碰上那殷红的唇。顿时心里漏了一拍,赶紧抬头目不斜视的直视前方,专心开车。   严景清凤眼微眯,红唇微张的慵懒样子看得他喉头一紧,体内血脉愤张。如果再看一眼,他会把持不住要做出些什么事来。   “只是觉得那些人身上有种很吸引人的东西,所以就多接触了些。”严景清微微笑道。   “景清喜欢那样子?”严叙皱着眉,想到某些看似举止稳重、风度翩翩,实则内心阴暗的人,不屑道:“那样虚有其表的斯文败类样有什么好喜欢的?”   严景清失笑,严叙又道,“算了,如果景清真的喜欢那样的话,为了让景清喜欢,我只好勉为其难的学学吧。”   严景清微愣,“小叙自己喜欢就好,不用我喜欢啊……”   “要的,我喜欢景清,也希望景清喜欢我。”严叙目光深邃的看着前方,缓缓开口。   什么?严景清抬起头来,直直看着他,不确定的问:“小叙你说什么?”虽然醉了,可理智还在。严景清不确定自己听到的是否和他想的是同一个意思。   手在微微发抖,严景清拳头紧握。心“扑通扑通”的狂跳起来。这不是兴奋,而是……害怕。   “景清没听清吗?那我就再说一次好了。”严叙没有转过头来,可声音却是清清楚楚的传到了严景清耳里。   “我喜欢你。”严叙掷地有声的道,语气里是不容混淆的认真。   心猛地一颤,指甲戳进肉里。严景清干笑道: “呵呵,我也喜欢小叙,就像喜欢哥哥那样喜欢……”   严叙不会知道这么一句轻轻松松的话会在他心中掀起怎样的滔天巨浪。严景清抚额,闭上眼无力的靠着椅背。原本因为喝酒   而显得红润的脸色变得十分苍白。   从后视镜上看到他嘴巴紧抿,满脸疲惫的样子。严叙不再说话,黑眸闪过一丝暗芒,眉头紧皱着把车速稍微提高了些。   他确定严景清是明白他的意思的,可他却想这样敷衍过去?他不允许!   原本他是想等高考结束后再说的,可是今晚的事深深刺激了他。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在这人身上打上他专属的烙印,让任何人都无法觊觎!   52   车里一片沉默,似乎连空气都要凝结。   严景清心里一片惊涛骇浪,严叙居然对他说——我喜欢你。哈哈哈……多可笑啊!   他恬不知耻的爱上的人居然对他告白了……   哈哈哈……这是对他违背伦理道德爱上不该爱的人所做出的惩罚吗?让他一个人背上这沉重的罪孽还不够,还要拉上严叙?   严景清满脸凄然。心一抽一抽的痛。   为什么要这样惩罚他?他犯下的错为什么要连累到严叙,他宁愿自己万劫不复也不希望严叙有任何不测啊……   尖锐的喇叭声响起,严家大门缓缓打开。严叙把车子驶进车库,然后熄火下车,可一转头就看到严景清哀戚徨然的样子。   心猛地一缩,严叙很是心疼,可是……既然说都说了,那么他就不能因为心疼而放过他。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他要速战速决!   “我们到家了。”严叙替他打开车门,可等了一会,也没见严景清出来。   “你让我静一静。”严景清半响才缓缓开口。   “好。”严叙答应,可也不走,就蹲在车门口那静静的看着他。   严景清闭着眼在车里坐了很久,直到他自以为做好了心里准备。可一睁开眼就对上那目光灼灼的双眼,那仿佛可以烧毁一切的炙热的眼神令他心颤。   嘴唇翕动了下,发现自己居然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既然都点破了,严叙也不再掩饰自己的感情。看着他声音轻柔的问:“不下来吗?”   严景清动了动,想要下车,可一阵头晕目眩,身体晃了晃还是坐了回去。   见状,严叙往前探身,一把把他抱出来。   严景清全身一僵,声音颤抖的道:“放我下来!”   严叙没理会,一直把人抱进屋里。严景清大惊失色,急忙挣扎。严叙抱得很稳,速度飞快的把人抱上二楼才放开手。   寂静的过道,走廊灯散发着淡淡的暖黄的光泽,让一切看起来都带着点不同寻常的味道。   严景清靠在墙上轻喘着气,严叙抓着他的肩,把头深埋在他颈间。   严景清心里一片慌乱,感觉搭在自己肩膀的手很烫,那火热的温度与呼吸间喷出的热气,似乎要灼伤他的心。   “你在怕什么?”严叙低声问。严景清的身体在发抖。   “你别这样……”严景清艰难的开口道,手用使劲的想要推开他。   严叙干脆抓住他的手,“别怎样?”   “这是不对的……你不应该喜欢我,也不能喜欢我!”严景清突然暴躁起来,大声吼道。   “什么应该不应该,能不能?喜不喜欢我说了算。”严叙拨开他额前的刘海,直直望进他眼底,“我喜欢你,无法抑制的喜欢。”   被迫对上那深情的眼,严景清颤抖的更厉害了,“我是你叔叔啊,你怎么能喜欢自己的叔叔呢?这是乱伦啊……”   “这些我都知道,可这颗心还是无法抑制的爱上你,你叫我怎么办?”严叙轻叹,额头抵着他的额头。   “不可以!不可以!你是要成家立业的人!你是要娶妻生子的人啊!你怎么能……怎么能……”严景清头晕的厉害,无力的依靠着墙,“小叙,你要喜欢的是温柔美丽的女孩子,而不是血脉相连还身为男人的我……”   “景清忘记了吗?你答应过我的,就是我做了些在别人看来不能苟同但没有伤害到任何人,根本就与他人无关的事,你不许不高兴也不能阻止我。”严叙眸色幽深的道,“景清现在是想要反悔?”   “你都算计好了?”严景清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不是算计,只是给景清一个提示,让景清有个心理准备。”严叙轻轻抚摸他的脸,“算计任何人都好,我都不会算计景清的。”说完,严叙却不再言语,只一双黝黑深邃的眼睛锐利地凝视几乎是圈在自己怀里的严景清,像等他表态一样。   “对我而言,你终究是我的侄子……是哥哥的孩子……我们是不可能的……”   “景清又忘记了吗?如果我要做的某些事让你为难了,但这些事只要你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做,就能过得很快乐的话,你一定要顺从自己的心去活,不要去理会其他任何人任何事!怎么景清都没记住呢?”   “你那是在设计我,怎么能算数?”   “可是答应了就是答应了。”严叙轻笑着与他耳畔厮磨,“再说,景清是真的把我当成侄子看待的吗?”   这句话令严景清觉得像被冷水泼了般从头冷到脚,整个人抖个不停。   “你到底在怕什么?”严叙叹息着把他整个人抱在怀里,用自身的温度去温暖他。   严景清眼神空洞的看着他,沉默不语。   看到他这样,严叙也不好再说什么。把人带进浴室,给他放了水,找了衣服,“先洗个澡,我去给你弄碗解酒汤。”   严景清还是没说话,严叙只好把人留在浴室里,自己关门出去。   看到他离开,严景清痛苦的捂着脸,续而放声大笑,笑声里带着说不出的酸涩和凄苦。   这就是报应啊严景清!是你的无耻造就了他的误入歧路,你怎么对得起疼你怜你的哥哥?怎么对得起爱你护你的嫂嫂?   严叙听到那状若疯狂的大笑,心也跟着抽痛起来。可他不能因此就放弃,快刀斩乱麻才是最好的方法!   一整晚严景清都不再开口说话,严叙也没强迫他出声,让他把解酒药喝了,为他铺好床,扶着他躺下。   在离开前,严叙蹲在床头看着他,轻声道:“景清打算以后都不和我说话了吗?还是想以这种方式来逃避?可这些都是没用的,我什么性格景清最清楚不过了,我想要得到的东西就一定会得到!原本也没打算在如此仓促的情况下和景清说的,都是那老头说要介绍他孙女给你,害我失了分寸……是不是太唐突了?景清被吓到了吗?呵呵……当初发现喜欢景清的时候我也下来一跳呢。可是,我还是毫不犹豫的按照心中所想去做。因为我不想放手,最重要的是景清值得我这样做。我不能容忍景清被别的任何人抢走,我要景清的眼里心里看到的念着的永远只有我一个人!我想把你禁锢在我的心里,只有我一个人能触摸……这样的想法是不是很可怕很自私?可我就是这样可怕又自私的人,我不愿意自己一个人在泥沼中挣扎,所以毫不犹豫的拉景清下水,要景清跟着我一起堕落。”   说到这里,严叙顿了顿,伸手覆上严景清紧闭着的眼,“景清会怪我吗?可就算景清怪我,我也不会放手的。”   “景清很困扰吧?被我这样的人盯上,呵呵……但我还是希望景清能好好考虑下,我不会逼你,也请景清不要逼我。即使一时接受不了,也不要避而不见,那样我会很担心,就像景清以前担心我在外面会不会出什么事一样的担心。还有,请景清不要自责,不要认为我会这样是你的错,感情这种东西不是你我能够控制的,也不要认为如果没有了你,我就不会这样。我说过的,如果你不在了,我会毫不犹豫的跟着你一起走,无论是上天堂还是下地狱你都休想撇开我!所以,景清千万不要做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我宁愿你伤害我也不愿意看到你伤害自己。如果看到你对自己不好,我会很生气,一生气就会乱来,我想景清是不希望看到我乱来的吧?”   “这真不是个告白的好时机啊,没有烛光晚餐,也没有鲜花礼物,特别是还有几个月就高考了……景清现在一定很乱吧?我也很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可既然话都说出口了,覆水难收,而且我也不打算收回。其实景清不用想太多的,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以往我们怎样子,今后也会怎样,只不过在原来的基础上再加一层更亲密的关系而已……”   “说了这么多也不知道景清有没听进心里……算了,不早了,景清好好休息吧。我去看一会书也要休息了。”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可严景清愣是毫无反应,严叙目光微沉,想到他喝酒头还晕着,身体不好受,心里也不好受,于是打算就先这样子,给他一些时间,让他好好想想。   把手挪到他冰凉的额上,运起九霄天神决,让真气在他体内流转一遍助他舒筋活络,消除疲劳,又在丹田处运行了几个小周天才收手。   “希望明天早上能见到景清。晚安。”说完,严叙低头在他额前轻轻一吻,然后关灯关门。   房间陷入一片黑暗,等确定再无声响之后,那一直闭着的眼缓缓睁开了。   手摸上那被人轻吻的地方,严景清目光迷茫,嘴唇紧抿。   刚才严叙的手搭在他额上时,感觉有一股热流流遍四肢百骸,身体顿时温热起来,非常舒服。可身体上的舒服怎么也弥补不了心头的疼……   我该怎么办?   小叙,你要我怎么办?   血脉相连——这是严景清心头最大的刺。如果他不是严家人,就是同为男子他也会放手一搏,更会主动去追求。可是,他和严叙不但是亲叔侄,更是严家唯剩的两个人。他就是禽兽不如也做不出要严叙跟他一起断子绝孙的事啊!   谁来告诉他怎么办?   【小叙儿,你也忒不厚道了!】   【仙人,你又怎么了?】严叙对某只爱吐槽的神仙已经完全免疫了。   【你说你追求就追求,干嘛老是算计威胁的?有你这样子追人的吗?】   【仙人这你就不懂了,我这是对症下药好不好?如果我不那样子说,他跑了怎么办?和我冷战怎么办?】严叙颇为无奈的道。   【得,你就是看准了他放不下你,太过紧张你是吧?】   【我可没这么说。】严叙耸耸肩。   【你小子也太没心没肺了吧?他那样的伤心难过,你却什么事都没有!】   【仙人,你……】严叙苦笑,【你哪里看出我没事?你不知道他难过,我会比他更难过好吗?我也不想他难过,可我也没办法,如果他不自己想通,只我一味逼他,他会更难过……】   【那你打算怎么办?就这样耗着?】   【嗯,暂时先这样吧,不能把他逼得太紧,至少在高考结束前,我都不会对他做些什么,只是希望他能快点想通。哎……说是这样说,他那死脑筋哪能这么快看得开,希望明天他不要躲着我才好……。】严叙扶额叹道。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啊?不顾伦理,肆意妄为?这是个正常人都不能轻易接受的好吧…… 】   【仙人,你不觉得景清的态度很奇怪吗?一般来说,一个正常人被同性别的亲人告白示爱不是会很惊悚的吗?怎么景清他……惊讶是有,但觉得更多的是哀伤、痛苦?这是为什么?还有,他到底又在害怕什么?】严叙疑惑的问,他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我哪知道……】   严叙无语的翻翻白眼,您老不是最爱偷窥人心的吗?我不相信你会不知道!可让他开口求他看,严叙开不了这个口也拉不下脸来。开口了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肯定会被这话痨仙人嘲笑的,但最重要的是那人是严景清,他不希望通过第三者去了解他。   【仙人,我想现在就收集炼制脱胎换骨丹所需的药材。按照我修炼的速度,估计金丹期不远了。】   【小子,别只顾着升级,小心心境不稳。】   严叙笑笑,静心凝神开始入定。   这一入定就是一夜,待天色大亮时,严叙才睁开双眼。轻吐出一口浊气,严叙从空间出来,洗了把脸就出门晨跑。   大过年的,人们大都还窝在床上,整片住宅区静悄悄的,没什么人迹。清风拂面,有丝丝凉意渗进皮肤里,让人神清气爽。   严叙估摸着时间回去,可在大厅里扫了一圈,没能看到人。平时这个时候,严景清都是洗漱好了坐在餐桌上看报纸的。眉头皱了皱,上楼去洗漱换衣服,经过严景清房间的时候,严叙脚步顿了顿,想了想还是没有进去。   把自己整理好下楼来吃早餐,在那坐了半个钟也没见人下来,看着那已经冷掉的早餐,严叙很懊恼。   冲动是魔鬼。他就不应该那么快说的,搞得一个好好的年过成这样。还有两天就要回学校补课了,难道就这样子僵持着?   正想着,楼上传来一些声响,严叙一抬头就看到穿着一身浅蓝家居服的严景清。严景清脸色不大好,看上去整个人很没精神。他就那样站在楼上嘴巴紧抿,神色淡淡的望着严叙。那种似有千言万语却不能开口只能憋在自己心里的苦楚让他疲惫不堪,可依旧腰杆挺直的与严叙对视。   这样的严景清让严叙很心疼,真想撬开他的脑袋看看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可答应了给他时间,严叙就不能逼他。   “景清,早。”在心底轻叹一声,严叙笑着打招呼,神态自然得一如从前,并没有因为告白了而态度大变,只是眼里多了几分柔情。   严景清看着他,眉眼低垂,“早,小叙。”他没办法做到像严叙这样自然,就是过了一晚,他的心也没办法平静下来。   “下来吃早餐吧,不饿吗?”严叙微笑着道,“我等你很久了,差点就上楼去叫你了。”   严叙的样子自然得就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这让严景清一直提着的心稍微放松了下,目光闪了闪,慢慢走下楼梯。 “早餐冷掉了,我给你加热一下。”严叙端起两人的早餐走向厨房,过年严家的下人大都回家过年了,只留下住在附近的刘妈定时来给两人做下饭,收拾下屋子。   严叙动作熟练的把早餐加热,严景清看着五指不沾洋葱水的严叙居然会摆弄厨房里的东西,心里很不是滋味。   直到今天为止,他才发现,严叙自从搬回来严家后,真的变了很多。这种变化不是一朝一夕的突然改变,而是慢慢的慢慢的在他不经意间就变成这个样子了。面对越来越成熟,越来越会照顾人的严叙,他一点都不觉得突兀,还非常自然的接受了。   接受他霸道的关怀,接受他霸道的照顾,接受他霸道的承诺……这些没多在意的细枝末节似乎已经在他心底狠狠扎根,把他的心牢牢捆住。   严景清一阵晃神,看着那忙碌的身影,猛地抓住桌布。   这真是个可怕的陷阱,其实他早就陷进去了,可还不自知。   “好了,赶紧趁热吃吧。”严叙把粥给他盛好,看到他还在愣神,提醒道。   眨了眨眼,严景清看着桌上的粥,迟疑了一下才动手。   温度刚好的粥滑过喉道,全身暖洋洋的。似乎只要和严叙在一起,无论做什么,他都会觉得很温暖,这是别的任何人都无法给他的感觉……   严景清自嘲的笑了笑,手里的勺子握得死紧。   其实他是知道的,他根本就拒绝不了严叙。或许从那句承诺说出口的时候起,就注定他们要纠缠一辈子……   “怎么了?”看他吃了一口就停下来,严叙担忧的皱起眉,“身体不舒服?头还疼?”   严景清摇摇头,看了眼对面一脸紧张的严叙,接着吃。   如果……如果只保持这样,不再有进一步的关系……那他是不是就能心安理得的接受呢?   看他默默无语的吃粥,严叙眸色微沉。   我不知道你在烦恼什么,我愿意给你时间考虑,但我耐心有限,如果最后你都不能自己想通的话,我会不惜一切代价让你想通。   你是逃不掉的。   53   过了个惨淡无比的年,严叙神色焉焉的回来补课,看得林溪好奇心大发。   “喂,严大少,才过个年而已,怎么你就残成这幅模样?”林溪盯着他上上下下打量道。   严叙很忧郁很忧桑,眉眼也不抬的道:“劳资没心情和你斗嘴,没看到劳资很桑心吗?一点同学爱都没有。”   “噗……同学爱?严大少你缺爱?缺爱的话应该去找你哥哥,这东西我可给不了你……”林溪凉凉的道。   严叙静静看他片刻,林溪微微笑的与他对视,满眼揶揄。严叙很受伤,转眼去看许易扬,你看上的什么人啊,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许易扬瞥他一眼,无言的道:他没说错。   严叙怒瞪,见色忘义!然后无力的叹气。   看他这挫败的样子,许易扬眉头轻挑,和你家那位闹矛盾了?   怎么会?我们怎么可能闹矛盾。只是……那天我一时大脑短路,和他说了。严叙苦恼的皱眉。   情况很糟糕?许易扬有些意外,没想到严叙居然会在这时候挑明。   也不是,只是很憋屈。严叙摸摸鼻子。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话起了作用,严景清没躲他,也没和他冷战,可也没别的表示。话少了很多,整个人精神恍惚的,很容易走神。有时候和他说话,突然就愣在那,要他提醒才会回话。这个样子,看得他无奈又心痛,可又不舍得再去刺激他。这人敏感得很,如果他真的做了什么过激的行为,他怕他会受不了挑掉。   这种情况持续了几天,他实在看不下去,为了让严景清自然点,他早早就来学校上课。如果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下去,他都有要搬出来暂住的冲动了。   暂时分开看看?许易扬目光诚挚的建议道。   我也是这样想的。严叙无奈的笑笑。他还不知道要用什么态度来对待我,如果暂时分开能让他想明白就再好不过了。   其实,我一直觉得你们两个人的态度很奇怪。   怎么奇怪?严叙好奇的杨眉。   是叔侄可感情亲厚逾亲兄弟,却又比亲兄弟更加亲密,胜过普通情侣,又比情侣间多了份重视,相处的时候那种缱绻旖恋的氛围,胶着得让人融不进去……感情好得让人羡慕。   原来他们在别人眼里是这个样子的啊。严叙弯弯嘴角。   “喂喂,你们别眉来眼去的,当我不存在啊……”林溪看着两人眉目传情的不理他,不高兴的轻敲桌子。   严叙回头看他,“什么眉来眼去?这是正儿八经的在谈男人间的事!再说,眉来眼去什么的,也不能和他好不好,我有人的了,他也有人的,你别破坏我们名声啊。”   闻言,林溪一怔,盯着两人,呐呐的问:“你有人?他也有人?你们……”话没说完,林溪就打住了,看着两人,尤其是许易扬,目光复杂的问:“他说真的?”   许易扬看着那清澈的双眼,不想骗他,只好点点头。   林溪的神色有一瞬间的僵硬,但很快就被他笑着掩饰过去。   “你们藏得真深啊,居然连我都不知道。”   不理会许易扬警告的目光,严叙接着道:“还好,一点都不深,你都认识。”   “我认识?是哪两人有这个本事,居然把两位少爷的心勾走了。”林溪目光微闪,低头笑道。   看到许易扬已经在冒寒气,严叙不再逗林溪,可还是说了句:“你以后会知道的,只是希望你不要被吓倒。”   “我会被吓到?这可真要拭目以待了。”林溪不在意的笑笑,收起心里莫名的失落。抬头看着两人,正色道:“距离高考还有四个月了。”   严叙收起玩笑的心,亦正色道:“是的,林老师!时间不多了,就只有四个月了,还请您不要大意的来吧!不管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扛得住的!您尽管来鞭笞我吧!尽管来蹂躏我吧!”   林溪满头黑线,狠狠地瞪他一眼,严叙大笑。许易扬摸摸林溪的头发,安抚快要炸毛的心,同时眼刀子射向严叙,严重警告道:别逗他!   严叙这才敛了笑,心情大好的翻开课本。   时间真的不多了,整个高三党一回来就立马投入紧张的复习当中。严叙要把心思全都放在学习上,鉴于严景清的不在状态,不希望两个人都受到影响,在吃晚饭的时候,严叙提出来要暂时搬去学校住,直到高考结束。   “为什么要搬去学校住?学校哪有家里好?”严景清握着筷子,死死地看着他,“小叙是怕我影响到你学习吗?如果这样,我搬到公司去住就好……”   看他如临大敌的紧张样子,严叙叹了口气,“你别多想,是我怕影响到你休息。”   “不会的。小叙不会影响到我的!”严景清坚决不同意。   严叙看着那倔强的眼,轻声道:“景清是真的这样认为的吗?可为什么这几天一直精神恍惚的?晚上要辗转反侧很久才能入睡?”   严景清默,嘴唇紧抿的看着他。严叙起身走过去,“景清心里很难受对不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我对不对?我暂时搬出去住让景清一个人好好冷静一段时间不好吗?”   “不需要!”严景清凤眼圆睁,满眼固执。   严叙一把把他抱进怀里,头深深埋在他颈间。“你这样子我根本就无心向学。”   严景清被他抱着,有一瞬间的僵硬,可听到严叙无奈的轻叹,心头一软,身体慢慢放松开来。抓着严叙的手臂,低声道:“我就这样,没什么好担心的。”   “可是你不开心。”严叙闷闷的道,“我喜欢你,看到你不开心我会比你更不开心。眼不见心不乱,或许,看不到我,你可能会好过一点,我也会好过一点。”   “……和原来一样不好吗?为什么非得说我喜欢你?”   “呵呵……我不但喜欢你,还想要你!”严叙邪肆的笑出声来,在他颈间轻舔了一下,吓得严景清一个激灵,眼睛睁得大大的。   “其实还有个最大的原因,就是……看到你,我会有种把你拆吃入腹的冲动。”严叙抵着他的额头,眼神幽深的道。   看到那深邃的眼里的毫不掩饰的欲望,严景清的心被狠狠的一撞,脸上温度狂飙,吓得急忙撇开眼。   “这样子的我你还想留在身边?万一哪天我忍不住去夜袭你……”严叙伸手轻抚那光滑的脸,幽幽的道。“我说了不逼你,但如果你诱惑我在先,我忍不住了你可不能怪我……”   “你……你别胡说八道……”严景清拍掉他的手,满脸通红,眼神慌乱的就是不敢对上那噬人的眼。   “就这么说定了,我先搬出去住,高考完就回来。”严叙把人脸掰回来,直直盯着他,不容置疑的道。   严景清一言不发,满眼不赞同的直瞪他。   严叙看着那红得十分好看的脸,伸手轻抚他的眼角,“你别这样看着我,我会忍不住吻你的。”   “你!你别太过分!”严景清脸色爆红的指责道。   “好了好了,我说说而已。我不会随便吻你的,至少在你答应和我在一起前。”严叙十分正人君子的道。这人纯情得过分,撩拔过头真生气就不好了。   “我不会答应的!”严景清义正辞严的道,程亮的凤眼满是坚决。   这个话题再深入的话,估计又得闹僵,严叙明智的转移了话题。“我今晚收拾好东西,明天就搬去学校。你也别担心,不单只我一个人,还有许易扬和林溪他们。我们三个人商量好了一起住。”   “学校条件哪里比得上家里?又人多眼杂的,你住的惯?”严景清冷声问。   “没理由别人能住我就不能住啊。再说,以后去上大学也还是要住学校的,就当做是提前适应。”严叙淡笑着解释。   “随你。”严景清说完,饭也不吃了,起身上楼。   看着那清瘦的背影,严叙头痛的抚额。刚才对他那样也不见生气,怎么这下倒是生气了?   看着桌上冷掉的饭菜,严叙再一次感慨自己说话不看时机。怎么也得把饭吃完了再说啊,现在把人弄生气了,连饭也不吃了……   晚上的时候,严叙把宵夜端上去,严景清还是冷着章脸,对他不理不睬。严叙无奈,只好叮嘱他趁热吃。   第二天简单的收拾些东西搬去学校,严景清就那样站在一旁冷眼相看。严叙挑挑眉,走上前,“没什么要对我说的?”   严景清面色淡淡的,就是不开口。严叙嘴角轻挑,附在他耳边低声道:“我会想你的。你要是想我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估计这段时间很忙,有可能不回家。你要是想见我,可以叫我出来。随叫随到。”   “要走就赶紧走。”严景清冷哼。   “我不在家要照顾好自己,按时吃饭睡觉,刘妈炖的汤一定要喝完!不要熬夜……”严叙没理会他的冷脸,继续叮嘱。   严景清不再回话,只是眼里多了分暖色。   “好了,我走啦!记得想我啊!”严叙笑着挥挥手。   看着车子渐渐消失在眼前,严景清冷着的脸绷不住了,目光幽幽的看着远方。   他不想严叙搬出去,不管有什么理由。但严叙搬出去就会接触到更多的人,和同龄人在一起相处久了,说不定就会发现他对自己的感情其实只是错觉……   自欺欺人的严景清始终都不能跨过内心那道坎,他喜欢严叙,却死死的守住最后一道防线不松口。可他不知道的是,在别人眼里 ,他的心早就动摇了,只要一个适合的时机,就会全线崩溃。严叙就是看出了这点,才会决定暂时搬出严家,说是让两人冷静下,但未尝没有欲擒故纵的意思。   自从修真后,严叙的五感就比普通人灵敏百倍,一些细节也能很清楚的感应到。自从和严景清说开后,他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他身上,自然的就扑捉到严景清偶尔看他时的晦暗眼神,然后发现了那里面严景清自以为掩藏得很好的情绪。   那样苦涩的眼神,里面潜藏着不能说的秘密——喜欢。   严景清也是喜欢他的!发现这个的时候,他怔愣了好久,然后不可抑止的心疼。   他太了解这人的性子,很清楚这人为何苦苦压抑自己,想来他发现对自己有了不一样的感情的时候,肯定是内疚惶恐了很久,更是自责自厌到了极点。可笑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是顾着算计他!来来去去的在他内疚的心上再添伤痕。   为此他好好反省了,经过深思熟虑后,决定先搬出严家。一方面如他所说,希望严景清看不到他能好过一点,另一方面则希望通过时间能让他彻底想通。这样比起他用手段来强迫严景清会对他减少很多伤害。虽然这个可能性不高,严叙也没有把希望寄托在这上面,这只是给他和严景清两人一个缓冲期。他需要时间来准备一些足以打破严景清最后防线和消除他内心所有顾虑的东西。   暂时的分离只是为了以后的长久,况且他们也不是真的分隔两地,想要见面还不是一个电话的事情?再说距离产生美,给彼此空间能更好的促进感情的萌发。   严叙搬出去,严景清刚开始很不习惯。感觉屋子一下子冷清了下来,仿佛又回到和严叙不和,严叙离家在外面住的时候,心一下子凉了半截。可空气中残留的气息告诉他,严叙他在,只是暂时去学校住一段时间,等高考完就回来。   心里很难受,人刚走而已,他就开始想念他了。严景清自嘲的笑笑,对严叙不由恼恨起来。明知道他不喜欢,还要搬出去。可心思一转,却是告诫自己,趁他搬出去要努力减淡对他的感情。   严景清就是这样别扭又爱纠结的男人,或许对外他是雷厉风行的是杀伐果断的,可一摊上严叙的事情,就完全变了个样。不得不说严叙对他的影响太深,以至于在某些方面被严叙吃得死死的。仙人也曾怒其不争气,看着一个如此聪明的人,居然栽在严叙手里,真真是孽缘!   没有严叙在眼前晃荡,少了被那灼热的目光紧盯着,严景清的确是好受了些,可心里的愧疚减轻了,对严叙的思念却是愈甚了。   习惯从来就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少了严叙在身边,连带着那些嘘寒问暖、关怀的举动都没有了,整个屋子静得可怕。心不由自主的就怀念起严叙在时对他所做的一切。但想到严叙走前说的话,立马把心思撇开,眉头紧皱。   什么叫想我了可以给我打电话?想见我了,可以叫我出来,随叫随到?恼怒的把刚抓在手里的手机往床上一扔,严景清往后一倒,整个人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起呆来。   似乎事情的发展又超脱了他的预想……心在叫嚣着想见他想见他想见他!可理智却说不能想不能见不能陷!   严景清烦躁的翻身,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心里暗自唾弃。你个大男人怎么就不能男人一点干脆利落一点,要断就一刀两断,不断就赶紧上!   可这也就只是想想而已,如果他真有那么干脆,严叙就不用花费那么多心思了。最后还是把心里的想念压下,用工作来忘记严叙。      54   山不来就我,我就山。在学校住了一个多月,也不见严景清打电话来,严叙很不高兴。于是趁着刚考完模拟考有时间休息,打电话约他出来吃饭。结果接电话的又是那秘书小姐,冷言冷语的问了严景清的近况。   美女秘书被严叙整怕了,老老实实,事无巨细的向严叙汇报严景清这一段时间的不正常事迹,最后提到总裁正和天龙集团的萧先生在洽谈。   这萧先生不是别人,正是萧一鸣那货!据秘书小姐说,那货贼心不死,打着合作的招牌,隔三差五的来严氏喝茶,还时不时邀请总裁共进晚餐,可都被总裁拒绝了。   严叙听前半部分的时候,嘴角扬的老高的,可一听后半部分,立马黑着脸杀过来。侯在会议室门口,等人出来,二话不说把人劫走。萧一鸣正再一次开口邀请严景清一起用餐,可话刚说到一半就看到严景清被一个高大冷峻的男子拉走,还未说完的话卡在喉咙里,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不由十分尴尬。   面无表情的看了眼那有些眼熟的背影,萧一鸣眉头紧皱,“那是……严少?”   美女秘书看着那气势汹汹的背影,心里抹了把汗,对萧一鸣笑道:“呵呵,可不就是嘛。估计严少是有急事要和总裁谈吧,哈哈……萧先生别见怪。这快到中午了,我已经在龙腾阁定了位置,不知萧先生……?”   “能和美丽的秘书小姐共进午餐,这是萧某的荣幸。”萧一鸣淡笑,收回瞥向严景清走远的背影的目光,把眼底的不甘隐藏起来。   猛地被人拉走,严景清一惊,条件反射的想要挣脱,但一抬头就看到那熟悉的脸庞。愣了愣,没挣扎,顺着他的劲道走。   他对那总是一脸温和的笑着的萧一鸣有着莫名的厌恶,第一眼看到这人就不喜欢,自然的心里就很排斥和这人接触。他原本想着两人不会有什么交集,也就没去在意。谁知道这人居然说要和他合作,还带了团队过来。他是商人,没道理因为讨厌一个人就和钱过不去,于是接受了合作的提议。可这人不知道在想什么,他都说了不愿意有生意上的其他来往,还厚着脸皮来严氏找他喝茶聊天,并执意邀请他吃饭。他推迟了好几次,可这人还是不死心,刚才又当着众人的面再次提出来。这下被严叙拉走,他也松了一口气,不用当着众人的面拉下脸来拒绝他。   看着眼前那棱角分明,越显男性魅力的脸庞,严景清目光微闪。   一个月不见,小叙好像又长高了。再看拉着自己的手,宽厚有力,干燥温暖。让人觉得越来越有安全感了……   严景清的眼神慢慢柔和下来,带着几许感慨几许惆怅。见严叙一言不发就只顾着往前走,只好出声唤道。   “小叙?”   “嗯。”直到把人拉入电梯,严叙才放开他的手,可还是板着脸。   “怎么突然来了?”严景轻声问。   严叙看他面色淡淡的,不悦的挑眉,“你不想看到我?”   呃?严景清讶然,“怎么会?”一个多月没见,他很想念严叙,可碍着严叙之前说的话,他才没有打电话给他。   “既然想见我,那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严叙盯着他的眼睛问。   严景清眨了眨眼,没回答。严叙又问,“是不是我不来找你,你就打算这样对我不闻不问了?”   “我没有。”严景清反驳,对上严叙控诉的目光,低声道:“我问过你的班主任,你班主任说你在学校一切安好……”   “你问了老马?”严叙诧异的挑眉。难怪最近老马看他的眼神很是诡异,看得他鸡皮疙瘩狂起,还以为老马怎么了。   “没大没小。对老师要尊敬,别乱叫。”   严叙无所谓的耸耸肩,眼神幽暗的看着他,“我只对你没大没小……”   “胡说八道!”感觉脸有些发烫,严景清狠狠地瞪他一眼。严叙笑笑,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微红的脸颊。   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严景清别扭的道:“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严叙轻笑,“什么眼神?”说着嘴角扬起邪肆的弧度,看他的目光又灼热深沉了几分。   那漆黑深邃的眼,仿佛会把人吸进去似的,严景清看了眼急忙别开脸。感觉脸越来越热,心跳也快了很多。拳头不由紧握,暗自警告自己不许多想。   看他脸色突然冷下来,严叙见好就收,“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们去吃饭吧,我都快饿死了……”说完有气无力的把头靠在他身上,嚷嚷道:“我一考完试就跑过来了,你得好好犒劳我啊……最近死命死命的学习,你看我整个人是不是瘦了很多?”   严景清一愣,还真的伸手去摸了一把严叙的腰,结果入手的都是紧实的肌肉,顿时脸色爆红的把严叙推开。   “哎哎,你别不信啊,我昨天去称了下,轻了两斤呢!”严叙煞有其事的道。“为了这次的模拟考,我这几天可是废寝忘食的,你看我整个人是不是憔悴了不少?”   严景清不再理他,电梯一到,就径自先走,严叙急忙跟上,吊儿郎当的道:“你看你看,我是不是没以前帅了?”   “你能不能正经一点!”看他这样嘻皮笑脸的,严景清回头凉凉的瞥他一眼。   严叙很想说,我只对你不正经。可这话真说出口,估计这人又会不理他了,于是敛了笑意,板着张脸,一本正经的走在他身边。   严景清看他一脸冷酷,整一副生人爀进的样子,很是无语。   两人去取了车,然后去陶然居吃饭。   严叙点的菜,全是严景清爱吃的。听严叙报菜名的时候,严景清微讶,没想到自己的喜好严叙会记得那么清楚。心里一暖,想说不用点那么多的,但对上严叙温柔的眼,眼神犹豫了下,也就随他去了。   菜上得很快。严叙先给严景清盛了碗汤才给自己盛。期间两人都没怎么说话,默默的吃着饭,气氛安好。   其实他们这算是约会吧?是吧是吧?严叙看着对面虽然不说话,但从脸上的神情可以看得出心情不错的人颇为得意的想。   虽然严景清还是没有接受他,但看得出,他的心防已经在时间的消磨下薄弱了很多,对于他过分亲密的动作也没有太大的反应。严叙嘴角微弯,为严景清添了几筷子喜欢吃的菜。   许久不见,严景清是真的想念严叙,嘴上虽然不说,可眼底的喜悦自从看到严叙后就未曾消褪。虽说理智一直告诫他不能深陷,但心底的声音却反驳道,只是吃个饭,又不是做别的什么,没有必要忌讳。有了这样的借口,严景清就心安理得的和严叙一起吃饭。   等两人都吃得差不多了,严叙才开口问萧一鸣的事。严景清眉头轻皱,简单的说了下情况。对此人莫名其妙的执着表示难以理解。他都已经摆明态度不想和他深交,可这人听不懂似的,还要厚着脸皮来亲近他,说希望和他做朋友什么的。他不胜其扰,可萧一鸣顶着合作者的身份来,他不好直接把人赶走,只能把他晾在一边,不去理会。   严叙眸色微沉。如果他没有重生,或许萧一鸣凭借着死缠烂打的劲说不定还真的会入了严景清的眼。可他在,是绝对不会让萧一鸣还像上辈子那样用手段接近严景清,更不会允许他在严景清心中占据一丝一毫的分量!   他现在还什么都没有,不能和萧一鸣对着干,可他会好好的把这些记在心上,日后一笔一笔的找他算清楚!他坚信,这一天不会很久!   不想因为这人坏了心情,严叙叫人上了严景清喜欢的饭后甜品,然后和他聊了些别的事情。知道他拉不下脸来问自己,就主动告诉他自己在学校的境况和一些趣事。严景清神色柔和的听着,眼里有淡淡的笑意。   两人就这样气氛温馨的共度了个美好的午餐时光,等两点多钟的时候,严景清开车把人送回学校。   下车前,严叙认真的看着他,“萧一鸣这人明显的别有居心,我不喜欢你和他有过多的来往,我很讨厌他。”   严景清愕然,严叙接着道:“一定不要和他出去吃饭!要不然我还是会像今天一样直接把你拉走的!”   原来是这样,他还奇怪严叙怎么突然跑来公司。严景清哭笑不得,可还是点点头,答应了。严叙这才满意的下车。   末了,又用那种惑人的深情目光看着他,颇为煽情的道:“我走了,记得要想我啊!”   严景清脸上一红,不理他,直接开车走人。   看着绝尘而去的跑车,严叙眸色深沉的勾起嘴角。其实这样也不错,偶尔出来一起吃个饭,不经意的占点小便宜……说不定还可以像普通情侣那样一起去看个电影什么的?想到这里,严叙眼里精光一闪。嗯,这个可行!想他们现在的相处方式,严景清的心防可是极低的,只要要求不太过分,严景清会很容易答应的……   事实证明,严叙想的没错。原本两人就是相互喜欢,只是碍于严景清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才没有成为真正的情侣,可这并不能阻止两颗渴望靠近的心。严叙正是很好的把握了这一点,很注意分寸的与严景清“约会”什么的,因为没有涉及原则问题,严景清也就自欺欺人的没有拒绝严叙的邀约。   这是一种很危险的行为,严景清很清楚的知道。可他拒绝不了没有对他做过任何过分举动的严叙的接近,也舍不得拒绝。一遍遍安抚躁动的理智,就只是这样,不会有其他逾越的举止的,就只这样,没关系的……   对此,严叙喜闻乐见,不点破,反而言行间更是收敛了不少,可眼底压抑的感情却日益膨胀。   他在寻找一个契机,一个彻底推翻严景清心中顾虑的契机,一个让严景清永远属于他的契机。   时间就在忙碌的备考与忙里偷闲的约会及耐心的等待中度过。六月终于来临了。   “终于来了啊,我都等得不耐烦了……”严叙看了眼上面写着“离高考还有5天”的倒计时的牌子,轻叹道。   林溪也叹了口气,伸了个懒腰。“明天出去逛逛吧,就当过考前放松。”该复习的都复习了,剩下几天时间要适当放松和好好休息。   严叙许易扬两人没意见,于是三人就计划去爬山。   三人没走多远,就在h市附近。h市是沿海城市,隔海相望有个桃花岛,轮渡不到两个小时就能到。桃花岛因其形状而得名,岛上有座不高的山,叫桃花山。山上有个普缘寺,常年香火鼎盛,岛上鲜花四季不败,是附近旅游度假的胜地。   三人要爬的就是这桃花山,爬完山顺便去品尝下普缘寺的斋菜。   林溪气喘吁吁的爬到山顶,看到严叙许易扬两人脸不红气不喘的早已见怪不怪,只是抱怨了两句就顺着人流进了普缘寺。   今天来桃花山的人不少,有很多看起来和他们年纪差不多的学生。刚开始林溪还以为这些人是抱着同样的心思来爬山的,结果却发现这些人居然是来拜佛的。   不经意见听到某个人“求佛祖保佑,保佑我一定考上@#¥”的话时,林溪嘴角一抽,满头黑线。都说平时不努力,临时抱佛脚,这还真的是来抱佛脚的……   汗完转头找人,发现严叙一脸虔诚的跪在那,双目紧闭的对着佛像叩头。林溪被吓到了,连忙找许易扬相问,却发现许易扬居然和严叙一样,神情肃穆的在跪拜……   一个是偶然,两个人就……!林溪收起好奇心,站在一旁静静看着,等两人好了才过去找人。事后林溪也没问两人怎么了,只是心里奇怪拜完佛的两人神情郑重,好像下了什么决心的样子。   下山的时候,严叙回头看了眼那宝相庄严的佛殿,眸色深沉。   “许易扬,你还会来这里吗?”   “或许会,或许……不会。”许易扬看着天边的云,不确定的道。   “我一定会再来的。”严叙收回目光,满眼坚毅的往前走。      55   高考严叙林溪许易扬三人的考场不在一起,不仅不在一起,而且不在同一个学校,严叙在附近的一所初中里面考,林溪就在本校考,而许易扬则是在隔壁街的一小考。   三所学校离的并不远,所以三人还是在学校宿舍住。高考当天,林溪细细嘱咐了两人一些考场注意事项,还帮忙检查了两人所携带的工具,看有没有漏掉什么。一切妥当之后,三人在学校分手。   严叙拿着高考准考证,心里感慨良多。没想到他也会有这么一天……   挑挑眉,把准考证放好。突然手机铃声大响,可响了一声就挂断了。严叙掏出一看,发现是林溪的手机号码。   林溪找他做什么?他们才刚分手啊?严叙心里奇怪,打了回去。可手机提示对方已关机。   这是怎么回事?严叙眉头轻皱,拨了许易扬的电话。   对方冷淡的声音响起,严叙皱着眉道:“林溪刚才打了我的电话,还没接就挂断了,我打回去却提示已关机……”   “我回去看看。”许易扬眸色一沉,挂断电话立马往回走。不是他多想,林溪是很细心的人,不会做出乱打电话或是打错电话这种粗心事。而且,就算他真要找人,他也应该找自己而不是严叙!   严叙拿着手机,也感觉有些不对劲。目光一闪,也转身往回走。可是……   七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流里流气的男人突然拦住了他,为首一人面色不善的打量他一番,猥亵的笑道:“乖乖的把你身上的钱交出……”。还没等他废话完,严叙不屑的冷哼一声,冲上去狠狠地给他一拳。如果到现在他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话,就枉他重活了一次。   下手毫不留情的把这七个男人放倒,严叙黑着脸入侵了几人的记忆,但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目光阴狠的扫了眼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人,厉声道:“下次再惹到我头上,你们就直接找阎罗报到吧 。”   说完不管几人痛哭流涕的求饶眼神,转身就往回跑。和许易扬在学校门口不期而遇,看他满脸阴郁的样子,绝对是遇到和自己一样的事。也不废话,直接道:“分开找!电话联系!”许易扬点点头,先朝着宿舍跑去。   严叙没有到处跑,而是打开识海,立马整个学校的所有情况一一显示在他脑海里。然后,他发现了林溪。   眉头紧皱着掏出手机,“许易扬,林溪在东边的小树林那!”边说边飞快的朝着小树林跑去。林溪正被几个人困在那,什么情况不言而喻!   到底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严叙黑着脸比许易扬先到达小树林,看到两个人一人一手架着林溪,还有一个人把林溪的手机一丢,正抡起拳头朝林溪面门砸去,立马火冒三丈的冲过去给了那人一脚,直把人踹得飞出去,把一棵小树砸断了,还滚了几圈才停下来。   那两人一惊,严叙迅速收脚,一个转身朝架着林溪的左边那人一拳过去,拳头重重的砸在那人下颚上,那人痛呼一声向后倒去,同时两颗牙齿混着一口血沫喷出。严叙趁他松手把林溪拉到一边,连带着把还在怔愣的另一人扯过来,然后曲膝给了这人一个腹部重击。这人捂着腹部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   周围几个人被严叙这狠辣的阵仗吓了一跳,都看出严叙不好惹,可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他们还没完成雇主交代的事情,这下就碰到铁钉子。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都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这时许易扬也到了,看到林溪蜷缩在地上,心中一紧,急忙跑过去。   “谁指使你们来的?”严叙舔舔嘴唇,冷冷的盯着几人。对方几人年纪都不大,看样子也就街上的混混之流。林溪是个好学生, 按理来说不应该会招惹上这些人。可偏偏他们三人都遇上了,还是在这么敏感的时刻,很明显林溪是被连累了,这些人应该是冲着他来的。   几人不说话,目光闪躲。严叙回头看了许易扬一眼,“林溪怎么样?”林溪的脸被人打得嘴角乌青,就是不知道身上还有没别的伤。   许易扬小心的把人扶坐起来,让他靠着自己,然后撩起他的上衣要检查。   林溪急忙拉住他的手,不让他查看,“我没事,你们赶紧去考场,不早了……”   许易扬不说话,一双眼直直看着他。看到那漆黑的眼底有寒冰在凝结,林溪咬咬唇,犹豫了下,才脸色微红的放开他的手。许易扬撩起那薄薄的衬衣仔细检查,可愈看脸色就愈阴沉。最后,许易扬伸手轻轻抚摸了下他的脸,把人放好,杀气四溢的站起来。   转身正要找人干架的时候,感觉裤脚被人拉住了,一回头就对上林溪焦急的脸,“你们赶紧去考试,时间不多了!”   许易扬摸摸他的头,低声道:“没事的。”说完朝严叙走去,眼神阴霾的丢了句:“束战速决”,就向着还在犹豫要不要继续动手的几人冲去。   严叙明了,嘴角一扯,冷笑着加入。   两人下手毫不手软,尤其是许易扬,专挑人痛处来打。听着耳边传来的关节被卸掉的啪啦声和惨叫声,严叙脸色一凝,不由担心起林溪的伤势。许易扬居然下狠手,看来林溪伤得不轻。   林溪见两人不听劝,又急又气,看了眼手表,大声吼道:“你们赶紧去考场啊,别管他们了!”   两人没理会,直到收拾了最后一人,才收手。   林溪扶着树站起来,气急败坏的道:“是要提前进考场的,你们知不知道啊!再不快点就来不及了!”   许易扬默默的走上过去扶着他,林溪狠狠的剜他一眼。   严叙掏掏耳朵,“知道了知道了,不要像个老太婆一样啰啰嗦嗦的……”说着在地上找了找,把他的手机捡起来,连同一个绿色的小瓷瓶子一起丢给许易扬,“你赶紧给他擦擦,这幅模样去考试,小心监考老师认不出人来不让进。”瓶子里装着的是他在学习草药知识时,按照配方配制的跌打伤药 ,对消肿祛瘀有很好的功效。   “你才认不出来,你全家都认不出来!”林溪急得口不择言,可话刚说完就不好意思的红了脸。把手机拿回来,对严叙投去一个愤怒的眼神。   严叙不由失笑,“好了好了,你们赶紧,我先走了。”   许易扬不知道瓷瓶里装的是什么,但按严叙说的,应该是伤药之类的东西。拔开瓷瓶的盖子,闻了闻,有一股清凉淡雅的味道。 因为担心林溪的伤势,对严叙怎会随身携带这种东西也没有在意,让林溪自己把上衣拉开,他给他擦药。   林溪这次不肯了,拽住衣服瞪他,“没时间了,你到底还要不要考试啊!药待会再檫又不会死人!”   见林溪坚持,时间也真的很紧迫,许易扬只好妥协。冷冽的目光稍微柔和了些,给他嘴角的伤上了药,又帮他理了理头发和把衣服拉好。   “等我。”许易扬把瓷瓶塞给他,叮嘱道。   林溪红着脸点点头,捂着还隐隐作痛的腹部让他赶紧走。许易扬也不再拖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三人算是有惊无险的参加了高考,一考完试,许易扬严叙就赶了回来。许易扬二话不说先给给林溪擦药,而严叙则在打电话。   伤药真的很有效,林溪嘴角的乌青已经消散了很多,但身上,尤其是腹部的伤就是药再好,许易扬也还是觉得碍眼。   “疼吗?”许易扬满眼嗜血的看着那块被白晳的皮肤衬着尤显狰狞的淤青,柔声问。   “嗯。”被他这样盯着,林溪有些不好意思,催他快点。   “忍着点。”把药酒倒在手掌上,然后覆上那片乌青上,用力的把药酒揉散。   林溪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看许易扬低着头专心致志的给自己擦药,那冰冷的眼神里带毫不掩饰的怜惜,顿时心中一悸。目光微闪 ,嘴唇紧咬着垂下眼帘,不知道在想什么。   严叙冷笑着挂断电话,许易扬刚好上完药。一抬头就对上严叙意有所指的眼,许易扬眸色一沉,让林溪好好休息,他和严叙出去吃饭,顺便给他带饭。   林溪看两人都黑着张脸,眉头轻蹙,“唉,你们有事可别在我背后说啊,怎么说我也是受害人,有权力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啊……”   严叙瞥他一眼,轻笑,“该你知道的自会让你知道。”   林溪哼了声,对许易扬道:“我要吃鸡腿饭!还要番茄炒蛋!”   “好。”许易扬拍拍他的头,给他倒了杯水就和严叙出去。   林溪撇撇嘴,拿起一本杂质翻看起来。   “谁做的?”刚走出宿舍许易扬就迫不及待的问。   “还记得上次和我们抢场地那三白眼吗?”严叙目无表情的道。在小树林那时,他也入侵了几人的记忆,找到了些有用的东西,经过确认,指使者就是那红莲教教主吊眼角。   许易扬眉头紧皱,想了好久才想起那么个人,“是他?”   眼里闪过一丝暴戾,严叙冷声道:“这事是因我而起,林溪被连累,我很抱歉。我会给你个交代的。”   许易扬不同意,“这不是你一个人惹的事。”   严叙耸耸肩,两人一路走一路谈,最后决定先不告诉林溪。那些暗地里的事,两人都不想林溪知道。   这样打脸的事,严叙是绝对要反击回去的。原本就小事一桩,大家也没放在心上,无奈人小肚鸡肠记仇记狠,欺他太甚!居然还连累了无辜的人,如果他们没赶回来,林溪这试就不用考了!事情太过恶劣,这口气他是怎么也咽不下的。   此事,也给两人提了个醒,人心难测,他们还是太不小心了。对此两人都自我反思了,也都认识到个人力量的不足。如果他们足以威慑人群,也就不会发生今天这种事。严叙想的比许易扬要多要远,他从这件事的结果联想到了某个人某些事。   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如果能好好利用,那他将朝着他的人生目标向前迈进了一大步!   脑子飞快运转起来,最后拟定了一份计划。找了个时间和许易扬好好的谈了下,许易扬沉思良久,最后答应了帮忙。   林溪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被人群殴一事没有后续,问两人,两人都说会给他交代,可就是不告诉他到底是怎么回事。被人蒙在鼓里这种感觉很不好受,严叙那货是指意不上的,只好把许易扬那木头揪来问。可这木头一言不发,就面色柔和,目光深沉的看着他,直把他看得想咬死他的心都了……   “木头!你到底说不说!”林溪恶狠狠的问,与他眼观鼻,鼻观心的瞪着他。   许易扬伸手把他的头捞过来,与他额头相贴,低声道:“好好考,考完试再说。”   两人动作太过亲密,许易扬说话的气息都喷到他脸上来。林溪心里一慌,脸上一热,不自然的拔掉他的手,赶紧和他分开。   看到那隽秀的脸庞些微的红晕,许易扬眼神一沉,原本就动摇的心更不坚定了。 56   高考结束了。在惆怅感慨中,在痛哭流涕中,在低声咒骂中,在欢呼雀跃中……   严叙抬头看着头顶上火辣辣的太阳,眼睛微眯。   终于考完了,那么,是时候动手了。   风带着炎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令人心烦意乱。伴随酷暑而来的有令人烦躁的蝉鸣声,还有某家人的咒骂。   毫无预兆的,原本还算经营妥当的公司突然被卷入偷税漏税案中,司法介入调查,查出确有此事,还牵扯出某部门经理贪污及市某领导收受该公司贿赂,通过不合理土地审批文件与一连串的拖欠民工工资事件。还爆出了令该公司声誉扫地的最重要的事情——该公司所用的建筑材料不合格!   一夜之间,该公司四面楚歌,合作商纷纷要求终止合作并要求派人检测建筑材料材质,之前售卖出去的楼盘也被人质疑是否存在安全隐患,公司内部财政纠纷,被拖欠了工资的民工堵在公司大门讨要工资……面临如此多的问题,公司负责人焦头烂额。赶紧整顿公司内务,把偷税漏税的份额补上,把拖欠的工资还清,可还有银行的债务、客户赔款等没还理清,而公司的资金大部分都被在建在售的楼盘套死,根本就抽不出来。而且赔款数额之大,已经远超公司所能承受范围……   该公司无力承担如此沉重的债务,面临破产,公司老板悄悄的卷了公司所以钱连夜逃跑,却被人发现追了回来。当所有人都以为该公司破产无误时,峰回路转,居然有人收购了这间公司!还还清了公司的债务!并以狠厉果决的手段把在建在售的不合格的楼盘全部拆除重建!还郑重承诺日后如再发生如此事件,该公司将无条件承担客户所有损失……一系列做法看得人们感叹不已!原本对该公司失去信心的客户不由对新的决策者好奇起来,业界对该公司如此大手笔的做派褒贬不一,但大部分人都对该公司日后的发展起了兴趣。部分人对决策者如此决绝狠厉的做法表示钦佩,赞叹此人有勇有谋……   总而言之,经过此事,该公司算是进入了人们眼里。因公司负面引发的广告效益对后来该公司的发展名气的提升可是有大大的帮助。之前对该公司失去信心的客户看到该公司日后的发展,因与之前的对比太过显著,也纷纷转变了态度,不少人再度与该公司合作。此外,在该公司发展的过程中,吸引了不少新客户,其中不缺乏一些大公司大集团。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目前,该公司还人心惶惶的。原本所有人都以为自己要失业了,没想公司居然被收购了,还被从副经理位置上升上来的总经理重新整顿了一遍!然后公司炒掉了某些人,一些人的职位工作改变了,又然后公司换了名字,叫擎宇国际,再然后公司还是做房地产,只是政策方针都改变了不少。再再然后总经理对剩下和新进的员工说:公司能起死回生全靠老板一句话,为了保住饭碗和不辜负老板的希望,更是为了在碗里添几块肉,大家要好好干,跟着老板有肉吃!   闻言,众人一颗心落回肚里,收起心思工作。有好奇心重的人向总经理打探老板是谁,总经理只是微微笑,信心满满的道:别管老板是谁,老板的来头大着,跟着老板好好干就是!   于是,众人的心终于淡定了。总经理是个靠谱的人,有能力有作为,在还是副总经理的时候常常被小人排斥打压,还不时被抢了功劳,因为那些小人都是老板亲信亲戚之流,申诉无门,总经理的心淡了,也看开了,正准备带着手下几人跳槽的时候就遇上公司危机。这不得不说是个人造化,总经理因此成为公司一把手,还对公司前景抱有如此大的希望,老板是何方神圣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总经理的态度。既然总经理都这么表态了,那他们就更加放心的去为碗里的肉拼搏了。   一切都是为了碗里的肉!如果严叙知道他新任命的总经理是这么鼓励众人的,肯定会囧死。   没错,严叙就是那个大有来头的老板。其实这完全是个误会。总经理叫李德志,严叙找到他的时候,这人正和他老婆打电话,先腻歪了会,才说他混不下去了,公司高层全他妈一帮子混蛋,就会吃喝嫖赌拿公司钱去逍遥,偏偏这些人都是老板亲戚之流,说了也白说。他干得窝囊干得郁闷,说不想再待了,还不如回家去和大表哥混,虽然公司是小了点,但好歹都是干正事的,还有老婆在身边。他不求有多少成就能赚多少钱,就想找个顺心的活干,养得起妻儿老小就行……   严叙一听,乐了,这不正中他下怀嘛!于是开门见山的和他谈。起先李德志看到这么一个年轻人说要他帮忙管理公司,高新聘请他做总经理时还不相信。想着是哪家少爷吃饱了撑的耍他玩儿,但严叙一把身份爆出来,李德志看他的目光就不一样了。   严家二世祖的诨名他略有耳闻,可一看严叙这模样,就觉得传闻都他妈是讹人的。面前这人整一副四有好青年的范,先不说外貌,单言行举止就不是一般同龄人能比的,最重要的是这人的眼神,可不是一个只会吃喝玩乐的废材有的。于是端正了态度和严叙谈。严叙是重生了的人,日后房地产的大好形势比任何人都清楚,就简单的和李德志谈了下关于房地产开发方面的事。李德志吃惊不已,这些东西他都只是看到了一小部分,怎么这年轻人知道的这么清楚?但想了想就释然了,严叙背后是可严氏呢。严氏是什么?那可是鼎鼎有名的百强企业,H市的龙头老大!对于严氏的总裁严景清,李德志可是十分佩服的。当下就认为这是严氏,或者是严景清的意思。   和严叙谈了很久,越谈就越觉得像是这么回事,对严叙的来意也深信不疑。李德志没多想就答应了,难得严氏总裁看得起他,还叫自个的侄子上门来请他,这得有多大的面子啊!李德志倍感荣幸,当下表示定不负所望,一定会把公司管理好!   严叙可不管他怎么想,只要好好给他办事就行。一切谈妥,叮嘱了李德志不要把他们合作的事情泄露出去,并告之联系方式,严叙就告辞了。李德志笑着满口答应,还邀严叙吃饭,他觉得严叙人不错,有见地有作为,不愧是大家的继承人,有前途!现下又是自己名义上的老板,更觉得要多多交流。   严叙看他这么上道,笑笑说好。这下李德志更是喜欢了,连带工作也更卖力了。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该公司原本就存在着诸多问题,如果不是这间公司的继承人刚好撞到枪口上,严叙他们也不会拿人来开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加倍还之!那三白眼做的事情太过分,严叙只是收购了他家公司让他不在享有肆意挥霍的资本,还派人修理了他一顿已经算是仁慈的了。如果再犯,可就不是一些钱一条腿的问题!   这是严叙迈向成功男人的第一步,日后擎宇国际的辉煌将由此开始。   擎宇前身就是做房地产的,只有严氏一个子公司那么大,经营范围很是中规中矩,可这些对严叙目前来说也足够了。他还没正正经经的管理过公司,现下算是练手了。   随着政策的下达、国内经济的持续稳步发展,国人购买力的提升,房价将会大幅度上升,并且长达十年都不会显示出疲态。就现在而言,房价也不是在平缓的上涨。加上上辈子的记忆,他对商品房的建设很有信心,深信可以获利!   做房地产,成本这块其实不高,主要是土地的审批和政策的变动。严叙有着以往的记忆,虽然对以后的政策不了解,但却知道哪些地方日后将会发展成什么。而且有许易扬这个活着的资源在,他更是不担心政策这一块。主要的问题就剩下他能不能吃得下这些土地,能不能拿到这个机遇。   对于这点,严叙也是不担心的。他手上的资金不多,可靠着天宝斋,也有几千万。如果不够,他还可以再弄些别的营生。再者他有作弊利器,在土地竞标上和其他同行的竞争谈判上,他可是可以看到别人的底线的!虽然偷窥他人的想法不道德,但这是他本身的优势,如果不用岂不浪费?   严叙嘴角微弯,目露精光。目前他手上有一块二环内的地,二十套在建商品房,六十套在售商品房,这些被他毁了大部分。但没关系,他仔细看了各个商品房的所在地,圈了五处出来。被圈定的地方不久将被用来开发做豪宅用地与大型商业中心。就这几个地方就足以把他的损失补偿回来。   想到这里,严叙干脆把市内地图翻了出来。按照记忆,把日后会成为商业中心,豪宅聚集地、大型娱乐场所和高速公路及地铁通道入口等地都圈了出来。   H市是南方沿海最富裕的城市之一,会在近几年发展到一个新的高度。他要赶紧把这些地皮弄到手,尽快建造出适当的楼盘才行。   严叙看着H市最近公布的土地招标信息,看到一则近郊土地的公开竞标消息。记忆中,这块地是被某个大公司竞标了下来,然后专门为达官贵人设计建造一个区。因为此地路段极好,依山傍水,绿树环绕,道路通顺,使得这个小区很受富人们欢迎。在日后,围绕着这片富人区建设起来了一片商业圈,自然而然的带动了它附近一带的产业,慢慢的这一带发展越来越繁华,整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随之而来的就是越涨越高的房价!   摸摸下巴,严叙犯愁的皱起眉。参与这块地皮竞标的公司不少,有好几家大公司,严氏也在里面。他要怎样才能拿得下这块地?他手头上没什么钱了,收购、赔款、还了部分银行的贷款已经把天宝斋的进账花得七七八八了,离公开竞标还有不到一星期,他要去哪弄这么一大笔钱呢?   把网页放进收藏夹里,严叙起身走出宿舍。在楼道遇到了几个同学,打过招呼后,严叙下楼去图书馆还书。   高考完了,但还有不少人留在学校玩,等毕业聚会完再走。林溪回家了,许易扬那货跟着他回家去做保姆了,他东西也收拾好了,今天晚上就回去。想到他给那人打电话说要回去住,那人声音里掩藏不住的愉悦,严叙就不由自主的扬起嘴角。   真想就这样把人吃干抹净……,严叙眸色深沉的想。   “严同学!”   一个悦耳的声音响起,严叙回头一看,是和自己同桌的女生。挑挑眉,“什么事?”   “班委决定在二十七号晚上举行毕业典礼晚会,请务必出席!”女生似乎是极力鼓起勇气来说的,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哦。”严叙接过她手里的邀请卡,然后眼前一亮,“你的镯子在哪买的?很好看。”这玉不错,灵气充裕。   女生受宠若惊,不好意思笑笑,“这是我姑姑去缅甸旅游时,一时兴起去玩赌石,一不小心就赌涨了,然后说给我们家每个人都弄个玉饰,我就要了个手镯……”   赌石?严叙一愣,脑袋灵光一闪。他正愁要怎么筹钱,就有办法送上门来。赌石可不就是来钱的最快方法嘛!凭他现在的境界,他敢肯定十赌十涨!   对女生微微一笑,严叙挥挥手,“我会准时到的!”说完快步朝图书馆走去,不知道图书馆又没这方面的资料,他要好好研究一下!   女生被他帅气逼人的笑容晃花了眼,站在那傻傻的看着他的身影,半响才回过神来,最后无奈的轻叹一声。 57   既然决定了要去赌石,那么事不宜迟!他有五天的时间,他要在这五天内尽可能的赚钱!   当天晚上,严叙搬回严家住,和严景清好好的吃了顿晚饭,然后把缅甸之行的事告诉他。虽然很舍不得刚回来就走,可为了长久的将来,严叙现下就是再不舍也一定要去的。   严景清听罢,淡笑道:“刚考完试去好好玩玩,放松下心情也好……”其实他心里也很舍不得严叙,但又不能让他不去。他开不了这个口,也不知道要用什么身份开口。   “景清陪我一起去吧!”严叙盯着他的眼睛道。虽然还不是时候把自己的秘密告诉他,但一起去赌石倒是没关系的。   对于严叙的邀请,严景清很高兴,可是……严景清凤眼微垂,眉头轻蹙,很是遗憾的道:“明天要接待M公司的总裁史密夫先生一行,不能陪小叙去……”其实这只是一个借口,他害怕和严叙单独相处……他怕管不住自己的心。   严叙有些失望,“下次不许再拒绝我。”   严景清但笑不语,只目光柔柔的看着他。暖黄的灯光打在精致的五官上,光影交错间,显得尤为动人。   严叙看着这样面色恬淡的严景清,心中一动,有种想要亲吻的冲动。   察觉他过分灼热的眼神,严景清不自然的移开眼。可严叙还是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看,最后严景清受不了,找了个借口回房。   严叙无力的扶额,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他都快成忍者神龟了!但大敌当前。实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他后来又去看了下参与竞标那块地的公司,发现里面有间天龙集团的分公司,上辈子就是这间公司中标了,而那公司的负责人恰恰就是萧一鸣那货!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上辈子萧一鸣就是靠着这个公司让他爷爷放心把权力下放到他手上,从而顺利进军H市,续而和严景清深交的!   撇开其他不论,单就纠缠严景清这一点就足够让严叙有理由破坏他进军H市的计划!   H市是他们严家的天下,怎么可以让别的人染指?更何况这人不但觊觎他的地盘还要觊觎他的人?   绝对不能原谅!   一发现这个事,严叙就打了电话给李德志,让他好好盯着天龙分公司的一举一动,尤其是暗地里有没人和市领导接触。   原本他还没打算这么快和萧一鸣算账的,无奈这人总是撞上来,那么就别管他心狠手辣了。人是他的,地也是他的,他不但要萧一鸣铩羽而归,还要他永远都不再踏足H市!   眼里闪过一丝厉芒,严叙面无表情的上楼收拾明天出行的东西。经过严景清房间的时候,眼神不由自主的柔和下来。   他还没正儿八经的谈过恋爱,不知道要如何去追求一个人,他除了想到办法去除他心中的顾虑和不强迫他外,实际上就没做过任何追求人的举动。他猜到严景清也是喜欢他的,可他并不会以此作为他松口的筹码,他希望严景清能体会到他对他珍重的心。   想想这也挺不靠谱的,说了喜欢却没有展开实际的追求行动,只是给对方时间考虑,如果是别的人一定会不甩他的吧?   严叙轻笑着叹了口气,他希望严景清能体会到被自己喜欢的人追求的愉悦。那么……先暂且放过你!等我回来,我不会再给你拒绝的机会了!   第二天一大早,严叙就登上了飞往缅甸的飞机。他恶补了好些赌石的知识,总算对赌石不是一窍不通,但也只是略懂些浅薄的东西,连皮毛也算不上。可这有什么关系呢,他只要能确定哪块石头里面有好玉不就可以了?再说,就是他不行,还有那个唠叨仙人呢!   严叙自信满满,可事实也的确如他预想般顺利。   刚到缅甸,热气扑面而来,幸好此时非比平常人,否则定让严叙这习惯了酷暑都呆在空调房的少爷受不了。   天气很热,但人们赌石的热情更热!严叙看着不远处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在一起的人,颇感兴趣的挑挑眉,长腿一抬,毫不犹豫的走过去。   突然人群中爆发出一片惋惜声,接着便是痛哭叫骂的声音响起,严叙挤进人群的时候,看到一个中年男人痛哭流涕的跪在地上,怀里还抱着赌垮的石头,旁边还有一地碎石。   严叙眼力好,一眼就看到那块石头的切割面上满是白棉,眉头皱了皱,调动灵识往前一探,目光微闪。   果然,那块石头里是有东西的。虽然距离有些远,不过,他能明显感觉到灵气的波动,还不弱,这说明这石头里可是藏着好东西啊!   周围的人看没戏看了,也就纷纷散开了,只剩下中年男人在哀嚎。   严叙走上前,很无害的笑笑,“那个,可以把你手里的石头买给我吗?”   闻言,中年男人猛地抬头,目光灼热的打量着严叙,“你要?”   “嗯。虽然这块石头被解了一半,但剩下的这块还挺大的,我觉得或许还是有机会的……”严叙挠挠头,不想好意思的笑笑。   周围有还没走远的人看到居然有人要买这赌垮的石头,都好奇的停住脚步。有人听到严叙的话,不禁轻笑。看严叙年纪轻轻,一身时尚的休闲服,明显是来玩的。都摇摇头,暗叹不知所谓。   有人看严叙一脸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好心提醒道:“年轻人,这石头定是垮了的,你看这剩下的半边白棉吃得这么深,哪还可能出绿?”   严叙笑笑,对那人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没事,就玩玩而已。”   闻言周围人都向严叙投去一个吃饱了撑的眼神,严叙也不恼,看向中年男人,“这块石头买给我,二十万。”   “二十万?这可是我花了二百五十万买来的!”中年男人脸色涨得通红,呈现出一派病态的疯狂。他手上的这块原石足有一百二十公斤,卖相不错,松花紧密,缠绕绿蟒,谁知道一道切下去居然是白花花的一片……   “呵呵,我就只出这个价,二十万虽然不多,但省着点用,也勉强能支撑一段日子……”严叙微笑着道。   “成交!”中年男人犹豫了会,在周围人看向严叙的有钱没处花的不赞同目光下咬牙切齿的答应。   严叙付了款接过石头,拿给刚才解石的师傅,在石料上划了下,“麻烦从这边切。”   解石师傅看了眼严叙,将石料摆正了,就着严叙所指的方向,麻利地一刀切下。另人失望地却是,切下来的是白板一块。   “没事,接着切。”严叙面不改色。解石师傅接着切,可还是白板。抬头看了眼严叙,严叙薄唇微扬,“继续。”   解石师傅再次落刀,只见解石刀后,呈现出一片透亮的绿色,解石师傅眼睛微睁,越发小心地磨着剩下的石料,一边泼着水洗过,很快一块清澈透亮,晶莹凝重的翡翠完整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翡翠大约有足球大小,没有一丝裂痕,细腻润滑,纯净通透,没有一丝杂质。华贵的绿在夏日耀眼的阳光下呈现出动人心魄的莹润之光。   留下来围观的人满眼不可置信,惊呼道:“帝皇玉,竟然是玻璃种帝皇玉!”   严叙不大懂得翡翠的名头,只知道这玉蕴含了比他见过的普通玉石少有的纯净灵气,但看众人这么惊讶也就大概了解这玉的价值。   “一千万!我要了!”立马就有人开价购买。   “一千万?开什么玩笑!这可是玻璃种帝皇玉!年轻人,我开三千万!买给我吧!”紧接着有人反驳第一个开口的人,然后开出更高的价钱。   “我出三千五百万!”   “三千八百万!”   面对越升越高的价钱,严叙不为所动。轻抚着手上的帝皇玉,眼神温柔得就像在抚摸情人般,“谢谢各位厚爱,可是……这玉不卖。”严叙对众人歉意的笑笑,“我要把它送给我的爱人,抱歉!”   刚才一眼看到这凝碧华绿的翡翠时,他才想起一件事。在他重生那会,他就和他送给严景清的青璃玉璧融为了一体,然后回到过去的现在。因为同一时空不能存在与本时空一样的另一时空的同一样东西,所以这个时空的青璃玉璧就没有了。他也是在严景清发现青璃玉璧不见而大发雷霆时才知道的。   严景清从来都没有这样生气过,那样的怒不可止,只因为严景清以为他送给他的东西被别人拿走了。为了这事他又气又伤心,后来还是他主动告诉严景清是他拿回去了,严景清脸色才好些。但看得出很不开心,严景清很喜欢那块石头,可他没办法拿出来,好在严景清也没问他为什么拿回去,否则他都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好。后来他们感情慢慢好起来,严景清很高兴,就把这事放到了一边。   现在想想,他都没送过什么东西给他,除了青璃玉璧,但这送出去的东西也被他拿了回来……严叙眼里带上几分歉意。看着手中的翡翠,萌发了一个想法。   既然他喜欢玉石,那么自己就给他送一堆好了!想到这里,严叙更加斗志昂扬了。   找个无人的角落,把翡翠收进空间,严叙继续赌石大业。之前决定要来缅甸赌石的时候,仙人就说了,空间状态现在在稳步提升,但如果有灵玉助阵的话会帮助不少,让他多挑些好玉弄进来。如此一来,他可是任务艰巨啊!   慨叹了声严叙大步的朝着一堆毛料走去。时间不多,他也没耐心一块块的看。干脆启动灵识覆盖住眼前的毛料,想按照灵气微弱和性价比来挑选。严叙没有财大气粗的在A区挑,而是先在砖头料那溜达了一圈。没错,严叙就是想着捡漏。他没带多少钱来,身上只有那么一百万,不省着点花怎么行。   严叙看中了一块白沙皮的,大概有六十来斤,算是砖头料里最大那块了。   装模作样的翻了两下石头,灵识透过表皮渗透进去,先是白花花的一片,然后看见石头中有一块不同于石头的颜色,居然有两种颜色,晶莹的绿和高贵迷人的紫相互缠绕。   这是?严叙在脑子里翻了翻恶补的赌石资料,确定这是春带彩。看那水头应该是个冰种……   叫过伙计,掏出银行卡正准备付款。一只长满老茧的男人的手突然伸了过来,指着严叙看中的那一块石头,大声喊道:“这块老子买了!”   严叙脸色微沉,扬了扬手里的卡,“那块毛料是我先看上的。我正准备付账。”   男人翻翻白眼,十分无赖的道:“你看上的?你看上了这块那块还是这块那块啊?明明这块是老子一早就看好的!你来和老子争个毛线啊!毛都没长齐就来学人赌石,回家喝奶去吧!”   严叙不和他多做争执,看着伙计冷色道,“赌石是有赌石的原则和规矩的吧?”   伙计是一直看着严叙挑石头的,可是这个男人……,伙计眼神闪了闪,很是为难。   看他如此神色,严叙心里了然,也不说看摄像什么的,直接问伙计要怎么解决。强龙不压地头蛇,这是缅甸,不宜生事。   “呃,既然大家都是来赌石的,不如就赌上一把,从这里挑一块各自看好的原石,当众解开,谁解开的原石表现好,这块原石就归谁!”伙计看了看男子,又看看严叙,最后建议道。   严叙眉头轻皱,目光冷冷的看了眼伙计,“可以,不过,如果我赢了,那所有开出来的翡翠要归我!不然,就把摄像记录调出来……”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伙计脸色一僵,这才知道严叙不是个软柿子。他建议的那番话,明地里十分公正,可是暗地里却是偏向那男人的。虽说是挑原石赌石,可并没有说从哪里挑,是从砖头料挑还是从A区挑?严叙是挑砖头料的,如果他没钱,只能挑C区原石或者砖头料,这能和卖相颇佳的A区,甚至是半赌的原石相比吗?更何况本来就是这男人横插一脚?   围观的人唏嘘不已,有不少人表示那块石头是严叙先看上的,还有认识男人的人在一旁骂男人不要脸,欺负小孩。   被众人这么说,男人也恼了,对着严叙吼道: “行!老子和你比!”说着狠狠地瞪了眼严叙。   严叙无所谓的耸耸肩,看他拽得像二五八万似的走到A区那摸摸擦擦,挑挑拣拣。   男人很快就挑好了,超严叙甩了个讽刺的眼神,爽快的刷卡付账。这人是傻子吗?竟然让自己先选?难道他不知道先选的人赢的几率比较大吗?   严叙却丝毫不为所动,懒懒懒的看他一眼,然后靠着柱子闭眼小憩。   “你他妈的倒是挑啊!”男人看他一动不动的还假寐,不由愤怒的吼道,“是不是没钱啊穷鬼?要不要老子先借你啊!”   人穷被人欺吗?严叙睁开眼,脸色十分难看。   居然被人骂穷鬼!!!   好吧,他是穷!如果他不穷也不会放着家里的美人不管,跑到这热死人的地方来!严叙嘴角抽了抽,老大不高兴的开口,“比赛又没规定时间,急什么急!”说完又闭上眼。   没想到还有这个漏洞,伙计讪讪的朝男人笑了笑,男人阴沉着脸向严叙靠着的柱子一拳打过去,原本是想以此震慑严叙,可是……   严叙轻轻松松的接住他的拳头,皱着眉道:“不要把灰尘弄下来,我不想弄脏衣服。”   男人满头大汗,只觉得一阵阵刺痛从被人握住的拳头传来。这时,他才知道,自己碰上了软钉子。   把他的手甩掉,严叙嫌弃的拍了拍并没有沾到任何灰尘的衣服,然后施施然的朝着C区的原石走去。没办法,他是穷人!买不起那些贵得离谱的石头!   在C区摸摸看看,最后挑了块卖相一般的原石。男人看他挑的原石只有一条比较粗的蟒带,不由得意的笑出声来,立刻让师傅把自己那块给解了。   有不少人闻讯而来,个个都睁大眼想要看着男人到底能解出什么来。   严叙看了眼对方的石头,心里冷笑。那块原石的表现好得吓人,有三四条粗粗的蟒带,还有一些大小不一的松花,不知道是哪个名坑出的。表面还透出黄雾,据说一般有雾的原石出绿多,而且颜色各种各样。可是,这样好的太过反常的原石都让人心惊肉跳啊!   58   原石在男人洋洋得意的目光下开解。解石师傅都是十分有经验的,三两下就把男人原石的三分之一开了出来。顿时,底下一片惊叹声。   愧是表现被看好的原石,果然内有乾坤!被开出来的横截面是深浅不一的绿,但看走向,等绿完全吃进去的时候,很有可能达到了玻璃种!虽然这块原石的绿分布不均,但是种水好,还是会卖出高价的!   不过再一刀下去,男人本来得意的样子立刻就变得十分难看。   翡翠颜色越来越深,种水也越来越好,可芙蓉种快到水种的时候,竟然被一块内皮隔开了!   绿竟然被内皮隔开了!怎会这样?男人眉头紧皱,快步上前,指了指内皮的后面。   师傅会意,再一刀下去,可结果令男人大受打击。一些黑藓密密麻麻遍布了水种翡翠!   男人阴沉着脸推开解石师傅,自己来解剩下的。像切豆腐一样,一块块把黑藓切掉,但是没有用,只能继续开皮!结果后面都是白花花的石头!   总体来说,这块翡翠只能算是芙蓉种,但是这块原石十分高价,要一千多万。   竟然只是一块芙蓉种!男人面色铁青,咬牙死死盯着,满眼不可置信。   与此同时,严叙那块从C区挑选的原石也被解开了。漂亮的冰种飘绿出现在众人眼前。   无色翡翠内飘荡的点点翠绿就像星空一样充盈着整个六公斤的翡翠,严叙眉头轻挑,有些讶然 。他刚才只是看了个大概,没想到居然是这么漂亮的飘绿,还是一块无色翡翠打底的!   严叙大概算了下,如此漂亮的冰种飘绿翡翠,一块至少要以一千万起价!这翡翠水头好,绿也多,而且分布得够均匀,这些会为翡翠本身大大增值!   如此一来,谁赢谁输一目了然!严叙恶趣味的捧着翡翠走到男人身边把渐变色的芙蓉种和冰种飘绿放在一起。   “按照赌约,这块翡翠也是我的了!”严叙拿起芙蓉种翡翠轻笑,对着看呆的众人道:“有谁要买的?出价吧。”   “你!”男人忿恨的看着他,不甘的道:“有种咱们再赌一次!拿你那块帝皇玉赌!”   严叙冷笑,敢情是因为这被人盯上了?转头对上男人嫉恨的眼,声音冷厉的道:“我说了,那是要送给我爱人的。不卖也不赌!”   “你他妈嚣张……”男人刚想破口大骂,可话还没说完就堵在喉咙里吐不出来。一阵无形的压力突然出现在他头上,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滑落,男人感觉全身的骨骼都颤抖起来,有种支持不住就要被压碎了的感觉。   周围的人看男人全身发抖,还以为这是被气的,纷纷摇头。严叙冷哼一声,继续卖他的翡翠。最后芙蓉种以二百八十万出手,而冰种飘绿则是以四千万的价格卖给了一位颇为绅士的男人作为送给他妻子的礼物。   把钱收入帐内,严叙才善心大发的对在原地站了半个钟,大汗淋漓的男人投去一个淡漠的眼神。“别惹我,如果你想活得久一点的话。”语毕,转身去取内含春带彩的那块原石。   在他走后,男子猛地跪倒在地,狼狈的趴在地上喘着粗气。等缓的差不多了,男人才灰头土脸的爬起来,临走前,目光阴狠的看了眼严叙。   严叙自然知道他眼里的狠毒,但丝毫不在意。叫伙计把内含春带彩的原石看好,别又让路人甲来捣乱,然后走进B区,挑了块有一点松花和两条细细的蟒带,却没有雾的原石,让伙计一起结账 。   围观的人都好奇的盯着严叙,不少人刚才听到了男人的话,严叙之前赌出帝皇玉,刚刚又赌出冰种飘绿,这是什么概念?众人心里暗想,这年轻人难道是个赌石高手?刚才只是在扮猪吃老虎?   严叙让人把春带彩解出来,然后当场拍卖,而从B区挑的那块则是保留着。   竟然是少见的春带彩!众人都被震撼了,看严叙的目光不由灼热起来。这年轻人到底什么来头?帝皇玉、冰种飘绿、春带彩——居然十赌十涨!多可怕的概率啊!还有那块没被解开的原石,里面又藏着什么珍品?   以四千五百万的价格把春带彩卖出去,严叙不由感慨,果然啊,赌石神马的比他妈走私还要暴利啊!他的天宝斋也就一个月进账那么一千来万,可他今天都快赚了一个亿!难怪那些赌垮的人会呼天抢地,赌石这玩意可是比股市更能令人疯狂!   摸摸鼻子,严叙瞄了眼那些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的人,眉头轻皱。低调啊低调啊,他可不想再被人缠上……   严叙想是这么想,可赌石界这是个一传十,十传百的地方,坏的好的,一瞬间全部赌石的人都能知道。不到半天功夫,这儿的人都知道有个赌石很厉害的年轻人!以至于在严叙再次开出一块玻璃种的墨翡后,每次出去赌石身后都跟着一条长长的尾巴。   头痛的看着周围装模作样的在看原石,其实是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就等抢他看过不要的原石的人,严叙满头黑线。这还不是令他最头疼的,还有更头疼的。   “你好啊小帅哥!你好厉害啊,帮人家看了一下这块石头怎样嘛!人家可以陪你一整天哦!”——色情攻略!   “喂,我们交个朋友怎样?看你还挺厉害的!你是XXX人吗?”——基情攻略!   “大哥哥!你好厉害啊!可不可以帮我看看这块石头里面有没有翡翠?我想要一只翡翠小象!”——爱心攻略!   “来来,小伙子!老婆子眼睛不好,你给看看这块咋样?老头子还在医院等着,就靠这笔钱急救,你就好心给老婆子看看吧?”——同情心攻略!   卧槽卧槽卧槽!严叙一张脸黑得跟锅底似的,不得不散发出生人勿进的冰寒气息来护体!去赌石的时候直接一击命中,挑了付完款就闪人,原石全打包带走!可这还是麻烦不少。   他就独身一人来,没带一个保镖,在把原石弄回去的时候就遇到过三四次拦路打劫的。幸好他今日不比往昔,否则怀璧其罪啊!   为了掩人耳目,严叙不得不租了一间仓库来存放,可事实上他是全丢进了空间里。谁知道会不会有人来偷呢!他住的这间酒店老早就被人监控起来,摄像头什么的更是不少,只不过他玩了个小小的花招,弄了个障眼法把众人的眼睛都欺骗了而已。   还有一天时间,严叙数了数手上的石头,除开要送给严景清的,放进空间养着的,剩下的有两块玻璃种的帝王绿,还有十块冰种、五块水种,这些都是水头极好的翡翠。   还不够!严叙摸了摸下巴,决定还要出战。可是他附近的赌石街都去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一些大型赌石场,可是要当场解石的,如果他再开出什么极品翡翠,可真是要被人人肉了。   无奈之下,严叙只好在自己脸上动手脚,把自个棱角分明的脸变得平凡些,再带上一副黑框眼镜,然后帅气张扬的少爷就变成了沉稳青年。   一切OK,严叙很放心的前往最大的赌石场,他现在这模样就是严景清也认不出来!   还没靠近赌石场,就感觉到很明显的灵气波动,严叙嘴角一扯,兴致勃勃的走进去。   不愧是最大的赌石场,里面的原石有很多都来自名坑,看样子很不错!   一群人正在竞拍一块半赌的石料,严叙看了眼,有些惋惜。看被开出来的窗口,有抹清亮的绿,那绿虽没有严叙那块帝皇玉明亮,但却也算是翡翠中的上品,难能可贵的是深入原石内部的一道深绿。根据买线不买面的说法,这块石料可以说大有可为。可是严叙却看到这石头里面有些极不协调的地方,有条很小的通道,似乎是被人从外部打进去的,然后用极为高明的手法填上!   这是造假?严叙眸色微冷,目无表情的看着一群财大气粗的拼命往上加价。   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严叙一愣,急忙去寻找那道声音的主人。   然后,严叙不怀好意的扬起嘴角,朝人群中大声喊道:“一千一百万!”   严叙语声刚落,立马就有人接上,“一千二百万!”   “一千五百万!”严叙淡笑,一口气加了三百万。   人们的目光齐刷刷地射了过来,原来角逐战只剩下一个老者和一青年,没想到中途又加入了个实力派,这下可有好戏看了!人都是有八卦之心的,最爱的就是看热闹,斗得越厉害就越有趣。   老板看到有人高价加入,脸上乐开了花,笑的见牙不见眼。   原先竞价的老者犹豫了很久,深深地地叹了口气,没有再加价。   “一千五百五十万。”青年还在坚持。   “两千万!”严叙眼睛眨也不眨的甩出这个数字,心里不在乎,可脸上却表现出很肉痛的感觉。   青年皱了皱眉,看严叙神色,目光一沉,正要开口加价,可是他身边的女人却不耐烦的先一步开口了,“两千五百万!”   人群开始哗然,两千多万买原石几乎是这交易场上的最大宗了,没想居然一下子就加了五百万。青年一听女人出的价,脸色变得很不好看。在他看来,这块原石并不值这个价。可女人是跟他一起的,女人出的价就等于他出的!   不愧是有钱人啊!严叙心里暗笑,脸上神情很受伤的看着两人。   女人一看严叙失落的样子,高傲的哼了声,转头笑容灿烂的对青年说话。可青年脸色不好,没怎么理她。   严叙憋着笑,走过去无奈的道,“恭喜两位了!要不是资金周转不变,我定不会就此罢手的!”   “这是我的!”女人很得意昵他一眼,对青年嗲声道:“萧哥哥,赶紧让他们解开,看看里面有什么宝贝嘛!”   “我也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见识下,老板,赶快解石吧!”严叙很是期待的火上浇油。   “是啊,快解石吧!”众人纷纷起哄。   解石之前得付款,众目睽睽下,就是青年不情愿也不得不付款。   解石的结果一如严叙所料,除了最上面那块碗口大的成色一般的绿玉,其他的都是深褐色的废石。对于这个结果,青年脸色难看到极点。严叙亦做出一副惋惜样,还十分庆幸的感叹,幸好没有竞拍下,否则回去肯定被老爷子臭骂一顿不可!   闻言,青年脸色黑得不能再黑,狠狠地瞪了眼女人。女人委屈的扁嘴,忿恨的指着严叙,“都是你!你不抬价,我就不会加价!你是不是老板找来的托啊!”   女人这话一出口,可是得罪了不少人,尤其是赌石场老板。众人都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女人,青年黑着脸叫女人闭嘴,忙给老板赔不是。老板刚赚了笔,心里高兴着,也没拉下脸来计较,只是板着脸让青年管好自己的人。   倒是严叙满脸通红,很受伤的对女人说,你别血口喷人!我可是正正经经来赌石的!   心上人生自己的气,女人正伤心,见严叙这么说,立马气愤的道:“你赌啊!我看你能赌出什么来!”   被人这样看不起,严叙只是笑笑道;“行,你就睁大眼好好看着。”说完冷冷的瞥了眼青年。他不屑与和一个女人计较,他只是想落落萧一鸣的面子而已!   没错,这青年就是萧一鸣!真是冤家路窄啊,居然在缅甸也能遇到这碍眼的人!更让人厌恶的是这人还带着个白痴女人!   有了女人还要去纠缠他的人,萧一鸣,你真有种!   严叙冷冷的弯起嘴角,在旮旯里挑中了一块个头脸盆大小,其貌不扬的黑灰色原石。女人看他居然挑了个这么的,不由讥笑出声,倒是被甩了记冷眼的萧一鸣眉头紧皱的看着严叙。   赌石场老板也好奇的看着,严叙问多少钱,老板豪爽的挥挥手,让他给二十万。严叙爽快地刷卡付账,然后叫解石师傅帮忙解开。   一刀下去,一抹极其绚丽的紫呈现在众人眼前,所有人不自觉的屏住呼吸,目光炙热的死盯着。   翡翠以绿为贵,可这一方紫显然颠覆了众人的认知,纯粹的紫,干净明丽,晶亮剔透,动人心魄!莫名地让人想起紫气东来。   碗口大的紫玉静静躺在那里,静逸安好,连带着这一方天地似乎也被熏得陶然。   诡异地沉寂过后,望着那方紫的人们疯狂了,这么一块浑然天成的紫玉,价格该怎样估量?所有人心里都没底,只想着,千载一遇,机会难得!   严叙看着那抹紫,蓦地就想起那人。比起绿,似乎紫更适合他。高贵迷人,沉逸安隽……心被轻轻撩动了下,严叙眼色温柔的把玉拿好,对着已经疯狂出价的众人抱歉一笑,“这玉我不买。”然后转身离开赌石场。他怕还留在这里肯定会被人围攻的,这玉的价钱已经飙升过亿了!那些看上去其貌不扬的人,开出上亿的价格却是面不改色,可见这小小的赌石场是怎么的卧虎藏龙?他这穷人还是不搀和为好!   严叙拿着玉要走,却被人堵住了去路。女人拦在他前头,冷着脸质问道,“你刚才是不是看出那块原石不妥?”   严叙无语的翻翻白眼,“请你让开。”   “小柔你别无理取闹。”萧一鸣脸色难看的拉着女人。   女人执拗的道:“萧哥哥,这人刚才一定是故意的!你看他能赌出这么好的玉,可见他是知道那块原石不好的,可他却和我们抬价,这不是在耍我们吗!”   萧一鸣脸色僵了僵,想起刚才严叙看他的冷眼,似乎是带着厌恶?可是……,萧一鸣把女人拉走,目光阴郁的看了眼严叙。   严叙轻笑,满眼不屑。他敢肯定萧一鸣知道自己被人整了,可这又怎样,难道还当着女人的面承认自己是被人耍了?哈哈哈……   经过这一出严叙这行头也不能用了,还被萧一鸣的人盯上了,只好又换了副再去赌。   最后严叙满载而归。临走前,严叙远远的看了眼被女人拉着的某人,心道,萧一鸣啊萧一鸣,我们在H市再好好玩玩! 59   回到严家,严叙迫不及待的想找严景清献宝,可被张伯告知严景清今天早上与史密夫先生一行去了严氏集团的下属公司视察,大概要一个星期才能回来。   难怪出机场的时候给他打电话打不通了,在飞机上?严叙眸色微沉。他前脚刚回来,严景清后脚就走了,不会是在躲他吧?   皱着眉给严景清发了条短信,让他有空给自己打个电话,然后上楼放好行李。   还以为回家就能逮到人的,结果这人居然跑了!严叙很不高兴。打开隔壁房间的门走了进去,房间内还残留着主人刚离开不久的气息,严叙深深地呼吸了下,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那整洁的床上。   终有一天,他会正大光明的睡在这张床上的!严叙恨恨的想。   叹了口气,严叙走到床头把那背面朝上的相册翻过来,眉眼柔和的抚摸着玻璃下两人灿烂的笑脸。   算了,就让他多享受一下单身时光好了,这段时间他正好用来把那东西弄好。严景清的生日也快到了,就当做是生日礼物吧……   想到这里,严叙不再郁闷,进了空间把之前在缅甸弄来的翡翠和原石打理好。   现在的青璃玉璧与之前的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空间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最直接的就体现在空间中央的湖上。   严叙原本也没把这湖放在心上,单纯的认为这只是个取水小池子,是后来修炼到更深的层次才知道这湖是这空间的根本。   世间万物是从哪儿来的?用带着神秘的神话色彩来说,世间万物是从混沌中来,可实际上,一切都是从水中来。不是有句话说,水是生命的源泉吗?人类世界本身的繁衍就很好的证明了这一点。当世界上还不存在生命的时候,是海洋里最先出现了生命迹象,海洋孕育了最早的生命。这些生命在漫长的生长过程中出于物竞天择,适者生存,逐渐蔓延到陆上,然后逐渐进化、演变,形成了繁复多样的物种……   没有水,这一切都不会存在!   这个空间也一样,如果没有这个湖的存在,那么这也仅仅是个能储物的空间而已。湖是空间的支柱,之于青璃玉璧就相当于命脉所在。   湖到至今已经不能用大来形容。自从严叙朝着金丹期逼近,湖的变化才明显起来。先是变大变圆,然后是湖水发生显著的改变,一半变得极为洁白,令一半则变得越来越黑。如果黑白的交界再弯曲一点,再多两点他一定会认为这是一个太极图。   事实上,这就是一个太极图。仙人说等他金丹结成之后,太极图才会清晰的显现出来。这个湖是大有来头的,叫做日月明湖,由白色部分的日湖和黑色部分的月湖组成,各自代表阴阳 ,阴阳调和,寓意着阴阳生万物……   此间真意,是道行尚浅的严叙所不能参透的,他到现在也就只能理解些皮毛而已。不过令他奇怪的是仙人说这话时的语气,酸溜溜的,还带着些不屑与愤恨,可又掺杂着些微的想念……这样微妙的感脚是怎么回事?最令他感到好奇心大发的,是仙人最后低喃的吐槽——真是骚包,连个法宝也要刻上自己的名头!死闷骚!   如此JQ满满的吐槽,再加上以往令仙人炸毛的某些话,严叙深信,这唠叨仙人绝壁和这空间的创造者有一腿啊有一腿!说不定还是相爱相杀神马的!   好吧,这些只是严叙胡乱猜测的,他是不敢去问仙人的。他怕揭了他伤疤会被他灭口!   再次为空间的变化感慨了句,严叙也就淡定了。不管空间变得如何神奇,反正只会对他有利无害不是?   按照仙人的建议,把翡翠等放进湖里养着,严叙也跳进湖里修炼起来。直到从入定中醒来,严叙才跳上岸,朝着已经变成阁楼的屋子走去。   随着灵气浓度的增加、空间等级的提升,空间里的屋子也是逐步变化着的。面积由小变大,外观由简陋变豪华,内部的配置也由简单到齐全。为此,严叙还为以前曾经有把这里布置得舒适些的想法感到好笑,同时对青璃玉璧的创作者感到深深的敬佩。   原本破烂的茅草屋变得如此富丽堂皇,看看屋子里摆设,如此古色古香又兼精致华贵,比之古代贵族家宅不逞多让。最重要的是,屋子里属于修真界的东西越来越多。功法秘诀、炼丹制药炼器秘籍、阵法图库,神兵利器……每个都有单独的房间存放。听仙人的意思,随着空间的提升,很多东西才会一一显露出来,贮藏的信息量也会越来越大!   对于这里以后将会变成什么样,严叙充满了期待。同时更加期待的是,严景清知道这里后会是一副怎样的表情。   他一定会喜欢这里的!严叙微笑着走进存放炼丹制药药秘籍的房间。他得尽快把炼制脱胎换骨丹的药材找齐,在备考的那段日子里,由于精神的高度集中,心境的稳步提升,他就突破了辟谷前期达到辟谷中期,再过不久即将迈入金丹期!到时候就可以炼丹了!   一想到这里严叙就斗志澎湃。深呼吸了口气,平复下躁动的心,严叙查看了些炼丹秘籍,对炼丹有了初步的认知和了解,又看了些别的炼制奇奇怪怪的丹药的炼制方法和药效。突然看到一个丹药配方,严叙眸色一沉,嘴角微微扬起,把丹药方子记下,然后又找了些功效相似的丹药配方看。   在里面待了好一阵子,严叙才心情大好的出来。一出来就上网查找了相关的草药名称和所在地,这时一个电话打进来。严叙一愣,还以为是严景清的电话,立马接听。结果……   “喂,严少?您回来了没?”电话那头是男人爽朗的声音,不是严景清。   严叙有些失望,“李德志啊,我回来了,在家呢。”   “那好,严少,出来吃个饭吧,有事和你商量……”   “行,正好我也有事找你。”说好见面时间地点,严叙就挂了电话。把浏览的内容记下,严叙这才出了门。   和李德志约在陶然居见面,两人边吃饭边聊。李德志把最近公司的状况向严叙汇报了下。严叙点点头,让他继续塑造公司良好的正面形象,尽快挽回因之前爆料前公司建筑材料不合格而对公司失去信任的客户的信心,然后两人说到这次郊区那块地皮的竞拍。   因为严叙的叮嘱,李德志对此次竞拍也非常重视,可他们只是一间小公司,哪有那么雄厚的实力和资金去与其他大公司竞争?对此,李德志很是不解。   “得,这事不用担心,资金什么的我有,只要把那块地拿下来,其他的都不是问题!”严叙不以为然的笑笑,这次的缅甸之行,可是为他攒足了创业启动资金。   见严叙这么踌躇满志,李德志也不好再说什么。不过……   “我们公司拿下了那块地,那严氏那边?”李德志迟疑的问。   “没事,严氏志不在此。”上一世严氏虽然参与了竞拍,可并没有打算真的拍下那块地,否则也不会让萧一鸣得手。严叙轻笑,“这次竞拍我和你一起去。”   听严叙这么说,李德志一颗心算是放下来了,想着严叙肯定是联系了严氏那边,严氏出资金与在竞拍会上帮衬擎宇。随后,严叙把一份地图拿出来,让李德志把他圈定的地方买下来,李德志虽然相信严叙的眼光,可这些地方也太荒凉了吧?   看出他眼里的疑惑,严叙笑着解释道,“明年这里将会建一条通往帝都的高速公路。”   李德志一惊,“严少您……”   严叙笑笑,不言而喻。饭吃得差不多了,严叙叮嘱李德志尽快安排人去购买那些地,钱他会打进公司账户,还让李德志尽量多找些人,条件开高点也没关系。他手里能用的人太少了,这是严叙犯愁的事。他现在顶着的名头和生理年龄,让他根本就接触不到人才,幸好就上大学了。他可要好好笼络些人,作为日后的班底。   第二天竞拍,严叙说是要和李德志一起去,实际上严叙并没有露面,而是在暗处用耳麦与李德志保持联络。   各大竞拍公司代表纷纷到场,果不其然,萧一鸣就是天龙分公司的代表。   严叙好整以暇的等着各人竞价,因着严氏是被主办方邀请来旺人气的,并没有真的参与到激烈的竞拍中。不知道萧一鸣是不是也知道了这个消息,完全不在意的压严氏一头,与另外两家拼价拼的厉害。   擎宇国际的现身并没有引起各方的注意,虽然这阵子擎宇国际前身的事闹得挺大的,擎宇正名后也力挽狂澜,还出人意表的借此做了一番宣传,并且成效不错,可这些并没有被他人放在眼里 ,擎宇对他们来说太弱了。   得知众人的心理活动,严叙只是笑笑。万丈高楼平地起,擎宇需要的只是时间而已。   此次公开竞拍是采取了限时暗标的方式进行,这可大大方便了严叙。在经过一段疯狂的加价后,天龙分公司力压众人,就等着被宣布是那块地皮的得主的时候,被另一家公司的出价压上去了,然后展开了两家公司的角逐。可每当他加一次价,对方就立马跟上来压住他。对此萧一鸣脸色很难看。因为看不到对方加了多少,他不能准确的判断还要不要往上加,加又该加多少。   严叙看到萧一鸣不断阴沉的脸,笑的很开心。果然啊,快乐是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才够爽!   因为有作弊利器的存在,擎宇毫无悬念的把地皮拿了下来。当主持人宣布得主和最后竞拍价的时候,其他人只是惊讶,萧一鸣却是咬牙切齿。   擎宇出的价只比他多了了一万!!!   萧一鸣脸色铁青的走到李德志面前,“李经理好手段,萧某甘拜下风!”   “哪里哪里,萧少年轻有为,我等望尘莫及才是……”李德志干笑道,心里满头雾水。这萧一鸣怎么这么大火气啊?   萧一鸣冷笑两声,“看来李经理和上面人的关系不错啊,可不要留下把柄才好。”   李德志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还是赔着笑。见状,萧一鸣更加肯定了心里的猜测——李德志和上面的人串通好了的。想到自己手下去收买某领导好处许了不少还被嫌三嫌四的,就更气愤了。   居然联合起来一起诓他!萧一鸣脸色阴沉的离开。他不知道的是,没多久,被他贿赂的某领导就被人踢下台了。   严叙暗爽不已,这事他做得是小人行径了,可萧一鸣也没好到哪去。   拿到地皮,严叙让李德志立马把策划团队都召集起来干活。经过五日五夜的商讨,宣传和建设都给出一个具体的章程。严叙看过之后给出了些意见,建设的别墅除了附带停车房,草坪,还要搭配上公共停车位和基础设施,房子要做成钢筋混凝土防震的结构。在这年头,人们对于防震理念还是比较欠缺的。但往后发展的几年,没有防震结构的房子,大部分是被淘汰不用的。关于这点,严叙建议在宣传方面可以作为一个重点来推介。另外,建议在物业上多花点心思。   良好的物业管理能吸引到不少富人前来入住。随着富人越来越多,人们追求舒适的环境的要求也越来越高。很多人都是不把物业管理费这点小钱放在眼里的,他们只要住得舒心安心就好。因此把物业这块做好了,同样很能拿钱。   这些都是严叙以往经历过的,但也只是稍微了解,具体的还要交由团队去考虑。这些事他搀和不来,他还有别的事要做。   上一辈子的这年,他和一群狐朋狗友海吃胡喝,可到底也是知道些正经事的。2006年,中国股市牛市形成,牛逼轰轰的刮起一阵股市狂涨的旋风。原本他是不会去注意股市什么的,是因为之前得罪了他的一个胖子,他家在短短几个月内暴富,原因是他们家买的股市大涨。那胖子家里有钱之后就得瑟嚣张的不得了,纠结了一群人去找他麻烦,可还是被他们一群二世祖收拾掉了。然后这胖子家人怕他报复,就搬家了。不过那胖子家一夜暴富的事令他很不爽,就去查了查,然后发现了那年股市真的很牛,不过那时候他不懂这些,只顾着玩,就把这事扔一边去了。可戏剧性的是,第二年他又遇上了那胖子,胖子又变回了之前落魄的样子,他一好奇,又让人去查,结果发现,因为股市大跌,胖子家的钱全打水漂了。那时候他们为此幸灾乐祸了好久。   这一世,当他立志要打造自己的商业帝国的时候,他就把未来要发生的对他大有帮助的大事件好好回想了一边,其中就有06年的牛市。去年末天宝斋建立,然后开始盈利的时候,他就把目光放到了股市上,按照记忆买了几支将在这一年内大涨的股票。因为手头上的钱有限,买的不多,现在手里有了余钱,严叙在这几天,好好观察了下然后就把部分钱投了进去……   忙碌了几天,严叙歇了口气,拿出手机一看,发现严景清还是没有给他回复。他都打了好几个电话给他,可严景清电话一直打不通,他发短信给他,也没回。   这到底怎么回事?就是严景清再怎么想躲着他,也不可能对他不理不睬啊。眉头紧皱着拨了严景清秘书的电话,一阵女声提示,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难道又在飞机上?严叙烦躁的把手机挂了。眸色深沉的想,等人回来后,他会牢牢的把他困在身边,让他哪里也去不了!   严叙不知道,他此刻心心念念的人,也在心心念念的挂着他,可与他此刻舒服的躺在沙发上相比,这人的情况非常不好。 60   雨哗啦啦的下,眼前一片白茫茫,地上的积水早已浸过路面,达到成人小腿的位置。   大风夹着雨花扑面而来,严景清烦躁的把黏在额前湿漉漉的的发丝拨开,眼里的焦急显而易见。   他们被困在这里两天了。这两天以来,大雨不断,而且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势。许多街道都被水淹了,下水道的排水系统已经崩溃,溢出地面与地面上的水汇成一道朝着地势较矮的地方涌去,据说附近的河坝快承受不住,隐隐有决堤的迹象……   “怎么样?还是打不通?”   “完全没信号。”美女秘书丧气的摇摇头。   闻言,严景清一把用力的把车门打开,然后目无表情的坐进去。掏出手机看了看,眉头不由紧拧。   下飞机那会,他收到了未接电话的提示,是严叙打来的,然后收到严叙发来的短信,让他给他回个电话。当时还陪着史密夫先生,不方便回,便想着去到酒店再回,没想到在酒店被人撞了下,手机被人扒走了,等追回电话时又遇上大暴雨,正想打电话,结果又被一个冒冒失失的男人狠狠地撞了下,手机掉进水里了。等把手机捞上来,已经坏掉了。让人拿去修,修是修好了,可惜电话已经打不出去了。   “碧利斯”强热带风暴袭来,使得他所在的这个地区,交通、电力、通讯中断,无法与外界联系!   小叙!严景清再一次打开手机看严叙给他发的短信,凤眼满是忧虑。   这么久没和他联系,他会不会认为是自己故意不理他,是想要躲着他?严景清懊恼的垂下眼,早知道就不一时冲动陪史密夫先生来了。   “总裁,雨下得这么大,我们这样鲁莽的上路会不会……”美女秘书担忧的问。   “的确,可是我们别无选择。附近一带河流众多,看这雨下的趋势,恐怕会爆发山洪。而且,史密夫先生也等不急了。”严景清无力的叹了口气。会做出这么冒险的举动完全是无奈之举。史密夫先生收到家人打来的电话,说是他父亲突然晕倒入院,让他赶紧回去。另一方面,他也急着要联系上严叙。今天早上遇到一个从邻市回来的男人,从男人口中得知,邻市情况好很多,他开车回来的路上一切顺利。和史密夫先生商量过后,他才下了这个决定。   美女秘书点点头。这里的情况真是糟糕透了,雨势太大,暴雨极有可能会引发山洪暴发。如果通往邻市的路还通顺的话,选择去邻市不失为一个好的办法。   如果他们当中有人研究过开往邻市的路的路段的话,一定会不赞成他们这样冒险的举动。实在是太危险了!   通往邻市的路有一段路,路两旁都是山,这么大的雨,行走山路非常不妥。可一行人都被暴雨影响了心情,加上男人说的道路通畅,所有人都忽略了这一点。   于是,严景清一行人冒着大雨开上前往邻市的路。   阴沉的天幕,狂风骤雨中,几辆黑色的轿车在宽阔的道路上行驶着。   车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严景清手里紧紧握着手机,心里极度想念严叙。   他在做什么?自己这么久没联系他,他会不会生自己的气?还是他也和自己一样在思念对方?严景清心里苦笑,人都是这么爱犯贱的吗?有机会相处的时候偏偏要拒绝,等见不到人的时候又在拼命的思念?   严景清啊严景清,世上再也没有比你更别扭的人了!严景清自嘲的一哂,心里越发想念那棱角分明的脸。   似乎是被恶劣的天气影响了,在这狂风肆虐的暴雨中,严景清突然感到极度孤单。   透过车窗看着外面摇摆不定的树木,严景清的思绪也跟着摇曳起来。   如果……如果能不顾一切的和严叙在一起,他一定会很快乐的吧?他喜欢严叙,严叙也喜欢他,他们在一起一定会很幸福的吧?虽然他们都是男人,但也可以组成一个温暖的家的吧……   突然,一阵“轰隆轰隆”的巨响传来,严景清一愣,立马回过神来。   “怎么了?发生……”严景清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车身一阵晃动。   “泥……泥石流!”司机惊叫起来,“前面发生了泥石流!”说着赶紧刹车。   前方毫无动静的山突然摇晃起来,不断晃动的山顶更是无比强烈的震动起来,车内人心中皆是蓦然一惊。   司机满头大汗,立马掉头,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车底下的路似乎越来越滑,车轮都有些打滑,路面也蓦地倾斜起来。司机一急,脚一踩,加大马力想冲出这节路段,可是……   山像被人推到似的,狂涌的黄土混着石块从山顶冲泄而下,沿路吞噬了所有的一切,车内大惊失色的几人连车一起被狂奔而来的山泥淹没……   在大自然的灾难面前,人类显得如此渺小。一行人无力反抗,无助的被困在车里埋于泥土之下。如果没有奇迹发生,那么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   黑暗中,严景清的手一直握着那只手机不曾放开。因为缺氧,神志开始涣散。   他要死了吗?就这样死了?   不知想到什么,那微张的眼睛突然大睁,满眼恐惧。   不要!他不要死!死了就再也看不到严叙了!   他不想看不到他!   他不要死!   那些被珍藏在心底的话此时全都在脑海里响起——如果哪一天因为你没有好好对待自己而死了,我严叙对天发誓,我会毫不犹豫的跟着你一起走,无论是上天堂还是下地狱你都休想撇开我!这是对你不自爱的惩罚!   不要!他不要死!他也不要严叙陪他一起死!   不要不要不要!!!   这一刻,严景清终于后悔了。   为什么要顾虑那么多呢,为什么不像严叙说的那样,自私一点呢?为什么不顺从自己内心最真实最渴望的想法心去活呢?   只要他自私一点就可以得到的严叙爱啊!只要他自私一点就可以活得快乐无忧啊!   为什么不自私一点呢?   为什么不呢?   为什么呢!!!   心脏一阵紧缩,严景清痛苦的捂住胸口,整个人脸色惨白的缩成一团。   死亡的阴影笼罩头上,严景清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脸部表情极度扭曲,眼睛因痛苦和缺氧不断往外翻,可眼角却滑下两行清泪。   小叙小叙小叙……   此时此刻严景清多么希望严叙就出现在他眼前,多么希望这场灾难只是个梦,梦醒了,他还能看到严叙满眼深情的看着他,真挚的对他说:我喜欢你。我想要和你在一起。   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吧?   好难过……   心痛得无法呼吸,也无力再呼吸。   闭上眼的那一刻,严景清对自己说。如果,如果还有如果的话,我一定会告诉你,我也喜欢你,我要和你在一起,一辈子。   风狠狠刮过,把哀伤绝望的思念卷走。雨水狠狠冲过,把渴望眷念洗刷掉。原本宽阔的道路,现在只能看到泥浆一片,岩石散乱。被雨水压弯的野草在风中瑟瑟发抖,一派凄凉惨淡。   远在H市的严叙突然毫无预兆的跪倒在地,心脏传来的剧痛让他五官扭曲。   这是怎么了?严叙右手紧捂着胸口,艰难的站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严叙深呼吸了下,立马调动灵识查看自己的身体,可是没有发现有任何不妥。   满头大汗的扶着椅子坐下,脸色疼得发白。   到底怎么回事?严叙边捂着胸口,边查看手机,令他失望的是,还是没有任何回复。   为什么不回复他?漆黑的眼眸不由自主的带着一丝受伤,严叙轻喘了口气,把手机死死握在手里。   心脏又是一阵紧缩,严叙痛得闷哼了声,心里更是疑惑了。   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无端端的会心痛?他又没有心脏病!   严叙低声咒骂了句,突然心中一蹬,眼睛不由圆睁,手里的手机差点被抓碎。   心痛?心痛!   严叙猛地站起来,全身不受控制的发抖。   严景清出事了!   严叙捂着胸口,脸色惨白。他没有心脏病,心脏会莫名其妙的痛只有一个可能——严景清在流泪。   在他还是灵魂状态的那会,就因为严景清的眼泪,痛不欲生。   那锥心蚀骨的疼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严景清不会无缘无故的落泪的!还这么久都联系不上……   严叙满眼惊惶,一想到严景清不知道怎么了,心就像被撕裂了一大块。   景清你在哪里?景清你怎么了?   未知的恐惧袭来,严叙眼前一片晕眩。不得不扶着椅子才能稳住自己的身形。   严叙你冷静一点!严叙告诉自己要冷静,可心里惶惶不安的怎么也冷静不下来。拳头死死握着,指甲深陷在肉里也毫无知觉。   又是一阵剧痛袭来,严叙忍不住疼呼一声。因为疼痛,脑子反而清醒了些。   深呼吸一口气,严叙把担忧先放一边压制着,然后立刻开启灵识疯狂的查找严景清的下落。等找到严景清的时候,严叙眼前一黑,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景清!等我!”严叙牙关紧咬,心痛得无法言语。   因为修为尚浅,严叙没办法像那些大神一样破开空间或是瞬移过去,他用自己的血作为牵引,在阵法的帮助下,付出了七成的功力作为时空转移的代价成功去到严景清身边。   “景清……”狭小的空间内,严景清蜷缩着身体躺在车后座,严叙眼眶发红的把人狠狠地揽入怀中。怀里的身体还是热的,这让严叙激动得嘴唇发抖。立刻把人带入空间内,毫不犹豫的把他身上的衣服全脱掉,然后小心翼翼的把人放在温暖的日湖里。   觉得还不够,严叙俯身吻上那张毫无血色的薄唇,把所剩不多的真气全都渡过去,同时一手覆在心脏的位置,小心控制着灵气把受创的心脏包围起来……   严景清陷入昏迷前极度痛苦的脸部表情慢慢平缓下来,可脸上的泪痕还是清晰可见。严叙心疼的把泪痕舔吻干净,心里满是失而复得的庆幸。   【你要抱到什么时候?其他人你不管了?】一到戏谑的声音响起,才把严叙的注意力拉回来。   严叙目光一沉,看着静静安睡的人,在他额上轻吻了下,才把人放开去救其他人。   也是严叙来的及时,一行人总算是在临进地狱大门前被拉了回来。   【仙人,你是不是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严叙轻轻抚摸那光滑的脸,心还是一揪一揪的痛。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因果循环皆有理,不是什么事都可随随便便插手的。这是他的劫,有些东西不经历过又怎会看得开?再说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小叙儿你又何必纠结于此?】   【仙人你是不是又知道了些什么?】严叙眉头轻皱。   【没错。】那声音得瑟的道,【你想知道?但佛曰不可说啊不可说啊……你还是自个发现比较有趣。】   【我不会再让他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的!】严叙面色冷峻的发誓。目光流连在那精致的眉眼间,声音轻柔的道:“快点醒过来……” 61   身体暖洋洋的,舒服得就像飘在云端。就连陷入黑暗前紧揪着的心脏也变得平静,“砰砰砰”的有规律的跳动着。   很想就这样一直沉睡下去,可一直有个声音在耳边不停的说:快醒来,快醒来,快醒来……   好熟悉的声音……是谁在说话?   涣散的神志慢慢回笼,长翘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下,然后猛地张开。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容颜,严景清的眼睛不由睁大一分,满眼不可置信。嘴唇张了张却说不出话来,手颤抖的伸向那张俊脸,像触摸什么易碎的珍品般小心翼翼的抚摸起来。   手指之下是温热的,真实的触觉。严景清嘴唇紧咬,眼眶渐渐发红。   手被人抓住,随后俊脸的主人把头深埋在他颈间,叹息着道:“你吓死我了……”   “小叙!”严景清语带哭腔的喊道,另一只手狠狠的回抱住严叙。“小叙!”   “我在。”严叙安慰似的在他颈间落下几个轻吻,然后抱住他的头不住磨蹭。   我以为我要死了!我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严景清后怕的全身颤抖,回想起被埋在地底下那狭小的空间里,无力的挣扎,绝望的慨叹就忍不住哽咽起来。察觉他的不安,严叙把他紧紧搂抱进怀里,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声音轻柔的安慰,“没事了,别怕。我在这里,一直在这里,就在你的身边陪着你……”   “小叙!”严景清把头埋在他胸口,大口大口的呼吸他身上的气息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驱走他心里的恐惧。   “没事了没事了……”   被温暖的体温包围着,被温言软语安慰着,严景清渐渐的不再那么激动。人一冷静,理智就开始清醒起来。   不久前才对自己说过的话立马浮现在脑海里,严景清神色一凛,满眼坚定。   对不起,哥哥。我要和小叙在一起,一直在一起!   看他神色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严叙伸手把他的刘海捋上去,直直的望进他眼睛深处。   严景清一回神就对上他眸色深沉的眼,目光闪了闪,没有躲开,而是与他两相对望。   “我说过的,不会给你再次拒绝的机会。就算你还是没想通我也不会再让你逃避了。这辈子,你只能是我的,只能呆在我身边。就算你不高兴,我也不会再放手让你一个人到处跑了……”   看着这样霸道的严叙,严景清眼睛眨了眨,没说话,可耳根却不争气的红了。   见他没反驳,严叙有些诧异,等看到通红的耳珠子时,一丝难以置信的惊喜划过心头。   这是默认了?严叙眼神一暗,为了验证这个想法是否正确,在严景清毫不躲闪的目光下,慢慢靠近那紧咬的薄唇,然后,吻上。   严景清眼睛微睁,却没有阻止严叙的动作。严叙心中一喜,放开动作,轻轻啃咬他的唇,用舌尖描绘他的唇形,然后试图用舌尖顶开他的唇。   感觉到唇上的动作,严景清有些不知所措,苍白的脸上渐渐染上薄红。   严叙抬眼一瞄,眸色愈发深沉,“乖,把嘴巴张开,让我进去。”   闻言,严景清一愣,脸上热度狂飙,可还是顺从的张开唇。严叙的舌像一条鱼一般快速滑了进去,先是温柔的试探一番,然后霸道的攻城掠地。   “唔……”严景清被深深的吻住,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严叙的吻像是带着席卷一切的力量,狠狠的深入,似乎要用一个吻来穿透他的灵魂。   严叙狠狠地汲取他口中的津液,灵活的舌头缠上他的舌,带着它一起舞动。严景清从来没有和人接过吻,这样狂乱的纠缠让他有些害怕又感觉很刺激。一开始全身僵硬着不知如何是好,可被严叙这样深情的吻着,心里不由生出几分禁忌的甜蜜。   没有比和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更值得高兴的事了!没有比能和相互喜欢的人在一起更值得庆幸的事了!现下他们是如此的接近,以至于能聆听到彼此的心跳声。那样鲜活有力的鼓动无不在告诉他,你还活着,活在你最喜欢的人面前,你看,他的心脏正为你的回归欢呼雀跃……   那些恐惧那些无助都将在这一声声有力的跳动中烟消云散。   严景清目光带着一丝羞涩,舌头动了动,青涩的回应起严叙。得到回应,严叙更是发狠的和他唇齿交缠。可这样的亲吻已经不能满足,身体的兽渐渐苏醒了……   一手扶着他的头,一手沿着光滑的肩一路抚摸下去。光裸的背,精瘦的腰……   “嗯……”严景清忽然一个激灵,情不自禁的叫了声。   严叙眸色一沉,手在他腰上轻轻揉捏抚摸,严景清忍不住轻轻颤抖起来。   “呵……”严叙低声轻笑,爱怜的在他唇上轻轻的吮吻了下结束这个激烈绵长的吻。如果再这样下去他会忍不住的,可他还没禽兽到在这样的情况下把人吃了,只好收手了。   严景清靠在他怀里轻喘着气,面色潮红,双眼水润润的。   虽然神志被严叙吻的迷迷糊糊的,可也察觉到了不妥,特别是刚才严叙的手摸的地方。   因为刚醒过来时,太过激动没注意到,这时思维终于可以正常运作了,立马查找觉得不妥的地方,然后发现——他整个人都泡在水里!他赤裸的泡在水里!!他整个人赤裸的被严叙抱着泡在水里!!!   “轰”的一声,严景清整个人像熟透了的虾子般,从头红到脚,然后也像个虾子般紧紧蜷缩成一团。   看他如此反应,严叙不由失笑,重新把人抱进怀里,声音低哑的道:“来不及了,已经看光了。”   “你!”严景清脸红得滴血,又是羞囧又是难堪。   “我会负责的。”严叙认真的说道,眼中的深情不容置疑。   严景清咬咬唇,面红耳赤的别过脸。严叙知道他是在害羞,也不逗弄他,只是摸了摸他的发,“感觉好些了吗?还有哪里不舒服?”   严景清摇摇头,“这是哪里?”眼前的风景太过美丽,就像人间仙境一样。淡淡的雾气萦绕间,青山苍翠。高耸入云的巨树,绿浪重叠。一望无际的花海,风姿摇曳。就连他所在的湖也显得非同一般,湖水居然是一半奶白色一半漆黑如墨。   所有的一切好像笼罩在一层看不见的薄纱间,带着点神秘飘渺的韵味……   “原本是想把脱胎换骨丹练成之后再带你来的,没想到没能给你个惊喜,你到先给了我个惊吓。”严叙语气有些无奈。   “对不起。”严景清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小声的道歉。   “幸好你没事,不然我真要疯掉……”严叙叹息着在他脸上轻吻了下,一把把人抱起来。   在日湖温暖的水里泡过许久,似乎连皮肤也吸收了不少灵气,变得光润白嫩。严景清一出水,整个人光溜溜的就像是刚拨壳的鸡蛋,诱人得很。严叙眼神幽暗的看着,很有轻吻抚摸的冲动。   被他过分灼热的目光盯着,严景清瑟缩了下,红着脸道;“我要穿衣服!”   怕他着凉,严叙也没磨蹭,抱着人大步朝阁楼走去。严景清则在他怀里好奇的观察着。   穿过一片药圃,绕过一个小水池,越过一片桃花林,严叙把人带到阁楼前。开门,上楼,进卧室,然后把人放在柔软的床上。   严景清一沾床就立马扯过床上的锦被把自己包裹起来,严叙笑了笑,没说什么,转身去找衣服。   看着四周古色古香的摆设,严景清越发疑惑了。屋子里的物件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奢华名贵,精致华丽,就算是古董世家周家也不曾有过这样的家底。   一切都透露着不同寻常。这令严景清有些不安。   “没别的衣服,只能将就一下了。”严叙说着把一套衣裳递过去。   严景清一看,居然是套华美的古装。眉头皱了皱,对严叙道;“你出去。”   严叙深深的看他一眼,轻笑着走出卧室。见他走了,严景清才掀开被子起来穿衣服。   衣服很好,就是繁复了些,严景清弄了很久都没弄好。严叙看他这么久没出来,有些担心。推门而入的时候,看到严景清还在弄腰带,于是不由分说的上前帮忙。   严景清难得没别扭,眉眼低垂的看他给自己扎腰带。严叙三两下就弄好了,又帮他整理了下,然后退开一步,上上下下打量起来。   穿成这样,严景清很不自然,一抬头就对上严叙满是惊艳的眼,脸上的热度刚下去又有往上升的趋势。   “很好看。我家景清穿什么都好看。”严叙十分中肯的评价。那是一袭华贵的雪白锦衣,袖口和衣襟银边襄滚,又用极细的金丝勾勒出云纹,更显高贵。严景清的身形和气质很适合这样的打扮,如若换上一头长发,真有谪仙风范。   “胡说八道……”严景清小声的反驳。严叙邪气的一笑,凑过去在他耳边低声道:“我只对你一个人胡说八道。”毫不意外的,再次看到那白嫩的耳珠子变得通红。严叙眼神幽暗的啃咬上这诱人的朱果。   严景清惊呼一声,脚下一软,险些摔倒,还是严叙手快把他捞进怀里。严景清气恼的连忙推开他,警告道:“小叙!”   “嗯?”严叙挑挑眉问。   “别动手动脚的!”   “好。”严叙满口答应,可还是握着他的手不放。严景清气愤的瞪他一眼,没有甩开,而是再次提出疑问:“这是什么地方?和我一起的那些人呢?”   知道他有很多疑问,严叙淡笑了下,拉着他走出卧室,边走边说,“他们全都没事,都在医院躺着。至于这里,我慢慢告诉你。”   两人走得很慢,严叙特地给他展现了些超出认知的东西。严景清的神情随着严叙的述说变得时而惊讶,时而好奇,时而难以置信。   “居然真有神仙啊,还有这样匪夷所思的法宝……”严景清不可思议的感慨,看着周围的一切不由带上一丝敬重。末了,拉住严叙,担忧的问:“你花了这么大力气把我救活,还辛辛苦苦的把他们挖起来送去救治……失去了那么多功力,会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   “没事,功力没有了,可境界还在,辛苦一点练回来就是。倒是炼制丹药的时间又得推迟了。”严叙遗憾的道。   严景清不知道炼丹什么的,严叙也没和他细说。离严景清生日还有一段时间,他想再努力一点,把境界提上去,把丹药炼制出来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他。   花了些时间来消化完这一切,严景清总算是松了口气。同时暗自庆幸,幸亏严叙有奇遇,得了这样的宝贝,练就这样神奇的功法,否则他这次肯定是要到阎罗殿报道了。   看他心有戚戚焉的样子,严叙握紧他的手,感觉到手心传来的温度,严景清对他笑了笑。眼睛闪亮亮的,很好看。   严叙伸手抚上他的眼,“这样景清就没有办法再拒绝我了吧?走上这条路,注定是要跳出俗世红尘、人世纠纷的,我虽身在这浑浊的人世间,可心早已跃入大道之境。人理伦常、血缘关系在我眼里不值一毫,所以景清的困扰根本就是没必要的。我知道景清心里会对我父母感到歉疚,可是我的幸福不是比传宗接代什么的更重要吗?就是我的父母在他们也不会因为要传宗接代就置我的幸福不顾的。我喜欢你,这一辈子只喜欢你。我的幸福只能你来给,你的幸福也只能我来给,我们这样相亲相爱的不就很好吗?”   严景清眨了眨眼,最后看着严叙,郑重的道:“好。我们相亲相爱一辈子。”   这是答应了?严叙有些征愣,随后眼里满是狂喜,一把把人扯过狠狠地吻上去。   严景清猝不及防被吻得全身发软,只能无力的挂在严叙身上轻喘。而严叙则抚弄着他润泽微肿的唇,眸色不明。   心跳有些缭乱,再看到严叙那深不可测的眼,严景清急忙转移话题。“小叙,我想去看看他们。”   吸了口气平复下心底的燥热,严叙轻声道:“我们先去吃饭,吃晚饭再去看他们。我给每个人都喂了空间的水,他们很快就会醒来,你不用担心。”   严景清点点头。因为担心,他这几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又刚经历这样无助绝望的事件,全身的劲都用完了。现下被严叙一提醒才觉得腹中空空如也,饿感横生。   严叙先出去给他买了衣服,然后再带人去吃饭。   一顿饭吃得温馨无比。因为看开的缘故,严景清也不再忌讳严叙对他做的某些行为,被人全心全意的照顾着的感觉很好,那种被人捧在手心的感觉是他不曾体会过的,虽然看起来是自己处于弱势,但严叙眼里的珍重明明白白的印在他心上,让他无法拒绝。   被自己喜欢的人宠爱着是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事,他又何必计较这么多呢?   62   一行人在严叙的帮助下总算是有惊无险的返回H市,虽然除了严景清其他几人都很疑惑自己是怎么被救的,可这些疑惑都被死里逃生的喜悦冲掉了。史密夫先生顺利的回了国,严景清则请随行的人吃了顿好的压惊,还放了他们一星期的假。   回到严家,严叙立马让刘妈做了顿好吃的给严景清补补,严景清笑笑没说话。回到家,回到熟悉的环境,严景清才觉得那一场泥石流恍如噩梦,幸好噩梦已经醒来,连带着以往的忧愁也一并驱散,从此他便可以随心随性的活着。   看到这样微笑着的严景清,严叙心里很喜欢,可也很纠结。那笑意莹然的凤眼光华流转,举手投足间风华尽显,看得他热血沸腾啊摔,可又不能现在就把人吃掉。严景清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健康,他舍不得下手,因此只能苦逼的隐忍着拼命修炼了。   严景清时常看到严叙用绿幽幽的炙热目光看他,那眼底掩藏着什么他作为男人很清楚,可严叙只是看着,顶多也就亲亲摸摸,还没做过很刺激的举动,这让他有些疑惑却也松了一口气。虽然被严叙亲亲摸摸的,但他暂时还没有做好那啥的准备,心里还是有些不安害怕的。   两人捅破窗户纸,言行举止在其他人尤其是严家下人眼里就显得更为亲密了。张伯看到两人相处的情形,心里感慨良多,不知情的他还以为两人的感情日渐深厚更进一步了。严叙并不忌讳张伯知道,张伯是看着他们长大的,对待他们就像是亲生儿子一样好,他不想隐瞒欺骗他,更不想在自己家里还要和严景清躲躲藏藏的。他和严景清的关系是要被世人唾弃的,他可以不在乎世人的看法,但他爱惜严景清的名声不愿意在外面为他招惹骂名,因而总是收敛些的。可在家里,他不想再受到世俗的束缚,他毫不掩饰自己对严景清的感情,甚至是故意在张伯面前展现,他不知道张伯何时才会发现,发现后又会是怎样的态度。他只知道,若张伯赞成,他和严景清都会很高兴,可反对也无所谓了,经历过那么多,他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不会因为某个人的反对就放弃的,虽然很可惜没有祝福,但只要能和对方在一起就是天大的福气了。抱着这样的想法,两人过得挺滋润的,除了进一步的亲密接触,两人感觉就像一起生活了很多年的老夫老妻一样,默契而舒愉。   “后天要去参加同学聚会,不能陪你吃晚饭了。”严叙惋惜的道,把剔过刺的鱼肉放进他碗里。虽然他已经辟谷,可以不吃东西,但他很享受和严景清一起吃饭的感觉。严景清吃东西的样子很好看不说,他还可以在一旁把他喂得白白胖胖的。   “这没什么,你去吧,玩的高兴点。高中毕业以后,大家天南地北的去求学,可能以后都见不到了……”严景清看着碗里白嫩嫩的鱼肉,凤眼轻扬。答应和严叙在一起后,严叙就把他照顾得很好,他从来不知道以往娇生惯养的严叙居然会这么贴心,这么会照顾人。   他喜欢吃鱼,严叙每次都会帮他把鱼刺剔干净才夹给他。剔鱼刺不是件容易的事,他一般吃鱼也就小心点不被鱼刺梗到,可严叙坚持要给他把鱼刺弄掉,他喜欢看严叙对他好,就由他去了,想着严叙也只是一时心血来潮,这么麻烦的事他试过后就会放弃的。谁知道这人居然坚持了下来,而且做得很漂亮,鱼刺被挑干净,鱼肉还是原来白嫩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修真的缘故才会这么得心应手,他好奇的问过,严叙笑着说是,他笑严叙用大神通来做些不着调的事情,严叙不以为然,看着他眸色深沉的说,为了你没什么不可以的。   如此冠冕堂皇的情话听的他耳根不争气的红了,被严叙抱着啃了好几口……   想想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严叙总是很喜欢对他说些让他面红耳赤的话,这人脸皮太厚,他都招架不住了。可严叙虽然喜欢说,但并不像那些嘴花花只会靠一张嘴哄人的花花公子那样光说不做,以前严叙也是个花花公子,私生活不怎么好,可自从严叙回来和他住之后,那些事好像一夕之间全都没有了后续,以前来往的狐朋狗友都不再往来,那些女人也全都消失不见了……彷佛那些事是发生在另一个人身上一样。对此,他不是不奇怪,但他相信严叙。严叙说他变好了就是变好了。   就像现在一样,努力上进的严叙,只对他好的严叙,越来越成熟的严叙……他知道在他所不知道的地方,他的少年已经张开了翅膀迎接风雨的洗涤,他期待他将成果展现在他面前的那一刻。   他的少年不是需要躲在他背后的懦弱无能之辈,而是能与他并肩甚至能替他遮风挡雨的顶天立地的男人!   “想什么呢?这么入迷。”严叙伸手摸了他的脸一把,满意的点点头。经过一段时间的调理,严景清气色好了很多,身上也长了些肉。他每天让他喝里面种植的珍贵药材熬制的补汤,每天抱着他在湖水里泡澡,同时运功给他舒经活络,加强他身体的强度……效果不错,相信在他练出脱胎换骨丹前,严景清的身体强度能够承受住丹药的冲击。   “没……”严景清摇摇头,他才不会告诉严叙他在想他,要不然这人又得抱着他啃一晚上了。给严叙夹了块鸡肉,问道:“对了,你那两个同学报了哪里的学校?以后还能遇上吗?那两个孩子人不错……”   严叙眉头微皱,“我们都报了T大,但许易扬他……”他是因为T大就在隔壁市,回严家方便才报的,以林溪的成绩上清华北大不难,可顾虑到他妈妈,林溪才和他一起报了T大,许易扬则是因为林溪才报的,可那天许易扬却对他说,他很有可能去不了T大了。 “你那个同学是不是对你们的小老师?”严景清看着严叙担忧的问,虽然那孩子藏得深,但在他们家的时候,可能是因为信任的缘故,没有那么防备,很多东西就自然的流露出来,那样灼热的眼神,看严叙看他的一模一样……严叙和那两个孩子感情不错,他不希望两个孩子间有什么问题,从而影响到严叙和他们之间的友谊。   “景清早就发现了?”严叙笑笑,“没事的,让他们自己去折腾,许易扬会自己处理好的。”   他能处理好?严景清很怀疑,但严叙都这么说了,他就不发表意见了。和严叙说,如果他们有了困难,让严叙能帮就帮。   严叙笑着说好,林溪许易扬是他的朋友,他自然会帮忙,可目前看来他们这事他还真不好掺合。   原本严叙就挺好奇许易扬那货的身份的,可出于对朋友的尊重他没让人去查,可那群人的到来倒是让严叙了解几分。   高考完许易扬一直和林溪在一起,乐不思蜀的,可那天居然主动打电话给严叙叫他出来玩,还让他把严景清送的车开过来。许大少遇到什么事,这么大阵仗?严叙心里好奇,但许易扬也没解释什么,就说有朋友过来,让他一块出来玩。   收到暗示,严叙二话不说就开车赶了过去,然后在龙腾阁外看到两辆大红色的宝马和保时捷,还有倚着车的五个年轻男人和站在一旁与他们说着话的许易扬,以及站在他身边脸色漠然的林溪。   那五个外表出众,气质不一的男人,瞧着模样就知道,不是官二代就是富二代的主。从他们身上,严叙看到了某些相似的特质。他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群人来历不凡,倒可以尝试交往,毕竟他们的身份不同寻常,或许还能给自己带来些惊喜。如若合不来,也就没下回了。同时对于和这群人扯上关系的许易扬是什么身份又好奇了些。   慢悠悠的把车停到他们旁边,然后打开车门,严叙长腿一跨走出来,姿态随意又带着些许张扬的把车门摔上,面无表情的睨了五人一眼,才朝许易扬走去,边走边道:“不是说吃饭吗?怎么还忤在这?”   许易扬看向他,目无表情,“你点菜。林溪不吃辣。”   “靠!你叫我来就点菜的啊!”严叙翻翻白眼,走到林溪身边,“得,林大才子,咱们去点菜吧。你不饿,我也饿了。”说着揽着林溪的肩把他往里带,林溪凉凉的瞥他一眼,不说话。   “阿扬你朋友?”五人自严叙从那辆车上下来就一直暗中打量着,直到他和许易扬打招呼,都扬眉的扬眉,勾嘴角的勾嘴角,似乎都确认了是同类。   闻言,严叙脚步微顿,转头看向出声的那人,“怎么?你们也是这面瘫的朋友?”说着挑挑眉颇感兴趣的转身仔细打量起五人来。   许易扬向五人介绍道:“这是严叙,这是林溪。”然后指着五人逐一介绍,“周寅,王子其,陈擎,白邵,叶俊。”刚才说话的是白邵。   “幸会……”严叙逐个扫了眼算是打招呼,“都来H市玩的?不早了,吃完饭再去吧。几位远道而来,今天算是我请客吧。”说完看向白邵。   “既然严少请客,那我们就厚着脸皮蹭一顿了。”白邵笑笑,对其他四人递了个眼色。   “吃完饭再去玩好啊!但那啥……能不能……”叫王子其的青年眼珠子转了圈,最后落到严叙的车上,“借我玩玩?”说完不好意思的笑笑,那笑容无害得闪瞎人眼。   严叙耸耸肩,掏出钥匙扔过去,爽快、帅气、随意,让五人心里不由点头。   “啊哈哈哈……”王子其接到钥匙开心的不得了,摸着那辆同样是骚包到极点的红色法拉利,对叫陈擎的男人语气狂热的道:“知道这车不?是限量版的Enzo Ferrari啊!我垂涎好久的车啊!你看这线条多漂亮?像不像一个穿着红色裸背装的性感美女?那精致迷人的五官,凹凸有致的身材,修长光滑的大腿,摸一把,那如丝般光滑的肤质简直是……”   严叙嘴角抽了抽,尼玛严景清送给他的车居然像美女?还是穿着红色裸背装的性感美女?   “咳咳”白邵拍拍王子其,“行了,别丢人现眼了,咱们先去吃饭。”对严叙笑了笑,“他就这德行,别见怪。”   严叙回以一笑,知道他刚才的举动算是给五人都留下了好印象。   龙腾阁大堂经理看到严叙这尊佛,立马迎上去。严叙对经理扬扬眉,经理立马会意,热情的请一行人上十八楼。   接下来在严叙与五人的有意试探下,气氛算是比较融洽,可席间许易扬作为把严叙带入他们这个圈子的人并不怎么说话,林溪性子冷,本身就是对这些公子哥儿不怎么待见,也不愿意进入这种圈子,也就不说话,就剩严叙一人招架五人。所幸重活了一世,占着年龄阅历的便宜,言谈间才没被五人比下去。   一顿饭算是宾主尽欢,吃完饭严叙作为救兵,又尽职尽责的招待几人去玩了圈。几天下来,严叙也多少了解了几人的底。   期间许易扬抽空和严叙聊了两句,严叙才知道这群人的来意,竟然是来逮人的。   “你打算怎么做?”严叙眉头轻皱,都被人找上门来了,许易扬也不好过。   “我想和他在一起。”许易扬轻轻吐出一口烟,烟雾缭绕间,深邃的眸满是冰寒之色。   严叙还没看过许易扬抽烟的样子,他还以为他是不会抽烟的,不都不承认,顶着这样一张脸吞云吐雾的样子真是酷毙了,但……   “他们可不容易打发,你又不出声,总不能我一直替你挡着啊。再说,你家里那位老爷子可不是吃素的。”严叙十分不满意许易扬当甩手掌柜,把麻烦都丢给自己,他就跑去和心上人卿卿我我。   许易扬把烟头掐灭,看着严叙,认真的道:“帮我。”   “我上辈子欠你的……”严叙叹了口气。   大概许易扬真是想好要怎么做了,对闹腾的五人说,等毕业聚会完就和他们走,让他们安静的待一会,五人组这才消停了。   对此,严叙只能拍拍许易扬的肩以示安慰了。到目前为止,许易扬还都是一个人瞎折腾,他也不清楚这人到底是怎么想的,说要和林溪在一起,可还没对林溪表过白,他都不知道许易扬哪来的信心。可他毕竟是局外人,不好插手别人感情的事。   这点,严叙挺同情许易扬的,相对他和林溪来说,他和严景清就幸福多了,有着共同的目标,共同努力的感觉总是甜蜜的。而且还能亲亲摸摸搂搂抱抱的,偶尔还能得到特殊的享受。   严叙得意的想着。他以为他和严景清会这样一直甜蜜温馨的过下去,可老天似乎看不得他那么得瑟,就给他下了个绊子。 63   毕业聚会那天,高三一班的同学玩得很H,一班人先是在学校里中规中矩的举行了毕业典礼仪式,请校领导和任课老师等上台发言后,班长上台代表全班向母校及领导老师发表致谢感言,然后给学校和领导及任课老师送了礼物,结束这个重要环节才开始了毕业践行的狂欢派对。   憋了一年,所有人都抛开了负担尽情玩乐,嬉笑怒骂不断。都是一群年轻人在疯玩,在座的领导老师感概良多,喝了几杯学生敬的酒,告诫班干部要注意安全后就适时退场了。   见老师们都走了,班长朝众人使了个眼色,众人会意的点点头,纷纷收拾东西。严叙还在吃东西,看到大家都在收拾,奇怪的问了句:“怎么了?这么快就散场了?”才刚开始玩不到一个钟呢。   “嘻嘻嘻……严少,咱们换个地方玩!”同学甲神神秘秘的说道。   严叙挑挑眉,“什么地方?”   “呵呵呵,去到你就知道!”同学甲一脸激动,迫不及待的样子。   “得,那走吧!”看大家兴致这么高,严叙也挺好奇到底他们要去什么地方玩。   一班人浩浩荡荡的朝着目标进发,到了目的地,严叙抬头看着那灯光暧昧的招牌,无奈的笑了笑。H市最大的酒吧,这群人居然是要去酒吧践行。   “怎么想到要来这?这里乱得很。”严叙看着带头人眉头微皱的说。   “那啥,这不是有严少您嘛!”班长一脸谄媚的笑,“有您在谁敢惹事?”班长说这话,心里也没多大的底。安排毕业晚会节目的时候,许多人纷纷表示要有新意要刺激要好玩,不知谁提出了要去酒吧玩,结果全票通过。可是酒吧那地方对于他们这群好学生来说实在是陌生,而且听人说那地方鱼龙混杂,很乱,但大家从来都没去过,都很想去。有人说,怕什么!有严少陪着去!班干部们一听,都眼前一亮。是啊!有严叙在,他们用得着怕吗?严叙以前哪没混过,不就是酒吧嘛!自从上次的篮球风波后,严叙在一班同学心里的地位可是水涨船高。好兄弟讲义气啊!严叙对班上的人都不错,一定会罩着他们的!   于是有严叙罩着,咱大可放心的去玩的想法形成,众人就确定了目标,市内最大的酒吧——夜宴。   几个班干部定下活动计划,可毕竟事先没和严叙通过气,这会班长才觉得有些心虚。但看严叙也没不高兴,班长又道;“我们人多,就是闹起来也不会吃亏的!”   真要闹起来,可不是人多就顶用的啊,班长大人!严叙默默吐槽,但看大家兴致这么高,他也没多说,直接表态,“行,让男生照顾好女生,有事我顶着。”   见严叙这么说,大家都高兴的一哄而入。一班人作为年级最好的两个班级之一,班上除了严叙和许易扬这两个特殊分子,其余学生都是些普通家庭的孩子,这些孩子普遍成绩好,也很自律,作为学校的脸面,大部分都是免学费的,平时除了读书学习,也就打打球、打打游戏,还没几个人去过酒吧这种好学生严禁进入的地方。眼下都毕业,不用再顶着好学生的名头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个个都想放肆一回,体验下与以往不同的生活。   看着一张张青春洋溢的脸,严叙笑着摇了摇头,还是一群没长大的孩子呢。   酒吧里灯光闪耀,音乐震动,不用人鼓动,气氛早就自觉的热闹起来。一班人如此声势浩大的涌进来,不由引起酒吧里众人的侧目,待看清是一群学生模样的少年男女,众人神情各异。看到美女,有人还吹起口哨,也不忌讳。反正来到这里就是玩的,放不开是会被人笑的。   被人吹口哨的女生也不害怕,占着一班人多,还大着胆子朝那人抛了个眉眼,倒是吹口哨的那人愣了愣,惹得同行的女生咯咯笑起来。见此周围几个对这群青春靓丽的女孩子早就关注了的男人不由蠢蠢欲动,想要上前邀请她们跳跳舞、喝喝酒喝。   严叙叮嘱她们,酒可以稍微喝些,但不要喝醉了,舞可以跳,但小心被人占便宜了。夜宴作为市内最大的酒吧,还是有一定规矩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是学生,一般都不会为难学生,而且他们玩的这块地方是夜宴最干净的,所以严叙并不担心会发生下迷药之类的事情。   这地方严叙很久都没来了,夜宴里的常驻客人也没认出他来,严叙直接找了夜宴的值班经理,让他的人帮忙照顾些。值班经理看着气质大变的严叙,惊讶得愣了好久,待回过神来才连连保证他会安排好一切,让他放心玩,还说今晚的账的免了,让严叙以后有空来玩。   严叙笑笑,经理动作迅速,很快节目就安排好了,严叙这才满意的回到一班人那。   “大家随意,要吃什么喝什么尽管点,今晚免单!”   一班人一听都欢呼雀跃起来。同学甲揽着严叙的肩膀,笑嘻嘻的道:“果然严少一出,谁与争锋?严少!我敬你一杯!”   更震动的音乐播放了出来,震得一班人热血沸腾。喝酒的喝酒,跳舞的跳舞,人人都笑容满面的。   不一会酒吧安排的节目就逐个开始了,都是些唱歌跳舞互动玩闹的游戏,还安排了抽奖活动。最先开始的是驻唱乐团的歌曲演奏,帅气的男服务员和漂亮性感的女服务员分别抱着红玫瑰和黄玫瑰,一朵朵亲自送到一班人手上,男服务员把红玫瑰送给女生,并附送一个吻手礼,而女服务员则把黄玫瑰送给男生,附上的是香吻一个,当然是吻脸。送花的同时,两人还附上一句充满祝福的“毕业快乐!”。   昏暗的灯光下,男服务员帅气迷人,女服务员性感惑人,看得一班人眼睛发热,在座的男生女生都两眼发晕,甜到心里,甚至有人还感动得哭了。   许易扬从男服务员手里要了一朵红玫瑰,走到安静的坐在一旁微笑的看着众人玩乐的林溪跟前。林溪手里拿着杯酒浅尝,一抬眼就看到他目光幽深的站在自己面前,有些诧异,正要开口询问的时候,许易扬却狗血的手持玫瑰单膝跪地。林溪一惊,酒差点洒了出来,许易扬却快速的拉住他的另一只手,飞快的亲吻了下,林溪急忙把手抽回去,“你发什么神经!”   许易扬嘴角轻轻一扯,目光柔和的看着他,把手里的玫瑰递到他面前。   一班人都被许易扬突如其来的举止搞懵了,个个都惊掉了下巴,瞪大眼紧盯着他们。   严叙唯恐天下不乱,大笑道:“哎哟喂,许易扬你这是在干嘛呢?表白?求爱还是求婚啊?这一朵玫瑰也太寒酸了吧?就这点诚意想要打动我们林大才子?”   “严叙你别胡说八道!”林溪被他闹得满脸通红,又急又气的骂道。   “呵呵呵,我有没胡说你问许面瘫。”严叙笑笑,也从男服务员手里要了只红玫瑰,在一班人群里扫了眼,然后面带笑容的朝着某个女生走过去。   “谢谢一直以来的照顾,毕业快乐!”严叙看着女生真挚的道,说完把玫瑰递过去。   女生受宠若惊的接过玫瑰,回以微微一笑,“毕业快乐!”   顿时掌声口哨声四起,一班人瞎起哄,还有人有样学样的拿起红玫瑰就送人。同学甲就拿着花一脸深情的看着同学乙,“亲爱的,我们在一起三年了,这三年的点点滴滴我都牢牢记在心里,以后也会一直记着。在这举杯欢庆的夜晚,我突然有很多话要对你说,但我只能用一句,包含我真诚意,用心去吟的诗。我哀求你,请#¥你听一听,听完我这一句,希望你会不嫌弃……”   同学甲拿花看同学乙的时候,一班人就把目光移到他们身上了,现下一看同学甲这阵势,不由大笑的搀和进去,等同学甲唱出“其实我这一句这一句这一句这一句词儿是只有三个,是全部只有三个一,二,三,哦……”时,大伙就接上,大声唱:“我爱你Iloveyouloveyou love you……Ilove you!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你你,我爱你你你!!!”   “我们来我们来我们叫一声,我们来我们叫不要皱着眉,我们来我们来我们叫一声,和你……哦叫一声!让我来对你对你对你对你欢乐叫声,欢乐叫几声!我爱你Iloveyoulove youloveyou……Ilove you!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你你,我爱你你你!”一班人尤其是男生,都抱着要好的同学深情对唱,大家热情高涨的乱嚎乱叫。   所有人都玩疯了,大笑大闹的,没有人再注意这边,许易扬依旧保持这单膝跪地送花的姿势,看他这架势,似乎自己不接受就会一直跪着,林溪只能无奈的瞪他一眼把花接过。   许易扬起身不顾他的冷眼坐到他身边,严叙也端着杯酒和他们坐一块看一班人闹腾。   乐团退场后场面更热闹了,震动的音乐下更适合热舞,邀请的舞团美女们火辣上场,看得一班男生血气翻涌,各个摇旗呐喊。辣妹们一边舞动妖娆的身体,一边使了劲的抛媚眼,不一会便有男生冲了上去一起搭舞,拉着美人激情飞扬的挥洒汗水。音乐忽然一变,犹如DJ的起哄呐喊,整个屋子都似乎震动了,站在那儿都开始抽疯了。   手机突然震动了下,严叙摸出一看,是严景清发的短信,让他注意安全什么的。严叙笑着回了他,让他早点睡。   刚发完短信,班长跑过来说某人有事找他让他过去一下,严叙挑挑眉就跟了过去。然后发现要找他的人是刚才他送花的对象,他的同桌叫邹依的女生。   邹依喝了酒,脸红红的,看到严叙过来有些紧张的握了握手。严叙疑惑的看着她,“找我?”   周围几个女生都一脸暧昧笑容的看着严叙,严叙后座的高个女生推了邹依一把,“想要说什么就尽管说吧!不说就没机会了!”   邹依深呼吸了一口气,抬头直直看着严叙,端出我豁出去了的架势,对严叙大声说道:“严叙,我喜欢你!”   严叙微怔,没想到居然是表白。第一句话说出口,后面的话也就不再难以开口,邹依看着他,表情苦涩的道:“我很久以前就喜欢你了,但她们都说你不是个好人,花心滥情又娇纵顽劣……”   下面的话就和某些少女杂志上的故事一样,乖巧的女孩子喜欢上帅气的坏少年什么的,严叙尴尬的摸摸鼻子,他这披着少年皮的大叔不知不觉的竟然欺骗了无知少女……   “看到你变得越来越好,我很开心,我对我的朋友们说,我喜欢上的才不是什么二世祖,他是一个很优秀人!”邹依眼睛亮晶晶对看着严叙,“我知道你不会喜欢我,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   少女情怀总是诗么?严叙叹了口气,“嗯,我知道了。如你所说,我不会喜欢你,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虽然知道,但严叙说得这么直白,邹依还是有点受伤,“她一定是个很好的人吧?”   “嗯。”严叙伸手摸摸她的头,“我其实并没有你看到的这么好。上大学后你会遇到更多更好的人,那时候你就会发现我什么也不是。”安慰小女孩什么的他还真是没经验。   邹依摇摇头,“不会的!”   严叙看她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只好把求教目光投向周围的女生。女生都摊手表示爱莫能助,严叙摸摸鼻子继续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肯定会觉得他是最好的人。如果你不喜欢了,就不会有这种想法的。我和我的他在一起很多年了,自我出生的时候我们就在一起了,在我没有喜欢他的时候,我很讨厌他甚至是厌恶他,可是一旦我喜欢上他了,世界上除了他就再没有人能入得了我的眼……大家都知道我以前很混账吧?那时候我不学好让他很伤心,他好心劝诫我,我还对他恶语相向。你们不知道他对我有多好,可我却狼心狗肺的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他,甚至因为我,害他差点丢了性命,那段时间我很后悔,也终于认识道自己做错了……”   严少居然有这样的情史?几个人都竖起耳朵来,邹依更是惊讶的睁大眼,听严叙讲完还感动的眼睛红红的,“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对她!”   “我改过自新的时候就发誓一定要好好对他的。”严叙认真的道。   “我以后也要找个对我很好的人喜欢……”邹依揉揉眼睛道。   “这就对了,一定要找个对自己好的人才不会吃亏。”对于这个女孩子,严叙挺喜欢的。   告白什么的也到此为止,严叙松了一口气,回到原本的座位却发现许易扬和林溪不见了。在场上找了圈都没看到人,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就和其他同学一块玩去。   直到快要散场的时候严叙才在酒吧门口看到两人,林溪脸很红,嘴唇有点肿,手被许易扬死死拽在手里。看到严叙眼神暧昧的朝他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想把许易扬的手甩开却甩不掉。   “搞定了?”严叙笑问许易扬。   “你才搞定了!你全家都搞定了!”林溪一下子炸毛起来。   “我家的早就搞定了啊,你不是看到了吗?”严叙耸耸肩。   林溪不明所以,转头看许易扬。许易扬握紧他的手,“以后会告诉你。”   这个夜晚大家都玩得很尽兴,只是玩到后来的时候,很多人突然抱在一起哭了。   严叙看着那群抱在一起舍不得分离的少男少女,轻吐出一口烟,眼神复杂。如果他没有重活一次,恐怕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世上还有这么干净的感情,是他们教会了自己什么叫同学,什么叫友谊……   心境在这一刻再次得到提升,严叙闭眼感受了下,随后嘴角轻扬。   把烟灭了,严叙抬腿朝着众人走去,时间不早了,他得把这些人安置好才好回家。 64   严叙打的回家的时候,已是深夜三点多,周围都静悄悄的,严家所有人都睡下了。   回房洗了澡,把烟酒味都洗掉后,严叙轻手轻脚的摸到了隔壁。原本以为会看到一张恬然的睡脸,没想看到的却是严景清满头大汗,不停呓语的样子。   “对不起!对不起!”严景清无措的不停低喃,神色愧疚。   严叙急忙走过去,把人抱住,“景清,醒醒!”   “哥哥,对不起……”严景清突然哭了出来,手死死地抓住严叙。   “景清!”严叙想把人摇醒,可严景清被噩梦缠身,神志深陷不能自拔。   严叙心疼的吻上他眼角,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噩梦让他如此伤心,只好轻拍着他的背,无言的安抚 。   “哥哥不要!”严景清惊叫一声,然后醒了。   看他神情恍惚的样子,严叙把他的脸掰正,直直看进那惊魂未定的湿润眼眸深处,“我是谁?”   严叙的声音似乎带着某种魔力直直撞进严景清心底,像被人狠狠敲了一下,严景清神志迅速回笼 。   眼睛微微睁大,严景清激动的紧紧抱住他,声音咽哽的喊道:“小叙!”   “我在。”严叙不断在他颈间亲吻着,一伸手把他整个人都抱起来。严景清做恶梦出了一身冷汗,不换套衣服再睡怕会感冒。   严景清没说话,整个人深埋在他怀里,即使这样的动作很女人很懦弱他也没心思去计较了。他现在只想确认他的爱人就在身边,他们没有被人强硬拆开。   把人抱到浴室,让他坐在浴缸边,给他放好水,严叙才亲亲他的脸,“你出了好多汗,洗个热水澡舒服些。我去给你拿衣服?”   严景清看了他一会,稍微平复下激动的心情,才点点头。严叙在他额上吻了下,“我很快就回来 。”   看着他消失在浴室门口的身影,严景清猛地握紧拳头,声音苦涩的道:“哥哥,我不会和他分开的,你骂我禽兽不如也好,骂我不知廉耻的勾引自己的侄子也好,我就算是死了也不要和他分开…… ”   严叙回来的时候看到他嘴唇紧抿着,脸上的表情是呆呆愣愣的,看到自己时眸子划过一道亮光,心微微一动,快步走过去。   “刚才做了什么噩梦?”严叙柔声在他耳边问道,边说边帮他把上衣的扣子解开。   严景清摇摇头,不愿意说,一双漂亮的凤眼直直盯着他。严叙心中一紧,捋开他的刘海,露出光洁的额头,然后叹息着吻上他的眼睛。就算严景清不说,他也猜得到。这人一定是梦到被自己父亲谴责的场景了,所以才会那样的伤心难过。说不定梦里还发生了很不好的事情,要不然这人才不会那样失态的惊叫。   “你自己洗还是我帮你洗?”严叙把脱掉的上衣丢一边,目光幽深的打量着他光果的上半身。最近严景清被他养得很好,长了点肉,皮肤白皙光滑的,单是看着就很有食欲。   “你帮我洗。”严景清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轻声道,看着他的眼神似乎带着点勾人的意味。   严叙一愣,眸色深沉的道:“好。”   严景清微微一笑,把他的头拉下来,在他灼热的视线下,贴上他的唇。   严景清的吻很生涩,他不会什么技巧,也就轻轻的含住严叙的唇舔吻而已。那轻微颤动的睫毛和脸上专注的神情看得严叙很是心疼。   和他在一起时的严景清总是被动的,这人纯情又害羞,何尝这么大胆的勾引过他?   把严景清的脸稍微推开了些,在他疑惑的目光中,邪气的笑了笑,“吻是这样子的。”说着挑起他的下巴,重重的吻上他的唇,以霸道的姿态闯进他嘴里攻城掠地。   手抚上他精瘦的腰身,爱不释手的抚摸着,严景清全身一阵战栗,闭着眼睛轻喘。   手顺着腰线滑下去,伸进睡裤,严叙眼神不由加深几分。掌心下是挺翘的臀,手掌隔着内裤色情的摸了几下,然后一把抓住。严景清小声的惊呼一声,严叙放开他的下巴,舌头从他嘴里退出来,牵引出一条透明的丝线。   严景清面红耳赤的趴在他肩上喘气,严叙低笑两声,“景清还想继续吗?”   “继续!”严景清红着脸道,湿润的眼内满是豁出去的坚毅。   严叙挑挑眉,嘴巴一张,衔住他通红的耳珠子,严景清抖了下,身体软绵绵的挂在严叙身上。还在他睡裤里的手抓住那团柔软用力的揉捏,又是兴奋又是羞耻的感觉让他心脏狂跳,不知所措,只能用力的抱住严叙的脖子。   严叙单手把他往身上抱了抱,另一只手脱掉他的睡裤,只剩下内裤。手指在内裤边沿暧昧的来回轻抚,声音低哑而危险的问:“还要继续?”说着暗示性般把手伸进去,少了布料的阻隔,掌心之下的厚实肉感让严叙血脉愤张,很想不管不顾的把他就地正法。   “……继续”严景清声音颤抖的道,闭着眼不敢看严叙。   看他害怕紧张还倔着性子的样子,严叙无奈又心疼。轻吻他的嘴角,柔声道:“景清是要证明什么吗?不用这样的,我会和景清在一起。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活着的人不能死去的人更不能!”   察觉他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严叙知道自己说到点子上了,爱怜的摸摸他的脸,“景清忘记了吗?我现在可不比常人,是修真者,我想要做的,这俗世没有任何人事能够阻止,我说了我要和你在一起就会一直在一起,直到我们消失在这宇宙中。所以景清不用担心那些有的没的,一切有我……”   严景清睁开眼,目光幽幽的打断他,“小叙不想要我吗?”   那哀怨的小眼神看得严叙喉头一紧,咽了咽口水,“别再诱惑我,我忍耐力没那么好。”   “我想要你……”严景清伏在他耳边小声道,“小叙也想要我的吧,这里都鼓起来了……”严景清轻笑着伸手在严叙下身某个地方轻轻点了点。   严叙急忙抓住他的手,警告道:“别玩火,我不想现在把你吃了。”   “为什么?明明心里不是这么想的?”严景清轻笑,手指在他胸口画了画。凤眼内光华流转,因为刚才太过激动而微红的眼角微微上挑着,被吻得红肿水润的唇轻轻勾起迷人的弧度,这样风情无限的样子是严叙未曾见过的,诱人之至。可是……   严叙深呼吸,努力平复被他勾起的欲火,“听话,洗完澡就去睡觉。”   严景清冷哼一声,凤眼微眯,笑得冷艳,“你不会不行吧?不行的话你乖乖躺平,我来。”   “激我没用。”严叙不怒反笑,用力的捏了把他的屁股,“再说,就是我躺平了,你会?”   严景清羞愤的瞪他一眼,把他的手抽出来,然后冷着脸不说话。他都这样主动了,这人居然还不为所动?   严叙不由失笑,亲亲他的脸,“你的身体不适合做太过激烈的运动,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再做好不好?我想要得到健健康康完完整整的你。”   闻言,凤眼闪过一丝惊讶,严景清扬眉看他一眼,迟疑的问:“好得了吗?这可是家族的遗传病……”   “景清不相信我?”严叙抬起他的下巴,“不是说一切有我吗?我会让你活得很久很久,久到你厌烦了和我在一起,我也不会放开你。”   严景清盯着他看了会,最后贴上他的脸,在他嘴角老上一个吻,“我相信你。一直都相信。”   “这就对了。”严叙把他抱起来放进浴缸里,“自己洗好不好?我在外面守着你。”   严景清揶揄的扫了眼他的下身,嘴角挂着慵懒的笑,道:“不需要我帮你?”   严叙恨恨的在他唇上咬了口,“再逗我就把你吃了!”   严景清轻笑,笑得眉眼弯弯的,衬着绯红的脸,十分好看。   严叙以为已经打发了他想要诱惑自己的心思,谁知道严景清居然趴在浴缸边,头枕着手臂,有些羞涩的道:“不用我帮忙的话,那小叙就帮帮我吧……”说着脸蓦地烧起来。   严叙深深吸了一口气,告诫自己要忍住,一定要忍住!然后一把把人捞起来深吻,同时手扯掉他的遮羞布,手法娴熟的动作起来。   “嗯……”快感迅速涌来,严景清情不自禁的呻吟出声,沾染上情欲的脸带着无比惑人的吸引力直冲进严叙心里,严叙眸色深沉的可怕,惩罚性的在他唇上狠咬了一口。   “唔……”严景清不满的在他后背挠了下,眼角含情的瞪他一眼,那狭长的凤眼中些微的水光勾得严叙下体爆涨,险些把持不住。   放过被蹂躏的红肿的唇,严叙啃咬起他优美的颈项,然后是锁骨,吻不断落在他身上的同时,也加快了手里的动作,终于,严景清头颅轻扬,低叫了声,发泄出来了。   严叙一直紧绷的弦终于放松了下,赶紧把人塞回浴缸,“自己洗,我先出去。”说完转身就走。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样子,还在高潮余韵中的严景清不由大笑出声,情欲未退的脸上满是甜蜜和幸福。   等他洗完穿好衣服出来,严叙一把把人抱起来丢到床上,“你个坏蛋!”然后自己也扑上去把人压在身下挠他痒痒,“叫你诱惑我!叫你诱惑我!迟早有一天把你啃得渣也不剩!”   “哈哈哈……小叙……住……住手!”严景清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翻来翻去的,睡衣被拉扯开,露出光洁的皮肤,还有不久前严叙亲自弄上去的吻痕。   看到那些红艳艳的印子,严叙眸色一沉,某些香艳画面不自觉的出现在脑海里。未免擦枪走火,严叙不敢再闹他,把人拉过来,吻掉他眼角的泪,“好了,不闹你了。时间还早,赶紧睡,我陪你。”   严景清点点头,被噩梦折磨了整晚,又刚发泄过,也实在是累了,打了个呵欠,在严叙怀里挑了个舒服的位置准备睡。   “我不在家的这两天,都做噩梦了?”严叙在他额头轻吻着问道,这两天都在和那五人组瞎混,晚上没回来,以至于现在才发现严景清的不对劲。   “嗯。”被熟悉的体温包围着,严景清完全放松下来,蹭了蹭他的胸口,“再过几天就是哥哥的忌日了,小叙陪我一起去吧。”   忌日?原来如此。严叙眉头皱了皱,把他抱得更紧了些,“好。睡吧。”   严景清不再出声,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不一会就睡着了。严叙看着在他怀里轻轻呼吸的人,心微微抽疼。   原本他以为这人看开了,就会不再顾忌他们的血缘关系,就会快乐无忧的和自己在一起,没想是自己太小看那个男人对他的影响了。严叙自嘲的笑了笑,有些妒忌那个男人在他心里的位置。一想到如果不是因为那个男人,他就不会对自己如此执着,进而产生超越亲情的感情,严叙心里就很不是滋味。甚至想到如果那个男人还在的话严景清一定不会和自己在一起时,严叙心里更是不爽。但如果不是那个男人把严景清接回严家,他们又怎会相遇?又怎会在经历过那么多事后,可以把这人拥抱在怀里?   吃自己老子的醋真没品。严叙摸摸鼻子,轻叹了口气。   好吧,既然不能把那男人从他心里驱逐出去,那就努力加固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让他以后只能想着自己好了。严叙嘴角扬了扬,埋首在他颈间,合眼睡去。   接下来的几天,严叙怕他再做噩梦,都陪着他睡,可这人似乎玩上瘾了,知道自己暂时不会对他怎样,动作言语间多次挑逗他,能看不能吃,看得他牙痒痒的。   虽然有些郁闷,但严叙还是挺高兴的,这人看自己吃瘪而眉飞色舞的样子他很喜欢。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就应该这样活得高高兴兴的。   65   严父严母忌日的前两天是周末,公司正常休假,严景清也就没去公司而是待在家里休息。随着兄嫂忌日的临近,严景清也没心思去管公司的事,有时候看着某一处就会发起呆来,当然这是在严叙不在的时候。   虽然夜晚有严叙的陪伴,不会再做噩梦,可终究心里还是还是落下了个结,只是没在严叙面前表现出来而已。梦里兄长冷峻的面容看得严景清心虚,面对兄嫂的指责更是让他愧疚不安,即使告诉自己那只是个梦,只是自己想多了,可和严叙违背伦常的关系还是让他觉得没脸去祭拜兄嫂。   “在发什么呆?”严叙一回来就看到他坐在沙发上神情恍惚的,心中一愣,走过去摸摸他的脸,担忧的问。   “回来了?”严景清笑笑,看到他眼内的担忧,摇摇头,“没什么,饿不饿?要不要叫刘妈给你做份宵夜?”   “不饿。”严叙把头靠在他肩上,轻叹道:“许易扬走了,和那群人回北京去了。”   “走了?就快开学了,他不和你们去T大了?”严景清诧异的问。他对许易扬印象不错,难得和严叙合得来,严叙对待他们明显和别人不一样,居然就这样子走了,那严叙岂不是又少了一个朋友?   “他想和林溪在一起,现在回去和他家老爷子抗争去了。”严叙调侃的道,表面说得轻松,可心里对许易扬却是担心的。军区大院的孩子,要走这条路,难啊!   “林溪他什么态度?”严景清眉头轻皱,严叙刚回严家那会,因为担心严叙会重蹈覆辙,他有叫人私底下调查过他的这两个朋友,确认家世人品后才放心让他们来往的。林溪是单亲家庭,是林母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大的,如果林溪也决定走这条路,那对林母……   “看样子,许易扬是把人拐到手了的。只是为他践行,林溪并没有去送他,但许易扬也没表现出不妥,两人应该是好好谈过的。”许易扬在走得时候,让他帮忙好好照顾林溪,他很可能在这几年都不会出现在他面前,他要去当兵。   “担心他们?”严景清亲亲他的侧脸,见严叙点头,安慰道:“许易扬那孩子看着是个稳重的,而林溪又是个聪明的,他们如果过真的决定在一起,将来所要面对的估计都想过了,虽然路途艰难,而他们又还年轻,但我相信如果他们一直坚持下去,一定会过得很好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就算他们扛不住了,还有我呢,我还有你呢。”严叙轻笑,放开他,“这些事让他们自己个去操心,找我帮忙我再出力。”说着看着严景清的问:“明天有空的吧?我们去爬山吧!”   “爬山?”严景清微微诧异,严叙并不是热衷此项运动的人,怎么突然想到要去爬山?   “看你这几天魂不守舍的,和你去爬山散散心,轮渡的票我都买好了。桃花岛的木槿这几天开的很漂亮,我们去看看吧……”严叙把两张轮渡的票给他看。   “好。”严景清接过票,神色柔和的笑了笑。   第二天两人很早就渡轮去了桃花岛。   清新的空气和着微咸的海风扑面而来,让人神清气爽。时间还早,太阳还没升起,但鸟儿早已唤醒了还在睡梦中的人们,有不少人也赶早来爬山。   虽然桃花岛离H市很近,但严景清还是第一次来桃花岛,没想到附近还有个这么美丽的小岛,被海水围绕的桃花岛就像是个桃源,彼时的桃花岛不像日后某些被完全开发出来的旅游景点,到处都是人工修凿的痕迹,而是保留着原汁原味的人文景色,给人出世的震撼。   虽说是来爬山,但严叙并没有拉着严景清就往桃花山跑,而是拉着严景清在桃花岛慢慢的走着。他们来的早,还没吃早餐,严叙特地跑到街头的小吃店买来糯米红枣糕,褐色的油纸包着的白嫩嫩的糕分外的好看,笑着递给严景清,“百年老字号,王阿婆出品,清甜爽口,试试看。”   严景清看着那块掌心大小的糕点,挑挑眉,“小叙不吃吗?”   严叙摇摇头,“你吃就好。前面有家包子铺,那的灌汤包小笼包都很好吃。我们去尝尝看?”   严景清没反对,任严叙拉着走,朝阳熹微的光洒落在他肩头,严景清看着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包子铺前很多人,有来游玩的游客,有岛上的居民,甚至还有特地从对面跑过来买包子的H市人。包子铺生意火爆,客人都在排队等候,严叙看这情形,让严景清去排队,他去给他买豆浆。   严景清没多想就答应了,可他在那排队等了老半天也没见严叙回来,心里很奇怪,下一位就轮到自己了,严景清买了包子就去找严叙。   这时候已经是早上九点多了,桃花岛上人渐渐多起来,大多数人都是来上香的,严景清夹在熙熙攘攘的游人里,看着漫眼的鲜花,不住的左顾右盼找人。   扫了一圈都不见严叙,严景清不由着急起来。严叙电话打不通,又找不到人……   突然想到严叙说是来爬山的,会不会爬山去了?于是急急忙忙跑到桃花山山脚下。   还没等他向游人询问,就听到刚从山上下来的游客和同伴说的话——有没看到半山腰上那人?这年头难得看到这么虔诚的年轻人了……   严景清一愣,急忙把人拦住,“请问发生了什么事?”   游客笑笑道:“也没发生什么大事。就是有个年轻人要去山上的普缘寺还愿,闹得动静大了点,引来许多人围观……”   “那个年轻人长得什么模样?”严景清急问。   “二十左右的一帅小伙……”游客简单描述了下外貌衣着。   严景清心里一蹬,这不就是严叙吗?向游客道了谢,就急匆匆向山上跑去。   小叙,你在做什么?为什么要把我丢在那,自己却偷偷跑这里?严景清心里很疑惑,可等他看到严叙时,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唉,这是在干嘛呢?”   “估计是来还愿的吧。”   “啥?还愿?这得许多大的愿啊,要这样跪着上山?”   “呔,说不定是忏悔的呢?”   “我佛慈悲,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就算是这年轻人真犯了什么过错,有这份心,佛祖也会原谅他的……”   快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前面的游人都指指点点的望着前面,严景清顺着他们的目光看过去,整个人都呆掉了。   桃花山青色的石阶上,一个人在一步三叩的上山。   “小叙……”严景清看着他挺直的腰杆,声音颤抖的叫了声。,   太阳已经升高,岛上的温度随之升高了许多,从山脚下到半山腰一路下来,严叙虽不累,但也热得满头大汗。薄薄的衬衫已经湿透,脸因燥热而泛起淡淡的红晕。严叙抹了一把汗,呼吸丝毫不乱,有力的长腿一点也不打颤,坚定的一步一跪,磕头,一下、两下、三下,再起身,一步,再跪下,磕头,一下、两下、三下……   桃花山并不算很高,不到一千米,但几千级的石阶,严叙就是这么一步步的跪着上山,来还他在高考前和许易扬林溪来散心时许下的愿。   严叙并不信佛,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来玩的那会,看到许多人在求佛,他一时心血来潮,虽然不信佛,可因为心中有愿,也清楚的知道自己有能力实现这个愿望,才向佛祖许了愿。   虽有不虔不诚的意味,但严叙却是希望佛祖能宽容大量的庇护他心系之人。   如今,当初的愿望已实现,严叙特来还愿。可还愿却是次要的,忏悔才是最重要的。   或许有人会不解严叙为什么要忏悔,还是来佛前忏悔?事实上,严叙也不认为他需要忏悔,他自认没做错什么,他愿意花心思来做这些事都是为了严景清。   严叙不信佛,作为一个修真人士,他相信的从来就只有自己。可严景清却不同,即使日后他会和严叙一样踏上修真之路,可目前他还是个有着和世人一样思维的凡人,凡人被俗事所困,自然得用俗世的方法解决。   严景清会做那样的噩梦,到底还是没有完全抛弃俗见所致,若是严景清现在就步入修真之道,可能就不会再有这种心思,可严叙还没有炼制出脱胎换骨丹让他脱去凡胎俗见,只能暂时用这种方法安抚他。   当然,这个是建立在他在严景清心中的分量上,不得不说严叙对严景清知之甚深,知道如何利用严景清对他的感情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小叙!”严景清跑到严叙前头,可严叙像是没有看见他似的,眼睛直看着前方的台阶,一步步缓慢的、坚定的上山。   看着严叙默默从他身边经过,严景清微微扬起头不让眼泪流出来。然后,什么也没有说,慢慢的一步步的跟在后面上山。严叙不信佛,可他却要这么做,严景清知道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这人是在代替他忏悔……   这人居然用这种方法来消灭掉他心里的结!严景清嘴巴紧咬的看着那汗流浃背的身影,猛地双手紧握。   对不起,害你这样担心了!对不起,以后我会听你的,自私的活自己的,不再去管任何人!   连日来困扰严景清的一切都消失了,严景清看着眼前步伐坚定的爱人露出一个清浅的笑。   到达山顶普缘寺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严叙气息不乱,一步步跪行到佛前。   庙里的老和尚早就知道了有人一步三叩的上山,早早的就侯在案边,等严叙进来,执着十三炷香递给他。严叙连忙双手合十,恭敬的道:“不敢,三炷香就可以了。”说着从身上掏出一串紫色的珠串,恳求老和尚开光。   慈眉善目的老和尚笑了下,接过珠串,可还是把十三炷香给了他,严叙真诚的对老和尚拜了拜,双手接过高香。   严叙左手拿着高香,右手托着红烛,小心的点燃了香,郑重的插在香炉里,又跪行到蒲团上。严叙回头看了眼严景清,严景清会意,也虔敬的跪在了右边的蒲团上。   对着宝相庄严的佛祖,严叙眼中满怀赤诚,沉声道:“严叙,至诚顶礼释迦摩尼佛。”   香案上的十三炷高香悠悠燃起,一时间佛前香雾缭绕,山头的古钟适时响起,低沉尊严的钟声伴着严叙坚定虔诚的祝赞传遍了整个佛寺。   “我昔所造罪业甚多,承蒙不弃,今日终成正果,特来还愿。”   “愿,昔日过错皆从我身。”   “愿,今后福泽皆庇我叔。”   “愿佛祖大慈大悲不责我等败坏伦理之罪,愿逝者安息,早登西方极乐之境……”   “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   严叙每说一句“阿弥陀佛”就磕一个头,严景清也跟着他磕头,三声阿弥陀佛,礼毕。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为怀,普度众生,施主若有心,一切皆可为。诚心而为,我佛必会庇佑之。”   “阿弥陀佛。谢大师赠言,严叙谨记。”严叙还礼。   老和尚点点头,走到大殿中央,对佛祖弯腰行礼,然后拿起珠串双手合十的诵经,严叙则在一旁静心等候。   等珠串开光完毕,严叙捐了香油钱才和严景清下山。   “小叙。”看着眼前笑得邪气的人,严景清眼泪抑制不住的流出来。   “哭什么呢?别哭啊,你一哭我就心疼得难受……”严叙笑笑,揩掉他眼角的泪珠,把刚开光的珠串给他带上。“这是在缅甸赌石赢来的紫玉,我让人做成了珠串。在日湖里泡了挺久的,带着对你有好处。原本想当做生日礼物送给你的,既然现在开光了,就带着吧。”   看着手腕上优雅神魅的手链,严景清猛抱住他,“谢谢。”   “傻瓜。我们之间还说什么谢。”严叙怜爱的揉揉他的发。   严景清没反驳,下山的时候脸上一直挂着笑。 66   桃花岛此行把严景清心中仅存的内疚不安全统统消灭,严景清永远也不会忘记在那花香弥漫的小岛上,严叙是如何一步三叩的跪行到山顶寺庙的,又是如何虔诚的在佛前恳求佛祖庇佑自己的。   那虔诚真挚的语句深深的烙在他心底永不磨灭,更是在日后,每每想起严叙的这一壮举,严景清就会觉得心里的某个角落软得一塌糊涂……   拥有一个如斯爱护自己的恋人,他还有什么是不敢面对的呢?   轻吐一口气,严景清回头看了眼严叙,微微一笑,然后从容的走进墓园。   “哥哥嫂嫂,我和小叙来看你们了……”严景清在严父严母的墓前跪下,严叙也跟着跪在他身边。   “小叙回来有一段时日了,很抱歉今天才带他来看你们。小叙现在很好,很努力上进,他刚高考完,成绩不错,已经被T大录取,你们在天有灵看到的话一定会很欣慰的!严氏现在一切都在稳步发展,你们不用担心,我会把严氏管理好,等小叙大学毕业就交给他……”严景清看着墓碑上两人的照片轻声道。   “爸妈,以往是儿子愚昧不学好,害你们和景清担心了,以后不会了。我会像爸一样做个有担当的男人,把严氏和景清照顾好,请你们不用担心。”严叙对着两人的墓碑磕了个头,继续道:“今天来是看你们,同时也是向你们请罪的。爸您以前说过,男人顶天立地,做男人就要有担当有责任心,要敢作敢为,做错事不怕承担责任……现在我来就是想告诉你们,我做错了一件事,请你们原谅,我愿意承担这个责任直到我生命的尽头。”   “我爱上了景清,我要和他在一起。这个决定是不是很混账,很难以原谅?但你们骂我混账也好,不原谅我也好,我一定是要和他在一起的。你们别怪他跟着我犯浑,是我自私的把他缚在身边。我得到了奇遇,虽然匪夷所思,可确实就如某些小说里说的一样,修炼至大剩可以得道飞仙。我已经不是个凡人,有着比普通人要长久得多的寿命,我不愿意孤独一人踏上漫漫仙途,我想找一个人在悠长的生命中陪着我,这个人就是他。或许你们更愿意我去找个女人,可我心里只容得下他。我什么性子,你们都很清楚,我从小自私霸道,想要得到的东西就一定要弄到手,现在对于他更是这样!所以我是非和他在一起不可的,况且从小我除了他就没有再和别的人如此亲近亲密,你们也没有,或许这是我们前缘未尽,今生再续。”   “妈,你以前不是常和人说,人生在世,短短数十载,为何不高高兴兴的活?我现在不止数十载的寿命就更应该高高兴兴的活对吧?你儿子不孝,挑了个男媳妇,但如果我能快活的过一辈子,你是不会反对的对吗?我和他在一起就很快活,这是我从别的任何人身上都感受不到的的!况且这个媳妇原本就是你很喜欢的呢……他对你儿子很好,除了他世上再也没有人会对你儿子这样好了的。你儿子这样聪明,又怎会放过对自己这么好的人呢?”   “爸妈,我不求你们的祝福,原本这件事就是我不对,只求你们不责怪我们就好。景清什么为人你们比我更清楚,他为我们严家呕心沥血,他做的那些你们都看在眼里吧?这么好的人,除了不能生儿子外,全世界打着灯笼也难找,况且儿子什么的我这种情况也不需要的了……你们也不用担心我会辜负他,我严叙这辈子就只认定他,我和他在一起很开心,我会努力成为一个配得上他的好男人,会把他照顾的很好,把他养得白白胖胖的!你们就放心把他交给我吧……”   “爸妈,我以前没心没肺,伤他至深,我愿意用我今后生命的所有时光来敬他疼他爱他,你们的在天之灵为证!”   “哥哥嫂嫂对不起,我要和小叙在一起,永世不分离!”   清寂的墓园里,两人腰杆笔直的对着亲人的墓碑许下一生的诺言。   有风吹来,墓园周边的树被吹得哗哗作响,不知道是不是在回应两人。   在墓碑前磕了三个头,严叙把严景清拉起来,看他眼红红的,淡笑着在他眼角轻吻了下。   “小叙!”严景清瞪了他一眼,责怪他在父母面前也不庄重些。   “没事,我爸妈还不知道我什么德性?”严叙摸摸他的脸,“说不定我爸妈还在上面对我破口大骂,说严叙你这臭小子居然把他们乖巧的小景带坏了呢。”   “哥哥嫂嫂才不会那样呢。”想起两人温文儒雅和温柔娴婉的模样,严景清声音略带惆怅。   “怎么不会?”严叙把他的手握在手心里,“我爸妈可疼你了,小景这小景那的,比起我这亲生儿子,你更像他们亲生的。”   “怎么,你吃醋啊?”严景清冷哼一声。   “没错,我就是吃醋。”严叙坏笑着把他拉过来,一把啃上那紧抿的薄唇,“我吃你的醋,以后心里不许再想其他人,只许想着我!”   严景清白他一眼,“那是你爸妈!”   “我爸妈也不行。”严叙无赖的笑笑,“我就是这么自私霸道,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严景清默,严叙不再胡闹,拉着他和严父严母告辞,“爸妈,我们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你们。”   终于放下心里的负担,两人一身轻松的从墓园出来,严叙甚至还高兴的哼着歌。   “这么高兴?”严景清不解的看他,凤眼轻抬的睨他一眼。   “嘿嘿嘿,当然高兴啊,带媳妇给爸妈看,爸妈都满意的点头同意了,这能不高兴吗?”严叙在他手心轻轻的挠了挠,笑得贱兮兮的。   媳妇?严景清狠狠地瞪他一眼,“胡说八道!”说完整张脸都烧了起来。   “有没胡说八道你心里清楚。”严叙笑着把脸凑过去,直勾勾的盯着他看,只把严景清看得脸上的温度狂飙。   “看什么看!”严景清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怒道。   “看我媳妇啊。我媳妇真好看,特别是脸红红的样子,看一辈子都觉得不够。”严叙眼神深邃的道。   “油嘴滑舌!”严景清不管他发神经,径自打开车门,坐进去。   严叙贱笑两声,跟着坐进去。   从墓园回严家的路上,严叙的心情都很好,直到他遇到某个人为止。   十字路口红灯,严景清停车等待,一辆黑色的保时捷驶到他身边。然后一道让严叙非常厌恶的男声飘了过来。   “景清,好久不见。”   严叙一侧头就看到萧一鸣微笑着和严景清打招呼。严景清淡淡的回了句,“好久不见,萧总。”   原本萧一鸣是很高兴和严景清偶遇的,但严景清后面那句“萧总”立马把两人的关系拉远,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第一眼看到这个清冷的人的时候,不知为何心里有种想要亲近的感觉,知道这人是严氏总裁的时候,他心里又是惊讶又是欣喜,惊讶与这人年纪轻轻居然取得如此成就,欣喜与自己想要结交的人是这样的优秀。   他拿出一贯的做派,风度翩翩又温良恭谦,带着完美无瑕的笑容接近他,可是这人似乎并不想和他深交,言语间态度冷淡而官方。这让他很是诧异,他自问踏入这个圈子起,还从没有人这样对他,当然,他的对手除外。可严景清并不是他的对手,甚至还说得上是合作伙伴,如果两家联手肯定会打下一片新天地,但这个提议被他拒绝了,十分果断的。   他还记得这人凤眼微眯,神情淡漠的说,H市有严家就足够了的样子。那样的自信高傲和不容人侵犯领域的决绝让他很是赞赏。没错,他打着合作的幌子的确是有别的意图,可两家合作,对严氏也是帮助良多,但更深层次的东西谁知道呢?他这样毫不犹豫的拒绝,分明是洞察了某些东西,目光深远,嗅觉敏锐至此,让他更是欣赏他了。可对于自己三番四次的邀约,这人无不是冷淡的拒绝。这让他十分不悦,不悦的同时又产生了些别的心思。这人心防极强,他想看看到底要怎样才能入得了他的眼。于是继续接近,可结果让他很郁闷。这人对他永远都是表情淡淡的,可对于严家那废材二世祖却是目光柔和,有说有笑。   对此,他得出一个结论,这人只有对待自己认定的人才会那么的与众不同。这个结论让他没来由的兴奋。他想成为这人认定的人,想得到与众不同的对待……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执着的原因,慢慢的他发现自己看这人的眼光好像多了些什么。那些东西让他在看到这人对他以外的人笑的时候会很愤怒,在看到他和别的人亲密的来往的时候会很嫉妒,想要把那个别人抹杀掉……   这种东西令他心惊肉跳,震惊不已。趁着还没深陷的时候接纳了家里为他安排的女人,可是,他很不甘心。他萧一鸣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窝囊了?居然利用一个女人来逃避自己的心情?   缅甸之行,原本就郁闷的心情更是恶劣,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心。思虑了许久之后,他把那女人扔回家里,再度回到H市。   挣扎良久,他还是不甘心就这样放过这人!凭什么他在那纠结得心烦气躁,这人却和那臭小子浅言轻笑?   他就是不愿意一个人在泥沼里挣扎,他要把这人拖下水!   绿灯亮起,严景清看了他一眼,“萧总,我们先走一步。”   “相见不如偶遇,你们也还没吃饭吧?不如一起吃个饭,前面有家新开张的酒店,菜式不错,不如去尝尝?”萧一鸣看着那清冷的眼,柔声建议道。   “萧总好意严某心领了。只是刚从墓园回来,没心情去外面吃饭,抱歉。”严景清眉头轻皱的拒绝。   萧一鸣微讶,“既然如此,那景清回去好好休息吧,逝者已矣,不要太难过。”   严景清点点头,开车走人。严叙冷哼一声,心里暗骂,贼心不死!   看他板着张脸,严景清奇怪的看他一眼,“小叙似乎很讨厌这人?”   “嗯。”能不讨厌吗?前世害死自己的罪魁祸首?现世觊觎自己爱人的人?严叙心里冷笑。土地竞标后,这人消停了会,他还以为他和那白痴女人回家结婚去了,没想还在H市……想到这里,严叙眸色微沉,还有几天他就要去T大报到了,这人会不会趁机来骚扰严景清?   嗯,这是个问题!   可这要怎么解决?   严叙苦恼的皱眉。开学之后待在家里的时间可不多,严景清也不会允许他逃课回来陪他的,这要怎么办?   况且守着严景清不被某人有机可乘什么的根本就是治标不治本,唯有让某人死心,心甘情愿的离开才会无后顾之忧……可他现在羽翼未丰,直接对上萧一鸣只有吃亏的份……总不能把人狠狠地揍一顿,警告他不准接近严景清吧?   看他一脸烦恼的样子,严景清好奇的问:“想什么呢,这么为难?”   “如果有人觊觎你的东西,可你现在又没能力和他正面对上,但又不想干巴巴的防备,这要怎么办?”   严景清想也不想的道:“这有什么可为难的?你可以选择和这人的敌人联手,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凭借两个人或多个人的能力去掰倒他,或者你可以考虑让这人上面的人和你站在同一阵线,利用他上面的人对他施压……”   闻言,严叙一愣,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还是太嫩了吗?这么简单的办法都想不到,看来他要走的路还很远啊……   对此,严叙并不沮丧,反而斗志满满。   没错,他现在还嫩,但他有足够的时间去学习,去成长,就如他正父母面前说的那样,他会努力的成为一个配得上严景清的好男人,而目前他正坚定不移的朝着这个目标前进。相信在不远的一天,他会站在严景清身边与他笑看风起云涌!   67   趁着还有几天的空闲时间,严叙把李德志找来,两人好好讨论了下擎宇的发展问题。   严叙没什么管理经验,很多小事情都要依仗李德志,因为知道未来几年社会的发展状态,倒是在大的方向上有独特的见解。两人合作愉快,严叙从中学到不少东西。虽然公司大部分权力都握在李德志手上,严叙倒也不担心李德志会背叛,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更何况,只要李德志有些别的什么心思,他只要一看就知道,谁让他有个让人匪夷所思的金手指在呢?   擎宇发展势态良好,竞标下来的土地规划完毕,正在建设当中。打造这片富人区的时间用时是两年,但是房源是可先预定的,这让擎宇目前的资金有了缓和的空间,可以用这些资金去继续拓展业务。   基于发展的需要,公司急需一批优秀的高层管理人才,可严叙手上真的没人,对此,李德志向他介绍了一些人,其中有个李德志的朋友,刚从G市辞职回来H市照顾老人的朱光闵。   李德志戏称此人为老猪,只因他这朋友生就一副圆圆滚滚的身材,个子不高还挺着个大肚子,笑起来的时候眯着双绿豆眼,看起来颇为滑稽。这人看起来虽其貌不扬,但肚里能撑船,是个有真才实学的人。这人在G市混的不错,但是个孝子,他父亲刚去世不久,年迈的老母亲身体不好,妹妹去年已经出嫁,无人照顾又不愿意离开生活了多年的小镇去G市和儿子住,于是老猪就辞职回H市照顾母亲。前段时间还打电话给李德志,告诉他要在附近找份工作什么的。李德志一听,就和他说了擎宇的事,问他是否有意愿加入,但朱光闵提出想要见见擎宇背后的人再做决定。   李德志看严叙神色淡淡的,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有些担心,解释道:“严少别介意,我这朋友没别的意思,就好奇而已,我和他谈的时候提到了你,然后多说了两句,他很好奇我口中见解独特的东家,所以才提出要见见而已……”   严叙笑笑,“没事,既然你朋友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约个时间见见吧。”严叙是真想见这老猪,不为其他,就为这人之前在G市待了这么长的时间。   他刚想要了解G市萧家的情况就有人送上门来……严叙敛了眼底的寒意,眉头轻挑。把这这老猪拉过来的第一步就是他和萧一鸣把前世今生的账好好理算一遍的开端……   三人见面,朱光闵诧异与李德志口中的东家居然是个少年人,可并不因为对方年纪尚轻就小看严叙。因为李德志的极力推荐,他想着去别家也是干,和李德志一起也是干,按李德志说的东家不错,待遇也好,还不如和他一起干。有了这心思,又从李德志口中听到不少称赞东家的事,惊异与李德志信心满满的态度,才提出了这么个要求。一来是试探,而来则是想认识下。   李德志为两人相互介绍,因为各自的心思,所以三人相处得不错。期间朱光闵可是好好观察了严叙一番,可除了觉得对方是个沉稳的年轻人外,并没有其他感想。   被人打量的同时,严叙也在评估对方。他用的方法可就简单多了,开启灵识一扫就把对方的想法全数了解。对此,严叙也没装13的多说什么,而是态度诚恳的邀请朱光闵加入。   朱光闵虽然心里还有疑惑,但看李德志对他使眼色,绿豆眼转了转就和严叙干杯,道:“合作愉快。”   “擎宇就有劳两位了!”暂时站到统一战线,严叙把擎宇目前的情况简单的说了下,任命朱光闵为擎宇副经理,让两人相互配合。 并告知两人他要去T大上学,在H市待的时间不多,让两人多操心。   东家竟然还没上大学!朱光闵十分惊讶,事后问李德志,李德志不以为然,说严叙这个年纪刚上大学有什么好奇怪的,很多大家族的孩子不都是读完书才接手家族生意的吗?   扑捉到李德志话里的字眼,朱光闵忙问:“这东家是哪家的少爷?”   李德志好笑的白他一眼,“感情你还没弄明白东家身份就卖身啊?”   “呵呵,这不还有你这老朋友在,难不成你还骗我下火坑不成?”朱光闵想来想去都没想到严叙身份。   “得,这H市的严家你不会不知道吧?”   “什么?”朱光闵大吃一惊,“他就是严家的废柴二世祖?这……这不像啊……我还以为是同名同姓而已……”说着摸摸圆润的下巴,绿豆眼精光闪烁。“老李,这事和严氏有关系?”得知严叙身份,朱光闵脑里各种想法溜了一遍,最后得出结论是,传言什么的都是用来掩人耳目的!   李德志自以为是的解释道:“东家年纪还小,擎宇就是人用来历练的,你说呢?”   朱光闵点点头,但是,“若日后东家接手严氏那我们可不就是……但严氏现在的总裁?”严景清的大名他如雷贯耳,在G市的时候经常听人提到,他这样的年轻有为,甘愿把苦心经营的劳动成果交到自个侄子手上?   “啧,两人感情好的很呢,严氏一定会交到东家手上的,这不东家才刚上大学,还要等几年才能接手,你不用担心会出现夺权这种事,想来你也知道擎宇前身留下的烂摊子,这事没严氏的支持哪有现在的擎宇?”   朱光闵摸摸鼻子,“行,老李,咱们就跟着东家干!”   对于两人的猜测严叙不知道,就是知道两人是因为严景清的关系才下定决心入伙也不会觉得不爽,有些事他解释不清,用严景清的名头挡着会方便很多,况且日久见人心,他会把自己在众人眼中的分量一点一点的加重,直到超越严景清!   和朱光闵接触了几次,比较熟悉了些后,严叙才打着把觊觎H市地盘的萧家人赶回G市的名头向朱光闵打听萧家的消息。或许老天都在帮严叙,朱光闵在G市待了很多年,虽然不是在萧家公司干,但因为工作的关系经常接触萧家人,因此十分清楚萧家的情况。   萧家长孙萧一鸣在H市的事情他就知道内情。在孙辈里萧一鸣算是比较得萧老爷子欢心的,可萧一鸣的出生不是太好,萧一鸣是长孙可非嫡子,是萧父的在外面的私生子,因萧夫人生不出男孩才被萧老爷字让人抱回来的。   萧家年轻一辈的男丁除了萧一鸣,还有两个堂弟,萧敬哲和萧敬唯。萧父这一辈无能,萧老爷子只好期待孙子们,萧一鸣之所以会来H市完全是为了向萧老爷子展示自己的能力,好让萧老爷子放心把萧家交给他。如果严叙没有重生,没有插手破坏萧一鸣进军H市的计划,事情就会按照上一世那样,萧一鸣会在H市做出漂亮的成绩从而取得萧家大权……   严叙眼睛微眯的听朱光闵把萧家的内部斗争说了一遍,计上心来,同时对萧一鸣为什么会对严景清产生别的心思有了些了解。   或许两人都曾经是私生子的身份才让萧一鸣对严景清特别关注,尤其是严景清在严家的情况比他在萧家好了那么多的情况下更是刺激了他。曾经相同的地位,可现在却相差那么远让萧一鸣不由自主的去关注,去比较,然后在观察的过程中慢慢沦陷……   想到这一点,严叙嗤之以鼻。在严家谁敢说严景清是私生子?即使严景清的确是他爷爷在外面和别的女人生的,可有谁会说严景清是私生子?严景清的身份是他严家十八代祖宗都承认的,哪是萧一鸣那货能比的?   又问了萧家老爷子的性情,严叙才眸色深沉的回到严家。正好刚上饭点,于是心情颇好的和严景清吃晚饭。   看他个劲的往自己碗里夹菜,严景清不得不阻止他,“小叙,够了。”   “嗯?”严叙顿了顿,看了看他碗里堆得满满的菜,笑道:“吃多点,我可是和我爸妈说了,要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呢。否则下次带媳妇去看公婆会被责骂的……”   “吃饭也没个正经!”严景清瞪他一眼,脸有些红。自从说开后,这人的脸皮是越来越厚了,明知他脸皮薄还不时出言调戏他,真是可恶!   严叙笑眯眯的看着他,“吃完饭去泡泡澡?”   严景清红着脸点点头,严叙身上的空间真是个神奇的东西,在里面待着很舒服,他很喜欢里面的风景,如果可以,他到希望可以一直住在这么美丽的地方。   两人吃完饭进到空间里,呼吸着令人神清气爽的灵气飘逸的空气,严叙用灵识查看了一遍,随后弯弯嘴角,空间明显的变化没有,倒是在原有的基础上进一步发展而已。只不过一旦他一举突破金丹期,空间就会发生巨大的变化,至于是什么变化,严叙还不知道,仙人也没告诉他。   说到仙人,严叙有些担忧的皱眉。自从上次他把严景清带进空间和仙人交谈过后,他已经很久没联系到他了,就只留给他一句话,说要闭关就销声匿迹了。   不知道这仙人在搞什么鬼……严叙轻叹了口气。越往后修炼他就越觉得他们之间的差距大,不知道这仙人到底是什么等级?   严叙这头想着,严景清那头已经把衣服脱了,在日湖里泡着。严叙一回头就看到人泡在湖里,只露出线条优美的锁骨。   眸色一暗,严叙邪气的扬眉,飞快的把衣服扒了,大呼一声:“媳妇,我来了!”就跳下去,把严景清溅了一脸水。   “严叙你个变态!”严景清摸了把脸,对严叙怒目相向。   严叙笑嘻嘻的凑过去,俯身吻住那欲说还休的唇。猛地被吻住,严景清轻轻咬了咬伸进嘴巴里的舌以表示不满。可后来被吻得晕乎乎的,不满什么的早不知抛哪去了。   两人都裸着,一不小心就擦枪走火。严景清靠在严叙怀里,情难自禁的呻吟起来。严叙也不好受,只能忍着把人拆吃入腹的欲望用手给两人解决了。   此时,严叙倒是庆幸那唠叨仙人不在,否则肯定会被嘲笑死的。   在湖里胡闹了会,严叙把人清洗干净,吻了吻那红潮未退的脸才把人从水里抱起来朝着楼阁走去。   “今晚在这里睡?”严叙轻声问。   严景清点点头,任他把自己擦干然后塞进柔软的被子里。   把人捞到怀里,严叙在他耳边低声道:“还有两天就开学了,第一个学期我会在学校那边住,舍不得你……”   “放假回来。”严景清闭着眼睛闷闷的道。虽然也舍不得严叙,但他们不是女人,不需要黏黏糊糊的不分开。严叙还小,需要接触更多的人事才能更好的成长。   “好。”听出他话里的不高兴,严叙摸摸他的眼,“我会尽快把境界提上去,把丹药炼制出来,让你的身体好起来。”   严景清咬咬唇,他不清楚严叙要做的事,但也知道不容易,“不要急,慢慢来。”   “嗯。”严叙叹息着吻了吻他的额头,“真想把你留在这里面,想你的时候就跑进来看看……”   严景清轻笑,“等以后腻了外面的世界,我就搬进来住。”   “随你喜欢。”   两人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轻,最后相拥而眠。   68   9月1号T大新生入学报名,严叙收拾好行礼就去找林溪,准备和他一起去T大报到。   自许易扬离开后,林溪就整日精神恍惚的,严叙来找他时,发现他整个人都瘦了圈,眉头不由轻皱。   “林溪。”   “你来了?”林溪回头看他一眼,淡淡的道:“东西我都收拾好了,走吧。”   看着他比以往淡漠的脸,严叙知道这些日子以来林溪过得并不好,但又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好摸摸鼻子道:“你还好吧?”   察觉到他眼里的担忧,林溪笑笑,“挺好的。”   听出他声音里的苦涩,严叙忍不住问:“你和许易扬?你们以后打算怎么办?”他是知道许易扬的决心的,可他不知道林溪是否也和许易扬一样。   “……怎么办?”林溪看着门外湛蓝的天空,有些迷茫的呢喃,“能怎么办呢?走一步是一步……”   毕业聚会那天,他喝了酒,有些头晕,被许易扬带到酒吧外面透气,然后许易扬吻了他。许易扬的吻他不讨厌,甚至还觉得喜欢,或许是醉了才会那么觉得的吧?所以不但不反抗居然还吻了回去……   他记得那人身后的灯光闪烁,可那明艳的光火却比不上那人眼里因为他的回吻而闪耀的火花耀眼夺目……   那人抵着他的额头,目光灼灼的看着他,那漆黑眼眸深处流淌的感情毫不掩饰的直直望进他眼里。   那人说,林溪,你可知道,我喜欢你?   那低哑的声音传到耳里,他眨了眨眼,伸手抚上那柔和了棱角的脸,迟疑的问,你对我和别人不一样,和严叙也不一样,是因为喜欢我?   那人点点头,把他的手按在他胸前,这里想要这么对你。   感受着手心下砰然有力的跳动,他歪头想了想,道,我喜欢你的喜欢……   那人听了似乎很高兴,激动的在他唇边吻了吻,压抑不住的兴奋,不停的在他耳边说:喜欢你,很喜欢……   他还没见过那人脸上如此情绪化的表情,可知道是自己让他展露这样的表情的,心里不禁有些得意。想要看到那人更多的表情,于是他说,木头,我有没告诉你,你笑的样子很好看?   那人微讶,柔和了棱角的脸上缓缓展露一个笑容,他看着他的笑容,继续道,嗯,没错,就像是这样。很好看……虽然有些傻兮兮的。   那人脸上的笑容一僵,无奈的叹了口气,把他拥进怀里,下巴蹭着他的发,再次重申,林溪,我喜欢你。   他从没听过那人叹气,好奇的推开他,盯着他幽深的黑眸,道,我知道了。   那你喜欢我吗?那人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他看到他眼里的紧张,摇摇头,许易扬,我不知道我喜不喜欢你,我只知道我喜欢和你在一起 ,喜欢你把我的手握在手心里拉着走,喜欢你只对我一个人笑,喜欢你看我的眼神……   那人每听他讲一个喜欢,眼神就柔和一分,最后那往日冷冰冰的脸就像冰山消融后的春日般,春光灿烂。满眼的愉悦。   这是喜欢吗?林溪再次问自己,他现在很清醒,自然也很清醒的知道,这就是喜欢。那萦绕在心头温温软软的感情叫做喜欢。   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于是,我们在一起?   可这不是那晚的后续,他记得回答了那人后,那人狠狠的吻上来,直把他吻的喘不过气来。他醉眼迷蒙的瞪着他,换来那人满眼的不舍和隐忍。   那人说,林溪,我要走了。可我舍不得你。   他一愣,声音里带着震惊和愤怒,质问道:你要去哪里?   这人居然刚和他告白完就想走了?他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无T大上学的吗?   面对他的指责,那人脸上泛起苦笑,摸摸他因为愤怒而涨红的脸。柔声道:我想和你在一起。   他排掉他的手,生气的吼道:你不去T大我们怎么在一起?明明说好了要一起去T大的啊,你怎么能临时反悔!   那人把他的手握进掌心里,紧紧握着。目光诚挚的道:我要和你在一起,在一起一辈子。为此,我不得不暂时离开你。   一辈子?他愣住了,呆呆的看着那人,内心复杂之至。他就只是单纯的有些喜欢这人而已,他并没有想到那么遥远的未来……,一 辈子那么长,谁都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些什么事,如果这种感觉没有了呢?又如果他不喜欢自己了呢?况且对于他来说,一辈子可是很沉重的负担,是要把你人生的全部交托给另一个人,同时承担起另一个人的人生,这是要多么大的勇气和多么深厚的信任及恒心才能做到的?这人居然这么轻易的就把一辈子说出口?   林溪,等我三年,等我有了足以保护你的力量,我就回来找你。   他沉默了,他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说,我不相信你还是不相信人心?   那人看他不出声,紧张的道:林溪,等我三年就好。三年之后我一定会回来找你!   他看着那人眼中的哀求,很不是滋味,轻声问:许易扬,你凭什么要我等你三年?   那人说不出理由,只是狠狠的把他抱住,不停的喊着他的名字:林溪,林溪……   听着那嘶哑的低喃,忽然心里满是苦涩。   许易扬,你喜欢我什么?你看,我们虽然做了两年同学,但来往却不超过一年,就那么一年你就可以喜欢上我,那三年呢?会不会就会喜欢上另一个人?   那人打断他,林溪,感情是不能用时间长短来衡量的。我喜欢你,只因为你就是你,世上只有一个林溪,也只有一个只喜欢林溪的许易扬。我好不容易才突破你的心防在你心里占有一席之地,可我并不满足以此,我想要完全占有你的心。我知道你并不会轻易相信人,那这样可好?如果三年之后,你还喜欢我,你就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许易扬,我不是不想相信你,我只是不相信人心。他看着远处的灯红酒绿道,那五光十色的霓虹灯下,带着各种面具的人虚与委蛇。   我知道,我都知道。那人轻吻着他的额头,苦笑道:可我还是想请你相信我。   他看着那人眼里的温柔和包容,希冀与恳求,想起往日这人不动声色的关心,心中微微一颤,轻不可微的点点头,我答应你。   后来的后来,他只记得自己沉醉在一片铺天盖地的深吻中,晕头转向。   那时的他至始至终,都没表现出对他们这样异于常人的感情的震惊和惶恐,更没考虑到如果两个人真的在一起会有多少麻烦。他只是顺着自己的心去做,他知道说了那样的话后要承担怎样的后果,可他并不后悔,即使他还没想好要如何面对将来的困难。   “林溪,许易扬很喜欢你。”严叙认真的道。或许林溪不知道,可他却是知道许易扬为了两人的将来付出了多少。   “我知道。”林溪弯了弯嘴角,告诉严叙,“我答应等他三年,如果三年之后我还喜欢他,我就和他在一起。”   原来如此,严叙挑挑眉,“希望那面瘫得偿所愿了。”   林溪斜睨他一眼,“严大少,我的事你不用操心,倒是你自己,我听那木头说,你可是爱上了自己的亲叔叔……”这会林溪终于弄明白了严景清的身份。   看他直言不讳,林溪眉头轻皱,“那可是……乱伦啊……”   “五十步笑百步。”严叙白了他一眼,打开车门,“别在那悲春伤秋的,赶紧走吧。”   看他不以为然的样子,林溪好奇的问:“严叙你以前不都是喜欢女人的吗?怎么会突然喜欢上一个男人呢?还是自己的亲叔叔?”   “什么喜欢女人,逢场作戏而已。那些人连他一根头发也比不上。”严叙发动车辆,方向盘一转,驶上公路,“喜欢就喜欢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他也喜欢你吗?”林溪想起毕业聚会严叙调侃自己时说的话—— 我家的早就搞定了啊,你不是看到了吗?不由想确认。   “你说呢?”严叙扬扬眉,颇为得意的道。   “肯定是你用手段把人骗了的!”林溪还是不相信那样如贵公子般高雅的人会喜欢上严叙这嬉皮笑脸的货色。   “知不知道什么叫‘情人眼里出西施’?就算我在别人眼里不咋地,在我家景清眼里,我都是最好的!”严叙得瑟的道,“况且,你没发现我正朝一个优秀的好男人的方向发展吗?在不久的将来,我严叙,会成为一个能够和他匹配的存在!”   林溪抖了抖鸡皮疙瘩,“严大少,你能不那么自恋吗?”   严叙耸耸肩,“世上最幸福的事不是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而是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成为更好的人。所以,无论是为了他还是为了我自己,我都会变得更好。”   林溪一怔,似乎是没想到严叙会说出那么有深度的话,但严叙的话却是提醒了他,同时让他想到了某个人。   许易扬,你也是这么想的吗?所以才让我等你三年?   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物,林溪陷入了沉思。   如严叙所言,他正朝一个优秀的男人的方向进发,即是林溪不和严叙同一个专业,也时常听到严叙的大名。   刚开学不久,严叙就当上他们班的班长,然后在迎新生晚会上以一段道难度的热舞让整个系的人都知道了他,续而在新生篮球大赛上更是频频出风头,虏获芳心无数……短短一个月,严叙就成为了他们这届最让人瞩目的新生之星,成为T大的风云人物。   林溪有些不明白他这么闹腾到底是为什么,明明在不久前的几个月这人可是尽量地调的。   严叙得知他心里的疑惑后,十分好心的为他解惑,“我这是在招揽人才呢。”   林溪很是诧异,“你想干什么?”   “我要赚钱养家啊,需要找人帮我打工。”严叙把手里的《经济学原理》放下,“有兴趣加入吗?”   没错,严叙就是在招揽人,他可着劲活跃在众人面前,除了学习如何交际外,更是为了认识更多的人,然后把这看中的人笼络起来,毕业后为他所用。   林溪狐疑的看他一眼,“没兴趣。”   “真不来?跟着严少我可是能吃香喝辣的哦!”严叙抛出橄榄枝,可惜人不领情,翻翻白眼去图书馆了。   严叙趴在桌子上轻叹了口气,大学生活固然丰富多彩,可是心里并不因此愉悦,甚至有些遗憾。   如果他能来和自己一起体验大学生活就好了。严叙起身,亦朝着图书馆走去。   他想念严景清了。 69   又是一个不眠的长夜,在明湖里修炼了整个晚上的严叙缓缓睁开眼,幽深的黑眸中闪耀的光华渐弱,最后隐于眼眸深处。   感受了下体内愈来愈浓郁的灵气,严叙有些失望。开学这一个月以来,每天晚上他都没入睡,而是像现在这样打坐修炼,想着尽快突破到金丹期,可这事还真是急不来。一个月下来,他连辟谷后期都没有突破,只是进一步稳固了现有的境界而已。   严叙失望是失望,但也没介意,毕竟修真原本就是逆天而为,不能急于求成,更不能过于执着,一切都要顺其自然。况且据他所知,他这样的修炼速度比起修真界的人已经是拍马也赶不上的,他虽然不了解具体情况,但他遇到的这些事和某些小说上的十分相近 ,也曾找过一些小说来看,并找过仙人求证过,仙人说那些小说虽然说得玄乎了些,但修真界的情况大致也就那样。所以严叙很清楚的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他修炼的功法太过顶级,他是不可能在短短一年时间内达到现在这个境界的。因而严叙并不强求,只是希望再努力一点能把境界提上去。   不过,修真是越往后就越难,如果他没有顿悟或者奇遇是不可能再像以往那样顺利过关的。   想到这里,严叙轻轻一跃,跳上岸。既然急不来,还不如出去走走,看看能不能得到奇遇什么的。   嗯,就这样定了!   严叙想到什么,眼色蓦地柔和下来。   开学这个月忙着混脸熟和修炼,他周六日都没有回严家,不是不想念严景清而是怕回家后,整颗心都在严景清身上而无心修炼,可他又想尽快达到金丹期好炼丹,所以才坚决没回去。不过眼下突破不能,他也实在是很想念他了,正好明天就是十一,他有七天的时间和严景清呆在一起。他都想好了,要和严景清去旅游。前两次都是自己一个人去,这下终于可以两个人一起去了……   严叙想想都觉得高兴,立刻打电话给严景清,告诉他晚上回来吃饭。严景清正在开会,当着所有人的面眉眼柔和的说,好。那微微上扬的嘴角把一干人都看呆了。   那是谁啊?居然能让总裁露出这样的表情?众人心里嘀咕,只有一旁的美女秘书眼里飞快闪过一丝亮光,心里更是一片了然。同时 ,心里希望电话那头的人不要出现在自己面前。   和严叙简单的闲聊了两句,严景清才挂了电话,看到一干人都惊奇的看着自己,不由轻咳一声,一干人急忙收回视线,继续刚才被打断的会议。   严叙心情很好的回家和严景清用了晚饭,然后把人拐进空间里干坏事。两个人一个月没见,都很想念对方,此时赤身裸体的摸摸亲亲很快就激动起来。虽然严景清在外人面前都很淡漠,时常穿着一身严谨的黑西装,看着很是禁欲的样子,而且脸皮薄,但真要放开来也不会扭捏,严叙不就被他勾引过几次?现下两人互相厮磨,严景清更是热情的回应严叙的挑逗,严叙知道,这人虽然不说,但和自己一样都很想念对方。   看着那在自己的亲吻下发出愉悦的呻吟的人,严叙眼神暗了暗,唇舌离开流连的红豆,慢慢往下滑,滑过精瘦紧实的腰腹,潜入湖水之下。   严景清起先是扶着严叙的肩的,严叙这么一下滑,整个人都潜入水里,严景清没有东西扶住,被严叙在水下那么一弄,险些栽进水里。   “小叙……”严景清发出一身尖叫,全身都激动的颤抖起来。   严叙刷的一声,钻出水面,托着他的臀,把他整个人都抱起来。   “舒服吗?”严叙鲜红的舌头舔舔嘴唇,十分色情的问。   严景清全身红通通的,整个人软趴趴的搂着严叙的脖子,因为被他这样抱着觉得很是羞耻,不由把头埋进他肩胛里。   “呵呵……”知道他又害羞了,严叙把他放下来,亲亲那滚烫的脸颊,哑声道:“帮我摸摸。”   严景清羞恼的瞪他一眼,可这样的眼神毫无威慑力,反而因为激情而水润清亮,看得严叙欲火更甚。不由自主的吻上那因为沾染情欲而微红的眼角,严叙低声笑道:“景清怎么可以这样?自己舒服完了就不管我?”   严景清脸色更红了,可是揽着严叙脖子的一只手却慢慢的往严叙身下移去。   两人在湖里胡闹够了,严叙才把人捞起来回楼阁卧室睡觉。   “十一黄金周我们去旅游吧!”严叙把玩着严景清的手道。   严景清睁开眼,看他一脸兴致勃勃的,想到上次生病时严叙说想要和自己去旅游的话,点点头:“好。”   “我们去云南怎么样?我们可以先去丽江再到大理最后是西双版纳。”号称动物王国的西双版纳,严叙还没去过。那边有充足的动植物资源,他想去采集一些,顺便和严景清去散心。   都是很有名的旅游胜地,可是……,严景清眉头轻皱的问:“会不会很多人?” 严景清不太喜欢跟着这么多人一起看风景,在他看来,就是普通的山山水水,一个人在安静的环境下观看,也能品出些味道来,但要是人多了,就是风景再好,也没了那味道。   严叙摸摸鼻子,中国人的尿性,使得这些旅游景点,每每到了国定假期,总是人满为患,硬是让这大自然的美丽风光染上了俗气,少了份灵动,多了份喧哗。不过,严叙把他的手举到眼前,轻吻了下,“没事,我们可以去看些一般人看不到的风景。”   听他意有所指的话,严景清了然的笑笑。于是第二天两人收拾了些东西放进空间里,然后意思意思的背着个包出门旅游去了。   考虑到黄金周前几天是人最多的时候,两人把要去的地方的顺序颠倒过来,等去了西双版纳还有时间的话再去大理和丽江。   西双版纳是我国热带生态系统和多种动植物的综合自然保护区。西双版纳的植物在热带季风气候影响下,孕育成为有别于赤道热带雨林的季风雨林。   这个神奇的雨林,孕育了许多神奇的物种,两人刚进雨林就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般,好奇地不得了。   严景清还从来都接触过这样的环境,看到那些千奇百怪的植物,上扬的凤眼满是兴奋和惊叹,手里拿着相机不停地拍照。严叙因为去过几次采集,相比严景清就淡定多了,不过看到严景清这么高兴,心里暗咐自己的决定果然没错,这人脸上的笑容比起在H市不知道灿烂了多少。   两人一边走,一边观赏,严景清拍照,严叙则在一旁把人看好。 西双版纳的雨林是个美丽又危险的地方,这里有着最危险的动物与最毒的植物,一般人没有专业人士陪同根本就不敢深入。严景清自是知道这一点,可有严叙在身边,他根本就不用担心会有什么意外发生,他知道严叙会保护好他,所以他在整个雨林里肆无忌惮的到处游玩,不时摸摸这个看看那个。   偶尔看到很喜欢的植物,严景清就会留恋的多看两眼,严叙察觉他眼里的不舍,二话不说就把植物弄进空间里,把严景清吓了一跳。听严叙解释后,才知道空间还有这功能,于是这一路上,可是有不少新奇植物成为了空间中的一员。按照严叙说的,空间里的温度是根据物种各自的生存要求调节的,就是热度植物和寒带植物种在一起也完全没有任何问题,所以严景清才放心他把植物弄进去。   雨林里的植物较之外界的普通植物多了份灵气,严叙也乐得把它们移植进去为空间增加些灵气。除了严景清喜欢的植物,严叙也采集了些野生水果、珍贵用材树等等。但大部分是些灵气充沛的植物,其中有可制造高级香料的“花中之王”依兰香,和见血封喉的箭毒木等。   热带雨林里有不少千年古木,严叙和以往一样,只是采集了些枝桠进去空间培植。上次在长山那边采集的千年古木枝桠在空间里现已长成参天大树,因为母体的基因好,在空间的作用下品质又提升了不少,假以时日就可成为灵木。   两人在雨林里走了大半天,一点也没感觉累,兴致更是有增无减。   除了植物外,两人还见到了不少动物。   就像此刻,他们碰到了一队由十几头野生象组成的觅食队伍。一般人遇到野生象群,第一反应就是小心的撤离,要知道野生大象的攻击性可不是动物园里那些人工饲养的大象能比的,就是动物园里的大象发狂了也会踩死人,何况是这样一群大家伙呢?   可严叙两人却若无其事般在一旁看着,严景清还拍了不少照片。   这里的动植物都带着灵气,野生动物更是灵气十足,同时它们也非常敏感。只要严叙靠近它们,不管是体型巨大的亚洲象,还是身手敏捷的金钱豹,亦或是身姿矫健的印度虎,没有不夹着尾巴乖乖低头表示顺服的,那神奇的场景看得严景清口瞪目呆,惊奇不已。   而严景清虽然还没有踏上修真路,但经常在明湖里泡着,还被严叙用真气疏导过经脉,身上也就沾染上了灵气,而且因为和严叙有肢体上的接触,身上也沾染了些严叙的气息,所以这些动物对他也比较温顺。   两人在一旁观看,动物们是不会有任何动作的。   严景清看着近在眼前的鲜活的象群,感觉自己就像穿越到了动物世界里,不由低喃一声:“感觉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看他这样喜欢,严叙拉着他的手,笑道:“下次我们去非洲大草原,哪里的动物才叫壮观!”   “好!”严景清笑得眉眼弯弯。   “天色不早了,我们找个地方露营吧。”这是严叙来之前就想好了的,虽然可以在空间里过夜,但他们还没试过两人在野外露营,难得有条件,两人也想过些和以往不一样的生活来增加情调,于是严叙一说这个提议,严景清就同意了。   象群还在吃东西,严景清又拍了张照,突发奇想的问:“小叙,你说这里的动物那么有灵性,你说能不能让它们帮我们找个合扎营的地方?”这些动物是这的土著,比他们熟悉周围的环境。   严叙挑挑眉,“我试试。”说完,走近象群。   象群在发现严叙的时候骚动了一会儿,然后就安静下来了,每只大象都扇着大耳朵看着严叙靠近,但没有任何反应,只其中一只最高最大的雌象从象群中出来,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严叙面前。   严景清猜想,这大概就是这队象群的领头母象了。   那领头母象停下距离严叙三米远的地方,不再前进,只看着严叙,然后前腿一弯,跪了下来,而它身后的象群也作出了同样的动作。   见此情形,严景清快速按下快门,拍下这神奇的场景。   严叙走到领头母象身边,也不说话,只是盯着母象看了会,摸摸它的头。领头母象鼻子高高翘起,低鸣了声。严叙这才拍拍它的头,双手一撑,坐了上去,对忙着拍照的严景清伸出手。严景清笑笑,让他把自己拉上去。   把严景清安置在胸前,让他搂着自己的腰,严叙动了动腿,做了个类似骑马的动作后,领头母象站了起来,长鸣一声,然后迈着步子寻了个方向不紧不慢的走着,身后的象群很自觉地跟了上来。   平日里。严景清一直都是优雅高贵的,在严氏众人眼里也一直保持着严谨沉稳的总裁形象,哪里有机会像今天这样,可以肆无忌惮的玩?这会居然骑象,感觉很新鲜,凤眼一直笑眯眯的。   大象很高,严景清的视野开阔了不少,在严叙怀里转了个身,拿起相机录起像来。   严叙低头在他颈边轻吻,“很高兴?”   “嗯!”严景清笑道,回头在他唇上烙下一吻,“很高兴!”   领头母象带着他们走出茂密的林间,来到它们平时饮水的地方。   那是一条宽大的河流,两岸碧草丛生,绿树环绕,平静如明镜的水面倒影着蓝天白云,绿树青山,宛如另一个世界般安宁。抬眼望去,天边的大片云层后,金色的太阳,透过云层射出道道金光,华美的不可思议。   “真漂亮……”严景清看着这仙境般的景色,一时间看呆了。   严叙把他抱下来,也不提醒他,自己一个人去搭帐篷。   严景清看了会才回过神来,见严叙已经在搭帐篷,不好意思的笑笑才上前帮忙。   严叙选的地方是一处离河道有些距离的高地,地面坚硬、平坦,还高出水面几公尺,不用担心晚上睡觉时,会被水淹了。   两人一起,很快就把帐篷搭好了。严叙把之前准备的东西拿出来,让严景清整理,然后转身走进密林去准备晚上的食物。   两人准备的帐篷不大,是标准的双人帐篷,严景清找了大石头把帐篷的四角压住,又在蓬顶边线正下方挖一条排水沟,避免如果晚上下雨了,帐篷被淹。又在帐篷周围撒了一圈硫磺,防止虫蛇进入。   弄好这些,严景清就在营地周围捡了些干燥适合燃烧的枯枝木材,又拿了铁锹在离帐篷两米远的位置挖了块空地出来,中间留了个坑,旁边垒上石头,搭了个简单的炉灶,然后生火烧水。   所幸小时候做过这些,虽然进了严家后就没再做过这样的粗活,但严景清还是不费什么功夫就弄好了。   等锅里的水开始往外冒热气了,严叙才从密林里出来,看着他手里那体长接近两米,羽毛绮丽华美,垂拉着脑袋显然已经死亡的禽类,严景清好奇的问:“野鸡?”   “不知道。”严叙摇摇头,“应该是野鸡一类吧?长得整幅野鸡样……”   “我听说西双版纳有不少珍贵的动物,我们不会把国家保护动物也吃了吧?”看着那漂亮的过分的羽毛,严景清有些不安。   “呃……这都死了,不吃白不吃。”严叙摸摸鼻子。   的确,不吃都死了……,于是两人很没愧疚心的把这只“野鸡”给吃得渣都不剩。   “野鸡”肉质鲜美柔嫩,两人都有些意犹未尽。严叙还想着是不是弄几只进空间养着,可被严景清阻止了。   吃完了,把战场打扫一遍后,严景清把那美丽的羽毛收集起来,让严叙放好。   那被冠上野鸡毛的羽毛很悲剧的躺在空间里,直到回去严景清把战利品清点了一遍,想起这羽毛的主人美味的“野鸡”,想要知道这“野鸡”的真实身份而去网上查找了资料后,才发现,这“野鸡”不是野鸡,而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龙鸟,学名绿孔雀。   居然真的把国家保护动物吃了……   不吃都吃了,幸好只吃了一只,严景清心里暗念“罪过”,把羽毛插在花瓶里,哀悼那只倒霉的绿孔雀。 70   密林的夜,黝黑深沉得可怕,如果独自一人潜进这魅影重重的深林间,肯定会惊惶不安,紧张万分。可严叙两人丝毫没有被这浓重的夜色影响,两人偎依在篝火旁,轻声细语的聊着天,不时交换一个轻吻。   两人头顶上的天幕被繁星点缀得无比璀璨迷人,耳边传来幽幽的虫鸣为寂寥的夜添加了几分生气,如此浪漫的夜又有爱人在身旁,原本是件十分美妙的事,可惜天公不作美,进入雨季的西双版纳,天气变化莫测,刚才还是星光璀璨的夜空,立马被乌云所掩盖,黑压压的云层电闪雷鸣,如巨龙滚,气势逼人。   天地间一片沉闷,原本凉爽的清风也突然多了股威势,呼啸声不断。   不一会,豆大的雨点啪啪落下。   严景清有些郁闷,本来还想好好欣赏一下在城市里看不到的美丽星空,却被这突如其来的雷雨打乱了计划……   两人不得不躲进帐篷里,严景清趴在严叙怀里神情恹恹的,严叙抚摸着他的发,笑问:“怎么了?”   “居然下起雨来……”严景清闷闷的道,严叙在他嘴角亲了口,“没事,明晚再看。这雨看着下不了多久,估计后半夜就停了。 ”   “嗯。”幸好他们可以在这呆几天,否则就可惜了。严景清想着,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困了吗?要不进去里边睡?”严叙伸手把他眼角溢出的泪滴揩掉。   “就在这睡。”今天玩了一整天,消耗了不少精力,之前兴奋过头了,没什么感觉,现在一躺下来休息才觉得累了。但他还没在帐篷里过过夜,于是,窝在严叙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闭眼小憩。   严叙宠溺的笑笑,从空间里拿出薄被,为他盖上。手也有节奏地抚顺他的黑发,像是在哄他入睡似的。   帐篷外的风雨依旧,却破坏不了里面的温馨。   挂在帐篷顶上的灯随着帐篷的晃动而微微摇晃,让底下的影子变得飘忽不定。 光影交错间,一片宁静祥和。   严叙看着怀里人神色恬淡的脸,觉得心里从来没有过的宁静。   大概真是累了,严景清很快就睡着了,清浅的呼吸喷在严叙胸前,严叙的心随之骚动起来,像是最柔软的地方被羽毛轻轻搔刮,有种痒痒的感觉,还有种甜得发痛的感觉萦绕在心头。   严叙不由把人抱得更紧,叹息着把头埋到他颈间,闻着这人身上清爽的味道,心里满满的都是柔情,还有十万分的满足。   从未想过只要这样抱着一个人就可以满足得像得到了全世界……   此时严叙不由感激上天赐予他重生的机会,不由感激那个不曾谋面的青璃玉璧的制造者,不由感激那个老是唠唠叨叨却帮了他不少忙的仙人,不由感激怀里这个睡得香甜的一直把他放在心上人。   识海内一阵晃动,原本久未突破的境界,居然在这一刻松动了。   严叙心中惊讶,也不犹豫,立马闭眼入定。   帐篷外的雨越下越急,风使劲的吹刮着树,树木顽强的抵抗着风雨,即使被压弯了腰也不曾屈服。   安静的帐篷内面容清俊的男子趴在五官分明的男子怀里熟睡,而五官分明的男子却端坐着,没有靠着任何东西,他的背挺得笔直,脸上的神情一片平静。   一声振聋发聩的雷鸣撕开漆黑的天幕,闪电以耀眼的光华游走在浓重的夜色间,两者皆是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审视世间万物。   不知过了多久,那紧闭着的眼猛地睁开,眼中闪烁的精芒教人不敢直视。   待体内翻涌的真气平息,严叙轻吐出一口浊气。低头看着还在梦乡的人,嘴边扬起激动的弧度,情不自禁的吻上那殷红的唇。   还差一步,还差一步就可以了……   严叙心中满是激动,动作间不由粗鲁了些。严景清眉头轻皱了下,嘟囔了声:“小叙……”头一偏,把脸埋在严叙胸前。   “呵呵……”严叙低笑两声,满心满眼的都是高兴。用拇指摩挲着他的侧脸,慢慢平复心中的激动。   外头的雨渐小,风似乎也停止了,严叙刚想闭眼入睡,可某些不合时宜的吵闹声闯来,令他不悦的皱起眉。   眸中闪过一丝冷厉,严叙灵识一张,把整个西双版纳都覆盖住。   有五名壮年男子组成的不知名队伍在密林间穿梭着,这些人穿着迷彩服,头上戴着用树枝和叶子扎成的草帽,背上背着行囊,每个人都或提或扛着一柄用塑料薄膜包着的管状金属物体。   那是……枪?严叙眼睛危险的眯起,对这一对人的身份有了大概的了解。   在这样的雨夜出现在号称动物王国的西双版纳,没有使用任何雨具不说,还带着杀伤性武器,任谁都能猜出他们的身份了——一群偷猎者,而且看他们背上的背包鼓鼓的,其中一个人的背包拉链没拉好,露出一截白色的物体,应该是已经有所斩获了。   想到今天还是那截白色物体的主人的同胞还帮自己找营地,严叙的眼神不由更加冰冷。   “大哥,兄弟们今天辛苦了一天,不如找个地方休息下吃些东西,再处理下伤口吧?”走在前面左边的身高超过一米八,全身肌肉愤张的大块头对旁边比他矮了半个头,右脸颊有一道狰狞的细长伤疤的道。   光头男人子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阴沉的眼看了看还是阴沉沉的天空,最终同意了大块头的提议,“找找看附近有没适合扎营的地 方,今晚就先不走了,明早在出发。”   见老大这样说了,其余四人都松了口气,眼睛四处张望着,寻找地方扎营。   看他们正朝自己帐篷的方向走来,严叙使了个障眼法把帐篷隐藏起来。不期然的他们也看中了严叙扎营的这块地。   “大家动作快点,把帐篷扎起来。”光头男人吆喝道。   他的话一出,其他几人立刻就动了起来,动作利索的翻开背包取出里面的帐篷,没多久,地上就多了一顶可供多人居住的军用帐篷 。   严叙选择扎营的地方本来就是一片空地,使用了障眼法把帐篷所在的地方弄成灌木丛,而这群人在搭帐篷时也正好选了相同的地方,于是这帐篷就好巧不巧的搭在了他们的旁边,从帐篷自配的窗户上正好能看清对方帐篷里的情景。   严叙虽然隐藏了踪迹,却没有隔绝声音,对方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是吵醒了好梦正鼾的严景清,只见他眉头皱了皱,在对面接连不断的的吵杂声中,睫毛轻轻颤了颤,凤眼还带着几分倦意睁了开来,“怎么这么吵?”   严叙亲亲他睡意朦胧的眼,柔声道:“我们有邻居了。”说着打了个隔音的结界。   严景清还没有完全清醒,一时反应不过来,眼睛眨了眨,疑惑的问:“邻居?”   严叙笑笑,把他整个人抱起来,然后走到帐篷上拉着的窗户,示意他自己去看。   对面帐篷的人正在收拾,突然一个人转过脸来看向窗口,霎时严景清与他四目相对,毫无准备的严景清被吓了一跳。   察觉怀里人瞬间散发出的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气息,严叙不由轻笑出声。   还没睡醒就被人这么戏弄,严景清恼怒的瞪他一眼。严叙讨好的蹭蹭他的脸,“这是一群偷猎者,刚好选了和我们同样的地方扎营。别担心,他们看不见我们,也听不见我们说话。”   “偷猎者?”严景清眉头轻皱,透过窗户打量起五人来,然后,他看到了一人在整理背包,看到那人把一截白色物体从包里拿出来,原本平静的表情立马变得十分愤怒。   “那是象牙?”目光因为愤怒而变得凌厉异常,一想到下午还看着那鲜活的象群在自己面前进食,自己还骑在他们的领头母象身上,可此刻却惨死在血泊中,连牙都给人锯走了,严景清就恨不得把眼前这几人杀了。   “别生气,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严叙轻抚着他的脸,正色道。   严景清把头埋在他颈间,闷闷不乐。“太过分了,绝对不能原谅!”   比邻而居的偷猎者们,还不知道自己正面临着巨大的危险,依旧围坐在帐篷中,对着篝火烤肉聊天。   下雨的西双版纳雨林依旧危险重重,但这时候能躲开森林警察的追踪,对这些偷猎者来说,算是十分走运的了。   “老大,今天的收获不错,没想到在这种地方也能碰到小型象群,而且里面还有好几只未成年的公象,倒是方便我们下手了。”偷猎者中又瘦又黑的男人得意的道,对今天的成果十分满意。那小小的三角眼眯成一条缝,却挡不住里面的贪婪。   严景清抓着严叙的手一紧,嘴唇紧抿成一条冷冽的线。严叙轻拍他的背,给他顺气,“被为些垃圾气坏了身子。”   “确实,现在日子不好过,大的象群我们不敢动,小的那些又老在保护区外围晃荡,为了躲那些死条子,更是不能碰,好久没遇到这种好事了。”刚才与严景清对视的那个满脸横肉的壮汉狠狠地咬了口手里的肉,粗声粗气的道。   被称为老大的光头男横了壮汉一眼,冷声道:“再不好过也得继续,来钱快不说,我们出手一次就能悠闲大半年,不然你喝西北风去?还是你打算回老家去挖煤?”   “就是就是!咱们听老大的准没错!”坐在老大身边的另一个膘肥体壮的男人附和道,大手一勾,搂着那壮汉的脖子死命勒,嘴里取笑道:“老二,你就安心跟着老大混,保证你轻轻松松的就赚个百八十万,到时候你就可以风风光光的回老家去把你那苏妹娶回家了不是?这总好过你辛辛苦苦在煤窑洞子里头要死要活的挖煤吧?再说,你不赶紧弄两个钱,小心你那苏妹妹嫌弃你没出息,跟有钱人跑了!”   “苏妹才不会!肥彪你这王八蛋给我闭嘴!”被叫做老二的壮汉一把扔掉手里的肉块,用满是油渍的手挣脱膘肥男人的束缚,一张脸涨得通红,凶神恶煞的瞪着他。   “得了吧你,会不会什么的,现在有几个女人不爱钱?没钱还想人跟你,你就做梦得了。”膘肥男人不以为意地放开他,一边躲过他迎头送来的一拳,不高兴的道:“我说老二,我这是把你当兄弟才和你说这些,别人我才不乐意说呢!得,我不说行了吧?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哼,你这种兄弟我可消受不起。”壮汉哼声说道,“有把兄弟拐来做这些昧良心的事儿的兄弟吗?”   闻言,老大光头男脸色一沉,眼神阴鸷的看着壮汉,“昧良心的事儿?我可没在后面拿着枪逼你!”   “别介别介!老大您别生气!这傻大个不会说话,您就原谅他一次!”膘肥男人朝壮汉使了个警告的眼神,冷声道:“还不给老大道歉?”   气氛一时紧张起来,看着光头男凶狠的眼神,壮汉吞了吞口水,最后支支吾吾的道:“对……对不起,老大!我……我下次不会乱说话了!”   光头男老大冷哼一声别开脸。   “大家都是好兄弟,别闹不愉快!来,老大还没吃饱,你给老大烤块肉!拿出你的绝活来!让老大试试你的手艺!”膘肥男人继续调解道。   壮汉哦了声,乖乖拿起一块烤起来。五人里最后一个一直没说话的男人看了眼他那窝囊样,冷笑了下,转头问光头男,笑问:“老大,问你个事?”   光头男老大瞥他一眼,淡淡的道:“啥事?”   “那啥,老大您是不是有什么诀窍,为啥好几次那些凶猛的野兽朝咱们扑来的时候,只要您一上前,那些畜生就莫名其妙的焉了?”   其他三人一听,都好奇的竖起耳朵。男人说的没错,他们也注意到这事好几次了,可都觉得这事太过奇怪,碍于老大的威严都没问,没想男人今天问出口了。   “怎么?你们都很好奇?”光头男看了看几人,见几人不约而同的点头,眼睛微眯,“得,看在你们今天这么努力的份上,我就告诉你们,但说了,你们可别动歪脑子,否则我这把枪可是不长眼睛的。”光头男摸着腰间的手枪笑得阴测测的。   “老大您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动歪脑子!”黑瘦男人信誓旦旦的保证。   光头男目无表情的看他一眼,把手伸进贴身内衣的口袋里,拉出一根吊坠。坠子是个通体黝黑的石头,用一根红绳捆着。   “就是这玩意。”光头男把坠子放在手心摩挲,“这东西可是我无意间从一只猴子身上得到的,具体是什么东西不清楚,只是无意间发现这东西能让动物害怕……”   几人都好奇的紧盯着光头男手上的石头,光头男嘴角扯了扯,“也就这么个作用,如果我不是干这行,这东西根本就没用……”见几人眼睛都粘在石头上,光头男大方的把坠子解下来给几人瞧个仔细。   几人看看摸摸也没看出个头绪来,光头男又道:“这玩意我拿去给专家研究过,就一普普通通的石头,没别的,你们也不要多想了。”   “好了,大家都累了,吃完收拾收拾就去睡,明天一大早我们还要赶路呢。”光头男把石头放好,让几人赶紧休息。   几人应了声,纷纷整理各自的背包。   “小叙,怎么了?”严景清见严叙刚才目不转睛的盯着光头男手上的石头,奇怪的问。   “那石头好奇怪。”严叙眉头轻挑,“我用灵识去查看那石头,石头周围有一层东西阻隔了我的灵识……”   “这……会不会又是个法宝?像青璃玉璧一样?”严景清猜测道。   严叙摇摇头,“不知道是什么,不过这东西说不定对我有用。”   “抢过来。”严景清神色冷漠的道,严叙笑着亲亲他的脸,满眼奸诈,“好。   ”   隔壁帐篷安静了会,光头男又出声了,询问大伙明天是否继续猎取象牙。   他们这一伙人是看现在国庆长假,西双版纳外围的游客多,保护区的工作人员要警戒好外围的游客安全,对雨林深处的巡视松散了不少,趁机偷偷摸进来的。原本他们预计要在雨林里呆个四五天的,目标也不过是寻找几只落单的成年公象猎取象牙,可现在进雨林不过才一天,却已经收获了十根象牙,早已超过了这次的目标数量,是留下来继续捕猎,还是直接打道回府,就成了现在的直接问题。   留下了继续,可带着这么多象牙却不好行动,虽然可以先藏着,但这次猎杀了五只未成年的公象,尸体还堆在那,虽然做了简单的处理,但难保不会被保护区的人发现他们的踪迹进而大力搜查,那就麻烦了。   可就这么回去,却又心有不甘,这次运气这么好,后面还不知道能遇上什么好东西呢。上次听老马那家伙说有人出大价钱要收印度虎和云豹,他身上有那块石头,要是运气好碰上了,活捉几只,那可就发了。   “当然是要继续了!老大手上有那玩意,什么印度虎云豹?不都手到擒来?弄上几只,我们几年年都不用干活了!”黑瘦男人第一个就同意继续,三角眼闪闪发亮,想到那红艳艳的票子就在招手,不由激动的一把抓住膘肥男人。“肥彪你说对不对?”   “贪心不足蛇吞象,我们动静这么大,没准已经被盯上了,还是早走为妙。”壮汉呐呐的道,他可不想因为一时贪心就毁了。   “你个胆子拿去喂了娘们的!怕什么?”黑瘦男人鄙夷的看着壮汉,“害怕就赶紧回家找你老娘去!没胆子也好意思来混这行!”   “你他妈说谁胆小?”壮汉立马火了。   “我有说错吗?”黑瘦男人不甘示弱的顶了回去。   “好了,你们有完没完,都什么时候了还吵。”老大大喝一声,立时镇住了两人,他双目一转,问剩下两人,“你们怎么看?”   膘肥男人想了想道: “机不可失。”   “我听老大的。”最后一人答道。   商讨下来,几人还是决定明天继续行动。   站在窗口边的严叙嘴角一弯,笑得残忍而嗜血。 71、   天才微微亮,隔壁的邻居们就收拾好行囊继续他们的赚钱大计。   “我们不跟上?”看着五人消失在密林里,严景清眉头紧皱的问严叙。   “不急,还困吗?要不要再睡会?”因为邻居们的突然到来,严景清后半夜都没能安心睡,只是合眼在他怀里打了个盹,一听到隔壁有动静就立马醒来了。   “不困。”听到那样的消息,心里一整晚都不舒服,那还有心情睡觉?   “我们是出来玩的,别因为这事破坏了好心情。”严叙无奈的摸摸他的脸,“那些人会自食恶果的,我们不用操心。”昨晚那群人睡着的时候,他就去把那光头男老大身上的古怪坠子拿了过来,换了个普通的石头上去。这些人想依靠这玩意镇住那些猛兽,从而把其活捉,那么他就好好看着,没有了这玩意,到底是谁把谁活捉!   “昨晚下了那么大一场雨,外面的空气好的很,现在还早,我们可以去看看林间日出。”不想看到他为此事沉闷,严叙岔开了话题。   对上严叙关心的眼,严景清点了点头,“好。”   一场大雨过后,雨林的空气更清新了,被大雨洗涤过的树木更显得精神奕奕,绿叶青翠欲滴。看着满眼喜人的绿意,严景清的心情好了很多。   太阳刚刚升起,微弱的光芒透过云层洒向大地,远处的密林被淡淡的晨雾所笼罩,晨曦的微光穿梭其间,使得原本湿濡沉重的雾气显得明丽动人。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枝叶洒落在草地上,被草叶上的水珠折射出美丽的光晕。早起的鸟儿扑腾在枝桠间,悦耳的鸣声传遍整个雨林,让沉寂的雨林清晨霎时生动起来……   看着这在钢筋水泥的城市里从未见过的清晨美景,严景清深深的吸了口清早湿润的空气,然后凤眼微弯。   见他心情好转,严叙吧嗒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很美对吧?”   “嗯。”严景清重重的点点头。虽然严叙的空间里的景色比之这里并不逊色,但空间的景色被虚无缥缈的仙灵力笼罩着,看起来太过美幻,显得有些不大真实,最重要的是缺少了生气,不像这里这样一切看起来都生机勃勃的。虽然其中掩藏着不为人知的危险,但这更为雨林添加了魅力,相比如梦如幻的仙境,美丽魅惑却杀机四溢的雨林更能勾起人们的闯荡的欲望。   “欣欣向荣的看着很舒服。”严景清看着雨林里奋发向上树木,轻声道,“小叙的空间太过安静了。”   严叙一怔,眸中若有所思。的确,空间里除了鱼和龟两种会动的东西,其他都是扎根在土里的,虽然清幽,但却过于宁静了,尤其是他境界的提升,空间也随之变得更加广阔,这样就显得更加空旷和寂寥了。不像那些情感淡漠的仙人,喜欢安静,他们骨子里始终有着凡人的思想,总归是喜欢热闹一点的。如果日后要经常呆在空间里,那么就不能让空间这样冷清了。   “不如……我们弄些动物进去?”严叙提议道。   严景清眼前一亮,“可以?”   “当然可以啊,我以前是嫌这些动物麻烦,才买了鱼和龟放进去。”严叙不好意思的笑笑。   “那我们现在就去抓一些动物放进去!”严景清兴致勃勃,空间的环境这么好,那些动物在里面生存得肯定比这里还好的!   “不急。我们先吃早饭,遇到合适的就抓,反正我们有大把时间。”他们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可以慢慢的把空间充实。   “早饭吃什么?”他们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带食物,因为严叙说既然来这里,不如就地取材,吃些原汁原味的东西。   “我们去掏鸟蛋。”严叙挑挑眉,这里的鸟这么多,他一个窝拿一两颗就够吃了。   掏鸟蛋?严景清眨眨眼,这似乎只有被自己舍弃掉的记忆中才存在的词,现下被严叙这么提出来,严景清有一种两人仿佛回到孩提时代的错觉。那时候的严叙调皮捣蛋,老爱到处胡闹,而自己则是跟着他屁股后面看好他,后来因为身体不好被哥哥勒令好好呆在家里,又因为别的原因要学习很多东西他再也没有和严叙一起玩,那时候的严叙是否和别的孩子一起去掏鸟蛋了?   “想什么呢?”严叙挠挠他的手心。   严景清摇摇头,笑道:“走吧!”既然以前没能和小叙一起掏鸟蛋,现在也不迟!   西双版纳境内有着占全国三分之二的鸟类,可谓是鸟的天堂,两人在林间穿梭了一会,就掏了一兜子的鸟蛋,各色各样的鸟蛋,大小不一,严景清捧着这些鸟蛋,笑得像个孩子般。   生火烧水煮蛋,这个早上两人吃上了新鲜出炉的水煮鸟蛋。   轻轻剥开蛋壳,露出里面白嫩的蛋白,两人吃得眉开眼笑。虽然只是普普通通的水煮蛋,但亲手做的比佳肴更美味。   把早餐搞定,两人这才继续动身。   太阳已经升高,严景清还惦记着那几个偷猎者,要去看看他们的下场才能放心去玩,严叙拗不过他,只好照着在几人身上留下的线索追寻过去。   雨后的雨林一切都精神奕奕的,几个偷猎者因为昨晚上的事情更是斗志昂扬,一个个都睁大眼睛四处观察,看看有没他们的目标出现。   不知说他们运气好,还是运气背,在一个水潭附近发现了一只带着幼崽喝水的印度雌虎。   这么快就发现目标,五人喜上眉梢,都死死地盯着那只幼崽,仿佛那就是白花花的银子。   五人都是老手,压下心底的喜悦,小心翼翼的靠近目标。眼看越来越接近目标,可还是给警觉敏锐的雌虎发现了。   察觉不对劲,雌虎叼起幼崽就跑,可敌人有备而来,立马开了枪。幼崽中了一枪,雌虎躲开了两抢。   身后的敌人紧追不舍,枪声接二连三的响起,原本印度雌虎已经逃离了敌人的追捕范围,可当它发现自个的幼崽奄奄一息时,立刻就停了下来了。   雌虎原本生了三只幼崽,一只出生时就死了,另一只则是染病,不治身亡,最后就只剩下嘴里的这只。它小心的保护着最后的孩子,没想到还是遭遇了不测。   看着气息渐弱的幼崽,印度雌虎愤怒得仰天长啸,那悲戚的长啸震天动地,惊起一山飞鸟。   严叙在很远的地方就听见了虎啸,严景清看着前方突然发生的动静,眉头轻皱,“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是那群偷猎者。他们正在捕捉一只老虎。哦,还有一只幼崽。”严叙灵识一张,把前面发生的事看得一清二楚。   “什么?”严景清凤眼微睁,急道:“我们赶紧去阻止他们!”   “不用担心,他们不会成功的。”严叙冷笑道,抱着严景清轻松的在树木间跳跃前进。没办法,他还不会御剑飞行,御风更不会,只好以这么费劲的方式行动了。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严叙不会骗他。严景清只好按捺住焦躁的心,和严叙藏在一旁观看。   发现雌虎不再逃跑而是转身朝他们奔扑而来,五人也不慌张,黑瘦男人端起猎枪朝着雌虎脑袋射去,原本估计雌虎会和幼崽一样中了麻醉枪昏睡过去,可谁知道猎枪居然出了问题,哑火了!   黑瘦男人眼里一阵惊惶,雌虎张着血盆大口扑面而来,吓得他全身发软,危机之下,潜能爆发,就地一滚,堪堪躲开虎口,可整个肩膀被虎爪一抓,生生抓出几条鲜血淋漓的伤口。其他四人见状,立刻开枪,可奇怪的是,猎枪都哑火了!   从来都没遇上过这种情况,五人皆是一身冷汗。雌虎似乎也发现了敌人的不对劲,虎目怒睁的再度朝黑瘦男人扑过去。就是这个人杀死了它的孩子!   黑瘦男人刚躲过一劫,心中还惊魂不定,见雌虎又朝自己扑来,吓得腿也不软了,拼命朝光头男老大跑去。光头男身上有那个奇怪的石头可以让动物害怕,黑瘦男人想着这样就可以得救了。   他哪里知道那玩意早被严叙狸猫换太子,换上了一块普通的石头?这样不但自己得救不了,还会连累别人?   光头男见黑瘦男人朝自己跑来,看着他身后气势汹汹的雌虎,心里也有些紧张,可一想到自己身上有宝贝,眼神不由变得凌厉起来。这样危险的时刻他都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每次不都是化险为夷?这次也一定不会有事的!   这样一想,光头男心里迅速淡定下来,想着等雌虎靠近他的时会像以往一般乖乖的驯服,然后他就可以毫不费劲的把它活捉!   可当锐利的虎爪狠狠的刮在脸上时,光头男心中的惊骇可想而知。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被拍飞的光头男不可置信的掏出脖子上的吊坠,眼里带着一丝疯狂,不会的,这东西一直都很灵验的啊!怎么突然失效了?   光头男双目通红,死死的盯着吊坠,不会突然失效的!好几次面对死神的召唤,都是这玩意护住了他,他才得以在这危险重重的雨林里来去自如。就像昨天那样,面对临死反扑的猛兽,这东西又再一次帮了他,怎么今天就失效了呢?除非……被人换了?   光头男愤怒的睁大双眼,目光阴鸷的盯着其他四人。   一定是被人换了!是谁?是谁?   黑瘦男人和光头男被雌虎抓伤了,但这并不能让雌虎冷静下来,面对杀死孩子的仇人,它怎会轻易放过?拍飞挡着黑瘦男人的光头男后,虎口一张,把仇人咬住,黑瘦男人无力的挣扎着,最后晕死过去。确定仇人断气,雌虎立马又朝其他帮凶扑去。因为确信那神奇石头的功效,五人都把猎枪的子弹换成了麻醉弹,以方便活捉猎物,可没想到猎枪竟然哑火了,三人想着是不是弹药受潮了,急急忙忙的想换弹药,可还没等人把弹药换好,雌虎就杀到跟前。肥膘男人心下一横,端起枪就朝雌虎抡过去,雌虎怒吼一声,把人拍飞,大块头壮汉看到肥膘男人前胸被虎爪划拉出几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差点把肥膘男人开膛破肚,整个人抖成筛糠样。雌虎一扭头,看到他瘫软在地,前爪一伸朝他走过去。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壮汉惊恐的大叫起来,看着雌虎逼近,整个人恐惧的不断往后退。   最后一个人脸色惨白的扫了眼四人,拔腿就跑。   趴在地上的光头男见他跑,嘴角扯出一个疯狂的笑,手在腰间一摸,掏出手枪,瞄准远处拼命奔跑的人。男人发出一声惨叫,跌倒在地。   光头男忍着痛站起来,看着和壮汉对峙的雌虎,“受死吧!”   雌虎急忙避开,子弹射中了壮汉,壮汉满眼不可置信的倒下,“老……大……!”   错伤自己人光头男也不在意,再次把目标锁定雌虎,雌虎吼叫一声发狠的朝光头男扑去,光头男还来不及开枪就被雌虎一爪子刮飞,滚了几圈落入水里。水里潜藏的鳄鱼大口一张,把他咬住。   “啊——”光头男惨叫着被鳄鱼拖入水中,饿了几天的鳄鱼汹涌而上,纷纷围住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口粮。   光头男痛苦的挣扎着,可面对那一排排白森森的獠牙,光头男只能绝望的哀嚎。   饿坏了鳄鱼争先恐后的撕咬着新鲜的血肉。潭水上一片血色渐渐散开来,男人的惨叫声越来越小……一场混战就此结束。   严景清目无表情的看着这些偷猎者死的死伤的伤,对脸色同样冷漠的严叙道:“小叙,那只幼崽还有得救吗?”   严叙揉揉他的发,“还活着,只是中了麻醉枪。”   雌虎脚步沉重的走回幼崽身旁,怜爱的伸出舌头想舔醒爱睡懒觉的孩子,可趴在地上的幼小身躯一动不动,雌虎哀叫着,严景清看不过眼,拉着严叙去安抚这位受伤的母亲。   看到有人过来,雌虎立刻摆出凶狠的防备姿态,可最后还是屈服在不可逾越的力量面前。   严景清拍拍他的头,安抚道:“没事的,你的孩子还活着。”   严叙检查了下幼崽,用灵力把子弹逼出来,然后给幼崽的伤口敷上他自己用空间的草药捣鼓出的伤药,再用灵力催化药力,不一会幼崽就醒过来了。   小东西眨眨眼,看到母亲在身旁,惊喜的迈着颤颤巍巍的步子,低鸣一声朝雌虎扑过去。   雌虎舔着失而复得的幼崽,极尽宠爱。对幼崽好一阵安抚后,看了看严叙,前肢一趴,跪了下来。   “小叙,不如我们把它们放进空间里吧?”严景清摸摸幼崽的脑袋,怜惜的道。   “随你喜欢。”严叙笑笑,一挥手就把两母子弄进空间里。   “这些人怎么处理?”除了光头男和黑瘦男人,其他三人只是受了重伤,并没有死。   “不用管他们,他们已经被外面的人盯上了,相信那些人很快就会找到这里。”鉴于这些人行事太过猖狂,森林巡警想不发现都难。今天早上就有巡警找到了他们扎营的地方,在第一时间封锁了现场,现在正在着手调查。   “这雨林这么危险,森林巡警也不容易,不如我们就帮帮他们吧。”严景清看了眼地上陷入昏迷的三人冷冷的道。   就这样让他们死去简直是太便宜他们了,他要让他们尝尝那些因为他们而失去自由的动物一样被人囚禁的痛苦滋味!他要他们下半辈子都活在监狱里,不见天日!   严叙了然,走到水潭边,捡起光头男跌落的手枪,朝天空开了一枪。   枪声在安静的雨林里很是突兀,不一会就引来了大批全副武装的士兵。   严景清目光冰冷的看着士兵们对偷猎者人数进行统计,查看伤亡状况,收集证据,看那三个半死不活的偷猎者被人抬走救治……   “走吧。”严叙握了握他的手。   严景清收回目光,收拾好心情和严叙继续在雨林中游玩。   或许是加强了警备,此后几天两人再也没有遇见偷猎者。   两人足足在雨林里呆了五天,玩得很尽兴。严景清拍了不少照片,看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植物,大开眼界,还品尝了不少原汁原味的人间美味,同时收集了许多小玩意。此行,严叙大大丰富了的空间的物种资源,可最让他感到高兴的却是,脱胎换骨丹药方的最后一部分药材在这里采集齐了!   按捺住心中的激动,严叙把人抱住狠狠的吻上去,严景清不甘示弱的回吻。   西双版纳之行,收获颇丰。从雨林出来的时候,两人看着身后的葱郁都有些不舍。   “有时间再来吧。”严叙放开气喘吁吁的人。   “下次去非洲大草原,还要去亚马逊!”严景清靠在他怀中笑道。   “好。”严叙拉着他的手朝马路走去。   夕阳的余晖把两人的身影拉得老长,两人手牵着手,步伐坚定的往前走。 72、   两人离开西双版纳后,趁着还有些时间就去了古城丽江。所幸是黄金周最后两天,来丽江旅游的人少了大半,两人才没遇上人山人海的壮观场景。只是突然从人迹罕见的雨林进入到喧闹的人群里,两人都有些不大适应,但这不适应待走过两条街后就完全消失了。   严景清很早就听说过古城丽江,在他意识里,丽江就像是个静谧安恬的女子,有着大家闺秀的温婉,长者宽厚包容的胸怀,不输男子的英伟气魄……现下一看,果然如此。这座沉淀了时光印记的古城,有着非同寻常的韵味,教人迷恋。从“玉龙雪山”到“云杉坪”,从“束河古镇”到“泸沽湖”,一个地方一个味道,让人回味无穷。   直到回到了严家,两人还沉浸在丽江夕阳余辉的美景中,没回过神来。   “不想动……”严景清毫无形象的窝在严叙怀里,神情懒散得就像那日在古城老街客栈门口晒太阳的猫儿。   “不饿?”严叙捋开他额前的发,轻轻吻着他的额头。因为玩的晚了,两人只好搭乘晚上的飞机,都九点多了还没吃晚饭。   严景清摇摇头,眼神清明,“出去旅游一趟,心灵就像是被洗涤过一遍似的,把杂念污秽都洗干净了,心里飘飘然的,感觉都不需要食用五谷杂粮了……”   “这是要羽化而登仙了?”严叙爱恋的揉揉他的发,心里轻笑。他已经把药材都收集齐了,再过不久,严景清就真的不需要食用五谷杂粮了。   “是啊,和你做神仙去!”凤眼轻轻扬起,眼中光华流转,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说,把心里的杂质都洗掉了,整个人看起来隐隐有种出尘脱俗的气质,看得严叙心中一动,眼神稍沉。   “那好,我们就做一对让人艳羡的神仙眷侣。”严叙声音低哑的道,情不自禁的啃咬上那弧度清浅的薄唇。   两人在沙发上耳鬓厮磨了会,才去吃了宵夜。   旅游虽然好玩,但兴奋过后还是有些累了,严叙也不闹他,两人洗了澡,就去睡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张伯大概是被严叙叮嘱过,才没来把他叫醒,让他一睡就睡到这么晚。   把窗帘拉开,温热的阳光洒进来,室内一下子变得亮堂堂的,有些刺眼。严景清眨了眨眼,站在落地窗旁看着下面的小花园,看得出神。   身边的位置已经没什么温度,严叙应该走了好一会。昨晚严叙就和他说了,学校早上没有课,但下午有四节课,他要回T大上课,午饭就不在家里吃了。还告诉他这个月大一新生要军训,所以周六日放假也不能回来。   T大还是算是比较人道的,推迟了一个月军训,这会天气没那么热,军训起来也不会太辛苦。严景清笑笑,军训什么的,他到不担心严叙会吃苦头,非一般人可比的体质摆在那,严叙可不会像那些娇生惯养的少爷小姐受不了军训的苦,只是感觉有些不习惯而已。前几天一直在一起,亲密无间、形影不离的人,现在却要一个月都见不到面。   其实如果告诉严叙自己想他了,严叙一定会跑回家的,可到底不是女人,不需要这么黏糊糊的……   轻叹一口气,严景清收回目光,转身走进浴室。   放个假回来,人变得懒散散的,都不想去干活了,这可不行啊。严景清洗了个澡,打算待会吃些东西就去公司。   “少爷,您醒了?”看到严景清下楼,张伯忙问:“需要用餐吗?早餐的粥还在炉子上温着,我给您端过来?”   “嗯。”严景清走到餐桌前,拉开椅子坐下,“小叙什么时候走的?”   “小少爷九点半的时候就出门了。”张伯说道,脸上的表情十分纠结。他早上看到小少爷是从少爷的房间出来的,这种情况还不止一两次,可这到底有什么不妥他以前是说不上的。少爷们的卧室都是在三楼,一般没什么事他们是不会随便上去的,他也就在到点了,少爷还没下来吃早餐的时候才会上去提醒一下。好几次他上去敲门的时候,看到的都是小少爷开的们。有时候小少爷是光着上身,有时候是穿着一件睡袍,他就想着两人感情好,一起睡,也没多想。可他不多想,并不意味着别人不会多想。有一次他自个嘀咕这事的时候,被身边的刘妈听到了,刘妈当时的脸色很不好,拉着他说了些事,让他不得不重新看待这件事。   刘妈说有个下人看到少爷和小少爷在亲嘴儿,那下人信誓旦旦的保证她绝对没有看走眼,还说什么大户人家就是爱乱搞,那下人被刘妈狠狠训斥了一顿,后来就没敢乱说话。可这让刘妈留了个心眼,平时对少爷们多留了分心,发现两人有时候真的是太过亲密。刘妈是过来人,当年也是热恋过的,有些事自是很清楚,严叙两人看对方的眼神,里面蕴含的绝对不是兄弟情!   发现这事刘妈很是惊慌了一会,两人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发生这样的事,她很担忧,这事是不对的!可她没有什么立场去说,再者,管家张伯都没出声,她也不好提出来。只好安慰自己,或许这只是两人一时头脑发热,少爷今年已经二十三了,很快就会结婚,小少爷现在上了大学,大学里漂亮的女孩子不少,按照小少爷以往的风流史,说不定女朋友都换了好几个……   刘妈这样安慰着自己,可被张伯这么一嘀咕,心里一惊,两人居然……居然睡到一块去了?立马什么安慰都丢一边去了,心里忐忑不安,思虑再三还是决定把这事告诉张伯。两个孩子都还年轻,她不想看到他们这样错下去。   张伯听了刘妈的话大惊失色,仔细一想,觉得少爷两人似乎真的和刘妈说的那样,可心里却是不愿意相信。他一直觉得是两人感情好才会这样,从来都没往别处去想,也不愿意往别处去想,两人闹了这么多年的别扭才和好,他不希望再看到两人行同陌路的样子。或许就是因为害怕还会出现以前这种状况,所以在看到两人做出过于亲密的举动,也不会觉得奇怪,而是想着两人要一直好好的就好……   刘妈的话让他不得不端正心态看待两人间的关系,以往觉得奇怪的地方也都有了解释,可张伯还是想着,眼见为实,如果他没亲眼看到,他是决计不会说破的,但今天早上他却是亲眼看到了严叙轻手轻脚的把怀里人放开,还给了怀里人一个轻吻,那样温情脉脉的的眼神他确信是不会看错的,那绝对是看待恋人才会有的眼神!   “张伯?”严景清看张伯盯着他的额头发呆,不由出声提醒道。   张伯看着面前俊秀如竹的男子,很是踌躇。两人的性格他很清楚,尤其是严景清,这个为严家付出了许多的孩子,是不可能做出有损严家利益的事的,可他竟然那么做了,是不是表明这件事不会影响到严家?以后两人还是会各自成家?就当作是年少轻狂的一段风流韵事?张伯迷惑了,感情的事哪能说收回就收回的?严叙的眼神他看得明明白白,按照严叙以往那得不到绝不罢休的霸道性子,如果心里还是喜欢着,又怎么可能放手?可不放手,就这样纠缠一辈子?这可不单单是同性相恋,而是乱伦啊!   看他神色复杂,欲说还休的样子,严景清眉头轻皱,“张伯,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张伯想开口,可又不知道要怎么说,说了又会怎样。他看得出两人大抵是两情相悦,严景清才会由着严叙胡闹。他说不出斥责严景清的话,严景清身体不好,到这个年纪了也都没有成家的念头,也不见他和任何女人来往,而是全心经营着严氏,看这形式,他觉得严景清很有可能不会成家了。他了解这孩子,他一心扑在严氏上,就为了把严氏打理好,日后交给严叙,说不定为了避免出现争夺家业的情况,他极有可能不成家也不留下后代……   想到这里,张伯不由红了眼眶。这孩子不会是想着等严叙对他的感情淡了,就放他去结婚,而自己一个人过吧?以他对严景清的了解,张伯越想就越觉得严景清会这么做,心里也越难受。   这孩子怎么这么傻!   张伯想的没错,出于对家族利益的考虑,如果是以往的严景清的确会这么做,可是今时不比往日,红尘俗世对严叙已经没有了约束力,人间的名利对他没有任何作用,而自己也可以活得很久很久……   张伯心里纠结着,知道两人这种关系不对,可就是不忍心责备严景清,尤其是想到以后严景清会孤独终老。在理智上,他自然是不赞成两人这种关系,可在情感上,张伯却是偏向于严景清,希望他能找个可以相守一世的爱人,即使那是个男人,即使他们有血缘关系,只要他全心全意的爱严景清就好,可那个人不能是严叙。其他不说,单说严叙以前的风流史,他就不相信严叙会一心一意的对待严景清。这个孩子吃了太多的苦,他不希望严景清受到伤害。   心里乱糟糟的,张伯揉了揉发红的眼眶,在严景清对面坐下来。严景清给他倒了杯水,没急着问,而是静静的看着张伯,等他开口。   “少爷今年二十三了,小少爷现在懂事了,少爷不用再操心那么多,也是时候去找个好人家的女孩谈谈。严家房子这么大,终归是少了几分人气,少爷若是遇到喜欢的就娶回来,给家里添些人气,也方便照顾少爷。张伯老了,待不了几年了,若是有生之年能看到少爷娶妻生子就了无遗憾了……”   严景清有些错愕,他还以为张伯是找他兴师问罪的,有几次张伯看他和严叙在一起的时候,脸色很难看,他以为张伯是知道了的,没想是问这些。   “张伯,我……是不会和女人结婚的……”虽然可以找接口推迟,但严景清并不想欺骗疼爱他的老人。   张伯心里一紧,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吗?急道:“少爷您怎能不结婚呢?要是日后小少爷娶了别人,你怎么办?难不成你还真的打算孤独终老?”   凤眼微睁,严景清呐呐的问:“张伯你……你都知道了?”   “少爷,您就听张伯的,和小少爷断了吧!你若是喜欢男孩子,就去找个好的,能安稳过日子的,小少爷那样花心的人,绝非良配!”   严景清有些懵,眨眨眼,“张伯你……你反对我和小叙在一起,是因为他花心?”   张伯重重叹了口气,苦口婆心的劝道:“少爷,我知道感情这事没法控制,可您不能明知道对方日后要娶别人,还和对方在一起啊!小少爷还年轻,说不定只是一时头脑发晕才和你好,少年人心性不定,朝三暮四、喜新厌旧的,不是过日子的好人选。现在你们感情好,可日后他喜欢上了别人,和别人生儿育女,伤心的还是你,你趁早和他断了,再找一个!我看上次来给少爷补课那小老师就不错,那孩子……”   张伯了解的重点和他完全不一样,可严景清很高兴,心里很激动的打断他,“张伯,如果小叙不和别人结婚,不和别人生儿育女,只喜欢我一个,你是不是就不反对我们在一起?”虽然就是张伯反对,他们也会在一起,可若能得到张伯的同意,甚至是祝福就再好不过!   “少爷,你就别执迷不悟了。若是小少爷能一心一意对你好,就是老爷怪罪,只要你过得好,我也不会说什么,可小少爷风流成性,见一个喜欢一个,你这么死心眼,伤心的还是你自己。”张伯很无奈,对于严叙的风流他是深有体会。前两年两人还没和好,他少不得做中间人两头跑。严叙那会和一帮子不成器的混在一起,天天出去鬼混,身边的女人都不知道换了多少个。严叙那会才多大?才十五六岁的年纪就那样了,以后还得了?男人最是管不住下半身的!   “张伯,小叙在哥哥嫂嫂面前发过誓,只会喜欢我一个,你不用担心。”平复了下激动的心情,严景清微微笑道。   “啊?”张伯难以置信的瞪大眼,“少……少爷?你说什么?”   有些事并不适合告诉张伯,严景清只是告诉他两人在严父面前立过誓,要一辈子相守。张伯还是不大相信,誓言什么的并不可靠,许多男人不就当着女人的面发毒誓,可一转眼就喜欢上了另一个?   张伯不知道,可严景清却是清楚的,作为修道人士,是不能随便起誓的,否则一旦违背誓言就很容易产生心魔。对于张伯这样维护自己,严景清很感动,他原本是做好了被唾骂的准备的,可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果,“张伯,谢谢你。”   “傻孩子。”张伯摇摇头,还是不赞同,“你觉得开心就好。只是无论怎样,你们始终是叔侄关系,原本同性相恋就已经不被世俗待见,可你们这还是……哎,这事要被别人发现可怎么办?你们不结婚,那孩子呢?总不能连孩子也不要啊!”   “这些事我会处理好的,张伯请放心。”严景清神色严肃的保证道。他是不会让严家的名誉受损的,也不会让严家无后的!虽然严叙之前有说过不要孩子,但怎么可能真的不要呢,他会说服严叙样一两个孩子的。   “张伯人老了,管不了那么多,只要你们好好的,严家好好的,就是张伯去见了老爷他们也不至于毫无脸面。”张伯叹道。   严景清重重的点点头。   严景清这边很激动,严叙那边也很激动。   军训第一天,教官给了众人一个下马威,把众人操的死去活来。放假时还很温和的天气,一到军训就翻脸,太阳高挂,散发的热量决不比七八月份少。一群人站在太阳底下一动不动的嗮了大半天,然后又被命令围着操场跑,还蛙跳什么的,一天下来整个人都软趴趴的,全身无力。   严叙因为修真,体力自是比其他人好很多,可晒了一天也是汗流浃背,身上黏糊糊的很不舒服,于是想进空间好好洗洗。   正当闭着眼泡澡的时候,发现胸前一热,有什么东西把他烫了一下,热辣辣的瞳。急忙睁开眼看是怎么回事,然后发现脖子上带着的吊坠在水波荡漾间由乌黑逐渐转变了颜色,变得越来越淡。   这?严叙好奇的盯着,这吊坠就是从那光头男身上夺过来的,之前他还用灵识查看过,发现石头有什么东西保护着,灵识渗透不进去,没想在明湖里泡着就发生了反应……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石头的颜色已经变得很淡,变成浅灰色。然后又进一步变淡,好像要把颜色都去除一样。   难道要变成透明?严叙这么想着,那石头却发起光来,伴随射越来越耀眼的白光,石头变得透明,然后在白光中变得虚无,开始一点一点地消失。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不见了?严叙心里一急,伸手去抓。   可当他的手接触到那团白光时,突然一股巨大的能量通过手心传来,犹如刚开闸的江流,倾泻而出。   严叙心中一紧,眸中满是惊骇,可事情紧迫容不得他多想,立马收敛心神,稳住识海。   这些能量太过湍急,他体内的经脉只是一条小溪,可这些能量却像是大江般汹涌而来,如果他不坚持住,就只有等死的份! 73、   黑白分明的湖水中,全身赤果的男子双腿盘坐着,脸上的神情极度痛苦。男子额头上的青筋不断的跳动,牙关咬得啪啪响。   “啊——”体内撕心裂肺的痛让严叙忍不住叫出声来,五官更是因为无法承受的疼痛变得扭曲狰狞。刚才从手心涌入体内的不知名力量像是滚烫的岩溶在他的四肢百骸内疯狂游走,它们不断冲击着血管,窄小羸弱的血管不堪重负,很快就被撕裂开来……   严叙全身被汗水浸湿,整个人红通通的,有细细的白烟从他头顶冒出来。那股灼热的力量蛮横的在他体内冲撞着,无法言语的痛苦无时无刻不冲击着严叙的识海。全身的骨头都被碾碎似的,让他痛得生不如死。   体内的血管被冲破,鲜血不断从毛孔渗透出来,很快严叙就变成了血人。汗水混合着血水从身上滑落,严叙周围的湖水都被染红了。   痛!!!识海又一次被狠狠撞击,严叙牙呲欲裂。原本漆黑深邃的眸子此刻死命的大瞪着,凸起的眼球红彤彤的满是血丝。血水和汗水带着炙热的温度跌落进湖水里,渐渐的严叙身边的水温比其他地方的高出一截。   血汗涔涔而下,严叙的手指攥紧,指甲深陷血肉中,鲜血正沿着手指滴落而下。严叙不断告诉自己,要保持清醒,一定要保持清醒!   勉强支持着,严叙用灵识查看了下体内的状况,可入眼的场景令他想死的心都有了。像被飓风横扫过的战场一样,遍地残骸。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居然还能保持着清醒的意识,严叙不禁为自己杂草般顽强的生命力感到骄傲,可心里却是苦涩无边。   不能再这样下去!如果找不到办法解决这股力量,他一定会因为承受不住爆体而亡的!自嘲过后,严叙不由十分后悔自己的鲁莽。修真这一路来,他都没遇到什么险情,说是顺风顺水也不为过,这就导致了他太过大意,以为修真也就这样,是那些小说夸大其词了,没想第一次吃苦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鲜血像断线的珠子般从嘴边滚落,严叙牙关紧咬。那股灼烧之力,近乎将他的精血都点燃,骨骼都像是被焚尽,可怖的痛苦撕裂着他的神经,让他险些崩溃。   识海已经岌岌可危,严叙不知道他还能撑多久。   他不想死,也不能死。炼制脱胎换骨丹的药材都收集齐了,就等他再突破一次就可以炼制了,他怎么能在这时候死去?他答应过严景清要和他一直在一起的,他对自己发过誓要把脱胎换骨丹成功炼制出来,让严景清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的,他在他父母面前立誓要好好对待严景清的……这些他都还没做到,他怎么甘心死去?   景清,景清……我怎么舍得丢下你?   严叙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痛苦让自己冷静下来。   仙人在闭关,他只能自救。   这股力量排泄不出去只能驯服了收为己用,就是不能驯服,使它安静下来也能暂时保住小命。他看过一些修真小说,里面不乏有主角遇到他这种情况的,这些主角都是硬扛了下来,一边运行功法,一边用这股力量淬体,最后都成功了。   他也知道这些是纸上谈兵,但他现在别无他法,与其这样撑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撑不住了,还不如放手一博。   他现在的境界是辟谷后期,只差一步就可以结成金丹,如果能利用这股力量催生金丹,那么他的小命就保住了。   这样想着严叙就立刻集中精力,默默运行九霄天神诀。   空间内的灵气蜂拥而至,在整个空间的核心明湖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这些灵气被严叙疯狂的吸收进体内。随着功法的高速运转,灵气四处游走,修补被破坏的血管经脉骨骼。可每修补一次,血管便又会被冲破一次,骨骼还原一次又被碾碎,修复冲破、还原碾碎,如此重复着,让严叙苦不堪言。   他的身体就像是战场,不知名力量和九霄天神诀就是敌我双方,两位猛将在他体内肆无忌惮的厮杀,酣畅淋漓却苦了严叙。严叙全身血管凸显,红光闪耀,像似濒临爆炸的气球,命悬一线!   不能放弃!不能放弃!   严叙拼命把灵气收拢压缩,本来就浓稠的灵气被不断挤压,变得凝实。慢慢的,严叙丹田内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漩涡,所有灵气都被吸引过来。九霄天神诀被运转到极致,漩涡由慢到快飞速旋转。那股奇怪的力量禁不住吸引也被卷进其中,在旋转的过程中,与灵气相互交融……   察觉那股奇怪的力量不再横冲直撞而是疯狂的涌进漩涡,严叙稍微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即使能结成金丹,但这股力量那么庞大,会不会把金丹撑破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可严叙管不了那么多了,在那股力量加入漩涡后,他就失去了对漩涡的控制,现在他全身无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漩涡疯狂的转动……   一个小时,严叙勉强的保持清醒,漩涡在转动,无结丹现象。   两个小时,严叙有些神志不清了,漩涡还在转动,无结丹现象。   三个小时,严叙的神志开始涣散,漩涡仍在转动,无结丹现象。   四个小时,严叙的识海开始崩溃,漩涡依旧在转动,无结丹现象。   五个小时……   景清……   严叙嘴巴张了张,一口鲜血涌出,在神志消散前,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在他耳边响起——小叙儿!!!   仙人?严叙眼前一黑向后倒去。他没能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翩跹而至,也没能看到身处的明湖显示出黑白八卦阵的图案,和随之而起的冲天白光。   “还好,及时赶上了……”来人掬了把汗,给严叙喂了颗丹药,把人扶坐好就跃出八卦阵外   。   把仙石打入八卦阵对应的方位,立刻八卦阵内出现不知名的图案,这些图案按照某种规律运行起来。被八卦阵所笼罩的严叙,在柔和的白光中,缓和了神色,皮肤也不再渗出血珠……   很热,神志混混沌沌的,不知身在何处,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热。就像是掉进了岩浆里,热得人窒息。   正当热得受不了的时候,突然一股清流涌来,把他细细包裹着,清凉阻隔了炙热,流经奇经八脉,把炎热驱除,只留下丝丝凉意。然后有什么温温软软的东西包围着他,体内剧痛慢慢的平复下来……   神志一点一点聚拢,不知道过了多久,意识才终于清醒过来。   眼前一片虚无缥缈的黑暗,可极力望去却发现黑暗中有一点亮光。正好奇,那点亮光越来越来大,严叙这才看清,那不是什么亮光而是一个不停转动的漩涡,漩涡中心像是无底黑洞以无比强大的吸引力吸收着周围的一切能量。   突然,漩涡不动了,严叙还以为它终于消停了,谁知道,漩涡中心猛地剧烈颤动起来,紧接着,“嘭”的一声爆炸开来。严叙被爆炸的力量冲击到,晕了过去。   等严叙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泡在一个巨大的湖泊里。湖泊周围是一望无际的参天大树,远处还有云烟缭绕的山峦。   “这是哪里?”陌生的环境让严叙眉头紧皱。虽然脑袋晕沉沉的,但之前发生的事他还不至于忘了。   他记得自己在空间里自救来着,怎么会突然跑到这里?   难道是他结丹失败,死了?严叙心中一紧,急忙站起来,可是全身酸软,还没站起来就跌回水里。   【你别动,在湖里好好泡着!】一声怒喝在严叙脑海里响起。   【仙人?】严叙一动不动的瘫在湖里,感觉全身剧痛,全身的骨头像是被打断重组般,有上千只蚂蚁在啃咬,疼痒难耐。可还是抵不过心里的焦急,迫切想知道自己在哪里。【仙人这是哪里?我不会又死了吧?】   【死?你小子命硬,没死成,要不要我助你一臂之力啊?】仙人一想起当时那危险的场景,不由冷嘲热讽。幸好因为这股能量太过庞大,把他惊动了,让他从入定中醒来。否则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闻言,严叙心里的大石落下,讪讪的摸摸鼻子,【仙人你不是在闭关吗?】   【我只是在闭关,又不是死了!这么大动静能不知道吗?】   【呵呵……】严叙傻笑两声,【仙人你救了我?】   【哼!如果我来迟一点,你小子渣都不剩!】仙人气呼呼的道,【真是太乱来了!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那什么……我不是不知道嘛……】严叙此时不由一阵后怕,万一自己没坚持住,或者仙人来迟了,他岂不是?自嘲的笑笑,心有余悸的深呼吸了下,【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厉害?】   【听说过女娲补天没?那东西就是女娲补天所用的神石的其中一块的一小部分。】仙人有些感慨,【没想到居然掉在这里,还被你捡到了……】   严叙一阵心虚,这东西可不是他捡到的,而是抢过来的……,不自然的笑笑,好奇的问:【还真有女娲补天这事啊?那这东西怎么会变成一块乌漆麻黑的石头?没拿进空间前,可是什么事也没发生啊!】   【神石受了污秽才会变得黑漆漆的,你把它放在明湖里泡,明湖的水可都是仙灵之气所化,把污秽净化掉了,自然就会变回原本的样子。说来这神石也就只是单纯的能量,只是被人用法术固定住才会显示出一个具体的形态,被净化后,具体的形态没有了,自然就要归为虚无,融入天地。】仙人顿了顿,还是有些气愤,【原本让它自然消散,就什么事也不会发生,可偏偏你却要伸手去抓!你的灵魂比较特殊,死过一次的人却因为悔过之心至诚,获得了重生,重生的灵魂脱胎换骨算是这世间最为纯净的存在,而这些能量原本就是天下最为纯净的,你这么一抓,两者相互接触之下,同种属性的物质相互交融,因你的灵魂能量比较弱小,自然就会被强大的一方所融,于是这些能量就自动自发的要与你融为一体……】   严叙挠挠头,居然是这么一回事!   【算你小子命大,居然扛住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因祸得福,把这力量的一部分收纳进了体内,还趁此结成了金丹。】   什么?金丹结成了?严叙眼睛猛地圆睁,立马调动灵识查看身体。原本的丹田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颗硕大的金灿灿的珠子缓慢的转动,周围有浓稠的灵气包围着。珠子一边转动一边吸收周围的灵气……   这就是金丹?严叙心中一阵狂喜,连忙查看自己的身体状况。   终于迈入金丹期了!景清!景清!我可以为你炼制脱胎换骨丹了!   【估计没有谁的金丹有你这样硕大坚硬的……还一下子从辟谷后期进入到金丹后期,真是……】仙人慨叹,末了,严肃的叮嘱道:【不过小叙儿,你可得尽快提高心境了,不然力量与心境不符,很容易迷失自我……】   【是!】严叙重重的点头,进入金丹期才算是真正的迈过了修真的门槛,是修真之路的真正开始。   轻叹了口气,严叙放心的躺下,身体放松到极致。四周的灵气十分充裕,严叙边泡边吸收灵气来缓解身体的不适,在湖里泡了大半天才觉得活了过来。   突然,严叙猛地站起来,急急忙忙的找衣服穿。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仙人这是哪里?要怎么回去?我正在学校军训呢,一眨眼好好的一个大活人不见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偷懒呢!哦,对了,我在这待多久了?】   【你在这里呆五天了。】仙人凉凉的道。   【什么?】严叙一听,慌了,都五天了?不见了五天,学校不会打电话给严家吧?严景清他肯定急死了!想到严景清惶惶不安到处找自己的样子,严叙就恨不得立刻飞到他身边去。   【急什么?外面的时间只不过比你进来那会多了一柱香时间。】   严叙顿住脚步,【这是怎么回事?】   【你先看看空间吧。】仙人叹了口气。   【空间?这是在空间?】严叙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一头雾水。   【你的身体也就只能容纳一部分力量,剩余的力量,一小部分被我吸收了,其他的都被空间吸收了,所以空间就变成这幅样子了。】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严叙目瞪口呆的看着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化的空间。连绵不断的山峰,高低起伏。一望无际的的林海,绿浪重叠……前几天在西双版纳采集的动植物精神奕奕。动物各自散播在适合的居住地,草地、林间、山谷、水里,欢腾得不得了。   【怎么空间变成了这样子?】如果说之前的空间还局限在空间的范畴,有一定的面积大小,那么眼前的空间已经可以称之为新世界。   【升级了呗,那么大一股能量被吸收,你都从辟谷后期突破到金丹后期,更何况空间?】   严叙眼前一亮,他可是记得以前仙人讲过的,激活空间就可以唤醒空间的器灵!   闭上眼,严叙试着用灵识去联系,可惜没有任何回应。   【哎哎,还差一点,等你把心境提上去,那小东西估计就会醒了。】看严叙满脸疑惑,仙人好心提醒道。   严叙了然,不再纠结于此。严景清的生日不远了,目前最迫切的是要把脱胎换骨丹炼制出来。   心意一动,指尖冒出一团红色的三味真火,严叙目光灼灼的看着这束火苗,满心雀跃。   景清,等我!     74   “总裁,您的午饭。”美女秘书恭敬的把严家司机送来的保温桶放到严景清面前。   “放着就行,你也去用餐吧。”严景清看着那白底勾勒蓝花,素雅大方的保温桶,淡漠的凤眼染上一丝暖意。   “是。”美女秘书点点头,转身走出办公室。心里却在嘀咕:这严大少也太贴心了,每次总裁不回家用餐都叫人送饭过来。每次看到严家司机送来的饭,总裁眼里闪耀的温情总能闪瞎她的眼!跟随总裁多年,这是她从未看到过的事!这么多年似乎也就只有严大少才能让总裁露出这样柔和甚至可以称之为甜蜜的表情?   美女秘书微愣,她觉得没形容错,的确是甜蜜的表情!那样温柔的微笑和眼里流淌的柔情,整个人都散发着春光明媚的气息,看得她的心花也禁不住随之绽放摇曳……   好吧,是她想多了……两人是叔侄又不是情侣,甜蜜什么的,顶多就是被人这样无微不至的关心着而感到欣慰和开心吧?美女秘书自我安慰着。   可是……   摸摸下巴,杏眸闪过一丝疑惑。明明两人前年的关系还那么僵硬来着,怎么一转眼就变得这么……这么亲密?   想起严叙第一次提着那个保温桶来给严景清送饭的情景,杏眸内的疑惑越发沉重。   送饭什么的可不像是一般关系的人会有的举动啊,即使是唯一的亲人也用不着这样亲力亲为啊?还有,她到现在也还记得当时两人让她惊掉下巴的用饭场景,那样的温馨,目光流转间有什么溢于言表的东西交缠着,把别人都阻隔在这个小小的圈子外。   又想到那段时间飞龙集团的萧先生三番四次的邀约总裁,不是被总裁拒绝就是被严大少破坏时,萧先生不甘心的眼神,和严大少不屑的目光,还有两人充满硝烟味的对视……   等等!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美女秘书心中一蹬,急忙摇摇头。   三角恋什么的这也太不靠谱了!总裁从来就没给过萧先生好脸色,而是一直对严大少特殊对待,严大少也是只对总裁一个人如此关心……就是神马神马恋也应该是两人两情相悦,萧先生是插足的第三者,想要横刀夺爱……   美女秘书不自然的擦擦额头的冷汗。最近狗血据看多了,连带看人也狗血起来,看来要换个题材的片子看才行……   严景清可不知道自个的秘书在脑补中真相了,此时他正在用着爱心午餐。当然,这不可能是五指不沾洋葱水的某人做的,但这却是某人让刘妈按照他的方子,用他提供的食材做的。还特意打电话叮嘱严景清,一定要按时用餐,要把那些汤汤水水喝完,他军训完回来要检查。   凤眼微垂,嘴角轻轻扬起。还有一个星期小叙就回来了,一个月的军训不知道有没晒黑有没瘦?昨天打电话的时候还和他抱怨教官不是人来着,呵呵,虽然嘴里说着抱怨的话,可语气却是轻松的,想来以他现在的体质,那些训练对他而言也就小菜一碟吧……   看着色香味俱全的饭菜,严景清淡笑的眼里满是好奇,小叙说回来要给他一个惊喜的,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惊喜呢?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个陌生号码,严景清疑惑的按下接听键。   “喂,你好。”   “景清吗,我是萧一鸣。”充满磁性的男音响起,男人的语气温软而愉悦。   眉头轻皱,严景清淡淡的道:“不知萧总有何贵干?”   “景清总是这么冷漠。”男人苦涩的道。   “抱歉,我对外人一向如此。”严景清不以为然,众所周知,他的性格就是这样,除了对在乎的人会热情,其他人一律都是冷冷的。   “呵呵,景清的话真伤人。”男人很是受伤的道。   “萧总,我和你并没熟到可以直呼名字的地步。”这事严景清很早就想说了,可是碍于修养,虽然不喜欢,但也忍了。可这人每每都这么叫,搞得他们似乎很熟一样。不说他不喜欢除了被严叙以外的人这么亲密的称呼,就是严叙每次听到他这么叫,也会黑着一张脸。他可以容忍,但他不想严叙不高兴。   “不行吗?景清如果介意,也可以叫我的名字的。”   什么逻辑?严景清一阵无语,“萧总,如果你只是无聊想找个人解闷,建议你去找别人,我很忙。”   “当然不是,我怎么会因为这样无趣的理由找景清呢。”   “那么你是有要事找我?”严景清有些不耐,他都已经尽量避免和萧一鸣接触了,怎么这个人还是要和他套近乎?   “下个月我爷爷七十大寿,我希望把你介绍给他,景清可否抽空陪我去一趟G市?”   莫名其妙!严景清冷冷的道:“萧总,我们顶多也就是泛泛之交,你没必要如此。萧老爷子七十大寿我会准备一份厚礼让人送过去,麻烦你代我向萧老爷子问好,我就不去了。”   “不行吗?我只是想把景清作为好朋友介绍给爷爷,让他高兴高兴而已。爷爷很早之前就听说过你,一直想见见,可是都没机会,现在……”   “萧总,承蒙你看得起严某,可是你我始终不是一路人,道不同不相为谋,麻烦你下次不要再打电话过来,我们是不会有除了合作伙伴关系之外的关系的!”   “为什么?景清难道感受不到我的诚意吗?我是如此殷切的希望和你做朋友!”   “萧总的朋友那么多,不差我一个。”   “你和他们不一样!”   “我还是那句话,我们是不会有除了合作伙伴关系之外的关系的!如果萧总有业务要洽谈,麻烦请你联系我的秘书。现在是午饭时间,我需要用餐,就不奉陪了,先这样。”   不客气的把电话挂掉,严景清眉头紧皱。   真不明白这人怎么想的,他都摆明了态度。还要锲而不舍的纠缠上来。如果他是女人,他或许会认为对方对他有意思,想要追求他。可他是个男人,那对方的动机就十分可疑了,他才不会相信是因为想要做朋友什么的。   凤眼闪过一丝冷厉,严景清把这些烦人的事跑到脑后。   管他是否有什么阴谋,吃饭最大,有什么事等他吃完饭再说。   如果严叙知道严景清是这么想的,一定会大笑不止。萧一鸣那么努力的贴上来,却被对方看做是有所图谋,真是可悲!不过这也不能怪严景清迟钝,不能因为自己喜欢的人刚好是个男人,就私以为别人也是喜欢男人的吧?严景清不算是那个圈子的人,就是自己喜欢上一个男人的事实也是纠结许久才接受的,他认为自己会喜欢上严叙,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原本他们就有很深的羁绊。他仔细的想过,他这种情况是比较特殊的,如果要一个人爱上同性,除非那个人原本就是弯的,而萧一鸣从种种迹象来说都看不出是个弯的,所以他根本就不会想到萧一鸣对他有意思。另一方面,萧一鸣作为G市萧家开拓H市市场的负责人,和严氏算是竞争对手,这更令严景清对萧一鸣保持戒备,自然不会往除了事业以往的地方想。   严景清边吃饭边想着严叙到底要给他什么惊喜,这个惊喜到底是什么呢?答案是……严叙正在努力制造这个惊喜。   自从空间升级后,空间中的楼阁也跟着升级,由精致典雅的楼阁变成了恢宏大气的宫殿。宫殿内各种配置比之前的楼阁提升了好几个品级,由于严叙现在已是金丹期,宫殿内的配置与之配合,于是出现了单独的炼丹房。   严叙此时就在炼丹房内炼丹。   在修真界中,丹药按品质可分为低阶、中阶、高阶和极少出现的顶阶丹药,相差一阶品质的丹药,其所产生效用相差非常大,因而严叙并没有心急着刚可以炼丹就开始炼制脱胎换骨丹,他缺乏炼丹经验,需要从最基本的丹药练起,好积累经验炼制出高品质的丹药。   提神醒脑丹,顾名思义其作用就是提神醒脑,是最容易炼制的丹药。严叙看了下配方,把薄荷、提神草、寒潭水等拿出来。   由于九霄天神诀的相对强大,他在仙人的建议下从炼丹炼器法决中选择了心炼法,即是无需借助鼎炉,用心神炼丹。   闭上眼脑中回复了整个流程和所用丹决。睁开眼,用空间配置的晶石布好一个聚火阵,发出三味真火,把材料按顺序先后投入其上空。掐动丹决融炼材料并剔除杂质,全部转化为液体,掐起成丹决,液体分成许多小团,在三味真火的红焰中慢慢凝结成一颗颗药丸大小的颗粒。丹药始成。最后收丹,严叙取出白瓷瓶一共收取了二十颗提神醒脑丹。   看着白瓷瓶中浅绿色的丹药,严叙满意的塞上盖子。十二颗中阶的,八颗高阶,没有低阶的。对于一个刚接触炼丹的人来说算是可以的了。虽然这些丹药对修真人士没什么用处,但给普通人使用效果还是很不错的。严景清最近工作忙,正好给他提神醒脑。   把瓷瓶收好,严叙接着查看其它丹药的配方,等掌握了炼丹需要用到的阵法后,估摸着又炼制了五十颗给严景清固本培元的培元丹,五十颗给自己迅速恢复真元力的回元丹,给林溪的三十颗大补丹,给张伯的三十颗补气养血丹和给刘妈的三十颗养颜回春丹。   等到收工的时候,全身真元几乎一空,严叙连忙服用了一枚回元丹回复真元,发现丹田中金丹又大了点。   咦,炼丹还有这种效果?严叙挑挑眉,决定以后要多多炼丹炼器。   说到炼器,严叙其实对炼制那些法宝之类的东西兴趣不大,现在是和平年代,用不着炼制出厉害的武器和敌人厮杀,但听仙人说,如果要一直修炼下去势必要遇到天劫,而且炼制比较厉害的丹药也会出现丹劫,如果没有法宝傍身,很容易渡劫失败。   得知此严重性,严叙也不敢放松对炼器的学习,索性现在就开始学习炼器。严叙练成的第一件作品是一把下阶飞剑。   严叙对剑并不了解,只是凭想象炼制了一把与某网游装备类似的古剑一把,并取名叫凌霄剑。   看着手中的三尺青锋,严叙顿时豪气丛生,很是得意的耍了两下,结果那姿势实在太挫被仙人好一顿嘲笑。   严叙不以为然,大言不惭的道,他这姿势可是和剑神学的!仙人问剑神是何人,于是严叙把陆小凤的电视连续剧介绍给仙人看,仙人被剧情深深吸引住,刚从小说堆里出来又一头扎进古装武侠剧里。   小样!这下可把你搞定了吧!严叙弯弯嘴角,以此为诱惑,问了仙人许多有关炼丹的心得。   仙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等严叙陷在炼丹知识的海洋中时,眼里闪过一丝玩味,一挥手把人丢进了专门为严叙所设的炼心大阵。   炼心大阵内虚像丛生,诱惑无限,如果不是心志坚定之人,势必会在幻境中迷失自我。   仙人所设的这个炼心阵,与百世轮回大阵相类似,虽然没有百世轮回大阵那么威力无穷,可其中的厉害之处已足够严叙喝一壶。   严叙刚通过大门,便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然后他就看到自己居然变成了一个小小的婴儿。   如此的真实,却又有一丝意识游离在外,让他明白,自己真正成为那名婴儿,而且,那名婴儿的意识成为主导,自己的意识只是作为旁观者一样跟随着婴儿一同经历他的每一步成长,用他的眼睛,用他的意识去看世界。   一场大火让他失去了亲人成了孤儿,但幼小的他还不懂得悲伤,只是很茫然。他被人带到一个地方,哪里有很多和他一样的孤儿,那个人会给他们食物,可同时他们被要求学习一些东西。等到明白事理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他只是隶属于一个组织,原来他每天接受的训练在外人看来是如此残酷,原来,人还有父母疼爱,可以进入学校学习。而他,却为了活下去,为了食物,不得不忍受伤痛流血流汗,甚至杀人。看到了不同,他开始学会思考,不再机械。   一次偶然出外执行任务时,他无意中救了一人,却不想是位博学之人,从此,每次借着出外执行任务之时,如饥似渴的学着所有能够学到的东西,因为他有种直觉,他的生活似乎能由此完全改变,可以过上与其他人一样的生活。   他为此变得越来越博学,以惊人的速度掏光了那人所有的学识。他变得聪明,变得有远见,变得开始小心翼翼的为自己的未来谋划。   终于,他成功脱离了组织,变换了一个身份走上了官场。   严叙与他一同经历了官场中的点点滴滴,看他小心谋划,步步为营,有时如履薄冰,有时却意气风发,好不得意。终于,他成了人上人,拥有了尊贵的身份,拥有了如娇美妾,更有崇拜且孝顺他的子女。常人能够拥有的,他都得到了最好的,最完美的。   然而,完美的只是他自己眼中的一切。一场叛变背离,让他又重入地狱。参与其中的不仅有奉承他的下属,而且还有他的亲人,他的妻,他的儿。最后,一把尖刀由他最为看中的继承人亲手送入了他的胸膛。原来,一切都是假的,只有那个组织中的一切才最真实,他带着恨意与不甘离开了那个世界。   严叙同样心中充满了恨意与悲愤,对那个充满假象的世界的愤恨,那样的愤恨让他恨不得毁了那虚假的一切,将所有的背叛者一同送下地狱。   然而,角色又很快转换,新的一世又重新开始。新的角色让严叙原本的意识惊出一身冷汗,似乎过度的将自己代入投入了那个角色之中,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心中无尽的恨意。于是,他紧守住自己的心神,再一次经历不同的人生。   然而事与愿违,每一次百年人生的结束,都让他有一种完全融入进角色的感觉。于是,严叙便不再顾及,干脆放开心胸让自己完全与轮回中的角色一起经历种种沉浮。   有庸庸碌碌一辈子的平凡人,从中感受到了平凡人生的淡淡的真实感;有为将为国杀戮,征战四方,体会着那奔驰沙场的快意,有英雄末路的悲壮;有一生只是做着一个小小的官职,老年时辞官归乡,子孙承欢膝下……   意识完全沉入轮回之中,严叙的脸上却现出种种表情,时而欢笑,时而落泪,时而悲愤,时而狂暴……   炼心大阵中,严叙经历了一世又一世,不同的体验,比过往更加激烈的情绪,不断的充塞进他的灵魂内。过多的情绪让他十分惫感、沧桑。一世又一世的角色,几乎让他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是严叙?还是轮回中的角色?   沉浸在轮回之中的严叙没有发现,每轮回一世,他的灵魂便壮大一分,并且在他的识海中,灵魂力量在以一种玄之又玄的轨迹运转。数世轮回后,他的灵魂力量将获得极大的提升。   “杀!”   最后一世,严叙是位世家大族的继承人,拥有高不可攀的身份地位,还有完美出色的外表,在上流社会中声名显赫。然而,这一切也是造成灾难的根源,被最信任的朋友因嫉妒而陷害,吃尽苦头才保住一条小命,可曾经的身份地位已成为别人的,就连熬人的相貌也被毁了。   心中的愤恨在月下下发出野兽般的悲怆的嚎叫。   杀!杀!杀!   伤愈后,他便踏上了复仇之路,他杀红了眼,心中只有愈来愈盛的杀念,杀尽一切仇人。几乎所有参与的势力家族,不分老少,悉数被他屠尽,一座座华美的庄园,被鲜红的血液浸透,成为人间地狱。   最后,他回到曾经的家园,迎接他的是他昔日的好友,与他以为已经死于敌人屠刀之下的爱妻。看到这碍眼的一幕,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分明就是一个圈套,从自己的家族被毁,到自己为报仇毁灭了无数的家族,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好友与娇妻的设计。   无尽的杀意与戾气涌上心头,两眼发出红光,手持利刃,一路杀了进去,然而,已经疲乏的身体与心神终究还是不敌不断涌上来的敌人,带着不甘与无尽的恨意丧生在敌人屠刀之下,临死前仍旧死死地盯着那笑得得意的狗男女。   “啊——,杀!”   轮回中的角色已死,轮回已结束,严叙心中的恨意与杀意仍在继续。光华闪耀的大阵中,严叙长发飞舞,现实中的他,与轮回中一样,两眼发红,浑身充满戾气,真元力四溢,握着一柄飞剑在阵中毫无章法的挥舞。   一个是他最为信任的朋友,一个是他最爱的爱人……   突然心神一阵恍惚,爱人?   不——不对——   似乎他心底深处有个声音在无声的反驳着。   “小叙!小叙……”   耳边似乎传来一声声无奈的呼唤,声音里的羞恼让严叙猛然惊醒。他最爱的,深深爱着的,不是什么女人,而是那个脸皮薄,撩拨得狠一点就会羞恼得满脸通红的青年……   刹那间,眼中红光散去,又回复了清明,只是还带着无尽的疲倦与沧桑。此时的严叙,大汗淋漓,大口喘息,无力的跌坐在地,闭上了双眼,掩去了眼中经历的无尽的岁月。   不知过了多久,严叙再次睁开双眼,重新站起,一双深邃的黑眸中仿佛蕴藏了无尽的星光,将他的双眸点缀成布满了星辰的更加辽阔的夜空。   拍拍屁股,严叙无奈的笑笑,真是小气的仙人,居然这么整蛊他。幸好轮回的时候没有把现在的身份带入进去,否则如果让他和严景清上演争夺家产之类的狗血剧情,他一定会疯掉的!   【嘿嘿嘿,滋味如何?】   【多谢仙人手下留情。】严叙摸摸鼻子道。   【好说,好说。这炼心阵效果不错吧,你看,你的心境立马就提上来了。】   严叙微怔,急忙一看,心境还真的提上来了。不过,这玩意他闯一次就够了,万一仙人来真的把他心底的东西都掏出来,他就只有等死的份了。     75   此后军训这几天,严叙一心扑在炼丹上,他把空间与外界的时间比调节到最大,在空间里呆了几十年。   在炼丹炼器中不断吸取经验和淬炼金丹,等严叙终于把目前需要用到的炼丹阵法掌握并熟练运用时,严叙这才开始尝试炼制脱胎换骨丹。   脱胎换骨丹是他目前为止炼制的丹药中最为高级的,如果是境界比较高的人炼制,成丹的成功率会相对比较高,可严叙等不及了,往后的升级会越来越难,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成元婴,况且后天就是严景清的生日了,他希望能及时把脱胎换骨丹炼制出来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他。他希望在那一天让严景清获得重生。   严叙看着手中盛在温玉匣中犹如一团火焰在跳动的红焰果,想起了前年去长白山采集时观看到的天地奇景。那会在长白山天池抓银鱼,突然感觉到有什么疯狂的把附近的灵气都吸走。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匆忙赶去,发现在长白山天池火山一带有明显的异动。等他按照仙人说的方向找过去时,看到了一个奇怪的景象,幽深灼热的火山内部居然存在一个神奇的寒潭!而寒潭内居然生长着一株闪耀着点点星光的植物!那株植物顶上还挂着三颗青翠欲滴的和葡萄般大小的果子!   在仙人惊讶声中,他才知道那株植物叫做七星寒光草,其顶上的小果子是红焰果。   那时红焰果快要成熟了,正拼命吸收周围的灵气以达到成熟期最饱满的状态。   越来越多的灵气被吸收,火山内部的空气因灵气太过浓郁而挤压扭曲,岩溶奔腾澎湃。原本寒潭的位置忽然冒出一股热浪,肉眼可见那片山洞渐渐融化为岩浆,随着温度的提升,他不得不后退,终于热浪冲破了岩石,里面的一切都暴露在光天白日之下。   只见洞内火红一片,那片山体都消熔不见了,却令人惊奇的是,这片红色的热浪并未如他所料的继续扩散,而是在一定范围内沸腾着。   红色的热浪中那株散发出点点星光的神奇植物,并没有被热浪烧毁,其周围似乎有一层看不见的膜把热浪隔绝了,其顶上的三颗小果子更是出人意料地竟然在吸收火红的热浪。肉眼可见中,一缕缕红色的气流被其吸收,三颗小果子慢慢地由青转红,并且越来越通透红亮。虽然十分惹人喜爱,可他却不敢贸然接近。那热浪令站得远远的他都感觉到难以忍受,更何况这片山体周围的一切都已化为了灰烬?可见温度有多高!   整个吸收过程不知道要持续多久,他只好设了个阵,把这一切掩盖起来,等把天池的银鱼抓住,又采集了许多药材时才回来守着。   吸收过程持续了一天一夜终于结束,原本圆溜溜的果实却呈现出一束成人拳头大的跳动的火焰一般的形态,他才明白这是完全成熟的表现。仙人告诉他必须得在成熟的这一刻采摘,否则片刻过后这果实就会自行化为灵气消散在天地之间。闻言,他迅速摘下三颗小果子装入温玉匣中保存起来,而剩下的植物化为一粒粒星光落向四周刚刚形成的岩壁和岩浆中。仙人说,过段时间,也许百年,也许千年,只要这个寒潭存在,这里又将形成一片缀满星光的洞穴奇景。   这是他第一次正面接触的名副其实的天材地宝。   严叙看着手中的红焰果微微一笑,天地间的神奇是人们探索不尽的,属于他与严景清的路还很长,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成功炼制脱胎换骨丹,为自己与严景清的漫漫修真路谱写一曲同甘共苦、不离不弃的歌谣。   所有的材料都在身边摆开,严叙静下心来,很快进入状态。心头一片宁静祥和,无喜无悲,在脑中细细操作了一遍整个炼丹的过程,所使用的灵决和阵法。睁开眼,漆黑的眼眸平静无波,在身前布下阵法,从丹田内取出一团真火,真火呈深红色,比同期修真者的真火更加炽热,此刻在他手中却是温顺无比。   用灵识控制寒玉匣取出三片九叶冰莲的叶瓣投入真火中,控制着火焰的温度慢慢融化叶瓣,剔除其中的杂质,只剩下一团纯净的透明液体小心移到一边,紧接着取出一粒红焰果,红焰果一出温玉匣就有一股热气扑来,似要跳出严叙的掌控,严叙立即用真火把红焰果团团包围住,仍可以看到处于包裹中的那簇火焰极力挣扎想逃脱,只是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小,渐渐地现出果实的原形,一粒晶莹剔透的红色小果子,并且在慢慢融化。严叙用了比前面更长的时间才把这枚显得有些调皮的果实融化成一团红色的液体,接下来的才是最困难的,要把这两种不同属性的液体融合。   慢慢地让两团液体接近,但显然,两团液体一接触就剧烈翻滚起来拒绝相融。严叙逐渐在真火中陆续加入其他材料,不断地融化为液体加入这两团液体的争斗中来进行调和,按次序所有的材料都融化成了液体,剔除了杂质,到最到只剩下一团五颜六色的液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五彩缤纷的很好看。可制造这一幕的人却是无心欣赏这美丽的液体,手上开始打出一道道灵决,专心致志让这一团液体融合。   一道道光芒融进眼前的液体中,液体团翻滚的幅度在减小,随着越来越多的灵决打入,液体开始呈现出融合的迹象,不再是互相的排斥。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严叙一口吞下事先放入口中的丹药迅速补充体内消耗的真元,一股热流涌进体内,被金丹所吸收,刚才运转缓慢的金丹又快速旋转起来,源源不断的提供真元。严叙一鼓作气继续打出灵决,此时关键时刻千万不能有丝毫松懈停顿。   手指翻飞舞动,如松,如竹,似梦,似幻,令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全身心投入炼丹中的严叙并没发现,此刻他前方出现一白衣纤尘不染的俊秀清雅男子,男子看他整幅心神都沉浸在炼丹中,颇为欣慰的点点头。静静的看了他一会,男子才轻叹着飞身离去。   连续磕了近十颗回元丹后,严叙身前的液体团才平静下来,融成了一团乳白色的液体,并且其中隐隐透出点点星光。严叙长长舒出一口气,知道这次的炼丹算是初步成功了,接下来的步骤要简单许多,可也容不得松懈。   又吞了几颗回元丹,补充完真元后严叙继续打出成丹诀,把这一团液体凝结成丹丸,随着灵决的打入,液体又开始翻滚起来,严叙小心翼翼的用真元力包裹住这些液体,小心的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八,一直到出现十六团缩减了体积的液体小团。可在最后一刻,体内真元一阵空虚,手势慢了一步,立马就有八个液体团突然迸开消失。严叙心里一紧,压住体内翻涌的气血,咬牙继续打出灵决,八团液体继续翻滚凝实,随着灵决的打入融合,液体团渐渐凝结成一粒粒乳白色的小丹丸。   由于所需真元的庞大,虽然有补充丹药,但严叙体内的真元已所剩无几。此时离成功就一步之遥,严叙很不甘心。不断有汗水从额头滑落,脸色涨得通红,严叙只能咬紧牙关支持着。   如果现在勉强成丹,可丹药练成之后就没有余力收丹,脱胎换骨丹算是比较高级的丹药,丹成后会出现丹劫,如果扛不过,这丹药就白炼了。原本按他金丹后期的境界来说,炼制脱胎换骨丹是比较勉强的,他只是占着九霄天神诀功法的超然和体内还储存着神石的部分力量才放手一搏,没想还是遇到这种情况。   只差一步就成功了,他怎能放弃!黑眸内闪过一丝狠历,严叙一狠心,一口精血喷出。   乳白色的小丹丸因为精血的加入变得红艳艳的,也因为精血来自严叙的缘故,刚才还颤抖个不停,现下变得乖顺许多。严叙趁机打入最后一道灵诀,丹成。毫不停顿的,又立马低吼了一声“收丹”。   八颗红艳艳的小丹丸被轻而易举的收进白玉瓷瓶中,等把木塞塞好,严叙还是有种不真实感。   预想之中的丹劫怎么没有出现?严叙有些懵。   【笨死了,你也不看看青璃玉璧是什么,这么个小小的丹劫怎么可能进得来?】   耳边传来的不屑的话语让严叙很有骂娘的冲动,他都准备好九死一生了,居然被告知——回家吃饭去吧,我们下次再玩!   【仙人你又整我!】   【小叙儿你这是什么话,明明是你自个太蠢了好吧。】   【……】严叙无力吐槽,【在里面进不来,那出去呢?】   【出去没了青璃玉璧的保护自然就会遇上了啊。你也不用太担心,这丹劫威力不大,你调息好了准能渡过。如果渡不过你也不用来见我了……】   【……】是,在你们眼里这只是个小小的丹劫,我也一定会渡过,但能不能不要放狠话,我很没面子啊!   ……好吧,在这不着调的仙人面前,别说面子,他底子也没了。   严叙收好白玉瓶就立即闭目调息起来,等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体内的金丹似乎又壮大了一点,而且被储存起来的力量似乎有一小部分能被调动了。   心情颇好的从空间出来,外面的时间已是军训最后一天的前天晚上,等明天早上检阅完毕,下午开完欢送会,他就可以回去了!   心情雀跃的严叙哼着小调出了宿舍门,想去操场上给严景清打个电话,可没想刚走到操场还没掏出电话,就被一道从天而降的雷狠狠地劈了下。   在操场散步的人闻声看去,只见一个身穿军训迷彩服的男生傻傻的站在操场中央,他的头顶很是突兀的顶着一团乌云,乌云中电光闪耀,“刺啦”的一声扯出一道雷电,雷电当头击下,立马男生整个人都焦了。   众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神奇的一幕,有女生惊讶的叫道:“天啊,我这不是在看漫画吧?好真实的爆炸头,好真实的乌漆麻黑脸,好真实的破布衫……”   真实泥煤!严叙心中十分暴躁,【仙人,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是这样子的雷劫!】   【哈哈哈……怎么这么像啊?小叙儿你张开嘴巴,看看有没白烟冒出来!】   你还说不是在整我?严叙忿恨的疾走,众目睽睽之下他既不能祭出飞剑抗雷,也不能躲进空间里,只好飞快的离开众人的视线。可他头顶上的乌云却不放过他,他一边走乌云就一边打雷。   等严叙找到地方安全的躲进空间时,九道劫雷已经劈完。   站在湖边看着水面上的印度阿三,严叙只想把某人掐死。   【咳咳,小叙儿,其实你刚才……只要把身上的白玉瓶扔进来就没事了的。】某人还在火上浇油。   【……】深呼吸深呼吸,你斗不过他的!严叙闭眼,跳进湖里把自己清理干净,不去听耳边的唠唠叨叨。   重新换过一套迷彩服,严叙十分淡定的离开空间,眼色也不甩一个。   【咦,就这样?真没意思……】   严叙没去理会那调侃声音背后的惆怅,因为他一出现在宿舍,就听到舍友们在谈论刚才操场上的奇观。   “你们没看到那情形,哇塞,帅呆了!那雷一个劲的劈下来,那人还面无表情的,神马叫蛋定?这就是蛋定!”   “你确定那人是蛋定不是蛋疼?”   “噗……或许有那么一点吧,哈哈哈……谁知道呢!”   “我敢肯定,还有蛋蛋的忧伤!如果那人脸上不是黑麻麻的话,我们一定会看得出来的!”   那货不是我!那货不是我!严叙自我安慰着,对众人咆哮道:“关灯了还不睡!你们想要现在被罚跑五十圈啊!”   咆哮一出,打了鸡血的几人都立刻收声,刚好一道手电光照过来,几人立马屏住呼吸。   过后几分钟,才有人小声道:“幸好幸好,明天就走了,要是今晚还被罚跑,老子肯定会吐血身亡的!”   “给我闭嘴!不想睡就去跑操场。”严叙阴测测的道。   几人心里打了个冷战,暗想:严大少这是怎么了,火气这么大?   严叙心中的小人内牛满面,急切盼望明天下午的到来,他要回家找严景清好好安抚被伤害的幼小心灵。     76   军训最后一天下午,在一群多愁善感的女生的两行清泪中,T大校车缓缓驶出军训营地。   军训过后刚好是周六日,可以好好休息休息,可严叙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严景清,于是让室友帮忙把行礼带回去,他和班导说了声想在半路下车。   “严少,你这是急着去哪啊?”室友甲挑挑眉,好奇的问。   “去见你们的少奶奶。”严叙掏出手机和钱包准备下车。   “噗……少奶奶?”室友乙一脸惊讶,“严少你什么时候成家了?”   “前不久才定的亲,还没领证。”严叙大言不惭的道。   “严少,你藏得真深!”室友丙笑眯眯的问:“什么时候带给兄弟们瞧瞧啊?”   “瞧什么瞧?本少的媳妇是别人能随便瞧的吗?本少都还没瞧够呢!”严叙拍拍身边的室友,“让让,本少赶时间。”   “严少,你不要这么猴急,少奶奶是你的,跑不掉!”室友甲笑得一脸猥琐。   “走你的!”严叙甩他一个白眼,下车。   “严少真的有女朋友,那那群女生岂不是要哭死?”室友乙想到那一张张梨花带雨的俏脸蛋,不由感觉某人罪恶深重。   “耍你玩儿呢。”室友丙推推眼镜框,“你有见过他和女人煲电话粥吗?严少眼界高着,女人什么的哪有那么容易入他眼。”作为T大的风云人物之一,严叙可谓备受欢迎,T大虽说是百年老校,但风气并不保守,有不少女生曾向严叙大胆示爱,可全都被拒绝了的说。   “世家大族的小姐自然不是那些稚嫩的雏菊能比的,说不定咱们的少奶奶正在国外某名校呢。”室友甲感慨道。   作为严叙的室友,亦是决定以后跟严叙混的人,三人对严叙的身份都有一定了解,才会有了以上的推论。   严叙自是不知道在别人眼里自己的另一半是怎样子的,他只知道他爱着的人是世界上最好的人那就足够了。   严叙拦下的士直奔严氏总部,前台小姐又再一次见到了一身休闲,面色冷峻的未来继承人。   从总裁专用电梯上到严景清的办公室,好巧不巧又遇到了美女秘书。   “严……严少?”美女秘书看着眼前突然高出好几公分,较之以往棱角越发分明的年轻人,满脸惊讶。   “嗯。”严叙看了眼她手里的文件,“景清在开会?”   “是的。”美女秘书对严叙如此关心自家总裁的行为已经见怪不怪,在确定了他是真心实意对待自家总裁后,美女秘书也不再忌讳向严叙报告些关于自家总裁的事。“是例行周会,还有二十分钟结束。”   对美女秘书如此上道,严叙感觉很是满意,“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景清有好好照顾自己吗?”   呃……严少你这话感觉好奇怪……总裁是你长辈,你不要反过来用长辈的口吻问小辈好   伐……,美女秘书心中弱弱的吐槽。“咳咳,总裁一切都很好。”   “景清最近有没遇到什么糟心的事?”深邃的黑眸内一丝冷光飞快闪过,“比如说,莫名接到某些人的骚扰电话?或者是遇到某些不请自来的人?”   “这个……呵呵……”美女秘书额头突然冷汗涔涔,“总裁并没有遇到不请自来的人,也没接到骚扰电话,只是……前天总裁让我去准备一份厚礼,说是作为给G市萧家老爷子七十大寿的贺礼……”   “G市的萧老爷子?”严叙扬扬眉,要笑不笑的看着美女秘书,“我们严家和G市的萧家并无来往,为什么景清会让你备礼贺寿?”   “这个……我不大清楚……”美女秘书满头大汗,“总裁还等着我手上的文件,我先过去了,严少请自便,有需要请呼叫秘书处!”说完,美女秘书火烧屁股的走人了。   “别告诉景清我来了。”严叙叮嘱了句,然后面无表情的走进严景清办公室隔壁的卧室。   “把这些文件送去给各部门经理。”会议结束,严景清回办公室签署了几分新下达的文件。   “是。”美女秘书接过文件,离开时不经意的扫了眼办公室,发现并没有见到严叙,顿时心里松了一口气。   叫你胡思乱想!叫你胡思乱想!美女秘书拿着根小皮鞭狠狠抽打心中无限YY的小人……   看了眼桌上的台历,凤眼微垂。今天是军训最后一天了,不知道小叙回来没有。想到那个嬉皮笑脸的人,心中一动,不由掏出手机,想要打电话给他。可拨号键还没按下去,手突然被人   猛地抓住。   严景清吓了一跳,急忙转过头去,可脸刚转过去,嘴唇便接触到一个温热柔软的东西。下一秒,呼吸便被吞噬。   “小……小叙……”严景清艰难的呼吸着,严叙霸道的侵略着他的口腔,手也放肆的在他身上游走,左手固定住他的头,右手从他的西装下摆伸进去,肆无忌惮的抚摸着。   抱着人狠狠的啃了十几分钟,直到把人吻得喘不过气来才放开。   严景清面色潮红的瘫在严叙怀里,严叙转身一趟躺进老板椅内,手一拉,把严景清拉进怀里抱住。   “景清景清景清……”一边亲吻白皙的颈项,一边不断低喃着,同时手也不停歇的在对方腰背上抚摸。   被摸到敏感处,严景清全身一阵轻颤,不自在的想要挪动。可身体刚移动就被严叙阻止了。   “别动。”严叙在他耳珠子上舔吮了下,声音低哑的警告道。   满脸通红的低下头看着自己身下压着的某处,严景清又羞又囧的瞪了他一眼。严叙亲亲他的眼角,“它很想你,我也很想你。”   “闭嘴!”严景清感觉对方身上的灼热温度传递了过来,连带着他也感到浑身燥热。   一只手握住他的手,另一只手轻抚上那红得十分好看的脸,“景清看到我都不高兴吗?怎么都不笑一下?”   严景清气结,“下次不要给我这种惊喜,你吓到我了。”   “抱歉。我只是想看看我不在的时候景清有没好好过。”严叙轻笑着捏捏他长了些肉的脸颊,“嗯,长点肉了。看来景清很乖啊,有听话按时吃饭休息。很好,奖励香吻一个!”说完,“吧唧”一声狠狠地亲了他一口。   “不要用这种哄小孩子的语气和我说话!”严景清很是嫌弃的擦掉脸上的口水印。   “呵呵……”严叙把头埋在他肩窝,用力的把他抱紧。   两人的体温在紧贴的肌肤间渲染开来。严景清感受着因为笑而鼓动的胸腔,一张一弛的生机勃勃的,让他着迷。低喃了声,“小叙。”,然后情不自禁的回抱他。   “景清有想我吗?”严叙蹭蹭他的脖颈,低声问。   严景清也不矫情,直接用行动表示,在他唇上浅吻了下,严叙这才满意的笑了。   “黑了。”严景清把他的刘海捋上去,露出整张棱角分明的帅气面孔。   “不好看?”严叙挑挑眉,笑得十分邪气。   严景清摇摇头,“看着比以前更加硬朗,更加有男子气概了。”   “不单只这个,你看!”严叙放开他,在他身边站直来。   严景清眨眨眼,有些难以置信。才一个月不见,严叙居然像柳枝抽条般比他高了半个头!   “怎么可能!”严景清看了看他的鞋子,严叙脚下穿的是一般高的休闲鞋。   严叙稍微低头就抵着他的额头,笑问道:“是不是很神奇?”   凤眼满是疑惑,严景清迟疑的问:“是因为修炼的缘故?”   严叙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没错!我晋级了!”严叙没敢说是因为身体被神石的力量洗涤淬炼过,体内的骨骼经脉被打断重组的原因,进而九死一生的晋级的,只是轻描淡写的带过去,反正严景清什么也不知道。   掏出装着提神醒脑丹的白瓷瓶,塞到他手里,“打开看看。”   严景清好奇的看着小巧的瓶子,如他所愿打开,霎时一股清爽的味道扑鼻而来,令人为之一振。   “这是什么?”白瓷瓶里装着些浅绿色的药丸,严景清倒了颗放在手心细细端详。   “提神醒脑丹。”严叙把丹药拿起,示意他张开嘴巴。   严景清没有张开嘴,而是浅笑着伸出舌头,从严叙指间把药丸卷进嘴巴里。那殷红小巧的舌在严叙眼前一晃而过,看得严叙喉头一紧。   药丸刚被卷进嘴巴里就化为一股清流,流经四肢百骸,使人神清气爽,刚才还有些沉闷的头脑立马清醒百倍。严景清眼前一亮,咂咂嘴,似在回味。   严叙眸色微沉,对着那粉色薄唇猛地亲上去,舌头撬开那微合的牙关,四处扫荡。   “味道果然不错,冰冰爽爽的,还有淡淡的薄荷味……”严叙把人放开时,深以为然的道。   严景清白他一眼,看着手中的白瓷瓶,凤眼中光华闪烁,“这东西对上班时心烦气躁,思维混乱的人来说是种很好的调节剂。如果给那些压力过大的人群服用,想必效果会更好。特别是紧张备考的高考生、正在考研的人、科研人员等等……”   严叙看着瞬间化身为具有敏锐的商机嗅觉的商界贵公子,又是骄傲又是自豪,难怪严氏在严景清的领导下蒸蒸日上,这人生来就是经商的料。   亲亲那因为兴奋而璀璨夺目的凤眼,严叙笑问:“景清想要研发这种药丸?”   “可以告诉我配方吗?”严景清满眼认真。   “当然可以!只是这是我用炼丹的方法炼制出来的,不知道用现代化的手段能不能制造出同样功效的药丸。”严叙眉头微皱,“我们可以试试看。”   “谢谢!”   “傻瓜!和我还用得着客气?”严叙在他嘴巴上咬了一口,“你也是为了严氏。”严氏对于严景清来说是种责任,更是一种使命。   严景清但笑不语,凤眼微弯的看着他。严叙爱怜的亲亲他,“也到时间下班了,我们回去吧。”   “好。”严景清点点头,于是两人又再次让众人跌破眼镜般满脸愉悦的一起回家。   张伯看着军训归来的严叙,颇为欣慰的拍拍他的肩,“小少爷军训辛苦了,这太阳毒辣得都把人给晒黑了,不过看着倒是越来越壮实了,也比以往精神多了。年轻人就是要这样生气勃勃!待会要多吃点,好好补补!呵呵……”   严叙笑笑,递给张伯一个白瓷瓶,“这是我们上次去西双版纳旅游时遇到的不世出的药师世家传人炼制的丹药,专门给上年纪的人补身体用的,每日一颗,据说很是有效,张伯你吃吃看。如果真有用,我再让那个人寄过来。”   “劳小少爷费心了。”张伯不以为然,猜测这所谓的丹药也就是一些珍贵药材提炼的,珍贵是珍贵,可效果也就一般,但好歹是严叙一番心意,他也就笑纳。   “张伯今晚就试试看,如果真的有效,我也好给那人一个回复。”怕张伯不放在心上,严叙只好一再叮嘱。   “好好!我今晚就试试!”见严叙这么慎重,张伯满口答应。   “还有这个。”严叙再掏出一个白瓷瓶,“这是给刘妈的,张伯帮我给刘妈吧。”   “小少爷有心了。”张伯笑着接过。   “小叙,那些丹药也和提神醒脑丹一样有用?”严景清看着张伯微有些佝偻的背影,蓦地红了眼眶。张伯是严叙爷爷那一辈的人了,虽然看着还是很健朗,但快七十岁了,仍固执的呆在严家照顾他们。对这位如此关心自己的老人,严景清不想看到突然的某一天这人就躺下了。   “给张伯的是补气养血丹,给刘妈的是养颜回春丹。”对严景清的心思十分明了,严叙握紧他的手,安慰道:“生死轮回是世间万物逃不开的宿命,是人都有寿终正寝的一天,只要活得开开心心的,那这一辈子也就值了。张伯生性豁达,怕是早已看开……景清不必为此难过,我会一辈子都陪着你的!”   “小叙,张伯已经知道我们的事情了。”   严叙一怔,急问:“他责怪你了?我去和他解释清楚!”一想到严景清被张伯痛骂指责,他心里就难受的不得了。在别人看来,严景清是他的长辈,更是严家的掌权者,可严景清居然不阻止他乱来,还跟着他一起搅合,他绝不能让人把让严家断子绝孙的帽子扣在严景清头上!   严景清摇摇头,看着严叙的眼睛,低声道:“张伯没骂我。他只是怕你对我不好……怕我被伤害……劝我去找一个会过日子的人,男人女人都好,只要真心对我好……”   严叙心中一紧,“我严叙以性命发誓,我会爱你、惜你、敬你……尽我所能的对你好,直到生命的尽头。”   严景清并没有阻止他起誓,他相信严叙,誓言什么的不会对他造成生命伤害。   当晚吃完晚饭,严叙就把人拉进空间。   再次看到空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严景清已不再惊讶,而是好奇的探索着未知的一切。似乎是嗅到熟悉的气味,严景清一出现在空间里,上次在西双版纳雨林救助的印度虎母子就跑了出来,很是亲昵的围在严景清身边,嗅嗅蹭蹭的十分温顺。   “空间再次升级,连带着空间里的生物品质也跟着提升。这印度虎母子已经有了灵性,再过不久很有可能就会开启灵智。”   严景清摸摸雌虎的头,“它们生活的很好。”   “那是!”严叙环视四周,他们身在一座山头的密林里,明湖离这隔了两座山。   “有空再来看它们吧,我们现在要过去明湖那边。”严叙拉拉他的手道。   “要怎么过去?”地方太大,如果是他一个人呆在这肯定会迷路的。   “拉着我就可以了。”严叙笑笑,心里默念了句,然后两人就出现在了明湖旁。   严景清眨眨眼,“这是……瞬移?”   “嗯。”严叙拉着他走进明湖旁的宫殿,“自从我晋级后就可以对空间下达一些简单的命令。包括瞬移、隔空移物、时间加减速等。”   空间的情况严叙也只是掌握个大概,所有的一切都要等空间的器灵苏醒才能彻底了解,严叙也不着急。目前最重要的是帮助严景清提高身体的强度以适应脱胎换骨丹药力的冲击。   他军训的时候,特地交代刘妈按照他给的单子和药材给严景清食补,现在看来效果不错,但这还远远不够,接下来严景清需要在明湖和丹药的帮助下淬炼身体。   严景清对此没有任何异议,他相信严叙会安排好一切。   把空间的时间流速调到最大,严叙把一切都布置好后,教了一套心法给严景清,然后让他服下培元丹,进入自己在明湖中布置的阵法中淬体。   看着那渐渐进入境界的人,严叙暂时松了口气。又在严景清身边下了个禁制才从空间出来。   外面的时间仍是进去之前那会,严叙在大厅扫了眼,没发现人,眉头微皱,脸色凝重的朝着一楼东边朝阳的房间走去。那是张伯的房间。   半个小时过去,严叙一脸轻松的从张伯的房间出来。看着外面浓稠的夜色,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严……严少?”电话那头传来惊讶的女声,显然是想不到这时候严叙给她打电话。   “嗯。景清让你为萧家老头准备的寿礼你准备好了没有?”   “没有?那你就不用准备了,我会准备好,你让人送过去就可以了。”   “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景清,明白?”   挂掉电话,摩挲着手机漆黑的金属外壳,严叙笑得残忍嗜血。   77   空间中岁月如梭,可现实世界的时间却仍是以缓慢的速度一分一秒的流逝着。   把严景清一个人放在明湖里,严叙也不担心,这空间在他身上,他走到哪严景清就在哪,想他了就跑进去看一眼,如此并不影响严叙办事。也正好趁严景清入定的这段时间,他把一切都安排好,力保把一切碍眼的东西都清除掉。   周末上午先去擎宇看看公司的发展状况,和两位得力助手喝喝茶,聊聊H市的政策方针对公司发展的影响,把记忆中上一辈子这时候H市有哪些地皮值得炒作的大概位置圈一下,让人去收购或者筹建。   公司经营状况很好,自从把名气打响后,把公司前身的名誉挽回后,一直在稳步发展。最近有个大的项目居然还是和严氏合作的,两家联手在今年政府刚规划出来的一块作为中外合作商业洽谈中心广场的地皮附近建造一系列的写字楼、商品房和店面商铺等。   严叙笑笑,这个地段是他特别叮嘱过的,等广场建好后,相应的地铁入口也在不久之后开放了。虽然抢得先机,可以擎宇的实力来说,独揽这一带的所有建筑工程,还是很困难的。没想他们居然会找到严氏合作。   肥水不流外人田!不错不错!严叙很是满意的摸摸下巴。   离开公司后,严叙去了中心商城取订做好的礼物,等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后,才返回严家。   进入空间的时候,严景清还没从入定中醒过来。严叙算了算,他居然在明湖中泡了一百二十年!   看着那全身泛着点点荧光,犹如极品美玉般光滑诱人的肌肤,严叙咽了咽口水,不断安抚燥热的心:再忍耐一下就好!只要再忍耐一下!   深呼吸一口气,严叙跃进湖里,给严景清检查了下身体,确认没有任何不妥后才放下心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察觉到熟悉的气息,等严叙转身上岸的时候,严景清醒了。   “小叙。”神志还有些飘渺,可严景清下意识的就叫出严叙的名字。   “醒了?感觉怎么样?”严叙急忙转过身来,急切的问道。   “很舒服,就像睡了个质量很好的觉。”严景清想了想笑道。没想这么一泡居然会有这么奇妙的感觉,彷佛全身都充满了力量,那些力量渗透进没一个细胞中,舒服极了……   严叙把人抱起,飞身上岸。“饿了吗?要不要吃些东西?”   严景清点点头,“什么时候了?”   “外面是周六早上十点多。”严叙亲亲他的额头,“吃些东西休息一下,接下来会很辛苦,你要顶住。”   “好。”严景清没多问,很是乖顺的听从严叙的话。他不是不好奇严叙说的这些,只是他知道严叙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他。他看得出严叙眼里的紧张和担心,猜测到这些事的背后一定有风险,他不想让严叙更加担心,所以他不问。   冥冥之中他有种感觉,如果这次的事情进展顺利,那么他的生命将因此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并且这个变化是他一直奢望得到的!   等严景清休息好,严叙再三确认他的身体可以承受住脱胎换骨丹的药力的冲击后,严叙这才拿出白玉瓶。   泛着淡淡寒意的白玉瓶里装着八颗脱胎换骨丹,一颗高阶,三颗中阶,四颗低阶。   拿出那颗唯一高阶的丹药,严叙慎重的递给严景清,“这是脱胎换骨丹,顾名思义,服用之后可脱胎换骨,提高肉体的等级。若普通人食用,即可脱去凡胎俗体,略过修真入门的第一阶段筑基期,直接参与修炼……而你,除了这些,最重要的是可以得到一幅健康的身体……”   什么?严景清死死地盯着他手心里散发着淡淡冷香的红色药丸,手微微发抖。“只要我吃了它就可以健健康康的?还可以和小叙一样成为修真者?”   严叙轻叹一口气,狠狠把人抱住,“我没试过这丹药的威力如何,但能让普通人可以直接修真的东西,想必很不简单,改造身体的过程也一定会非常痛苦!还会有危险!要不是没有别的办法,我也不会让你受这种苦。或许等我修炼到更高的等级后就会想到其他更加安全的办法,可越往后的修炼就越难升级,上百年都不能突破在修真界也是常有的事,你等不了那么久,我也等不了,所以……不管是为了你自己,还是为了我,你一定要撑住!”   “还记得我以前说过的话吗?如果哪一天你不在了,我一定会去找你……”   严景清轻笑,摸摸他的脸,认真的道:“小叙放心,我一定不会抛弃你的。”   严叙苦恼的吻上那一张一合的唇,“记住你说的话,外面的今天是你生日,生日礼物我已经准备好了,等你醒来我就给你!”   “好。”严景清舔舔嘴唇,义无反顾的把丹药扔进嘴里。   严叙如临大敌的看着他,严景清对他笑笑,脸色平静。可一转眼,严景清就满脸通红,大汗淋漓,全身滚烫。   知道是药效发作,严叙急得满头大汗,可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在一旁看着严景清痛苦得蜷缩在一块。   “不要看……”严景清艰难的开口,全身忽冷忽热,五脏六腑都搅在一起似的,疼得撕心裂肺。他死命的咬着唇,堵住痛苦的呻吟。   “景清景清……”严叙手足无措,不断用手帕给他擦汗。   “你走开……”严景清抓住他的手哀求道。他这个样子一定难看死了,他不希望严叙看到如此狼狈的自己。   “我不走!”自己的爱人在受苦受难,他怎么可以置之度外?   “走开!”漂亮的凤眼因为痛苦而猛地圆睁,清晰可见的血丝布满整个眼球。严景清面色扭曲,手死死抓着严叙,愤怒的吼道:“你走!我现在不要看到你!”   严叙狠狠地咬牙,对自己的无能感到十分惭愧,“我……不走!”   “啊——”严景清尖叫一声,放开严叙,翻身蜷缩成一团,不断痉挛着。   严叙只觉的心一抽一抽的疼,拳头猛的收紧,任由指甲戳进肉里。   “啊——”严景清死命咬着唇,鲜红的血迹顺着嘴角滑落。他把头深深的埋在双腿间,不让严叙看到他狰狞可怖的脸。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严叙六神无主,满眼通红的大睁着。严景清的每一声痛苦的尖叫就像一把刀子一样狠狠地插进他心里,让他恨不得取而代之。   “你……走……啊——”一阵热浪袭来,全身的骨头啪啪响,似乎被炙焰烤灼到焦脆,然后通通粉碎。粉碎过后一股暖流涌上,把粉碎的骨头全都包裹住,然后骨头出人意表的在暖流的包围下慢慢愈合。愈合的过程很揪心,像是被上千只蚂蚁嗜咬般,痛痒难忍。但比起刚才被热浪灼烧到粉身碎骨,痛不欲生的感觉,严景清觉得还能承受得住。可没想刚稍微喘口气,立马一阵冻彻心扉的寒流从脚下涌来,像狂野的暴风雪把他整个淹没冻僵。冰寒入骨的冷刺激着他的每一条神经,随时都有崩断的可能……   “我……”严叙用尽全力的把拳头砸在地上,“不走……”   【你怎么这么烦人啊!叫你走你走就是!不能帮上忙还在这唧唧歪歪的扰他分心!】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严叙猛地回过神来,【仙人,你有没办法减轻他的痛苦?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愚钝!】仙人冷斥一声,把严叙扔了出来。   【仙人!】严叙想要挣脱身上的束缚,可这是仙人下的禁制,哪有这么容易挣脱。   【关心则乱。】仙人冷哼一声,【如果他不经历过这些痛苦,又怎会获得重生?】   【我知道!】严叙大声吼道,【可是我怎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痛苦,我却什么也做不了!】   【这就是代价!】仙人冷笑道,【很早之前我就和你说过,世间万物皆有其因果,你想助他获得健康长寿,跳出人世轮回,就必须承受这噬心之痛,而他想要与你一块踏入修真大道,就必须忍受这炼狱之苦。就像你我相识也只是机缘巧合,并不是天上掉馅饼!没有什么东西是不用付出就可以坐享其成的!】   严叙不语,低着头跪坐在地上。   【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这是他应当承受的……】仙人轻叹道,【也就那么些苦楚,若是这都忍耐不了,又如何在险境环生的修真界中立足?更何况,你之前的金丹淬体,死里逃生的可是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些我都知道,我只是心痛他不行啊!】严叙无力的躺在地上,双目无神的盯着天花板,【作为无欲无求的仙人你是不会明白这些情情爱爱的……】   【谁说我不明白!】不知怎地戳到仙人的痛处,仙人突然炸毛起来,【狗屁的无欲无求!要真是所有仙人都无欲无求,那修真界还会出现你争我斗的厮杀?老子还用蹲在这鸟不拉屎的方寸地?】   严叙闭上眼,因为心中惦记着严景清,也没注意仙人的话。手放在心脏的位置,一遍一遍的安抚着。   会没事的,景清他一定会没事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严叙过一会就看一下时间,总觉得度秒如年。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仙人提醒了句,【可以了】,严叙才如蒙大赦般立马进入空间。   没想一进去映入眼帘的就是整个血人似的严景清。看着那倒在血泊中,了无气息的人,严叙整个人如招雷击,全身僵直,傻了。   “景清!景清!”突然严叙猛地飞奔过去,把那双眼紧闭人死死的抱住,歇斯底里的叫唤着。   【你别乱动他!】仙人见他状若疯狂的嘶叫着,急忙出声制止,【人还没死呢,你哭什么丧啊!】   【没死?】严叙手指颤抖的伸到严景清的人中,可没察觉到有任何呼吸。心中一疼,体内真气逆转,一口鲜血喷薄而出。   【稳住心神!胡思乱想什么!你想爆体而亡啊?他只是暂时进入假死状态,他体内的骨骼经脉正在修复当中,因为承受不住这庞大的冲击,身体自动进入休眠之中,你别乱动他啊,否则害他哪里没修复好,可别怪我没告诉你……】   闻言,严叙整个人才活了过来,小心翼翼的把人放下,一动都不敢动,只在一旁安静的看着他。   仙人轻叹了口气,【你喂他喝些灵玉髓,再把他放进日湖里泡着,那样他会好过很多。】   严叙一怔,按照仙人说的做,自己先把灵玉髓含进嘴里再渡过去给他,然后把人平移到日湖里。   不知道是日湖湖水的作用还是灵玉髓的作用,严景清泡在水里之后,严叙感觉他脸上的神情平缓了许多。   严叙在他周围设置了个小型聚灵阵,空间中的灵气被吸引到阵中。被灵气包裹住的严景清神色安详,严叙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眼睛也不觉得酸涩。   严叙觉得内心从来没有过的平静,只是这么看着这个人。有一种无法名状的东西填满了内心,让他觉得无欲无求。   这种平静直到阵法中的人有了反应才被打破。   彷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是无尽的痛楚和折磨,经脉寸断,骨骼被焚烧粉碎……他痛得呼天抢地,睚呲欲裂……可无论是多么难以忍受的疼痛,他都不曾放弃过。他苦苦的捱着直到体力不支陷入黑暗中。   不知过了多久,体内的痛楚才渐渐平息。身体被一种似曾相识的东西包裹住,暖洋洋的就像回到了母体之中,让他安心的陷入沉睡……   身体被湖水滋养着,体内的一切在灵玉髓的帮助下快速的修补,当一切都完成后,昏睡的神志才苏醒过来。   缓缓的睁开眼,严景清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自己正被一团白光包围着,很舒服,身体已经没有任何不适。   缓缓地举起右手,然后猛地握紧,充沛的力量环绕在指骨间,严景清这才清醒的认识到,自己不是在做梦。   “景清!”还没等他出声叫唤,身体便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严叙死死地抱住他,仿佛要把他揉入骨血中。   “我成功了。”严景清亦是无比激动的回抱住严叙。能再次看到严叙,让他觉得就算承受多大的痛苦也是值得的。   失而复得的狂喜涌上心头,严叙后怕的拥住他狂吻,严景清不甘落后的回应以表达自己内心的激动。   严叙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发狂的吻着,手更是放肆的在他身上游走,眼看就要朝着某个地方前进。   “不要……”严景清急忙出声制止他。   “抱歉,我……太激动了……”以为是严景清没做好准备,严叙歉然的停了动作。   严景清面色潮红,眼里闪过一丝窘迫,“不是……身上很脏……”说完满脸通红的别开脸。   严叙这才注意到他皮肤上结块的血垢与体内排出的黑色杂质,柔和了神色,低声道:“不脏。”说着伸手去帮他擦洗。   严景清拉住他的手,面红耳赤的道:“你先上去。”   知道他害羞,严叙也不勉强,亲亲他,“好。”   撤了聚灵阵,严叙飞身上岸。   严景清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缩在水下,只露出一个头。   严叙也不催他,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严景清缓解了之前的尴尬,被他这样盯着也不再觉得难堪,洗干净后大大方方的站起来,整个赤裸的身躯如同剥了壳的鸡蛋般嫩白,光滑细腻,犹如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圣洁的光芒令人炫目。虽然身体被丹药改造过,体质不同以往,比起凡人的要强健得多,可改造过的身体并未有任何突出的肌肉,而是向内收敛,使整个身躯显得更加修长紧致。   对于得到这样身体,严景清很是满意,于是他也就毫不遮掩的向爱人展示他的身体。就这样站在水中对严叙微笑。   那清浅的笑容填满严叙的心,严叙心中一动,身形一闪就把人抱到岸边。   爱怜的亲亲他微弯的眉眼,柔声道:“现在是晚餐时间,我们先去用餐好不好?”   严景清自是没有反对,一番改造,他肚中早已空空如也,笑着点点头,对严叙道:“我的礼物呢?”   严叙看了他一眼,富含深意的道:“待会给你。” 78、   严景清从空间出来的时候,看到偌大的严家空无一人,漆黑一片。   心下好奇,严叙却是打了个响指,“啪”的一声,瞬间,餐厅内出现了几簇跳跃的火花,火花舞动间准确点燃了事先准备好的蜡烛,霎时餐厅内一片暧昧的暖黄摇曳。严景清看到,铺着雪白桌布的餐桌上摆着自己喜爱的食物,餐桌中央的花瓶插着娇艳欲滴的红玫瑰,餐桌两旁烛光闪耀,高脚杯内讠秀人的红色液体熠熠生辉……   “烛光晚餐?”严景清低喃,颇为诧异的看了眼严叙,“怎么布置成这样?”难怪刚才严叙给他换衣服的时候,一定要他穿着正装,居然是为了这个……   “不好吗,这样很浪漫不是?”严叙挑了下眉,“不喜欢?”早先他让刘妈做了晚餐,然后把人都赶走,自己摆上了蜡烛和玫瑰,把家里好好布置了一番,就等严景清醒来而已。   严景清抿了下嘴,不语,但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喜欢。   严叙笑笑,欠身低头,颇为绅士的为他拉开椅子。严景清兴趣盎然的看他一眼,顺势坐下,之后自己完全不用动手,一切都由着严叙为他服务。   严叙如同一位体贴周到的优秀仆人,无微不至的照顾着他的王子,只要严景清一个眼神便能为他提供最舒心的服务。   因为今天是自己生日,严景清也难得没有计较严叙此举过于卑微,而是尽情的享受严叙为他做的一切。   举起酒杯轻抿一口,严景清满脸享受的闭上眼,醇馥幽郁的酒液滑过喉管落入腹中,体内暖意丛生,连心也被酒气熏得暖洋洋的。睁开眼,嘴边噙笑的睨了眼严叙,突然猛地伸手拉过他,一把堵上那线条硬朗的唇。   “小叙,够了。”   严景清比平时略微低哑的嗓音带着几分惑人的意味传到耳里,唇上紧贴的温软夹带着浓郁香醇的酒香,一张一合间散发出致命的诱惑。   “好。”严叙伸手揽住他的头轻轻描绘了下他的唇线,并不深入。   心里正好奇严叙为何如此的隐忍,严叙已经把他放开。在他不解的目光中,严叙退开一步,手往身后一伸,如变魔术般,一个精致的蛋糕就出现在他手里。   把蛋糕摆在严景清面前,严叙亲了亲他的额头,“寿星公,请吹灭蜡烛许愿吧!”   看着那一圈摇曳的烛火,严景清一阵恍惚,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过这样温馨的生日了。许愿吹蜡烛这种事情似乎自从哥哥嫂嫂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发生过……   有种酸酸甜甜的东西漫上心头,严景清眼眶微红的一口气把蜡烛都吹灭,然后虔诚的闭上双眼许愿。   严叙目光含笑的看着他双手合十,等他睁开眼睛来,严叙幽深的目光还停留在他脸上。对严叙笑了笑,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严叙却很是突兀的在他的椅子旁单膝跪下,目光深情地望着他,同时拿出一个红色绒盒,打开,道:“请嫁给我!”   严景清有些怔愣,绒盒内一个银白色的指环静静躺着,在烛火的的映照下,指环上似有荧光游动,光华流转,璀璨夺目。   凤眼微垂,薄唇轻启,严景清毫不犹豫的道:“好。”   他从未想过以他们这种世俗不容的关系,严叙还会给他一个如此正式的承诺。他身为一个男人,决定和严叙在一起后,就压根没想过嫁娶这种问题。可严叙这样做,他很高兴。严叙花如此多的心思,只是因为在乎他,希望他高兴……被人放在心尖上的感觉,让他满足得无法言喻!   严叙把戒指拿出来,又执起严景清的左手,在他的无名指上戴上了戒指,又在严景清的手背上亲吻了下,目光真挚的看着他,“从此以后,你就彻底是我严叙的伴侣,我们将同甘共苦,生死与共,不离不弃……”指环上刻下了他的灵魂印记,这是要向世人宣告,严景清是他严叙的人。   严景清不说话,细细的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指环,俯身在严叙的嘴角轻吻,“我们将不分彼此,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   闻言,严叙眸色微沉,“当然。”   “我的礼物呢?”严景清轻笑道,嘴唇并未离开,而是在严叙唇边辗转厮磨。   “礼物?呵呵,不就在你眼前吗?”严叙邪气一笑,意有所指。   “外表看上去似乎不错,可就是不知道实用不实用……”严景清明了,手搂着严叙的脖子,同样意有所指。   “绝对会让你满意的!”严叙站起身,顺势把他抱起。“就算不满意,货已既出,恕不退款!”   严景清趴在他肩膀上,头靠近他的耳边,慵懒的笑起来,“这么霸道?”   隐隐的呼吸喷洒在严叙颈间,让他体内一阵热血沸腾。眸色幽深的蹭蹭他光滑的脖颈,声音危险的道:“只对你一个人霸道。”说着转身坐在严景清刚才的位置上。   暗橘色的烛光日爰昧又朦胧,严景清跨坐在严叙大腿上,眉眼含笑的与他四目相对。整个屋子都被下了禁制,没有人能进得来,于是严景清很放心的让严叙折腾。   这一刻两人都等得太久了,之前的渴望一触即发,严景清虽然还是害羞可禁不住心里的悸动和渴求,忍着羞涩任由严叙胡作非为。   外套和裤子都被严叙扒掉,严景清穿着白色衬衫,露出两条白皙修长的腿,脸色微红的跨坐在严叙身上,整一个禁欲的感觉。   “吻我。”严叙眼神暗了暗,命令道。   只不过一转眼,两人的地位就颠倒过来,严景清眨了眨眼,才适应莫名带入的角色。按捺住狂跳的心,很是顺从的俯下头来,两只手放在严叙的颈间,舌头微微伸出来,在严叙的唇上舔了舔。   严叙抱着他,张开唇,感受他那不紧不慢的探进。唇齿纠葛间,严景清明显在暗暗与他较劲,舌头在他口腔内搅动,勾引得他气息不稳。   严叙被撩拨的不耐,很快把他楼紧在怀里,夺取主导权。   亲吻完毕,严景清面色发红,依靠着严叙微微喘气。严叙则顺着他颈间优美的弧度向下舔舐,到达锁骨处,狠狠咬了一口。严景清轻哼一声,凑过来在严叙喉结处用力的吸了一下,然后挑衅似的看了眼严叙。   严叙眸色愈发深沉,因为严景清身体的问题,他一直苦苦压抑着欲望,本来就已经忍耐到极限,现在被这么一拨撩,哪里还能忍得住?但烛光晚餐还没享用,空腹做这种事也不好。   磨蹭了一下他的嘴唇,那嘴唇变得鲜红起来,看上去非常讠秀人。“等一会去床上。”严叙声音沙哑得很,强压下心头的欲火,警告道:“先吃饭。”   “你硬了。”严景清摸摸严叙下面发胀的部位,神色颇为无辜。   “先吃饭。你还没吃饱。”严叙抓住他的手,声音低哑的诱哄。见严景清摇摇头,又道:“那吃块蛋糕?今天你生日,蛋糕总要吃一块。”   严景清转头看了蛋糕一眼,“好,但你不许动。”   严叙点点头,饶有兴趣的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严景清从他身上走下来,弯下腰解开严叙的裤子。“别!”严叙急忙制止住他的手,被严景清打开,“你才答应了不许动的!”   严叙讪讪的摸摸鼻子,无奈的放手。严景清满意的弯弯嘴角,又去剥他的内裤。刚一拉下内裤,严叙下面那根瞬间弹出来,直直打在他脸上。   严景清一愣,虽然做足了心里准备,可这么近距离的观察严叙的东西,还是不可避免的脸红心跳,紧张万分。   严景清半跪在严叙脚边,那赤红色的东西蹭在他脸颊上,从严叙的角度看过去,居高临下有一种凌辱的美感。严叙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严景清抬头瞄了他一眼,那一眼简直叫人化身为狼。   含羞带怯的凤眼半垂着 ,严景清深呼吸一口气,起身拿了块桌上的生日蛋糕,在严叙灼热噬人的目光中,把蛋糕上的奶油涂抹到严叙的东西上。   奶油有些冰冷,严叙忍不住抽气,全身紧绷。   严景清涂完奶油,并没有把蛋糕扔掉,而是在严叙吃人的目光中,一口一口把蛋糕吃完。末了,舔了舔粘在嘴巴周围的奶油。   红艳艳的舌动作缓慢的绕着嘴唇添了一圈,看得严叙两眼发直,下面那根更是精神抖擞得泪流满面。   严景清轻笑了下,对严叙的反应很满意。接下来的事情让严叙血月永愤张,差点缴枪投降。   水润的红唇贴近涂满奶油的东西,先是伸出小舌试探的舔了下柱身,然后把柱身上的奶油一点一点的从底部往上舔舌氏干净。   严叙欲火焚身,只觉身体内的血全部朝头顶和身氵甬涌去,他极力的控制住自己才没有把人扑倒。眼看就只剩下顶部的奶油,严叙伸手按住他的肩,“够了。”   严景清没理会他,义无反顾的一口含住。严叙闷哼一声,紧紧抓住他的肩。“别。”   严景清抬眼看他,那样的带着羞涩与怯意盈着水光的黑白分明的眼睛,羞红的脸颊,正努力的天口吐他的东西的红唇……严叙脑中“轰”的一声爆炸开来,一把把人扯上来狠狠地吻住。   严景清猝不及防,只来得及在慌乱中紧紧揽住严叙的肩膀。   “是你勾弓丨我的,明天起不了床,可不要怪我!”严叙充满情欲的低哑嗓音在耳边响起,严景清整个人红得想煮熟了的虾子。   事到临头,容不得他退缩,更何况情之所至,想要与爱人氵乳交融原本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严景清舔舔嘴唇,恶意的用挺尧羽的臀瓣蹭严叙的下体,严叙又一次倒吸一口气,拍了下他不安份的屁股,恶声恶气的道:“别再火上浇油,今晚有你受的!”   严景清轻笑出声,不过这次倒是乖乖的坐在严叙腿上,吃严叙喂给他的食物,可时刻不忘拿视线勾弓丨严叙。才多吃了半碗饭,就又开始搞小动作,抓着严叙的手伸进衣服,抚摸自己的胸口。“小叙很喜欢我的身体对不对?”   不知道是他今晚太过兴奋,兴奋得忘乎所以,才会做出这样无异于把自己送入虎口的举动,还是他是故意为之。他的胸部敏咸心得要命,是仅次于耳朵第二敏咸心部位,每碰一下都会一阵颤动。   严叙嘴角略略勾起,顺着他的意思,慢慢揉捏他的两颗乳王朱,很快那里就变热变石更。最后倒是他自己受不了了,主动转过身,抱着严叙的头凑上来。   “小叙,舔一舔……”   严叙再三忍耐,可终归还是败在他手里。体内的兽疯狂的叫嚣着:我要和他做爱!现在!马上!立刻和他做!   严叙两眼发红的抱着严景清上了二楼,在漆黑的楼道里,严景清还不停的用手摸他下面,也不怕摔倒。最后严叙实在是等不及进卧室,就把人按在柔软的毛毯上面亲吻抚摸。   把他的上衣狠狠撕开,把下面最后一块遮羞布扯掉,在严景清水汽迷蒙的凤眼中,把他挺起来的部位含入口中,努力吞天口。   "啊——"严景清舒服呻吟出声,比起他的生涩稚嫩,严叙可谓个中高手。一边伺弄他的下体,一边揉捏他的乳头。手口并用,高超的技法让严景清很快就发泄出来。   高潮过后,严景清瘫在严叙身上喘气,染上桃红的身体轻轻发着抖,严叙爱不释手的抚摸他光滑的脊背,细密的吻不断落在这幅漂亮的身体上。   拿出一只青玉瓶,拔掉盖子,一股清幽淡雅的香气萦绕在鼻端。严叙倒了颗翠绿的药丸出来,在严景清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小心的塞到待会要接纳他的地方。   严景清还在高潮余韵中,身体被改造后比起以前敏咸心不少,私密处忽然被塞了个小东西进来,他立马就感觉到,还抖了抖。   “别怕。”以为他是害怕紧张,严叙亲吻着安慰道:“这只是些用来润滑的东西,怕你受伤,我特意炼制的……”   严景清轻轻嗯了一声,把头埋在他怀里。严叙看到他耳根红得厉害,笑着舔吮起来。   余韵还没消退,敏咸心处又被人逗弄,严景清忍不住全身颤抖起来。严叙一只手抚摸他的腰背,另一只手则分开他的腿,试探的伸了根手指进去。   刚才被送进去的药丸已经融化,严叙能感受到那紧致温热的肉壁内的湿润。怕他受伤,严叙又放了两颗药丸进去。   身体被撑开的感觉不太美好,被手指搅动的感觉更是奇怪,严景清羞耻的埋着头,可一想到待会要用那里接纳严叙,身体就不由得燥热起来,隐隐的期待着。这一场性事,不单只是严叙,他也是等得够久了。   严叙极尽其能的挑逗他,让他沉浸在情欲的漩涡里而无暇顾及其他。忍着快要爆表的欲望,耐心的又插进去第三根手指。第一次,他要给严景清一个完美的体验。   不断的旋转按摩,直到内里已经足够的柔软湿润,严叙这才把硬到发痛的欲望慢慢塞进他的内里,进去的时候两个人都同时发出舒服的声音,严景清的眼神好像汪着一瓢水一样的看严叙,严叙一激动,失控的抽插起来。   因为前戏做的充分,严景清被严叙像个发情的兽般蛮横的操着,也没觉得太难受,很快被席卷而来的情朝淹没。   手指紧紧抓住身下的柔软,双腿不自觉就勾在严叙柔韧强健的腰上,随着他有力的撞击,还发出可以用淫靡又妖媚这种词来形容的口申吟声来。   严景清最开始还有些拘束,咬着唇不肯吐出那样羞耻的叫声,是被严叙诱哄着才开了口,可开口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理智被情欲淹没后,哪里还顾得及这些?情不自禁的就叫出声来,身体柔韧又漂亮,声音又媚又荡,脸上红潮氤氲,眼里水波荡漾,看得严叙兽性大发,动作间不由更加狂野。   放开箍着他腰的手,抓住他圆润白皙的肩膀急切亲吻他的脸颊嘴唇。严景清被他愈发猛烈的撞击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只能把手紧紧攀着严叙的肩膀。   “啊……不……你慢点……”严景清声音清润里带着些微嘶哑,又颤颤地转了个弯,像是荡漾的水波,不断地拍击堤岸,严叙更是被他激得火气旺,只觉得腹下一团火烧得更加炙热,要拼命控制才能慢一些。   夜色浓稠,卧室内一片春光无限,淡淡的膻腥味混在幽香中弥漫了一室。   “啊——”优美的颈项猛地伸直,严景清尖叫一声,无力的躺下。   全身像是被过电似的不断痉挛,喉咙干渴的要命,严景清双眼无神的喘着气,声音嘶哑的哀求道:“不要了……不要了……”   他和严叙第一次做,便能享受到了情欲的快乐,那种让人欲仙欲死的滋味很让人喜欢,可是那种迷失在情欲里,沉浸在灭顶的快感中飘飘然的感觉,会让他像吸食大麻一样上瘾不说,还会让他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这些让他有些害怕和不安,可严叙却禁锢着他的身体,在他身上又亲又啃,还非常霸道地宣布:“再来一次”“就这一次”“最后一次”!一次又一次,他都累死了,这人还乐此不疲的做做做!   严叙满足地在他脸上肩膀上亲吻,手在他光滑细腻的背上抚摸,又揉捏他挺翘的臀部,严景清眼里闪过一丝害怕,哑着嗓音哀求:“小叙,不做了好不好?”前面的物事已经吐不出东西,全身无力,连根手指头都抬不起了。再做下去,他就……就……   “好,不做了。”严叙安抚的亲亲他汗湿的额头。如果不是严景清的身体被改造过,怕是也承受不住他如此强烈的索求。   “累了就先睡,我再帮你清理身体。”喂他喝了些温水,严叙把人打横抱起进入空间清洗。   喝了水,喉咙好受很多,得到严叙的保证,严景清也就放心的合上眼。   “睡吧。”严叙心疼的亲亲他眼下的青影,轻手轻脚的给他擦洗。看着那遍布全身的颜色深浅不一的吻痕,严叙眼里满是歉意,他也是憋坏了才把人弄成这样。   把清洗干净的人抱到宫殿内的豪华卧室,严叙回到严家打扫战场,把一切可疑痕迹都抹掉才心满意足的抱着人入睡。   79   这一觉睡得特别久,直到日上三竿的时候,严景清才从沉睡中醒过来。   全身软绵绵的,思绪有些混沌。等快要把天花板盯出个洞来时,他才终于想起昨晚的一切。   烂漫的烛光晚餐、贴心周到的服务、生日蛋糕、求婚、戒指、吃……吃蛋糕……   想到自己居然如此大胆的勾引某人,严景清霎时满脸飞红,手不自在的挡住眼睛。那些淫靡的水渍声、急促粗嘎的低吼、情靡意乱的呻吟……只要一想起就让他的心狂跳不止。   “丢死人了……”严景清咬咬唇,翻身把脸埋在枕头里。那些活色生香的画面全部在脑海浮现,让他羞赧得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醒了?”严叙一进门就看到像个鸵鸟似的把自己埋起来的人,不由出声轻笑。   严景清猛地转过头来,满脸羞愤的瞪着严叙,严叙把手上的托盘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在床头坐下,手一伸就把严景清连同被子也捞过来抱住。   “感觉怎样?有不舒服的地方吗?”严叙笑着亲亲他圆睁的凤眼,那双漂亮的凤眼恶狠狠的盯着他,无不在控诉他昨晚的兽行。“好好,是我的错,不应该一而再再而三的压着你做……”   “闭嘴!”严景清面红耳赤,严叙的话让他想起自己差一点就被做死过去,最后不得不可怜兮兮的哀求他放过自己的娇弱样,顿时心里很是不甘。大家都是男人,凭什么他做得只剩半条命,而严叙就神清气爽,一脸餍足?   “下次我要在上面!”严景清十分认真的道。因为要和严叙在一起,始终都会做到这一步,因此他查看过不少关于这方面的资料,大概了解到下面的一方相对比较辛苦,而他心疼严叙,害怕自己没经验会把人弄伤,所以毫不反抗的给严叙压了,可严叙一点也不怜惜他,按着他就往死里做,长此以往,他真会有死在床上的一天!   为了避免出现这种情况,他还是做上面那个比较好。严叙的境界比他高那么多,肉体强度也超过他太多,而他也不会像严叙那样乱来……如此种种,他做上面那个才是明确的选择!   严叙一愣,随后笑笑,意味深长的道:“好。如果你喜欢那样的姿势的话。”   严景清以为他是答应了,嘴角轻扬,整个人放松的靠在严叙身上,严叙摸摸他的脸,“要起床了吗?”   “累。”严景清颇为幽怨的看了眼严叙,有气无力的道。连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虽然刚才想起来还是会不好意思,但也不至于矫情得欲拒还迎,严景清也就大大方方的给严叙搂搂抱抱。   严叙歉意的笑笑,”我给你揉揉?“说着起身,把人翻过来放平在床上,然后在他背后揉捏按压。   严景清被他伺弄的很舒服,眼睛微合,差点睡着。严叙亲亲他额头,”先别睡,起来把粥喝了再睡。“   揉揉眼睛,严景清一看,居然十点多了。昨晚两人是睡在空间里,可早上的时候严叙把他抱回他自己的卧室,现在他们就在家里,如此他也不好意思再赖床。   起床洗漱吃早餐,做完这些整个人也就精神多了,也就不想再睡回笼觉。倒是严叙怕他累硬要他躺回床上,可到底是改造过的身体,恢复力比一般人好太多,没必要在床上无聊躺着,于是提议出去走走,严叙没办法,只好答应。   严叙开着那辆红色的骚包车去郊外兜风,严景清一脸惬意的坐在副座上眯着眼享受微风的轻抚。入秋了,郊外的景致已经染上些微的暖黄,虽有败迹,却并不萧瑟,尤其是一条长长的通道两旁种满了梧桐树,此时满树金黄摇曳,黄蝶纷飞,美不胜收。   车辆缓慢的驶过这一段路程,通道终点是H市有名的休闲景点避暑山庄。   山庄建在半山腰,面积广阔,建筑风格是模仿中国古典园林,古色古香的建筑群让见惯了钢筋水泥的都市人不由眼前一亮,游兴大发。   山庄里面有很多娱乐休闲项目,H市有头有脸的人经常来这玩乐。严叙以前经常和那群狐朋狗友来这混吃混喝,倒是重生以后还是第一次来。   避暑山庄的招牌之一是这里的饭菜,这里的厨子是御厨世家之后,祖上几代都曾侍奉过皇帝,现任传人得到祖上真传,所做的菜式都是严格按照宫廷御膳的标准来烹调,十分的奢华美味。   现下是秋季,是最适宜进补的季节,昨晚一场运动消耗颇大,严叙特意带严景清来好好补补。   山庄鸟语花香,风景秀丽。两人不紧不慢的观赏着难得一见的园林景致,穿过九转十八弯的回廊才到达两人订下的景郦院。   如此良辰美景,兼美酒佳肴在侧,又有爱人在怀,严叙原先还感叹着真是人生一大乐事!可某些人就是跟他过意不去,非得来破坏他的心情。   菜才刚上,严叙还没来得及品尝一番就听到房门外某个惹人厌的声音响起:“景清吗?开下门,我是萧一鸣。”   阴魂不散!严叙停下手中的动作,星眸内一片冰寒,严景清也厌恶的皱起眉头。   难得出来游玩,严景清不想因为某个人就坏了好心情,于是敛了脸上的厌恶,面色淡漠的起身开门。   “景清!”萧一鸣神色柔和,满眼兴奋,“我刚才在回廊看到你,还以为是眼花呢,没想真的是你。”   “没想到在这里遇见萧总,严某也很是诧异。”严景清就站在门口,丝毫没有请人进去坐坐的意思。   “景清一个人来吗?我们那边人多,不如一起过来玩?”萧一鸣无视严景清眼里的冷漠,很是热情的邀约。   这是当我不存在?严叙冷笑着起身,踱到严景清身后,慵懒的把头靠在他身上斜睨着萧一鸣,“多谢萧总好意,去你们那边玩就免了,我们正在用饭,不方便去打搅。”言下之意,我们正在吃饭,你打搅到我们了,赶快滚吧!   见到严叙如此亲密的靠着严景清,萧一鸣脸色微变。据他所知,严景清有洁癖,不喜欢和别人有肢体上的接触,可严叙居然……而且看严景清的神情没有任何不悦,似乎这样的接触是很平常的事……这样的认知让萧一鸣心里很不舒服。   “严少也在啊?呵呵……这里的厨师手艺很不错,景清定要好好尝尝。”萧一鸣看了眼严叙,再度把目光投向严景清,“那我就不打搅了,你们先用饭。我们就在隔壁院子,你们随时可以过来玩。”   严景清不说话,倒是严叙笑着道:“好啊。”   萧一鸣又看了严景清一眼,目光不舍的道:“那我先走了。”   严景清还是不出声,面无表情的。严叙则是一直微笑的看着萧一鸣。萧一鸣见严景清不出声,只好对严叙笑笑,然后转身走人。   严叙看着萧一鸣不甘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愈发扩大,可当他看到萧一鸣刚走出他们的院子就遇到来找他的那个人时,脸上的笑容尽褪,取而代之的是满脸森寒。   来人穿着一身白西装,举手投足间二世祖风范尽显。   徐廷。严叙心里冷冷的吐出这个人的名字。上一世萧一鸣就是煽动他买凶把自己除掉的,萧一鸣这一招借刀杀人真是漂亮,谁知道那几个穷凶恶极的杀人犯其实是萧一鸣早就安排好的呢?就连严景清让人去查也只是查到萧一鸣在背后推波助澜而已,最后两人反目成仇也只是严景清单方面认为如果不是萧一鸣煽动徐廷买凶,自己就不会惨死!但在外人看来,整件买凶杀人案根本就与萧一鸣无关!   果然是蛇鼠一窝啊,这么快就勾搭上了。严叙目送两人有说有笑的离开,眸内冰雪飞扬。   他重生后就去查了徐廷,徐廷是徐家幺子,整个被人宠坏的主,高一的时候就被家人送出国,也因此他才不能对徐廷做什么。不过现在……呵呵,既然仇人自个送上门来,他正好一锅端了!   “小叙?怎么了?”察觉到严叙周身气温骤降,严景清一转眼就看到严叙眼里杀气冷冽,心下一惊。他从来都没见到过表情这样危险的严叙,如此的冰冷噬人……   “没事。”对上眼景清担忧的目光,严叙立马敛了周身寒意,低头亲亲他微皱的眉头,柔声道:“饭菜要冷了,我们先吃饭。”   看他真的没事,严景清松了口气,但心里还是有些疑惑,严叙为何会露出那样的表情?有心想问,可看严叙的样子似乎是不打算告诉他……为什么不告诉他?难道他们之间还有什么是需要向对方隐瞒的?   因为心里有事,一顿饭下来,严景清竟没吃多少。严叙看着那没怎么动过饭菜,不悦的皱眉。“不合胃口?”   严景清摇摇头,放下碗筷,“饱了。”   看着对面人那微垂的眼睑和紧抿的薄唇,再想到刚才的事情,严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人这表情,分明是在委屈呢……   无奈的笑笑,如果不把事情说清楚,怕这人是会钻牛角尖的,到时候心疼的还不是自己?   起身走到严景清身边,弯腰把人抱住,“不高兴?”   严景清还是摇摇头,严叙轻笑着把头埋到他颈间,“ 如果不是不高兴,怎么只吃这么一点饭?”   严景清不接话,严叙叹道:“是什么让景清不高兴?不能告诉我吗?景清这样我很担心啊。”   严景清还是沉默,严叙耐心的哄道:“我们之间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吗?为什么景清不愿意告诉我原因呢?”   “我们之间没什么是不能说的,那小叙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冷清的凤眼对上幽深的黑眸,控诉着是某人先不诚。   严叙摸摸鼻子,“不是不肯告诉你,只是一场梦,说来很是荒诞而已。”   见严景清洗耳恭听的样子,严叙想了想便把人抱起,坐到他的位置上,让他靠着自己。   “刚才会那样是因为看到了那个穿白西装的人。”严叙柔声解释,“两年前,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被人害死了,害死我的人之一就是刚才穿白西装那人。”   严景清全身一僵,急问:“怎么会做这样不吉利的梦?害你的人除了那人还有谁?”   严叙安抚的亲亲他的脸,“还有一个人……萧一鸣。”   什么?严景清眼睛圆睁,满脸不可置信。“萧、一、鸣?”   “我之所以很讨厌萧一鸣就是因为这个。”严叙眉头皱了皱,“但我也知道,这只是一场梦,当不得真。所以尽管讨厌萧一鸣,也没对他做过什么,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可是刚才出现的人再一次与梦里的人吻合,让我很是厌烦。一想到在梦里被他们害死,我自然而然的就想报仇……因此才会出现那样的情绪。”   “怎么会这样……”严景清紧紧的抓着严叙,心里很不安。这样的梦是不是预示着……一想到严叙会出事,严景清不由四肢冰凉,整个人都笼罩在恐惧中。   “你别想太多,我不会有事的,这只是一场梦而已。”严叙把他整个人拥进怀里,紧紧抱住,用体温驱散他内心的不安,“再说了,凭我如今的境界,地球上还没人能伤得了我,更何况是害死我?”说着,手一挥,掌心冒出一团幽蓝的真火,紧接着一块玄铁出现在真火上方。在真火的灼炎中,铁块化为一摊铁水,在严叙的控制下拉伸,变形,一把匕首的雏形初现。   严景清的目光被吸引住,目不转睛的看着铁水如何一步步变成一把锋利的匕首。直到严叙把匕首妆点完,冷却好放在他手上才回过神来。   看着手上奢华冷厉的匕首,严景清虽然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但心里的不安却是完全消退了。严叙说的没错,没有人能伤害他!而自己也绝对不允许有人伤害他!   凤眼闪过一丝狠戾,严景清把匕首握得紧紧的。如果有人胆敢伤害严叙,他一定会用这把匕首把那人的心脏挖出来!   “做那个梦的时候,我还看到了些别的东西,景清想知道吗?”见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匕首出神,严叙出声提醒。   严景清一怔,轻轻点点头。看他神色这样紧张,严叙爱怜的摸摸他的脸,“我看到了景清。”   “我?”严景清吃了一惊。   “是啊,呵呵……”严叙抱着他满足的感叹,“如果不是因为看到景清,也就不会有现在的我。”   “我被人害死了,景清很伤心,还因此病发,还好抢救及时。可是醒过来的景清,一天比一天沉默,食不下咽,形销骨立……看着这样的景清,我很难受却又很高兴,原来景清是这样关心我的!那时候就很后悔之前一直和景清闹矛盾,后悔做了很多错事害景清伤心。后来景清去拜祭我,最后晕死在我的墓碑前,那个时候我后悔的想死了的心都有了。我在心里发誓,如果这只是一场梦,梦醒后我一定会改过自新,好好做人,一定不会再伤害关心我的人,我要对他很好很好,要把之前不好的部分一并补回来,我要他活得高高兴兴的……然后,我就醒了。”   “小叙……”严景清张了张口,眼眶微红。   “所以,以后如果景清不高兴了,一定要和我说。想要知道什么,尽管来问我就好,不要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嗯?”   “好。”严景清重重的点点头,伸手紧搂住严叙的脖子。原来小叙会转性,竟是因为他。想到这,严景清心里涌起一种叫做甜蜜的东西。   “你刚才没吃多少,再吃些好不好?”严叙趁热打铁。   “小叙陪我。”严景清放开手,笑着看他。   “当然。”   虽有波折,一餐饭最后还是吃的甜甜蜜蜜的。 79   两人吃完饭,还不想回去,又不想再被隔壁院子的某人打搅,于是就在山庄里溜达。   山庄内有个湖泊,湖泊北面种植了一大片枫树,此时已经红黄交杂,再过不久就红叶连天。   午后的秋日,阳光微醺,两人刚吃饱,便静静的走在枫林间散步消食。   有红叶打着旋飘落在严景清肩上,严叙满眼温柔的替他拿掉,严景清回头,对他微微一笑,微弯的眉眼和嘴角清浅的笑容映衬着身后不断飘落的红叶,尤显得美人如玉,风景如画。   严叙被这明媚的笑容狠狠地惊艳到,眼神迷恋的看着他。   严景清被他如此直白而灼热的目光盯着,微有些不好意思的移开了眼。严叙看到他清俊的脸上染上淡淡的薄红,心中一动,伸出拇指去捻了捻,于是严景清的脸更红了。   严叙低笑两声,把他的头转过来,在他越来越红的脸中温柔的覆上他的唇。   严叙的吻和他脸上的表情一样很温柔,比起那夜疯狂得想要把他连皮带骨都吞进肚子里的狂野不同,温柔缱绻得让他迷醉。   严景清沉醉在这样的亲吻里,闭着眼和他唇舌相缠。严叙轻轻拥着他,不带情欲的在他唇舌上辗转,突然严叙眉头轻皱,不动声色的抱着他移了个位置,让严景清背对着身后。   心里冷笑一声,严叙的动作渐渐激烈起来,手也不安分的在严景清身上游移。   严景清呼吸不由急促起来,严叙放开他的唇,转战到他颈项,在他颈间来回,口一张把他的耳珠子含住。   严景清微微一颤,严叙笑了笑,把手从他的衣服下摆伸进去,抚摸他柔韧的腰线。两个敏感的地方都被人袭击,严景清打了个激灵,身体发软,面色潮红的搂住严叙的脖子。   “小叙,不要……不要在这里……”   听到他惊惶的话语,严叙把手撤出来,抱住他的腰浅吻了几下就放开他。“抱歉,一时失控。”说着帮他整理好衣服,在他红彤彤的脸上亲了亲才拉着他朝湖边走去。   等两人走得不见踪影,一个人才从一株粗壮的枫树后走出来。   “啊——”萧一鸣发疯似的一拳打在枫树上,双眼通红的盯着两人刚才站的位置。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萧一鸣仰天大叫,脸上的表情满是不甘和愤恨。   他刚才一出院子就看到严景清两人朝湖边走来,因为明天就要回g市,他很想在走之前和严景清好好谈谈,希望能说服他跟自己一起回g市,可没想到尾随其后居然看到让他快要发狂的一幕。   严景清居然和严叙在接吻!!!   严景清竟然没反抗还一脸享受的搂着严叙接吻!!!   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   萧一鸣狠狠地捶打枫树,脸上神情扭曲。   那是乱伦啊,居然不顾伦理的搞在一起,难怪对其他人都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唯独偏偏对严叙特别,没想到居然是因为这个?哈哈哈……   如果你是喜欢男人的,为什么偏偏挑中严叙那臭小子?他有什么好?你告诉我?他除了那副皮相稍微好看些,还有哪里值得你看上的?   我那么喜欢你,你怎么就没感觉到呢?还是说你是知道的,却一直用这种方法拒绝我?难道你就那么喜欢那臭小子?我有哪里是比不上那臭小子的?你说啊!你说啊——   萧一鸣歇斯底里的吼叫着,可满林的落叶纷飞,无人能给他答案。   “在想什么?”严景清看严叙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好奇的问道。   “我们去钓鱼吧!”严叙指着一派湖光山色道。   “钓鱼?”严景清颇感兴趣的挑挑眉,“好啊!我还没钓过鱼呢。”   严叙拉着他的手,笑道:“若是钓到大鱼,我们就拿去给厨师烹调。”   严景清眼前一亮,对这个提议十分赞同。   于是两人高高兴兴的去租了条船游湖钓鱼。   十一月中的阳光并不强烈,照在身上只会觉得暖暖的,微风吹来更是凉爽,而山庄的空气好,在这样的环境下游湖更是怡人。今天本就是个好天气,天空高远湛蓝,站在船上望着辽阔的湖面别有一番滋味。   老艄公知情识趣地咕噜咕噜把船慢慢地摇到一大片树荫下就闪人了,湖上垂钓作为休闲项目之一,为了让客人更好的体会到垂钓的闲情趣致,山庄下了大功夫塑造湖周围的环境,连遮阳这种细节情况都能照顾到。   船背后是苍翠的树木,阳光穿过树梢,洒下一地斑驳。身后一片清幽静雅,而前面就是碧波荡漾宁静悠远,韵味十足。   严景清很是新鲜的看着严叙熟练的上饵抛诱,见那双闪亮亮的凤眼一直紧盯着自己,严叙好笑的把人拉过来,手把手的教他钓鱼的技巧。   严景清很聪明,一学就会。严叙逗他,说我们来个比赛吧,看谁钓到的鱼多,赢的人今晚在上面。   严景清自然满口答应,于是两人都紧盯着自己的饵,只不过严景清是一心一意,而严叙则是一心两用。   他正看着某个在枫树林里状若疯狂的嘶叫着的人。   之前在景郦院看到徐廷,他就在萧一鸣身上留了丝灵识以方便观察敌情。刚才在枫树林散步就发现他跟了过来,之后更是有意在他面前和严景清亲热,无论是宣告主权,还是炫耀都好,反正他就是要刺激萧一鸣。   而现在他的目的达到了,相信今日过后,以萧一鸣自负的性子一定会做些什么,他只要好好看着,顺便做些手脚就好。   真正了解你的人除了你的朋友外,还有你的敌人!这话说得一点都没错,萧一鸣在严景清这里受到的打击之惨重可谓是前所未有,这让一向自负自傲的他难以自持。心里有一团火,熊熊燃烧着, 似要把他的理智焚尽。   他从来都没有尝试过这样失败的滋味,他那些低声下气的邀请在严景清他们看来就是在耍猴戏一样吧?   一想到严叙满脸得意的在背后嘲笑自己,而严景清冷眼相待,萧一鸣就气得全身发抖。   太可恶了!太可恶了!!!   萧一鸣怒气冲冲的跑回徐廷那,徐廷看他出去这么久才回来,而且满脸怒容,下意识的就开口问:“萧少?你怎么了?”   萧一鸣没理会他,怒吼道:“拿酒来!”   房间里的几个人一看这阵仗,都满头雾水的看着徐廷,徐廷眉头微皱,他今天刚搭上萧一鸣,自是要顺着他的意思了,于是让人拿酒来。   萧一鸣一把抓过酒瓶,对着瓶口咕噜噜的就灌。   徐廷不好让他一个人喝闷酒,就招呼其他几个二世祖和萧一鸣对饮,喝酒的时候还从旁引导,想让他把不愉快说出来,说什么大家朋友一场,看你这样,我心里也不舒服,不如把心事说出来,大家一起帮你分担。   徐廷是个花花公子,有多少斤两萧一鸣很清楚,原本他是看不上徐廷的,要不是徐家在h市也勉强说得上话,而他在h市没有根基,需要一个合作对象稳住脚步,他才不会勾搭上徐廷。   对徐廷这种只会流连花丛的货色,萧一鸣自然不可能把心事告诉他,可偏偏被徐廷歪打误着的猜中了——为情所困。   “不就是一个女人嘛!萧少何必如此?天下女人多得是,以萧少你的条件,勾勾手指,有哪个女人不乖乖躺下?”徐廷笑得一脸猥琐。   “哼,你知道什么?”萧一鸣冷冷的看他一眼。   徐廷瑟缩了下,讪讪的道:“萧少,我是不知道到底是哪个绝色美人把你的魂都勾走了,可是,女人如衣服,天天穿天天换,老是穿同一件衣服,多没品味啊?再说了……”徐廷顿了顿,凑到萧一鸣跟前,“萧少,我看你这情况,多半是不甘心而已,其实并不是真的动情,对吧?其实啊,我曾经也和你一样,很喜欢一个女人,喜欢她那会觉得她百般好,别的女人连她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可是那女人瞎了狗眼,无视我的优秀和体贴,居然和一个穷小子在一起!我那时候气得挠肝挠肺,郁闷之至!不甘心花了那么多心思,到头来什么也得不得!于是,我把那女人抓来强了!然后就觉得,滋味也就一般般,和别的女人没什么不同。所以,萧少,你只是和我那会一样,只是不甘心付出没收获而已,如果你……呵呵,或许,就不会像现在这般苦闷了。”   萧一鸣一怔,握着酒瓶子的手一紧,凉凉的看了眼徐廷,又接着喝酒,只是动作没有刚才那么猛烈。   徐廷看他稍微缓和了脸色,知道他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于是再接再厉,“虽说一醉能解千愁,但干喝酒多没意思啊!如果能有美人相伴那可就不一样了。我说萧少,咱们不如换个地方?”   “去哪?”   “绝对是好地方!只要你去了那,什么烦恼都会通通消除!快活似神仙!”徐廷意味深长的道。   “那还等什么?”萧一鸣把酒瓶一扔,潇洒的起身。   “萧少好气魄!做人就应该及时行乐嘛!哈哈哈……”   于是一行人向着徐廷说的好地方前进,而严叙两人还在湖边优哉游哉的钓鱼。   湖面一片风平浪静,偶尔有树叶飘落在水面上,荡开一圈圈波纹。之前两人还坐的好好的,可时间一长,严叙就没骨头似的,歪斜了身靠在严景清身上,再过一会就直接枕着严景清的大腿,闭目小憩了。   “小叙!”严景清低头看着他一脸惬意的模样,很是无奈。“你这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呢,还是你用另一只眼睛盯着?”   “呵呵,我能听得到,并不用看。”严叙笑笑的睁开眼。   “这不公平。”严景清郁闷的道,“你境界比我高这么多,就是你赢了也胜之不武。”   “那你想怎样?”严叙邪气的挑眉。   “像个普通人那样,用眼睛看。”严景清义正词严的道。   “那样多累啊,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严叙耍无赖,伸手在他下颚划来划去。   严景清无语的看着他,严叙抬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坐直来。“好吧好吧,都听你的。”   最后两人在湖边垂钓到西山日落,欣赏了一场灿烂非常的晚霞,才收工吃饭。   比赛的最后结果两人旗鼓相当,都钓到六条鱼。挑出一条相对肥美的,把其他的都放生,两人提着鱼开开心心的去找厨师。   山庄湖泊里养的鱼本来就是一道特色菜,这种鱼肉质鲜嫩,最为特殊的是脆,口感非常好,最适合用来涮着吃。   两人在厨师的建议下晚餐吃得是火锅,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两人饱餐了一顿,挺着个肚子心满意足的开车回家。   玩了一天,两人都很兴奋,温饱思淫欲,两人都是气血方刚的成年男人,你看我我看你,看着看着激情四射,就滚到一块去了。   严景清刚识情爱滋味不久,被严叙诱惑着很快就陷入情欲的漩涡中。   “啊……混蛋!”严景清被扑倒,反抗不能,“你答应了……下次……下次让我……在……在上面的……”   “呵呵……好,待会让你在上面。”严叙喘着粗气,努力的开疆扩土。   “你……慢点……嗯——”一股强烈的快感袭来,严景清颤抖着呻吟出声。   性感入骨的吟哦听在严叙耳里,使得他兽血沸腾,动作更加猛烈。   把人里里外外都吃了数遍,严叙心头那把火才堪堪熄灭。   “混蛋,骗我……”严景清低喃着陷入昏睡。严叙心疼的亲亲他红彤彤的脸颊,这人就像是毒药般,只要他一沾上就停不了手。   把人打理干净塞到被子里,严叙吻了下他的额头,小声道:“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   可是陷入沉睡的人毫无所觉,脸蛋扑扑的埋在被子里,睡得很沉。   严叙温柔的笑了笑,在房间里下了禁制就从窗子跳出去,身影飘忽的融入夜色中。   夜色下的城市灯火辉煌,璀璨迷人。严叙按着留在萧一鸣身上的灵识很快就找到一行人所在——h市最出名的夜场红磨坊。   严叙在自己脸上动了下手脚,换了张很普通的脸就混进人群里。   萧一鸣所在的包间内,暧昧丛生。几个二世祖人手搂着一个小姐亲亲摸摸。徐廷更甚,一手一个,动作言辞间更是下流非常,把两小姐挑逗得面红耳赤。   几人都喝了不少酒,美女在怀,心猿意马的就想干些什么。见大家都进入了状态,徐廷善解人意让大伙散场,各自快活去。几个二世祖迫不及待的搂着人出门,包间只剩下徐廷和萧一鸣两人。   “萧少,心情好些没?”徐廷端着酒杯坐到萧一鸣对面。   “嗯。”萧一鸣淡淡的道。心里的确没那么气愤了,可那团火还在燃烧着,让他怎么也忽略不了。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才是真理。”徐廷畷了口酒,“心病还须心药医,萧少你心里的刺谁种下的,你就让谁拔去就是。不过今晚嘛,萧少尽管好好享受才是,管他什么烦恼,明天再说吧。”说完,捏着萧一鸣身边的小姐的下巴,“好好伺候萧少,嗯?”   小姐羞射的点点头,一双水眸瞄向萧一鸣。   “哈哈哈……,那我就不打搅萧少了。”放下酒杯,徐廷搂着两小姐就要离开。   “等一下。”萧一鸣叫住徐廷,“换个人来。”   “哦?萧少喜欢什么样的?要冷艳高贵的还是热辣狂野的?”徐廷颇为好奇的问。   “不要小姐。”萧一鸣慵懒的靠着沙发,指间的烟忽明忽暗。   徐廷恍然大悟,“原来萧少好这一口?没问题!萧少喜欢哪种类型?不如我把人叫来,您自个挑。”   严叙冷眼看着萧一鸣点了个气质冷傲、声音清冷、身材修长,五官虽不是十分出色,但胜在有着双漂亮丹凤眼的少爷,他自己也叫了几个少爷,不过两人挑的种类不太一样,萧一鸣挑的都是比较瘦弱的年轻男子,而严叙挑的却是高大英俊,把衣服脱了很健壮那一类。   红磨坊作为h市最出名的声色场所,为了迎合客人千奇百怪的口味,自然是下足了功夫,各色小姐少爷任君选择。像严叙挑的这种,就是为了迎合那些有特殊需要的客人。   “我家少爷喜欢别人对他粗暴一点,但你一定要把握好分寸,不能让他受伤!而且务必让他体验到乐趣。明白吗?”   “是!您请放心。”少爷恭敬的道。红磨坊的小姐少爷都是经过特殊训练,不管客人提出什么古怪的要求,他们都会尽量满足,而且对面人的要求并不难做到。   “很好。”严叙掏出一把票子递给他,“十分钟后去a—6#房。”   “是。”面对出手如此阔绰的客人,少爷心里想着一定会把人伺候好。   严叙笑笑,挥手让少爷离开,然后意念一动隐身到徐廷所在的房间。   徐廷正抱着两美女大玩脱衣舞,严叙打了个响指,三人突然像被人按下暂停键似的一动不动的停在那,连严叙大摇大摆的走进来也视而不见。   “既然你这么喜欢上人,就让你上个够好了。”严叙恶劣的笑笑,捏住徐廷的下颚让他张开嘴,丢了个药丸进去再帮他合上。   又是一个响指,三人恢复之前的动作,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只不过徐廷觉得嘴巴里有股香甜的味道,但美人在怀,他也没太注意。   整完徐廷,严叙潜到a—5#房。   “把头抬起来。”萧一鸣捏着脚底下跪着的人的下巴,命令道。   少爷顺从的抬起头,一双勾人的凤眼直直看着他。   “不对,把眼神收敛些,不要露出这样下贱的眼神。”萧一鸣眉头紧皱的冷喝,“脸上的表情也要收敛!尽量做到面无表情!”   少爷依言,努力调整面部表情。   “不错!眼神要再冷淡些……很好,就是这样!”萧一鸣放开手,细细摩挲着少爷光滑柔嫩的脸。“来,笑一个,嘴角微弯那种很淡的笑容。”   少爷扯了扯嘴角,露出个很清浅的笑容。萧一鸣一愣,手不由自主的摸到他嘴边,“景清……”然后俯下身,满眼痴迷的就要吻上去!   你妈!严叙火大的扔了个昏眩术进去,两人一阵迷茫,昏睡过去。   严叙看着昏倒在地的萧一鸣,黑着脸把人嘴巴撬开,丢了药丸进去,然后扛到隔壁房间。   “这是你自找的!”   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严叙冷笑着隐在空气里。    80   “嘶——”从沉睡中醒来,萧一鸣忍不住吸了口冷气。全身酸痛,骨头像被碾过似的,尤其是腰,酸软得厉害,而且某个地方胀痛得很……   不对!萧一鸣突然脸色惨白,手难以置信的往后一摸。某个红肿的地方被他这么一按,疼得他冷汗直流。   有些混沌的脑袋慢慢清醒过来,然后昨夜的疯狂像放电影般在他脑海里飞快的播放。   莫名的男子软绵的身体、汹涌澎湃的欲望、凶猛有力的撞击、放荡的呻吟……   萧一鸣整个人如遭雷劈,全身僵直,满脸惊骇。   突然他猛地摇头,想把脑海里的画面都甩掉。可身上青紫的痕迹却明明白白的告诉他昨晚发生过什么。   怎么会这样?明明是他点了个与严景清有几分相似的少爷……   萧一鸣一怔,对啊,那少爷呢?萧一鸣在房间里找了圈也没看到人。   拳头握得死紧,萧一鸣咬牙切齿的盯着地上被撕裂的衣服,满眼通红的嘶吼:“是谁?我一定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想也不用想,他是被人算计了!   去浴室狠狠地擦洗了几遍,直到快把皮肤都擦破了,萧一鸣才住手,但一抬头就看到镜子里全身光裸的人身上布满的点点红痕,让他好不容易才压下的怒火冲天而起。   “啪”的一声,一拳打在镜子上,镜子顿时四分五裂。那些肢体纠缠的淫靡画面不时在脑海浮现,让他恨不得把那个碰了自己的男人碎尸万段。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萧一鸣努力回想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所有事情都很正常,直到他点了那个少爷,记忆在他想要亲上那个少爷时定格,然后是迷迷糊糊地和一个陌生男人……   眼里闪过暴戾,叫服务员送了套衣服过来,萧一鸣才满脸怒容的出门。可当他刚打开房门的时候,发现隔壁的房门也被打开,一个年轻男子扶着额头倚在门边,竟是他之前点的少爷!   少爷也看到了他,迷惑的叫了声,“萧少……你怎么在这?”   萧一鸣猛地转头,看到房门上赫然写着“a—5#”!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萧一鸣阴沉着脸质问少爷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少爷满头雾水,说他也是刚醒过来,看到萧一鸣不在,还以为他走了。   目光冰冷的盯着少爷看了半响,确定他没有说谎,萧一鸣才怒气冲冲的去找徐廷,结果被人告知,徐家少爷神勇无比,赛过一夜七次郎。与两小姐玩得差点精尽人亡还金枪不倒,已被送去医院急救。   萧一鸣心里一蹬,这是巧合还是……   强忍住心里的愤恨,萧一鸣找到红磨坊的经理,要求查看昨晚的房间录像,可经理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先不说有没有录像,就是有,红磨坊里有很多有头有脸的人,为保障客人安全,能让你查看吗?   萧一鸣又气又恨,红磨坊作为h市最大的夜场,背后人的势力一定很大,而他在h市还没站稳脚跟,凭什么和人斗?徐廷还在医院躺着,他什么助力也没有!而且昨晚上迷迷糊糊的根本就没看清那男人的长相!否则当面对质他还能把人揪出来!   在这里闹下去吃亏的一定是自己!萧一鸣无可奈何,只好气急败坏的离开红磨坊。   暴躁的把触手可及的东西都砸到地上,可还是宣泄不了心中的愤怒,被人算计的滋味如鲠在喉,让他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这时电话响了,看了眼号码,萧一鸣深呼吸了下才接听。   电话是萧老爷子打过来的,问他到家了没。   萧一鸣这才想起今天要回g市,急忙说还在路上,塞车很严重。挂了电话后,萧一鸣去洗了个冷水澡让自己好好清醒一番才开车回g市。   萧老爷子大笀在即,不管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他都要先把笀宴办妥帖了再说!   萧一鸣强压着心里的愤懑筹办萧老爷子的笀宴,笀宴举办得很成功,萧老爷子心情非常不错,可是却被一份让萧敬哲转交的贺礼给全毁了。   原本他以为回到g市,远离那些烦恼事,心情就会稍微平复些,自己也会好过些,可结果却证明是他太天真了。   “混账东西!”被萧老爷子突然叫到书房,没想迎面而来的却是一块镇纸石和满脸怒容的唾骂。   “我今日就要打死你个不肖子孙!”萧老爷子举着龙头拐杖不由分说的朝他挥过来。   “爷爷,你怎么了?”萧一鸣不明所以,又不敢反抗,只好任由萧老爷子打骂。   “怎么了?你看看!你看看这都是些什么东西?”萧老爷子“啪”的一声,把一个牛皮袋甩到萧一鸣脸上。一想到里面那些不堪入目,伤风败俗,还是两男子轻吻抚摸的照片,萧老爷子就觉得呼吸困难。   “爷爷,你怎么了?”看萧老爷子突然气喘吁吁的,萧一鸣急忙扶住萧老爷子。   “你……你……你个……”萧老爷子手指颤抖的指着萧一鸣,然后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爷爷!”萧一鸣急忙把人抱到床上,然后打电话叫家庭医生过来。   萧家人知道萧老爷子晕倒了,纷纷赶来照顾。萧一鸣默不作声的捡起牛皮袋,萧敬哲走到他身边,低声道:“没想到大哥在床上的风情如此迷人,真是让弟弟我大开眼界啊!”   萧一鸣心中一紧,冷冷的盯着他,萧敬哲不为所动,“大哥之前一直都不肯结婚就是为了这个吗?早说嘛,我可是认识不少圈内人,说不定可以给大哥介绍个满意的哥夫……”   “你……”萧一鸣抓住牛皮袋的手一紧,大概知道了牛皮袋内装着的是什么东西。   “哈哈哈……”看他脸色骤变,萧敬哲心情十分舒畅。   左手狠狠地握住,萧一鸣尽力压住心中的怒气,“不劳你操心!”说着一把抓住牛皮袋就走。   萧敬哲看他急匆匆的离开,眼里满是不屑。果然野种就是野种,居然喜欢被男人压,不过床上那淫蛋的姿态的确是挺勾人的,哈哈哈……   “啊——”萧一鸣发疯似的把牛皮袋里的照片撕个稀巴烂。   到底是谁在陷害他!是谁!   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萧一鸣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拼命的嘶吼,紧握的拳头一下又一下的朝着墙壁擂去。那拼命圆睁的通红双眼和狰狞的面容哪还有往日的温文尔雅?就像是一头快要失去理智的兽。   “大少爷,老爷子让你去见他。”仆人忽然来传话。   “我马上去。”萧一鸣深呼吸了口气,急忙拾掇了下自己才去见萧老爷子。   “混账东西!你给我跪下!”萧老爷子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道。   “爷爷,您听我说!”萧一鸣二话不说就跪下,“你看到的那些都不是真的!我是被人陷害的!”   “不是真的?你敢说里面那人不是你?”萧老爷子气得把床头柜上的茶杯砸过去。   “我真的是被人陷害的!”萧一鸣目光愤慨的解释,“我们原本是去叫小姐的,结果我醒来之后就……就……”   看他咬牙切齿的样子,不似作假,萧老爷子半信半疑,“是谁陷害你?”   “我……我不知道。”萧一鸣拳头握得死紧,在萧老爷子锐利的目光下愧疚的低下头。   “呵呵……被人算计还不知道对方是谁?去h市这两年你倒是越发长进了啊!”萧老爷子差点气得说不出话来。“枉我还认为你是最有能力继承萧家的人,没想到……看来这继承人人选我还是要好好考虑……”   “爷爷!”萧一鸣猛地抬头,满脸不可置信。“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现在就很失望!你看看你去h市这两年可是做出了什么成绩?没收获不说还惹得一身腥!”萧老爷子厉声喝道:“那人把这些东西寄给敬哲分明就是想给你添堵,就是想狠狠地给你个警告!这h市你就不用再去了!你就在g市老老实实地呆着!如果你还想保住你的地位就尽快与李家小姐完婚!”   “爷爷,我……”萧一鸣很想说我不结婚,我不要娶那个女人,可这是解决目前困境的最好办法,他……   “行了,我累了,你出去吧。”萧老爷子挥挥手,满脸疲惫的道。   萧一鸣失魂落魄的回了房,傻坐在沙发上,头埋在双腿间,双手插进头发里,像座雕像似的一动不动。   到底是谁在陷害他?萧敬哲?不可能,他的手没那么长,而且据自己的眼线回报,他这阵子在追求王家千金,无暇顾及。难道是萧敬唯?那个书呆子可没那么好的情商……   把能想到的敌人都排除也没一个嫌疑人。   h市,红磨坊……   是了!对方一定是h市的人!设计他,把相片寄给萧敬哲转交给爷爷,让爷爷对他施加压力,逼他离开h市!   找到关键所在,萧一鸣猛地抬起头来,眼睛迸发出野兽般兴奋嗜血的光芒。   想要逼他离开h市,他偏偏就不离开!萧一鸣冷笑,可下一秒他却是笑不出来了。   照片……录像!他还有录像在对方手里!   对方并没有出言威胁他,而是默默的把东西寄过来,很显然就是不想把事情搞大,目的很可能是要他知难而退,如果他执意要回h市,从而激怒对方,万一对方把这些东西散布出来,那他岂不是要被所有人嘲笑?那他还有什么脸面在萧家活下去?爷爷一定会彻底厌弃他!说不定在舆论的压迫下还会放弃他……   额头冷汗簌簌滑落,萧一鸣后怕的咽了咽口水。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让这种事情发生!   萧一鸣警告自己,不要冲动,要冷静!冷静!可心里的不甘和缀恨却像是一条毒蛇般盘绕在他心头,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   萧老爷子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话一说出口就立马让人着手安排。   之前萧一鸣就已经和李家小姐订婚,上次出游缅甸就是两人订婚后进行的欢庆活动。如果严叙在的话一定一眼就会认出,萧一鸣的未婚妻就是那个胸大无脑的女人。   两家联姻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之前因为萧一鸣推说工作忙,没时间就先拖着,可这一次他再也推迟不了。日子很快就被选好,定在下月初八。   不知道是不是萧敬哲透露出去的消息,最近萧家下人在暗地里都对萧一鸣指指点点的,偶尔一些很难听的话传到萧一鸣耳里,他也只有打落牙齿和血吞。这还不算什么,毕竟只是下人而已,对他没有任何威胁。可是当萧一鸣出现在夜场的时候,周围那些人的目光简直要把他逼疯,窃笑嘲讽的不说,那些在他身上逡巡的目光露骨直白,更有人明目张胆的邀请他419,还趁他不注意摸他屁股……这些无不让他觉得如芒在刺,恨不得割了他们的舌挖了他们的狗眼砍掉他们的手!   “啊——”萧一鸣痛苦的低吼,那些人的嘴脸在他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浮现,逼得他现在就想把他们杀了!   “萧哥哥,你看我穿这件婚纱好不好看?”李家小姐脸色微红的问道。   萧一鸣抬头,布满血丝的通红双眼看得李小姐一愣,急忙走过去,担忧的问:“萧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不舒服的话我们回家,下次再来挑。”   萧一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我没事。”   “真的?可是你脸色很难看……”李小姐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被他狠狠地拍掉。   “别碰我!”   李小姐咬咬唇,委屈的道:“萧哥哥,你额头很烫,可能发烧了……”   萧一鸣伸手摸了摸,的确是很烫,眉头紧皱的站起来,可眼前一阵恍惚,幸好李小姐眼明手快的扶了他一把,要不然就得躺地上去了。   推开李小姐,萧一鸣扶着额头朝门口走去,也不管李小姐,李小姐气得跺脚,可又担心他,只好快步跟上去。   萧一鸣回到萧家就病倒了,高烧不止。   “情况怎样?”萧老爷子看着躺在床上睡得很不安稳的人,轻声问。   “萧哥哥刚吃了药,医生说只要今晚温度减下来就没事了。”李小姐扶着萧老爷子坐下。   “辛苦你了,你也不用太担心,一鸣他身体好着,就是最近压力有点大,才会没注意身体……”萧老爷子拍拍她的手安慰道。   “不辛苦,妻子照顾丈夫原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虽然我还没正式进门,但……”李小姐说着不好意思红了脸。   “呵呵,这就好。一鸣脾气不大好,你要多担待……”   萧老爷子坐了会就走了。临走前看了眼萧一鸣,无奈的叹了口气。   不要怪爷爷!爷爷这也是为了萧家!萧家的名声不能因为你一个人就毁了!   艳照事件,他也派人去查了,可丝毫没有所获。对方藏得很深,而且根本就没有让他谈判的余地。对方手里有他们的把柄,却不见对方提出任何要求。这就像是在他们家埋下一颗炸弹一样,随时随地都有爆炸的可能。   他猜不准对方到底想要怎样,但从对方这样的举动来看,似乎对方不是在针对萧家,而是针对萧一鸣个人!   他不知道萧一鸣在h市惹了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但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也只有放弃萧一鸣才能保住萧家的颜面……   萧一鸣不知道自己只是生了一场病,自己的命运便被决定了。他还盼望着在萧老爷子面前做一阵子的乖孙,把萧老爷子对他的印象掰回来才慢慢揪出幕后黑手斗,可是,他已经没机会了。   到底是年轻力壮的男人,萧一鸣在床上躺了两天就好的七七八八了。婚事在即,萧老爷子已经下了命令萧一鸣不敢不从,病好后再次陪李小姐去挑婚纱。   被迫与自己不喜欢的人结婚,萧一鸣自然对李小姐没什么好脸色,选婚纱一事也是兴致缺缺。觉得女人就是麻烦,选件衣服也要磨叽上一个半个钟。   百无聊赖下走到抽烟区抽烟,烟刚点燃还没来得及吸一口,就看到对面广场正在播放某市的商业访谈,其中被采访的人赫然就是h市的商业巨子——严氏集团总裁严景清!   面对着镜头的人神色淡淡,高贵却不高傲,对于记者的提问,回答很谦和。当记者提问到比较铭感的话题:严先生对于爱情有什么看法?严景清居然破天荒的笑了,面色柔和的说:我个人认为,爱情是种很神奇的东西,你永远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会爱上一个什么样的人,只有你真正遇到那个对的人时,你才会体会到那种无法言喻的滋味。爱情,无关性别、年龄、地位、阅历……只要相遇的两颗心真诚相待、互爱互助,那就足够了。   狠狠拈掉嘴里的烟,萧一鸣面色扭曲的大笑出声。   哈哈哈……爱情,无关性别、年龄、地位、阅历……所以你们就叔侄乱伦?   记者笑,严先生真是一个豁达之人。那问完爱情,想请严先生说下关于家庭的问题。冒昧问一句,据说您与您的侄子相处不和睦,这是真的吗?您是否是因为事业问题而忽略了家庭问题?有很多成功人士都存在这样家庭不和睦的问题,您…………   不和睦?哈哈哈……怎么会不和睦呢?都搂搂抱抱的就要滚到一张床上去了,还怎么会不和睦?萧一鸣死死的盯着画中人,满心满眼怨恨。   严景清静静的等记者把话说完,眉头微皱的道:其实,我想大家都误会了。关于我和严叙相处不愉快的事情,并不像各位想的那样。众所周知,我们是一块长大的,如果单看我们的年龄,说是兄弟也不为过。我们的感情一直都很好,亦兄亦友。可就是兄弟朋友也总有闹别扭的时候吧?不知道为何这小小的别扭居然会被谣传成不和睦……   似乎是为了加大说服力,镜头里居然出现了严叙。一身黑色西装帅气逼人的严叙走到严景清身后,搂住他的脖子,邪气的对镜头挑挑眉,轻笑道:谣言止于智者。我只能说,他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人……   看到严叙的出现,还这么亲密的在众目睽睽之下搂住严景清,萧一鸣就嫉妒的双眼发红。   太可恶了!居然在他面前秀恩爱!太可恶了!!!   ”萧哥哥!“李小姐敲了敲玻璃门,”你看这件婚纱怎样?是不是很漂亮?我们就买这件好不好?“   萧一鸣看了眼笑容满面的李小姐,转头看着对面的访谈,严景清正微笑的握着严叙的手……   脑袋乱哄哄的,心里的毒蛇在不断释放毒液,扰乱他的心智。   为什么他要娶不爱的女人,而他爱的人竟然不爱他,还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搂搂抱抱?   为什么?   为什么??? 81   神圣庄严的教堂被鲜花、蕾丝等妆点得温馨烂漫,萧李两家亲朋好友坐在座位上等候新人的入场。   随着神圣的《婚礼进行曲》的弹奏,娇美的新娘手挽着父亲,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出现在红地毯的另一端,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一步一步朝着新郎走去。新娘的父亲微笑着将女儿的手交给新郎,同时也把女儿一生的幸福托付给新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这对新人上,满含祝福。   新娘看着众人脸上真心的笑容,满心满眼的欢喜,今天的她将会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   神父眉目慈祥的看着这对新人,问新娘:“李柔小姐,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新娘看了眼萧一鸣,满脸幸福的道:“我愿意!”   “萧一鸣先生,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神父转头看着新郎问。   萧一鸣看着新娘亮晶晶的满含期待的眼睛,眼里一片漠然,侧目看了眼萧家人,不经意的对上萧老爷子锐利的目光,心中一紧,回过头来看着神父,不甘不愿的道:“我……愿意。”   神父满意的点点头,微笑着道:“我以圣灵、圣父、圣子的名义宣布:新郎新娘结为夫妻。现在,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不管萧一鸣心里多么不情愿,婚礼还是顺利的完成了。   与新娘脸上灿烂的笑容相比,萧一鸣心里可谓是苦闷到极点。   以后,自己将要和这个女人共度一生?手被新娘挽着,萧一鸣一想到以后要日夜对着这张让他丝毫提不起兴趣的脸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可让他更不舒服的还在后面。   萧家大少爷的婚礼,G市很多有头有脸的人都来参加了。这些有头有脸的人中不乏一些专门来看好戏的人,例如眼前的周家少爷就是。   趁着新人敬酒的机会,周大少与萧一鸣碰杯,用只有两人才可听到的声音道:“一鸣藏得可真深啊,没想到和我是同一类人。如果不是有人提起,我还真看不出一鸣原来是喜欢男人的,还是喜欢做下面的那个……眼下一鸣这么匆忙的结婚是为了掩饰吗?要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还真是难为你了。能看不能用还真是扫兴呢。一鸣有时间的话出来喝一杯吧,一定保证你尽兴而归……”   萧一鸣脸色一僵,勉强扯出一丝笑容,“周少你想太多了。”说完不再理会他,转身去和别的客人敬酒。   “呵呵,我会是个好情人的,一鸣不妨考虑考虑……”周少神色暧昧的瞥他一眼,把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压下心底的怒火,萧一鸣若无其事的继续敬酒,可有些人就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神经。   “新娘子真漂亮,可惜了……”来人惋惜的看了眼新娘,对萧一鸣意味深长的叹道。   萧一鸣面不改色的举起酒杯,把酒干尽,接着去下一桌。   这一桌的宾客中有个和萧一鸣很不对盘的王家小少爷,这小少爷就是为了来看萧一鸣笑话才跟着父亲一起来的,看到萧一鸣来敬酒,当即冷嘲热讽的把事情爆出来,席上的客人脸色讪讪,场面一时僵住。   新娘子还被蒙在鼓里,不明所以的看着萧一鸣。萧一鸣拿着酒杯的手握得死紧,心里的怒火快要焚尽他的理智,他只有一遍遍的警告自己,冷静!一定要冷静!才没做出杀人的举动。深呼吸了口气,把眼里的杀意掩埋,他冷冷的看着王家小少爷,“今天是我萧一鸣的大好日子,我很高兴各位能赏脸来,但我不希望因为某些谣言而让大家不愉快,我不知道是谁造的谣,也不知道是谁在陷害污蔑我,我只知道谣言始终是谣言,总会有被澄清的一天。不论你信不信,我只能告诉你,我爱我太太,谢谢!”   他这番话王家小少爷当然是不相信的,还想出言嘲讽时,被其父严厉的目光阻止了,萧一鸣把酒干了,接着去下一桌。   萧一鸣当着众人的面说爱自己,新娘子心花怒放,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萧一鸣,自动自发的把宴会上发生的小插曲抛到脑后。   一天下来,忙于应酬热情的宾客和应付来看戏的人,等宴会结束时,萧一鸣早已精疲力尽。新娘对于今天发生的事心存疑惑,但看萧一鸣满脸疲惫的样子,又不敢开口问。咬咬唇,起身去浴室给他放水,想让他洗个澡舒缓一下。   想到今晚两人会做些亲密的事,新娘不由羞红了脸,隐隐期待着。   萧一鸣心里一团火熊熊燃烧着,今日那些出言不逊的人的话一句句回响在他耳边,让他很有把那些嘴脸撕烂的冲动……   毫无疑问,一定是萧敬哲那王八蛋在搞鬼!如果不是他,那些人又怎会知道?   心中一团火无处发泄,让萧一鸣整个人处于一种很敏感的状态,只要稍有不慎就会爆发。对于萧一鸣的心理活动,新娘自是不知道的,于是很不走运的就撞在萧一鸣枪口上。   “滚!”萧一鸣睁着通红的双眼面无表情的冷睨着她,心里烦闷的要死,一睁眼还要对着这么个烦人的女人,让他心情糟糕到极点。   新娘无措的看着他,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事让他发这么大的火。她只是告诉他,她给他放好水了,让他去洗个澡,舒服点而已啊……   “不要让我说第二次,滚!我不想看到你!立刻给我滚!”萧一鸣暴躁的大声吼道。   新娘被他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傻了,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小声的叫道:“萧哥哥……”   萧一鸣逼近她,满眼狠戾的盯着她,“我叫你滚没听清楚吗?”   “萧哥哥……”新娘惊恐的看着他,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给我滚出去!”萧一鸣抓住她的手,把她推出房间,然后“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萧哥哥!萧哥哥!你开开门!开开门啊……”新娘拼命的拍打着门,可萧一鸣却毫不理会。   厌恶的看了门口一眼,萧一鸣转身走进客厅,走到酒柜前,“哗啦”一声把柜门打开,从中取出一支人头马路易十三白兰地,扒开瓶塞就往嘴里灌。   高浓度的酒精刺激着脑神经,让他有些兴奋,觉得没那么难受。于是靠着酒柜门躺下,豪气万千的把一瓶酒灌完。   把空瓶一甩,萧一鸣靠着酒柜门仰头喘气,眼睛异常明亮。   今天的事,他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他萧一鸣何曾这么窝囊过?他一定会把今日收到的耻辱通通都还回去!   正想着要如何应对的时候,电话响了。   萧一鸣掏出手机一看,是萧老爷子的电话。   爷爷这个时候怎么会打电话给他?萧一鸣正想按下接听键,却发现门外的敲门声消失了。   不会是那个蠢女人打电话像爷爷哭诉了吧?想到这个可能,萧一鸣眼里的厌恶更甚,想起今日教堂上萧老爷子警告的目光,眸色一沉,直接把手机关了。   把手机随手一扔,萧一鸣又从酒柜里拿了瓶酒出来继续喝,一瓶喝完再拿一瓶……原本婚宴上就喝了不少,饶是他酒量再好,也禁受不住这样灌。   头脑晕沉沉的,神志有些混沌不清。某些被死死的掩埋在心底的东西却在这时候跑了出来。   “啊——”猛地把酒瓶砸到地上,萧一鸣痛苦的抱住头低声嘶吼。   这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淫乱的场景浮现过后,那些嘲笑鄙夷的嘴脸接二连三的出现。   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萧一鸣满眼凶光,脸部神情极度扭曲。他拳头握得死紧,大叫一声,朝那些不存在的虚影疯狂的挥舞过去。   虚影被打破消散,接着出现的是那日在枫树林相互拥抱亲吻的身影。   “放开他!放开他!!”萧一鸣妒忌得发狂,狠狠地冲上去分开两人。可还没等他跑到两人面前,两人就消失不见了,转而出现在荧幕里。   “爱情是种很神奇的东西,你永远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会爱上一个什么样的人,只有你真正遇到那个对的人时,你才会体会到那种无法言喻的滋味。”俊美优雅的青年神色柔和的对着镜头,然后微笑的看着身边的男子,“爱情,无关性别、年龄、地位、阅历……只要相遇的两颗心真诚相待、互爱互助,那就足够了。”   两人含情脉脉的对视了半响,男子握着青年的手,看着镜头深情的说:“他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人……”   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萧一鸣拿起酒瓶狠狠地朝荧幕砸过去,“喀拉”的一声,酒柜的玻璃门被砸碎了。   景清是我的!是我的!!   萧一鸣把玻璃门砸个稀巴烂才住手。   “哈哈哈……”萧一鸣大笑着躺在地上,笑着笑着就昏睡过去。   萧一鸣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   脑袋隐隐作痛,萧一鸣扶着额站起来,入目的是满地狼藉,心里一愣,才想起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急忙把手机开机,有好几条未接电话的短信提示,其中三条所显示的号码都是来自同一个人——萧老爷子。   萧一鸣眉头紧皱,急忙收拾好自己才开车回萧家大宅。   “爷爷呢?”萧一鸣神色紧张的抓了个仆人问话。   “老爷正在书房。”仆人答道,看萧一鸣的目光隐隐带着些鄙夷。昨晚大少奶奶突然跑回来像萧老爷子哭诉,于是萧家下人都知道了新婚之夜,大少爷拒绝和大少奶奶同房并把大少奶奶赶出门的事情。之前就有流言关于萧一鸣性向的问题,这下更是坐实了这个流言。   大少爷对着女人直不起来,只能被人压!   萧一鸣心里着急,并未注意仆人的神色,急匆匆的上楼找萧老爷子。   书房的门关着,萧一鸣情急之下也顾不得敲门,伸手握着把柄一扭,可门刚扭开就想起萧老爷子最讨厌没礼貌的人,于是力道一收。恰好书房里萧老爷子似乎在大声斥责着人,还生气的砸东西。瓷器破碎的声音掩盖住了开门的声音,于是萧一鸣把门打开了一些但并没有惊动里面的人。   因为角度问题,萧老爷子并未注意到门被人打开了,此时他正满脸怒容的痛骂萧敬哲。   “你是不是想所有人都知道我们萧家的丑事?啊?”萧老爷子指着萧敬哲破口大骂,“幸灾乐祸我也不说你什么,落井下石也要有个度!没想到你居然愚蠢的把一鸣被人算计的事情说出去,你是嫌我们萧家的脸没丢够是吧?”   “爷爷,我没有……”萧敬哲腰杆挺直的跪着,脸上毫无愧疚之色。   “还不承认?非要我找人当面对质是吧?”萧老爷子气呼呼的的把茶杯砸过去。   萧敬哲不出声了,面无表情的任萧老爷子打骂。   “萧家都打算传给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难道你还想把一鸣逐出萧家不成?他怎么说都是你大哥,你非得把他赶尽杀绝才放心?”   “爷爷,我……”萧敬哲目光闪了闪,看着萧老爷子道:“不是我想那样,而是爷爷你一直都偏心他,万一那件事解决了,你又把萧家传给他,那我岂不是……”   “混账!你这是在怀疑我?”萧老爷子气得不打一处来。   “我不是怀疑爷爷您,我只是防患于未然,把这种可能抹杀掉而已。”萧敬哲淡淡的道。   “所以你就把一鸣的事到处宣扬出去?简直是混账!”   “我也就随口一说而已,又没拿出什么真凭实据。谁会知道他们全都相信了……”   “你是想把我活活气死是吧?我萧家怎么就生出你们这些混账,一个两个都不让人省心的……”   萧一鸣傻愣愣的站在门口,脑海里一直回响着萧老爷子的话——萧家都打算传给你了!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硬生生的把他打入泥沼中。   爷爷你这是要把我放弃了吗?萧一鸣很想冲进去问萧老爷子,可萧敬哲在里面,他不想看到他得意的脸,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狼狈。   心烦意乱的,萧一鸣狠狠地咬牙,转身下楼。   “萧哥哥!”   刚走出大门就听到有人在大声喊自己,萧一鸣一回头,就看到昨晚被自己赶出门的女人眼眶红红的看着自己。   “萧哥哥,你是来接小柔的吗?”新娘飞快的从楼上跑下来,气喘吁吁地跑到他面前。   萧一鸣眉头紧皱的看她一眼,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   “萧哥哥!”新娘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萧一鸣头脑乱哄哄的,脑海里全是萧老爷子那句话。   难怪要另外找地方给他布置新房,原来是要放弃他!那结婚后是不是就要他呆在那,以后都不要再回萧家?   哈哈哈……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把他踢出萧家吗?   那为什么还要逼他结婚?   萧一鸣狠狠地把新娘的手甩开,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任由新娘怎么呼喊也无动于衷。   心里乱糟糟的,萧一鸣开着车在公路上极速行驶着。   不想再看到这些人讥讽的嘴脸,萧一鸣把方向盘一转,开上通向H市的高速公路。   此时的他心里再也没有当初的忌惮,反而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冲动。   之前害怕那些东西会影响到他的地位,可现在爷爷都打算放弃他了,他还有什么好害怕的?   心里有丝疯狂在衍生。   你不是要逼我离开H市吗?我偏偏就要回来!   82   H市红磨坊   再度踏进这里,萧一鸣心中激愤交加。   就是在这里,他被人算计了,从而落得现在的下场。   如果是别人或许心中觉得膈应,不会再来这里,可是萧一鸣此时心中满是愤恨,他急需找个人来发泄,要不然他会憋疯了的!   找到上次点了还没来得及享用的少爷,萧一鸣二话不说,命令少爷把衣服脱了,前戏也不做,粗暴的就直接上了。   由于是第一次和男人做,萧一鸣技术很生疏,花了很大力气才进去。可内里很紧,夹的他很难受。   被人乱捅一通,少爷也不好受。他还记得这个客人,莫名其妙的跑到隔壁房间把他晾了一晚。幸好他还记得这个客人的喜好,于是努力摆出对方喜欢的神情姿态,希望能得到对方的怜惜,让他不那么难受。   萧一鸣正艰难的动作着,不料一抬头就看到少爷淡漠的脸上挂着清浅的微笑,一如记忆中的某人。   心被狠狠的击中,萧一鸣呼吸一窒,揽过少爷的头急切的吻上去。   少爷柔顺的被他抱着索吻,狭长的凤眼流泻出蛊惑人心的媚意。萧一鸣一边亲吻,一边呢喃着,少爷听到他嘴里念念不忘的名字,心里不屑的冷笑,手脚并用的缠上来,动作间极尽挑逗。   他最看不起这些明明心里有人却还要出来偷吃的人。哼,看样子似乎还深爱着对方来着。呵呵,这样的人往往快活过后都一副懊恼的样子,真是让人作呕!   萧一鸣原本就是来发泄的,现在被人这么撩拨更是欲火焚身。可对着这么一张淡笑着的脸,不由自主的温柔了几分。   少爷清冷一笑,用眼神引导他,萧一鸣顺着他的动作做,最后两人都得到了极大的欢愉。   把少爷折腾了一个晚上,萧一鸣才觉得没那么烦闷。看着那全身赤裸的人身上的斑斑点点,萧一鸣满意的弯弯嘴角。双眼一合,睡了过去。   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抱着个光溜溜的男人,萧一鸣脸色一沉,猛地把人推开。   少爷一脸受伤的看着他,红唇轻咬,满脸委屈,整个柔弱得不到了的样子。萧一鸣眉头皱的死紧,大声叫道:“滚!”   少爷默默无言的捡起地上的衣服,翘着兰花指把纽扣一颗一颗扣上,然后又十分娘气的穿上裤子,临走前还恋恋不舍得看了他一眼。   萧一鸣被他看得脸色发黑,狠狠的把枕头砸到地上。   这么个娘娘腔,他怎么会认为他像严景清呢?可记忆却告诉他,昨晚上他确确实实是和这人做了,还感受到了莫大的欢愉。那种滋味他还记得一清二楚!   心中一阵气闷,萧一鸣闭上眼狠狠的吸了一口烟,再狠狠地吐出来。   云雾缭绕间,一个人的脸浮现在脑海里。   景清……   拳头猛地收紧,萧一鸣脸色涨得通红。   他突然想到严景清也和刚才的少爷一样,与严叙在床上肢体交缠、翻云覆雨。   只要一想到严景清像那少爷一样躺在严叙身下任由严叙进进出出,他就妒忌得发狂。   想到那些诱人的呻吟,激。情的尖叫都是因为严叙,他就想把严叙给杀了。   景清是他的!是他的!!   心在不停叫嚣着,萧一鸣面色阴狠的抽着烟,一双充满嫉恨的眼在烟雾中显得尤为惊人。   严景清!严景清!!   似乎从遇到这个人开始,他就倒霉不断。自己沦落到这个地步也是因为他!如果不是因为看到他和严叙拥吻,他就不会和徐廷来这里,不和徐廷来这里他就不会被人拍下那些照片,没有被人拍下那些照片,他就没有把柄落在萧敬哲手里,也就不会被人耻笑讥讽,更不会被爷爷放弃!   都是因为你,严景清!   一瞬间心里的所有怨恨都有了憎恨指责的对象,萧一鸣把烟掐灭,嘴角扯出一抹残忍的笑容。   都是你的错,你为什么要让我遇见你,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就不会在乎你,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   一个疯狂的想法在心里浮现。   我要得到他!得到他!!   对!只要得到他你才不会像现在这般像被魔靥了般!只要得到他,你才会像徐廷说的那样,不再在乎!只要得到他,你就会发现,其实他和刚才的少爷没什么值得你如此谨挂在心的!你才能摆脱现在的困境!   没错,就是这样!   此时的萧一鸣就像个疯子一样,被脑子里莫须有的想法支配着。   青璃玉璧   广阔的空间内一阵地动山摇,突然灵气急剧朝着某个方向狂涌而去。   只见明湖上方一个仙姿飘渺的白衣人手持寒光宝剑,动作或快或慢的舞动着。动作间带着说不出的节奏韵律,似乎是以一种极其诡异的身法对抗着看不见的束缚。   随着白衣人越来越快的动作,刚才还平静无波的明湖突然卷起数道水柱,水柱翻涌交缠,像是一个牢笼,把白衣人困在里面。   白衣人冷哼一声,一道口诀吐出,囚困着白衣人的水牢猛地炸开,水花四溅。   水牢消失后,一条水龙破水而出,白衣人挑挑眉,有些不以为意。可水龙在逼近白衣人的时侯,居然“铿锵”一声,华丽大变身,变成一条气势恢宏的冰龙!冰龙来势汹汹,张着锋利的獠牙朝白衣人扑过去。   白衣人面不改色,举起剑对面迎上去……   空间内打得昏天暗地,而严叙一点也没察觉,等他想要进空间泡澡的时候,才发现空间内一片混乱。   狂风呼啸,电闪雷鸣。严叙一出现在空间里,一愣神差点给龙卷风卷走了,还好他反应快急忙抱住一棵树。   谁来告诉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严叙抱着树,眉头紧皱。   咦,那是谁?严叙一歪头就看到一个白衣人站立在明湖之上,而明湖上方的天空中出现了一个气势磅礴的大阵,白衣人正在抵抗大阵,飞沙走石间,白衣人手里的剑光华大盛,发出一声高亢的蜂鸣,以无可匹敌的力量直冲上天。   严叙口瞪目呆的看着两股力量相互较劲,有种目击高手刷怪打最后的大BOSS的错觉。   两股力量碰撞,僵持不下。白衣人眼里满是气恼,一咬牙,口诀飞快打出,剑身的气势更甚。然后严叙看到剑带着耀眼的光芒穿过大阵,大阵轰然破碎,居然像满天繁星一样散布在空中,然后带着点点星光消失了。   此后不到一秒,整个空间像被系统刷新了一样,所有东西都恢复了原状。   白衣人长舒一口气,从空中掉落下来。严叙正疑惑这到底怎么回事的时候,白衣人一转头,锐利的目光射了过来,严叙一愣,感觉一股威压朝自己涌来,抱着树的手一松,整个人狗啃泥似的趴在地上。   感觉一团阴影压在自己头上,严叙艰难的一抬头,就看到个一身白衣纤尘不染,长着双漂亮挑花眼,全身上下带着种说不上来的气势的年轻男子笑眯眯的看着他。   “仙人?”严叙迟疑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是我?”白衣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玩味的勾起嘴角。   严叙翻翻白眼,“仙人,麻烦你站远点,你身上的仙气压得我很难受……”   白衣人笑笑,敛了气势,严叙赶紧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才上上下下把人打量了一篇。“仙人你不是被困在某个角落里的吗?怎么现在可以出来了?”   白衣人心情很好,也不和严叙计较,挑花眼一扬,得意的道:“这多亏你把女娲补天遗留下来的那块神石弄来,你吸收了一部分力量,空间吸收了一部分,剩下的全被我吸收了,要不然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把那该死的封印解除……”   原来是这样……,严叙好奇的问:“那啥……仙人你当初不是说是因为做错了事,被人惩罚,才被困在这里,那现在你这是……私自潜逃?你不怕被人发现?”   白衣人脸色一僵,抬头看了看天。   严叙不明所以,也跟着他看,可是,天空还是一如既往的湛蓝,毫无异状。   “小叙儿你个乌鸦嘴!”白衣人恨恨的瞪他一眼,臭着张脸气呼呼的走了。   “哎,仙人!”严叙刚想追上去,可是有堵看不见的墙把他拦住了。   突然白衣人前进的脚步一顿,转过头气愤的盯着明湖。   严叙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于是再一次看到了神奇的一幕,一道耀眼的光幕从明湖上方的天空中散下,光幕中星华闪耀,一道白衣如雪的身影逐渐显现,衣袂翻翻,无风自动……   一股浩然澎湃的气势压下,水面瞬间往外扩张,原本还站着的严叙再一次四肢着地。   仙气缭绕,馨香四溢。明湖上一刹那开满了红莲。红莲之上的白衣男子神色冷淡,一双星眸直直看着白衣人。而白衣人却倔强的别过脸不看他。   严叙趴在地上看着那蓦然出现的又一个白衣人,心里禁不住吐槽,你们这是要拍西门吹雪还是叶孤城啊?是个仙人就得穿着一身飘逸出尘的白衣吗?   男子看着白衣人脸色微缓,开口说了什么。白衣人脸色涨得通红,转过头神情激动的大声叫嚷着。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抬脚向白衣人走去。一步一生莲,直到红莲蔓延到白衣人脚下。   严叙很苦逼的趴在地上,他什么都听不到,只能像看默剧一样看着男子伸手揉了揉白衣人的头,目光柔和的说着什么……   这个气势威严的男人就是这青璃玉璧的创作者,他的师父吗?看起来三十不到,怎么就成仙人嘴里的老头子了?   严叙正纳闷,可接下来的一幕令他瞪大了眼。   那看着冷冰冰的男人居然温柔的抱着仙人在亲吻!而仙人刚开始反抗了下就乖乖的给人亲了!   仙人果然和他师父有一腿啊!难怪之前一提到师父,仙人就炸毛。原来是在闹别扭!   严叙两眼放光的盯着两人,把以往仙人不对劲的地方一一找出来,脑补了两人闹别扭的始末。   仙人做错事,后果很严重→男人很生气,封印他的修为,把他困在青璃玉璧让他面壁思过,并且让他寻找玉璧的传人将功补过→机缘巧合下,仙人遇到他,将他带入空间接受传承→他努力修炼,补充空间灵气→意外得到神石,他九死一生突破,仙人也跟着得到好处,吸取力量摆脱困境→破除封印,得以脱身→阵法被破,惊动男人,男人破空而来→温言软语劝哄,仙人释怀……   还没脑补完,周身威压骤消,严叙一愣,急忙站起来。   白衣人远远看着他,传音道:“小叙儿,我要走了。”   严叙看着他微红的脸笑了笑,白衣人脸色更红了,看着严叙的目光有些不舍。男人摸摸他的脸,在他耳边说了什么,白衣人开心一笑,挑花眼微弯。   “小叙儿,这是你师父,明华仙尊。”   明华仙尊?严叙敛了笑,按照之前行拜师礼那会,规规矩矩的叩了三个头,“徒儿严叙,拜见师父。”   男子神色淡淡的点点头,算是认下这个徒弟。可严叙并未起身,稍斜了角度,朝着白衣人也叩了三个头,“严叙拜见师母!”   白衣人脸上的笑容凝住,脸上的温度狂飙,不一会,整张脸红彤彤的,只差头顶冒烟。男子嘴角微不可见的弯起,看向严叙的目光多了丝赞赏。   严叙起身,眼里含笑。“多谢师母一直以来的教导,严叙无以为报,只希望师父和师母恩爱永久,幸福永久!”   “你!”白衣人指着严叙气呼呼的说不出话来,男子把他的手指握在手心,目光淡漠的看了眼严叙。   收到警告,严叙不以为然的笑笑。   打开空间壁垒的时间有限,白衣人虽然还有很多话想要和严叙说,但在男子的温柔注视下,只好把要交代的事刻进玉简里,丢给严叙。   严叙接过玉简,学着古人道:“恭送师父师母。”只见两人身影一闪,瞬移至光幕中,然后严叙亲眼目睹了一场仙人飞升的壮观景象。   柔和的白光洒下,把两人笼罩其中。白光越来越耀眼,两人的面容在白光中一点点消失,最后消失不见。   等恢弘的气势消散,一切归为平寂。明湖上只剩下一片红碧连天的莲在风中摇曳。   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来的失落。严叙苦笑了下,以后再也没有个唠唠叨叨的声音搅得他不得安定了。   虽然心里有些难受,但严叙也只是伤感了一会。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迟早有一天仙人要走。毕竟是两个世界的人不是。   不过,严叙挑了挑眉,看着起手中的玉简,满眼坚定。刚才师父给他传音:到仙界来找我。   得道飞升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他一定不会辜负师父对他的期待的!   他要和严景清一起到仙界去!   83   灵识渗入玉简中,把仙人要交代的事了解清楚,严叙才眉头轻皱的把玉简收好。   仙人在玉简中告诉他,沉睡已久的青璃玉璧的器灵在空间吸收了神石的力量得到提升后,已经有了苏醒的迹象,而刚才明华仙尊降临,那小东西感受到创建者的气息已经完全苏醒过来,可因为害羞,就躲着没敢出来见人。   害羞……躲着没敢出来见人……,严叙嘴角抽了抽,这器灵到底是什么东西?既然都醒了,怎么还不出来见见他这个主人?   按照仙人教的方法,心里默默召唤,片刻后一个巴掌大小的花仙子出现在眼前。为什么说是花仙子?这小东西长得就是一副仙子的模样,小巧玲珑的身段,精致迷人的五官,梳着仙女髻,穿着一身兰色纱衣,衣袂翩翩的,最重要的是,这小东西死死的撑着一朵散发着幽蓝荧光的花!仙子+花,不就是花仙子吗?   看到严叙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这小东西还羞涩得往后面躲,也不想想这么一根细长的东西怎么能遮挡住她。   严叙看了她好一会,直到把人脸蛋看得像个红苹果,才轻笑了下,柔声问:“青璃?”这么个小东西,他不温和点,真怕把人吓得又躲起来。   “主……主人好!”小东西害羞的看他一眼,小声的唤道。   “你好,我是严叙。”严叙继续摆出一副温和可亲的脸,“请问现在我有资格全面接管玉璧了吗?”   “嗯。”小东西点点头,对他害羞的笑了笑,“主人是个合格的主人,青璃一定会好好辅助主人管理玉璧的。”   严叙伸手摸摸她的头,小东西紧紧缩在后面,脸色涨得通红,“那先谢谢小青璃了,如果我有不明白的地方再问你?”   小东西乖乖的点点头,眼睛亮晶晶的。手上的花似乎感受到她的好心情,居然散发出阵阵幽香。   严叙好奇的盯着那朵花,“青璃为什么要扛着这朵花?”   小东西眨眨眼,很不好意思的道:“这不是花,这是青璃的真身。”   呃……严叙囧囧有神,“青璃是花妖?呃,不,花仙子?”哪有扛着自己真身到处跑的?   小东西不明所以的看着他,“青璃就是青璃,不是花妖也不是花仙子。”   这东西是他那个看起来冷冰冰的师父创造出来的?怎么可能!严叙摸摸下巴,“青璃有意识之后就呆在这里了吗?”   “不是,青璃原本是长在无涯之境上的一株花,为鸿蒙之气所孕育。可是后来招到的混沌凶兽迫害,险些魂飞魄散,是祈衍仙君哀求仙尊大人救我,仙尊大人就把我的神魂植入玉璧之中,让我得以神魂不灭……”   无涯之境?鸿蒙之气?混沌凶兽?好玄幻……   严叙摸摸鼻子,“青璃在这里呆很久了吧?想要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吗?”这小东西看着还挺惹人怜爱的,不知道景清看到会怎样?   小东西眨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谢谢主人!”说完,开心的抱着花笑,而花香也更浓郁了。   严叙微微一笑,让她在空间里先呆着,等他叫她出来的时候再出来。   从空间出来,严叙掏出手机拨了严景清的号码,发现手机关机。   手机没电了?严叙看了下时间,刚好七点,平时这会严景清应该到家了,正在用完饭。   不想打搅他吃饭,严叙等了半个钟之后再打过去,可是手机还是关机,于是严叙拨打了家里的座机。电话是张伯接的,张伯说严景清还没回家,不知道是不是公司有事拖着走不了。   严叙挂了电话,拨了美女秘书的电话。   美女秘书很是惊讶,说严景清六点半的时候就下班了。一听到这话,严叙立马张开灵识覆盖住整个H市。   严景清的行踪很快被找到,可映入眼帘的场景令严叙暴跳如雷,恨不得把那个对严景清动手动脚的人碎尸万段。   “萧、一、鸣!”严叙满眼冰森的看着画面中满脸疯狂大笑的人,红着眼祭出飞剑,化作一道流光朝严景清所在的地方飞去。   说回严景清,六点半的时候离开公司开车回严家,在半路的时候遇到一个孕妇。孕妇满脸痛苦的躺在地上哀嚎,看见严景清经过大喊救命。严景清一看孕妇身下一滩鲜红的血,想着救人要紧,便毫不犹豫的把车停下,然后下车去扶起孕妇,想要把人送去医院。可谁知道刚把人扶起来,一块手帕突然从身后捂过来,眼前一黑,严景清就晕了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豪华的大床上,而某个不应该出现在H市的人居然站在床头居高临下的紧盯着他。   “萧一鸣?”严景清目光冰冷的看着他,到现在为止,如果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就太蠢了。   “你想要做什么?”脑袋晕沉沉的,四肢一点力气也没有,危险的味道盈满心头,让他眉头紧皱。   看着满脸戒备的人,萧一鸣呵呵轻笑了两声,低下头,逼近他。   陌生男人的气息拂在脸颊上,严景清厌恶的别开脸。他想努力摆脱现在的困境,可身体软绵绵的,使不出一丝力气。   “景清以为我想做什么?”萧一鸣伸手掐住他的下巴,迫使他转过脸来。   “萧一鸣,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严景清面无表情的问。   “当然!”萧一鸣用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脸,眼里隐隐带着一丝疯狂。“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景清想要知道我想要做什么吗?”   “你想过这样做的后果没?”严景清试图用身份压他,可萧一鸣却是大笑不止,仿佛他说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   “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可惧怕的?”萧一鸣狠狠地把他的下颚抬起,眼神凶狠的道。   这时候严景清才发现萧一鸣似乎有些不妥,忍住心慌放下狠话,“萧一鸣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我也不会放过你!”萧一鸣阴狠的笑道,“都是因为你,不是你,我又怎会变成今天这样?”   “你变成什么样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对我来说也就是个陌生人而已!”严景清不屑的道。面上虽然平静,但心里很是着急。希望张伯发现他没回家吃饭而通知严叙,否则……   “陌生人?哈哈哈……我三番四次的讨好你,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萧一鸣危险的眯着眼,“是不是严叙那臭小子对你说了什么?”   “萧一鸣,你别把我们的恩怨扯到小叙身上!他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怎么会没有关系呢?严叙那臭小子把我最爱的人抢走了,我是不会放过他的!”萧一鸣满眼妒忌的道。   “萧一鸣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小叙怎么会抢了你的爱人……”严景清不相信的反驳。   闻言,萧一鸣整张脸都黑了,阴测测的道:“我那么喜欢你,你一点都感觉不到吗?也是……你都严叙迷得晕头转向的,哪还会看到其他人?”   什么?严景清大吃一惊,这人居然对自己……到现在为止他才知道,萧一鸣绑架他不是为了钱,而是……想到这里,严景清心猛地往下沉。   “怎么?很惊讶?你不知道严叙那臭小子在看耍猴戏一样看我讨好你吗?嗯?”   严景清很不想面对着这样一个丧失理智的人,可他要拖延时间,他相信,只要严叙知道他出事就一定会来救他的。   “小叙从来都没有留意过你,又怎么会看你笑话。”   “别在我面前‘小叙小叙’的叫!”萧一鸣突然愤怒的大叫,“你这是在向我展示你们有多亲密吗?啊?”   “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你只要看着我就好!什么大叙小叙,让他通通去死!”萧一鸣说着愤怒的扯开他的衣服。   “你要干什么!放手!”严景清气急,狠狠地一拳挥过去。刚才说话的时候他就发现,身体的药性已经减轻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重塑过,体质比别人好,连带抗药性也比别人强的缘故。   似乎对严景清这么快就恢复力气感到很诧异,萧一鸣不甚被他一拳打在脸上,可毕竟是刚恢复,力气不大,萧一鸣很快反应过来把他压在床上。   “呵呵,景清真不乖。原本想着让你躺在床上好好享受就好,可既然你这么热情,那我就不客气了!”萧一鸣边说边把手伸进严景清上衣里抚摸。   感觉有条蛇在身体上爬走,严景清恶心的想吐,拼命挣扎着。手不经意摸到床头柜上的台灯,急忙把台灯扯过来,朝着身上的人砸去。   可萧一鸣察觉了他的动作,抓住他的手,把台灯甩到地上,“啪啦”一声碎了。   “宝贝,你真美……”萧一鸣把他的上衣捋上去,露出腰部一截光滑细腻的皮肤。看着这诱人的腰线,萧一鸣忍不住亲吻上去,边亲,便把他的皮带扯掉。   严景清脸色惨白,对萧一鸣拳打脚踢,可陷入疯狂的萧一鸣不为所动,直到窗户传来“砰”的一声。   似乎是玻璃被人砸碎了,萧一鸣转过头想要看是怎么回事,没想一回头就看到一个拳头迎面砸过来。   “你是谁?”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拳,萧一鸣面目狰狞的看着破坏他好事的人。   “小叙!”严景清以为是严叙来了,可破窗而入的却是个身形高大的陌生男子。   男子面色冷峻的看着萧一鸣,“我刚才在楼道上看见你鬼鬼祟祟的扶着这位昏迷不醒的先生,当时就觉得很不对劲,于是就……”   男子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一阵飓风从窗口刮了进来,接着一个杀气凛然的年轻人蓦地出现在房间里,而萧一鸣则像个破败的布偶般重重的摔到地上。   “景清!”严叙狠狠地把人抱住,“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   “小叙!”看到来人,严景清一颗提着的心终于放下,“我没事,你不用担心。”见严叙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严景清也不顾有人在场,拉下他的头,安抚着吻上去。   看到相互拥抱亲吻的人,男子眼里闪过一丝了然,看了眼愣在地上的萧一鸣,出声提醒道:“咳咳,既然这位先生的朋友来了,那林某就告辞了。”   “等一下。”严叙把男子叫住,“可以麻烦你一件事吗?”   男子愣了愣,“请说。”   “我爱人受了惊吓,我现在要送他回家,麻烦你先帮我看着这人。”严叙亲亲严景清,帮他整理好凌乱的衣服,然后走到跌坐在地上一定也不动的萧一鸣跟前,对上那仇恨的眼,嘴角扬起一丝讥讽,把他的嘴巴撬开,丢了颗药丸进去。   男子为难的皱眉,他是这间酒店的保安,待会还要巡逻呢。   严叙起身走回严景清身边,拉住他的手,“保安这份工作你去辞了吧,以你的身手,做个小小的保安实在是太委屈了。我现在正式聘请你为严氏集团总裁的私人保镖,请问林先生,是否接受?”   男子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说的是真的?”   严叙认真的点点头,“欢迎加入严氏,麻烦明天九点到严氏集团总部报到,告诉接待员小姐你的名字就可以了。”   男子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但看严叙一本正经的样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谢谢。”他刚退伍,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份酒店保安的工作,虽然待遇不是很好,但也好歹能有个容身之处。没想到这年轻人居然聘请他做严氏总裁的私人保镖,严氏他是听说过的,如果能到严氏上班,或许以后的日子会好过很多……   “好心有好报而已。那这人就麻烦了。”严叙指着地上神情癫狂的人道,然后拉着严景清离开。   自始至终,萧一鸣都没能开口讲一句话,而严景清也没有看过他一眼。   萧一鸣眼神阴鸷的看着两人离开,刚才严叙不知道给他吃了什么,现在他全身发热,尤其是某个地方瘙痒难耐……   男子走到他面前蹲下,“看着人模人样的,怎么就做出这么糊涂的事呢?”   见萧一鸣瞪大眼,一副想把他吃了的模样。男子笑笑,“怎么不说话?哑口无言了?”   萧一鸣气急,身体诡异的动弹不得,连声音也发不出,可身体非常燥热,莫名的空虚,急需某种东西来安抚……   咦?男子也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伸手推了推他。他这么一推,萧一鸣立即就能动了。   似乎某种禁制被解除,萧一鸣只觉得全身的血拼命往头顶和身下涌去,全身软绵无力,可体内却爆发出一股无法抵御的饥渴……   看着他忽然变得通红的脸和水润的眼,男子更好奇了,身上摸摸头的脸,“喂,你怎么了?怎么脸怎么烫?”   脸上冰冷的温度熨帖到心里,让他燥热的身体舒服不少,下意识的萧一鸣就把人手抓住紧紧的贴在脸上。   “喂,你到底怎么了?”男子一愣,把手抽回来。   萧一鸣无力的瘫软在地,双眼迷茫的看着男子,嘴里无意识的喊道:“热,热……”说着拼命的往地上蹭来蹭去的。   男子越发疑惑,把人拉起来,可萧一鸣一贴上他就四肢并用的把他抱住,“热,摸摸……”   男子皱着眉看他拉着自己的手往他的衣服里伸去,吓了一跳。“你别这样!”   萧一鸣不满的瞪他一眼,水润的眼眸带着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风情。被这么妧媚的看着,男子心跳漏了一拍,脸有些红。   “喂,你想干什么?”萧一鸣不住的在他身上磨来磨去,还不让他离开,一离开就拿着双会勾人的眼委屈的看着他,让他很是罪恶。男子被他搞得不知所措,正想要下狠心把人推开,谁知道这人居然把唇凑了过来……   “小叙,你刚才……”严景清拉拉严叙的手,疑惑的问。   “景清是说保镖的事情?”严叙笑着亲亲他,安抚道:“那是个信得过的人,身手不错,况且景清身边原本就应该有保镖跟着才是,我知道你不习惯,但只是做个形式而已,算是报答他拔刀相助……”   如果是其他人,或许严叙会给他一笔钱算是报答,可那男子……他是严景清上一世的保镖,林则,平时对严景清诸多照顾,严叙不想用钱来侮辱他。   严景清点点头,“小叙把萧一鸣丢在那……”   “放心,我不会把他弄死的。”我只会让他生不如死!想到那颗药丸的功效,严叙眼里滑过一丝阴狠。   84   虚惊一场,回到严家,严叙先把人肚子填饱,然后丢进明湖里洗洗刷刷。   严景清被人摸了一把,那种恶心的感觉还缠绕在心头,见严叙红着眼在他身上流连,不由拉过他的头给自己消毒。   严叙眸色深沉的把他再里里外外都烙上自己的印记后,才心安的抱着人入睡。   严景清被他折腾了一晚,早上醒来的时候早就过了上班的点。   “还要去公司吗?”严叙趴在床上懒懒的看着他收拾打理。   “当然要去啊,你昨晚都叫人今天来报到,总不能让人白白等着吧?”严景清白他一眼。腰还有些酸,这人一发起情来就控制不住,要不是他的身体被改造过,现在非得躺在床上不可。   “那也是。”严叙也起身,满眼歉意的给他揉揉腰,“我和你一起去公司吧。”   “不回去上课了吗?”严景清把西装穿上,立马一个精神奕奕的业界贵公子就站在严叙面前。   “叫同学帮忙请假了。”严叙满眼赞赏的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真好看。”说着在严景清脸上“啪叽”的狠狠的亲了一口。   严景清嫌弃的抹了抹脸,“赶紧去洗漱!”   严叙笑笑,接过他手里的领带,熟练的为他系上。   在穿衣镜上看着那张认真给自己打领带的棱角分明的脸,严景清嘴角微微翘起。   “好了。等我一会。”替他把衣服拉平,严叙转身去洗漱。   两人吃过早餐,开车去严氏。   林则早已来到,等了他们一个钟。当美女秘书把他叫上总裁办公室的时候,林则一脸震惊。   “总……总裁?”林则惊讶的看着两人,不是惊讶于严景清的身份,而是惊讶于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刚才美女秘书可是和严叙打了招呼的——严少!据他所知,严氏现下只有一个少爷,和严氏总裁乃是叔侄关系!   而他昨晚还亲眼目睹两人拥抱亲吻!   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想到这里,林则心里很没底。这严少把他叫来不会是……   “不要紧张,坐。”严叙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我们有那么可怕吗?”   林则讪讪一笑,很不自然的坐下。   看到他满脸戒备的样子,严叙不由失笑,“我叫你来只是谈工作上的事,没别的意思,你不用多想。”说着把一份合同递过去给他,“这是聘请你为严氏总裁私人保镖的合同,你看看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   林则一愣,接过合同仔细看起来,虽然有很多条条框框看不明白,但大概的待遇还是了解清楚了,可这出乎他意料之外,这待遇是不是太好了?   心里这么想,当下就把疑惑说了出来。严叙笑笑,解释道:“身为严氏总裁的保镖,这个待遇再正常不过。”   林则还是很怀疑,“这个……不会是封口费吧?”   “有必要吗?即使我们不要求,你也不会说出去的不是吗?”严叙轻笑,话锋一转,“况且,昨晚的事还没完不是?我让你帮忙看着的那人,你和他……”   林则脸色一僵,想到昨晚那人泪眼迷蒙的在他身下呻吟哭泣的样子,连脖子都红了。但……   林则眉头轻皱,目光锐利的盯着严叙,“是你?”他记起来了,昨晚严叙似乎给那人吃了什么!难怪那人会这么不正常了!   严叙耸耸肩,“如果你是我,你会那么轻易放过他?我没把他弄死已经算是仁慈的了。”   “可是……”想到今天早上起来,那人一脸羞愤欲死的模样,林则心里有些不安。   “这种人就是欠教训!”严叙微眯起眼,满眼暴戾,“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   林则不说话了,他是外人,并不清楚严叙他们的恩怨,可是如果是他的爱人被人……他一定会愤怒得把那人给杀了的!   “更何况,这是他自愿的不是吗?你并没有强迫他吧?”想到那药的副作用,严叙脸上神情稍缓,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呃……林则彻底没话说了。心想这有钱人家的少爷还真是惹不得呢,居然用这样的方法来折辱一个人。   “你以后就好好看着他吧。”严叙一句话就决定了某人日后悲惨的命运。   这?林则为难的看着严叙,“私下囚禁人是犯法的。”身为一个军人,怎么可以知法犯法?   “囚禁?我只是让你看着他,并没有让你限制他的人身自由。你去告诉他,如果他下次病发,不来找你的话就会全身血液逆流而亡,他这么聪明一定会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好的选择!你一定要告诉他,只能来找你,不能找其他人,否则……”   林则眉头紧皱,很苦恼的样子。   “下不了手?”严叙戏谑的看着他,“他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吗?”   林则心下一惊,“你……”你是怎么知道的?他性向的问题可是从来都没有告诉过别人的!   严叙轻笑,“你不会是打算一个人终老吧?”   林则默,他就是这么想的。要不然也不会那么努力的攒养老钱了。   “难道你不打算对他负责?”严叙一语中的。就是萧一鸣不是林则喜欢的类型,但林则是个责任心很重的人,都把人这样那样了,一定会负责到底的。   “严少,你……”果然不愧是大家少爷,这手段真是……,林则无奈的点点头,“我知道怎么做了。”   严景清不知道两人究竟在说什么,但他敢肯定两人说的事一定和萧一鸣有关。等严叙把林则打发走,才淡笑的看着严叙,“你究竟把萧一鸣怎么了?”   “我没怎么他。我只是把他给买了而已。”严叙笑得一脸不怀好意。   “从实招来。”严景清才不相信严叙会那么轻易放过萧一鸣。   “我昨晚走的时候给萧一鸣吃了一种药,呃,这种药呢,只要吃了就得永远做下面那个,这种药药性很猛,会隔三差五的发作,并且一定要和第一次发作交合的那个人做……否则会气血逆流而亡!”严叙冷笑道,“还有,这种药会使人越来越饥渴淫荡,一般程度的性爱满足不了,需要……”   SM?严景清脑海里瞬间闪过这两个词,“小叙你是想……”   “没错!对待这种人,就是要狠狠地践踏他的自尊,这样才会让他生不如死!”漆黑的眼眸满是愤怒,“这是他冒犯你的后果!”   “小叙。”严景清轻叹一声,走过去,把全身散发着恐怖气息的人抱住,“有你在,没有人能伤害道我的。”   “算了,不说这个了,给你看一样东西。”严叙盖住他的眼,笑道。   严景清扬扬眉,“好啊。”   等严叙放开手的时候,他看到了一只撑着朵花的小东西浮在他眼前。   “这是?”严景清好奇的盯着那小东西,凤眼满是惊叹。   “这是青璃,空间的器灵。”严叙介绍道。   “好小巧玲珑的器灵……”凤眼笑眯眯的盯着这可爱的小东西,微笑着打招呼道:“青璃好,我是严景清!”   被严景清目光灼灼的盯着,小东西害羞的满脸通红,躲在后面偷偷打量严景清。半响,才小声的道:“主母好。”   严景清一愣,回头看严叙,“主母?”   严叙大笑,“我是空间的主人,你不就是主母吗?”   严景清羞恼的瞪他一眼,“胡说八道!”转头对着青璃道:“青璃叫我景清就好。”   小东西歪着头看了看严叙,见严叙没反对,才看回严景清,“好。”   怎么这么乖巧!严景清看着这么个精致可爱的东西,心禁不住软成一摊。   “青璃为什么要拿着这朵花?”严景清好奇的看着她手上那朵比她人还大的花,问了和严叙一样的问题。等小东西解释清楚后,才恍然大悟的点点头,“青璃是吸收那些鸿蒙之气长大的,那还需要进食吗?就像普通人需要吃饭那样?”   小东西摇摇头,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道:“青璃不会饿,不需要吃东西,也没有吃过东西。”   难道真的像株植物一样只需要空气阳光雨露?严景清好奇心大发,“青璃想吃东西吗?食物很美味,青璃想要试一下吗?”   小东西疑惑了,“美味?”她没吃过东西,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严叙见严景清这么有兴致,于是也跟着他一起逗小东西。“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青璃试试吧,你一定会喜欢的。”   见主人都怎么说了,小东西点点头,两眼放光的看着严景清。   严景清立马打电话让人去买蛋糕和奶茶。等这些摆放在小东西面前的时候,小东西一脸兴奋的看着小小的点心,跃跃欲试。可是……   严景清专门吩咐人弄来小勺子和小叉子,可是小东西手里还拿着一朵花,这样没办法腾出手去拿餐具。   看了看手里的花,又看看散发着诱人香气的食物,小东西为难了。   看着那小脸满是纠结的样子,严景清乐不可支,倒在严叙身上大笑,“太好玩了……”   小东西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为难了一会,居然对严景清说:“景清帮我拿着可好?”   咦?严景清止住笑,看着小东西把花递给他,疑惑的问:“青璃为什么不给他。”   小东西看他指着严叙,脸红着道:“景清给青璃买点心,景清是好人,青璃喜欢景清。”   这下严景清脸眼泪都笑出来了,严叙亲亲他的眼睛,把泪花舔掉,“小东西很喜欢你。”   “好,我帮你拿着。”景清摊开手心让她把花放在手里。   小东西把花给他,迫不及待的降落在桌子上,跑到碟子旁,拿起小叉子叉了块蛋糕。那可爱的样子看得严景清笑个不停。   “很好吃,谢谢景清!”小试了一块,小东西一脸惊奇,再试一块,整张小脸都是愉悦的笑容。   看到她那么满足的样子,严景清忽然道:“小叙,咱们养个孩子吧。”   严叙微愣,笑着亲亲他的脸,“如果你能生的话。”   “我是认真的。”严景清一脸正色的注视着他,“我们都不可能结婚,可严家一定要后续有人!”   “谁说我们不能结婚的?”严叙摸摸他的脸,“孩子的事不急,我们都还年轻呢,过几年再说吧。我可不想现在就弄出个烦人精来。”   “哪有这样说自己的孩子的。”严景清不满的拍掉他的手。   “在我眼里,你才是最重要的!”严叙直直看着他道。   严景清冷哼一声,“油嘴滑舌。”   看他微红的耳根,严叙笑笑,算是把这个话题揭过。以严景清的性子,如果真弄了个小屁孩出来,肯定会把他扔到一边去照顾小屁孩的,他才不想整个小屁孩出来破坏他和严景清的二人世界呢!   小屁孩什么的就算了,倒是严景清刚才提到的结婚,谁说他们就不能结婚了呢?严叙挑挑眉,看了眼和小东西交谈甚欢的严景清,轻轻一笑。 85   萧一鸣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赤裸的躺在床上,全身的骨头都像是被碾过似的,酸疼得不得了。   他目光阴鸷的看着天花板,昨晚的记忆像潮水般涌来,让他咬碎了一口白牙。   “严叙!”上一次才经历过这种事,这一次又那么巧合的遇上,而且会发生这种事全都是因为严叙给他吃了一颗奇怪的药丸,这不得不让他怀疑上一次那件事是严叙做的。   “喀拉”一声,门被人从外面打开,萧一鸣目光冰冷的射过去,看到进来的人更是激动得从床上扑过去。   “你醒了?”林则一开门就看到个光溜溜的人扑过来,看到这人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不由想起昨晚的旖旎,脸立马就红了。   “我要杀了你!”萧一鸣对他拳打脚踢,可无奈昨晚的运动太过激烈,现在全身软绵无力,拳头打在对方身上就像挠痒差不多。   “先把衣服穿上,小心着凉。”林则红着脸把人抱住,这更惹得萧一鸣愤怒非常。   “放开我!”见对方不痛不痒,萧一鸣气急之下,一口咬住林则。   手臂传来一阵刺痛,林则眉头微皱,也不生气。昨晚把人家这样那样的,被咬一口不算什么。手臂一用力就把萧一鸣打横抱起。   萧一鸣红着眼挣扎着,可还是被抱到了床上。看他如此凶狠的样子,林则无奈,好声好气的劝道:“先把衣服穿上好不好?不然会着凉的。”   尝到嘴里的血腥味,但对方却不以为然,也没阻止他,反而自己像个被人上了之后羞愤欲死的女人一样。萧一鸣越想越气愤,使劲一咬后松开口,扯过床单把自己包住。   林则看了眼被咬得出血的手,叹了口气,目光真挚的看着萧一鸣,“昨晚的事很抱歉。我应该坚定一些……”   “住嘴!”萧一鸣愤怒的吼道。昨晚上他完全丧失了心智,被欲望驱使,像个淫荡下贱的女人一样勾引哀求林则上他!一想到自己会这样都是因为严叙,萧一鸣就恨不得立刻去杀了他!   “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林则认真的道。   “闭嘴!你他妈谁要你负责,你滚!滚出去!”林则的话无疑是火上浇油,让萧一鸣怒气冲天。他萧一鸣不是女人,不需要任何人对他负责!   “你别生气,是我的错。如果知道你会这样子,我一定会阻止严少给你喂药的。”林则懊恼的道。   “你是严叙的人?”萧一鸣死死的看着他,彷佛只要他一点头,就会和他拼命。   “不是,我是今天才知道他是严氏集团的少爷的。”林则眉头轻皱,“我不清楚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但这件事是你先做错了,如果你不是想要对严氏总裁那个,严少也不会这样对你……”   “你知道什么!”萧一鸣咬牙切齿的瞪着他,“严叙害我失去了一切,我一定要他死!严景清我也不会放过!”   萧一鸣满眼狠毒的样子,让林则眉头皱的更紧了。“你……我劝你还是不要和他们作对,你是斗不过他们的……”   “斗不过?哈哈哈……”萧一鸣突然大笑起来,面目狰狞的道:“就是死!我也要拉着他们陪葬!”   看他一副癫狂的样子,林则不由担心萧一鸣真会找严叙拼,急道:“我是不会让你去找他们的。”   “就凭你?”萧一鸣不屑的冷哼,“一个小小的保安也妄想阻止我?”   不理会他的嘲讽,林则满脸认真的道:“我会好好看着你,不会让你去寻死的。”   萧一鸣不以为意,把丢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给我滚出去。”   林则不为所动,“你放心,没有你的允许,我是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赶不走他,萧一鸣只好裹着床单,拿着衣服到浴室去穿上。林则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走进浴室,心里有些乱。   原本只是想着好心救人,没想到居然卷进别人的恩怨里。如果昨晚没和他……他或许就不会变得这样忿恨了。   林则心里很愧疚,觉得自己太过卑鄙,居然趁人之危。可是昨晚如果坚决拒绝的话,按严叙的话来说,萧一鸣很有可能会死,自己那样反而是救了他的命,但是日后就要和这人牵扯不清了。   他原本是想着现在努力点多赚点钱,日后好养老,不至于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可现在都这样了,他也放不下这人。   如果他们能像严叙他们那样就好了。想起严叙和严景清相处的样子,林则很是羡慕。   因为性向问题,他从来都没想过要找一个人一起过。以前不是没有遇见过喜欢的人,可别人是直的,他不想去祸害人家,可今时不同往日,无论萧一鸣是不是直的,都注定要和他在一起一辈子了。   虽然有些强迫中奖的感觉,但林则也没有觉得不舒服。天上掉下个伴侣给他,他求之不得呢。虽然这人的性子不大好,但调教调教应该还是会不错的吧……   想到临走前严叙目光阴险的和他说的那些话,林则目光闪了闪。就当是他强迫了萧一鸣,反正萧一鸣是离不开他的了。   下定决心,林则便不再犹豫。就算萧一鸣恨他,他也要怎么做!   萧一鸣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发现林则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立刻暴躁的道:“看什么看!再看就把你的狗眼挖出来!”   林则笑笑,“饿了吗?我去给你弄些吃得来?”   萧一鸣不甩他,直接越过他超门口走去。   林则拦住他,“你不能走。”   “让开!”萧一鸣拳头紧握,满面寒霜的朝他挥过去。   “你打不过我的。”林则轻轻松松的接下他的拳头,把人反锁在背后。   “你他妈放开我!”萧一鸣气急败坏的大喊道。   看他怎么激动的要离开,林则无奈的叹道:“你走了就会没命的。”   “哈哈哈……,没命?你要杀了我?”萧一鸣怒极反笑。   林则迟疑了下,还是决定把严叙的话说出来,即使萧一鸣会暴跳如雷。“严少昨晚给你吃的那颗药有很大问题。这种药药性很猛,吃了这种药的人要永远做下面那个,而且药力会隔三差五的发作,最重要的是一定要和第一次发作交合的那个人做,否则会气血逆流而亡……”   什么?萧一鸣像被人当头一棒,整个人都傻了,等消化完这个消息后,立马睚呲欲裂的吼道:“严叙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萧一鸣剧烈的挣扎起来,林则只好把人用力的抱住不让他离开。“你别乱来,会没命的!”   “王八蛋你给我放手!放手!!”萧一鸣歇斯底里的嚎叫着。突然体内莫名的出现一股热浪,汹涌澎湃的朝他涌来……   萧一鸣情绪很激动,林则没办法,想要一手刀把他劈晕,可手刀还没劈下就发现萧一鸣不对劲——全身发热面色潮红。   发作了……   林则一愣,放开了萧一鸣,萧一鸣也知道自己很不对劲,但一想到林则刚才说的话,想到昨晚淫乱的场面,一咬牙撞开林则。   眼看门被打开,林则一惊,眼明手快的把他猛地拉回来。萧一鸣全身无力,被他那么一用力,整个人向后倒去,不偏不倚的摔倒在床上。   “王八蛋!”萧一鸣无力的咒骂着,体内汹涌的情潮快要将他的理智淹没。   “你……你还好吧?”林则走进他,担忧的问。   “你滚!滚……”身体燥热得受不了,萧一鸣整个人蜷缩在一块,不想让林则看到他难堪的模样。   “很难受?”林则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滚烫滚烫的哈昨晚一样。   “嗯……”萧一鸣死死地咬着唇,无尽的空虚饥渴吞噬着他的神智,让他差点崩溃。   看他这么难受,林则满眼犹豫。最后一咬牙,上前把萧一鸣抱住。   不是下定决心了吗?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难道你想看着他死不成?   做好心理准备,林则便毫不心软的准备开吃。   “你要做什么?放开我……”萧一鸣看他把自己抱住,心里一阵惊慌。   “干你。”林则不由分说的把他刚穿上去的衣服脱掉,萧一鸣大惊失色,死死的拉住衣服不让他脱。   “你喜欢不脱衣服干?”林则眉头轻挑,“那随你喜欢吧。”   “干你妈!你滚开!”萧一鸣气急的用脚踹他,林则一把抓住他的脚踝,用力一扯,把他扯到身下,居高临下的用极具侵略性的目光锁定他骂骂咧咧的唇,然后毫不迟疑的吻下去。   对这种人就要狠!如果你不狠一点,是驯服不了他的!严叙的话浮现在脑海里,林则眸色微沉,毫不迟疑的攻城掠地。   “唔……”虽然理智极力反抗,可身体却不受控制的迎合,萧一鸣在药力的作用下再次迷失心智,被欲望驱使着哀求林则狠狠地干他。   再次醒来的时候,萧一鸣双眼空洞的看着天花板,突然他猛地嚎叫着冲向窗口。   刚从浴室出来的林则吓得心跳都停止了,急忙扑上去把他拉住。幸好林则动作够快,拉住萧一鸣的脚,萧一鸣大半个身体已经悬挂在窗口。   心惊胆战的把人拉回来,林则一把掐住他的下巴,“你发什么神经!”   对于萧一鸣这样轻生的态度,林则很生气。作为一个曾经保家卫国的军人,他无数次在死亡边缘挣扎求生只为了保护他可爱的祖国和同胞,他的许许多多的战友因此牺牲,可这人居然那么轻易的放弃自己的生命!放弃他们苦苦守护的成果!他的战友不惜一切守护着的东西居然被人这么轻易的就舍弃了!   “让我死!”萧一鸣死气沉沉的看着他。如果以后都要过这种屈辱的日子,他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好!你想死是吧?那我就成全你!”林则阴沉着脸狠狠拉开他的腿,“干死你!”   一场粗暴的性事拉开序幕。   “你去死……啊……”萧一鸣憎恨的大叫,可很快就因为药力的影响沉浸在情欲之中。   像是一个打不开的结,当萧一鸣清醒的时候,回想起自己像个饥渴的荡妇一样向林则求欢的时候,会因此羞愤得想杀人或者自厌得像自杀,但一旦被欲望控制,他就再也提不起杀人或自杀的心,只求身上的人用力些,再用力些。两种截然相反的情况逼得他差点崩溃,情绪激动得只要林则一不留意就会千方百计的寻死。   可他越是这样,林则就越是愤怒他不爱惜生命,对他也越粗暴。可正如严叙所说,吃了这种药的人,后面会变得越来越饥渴淫荡,一般程度的性爱满足不了,而林则的做法误打误撞的满足了萧一鸣。   在药力控制下享受的越多,在清醒的时候就越是接受不了,愈来愈矛盾的心态只会把人逼得发疯。   生不如死,死又死不了,这就是严叙的报复。 86   “自杀?呵呵……”看着画面中双眼空洞的人毫不犹豫的用玻璃碎片割破手腕,严叙满眼讥讽。   “小叙。”严景清看着满身煞气的他,很是担忧。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严叙对萧一鸣有着很深的仇恨,这种感觉自从萧一鸣绑架他那天开始就猛地爆发出来,他知道仇恨这种东西不是无缘无故就有的,他直觉这不单只是因为萧一鸣绑架他的缘故。   “我没事。”严叙给了他一个安抚的微笑。   “林则说萧一鸣这几天情绪很不稳定,老是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寻死……”严景清眉头紧皱,想到林则一脸疲惫的和他说起萧一鸣时,眼里满满的都是无奈,还有愧疚怜惜,不由有些心软。“小叙,给萧一鸣的惩罚已经足够了,可以把那种药的药性解除吗?”   “林则来求你了?”严叙不悦的挑眉。   严景清摇摇头,“他没有开口求我,但他大概也是希望我们放过萧一鸣的。看得出,林则对萧一鸣是有感情的……”   严叙把他的手握在掌心,目光温柔的看着他,“景清想我放过他吗?”严叙知道,如果严景清知道上一辈子那些事,一定会毫不心软的把萧一鸣杀了给他报仇的。可是他却不能把这些告诉他,自然严景清也就没办法理解为什么他要置于萧一鸣于死地。   严景清沉默了,眼神柔和的与他对视,半响才开口道:“小叙不仅仅是因为我的原因才对萧一鸣下狠手,还有其他我不知道的原因对吗?”   严叙一愣,点头不语。严景清又道:“我知道小叙是个有分寸的人,会这么做一定有你的道理。我也不是要劝你放过萧一鸣,我只是不想你被仇恨蒙蔽了心。我听青璃说修道之人最忌讳有心结,心里有结不解,很容易变成心魔。如果在修炼之中被心魔控制,轻则走火入魔,重则自爆身亡……”   “我不希望小叙对仇恨过分执着,我们可以活得很久很久,可普通人却只有那么短短几十年的寿命,几十年对我们来说也就一眨眼的功夫,用久远的生命去记恨一眨眼就消散的东西岂不是很不明智?况且,他也不值得我们如此记挂不是?”   严景清的话一字一句的砸在严叙心上,令他为之一振,陷入沉思之中。   漆黑的眼划过一丝亮光,严叙长叹了口气。   严景清说的没错,他是不应该过分执着于上辈子的仇恨的。上辈子他惨死的罪魁祸首是萧一鸣没错,但如果不是萧一鸣借刀杀人把他干掉,他怎么会在死后灵魂出窍,怎会看到严景清为他所做的一切从而解除对严景清的误会成见,又怎会后悔重生?又怎会和严景清相知相爱?   仙人说过,天上不会掉下馅饼,说不定现在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是用上一世惨死的代价换来的……   严叙神情平静,内心一片平和。   他为了他如今的幸福付出了惨死的代价,而萧一鸣也为他曾经做过的一切付出了被情欲折磨,尊严被狠狠踩到地上的生不如死的代价,相比之下还是他赚了。如今他早已脱了人世轮回,根本就没必和一个在俗世红尘中苦苦挣扎的凡夫俗子斤斤计较……   严叙释然一笑。算了,如果萧一鸣以后都不再惹到他,他就不会把他往死里整。   放下心中一直记挂的仇恨,严叙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心境也在一刹那间开阔许多。   看他不再满眼阴郁,严景清便知道他想通了,凤眼噙满笑意的看着他。   严叙在他眼角烙下一个吻,“我答应你以后不再找萧一鸣的麻烦,可是他身上的药性我是不会帮他解掉的。这种药的药效有一定期限,过个一年半载就会没事了,如果他熬不到那时候的话,那就是他的命了。”   可到那时候如果他适应了之前的那种生活,就不是我所能阻止的了。严叙心里暗附。他严叙从来就不是一个以怨报德的人。   “嗯。”严景清微笑着点点头。萧一鸣的事这样了解最好不过,他讨厌萧一鸣,更加讨厌严叙因为仇恨惦记着萧一鸣。严叙只要在乎他一个人就好……   把严叙的意思转告给林则,林则暗叹这严少好手段,同时也下定决心要好好看住萧一鸣不让他再整出什么事来,否则他就只有给他收尸了。   萧一鸣的事情到此为止,严叙也乐得把心思全都放在严景清身上。两人蜜里调油,日子过得无比欢快。   一转眼冬天就来临了。H市的冬天有些阴冷,严叙看着天空飘飞的绵绵细雨,眉头轻皱。   整个城市陷入冬季的阴郁潮湿里,人们的心情也跟着阴郁起来。再过几天就是圣诞节了,大街上已经染上节日的气氛,可气氛是有了,但人们的心情却因为天气还是恹恹的,提不起兴致。   圣诞节啊,严叙看着那星光闪耀的圣诞树,想起去年圣诞节的时候,是和一群同学在学校里搞活动,而严景清独自一个人在家,不由挑挑眉,当下在心里下了个决定。   公司刚刚结束了一个大工程,严景清松了口气。无意间听到公司的女职员在讨论着圣诞节去哪里玩时,才发现圣诞节即将到来。想起去年他没和严叙一起过圣诞,不知道今年严叙是不是也不打算和他过……   想到每个大学圣诞节那两天活动都安排得满满的,严景清眉眼微垂,算了,圣诞节什么的,一个外国节日不过也罢!   正想着严叙就打电话来了,问他这几天有没空。一问之下,原来是严叙想要和他离开H市去玩几天。   虽然不明白严叙为什么突然心血来潮想要去玩,还是在这种天气。但严景清没多想就答应了。   严叙说他会把一切都安排好,严景清拿着手机笑得眉眼弯弯,道:好。   圣诞节前两天两人坐上了前往荷兰的航班。   十二月的荷兰虽然没有四、五月份的鲜花怒放,但却热闹非凡,一整个月都是满满的欢乐。严叙他们此时去无疑就是去凑热闹了。   为了迎接荷兰传统节日圣尼古拉斯节及圣诞节的到来,家家户户张灯结彩,每家商店都穿上了节日盛装,烘托出浓浓的节日气氛。当夕阳西下,闪烁的节日彩灯照亮了大街小巷、历史建筑、纵横的运河和座座桥梁。   漫步在浓厚的节日气氛笼罩下的城市,两人都一脸新奇的看着打扮成圣尼古拉斯和黑彼德的人们,看着他们脸上开心的笑容,不由得也跟着笑颜逐开。   在阿姆斯特丹莱顿广场看到一大群男女老幼笑容满面的在溜冰,严景清玩心大发,也拉着严叙加入人群里。   看他这么高兴,严叙自是乐意奉陪。凭借过人的身手拉着严景清上演了一回精彩纷呈的花样溜冰,围观的群众无不拍手叫好。   溜完冰,严景清拉着严叙的手,眼睛闪亮亮的看着他。在这开放的国度,他无需担心会被歧视会被嘲笑,更不用担心会影响到严氏的声誉。他可以大大方方的拉着他的爱人,可以众目睽睽之下对他的爱人做些亲密的事情,比如像现在这样——当街亲吻。   严景清这样主动,严叙自是不会拒绝。当下就抱着人来了个法式深吻,直到把人吻得不能呼吸为止。   刚才在一旁围观他们溜冰的人们为两人送上掌声和祝福的笑容。一个金发美女对两人说,你们很般配!   放开被吮吸得红润的唇,严叙邪气的朝美女笑笑,“谢谢!”然后拉着脸红红的人朝广场外围走去。广场周围人头涌动,一阵阵食物的香气飘来,使人馋涎欲滴。   两人走了一圈,尝到了多纳圈、炸肉卷、荷兰煎饼、荷式华芙饼等美味的小吃,之后才心满意足的回到酒店休息。   两人都很高兴,看着笑着搂着就滚到一块去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性事过后,严景清嘴角带笑的窝在严叙怀里睡着了。   第二天等睡够了,两人才联系导游开始逛逛荷兰的特色景点,逛了错综复杂的桥又去了导游推荐的那家著名的店里吃了当地的奶酪。   晚上的时候两个人瞎逛,不小心转悠进了红灯区,居然在里面东碰西撞了半个小时也没有转出去。不时的有身材火辣穿着暴露的美女和两人搭讪,严景清满脸戒备的盯着那些目光灼灼的看着严叙的女人,而严叙也和他一样,紧盯着那些女人,不让她们吃严景清的豆腐。两人如此紧张对方的样子,惹得女人们想要挑逗的心更甚,相互对视一眼纷纷扑上去,用胸来挤压两人。   知道对方没有恶意,但这种方法实在是吃不消。严景清从来都没有遇见过这么热情开放的女人,被一团团柔软挤压着,很不自在,最后一咬牙,满脸通红的拉着严叙就跑,惹得女郎们纷纷大笑。   严景清小心的绕开沿街大跳艳舞的女郎们,在转角的地方遇到一个金发碧眼的帅小伙。看这人目光炙热的盯着他们,严景清还以为他要干什么,结果这人却是问他们要不要来点刺激的,严叙颇感兴趣的问是什么,这人笑着伸出手,手上拿着一包白色粉末状的东西,居然是大麻!这人竟是在向他们推销大麻!   严景清立马黑了脸,二话不说拉着严叙的手转身就走。后来问导游才知道,这里对这些管的不严,无论是女郎们的皮肉生意,还是卖大麻的都是合法的。知道事情真相时两人都囧囧有神。   两人在荷兰不会逗留太久,也就没有按照导游给的建议去游玩,国立博物馆、凡高美术馆、伦勃朗故居、国家音乐厅这些地方两人都没去,而是去了阿姆斯特丹的西教堂。   “小叙?”严景清看着庄严雄伟的教堂,迟疑的停下脚步。   “怎么了?”严叙回头看他。   “我们来这里做什么?”严景清疑惑的问。   “做什么?来教堂自然是结婚啊。”严叙一本正经的道。   “结婚?”严景清一脸讶然。   “我们都订婚了,那结婚不是很正常吗?”严叙拉着他的手大步朝登记处走去。   “可是……”严景清咬咬唇,欲言又止,但看着严叙的眼睛亮晶晶的,又是惊讶又是兴奋。他上次和严叙因为孩子的事情提到了结婚,说他们不能结婚,那时严叙才反驳过他,他以为严叙也就说说而已,没想到……   “虽然是仓促了些,没有婚礼也没有宴会嘉宾……但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们再补办就是了。还是说,你想要在国内结婚摆酒?”   严景清摇摇头,“我们真的可以结婚?”严叙和他订婚,他就已经很满足了,没想到严叙会和他真的结婚的。   “怎么不能结婚?难道你不愿意和我结婚?”   “不是!”严景清急忙摇头。   “那不就结了!”严叙把人拉到登记处,然后掏出两人的护照和所需手续登记费放到办理人面前。   “中国人?啊,你们的姓氏是一样的!”见多识广的登记办理人拿起护照,调侃的笑道。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严叙诧异的皱眉。   “你们中国人不是说同姓不婚的吗?”办理人面色严肃的道。   “的确是有这种忌讳。”看出办理人是在打趣他们,严叙轻笑,“但我们中国人更看重缘分二字。你看我们中国人那么多,好不容易才在茫茫人海中遇见一个喜欢的人,大家都在同一个城市,又都是同性恋,还同姓,你看,这就是缘分啊!这是上帝的旨意,要我们务在一起!”   “亲爱的,你们都是中国人,不但同姓还同性,中国法律是不允许同性结婚的。”办理人十分惋惜的道。   “终有一天中国会允许同性结婚的。”严叙笑得一脸认真,朝办理人挤挤眼,低声道:“看在上帝的份上,您就……”   办理人善意的笑了起来,十五分钟后,他们就拿到了结婚执照。走出登记处的时候又遇到那晚的金发美女。严叙大声把人叫住,金发美女看他们站在结婚登记处的大门口,笑问他们是不是去登记了。然后不用严叙开口,热情的金发美女就招呼了一群人来给两人做证婚人。   没有亲友、没有宾朋、没有酒宴,只有牧师和证婚人,严叙将挂在严景清脖颈上只戴了一个晚上的指环解下来,套在他的手指上,随后低头轻轻吻了吻那仍旧戴着严景清体温的戒指。   “我爱你。”   严景清一直微笑着,等严叙抬起头来时给了他一个紧紧的拥抱,声音咽哽的道:“我也爱你!”   热烈的掌声四起,金发美女笑着给两人献花,并祝福他们永远幸福。   严景清眼红红的,严叙笑着亲亲他微红的眼角,“我们回家吧?”   “好。”严景清点点头,脸上露出严叙最喜欢的笑容。   严叙把他的手紧紧握在手里,心里满足得就像得到了全世界。   重活一世,那些我曾经许诺过的、发过誓的,我都一一做到了,那么亲爱的,就请你一起陪着我渡过这漫长的人生吧……   end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文就到这里为止了,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再写的话也不知道写什么了……囧RZ……   金手指在这篇文里原本就很鸡肋,所以不打算写太多修真的东西。   关于萧一鸣,作者这货赶脚不应该为虐而虐,所以就这样子交代了,不满意的话可以提……   番外神马的,还没想到要写神马……想好了再写……   就酱紫!顶锅盖爬走——   番外(一) 正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自从严景清三番两次提出严家不能绝后,一定要有人继承严家而被严叙以两人还年轻,不急之类的理由拒绝后,严景清暂时把这件事放下,等严叙大学毕业后找了个合适的时机再次提出。   此时严叙已达到出窍前期,而严景清因为服用了脱胎换骨丹,起点较高,加上聪慧过人,领悟力极强的原因,修炼一日千里,也达到了辟谷后期。一旦结成元婴,自身外貌便停留在结婴的那一刻,不会再改变。容貌不随着时间的流逝苍老,这是一件很匪夷所思的事,三五年别人也感觉不出有什么不妥,可十年八年后与同龄人一对比就显得妖异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为了不让别人觉得诡异,那时候他们就势必得离开了。可他们一走,偌大的严家不可能甩手不管,所以很有必要在这段时间里培养个继承人出来,否则他们哪能安心离开?   严景清的话不无道理,了解他至深的严叙也知道,严家对于严景清来说有着怎样的意义,继承人什么的,就算他真的不想弄出一个抢夺严景清注意力的小破孩,也不得不对严景清妥协。   两人达成统一意见后,便去找了代孕妈妈,十个月后,名叫严予的小家伙出世了。   小小的一团躺在婴儿暖箱里,不时的挥动小手小脚。眼睛还没睁开,全身红彤彤皱巴巴的,像个小猴子。   严景清站在一旁看着,凤眼睁得老大,激动得脸颊微红,满心满眼的高兴。   严叙眉头紧皱,心里很是不爽。“这像小猴子似的玩意真的是我的儿子了?真丑……”   严景清白他一眼,“小孩子刚出世都这样,过两天就会好看了。”说完,对小家伙柔声道:“小予,我是你叔公,赶快睁开眼睛看看啊……”   严叙摸摸鼻子,嫌弃道:“这么一团能听得懂人话吗?”   “小叙!他是你儿子!”严景清无奈的纠正道。   我还是他老子呢!严叙不为所动,继续鄙视。   小家伙满月酒的时候,在严家大宅子里隆重地办了一场庆贺酒会。   小家伙被抱在保姆的怀里,这个时候的他已经长开了不少,不再是在暖箱里的时候那个红通通皱巴巴的样子,已经是白白软软的一团,在保姆的怀里闭着眼睛张大嘴不知道是打奶嗝还是打呵欠,两只白嫩嫩的小手握着拳,眉毛虽然很淡,但眼睫毛却浓密卷翘,每次睁开眼,懵懂的看着周围的一切的时候,纯真无暇的样子非常惹人喜爱,以至于严景清每次把他抱在怀里都一副怜爱的不得了的样子。   严叙坐在严景清的身边,看到保姆把孩子抱过来,立马脸色就不太好了。   他真怀疑,严景清是喜欢那小破孩多一点,还是喜欢他多一点,因为看到小破孩,严景清就一副眉开眼笑的表情,可看到他都没有这样开心过。   严景清看着保姆怀里已经睁开眼睛的小家伙,一双乌黑发亮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周围,黑漆漆的瞳仁就像两颗黑葡萄一样,才一个月,就特别有灵性地滴溜溜地转着瞧人。   严景清脸上又是那种眉飞色舞的表情,眼睛特别亮,彷佛整个人散发着耀眼的光芒,让人觉得春光明媚。   严叙很不高兴,这小破孩有什么好看的,要不要这么目不转睛的盯着瞧?现在才那么一丁点大就把人的目光吸引走了,那要再大一点还得了?到时候严景清花在他身上的时间与精力一定会大大减少!果然孩子什么的就不应该养!   严景清小心的伸出手去摸了摸小家伙软乎乎的手,微笑着道:“小予,我是叔公哦!”   小家伙睁着双黑溜溜的眼睛看他,突然两只小手挥动起来,还“咯咯”的笑了。   保姆一脸惊奇的道:“予少爷居然会笑了……看来予少爷很喜欢先生您呢。”   闻言,严景清眼睛更亮了,嘴角高扬的伸出手,示意保姆把小家伙给他抱。   “小叙,你看,他会笑了!”严景清把小家伙抱给严叙看。   严叙兴致缺缺的看着他怀里不知道在傻笑什么的小破孩,淡淡的应了声:“嗯。”   严景清满脸兴奋,“我听人说,宝宝越早会笑就越聪明,我们家小予一定是个聪明的孩子!”   看他兴奋得脸颊上晕着一层薄红,严叙心里很不是滋味,冷冷的道:“不聪明点哪配做我严叙的儿子!”   严景清不理会他话里那酸溜溜的味道,握着小家伙的手,“来,小予给叔公再笑一个!”   小家伙被人握着手轻轻摇晃,似乎感觉很好玩,摇着摇着又“咯咯”笑起来。   “真聪明!”严景清高兴得凑上去在小家伙粉嫩嫩的脸颊上各亲了一下,小家伙这下子笑的更欢了,眼睛亮晶晶的,严景清的眼睛也同样亮晶晶的。“小叙,你看,小予多聪明啊!”   严景清一双眼满是期待的望着严叙,饶是严叙再黑的脸在他这样期待的目光下,也拉不下脸来,只好缓了神色看向他怀里抱着的小家伙,小家伙正睁着大眼睛打量他。严叙不知道这么小的孩子能不能看得清东西,只知道这小破孩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他看,满眼好奇。   “小予,这是你爸爸哦!”严景清握着小家伙的手碰了碰严叙的脸,为小家伙介绍道。小家伙高兴的笑起来,严景清对严叙道:“小予喜欢你呢,小叙你抱抱他吧。”   严叙刚缓和的脸色一僵,急忙摇头,“不要。这小东西那么软乎乎的,我把他弄坏了怎么办?”   严景清轻笑,“不用担心,没有问题的,只要注意托着头和身子就行了。”说着把小家伙递过去给他。“小予,让你爸爸抱。”   小家伙刚才还“咯咯”笑个不停,可一到严叙手上,不知怎的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严叙的脸色立马黑了,眉头紧皱的盯着手上的小家伙。   “乖,别哭别哭。”严景清急忙把小家伙抱回来哄。   小家伙回到严景清手上就止住了哭声,水漉漉的眼睛看着严景清,似乎很委屈的样子。   严叙的脸黑得不能再黑,目光冷然的盯着小家伙。这小破孩是在和他作对吗?不信邪的严叙伸手捏了捏小家伙的脸,小家伙又“哇”的一声哭了。   “你干什么呢!”严景清拍开他的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严叙很郁闷,他根本就没用力好吧?   原本这样严叙就已经很不爽了,可让他更不爽的还在后头。   严予对外宣布的身份是严叙的儿子,可严叙并没有娶老婆,所以严家虽然添丁可也只是多了个小破孩,两个大男人加个小婴儿就是严家全部成员,幸福的‘一家三口’。   在摄影师的提议下,三人来拍全家福。 理所当然,严叙就抱着小家伙站在严景清身旁,这会小家伙十分给脸,居然没哭,可正当摄影师按下快门的时候,严叙突然感觉到一股热流从胸口蔓延开来。   于是,全家福的照片里,严景清一脸愕然,抱着小家伙的严叙则一脸阴森,胸口一片湿濡,甚至还有一道白花花的水柱在飞洒,而罪魁祸首的小家伙却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镜头……事发突然,就是严景清飞快的把小家伙抱过来让他继续尿在地上也挽救不了严叙已经湿身的事实。   严叙阴沉着脸,目光危险的瞪着小家伙。严景清憋着笑,让严叙赶紧去换衣服。   等严叙换好衣服满肚子火的出来想要好好教训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的时候,很无力的发现,小家伙在保姆怀里打了个哈欠,优哉游哉的睡着了!   严叙黑着张脸,看得严景清闷笑不已。走过去,拍拍他的肩,安抚道:“这么大的人别和小孩子一般见识啦,再说,小予他又不是故意的,这么小的孩子,哪能控制得住自己……”   严叙气闷,把人拉到隐蔽处狠狠地啃了好几口才稍微消了气。他其实也并不是很在意一个小破孩在他身上尿尿,只是,他总觉得这小破孩是故意的!可是,那仅仅是一个不到一岁的小破孩,真的已经知道如何来捉弄人了么?   严叙又是纠结又是气恼。最后决定,如果这只是巧合的话,他大人不记小人过,也就不和他计较,可如果真是故意和他作对,他一定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可到底是谁不给谁好果子吃呢?   小家伙近两岁的时候,不仅走路已经非常稳当,而且可以很稳地跑动了。那好动活泼的小身板常常让严景清看得入了迷。   严叙无比郁闷,那小破孩已经完全把严景清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了,连他这么个大活人站在严景清身边也被视若无睹。   把人的脸转过来面对着自己,严叙十分哀怨的道:“你不爱我了吗?为什么连一眼也不愿意施舍给我?”   “乱说什么呢!”严景清哭笑不得,看着不远处的小家伙,感慨道:“这个孩子和你很像呢……”   严叙一愣,“和我很像?”   “嗯。”严景清看着严叙狐疑的眼,轻笑道:“小叙小的时候也是这样活泼好动呢……”   严叙挑挑眉,不可置否。那样久远的事情,他早已忘记了,可严景清却记得一清二楚……心中一暖,严叙握住他的手。“我是他老子呢,他不像我还能像谁?”   严景清笑笑,目光柔和的看着那跑得欢快的小小身影。   小家伙已经不再是之前圆圆滚滚的模样,一年多的时间,就长高长大了很多,以前稀疏的眉毛长了出来,浓眉大眼,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灵动非常,说话已经非常流利,撒娇也是一流的厉害,尤其是对着严景清的时候。   严家上下除了严叙没有一个不是把他疼到了骨子里的,可别人越是疼爱这小破孩,严叙就越是恨不得狠狠的抽他一顿。   都说儿女是上辈子欠的债,这辈子就是专门来讨债的!   原本严景清是和他一起睡的,可自从这小破孩出现后,就粘着严景清不放,先是笑呵呵的把严景清的视线吸引到他那边,再然后就是霸着严景清不放,一定要严景清抱,不抱就哭,哭得鼻涕眼泪齐飞,哭到他脑仁疼!再然后就是得寸进尺的入侵他们的卧室!   严景清对小家伙是疼爱得就差把他含在嘴里捧在手心里了,只要有小家伙在,严叙就只能靠边站。严叙多次反对无效,还被严景清拿出他老子的例子——“这么大个人了,还和一个小孩子争!他是你儿子呢,你这做父亲的怎么就不能让着儿子呢?当年你小的时候,哥哥可是做得很好呢。你霸着嫂嫂不放的时候,哥哥可是很大方的在一旁看着,不时逗你笑……”打击得快要吐血。   就因为这,当小破孩哈欠连天的拉着严景清的袖子说要睡觉觉,叔公一起的时候,严景清二话不说就把人抱回了卧室,自此小家伙成功入驻夫夫两的地盘。   严叙回房看到小家伙正霸占着半边床,眉头紧拧的走过去,把小家伙抱起来送过去给保姆。可小家伙哭闹着要和严景清睡,严景清自然护着小家伙,还怕严叙会压到他,把严叙赶回了自己的卧室,气得严叙真想把那窝在严景清怀里的一团从窗口扔出去。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居然敢霸占你老子的地盘!严叙气呼呼的回了自己的卧室。可等小家伙睡着之后,严叙立马把他抱给保姆,然后爬上属于他的地盘,手一用力,把某人拉过来,压在身下。还没等严景清开口,就先堵住他的嘴,手下更是不留情的从严景清的浴袍底下伸进去。   要命的地方被严叙拿捏住,还手法娴熟的挑逗着,欲、望如潮水般涌来,被情、欲滋润过的身体食髓知味,整个人很快就进入状态。   严景清不耐地动了动身子,腰扭地像是没有骨头一样,严叙觉得这样根本不能尽兴,又把他抱起来,严景清红着脸,眼里荡漾着一层水汽,双眼迷蒙的看着身上四处点火的人。   严叙被这勾人的神态激的欲、火焚身,把人放到单人大沙发上,又掰开他的腿大张着架在扶手上。   严景清头仰在沙发上,背部悬空,这样的姿势让他整个人非常没有安全感,红着脸要并起腿来,“别这样,小叙……”   严叙哪里听得进他此时的求饶,从他的腿上一路往上又亲又啃,手指却揉着他的那里不放,剧烈的快感袭来,严景清全身颤抖起来,禁不住是呻、吟出来。   严叙用嘴让严景清释放了一次,便抱过他,自己坐在沙发上,让他跨坐在自己的腿上。   严景清身上的浴袍经过刚才的一番撕扯,现下松松垮垮的挂在他手臂上上,露出半截白皙的胸膛,圆润的肩膀和线条诱人的锁骨。   严叙红着眼啃上那若隐若现的红豆,手则伸到严景清的臀部揉捏起来。严景清轻呼一声,白皙的肌肤沾染上情潮的薄红。严叙把他的红豆蹂躏道红肿才从胸口往上亲舔上去,严景清感觉着世界都迷离了,只剩下围绕着周身的似要把他吞噬的浓重的占有气息。   睡袍下摆被撩了起来,严叙的火热抵着他,进入的时候,严景清全身极具颤抖,之后,便只剩下癫狂。   之后从沙发上又被抱到床上去,不知道来了多少次,严景清迷迷糊糊地只觉得身体都要散掉了,身上的睡袍早就被剥下来了,可身上的人还在勤奋的耕种着。   忽然严叙加快了动作,喉头低吼出声,严景清觉得就快要被澎湃的快感溺毙的时候,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喊声蓦地爆发出来,严叙和他耳力不比寻常人,一听就知道是小家伙在哭。   严景清心中一紧,也顾不得严叙的东西还在他身体里,而且眼看就要喷发,急忙起身穿衣,想要看看是什么回事。   严叙正在紧要关头,忽然温热的紧致没有了,一下子就……“严予!!!”严叙整张脸黑得堪比锅底。可严景清视而不见,一运功,刚才因为情、欲软绵的身体立马恢复过来,不见一丝情、欲的迹象。   严景清跑到保姆那一看,才知道是小家伙突然醒了,发现他不在身边才扯开嗓子大嚎。严景清连忙把人抱过来,柔声哄道:“乖,小予不哭,叔公在这……”   小家伙泪眼迷蒙的看着他,嘴巴一扁,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服不放。严景清一边哄着一边把人抱回去,一进门就看到严叙脸色很臭的盯着他怀里的小家伙,眉头轻皱的对严叙道:“小予今晚就和我睡,你还是回自己房间吧,免得他待会又哭。”   于是严叙再次被扫地出门。   有一就有二,小家伙粘严景清粘上瘾了,此后一定要和严景清睡,不让就大哭大闹,严景清心疼想都没想就把严叙赶回去,严叙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别说打就是骂一句都会被严景清瞪死。   他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他的,所以这小破孩这辈子才会这样向他讨债!严叙忿恨的想。   严景清看他一副恨不得吃人的模样,叹了口气,走到他身边,轻轻抱住他。   严叙正火大着,可被他这么一抱,心头的火立刻就焉了,可还是板着脸,恶声恶气的道:“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不生气了。”   严景清看着他深邃的眼,轻声道:“我知道,你没有真的生气。”   严叙脸色一僵,不自然的别开脸。严景清继续道:“小叙也很喜欢小予的对不对?否则也不会花那么大功夫给小予炼制玉佩了……”   严叙脸上一热,没出声。严景清把头靠在他肩膀,叹道:“孩子总是长得很快,一转眼就从那么个软绵绵的一团变成现在这样活泼可爱的孩童,再一转眼就变成小小少年……就像当年小叙那样,明明前一天我还抱着逗弄的,可第二天居然就会拉着我到处跑了,再一天就长得比我高了……我可以看到小叙由一个小婴儿长成英俊成熟的男人,看到小叙陪我闯荡异界,可小予我却只能看到他成为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年,还要狠心的把他抛下,不负责任的把担子丢给他……”   “我只是想在还能陪着他的这段日子,尽可能的补偿他……小叙你明白吗?”   严叙胸口闷闷的,转过脸对上那染上忧愁的凤眼,苦笑道:“我怎么会不明白呢,我只是……只是……”   “那你干嘛老是黑着张脸,这样小予会以为你不喜欢他的!”严景清抱怨道。   明白是一回事,可明白并不代表他就……!严叙把他埋在他肩窝,无力的道:“等他懂事的时候,我会把这件事告诉他,他一定会理解我们的。”如果不理解的话,他就抽死他!   “嗯。”严景清点点头。   “只要我们还没离开这个世界,你想他的话,我就陪你回来看他。”严叙承诺道。   “好。”严景清看他一眼,笑着搂上严叙的脖子,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和你在一起,我就觉得很幸福了,就是没有孩子也没关系,有你就足够了。”   立时严叙心中郁闷全消。你看,在严景清心中他才是最重要的,小破孩什么的,他就暂时让着他好了!   番外(二)   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他正扶着个昏迷不醒的男人走进电梯,出于军人的警觉,我觉得他有问题。虽然我不再是一名军人,而是这间酒店的保安,理论上说不应该插手客人的事,可我还是按照自己所想的去做了。   我跟着他走到803号房,看着他迫不及待的打开门,把人扶进去。我想了想,跑到十楼的急救通道,从那里的窗口用绳子攀滑到八楼的阳台外。   我原先是想着如果他没有对那个男人不利的话就算了,可映入眼帘的画面让我不得不出手制止他。   他居然想要QJ那个男人!   一开始发现这个事实,我还有些呆愣,两个男人纠缠在一起的画面让我有些脸红心跳,可当那个男人在反抗时把台灯砸碎后,我一惊,神智立马回笼,毫不犹豫的破窗而入。   后面的事情有些混乱,我从未想过因为自己滥好人的举动而和一个陌生人牵连到一块。   男人被跟随在我之后出现的年轻人带走了,看他们举止亲密,我敢肯定他们是一对。   临走前,年轻人让我帮忙看着他还邀请我去做严氏集团总裁的私人保镖。我没多想就答应了。出了今晚这事,估计我在这也呆不下去了,最重要的是,我需要一份养家糊口的工作……   我走到他面前蹲下,对上他阴鸷的眼神,调侃道:“看着人模人样的,怎么就做出这么糊涂的事呢?”心里却在想,那个年轻人一定很愤怒,还不知道要怎么对付你呢。希望他不要一怒之下把你弄死了,否则我就是帮凶了。   心里正感慨着没想到一个晚上竟然遇到三个同道中人时,突然发现他很不对劲。不知道为什么他整个人突然散发出一种诱人之至的风情。脸颊红扑扑的,刚才凶狠的眼神变得水润惑人,脸部冷峻的线条柔化成柔弱的样子。   巨大的差异让我很疑惑,不由伸手摸摸他的脸,手上接触到的肌肤一片滚烫,蓦地我觉得有股电流从掌心流窜过来,我的心被狠狠地电了一下。那种感觉很奇怪,吓得我立马把手收回来,可是他却抓住了我的手贴在他脸上,还用那样迷茫的眼神看着我。   霎时心跳漏了一拍。   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是个同,只喜欢男人,但我一直把自己的性向藏得很好,就是在军营满是男人的情况下,也从没表现出来过。我不是不想找个人一起过,但现实的残酷让我不得不压抑自己和不去祸害别人。这么多年来,我从未和别的男人有过如此亲密的举动,也没有和别人发生过关系,二十八了还是个雏。而面前的这个男人不但是我喜欢的类型,还用这么惑人的眼神看着我,猝不及防的被蛊惑了,当下下、身一热,某个地方立马有了反应。   我很尴尬,想把手抽回来,可是他却四肢并用的缠上来,还抓住我的手去抚摸他的肌肤。   我吓了一跳,想要推开他,可入手紧致的纹理让我有些不舍,咬咬牙,心里有些鄙视自己,林则你怎么可以趁人之危?于是狠心把他推开,可他却一把楼住我的头,用唇堵住了我。   唇上温热软绵的触感像是一个导火索,把压抑了二十几年的我狠狠引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对上那惑人的眼神时就全线瓦解。我迷失在他忘情的呻口今和紧致的身体里,忘了不能趁人之危,更是忘了这么做的后果。   等我醒来的时候,他正躺在我的臂弯里睡得很沉。   莫名其妙的就和一个男人做了,虽然是他先勾、引我的,但我还是很不安,不知道他醒过来后要如何面对他,于是我落荒而逃了。   按照约定的时间去严氏集团总部报到,等了一个钟才看到严氏集团总裁本人。   昨晚上遇到的男人和年轻人居然是严氏集团的总裁严景清和严家少爷严叙!想起昨晚上两个人无所顾忌的亲吻拥抱,明明是叔侄,却做着情人的事情,那岂不是……   我内心震惊不已,觉得自己发现了不可告人的秘密。心里正忐忑的时候被严叙三言两语的瓦解了戒备。   严叙这人的手段的确了得,他用昨天晚上的事钳制我帮他把人看好。   事情发展到这里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面对如此强势的他,我不得不妥协。无论出于有把柄在他手里还是出自我的意愿,我都会按照他说的做。   他一针见血的把我的想法说出来,让我有种被人看穿的感觉,但又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没错。   如果没有发生昨晚的事,我或许会一个人孤独终老,可既然我和萧一鸣发生了关系,我就会对他负责到底,无论他愿不愿意。   这件事说来有点强卖强买的意味,萧一鸣没得选择,而我同样也没得选择,除非我忍心看到他死。   我从未想过会有一种药让人吃了会变成这样饥渴淫、荡,但昨天晚上萧一鸣的表现足以让我相信,可这种药的药效还不只这样,如果发作的时候不来找我做的话他会气血逆流而亡。听起来很危言耸听,但我却不敢不相信。我不舍得让他来测试这是否是真的。   是的,不舍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这样的情况下把他睡了的原因还是因为愧疚想补偿什么的,又或者是以后他都注定要和我在一起的关系,亦或是我精虫上脑,反正我对他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就像是得到了一样虽然想拥有但从未奢望过能拥有的东西,一旦属于我,我就绝不放手!   既然在一起是不能更改的命运,我会对他很好的。我心里是这么想的。   这样的想法让我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隐隐有些高兴,甚至开始期待两人以后的生活。   除了只知道他的名字,我对他一无所知,这让我有些担忧。他应该是和严氏总裁有着差不多身家的人,而我……。想到身份上的差异,我暗自下定决心要努力工作挣钱。   以后的路他都是要陪着我一起走下去的,怎么能委屈了他?   想着想着就回到了酒店,看着紧闭的房门我有些紧张,昨晚那样激烈,不知道他醒了没有?都快中午了,他饿了吗?   深呼吸了下,我把门打开。   他醒了,上一刻还看着天花板出神,下一刻一看到我就激动的朝我扑过来。他没穿衣服,整个人光溜溜的,我看着他身上暧昧的痕迹,一下子就想到昨晚上和他肢、体交缠的画面,脸立马涨得通红。   他满脸怒容的对我拳打脚踢,我担心他着凉,柔声劝他先把衣服穿上,可这似乎把他激怒了,他一口咬住我的手臂,直到出血为止。   这么一点小伤我是不在意的,但不知为何他却松了口,我知道他还气在心头,于是开口认错,并承诺会对他负责。可他却更气愤了,我不知道怎样才能浇熄他的怒火,懊恼之下就把严叙扯了出来,无疑,这更令他怒火冲天。   我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可看他势要找严叙报仇的样子令我很担心。对上严叙,他是绝对没有胜算的,我劝他,他听不进,换好衣服后就想离开。可我怎么能让他离开?他现在走了,无疑是去送死,我把他拦下,他气急败坏的和我打起来。当然,他是打不过我的。为了阻止他去送死,我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把严叙给他吃的那颗药的作用告诉他,希望这能震慑住他。   可惜他听后暴跳如雷,情绪更加激动,拼命挣扎着要去把严叙杀了。我没办法,想着把他劈晕了让他睡一觉,说不定醒来后就会冷静下来。可还没等我动手,他就发作了。   我一愣神差点让他跑出房间,还好及时把他扯了回来。药效很迅猛,他面色潮红的瘫软在床上。   看他那样难受,我也不好过。他愤怒的叫我滚,可我还是抱住了他。药效发作他如果不和我做的话会死的,他现在是气急才会口不择言,我自然不会和丧失了理智的他计较,最重要的是,我怎能让他死?他可是要和我在一起的人啊!   在药效的控制下,之前还顽强抗拒的他很快就主动附和起我来。和昨晚一样,在他的引导下,我与他在欲、海里沉浮摇摆。   沉浸在欲、海中的他很美,让我欲罢不能。我很希望他一直这样柔顺下去,可事实却是他就是一块倔强的硬骨头,宁折不弯。   我没想到他会以这样激进的方式逃避。看到他猛地冲向窗口,我吓得心跳都停止了。   他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自己的性命?   想到昔日在战场上为同胞的幸福生活而抛头颅洒热血的战友,想到在天灾面前努力生存的人们,再对比他这样轻生的行径,我很生气。觉得一直守护的东西被人侮辱了,觉得信念被污蔑了!   我知道这样的活着对他是一种屈辱,他会这么做也是被逼,我能理解却不能接受。再说,如果他忍受不住屈辱而去寻死的话,岂不是正中严叙下怀?还有,作为一个男人,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非要以这样窝囊的方式逃避?   最重要的是,我觉得自己的心意被践踏了,我已下定决心要对你好的,你却用这样轻生的方式来打击我。   又气又怒的我,头脑一发热就把他强了。   事后我很后悔,他都这样了还这么粗暴的对他,这样只会让他想要寻死的心更强而已。   事实也的确如此,他醒过来后情绪更加激动了,只要我一不小心他就会寻死。可他越是寻死,我就越生气,一生气就会控制不住的粗暴对他。可奇怪的是,他后来却慢慢的习惯了我的粗暴,甚至还反过来要求我对他狠一点。我心里疑惑着,但还是按照他说的做了,他因此得到了更大的欢愉。此后更是变本加厉的要求我狠狠地蹂躏他,直到有一天他拿着那些道具给我,要我用在他身上的时候,我终于觉得不对劲了。   虽然过程中我也很享受,但还是心疼清醒过后因为接受不了那样越来越淫、荡的自己而快要崩溃的他。   这时候我已经对他生不起气来,这个男人的骄傲尊严已经被我被严叙狠狠的践踏,这样的生活令他生不如死,但因为我的阻止又死不了,每天都活在欲、望的阴影下,痛苦不堪。   因为情绪的剧烈起伏和,他整个人精神恍惚的,还生了一场大病,不到一个月就瘦得不成人样。我很后悔,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自私他就不会这样,可是我是真的舍不得他死。如果说当初是抱着白得来一个人陪我的话,那么现在我是真的想要和他在一起。   或许是习惯了每晚抱着他入睡,又或者是我贪恋他的身体,总之我是放不下他了。在相处的这段时间里,我趁他被药力控制的时候,从他口中知道了他所有的事,包括他与严叙他们的恩怨。无论是否是他的错,对他的惩罚也已经足够了,我不能看着他这样消沉下去。   我把他的状况告诉了严景清,希望严景清能说服严叙放过他。虽然知道严景清的话严叙一定听得进去,可我心里还是很担心。不过当严景清把严叙的话转达给我的时候,我心中的大石总算落下。   虽然这种药不能解开,但有一定的药效期限,只要过了那个期限他就不会再这样痛苦了吧?   我兴奋的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希望他知道后能不再消极的去寻死。可是他听完后,还是神色恹恹的。顿时,我一颗心凉了半截。   “林则,算我求你了,你让我死了吧。”他双眼迷茫的看着窗外,声音里是挥之不去的死寂。   我心中一紧,“熬过这段时间你就可以恢复正常了,你想要放弃?”   “哈哈哈……正常?你有见过哪个正常男人像个发、情的母狗一样要求另一个男人狠狠干他的吗?”他突然大笑不止,抓着床单的手指节泛白。   我一时语塞,看着他死气沉沉的面容,心中一疼,不由自主的把他抱在怀里。这时候的他似乎觉得无所谓了,不再反抗,了无生趣的任我如何都好。可他这样只会让我更加内疚。   “别这样说你自己!”   “难道不是吗?”他冷笑,“哦,对,你当然不会介意,你不就是喜欢我像个母狗一样被你干吗?你最喜欢我躺在你身下浪荡的呻口今,把自己的骚、穴送到你面前……”   “住嘴!”我心中一酸,急忙打断他,把他搂得死死的,“别这样侮辱你自己!我喜欢你,无论你怎样都喜欢你!”   “你喜欢我?”他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笑得胸口起伏不止,“你当然喜欢我了,这么一个出色的禁脔谁不喜欢呢?”   “不是的!不是的!我怎么可能把你当做是禁脔?”我看着他的眼,认真的道。   “不是?那请问亲爱的主人,你认识我以来,直至昨天晚上你都干了些什么?”他笑得凄厉,衬着削瘦的脸庞让我心中的内疚又加深了几分。   “我……我……,对不起!对不起!如果你不去寻死的话,我是不会把你困在这里的……”我握着他皮包骨的手承诺道:“如果你能保证不再做傻事,不再自暴自弃,我就放你自由,但是你一定要在病发的时候来找我!我喜欢你,我不能看着你死……”   他面无表情的听完,丢了句:“我饿了。”就闭起双眼眼不再看我。   “我马上去做饭,好了再叫你。”我把他抱到床上,给他盖好被子。他瘦的厉害,抱着轻飘飘的,而且性、事过多早已掏空了他的身体,一定要好好补补。   想到昨晚玩的奴隶和主人的游戏,他被我狠狠地抽了几鞭子,现在身体肯定是疼得紧,我轻叹了声给他做了些清淡的容易入口的饭菜。   可能昨晚真的玩得太过,我去叫他吃饭的时候,他睡得很沉。想到他一天都没吃东西,我虽然舍不可还是狠心把他叫醒了。   他睁开双眼迷茫的看着我,我亲了亲他的额头,柔声道:“吃完饭再睡好吗?”说完把他抱去洗漱,然后才把他抱到餐厅。他是个教养很好的人,不习惯在卧室用餐。   自从了解了他的所有,我尽力把一切都照着他的喜好来做,虽然他没表现出什么,可我还是认为他是喜欢的。之前他也曾和我闹过绝食,不过还是被欲、望折服,我趁机让他进食,可是那时候还不知道他挑食,甚至对某些食物过敏,把一些他不吃的硬塞给他吃,害他打了几天的点滴。从医生口中得知是食物过敏后,我好好反省,此后留心他的用餐情况,猜测出他对某些食物的喜爱再做给他吃,果然他吃的比以前多了些!   这让我很高兴,对他是越来越上心了。可惜我们之间的矛盾太深,即使他是喜欢的他也不可能告诉我。可我不会就此放弃,既然决定要和他在一起,我就做好了持久抗战的准备。终有一天矛盾会消除,我也会打动他,让他自愿留在我身边。 番外(三)   自从那天说开后,他的态度慢慢缓和起来,不再无所谓的任我摆布而是会对我提要求,有时候哪里做得不和他的意,他会冷着张脸看我直到我做到他顺心为止,有时候也会发脾气要我让他出去透透气……我很高兴,他这样的改变是一定是同意上次我说的话了!或者说,他这是在慢慢接纳我?   可惜,事实证明是我太天真了,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那么容易就妥协?这些只不过是他用来迷惑我,让我放松警惕,好方便他逃离的手段而已。   鉴于他最近的表现良好,所以我答应了他出去透气的要求。这阵子他都有很听话的进补,整个人看起来没那么憔悴,气色好了不少,脸上也长了些肉。刚好家里的配料没了,于是我没多想就带他去了超市采购。   一路上他的表现都很自然,还说了不喜欢某个牌子色拉酱的让我不要买,我笑着说好。   等到了超市才发现,由于刚好是超市十周年庆典大酬宾,又恰逢周末,来超市采购的人很多,差点找不到位置泊车。   虽然人多,但既然来都来了也没有空手而回的道理。于是我们挤进了人群里。   害怕他被挤着,我一直在他身边护着他,幸好我体格够高大健壮又是当过兵的才没被那群彪悍的大妈挤倒。   终于突破重围拿到要买的的东西,我拉着他去排队结账。自然结账那也是排着长龙,没办法只好等,可他却拉拉我的衣袖说他在那等我。我一转头才发现他脸色有些白,还出了些冷汗。   我急忙问:“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他点点头头,“有些头晕,还有些恶心。刚才那些女人身上的味道让我很难受……”   想到刚才那群大妈身上香得过分的味道,我皱了皱眉。可能是药力的关系,他的身体变得很敏感才会对一些刺激性气味反应这么大。看了看他指的地方,是给客人暂时歇脚的休息区,就在收银台前面,一抬头就可以看见。于是我答应,看着他找了个位置坐好。   终于轮到我结账,买的东西不多,全都是些吃的,其中大部分都是按照他的喜好挑的。收银员麻利的过机,我掏出钱包拿钱,等我提着两大袋食物找人的时候,却发现,刚才坐着的人不见了!   我一愣,东西也不要了,拔腿就追了出去。一定是刚才趁我拿钱那会没看他就跑了!   我又是愤怒又是不安,愤怒于他居然欺骗我,不安于如果他突然发作了怎么办?车钥匙钱包全都在我身上,他能跑到那里去?会不会流落街头?会不会被人欺负了去?最近治安那么差,如果他遇到流氓什么的又怎么办?   越想心中就越不安,我从来都没有那么害怕过,可是因为他,我终于尝到这种担惊受怕的滋味。   千万不要有事!   我惶惶不安的追了几条街也没看到人,刚想换方向的时候,听到前面有人怒骂:“作死!走路不带眼啊!”   我猛地转过头去,看到一个白色的人影在人流里横冲直闯的。   萧一鸣!心中一紧,立马追上去。   似乎是察觉到有人追他,他回头看来一下,不经意的对上我满是怒火的眼,然后脸色一白,更是发狠的跑。   还跑?刚才的担忧消退,我怒火狂飙,气愤的想着,抓到你一定要把你干得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跑了一会他就体力不支了,不说他还虚弱着,就说我是军人出身,平时又很注重身体锻炼,一般人绝对跑不过我更何况是他?   眼看我就要追上他,我大喝一声:“你给我停下!”   他慌不择路,前面有条人行道,可红灯还亮着,他居然不管不顾的冲了过去。这时一辆轿车正飞快的朝这边开过来……   我心惊胆裂,脑子一片空白,身体下意识的往前一扑,猛地用力把他推开,紧接着胸口一阵剧痛,我被狠狠地撞飞出去,身体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温热的鲜血流淌过眼睛,模糊了我的视线,隐约中我看到他趴倒在地上,口瞪目呆的看着血泊中的我。   身体很痛,神志开始模糊不清,在陷入黑暗前,我无力的苦笑了下。这下子他终于能摆脱我了,恐怕以后我再也看不到他了……可是没了我他要怎么办?   遗憾、难过、心酸霎时满布心头。   似乎睡了一个很久的觉,等我晕晕沉沉的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原来我没死啊……   身体绑着厚厚的绑带,胸口还有夹板,一只脚还打着石膏,右手也上了夹板,剩余的手脚被固定住……我一动都不能动,只能用眼珠子乱瞟。   房间没有其他人,冷清的很。我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家。家里也像现在这般冷清吧,一个人都没有。以后也都要这样冷清了……   虽然心里满是苦涩却也禁不住担心。他走了吧?他去了哪里呢?他还好吗?   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我懒懒的抬眼一看,映入眼帘的居然是萧一鸣毫无血色的脸。   萧一鸣!我眼睛蓦地睁大,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没走?”   萧一鸣靠着门,目光复杂的看着我。看到他平安无事,我松了一口气。   “为什么?”他看了我好一会,才犹豫的开口问。   知道他想问什么,我苦笑了下,原来他一直不曾相信过我。也是,如果我是他,也不会相信这样对待我的人。   忽然感到很累。这样强迫的给予和勉强接受真的有意义吗?   “告诉我为什么!”见我不出声,他愤怒的吼道。   我平静的看着他,淡淡的道:“我以为你是知道的。”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他大声的叫喊着,痛苦的抱着头,倚着门坐下。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很难过。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留下来,但是他留下的后果是让他更痛苦的话,我倒是希望他走得远远的。死过一次,我反倒看开了。如果他真的不属于我,那我也没必要拘着他,这样我不开心,他不开心,何必呢?   没错,我是喜欢他,或者说我爱他,否则我也不会这样奋不顾身的救他,可是我宁愿看到我爱的人高高兴兴的活着,即使他不属于我,也不愿意为了让他属于我而让他活在痛苦中。   想通了之后,我忽然觉得整个人轻松了很多,心里的内疚也消散了不少。   看他还是傻傻的坐在地上,我叹了口气,“地上凉,别坐那。”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可还是无动于衷。   还是这么倔。我无奈的笑笑,又道:“能帮我个忙吗?麻烦把我的左手解开一下,可以吗?”   他看了我一会,才迟疑的道:“医生说,不能解开,会牵扯到伤口的……”   我愣了愣,笑道:“没事,我不会乱动的。”   见我坚持,他犹豫了会才起身给我解开。   左手没事,我活动了下手指,问他:“对了,有看到我的手机吗?”   “你要做什么?”突然他死死的盯着我,眼神有些凶狠。   我无奈的看着,苦笑道:“你放心,我不会再对你做什么的了。我救你一命,之前的恩怨我们就一笔勾销吧!”   闻言,他满眼愕然,“你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我会打电话给严叙求他给你解药,虽然他之前说没有解药,但我想既然这药是出自他手,自然他也会有解药。现在他气也消的差不多了,而我又这样,只要你答应以后不再去招惹他,他会给我解药的,这样你以后就不用再受制于我,我们就两清了……”   “你去求他?你凭什么去求他?你为什么要去求他?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恩怨,你为什么要插手?”他暴躁的朝我吼道,手握得死紧。   他的情绪这样激动,我很怕他变回之前那极端的样子,于是伸手握住他因为太过用力而指节泛白的手。那时候他也很暴躁,因为身体被束缚住动不了,我怕他无处发泄会崩溃,就把手给他咬住泄气。后来久了,他也就养成这样的习惯。   果然,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就咬,因为最近一段时间他故意装乖,手臂上的伤口没有再增加,反而好全了,现下一下子咬下去,很快就出血了。   有点痛,但比起身上的痛也就不觉得有什么。我看他满眼暴戾,柔声安抚道:“看在我救你一命的份上,别去找严叙。拿到解药,你就走的远远的,去到一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重新开始吧。以你的能力很快就会混出头来的……”   “你给我闭嘴!”他放开我的手,红着眼睛盯着我,“你不是喜欢我吗?怎么,这副身体你厌倦了,想要去找别人了,所以才这么迫不及待的甩开我这个包袱?”   “萧一鸣!不要侮辱你自己!也不要侮辱我的感情!”没想到他居然会这样曲解我的好意,我立马拉下脸来。   “哈哈哈……”他突然莫明其妙的大笑起来。   “把手机给我。”我冷冷的道,他笑得我心里难受,可最让我难受的是他的态度。   是时候把这份不清不楚的感情纠葛斩断了,这样我就不会那么难过,他也不会再这样痛苦了。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把手机丢给我,然后转身走了出去。我没出声,这时候我已身心疲惫得不想再去管他了。   我打了严景清的电话,向他说明一切。严景清是个明理的人,他知道要怎么处理才是最好的。   第二天早上,严景清和严叙都来了。严叙的态度不再像上次那样强势,似乎已经不打算追究了。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放下了,但这样最好不过,我恳求他把解药给我,他也没为难,只是让我想清楚再把解药交出去。   我笑了笑,趁此提出辞职的事,严叙见我意已决,也没挽留,说认识一场,以后有困难可以来找他。我笑着道谢。等我伤好了,我就离开这里,以后都不会再回来,我会把这里的一切都忘记……   等他们都离开后,萧一鸣才出现。他精神不太好,身上还穿着昨晚那套衣服。我这才想起他身无分文,又没有我家的钥匙,那昨晚他……   “去洗个澡,睡一觉我们再好好谈谈吧。”我把家里的钥匙给他,可是他没接,而是直愣愣的看着我。我以为他是不想再回去那个把他囚住的房子,于是把钱包给他,“不想回去的话,去找间酒店住着先,换身衣服,吃顿饭什么的……”   他还是没说话,目光在钱包声看了会,却伸手拿了我家的钥匙。   难道他还要收拾东西?我有些疑惑,但没有问。   下午再见到他的时候,他脸色好了很多,穿着身黑西装,就和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那样很有精英风范。   虽然好看,但只是谈谈,没必要这么严肃吧?我心里有些好笑,但面上不动声色,十分认真的和他谈起来。   我要他发誓不再去找严叙,才把解药给他,还给了他一笔钱。他的账户余额已经被萧家全部冻结,而他也已经被萧家除名,他是回不去萧家的。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没有基本的资金,他很难东山再起。   他当然是不愿意要我的钱,还冷嘲热讽的说想要甩开他也不用给分手费什么的。我知道他性子倔,改口说是借给他做生意,告诉他我要离开H市另觅出路。这些钱算是投资,日后要连本带利还我,他这才肯接受。   该说的话都说了,我不知道还要说些什么。他看我不出声,起身要走。   心里很舍不得,可终究不是走同一条路的人。我嗓子干涩得很,看他即将迈出门,讷讷的说了句:“保重!希望你以后过得幸福快乐……”   他脚步微顿,回头看来我一眼,“你离开H市要去哪里?”   我想他一定是不想在同一个城市见到我才会那么问,苦笑道:“我会去L市。”L市是我的老家,一个山明水秀的地方。   他了然,不再多说。   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身影,我无力的躺在床上。   再见了,我第一个爱上的也是最后一个爱上的,不属于我的爱人。   我想我以后都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了,是不敢也是不愿。爱人太累了……   一个月后我出院了,原本要养好几个月的伤,在严氏秘书长带来的神奇的药丸的作用下飞快的好了。秘书长是代替严景清来的,算是问候,也是给我结算了薪水,还有一笔保险赔偿金。   知道是严景清的意思,我让秘书长替我谢谢他。心里有些感激,严景清是个不错的人,希望他能与严叙长长久久的。   我把所有东西打包收拾好就离开了H市。踏上L市的地界,心里莫名有些感慨。   我将会在这里孤独终老,这也算是落叶归根了吧。   我以为我的一生也就这样了,可没想到老天再一次的和我开玩笑。   那天天气很好,阳光灿烂。我在院子里栽种一颗芒果树,等我把土踩实了,起身浇水的时候,一抬头就看到院子外站着个男人。男人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西装,身后停着辆奔驰,无论是车还是人都与这悠然的村庄格格不入。   我揉了揉眼,告诉自己肯定是阳光太猛了,自己又蹲得太久才会头昏眼花,才会看到萧一鸣。   我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朝屋子走去,警告自己不许回头去看,那只是幻觉!   走到门口,我一甩门,想要把门关上,可却被人阻止了。   “这就是你应该对我的态度?视而不见还想把我拒之门外?”   气恼的声音在耳后响起,我整个人都傻在那。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看我毫无反应,萧一鸣很不高兴的瞪着我,“怎么?不想看到我?”   我急忙摇摇头,讪讪的道:“不是……”   他冷哼一声,径自进屋。   看他东瞧瞧,西看看的样子,我一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好僵硬的笑道:“请坐,我给你倒杯水。”   他轻笑了下,指着一个烟灰缸说:“这东西你还留着啊?还有这个,你不会是把H市那边的东西都打包过来了吧?”   我摸摸鼻子,的确是这样,我不是一个喜欢浪费的人,自然是能用的都带走。这些东西有一部分是我和他一起买的,我……   他在大厅里转了圈,看到还有二楼,挑挑眉毫不犹豫的上楼。   我急忙跟上,二楼除了我的卧室,其他房间还没装修,但我的卧室……   等我追上他的时候他已经把我卧室的门打开了,我慌张的堵着门不让他进去。他眉头轻皱,“让开!”   “抱歉!这里不能进!”我说什么也不让他进去。   他冷笑一声,突然伸手抱住我的头作势要亲我。我一惊,扭头躲避开。可他居然还伸手摸我。乳、头被狠狠掐了一下,我疼得轻呼出声,身体下意识的侧身避开,然后他趁机进了门。   “这是什么?”他拿着相框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还有,这个又是什么?”   相框里的照片是我趁他睡着的时候偷拍的,而那个则是……则是……   看我窘迫的红了脸,他笑得更欢快了,把东西放好,他迈着悠闲的步子踱到我身边,盯着我微红的脸问:“你不会拿着我的相片干那事吧?”   明白他口中的“干那事”是什么意思,我整张脸猛地爆红,急忙否认:“没有!”   他把手搭在我肩膀上,手指轻轻的来回移动,霎时我觉得心里痒痒的,像被羽毛轻搔。   “真的没有?那这里是怎么回事?”他轻笑着用腿蹭了蹭我的大腿根,神色极其暧昧。   原本还没觉得什么,被他这么一说一蹭,我立刻感觉到有一股热流直冲下身!我尴尬的退开一步,拉开和他的距离。   “怎么?我有那么可怕吗?”他冷哼了声,走到我的床边看了看,然后开始脱衣服。   “你……你要做什么?”看他慢条斯理的把西装脱了,把裤子脱了,还准备把衬衣脱了,我咽了咽口水,移开眼不去看那白皙的肌肤。   “睡觉!”他转过身来面对我,衬衣扣子只解了四颗,可以看到优美的颈项,性感的锁骨和诱人的胸膛……以及衬衣之下紧实的大腿和修长的小腿……   身下的反应更强烈了,我有些无措。他到底来这里做什么?   似是看出我的疑惑,他笑了笑,继续解扣子。“今晚我住这,麻烦帮我准备晚餐。”说完把衣服脱了,往床上一趟,看我还没走,笑道:“怎么,你也想一起补觉?”   我面红耳热的摇头,在他调侃的目光中落荒而逃。   萧一鸣的突然出现,打破了我平静的心,心里乱哄哄的,怎么也静不下来,在切菜的时候险些把手指也给切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告诉自己,我们已经无瓜葛了,我实在没有必要这样。   晚饭的时候,萧一鸣看着桌上的菜皱了皱眉,“我不喜欢吃苦瓜,你知道的。”   我淡淡的道:“挑食不好。”却是起身把苦瓜拿到自己面前。   他夹了一筷子竹笋,不满的道:“下次记得放点辣椒。”   我没接话,默默吃自己的饭。   “你什么时候走?天黑了村子里的路不好走。”等我收拾好饭桌,他还坐在客厅看电视。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我今晚住这。”他乱按着遥控器,漫不经心的道。   “这里只有一张床。”我无奈的道。   “你要赶我走?”他重重的把遥控器一甩,目光阴郁的看着我。   “我……”我走到他面前坐下,盯着他的眼睛问:“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干你!”他目光狠戾的道,说完猛地扑过来撕扯我的衣服。“林则你他妈的说喜欢我,说要对我负责,你就是这样对我负责的?把我丢到一边不管不问,如果我不来找你,你是不是就把我晾一辈子?还是说你已经有了新欢就把我忘了?”   我脑子有些懵,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许久未发泄过的身体,在他摸摸蹭蹭下热了起来。   未免擦枪走火,我急忙抓住他的手。“你别这样。”   “别这样?你当初对我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别这样呢?”他还是不依不饶的要扯我衣服。我一咬牙把他压在身下,警告道:“你再动手动脚,我不保证我不会对你做些什么。”   他舔舔嘴唇,无所谓的道:“又不是没做过。”   我放开他,有些无力,“你不应该来这里的。你走吧。”   “想我走?可以!”他一把把我凌乱的衣服扯掉,“你给我上一次!”   我哭笑不得,想了想干脆躺在沙发上,“行,那你来吧。”   见我乖乖躺平,毫无反抗,他却停下了动作,目无表情的看着我,半响才问:“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我沉默了,不可否认我还是喜欢他的,否则也不会把那些东西留下来,可是即使我还喜欢他又能怎样?我们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见我不出声,他以为我是默认了。冷着张脸说了句“算是我自作多情。”就拿过一旁的西装外套头也不回的走了。   什么?他刚才说什么?我一时反应不过来,等他走出院子时才回过神来。   惨淡的月光下,萧一鸣嘴唇紧抿的把钥匙插进车门,我飞快的跑过去拉住他的手。   “放开!”他面色阴沉的道。   “你刚才说什么?什么自作多情?”我急问。   “你听错了,我什么也没说。”他一用力,车门被打开。   “你说了!”我用身体把门堵住,迟疑的问:“你是不是……是不是对我……”   “你想太多了。”他神色漠然的否认。   “是吗?你个口是心非的家伙……”我用力的把他抱进怀里,心情从没有过的激动。   “放开我,我要回去!”   “今晚住这里好不好?”   “不是只有一张床吗?”   “你睡床,我睡地板!”   “哼,以后还做苦瓜不?”   “挑食不……不!不做了!”   “不赶我走了?”   “是你自己跑回来找我的,就是你以后想走,我也不会再放手了!”   我紧紧握着他的手,用目光一点一点的描摹他的脸部轮廓,他抿了抿嘴,目光坦然的与我对视。   “我喜欢你,这辈子,我只喜欢你。”我挑起他的下巴,叹息着吻上他的唇。“谢谢,谢谢你肯回来找我……”   “林则你个大傻逼,我不来找你你就不会来找我?让老子等了这么久……来找你还要赶我走!”他在我唇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不会了!不会了!”我把他按在车门上急切的吻,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我有了感情,更不知道他这样性子的人居然能拉下脸来找我,我只知道我想要他,现在!立刻!马上!   作者有话要说:接上面……   我把他抱回屋子,用力的甩上门就迫不及待的撕开他的衣服,他也毫不示弱的把我的裤子脱掉,后来我们倒在了客厅的大沙发上,我压在他身上,他眼睛亮晶晶的,面色酡红,风情无限。我太过熟悉他的身体,很快就挑起他的情绪,他呻口今出声时,没有丝毫扭捏,就那么大大方方的让我知道他很舒服,还很热情的回应我……   这样的他是我没见过的,这次见面他似乎变了许多,不过这些改变我很喜欢,因为我知道这些都是为我而改变的!   我很想知道他怎么想通的,于是像从前那样套他的话,见我又用这招,他有些不高兴,不过最后还是说了。   这是我们之间的结,如果不说清楚的话,注定是无法长久的。想必他也是明白,所以即使不高兴也坦言。   他一直不相信我对他的感情,可我用自己的生命去证实后,他很茫然。他不认为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感情能逾越生命,可是当看到血泊中奄奄一息的我时,他的这种想法被打破,原本他可以趁机逃离的,可是想到这么一走,我或许会死掉他就怎么也挪不开步子跑了。   我被送进急救室抢救的那会,他想了很多,想我们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想他对严景清近乎偏执的感情和之后的因爱生恨,他做了个假设,假设严景清回应他的感情,他会不会为他舍弃性命,结果自然是不会。我醒来后,他进来看我,发现我对他的态度莫名的客气疏离起来,还说要两清,他当场就发飙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生气,可就是生气我要和他划清关系。想到我以后会喜欢上别的人更是怒不可止……   后来严景清他们来看我的时候,严景清看到了他,就和他好好谈了一番,无疑是严景清点醒了他,可他当时还想不明白,于是拿了解药和我给他的钱离开。其实他离开的那时候是不想以后看不到我的,所以才问我离开H市会去哪里。   他还不确定他对我到底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分开的这段日子他想了很多,他发现他自己会不时的想起我,想起我做的饭,想起我在他暴躁的时候把手给他咬住泄气,想起我用痴迷的眼神看着他,想起我……这些记忆让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愉悦,心里隐隐明白可又不想承认,最后按捺不住想要找我证明。看到我还保存着以前我们一起买的东西,他很高兴。看到我卧室还放着他的相片他更是确定其实他对我是有感情的,因为他对我这样的做法感到甜蜜……   他说,严景清说的没错,或许我以后再也遇不到一个像你这样爱我,愿意接纳我,包容我的人。我也不愿意你像对待我一样对待别人,如果你还会爱上某个人的话,我希望那个人一直是我。   明明白白的说开后,我们两个都很激动。一激动就失了理智。我们做了大半夜,从客厅的沙发到地上,从地上到卧室,从卧室又到浴室,直到最后他累的再也张不开眼,前面的物事再也吐不出一点液体。   而我也是浑身疲倦一动不想动。后来忍着浑身的疲惫,我又给他清理了一番,这才抱着他躺在了床上,两人相拥而眠。   第二天,我张开眼的时候,天色已经是大亮了,眯了眯眼,感受到身边温热的身体,不由的一愣,微微垂下眼,看到了正在我怀中睡得安稳的他。   我在他额头烙下一吻。想到昨晚,我微微勾起嘴角。   经历过昨晚之后,我和他应该不同了,我们在一起了,真正意义的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