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宠文炮灰重生后 作者：饮尔 文案： 莫第被暴动的精神病人活活打死后，才发现他原来不过是一本豪门甜宠文里的恶毒炮灰。 他那个永远娇软美好的双胞胎姐姐莫琉瑰，才是书里的主角。 原文： “身为华夏老牌豪门世家——莫家上下四代中出生的唯一一个女孩，莫琉瑰从出生起就被宠上了天！她娇媚绝美，天真聪慧，背后有豪门世家莫家护航，身旁优质追求者无数，事业感情信手可得，就是天生的人生赢家。” 只可惜莫第不但不是莫琉瑰，反而是人生赢家的一个惨烈对比。 他从出生起就不讨莫家人喜欢，该出保温箱时全家人都在争着抱他姐姐，却把他落在医院走廊一夜。 他从没喝过他妈妈一口奶，因为奶水刚好够喂一个孩子。 他也没被他爸爸抱过一次，因为他爸爸极度厌恶他这个抢了他心肝宝贝营养的罪魁祸首。 他那五个妹控哥哥更是从来不正眼看他，甚至在他六岁时群殴他，导致他右腿粉碎性骨折，差点永久残疾——就因为当时考了年级第一的他让考了第三的莫琉瑰难过得哭了。 …… 数不清的责骂，忽视，双标对待，甚至是以教育之名的虐待，一直习惯性加注之莫第身上，终于有一天，软糯乖巧十八年的莫第黑化了。 他不再乖软懂事，却变得阴沉嚣张，他离家出走，建立了自己的公司，交了新的朋友，一切都蒸蒸日上，却在公司就要上市时，突然被莫家找到，还因为和劝他回家的莫琉瑰发生拉扯，导致她摔倒差点流产，而被愤怒的众人强制关进了精神病院。 最后死在二十五岁的生日—— 然后，他重生了。 食用注意事项： 1，日更。 2，打脸虐渣，感情戏甜度五颗星！ 3，受很有心机，不是傻白甜或圣父，虐渣不会手软。 4，其他待补充。 微博：一只又欧又甜的银耳 内容标签： 重生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莫第，牧天衡 ┃ 配角： ┃ 其它： vip强推:莫第死后，才发现他只是一本豪门甜宠文里的恶毒炮灰，他那个永远娇软美好的双胞胎姐姐莫琉瑰，才是书里的主角。他的存在不过是为了衬托他的姐姐身为莫家四代唯一一个女孩子，多么受宠，多么被爱，多么迷人善良。他的行为永远被曲解，永远被谩骂，各种忽视，侮辱，以教育之名的虐待，习惯性加在他身上，而他尽全力逃离，却依然被莫琉瑰众多爱慕者以及莫家人一起强制抓进了精神病院，最后，死在二十五岁的生日——然后，他重生了。这是一本重生文，也是一本反“全世界都爱玛丽苏”的一本文，此文情节跌宕起伏，节奏极佳，剧情丰满，打脸一层接一层，主角利用法律武器虐渣，让以为依靠权势钱财就可以为所欲为的恶人们罪有应得，同时，主角的事业和爱情也不落，与另一半的感情非常甜蜜温馨，所有人都各得其所。 ==================================================== 第1章 喧闹，哭嚎，神志不清的吼叫，桌椅剧烈碰撞的沉闷打砸声，兴奋的嘶哑气音，凳子腿在地面划开的尖锐嘶鸣......全都交汇在猛然炸开的血腥味儿中，从鼻腔眼睛里汹涌喷出。 莫第死了。 但是死后他发现他居然没有失去意识，反而从自己的身体.....不，尸体里缓缓飘了出来，浮在了京城第二精神病院礼堂上空。 莫第花了十秒接受了自己死亡而且还变成了鬼的事实，冷眼看着地上那具属于他的尸体，看着他那红白模糊血肉翻起的太阳穴，沾满黑红血迹的精神病院病号服，还有丑陋扭曲的畸形脚踝。 他觉得他死得挺难看的，不过这又怎么样，他这一生都挺难看的。 原来还在大厅里的医生护士还有院长已经不知道跑去哪儿了，大厅内陷入了精神病人们的狂欢，礼堂前后门被从外面锁死，混乱之下又有几个精神病人带着一头的血软绵绵地歪倒在了地上。 尸体还在增加。 这时，一道极响的浪漫音乐突然在这暴乱里格格不入地炸开，莫第抬起森冷的眼神一扫，发现不知哪个病人踩到了遥控器，礼台中央播着新闻的屏幕居然调了台，跳到了华夏娱乐频道。 ——电视里郎才女貌，热闹浪漫，豪华奢雅的钻石玫瑰礼堂里花瓣纷飞，一对身穿高定礼服的佳人正在深情接吻，画面美好得让人心悸。 镜头扫过，莫第看到了他熟悉的“家人们”的脸，每一个莫家人都幸福得饱含热泪。 莫第突然想起来了，今天是华夏首富之子秦盛亦和年轻影后兼莫家大小姐莫琉瑰举行婚礼的日子。因为两人在华夏都极受欢迎，又是豪门的强强联合，这场婚礼格外受瞩目，随便一个娱乐频道都在直播，都能看到。 同时也是他的生日。 这日子定的挺好的，莫第歪了歪头，看了一眼自己丑陋恶心的尸体，早就麻木冷透的心里还是忍不住涌上了疼痛和恨意。 一个兴奋得五官都扭曲了的精神病人蹦跳着跑过，狠狠踩着他尸体的脸，把青白的脸皮踩掉了一块。 莫第突然笑了一声，没意识到他的魂体周围生起了丝丝黑气，他回想着他过去的一生，只觉得他这辈子根本就是个可笑的悲剧，荒诞的喜剧！ 他真心不明白莫家人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他，也不明白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从小就是他姐姐完全相反的可悲对照。 从他记事起，他就不讨莫家所有人喜欢，妈妈从不关心他，爸爸从不抱他，爷爷也从不对他和颜悦色，哥哥们则要么无视他要么殴打他。 与之相反的，他的双胞胎姐姐莫琉瑰却是众星捧月受尽宠爱，是整个莫家的小公主，他怎么乖巧怎么听话做事也奢望不来的夸奖，他姐姐听到腻味麻木； 他怎么奢求也求不来的妈妈的拥抱，永远属于他姐姐； 在他记忆里永远对他不苟言笑甚至面露嫌恶的爸爸，每天把他姐姐背着，抱着，放在脖子上，甚至还主动亲他姐姐的脚丫，不停地喊心肝肉； 而那几个对他不是无视就是鄙视，甚至还会莫名其妙群殴他的哥哥们，更是把他姐姐疼爱得不行，是完美的妹控哥哥..... 莫第眼里悄然泛出血红的泪光，盯着屏幕里幸福满面举止高雅的莫家人们。 他原以为他早就不在乎，不期待，可现在死了，在莫家人幸福满堂欢声笑语的时候，他在这乌糟肮脏的精神病院里死得丑陋不堪，难过与泛着酸疼的恨意还是不受控制地席卷而来，冲击着他逐渐崩溃的思维！ 莫第突然转过身，冲向紧闭的大门，想去看看全华夏都在关注的那场被号称世纪婚礼的浪漫现场，看看他那些尊贵高雅的家人们，看看那些背叛了他、与他的好家人一起将他强制关进精神病院的“朋友们”，看看他们现在到底有多幸福！ 可他却怎么也穿不过精神病院的墙。 莫第没有注意到他的魂体渐渐笼满黑气，那黑气从他心脏弥漫向身体，四肢，甚至是脸颊，可就在那黑气浓到要凝成实质的时候，一道不知从何而来的白光突然炸开，笼罩了莫第。 白光中央，是一本书。 莫第挥手就要把那本书狠狠掀飞，那书却光芒大盛，立在他面前，不管他怎么动都在他眼睛正前方，强迫他看着里面的内容。 .....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莫第回过神时，他已经离开了精神病院，随着他的尸体到了火葬场，他的脸上不知不觉流下了两行血红的泪迹。 原来，原来他这一生不过是被人安排好的笑话。原来他莫第.....不过是一本书——一本爆火的豪门甜宠文《所有人都疯狂宠爱我》里用来衬托人生赢家女主多么受宠多么幸福的炮灰..... 而已。 所以他活该没有人爱，活该被厌恶嫌弃，活该遭受这一切，活该从出生起就不被家人喜欢，活该一直被双标对待，活该被爱慕他姐姐并为他姐姐抱不平的朋友们背叛，活该在他“害”他姐姐摔倒后被强制关进精神病院，活该被反复折磨，最后死于精神病人的暴．动！ 莫第看着书，以上帝视角看着他姐姐从出生起就被周围人疯狂疼爱，一路甜甜甜宠宠宠，不要逻辑就是被宠的幸福美满甜爽人生，也看着他从出生起被人嫌弃，被人厌恶，被人无视，被人背叛的短短一辈子。 莫第脚下洇出一滩血红的泪渍，他想笑，却笑不出来，他伸手抓住那本书，拼着全力想撕烂这本设计他这一生可悲笑话的书！ 一道金光却突然从书中射出，将他完全笼罩。 ..... 京城，第三医院住院部。 散发着淡淡消毒水气味的房间里，几缕明亮澄澈的光线穿过蓝色布帘，落在狭窄病床的床头，将病床上少年的脸色照得愈发苍白。 一缕风吹过，少年根根分明的黑密长睫突然颤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木然无波的眼神毫无焦距地望着头顶的天花板，直到盯得眼睛生涩发红，才合上眼，把涌出的生理性泪水压了回去。 莫第手指尖死死地扣住手心，疼痛清晰地沿着神经层层递送过来，他却仿若老烟枪吸到好烟时畅快又着迷一般，加大了力度，让那疼痛更加清晰剧烈。 他重生了.....他居然重生了？！！ 在他被暴动的精神病人活活打死，变成鬼魂，并在神秘力量下得知自己只不过是一本豪门宠文里用以衬托人生赢家女主多么受宠的炮灰之后，他重生了。 莫第狠狠吸了一口气，想将心中剧烈翻涌的纷杂情绪都吐掉，却根本是枉然。心底的愤怒悲哀与恨意狂风般掀卷呼啸，冲撞着他的脑仁和胸腔。 这时，一阵喧哗的吵闹声突然响起，伴着急躁的脚步砸进了他的耳朵。 莫第心脏猛地一跳，连忙压下心底汹涌的情绪，睁开眼侧过了头，正见一个穿着西式校服的帅气男生冲进门来，后面还跟着一个试图拉他的平头男生。 莫第看着那个怒气冲冲朝他过来的帅气男生，微微一愣，心底陡然发出一声轻浅的冷笑。 这不是他高中时期的至交好友.....朱文泽么。 ——那个因为喜欢莫琉瑰才刻意接近他，忍辱负重和他当兄弟，平时在外面却总“不经意”地歪曲他的行为来烘托莫琉瑰，最后大力赞同莫家人把他关进精神病院的好兄弟朱文泽啊。 莫第浅浅垂下了眼，攥住拳头，血液里的暴力分子压抑不住地涌动。 没想到莫第居然这么冷淡，而且毫无悔改和惭愧之意，朱文泽怒气更盛，三步并两步跨到莫第床前，怒声质问：“莫第你什么意思，居然毫无悔改？！你果真和伍航哥说的一样，我真是看错你了！” “我最后给你一个机会，你现在就跟我去和琉瑰道歉，她善良又宽容，肯定会原谅你，但是你不能因为她善良好说话就这么欺负她算计她！甚至还想害她！” 他算计、迫害莫琉瑰？！ 莫第听着这话只觉得荒唐可笑又愤怒，他不着痕迹地扫视了一眼四周的环境，突然想起这是上辈子的哪一出了。 貌似是高三有次他因为喝了莫琉瑰给的饮料，不到五分钟就全身红肿呼吸不畅，差点窒息而亡，最后被急匆匆送到了医院急救。在被抬进救护车前，他问了莫琉瑰一句，是不是不知道他对可可过敏。 毕竟他当时并不愿相信一直表现得非常关心他的姐姐其实也和其他莫家人一样......并不是真的在意他。 可就是这么一句话，竟捅了天大的篓子。不光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在质问莫琉瑰，怨恨莫琉瑰，莫琉瑰还因为难过和羞愧，哭得晕倒了。 莫琉瑰晕倒了，他彻底成了永远不能被原谅的罪人。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不但是小心眼怨恨莫琉瑰，故意想抹黑莫琉瑰的名声，刺激她害她昏倒，甚至有人认为他是故意喝了那杯饮料，理由是他最后并没有死，还算计了一次莫琉瑰——只不过后来阴谋被众人识破了。 在他出院之后，莫家人的愤怒同龄人的嫌恶，就全部倾泻在了他的身上，冷嘲热讽指责谩骂，暴力排挤...他本就不好过的日子难过到了极点，他甚至不记得他怎么挨过的那一个月，更别说后来的高考。 前世的种种在脑海里翻折浮现，莫第压在心底的黑暗情绪不禁再次翻涌，他死死压制着，面上不显分毫，只是虚弱地睁着眼睛，看着朱文泽。 “文泽你今天怎么回事，你胡说什么？这简直是莫名其妙的污蔑！” “我污蔑你？我哪里有污蔑你！”朱文泽没想到莫第居然还要狡辩，怒火愈旺，“你那样问琉瑰，话里话外不就是怪她，怨恨她？！莫第你是想抹黑琉瑰不关心你，还是想污蔑她故意害你过敏？！” “我没有，我没有那么想！” “你说没有就没有？得了吧，我们又不是傻子，你什么心思我们还不清楚么，琉瑰她简直是好心被当成驴肝肺，对你那么好还被你狠咬一口！莫第你可真够毒的！” “我真的没有！”莫第红了眼，挣扎着从床上起来。 朱文泽却是半点不信，眼睛盯着莫第：“你狡辩也没有用，何况我们不知道你对可可过敏，你自己总知道吧，你知道你对可可过敏还喝，莫第你该不是故意的吧。” “我故意？！” 莫第起身的动作霍然滞住，难以置信地盯着朱文泽，眼眶瞬间红了，吸了口气才说出话：“我那几天是感冒了，加上饮料里可可不是特别多，我没尝出来才喝了两三口。你说我故意的？我再晚进医院一会儿就死了，朱文泽你说我是故意的？！！！” “你现在不就没事儿么，很健健康康啊，这不就是一本万利的算计么？！你没事但是琉瑰可是晕倒了！” “朱文泽你......”莫第红着眼盯着他，声音发颤：“你简直是颠倒黑白！你说这话就不觉得、不觉得丧良心？！！！” “我丧良心？！！” 朱文泽从来没被一向温润“虚伪”的莫第这么怼过，脑子里怒火顿时啪地窜上三丈，再也不想像往常那样忍着与他虚与委蛇，冷着脸走到莫第面前，居高临下地怒视着他：“莫第你脸皮可真够厚的，居然好意思说别人丧良心？！！” “我告诉你，你不用装了，也不用再狡辩，没人会信你！不光是你和琉瑰的哥哥爸爸妈妈爷爷，还是我们这些同学，都看透你了，其实我一直不想说你，毕竟好歹也和你当了几年朋友，但你平日里虚伪着装模作样就罢了，现在为了害琉瑰，居然狠到宁愿对自己也下狠手也要害她，你可真不是一般的狠，也不是一般的人！” “我不是一般的狠？” 莫第手抓着床单，几乎要把床单攥烂，“朱文泽，我们朋友了三年，三年！你就这么不了解我，还是说一直这么想我？！” “当然不是一直，我也是前不久才发现你的真面目。”朱文泽说话脸不红气不喘，鄙夷地看着莫第，伸手来抓莫第的胳膊。 “不管怎样，你今天必须跟我去和琉瑰道歉！如果她原谅了你，我们就......” “就什么？！” 莫第突然打开朱文泽的手，红着眼笑了一声，脸色渐渐变冷：“朱文泽，我是看清楚了，你现在就是拼命想往我头上扣黑锅！扣屎盆子！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我告诉你，你想往我头上扣我根本没有做也没有想过的事，没门！我不会去！！” “我扣你黑锅？！琉瑰都晕倒了你居然还说我扣你黑锅，莫第你他妈可真不要脸！简直恶心！你赶紧给我起......啊——！！！” 朱文泽被莫第突然打出的一拳砸中脸，顿时痛叫一声，怒火滔天，不敢置信又极端愤怒地看着莫第，仿佛受了极大的羞辱。 “莫第你他妈居然敢打我？！！！” 下一瞬他就扬着拳头狠狠朝病床前的莫第打了过去。 “文泽！” 旁边的平头男生吓了一跳，佯装去制止，可他心底也无比厌恶导致他女神晕倒的莫第，所以也就是做做样子，无比期待莫第被打残。 可惜下一秒，他还未来得及收回的幸灾乐祸的表情就僵硬在了脸上。 莫第一只手折着朱文泽的手腕，把朱文泽疼得面色扭曲龇牙咧嘴，又抬脚狠狠一踹朱文泽的膝弯，直接把他踹得“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第2章 莫第将上辈子离开莫家后学的格斗技巧，尽可能地在朱文泽身上施展了一遍。 朱文泽在疼痛和暴怒中红了眼，恶毒地谩骂莫第，却丝毫没有作用，旁边的平头男想来扯莫第，被莫第踹中了小腿，痛呼着蹲了下去。 直到听着外面似乎要来人了，莫第才松开手，往旁边挪开了一步。 “莫第，莫第你找死！！！”被打得红眼的朱文泽终于得了空，从地上跳起，狠狠一脚踹向莫第。 “干什么呢，你们干什么呢？”病房门口突然进来一个男医生还有护士，那个男医生连忙扯开了朱文泽。 “干什么呢你，这是病房，要找事儿去外面，何况打一个还病着的人你们算什么本事！” “你们干什么的，这个小孩儿才刚好转两天，你们居然打人？”旁边有些年长的护士也很不满，带着看人渣的眼神看着朱文泽两人。 朱文泽气得脸色红如滴血，又莫名难堪，他恨不得现在把莫第打残，可也知道现在根本不能继续，只能狠狠瞪他一眼，“你以为你装模作样大家就不知道你真面目了？学校的大家可都清楚的很，你等着瞧！” 朱文泽狠狠撞开门口的男医生，跑出了病房，另一个男生也连忙跟着，还撂下一句：“你们别以为他是好的，都是装的！” 莫第光着脚站在地上，什么也没说，只是低着脑袋，两只手紧紧攥着。 男医生和护士长对视了一眼，都没理会那两人的话，只是暗暗叹了一口气，忍不住有些心疼眼前的少年。 这孩子一个星期前被送来时差一点就没了，好不容易才急救回来，住院这几天没一个家人来看望不说，今天还遇到了这样的事，实在是...... 哎。 男医生刚想开口安慰莫家两句，就见莫第转身回了床上，把自己彻底埋进了被子。 床上鼓起了一个小被子包，看着可怜又孤落落的，男医生顿了顿，说：“莫第，不要多想，好好休息会儿吧。”说完轻轻关上门，与护士一起走了。 被子里，莫第抬起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微微颤抖的手臂绷起几根青筋，眼尾泛起一层绯色，红得厉害。 但不是因为难过，也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激动。 他改变了，他改变了原有的剧情发展，改变了他原本的“命运”，上辈子这时候，他被朱文泽强压着道歉，被揭露他的“恶毒”与“虚伪”，被莫琉瑰四两拨千斤地打脸，被......千夫所指。 可现在，他至少改变了一部分！ 莫第把脸埋进枕头，嘴角翘着，眼角却有些浅浅的凉意。 第二天，莫第一早就起了床，背着书包找医生办出院手续。 他现在过敏反应几乎都消退了，没必要再住院，更重要的是他有预感今天他那个五哥莫伍航今天会来找事，他现在必须躲开。 毕竟莫伍航可是他五个“哥哥”里，对他最狠，也是最冲动的一个，他可没忘记上辈子在莫家把他关进精神病院后，莫伍航为了给莫琉瑰出气，不但让人打断他的脚，还让精神病院里的医生给他注射吗啡！ 说实在的，上辈子死在暴.动精神病人的手下，兴许是他较好的一个结果了。 莫第眼底结上层层冷霜，露出一抹讽刺的笑，但下一瞬，他便又变回了那个青春单纯的学生模样。 那个男医生本来还想留莫第住几天，巩固一下，但见莫第坚持，也没办法，只好同意。 “你身上过敏还没有彻底好完全，回去注意休息，这些药要按时吃，至少吃三天才能停药，知道么？” “我记住了，谢谢您。” 莫第诚恳又感激地看着医生，连连点头。从窗口倾泻而下的灿白阳光正巧将他笼罩住，在他白皙面嫩的脸颊覆上了一层薄薄的光膜，清澈的眼神上方，是一层被阳光染得毛茸茸的长睫毛，看着格外乖巧。 这懂事乖巧的模样惹得旁边的护士长心里一软，也忍不住嘱咐道：“还有啊，一些发物也不要吃，韭菜驴肉什么的，可都别碰。” “嗯，谢谢阿姨，我记住了。”莫第对护士长露出了个微笑，右脸颊漾出一只软软的小梨涡。 “真听话。”护士长目光愈发慈爱，接着似是想起了什么，突然皱着眉愤愤道：“昨天那两个找茬的是不是你同学，你回去的时候可要小心他们，你急救的时候不来看你，你生着病还要打你，那俩可不是什么好孩子！” 莫第这次没说话，只是点了下头，然后就低着脑袋，等那个男医生写单子。 护士长见眼前的小孩儿眼角有些红地低着头，心底叹了口气，有些心疼，同时对那两个没素质的男学生更厌恶了，估计那俩平时就没少欺负人！什么东西啊，看着人五人六的，其实狗屁不通！ 莫第唇角却是微不可查地动了一下，然后恢复僵平。 果然，和他昨天晚上猜的没错，这个世界的根本核心原则——所有人疯狂宠爱莫琉瑰，厌恶嫌弃他莫第，其实囊括范围是有限的，还不能连所有路人甲甚至是路人甲都不算的人都包进去。 而他有个猜测，或者说是冥冥之中的预感，他若想改变他原本的命运，改变他上辈子的世界轨迹——不光要努力改变事情走向，还要尽可能多赢得主角阵营外的人的好感和偏向！ 毕竟他一个人势单力薄，就算尽量改变了很多事情的发生，最后万一又被强制抓住关进精神病院，而没人帮他，他之前做的一切努力又有何用？！ 他从不觉得他一个人就能反抗宠爱莫琉瑰的所有人，毕竟不光莫家人，还是男主男配那些人，大都是位于华夏顶流阶层的人物，这样才能确保能把莫琉瑰宠上天、宠成全华夏最受艳羡追崇的“公主”，而这些人如果联手整他一个，他不觉得他能有命活。 莫第拳头攥紧，微微咬住牙根。 不管怎样，这辈子他绝不允许自己重蹈覆辙，绝不允许自己再像个可悲又滑稽的小丑一样，被推向那样一个结局。 他将竭尽全力，去改变事情的走向，改变世界的轨迹，去赢得所有可能助他一臂之力的人的好感和偏向，哪怕是从此伪装自己，攻于算计。 只要能改变他原本的命运！ ...... 办完手续，莫第又去找医生和护士长乖巧地道了谢，然后离开了医院。 医院外阳光大盛，灿烂得好像一切都被镀上了一层金膜，莫第背着书包穿着校服，走在路边上，思考他现在能往哪儿去。 可没等想出个所以然，莫第瞳孔突然微不可查地缩了一下，盯住了前面路口处的一个高大身影。 那，那个男人是牧...... 牧天衡？！！！ 上辈子在他死前就成为世界富豪榜第三，比华夏首富秦国胜还富有强悍名声大盛的牧天衡？！！！！ 莫第整个人呼吸一滞，看着十几米外那个高大英俊至极，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一股难以言述的气势和高贵的男人，下意识停下了脚步。 怎么回事，牧天衡怎么会在京城？他这时候不应该在m国吗？！ 而且，他不是瘸子么，他的脚怎么看起来很......很正常？！！ 牧天衡却没有发现莫第的视线，或说他已经习惯了在各种时候都成为焦点，熟稔地屏蔽了各种投来的眼神，走到路边等着的一者辆黑色迈巴赫旁，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副驾驶的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突然笑嘻嘻地“哇哦”了一声，扭着脑袋对牧天衡说，“牧，我可真是嫉妒死你了。” “是么？”牧天衡搭眼一扫莱德斯，微微挑了下眉，随意一笑：“我知道你是比我差点，但我还是要提醒一句，不要嫉妒，要正视我们之间的差距，才有利于你个人的提高。” “我呸！”莱德斯一哽，磨牙：“我看喜欢你的美女美男们是都瞎了吧，你这人嘴巴这么毒，居然还有一波一波的美人扑上来喜欢你？！” 牧天衡微微一笑，看着莱德斯：“我知道你还是嫉妒。” 莱德斯翻了个白眼：“嗤！” 他看了眼面前眸若寒星面如雕刻的发小，随意一笑仿若春风融雪魅力慑人,简直从指甲到头发丝儿都透着一股威势贵气，暗暗告诉自己别和这个变态生气，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莱德斯也是备受欢迎的多金多才俊男一枚，干什么要和这么个长相身材头脑能力都优异到逆天的变态比，不气，不气。 “我懒得理你！” 莱德斯哼了声，准备再看一眼刚刚惊鸿一瞥的那个美少年，养养眼舒舒心。 哎，想想还是嫉妒，他一眼就能看出刚刚那小孩儿妥妥是美少年中的极品，那腰那腿那脸都简直了！可惜又是一眼就被牧天衡那个禽兽迷住，刚刚居然直勾勾地望着牧天衡这个变态连路都不走了，真是老天不长眼啊！！！ 见莱德斯突然转头往后面看，牧天衡也随意地往后瞥了一眼，正巧看到斜前方一个长得极俊的少年转过身。 少年仿若蒙了一层光晕般的侧脸微微低垂，高挺精致的鼻梁将光影切割成两半，眼尾仿若被勾勒的山水画，一笔拉长，缓而勾翘，再精心晕染，难以描述又极其地吸引人心神，从牧天衡这么远的距离，都仿佛能看到那眸子里隐隐露着的墨玉般的光泽，而被阳光染得有些毛茸的长睫，更是在这“画”儿上添了极迷人的一笔。 “禽兽！”不等牧天衡多欣赏两秒，莱德斯的声音突然在牧天衡的耳边炸开，“禽兽别看了！” “禽兽？” 牧天衡施施然地收回眼神，看着莱德斯道：“怎么，许你看却不许我看？” “咱俩可不一样，我是单纯的欣赏，你可就不好说了。”莱德斯没想到他不过一转眼，牧天衡这“衣冠禽兽”就盯上了那小少年，简直要捶胸顿足。 “怎么不一样了，我难道是个花花公子，会随手勾搭人？”牧天衡扪心自问，他绝对是个私生活非常干净并且从不随便开展感情的人。 “那倒不是说你会随手勾搭。”莱德斯说，“不过你勾搭上这小孩儿的可能性太大了，说实话吧，刚刚你上车时，这小孩就看见你了，都看愣了，路都不走了，一看就是又被你迷住了，真特么气人啊！” “有这事儿？” 牧天衡突然一笑，眯了眯眼，将长腿换了个位置：“虽说这么说有点自恋嫌疑，不过我还是要表明，即便这小家伙真喜欢我，我也绝对不会对这么小的小孩儿有什么想法。” 莱德斯：“呵呵。” ...... 另一边，莫第见牧天衡坐进车里，连忙记下那车牌号码，然后就离开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牧天衡这个时候会在京城，但是结合上辈子，他忍不住生出了个猜测，兴许牧天衡上辈子在公司上市一周年前，也因为什么原因来了京城一趟，而且不知怎么出了意外，所以才会导致右腿残疾！ 而那只瘸腿根本治不好，才导致牧天衡在公司上市一周年接受采访时，第一次露面，瘸腿就与他年轻有为有才多金的名声、英俊尊贵的外表一起传遍了世界。 但是牧天衡这样一个身有残疾却依然能力斐然的人，在他看到的那本书里，戏份连十句都没有，只在番外莫琉瑰和男主秦亦盛的床上调情时，被提到过几句，被称是一个“瘸腿又心理变态的有钱老男人”，以烘托秦亦盛年轻健硕又潜力非凡。可这么一个连炮灰都算不上的老男人，难道不就是最适合他接近的人？！！ 至于那所谓的“心理变态”到底是什么方面的变态？他不是很在乎，只要能达到目的，只要能“利用”到那老男人的人脉和能力，他什么都能应付。 莫第敛了敛眼神，掩下眼底闪过的神色，咬咬牙转过身，掉头打了个车，决定为了心底突然生出的那个计划，立刻回趟莫家。 “叔叔，麻烦您开快点，我有急事儿。” “好嘞。” 司机大叔一脚踩下油门，车就汇入了车流中。 莫第坐稳以后，就打开手机，想先查一下莫伍航那些人在哪，虽然为了计划他必须拿到电脑还有他的银行卡，但是如果那几个哥哥在家，他就只能改天了。 莫第点开朋友圈，恰巧看到莫琉瑰在一分钟前发的动态。 “我马上就出院啦，哥哥他们去办出院手续了，谢谢大家关心！【爱心】【爱心】【爱心】住院这几天是不太好受，但有爸爸妈妈爷爷哥哥们陪着我，有那么多同学来看望我，我真的觉得也没什么了，我已经很幸福啦，爱你们所有人！还有大家不要怪小第了，他不是故意的，而且我也有错。就要高考了，希望大家都好好注意身体哦，这样才能一起fighting！！！” 下面是一片欢迎和祝福，以及......意料之中的对他的指责嘲讽。 “我们的琉瑰女神要回归啦，撒花！！！” “没有大碍就好，看到你哭得晕倒，真是吓死我了，好担心好害怕，小瑰你还是太善良了，都怪那个莫第，不然你也不会生病，谁会记得他吃什么会过敏啊，还装成一副过敏得要死掉的样子，真是戏太多！！！” “琉瑰要做全检查哦，确定一定没事再出院啊，我们期待你回来！那个莫第心思太毒了，你可不要再对他那么好了，不然又要被他算计，你那么那么关心他，他还跟个白眼狼一样！” “琉瑰的爸爸妈妈哥哥都好好啊，好宠！羡慕成柠檬！！！” “虽然女神说不怪他，但是我还是很生气，果然女神是从内到外都是公主！内心太宽容善良了，就让莫第那个跳梁小丑自己出丑去吧！” “......” 莫第看了几眼，关掉朋友圈，轻轻笑了一声。 他其实应该庆幸，因为这辈子没有被压着道歉，莫琉瑰少发了一句接受他的道歉，让他的“罪名”没被盖章，以至于骂他的都比上辈子的少了点。 真是...可喜可贺啊。 前面的司机大叔听到莫第突然发笑，问了句：“咋啦？小伙子你笑啥呢？” “没什么，大叔。” 莫第微微一笑，声音却没什么温度：“就是看到个事儿挺有意思的。” 第3章 知道莫家人都在医院，莫第就放心了，等出租车开到莫家门口，他就连忙下了车。 “小，小少爷？你怎么回来了？！”看门的保安一愣，连忙上前。 莫第看了眼那个保安，装作没看到那保安眼里隐隐闪过的厌恶又愤怒的眼神，说：“我回来给拿东西，一会儿就回医院，你让开。” “小少爷你......”那保安有些讶异，不知道这小少爷怎么突然好像变强硬了，可是仔细一看，还是以前那个温顺的样子。 在他愣神间，莫第就跑进了别墅，不管其他佣人投来的眼神，一路直奔他的卧室，把他的笔记本电脑，身份证，银行卡，学生证等东西全部都收进了一个大包里，连衣服都没带，就急忙背着包下楼。 结果就在他跑到楼梯中间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道他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快点，人呢？把小瑰最喜欢喝的果汁拿过来，要冰镇的！她坐车回来一路要是没东西喝，嘴巴干会难受！” ——是莫伍航！！ 莫第微微一僵，无法控制的恶心和愤怒骤然从骨子深处铺天盖地的翻涌而出！不过一瞬间，就让莫第想起以前无数次被骂，被殴打，以及在他被强制关进精神病院前，莫伍航为了给莫琉瑰报仇，用铁棍生生打断他的小腿骨又不让他医治，那浑身无法控制的剧痛和颤抖。 真没想到，他千躲万躲还是第一个见到了他的好五哥莫伍航！！！ 莫第手指尖瞬间深深陷入了手心。 “拿来了拿来了，五少爷，给你。” 负责厨房的刘嫂连忙跑过来，把一个保温袋交给莫伍航，莫伍航接过后，连角落的楼梯口看都没看，转身就走。 莫第正要松一口气，却听刘嫂突然笑眯眯地说：“五少爷您不和小少爷一起过去么？刚刚我听小少爷说是来拿东西的啊？” “！”站在楼梯上的莫第心跳一滞。 “什么？？？” 莫伍航一愣，眼底渐渐染上了怒红，他一抬眼，带着钩子的眼神一下子准确抓到站在楼梯上的莫第身上，似是要把莫第抓出个血窟窿。 “莫第你他妈居然回来了？！你这个畜生还有脸回来？！！！” 莫伍航立刻把手中装着果汁瓶的保温袋往桌上一放，三两步就冲了过来，拳头攥得直响，猛地挥来。 “我他妈正想找你好好问问，谁给你的胆子敢算计小瑰，你个畜生！！！” 眼看着一拳带着风砸来，即便莫第为了心底的计划，有心掩饰自己的变化，却也绝没等着被殴打的道理。他一个侧身，似是想躲莫伍航的拳头，却一不小心手一滑，沉重的包顿时砸了下来，正好砸在楼梯下方的莫伍航脸上。 “啊——！！！” 莫伍航正巧被砸了个结结实实，发出一声惨叫。 其他佣人看到那莫伍航被砸得摔倒在地，顿时急了，有一个吓得甚至话都说不顺溜了，腿抖着喊：“坏了坏了！五少爷流鼻血了，小少爷把五少爷打得流鼻血了！！！” “妈的......都滚！！！” 莫伍航把几个来扶他的人甩到了一边，使劲眨了下眼，晃晃悠悠地从地上爬起来，发红的眼死死盯着莫第，“行啊，莫第你行啊，现在居然敢打我了？你个玩意儿现在厉害了，又敢算计小瑰又敢打我，是要往畜生方向肆无忌惮地发展了？！！” “我没有，我......我是不小心，那包才滑下去了！” 莫第害怕地看着莫伍航，像十七年来被殴打的每一次那样，恐惧地下意识往后退，使劲摇头，“我不是，我不是故意的，五哥，我不是故意的......” “你还敢狡辩？！！！” 莫伍航在未来是享誉世界的顶级男模，被称为世界上最性感的男模之一，现在身高就足足有一米八五，身上肌肉结实无比，攥着拳红着眼要揍人的样子，却只让人觉得恐惧。 他指节攥得咯咯直响，三两步就跑上楼梯，去抓莫第的领子。 莫第心底闪过一丝狠色，面上却丝毫不显，他身体一侧，转身就跑，边跑边颤着声音求饶：“五哥，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打我了，我才出院，还没有完全好，求求你别打我了！” “打的就是你这个畜生！你还好意思说你刚出院？小瑰晕倒还没出院呢！你去道歉了吗？！你去看她了吗？！！” 莫伍航越说越怒：“妈的，小瑰她好心给你一杯饮料，你居然还怨恨她算计她？还问她是不是不知道你对可可过敏？！我告诉你莫第，就你那些垃圾心思，你赶紧收起来，不然我弄不死你！你过敏不过敏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再说你过敏死了拉倒，正好家里干净，没什么垃圾玩意儿！” 莫伍航边追边骂，越骂越气脸色通红，直接让几个保安都过来，一起堵住莫第。 莫第见四面八方都有人堵过来，眼底一冷，干脆掉头向莫伍航跑了过去。 莫伍航没想到莫第慌不择路向他跑了过来，顿时眯了眯眼，一攥拳头，狠狠砸向莫第的胸口。却不料他脚下刚一动，不知怎的突然一滑，猝不及防摔了个四脚朝天，后脑勺猛地一磕，瞬间狠狠砸在了地上！ 莫伍航这一下摔得非常狠，直接摔得眼前一黑，连声音都没叫出来。 周围的佣人瞬间都吓傻了，所有人都僵在了原地，心脏不自主颤抖，但好在很快就有人反应过来，慌慌张张去扶还在地上的莫伍航。 他们真不明白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以往五少爷他们教训小少爷的时候，每一次都很顺利啊，可今天五少爷不光把鼻子砸出血了，还摔了脑子！！！ 这可是脑子啊，要是摔出个好歹，他们这些佣人可承受不起莫家的怒火！ 莫第这时却是不着痕迹地将他手里的果冻条包装塞进裤兜，然后害怕怯懦地走到莫伍航附近，把他自己的包抱了起来。 他慌张地说：“我，我这就去找二伯和二婶，让他们带五哥去医院！” 莫第说着就连忙跑出了别墅大门，佣人和保安们都乱着，没人来阻拦他，不料他刚松下一口气，就看见莫家最大的一辆加长林肯缓缓停在了别墅外的大铁门门口。 莫第心脏一顿，咬紧了牙。 真是奇了，怎么就这么巧，似乎不管他怎么努力，这个世界的力量都在催促事情向对他不利的方向发展！ “哟，这不是小第么？小第居然回来了。” 最先下车的是大伯莫世强和大伯母林柔芬，林柔芬一眼就看到了莫第，笑着大声朝车里嚷嚷，“三弟三弟妹，你们家小第回来了！” “这畜生还敢回来！” 莫世鸿一拉车窗看见莫第，眼底瞬间弥漫上怒气和毫不掩饰的嫌恶，仿佛看的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仇人。 但因为顾念着自己的宝贝女儿，莫世鸿没有立刻去教训莫第，而是转过头，一秒变得温柔慈爱，声音很轻：“来，乖女儿，下车小心点儿，一会儿不要理那个畜生，你现在就是养好身体，千万不要生气，也不要乱想。” “爸爸，你别这么说小第，我......其实我也有错，他在家了么，我正好想去看他。”莫琉瑰声音娇柔甜美，从车里隐隐约约地传了出来。 “小瑰，你有什么错？三叔说的对，莫第居然做出那样的事儿，心思不是一般的毒，你不要什么都原谅他，这样会让他越来越肆无忌惮！”一道清朗的青年声音打断了莫琉瑰，又宠溺地说：“小瑰你还是太善良了，太单纯，莫第的事儿我们处理就好，你现在还头晕么，贫血可是大问题！不能小瞧，那些医生说没事，可不见得真就没事！” “谢谢四哥，我头不晕了，现在一点也不晕。” 莫琉瑰说着，在其余几人的小心翼翼和担心下微微一笑，提起微闪的裙摆下了车，一下车看见庭院里的莫第，顿时眼睛一亮，“小第你回来了，我正想去医院看你呢，你没事儿了吧！” 莫第似是有些害怕，微微后退了一小步，连忙回答：“我，我没事了。” 至少没死成。 “你没事就好，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对可可过敏。”莫琉瑰歉疚地说，“以前我也没见过你对什么过敏，所以......” 以前没见过？ 莫第心底觉得好笑，低了低头，小声说：“姐姐，其实......其实我在初三中考后的第二天误食过一次可可，急救过，姐姐你当时和爸爸妈妈五哥在外面旅游，还给我打过一次电话，你忘了吗？” 那一次他躺在医院，整整八天，莫家可是只去了一个电话，没见一个人影，他记忆深刻。 莫琉瑰脸突然一红，越发羞愧，“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记得了，我......” “莫第！！！” 不等莫琉瑰说完话，莫世鸿低沉的声音突然炸开，压抑着无限的怒火，“你个畜生还想害你姐姐是不是？！！” “气死我了，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东西！” 莫世鸿听到莫第居然敢故技重施，就为了让他的宝贝女儿难过自责，甚至是再次因为内疚而引发生病，压抑着暴怒道：“你可真是有能耐啊，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还要算计你姐？！” 莫第似是被莫世鸿的眼神吓得身体一抖，连忙摇头：“我不是，爸爸，我只是想说我以前就对可可过敏，我不是突然过敏，也不是想害姐姐，我只是......” “你只是什么，你给我闭嘴！”一个长相清婉美丽的女人飞快走了过来，狠狠瞪了莫第一眼，莫第连忙低下头，眼眶渐渐红了。 女人担心地看着莫琉瑰，握住她的手，轻声哄：“小瑰，小瑰啊，你可别乱想，别再吓妈妈，你不记得这件事没有任何错！没有！咱家谁也不记得他过什么敏，他对什么过敏和别人有什么关系？和你就更没关系了！我的乖女儿，你不要太善良了，什么责任都往身上揽，你要是再因为他那点儿事出了什么事儿，妈妈可怎么办呀！” “行了，都进去说话，都在外面嚷嚷什么！”最后下车的莫老爷子一敲拐棍，极其不满地开了口：“老三家的，这外面那么晒，快带小瑰回屋休息。” “知道了爸。”女人连忙应声，拉着莫琉瑰的手说：“走，小瑰，咱们先回屋，其他的事儿进屋再说。” “就是就是，这外面这么晒，还是进去说话，小瑰这次查出来贫血，可不能不重视，绝对不能在外面太阳底下站太久。”旁边的二伯母也一脸关切地道。 一行人乌泱泱地走过庭院，往别墅里面走去，旁边的莫第在他们眼中仿佛一个透明人，不需要丝毫的在意。 莫第垂着脑袋，早就麻木的心里没有一丝意外。 这不才是最正常的么，从小到大，除了挨骂被打的时候，他可不就是一个透明人？忽视，双标，职责谩骂，以教育之名的虐待......变着花样加注在他身上，多么熟悉。 莫第在忍，忍着等那些人都进了别墅，他就能离开了。 结果还不等他挪一步，莫老爷子的声音突然又响了起来，“老三，把你儿子带进来，咱们莫家有莫家的规矩，没有害人后什么惩罚都没有的道理！” 莫世鸿眼底一闪嫌恶，不耐地向旁边几个保安一指，“去，你们去把那个畜生给我押进来，手绑上！” 作者有话要说：　　刚刚一看发现新章居然没有发表，吓一跳，原来是忘了设发表时间了。【捂脸】 给小天使们捋一下莫家人口—— 莫老爷子有三儿子：莫世强，莫世国，莫世鸿。 七个孙辈：莫大哥莫毅城，莫二哥莫尔谦，莫三哥莫散知，莫四哥莫斯朗，五哥莫伍航，如果记不住名字，可以记他们名字中央字的谐音，没错，就是一二三四五！是不是超级好记！老六老七就是龙凤胎莫琉瑰和莫第。 其中莫大莫四是大伯家的，莫二莫三（双胞胎）和莫五是二伯家的，莫琉瑰莫第是老六老七，是莫世鸿夫妇的。 第4章 莫第低着头，拳头握了一下又松开，最后没等保安动手，就走了过去。 只是在走到门口附近时，他抬起头，眼里满是惶恐地乞求了一句：“爸爸，能...能不能别绑我？” 旁边莫琉瑰一听，道：“爸爸，为什么要绑小第？别绑小第，他才刚出院啊！” “哎，我的傻女儿，你怎么就，就......” 莫世鸿疼爱地看着莫琉瑰，没舍得说什么，叹了一口气，对莫第的怒火却更旺了，一转身，眼神刀子似的刮在莫第脸上，“你还不赶紧滚过来！你看看你姐，即便被你害了还是心里向着你，你说说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莫第只红着眼看了一眼莫世鸿，什么也没说，而之前摔得头脑发懵的莫伍航已经没事了，这时候刚从洗手间出来，看见莫第顿时面上一怒。 他直接走了过去，对着莫第的脸突然砸了一拳！ 莫第想躲，旁边却来了一个莫斯朗，冷笑着站在他身后，他躲闪不及，被一拳砸了个结结实实，眼前一黑，一股浓烈的铁锈味伴着剧痛瞬间在鼻子和嘴唇处炸开。 莫第痛呼一声，弯下了腰，一抹嘴，竟是一手心的血腥味。 “五哥，你干什么？！”莫琉瑰看见了这一幕，顿时呆住了，盯着莫伍航：“五哥你打小第干什么！” “小瑰，他难道不该打么？！！”莫伍航觉得一拳不够，一攥拳头又要揍向莫第。 “小航，你先回来。”坐在大厅主位的莫老爷子突然咳嗽了一声，发话了。 “爷爷！” 莫伍航不甘心，狠狠瞪了莫第一眼，莫第肩膀一抖，低着头，下半张脸沾着肮脏的血迹。 莫老爷子仿若没看到莫第脸上的血，不满地看了他一眼，清了清嗓子，沉着脸开口道：“今天也算是大部分人都到齐了，我也就对这些天发生的事儿好好说上一说。” “对于家里出了这么一件自家人算计自家人，实在是让我难以相信，也难以想象。”莫老爷子眼皮一抬，冷冷看着莫第，“小第，你这么算计你姐姐，你心里就不觉得良心不忍？！！” 莫第站了起来：“我没有，爷爷！我没......” “你不用狡辩，事实胜于雄辩，大家也都不是瞎子，你那点小伎俩就收收吧。”莫老爷子压根不听，直接打断了莫第的话，声音带了怒意：“你这种行为莫家不能忍，也不会忍，即便小瑰善良宽容，但我们做长辈的，也不能让这事儿就这么完了。” “爷爷说的没错！” 一旁的莫斯朗桃花眼微眯，淬毒般的眼神一扫莫第，“莫第他想利用小瑰的善良，想让小瑰内疚，让外面那些人误以为咱们莫家对不起他，误以为小瑰不关心他，可其实呢，咱们对他可是没半点不好，简直是养出了一个白眼狼！绝对不能教训轻了，爷爷，把他撵出莫家吧！” 莫第心里一动，头低得更厉害了，肩膀微微颤抖。莫斯朗见莫第这么恐惧害怕，心里顿时舒坦了一分。 “四哥！”莫琉瑰这时却急声道：“不行，绝对不行，不能让小第离开莫家！” “妹妹你怎么还向着他？！”莫伍航眼里要喷火，不过火是对着莫第，“他都这样对你了你怎么还护着他，傻啊！” “五哥，小第是我弟弟，我对他好不应该么？” 大厅里突然安静了几秒。 莫世鸿莫伍航等人对莫琉瑰简直心疼不已，又忍不住担心，他们家捧着长大的小公主性子这么纯善，以后可怎么办，他们不好好护着，肯定要吃亏！ 但见莫琉瑰坚持，莫老爷子纵使再心疼再愤怒，也不忍不顾自己宝贝孙女的意愿，最后使劲一敲拐棍，看着莫第道：“行，既然小瑰不追究，我们就饶你一次，但是不罚是不罚，歉却必须要道！明天，你回学校，要对小瑰公开道歉，知道吗？！！” 莫第抬起头，红着眼应了一声。 “爷爷，他要是不道歉怎么办，得让人监督，我记得小瑰班上有个叫朱文泽的，人不错，我打电话给他让他帮忙监督。”莫伍航说。 “行。”莫老爷子同意了。 ...... 等莫家人一番讨伐冷眼以及嘲讽结束，已经又是半小时后。莫第带着脸上干掉的血，回了卧室。 莫第关上门，“咔哒”拧紧了门锁。 下一瞬，他脸上的恐慌惧怕，肩膀上的微微颤抖，仿若不存在一般瞬间完全消失，取代的是毫无波动的冷漠，以及挺拔如松的脊背。 莫第去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一脸狼狈可怜的自己，冷冷一笑。 居然又回到了原点。 ——逼着他去道歉的原点。 但没关系，他当然不可能去道这个歉，而今天的账，他也会绝不宽容大度地都记着。 莫第随手抽了条毛巾，冷着脸将眉眼上的水抹干，快步回了卧室的书桌旁，打开包拿出电脑。 因为刚刚那一砸，电脑有些卡顿，莫第打开网页，白皙的十指在键盘上飞速翻飞，输入了一串串复杂的代码。 很快，整个网页倏地一变，变成了有些发灰的墨色。 上辈子，他离家出走后，熬了几年，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一家游戏公司，推出了全世界第一款４Ｄ网游。 而他身为主创人，自然不可能什么都不懂，编程代码对他来说，是再熟悉不过的伙伴，一些黑客的基本技能，他也熟稔于心。 只不过...... 想起死后他在那本书里，看到的那个倾注了他所有心血的网游公司的最后结局，莫第就忍不住眼底泛寒，这个网游公司在他死后居然作为遗产，被莫家接管。且因它率先抢占了整个华夏乃至世界的４Ｄ网游市场，并以独有的技术将后来争相模仿但设备贵易晕眩现实感差的其他４Ｄ网游遥遥甩在身后，不过两年，就带领莫家一跃成为华夏富豪榜第二，并被转到莫琉瑰名下，成为她作为影后依然手段非常叱咤商场的功绩，享尽赞誉钦佩！ 而他，则被描述成一个终于被严惩的恶毒男配，不但被关进了精神病院死于暴.乱，一生的心血还成了主角的踏脚板，给予了莫家人莫大的助力，推动莫琉瑰事业以及莫家地位上了一个令全世界瞩目的高度。 莫第敲击键盘的动作有些大，声音发响。 他又打了一串代码，打开了一个新的网页，输入了一串车牌号。 网页上的信息立刻密密麻麻地刷新了出来。 莫第快速浏览了一圈，终于得到重生回来以后，最让他高兴的一个消息。 这辆车车主还真是牧天衡！ 而且，这辆车频频出现在京城东郊的一块大型工地附近，那块地他记得一直是萧家压在手里准备的重要项目用地，难道牧天衡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在霸占了国外那么大的社交网站市场后，又要来中国发展副业？ 不过从上辈子看，牧天衡的副业显然没有发展成，而且还因为意外赔上了一条腿。 莫第这一晚夜里三点才睡着，然而等他一觉醒来，天色竟还漆黑一片，亮光极微。 一看手机，竟然才刚五点整。 在精神病院待了半年，每天耳边是神志不清诡异凄厉的喊叫，嘶哑瘆人的狂笑，加上莫家人吩咐那些医生在他身上使的折磨手段，他的作息习惯和睡眠早就糟糕透顶，两个小时的睡眠对于他来说，真是太正常。 但他没想到，重生一回，潜意识里的不安和惯性让他还是无法睡一个安稳觉。 莫第起身，打开灯，下床去洗漱。 而这个时候，一向不会早起的莫伍航，出现在了莫家别墅大厅下。 “五，五少爷？你怎么来了？！” 刘嫂看着出现在厨房的莫伍航，吓了一跳。 “没什么，今天睡不着，起来看看早餐有什么好吃的。”莫伍航看着一些佣人洗菜的菜菜，切菜的切菜，揉面的揉面，又看向刘嫂：“刘嫂，今天早上吃什么？” “五少爷，今天早上小菜有鳕鱼豆腐羹，蜜汁鸡胸，葱油火腿丝，凉拌甘蓝生菜丝，凉拌秋葵，腌制的泡椒小银鱼儿，主食有鸡蛋饼，三丁烧卖，和小姐最喜欢的南瓜吐司，喝的有燕麦粥，小米红枣汤，还有牛奶和咖啡。” 可以说是莫家老少的口味都兼顾了。 莫伍航扫了周围一眼：“有苦瓜么？” “苦瓜？”刘嫂一愣，连忙摇头，“五少爷，没有苦瓜，你要想吃的话，我这就让人去买。” “算了。”莫伍航不太耐烦，看了一会儿正在煮粥的锅，说：“咖啡呢？” “对不起五少爷，还没磨咖啡豆。”旁边一个佣人连忙战战兢兢地道。 “那你赶紧磨！” 莫伍航冷着脸扫了那个佣人一眼，离开了厨房，大约半个小时后，才又过来了，全身衣服都换了一套，只剩头发还有些凌乱。 咖啡豆早就磨好，正在熬煮，浓郁的香气弥漫在空气里。 那个佣人见莫伍航过来，连忙道：“五少爷，咖啡已经煮好了。” “恩。”莫伍航抬了抬下巴，对那个佣人招招手，“你把咖啡拿过来。” 那佣人连忙拿起咖啡壶，跟着莫伍航走出了厨房，一进到餐厅，就看见餐桌上多了五套精致高端的杯子，正放在几位少爷小姐的位置上。 莫伍航清了下嗓子：“这是我在外面特意定做的一套杯子，杯底有数字，对应的就是我们在家的排行，二哥三哥他们不在，我就没拿过来，一会儿你跟刘嫂说，以后就把咖啡倒在这里面，不用以前那套了，知道么？” “知道了。”那个佣人连忙应下。 “行了，我现在要喝杯咖啡，你把咖啡壶留在这儿，先去厨房忙你的去！” 莫伍航把那个佣人撵走，左右看了下确定没人过来，就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纸包，拆开，把里面的粉末全部倒进了底部刻着“七”字形凸起的杯子里。 然后他拿过咖啡壶，将那个杯子倒满。 浓郁黑棕色的液体在花雕白瓷杯中微微晃荡，在灯光下泛起一层细腻的光，散发着浓郁咖啡香气的热气在杯子上方袅袅缭绕，诱人得很。 第5章 莫伍航倒完咖啡，想到今天晚上将要发生的事情，眼底不禁露出几分冷笑和畅快，以防奇怪，他又将其他杯子倒满了咖啡。 “五弟？”莫斯朗吊完嗓子下楼，见到莫伍航居然在大厅，惊讶地一笑：“怎么，今天难不成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居然起得这么早？” “四哥。”莫伍航面上闪过一丝不自在，虽然理直气壮，但他并不想让人知道他在这咖啡里做了手脚。 “四哥，我上午在学校有个活动，得回屋好好弄个发型，先不和你聊了。” 莫斯朗看着莫伍航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转身回去了楼上。 刘嫂在厨房忙了半天，见早餐都做得差不多了，也快到了莫家的早餐固定时间，指挥厨房里的众人先把汤汤水水之类的饭食往餐桌上端。 结果看到餐桌上两排已经盛好的咖啡，刘嫂气得不行，声音顿时拔高：“黄亚，黄亚！黄亚呢？！” “刘姐我，我在这儿，怎么了？”黄亚连忙从厨房里跑出来，战战兢兢地拿着一块抹布。 “谁让你倒咖啡了？这咖啡都快凉了！”刘嫂拿起桌上的咖啡壶，“你才来几天就善做主张，你现在一切行为都要听我的知不知道？！” “对，对不起！刘姐，不是我倒的，是五少爷要喝咖啡，还把这套和少爷小姐们排行相应的杯子带过来，让我留下咖啡壶，我就......” “就什么就，你给我闭嘴！这咖啡都快凉了，现在磨咖啡豆肯定来不及了，你们把咖啡端进厨房。” 刘嫂瞥了黄亚一下，压根不再理他，走过去把那杯五少爷可能喝过的咖啡拿去倒了，让佣人们赶紧把其他没动过的咖啡拿回厨房，倒进特制煮咖啡的小锅加热。 ＊＊＊ 莫第下楼的时候，除了不在国内的莫尔谦莫散知和一向最晚的莫伍航，其余人居然都到齐了。 “你看你像什么样子！磨蹭什么？！” 莫世鸿一看见这个从出生就让他无比嫌恶的儿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好了好了，世鸿别生气，你这一出声差点把咱女儿吓到了。”阮清丹嗔怪地看了他一眼，给莫琉瑰舀了一勺清淡的鳕鱼豆腐羹，“乖女儿，尝尝这个。” “谢谢妈妈。”莫琉瑰眼睛微弯，给阮清丹夹了一块鸡胸肉，又给莫世鸿夹了一筷子小银鱼儿，“爸爸，吃饭吧，不要说小第了。” “还是爸爸的宝贝女儿最贴心，不像有些没良心养不熟的玩意儿。” “行了。”坐在主座一直没说话的莫老爷子突然咳嗽了一声，扫了莫第一眼：“今天你回学校，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公开给小瑰道歉，知道么？” “知道。”莫第微微低下了头。 “恩，不要耍别的花招，如果你不道歉，或者道歉得不好，就别回来了，我们莫家养不起狼心狗肺算计亲人的白眼狼。” 莫第低着头，拘谨地坐在座位上，手边的咖啡正散着诱人的香气。 莫伍航从大厅一角的楼梯上匆匆跑下，头发用发胶精心梳起，笑得灿烂：“我又来晚了，都吃上了？” “快过来，快过来。”二伯母骄傲地看着他英俊高大的儿子，见他有些黑眼圈，关切的说:“小航啊，是不是最近太累了，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没有，妈，我好着呢。” “五哥，你有黑眼圈了！”莫琉瑰在旁边娇俏地笑，“好像熊猫。” “连小瑰也取笑我，我没脸见人了！”莫伍航哀嚎。 “哎呀，五哥别伤心，我这儿有之前出国多囤的专门去黑眼圈的眼霜，我一会儿给你拿一个，保证好用。” “哎哟那敢情好，谢谢小瑰，真不愧是五哥最疼的妹妹！五哥拿到手都不舍得用了。” “哈哈哈哈哈......”桌上人都笑了。 莫第感受着莫家和谐温暖亲情浓厚的氛围，唇角微微一动，也微不可查地笑了一下。 吃完早饭，有专门的车接送莫家孙辈上学，而莫第自然是不可能和莫琉瑰同在一车。 司机见莫第不但带了书包，还带了一个大背包，皱眉：“小少爷你带那么多东西干什么？” “道歉用的。”莫第小声说。 司机不说话了，踩下了油门，对于这个不受宠又讨人厌的小少爷，他半点不喜，尤其知道这个小少爷居然还敢埋怨善良聪慧的大小姐，更是从心底厌恶。 不过现在这个小少爷还知道好好道歉，并且专门做了不少准备，看样还有点救，没有彻底变成黑心烂肝狼心狗肺。 莫第要回学校的消息早就被莫伍航传给了朱文泽，这个时候，莫第所在班上的同学，也都得知了这个消息。 “他居然还好意思回来上学？！” 一个平头男生抬脚一踹，把某张被脏水油漆口香糖等东西弄得恶心不堪的课桌踹得晃了几晃，大骂：“可真不要脸！” “我给这个不要脸的玩意儿的课桌再加点东西。”旁边一个刘海微长的男生嗤笑一声，在那本来就脏得不行的桌子上又吐了口痰。 “啊！” 旁边一个女生连忙退后，柳眉一竖：“杜志，你小心点儿，差点吐我身上了！” “对不起对不起，美然你往旁边靠靠嘛。” 王美然旁边的长马尾女生白了杜志一眼：“一会儿琉瑰就回来了，她那么大度，又关心那个莫第，看到你们弄的这些肯定会不高兴。” “这个没事儿，莫第的课桌在最后面，我们一挡她就看不见了，而且我们有办法让莫第不敢声张，你们女生就放心吧，不用操心。” “对，这个没关系。”朱文泽说着，走到教室最后面的学生柜前，找到莫第的柜子，把本就破破烂烂的锁一下子拽了下来，扔进垃圾桶，将一个黑色塑料袋塞了进去，里面是一只没了头的死猫。 ...... 在朱文泽做完所有小动作的时候，莫第终于踏进了校门。 不过一刹那，他就感到他仿佛被从四面八方射过来的视线扎成了筛子，除去极少部分的眼神是新奇，其他大多数都饱含厌恶、不耻、鄙夷、愤怒，浓烈的恶意压根无法忽视。 莫第敛着视线一声不吭，背着包就往几条路的交叉口走，一只手插在兜里，似是握着自己的手机。 路上有人看见了莫第，一部分飞快地把消息传递了出去，还有一部分直接与莫第杠上。 “哟，这不是咱们学校最不要脸最有心机的莫第么，居然回学校了。”一个强壮高大的男生走过来，胳膊对着莫第猛地一撞，直把莫第撞得倒退三步。 旁边还有几个人哈哈大笑，说：“赵国晨，你说的不对，莫第明明是最贱最白眼狼的好吧？！” “还有，还是最戏精最会道德绑架的！”一个做卫生的男生一甩拖把，拖把上的脏水顿时甩了莫第一脸一身，冷嘲热讽地笑道：“哎呀，对不起对不起，你对脏水应该不过敏吧，不会死吧。” 周围顿时发出一阵怪笑。 莫第站在原地，抹了一把脸上的脏水和泥点，被肮脏的泥水弄的一缕缕的头发稍一沉，又滴下来几滴脏水，糊在了脸上。 他撩起眼皮，扫了这几人一眼，包括周围那些看笑话的幸灾乐祸的人。 “怎么，看什么看！” 赵国晨第一次见过眼前人居然还有那么木然冷漠的眼神，心里下意识一跳，随即却更恼怒了，直接一拳砸在莫第肩膀上，“怎么，想干架啊？！” 莫第被砸了一个趔趄，沉重的背包坠得他歪了一下，结果不等他站稳，大腿被后面突然伸出的脚狠狠一踹，一下子栽倒在了地上，脑门与白色的花坛猛地相撞，一瞬间疼得仿佛有锤子在敲他的脑袋！ “妈的，敢抹黑算计我女神？！你算个什么东西！” 从后面踹莫第的人可不给莫第喘息的机会，又是一脚踹了过去，“你他妈居然还好意思回来，你这种垃圾怎么不去死！” “啊——”莫第痛呼，一抬手，摸到自己额头有些温热黏腻的液体。 “种道康？”赵国晨看着那个上脚猛踹莫第的男生，愣了下连忙道：“你在这儿踹他干嘛，一会儿被女神看到怎么办？！” “女神已经回教室了好吧？你以为谁都像你那样消息不灵通？！”种道康蹲下来，抓住了莫第的头发，猛地一拽，露出莫第那张又脏又沾上点点血迹的脸，“你知道错了没？！” “我......”莫第疼得喘不动气，本来就很白的皮肤几乎苍白到透明，“我姐姐不会饶你的......” “你说什么？！”种道康没想到莫第居然敢威胁他，顿时勃然大怒，抓着莫第的头发把他脑袋往花坛上使劲一砸！ “你再给我说一遍？！你个不要脸的居然还敢威胁我，想去琉瑰那儿告我状？！你他妈怎么这么不要脸！！！” “啊——！！！”莫第的头被猛地砸在花坛上，顿时眼前一黑，脑仁仿若被砸在地上的豆腐，疼得他几乎发抖，他死死攥住了拳，强忍下立刻把种道康赵国晨等人手脚废掉的冲动，睁着有些睁不开的眼看着种道康：“你......你这是犯法！” “嗤——我犯法？！我这是替天行道！” 种道康冲着莫第的脑袋又是狠狠一脚。 “行了行了，别揍出人命。”这时又有几个人走了过来，其中一个男生故作不小心地踩了莫第一下，几个女生则鄙夷地对着莫第呸了几口，“真恶心，又怂又坏，听说他还骂朱文泽学长来着。” 种道康可不喜欢朱文泽，那是他强劲情敌之一，只愤恨地说，“可惜女神太善良了，被害成这样也可能不会怪他！” “那倒是。”旁边一个手里转着篮球的男生走过来，“你说他怎么不过敏死了？”说着他又呲牙一笑，想学着种道康的样子去踹莫第。 可突然的，一声怒喝响起，打断了他的动作。 “你们干嘛呢？！东边花坛那几人都干嘛呢？！！” “靠！来人了，快走快走！” 种道康等人顿时一惊，立刻撒腿就跑，周围那些看热闹拍照片的十几个人也瞬间一哄而散。 莫第攥紧的手一松，躺在地面上，仿若劫后余生地大喘着粗气。 他努力动了下被脏水和血糊住的眼皮，掩下了眼底一闪而过的狠色和冷笑。 他赌赢了。 两个保安匆匆忙忙挂掉手机，急急忙忙地跑过来，要扶起莫第。 “这位同学，你没事儿吧，要去医院吗？” “黄校长，我认为这种事情，根本不需要问，不是吗？”学校监控室里，一个高大俊逸面色沉冷的男人看向旁边的中年男人。 “是......是，的确应该直接叫救护车。” 中年男人连忙尴尬地应声，心底却在恼怒那几个愣头青的学生居然在这个时候惹事，也恼怒这个所谓的高科技监控程序，居然出故障了，几百个画面居然有接近一半都切在了那处闹事的花坛，简直想忽视都不能！ “牧董，这实在是一起意外，平日里我们学校绝对没有这种事情，我们夏佳的校风是非常好的，以前毕业的学生也几乎都成为了各行各业的精英，今天这事儿，肯定有原因，我们会......” “黄校长，我觉得这个时候还是先去看看那个男孩子比较好，至于这起校园暴力的原因，我现在不是特别想了解。” 牧天衡眼色微寒，打断喋喋不休的黄校长，转身迈着大步走了出去，旁边的莱德斯连忙跟上。 黄校长连连擦汗，想跟又差点没敢跟上去，这个牧天衡牧董事总是声音温和笑眯眯的，还毫无架子很幽默，让人如沐春风，怎么这一沉下脸，浑身寒冽恐怖的气势简直让人不敢靠近！ 他搓了下汗津津的手，觉得这起投资绝对不能因此被搅和了，小跑着跟了上去。 莫第拖了保安几分钟，等他睁着实在快抬不起的眼皮，终于看见那逆着光大步走来的高大男人，心底最深处的弦微微一动。 “这个小同学，你怎么样了？”牧天衡走到莫第面前，微微蹲了下来。 “我......”莫第满眼都是牧天衡，声音干哑得说不成话，“我头疼......” “能站起来吗？” 牧天衡看着眼前身上沾满脏水泥土、脸也被打得青青紫紫的少年，皱了皱眉，他已经认出这个小男孩就是之前在春京路惊鸿一瞥到的那个小家伙，那时宛如一副旖旎又淡逸的水墨画般的少年被欺负殴打得如此严重，浑身肮脏，着实让人不怎么舒服。 莫第听到这话，就试着站起来，结果脑袋“嗡”地一疼，身体一歪。 “算了，我送你上车吧。”牧天衡见此，干脆长臂一伸，将莫第抱了起来，扫了一眼身后匆匆跑来的黄校长：“先送这个孩子去医院。” 第6章 莫第感受到他自己被圈在了一个非常宽阔结实的怀抱里。丝丝温暖从那温热的胸膛里散出，将他包裹，这种感觉异常陌生又奇怪，让他立刻就想挣扎出去。 但是想到他的计划，莫第强忍了下来。 黄校长和教导主任一直跟到了医院，在看到莫第做了各项检查，得到右小腿脱臼、多处淤青、轻中度脑震荡需要住院观察的结果后，暗暗松了口气。 好在还没太大问题。 黄校长不希望他们学校要拉到的一笔巨大投资泡汤，想尽快解决这件事情，对着躺在病床上已经看不出原本模样的莫第说：“这个小同学，这起打架事件很恶劣，我们需要了解情况，你们是因为什么事儿起了冲突？” 他可不信是单方面的欺压，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个男生他也认出来了，是莫家的小少爷，听说风评不怎么样，他本身肯定有问题，问出来后应该能挽回一些牧董的印象分，毕竟双方都有错的话，可不能算做多么恶劣的校园暴力，应该算是“摩擦”。 再说了，他们夏佳国际学校的风气一直非常好，根本没出过什么校园暴力事件，所以这个莫第肯定也没干什么好事儿，不然那些学生怎么不暴力别人，就暴力他呢？ 莫第睁开肿得不行的眼，看着站在他床边的黄校长和刘主任，还有牧天衡和一个棕发外国人，害怕地缩了一下，没有说话。 黄校长一看莫第这反应，更觉得他刚刚想的没错，不禁更加有底气了。 “这个小同学，你不说话我们老师怎么调查情况，那些同学为什么殴打你，你要告诉我们，不然我们只能先去问那些学生了。” “我......因为......因为我有错。”莫第如黄校长预料那般，连忙开了口，而说出的话也是让黄校长心里一喜。 果然，他就说么，这个莫第被打肯定是他的问题！ 见莫第似是因极其羞愧又害怕，话都说不出了，黄校长也不打算再问他，转头对脸色一直不怎么好的牧天衡道：“牧董，你也看到了，这其实不能算是一出校园暴力，我们学校的风气一直很好，这次只是学生之间出了摩擦，而且是这个学生先犯了事儿，被惹到的学生又脾气暴，就冲动地用了不合适的方式......当然，我们绝不允许学生们用这种暴力的方式来反击！” 黄校长边说边讨好地笑：“毕竟再有理由再气愤，也不能采取这样激烈的手段来解决问题，我们不会纵容这种行为，会在周一校会进行批......” “黄校长，我觉得现在说这些还有些早。”牧天衡轻轻抬手，打断了黄校长，只静静地看着莫第道：“你犯了什么错？” 那可都不是普通的殴打，除了用脏水泼，拳打脚踢，有几个学生还抓着整个小孩儿的头发把他的头往花坛上使劲砸，用脚踹他的脸，这哪是普通的学生之间的摩擦？ 黄校长被一而再再而三地驳了面子，脸色不禁有些不好看。 “因，因为......”莫第双手抓住了被子，眼睛有些睁大，似是说不出口。 旁边的刘主任见此，突然插进话来，语气严厉：“莫第你到底做了什么事儿才让其他同学对你这么不满？你现在说了，老师们也不会怎么着你，就是想调查清楚这件事，但要是从其他同学的嘴里知道了你做了多么恶劣的事，那可就要记进档案了！” 一旦记进档案，那可就别想进什么好大学了，别管国内国外。本来他就有些担心那几个殴打莫第的学生会因为这次校园暴力而影响到档案，毕竟那里面可有几个世家少爷，也给了他不少好处让他照顾，他怎么能看着那几人的档案被记上这么严重的一笔！ 好在这个莫第就是个有缝的蛋，用档案威胁一下，估计他也不会要求处罚那几个学生，毕竟他也“不干净”，这件事儿就好解决了。 莫第的确被吓到了，被子里的身体明显一僵，声音战战兢兢：“我说！是，是因为我害我姐姐晕倒了。” “什么？！” 刘主任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顿时一怔，莫第的姐姐莫琉瑰可是莫家四代上下唯一的一位掌上明珠，也是全京城最受瞩目也最受欢迎的世家小姐，长得漂亮性子极好，这个莫第居然害他姐姐晕倒了？！ “你干了什么事儿？！！” “我......我之前喝了我姐姐给我的饮料，过敏严重被送去医院急救，在进救护车前我问了我姐姐是不是不知道我对可可过敏，然后我姐姐因为很难过，哭得晕倒了。”莫第低着头，压根不敢抬起脑袋：“老师，我知道错了，真的，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把我姐姐害得晕倒，还住了医院。” “爸爸妈妈哥哥还有同学都很生气，大家都知道我姐姐一直非常关心我，我也知道，我做错得有多离谱，但是我真的没有他们说的那样故意抹黑或者知道里面有可可还故意喝、就为了陷害我姐姐，我真没有！但是大家都不信，所......” “你这是放屁！” 一道声音突然插了进来，门被猛地推开，打在墙上“砰！”的一声。 “校长好，刘老师好。”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的朱文泽气喘吁吁，鄙夷愤怒地看着莫第，“幸亏我趁着中午放学赶过来了，不然还不知道你怎么颠倒黑白！” “校长，刘老师，事情经过我很清楚，我这个旁观者来说比较好。”朱文泽转头看着对旁边的黄校长和教导主任，忽略了那两个他压根没见过也莫名没好感的两个男人。 “我是莫第的好朋友，按理说可能会偏袒莫第，但我实在没办法扔掉良心颠倒黑白。莫第的姐姐......琉，莫琉瑰一直很关心莫第，不，应该说是非常非常关心，对莫第非常好，但是莫第平日就总说些污蔑莫琉瑰的坏话，这次更是在琉瑰好心给他饮料喝后，因为过敏得有一小点厉害，就说些奇怪的话恶意抹黑琉瑰，企图让大家误解琉瑰，而且那杯饮料的可可是可以闻出来的，他却故意喝了，而且装作快要死了的样子，实在是恶心至极，他为了陷害琉瑰抹黑琉瑰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而琉瑰一直对他很好，这次大家也是太气愤了，所以才会小小地警告他一下，希望老师们可以......” “等等。”牧天衡突然打断朱文泽，看了一眼低着头不敢抬脸的莫第，沉着声说：“你说他这只是被小小地警告了一下？” 朱文泽不知道这个陌生男人到底是谁，被他突然冷下来的眼神和一股突然散开的不怒自威的压人气势震得一怔，一时之间竟没能说出话。 旁边的莱德斯吊儿郎当地叼着烟，但没有点燃，插话道：“就是，如果你说他被拳打脚踢，被泼脏水，被抓着头发往花坛上砸脑袋，被人用脚踹脸，等等等等......只不过是被小小地警告一下，那我很怀疑你这些话的真实度诶，那你说的只不过是过敏得有点厉害，应该是厉害得快死了吧！不然也不至于需要急救咯。” 说着莱德斯又看向莫第：“我说你这个小孩儿也是......你是被洗脑了么，居然觉得你自己犯了大错？别说那时候你都要死了，你姐姐是自己哭晕，就说你那句话有什么问题么？请问有什么问题？！说实话我对花生过敏，倒不是会死，就是一吃就肿，我父母朋友都知道，要是他们拿花生给我吃，我就算是下意识也会问一句你忘了我对花生过敏么？这又不是什么特别大不了的话，就是随口下意识一问罢了，有什么很奇怪很禁忌很恶毒的意思么？！！值当哭到晕倒？！！” 莱德斯说到这儿突然嗤笑了一声，意味不明地道：“说实在的，我很怀疑那个什么瑰该不是......心虚吧，所以因为这很普通很正常的一句话，就过于激动了，因为她本来就不是真关心，不然也不至于连自己亲人吃什么会死，都不知......” “你闭嘴，你胡说八道什么？！”朱文泽听到这儿不禁勃然大怒，口不择言：“你什么东西也敢污蔑琉瑰？！！” “朱文泽同学！不可以这么说话！”黄校长连忙出声指责，在瞥见一直沉着脸不说话的牧天衡微微皱眉的时候，背后简直要流冷汗。 “没事没事，我大度着呢。” 莱德斯随意地挥了挥手：“我刚说到哪儿了，哦对，说到会死，那可不是普通过敏，是会死的程度！真的非常关心这个小孩儿的人会不知道这点？搞笑呢吧，我看啊，这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话是不小心点出了真相才对，咋就成抹黑了呢，还被强行曲解成恶意陷害？甚至被你们群起而攻之，被校园暴力，你们这群人可真是有病的很，而且不光有病......”莱德斯冷笑着看了朱文泽一眼：“这么颠倒黑白谩骂暴力这小孩儿，够丧良心啊。” “你......！”　朱文泽死死怒视着莱德斯，“你这么颠倒黑白才叫丧良心！！！” “呦呵你这小子，想和我练......” “莱德斯。”牧天衡突然出声，沉眸扫了莱德斯一眼，莱德斯撇撇嘴，不说话了。 “黄校长。”牧天衡看向旁边站着的两人，沉冷的眸子微敛：“这件事情你应该也了解了，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理？” “我这......” 黄校长心里冒烟，背后直流汗，下意识看向这一会儿一直被当做背景板的莫第，“莫第，你想怎么解决这件事？！” 第7章 “我......？” 莫第整个人有些呆滞，直直地看着他病床前的莱德斯和牧天衡，似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完全不同于他所接受的“教导”和价值观，难以消化。 牧天衡看到莫第眼底迷茫混乱的神色，眉头拢得更深了。 “这明明都是莫第的错！”朱文泽在旁边死死盯着莫第，忍不住道：“莫第，你答应了其他家人今天来学校要公开给琉瑰道歉是吧？你不觉得你现在就该履行了么？” “你要是实在不能回学校，我们也能体谅你，录下来就是了。”不等别人说话，朱文泽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了录像，然后又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瓶子，“还有，你倒完歉还要把这个喝了，不然你这心可不够诚。” 朱文泽也不知道为什么伍航哥要求他在莫第道歉的时候让他喝下酒，虽说喝酒道歉是约定俗成的一种道歉方式，但对于他们这些学生来说，总有点奇怪，不过这是伍航哥再三叮嘱的要求，他一定要帮忙做到。 “这是什么？”莫第掩下心底的狐疑，困惑地看着朱文泽。 “是酒。”牧天衡突然开口，低沉的声音非常有磁性，落在空旷的病房里有轻微的回声。 莫第看向他：“酒？！” “受伤成这样，可不能喝酒吧。”莱德斯在旁边对黄校长和教导主任说，“啧，这小子是要害人？” “当然不能，当然不能。”黄校长和教导主任连连弓腰，最后黄校长脸上带了怒气，要朱文泽出去，“你回去，好好上课，不要过来添乱！” “校长！”朱文泽完全不能理解，怒火愈旺，“校长，刘老师，这都是莫第的错，他本来就该道歉，而且这是他答应了其他人的，怎么能......” “闭嘴！出去！！！” 黄校长示意教导主任刘付昌，快把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学生弄出去。 刘付昌心里叫苦，这个朱文泽所在的朱家在京城算是二三流，他真不想得罪这朱家少爷，但是他更不能得罪黄校长和另外两个人，抓着朱文泽的胳膊把人拽了出去。 “朱文泽同学，这件事......” 门被关上，刘主任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听不见，黄校长在旁边紧张地搓手，讨好地笑，“没想到这件事有这么多误会，误会哈，但这也能看出大家都不是成心的，都是太冲动了，缺乏沟通，缺乏......” “黄校长。”牧天衡整了整袖口，修长有力手指被衬得有些白：“说实话，我觉得夏佳国际学校很不错，不然也不会提出要来投资。” “是，是，我们夏佳的确......” “但是，校园暴力这种事情，我完全不能容忍。”牧天衡不客气地打断了黄历成，“黄校长准备怎么解决这件事呢？ “这，这......这当然要批评！” “批评？批评怕是不够。”牧天衡眸子黑沉，扫了一眼病房门口，“我记得刚刚刘主任说，如果犯了严重的错，要记入档案，是吧？” 莫第微微抬头。 黄历成心底咯噔一下，却还是点头道：“没错，是这样。” “给这几个校园暴力的学生，以及刚刚那个朱文泽，在档案里记下严重处分，我会给夏佳投八千万。”牧天衡云淡风轻地说。 “八，八千万？！！” 黄历成又惊又喜，他们刚开始谈的时候只谈了五千万，现在居然一下子涨了三千万！！！ “这只是第一笔，以后还会继续追加投资。”牧天衡微微笑道：“黄校长觉得我要求多不多？” “不多，不多！” “我也觉得不多，一个学校的校风密切关系着所有学生的学习和成长，这么恶劣的校园暴力，如果不加以制止和严惩，会给剩下的学生带来很不好的影响，其实我觉得我要求的很合理，只是让他们得到应该得到的惩罚和批评，黄校长你觉得呢？” “当然，当然！”黄校长在心里快速过了一遍那些学生，除了朱文泽背后的朱家在京城算是二三流，其余几个都是一些小家族，他真的处理了他们应该不会遭受很大反弹，何况他手里有确切的监控，要是他们不依不饶，他就曝光。 监控视频里那些学生下手可又狠又黑，不曝光的话，一些普通大学他们还能买进去，要是曝光了......他们可就惨了，被骂得狗血喷头是小事，估计没大学收不说，名声也坏了，还会进一步影响他们的家族企业。 莫第就这么躺在病床上，听着牧天衡三言两语，把事情搞定。 在把黄校长和刘主任都送走后，牧天衡两人又回了病房一趟，结果发现床上的小孩儿已经睡着了。 “这小孩儿居然睡了，我还想和他聊聊来着。”莱德斯从兜里掏出一只打火机，在手指间转着玩。 “出去吧，让他休息。”牧天衡看了莫第两眼，便走出了病房。 莱德斯跟了出去，啧啧坏笑：“牧天衡你这一招行啊，我记得你当初就说你心里的投资价位是五千万到八千万之间，现在这八千万花出去了，既让那校长欢天喜地，又死死俘获了一个美少年的心，卧槽，你厉害，够奸！之前那小孩儿的眼神儿，简直是看救命恩人！” “你给我闭嘴。” 牧天衡看了眼手表，脸色淡淡：“我只不过是小小推动一下而已，何况对于校园暴力，我不会也不想容忍。” “知道知道。”知道你初中因为比本地人发育得晚，被暴力过嘛。 后面那句话莱德斯没敢说，反而看着牧天衡１８７的个子陷入了沉思与愤懑，这人到底咋长的，怎么到了高中一下子就窜天了？！而且这家伙虽然初中被暴力过，但很快就反击了回去好嘛，那几个人简直被教育得哭爹喊娘。 莱德斯叹气，有些人注定变态，与他们这种常人不同。 “行了，这事儿就先放着。”牧天衡看了眼病房里熟睡的少年，对莱德斯道：“走，去看东郊那个项目。” ＊＊＊ 朱文泽被撵出来后，气得吐血，但也没忘了给莫伍航报备。 结果莫伍航一听，立刻摔了手上的杯子，“啪”的一声，原本精致漂亮的雕刻玻璃杯便四分五裂。 “怎么了？伍航？”一个打扮得妖里妖气的男人笑着走过来，“虽说这天气是有点热，但是你也不能这么急躁啊，还有十几张照片要拍呢。” “没什么，我休息一会儿。” 莫伍航烦躁地点了根烟，吸了一口。 那男人见莫伍航不想理他，也不讨嫌，招呼其他人一起出去。 莫伍航打开手机，点开其中一个匿名社交软件，十几条信息立刻弹了出来。 “我说的是真的，但是你可不能随便试！” “虽说不一定会死，但是很可能会死！ “前几天我们医院还送来个病人急救，就是吃了头孢胶囊后又喝了酒，结果突然发病，送来时都快休克了！” “给你看看我的课堂笔记——头孢和酒精混合在一起在人体内容易产生双硫仑样反应，比如血压升高，心跳加快，呼吸困难，严重的会有生命危险，所以在使用头孢类抗生素时切忌饮酒，最好在停药一周后再饮酒，防止意外发生。” “你可千万别因为想逃课就这么作死啊！” “千万不能吃了头孢类药片再喝酒！” “千万不能！” “我要哭了，我他妈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个！” “老子要拉黑你，再也不和你说这些小知识！” “......” 莫伍航皱了皱眉，打字：“行了，别着急了，我没成，以后也不用这招了，行吧？” 那边不过一秒就来了回复： “没成？！！就是说你的确打算这么试了呗？！！！！” 莫伍航刚想再回复，手机突然来了一个电话。 “喂？” “不好了！五哥！不好了！”对面传来的是莫琉瑰带着哭腔的声音。 “怎么了？！小瑰你别急，出什么事儿了？！” “我爸，爸爸他喝酒时突然昏倒了，休克，被送去医院急救了！我好害怕，五哥......我害怕......”莫琉瑰声音断断续续，“我刚刚接到妈妈的电话，说爸爸可能有生命危险，怎么办，怎么办啊，五哥，怎么办！！！” 莫伍航莫名心脏突然咯噔一下，但他死死压住了那个微不可查的猜测，说：“别急，小瑰你别急，三叔肯定没事的，你现在在哪儿，哥哥这就去接你！” ...... 莫世鸿在和一家国企谈重要合同时，突然疑似中毒，吐了一身呕吐物，面泛潮红呼吸不畅，不一会儿就摔倒在地上的呕吐物中，几近休克，被送入医院急救。 巧的是，送进的居然与莫第是同一家医院。 然而此时莫第并不知道这件事，原本应该睡熟的他，缓缓地睁开了眼。 他确定牧天衡和他那个外国同伴离开后，便半仰起头，想看一下他的大背包被放在了哪儿，却被脖子和脑袋上的伤扯得“嘶”了一声，动作顿时一滞。 看来他这次有点过火，下次这种计策能不用还是不用了，虽然他这一次遭受到的校园暴力比起上辈子，连九牛一毛都没有，这种疼痛对于经历了上辈子各种暴力殴打甚至药物折磨的他来说，也真的不算什么，但是这种滋味，他也不想再尝第二遍。 莫第看到他的背包被放在了床头柜上，便咬着牙坐了起来，用那只没有输液的手，抓着包带把包拿到床上。 他飞快地取出其中的电脑，将它屏幕上闪现着密密麻麻代码的黑色页面关掉，又一个一个关掉了剩下几个蓝色页面。 与此同时，夏佳校内监控室里二百二十个监控屏幕突然就恢复了正常，几个守在监控室的保安和老师面面相觑，完全摸不着头脑。 接着，莫第将他在关掉页面的同时所拷贝下的一段监控视频，保存到了他的密锁文件中，然后打开了华夏最大的一个社交网站—— 华夏交流网。 莫第看着页面上的热搜顿了一会，最小化了窗口，又新打开了一个奇怪的页面，敲打出一串串代码，然后取出包里的耳机，带上。 一些他预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对话，通过耳机传进了他的耳朵。 第8章 黄校长离开后，就火速赶回了学校，在途中，他接到了几个电话。 正巧就是那几个施暴学生的家长的来电，看来是学校里有人给偷偷给通了气儿。 黄校长不满地皱了皱眉，接通了电话，露出公事公办的表情：“喂？哦，是种先生啊，不行啊，我最近戒酒，也不怎么出去吃饭了，就在家陪我闺女儿子。哦，种先生有事儿？在电话里说就是......” “哎呀，那群施暴学生里有种先生儿子？这个......种先生，你儿子这种行为真的很过分啊，不但与其他几个学生对一个学生施暴，而且脚脚朝人家致命处踹啊，那小孩儿的脑袋都被您儿子踹了好几脚，差点没踹得脑血管破裂！” “什么？不好意思种先生，这个我不能苟同，您儿子是孩子，那被暴力的学生也是孩子啊，真不是你随便给点钱就行的，您可别威胁我，也别去威胁那个学生，不要错上加错，其实记过也就是给这些孩子一个小教训，没什么的，对于国内很多普通大学来说，不影响录取......” “......” 等黄校长彻底挂了电话，已经是二十分钟后，然而他刚放下手机，就又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这一天下午，黄校长几乎就在接电话里度过，直到晚上睡觉前，还接了一个来自朱家的来电。 他好说歹说，才算是暂时安抚了这群人，其实到最后，他心里也冒出了火，那群学生下手下得那么狠，他就算给个严重处分，那也是应当的！结果这一个两个的都毫无自觉，还有几个要威胁他？ 笑话，惹急了他把视频曝光，看看谁倒霉！ 而另一边，莫第在监听了一下午黄校长的电话后，改变了主意。 他暂时不准备曝光这个视频了，这个视频其实还有更合适的用处。 现在他在学校里的风评可谓是很不好，虽说不至于全校都讨厌，但真的能站在他这边的，的确非常少，到时候若是曝光视频，纵使他买了水军，在很多学生口吻的颠倒黑白下，注定又是一场混战，他也很难避免不被泼脏水，这样的效果并不是他最想要的。 如果换个用处，至少能让他现在舒服很多。 比如......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他记得很清楚，上辈子在他高考的第二天中午，刚下考场出校门，就被种道康赵国晨等人堵截殴打，右手骨折，左腿脱臼，彻底缺了最后一门英语的考试。 纵使前面的语数和理综他都发挥得非常好，也绝无可能考上他梦想了六年的京大，他身上疼得要死，却哭不出来，可一旦听到关于高考的消息，就忍不住红了眼。 而莫家人，在高考结束的当天，就兴高采烈带着莫琉瑰集体出去旅行庆祝了，至于在医院里的他？连个电话都没有接到。 第二天，关于施暴者学生的严重处分被全校通报，并记录在了档案上。 包括颠倒黑白辱骂莫第、甚至对莱德斯口出恶言的朱文泽，也被记录了处分，在整个夏佳掀起了轩然大波！ 其实后者是黄校长被朱文泽他爸威胁后一气之下，才记了严重处分，不然他本想记一个普通处分，加上有意讨好莱德斯牧天衡，他心一横，就记了和其他几个施暴者一样的档次。 不过也半点没冤枉朱文泽就是了，这次监控中的施暴他虽然没有参与，但在看不见的地方，他可没少做这种事儿，尤其在上辈子，他非常喜欢在男厕所对莫第拳脚相加言语侮辱。 “他妈的这个莫第居然整我！” 听到处分的赵国晨当场就炸了，使劲踹了旁边的篮球架一脚，立刻就要冲出学校去找莫第算账，被几个人按着才冷静了下来。 “赵国晨你冷静点！你看隔壁班的种道康刘阳风都没你这么冲动。”旁边一个女生连忙劝。 “他们俩是准备出国了，offer都拿到手了，和我能一样吗？！档案记大过后就别想进好的大学了！”上个二三流的大学他还怎么好意思在他女神面前露脸？还怎么争夺家产？！！ 赵国晨越想越怒，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我一定要弄死这个莫第！！！” “你别急啊，朱文泽学长也没有你那么激动啊，我听说他想考京大的。”又一个女生道。 赵国晨听着这话，咬牙看向了距离他们隔了半个操场的高三一班的班级，发现那个班级的方队的确比较安静，有人交头接耳，却没明显的骚动。 殊不知朱文泽心脏气得不住发抖，两腮都被咬出了血。 他居然，居然，居然被记了处分？！！！ 那他还怎么考京大！！！！！！ 他怎么考京大！！！！！！！！ 耳膜仿佛充了血，朱文泽完全听不到外面的声音，阳光照在他身上依然发冷，他为了能够在大学四年间依然和他的琉瑰在一个地方，没有申请国外的大学，却没想到居然就这么被记了大过，断了路！ 他以后还怎么申请一流大学？还怎么申请？！！！ 难道他这辈子就只能读个二三流的学校，被其他竞争者踩在脚下！！！ 朱文泽被人推得回神时，整个脸被愤怒震惊惶恐染得像个大染缸，他几乎拔不动他的腿，却听到他们斜对角一群学生里突然爆发出一声极怒的大骂。 “我艹！！！！！！！！” 他随意地看了一眼，发现那个学生貌似是高二年级里的一个风云人物，叫种道康，但他完全没有什么心思关心别人，强行让自己冷静后，攥着手机飞快的跑去了男厕所。 他必须赶快把这件事告诉他爸！ 另一边的种道康本来因为处分下来后愤怒又庆幸，毕竟他已经收到了m国大学的offer，那个学校还很不错，在世界上能排前一百，却没想到，他刚想假惺惺地去安慰一下赵国晨，与他“同仇敌忾”，就收到了一封来自那所大学的邮件。 他本以为是什么入学事项的邮件，打开一看，却发现是退学通知！！ 那所大学居然说是收到了关于他的举报，核实后发现他不适合在本校进行学习，所以收回录取通知，说拒绝他的申请！！！ 怎么会这样！！！！！！ 种道康简直如被五雷轰顶，他当即不管不顾地冲出了操场，给他爸妈打电话，并在赵国晨刘阳风等人过来时，直接对着他们很很撞了过去，把两人直接撞在了地上。 而两人摔得不巧，一个摔在了篮球架上，脑袋“砰”地砸出一声巨响，一个摔倒时拽上了种道康，一起与大地来了个亲吻，磕了一脸的血。 莫第关掉了屏幕上入侵夏佳操场监控的屏幕，眼底闪过一丝讽笑。 这个开头很不错，但还不够。 莫第又打开了另外一个页面，想查一下牧天衡最近的行程，却发现牧天衡的车已经出现了在医院外面的路口，眼看着就要驶进医院。 莫第想了想，十指在键盘上下翻飞，调出了病房楼的几层监控。 大约几分钟后，两道有些熟悉的声音从耳机隐隐传来。 “那块地真不错，很适合作为咱们进入华夏市场的第一个根据地！”莱德斯哈哈笑，“对不对，牧？” “我让你少看点抗战片，把时间省了做市场数据报告，看来你没听。” 莱德斯一哽，干笑两声，“那什么，咱们快去看那个小弟弟吧，看看他情况怎么样，话说你真的打算在他情况好转后就不怎么管他了？我还以为你至少要把人家小朋友保护到出院或者高考结束呢。” “怎么可能。”牧天衡声音没什么起伏，“确定他没大碍，只要休养就可以的话，我们没必要一直过来打扰他，这件事到现在，其实就可以结束了。” “啧啧...牧你可真是......”莱德斯咂嘴，“公事公办,不解风情。” “我再说最后一遍，如果你不会用成语，就不要用。”牧天衡抬手挽了下袖口。 莱德斯以为牧天衡要揍他，急忙往旁边跳了一下，跳完又觉得自己太怂了，梗着脖子说：“我说的又没错，人家小朋友哪儿不好啦？长得那——么好看，你就不能对小朋友再好一点？我怎么感觉你对那些比较有分寸的追求者还有前情人儿，都比这体贴绅士。” “哎，说真的，我真觉得这小朋友不错，而且很可能喜欢你，毕竟咱们上次偶遇他，他就看你看得走路都忘了，昨天你那么帮了他，他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了，简直崇拜感激死你了！哎，我嫉妒啊！他咋就不多看我几眼呢？” “闭嘴。” “闭嘴干嘛，我说真的，你这么护犊子的人，到时肯定也不会让他被欺负得那么惨吧，我听他那个同学的话，感觉这个小朋友在家里也很惨啊，那还不如和你这种禽兽变态在一起，至少你超级护......嗷——！我靠，你特么的踹我这么狠！！！” “你再乱说话，我这就让你好好享受一下住院的幸福。”牧天衡捏了捏手掌，微微一笑：“这么小的小孩儿你也下得了口编排，我不教训一下你这个老禽兽，对不起我自己的手啊。” “艹！”莱德斯怂了，立刻与牧天衡保持了三米远，还嘴硬着道：“我还没你十分之一禽兽！” 屏幕前的莫第眼皮却直直跳了好几下，被子下的手霍然攥紧，又缓缓松开。 那个叫莱德斯的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牧天衡难道...... 喜欢男的？！！！ 所以......上辈子莫世鸿还有秦亦盛那些比较厌恶同性恋的人随口提一两句牧天衡时，隐隐露出的牧天衡有些心理变态的意思...... 其实可能指的是“牧天衡有可能喜欢男的”？？？ 莫第心里突然涌起一个他之前完全没想过的猜测和想法，心里不禁有点乱，他下意识闭上眼，要装作安睡的模样。 可不知过了多久，在病房门被推开的瞬间，莫第却又缓缓睁开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今天】 牧天衡：这么小的小孩儿你也下得了口编排，我不教训一下你这个老禽兽，对不起我自己的手。 【后来】 莱德斯（痛心疾首、酸得不行）这么小的小孩儿你都下得了口去吃，你个当面衣冠楚楚背后“坏事”做尽的老禽兽可真不要脸！ 牧天衡（轻声一笑）：是么，谢谢夸奖，我家小家伙找我了，再见。 莱德斯（看着牧天衡的背影）：你个老禽兽！！！！！！ 第9章 牧天衡在踏进病房、与床上那个半起身的少年对上眼神的瞬间，心底倏地一怔，又微微一跳。 病床上的少年脸肿得青青紫紫，水墨画般的眼眸却仿佛被洒满了星子，全心全神地看着他，带着期待、感激、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说是仰慕，但似乎又不是仰慕。 牧天衡脚步微顿，把自己脑海里某个微弱的想法丢出脑外，看来他是被莱德斯那个家伙给影响了，刚刚居然会产生那么一个荒唐又禽兽的想法。 “你感觉怎么样了？” 牧天衡走过来，在莫第床边停下，“头还疼么，有没有特别不舒服的感觉？” “头不太疼了，只有脸和左胳膊右腿有点疼，谢谢哥哥。” 进来的莱德斯正巧听到这么一句，顿时喊道：“叫什么哥哥，小朋友，他比你大十一岁呢，叫叔叔还差不多！” “但是哥哥不像叔叔，哥哥很年轻，很......”莫第拘谨地低了低脑袋：“很帅，是我见过的最好也最英俊的人了。” 莱德斯顿时醋得心酸，他敢打百分之八十的包票，这个小孩儿喜欢上他的变态好友了！ 靠，真特么心难受，怎么那么多美女俊男都喜欢牧天衡！ 就不能来个慧眼识珠的看看他？ 牧天衡现在心情却是有些复杂，要是没有之前莱德斯那一番乱七八糟的话，他可能就坦然接受了这样的夸奖，甚至可能还揉一下小朋友的脑袋，现在却是...... 哎。 不过他也不会因此就真的觉得这小孩儿喜欢他就是了。 “我二十八了，的确比你大不少，不过你叫叔叔还是哥哥，都可以。”牧天衡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微微笑道：“你要好好休息，听医生的话，我听你们校长说，你高三了是么？” “恩。”莫第点头。 “你们是不是快要高考了，是六月七八高考吗？” “是，还有二十天就高考了。”莫第皱了皱眉，担心地说：“希望我能尽快好转，不要耽误高考。” “肯定会的，我提前祝你高考成功。” “谢谢哥哥，我，我能......”莫第小心翼翼又期待地看了一眼牧天衡，紧张得屏住呼吸：“我能知道哥哥的联系方式么，等我好了，我想请哥哥吃饭。” 靠——！ 莱德斯简直想飞天旋转七百二十度然后大劈叉劈死自己，他好酸！！！ 这个叫莫第的美少年肯定是喜欢上他的禽兽好友了！ 牧天衡顿了顿，道：“其实你不用请我吃饭，只要你没事儿就好，至于其他的......”看着床上的小朋友原本期待紧张满是光彩的眼睛肉眼可见地黯淡下来，牧天衡突然就不太忍心说下去。 哎，也罢，反正他在华夏的手机号也用了几个月了。 “这样吧，你把你的手机号告诉我，我一会儿给你发个短信，怎么样？” “好！”莫第瞬间兴奋地抬起头，使劲点了点脑袋，结果因为动作太大扯到了伤口，疼得“嘶”了一声，捂住了腮帮子。 牧天衡眼尾几不可查地弯了下，深邃贵气的眉眼间闪过些许笑意。 其实这个小朋友不光长相极戳他心窝，性子也挺讨他喜欢。 可惜太小了。 牧天衡和莱尔斯在病房里停留并不久，不过十分钟，就离开了。 在病房门被关上，连脚步声也听不到后，莫第脸上的乖巧拘谨，眉眼间的期待羞涩，完全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莫第把自己放平在床上，闭上了眼。 与牧天衡成为恋人这么个选择......也许的确是非常有利于他接下来的计划。 但是他暂时，还是有些做不到的，或者说，是他暂时不愿意这么去做，毕竟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 不过，这个备选，他从现在就记下了。 至于这么算计牧天衡......他只能说声对不起了。 当天晚上，莫第收到了牧天衡的短信，但他没有立刻回复，而是继续复习他的理综。 重生回来，他决不允许自己与京大没有缘分，虽然现在凭他的本事来说，上不上大学都不会影响他重新建立一家公司，但是京大绝对会是一个很好的平台和跳板。 而高考的英语数学对他来说，都非常简单，他不怎么担心，但是理综和语文，他还是要好好复习一下，毕竟时隔那么多年，很多知识点和答题技巧已经模糊。 复习完今晚的任务，莫第打开电脑，想查一下莫家现在的情况，却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消息。 他的好爸爸莫世鸿居然住院了！ 而且和他在同一家医院。 莫家人可不知道被他们抛到脑后的莫第就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毕竟昨天莫第一夜没回家，也没引起谁的注意，都在火急火燎地守着莫世鸿的情况。 “世鸿你现在感觉好些了吗？”阮清丹在病床边抓着莫世鸿的手，眼睛通红，旁边趴着眼眶湿润的莫琉瑰，小声抽泣：“爸爸，爸爸你没事儿了吧，爸爸......” “我没事儿了，医生不都说了么，现在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莫世鸿虽然有些虚弱，精神还算不错，他揉了揉莫琉瑰的头发 ，心疼得不行，“乖女儿可别哭了，哭得爸爸心难受。” 说完他又看向阮清丹，不悦地道：“你怎么把这件事儿告诉女儿了？！你这不是瞎添乱吗！” “我......世鸿对不起，我当时就是急坏了也吓坏了。” “你多大的人了还急得这么没分寸？！告诉小瑰她就能帮你分担了？！！”莫世鸿气得眼睛发红，简直想骂阮清丹。 “行了老三，没事儿就好，你媳妇儿这次应该也长教训了。”坐在椅子上神色胃炎的莫老爷子敲了敲拐杖，“你现在不能激动，不能劳累，医生说是脱离危险，但谁能保证你现在身体就完全没事儿了？小瑰是你女儿，她那么关心你，就算不告诉小瑰，她知道了也要内疚的。” “爸。”莫世鸿眉头拢起。 莫老爷子挥挥手：“我们就在这儿看看你，一会儿除了你媳妇儿，我们就都得出去了，不然会影响你恢复，我就想问你一句，你在喝酒前吃头孢了，还是什么抗生素类药片了？怎么就会中毒呢？！！”莫老爷子说到这儿，眼底带上了不可忽视的怒意。 “我也不知道，我这几天根本没吃过药。”莫世鸿脸色也非常难看。 “你没吃过药，怎么会和酒反应，生了那医生说的什么硫什么反应？！怎么会中毒？！！” “爸，肯定是有人下毒！”阮清丹抹着眼泪，声音发尖：“肯定是有人动了手脚，那酒大哥也喝了，根本没事儿。” “弟妹，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觉得是你大哥下了药？！”大伯母一听，顿时怒了，“弟妹你说话可不能这么丧良心！” “大嫂我没这个意思，我这么说只不过是想表示问题出在家里，不在酒会。” “弟妹你可真会辩解，我就不信你刚刚一点那个意思都......” “够了！都别吵！！！”莫老爷子使劲敲了敲拐杖，气得脸皮发黑，“这什么时候了，还窝里哄！” 大伯母撇了撇嘴，不再说话。 旁边的大莫世强叹了口气说，“我理解弟妹的心情，也知道弟妹的意思，但是酒绝对没问题，首先酒是我开的，其次酒杯也是干干净净，三弟当时是一口闷，绝不可能有人去把什么药末放进去！这点三弟可以作证！” “恩。”莫世鸿应了一声。 莫世强又道：“至于是不是在家里出问题......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觉得可以查查那些佣人？总不能和咱们家人有关系吧，难不成咱们家里会有想害自己亲人的人？不可能啊。” “爸，怎么不可能，咱们家里不就有个白眼狼吗？” 一旁的莫斯朗突然开口，他刚下舞台听到他三叔醒了，就赶了过来，连妆都没卸，也没给歌迷签名，毕竟那些歌迷加起来也没他妹妹一根汗毛重要。 “对，莫第！”最靠近门口的莫伍航一脸怒色，“肯定是他干的，可惜咱们家里没监控，不然逮他个正着！” 莫伍航越说越觉得是这样，肯定是！不然他给莫第下的药怎么就跑他三叔杯子里去了？这一切都是莫第的错，是他心计太毒太深，不知什么时候调换了那杯咖啡！ “这个小畜生去哪儿了？！”莫世鸿手按着胸口，突然想起来他几天没看见莫第了。 莫伍航：“不知道，昨天就没见了，畏罪潜逃了吧？” “都去找，去问问，把这个小畜生给我带回来，要是他干的，就算要送去警察局丢整个莫家的脸，也要把他这个坏根子给掰正！！！”莫老爷子气得把拐棍砸了又砸，直咳嗽。 “爷爷，爷爷你别生气，我明天就去学校问，问学校里有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儿。”莫琉瑰担心地看着她爷爷，端了杯水过来，“爷爷你喝口水，别生气了，这件事也不一定是小第做的。” “还是爷爷的乖孙女儿好啊，不像那个狼心狗肺的白眼狼。”莫老爷子喝了一口水，大喘了几口气。 ...... 莫第可不知道莫家人这么一通“操作”，就有理有据地认定了是他干的恶事，不过就算他知道了，他也不奇怪，毕竟从小到大，他经常会被有理有据条理清晰地按上他压根不知道的罪名。 等过了一天，莫世鸿身体确定没什么危险了，莫家人也通过莫琉瑰莫第的同学——朱文泽，知道了莫第原来因为作恶太多被打，住院了。 并且那家医院，还就是莫世鸿所住的这家。 不光如此，也不知莫第怎么把屎说成金子，怎么颠倒的黑白，居然让那些同学被安上了校园暴力的罪名，还记上了处分！ 可真是够厉害的！ 莫伍航主动揽下要把莫第押回来的任务，问清了莫第的病房号，就准备过去，但在出门前，遇到了他出完差赶回来的大哥。 莫毅城穿着黑衬衫西装裤，身材高大面容俊逸，不愧被称为京城内最帅最年轻有为的总裁，但脸色显然不怎么好，见莫伍航要出去，问他：“你这是要去找莫第？” “对啊大哥，怎么了？” “我跟你一起去。”莫毅城面色不耐，但也解释了一句：“一会儿要先让他去给那些同学和家长道歉，再带他去警察局，公司门口都要让那几个家长给堵了！这个就会惹事的东西！” “对，应该的，就算那些只是些平民和小家族，咱们莫家这么讲道理的人家，可不会仗势欺人。” 莫伍航边说边往停车的地方走：“莫第至少要亲自去道歉，再写份检讨，看看能不能把那些学生的处分给撤了！大哥我跟你说，朱家的小少爷朱文泽本来还是他好朋友，就因为帮小瑰说了几句话，就被他记恨了，被害得也得了处分，这个莫第可太毒了！” “行了，快上车。” ...... 莫第又在医院待了一天，左想右想觉得不太安全，毕竟朱文泽可是知道他住在哪儿的，那就代表他的好亲人们迟早也会知道。 不过目前他身上伤势还没好到可以出院的地步，要想出院，怕是有点难，至少也要家长同意才行，而他当时住院，给他签字的所谓“家长”，是牧天衡。 莫第想到这儿，浅浅勾了下唇，按响了呼叫铃。 他乖巧又异常坚定地对护士说：“姐姐，我要出院。” 第10章 “牧，你手机一直在响！” 莱德斯狠狠吐了口牙膏沫，探着头对从楼梯下来的牧天衡酸溜溜地说：“好像是那个小朋友打来的。” 牧天衡没理莱德斯，走到客厅沙发前拿起手机，又去了阳台：“喂？” “是，是我。”莫第有些紧张的声音透过手机传了过来，“我打扰到哥哥了么？” “没有，这都早上七点了，我还没那么喜欢睡懒觉。”牧天衡声音里带了点笑意，他刚健身完又洗了澡，身上水汽都还没散，头发稍有些湿，白色银暗纹的衬衫穿在身上，袖口被他挽起，露出结实有力的小臂。 莫第不好意思地笑了下，然后有些拘谨地说：“哥哥，我要出院，但是医生护士说要你同意才行。” “这么早就出院？你这不刚住了三天么，你那些伤都恢复了？” 牧天衡站在阳台，一手拿着毛巾揉擦自己的头发，几滴水珠随着动作的弧度落在领口露出的脖颈和锁骨上，又沿着精壮性.感的肌肉滑落了下去。 “我现在病好了很多了，没有大碍了，我不用住院，多休息几天就行......” “那在医院休息不好么，还有医生护士看着情况。”早上的阳光有些刺眼，牧天衡眯了下眼睛，“还是说你有什么别的原因要出院？” 莫第没有立刻说话，顿了三四秒才小声地开了口：“对不起，我，我是因为别的原因要出院，我是怕我哥哥他们知道我住在这儿，会来打我。” “这有什么对不起的。”牧天衡微微皱眉，想起之前在病房里听到那个朱文泽说的话，猜到这个小孩儿的家人对这个小孩儿也非常不好，并且脑回路和正常人非常不同，道：“你哥哥是亲哥么？” “是堂哥。”莫第没再多说，只是抱歉地请求道：“哥哥，麻烦您过来帮我签个字，让我出院，行么？” “你这敬词用的，我能不去吗？”牧天衡想了下他今天的行程，道：“八点前我应该能到，你等着吧。” “谢谢！谢谢哥哥！” “没事儿，你快去吃点早饭，收拾下东西。”听着对面的小朋友声音都激动得有些颤了，牧天衡好笑地摇了摇头，又有点小心疼。这个孩子，以前过得怕是很不容易。 “牧，你要去见小朋友？！”莱德斯突然钻进了阳台，以一副看禽兽的样子看着他：“你特么这么快就下手了？！！” “滚。”牧天衡给了莱德斯肩膀一拳，就走回了客厅：“把你的龌龊思想收收！” “靠——疼！”莱德斯龇牙咧嘴地揉肩膀，还不忘跟上去：“你太禽兽了啊，人家才十七岁啊，十七岁！！！” ...... 莫第挂掉电话后，呼了口气，就开始收拾东西。 除了电脑，其他的物品全都收进了背包里，而电脑上开着七八个被缩小化的页面，只要随便点开一个看，就会发现那个页面上竟写满了密密麻麻的让人看不懂代码。 莫第吃完早餐等在病房里时，已经七点半了，他随手拿着重生前的他精心记的理综知识点易错点笔记本，一边记，一边看着窗外。 然而，他没先等到牧天衡，却等到了一辆来自莫家的车辆。 莫第拿着笔记本的手微微捏紧，他立刻回到床边，打开电脑，调出一个页面，飞快输入一些代码。 半分钟后，一个监控页面被调到了屏幕上。 被阳光照得有些曝光的监控里，那辆车缓缓地停在了一个停车位上，三秒后，下来了一个人。 正是如假包换的莫伍航。 而莫伍航下来没一会儿，又有一个高大成熟的男人下了车，一身精英气质无法遮掩，赫然是如今掌管了莫家近一半产业的莫毅城，莫毅城关上车门，就朝他这个病房楼的方向过来了。 莫第还真没想到，这次居然劳驾了他的好大哥！ 按照莫毅城以前的习惯和个性，难道不是就算面对面路过，都压根不会给他一个眼神儿才对么，居然特意为了他来了这个医院。 莫第攥了攥拳，手指发出轻微的响声。他倒是不会真怕这两个人，他只怕见了这两个人，他会控制不住地想揍人。 估摸着二十分钟内牧天衡绝对能到，莫第关了电脑，放进背包，坐在床上等着那两个人过来。 牧天衡来到的时候，刚进到病房楼第二层的楼梯口，就听到一阵激烈的嘈杂声从楼上传了过来。 他顿时产生了一股不太好的预感，立刻迈大步子跑上楼，莱德斯一边嘀咕腿长了不起啊，一边跟着往上追。 牧天衡刚来到第四层的楼梯口，就看到原本应该安安静静等他过来的小朋友正一脸恐惧慌乱地朝楼梯口跑，身上的衣服被扯坏了扣子，飘飘嗒嗒地挂在身上，后面跟着两个身材结实的高大男人。 “莫第你给我站住！” “莫第你再跑一步，就别想再进我们莫家！我们可不敢有你这样给自己亲爸下药、还毫无悔改的畜生当弟弟！” “我没有！你们胡说！”莫第一瘸一拐地尽全力跑着，后面两个男人却像是在逗弄野兔的鹰，在后面悠闲又优雅地迈着大步，走廊其他病房里有人出来看情况，望着莫第的眼神有些鄙夷震惊，似是信了莫伍航两人的话。 “我从来都没有给我爸下药，你们不能污蔑我！”莫第跑边跑边辩解，气喘吁吁很狼狈，但就在他转过头抬起视线时，突然看到了牧天衡。 一瞬间，牧天衡看到不远处小朋友的眼里仿佛被突然燃亮了烟花，满是信任，惊喜，以及仿若看到英雄似的崇拜感激。 牧天衡心脏突然的，不受控制地一动。 “哥哥！”莫第立刻就跑到了牧天衡身边，躲在了他的背后。 莫伍航看到莫第的动作后，顿时气炸，他瞪着前面突然出现的那个气势慑人的男人，大怒，“你什么人？我们教训自己的弟弟，你一个外人不要插手！” “弟弟？”牧天衡突然一笑，“是么，这个小家伙儿也是我弟弟，我怎么不知道他有你这样的哥哥，你怕是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仇人，想害我弟弟吧？” 说完牧天衡又看了周围出来看热闹的病人和家属们一眼，道：“大家看看，这两人哪点像是我弟弟的哥哥？怕不是外面跑来的社会混子，还是人贩子？” “你他妈胡说八道！”莫伍航听到这儿简直要炸，他还从没被别人这么泼过脏水，顿时冲过去，要给牧天衡一拳。 却被牧天衡轻而易举地躲过了。 然后牧天衡左手一抓，把莫伍航手腕使劲一折，身体一侧长腿一扫，莫伍航就呲牙利嘴地“砰！”的摔在了地上。 “我艹你......！” “闭嘴！”莫伍航还没骂完一句话，突然就被身后的莫毅城给截断了，莫毅城看着眼前的男人，眉头微皱，突然说了一句，“请问你是......牧天衡牧先生？” 牧天衡却没回答，虽然他从没正式在媒体上公布过照片，也不喜欢在各大媒体亮相，但一些私人照流传出去被一些商业人士知道，他也不奇怪。 他只是意味不明地看了眼莫毅城，然后对身后的莫第说：“小家伙你没事儿吧？” “我没事儿。”莫第还背着他的大背包，拽了下牧天衡的衣服角，“哥哥我们走吧。” “走啊走啊，我帮你背这个包吧。”跟上来的莱德斯拽了下莫第的书包带。 “我来吧。”牧天衡一把将莫第的书包带抓在手里，提着书包迈大步子，“走。” “谁他妈让你们走了，你们给我站......” “五弟！”莫毅城再次打断了莫伍航，脸色微沉，眼神探究地看着牧天衡和莱德斯的背影。 “大哥！你怎么回事，你怎么就让莫第这么走了？！！” 莫伍航愤怒又不解，气得使劲踹了楼梯栏杆一脚。 “那个人可能是牧天衡。”莫毅城冷声说。 “牧天衡？什么牧天衡？！！”莫伍航莫名其妙。 “我看你天天光想着进娱乐圈模特圈，搞得脑子都空了！” 莫毅城不满地扫了莫伍航一眼：“牧天衡，22岁就创立‘Impression’（印象）社交网站，短短四年就带领Impressio超高速发展，席卷占领整个欧美市场乃至部分其他州的市场，26岁时牧天衡的身价财富就挺近了世界财富榜前一百！最近两年的Impression更是指数爆炸似发展，加上牧天衡又把触角探到了其他行业和区域，他现在身价在全世界排第七，比华夏首富秦杰广还高三位，你说他是什么人？！” “他...他他......”莫伍航顿时怔住，瞠目结舌，片刻后才挤出一句话，“哥你确定是他？！！” “应该就是，那个外国人应该是莱德斯，他后期的团队伙伴之一，他们虽然不怎么在媒体上出现，但照片到底是流传出来过一些。 莫毅城脸色不怎么好看，“也不知道莫第是怎么搭上他们的。” “对啊！咱们得赶紧追上去啊，要把莫第那个小畜生的真面目告诉他们，他们一看就是被莫第给欺骗了！”莫伍航说着就要走，“大哥，咱们得赶紧过去啊，顺便还能认识一下拉拉关系！” “现在不合适，一来那个牧天衡似乎不想承认身份，所以他不会听咱们说话的，二来，莫第在他面前肯定是颠倒黑白过了，咱们现在去也是白搭，反而惹他不高兴。” “那怎么办！” “回去，先好好调查一下，然后我再找时间去拜访。” ...... 莫第直到坐进车里，才真正放心下来，他看着坐在副驾驶的牧天衡，又说了一遍谢谢哥哥。 牧天衡不禁笑了，说：“你这小孩儿一路上说了多少次谢谢了？不用这么客气。” “要的，肯定要。”莫第说着，眼里满是亮光地看了一眼牧天衡的侧脸，然后又低下了头，攥紧书包带说：“再怎么感谢也不为过。” 莱德斯在旁边看见这一幕，感觉自己胃里又酸了。 “随你吧。”牧天衡随手打开了手机里的地图，视线随着长睫毛微微垂下：“我一会带你去西城那边的一家医院，不过顺路要先去一个工地，我要去办些公事。” “哥哥我不想再住院了。”莫第听到这话，连忙说：“你把我放到西郊城区那边就行，我想去租个房子住。”莫第说。 “不住院了？”牧天衡侧过头，看了莫第一眼。 “不住。”莫第坚决摇头。 “行吧，这随你，不过一会儿你还是先去医院检查一下比较好，如果确定没什么事儿，不住就不住了。” 牧天衡说完，却突然敛下了眼神。 他明明不想多管这小孩儿什么，昨天就准备让这件事就此结束，怎么今天他又把这小家伙的事儿揽上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无责任小剧场】 莱德斯（酸）：说好不管了你个老家伙又献殷勤干什么！ 牧天衡（微笑）：大概因为我名字里有个天，小家伙儿名字里有个地，冥冥之中的联系无法挣脱。 莱德斯：我呸！ 莫第（小声纠正）：我是第...... 牧天衡：小家伙真不错，很严谨。 莱德斯：......？？？ 第11章 在车行驶到工地后，牧天衡和莱德斯先下了车，让莫第在车里等着，他们办完事儿就回。 莫第一个人坐在车上，与司机大叔相对无言。 “喝水不？”司机大叔试图找话缓解尴尬的氛围。 “谢谢叔叔，我不喝了，我想出去看看。”莫第乖巧一笑，指指窗外，“我看那边好多东西我没见过，我想去瞅瞅。” “哦。”司机大叔突然不再热情，发出这一个字后，就低头玩他的手机了。 莫第也不知道司机大叔怎么突然情绪不怎么好，但他没细想，打开车门就走了出去。 牧天衡是在华夏断的腿，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有可能，他必须去跟着。 司机大叔在莫第关上车门的瞬间，摸了一把自己铮亮的脑门，不高兴地嘟囔了句。 “我就比那老板大两岁，咋人是哥哥，我就是叔叔了。” 莫第走到工地边缘，往工地中央看去。 工地上各种铲子，铁锨，混凝土小车，与石灰钢筋混放在一起，空气中细细密密的灰尘被阳光照得通透，仿佛雾气一般笼罩了正片工地，散发着阳光的金色光晕。 站在工地中央靠内的牧天衡正与某个穿西服带安全帽的人交流，他们身后是一栋只有“骨架”的大楼，上面还有一些工人提着小桶拿着小铲在抹灰，一些竹竿和钢筋钢管在“骨架”上放着，猛一看不觉得怎么样，仔细看却觉得有些瘆得慌。 莫第把头仰得几乎要与地面水平，看着那高楼骨架上弥漫的尘土，几束阳光斜斜地插.入大楼骨架，明亮粗焊又强势。 莫第突然有股不好的预感。 直觉让莫第迈起腿，朝工地中央跑去，有工人看见有个小孩闯进了工地，顿时嚷嚷，要莫第赶紧出去。 莫第却没理会那人，继续往前跑，另外有两个皮肤晒得黝黑的工人见莫第还往工地里面跑，不高兴地边嚷嚷边去堵莫第，“你干什么，这地方小孩儿不能随便进知不知道，出去！” “你哪来的，没长眼啊，谁让你进工地了，工地里出事儿你能负责？！” “对不起叔叔，我找人。”莫第连忙道歉，指着牧天衡所站着的位置说：“我找他，我找他有事儿。” “你要找那个高个子的老板？”高个子的中年男人瞅了一眼那个方向，说：“谁知道那个大老板认不认识你啊，你不能进去，我们要是放你进去出事儿了咋办。” “对，出事儿了咋办，你一个小孩儿乱跑什么，这工地能是乱玩的地方么？”矮个子那个则伸手推了一把莫第的肩膀：“快出去出去！在这儿碍事巴拉的，有什么事儿你也不能跑工地上来，滚蛋！” 牧天衡本来在听工程师讲二级预算和成果图效果，听到远处有阵疑似吵架的声音，抬头瞄了一眼，正见原本应该在车上的少年站在远处，与两个工人不知道在争论些什么。 “你家小朋友可真黏你。”离牧天衡有六七米远，正在和副工程师交流的莱德斯也看到了莫第，转过头故意对牧天衡阴阳怪气地说。 牧天衡本不想理会莱德斯，但一听莱德斯的语气，顿时笑了一声，意味不明地把莱德斯从头扫到脚：“怎么，又嫉妒？可惜你再嫉妒也没用，差距太大。” “靠！”莱德斯怒视。 “刘成才，你把这个效果图带过去再给莱德斯讲一遍，我去看看那边的情况，一会儿过来。”牧天衡把手里的效果图丢给眼前一身臭汗的工程师刘成才。 “好，我马上过去。”刘成才连忙应声，小跑向莱德斯那边。 牧天衡拍了拍手上的土，随手将地上一个不知谁扔的空矿泉水瓶捡起来，也转身离开，结果他刚走两步，头顶突然传来一声男人的大吼。 从身体内陡然爆炸的第六感和求生欲瞬间从脚窜到头皮，牧天衡几乎是下意识的，竭尽全力的往前一扑。 “砰——！！！” 一声巨响突然响起，砸起一片浓厚的尘土！ “牧天衡！！！”远处的莫第眼睁睁地看着一条非常粗.长的钢管突然从牧天衡头顶的高楼架子上滑落下来，直直砸向牧天衡，一瞬间手脚一凉，然后他飞快地撞开堵着他的人，朝牧天衡那边跑了过去。 工地上已经一片混乱，工程师监工负责人心里着火头皮发寒，玩命地往牧天衡那奔，莱德斯也是傻了一瞬，然后瞠目欲裂地边跑边喊牧天衡。 漫天的灰尘中，牧天衡“嘶了”一声，两条臂膀撑在地面上，动了下被钢管冲撞到一点的腿。 “牧，牧！你没事儿吧？！！”莱德斯看着地上的牧天衡，慌得不行，“你被砸到哪儿了？！啊？！！牧！！！”说完又看向旁边，“快打救护车啊，叫救护车！救护车！！！” 刘成才和旁边的夫工程师手几乎要哆嗦，连忙掏出手机打120。 “不用叫救护车，我......咳咳，没事儿。”牧天衡肌肉结实的胳膊撑起，坐在了地上，伸手揉了下右脚脚腕。 那个钢管虽然是撞到了他的脚腕，却是砸在地上后，弹起来后才冲撞到的，力道已经卸去了九成九，剩下那点零点一成虽然也砸得他脚腕很疼，但他也明显能感觉出来，没有什么大碍。 莱德斯：“怎么能不叫，必须叫救护车！” “牧天衡，你没事儿吧？！”匆匆赶到的莫第气喘吁吁，脸颊被阳光烤得泛红：“你的脚怎么样了！” 牧天衡抬头看去，看着莫第正巧逆着光站在阳光下，水墨画般的眼睛里全是着急惊慌，发丝被染得金灿朦胧，嘴唇还大张着喘着气。 牧天衡心里涌上了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眼眸微眯道：“你这小家伙怎么不喊哥哥了，就这么叫我名字？” “我......”莫第怎么也没想到牧天衡第一句话居然会是这个，不动声色地找了句挑不出什么错儿的话道：“我刚刚急得忘了，加上我在网上搜你的百科，脑子里都是你的名字，就......” “好了，不说这个了。” 牧天衡摆摆手，心里莫名有些熨帖，但他直觉他现在的反应不太妙，他也不是那种高智商低情商不懂感情的人，他现在很清楚，尽管他在压制自己的情绪，刻意地一遍遍提醒自己对面是个才十七岁的小孩儿，但还是忍不住对这个只比他侄子大两岁的小家伙起了兴趣。 真是...... 牧天衡叹口气，对莱德斯道：“过来扶我一把。” “你现在能起么，还是等救护车过来，用担架抬你吧！”莱德斯还是很慌。 “你再不过来我踹你了啊！”牧天衡皱眉，“快点，我说没事儿就是真没事。” 莱德斯瞅了眼牧天衡肿得有点发紫的脚腕，坚持：“不行，还是等救护车吧！你在地上坐会儿不行吗？” 牧天衡不再理会莱德斯，对莫第招招手：“小家伙，你过来扶我。” “我？”莫第迟疑地看了眼莱德斯，又看了眼周围不准备动的老爷们儿们，走了过去，蹲下来眼睛清亮地看着牧天衡：“我怎么扶？” “到我左边来，架着我胳膊就行，你就相当于一个拐杖，懂吧？” “恩。”莫第点点头，在牧天衡把胳膊搭在他肩膀的时候，努力靠近牧天衡的身体，一手紧紧揽住牧天衡结实得有些硬的腰，与牧天衡一起使劲向上，把人扶了起来。 牧天衡在单脚站起来的时候，踉跄了一下才站稳，对跟上来要说什么的莱德斯说：“地上有个不知道谁乱扔的矿泉水瓶，你捡了扔垃圾桶去。” 莱德斯要说的话没说出来，被堵得一哽，突然想到刚刚牧天衡在钢管砸下来的前两秒，就是弯腰拾了这个不知谁丢的矿泉水瓶，不然可能刚好就能完全躲过了，顿时莫名地生气：“谁扔的谁捡，管那么多干嘛！” 他知道牧天衡这家伙平时行为都很注意，尤其是各种细节，素质高有风度，但这个时候他不能自私一点？！！ “我捡我捡！”一直站在附近的副工程师连忙跑上前，把一个矿泉水瓶拾了起来，黑红的脸直冒汗，这个矿泉水瓶就是他之前喝完水随手扔地上的，谁知道能惹出事儿来！ 牧天衡也没不饶人地追问，回过头对莫第说：“走吧，去车上。” “恩。” 牧天衡虽说没事儿，但脚腕却是实打实的疼，丝丝钻心，但现在他走一步，旁边少年毛茸茸的脑袋就蹭到自己下巴一下，痒痒的，带着清淡的洗发水香味儿，直往他皮肤里钻，他微微一侧眼神，就能看到少年精巧的下巴，白皙修长的脖颈和隐约掩藏在领子下的漂亮锁骨。 牧天衡心底念了句非礼勿视，转头避开，但与他身体紧紧想贴的另一具躯体却是温热十足，带着少年特有的气息和柔韧触感，又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他占了一个十七岁小家伙的便宜。 牧天衡突然觉得他刚刚真是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你刚刚过来工地是干什么，我不是说你在车里等着就好了么？”牧天衡决定通过对话转移注意力。 “我......”莫第微微垂了下脑袋，尽职尽责地当着拐杖，“我其实没什么事儿。。” “没什么事儿？没事儿你跑工地来干什么？” “我就是觉得你站的地方有点危险。”莫第声音有些拘谨，“你当时沾的地方距离那个楼架太近了，而且上面还有工人施工，他们弄的那个钢管我看着就害怕，感觉太不安全了，就想去提醒你......” “你就是为了这个？”牧天衡脚步一停。 “嗯。”莫第点点头。 牧天衡心情突然有种说不清的复杂，好像一瞬间有些轻软麻痒，又有点酸胀。 “其实我的确要谢谢你。”牧天衡道。 “啊？”莫第抬起头，似是有些疑惑，“我又没提醒成功......” “如果不是你和那两个工人产生争执，我心血来潮想去看看你们那边的情况，我可能真被那钢管咋了正着。”牧天衡现在想想，也不是完全没有后怕，如果当时他不是已经忘歪走了两三步，就算他能紧急扑出去，腿至少也会被砸到。 而如果真的那样，他被砸到的腿......估计要废了。 跟在两个人身后的莱德斯也听到了这话，原本复杂的心情变成了庆幸，他这发小还真是命大，走个桃花运就罢了，桃花运还救了他，真是让他不知道怎么说。 既让人嫉妒，又让人为他高兴。 “没有没有，我没那么大的功劳。”莫第摇头。 “有的，至少能算半个救命恩人，不然也是个救腿恩人。”牧天衡忍着脚腕的钻心疼痛，笑了一下，“你不必太过谦虚。” “没错没错。”莱德斯跟着插话，“小弟弟你现在有什么想要的，开口让牧给你买，现在有什么麻烦，开口让牧给你解决！至少在我们离开华夏前，得把这个恩报了！” “你们要离开华夏？”莫第惊讶地看着牧天衡。 “半个月内应该不会。”牧天衡这时被扶着走到了停在工地旁的迈巴赫边，坐了进去，“不过莱德斯说的对，小家伙你现在有什么要求，我能帮的，肯定会帮你。” “我......我没有什么要求。” 莫第在脑海里快速把利弊完全分析了一遍，最后决定什么也不说，他要的效果并不是所谓的“他提出要求，牧天衡帮他解决”，然后就彻底断了这丝他好不容易经营的联系和情分。 他要的“庇护”可不是现在，现在莫家和莫琉瑰身后几个男主男配等钱权势滔天的人还没真出来，他一个人还能应付，好钢要用在刀刃上，他可不会现在就把这些“情分”和机会都给浪费了。 “没什么要求？”莱德斯在旁边都不同意，“别傻啊，该要的得要！” 说到这儿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世道，大声说：“你那群哥哥还有同学那么有病，你就算出去租房子说不得也要出事儿，不如你干脆和我们一起住好了！” “对吧牧？”莱德斯又看向牧天衡，“咱们那个别墅那么大，再住个小朋友完全OK啊！” 作者有话要说：　　【无责任小剧场】 牧天衡：同居？ 莱德斯：咋啦，三个人呢，怕啥，又不是孤男寡男。 莫第：...... 牧天衡：这恰恰是最大的问题。 莱德斯：啥？ 牧天衡：这样吧，你搬出去。 第12章 莱德斯完全没想到，牧天衡第一句话居然是“不行”。 牧天衡他居然说不行？！！！ 不说这是为了帮小朋友吧，就说小朋友是他牧天衡的半个恩人，而且现在还遇到困难了，牧天衡怎么也不该说不行！ 何况小朋友还那么好看，住家里也养眼啊。 莱德斯对牧天衡的拒绝表示强烈反对：“怎么不行，要是让他在外面租房子，被找到了揍一顿怎么办？！被救一命当涌泉相报啊，这句俗语我...我用的没错吧？！” 可惜没人理会莱德斯的俗语用的对不对。 莫第抿了下唇角，他也没想到牧天衡竟然会不同意，虽然他本来也没准备答应。 看来，他还是太小看或者说太不了解牧天衡了。 这么一个小恩情，对于牧天衡来说，大概并不能算什么，不过这也算是提醒了他，不要指望着这点“情分”，就把以后的庇护寄托在牧天衡身上。 他不光要竭尽全力提升他自己的能力和人脉，还要继续把牧天衡这儿的情分刷高才行。 只是，接下来他又该怎么刷？难不成要重拾昨天他放下的那个想法和计策？！ 牧天衡并不知道他的坚持拒绝，让莫第和莱德斯都想岔了。 他不愿意让莫第住进他和莱德斯的别墅的理由，其实非常简单——他现在不愿意和这个小家伙有更深更亲密的牵扯。 至于说为什么？谁让他心里现在住了只鬼呢？ 最初的心动可能难以完全避免，但后期的发展他至少可以控制，不然，他不真成了个老禽兽？！ 在几人心思各异的时候，救护车到了。 十分钟后，几人到达医院，牧天衡和莫第都做了全身检查。 莫第身体已经没有大问题，就是一些软组织挫伤还没好全，再擦些药膏好好休养就可以，而牧天衡，则是脚腕脱臼兼软组织严重挫伤，也没什么大碍，拿些药回去养着就行了，暂时几天不能剧烈运动，也不能到处奔波。 做完检查，牧天衡不做停留，立刻吩咐司机送莫第去西郊的一处住宅区。 “我让下属去小小调查了一下，西郊这个住宅区的房子很不错，有不少出租的，质量可以，附近交通也很方便，你可以在那儿选一套租。”牧天衡对莫第说：“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给我打电话，我绝对不会推辞，知道么？” “知道了，谢谢哥哥。”莫第眼睛微弯，对牧天衡笑得乖巧。 “太抠了。”莱德斯在旁边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看着牧天衡：“我还以为你要买个房子给小朋友。” “真的不用，我不要。”莫第果断拒绝。 他可不想用得来不易的“情分”去换房子这样的对他几乎毫无意义的东西，这完全不符合他的计划。 “其实这个我有想过，但是我觉得现在给你买不合适，不如等你高考结束，我在你学校附近给你买一套。”牧天衡看出莫第是真的不想要，但依然解释了几句，“不然我真不会吝啬这几千万。” “不用，真不用。”莫第摆手，装作有些羞窘的样子：“我如果真有需要帮助的，肯定会和哥哥你说的，我不会假客气的，但是你真别给我买房子。” “你不和我假客气就好，那我暂时就不给你买房子了，如果你有别的需要帮助的地方，一定要说。” 牧天衡看着莫第微微低着的脑袋，下意识想揉一把那看起来也很好摸的柔顺头发，好在他及时刹住了闸，咳嗽了一声说：“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学校？” “明天吧。”莫第想了想说：“毕竟还剩半个多月就高考了。” 莫第被送到西郊后，很快就租了一套两室一厅的简装房，牧天衡给付了三个月的租金和一个月的押金，这次莫第没有拒绝。 毕竟他真没什么钱了，莫家是从来不给他零花钱的，压岁钱倒是有每年都有一点，但是住了几次院也花得差不多了。 第二天，莫第回了学校。 与上次非常不同，这次一直到他走到当初他被种道康等人暴力的花坛，都没人来找他茬。甚至连用鄙夷愤怒厌恶的眼神看着他的人都少了。 莫第有些费解，但他什么也没表现出来，一如往常那样闷声不吭，转身绕过花坛，去了花坛附近的厕所。 莫第装作要上大号，进了厕所里的隔间并锁了门，打开校园论坛。 他这几天忙得根本没空查看学校这边的情况，但看这些人的反应，学校里肯定发生了什么关于他的事。 莫第刚点开校园论坛的页面，就被最上方一个坠着hot字迹鲜红的热帖刺到了眼。 ——“理性讨论，琉瑰女神和莫第这次到底谁错了？” 莫第微微皱眉，戳开了这个已经盖了八千多楼的超级大热帖。 立刻映入眼帘的，就是前面数楼的直接开骂。 “楼主你脑残吗？想抹黑琉瑰女神？！小心出门被车撞哦~” “楼主你心思太明显了，真恶心！这有什么可讨论的？” “楼主sb，鉴定完毕。” “我女神人美肤白大长腿，有钱有才有修养，善良聪慧绝代佳人，楼主你再嫉妒也没用哦，带着你的龌龊心思和那个恶心巴拉恶毒垃圾的莫第一起滚！” “楼主你就是那个戏精又想道德绑架小瑰的莫第吧，祝你早点过敏死翘翘！不用谢哦~【可爱】” “......” 然而这种一边倒的谩骂，在第三十几层的时候，突然变了，有个层主突然放上了几百字的超长分析。 “看来目前只有我认真做题，那我就简单分析一下，咳，首先我猜楼主发这个贴是因为被朱文泽他们被严重处分而“刺激”到了？的确，朱文泽种道康等人的行为当时在很多人眼里是正义的，是为女神讨回公道！那怎么会受了这么严重的处分呢？毕竟曾经咱们学校也出过这种情况，有几个学生也是以暴制暴，最后却只是得了一些口头批评，而真正被处罚的，是被打的那个学生，因为他真的犯了大错，做的事也很恶心。 而同样是“以暴制暴”，朱文泽种道康他们却是得到了极其严重的处罚，而莫第这个“罪魁祸首”却没事儿，这岂不是代表莫第没错？ 的确是这样！ 我也是才发现我们一开始的思路就被带歪了，你们跳出那个怪圈，也可以发现，莫第才是无辜受害者！而朱文泽他们的行为就是赤.裸.裸的校园暴力，完全不能算的上是正义，更别提什么以暴制暴！就是单纯的校园霸陵！他们所谓的正义也根本站不住脚！ 当初大家之所以认为莫第活该被群殴，被暴力，被谩骂排挤，被霸凌，其实是因为那个过敏事件对吧？但是我突然想问一句，为什么就凭着这么一件事就说他恶毒垃圾？大家都说他是故意说那话，想挑拨离间，想抹黑琉瑰女神的名声，但是那句话真有那个意思么？！说实话我对芒果过敏，一吃就会跟吹气球似的肿起来，我父母和身边的朋友都知道，要是他们拿芒果给我吃（当然，他们不会），我下意识也会问一句你忘了我对芒果过敏么？这不过就是随口下意识一问罢了，哪里有什么很恶毒很算计的意思？！而女神居然情绪很激动，甚至难过得哭到晕倒了，这真的让人费解。 最后我说句不好听的，你们不过是不愿意承认一个事实罢了——你们一直说女神非常关心莫第（女神也一直这么表现），但她其实根本就不关心莫第，不然不至于连莫第吃什么会死都不知道。我初中同学跟我爆料，说他知道莫第中考后不久就因为吃可可严重过敏得差点死了，被送进医院急救，以至于连同学聚会也没参加，你们敢说你们特别关心一个人并且知道他曾经因为吃可可差点死亡后，会继续给他可可吃？说实话，我是不信的，你要么是不关心这个人，忘了这一茬，要么......呵呵。” 这一番话无疑在帖子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紧跟着这一层，是铺天盖地的怒斥指责和咒骂，用词之恶毒让人难以想象是出自学生之口，可在第九十几层的时候，渐渐开始有人赞同层主。 “我居然觉得说的挺有道理。” “对啊！我都不敢说我关心我同桌，就是普通关系吧，但我也知道他吃芝士会过敏诶，绝不会拿芝士给他吃，所以这真的很迷。” “楼上几个人装什么啊，恶心死了，莫第雇来抹黑琉瑰女神的吧！太明显了！没良心说话不怕被撞死啊？” “楼上加一。” “？？？有些人是不是有病啊，我和莫第连句话都没说话，怎么，对事不对人都不行啊？这件事你们女神本来就不占理。” “我觉得不光是不占理，这事儿简直细思极恐啊，如果她是无意的，证明她一直都是装作关心莫第的，压根不是真关心，这也太能装了吧，如果她是故意的......更可怕！” “楼上你小心全家死光，看来莫第的目的达到了啊，现在还真有垃圾冒出来要黑琉瑰女神了！” “楼上你嘴这么毒这么臭，你女神知道吗？你女神敢做不敢当，放你出来咬人也没用啊！” “......” 就这样，帖子在来回的反击、骂战中，一晚上就突破了九千楼，现在还在不断增加。 但如果拉到帖子最后一页，就能发现支持层主以及站莫第一方的人越来越多了，在最后一页的三百层楼里，甚至能达到百分之十，加上质疑莫琉瑰和她一方拥趸的人，更是能达到百分之十几！ 莫第心情很微妙，莫琉瑰的“神格”貌似...... 产生了裂缝？ 他还真是要感谢这个发帖人和那个分析的层主，无意之中，帮他初步敲裂了‘所有人都无脑疯狂宠爱维护莫琉瑰’这一个魔障似的现象。 不过目前他更想知道的是，这个帖子是谁发的，那个层主......又是谁？！ 黄校长对种道康几人的严重处分着实这震慑了一些人，加上莫琉瑰神格的细小破裂，莫第难得度过了没人找茬的一天。 只不过，这一天的平静在他傍晚放学离开的时候，被打破了。 校门口停着一辆亮红色的玛莎拉蒂，旁边赫然站着他的好五哥莫伍航，那四处张望的神色不耐又愤怒，显然不是来等莫琉瑰的，那么目标只可能是一个。 莫第按捺下心底忍不住翻涌起的黑暗情绪，扫了莫伍航一眼，转身没入人流，然后钻进学校里一跳七拐八拐的小路，到了学校的一个比较隐蔽也比较矮的小墙边，使劲一跃扒住墙头，三下五除二借着长腿的优势爬上去，然后一跳。 “啊——”下面突然响起一声惨叫。 莫第看着地上躺着的一个穿着对面初中校服的男生，震惊又疑惑，一时之间没有任何动作。 这是顾燃驹？！！！ “妈的......你要踩死我啊？！！！”顾燃驹一撩眼皮，怒视着眼前这个面无表情盯着他的高中生，他本来因为和几个社会混混打架出了意外，头破血流晕眩恶心地被扔在地上，感觉自己要昏死了，就被一个人突然砸到了身上，差点被踩到吐血。 而且这个高中生居然还毫无反应地看着他，一点抱歉的意思都没有，靠！亏他长得还挺不错，居然这么没眼色又冷血！ “你他妈说句话！” 莫第眼神淡淡地看着顾燃驹，依然没有说话。 按理说，这个因为打架差点昏死小巷、被莫琉瑰意外“救”了后，而对天使般的莫琉瑰产生汹涌的无法遏制的好感的顾燃驹，可是原书里的重要男配之一，大概......算是男三？ 那他现在算是什么情况，因为蝴蝶效应意外顶上了莫琉瑰的缺？ 他可不想补这种缺。 何况他刚刚已经踩到了这个顾燃驹，就算再装作什么天使去“抚慰”他的伤口和心灵，应该也没什么用。更重要的是，他完全不想去模仿莫琉瑰拯救“失足少年”的行为。 他不在这个时候砸这个顾燃驹一砖头，算是他良心未泯。 顾燃驹头疼得要死，但是昏是昏不过去了，他咬牙看着眼前逆着光站在旁边的高中生，气得牙痒痒，这个男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没看见他头破血流地躺在这儿吗，居然什么反应都没有？！！不送他去医院就罢了，居然连个救护车也不帮他叫？！！！ 顾燃驹拳头攥得咯咯作响，但他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他捋了又捋自己的情绪，强压下自己的火气，好不容易才组织好语言，准备求助。 结果他刚张开口，就看到眼前的少年漠然地扫了他最后一眼后，毫不留恋地走了...... 走了。 走了？！！！ “我艹！！！” 顾燃驹一下子气得完全精神了，他用尽力气爬到巷子一角的一个垃圾桶旁，忍着恶心把他被扔进去的包掏了出来，翻出了手机，恶狠狠得拨打了120。 等着瞧！ 那男生的脸他是彻底记住了！！！ 第13章 莫第最近几天有些烦躁。 除了时不时在校门口堵他的莫伍航，在学校内锲而不舍找他回家的莫琉瑰，连之前意外遇到的那个中二少年顾燃驹，也仿佛发了癔症似的在学校侧门、小路、矮墙外蹲守，以一副要干架的样子堵他。 莫第躲来躲去，躲得非常不耐。 但总的来说，在这几人中，他暂时还没对顾燃驹厌恶到极点。因为上辈子这个小崽子在莫琉瑰和男主秦亦盛在一起后，就出国了，以至于在后来那一场针对他的“围剿”以及强制把他关进精神病院的活动中，没有参加。 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会容忍这个顾燃驹。 毕竟上辈子顾燃驹在出国之前，也给他找过不少麻烦，甚至为了替莫琉瑰声张正义，用非常冲动的方式破坏过他好几桩生意合作，所以他顶多是不把顾燃驹厌恶到极点，好感也是绝对没有的。 不过戏剧的是，他记得在他看到的那本书里，最后番外里顾燃驹这个男三的的下场并不好，因为正文里顾燃驹没有像其他男配那样立志为莫琉瑰守身终生，不够深情，大量读者对他不满，所以番外里顾燃驹直接被写得死于了意外。 莫第想到那个番外，只觉得好笑，看来不光是他这种“恶毒反派”会不得好死，不够深情的男配也不配得到善终。 只不过顾燃驹身为男三，活着时随心所欲享受尽了各种人间光色，和他这个从出生起就是个可悲笑话的“恶毒反派”比，到底是完全不一样的。 而他也没什么资格，去同情一个幸福度受宠度都甩他无数条街的人。 莫第不准备搭理顾燃驹，却没法打断顾燃驹的腿让他不来找他干架，再加上莫伍航莫琉瑰的围攻堵截和“孜孜不倦的劝告”，莫第决定在学校里参加一场全真模拟考后，就回家复习。 毕竟脱离高中太久了，难免有些手生和不习惯，预先练一练还是有必要。 而且这也算是夏佳最后一次严格意义上的全真模拟考。 等到模拟考的这天，莫第一大早就起来，先是照例牧天衡发了早安短信，然后一边洗漱一边做三明治，顺便背诵笔记上的知识点。 结果在他洗漱完毕，抓起三明治准备一路狂奔去做公交的时候，突然收到了一条匿名短信。 ——“莫第，我是你隔壁班的同学，想和你交个朋友，中午放学后芙蓉巷子的’午后’咖啡馆见，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给你说！一定要来哦，不然你绝对会后悔的！——你的陌生朋友。” 莫第微微一顿，抬起手面无表情地删掉了短信，同时将三明治塞进嘴里，咬了一口。 他压根不用猜，就知道这个短信是前几天校园热帖里的那个层主发的，而他也早就查到了那个层主的身份，是阮燕。 而阮燕是原书下场凄惨的配角里面，他完全没有想过“合作”的三个人之一。 她行事太过不择手段，而且很喜欢给人下药、注射毒.品——虽然从没有成功过，但他相信他完全和她合作不到一起去。 所以，在他调查出那个帖子背后发帖人以及分析师层主的身份是阮燕后，就完全把那件事放下了。 莫第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一心准备即将开始的模拟考试。 考试的时间总会让人觉得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两天就过去了，莫第做题做的得心应手，感觉很不错。 只是人心情一好，难免警惕会稍稍降低，莫第在准备从学校侧门之一离开的时候，不小心让莫琉瑰给发现了。 “小第！” 莫琉瑰这些天一直致力于劝莫第回家，同时想问清他到底有没有给爸爸下药，可是莫第压根不理她，而且一下课一放学就立马不见，就连五哥在校门口等着，也堵不到人，这让她心里非常难受。 今天她决定来东侧门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的看到小第了！ 莫第听到这声叫喊，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下，停下步子转过身：“姐姐，你有什么事儿么？” “小第，你快跟我回家吧。” 莫琉瑰快速走过来，胳膊一伸要抓住莫第的袖子，却被莫第不着痕迹地躲开了，莫琉瑰被莫第的动作刺激到，顿时眼眶就有点酸，看着莫第道：“小第你怎么了？你不喜欢姐姐了么？还是说你像学校论坛帖子那些人一样，以为我不关心你？！你怨恨我？！” “姐姐，我在外面挺好的，你不要强制我回家。”莫第淡淡地道。 莫琉瑰听出来莫第刻意回避了刚刚那个问题，眼睛顿时红了，声音有些高：“小第你难道真的像论坛里的某些人那样想我？！” 莫第不想继续和莫琉瑰掰扯这个问题，转身快速往侧门走，莫琉瑰气得拔腿跟上去，微卷的头发随着跑步随风微荡，衬着巴掌小脸，着实有几分女神气质，甚至因为眼睛有些湿润绯红，非常有几分楚楚可怜引人想保护的味道。 “小第，你不想回家就算了，你那样想我也算了，但是爸爸中毒是不是你的下药？你要说清楚，我一直觉得不是你，努力拦着哥哥他们来学校找你，但是你要给我个准话！让我知道我没信错你帮错你！” 周围几个稀稀拉拉的学生看了过来，眼底闪烁着探寻八卦的味道。 莫第简直想笑，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莫伍航他们之所以不进学校逮他，只是因为牧天衡着重“提醒”了黄校长，让黄校长加强了警卫，拦住了莫伍航罢了，和莫琉瑰的努力，根本无关。 但是从小到大，他都要一遍遍一遍遍地被提醒，他“优良”的生活状态，是他姐姐莫琉瑰帮他争取而来。 他六岁时因为考了年级第一让考了第三的莫琉瑰难过，被莫伍航几人群殴，右腿粉碎性骨折差点残疾，是莫琉瑰坚强地忍住眼泪，好心地大喊众人送他去医院。 他要感激。 他八岁生日时，因为众人觉得他的存在会影响莫家小公主生日派对的完美，被莫斯朗锁进厕所一夜，是莫琉瑰体贴地给他留了一小块生日蛋糕。 他要感激。 他十二岁时，攒钱买了一把吉他弹，却被他的好父亲以影响莫琉瑰休息为理由砸了个稀巴烂，并且用棍子抽他，是莫琉瑰大度地表示不介意，让他避免了被打得皮开肉绽。 他要感激！ ...... 这种事一桩桩一件件根本数不清，莫第看着站在他面前要拦他的莫琉瑰，突然笑了一下，“姐姐，这件事我当然没做过。” “没做过？！”莫琉瑰眼睛微微睁大，随即道：“既然没做过，小第你为什么不回家，爸爸妈妈如果知道不是你做的，肯定会原谅你，家里多好啊，难道你住外面还能比住家里好吗？！” “姐姐你真觉得我在家过得挺好吗？”莫第意味不明地浅浅笑了下，眼神毫不避讳地看着莫琉瑰。 “哪，哪里不好了？”莫琉瑰莫名觉得有些不自在，顿了顿：“家里吃的好住的好，还有车接车送，难道不比你一个人在外面好得多？” “是么......但是我不觉得。”莫第不想再和莫琉瑰废话，转身就走。 莫琉瑰看着莫第的背影，莫名觉得她这个弟弟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一时之间竟没敢追上去，但见到莫第就要消失在门外，还是咬咬牙跑了过去。 “小第，你今天必须和我一起回家，你不回家妈妈他们很难过！而且......” 莫琉瑰声音戛然而止，惊怔地看着面前拳脚你来我往的两个人，片刻后才反应过来，跑上前大声阻止，还试图伸手去拦：“你们干什么，不要打架，不可以打架！” “你给我走开！”顾燃驹不耐烦地一甩胳膊，把靠近过来的莫琉瑰推到了一边，莫琉瑰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莫第：“......？！！” 莫第身体一侧，再次躲过顾燃驹带风砸来的一拳，抓住他的手腕，抬脚去踹他的腿弯：“你知道她是谁吗就推她？” “谁啊？不就是你姐吗？怎么，我甩她一下胳膊都不行？你这弟弟挺心疼姐姐的嘛！”顾燃驹单挑时还没输过，没想到这次居然被这看起来就是个弱不禁风的乖学生压制在了下风，气得牙痒痒，拳头打得虎虎生风。 “你要是心疼你姐，让她赶紧边儿去，别在这儿碍眼！” 莫第一拳把顾燃驹打得流出了鼻血，眼神不明地看了眼得要暴走的顾燃驹，和旁捂着肩膀的莫琉瑰。 顾燃驹抹了一把血迹，桀骜不驯的脸上渐渐被汗水覆盖，忍着怒火不屑地扫了莫琉瑰一眼，道：“行啊你，为了你姐要和我报仇是不是？来啊！” 第14章 “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 莫第看着怒气冲冲的顾燃驹，心底既莫名其妙，又有些觉得讽刺好笑，顾燃驹现在这副样子，与他上辈子把莫琉瑰当天使当祖宗供着爱着的模样相比，可真是天差地别。 不过他倒是乐于见此，毕竟这么下来，要么是顾燃驹以后肠子悔青，要么是莫琉瑰少了个为她来给他找麻烦的帮手，不管怎么样，他都愿意鼓两下掌。 “你他妈少废话！” 顾燃驹听见眼前少年骂他有毛病，更加来气，拳头关节捏得咯咯作响，脚下一蹬就朝莫第打了过来，“我要揍得你乖乖喊爷爷！” 莫第微微一侧，一下抓住顾燃驹的拳头，然后借着惯性使劲一拉一扭，把顾燃驹手腕折得旋转二百七十度。 “啊——！”顾燃驹顿时疼得哀嚎一声，却丝毫不躲，表情更狠地咬着牙，用另一只拳头狠狠朝莫第眼睛砸去！ 顾燃驹毫不留情的狠招让莫第眼色微变，心底的不耐烦和怒意瞬间爆.炸式增长，他不再留手，头往旁边一歪，抓着顾燃驹拳头的手猛地一拽，膝盖直捣顾燃驹胸口。 “啊——！！！” 顾燃驹疼得呼吸一滞，牙齿都泛凉，可不等他忍着疼反击，脖子后面就又被猛地一砍，顿时头脑一晕，滑在了地上。 “喊爷爷？谁喊谁爷爷？！”莫第一脚踹在顾燃驹膝弯，又踩在了顾燃驹背上，蹲了下来，对着顾燃驹笑，“你说谁喊谁爷爷？” “你......！”顾燃驹第一次单挑被人打成这样，上次他被人殴打得失血过多差点折在巷子里头，不过是被暗算，而且是一打六，却没想到他这次会这么狼狈地折在一个看起来就是个乖乖仔的人手里头！ “还想砸我眼睛？”莫第抓着顾燃驹的手腕，微微一笑，手上一个用力。 “啊——”顾燃驹顿时又是一声哀嚎。 “小第！” 两人不打了，莫琉瑰突然跑过来，站到了两人旁边，蹲下：“小第你......你把他手腕折断了？！” 莫第转过头，看着莫琉瑰一脸担心和不赞同，笑了，“姐姐你担心他？” “他就是个小孩，好像才是初中生吧，你怎么能打他这么狠......”莫琉瑰一脸忧色地看着莫第，“我不是担心他，是担心你，万一他找家长来咱们学校告状可怎么办，你档案要是被记上这一笔，可就麻烦了。” “还是姐姐你想的全面。”莫第没什么表情，点点头，“我都没想到我可以去他学校告他一状。” “？！”莫琉瑰表情微愣：“不是，我不是这个意......” “姐姐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莫琉瑰第一次发现他这个弟弟的眼睛盯起人来，居然这么黑这么亮，亮得莫名有些吓人，她喉咙口无意识地动了下，说：“我的意思是你们俩还是互相道歉、和好吧，打来打去多不好。” “对，姐姐说的对，不过......”莫第提起顾燃驹那只无力的手腕，道：“我没有折他的手腕，只是卸了他的手腕而已，而且从一开始，就是他先招惹的我，我只是忍无可忍，反击罢了。” “你...你放屁！”顾燃驹完全无视了莫琉瑰，恶狠狠瞪着莫第，“当初明明就是你踩的我，而且还没......” “还没什么？”莫第捏住了顾燃驹的脸，毫不客气地说：“还没送你去医院？” 顾燃驹没说话，只瞪着莫第，但意思相当于默认。 “拜托，我不欠你的，而且你没缺胳膊没缺腿，不能自己打120？” 莫第简直觉得好笑，上辈子顾燃驹为了莫琉瑰给他找过无数麻烦，还毁了他多次商业合作，他不补顾燃驹一板砖，都是他善良好么。 “小第，你这的确也不对啊。”莫琉瑰在旁边似是听懂了，“力所能及的话，当然要帮助别人啊，你当初是看到他生病了还是受伤了？怎么能什么都不帮忙不管呢？” 说完她又蹲了下来，看向顾燃驹，微卷的长发垂在脸颊旁边，衬得她白皙的小脸越发精致温柔，“对不起啊，这是我弟弟做的不对，我替他道歉，但是你能不能......” “这和你无关！” 顾燃驹却像是瞎子一样，对“天使”般美好的莫琉瑰完全没反应，甚至还有些不耐，依然直勾勾地盯着莫第，“我当时失血失得都没意识了，要不是你踩醒了我，我怎么可能打120？！” “对，所以你应该感激我。” “你！！！” “总之，我劝你别得寸进尺，不然下次我可不会只是卸了你的手。”莫第说着站了起来，“当然，你也可以去我学校告我，前提是你脸皮够厚。” “我才不会干那种事，你看不起我？！” 莫第压根不想理他，转身就走，莫琉瑰不知道该留在原地看护顾燃驹，还是去追莫第，犹豫地走了一步又停下，而等她下决心要去追莫第时，莫第早就迈开长腿窜上一辆出租车，消失在了莫琉瑰和顾燃驹视线里。 “叔叔，去凤阳小区。”莫第把书包放在意边，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正好六点整。 时间都被莫琉瑰和顾燃驹两个人给耽误了，莫第皱眉，正想放下手机，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 ——是牧天衡。 “喂，哥哥。”莫第声音乖巧，微微喘着粗气。 “怎么了？怎么听着你刚跑完长跑似的？” 牧天衡语气里带着浅浅笑意，他音色本就沉稳又富有磁性，经过手机话筒的过滤，越发突出那种成熟男人声音的迷人魅力，透过耳膜直击心脏，莫第即便没真为牧天衡的男色着迷过，此时也不由得心脏砰了一下。 不得不承认，牧天衡真的是一个从外表到声音都非常完美、拥有着成熟男人的顶级魅力和性.感的男人。 “小家伙儿怎么不说话？”牧天衡将瓷黑色的蓝牙耳机塞进耳朵，长腿随意交叠，示意坐在副驾驶的高特助把资料夹拿给他。 “啊我...我刚刚在赶出租车。”莫第面上不慌不忙，声音却很适当地透出几分急促：“我刚上车，哥哥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你现在一个人住，我当然要问问你的情况，发短信毕竟不如打电话说的清楚。”牧天衡很有耐心，“怎么样，今天有没有什么遇到麻烦？模拟考还顺利吗？” “模拟考挺顺利的，也没遇到什么麻烦，哥哥不用担心。”莫第声音清澈温顺，仿佛带着点蜂蜜的淡甜味儿。 “真没遇到什么麻烦？”牧天衡面上虽依然带着让人如沐春风的笑意，眉头却微微皱了皱。 这个小家伙儿胆子肥了啊，居然给他说谎。 不久前他还收到了一封黄校长发来的邮件，邀功似的把小家伙的哥哥每天坚持不懈去堵人并试图闯进学校、但被学校保安拦住的事儿说的很详细，同时也小小提了下小家伙儿的姐姐莫琉瑰每天上学下课也都会刻意找他，以致小家伙儿每天一下课就东躲西藏。 这么给他报喜不报忧，是因为太乖巧不想麻烦他，还是......不太想和他亲近了？ “真没有，我现在过得挺好的，等我模拟考成绩下来了，我第一个就告诉哥哥。”莫第有意绕开话题，声音带着点笑意：“哥哥觉得我能考进级部前多少名？” “你上次考了多少名？” 牧天衡听出莫第不想聊之前的话题，干脆顺着莫第的话往下说，但心底却是决定，至少明天要去看看这个明显有事瞒他的小莫第。 “我上次考了......” 莫第哪记得他上辈子的倒数第二次全真模拟考的名次，不过大体范围他是记得的，毕竟自从他小学一年级因为考得了年级第一让莫琉瑰难过、而被几个哥哥群殴暴打开始，他就渐渐学会了把成绩控制在中等稍稍偏上这么一个范围，与聪慧的学霸莫琉瑰拉开距离。 “我上次考的很不好，只能算是中等偏好一点点。”莫第声音有些羞愧。 “没关系，胜败乃兵家常事，成绩有波动很正常。”牧天衡此时仿若一个慈爱的长辈，低沉的声音耐心又温柔：“不必担心，也不必有压力，你考得很不好还能考到中等偏上，只要正常发挥，一定能得到很不错的成绩。” “嗯。” “有什么想要的奖励吗，考得好的话，哥哥送你一套房子？” “？！！”莫第急忙道：“哥哥你可别这样，千万别！” “给你开玩笑的，我知道你现在不要。”牧天衡像是在逗弄小孩子一样，轻轻笑了声，又随口哄道：“小家伙儿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奖励？除了房子？” “哥哥，我不要奖励，真的。” “怎么能不要呢，只是想庆祝一下你这次考得好，顺便给你鼓鼓劲。” “可成绩还没下来......”莫第声音愈小。 “我知道，但是我相信既然你觉得做得挺顺利，就肯定能考得不错，你要对你自己有些信心。”牧天衡说：“小家伙儿，你要是真不说，我可就随便买了。” “可我，我现在真没有什么想要的。” “那这样吧，你先想着，等想到了就告诉哥哥，怎么样？”牧天衡有意在离开华夏前稍稍帮一下这个小孩，浅浅笑道：“这个奖励在你高考前都有效。” “......嗯。”莫第迟疑地应了一声。 他换了个话题：“哥哥，你吃过京城的特色小吃吗？” “没有，不过我的确挺想尝尝的。”牧天衡一边看着文件资料，心想这小家伙儿思维还真是跳跃。 “那我有机会带你去吃我们这儿的小吃吧，我知道很多口味非常好非常地道的小店，和你们在网上查到的网红店不一样。” “好啊。”牧天衡点了下嵌在耳朵里的瓷黑色耳机，放大了一格音量，温声笑道：“只要有机会，我就跟你这个小导游好好享享口福。” ...... 莫第与牧天衡聊了十几分钟才挂。 而挂掉电话的莫第哪里还有刚刚那样害臊乖顺莫名好摸的小动物样子，一双水墨画儿般的眼睛里神色淡淡，冷静深沉的不像一个高中生会有的样子。 他闭上了眼，身体往后，靠在座位的靠背上。 他希望，他把牧天衡放进计划的这一切都没做错。 出租车在拥挤的车流中行驶了四十多分钟，才到了莫第租住的小区。 莫第给了钱，回家下了十几只水饺，拍了半头蒜放进碟子，倒上醋，简单地吃了一顿。 吃完饭，他照例按照复习计划巩固知识点，从七点半一直学到十二点，直到眼睛干涩得很了才站起身，滴了两滴眼药水，然后简单收拾了一下书桌，去洗澡。 当莫第从浴室出来时，时间已经快十二点半，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去床头拉窗帘。 结果在他走到窗边伸出胳膊的瞬间，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整个人突然僵住，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他的头皮，霍然炸开！ 第15章 “哗——！” 下一秒莫第猛地把窗帘拉上，胳膊动作太大撞到了书桌桌沿，被木刺划开了极长的一道血痕。 只是莫第因为过于汹涌的震惊和心底隐隐爬上的恐惧，痛觉神经几近麻木，完全没意识到疼。 他满脑子都是刚刚在窗边随眼一扫看到的那个人，路灯下那个男生的脸颊眉眼被照得格外清楚，轮廓分明的脸，青涩英俊却隐隐露出几丝暴.戾的眉眼，左耳上标志性的耳钉......分明就是那个对莫琉瑰一见钟情然后就此展开疯狂追求、号称莫琉瑰就是他的命的男主秦亦盛！！！ 莫第手脚有些冰凉，但他没有失去理智，默念了两声冷静，然后深吸了一口气。 他的住址暴露了，但不代表他现在一定会出事，虽然他能确定，这个秦亦盛现在出现在这儿，绝对是因为他。 毕竟秦亦盛这个只喜欢住在全京城最豪华区域、并一直非常厌恶没有档次的破城区的高贵少爷，是绝不会无缘无故踏进这个在他眼里估计就是个脏乱差贫民区的地方的。 除非......他是为了莫琉瑰。 只是，上辈子秦亦盛对莫琉瑰一见钟情的时间分明在高考后，难道是因为他这个蝴蝶翅膀，把时间扇得提了前？ 莫第下意识打开了手机，点开朋友圈，往下滑。 果不其然，一张与上辈子格外相似的照片赫然躺在屏幕里。 莫琉瑰：虽然今天依然没能和弟弟解开误会，我很难过，但能意外认识到新朋友，也算是今天的小确幸。【爱心】 附图恰恰就是她和秦亦盛的合影。 这就对了，这一切就能捋顺了。 莫第靠在墙边，手指尖陷入掌心，无法控制的黑暗情绪从他心脏里汹涌漫出，钻进他全身细小的血管和神经。 根据上辈子他和这个秦亦盛打过的少许交道，以及那本书里的描述，秦亦盛完全是一个二十四孝男主，性情冷漠，有些暴.戾，但独独钟情女主莫琉瑰，把莫琉瑰当做他的命，从见了面的第一眼起，就无时无刻不在宠爱莫琉瑰的路上，一心一意为莫琉瑰解决问题，对待别人尤其是他看不爽或者影响莫琉瑰心情的人，则不择手段狠戾至极。 加上他身为首富之子，家里又有隐形黑色势力，被他不择手段搞死搞疯搞得家破人亡的人，简直不知多少。而莫第，作为被他看不爽且“试图暗害莫琉瑰”的人，下场又怎么可能好？ 上辈子，或者说是原书里，按秦亦盛本意，莫第这种居然敢伤害算计他家宝贝的人本是要被砍去胳膊和腿，割舌挖眼，削成一根人.棍，塞入花瓶做成人形不倒翁，然后扔去地下赌场作门口的“迎宾”。 但因为莫琉瑰实在太善良，表露过‘不许秦亦盛太过分地惩罚莫第’的意思，所以秦亦盛虽然愤怒又心疼，但出于对莫琉瑰的爱，他没有直接插手，而是在莫第被强制关进精神病院后，出手帮忙掩饰收尾，又稍稍打点了关系，让莫伍航等人能够好无后顾之忧地“尽情发挥”，什么殴打虐待，禁闭电击，精神折磨，注射毒.品......全部换着花样往他身上使。 ...... 所以，根据那些了解，莫第完全可以肯定，这个秦亦盛现在之所以出现在这里，百分之九十九是因为他听到了莫琉瑰所诉说的“苦恼”，决定出手帮她解决问题。 而根据他背后的钱财和势力，莫第也完全不怀疑，他可以在几个小时内，就查到他的住址。 从脚底窜上头皮的寒气完全不受控制，裹挟着无法抑制的藏在骨子深处的暴怒仇恨和恐惧，铺天盖地的一阵阵打来，打得莫第神经发麻。 莫第指尖死死掐着手机，三秒后，他闭上眼再次深吸了一口气。 没事，冷静。 秦亦盛现在再厉害，也和他一样是未成年，更重要的是，他目前还不能强闯进他的房子，而且看秦亦盛刚刚那个样子，估计也是拿不准是等明天把他抓住押给莫琉瑰，还是喊莫琉瑰过来。 莫第动作干脆地划开手机锁，点开莫琉瑰的私聊框，发了一句话。 “姐姐，明天中午放学，我在教室等你，我们聊聊吧。” 莫第发完消息就关掉了手机，悄悄地摸到窗边，撩起窗帘一角。 秦亦盛已经不在楼下。 外面微黄的路灯灯光泄出朦朦胧胧的一小片，照在莫第脸上，他眯了眯眼，将窗帘放下。 秦亦盛可能是暂时离开了，但不管怎么样，他不能掉以轻心。 明天一早，秦亦盛应该就会去把他的地址告诉莫琉瑰，但因为他刚刚发给莫琉瑰的消息，莫琉瑰很可能不会同意立刻来他这边，而是在学校等着。 但也不能排除莫琉瑰会一大早就叫莫家司机带领莫伍航过来“找”他的可能性。 所以在那之前，他必须离开！ 莫第打开电脑的亮光，借着那一点光抹黑收拾了东西，齐齐堆在脚下，然后穿好衣服半躺在床上休息。 等到凌晨三点半的闹钟一响，莫第立刻睁开了眼，翻身拿起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两个大包，离开了屋子。 ...... 牧天衡一早锻炼完，带着冲澡留下的水汽走下楼，一手还在拿毛巾擦着头发。 莱德斯困得跟狗一样，因为尿急不得不从床上爬起，一路冲进洗手间，一边解裤带一边打哈欠，对牧天衡随口问了句：“牧，你今天还是五点半起的？” “五点三十一。” “靠，果然够变态。”莱德斯因为“解脱”了，长呼了一口气，迷迷瞪瞪地扫了眼手表，“这才六点零几，我回去还要睡一会儿，你别喊我啊，昨天咱们累了一天，回来都凌晨一点了，你能撑，我可是又累又困。” “随你，只要你别耽误事。” 牧天衡将浴衣系带收紧，结实的八块腹肌被挡住了一半，随意地道：“昨天忘了跟你说，今天我要去抽空看看莫第那个小朋友，所以早餐就不在家吃了，咱们八点在海心集团汇合。” “不是吧你！”莱德斯正洗着手，一听这话差点把洗手液打翻，“咱们今天那么忙，你还要抽空去见那个小孩儿？！你还敢说你没看上人家？！！” “你够了啊，我只是身为长辈，不太放心，想去看一眼。”牧天衡边说边走去衣帽间，换衣服，“何况就是因为这几天都太忙，所以也只能早上去看看他。” 莱德斯对此嗤之以鼻，“我看你是知道早上我起不来，所以故意想落下我，好去和美少年二人世界。” “怎么，我现在要是去公司，你就能跟上了？” 牧天衡已经换好衣服走了出来，挺阔的米色衬衫配上浅驼色长裤，衬得人肩宽腿长沉稳潇洒，还莫名带着一点温柔，莱德斯眼珠子要瞪出来了，“你个骚包禽兽，不穿黑西装却穿成这样，我看你就是想故意去勾引人家小朋友吧！” “我看是你想挨揍。”牧天衡停下来，微笑着捏了下手掌，莱德斯顿时吓得条件反射往后一跳，胳膊肘咣地撞到洗手台，“哎呦！”一声蹲了下来。 牧天衡冷漠脸，转过身走去玄关换鞋，“看来老天都在警告你不要乱说话。” “放屁！”莱德斯疼得呲牙，“你打扮得那么帅还敢说不是去勾引人？” “是么？”牧天衡一手握着门把手，侧过头对莱德斯露出一个微笑：“我这就是很普通的一身打扮罢了，我穿的好看是因为我硬件太好，谢谢夸奖。” 然后不等莱德斯回应，他就拿起放在旁边的公文包，开门出去了。 “艹！”莱德斯忍不住对着门翻了个白眼。 他一点都不嫉妒！ 早上六点不怎么堵车，牧天衡到了莫第租住的小区外面时，还不到六点四十。 估摸着小家伙儿这会儿起床了，但可能还没吃早饭，牧天衡下车在小区门口的早餐店买了两杯豆浆和两笼小笼包。 卖早餐的老板娘第一次见到这么英俊还气质这么好的男人，感觉比电视里的男明星还好看，又激动又高兴，忍不住多送了两只蜜枣粽子，醋得男老板板着脸在旁边一直拿眼角瞟牧天衡。 牧天衡微笑着道谢，拎着早餐去找他的小朋友。 然而，等牧天衡来到他曾经来过的小朋友租的房子门口，敲了十几下门，却没人来应。 第16章 牧天衡心里觉得不对劲，又敲了几下门，见屋里还是没反应，才掏出手机，给莫第打电话。 莫第在肯德基里睡了两个小时，被铃声吵醒时头脑还有些昏沉，见电话是牧天衡打来的，一瞬间脑袋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但他潜意识里就知道对面不是什么有危险性的人，手指一动就划开了电话，“喂？” “小家伙儿你还没醒？”牧天衡听见莫第声音迷迷糊糊的。 “不是，哥哥，我醒了。” 莫第早在说完一个喂字后，就彻底清醒了，现在已经立正坐直，在思考牧天衡怎么这么早给他打电话。 “哥哥你今天怎么这么早？找我有事吗？” 牧天衡看了眼自己手上拎着的小笼包和豆浆，温声道：“我现在在你家门口，敲了门没有人应，你已经去上学了吗？” “啊？”莫第微怔，对牧天衡这么早来找他着实有些惊讶，第一时间在脑子里把所有思绪和计划整理了一遍，用最平常的语气道：“对不起啊哥哥，我现在不在家，你找我有事吗？” “不在家？” 牧天衡敏锐地察觉到这个小莫第说的不在家可能并不是指上学去了，问：“怎么回事，你不在家，也没去上学？” “我......”手机里传来的声音隐隐有些害怕，也有些强自的镇定：“哥哥，我住的地方被发现了，我害怕，所以......就在半夜跑出来了。” 被发现了？！ 牧天衡第一反应就是莫第的住址被莫家那些人知道了，也怪不得会吓得连夜跑出来了，他不再细问，只道：“你现在在哪儿？” “我现在......在大槐路地铁站旁边的肯德基里。” “你在那等着，我去找你。” 牧天衡挂了手机，立刻转身下楼，出楼时与正要进楼的一个男生差点撞上，他身体一侧，转身就走没有在意。 莫第挂掉电话后，在原地安安静静地坐了一会儿，起身去叫了两杯豆浆和两个芝士汉堡，两份油条。 牧天衡明显是特意来看他的，他刚刚又算计了牧天衡，总不能连顿早餐都不请人吃。 却不料，牧天衡来到的时候，手里也提了两杯豆浆，还有两笼打包好的热腾腾小笼包。 莫第看着他，愣了。 牧天衡也看到了莫第面前托盘里摆着的双份早餐，一瞬间微微顿了顿，随即眼角几不可查地弯了下，在莫第对面坐了下来。 “要不要尝尝哥哥买的小笼包？” 牧天衡把装着小笼包的外卖盒放在桌子上，打开，“还热着，有猪肉芹菜的和蟹黄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 “喜欢。”莫第看着褶子中央露出些许油花儿的小笼包，微微垂了垂眼睛，眼角升起了点不易查觉的温度。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意他吃没吃早饭。 “喜欢就多吃点。”牧天衡穿着优雅的高定衬衫，动作却丝毫不拘，伸手拿起一个芝士汉堡，对莫第温声道：“介意我吃一个吗？” “当然不。”莫第摇头，“这本来就是给哥哥买的。” “看来我们是心有灵犀，都想着给对方买早餐。”牧天衡笑了，剥开汉堡外的包装纸，咬了一口，“味道不错。” 莫第咬着口中肉香汁足的小笼包，心想，味道的确不错。 牧天衡吃了一个汉堡，又去夹小笼包，期间一直在和莫第聊很轻松的话题，直到两人都快吃的差不多了，才温声问起莫第昨天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莫第顿了下，没有完全说实话，模糊了秦亦盛的信息和身份，也掩饰了一些可疑的地方，只重点说了他所发现的事情结果。 然后又坦白了他准备搬去别的地方住的打算。 牧天衡听出莫第是隐瞒了一点什么，但也没咄咄逼人地追问，只说：“既然这个人能这么快查到你租的地址，就能很快查到第二次，你就算是搬了，也不安全。” “那我也没别的办法了。”莫第舔掉唇瓣上粘上的一点油花，低下了脑袋。 “其实，你还有一个办法。”牧天衡看着莫第柔软黑亮的发丝，温声说。 “什么？”莫第抬起头，小心翼翼又有些急切地看着牧天衡：“哥哥，还有什么办法？” 牧天衡被眼前小家伙儿像是小动物在试探的小表情给取悦了，心脏仿佛被轻轻熨了一下似的，笑道“你就没想过找我帮忙吗，忘了我之前许给你的那个奖励了？” “奖励？”莫第顿住了，说：“哥哥你的意思是让我用之前那个奖励，找你帮忙？” 说完，不等牧天衡说话，莫第又小声地道：“哥哥你是要用你的名义帮我租房子吗？” “你傻吗。”牧天衡无奈，终于伸出手，对着他已经觊觎很多天的那顶看起来就很好摸的发顶下了手，狠狠一揉，又揉了揉。 “当然不是，你哥哥他们都知道我带走你了，顺着我也很可能会找到你，所以就算用我的名义租房子也不行。” 莫第没有应声，只是震惊又茫然地看着牧天衡，似是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牧天衡居然会...会伸手揉他的头发，还揉了两次？！ “咳。” 牧天衡却一脸坦然，不但把眼前小朋友震惊愣怔又莫名好看极了的表情全部收进眼底，还清了下嗓子，一本正经地收回了手，非常有长辈风范地莫第放在座位上的包一把拎在了手里。 “既然租房子这条路走不通，小家伙儿你干脆去跟我住吧，其实之前莱德斯说的有道理，我们别墅里房间很多，多住你一个完全不是问题。” 而等到他和莱德斯离开华夏，这房子就直接送给这小家伙儿，也算是报答了他还欠着的救命之恩，省的他走也走得不安心。 “我跟你们去住？！”莫第似是没有跟上牧天衡的思维，脸上的小表情还是呆愣愣的。 “没错，你吃完了吗？” “吃完了，但是......” “吃完了就跟我走吧，时间也不早了。”牧天衡站起身，又揉了把莫第的头发，然后一手拎着莫第硕大的行李包，声音温柔却不容拒绝：“我先带你回去一趟，你挑个房间。” 莫第看着转眼间就拎着他的背包走出三四米的牧天衡，睫毛垂了垂，微微低下头，抓起书包带子。 而等他三秒后再抬起头时，脸上便只有牧天衡所熟悉的他身为一个乖巧小可怜会有的以及“应该”有的表情。 莫第跟在牧天衡身后，乖乖背着硕大的书包，上了车。 事情顺利得有些出乎莫第的意料，虽然他在发现秦亦盛提前与莫琉瑰一见钟情时，心里炸开的近乎毁灭的危机感立刻让他想到了必须利用好牧天衡这条线，但他当时也只想着利用牧天衡的人脉和势力让他避过危机，也没有直接想着搬去和他住在一起。 不过不得不说，现在他对和牧天衡住在一起这种事的确不再抗拒，甚至觉得这是接近牧天衡并刷高好感度的很不错的一个方式。 “哥哥，别墅里只住你和莱德斯哥哥吗？”莫第小声地道。 “没错，不过每天早上会有保姆来做饭，做完饭她收拾完厨房就走。”牧天衡踩下了油门，“你平时在卧室或者在一楼书房复习都可以，放心，不会有人打扰你。” “我不是担心这个，我是......”莫第顿了下，说：“哥哥，我高考前不想回学校复习了，我想自己复习，可以......吗？” “当然可以。” 牧天衡突然明白莫第是在担心他们会介意他一个人待在家里一天，对莫第小心翼翼又怯生生的样子不禁有点心疼，道：“你在家好好复习就是，什么也不用多想。” 莫第着实没想到牧天衡会对他如此，心里突然有些隐隐的愧疚，但想起他重生起就给自己下的目标和准则，又将那几丝愧疚收了起来，乖乖地道：“嗯。” “还有，平日我和莱德斯早上八点前肯定会走，晚上一般也要十点后才能回来，我会让保姆中午和晚饭前过来，给你做饭，你有什么想吃的，可以直接告诉她。” “不用了哥哥。”莫第听到这儿，连忙道：“你千万别特意让保姆多来做两顿饭了，我会做饭，我可以自己做。” “没事儿，你不必介意，都是顺手的，那个保姆......” “哥哥，真不用！”莫第却打断了牧天衡，坚持道：“我真的会做饭，而且做饭很好吃，真的！” 见莫第一副坚持自己做饭不然就实在不好意思住下去的架势，牧天衡叹了口气，“行吧，你自己做，但是菜肉什么的我会让保姆都买好，放进冰箱里，你自己看着做。” 莫第连忙应声，“谢谢哥哥！” “谢什么，你之前在工地不也帮过我很大的忙吗？”牧天衡转动方向盘，驶过一个红绿灯。 他自认他牧天衡的命，还是很值钱的。 牧天衡带着莫第到达别墅时，正好赶上莱德斯出门，见自己兄弟开车转了一圈后，居然把美少年拐回家来了，莱德斯瞪着眼珠子怔怔，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你们这是......！” “打扰您了。”莫第站在门口，像棵挺拔清隽的小白杨。 “你你你，你这是......” “他的住址被发现了，我带他来这儿住。”牧天衡面色坦然，仿佛当初那个坚决拒绝莱德斯提议的人不是他自己。 莱德斯啥也不想说，就想问问牧天衡脸疼吗？！ 不过对于美少年和他们就要住一起的这件事，他还是非常喜闻乐见！ “小弟弟你过来，哥哥非常欢迎你来和我们一起住，来来来，我带你参观一下我们别墅，这边......” “行了，你再磨蹭下去，和海董的约就要迟到了。”牧天衡一把抓住莱德斯的后领子，对莫第说：“小家伙儿，这第一层的房间除了东南角那个是莱德斯的你不能选，其他你随便挑，现在我们要出去忙，你一个人在家学习吧。” 莱德斯想趁机把美少年小朋友安排在自己卧室旁边的计划——失败！ “嗯，我知道了，谢谢哥哥。”莫第有些拘谨地露出一个笑。 莱德斯还想说些什么，被牧天衡拽着拉走了，大门砰地关上。 坐在车上后，莱德斯一脸狐疑地看着牧天衡：“你怎么不对小家伙儿说不能去二层和三层？你平日都不让我去的！” “没有必要。”牧天衡随手打开文件夹，翻看起来。 “你太奸了！”莱德斯突然明白了，“你这人可真不真诚，表面上是帮助人家，报恩，其实你对人家小朋友的试探也一点没少啊？！” “他要是去了不经过你允许第二层第三层，甚至是翻了不该翻的东西，那你岂不是要直接把人扫地出门？” “你想多了，该报的恩还是要报的，只是怎么报的方式有区别罢了，而我不提醒他，反而代表我已经比较信任他的人品。” “屁嘞！” ...... 另一边，莫第连第一层都没怎么逛，直接选定了右手边走廊的第二间卧室做房间。 然后，他便把两个大包里的东西都拿了出来，简单地收拾了一下。 在他收拾完房间，拿出手机准备给班主任请假的时候，突然发现收到了一封群邮件，正是上次模拟考试的成绩和排名。 莫第随手打开，眼神微微一顿。 名单之首赫然是他莫第的名字。 语文132，数学150，英语148，理综278，总分708，班级第一，年级第二。 再往下一扫，隔一个就是莫琉瑰的名字，总分689，班级第三，年级第七。 第17章 没想到成绩比他原本估算的还要高一点，莫第心情一下子明媚了不少，但想到莫家那群人，笑容又淡了下来。 莫琉瑰怕是又要像十一年前那样难过地哭了，莫家岂不要心疼得爆.炸？ 怕不是立刻就想派人把他抓回莫家好好“教育”。 但可惜了，这次不会再有一个因为收到哥哥们的消息，以为哥哥们终于要带自己玩儿而开心不已、拿自己所有零花钱买玩具等在莫家后花园，迎来的却是妹控哥哥们疯狂阴狠毫不留手的群殴暴打和辱骂的蠢蛋了。 也再也没有一个在被打得右腿粉碎性骨折，差点永久残疾，在昏死前被善良的姐姐好心派人送去医院的“幸运儿”了。 真是......遗憾呢。 莫第唇角露出一丝冷笑，转身走到书桌旁，取出了书本。 与其把太多时间浪费在莫家人身上，他还不如多背几个知识点。 的确，莫第猜的没错。 在成绩发下来后不久，看到成绩的莫琉瑰就趴在了书桌上，在其他女生男生关切地询问她很多次后，半掩地抬起头，露出一张泫然欲泣柔弱娇美的脸。 朱文泽本来是要去上厕所，在看到这一幕时，顿时心都疼了，但想到他父母严厉禁止他高考前再和他的琉瑰接触过密，不然就不再找关系帮他暗箱操作进x大，便不甘地忍了下来。 但他也是绝不舍得他的女神这么难过的，便第一时间把此时告诉给了他女神的哥哥莫伍航，让他一定要好好安慰她。 而不到半个小时，所有莫家人都得知了这个消息。 莫老爷子心疼得立刻就想赶去学校，看看他的宝贝孙女，而莫世鸿在得知莫第的成绩居然超过了莫琉瑰时，更是气得当场砸了一套陶瓷茶杯。 “这个畜生！！！” “三弟啊，你也别太生气了。” 旁边的大伯母温声温气地劝，“小瑰她对自己要求高，成绩掉了名次，难免会难过，但是你才出院不久，可别气坏了身体，不然小瑰不得更难过啊，她那么孝顺的一个孩子，看到你气得身体不舒服，肯定会自责的。” “三叔，爷爷，你们别气，我中午去接小瑰，一定会好好安慰她。”莫伍航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我也会把莫第那个小畜生给带回来，他居然敢再算计伤害小瑰，我非要扒了他的皮！” “当初那个畜生刚生下来时，我就说了，要么送要么扔，这玩意儿抢小瑰的营养，害得小瑰一出生就进保温箱，一看就是个祸害！是个畜生！”莫世鸿气得脸皮子发红，“今天我必须把这个畜生弄回来，问问他是不是把身为人应该懂的道理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 “都怪我......”坐在一边的阮清丹捏着纸巾，眼眶泛红：“我当初看他那么小，拦着你，要不是我的错，我的小瑰就不用受那么多苦，就不会从小就被那个畜生算计陷害到大，都怪我！” “弟妹啊，这也不能怪你，当妈的肯定都疼孩子，哪有不疼孩子的父母呢，但是有些孩子吧，他就是......哎，就是教不好啊。”旁边的二伯母挽着阮清丹的手道：“这哪儿能怪你呢。” 似乎所有人都“忘”了，当初进保温箱的还有小小的莫第，甚至小莫第的身体比莫琉瑰还要差很多，体重也才三斤重，比莫琉瑰还要轻八两。 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莫琉瑰生下来时是虚弱的，而莫第虽然更虚弱，但是他活着，这就是个错误，是抢了莫琉瑰营养，祸害她的铁证！要是没了他，他们的宝贝小公主生下来怎么会不健健康康？！ “行了，你也别太自责。”莫世鸿安慰了一下阮清丹，又道：“这个畜生从生下来开始，就是个祸害，这十七年来也的确证明了他是教不好也养不熟，还总想着算计小瑰害小瑰，这次把他弄回来，必须要狠狠教训他一次！实在不行，就把这个畜生撵出莫家！断了关系！” “三叔你是想和莫第断了亲子关系？”莫伍航立刻道：“法律层面上的那种？” “这......”一直温声温气的大伯母看了眼莫世鸿，又看向莫老爷子，道：“爸，三弟有点冲动了啊，自从关于断绝关系的法律正式出台，这五年来全国断绝关系的顶多也才十几例，还都被报道得风风雨雨，咱们莫家这么一闹，怕是不好看啊......” 莫家企业可主要是她大儿子辛辛苦苦管理的，以后大头股份怎么也得是她大儿子的，要是影响了企业的名声和形象，那可不行。 “这个要从长计议。”莫老爷子皱眉，“先把莫第押回来再说。” “爸，莫家企业的名声根本不会被影响，之前那些断绝关系的新闻里，被万人唾骂的不都是那些不孝子？” “你懂什么，现在重点是好好照顾小瑰！她那么疼那个莫第，你现在要是把他撵出莫家还断绝关系，小瑰能好受吗？！””莫老爷子气得咳嗽了两声，使劲敲了敲拐棍。 “断绝关系的事儿等小瑰高考后再提，到时候我绝不拦着！但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赶紧去找个好的心理医生过来，小瑰她因为住进医院耽误了功课，成绩滑了一点，心里肯定不好受，加上还被那个成绩一直远不如她的小畜生给超过了，肯定更难过！遭受了那么大的打击，自信心难免也会受挫，要是产生了心理阴影，岂不麻烦了！” 阮清丹听着莫老爷子这话，眼泪顿时就下来了，“我的小瑰为什么这么苦啊，她之前耽误功课也是因为那个小畜生害她晕倒了啊，这么多事儿一连串都是那个小畜生害她啊！” “不对。”莫伍航突然想到了什么，道：“莫第成绩一直很差，和小瑰成绩根本不能比，他不可能考那么好！他肯定是作弊了！” “没错，肯定是这样。”莫伍航自言自语，眼底怒红：“莫第这个畜生！他简直是一环扣一环，先是想陷害小瑰名声，又害小瑰晕倒，结果见大家不上当，就又在学校论坛抹黑小瑰，抹黑完这还不算，他知道小瑰对自己要求高，考差了会被打击得很厉害，又刻意找办法作弊，让小瑰在本来就考得不如往常的时候，又发现远远不如她的莫第居然追上来压过了她，受到双重打击，小瑰要是产生了心理阴影，可就连高考都影响了！他真是够毒，算计得够远！！！” “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去找莫第啊？”怕气炸了的莫世鸿再提出什么断绝关系，大伯母连忙道。 “今天必须把那个小畜生给带回来，莫家还治不了他了？！住在外面就可以肆无忌惮伤害他姐姐了？！”莫世鸿气得坐不住，直接转身就走：“他就是根子坏透了，我们莫家也要把他给打断掰正！” 莫伍航连忙跟了上去，阮清丹也想跟去，但被莫老爷子留了下来，“老三媳妇儿，你赶紧联系心理医生。” 莫伍航和莫世鸿一起赶去了学校，在门口，却又被保安拦住了。 “这个黄历成是个什么狗屁校长，就知道拍马屁！”莫伍航气得要死，对莫世鸿说：“三叔，自从莫第搭上了牧天衡，这个黄历成就开始讨好莫第，还刻意找人拦着不让我进学校！什么玩意儿啊，那个牧天衡不就是投资了几千万吗，值当这么舔？！” 莫世鸿眼神沉了沉，牧天衡这个堪称富豪榜最牛黑马的年轻人他也是听说过的，的确很有必要交好，但他们调查了好几天，查到那个牧天衡的行踪和活动，好不容易找人牵线去拜访那个牧天衡，却被拒绝了。 可见这牧天衡要么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要么已经被莫第那个小畜生颠倒黑白洗脑了，对他们莫家有意见！要是后者的话，证明他也不是什么有脑子的人，人品也差劲！ 这种人根本走不远，就算一时走运建立公司腾飞了，也早晚要完蛋！ 只是现在来说，他们和牧天衡硬碰硬的话，的确不占优势。 “他管天管地，还能管我们莫家教育自己的孩子？！”莫世鸿掏出手机，准备给他宝贝女儿的班主任打电话，结果刚找到电话号码，旁边一道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叔叔，你们是要去找小瑰吗？” 莫世鸿转头一看，微微一愣，这不是就是小瑰昨天说的新交的一个朋友——华夏首富秦杰广的儿子秦亦盛吗！ “你是小......” “叔叔叫我亦盛吧。”秦亦盛微笑道：“叔叔你们刚刚在说什么？是要去看小瑰吗？” “是，但是我们现在进不去！”莫伍航忍不住插话道。 莫伍航很烦躁，气急之下忍不住想倾泻情绪，说完这句，又对着秦亦盛叭叭叭说了一大串，不但说了他们现在为什么进不去，还把莫琉瑰所受的巨大的委屈和莫第对莫琉瑰所做的算计陷害抹黑等事儿说了一遍。 秦亦盛听着听着，脸上笑容就彻底没了，怎么遮掩也掩不住的暴.戾和阴狠在眉眼间隐隐闪过。 “这个莫第的确够恶心的，这么恶毒的人，不好好教训真不行。”秦亦盛声音依然云淡风轻的，只是笑得有些冷，“叔叔，你们跟我一起进去吧，我正好也要进这个学校看看。” 莫伍航：“你也要进学校？” “嗯，我知道小瑰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后，觉得这个学校能培养出小瑰这么聪慧优雅性纯灵秀的人，肯定有特别之处，就想来考差考察，让我父亲投资几千万做支持。” 秦亦盛说着说着，对着门里面一指，“诶，黄校长出来了，咱们进去吧。” 黄校长在门口把秦亦盛的话都听了个清楚，不禁有些冒汗，连忙对门口的几个人道：“哎呀，我来迎接晚了，真不好意思，快进来快进来，这外面那么热，咱们进学校的办公室聊。” 同时，黄校长对身后的刘主任做了个手势，让他去通知一下莫第，毕竟他收了人家牧董的实实在在八千万投资，不能这么快就不干事儿啊，除非这个秦氏集团也一下子投资个八.九千万。 莫伍航顿时嗤了一声，“哟，我还以为黄校长是见不得我们莫家人进学校呢。” “哪儿能啊。”黄校长笑得那叫一个真诚，带着几人往学校里走，“这都是误会，误会。” 莫第看着眼前的电脑屏幕，感到他的手脚仿佛被冻上一样，出奇地冷。 在收到阮燕发的“匿名”短信——说学校里发生了关于他们莫家的事儿后，他虽的确有点怀疑学校出了情况，却没想到，侵入监控后，会看到这么一副景象。 他的好父亲好五哥，还有......秦亦盛！居然其乐融融地走在一起，说说笑笑？！ 这在上辈子，明明是在五六年后才会出现的情景，毕竟前期莫家人对“拐走”莫琉瑰的秦亦盛非常不客气不待见，为什么这辈子，却提前了这么多？！！ 好像所有进程和发展都在努力矫正，要把他这个不和谐因素掐死，放在他原本“应该”在的地方！ 莫第手指冰凉得麻木，无法控制的寒意在他全身血液和神经里四处窜涌。 莫家人和秦亦盛的“成功汇合”和“其乐融融”，在上辈子对莫第来说，本来就是最恐惧最厌恶的记忆之一，因为那意味着最喜欢折磨他虐待他整治他的莫家人，获得了秦亦盛背后的雄厚的财力支持和黑色势力支持，意味着他上辈子悲剧的结局彻底拉开了序幕。 就是从那开始，他的踪迹被秦亦盛背后的势力快速找到，忙碌却充实美好的生活被打破，公司合作开始被恶意打断，他也开始被各种奇怪的人跟踪，而在他感觉不好准备离开时，就被莫家众人堵住，在与劝他回莫家的莫琉瑰发生拉扯导致她摔倒后，更是被愤怒的众人强行关进了精神病院。 而在秦亦盛的大力支持和帮忙掩盖下，莫伍航等人的折磨手段才得以尽情发挥，成功让他在精神病院里的日子堪比炼狱。 暴力殴打是家常便饭，禁闭室电击也是家常便饭。被殴打被电击后还不许昏过去，不然就会用十根铁签子插.进他的手指，逼迫他清醒！想吃饭喝水要跪，想上厕所也要跪，不跪也可以，那就注射毒.品，注射完毒.品后再强行注射葡萄糖，总之不会让你死，之后再被锁上腿脚，和惨叫哭嚎还有暴力倾向的疯子一起关进黑.屋里，两天后放出来，强制塞饭，塞完后给一天喘息时间，之后继续暴力殴打，禁闭电击，注射毒.品...... 循环往复，花样繁多。 莫第仿佛被记忆拉回了那段黑暗无边的日子，手指因恐惧愤怒和仇恨不受控制地战栗，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全身冷得如坠冰窟。 “铃铃铃铃铃铃铃铃！” 这时，一阵异常响亮的铃声却突然响起，打断了莫第的回忆，把他从上辈子恐惧又仇恨的记忆里扯了出来。 莫第他久久回神，眼里的愤怒仇恨和惶恐还没完全消散，低头看向手机，发现是牧天衡打来的电话。 他用手使劲抓了把头发，深吐一口气，才滑了接听。 “喂，小家伙儿干什么呢，这么久才接？午饭吃了吗？” 牧天衡的声音沉稳磁性又温暖，与那些记忆那些人差别太大，一时之间让莫第产生了奇怪的错乱感。 可听着手机里的声音，莫第突然地...就这么下定了决心。 ——那个之前被他自己否掉的决心。 他相信他会是一个很好的恋人，情人，爱人。 不是吗？ 即便他暂时不能给予真正的喜欢，但绝对可以给予恋人间能给的一切东西，并且是最高级别的关切、亲密和最高的忠诚，永不背叛。 当然，这也许对牧天衡不太公平，他也无法不愧疚，更不知道他这个选择到最后到底能不能算正确。 但只有这样，他一个什么势力都没有的普通学生，才能在莫家人和秦亦盛的联合下，暂时保住他自己。 并且—— 终有一天，他将把莫家和秦亦盛施与给他的折磨、踩踏、痛苦、恐惧，十倍、百倍、千倍地还回去。 第18章 “小家伙儿怎么不说话？”牧天衡见电话里没有反应，走到酒会外面，稍稍提高了点声音。 “对不起哥哥，我刚刚在想一道物理电磁场的题。”莫第连忙回神，道：“我刚刚突然想明白我哪个步骤做错了。” “你啊。”牧天衡无奈又好笑，“这马上就十二点了，光学习不吃饭，你说我是夸你呢，还是训你呢？” 莫第小小声：“夸......夸我。” 牧天衡听着电话里传来的那怯怯软软但又坚持表达自己小意见的声音，不由得笑出了声，“行，夸你，夸你，不过...要记得劳逸结合，按时吃饭，知道吗？” “嗯！”莫第的声音明显带出了点活泼雀跃，接着又是一阵轻快的跑步声，“哥哥，我看到冰箱里有好多菜和肉，我要炒鸡胸肉和小油菜吃，还要炖个红烧茄子。” “好，你想炒什么就炒什么，但注意别切着手，别被油溅着，知道吗？”牧天衡压根不知道他自己现在眼神到底有多温柔，说着说着话，唇角就不禁翘起，连眼里的笑意也带着几丝微不可查的宠溺和纵容。 仿佛手机那头，不是他定位的普通“后辈”，而是他想要呵护的人。 莫第和牧天衡聊了五六分钟就挂了，拿出食材开始做饭。 做饭这种技能他在上辈子就练得很不错了，这会儿只是炒些家常菜，自然很轻松。 而在他炒菜的时候，另一边的莫世鸿和莫伍航也暴怒地发现，莫第居然压根就不再学校，甚至还向班主任请了假，说是以后都要在家里复习。 莫伍航气得差点没踹桌子，但旁边的秦亦盛立刻表示，他知道莫第现在住在哪儿，要带莫世鸿两人去找他，莫琉瑰一听，也连忙要跟去，还难过地说一定要去找弟弟解开误会。 可惜他们注定又要扑了个空了。 莫第也料到他之前租的那个房子注定是回不去了，里面零零散散没能拿来的东西，他就当做是扔了。 吃了午饭后，莫第刷完碗筷，就又开始复习，直到傍晚六点，被一道惊雷打断思绪。 连着学了四个多小时，莫第本来就有些累，看了眼时间，就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窗外的惊雷一道炸开一道，大雨突然就瓢泼泻下，豆大的雨点砸窗台和玻璃上，啪啦啦地响，外面的芭蕉叶子被洗得油绿油绿，左摇右摆地抖动。 天一下子就阴暗下来，莫第起身去开灯，还没走到开关前，屋里就突然亮了一下，是外面打的闪。 “这雷阵雨怎么这么大。”莫第啪地一下打开灯，觉得外面风凉飕飕地网屋里钻，又关紧了窗户。 等牧天衡他们晚上回来，就算没被雨淋到多少，估计也不会多好受。 莫第想到这儿，就走去厨房，把汤锅里中午剩下的大米汤全部盛了出来，将锅洗干净备用。 既然决定要做个完美的爱慕者以及很好的恋人，细心的关怀还是要做到的。 ...... 牧天衡和莱德斯忙完一天，回来时已经晚上十二点。 “啊——阿嚏！”莱德斯一进门，就打了个惊天大喷嚏，然后一边擦着鼻子，一边把有点沾湿的外套脱了，挂在衣架上。 “这该死的天气！我最讨厌下雨！” 牧天衡虽然没打喷嚏，却也觉得湿乎乎凉飕飕的不怎么舒服，见右手边走廊里还透着光，便走过去看看。 “哥哥，你们回来了！” 莫第听见外面有动静，便放下书本关掉电脑小跑了出来，结果差点撞上要进走廊的牧天衡。 “小心点儿。”牧天衡伸手扶了一下莫第，温声道：“怎么还没睡觉？” “我一般都是复习到十二点的。”莫第似是因为被扶了一下很害羞，脸颊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有点淡淡的红，“哥哥，你们等一下，我去趟厨房。” 莫第说着就跑去了厨房，牧天衡却在原地微怔了下。 刚刚小家伙儿是在......害羞？ 而且是他眼花了还是灯光的原因，他怎么会从小家伙儿的眼里看到了以往那些狂热爱慕者眼里才会有的丰沛的爱慕和光彩。 怎么能呢。 就算这小家伙儿因为他对他好，而懵懵懂懂地对他产生了好感，也不该那么热烈，不然...... 他做的这些到底是对还是错？ “牧，你站在那儿干嘛呢？当门神呢？” 莱德斯今天在路上听到一个大妈教训自家小孩儿时，说到这句话，不禁觉得特别有意思，今天一天下来学了好几次。 牧天衡没说什么，转身去衣帽间换了套衣服。 等他再出来，就看到莫第端着两只碗走到餐桌边，餐桌中央还放着一个装着鸡汤的砂锅，他盛了两碗鸡汤，对莱德斯笑了下，将其中一碗推到莱德斯面前。 牧天衡突然就有点说不上来的不舒服，小家伙儿端的东西，第一个难道不该是给他么？ “啊，不要，我讨厌中药！”莱德斯却像是要被迫害一样，一边不舍得离开美少年的身边，一边又狂捂着嘴，“小弟弟，我虽然很喜欢你，但我真的不喜欢带药的汤！啊，我不喝！！” “你怎么事儿那么多。”牧天衡看着戏精似的莱德斯，无语又嫌弃，走过去拍了他一下，“闭嘴！” 莱德斯想反驳，结果一开口，又是一个大喷嚏！ “这是鸡汤，我只放了一头三七调味，不难喝的，真的。”莫第见牧天衡过来了，连忙端着另一碗走过去。 牧天衡看着莫第，看着那双眼睛在餐厅水晶灯的光线映照下，乌黑的瞳仁浸水一样湿润，极长的睫毛和微翘的眼尾却被灯光渲染得带了些朦胧，衬得本就如水墨画一般的眉眼，更像被晕染得极美妙的风景一般。 只不过，刚刚他在走廊里看到的那种丰沛热烈的爱慕，却是没有了，而是掩不住的期待和小心翼翼，一如少年时期特有的那种单纯好感和欢喜，但又比那要浓烈一些。 牧天衡心里突然有些说不上来的滋味儿，他这次帮助小家伙儿，还带他回来住，难道真的让小家伙儿对他本来还懵懵懂懂的好感更深了？这并不是他的目的，但造成这个结果，他很难说他没有责任。 而且更让他无法推脱的是，他心里居然有些不得不承认的高兴，甚至是在看到眼前小家伙儿那样的眼神时，会控制不住地怦然心动。 看来他之前对于莱德斯关于同居的提议的拒绝，的确是正确的。 一旦真的住在一起，有些东西就会越来越难控制。 “哥哥，怎么了？”莫第见牧天衡只是看着他，却不动，有些灰心地问：“哥哥你也不喜欢喝吗？” “没有，我挺喜欢的。”牧天衡回了神，端起莫第手里的鸡汤，一口气喝了三分之一。 香气十足柔滑鲜美的热鸡汤一下肚，热度就仿佛窜向了全身，牧天衡觉得全身的寒气一下子就被逼退了，连令人不舒服的湿漉.漉的潮气，也散了干净。 牧天衡不禁舒坦地叹了一口气，“很好喝。” 莫第一下子笑了，旁边的莱德斯却一脸狐疑，又瞥了那汤锅角落里一看就苦了吧唧的药材一眼：“胡说吧，这里面加了药，怎么可能好喝。” 说完他又连忙看向莫第，急急道：“小弟弟你千万别生气啊，我不是说你做饭不好吃，只是我怕苦。” “这个不苦的，真的不苦的。”莫第没有介意，只是笑道：“不但不苦，混着鸡汤的香味儿反而有一种特殊的香气，真的很不错，而且活血补气，很好的。” 莱德斯还是疯狂摇头，他一看这种长得像中药的东西，就会想起曾经被中药支配的恐惧。 不过他承认，中药的效果的确很神奇，治好了他吃了多少西药都好不了的咽炎。 “他不喝拉倒，不用管他。”牧天衡喝完手里的一碗，又盛了一碗，不知怎么回事，这鸡汤他竟然越喝越香，他的小朋友手艺真的很不错。 莫第迟疑着应了，过了会儿见莱德斯真的不喝，干脆自己把另一碗喝了。 莱德斯闻着香味，口水直流肚子咕咕叫，可一看那锅里躺着的中药，就心脏颤抖，怎一个惨字了得。 “这中药哪儿来的？”莱德斯想哭，要是没这个三什么七，多好。 “我在同城app上下单买的，可以直送过来。”莫第说，“很便宜的。” 牧天衡看着莫第乖巧带笑的眉眼，品着口中香气浓郁独特的鸡汤，心中有些软。 但同时，他更是提醒自己，必须和小家伙儿保持好距离。 不然，他真的要向禽兽这条路发展了。 喝完鸡汤，几人互道晚安，各自去洗漱。 莫第快速冲了个澡，吹干头发，想了想，到底还是敲响了莱德斯卧室的门。 莱德斯一开门看见莫第，有些惊讶，但随即就露出了一口大白牙笑道：“小弟弟你有什么事儿要找我？” 莫第有些拘谨，顿了顿才道：“莱德斯哥哥，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儿？”莱德斯来精神了。 “我，我想问......你知道牧天衡哥哥他喜欢吃什么吗，他喜欢什么口味的菜？” 莱德斯本来还蹦跶着的小心情一下子就吧唧摔了，心里那叫一个酸，忍不住地问：“小弟弟，你真的...咳，你喜欢牧天衡那个家伙？” 莫第一愣，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声音极小：“嗯。” “靠！！！” 莱德斯简直想去暴揍牧天衡一顿，为什么喜欢牧天衡那变态嘴毒又自恋的家伙的人这么多啊！这些人能不能透过现象看本质！ 比如他——多么可爱英俊阳光美好的大好青年！ 但给兄弟使绊子这种事儿他莱德斯是不会做的，而且他对美少年小弟弟就是单纯的欣赏，也没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 “那家伙喜欢吃的可多了，什么海鲜啊，巧克力啊，哦对，还有来华夏后吃的麻辣小龙虾呀，麻辣肥肠啊，辣子鸡啊......”莱德斯说了一串，“差不多麻辣的他都喜欢吧，哎，其实我也不是特别清楚。” 莫第全都认认真真地记下，然后感激地道谢：“谢谢莱德斯哥哥，我还有个请求，我问你这件事你可以帮我保密吗？” “没问题！”莱德斯爽快道。 然后一转身关上门，他一个健步冲去床头，狠狠地戳开手机，拨了牧天衡的电话：“喂，我靠，你知道刚刚小弟弟来找我问什么了吗？！！” 第19章 牧天衡：“什么？” 莱德斯嗤了一声：“我先骂完你再说，你个老禽兽！！！” “少废话，快说。”牧天衡皱眉，“不然你后果自负。” “艹，你除了暴力镇压我，你还会什么！”莱德斯觉得他除了要酸死，他还要气死了。 “是么。”牧天衡声音不紧不慢，云淡风轻：“我记得除了应该发的工资和股份，我还送了你一辆劳斯莱斯，一辆保时捷，一栋加州别墅，一......” “停——！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莱德斯连忙打断，变脸式笑嘿嘿道：“哎呀，咱们好兄弟嘛，为兄弟你两肋插刀，我义不容辞啊，我这就说！” “刚刚小朋友过来，问我你喜欢吃什么菜，喜欢什么口味，完了还让我保密！”莱德斯酸溜溜：“看来小朋友是真的喜欢你啊，牧！是真的喜欢啊，不是我瞎说，也不是我的错觉！” 电话那头的牧天衡没有说话。 “牧！你怎么没反应，你现在心里是不是高兴炸了？嗯？但就算人家喜欢你，你也不能动心思啊，人家小朋友可才十七岁，你可悠着点！不然你也太禽兽了！！” “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个......等等！”莱德斯声音突然一滞，一脸见鬼的表情，“不是吧牧，不是吧！你该不是，该不是也喜欢上小......？” “你想多了。”牧天衡一口否认。 可否认归否认，牧天衡可以骗莱德斯，却没办法完全忽视他心底躁动的情绪。 莱德斯有些怀疑：“你真的不喜欢小朋友？” “这还能有假？”牧天衡声音重了一分：“我警告你闭嘴，你在这编排我就罢了，小朋友他就要高考了，你乱说话会给他造成很不好的影响，知道吗？！” “哎，知道知道，我在他面前肯定不会瞎说。”莱德斯立刻道。 “不过......你真一点不喜欢人家？我不信。” 刚刚牧天衡那反应分明是有点鬼。 “有什么可不信的？”牧天衡声音有些冷淡：“我一向只喜欢成熟的类型，这么小的在我心里就是个小孩儿罢了。” “嗤——！” 莱德斯瞬间用行动表达了他的不屑。 “是吗，那咋没见一个成熟才俊在你这儿保质期超过三个月的？” “成熟只是第一道门槛，不代表性情相合。” “我呸，你怎么都有理由，你就瞎扯淡吧！”莱德斯说完这句话，兴奋地诶了一声：“我又用对了一句华夏民间语言！” 牧天衡简直不想理他，但顿了顿还是道：“这几天如果忙，我晚上会十二点以后回来，如果不忙，也会十二点才回来。” “啊？”莱德斯一愣，“你要躲小朋友啊？” “不是躲，是不想让他分心，他现在学习更重要。”牧天衡声音坦然：“既然我们是要帮他，就不要在这关键时刻给他拖后腿了。” 牧天衡挂了电话。 刚刚那些话他说得那叫一个坦然又自然，但他心里却很清楚，他刻意不再与小家伙儿多接触，主要是因为他自己心里有鬼罢了。 但趁着目前情况还可以控制，他对那个小家伙儿还没太深的感情，他能避则避，以免他真的......走向老禽兽这么一条路。 莫第渐渐发现，他好像越来越难见到牧天衡了。 他顶多在早上能和牧天衡一起吃早餐，白天一整天都见不到不说，牧天衡也极少给他打电话问情况了，甚至在晚上，有时候他睡了，牧天衡都没回来。 莫第刚开始没觉得怎么着，但五六天过去，到底是觉察出了一点不对。 不过在仔细分析了后，莫第并没有慌。 牧天衡有意躲他，恰恰说明牧天衡面对他的主动，不是无动于衷。 莫第在心里记下了这事儿，但也只是在空余时会琢磨一下怎么创造与牧天衡进一步加深关系和好感的新机会，而其余大部分时间，几乎都给了学习和铺垫打脸莫家的事儿上。 说到莫家，莫第就想起在夏佳学校论坛看到的关于他作弊的谣言，真的犯恶心。 不过他也习以为常了，莫家和莫琉瑰那群爱慕者追捧者不这么干，他反而会觉得不对。 只是三人成虎，谣言说多了就会变成“真理”，莫第随手黑了夏佳的论坛，然后继续复习。 至于为什么没把帖子都删掉，那是因为他留着还有用。 又这么过了几天，转眼就到了高考的前一天下午。 莫第精神饱满，戴着口罩去学校拿他的准考证。 结果在他离开学校门口的时候，好巧不巧地，遇上了莫琉瑰和莫伍航。 莫伍航在看到莫第的那一瞬间，怒火就在脑子里炸了，立刻就要冲过去教训莫第，但被莫琉瑰死死拉住了。 “五哥，你不要生气！别冲动，不然我们更劝不了小第回家了！” 说完，莫琉瑰才转头看向莫第，微笑道：“小第，明天就要高考了，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挺好的。” 莫第点点头，然后转身就走。 莫琉瑰没想到莫第居然这么就走了，顿时有些委屈和不敢相信，脸上的微笑一僵。 她还从来没被这么一而再地晾过，眼睛不禁有点湿润，提高了声音：“小第你不跟我们回家吗？爸爸妈妈因为你吃不好睡不好，家里人都那么担心你，你就一点不在乎？” “还是说你听信了网上一些乱七八糟的话，讨厌我怨恨我，所以不愿意回家？” 旁边本来就随时准备冲出去揍人的莫伍航见莫琉瑰眼红了，瞬间怒不可遏，眨眼间就冲出去，狠狠一拳砸向了莫第的右眼！ 莫第原本还在行走的动作突然停住，一个转身，微微后仰，躲过了莫伍航的拳头，然后抬脚一踹，毫不留情地使劲踹在了莫伍航的膝弯上，又抓住莫伍航的肩膀使劲往地下一掼！ 莫伍航顿时摔了个狗吃屎，鼻子狠狠磕在地上，发出一声极轻微的“咔咔”声。 “啊——！”莫伍航疼得眼前一黑。 莫琉瑰没想到莫伍航居然会被莫第打，一瞬间愣在了原地，回过神后飞快地跑过去，愤怒道：“小第你干什么，你怎么能揍五哥，还这么狠？！” “姐姐你现在不该先去扶他吗？”莫第拉了拉口罩，在莫琉瑰怔怔间，飞快地迈开长腿跑到一直停在路边的一辆出租车旁，让司机大叔快些开车。 司机大叔本就是莫第来学校时雇来的，连忙踩下了油门。 莫第拉下口罩，眼底闪过一丝极浅的冷笑，打开手机里的密锁文件，将备忘录里的其中一条删掉。 上辈子莫伍航就是参加了世界性的模特选秀——特莱模特大赛，靠着他本身不错的资质和莫家的资本倾斜，从海选一直晋级到决赛，因为人帅身材好有背景又会来事儿，从而在世界走红，成为华夏最有名的男模特之一，被无数少女疯狂迷恋。 只可惜，三天后特莱模特大赛的海选就要开始了，而鼻骨骨折的莫伍航...... 恐怕是参加不了了。 莫第回到别墅后不久，外面就又下起了雨。 仿佛是华夏每年高考必备的定律，高考前高考时，总有一天会下雨。 莫第不喜欢下雨天，因为上辈子后来几年，他身上各种伤多到数不清，每到下雨天或者阴天，即便不被电击殴打，他也会疼得要死，活活被要掉半条命。 所以从重生后，他最喜欢喝热到要烫嘴的汤，这会让他有一种骨头缝儿都被热气和温暖填满的感觉，会让他觉得很安全。 翻了翻冰箱，见没有鸡只有排骨，莫第决定炖一锅山药排骨汤。 这次牧天衡难得的有点早，回来时还不到十二点。 不过是被高特助扶回来的，看起来喝得还很醉。 莱德斯喝得也有点多，但至少还能走路，对走出卧室的莫第笑嘻嘻地“哟！”了一声，还敬了个礼，就一头扎进房间，瘫在床上不动了。 莫第：“......” 高特助把牧天衡放到了沙发上，又去拧了个热毛巾，牧天衡接过毛巾，就让高特助走了。 莫第想说什么，却见牧天衡摆了摆手，阖眸躺在了沙发上，看样子应该是醉到不行很不舒服，要睡觉，但又不想别人上二楼，所以就干脆先在一楼客厅休息一会儿。 即便是喝醉了，牧天衡仿佛也和醉鬼这两个字沾不上边，额头光洁头发干净，轮廓分明的脸带着些微疲态，但依然气度斐然，光线落在他直挺的鼻梁和深邃的眉眼上，在长密的睫毛上勾了一圈。 莫第站在原地看了牧天衡一会儿，转身去做解酒汤。 特别正统的解酒汤他是不会做的，但是他会做些简易版的，比如切几个柠檬，放入乌梅和醋，加水煮一会儿，最后放点蜂蜜。 莫第动作挺快的，不到十分钟就煮好了，但等他回到客厅，发现牧天衡居然已经睡着了。 莫第站在原地顿了顿，走过去把解酒汤放在了沙发前的茶几上，然后又去拿了个小毛巾毯，给牧天衡盖上。 但给牧天衡盖完小毯子，他并没有走，而是慢慢俯下身，像是小仓鼠似的蹲在了沙发旁边。 他看了牧天衡一会儿，脸颊渐渐染上了一层粉色，双手攥了又攥，终是下定决心，倏地探起身，在牧天衡脸上飞快又轻微地亲了一下。 然后立刻跑出了客厅。 几秒后，原本呼吸绵长的牧天衡却睫毛微动，睁开了眼。 第20章 牧天衡躺在沙发上，眼眸微敛，直到听到走廊那一边的莫第洗漱完，关了灯，又过了十几分钟，才慢慢地坐了起来。 他其实本来就没睡着，只是头晕得厉害，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小家伙儿，所以装作睡了，哪知道，会将小家伙儿偷亲他的全程感受了个清清楚楚。 看着茶几上放着的还有些热气的醒酒汤，牧天衡顿了几秒，到底是端起来，一饮而尽。 然后他直接关了灯，走上了二楼。 牧天衡觉得头脑里从未有过的混乱，他想去卫生间洗漱，可等他回过神，已经坐在了书房里的电脑前，还打开了半个多小时前客厅里的监控视频。 没错，一楼的大厅，以及二楼三楼卧室以外的所有房间，都有监控。 牧天衡拉动进度条，直到看见客厅里出现了端着醒酒汤的莫第，才松开了鼠标。 他看着穿着校服衬衫的小莫第把醒酒汤放到了桌子上，然后又跑出画面，不知去哪个房间拿了一条薄毯，细心地给他盖上。再之后，小家伙儿却没有走，而是小心翼翼地蹲在了沙发一边，像一只要偷栗子的怯生生的花栗鼠，两只手微蜷着放在膝盖上，说不出的乖顺可爱。 而更可爱的是，小家伙儿呆呆地看了他十几秒，脸颊就肉眼可见地越来越红，全身上下都带着少年所特有的那种不谙世事的羞涩、以及情窦初开的紧张，在几秒后更是给自己鼓劲儿似的攥了攥拳，飞快地俯下身，在他脸上极轻地亲了一下，接着就快速地逃跑了。 甚至在跑到客厅边缘时，因为太紧张，还差点自己把自己绊倒，踉跄了一下。 牧天衡坐在电脑前，就这么看着屏幕，感到自己心脏控制不住地怦了一下，又怦了一下......一丝热意从心底悄然地爬上脸，然后肆意地蔓延开来。 牧天衡身体里突然涌起了从未有过的一种感觉，轻麻又厚重，冲涌在他血管里，笼罩在他皮肤上。 他感觉他仿佛是回到了十几年前，整个人居然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年，全身都流淌着丝丝带着甜味儿的欣喜、紧张，以及心跳加速的期待和慌乱。 甚至比当时，还多了一份难以言述的禁忌和愧疚感。 他现在几乎可以百分百的确定，他真的......喜欢上这个才十七岁的少年了。 他也真的，是个禽兽。 可是他居然不想改，也不想变。 如果这么迷人这么好的小家伙儿真的喜欢他，他也喜欢小家伙儿，那这个禽兽他就算当了，又能怎样。 牧天衡突然抬起手，抓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几缕发丝凌乱地垂了下来。 他真是，脑子乱了，刚刚居然会有那种想法。 牧天衡霍然起身，去了浴室，不一会儿，浴室里就被湿热的雾气笼罩了一片。 ...... 这时候，“罪魁祸首”莫第却已经睡着了。 莫第其实知道这别墅里有监控，在搬来的第二天，他就发现了，毕竟上辈子他经历了那么久的躲躲藏藏，微型监控什么的，他早就再熟悉不过，一眼看不出来，两眼三眼也能看出来。 不过他知道牧天衡只是警惕性高，是不会害他的，所以也不觉得有什么。 但在放下解酒汤的时候，他脑子里突然就生出了一个计划，能够让他弥补这些天和牧天衡之间的“疏远”，甚至不只是弥补，而是事半功倍。 所以，他也早就想到牧天衡在醒来后，可能会看看监控里他在客厅睡着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什么小情况。 可以说是完全做好了被发现的准备。 不过莫第只猜到牧天衡可能会看监控，也以为牧天衡发现一切事情后，怎么也要一两天，却没想到，牧天衡根本没睡着，而就在当晚，牧天衡就通过监控什么都看到了。 ...... 第二天一早，睡得很香精神十足的莫第就醒了。 他洗漱完出卧室的时候，保姆阿姨已经做好了丰盛的早餐，正在往餐桌上摆，莫第连忙走过去帮忙。 莱德斯没能起得来，还在卧室里睡得像是一滩烂泥，但牧天衡依然准时下了楼，只是难免有些疲惫。 莫第刚帮完忙一抬头，就看见牧天衡站在楼梯口，似是想到了昨天晚上的偷亲，脸飞快地染上了点红色，“哥，哥哥早上好！” 说完他喉咙动了动，眨了眨眼，小模样怎么看怎么做贼心虚，活像是偷了地主家芋头的瓜娃子。 “哥哥你昨天喝醉了，不...不多睡会儿吗？” 这副样子在牧天衡眼里，却是怎么看怎么可爱。 小家伙儿藏不住心事儿但又控制不住暗恋的那种气息实在是明显，一举一动都带着难以言述的吸引力，牧天衡心里微微悸动的同时，又有些想笑。 只是，他没有表现出来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一如既往地温柔但不足够亲密地道：“今天高考我开车送你。” “不用了，哥哥，我自己就可以坐车去，你还是多休息休息吧。” “没事儿，我已经休息好了，再睡也睡不着了。”牧天衡在餐桌另一半坐下，用筷子夹起一只虾饺，“这两天你就放轻松，不要紧张，该学的早就学完了，该会的也都会了，你肯定会考得很好。” “嗯！”莫第眼睛弯起，使劲点了点头。 牧天衡面上带着微笑，心里却是叹了口气，为他自己。 昨天他思考了一晚上，到底是没能下定决心，就这么当个老禽兽。 他控制不住他自己的心动就罢了，却不能就这么肆无忌惮地不再控制他自己的行动。 小家伙儿还是太小了，其实可能并不能分清他自己心里的“喜欢”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 很可能只是因为从来没人对他这么好过，而他牧天衡充当了这么一个角色，以致小家伙儿他把那种夹杂了崇拜、感激、欣喜、有安全感等的复杂感情给搞混了，误以为喜欢上了他这个可靠又对他好的人。 说不定等小家伙儿长大了，会有一天发现，他其实弄错了感情，他根本不是喜欢他这个比他大了十一岁的男人。 牧天衡想到这儿，心里不禁有点酸，一时间，他竟不知道他是该期待小家伙儿是真喜欢他，他当个禽兽，还是该期待小家伙儿弄混了感情，而他与禽兽无缘。 吃完早饭，莫第先看了会儿错题本，才坐上牧天衡的车去考场。 检查，进场，打铃，发卷。 高考正式开考。 ...... 考试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就结束了一场又一场。 当莫第从最后一场出来时，外面天气正好，阳光灿艳热烈，金红的云仿佛一块一块晃散了的豆腐花儿，层层叠叠地坠在天空。 莫第心情前所未有地好，高考顺利结束，如无意外，他的计划将正式步入第二个小阶段。 他拿着考试袋，飞快地穿过一叠一叠的人流，往学校门口跑，结果在他跑到之前牧天衡会停车等他的地方时，不禁一愣。 莱德斯冲他摆手，“小弟弟考完了？恭喜你解放了呀。” “谢谢莱德斯哥哥。”莫第对莱德斯笑了，走过去道：“牧哥哥他在忙吗？” “牧有事要回m国，现在估计快登机了吧。”莱德斯拉开车门，边坐进去边道：“总公司那边出了一点小问题，他回去处理了。” 莫第没想到牧天衡居然回m国了，顿时一愣，“他还回来吗？” “看情况吧，其实总公司那边的问题不大，我说我去就行，他非要亲自回去，哎，真是......”莱德斯抱怨：“这边我人生地不熟的，还那么多难搞的老狐狸，他真不够意思！” 莫第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上了车，关上车门，整个人完全没有了刚刚的欢快和兴奋。 莱德斯看到莫第这副样子，不禁叹了口气，但也不知该怎么安慰。 哎，他觉得牧是很可能不回来了，毕竟这个时机正好抽身，该帮的都帮了，小朋友也高考结束了，还留在这儿撩拨人家未成年干嘛，当老禽兽啊？！ 等车达到别墅，莫第再次对莱德斯道谢，然后下了车，没了魂儿似的去开门。 结果他刚要把手指放在指纹锁上，大门突然“咔”地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本该在机场的牧天衡站在门口，正温柔地看着他。 “怎么了？考完试解放了，小家伙儿怎么还不开心？” “！！！”莫第顿时惊怔地呆住了，眼睛睁得圆圆地看着牧天衡，足足三四秒后才回神，面上倏地涌上遮掩不住的雀跃和惊喜：“哥哥你没有回m国吗？！” 莱德斯这时也下了车，看到了牧天衡，顿时也惊地愣了一瞬：“啥情况啊你？！！” “我想了想，觉得华夏这边的首个项目比纽约那边的小问题更重要一点，所以纽约还是你回去吧，高特助已经帮你办了机票，今天晚上你就可以走。”牧天衡正色看着莱德斯，一副无比理智的样子。 莫第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牧天衡。 只有莱德斯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艹！！！” 如果今天上午牧天衡说着话，他可能还会信，但现在他信......信个屁！ 这个老禽兽，绝对是因为小朋友才临时改了决定，从机场回来了。 他就说这个禽兽是有点喜欢上小朋友了，果然...靠，这个老畜生！！！ 作者有话要说：　　【无责任小剧场】 牧天衡：我想了又想，还是觉得华夏这边的首个项目比纽约那边的小问题更重要一点。 莫第：崇拜钦慕又专注的眼神JPG。 莱德斯：呵呵，我看是你想了又想，觉得还是当个老禽兽更重要一点吧！ 牧天衡（随意一笑）：也没错，只做人有什么意思？ 第21章 牧天衡被莫第专注又晶亮雀跃的眼神看得心脏有些酸软，微微低头，温柔地看着莫第说：“华夏这边项目最忙的第一个阶段刚刚过去了，这两天我会比较有空闲，小家伙儿你之前说要带我去吃全京城最地道的小吃，话还算不算数？” “算数！”莫第飞快地点头，脸颊红红的，身上的喜悦欢快完全遮掩不住，像只抱着果子狂点小脑袋的小仓鼠。 看着莫第的小模样，牧天衡眼梢不禁一弯，笑了：“那今天晚上我们就先兜兜风，正好你考完了，也好好放松一下。” 他很庆幸他在进了机场后，临时改变了他上午做下的决定——所谓的最后一次挣扎，其实既可笑，又毫无意义。 他明明已经喜欢上这个小孩儿了，一遍遍让自己刻意避开，除了让小家伙儿难过，结果貌似没有任何改变。 ——他还是很喜欢这个小家伙儿，甚至越来越喜欢，只是想到在离开华夏后，会接到小家伙儿看似欣喜欢快其实小心翼翼又怯生生的电话，他就觉得心疼。 所以当时牧天衡就觉得，其实当个老禽兽挺好的。 只不过，暂时他是不会揭开这窗户纸的，他会在确定了小家伙儿是真心喜欢他而不是弄混了感情，并且满十八岁后，再发展恋爱关系。 毕竟老禽兽当起来有滋有味，但是老畜生可就不好了。 而完全被两人自动隔离了的莱德斯却是在旁边要炸了。 啥玩意儿？他走了这俩人就嗨去了是不？！！！ ...... 莱德斯到底是走了，他走的时候，京城的天很黑，灯光很亮，全城都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牧天衡没有去送他，但不是他不想送，而是莱德斯在大红包和有人送的情况下，选了前者。 莫第认认真真地做了攻略，决心带牧天衡吃遍京城地道小吃，让很多小巷子落下他们的足迹，融进他们的记忆。 晚上临睡前，莫第看到班主任发的消息，想了想还是根据高考答案估了分，然后按照班主任的要求，发到了群里。 然后他就关了机。 全学校恶意对他最大的班级里的人能说出什么话，他想都不用想， 而他也不关心这些人会有多跳脚多冷嘲热讽。 今年的高考出奇地难，尤其是数学和英语，但720已经是他非常保守所估计的分数，那些数学题和英语阅读再难，在他眼里也着实是简单。 第二天，莫第一早就起了，准备带牧天衡去老胡同巷子吃早餐，什么豆花儿焦圈儿糖烧饼，炒肝油条豌豆黄，通通来一份。 却不料在他们要开车出去的时候，别墅门口突然被一辆车堵住了。 莫第坐在车里看到别墅大门外停下的一辆漆黑粗犷的越野，视线一下子被车前挂着的一个七彩晴天娃娃挂坠抓住，一瞬间头皮陡然炸开一股刺骨发疼的寒意，身体一僵。 牧天衡敏锐地发现身边的莫第情绪不对，一侧过头，就看到莫第表情僵硬，眼里是怎么也遮掩不住的害怕和恐慌。 “怎么了？”牧天衡心里一跳，声音急切但又无比温柔：“怎么回事，小家伙儿你想什么呢？” “我......我没事，哥哥。”莫第强制自己回了神，冷静下来，他身边还有牧天衡，他没事儿的，他这次绝不会被押进这辆车里，然后被打断腿，关进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莫第这样子怎么也不像是没事，牧天衡还想问些什么，就见外面一辆越野上.下来了五六个人，其中两个赫然是他有过印象的莫家人，一个是他在酒宴上见过一面的莫家三老爷莫世鸿，一个是当初在医院见过的小家伙儿的堂哥莫毅城。 莫世鸿见莫第坐在车里明明看见他们了也不下来，怒火烧在心口，但看着牧天衡在这儿，到底是没撕下面子口出恶言。 旁边的莫毅城沉稳得多，率先开口道：“牧先生您好，我们来接莫第回家，他这些天在您这儿真是太打扰了，谢谢您对他的收留和照顾，他突然离家出走我们找了很久才找到，家里人都很担心。”说完他又看向莫第，“小第，快下来，我们接你回家了。” 莫第却是死攥着手里的手机，压根没有动一下。 “莫第你听见没有？快点出来。”莫世鸿忍着怒火，盯着莫第道：“你在家里祸祸就罢了，离家出走打扰别人家干什么？！” “我......我不想回家。”莫第身体僵硬，语无伦次，他试探着看向牧天衡，眼里全是恐惧和请求，“哥哥你别撵我出去行吗，我很听话的，我会做饭，我还会干活，我很听话的！” “小家伙儿在瞎说什么，我为什么要撵你？你在这儿想住多久住多久，也不用干活。”牧天衡极轻地揉了揉莫第的头发，温声道：“别害怕。” 牧天衡面上温和，心里却已经烧起怒火，虽然从小家伙儿被校暴住院、却被莫家人指责甚至是殴打那件事起，他就知道莫家没少虐待莫第，但现在看到小家伙儿这样的反应，更是觉得他以前猜测到的，怕是不如真实情况的十分之一。 “小第，你为什么不愿意回家，爸爸妈妈爷爷伯伯都那么担心你，在别人家住难道会比在家里好吗，而且你又没有钱，在这儿打扰人家，吃的喝的哪样不要钱呢？”莫琉瑰一身露肩红色长裙，站在阳光下漂亮至极，她眼睛有些发红地看着莫第，“还是说你真的讨厌我怨恨我，所以宁愿在这儿欠这个牧...牧哥哥的人情，却不愿意回家？” “我知道我可能有些地方做的不够好，但是我可以改，你觉得我哪里做的不好，我全都改！小第你跟姐姐回家好不好？我也可以向你道歉！” “他敢——！” 对于居然敢违逆他的莫第，莫世鸿本来就已经忍耐到极限，再听到自己宝贝女儿的这番话，心疼加上暴怒，整个人都怒不可遏，“他哪来的脸让小瑰你道歉？他从小到大对你又算计又陷害，在这儿装什么无辜呢，他整个就是一畜生！” 说完他看向牧天衡：“牧先生是吧，孩子我要带走，你没有权利不让我们莫家带回莫第，更没权利管我们教育自己家的孩子！而且我们来接他，是因为念着这份亲情，所以才会在他出事时给他擦屁股！你不要多管闲事，不然到时候他真出事进监狱了，他恨的第一个就是你！” 出事儿？！进监狱？！！ 莫第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全身，他看了眼一直没说话、但微露暴.戾的眉眼间全是冷意的秦亦盛，又看向莫世鸿：“什么意思？爸爸你什么意思，我出了什么事儿？！” “你还有脸说！”莫世鸿怒视着莫第，“你高考作弊不是挺大胆吗，现在知道丢人了？！” “作弊？什么作弊？！”莫第简直莫名其妙，“这是造谣，我没有作弊！！！” “小第，这事儿现在还只有我们知道，你不用害怕，你快跟我们回家吧，我们好好商量一下怎么解决这件事，就......”莫琉瑰看了牧天衡一眼，“就别让别人知道了，知道的人越多越不好。” “姐姐你胡说什么，这事儿我根本没做过，我的成绩是我堂堂正正地考的！我没有作弊！”莫第盯着莫琉瑰，“你不要张嘴就给我定下罪，这是污蔑！” “你个畜生！敢这么对你姐姐说话？！！！”如果不犯法，莫世鸿恨不得掐死莫第，“你是越长越不知道怎么当个人了是吗？！你再不出来，明天我就上法院，断了你和莫家的关系！” “爸爸！”莫琉瑰震惊地喊出声，“你在说什么？！” “小瑰，你别总想着护着他，这个畜生从小到大算计你陷害你，还总想着抹黑你，你还护着他干什么？你当他是弟弟，他当你是姐姐了吗？！咱们莫家那么多年，养出来这么一个心思不正的白眼狼，是莫家的耻辱！这次要不是你说了这事儿，还求着大家要把这个小畜生接回去，并且给他擦屁股，我早就去法院起诉断绝关系了，没想到这个畜生居然还一点不领情，死鸭子嘴硬，行啊，那就法院见吧，等他高考作弊那事儿闹大了被判刑，也别来找莫家哭，到时莫家和他可没一丝关系！” 能断绝关系，莫第简直求之不得，不过现在他还要弄清楚一件事，来应证他刚刚的猜测，他看着莫琉瑰道：“是姐姐你说的我高考作弊？” “你不用针对你姐姐，也不用装模作样，这消息是我给的。”在旁边一直秦亦盛突然冷着脸开了口，眯眼道：“你也不用心存侥幸，这件事我已经发在网上，并让他们闹大了。” 莫琉瑰顿时看向秦亦盛：“亦盛你说什么？！” “琉瑰，你就是太心软太善良了，他一次又一次地算计你害你不尊重你，你对他那么好干什么呢？”秦亦盛叹了口气，心疼又宠溺地看着莫琉瑰，“这事儿你怨我吧，我就是不想看他这种人再在这儿肆无忌惮地蹦跶害你。” 说完他转过头，冷眼看向莫第：“张况长泄漏高考题目，高价卖了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你，你敢估分720，不过是因为买题作弊后心里很有底。人证物证我都有，张况长在被抓后就会指认你和另一个人，所以你要是不想众叛亲离，不想身败名裂后还没人帮你运作，就赶紧对琉瑰和莫伯父他们道歉，然后在网上主动承认你高考作弊的错误。” “这样的话，莫家还不会对你彻底失望，也不会给你断绝关系，到时候尽力帮你运作运作，你也很可能不会被判刑，就算判也是减轻至最低，接下来只要你老老实实，工作生活也不会被影响多少。但你要是非嘴硬不承认，所有证据就都会被放上网！到时候不光亿万网民骂你，七年牢你也坐定了，坐牢加上众叛亲离、臭名昭著，到时候你这辈子可真就玩完了。” “你胡说什么，我根本没做过这种事，为什么要承认？！”莫第心里的猜测被完美地应证，心底一个计划立即成形，面上却依旧慌乱，“你是要逼我承认？！” “我说过了，只给你最后一个机会。”秦亦盛阴着脸看着莫第，打开手机里的微博，点开最上面一个爆掉的热搜，划开视频。 里面一个中年男人被警察铐上了手铐，正在痛哭流涕地交代，说他是一时鬼迷心窍，是初犯，也只将高考题卖了两个人，一个是夏佳国际学校的莫第，一个是京城一中的黄烈浩，他知道错了，全都交代，请求宽大处理。 第22章 莫第看着屏幕里的视频, 瞳孔微缩，面上浮现出遮掩不住的恐惧和难以置信。 可他心里却想笑。 说实话秦亦盛还没说话前，他的确很恐惧慌张，因为他弄不准秦亦盛和莫家这次到底弄了个什么陷阱让他跳, 可等秦亦盛把牌亮出来后，他反而觉得可笑。 毕竟, 如果不是秦亦盛和莫家联手, 他还真创造不出这么好的断绝关系的机会。 张况长泄漏考题高价卖给了两家这事儿，上辈子的确有，而且就是因为得罪了秦家, 才被揭了这份老底, 弄进监牢, 只不过上辈子张况长高价卖的两份高考题，一份卖给了京城一中的黄烈浩, 一份卖给了京大附中的马连朝。 至于他为什么记得那么清楚, 如果谁在高考第二天突然被校园暴力、打断胳膊, 错失最后一场考试，也会把当年的高考状元和高考榜眼记得很清楚。 他甚至记得, 在八月份爆出这场泄题案时, 警方是从张况长包.养的一个情.妇那里查到了张况长藏着的具体交易记录，还有视频证据，黄烈浩家长和马连朝家长给的都是现金，一人一百五十万，而张况长给黄烈浩的署名是H, 给马连朝的署名是M，乍一看后者的确很容易污蔑成“莫”。 而更重要的是，交易是现金进行，只要张况长一口咬定是莫第和他进行的交易，而秦家适当插手，将交易金额洗成几十万，最后再由莫家丝毫不顾真实情况地“认证”莫第这些年的压岁钱等各种东西至少值个几十万，说莫第完全有能力付清交易，莫第根本不能洗清他自己的嫌疑！ 而秦亦盛也绝不会给他时间和机会去洗刷他的嫌疑，肯定会运作关系，让他在一时间就被定罪。 那样一番操作后，如果莫第真的只是个普通学生，根本就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被泼着脏水，被全网唾骂，被断绝关系，被依法判刑，一辈子也就这么彻底毁了！ 而莫家甚至可以借此将他曾经做过的“恶事”都公布出来，捞一波大众同情，而他身为人品败坏、性格恶劣、成绩造假的垃圾废物不孝子白眼狼，将面临的，除了牢狱、万人唾骂、身败名裂，还有完全没有边际没有希望的花式折磨。 因为在那个时候，秦亦盛和莫家等人收拾他将易如反掌，甚至比起上辈子将他关进精神病院还要容易！毕竟这样的他比上辈子更无能无力，名声也更臭不可闻，恐怕就算是在精神病院里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再跑出来，也会被人骂一句，活该！ 莫第心里突然打了一个冷战。 他发现，这个世界自从他重生，似乎就在不遗余力地改变并加速着世界进程，不但不断地让他遭到新的困境，还将难度和他一旦改变命运失败后的下场都调高了无数地狱等级！似是在他脚下建立了一个獠牙大口，只要他一步不慎，就将比上辈子还要惨百倍，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仿佛在惩罚他居然敢违背世界核心，居然敢试图改变命运！ 但又似乎还有一股力量，虽然比起世界力量很微弱，但却依然在帮他对抗，没让他彻底绝路。 就像他碰巧还清楚地记得，上辈子这个张况长被抓时，不但交代了他的交易对象交易方式和交易金额，还交代了他们的交易地点。 ...... 莫第就这么站在原地，惊疑不定地看着视频，一言不发。 但秦亦盛可没什么耐心，冷笑着道：“你可想好了，你做过的事现在已经被曝光了，高考作弊以及买题行为是板上钉钉！你现在要是认错态度好，先向琉瑰和莫伯父他们道歉，再在网上诚恳地承认错误，未尝不会有人原谅你。” “而大众里要是有一部分原谅了你，舆论上你的压力可就会小很多，更重要的是莫伯父他们也会原谅你，不会和你断绝关系，到时再找些关系帮你运作，你可能并不会被判刑就没事了，而你要是坚持不道歉不认错，那可就不光是断绝关系判刑坐牢这么简单了。这么简单的选择，你该不会知道选哪样吧？” 莫琉瑰在旁边担心地看着莫第，见莫第还是不说话，忍不住道：“小第，这是最好的办法了，我会求爸爸爷爷他们尽力给你找关系运作，也尽力在网上控制舆论，这样下来你会收到的伤害就会最小，不会被断绝关系，也很可能不会被判刑了，就是成绩作废，以后都不能高考了而已。” “但是这没什么的，小第你就算不上大学也能有很好的生活，但要是坐了牢可就完了，自从前年新法出台，现在高考漏题高考作假被判得可是很厉害的！” “我要是就这么承认了我没做过的事情，我才是完了。” 莫第看着莫琉瑰，终于开了口。 “我不明白，姐姐，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就这么想劝我承认呢，而你从头到尾的‘为我好’，都是建立在我买题作弊的情况下！” “可我根本没做过，姐姐你这么相信你刚认识一个月的秦亦盛的话，还有那个泄漏考题的犯罪分子张况长的一面之词，却就是不相信我，这是为什么？！” “你就不怀疑一下他们俩陷害我？或者是哪里出了问题出了误会出了漏洞？！” “你为什么就觉得是我买题作弊？难道你一直就觉得我不该考那么好，不能考那么好，估分720就是我露出的马脚是我的错误？！！” “我，我......我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莫琉瑰第一次被莫第这么质问，不，应该说是她第一次被人这么质问，顿时有些不可置信和愤怒委屈，眼圈刷地就红了。 更重要的是，莫第现在看她的那种眼神太过陌生，和往常都不一样，让她莫名地难受非常。 “莫第你个畜生——！！！” 莫世鸿顿时气炸了，亲眼看到自己宝贝女儿被欺负被质问，一片好心被白眼狼践踏不说，还被颠倒黑白！莫世鸿心疼得简直要死，怒不可遏，恨不得立刻弄死莫第，弄死那个如此不要脸又心思恶毒的小畜生！ 莫世鸿暴怒着去拉扯牧天衡的车的车门，想要把莫第给拽出来。 “莫第你现在就给我出来，不然我立刻就向法院申诉，和你个畜生断绝关系！到时候你蹲牢子也没人管，死了也没人给你收尸！” 一声尖锐的车鸣突然响起。 牧天衡面色黑沉，冷冷地看着被吓了一跳的莫世鸿，“怎么，莫三老爷是想暴力拆卸我的车？” 莫世鸿一时竟被眼前明明比他小了不少的年轻人的眼神和威压十足的气势吓住，僵了两秒，才回过神，不禁恼羞成怒：“我才是要质问牧先生你吧？！这个畜......莫第是我莫家的孩子，我们想怎么管教，牧先生你一个外人没有资格插手，你现在怎么都不放人，该不会是想诱拐我儿子！” 他前几天可听说了一点小道消息，这个牧天衡貌似喜欢男人，是个变态。 要不是这事儿实在丢人，还会让莫家蒙羞，他早就让人曝光这变态诱拐他莫家人了，这么恶心的人，真是看一眼都脏了他的眼睛，能滚多远滚多远！ 莫琉瑰听了这话，在旁边差点惊讶出声，怎么可能，她爸爸刚刚的话难道......难道是那个意思？？？ 怎么可能呢，她虽然不歧视同性恋，也不反对同性恋，但那终究是不太正常啊！ “莫三老爷可要慎言，有的话说出来好说，收可就不好收了。”牧天衡眼神泛冷地看着莫世鸿，“我反而更想问问，莫第是不是你捡来的孩子？这么理直气壮地脏水乱泼，颠倒黑白，倒打一耙，谩骂侮辱，暴力殴打...我看你们才是不配为人，你莫世鸿更加不配为人父母！” “你......！”莫世鸿气得脸胀红，当即就要指着牧天衡怒骂，却被旁边的莫毅城连忙挡住，劝道：“三叔，三叔你冷静，咱们现在首要任务是把莫第带回家。” “小第你就这么看着自己的爸爸被这么侮辱谩骂？”莫琉瑰一脸不敢相信和难过，带着怒气看着莫第：“小第你到底怎么了？你现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我怎么了？我成什么样子了？！”莫第将窗户完全拉下，眼底流露出的神色更加伤心痛苦、更加难以置信，“难道我要承认那些硬往我身上盖的黑锅，去骂对我有恩的牧先生才对吗，那才是正确的样子吗？” “牧先生是我恩人，他在我困难的时候收留了我，让我能安安稳稳学习，让我能安安稳稳的生活。现在他帮我说话，将姐姐你们对我的污蔑反驳了一下，顺便把你们的话还了回去，姐姐你们就受不了，就觉得我是畜生！为什么你们能这么理直气壮？” “难道说你们是我的家人，所以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往我身上泼脏水扣黑锅了吗，而且那可不是一般的黑锅，是扣罪！是会坐牢！” “你放屁！你个小畜生...离家出走后居然还越来越牙尖嘴硬了。”莫世鸿气得喘粗气，大吸一口气才喘匀溜了，怒骂莫第：“你个狼心狗肺恶毒算计的东西，再装模作样也没用，你从小就抢你姐的东西，算计你姐陷害你姐，抹黑这儿抹黑那儿，你别觉得是你随便两句就能洗清的！” “我怎么抢我姐的东西了？我怎么陷害她算计她了？！”莫第突然打开车门，站起来看着莫世鸿，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流：“我从小就一直最努力当乖孩子，也从没抢过什么东西，更没陷害过谁！爸爸你们却总是说我恶毒，我算计，我害人，凭什么，凭什么！你们明明是我家人，怎么能这么污蔑我！” “我污蔑你，我污蔑你个屁！”莫世鸿当即就要揍莫第，却被旁边的莫毅城拦住，眼神看了看从另一边走过来的牧天衡，对莫世鸿摇了摇头，“三叔，你先忍一忍。” 莫世鸿生生咽下一口气，眼神似是要吃了莫第，“你再装模作样也没用。” “我怎么装模作样了？”莫第眼睛通红，鼻子也红，“爸...” “你个畜生别叫我爸，我马上就和你断绝关系！” 莫第一僵，抬手抹了下脸：“好，那我最后叫你一次爸...爸，我就想问，我从小到大最不明白的一件事，就是明明我也是你们的孩子，是莫家的孩子，为什么你们那么不喜欢我，还总是从很恶很坏的角度想我，污蔑我。” “我记得很小的时候，我天天盼着你和妈妈能抱我一下，每天都努力乖乖的，可是你们从来不理我，你们只喜欢姐姐。” “我就觉得我可能还是不够乖，所以想着多干活让你们开心，有次我特意在厨房跟阿姨学着泡了果茶，想端给你们喝，半路不小心踩到水滑倒，茶壶砸碎了，热水撒了一腿，那么疼，起了很多泡，你们却都在骂我，骂我想害我姐，就因为她当时坐在妈妈腿上，被摔倒的我吓到了哭了，可我根本就没那么想过，这难道就不是污蔑？” “污蔑你？污蔑你个屁，小小年纪就心思不正，当时小瑰身体就不怎么好，你还吓她，你根本就是想把她吓发烧，你以为我和你妈妈爷爷他们都看不出来？我们吃过的盐比你喝的水都多，你个畜生还有脸狡辩！” 莫第眼睛被泪水模糊得看不清，他抹了下脸，也不多争辩，继续道：“六岁时，我考了年级第一，高高兴兴地拿着奖状给你们看，你们却还是骂我，哥哥他们四个甚至还把我叫去后花园，一起殴打我，把我打的右腿粉碎性骨折，你们却觉得他们教育我教育得对，因为我让姐姐难过得哭了，说我是故意的，让她自信心受挫，甚至会产生心理阴影，是在害她！这难道也不是污蔑？” 说完莫第也不给莫世鸿等人说话的机会，红着眼接着道：“八岁时过生日，在生日派对开始前，我被三哥和四哥锁在了四楼别墅的厕所里，那么冷的天，我被整整关了一夜，你们根本没找我，我出来后重感冒了，你们也一点都不在乎，可第二天姐姐她也感冒了，你们就骂我，用晾衣架抽我，说我是故意传染给她，说我自己参加不了运动会就故意害她也不能参加，骂我是白眼狼，骂我心思恶毒！骂我是畜生......” “莫第！”一直很耐得住气的莫毅城终于忍不住了，道：“我没想到你现在心眼这么多，居然这么擅长在别人面前装可怜颠倒黑白，你模糊重点偷换概念，说的你好像很无辜，但你别忘了，你算计小瑰害小瑰的事可都是事实。” “她对你那么好，你却一直故意算计她，你可以狡辩，但事实胜于雄辩！事实就是你让她哭了，让她难过，让她生病，甚至最近你还想抹黑小瑰的名声，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恶毒，而且还这么颠倒黑白？！” “我颠倒黑白？我恶毒？！”莫第怔怔地看着莫毅城，眼泪模糊，“是不是不管我是不是什么都没做，只要我姐难过了生病了不好了，还和我有联系，就都是我的错，就是‘事实胜于雄辩’，就是我害她？！” 莫第哭到想笑，“包括一个月前我喝了她给的饮料，过敏到差点死了，就因为我问了她一句是不是不知道我对可可过敏，她难过得哭到昏倒了，就又全成了我的错。是我陷害她，我抹黑她！甚至还说成我为了害她不择手段，连自己都下得去狠手，你们凭什么，你们凭什么这么一直一直给我扣黑锅，一直一直往我头上扣恶心肮脏的帽子！她是莫家的孩子，我就不是了吗，从小你们就不喜欢我，忽视我嫌弃我，后来还总把我往坏处想，污蔑我打我，现在居然还想往我头上扣罪名让我坐牢！你们凭什么！！！” “看看，看看！你个畜生终于装不下去，露出本来面目了，我就知道你一直心眼不正嫉妒小瑰，怨恨小瑰，所以就一直想害她！”莫世鸿走过来一下子抓住了莫第的领子，扬起拳头就朝莫第的脸上揍去，“你个......啊——！” 莫世鸿的拳头被牧天衡一把抓住，使劲一折，手腕顿时脱了臼，疼得脸煞白。 “莫三爷这么欺负一个孩子，说不过去吧？！” 牧天衡冷着脸一推，将莫世鸿甩了出去，然后瞬间侧身一仰，长腿猛抬，踹向斜右方冲过来的人影。 “砰——！” 猝不及防被踹到了腰部一侧，秦亦盛闷声一哼，眉眼间隐藏的暴.戾再也压抑不住，可他攥着拳头刚要反击，就被旁边泫然欲泣的莫琉瑰给拉住了。 “别打了，别打了！” 说完她又看向莫第，“小第你难道就想看到这样的局面吗？看到亲人成仇，爸爸被打，你难道就高兴了？” “那姐姐你想看到什么局面？看到我认下我没做过的罪行，上网承认买题作弊，然后乖乖回莫家被骂被打，再迎接手铐和开庭吗？！” “我根本不是这个意思，小第你怎么能这么曲解我的意思？！我只是想让大家好好坐下来商量事情，顺便帮你......” “小瑰，不要再管这个畜生！”莫世鸿突然喊了一声，捂着手腕站了起来，恶狠狠地看了眼莫第和牧天衡，道：“乖女儿不用管了，让这个畜生等着被抓被判刑吧，一会儿我就去法院，申诉断绝关系！” “爸爸，我不同意！”莫琉瑰一怔，坚决反对，“爸爸，不能和小第断绝关系，断绝关系后小第该怎么办，他怎么撑过这场官司，怎么养活他自己，别人又会怎么看他？” 莫世鸿却是头一次没有顺从莫琉瑰的要求，径直上了车，“这事我已经决定了，小瑰，你就是太傻太善良了，为了你不再被算计被陷害，为了这个畜生得到应有的惩罚，这个关系，必须断！你不用再求情了，你妈妈爷爷大伯二伯他们也都同意。” 莫琉瑰转过头担心又难过地看了莫第一眼，追着莫世鸿上了车，似乎还要劝他。 莫世鸿一行人终于走了。 莫第低着头站在原地，觉得浑身都很累，很累，眼泪风干在了脸上紧绷绷的，他感觉他大半张脸都绷得有点疼。 但是他心里又莫名轻松，刚刚他说的和莫世鸿等人说的话，已经帮他完成了计划中的其中一小步。 只是...... 莫第思绪还没转完，一处温暖的气息突然包裹了他，他抬头一看，牧天衡正站在他左后方，伸手轻轻握住了他的肩膀。 牧天衡一如既往沉稳温柔的目光里带着遮掩不住的心疼，以及几丝被压抑着的怒色。 “小家伙儿，我们先回家？吃点东西，那些假证据根本不值得推敲，办法肯定能想出来。” “我......”莫第突然眼睛有些热。 虽然他现在并不担心这件事的结果，但听到牧天衡的声音和安慰，他还是有些莫名地难过，心脏深处爬上了一丝难以抑制的委屈。 “乖。”牧天衡看着莫第的小模样，心疼得发酸，伸手轻轻地揉了揉莫第的头发，“哥哥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也不会让他们就这么陷害你，你相信哥哥吗？” “我信......”莫第轻轻点头。 但莫第其实觉得如果没有他自己插手，牧天衡是不能完全帮他脱离困境的，只是这时候他不介意沉迷于这种安全感，他就想短暂地，依赖牧天衡一分钟。 就一分钟。 “别墅门口其实有监控。” 回到别墅后，牧天衡从冰箱取了一瓶牛奶，放进微波炉加热。 “有监控？”莫第坐在沙发上，愣愣地抬起头。 其实他当然知道别墅外有监控，不然他也不会特意说了那些他小时候的事儿，反问莫家人对他的污蔑，就是为了让莫家人表现出他们异于常人的脑回路，好让他利用这段监控视频。 “没错，我会把刚刚别墅前的这段视频剪下来。”牧天衡走过来，坐在莫第身边看着他，“如果我把这段视频在恰当的时间公布在网上，莫家想在断绝关系前后来颠倒黑白污蔑你的计划就会落空，毕竟这世界上还是三观正常的人多，大多数人不会认同他们那些可笑又恶心的逻辑和想法。” “只不过，我要先问一下小家伙儿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你不想断绝关系，还是想回家，那这录像就不太适合放出去了，我们就需要另想......” “我不想回去。”莫第突然红着眼开口，双手死死攥着，攥得生出了些轻微的颤抖，但声音明显提高了几度：“我不回去！” “他们不喜欢我，从小到大一直都不喜欢我，还骂我，打我，我以前的确会抱有幻想，想让他们也疼爱我，可是现在我已经知道这不可能了。”莫第用胳膊抹了一下眼睛，“现在他们甚至还认定我买题作弊，想让我承认我根本就没犯过的错误，想让我坐牢！我不想再要这样的家人，这才不是我的家人！” 牧天衡一瞬间心疼得一揪，很想把莫第揽在怀里，但他最后却只是伸出手，轻轻握住了莫第的肩膀，“哥哥知道了。” “哥哥你说现在网上是不是都在骂我？”莫第突然抬起头，目露恐惧地看向牧天衡，“警察是不是也要在来抓我的路上？” 不等牧天衡开口，莫第又道：“我明明都是自己考的，我是自己考的！我根本就没见过那个男人，根本就没......不对。” 莫第声音突然戛然而止，呆怔住了，五六秒后他愣愣地转过头，看着牧天衡道：“哥哥，我好像见过那个叫做张况长的男人。” 牧天衡掩下几乎要压抑不住的心疼和怒意，在莫第看向他前露出一个微笑，温声道：“你确定见过他吗？” “对......我记得我见过。”莫第点头，“好像就是在我刚住在哥哥你给我租的那个房子的第二天，放学时我上错了公交，等到发现时车已经开到东郊去了，我下站时等车等了很久，都没等到回程车，又很饿，附近还没有快餐店，我就去了路口的一家面包店，买了几个面包圈。” “我在等店主打包面包圈的时候，看到了斜对面一个叫水泉小区的门口出来几个人拿行李箱的人，其中一个好像就是那个叫张况长的男人，旁边还有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我就记得他们拿的行李箱都挺大的，就多看了几眼。” “水泉小区？”牧天衡眼神一敛，“是水槐路的那个水泉小区？” “嗯。”莫第回想了一下，点点头。 “坏了，差点忘了。”牧天衡突然哎了一声，道：“我这年纪大了记性都不行了，牛奶应该热好了，我先去拿过来。” 牧天衡揉了揉莫第的脑袋，转身走出了客厅，但刚进厨房，他就点开了手机里的微博app，戳进热搜。 他要确认一下这个张况长是不是在水泉小区被抓的。 山泉小区在这京城上流圈子有个心照不宣的默认，牧天衡也是意外在某个酒宴上听到了一耳朵，这小区，几乎可以算是个有钱或有点官位的人专门养情妇的地方。 而有些情妇，其实知道不少关于那些有钱人或官员的秘密。 压根不用找，一拉开热搜，第一个后面坠着“爆”字的就是关于高考泄题的标签。 牧天衡不去看评论，只点开那个视频和报道，从头快速浏览到尾。 这张况长不是在情妇家里被抓的，是半夜里在一个俱乐部被抓的，而且刚被抓一个小时，就哆哆嗦嗦地交代了大部分，只有交易记录还在藏着掖着，在和警察讨价还价。 实在是可疑的很。 不过既然没在情妇家里被抓，就证明这个山泉小区现在很有去的价值。 最想得到的信息牧天衡已经得到了，他拿着牛奶走回客厅，对着一见他回来就立刻站起来的莫第道：“来，把牛奶喝了，然后哥哥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 “山泉小区。” 莫第坐在车里，暗暗感叹牧天衡的逻辑和他真的很契合，不过方式还是有不同，他想的是通过黑客技术实现目的，而牧天衡的方式则更主动。 不过，虽然心里什么都明白，表面上莫第还是装作疑惑的样子，问牧天衡为什么要去山泉小区，牧天衡简单地解释了一下，只说他觉得张况长可能在那儿有重要信息，要找到那住着的和张况长关系密切的人，仔细询问。 莫第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 到了山泉小区后，牧天衡让莫第先留在车里，他出去探探消息，结果他刚下车，莫第突然一把拉住了他，凑到牧天衡耳朵旁边小声道：“哥哥，哥哥我看到上次见到的和张况长一起的那个女人了，她就在那个石墩子旁边！” 牧天衡耳朵被莫第呼出的热气烘得暖呼呼轻.麻麻，一瞬间耳骨不禁一酥，不禁有些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道：“哪边？” “那儿。”莫第悄悄伸手指了指。 牧天衡顺着莫第的手，看到一个一身黑色吊带裙的女人站在小区门口的自动贩卖机买可乐，看样子不过二十七八岁，还很年轻。 年轻好，年轻人一般都很“善解人意”。 牧天衡眼眸微敛，带莫第下了车，决定和那个女人聊聊。 莫第两人都没太关注网络动态，一来看了那些侮辱咒骂，只会引发愤怒和恶心，不利于思考，二来他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抓紧做。所以也就不知道这个时候的莫家，用企业集团微博，发表了一条动态，宣布因莫第多次陷害抹黑亲姐姐莫琉瑰，侮辱谩骂家人，不孝顺父母 ，品行恶劣，甚至开始造假，莫家一次次痛心失望，感情彻底崩裂 ，将采用法律手段与莫第断绝关系！ 下面还附了一张长图，是法院发下的关于断绝关系的协议书，以及莫家的起诉书，而起诉书右下角的起诉日期，居然是.......六天前？ 闻风而动的热心网友们第一时刻杀到了莫家这条微博下，有人立刻开骂，骂莫第这种会买题作弊恶心至极的富二代果然是个垃圾，居然又不孝又恶毒，居然还伤害亲姐，伤害父母，简直是人渣中的渣滓！浪费国家粮食，污染空气，无期徒刑都轻了，应该死刑！！！ 这种评论立刻被赞到了热评，但是随后又有人说，莫家这种行为很奇怪，儿子一出事就开始断绝关系，这种撇开关系的行为感觉背后有秘密。 不过这条评论很快就被骂了几百上千条，下面还有一堆以莫第同学的口吻的抨击和科普，说莫第平时就是这种人，虚伪又恶心，不但喜欢算计她姐姐莫琉瑰，还很擅长颠倒黑白装可怜，前段时间还把莫琉瑰给害到晕倒住进医院了。但即便如此莫琉瑰还很善良地一点不怪莫第，莫第却跟个狗一样，压根不识好人心，离家出走了。莫琉瑰学习一直非常非常好，但为了找他耽误了很多课，不然高考肯定能考个全市前三！ ...... 这种同学式的“科普”更是激起了网友们的暴怒。 一时间，对莫第的骂声，对莫家的同情和理解，对莫琉瑰这个善良又学霸的姑娘的喜爱和同情，都逐渐上了高峰。 “这个莫第怎么这么恶心，太恶心了吧！居然高考作弊，又是一个渣滓富二代！” “真的，高考作弊就够恶心的了，还这么不孝顺，甚至欺负对他那么好的亲姐，这种男的成年后也是最垃圾的那种渣滓！垃圾！去死吧！” “好心疼他姐姐莫琉瑰啊，也好喜欢这个白富美啊，又善良又美貌又学霸又宽容，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女生，就是太软太善良了，这个垃圾弟弟这么恶心，小姐姐你不要再对他好了啊啊啊啊啊，你对你自己好点儿吧，好心疼。【哭哭】【抱抱】” “男的果然都是些垃圾，尤其是这个莫第，亲姐这么好还欺负亲姐，真是恶心到想弄死，不过也可能是看亲姐又学霸又美貌人品又好，总之哪哪都完美，所以嫉妒吧，平日里算计陷害亲姐，高考了因为想超过亲姐所以就买题作弊，还做幺蛾子离家出走，让亲姐去找他，影响学习所以会考差，妈呀这莫第真是人品烂到恐怖！” “莫家也很惨啊，疼出这么个白眼狼。” “高考买题的都该死！泄题的也该死！” “从高考作弊热搜过来的，莫家该不会是重男轻女吧，不然这个莫第怎么这么嚣张，小姐姐那么善良那么好那么学霸还那么漂亮，却那么卑微，这种情况了还一心为弟弟着想。妈的！这么好的小姐姐你们不爱就滚好么，欺负小姐姐的都去死！！！” “以一人之力咒这个叫莫第的垃圾在监牢里过下半辈子，被折磨得生不如死！同意的点赞！！！！！！” “点赞！” “加一” “加10086” “......” 几个标签【高考作弊】【高考考题被泄露】【夏佳国际莫第买题】【莫家要和莫第断绝关系】【心疼莫第姐姐】【初恋女神莫琉瑰】通通挂在微博热搜最前方，全部爆掉。 而每个热搜下面，对莫第的侮辱咒骂都不停，就算有不同的声音发出来，要么会立刻石沉大海，被其他评论压得水花都不剩，要么被骂上热评。 比如某个为莫第说话的热评，“莫第平时根本不是这样的，也从来没欺负过莫琉瑰，反而是莫琉瑰又一次差点害死莫第，导致莫第被急救，结果莫家人和很多同学还在怪莫第骂莫第，你们真的很智障知道吗，你们是参加了什么x教吗，还是被莫琉瑰洗脑了？！！” 这评论被不下五位数的评论生生骂上了热评前五，热心的网友们不但咒骂莫第，也开始咒骂这个评论的主人。 ...... 而在网络骂声不断发酵的时候，牧天衡和莫第已经坐在了韩兰依的沙发上。 韩兰依就是莫第之前说的那个女人，也是张况长的情妇，一开始她很慌张，也非常抗拒牧天衡的问话，但在牧天衡非常有技巧的谈话和给出的条件下，到底是闷着气把两人带了上来。 “我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平时和张况长的交易也就是一人给钱一人给色，而且这个死胖子抠得很，一个月就给我四五万，还包括了这个房子的八千块租金。” 韩兰依点了根女士烟，翘起腿突然看了眼牧天衡，笑道：“不过要是你这种小哥找我，我收再少点我也乐意。” 莫第突然眼睛瞪得圆滚滚，怒视着韩兰依。 “哈哈哈不好意思，忘了这还有个小弟弟。”韩兰依笑，“你成年了吗你，少儿不宜的话题你就该避一避，知道吗？” “我本来觉得你是个聪明人。”牧天衡突然开口，沉冷的眼神扫了一眼韩兰依，“现在看来好像不是。” “你，你这么看我干嘛，我可不是吓大的啊。”韩兰依手指一抖，烟灰掉在了裙子上，烧出一个小洞，“我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就算你给我一百万我也不知道。” “做假证违法！”莫第在旁边插话道：“姐姐你如果就是为了避开点麻烦，所以就默认着帮张况长做假证，到时真查出来了，你可就要进监狱了，那里有多难熬你根本想象不到。” “而且我知道你有证据。”不等韩兰依下意识反驳，莫第就立刻道：“你有证据证明张况长做了假证，污蔑莫第买题作弊。” 牧天衡眉毛微微动了一下，他家小家伙儿会诈人了？ “胡说，你个小屁孩懂什么！”韩兰依明显慌张了一下，但还是装作很镇定的样子，“我什么证据也没有，你们给我一百万也没有。” 莫第却是静静地看着韩兰依，毫不闪躲，韩兰依这人疑心重，为了给她自己留后路，在当了张况长情妇后不久，就偷偷在家里安了针孔摄像，在张况长这种自大油腻的男人不把韩兰依当回事、并觉得这个他偷偷养情妇的地方很适合交易而带马连朝家长和黄烈浩家长过来的时候，就被录进了监控。 不过韩兰依到底是胆子小，只在她的鞋柜和卧室门框上装了俩小针孔，而张况长也没蠢到极点，他在这房子里专门划出一间房，手里握着钥匙，不让韩兰依进，平日里谈事儿就在那里谈，而且对韩兰依完全不说真话。 只是即便如此，有房子门口和卧室门口录到的那两小截录像，也足够证明莫第的清白。 毕竟警方后来在张况长家外垃圾箱里搜出的被证明是装交易赃款的箱子，现在一个拎着在黄烈浩父亲的手里，一个拎在马连朝家长的手里。而他们隐隐的谈论声，也被他们所在房间的对面——韩兰依放在卧室门口上的那个针孔给抓到了。 莫第能理解韩兰依为什么上辈子会交出监控，而这辈子没有，因为上辈子她这证据是恰恰证明了张况长承认的罪行是真的，算是证人，而这辈子，她这证据与张况长说的大相径庭，她要是交出去，可能会惹到麻烦，而且要是张况长说谎的背后有人指使，那她就更麻烦了。 “姐姐。”莫第看着韩兰依道：“你怕惹麻烦我能理解，但是你觉得你手里捏着这个就不危险了吗，你交给我们才是彻底摆脱了这个麻烦，而且我们会把那背后的人都搞下来，这样你就不必日日战战兢兢。” “鬼才信你的话！”韩兰依有点后悔为了五万块就把这两人带上来谈十分钟的约定了，怒道：“十分钟快到了，你们快给钱，给完钱赶紧走！” “你知道这个张况长背后的人是谁吗？”牧天衡突然冷着声道。 “他，他背后是谁和我有什么关系？！”韩兰依被牧天衡不怒自威的眼神扫的不自主一慌。 “是秦家。”牧天衡又道，“秦家不光是首富，在娱乐圈和房地产是大亨，他们还有一项地下产业，你知道是什么吗？” “什，什么？” “赌场。不光是澳门的赌场，在东南亚其他国家，他们也有地下赌场，不过明面上不在他们手里，挂在那些国家的本地势力下，你知道有的地下赌场前面，会有什么有趣的展览吗？” “什，什么展览？！”韩兰依手突然抖了一下，背后莫名发毛。 、‘ “把人砍去胳膊砍去腿，再拔掉舌头挖去眼，削成一根人棍，塞进花瓶当迎宾。”牧天衡直视着韩兰依恐惧的眼神道：“是不是很特别很有趣？韩小姐你觉得那些迎宾一般会是什么人？你觉得你保留了这种证据后还能永远不被发现？现在我们来得快是因为意外发现了你的存在，过一会儿张况长可能就把你供出来了，那秦家会不疑心吗，他们来了后若是发现......” “啊——！”韩兰依突然尖叫地捂住了耳朵，“你别说了，别说了！这怎么可能，这是犯法！” “法？他们都敢做假证害人了，你觉得他们会顾忌法吗，何况他们有的是办法让你消失却不被惩罚，你应该看过前几天那个新闻吧，校长弄死老师，埋了他快二十年才被发现，这只是一个校长而已，比起秦家连蚂蚁都不算，如果秦家想......” “别说了，你别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牧天衡：“如果你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或者把你手里有的证据给我，你不光可以扔掉一个烫手山芋，我还会帮你离开秦家的势力范围。” “什么？”韩兰依突然抬起头。 “没错，你没听错。”牧天衡依旧声音不紧不慢：“我会让人带你离开，去m国，如果你想，我也可以帮你重新换一个身份生活，并给你五百万，让你能够没有后顾之忧。” 韩兰依表情明显松动了一瞬：“我......我凭什么信你！” “你现在只能信我，警察可能马上就来了，而且，你没有什么不能信我的，你应该知道impression这个网站吧，你可以查一下他的创始人是谁。” “你......你？！！！”韩兰依突然睁大了眼睛，她隐隐约约想起来，她的一个小姐妹曾经给她八卦过世界上最值得嫁的男人是谁，说的好像就是impression的创始人，年轻有为资产极高，还英俊得超过明星，更重要的是长得像华夏人。 韩兰依手忙脚乱地找出沙发缝隙的手机，打开搜索，三秒后当机在原地。 “你......你，你真的是牧天衡？！！” “当然，所以我说给的钱，一定会给你，也会帮你去m国生活，你是想选择在这儿继续担惊受怕，担心什么时候会被秦家为绝后患削成人棍，还是拿五百万去m国换个身份生活，都随你，不过我也就给你五分钟时间考虑。” “我......我......你真的确定能帮我，给我钱，还帮我去m国换个身份生活？” “我确定，不过你实在不信，想拒绝的话也不是不可......” “我同意！”韩兰依突然道：“我同意，但你要尽快安排我出国，我有护照！” “你把证据给我，我就立刻让人去订机票。” 韩兰依深吸一口气，手脚有些发软地站起来，冲进了卧室。 ...... 莫第和牧天衡离开山泉小区的时候，面上明显都轻松了很多。 有了这个证据，加上韩兰依的口供，这项高考舞弊案的真相和结局，就已经落定了。 “我会再找人去警方那边运作一下，我也知道几个刚正不阿的局长，让他们帮忙，敲打敲打张况长，让他说出作假污蔑的原因。” “他可能不会说，只会承认，不过我现在就很满足很高兴了。”莫第看着牧天衡，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完全没有夹杂演技的从心底散发出的那种笑容。 “我真的很感谢哥哥。” 虽然靠他自己也能翻盘，但绝对没有现在这么顺利。 牧天衡笑着轻轻揉了下莫第的头发，“乖。” 等到回家后，牧天衡立刻吩咐高特助去联系好各大网站，务必拿到今天晚上的最爆新闻通道和版面，并迅速剪辑完之前莫家人来时的监控视频，又将从韩兰依手里拿到的视频备份了n份。 而这时，莫第点开了微博。一进去，前面明晃晃红艳艳的几个坠着爆字的热搜就刺进了他的眼球。 除了关于高考泄题，其中一个居然是【莫家和莫第断绝关系】。 莫第这才知道，原来莫家下手下的那么快，连起诉书都早早弄好了，甚至连法院下的协议书都拿到手了，只要他签字，再一起办个手续，连法庭都不用上就可以断绝关系了，上午居然还一副施恩的样子说什么等他承认作弊，向家人道歉，他们就不起诉他，不会和他断绝关系，这嘴脸真是...... 可笑又恶心。 不过倒真是方便了他。 莫第立刻给莫世鸿打了电话，说他同意断绝关系，一会儿会在民政局和他们见面，签字并顺便把手续都办了。 莫世鸿当场就破口大骂，还说要带着警察去，等办完手续就立刻让警察抓走他。 莫第只道：“警察的确要去，但就怕爸爸你到时会更加不高兴。” 说完，莫第就挂了，然后把这事儿告诉了牧天衡。 牧天衡刚看完网上的评论和风向，眼底的怒意和冷色还没掩下，但一见莫第，眼神就柔和了几分，揉揉莫第的头发道：“现在舆论已经发酵到了接近巅峰，你和他们断掉关系是正确的，之后我们就把那两个视频放到网上，正好是最佳的时机。” “嗯！” 牧天衡亲自开车带莫第去了民政局，去的时候外面人很多，挤挤攘攘，似乎是得了消息，要来看莫第这个极品渣滓被断绝关系又被抓走的画面。 有人甚至试图拿东西砸莫第，但被牧天衡抬手一把拨开，沉怒的眼神一扫，顿时吓成了小鸡子。 莫第走进民政局，看到了莫家众人，其实断绝关系只要莫世鸿阮清丹来就够了，但莫家人显然很团结，也很想给莫第脸色看，所以莫老爷子莫伍航等能来的都来了，但奇怪的是，没有莫琉瑰。 要不是周围有工作人员，莫世鸿等人怕不是立刻要骂莫第是畜生，不过现在在这儿，到底是要脸面，只瞪着莫第，没有说那些恶语。 与此同时，在民政局外面等着的牧天衡把两个视频发给了高特助，让他将视频发给各大网站，再找些水军，立刻让舆论发酵起来。 ...... 莫第签字签得快，手续办理得也快，莫家到底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托关系找人开了通道，压根不用排队，不到二十分钟，手续就完全办好了。莫第从此和莫家，再无任何亲戚关系。 借着家人的名义来让莫第去精神病院“治疗”或者接手莫第心血公司的机会...... 莫家再也没有了。 莫世鸿等人一直忍到出民政局，终于不再忍，对着莫第就骂，“你个畜生，以后不要说和莫家有关系，莫家没有你这么恶毒又不孝的白眼狼！” 说完又对朝他们走来的几个警察说：“警察同志，你们是来抓莫第这个白眼狼的吧，我们莫家是讲理明是非的人家，不会包庇他，你们......” “我们的确要请人去一下警局，不过不是莫第。”最前面一个中年男警察打断了莫世鸿，突然拿出一副手铐，拷住了莫世鸿的手腕：“莫世鸿你在高考泄题和高考舞弊案中作伪证，违反法律，现在你跟我们去警局走一趟。” 男警察身后的女警怒视着莫世鸿等人，暗暗呸了声：“恶心，人渣。” 周围围着的众人顿时都傻了眼，有人愤怒了，立刻想上网报道这一消息，告诉众人警察黑心，结果在戳开微博的瞬间，顿时怔住。 他迅速拉开热搜点进去了两条，脸色就逐渐变红，最后趋近于了猪肝色。 旁边有人见他表情不对劲，凑过头来看了眼，结果不过一分钟，也胀红了脸，愧疚愤怒又心疼地瞄了那远处的少年背影一眼。 而同一时间，感到三观崩塌脸又热又疼的人并不止这两人。 全网，所有骂过莫第的人都感觉自己的脸仿佛被扇了又扇！火辣辣的疼！ 第23章 原先的几大热搜依然挂着, 却仿佛耻辱的牌匾，就这么赤.裸.裸地和公布真相的热搜相邻，讽刺又好笑。 不过那几个热搜已经被挤下了第一第二，取而代之的是关于真相的热搜。 【高考舞弊案真相！】 【原来这就是恶毒和不孝！】 而与两条真相热搜隔了两个位置的, 是由此衍生的另外三条热搜，排在第五第六和第七。 【莫家人脑回路】 【莫第被污蔑】 【向莫第道歉】 另外还有几个标签, 比如【张况长撒谎】, 【莫家真恶心】，【莫第惨】，【莫第姐姐莫琉瑰】等, 都零零落落地挂在热搜榜第十几二十几三十几等位置。 赤.裸.裸的真相宛如一道道耳光, 只要点开微博, 就会一次又一次地打在那些侮辱咒骂莫第以及恶意造谣莫第的人的脸上！ 网友不是机器，他们也是人, 大部分人有正常的三观, 大部分网友其实也是如此。 在被煽动得失去理智到处谩骂莫第后, 当网友们又看到这样的真相，很多都顿时僵住, 思维被搅得稀碎, 只觉得脸上热辣辣地疼，并感到强烈的羞愧耻辱和愤怒。 同时......还有铺天盖地涌上的，对视频里那个崩溃质问“凭什么”的少年的心疼。 很快，随着真相视频的传播和发酵，各大热搜下风向发生了逆转。 “真相！这才是真相！我就想问之前那些那么恶毒的咒骂莫第的人脸疼吗, 会道歉吗？” “我靠！！！我好心疼啊，好心疼啊！莫第这个小可怜也太惨了！！” “我表示以后再也不轻易站队了，这反转打得我不但脸疼，还打得我想死！我一想到那个莫第平日里遭遇的虐待憋屈和侮辱，再想想我刚刚施加在他身上的语言暴力，我真的是......妈的，我都想抽我自己！”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现在挺难过的，看了真相后很心疼，对不起，在这里我给莫第道个歉，对不起。” “我也没想到事情真相居然是这样的，看那两个视频的时候，我真他妈服了，真是完全想不到！这张况长怎么这么恶心，居然拿这种事情污蔑人，这他妈会害死人的！还有那些莫家人也是极品到了极点，他们是脑子里有屎吗，居然一口咬定自己亲人高考作弊？！那可是会坐牢，而且永远被盖上污点不能高考，要毁了一辈子的！” “我觉得那个莫琉瑰很白莲啊，说话很微妙。” “莫第哭着质问他们为什么污蔑他，凭什么总把什么黑锅扣到他身上的时候，我他妈心疼死了！！！这莫家到底是什么脑回路，偏疼到这份儿上？！颠倒黑白得那么溜，还那么理直气壮，妈的，不疼孩子忽视孩子就罢了，孩子想讨好你给你泡果茶，摔倒了热水烫了一腿儿泡，居然还要被骂畜生，还说孩子是故意摔倒想要吓你宝贝闺女？妈的你是智障吗，气死我了！！！” “我什么都不想说，就想说我好生气好心疼！！！” “我要看看支持施害者、却对莫第这个受害者谩骂不停的人里，到底有多少会道歉的。我现在真想糊那些人一脸shi！” “靠！考了年级第一还要被骂，被几个哥殴打得右腿骨折了还要被说教育得好，一切就因为让你家宝贝公主难过了？！！我艹，你家公主没考好难过了就是圣旨吗，就要把考好的莫第给斩了吗？！你以为你闺女是玛丽苏女主吗，全世界我闺女/我女神最大那种？！！！”” “我好心疼啊，莫第真的好可怜！” “我知道莫家的逻辑了，你只是烫了一腿泡，琉瑰她可是哭了啊！”” “跟队形，你只是过敏得差点死了，你姐姐可是难过得哭到晕倒了啊！” “莫琉瑰太白莲花了吧，之前那几个热搜还一大片心疼她把她吹上天的，良心不疼吗？！” “......” 舆论渐渐反转，愧疚的愤怒的心疼的，各种言论都有，但不和谐的声音也没有完全消除，比如之前恶毒咒骂莫第的人里，有那么一部分人在脸都被打烂了后，反而恼羞成怒，骂得更加难听，和其他不满他的网友开起了骂战；还有一部分人坚持众人皆醉ta独醒的高贵姿态，说张况长污蔑莫第肯定是因为莫第做了恶心事儿惹到了张况长，莫家这么嫌恶莫第也是因为莫第肯定干过什么上不得台面的龌龊事，总之就是受害者有罪论。 ...... 不过这些人相对起广大正常人来说，到底是较少的。 陷害莫第的张况长和脑回路恶心的莫家被愤怒的网友们声讨斥骂，号召给张况长加刑和抵制莫家企业的呼声越来越高，莫氏集团的股票竟然就这样在一个小时内，就跌了近百分之八！ 原本趾高气扬想看莫第下场的莫家在一个小时内，被接连打脸，整个莫家已经乱成了一团。 莫老爷子差点气得厥过去，莫大伯赶紧送莫老爷子去医院，莫毅城则焦急赶去公司，却被赶来的其他股东激动围住，莫二伯带着哭泣不止的阮清丹去警局看被抓进去的莫世鸿，莫伍航莫斯朗见网上对他们的声讨谩骂一阵接一阵，甚至还有指责不满他们的宝贝妹妹莫琉瑰的，不禁暴怒，一边在网上开小号疯狂怼人，又在大号企图洗白莫家，同时又请了无数水军加入混战...... 网上的舆论到底发展到了什么地步，莫第还不知道，这时候他正在被警察问些话，毕竟个别细节还是需要莫第来辅助一下调查。 几个警察对莫第的态度非常好，其中一个年轻的女警一直用微红的心疼眼神看着莫第，在离开前，还小声对他说了句，“断绝关系断得好，你以后一定会幸福的。” “谢谢姐姐。”莫第抬起头，对她露出一个真心的微笑。 等莫第可以离开，牧天衡温柔地握了下他的肩膀，道；“回家吧？” “嗯！”莫第笑着看着牧天衡，眼睛里都是光。 牧天衡心脏柔软，血液里也不由得奔涌出非常畅快的喜悦，露出一个微笑说：“不过在回家前，我们要先去见个人。” “谁？” “王局长，我们带着第一手证据视频交给他，再带他去见韩兰依，确认证据录笔录，总之，要把这件事解决掉。” “好。”莫第乖巧地点头，他知道韩兰依拒绝进警局或者出现在大众面前，所以这样当个暗地的证人，也是不错的选择。 不过就是辛苦牧天衡了，能这么快找到这个王局长出手，肯定也花费了不少心思。 “哥哥。”莫第突然喊。 “嗯？”牧天衡看着他，“怎么了？” “谢谢哥哥。”莫第右手微微攥起，仰起头道：“我一定会报答哥哥的，欠哥哥的钱，也都会还给哥哥。” “怎么又说这种话，你哪里有欠我钱？”牧天衡却不赞同，说：“如果你想说的是给韩兰依的五百万还有打通网络造势所花费的钱，那没有必要，因为这些钱加起来，也不超过一千万，还没有我想给你买个房子的钱多，之前说好了我给你买处房子，当做你救了我的报答，你又不要，难道只许你救我，不许我帮你了吗？” 牧天衡已经想明白了，给房子给别墅，莫第肯定不会配合不会要，那他不如就在平日里多帮帮他的小家伙儿。 “哥哥，不应该这么算的，你这是乱...乱讲。” “怎么乱讲了？我觉得我捋得很对也很条理，我们明明就是互相成全，如果不是你，我可能会被那个钢管直接砸死，侥幸没死，腿也肯定废了，到时我可就残疾了，不管是从外形，从心态，从身体健康来说，都是一个非常大的打击，也是难以忽视的缺陷，多少钱都不能医治好，你说你帮我的多不多？” “还有。”牧天衡没给莫第说话的机会，又道：“我觉得我的命绝对值不止一套房子，我现在帮你花了点钱，可连这京城普通地段的半套房子的价格都没有，小家伙儿，你是觉得哥哥的命不值钱吗？” “哥哥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莫第脸都皱了。 “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总是这么算账，还觉得欠我的，会生生让我们生分了。”牧天衡伸手揉了揉莫第的头发，温声道：“小家伙儿你这账算的真不怎么样，我可以给你列出一堆漏洞，以后不要说谁欠谁了，知道吗？” “我......我知道了。”莫第心里有些胀胀的，说不清楚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感觉，总之从他记事起，好像就没有过这种感觉。 让他觉得整个人都是暖的，好像被人拥抱着一样。 牧天衡去见王局长的时候，莫第在屋外的车里坐着，没有进去。 他点开微博，想看看现在的舆论反转发酵到什么程度了。 结果一点进去，就...... 卡了。 莫第无语，又点，然后它又卡了。 莫第：“......” 大概刷了七八次，莫第才终于刷出了微博。 莫第浏览了大概十几分钟，最后在莫家集团股价暴跌的微博上停留了十秒，眼底闪过冷笑。 真可惜，才跌了近百分之十。 不过这也算是不错了，市值一下子缩水那么多，光是股东那一块，就足够莫家焦头烂额，更别说还有各处合作和资金链也会受到影响，莫家这一下子，就算不倒，也会元气大伤。 除非...... 那个秦亦盛出手大力相助。 但即便那样，莫氏集团也不可能恢复到原本的鼎盛，而秦家也会被影响，不管这么说，对他来说都是值得拍手称快的消息。 莫第关掉了手机，眼神投向车窗外小路边的花花草草。 其实这一次的反击，对他来说最值得高兴也最有价值的，就是莫家名声彻底臭了。 因为在莫家臭名昭著、莫家人极擅长颠倒黑白的印象深入人心之后，大多数人再也不会随随便便就信莫家人的鬼话，不会因为莫家人理直气壮舌灿莲花，就真的以为他莫第是他们口中那样的人，这在以后的舆论上，他至少没了劣势，甚至还有点占优。 而他从重生开始，定下的首要计划就是改变事情走向以及争取尽可能多的“路人”的好感和偏向，所以这个目标，他现在终于完成了一小步。 更重要的是，在这场反击战中，莫琉瑰的神格再次出现了裂缝，而且......还比上次严重得多。 开始有人质疑莫琉瑰的心思，不再买她眼泪的账，这和上辈子后来的人人追捧莫琉瑰、莫琉瑰年年连续当选华夏国民最爱女神、外国人一提起华夏就想起莫琉瑰的现象比起来，简直好了不知多少。虽然依然有人在疯狂追捧莫琉瑰迷恋莫琉瑰，为她和网友展开骂战，甚至还有路人在看到视频后狂舔她的颜而粉上她，但这都没关系，莫琉瑰的神格基本盘已经被打裂，这就足够了。 毕竟他从来没想过一口吃成个胖子，那不现实。 等牧天衡和莫第忙完所有事情，已经傍晚六点半，几乎一天都没好好吃东西的两人这时候才觉得他们饿得有些难受了。 “小家伙儿之前说的带我去吃京城的地道小吃和地道菜馆，还算数吗？”牧天衡坐在驾驶座，一手握着方向盘，侧过身笑着看着莫第。 “当然算数了。” 莫第也不禁露出一个笑容，说：“按原计划，我们今天晚上应该去的是东槐路临城巷里的老李头菜馆，那个菜馆是我吃过的京味儿最地道的一个菜馆，可好吃了，而且他们家不光做菜地道，做的小点心也好吃，有传统口味，也有创新口味，听说他们家的巧克力味驴打滚特好吃，哥哥你肯定会喜欢！” “巧克力味儿的驴打滚？” “嗯！传统的应该是红豆沙馅的，他们家创新了一个巧克力味道的，配上黄豆粉，简直一绝！”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巧克力？”牧天衡眼角微弯，深邃的眸底被路边璀璨的灯光撒了进来，故意意味不明地道：“你是问了莱德斯那个家伙？” “没......没有啊，我瞎猜的！”莫第连忙道。 “看出来了，你的确是瞎猜的，毕竟我不喜欢吃巧克力。”牧天衡笑了，“不过我的确喜欢吃点小甜食，我很期待这个驴打滚儿还有其他地道京味儿菜，走吧，我们现在过去吃饭。” 莫第乖巧应声，心里却迷惑得紧，莱德斯明明很明确地告诉他，牧天衡很喜欢巧克力啊，怎么现在又不喜欢了。 莱德斯怎么这么不靠谱啊...... 因为莫第早就提前预定了位置，两人避免了在长达十几米的队伍里苦兮兮地排队，直接被服务员领到了角落里的一桌。 “您好，这是本店赠送的小菜和点心。”年轻的服务员看了莫第好几眼，欲言又止。 莫第顿时拉了拉口罩，心想还是等到吃饭时再拿下来好了。 牧天衡对服务员道谢，然后和莫第一起点了几个菜，就让服务员离开了。 “没事，等到这阵子过去了，就不用总被当做观赏动物了。”牧天衡安慰完莫第，又逗他：“要吃个驴打滚儿吗？” 莫第左右看了一眼，然后飞快捏起一个驴打滚儿，拉下口罩张大嘴，啊呜一下猛塞了进去，然后飞快地拉上口罩，还得意地看了牧天衡一眼。 牧天衡被莫第的动作和超级鼓的脸颊逗得忍不住肩膀颤抖，在看到莫第的小表情还那么得意后，他用手抵在嘴边，使劲压下笑意，尽量用平稳的声音道：“没想到啊，真是人不可貌相，你这招真的厉害，厉害。” 莫第嘴巴里被塞得满满当当，舌头都没处放了，他想说话又说不出，连忙拼命嚼，但驴打滚儿韧性十足又不好咽，他嚼了半分钟，才终于让舌头能够稍稍活动一点。 莫第连忙就要开口，可他刚要说出一个字，就看到了餐馆门口进来的两个人，顿时一愣。 他看着那两个人从餐厅大厅的另一边走进一条走廊，然后进了一个包厢。 牧天衡注意到莫第的眼神，也看了过去，见是两个三十岁左右的漂亮女性，想了想道：“怎么了？看到熟人了吗？” “算是...吧。”莫第回过神，又开始努力嚼，“那个穿白色西装套裙的是我大堂哥莫毅城的女朋友。” “女朋友？”牧天衡顿了下，收回眼神。 莫毅城这个人，表面上的确是一表人才，商业手腕也不错，只可惜，是个极端到脑子有问题的妹控，着实不是什么良人。 如果莫第知道牧天衡的想法，一定会说，当然不是什么良人。 上辈子在他离开家的一年后，莫毅城就和女朋友文如雅结婚了，但不过五年，就离婚了。 他和文如雅其实不算熟，关系也算不上太好，毕竟上辈子他的名声在莫家人和朱文泽等人的宣传下，在京城的上流圈子，已经臭了，不管他怎么解释，都没几个人信他的那种。 而文如雅身为他大哥的女朋友，又和莫琉瑰莫伍航他们关系很不错，自然更不会和他亲近，不过的确也没欺负过他。 顾念着这一点情分，莫第想去友情提醒一下，让文如雅不要踏进莫家这个火坑。 毕竟她只是一个炮灰——一个比较普通的炮灰而已，下场虽然没他惨，但也很不好。 莫第吃了一个驴打滚儿，对牧天衡说他想去厕所，然后装作不知道这边走廊也有卫生间的样子，去了文如雅所在的那条走廊。 当然这不代表他现在就要劝文如雅远离莫毅城，只是想稍稍观察一下，文如雅现在是个什么状态和态度，再考虑以后要劝不劝她。 巧的是，他刚走近一个包厢，就听到里面隐隐传来文如雅有些激烈的声音，似乎在压抑着情绪：“純雯你不用说了，我心里有数。” “你到底有什么数，那莫家人就是一家子极品，一堆神经病，你不赶紧和那个莫毅城分了，难道要跳进去那个火坑？他们一家子脑子都女儿控妹妹控到恶心，那都什么逻辑，你进去以后要是有半点惹到莫琉瑰，不对，是你没惹到莫琉瑰，但是莫琉瑰不舒服了或者不高兴了，只要和你能扯到联系，那就是你害的，你公公婆婆小叔子会指责你，老公也不会向着你，你懂不懂啊？！” 里面明显沉默了一瞬。 似是见文如雅不说话，那个叫純雯的人又开了口，不过声音明显压了下来，“你也不要跟我说什么时机不对，这时机就不可能对了，对了后你就要嫁过去了！” “不会的。純雯，我们只是商量在明年五月前结婚，这还有段时间可以让大家冷静。” “没有了，没有！”对面人急得叹气：“如雅我跟你说个消息吧，你可要保证别告诉莫毅城。” “我保证，什么消息？” “哎......”房间里响起了一声放筷子和挪椅子的声音。 “儒雅，我跟你说，我叔叔在局里，打听到了消息，说莫世鸿可能会被起诉被判刑，因为他在警方调查高考舞弊案时，参与了做假证，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现在闹得那么大，肯定不能善了，你难道想有个坐牢的三叔吗？！” “你要是现在不和莫毅城分手，等他三叔被判了罪，你再分手就更难看了！” 第24章 莫第没有听到文如雅的回答和最后的反应, 因为在他聚精会神站在包厢边的时候...... 身后突然出现了牧天衡！！ 莫第当时吓得差点跳起来，但是表面上非常淡定，还装作一副凑巧的模样，声音甜丝丝地问牧天衡：“哥哥你也来上厕所呀？” 牧天衡却道：“我不上厕所, 我来找某个掉进厕所的小男孩，请问你看见了吗？” 莫第：“......” 莫第乖乖跟牧天衡回去了。 牧天衡领着莫第回到位置后, 也没对刚刚的事情发表什么看法, 就是一脸如常地让莫第吃菜喝果汁，莫第忍了一会儿，却是忍不住了, 面上不无心虚地道：“哥哥, 其实我刚刚是去找我大堂哥的那个女朋友去了。” “嗯, 为什么去找她？” 听到牧天衡的声音一如往常温柔又耐心，莫第知道牧天衡应该是没生气也没介意, 不禁暗暗松了口气。 他顿了顿说：“我......我想让她和我大堂哥分手。” “分手？” 牧天衡夹了一只很大的虾仁给莫第, “你不是说你和她不熟么？她不见得会听你这么一个陌生人的劝告。” 莫第却没有说话, 看着小碗里那只晶莹剔透的虾仁，脸莫名地热了一下, 不是之前那种故意憋气憋出的脸红脸热, 是真的...有点发臊。 他觉得这可能是因为牧天衡给他夹菜这种行为太亲近了点，让他这种心里有鬼的人有些不自在吧。 “谢谢哥哥，我...我自己夹。”莫第声音乖顺地道谢，掩饰性地喝了一大口酸梅汤，又小声道：“我知道她可能不会听我的, 但是我觉得有必要提醒她一下，我大堂哥不是什么良人，她要是和我大堂哥结婚，不会幸福的，到时候在家里地位最低的，可能就是她了。” 其实不是“可能”，是一定。 上辈子，在他后来被莫家和秦亦盛朱文泽等人找到，强制关进精神病院后，憔悴了很多的文如雅来看过他一次，那时候她年龄有三十七八岁，看着却像四十多岁，而这个阶层其他的阔太太贵夫人，别说三十七八了，就是四十七八，也能保养得像是二十八.九。 可见文如雅过得多么不顺心。 那时候文如雅大概刚和他那个大堂哥莫毅成离婚不久，来看他的时候，也没说什么话，估计也是不知道说什么，或者是知道她说什么都很无力，毕竟她没有任何能力去帮他。 莫第那时也没想主动和文如雅说话，更没询问她的生活情况，毕竟他一个被关进精神病院每天要遭受各种花式折磨、连活着都要耗尽所有力气和意志的人，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更没有任何力气去同情别人。 但是，这辈子一切都才刚开始。 如果可以，他希望包括文如雅的所有无辜被牵连的“炮灰”，都不要再踏进或接近莫家那个火坑，只要进了莫家，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就把自己同化成和莫家其他人一样的人——比如他那圆滑玲珑的大伯母二伯母，要么就是被踩踏的存在。 但现在，就算想变成他那大伯母二伯母那样的人，也是不太可能了，毕竟大伯母二伯母进莫家的时候，莫琉瑰可还没出生，等她们生了一个又一个孩子，在莫家的地位已经很稳当了，莫琉瑰才出生，再加上他这个天然脚踏板的存在，所以大伯母二伯母很顺利地成为了莫家人阵营，可以当个温和性施害者。 可是现在的莫家已经没有那样“天然”的条件了。 当然，如果这些人不听劝，他也不会在他们身上多费力气和心思，他不是什么圣父，这辈子为了不再落向那样一个让人恐惧的结局，他已经殚精竭虑耗尽力气，步步如履薄冰，没有太多精力和能力去拯救别人的人生。 牧天衡对于莫第的说法，并没有怀疑。他想了想道：“你要是想劝她或者提醒她，其实可以通过匿名的方式，不需要面对面交流，毕竟现在网上到处都是那个能展现莫世鸿莫毅城等人品行如何的视频，直观又客观，不需要你去做过多解释或补充，你只要稍稍辅助或者推动就足够了，如果看了那个视频，又收到了你匿名的劝告，她还是坚持嫁给莫毅城，只能代表这个人劝不动也劝不了。” “我知道了。” 莫第无比认真专注地看着牧天衡，乖巧点头，一脸真诚地吹起彩虹屁：“哥哥你真厉害，你这么一分析，我觉得思路就特别条理清晰了！我之前都没想到这些！” “拍马屁也没用。”牧天衡眼里露出一丝无奈又宠溺的笑，盛了一碗绿豆莲子羹，放到莫第面前：“喝光，喝光我就原谅你刚刚的滑头。” “遵命！” 莫第刷地敬了个礼，两只手碰起碗，飞快地一饮而尽。 然后他打个了嗝儿，两只漂亮的眼睛望着牧天衡。 “哥哥，你原谅我了吧。” 牧天衡脑子里突然有个很禽兽的想法，一瞬间非常想将他的小朋友拉进怀里，亲亲那双水墨画儿般的眼睛。 但最后人性到底是压制了兽性，牧天衡只沉稳地咳嗽了声：“嗯。” 然后伸手轻轻地揉了下莫第手感极好的头发，当做他放弃亲吻而收的利息。 ......其实还是很禽兽。 当天晚上，莫第和牧天衡回到家时，已经十点多了，两人互道完晚安，就各自去洗漱休息。 莫第没有上网，因为他知道舆论差不多已经定型，而他更期待的关于张况长莫世鸿等人受到该受到的惩罚的消息，怕是要到明天才能公布了。 所以他不急，不如先规划一下明天的美食路线，牧天衡一共就两天的假期，后天就又要开始连轴转地忙了，他必须把明天安排得安安妥妥。 不过...... 话虽这么说，莫第做美食计划的时候也不是完全专心，毕竟最大的定时炸.弹秦亦盛还好好地站在某处，不知道会做出什么算计，现在只要警方没公布通报，他就无法完全放松。 而此时，京城最豪华别墅区的一栋别墅里，秦亦盛正和他的父亲秦杰广视频通话。 秦杰广显然心情不是很好，脸色很臭：“你背着我干的这些事儿你还有理了是吧，你既然这么有能耐，怎么还要老子给你擦屁股？！” “我只是一时忽视，失误罢了，根本不用你管，我明天就能把这事儿搞定。”秦亦盛脸色阴沉，态度也并不怎么好，“看来你和你那些情.妇玩得不开心？居然有空来找我茬。” “你个小兔崽子！怎么跟你爹说话呢？！”秦杰广气得脸皮子发红，“我告诉你，莫家的事儿你现在不许管，你要追那个莫家千金，OK，随便你，但是别的你不能再插手，尤其是帮着造假的事儿，你给我少沾！” “你知不知道这种高考泄题的案子闹得全国都知道了，上面该有多重视？！老子为了给你擦屁股，抹掉你做过的手脚，找了多少关系，花了多少钱，你个小兔崽子还不知好歹！” “根本不需要你出手，我完全可以搞定，那些手脚我想抹就能抹，张况长那儿我也一直捏着，有的是办法让他完全不扯出我这边，你觉得很难，要费很多关系和金钱，只能代表老头子你老了，没用了。” “还有。”秦亦盛冷着眼盯着秦杰广，眉眼间隐隐露出暴.戾之色：“小瑰那边你不要插手，不然老头子你会后悔的。” “你个兔崽子什么意思？！威胁你老子？你还要弄死你爹我吗，你眼里还有没有父母？！那个莫琉瑰给你灌了什......啪——！”秦杰广气得一把将电脑砸到了地上。 “妈的这小兔崽子居然挂我视频，越来越管不了他了！！！” “秦，秦董。”旁边的精英男人等秦杰广消了会儿气，在旁边毕恭毕敬地站道：“您之前说的那些......还办吗？” “办，当然办！”秦杰广示意孙秘书给他剪一根雪茄，“要是不制止这个兔崽子，他能给我通出个窟窿来，真是越长大胆子越肥了，这就敢随手违法造假了！老子像他这么大的时候，手里还干净得很呢！” 旁边的孙秘书不敢说话，低着头，心想您老现在手里可不干净啊。 “必须严令吩咐阎鹏那些人，去把我之前说的那些都办好了，把那兔崽子的手脚抹干净，张况长也要给敲打好，还有很重要的一点，阻止那小兔崽子为了那个莫琉瑰的爹去动手脚走关系，不然会有麻烦。” “是！”孙秘书将点燃好的雪茄送到秦杰广的手上，就连忙退下了，只是离开后，脸色却不是怎么好。 大少爷那边的势力发展得出奇得快，现在几乎快赶上他们老爷手里的人脉和势力了，他们要想阻止大少爷那边的动作，必须使出至少八分力。 恐怕用不了两年，大少爷那边的人脉和势力就能超过老爷这边了，虽然财力是没有老爷的强，但到时候，他们这些池鱼怕是要遭殃啊。 ...... 牧天衡在洗完澡后，接到了高特助的电话，说是发现突然有一股不小的力量加入，似乎非常了解秦家，强势阻止了秦家要动手脚的行动，问牧天衡他们还需不需要出手。 牧天衡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片刻后道：“不用，你们现在主要监视他们别动手脚就行，如果发现那股力量租止不了或者停止阻止，就立刻出手。” “是，牧董。” 牧天衡挂下电话，眸子微敛，看来之前那些手笔也不能完全说是秦家的手笔，这京城的水还真不是一般地深，秦家父子各有各的打算，各个世家也是各有心思，站队不同，政府里那些纵横交错的人脉网络也是同样乱得很。 真是出奇地有意思。 第二天。 在莫第刚被闹铃叫醒的时候，连续三条推送新闻就被发到了他的手机，“叮叮叮”弹了三下。 莫第随手一划，有些迷糊的视线在扫到新闻界面的时候，突然腾地坐了起来，清醒了。 ——“【高考泄题案】张况长已认罪！并承认其对莫第同学的污蔑，据说是因为张况长亲弟弟在马家的公司做总经理，被抓后张况长怕泄出名单得罪马家报复弟弟，又听闻莫家里有个小少爷莫第人品很差家人不喜，在学校名声也不佳，所......” ——“【高考舞弊案】因在高考舞弊案中，莫世鸿参与做假证并误导警方判断，证据确凿，莫世鸿被依法追责，现已被起诉，将于十日后在京城高级人员法院开庭，届时......” ——“【高温预警】据专家预测，今年将是一百年内以来温度最......” 莫世鸿已被起诉！ 十天后将会开庭！ 一丝笑容不自在地在莫第唇角漾开，片刻后他突然闷进被子里，笑着笑着笑出了眼泪。 这只是第一步，莫家人将一个一个地，排着队收取他们该得的严惩和报应！ 莫世鸿只是一个开始，一个漂亮的开始。 ...... 莫第今天心情很好，好到他和牧天衡在黄福路百年卤店前排队被认出来围住时，被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指责他‘的确不孝顺，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他应该主动谅解莫世鸿，不应该让自己父亲被告’，都没有一丝的生气和不耐烦，只是心里微笑但面带无奈地告诉她，莫世鸿在高考舞弊案中做假证，已经不属于私人案件，依照现在新改的法律会被公诉，是板上钉钉没办法的事情。 而在他说完话，旁边有一个老奶奶立刻对着那个中年女人反驳起来，说就没见过那么恶心的人，这种畜生不配当父母，旁边的几个年轻小姑娘也纷纷表示气愤，说这种人渣简直不是人，必须严重判刑！ 看着这些支持他理解他的人，莫第心情更是没办法糟糕了。 牧天衡在旁边揉了揉莫第的头发，小声对他说：“这家卤味的顾客大部分都很明事理，果然是个好店。” 莫第顿时被逗笑了，这种判断一个店好不好的说法他还是第一次听。 为什么他觉得越和牧天衡相处，越发现牧天衡这个人不仅仅是表面上表现出来那种沉稳可靠成熟迷人，还......还很有趣可爱？ 这日一过，牧天衡就又陷入了几乎没空喘气的繁忙中。 莫第同样也开始忙碌起来，正式开始了计划中第二阶段的最关键一节，准备重新建立起他的公司，将他曾经做过的那些游戏——曾经被莫家掠去的心血，再次带到华夏乃至全世界！ 莫第第一件事就是疯狂在网上接翻译单赚钱，然后卖了他的旧电脑和一切能卖的东西，最后集合了全部资金，买了一个好电脑，配全设备，开始编写游戏程序。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眨眼间就过了十日，等莫第反应过来，已经到了莫世鸿身为被告的开庭日子。 莫第想亲眼看到莫世鸿被判决，看看他这个好父亲在被判决后，有没有一丝后悔。 当然，他不是期待莫世鸿会后悔曾经那样对他，而是想看莫世鸿有没有因为他想做假证污蔑他却没成功，反而把自己给弄进牢狱的那种懊悔。 因为牧天衡太忙了，莫第是自己去的法庭，带着口罩和帽子。 法庭内手机要关机，所以忘记今天其实也是高考分数公布日的莫第并不知道，他的成绩其实已经可以查了。 而他更不知道的是，夏佳国际已经将他的成绩印上横幅，挂在了夏佳大门口的最上方。 ——【热烈祝贺我校同学莫第，以729分的成绩荣获京城市高考状元！】 而很快，这样的高考状元新闻，被媒体抓住，各种花式写稿，快速推送进了很多人的手机里。 【京城市高考状元已出炉，夏家国际中学的莫第以729荣获状元！】 【曾被污蔑高考舞弊的莫第成绩被公布，凭借729的高分夺取京城市状元桂冠！】 【遭张况长污蔑，又遭家人恶意，莫第宝剑锋从磨砺出，最终高考成绩729，荣当京城市高考状元！】 ...... 巧的是，这些新闻推送，还大都与推送的“【高考舞弊案】莫世鸿假证案即将开庭判决”这样的消息，挨在一起。 第25章 这样鲜明的对比, 让网上又掀起了一波讨论热潮。 【莫第高考729】【莫第高考状元】【莫世鸿被判刑】这样的标签，很快就飙上了热搜前几，下面评论简直不要太热闹。 “哇，729分！莫第牛批！！！” “哈哈哈笑死我了, 那个脑回路清奇双标又恶毒的爹老想着和小莫断绝关系，还在网上率先发了断绝关系起诉书, 结果逼着小莫断完亲还想让警察抓小莫时, 他被抓了，现在小莫考了729，得了高考状元, 他被判刑了！哈哈哈哈哈哈苍天有眼啊！” “我想说我的手机正好在同一时间推送了这两个新闻, 挨在一起的, 你们明白那对比有多刺激吗？！” “我明白，因为我也是！” “加一！！！” “嘿嘿嘿前几天我看到那个视频的时候, 心疼死又气死, 现在爽炸天, 欧耶！” “我的天，我奶奶说好孩子脱离苦海真的太好了, 要给我炖个猪蹄庆祝一下, 奶奶呀，我在减肥不能吃猪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微博热搜下仿若过节，虽然也有不和谐的声音和谩骂的话出现，但大部分群众们都表示：喜闻乐见！ 新闻推送可不分人，所以莫毅城莫伍航等人也不例外地收到了这样刺激的消息对比。 本来就鼻骨骨折呼吸不畅的莫伍航看着这样的新闻, 简直气得快要喘不上气，发肿的脸不禁变得胀红，活脱脱像个猪头，别说去参加模特大选了，出个门都怕是会吓到人。 莫琉瑰正好红着眼从客厅外面进来，见到莫伍航这样子，连忙去扶莫伍航，边拍他的背边说：“五哥，你怎么了，你没事儿吧？” “小瑰你愿意理我了？！！”莫伍航顿时惊喜地抬起头，看着莫琉瑰。 自从十几天前他把莫琉瑰骗出门，趁机跟爷爷和三叔他们出去，与莫第断绝了关系，莫琉瑰就再也不理他了，让他简直难受得要命。 这事儿也不能只怪他啊，骗莫琉瑰离开是他和爷爷三叔都商量好了的，因为他们知道小瑰太善良太心软了，怕她阻止也怕她难过，所以才出此下策。 “谁让你是我五哥，我担心你的身体还不行吗？”莫琉瑰扭过脸不去看莫伍航，“你以后还这么擅作主张，刻意瞒着我去干什么大事儿的话，我就永远都不理你了！” “绝对不会，五哥这次知道错了！真的，小瑰别不理我啊，五哥以后都听你的，绝不不擅作主张！”莫伍航举起手要发誓，“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做这样的事儿了，小瑰你就原谅五哥吧，小瑰你最好了，妹妹你最好了！” 莫琉瑰抿抿嘴，这才转过头说：“那可说准了，五哥你要听我的。” “听，绝对听！” “那五哥你现在要......小第考了729？！”莫琉瑰说着话，突然看到莫伍航手机屏幕上的字，顿时惊地一怔： “是京城市的状元？！！” 莫伍航急忙把手机塞到了沙发里头，懊恼他刚刚的失误，“今年的高考有水分，那个小畜生不知道怎么使的招，按他往常的水平根本不可能考这么高！小瑰你不用在意。” 莫琉瑰没什么精神地垂下眼神，顿了顿说：“我没有在意，就是为小第感到高兴，五哥你也不要说小第是作弊的了，也许他是突然开窍了呢，而且他平时虽然成绩差，但是很勤奋，说不定就是突然量变引起质变了，就是可惜小第和我们断绝关系了，不然，不然到时一起办升学宴，多好......” “小瑰...”看到莫琉瑰这副样子，莫伍航心疼得要命。 “但是他伤害了爸爸，所以这次我也不想轻易原谅他了。”莫琉瑰抹了下眼角，在莫伍航心疼得不禁又在心里咒骂莫第时，说：“五哥你带我去法庭吧，我要去旁听。” 下一瞬她眼睛就彻底红了，“我要去看爸爸。” 莫伍航顿时愣住，连莫第都不骂了。这可不行啊，他爷爷严令嘱咐过说不准小瑰去旁听的，而且三叔也坚决不同意，一来三叔怕他自己看到小瑰会太难受，自己受不住小瑰也受不住，二来怕媒体会乱拍，要是拍到他们父女同框，再到处传播乱写一通，他的宝贝女儿岂不是要受到伤害。 他可不想他的小瑰因为这样不光彩的事儿上新闻上热搜，那该是多么可怕的负面影响。 莫伍航很理解他三叔，所以也因此对莫第异常嫌恶痛恨，要不是莫第，他们莫家不会被网上辱骂，莫氏集团股票不会跌停，他三叔也不会被判刑，更重要的是他的心肝妹妹不会被网上的某些渣滓颠倒黑白嘲讽人品，这个莫第简直就是该死，应该被千刀万剐！！！ 莫琉瑰见莫伍航不说话，顿时生气了，转身就跑出了客厅，往别墅大门跑，但是很快保安们就围了过来，就是不让莫琉瑰过去。 在莫琉瑰没办法出去、又急又气之下快哭时，外面突然停下了一辆车，秦亦盛从上面走了下来。 他看着泫然欲泣的莫琉瑰，顿时暴怒，让两个手下将那些保安全都撂倒在地，卸了胳膊和腿。 然后秦亦盛就带着莫琉瑰上了车。 莫伍航在后面急得不行，可惜追赶时一不小心，一个趔趄栽在了地上，伴着一声杀猪似的惨叫，莫伍航刚要长好的鼻子又“咔”地一声，摔断了。 但是等秦亦盛带莫琉瑰赶到法庭，法庭已经关了半个多小时，案子早就被判决完毕，莫世鸿也被带去了监狱。 莫琉瑰当时就哭了，梨花带雨伤心至极，秦亦盛连忙揽住她，心疼得满脑子暴.戾翻涌，立刻将莫第这个人放在了他的黑名单首位。 上个上了黑名单末位的人，现在已经被做成人.彘被放在东南亚地下赌场当观赏物了。 但是这时候却没人想到，莫伍航不带莫琉瑰去，是因为他不想莫琉瑰受到负面影响，所以刻意不提醒，甚至阻拦；秦亦盛表面上是想带莫琉瑰去，实际上依然和莫伍航等人一个想法，所以故意来晚，并且让司机挑了堵车的路走，可莫琉瑰...... 有至少一百种方式可以离开莫家，她只要稍稍在和保安争执间划破一下胳膊或蹭破一小块膝盖皮，那些保安就绝不会再敢拦，可是莫琉瑰就偏偏没能想起这种办法。 另一边，莫第已经从法庭回到了别墅。 莫世鸿因参与做假证扰乱司法公正，造成非常不好的社会影响，被依法判处有期徒刑，但因认罪态度良好，且事情及时得到了制止，负面影响未能进一步扩大，只被判处了一年零一个月有期徒刑。 想必莫家是花了不少钱财和关系的，不然莫世鸿怎么也要被判个三年，而莫世鸿也出奇地能屈能伸，居然还承认了错误，真的非常出乎莫第的预料。 看来在关于莫琉瑰以外的事情上，莫家人的确是很会选择最优方式，不管多愤怒多不认同，都利益为上。 牧天衡晚上回来时，莫第把判决结果告诉了他。 “才十三个月？” 牧天衡手里拎着一只简素的袋子，看起来像是街边精品店里卖的那种小女生最爱的小清新风硬质礼品袋，和他这一身高定西装衬起来......特别不搭。 “我觉得不短了。”莫第收回放在礼品袋子上的视线，一脸真诚地看着牧天衡道。 毕竟他心里还真的就是这么想的。 监狱里能有多难过呢，就算那些囚犯和狱警对莫世鸿很鄙夷嫌恶，最多是排挤或殴打，没有电击没有十根铁签插手指没有扣锁链关黑屋配暴力倾向的疯子等等等，说不定莫家还要打打关系让个别狱警好好照顾他，这处境简直太好了，怎么能够呢。 这不过是个开始，是个小菜罢了，莫世鸿坐牢最重要的作用是让莫家的名声臭了的同时，又被深深盖了章！让大众对莫家人理直气壮颠倒黑白甚至是陷害污蔑他想要他坐牢的清奇脑回路有了深刻的印象和认识，这样在以后的舆论中，他就不再会处于劣势，绝大部分人不会再相信莫家人的鬼话。 但是仅仅是坐牢可不够，他不会因为看到莫家人吃了还不到他上辈子千分之一的苦头，就不忍地收了手，那是圣父，不是他莫第。 牧天衡可不知道他眼前的“小乖巧”其实是个黑芝麻汤圆，将手里的袋子塞到莫第手里，道：“你怎么想我都尊重你，不过别委屈了自己，这个给你，祝贺你高考考了个小状元，拆开看看喜欢吗？” “啊？”莫第却是一愣，“状元？！！” “你没查分数吗？”牧天衡好笑地看着莫第呆怔又惊喜的小模样，“光忙着做游戏了？都忙傻了吧。” “......我忘了。”莫第愣愣地接过东西，似乎能听到他的心脏因喜悦而在耳边剧烈地跳动。 从法庭出来后，因为心绪有些激烈，他什么也不想干，就那么坐在地铁的座位上，看着飞驰过的广告，更别说开机看看新闻查查分什么的。 而等回到别墅后，他更是直接钻进了卧室，继续埋头编写游戏程序，如果他没记错，差不多一个多月后第一届华夏创新游戏大赛就要开始了，上辈子他因为各种原因，在死前的每一届都没能参加，这辈子他绝对不能再错过，而要想做出一个出彩的游戏，一个月是只少不多的。 不过现在他愿意把游戏暂时放在脑后，专心地享受现在的喜悦。 莫第仰起头，有些兴奋地看向牧天衡：“哥哥，我考了多少分？！” “七百二十九，裸分状元。” 牧天衡看着眼睛亮晶晶、满身都是抑制不住的开心气息的莫第，也笑了，“不拆开看看我送你的庆祝礼物？” 莫第拿起礼品袋看着它少女心非常的外表，忍不住想笑：“我先猜猜吧，是不是什么贵重的成年人物品吧？比如手表领带什么的？” “你哥哥我是那么没有创意的人吗？”牧天衡揉了一把莫第的头发，温声道：“再说你也没到十八岁，还不算成年人。” “差不多了，再说我都要上大学了，其实也能算是成年了。”莫第笑得甜丝丝，然后捧着袋子，以一副要干大事的语气说：“哥哥，那我现在打开了啊？” 牧天衡好笑地点点头：“打开吧。” 莫第低下头，打开礼品袋子，将里面是一个方方正正的较大的扁盒子拿出来，然后把盒子打开。 里面赫然是一张他最喜欢的歌手维莱斯的绝版CD，而且还有维莱斯的签名！！！ 莫第惊喜地当即一怔，睁着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CD，脸颊有点泛红。 “喜欢吗？”牧天衡笑着说。 “喜欢！特别喜欢，这是我收到的最喜欢的礼物，谢谢哥哥！！”莫第将CD拿起来，抱在怀里，又忍不住拿出来翻看，像是一只找到栗子想藏起来但是忍不住拿出来瞅的花栗鼠。 其实这不止是他最喜欢的礼物，还是他收到的第一次由家人或朋友送给的礼物，这真的很珍贵。 他大概只是在某次闲聊时给牧天衡聊过他喜欢维莱斯的歌，没想到牧天衡居然记住了，还想办法找到了。 “哥哥，这个CD你是怎么找到的？不早就绝版了吗，而且这还有维莱斯的签名。” “其实这也很巧。”牧天衡眼神温柔，“我有个朋友和维莱斯的侄子认识，十几年前维莱斯大火的时候，我那个朋友靠着和维莱斯侄子认识的关系，拿到了很多张威莱斯的签名CD，这些年都被他又卖又送地剩得没几张了，我前几天问他还有没有，他意外找到了一张，然后给我邮了过来。” “应该很贵吧，还是说哥哥你答应他什么事儿了？”喜悦过后，莫第心里莫名有点沉，他怕还不起这个人情。 “不贵，也没花人情，那小子本来就欠我人情。”牧天衡轻轻拍了拍莫第的肩膀，柔声道：“你不用想那么多，你只要考虑喜不喜欢就好。” 莫第看着正温柔看着他的牧天衡，突然觉得胸腔有点暖暖胀胀的，胀得他鼻子都有点发酸了，他说不出这种感觉，因为太陌生了，但是美好得让他想贪恋。 莫第抽了下鼻子，说：“哥哥，我的梦想是尽快建立一个游戏公司，让它带着我制作的游戏走向世界。” “很好啊。”牧天衡不知道莫第怎么突然想到这个话题了，但还是鼓励地道：“你只要想做就去做，哥哥相信你的能力，小家伙儿你想建立什么样的游戏公司？” “网游，其实我最想做的是4D网游，不过现在条件不允许，所以我要先做现在市场上普遍发行的那种3D网游。”莫第看着牧天衡，有些急切：“哥哥，等到我真的建立公司了，你入股我的公司吧，我保证可以赚钱的！我绝对不会让你亏的，真的！” 莫第那一副“我保证可以赚钱，我想帮你赚钱！”的小模样顿时让牧天衡心下一软，他感动又想笑地把手放到莫第的头上，轻轻揉了下，“好啊，等你建立公司了，我第一个入股。” “可说好了啊！”莫第认真的眼神直直盯着牧天衡。 “嗯，说好了，要不要拉钩？”牧天衡故意调笑莫第。 “......”莫第窘得脸一红，把眼神放回了怀里的CD上，没话找话：“哥哥，维莱斯长得好看，唱的又那么好，为什么要隐退啊，太可惜了。” 牧天衡：“......” 嘿，他没发现这小家伙儿挺能岔开话题的啊，不过逗起来就是好玩。 牧天衡完全没发现他的口味和行为越来越向老禽兽趋近，随意地接话道：“大概因为钱赚够了，觉得该追老婆了吧，我很能理解。” 特莱斯隐退时四十岁，隐退后的第二年就结婚了，但婚礼除了家人谁也没请，新娘或是另一个新郎长什么样，谁也不知道。 莫第：“......” 他发现牧天衡表面成熟稳重特别可靠，但聊着聊着总有那么一句话让你怀疑你之前对他的印象到底对不对。 第二天莫第接到了夏佳国际的校长黄历成的电话，说是依照学校惯例，要给莫第等考了全京城市前十名的学生进行奖励，让他来一趟学校，要一起合个影。 莫第并不想去学校，但他很想要也很需要这笔奖金，夏家国际学校本来就是个财大气粗的学校，每年的高考奖学金都非常可观，一般是全市状元十五万，第二第三名十万，第四到第五是五万，第六到第十是三万。 这笔奖金可以将他前期买设备买图画的烧钱大坑填补那么一小部分。 莫第在电话里，语气真诚地表示他非常感谢母校的栽培和教导，也非常荣幸能成为一名夏佳学生......总之在说了一大段赞美和自谦后，最后提出现在不方便，可以提供银行卡号，但是可能无法去学校合影。 黄历成在那边一时沉默了。 他觉得这个莫第在接连被打击后，变化得好像不小，以前莫第貌似不是这样的，就是一个普普通通有点内向的乖学生。 黄历成坚持游说，但没有效果，最后退了一步，说他希望可以在校外见莫第一面，地点莫第随便定，他想带一个亲戚过去，这个亲戚有个儿子上高三，成绩烂的没眼看，希望莫第能帮忙补一下课，钱没问题。 莫第虽然想拒绝，但想了想，到底是答应了，毕竟黄历成都退一步了，他不能一点面子不给。 莫第把与别墅隔了三条街的一个咖啡馆的地址发给了黄历成，然后在下午四点，带着一个口罩就去赴约了。 到咖啡馆的时候，距离约定时间还有十分钟，但见黄历成已经在那等着了，莫第连忙加快步子走了过去。 “校长好，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没事没事，是我来早了。”黄历成笑眯眯地看着莫第，从未有过地和蔼可亲，“小莫啊，你真是给我们夏佳争光，绝对是未来的栋梁之才啊！” “校长你太会夸我了。”听到这么官方的夸奖，莫第也露出一个官方的笑容。 “没有没有，这绝对不是过分夸你。”黄历成旁边一个看着就很温婉传统的中年女人连忙道：“小同学你可是咱们京城的高考状元，再怎么夸都不为过，不像我家儿子，只知道玩电脑，什么都不会，一考试啊，那就全年级垫底，真的愁死我了。” “哼。”旁边高高大大有些微胖的男生抱着平板，顿时从鼻子里嗤了一声。 “你这是干嘛。”中年女人不高兴地看了她儿子一眼，又连忙对莫第道歉：“不好意思啊，小同学，我儿子他，他不是对你有意见，他是来这之前和他爸闹了别扭，还生着气呢。” “没事没事。”莫第浅浅翘了下唇角，笑得依然很官方。 “我就是对他有意见，怎么了，我说了我不想补课不想补课，我现在一个月都能赚三万，以后还怕养不活我自己吗，为什么非要上大学，我又不是那一块料。”男生坐直，把平板往桌子上一放，“我说了我想画画，不想上什么学，我也不适合上学，那些东西我根本看不懂，而且一点兴趣也没有！” “其实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趁着氛围还没紧张起来，莫第想劝和一下，然后把这个补课的要求给拒掉，结果他刚说完这句话，视线不禁一顿。 这男生的平板上的人物图居然出奇得......很不错？ 渲染干净神韵生动，设计的场景和人物形象也非常和谐完美，还很有立体感，比他前几天画了不少钱才约到稿的人物图稿好多了！ 莫第顿时看向眼前那个胖男生，饶有兴趣地道：“这稿子是你画的吗，画得真不错，水彩打得真漂亮。” “我这还没彻底完稿，还要精修一下。”男生有些意外地看向莫第，“你个书呆子也喜欢画画？” “我可不是书呆子。”莫第在中年女人再次道歉前，笑了笑表示不介意，道：“我刚刚听你的意思，是靠画画赚钱？这一幅就是别人约的稿吧。” “嗯，六千。”胖男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一副我不到一个星期就能搞定，一个月至少能出五六张这种图。” “的确很厉害啊！”莫第真心道，这比他花八千买的图要好多了！ 黄校长&中年妇人：“......” 什么情况，不是让你来夸他画画的啊，是让你来教他好好学习！ “留个联系方式吧，我最近就想约画稿来着，就算你不想补课，就当我是客人吧。”莫第笑眯眯地道。 胖男生用很奇怪的眼神看了莫第一眼，说：“我不会因为你很惨，有那种家人，就给你便宜的啊。” “......”莫第微笑：“没事，我母校刚刚给了我十五万当奖金，够您消耗好几个月的呢。” 胖男生一哽，老实地扫了莫第的微信。 胖男生人如其姓，叫庞强浪，微信名：胖哥很强也很浪。 嗯，很好，完美切名。 黄校长和庞强浪的妈看到这和谐的画面，不知是该阻止还是不阻止，毕竟他们也不清楚莫第这个小孩儿是在执行迂回策略，还是真的想买画。 庞强浪的妈想了想，觉得不管这个高考状元给不给她儿子补习，做个朋友总是好的，便想邀请莫第去她家做客，结果她刚张开嘴，楼上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两个男女一前一后地下楼，看样子在争论。 男的恼怒地扫了周围一眼，就压下帽子走了，女的又气又急，连忙追了上去，厅内的顾客们都莫名其妙，看了他们几眼就收回了眼神。 莫第却是有些惊讶，他完全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他的好四哥莫斯朗的经纪人和助理。 而且听他们刚刚那几句话音乐隐约出来的意思，貌似是莫斯朗的口碑和名声出了问题，经纪人要把一些好的代言和活动给别人，那个助理在求他？ 那可就太遗憾了，上辈子莫斯朗可是从出道起，就顺风顺水名声极好，格调也高得很，粉丝一直以粉莫斯朗这样有才华人品好又有格调的音乐才子为荣，代言不是一线大牌就是顶级大牌，在他死前在乐坛上可谓是达到了顶级地位，号称华夏乐坛第一人。 可惜...... 这辈子人设好像崩裂了，而且崩裂得有点早。 作者有话要说：　　粗长吧，作者做到了哦。 【无责任小剧场之成年人的礼物】 牧天衡：不拆开看看喜不喜欢？ 莫第：我想先猜猜，嗯......是不是什么成年人的礼物？ 牧天衡：怎么可能呢，小家伙儿你在乱想什么，哥哥是那么禽兽的人吗？ 莫第：......我说的成年人礼物是比如手表领带之类的，哥哥你想到哪儿去了？！！！ 牧天衡：.............【暴露了】 第26章 如果说莫伍航是莫家最冲动、最爱对他施加暴力的人, 那莫斯朗就是最喜欢在背地里出主意使阴招的那种人，表面翩翩佳公子，内里污糟狠毒，上辈子提议给他用铁签子插手指的, 就是莫斯朗。 而莫斯朗也是莫家里最难被彻底拉下台的几人之一，因为他进娱乐圈进得早, 有无数粉丝, 即便他人设崩了，口碑差了，照样有一群没有三观不分对错的脑残粉大力支持他。 所以要想彻底把莫斯朗弄下来, 仅仅是口碑变差, 可不够。 莫第看着那两个男女消失在街口, 转过头看着他对面欲言又止的庞强浪妈妈，说：“阿姨, 给您说实话吧, 我暑期真的非常忙, 可能没有时间给庞......” “叫我庞哥！”庞强浪突然道。 “......”莫第：“可能没有时间帮忙补课，但是如果庞强浪他想问我题, 可以拍下来发给我, 我一定会教他怎么解。” “真没空啊？”庞强浪妈妈显然还不想放弃，就这么巴巴地看着莫第。 “真的没有，不好意思啊，阿姨。” “你有空我也不会找你补课。”庞强浪眯眼看着莫第，似乎在为刚刚莫第故意不喊他“庞哥”而记仇。 莫第很无语, 对庞强浪说：“你多大了？” “十九岁半，留过一年，咋了？！” “没事，我以为你才十六七呢，特别童趣。”莫第微笑。 庞强浪刚开始没听出啥意思，结果琢磨了十几秒突然明白了莫第在讽刺他幼稚，顿时“啪”地一拍桌子，“你说我幼稚？！” “哎哎哎，别闹啊，你老实会儿！”庞强浪妈妈连忙拽她儿子，还打了他胳膊两下，“坐下！” 庞强浪撇嘴，老老实实地坐下。 几人又聊了一会儿，莫第依然坚决表示了他真的没空，并再三表示了抱歉，而这时他也知道了庞强浪复读过一年，结果高考还是只有二百分露头，看来是真的不适合考学这条路。 莫第离开时，黄校长和庞强浪妈妈还在那儿继续琢磨着给庞强浪补课的候补人选，结果庞强浪倒是一溜烟地跑了出来，拦住了刚要过路口的莫第，气喘吁吁又恶狠狠地道：“你确定要约我的稿？该不会是唬我呢吧。” “当然是确定要约稿了。”莫第说。 “那......那刚刚那种水平的画，我给你五千一张。”庞强浪声音粗声粗气，眼神一点也不善，但莫第顿时就笑了，说：“你不是说不会看我可怜就给我便宜吗？” “嘁，我想涨价就涨价，想降价就降价，你管得着吗你！” “我的确管不着。”莫第看着庞强浪，一脸诚恳地点头，也没啥感谢的意思，把庞强浪噎得半死。 莫第看着庞强浪，觉得莫名想笑，这个人其实不错，虽然直肠子，情商也不高，说话还有点冲动，但是品性不坏，而且画技的确非常高。 要是能把这样的人拉进他的团队的话......嗯，其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庞强浪，你的画都是原创的吗？” “废话！我从来不搞抄袭那一套！”庞强浪有点生气，看来是真的非常讨厌抄袭，觉得这是一种侮辱。 莫第点点头：“那你喜欢玩游戏吗？” “挺喜欢啊，那什么仙兽大陆，修神世界，我都喜欢玩，咋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参与制作一个游戏？”莫第笑眯眯地循循善诱：“你亲自设计人物，风景，道具，然后将它用动态用剧情来呈现出来？” 庞强浪的表情随着莫第的话明显激动起来，但是又道：“这，这不可能啊。” 毕竟他一不是什么有名的大触，没有游戏公司请他，二来他压根是个程序渣，也不会做游戏。 “！”庞强浪突然一激灵，似乎明白了什么，瞬间以一种狂热又微妙的眼神看向莫第：“你该不会是想用我画的人物去做游戏吧！你会做游戏？！！” “我的确会做游戏，怎么样，你感兴趣吗？” “真的假的？！”庞强浪激动得脸色有点发红，“你才多大，你好像还没十八吧，你自学的？而且你有团队？” “目前团队的制作人，策划，程序，测试，都是我。”莫第坦诚道：“我暂时可能还要客串一下美术组，毕竟还要把你的原画输入电脑，用软件制作出分镜头，总之，真挺忙的，所以我刚刚对你妈妈说的都是真话。” 庞强浪：“......” “如果你觉得想加入，当我们团队的原画，可以给我发微信，不过要尽快，因为我在一个半月内就要做好游戏，如果你没这个想法，也没关系，我也会买画，总之都是差不多的。”知道庞强浪一时做不了决定，莫第也不在意，摆摆手走了。 庞强浪就那么站在原地，瞪着眼看着莫第的背影，欲言又止。 莫第回到别墅时，发现门口停了一辆车，正疑惑是谁来了，就见别墅里面突然弹出一个脑袋，露出十二颗牙的笑容：“嗨~~这些天小弟弟你想我了吗？” 莫第看着莱德斯那张如脱缰二哈般的脸，一时沉默。 “听说你高考考了京城市状元，小弟弟你真厉害，比我这个学渣强多了！” 莱德斯从别墅里出来，一身橙色仿若一瓶行走的鲜橙多，目光真诚：“而且你以前那些家人居然是那个鬼样子，你都能学习这么好，真的厉害。” “莱德斯哥哥你就别胡说了，我知道你大学是m国排名前二十的大学。”莫第避过了关于莫家的话题，说：“你这要是学渣，那岂不是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是学渣了？” “哎，我那是占了便宜才考上的。”莱德斯摆手，一点不觉得这么说有什么不对，“牧那个家伙还在加班，走，我带你去找他，咱们今天晚上在外面聚餐。” 莫第犹豫了一下，但最后还是觉得的确该给从m国回来的莱德斯接接风，大不了今天的任务熬夜做完，便点了下头，“好。” 莫第上了莱德斯新买的路虎，这车莱德斯刚提回来，正处在热恋期，暂时不想让司机碰，现在是他自己开。 六点钟的京城是最堵的时候，堵到让人窒息，平常三十分钟的路两人走了快一个小时还没到，莱德斯又饿又渴，可新车上啥吃的喝的也没有，难受得莱德斯一个劲儿哼哼。 莫第让莱德斯开过这段路就下高架，然后他下车去路边的店铺买点吃的喝的。 十分钟后，两人终于从高架上挪了下来，莫第指挥莱德斯开到一条街的街口，然后下了车。 在一家面包店买了根热狗，又在门口自动售卖机买了瓶鲜橙多——莫第不会承认他是看莱德斯像鲜橙多才故意拿的，然后就赶紧回到了车上。 专心看路的莫第并没有发现有两道视线从面包店对面的西餐厅二层扎下来，一直黏在他身上。 “小瑰，那个就是你弟弟吧？”长相俊美举止优雅的男生温柔地看着对面的女生，“你想去见他吗，他对你有那么多误会，你还想解开吗？” 如果莫第在这儿，就会认出来这个就是原文里戏份最多的男配叶呈枫，从第一次见面、看到眉目含愁的莫琉瑰起，他就深深爱上了莫琉瑰，一路为莫琉瑰保驾护航，外表温柔俊美，内心体贴细致，爷爷爸爸都是体制内官员，他本人也很有能力，上辈子莫琉瑰能在商业上顺风顺水，一丝磕绊都没受过，除了秦亦盛的原因在，叶呈枫也在暗地默默帮助了不少。 不过这并不代表莫第就会喜欢这个人，相反地，这个叶呈枫是他最恶心的人之一。 因为在他被关进精神病院被那样肆无忌惮地折磨时，秦亦盛之所以能那么完美地抹掉一切莫家的马脚，掩掉一切对莫家不利的信息，让外界和上面完全不知，除了秦亦盛手下的关系网和情报网在作用，与叶呈枫体贴细心地“查缺补漏”也不无关系。 甚至在将他折磨成那样之后，叶呈枫还以一副非常斯文大度温润有礼的姿态去精神病院看他，问他知不知道错了，说他们也很想宽容他，但是他做的实在太过恶毒太过离谱，所以不能放他出去伤害莫琉瑰。 叶呈枫站在几乎没有人样、无比肮脏丑陋地瘫在地上的他面前，以那样一副高贵清雅、温润斯文、理智宽和的样子无比自然地颠倒黑白，深深地恶心到了他，如果不是当时他刚刚被电击结束，手上还淌着铁签子戳出的血，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他会揍烂叶呈枫那张优雅的脸。 “......其实，其实我也不知道。” 莫琉瑰咬着嘴唇，纤纤手指捏着饮料杯里的吸管，“我本来不想和小第断绝关系的，不管他再怎么误会我，我都把他当弟弟，但是......但是这次他有点太过分了，居然这么伤害爸爸，我不知道，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 莫琉瑰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她低下头，装作吃东西，对面的叶呈枫看着莫琉瑰难过不已却隐忍着、不想伤害人的样子，心疼得难以复加。 “小瑰，你太善良了，这种人不会感激你的好和你的退让，只会不断地伤害你，变本加厉地欺负你，你应该反击，不能再原谅他了。” “但是，他是我弟弟。” 莫琉瑰眼睛里有些湿润，她用纸巾擦了下眼，露出一个微笑说：“算了，暂时不提小第了，我们聊别的吧，呈枫你刚刚说，第一届华夏创新游戏大赛就要开始了是吗？” 叶呈枫想说些什么，但到底是没有说，只是温柔地看着莫琉瑰，递给她一张纸巾，“是我爸爸得到的小道消息，大概会在八月下旬正式开始，估计要七月份官方才会发声明。” “游戏大赛，什么样的游戏才能参加？什么样的赛制，会有奖励吗？” “任何游戏，不管是竞技，养成，益智......各种类型都可以参加，会先有一波海选，海选会筛掉很大一批，海选后的第一批淘汰赛，也会筛掉很多，之后大概就是比较慢但要求高且精细的比法了。” “至于奖励，大概会有不低于一千万的奖金，更重要的是会吸引到很多投资，并且在全国乃至全世界露脸，让游戏和公司得到更大的关注度，这是更重要的。” “这岂不是代表只要获得了前几名，就可以得到大量资金投入和免费宣传了？！小公司小团队只要做的好，都可以直接起飞。”莫琉瑰有些羡慕地说：“可惜我不会做游戏，不然也想参加了。” “我要参加这个比赛，小瑰你可以加入我的团队。”叶呈枫看着莫琉瑰说：“你要加入吗？” “可是我什么都不会啊。” “没关系，你只要在我们团队里待着，就相当于给我们大家打一针强心剂了。”叶呈枫真诚道：“你完全可以来参加。” “谢谢你，呈枫，我很想参加，但是我没有机会参加，有个导演找我......”莫琉瑰露出一个微笑，“他说他看中我的气质，很符合他电影里的女主角角色，要找我拍电影。” “谁？”叶呈枫担心这么单纯的莫琉瑰会被骗。 “孙烨伦。” “孙烨伦？！”叶呈枫也有点惊讶了，孙烨伦可是中国导演届的领头人物之一，导出过不少获奖影片，和孟凡浩、赵李青并列被誉为引领中国电影希望的三大导演。 “嗯，所以我就没时间去参加游戏比赛了。”莫琉瑰说着话，一缕微卷的长发滑落下来，她抬手轻轻撩了一下，又道：“其实我觉得我参加游戏大赛也不好，毕竟我心里不太赞同未成年参加游戏大赛，因为未成年人没有能和其他大学生研究生甚至是工作人员一比的技术，也没有资金，就是陪跑罢了，不可能拿到名次，但是他们会太过把希望或者幻想放在这个比赛上面，心思浮躁不顾学业，反而会落得两头空，同时也会给其他有网瘾的孩子造成不好的影响。” “而且，更重要的是，这样门槛会变得很低，前期审核工作量会大量增加，评判人员的工作量也会大量增加，也不利于大赛。” “小瑰你说的很对。”叶呈枫看着莫琉瑰的眼神越发温柔：“但是这么一件和你无关的事情，你就既为那些未成年考虑，又为大赛考虑，你真的很善良，但是别还这么操心了，关心你的人会很心疼。” “我没事啊，就是习惯了。”莫琉瑰笑得迷人，又道：“那大赛会有这项限制吗？” “目前没听说有，不过我一定会去找我父亲说，让他去提建议。” ...... 另一边，莱德斯和莫第终于到了牧天衡的办公室。 “去吃饭吧牧？！” 莱德斯啪啪拍了两下门，就推开门进去了，莫第跟在后面，不知道还要不要等听到牧天衡说话再进。 “进来啊小弟弟。”莱德斯左脚踏进去，又扭头看向莫第，嘻嘻笑：“你不用害怕，这又不是什么魔窟，更没有什么电视剧里会瞎几把演的那种办公室play，牧虽然很禽兽，但在公司还是非常......嗷——！” 莱德斯突然痛叫一声，猛地跳转过了身，背面对着莫第：“牧天横你特么又踹我！！！” “把你的嘴闭上。”牧天衡黑着脸从里面走了出来，“再乱说话你这个月奖金就别要了。” 说完他又看向莫第，一扫刚刚的神色，笑了笑：“小家伙儿进来吧。” “嗯。”莫第有点尴尬，小瞄了一眼莱德斯，跟着牧天衡进去了，莱德斯在后面哼哼唧唧，拍了两下屁股也连忙跟了进来。 想要交文件报告的高特助在外面顿了顿，果断转过了身，算了，还是过会儿交吧。不然莱德斯会以为他看到了他的囧样，然后他未来一个星期别想消停了。 莫第进了牧天衡的办公室后，不乱看也不乱走，两只手放在裤缝儿旁边，老实乖顺得牧天衡都想笑。 “别这么拘束，来看看这边，风景挺漂亮的。” “嗯。”莫第点点头走过去，但在路过办公桌的时候，不小心把笔筒蹭歪了，连忙停下来，小心地把笔筒扶正。 牧天衡从这边看过去，莫第的屁股正好比办公桌高一小截，感觉就是稍稍一抱，就能把他抱到办公桌上，然后亲吻的话也很合...... 想到这儿的时候，牧天衡眼色突变，脸刷地一黑。 这个该死的莱德斯！ 第27章 牧天衡带莫第和莱德斯去了他早就预约好的米其林餐厅。 莱德斯一脸感动：“真没想到十几天不见, 你居然变得那么有人性了，对我这么好！但是我不会爱上你的，我心里早就有......” “滚——”牧天衡被莱德斯的表情和语气恶心到，抬脚要踹他, 结果被躲了过去。 莫第在旁边忍不住笑了，感觉真的很开心, 好像自从见到牧天衡和莱德斯, 他心里那种透不过气的压抑感就越来越少，越来越淡了。 莱德斯见莫第居然笑他，顿时要扑过去, “小弟弟你敢笑我？看我不......嗷——！” 莱德斯猛地弹开, 再次捂住了自己的屁股。 “收起你的爪子。”牧天衡黑着脸看着莱德斯, 这家伙越来越过分了，居然想捏他家小家伙儿的脸？！！ 莱德斯看着牧天衡, 现在也莫名有点心虚, 哎, 得意忘形了，还好他刚刚没捏到, 不然他今天绝对惨了。 “哎呀, 饿了饿了，好饿，我们快去吃饭。”莱德斯露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连忙跑了出去。 吃饭时，莫第收到了一条短信, 是匿名。 不过相当于没匿名。 莫第看完后立刻对牧天衡说：“她决定分手了！” 牧天衡稍微一想，就想到了莫第说的是文如雅，点点头笑道：“是好事。” “什么她，谁啊，谁决定分手了？！”莱德斯嘴里塞着一大块芝士龙虾肉，一头雾水。 “是我大堂哥莫毅城的女朋友终于决定分手了。”莫第放下手机解释了一句。 其实从刚刚那条短信里来看，文如雅应该是猜到他是谁了，所以不但感谢了他，还祝福了他。 “嗯？你大堂哥的女朋友？”莱德斯想了想，想起来莫毅城就是那个在医院里要抓莫第走的那个一身精英气质的男人，哦对，那个视频里好像也出现了，理直气壮沉稳又有条理地颠倒黑白那个。 “为什么这种渣也有女朋友？！”莱德斯打了个饱嗝儿，觉得这世界真是不公平。 莫第：“......” 这算是因为吃饱了而发出的灵魂深问？ 吃完饭，牧天衡和莱德斯回公司继续工作，莫第则回了别墅，继续码程序。 在大概晚上十一点的时候，他收到了庞强浪发来的微信，仿佛是从喉咙口发出的呐喊。 ——“你真的会做游戏？！！！！！” 莫第沉默了一秒，回复：“真的。” “并且一个半月内就要做出来，这次做的游戏算是普通制作难度，等到这个游戏制作成功，再做真正高难度的大型游戏。” “你保证一个半月能做好？？？” “我保证八月底之前能做好，但前提是你别拖稿。”莫第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继续打字：“还有，你要是真的怀疑，可以不加入，只要画好我约的稿子就行了。” “凭啥，反正用的都是我画的稿，我为啥不加入，不加入的话我不是吃亏了？现在加入以后火了的话应该有我分红，不加入的话就那么一点稿费！”庞强浪觉得他的逻辑和大脑从未有过地清晰又机智，坚决地打下了一行字。 “我决定了，我加入，你也不用给我太多工资，一个月一万就行，毕竟你比我还小，拿你的奖学金当工资，我也不太好意思。” 莫第一看，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其实这些天他除了到处约稿，也在物色能够加入他的团队的画师，可惜暂时没有让他满意的。 莫第很欢迎庞强浪的加入，眼底微微露出些笑意，打字说：“很欢迎你加入团队，不过我还以为你要为团队做贡献，不要工资来着。” “那怎么可能？！”庞强浪的消息顿时刷刷刷地发了过来，“我告诉你啊，我可不是什么不求回报只为工作的人，我很势利！利益至上！你懂不懂？” “千万不要对我有过多期待！” “我一到点就下班！” “我也不熬夜！” “我......” “......” 莫第后悔刚刚发那句玩笑了，明知道这个庞强浪是个幼稚鬼人来疯，他却“以身探险”。 “行，一分钱都不要你多掏，一分也不让你少挣。”莫第发完这句话，又欻欻歘把一些人物角色的设计要求、动作内容、角色背景、以及游戏背景等等都发给了庞强浪，“目前就这些，你先画吧，最好一个月内就出稿，你要是觉得时间实在不够，就把你觉得花不完的角色告诉我，我再去找别的画师。” “不用找别的画师了，我有个关系不错的朋友也想参与进来，他画画不比我差（不过这是因为他学画比我还早三年！），找他怎么样，我们两个人的话，说不定能够勉强在一个月内出稿。” 一旦真的谈起工作，庞强浪居然还正经起来了。 莫第想了想，道：“可以考虑，不过我要先见他一面，并且到时会带着协议去，如果他真的不错，咱们三个就先把协议签了，如果他不行，就先咱们两个签。” “行，那我不会把你刚刚发的东西发给他的。”庞强浪说：“这是要保密的吧？” “当然。” “那你就这么信任我？难道是因为我画画太好了，所以你想把我拴住？不过你的确可以放心，我庞哥是不会做那种事情的。” 莫第：“......” 庞强浪他能不能正经超过一分钟？？？ “嗯，我当然信任你。”莫第面无表情地发了一句话过去。 其实他之所以把那些东西全部发给庞强浪，一来是的确比较信任他，但更多的是因为这些东西其实算不得太机密，毕竟他做这个游戏的目标就是通过海选，没有太独特的设计，二来，也是有一点试探考验的心思在。 莫第和庞强浪约好第二天下午四点，在之前见过的那个咖啡馆见。 莫第到达咖啡馆的时候，庞强浪和一个男生已经到了，那个男生非常地瘦，而且白，还有点少白头，整个人好像要透明了。 “你好，我是韩昇。”一见到莫第走过来，韩昇就连忙站起了身。 “你好。”莫第点点头，“很高兴认识你。” 韩昇连忙道：“我也很高兴认识你，我非常喜欢玩游戏，能参与制作游戏真的太荣幸了。” “行了，你们俩别客套了，要不要再来个how are you，I\'m fine，thanks，and you？I\'m fine too！”庞强浪做作地扭了扭，“快点，来干正事。” “这个是老韩以前画过的图，小第你看行吗？”庞强浪说这话的时候，一脸占便宜得逞的奸笑，这高考状元名字真不好，谁喊他都是他大哥。 莫第听出来庞强浪是故意的，但也没在乎，接过电脑开始看那些画。 这样的绰号就是个无伤大雅的玩笑，没有什么恶意，所以他无所谓。 毕竟他的名字的由来，可比这难堪得多了，他之所以被叫做莫di，不过是因为莫家人不想给他起名，也懒得给他起名，所以给他随便地取了个“莫弟”，意思是莫琉瑰的弟弟。 但是登记的时候，登记员马虎，打成了莫第，莫家人也没有检查，他才幸运地避免了被赋予那样的名字。 韩昇的画画水平的确很高，不低于庞强浪，而且比庞强浪更熟练，如果庞强浪不怎么挤时间，一个月能出六张画，挤时间一个月能出十张，那韩昇就是不挤时间一个月出七八张，挤时间一个能出十一二张。 那么这两个人，就能基本搞定主要场景和主要人物形象了，其余的场景、配角、道具之类，他会外包给别的画手。 总之，对于这个游戏他要求不高，能过海选和海选后的第一项淘汰赛就行。 莫第和韩昇又聊了会儿，越发感觉韩昇这个人也是还不错的，有点内向，但是也不至于不会表达，至少目前来合作这款游戏是足够的。 “那我们来签协议吧。”莫第将文件夹里的协议拿出来，“如果这个游戏以后会被投资发行，我们作为原创团队的主要成员，可占相应的红利份额。” “我也不假客气，就直说好了，团队里的制作人、程序、策划、测试、甚至是客串美术组的角色输入你们的原画制作分镜镜头，全是我，我相信你们也知道做这些要耗费多少心血和精力，所以我会占百分之八十的份额，你们俩占百分之二十，另外，不算红利，在制作期间，我也会发给你们工资，而外包制作道具等原画、声效配音等，我都会自掏腰包去做，也就是说制作期间的一切花费由我解决，保证不会压榨你们。” 莫第笑了笑，“其实协议上写得很清楚，你们看看就知道了，另外我提前说一下吧，占的红利份额不管可观不可观，我都会继续投入到第二部 游戏制作中，也就是我们的制作不会只停在这一步。” “不就是签协议吗，我签。” 庞强浪听着下一部游戏都有影了，有点激动，加上他真心觉得自己占的不少，拿着笔就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其实我没想到我和老韩还能占百分之二十，是我们占你便宜了，我们心里又不蠢，能不知道你在这个游戏上占的功劳有多大？制作人不是一般人能当，策划剧情、设定等东西也不是一般人想干就能干，要不怎么那么游戏公司花几百几千万去买那些小说版权，编写程序就更累了，你这算是除了画画把活都干得差不多了，占百分之八十是你占少了。” 莫第真是没想到还能从庞强浪嘴里听到这么正经又符合人性的话。 “对，我们还要你工资，还占那么多份额，出的力和钱都远远没你多，而且你的能力在这里是最不可替代的，真的是我们占便宜了。“韩昇比庞强浪还大，已经二十了，有点不好意思：“你才十七吧，真的太厉害了，能和你合作我真的很高兴也很荣幸。” 莫第笑了笑，商业互吹地道：“能和你们合作，我也和荣幸。” “喂，你几月份的生日啊，赶紧成年吧，被一个未成年领导我怎么就那么变扭呢。”庞强浪又开始不说“人话”了。 莫第现在已经学会了无视他，完全不理会。 结果韩昇也抬起头笑着问：“对啊小第，你几月份的生日啊，我对星座有一番研究，你说说你是什么时候生的？” “......”莫第很无语，韩昇刚刚不挺内秀的么，但见两人非要问，他道：“十月三十一。” 韩昇：“那小第你是天蝎座的啊。” “天蝎座有什么特点？”庞强浪问韩昇。 韩昇：“腹黑，外白内黑，切开就是黑芝麻汤圆那种。” 庞强浪一脸复杂地看着韩昇，又看了莫第一眼：“真不准。” 莫第：“......” 等到签完协议，又讨论完部分细节，莫第就离开了，三人拉了一个微信群，叫“造梦团队微信群”。 这个名字是起名废莫第起的，庞强浪和韩昇憋了半天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反对，可能也是两个起名废，想不出什么好的团队名字。 接下来就是越来越忙的一个月。 莫第正式开始了睁开眼就码程序，闭上眼脑袋里还是满满当当的程序的日子，一天睡不到四个小时，眼底下渐渐印上了一圈深深的黑眼圈。 牧天衡看着莫第忙成这个样子，既为自己喜欢的小家伙儿这么能干而感到骄傲自豪，又很心疼，提议要给莫第介绍一两个程序员，让他们帮忙打下手，但是被莫第拒绝了。 距离上辈子最难的时候比，现在真的好很多很多了，至少他不用担惊受怕，不用到处设防，能有一个安稳的环境让他创作，不管有多累，他都觉得非常幸福了。 更重要的是，在躲避莫家人和秦亦盛等人上，他已经依赖牧天衡了，所以在其他方面，他不想再依赖牧天衡的帮助。 家里小家伙儿太独立，让牧天衡有些苦恼，并且升起了一丝淡淡的危机感。 这才十七岁就不依赖他了，等到二十几岁，那还得了，到时候他不就真成一个除了啃嫩草外没啥用的老禽兽了？！！ 这坚决不行！ 这天，牧天衡破天荒早点回来了，在冲了个澡后，就去了莫第的卧室。 牧天衡先是问了莫第一些生活上的话，就像个关心孩子的长辈，然后又让莫第给他讲一下，他们要制作的是个什么游戏，编写的程序是什么样的。莫第一点都没嫌弃牧天衡，乖乖巧巧地给他讲，并且展示了程序给牧天衡看。 牧天衡看着莫第坐在他身边，声音软软乖乖地说话，虽然很疲惫，但一讲起游戏，眼睛里就仿佛洒满了星子一样璀璨晶亮，似是一棵芯子有着难以想象的坚韧的小白杨，柔软乌亮的发丝在灯光下被染上一层朦胧的暖光，因为最近瘦得多，身上的T恤也有点大了，挂在身上显得有些松垮。 牧天衡看在眼里，心底忍不住柔软，同时又有点心疼。 “其实我也比较喜欢游戏，对制作游戏挺感兴趣的。”牧天衡温声对莫第说：“你知道我本专业就是计算机，做的也是和程序密切相关的网站，你愿不愿意教一下我，我也想学做一下怎么做游戏。” “当然可以，哥哥你这么厉害，上手肯定很快！” 莫第一点也不觉得牧天衡在给他添乱或者增加工作量，现在他对牧天衡有感激，有愧疚，恨不得能立刻弥补，又怎么会嫌烦呢。 牧天衡真的上手很快，毕竟m国h大毕业，又是在大三时就创造出了impression网站，能力不是一般天才可比，而在他上手后，第一个要求就是想做一下莫第所做的游戏里一个还未做的章节，试一试他的掌握程度。 莫第看着牧天衡，突然明白了什么，心里顿时像是被热汤灌了个满满当当。 但是他什么也没说，也没有再拒绝。 也许一昧的拒绝并不会让他想给予的“弥补”和“感谢”进行地更快一点，游戏制作完毕后，如果真有投资商来投资，得到的红利他一部分会砸进下一城游戏制作，剩下的他就全部都给牧天衡。 牧天衡拿到新章节的完整策划书，也露出了一个笑容，又道：“适当劳逸结合还是很有必要的，过些天我带你出去兜一下风，你放松一下怎么样？不会耽误很多时间，就出去两个小时。” “好，但是我想等到做完第十个章节再出去兜风。”莫第也对牧天衡笑，眼睛弯弯的，等到做完十个章节，剩下的工作就会少很多了，他的压力也会变小，放松起来也会更安心。” “好。”牧天衡轻轻揉了揉莫第的头发，温柔地道：“加油。” ...... 莱德斯渐渐发现，牧天衡本来就近乎恐怖的工作效率，貌似又提升了一大截。 他有点惊恐，感觉牧天衡这样真的很不正常，很不像正常人！！ 在超高额工作量的情况下，牧天衡竟渐渐从凌晨一点回家变成十二点回家，十一点回家，甚至是十点回家。 实在是让人惊叹，能干的老禽兽为了不变成只能事后啃嫩草、事前没点用的纯粹禽兽，到底有多么巨大的潜力！ 在这样的超高压工作量以及牧天衡晚上回来的小助下，莫第终于在七月二十二号，完成了第十章 ，只剩下结局篇还有整个游戏的细节调整等没有做。 整个进度甚至比韩昇和庞强浪还要快，庞强浪在群里连连哀嚎发誓，不睡觉了也要在月底前把所有原画给赶出来！ 而莫第也终于可以安心地和牧天衡出去兜风了。 牧天衡先带莫第出去吃大餐，在餐厅门口，莫第却意外地遇到了一个很久没见的人。 “......”顾燃驹见到莫第的第一反应，很复杂。 他第一时间是想和莫第在打一架，毕竟单挑莫第的那次是他第一次输，他非常极其特别不甘心，但是想到网上那个视频和了解到的一些事，他又很羞恼，有点愧疚，感觉那个时候还和莫第干架的他简直一言难尽，现在更不该再和莫第干架，但是必须赢莫第一次的心愿又非常强烈，几种情绪撞在一起，烧得他烦躁。 “你现在干嘛呢，在哪儿住的啊？！”最后，顾燃驹只憋出了这么凶巴巴又干巴巴的一句话。 莫第看了顾燃驹一眼，不想理他，转身就走。 顾燃驹却是急跑几步，又追上莫第，“我问你话呢，你最近干什么呢，这个男人是谁，不会是什么骗子......子吧？” 被牧天衡突然危险的眼神一瞥，顾燃驹瞬间吓得心一跳，结巴了。 莫第真的想让顾燃驹快点消失，说：“我说了你可就赶紧走。我在做游戏，准备参加游戏大赛，现在很忙很忙，没空和你打架。” 现在华夏要开展第一届创新游戏大赛的消息在网上已经传开了，但是具体的开始时间和各种规则官方还没公布，他说了也没什么。 “游戏大赛？！”顾燃驹一脸怀疑地看着莫第，“你成年了吗你？” “这和成年有什么关系。”莫第有些不耐烦了。 “当然有关系了，我......”顾燃驹左右看了看，见没人过来，小声说：“我爸爸是体制内的，听说了一个小道消息，说是有老古板要加一个禁止未成年参赛的要求，那个老古板挺厉害的，地位高，被好多老古董同意，还有拍马屁的支持，虽然有人反对，但恐怕最后真的会不让未成年参赛，你要是未成年，就别白费力气了！” “禁止未成年参赛？！！”莫第脸色突然就变了，“怎么可能？明明上......” 明明上辈子根本没有这种规则！ “你骗我的吧？！！” “谁闲的骗你啊，你不信拉倒！”顾燃驹也生气了，他从来都懒得骗人好吗？！ 莫第看着顾燃驹，见他不像作假，整个心都突然砸了下去。 见莫第状态不对，牧天衡连忙握住莫第的肩膀，半俯下身看着莫第，有些急切但很温柔地道：“没事，别急，我去找人问问。” “可是问了又能怎么样呢？”莫第眼眶发热，心里气得发恶心，这世界怎么能这个样？！！好像自从他重生，就不搞死他不罢休！！！ “如果这事儿是真的，他们老古板拉帮结派，制定这种不合理甚至是可笑的规定，本来就不对，肯定有人反对，那么要做的，就是要让反对的人越来越多，不论是体制内，还是体制外。” “放心，没事的。” 第28章 莫第没有心情吃大餐了, 他抬起头，看着牧天衡说：“哥哥，我们回家行吗？” “......好啊。” 牧天衡压下心底悄悄漫上的酸软心疼，伸手轻轻揉了揉莫第的发顶, 笑了笑说：“我们回家吃牛排，哥哥其实也会做饭, 你不知道吧？” “不知道。”莫第摇摇头, 任牧天衡抓住他的手腕，“可是家里没有牛排了。” “我们去商超买两份，哥哥给你露一手。”牧天衡牵着莫第的手腕, 不急不慢地离开餐厅。 顾燃驹在后面瞪着两人的背影, 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最后“砰”地狠狠踢了一下墙壁，憋屈地蹲下了。 他刚刚不就提了句未成年不能参加吗, 至于这么难过吗, 真是...... 真是搞不懂这个莫第！ 牧天衡带着莫第去了商超, 买了两份牛排，然后还买了一瓶红酒, 莫第看着牧天衡往推车里放红酒, 强行提起精神说：“哥哥，我不喝酒。” “喝一点点，心情会好些。” “不行，哥哥，我喝不了酒。”莫第坚持摇头, “我一喝酒就会醉，两口就醉。” “那......今天我们不喝了，我先买着，等你成年了再喝吧。”牧天衡到底是没把红酒拿出去，一转身又从货架尽头挂着的小零食组成的长串上，撕下了一包糖，递给莫第。 “那就吃点甜的，心情会好。” 莫第看着那包印着小熊的糖，浅浅垂下眼神，接了过来。 牧天衡回家后，让莫第先去泡个澡，放松放松，出来舒舒服服的好吃饭，然后便拿着牛排去了厨房。 莫第现在也的确想一个人待着，应了一声后就回了房间，走进浴室，把门关上。 牧天衡却是没有立刻开始煎牛排，而是拿出手机，找到几个之前没怎么联系过的号码，拨了过去。 莫第在浴室里泡了半个小时。 最后实在泡得有点不舒服了，他狠狠地擦了把脸，从浴缸里走了出来。 没关系，这一切都还根本没有定论。 他上辈子遭受了那么多，都从没放弃过，这么一点小事，他更不可能放弃。 趁着这个规定还没出来，官方还没公告，他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毕竟这个规定不合情理，就算那些老古董坚持，压过其他体制内的人的声音，群众们也不会愿意！ 这不但可笑，还是对年龄的变相歧视。 没人规定，必须什么年龄做游戏，就像没人能规定青年男女要二三十岁结婚，女性要二十几岁生孩子，这一切老古董思想，早就不被群众支持。 莫第从浴室出来时，正好看到牧天衡端着牛排放上餐桌，一见到莫第，先是微微顿了一下，然后笑了，“真巧，我刚想去喊你。” 莫第看着系着围裙形象与之前区别很大的牧天衡，不禁愣了一下：“哥哥你穿围裙的样子......也很好看。” 特像电影里演的那种生活中几乎不存在的长得极帅又很居家的好丈夫。 “真的？那我今天可就穿着围裙吃饭了。” 看着牧天衡一脸夸张的样子，莫第忍不住笑了，“那还是不要了吧。” “嗯......其实我觉得都行，所以听你的。”牧天衡也笑着看着莫第，将衬衫袖口挽了挽，然后摘下了围裙。 莫第就这么看着站在餐厅中央高大又温柔的牧天衡，心脏突然剧烈地跳动了一下，他下意识捂住胸膛，拍了拍。 “怎么了？”牧天衡见到莫第拍胸口，连忙走了过来，“不舒服？” “没，没有。”莫第连忙摇头，不知怎的有些慌乱，随口道：“哥哥我饿了，咱们快吃饭吧。” “真没事？”牧天衡还是有些不放心。 “真没事！”莫第坚定强调。 两人一开始是真的认真地吃饭，谁也没提起游戏那件事，聊得反而是牛排，因为牧天衡煎牛排的手艺出奇地好，牛排肉质软嫩，入口嚼两下就会滑入喉咙，浓香味十足，完美凸显了牛肉本身的那种香味，调料味道只是辅助，又辅助得刚刚好，莫第觉得牧天衡如果哪天不想做网站了，去开个餐厅可能也是会爆火的。 在快吃完饭时，牧天衡看着喝果汁的莫第，突然说：“那个小孩儿说的话是对的，我刚刚问过了。” 莫第动作微微一滞，然后放下了杯子，道：“哥哥，就算是真的，我也不会就这么放弃的，我会在网上发起话题，一是问问这种变相的年龄歧视到底什么时候能消失，二是发起投票，看看到底会有多少人支持给制作游戏的人进行各种限制，除了未成年不能参加，是不是老年人也不能参加？毕竟老年人普遍身体弱，一般又不懂年轻人潮流；那是不是一些体制内的人也不能参加，毕竟要为人民服务，参加大赛会影响工作......那么多种歧视理由，只要他想，他可以编出无数，而我们就要反对这种荒唐可笑的专制！” “是要反对，你是想把这个小道消息散播出去，然后炒起话题吗？” “嗯，绝大部分人不会认同的，下面反应这么激烈，我不信他们还能这么闭着眼睛拍板。” “利用舆论反对是可以的，不过还需要一个很关键的东西。”牧天衡手指微扣，道：“必须有体制内的人出来间接承认这个消息，不然就怕他们到时候不承认，还反咬你造谣。” “那怎么办？”莫第咬了咬后牙。 “你先别急。”牧天衡拎起果汁壶，给莫第的杯子倒满了，“据消息说，提议这个的人是体制内的一个高官，家里连续两代都是高层，地位不低，所以即便很多人都不赞同，也有人附和，而敢出来说话反对的，着实不多。” “那想让他们出来承认这个消息，不就更难了吗？” “对，是很难，但要是不想再在体制内干了，就简单了。”牧天衡说到这儿，看着一脸急切要他赶紧说下文的莫第，突然笑了，“你先把这杯果汁喝了。” “啊？” 莫第对牧天衡这个突然的要求简直莫名其妙，但见牧天衡是认真的，连忙拿起杯子，一饮而尽，然后急得不行：“快说啊。” “嗯。”牧天衡清了下嗓子。 刚刚他在看到莫第两只手蜷着放在桌上，极其像一只要投喂的小松鼠，就觉得应该做点什么，果然，现在他莫名有种投喂完毕浑身舒爽的满足感。 牧天衡并没意识到他真的越来越禽兽了。 “负责华夏创新游戏大赛的那部分人里，我有几个认识的人，其中一个正巧不想再干了，想来我公司，而且他本身也觉得那个规定很荒唐，非常反对那个规定，所以他可以和我们配合一下。” “那他是要出来承认还是要提前曝光官方大赛规则？”莫第皱眉，“我觉得这不合适，他那样也许会被追责。” 虽然他之前那个做法，也可能会杀敌一千自损......几百吧，但那是他自己，他不想连累别人。 “不，不需要这么直接，只要他换个方式就可以了。”牧天衡突然笑了，“他只不过是一个一心想维护他们大赛官方的普通人员罢了，全力支持这个决定，所以对网上的反对和抗议表示强烈不满，忍不住出来为他们的比赛说话，他有什么错呢，就算有错，也是可以理解的。” “......”莫第突然就懂了，看向牧天衡的眼神顿时有点深沉。 牧天衡平时表现得太好太温和，以致他都快忘了他这个“哥哥”其实是个二十岁露头就把其他顶级富商玩得团团转的人了，真的......随便一手都奸。 “那其他方面我来做就行，哥哥你只联系那个人就好。” ...... 这天凌晨，一则小道消息突然在各大网站流传起来。 据说这次华夏创新游戏大赛要新添一则规则，因为有地位高的老古董认为未成年人主要任务是学习，不该参加游戏制作大赛，而且绝大多数未成年人能力与其他成年人能力完全不能比，提交出的作品质量差浪费人工评审，所以建议禁止未成年人参加游戏大赛，大赛官方正在考虑这个建议，而且非常有可能通过！ 这则消息第一时间是在游戏论坛以及有关游戏制作的论坛里出现，引起了大量人员的不满，因为游戏世界里未成年人本来就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制作游戏和游戏竞技里都有未成年天才，这种规则实在荒唐可笑。 而很快，这则消息又在未成年人聚集的论坛里传播，激起了大量学生的愤怒，这是对他们的歧视，平日里对年轻学生的歧视就够多了，什么事儿都要cue他们，现在居然还歧视到禁止他们参赛？！！！ 网络渐渐沸腾起来，加入讨论和抗议的人越来越多，有人甚至嘲笑那个高管脑子里有包，这种sb刻板印象也敢这么理直气壮的拿出来。 等到凌晨三四点，第一波舆论已经发酵得差不多了，莫第又将主战场放到微博。 很快，相关标签就上了热搜，并且在不断往上攀爬。 #游戏大赛拟将禁止未成年人参赛# #未成年人作品浪费人工审核# #投票你认为哪些人不该参加游戏大赛# #年龄歧视# #刻板印象# 刚开始参与的人不算非常多，因为这个时间大多数人都在睡觉，而等到早上六点钟一过，热度就明显高起来了。 之前华夏要办创新游戏大赛的消息就流传开了，很多人都表示有兴趣，要参加，尤其是有一大部分未成年人，热情更是高昂，他们之中不管是喜欢玩游戏的，还是喜欢制作一些小游戏的，都纷纷表示强烈支持，并且不少学生趁着暑假，开始在家里自己制作游戏，心想能通过海选也好。 结果官方居然就这么狠狠打了他们的脸！ 未成年人的情绪是最明显最纯粹的，他们前期给予了多么热烈的支持和热情，现在就有多愤怒，而大量又纯粹的愤怒汇集在一起......舆论不可避免地炸了。 标签以极快的速度在热搜榜上飙升。 “凭什么禁止未成年人参加，当初散播消息要举行游戏大赛，多少未成年人给了你们支持？！现在是卸磨杀驴了？！！” “请问提议这个的老古董是陈年牌智障吗？！酿了五十年那种？！！！” “真恶心，什么叫未成年人制作能力有限与成年人完全不能比，会浪费人工审核？！这简直是侮辱人！！！” “虽然我是成年人，但我也觉得这种规定很可笑，这算是一种刻板印象，也是歧视。” “这哪儿来的老古董提议的啊，现在游戏行业里人才辈出，成年人未成年人都是很强力的力量，TMD居然会有人有这种提议？？？” “什么叫未成年人就该好好学习啊，连个比赛都不让参加了，这种大赛官方该不会是智障吧！！！” “哈哈哈哈对不起我挺高兴的，反正我能参加。” “我呸，楼上你可滚吧，今天能出这种智障规定，明天他就敢出别的，居然还幸灾乐祸沾沾自喜？” “啊啊啊虽然我不参加，但我也好气啊，想到我周围真的有一群人就是这样的刻板，三天两头劝我结婚生孩子，说女人现在的年龄就该结婚该生孩子，妈的，老娘现在二十八还一朵花呢，我该工作工作该旅游旅游，去他妈的该结婚生孩子！” “真的，超级恶心这种老古董的刻板印象，一把年纪该退休了，说不定同龄人都死了，你不准备准备？！” “抵制这样不公平的游戏大赛！！！！！！” “......” 但在这种情况下，也有人质疑这个消息的不真实，觉得可能是造谣，可惜，很快他就被打了脸。 一个之前透露过游戏大赛消息、且被确认是游戏大赛官方工作人员的微博，突然发了这么一条动态。 “希望有些人理智，第一届华夏创新游戏大赛能开办起来不容易，人工审核和评委精力都有限，所以保证游戏质量提高工作效率是很重要的一件事，大家不要被带节奏，做出抵制游戏大赛这种不正确的行为。” 这下可好，这不就是官方盖章了？！！！ 这条微博一下子被顶到了热搜广场首页，无数人在下面抗议，反对，甚至是气得骂人，结果貌似是因为被骂，这个微博的主人也很愤怒，和网友们互怼起来。 “你可拉倒吧，这叫歧视吗？未成年里有多少学过编程？就算学了又有几个学的好的？能和别的程序员比？？？” “什么叫卸磨杀驴，游戏大赛有如今的热度可不是你们未成年人一手的功劳。” “你脑子才有毛病吧，知不知道官方办个大赛有多难，现在审核多严格，人工审核和评委都是很大的成本，就是因为想办好大赛我们才会有这样的提议和考虑，你们这些人除了骂骂咧咧还能干什么？！知不知道官方有多不容易？！” “大赛不缺你一个，大量好的作品会出来，谢谢。” “什么年龄做什么事儿，你是学生就该学习，参加什么大赛？！” “......” 没想到官方人员这么刚，还这么理直气壮，不光是利益相关的人愤怒了，越来越多不关心游戏大赛的人都被恶心到了。 “这他妈是我见过的最智障最恶心的官方！” “抵制游戏大赛，解放人工审核和评委，让他们无游戏可评，多轻松！【微笑】【微笑】” “就这种态度，这点可怜的人工，别开办大赛了，去评shi吧！！！” “我要实名大骂提议这个规定的老古董，敢问您高寿？买棺材了吗，您同龄人要是死了的话，您是不是也要去死一死呀？” “我就恶心那种说你这个年龄就该干什么事儿的，请问是智障吗？刚被催婚催得想死，楼下卖水果的都要说我一句我年龄不小了该结婚了，特么的，我什么年龄干什么还要被人规定？我是害谁了吗？！！” “现在社会里，什么都少但是歧视不少，鉴定了是脑残官方。” “人手不够所以就禁止未成年参赛，无能又歧视人，垃圾官方！抵制！滚啊！！！” “......” 由于官方工作人员理直气壮地下场怼网友，网络就这么彻底炸了。 热搜节节攀升，很快就飙升到了前三，相应投票也越来越多人参加，关于“你认为哪些人不该参加游戏大赛”的投票里，参与人数已经达到了几十万。 而除了不到百分之十支持禁止未成年参赛和禁止老年人参赛外，其他百分之九十的网友都认为不该设置年龄限制。 在上午十点，网络热度更是又爆增了好几倍，　#游戏大赛拟将禁止未成年人参赛#，#未成年人作品浪费人工审核#，#说一说你身边的老古董刻板印象#，#官博下场怼网友#，#抵制游戏大赛#等热搜，更是牢牢地霸占了热搜前五名。 莫第小睡了一会儿后，起来看到这样的结果，还挺满意，可是他刚刷新一下，就发现其中两条嗖嗖地掉了下去。 好啊，降热搜？！！ 莫第立刻打开电脑，十指在键盘上上下翻飞，不过十分钟，热搜又重新上去了。 他不想买热度，是不想花那个钱，但是他也不会允许别人花钱降他的热度！ 眼看着舆论越来越压不住，抵制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官方的那些人终于坐不稳了。 不但紧急开会讨论对策，也渐渐有本来就不赞同的人出来说话，说这种规定的确不太合理，建议去掉。 周围人点头附和。 但是谁也不敢彻底最开始提建议的那个领导，所以没人敢去说。 有人就说：“让孙天成去说，都怪他在网上那么刚，虽然是维护，但他怼网友这种行为根本是火上浇油。” 孙天成一脸不爽不情愿，但看周围人都看他，他装作硬着头皮的样子，去找那个领导了。 其实他自在的很，他早看那个姓叶的老古板不爽了，趁着离职之前，能“造反”一次真他妈的舒服。 不过他也不傻，他可不会真的就这么一个人去，所以孙天成先去找了一个叫赵生强的领导，诉说一下情况，赵生强是革新派，最不喜欢老古板思想和规定，和叶国胜是对头。 在叶国胜看到赵生强来到他办公室，还言辞凿凿话里有话地说他思想不行时，整个脸都黑了。 ...... 网络热度一直不减，到了下午四点，才摘掉一个“爆”字，但前几名还是这几个热搜轮流做。 而到了傍晚五点半，游戏大赛官方微博终于发了一个声明，说是网上流传的那个规定其实只是还在待定的几个建议之一，并没有被敲定，之前那个工作人员有误会，维护不当，已被严厉批评并罚款，游戏大赛秉承公平公正以及高参与度高国民度的规则，当然不会禁止未成年人参赛，并且非常鼓励广大群众参...... 在看到这条微博的时候，莫第终于松了口气，然后再看了一眼“造梦团队微信群”，简直是一片撒花，消息九十九加。 韩昇不白：“开心，开心，激动，小第你还是能参加的！” 庞哥很强也很浪：“我就说嘛，这大赛不能这么智障，不然我也不参加了。” 韩昇不白：“好事多磨，证明咱们团队肯定是要飞升的。” 韩昇不白：【叉腰表情包】 胖哥很强也很浪：“咋，要斗图？来啊！” “......” 莫第看着刷的不停的表情包，不由得笑了，也点了一张表情包发过去。 群里的斗图顿时斗得更激烈了。 莫第没有注意，今天微博其实还上了几个关于电影的热搜，其中一个甚至关于莫琉瑰。 #孙烨伦电影拟定女主角# 可惜，花了那么多钱，被压得连前十都看不见影儿。 第29章 因为官方发出的声明还算诚恳, 也比较“合理”地给出了解释和否认，舆论也就渐渐地消减了下来。 第二天晚上，官方发布了华夏第一届创新游戏大赛的具体规则，大体赛制, 还有目前暂定的奖励。 之所以说奖励是目前暂定，因为现在骂官方的少了, 但对游戏大赛关注的人反而多了, 所以游戏大赛的热度居然比闹剧发生前还要高了一个台阶，连赞助商都多了，金主爸爸们更热情。 原本前三名奖金是一千多万到五百万不等, 现在已经有可能提升至两千万到八百万, 还不说越来越多的投资商的眼神也看了过来。 莫第又恢复了努力肝代码的日子。 ...... 就这么过了半个月, 莫第终于制作完成了绝大部分程序，也录入制作好了分镜镜头, 只要再做些收尾工作, 就可以开始测试了。 这时候距离大赛报名日期只剩下了五天, 不过莫第也不急，因为从开赛当天开始, 一直到海选报名结束, 还有十五天的时间。 但他也不能拖到截止日期前，因为在十二天后，京大就要开学了，在那之前他必须把一切搞定。 庞强浪和韩昇两个只用画画的终于解放了，在长睡了十几个小时后, 两人精神焕发，要来找莫第看他做游戏，并纷纷表示想第一时间参与游戏测试。 因为他们在了解了这个游戏的全面设定后，真的很想玩这个游戏。 这个游戏虽然表面上和现在市面上的修仙网游差不多，但是它多加了一个设定，这个设定叫做——“今天你心想事成了吗”。 这是一种叫做“心想事成”的能力，在角色达到二十级后都会拥有，只不过能力分为不同等级，想要提升就要肝或者氪，只不过肝氪程度比起市面上其他大型网游来说，要轻得多。 这个能力允许玩家对游戏世界内所有的npc（包括副本）使用，最低等级的“心想事成”能力一天可以使用三次，成功率大概是百分之三十五，只要对角色使用此能力，就有机会听到该角色内心深处的话语，成功后不但可以得知很多游戏世界里的小道消息和八卦，还能打开得到与角色内心话语所相关的东西，包括但不限于道具，武器材料，武器，丹药，副本邀请帖，隐秘线开启门，装备材料，装备，甚至是法宝或传说宠物，种类非常之多，珍稀程度和成功率都与能力等级相符。 也就是说，在这个游戏里，玩家不但可以参与游戏的主要玩法，比如做任务，升级，打本，试炼，基建，群战，等等等，还可以调戏游戏世界内所有npc，对这个游戏世界的整个架构和各种大小事件、角色性格、背后故事、无数恩怨情仇等有更深的了解，同时还能得到不知道会是什么的“惊喜盒子”。甚至这个“惊喜盒子”会随着“心想事成”能力的升级而变化。 今天你在为情白发的无生道长这儿使用“心想事成”，可能会得到一把断情剑，明天说不定你就能得到一瓶迷魂丹，后来你能力升级了，再来这儿对他使用，兴许就能得到珍稀法器红丝琴！ 每个角色都有无限可能性和趣味性，而囊括了所有角色、拥有无数个无数可能性的游戏世界，可玩性和多样性就更是大大地丰富了。 这不仅会在玩家中产生一大批沉醉于刷“惊喜”出攻略的玩家，也可能会催生出一批立志于休闲的佛系玩家，每天就去找找角色唠唠嗑，收集游戏世界里的小道消息和八卦，再看看能开出个啥。 所以，“今天你心想事成了吗”看似是一个普通设定，其实是个辅助功能很强又很独特的设定，而这也只是锦上添花。因为这个游戏本身的基本游戏玩法，比如做任务，升级，打本，试炼，基建等，莫第也做了不同优化，总之是个非常不错的既有套路又有创新的游戏。 由此也可看出，在剧情总策划以及编写程序上，这款游戏到底有多耗费心血，不但要做很多密密麻麻的设定，还要编写非常多的程序，莫第即便本身在这方面就有天赋，这段日子也着实是太累太累了。 但好在只要能做出游戏，一切都是值得的。 而了解这个游戏的牧天衡和庞强浪等人，更不会不知道这一点。 牧天衡每天全力提高自己本就足够恐怖的工作效率，就想每天回来小帮一下莫第，庞强浪和韩昇则默默把拿到的一万块工资，加起来给莫第买了一个高档笔记本，准备送给他当做大学入学礼物。 同时庞强浪和韩昇还决定，如果这游戏真被看上，得到了投资，他们只要原定协议里红利份额“百分之二十”的七成，并且也会拿出大部分放到下一部游戏的制作上，至少多雇几个程序员以及给他们打下手的美术组，啥都交给莫第去干，他们真的良心......难安呐。 庞强浪和韩昇不知道，他们在做下这个决定的时候，就算是通过了莫第最后一个考验了。 在报名开始的第三天，莫第终于把收尾工作也做好了，然后他立刻展开最后一步的游戏测试。 这次不光庞强浪和韩昇加入，牧天衡莱德斯晚上回来也会加入，几个人耗费一个星期，只找出三个非常小的bug，绝大部分机型也都适配，最后一致赞同，这个游戏可以上传报名了。 莫第又花了一晚上写了文案，将此游戏的背景，多样玩法，趣味性，等等都用词精简清晰地介绍了一遍，并多写了一版文艺风文案，用词唯美又调动情绪，可以说是非常有情怀了。 庞强浪看完文案，感动得呜呜嗷嗷，觉得莫第写得也太他妈好了，肯定能过海选，而爱玩游戏的韩昇则表示，淘汰赛第一场第二场应该也完全没问题，他们游戏做的真的比不少市面上的游戏还良心。 庞强浪和韩昇感叹完，突然心有灵犀地对视一眼，感觉他们真的是抱上大腿了。 在报完名后，莫第整整睡了一晚上加一个上午。 牧天衡第一次觉得他原来这么“没用处”，感觉他对于嫩草好像除了张嘴啃外，也没做......多少事情？ 牧天衡决定趁着莫第还没开学军训，带莫第好好出去玩一次。 毕竟公司里最忙的一个阶段也结束了，在华夏的第一个大型项目已经正式开启。牧天衡决定给公司成员发奖金的同时，也给自己放了半天假。 莫第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有一种分不清白天黑夜的混乱感，等他踩着拖鞋顶着一头凌乱的带帽走出卧室，见到牧天衡，脑袋里还是很懵。 “哥哥，你没上班吗？” “我上完班都回来了。”牧天衡温柔地看着莫第，“现在是中午了。” “啊？我睡了这么久？”莫第捶了下有点混沌的脑袋，又说：“哥哥你今天怎么中午就回来了，以前不都要忙到很晚吗？” “公司最忙的阶段过去了，我给自己放半天假。”牧天衡走过来，伸手揉了下莫第的头发，将那几缕呆毛揉的更乱了，“你去洗漱一下，哥哥带你出去吃饭，顺便玩一玩放松一下，晚上再回来。” “......哦。”莫第点点头，转身就去洗漱去了，等到洗脸时，才彻底消化完这句话。 莫第突然抬头：“......” 长期熬夜极伤身体，真的。 中午出来时，太阳正烈，牧天衡开车带莫第去吃饭，等车开到巷子口，莫第才发现目的地竟然是他之前带牧天衡去过的那家地道京味儿菜馆。 “这里符合你口味的家常菜多，适合你现在吃，有助于你恢复精力。” 牧天衡下车，微微侧身给莫第遮了下刺眼的太阳光，道：“小家伙儿不会怪我借你的花来献给你吧。” “当然不会了。”莫第连忙摇头，心里有点暖暖的，笑道：“那下次就去春祥路那家餐厅吧，哥哥你最喜欢那家菜馆的口味儿了。” 牧天衡微微一愣，也笑了，温柔地揉了揉莫第的头发，“你是小机灵鬼儿吗？” “当然呀。” 两人都心情很好地走进餐厅，落座后，牧天衡夹了块驴打滚，咬了一口说，“上次，我买了些驴打滚之类的点心让莱德斯带给我父母，他们都很喜欢。” “真的？那还要不要多买些，邮寄给叔叔阿姨他们？” “等吃完饭再说吧，就怕到了m国就坏了。”牧天衡看着莫第，突然想起一件事，放下筷子道：“其实有件事我还没告诉你。” “什么？” 莫第塞了一块豌豆黄进嘴，细腻甜软的口感真是让人觉得幸福。 “之前那个提议‘游戏大赛禁止未成年人报名’的人，前段时间我知道是谁了，不过怕让你分心，没有告诉你。” “谁？”莫第也很好奇是哪个人会提出这样的建议。 牧天衡：“貌似是叫......叶国胜。” “什么？！” 莫第嚼着豌豆黄的动作突然一顿，惊诧地看着牧天衡。 “叶国胜？哥哥你确定是他吗？！！” “对，怎么了，小家伙儿你认识他？”牧天衡感觉莫第的反应有一点不对。 莫第却是没有回答，他当然认识叶国胜是谁，不就是深情男配叶呈枫的爸爸吗？！ 叶国胜这个人虽然老古板，但是一向是不管游戏这些方面的事儿的，因为他压根不感兴趣也不想理会，怎么会突然开始插足游戏大赛？ 这太不对劲了！ 莫第咬住牙根，心底突然冒出一个让他愤怒又恶心的猜测。 莫琉瑰难道也提前和叶呈枫相遇了，并且还......还在这里面产生了什么作用？ 但是这没道理，莫琉瑰应该还不知道他会做游戏啊。 见莫第面色不太好看，牧天衡又问了一遍：“怎么了，小家伙儿你真认识这个叶国胜？” “啊，我......”莫第回过神，抬起头看着牧天衡，顿了下说：“其实我倒不是认识他，我认识的是叶呈枫，也就是叶国胜的儿子。” “叶呈枫？” “嗯，不过严格来算，也不算我和他认识，是莫家人和他认识，并且关系还......还不错吧。” “和莫家人关系好？”牧天衡眉间微锁，眼神有点沉：“莫家人知道你会做游戏吗？” “不知道，我记得他们不知道。”莫第心里对于这一点也很迷，这到底是巧合，还是莫家人在搞鬼，如果是莫家人在搞鬼，他们怎么知道他会做游戏的？ “算了，哥哥，我们不聊他们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不会让他们得逞。”莫第有意岔开话题，露出一个微笑：“我差不多快两个月没好好休息了，今天要好好吃一顿，下午也要好好玩！” “也好。”见莫第不想再提，牧天衡也就随他去，“那一会儿你想去哪儿玩？” “去游乐场吧。”莫第说，“毕竟从来没人陪我去过游乐场，现在终于可以弥补一次遗憾了。” 牧天衡看着莫第的笑脸，心里有点酸软，片刻后柔声道：“好，今天你想玩什么咱们就玩什么，想玩几次我都陪你。” “那哥哥你可别后悔啊，君子一言！” 牧天衡笑道：“驷马难追。” 吃完饭，莫第与牧天衡就去了京城最大的游乐场。 两人从园头玩到园尾，直到天都快黑了，才一人拿着一个烤热狗出来了。 “哥哥，这个也很好吃。” 莫第咬了一大口烤热狗，上面满满的芝士和烤肠，料超级多，全部塞进嘴里咀嚼，幸福得不得了。 “你还吃不吃饭了？吃了那么多零食。”牧天衡无奈又纵容地看着莫第，“吃完这个别吃了，省的闹肚子，晚上回家喝点消化食儿的山楂汤。” “不吃饭了，下午吃了那么多东西，蛋挞烤肠华夫饼煎饼果子还有烤热狗，太多了，晚饭不吃了。”莫第很认真地掰扯了一遍，然后果断摇头。 “你还知道你吃零食吃太多了啊？”牧天衡好笑地看着莫第，“好了，那咱们现在回家，回去你要多喝点山楂水。” “嗯。”莫第乖乖点头。 两人回到别墅后，莫第老老实实喝掉了两大杯山楂水，然后再也不想动弹，立刻对牧天衡说了晚安，要洗漱睡觉了。 牧天衡也说了晚安，让莫第快点回去休息。 莫第进了浴室，飞快地刷牙洗漱冲澡，然后出来穿上睡衣，坐在了书桌前面。 他打开电脑，脸色微沉，十指在键盘上下翻飞，十几分钟后，调出了一个页面。 是莫琉瑰的微信号。 要看莫琉瑰有没有搞鬼，也许能从微信聊天记录里查出一些端倪。 莫琉瑰微信里联系人非常多，不过备注都挺明确的，像是叶呈枫，莫第很快就在c开头的那一栏里找到了。 莫琉瑰果然是和叶呈枫提前相遇了，但是他们具体聊了什么，他还是要把聊天记录恢复才行。 莫第完全恢复莫琉瑰和叶呈枫的聊天记录时，已经十二点了，莱德斯在外面喝的醉醺醺地回来，他甚至能听到他在唱“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 而此时莫第却丝毫都不想出门去看看莱德斯，因为他面前的聊天记录，应证了他心里最不想看到的一种情况。 “没想到你的好建议被那些网络暴.民给反对了，小瑰，你别难过。” “没事，看来我考虑得太多了，和大家不一样，我不怪他们，呈枫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 “怎么能不放在心上，小......” ...... 原来真的是莫琉瑰做的，可是为什么？ 莫第脸色越发黑沉，他突然发现，他之前还是被曾经的思维局限了，在上辈子以及这辈子刚开始，莫琉瑰是一个从不主动害人的纯善“小公主”，即便她插手，即便她话里话外意思微妙，但表面上也干干净净，不会主动去做什么。 但现在看来，这个情况已经变了。 莫第关掉页面，合上电脑。 既然如此，他原本的计划也要稍改一下了。 莫第做了一个小程序，监控微博热搜，但凡是出现莫琉瑰的热搜，小程序就会立刻提醒他。 而他则见一个，就压一个，见两个，压一双。 能压在底，就绝不留它进前二十前三十！ 手段粗暴不委婉？ 不好意思，暂时他都不会考虑委婉了。 这辈子，他就不会再给莫琉瑰像上辈子那样爆成国民女神、壮大追随者的机会。 没过两天，签了莫琉瑰的经纪人和孙烨伦电影剧组就发现不对了，怎么他们每次给莫琉瑰买热搜，都用不了十分钟，要么就被撸下来，要么就是其他标签热度暴涨飙升，全力碾压他们买的热搜，这也太奇怪了！ 莫琉瑰经纪人气得质问微博管理层，可惜得到的回答却是扯皮，一边说大概是内部程序出了点小差错，一边说或者是恰恰就那么巧，其他话题热度突然爆了，但他们会尽快修整，下次他们再买热搜时，免费送他们两次热搜。 莫琉瑰经纪人李兆才那叫一个气，他可不知道微博那边其实也有点慌，怀疑是哪个顶级黑客盯上了他们，正在想法子应对。 李兆才气怒过后，又不能砸了手机，在再次买了两条热搜还是没进到前二十后，他将给莫琉瑰造热度的计划搁浅了。 第30章 在压了几天莫琉瑰的热搜后, 京大开学了。 莫第收拾收拾行李，背上书包，坐着牧天衡的车去京大。 庞强浪和韩昇也想去送莫第，可是在知道要送莫第的是牧天衡后, 他俩退却了。 算了......还是等小第军训结束，他们再去看他好了。 上次他们见到牧天衡的时候, 总觉得他图谋不轨像个禽兽, 但是在知道他帮了小第那么多后，实在是对他们居然有过那种想法而感到愧疚，可是一见牧天衡吧, 那种想法又忍不住...... 所以还是暂时不见他了比较好。 莫第去京大报道时, 来接他的是一个学长和一个学姐, 学姐叫孙茹茹，一直在笑, 学长虽然有些高冷, 但人也不错。 “学弟, 你别看赵青弓他面瘫，但是人很好的, 不用怕他。”孙茹茹拍了拍赵青弓的肩膀, 看着莫第道：“他就是紧张，在长得好看的学弟学妹面前，不论是谁，他都紧张。” “胡说什么呢你？”赵青弓瞥了孙茹茹一眼。 “嘿，你这又不面瘫了是吧？” “学长学姐感情真好。”莫第笑道：“现在我们去哪儿报道啊？” “先去那边签字, 看见那一长溜儿桌子了没，全部签完，然后去领被褥之类的东西，再去寝室报道就行了。”孙茹茹看着莫第，又看了眼带着深蓝墨镜的牧天衡，凑上前小声说：“学弟，那是你哥吗？” 莫第忍笑点头：“嗯。” 京大学生大部分都是比较关心时事的，而世界财富榜之类的东西，就算不关心也会了解，所以牧天衡只能稍稍伪装下了，不说别的，以牧天衡的身材和颜值配上深蓝墨镜和西装，真的英俊得像是从电影海报里走出来的。 “你哥哥真帅，比明星还好看！当然你也特别帅，不过你们风格不一样。”孙茹茹忍不住感叹了句，“这大概就是基因的力量了吧。” 莫第笑着说：“学姐你也好看，应该很多学长追吧？” “哎哟你这小嘴巴真甜，果然学弟学妹都是小棉袄！”孙茹茹看着莫第签字，又小声说：“你和你哥有女朋友了没？我只是八卦一下，没什么别的想法哈。” “没呢，我哥哥工作忙，我要好好学习，不能早恋。”莫第回答得一本正经。 递给莫第登记表的学姐听到这话，顿时“噗”地一声笑了，“你就是京城这一届的小状元吧，可真好玩。” 其他学长学姐也往这儿瞅，笑道：“这上大学了，就不能算早恋了，不用怕！” “想谈就谈，小学弟别怕！” “咱们计算机系虽然女生少，但是外院美院会计学院等等都很多啊，到时联谊会你要是有喜欢的女生，可以大胆追啊小学弟！” “小学弟是不是还没满十八啊？” “哎呀你们这群老黄花菜，禽兽得一批，不要带坏我的小学弟！” ...... 莫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对着几个学长学姐微笑，然后办完所有手续，就领着被褥等东西和牧天衡一起去宿舍了。 赵青弓原本想带莫第去宿舍，但又来了几个学弟学妹要接，就只好给莫第指了下路，让莫第先自己去。 “不好意思啊，学弟。” “没什么，学长那么忙，我完全可以自己去的，谢谢学长指路。”莫第笑着答应，看着赵青弓和孙茹茹一起去接人，然后转身和牧天衡一起去宿舍楼。 这时，牧天衡却突然开口道：“小家伙儿你还没成年，不能早恋，知道吗？” “啊？” 莫第没想到牧天衡居然还没忘了这个，顿时窘了下，闷声点头，“嗯。” “等你成年了，真的有喜欢的人的话可以谈，不过到时候也可以给哥哥说说，哥哥帮你把把关。” 牧天衡面上带着微笑，心里可完全不是这回事儿，他好不容易等着小家伙儿就剩两个月就成年了，在这之前要是被别人捷足先登了，他能高兴才怪。 莫第确实有点迷惑：“...牧天衡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因为朋友身份这么说的，还是......？” 莫第觉得他脑子有点不够用，上辈子他也没谈过恋爱，完全没有经验，所以真的有点弄不准这方面的事情，感觉看这种事好像总隔着一层纱，朦朦胧胧的，无法完全想清楚。 莫第最终决定暂时不想了，反正现在要紧的也不是这个。 莫第来到宿舍时，宿舍里已经来了两个人了，一个白白胖胖的高个男生，还有一个瘦得胳膊肘骨头凸起得极其明显的小麦肤色的男生。 “你们好啊。”莫第率先打起招呼。 “你好你好。”小麦肤色的男生抬起头，结果声音突然一滞，“你！你是莫......？” “我叫莫第，你叫？” “我叫咸与超，哎呀，你真是莫第啊？！”咸与超一下子蹦了起来，自来熟地小跑到莫第面前：“兄弟，你真不易啊，你现在是一个人在外面住吗？” 莫第明白这大概是个看过那些视频的了，摇摇头，笑道：“不是，你的名字是哪个与，哪个超？” “咸鱼的鱼，潮水的潮，你可以叫他咸鱼潮。”这时旁边的胖男生终于哼哧哼哧地把行李搬到柜子上了，歇了口气。 “林俊风你少胡说八道啊！”咸与超怒瞪林俊风一眼，然后对莫第道：“这家伙高中和我一个学校一个班，我们比较熟，孽缘啊！你可别听他瞎说，我的名字是与尔同销万古愁的与，超级英雄的超！” “你们看起来感情真好。” “谁和他感情好啊，乱说我高中绰号，再说了他那名字和他本人也不符啊，林俊风，多清隽的名儿啊，你再看看他......啧啧。” “咸鱼潮你有问题吗，再瞎几把侃我压死你啊！”林俊风把咸与超拽到一边，对莫第说：“他这人嘴巴特能说，你不用理他，让他一个人唱相声就是，不然你越理他他越嘚瑟。” 莫第看着两人，想笑之余又有点羡慕，“你们认识很多年了吧？” “六年。”咸与超抢着说完，又道：“莫第，我老妈可喜欢你了你知道吗，她老心疼你了，说要是你给她当儿子就好了，我一会儿要是给她说我和你是室友，她估计能从东北杀过来。” 莫第顿时笑了，“阿姨来的话，我们给阿姨接风。”然后他转身对牧天衡说：“哥哥，你快回去吧，我自己收拾就可以了。” 牧天衡见目前宿舍出现的两个人都还不错，也就稍稍放心了，说：“如果有什么事儿，给哥哥打电话知道吗？” “嗯，我知道。”莫第转头对两个室友招呼了一声，送牧天衡出宿舍楼，说：“哥哥，军训结束我就能回去了，你不用担心我。” “你们军训大概要多少天？” “貌似是十天。” “期间能打电话吗？” “不知道，要是去部队军训，就不能带手机，要是在学校就可以。”莫第说：“哥哥你放心吧，这么点时间我不会出什么事儿的。” “好，注意照顾好自己。”牧天衡温柔地揉了揉莫第的头发，“回去吧，和几个舍友要搞好关系，当然，搞好关系是指做朋友，如果做不了朋友，也不必讨好什么。” “嗯。” 牧天衡开车走了，莫第看着车消失在视野里，心里突然有点空落落的。 但是下一秒他就连忙摇了摇头，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把这种情绪压了下去。 对别人产生太多的依赖或者习惯的话，可不行。 即便那个人是牧天衡。 莫第回去后，飞快地收拾床铺，擦擦洗洗，等到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最后一个室友也来到了。 “我是最后一个来的？”男生一身运动服，长得很帅气，笑得也很阳光，“我以为我够早的了呢。” “你好你好。”咸与超啪啪啪打着代码，转过头第一个对他道：“兄弟你叫啥？” “我叫陈照，你们呢？” “我叫咸与超，那个是林俊风，他是莫第。” “你们好。”陈照在听到莫第的名字时，表情顿了下，随即对着后面招呼道：“王叔，李叔，你把行李放在这儿就行了，我自己收拾。” “不行啊，少爷，还是我们给你弄吧，很快就弄好。”王叔进来后，对莫第既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打扰你们了啊，我们马上就能弄好。” “没事，叔叔你们弄吧。”莫第从床上下来，对陈照点了点头，然后走到咸与超旁边，坐下了，“你这是在写代码？游戏的吗？” “诶，兄弟你有眼光！”咸与超眼一亮，“你咋知道的？” “猜的。”莫第一笑：“你参加了游戏大赛？” “天啊，兄弟你是算命的吧，你咋一猜一个准儿呢？”咸与超兴奋地转过头，“难道你也参加了？” 见陈照和林俊风都看过来了，莫第点了下头，“嗯。” “你做的啥游戏。” “修仙游戏。”莫第看向林俊风和陈照，“你们也参加了吗？” “我没有，我出国找我小舅舅玩去了。”陈照耸肩，“玩了一暑假都晒黑了。” “我和咸鱼一块参加的。”林俊风指了指咸与超。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过海选，我好担心！感觉咱们军训完了，海选结果就出来了，希望到时候别打打击我。”咸与超哀嚎。 “我相信你能过。”莫第安抚了咸与超一句，又道：“我们不要想这个比赛了，都十二点了咱们吃饭去吧，吃完饭逛逛学校，就该领军训服了。” 陈照三人都没有异议。 在王叔李叔把陈照的行李还有床什么都收拾好离开后，四人就锁了门，浩浩荡荡地往食堂赶。 一下午，四个男生边逛学校边聊天，越发觉得性情相投，在咸与超的提议下以兄弟互称起来，咸与超最大，陈照第二，最高的林俊风居然才刚满十八没几天，排在第三，莫第最小，是老四。 晚上洗漱，莫第在卫生间刷牙，陈照敲了敲门，就进来了：“小第现在方便不？” “你想上厕所吗？”莫第转头看他。 “不是不是，我是有个事儿要给小第你说。”陈照挤过来，与莫第挨在一起，小声说，“你是不是有个三哥叫莫散知？” 莫第停下刷牙的动作：“......是有，怎么了？” “他和你其他......那些家人一样吗，都那样对你？都是那种脑回路？” 莫第越发觉得莫名其妙了，“到底怎么了，你直接说啊？” “哎。”陈照烦躁地抬起手，使劲抓了下头发。 “我之前不是出国去找我小舅舅玩去了吗，我小舅舅是医生，有次看病就遇到那个莫散知了，据我小舅舅的朋友说，那个莫散知他对我小舅舅是一见钟情，第一次见面就说要追我小舅舅，之后各种表白各种嘘寒问暖，总之各种花样都在使，现在......现在可以说是基本追上我小舅舅了吧，毕竟我在m国玩的这段时间，我小舅舅总是不经意地会提到他。” “要不是那个莫散知在六月初就参加m国最新一届的设计大赛，这两三个月基本是全封闭的，不能和我小舅舅见面，也不能打几次电话，我小舅舅现在怕是已经答应他了！” 莫第眼神有点变了，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你小舅舅叫什么？” “宋玉，怎么了？” “宋玉？”莫第心底跳了一下，“哪个玉？” “玉石的玉，本来是那个金字旁的钰的，但是我姥姥迷信，找人算命说我小舅舅需要个比较柔和的字当名儿，说是对他命好，就把那个金字旁去掉了，变成了玉，不过我小舅舅长得可一点不女气啊，就是挺瘦的。” 莫第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下，说：“莫散知和其他莫家人是一样的。” “啊？”陈照一时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连忙大叫不好，“那可不行，这种极品我可不能让我小舅舅和他在一起！” 陈照说着就急吼吼出了卫生间，摸了手机跑出宿舍打电话。 莫第看着镜子，吐了一口牙膏沫，皱紧眉头。 他没想到，宋玉居然是个男的。 上辈子，莫散知就是个很出名的设计师，在m国工作了五六年，又拿了全m设计大奖后，回国创立品牌“MLG”，是个彻彻底底的深度妹控。 如果他没算错，大概就是下个月，莫散知就该回来了，那时候他没往莫家带过什么女朋友，更别说男朋友，只是提了一句，他在m国有个恋人，是华裔，叫宋玉，但从来没说过，那是个男人。 甚至在二伯母提起要他把那个叫宋玉的女孩儿带回来看看时，他也没反驳，只说现在时机不到，宋玉还在m国有事业，暂时不会跟他在华夏结婚。就连莫琉瑰想要那个宋玉的照片看，他都说宋玉不喜欢照照片，他没有。 但在半年后，宋玉因为想来华夏找他，飞机失事，死了。 而这件事，只不过是帮莫散知艹了一波时髦值和深情度。 一直在他死前，莫散知拒绝了二伯母推给他的各式各样的相亲，说是忘记不了宋玉，没办法开启下一段感情，还说他很愧疚，很后悔，没能早点带宋玉回来。 可即便那样，他也没说宋玉是个男人，生怕莫老爷子莫琉瑰对他有一点点意见。 真是可笑。 莫散知不但是一个和其他莫家人一样、脑回路清奇以莫琉瑰为核心、丝毫不顾他人的人，现在看来，居然还是个很会伪装深情的...... 懦夫。 不过现在，他觉得很有必要让那个宋玉看清楚莫散知的嘴脸，至少不要像上辈子那样，到死了都还以为这个莫散知是个多好多深情的男人。 在洗漱完后，莫第走出浴室，对从外面进来的陈照说：“你小舅舅怎么说的？” “我小舅舅他有点不敢相信，那个莫散知太会伪装了！”陈照很气愤，“不过我小舅舅也相信我，所以他现在很纠结，我能听出他情绪不太好。” “你把你小舅舅微信给我吧，我和他聊几句。” “对对对，这也行。”陈照连忙掏出手机把宋玉微信名片发给了莫第，一脸沉重地道：“兄弟，我小舅舅以后的幸福，就都靠你了！” 刚摘下耳机就听到这句话的咸与超突然睁大眼，鬼叫一声，“咋，咋咋咋？！老二你小舅舅看上咱们的小第第了？！！！” “啥？！”从外面窜门回来的林俊风在门口顿时僵住，一脸懵逼，“真的假的？但是不管真的假的都不行，我们老四还小着呢，为父不同意这门亲事，坚决不同意！” 莫第：“......” 他这到底是一帮什么舍友？ 第31章 咸与超抬手将自己的汗T恤扔到了林俊风脸上, “可去你的吧，你占谁便宜呢？！我们还喊小第弟弟呢，你连爹都当上了啊？不要脸！” “为父与你们不同，常言说得好, 父、爱、如、山。反过来说，山如父爱！我这身躯不够山吗？”林俊风从头到脚比划了比划, “一米九三, 二百斤，够不够父爱。” “你可要点脸吧！”咸与超翻白眼。 “你们俩也太能扯了，这哪儿跟哪儿啊。”陈照无语了, “不是那么回事, 别瞎说啊。” “哎, 假的啊，那好那好, 反正为父现在也不同意, 不用棒打鸳鸳。” 咸与超：“哈哈哈哈哈鸳鸳, 你还挺严谨。” 莫第叹气，转身拿起手机, 给牧天衡发消息：“哥哥, 我挺好的，舍友们也都挺好的。” 就是一个比一个沙雕。 就这么度过了两天与莫第以前完全不同的生活后，军训来到了。 一帮沙雕室友再也没有之前那过于旺盛的精力，每天被拉练得生生死死，死死生生, 在没气儿的边缘上游走。 不说咸与超和林俊风已经没个人样儿，就连喜欢耍帅异常顾忌形象的陈照，一听到解散的哨声，也立马瘫在地上，什么动作管理表情管理，都去他爹的，他现在就是胀红着个脸喘成大猩猩，也不管了！ 其他男生以及女生差不多也是如此。 只有莫第，不管多累，面上都没多大变化，依然是平静的一整脸，顶多喘两下，但绝不会出现夸张的表情。 陈照几个人简直惊呆了，一边躺在地上，一边半死不活地表达不满：“小第你怎么回事啊？你这身体素质也太厉害了吧，这都还只是小喘？你这本来就长那么好看，现在下来咱班男生都要被你衬成大猩猩了，你是不是背着哥哥们去吃兴奋剂了啊？！” “没有啊。”莫第笑了笑，“出了那么多汗就别喝凉饮料了，对身体不好，我给你们打点水去。” 说着，莫第拿着几人的水壶，就走去了小商店。 看着莫第的背影，林俊风捂着大肚子：“呜呜为父真开心，我家小第太好了。” “林俊风你个臭不要脸的，可闭嘴吧！”咸与超呸了一声。 “就是。”陈照跟着道。 莫第拿着水壶，排队接水。 刚刚陈照他们那样问他，也是挺有意思的，但他怎么可能不累呢，他甚至比他们还累。 只是上辈子在精神病院的那些经历，让他慢慢学会了，不管多煎熬，多折磨，多痛苦，都不要露出一副难看的样子。 他被囚禁在那里，被各种折磨手段变着花样地招呼，到后面几乎人不人，鬼不鬼，早就没了身为一个人该有的体面，若是再露出一副难看痛苦肮脏哭嚎的样子，就更加没了尊严。 所以他慢慢地，就练成了这么一个似乎没什么用的能力。 那话怎么说来着，习惯就好。 ...... 军训一共进行了十天，等到十天结束，所有学生都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有些伤感。 毕竟要送别教官了。 就连咸与超几人也没抖机灵儿了，蔫巴巴的。 送完教官后，全班都没了什么精神，身为代理班长的学长赵青弓和代理团支书的学姐孙茹茹给大家放了假，说是可以尽情玩一天，并好好想想要不要竞争班干部，要竞争什么职位，明天晚上要开班会，选举班长团支书等班干部。 莫第和这赵青弓孙茹茹聊了几句，才和咸与超等人回宿舍。 到了宿舍，咸与超却不消停，“小第啊，我跟你说，学姐虽好，但小孩子不能谈恋爱你知道不，你才十七。” “对，为父不同意，怎么也要为父先来。”林俊风捋着不存在的胡子说。 陈照顿时呸了一声：“林俊风你今天的脸又在哭了，你为什么抛弃它？！” “我一会儿要出去，今天晚上不在宿舍住了。”这时莫第及时开口，打断了一场即将爆发的新口舌战争。 “啊？你干啥去？”咸与超立刻道。 “我要回......”莫第顿了顿，说：“回家，我哥哥说他晚上会提前下班，带我去兜风。” “哦，就之前送你那个哥哥啊。” 林俊风用书本当扇子，边扇边点头，“他是你什么哥哥？不像莫家人啊。” “对，他是谁啊，怎么能长得那么帅啊，那身材，那脸，我的妈呀，我要是有那样的硬件，我至于找不到女朋友吗？”咸与超抹眼泪。 “他不是莫家人，但的确是一个特别好的哥哥，比莫家人对我来说重要多了。”莫第笑了笑：“你们晚上准备干什么？” “睡觉！”陈照说：“这几天我要累死了，必须好好睡一觉，休息两天，不然等到开学我会枯萎。” “我也是，我什么都不想干。”咸与超点头。 “为父......也是这么想的。”林俊风哈哈笑，然后被咸与超和陈照“打”了一顿。 “那我就先走了，等回来我给你们带好吃的，有事的话咱们群里联系，我明天晚上前肯定会回来。”莫第给几人摆摆手，在一片戏精式的泪眼送别中，离开了宿舍。 莫第坐车回到别墅的时候，正好遇到回来的牧天衡。 “哥哥！”莫第没有发现，他在见到牧天衡的瞬间，心底猛然爆发而出的喜悦后面，还藏着一丝几不可查的甜味儿。 而且那甜味，和他以前见到牧天衡时的感觉并不一样。 牧天衡看着莫第站在门前、冲着他挥手兴高采烈的样子，这段时间身体里积蓄的烦躁空落顿时就一扫而空了。 仿佛从指尖到头发丝儿，都被一股无法抑制的喜悦和熨帖冲刷而过，充盈得满满当当。 “我正想去接你。”牧天衡将车停下，出来走向莫第，温柔地看着他：“小家伙儿回来的比我想的还快。” 莫第露出一个笑容，“哥哥你回来的也比我想的快。” “那我们是都给了对方惊喜，这算是心有灵犀吧。”牧天衡轻轻揉了揉莫第的头发，一如既往那样温声道：“哥哥带你出去吃饭？” “好啊，不过这次去春祥路那家吧，而且我想这次我来付钱。” 牧天衡微微一顿，心里瞬间一软。 小家伙儿还记得上次的话，也念着他最喜欢吃的口味儿。 “好，那我们这次就去春祥路那家餐厅。” 在路上，莫第和牧天衡聊天，从沙雕室友聊到军训，从军训聊到学校环境，食堂，学校后面的美食街，最后又聊回沙雕室友。 “你这几个室友挺有趣的，都不错，可以交朋友当哥们。”牧天衡笑着说：“你也可以观察一下他们对于编写程序的能力都怎么样，可以的话就吸纳进团队，你一个人到底是太累了，这个游戏大赛不能只靠你和庞强浪韩昇三个人，就算其他的可以外包出去，也不是长久之计。” “嗯，我也这么想的，不过要等到海选赛结果出来后再考虑。” “今天晚上海选赛结果就出来了，你的游戏肯定没有问题，别说海选，就算是淘汰赛前两轮，通过也绰绰有余，不过......”牧天衡顿了下，道：“要想再通过第三轮，可能就会稍稍有些吃力了，你大概需要重新精修一下游戏，再次丰满世界设定或者扩一下地图、增添角色之类的，毕竟现在玩家可选的角色还是稍少了点。” “嗯，在第三轮淘汰赛之前，我会升级游戏的，丰富更多的人物和玩法，心想事成功能也会进一步完善并增添更多的可能性，但是这个游戏八成是闯不到决赛的，所以下一步，我除了完善《心为道》，主要精力会放在下一款新游戏的制作上。” “嗯？”牧天衡蛮有兴趣，“下一部游戏小家伙儿你准备制作什么样的？” “暂时还没有完全想好，等想好了就立刻告诉哥哥。” “好啊，我等着听。” 傍晚路上有点堵，莫第拉开窗户吹风，暖暖的风带着些许晚夏特有的气味儿，打在脸上特别地惬意，轻松又舒服。 是那种他上辈子几乎没有体会过的感觉，莫名地幸福。 “哥哥，我还有个事儿要和你说。” 莫第吹了会儿风，前额的柔软碎发都被吹到了后面去，露出了光洁的额头。 “什么事儿？” 牧天衡说着很普通的一句话，浑身的好心情都遮掩不住，心里都有点怀疑觉得他情绪是不是有点“浪”了，为什么小家伙儿只是在他旁边坐着，凑着窗户口吹风，他只要扫一眼，就觉得心里特别地满足？ 而小家伙儿这时候再和他说话，他就更是忍不住地高兴，心里甜得不行。 “嗯......”莫第想了想措辞，才道：“哥哥，你知道我三堂哥吗，他叫莫散知，是个挺有名的设计师。” “莫散知？”牧天衡一秒就想到了是谁，毕竟在莫第搬来住之前，他就查完莫家人所有成员资料了，几乎烂熟于心。 “知道，他怎么了吗？” “他在m国追人，追的还正好是我室友的小舅舅，我室友觉得莫散知这个人不行，想让他小舅舅别被迷了，赶紧分手，他小舅舅很纠结，下不了决心，然后我就主动加他小舅舅联系方式了，就......” 说着说着，莫第突然有一点尴尬，毕竟他刚拆了一对，现在又要拆一对，他看了牧天衡一眼，见他没有丝毫异样的表情，才继续道：“反正我这段时间和他聊了，然后效果还是挺明显的。” 牧天衡忍不住笑了：“我还没发现，小家伙儿你是个分手专家啊？” “哎，哥哥你就别笑话我了，莫散知绝对不是良配，莫家人没有一个会支持或者同意他找个男人当恋人。”莫第很想说上辈子的事情，但到底是不能说的。 “总之宋小舅舅......嗯，他让我这么喊的，宋小舅舅说，全m设计大赛马上就要结束了，莫散知半个月内一定会回华夏，到时他也会来华夏看看。” “嗯，这还可以。”牧天衡微微点了下头，“他亲自来看一看，看看莫家人，再看看莫散知的真实样子，再做决定是最明智的。” 莫第应声，但有些话没说，其实宋小舅舅更应该看看在莫家人快发现他居然是莫散知的恋人时，莫散知会怎么对他，那时候莫散知的本性，就会暴露无疑。 不过这也要看宋小舅舅会不会太心软太好骗了。 莫第和牧天衡晚上去吃完大餐，回来后就守在了电视机前。 第一届华夏创新游戏大赛的海选赛结果就要公布了，电视台会进行全程直播。 偌大的高清巨幕架在舞台上，前面站着的主持人都显得渺小起来。 先是一场喜气洋洋热闹非常的开幕典礼，三个主持人一个比一个有梗儿，看着还是挺有意思的，在一番客套话后，就开始公布通过海选赛的游戏名称和制作团队。 在他们公布的同时，身后的高清巨幕就会相应展示出这个游戏，如此大的视野刺激加上音效，整个感觉还是非常有格调的，莫名地让人血液澎湃，不过每个游戏只有半分钟左右的展示时间。 几个主持人语速很快，一个口干了另一个就接上。 牧天衡在莫第旁边的沙发上坐下，递给莫第一杯鲜榨的果汁，“公布了多少了？” “谢谢哥哥，有六十多了。”莫第接过果汁，“还没看到我们的。” “没事，不用着急，压轴的都在后面。”牧天衡伸手揉了揉莫第的头发，发丝柔软细滑的手感让他越发着迷了，“你们那个游戏绝对没问题。” “嗯。”莫第点点头，说：“刚刚主持人公布，这次参赛作品一共有两万一千多个，海选赛只通过了不到百分之一，才两百个，淘汰率真的很高了。” “正常，游戏制作这种比赛和别的普通选秀不同，后面的赛制会耗时很长，要求也会非常精细，太多游戏的话，会把比赛拖得太厉害，而且这个比赛最终目的是选出几款可以大型投资的游戏，所以淘汰率自然也高。” “嗯，不过只要能进到淘汰赛第三场，估计就有可能得到投资了吧？” “当然，只要展示足够，进入大量投资商视野，就都是可能的。”牧天衡说着话，突然一顿，笑道：“诶，这不到了吗？” 莫第一转头，就见电视里高清巨幕上，出现了他再熟悉不过的人物形象，袅袅婷婷的女妖仙和器宇轩昂的男仙长背后，是一片位于天上的浩然仙湖，无数蓝色莲花和白羽冲击翻涌，汇集成三个大字。 ——《心为道》。 下缀一行花体小字——今天你心想事成了吗？ 才半分钟的展示时间和介绍时间，莫第是不指望能介绍出个什么来的，但是这不妨碍他很高兴。 “通过了！” 莫第飞快记下屏幕上的编号，对牧天衡说：“我们游戏得到编号是零六三，以后的赛制里就都是这个编号。” “恭喜。”牧天衡看着莫第脸颊微红的样子，嘴唇也被果汁染上了水色，温柔的眼神不禁深了一层，但很快那股冲动就被他打散，起身道：“我去拿一罐啤酒，给小家伙儿你庆祝庆祝。” “哥哥，我不喝酒。” “我喝啤酒，你喝果汁。”牧天衡笑了笑，转身走出了客厅。 与此同时，莫第的微信群也要炸了。 造梦团队微信群里，消息眨眼间就变成了99加。 韩昇不白：“啊啊啊我就知道我们可以的！” 庞哥很强还很浪：“当然，也不看看是谁做的？我，庞哥，打钱！” 韩昇不白：“......虽然但是，游戏主要是人家小第做的好吧！” 庞哥很强还很浪：“哎哎哎，老韩你让我小小嘚瑟两分钟不行吗？” 庞哥很强还很浪：“我觉得在通过的游戏里，咱们的游戏也是属于上乘！淘汰赛第一场也绝对没问题！” 韩昇不白：“我觉得淘汰赛第二场也没问题。” 庞哥很强也很浪：“诶小第呢，他咋还不出来，那么淡定吗？！” 韩昇不白：我也不知道啊【表情包】 庞哥很强也很浪：要你有啥用啊【表情包】 ...... 这下可好，一下子又成为了斗图大会。 莫第发出消息，制止了这场无止境的表情包大赛。 “海选赛通过了，很不错，但要戒骄戒躁，不要得意忘形，咱们还有很多仗要打。” 庞强浪立刻发了一连串的问号。 “？？？？？？我咋觉得你跟我高中班主任一个样呢？你让我回忆起了那股阴魂不散的恐惧！” 莫第：“......” “其实我有个很重要的事儿要给你们说。” 韩昇不白：“什么事儿，小第你尽管说。” “嗯，辛苦你们了，你们一会儿去网上找一下回放，注意留意那些分镜头做的很好的以及声效做的很好的游戏，记下来，尤其是分镜镜头这种属于美术组的，你们身为画师应该对这种画面流畅度生动度如何感触比较深，背景或人物做的特别好的，你们也记下来，然后发给我。” 韩昇不白：“好的没问题，不过小第你要这个干什么？” 莫第：“等到淘汰赛第一第二场，这些游戏肯定会有刷下来的，制作团队的联系方式也会公布，咱们到时候就提前去挖人，在别的团队动手之前，就把他们挖过来！” 聊天群里安静了三秒，随即庞强浪的消息就炸了过来。 “我靠，小第其实你看着小，思维其实很奸......不是，很精明啊！” “该不会是那个禽兽教的？！” “这个办法好啊。” “浪起来【表情包】” “......” 莫第却是一脸问号，半晌后打字道：“什么禽兽？？？” 这句话仿佛一个静音符咒，一瞬间，世界安静了。 对面的庞强浪愣在原地，飞快地往上滑聊天记录，在看到他刚刚得意忘形时发的消息时，简直傻眼，连忙点撤回。 结果压根撤不了了，庞强浪嗷了一声，恨地拍大腿。 咋办，不小心把内心深处的声音发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莫第：心想事成功能警告。 第32章 庞强浪装死, 韩昇连忙打哈哈把这事儿掩过去，道：“小第你军训完了吧，我们什么时候能去看看你？” “军训完了。”莫第直觉这俩人有事儿瞒着他，但想了想暂时把疑惑压下了, 没有咄咄逼人地追问。 “你们想来的话可以给我说，我去学校门口接你们。” “不用不用, 等到我们去的时候, 就直接去你们图书馆或者餐厅，到时你去那里找我们就行，话说你们课表是不是特满特变态？” 莫第回想了一下几乎满满当当的课表, 应了声, “是不少, 不过很充实，话说你们九月份准备主要忙什么？” 韩昇不白：“我就是上课啊, 我开学大三了, 感觉还是比较轻松的。” 莫第：“那我一会儿再把几个新的人物设定发给你们, 你们九月份争取把这几个人物形象和各种动作都画出来，淘汰赛第一轮咱们可以吃老本, 但从第二轮开始, 还是提交更完善的新版本比较好。” 韩昇不白：“OK，没问题。” 这时候庞强浪也不再装死了，出来连忙道：“我们一人画几个啊？我又要被弄回高三了，我真心不想上啊，高三日子好难熬啊, 那就不是人过的！” “我还是建议你和阿姨叔叔好好聊聊。”莫第随手将关于新人物的文件资料发到群里，“要么你去改变他们的想法，要么就好好学习，再按特长生的身份考，至少上个本科，阿姨就不逼你了。” 庞哥很强也很浪：“可是我不想上啊，而且我脑子不是读书那块料！” “那你就和阿姨他们好好聊聊。”莫第还是那句话，听起来毫无同情心。 庞哥很强也很浪：“你这是让我去shi！【表情包】” 莫第却说：“你必须直面一次，要么劝服你爸妈，要么考个本科，不然这事儿没办法解决，而且这事儿你九月份必须搞定，不然下个游戏我就不找你参与了。” “靠——！”庞强浪顿时从床上弹了起来，怒发语音：“小第你怎么能这样！！！” 莫第却不管他，要是再不逼一下庞强浪，他会永远这么逃避，对他来说不是好事，对团队来说，也不是。 “新游戏要从九月底或十月初开始制作，所以《心为道》的版本完善也要在九月内搞定，大家都抓紧时间吧，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就要开始继续奋斗了。” 然后莫第发了个晚安的表情包，就关掉了群聊天的页面。 牧天衡在旁边刚想问他刚刚那声语音是怎么回事，就见莫第又接到了一个电话，顿时暗暗叹了声，坐了回去。 他的小家伙儿朋友越来越多了，这真的很好。 虽然他难免会有些酸。 莫第其实看到了牧天衡刚刚要说话的小动作，他也很想和牧天衡聊天，但最后到底是先划开了视频通话，“老咸？” “诶，我说了好几遍了小第你应该喊我老大，或者大哥！” 视频打开，屏幕挤了三个大脸盘子， “......”莫第把手机拿远了一点。 “老咸你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儿吗？还是想让我给你们带什么东西？” “不是啊！是我想哭啊！”咸与超顿时戏精上身，对着手机干嚎：“我和胖子做的游戏没有通过海选啊，被淘汰了啊啊啊啊。” 林俊风及时纠正，“是爸爸，不是胖子。” 陈照也插嘴说：“他一个劲儿嚎，嚎得我头疼，小第你好好安慰安慰他。” 莫第看了眼电视屏幕：“这不是还没公布完吗，怎么就确定没过了？” “因为它其实是按照类别公布的啊，你看前面十几个，都是益智小游戏，从十六往后，就再也没有益智小游戏了，大多是动作啊，网游啊什么的。”林俊风叹气：“咸鱼和我做的就是益智类，所以很可能是被刷下来了。” “你们做的是益智小游戏？” 莫第神色复杂地看了咸与超一眼，把咸与超看得莫名心虚，因为当初莫第问咸与超做的是啥游戏时，咸与超说他做的是恐怖流闯关游戏。 这两种哪儿一样了？！ 除了都要一关一关地闯以外，怕是没点儿地方像了吧。 咸与超心虚得不行，不嚎了，改为装可怜，他吐了点口水抹在眼下边，说：“小第你的通过了吗？” “通过了。”莫第简直不想理会咸与超。 “啊，人比人气死人。”咸与超拽着自己的领口扭捏地左右拽，仿佛想讨好莫第:“小第你做的游戏是哪个？” 莫第觉得有点辣眼睛，把手机又放远了一点：“是第六十三个，名字叫《心为道》。” “啊，原来是那个！”陈照顿时把脸挤到了c位，眼睛放光。 “那个游戏出来的时候我们就说那个游戏很不错！那个心想事成的设定也很有意思，但编写程序要非常麻烦非常复杂，原来是小第你做的？！” “我家小第就是厉害啊。”林俊风在后面拍着肚子，“为父甚慰，虽然我倒下了，但是我家小第站起来了，为父觉得......嗝儿！” 林俊风突然打了个极响的嗝儿，像是吓着了一样，眼珠子一瞪，声音戛然而止。 莫第狐疑地看着他，然后随着他的视线往自己身后看去。 只见牧天衡端着一盘小点心走过来，示意他拿一块尝尝。 “谢谢哥哥。” 莫第拿起了一块，然后看向眼神露出些许惊慌的林俊风，心里忍不住暗暗笑了声，看来这个林俊风也不是敢在任何人面前自称爸爸啊。 “咳......老咸，你把你们做的游戏发给我，我下载看看。”莫第回头对着咸与超道。 “行，我马上就给你发。”咸与超拍了一下林俊风，让他一边儿去，自称为父让人家哥哥看到了，可别在这儿吸引火力！ “那要是没别的什么事儿的话，我就......挂了？你们也该睡觉了吧。” “该睡了该睡了。”陈照一把按死想说他们不到十二点不睡的咸与超，果断露出一个笑容：“挂吧挂吧，小第你好好休息。” “吧嗒”，通话被挂断了。 “你们这些室友的确挺有趣的，也很有活力。”牧天衡笑道。 “嗯，他们人都挺好的。”莫第咬了一口刚刚拿的枣泥糕，满足地呼了一口气：对牧天衡道：“哥哥，这个很好吃，枣泥很香，一点都不甜腻。” “喜欢的话就多吃点。”牧天衡随手拿起易拉罐，仰头喝了几口啤酒，性感的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滚动，莫第在旁边莫名有点不自在，他清了下嗓子，说：“莱......德斯哥哥怎么还没回来？” “他今天的工作任务没有完成，自然不能回来，不是所有人的工作效率都有我这么高啊。”牧天衡一笑，放下易拉罐，修长有力的手指一攥，将啤酒罐捏扁，扔进垃圾桶。 莫第把剩下半块枣泥糕全部扔进嘴里，不知怎的心里莫名有一点慌，耳朵也有些热，他不再看牧天衡，低头看着手机道：“哥哥你也尝尝那个点心吧，味道真的不错。” “好，我也尝一块。”牧天衡对于莫第简直有求必应，拿起莫第刚刚吃的那块枣泥糕旁边的一块，咬了一口，笑了：“味道的确不错。” 莫第抬起头看着牧天衡，突然发现心里刚刚那点慌乱好像又消失了，只剩下温暖和轻松，他觉得他自己现在真的有点莫名其妙，不过总体来说，他现在没了那丝莫名的慌乱，就安心多了。 莫第把咸与超给他发的游戏包下载到手机，安装后简单地玩了一下。 其实这个益智小游戏做的还可以，就是没什么创新，程序也有点粗糙，看起来没有眼前一亮的感觉，但总体是合格的。 虽然被淘汰了，但他觉得这个游戏在海选赛应该摸到过晋级边缘。 “哥哥，我觉得咸与超和林俊风做的这个游戏其实还行，能看得出他们对编写程序的......！” 莫第倏地愣住，怔怔地看着突然靠近的牧天衡，然后就感觉嘴边一暖。 “这里，沾了一小粒点心渣。”牧天衡眼神里带着温柔悠闲的笑意，微微低头看着莫第。 从莫第的角度看，牧天衡整个人都那么自然又云淡风轻，好像只是以长辈或兄长的身份做了一个很普通的动作，可其实......完全不是这样，牧天衡是在做出这个动作后，才彻底反应过来他做了什么。 只是当时他的手指已经放在了莫第的嘴唇旁边，再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收回来，就更尴尬了。 好像自从莫第离开十几天后又回来，他对小家伙儿的感情就明显发酵得更快了，而这一天里，他虽然不承认，但心里的确是有点当做恋人久别重逢的这么一个状态过的。 而这个状态在脑袋清晰时还好，在灯光氛围都够，他还喝了点假酒的时候，就有点......没刹住闸。 就在两个人都有一点尴尬，不知该说什么的时候，大门突然“砰”地一声被打开了。 “我回来了——！” 莱德斯一个健步冲了进来，还骚包地装作电影里赌王的样子抬手摸头发，结果头发没摸完，就一个踉跄，往前栽去：“你你你，你们俩干什么呢？！！” “你喝酒了？”牧天衡眉间微拢，看着莱德斯，“看样还喝了不少。” “我哪喝多少了，我就尝了尝高特助送我的二锅头而已，才两杯！”莱德斯拧着眉毛看着牧天衡，“你别给我转移重点，你刚刚干嘛呢？啊？你刚刚和小朋友干嘛呢？！嗷你别拽我领子，哦疼......嘶嘶嘶——” 莱德斯还没来得及声讨牧天衡，就被牧天衡暴力镇压了，莫第坐在沙发上，真是不知道是起来好，还是就这么坐着好。 在牧天衡把莱德斯塞进卧室的时候，他探出头对莫第柔声道：“小家伙儿快去休息吧，不早了。” 然后他一手按住莱德斯在拼命往外拱的头，把他推了回去。 莫第：“......” 今天真的有点混乱，真的，他得赶紧回去睡一觉，明天起来后应该一切就都正常了。 莫第回卧室洗脸刷牙换衣服，忙活了十几分钟，就听到莱德斯那边似乎也安静下来了。 然而......这安静并没有持续多久。 在莫第准备睡觉的时候，突然就听到卧室外响起了几下敲门声，伴着莱德斯刻意压小、用气儿发出的声音。 “小莫第，你睡觉了吗，没睡的话给我开开门。” 莫第很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掀开被子下床，去给莱德斯开门。 “快快快，快进去，别让牧那个老禽兽发现了。”莱德斯一见面就往卧室里挤，似乎后面有豺狼虎豹在穷追不舍。 “莱德斯哥哥你......有什么事儿吗？”莫第轻轻关上门，看着莱德斯，他心里真的搞不懂莱德斯这时候来找他干什么。 “有事，当然有事，很重要的事儿！” 莱德斯盯着莫第，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 莫第：“......” 他觉得莱德斯好像喝了假酒，表面看着似乎挺正常的，但其实已经醉了，还有点小疯？ “哎！”不等莫第说出什么，莱德斯突然猛地拍了下大腿，沉沉地叹了口气，“我觉得我还是要把这话给你说一说，好好劝劝你，不然我良心难安呐。” “小莫第你真的很喜欢牧天衡那家伙？你确定是那种男女之情...不对，男男之情的喜欢？不是因为什么崇拜啊感激啊之类的感情而弄混了？” 莫第心里更微妙了，他看了莱德斯几眼，往后退了两步坐到床上，面上依然很乖顺安静：“莱德斯哥哥你，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哎，我觉得你和牧那个家伙在一起不合适，真的，之前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罢了，可是今天我偏要为民除害！” 莫第：“......” “怎么，你不信，还是觉得我夸大了？小朋友你不懂，你压根不知道快三十的老禽兽和你们这些十七八的小孩儿之间，有一条看不见也跨不过的鸿沟。不，别说你这样的未成年了，就是和我们同年龄的，也没有一个能真的和牧天衡在一起超过三个月的。” “牧天衡他吧，就是那种虽然不主动散发荷尔蒙、但荷尔蒙疯狂溢出还对群体无差别攻击的人，当然，这也是因为牧的确太优秀了，表面看甚至是完美，学历高事业棒，身材长相那更是没的说，但这都不代表他是一个适合你这个小朋友去迷恋的对象，你要是二十多岁，我也不劝你了，但是你太小了你知道吗？” 莫第张了张嘴，到底是没说话。 “哎。”莱德斯又叹了口气，“真的，我劝你是因为这对你们俩都好，以前能有机会和牧天衡在一起的人虽然很少，但到现在没一个忘了他的。” 莫第低头，皱了下眉。 “牧他不花心，也从不会做劈腿那种没品的事儿，但他......我觉得他有一点爱无能。”莱德斯抓了下头发，“你懂那个意思吗？他会对你很体贴，但是过不了多长时间，他就会觉得会觉得双方其实不太合适，还不如和平分手，都全心全意回归工作。” “可那时候对方就已经会深爱上他并且依赖他了，一旦分手也忘不掉，你还小，以前又遭遇过莫家那群人那样的事儿，哥哥我不希望你把希望和依赖放在牧身上，不然以后一旦天各一方，你个小朋友是会受不了的。” “而且你那么小，其实也分不清什么是爱情，你确定你真的喜欢男人吗？” “莱德斯哥哥，我懂你是什么意思了。”莫第突然道：“你是想说牧天衡哥哥他谈恋爱不长久......” “不，不只是不长久，是连三个月都超不过。” “嗯，但这也不能代表什么啊，这也不是爱无能。”莫第认真地说：“尤其莱德斯哥哥你刚刚说的，牧天衡哥哥他很优秀，谈恋爱的次数不是很少吗？这代表他开始感情的时候是慎重的，但是在一起后，他觉得双方不合适，就会及时分开，这不能代表他不负责任，反而说明他对双方都负责。” “至于对方会念念不忘，我觉得也是正常的，莱德斯哥哥你有没有念念不忘过一个人？” 莱德斯突然脸一红，结巴了：“干，干嘛？！” “没什么啊，我只是想说ta一定特别好吧？” “当然了，他长得好人也好，运动也超级棒，怎、怎么了？” “你看，你也会念念不忘一个人，这难道是因为他不好么，每个人都有忘不了的人，尤其是那种十分优秀并且待人温柔的人，可能无法在一起，也可能在一起后很快就结束了，但肯定让人无法完全忘记。” “尤其，那个人越是不渣不花心，越是优秀，就越难忘记。” “而且，我心里有数的，你不用把我当小孩儿看，就算真的不能长久，我也会自己调节。”莫第露出一个微笑，“当然，我还是谢谢莱德斯哥哥特意来提醒我，我知道你是好心，怕我以后会太难过。” “哎......”莱德斯一副“你已经中毒了”的表情，张了张嘴又闭上。 最后他沉沉叹了口气，道：“总之，小朋友你心里有数就好，如果以后没能在一起，或者在一起了又分开，千万别太难受，你也别把所有希望和依赖寄托在牧身上，不然一旦他抽身了，你会受不了。” “嗯，我知道，我不会受不了的。” 莱德斯见劝不了，干脆就回去了，心想到时候劝劝牧天衡那个老禽兽好了，宛如一个瞎操心的老父亲。 莫第轻轻合上门，然后躺在了床上，看着天花板。 他有什么受不了的呢，他又不喜欢牧天衡。 莫第心里突然有种说不上的滋味儿，说是愧疚又不是愧疚，总之有点难受，但他又弄不清楚。 在床上翻来覆去，这股感觉都无法排解，莫第掏出手机，点开里面被他特殊加密、密保系数最高最深的‘备忘录’，重新增加了个文件。 “不喜欢却装作喜欢，我的确够过分的。如果能弥补，就要尽全力弥补，就算最后把公司都送给他，也完全没关系。” 关掉手机后，莫第觉得心里好像舒服一点了，他觉得刚刚那股情绪应该就是愧疚吧。 ...... 第二天，莫第吃完早饭就要回学校。 牧天衡将鲜榨果汁递给莫第：“昨天不是说今天晚上才回去吗？” “因为班会突然提前了，说是要上午开，晚上聚餐。”莫第对牧天衡抱歉道：“对不起哥哥，我出尔反尔了。” “这算什么出尔反尔？”牧天衡笑着轻轻揉了揉莫第的头发，温柔地道：“你学校里的事比较重要，没什么可抱歉的。” 莱德斯在旁边却是缩得跟个小鸡子似的，屁都不敢放。 妈的，假酒害人！ 希望牧天衡别发现这里头有他什么事儿。 莫第回到学校时，咸与超等人才刚起。 “天啊，小第你怎么来得这么早？这才八点零一，你今天几点起的？！”咸与超顶着一个鸡窝头，在床上震惊地看着莫第。 “六点半啊，也没多早。”莫第把书包放在桌上，拉开椅子坐下。 “但是我们刚刚结束了十天的魔鬼军训啊，这不睡个懒觉都不正常啊？”咸与超嘶了一口凉气，“小第你，你不是一般人，真的，大哥佩服！” “行了，你个咸鱼别嚷嚷了。”林俊风起身，以一个非常可观的吨位盘在床上，“小第你怎么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啊，怎么了？告诉为父，我帮你分析分析，开解开解？” 第33章 “没有啊, 我没有什么事，这些零食一会儿你们拿着吃吧。” 莫第把装满零食的袋子放在桌子上，又把电脑从包里拿出来，对咸与超和林俊风道：“你们俩做的那个游戏我看了, 总体是不错的，就是缺了点创新, 程序也略粗糙简单了一些。” “啊, 你别提了，我不想再听伤心事！”咸与超一掀被子，钻进被窝。 莫第叹了口气, “那好吧, 我本来还想问问你们想不想加入我的团队一起做游戏的。” “啥？！”咸与超突然以一个惊人的速度窜了出来, 眼睛紧紧盯着莫第：“小第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 莫第：“真的，不过不是现在, 是制作下个游戏的时候要请你们帮忙做些程序。” “不是现在我也激动啊, 我真没想到我还能继续参与这个游戏大赛, 啊啊啊啊小第你真的太好了，小第你是我最喜欢的弟弟！”咸与超伸出三个手指：“绝对的挚爱！” 莫第不理他, 这家伙昨天还说他挚爱是詹姆斯。 林俊风却是砸吧了下嘴, 说：“可是我们俩水平有限啊，不说别的，就小第你做的那个《心为道》，里面绝大部分程序我俩都搞不定......哎，虽然为父也想帮忙, 但能力做不到啊。” 莫第果断忽视了为父俩字，说：“不会，还是有一些程序你们可以做的，实在不行，到时候我会教你们。” “哎，这学业那么繁重，课外还是这么繁重，我感觉上大学一点也不轻松。”林俊风感叹地摸了把肚子，又坚定道：“不过我还是会努力学的，小第你放心啊，为父绝不拖后腿！” “考到京大你就别想着轻松了，还有，别占小第便宜，为父你个鬼啊！！”陈照掀开蚊帐，探头看向莫第，可怜巴巴地说：“那我呢，小第，你忘了你二哥了吗？” 莫第浅浅笑了：“我不知道你会编写什么程序，所以暂时没法给你定位，不过到时候你也可以在旁边一起学，等你学会了我再分配给你任务。” “行行行没问题，只要能参与就行！“ 陈照高兴得屁颠屁颠，和在篮球场上耍帅的样子一点也不一样，抬手狠狠一拍床边护栏：“到时候咱们杀出重围，闯进决赛，一览众山小嗷......疼。” 莫第对牧天衡说的上午开班会，其实是假的，他哪儿也没去，在宿舍里编写了一上午的程序，然后和陈照几人一起去学校后面的美食街吃了顿黄焖鸡米饭。 吃完中午饭，他就背着书包去了图书馆，借了一些比较冷门的编程书籍看。 咸与超和林俊风陈照三个人则都浪去了，表示开学前必须好好玩几天。 等到晚上，四个人才在教室里汇合。 计算机科学与技术系一共三个班，莫第他们在一班，自称计科一或计一，一个班有四十个学生，男生三十六，女生才四个人，刚好一个宿舍。 咸与超坐在座位上和林俊风陈照愤慨道：“咱们班女生也太少了，这什么比例啊，九比一！我这四年还能找到女朋友吗？！” “比计二计三好多了，你知道计二计三几个女生吗？”林俊风伸出两个手指，神秘一晃：“他们一个班才三个女生！男生数比咱们还多，比例十三比一，比咱们惨！” “靠，那咱们一个系才十个女生？！”咸与超挠头发，“我当初就不该报计算机系！报个中文系岂不是美滋滋？” “你可要点脸吧，你报女儿国也得打光棍。”陈照拽了下自己的领子，邪魅一笑道：“真正的男人从不把眼光局限在班内系内，要放眼整个学校，整个京城，整个华夏，乃至......”陈照伸出胳膊做了个展望未来的动作：“整个世界！” 莫第：“......” 他不认识他们。 “你好，我能坐这儿吗？”一个穿着白T恤的男生走到莫第旁边，很有礼貌地道。 莫第抬起视线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可以，这里没人。” “谢谢。”男生把椅子板儿拉下，坐下对莫第笑了笑：“我叫赵春成，在你们宿舍对面住，其实我好几次想去你们宿舍玩来着，但是怕打扰你们。” “没关系，欢迎你来玩。”莫第对赵春成有点印象，不过不深，他看过名单，大概能记住他们班级所有学生的名字，只不过有的和脸对不上。 “学弟你在这儿啊，今天有没有想学姐？”在赵春成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孙茹茹从后门进来了，直接走到莫第前面，把椅子一拉坐下，笑眯眯的：“想好要竞争什么班干部了吗？” “学姐好，我暂时......嗯，不想竞争班干部。”莫第笑笑道：“我平时太忙了，没有太多时间，怕是没办法给同学们带来很好的服务。” “你不竞争呀，太可惜了，我和赵青弓在这半年是要手把手带带你们这届班委的，还想和你多聊聊呢。” “即便不能当班委，我也可以和学姐聊天啊，学姐可以直接在微信上找我，我保证见到信息就回。” “这可是你说的啊？”孙茹茹盯着莫第，眯眼道：“到时可别嫌学姐啊。” “绝对不会的。”莫第看了眼时间：“学姐，咱们什么时候开始班会？” “七点开始，再过五分钟吧。” “那我先去一趟厕所。”莫第看了眼陈照几人，见他们每一个都在胡天侃地，也就没喊他们，一个人出去了。 上完厕所，莫第在外面洗手。 两个不知道是哪个院的男生从外面走进厕所，站在小便池边解裤带边聊天。 “听说中文系系花出来了，知道是谁不？” “谁啊？” “你见过，而且还夸过。” “谁啊，别卖关子了，我一天夸多少美女，哪知道你说的是哪个。” “哎，就是那个谁啊，那个莫琉瑰，你之前在网上看见她的时候不就一直在夸么？” “卧槽？真的假的？！” “真的，今天上午来报道的，真心漂亮，咱们学校论坛有她照片，穿着一身那种带纱纱的白裙子，可清纯了，跟公主似的，绝对是中文系最漂亮的。” “那我一会儿得赶紧看看。” “你就知道舔脸，我记得她对她那个弟弟可不咋样啊？” “哎，你管人家对她弟弟怎么样干什么，看脸不就行了，再说了，说的好像你不喜欢似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她那种类型的。” “嘿嘿嘿，看破别说破啊。” “......” 莫第关掉水龙头，转身走了。 没想到莫琉瑰今天才来报道，这是省略了军训？ 他虽然并不想理会莫琉瑰，但是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莫琉瑰来京大后不会让他消停。 所以，还是要先下手为强。 只是那个视频已经在网上传播过了，直接拿过来的话效果不会多好，所以具体用什么手段，还是要好好想想。 莫第回去后，没几分钟，班会就正式开始了。 最先是学长赵青弓和学姐孙茹茹上去讲话，把气氛带动起来后，才开始正式的竞选。 林俊风咸与超和陈照都去竞选了，两个竞选班长，一个竞选文艺委员。 其实莫第不是很懂咸与超为什么会去竞选文艺委员，难道是想靠着他独一无二无人能比的沙雕属性来竞选成功？ 莫第为咸与超感到担心。 可最后，现实告诉莫第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可能，咸与超还真的竞选上了！ 莫第为咸与超感到高兴的同时，第一次对文艺委员这个班级职位的原本意义产生了怀疑。 而一起竞选班长的林俊风和陈照，一个落选，一个成功。 落选的是陈照，成功的是林俊风。 根据班里唯四个女生透露，他们选林俊风，是因为林俊风看起来非常有安全感，又高又胖又壮实，说话也挺靠谱，感觉像是天塌下来也会顶着的那种。 莫第：“......” 他们班的女生真的都挺单纯的。 陈照大受打击，要知道他可是在中学连任了六年班长，怎么也没想到会落选。莫第也不会安慰人，就是拍拍他的肩，说：“要不你就好好跟我学编程吧，到时候多干点活儿。” 陈照顿时“汪”的一声，哭了。 班干部都选好后的第三天，京大正式开课了。 林俊风成了大忙人，辅导员学长学姐各科老师......只要有事都会找一找他，当然，一起忙的还有团支书——是四个女生之一的李连萌，头发很短，个子小人也瘦，看起来整个人还没有林俊风的一半，两人站在一起对比鲜明而惨烈。 京大的老师很幽默，学术能力也都非常强，莫第每一节课都上的津津有味异常充实，就这么过了五天后，终于到了周六。 周六上午上完课，就算是暂时放假了，莫第收拾收拾东西，准备离校。 陈照却喊住了他，神神秘秘地把他拉到了卫生间。 莫第狐疑地看着陈照：“陈照你有什么事儿吗？” “我当然有事啊，急事儿，我小舅舅今天来华夏，你知道吧？” “知道。”莫第点头，他不但知道宋小舅舅今天来华夏，还知道昨天莫散知就回来了，并且在网上开始买热搜造势。 可惜依然被他压了。 “所以啊，这还不是大事儿吗！小第，亲弟，你得跟我去一起接我小舅舅啊，然后咱们一起商量接下来的具体对策，你可是我们重要的军师和情报员，你不能在这个时候下线啊！” 莫第叹了口气，“但是我已经把很多事情都告诉了宋小舅舅了，他现在该知道的几乎都知道了，我去也没有什么大用。” “有用的有用的，绝对有用的，哎呀我求你了小第，你就陪二哥这一次吧，到时候我小舅舅和莫散知那玩意儿分了，你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莫第很无奈，总不能什么事情都要他跟着亲力亲为吧。 但是看着陈照一副拜托拜托的样子，以及不拉他去不罢休的架势，莫第到底是同意了，“......行，但是最好速战速决，我今天晚上必须回家，我还有事情要忙。” “没问题没问题，绝对速战速决！” 莫第跟陈照一起坐上了赶去机场的出租车，耳边是陈照的喋喋不休，视线却放空到了窗外。 他有八.九天没见到牧天衡了，上次他因为心里的别扭和愧疚感，提前半天回校，一直到现在都没能和牧天衡再见面，他有点后悔了。 他觉得他还是对牧天衡产生了一点依赖的，虽然不是因为男女之情，但是的确是出自感情——大概是友情？ 五十分钟后，两人接到了宋小舅舅。 莫第看到宋玉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个人真的和他的名字一样，面容如玉，气质温润，就是有点清瘦。 怪不得他那个三哥在害怕被发现的情况下，都没彻底跟人家分，就这么吊着人家。 而此时的莫第在宋玉眼里，也是一幅风景。宋玉第一次见到眉眼如华夏古画一般富有神韵的少年，清冽隽永，仿佛每一笔都被墨色精心勾勒，比网上那些糊了十八层滤镜的古装美男还要符合“公子无双”这样一个词儿。 总之，两人对彼此的印象非常好。 “小舅舅，小舅舅，这里！”陈照奋力挥手。 宋玉见到他这侄子的样子，加快步伐走向两人，道：“辛苦你们了，还特意来接我。” “不辛苦不辛苦......啊不，小第比较辛苦。”陈照揽了下莫第的肩膀，“真的是好哥们儿！” 宋玉微微笑了，看着莫第说：“你就是莫第小同学吧，谢谢你，这些天帮了我很多。” “能帮到您就好了，宋小舅舅，您客气了。”莫第露出一个笑容，“我们走吧，您第一站是想去哪里？” “小第你不用这么尊称我，用‘你’就行。”宋玉看着莫第，就像看着自己的亲侄子或者亲弟弟，心里感觉很投缘，“这样吧，我们第一站，就去莫家看看。” “什么？！小舅舅你......”陈照瞪圆了眼：“你一来就想搞个大的啊？！” 宋玉却是讽笑了一声：“咱们华夏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吗，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我们虽然不是行军打仗，既然想得到最真实的结果，也要出其不意也对，你说是不是，小第？” 莫第点头。 这话还是前段时间他在微信里发给宋小舅舅，劝他速战速决的，没想到宋小舅舅还真的记在心里了。 “可是......可是咱们得有个具体的章程和规划吧，总不能现在就这么冲动地赶去莫家啊？”陈照看着他小舅舅，又看向莫第，一脸“你劝劝我舅舅啊”的着急模样。 莫第却道：“我赞同宋小舅舅，现在去效果的确是最好的。” “对，我也不想和莫散知牵扯太多时间了，长痛不如短痛，我最恶心那种没有担当的男人，如果他不是那种人，我会把事业转到华夏，和他相守，而且这里还有你们。”宋玉看了陈照一眼，“但如果他是那种人......” “如果他是那种人，小舅舅你也回来吧，在华夏多好啊，我和我妈还有姥姥都想你，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啊，那m国医院有啥好的啊，再碰上个像莫散知那样的流氓可怎么办？！”陈照扒着宋玉的肩膀。 宋玉笑了，说：“我当然会回来，不管他是不是那种人，我都会回来，你们对我来说可是比他重要得多了，何况我在m国也待累了，就等合约到期，我就回国。” 莫第却是突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他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道：“宋小舅舅，你合同什么时候到期？” “还有三个月吧，怎么了？” “......没事，就是想说宋小舅舅你千万记得提前联系国内的医院，他们肯定会抢着要你的。” “谢谢小第，我记得的。”宋玉轻轻拍了下莫第的肩膀，“好了，那我们走吧。” 莫第走在宋玉旁边，眼底的神色却是有点沉。 既然宋小舅舅原本就准备这次合约期限结束后回国，那上辈子为什么还在m国多待了好几年？ 难道是莫散知怕被莫家发现，又想哄宋小舅舅和他继续在一起，所以找了什么借口。比如说让宋小舅舅先待在m国发展几年拿到国籍，等他什么时候也去m国，就可以一起在m国结婚之类的？ 呵，想想还真不是没有可能。 既如此，莫散知的反应和莫家人即将出演的一场大戏，兴许更不会让他失望了。 第34章 莫第没有和陈照宋玉一起去莫家, 而是约好一个半小时后在莫家附近的一个路口集合，然后就赶去了牧天衡的公司。 牧天衡没想到莫第会来找他，意外之下非常惊喜, 亲自到公司楼下去接莫第。 “小家伙儿这么想我？”牧天衡一见面, 就忍不住揉了下莫第的发顶，温柔地道：“吃完午饭了吗？” “还没吃。”莫第先是摇了摇头，然后有点不好意思地看了周围一眼，见没几个人敢正大光明地往这边打量，稍稍松了口气, 压低声音说：“哥哥, 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说。” 见莫第这么一副神秘的样子，牧天衡笑了，说：“来我办公室吧。” 到了牧天衡的办公室，莫第刚想说话, 就被牧天衡弹了一个脑瓜崩儿。 莫第顿时愣住了, 呆呆地看着牧天衡，完全搞不明白他为什么就突然被“教训”了。 “不知道哪儿错了？” 牧天衡看着莫第被弹得有点微红的额头和无辜又茫然的小表情, 有点心疼了, 懊恼自己刚刚没把力道控制得更小一点, 伸手轻轻地给莫第揉了揉，“这都一点多了, 怎么还没吃午饭, 这么饮食不规律, 不是糟蹋自己的身体吗？” 莫第看着牧天衡的眼睛, 却是有些说不出话来, 脸急速被羞窘染红了，和他之前刻意把脸憋红完全不是一回事儿, 这次是他真的无法控制。 “哥哥，我......我今天太忙了。” “再忙也不能不吃饭，我这就让高特助给你订餐，就吃我中午吃过的一家烤鸭吧，我觉得他家的口味不错，你一会儿在我的休息室里吃。”牧天衡办公室是和一个房间打通的，那个房间里有床有桌子，还有一个简单的浴室，方便休息。 “哥哥，不行，今天我真的很忙，而且有急事。”莫第吸了口气，终于觉得脸没那么烫了，他往后微微退了一小步。 “我室友的小舅舅来了，我跟他一起去接机，然后过一会儿还要去莫家。” “你是说......那个宋玉来华夏了？”牧天衡眸色微敛，“他是要现在就与找莫散知对峙？” “嗯，速战速决。”莫第看着牧天衡，说：“哥哥，我们约好一会儿在莫家附近集合，所以我得赶紧了，我之前让哥哥你帮我找的特殊针孔摄像头，现在有了吗，我想带过去。” “那种可连接WiFi充电的针孔摄像头？有倒是有了，我刚收到没两天，不过不在这儿，在别墅。”牧天衡眉头微拢，“小家伙儿你是想把那个放进莫家？” “嗯，宋小舅舅也答应帮忙了。” 牧天衡就这么看了莫第几秒，最后什么也没问，只是揉了揉莫第的头发，“走，我带你回去拿。” 半个小时后，莫第带着东西坐上出租车，赶去莫家附近。 等莫第到了约定好的路口，陈照和宋玉已经等了二十分钟了。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莫第抱歉地道。 “没关系。”宋玉看了眼莫第的背包，“东西拿来了？” “嗯，不过不在包里。”莫第在兜里掏了掏，拿出两个小东西，放到宋玉手里。 陈照在一旁却是有点莫名其妙，他并不知道两人在微信上秘密商量好了什么事儿，好奇的道：“什么东西啊，小第你给我舅舅了什么，怎么不给我？” “秘密。”莫第通过这半个多月与宋玉的交流，对宋玉比对陈照还放心，不过这可能不只是因为他在交流中感觉宋玉靠谱，也可能因为宋玉这个“炮灰”身份，让他莫名地觉得亲切。 “谢谢宋小舅舅。”莫第看着宋玉，再次道谢。 “没什么，小第你帮了我这么多，我帮你一个小忙也是应该的。” 莫第露出一个笑容，对宋玉说：“宋小舅舅，现在这个时间，莫家一般只有莫老爷子和几个儿媳妇儿在，你是准备现在给莫散知打电话，还是直接去拜访莫家？” “我其实和你想的一样。”宋玉看着莫第的眼睛，微微翘了下嘴角：“当然是后者。” 莫第笑了：“嗯，这的确更刺激一点。” 旁边的陈照看着两人，简直满脑袋问号，这俩人在打什么哑谜？！ 在给宋玉陈照指了莫家具体的位置后，莫第就在附近租了一辆车，坐在车里安静等着，并从包里取出电脑打开，等那个摄像头连上wifi后，他就要立刻篡改数据将其隐藏。 陈照跟着宋玉一起去了莫家，他怕莫家那群本来就不讲理的人，冲动之下会打他小舅舅。 莫家人没想到会突然迎来一个压根不认识的客人，但表面礼数他们一向做的很不错，在仔细询问并发现眼前人原来是宋玉的哥哥后，就赶快把人请了进去。 二伯母更是热情，一个劲儿招呼宋玉喝茶吃点心。 “哎呀，原来小伙子你就是宋玉的哥哥啊，可真是一表人才，我光看你就知道，玉儿那姑娘也保准是个漂亮有涵养的优雅姑娘，你们名字也真是有意思，一个带金的玉，一个纯玉，小玉她怎么没一起来啊？” “她不方便。”宋玉笑了笑，说：“莫散知他......他跟阿姨您怎么说我妹妹的？” “嗨，我那儿子，是真的喜欢你妹妹，几个月前就跟我说了，说他喜欢上了一个姑娘叫宋玉，说的真的是天上有地上无，就是我们想让他带来给我们看看，他就老说不方便，哎，这小子从小就这样，对喜欢的东西或人吧，就老想着藏着护着，生怕我们欺负了，小宋啊你放心，我们家老三是最知道疼女朋友护女朋友的。” “的确，我也觉得他挺会护的。”宋玉微笑。 这不把他的存在“护”的挺深的么，性别都给改了。 “咳咳......”莫老爷子突然清了清嗓子，说：“老二媳妇儿，你还不去打电话把散知那小子叫过来？人家女孩的哥哥和弟弟都来拜访了，他不来待客，算什么样子？！” 没错，陈照扮演的是宋玉的弟弟，他现在被莫散知的行为气得疯狂冒烟的同时，还在不断警告他自己，一会儿千万别喊露馅。 莫二伯母连忙道：“哎，爸，我这就给他打电话，他不是忙呢吗，要做个咱们华夏自己的新服装品牌，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做到的呀。”说着她拿出手机拨通莫散知的电话，还对宋玉道：“小宋，我们家散知是最能干的，宁愿自己累死，也不会舍得老婆吃苦。” 宋玉低头喝了口茶，压下唇角的讽笑。 这“宋玉”还没嫁到莫家呢，就开始话里话外指点了。 “喂，妈？”电话接通后，莫散知的声音隐约传了过来，“什么事儿啊，我这忙着呢。” “哎，大事儿，散知你快回来吧，你女朋友的哥哥来咱家了。” “什么？什么女朋友的哥哥，妈你胡说什么呢？” “阿姨，我来跟他说吧。”宋玉放下茶杯道。 “行行行，小宋你跟他说。”二伯母把手机递给宋玉。 “喂？莫散知，我现在在你家呢，你不回来待一下客吗？”宋玉对着手机，露出一个微笑道：“我替我妹妹来向阿姨问好。” “啪——！”手机里突然传来一阵摔了手机的声音，随即是慌忙捡手机的杂乱声。 “莫散知你别急啊，我等你回来。”宋玉不等莫散知捡起手机说话，就将手机还给了二伯母，“谢谢阿姨。” 二伯母对宋玉刚刚的态度其实有些不满，但到底没说什么，接过手机道：“儿子你听到了吗，快点回来啊，别忙了。” “我，我马上就回去。”莫散知紧绷的声音隐隐传出，然后就“吧嗒”一下挂了电话。 “这小子太着急了。”莫二伯母皱了下眉，又对宋玉道：“小宋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和你妹妹一样都是医生吗？” ...... 不过半小时，莫散知就回来了。 等他急得满脸汗地跑进大厅时，就看到宋玉正和莫老爷子交谈甚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散知回来了。”二伯母立刻就要迎上去，却见他径直走到宋玉旁边，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你、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啊。”宋玉微笑，看着莫散知的眼神却有点冷。 “哎哎哎，散知你这孩子干什......” “妈，我和小玉的哥哥有事要说，我们先出去了。”莫散知径直打断他妈的话，抓着宋玉的胳膊就要离开，却被莫老爷子不高兴得叫住。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有这么对客人的吗，别人看了你还以为我们莫家家教不行！” “爷爷，我们真有急事要谈，我......” “这样吧，我们先去你卧室谈谈？我一会儿还想留下来和阿姨吃个饭呢。”宋玉将手从莫散知手里抽出来，笑着道。 “你......”莫散知脑子里怒火汹涌，却知道现在不能硬把宋玉拖走，忍着气微微侧身，挡住其他人的眼光，做出一副深情的样子对宋玉道：“我们出去谈不好吗，外面就有咖啡馆，我们出......” “不行，今天你不给一个交代，我不会走。” 莫二伯母在旁边听到宋玉这话，以为莫散知在外面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宋钰妹妹的事儿，虽然在她心里，她儿子做什么都是没问题的，但表面功夫还得做做。 “哎，散知啊，有误会的话得说开，你和小宋就好好聊聊，别让人家以为我们莫家欺负人啊。” 莫散知看着宋玉，心底恨得咬牙，但也没办法，只能带着宋玉往楼上走，陈照有些不放心，喊了一声：“哥？！” “没事，小照你先在这儿陪阿姨他们说话。”宋玉给了陈照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就跟着莫散知去了楼上。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在路过莫第房间的时候，宋玉停了下来，抬手摸了一下门框的缝隙，停了一会儿。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莫散知在前面走着走着，见宋玉没跟上来，忍着火转过身，“小玉你快点啊。” “嗯。”宋玉不动声色地收回手，道：“这个房间看起来和其他的不太一样啊，这门都有点裂了，你们不修吗？”而且这门一看就是被踹裂的。 “那不过是个小畜......”莫散知紧急刹车，把话咽了下去，说：“那是我一个堂弟的房间，他不喜欢我们动他东西，他不让修，我们也不好去修。” “哦。”宋玉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嘴角，继续往前走，跟莫散知进了他的卧室。 莫散知等宋玉一进门，立刻就把门关上，转身直直盯着宋玉，压低声音道：“小玉你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突然来华夏了，还来莫家，你不知道这事儿不能......” “不能什么？”宋玉不想看莫散知，怕会吐，转身看向莫散知的书架，冷笑着道：“不能和你家人说，原来你对他们说的宋玉，其实是个男的吗？” “小玉！” 莫散知心脏一跳，急忙看了眼卧室门，生怕那门后面藏着谁，他走过去，像个神经病似的小心翼翼把门打开，见外面走廊的确没人，又连忙关上，一脸难过地看着宋玉，“我知道，小玉，我知道我有错，我隐瞒你的性别的确是不对，但是这也是没办法啊，为了我们的未来，我们要徐徐图之，我家里人他们不太能理解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感情，如果直接就这么告诉他，他们会疯的。” “所以，我和姑娘有什么相同之处吗？”宋玉并不想听莫散知的借口，这种借口听着冠冕堂皇有理有据，其实恶心得很。 何况刚刚莫散知的一些小动作小表情，真的让他彻底看透了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品种。 所以他其实也是给莫散知一些机会了的，没有一来莫家就坦白，但莫散知......显然是并不珍惜那些机会。 “宝贝，我知道我错了，真的。”莫散知见宋玉还是不怎么理他，压着怒气和焦躁走到宋玉旁边，拉住他的手摩挲，声音深情温柔，又带着点委屈地道：“但我也是用心良苦啊，我是为了咱们的未来啊。” “等我事业做成，不就没人能管得了我了吗，而且你在m国再待几年，就可以申请m国国籍了，到时候咱们就可以在m国结婚了，这多好啊，以后咱们就能安安稳稳过咱们的小日子，谁也别想打扰我们，但是现在是非常时期，我家里人这边，真的要先瞒一瞒，不然以后会反对得更厉害，到时咱们俩就更难在一起了。” “真的？”宋玉突然笑了。 “当然是真的。”莫散知见宋玉态度有点松缓，连忙道：“我之前就是这么打算的，可是宝贝你这么突然袭击，真的差点坏了我的计划了，是不是谁在你耳边乱说话了啊，这太不地道了，我得收拾他去！” “那你父母到时要是还不同意呢？”宋玉却是没接莫散知的话，问道。 “不，不会的，我会努力劝服他们的。”莫散知肯定地说，“他们会理解的。” “是吗？”宋玉看着莫散知俊朗的脸，第一次觉得这个男人这么恶心，“可惜我不信啊。” “你......”莫散知看着宋玉的笑容，突然发现宋玉刚刚不过是在套话，根本没有真的信他，脸色不禁难看了下来，但还是按捺住了怒意，温声道：“宝贝你到底在怀疑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刚刚那段话应该让你妈他们听一听。” “什么？你录音了？！！” 莫散知表情一滞，随即有些发狠，一把去抓宋玉的手机，但被宋玉躲了过去，“莫散知你干什么？” “宝贝，你把手机给我。” 莫散知尽全力压着声音，忍着怒气：“给我。” “我为什么要给你？” 害怕被发现是同性恋的恐慌和被宋玉耍了一道的怒意一起烧着脑子，让莫散知渐渐有点失去理智，拼命去抓宋玉的手，甚至想用拳头去揍宋玉：“我说了，让你给我！” “莫散知你还想揍人？！” “你给我！！！” 宋玉其实没有录音，只是最后一次试探，但莫散知如今的反应不但让他非常失望，还惹怒了他。 在莫散知再一次冲过来，还想去抓他的脖子的时候，宋玉突然想到了莫第之前给他提供的一个小建议，他当时觉得有点狠，但现在想想还真是合适。 宋玉猛地抬脚，稳准狠一脚踹向了莫散知的下.三路。 “啊——！！！” 莫散知骤然痛呼一声，疼得脸发白嘴发抖，双腿一弯摔在了地上，捂着某个地方哀嚎，头都抬不起来。 宋玉抬手，不动声色地将另一个针孔摄像头塞到了书架上某本书的缝隙里。 这时，外面走廊突然传来几道杂乱的脚步声，不等莫散知爬起来，门就“砰”地被推开了。 “小舅舅，你没事儿吧？！”陈照冲的最快，立刻跑到了宋玉身边，上下打量他，“这个垃圾他打你了？” “想打，但是没打成，多亏了小......”宋玉顿了顿，把“第”字咽了下去，说：“多亏了你那个小同学，之前告诉了我很多好办法，不但考验到了他的本性，还成功抵制了一场暴力。”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啊？！”二伯母这时也跑上来了，看着躺在地上疼得脸色发白的莫散知，整个人一下子怒火三丈，又慌张得不行，声音尖利地哭喊起来，“谁打的我儿子，谁打的？！！是你吧，是你宋钰打的吧，你们有什么误会要打人？！啊？你打人是犯法，你要坐牢！我这就打110抓你，你等着瞧！我们莫家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瞧！！” “妈......！”莫散知却是这些人里最慌的一个，伸手去拉他妈的衣服，“妈，别闹大......” “怕什么啊，你还怕什么闹大啊，怎么，你是不是还顾忌着你那女朋友啊？傻儿子你可醒醒吧，我告诉你，她这个哥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她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骂完，莫二伯母还看向宋玉，“我呸，你妹妹别想再进我们莫家门，别想我们娶这么一个没教养的东西！” “妹妹？” 宋玉突然笑了，他看着莫二伯母，还有在门口出现的莫老爷子等人，声音轻柔地道：“阿姨，跟您说实话吧，我压根没有什么妹妹，莫散知他也没什么女朋友，因为从始至终，叫宋玉的，只有我，莫散知他追的，口口声声说喜欢的，也是我。” “怎么，你们不信，我这有证据啊。” 第35章 莫散知脸刷地一下, 变得煞白。 “你......你你你，你放屁！”莫二伯母手指着宋玉，脸色异常难看，拿起旁边桌子上的东西就往宋玉身上砸。 “你个满嘴喷粪的东西, 你给我滚，居然污蔑我儿子是同性恋, 你才是同性恋, 你个恶心巴拉的变态，滚，你给滚出莫家！” 宋玉侧身一躲, 也不多解释, 只冷着脸道：“阿姨你要是再这样, 我会直接把莫散知是同性恋的证据发到网上，到时候不但所有人都值得他是同性恋, 还会知道他是个懦夫。” “你！”莫二伯母突然动作一僵, 手上的东西到底没再砸出去, 但谩骂却不减，“你污蔑我儿子, 你不得好死, 我告诉你，你宋钰不得好死！” “你这次骂的yu确定是带金字旁的钰，还是不带的？”宋玉笑了一声，“阿姨，本来我也不想来你们莫家, 但可惜莫散知他太不是个东西了。想吊着我不说，还想骗我留在m国，当个地下情人......呵。” “我觉得这种事儿啊，阿姨你身为他的母亲，应该有权知道，不然你要是给他一直介绍姑娘相亲，那不是害了他么，他肯定不会幸福的，更是害了人家姑娘，这害人害已的事情，我觉得还是不应该做的。” “你闭嘴，你个变态，你给我闭嘴，你才喜欢男人，我儿子根本不喜欢男人，你个男狐狸精，肯定是你想勾引我儿子没勾引成，所以就想来污蔑我儿子，我告诉你，我不会放过你的，莫家也不会放过你！你小心点，我......” “够了！” 莫老爷子突然暴怒地吼了一声，拐棍狠狠一砸，“都给我闭嘴！” 莫二伯母顿时被吓了一个激灵，声音戛然而止，但她随即就哭了起来，“爸，爸，这肯定是污蔑啊，这宋钰污蔑散知是同性恋，是变态啊，这种事情不能饶了他啊，爸......” 莫老爷子冷哼了一声，看了眼地上脸色惨白惊恐不定的莫散知，心里哪还能不清楚这到底是污蔑还是事实？！ 不过不管怎么说，他都不会承认他的三孙子是个喜欢男人的变态。 “小宋，这种事情，真的不能乱说，我看你和我们散知之间可能有些误会，没关系，有误会解开就好，但是话不能乱传啊。”莫老爷子沉着脸看着宋玉，“不然，谣言可是害人害已的。” “对，这都是误会，是谣言！”听到莫老爷子发话了，而且似乎是维护他的，莫散知几乎要沉底的心突然安稳了一点，鼓着胆子道：“小玉，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是我们不可能的，我只喜欢你妹妹，不过现在看来，我和你妹妹也是有缘无分了，等你回去m国，你......” “莫散知。” 宋玉突然打断了莫散知，忍着恶心平静地道：“我没想到，你可真厉害啊，说瞎话都不带喘气儿的，和你哥哥妹妹他们颠倒黑白污蔑人时简直......一模一样。” “你胡说什么！”莫散知似是缓过劲儿来了，慢慢站起身，黑着脸看着宋玉，“你污蔑我就罢了，但是你不能像网上那些垃圾一样，看个破视频就污蔑我妹妹，那个莫第本来就不是个东西！” 宋玉看着莫散知，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还以为网上说的莫家人没有原则疯狂宠爱莫琉瑰的事儿是夸大了，没想到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污蔑？莫散知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污蔑？！” “就像我没有污蔑你是同性恋一样，那个视频也没有污蔑你们莫家人，没有污蔑你们的小公主莫琉瑰，你们奇葩又恶心的脑回路，偏心到没有原则没有道德没有人性！还自以为有素质有教养？” “简直可笑！” 宋玉这一番话骂得莫家几个人都胀红了脸，勃然大怒。 “宋玉你给我闭嘴！”莫散知突然暴起，想殴打宋玉，却被陈照一下子撞了出去，“你个混蛋，滚远点儿！” 陈照本来就憋了老长时间的气，现在终于能撒了出来，这一撞可撞得结结实实，直接把莫散知撞出了四五米，磕在了桌角上。 莫二伯母顿时大哭一声，边骂骂咧咧边跑过去扶她儿子，莫老爷子也怒了，直接喊保安，让他们把宋玉和陈照给扔出去。 “宋玉是吧，我们莫家不欢迎像你这样污蔑别人是同性恋，并且还满嘴谩骂的人，你现在可以滚了！” “是吗，可是我还没证据拿给你们看啊。”在保安们要跑到他们面前的时候，宋玉从公务包里突然拿出一把照片，全部洒在了这些人脸上。 “聊天记录，告白照片，等等等，有些照片对你们来说可能会稍稍有点刺激，不过你们有权利了解。”宋玉笑着说，“不过你们别想用这种照片犯过来整治我，因为这些照片里没有哪张能看到我的信息。” 见保安要来抓他，宋玉抓了两张照片往他们脸上糊，“几位大哥，你们也看看吧。” 几个保安顿时吓得往后跳，脸胀得通红，这照片他们可不敢看，不然莫家会弄死他们的！ 倒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莫大伯母捡了两张看，顿时一脸震惊和仿佛在看变态的表情。 “哎，既然你们不看，那我可就走了。”宋玉对几个保安笑了下，“不用送啊。” 他感到裤兜里手机在震动了，这是莫第之前给他们约定好的信号，证明该撤了。 莫老爷子气得脸通红，几乎要厥过去，莫大伯母见形势不对，连忙把收拾的照片扔了，去扶莫老爷子，上次因为莫第那个小畜生搞事，老爷子直接厥过去被送去了医院，这才出院没多久，要是再厥过去...... 莫家不得散板啊？！ “爸，爸，你别气啊......我已经打电话让世强他回来了，爸......” “去吧那些照片都收......收起来，快！！”莫老爷子脸皮子通红，嗓子里仿佛噎了一大口痰，“我们家丢，丢不起这个脸！” 宋玉这时已经带着陈照下楼了。 他手里依然拿着几张照片，仿佛拿着尚方宝剑，一路畅通无阻，不然就往那些保安脸上糊。 但在走到大门口的时候，他还是遇到了要进门的莫家人。 莫琉瑰看着宋玉，愣了下连忙笑着打招呼：“你好啊，请问你是......？” “鉴于我刚刚把你三哥踹了......”宋玉一顿，风度翩翩地道：“我大概是你三哥的前男友。” 说完，宋玉不管莫琉瑰脸色多精彩，直接转身出了大门。 陈照在旁边连忙跟上，他感觉他小心脏跳得有点快，那个莫琉瑰旁边的男生眼神和脸色怎么那么吓人？靠，好像要吃了他们似的！ 两人飞快而精准地找到了莫第所租的车，连忙打开车门坐进去。 “舒爽。”宋玉出了口气，然后对莫第说：“小第你的事儿都搞定了吗？” “嗯。” 莫第点点头，他已经完美掩藏了摄像头在连接无线上的痕迹，不过他现在心情有些复杂，因为刚刚莫家发生的那些事儿，他都看了个一清二楚。 宋小舅舅打起嘴炮来，和他表面上的柔和形象......一点也不符。 简直是嘴炮max！ “小第，你刚刚为什么会突然发信号，是因为那个莫琉瑰么？”宋玉坐在莫第旁边，看着他道。 “嗯。”莫第关上电脑，“尤其是她旁边的那个人，叫秦亦盛，目前更不能惹，就是他使手段污蔑我高考作弊。” “什么？！就那个男的？！” 陈照顿时“靠”了一声，“怪不得看着就不像好人，眉眼间一股戾气，就跟黑社会似的。” “总之，你们要是遇见他们，还是绕着路走比较好，没必要和他们硬碰硬。”莫第多嘱咐了几句。 “嗯，我们听你的。”宋玉轻轻拍了下莫第的肩膀，以一副长辈的口吻道：“都是小第你给的情报够足，不然舅舅我也不能完虐他们，就是可惜你刚刚不能进去，要忙活别的事儿。” “就算不能去看，我也知道小舅舅你当时有多帅。”莫第笑着说，“现在差不多都忙完了，我一会儿就会在长城路路口下车，就不跟小舅舅你们继续逛了。” “啊，小第你是要回家吗，舅舅还请你吃顿饭呢。” “嗯，回家，我哥哥在等我。”莫第并没有发现，一提起牧天衡，他的心情就会很好，甚至会忍不住想笑。 “你哥哥？哪个哥哥？”宋玉狐疑地看着莫第，“你那几个哥哥不都是一群神经病吗？” “哎呀，当然不是他们了。”陈照在旁边插话，“是小第在外面认识的哥哥，人超好的，帮了小第很多，要不是小第太小，而那男人太成熟，我都以为那人看上小第了，是吧小第？” 莫第：“......” “而且他还长得可帅了。”陈照忍不住和宋玉八卦，“真的，舅舅，小第那个哥哥超级帅的，身高腿长，脸虽然没看清过，但也能看出来很英俊，比莫散知帅几百倍！” 宋玉顿时“哦？”了一声，也有点想八卦了，“小第，你哥哥做什么的？” 莫第却是突然对司机师傅道：“哎叔叔，停车，在这儿停车就行，我要下车。” 说完，他对宋玉和陈照露出一个笑容，道：“宋小舅舅，陈照，我就不继续送你们了，在这儿我正好能坐地铁，我们有机会再一起聚会吧。” 然后莫第就一拉车门，跑了。 陈照&宋玉：“......” 这小第怎么看起来...怪怪的？ 莫第走了一段路，就准备去坐地铁，结果在进地铁通道口的时候，听到了几声非常微弱的呜咽声。 他下意识转头看了看，在一个垃圾桶旁边看到了一个纸箱，里面貌似是一只......小狗？ 小奶狗身上脏兮兮的，白色的毛毛一缕一缕，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但似是感受到了有人来，连忙撑着小身子拼命往前爬，两只小毛爪竭尽全力扒着纸箱，边扒边发出极弱的呜咽。 莫第在看到小狗的时候，视线突然一顿，微微怔住了，这只小狗...怎么那么像他上辈子离家出走前，在莫家附近想收养的那只？！ 上辈子，他高考失利，又因为胳膊腿骨折住院，回到莫家后整个人情绪都很灰暗，他想复读，但是家里没人支持，所以后来还是去了一所并不怎么样的大学。 大学后他一个月才回一次莫家，其实要不是莫琉瑰喊着想他，让他回家，莫家其他人也命令他回去，他甚至压根不想回，而在他第二次回莫家的时候，在莫家附近遇到了一只小奶狗，身上虽然脏，但是能看出来是一身白毛，只有尾巴中断，有一朵棕色的花。 和现在这只小崽崽简直一模一样。 他那时候看那只小狗可怜，加上感觉自己很孤单，就带那只小狗去宠物店洗了澡，然后买了狗粮喂它，想着以后就是个伴儿了。 可哪知道，在他给小狗买了狗窝，想着就暂且放到莫家附近让它睡一晚上，等他回学校就带着它后的第二天，小狗就不见了，连狗窝也被扔进了垃圾桶。 据后来他从莫家佣人的嘴里听的话，那只小狗是被莫伍航用棍打走了，因为觉得会吓到他妹妹。 莫第呼了口气，把心里不舒服的情绪吐掉，然后走过去把纸箱子抱了起来。 小奶狗似乎是感觉到有人靠近了他，似乎还在抱它，顿时呜咽得更响了，两只小爪子也拼命地扒拉纸箱，小身体软软得想往上爬，可是很快就会“吧唧”一下，摔个东倒西歪。 莫第不禁浅浅笑了，轻声说：“我先带你去洗澡，洗完澡去医院打针，检查一下有没有生病，然后就带你回家。” 离这最近的宠物店也有三公里远，莫第抱着纸箱走过去，请宠物店的人给它洗了澡，并买了狗粮喂它。 等洗白白香喷喷的小奶狗吃饱后，莫第又带了它去了宠物医院，检查有没有生病，顺便打了针疫苗。 宠物医生说小狗身体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有点弱，让莫第下个星期的周末带它继续来打疫苗，莫第记下后，又买了一个宠物医药箱，一个狗窝，一个狗厕所。 小奶狗吃饱后精力好了很多，扒着莫第的衣服一直在看他，乌溜溜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湿漉.漉得可爱极了。 “你在看什么啊？”莫第点了下它的小鼻子，笑道：“一会儿你可要好好表现，要是哥哥不喜欢你，那咱俩可就要露宿街头了，知道吗？” “嗷呜~呜......”小奶狗突然软软地叫了两声，听起来好像是在说它知道了。 莫第笑容顿时更大了，眉眼间都是抑制不住的开心，伸手揉揉它的小脑袋，“你真可爱，我想想啊......应该给你起个什么名字好呢？” 但一直等到回去见到牧天衡，莫第这个起名废也没想起来到底应该叫什么名字好。 牧天衡见到莫第回来了，怀里还抱着个就比巴掌大几圈的小白狗，不禁一愣，走过去道：“小家伙儿怎么抱个小狗崽回来了？” “它是我捡的，不过我已经给它洗了澡还打了针了，它身上也没有病菌。”莫第小声说完，就直勾勾眼巴巴地看着牧天衡：“哥哥，咱们养它吧，好不好？你看它很可爱也很乖的，就在别墅的院子里给它留一小块地方，就可以了。” 莫第有些紧张地看着牧天衡，殊不知牧天衡此时心底却是有些忍不住想笑。 小家伙儿大概不知道，他怀里的小奶狗和他此时的表情简直一模一样，出奇地一致，都在睁着湿润润的眼睛看着他，小模样还都可怜巴巴的，这副画面真是......莫名地戳人心窝。 见牧天衡不说话，莫第又试探着喊了一声：“哥哥？你不会生我气吧？” “当然不会啊。”牧天衡哭笑不得，伸手揉了揉莫第的头发，说：“其实我在想给它起个什么名字好。” “哥哥你答应了！”莫第顿时笑弯了眼，看来他刚刚的“装可怜”的确是有用的。 没错，牧天衡大概不知道，他刚刚又小小的被套路了一把。 “谢谢哥哥！” “好了，不用谢，本来我也挺喜欢小狗的，你给它想好起什么名字了吗？” 莫第本想说没想好，但转念一想，说；“我没起，想让哥哥你给它起名儿的，哥哥你帮它想个名字吧。” 培养主宠感情的第一步——起名字！ 但这次牧天衡一眼就看出来莫第的小套路了，心里暗暗发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故意道：“真的？可是我不太会起名字。” “没事啊没事啊，我也不会起名字，哥哥你给它起一个吧，不管你起什么，它肯定都会很喜欢的。” “那行吧......”牧天衡答应了，装作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嗯，我觉得名字要表现出它的勇敢凶猛，有冲劲儿。” 莫第附和：“对！” “而且要萌，比如要常见。” 莫第再次附和：“对对！” “所以......”牧天衡一笑：“就叫它大蒜吧。” 莫第一个“对”字噎在喉咙口，表情突然滞住：“......啊？！！” 牧天衡却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嗯......凶猛和冲劲儿是有了，不过好像不太萌，要不起个叠字，叫蒜蒜吧。”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之老禽兽套路深】 莫第：......哎。 莫第：对不起，蒜蒜，都是我害苦了你。 莫第（越想越不忿）：这还不如叫个葱葱或姜姜！ 莫第：不行，蒜蒜，咱们必须挣扎一下！ 牧天衡（露出微笑）：想改名儿啊，那先答应我个要求吧。 第36章 “蒜......蒜蒜？！” 莫第简直不敢相信他听到了什么, 怎么会有人给一只小奶狗起名叫蒜？！ 可是看着牧天衡那满意的表情，莫第又不忍心去打击他。 这名字也太......太有味道了。 “怎么样，小家伙儿你觉得这名字好不好？”牧天衡眼底都是笑意，密切关注着他家小朋友的小表情。 “哈哈......挺好的, 挺好。”莫第干笑了两声，然后看了眼怀里的蒜蒜。 蒜蒜正睁着无辜又湿润的黑眼珠子看着他。 莫第：“......” 不行, 他要为这么可爱的蒜蒜争取一下！ 莫第抬起头, 对牧天衡笑着说：“哥哥，这名字挺好的，但是蒜实在太大众了, 所有人天天都在吃, 蒜蒜多无辜啊。” “嗯, 也是。”牧天衡压着唇角，忍下笑意, 他就看他家小莫第到底能怎么编。 “所以小家伙儿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嗯......我觉得, 哥哥你起的名字其实非常好, 蒜嘛，一听就很敦实, 也很有冲劲儿, 而且叠字也很萌，咳......”莫第这话夸得太违心，简直要说不下去了，“就是太大众了，我觉得可以给蒜蒜起个稍稍独特一点的名字, 比如换个字儿？” 牧天衡心里笑得不行，面上却不动声色：“那你想用什么字儿？” “要不......要不就叫算算吧！计算的算。”莫第灵光一现，急忙道：“哥哥，你看，这个算呢，既不大众，又保留了你之前起名所赋予的内涵，而且我还是学计算机的，算算这名字多吉利，就是个吉祥物，一举三得！哥哥你说好不好啊？” “算算？”牧天衡心里快要被绞尽脑汁帮小奶狗改名字还要顾着圆场的莫第笑岔气了，他家小朋友真是太可爱了，而且还机智。 牧天衡实在忍不住，伸手轻轻揉了揉莫第的头发，笑着说：“好，这个名字非常好。” 莫第顿时就露出了一个笑脸，然后捏了下算算毛茸茸的小耳朵。 记住啊算算，你能摆脱那样一个重口味的名字，可都要感谢我啊。 “好了，别光顾着抱算算了，该吃饭了，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 “什么都行。”莫第说。 “什么都行的话......可不太好办。”牧天衡眼神温柔地看着莫第，片刻后笑道：“那就吃牛排好不好？咱们上回去超市买的牛排还没用完。” “好。”莫第果断点头，他说吃什么都行，就是真的吃什么都行，不会再反驳别人。 “那我去煎牛排，小家伙儿你在客厅等一会儿。” “哥哥，我去帮你打下手。”莫第不想就这么干坐着，连忙要放下算算，进厨房。 “不用，这又没什么难的，很简单，不需要打下手，而且......”牧天衡看了一眼算算，煞有其事的说：“要是它还是之前那个名儿吧，我就让它进去帮帮忙了，毕竟是个调味料，现在就算了吧。” 莫第被逗得顿时笑出了声，然后捏着算算的爪子说：“哈哈哈算算你是调味料，你是调味料知道不？！” ...... 牧天衡莫第这边温馨一片，莫家此时却是硝烟弥漫阴云密布。 莫世国黑着脸看着莫散知，拿起棍子就要抽莫散知，“你个丢人现眼的玩意儿，行啊，你厉害了，去m国待了几年光学着怎么当变态了！还喜欢男的，同性恋，我抽死你这个畜生，丢人现眼！我抽死你这个......” “二伯，二伯你别打了，别打三哥了！” 见棍子噼里啪啦地落在莫散知身上，莫琉瑰连忙冲了过去，挡在了莫散知前面，“二伯，你别打了，三哥他又没做错什么。” “他还没做错？这还叫没做错？！小瑰，你不要护着他，二伯今天必须打死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让他敢去搞男人，我呸，丢死莫家的脸！” “小瑰......小瑰你赶紧去一边儿待着，不用帮我挡着，要是你哪里被碰被磕了，我更心疼。”莫散知看着莫琉瑰，感动得不行，只觉得这个世界上他妹妹才是最好的，没有人能好过他妹妹一丝半分。 他绝不允许他妹妹被谁伤害到。 “三哥，我也不能看着你就这么被打啊。”莫琉瑰眼睛泛红，看了莫散知一眼，又看向莫世国，请求道：“二伯，二伯你别打三哥了，要是把三哥打得住院了，心疼的还是你啊。” “对啊世国，别打了，别打了......”莫二伯母也在旁边哭，扒着莫世国的手，“求求你了，世国，儿子有问题可以教，但是不能一个劲儿地打啊！” 莫琉瑰又继续劝：“二伯，三哥他之前虽然被那个宋玉迷住了，但是现在不是清醒了吗，他现在又不喜欢那个男人了，你再打他干什么呢？这不是只能伤害到三哥吗？” “我可不信他说改就能改！”莫世国气得眼睛都红了，“我可不认这种变态当儿子！” “我真的改了，爸，爸！我真的改了！”见莫琉瑰给他使眼色，莫散知连忙表现他的改邪归正，痛彻心扉地喊：“爸，我知道之前我错了，我现在真的改了，我当时也是因为被那个宋玉勾引的，勾引得喜欢上了他，爸你们真的不知道，他太会勾人了。” “但是在回国的时候我就意识到我貌似只是被迷惑了，和他之间根本没有什么真感情，所以我本来想和他分手的，可没想到他居然追到华夏来了，还颠倒黑白说了那些话，他是看我要和他分手了，所以干脆也不想让我好过了啊，爸！” “我现在一点都不喜欢他，我只恶心他，我更不喜欢什么男人，我还是喜欢女人的啊，爸！” “世国，世国，你看儿子都改了，别打了，别打了。” 莫二伯母哭着去抓莫世国手上的棍子，“散知他就是被那个男狐狸精给迷惑了，现在已经清醒了，知道当时做错了，现在喜欢的也还是女孩子，你就原谅他吧，原谅他......” 莫世国气得不行：“你闭嘴吧，慈母多败儿，我今天必须把他打得长记性！我......” “行了！”主座上的莫老爷子突然含着怒气喊了一声，把茶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 莫世国动作一动，看向莫老爷子，“爸......” “喊什么喊，我看你眼里已经没有我这个爸了！”莫老爷子气得大喘了口气。 “他知道改就行了，你非要把他打进医院吗？到时候人家问起来的话，你怎么说？！说是因为同性恋所以被你打进医院的？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丢人！” “爸，你这......”莫世国憋得不行，扔了棍子，“你这是给他找借口，话不是这么说的。” “什么不是这么说的？他知道改了，就足够了，你还想逼着他干什么？他说他不喜欢男人，喜欢女人，你难道还非要说是假的，逼他说他不喜欢女人吗？！”莫老爷子瞪了莫世国一眼。 莫二伯母在旁边抽泣。 “行了，老二媳妇儿你也别哭了。”莫老爷子拿起茶杯，喝了口茶顺气，脸色才好看了些，“老二也不小了，二十七八了，你也该帮他找找对象了，明天你就去找你那些朋友问问，有没有适合的姑娘，让他们相亲看看，谈谈恋爱就好了。” “嗯，我知道了爸。”莫二伯母擦着眼泪，应了一声。 莫散知躺在地上，什么也没反驳，只是慢慢地爬起来，蹲在了一边。 ...... 莫家发生了什么，莫第并不知道，毕竟摄像头没塞在大厅，但是这种事情他已经提前想到了。 所以他是不可能给莫家人机会去骗婚的。 宋玉当时虽然没有录音，但是摄像头可是录上了，他只要把音频截出来，再把宋小舅舅的名字给消音掉，就完全可以放上网。 不过，在放上网之前，他会先把这段音频，还有完全不会显示出宋小舅舅信息的一些图片，发到京城圈子里的某些世家的邮箱里。 当然，在做这件事之前，他会先去询问宋玉的意见，绝不会擅作主张。 宋玉直接就同意了，甚至还有点高兴。 “我从莫家离开之后，就有点后悔没录那些话了，怕那群人渣去骗女孩子，本来我着把聊天记录和一些图片都放到网上的，但是又怕打草惊蛇，锤不死他就麻烦了。” “现在有了音频，肯定能锤死他，加上一部分照片，就更是铁锤了。”莫第笑着回复他，“谢谢小舅舅，那我等会儿就把这些东西发到某些京城家族的邮箱里，莫二伯母心气儿高，就算她儿子再不好，她心里也觉得除了高门贵女不然就配不上她儿子，所以肯定会从那些世家先下手。” “那可就有好戏看了。”宋玉道：“那些世家不得打死他们？” “打死虽然不至于，但也不会饶了他们。” 莫第和宋玉聊完，就把音频和少部分照片整理了一下，制作成一个包裹，发到了京城各大小家族的邮箱里。 其实他本来是想直接放在网上的，但是想了想还是没那么做，因为那样打脸可不够响啊。 万一莫家人看到后死撑着否认，说是造谣，或者干脆默认，又声明他们家孩子虽然是同性恋但绝不会骗婚的话，也没什么可被唾弃的，毕竟同性恋又不是错。 但是当他们把那些恶心的心思暴露出来后，等待他们的就只有唾骂和鄙夷了。 而到时候，莫散知也就彻底凉了。 不过，这也要看他猜的到底对不对了，万一莫家人突然转性了，也算是......苍天有眼？ 可是第二天中午，莫第就知道，他的确没有猜错。 俗话说的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狗改不了吃屎。 嗯......后半句不对，他家算算都不吃屎。 这天上午，打扮得非常体面的莫二伯母去京城一个二流世家李家做客，话里话外想撮合自己儿子和李家的三姑娘。 昨天晚上就看到那些音频和照片的李家二夫人自然是勃然大怒，当场给拒绝了，不过因为李家二夫人实在是太有教养太温柔，虽然是愤怒到了极点，但面上并没失态，看着还是挺好欺负，加上她也不想把那么恶心的事情说得泰开，并没有直接把莫二伯母的脸皮子撕下来踩，只说是她觉得不合适。 可是莫二伯母是多高傲的人，她本来就看不上李家这种二流人家，但是一来他们莫家最近遭遇坎坷太多，也不能算得上顶流了，二来因为莫老爷子的嘱咐，让她别心气儿太高，找个二三流家族的姑娘当儿媳妇儿就行了，所以才忍着怒气，心不甘情不愿地从二流世家里挑了个李家赵家和孙家。 谁知道才上门第一家，就被拒了，还被拒得那么快，莫二伯母的火气一下子就压不住了，当场就阴阳怪气地说其实她也看不上二流人家的姑娘。 李二夫人再有涵养，也不是泥人，一听这莫家人不要脸就罢了，还看不起他们家姑娘，顿时就炸了，当即就和莫二伯母吵起来了，李家的老爷子更是有脾气，一边把莫二伯母撵出李家，一边让保安去公厕捞了粪，当头就是给莫二伯母一浇。 那酸爽—— 总之，莫二伯母出名了，不到一上午，这笑话就在京城各大家族传开了，甚至李家还把他们家门口的监控录像给截了下来，刻意传播给别人看，边看边骂，这莫家人和莫散知真不是个东西！ 李家的行为可就省了莫第不少事儿，他也不需要侵入人家门口的监控了，直接某些邮箱里把这个视频从弄了过来，然后加上之前那段音频，还有部分照片...... 全部发到了网上，并且帮助它上了前十名！ 当天下午，莫散知就火了。 不过靠的不是好名声，而是坏名声。 热搜下面清一色的谩骂，几乎没有例外。 “这是什么品种的垃圾，太他妈恶心了吧。” “我艹，这莫散知人品怎么这么烂，长得倒是怪帅的，里面装的怎么不是个人呢？！” “靠，这真的渣成沫沫了吧，不但骗自己的男朋友，想吊着人家，骗人做他的地下情人，一边还装作异性恋，还想骗别的姑娘，靠靠靠，太恶心了太恶心了！” “这个莫散知的男朋友挺刚啊，这个音频和这些照片是不是他特意弄出来的？嗯......总之不管是谁弄出来的，都非常感谢！让大家看清楚了这样的人家和渣男，再也不会有姑娘被他骗了！” “不光女孩子别被骗，男孩子也别被骗，千万都别和他谈恋爱！这种垃圾，就是个畜生，不配为人！” “莫家真的让我大开眼界，之前就那么虐待自己家的孩子，现在又这么......靠，叹为观止，抵制莫家，抵制莫家企业！” “......” 莫散知一下子臭遍了全国，他的照片被大家做成了表情包，争相转发。 “谈恋爱吗，不论男女，我都会很畜生地对待你哟。” 莫散知本来在谈的合作也全部告吹了，再也没人想和他合作开服装公司，而说好要跟他跳槽的一些设计师，也全部把他拉黑了。 甚至，连莫家也因此受了影响，股票不到四个小时，竟又跌了将近百分之八！ 莫第看到这些，忍不住点了个赞。 然后他揉揉算算的小脑袋，给算算喂了小半块肉冻干做庆祝。 其实莫第不知道，这次反击还附带了个意外的喜事儿。 莫琉瑰的经纪人李兆本来想趁着莫琉瑰刚杀青，给莫琉瑰买热度造势，甚至连钱都付完了，但是在看到热搜上关于莫散知和莫家的标签后，连忙又联系微博把给莫琉瑰造热度的标签撤下了。 李兆简直要气死，他捧人时从来就没那么憋气过，膈应过。 前段时间他给莫琉瑰买热度就老被压，现在背后有人了，秦家给予他们大量支持，他觉得终于能把这热度给弄上去了吧，居然又出了这种事儿？！！ 之前关于那个莫第的视频流出后，莫家和莫琉瑰的名声就不是特别好，现在又出来个这种事儿，有个这样的哥哥...... 他还怎么捧，怎么捧？！ 这莫琉瑰他就没法儿捧，捧上去被人骂吗？！！ 这艺人他真是不想带了！！！ 第37章 莫家股票再次跌停了, 而莫散知...... 更是彻底凉了。 上辈子以一个深情温柔、让无数少女妇女心疼的形象出现在华夏视野里的知名设计师莫散知，再也不会有了。 真是，让人开心呐。 莫第的心情非常好，好到莱德斯都可以明显看出来, 忍不住问他：“小莫第你高兴什么呢？” “啊，这不就要公布游戏大赛的第一场淘汰赛结果了嘛, 我当然高兴。”莫第一本正经。 “好吧, 那......你把算算借给我撸会儿呗？”莱德斯看着莫第怀里毛茸茸白软软的算算，眼馋地说。 “暂时恐怕不行，现在算算还不认你, 你抱它的话它会害怕。” “不会的, 我就抱一会儿, 一小会儿！”莱德斯往莫第身边凑。 “我说你还不信......”莫第叹口气，试探着把算算放在莱德斯身边, 结果还没松手, 就明显感到算算的小身体抖动起来, 白绒绒的小爪子疯狂地在他胳膊扒，想往他怀里钻。 莫第顿时心疼了, 连忙把算算抱回来, 轻轻揉了揉算算的小脑袋，哄它：“乖算算，算算乖，不害怕，不用害怕啊......” 然后他转头对莱德斯道：“你看, 我没骗你吧？还是过两天吧，再过两天它熟悉你了，莱德斯哥哥你再抱它。” 莱德斯还想说什么，牧天衡就走过来了，将一杯鲜榨葡萄汁递给莫第，然后长臂一捞，将算算捞在了臂弯，说：“我抱会儿它，你先喝果汁。” “！”莱德斯突然愤慨，“靠，为什么算算不害怕他！” “因为算算也熟悉我，谁让它就不熟悉你呢？”牧天衡微笑道。 莱德斯觉得他要被气死了，一个仰头砸在沙发上。 “这日子没法过了，所有人......不，加上狗都欺负我！” 莫第喝了口酸酸甜甜的葡萄汁，出于人文关怀，安慰了莱德斯两句：“迟早会熟悉的，说不定明天就熟悉了。” “汪呜~” 算算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在牧天衡臂弯里找个非常舒适的姿势躺下了，毛茸茸的小爪子一蜷，眼睛一眯，奶声奶气地叫了声。 “你看，算算都安慰你了。”莫第笑了。 莱德斯撩起眼皮，看了眼莫第和算算，撇撇嘴：“虽然我大人有大量，但我现在伤心了，不想理你们。” “不用管他。”牧天衡轻轻揉了下莫第的发顶，“主持人已经开始公布名单了，看电视吧。”然后他随手拿起遥控器，将电视机音量放大。 莫第连忙转过视线，正见电视机里面的主持人在拆工作人员递上来的信封，然后就开始依次公布并介绍各个晋级的游戏。如上次海选赛公布结果时一样，几位主持人身后的高清巨幕上会同时播放相应的游戏画面。 不过这次比上次要好很多，每个游戏至少有一分种的介绍时间。 莫第所主导制作的《心为道》依然毫无意外地通过了，甚至拥有整整九十秒的介绍时间，可以说是在晋级的游戏中的豪华待遇了，在一百个晋级的游戏中，有这种待遇的只有十八个。 “哥哥你说这是不是代表第二轮淘汰赛，我们的游戏想晋级也完全没什么问题？”莫第一边在笔记上记着其他晋级游戏的编号和特点、优劣，一边问牧天衡。 “没有意外的话，是这样。但也不好说，毕竟其他游戏的制作团队不会坐以待毙，他们发现有一部分游戏总评价领先于他们后，很可能会拿出看家本领，拼尽全力来闯这淘汰赛的第二场，如果你们继续吃老本，就可能会有些危险了。” 牧天衡也拿起笔，在莫第笔记本上写了些数字：“这华夏创新游戏大赛淘汰率很高，海选赛通过的名额还不足报名参赛的百分之一，一共二百个名额；淘汰赛第一场，又将之前晋级的游戏直接刷掉了百分之五十，只剩下一百；下一场，我估计淘汰率也差不多有百分之四五十，顶多能剩下五六十个游戏吧，而等到淘汰赛第三场，能留下三十个就算不错，所以你至少要保持住现在的领先地位。” “这刷得也太厉害了。”旁边的莱德斯平躺着伸直胳膊，在茶几上拿了块点心吃：“这是想干嘛，最后留下十几个或几个游戏团队，然后全程直播他们怎么做游戏吗？不然这游戏大赛可搞不了多长时间。” 莫第看了莱德斯一眼，心想还就是这样没错。 每一届华夏创新游戏大赛在举行完海选赛、连续三场的淘汰赛以及x强争霸赛第一场后，就会将剩下的游戏团队邀请到一个古堡式的大别墅里，请他们全程在里面进行创作，并时不时派人拍摄，剪辑得像是明星综艺秀。 也因此会催生出一批游戏制作人粉丝，那些粉丝因为游戏制作人的颜值、性格、或者是才华而被吸粉，进而大力支持其团队，为其游戏造势。 这种行为虽然不能完全决定游戏团队的淘汰或晋级，但也的确会影响到大赛评委团和幕后投资商的选择，毕竟游戏就是要让人玩的，有人气就是好事。 莫第合上笔记本，对牧天衡道：“我会继续完善改进《心为道》的版本，并且一定要在这个月内就完成，下个月就开始制作新游戏。” “可以。”牧天衡温柔地看着他，他很喜欢这样认真又有干劲儿的莫第，眼里的光彩和冲劲儿真的很吸引人。 “不过，要注意身体，别再像之前那样天天熬夜了。” “嗯。”莫第笑了一下，点头。 “另外，我还有个重要的事儿要和你说。”牧天衡突然道。 “哥哥你说，什么事儿？”莫第看着牧天衡。 “是关于算算的名字的事儿。”牧天衡抱起算算，揉了把它软乎乎的肚子，将算算的小脑袋对着莫第，“你不觉得还缺点什么吗？” “缺点什么？”莫第看着算算正看向他的湿漉漉的大眼睛，还有时不时朝他挥动的小毛爪，笑了，伸手抱住了他，“算算这名字不挺好的吗？” “不对，算算这名儿是有了，但是没有姓啊，你说它是姓莫好，还是姓牧？”牧天衡温柔笑道。 “莫......牧？”莫第看着牧天衡噙着笑意的眼睛，不知怎么的，脑袋里突然“嗡”地一下，有些红了。 “我艹——！”旁边一直安静躺着的莱德斯突然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一把抓住牧天衡的衣服，“你个老禽兽可要点脸儿吧，给我滚出我们小朋友的视线范围！” 牧天衡也不恼，没有反手擒拿莱德斯，而是边随着莱德斯的拖拽往楼上走，边温声笑道：“其实我是看你刚刚太紧绷了，所以随口一说，想让你放松放松，别总想着游戏大赛，小家伙儿你不用太在意。” “......”莫第脸更红了。 第二天一早，莫第就赶回了京大。 在教室里，莫第遇到了咸与超等人，被狠狠地围堵吐槽了一番。 “小第你怎么回事，昨天晚上居然没回来，你这是在外面玩疯了还是怎么的？把我们都忘了？！”咸与超一把搂住莫第的肩膀。 “就是，为父可真伤心啊，孩子大了，都不着家了。”林俊风沧桑抹泪。 “我小舅舅昨天本来想请你吃饭呢，没想到你都没来。”陈照也在旁边插话道：“我小舅舅昨天来宿舍了，你不知道吧？” “宋小舅舅来我们宿舍了？”莫第有些惊讶。 “对啊，一来是看看我，二来是想看看你，顺便请咱们吃饭，没想到扑了个空。”陈照耸肩。 “宋小舅舅什么时候还有空的话，我一定请他吃饭。”莫第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过最近半个月可能没时间。” “为什么，我看小第你那游戏不是通过了吗，第二场淘汰赛要半个月后才开始呢。” “因为我不能干吃老本啊，肯定要不断丰富游戏完善才行，而且......”莫第声音突然一顿，不着痕迹地扫了右后方的后门处一眼。 “而且什么？”咸与超拍拍莫第的肩：“小第你别急我啊，咋说了一半不说了？” “没事，我突然想到一件事。”莫第笑了下，心底却一沉。 他刚刚明显感觉到有人在偷窥他，而且那种视线绝对不是善意。 “那你接着说啊。”咸与超没心没肺，压根没发现莫第有什么不对。 “总之就是一句话，我最近很忙。”莫第没再多解释，将课本从书包里拿出来，“要学习，要做游戏，还要回家养小狗。” “嘁......”咸与超无语：“我还以为你能说出什么新鲜理由，比如要谈恋爱什么的。” “你个死孩子一边儿去。”林俊风突然推了咸与超一把，捏着嗓子尖声尖气地道：“你想干坏事就罢了，不要拉着我们小第也去干坏事，我们小第还是个娃娃呢！” 咸与超顿时一扯衣领，用一副汉.奸对老百姓放狠话的样子道：“老子今天就是要带坏这个娃娃！” 莫第：“......” 因为咸与超等人的插科打诨，莫第心情放松了不少，但在上午上完课去餐厅吃饭时，莫第又发觉了几道隐隐约约的奇怪视线。 这导致莫第心情很不好。 但是他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牧天衡，毕竟他还不知道那些视线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单纯地看不惯他，还是有别的恶意？都不好说。 他也不能太大惊小怪小题大做。 不过该有的警惕还是要有。 莫第开始拉陈照咸林俊风等人和他一起上自习，去图书馆，回宿舍做游戏，教他们编程。 总之要保持和几个人待在一起，不落单。 陈照几人简直要哭，这才刚开学不久，他们还没浪够呢，可是莫第的眼神一看向他们，他们又不好意思拒绝，毕竟莫第也是为他们好，不但督促学习，还教他们怎么做游戏，带他们参加游戏大赛。 他们再拒绝的话就太不识好人心了。 就这么过了几天，莫第发现那几道视线渐渐没了。 莫第稍稍松了口气，继续把全部精力放在游戏制作和学习上，丝毫不敢懈怠。 ...... 这种日子大概过了半个月，期间莫第除了在周末回一趟家，与牧天衡和算算聚一聚，其他空闲时间就几乎都放在了电脑上。 而他的努力也没有白费，在第二场淘汰赛截止传送作品的前一天，莫第终于完善更新了《心为道》的世界背景，增添了更多的npc人物，补充了新的玩家可选的人物设定，并将新版本上传到了大赛官网。 而这时，最先松口气的居然是陈照等人，咸与超当即就怂恿莫第快出去玩一玩放松放松，可别在这儿继续监督他们学习了。 莫第不禁笑了：“我当然要离校，不过在这儿之前......”莫第点了几下手机页面，“要发个红包送给你们买点零食吃。” “嗷，红包！”咸与超顿时放开了莫第，转头去抓自己的手机，一阵猛戳：“四十！！！” “我靠，我居然只领到了十块，为什么，为什么我才是咸鱼的四分之一！”陈照悲愤。 “哈哈哈哈......为父领到了五十，手气王！”林俊风摸着肚子仰天大笑。 “有人吗？”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有人吗，我可以进吗？” “进来吧。”莫第去开门，看见曾经找他聊过天的赵春成站在门口。 “不好意思啊，我们宿舍的厕所坏了，能借你们厕所用用吗？”赵春成不好意思地道。 “可以。”莫第知道咸与超等人不是会介意的，就随口应了声，然后对林俊风等人说，“没事儿的话，我就走了，你们这两天也好好放松一下。” “走吧走吧，小第你好好放松去吧。”咸与超挥手。 林俊风：“娃儿啊，记得早点回来，别像上次那样等到星期一早上才来，为父担心！” “小第，如果你明天有空，也可以来跟我一起去找我小舅舅。”陈照也道：“咱们好好宰我小舅舅一顿！” “你要离校啊？”赵春成见莫第要走，也笑着搭话：“莫第你是要回哪儿？” “出去玩玩，不回哪儿。”莫第随意道：“你快去厕所吧。” “啊好，我这就去，话说你们谁能借我点热水用，我想要洗头来着，但是没水了，水房的机子也碰巧出故障了。” “你个大男人洗头还用热水啊？”咸与超很意外。 “我这不感冒了吗。”赵春成笑笑，“就借一点儿就行。” 第38章 “那行吧, 我暖壶里有水，你一会儿拿去用吧。”咸与超随口对赵春成道。 “谢谢你啊。” 赵春成道过谢，就去上厕所，出来时直接走到莫第刚刚站着的地方, 顺手去拿那里的暖壶。 “哎哎哎，不是那个, 那个是莫第的, 阳台下面那个蓝色带太阳的才是我的。”见赵春成要拿错，咸与超连忙制止。 “不好意思。”赵春成尴尬地笑笑，去咸与超床下拿暖壶, 没话找话道：“我刚刚在你们厕所看到好几种洗发水, 你们可真讲究, 我们宿舍人人一瓶飘柔。” “哪有好几种了，不就三种吗。”林俊风爬上床, 床铺被震得一晃一晃, “我用的就是超市促销装清扬, 咸鱼这家伙不要脸，蹭我的清扬用。陈照那货最臭屁, 用的是什么外国牌子的男士洗发水, 哎，一个一个都不让为父省心......” “那莫第用的就是那瓶贝可的？那不是小孩儿用的吗？”赵春成笑道。 “那是因为他太会省了，那瓶洗发水是他之前在超市抽奖抽中的，就直接拿过来用了。”林俊风说着，突然“啊”了一声, 捂住了胸口，“我突然觉得我的心脏有点疼，小第这么省，还给我们发红包，我们还领了！” 咸与超在旁边啧啧两声，“你可就别装好人了，你个手气王！” “等小第回来我们请他出去吃饭吧。”陈照在旁边道，“就吃咱们学校后街的那家烤肉自助，怎么样？” 几个人立刻关于怎么请客展开了讨论，赵春成在旁边站了一会儿，见插不进去话，拎着咸与超的暖壶走了。 ...... 另一边，莫第离校后，先去找了庞强浪和韩昇。 因为莫第上一次的故意刺激，庞强浪终于下定决心，和他父母好好坦白谈话了一次，最后以一顿竹子抽肉的结局，换来了暂时一年的自由期，现在住在韩昇在他大学附近租的房子里。 “你是不知道啊，我妈当时有多疯，你看她表面温温柔柔的吧，还挺像江南那边的小家碧玉的，那发起脾气来简直是地球爆.炸......不对，宇宙爆.炸！”庞强浪扯开自己的袖子，“你看，这是我妈给我抽的，用那晾衣杆子。” “......”莫第看着那粉红的抽痕，心里毫无同情心地想，好轻啊。 “哎。”庞强浪吐槽完，双腿一收，盘在沙发上吃西瓜。 “但好在后来她同意了，说给我一年的时间，如果我不能在画画上取得一点成绩，并且挣到四十万，就立马把我塞进高中，就算是我是超大龄，也要逼我高考，所以，小第你对我来说真的非常重要，非常重要！这个游戏大赛咱们必须晋级，并且取得不错的名次，不然我就惨了，惨了惨了！” 韩昇却是突然怼他：“庞强浪你把西瓜汁儿滴在沙发上了，把腿给我放下来。” 庞强浪撇着眼往下一瞅，瞅见两滴红红的西瓜渍，连忙把腿放下，声音微怂：“我晚上就给你洗还不行吗？” 哎，寄人篱下就是可怜，他这一年必须出人头地！ “所以做好游戏对于咱们团队的每个人来说，都非常重要，接下来几个月，大家最好全力以赴努力一把。”莫第仿若一个老干部在搞动员大会，看着两人道：“这次《心为道》升级后，应该可以撑过淘汰赛第二场和第三场，但是再想往前晋级可能会有些困难，所以我们从后天开始，就要全力制作新游戏，明天我会把新游戏的设定本子发给你们。” “新游戏是什么样的？”庞强浪顿时兴奋了，“还是这种网游吗？！” “不是这种，但明天你就知道了。” 莫第从包里取出一个笔记本：“现在我们需要做的是吸纳新成员，上次你们在海选赛晋级的二百个游戏里，不是给我挑出了一些美工做的非常好的游戏吗？其中有六个在淘汰赛第一轮被淘汰了，这些团队的美术组我都尝试联系过了，其中一个团队的原画和另一个团队的原画及美工表示愿意来我们组，所以你们即将迎来三个合作同伴，这是他们的信息，你们了解一下。” 莫第将笔记本递给庞强浪两人，又道：“这三个人来到后，你们的美术组差不多就初具规模了，所以你们俩必须要有一个人当组长，领导其他人并分配合适的任务，这个组长你们俩谁当？” “我想当啊！”庞强浪一拍大腿，“不过我知道我不适合当组长，所以......所以还是老韩当吧。” “嗯......我可以试试。”韩昇虽然稍稍内敛一点，但该担起的责任他绝对不会推诿。 “行。”莫第其实也觉得韩昇当组长比较靠谱，“以后可能还会有几个负责编程的成员加入我们的团队，到时我也会告诉你们。” “咱们团队真的省人又省钱。”韩昇笑着说，“制作人、策划、程序还有后勤，都让小第你做了，就美术组还有测试才需要其他人，小第你一个人可以说撑起了这个游戏的百分之八十，我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不，你们很重要，而且新游戏的程序我一个人也搞不定，测试也要大家一起帮忙。”莫第笑了笑，翻了下手机上的便签，又道：“那三个新成员我都了解过了，人都还不错，你们到时候应该会合作愉快，至于剩下的一些杂七杂八的小事儿，我会外包出去。” 毕竟现在还不需要入住游戏大赛官方基地，负责声效配音之类的组员，他可以慢慢找，宁缺毋滥。 “行，我们都听你的，这次我们什么时候签协议？”韩昇问。 “明天吧。”莫第看了眼时间，把手机收了起来，“事情主要就是这些，如果你们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先走了，明天下午咱们老地方见。” “你不在这吃一顿？”庞强浪将西瓜皮一扔，一脸不赞同：“这么急着回去干什么，不会是要去见那个老......老男人吧。” 庞强浪面上淡定，心底却是吓得大喘了口气，差点又说漏嘴了。 “......”莫第：“你能别乱给人起绰号么，人家才二十八，哪儿老了？” “二十八还不老么，比你大了十一岁啊！”庞强浪痛心疾首。 莫第简直莫名其妙，“比我大十一也不能代表人家老，你这什么老古董思想。” “行了啊，我不和你扯了，我真的要走了，回去我还要去重新过一遍新游戏的设定和细节，不然明天上午不一定能来得及发给你们。” 庞强浪还想说什么，但张了张嘴，到底是什么也没说。 算了算了，可能是他思想龌龊满脑子废料，所以想歪了？那个牧天衡这么厉害，又一表人才，应该不、不会那么禽兽吧...... 莫第回到别墅时，牧天衡还没回来，他干脆抱起在他脚边不停撒欢的算算，回书房把关于游戏设定的本子重新过了一遍，然后精修其中的细节。 算算在莫第怀里乖得很，就这么趴着，像只毛茸茸白软软的手捂子，两只乌溜溜湿漉.漉的圆眼睛一直在看莫第，小尾巴摇得欢实。 莫第修改了十分之一后，突然想到他这两天因为太忙，没有看莫家监控，顿了两秒后把笔记本电脑拿了出来，打开，调出莫家前两天的监控。 莫第戴上耳机，一直在快进，直到屏幕里的监控画面从白天变成黑天，莫伍航和莫琉瑰出现在他原来房间的门口走廊时，才停下了快进。 莫伍航和莫琉瑰貌似都不太高兴。 “反正我讨厌他这一点，很讨厌，他凭什么管控我那么多，居然还找人监视我！”莫琉瑰的声音隐隐约约从耳机里传了出来。 “秦亦盛这点做的的确不太对，但他也是为了保护你啊，小瑰你看，你入学后被多少男的骚扰了，就跟苍蝇似的，在你身边转啊转，一群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玩意儿，真该让学校把他们都退学。” 莫伍航鼻子断了两次，现在鼻骨虽然长好了，却有点歪，看着再也没有以前那样足以轻易骗走很多少女心的阳光潇洒。 “五哥，你再帮他说话我就不理你了啊！” “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了，不过秦亦盛真的应该找人监视那个小畜生，找机会好好打一顿，弄死他。” 莫琉瑰脚步微微一顿，随即有些懊恼地说：“监控小第也不对，五哥你就别乱说了。” ...... 再往后，两人就出了监视框，声音也完全听不到了，莫第脸色不太好看，继续快进这一出摄像头所录到的监控，但是再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莫第把这份监控删除了，又打开另一个位于莫散知房间的监控。 这次有用的信息出现得更晚，在监控快要快进完了，莫第才看到莫散知和莫伍航一起出现在了监控屏幕里。 “三哥你确定那个宋玉来找事儿，是因为小畜生搞得鬼？” “没错，我查到宋玉的侄子居然是和莫第一个班一个宿舍的，肯定是那个垃圾搞的事儿！” 莫散知胡子拉碴，咬牙切齿：“宋玉以前根本没那么疑心，也没那么难搞，肯定是那个小畜生想害我！我一定要弄死他！” “小时候真是不如打死他算了！要不是小瑰太善良，咱们每次教训他教训了一半，都要过来阻止，这小畜生现在要么死了，要么残废了，哪儿还能这么嚣张恶毒？！”莫伍航义愤填膺，“但是现在咱们不太好对他动手了，他已经和莫家脱离关系，要是把他打残，可就不是家庭冲突这么简单了。” “没事，我有办法。”莫散知突然冷笑了声，“我要他比我惨一百倍一万倍。” “三哥，什么办法？！” “那个莫第身边，又不是铁板一块，迟早会出事儿。” “三哥你......？”莫伍航惊喜地盯着他，“收买了人了？” “这你就别问了，话多说多错，等结果出来了，你就知道了。”莫散知身体一躺，倒在床上，“行了，你回你屋里去吧。” 莫伍航还想说些什么，但见莫散知心情很差，到底是出去了。 ...... 监控在这里结束。 莫第冷着眼，将最后这段不到两分钟的对话又重新放了一遍。 “又不是铁板一块......”这话什么意思？ 莫散知是想通过他身边的人来对他下手？ 莫第心底升起怒意和恶心，但也没有失去冷静，他现在主要接触的人不过有三部分，一是牧天衡莱德斯，这两人他完全可以相信，可以排除；二就是学校那边，三是游戏制作团队。 其中学校里和游戏制作团队里，咸与超林俊风陈照以及庞强浪韩昇的为人他比较相信，所以也可以暂时排除，不过不能完全放松警惕，而学校里的其他人以及新招进来的三个原画和美工，则要提起一百二十分的警惕和注意。 按照莫散知那个意思，能动手脚的人肯定不光是与他接触，应该还是与他接触不少的，这样又可以锁定一批，除了游戏团队里的那部分新人，还有学校的......直系学长赵青弓学姐孙茹茹，特别关心他的辅导员刘朝河，图书馆管理员孙静老师，以及...... 以及三番两次给他说话套近乎的赵春成。 莫第眼神突然一变，意识到了什么不对。 早上他好像忽略掉了一个细节。 赵春成虽然一直在说借厕所借水，但是视线其实主要是在他身上以及他的床铺桌椅上的，好像对他非常感兴趣。 莫第立刻掏出手机，给咸与超等人打电话。 “老咸你在哪儿呢？” “啊，我在我们围棋社里啊，怎么，小第你想回来了？”咸与超那边有些吵。 “不是，我想问问你个事儿啊，那个赵春成在我走后说了什么关于我的事儿或者做了什么吗，他怎么在微信上对我说抱歉啊？” “啊？！没有啊，他就，就去上了个厕所，然后借了水。”咸与超也很莫名其妙，想了想突然道：“哦对，他知道你的洗发水是贝可的后，说了句那是小孩儿才用的，而且差点拿错你的暖壶，但这也没啥啊，他对你道什么歉啊。” “可能他比较谨慎，这么一点小事儿就觉得不好意思吧，没事儿。”莫第笑了笑，“不过我刚刚问你的这些话老咸你可别往外说啊，传出去的话还以为我多小气呢，让赵春成这么害怕我。” “这你放心，我传它干啥呀，不行不行，我这边要忙了，不跟小第你说了啊，拜拜！” 第39章 莫第挂掉电话, 脸色泛冷。 他不能完全确定这个赵春成有问题，但是赵春成的确很可疑。 只是...... 如果赵春成真的想动手脚，那他能在暖壶或洗发水里干什么，下毒？还是下硫酸？！ 莫第顿了两秒, 抬手关掉电脑里的监控页面，打开了某知名大型购物网站。 这种不需要多隐蔽的摄像头, 他在网上买就完全可以, 都不需要麻烦牧天衡。 晚上，在莫第快捋完剧本里所有设定和细节时，牧天衡才回来。 “抱歉啊, 我今天回来晚了。”牧天衡揉了揉莫第的头发, 温柔地道：“吃饭了吗, 我带你出去吃夜宵？” “我吃过了，哥哥你最近特别忙吗？”莫第明显感觉牧天衡有疲倦感, 眼下都有黑眼圈了。 “是挺忙, 分公司要想在华夏站稳, 的确要多费些心思，这都是很正常的。”牧天衡看了眼时间, “这已经十一点了, 要不要跟哥哥出去吃个夜宵？” “哥哥你还没吃饭吧，老出去吃夜宵不好，我给你做点东西吃。”莫第说着就放下了电脑，要去厨房，却被牧天衡拉住了。 牧天衡笑着看着他：“不用, 我自己做点就行了，而且也可以点外卖，你最近做游戏那么累，好不容易能闲下来一天，就多休息会儿。” “我一点也不累，而且，给哥哥做饭就更不累了，这就是休息。”莫第很坚持，“哥哥你还没怎么尝过我的手艺吧，我做饭也很好吃，今天就简单地给你露一手。” 说着，莫第弯腰抱起在牧天衡脚边转圈撒欢的某只毛绒绒，将它塞到了牧天衡怀里，“哥哥你好好陪算算吧，厨房那边交给我了，不许再反对了，也不许跟来厨房帮忙，不然算算也不高兴。” 牧天衡看着莫第难道霸道的小模样，而且这“霸道”还是为了他好，心里不禁软得一塌糊涂，笑着揉了把莫第的头发，“好，我们小家伙儿凶起来我可真是架不住，我听话。” 莫第脸莫名热了下，咳嗽了声，“那我去厨房了。” 可他转身一迈步，就发现牧天衡还跟在他后面。 “哥哥刚刚不是答应了不去厨房帮忙吗？”莫第转头，皱眉，“不可以说话不算数。” “我说话算数啊，我不是跟去帮忙，我只是跟去欣赏一下我们小莫第的飒爽身姿。“牧天衡宠溺地看着莫第，“总不能这个要求都不满足我吧，那我太可怜了。” “可......可怜什么啊，这词儿不是这么用的吧。”莫第脸更热了，根本不敢直接对上牧天衡的眼神，转身就走，有些结巴：“哥，哥哥你想看，就...就看吧。” 牧天衡看见莫第不好意思得都顺拐了，不禁笑着摇了摇头，放慢了跟着的脚步。 他家小朋友还是脸皮太薄了啊，真是可爱。 莫第没有做多，只做了三个菜，清炒莲藕，红烧鸡翅，鱼香豆腐。 但道道喷香扑鼻，色泽诱人，惹人流口水。 牧天衡的确没想到莫第的手艺这么好，而且这么娴熟，惊讶过后，不禁有点心疼。 不过他没表现出来什么。 毕竟不管说什么，都只会让两人心情变得不好。 牧天衡拿了筷子，夹起一块色泽金黄鲜亮诱人的鱼香豆腐，咬了一口。 浓郁鲜美的味道一下子就滑进了喉咙，鲜嫩的豆腐裹挟着鱼香味酱汁，从食道一直落到胃里，美妙的滋味儿和微烫的热度充盈着胃部，一瞬间连身体都暖了，舒坦了。 牧天衡满足地叹了口气，却觉得更饿了，对莫第笑道：“这也太好吃了，我这肚子一下子饿得不得了，感觉能把这些都扫光。” “哥哥你喜欢吃就好了。”莫第顿时笑了，连忙将米饭和燕麦小米汤也端了过来，“哥哥吃饭。” “小家伙儿别忙活了，过来一起吃点。”牧天衡把旁边的椅子拉开，“过来坐。” “好，不过我就吃一点，我晚上已经吃饭了，不能再吃太多。”莫第盛了一碗汤过来坐下，然后把在桌底下急得团团转，一直在用小爪子扒他裤脚的算算抱了起来。 算算顿时奶声奶气地“汪呜”了一声，小身体拼命往餐桌上扑。 “这些你可不能吃。”莫第笑了，连忙把算算抱得离餐桌更远一点，可算算依然在拼命探着脑袋，往餐桌那儿看，甚至看了几眼后还用小爪子扒莫第的胳膊，然后再看菜，好像在说“我想吃呀，你快给我吃呀”。 莫第被逗得直笑，揉了揉算算的小脑袋，“馋猫！” 牧天衡也笑了，说：“这算算小模样太可怜了，我都不好意思吃了。”然后他夹了一只红烧鸡翅，咬了一口。 算算顿时叫了一声：“汪呜！” 莫第干脆去拿了一粒狗粮，让算算咬着玩，算算有了东西可以吃，终于不闹腾了，边咬还边看了牧天衡一眼，似乎在说它也有东西吃，才不羡慕他。 牧天衡对莫第笑道：“这小算算要成精了。” ...... 第二天，莫第在上午捋完了新游戏的剧本设定，并发给了庞强浪和韩昇。 收获了庞强浪和韩昇激动的呐喊。 庞哥很强也很浪：“啊啊啊啊啊啊无限流闯关，卧槽我爱了我爱了，这剧情炸了，炸裂了！” 韩昇不白：“我喜欢这个！我想玩，现在就想！！！” 莫第：“等做好就可以玩了【笑】” 庞哥很强也很浪：“玩家可选的身份很多啊，我之前玩过一个无限流游戏，很出名也很粗糙，玩家可选的身份比较少，而且每个剧本的剧情大都是固定的，就算从不同角度不同角色玩，也只有少部分变化，但是小第你这个......每个角色都有很大的自主性，因此衍生的剧情也差别非常大，感觉超级费脑也费精力啊，这个编写程序比咱们之前的《心为道》还要难很多倍吧？！” 莫第：“还好，总之接下来是要全力以赴。” 韩昇不白：“我大致翻了几页，真的要感动哭了。” 韩昇不白：我超级喜欢这种能边打剧情边获取不同天赋，并且能带着天赋积累和道具积累不断往下闯新剧情的无限流游戏，而且剧情那么宏大，可选择的角色和可过的剧情线那么多，可接触的npc和玩家也那么多，能积累的天赋就会有很多不一样的可能性，大家玩起来也会有非常多的不同，很难撞“人设”，可能性和趣味性都非常多，我真的爱！” 庞哥很强也很浪：“对对对，我就不喜欢和很多人重复人设和天赋。” 韩昇不白：“不过这游戏做完后估计要累死人吧，而且我觉得在淘汰赛第三场之前，咱们绝对做不完，不，不是做不完的问题，就是连五分之一都做不完啊。” 莫第：“没关系，新版本的《心为道》应该可以撑到淘汰赛第三场，也就是十一月中下旬，而接下来就是x强争霸赛，我按照现在每一场比赛所耗费的时间的规律算了下，x强争霸赛大概要十一月底才会开始，截止上传新游戏的日子可能会到十二月初，所以我们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 莫第：“我会拼尽全力制作游戏，尽量在十二月初之前，做出四分之一到三分之一。” 庞哥很强也很浪：“啊？那这怎么办，咱们做不完不就没法参加比赛了吗？！” “不会。”莫第不再打字，直接语音。 “我听到一个比较可靠的小道消息，从x强争霸塞开始，会不再限制每轮比赛的游戏完整度，只要足够精彩，就算你边参加比赛边完善游戏制作进度，也是完全可以的。” 毕竟到后期，晋级的游戏团队可都是要搬去官方基地去的，每个游戏团队一边继续制作并完善游戏，一边在镜头下展现部分生活和工作细节，能带来的趣味性和未知性反而更大，观众更热情。 当然，更重要的是，好游戏不是说制作就能制作出来，甚至越精彩的游戏月耗费时间长，所以游戏大赛官方在后期自然不会死板规定必须拿完整的游戏。 “真的假的？”庞哥很强也很浪：“这消息靠谱不？” 莫第：“肯定靠谱。” 韩昇不白：“这个游戏真的太精彩了，里面那些设定别说是要编程程序，就是写成小说，也足够精彩，小第你这策划也当得太棒了！不过既然如此，这个游戏的份额我们就更不能占多少了，我占百分之一都觉得多。” 庞哥很强也很浪：“哎，说得我更心虚了。” 莫第微微笑了，打字道：“你们也很重要，而且身为主创团队，你们不要没有自信。” 韩昇不白：“反正你别给我太多，不然我心虚得睡不着，何况做这个游戏肯定也烧钱，你投钱也最多，没道理我们老占你便宜。” 莫第想了想，说：“你们两个人一人百分之五，另外三个原画和美工一人百分之一，我已经写好协议了，一会儿就打印出来，你们不用再拒绝。” 韩昇不白：“我们俩就占了百分之十？这也太多了！” 庞哥很强也很浪：“虽然我很爱钱，但是......这不行，我不好意思拿！” “我说行就行。”莫第难得强硬：“而且我的总份额是百分之八十，所以还剩下百分之七，那百分之七我会分一部分给以后吸纳进来的负责程序的组员，一部分会给我哥。” “你哥？！”庞强浪顿时愣住了，惊道：“你说的是牧天衡？” “嗯，他帮了我很多。”其实如果不是怕贸然把很多份额直接牧天衡会引起其他成员不满，他绝不会只给牧天衡这么一点。 不过没关系，等公司建成了，他会转给牧天衡股份。 下午，莫第与庞强浪等人签订协议，然后将具体人物和每个星期应该达到的进度给他们说明了一下，就回校了。 明明已经九月下旬，但天气还是热得很，甚至这几天还仿佛“回光返照”一样，温度出奇地高。 莫第回到宿舍时身上流了很多汗，想去卫生间洗个澡，结果却发现停水了。 “已经停了一天多了，昨天就停了。”陈照在旁边安慰地拍了拍莫第的肩，“去大澡堂冲吧，这两天我们都去的大澡堂，和兄弟一起洗刷刷。” 旁边的咸与超顿时唱起来：“洗刷刷，洗刷刷！洗刷刷，嘻唰唰~” 莫第无奈，他不喜欢去大澡堂，但现在也没办法，去卫生间收拾了洗发水等洗澡用品，又去柜子里拿换洗衣服。 “小第你等等我，为父一会儿也要去。”林俊风从阳台探出头，“我也去洗澡。” “莫第你们是要去洗澡吗？”宿舍门半敞着，外面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是赵春成。 “我正好也要去洗，咱们一起去吧？”赵春成进来半个身子，对莫第笑道。 莫第看了眼赵春成，顿了顿，微笑道：“好啊。” 然后他随手把伪装成u盘的摄像头放在了洗发水那一堆东西里，又将塑料小筐子和装着换洗衣服的包都放在了门口的凳子上，“林俊风收拾一下东西，我还要上个厕所，你要不先进来等会儿。” “不用不用，你去上厕所吧，”赵春成摆摆手，丝毫不介意：“我突然想起来我内.裤忘拿了，我也得回宿舍一趟。” 说完赵春成就回了对面的宿舍，关上了门。 莫第也转身回了宿舍，在厕所刷了几分钟的手机，再出来。 林俊风已经拿好了东西，在门口跟赵春成聊天，见莫第出来，冲他挥手，“走啊小第，咱们搓澡去！” 第40章 想起陈照跟林俊风一起洗澡, 被林俊风超大的手劲搓澡搓到差点哭，莫第看着林俊风，果断摇了摇头，“不用了, 我自己搓，你们等很久了吗？” “哈哈哈没有, 我其实刚收拾好, 和赵春成才刚说了一句话。”林俊风拍着肚子笑，笑声随着拍打发出自然的颤抖。 莫第对林俊风边笑边拍肚子的新爱好非常不能理解，低头提起放在凳子上的小塑料筐和装着换洗衣服的包, 对林俊风和赵春成道：“走吧。” 赵春成连忙笑着回应：“走走走。” 莫第也微微一笑。 其实他根本拿不准, 赵春成会不会在刚刚那个时间做小动作, 毕竟这有点太快了，不如徐徐图之。 但没想到, 赵春成这么想让他早点完蛋。 摄像头连接着手机, 赵春成在那几分钟里动作迅速换他洗发水的行为他看得一清二楚。 他还挺好奇的, 这洗发水里能有什么，如果他把洗发水换回来......不知道能不能看到一场很精彩的“表演”。 嗯, 不过还是要冷静, 万一里面真有什么可怕的东西，那赵春成用了后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让他惹了一身骚，就不利于他接下来慢慢对付莫家了。 还是要徐徐图之。 三人从宿舍楼走去大澡堂，要穿过大半半个学校, 不但要路过n栋男生宿舍楼和篮球场，还要越过几栋女生宿舍楼。 结果在几人要穿过十号女生宿舍楼时，突然遇到了一个熟人。 “哎，小学弟！”孙茹茹正好与她的室友从宿舍楼里出来，看见莫第几人便笑着喊了一声，“你们干什么去？” “洗澡啊，我们宿舍楼水管坏了。”林俊风苦兮兮地说：“学姐，我们真的很惨。” “是很惨，咱们学校最近老是修来修去挖来挖去，但这还是第一次挖坏水管，没想到就让你们摊上了。”孙茹茹笑着走过来，“不过明天应该就能修好了。” “学姐你干什么去的，辅导员又找你去干活？”林俊风在当上班长后，深知班长以及团支书是多么忙碌。 “不是，我去趟超市。”孙茹茹视线扫到莫第拎着的装洗澡用品的篮子，顿时“诶”了声，意味深长地笑了：“小学弟你还用婴儿洗发水啊？” “......”莫第：“这是抽奖送的，不用就浪费了。” “节俭是个好习惯。”孙茹茹点点头，笑着说：“话说我听说这款贝可的洗发水洗刷子特别好用。” “刷子，什么刷子？” “化妆刷啊，女生用的化妆刷，你们这些直男不懂。”孙茹茹拧开手中的矿泉水瓶，喝了口说：“是一个美妆博主推荐的，说是不伤刷毛还洗得干净。” 莫第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好，化妆真的是另外一门科学。 “对，我也听说这个洗发水洗刷子好用。”孙茹茹的室友接话道：“我想买一瓶试试来着，但又怕踩雷，就没买，毕竟不是真的专业洗化妆刷的东西。” 孙茹茹抿了下嘴唇，看着莫第突然道：“要不......小学弟你借我们一点用？学姐一会儿给你发个红包。” “不要多，就这么一小个瓶盖就行。”孙茹茹握着那个矿泉水瓶盖，“我洗刷子试试，好用的话我就买个大瓶的。” 结果不等莫第开口拒绝，旁边的赵春成就有点急了，抢先道：“不行，这不行。” “为什么不行？我又没向你借。” 孙茹茹顿时有点尴尬，不高兴地看着赵春成说：“我只借一小瓶盖，而且会给小学弟发红包，我又不是故意占便宜。” “不......不是说你占便宜，学姐你误会了。” 赵春成尴尬之余有点急了，灵光一现道：“还是借我的吧，我的也是贝可的婴儿洗发水。” “我为什么要借你的，我和你又不熟。”如果一开始赵春成说借他的别借莫第的，孙茹茹可能还要怀疑一下赵春成是不是喜欢她，所以故意这么阻止，但是现在......孙茹茹只觉得这个人莫名其妙，还很烦人。 莫第看着两人，突然觉得这事儿可以操作一下。 赵春成这么紧张，该不会是因为他做的“手脚”在没有雾气也没有杂乱气味的环境里比较好发现？ “可以啊，学姐，不过我不要红包。” 莫第假装答应，把东西放在地上，又从小筐里拿出洗发水，“学姐你把瓶盖给我。” “不要多，就一点就行啊。”孙茹茹把瓶盖递给莫第，还不忘嘱咐。 “嗯。”莫第接过瓶盖，又打开洗发水，结果在往瓶盖里倒了一点后，突然眉头皱了皱，“怎么回事......洗发水好像变质了。” 孙茹茹：“怎么了？” 莫第：“洗发水好像变稀了，而且......味道有点不对，有点酸酸的怪味，上次我用的时候还没有。” “变酸了？就算是过期也不会变酸吧。”孙茹茹过来闻了闻，“啧，还真的有点酸。” “哈哈你们说得还怪吓人的。”孙茹茹的室友突然笑着说：“之前看过m国一个电影，里面的福利院里两个大姐大争地位，其中一个在另外一个洗澡时偷偷往她洗发水里加硫酸，结果那个误用了的喊得叫一个惨啊，想想都疼！” “哎，咱们不聊这个了吧。”赵春成在旁边突然插话，脸色有点不太自然，“既、既然这个洗发水坏了，就扔了吧，一会儿莫第用我的。” “我觉得不能扔，这个洗发水不可能过期，它变酸了肯定有问题。”莫第把洗发水塞到筐子里，“我觉得我需要去超市问一问，要个说法。” 赵春成更不自在了：“这有什么可要说法的，人家抽奖白送的东西，你再去找人家超市要说法，不显得你事儿多吗？” “这怎么叫做我家小第事儿多啊，问问都不行啊？又不是让他们赔新的。”旁边的林俊风不高兴了，瞅着赵春成，“我发现你今天很喜欢针对我们家小第。” “我不觉得这叫事儿多。”莫第看着赵春成道：“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能误会什么？” 莫第把洗发水扔回筐里：“我说要说法，又不是要去指责他们，只是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他们也不知道，那我就要提醒他们检查一下货物，说不定这一批的其他洗发水也出现了这种情况。” “那你还挺热心。”赵春风脸色依然有些不好看，“但是这没必要吧，扔了不就得了。” “我提醒完超市负责人后，当然会扔的，这洗发水都不能用了，还留着干什么。”莫第说完，转过头对孙茹茹道：“学姐，我跟你们一起去超市，顺便买瓶新的洗发水。” “我也去。”林俊风连忙说。 “那......那我就不去了，我要洗澡。”赵春成听到莫第说过会儿会扔掉洗发水，明显松了口气，但眼神还是有些不太自然，拎着东西就走了。 赵春成已经完全没有心情去洗澡了，他走过一个女生宿舍楼后，直接拐过弯，准备回宿舍跟那个人报告一下。 他是真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得这么不顺利，他明明都计划得很好，而且也很谨慎！ 虽然想到洗澡可能会冲掉指纹，但他还是戴了手套换的洗发水，根本不会查出来是他换的，就算莫第真的闹到警察那去，并且指控他，他也可以脱身。 就算退一万步讲，警察发现了那瓶洗发水其实是他的，他也可以说是莫第拿错了，而他完全不知道他的洗发水里有硫酸，顺势报案说是有人想害他。 警察追踪查线索的话，兴许还会发现他和那个现在在京大学化学的老同学卢定洲不对付，说不定还能顺势把卢定洲给弄进去，毕竟卢定洲是化学专业，要想弄到这些化学品实在是太方便了，而且今天上午还来宿舍找过他，和他有过争吵。 这简直是一石二鸟！ 总之不管怎么算，他都不会有事，只是这次失手了，莫第没事儿不说，可能以后还会警惕起来，真是...... 大意了。 那个莫第运气真好！ 见赵春城走了，林俊风既不高兴，也很莫名其妙，“这个赵春成今天真的很奇怪。” “他能不奇怪吗。”莫第拿出手机，脸色冷了下来，“一会儿如果警察来了，麻烦你们帮我做个人证，证明一下那个赵春城行为可疑就行了。” “怎么回事，怎么还扯上警察了？！”林俊风表情突然变了。 “因为我其实知道是他换了我的洗发水。”莫第不紧不慢地掏出手机，没有仔细解释，只是冷着声音道：“但是一开始我以为他只是占小便宜，把他用了一半的洗发水换给我，所以也就没想太计较，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刚刚我发现这个洗发水明显有问题，根本不是占小便宜那么简单。” “我艹！赵春成这个傻.逼！”林俊风一愣，顿时怒了，“他在洗发水里动手脚了？！” “我的天。”孙茹茹脸色也不好看了，“怪不得他刚刚反应那么奇怪，还不让我借。” “不会是......真放硫酸了吧。”孙茹茹的室友看着几个人，一脸惊恐：“不会吧，真让我猜中了？！” “查查就知道了。”莫第拨打了110，却发现占线，对几人摊了下手，“要不......我们一起去次派出所？晚上我请大家吃饭。” 第41章 莫第去警察局报了案, 说来也是很巧，接待他的警察正是之前在他和莫家人断绝关系时，抓走莫世鸿的几个警察中的一个。 这个女警察叫做于芳玉，人很和善也很负责, 和其他几个同事一起为莫第等人做了非常详细的笔录，因为笔录都是单独做的, 莫第将那段监控也当做证据给了于芳玉。 “姐姐, 这是我意外录下的，你看这个能当做证据吗？” “能，有了这个和那瓶洗发水做证据, 加上这些人证, 我们可以快速立案了。” 这份录像非常有用, 于芳玉没有深究莫第到底是真意外还是假意外录到了这份视频，有过那些家人和那样的经历的人, 再怎么警惕, 她都觉得正常, 反而是经历过非常多恶意还一点警惕没有的人，她不太能理解。 莫第做完笔录后, 第一时间就给牧天衡打了电话, 把这些事情都说了一下，毕竟这么大的事儿瞒着牧天衡不好。 牧天衡听后很生气，既怒于那个赵春成的歹毒，又对莫第明明早就发现了赵春成的不对却还以身试探、并且丝毫没向他透露此事而感到有些不悦。 “都知道买监控了，就不知道提前告诉我一声？小家伙儿你有没有想过, 万一他冲动之下直接面对面对你下手，你怎么办？！” “我不会出事的，哥哥，我一直在警惕他，不过......不过我现在也知道错了，对不起哥哥，我下次不会这样了。”莫第声音压小，语气乖巧，认错态度也很良好：“我真的知道错了，哥哥你别生气了。” 面对这样乖巧还主动认错的莫第，牧天衡一下子就哑火了，似乎除了安慰，压根说不出什么别的话了。 “真知道错了？” “知道了，知道了。”莫第应声如小鸡啄米，头点了又点，认错态度可以说是非常好了，虽然牧天衡也看不见。 “下次还敢吗？” “不敢了不敢了。”莫第乖乖保证。 “以后要是再发现这样的事儿，提前告诉我，记住了吗？” “记住了记住了。” 牧天衡稍稍满意，但还是不放心，又沉着声音嘱咐说：“这个案子我会请王局帮忙监督一下，争取尽快让这个案子出结果，你这些天一定要和同学室友待在一起，不要单独行动，另外，如果你再发现了什么，直接告诉我，或者把发现的东西发给我，知道吗？” 莫第应声，心想他还真的有别的发现，只是现在还不能说。 等莫第几人离开警察局，警察们也出动了，直接去学校去抓赵春成。 莫第不急着回学校，也不急着去看赵春成的下场，想请林俊风孙茹茹以及孙茹茹的室友吃饭，但是其他几人显然没有莫第这么淡定的心理素质，纷纷表示吃不下，想回去休息。 “下次你再请我们吃饭吧，这顿先记着。”孙茹茹摆手说，“这事儿实在太恶心也太刺激了，我现在一想起那个赵春成，我这胃部就一直翻涌，而且觉得背后冒冷汗。” “太毒了，真的。”孙茹茹的室友也道：“这种可怕的情节难道不是电影里才会出现的吗，真的太狠了，这不但要毁容，还可以会瞎。” 莫第给几个人买了些饮料，分给他们：“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还好。” 见莫第从头到尾都这么冷静，情绪几乎没有很大起伏，孙茹茹几人不禁面面相觑了一眼，似乎都想起了莫第曾经的家人...... 真的是极品令人成长，遇到这种事儿都能这么淡定地说出还好，可见以前是经历了“千凿万锤”啊。 几人都不想吃饭，莫第也就没硬拉着他们去饭馆，而是把这顿记下，等着下次请。 等他们回到学校，就听到有人议论，说是警车来了，还带走了一个学生，那个学生貌似是想用硫酸害人。 而林俊风孙茹茹这些知道内情并且急需消除心理阴影的人立刻就加入了讨论，明确证实了犯罪嫌疑人的姓名以及作案手法，还说出了赵春成是想害莫第，在学校里掀起了一阵舆论风暴。 处于舆论中心的莫第却是没怎么在乎这些，他一回到宿舍，就直接抱着电脑上了床，并拉上床帘。 其实他真的很想知道赵春成的作案动机是什么，单纯是被莫散知收买？他不太信。 莫第有赵春成q.q和微信联系方式，但是侵入赵春成社交账号后，他没有发现任何有关莫散知的聊天记录。 觉得赵春成可能是有别的小号，莫第又重新排查，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才终于找到了赵春成的一个隐蔽小号，侵入后一登录，再恢复聊天记录，果不其然...... 赵春成的确是和莫散知有联系。 只是莫散知很谨慎，完全没有透露他的信息，要不是莫第通过监控发现莫散知的意图，他也不能完全确定这是莫散知。 莫第又侵入了莫散知的那个小号，恢复聊天记录，将一切记录以及账号曾经的登录ip全部拷贝下来，加上赵春成的小号以及曾经的登录ip，全部放进一个文件包裹，发给了牧天衡。 他既然说有发现就会告诉牧天衡，就自然会告诉，更重要的是，牧天衡认识王局长，他直接把证据递交到那个刚正不阿的局长那里，效果肯定更好，甚至牧天衡还能帮他掩饰一下，这种通过黑客技术来查找证据的能力。 莫第发给牧天衡后，就准备下床去上厕所，结果刚一撩开床帘，就看到咸与超陈照林俊风三十三个人都站在他床下直勾勾地盯着他。 莫第瞬间吓了一跳。 “你，你们干什么？” “小第啊，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别害怕，想哭的话也别忍着，兄弟几个绝对不会笑话你，也绝对会保护你，别把自己闷在床上啊。”咸与超一脸诚恳地道。 “小第，我看你在警察局挺淡定的，没想到你心底还是害怕啊，别怕呀，那什么玩意儿要是敢害你，我一腚坐死他！”林俊风语气霸气地道：“他来一个我坐一个，来两个我坐一双！以后就为父保护你！” “是啊小第。”陈照也在旁边点头，“别闷在床上不出来，就光啪啪啪敲键盘啊，咱们出去逛一逛兜兜风，舒缓舒缓心情？” 莫第：“......” “你们瞎想什么呢，我没事儿，我刚刚只是突然有了几个游戏人物灵感，就连忙记录下来了，这种事儿就要一鼓作气，不然断了就没灵感了。” 莫第下床，边走去卫生间边说：“谢谢你们关心啊，不过我真没事儿，我要上个厕所，好了，别跟着了！” 在莫第提高声音说出最后四个字后，紧跟着莫第的几人脚步纷纷一顿，尴尬地咳嗽了声，没话找话道：“那......那行，那什么，小第你小心点儿尿啊！” 莫第正在拉拉链的手一僵：“.....” 什么叫小心点儿尿啊？！！ 小解完，莫第洗手走出厕所，对几个依然直勾勾瞅着他的人说：“你们该学习学习，该玩玩，该码编程码编程，别盯着我了，我真没事儿。” 林俊风几人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咸与超先开了口：“小第你，你确定没事儿啊？” “真没有。”莫第再次爬上.床，对几人笑了笑：“谢谢啊，不过真不用担心我。” 上.床后莫第把帘子一拉，继续调查赵春成，结果竟意外通过赵春成的一条被删的短信，发现了赵春成利用他妈妈的身份证新开的银行卡。 这个银行卡上没有大额进账，但很可疑的是，这个银行卡涉及了网络贷款。 赵春成在开学前的暑期里，就连续在几个借贷网站借了贷款，而现在，几笔网贷已经利滚利，滚出了一个可怕的数字，达到了足足三十多万。 可是就为了这几十万，就这么暗害他，他也依然不能理解，就像他不能理解一些人抢劫时杀人，吵架时杀人，甚至因为告白不成也杀人。 虽然这些事情一直是层出不穷。 莫第顺着赵春成的网贷记录，继续摸查赵春成把钱都花去了哪里，又意外地查到了一个微博小号，而且这个微博小号还非常隐蔽，表面上和赵春成以及京大都没有任何联系，前期登录ip是在京城，但后期居然变成了动态ip，全国各地到处跑，有时候还会跑到国外。 可见这个赵春成后期是多么谨慎，但越是这么谨慎，越说明有鬼。 莫第将这个微博小号最近三个月的信息全部恢复，并过滤，结果居然摸到了一个他完全没想到的线索。 有一个小号在以开玩笑和口吻和他讨论怎么害人却不会被发现，还告诉了他一些大多数人不知道信息，比如硫酸去哪儿买，□□盐在哪儿能找到，怎么制造不在场证明，甚至是在与人合作害人后，怎么巧妙地把那个人解决掉，以绝后患。 看起来就像是两个“兴趣”非常独特的人在讨论怎么害人更完美更理智。 莫第查了那个小号的ip，发现也是动态ip，但是动态ip不是绝对的护身符，说到底也是运营商ip池里提供的，只要想摸查，没有查不到。 可在花费半个小时，查出那个小号背后真照地址和使用人信息的那一刻，莫第动作突然僵硬了。 这个号码背后的真正ip，居然在京城最知名最豪华的富豪别墅区——绿海人间。 也就是秦亦盛所住的地方？！ 这到底什么意思？他不信这是巧合，也不信赵春成恰巧和住在绿海人间的某个有钱人通过小号建立了别样的友谊，一起讨论那种事情。 可秦亦盛这么做有什么目的？如果只是想害他，那为什么找的也是赵春成，而且还在背后掩藏的这么深，甚至...... 甚至还提到怎么反杀曾经合作害人的伙伴。 秦亦盛对莫散知有敌意？ 他哪来的敌意，莫散知是莫琉瑰的堂哥，对莫琉瑰又一心维护，秦亦盛为什么会想坑害他？ 这算什么，狗咬狗吗？！ 第42章 莫第用正常人的思维, 自然是不能理解，但要是代入一个毫无三观毫无理性只知宠妻的暴.戾男主逻辑，他就能理解了。 在秦亦盛看来，没有任何人比莫琉瑰重要, 不管是他的家人还是莫琉瑰那边的亲戚，都比不上莫琉瑰一根头发丝儿。 如果他那个爹对莫琉瑰不利, 他都不会饶了他, 何况是莫散知。 所以在意外发现莫散知想收买人害莫第的时候，他就替莫散知物色好了赵春成这个人选，神不知鬼不觉地给他们牵了线。 只要赵春成能弄残或弄死莫第, 这件事就算成功了一半。 在那之后, 他会给赵春成创造反杀莫散知的机会, 到时不但莫第完蛋，莫散知也会落得一个不好的下场, 而很多人对下场悲惨的人总会产生莫名的同情, 到时他只要暗暗操作一下, 把这些事儿从莫散知上完全摘下来，安到赵春成身上, 那莫散知在这件事上, 就是完全的受害者。 不管他是死，是残，都可以刷一波同情度，就算有人骂他是报应，是活该, 但总体名声肯定会比之前好，就不至于再进一步影响到他的琉瑰的名声。 没错，只要能尽量消除因为他而给他的琉瑰所带来的不好的影响，这人或死或残，都算是“惨”得其所。 只可惜，他没料到莫第警惕性那么高，而且还那么敏锐，不但发现了赵春成的不对，还迅速锁定了水壶或洗发水，果断买了摄像头，并顺着网络追踪摸查到了那么多证据。 所以，赵春成完蛋了，莫散知也讨不了好，而且名声会更臭，秦亦盛想借此帮莫琉瑰扫掉一些不好的影响的计划，彻底崩裂了。 甚至莫琉瑰的名声只会更差，不会好转。 不过，即便查到了是秦亦盛在后面推动了此事，莫第也不会把这些证据也揭露出来。 因为这证据实在不能把秦亦盛怎么样，他把这些东西揭发出来，除了暴露他自己的底牌，别无它用，顶多是给秦亦盛挠了下痒痒。 没事，他不急，他迟早会把莫家人还有秦亦盛等人应得的报应，一个一个送到他们头上。 ...... 因为证据很充足，加上牧天衡找王局长帮忙监督了进度，不到三天，惊慌恐惧的赵春成和莫散知就在警察局里“网友奔现”了。 两个人见面后，却一点也不和谐友好，互相推诿责任攻击谩骂，把主谋的头衔往对方头上扔。 但警察可不在乎他们俩怎么互相推卸责任，他们讲的是法律，是证据，最终结案时，是按两人是合谋共犯来结的案。 而在结案后，莫散知两人就被暂时关在了看守所里，等待接下来的开庭判决。 莫家自然是又乱了，莫二伯母哭天抢地，让莫家人把她儿子给救出来，可惜莫家在这段时间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击后，人脉已经耗得差不多了，财力也大有削减，这时候根本没几个人愿意再帮他们在后面运作。 “我儿子根本没犯法，根本没犯法！而且那个小畜生根本没事儿，凭什么关我儿子，凭什么！” 莫二伯母哭得满脸都是泪，抓住莫琉瑰的手说：“小瑰啊，小瑰，你帮帮你三哥，帮帮他吧，你从小就最善良，最单纯，你三哥也是一直都很疼你，你就帮帮他吧，二伯母给你跪下，给你跪下了！” 莫琉瑰被莫二伯母疯狂地抓着手，面上慌张又害怕，想往一边躲，却被拽的死死的，眼睛都红了，“二伯母你别这样，我也没办法，我也没办法啊。” “有的，有的，咱们全家就你说话最有用，只要小瑰你好好帮你三哥说话，让莫家帮你三哥运作，你三哥肯定会没事的，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 “你怎么回事？！这和小瑰有什么关系？！”莫世强一把扯住了莫二伯母，把她推搡到了一边，“你抓着小瑰干什么！” “啊——”莫二伯母摔倒在了地上，顿时哭得更厉害了，“你们都见死不救啊，见死不救！莫世强你个混蛋，散知不是你儿子吗？！他不是你儿子吗？我求一下小瑰都不行啊，你是不是见不得你儿子好啊，你心里到底有没有你儿子，有没有我！我就求一下小瑰你都要打我，你不是人啊，你不是人！” “够了！”莫老爷子猛地砸了一个茶杯，白瓷碎片落了一地。 “吵吵骂骂的像什么样子！” 莫二伯母吓了一跳，僵着表情顿在原地，可两秒后又哭了起来，“散知啊，我的儿子，没人救你了啊，那个小畜生害你，却没人救你了啊......” “怎么回事？” 别墅大门外突然进来了一个人，正是秦亦盛，因为莫家早就把他当做自己人，所以不需要通报佣人们就把他带进来了。 “亦盛......”莫琉瑰红着眼看着秦亦盛，“是，是因为三哥的事，二伯母她不能接受，让莫家他们去找人帮忙运作，可是我们真的无能为力了。” 一见莫琉瑰眼红了，表情也很慌张害怕，秦亦盛脸色顿时就黑了，快步走上前将莫琉瑰半揽住，沉声说：“她找你事儿了？” 莫二伯母一见到秦亦盛，眼睛里顿时发光，猛地扑了过来，想抓住秦亦盛的衣服求他帮忙，结果让本就暴怒的秦亦盛突然一脚踹出去了。 “啊——！”莫二伯母顿时发出一声痛叫。 整个莫家瞬间安静了一瞬。 莫家人虽然都知道秦亦盛脾气不怎么好，甚至可以说是戾气重，但因为他非常喜欢莫琉瑰，对莫琉瑰的疼宠程度与他们比起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对他们也一直比较尊重，所以他们都一直把秦亦盛当做自己人。 完全没想过秦亦盛居然会把这戾气发泄在他们身上。 莫琉瑰愣愣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莫二伯母，眼睛刷地更红了，直接推了秦亦盛一把，“你怎么能打我二伯母，你干什么啊你！” “她既然欺负你，就别想讨了好。”秦亦盛眼里只有莫琉瑰，抓着她的手说：“我只在乎你，我不想你被她欺负。” “那你也不能打人！”莫琉瑰甩开了秦亦盛的手，跑到莫二伯母身边，去扶她，“二伯母你没事儿吧，二伯母......” “老二媳妇儿你心里可长点记性吧，你这么欺负算计小瑰，小瑰还对你这么好，你要又良心！别闹事儿了！”莫老爷子咳嗽了一声道。 “就是啊，二伯母，你找小瑰撒什么气，你该找那个小畜生去啊。”莫斯朗在旁边道：“你这么对小瑰，小瑰都不计前嫌，还护着你，你怎么好意思欺负小瑰的？！” 莫二伯母腰被踹了一下，疼得厉害，被莫琉瑰半扶半搀着才坐了起来，可她看着莫琉瑰，胃里突然地......有点犯恶心。 她不过是求了一下，怎么就罪不可赦了，被骂不说，还被踹了一脚，而且她这个好侄女儿也只说“那也不能打她”，不就是默认了她欺负她算计她了？！ 这叫为她说话？！！ 莫二伯母咬着牙站起来，心里的恨意和埋怨根本压抑不住，她突然想起那个小畜生还在莫家的时候，从小到大经历过无数次这种事，并且都比这要更激烈更惨得多...... 但是当时她站在旁边看热闹看得高兴，都不知道她居然也会有这么一天。 不过这不代表她会同情那个小畜生，要不是因为他，她儿子根本不会有事！ “对不起，小瑰，你原谅二伯母吧，二伯母就是太急了，太害怕了，想求你帮帮忙。”莫二伯母到底是个人精，很快就掩下了心里所有的负面情绪，对莫琉瑰哭着说：“你就按在你三哥从小到大以你为先，对你比对我这个妈都好，你就帮帮他吧，二伯母求你了，求......” “二嫂，你这不是道德绑架我女儿吗，凭什么啊？”阮清丹从旁边走过来，将莫琉瑰拉走，“我们小瑰就是一个普通女孩子，能帮什么啊？” “可是小瑰在咱们家说话最有分量啊，小瑰，小瑰你心疼心疼二伯母！就行行好，小......” “你再多说一句，我会找人把莫散知那个祸害判得更重。”秦亦盛冷着脸看着莫二伯母，突然道：“你要是为他好，就老实地把嘴闭上！” ...... 莫家发生了什么，莫第并不知道，但是他现在心情也不太好。 因为牧天衡突然要回m国了，莱德斯也是。 “别丧着脸啊，我又不是不回来，只是去m国忙几天，然后就回来了。” 牧天衡温柔地揉了揉莫第的头发，笑道：“好了，别送了，等下了飞机，我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好不好？” “......嗯。”莫第点点头，“哥哥你保证一个星期后能回来？” “我保证。” “那，那好吧，我祝哥哥你们一路顺风。”莫第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心里是真的不舍，没有半点的伪装和掺假。 而且这些不舍居然还是发酸的那种。 他心里突然有点慌张，有些怀疑他到底是因为单纯的分块儿不舍，还是......还是掺杂了别的感情。 牧天衡和莱德斯离开华夏后没几天，莫散知赵春成的案子就开庭了。 莫第身为原告，自然也要出席。 林俊风咸与超陈照以及庞强浪韩昇都不太放心，都跟着去观庭。 最终，莫散知和赵春成虽故意伤害未遂，但手段过于恶劣，一人被判处八个月有期徒刑，一人被判处六个月有期徒刑，皆为立即执行。 莫散知在被带走的时候，眼睛还恶狠狠地等着莫第，无声地说了一句话，看嘴型，似乎是说莫第迟早会不得好死。 莫第反而笑了。 对，上辈子他的确是没得好死，可惜这辈子，不得好死的要换人了。 因为苍天有眼，法网恢恢，某些人注定要遭到报应。 第43章 这事儿闹得不小。 在判决结束后, 案件判决结果立刻上了各大网站的首页。 舆论沸沸扬扬，众人不光震惊于京大学生居然有如此阴狠素质低下的，还对莫散知感到极度的愤怒与恶心，骗男骗女就罢了, 居然还想用如此阴毒的法子害人，这人还是他以前的亲堂弟！ 这莫第也太惨太倒霉了吧, 怎么会摊上这样的家人？！！ 处于舆论中心的莫第却像是没事人一样, 该吃吃该喝喝，一有时间就连忙码编程，每天熬到半夜, 都是为了制作游戏, 可是说是废寝忘食呕心沥血。 这么过了三四天后, 华夏创新游戏大赛第二场淘汰赛的结果出来了，莫第守在宿舍的电脑前看的直播, 毕竟牧天衡又不在, 他也没有必要回去。 至于算算, 则是被他偷偷给抱到宿舍来了，他准备等牧天衡回来了, 再把算算送回去。 咸与超等人对算算非常地热情, 争着抢着抱，而算算也长大了，是一只至少五六个月的狗狗了，也不再怕人，和几个沙雕人类玩得还挺好。 现在算算就被咸与超放在头上, 迎着风欢快飞翔。 莫第都无语了：“老咸你别闹了，就算你把音乐放到极大，算算的声音也可能会被外面听出来，要是被举报了，宿管大叔来抓算算，我就敲爆你。” “啊，小第你现在越来越暴力了，都没有以前那么乖巧可爱温柔贤淑清......” “闭嘴。”莫第走过去把玩疯了的算算抱下来，揉它毛茸茸白软软的毛。 算算小尾巴摇得特别欢快，以至于胖嘟嘟白绒绒的小身体也不禁跟着摇动，乌黑的圆眼睛湿漉漉地看着盯着莫第看，还用小脑袋去拱莫第的手。 果然，算算还是最喜欢莫第了。 “啊，算算还是最爱你。”咸与超嫉妒地大叹一声，“算了算了，我不伤心，不生气，这年头谁脑袋上还不有点绿。” “你这什么鬼比喻。”林俊风“啪”地拍了一下咸与超的肩膀，“就你这语文水平，怎么考到京大来的！” “凭本事考的，咋滴，本大爷理综293！” “嘁，理综293有什么稀奇，为父理综也290，还是因为不小心涂错一道物理多选题。” 陈照直翻白眼：“你们俩有毛病啊，还比上成绩了，好汉不提当年勇知不知道啊，这学期有本事拿全系前三。” “这个......”咸与超突然咳嗽一声，“我觉得绩点其实不重要，学到知识最重要。” “嗯......为父也这么觉得。”林俊风深沉附和。 陈照：“我呸，你们可要点儿脸吧！” “哎，不说了不说了，这直播开始了。”见电脑上的主持人已经开始念晋级游戏的名单，咸与超连忙窜到莫第旁边坐下，“我觉得小第肯定会晋级！” 陈照和林俊风也凑过来坐下，算算在莫第怀里抬着小脑袋，软软地汪呜了一声。 《心为道》的晋级几乎是没有什么意外的，毕竟本来就在领先位置，加上又做了完善和提升，自然不可能会被淘汰，而之前莫第和牧天衡的预料也没错，的确有很多团队直接拿出了看家本领，但是，不是所有游戏团队都能拿出很牛的看家本领，一些游戏的改进程度微小。 所以莫第的团队依然领先，还是在被延长介绍的那一波里，这次甚至有足足三分钟的介绍时间。 淘汰赛第二场又刷下了百分之四十多的名额，晋级的游戏之剩下了五十六个。 咸与超几个人开始欢呼：“晋级了晋级了！小第牛.逼——！” 造梦团队微信群的消息提醒也开始响个不停，看来庞强浪和韩昇也在很激动地刷屏，莫第拿起手机刚想回复一下他们，一个电话突然打了过来。 莫第一看来电归属，立刻笑了，拿起手机就跑到了阳台，还把门关上了。 “喂，哥哥！” “恭喜小家伙儿又晋级了。”牧天衡温柔又磁性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哥哥你怎么知道的，你也看直播了吗？” “那倒没有，我托高特助在第一时间把游戏大赛的晋级结果告诉我。”牧天衡笑了：“他还在国内，可以看直播。” “这样啊，哥哥你现在在工作吗？”莫第听到那边有一点吵。 “算也不算，我现在是在一个商业酒会上。”牧天衡顿了顿，突然道：“小家伙儿想不想看看？我可以视频通话。” “想看。”莫第想也没想就道。 牧天衡笑了，立刻打开了视频通话。 莫第却在看到牧天衡的一瞬间倏地愣住。 原本生活中的牧天衡就非常英俊，气质斐然，何况现在的牧天衡是盛装出席，发型衣着通通精心修饰，全身的气质和魅力仿佛指数爆.炸一般，让人完全移不开眼又难免心脏悸动。 莫第不争气地脸红了。 他突然想起莱德斯给他说的一句话，牧天衡就是那种虽然不四处撩人，但往那儿一站，疯狂溢出的魅力和荷尔蒙就能吸引无数人的人。 莫第心里突然涌上了一股说不清楚的感觉。 “哥哥，你......你在m国，酒会很多吗？” “还好，不多吧，差不多有两三场。”牧天衡看着在打开视频后，屏幕里的小家伙儿脸颊明显飞速变红，甚至连耳垂也染上粉色，心情不禁极好，笑着道：“怎么，小家伙儿怕我出去......招蜂引蝶？” “不，不是。”莫第哪能想到牧天衡会直接说这么暧昧的话，脸更红了，心脏跳得飞快，连忙否认，“我就是问问。” 牧天衡笑容更灿烂了一点，眼神温柔又纵容：“小家伙儿你还想问什么吗，我都告诉你。” 莫第刚想说话，一道声音却突然插.了进来。 “牧，你在这儿啊？” 两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从牧天衡后面走了过来，一个身材很火辣的美女，一个是长得蛮英俊的帅哥。 “牧，你在这儿给谁偷偷打电话啊，史密斯要找你呢。”美女有意看了眼屏幕，但牧天衡手一侧，遮住了。 “我知道了，你们告诉史密斯先生我一会儿就过去。” “牧，你现在不和我们一起去吗？”旁边那个男人也开口道。 “你们先过去，我一分钟后就能到。” 见牧天衡态度不容反驳，那两个人顿了顿，只好先走了。 牧天衡转过身，对莫第温声道：“我先去忙，等有空再和你打电话。” “好。” 莫第应声，心里却莫名有点不舒服，那两个人看着牧天衡的眼神，很......很热烈，看着不像是普通的朋友，反而像是......爱慕者。 这个词儿一出现在莫第的心里，莫第顿时皱起了眉头。 他为什么会一想起牧天衡身边有别的爱慕者，心里就不舒服？难道是因为他潜意识里觉得牧天衡如果有了恋人，就不会像之前那样长期待在华夏了？ 那两个人到底和牧天衡什么关系，是同事？ 莫第想了又想，心里还是难以完全放下，他一向是个行动力很强的人，在想到可以从莱德斯那儿得到想要的信息后，立刻就准备给莱德斯打电话。 毕竟他在莱德斯那儿的形象一直是牧天衡的暗恋者。 结果在他刚要拨通电话时，就收到了莱德斯发来的微信。 “你看牧天衡这个骚包的家伙，打扮得那么好看，不知道又要勾走多少人，都不给我留个机会！小莫第你可管管他吧！” “气死我了。” “【图片】” “【图片】” “【图片】” 莫第看着那些照片，里面的俊男美女简直不要太多，心里更不舒服了，飞快打字，“哥哥他...他身边的爱慕者很多吗？” 那边莱德斯很快就发来了消息，不过是语音：“多啊，虽然我不想承认，但这家伙的确是非一般的优质股，爱慕者一直不少。” “哎，不过小莫第你不用担心，牧虽然禽兽，但还是很有原则的，对那些人从来都是刻意保持距离，从不回应也不亲近，这个你完全可以放心！” 莫第皱眉：“那些人也都很优秀吧？” 莱德斯：“是挺不错，但是小莫第你完全没必要担心那些人啊，你比那些人优秀多了，不管是长相还是能力，都可以说是堪比当年的牧天衡，嗯，不过你和牧那个老禽兽在性格上还是区别很大！” “总之你不用怕，要论优秀，还是你最优秀，牧他要是真有喜欢的人，肯定也是你。” 毕竟他已经知道，牧那个老禽兽已经小莫第动心了。 手机另一边的莫第却是突然顿住。 莱德斯不经意的话像是一根竿子，刷地揭开了他心底不愿承认的一层遮“羞”布。 他好像不是担心牧天衡在m国谈了恋爱后会不再常来华夏，他是担心......担心牧天衡会喜欢上那些人中的一个。 他也不只是不愿意牧天衡和m国人谈恋爱，他是压根就不愿意牧天衡和任何人谈恋爱，不管是和m国人，还是华夏人。 可他为什么会这么想，他总不能是真的喜欢上牧天衡了？！ 莫第脑袋里仿佛被混了浆糊，转身走回屋里，却差点撞到了凳子，险些被绊倒。 “小第你别太激动啊，比赛晋级也不能和凳子过不去啊。”咸与超哈哈笑着，拍了拍莫第的肩膀，“小心点儿。” “你有过喜欢的人吗？”莫第突然看着咸与超道。 “啊？！” 咸与超不知道莫第怎么突然会问这个，不禁愣了下，但随即就道：“当然啊，谁没喜欢过人啊，咋了，小第你遇到情感问题了？！” “那你喜欢的人要是也被很多人喜欢，你心里会不会不舒服啊。” “废话，当然不舒服，老子就想把他们一个一个从我女神旁边扒开，都扔到西伯利亚去，看到他们往我女神身边凑就心烦！” “对对对。”陈照在旁边也凑热闹道：“我也是这种感觉，还很担心我女神会被他们勾走，啊，心里就是火烧火燎的那种感觉，小第你不懂，我高考结束的时候就想直接去问我女神到底对我啥感觉来着，可是我怂，没敢问......” 莫第却是突然笑了一下。 他怎么不懂。 刚刚咸与超和陈照说的那种感觉，也许是比他要深了几个程度，但他刚刚也的确是那种“模式”，他心里不舒服，想让那些人从牧天衡身边离开，担心牧天衡会喜欢上他们中的某个人，甚至想直接问牧天衡，他到底喜欢不喜欢他？ 莫第心里突然说不上什么滋味儿，又酸又胀，夹杂着一种微妙轻麻的感觉，以及莫名其妙的恐慌和害怕，可再多情绪，都掩不住那不断往上翻涌的甜。 他好像真的喜欢上牧天衡了。 牧天衡对他那么好，会不会也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他？ 作者有话要说：　　牧天衡：不是一点点，是堪比深空和大海。 莫莫突然开窍了！ 第44章 莫第一直都认为他是个行动力很强的人。 但是在恋爱这种事上, 他犹豫了。 如果没有莫家和秦亦盛那些人在，按照他的性格，也许他会立刻准备告白计划，对牧天衡告白。 可现在情况不允许他那么做, 一来他没有很多时间和精力放在恋爱上，报复莫家和重建事业这两者明显更重要, 二来...... 万一牧天衡拒绝了他, 或者和他短暂谈了几个月后就和他分手、江湖不见，那他很可能会失去唯一能得到庇护的地方，等秦亦盛真的联合叶呈枫莫家人来对付他的话, 他几乎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 恋爱的事必须搁浅。 但这也不代表他不会在这上面稍做努力, 毕竟盯着牧天衡的优秀男女太多了，他要在真正与牧天衡在一起前, 先尽可能“抓住”牧天衡, 让牧天衡对他心心念念。 所以...... 他有必要时不时撩一下牧天衡, 撩得牧天衡越来越喜欢他，欲罢不能地想他, 每天都比前一天更在意他, 最好是在他告白前，就对他死心塌地了！ 莫第微微敛眸，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嗯，就这么定了。 接下来的日子忙碌而规律，莫第每天三点一线, 教室图书馆宿舍来回跑，每晚忙到半夜两点半才休息，一天只睡四个小时。 咸与超等人看莫第这么拼，也不好意思在旁边划水摸鱼，个个仿佛打了鸡血，上完课就跟着莫第回宿舍学习码编程，并且一个个学习速度都很快，这么过了一段时间后，就都能还不错地完成莫第交给他们的小任务了，为莫第减少了一些重复性高又简单的工作。 莫第自然是不会让咸与超他们帮他白干活，等赛制进入到需要搬去官方基地的时候，他会正式请他们三个加入团队，并和他们签协议，给每人百分之一的份额和红利。 ...... 牧天衡在m国待了十一天，回华夏的时候并没有告诉莫第，而是准备给莫第一个小惊喜，直接去了京大。 殊不料，竟意外遇到了一个“熟人”。 莫琉瑰从餐厅出来，刚想回宿舍校外走就正巧看见了牧天衡，当即喊住了他。 “牧哥哥，好巧啊。” 牧天衡眉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侧过身一看，就见一身鹅黄色连衣裙的莫琉瑰正朝他走来。 莫琉瑰不好意思地撩了下微卷的长发，露出一个微笑道：“牧哥哥，你是要去找小第吗？” “我们貌似不熟。” 牧天衡脸色并不和煦：“你这么称呼我很不合适。” 莫琉瑰顿时尴尬地顿了一下，笑道：“小第不都喊你哥哥吗？” “他是他，你是你，你应该明确知道，你们是两个不同的个体。” 牧天衡并不想和莫琉瑰多加接触，却无奈莫琉瑰像一贴狗皮膏药，一直跟在后面。 “那......那我怎么喊你，我只是想问问小第最近生活怎么样，想和他见见面，他毕竟是我弟弟，我真的很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可是他不理会我的消息，你能不能带我去和他见面？我求求你了，我......” 牧天衡有些不耐，停下脚步，敛眸看向他身后一脸委屈的莫琉瑰。 “如果你真的想和他见面，应该你自己去和他说，而不是跟着我，向我表达你多么担心莫第，多么想和莫第和好，这并不能表现你真的关心莫第，除非你醉翁之意不在酒。” 莫琉瑰表情顿时一僵。 “我......我哪里有什么醉翁之意。” 莫琉瑰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她还没遇到过牧天衡这样不给她面子并且这么一针见血的人。 可莫琉瑰又不能指责牧天衡，甚至都不能装可怜装得太过，因为牧天衡态度没有什么问题，甚至在和她说话时也是很有绅士风度地停下来，正视着她，说话更是没有任何不好的字眼。 唯一不好的，大概就是太赤.裸.裸地指出了莫琉瑰的心思，逻辑清晰，言简意赅，一针见血。 牧天衡没有再回应她，直接打通了莫第的电话，这种涉及莫家的事情，还是应该让小朋友自己做决定，而且现在不说出来的话，以后也没说出来的必要，但一旦隐瞒，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其实都不好，平白让两个人之间有嫌隙。 只是他本来是想直接去莫第教室门口找他的，现在一打电话，这个突然袭击的惊喜怕是要打折扣了。 铃声响了两下就接通了。 “喂？哥哥，你回来了？！” 莫第的声音很雀跃，因为来电显示的号码是牧天衡国内的号码，这证明牧天衡回华夏了。 牧天衡一听到莫第的声音，就微微笑了，温声道：“嗯，不过我现在有件事要和你说，我刚刚在你们学校遇到了莫琉瑰，她说她很担心你，想知道你最近过的怎么样，你想来见她，和她聊聊吗？” 毕竟已经断绝关系了，没必要再称呼什么姐弟，直接叫名字比较好。 莫第顿时一顿，“......哥哥你遇见了莫琉瑰？” “嗯，她对我说她很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因为给你发了很多消息你并不理会，无奈之下想请我帮她找你，你想见她吗？” “不想，哥哥，一会儿我去学校东门的门口等你。”莫第果断拒绝，说完这话又道：“而且她也不能给我发很多消息。” 在莫散知被抓走后，莫家人就集中火力一起轰炸他微信并咒骂他，那时他就把莫家人以及与莫家人关系密切的人的微信全部拉黑删除了。 所以莫琉瑰这些天根本不能也不可能给他发很多消息，而且他并不信莫琉瑰是真的想见他，这距离他拉黑他们都过去十几天了，要是莫琉瑰真想找他，有的是办法，计科的课表只要想弄到就绝对弄到，绝对没什么难度。 牧天衡：“那我帮你转告？” “不用，哥哥你开免提，我和她说。” “我现在说话你能听到吗？” 莫第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小第你......你现在连个姐姐都不愿意喊了吗？” 莫琉瑰声音很伤心，面上也很难过，“小第，我们是亲姐弟啊，血缘上这是没办法断掉的，你难道就那么恨我，恨爸爸妈妈，恨曾经和你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家人吗？你断绝关系，拉黑我们，甚至是坚持把三哥弄进监狱，你做这些难道都不难受吗？” 莫第：“我还以为你真的是想问我生活过得怎么样，现在看来是想多了。” 莫琉瑰一僵，反应过来后，脸上尴尬得冒火。 “姐姐，既然你想听，那我就喊一声，你没发现，你面对我的时候，说辞几乎都一个套路吗？”莫第的声音不紧不慢，“是不是说习惯了，导致你一和我交流，就摆脱不了这个模式了呢？” “我们已经断绝关系了，当然不能再像以前那么称呼，如果你真的想见我，想找我聊聊，随你，计科的课表也不是多么难弄到。” 其实莫第说到这的时候，心里也有点不明白，莫琉瑰为什么不再像之前他还没和莫家断绝关系时那样，直接找他对峙，诉说“关心”以及劝他回家。 但是能有这样的清净，他还是很高兴的。 莫琉瑰一时没有说出话来，牧天衡也就干脆挂了电话。 “小第对我有误会。”莫琉瑰见牧天衡要走，突然软声道。 “小第他对我有很深的误会，从小到大，这误会积累起来，我根本没办法解释清楚，可是我真的一直很努力地想对他好，但小第就是......就是不太理解，也不接受，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方式错了，为什么他会这么想，你能帮我劝劝他么，或者教教我，我到底怎么做才能解除误会......” 牧天衡压根没再理她，直接走了。 也许在他停下来的那一刻，就是个错误，他突然对他家小朋友以前在莫家这么熬了十几年，要面对莫琉瑰这样无数次的“解释”和“示好”，而感到同情和心疼。 这大概需要非人的忍耐力和良好的心态，才能十几年下来，还能保持健康的心理素质和理智的思维习惯。 另一边，莫第直接从大教室离开，直奔向大学东门。 路上，莫第收到了他之前设置的小程序提醒，莫琉瑰又买热搜了。 但是这次他暂时不想去压，一来秦亦盛那边已经发现有人刻意压莫琉瑰热搜了，所以他不能做得太明显。二来，他也想知道在莫家再三崩盘后，莫琉瑰的炒作和营销是不是还能像上辈子那样顺利，这也算是能间接检测出她如今神格到底崩裂到了什么程度。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现在想见牧天衡，不想会宿舍去码代码压什么劳什子热搜。 莫第比牧天衡距离东门近，等牧天衡来到的时候，就看到莫第正站在东门门口那棵最大的梧桐树下，冲他挥手。 牧天衡顿时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加快速度走过去，高大挺拔英俊斐然的身影在人群里简直是一道最吸精的风景线。 莫第也忍不住笑了，暗暗觉得他自己眼光真好。 “等很久了吗？”牧天衡一到莫第面前，就轻轻揉了揉莫第的发顶，这十几天没揉，还真是想念这美妙的手感，“哥哥带你出去吃饭好不好？” “好。”莫第点点头，看着牧天衡道：“哥哥你回来之前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因为想给你个惊喜啊，可惜有点失算，遇到了一点小意外，本来我想直接去你教室门口接你放学。” “没事啊，这也很惊喜。”莫第声音轻快，似乎并没有因为莫琉瑰的事情而影响到心情。 “我很高兴哥哥你直接把这件事告诉我，以后要是莫琉瑰或者其他莫家人找你，哥哥你也不要瞒我啊。” “当然不会。”牧天衡温声道：“莫琉瑰她这些天有没有找过你？” “没有，其实这一点也真的很奇怪，要是按照以前的规律，她肯定会来找我，说家人们对我多么好多么关心，说她多么担心我，劝我理解家人，可是自从断绝关系，她就很少这么面对面和我对峙了，顶多是在网上或者通过别人来转达，就像今天她对你说的话那样。” 牧天衡眉头微拢:“自从断绝关系才变的？那的确有点奇怪了。” “对，就好像她知道不能再通过面对面对峙来让别人误以为我是那种不理解家人苦心、对她不好对父母不孝的白眼狼似的。” 莫第说着说着，突然摇了摇头：“这事儿越说越玄幻了，应该是我想多了。” 第45章 莫琉瑰的事情并没能影响两个人的心情, 莫第和牧天衡之间的氛围非常好。 这次莫第提议去吃烤鸭，因为好久没吃了，他有点想念那个酱的味道，也很想念油脂恰当好处的带皮鸭肉被一下子放进嘴里咀嚼的那种满足感。 牧天衡自然没有不应的。 两人这次没有预约, 所以等了二十几分钟才排上位置，莫第感觉他都快饿扁了。 “两份全套烤鸭, 一份盐水鸭肝, 一份豌豆黄，一份菌菇汤，一份玉米汁, 多加两份荷叶饼。” 牧天衡接过菜单后, 直接点了好几份, 又对莫第道：“还要什么吗？” “不要了，这就够了。” 虽然莫第觉得他现在能吃下一头牛, 但是饿到眼绿的人的想法是没有什么参考价值的, 要是真的让他点, 他可能会再把鸭心鸭掌鸭翅什么的都点一遍，到时两个人肯定吃不了。 “那就先这些。”牧天衡对服务员点点头。 “好的, 请稍等。”服务员应下后, 就匆匆离开了。 豌豆黄上的最快，莫第一下子塞了好几个，感觉饥饿感稍稍被抚平了一点，才舒坦地叹了一口气。 “真是要饿死我了。” 牧天衡笑着看着他：“怎么这么饿，中午没好好吃饭？ “哎, 哥哥你不知道，中午咸与超说想吃学校附近一家新开的餐馆的菜，我们就点了外卖，结果送到后已经一点多了，而且还不好吃，米饭都糊锅了，连算算闻到都跑远了。” 说到这儿，莫第突然想起来算算还在宿舍，连忙说：“哥哥，我把算算带到学校来了，晚上我把它偷抱出宿舍楼，你带它回家吧。” “好。”牧天衡温柔地看着莫第，“过两天就是周末了，小家伙儿你回家吗？” “当然啊。”莫第一口肯定，以前他心思还很“单纯”的时候，周末都要回去，何况现在还有别的小心思。 他必须把牧天衡撩到手。 想到这儿，莫第突然对牧天衡甜甜地笑道：“哥哥，你喜欢看漫画或动漫吗？” “还行吧，十几年前我只有你这么大的时候。”牧天衡这话说完，不禁暗暗摇头，觉得他自己真的是一头老牛。 哎，十一岁的差距真的不小。 “那哥哥你应该看过《千与千寻》了，最近它要重回大荧幕，咱们到时候一起去看好不好？” “好啊。” 牧天衡看着莫第，温声道：“你最近制作游戏制作得怎么样了，还需不需要程序员？我正想从总公司调一小批程序员来华夏，你需要的话可以和他们联系一下。” 莫第想了想，说：“不用了哥哥，我暂时还能忙得过来，而且我也没钱没资历请高级程序员来为我工作，他们不会心甘情愿的。” “那既然你还能忙得过来，我就暂时不帮你介绍了，不过你其实不用担心他们不会认真工作，那些家伙很好说话，或者说是够“功利”，只要你给足好处，他们绝对会高效率完成任务。” ...... 两人说话间，菜就上齐了。 莫第将鸭肉蘸上酱，放在荷叶饼上，再加上少许黄瓜和青青白白的葱丝，卷起来，一口塞进嘴里。 啊，满足！ 油脂充足的烤鸭皮与精瘦喷香的鸭肉裹上风味独特的酱汁，一下子就裹挟了莫第的所有味蕾，美妙的滋味儿浓郁非常再配上一点清爽的黄瓜丝和微微辛辣的葱丝，恰当好处地清爽解腻，并且更加丰富了烤鸭的味道，莫第嚼了几嚼，就一口咽下，感觉他的胃终于活了过来。 “好吃！”莫第喝了一大口玉米汁，满足得像是正在晒太阳的餍足的猫，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满足舒适的气息。 牧天衡顿时笑了，“那就多吃点，但是别吃太快，不利于消化。” “嗯。” 莫第接连干掉半份鸭肝和半份烤鸭后，胃被填了个六七分饱，才终于把大半注意力从吃饭上撤了回来，开始有闲心搞事儿了。 他拿起一张荷叶饼，用筷子蘸着酱汁在饼上写字。 牧天衡本来以为莫第在涂酱，结果发现莫第涂了好一会儿也没放上鸭肉，不禁笑道：“吃饱了？” 真是跟个小孩儿似的，吃饱了就开始玩了。 “没呢。”莫第断断续续写了半分钟，终于写好了，连忙捧在一只手上，然后邀功似的给牧天衡看，漂亮的眼睛里仿佛洒满了星子：“哥哥你看！” 牧天衡搭眼一扫，视线微微一顿，这饼上歪歪扭扭的，可不就是他的名字？ 这小家伙儿...... 牧天衡又想笑又觉得心底微软，伸手揉了把莫第的头发，“乖。” “看来哥哥你还是不懂我想干什么，居然还夸我。” 莫第摇摇头，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把那个饼快速卷巴卷巴，塞进了嘴里。 “嗯......哥哥被我吃了，超级香。” 牧天衡看着莫第带着点儿得意的笑脸，顿时笑了，宠溺又纵容地看着莫第：“哥哥就这么好吃？” “好吃，哥哥最好吃。” 莫第把饼全部咽下去，又喝了口玉米汁，拍拍肚子，“满足。” 牧天衡笑得更温柔了，心里莫名软得不行，可同时......又有点想歪...... 牧天衡连忙摇摇头，把他脑子里那点黄色思想给清了出去，哎，他真是越来越禽兽了，甚至有向老畜生发展的嫌疑。 莫第可不知道，他只不过是想稍稍套路一下牧天衡，根本没想到“吃”其实还有另一层含义，牧天衡脑子里，却已经冒起车尾气了。 哎，再多的心机撩人招数在老禽兽面前，都能被显得异常“单纯”，老禽兽真的不愧为老禽兽。 吃完饭，牧天衡和莫第一起回到了学校。 莫第把算算从宿舍楼里“偷.渡”出来，交给了牧天衡。 算算很乖，莫第说不要叫它就会保持安静不叫，现在正安安静静地躺在装衣服的大袋子里。 “拜拜，莫算算，要好好听哥哥的话知道吗？” “汪呜~” 算算小声叫了一声，但在发现莫第把它送给牧天衡后就走了，根本不和他一起走后，顿时急了，声音也不压了，一嗓子叫得比一嗓子高，拼命用毛茸茸的小爪子扒拉袋子。 “好了，牧算算，别叫了，让你爸爸休息会儿。” 牧天衡一把夹起算算，转身快速走了。 算算：“汪嗷——” 它到底姓什么？ 莫第回到宿舍后，却是没空休息，他先是做了今天老师要求的课下作业，又开始码游戏编程，等到快凌晨了，才下床洗漱，洗漱完又继续回床上码编程。 等到半夜两点，莫第才准备合上电脑休息，但他突然想到这两天都没看莫家监控，干脆又把监控调了出来。 他门框上的那个正对走廊的摄像头没能拍到什么有用的，莫第快进一遍后就删掉了，但在莫散知房间里的那枚摄像头里，却是发现了“惊喜”。 莫琉瑰在莫散知的房间里和帮莫散知拿衣服的莫二伯母说话，但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莫二伯母貌似对莫琉瑰起了意见，话里话外都带刺儿。 还真是难得，如果他没记错，莫二伯母以前可是一直很疼莫琉瑰。 莫琉瑰吵着吵着就哭了，莫斯朗正巧回家，听到这动静立刻上了楼，护住莫琉瑰，把莫二伯母狠狠怼了一顿。 莫二伯母边哭边骂，把莫散知的衣服一拿就出了房间，只留下了莫斯朗和莫琉瑰。 莫斯朗看着莫琉瑰的样子，心疼得不行，一边安慰她一边指责莫二伯母，到了最后，却渐渐变成了骂莫第。 “小瑰，这次你真的是遭了无妄之灾，莫二伯母她那脑子拎不清，不去找那小畜生的麻烦，却只知道找你麻烦，你不要在乎她的话，我们都知道，你才是这次事件里最大的受害者。” 莫琉瑰不知想到了什么，哭得更厉害了，“四哥，网上好多骂我的，还说不会去看我演的电影，四哥，我好难受，就连导演看到以后，都对我有点意见了，怎么办啊，就连电影的宣传活动都给我砍了好几个了，我明明是女主角......” 莫斯朗心疼地半揽住莫琉瑰：“我看到热搜了，那就是一群没有三观没有判断力也没有钱的平民，小瑰你不用管他们，他们就是酸，就是见不得人好，等到这一波舆论过去了就没事了。” “话说回来，这都是那个小畜生搞的鬼，要不是他搞了那么多事，你也不会受到这么多负面影响，咱们莫家也不会有事，这个小畜生当初一生下来，就该掐死，真是恶毒白眼狼一个，咱们莫家真是倒了大霉。” “四哥，小第他......他对咱们有误会，咱们应该找机会一起坐下来谈谈。” “他那哪是对咱们又误会，小瑰你也把他想得太善良了，他就是一个狼心狗肺心思恶毒的小畜生，三哥也是脑子不清醒，要教育那个东西，居然还亲身上阵。” 莫斯朗面上闪过阴狠，桃花眼里却露出笑意，“不过，他也蹦跶不了多久了，我有的是办法教训他，给小瑰你和咱们莫家讨一个公道！” “四哥你可别乱来！”莫琉瑰连忙道：“你想想三哥的下场，可别再冲动了！” 莫斯朗却是捏了下莫琉瑰的脸，柔声道：“小瑰你放心，我当然不会像三哥那样亲身上阵落下把柄，我有的是办法，绝不是三哥那样低级的算计。” “什么办法？”莫琉瑰不赞同地摇头，“四哥你别乱来了。” 第46章 “这个小瑰你就别问了, 你放心，我不会用很激烈的办法，只是想让他知道错误罢了。” 莫斯朗似是不想让善良单纯的莫琉瑰知道他的手段，所以并没有明说。 莫琉瑰问了两次问不出来, 无奈放弃：“哥哥你还是什么都别做比较好，不然咱们和小第修复不了关系不说, 还会被骂得更厉害, 咱们家已经不能再被打击了。” “不会的，小瑰你尽管放心。” 莫斯朗说完，又安慰莫琉瑰道：“小瑰, 四哥劝你一句, 你不要太在乎网上的那些舆论, 娱乐圈一直就是这样，各种谩骂脏水乱泼, 但是四哥相信你, 小瑰你天生就有红的命！不必理会那些要养貌没样貌, 要才华没才华，要人品没人品, 要家世没家世的人的嫉妒, 他们不过是酸你，你终将会发光，狠狠打那些黑子的脸！” “可是......可是现在好多人骂我，我看着很难受。” “小......” “砰——！”一声巨响突然从隔壁传来，把莫琉瑰吓了一跳。 见莫琉瑰吓得抖了一下, 莫斯朗顿时黑了脸，飞快走出门，正见莫伍航在踹他自己房间的门。 “莫伍航你有毛病？你刚刚吓到小瑰了知不知道？！” 莫伍航抬脚正要踹第二脚，一听莫斯朗这话，动作一滞。 莫琉瑰这时候也出来了，看着莫伍航担心地道：“五哥你怎么了，你没事儿吧？” 莫伍航见莫琉瑰都被吓到了，还一心只想着关心他，顿时感动不已，心里的戾气和怒意憋屈也稍稍减少了一些。 “对不起啊小瑰，五哥吓到你了。” “没事啊，五哥，到底怎么了，你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莫琉瑰走过去，看着莫伍航道：“谁惹你不高兴了？” 莫伍航心里怒火本就是好不容易才压下来，现在莫琉瑰一问，他想起那个经纪人所说的话，顿时又气得脑仁冒火。 “还不是杜四化那个贱人，他......他居然把之前说好给我的资源全都给了别的新人，而且给我接的工作和秀也越来越少，我去找公司上面的人理论，他们竟说他们相信杜四化的判断，怕不是想雪藏我！” “雪藏？！”莫琉瑰脸色微微有些变了，“怎么回事，那个杜经纪人不是一直对你很好，也很重视吗？” “他说我鼻梁有些歪了，拍硬照不好看，除非p，不如把机会让给别的新人，还说我名声现在不太好，人家甲方会介意，妈的！” 莫伍航气得一拳砸向门，发出“砰”的一声。 他在半年前一踏进模特圈，就顺风顺水，一路直上，短短两三个月就在圈里混出了名声，还签了a级合约，有金牌经纪人带，还有很多品牌找他代言，怎么这几个月下来，他却混成了这个样子！ 莫伍航觉得不该是这样的，绝不应该是这样的，他应该一路顺利，在两年内就成为华夏顶级......不，世界顶级模特才对。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公司不再给他资源，经纪人嫌弃他，各大品牌也都要以他名声出现重大瑕疵为由与他解约，他现在沦落得兼职连三线小模特都不如！ 莫伍航简直暴怒又憋屈，根本无法接受这一点，其实仔细想想，也可以理解莫伍航为什么会气到要发疯，毕竟莫家孙辈里，莫伍航是唯一一个只能看脸的人。 除了干模特或者走不看演技只靠流量的偶像明星这种路，他根本没别的能力。 可是现在模特他干不了了，流量明星他也别想干，毕竟他还不如莫琉瑰有优势，莫琉瑰现在炒作都炒不起来，何况鼻梁都歪了的莫伍航？！ 莫伍航一拳砸到门上后，本就被踹得门锁有些松动的门终于不堪负荷，开了。 莫伍航直接进了门，莫琉瑰为了劝他连忙跟了进去，莫斯朗在外面站了几秒，也进了门。 监控画面里人影消失，除了一些很模糊很闷的说话声，莫第再也得不到任何有效的信息。 莫第关掉了电脑。 莫伍航事业几乎完蛋了，他暂时可以把莫伍航这条线放一放，但是莫斯朗这边，他必须重视。 莫斯朗居然说有办法在不被牵扯的情况下来坑害他？ 说实话，他是有点不信的，但是他不能不警惕。 莫第看了眼手机，已经凌晨两点半了，想了想还是把东西都收拾了一下，躺下睡觉。 没事，一切都慢慢来，他不急。 第二天，莫第照常六点半起床。 对床的咸与超抬起眼非常敷衍地看了莫第一眼，继续睡死了过去。 陈照则是发出了一句梦呓般的提醒：“小第，今天我要吃酱香饼和牛肉包子......不吃肉夹馍了。” “嗯。”莫第应声，拿起东西轻手轻脚地洗漱。 自从他教咸与超等人码编程，并且把一些非常简单的小任务交给他们后，咸与超几人也每天要奋斗到至少凌晨一点，所以早上个个都困成狗屎，根本起不来。 买早餐这样的艰巨任务就放到了莫第身上。 每天莫第会六点半起床，洗漱后去吃饭，吃完饭大概七点十几，然后买好几个人的早饭，带到教室。 这样等几人八点艰难爬起，两分钟火速洗漱，一路飞奔到教室，就能直接吃饭了。 陈照等人对莫第不论每天多忙多累都一直六点半之前起床的惊人毅力表示震惊又佩服，每天早上跑到教室后，都要边吃着早饭边对莫第吹彩虹屁。 “能有小第这么体贴，为父真的深感幸运与安慰。”林俊风吃着还热腾腾的煎包，又吸溜了一口银耳红枣汤，“满足啊，人生，遇小第足矣。” “你可闭嘴吧。”咸与超极其嫌弃地看了林俊风一眼：“吃都不够堵你的嘴，口头上还要人家小第便宜。” 总会在这个时候进行补刀附和的陈照却是没有说话，而是眼睛紧紧盯着手机，突然嗷了一嗓子，把咸与超几人吓了一跳。 “陈照你今天脑子抽了啊？！”咸与超吓得一哆嗦，夹饼里的肉掉出来了两块，心疼得他脸都扭曲了，“我的肉！！！陈照我要弄死你，你......” “《心为道》上热搜了！”陈照仿佛没听见咸与超的怒吼，一脸兴奋地抬起头，激动道：“《心为道》上热搜了，你们快看，在热搜第十一！” 在旁边敲着代码的莫第动作一顿，不紧不慢地把网页切换到微博。 的确，游戏心为道五个字正挂在热搜拍好的第十一个位置。 莫第点了进去。 原来是华夏游戏业界内一个数一数二的游戏公司的老总转发了游戏大赛关于《心为道》的视频介绍，并评论：“不错，基础玩法都优化得很好，这个心想事成的新设定也很新颖有趣，希望能有机会合作。” 结果这一转发，立刻把《心为道》炸上了热搜尾巴，然后各路游戏大v以及部分营销号也纷纷转发，以至《心为道》渐渐爬到了热搜第十一的位置。 莫第却没有多么兴奋。 当然，《心为道》能得到那么多关注和讨论，他是高兴的，但是对于这个牛油游戏公司的老总赵岭知抛出的橄榄枝，他敬谢不敏。 上辈子他就被这个表面温和内里藏奸的赵岭知坑联合叶呈枫差点坑得资金断裂，甚至这个赵岭知还想据他的游戏设定为己有，想集半个公司之力率先制作并发布，然后反告他抄袭。 要不是他留了一手，他的游戏公司的名声就完了。 “小第，你怎么这么淡定啊，那是赵岭知啊，牛油老总赵岭知！” 陈照见莫第表情淡淡，伸手在他前面晃了晃，“你该不是高兴到呆滞了吧？！” “对啊，小第，他既然这么说，肯定是想和你合作，一起开发推广《心为道》！”咸与超也激动得不行，顾不上纠结那掉地上的两块肉了，“到时候你绝对就出名了，而且也能拿到新的一笔资金，小第你要发达了啊！” “苟富贵勿相忘。”林俊风在旁边嚼着煎包，使劲吞了下去，深深地看着莫第，“小第你到时候开公司，一定要记得给为父留一个小......小位置。” “哎，你们想多了，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莫第笑了笑，关上电脑，“昨天那个蓝猫游戏的老总不还连续夸了大赛里的三个游戏吗，又不可能全都开发，大概他们就是真的对这些游戏感兴趣吧。” “不对吧，我觉得他们就是想合作开发游戏，那个蓝猫老总估计已经在尝试联系那几个游戏的团队了，所以小第你现在就要做好准备啊。” 咸与超难得一本正经，认真地盯着莫第，“《心为道》这款游戏这么有意思，各方面都秒杀其他同类型的升级修仙网游，肯定会火，推入市场是迟早的，小第你要想好到底和谁和合作，最好现在就开始物色。” “嗯，我会考虑的。”莫第笑了笑，但并没把咸与超说的“合作”之类的话放在心上。 不过咸与超有句话说的对，现在游戏已经得到了那么多的关注，开发出来是迟早的，而且很可能会在一年甚至是半年内，就能走进市场。 只是，他并不想以一个团队领袖的身份与其他公司进行合作开发，他要的，是他亲自建立起一个公司，并让他的游戏公司带着他所制作的游戏，真正走向华夏，走向世界！ 看来，注册公司的事情，要正式提上日程了。 第47章 要想注册一个正规的游戏公司, 至少要七位数的资金，毕竟游戏公司必须办理ICP经营许可证，这个许可证的办理条件之一，就是公司注册资金超过一百万。 而莫第现在是没那么多钱的。 莫第想了想, 决定向牧天衡借钱，或者直接请牧天衡以股东注资的形式, 和他合作开一个公司, 顺势把很多股份直接送给牧天衡。 就怕牧天衡不同意。 莫第考虑再三，觉得他必须要趁着即将到来的国庆假期，好好磨一磨牧天衡, 最好把他磨得同意和他合开公司不说, 还能愿意收他给的至少三成的股份。 但依据牧天衡的性格和品性, 可能会有点难度。 咸与超等人疯了一会儿，见莫第太淡定, 也就不疯了, 开始兴致勃勃地讨论起国庆假期去哪儿玩, 怎么放松。 但莫第突然就泼了他们一头冷水。 “国庆假期要完成的制作任务很多，咱们团队要想在大赛里真正崭露头角, 这九天是我们所必须牢牢把握住的一个时间阶段, 我建议你们不要想着玩，没有时间。” 咸与超陈照林俊风突然僵硬，面面相觑一眼，然后哀嚎一声。 “不要吧——！” 下一秒，老师进门, 上课铃声响了。 咸与超几人只能苦兮兮地闭嘴，一脸要哭的表情。 但要是真的把莫第的话置若罔闻，把莫第丢下来一个人工作他们出去浪......他们既不敢也不好意思。 毕竟他们本来就占了莫第极大的便宜，跟着莫第学习了编程，不过是只能给莫第打打下手，却能跟着一起混进团队，甚至莫第还说要给他们签订协议，给他们每人百分之一的游戏份额红利。 他们抱上这样的大腿，要是还一点不努力不勤奋不感激，那他们也太心里没数了。 哎...... 咸与超几人互相看了一眼，往桌上一趴，认命了。 还剩两天就到国庆假期，莫第一想起可以回别墅工作，每天都能见到牧天衡，就心情非常好。 其实他还想问问牧天衡，能不能带陈照他们去别墅住几天，毕竟拉着他们一直工作不给放松也不行，那就在环境上给点享受好了。 与此同时，莫第也没忽视莫斯朗那边的事情。 周四晚上，莫第在快速码完了一个部分的编程后，就打开了莫家监控，想看看莫家人有没有作妖，却发现莫二伯母和莫二伯吵了个天翻地覆，明明监控里没有他们的身影，却清晰地录到了他们愤怒的声音。 可见两个人吵得有多厉害。 “莫世强你个混蛋！让你去看看散知你都不肯，一天天到时把小瑰小瑰挂在嘴上，你还知不知道哪个是你儿子？！昨天说好了今天一定要去看一次散知，现在你倒是又有理由不去了？！” “你疯了是不是，这个小瑰有什么关系，你能不能别找事，我看你现在已经疯了！” “莫世强你丧良心，你居然推我？！啊，我说的有错吗，从小瑰出生起你不就疼她疼得跟眼珠子似的？她刚上小学的时候咱们尔谦和散知上高中，伍航上三年级，你和三弟三弟妹大哥爸爸他们几个人一起去挤着抢着参加她的家长会，你三个儿子的家长会你压根去都不去，我说假了吗？！” “每年小瑰的生日你都精心准备礼物，那礼物哪个低于六位数了，有时候价值六七十万，你儿子呢，你屁都不问，顶多给点钱，你是他们的爸还是小瑰的爸，啊？！该不会小瑰其实是你闺女吧？！” “你给我闭嘴！越说越离谱了，尔谦散知他们学习成绩又不用担心，去什么家长会，有必要吗，伍航他那儿不有你开家长会吗，我去干嘛？！给钱当生日礼物还不够么，你不看看莫第那个小畜生，他哪回有生日礼物了？我怎么也给儿子他们一人十万吧，你还说我不称职？！” “亲儿子和那个小畜生能比吗，你难道把亲儿子放到和他一个地位？！” “莫世强我告诉你，你要是再不去看散知，咱们就离婚，离婚！我不跟你过了......” “......” 莫第看着屏幕，嗤笑一声。 这些人的确有病，吵个架都要cue他？！ 对，他是没有生日礼物，从来没有，从小到大唯一能收到东西的机会就是过年，因为莫家人迷信，坚信要讨个好彩头来年才会顺利，所以就算不想给，也会给他那么一点压岁钱意思意思，远没有莫琉瑰的百分之一，也远没有其他堂哥的十分之一。 但他到底是攒了一点压岁钱，可这么些钱也因为各种花式被打，早在医院花了个干干净净，可以说，莫家是用另一种方式，把给他的钱都彻底要了回去。 莫琉瑰不在莫家，所以没有她哭着争辩的戏码，但莫斯朗莫伍航却都在，只是没一个去劝的。 莫斯朗不去劝是因为他本来就不喜欢隐隐针对莫琉瑰的莫二伯母。 而莫伍航不去，则是因为他一去，他妈就会说他的歪鼻梁是因为莫琉瑰才会这样，不然根本不会有事，他一替小瑰争辩，他妈就开始哭，说他是白眼狼，而且鼻梁的事儿被提多了，他心里也很烦，甚至会对最爱的妹妹产生了那么一丝微不可查的隔阂，这让他深感慌乱，甚至是愤怒——对他自己的愤怒。 他居然对他那么善良单纯又关心他的世界上最好的妹妹产生了一丝隔阂，这简直是太恶心了！ 莫伍航想回房间把门关上，却见莫斯朗拿着备用钥匙进了莫第的房间，他皱了皱眉，也跟了过去。 “四哥，你来莫第的房间干什么？” 因为莫第门口的摄像头是对着走廊的，屋内的情况并不能看见，但声音隐隐约约能录到。 莫第听到有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 “没什么，找找东西。” “小畜生这有什么东西可找的。”这是莫伍航的声音。 “找日记。”莫斯朗突然笑了一声：“看，这不就是？” “四哥你......”莫伍航怔了一秒，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大声道：“我明白了，四哥你这招妙啊！” “要是把他写得很恶心或者骂咱们莫家很难听的日记po到网上，他名声肯定会臭了！咱们莫家也会得到很多支持和同情！” “五弟你真的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莫斯朗摇头：“这种事儿怎么能直接po到网上。” “四哥你什么意思？” “那个小畜生已经离开莫家了，而且之前还有那样的视频流出去，加上三叔和三哥的事儿，这日记要是直接放到网上，肯定会被怀疑是假造的，到时候咱们莫家并不能依靠这个得到多少支持。” “那怎么办？！” “五弟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吗？” “四哥你是歌手啊，这和这个日记有什么关系？” “所以啊，我粉丝很多。” 莫斯朗冷笑一声：“即便莫家爆出来那么多事儿，我粉丝依然不少，而且留下的都是死忠，你不需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这在娱乐圈很正常，莫家再怎么样，三哥三叔再怎么样，到底不是我亲手干的，就算我曾经在微博上发表过一些带动风向的言论，但这又怎么样呢，顶多能黑我三观不对脑回路清奇，这比起那些出轨家暴吸毒等等等明星，我这轻多了，他们都依然有很多死忠，很多还混得风生水起，我这又算什么呢？” “那我怎么......” “因为你没有大火就被按死了，而且现在鼻梁歪了，颜值出了问题可就很难再起来了。” 莫伍航沉默了一瞬，半晌后沉沉地问：“那四哥你想通过粉丝做什么？难道是想让他们去散播这个日记？！” “当然不是，你还是想问题太简单。” 莫斯朗摇头，“你可以想一想，对于一些死忠到几乎没有理智的粉丝来说，如果看到有人恶毒谩骂甚至是咒骂自己的偶像，并且曾经还想弄死自己偶像时，会有多愤怒，又会做什么？” “四哥你......！”莫伍航突然明白了，“你是想通过脑残粉来弄死莫第？！” “什么叫脑残粉，别说的那么难听。”莫斯朗轻笑一声：“应该叫极端死忠粉。” “到时我只要把这些东西......尤其是恶意对我非常大的那几页放到网上，传到个别极端死忠的粉丝群里，再适当引导一下，就会有很精彩的戏份可以看了，毕竟这日记里写着想给我泼硫酸，想捅死我，咒我从舞台上摔下来截瘫，那我的粉丝们气愤到人肉恐吓莫第甚至是泼硫酸拿刀捅莫第，可都是有可能的。” “那这种引导会不会被查出来？”莫伍航的声音明显兴奋起来。 “我当然不会让人查出来，而且，退一万步讲，就算摸查到我，他们也不能认定我是故意教唆，一来，这日记我也是从莫第房间里翻出来的，发到网上也不过是一时愤怒情绪失控罢了，我也是受害者，二，我没有故意教唆，更不知道说了些愤怒的话以及“气到爆.炸，应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之类的话，会导致某些极端粉丝会去害莫第，所以他们并不能认定我有罪。” “四哥，你这招太高了！” 莫伍航激动地走来走去，脚步声明显，“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始，去哪儿开始，可千万不能在咱们家附近弄，要隐蔽一点，虽然万一摸查到你，也不会有事，但还是别让查到最好。” “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心里有数。” 第48章 莫第在电脑前, 气笑了。 他怎么不知道他有本日记呢，还写了那些东西？！ 莫斯朗行啊，居然给他“造”了本日记出来。 想利用脑残粉是吗，这招的确很高明, 少数思维极端没有三观的脑残粉确实能干出很恶毒的事情，但是真的假不了, 假的真不了, 那日记是伪造的，就绝不可能没有蛛丝马迹。 只是莫斯朗既然能这么自信地说出这种话，有两个可能：第一, 日记本他亲手制作, 没有假他人之手, 并且有信心不会被发现出是假冒的。但这个可能性很小很小，因为莫斯朗根本没有什么模仿笔迹的能力, 笔迹要是出入太大, 兴许那些脑残粉还没过来找他“报仇”, 这事儿就被锤死是日记造假了，那莫家名声只会更差。 所以, 那本假日记的笔迹很可能很像他的笔迹, 毕竟他和莫家断绝关系断绝得匆忙，有些东西是留在莫家的，包括一些读书笔记试卷之类的东西，莫斯朗想通过这些东西来让别人帮他造假，那就很容易了, 但是这个人选，就不是一般人了，肯定很得莫斯朗的信任。 而莫斯朗能够比较信任的人，除了莫家几个人，估计还有两个，一个秦亦盛，一个他的助理。 秦亦盛爱莫琉瑰如命，他因为莫琉瑰红了眼就把莫二伯母一脚踹出去的行为，在莫二伯母眼里是狠毒，在莫斯朗这样的人眼里，估计是“够男人爱小瑰”的标志，要是莫斯朗和秦亦盛合作，怕是很容易就能把伪造日记这事儿搞定，并且在脑残粉去围攻他甚至是泼硫酸捅刀子而引起警察注意后，依然有办法全身而退。 毕竟以秦亦盛的财力势力，真的有各种手段可以“完美”造假甚至是找人抵罪。 而至于说另一个人是莫斯朗的助理，是因为这个助理可以说是非常爱莫斯朗，爱到失去自我失去三观。 莫第清楚地记得，上辈子他被关在精神病院后不久，莫斯朗来“看”他，表面风度翩翩又温柔风流，吐出的话却既恶又毒，莫斯朗那个女助理当时就在旁边，但看向莫斯朗的眼神除了炽烈的爱慕和崇拜，没有丝毫异样，甚至在莫斯朗得意洋洋地离开时，她还回头极其厌恶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似乎他的存在让莫斯朗不高兴了，就是天大的错误，应该消失。 但最后这个女助理的结局貌似也没有多好，因为他记得在原书番外里，最后莫斯朗是和一个知名的混血女歌手结婚了，这个女助理爱极生恨——不过恨的是女歌手，在女歌手饭菜里下药，但被提前发现，判刑关进了牢狱。 所以秦亦盛和女助理两个人都很可疑，要想查探这两个人的所有行为和动作，工作量实在不小。 莫第叹气，看来目前第一步，他应该做的是预防和自我保护，毕竟想查出莫斯郎等人的马脚，不是一时就能办到的。 他至少要先潜入莫斯朗各大粉群，做个小程序监控，只要出现有关于“莫第日记人肉”这样的字眼，就调出来看一看，趁早发现那些脑残粉的行为，从而做出防护。 同时，他再仔细调查莫斯朗秦亦盛以及莫斯朗女助理几人的“地下行动”——这怕是要耗费他大量的时间精力，莫家人真是他事业道路和生活道路上完美的绊脚石。 莫第闭上眼，呼出一口气，把情绪平静下来，开始做小程序。 等莫第做完小程序，并侵入莫斯朗各大小粉群后，才准备休息睡觉，这时候已经半夜三点了。 第二天。 小程序非常平静，看来莫斯朗还没有展开行动。 第三天，星期五，依然一切平静。 等到星期六上午，京大开始放国庆假，莫第准备收拾东西回别墅时，小程序终于响了。 莫第坐着出租车，扫着小程序提示的粉群消息，简直想笑。 一昧心疼的，暴跳如雷的，口吐恶言的，理智劝导的，伪理智实暗搓搓煽风点火的，以及极少数真正感到疑惑而提出异议和疑问的。 各种奇妙言论频频出现，让莫第以为他在看世界奇葩物语。 但是目前还没出现要人肉他找他报复的言论，估计莫斯朗是想等事情发酵一下，然后再进行引导？ 在出租车到达别墅附近时，莫第就关掉了手机，给司机大叔付钱，下车。 结果在他要去开大门的密码锁时，身后突然响起一声车鸣。 莫第转头一看，发现是牧天衡的车，顿时惊喜地跑了过去。 “哥哥，你这次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牧天衡降下车窗，笑着看着莫第道：“我把总公司几个程序员调过来了，一会儿去给他们接风，你和我一起怎么样？” “是酒会吗？” “差不多，公司忙了好几个月，也没真正举行过联欢，这次算是一次团建吧，走，跟我一起去？” 莫第想起上次牧天衡在ｍ国参加商业酒会，引来了那么多俊男美女，点点头：“好，我去，但是我穿成这个样子，去酒会的话会不会不庄重？” 莫第边坐进副驾驶边道。 “当然不会。”牧天衡温柔地看着莫第：“就是娱乐放松罢了，没有要求穿什么礼服，很多人应该都是穿休闲装，就算真的有很多穿西装或者礼服裙的，也没关系，我陪你一起穿运动服。” 莫第脸有点红了，心脏既暖又软：“不用的，哥哥。” 牧天衡只是笑笑，说：“今天酒会结束，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这个就暂时保密。”牧天衡笑着揉了揉莫第的头发，打转方向盘离开路口。 小家伙儿就快十八岁了，到时怎么也要举办一个成人礼，而礼服自然必不可少，他希望他的小朋友在那天，能够像一个小王子一样。 瞩目，耀眼，幸福，和过去在莫家的那些日子，再也无关。 见牧天衡说要保密，莫第也就不再追问了。 他顿了顿，说：“哥哥，我有件事儿想和你说。” “什么事儿？” “我想......注册一个游戏公司。”莫第看着牧天衡线条分明的侧脸，“哥哥你觉得可行吗？” “当然可行。” 牧天衡完全不惊讶，因为他从不觉得能在十七岁时就能制作出如此精彩的游戏出如此精彩的游戏的莫第会选择给别人打工，这样有才华又有极高行动力的人，自然要创造属于自己的王国。 他顶多是有点意外莫第这个想法会产生得这么早，他本以为至少要他淘汰赛全都结束，ｘ强争霸赛开始后，小家伙儿才会想着将团队升级为公司。 “但是你要想注册公司的话，首先要把一些证书办下来，我听说想办理一些证书的条件，是注册资金至少一百万。”牧天衡在莫第参加这场游戏大赛并取得淘汰赛第一场胜利的时候，就特意去了解了一下华夏开办游戏公司的条件。 “所以，钱不够的话，直接告诉我，哥哥这儿有。” 莫第顿了一下，看着牧天衡透出温柔的眼神，把借钱那些话咽了回去。 他直接道：“哥哥，你和我一起合作开游戏公司吧，你注入一百万，就当做是以资金入股，我不会让你操心，我也保证可以赚钱，哥哥你就和我一起合作吧，我们股份五五分，好不好？” 牧天衡微微一愣，然后笑了：“小家伙儿你傻了吗？” 莫第：“......什么？” 牧天衡：“我注入一百万你就给我那么多股份啊？你知不知道以你制作的游戏的质量，风靡华夏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一年内绝对可以办到，到时候你的公司市值会翻不知多少倍，每个季度营业额里的随便一个零头就能超过百万，我这点资金根本就是九牛一毛，完全不够看。” “而且，就算不考虑到时候你的公司的规模和利润，只考虑现在，我的一百万也没那么多作用，你的技术和能力才是公司的核心，你的份额至少要占百分之八.九十，我能占百分之十就很不错了，剩下的股份我建议你划出一点给你的团队，这样有利于公司的凝聚。” 莫第抿了下嘴角。 牧天衡这时候了还在为他考虑，一点便宜都不占，甚至为他出谋划策。 牧天衡为什么会这么好，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呢？ 莫第觉得自己的胸腔仿佛被温水泡过，他甚至在想，牧天衡应该是有点喜欢他的，兴许......兴许能达到他向牧天衡告白，八成不会被拒绝的那种程度吧。 “哥哥，那你......就答应和我一起开公司吧。”莫第压下一些情情.爱爱的想法，看着牧天衡说：“你以资金入股，我用技术入股，等公司注册下来，我会将一些股份转给团队里的其他人，你说这样好不好？” 前面正好是红灯，牧天衡踩下了刹车，车缓缓停下。 牧天衡侧过脸，看着莫第：“小家伙儿，你就这么想和我合作？” “嗯。” 牧天衡浅浅笑了笑，温柔地看着莫第道：“其实我知道你的想法，也知道你想带着哥哥赚钱，但是我不能占你便宜，哥哥比你大十一岁，没道理再去分你一个小家伙儿的心血。” 牧天衡说到这儿突然笑出了声，“其实按年龄差，你都喊我叔叔了，让你喊哥哥，都是我占便宜了。” 莫第脸红了下：“哥哥你这才是乱说，喊叔叔才是你占我便宜吧......” 牧天衡笑着摇头。 哎，小家伙儿变聪明了，他这老禽兽的套路不顶用了。 “而且开公司的事情，我想的很清楚了。”莫第又道：“哥哥，我就是想和你一起合作开游戏公司，哥哥你就说，你同不同意？！” 前面红灯变绿灯，车又缓缓开动。 牧天衡没想到莫第居然在这事儿上会这么“强硬”，顿了两秒道：“小家伙儿你再好好考虑一下，这股份不是说分就分的，而且，我不希望你以后会......” “我不会后悔，更不会因此起什么隔阂，哥哥你不答应我，我才会心里有疙瘩，因为你不信任我，而且还没把我当自己人。”莫第看着牧天衡：“哥哥，我早就考虑好了，一个月前我就考虑好了，真的。但是那时候我还没能拿出任何成绩，说给你听的话，你也不会很重视，所以我才没说。” 没想到莫第这么认真，还这么坚持，牧天衡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要是换了个人，也许早就答应了莫第，要是对面不是莫第，他也可能早就答应，毕竟这真的是天大的便宜，除非对方傻，不然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牧天衡叹了口气，最后想，罢了。 他的小朋友哪里是什么都不懂，只是因为真的一根筋想报答他，才会这么傻乎乎。 那他就答应了算了，但是他不会做甩手掌柜，而是真的把这个公司也当做他的事业来做，至少别占他家小朋友太多便宜，做个有用的......老禽兽？ 想到不但要占小朋友身体和心灵上的便宜，还要占小朋友事业和金钱上的便宜，牧天衡都觉得他快要在禽兽这一档里达到巅峰了...... “好，我答应。”牧天衡转过头，看了眼莫第道：“不过，这个股份怎么分，要听我的。” 莫第顿时笑了：“好！” 但话音一落，他又连忙补充：“但是哥哥你不能要少于两成的股份！” 牧天衡刚想说他要一成，结果就被堵死了，无奈地又好笑地道：“那我要两成股份，小家伙儿你占八成，等公司建成，你再把百分之十到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分给团队里的其他人。” “嗯。”莫第笑着答应。 他还想说些什么，手机突然响了个不停，这是他之前给小程序设置的“三级警报”，意味着粉群里有人提到了“人肉”，以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莫第脸微微沉了下来。 余光扫到莫第脸色不对，牧天衡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么？” 莫第打开手机，扫了那个触发三级警报的粉群几眼，眼神愈冷。 “哥哥，我还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什么事。”牧天衡感觉莫第语气不对，将车缓缓停到路边，有些严肃地看着他道：“出什么事了？” “哥哥你记不记得莫斯朗是个曾经很红的歌手，当然，现在也还不错。”莫第呼了口气，压下心底翻涌的负面情绪：“我之前不是让宋小舅舅帮我把监控摄像头放到莫家了么，我前几天看到，莫斯朗想利用极端脑残粉来‘教训’我，他伪造日记说是我的，那日记里面有大量谩骂莫家对莫家充满恶意的内容，甚至有咒莫斯朗去死，咒他从舞台摔下瘫痪的，他想利用这个假日记煽动并教唆一些极端脑残粉，来害我。” “我这几天有在查他作假的证据，但是还没有查到，因为对那些粉丝很不放心，我就制作了小程序监控他们粉群，一旦出现极端言论例如“人肉莫第”之类，就会出现三级警报，刚刚就是三级警报。” 莫第突然笑了下，“莫斯朗行动了，这其实也是好事，至少我发现他这个新号是我之前完全没查到的小号，说不定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哥哥你说对吗？” 牧天衡却是脸色彻底沉了下来，“这事儿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想查出一点线索再告诉哥哥的。”莫第不知怎的，莫名有点心虚，不敢看牧天衡。 于是莫第决定装可怜：“哥哥，我害怕。” 第49章 牧天衡看着莫第那乖巧知错又可怜巴巴的样子, 突然什么气都生不起来了。 “现在知道害怕了？！”牧天衡修长有力的大手轻轻揉了揉莫第的头发，有些责备但不失温柔地道：“手机给我看看。” “嗯。”莫第乖乖地把手机给了牧天衡，心底暗松一口气。 好险。 不过这么简单就过关了，也是让他有点没想到？ 牧天衡垂眸, 看着莫第手机里监控到的那些恶心又恶毒的消息，脸色却渐渐变了, 仿佛被墨水浸了个透。 “哥哥, 你别生气，反正现在都监控到了，提前预防就行了, 我不会有事的。”莫第在旁边劝他。 牧天衡：“你还知道我会生气？这都是些什么人, 一个比一个恶毒, 你居然还想一个人瞒着？！” 莫第：“......” 怎么这事儿又回来了？ “而且，我没猜错的话, 你是想以身犯险？”牧天衡有些严厉地看着莫第, “你觉得你可以依靠提前知道计划来躲掉, 所以想任凭那些脑残粉来害你，同时尽全力查探出莫斯朗教唆的证据, 来把莫斯朗弄进监狱是不是？” 莫第没敢说话, 因为牧天衡在看了那些粉群言论后，明显非常生气。 “你这是冒险！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你没完全躲掉，怎么办？你想没想过这些人说的硫酸，刀子，车撞什么的有多危险？！你光想着你会提前警惕, 但事情发生的时候谁也不能保证能完全避开！” 牧天衡显然是真的有些生气了，“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有多危险？！” 莫第本来是有些心虚的，但被教训了那么多句后，他也忍不住有点委屈和憋气，不然他能怎么办？难道还能有更好的办法吗？！ 莫斯朗这样的有大批粉丝基础并且心思细密狠毒的人，本来就是他要报复的人中最难拉下的之一！他好不容易有了这么好的机会，冒一次怎么了，上辈子他别说冒险了，他就是生不如死的经历都遭过多少了，他还会怕这个吗？！ 只要能把莫斯朗那些人彻底拉下来，冒个险又算什么，就算是像上辈子的电击禁闭殴打，他都愿意试！ 莫第眼睛有点红，扭过去不看牧天衡。 牧天衡看到了莫第的反应，顿时后悔了，心底一疼。 他刚刚实在不应该那么严厉。 越了解莫家那群人，就越了解莫第以前的生活，他现在完全可以想象到，莫第从小到大，到底都经历了什么样的日子，在被一遍遍虐待甚至是追着不放地陷害后，好不容易能够利用莫家人恶心的手段以及漏洞进行反击，的确是难以控制不去冒险。 他还是想得太简单了，或者说他并没有完全考虑到他的小朋友的心情，他后悔了，也意识到了他的错误和“狭窄”。 “对不起，哥哥刚刚想得太简单了，也没能完全考虑到你的心情，哥哥给你道歉，你原谅哥哥，好不好？” 莫第本就浅浅红了一层的眼睛更红了，他抹了下眼尾，说：“我不怪哥哥，我没有怪哥哥。” “那你转过来，转过来看着哥哥，别难过了，也别生哥哥气了。” “我知道哥哥是担心我，我都知道。” 莫第没有转过身，他不想牧天衡看见他眼睛通红的模样，但他的确是真的这么想，他知道牧天衡是关心他，更因为牧天衡不但关心他，见他难过了还主动给他道歉而忍不住眼角有些发热。 他没想到牧天衡对他是这么在意，也没想到牧天衡居然会因为关心他的方式稍稍有点激烈，就给他道歉。 以前从没有过这样一个人，从没有。 以前就是他做对了，他都要被骂，被打，更别说在被关心的情况下，因为心里有委屈，而被道歉。 他都有点觉得，他是不是......是不是被牧天衡惯坏了？ “那你为什么不转过身来，看看哥哥？”牧天衡看着莫第闷着脑袋的委屈样子，越发心疼，伸手轻轻碰了下莫第的肩膀，握住道：“你要是真的原谅了我，那就转过头，跟我说说话。” 牧天衡的声音非常轻，非常温柔，甚至还带了点恳求，莫第忍不住抽了下鼻子。 他呼了口气，转过身，看着牧天衡，说：“对不起哥哥，其实我也有错。” “没有，是我考虑得太浅了，而且没能完全考虑到你的感受，哥哥以后不会这样了。”牧天衡终于彻底放下了心，伸出手，轻轻揉了下莫第的头发：“你是真的原谅哥哥了？” “我没有怪哥哥啊，真的。”莫第觉得他们俩好像是在扯黏瓜，不禁倏地笑了，“哥哥你为什么这么没有自信。” “因为在在意的人面前，谁都很难自信。”牧天衡看着莫第，眸子里是远比以前更甚的温柔，莫第脸忍不住有点红了，“......哥哥你说什么？” 牧天衡突然回神，意识到他刚刚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连忙笑笑，故作自然地岔开话题：“走，现在我们去酒会，我带你去认识一下那些老油条程序员。” “哥哥？”莫第还在纠结刚刚的事情。 “怎么了？” “没，没事。”莫第到底是没勇气问清楚，牧天衡刚刚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喜欢他？ “乖。”牧天衡温声说：“莫斯朗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们就一起好好查一下，这个莫斯朗到底是怎么造假的，看看他能装多久。” “一起查？！” “没错，小家伙儿你可别忘了，我也是h大计算机毕业的老油条了，黑客技术也都有涉猎，而且我刚刚调来的那几个核心程序员，也是懂些黑客技术的，你放心，你一个人可能会查得很慢很艰难，但是人多了，就不一样了。” “在三天内，我会尽全力查到那个莫斯朗日记造假并且教唆极端粉丝来害你的证据，你相信哥哥吗？” “我信，但是......”莫第皱了皱眉，“这件事麻烦那些程序员，会不会不太好。” 牧天衡对莫第话里无意识的把那些程序员和他们两个人划开，感到莫名地有些满足。 “没事，那些程序员也是公司里的老员工了，我请他们帮个小忙，他们不会有任何介意，而且我也不是没帮过他们，你就不要太在意这方面了。” 牧天衡微笑着道：“更重要的是，他们家里要么有你这个年纪的弟弟妹妹，要么有你这个年纪的儿子女儿，他们要是知道了查探这件事的原因，只会更加主动地帮忙。” 牧天衡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莫第也就不再推拒了，他顿了顿道：“我谢谢哥哥，也谢谢他们。” “没事，一会儿在酒会上，我会介绍你和他们认识，其实他们中有一两个人对游戏也很感兴趣，你们会聊到一起去的。” “嗯。”莫第看着牧天衡的侧脸，突然觉得莱德斯说的有几句话真对。 牧天衡这么优秀又这么好的一个人，如果谈过恋爱再分开，真的很难接受吧，因为以后遇到的人可能永远没他那么温柔，那么英俊，那么体贴，那么有才华有能力。 怎么可能会不念念不忘呢？ “哥哥。”莫第突然就想问问，牧天衡到底，到底心里是怎么想的。 “嗯，怎么？” “我想问你一件事。” “你尽管问，只要哥哥知道的，都会回答。” 莫第浅浅吸了口气，鼓足勇气道：“哥哥你有喜欢的人吗，现在......现在你有喜欢的人吗？” 牧天衡动作微顿，似是没想到莫第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 他笑了：“小家伙儿怎么会突然想起问这个？” “因为突然想到的，哥哥你刚刚说你会回答的。”莫第盯着牧天衡。 牧天衡无奈又想笑，最后温声道：“当然有。” 莫第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哥哥你喜欢的人......是谁？我认识吗？” “这个就不能透露了，不然你会猜到。”牧天衡笑了笑，决定保密，毕竟他还没准备好怎么告白，小家伙儿也没有成年，现在就透露出来的话，可不好，不好。 “我会猜到？那就是说我认识了？！” 莫第突然后悔他刚刚问牧天衡现在有没有喜欢的人了，因为得到这样模糊的答案后，他心脏砰砰直跳，快得他有点难以控制，紧张慌乱期待之余......又有点害怕，这他还怎么继续专心干别的事？ 谈恋爱果然很耽误事儿，不对，是暧昧模糊的时候最耽误事儿。 “那哥哥你既然喜欢他，为什么不向他告白？”莫第忍不住又问。 “因为......现在还不能告白，时机还没到。”牧天衡这话说得温柔，又夹杂了点几不可查的惆怅，天知道他多想把小莫第揽在怀里做些禽兽才能做的事情，但是他现在不能。 毕竟老禽兽也是有老禽兽的底线的。 他的小朋友比他小十一岁就罢了，现在还没成年，他不能太丧心病狂。 莫第却是皱紧了眉。 他更想知道了，现在甚至有种“豁出去算了”的感觉，他觉得今天要是不问到这个答案，他简直没办法好好做下面的事了。 而莫第一向是果决又行动力非常强的人，思绪走到这儿，他当即眯了眯眼，问出了口。 “哥哥你喜欢的到底是谁？” “哥哥你不要说现在时机不到，我会帮你保密的，绝不会泄密，如果这样你还怕，我可要误会你喜欢的是我了！” 第50章 牧天衡看着莫第, 眼神有点深：“小家伙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知道。”莫第直直看着牧天衡，眼神一点也不躲闪，只是脸颊和耳朵都控制不住地染上一层绯色，看样子虽然表面很强硬很淡定, 心底还是紧张得不得了。 “哥哥，你应该知道我一直......” “这个问题我会回答你, 但不是现在。”牧天衡敏锐地意识到莫第是要告白, 打断了莫第。 被小家伙儿突然“袭击”就罢了，要是连告白都被主动了，那他这个老禽兽可真是除了占便宜, 什么用都没了。 “哥哥！” “我说的不是现在, 也不会很推后, 今天，今天我会告诉你的。”牧天衡温柔地揉了揉莫第的头发, 收回手时, 手指蹭过莫第的脸颊。 莫第脑袋顿时“嗡”地一下, 脸彻底红透了，好像烧起了火。 “乖, 哥哥今天肯定会告诉你的。” ‘一鼓作气, 再而衰，三而竭’这句老话是有道理的，被牧天衡再三打断，莫第的勇气也就像被放了气儿的气球，一下子散去了。 莫第顶着个红脸儿, 坐在副驾驶上，乖乖地不说话了，也不再看牧天衡。 他刚刚为什么这么冲动？！啊？！ 还说牧天衡要是再不告诉他，他就会误会那个人是他自己！ 他是怎么好意思说出那样的话啊，啊？！！ 万一真不是他自己，他可该怎么收场！！！ 他今天也没喝酒啊，怎么会突然这么冲动，天啊，要死，完了完了。 牧天衡看着莫第突然变成小鹌鹑的羞窘模样，却是笑了，觉得他家小朋友真是又勇敢又可爱，心里似乎被加了酸的温水泡过，现在软得一塌糊涂。 他来华夏，真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正确的一个决定。 牧天衡踩下油门，打转方向盘，有意让莫第别再这么害羞，便找话和莫第聊。 “调来华夏的五个程序员，都是曾经Impression刚建立起时，加入我的团队的第一批以及第二批的成员。” “嗯。”莫第红着脸应了一声，感觉脑袋里似乎不嗡嗡了，但是脸还是很烫。 “哥哥你，你在总公司那边留下的老成员有多少？” “留下十几个，最初建立公司时，团队里的程序员一共就十九个人，这调来的大概是四分之一，剩下的都还在m国总公司坐镇。” 牧天衡温声笑了，“突然发现你的手机还在我兜里，你来拿一下？”可话音一落，牧天衡又改了话头，“算了，一会儿我给你吧。” “......”莫第感觉他呼出的二氧化碳都要变烫了。 牧天衡到底什么意思啊，是觉得他亲手去拿的话会碰到他身体么，那这到底是因为喜欢他还是因为不喜欢他啊？ 莫第觉得自己的思维要被搅成一团浆糊了，又后悔起他之前不该那么冲动问这些话了。 真是......问出一时爽，等时火葬场。 烦躁，果然人就不该有谈恋爱这种活动，真的太浪费精力和时间了。 其实牧天衡在说了那话又否定后，也是微微有些窘迫，心跳跳得有点快，不过老禽兽心理素质到底是强，表面上就更是会做样子，莫第不仔细看，当然是看不出来什么。 牧天衡平静了一会儿，又温声开口道：“我给你先介绍一下那几个人，一会儿小家伙儿你好和他们聊天。” “这五个人里，两个和我一样是二十八岁，一个叫李成，是华裔，一个叫蒙特，这俩都是技术宅；还有两个二十九岁，是双胞胎兄弟，叫乔治和乔特，性格稍稍活泼一点，最爱华夏的老干妈，火锅还有糖醋里脊，这次他们也是主动请求调来华夏的，说是想吃遍华夏的美食。” “那他们有口福了。”莫第脸终于不那么热了，接了一句话。 “嗯，有口福了。”牧天衡突然想到他自己，可不是有口福么，既有字面意义上的，又有...... 停！他真是无可救药。 牧天衡顿了下，继续道：“说到双胞胎，哥哥乔治是对游戏也很感兴趣，小家伙儿你可以和他好好聊聊。” “嗯。” “至于最后一个程序员艾德蒙，他年龄更大一点，三十三岁了，结婚早，妻子生子也早，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儿子和十岁的女儿，大儿子可以说和你差不多大了。” “那他们感情肯定很好。”莫第感觉他的情绪似乎平静下来了，微笑着说。 “的确不错。”牧天衡也浅浅笑了，“这次他带了他大儿子来，他和他大儿子都非常喜欢游戏，平日里有点时间，也会制作一点简单的小游戏自娱自乐，他大儿子挺有这方面天赋的，你们是同龄人，说不定可以成为不错的朋友。” “嗯，我也希望是。” ...... 这个时候的路是最堵的，明明路程不算远，但车子又行驶了四十分钟后，两人才到了开办酒会的地点。 莱德斯见两人终于来了，连忙跑了过去。 “你们俩怎么这么慢啊，这酒会进行了一半了！” “这不是还没结束么，李成他们在哪儿？”牧天衡随手整理了一下西装领带，修长有力的手指被墨蓝色的领带衬得很白。 “在大厅沙发那端着盘子吃东西呢，你又不是不知道，除了乔治乔特那俩兄弟还行，李成蒙特和艾德蒙就是三个宅男闷棍，打都打不出几句话，不过艾德蒙那儿子倒是真活泼，挺能聊的，这把咱们公司几个美女都能逗得合不拢嘴，厉害，这么小就这么会撩，真是不得了啊。” 牧天衡笑笑：“小孩子罢了，走，我们去看看李成他们。” 牧天衡进入酒会大厅里，大厅肉眼可见地停滞了一瞬。 很快，周围人纷纷走上来，对牧天衡笑或者给牧天衡打招呼。 “牧总！”“牧总好！”“牧总你终于来了......”“牧......” 牧天衡对所有人都笑了笑，寒暄了几句后让大家放开去玩，然后直接带着莫第走去大厅最里面。 在客厅最里面的李成几人见牧天衡过来了，也连忙站起来，走到了茶几前面。 “你们可算来了。” 牧天衡笑着拍了拍每个人的肩膀，“华夏公司有了你们，我就彻底放心了。” “哎，牧你这说的，我们都知道你在这儿把地基给我们打好了。”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笑着说：“诶，你旁边的小朋友是谁？” “他啊，这是莫第，你们可以叫他小第就行。” “哦~~~”乔治乔特俩人顿时发生一声怪笑，“我知道是谁了，莱德斯跟我们说过。” 旁边的李成蒙特艾德蒙三人虽然没吱声，但眼里明显也闪烁着八卦以及看热闹的笑意。 莫第：“......” 牧天衡冷着脸扫了莱德斯一眼，却见莱德斯一个飞窜，窜到人群里不见影了。 “这几个不管活不活泼，但性子其实都不太着调，小家伙儿你千万不要跟他们学。”牧天衡侧过脸，看着莫第温声道：“知道吗？” “......”莫第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乖乖点了点头。 牧天衡很满意，露出一个笑容又道：“小家伙儿你叫他们几个叔叔就行，都是一群老菜帮罢了。”话音一落，牧天衡又皱了下眉，“算了，还是叫哥哥吧。” 李成几人听不懂多少中文，根本不知道牧天衡和莫第两个人具体在交流什么，乔特一个跨步走到两人面前，对莫第笑眯眯地说：“小朋友你才十七是不是？” “哥哥，我这个月月底就十八了。” “真乖啊，居然喊我哥哥！”乔治转过头对李成几人炫耀：“看见没，十七岁的小朋友也喊我哥哥，证明我一点都没老！比你们显年轻多了！” “不过小朋友你看着跟艾德蒙他儿子差不多大，华夏人长得真显小。”乔治笑着又对莫第道。 几人坐在沙发上聊了一会儿，莫第情商不是盖的，很快就让几人都对他有了好感。 ——当然，这好感仅限于长辈对小辈的那种好感。 牧天衡见时机差不多了，就让莫第先去拿些东西吃，顺便四处转转玩玩，然后他对乔治几人提了提莫斯朗这次所干的事情，捎带着把莫家那些人干的恶事也补充了一下，证据也都比较齐全。 很快，乔治几人的表情就肉眼可见地露出了愤怒和震惊。 “我艹！这哪里是人能干出来的事情？！”乔特一口灌下香槟，觉得心里直冒火，“不但不断害人，还想出这么毒的招数？” “我当然同意。”一直闷不做声的李成突然道，“牧，你尽管说，我们会全力帮忙的。” “对，一定要查、查到证据线索。”比李成还闷的蒙特也开口了。 “我当然是同意的，我不但同意，我还想亲眼看着开庭呢！”乔治摊手。 “我也同意。”艾德蒙也表态，“我儿子和他差不多大，我挺心疼那小孩儿的。” “给我们三天，我们几个人一起，还怕查不到他作家的证据？一旦查出来，他这不就是故意陷害，甚至是恶意挑唆别人犯罪？”乔特一拍桌子，“不行，老子现在就手痒，我的电脑呢，我现在就要干活！” “不急这一时，你们先吃饱饭。”牧天衡拿起一杯香槟，浅浅喝了一口。 “如果没记错，莫斯朗那粉群里扬言要来泼硫酸的，好几个还是未成年，这教唆未成年，可是罪加一等，咱们不急，把证据全都查齐了，直接送他去监狱。” ...... 另一半，莫第一个人去了摆放食物的餐台。 他拿了一份牛排，刚吃了一口，就忍不住下意识和牧天衡做的牛排比较，结果自然是牧天衡做的牛排比这个要好一万倍。 “诶？你也是这里的员工么，刚刚怎么没见到你？！” 莫第正想去拿杯果汁喝，背后就传来一道声音，感觉那声音似是对着他说的，莫第转过了头。 正见一个人高马大，至少有一八五一八六的男生站在他面前，眼睛明亮地看着他。 “你是......罗德尔？”莫第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个年龄最大的程序员的儿子，貌似就是叫罗德尔。 这发育的真好，身高一点也不像十三四岁的男生。 “诶，你知道我？！” 罗德尔顿时更兴奋了，立刻走上前，“你应该不是员工吧，我看你应该和我差不多大，你是哪个叔叔的儿子么，这里就咱俩一般年纪，真是有缘，咱们加个微信吧！” 第51章 莫第看着一脸欢喜的罗德尔, 沉默了两秒后，到底是点了点头，“好。” “诶，你是跟谁来的？”罗德尔飞快地打开微信页面, 还不忘和莫第搭话。 “跟牧天衡...哥哥。”莫第道。 “诶，你喊他哥哥？那不对啊, 你应该喊他叔叔, 他和我爸爸一个辈分的，而且二十八了，咱们不应该喊他哥哥。”罗德尔纠正莫第, “你那样喊不对。” 莫第：“......” “你几月生的？” 莫第：“十月, 但是我和你并不是同龄, 我十七了，马上就十八。” 罗德尔一愣：“？？！！” “哈哈, 你别搞笑了, 你怎么可能有十七八。”罗德尔愣怔过后, 就笑了，完全不信。 莫第却语气平淡地道：“华夏人普遍长得显小你不知道吗？” 罗德尔：“......” 罗德尔：“不可能吧, 你没一米八吧。” 莫第看了一眼罗德尔的身高, 无语了：“我一米七七，但是等我再过一年，肯定会长到一米八，何况哪有根据身高看年龄的道理。” 上辈子他就一米八整，这辈子比上辈子生活得要好那么多, 他这两年窜一窜，最后说不定能长到一八二一八三吧。 他又不当模特，一米八二他觉得正好。 说完，莫第觉得他和一个小屁孩争论这个实在是有点幼稚，干脆掏出他的京大学生证，打开往罗德尔眼前一放，“看见了？” 罗德尔纠结地看着学生证，最后点点头，“......好吧，我信你了。” 莫第不想和罗德尔再闲扯了，转身去拿别的东西吃，罗德尔却跟在后面，喋喋不休热情非常：“哎，这个不好吃，别拿这个，这个龙虾肉好吃。”说完，罗德尔还去夹了一只大龙虾，放到莫第盘子里，“这个真的好吃，不信你尝尝。” 莫第：“......” 等牧天衡和李成艾德蒙几人谈完事情走过来，就正好看到罗德尔这么热情地对他的小朋友献殷勤。 牧天衡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罗德尔，你干什么呢？” “啊？牧叔叔！”罗德尔一见牧天衡，立刻兴奋地跑过去，“牧叔叔，好久不见你了，你还记得我啊？” “当然记得。”牧天衡看着差不多有一米八五，比他只矮两三厘米的罗德尔，顿了顿道：“你越长越高了，再这么长下去，怕是两米都不止，有没有想过打篮球？” “我不喜欢打篮球，我就想当程序员，我只对计算机感兴趣。”罗德尔笑着说：“牧叔叔，我刚刚在和莫第聊游戏，他也特别喜欢制作游戏，而且懂得比我还多很多，他真的太厉害了，我和他很投缘，想请他去我家住几天，行不行？” 罗德尔的家就是牧天衡给艾德蒙几人租的公寓，不小，每个人的公寓都至少是两室两厅。 一直在旁边没吱声的莫第：“......？” 他不过是在婉拒罗德尔邀请的时候说了一句他在牧天衡家里住，要一起忙事情而已，为什么罗德尔要向牧天衡征求同意？！ 说的好像他被牧天衡管住了一样。 牧天衡却是微笑着看着罗德尔道：“这个恐怕不行，莫第他和我有事儿要忙，你要是实在想来找莫第玩，可以抽时间来我家。” 莫第看了牧天衡一眼，心想他们理由都找的一样的，这算是心有灵犀？ “臭小子，你给我过来！”艾德蒙却是直接过去，揪住比他还高的罗德尔的后衣领，给拽到了一边，“来到华夏你老实点儿，不要有搞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他太清楚他这儿子的小心思了，不就是看那个小朋友长得好看么，他就不明白了，他和他老婆没一个是看到别人长得好看就献殷勤的，这生了个儿子倒好，不但这样，还男女不忌，只要看到别人好看就往前冲。 这什么狗屁儿子，真想给塞回去重造！ “咱们刚刚说的那事儿就这么决定了，差不多今天下午就开始，具体怎么查，从哪方面查，一会儿我会告诉你们。”牧天衡看着李成艾德蒙几人道：“麻烦大家了，等事情解决，我一定请大家喝好酒。” 莫第知道牧天衡这是说动了李成那些人帮忙查莫斯朗的马脚，也连忙道谢，“谢谢叔叔，谢谢你们。”莫第说着，就鞠了一躬。 “哎，小朋友你不用这么感激我们，这事儿我们听了实在是生气，就是你不让我们帮忙，我们也要查出那个狗屁玩意儿的马脚，把他送去该去的地方。”乔治连忙道。 “对，不让这种人得到报应，我心里这关都过不去！”乔特也跟着说。 “但我受到叔叔你们的帮助是实打实的，只要我受到了帮助，我就应该感谢叔叔你们。”莫第露出一个微笑，“等这件事结束，我想请叔叔们吃饭，希望你们一定捧场。” “他们必须捧场。”牧天衡笑着揉了揉莫第的头发，胳膊半揽住他，“你请饭我请酒，这顿大餐他们不吃......那是傻。” 乔治几个人都笑了，只有罗德尔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看着几个人道：“什么情况，你们到底在说啥？” ...... 牧天衡和李成几人又聊了几句，嘱咐了一些事后，就带着莫第离开了，毕竟他现在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 莫第坐在副驾驶，看了眼牧天衡的侧脸，张开嘴又闭上。 牧天衡笑了：“小家伙儿你想说什么？” “没，没什么。”莫第到底是什么都没说，转头把视线放在了路边不断往后移动的树木上，过了一会儿，又打开手机，查看消息。 莫第看着看着，眉头就皱了起来，粉群里有人说莫第放假，肯定不在学校，要人肉他现在的住址。 而有个疑似莫斯朗二号小号的账号说这个一时之间不一定能查到，莫斯朗用来散播假日记的一号小号则说，可以通过之前在网上曝光的莫第和莫家人争吵的视频来查。 莫第合上手机，沉着声对牧天衡道：“哥哥，粉群里有些人要来找我现在的住址，怎么办，万一被找到，怕是会对你和莱德斯哥哥有影响。” “不会，他们进不来，上次莫家人和秦亦盛能进来，不过是秦亦盛打着拜访小区里另外一户人家的名义，而那户人家为了讨好秦亦盛，恰好同意了。这些极端粉丝并没有秦亦盛那样的人脉和能力。 “但万一......秦亦盛或莫家找人帮他们呢？毕竟这种事就算查出来，帮他们进来的人家也可以说是他们的确认识，但是不知道那些粉丝会做那样的事。”莫第还是担心。 牧天衡反而笑了：“只要他们帮，就一定会露馅，我们就更不用担心了，再说，他们怎么会给我和莱德斯造成什么困扰？不会的，你不用多想。” 见牧天衡这么说，莫第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只希望这件事能早点解决，能把极端脑残粉和莫斯朗送到法庭上。 从酒会出来后，时间就下午三点多了，现在差不多有四点。这个时间的阳光有一种格外浓厚的味道，似乎能将一个季节最独特的韵律发酵得浓郁起来，莫第能感受到皮肤上适宜的热度，闻到空气中散发的晚夏或者说是初秋的气息，夹杂了一点食物的香味儿。 莫第心情突然就好了很多。 其实，他现在没必要烦躁，也没必要焦虑，这辈子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他应该冷静，一步一步慢慢来。 “哥哥。” 莫第突然侧过脸，看着牧天衡道：“要想查出莫斯朗造假日记并挑唆极端粉丝害人的证据，除了重点查莫斯朗外，还可以查他的女助理和秦亦盛，那个女助理非常爱他，爱到几乎没有三观失去自我，如果莫斯朗让她做什么事儿，她绝对完全保密，甚至是愿意顶罪。” “而秦亦盛，和莫斯朗合作的几率也很大，所以现在可以主要从他们三个人身上入手。” “嗯，我知道了，等回去我就给李成他们把这任务分配一下。”牧天衡敛了下眸，又道：“不过这个秦亦盛，的确要棘手一点，秦家势力渗透很厉害，要不是秦广杰还有点分寸，这秦亦盛......怕是能把秦家折腾散架，丝毫不顾忌法律，一心觉得有钱有势就能为所欲为，现在看着还好，但迟早会把秦家作进牢狱。” 秦广杰就是秦亦盛的爸爸，莫第对秦广杰的印象只停留在华夏首富这么一个标签上，但现在想想，秦广杰应该手上也不干净，只是比较知道分寸。 回到别墅后，牧天衡让莫第去洗把脸凉快一下，然后就上了三层，再下来时，手里拿着一个钥匙。 莫第从洗手间出来，就去阳台给花浇水，他脸上还带了点水珠，头发稍有些湿，拿着花洒，听见牧天衡似是向他走过来了，立刻转过头，露出一个笑容：“哥哥。” “乖。”牧天衡轻轻揉了揉莫第的头发，拿起莫第的手，将钥匙放在他手心，“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莫第拿起那个长得有些奇怪的钥匙，“哪里的钥匙么？” “我卧室和书房的钥匙。“牧天衡笑着看着莫第，“如果哪天我喝醉了，还要麻烦小家伙儿你把我抬进去了。当然，要是你实在抬不动，就近找个一层的房间安置我也可以。” “哥哥你......” 莫第突然屏住了呼吸，眼睛却直直望着牧天衡深邃的眼底：“哥哥你是喜欢我的，对吧？” 阳光正从上方撒下，和煦浓郁的阳光味道充斥着两人的鼻尖。 牧天衡笑了，眼睛里的温柔和深邃比以往还要浓烈：“这个问题，真的很好回答也很不好回答。” 牧天衡看着莫第的脸，阳光覆在他的小朋友脸上薄薄一层，他甚至能看清楚白皙皮肤上面被笼上浅浅金色的极其细小的绒毛，让人想咬一口，他抬起长腿靠近莫第，“其实我觉得，我表现得挺明显的。” 莫第被牧天衡身上突然散发出的侵略性气势摄住一瞬，然后下意识往后退，后背抵住了阳台围栏。 牧天衡却依然在往前走，直到与莫第的距离不到一臂，他双手撑在莫第两边的围栏上，微微俯身看着莫第。 莫第的脸控制不住地红了，甚至感觉他的呼吸都有点困难，怎么回事，牧天衡怎么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他之前明明不是这么......这么...... “是不是觉得我突然变了，和以前的温和委婉有点不一样？”牧天衡深邃的眼底透着笑意，眼神专注而危险：“以前我在克制，因为觉得你还太小了，我比你大了太多不说，你还是未成年，我要是热烈追求你，实在太过禽兽。” “但是小家伙儿你显然并不能理解我的苦心。” “我，我不，不是......”莫第突然结巴了，他到底是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情，更没经历过这种阵仗，脑袋里的各种方案想得再好，一实施起来，他的神经却不听指挥了。 牧天衡却是更靠近了一点，他甚至能清晰地闻到莫第身上特有的那种清淡的气息，到底是怕吓着他的小朋友，所以还是尽量地把声音放温柔。 “我现在就回答你中午的那个问题，我当然喜欢你，从你刚住进来，我就很喜欢了，只是因为各种原因，以及我觉得老禽兽也该有点底线，所以一直没有挑明。” “我原本是想等你成年后，再向你告白，但是......显然小家伙儿你不太配合。“ 莫第屏住呼吸屏得太久，脸颊憋得绯红，终于想到可以呼吸，连忙吸了口气，看着牧天衡说：“所以......哥，哥哥你是喜欢我的，你现在......是向我告白吗？” “当然是，但是......”牧天衡突然一笑：“你知道你把老禽兽逼着把最后的底线都给破了，以后会遇到什么样的我吗？” “！”莫第微微睁大眼，随即身体又往后倾了倾，“啊？” “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了。”牧天衡看着原本强硬不已的小朋友一旦上了真阵仗，紧张成这个小样子，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之余又想笑，他伸手，把莫第抱了起来，让他坐在了阳台围栏上。 围栏很宽，但是莫第依然有点坐不稳，下意识扶住了牧天衡的肩膀。 牧天衡温柔地看着莫第，双手撑在莫第身体两侧，与莫第的距离不过一掌的长度，两人甚至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温热，混着阳光交缠在两人的鼻尖，旁边的花香也在发酵，莫第有点晕乎乎的，感觉特别热，热到他快呼吸不上来。 牧天衡倾过身，在莫第脸上，轻轻吻了一下。 “以后不要胡思乱想了，我当然喜欢你，你想象不到的喜欢。” “嗡——！”莫第脑袋里突然嗡地一声，脸颊上的那种触感仿佛带着电，一下子窜道了他的脊骨，炸得他后背和脸颊都发麻。 他听到他心脏跳得无比地响，无比地快，甚至压过了牧天衡那磁性低沉的声音，扯得他耳蜗似乎都在跳动。 他......他，他被牧天衡亲了？！！！ 牧天衡露出一丝微笑，将全身的侵略性稍稍收敛，看着他眼前这只阳台上的小鹌鹑，柔声说：“你看，你是不是吃了大亏，不但要和我这个老禽兽在一起，我还没来得及准备告白仪式，而且从现在起......你就被我盖了章了。” 第52章 莫第脸颊耳垂都染上了一层绯色, 甚至连修长的脖颈，也有点粉粉的颜色透了出来。 他不明白，牧天衡他......为什么好像突然了一个人？！ 莫第觉得他呼吸都在发烫，身上的气息仿佛也带了灼热的温度, 他不知道该做什么动作，也完全不知道该退到哪里去, 好像除了心跳, 他什么都动不了了。 “乖。”牧天衡将莫第揽住，搂在了怀里。 这是他第一次能这么正大光明地抱住莫第，这么不必再压抑情绪地将他按在自己的怀里。 牧天衡亲吻莫第的发丝, 动作小心翼翼又温柔, 揽着莫第的胳膊却箍得很紧, 莫第被这么抱在牧天衡怀里，有一种晕眩又浓烈的错乱感, 好像他被牧天衡热烈渴望着, 又非常珍惜地爱着。 莫第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情绪, 他压制不住的情绪。 他突然伸出胳膊，也紧紧地抱住了牧天衡, 牧天衡的腰背精瘦结实, 随手一按就是火热又坚硬的肌肉，莫第觉得他的脸更热了，但他完全不想放手。 “我也喜欢你，哥哥，我很喜欢你......” 牧天衡没有说话, 但亲吻莫第发丝的动作明显激烈了两分，他细细亲吻莫第的发顶，眉心，眼睑，然后顺着吻在鼻尖，最后落到莫第的唇角。 莫第脸烧得要命，“哥哥......” 牧天衡在莫第脸颊上又亲了一下，深邃的眸子看着莫第，一向温柔沉稳的声音有些暗哑：“乖，我等你长大，等你十八岁。” “我已经长大了。”莫第抬起头，湿润的眼睛看着牧天衡，“我喜欢哥哥，我们为什么不能现在谈恋爱？” “因为......”牧天衡眼里酝出柔软的爱意，“因为以后我们都是最亲密的人，这一个月，是我只当哥哥不当老禽兽的最后一个月了，小家伙儿你就这么想让哥哥变禽兽吗？” 莫第明明觉得他不可能脸更红了，但牧天衡总有话让他更臊，他闪了下眼神，不再看牧天衡，“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你不是。”牧天衡笑着将莫第从阳台的围栏上抱了下来，在他发顶上落下一吻：“哥哥最喜欢你，你只要记住这个就行了。” “那你也要记住我最喜欢你。”莫第抬起头，突然在牧天衡凸起的喉结上亲了一下，“我也盖章了，哥哥你从今天就是我的，就算我们没有正式宣布互相的身份，但你也要记住，你已经名草有主了！” 牧天衡被这一下亲得脊背一麻，仿佛有火花从他的喉结处弥漫四窜，他眼神一下子变深了一层，望着莫第道：“小家伙故意的？” “就是故意的。”莫第看着牧天衡，唇角浅浅勾起，似乎在为他掰回一成而感到得意。 牧天衡心底起了“火”，却不能做出什么禽兽的行为，最后只是在莫第额头亲了亲，然后又轻轻弹了他一个脑瓜崩。 “再闹，我可真把你带到卧室去了。” 莫第：“！” “好了，走，咱们回屋，在这阳台多晒。” 牧天衡突然笑了，一如以前那样地温柔，仿佛刚刚的热烈情绪都被他收了起来：“回屋后，我们就把查莫斯朗几人马脚的任务分配一下，然后就赶紧开始，争取快点解决这件事。” “嗯。”莫第应了声后，立刻迈开腿快速跑出了阳台，似乎到底是被牧天衡那句“带到卧室”，给“吓”到了。 牧天衡看着莫第的背影，眼里全是柔软的笑意。 ...... 等两人完全平静正经下来，牧天衡就联系了李成等人，分配任务。 ——李成蒙特艾德蒙三人查莫斯朗的女助理，乔治乔特和牧天衡三人则主要负责查秦亦盛，而莫斯朗当然是交给了最熟悉他的莫第。 等晚上莱德斯回来了，也加入了进来，和牧天衡一起查秦亦盛的马脚。 一行人就这么查了三天，最后，还真的查出了不少东西。 最先是莫第取得了进展，他查到莫斯朗在不同粉群造谣发假日记的账号动态ip背后，真实ip只有两个，并且互相有联系，而教唆挑拨极端粉丝的几个账号，也各自与发假日记的ip几乎一致，所以，虽然总体来看依然是不同ip，但因为各自都有规律，完全能够证明这些是一个人干的。 不过这个ip与莫家距离很远，不能证明背后是莫斯朗。 莫第当然不会灰心，几乎连续奋斗一天一夜，在第二天晚上，终于查出这个人是莫斯朗的证据！他立刻将这些能证明是莫斯朗发假日记到粉群并教唆挑拨粉丝“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信息，全部拷贝下来，保留在u盘里。 紧接着，是牧天衡取得了进展，也是这个时候，莫第才发现牧天衡的黑客技术和他几乎是不相上下，牧天衡查出秦亦盛身边某个亲信换了两个一次性号码联系过一个防笔迹的大师，并且其中提到了日记的字眼，甚至还查到这个亲信，与莫斯朗的女助理庞静璇联系过，两人商量过“日记内容”。 莫第没想到牧天衡这么厉害，一下子就查到这么有用的信息，激动地抱了牧天衡一下，然后他飞快地把那个亲信的联系ip记下，开始继续查他们的聊天记录。 牧天衡被抱了一下后，本想顺势也抱住莫第，亲亲他的额头，结果他胳膊还没伸出来，莫第就跑走继续查代码了，顿时只能无奈又遗憾地笑笑，继续与电脑奋战。 就这样，在莫第牧天衡以及时不时划水的莱德斯...三个人的努力下，在第三天晚上，他们已经查全了能证明秦亦盛亲信和莫斯朗助理庞静璇一起商量如何造假日记的证据。 而乔治和乔特也查到了秦亦盛吩咐亲信造假日记要严谨不要露出马脚的信息记录。 只剩下李成蒙特艾德蒙三人还没取得多少进展，能证明莫斯朗吩咐女助理造假日记的网上记录是在是少，看来莫斯朗的确非常信任女助理，信任到能尽量口述，就不发消息的地步。 最后，所有人一起摸查能证明莫斯朗是主谋的证据，才终于在第三天晚上......不，应该是第四天凌晨，查到了莫斯朗吩咐女助理小心办事的几条聊天记录，并嘱咐了日记里一定要写上咒他在接下来的演唱会上从舞台摔下来瘫痪掉”之类的话。 自此，所有证据齐全。 依靠这些，完全可以证明莫斯朗与秦亦盛合谋，一起造“假日记”，并试图教唆极端脑残粉来伤害莫第人身安全，并且这部分极端粉里，还有一部分是未成年。 而挑唆未成年犯罪，罪加一等！ 莫第在终于查完能把莫斯朗秦亦盛锤死的证据后，就彻底松了口气，和牧天衡几人在三天前现拉的“送你去吃国家饭”群里聊了一会儿，连续发了十个两百块的红包，并约定好一个星期内请所有人去京城最好的酒店吃饭，然后才心满意足地去洗澡。 莱德斯也很高兴，他抢到了足足二百五十块的红包，可以说是至少达到了平均数了。 其中抢的最多的是性子最闷的蒙特，加起来足足四百六十多块，绝对的运气王。 牧天衡也抢了不少，但是在他刚想接着莫第的红包雨继续发十个时，就看到莫第说他要去洗澡了，只好暂时作罢。 如果他的小朋友抢不到他发再多的红包，那他发再多又有什么意思？ 而且，他也应该去洗个澡了，不然一会儿小朋友香喷喷的，他臭烘烘的，也不好坐在一起聊天。 貌似在“告白”后，牧天衡就非常自然地进入了老禽兽角色的准备阶段，连洗澡后一起聊天都在心底默认了，也不管莫第到底会不会拒绝他这么晚进他房间。 另一边，莫第很快就冲好了澡。 浴室里的沐浴露和洗发水都是成套的，带着非常清香的柚子味，让本就解决了一大心事的莫第心情更好了。 莫第边拿毛巾擦头发，边套睡裤，然后就听到手机里的最高警报响了。 他眼底微微一变，连忙走出浴室去拿手机，搭眼一扫，脸色有点沉。 莫斯朗的一部分极端粉，居然已经人肉到了他如今的住址，并且约好要一起过来“为哥哥除害”了。 虽然莫第早就做好了这个准备，甚至是期待那些极端脑残粉过来，不然，他还怎么把莫斯朗彻底锤死，弄进监狱。 但是看着那些人对他的谩骂，甚至是对牧天衡的侮辱，他就忍不住涌起怒火。 什么叫“收留莫第的一定也不是什么好人”，什么叫“能和这么恶毒的人住在一起的人肯定也是同样恶毒的人”，什么又叫“干脆一起弄残得了，反正未成年不到十六岁就不会坐牢”？！！！ 甚至还有成年的极端粉在旁边出谋划策，说他们怎么合理分工更好？！ 真是丧心病狂到让他恶心。 这时，外面却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随后就是牧天衡的声音：“睡了吗？” “......还没有，哥哥。” 莫第呼出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情绪。 不必生气，和这些人生气没必要。 莫第平静下来，去给牧天衡开门，但走到门边，他又顿住了。 自从上次他和牧天衡互相“坦白”后，两人还很少这么平静地单独相处，因为这几天他们几乎都在忙查证据的事，根本没时间去纠结羞涩，卿卿我我。 更别说再暧昧地亲亲了。 可是现在...... 莫第转头对着镜子照了一下，然后用手梳了两下头发。 他现在的样子应该......还可以？ 就是睡衣太幼稚了点。 莫第拽了一下淡黄色的睡衣，很无奈，这睡衣显得他太幼稚了，牧天衡肯定更不会主动怎么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莫莫，你实在是太低估你家老禽兽的禽兽度了！ 第53章 莫第决定过几天一定要抽空买一件新睡衣, 然后打开了门。 门外，牧天衡看着突然出现在门口的一身浅黄色棉质睡衣睡裤的莫第，视线不禁一顿。 ......不行。 这样的小朋友显得更面嫩了，感觉顶多有十六岁, 他这时候连多看一眼都觉得自己禽兽。 “哥哥？” 莫第见牧天衡只是看着他，却不说话, 忍不住开口道：“哥哥你说话啊？” “咳......” 牧天衡故作正经地清了清嗓子, 才开口道：“这些证据都收集完毕了，你有没有想过直接交给警方？” “不。”莫第立刻否定了，“这样直接交给警方, 能对莫斯朗判的刑罚太小了, 既不能把他一下子锤死, 也不能让大众确切感受到他做的事情多么毒，而且教唆未成年人犯罪这种事情, 实在太恶心, 必须要把他锤死, 不然他以后还会这么做，并且也能给其他个别想利用脑残粉做坏事的人一个警告！” “所以......你是认定了, 要去冒险？” “哥哥, 你应该相信我。”莫第看着牧天衡，认真地道：“我不会让自己陷于危险，我已经监控到那些极端粉丝的计划了，他们会让几个未成年过来，并且选的方式是泼硫酸和用刀捅肾, 用车撞之类的方式他们已经摒弃了。” 牧天衡听完后，脸色却更沉了：“所以你觉得泼硫酸和用刀捅这两种方式很善良很好躲吗？” “挺好躲的......”莫第看着牧天衡的脸色，莫名心虚，但依然忍不住小声争辩了句。 牧天衡脸色更黑了。 “哥哥，你真的应该相信我，在他们亮出刀或者拿出硫酸瓶之前，我已经躲掉了，我真不会有事。” 莫第上辈子有着无数丰富的类似经验，在被莫家抓住塞进精神病院前，因为秦亦盛派混混尾随，什么捅刀子泼硫酸套麻袋他都经历过，但是每一次都被他躲过了，在后来被抓进精神病院，他被和有狂躁症的疯子关在一起，也是被迫练出了一身躲避的好功夫，所以对于躲几个未成年的袭击，他真的不觉得而有什么难的。 何况他已经有心理准备，并且知道了他们的计划，就更没多少难度了。 牧天衡却只是道：“把你手机给我。” 莫第无奈，只好乖乖地把手机给牧天衡。 牧天衡浏览了几眼，沉着声说：“明天上午，我会陪你在家。” “不用吧。”莫第并不想这样，“我一个人就能搞定......当然，如果哥哥你在家，我也会很高兴！” 见牧天衡眼神变得危险，莫第果断改了话头，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 “这就乖了。”牧天衡看着莫第这副讨好又乖巧的小模样，脸色不禁雨过天晴，伸手轻轻揉了揉莫第的发丝，温声道：“不是哥哥不信任你，也不是哥哥一定要管你，这事儿实在太危险，就算你真的百分百能躲过去，哥哥也不会放心，就算在公司，也会心神不宁，你可以理解哥哥对吗？” “我能理解，但是我也不想哥哥你也遇到危险，那些极端粉丝里有一部分也对你抱有恶意，他们根本没有底线，而且......” “没事。”牧天衡轻轻握住莫第的左肩，打断了莫第的话：“不会有事，我以前在m国见得多了，尤其是一些校园暴力施暴者，手段也和这些极端粉丝大同小异。” 莫第顿时一惊：“m国校园暴力这么厉害吗？！哥哥你被欺负过吗！” “他们想欺负我，但是被我反虐过去了，没事。”牧天衡揉了揉莫第的头发，有意扯开话题：“等解决完这件事，我们一起请李成蒙特他们几个人吃饭，你想好在哪儿请了吗？” “还没有。” 知道牧天衡有意换话题，莫第几不可查地皱了下眉，但他也没理由强硬地让牧天衡明天离开，就像牧天衡不能强硬地让他明天放弃计划，直接把证据交给警方。 决定每天一定尽全力护住他们两人，莫第顿了几秒，才道：“我准备先找最贵的那几家餐厅看看，再比较一下哪家饭菜更好，更适合他们的口味，哥哥你有什么建议吗？” 牧天衡：“其实不用非要请那么贵的，之前你带我去的哪家地道京味儿菜馆就不错，他们来京城，不吃一次地道的京城菜这么行？” “但我怕他们吃不惯。” “不会的，这几个都尝过我托莱德斯带回去的京味儿小吃，差不多都挺喜欢的，应该对京城菜接受良好，而且他们来之前也提过想好好尝尝华夏各地的特色美食，所以带他们去吃京城菜没什么不好。” 牧天衡顿了顿，又继续道：“何况就算是去那家京味儿菜馆，也不便宜，咱们九个人一大桌，至少要两三千，加上酒，就更贵了，你再有钱，也不能可劲儿花啊。” “哈哈哈......”莫第突然笑起来，笑得扶住了门框。 牧天衡不明所以，但看着莫第的样子，也忍不住想笑：“怎么了，小家伙你这突然笑什么呢？” “哥哥你们公司是不是来了籍贯东北的部门经理或高管？”莫第眼泪都要笑出来了，“你以前从来没说过‘可劲儿花’这种词。” 牧天衡这才反应过来，不禁无奈地笑道：“是有一个，新来财政部门的部长是东北人。”不过他也就和那个部长吃过一顿饭吧，怎么传染得这么快？ 莫第看着牧天衡那难得一见的微微露出困惑的表情，不禁笑得更厉害了，脸都要笑红了。 “哥哥你不知道么，华夏有一句话，叫进校前五湖四海，出校后东北三省，东北话真的特别传染。” 牧天衡看着莫第白里透红的脸颊，明亮湿润的眼睛，以及领口下隐隐露出的精致锁骨，眼神微微深了一层。 但在他想做出什么禽兽事情来之前，他的理智果断否定了他自己，穿着淡黄色棉质睡衣睡裤的小朋友看起来实在太面嫩了，他虽然很心动，但是有点下不去手...... 牧天衡清了清嗓子：“乖，别闹了，快去睡觉了，都凌晨两点了。” 洗完澡出门接杯水喝的莱德斯正巧路边，顿时“嗤”了一声，提高声音：“某些老禽兽还知道这凌晨两点了呀，还特意跑过来找小朋友聊天~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吧，现在装什么绅士啊，大尾巴狼我呸，嗤——” 莫第顿时脸有点红了：“......” 牧天衡却是没理会莱德斯，温柔地对莫第说：“乖，快去睡觉吧。” “嗯，哥哥晚安。”莫第也实在有些羞窘，关上门就扑到了床上，钻进被子。 然后他就隐隐约约......听到外面传来几声疑似莱德斯发出的嚎叫。 第二天。 莫第难得比以前起晚了一个小时，七点半才醒。 他起来的时候莱德斯还没起，牧天衡却已经在健身了，莫第能隐隐听到楼上传来的打沙袋的闷声。 不过在八点半的时候，莱德斯出了门，只剩早起的牧天衡和莫第......哦对，还有算算留在了家里。 手机里的监控也没有停下，莫第一直在看着那些粉群的信息，差不多在九点半的时候，粉群里的某些未成年极端粉就要行动了，还是成年的极端粉亲自开车送他们过来。 要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人里，不算当司机的成年粉，一共有三个，貌似还在上初三或高一，这次是要趁着放假来好好为她们“哥哥”声张正义，大概都是十五岁岁半，最大的一个貌似还差半个月到十六。 莫第把她们当做心智不成熟思维极端的小孩儿看，但在牧天衡眼里，她们和十七岁的莫第不过是同龄人。 因为在确定行动后，那三个人就不怎么在群里说话了，应该是拉了群私聊。莫第顺着那三个人的微博号，摸到她们的微信账号，侵入了她们现拉的粉群“一生信仰斯朗哥哥”里。 看到她们是想来装作东西掉到别墅院子里，在莫第给她们开门时泼硫酸或者用刀捅，莫第只想笑，这些未成年是太幼稚，还是太嚣张？是觉得不会被抓，还是觉得反正被抓后完全不会有事？！ 她们明不明白这是害人，是犯罪！ 居然用非常正常仿佛在讨论题目的语气来“规划部署”，甚至还带着一种宣扬正义并且为她们的“斯朗哥哥”感到无比心疼和委屈的意味，觉得全世界都在欺负嫉妒她们的莫斯朗哥哥，这个莫第尤其狠毒，居然还咒她们那么美好纯善又有才华的哥哥，实在是该死。 莫第看了一会儿就不再看了，他不怕被恶心到，但是怕三观和智商再次受到冲击。 这些人就没有判断力的吗？莫斯朗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最近也被爆出来不少黑料实锤，她们居然一昧的觉得都是外界在迫害莫斯朗。 服，这逻辑他服了。 牧天衡可没莫第这么“平静”的心态，他忍了又忍，才没直接打电话报警。 貌似有秦亦盛帮忙找人开道，那几个极端粉丝一路顺利地来到牧天衡莫第所在的别墅区，并准确找到了两人的别墅门口。 几个带着口罩的女生开始打羽毛球。 然后......一不小心，把羽毛球打进了别墅的院子里。 莫第简直都不想看她们演了，直接走出别墅门，拿着一个偏小的铁锨装作要替算算清理屎粑粑的样子，边锄还边唠叨算算，“你看看你，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怎么又到处拉屎？！” 算算在旁边睁着湿.漉漉的眼睛，无辜地“汪呜”一声，似乎不明白它明明很乖，为什么被训了呢...... 外面三个女生见莫第出来，面面相觑了一眼，连忙喊：“你好，能帮我们一下忙吗？” 莫第停下动作，看着院子外大铁门另一边的几个人，问：“你们想干什么？” 有个女生看了莫第一眼，然后对着另一个扎马尾的女生使眼色。 马尾女生悄咪咪翻了个白眼，然后对莫第笑道：“你好，我们羽毛球掉你院子里了，能帮我们拿一下吗？” 莫第扫了那三个女生一眼，两个背着斜跨包，估计是装了硫酸或者刀，一个短头发的没背。 “可以。”莫第点点头，然后一手拿着铁锨，走到院子中央去捡羽毛球，然后身后门“咔哒”一开，牧天衡也出来了。 “怎么了？” “有人把羽毛球打到咱们院子里来了。”莫第说。 “嗯，给我吧，我给她们。”牧天衡拿走了莫第手里的羽毛球。 莫第看了牧天衡一眼，干脆快步走去了大铁门边的墙壁前，按下按钮打开了门。 其实这时候，几个极端粉脑子里已经被各种“计划”和愤怒给搅成浆糊了，不然她们可能会稍稍动脑想一下，为什么那个高大的男人已经过来直接从栏杆中央给她们递羽毛球了，莫第还要把门打开。 不过极端脑残粉要是真的有正常的思维并且善于注意细节，可能也不会叫脑残粉了。 三个极端粉见莫第居然没出来，顿时有些乱了，但莫名的愤怒上了头，似乎莫第不主动过来给她们泼，让她们为哥哥报仇，那就是一个错误。 莫第敏锐地注意到那个马尾女生手伸向包里要掏东西，他生怕那是要攻击牧天衡，连忙走了过去，正好见到那个女生掏出一把刀，扎向牧天衡的手臂。 牧天衡侧身一躲，抬脚猛地踢向那只拿着刀的手腕，直接把刀踢飞了出去。 马尾女生疼得顿时叫了一声。 而这时，旁边另一个披着头发的极端粉已经从包里拿出了硫酸瓶，一手扯开瓶口的塞子，冲进门对着莫第就要泼。 可惜她刚做出泼的动作，莫第抬手一挥铁锨，直直打在她的手上，那披发极端粉顿时痛嚎一声，手一抖，硫酸瓶顺着铁锨的力道被打飞了出去！ 但由于硫酸瓶已经被极端粉开了封，飞出去的时候硫酸飞溅而出，一部分洒在了披发极端粉的胳膊上，而旁边的短发女生，肩膀上也被溅了一点。 “啊——！” 两个极端粉脸上愤怒和怨毒得意的神色顿时没了，开始尖利地叫喊。 牧天衡在三分钟前叫的保安科保安们在这时匆忙赶到，连忙问：“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泼硫酸，用刀扎人，你们最好立刻报警！” 牧天衡脸色很黑，刚刚他在制止拿刀的几段粉的时候，余光看到另一个拿着硫酸就冲莫第泼，一瞬间心脏差点骤停。 万一，万一莫第没有及时用铁锨把那个硫酸瓶打飞，后果他根本不敢想！ 这么小，就这么恶毒，这些极端粉，脑子里除了莫斯朗，根本就没有身为人的底线！ 那两个胳膊或肩膀被溅到硫酸的极端粉一边哭嚎，一边语言混乱地骂人，那个完全没事的扎着马尾的极端粉则是一脸怨毒愤怒地看着莫第。 “你会有报应的！你这么想害我们哥哥，你会有报应的！你坐车会被撞死，走路会摔死！你嫉妒我们哥哥，咒我们哥哥，心思歹毒，迟早会有人替我们来声张正义，让你不得好死！” 莫第本不想理会她，但听到“嫉妒言论”时，忍不住冷着脸笑了一声，看了她一眼。 “嗯，有道理，我以前不嫉妒你哥哥，但是现在我的确有点嫉妒，毕竟......你哥哥马上就能吃上国家饭了。” 第54章 很快, 一则关于“未成年恶意泼硫酸”的新闻上了各大网站首页。 【莫斯朗脑残粉泼硫酸】，【莫第被莫斯朗粉丝泼硫酸】，【脑残粉极端行为】等标签也飞速飙上了微博热搜前十。 莫斯朗本就是一个很有话题度的歌手，加上之前出了莫家陷害并虐待莫第、而莫斯朗在证据出来前又在网上理直气壮颠倒黑白的事情, 所以现在粉粉黑黑都很多。 不过，就算刨去粉黑, 只谈莫斯朗的路人缘...... 也是不怎么好的。 这新闻一出, 舆论热度顿时节节攀升，如今很多人本来就讨厌脑残粉，现在再看到这么一则新闻, 顿时都炸了。 “什么鬼, 泼硫酸？这也太恶毒太恶毒了吧！” “这脑残粉脑子里是不是进shi了？！！” “这些极端粉丝是不是没有三观没有道德, 脑子里也没有法律？！” “现在的脑残粉最可怕了，我一个同学追星后混粉圈, 和那些极端粉丝们天天混在一起, 现在变得戾气十足, 说话好像带着枪.药，动不动就在朋友圈发小论文或截图, 骂她喜欢的明星的对家明星, 骂对家明星的粉丝，然后哭诉委屈她们哥哥多么无辜可怜受欺负......简直完全变了一个人！” “我怎么看不懂她们的逻辑，什么叫莫第会有报应，她们干了那么多恶事，莫斯朗也不是什么好人, 曾经污蔑小莫第高考作弊还颠倒黑白说他不孝顺对家里人不好，结果证明其实是莫家是一群脑残，她们居然好意思说莫第会有报应？莫斯朗和她们这些极端脑残才会有报应好吗！” “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觉得，莫第可能干了什么事儿让莫斯朗粉丝那么生气的么，不然莫斯朗粉丝为什么会说他会有报应？” “对，只有你，你是光你是电，你是唯一的智障。” “粉丝行为不要上升到正主谢谢，抱走我家四郎。” “谁能确定她们一定是我们四郎粉？说不定是我们四郎的黑呢，这种粉丝我们不收谢谢【微笑】【微笑】【呵呵】” “......” 很快，在粉粉黑黑以及众多路人的推动下，相关标签很快就爬到了热搜前五，“莫斯朗脑残粉泼硫酸”这一标签甚至爬到了第二。 在莫第从警察局回到别墅，终于有闲心点进微博时，就发现舆论已经完全发酵了，热微博下都是一片混乱。 评论里有骂脑残粉的，有骂莫斯朗的，有心疼莫第的，甚至还有心疼莫斯朗的——这种一般是在强调粉丝行为和明星无关，说莫斯朗真是背锅侠。 这就罢了，居然还有阴谋论黑莫第的，说莫第总出事，肯定是他人品有问题，不然别人怎么没事，就他有事儿呢？ 总之，和校园暴力里，为什么就暴力你不暴力别人，是同一个狗屁道理。 莫第看着这些言论，只觉得可笑，他觉得为这种言论生气的必要都没有，不过，在一众言论中，他还看到了几个更新奇的——在心疼那几个泼硫酸拿刀捅人的极端粉丝。 “这几个女孩也很可怜啊，她们还只是个孩子，可能并不知道泼硫酸多么严重......” “我觉得这几个小孩儿其实也很无辜，而且我看视频里她们因为莫第用铁锨把硫酸打飞，被溅出来的硫酸溅到胳膊还是肩膀了，想想就很疼，太可怜了，她们还那么小，而且还是女孩子，这以后可怎么办啊。” “莫第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呸！” “......” 莫第看着这些言论，只觉得可笑又无法理解，连气都生不起来，这种脑回路让他觉得匪夷所思。 他都被人泼硫酸了，紧急时刻用铁锨把硫酸瓶打飞这种行为......居然被骂不绅士，那他怎么做才叫绅士，在被泼硫酸的时候，他应该面对微笑双手张开，让他的脸和胸口完美又均匀地沾到硫酸，毁容瞎眼才算是绅士吗？ 不过这种极品言论到底是极少数，莫第根本不想和这种人生气，只是舆论发酵到这种程度，差不多就可以开始下一步计划了。 莫第又将“莫第”日记咒骂莫家人的消息散播到了网上，并推动其上了热搜。 牧天衡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眉头微拢，看着莫第。 “哥哥？”莫第回头见到牧天衡这么看着他，忍不住道：“怎么了？” 牧天衡伸手揉了揉莫第的发丝，叹了口气。 “虽然这么做会把舆论发酵到巅峰，能达到最后狠狠打脸并让所有人对莫斯朗的阴损恶毒产生深刻印象的效果，但是到底是会让一部分人在真相出来前，四处乱骂，你处在风口浪尖......” “我没事，哥哥。”莫第知道牧天衡的意思，连忙道：“我真的没事。” “就算网上有人骂我，也只是一时的，现在他们骂得有多狠，到时候真相出来了，脸就有多疼。我不在乎现在的骂声。” 牧天衡看着莫第，最终只是微微伸长胳膊，轻轻抱了下莫第的肩膀。 “哥哥给你榨果汁去，想喝什么？桃汁还是梨汁？” “都行，我都喜欢。”莫第露出微笑。 “乖，那你在这儿等着，哥哥很快就过来。” 莫第被揉了脑袋，眼睛却弯了起来，他看着牧天衡走去厨房，真心觉得他现在已经非常幸福了，再遇到什么，他都不怕。 在“假日记”被放到网上后，网上的舆论的确再次爆发了一个高潮，热度也一下子窜上了新的巅峰。 开始有不少人转换阵营，同情莫家人，谩骂莫第白眼狼，diss莫第心思恶毒。 但依然有差不多一半人站在莫第这边，认为莫第是因为被虐待得太狠后，实在忍不住才在日记里吐槽谩骂，是情有可原，如果不是莫家人总是双标虐待他，他也不会在日记里那么写，更重要的是，莫第他也没害人，而莫斯朗的脑残粉却是直接用硫酸去泼人，更恶毒，属于故意伤人，是刑事案件了。 网友们很快就吵在了一起。 “这个莫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写个日记居然这么恶毒。” “莫第垃圾！！！” “我可以理解那几个粉丝了，她们是看到粉群里爆料莫第的日记才会这么激动的，就是方法有点稍稍激烈了。” “对，我也可以理解那几个女孩了，要是我爱豆被人这么咒骂，我不但要泼他硫酸，还要在在他饭菜里下药，让他生不如死，然后天天咒骂他，嘻嘻【呲牙】【呲牙】【呲牙】” “粉丝不上升到正主，而且粉丝的行为也情有可原，希望轻判，这几个女孩只是想维护他们爱豆而已！” “我的天，评论里简直迷惑性为大赏？？？” “what？居然有人认为泼硫酸还拿刀捅人的行为可以理解？粉圈思维果然牛皮！！！” “希望某些粉丝可以明白，这是故意伤人，如果真的泼到了或者捅到人了，那就是严重伤害，居然有人觉得情有可原？好好好，你们爱豆大过天，你们不但平时到处撕x谩骂，各种咒骂别人，别人被你们爱豆虐待了，咒骂回去都不可以，你们还要泼硫酸泼回去？双标还双得那么恶毒，厉害了，刑法在你们眼里算个屁？！” “我被脑残粉们恶心到了，你们爱豆可以虐待莫第，甚至可以在舆论上颠倒黑白，试图让莫第坐牢，可以毁莫第一辈子！但是莫第不能骂回去，也不能心思有你们爱豆的百分之一毒，不然就是恶毒，就是垃圾，就是被泼硫酸也活该，被捅死也活该，脑残粉真的太恶心了，太恶心了！呕。” “什么正主有什么样的粉丝，正主三观歪成那样，我一点也不奇怪粉丝那么极品。” “这是刑事案件，希望某些脑残粉周知。” “脑残粉随莫斯朗，双标双到天际了，莫斯朗虐待莫第可以，在网上发表言论颠倒黑白可以，陷害莫第坐牢可以，莫第咒骂回去不可以，不然就是莫第太恶毒活该被泼硫酸用刀捅，哎哟，厉害了6666。” “楼上，其实不只是莫斯朗一家脑残粉这样啊，很多家脑残粉都这样，不把爱豆当“至高”，不双标到极端的话，怎么能叫脑残粉......” “......” 【莫第日记】这一标签很快就爬到了前三，甚至不知是不是后面有什么人推动，眨眼间就上了第一，并且后面追上了一个红到发黑的“爆”字。 莫第不由得皱眉，查看了一会儿舆论。 他发现刚开始大众还是主要分成两个阵营，并且差不多各一半一半，但在标签爬上第一并缀上“爆”字后，明显用来了大批水军来站莫斯朗和粉丝，要么辱骂他，要么以路人的口吻说他这么做实在是心思恶毒，让人细思极恐...... 怎么，莫斯朗行动了？还是秦亦盛行动了？ 更甚至，过了不一会儿，三个莫第完全没想到的热搜爬上来了。 【电影暗恋 定档】 【暗恋女主莫琉瑰】 【莫琉瑰国民初恋的标志模样】 每点开一个，下面就是一片夸奖，要么是嗷嗷嚎叫莫琉瑰好美，要么以路人口吻说“这女孩我粉了！”，要么是说女主选的这么美这么合适，一定会去看电影。 而一旦有人提到莫琉瑰其实和那些脑回路清奇又双标的脑残莫家人是一样的，还装善良白莲花，立刻就会被很多人以及水军骂回去，说莫第也是个垃圾，被虐待活该，说他们太恶毒，居然欺负一个这么美好的女孩子。 总之，这是莫琉瑰难得的一次营销高峰。 莫第看着这些，却一点也不生气，一想到将日记是造假的打脸消息发出来后，这些人的嘴脸会被打得多么难看多么肿，他就觉得好笑。 这时，牧天衡端着两杯鲜果汁走过来，一杯放到茶几上，一杯放到莫第手里。 “舆论发酵得怎么样了？” “哥哥你看看就知道了，我没想到这个机会居然还能炒一把热搜，我低估莫家人和秦亦盛他们了。” 牧天衡点进热搜网页，一连浏览了几个热搜标签下舆论，脸色越来越黑沉。 莫第明显感觉到牧天衡身上的气势越来越不对，下意识就想劝几句，结果他刚要开口，就听到牧天衡明显压着愤怒的声音说：“现在就把真相放上去。” 刚刚喝完一杯梨汁的莫第：“......嗝儿？！” 莫第连忙道：“哥哥，这个假日记的热搜才发出来半个多小时，莫琉瑰营销的热搜和趁机给莫斯朗洗白的热搜也才放上来半个小时，没完全发酵到顶级巅峰呢。。” “别闹，必须尽快把真相放上去。”牧天衡这一次居然破天荒地强硬，莫第能忍那些言论，但是他不能忍，那些恶意谩骂到底能有多难听，那些双标又颠倒黑白的谣言到底能有多恶心，根本是刷新了他的认知。 “你就听哥哥这一次。” “可是......” “你有没有想过，现在的这些污蔑何曾不是一种洗脑，路人们真的会被影响。” “但是很快我们就把真相放上去了。”莫第说：“到时我们也让热搜挂那么整整一天，绝对可以暴击打脸，效果也会非常好，所有人都会对莫斯朗的恶毒阴损有完全崭新的认知，莫琉瑰的热搜和洗白也会沦为一个笑话，那些污蔑并恶意咒骂我的人要么会被打脸打得不敢说话，要么会道歉。” 牧天衡敛眸看着莫第，“现在舆论其实发酵得已经足够可以了，那些污言秽语，还有肆意泛滥的水军，根......” “哥哥，我能忍，我真的能忍。” 莫第更认真地看着牧天衡，“哥哥，我这一次既然要反击，就要反击到最佳效果，我们连被泼硫酸的险都冒了，还怕一点污言秽语吗？我不怕，真的。” 牧天衡顿了两秒，半晌后叹了口气，他终究是退了一步，道：“最多再过一小时，不然我就亲手黑进微博，把真相放上去。” “啊？一个小时是不是有点短，加起来才挂了一个半小时......”莫第小声争辩。 “不行，最多就这么久，不然我只再给你办个小时。” “那，那好吧，一个小时就一个小时。”莫第连忙道，要是牧天衡真的动手，他怕是拦不住的，毕竟在技术差不多的情况下，散播消息比拦截要容易多了，何况牧天衡还有李成乔治那些帮手。 莫第无奈答应。 这边莫第两人在争什么时候把真相放上去，另一边的莫家，却陷入了一片欢喜和幸灾乐祸。 莫斯朗拿着手机大笑，莫琉瑰看着她激增的粉丝很高兴，但是眉头却微微蹙起，叹气道：“小第这么做实在太不对了，但是虽然他那样骂我们，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发个声明，说原谅他啊，我看到好多骂他的，我怕他受不住。” “小瑰你管他干什么，他这是活该，是罪有应得，你说咱们要不要给咱们家买个热搜，趁此机会不如给咱们家澄清一下。” “我也不知道，我......我接个电话。”莫琉瑰手机突然响了，她连忙拿起手机划开，“喂，呈枫？” “嗯，我没事，我真的没事，我也不怪他，他是我弟弟......” “呈枫你别这么说他，小第他只是一时糊涂罢了。” “......” 莫斯朗看着接叶呈枫电话的莫琉瑰，心里有点嫉妒烦躁，他厌恶一切围到他妹妹身边的男性，但是身为一个“完美”的哥哥，他不能因此就给他妹妹脸色看，或者阻拦他们交往。 莫斯朗等了一会儿，见莫琉瑰还没讲完电话，只好先起身回去，准备泡个澡，这两天他心情焦躁，都没心情泡澡，今天他要好好放松一下。 结果，在莫斯朗面带微笑泡澡泡得快睡着时，女助理庞静璇的夺命连环call就连续打了过来。 莫斯朗被吵醒，气得直接按死电话，结果庞静璇却破天荒的压根不顾他心情，再次连续打过来，莫斯朗最后接电话时已经完全没了好气儿，直接怒道：“庞静璇你他妈有病啊，滚，别烦老子！” “斯朗哥，不好了，不好了！”对面的庞静璇却完全没在意莫斯朗的语气，声音急得甚至带了哭腔。 “斯朗哥！网上有人扒出来那个日记是造假的了，还把证据都放上去了，现在舆论都变了，几乎全是骂我们的，全是！而且比之前还要愤怒很多倍！完全抵不住了，水军也抵不住了！” “怎么办，怎么办啊！” 第55章 莫斯朗原本还迷糊着的脑袋瞬间清醒, 一下子在浴缸里坐了起来。 “你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啊！斯朗哥，你快看微博，不，不止微博, 好多网站首页都推送这条新闻了！” “怎么办啊，斯朗哥, 怎么办！好多人说我们这不止是假造日记的问题, 很可能还要坐牢啊，怎么办！” “你他妈给我闭嘴！” 莫斯朗被庞静璇念得烦躁，忍不住骂她, 然后立刻挂掉了电话, 匆忙点进微博。 原本的“莫第日记咒骂家人”标签早就掉到了第十几, 取代在第一位置的，是另外一个缀着“爆”字的新标签“莫第日记是伪造”。 紧跟着这个标签的, 是另外三个标签—— “莫斯朗团队造假莫第日记” “莫斯朗教唆脑残粉泼硫酸” “莫斯朗阴险” 甚至还有几个衍生标签, 例如“莫第太惨”, “秦亦盛莫斯朗”，“向莫第道歉”等等, 则依次排在热搜的第十几二十几。 巧的是“向莫第道歉”这个标签和原本被买上热搜的“莫第写日记恶毒咒骂家人”挨在了一起, 着实是讽刺又可笑。 而短短几个小时经过反转又反转的网络，可以说是彻底沸腾爆.炸，舆论热度达到了巅峰。 随便点进前面几条标签的任意一个，里面的热微博下评论条数都达到了两三万。 “天啊，日记居然是造假的？！！！” “莫斯朗的阴险程度真的刷新了我的认知......” “首先, 我要对莫第道歉，我不该骂他，但是这也不能怪我啊，我怎么也没想到莫斯朗居然会造假日记。” “楼上，就算不是造假，莫第就算骂了他又怎么样，莫第被他们双标虐待那么多年，甚至差点被污蔑进牢里，毁掉一辈子，骂骂他们都不行？受害者必须完美论？！” “莫斯朗太恶心了，太恶毒了，妈的我都不知道该骂什么好了，怎么会有人这么阴毒，这也太垃圾了吧，这是人么，莫家人居然还好意思口口声声地骂莫第是小畜生，他们才是畜生吧！！！” “我看了所有的石锤，基本可以总结出来了—— 最开始是莫斯朗与一个人（疑似是华夏首富秦杰广的儿子秦亦盛）合作，一起找了个仿笔迹大手伪造了日记，然后莫斯朗以粉丝口吻在他各个死忠粉粉群（或者说是脑残粉粉群）爆出假日记的内容，尤其重点标画了咒骂他的内容，煽动脑残粉们的怒火，接着他又换用不同ip的小号，在群里教唆，说什么应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莫第居然想害哥哥，就应该泼硫酸让莫第感受感受”之类的煽动性语言，教唆极端脑残粉去害莫第。而现实也的确是这样，一些极端粉在被煽动后，要去为莫斯朗‘声张正义’，人肉到莫第现在的住址，并约好要一起行动，最终在今天进行了泼硫酸或者捅刀，不过被莫第躲避过去了。” “恶心死我了，莫斯朗真他妈的毒，脑残粉也够毒，粉随正主毒一块去了，求求光电，这种垃圾艺人赶紧封杀！” “封杀算什么，应该直接抓莫斯朗进牢里，挑唆别人故意伤害他人，是要判刑的！挑唆未成年人，情节更严重，罪加一等！” “......” “啪——！” 莫斯朗突然把手机猛地砸到了地上，屏幕碎成一片“冰花”。 莫斯朗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心底暴怒又恐慌，飞速从浴室里出来，穿好衣服冲到了楼下，要和莫琉瑰一起去找秦亦盛。 看来莫斯朗心里是挺有数的，没有莫琉瑰这个媒介，秦亦盛根本不会搭理他。 而莫琉瑰脸色也很不好看，跟着莫斯朗离开莫家大门时，似是不能忍受莫斯朗这样的行为，终于一把甩开了莫斯朗的手，质问他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四哥，我不能跟你去找亦盛，你这么做是不对的。” “小瑰，你别闹了，已经来不及了，我没时间了，快跟四哥一起去找秦亦盛，快......” “四哥！”莫琉瑰却是打断了莫斯朗，眼眶有些发红：“你到底为什么要造假小第的日记，还挑唆粉丝去害小第？！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你这么干是为什么！” “小瑰你先别问这个了，快跟我一起去找秦亦盛，他必须帮我，必须把我都摘出来，不然我就完了！” “这还怎么摘，四哥你看到网上放出来的那些证据了么，都实都不能再实了，你难道是想拖亦盛下水，让他替你造假么？！”莫琉瑰红着眼：“四哥你别再错上加错了！” “小瑰，你说什么呢，我这怎么叫错上加错，我根本就没做错！” “四哥你简直执迷不悟。” “小瑰......！” “四哥你别说了。” 莫琉瑰再次打断了莫斯朗，眼睛里泪花四转，“家里人都不知道你这么做，你这么害小第，没人会理解，也没人会原谅你的。” “小瑰？！” 莫斯朗难以置信地看着莫琉瑰，似乎不明白莫琉瑰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他们家里没有人会不支持他吧？！ “小瑰你是坚持不跟我一起去找秦亦盛了？！” 莫琉瑰眼眶通红，眼泪似乎要掉下来，“四哥，要不，要不你去自首吧......” “自首？你在胡说什么！”莫斯朗愣怔了一瞬后，不敢相信地看着莫琉瑰，第一次大声质问她：“小瑰你到底怎么回事，你想害死四哥吗？！“ 这时，一辆车突然缓缓行驶到两人身边，车门打开。 “我看是你要害死莫家，害死小瑰！莫斯朗，我也建议你去自首。” 秦亦盛从车里走下来，一把揽住了莫琉瑰，心疼地看着她，“别难过了，这又不是你的错，你压根什么都不知道。” 莫琉瑰眼泪刷地掉了下来。 “可是，可是小第被伤害，我心疼，四哥这样做可能会被抓走，我也......我也难受啊，怎么办啊......”莫琉瑰哭得梨花带雨，“怎么办啊，亦盛，怎么办......” 秦亦盛心疼得不行，胳膊揽紧莫琉瑰，扫向莫斯朗的眼神却阴沉到了极点，让正想开口求他快点把他摘出来的莫斯朗不禁一僵。 “亦盛你，你这......” “你和我的下属合谋，做出这样的事情，还想我帮你？”秦亦盛声音阴冷，毫不留情：“你甚至提议我的下属用我的口吻来主谋造假，想把我拉进这个大坑，就是为了在事发后让我帮你造假，救你出来？莫斯朗，你的确够聪明，也够阴损。”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秦亦盛你这话简直太莫名其妙了！” 莫斯朗被心底瞬间涌上的铺天盖地的惊恐慌乱压得几乎喘不过气，难以置信地看着秦亦盛，“你难道是想把事情全都推给我？！想卸磨杀驴，推我进牢狱？！！！” “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句，我的下属已经去自首了，你最好也赶紧去自首，不要想着再狡辩或者让我帮你造假证据，我没那个能耐，也不会做那样的事情。” 莫斯朗这时候，是完全明白秦亦盛是要放弃他并把他推出去填补这个坑了，愤怒得几近目眦欲裂：“秦亦盛！！！” “我再最后说一句。”秦亦盛却是眼神一扫，冷着脸道：“别想着污蔑我，也别想着借着小瑰的善良来牵制我，更别想着影响莫家和小瑰，不然，你会更后悔的。” ...... 莫家门口发生了什么，莫第不是完全清楚，见全网舆论闹上巅峰，几乎所有人都在声讨莫斯朗和他的脑残粉时，他也就稍稍放松了，开始专心制作他的游戏。 牧天衡也开始工作，让高特助把电子档文件都发到他的邮箱。 今天他就不去公司了，虽然现在差不多尘埃落定，但他也不能完全放心，干脆就在家里工作一天，反正暂时也没有什么必须到公司的大事。 两人都专心工作了几个小时，等到该吃晚饭时，才开始休息。 莫第伸了个懒腰，对牧天衡说：“哥哥咱们叫外卖吧，今天心累身体也累，就别做饭了。” “当然可以，想吃什么？” “哥哥你上次带我去的那家烤鸭就挺好的，咱们叫烤鸭吃？” “好，我看看他们开始接单了没。”牧天衡温柔地揉揉莫第的头发，点开了外卖app，莫第坐在他旁边，时不时瞄一眼，笑着和他讨论要点什么。 这时，莫第手机突然响了三下。 莫第顿时皱眉。 “怎么。”牧天衡看向莫第，“那些粉群又出事了？” “不是，这个小程序提醒是关于莫琉瑰上了热搜的。”莫第打开手机，点金微博，果不其然，一个关于莫琉瑰的新热搜标签正挂在第五。 【莫琉瑰哭了】 莫第：“？？？” 点进标签后，莫第看到了一个视频。 这个视频就是莫家门口的一小段监控，大意是表现莫琉瑰和莫家其他人都完全不知道莫斯朗的所作所为，并且莫琉瑰对莫斯朗恶意去害莫第的行为也非常地不能接受，不但难过得哭了，还劝莫斯朗去自首。 而下面的评论除了一些路人发的“我觉得这个视频很微妙”，“一言难尽”，“这个莫琉瑰太迷了”等一系列对莫琉瑰算不上友好的回复，就是大量水军的狂舞。 “莫琉瑰完全不知道啊，也好惨，我看到关于她的女主热搜里居然有骂她的，真的很恶心，能不能不要乱骂人，莫琉瑰是无辜的好吗！” “莫琉瑰很心疼莫第啊，我觉得她是真的关心莫第。” “女神不哭，哭得我都难受了。” “心疼莫琉瑰。” “emmmm，想到之前那个莫第和莫家人一起出现的视频里，莫琉瑰那些白莲兮兮的言论，我觉得这视频真的很微妙。” “这是什么鬼热搜，是想趁机与莫斯朗撇开关系吗？” “心疼莫琉瑰。” “......” 莫第看着这样的热搜，觉得有点好笑。 他也的确笑了，对牧天衡说：“秦亦盛莫琉瑰这招挺高的，虽然舆论不见得完全对莫琉瑰友好，但她的名声也没完全变坏，甚至热度也得到了。” 牧天衡浏览了几眼，声音微沉：“这是想彻底放弃莫斯朗了，并且踩着他利用尽最后一分，这个秦亦盛的确够狠，莫斯朗怎么说也是莫琉瑰的亲堂哥。” 当然，他这不是同情莫斯朗，而是意识到秦亦盛这人不但藐视法律和道德，还会对身边的人下狠手，这种人...他们以后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能利用到这地步，的确算是厉害的。” 莫第对于这种狗咬狗的行为其实是喜闻乐见，毕竟他是知道这一下子是弄不倒秦亦盛的，因为关于秦亦盛的证据本来就少，而以秦亦盛的势力和财力，逃脱不掉才是奇怪。 而弄不倒秦亦盛，就更别想弄倒莫琉瑰了，不过这次莫琉瑰热度虽然上去了，也买了大量水军洗白，但刨除水军，她的路人缘总体依然是崩掉了不少的。 这一次反击，带走了原本最难拉下的人之一的莫斯朗，又让莫琉瑰路人缘再次崩了一层，不算亏。 莫第看完莫琉瑰的热搜，又点进关于他自己的热搜看了看，发现舆论与几个小时前差不多，保持得很稳定。 不过有才华的网友们，居然在这几个小时里创造出了一个全新系列的表情包，并且传播得还很广，已经有很多营销号以及路人在用了。 “快让我泼你硫酸，不然我咒我自己。” “快让我捅你刀子，不然我咒我自己。” “快点给老子打钱，不然我咒我自己。” “快点滚蛋，不然我就给你写日记！” “吃屎啊你，我要给你写日记！” “别问我在干嘛，问是就在给你写日记！” ...... 莫第对于有才华的网友感到有些佩服，忍不住也存了几个表情包。 在外卖小哥送来烤鸭的时候，莫第看到热搜上关于莫斯朗的标签又多了一条，是警方已经带走了莫斯朗。 莫斯朗的粉丝这时候该脱的都脱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小批还没脱粉的“死忠”粉丝们在微博上哭嚎谩骂。 有极端粉质疑这些证据出来的太快，怀疑是伪造，大骂警察，质问政.府，并制作了一条造谣相关证据是伪造的抽奖长微博。 可惜那条长微博才转发了一百多条，京城警方官方账号就发布了回应，说是证据全部属实，之所以能挖得那么快，是因为有多位精通计算机网络的人员相助，并配图了一个表情包。 “造谣博转发超过五百条有大功，请你来吃国家饭。” 第56章 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 莫斯朗很快就被正式拘押，关在看守所等候开庭。 莫大伯母“疯”了。 之前她看莫散知被关，在旁边乐得看热闹，毕竟这样有污点的莫家孙辈, 肯定不能和他儿子抢家产了，就算分也分不多少, 她看着以往一向自诩高贵的莫二伯母耍疯哭闹, 其实是有点幸灾乐祸的。 但是现在当她儿子也即将被关进监狱，她也没办法再保持着她所谓的贵妇人该有的矜持和冷静，哭着只想求莫老爷子出手, 把她儿子捞出来。 可是莫老爷子怎么会出手。 现在莫家已经乱成一团, 公司股票大跌, 好几个大股东找他们要说法，甚至要卖掉股票, 要不是秦亦盛帮忙, 给莫家投入了一大笔资金, 并收了一些大股东的转手股，莫家现在还指不定要多糟糕。 但是即便秦亦盛出手帮忙, 现在莫家集团公司的市值, 也大约只有原来鼎盛时期的一半，财力与其他鼎盛的二流世家都不能比，只能堪堪扒在二流世界的边缘。 莫大伯母不停哭诉，只换来莫老爷子的怒斥以及莫二伯母的冷嘲热讽。 “你还好意思哭，你看看你教出的什么孩子！怎么捞, 现在证据确凿，你说怎么捞！！”莫老爷子气得使劲砸了两下拐，“要不是你那儿子干的好事儿，莫家现在至于被害成这样？！！” “爸，这不能全怪斯朗啊！” 莫大伯母哭得泪流满面：“爸......莫家变成这样也和散知以及二弟妹有关啊，要不是二弟妹想帮散知骗婚，散知还想害莫第，咱们莫家也不会一而再地被打击啊。” 莫二伯母一听，可是炸了，立刻就道：“大嫂，话可不是说的，我们散知可没有骗婚，他是被那个男狐狸精勾引并且陷害了！你不要见你家老四被警察抓走了，就想着把屎盆子乱扣，不然可都会报应在你家儿子身上，你不希望你家老大也出事儿吧？！” “二弟妹你这什么意思，你这是要咒我儿子？！”莫大伯母一听这话，也怒了，直接过去要去撕莫二伯母的嘴。 旁边的阮清丹连忙上去劝：“大嫂，二嫂，你们别吵了，别闹了，还嫌家里不够乱吗？！”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莫大伯母暴怒又伤心之余，哪还管得着她以往一向遵循的“阮清丹是莫琉瑰的妈，她能让就要多让着”这条原则，直接一把将阮清丹推了出去。 阮清丹哪能想到一向对她非常客气的莫大伯母会突然推她，猝不及防之下一下子被推了出去，后腰猛地磕在了桌子沿上，顿时尖叫一声，蹲了下来。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们？你老公可是因为带头陷害莫第被最先关了进去，就是从那时候起，莫家才走了下坡路！”莫大伯母看着阮清丹梨花带雨的样子就恶心，年纪一大把了还总装什么娇柔，她早就看反胃了。 “而且你加小瑰可是踩着我儿子洗白了，以往我也没少疼小瑰啊，斯朗更是疼她啊，小瑰她怎么就能这么狠心，踩着我儿子洗白上去啊，她怎么能啊！！！” “大嫂你......你这话说得太丧良心。”阮清丹边扶着腰边哭，从地上站起来。 “小瑰她哪有踩着你儿子洗白，小瑰她本来就心善，从小就疼莫第，她知道你儿子要害莫第，肯定不会同意，说的那些话都是她心里话，可没想着踩你儿子！” “而且那段监控是被亦盛给私自放出去的，她现在都因为这个和亦盛闹别扭呢，你这么污蔑她，简直是丧心病狂！刚刚她还打电话过来，问我你怎么样了，说让我劝慰着你点，让你别太难过，她会尽量求人帮忙对斯朗轻判，她这么善良一女孩子，整天就为家人考虑，大嫂你摸摸良心，你怎么好意思污蔑小瑰骂小瑰的？！！！” “我污蔑？！” 莫大伯母气得眼睛都有些红了，同时又莫名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 以往莫第那个小畜生还在家时，貌似......也是这样？ 不，他似乎更惨，几乎每次生病或被揍进医院都是因为小瑰，但只要小瑰说一句别打了，或者是担心地哭了，所有人包括她立刻就都心疼小瑰，安慰她，说她太善良，甚至因为小瑰哭了，莫第就算住院了，也还要再次被谩骂或者殴打。 并且只要莫第小声争辩一次，他就会被扣上心思恶毒污蔑亲姐姐的帽子。 莫大伯母心脏忽然不安地跳了一下。 她是不是还应该庆幸，莫琉瑰因为她儿子哭了，甚至主动“帮忙”，但是她儿子没有因为莫琉瑰的哭泣和担心而被再次殴打或者加重刑罚？！ 莫大伯母突然就怨恨起莫第来。 她怨恨莫第为什么要离开莫家，为什么要和莫家断绝关系！要是他不和莫家断绝关系，莫家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出事，原本应该落在他身上的事也不会落在她儿子以及她身上！ 至于明着怨恨莫琉瑰？ 不，想到莫二伯母被秦亦盛狠踹的下场，莫大伯母还不敢。 但埋怨的种子，到底是种下了。 ...... 莫第可不知道一口大锅又飞到了他头上。 不过就算知道了，他也不会在乎，莫家那群人，在他心里早就不配有地位。 现在莫第已经全身心投入到了游戏制作中，力争在国庆假期结束前，把新游戏《无限生机》的第一章 做完。 咸与超林俊风和陈照也被他邀请到了别墅里小住，当然，这是牧天衡也同意的。 咸与超三人来到后兴奋不已，尤其是咸与超和林俊风，在别墅和偌大的前庭里到处转，感叹有钱人的生活真他妈幸福美妙。 但是转完后，立刻就被莫第抓了回来，一个一个老实工作干活。 咸与超内心在哭泣，觉得在这里不享受只干活，真的是暴殄天物，不近人情！ 就这么过了一个星期，国庆假结束了。 莫第也终于紧赶慢赶，做完了《无限生机》的第一章 。 莫第很不舍得离开牧天衡回学校，但不回学校是不可能的，他和同样不想走的咸与超几人一直待到了星期一早上才走。 在临走前，他偷偷避开避开咸与超三人，去拥抱了一下牧天衡。 牧天衡被抱住的第一反应，就是回抱住他的小朋友，然后在他的小朋友的发顶上，轻轻落下一吻。 莫第被落下的亲吻弄红了脸，但依然不舍得松开，等到外面咸与超开始喊莫第，问他跑哪儿去了，才微微挣扎了一下，从牧天衡怀里出来。 牧天衡太忙，还要赶去公司，没能亲自送莫第回学校，另派司机送几人回了京大。 林俊风大呼太爽，还说他以后都要以牧天衡为偶像，认为牧天衡既是天才又特别平易近人，是完美偶像化身。 没错，在别墅住下后，林俊风几人就知道莫第的这个哥哥原来就是那个位于福布斯前列的牧天衡了，惊得都好几天才完全缓过来，一个个老实得不行，不然莫第也不能那么高效率地管住他们，让他们老实码编程。 在莫第回到学校的第二天晚上，华夏游戏创新大赛淘汰赛第三场结果公布了。 这一次，原本晋级的五十六个游戏再次被淘汰了接近一半，只剩下了三十个。 《心为道》再次晋级，但是排位稍稍后退了四名，现在排在第十二名。 莫第对《心为道》的表现其实已经很满意了，原本他觉得《心为道》打不了争霸赛第一场，但是现在看来，说不能还真能苟一苟，只不过参加争霸赛的话，怕是会非常吃力，有点危险。 这一次，所有游戏都有不下两分钟的介绍时间，前十二名甚至有三分钟的介绍时间，《心为道》正好卡在这个位置。 微信群里的庞强浪和韩昇再次开始狂欢，宿舍里的咸与超三人也开始狂吼。 莫第夹在这样的环境里，觉得他带着这么一群人来疯，真心不易。 而电视里的主持人也开始声音激昂地公布起新一阶段的比赛赛制。 继海选赛和三场淘汰赛后，迎来的是三场争霸赛。 第一场—— 是十九强争霸赛。 这场比赛评判总分前十九名的游戏将晋级，并且会公布各个游戏的团队名称。 具体人员分工和各人姓名不公布，但是也会公布每个团队的人数，所以在参加这场比赛前，每个团队都要递交团队成员名单，官方规定，每个团队递交的成员名单不得超过二十人。 有些团队因为这一规定，顿时有些焦头烂额，因为他们的团队早就超过了二十人，但是这时候刨除谁，谁都不会高兴，就算一时为了大局答应，也难免会心里有疙瘩，十分影响接下来的工作。 更重要的是，这种得罪人的活儿，谁干？ 好在莫第对他们团队会不会超额完全不用担心，因为他一个人就抵了十人，现在团队成员才十个，距离二十还远着呢，他们甚至还能吸纳进几个新成员进来。 想到少数团队会因为这个规定乱一乱，莫第顿时更纠结到底要不要让《心为道》在争霸赛第一场继续苟一苟了，毕竟其他团队乱了，《心为道》苟赢的机会就更大了。 莫第把这个困惑写在微信里，发给牧天衡，问他意见。 但在牧天衡还没回复前，一个陌生的电话突然打进了宿舍。 京大有些老宿舍楼的宿舍是有座机的，比如莫第在住的这栋，只是一般人很少会用了。 咸与超去接了电话，听了两句后，立刻喊莫第：“小第，小第，过来，这是找你的。” “找我的？”莫第有些意外，走过去拿起电话筒：“喂，请问哪位？” “哼。”对面传出一声没好气儿的冷哼。 “......”莫第简直莫名其妙，“请问你是谁？” “嘁。”对面再次发出一声不爽的语气词。 “你不说的话，我挂了啊。”莫第被怼了两声，顿时也有点不高兴，说着就把话筒挂了。 但是他才刚转身走出两三步，电话就再次响了起来。 莫第不耐地拿起电话通，刚想质问，对面就传来一阵暴躁的狂吼。 “莫第你居然挂我电话，你听不出我声音就罢了，居然还挂我电话？！！” “我要和你单挑，我们上一次的单挑还没完，你别想躲过去！我就算是体谅你太惨了，故意拖后，但不代表这个事儿就没了！” “气死我了，你居然挂我电话！” “你居然挂我电话！” 第57章 莫第的表情顿时变得一言难尽：“......” 对面的人貌似是......顾燃驹？ 他都快忘了顾燃驹这个人了, 怎么还阴魂不散的。 对面的顾燃驹见莫第听到他说那么多话后，依然没什么反应，不禁真的怒了，从丹田发出怒吼：“莫第你难道把我忘了？！你敢——！” 莫第连忙把话筒放远。 然后, 他再次挂上了电话。 挂完，他怕顾燃驹再次打进来, 又把话筒稍微挪歪了半边。 咸与超看着莫第的动作, 忍不住问：“怎么了？那人谁啊？” 他还从没见过一向好脾气的莫第会挂断别人电话并且变相拉黑的。 “一个中二初中......不对，应该是高中生。”莫第无语地走到桌子前，重新坐下, “非要找我打架。” “找你打架？！”咸与超顿时表情一变, 走到莫第旁边, “怎么回事，那人想欺负你？！” “谁, 谁想欺负我家小第？！”一堵山似的林俊风从床上下来, 顿时拍着胸膛道：“谁敢欺负我家小第, 为父压死他！” “没事。”莫第笑着摇摇头，“没人欺负我, 再说了, 他也打不过我。” “打不过你？”陈照顿时怀疑地看了莫第一眼，“那他应该是小不点吧。” 莫第：“......” 就算是咸与超和陈照加起来，他都能轻松撂倒，只是林俊风太高太胖，他可能无法轻易搞定, 陈照这也太小看他了。 当他上辈子离开莫家后，除了工作外就是拼命练习格斗的那些努力都是白费的吗？！ “说实话，我一个打你俩。”莫第看着陈照，认真道：“莫家那几个人现在一起冲上来，都不见得能打得过我。” 陈照本来想说怎么可能，但听到最后半句，默默闭上了嘴。 他觉得既然莫第给出了那么准确并且欠揍的参照物后，这话的可信力度还是......还是蛮大的。 莫第撕开了一卷垃圾袋，抽出一个收拾垃圾。 “对了，和你们说一下，明天下午不是没课么，所以中午我就会出去，不回宿舍了。” “你干什么去？”林俊风走到莫第身边，“要不要为父陪你？” 莫第：“......不用。” 陈照在旁边突然道：“小第你是要去看莫斯朗那个案子的庭审吗？” “嗯。”莫第应了声，将垃圾都收拾干净，听到手机突然“叮叮”两声。 他拿起手机一看，发现是牧天衡给他发了回复，说他觉得用《心为道》继续苟一场也不错，等到争霸赛第二场再把《无限生机》拿出来，可以打其他团队一个措手不及。不过如果真的再用《心为道》苟一场，就最好再次优化一下。 牧天衡建议这次重点优化战斗的操作模式，不要只是市面上其他网游手游那样的弱智版打法，可以稍微优化一下操作复杂度以及灵活度，让玩家尝试着练一下技术，增添趣味性和黏性，但也不必把操作弄得太复杂，毕竟《心为道》是一款修仙升级游戏，不是电子竞技，不要本末倒置。 莫第想了想，觉得牧天衡这个建议也很不错，回复牧天衡：“谢谢哥哥，这个建议很好也很有用！” 并附上一个长耳兔的表情包【给你一颗大心心】。 发完回复，莫第又对咸与超几人说：“明天下午你们在宿舍继续码编程吧，辛苦你们了，下一场比赛我决定继续用《心为道》，所以要再次优化一下，你们先做《无限生机》的程序，等我优化完《心为道》，就和你们汇合。” “咱们下一场继续用《心为道》？！”陈照在旁边很激动，“要继续苟一场吗？！” 不知怎的，一想到《心为道》能继续苟一场并且把别的游戏淘汰掉，陈照就莫名兴奋，感觉特别爽。 “嗯，继续苟一场，不过要重新优化一下，所以一个星期内我可能都要把时间花在《心为道》上了，《无限生机》的进度就靠你们了。” “这没什么辛苦不辛苦的，但是......咳，有个问题啊，《无限生机》的很多程序我们都不会做啊。”咸与超看着莫第：“没有你，我们几乎做不下去啊。” “对啊，小第你应该知道我们只会一些小程序，只能给你打下手那种，主要的程序我们做不出来。”林俊风在旁边也道。 “没事。”莫第笑了笑，“这次我让你们码的也不是很复杂的程序，而且我已经把一个模板给你们做好了，到时候你们按着那个做就行。” 莫第打开电脑，要把放了模板的加密文件发给三人，可还没点击发送，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激烈拍门声。 同时，一个少年的怒吼伴着拍门声传了过来。 “莫第，你给我出来，莫第你没听见没，你给我出来，莫第！！！” 莫第动作顿时一僵。 他是幻听了么，这人声音怎么那么像顾燃驹。 “莫第，你听到没有，你给我出来！！！” “这谁啊，有病啊。”离门口最近的陈照不爽地走过去一把打开门，“闭嘴，你神经病啊？！” 可他话音刚落，就见门口那个和他差不多高的麦肤男生一下子撞开了他，直往屋里冲去，怒气冲冲：“莫第你给我出来，你敢挂我电话，还故意弄占线！怎么不敢出来了？！莫第！” “别喊了。”莫第站起来，盯着冲进屋里的顾燃驹，有些不耐地皱眉道：“你怎么进来的？” 旁边的林俊风看见顾燃驹，立刻以一堵肉山挡在前面：“你谁啊你，想来找我们小第麻烦？信不信我们揍死你啊。” “你怎么找到我们宿舍来的？谁告诉你的？！”咸与超也在旁边大喝。 陈照忍不住拍了咸与超一下，“他都找到咱们宿舍的座机号了，还能不知道我们宿舍是几零几么。” 咸与超顿时一尬：“......” 顾燃驹却压根不看林俊风三人，就直冲冲对着莫第怒道：“莫第你给我个说法，你凭什么挂我电话，还故意弄占线，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需要给你什么说法？！” 莫第不禁也生出了一股怒气，“顾燃驹你搞清楚，我们连朋友都不是，我挂你电话就是代表我不想和你说话，就这么简单。” 顾燃驹顿时一愣，下一瞬整个人却似是要爆了，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委屈，“你凭什么不把我当朋友？！！” 他早就感觉到了，莫第貌似从一开始就不喜欢他，这凭什么！ 他又没害莫第，莫第为什么要像躲莫家人那样躲他！ 难道就因为他曾经拉着莫第干架，还让莫第别参加游戏大赛这几件事儿？ 莫第怎么能这么小气？！ 莫第都要气笑了，“我为什么要把你当朋友？你做了哪点配当朋友的事儿？” 不说上辈子他的公司因为顾燃驹为了给莫琉瑰出气，被使了那么多绊子，坏了一桩又一桩的生意，本就身心俱疲的他还总被顾燃驹围追堵截打架，就说这辈子，这辈子顾燃驹他又做了哪点好事儿？！ 在他之前躲莫琉瑰莫斯朗躲得绞尽脑汁筋疲力尽时，顾燃驹却在火上浇油，围堵他要找他单挑。 如果非要说，那顾燃驹两辈子加起来做的唯一一件好事大概就是不小心漏出消息，让他提前得知了游戏大赛试图禁止未成年参赛，好，那他就把顾燃驹这个“功劳”无限放大，抵掉顾燃驹两辈子对他做的所有恶事，那他已经够大度了吧？！ 顾燃驹居然还想让他把他当朋友？ 真是可笑。 顾燃驹却被莫第一句反问，给问住了。 顿时愣住。 他貌似......的，的确没有对莫第做过多少好事？ 但是他以前也是这样的啊，他和其他朋友就是打着打着架，然后就成了朋友了，当然，这不代表和他打架的都会被他当朋友，只是两三个这样而已。 见莫第冷漠又不耐地看着他，顾燃驹莫名觉得全身都不自在，不禁胀红了脸。 “你......你你不想打架你怎么不早说！” “我没说过吗？你失忆了吧。”莫第声音冷淡。 “哦，还有，如果你是因为喜欢莫琉瑰，所以想找我打架为她报仇，我劝你省省吧，因为你打不过我。” “莫第你瞎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喜欢那种女的，那么假惺惺，我才不可能喜欢那种人。” 顾燃驹顿时炸了，连莫第说他打不过他的事儿都忽视了。 就连他们班的那些女生都比那个莫琉瑰好多了好吧，他喜欢谁也不可能喜欢莫琉瑰，莫第这简直是侮辱他！ 莫第却只觉得讽刺。 他真想把上辈子的顾燃驹抓过来扔在这辈子的顾燃驹面前，让他们battle。 “谁管你喜不喜欢谁，小屁孩你作业做完了么你，滚滚滚！”林俊风算是明白了，这就是一个狗屁中二少年，还是喜欢找茬的那种，立刻上前把顾燃驹推了出去，“滚蛋，别找我们小第麻烦。” 陈照也过来一起撵人：“小屁孩快滚蛋，脑子长全了么你，还好意思问为什么不把你当朋友，谁会把没点眼色还不断找自己打架的人当朋友啊，回去写作业去吧！” 顾燃驹被撵出门，气得在门外又使劲拍了好几下，最后莫名委屈地猛地踹了一下墙，又蹲下了。 好烦！ 这群人真他妈讨厌，莫第居然把这些人当朋友，都不把他当朋友，简直气死他了。 而且他找莫第打架也不是想害他，只是他好几个朋友是这么来的而已，莫第凭什么就因为这个讨厌他，他都不怪莫第当初见死不救，不帮他打120了。 烦！难受...... 顾燃驹被撵出去后，莫第就继续发送文件，然后教咸与超几人怎么按照模板码编程，重点码哪几个小剧情节点。 总之，完全把顾燃驹抛在了脑后。 ...... 第二天，上午的课上完后，莫第就直接离开了学校，去找庞强浪和韩昇。 莫第给他们分配了新的小任务，并一起交流沟通了一下《无限生机》第二章 的具体细节和画风方向，顺便吃了个午饭。 吃完午饭，莫第就戴上口罩，打车去了法院。 莫斯朗案件在下午准时开庭。 在看守所待了十天的莫斯朗早就没了以往的意气风发和风流倜傥，整个人胡子拉碴，颓废阴郁，最终因在“故意伤害案（未遂）”中占主谋，并且故意教唆未成年人犯罪，被判刑两年零两个月。 而几个未成年极端粉丝因为伤害未遂，且年龄较小，所以被从轻处罚，只要被拘押十五天接受教育便可，但监护人被判要给予莫第一定的赔偿。 开车护送未成年极端粉丝的成年粉丝算合谋，则是被判了三个月刑罚。 几个未成年极端粉丝躲过刑罚，却无法躲过舆论的谴责，学校早就决定将她们劝退，并在她们的档案上牢牢记上了一笔，这几个想泼人硫酸的极端粉，终究是要为她们的行为付出代价，以后不仅无法上个好学校，周围的人也都会对她们敬而远之。 在判决结束后，莫第拉了拉口罩，就起身随着人群一起离开，却不料在刚走出法庭大门时，突然被一个声音叫住。 “小第，是你吧？我知道是你，你介意和我......介意和我聊一聊吗？” 莫琉瑰一身黑色长裙，站在莫第身后：“姐姐真的有话想对你说。” 第58章 没想到会遇到莫琉瑰, 莫第脚步微微顿了一下。 “小第，我真的有话要对你说，很重要的话，我们去咖啡厅聊聊好不好？” 莫琉瑰快步上前, 拉住了莫第的袖子，“小第, 小......” 莫第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 转过头看着莫琉瑰。 “但是我没话和你说。” 莫琉瑰眼睛顿时红了一圈，她嗫嚅了下才道：“小第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到底是亲姐弟。” “你到底想说什么。”莫第看着莫琉瑰, 强迫自己再忍最后几秒。 莫琉瑰每次来找他都是有“目的”的, 他倒是想知道莫琉瑰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莫琉瑰红着眼抿了下唇瓣, 带着乞求说：“明天......明天是去看爸爸的日子，小第你和我一起去吧。” 莫琉瑰话音一落, 莫第脑子里顿时响起警报。 “我和妈妈上次去看爸爸, 爸爸他老了很多, 头发都白了。”莫琉瑰说着说着，声音带了点儿哭腔：“爸爸他......他说他后悔了, 还哭了, 他说他想起小第你小时候，只有一点点大的时候，经常抱着他的腿喊爸爸，他说他很想你，也很自责......” “小第, 爸爸真的还是很爱你的，他还说他也不知道那时候为什么会突然鬼迷心窍地不信任你，他想得到你的原谅，小第......小第你就跟我去看爸爸吧，求求你了，爸爸他真的很想见你，小第，小......” “好啊。”莫第开口。 莫琉瑰表情几不可查地一僵。 似乎她完全没想到莫第会同意，甚至是同意地这么快。 “不过有一点我要提醒姐姐你的是，小时候他根本没抱过我一次，他只会抱姐姐你，就算我紧紧跟着他，去抱他的大腿，也会被他用脚踢到一边。” “不过姐姐你有句话说的对，他入狱后，我的确应该去看一次。” 去看看莫世鸿过得到底有多不好。 “到时你再联系我吧，计科的课表你应该也不难找到。”莫第说完这句，立刻就转身走了。 莫琉瑰没再追上来。 莫第将莫琉瑰微小的表情变化全部收在眼底，心里露出一丝冷笑。 从莫琉瑰喊住他时，这个“陷阱”很可能就开始了。 而等莫琉瑰开口说了那些话，他更是能确定八成。 莫琉瑰是认定了要来找他“完成计划”，所以就算他不停下，走的很快，莫琉瑰也会加快速度跟上他，甚至是可以大声喊住他，然后泫然欲泣地请求他去和她一起去看莫世鸿。 所以，单纯想“避开”，是不可能的了。 而在听到这样的要求和理由时，一旦他拒绝了或者完全忽视，等他和莫琉瑰这样的录音或者视频......甚至只是照片被放上网，只要配上一篇声泪俱下的博文，那他会变成什么？ 冷心冷情的白眼狼？ 人都是有忘性的，或者说，人大多是莫名会同情老弱病残这种类型的人的，莫世鸿已被关进监狱了，在莫琉瑰的叙述下，莫世鸿甚至是苍老了，后悔了，流泪了，想他了......这么一个已经被关进牢狱的满心后悔并且想念他的父亲，他若是完全狠心地拒绝或忽视......那舆论又会变成怎样。 兴许还是会有一部分会完全站他的，但在煽情式博文以及大量水军的煽动下，会有多少人认为他太过狠心冷漠？ 说不定会有大量“虽然我站莫第，也理解他曾经被伤害得很厉害，但是他父亲已经被惩罚了，而且还苍老了那么多，并且很后悔自责，很想念他，莫第这么一点不留情地转头就走，也是有点过了......”这样的评论。 在这样的舆论下，莫世鸿很快就能赚到很多不明真相甚至是知道真相但依然忍不住同情莫世鸿的人的偏向，那他原本占据的舆论优势可能会下滑，甚至可能会彻底消失。 而莫琉瑰，却是可以成为最大赢家，既有了热度，又再次得到了一部分倾向于她和莫家的舆论。 所以他会去看莫世鸿，也的确该去看看—— 看看莫世鸿过得多么不好，那他也就更舒心了。 莫第回到京大后，就把这件事告诉了牧天衡。 牧天衡语气顿时就有点不好。 “我不太同意，这不安全，谁知道莫家那边会不会设计什么别的陷阱？” “周围会有警察看着，不会有事的，哥哥。” “那也不好说，万一他们狗急跳墙呢？”牧天衡还是不同意。 “哥哥，他们暂时不会狗急跳墙的，现在莫家还能勉强算是二流世家，莫琉瑰也在炒作期，要是我出事了，他们一个都跑不了。”莫第浅浅笑了下，“而且，哥哥你没必要太担心的，我还在京大上课呢，他们要是会在监狱那边做手脚，不如在学校里做手脚方便了，你说对吧？但我也不能不上课啊？” 对面的牧天衡沉默了几秒，最后道：“我明天和你一起去。” “不用，真不用！哥哥你还是忙你的事吧。” “明天没有多少要忙的，网站也已经正式上线了，我完全抽得出空。”牧天衡态度难得地强硬，“就这么决定了，明天那个莫琉瑰联系你后，你立刻联系我。” 莫第叹了口气：“......” 他真傻，真的，他单想到要给牧天衡报备，却忘记了牧天衡很可能会不放心他一个人过去。 “好吧，我知道了。”莫第到底答应了。 他顿了两秒，又道：“哥哥，你们的新网站现在情况怎么样？” 牧天衡在大三时建立的网站“Impression”如今已经彻底席卷侵占了欧美澳洲以及亚洲大部分国家的网络社交市场，是当之无愧的世界级top社交网站，唯独没有覆盖到华夏的市场。 所以这次牧天衡这次在华夏建立的网站“花下”，就是专门用来攻占华夏网络社交市场的。 莫第也很好奇这个网站到底能不能也成为华夏社交网站的top。 “还不错，目前流量在激增。” 牧天衡能深切感受到华夏这块市场是多么大的一块蛋糕，也完全能理解为什么单纯外企的社交网站很难被审批通过——避免外来资本很容易控制影响华夏民众舆论，所以牧天衡是与华夏另外一个老牌世家赵家合作的。 这个合作在牧天衡与莫第相遇前，就已经谈好了，不然，牧天衡更想与他家小朋友合作，让小朋友来充当明面上的大股东和网站建立者，而他待在幕后。 不过这也不代表她和他的小朋友没有合作的机会，“花下”网站可以说是他在华夏的初步试水，他虽然和赵家合作了，但是目前看来，他们的经营理念并不太一致，现在还好，表面上其乐融融，但是估计以后会有不少摩擦。 莫第又继续道：“哥哥，等我的游戏通过了争霸赛第一场，进了前二十强，团队独家采访第一个给你们网站，怎么样？” 在争霸赛第一场结束后，二十强的各个团队队伍就曝光了，虽然不会曝光到具体的每个人，但届时会有不少媒体前来联系采访，大赛组委会也会很支持媒体来联系，这是每一届华夏创新游戏大赛的惯例。 牧天衡顿时笑了，他知道莫第这是想帮他引流，不禁感叹他这是又要吃小朋友给他的软饭了？ 亏得他刚觉得他终于没那么像没用的老禽兽。 “好啊。”牧天衡温声笑道，“那哥哥就先谢谢你，等到网站真正起来，你就是哥哥的大功臣。” 牧天衡的声音温柔磁性又带着点笑意，莫第不禁有点脸红了，“我哪有那么大的功劳，一个采访而已，也不见得能带多少流量......” ...... 两人聊了大概十几分钟，才挂掉电话。 去看莫世鸿的话题到底是被揭过了，但莫第知道，牧天衡肯定是没忘掉这一茬，要是明天莫琉瑰给他打了电话，他却没有准时给牧天衡说，牧天衡肯定会生气。 “哎......”莫第不禁叹了口气，但心底却很柔软甜蜜。 能被人这么关心在乎，他上辈子从没有过，虽然从某些方面来讲，是个“甜蜜的负担”，但甜蜜终究远远压过了负担。 他觉得他现在......其实真的挺幸福的。 第二天，莫第在第二节 大课下课后，在教室门口遇到了莫琉瑰。 莫琉瑰穿着一身白色长裙，波浪长发披散着，一边别了个珍珠水钻发卡，妆容精致，看着格外清纯漂亮。 一见到莫第，莫琉瑰眼眶就有点泛红，看起来更加楚楚可怜了。 “小第，看望爸爸的时间在下午三点半，咱们现在就一起过去吧，路上吃个午饭，时间就耗得差不多了。 莫第：“......” 莫琉瑰这是在演什么戏呢，而且，打扮成成这样去看莫世鸿，她认真的么？ 不过按照莫琉瑰一贯的逻辑和风格，她大概会说她之所以打扮得很好，是因为不想莫世鸿担心她，想告诉莫世鸿她在外面过得很好吧。 莫第看了一眼手机，面上不动声色：“这才十二点十分，两个小时肯定可以到，我觉得还是在学校吃饭比较好。” 见有很多路过的学生在可以看他们，莫第转身走回了教室，“你先去吃饭吧，三点我们在监狱外汇合。” “我们一起吃午饭，然后一起过去不好吗？”莫琉瑰追进了教室，眼里满是恳求：“小第，小第你就和我聊聊吧，我们很久没聊过了，姐姐真的很担心你，你最近过得好么，你习......” “我过得当然很好。”莫第转身，打断了莫琉瑰，微笑地看着她，“没有人虐待我，没有人忽视我，更没有人以双重标准来对待我，姐姐你应该很清楚才对。” 莫琉瑰被怼得声音一顿，可她刚想继续辩解什么，就被咸与超几人给堵住了。 “你来找小第干什么，又来添油加醋颠倒是非？” “我劝你还是别再想着给小第使绊子，长这么漂亮，咋表里不一呢？” “吃午饭啊？小第，走，跟兄弟们一起去吃食堂，别想一个人去吃大餐，听见没？” 咸与超林俊风陈照一窝蜂涌上来，堵住莫琉瑰，然后陈照伸手一拉，带着莫第就跑了。 莫琉瑰被远远甩在了后面。 可是这次莫琉瑰竟然异常坚持，一直远远地跟着，然后在莫第几人打完饭坐下开吃的时候，她也打饭坐在了莫第旁边的那桌。 莫第有些不耐，加快了吃饭速度。 莫琉瑰一直在没话找话，而莫第的反应和莫琉瑰以及咸与超等人的预料都不一样，他既不掉头就走，也不完全忽视，而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委婉巧妙话里藏话地回击回去，毕竟周围人那么多，他并不想留下话柄，给莫琉瑰洗白的机会。 而莫琉瑰一直没能得到她想要的效果，到后来明显有点乱了，饭吃得乱七八糟，甚至夹了个花椒往嘴里塞，然后麻得脸色扭曲。 莫琉瑰心情更躁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莫第现在变得那么八面玲珑，甚至那么能忍，只要莫第掉头就走，她都能做一番文章，可是莫第居然就那么能沉得住气，就那么做在位置上，边吃边回答，并且还回答得那么巧妙，隐晦地夹着枪子儿，对她反而更不利了。 莫琉瑰一乱，说的话就有点没条理，甚至为了表现出她多么关心莫第，还指着卖汤的窗口对莫第笑道：“小第，我记得你最爱喝核桃燕麦汤了，可惜咱们学校没有卖的，现在这个季节鲜核桃快要没了，妈妈上次买了好多......还说，还说要是你在家就好了，她想亲手熬给你喝......” 莫琉瑰说着说着，脸色就变得难过起来。 莫第眼底却微不可查地变了。 核桃燕麦汤？！ 他从来就不爱吃核桃，但是在上辈子离开莫家后，他一心放在建立公司和制作游戏上，每天没什么时间吃早饭，路过公司对面早餐店的时候就会顺手买包子和汤填饱肚子。 因为那家店里的核桃燕麦汤又贵又没有其他牛奶燕麦或者皮蛋瘦肉之类的汤好喝，买的人不多，每次去买都不用等，所以他也就每次都买这个。 而上辈子他被莫家找到并关进精神病院后，莫琉瑰不知道从哪个他公司的原员工嘴里听到，说他每天都买核桃燕麦汤，就认定了他喜欢喝那个，为表示她多么关心他，嘱咐莫家的刘嫂每天熬核桃燕麦汤送去精神病院，而那几个被雇来的好护工，就会非常尽职尽责地将那一保温壶的汤，全部灌进他嘴里。 莫第垂下眼眸，压下心底涌起的负面情绪，强制自己镇定下来，冷静思考。 莫琉瑰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为什么会突然说这种话，要知道他这辈子在莫家，还从没提过什么核桃燕麦汤。 难道莫琉瑰也不知在什么时候重生了？！！ 所以莫琉瑰才会有那些变化，从原本一昧的被动施害变成了“主动出手”？！ 可是又不像。 难道莫琉瑰只是单纯获得到了上辈子的部分记忆，并且那部分记忆还有些混乱并且不完整？ 莫第感觉现在的情况真的有些乱了。 如果莫琉瑰真的是重生或者获得了上辈子的一部分以及，那她说这几句话，到底是故意想试探他？还是说漏了嘴？亦或是......在警告？ 莫第心思沉了下来，抬眸看向莫琉瑰，莫琉瑰也正看着他，还露出一个非常甜美的微笑。 莫第面上却没什么表情，只道：“姐姐是不是记错了，我没说过我喜欢喝核桃燕麦汤啊，倒是莫斯朗喜欢喝红枣燕麦汤，不过在‘那里’，他估计是喝不成了。” 莫琉瑰笑容微微一僵，也不知心里在想什么，道：“小第，四哥他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他已经知道错了......” “这是好事，这样的态度有利于他减刑。” 莫第露出一个微笑，然后给牧天衡打了个电话，简单地说了两句就挂了。 听出莫第是给牧天衡打电话，莫琉瑰脸色更不好看了。 莫第挂了电话，就迅速把汤喝干净，与咸与超几人说了几句话。 然后他就端起餐盘，送到了收拾脏碗筷的食堂阿姨那儿的小推车上。 不知怎的，这次莫琉瑰没有再跟上来。 莫第加快速度，直接跑去了学校的西门，等牧天衡。 他其实还是难以彻底平静下心来，莫琉瑰刚刚提的那几句话太微妙了，别人听着可能没什么感觉，但是他却知道那个“核桃燕麦汤”代表什么。 莫第不能确定莫琉瑰说那几句话具体是什么目的，但结合这段时间莫琉瑰的所作所为，他有一点可以肯定了。 莫琉瑰也有了上辈子的一部分记忆。 只是莫琉瑰是和他一样重生了，还是因为别的原因得到了上辈子的记忆，他不清楚，也不能确定，他唯一能确定的，是原本变得顺利的路可能又要变得难走了。 而按照莫琉瑰的逻辑和这段时间她的所作所为，他也能得知，莫琉瑰在知道了上辈子的记忆后，对他反而是有恶意的。 莫第觉得真心讽刺。 莫琉瑰从小到大都沐浴在“善良高贵”这么一个光环里，在得知上辈子的轨迹后，居然会对原本惨到不能再惨但现在摆脱悲剧的他心存恶意。 为什么？ 是因为觉得他强行脱离他应该有的“命运”，让她失去了原本应有的光环和被万众追捧高高在上的超级赢家的人生，所以心存不满了？ 是觉得是他这辈子的不配合行为破坏了她原本美满甜蜜的人生，所以要对他进行制裁了？ 莫第心里露出一丝冷意。 既如此，莫琉瑰应该会对他参加游戏大赛使出更多的绊子，当初她对叶呈枫提出那样的“友好建议”，没能成功，但肯定不会放弃。 只是......她下一次会从什么方面来设陷阱，他真的很难预料。 莫第正想着事情，身边突然响起一声车鸣。 牧天衡降下车窗，对有些出神的莫第笑着道：“小家伙想什么呢？” “啊，没事。”莫第看到牧天衡，立刻露出一个笑容，“哥哥你来的好快。” “本来就在来看你的路上，所以快。” 莫第顿时动作一滞：“......哥哥你不会是不放心我，觉得我会不告诉你，所以可以来逮我吧？” 说着，莫第拉开了车门，坐进车里。 “嗯，差不多吧。”牧天衡坦然道，一点也不心虚。 莫第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个时候的京城非常堵，牧天衡的迈巴赫在拥挤的车流挤挤挪挪，行驶了足足两个小时，在三点到大了监狱门口。 过了大概十分钟，莫琉瑰也到了，但这次不是秦亦盛送她来的，而是叶呈枫。 莫琉瑰甚至主动向莫第介绍叶呈枫，并且用词微妙。 莫第更怀疑莫琉瑰是在故意试探了。 莫第没有理会，直接跟着狱警走了，让莫琉瑰和叶呈枫脸色都很不好。 普通情况下的探监和电视里演的并不一样，没有什么干净明亮的小格子窗口，不过是莫世鸿等犯人站在玻璃一边，探监的人们乌泱泱地站在另一边。 而挤不到前面的话，甚至无法和亲人面对面说话。 莫第自然是不乐意往前挤的，他远远看了穿着囚服剃着劳改头的莫世鸿，见他从精神到身体都肉眼可见地垮了不少，的的确确是过得很不好，就放心了。 他甚至看到莫世鸿在和莫琉瑰说完话后，撇着暴怒的眼神瞪他，而他丝毫不觉得气愤，甚至觉得莫名好笑。 莫第对莫世鸿露出了一个微笑。 莫世鸿在玻璃的另一边顿时更暴躁了，可惜，不管他怎么暴躁，都毫无用处，甚至在他气得捶打踢踹玻璃时，还被旁边的狱警厉声喝了一句，并且斥责他要是再有这样的行为，立刻就拉走他。 莫世鸿顿时不敢了，老实成了小鸡子。 莫第再次笑了，法律可真是个好东西。 第59章 莫第在狱警允许离开时立刻就走了, 并没有等莫琉瑰，等他坐上车离开监狱门口，才看见莫琉瑰急急忙忙地从里面跑出来，门口的叶呈枫立刻迎了上去。 “怎么样？”牧天衡见莫第脸色还不错, 也就放下了心。 “哥哥你是说莫世鸿么，他过得很不好。”莫第收回视线, 拿起天蓝色的保温杯喝了一口水, “他看见我很不高兴，还想冲过来揍我，可惜一点机会都没有, 还被狱警教训了。” “冥顽不灵。” “其实已经比以前好多了, 至少狱警一训他就老实了, 要是以前，他会暴跳如雷吧。”莫第笑了下, “哥哥, 回到学校差不多就要六七点了, 我们晚上在外面一起吃饭怎么样？” “当然，这个时间你回学校也没什么东西吃。”牧天衡一打方向盘, “想去吃什么？” “吃什么都行, 和哥哥一起吃我就高兴。”莫第弯着眼睛，看着牧天衡的侧脸。 牧天衡面色不禁柔和起来，含笑道：“那我可就更要好好想想去哪儿吃了，一定不让小家伙儿失望。” 莫第也在笑，“那我就负责偷懒, 什么也不想。” ...... 这次，莫第和牧天衡一起去吃了法餐，毕竟牧天衡以前还没带莫第去吃过。 吃完饭，莫第就回到了京大，然后继续码程序。 咸与超三人在旁边欲言又止，最后是陈照最先沉不住气，开了口：“小第，你和那个莫琉瑰出去后，没发生什么事吧？她有没有找什么帮手欺负你？” “她没那个机会。”莫第边回答，边码着程序，“怎么了，你们听到什么风声了？” “咳......也没什么，就是......就是听到一些脑子不清楚的别院的男生，说你欺负莫琉瑰，还骂了一些难听的话，并且扬言要结队过来教训你。”陈照说着说着就有点生气，“一群脑子被美色迷得变成猪脑的玩意儿。” “总之小第你别担心，也别怕，为父会保护你的。”林俊风在旁边拍了拍胸膛，“他们要是敢来，我保证压死他们！” 咸与超撞了林俊风一下，翻了个白眼：“滚，别占小第便宜了你。”说完咸与超又看向莫第，“不过小第你也不必太担心，脑子不清楚的混蛋到底是比较少的，目前论坛里也就五六个这么说的，他们来的话完全不必care，咱们兄弟几个能虐死他们！” “但是论坛里冒出五六个傻.逼，不见得就只有五六个傻.逼啊！”陈照忍不住道。 “没事，只要他们不想被记过，就来吧，除非七八个打我一个，不然我还真不在意他们。”莫第笑了笑，“再说喜欢在网上逞能谩骂的，在生活中有几个是真的厉害的，大部分都是失败者或者怂包。” “行了，别聊八卦了，我中午给你们的任务都完成了么？”莫第真心不在意那论坛上的几个人，不过就是有点意外，莫琉瑰这是光环又启动了？ 但莫琉瑰这光环变弱了吧，以前莫琉瑰主要影响的人，大多是富二代或者各种大佬，但最近出了秦亦盛叶呈枫几个主要的男主男配，其他的路人式大佬配角貌似都不太冒出来了。 是还没开始行动，还是说莫琉瑰对他们的影响变弱了？ 咸与超一听莫第问他们任务完成了么，莫名有一种没完成作业被老师抓到的心虚感，三个人急急忙忙地跑到自己桌子前坐下，打开电脑做出一副专心致志工作的样子。 莫第：“......” 行吧，看样子是没完成。 这天晚上，莫第照样码程序码到了两点，然后飞快洗漱，上床。 不过上了床后，莫第也没有立刻睡觉，而是打开电脑，调出了莫家监控，将这几天的监控视频快速过滤了一遍。 有用的信息不多。 莫散知的房间除了莫二伯母偶尔会去，其他人都不怎么去了，不过莫二伯母貌似变得有点“疯”，以往所一直坚持的高贵矜持形象在慢慢破碎，时不时就会言语嘲讽阮清丹和已经进了牢狱的莫世鸿，并且喜欢拉莫世强去莫散知的房间里，指责莫世强不疼儿子不关心儿子，讽刺莫世强看到儿子的东西会不会心虚。 莫二伯母和莫世强几乎一两天一吵，吵得莫家乌烟瘴气，把莫老爷子气得够呛，莫世强甚至想离婚，但是莫二伯母偏不，就是每天吵架膈应莫世强，她儿子不好过，她也不想让莫世强好过。 而莫大伯母显然要更沉得住气，不但不怎么吵闹，甚至有意修复和阮清丹稍微有些破裂的关系，并且讨好莫琉瑰和秦亦盛，和莫二伯母完全是两个不同的路子，不过莫第可不觉得她是真心不在乎莫斯朗进监狱前还被莫琉瑰踩着洗白的事情。 莫第把莫家这几天的监控视频全部看了一遍，也没有发现特别有用的消息，要是非要挑出一个有用的，大概是“莫尔谦来消息了”的这个信息。 不过莫尔谦每次固定来电话的时间和上辈子差不多，所以即便他不看视频，也早就知道这一点。 想到莫尔谦，莫第心情就有点沉，如果说莫斯朗心机阴毒难对付，那莫尔谦就比莫斯朗还要难对付。 原因无他，莫尔谦可以说是莫家智商最高的人，一路跳级考到m国h大，刚毕业就被挖走，目前在m国科研院参加一个国家机密项目，是个真正难动的人。 不过也因为职业的特殊性，莫尔谦长期处于封闭的环境里，无法与外界联系，不然也不会在两天前才刚刚得知莫家出了那么多事。 但即便知道了，莫尔谦暂时也不能回来，因为项目没有完成，他就不能离开那个基地。 记得在上辈子，莫尔谦是在这一年年底回来的，身边还跟着几个m国大兵。 如果他没记错，莫尔谦在这次的机密项目完成后，就会因为不能常常看到莫琉瑰，而坚决向上级政府申请，不再参与机密项目，而是选择理论研究，并在h大任教。 一个搞科研的顶级教授的社会地位是丝毫不用说的，只要他想，认识很多m国富豪就是分分钟的事情，这也为秦亦盛后来在m国发展势力打下了很好的基础和人脉，在上辈子的后来，秦亦盛在m国的财力权势完全不可小觑，莫琉瑰在m国也是发展得如鱼得水，各种大导演好本子任她挑，吸粉无数。 可惜，这辈子怕是不可能了。 莫第合上电脑。 莫尔谦和秦亦盛一样难对付，当初他之所以能被强行压制进精神病院，与莫尔谦提供的精神鉴定不是没有关系，莫尔谦身为神经生物学大佬，还顺手读了心理学，随手给他盖下一个精神病的诊断书，还有谁敢质疑他没有精神病？ 莫尔谦是真正的杀人不见血，他一直施施然地站在莫家人身后，以一副冷静优雅睿智的姿态，随便出手，就将他推进了精神病院。 莫第曾经最恨的就是莫尔谦。 但是他现在也很清楚，他暂时动不了他。 莫第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心底翻涌的情绪，拉开被子，睡觉。 没事，这辈子一个一个来，他不急。 他会早晚将报应一个个送到他们头上。 ...... 接下来的日子，暂时没有莫家人作妖，渐渐就回归了平静，莫第的生活三点一线非常规律。 莫第花了一个星期再次完善了《心为道》的操作系统，将最终版上传到了大赛官方页面，然后就开始专心制作《无限生机》。 在莫第上传完《心为道》的两个星期后，创新游戏大赛争霸赛的第一场结果也出来了。 这次的电视直播换了时间，之前都是在十点半左右，但这次是在八点半，典型的黄金时段。 甚至连舞台也换了，更加豪华宽大，背后的高清巨幕也变成了超清巨幕，将游戏中的人物的立体感表现得更好了。 显然，这是因为游戏大赛的热度真的上来了。 这天正巧也是莫第他们学院的劳动周的倒数第二天，该忙的都忙完了，莫第也就果断离开学校回到别墅，和牧天衡一起看的直播。 《心为道》成功苟上二十强，不但成功晋级下一场比赛，还避免了倒数前三名的名次，位于二十强的第十五。 不过，从争霸赛第一场开始，会多一个评委点评的环节，听到那些评委的点评，莫第有些庆幸，多亏他听从牧天衡的建议，优化了操作系统，让大赛组委会再次感到了创新，不然这次可能会很危险。 “下次绝对不能再用《心为道》了。”莫第不禁自言自语了一句。 旁边的牧天衡听到，不禁笑了，伸手轻轻揉了下莫第的发丝，“《无限生机》制作到第几章了？” “第三章 快做完了。” “那还挺快的，这一场争霸赛就耗时了三个星期，下一场争霸赛给予各个游戏团队的时间估计回更长，差不多会给一个月，到时候你应该能做到第六第七章 ，足够体现出一个游戏的趣味点了。” “嗯，而且无限流游戏就是要吊足胃口才好玩。”莫第笑着说完，就听到主持人在公布二十强团队的团队名称，超清巨幕上的二十强游戏纷纷闪现，每个游戏的画面中央浮现出金色的三维立体团队名称，伴随着音效，格外让人激动。 连莫第也忍不住有些心潮澎湃。 在团队名称全都公布完毕后，微博上就掀起了一阵讨论小高.潮，特别引人瞩目的几个游戏也上了热搜。 接下来，主持人开始宣布下一场争霸赛的规则。 争霸赛第二场——十五强争霸，顾名思义，总评分位于前十五名的游戏将晋级。 不过，这次还增添了一个规则，就是网友投票，网友投票将被纳入评分系统，且会占百分之三十的比重。 争霸赛第二场的游戏上传截止时间，是二十五天后的十一月二十二日，投票系统也会在那天截止投票计算。 “时间挺充分的。”莫第很满意。 然而旁边牧天衡却在想，时间其实并不充分。 还有两天就到小朋友的十八岁生日了，他一定要给他家小朋友一个完美的成年礼，只是告白这一条......他还是没想好到底在哪个阶段进行。 是在成年礼上好，还是成年礼结束后好？ 在成年礼上直接告白，可能会被莱德斯那些家伙嘲讽是老禽兽，但是比较热闹，也比较盛大，在成年礼后告白，会比较私密浪漫，但是可能没那么隆重。 哎，真是两难全。 第60章 莫第的生日是十月三十日, 星期六。 而劳动周结束的时间是星期五，所以莫第在劳动周结束的当天晚上，还是回了京大，毕竟第二天上午他还有两节课。 这倒是给了牧天衡把别墅前空旷的庭院好好布置一番的机会。 莫第回到宿舍的时候, 咸与超等人“鬼哭狼嚎”地欢呼，然后撺掇莫第每天中午请客, 他们一起去外面好好吃一顿, 庆祝莫第的生日。 “小第，我真是迫不及待想给你我准备的宝贝礼物。”陈照一脸奸笑地搂住莫第的肩，“超级成熟有内涵, 保证你会喜欢。” “......？”莫第却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滚一边儿去, 不要玷污我们小第的纯洁心灵。” 咸与超撞开陈照, 揽住莫第道：“怎么样，小第你想好明天去哪儿庆祝了么, 要不要听听哥哥的建议, 我觉得新开的那家火锅自助就不错啊, 里面肉超级多的！” “光想着吃肉，一点也不健康, 为父不同意。”林俊风一把抓住咸与超的后衣领, 把他扯到一边，恳切地对莫第道：“我还是觉得日式餐厅好。” “吃什么日餐啊，一点也不过瘾，还那么多生的，我不喜欢吃。”咸与超反对。 陈超：“就是, 不过我觉得烤肉自助也不好，不如去吃火锅吧，听说......” “吃什么火锅，没有创意！”林俊风反对。 莫第看着眼见着就要“吵”起来的三个人，无奈地叹了口气，连忙道：“明天我要回去，哥哥说他给我办成人礼，我本想邀请你们一起去的，你们不想去么？” 咸与超几人顿时齐齐愣了一下，然后立刻开始鬼叫，“噢噢噢噢噢噢！对啊，我们咋忘了这一茬！” “啊啊啊激动，牧大佬肯定会给我们小第办个超级棒的成人礼吧？！”陈照两眼放光。 “我猜肯定有很多好吃的？”林俊风不禁咽了下口水。 “好吃的肯定有。”莫第笑了，“哥哥说可以请很多朋友来，所以我想请你们三个还有庞强浪韩昇去，嗯......另外三个原画美工我也会请。” 毕竟团队里一共就九个人，刻意落下那三个人的话，也不好。 “那这也能算是我们造梦游戏团队的小团建了？”咸与超笑嘻嘻。 “话说，今天我和我小舅舅聊天时，说到小第你明天生日，我小舅舅也说要送你一件礼物呢。”陈照插话道，“可惜暂时不能带给你。” “小舅舅现在在ｍ国吗？”莫第看向陈照，“上次小舅舅回来时，我记得他说他还有几个月任职合同才到期。” “嗯，小舅舅现在在ｍ国，不过让他再过一个星期合同就到期了，差不多半个月内他就会回来，然后就在咱们大华夏发展，不去ｍ国了。” “这可真好。”莫第不禁笑了，“小舅舅他已经联系好去哪儿任职了吧？” “当然啦，京城第一医院的院长亲自和我小舅舅联系的，电子版合同都签好了，回来立刻签书面合同。” 几人正说着，莫第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 莫第想了想，果断一划拉，挂掉。 陌生电话什么的，能不接还是不接。 可是没过五秒，手机又响了，还是那个陌生电话。 莫第再次挂掉，并且把这个号码拉黑了。 “怎么了？”咸与超注意到莫第的动作，“谁的电话？” “陌生的，估计是什么骚扰电话。”莫第将手机放在床上，对咸与超几人说：“好了，趁着现在还有点时间，咱们继续码程序，争取今天把第四章 的小boss那部分剧情码完。” “啊——”咸与超几人面面相觑一眼，开始哀嚎，“明天你就过生日了，为什么还这么工作狂魔！！！” 与此同时，几十公里的顾燃驹也在大吼。 不过与咸与超几个人不同，他是气的。 这个莫第，居然又敢挂他电话！而且还拉黑了他？！！ 顾燃驹简直要气到升天。 亏得他好不容易才找到莫第的电话。 “莫第你，你等着瞧！”顾燃驹对着手机狠狠咬牙。 他决定了，明天中午一放学，他就要去找那个莫第要个说法！ ...... 第二天。 莫第明显能感觉到咸与超几人貌似比他还兴奋，而且充满着一种要过节的气息。 上午课一上完，莫第几人就准备去坐地铁，但很快莫第就收到了牧天衡发来的消息，让他们去东门等着。 “啊，大佬真好真贴心，还来接咱们。”林俊风拍着肚子欢呼，一遇到牧天衡，他的口头禅“为父”就会自动消失。 几人一路闹腾着到了东门。 牧天衡的黑色迈巴赫正静静停在路边，旁边还有一辆银色路虎。 “几位小同学，你们先做那辆路虎去别墅，我先带小莫第出去一趟，好吗？” 牧天衡降下车窗，微笑着看着几人。 “好好好！好啊，没问题！”咸与超几人简直受宠若惊，连忙小鸡啄米地点头。 林俊风把莫第推到车门边，然后连忙说：“大佬您，您......总之小第就交给你了。” “......”莫第却是顿了一顿，然后看了眼三个奔向路虎的身影。 为什么他有种很微妙的被“卖”了的感觉呢？ 莫第连忙摇头，把这个想法甩了出去。 牧天衡看着表情难得有些懵懂的莫第，不禁笑了，“小家伙快上车。” “啊...嗯。”莫第连忙回神，拉开车门，坐了进来。 “哥哥，我们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牧天衡这次却是卖了个关子。 不管牧天衡带他去哪儿，莫第都不会有任何担心，所以依然笑眯眯的，“哥哥，我今天十八岁了。” 莫第话音刚落，就见牧天衡胳膊伸向了副驾驶，拿出了一盒古早蛋糕，转头递给莫第，温声道：“先吃蛋糕垫垫肚子，还热着呢。” 莫第一怔。 他在看到牧天衡那个动作时，还以为会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会是玫瑰花或者戒指小礼物之类的东西，结果没想到......是蛋糕啊。 果然电视剧里都是骗人的。 莫第叹气，他都说他十八岁了，暗示意思很明显了啊？ 牧天衡可以不要等他成年了，他们现在就可以在一起，然后......然后亲吻了。 莫第脸有点红。 但是摸着手上还热着的蛋糕盒子，莫第心又暖暖的，牧天衡肯定是想到他现在会有些饿了，所以提前去排队买了他喜欢吃的芝士味古早蛋糕。 哥哥他真的很好。 莫第打开蛋糕盒，用小叉子叉了一块软绵绵的蛋糕，放进嘴里。 浓郁的蛋香随着柔软绵密的口感一下子就充盈了他的味蕾，微咸的美妙芝士香味也很快迸发出来，令人满足。 莫第咽下后，立刻又飞快地叉了一块，要给牧天衡吃，“哥哥你也吃。” 牧天衡顿时笑了，伸手轻轻揉了揉莫第头发，“乖，哥哥刚刚吃了，你先吃吧。” 然后他踩下油门，将车开离了京大。 莫第只好将那块蛋糕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等莫第吃得差不多半饱后，他们也就到达了目的地。 ——是在郊外一处明亮的小型别墅前。 不过，从外面看，不像是人住的别墅，反而像是被改成高级商铺的一个地方。 “哥哥？”莫第有些疑惑地看向牧天衡。 “这是我在华夏认识的一个高级设计师，我最近的西服都是他这儿做的，他设计的小西装礼服也很好看，我们家的小朋友今天十八岁了，不穿一身好看的小西装怎么行？” 牧天衡眼里含笑地看着莫第，然后有些宠溺地道：“乖，下车，我们去试衣服。” 听到牧天衡说他是“我们家的小朋友”，莫第莫名有点脸红，他忍不住揉了揉发烫的耳朵，心里却轻飘飘暖烘烘的。 牧天衡早就将莫第的尺寸发给了梁设计师，所以这件衣服其实在一个月前就开始做了。 现在才做好两天。 梁设计师见牧天衡带人过来了，顿时笑了，“就是给这个小朋友做的啊？快来试试。” “叔叔好。”莫第见梁设计师差不多有四十多岁了，便很有礼貌地叫了声叔叔，然后他就看到梁设计师笑容更大了。 “我今年都六十了，小朋友其实你可以叫我爷爷。” “啊？！” 莫第真心惊讶了，这个梁设计师怎么看也只像是四十五六岁，顶多五十岁的样子，哪里也不像六十的啊？！ “梁叔看着年轻，叫叔叔是应该的，再说我都叫您叔了，小第他叫我哥哥，怎么也不能叫您爷爷啊。”牧天衡在旁边笑着道。 “那，那就叫叔吧。”梁叔听到这些话，心里明显是很高兴的，忍不住哼起小曲儿，“你们那件搞定小西装礼服在楼上呢，我去拿，你们先等一会儿啊。” 说着，梁叔就踩着楼梯上楼了。 过了大概两分钟，梁叔拿着一套银灰色的小西服下来了。 这套小西装因为做了精心的设计和改动，面料也是带了点儿冷调的缎面，所以一点也不显得老气，反而很活泼优雅。 莫第一穿上，立刻就被衬出了完美的肩颈线条还有纤瘦的腰身，一双腿又长又直，就像是一位高雅矜贵的小王子从漫画里走了出来，仿佛身上自带上一层粼粼薄光，漂亮到了极点。 牧天衡深邃温柔的眼底顿时染上一层从未有过的热度。 “真好看，真好看！”梁叔显然也特别满意，对着莫第转了两圈，还是忍不住感叹，“哎呀，太完美了。” “谢谢叔叔，你做的西服真的太好看了。”莫第对梁叔笑道。 “不不不，不光是西服的原因，你这个小朋友就特别好看，所以一加一远远大于二了，等等，我去拿相机，你让我拍两张啊，我好久没那么满意的作品了。”说着，梁叔就等等等跑上了楼，的确一点也不像六十岁的人。 莫第笑了，然后转身看向牧天衡，“哥哥，你觉得呢？” “当然是特别好看，不能再好看了。”牧天衡走到莫第面前，突然伸出胳膊，轻轻抱住了莫第。 他温柔又珍惜地吻了一下莫第的发顶：“我的小王子。” 莫第顿时脸红了，心跳仿佛被牧天衡按到了什么开关，不自主地剧烈跳动起来。 “哥哥...” “不过，我想还能锦上添花一下。”牧天衡不舍地放开莫第，然后从口袋里取出一个深蓝色的绒面小盒子，打开，从里面取出一只钻石袖扣，纯粹晶澈的蓝色钻石周围是一层精致的铂金包边。 牧天衡亲自为莫第戴上，深邃温柔又夹杂了些火热的眼神专注地望着莫第。 “我的小王子怎么能这么好看呢。” 莫第心底仿佛被羽毛突然挠了一下似的，牧天衡的声音像是有一种魔力，渗入到他的耳蜗和皮肤，让他从心底忍不住窜出一阵酥.麻，一直从心脏窜到全身，让他脊背都有点麻麻的了。 莫第脸更烫了，胸腔也是，仿佛被灌满了加了蜂蜜的热水，胀胀的。 “哎呀，这个单反相机，好久不用了，搞的我找了半天。” 这时候，梁叔突然从楼梯上下来了，莫第连忙往后退了一步，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来来来，咱们拍照。”梁叔乐呵呵地走过来，结果一看莫第，顿时“诶”了一下。 “小朋友你脸咋这么红了？穿西装热的么，不应该啊，今天不是二十度嘛。” 作者有话要说：　　【不负责小剧场】 莫第：我是小王子，哥哥你是什么？ 牧天衡：我是图谋不轨的大帝，专门掳你这个小王子的。 莱德斯：那不还是老禽兽么，还大帝呢......嘁。 第61章 听到梁叔的话, 莫第脸更烫了。 “梁叔，你就别逗我家小朋友了。”牧天衡在旁边道：“我家小朋友脸皮薄。” “哎呀，行行行，我不逗了, 咱们来拍照。”梁叔笑眯眯地摆摆手，似乎真的没注意到任何不对, 可身为一个六十岁的“老姜”了, 他哪能啥都没看出来呢。 不过他之所以看着比同龄人年轻十几岁，一是因为他既喜欢年轻人喜欢的东西，跟得上潮流, 二就是不喜欢多管闲事了。 人家两情相悦的, 和他这个老家伙有什么关系呢。 而且他真心觉得这俩孩子都挺好的, 只要能幸福，比啥都强。 梁叔给莫第拍完照, 牧天衡就带莫第和梁叔道谢, 然后一起离开了。 接着, 牧天衡又领着莫第去了一家私人造型设计工作室，修整一下发型。 莫第不由得庆幸他吃了大半盒古早蛋糕了。 发型做完, 整个工作室的人都嗷嗷着要和莫第合照, 牧天衡在旁边温柔地看着被簇拥起来的莫第，眼底露出缠绕着缱绻爱恋的笑意。 这个小王子是他的。 等莫第坐上车，终于能和牧天衡一起回别墅时，已经一点半了。 “饿了么？”牧天衡递给莫第一瓶矿泉水，“回去我们就吃大餐。” “还好, 我吃了那么多蛋糕，现在不怎么饿，哥哥你饿么？” “我啊，我现在光看着你就满足了，不饿。”牧天衡笑着望着莫第。 莫第猝不及防地脸红了。 牧天衡怎么......怎么突然说这么臊人的情话，感觉和之前都不太一样了。 牧天衡看着莫第一下子变成小鹌鹑的模样，不由得笑了，温柔地揉了揉莫第的头发，“乖，系好安全带，我们这就回家了。” “嗯。”莫第连忙拉出安全带，给自己系好。 两人到达别墅时正好下午两点，是阳光正浓的时候。 别墅前的宽阔庭院里早就被摆上了一张张米白色的长型餐台，上面摆满了各种美食，牛排海鲜甜品香槟，应有尽有，咸与超几个人都玩嗨了。 莱德斯见到牧天衡的车来了，连忙招呼众人去门口堵人。 结果车门一打开，所有人想要嚷嚷来晚要罚的话全都一下子噎到了嗓子口，怔住了。 在三秒后，咸与超突然爆出一声“嗷”叫，然后所有人仿佛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全部嗷嗷直吼。 “小第你今天太帅了！！！” 陈照也在旁边大吼，“小第你今天真他妈的好看炸！” “小朋友今天真好看，跟个小王子一样！”这是艾德蒙。 “哎呀小莫第你今天真是好看到我晕厥。”莱德斯冲上前，忍不住想搂住莫第，却被下车的牧天衡无情地打开了手，“放好你的猪蹄子。” 莱德斯顿时怒了，又酸得不行：“我这是猪蹄子，你那是啥，好看的猪蹄子？！！” “啊啊啊莫第你今天真好看。”被艾德蒙带来的罗德尔也一下子冲了上来，像只大狗狗一样，棕色的眼睛直直看着莫第，“简直就像......就像是童话书里写的东方的小王子。” “谢谢。”莫第对罗德尔笑了，“你今天也很帅气。” 罗德尔眼睛刷地铮亮，忍不住摸口袋，可惜摸遍全身才发现生日礼物被他放在桌子上了，他还想说什么，但被自己爹一下子拽了回来。 艾德蒙心里累。 狗屁儿子一个看不住就冲到人家面前，还想献殷勤......结果献殷勤都献不到点子上，跟个憨货似的在那到处摸兜。 “哎呀妈呀，小第你以后不光是咱们团队的领头，还可以直接当形象代言了。”庞强浪忍不住也大声道，他正好与林俊风站在一起，一米八五的个子比一米九的林俊风矮一点，微胖的身材也比林俊风要瘦一圈，两人站在一起像是两个套娃。 莫第不禁笑了。 他从来没有在生日这天，这么开心过。 以前过生日，他要么会被关起来，要么会被忽视，没有人会祝福他，也没人送他礼物，甚至他还会被莫家人以及莫家请来的某些客人冷嘲热讽，言语挤兑，让他觉得他这个人存在在世界上真的是一个错误，好像一点也不值得被爱，也不值得被祝福。 可是今天，很多人在祝福他，并且夸奖他，甚至在由衷为他感到开心。 莫第能感到他心底不由自主涌出来的那种幸福和满足，他这辈子真的和上辈子不一样了，真的。 他拥有了很多朋友，很多在乎他关心他的人。 莫第忍不住地想笑。 牧天衡这时轻轻揽住了莫第的肩。 “小家伙儿生日快乐。” “砰——！” 牧天衡话音刚落，一束礼花突然在别墅上空炸开，白色和蓝色的花瓣洋洋洒洒从天上撒下，映着浓郁的阳光，那么漂亮。 “生日快乐！” “祝我们小第十八岁生日快乐！” “小朋友成人礼快乐啊。” “小朋友今天可真帅气！恭喜终于十八岁！” “啊啊啊啊小第你十八岁啦，以后就和哥哥们一样是成年人啦！” “小朋友十八岁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 莫第看着祝福他生日快乐的所有人，眼睛有点热，胸腔满满胀胀，是一种他说不出的感觉。 他真的，真的感觉很幸福。 能重来一辈子，真好。 他原来也不是只能像上辈子那样，卑微的，被嫌弃被厌恶地活着。 现在......真好。 所有人在礼花落尽后，又都拿出自己准备的礼物送给莫第，莫第这次一共收到了十五份礼物，满满一堆，都抱不过来了。 不过，这一堆礼物里没有牧天衡的。 莫第认为西装和袖扣就是礼物，他很喜欢也很珍惜，还想着今天过后，他要把西装和袖扣都好好保存起来，以后就珍藏在他的柜子里。 却没想到，在切完三层大蛋糕后，牧天衡用手指挖了一点奶油往他脸颊上抹，然后笑着将他带进了别墅，说要送给他礼物。 但是这礼物只能给他看。 莱德斯听到牧天衡的悄悄话，顿时翻了一个白眼，狠狠塞了一口蛋糕。 妈的，这老禽兽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莫第没想到居然还有礼物，而且看样子是很特别的那种，脸不禁有点红，还很好奇。 他和众人寒暄了几句，让大家好好玩，然后就跟着牧天衡回到了别墅里。 牧天衡带着莫第上了别墅的第三层。 这是莫第第一次上别墅的第三层，之前虽然拿到了牧天衡给的钥匙，但是他也没想着来第三层闲逛。 这一层居然只有一个客厅和一个卧室，特别地宽敞明亮，并且客厅东边有大阳台，卧室西边也有大阳台，只是卧室那边的阳台外又套了半层装饰型的墙壁和窗户，所以从外面看起来不像是大露台。 牧天衡带莫第进了那个卧室，然后他从银灰色的大衣柜里拿出来一个小箱子。 小箱子外层银白，四角有点圆圆的，还有小皮革包边，莫名可爱。 “看看喜欢么？”牧天衡将小箱子递给莫第，又将莫第带到阳台边坐下。 莫第很好奇地看着小箱子，又抬头眼睛亮晶晶地看向牧天衡：“哥哥，这是什么？” “你猜猜？” “猜不到啊。”莫第看了一圈，发现这个小箱子居然还是个带密码锁的。 “哥哥，要密码。” “密码四位数，这你应该能猜到的。”牧天衡温柔地望着莫第。 莫第一愣，试探着......将密码锁的几个数字调到了1030，也就是他的生日。 然后他伸手一按。 “咔哒。” 密码锁果然打开了。 莫第忍不住看了牧天衡一眼，正见牧天衡在微垂着眸光看着他，阳光从牧天衡背后倾泻下来，将他勾勒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边。 莫第呼吸微微顿了顿，然后他低下头，飞快地打开了小箱子。 小箱子里，居然是一些影集和相册，以及......以及一些疑似学校毕业证书的东西。 莫第脑子里浮现出一个猜测，又有点不敢相信。但他拿起一本影集，里面全是牧天衡中学时期的青涩又英俊的模样，再拿出一本相册，居然是牧天衡小学时可爱又故意板着脸装高冷的小王子样子，甚至......甚至还有一本牧天衡光屁股时期的宝宝集！ 莫第心跳砰砰地快，他说不出他现在是什么心情，他只知道他完全不舍得放下，但又想知道别的相册里放的是什么，他抱着一本，又快速并小心翼翼地翻看其他相册影集，还有证书，那些证书果然是莫第之前猜测的那样，有学校的毕业证书，不过还有一些是各种竞赛奖状，以及活动奖章...... 这小箱子里，装着的，满满的都是牧天衡的过去，而且是最珍贵那一部分记忆和印记。 莫第抱住了小箱子。 他觉得他真的喜欢到不能再喜欢这个礼物了。 “喜欢吗？”牧天衡在莫第面前蹲了下来，一手搭在莫第所坐的椅子的扶手上，专注而温柔地看着莫第。 “喜欢，特别喜欢。”莫第这才不舍地把视线从小箱子里的东西上扯下来，眼睛里满是亮光地看向牧天衡。 “哥哥，这个小箱子，是......你上次从m国回来时带来的么？” 那差不多是一个半月以前吧，也就是他还没和牧天衡说开的时候，他那时甚至还没意识到他喜欢牧天衡。 难道......难道牧天衡那时候就喜欢上他了吗？ “嗯，是那时候带来的。”牧天衡很坦然地承认了，然后露出一个微笑，“其实还有非常多的照片，奖杯，证书，但太多了，如果当做礼物送给小家伙儿你，要用非常大的箱子，实在没什么美感，所以......我想等你接受我后，我带你回m国的家，把我那边的房间钥匙彻底交给你。” 莫第的脸明显红了一层，呼吸有点发烫。 “哥哥......？” “我喜欢你，你愿意和我交往么？”牧天衡突然一手轻轻握住莫第放在小箱子上的手，一手温柔地抚住了莫第的脸颊，深邃柔和的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郑重和认真。 “我知道我比你大太多，所以我一直都觉得自己太禽兽。刚开始我过不去我心底这一关，但是越和小家伙儿你相处，我越控制不住我自己的感情，所以我想......那我就等你长大，等你十八岁了，就向你告白。” “今天，我终于可以正式请求你，和我在一起。” “所以，你同意么，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没想到牧天衡突然告白，莫第心跳突然顿了一下，然后就开始了疯狂的剧烈跳动，莫第甚至能听到他自己心脏跳动的砰砰声，一下一下，敲打得他耳蜗发麻。 “我......我当然愿意，我喜欢哥哥，我很喜欢哥哥。” 浓郁的阳光正从外面照进来，将两人都笼罩在了一片亮色里。 牧天衡心底从未有过的柔软，仿佛被蜂蜜和软絮塞得满满胀胀，已经一塌糊涂。 他望着莫第，手温柔地抚摸着莫第的脸颊，最后克制道：“如果你今天答应了，就不能后悔了，以后你就是哥哥的了，是哥哥一个人的，知道吗？” “哥哥你也是我一个人的。”莫第看着牧天衡，脸颊滚烫，“你只能喜欢我。” 牧天衡不由得笑了，磁性又愉悦的笑声让莫第脸更红了，可在莫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让自己不显得那么傻乎乎的时候，突然被牧天衡倾身覆上。 然后他唇瓣一热，被吻住了。 “！”莫第脑袋顿时“嗡”地一下，脸刷地通红。 牧天衡一只胳膊放在莫第背后的椅背上，手握住椅背一角，另一只手则温柔地拢着莫第的后脑勺，将莫第微微按向自己，完全将人罩在了怀里。 小家伙的唇瓣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柔软温甜，牧天衡刚吻上去，就觉得自己脊背突然窜上一缕电流，窜得他脊骨发麻，心底的满足感和甜蜜一下子到达了顶峰，可随即却又是更强烈的渴望，让他想不断地细细亲吻，舔.舐，吸吮，刚开始牧天衡还能控制住自己的动作，但后来，却难免有些压抑不住地激烈。 热度在发酵，暧昧的粉红氛围让倾泻进来的阳光都染上了更高一层的温度。 “哥哥，哥哥......” 莫第整个人都麻掉了，心脏飘飘忽忽，脑袋里也飘飘忽忽，这是他第一次亲吻，他从不知道，原来和喜欢的人亲吻起来，人会有骨头化掉的感觉，仿佛除了心跳，除了不断窜高的温度，他一切动作和思维都变慢了，迟钝了，只能感受到牧天衡的亲吻和拥抱。 牧天衡吻着莫第，掠夺着莫第嘴唇和脸颊上的温度，可是越是亲吻，他胸腔里的爱意、血液里澎湃的精力越是爆.炸式增长，让他根本无法完全倾泄。牧天衡死死压制，最后将吻落在了莫第的脖颈上，然后轻轻摩挲吸吮了一下。 “哥哥爱你。” 牧天衡声音有些发哑，让莫第脊背顿时一个激灵，激起一阵轻麻。 “哥哥......” “所以，哥哥希望你能记住。”牧天衡又轻轻亲吻了一下莫第的耳朵，尽全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抬起深邃微暗的眸子，专注而温柔地望着莫第。 “哥哥想保护你，想让你高兴，想让你幸福，想你能够得到你应该得到的一切东西，健健康康生活，没有后顾之忧地做事业，最好是每天都能实现一个小愿望，每天都能比前一天更开心。” “所以哥哥永远不会伤害你，如果你有任何想法，都可以告诉哥哥，因为...哥哥永远爱你。” “那哥哥你也要记住，我也是。”莫第搂住牧天衡的脖子，突然抬起头，亲了牧天衡的脸颊一下，声音有些发紧，似是害怕这么幸福的生活终有一天会消失。 “哥哥你以后，要一直，一直陪着我。” “当然，哥哥保证。”看到莫第忽然流露出一丝极浅的害怕慌张，牧天衡猜测莫第是突然想到了以前的家人，心底忍不住有些酸疼，胳膊一伸，将莫第抱在了怀里，微微俯下身，亲吻莫第的发顶。 “哥哥不但会永远陪着你，还会一直努力。努力做事业，会努力健身，争取活得更久更好一点，做个长寿的小老头，永远陪着我的小朋友......” 第62章 莫第紧紧抱住了牧天衡, 还用脑袋在牧天衡颈窝蹭了蹭，声音如浓郁的阳光一般，有些黏黏糊糊。 “等哥哥变成小老头，我也是小老头了。” “怎么会, 你在哥哥心里永远都是一个小朋友。”莫第依赖的姿态让牧天衡心都化了，他伸手搂住怀里的莫第, 亲了亲他的头发。 “乖。” “还要亲一亲脸。”莫第红着脸抬起头, 看着牧天衡，“哥哥，再亲一次吧。” 其实他想说还想接吻的, 但是莫第到底是只恋爱小雏鸟, 到底没好意思这么快说出那那种话。 牧天衡顿时温柔地笑了, 然后亲了亲莫第有些发烫的滑软脸颊，然后又亲了亲他的额头, 调笑着逗他。 “我们小朋友长大了, 知道要亲亲了。” 莫第脸顿时更烫了, 脸埋进牧天衡的颈窝。 牧天衡笑声却更愉悦了，胸腔里发出浅浅的颤动, 他揉揉莫第的头发, 笑着将他按在自己怀里。 ...... 等莫第和牧天衡完全整理好情绪，并一脸如常地走出别墅，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咸与超几人见莫第出来，顿时一窝蜂涌了上来。 “小家伙儿今天就不要想着游戏和工作了，和你那些朋友们尽快玩一玩, 好好放松放松，乖。”牧天衡在莫第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然后笑着走开了。 咸与超几个人跑过来，林俊风看了几眼走开的大佬，对莫第说：“小第，刚刚大佬和你说什么呢？” “没说什么啊，就是让我和你们好好放松一天。”莫第一想起牧天衡那哄小孩子的宠溺语气，脸就忍不住有点发热。 “小第，你们在别墅干什么呢，我听大佬的朋友说是大佬给你拿礼物去了，什么礼物要这么久啊。”陈照忍不住问。 “这个啊，这个要保密。”莫第笑着卖关子。 庞强浪和韩昇也走过来了，听到这话，顿时沉默了。 庞强浪一向觉得牧天衡很禽兽，迟早会把莫第拐走，而韩昇本来没觉得，但听庞强浪说了几次后，被影响得也觉得有点......咳，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 庞强浪顿了又顿，到底是没忍住，说：“小第，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啊，要是没有，庞哥劝你一句啊，不论男女，千万不能找年龄差太多的，七八岁就很多了，要是再大的话，一定要pass！你玩不过那些老家伙的，尤其是比你大十岁，二十八岁以上的那种。” “咳咳......”二十八的莱德斯正好路过，一听这话，不禁咳嗽了两声。 “我喜欢的人是什么样子的，我当然很清楚啊。”莫第对庞强浪笑笑，拍了拍他的肩，“谢谢关心啊，不过我觉得你要是脱单了，再当情感导师会更有说服力。” “！”庞强浪顿时一噎。 “哈哈哈哈......”韩昇顿时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几人说着话，又有三个人往这走了过来，正是莫第团队里的另外三个原画和美工。 原画是叫孙宁涛，一个一米七五的戴眼镜青年，在几人中年龄最大，有二十六七岁，另外两个美工都是女生，一个叫赵纯，一个叫张洁萌，都二十二岁，是刚毕业的大学生。 “恭喜我们的小第十八岁了，哎，你真是太小了，小的我不好意思下手。”赵纯是个很爽朗的姑娘，星星眼地捧了会脸，然后叹了口气，“为啥你就不能再大几岁呢。” “我决定今天回去，要产出一张小王子图，小第你今天真的给我超大的灵感和动力。”张洁萌也忍不住道，“你今天真的太帅气太好看了。” “谢谢，你们今天也很漂亮啊。”莫第笑着道，“其实你们也可以画一下咱们团队的大合照。不论是原画或美工，谁想画都可以，咱们的团队名字不是已经曝光了么，过几天可能就会被采访，咱们最好在采访前，做出一个官方微博号，然后定期发布一些团队里的创作小事，或者团队里不同团员的漫画式趣味图，这样可以带起不少的热度，也能增加粉丝黏性。” “对啊，这个主意好！” 庞强浪一拍大腿，兴奋地道：“我之前咋没想到呢，等着，我有空就去撸一张，路一张咱们的原画版大合照！” 其他人也觉得这个主意很不错。 “要把我画好看一点啊。”赵纯整理了下裙子，“就画我今天这身最好。” 庞强浪：“......得了吧，你平时明明不是这样的，就是一个眼镜娘。” “庞强浪你找揍！”赵纯顿时要撸袖子。 大家顿时都笑了，孙宁涛这时咳嗽了一声，说：“我们之前团队里有个专门做声效的人这几天找我打听，问我是不是到别的游戏团队去了，还说想问问我在的团队缺不缺音效，他也想继续在这个游戏大赛上走远些......” 孙宁涛说着看向莫第：“小莫，咱们团队要不要再添个专门制作声效的啊？他配音也可以，而且认识不少配音cv，到时咱们游戏的不同角色如果配上专属cv，肯定会更火！” “你可以把他联系方式给我，我明天或后天找他聊聊。” 莫第笑了一下，他的确是想找个专门负责声效的成员，也一直想给游戏的主要角色都配上专属音，不过......这个成员不是说选就能选的。 “好。”孙宁涛打开手机，把一个微信名片发给了莫第，“就是他。” ...... 莫第和团队成员们一直聊了大概一个小时，期间罗德尔还时不时来窜一下，在得知莫第居然有个游戏团队，并且在参加华夏第一届游戏大赛时，眼睛都放光了。 尤其在知道这一整个团队居然才九个人，并且莫第不光是总制作人，还是策划，并且负责了几乎百分之九十的程序时，罗德尔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罗德尔对游戏制作本来就极其感兴趣，现在更是巴不得能够加入莫第的团队，他觉得他肯定能够在莫第这样真正的大佬手下，学到非常多的东西。 其实莫第从之前和罗德尔的聊天中，就知道罗德尔是一个在制作游戏方面有着很高天赋的人，但是越是如此，他越不能简单地把人吸纳进来，毕竟这么一个人，以后很可能是要自己开公司的，在他的团队肯定呆不久。 而他一向喜欢给团队里的中坚力量或者原始成员分部分股份，那遇到这样的情况，就不太好办了。 更重要的是，罗德尔只是放假期间待在华夏，过段时间可能就要回去了，参加游戏大赛也不方便。 所以，莫第机智地把这个问题转移给了罗德尔的爸爸——艾德蒙。 艾德蒙一听自己儿子有要瞎掺和别人的事儿，顿时一个“揪耳朵”神功，把罗德尔揪走了。 罗德尔坚决抗议，可是再怎么高大，他也不满十四岁，很快就被他爹镇压。 生日宴一直持续到傍晚六点半，中间各种新鲜美食一轮一轮地上，所有人都吃到了撑。 生日宴结束时，莫第让司机大叔将几个女生送了回去，其他大老爷们则大多是直接打车或者坐地铁。 庭院里的东西自然也有负责办生日宴的团队收拾，半小时后，庭院就整洁一新。 不过，别墅一层的客厅和厨房里还是有些杂乱，牧天衡请了几个金牌家政服务人员，花了一个小时，将客厅厨房走廊劝都擦洗得焕然一新，并且庭院里也被他们顺手收拾得更加干净漂亮，让人身心舒畅。 牧天衡心情好，给几个额外收拾庭院的家政服务人员发了不小的红包。 等家里彻底只剩下牧天衡莫第以及......莱德斯这个电灯泡时，已经是晚上九点。 莫第一和牧天衡对视，就会想到下午在别墅第三层，他们......他们接吻的那些画面，不自主脸红心跳。 莫第揉了下自己的脸，以要洗澡为借口，连忙回了房间。 牧天衡还想说什么，却被莱德斯一把拦住，还钳住了他的脖子。 “你个老禽兽，说！老实交代，你现在和小朋友到底怎么回事，啊？说！！！” 莫第在卧室里，听着莱德斯的质问，莫名觉得脸热。 ...... 可惜，莫第没来得及和牧天衡卿卿我我几次，就要回校了。 莫第很不舍得，但是显然学习和工作也非常重要，他不能沉迷男色。 莫第回校，更不舍的其实是牧天衡，但是小家伙儿正处在雏鹰展翅的阶段，他这个老禽兽应该做的是帮忙，助他翱翔，而不是拖他后腿。 不过现在他的确是有件事可以多多帮助他的小朋友。 之前莫第给他提过的创办游戏公司，因为莫第年龄一直不够，所以被搁浅，现在倒是可以尽快办起来了，那些游戏公司所必备的证书，例如ICP经营许可证，其实大都办好，主要只剩下注册公司这么一项大工程。 莫第在学校，除了必要的个别签字事宜，其他都不用操心，公司名他也早就和牧天衡商量好，就叫——第一目游戏公司。 算是间接融合了两个人的名字。 因为两个人之前早就说好，牧天衡以资金入股，占股两成，莫第以技术入股，占股八成，所以合同什么的都早早就打印好，只等签字盖章就可以生效。 牧天衡知道莫第不想要他太多资金，但是只投一千万就在这么一个未来不可限量的公司里占股两成......他良心是在过意不去，虽然他是个老禽兽，但也不能太吃自家小朋友的软饭。 所以牧天衡在他主投资建造的一栋商务大厦里，暗暗给莫第划分了整整两层办公区，并准备将自己占的百分之六十五的股份，划出百分之二十给莫第。 这栋商务大厦是他两个月前投资建设的，现在才刚刚开工，虽然有严格监督，但想落成，至少也要一年半以后。 到时他的小朋友差不多就大三了，公司应该也进入了正轨，在大厦里划出两层专属办公区，能方便他的小朋友和小朋友的团队工作，并且能在这么一栋商务大厦里占股，就算什么时候他的小朋友想带着团队搬出去，建立他们专属的游戏公司大厦，每年也可以获得不少租金分红。 只是，要想让他的小朋友同意在股权转让书上签字，估计会有点难度。 不过这暂时也不急，更重要的是要尽快把第一目游戏公司注册完毕。 ...... 莫第回到学校后，不过两天，就发现他在十八岁生日宴上的照片被传了出去，尤其是他穿着西装站在一棵树下微笑的照片，被四处疯狂传播。 这导致的最直接的结果，就是他开启了每天收情书收礼物收到手软的生涯。 莫第刚开始还能婉拒，但到后来，他发现他婉拒不过来并且婉拒也没用的时候，就只好开了个微博账号，上面特意标注了情感状态：热恋中。 这的确遏制住了不少示好的行为，但即便如此，还是有一些评论或私信会问他，缺女朋友么...... 于是莫第在咸与超的热心建议下，在动态里挂上了咸与超最好看的一张照片，并注明，替好兄弟征女友。 结果，评论“缺女朋友么”的人肉眼可见地减少了。 咸与超在发现这一点后，在宿舍里爆哭。 “啊啊啊我没法儿活了，我不活了，为什么我找个女朋友这么难，我要去整容，老子要去整容！” 陈照和林俊风却是不厚道地嘎嘎直笑。 “没事啊咸鱼，这不是缘分未到嘛哈哈哈哈哈哈哈。” “哎，为父还没脱单呢，你咋可能脱单呢，不急，不急，啊哈哈哈哈哈哈。” 咸与超嚎得更厉害了。 莫第叹气，为了安慰咸与超，决定请他们一起去吃咸与超最爱的烤肉。 一听完莫第的话，咸与超果然不哭了，而是一下子从板凳上跳了起来，满脸兴奋地问啥时候去。 莫第：“......” 他怎么觉得他被咸与超套路了？ 第二天，莫第预约了一家新开的烤肉店的包厢，晚上请咸与超几人去吃。 却不料，在晚上他们刚进去烤肉店的时候，莫第就见到了一个有点面熟的人，貌似是上辈子曾经特别欣赏莫琉瑰，把莫琉瑰打造成全华夏top级明星的经纪人—— 李兆？ 莫第看了李兆一眼就不再看他，而是和咸与超几人往楼上包厢走，可在路过李兆身边时，突然被一道声音喊住。 “这位小同学，你好，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进娱乐圈？ 第63章 莫第脚步一顿, 转过身，看向身后的人。 李兆立刻又上前一步，用那种娱乐圈人士忽悠人时所特有的微笑道：“小同学，我看你外表条件非常好, 想不想来娱乐圈发展一下？我保证你可以红。” “当然，你不用担心我是骗子, 我是兴海娱乐公司的经纪人, 这是我的名片。” 李兆从夹克内侧的兜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莫第，“我的眼光从没差过, 也带出不少一线明星了, 到时候他们可都是你师兄师姐。” 莫第接了过来, 的确，这个人就是是兴海娱乐的金牌经纪人李兆。 可惜, 他没有丝毫兴趣。 更重要的是, 他知道这个李兆背后的大老板的儿子——也就是兴海娱乐董事长的儿子, 和秦亦盛关系不错。 虽然按照上辈子后来的发展，这两个人因为争抢莫琉瑰而闹翻了, 不过......他并没有兴趣去掺一脚, 甚至还很想看戏。 “不好意思，我暂时没有兴趣进娱乐圈。”莫第出于礼貌，将名片收了起来，但是不代表他不会拒绝。 “小同学，我觉得你应该好好考虑一下, 娱乐圈里的美妙可不是普通人能想象的到的。” “谢谢，不过我对娱乐圈不感兴趣。”莫第笑了笑，态度很明确。 李兆见莫第实在没什么想进娱乐圈的意向，很失望，其实他并不是临时起意签莫第，在一而再再而三地捧莫琉瑰却怎么也捧不上去的时候，他就不免想到了与莫琉瑰名声大不相同但外貌条件同样非常优质的莫第。 毕竟如果捧的是莫第，他肯定没现在这么焦头烂额。 这次碰巧遇见莫第，李兆就不由得想落实他原本的那个想法，只是没想到莫第居然这么扶不上墙。 李兆顿了顿，依然争取了一句：“如果你后悔了，什么时候想进娱乐圈，尽管给我打电话，我就算不带其他人，也一定会带好你。” “好，如果我想进娱乐圈，一定给您打电话。”莫第笑了下，点点头，便转身与咸与超几人走了。 刚刚李兆的话和反应让他确定了他心底隐隐浮现的一个猜测，其实李兆想签他，不光是因为口中所说的看上他的外表条件，应该是和他现在自带的“名声舆论”有关。 莫琉瑰现在的舆论情况肯定让李兆很不满意。 不过，既然李兆是有这种念头，那他就更不会去了。 四人上了楼上的包厢，点了肉、蔬菜，还有饮料，在服务员离开后，咸与超大叹莫第拒绝得可惜。 “明星多赚钱啊，而且一火起来，全国人民都认识你，还有无数女孩子喜欢你，多好啊！”咸与超抱着沙发上的抱枕哀嚎，看得出来他是真的被“找不到女朋友”这件事给刺激到了。 “好什么啊，一点隐私也没有，而且到时候可不是你想怎么养就怎么样的，可能公司会给你设定什么人设剧本，演着演着你都要人格分裂了！”陈照拍了咸与超一巴掌，“而且还会有黑子骂你。” “那还有粉喜欢我呢，我觉得值。”咸与超抽泣，“现在都没女孩子喜欢我。” 莫第无奈摇头，这时，突然听到手机“叮”了一声。 他拿起手机一看，发现是孙宁涛给他推荐的那个专门主攻音效的张成呈给他回复了消息，说是明天一整天都有空，可以来见面。 莫第想了想，便给张成呈发了个地址，并约好明天下午六点见面。 林俊风见莫第一直在打字，忍不住问：“小第，你和谁聊天呢？” “就是那个张成呈，我约他明天见一面，要是的确靠谱，就把他吸纳进咱们团队。”莫第打完最后一行字，“如果《心为道》和《无限生机》能加上更精良的音效，以及优质cv的配音，肯定会更上一层楼。” “对对对，角色有专属配音的话，我会有氪金的冲动！”咸与超忍不住道。 几人点的肉和蔬菜很快就上来了，便边烤边吃边聊天。 ...... 而此时，也不只是莫第几人在讨论到张成呈。 十几公里外，一幢豪华安静的别墅。 莫伍航和秦亦盛正面对面坐着，两人之间的桌子上放着两杯压根没动过的茶水。 莫伍航表情明显不耐，但顾忌着秦亦盛的势力和手段的狠辣，什么屁都不敢放。 “我说过了，你不要再像你那几个哥哥那样，愚蠢，又毫无长进。”秦亦盛脸色冰冷，“你以为，你收买一个小人物，就能让莫第万劫不复？！” 莫伍航不爽地撇了下头，没说什么。 “简直愚蠢至极！” 秦亦盛声音阴冷，“莫伍航你要想报复莫第，可以，最好把手脚做干净。但要是牵扯影响到了小瑰，害到小瑰.....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 “我本来就是为了小瑰，我怎么会害小瑰！”听到秦亦盛居然说他害小瑰，妹控狂魔莫伍航怎么可能乐意，立刻就忍不住反驳。 “秦亦盛你知道什么，小瑰她现在每天回到家心情都很差，一看到网上有关莫第那个小畜生的言论还会流眼泪，我不为她报仇谁为她报仇？！秦亦盛你最近根本不关心小瑰，你别以为你有钱有势就能追到小瑰了，你要是......！” 见秦亦盛脸色明显黑沉下来，浑身气势暴.戾得可怕，莫伍航脸皮突然抖了一下，声音戛然而止。 气氛陷入了一阵诡异的寂静。 一分钟后，强行按捺下心底暴戾的秦亦盛冷笑了一声，“你以为，如果不是因为小瑰，你现在还能好好坐在这儿？” “我再说最后一遍，收买人去害莫第这种事，你个蠢货不要再做，因为你只能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莫伍航咬了下牙，忍着。 “还有，我说不让你做，不代表不会收拾莫第，小瑰在我心里的重量，超过所有人的命。就算是你们莫家，也不会有我在乎小瑰，所以某些话，我劝你不要再说。要是让我听到你在小瑰面前嚼舌根乱说话，呵...我就把舌头给你拔了。” 秦亦盛的声音就像是淬了毒的蛇信子，让莫伍航不自主地抖了一下，但在听到说他们莫家人都比不上秦亦盛疼爱小瑰时，到底是不服地哼了一声。 “行，你疼小瑰，那怎么没见你为小瑰报仇？！” 秦亦盛狭长的眼睛扫了眼莫伍航，压根不想和这么愚蠢的东西讲话，他这些天之所以没动手，不过是一直在暗暗发展势力，并且在做准备工作。 而这几天，他所做的准备工作终于成熟，那个莫第，自然不会再有好日子过。 “怎么，被我说中了，说不出话了？！” 莫伍航却不依不饶。 “有个消息大概不是你这种废物能知道的。”秦亦盛眼底愈发阴沉，虽然他不会把他的计划告诉这个成事不足的莫伍航，暂时也不会弄死莫伍航，但是必要的敲打还是要有。 “莫第所参加的那个游戏大赛，在后期会让所有晋级团队全部搬进官方基地，做成类综艺的节目播放，你一个废物怕是不知道。” 莫伍航被骂得怒火翻涌，但他的确反驳不了，他不但不知道秦亦盛说的这点，他甚至不知道莫第参加了游戏大赛，甚至听秦亦盛的意思，那个小畜生到现在都还没淘汰？！！ “那又怎么样。” “怎么样？”秦亦盛突然笑了，莫伍航果然是莫家最愚笨的蠢货。 “到时那个莫第要是在电视上出了大丑，可就不是想遮掩就遮掩得了的了。” “什么意思？”莫伍航根本听不懂，“你要让莫第出丑？他就算在电视上出了大丑又能怎么样，他还能死了不成？！” “死？他怎么能死，那多便宜他了。” 秦亦盛端起茶杯喝了口水，冰凉的茶水拂过他的喉咙，反而让他燥热的心情舒服了点。 他从来不觉得死在惩罚里算是高级的，不，不止不高级，还是很低级的那一种。 像莫第那种敢一而再伤害他的小瑰的垃圾，就算是削成人棍，也是轻饶了他。 所有惩罚，当然要一层一层地上，一层一层地来。 名声毁掉，只是最表面的一层，但若是只毁掉名声，又哪值当他出手。 所以第一层惩罚，他就不止要让那个莫第身败名裂，还要让他生不如死。 不是名声好么，不是被夸阳光么，OK，那他就让他在全华夏丑相毕露。 一个在全国人民面前暴露毒瘾丑态百出的瘾君子，还能有什么好名声或舒坦的日子？ 莫伍航见秦亦盛似乎不准备把计划告诉他，便也咬咬牙没再问，但心底里却没什么好气儿。 他呸。 这个秦亦盛自以为能吃准他妹妹，其实不过如此，他看那个叶呈枫，比这个秦亦盛简直好了百倍！ ...... 秦亦盛的别墅里发生了什么，莫第自然不会知道，一切事情都上了正规，莫第忙得脚不点地。 张成呈并没有通过所有检验，所以莫第没有将他吸纳进团队，但是赵纯介绍了另外一个叫做杜文静的声效师还不错，莫第将她吸纳了进来，自此团队正式满了十人，男女比例也下降到了七比三，真是可喜可贺。 并且，因为有牧天衡的帮助，第一目游戏公司的各种手续都很顺利地办成，在游戏大赛争霸赛第二场游戏上传截止前，第一目游戏公司终于正式建立了！ 莫第特别高兴，虽然现在游戏里的正经员工.....咳，就他和牧天衡两个人。 至于游戏团队那边，他暂时还不准备告诉他们关于公司的事情，在他们团队拿了真正不出的名词，再说也不迟。 而在第一目游戏公司正式建立后不久，莫第也完成了《无限生机》前六章的制作和测试，在争霸赛第二场上传游戏的截止日期前三天，将《无限生机》传了上去。 每次上传完参赛的游戏版本，都是团队里最轻松最兴奋的时候，尤其是这次，所有人都激动得忍不住在群里嗷嗷直叫。 毕竟《无限生机》是他们的杀手锏，这是第一次参赛亮相，而且在上传前，他们所有人都参加了《无限生机》的前六章测试，都玩得极其上瘾且兴奋，这样剧情丰富精良多元而且又烧脑又超级有升级爽感的无限流游戏实在是太“美味”，让他们无法平心静气。 庞强浪提议大家一起出去吃饭，当做小团建，莫第同意了。 于是在隔了两天的星期五晚上，莫第在一家火锅店订了包厢，请团队里所有人一起去吃饭。 吃完饭大概就九点了，孙宁涛赵纯又提议去唱歌，莫第虽然对k歌没什么兴趣，但见大家都想去，便也没扫兴。 几人去的k歌城在全京城也能算是很不错的档次，包厢很大，并且设备都非常好，只是莫第听着咸与超他们鬼哭狼嚎地唱歌，觉得耳朵有点承受不住。 莫第在包厢里坐了大概十几分钟，到底是忍不住想出去户口新鲜空气。 他刚出包厢，就遇到了一个服务员推着个小车要过来。 服务员见到莫第，立刻彬彬有礼地对他微笑。 “您好，这段时间是我们‘一梦笙歌’的五周年庆，所有消费达到了1888的客人都可以得到一瓶赠送的红酒，这是给您的，希望您和同伴们玩的愉快。” 服务员说着，就从小车里摆着的满满当当的红酒瓶里，拿出一瓶崭新的红酒递给莫第。 莫第看了一眼，发现居然还是瓶不错的红酒。 “好，谢谢。”莫第点点头，转身又回了包厢。 正好是歌曲切换时间，庞强浪在找歌唱，包厢里难得地不那么吵，见莫第拿了瓶酒过来，陈照问道：“小第，你去买酒了啊？” “不是买的，是送的，他们五周年庆典。”莫第将那瓶酒放在茶几上，“你们有人想喝吗？” “小莫你不喝么？”孙宁涛走过来捏了几个爆米花，边吃边笑道：“那些小零食你也没吃，你不喜欢吃这里的东西吗？” “我一般不吃这些东西，要是有水果，我倒是会多吃几块。”莫第笑笑。 “这样啊，怪不得你皮肤那么好。”新加入的杜文静是第一次参加团建，在很努力地和所有人大号关系，见到莫第这么说，顿时捧场地接话。 “那倒是，小第最喜欢吃桃了，还有柚子。”林俊风笑道。 “要不我再去要盘果盘吧？”杜文静看着几人。 “不用。”莫第连忙道。 虽然莫第说不用，杜文静还是出去了，十几分钟后，端了一大盘果盘过来。 里面没有桃，但是有几牙还挺饱满的红柚。 第64章 杜文静喊着大家吃水果, 但是大多数人都只拿了一块西瓜啃，然后就继续鬼哭狼嚎去了。 只有莫第，倒是真的拿了一瓣红柚。 不过在火锅店吃的太饱，莫第到底是有点吃不下了, 所以那瓣红柚又被他放在了桌子上，准备出去消消食, 回来再吃。 几分钟前外面走廊还算没那么吵, 但这一次出去，莫第发现有的包厢打开了门，那叫一个魔音灌耳, 还不如咸与超几个人唱的好听。 莫第耳朵累, 心也累, 想了想干脆走下楼，准备到一梦笙歌的大楼下安静安静。 大楼下的大厅里的确没什么太明显的噪音了, 前台的几个小姑娘一个在接待客人, 两个在看手机。 莫第在大厅里转了一圈, 就出了门。 但他刚在马路边上待了一分钟，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咸与超。 “喂, 小第你去哪里了？！杜文静说出去找你没看见你——！” 咸与超的声音简直是在嘶吼。 莫第把手机放远了一点，咳嗽了一声说：“我在外面吹吹风，你们尽管唱歌，不用管我，我过会儿回去了。” “那行！那你快点回来啊——！对了, 我们把红酒喝了，很好喝！我们给你也留了一杯——！” 咸与超依然在嘶吼。 莫第觉得他耳朵都要被咸与超吼聋了，应了两声后连忙挂断了电话。 “莫第！” 结果又是一声怒吼，在他背后突然炸开。 莫第吓得顿时激灵了一下，一转头，发现站在他背后的原来是一个月没见的顾燃驹，而且顾燃驹还穿着黑夹克黑牛仔裤，脑袋两侧剃成了青皮，中间的头发往后梳起，看着像个唱摇滚的社会青年。 莫第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 “顾燃驹你瞎喊什么？” “你一见面就凶我？！”顾燃驹莫名有些气愤，还憋屈，直冲冲地就冲了过来，怒瞪着莫第。 “莫第你怎么就对我这么大意见？你凭什么！” 莫第简直莫名其妙，他怎么着顾燃驹了么？ 他一没找顾燃驹茬，二没害顾燃驹，顶多是不怎么搭理他，但是他觉得他这不算过分吧？ 如果他和顾燃驹角色对换，上辈子他故意坑害顾燃驹无数次，这辈子还老是追着找茬，顾燃驹重生后会放过他？搞笑呢吧。 怎么着，他光不计较还不行，连不搭理人都成错了？！ 顾燃驹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莫第转头就走，更加不想理会顾燃驹。 可是顾燃驹却像个跟屁虫，偏偏在后面跟着。 “莫第你给我站住！你居然不理我，你居然不理我？！！” 顾燃驹简直要气炸了，还莫名地委屈。 上次他在中午放学后为了找莫第彻底说清楚，就紧赶慢赶跑到了京大，可是找了半天怎么也没找到莫第，等他气得冒火只能回去时，他们学校却都上到下午的第二节 课了。而他运气太差，被他们学校的教导主任和校长抓了个正着，那个狗屁校长还请了家长，这一个月简直管他管得死死的， 自从那天起，一直到现在，他才刚刚被解禁，好歹身后没跟着他爹派的保镖了。 他烦得一解禁就去剃了个头发，来宣告自由，还想唱个通宵，只是没想到，他的运气终于好了那么一回，碰巧遇到了罪魁祸首莫第。 但他也没准备跟莫第计较，只是他不计较了，莫第居然还不理他？！ 凭什么，莫第凭什么不理他？！！！ 顾燃驹觉得他要气死了，还要委屈死了，他这辈子在别人那受到的委屈加起来，都没在莫第身上受的多！ 顾燃驹追上莫第，要抓莫第的肩膀，却被莫第突然一个反手擒拿，给撂到了地上。 “啊——”顾燃驹顿时疼得嚎叫了一声。 “莫第你打我？！！” “你再跟着我，我不但打你，还踹你呢。”莫第转身进了一梦笙歌，决定喊咸与超那些人回学校，这都快十一点了，再不回去就太晚了。 莫第回去时，正巧遇到从包厢出来的杜文静，而且杜文静手上还端着果盘。 “诶，小第，你可回来了，我正想找你去呢。”杜文静笑了：“你再不回来，酒都被喝光了，水果也快被吃光了，就剩下几瓣柚子了，我特意给你护着呢，你快吃，林俊风他们吃东西简直太快了，感觉都不带咀嚼的，直接就吞了。” “谢谢。”莫第也笑了笑，见果盘里几瓣柚子和他离开之前简直一模一样，一瓣也没少，不禁道：“其实我也吃不完，可以分给他们一些的。” “一共才四瓣，你都吃不完啊？怪不得你这么瘦。”杜文静笑着说：“我就不一样了，我一个人能吃半个柚子，这都是往少了说的。” “毕竟今天晚上吃的多。” 莫第一向行动力非常强，换句话说，就是自律，除了因为工作而不得不进行下去的熬夜，其他方面的习惯他都保持的很健康。 哦，貌似还有一个习惯不健康，就是他喜欢喝很热的汤，这是因为他上辈子后来几年，身上各种伤多到数不清，每到下雨天或者阴天，即便不被电击殴打，他也会疼得要死，活活被要掉半条命。 所以从重生后，他很喜欢喝热到要烫嘴的汤，这会让他有一种骨头缝儿都被热气和温暖填满的感觉，会让他觉得很安全。 不过他这个习惯比牧天衡给严厉批评了，所以他最近也改了很多，喝汤时会刻意注意，几乎只喝温偏热的汤水了。 “哎。”杜文静突然叹了口气。 “其实我也知道我们晚上吃的多，但再遇到好吃的，还是容易控制不住嘴，不过看你这么自律，我决定今天晚上啥也不吃了。” 杜文静说着把果盘往莫第面前送了送，“这个就交给小第你了，记得吃啊，再不吃就不新鲜了。” “嗯，谢谢。” 多吃几瓣柚子也没什么，莫第左手接过了果盘，结果没等他拿起一瓣柚子，一阵激烈的脚步声突然由远及近地响起，并且“啪”的一声，莫第手里的果盘突然被一道大力打掉了。 “不许吃！！！” 正是咬牙切齿的顾燃驹。 莫第居然那么忽视他，丝毫不理他，揍他，还揍完就跑，怎么好意思在这儿吃东西的！ 他上辈子肯定欠莫第的，不然莫第怎么能这么气他！！！ 如果莫第知道顾燃驹心里的想法，肯定会点点头表示同意。 但是现在莫第只想狠狠揍一顿抽风似的顾燃驹。 “顾燃驹你神经病？！” “你才神经病，莫第你凭什么不理我，不理我就罢了，还揍我，揍完我拍拍屁股就走，还优哉游哉地在这儿吃东西，你怎么好意思的！” 顾燃驹怒吼。 莫第却气笑了，撸了把袖子，“我为什么不好意思？你怎么不想想你怎么好意思这么不讲理！顾燃驹，你没断奶吧。” 不说上辈子，就说这辈子，顾燃驹依然仿佛得了狂犬病。 “一开始你就以我不给你打120为由，处处堵我，要揍我，后来我毕业了，在外面遇见你，你还是一副要找我打架的样子，我不想理你，你就又怒吼又不满，还自以为我委屈了你，顾燃驹，你是不是有狂犬病啊？还是没断奶啊？我惹你了么。真的一笔笔算的话，是你欠我的吧。” “你，你......我......”顾燃驹突然憋红了脸，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谁找茬......”这时包厢的门也突然打开了，咸与超几个人走了出来，一见顾燃驹，顿时“嘿”了一声。 “怎么又是你这个小屁孩，你是不是作业太少啊，就知道来找茬？！” 顾燃驹却压根不理会咸与超，就瞪着莫第，脸通红。 “我......我早就知道我做错了，还不行吗，我现在又不是找你打架，那你怎么能还是不理我！” 他在上次闯进莫第宿舍，结果被那样教训了一顿后，他就有反省了，他也发现，他一直做的的确......的确不是那么好，对莫第貌似一直是找茬，但是他已经知道错了，他现在就是想和莫第做朋友，莫第怎么能一直不理他？！ “小弟弟，你还真的没断奶。”这时候赵纯和张洁萌也走出来了，一听这话都笑了，“你要是之前一直找茬，谁会想和你做朋友啊，而且朋友不是你想做就能做的吧，你这也太自我了。” “而且小屁孩你做了什么好事吗？”陈照在旁边皱眉：“从我知道你起，到现在，你做了什么能弥补以前的事情？没有吧，你就一直找茬找茬找茬，你也太想当然了，你想当朋友就当啊？我们必须供着你吗？！” “你，你们......”顾燃驹气得脑袋都要红了，就直勾勾瞪着莫第，“你说，你说你怎么才能原谅我？！” 莫第此时只想把顾燃驹踹走。 但是他知道这事儿要是不真正解决，估计没完，顾燃驹这条狂犬肯定会是不是过来找茬。 “如果你能坚持半年不来找茬，并且不堵我，不吼人，我会考虑一下。”莫第道。 “半年？你这意思是半年内我不能来找你？！” 顾燃驹一听，就要瞪眼睛。 “至少三个月内我不想看见你，当然，你也可以丝毫不理会这些话，反正我也不想和你当什么朋友。”莫第微笑。 原本怒气冲冲觉得不公平的顾燃驹顿时仿佛被针扎了一下，一下子泄了气。 莫第没再理他，转头对咸与超既然道：“这已经十一点多了，咱们回去吧，不早了。” “也行，反正我嗓子有点干了，我不想唱了。”陈照道。 “嗯，回去吧，再晚的话对皮肤不好。”赵纯摸了摸脸。 见几人都没有什么异议，莫第也就准备去结账了，但是他扫了一眼，发现杜文静不在，便道：“杜文静呢？她去哪儿了？” “我给她打电话，咱们先下去吧。”赵纯说。 ..... 几人下了楼，莫第去总服务台付账，这时候杜文静从外面拎着两个大袋子进来了。 赵纯一见她，连忙走过去，“文静你跑哪去了呀，打电话也不接。” “买饮料去了，我估摸着大家唱完歌肯定会渴，这里的饮料又太贵了，所以就想着出去买。”杜文静将一瓶冰糖雪梨塞到赵纯手里，“喏，这是你最喜欢喝的。” “哎呀，谢谢文静。”赵纯顿时弯了眼，“还是你细心，我都没想到要出去买饮料、” 杜文静笑笑，又将其他饮料分给众人，杜俊风咸与超陈照的是可乐，庞强浪韩昇的是雪碧和芬达，张洁萌的是绿茶，大家都连忙道谢。 至于莫第的，则是一瓶西柚百分百。 “那个柚子被打翻了，所以我就买了瓶西柚的果汁。”杜文静笑着递给莫第。 “谢谢。”没想到杜文静这么细心，莫第心脏一暖，“今天本来是来放松的，结果还让你忙来忙去，真是不好意思。” “没什么啊，是我自己闲不住。”杜文静看了周围一眼，“刚刚那个不良学生呢，走了？” “嗯，被怼走了。”赵纯耸耸肩，“就是一个作业太少的小屁孩。” 几个男生先看着赵纯张洁萌杜文静三个女生打车离开，才各自打车的打车，坐地铁的坐地铁，互相拜拜。 莫第和咸与超几人最后是骑共享单车回了学校。 回到宿舍后，几人轮流洗澡，莫第坐在座位上，感觉口渴，便打开了杜文静给他的那瓶西柚百分百，喝了一口。 陈照在旁边看着莫第，突然一脸奸笑地道。 “小第，我怎么感觉杜文静对你不是一般的好啊，她今天又给你特意找西柚又给你买西柚饮料，她是不是喜欢你啊。” “她对你不也不错么，你思想该洗洗了。”莫第无语。 “滚，你个满脑子肮脏思想的家伙，别祸害我们小第。”杜俊风撞了陈照一下，“而且，杜文静都二十四了，咱们小第才十八呢， 陈照：“哎，杜俊风你这人怎么这么老古董，大六岁而已。” “本来就不可能，杜文静她那是性格原因，听赵纯说，她不是有个弟弟么，而且家里好像有点重男轻女。”咸与超洗完澡了，从浴室里出来，穿着大裤衩，“这种家庭的姐姐一般都很细心的，而且对周围人也好，杜文静应该就是那种性格。” “哎哟，咸鱼你该不会是喜欢杜文静吧？”陈照笑嘻嘻地看着难得正经的咸与超。 “死陈照你瞎说什么？！”咸与超一甩毛巾，要去揍陈照，“她一个女生不容易，我看她衣服都穿得很朴素，忍不住感慨一下而已！” 莫第喝了半瓶西柚汁，然后将瓶子放在了桌子上。 杜文静的确是打扮挺朴素的，估计家里对她不怎么样，同样都是遭遇过家庭偏见，莫第对杜文静既理解又同情。 莫第觉得其实他可以帮帮她。 “这次争霸赛第二场晋级后，我给大家发奖金。”莫第突然道。 “什么？奖金？！！”咸与超顿时停下了动作，压根不去管陈照了，兴奋地冲到莫第面前，“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莫第露出一个微笑，他的梨涡很浅，只有真心微笑时，左脸颊会露出浅浅的印记。 他到时每人发不低于一万块的奖金，一来鼓舞士气，二来能帮一下有困难的团队成员。 “啊啊啊啊啊太棒了，小第我（为父）爱你。”咸与超几人顿时开始欢呼。 莫第笑笑，然后转身去了浴室，他还没洗澡呢。 可是，也不知道是水太热还是怎么着，莫第这次澡洗得特别不舒服，感觉心跳得很快，有种兴奋过头要窒息的感觉。 莫第将水调得凉了几度，决定速战速决。 凉水冲在头上，莫第却没舒服多少，只觉得皮肤发凉，心脏依旧燥热得很，而且心跳极响，砸得他耳膜发麻，甚至还有点头晕犯恶心...... 莫第长长地喘了口气，还是觉得很难受。 他干脆关了沐浴头，坐在了马桶上，可这也没让莫第能好受多少，心脏也开始发慌。 甚至......至他即便头晕心慌，脑袋里却很兴奋。 莫第脸色突然有点不好看。 怎么回事，这不正常。 咸与超几人原本在大侃特侃发了奖金怎么花，就见刚进去浴室才七八分钟的莫第出来了，顿时道，“小第你这次洗的很快啊。” 可是莫第这次居然没有搭理他们，而是沉着脸色直接走到了床边，拿起手机打电话。 “哥哥，哥哥你陪我去一趟医院好么？” 第65章 牧天衡在接到莫第的电话后, 脸色立刻变了。 依照他家小朋友的性格，绝不会因为一点不舒服就给他打电话。 牧天衡一边温声安抚莫第，一边穿上大衣，雷厉风行地就要出门。 莱德斯正好从厕所出来, 见牧天衡要出去，忍不住问, “牧你干什么去, 刚下班回来你又想去哪儿？” “小朋友生病了，我带他去医院。”牧天衡快速说了一句，在玄关穿好了鞋, 一拧把手就出去了。 “小朋友生病了？！诶, 等等, 我也过去！” 莱德斯连忙追了上去。 ...... 另一边，莫第已经穿好衣服, 拎着那半瓶西柚百分百到了宿舍楼下。 咸与超几人原本也要跟下来, 但是被莫第以小病为由坚决给堵回去了。 宿舍楼下面的大门已经锁了, 莫第以一副很虚弱的样子请求宿管大叔开门，说要去医院看病, 宿管大叔本来不乐意下床, 但见莫第不像是装病，就不敢耽误了，立刻放下手机，给莫第开了门。 莫第道了谢，就立刻出了宿舍楼。 他一直慢慢地走, 边走边吸气吐气，渐渐感觉心底似乎没那么慌了。 他不知道他猜测的是不是对的，毕竟他现在只是心慌头晕，并且莫名地兴奋，想嘶吼蹦跳发泄精力，但是这也不能说明他就是被喂食了一些声色场所可能会出现的毒.品...... 这些症状其实不是特别特殊，一般人如果没有他上辈子的经历，甚至都完全不会想到这一点。 毕竟有的人有时候熬夜都会熬出这种症状——明明头晕心慌地想睡，却又莫名兴奋地睡不着，甚至还想高歌一曲。 所以他也不想把这种事情告诉咸与超他们，不然咸与超他们可能会觉得他活得太仔细小心了，怎么动不动就疑神疑鬼去医院。 可是他也绝对没办法完全放心，他害怕，这种症状和上辈子他刚被塞喂毒.品时，实在有些像，虽然比那时候症状要轻很多，但他没办法不怀疑。 所以他必须去检查一次。 至于他为什么会误食到毒.品...... 莫第脚步微顿，眼神泛冷地看着手里捏着的西柚百分百瓶子。 如果真的检查出什么。 杜文静八成逃脱不了关系。 今天晚上他请团队吃火锅，所有人都在一个锅里吃，餐具也都是完全干净的，不可能有问题。 去一梦笙歌唱歌时，他也没吃什么小零食或水果，他唯一吃进肚子的，就是这瓶饮料。 一旦这瓶饮料有问题，是杜文静动手脚的可能性非常大。 秦亦盛那些人再能只手遮天，也不能控制住每一家小卖部小超市，更不能精确地将毒.品放进他会喝到的饮料里。 但是他之前明明已经详细查过杜文静了，没有任何嫌疑，甚至杜文静人品很不错，曾经还见义勇为地在路口救过一个小孩，被地方媒体报道嘉奖过，所以他才这么放心地把杜文静收进团队，并且在得知她生活困难时，想帮助她。 莫第越想，心脏越沉。 可是他忽视了，一个人的人品不是单方面的。 希.特.勒非常爱护小动物，甚至晕血，却制造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屠杀式集中营，有的文人文采斐然且待朋友极好，却家暴妻子并出轨，个别高智人才生活素养无可挑剔，却是出卖国家的汉奸...... 这些都是历史上爆出来的，并已经经过时间检验，尚且有少数人为他们洗白，如果真的是杜文静做的手脚，那这事儿就更麻烦了。 杜文静就是一块烫手山芋，他就算用法律来制裁她，也很可能都会有人来同情她，为她站队。 莫第有些烦躁。 本就发闷的胸口不禁更不舒服了。 “怎么在风口这儿站着？” 就在莫第沉浸在烦乱的思绪里时，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莫第抬头一看，就见一身黑色大衣的牧天衡朝他大步走过来。 “本来就生病了，怎么还这么不注意？”牧天衡皱眉，抬手摸了下莫第冰凉的脸，将大衣脱下给莫第披上。 “我......哥哥，我就是太热太燥了，才没穿太多。”莫第解释。 “那也不行，万一感冒发烧，岂不是雪上加霜？”牧天衡看着莫第，“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舒服些了吗？” “感觉好一点了。” 牧天衡稍稍放下了点心，又道：“具体是哪里不舒服，我们去京城第一医院怎么样？” “其实......”莫第看了周围一眼，刚想坦白，就见莱德斯也从车上走了过来，一脸关切地看着他，“没事吧小莫第，怎么生病了？” 莫第顿了顿，到底是开了口。 “我其实不是生病。” 虽然莱德斯的可信度不及牧天衡，但也足够值得他信任了，没什么可瞒的。 “不是生病？”莱德斯顿时有些惊讶，片刻后不禁哈哈笑了，“小莫第你该不会是不想上明天的课，所以要逃课吧？” “闭嘴。”牧天衡扫了不着调的莱德斯一眼，声音有些沉，“你以为别人都是你吗？” 莱德斯撇了撇嘴，不笑了。 他是为了逃课装过病，但这有什么稀奇的，不少大学生都干过的好吧！而且就算不用装病这个理由，也会有各种五花八门的理由。 “到底怎么回事，告诉哥哥。” 牧天衡微微俯身看着莫第，神色明显比之前更加严肃，如果不是生病，小家伙儿却要求去医院，绝对是发生了更严重的事。 莫第看着牧天衡的脸，心里莫名安定了几分，他顿了顿，条理清晰地将他的症状以及怀疑说了出来。 说完，莫第又忍不住补充了一句：“哥哥，这些症状和我看到的电视里官方专家科普的那些症状一模一样，而且我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所以我害怕......哥哥，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疑神疑鬼，很多事......？” 牧天衡脸色这时已经彻底沉了下去。 但听到莫第的话，又尽量温声地安慰莫第，“怎么会，哥哥觉得你做的很对，谨慎一点没有错。” 莱德斯在旁边却是想说话又不敢说。 他觉得不太可能啊，华夏管理毒.品不是挺严格的嘛，不过既然小莫第这么怀疑了，查查也好。 牧天衡快速打了个电话，然后轻轻握住莫第的肩膀，声音有些沉，“那我们不去京城第一医院了，去部队三院，我联系了人，可以加急做检查报告，并且会保密。” “嗯。” 莫第点头，没有任何异议，他本来也是想去部队第三医院。 ...... 半个小时后，莫第一行人就到了部队第三医院门口。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站在门口，见到他们的车，立刻走了过来。 “牧董，久仰久仰。” “王医生你好，这次麻烦你了，家里小孩儿遇到点事，最好能尽快取出报告。”牧天衡走下车，与王医生握了握手。 “可以理解可以理解，这万一真的误食毒.品，可不是什么小事。” “麻烦王医生费心，改天我一定请您吃饭，希望到时候王医生能赏光。” “哎呀，没什么没什么，做个检查而已，举手之劳。”王医生笑了，引着几人往检查科走，“这个报告我会给你们加急啊，你们不要着急，一个小时内结果就能出。” 莫第喉咙动了动，喘了口气。 王医生看了莫第一眼，道：“这个娃娃啊，你也不用太担心，万一真的误食了毒.品，第一次一般也不会有事的，谁会拿纯度极其高的海.洛.因害人呢，那多贵了。而且我看你状况不像是误食了高纯度的海.洛.因，不要太害怕。” “嗯。”莫第应了声。 这个他其实也很清楚。 “不过你要好好注意一下你身边的人了，一般误食毒，品的，都是身边有朋友故意这么干的，你千万要注意。”王医生又道。 “我知道了，谢谢叔叔。” 莫第说着，将手里那瓶还剩下一半的西柚百分百递给王医生，“叔叔，这瓶饮料也可以检查一下么，我怀疑可能是这瓶饮料的原因。” “可以，一会儿我都给你检查一下。” 牧天衡眼神在扫到那瓶饮料时，身上气势骤然锋锐起来，但没说话。 旁边的莱德斯莫名觉得背后一凉，连忙从牧天衡身边挪开。 王医生给莫第抽了血，又将西柚百分百里的饮料抽取出了一部分，分别做好标签。 戴着口罩的王医生声音听着有点闷：“你们可以半个小时后再过来，记得多喝点水，多上厕所，尽快把毒.品排出去。” “好，谢谢王医生。”牧天衡应了声，然后带着莫第离开了检验窗口。 “疼么？”牧天衡看着莫第的胳膊，“还有没有出血。” “没有，不疼。”莫第笑了一下，这点疼痛感，对他来说和挠痒痒一样。 “那我们去便利店坐坐，要记住一会儿多喝些水，也吃点东西，这十一月的晚上那么冷，吃点热的。” “好。”莫第乖巧点头。 牧天衡将那个西柚百分百的瓶子收了起来，然后开车去了附近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 牧天衡给莫第要了一碗燕麦小米汤，又买了几瓶矿泉水。 莱德斯在闻到关东煮的味道后饿得不行，要了一碗关东煮。 暖呼呼的燕麦小米汤下肚，莫第长呼出了一口气，感觉胸闷几乎减轻到没有了，就是头还是有点晕，有点犯恶心。 但是看着坐在他对面的牧天衡，他也不会慌张，不会不安了。 没事，一切都没什么可怕的。 牧天衡见莫第快喝完了一碗燕麦小米汤，又去买了一碗黑米粥，端过来道：“多喝点。” 莫第打了嗝儿，“......” 这便利店很实在，碗好大，他有点撑。 半个小时后，王医生来了电话，说是结果出来了，让他们去拿结果。 莫第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但因为强自镇定，面上倒是没什么明显表情。 牧天衡脸色却是有些冰冷，因为听王医生那个语气，貌似他的小朋友是真的误食了毒.品。 几人连忙赶回了医院，等他们到了检查窗口，王医生已经打好了报告。 “是不好的消息，但也是好消息。”王医生脸色有些不好，将报告递给了牧天衡，“检查发现，这个娃娃的血液里的确有一些不好的成分，比如甲基苯丙胺，也就是我们俗称的冰.毒。” 牧天衡脸色立刻黑如浸墨，就连莱德斯，脸色也顿时僵硬了。 “不过好消息是，浓度非常低，我检验了那瓶饮料里的成分，也是含有甲基苯丙胺，不过按照那个浓度兑换，那一瓶里含有的冰.毒不会超过一克，那么这个娃娃误食的含量，应该不超过0.5克，这种剂量的冰.毒，一次不会上瘾，只会有些不舒服。” 王医生说完，看向莫第：“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难受么？” “我好多了，现在只是有点恶心，已经不太胸闷，心跳也没那么快了。” 莫第面上懵懂庆幸，心底却已经沉到了底，下这种低纯度的毒品，他可不信是好心，八成是为了不知不觉让他上瘾。 虽然现在他还没彻底调查，但他基本能确定，杜文静是受了秦亦盛的指使。 但是为什么，杜文静为什么会同意？！ “那就好，这一两天你可能会不舒服一点，但是过去这两天就没事了。”王医生道：“不用太害怕，也不用老是想着这件事，没事的。” 第66章 听到王医生的话, 莫第点了下头。 “嗯。” “麻烦王医生了，今天真的谢谢你。”牧天衡调整了一下情绪，对王医生感谢道：“过两天一定请您吃饭。” “没事没事，这没什么, 举手之劳而已。” 牧天衡却道：“您客气了，这饭是一定要请的, 您帮的忙真的不小。” “哪里, 我就是帮忙化验一下而已，哪有牧董你说的那么重。”王医生连忙笑笑，“不过, , 我也有个小忙想求牧董帮帮忙。” “王医生尽管说。” “哎, 这不是我儿子么，想申请读m国大学的研究生, 但是他履历吧, , 不太好看。没什么实践，也没拿到过什么奖, 所以......”王医生不好意思地道。“我想请您帮忙, 让他去你们大公司实习实习，把这履历吧，弄好看点......” 牧天衡顿时明白了，道：“没问题，我会让他跟着很有能力的程序员学习一段时间, 不过能不能做出成果，我也不能保证。” “这就很好，这就很好了！”王医生也知道不能要求太过，连忙感谢，“多谢牧董了，我知道我儿子的水平，别的我不要求，不要求。” ...... 寒暄完几句后，牧天衡就带着莫第离开了。 “还难受么，有没有好一点？” 牧天衡看着嘴唇有点发白的莫第，心疼又愤怒，只想把人抱在怀里。 “我没事，哥哥，我现在不难受了，真的。”莫第虽然还是有一点恶心，但是已经好多了，完全可以忍受。 莱德斯在旁边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本来还觉得莫第是想多了，没想到......没想到居然还真的被人给下“毒”了！ 这人也太恶毒了，这不是要毁人一辈子吗！ 牧天衡轻轻揉了揉莫第的发丝，温声道：“明天就请假吧，这两天就先不上课了，在家休息，好不好？” “不行，哥哥。”莫第却摇了摇头。 “明年春节早，所以我们一月初就会放假了。最近各个课程都到收尾阶段，快要到复习周，很关键，我不能请假，而且我要是请假了，可能就会打草惊蛇了，我想把下“毒”和背后只是的人都揪出来，绝不让他们逍遥法外。” 说完，莫第一改沉色，露出一个微笑，“哥哥，我现在真的不难受，真的没事。” 牧天衡深邃如墨的眼神望着莫第，最后却只叹了一口气，将莫第轻轻抱在了怀里。 “你其实可以更依赖哥哥一点。” “我已经很依赖了啊。”莫第笑了，也抱住了牧天衡，脸颊在他肩膀处蹭了蹭，“哥哥，我最信任......也最依赖你了。” 莱德斯在旁边觉得牙酸，撇撇嘴。 他也很靠谱的好不好。 ...... 虽然不准备请假，但这天晚上，莫第还是跟牧天衡回了别墅。 莫第重新洗了个澡，然后穿着他的淡黄色睡衣睡裤到客厅与牧天衡商量事情。 这段时间太忙，他之前就想换睡衣，结果一直没来得及买新的。 牧天衡正在敲着键盘，见莫第来了，便道：“我榨了杯梨汁，小家伙快喝了吧，不然它就变色了。” “嗯，谢谢哥哥。”莫第拿起桌上的一杯鲜榨梨汁，喝了一口，清甜的果汁滑下喉咙，他却觉得心底仿佛被羽毛拂了一下，轻暖得一塌糊涂。 牧天衡总能很细心很温柔地触碰到他心底最软的那一层。 这时莱德斯也洗完澡走了过来，穿着T恤和裤衩，感叹了一句，“华夏暖气真是神器啊，这也太舒服了，真暖和。” “你不去睡觉？”牧天衡看向莱德斯。 “诶，这什么时候了，我还去睡觉，那也太欠了吧，你们有什么计划，算我一份啊。”莱德斯走过来坐下。 牧天衡没说什么，只是将笔记本电脑屏幕转向莱德斯，“信息都在这了，这个杜文静问题很大。” 莱德斯猫腰看向屏幕，“咦”了一声，“这个杜文静怎么看起来......有点怪怪的。” “哪里怪？” “说不上来，就是感觉哪里不太和谐......”莱德斯皱眉，“算了，可能是我的问题，这个杜文静是农村出身啊，家里有个弟弟？” “嗯，她弟弟杜文龙今年二十一，比她小五岁，现在在南方一所专科读大三，是那种扶不上墙的阿斗，经常向她要钱。”莫第开口道：“据杜文静之前所说，她每个月会给杜文龙打五千，但是她以前每个月工资才八千多块，加入团队后，我给她一个月一万二，并允许她预支了一个月的工资，不然她房租都没法交了。” “小莫第你这不对。”莱德斯道：“她才来你们团队不到一个月，你开工资开高就罢了，你怎么还让她预支啊？” 莫第顿了顿，语气很平静：“因为我看她很可怜，需要帮助。” “而且我们都是经历过家庭偏见和歧视的人，我之前很理解她，也很同情她，所以想顺手帮一帮。” “靠，气死我了。”莱德斯听着就觉得很气，“这个杜文静太......太，太一言难尽了，真是白眼狼。” 牧天衡轻轻揉了揉莫第的头发，没有说什么激烈的话，只道：“你之前就在网上查过她了。是么？” “嗯，查过了，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我刚刚也查了，并且让李成乔治他们都帮忙查了查杜文静，目前也都没发现问题，指使她的人很谨慎。”牧天衡越说，声音越冷，他抬手调出一个页面，“不过还是露出了一点马脚，这是她的打钱记录。” “怎么了？”莱德斯看了眼，“没什么问题啊？” “有问题。”牧天衡又调出一个页面，“这是她最近两个月汇过钱的卡号，0258开头的是她弟弟的，但是这个卡号在最近两个月收到钱后，会立刻把杜文静打的五千块和他们父母打的一千块全部提出。” “这有什么不对？”莱德斯更莫名其妙了。 莫第脸色却变了变，突然道：“这的确不对。” “怎么了？”莱德斯完全不明白，“说清楚啊你们俩！” “你现在一个月花多少钱。”牧天衡看向莱德斯。 “我......”莱德斯皱眉，掏出手机看了看，“我瞅瞅我的支付宝账单啊，哦，我十一月才花了三万八，我这个月好省啊！这都月底了我才花了不到四万！” “加上现金呢？” “加上现金也不到四万，而且在华夏用啥现金，扫一扫多方便......不对。”莱德斯突然一顿，“我明白了！这个杜文龙二十一岁正年轻，还喜欢吃喝玩乐，花钱如流水，不可能全用现金！他居然一点没留，全取成现金了？” “对，杜文龙这两个月把六千块全取成了现金，并且他以前的支付宝账号，几乎没有花销。” 牧天衡快速地敲打键盘，“所以，我就又侵入了他们的校园系统，查到他的校园一卡通也有一个半月没花钱。” “这太不对劲了。”莫第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脸色突然一变，“哥哥，你有查杜文龙班级群里的消息吗，有没有提到杜文龙的近况？！” “正在查。”牧天衡修长有力的手指在键盘上几乎快成了虚影，片刻后道：“查到了，他们班级群在一个星期前有提到杜文龙，说他在外面玩了一个月都没来上课了，说很羡慕。” “旷课一个月了？！” “普通专科学校的学生旷课一个月，一般不会引起太大注意。”牧天衡眉头微拢，“但是杜文龙这种情况非常不对劲。” “所以我们现在主要该查的，也许不是杜文静，而是杜文龙。”莫第说完，就转身就跑去了书房，将他的笔记本电脑抱了过来。 “哥哥，我们现在开始主查杜文龙，我怀疑他这些不对劲的情况和秦亦盛有关！” “我会查他的出入境记录以及各种出行记录。”莫第说话很快，“哥哥你就查他的花销记录，肯定会有蛛丝马迹。” “没问题，莱德斯也跟我一起查杜文龙的花销记录以及其他边边角角的各种记录。” “行啊，来，干个通宵！”莱德斯一撸袖子。 牧天衡又道：“另外，我会让乔治他们帮忙，查一下杜文龙最近两个月在网上的社交记录。” ...... 莫第其实不想睡，但是今天实在是累了一天，而且加上毒.品的副作用，莫第死撑着死撑着，依然在凌晨四点的时候，彻底睡了过去。 牧天衡将在电脑前睡着的莫第抱起来，送回了卧室， 莱德斯看着牧天衡回来，直撇嘴。 “你是不是早就料到小莫第会睡过去了？之前我就奇怪了，你怎么不让他休息，反而看着他在这儿和我们一起熬通宵查线索。” “如果我劝，他也绝不会同意去休息。”牧天衡将莫第桌子上的牛奶杯子端到了一边。 “所以你刚刚故意给他弄蜂蜜牛奶喝，想让他快点睡着是吧？”莱德斯叹气，“你这老家伙，说细心吧，还真是细心，说禽兽吧，也极其禽兽。” “不过小莫第的确很要强，我觉得他就稍稍依赖你。”莱德斯看着牧天衡，“如果你不在，他很可能都不会来麻烦我帮他。” 牧天衡看了眼空了的牛奶杯，情绪被敛在眼眸深处。 第二天，莫第一直睡到了大中午，等到十二点多了，才昏昏沉沉地醒来。 他刚要起来，就脑袋一沉，“嗡”地一下闷疼闷疼。 莫第无声地“嘶”了一声，捂住了脑袋。 这副作用还是不小。 “起来了？”牧天衡正巧进来，见莫第捂着头，连忙走了过去，“怎么了，头疼？！” “没事，刚刚我就是一下子起得太猛了，所以有一点晕。”莫第不想牧天衡担心，笑了一下，“哥哥，这几点了，我得回学校。” “这都中午了，不回了。”牧天衡坐在床边，温柔地把莫第杂乱的头发往后顺了下，“我帮你给咸与超打了电话，让他帮你找辅导员请了一天假，放心，有病假条，老师们不会扣你平时分。” “请假了？”莫第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顿时惊呆了，“这都十二点半了？！！” 他两辈子加起来也没几次睡到十二点的！ “你其实也该好好休息两天了，每天忙学习，忙制作游戏，忙团队，昨天还遇到了那种事，好好睡一觉不是应该的吗？”牧天衡捏了捏莫第的脸，“别太拼命了，不然生病了，难受的是两个人。” “我......”莫第看着牧天衡深邃温柔又有点严肃的眼神，脸微微红了下，“我知道了。” “乖。”牧天衡微微笑了，“你慢慢洗漱，饭都做好了，一会儿过来吃。” “嗯。”莫第应了声，又突然想到杜文静的事儿，忍不住道：“哥哥，杜文静杜文龙那边，查到什么不对了吗？” 牧天衡刚要起身，听到莫第这话，顿时动作一停，“查到了一点。” “查到了什么？”莫第看着牧天衡有些冷的脸色，还是忍不住追问。 “杜文龙已经出境了，现在不在华夏。” “不在华夏了？！”莫第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很不好看，“哥哥，杜文龙他去了哪儿？” “缅甸。” “缅甸？！！！” 莫第拳头豁然攥紧，秦家安排在国外的其中几家黑赌场不就在缅甸？！！ 第67章 知道莫第想到了什么, 牧天衡轻轻握了下莫第的肩膀，安抚道：“不用急，我已经让人去调查，如果真的是秦亦盛的手笔, 很快就会出结果。” “不会那么好查的。” 莫第半点轻松不起来，咬了咬牙根, “哥哥, 秦亦盛在国外的黑赌场有很多家，而且每一家背后都和当地黑.道势力联合，不知道藏着多少龌龊, 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查出来的。” “但是我们不是已经能确定杜文龙在缅甸了么。” 牧天衡声音不紧不慢：“秦亦盛在缅甸的赌场一共有三家, 挨个查总能查出来马脚。更重要的是, 我已经查到秦亦盛身边两个下属去了老.挝，其中一个碾转去了缅甸。” 莫第顿时抬起头, 看向牧天衡。 牧天衡揉了揉莫第的头发, “通过这两个人, 我们会得到更多的线索，你要相信哥哥。” “我相信哥哥, 但是......”莫第微微皱眉, “万一他们把杜文龙带到了和赌场无关的地方，那怎么办？岂不是要大海捞针。” “不会的，秦家势力再大，在国外也不能只手遮天，杜文龙是正儿八经出国, 不是偷渡，秦亦盛想让他人间蒸发有难度，赌场这样鱼龙混杂的地方最容易掩藏人，也是他完全可控的地方，他不会放弃这么一个好场所。” 牧天衡顿了两秒，继续道：“更重要的是，我查到了一个关于杜文静的线索，虽然和毒品没关系，但作用却不小，能够让我八成确定，杜文龙和赌场有关。” “什么线索？！” “这也是意外发现。”牧天衡顿了顿，道：“杜文静她和大多数身在重男轻女家庭下的年轻女性不同，大部分这种环境下成长的年轻女性都知道重男轻女这种思想是不公平并且错误的，要么愤怒，要么抗争，要么漠视，甚至有些伤心透顶的会几乎不再与吸血的家庭联系。但是她不是，她完全接受这样的观念，并且非常疼爱杜文龙。” “我让莱德斯用杜文静爱慕者的口吻去联系杜文静以前的同学朋友，试图问出杜文静的爱好或者兴趣，但是其中不少人的回答居然是——杜文静唯一的爱好，就是给自己弟弟花钱。她疼她弟弟疼到什么地步......大概比起她父母来说，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牧天衡嗓子有点干，咳嗽了声继续道：“我查到杜文静在刚毕业时，在京城一个月工资只有六千多块，但她依然一个月至少给杜文龙打款三千多元。在京城这样一个高消费的城市，杜文静一个月只留三千，这三千元要租房，要吃饭，要出行，要社交，可想而知，她节省到了什么地步。” 莫第怔住了，他完全没想到杜文静居然是个扶弟狂魔。 之前他们在赵纯那儿得知杜文静的情况时，对杜文静既同情又心疼，但是绝不会在她面前提起这些事，因为不想伤害到她。而杜文静一般也不怎么提她弟弟杜文龙。所以...他们也就用普通人的思维去考虑这个问题，竟没想到，杜文静是完全自愿并且主动的。 莫第皱眉，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不用自责。” 怕莫第会钻牛角尖，牧天衡握住了莫第的手：“一般人谁也不会想到。” “的确不会想到啊。”莱德斯的声音突然传来。 见牧天衡一直不出来，莱德斯怀疑牧天衡要进行禽兽行为，但没想到走过来后发现两个人门也没关，还只是在纯纯地牵手。 莱德斯有点怀疑牧天衡是不是太矜持了。 莫第抬头看向莱德斯。 “咳......”莱德斯咳嗽了一声，道：“本来就是嘛，这么一个接受了高等教育并且深受重男轻女思想伤害的女大学生，会支持这种思想的确不太正常啊。其实她也知道她的这种思想和别人不太一样吧，所以她在刻意隐瞒，如果不是调查她以前的高中甚至初中同学，我们也不会得知这样的线索，她很多大学同学以及工作后认识的朋友，都只知道杜文静家重男轻女，并且很同情她每月要给杜文龙打一大笔钱。” “我不理解。”莫第顿了半晌，只说出这么一句话。 “很多人都不会理解，但是也没必要理解。”牧天衡看着莫第：“我们只需要知道，她是这种思想，并且在这种思想下，她很可能因为担心杜文龙，被秦亦盛利用成害人工具。” 莫第脸色很不好，有一种帮错人还被咬了一口的恶心感。 “但是这也不对......”莫第突然又发现了一个问题，“那杜文静在拿六千多的工资时，给杜文龙打三千多块，月收入八千多时，给杜文龙打五千，为什么我给她一万二，甚至让她多预支了一个月的工资，她怎么还是打五千？” 这按照杜文静的宠弟性格，难道不应该打至少六七千么。 “这的确是个疑点。”牧天衡声音微沉。 “我会让李成他们加速去查杜文静最近一个月联络过的人，看看他们有没有大额汇款，相信就快就会有结果。” ...... 牧天衡说的话在莫第吃完午饭后，就应验了。 李成和艾德蒙查到了线索。 杜文静让一个关系不算亲近的前同事帮她转过一万块钱到某个银行卡，而这个银行卡在半个月前，在境外取过钱。 并且取钱地点就在缅甸。 线索越来越多，各方面指向都很清晰，牧天衡干脆利用上了他的一部分势力影响，联系到曾经想认识他的几个缅甸富商，那几人在缅甸要么有钱要么有势，黑白两道都有涉及，追查起杜文龙的消息会更容易。 同时，杜文静这边也在监视中。 莫第休息了一天后，就回到了学校。 因为牧天衡的嘱咐，咸与超几人没有把莫第“生病”的事透露给游戏团队的其他成员。 莫第有意抓杜文静的马脚，所以过了几天，他以“争霸赛第二场晋级结果即将公布”为由，邀请所有团队成员在那天晚上一起吃饭，并观看直播。 果然，在莫第在群里发出这个消息后不久，牧天衡派去监视杜文静的几个下属就传来了信息。 杜文静在当天晚上出门了。 她坐着公交转了几路，最后去了东郊区的一个非常老旧的小区，最高的楼房才六层。 因为怕打草惊蛇，跟踪杜文静的李文立在看到她进了一栋楼后，就没再跟上去了。 消息传来后，牧天衡让李文立去第三层的楼梯口等着，只要杜文静出来，他们就可以确定杜文静具体进了哪一层。 李文立等了大概二十分钟，就听到了楼下传来开门的动静，他探头一看，就见杜文静从二层东户的门里出来了。 他迅速将杜文静开门出来的那十几秒录了下来，然后装作打电话的样子，边上楼边打对着手机讲话。 杜文静谨慎地往上瞄了一眼，但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就匆匆离开了。 又过了十几分钟，那扇门再次被打开，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走了出来，脸色一看就很不对，像是那种吸.毒吸了不少时间的瘾君子。 李文立再次偷偷录了下来，然后一起报告给牧天衡。 牧天衡收到李文立发来的录像的时候，正在看缅甸传来的疑似找到杜文龙具体位置的线索，他想了想，让李文立暂且停下对杜文静的跟踪，专门监视那个和杜文静联系的瘾.君子。 只要缅甸再次得到突破性进展，这个涉嫌买卖毒.品的瘾君子，就可以直接交给警方，并且成为揭发杜文静的重要证人。 至于这个瘾君子背后有没有秦亦盛的手笔，他估计会有一点，比如帮忙牵线，但再多的就不会有了，秦亦盛这次一切的所有行动极其谨慎，除了“引诱杜文龙出国并把他圈进黑赌场”这种别人无法完全代劳的事情，他有沾手，其他方面他都干干净净。 甚至他们搜查了杜文静最近一两个月的所有网上联系记录，以及监视了杜文静几天，都完全没发现杜文静和哪个疑似秦亦盛手下的可疑人物联系。 牧天衡得到的所有消息，莫第也都知道。 莫第没有停下他的计划。 他甚至有意给杜文静下药的机会。 毕竟西柚饮料完全不能锤死杜文静，她可以扯皮说她什么都不知道，甚至往莫第身上泼脏水，说是莫第自己放的毒.品，所以他需要真正把杜文静锤进监狱的证据。 ...... 争霸赛第二场结果公布的这一天终于到来，这天下午一上完大课，莫第就带着一路撒欢的咸与超三人，坐车去了他提前订好的酒店包厢，与庞强浪几人汇合。 这个包厢非常大，也很高档，内带独立厕所，以及可休息的小套间，小套间里有沙发茶几，甚至有意个小床。 套间外的大房间里则是京城其他饭店的标配，旋转餐桌，超大的高清电视，以及唱歌的话筒，几人边吃边闹，到了八点半，便打开电视看直播。 毫无疑问，他们的游戏再次顺利晋级。 《无限生机》仿若一匹陡然杀出的黑马，极其丰富的剧情、精美的画面、新奇特别的设定，以及多元烧脑的趣味玩法获得多位评委的热烈赞誉，甚至有评委隔着屏幕催促，说下一次比赛游戏上传截止前，他要玩到至少四章的新内容，不然他就给造梦团队差评！ 这一次《无限生机》的评价非常高，评分飙升，直接窜到了目前总评分的第二位。 咸与超庞强浪等人顿时都高兴疯了，开始嗷嗷叫着欢呼。 莫第笑着走去了包厢里的小套间，将他书包里的一瓶红酒以及一瓶低度果汁起泡酒拿了出来，要打开给大家庆祝。 只是他刚拿起子，就觉得肚子一疼，顿时皱紧了眉。 本来就一直在找寻机会但是又找不到、有点坐立不安的杜文静见到莫第的反应，立刻走了过来，关切地道：“小第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可能吃多了，肚子有点疼，我得赶紧去趟厕所。” 莫第“疼”得脸都渐渐红了，手捂住了肚子，“不行，这两瓶酒你帮我开吧，红酒是给你们喝的，度数稍微高一点，不用给我留，我只喝果汁酒，那个度数比较低。” “这个红酒是名牌啊，看着就很贵，小第你真不喝？” “不喝，我一喝超过二十度的酒就会晕，还会吐，就喝点果汁起泡酒就行了。”莫第匆匆说完，连忙摆手。 “不行，不能和你说了，我要去厕所。” 第68章 杜文静看着莫第飞快地跑了出去, 并听他脚步声一路向走廊东边的厕所而去。 她转头看了看小套间外面，见其他人还在嗷嗷叫着互相欢呼，便走过去，将小套间的门浅浅合上了。 然后杜文静摘下了扎头发的发圈, 将上面装饰的几个亮闪闪的金属方块打开。 里面每一个方块都装满了白白的粉末。 杜文静表情似是有些不忍，但似是想到了她弟, 终究是狠下了心。 她飞快地将果汁起泡酒打开, 并把三个装饰金属块理的所有粉末，都倒进了那瓶果汁起泡酒里。 莫第站在男卫生间外面，靠着墙, 看着手机里的监控。 这微型摄像头被他放在沙发一侧, 正对着他的书包和两瓶酒所放在的桌子。 杜文静的所有行为都被录了下来, 并且是她“主动”入境。 偷录的视频在两种情况下不能作为证据，一是不得违反法律禁止性规定, 比如采取暴力、胁迫、非法拘禁等。二是不得侵害个人权益, 包括个人隐私以及个人的生活不受干扰等。如果没有违反这两条, 即为取证手段合法，所取得的照片或录像就可以作为定案的证据。 而他并没有违反这两条中任一条。 因为他设置的监控主要是为了监控他自己的书包和酒, 保证个人财物安全, 毕竟这个小套间外面是有小门的，如果有心思不轨的人拿了钥匙偷偷进来，他都不会知道。 而拍摄到主动入镜的杜文静，完全是“意外”。 莫第这次没有拖时间，也不想和杜文静扯皮, 直接打电话告诉了牧天衡，并且快速报了警。 警察来得非常快，不到十五分钟就来到了酒店大门下。 在警察来到包厢外面时，咸与超等人还完全无知无觉，等到警察进来了，一群沙雕顿时懵逼在了原地。 咋......咋，咋回事儿？！ 他们吃个饭咋还吃来警察了？！！！ 杜文静却是顿时慌了，她装作要去上厕所的样子，想离开，却直接被一个女警察堵住，拷上了手铐。 “杜文静是吧，跟我们走一趟吧？”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为什么抓我？！”杜文静想挣扎，慌慌张张地要跑。 “自然是因为你犯法了。”女警察见惯了这种死活不认装无辜的嫌疑人，直接一个反手擒拿，将杜文静胳膊扭了，压在了地上。 “啊——！”杜文静顿时疼得尖叫。 “这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抓我朋友？！”赵纯看到杜文静的惨样，连忙上前，“警察同志，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我朋友没做么犯法的事儿啊，为什么抓她？” “我们现在怀疑她窝藏毒.品，并且欺骗他人吸.毒，要带她回去调查。”女警察出示了一下警官证，“如果对我们的逮捕有质疑，可以去刑警大队投诉。” “不，不是...我当然不是这意思，只是......”赵纯难以置信地看着地上的杜文静，“只是我朋友不可能窝藏毒.品啊？” 咸与超几人也完全震惊地呆住了，可是在惊怔过后，纷纷想到了什么，顿时“嗷”了一嗓子，“那她是要欺骗谁吸.毒？！” 这才是重点啊！！！ “是我报的案。”莫第突然淡声道。 “小第？！！！” 林俊风等人脸色变了，陈照一下子跑到莫第跟前，有些慌张地说：“杜文静骗你吸毒了？小第你别吓我啊，这不是小事！” “小第你现在什么感觉，要不要去医院？”庞强浪和韩昇也立刻跑了过来，庞强浪肚子上的肉一颤一颤，韩昇立刻要带莫第去医院。 “洗胃的话还有没有用？！” 莫第看着眼前几个焦急不已关心则乱的人，不禁浅浅笑了下，“没事，我现在没事。” “报案人也要和我们一起去趟警局。”两个男警察已经取完该取的物证，放在了证物袋里，走过来道：“你就是莫第对吧？” “嗯。”莫第点头，看向地上的杜文静，正好与眼眶通红的杜文静对上了眼神。 “你诬蔑我！”杜文静眼泪哗哗地流，“你为什么诬蔑我，我根本没接触过毒.品！也没骗你吸过毒，是你要诱骗我吸.毒！” 莫第看着杜文静，愣了一下后，突然笑了。 他想到杜文静会狡辩，会不承认，却没想到，她会反过来诬蔑他。 他要诱骗杜文静吸毒？！ 有意思。 “你胡说什么，我们小第一直和我们住一起，你这才是血口喷人！”林俊风顿时怒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一直很照顾的杜文静居然藏毒，欺骗小第吸.毒，甚至还诬蔑他们小第吸.毒！ “你这诬蔑不成立。”莫第指指男警察里的证物袋，“凡事要讲证据。” “我没有藏毒，也没有吸毒，更没有骗人吸毒，你们诬蔑我，欺负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女孩子，你们诬蔑我！想让我做替罪羊，我知道我是农村的，没什么权势，你们就想弄死我，我......唔！” “撒泼耍赖！你这种人我见多了。”女警察用餐巾帕一把堵住了杜文静的嘴，拍拍她的头，“老实点儿！以为撒泼就能没事儿了？做梦，带回去。” “是，孟姐。”立刻有一个年轻小警察上来，把杜文静押走了。 显然这个女警察才是这一群人里最厉害的头儿。 “你们也都和我们去警局一趟吧，做一下笔录。”女警察拍了下手，对咸与超赵纯几人道：“很快。” “当然没问题。”咸与超几人连连点头。 几人就这样，都坐上了警车。 咸与超在拘谨了一会儿后，就稍稍放松了，忍不住小声问莫第：“小第这到底怎么回事儿，杜文静她怎么骗你吸.毒了，你确定你现在没事吧？” “对啊小第，你现在......”韩昇看着莫第，“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我没事。”莫第很平静。 “我今天在她下药后不久，就发现了她的手脚，所以根本没把东西吃进肚子，我是在上次咱们在一梦笙歌唱歌后，发现她给我下药了的，只是当时不是很确定，今天却是确定了。” “上一次？！”庞强浪脸色顿时很难看。 “嗯，具体的就不说了，也是侥幸才发现的。” 其他几人还想问莫第，但见莫第不再解释，也就没再细问。 赵纯却是有点慌张，“可是文静为什么要欺骗你吸毒，她不会也给我们下药了吧？” “不会，她是有别的目的。” “啊？！什么目的。” “这个涉及到案子背后的真相了，我们现在还是别讨论比较好。” ..... 在莫第坐着警车前往警局的同时，牧天衡也展开了行动。 他将有关杜文龙的消息和线索，全部带给了曾经在高考舞弊案合作过的王局长。 其实王局长早就对秦家有了注意，只是一直没有证据，高考舞弊案以及上次的莫斯朗案件，牧天衡提供的证据和线索让他对秦家更是上了心，在秦家档案上记下数笔，可惜一直没有能锤死秦家的证据，只能按兵不动。 所以，王局长比起其他警局领导更可靠，也更适宜合作和交流。 这次牧天衡将杜文龙的事情告知王局长，是想王局长利用杜文龙，来牵制杜文静，让杜文静尽快吐出真相。 不过他也很清楚，这些证据目前只能确切证明杜文龙这一个月被秦家在缅甸的黑赌场圈住，但不能证明秦家参与了毒品案，也不能将秦亦盛那个垃圾就此弄进监狱，就算到时真的查到了确切证据，秦亦盛也有无数替罪羊可以用。 他原本不赞同刻意算计侵吞其他公司企业，但依仗财势就肆无忌惮害人的秦氏集团实在太让人反胃，秦亦盛应该待的地方不是秦氏集团继承人的位置，而是监狱。 被带进警局的杜文静刚开始很慌，但想到联系她的那个人的话，她渐渐冷静了下来。 没事，只要她稳住，一口咬定不知道，没做过，是莫第要害她，她不会有事的。 就算......就算她真的被抓到了证据，但也不会太惨，她查过的，欺骗他人吸毒罪一般只判三年以下，除非情形十分严重，才可能判到三年以上，她才只下了两次毒.品，那个莫第根本还没上瘾，完全不能说严重。 她最多...最多会被判三年，从监狱里出来她还不到三十岁，这没关系，但是她不能乱说话，不能露出马脚，不然她弟弟要是被赌场的人剁了手脚，可就完了！ 到时候她弟弟还怎么活，她和她爸妈还怎么活？！！！ 那他们老杜家可就真的天塌了。 杜文静下定决心，咬死不松口，除非真的有证据能够判她罪名。 但就算是那样，她也只会承认是她想害莫第，因为单纯的嫉妒他年纪轻轻就那么厉害，会赚钱。绝不会多说别的一个字。 杜文静什么都想好了，可惜她想好后过了整整三个小时，都没有警察来提审她。 不知过了多久，等她都迷迷糊糊地在座位上都睡着了，审讯室的门人打开了。 那个拷她手铐的女警察和另外一个她没见过的男警走了进来。 杜文静张口就要说，她没罪。 可惜她还没来得及狡辩，就被几张照片“砸”懵了头，表情也顿时变得惊恐起来。 “杜文龙是你弟弟是吧？” 孟洁将那几张断了手指的杜文龙哭嚎照片亮到杜文静面前，“他被人引诱赌博，又被弄去了缅甸，圈在地下黑赌场里，差点就手脚全废了，你和害你弟弟的人合作，是为了什么，说！” 第69章 杜文静已经惊恐得要疯了, 她不知道她弟弟为什么会被切断手指，那些人不是说只要她做好事情，就不会伤害她弟弟吗？！！ 杜文静要扑到孟洁身上，去抓那些几张照片, 连在椅子和手腕上的手铐被带的哗哗响。 “我弟弟到底怎么了，他到底怎么样了？！啊他到底怎么了！！！” 孟洁看到杜文静的反应, 与旁边的男警察对视一眼。 “你在装什么, 如果不是你和那黑赌场的人合作，你弟弟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想害我弟, 我最疼我弟弟了, 我怎么会害我弟！！”杜文静惊慌到发狂, 眼泪也刷刷地淌，“我弟弟到底怎么样了, 你们不是警察吗, 你们怎么能看着我弟被这么伤害！你们没救我弟弟么, 你们算什么垃圾警察？！” “你嘴巴给我放尊重点！”旁边刚出警校的年轻男警忍不住怒斥。 孟洁拍打了两下照片，对杜文静这种人早就见怪不怪, 冷声道：“我们和缅甸警方合作, 结果缅甸警方在追击到赌场后，不知得到了什么小道消息，很快就撤离了，而且本来警方就要救到你弟弟了，那方人却以你弟弟为人质, 说如果警方再上前一步，就杀了他，警方根本不能忽视人质安全，被他们侥幸跑了，你是不是还想帮忙瞒着，要和那些人合作？！” 杜文静已经满眼通红：“他们怎么能这么做，当初明明，明明.....” 孟洁却故意忽视杜文静的话，沉着脸色道：“你现在还不说实话是吗？” “我看你是故意想为他们遮掩，你们是互换目标对象进行报复，你因为你家里重男轻女，所以恨你弟弟，而那个和你合作的人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恨莫第，所以他帮你害你弟弟，你帮他害莫第，是吗？！” “你胡说——！”杜文静突然恶狠狠地看着孟洁，“如果我弟出事，我不会放过你们的，也不会放过他们！” “那群人居然不讲信用，他们该死，他们该死！” “他们明明说好了，如果我帮忙给莫第下毒品，让莫第染上毒瘾，就会放过我弟弟，把我弟弟的赌债一笔勾销，他们说话不算说，他们该死，他们该死！！！” “所以你是和那些人合作，想要害莫第染上毒瘾，救你弟弟？！”虽然早就料到是这个原因，孟洁还是怒了，“你这就叫害人终害己！” “你知不知道你弟弟就是被那群人故意套进陷阱，才欠了那么多的赌债的？！”旁边的男警察也忍不住道：“那群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善茬，他们害了你弟弟，你居然还要和他们合作！” “啊——！！！”杜文静已经要疯了，哭着哀嚎。 “所以现在你还是什么都不想说，要护着那群人吗？！” “你再不说，警方没办法及时追踪到他们的马脚，让那些人跑了，你弟弟可就更加危险！而且他们害了你弟，也会继续逍遥法外！” “我说.....我说！我说！！”杜文静哭到几乎窒息，头发眼泪鼻涕都糊在了脸上，仰起头喘着气，眼神发飘地看着孟洁，“我什么都说，什么都说.....” “你们一定要救我弟弟，一定要快点救我弟弟！” ..... 杜文静交代了，将她知道的所有事情都交代了。 原来在一个月前，她突然被几个大汉找上了门，让她替她弟弟还一千两百万的赌债，不然就要废掉她弟弟的手脚。 她当然还不了，她甚至想报警，可是她刚起这个念头，那些人就给她看了切断她弟弟一只脚趾的照片，还说如果她敢报警，下次切的就不是脚趾，是手指或者整只手，甚至可能只掉废掉她弟弟的命根子。 杜文静害怕了，立刻不敢轻举妄动，她哭求那些人放过她弟弟，可是那些人根本不听，只是继续给她看杜文龙脚趾被切以及被揍得满脸是血奄奄一息的照片。 再然后，那些人就提出了用合作来抵消赌债的要求。 她原本也不想同意的，她不想同意的，她也不想害人，更不想坐牢！可是她没办法啊，她没办法，她弟弟欠了那么多赌债，现在甚至连命都被捏在那群人手里，她不敢不听！ 她也是无辜的，她也是受害者啊！ 孟洁对这种人可是完全同情不起来，冷着脸问完杜文静和那些人的街头信息以及那些人的长相特征，就出了审讯室。 警方立刻展开了行动。 可惜，因为杜文静一出事，那些人就闻风而逃，警方追查几天，也只追击到了两人，并且这两个人还一口认罪了，压根不再供出任何背后人员。 同时，缅甸的杜文龙也终于被真的找到了，断了两只手指两只脚趾，他在被救回国后，得知了一切事情，对杜文静恨得不行。 即便是被警方安排姐弟见面，他也对杜文静恶语相向，认为是杜文静害了他，并且杜文静还和那些还他的人合作，更是让他觉得可恨。 杜文静见杜文龙居然恨他，不禁伤心至极，哭得差点昏过去。 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杜文静的欺骗他人吸.毒罪已经是板上钉钉，具体会被判多少年，就要看法庭上的判决了。 不过莫第已经不关心杜文静的情况，自从杜文静被抓走，他就将这件事暂且放在了脑后，专心查起秦家的马脚。 牧天衡也在帮忙。 因为杜文龙这种被诱赌以及被伤害人身安全的事情，在黑赌场并不少见，原本是缅甸的灰色地带，有众多黑白两道的有钱人涉足，所以缅甸警方也没法完全清除或者逮捕那些人，但是现在以及牵扯了到华夏公民，缅甸警方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说不过去了。 牧天衡与那几个他联系的缅甸富商合作，让他们对赌场里的缅甸本地势力施压，与缅甸警方合作，减少了缅甸警方不少阻力。 加上有华夏警方警力的介入，以及莫第牧天衡向王局长提供的更多线索证据，在这些事里掺和不少的秦家正式被提上了敲打日程。 最后，秦家派去黑赌场的一些人都被逮捕，秦亦盛的两个心腹以及非常重要的一个左右手也被拘押了。 秦亦盛简直暴怒。 可是他再暴怒也没用，他顶多能威胁那些人不要牵扯出他。 想要捞出这些人并把秦家完全从这件事里剥出来.....却是不可能的了。 牧天衡莫第以及警方负责计算机网络相关的搜查人员们，已经马不停蹄地查出秦家与黑赌场的秘密关系，以及杜文龙的案件里所犯下的一些马脚。 最后，秦亦盛竭力操作，也只是让他自己从这事儿中完全剥离，他的几个心腹和一个重要的左右手，则是被证据捶进了警局，估计要判刑。 而缅甸那几个黑赌场也被清洗封掉，秦家被严重警告。 王局长早就盯上了秦家，自然不会给秦家更多的喘息机会，他直接和他在政府系统中的几个好友联系，那几人在了解秦家那些事后，直接上报了政府中央。 最终政府决定借力一波，对秦氏集团进行了管控打击，直接禁掉了秦家最近在争取的两个大项目。 秦氏集团被政府出手管控的消息一下子就传播开来，虽然秦家立刻封锁了舆论，但知道的人依然不少，秦氏集团的股票下降了四个百分点，市值直接缩水了近千亿，不少合作项目也被扯皮搁浅。 秦广杰气得从欧洲连夜飞了回来。 ..... 在看到国家出手后，莫第就出了一口气，感觉浑身都舒畅了。 不过他也没有特别惊喜，因为这步是迟早的，并且只是开始，他的目标，是要让秦亦盛万劫不复。 在忙完秦亦盛这边的事情，莫第就完全沉浸在了制作游戏以及复习里。 十二月中旬，天已经彻底凉了，因为上辈子的缘故，莫第极其怕冷，每天穿成个包子。 就连班里的女生也忍不住调侃他，这才七八度就裹这个样子了，到零下了可怎么办呀。 莫第只好对她们笑笑，然后继续围围巾。 计科一的课程已经完全结束，都陷入了复习周，选修课从十二月底就开始考试，必修课和专业课则是从一月三号开始期末考，一直考到十一号。 而争霸赛的第三场是十强争霸赛，游戏上传截止时间是一月十二号，简直是撞到了一起。 莫第每天忙得团团转，时间被榨得一干二净，连睡觉时间都被他缩到了三个小时。 咸与超几人觉得莫第这么忙下去不行，身体会吃不消，可是又劝不动，干脆偷偷地打电话给了牧天衡。 牧天衡在当天晚上，直接来了学校。 等莫第窝在床上一边喝热水一边敲代码时，牧天衡就这么被几个叛徒给悄悄带进了宿舍。 “我听说小家伙你阳奉阴违啊，对我保证每天十二点前睡觉，结果每天都熬到凌晨三点？” 突然听到牧天衡的声音，莫第不禁吓了一跳，顿时打了个激灵。 他懵懵地转过头，看着突然出现在他宿舍里的牧天衡，傻住了。 “哥.....哥哥？” 看着莫第小脸都热得发红了，还裹着厚被，牧天衡又好气又好笑，道：“今天不是星期五么，怎么不回家，可别说星期六上午有课，你们课程不都结束了？” “可是，明天上午选修课要考试啊。”莫第声音小小的。 “那明天中午我来接你。”牧天衡道：“明天下午和星期天不考吧？” “不考不考。”咸与超几人在旁边连忙道，“而且下下周我们就进入自由复习期了，没有课，只要周六考几场试。” 莫第刚想说考，就被揭了短儿，而且被揭得非常干净，只好把话憋了回去。 这几个叛徒！ “那好，明天我接你回家，你在家复习或者制作游戏都可以。”牧天衡听到这些话，顿时露出一个微笑，看着莫第道：“小家伙你没异议吧？” “没有......” 莫第乖乖地应下了，有牧天衡在，他肯定只能按时睡觉，这样怕是只能制作出《无限生机》第五到第七章 新章节了，第八章肯定没戏。 哎，希望那个说他制作不出四章新章就差评的评委千万别说到做到。 看着莫第乖巧蔫巴的样子，牧天衡很快就心软了，他想伸手握住莫第的手，但顾忌着咸与超几人，到底是没有做。 “哥哥知道你很忙，既要复习考试，又要制作游戏，但是身体更重要，比一切都重要，知道吗？”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还有一更哟。 第70章 “嗯。”莫第知道牧天衡是关心他, 所以也就低头认训。 “乖。”牧天衡笑了，想伸手揉揉莫第的头发，却发现坐在床上的莫第太高，他的动作大概会比较尴尬。 牧天衡攥了下手, 压下揉搓莫第头发的欲望，温声道：“那你们就好好休息, 快点睡觉, 这也不晚了，我就走了。” 他本就是来突击检查，所以也就不准备留太长时间, 更重要的是, 学生宿舍楼十二点就锁门, 到时他就出不去了。 “哥哥，我送你。”莫第立刻要从床上下来。 “不用, 这外面那么冷, 你还是赶紧休息睡觉吧。”牧天衡说完, 见莫第依然要下床，不禁微微加重了声音, “你不听哥哥的话了吗？” 莫第动作一顿, 有些茫然委屈地看着牧天衡。 牧天衡心里顿时软了下来，连忙柔声道：“你那么怕冷，出去一趟又要遭罪，来来回回的感冒了怎么办，听话, 好不好？” 牧天衡这一着急，难免带了点平时和莫第单独相处时特有的那种宠溺，咸与超几人在旁边看得一愣，顿时瞪大了眼。 大佬也太宠小第了吧，这语气，，简直跟哄孩子似的。 莫第发现了咸与超几人的表情，顿时脸一红，停下了动作，“那，，那，我就不送哥哥你了。” “嗯，你们都快点休息吧。”牧天衡也发现了这一点，不禁咳嗽了一声，“都不用送，我走了。” 牧天衡离开后，咸与超陈照顿时盯向了莫第，林俊风神秘兮兮地看了眼外面牧天衡的背影，轻轻合上了门。 “小第，牧大佬对你也太好了吧，而且......而且......”咸与超形容不出来他那么重感觉，结巴了半天憋出来一句话，“简直都不像哄弟弟的。” “对，简直跟哄小媳妇儿似的。”陈照突然奸笑。 他小舅舅就是喜欢男人，所以他完全不觉得喜欢男人有什么不对。 “你可闭嘴吧，别瞎说！”林俊风走回来，拍了陈照肩膀一巴掌，“牧大佬明明是弟控！” 几人争来闹去，莫第简直窘得不行，将窗帘一拉，“你们要是不睡觉，我就把《无限生机》第六章 的任务发给你们，你们现在开始做？” “！！！”咸与超林俊风陈照顿时齐齐对视一眼，闭上了嘴。 ...... 因为有非常明确的复习任务，而且一门门期末考仿若打怪，这么一路“打”下去，时间过得实在是快得很。 一个星期过去，几门选修课考试渐渐考完，京大学生们迎来了自由复习周，专门复习必修课和专业课。 莫第每周周末都会准时回去，平时就算不回去，也会保证自己不熬夜，毕竟牧天衡在宿舍里有三个眼线，他实在是也没法作假！ 莫第每次睡前，都会很复杂地叹口气。 游戏大赛第三场是十强争霸赛，咸与超几人都不太理解莫第为什么这么拼命这么忧虑，他们即便就算只做出一两章新章，按照现在总评第二的分数，他们也绝不会被淘汰啊。 莫第有话没法说。 因为只有他知道，按照游戏大赛一贯的规则，在十强选出来后，就正式进行到了高.潮阶段，官方会让参赛团队全部入驻游戏大赛基地，用某些爆火的生活类综艺节目的拍摄方式，追踪拍摄他们的日常生活以及制作游戏的进度。 而排在靠名的团队，拥有优先选择权，游戏大赛基地所提供的别墅，一共就那么几幢，后来游戏大赛不断完善，也越办越火，成为华夏顶级娱乐赛事之一，才渐渐多建立别墅，能够保证一个团队一幢。 可是第一届游戏大赛，可没那么完善，也没那么多别墅可选。 如果他上辈子后来看到的那个关于游戏大赛记录片的内容没错，第一届游戏大赛的官方基地......只有三别墅而已。 其中一幢三层，两幢四层，差不多是一个团队住一层。 所以他必须保证团队能够保持住前三名，这样他们就一定能选择到某幢别墅的最高一层，这样不论是隐私，还是舒适性安全性，都比较好。 哎...... 生活不易，莫第叹气。 在紧张的学习以及制作进度下，时间嗖嗖飞逝，等莫第完全回过神，终于能喘口气时，已经到了考试周最后一天，只剩下最后一门必修课的考试了。 整个宿舍乃至整个班级都明显弥漫起一种极其喜庆的氛围。 这天一大早，莫第都不用喊，咸与超等人就从床上爬起来了。 计科一最后一门是早上十点半开始考，但是考试教室不是一直空着，八点半到十点还有其他专业的班级考试。 在还不到十点的时候，计科一的同学们就等在考试教室外面了，小声讨论什么时候回家，坐高铁还是坐飞机，准备放假去哪玩。 咸与超几人在昨天晚上就和莫第商量好了，暂时先回家，等晋级结果出来后，他们再进一步讨论寒假的具体安排。 ......不过不管怎么安排，反正肯定轻松不了。 在莫第考最后一门的时候，网上一则热搜突然空降。 【影片《默默》定档】 《默默》就是知名导演孙烨伦主导的影片，由莫琉瑰和一名人气小生主演，讲述的是一段关于初恋以及暗恋的故事。 因为孙烨伦是华夏知名的大导演，所以影片刚开始宣发，就吸引了很多注意力，要不是莫家出了那么多幺蛾子，莫琉瑰不方便买热搜以及艳压类的通稿，现在应该已经火了。 而这段时间，莫家稍稍消停，莫琉瑰又踩着莫斯朗洗白——虽然也没洗得多白，但适当的宣传和营销到底是可以进行的了。 莫琉瑰相关的热搜也紧随着“影片《默默》定档”的标签空降，缀在第六和第八的位置。 【《默默》女主角新人莫琉瑰】 【学霸女神莫琉瑰】 各种营销号齐齐上阵，开始了一片或赤.裸裸狂吹或表面客观评价其实暗暗吹捧的一番营销。 莫琉瑰被描述成了一个天才美少女演员，拥有极高的天赋，极灵动的演技，非常出众的美貌，并且是难得的学霸，如今在京大中文系就读。 但是因为以往莫琉瑰的名声并不算多好，甚至莫家名声非常差，莫琉瑰曾经白莲兮兮地与莫第对峙的视频也还被互联网记忆所保存着，所以一开始网友们并不买账。 可水军不是吃素的，加上莫琉瑰粉丝的齐齐努力，很快就开始在微博以及其他各大娱乐网站进行了大面积的——造谣式洗白。 所谓的造谣式洗白，是娱乐圈一种惯用的病毒式营销手段，粉丝们和水军有组织有纪律地编造出大量假料，信誓旦旦地用谣言来反驳别人，以及洗白自己的爱豆。 莫琉瑰就这么被宣传成了一个善良天真才艺双全但一直被世俗大众所误解所污蔑欺负的优雅白富美，就算有路人们拿以前的视频证据往水军和粉丝脸上呼，水军和粉丝依然能睁眼瞎是的当做看不见，并且理直气壮地说那都是误解，继续开始刷各种谣言。 不得不说，只要不要脸，就能混下去。 在这样的强势营销下，莫琉瑰真真假假的料满天飞，各种造谣式洗白言论四处弥漫，若是有人反驳，就扣上一顶恶意黑的帽子。 经过这么一番操作，到了中午，莫琉瑰的热度就上去了，并且表面上的舆论还不错，在微博里也算是“榜上有名”了。 可是，从公司赶到京大外面等着接人的牧天衡在这时......突然看到了推送到手机里的关于莫琉瑰的新闻。 ——其实就是营销通稿。 看了这样的通稿以及下面睁眼说瞎话的水军们，牧天衡心情顿时不太好。 但他也没把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生气上，牧天衡直接打电话给公司里的公关部，发给了他们一个临时小任务，并许诺做好这个临时任务，全员有奖金。 所以—— 等莫第从考场里出来，并发现莫琉瑰那边发过无数昧良心的通稿和病毒式营销后。 莫琉瑰的热搜已经完全凉了。 甚至莫琉瑰还被“反杀”了一波。 现在网络上几乎全是对莫家的各种丧良心行为的科普，以及莫琉瑰当年在污蔑莫第高考作弊的视频里，“善良理智”的出色表现。 网友们不是傻子，就算水军们在四处睁眼说瞎话，莫琉瑰依然不可避免地......凉了一层。 以至于连电影《默默》的宣发都被影响了。 导演孙烨伦当场就发了火，他从不在乎演员的人品，只看影片最后能达到的效果和质量。但莫琉瑰影响到影片的宣发和口碑，让他难免会不满。 他本想让莫琉瑰继续当他下部电影的女主角，但现在看来，他要重新考虑一下。 莫第一看网络上的舆论，哪还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顿时对牧天衡笑了。 “哥哥你这反杀太及时了，有没有给帮忙的哥哥姐姐们加鸡腿？” “加了，奖金够他们买几千个鸡腿。”牧天衡温柔地揉了揉莫第头发，“恭喜你全部考完，终于解放了，有没有想去哪里玩一下，放松放松？” “嗯......”莫第想到上辈子莫尔谦就是一月份回来的，顿了顿道：“我想去莫家附近一趟。” “去莫家那边？”牧天衡顿时皱眉，“去莫家那边做什么？” “这个......”莫第卖了个关子，“到家再和哥哥说，现在解释不清楚。” 第71章 回到家后, 好些天没见到莫第的算算立刻扑了上来，疯狂地蹦跳四窜，两只毛茸茸的小耳朵都紧紧贴到了脑袋上，屁股狂摇, 兴奋到不能再兴奋。 莫第连忙笑着把算算抱到了怀里，亲亲它。 “算算, 你这么想我啊？” “这家伙太势利了, 平时我们天天见，它连尾巴也不摇几下，一见到你, 连屁股都要摇掉了。”牧天衡无奈摇头, 伸手使劲rua了一把算算。 “小势力狗。” 莫第哈哈笑。 牧天衡看着莫第笑, 也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笑容，但他也没忘记莫第之前提出的话, 道：“你之前说要去莫家附近一趟, 具体是什么意思？” 莫第摸着算算的脑袋, 顿了顿说：“因为按照以前的规律，莫尔谦再忙, 在过年时也会回来, 他是个非常谨慎非常细心的人，我担心安装在莫家的微型摄像会被发现，就算没被发现，他很可能也会用一些干扰设备，到时那两个微型摄像头可能就相当于白费了。” “所以, 小家伙你是想在莫家附近装上摄像头？” “嗯，我想在莫家门口安一个，然后再入侵莫家附近几家有监控录像的咖啡店快餐店之类的店铺监控。”莫第说着说着面色就淡了下来，将算算放到了沙发上，“莫尔谦和莫家其他人几乎不是一个量级的，他智商高，心思又很缜密，如果他真的想对付我，我很难能轻松地全身而退。” “所以我想多布些监控，说不定会抓捕到什么重要信息，不管是防备还是反击，，都能更游刃有余些。” 想到莫尔谦的具体资料，牧天衡眸色微沉：“这个莫尔谦，的确是有些棘手。” 但也不至于让他觉得非常难以对付。 如果他没记错，这个莫尔谦和他是校友，都是h大毕业，并且几乎算是同届。 而他在h大所结识的朋友，可以说是遍布各个学院，包括莫尔谦所在的医学院。 只是其中两个参加了什么要保密的研究项目，暂时估计联系不上。 但还是有一个留校任教的他应该能联系上。 “不用担心。”牧天衡立刻就做好了决定，轻轻揉了揉莫第的头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会有办法，莫尔谦他是高智商人才，但像他这样的高智商人才，不论是华夏还是m国，其实都不少，他没有秒杀一切的能力，也没有绝对优越的地位，只要他犯法，并且证据明确，一样要进监狱。” “我知道。。”莫第出了口气，浅浅笑了下：“只是难免有点担心罢了，但也没被他吓住。” “小小年纪，不要总那么老气横秋的。”牧天衡捏了下莫第的脸，温柔地看着他，“好不容易放假了，今天就好好放松一下，中午我们出去吃，怎么样？” “好。”莫第笑着点头。 算算在旁边“嗷呜”了一声，用白绒绒的小爪子拼命扒莫第的裤子，拼命想往莫第身上爬，似乎在表示它也想去。 “餐厅你不能去，但是吃完饭回来后，我保证带你出去遛弯，好不好？”莫第笑着捏了捏算算的小爪子，然后抱着它走到放着狗粮碗的地方，“我给你开个罐头，你先吃，乖啊。” 。。。 牧天衡带莫第出去吃饭并且兜了半个小时的风，莫第完全放松了下来，心情也变得很好。 兜完风，牧天衡将莫第送回别墅，然后就赶去了公司。 莫第遵守和算算的约定，带着算算出去跑了几圈，但天气实在是有点冷，莫第有点受不住，也怕算算会着凉，所以不到半个小时就把算算抱了回来。 然后莫第就开始专心对《无限生机》的第七章 程序进行收尾。 不知道是不是劳逸结合真的有利于提高工作效率，这天下午以及晚上，莫第制作程序都做得非常顺非常快，手感爆棚，等到晚上该睡觉前，他以及基本把第七章 给收完了尾。 等到第二天，莫第吃完早饭，就开始继续完善已经制作好的程序，成功在下午就搞定了一切细节问题，然后将更新到第七章 的《无限生机》上传到了游戏大赛官网。 他才上传了不到十分钟，游戏大赛的一个评委——也就是当初在电视里“放狠话”说如果造梦游戏团队不把《无限生机》多更新几章就差评的那个评委，立刻发了一条微博。 名叫茹文瀚：“晚上就截止上传了，你们现在才上传！我看你们就是仗着《无限生机》质量高，所以故意卖关子，气死我了，不说了，我去玩了。” 这一条微博顿时把《无限生机》炸上了热搜，不过排名不是很高，游戏大赛官方一看茹文瀚评论下一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以及“感谢哥哥提醒，我也去玩了！”，立刻把这条热搜买上了前十名。 顿时更多人发起了“哈哈哈哈”，并且跑去官网点击《无限生机》。 自从争霸赛开启了新评分规则——将人气投票以百分之三十的比重纳入纳入总评分，游戏大赛争霸赛的参赛作品只要上传，就会被官方放出来，想玩的人可以直接在线试玩。 所以蹲守《无限生机》更新的人是真的很多，目前在所有游戏中的人气稳排前三，这还是在《无限生机》章节太少且没买过热搜没营销过软文的情况下。 唯一能和《无限生机》pk人气的是一款乙女型恋爱手游《恋爱卡牌》以及一款杀戮战斗型的热血手游《传说》，而这两款游戏在刚进入争霸赛后，就开始了一层层营销推广。 《恋爱卡牌》针对的是喜欢玩恋爱攻略的玩家，所以营销方式大多是各种青春恋爱风的软文，以及在粉丝群体比较年轻的博主那里买的广告。 《传说》针对的则是喜欢热血战斗的玩家，所以接洽的多是竞技类博主以及一些男性粉丝多的博主，不断买推广。 但是《无限生机》目前还没有正儿八经地营销过，能有如今的人气全靠质量，而且它所吸引的群体，没有特定的性向或者年龄，可以说是更加适合大众。 《无限生机》虽是一款无限流游戏，但它不是暗黑流，它剧情极其多元丰富，人设角色也非常立体，不同走向玩法所能获得的天赋技能种类多到你想象不到，触发的剧情也是多种多样，所有人都能玩出一个专属于自己的、特别有个人特色的玩家角色，所以很吸死忠粉。 加上有些npc角色因为背后故事或人设性格特别讨人喜欢或者容易让人共情，甚至还有了纸片人粉丝后援会，莫第看到一些角色人气出乎意料地高，也不禁开始考虑增添他们出场的方式，比如......允许玩家在建立专属于自己的冒险团队时，吸纳少量npc角色进团队，但是npc人数不许超过玩家人数。 总之，据一些网友开贴分析，《无限生机》是一款“时髦值”很高而且非常容易上瘾的游戏，里面有太多魅力十足的角色，有异常丰富多元的剧情线，有无数新奇的天赋技能，还有一章章热血烧脑的关卡，只要你玩，就有无限探索的方向，以及无限的趣味，升级打怪的激情也会持续不落。 莫第知道网上有不少网友讨论《无限生机》，自发性热度不错，但他还是主动了解了一下另外两款人气游戏的营销推广方式，并吸取经验，将一些好点子写进了硬盘里的“推广策划”里。 争霸赛第三场只有十五个参赛游戏，评判速度很快，这周的周末就会公布晋级结果，并且大赛官方节目在电视上的播出时间调整到了星期天，还改成一周一播。 这个消息一出，很多人都感觉不解，一周一播的话播什么？游戏制作团队又不能每隔一周内做出新游戏或者对以前的游戏做出大改变大调整。 只有莫第知道，这代表官方很快就会要求各个游戏团队搬进官方基地了。 在这周周末，争霸赛第三场也是最后一场的晋级结果终于在电视公布。 《无限生机》毫无疑问地再次晋级，并且牢牢扒住了第二的位置。 当初放狠话说不更新到八.九章就差评的茹文瀚完全没有差评，而是继续放狠话，说下一次要是真的玩不到四章新章，就给打低分。 主持人笑着接话，把现场气氛炒了起来。 而等现场气氛被炒得差不多了，主持人就甩下了一个重磅炸.弹，宣布下一场将进入半决赛赛程，并宣布下一次节目里，大赛组委会将安排所有团队以及团队成员正式露脸！ 主持人话音落下去没多久，莫第的手机就滴滴滴响了个不停。 造梦团队微信群里显然已经炸了。 庞哥很强也很浪：“这主持人是啥意思？是要邀请我们上节目？！！” 咸蛋与超人：“啊啊啊啊啊啊我们要火了是不是啊！！！” 叫为父爸爸：“这是要在公布游戏晋级名单时邀请团队上去吗，顺带打一番宣传？让我们讲讲创作背后的故事？” 赵纯纯爱喝纯牛奶：“啊，这是不是要上舞台啊，天啊，会把我拍很胖的吧！@张洁萌，咱们要不明天去做个超声刀或热玛吉？” 萌萌一点都不萌：“.....我，我觉得不太需要吧。” 韩昇不白：“都淡定，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还说不准呢，我觉得也可能是让我们拍一段自我视频，到时候在高清巨幕上放完游戏的宣传视频后再放我们的视频？” 赵纯纯爱喝纯牛奶：“啊啊啊啊啊啊啊那岂不是更容易显脸大了！” 太阳当空照陈陈：“你怎么老担心脸大的问题啊，最该担心脸大的应该是庞强浪和林俊风吧。” 庞哥很强还很浪：“微笑：）” 叫为父爸爸：“别cue为父，为父是雄壮。” “......” 见微信群里很快就刷到了消息99+，莫第决定暂且不掺和了，反正现在没几个冷静的，他说什么都白说。 而与此同时，同样在激烈讨论这件事的，远不止庞强浪这些人。 莫家。 正与叶呈枫打视频电话的莫琉瑰，也提到了这件事。 “呈枫，我刚刚看到你制作的游戏又晋级了，恭喜你。” 叶呈枫深深地看着莫琉瑰，眼里都是温柔的迷恋，“谢谢小瑰，我明天去找你好不好，我们好几天没见了，我带你去吃你上次想去的那家餐厅？” “这个......后天吧，我明天有事。” 莫琉瑰明天要和秦亦盛一起去见一个导演，自然是婉拒了，并且将话题引回了游戏大赛上，“那个主持人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是要你们上台吗？” “那倒不是。”被莫琉瑰婉拒了，叶呈枫露出一丝失望，但还是温柔地笑道：“那后天我去你加接你？” “行。”莫琉瑰不想谈这个话题，再一次将话题引回：“那主持人那个话是什么意思，呈枫你知道吗？” “这个吗，我听小道消息说，是要让十强团队搬进官方基地住，不过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果然！ 莫琉瑰微微皱眉，这和她之前新梦到的一小段信息一样。 莫琉瑰掩下心底的情绪，对着叶呈枫淡淡地笑了下：“那呈枫你说不定可以见到小第，之前我听说小第参加了游戏大赛，而且貌似一直都晋级了，真好，你要是能见到他，帮我看看他现在生活得好不好，好吗？” 第72章 叶呈枫听见莫琉瑰的话, 脸色微微变了变。 似是实在不忍莫琉瑰再好心被当驴肝肺，被白眼狼伤害，叶呈枫顿了几秒，道：“小瑰, 你何必再关心那个莫第呢，他就是个白眼狼, 你再关心他, 他也不会感激你。” “关心人哪能要求回报呢。”莫琉瑰笑了笑，仿佛想到莫第的事儿难免有点伤心，垂下眼眸道：“就算小第不理解我, 恨我, 我也会一直把他当弟弟。” “小瑰你......”叶呈枫心疼得不行, 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 “你太善良也太傻了。” “呈枫你别这么说, 你就答应我吧, 好么, 到时候如果你遇见到小第，好好帮我看看他, 好不好？”莫琉瑰眉头微蹙, “很长时间不知道他的具体消息了，我心里怪难受的。” 叶呈枫顿了顿，压下心底对莫第的愤怒和厌恶，温柔地道：“好，我答应你。” “太好了, 呈枫你最好了！” “你的要求，我永远都会满足。”叶呈枫深情温柔地看着莫琉瑰，心里却已经安安将莫第打上了死刑，这种狼心狗肺恶毒阴险的人，不配拥有他的小瑰的关心，何况还一直在伤害小瑰。 这种人，早该身败名裂了。 莫琉瑰顿时有点羞涩地红了脸，微微低下头，“呈枫，后天你来我家，我有个小礼物要送给你......” “什么？” “暂时保密。” “......” 莫琉瑰这边发生的事情，莫第并不知道，他在将手机放下一会儿，准备去煮两碗清汤馄饨，给还没回来的牧天衡和莱德斯当夜宵。 莫第穿着前几天新买的浅灰色睡衣睡裤，边逗算算，边走去厨房。 这一身看起来没那么显小了，至少不让他显得像个未成年。 别墅里暖气打得非常足，室温至少有二十度，莫第一点也不冷，他去冰箱里拿出前几天包好的馄饨，取出三十个放到一只大盘子里。 而在莫第煮馄饨的时候，他参加游戏大赛时所填的联系邮箱里，收到了一封游戏大赛官方发来的新邮件。 ——是邀请他们团队入住基地的正式邀请函。 这是造梦游戏团队的公共邮箱，所以庞强浪等人很快就都看到了，顿时激动得嗷嗷叫，还在群里呼唤莫第。 咸蛋与超人：“啊啊啊那个邮件你们看到了没，主持人的话原来是这个意思，是要邀请我们去游戏大赛总基地住！！！” 韩昇不白：“居然要邀请我们去官方基地的别墅住，这是要封闭性比赛了吗？！” 赵纯纯爱喝纯牛奶：“......你们男生搞清楚重点啊！这后面还有小字补充，要进行拍摄剪辑并在节目上播放！我们会上镜的啊啊啊！！！” 庞哥很强也很浪：“啊我终于要火了！这算是有了成绩吧，我给我妈立下的军令状应该可以取消了？！！” 咸蛋与超人：“表情包青蛙狂舞jpg” 咸蛋与超人：“没想到我还有上电视的一天啊，这样是不是利于找女朋友！” 叫为父爸爸：“有可能！” 太阳当空照陈陈：“这是要在全华夏展现我的帅气身姿吗！【得意抽烟jpg】” 萌萌一点都不萌：“这是要搞成生活综艺类节目么，我不想上镜啊，害怕......” 叫为父爸爸：“说不定我们也会迎来一批粉丝，兴奋不同志们！” 赵纯纯爱喝纯牛奶：“你们搞清楚重点没有啊，就算上镜，也是长得帅长得好看的更上镜更容易吸粉啊，而且团队那么多，每个团队都那么多人，不可能随便上镜的，被放到电视上的大多是一个不知什么时候被拍到的丑脸，啊！” 赵纯纯爱喝纯牛奶：“一看你们就不常看综艺，天啊，我好心累，带不动你们了，带不动。” 韩昇不白：“应该是队长被录进去的最多，所以应该是小第会被录得比较多。” 韩昇不白：“小第呢，话说小第怎么还没出来说话？” “......” 此时的莫第，正在将煮好的馄饨盛到已经放好调味料的两只大碗里。 然后，他舀了两大勺煮馄饨的汤，浇进大碗，把调料全部冲开，最后撒了点鲜虾皮和海苔碎，再点了几滴辣椒油。 香喷喷的鲜辣滋味直冲鼻腔，搞得莫第都有点饿了。 “啊，好香，这什么味儿！”莱德斯的声音突然从客厅一头传来，两人回来了。 莫第连忙戴上手套，端着两碗滚烫的馄饨走出厨房。 “哥哥！” 牧天衡一进来闻到香味，就知道是他家小朋友又给他们做吃的了，见莫第从厨房里端着两碗馄饨出来，还满眼星子地笑着看着他，顿时心底一软，暖得一塌糊涂。 牧天衡加快脚步走了过去，接过莫第手中的馄饨，“怎么又给我们做东西了？多麻烦。” “一点也不麻烦。”莫第笑着说：“哥哥，你们快吃，趁热吃最好吃了。” “哎呀真的太香了。”莱德斯窜到餐桌边，拿起勺子舀了一个鲜肉馄饨就往嘴里塞，烫得他嘶嘶地直吹气，“啊太香了，嘶——小第你做饭太好吃了，我这几天吃你做的夜宵都快吃胖了，啊啊太幸福了！” “你饿不饿？”牧天衡伸手轻轻捏了下莫第的脸，眼神一直温柔专注地黏在莫第身上，“你去拿个小碗，我们分着吃。” 莫第本来想说不用，但想到分着吃馄饨也挺幸福的，便忍不住点了点头，跑去拿了只小碗。 莱德斯在旁边酸得直嘁声，“吃碗馄饨还分着吃，某些老禽兽就是不一样......” “吃都堵不上你的嘴，你干脆别吃了。”牧天衡扫了莱德斯一眼。 “这是小第给我做的，你没资格让我不吃。”莱德斯顿时将碗往自己那儿拉了拉，用胳膊圈住，还快速往嘴里塞了一个馄饨。 等莫第也拿碗过来，在牧天衡旁边坐下，牧天衡舀了一只馄饨给他。 等莫第吃完，牧天衡又舀了一只给他。 简直就像是投喂小动物一样。 莱德斯在旁边暗暗翻了个白眼，一看牧天衡那家伙就是故意的，故意一只馄饨一只馄饨地给。 等莫第吃了五个了，说不要了，牧天衡才停下投喂的动作，还微微有点遗憾。 他家小朋友乖乖等投喂并且喂多少就低着脑袋吃多少的小模样实在太萌了，真是让他看不够。 莫第在座位上坐了会儿，就去拿手机，看到微信群里铺天盖地的消息，便点开邮箱，浏览了一遍那封意料之中的邮件。 “哥哥，游戏大赛出新规则了。” “什么规则？”牧天衡宠溺地看着莫第。 “是这个。”莫第拿着手机跑回餐桌边，递给牧天衡看：“要我们去基地入住，而且节目播放时间改成一周一播了，估计是要放我们的剪辑视频吧。” 牧天衡一看邮件内容，脸色却不太好了。 “这是要你们都搬去游戏大赛官方基地？而且对你们进行拍摄？” “嗯......”莫第感觉牧天衡不太高兴，说：“哥哥，你不用担心会太侵犯隐私的，这一周一播，一次顶多能播两个小时，平分到十个团队身上，一个团队顶多有十一二分钟的时间，像是那种人数满满当当的达到大赛要求上限的团队，一个人能分半分钟就不错，像我们团队，估计也就是一人一分钟左右。” “不。”牧天衡皱眉，“有些不太重要的成员，一周里能露脸十几秒就算不错，但是你们这些队长或者话题人物，肯定会有大量镜头。” “必须去吗？” “嗯，必须去，星期三星期四两天内必须去报道。”莫第也知道牧天衡说的那些“隐形规则”，不过这在所有节目里......不，应该说在社会里，都是这样的。 “那小莫第你岂不是过两三天就要过去了？”莱德斯叹气，“看来我过几天就没夜宵吃了。” 见牧天衡脸色依然不太好，莫第小声说：“哥哥，不是全封闭的，每周的周末是可以出来的，到时我就回来。” “我不是担心这个，我是担心有人会......”牧天衡说着叹了口气，伸出手揉了揉莫第的头发，“那里是半封闭的环境，如果你遇到什么事儿，哥哥不能立刻赶过去，我没法放心。” “我没事啊，哥哥，自从经历过杜文静那事儿，我会很注意很小心，我保证。”莫第笑着用两只手抓住他头顶的牧天衡的大手，然后抱住，“哥哥你就放心吧，我真的不会有事。” 牧天衡怎么可能放心，但是他又不能就这么阻止他的小朋友不去，那岂不是功亏一篑。 “小家伙你一定要注意，要小心再小心，知道吗？一旦发现不对劲，立刻跑到你那几个朋友那儿去，然后给我打电话。” “嗯！”莫第使劲点了下头，然后突然伸手抱住了牧天衡，脑袋埋在牧天衡颈窝，“哥哥，我会很想你的！” 牧天衡立刻轻轻吻了吻莫第的耳朵，两只结实的长臂将莫第锁在怀里，按在胸膛上，“乖，哥哥也会想你。” 莱德斯在旁边顿时剧烈地呛了起来，辣油进嗓，难受得他泪花直冒。 “啊！啊......你们能不能注意点影响，不要这么秀，啊？！！疼死我了，嘶......” ...... 很快，周三就到了，这天一大早，牧天衡就送莫第去了位于京城临郊的游戏大赛官方基地。 咸与超林俊风还在东北，要明天才能回来，但是其他成员都保证星期三晚上前一定到。 不过他们来得晚也没关系，因为一开始只需要队长在就可以，毕竟只有队长有权利选择住处，以及领取一些出入证之类的必要用品。 莫第到达基地时正好九点，由工作人员带领他去了一个休息室。 从进入基地的那一刻内，就有摄像机开始跟拍，莫第刻意地憋了一小会儿气，显得脸有点红，在镜头里是一个很拘谨的内敛模样。 这个镜头在后来播出后，立刻迎来了一批嗷嗷直叫的姐姐粉妈妈粉，纷纷表示我家小奶莫超可爱！ 不过这倒不是莫第的主要目的，他的目的，只是为了在见到其他几个队长时，显得不那么强势不那么扎眼，毕竟他们队伍这几场都是牢牢扒在前两名，而且是在用一个才制作出七章的新游戏参赛的情况下。 像是《无限生机》这种无限流游戏，对游戏比较了解的人稍稍想一想，就知道这种游戏几十章都算少的，现在压根只是个开始，接下来不知道还有多少新奇的剧情角色以及各种有趣设定会冒出来。 所以竞争力非常强。 莫第推开休息室大门时，一眼就看到了里面已经到了的三个队长，顿时笑着打招呼。 “你们好啊。” “你好你好。”坐在沙发上的三人立刻站起了身，给莫第打招呼。 这三人里，有两名男队长一名女队长，两个男队长都有点微胖，一个穿着程序员最爱的格子衬衫，一个比较会打扮，穿着黑衬衫西装裤，看着还蛮稳重的，有一点帅气。 而女队长则穿着白裙子，妆容精致，看起来很可爱。 莫第对这几人都有点眼熟，尤其是那个穿格子衬衫的，貌似是上辈子第一届游戏大赛里的季军队伍的队长。 “你们来得好早。”莫第关上门，走过去笑道：“我还以为我最早呢。” “其实我们也不是最早的，最早来的那个队长刚刚去上厕所了。”那名女队长最先走过来，她个子很娇小，大概只到莫第的下巴，应该不到一米六。 女队长身上的铭牌写着她的名字，叫李青清，另外两个男队长分别叫做马超，以及沈家嘉。 “现在只来了五个队长吗？”莫第问。 “嗯，不过估计过一会儿就来得多了吧。” 李青清说着，就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顿时笑了，“这不就来了？” 下一秒，休息室大门被推开，走出来一个穿着白衬衫米色长裤的男人，相貌非常亮眼。 “诶，是叶队长啊，我还以为来新队长了呢。”李青清笑着对莫第介绍，“这就是刚刚去洗手间的那个队长，他其实是最先来的，是‘一叶生’游戏团队的队长。” 莫第看向叶呈枫，面上没什么变化，心里有一点意外，但也算是预料之中。 上辈子叶呈枫没有参加过第一届游戏大赛，但是第二届大赛的冠军，这辈子多了那么多变数，这方面有变化也是正常的。 “叶队长你好。”莫第露出一个微笑。 第73章 叶呈枫看到莫第, 眼底沉色一闪而过，但他很快就调整了过来，走过来露出他一如既往温柔文雅的笑，“你好, 你是......？” “莫第。”莫第指了指自己的铭牌。 “哦，原来你就是莫第, 久仰久仰, 我之前听说过你，是咱们京城这一届的高考状元，而且是一匹黑马。”叶呈枫笑着说：“我听说你高考成绩与之前成绩都不是一个等级, 真的很厉害, 关键时刻超常发挥。” “咳......这个, 叶队长，咱们要不要出去等其他人, 在这儿坐着其实也挺无聊的。”李青清立刻咳嗽了声, 有意岔开话题。 叶队长怎么回事, 说话感觉......有点怪怪的，和之前他们聊天时不太一样。 “怎么都行。”叶呈枫温声应了, 心底却有些不悦。 看到这个莫第, 他就忍不住想到被伤害的小瑰，以至于差点乱了分寸。 但他必须冷静，若是太咄咄逼人，会引起误会不说，还与他一贯的作风形象太不符。 莫第没表现出什么异样的情绪, 只是对李青清几人笑道：“我去一趟洗手间，你们先聊。” “好好好，你快去吧。”李青清摆手，“厕所在左边走廊。” “谢谢。” 莫第离开休息室后，快步拐去了洗手间，然后掏出手机给牧天衡发了条微信。 发完后，莫第从鞋子里取出一枚袖扣式样的微型录音笔，揣在了兜里。 莫第回去时，又来了三个新队长，全是男性，其中一个年龄较大的，头顶隐隐露出铮亮的头皮，感觉只看脸才三十，但连头发带脸一起看的话，至少四十多岁。 莫第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头发，决定以后还是尽量少熬夜。 程序员的“职业病”真的太可怕了。 莫第进来的时候，几人正在互相交流介绍。 “我啊，我是布偶游戏团队的队长。”李青清笑着说，“我们团队里十个女生十个男生，特别均衡。” “你们男女比例也太均衡了，简直难以想象，羡慕啊，羡慕。” 李青清旁边穿着黑衬衫黑西装裤的胡天看着李青清：“我是四季游戏团队的队长，队里十七个老爷们，只有三个妹子，这男女比例简直高到不行。” “我是毒吻游戏团队的队长。”穿着格子衬衫的微胖男邵长康突然露出一个笑容，“全是汉子，不过我们团队主要制作能激发少女心一系列恋爱风游戏，想不到吧哈哈......” 莫第对这个消息没什么惊讶的，毕竟他早就知道了，但是其他人都惊讶得很，李青清忍不住叫了一声，惊奇地看着邵长康，“那个恋爱攻略游戏《恋爱卡牌》就是你们团队制作的？！” “没错。”邵长康得意挑眉。 摄像头对着几人开始转，似乎在兴奋于抓到了第一个小爆点。 一个纯大老爷们的团队制作出这么一个少女心满满的游戏，反差实在是非常大了。 而另外一个人气游戏《传说》则是那个有些地中海的男人的团队所制作。 很出乎意料的，叶呈枫的团队所制作的游戏居然是在这十强中不太出彩的一个竞技游戏，目前总积分只排在第八的位置。 但是莫第并不会觉得这就是叶呈枫的最高水平，毫无疑问，叶呈枫还有一个杀手锏，并且这个杀手锏在下一场比赛中，百分百会被拿出来。 也知道下一场比赛只有六个团队可以晋级，叶呈枫再不拿出杀手锏，铁定会被淘汰。 莫第拭目以待。 如果没猜错，叶呈枫会拿出的参赛游戏，应该就是上辈子他在第二届游戏大赛中，最终获得冠军的那款游戏，据当时叶呈枫的获奖感言，那款游戏他构思了整整三年。 不过，这么提前一年拿出来，不知道能做出什么样子。 在中午十一点前，所有队长都到齐了，游戏大赛官方派出了几个工作人员，带所有队长去了几处别墅所在的地方，让队长们选择团队的住处。 而选择顺序，就是从第一开始往下选。 叶呈枫显然没想到还会有这么一个规定，脸色顿时变了一瞬。 如果他早知道，他怎么也要提前一场把杀手锏拿出来，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那么被动。 一号别墅有四层，二号别墅三号别墅有三层，其中三号别墅位置稍微偏僻一点。 第一名团队是那个制作《传说》的团队，他选了三号别墅的最高层，显然，所有人都很清楚，住得层越高隐私性越好。 莫第选了二号别墅的最高层。 接下来就是全员为男的邵长康团队了，他选择了一号别墅的最高层。 第四名团队则选择了三号别墅的第二层，第五名团队——也就是唯一一个女队长的团队，选择了二号别墅的第二层。 “小弟弟，我们做邻居啦？”李青清笑着对莫第打招呼。 莫第也笑道：“我们人数少，平时也不会闹腾，保证不会打扰你们。” “人数少？”李青清来兴趣了，“你们团队多少人啊？” “大概是你们的一半吧。” “这么少？！！”李青清顿时震惊了，“你们人数这么少，制作程序来得及么？我们二十人都嫌少了。” 其他团队队长也看了过来，他们也都是全队满员的，因为再少的话，八成会完不成任务。 “还好，我们比较拼命。”莫第笑笑。 第六名团队的队长纠结了一小会儿，还是选择了一号别墅的第二层，毕竟虽然二号别墅人少，但是第二层到底比最底层好一点。 第七名的队长就更纠结了，他是选一号别墅的第三层，还是二号别墅的第三层？！ 一号别墅的话，有四层，他们好歹不是最底层。 但是一号别墅人多，四个团队加起来至少八十人，而二号别墅三层加起来顶多住五十个，感觉更清净。 这个第七名的队长纠结了足足三分钟，最后选择了莫第所在的二号别墅。 这样总体人少，而且妹子还多，应该会比较清净整洁吧，住得应该会比较舒适。 叶呈枫在那个第七名团队队长选完后，心底顿时窜上了一层火。 他原本已经做好了忍辱负重一段时间的准备，选择莫第所在的别墅一层柱，这样好歹能便于他进行接下来的计划，结果......没想到被截胡了。 叶呈枫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云淡风轻地走到三号别墅的底层牌子边，将团队铭牌放了上去。 第九名第十名团队便顺次入住了一号别墅的第二层和第一层。 然后有工作人员发给了每个队长相应的出入卡。 虽然目前条件只能让几个团队同住一个大别墅，但适当的隐私保护还是有的，每一层都配有了出入闸机，要刷卡才能通过。 不过闸机其实比较矮，硬要闯入或者偷偷从上面翻过去也是可以的，但好歹是多了一层防护不是？ 庞强浪等人下午来到基地，被工作人员带到别墅后，都兴奋得不行，也很庆幸他们团队排名前二。 每一幢别墅的一层一共有七到八个房间，莫第所选的这幢就是一层七个，刨去一个公共客厅，剩下的六个房间也足够所有人住了。 在所有队长选定好住处后，还需要队长安排具体房间的住宿人数，会有工作人员带安装人员过来调整。 比如莫第这层，他就准备给两个女生一人安排一间，这个决定咸与超几人也都同意，所有这两间房间的上下层架子床就被换成了一张单人大床。 剩下四间由莫第六个男生分，几个人在微信小程序里玩色子，最后莫第和陈照幸运地猜中了两次点数，得到了独居机会，而林俊风咸与超以及庞强浪韩昇就只能两人住一间了。 陈照哈哈大笑，咸与超几人给他发白眼的表情包，不过完全没人觉得不开心，反正两人住一间比学校里私人一间还好多了，也可以聊天，对于咸与超庞强浪这样的话唠来说，单独住一间没人陪聊天才痛苦。 莫第这边整体是很松快的，但是其他团队就没那么轻松了，其他团队都是满员二十人，每层房间除去客厅还有六七个，所以整体是三人或者四人一间。 李青清吐槽说她仿佛回到了大学时代，又有了当初住宿舍的感觉。 咸与超知道他们下面一层的团队里男女比例达到一比一后，又羡慕又激动，嗷嗷直叫说想快点飞过来，和其他团队成员们“打好”关系。 然后他就被微信群里的其他人集体说了声：“滚！” ...... 莫第这边轻轻松松，叶呈枫那边气氛却有些紧张。 他们一共七个房间，刨去客厅还剩六间房，其中三个女生一间，叶呈枫单独一间，也就剩下了四间。 十六个男队员挤了个满满当当。 当然，叶呈枫是很会说话的，也不是直接这么提出来，而是借了几个喜欢拍马屁的人的话，顺势接受了单独一间的机会，所以没人表示不满。 但在听到外面来来回回进出人时，还是有人会忍不住在心底抱怨，他们也提过杀手锏可以在争霸赛最后一场就放出来，可是队长叶呈枫却一次次回绝，表示半决赛再放出来才能打得其他团队措手不及。 希望他们真的能借此一下杀进前三吧，不然就太亏了。 叶呈枫此时却在卧室的卫生间里和他父亲的心腹打电话，对方针对他现在想解决的问题提出了几个方案。 其中一个，他一听就知道效果可能会非常好。 差不多一次就能让莫第臭名昭著，出丑到全国，并且比赛......也绝对会被影响。 只是，这方法有点阴损，与他的手段以及一直所坚持的温润待人优雅处事原则，不太相符。 第74章 叶呈枫沉默了片刻, 电话里那个张叔听不到回应，便道：“少爷，如果你觉得不忍心，这事儿可以交给朱成郎去办。” 朱成朗是叶家培养的心腹之一, 是家里老司机的儿子，一直跟着叶呈枫, 在叶呈枫大学主修计算机后, 也选择了相应的专业，现在是团队里的一名程序员。 他为人比较圆滑，做事也比较果断, 够狠, 刚好能弥补他们少爷过于温雅的性子。 叶呈枫眸色微敛, 顿了两秒道：“没事，教训他是替天行道, 我也的确不能再这么妇人之仁了。” “张叔, 过两天周末, 所有团队都有出去半天的机会，到时我回去, 找你拿东西。” “哎, 行，少爷你放心，我会准备好的。” 张叔保证后，就挂了手机，转而给朱成朗打了个电话。 即便他们少爷决定亲手教训人, 但也不能就这么进行计划，这事儿到时一闹大，还是有那么一点风险，所以这种事儿他们少爷还是沾手越少越好。 另一边，莫第已经带领所有人收拾好了房间，因为有保洁人员，所以走廊很快也干干净净了。 等到吃晚饭的时候，这一层已经被他们收拾得整洁一新。 陈照在群里和咸与超林俊风闲扯：“你们俩的屋子是我和小第帮忙收拾的，到时候回来请客啊，不然就多带点特产过来，尤其是好吃的。” 咸与超发了个表情包：“那还用你说JPG。” 林俊风直接发语音：“明天我们就飞回去了，你有什么特别想吃的，立刻告诉我啊。” 咸与超则道：“胖子，你要不按着我拿的东西复制一份？我妈知道小第和我一宿舍后就超级高兴，知道小第教我编程后更是高兴，她给小第准备了一大箱年货让我带回去，真的，超大一箱子，要不是她太忙了没空过来，不然可能就和我飞过来了。” 林俊风：“......李姨还是那么爽朗。” ...... 第二天，咸与超果然是带来了一个大箱子，里面各种干货肉类甚至连当地雪糕这样的东西都有，哦对，压箱底的居然是一棵人参。 莫第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礼实在是......太丰富太贵重了点。 “你可别不要啊，我累死累活好不容易弄来的，我妈也准备了老久，你要是不要，太让人伤心了啊！”咸与超把箱子往莫第门内一推，“我去洗澡了，换身衣服，不然就这么一身乱糟糟的，见到楼下那么多小姐姐，怪不好意思的。” 咸与超说完，就钻进了他和林俊风的卧室，然后去冲澡了，还极其兴奋地哼着“今天你要嫁给我”，似乎对找女朋友这件事更加热心并且有信心了。 莫第心里又温暖又复杂。 好意他当然是领的，但是这些东西也太多了。 莫第想了想，还是把咸与超带来的东西妥善收好了，然后让咸与超好好帮他感谢一下阿姨。 顺便，莫第也拟了一份京城特产的年货清单，让牧天衡帮忙准备两份，一份他们自己留着吃，一份寄给咸与超家。 等到了星期五，所有团队的人就都来齐了，并且初步适应了别墅的氛围，开始正式陷入繁忙的工作中。 摄影师一般不会进屋对着电脑屏幕拍摄，除非争取到队长的同意，所以，通常只是对团员们的日常生活拍摄录像。 这么过了两天，大家都适应了这样的工作环境，莫第也和另外另个团队的队长初步建立了友谊。 虽然是竞争对手，但也是同行，以后说不定也要打交道，所以关系还是要打好。 更重要的是，这两个团队目前都没有隶属的公司，大赛结束后说不定也可能被他挖过来一些人。 而咸与超更是殷勤，对着楼下那层的团队女队员们一口一个小姐姐，还乐于帮忙抬行李买东西，所以其他女队员们也不讨厌他，平时乐得和他聊天。 但她们就是把他当小弟弟，毕竟咸与超年龄的确比这些女队员们要小不少。 咸与超虽在大一生中年龄算偏大一点的，可才十九岁半，而那些女队员大多二十五以上，还有几个三十岁左右。 咸与超不知道那些漂亮小姐姐只把他当小孩儿看，还以为找女朋友有戏了，整天跟打了鸡血一样，连工作效率都变高了。 莫第看着咸与超的状态，心情复杂，但他想了想，还是决定暂时不对咸与超挑明那些小姐姐都把他当小弟弟看的事。 说不定咸与超还真的努力成了呢，那也算是一段缘分......吧？ 等到了星期天，莫第上午忙完大部分当天的任务，就离开了基地。 除了莫第，其他人都几乎不能在出去半天的基础上完成任务，所以准备出去的很少，而且现在他们刚搬进别墅，住的环境又好，所以也没几个真的想出去玩，基地里他们还没逛全呢。 在莫第离开后，咸与超庞强浪等人吃完饭，决定一起出去逛一逛基地，把之前没去过的地方都转一转，顺便消消食。 另一边，叶呈枫也离开了基地。 朱成朗受了张叔嘱咐，自然是黏上来，也跟着叶呈枫一起离开。 张叔在叶家名下的一个法式餐厅等叶呈枫，等见到两人，立刻让朱成朗将包厢门关上。 “张叔。”叶呈枫叫了一声。 “少爷，你们在那儿住的还习惯么，听说条件很恶劣啊。”张叔关心地看着叶呈枫，“要不要让老爷找人，操作一下？” “不用。”叶呈枫皱了皱眉，道：“张叔，爸爸爷爷他们身体怎么样？” “很好，昨天老爷他们不是跟少爷打电话了吗？” “我怕他们总是报喜不报忧，爷爷年纪大，高血压还爱吃红烧肉，我怕他管不住嘴，张叔你平时帮我好好看着他。” “哎，行，行，还是少爷你最孝顺了。”张叔一脸欣慰地看着叶呈枫，“这年头孝顺的人可不多了，比如那个莫第，居然会和父母断绝关系，一看就是个够毒的，白眼狼不孝子啊。” “他是不孝顺，但是，他对他亲姐姐伤害得更狠。”叶呈枫说着说着，脸色就冷了下来，“张叔，那药你准备好了么？” “好了好了。”张叔小心地看了周围一眼，把窗户边的帘子拉上，才走回来坐下，拉开羽绒服的拉链，从里面的内兜里掏出一包小袋子。 “少爷，这是烈性春.药，从国外弄来的，药性极其强，还很少见，里面还掺了烈性的致幻.药物，混在一起了，药效相辅相成，效果特别好，只要一克，就能让人丑态毕露。” 张叔将小袋子递给叶呈枫，“少爷你一定要收好。” “药效很烈？”叶呈枫接过小袋子，顿了顿冷声道，“那应该放多少？” “放十分之一就绝对够了，而且这个药会比较伤害身体。”张叔顿了顿，小声道：“因为它已经不能算是助.兴类药物了，药效太烈，而且加了烈性致幻.药物后，药效更厉害，会让人失去理智和意识，就算在大庭广众之下，也控制不住动作和那什么的欲.望。” “就算他能控制住一两分钟，但超过三分钟后，也不会有什么意志力能抵抗了，致.幻.药会让他忘记身边的环境，只记得他自己，并且脑子里会一直浮现出他最喜欢的那个人，把周围的人甚至是物体......比如抱枕柱子这样的东西进行某些行为，也是可能发生的。” 叶呈枫脸色露出一丝厌恶的表情。 “这可真是要丑态毕露了，不过药效太厉害伤身体的话，会伤到什么地步？” “哎，其实也不会太伤了，反正又不会死，就是发泄的时间会比较长，到后面会比较疯狂，而且这个药对人的心脏负荷大，心脏不好的话猝死也是有可能的。” “那个莫第心脏肯定没问题。”朱成朗在旁边小声插话道：“少爷你要是有点不忍心，这事儿我来干吧，我这两天和他们别墅第一层的如一团队的几个成员打好了关系，过两天我就去做客，悄悄把药下了，肯定不会引起太大注意的。” “你怎么下？”叶呈枫扫了朱成朗一眼：“你知道怎么下效果最好吗？” “少爷你的意思是......？” 叶呈枫顿了顿，眉头敛起，似是在为他同意使用这样阴损的法子而感到有点耻辱，毕竟与他一向的行为准则实在太不相符。 但他最后还是压下了那点情绪。 “这事儿要想闹大，只下药让他对着空气或柱子抱枕之类的东西发生什么，并不够，懂吗？” 朱成朗一愣，连忙道：“我懂我懂，我懂少爷的意思，只对着空气那什么，肯定不如对着真人那什么更惹人厌恶。” 要是爆出来那谁骚扰女队员甚至是想强..爆女队员，再加上那样丑态毕露的视频，舆论肯定会爆炸，保证他会臭名昭著，大家都会恶心死他。 叶呈枫到这时候反而不表态了，只道：“张叔，微型摄像头呢？” “都带来了。”张叔连忙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叶呈枫。 “少爷，这录像录完后，你要立刻告诉我，这种发生在游戏基地内部的丑闻录像对游戏大赛不算什么好名声，私自曝光出来后，肯定会被游戏大赛官方的那些人给追查，你提前告诉我，我会告知老爷，早做准备，就算被查出来私自曝光视频这事儿和少爷的团队有关系，对他们一施压，这事儿也会不了了之。” 说完，张叔又看向朱成朗，脸色严厉：“这事儿不要经少爷的手，懂吗？！” “懂，懂。”朱成朗连忙点头。 ...... 莫第和牧天衡一起吃了晚饭才回到基地，天色已经黑透了。 等他回到团队别墅，咸与超几人都不在。 如一团队的一个队员见莫第回来了，道：“莫队长，你们团队的队员参加聚会去了，你要是去的话，就去一号别墅，现在还没散场呢。” “谢谢。”莫第笑道。 他知道咸与超等人去聚会了，这几人之前给他发了消息，说是一号别墅的几个团队带头组织的，邀请所有团队参加，官方也同意了，还帮忙在一号别墅前面搭建了露天烤架和帐篷。 “你怎么没去？”莫第看着那个队员。 “我去了，别墅里太吵，外面太冷，我又不能喝酒，就回来了，布偶团队的两个女队员也回来了，刚刚上楼，说一会儿下来，你要是也不去聚会，咱们四个正好凑一桌麻将或斗地主。”男队员笑道。 “我去找一下他们，一会儿回来和你们斗地主。”莫第也笑了笑，摆摆手，将围巾围紧，离开了。 一号别墅距离二号别墅不是很远，大概只隔了三百米。 莫第在群里发消息，问他们在哪儿。 几人看到消息纷纷立刻回复，说他们都在别墅一层的西北角。 “你们队长要回来了？”穿着灰色长风衣的朱成朗笑着对张洁萌道：“咱们聚会都快结束了。” 朱成朗长得其实不错，这么一笑更是有点小帅气，张洁萌有点不好意思，说：“我们队长很快就来了，聚会怎么还要持续半个多小时吧。” “那倒是，诶，对了，刚刚官方工作人员发的果汁起泡酒，你们队长有吗？” 朱成朗从桌子下的饮料箱里拿出一瓶，递给张洁萌，“这官方也太抠了，居然只弄了这么几箱来，这都快没有了，就剩下两三瓶了，你给你队长提前拿好吧，不然过几分钟，可能就一瓶就没有了。” 第75章 朱成朗说完, 就有一个人走过来拿了一瓶，箱子里就剩下一瓶了。 “你看......我说的对不对？”朱成朗耸肩。 “的确啊。”张洁萌将酒拿了过来，“还是要给我们小第提前拿一瓶，不然到时他就没有了。” “就是, 这酒不错的，口味好, 度数也低, 小孩子都能喝。就是大赛官方太抠了，居然就给这么几箱。” 朱成朗表面这么说，心里也的确是这么想, 可不是抠嘛, 这酒还是他们少爷赞助的呢, 不然都不见得发。 “其实，就算不会醉, 少喝点也好。”张洁萌脾气好, 性子温吞, 一向不会说什么坏话。 朱成朗心底嗤了一声，心想这种宅女就是无趣, 罢了, 看在她一会儿还有大用的份上，还是再聊聊吧。 ...... 莫第来到别墅后，直接向着别墅大厅的西北角走，不过路上和他打招呼的人很多，等他和一波人寒暄玩, 都过去七八分钟了。 “小第，你真受欢迎。”咸与超忍不住有点酸，他看到好几个特别漂亮的小姐姐专门去找莫第说话了！ “你现在也很受欢迎啊，妇女之友。”莫第拍了拍咸与超的肩膀。 “什么妇女之友，我才不要这个称号，这个称号一般代表着女人缘好但是女人都不把他当男人，你知道吗！”咸与超郑重强调。 莫第：“......” 在这方面你还挺严谨。 “小第，给你。”这时赵纯也走了过来，将一瓶果汁起泡酒递给莫第，“度数非常低，蜜桃味儿的，你可以喝。” 莫第接过酒，“哪来的？” “大赛官方送的，就送了二三十箱，可真抠。”咸与超忍不住道，“现在都没几瓶了吧？” “有的人拿这个当果汁喝，一会儿就两三瓶，能剩下才怪。”赵纯着说：“这还是萌萌给我的，说是见箱子里快没了，就连忙多拿了瓶，专门给你囤的。” “那要谢谢张洁萌了。”莫第笑了笑，不过自从经历过上次杜文静的事儿，他是不可能直接喝这种外面的饮料的，尤其......是这种很容易在瓶盖上做文章的。 这种马口铁瓶盖，只要用起子起开，再找个新瓶盖，用适当的工具重新压上，做得小心一些，根本不会露出很明显的破绽。 也许这种想法说出去，别人会觉得他有病，太疑神疑鬼，但他经历过那么多事儿，却不能不多想。 “张洁萌呢？”莫第看了一圈，没见到她。 “她啊，刚刚和一个帅哥聊得不错，现在可能两个人偷偷去单独聊天了？”赵纯嘿嘿坏笑了两声，“萌萌平时太宅了，难得能和一个男的聊起来。” “和一个帅哥？”莫第眼皮突然跳了跳，“和谁，哪个团队的？” “就是一个穿着灰色风衣的男人，是三号别墅的，但是哪个团队的我就不知道了，他没戴队徽。”赵纯看着莫第，“怎么了？” 莫第心底心底的警惕顿时拔高到了警戒线，说：“没什么，咱们去找找她吧，这里那么多男的，女孩子要小心点儿。” “噗......”赵纯顿时笑了，“这里几百人就你最小，就你能算是个孩子，反而你最老气横秋的。好吧好吧，别这么看我，我这就打电话。” 赵纯说着就掏出手机，拨通了张洁萌的号码，过了一会儿，对面接通了。 “喂，萌萌啊，你去哪儿了？” “你在外面吃烧烤呢？哦，行，我去找你。” 赵纯挂掉电话，对莫第道：“小第，萌萌在外面呢。” “那你去找她吧，你们女孩子要小心点儿，别喝太多酒。” “哎呀哎呀，知道了，你这么小，怎么跟个小老头似的，不用操心你纯姐。”赵纯拍了拍莫第的肩膀，随手拿了块小蛋糕，走了。 莫第不着痕迹地扫视了周围一圈，见有人似乎在有意无意地打量他，顿时装作要找人的样子，钻进了人群里。 这别墅虽然不小，但也没多大，十个团队将近二百人，加上一些工作人员就超过了二百，别墅里是真的非常挤。 也是真的容易藏人。 莫第左拐右拐钻过人群，悄无声息地上了二楼。 二楼有几对情侣以及疑似要发展成情侣的男女在聊天，还有一串排队上厕所的，难得这次女厕所门口没人排队，反而男厕所门口排了七八个。 和莫第住同个别墅的几个青年见莫第过来，顿时道：“小莫队长，你也来上厕所？” 他们比莫第大不少，喊莫队长总觉得怪怪的，所以自发加了个小字。 “嗯，怎么人这么多。”莫第走了过去。 “哎，男女比例的问题啊，这二百人里女生能有三十就不错了，剩下全是男的，上厕所能不挤么。”其中一个矮个青年说。 “还有一个原因，男的能喝酒，喝得多就忍不住上厕所。”旁边的瘦高青年哈哈笑，“而且这酒度数贼低，还甜丝丝的跟果汁一样，喝起来一瓶瓶的，能不尿多么，所以挤啊。” “的确能喝，现在箱子里已经没酒了。” 一个三号别墅的团队成员也接话道：“我刚刚看到一叶生团队的有个女队员想拿酒给她队长，说什么她队长来晚了没有酒，结果她找了一圈都没找到。” “那个队长长得很帅的那队？”矮个青年说：“那个团队的几个女队员都挺漂亮的，哎呀，要是我有酒的话，我肯定直接给她啊。” 瘦高青年怼他：“就算你献殷勤，人家也不见得喜欢你，你看看她们队长多帅了，名字也跟明星似的，她们就算喜欢也会喜欢她们队长吧？” “想追就追啊，谁说一定没希望呢？”莫第笑着开口，将酒给了那个矮个青年：“这酒给你，说不定现在人家还在找酒呢，你去帮个忙，不就当上朋友了吗？” “哎，你这够意思，这酒我收了，队我不排了，一会儿再来尿。” 矮个青年顿时笑了，拍了拍莫第的肩膀，就跑下楼了。 莫第露出一个极浅的笑容。 如果那个和张洁萌搭讪的男人和叶呈枫没关系，这酒里也没被下手脚，那这酒就当便宜了叶呈枫，但如果叶呈枫真的动了手脚，那他就自食恶果好了。 刚刚那个说见到叶呈枫队伍里女队员找酒的青年见莫第把酒给了那个矮个子，顿时酸了。 “我也想要酒，我也想和人家美女搭讪啊！” “你没说啊，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想要。”莫第扫了队伍里排队的七八个人，见没有叶呈枫队伍里的，就更放心了一点，道：“要不一会儿要是找到酒，我给你？” “哎，算了算了，不可能的，箱子里根本没酒了。” ...... 本来莫第是没多想上厕所的，但快排到他时，突然有点想解大手，他干脆就挪回了要迈出去的脚步，继续排队，并且给韩昇发了个消息，请他帮忙送一下纸。 要是发给咸与超那几个不靠谱的，估计要么看不到消息不会送纸，要么看到消息后幸灾乐祸地嚷嚷。 还是韩昇靠谱一点。 莫第进厕所后，蹲了七八分钟，韩昇就拿着纸上来了，顺便也上了个厕所。 等两人一起下去，就是十分钟后，莫第看了眼手机，发现还有一分钟就十点了。 “咱们十点半前回去。”莫第在微信群里发消息，“再晚的话会影响明天工作效率，不要玩疯。” 赵纯纯爱喝纯牛奶：“哎呀，知道了知道了，小第你就好好玩一会儿吧。” 除了赵纯和就在他旁边的韩昇，其他人都没回复，看样子都玩疯了。 莫第叹了口气。 “砰——！” 一声巨响伴着极亮眼的光束突然在大厅里炸开，音乐陡然激烈起来，别墅大门也被关上了。 莫第顿时捂住了耳朵，但是周围人却一下子更兴奋了。 莫第完全搞不懂怎么回事。 韩昇见莫第不明白，在莫第耳边嘶吼着解释，“这是整点活动！从八点就开始了——！最后被光束照到的人要整个团队出一个节目！而且不能逃避！！！” 莫第听明白了，看着那束极其亮眼的光线开始疯狂旋转，最后落到了一个穿着白色针织裙的女士身上。 正巧是李青清。 李青清顿时无奈地笑了，举了举手，张嘴却仿佛发不出声音。 立刻有人递话筒给她，并且号召大家安静一下。 李青清咳嗽了一下，道：“好吧，这个节目......嗯，我出，就不麻烦我们团队了。” “我......就表演一个唱歌吧。”李青清笑道：“给个《爱如潮水》的伴奏。” 几乎所有人都在看李青清，莫第却没把注意力放在李青清身上，他不动声色地扫视周围，突然发现别墅门口堵着两个人，是叶呈枫和他一个女队员、 而且叶呈枫的脸色不抬对劲，满脸泛红，貌似有些痛苦，女队员倒是挺正常的，在扶着叶呈枫。 莫第立刻悄悄挤了过去。 抓人表演节目时关门是规则，但见叶呈枫貌似真的生病了，关门的两个一号别墅的成员到底是开了门。 叶呈枫立刻就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那个女队员一直在跟着，想扶他，但是叶呈枫貌似推了她一把。 莫第敏锐地感觉事情不对。 那个酒...... 难道真的有问题？ 莫第沉思了几秒，伸手将今天下午在牧天衡那里拿到的徽章式样的微型摄像头掏出来，开启了开关。 这个摄像头内存很小，一次顶多能录三个小时，和之前放在莫家的两个比，要低端很多。 但目前是够用了。 莫第重新挤回大厅的人群中，不着痕迹地将这个小徽章别在了一个叶呈枫团队的穿大衣的胖哥们腰上。 然后过了五分钟，李青清表演结束，莫第拍了拍这个看得很专注的哥们儿的肩膀。 胖哥转头，疑惑地看着莫第。 莫第指指外面，说：“你去看看你队长吧，他好像生病了。” “啥？！”胖哥嗓门不小，“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莫第干脆也扯着嗓子说：“出去说吧——” 胖哥看了李青清一眼，见李青清进了人群，便点点头，和莫第出了大厅，外面音乐就小多了。 “你找我什么事儿？” “是你队长的事儿，刚刚我看你队长和一个女队员跑出去了，你队长脸色不太好，怕是出事儿了，你快回去看看吧。” “怎么了？”正巧，一叶生团队另外两个女队员过来了，“队长怎么了？” “你们队长貌似生病了，要么就是在生什么气，脸色很不对，你们去看看比较好。”莫第认真地道，“你们团队里已经有个女生去了，但是好像扶不住你们队长。” 第76章 两个女队员听了, 立刻就要往回赶。 胖哥见她们要往回走，也只好连忙跟上。 朱成朗本来在和张洁萌聊天，并试图将加了安眠药的小蛋糕让张洁萌吃掉，可惜一直没成功, 被要减肥的张洁萌推拒。 朱成朗不禁很烦躁，想去拿杯果汁, 将安眠药放果汁里面。 可他刚出帐篷, 就看到他们团队里几个人一起跑了出来，并且在往他们所在的三号别墅那个方向去。 “你们怎么这么早就回去？”朱成朗走过去，拍了胖哥的肩膀一下, “聚会结束了？” “不是, 是队长好像生病了, 白雯雯去照顾了，但是我们怕她一个人照顾不来, 就想去看看队长。”胖哥解释说。 “队长生病了？生了什么病, 怎么回事？！”朱成朗一听, 可就有点着急了，少爷怎么突然生病了？ “不知道, 我们正要去看看, 朱成朗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 朱成朗顿时皱了下眉。 他当然很想立刻去看看他们少爷怎么回事，可是这边的事儿他还没完全解决，要是没了张洁萌这个因素，莫第的戏可就没那么精彩了。 岂不是要功亏一篑！ 考虑了两秒，朱成朗还是觉得这件事更加重要, 要是这件事办砸了，不说功亏一篑，就是少爷和张叔，也不会放过他。 “算了，我还有点事儿要办，你们先去看少爷吧，一会儿我就过去。”朱成朗对胖哥道：“你们快去吧，好好照顾队长。” 朱成朗说完，就钻进了旁边一个帐篷。 莫第看见朱成朗的动作啊，眼眸眯了眯，给张洁萌发了条微信。 然后他不动声色地离开了一号别墅，远远地跟在胖哥几人后面。 另一边，叶呈枫全身火热，某个反应已经压抑不住了，他在察觉不对后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接近五分钟，脑子里理智几近消失。 那个张叔说的对，这个药的确非常烈性，而且致.幻效果极好。 叶呈枫拼着所有意志力跌跌撞撞地跑到三号别墅附近，满脑子都是他的小瑰，耳朵发鸣，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感受到热烈的欲望，其他全都被抛在了脑后。 后面那个女队员白雯雯还在坚持跟着叶呈枫，并且一直想去扶叶呈枫。 叶呈枫刚开始还知道推开，到了最后，只能闻到身边那具温热躯体上带着的香气，忍不住想要拥人进怀。 白雯雯一直就非常喜欢叶呈枫，明明有更好待遇的公司可以去，却偏偏跟着创业的叶呈枫干，并且还兼职了秘书的角色，平时对叶呈枫极细心体贴，经常递茶泡咖啡。 叶呈枫不高兴了，她看到后也会失去好心情：叶呈枫对她笑一次，她会高兴一整天，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和叶呈枫谈一次恋爱......对，没错，是梦想，因为她太渴望了，而且知道这根本不可能。 可是叶呈枫现在抱她了！ 白雯雯一时之间高兴得耳朵都鸣了一下，她发现叶呈枫不对劲了，但是那不重要，叶呈枫抱她了，现在抱她了！ ...还，还亲了她！！！ 白雯雯看着叶呈枫的眉眼，感受着叶呈枫紧紧抱着她的力度，疯狂亲吻她的热意，感觉整个人都要软了，她伸手抱住叶呈枫的肩膀，幸福得不真实。 可是渐渐的，她发现状况有点控制不住。 叶呈枫居然开始扯她衣服。 可是这里是三号别墅的大门口！ “队长，队长......？！”白雯雯试图推拒叶呈枫，“队长，队长，这是外面！” 可是叶呈枫要是还有理智，那这药不就白费了么，何况为了确保药效足够，为了确保莫第喝三分之一就会起反应，那药他可没少放。 “队长，队长，呈枫，呈枫！”白雯雯有些急了，开始推叶呈枫，并试图跑，可是叶呈枫三两步就追上了她，带着她一起滚到了别墅旁边的草地上。 那草地都枯黄一片了，滚得两人身上都是干瘪的草。 白雯雯是非常喜欢叶呈枫，甚至是爱叶呈枫，如果是在别墅里，她会纠结一会儿但最后兴许会同意和叶呈枫发生更亲密的关系，可现在是在外面，是在别墅外面！ 她虽然爱叶呈枫，但不代表她能接受这样的行为，只要有人过来，很快就会看到他们的！ 她可不想出名！！！ 白雯雯慌了，推拒叶呈枫的力道加到了最大，可是没有理智只有欲望的人和畜生无异，而且力量会很可怕，白雯雯使劲推依然推不动，叶呈枫疯狂亲着她，撕扯她的衣服。 白雯雯不知该不该庆幸她穿的是韧性非常好也非常厚的绒毛衣，保暖加绒牛仔裤也很厚，叶呈枫使劲扯了十几下都没扯掉，干脆也不扯了，直接抱着还穿着厚衣服的白雯雯就开始耸动起来。 那样子......就像一只在路边要交配的狗。 白雯雯看着这样的叶呈枫，突然觉得叶呈枫和她想象的......以及心里爱的那个形象不太一样。 这样的叶呈枫居然让她有点恶心。 白雯雯想摆脱叶呈枫，可是力量不够，过了一分钟，她突然听到有脚步声过来了。 白雯雯心底的慌张顿时爆发到了顶峰，她开始使劲推拒叶呈枫，可是还是推拒不了，她脑子里闪过一个方法，兴许踹叶呈枫的下半身会有用，可是她又不太能狠下心。 这样一踹，她怕叶呈枫会废掉，甚至会死，她虽然觉得现在的叶呈枫有点恶心，而且......而且感觉这一遭后，她可能没办法继续像以前那样喜欢叶呈枫了，但是她到底是爱过叶呈枫，她不忍心。 可就在白雯雯纠结到底踹不踹的时候，两道女声尖叫突然响了起来。 “啊——！” “队长？！！！” 两个女队员跑过来，看到他们一向温润文雅的队长裤子脱光，狗一样抱着她们的队友在进行某样活动，顿时都震惊甚至是惊恐地尖叫了一声，根本不敢相信。 而就在这时，叶呈枫到达了高峰，突然吼了一声，在白雯雯衣服上发泄了一次，狂抖时还喊着“小瑰”这样的名字，白雯雯心底的那一点恶心瞬间就窜了数倍，原本狠不下来的心立刻狠了下来，抬脚一踹，将叶呈枫踹了出去。 “啊——！！！” 命根子被踹的叶呈枫顿时发出了一声惨叫。 胖哥和几个女队员几乎是同时赶到的，将叶呈枫从没发泄都发泄、最后到被踹的过程都看了个清清楚楚，一开始是震惊到难以置信，最后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妈呀，这想想就好疼！ 疼到恐怖！！！ 他们队长大概是要废了。 胖哥虽然在心里思维很丰富，但动作一点都不慢，飞快地跑过去，将疼得痛呼不止几乎瘫软的叶呈枫扛起来，要送进别墅。 就算要去医院，也得先进别墅穿好衣服。 “你们冷着干嘛，把白雯雯扶起来，带她去收拾一下衣服啊！”胖哥对另外两个女队员急忙道。 两个女队员这才回过神，连忙去扶白雯雯，心情都很复杂。 要是以前，她们知道她们队长和白雯雯谈恋爱或者发生了关系，肯定会嫉妒死，但是现在，，突然说不上什么感觉。 因为刚刚叶呈枫那样的样子，还烙在她们脑海里。 真的和路边的狗一样......有点恶心。 白雯雯看到两人的眼神，顿时道，“你们俩什么眼神啊，我不是自愿的，也没和队长发生过关系！” 白雯雯说完，就推开了两个女队员的手，拼劲力气快速跑进了别墅。 她看着黏糊糊的牛仔裤，心底更烦躁了，对叶呈枫的恶心也积累到了一个顶点，彻底冲破了之前对叶呈枫的感情和爱意。 她甚至想退出这个比赛了。 莫第并不知道他意外之下改变了一个路人式炮灰的命运。 上辈子，莫琉瑰的魅力需要很多男配疯狂爱她并且愿意守身终生来体现，而重要男配叶呈枫，他的魅力体现方式也是这么同一套路，只是比莫琉瑰的程度轻一些。 白雯雯上辈子死磕在叶呈枫这棵歪脖子树上，一直等到三四十岁，拒绝了真正爱她的人，工作上也是为了叶呈枫的公司耗尽心血，最后做到了公司总经理的位置。却因为一些传她和叶呈枫有关系的流言被莫琉瑰听到，莫琉瑰有意无意地在叶呈枫面前提起，说叶呈枫有了喜欢的人真的太好了，要是结婚一定要请她喝喜酒。 以至叶呈枫为了表示他永远只爱莫琉瑰，在莫琉瑰面前深情温柔地表忠心，将白雯雯立即辞退了。 上辈子白雯雯快四十岁了，耗尽最珍贵的一段青春和奋斗的时光，最后却落了个事业感情一场空。 只是这辈子，白雯雯是不可能再吊死在这棵歪脖子树了。 莫第在远远看到胖哥几人的人影进了别墅后，就转身回去了。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救护车的声音远远响起，由远及近，并且是往三号别墅的方向赶去。 莫第装作看热闹的样子，跟着一些好奇为什么救护车来了的人一起往三号别墅走，正巧见到已经被穿好衣服的叶呈枫被抬进了救护车。 莫第挤到胖哥的身边，伸手快速地把胖哥腰上的小徽章取了下来，不动声色地道：“兄弟，你们队长的确生病了啊？” 胖哥转身，看到莫第，顿时表情有点复杂，胡乱地应了声，“嗯。” 可不是要生大病了么，估计白雯雯那一踹，他们队长不残，也要废了。 第77章 莫第看到叶呈枫半死不活地被抬上救护车, 转过身离开，唇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这叶呈枫，的确够狠。 可惜这恶果让他自己吃了。 那酒要是被他喝了，下场应该会比叶呈枫更可笑吧。 说不定现在就被宣传得“名声大噪”了。 莫第回到别墅后, 进了自己的房间，锁上门, 将那个小徽章里的内存卡拆了出来, 放到U盘里，插入电脑接口。 莫第将声音调到了静音，打开视频, 看到了一段大概两分钟的辣眼睛动态版春宫。 莫第看着视频里满脑子只有欲.望和牲口无异的叶呈枫, 觉得真是可笑又讽刺。 这叶呈枫一向以温润文雅的形象气质示人, 就算上辈子去精神病院“看望”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他，也是一副理智温雅的矜贵姿态, 可惜啊, , 可惜，这辈子居然露出这样的丑态, 而这种丑态怕是要更深入人心一点了。 莫第快速给白雯雯的脸打上了厚码, 虽然白雯雯在这里衣服都还穿得很完整，但是估计也不会想看到她自己的脸。 莫第并没想留这个视频，他准备在适当的机会下匿名把这个视频发给白雯雯，并愿意为白雯雯提供帮助。 因为这个视频即将对白雯雯有大用。 这事儿现在已经闹大了，叶呈枫很可能会废, 就算极其幸运，这次没废，那白雯雯肯定也要被封口。 总之，白雯雯肯定会被威胁，而他不希望白雯雯因此被叶家报复。 只是白雯雯具体想用这份视频做什么，要看白雯雯的想法，是利用这段视频反威胁叶家，还是要寻求法律援助，亦或是只想远离祸端，他都会支持。 其实按照他想对叶呈枫所实施的报复来说，当然是让他身败名裂，臭名昭著，可是这事儿既然涉及到白雯雯，他就不会只考虑报复手段和效果，他会更尊重白雯雯的意愿。 现在一切都在变好，他也渐渐有了朋友，爱人，以及新的家，他会丝毫不心慈手软地复仇，但不想变成为了复仇不择手段的人。 另一边，朱成朗在知道叶呈枫居然中了招，还被踹了命.根子后，顿时腿都吓软了，踉踉跄跄地跟着上了救护车，哆嗦着给张叔打了电话。 张叔在听到这样的结果后，声音顿时变得暴怒又可怕，朱成朗压根都不敢听，手抖得不行。 其实他想跑，他真的想跑啊，可是他父母都在叶家做事，要是他跑了，他父母铁定会被开刀，他太清楚叶家的作风和手段了，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也很怂，但他也不会孬种到要让他父母替他受罪替他死。 朱成朗心跳得很快，他觉得他大概下一秒就会吓到猝死，要是真猝死反而好了，至少不用接受叶家的怒火，他真的承受不住，他现在一想想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就很恐惧。 为什么不是莫第吃了呢，为什么不是莫第吃了呢？！ 这其中到底出了什么差错。 要是莫第吃了，那现在出丑的就是莫第，他们少爷没事，他也会受到奖励，说不定还有奖金来孝敬他父母，可是现在一切都完了，完了！ 为什么中招的不是莫第？！！ 另一边，张叔在接到电话后，其实也不是不害怕的，他虽然对朱成朗很横，可以肆无忌惮地发火，可是面对叶家人，他也不过是一个要承担怒火的下属罢了。 就算他是心腹，他还能有叶呈枫重要吗？！ 叶呈枫因为他出的主意而发生了这么恶劣的事儿，就算这是个意外，就算他舌灿莲花能把大部分责任都推到朱成朗那个小子身上，但他也讨不了多少好。 最多是因为他也知道叶家不少机密，叶家不敢逼急他，但这不代表他以后日子就能都好过了。 张叔脑子转得很快，立刻就想好这事儿要怎么推责任怎么解释比较好，但同时也试图寻找第二条路。 ——要是能彻底避开怒火，离开叶家，也不失是一个好法子。 ...... 叶呈枫被送进医院，一叶生团队的队员们一共只跟去了朱成朗一个，因为其他人都被朱成朗强行挡了下来，不让他们跟着去。 白雯雯将衣服全部换了，扔进垃圾袋里，然后将自己泡进了浴缸。 被一直喜欢的奉为白月光的男神抱着狗一样的耸动，真的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她现在很恶心，也很伤心。 她那么喜欢叶呈枫，他之前的样子简直就是小说里才能走出来的温雅男神，是她做梦才能梦到的男神样子，结果就这么破灭了，而且破灭得很彻底，很讽刺。 现在冷静下来，周围没有别的嘈杂声音，无人打扰，她可以好好思考这件事，愈发觉得不能接受。 不论她付出感情最多的一次暗恋以这样一个可笑讽刺的结局收场，还是被这样强抱着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么恶心的事情，她都无法接受。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叶呈枫了，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在这样一个团队里工作，她想退出。 可是...... 这时候白雯雯能不能退出，就不是她说了算的了。 叶国胜和叶老爷子等叶家人已经得知了此事，暴怒着发了一通火后，用最快的速度赶去了医院，并让人监视住了游戏基地里的动静。 在他们赶到医院后，叶呈枫的药效效果才勉强被解掉，但是解没解掉，在叶呈枫身上都表现不出什么区别了，因为在被那样踹了一脚后，叶呈枫几乎是废了。 在后劲这么强的药效下，叶呈枫那里已经几乎不再起来了。 听到这样的噩耗，叶呈枫母亲顿时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差点晕过去，叶老爷子的高血压一下子窜到二百一，险些中风，直接被送到了另外一个病房。 叶家顿时乱成了一团，叶国胜在处理完医院的事儿后，第一时间就是暴怒着发下了命令，让人去游戏基地把那个白雯雯带出来！ 可是自从上次叶国胜想插手游戏大赛的事但最终失败，他的话在游戏大赛的官方人员这边就不是必须遵循的命令了，何况上次他的老对头赵世强就盯上他了，生怕他再肆意插手捣乱，所以赵世强的命令一到大游戏大赛官方基地，赵世强没一会儿就知道了。 赵世强直接驳回了叶国胜的要求，说他没理由派人带走游戏大赛里的参赛团队的人员。 叶国胜当然不会说他要人带走白雯雯是因为白雯雯把他儿子踹废了，更不觉得他儿子想强白雯雯是个事儿，他只觉得这赵士强是故意和他作对！ 叶国胜气得摔了杯子，叶母就在旁边哭。 “丧良心，这些人都没有良心啊，都欺负我儿，都欺负我儿太纯善......” 叶母哭得脑壳都疼了，眼前一阵阵发黑，还是在哭：“教训他们，一定要教训他们，让那个白雯雯付出代价，她居然敢这么害我儿子，我要她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呜......” “闭嘴，现在这什么时期，你说这话还怕咱们家不会被查吗！”叶国胜气得脑门子发胀，“这种话不要再说了，这白雯雯你也别想动私刑或者派人偷偷弄掉她！” “你这是要袒护那个白雯雯，被害成这样的不是你儿子么，不是咱们儿子么？啊？！叶国胜，你要是不疼儿子，不想报仇，就直接说，你不帮儿子报仇，我来报！” “你懂个屁！” 叶国胜又怒又躁，简直烦得不行，“现在叶家被盯着你不知道么？你还敢肆意行事，那你是要害了叶家！” “何况，我说要袒护那个白雯雯了么，当然要弄她，但现在不是这样的弄法，把她告了，操作一下，让她多坐几年牢，到时候慢慢收拾她，你就是想让她“病死”在牢里，也不是不可能，现在你添什么乱！” 叶母还是在哭，“你......你也说了现在盯着的人多，你确定在牢里能好好操作，万一不能呢，万一你给儿子报不了仇呢？！那不就是便宜了那个白雯雯，我儿子不是白被害白遭罪了？！” “像你这样更报不了仇，还会连累叶家整个完蛋！” “怎么了，怎么又吵起来了？”叶国胜亲姐刚从也老爷子的病房过来，一来到就听到叶国胜两口子在吵架，“怎么回事，还嫌家里不够乱吗？” “没事，大姐你和春蕊聊吧，我说要先告那个白雯雯，她不乐意，非要动私刑报仇，你说这不是添乱么！”叶国胜一摆手，转身就出去了。 叶国胜大姐一听，连忙劝张春蕊，“弟妹，你这不能冲动啊，把那个白雯雯弄进监狱后，你到时不照样可以收拾她么，现在动私刑可不行，国家可正打击这方面呢啊，你想想，要是万一出了什么差错，你可怎么给呈枫报仇，万一到时叶家完了，呈枫的境地岂不是雪上加霜？！” “弟妹你说是不是啊，你要冷静啊......” “......” 叶国胜离开后，立刻去找了被关起来的朱成朗，当即就一脚猛踹在了朱成朗的心口上。 朱成朗痛呼一声，却不敢喊疼，腿脚抖得不成样子，呲牙利嘴地躺在地上，只敢半趴着求饶。 张叔也在旁边，不过他和朱成朗显然不是一个地位，低着脑袋束着手道：“老爷，老爷您别太生气，朱成朗这小子办事不牢靠，把药给少爷吃了，该教训，但是具体情况还是得问问，不然不好告那个害了少爷的女队员啊。” 叶国胜冷冷扫了张叔一眼，笑了一声，“是么，那你问，我听着。” 这张达成以为他是傻的么，还是以为他叶家好糊弄好欺负，把责任都推了就想全身退出？想得倒是挺美啊。 要不是暂时不能动他，他张达成还能站在这儿好好的？！ 张叔被叶国胜那眼神一扫，心里哪能不清楚他也被记下一大笔了，背后顿时生出一层白毛汗。 但他什么也不敢表现出来，径直走到朱成朗面前，对朱成朗呵斥道：“下药的具体情况到底怎么回事，还有少爷被发现时具体是什么情况，现场有几个人，都发现了什么，你都说清楚！”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那酒为什么会被少爷喝了，明明都安排好了，应该是给莫第喝了才对，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莫第不但没喝，那酒还跑到了少爷手里，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啊。” 朱成朗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老爷，少爷会喝到这酒，肯定和莫第和白雯雯有关，肯定是他俩要害少爷，肯定是他们使的坏，老爷你不能放过他们，要为少爷报仇啊......” 第78章 “蠢货！” 张叔直接将半跪在地上的朱成朗又踹倒在地, “这么容易就被算计了，要你有什么用！” 朱成朗不敢爬起来，就这么趴着，边哭边辩解：“老爷, 老爷我真不是故意忽视的啊，那莫第和白雯雯太狡猾了, 我和少爷都没有想到他们居然这么奸诈, 而且那个白雯雯还那么狠啊，居然这么狠啊.....” “闭嘴！” 一听到白雯雯的名字，叶国胜脑门青筋直跳, 气得将手里的杯子直接砸到了朱成朗身上, “除了那个白雯雯, 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快说，还有人看到这件事了？”张叔又踹了朱成朗一脚, “把这件事完整地说一遍, 不要落掉关键的人！” “还, 还有三个人看到了。”朱成朗趴在地上，眼底对张叔的恨意一闪而过, 哭着说：“我在知道这件事后, 立刻就回去了，那时候少爷已经.....已经被白雯雯害了，并且被一个叫庄河的队员给弄进别墅穿好了衣服，打了120.....” “除了庄河，另外两个看到的人是一叶生团队里的两个女队员, 叫孙奇玉和王水情，她们俩貌似也看到少爷.....少爷想抱白雯雯时被白雯雯踹了，主要是这三个人看到，其他人都没我赶回去得快，都不知道。” “再想想，还有什么要坦白的？！”张叔见叶国胜脸色明显黑透，又连忙道。 “我.....我想不起来了，不记得别的方.....哦，不对，还有一个事情。”朱成朗突然抬起头，看着叶国胜道：“我在陪少爷上救护车的时候，有好几多人过来看，那个莫第也来了，还靠得很前！” “我觉得他肯定有问题，老爷，张叔，那个莫第肯定有问题！” 张叔看着一脸笃定的朱成朗，转头迟疑地对叶国胜说，“老爷，你看这事儿.....要不要把那个莫第也.....” “该跑的都跑不了。”叶国胜脸色黑沉，冷着脸扫了一眼朱成朗，“但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治这个莫第。” 张叔：“老爷的意思是.....？” “现在动不了那个莫第，一没有证据，二他有靠山。” “靠山？” “他要是没有靠山，莫家会变成这个样子？”叶国胜坐在软椅上，黑着脸看着他面前的两人，“按照莫家的财力势力，弄他一个不孝子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现在你看看，现在莫家是什么样了，莫第又是什么样？！” 张叔顿时小心翼翼地道：“老爷，莫家那不是被警察查出来的么？” “你不觉得这警察查得太快也太顺利了点儿？很多证据都直接送上来了，还传得网上都是。”叶国胜笑了一声，“老张，你不像是太天真的人啊？这点儿事看不懂？” 张叔弓着的背一僵，道：“我.....我这的确不太了解，老爷，您也知道，我搞不懂网上那些事情，不会上网。” “哼.....”叶国胜冷哼一声，“你貌似也没我老吧？” “老爷，我.....” “行了，不用再说这个莫第，他和一个叫牧天衡的关系不错，那个牧天衡是m国那边出了名的年轻才俊，年纪轻轻就登上了富豪榜前列，财力势力都很可观，莫第和他认识，这个牧天衡貌似对他也不错，牧天衡这样的靠山我们暂时动不了，所以现在先解决另外三个人和白雯雯。” “还是老爷您知道的多。”张叔弓着腰说。 “我知道的多？这都是我儿子告诉我的，可惜，最近他办事什么都不怎么告诉我了，反而很相信你，结果就出事儿了，老张，你说我儿子是不是信错你了？” 张叔脸上顿时冒出了一层冷汗，“老爷，我，我其实.....” “不用说了，现在重要的是要处理白雯雯，那三个看到一切事情的人也该处理。”叶国胜不再看张叔，不耐地闭上眼，“你们现在应该想想，你们能做什么！” “老爷，我觉得.....我，我可以把那三个人和白雯雯都引出来。”朱成朗抢着话道，“只要他们被引出来了，老爷您想怎么样都行！” “蠢货！”不等叶国胜说话，张叔就呵斥了朱成朗，“现在咱们叶家已经是树大招风了，你还想给老爷找麻烦么？！” “老爷，我觉得可以从那三个人那里入手，让他们为少爷作证，就算不为少爷作证，至少也不能站在白雯雯那边，到时候咱们就可以直接告那个白雯雯，让她进监狱，只要进了监狱，老爷你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为少爷报仇了。”张叔狗腿地对叶国胜道。 “而且.....而且那个白雯雯故意伤害少爷，这种事儿要把少爷放在受害者上做文章，才能在舆论上也占上风，不然，不然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了，也，也会有麻烦，我们一定要把舆论这块掐死，不能让白雯雯或者那三个人弄出不该弄出来的消息。” “少爷他名声一直非常好，大家第一反应肯定都会向着少爷的，到时就算那个白雯雯想诬告少爷，想搞事，如果没有证据，也没朱成朗说的那三人帮她的话，肯定不会有多少人信她，大家都会同情少爷，也.....” 不得不说，张叔不愧是叶国胜的心腹之一，他非常清楚叶国胜想要什么样的结果，也很会在适当的时候提出适当的“方法”。 叶国胜在听到“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了”这句话后，脸色顿时非常不好看，但这种情况，他的确要考虑到。 毕竟他虽然可以在白雯雯案件里操作一下，让白雯雯被快速判决，被重判，但却不一定能完全堵住白雯雯的嘴，要是这个白雯雯乱说，流出去什么风声，可就不好了。 见叶国胜似是在听，张叔咽了口唾沫，又小声道：“老爷，如果要让那三个人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咱们可能要用点心，是给好处呢，还是威.....”张叔顿了顿，将“胁”字了下去，委婉道：“还是警告？” “既要给警告，也要给好处。”叶国胜睁开眼，撩起眼皮冷冷地看着张叔和朱成朗，“明天朱成朗你把这三个人引出来，至于老张，你就和老孙一起，快速去给我查这三个人的弱点和背景，我要在明天看到结果。” ..... 叶家这边具体发生了什么，莫第不知道，但是他不用猜也能想到叶家不会放过白雯雯，甚至可能会来威逼利诱胖哥那三个人。 所以莫第在特意留心白雯雯的动静的同时，也留意了胖哥三人。 可是莫第没办法全方位监控所有人，所以胖哥三人被朱成朗引出去后一个小时，他才发现胖哥几人出了三号别墅。 等莫第再看到胖哥和那两个女队员回来，几个人脸色明显有些不对。 莫第试图去接近胖哥三人套套话，可是这三人却避他如避瘟.疫，很明显态度和以前不同了。 莫第心底顿时就有了数。 这大概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好消息，对白雯雯来说也不是。 果然，两天后，准备向官方基地请求退出的白雯雯突然接到了法院传票。 ——叶家居然告她故意伤害。 并且，叶家还报了警，在白雯雯拿到传票没半个小时，警察就来了，要扣她上警车。 白雯雯顿时慌了，也很愤怒，叶家怎么好意思反告她故意伤害，她那明明是正当防卫，是正当防卫！！！ 在警察赶来的时候，莫第也知道了这件事，当即就赶去了白雯雯所在的三号别墅。 他想直接把u盘塞到白雯雯手里，却见朱成朗藏在人群后面，正盯着白雯雯和胖哥几个人，而那几个警察，态度也有些猫腻，压根不由分说就拷上了白雯雯。 莫第改了主意。 他立刻离开了人群，跑回别墅，给牧天衡打了电话。 “哥哥，前天我给你说的那件事你还记不记得？叶家今天来找白雯雯的茬了，我这里有帮助白雯雯的证据，我能直接交给警察么，我有点担心那几个警察不可靠。” 牧天衡当然记得莫第之前给他说的那件事，眼底顿时沉了下来，如果不是他的小朋友警惕，现在压根不知道要面对多么糟糕的境地。 “不要直接交给警察，叶家肯定会两手准备，法院和警局估计都有叶家那边所联系的人。”牧天衡眸色微敛：“你把证据发给我，我将证据给王局长，请他亲自派人来查这件事。” 第79章 白雯雯在被拷上手铐, 强行押进警车时，情绪有点崩，忍不住就喊出了声。 立刻有两个警察把她嘴给塞住，摁进了车里。 可是白雯雯的话还是被不少人听到了。 话不多, 里面的信息量可不少，所有人在震惊后消化了这寥寥几句话, 不禁面面相觑—— 叶呈枫想强人, 结果反被踹，可能废了？！！ 白雯雯是正当防卫被抓，还是真的像叶家告的那样是故意伤害, 没有确切证据, 众人不能得知, 但是有个信息他们能确定，那就是叶呈枫被踹了。 而且很可能废了！ 废了！！！ 很多男性人员默默倒吸了一口冷气, 感觉某处莫名地剧痛了一下。 虽然游戏大赛官方的工作人员立刻就出来给予了约束, 告诫众人不要乱说, 可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这里人多嘴杂, 除了参赛团队的队员们, 游戏大赛的工作人员，还有游戏大赛基地雇佣的一些普通工人。 要知道，八卦群众们永远是最热情的。 朱成朗把这一切都连忙报告给了叶家。 ...... 另一边，叶国胜派的另一个心腹孙庆虎已经到了警察局。 叶家两代人都是正儿八经的体制内高官，不论是警方还是法院, 都有想巴结讨好叶家的人，就算不是想巴结，叶家提出个小要求，他们也大多会满足。 所以白雯雯这种案件其实不难操作。 白雯雯踹叶呈枫所造成的重伤的板上钉钉，而白雯雯没有物证或人证来证明她是正当防卫，胖哥三人已经被威逼利诱得不敢说话，就算被警察录笔录，还有点儿底线的会说不知道，没底线的干脆就直接站叶呈枫，说白雯雯是故意伤害了。 加上法院以及警方这边都有叶家的人，各种操作一出，加快结案流程和判决流程，不出一个星期，白雯雯就可以在监狱得到一个床位了。 这世界从古到今都是如此，有权有钱有势的人，就是比“平民”要优越，无权无钱无势的人，最大的幸运就是没病没灾，最好也别摊上什么官司，不然就要考虑一下人品够不够了。 要知道冤案自古都有，前几天还有个被冤判，在监狱蹲了二十年的人出来，得到了两三百万的补偿，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 二十多岁到快五十岁，一个人最珍贵的人生阶段已经被彻底毁掉了。 好在白雯雯的人品在上辈子算是积了不少，在她被关进警局审问室不久...... 牧天衡这边就联系上了王局长。 只是白雯雯并不知道有人会在背后帮助她，她已经害怕愤怒得手指都忍不住哆嗦了，她不明白叶家怎么能这么做。 这样一个会坐牢而且年限还不低的罪名，白雯雯当然不愿意认。 但是她心底也很没底，又慌又凉。 这几个警察说她对叶呈枫造成了重伤，有医学证明，她要想洗脱罪名，只能说她是正当防卫，可是...... 她没有证据。 她没有证据来证明是因为叶呈枫想抱着她在大庭广众之下那什么，而她推不开，情急之下踹了下去。 除非庄河孙水情几个人来给她做人证。 可是用脚趾头想想，她也知道庄河孙水情等人在她被警察带走时没有出来说话，就那么看着她被抓走，很可能也不会再出来帮她做人证了。 白雯雯很害怕，很害怕。 审讯室很压抑，也特别冷，这是腊月底，还有一个星期就过年了，她不想在京剧或者看守所里过这个年。 白雯雯在审讯室被关了三个小时，到了晚上都没人来审问她，白雯雯被冻得手发红发紫，心慌得不行。 白雯雯忍不住想哭，但眼泪又被她使劲憋了回去。 审讯室另一边的房间里，孙庆虎和两个警察站在一起，透过单面镜看向另一间房里的白雯雯。 “张队长你还不去审问那个白雯雯么？”张叔看向他旁边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警。 “孙哥你不懂，再晾晾她才好审问，这天儿到了晚上，冷得很。”中年男警对孙庆虎笑，然后严肃着问站在他旁边的女警察，“她来到后有没有上厕所？” “还没有。” “去给她倒一大杯温水，别让她太冷，咱们是正义执法，不能虐待犯人啊。” “是，队长。” 孙庆虎听到这话，露出一个隐隐的微笑，这郭德江的确是很会“审问”。 把人折磨得不行了受不住了，自然更容易崩溃，认罪也会更快。 白雯雯可不知道送来的一大杯温水是加速她崩溃的催化剂，她本就冻得手指关节都有点疼了，现在有了一大杯温热的水，立刻哆嗦着接过来，捧起来拼命地灌了下去。 那个女警察看着白雯雯，微微皱了下眉，又松开。 她只是一个小警察，要养家糊口，这白雯雯没财没势就罢了，还没证据，根本就翻不了盘，就算她想帮这个白雯雯也白搭。 所以，这个白雯雯最好也别怪她。 白雯雯喝了水后，不过十分钟就想上厕所。 她从被抓过来开始，已经三个多小时没去过厕所了，要是加上在别墅里的时间，她差不多有四个小时没有小解过，现在已经有些憋不住了。 白雯雯的手被手铐拷在椅子上，她也没法去拍门，只能喊人，可是她喊了几声，都没人过来。 白雯雯很难受，那一大杯温水只是让她暂时没那么冷，现在她的手和耳朵已经又彻底冰凉了，耳朵甚至被冻得有点发疼，寒气也一股股地往她身体里钻。 加上汹涌的憋不出的尿意，审讯室里阴森压抑的氛围，白雯雯觉得她从来没有那么难受过，让她情绪忍不住有点崩。 白雯雯豁出去，开始扯着嗓子喊人来开门，可是还是没人来开。 就在白雯雯忍不住要拖着椅子去撞门时，审讯室门突然开了，一个大腹便便的男警察和刚刚给她水喝的女警察走了进来。 白雯雯连忙对着那个女警察道：“我想去厕所，姐姐，求求你，你把手铐给我解开吧，我快憋不住了。” 女警察只是看了旁边的男人一眼，道：“队长，你看呢？” “现在开始审问，审问完你再带她去厕所。”郭德江坐在了桌子后的座位上，眼皮一撩，“你叫什么名字，年龄多大？” “白雯雯，24，警察同志，警察叔叔，我求你们了，先让我去上厕所行不行，我憋不住了，真的憋不住了。”白雯雯在座位上夹着腿，身体前倾，几乎要疯：“我要去厕所，我现在就要去厕所......” 郭德江却只是淡淡扫了白雯雯一眼，拿起笔写了几个字，又道：“说一下吧，你故意伤害叶呈枫的动机是什么？” “我没故意伤害他，我是正当防卫！”白雯雯双手抓着膝盖，马上就要憋不住，“你们过会儿问不行么，我现在真的憋不住了！” 郭德江却不紧不慢地继续道：“我劝你不要再狡辩，快说，你恶意伤害叶呈枫的动机是什么，是因为你受了别人的指使，还是因为你对叶呈枫爱而不得，所以狠心给他下了药，因为下药后药效过烈你控制不住了状况，在被人发现后就踹了叶呈枫？” “我没有！”白雯雯对这样的指控简直莫名其妙，又不能理解，“这些都是污蔑，我从来没有对队长下过药！” 这么一喊，白雯雯的尿意更憋不住了，差点一下子尿出来，顿时整个人都弓下了腰，死死咬牙，“你们是故意的么，故意不让我上厕所？” “还不承认？” 郭德江却丝毫没理会白雯雯的话，只道：“根据和你同为‘一叶生’队员的几个人口供，你平日可是非常喜欢叶呈枫，但是叶呈枫心有所属，你根本毫无机会，所以你求而不得，就干脆买了要想要下药，生米煮成熟饭，对不对？！” “可是药效太烈，叶呈枫中药后在别墅外就无法控制住自己了，你见有人来了，生怕被人看到，就干脆踹了叶呈枫，是不是这样？！” “我没有，我说了，我没有！！！” 白雯雯眼眶通红，她真的憋不住了，她马上就要憋不住了！ “还不承认的话，我们就慢慢和你磨，我们有的是时间。”郭德江冷哼了一声，将笔放下，“我们磨过的硬骨头多了，你这样的不过是个小意思。” 白雯雯这时候算是彻底明白了，这两个警察是故意的，故意不让给她上厕所，故意要逼供！ “你们是故意的，你们想逼供，想让我屈打成招！”白雯雯眼睛通红地盯着前面两个人。 “你放尊重点，我们可没有打你，你这叫污蔑警察！”女警察拍了下桌子，又道：“你不用耍花招，想借着上厕所逃避审问。” “快说。”郭德江也道：“说清楚这药你是哪儿弄来的，这么给叶呈枫下药，下药后又踹人，你到底什么居心？！背后有没有人指使” “我没有，我说了我没有！” 白雯雯真的憋不住了，一点都憋不住了，一想到她可能会直接在这两个警察面前尿出来，白雯雯就要崩溃。 她的眼泪再也憋不住，汹涌而出。 “你们这是逼供，你们是逼供！我没有做过，我说了我没有做过！我没有！！” “你和莫第是什么关系？”郭德江听到耳机里传来的孙庆虎的声音，便立刻问了句。 白雯雯没有回答，她的视线已经被泪水彻底糊住，耳朵里也仿佛听不到□□的声音，她弓着身体死死咬着牙，鼻涕眼泪都混在了一起，仿佛下一秒就要忍不住。 几近崩溃。 没有尊严。 郭德江觉得审讯白雯雯这样的年轻小女孩，真的是个小意思，不用多，三天绝对能把这个白雯雯磨得什么都“交代”出来。 甚至可能不用三天，看这个白雯雯现在就要崩溃的样子，兴许一两天就足够。 郭德江这就准备好给叶家派来的孙庆虎放话了，保证两天内就搞定一切。 顺便......顺便再要点好处，他在这队长的位置已经做了太久了，最近东槐区警察局副局长就要换届，他希望叶家能帮帮忙，帮他竞选一下，反正以后也会互惠互利嘛。 郭德江心底露出笑意，脸上褶子更多了。 “还不说？”旁边的女警察对白雯雯道。 白雯雯情绪已经不太稳定。 郭德江喝了口茶，看着白雯雯，他甚至有闲心思考到时候怎么和叶家交流，请叶家帮他竞选。 可惜下一秒，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看着突然出现在门口的孟洁，郭德江脸色顿时就黑了，当即站起来怒喝：“孟队长，你这是干什么？！” 孟洁直接走进来，扫了审讯室一眼。 “孟队长！你这样闯进审讯室打断审讯，怕是不合规矩吧！”郭德江迅速走了过去，堵在孟洁前面，“你来我们这里做什么，这貌似不是孟队长该管的地方吧？” “这是怎么回事？”孟洁却压根不理会郭德江，直接扫了白雯雯一眼，冷着声道：“郭队长，你们这是对嫌疑人进行变相折磨？我记得审讯条例里这条早被严令禁止！” “孟队长看错了，我们从来不会折磨嫌疑人，更重要的是，孟队长管不到这边，这是东槐区，不是你们的西城区。” “是么？” 孟洁扫了德江和他身后的女警一眼，将一份文件撂在两人面前，“这是王局长下的文件，这个案子，现在归我管了。” 第80章 孟洁这一撂文件, 郭德江顿时就傻眼了。 在旁边房间看到这一切的孙庆虎，立刻悄悄离开了，一出警局就打电话给叶国胜报告。 孟洁身后有个小警察瞄到了孙庆虎溜走的行为，觉得有些奇怪, 探身给孟洁耳语了句，“孟姐, 隔壁刚刚出去了一个人, 不像是警员。” “嗯。”孟洁点头应了声，又看向白雯雯道：“你没事儿吧。” “我想去厕所......”白雯雯感觉她全身力气和意志力都耗在憋尿上了，她现在连说句话都费劲。 “小田, 你快带她去厕所。”孟洁对身后的小警察说。 “是, 孟姐。”被喊作小田的小警察立刻快速过去, 给白雯雯解了手铐。 ...... 另一边，叶家刚刚稍微安稳了一下的局面又彻底乱了。 由于叶呈枫的“惨烈下场”已经不是秘密, 而且这消息还不知道被基地里的哪个人当做大八卦给卖给了营销号, 网上顿时热闹了起来。 一时间, 叶呈枫的家世照片学历等都被扒了个一清二楚，舆论纷纷。 有说叶呈枫太惨的, 有骂白雯雯太毒的, 甚至还有很多说肯定是白雯雯下药想睡叶呈枫，毕竟叶呈枫这种条件想睡谁都可以......当然，也有非常多的人在骂叶呈枫太恶心。 叶母看到这些舆论，气得边哭边骂，叶国胜脸色也很难看, 简直像是浸了墨，张叔在旁边小心翼翼地出主意，说可以买水军来控制舆论。 叶国胜对网络水军这方面的事儿不是很在行，就直接交给了张叔来办，张叔便立刻找靠谱的牵线人买了大量水军。 当然，水军应该主要从哪几个方面来洗，这是张叔找叶国胜确认过的。 得了叶国胜的首肯，张叔便于水军头子好好交流沟通了一下要求，水军头子表示这太简单了。 很快，网友们就发现，舆论风向变了。 突然涌出来很多路人，开始向着叶呈枫说话。 要么就是上来一通夸赞，夸叶呈枫长得好帅，气质温润如玉，感觉叶呈枫这人肯定很温柔很心善。 要么就是用极惋惜的语气同情叶呈枫，说他真的太惨了。 要么就是扯出叶家的家世，说叶家根正苗红，叶呈枫身为国旗下长大的青年，肯定是三观品质特别正。 要么就是笃定叶呈枫这么优秀的高富帅绝不可能强迫人。 要么就暗搓搓指责说没有证据就骂叶呈枫的人都是水军，是游戏大赛其他参赛团队找人干的，是黑子。 甚至还有一小部分开始洗叶呈枫是受害者，是白雯雯爱而不得所以下药，下药后又想立牌坊，故意伤害叶呈枫，并且以一副有小道消息的语气言辞凿凿地保证，说知道内幕...... 最后那一小部分言论其实只占水军任务里的极少部分，但人品群众最大的热情就是扒八卦，这些言论纷纷被顶了上来，甚至被转发被截图。 很多网友在这样的评论影响下被带歪了，有的立刻就开始骂白雯雯，有的却是要发这话的人把证据拿出来。 张叔一直在暗暗观察着网络言论的动向，在看到这部分现象时其实有一点慌，但想想他们老爷已经派老孙去警局办事了，警局和法院也都联系好了人，目睹真相的那三个小年轻又都被威逼利诱得老老实实了，这白雯雯顶罪是铁定的，只是时间问题。 所以张叔也就比较安心了下来。 可是，就在他刚安定了不久，就听到叶国胜暴怒着摔杯子的声音从大厅传来。 张叔吓得心脏一激灵，连忙从走廊的房间里跑出来，看向叶国胜。 “老爷，怎么了，谁又惹您生气了？！” “这些混蛋！废物！！！” 叶国胜焦躁地乱转，伸手又砸碎了一个茶杯，“郭德江那个废物，还没查出来就让个丫头片子给顶了！” “怎么回事，老爷，这到底怎么回事？” “是一个叫孟洁的女警察跑去接管了，郭德江没有权利再查这个案子了......”叶母眼睛哭得都肿了，“这肯定是有人想对付我儿子，想对付我们叶家啊！” “孟洁？！” 张叔顿时大感不好，这不就是之前在查秦家赌场里出了不少力的那个女警察么，这个女警察可是个硬骨头，不好贿赂啊！ 张叔能想到的，叶国胜哪能想不到，脸臭得很，当即就打电话给了他一个老交情的人，问他能不能把孟洁给撤了。 结果对方说，这是王得恩王局长亲自下的文件，让孟洁来查这个案子，他和王得恩是平级，管不到王得恩头上。 叶国胜差点气得砸了电话。 “王得恩这个混熊！！！” 张叔见叶国胜在四处打电话想办法，顿时想起水军的事儿，心底大叫不好，立刻跑回走廊，联系那个水军头子，让他别再安排水军了，尤其是涉嫌骂白雯雯污蔑白雯雯之类的话，都全部删掉。 可惜水军头子来了句，“这都上热搜第一了，你说撤也撤不了啊？我还以为是你们买的热搜，难道不是你们买的？！” 张叔心脏瞬间“咯噔”一下，不知想到了什么，额头冒出一层冷汗。 他哆嗦着手戳开微博，拉开里面的热搜页面。 第一行果然是关于之前水军帮叶呈枫洗白时所用过的标签。 【白雯雯下药】 里面是大量对白雯雯的指控，说白雯雯对叶呈枫下药，并将其踹废了，下面的评论里几乎已经被他之前请的水军们控评。 “这个白雯雯真恶心，居然下药，听名字就是很坏很low的那种人。” “太惨了吧叶呈枫，长得好帅啊，简直就像是漫画里的温柔男神，怎么会着了这个垃圾女的道！” “叶呈枫学历很高的，而且为人特别温柔，他是我学长，我有一次坐公交没带钱，还是他帮我刷了卡呢，超级温柔。他不可能缺追求者的好吧，他要是想睡谁，不知道多少女的要排队，估计为了争这个名额还得大打出手，说他想强人简直是笑话！这种女的想被人家睡，人都不稀罕。” “（小声告诉你们）叶呈枫其实是高干家庭，他爸爸和爷爷都是高官，特别为民为国那种，叶呈枫是个从小在国旗下长大的青年，三观绝对最正了！不可能犯法，也不可能做恶心的事儿，这个白雯雯铁定是下药，叶呈枫真的太惨了！！！” “好可惜啊！！！这么帅这么美好的男神居然被下药还被害成这样！” “呵，现在证据还没出来，又一窝蜂骂女生，牛批。” “路人表示我好心疼这个叶呈枫啊......” “啊，他爸爸和爷爷我都知道啊，我在电视上还见过呢，超级伟光正，这种环境下长大的人肯定拥有一切美好品质！” “......” 整体舆论几乎都在向着叶家说话，可是张叔却背后发凉，手指尖都忍不住哆嗦。 这绝不是他买的热搜，也不可能是叶家买的，叶家之所以买水军，也不过是因为叶呈枫废了的消息被传了出去，并且影响了名声，所以买水军进行控评。 但是叶家也不会希望这件事被闹得那么大，简直人尽皆知了！ 而且评论里很明显在刻意引导黑那个白雯雯，甚至还刻意把整个叶家扯了进来！ 张叔脑门上的汗被风干，现在只觉得冷风一阵阵往他脑袋里钻，他打了个激灵，连忙踉踉跄跄地跑去向叶国胜报告。 叶国胜听到张叔的话，顿时又怒又惊，血压蹭蹭往上窜，眼前瞬间黑了一下。 “老爷，老爷？！”见叶国胜一下子踉跄着差点摔倒，张叔慌了，连忙跑上前，扶住叶国胜，“老爷，老爷你没事儿吧？！老爷？！！” ...... 叶家这边发现的事情，莫第很快也发现了。 他有点奇怪。 这热搜不是他买的。 他也能确定这热搜不会是叶家买的。 叶家就算想污蔑白雯雯，来洗白叶呈枫，也不会脑抽到把“叶呈枫废了”的消息买到热搜第一。 莫第想了想，给牧天衡打了个电话。 “咳......哥哥，叶呈枫白雯雯的事儿上了热搜了，你知道吗？” “知道。”牧天衡很坦然。 “......是哥哥你买的？” “算是吧。”牧天衡声音一如往常地温柔，“你会不会觉得哥哥有些过分？” “当然不会！”莫第又不是傻白甜，因为这个就埋怨牧天衡？他绝对不会这么做的好么。 牧天衡顿时笑了，说：“这算是我买的，因为我想给叶呈枫一个教训，让他知道害人终害已。” 如果不是他的小朋友警惕，现在因为中药而丢了大丑的，就不是叶呈枫了。 甚至在他的小朋友中药后，那个叶呈枫很可能会刻意把相关消息甚至是视频全都宣传得人尽皆知，他只是买个这样的热搜而已，已经太便宜那个姓叶的混蛋了。 莫第却是抓到了牧天衡话里有点奇怪的地方，不禁问：“哥哥，为什么叫算是？” “因为，这也是和王局长合作中的一个部分。” “啊？”莫第顿时一愣，好像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道：“这是上面要‘打’叶家了？！！” “对。这叶家......其实早就被记在本子上了，他们这些年拉帮结派，贪.污受.贿，甚至和一些道上的人相互勾结，可以说是没少做恶，上面不动他们，只是因为他们互相牵扯的利益网太大，水太深，没有合适的机会，就不好发作。” “所以这一次......算是个契机？”莫第思绪很清晰，“叶呈枫强人不成反被踹这事儿的真相出来后，网友们就会发现之前对白雯雯的谩骂全是污蔑，这打脸一来，把外表营造得伟光正的叶家名声就会变臭，被打脸的网友们也会很愤怒，就不会有多少舆论站在叶家这边，何况叶家还试图利用警局和法院里的‘熟人’暗箱操作陷害白雯雯，这次可以说是被抓了个现行！” “没错，再加上以前叶家做的那些事情的证据，一起打下来，这叶家被拔除，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那可真的要普天同庆了。”莫第露出一丝冷笑。 这叶家凉了，叶呈枫...... 也可以说是彻底完蛋了。 不知道莫琉瑰和叶呈枫......还有机会玩深情游戏么？ “不过，哥哥，这网上的舆论已经发酵得差不多了。”莫第又道：“该把真相放上去了。” “很快，很快警局那方就会出声明，小家伙尽管放心。”牧天衡顿了下，又温声道：“过几天就周末了，你还回来休半天吗？” “我......”莫第眼睛不禁弯了起来，声音有些软，也有点甜：“哥哥你想我么，你想我的话我就休啊。” “哥哥当然每天都想你，每天都盼着周末快点来。”牧天衡眼底温柔深邃，声音里带着笑意，“到时候...哥哥去接你，好不好？” “好！”莫第将手机贴在脸上，感觉手机好凉啊。 ...... 两个小时后，就在全网舆论几乎都在向着叶家说话、可怜叶呈枫、谩骂白雯雯时，京城公安官方微博，突然发布了这么一条消息。 “经查，网上所传的白雯雯下药并故意伤害叶呈枫的案件，真相与之相反，有确切证据表明，白雯雯是在被强迫中予以反击，属于正当防卫。且相关药物，也是由叶呈枫带来，非白雯雯所买。希望众多网友勿传谣，勿信谣，法律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罪犯。” 这耳光，简直仿佛如来神掌，一掌下来，将全网都打懵了。 舆论顿时来了个彻底大反转。 叶家已经彻底焦头烂额，压根没空管网上的舆论了，因为这一回叶家不但来了警察，警察们要带走的...... 还是叶国胜。 叶家，貌似要凉了。 第81章 不过一晚上而已, 叶国胜被停职带走，年迈的叶老爷子也被请去喝茶聊天。 所有体制内的人都知道，这天变了，叶家要完了。 叶母直接哭昏了过去, 高血压飙升，住进了病房。 叶国胜亲大姐开始四处奔波, 焦头烂额, 一边想尽办法转移财产，一边试图找关系托人把叶家保住。 至于叶呈枫这边...... 自然没能剩下几个人再照顾他了。 叶呈枫大姑请了护工来照顾，可惜护工是个不细心的, 睡得那叫一个死, 叶呈枫半夜睡不着, 早晨天还没怎么亮就起来了。 结果他一出门就正巧听到其他病人的护工正在外面小声闲聊，而且竟然在聊什么“叶呈枫废了而且全网都在传”的事情, 聊得那叫一个忘我！ 叶呈枫脸色顿时刷地变了。 要知道, 因为怕叶呈枫接受不了, 叶家人也觉得说不定能治疗好，一直把这事儿瞒得死死, 而且叶呈枫身体太虚, 叶母又看得严实，手机也是不给他的。 所以叶呈枫这几天就一直在养病罢了，什么都不知道。 乍一下听到这么多刺激性信息，叶呈枫当场脑门就“嗡”地一疼，眼前黑了一瞬。 叶呈枫晃了下才扶住墙根, 根本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他虽然也举得这两天他那里很不舒服，早上也完全没什么反应，但一直都以为是强耗了太多精力所造成的副作用，可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一个情况！！！ 叶呈枫面上再也没有他以往那样的温润优雅，表情顿时有些扭曲，他看着护工坐在楼梯口坐着八卦的背影，当场就想把他们一脚踹下去。 这怎么可能？！！！ 他不信，他不信！ 叶呈枫强迫自己冷静，再冷静，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仿佛泄愤一样，“啪！”地按了护士铃。 一个小护士很快就过来了，在面对叶呈枫的时候，面上倒是没露出什么异样，只道：“请问你有什么不舒服吗？” 听到有护士来了，睡在一边的护工一个激灵，顿时醒来了，立刻起来，对叶呈枫讨好地道：“叶少爷你醒了？有什么事直接叫我啊，要吃早饭么，我这就去给你买。” 叶呈枫并不想理会这个护工，他现在弄死这个护工的心都有。 但因为他实在不想见这个护工在他眼前晃悠，叶呈枫忍着怒火点了下头，“你去买吧，多买几种回来。” “哎，行，我这就去。”护工连忙笑着应下，“你还有什么喜欢吃的么？” “随便，多买几种。”叶呈枫闭上眼，压根不想多加理会。 等听到这个护工出门了，叶呈枫才睁开眼，对小护士道：“我的手机找不到了，家人也不在，你能不能借我手机用一下，我给我家人打个电话。” 他知道这个时候就算他说要看病历，也没什么用，如果他爸严令禁止过医生给他看病历，那些医生怕是屁都不敢放一个。 这也是他一直最讨厌叶家的地方。 他厌恶他爸的□□，也厌恶叶家的光环，从小到大，他身边那么多人都对他溜须拍马，但是有些时候，他的意愿甚至不如他爸一句话有用！ 小护士看着叶呈枫，却是没有立刻答应，只说：“这个不合规矩......” 叶呈枫顿时皱眉。 “我就打一个电话而已，可以当着你的面打，你尽管放心。” “这个......”小护士还是很犹豫，扯开话题说：“你还有哪里不舒服么？” 见这个小护士一直推三阻四，叶呈枫实在有些暴躁了，他强行压抑下来，吸了口气说：“没有，我就想打个电话，如果你实在不乐意的话，我也可以去向别的护士或病人借。” 这里是私人医院的豪华病房，前天叶母哭喊着把叶呈枫从公立医院转过来，一层只住六个病人，每个病房都是套间，至少一室一厅，配备床位沙发以及各种家具，还有独立浴室以及大阳台，干净舒适得很。 但同样的，其他病人也很注重隐私，一般都是关着门，叶呈枫想借的话，还真不一定能借到。 想到这些方面，小护士就说：“那你......那你去借别人的吧，我不敢违法规定，不好意思啊。你要是没什么不舒服，我这就走了？” 叶呈枫虽帅，但出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强人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小护士看他时都自带了“丑闻”滤镜。 至于什么被男色所迷所以直接将手机“奉上”的事儿，是不可能发生的了。 叶呈枫顿时攥紧了拳。 等小护士走了，叶呈枫在病房里强压下所有负面情绪，使劲砸了一下床，就去门去借。可惜，没有护士或医生愿意借给他，就算他敲了别人的病房门，其他病人或病人家属一见是他，脸色顿时就有点变了，委婉地推拒后很快就关上了门。 毕竟能住在这里的也是非富即贵，叶家被查的消息虽然还没被媒体公布，可是圈子内都传遍了，他们干什么不好，非要和这时候的叶家扯上关系？ 叶呈枫简直奇怪又火冒三丈，这些人的态度不仅是莫名其妙，而且非常不尊重他，从小到大，还从没有几个人敢这么对待他！ 叶呈枫一而再再而三地压抑怒火，这次却是实在压抑不住了，憋屈得眼底都红了，在走廊对着墙壁就是一拳。 “小枫？！” 一道女人的声音突然在叶呈枫身后响起，随即就是一阵跑步声，“小枫你这是干什么？！” 叶呈枫一愣，一转过头，就看见同样一身病号服的叶母朝他跑过来，一脸焦急，担心地抓住他的手，眼圈微红，“你干什么啊，你这傻孩子砸墙干什么，这不是伤害你自己吗？” 叶呈枫却没有说话。 叶母见叶呈枫像前两天那样不爱吭声，只以为他是还难受着，眼圈不禁也有点红，但她还是想让叶呈枫尽快振作，便刻意提起了莫琉瑰。 “小枫啊，你不是喜欢那个莫琉瑰么，她昨天还说，今天要来看你呢，你这砸了一手血，不是要吓到人家小姑娘了？” 听到莫琉瑰要来看他，叶呈枫先是心底一阵酸软，感动至极，可随即想到现在关于他“废了”的羞辱又难堪至极的舆论传得到处都是，他的小瑰肯定也知道了，顿时心底涌上一阵痛苦和耻辱。 叶呈枫掩下了眼神，微低下头往后微微退了半步，拳头攥得更紧。 他和小瑰再也没可能了，肯定...... 肯定没有可能了。 毕竟谁会想嫁给一个废人，就算他的小瑰真的喜欢他，她的哥哥爸爸爷爷们......也绝不会同意。 何况喜欢他的小瑰的男人那么多，那么多！ 叶呈枫心里痛苦得犹如火燎，甚至生出一股仇恨，远胜于当初想为莫琉瑰报仇的那种程度。 这都怪莫第！ 如果不是莫第奸诈狡猾，不知什么时候将那酒换到了他嘴边，他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让他没为小瑰宝了仇不说，还遭了如此厄运！！！ 莫第果然是极其的阴险恶毒，居然做这一切都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我去找护士要点药水和纱布给你包扎，你这孩子快回屋去。”叶母见叶呈枫一直不说话，也很难受，她将叶呈枫推回病房，“我去护士站，你快去床上躺会儿。” 叶呈枫却仿佛没有什么反应，他就这么站在病房门口，看着病房里的床和家具，没有动弹。 直到他身后又突然冒出一个声音，“叶少爷你......你没事儿吧？” 叶呈枫吸了口气，按捺下心底的一切报复计划，回头一看，发现是那个护工，手里拎着满满当当的不同早餐店的外卖包装袋，而他身后，居然还有两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 那个护工缩着脖子，看样子似乎有点害怕，“叶少爷，这我刚要回来，就见到这些警察了，不是我想引来的啊......” 他没犯罪，当然不怕警察，可是他怕叶家这样的高官家庭啊！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叶呈枫脸色顿时有些不好，“你们警察是来找我的？” 那个护工缩着身体走进病房，把早餐全部在桌上放好摆好，不敢说话。 孟洁走进病房，扫了一眼，道：“环境不错啊。”接着她又看了一眼叶呈枫，“我看你的身体也不错，不像是你父母所说的身体极其虚弱，弱到要申请延录口供吧？” 叶呈枫眼皮顿时一跳，心底有不好的预感：“你们到底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就是想告诉你，你现在已经被逮捕了。”孟洁亮出警官证，掏出一副手铐，往叶呈枫手上突然一拷！ “叶呈枫，现在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你们干什么！”叶呈枫心脏一咯噔，顿时怒了，开始剧烈挣扎，“我犯了什么罪，你们强行执法？！” “老实点儿！”旁边的男警察拍了叶呈枫头一下，将其胳膊一锁，“要不是你老子一直护着你，还强行想颠倒黑白，你以为你能安稳到这个时候？！！” ...... 半个小时后，叶呈枫被捕的消息便传遍了各大媒体网站。 莫第吃完早餐正巧看到这个消息，不禁露出了一丝微笑。 警察们果然是辛苦，这一大早就要工作。 他觉得他应该抽空去送面锦旗。 莫第看完新闻，就将手机放在了一边，这种消息虽然让他高兴，但实在没什么新奇，毕竟都是板上钉钉的，只有叶呈枫被判刑或者叶家彻底凉了的消息，才能让他真的想多关注一会儿。 不然他还不如把时间花在工作和学习上。 莫第吃完早饭，就回了由大厅改造成的工作室，开始继续制作游戏编程。 可过了没一会儿，却有个工作人员来了，说有个投资商想见他，要带他去会议室。 莫第放下鼠标，将电脑待机，看向那个工作人员，“谢谢，请问是哪个投资商？” “这个......投资商说要暂且保密。”工作人员却是没有回答，只是笑道：“真的是很重要而且来头很大的投资商，莫队长你尽管放心，我们官方筛选机制是很靠谱的，你不用担心我们会坑你。” “我当然不是怕这个。”莫第态度很随和也很认真，声音清朗柔和：“我只是想知道是哪个投资商，提前了解一下。” “这个到了会议室莫队长就知道了，这个投资商他真的来头很大，不过他脾气很好，莫队长完全不用担心别的。”工作人员态度很殷勤，“不过他比较低调，除了面对面会谈，一般不在外面露面或漏名儿。莫队长你就别为难我了，到了你就知道了，咱们快过去吧。” 第82章 莫第看了一眼周围, 说：“我想带个队员和我一起过去，这应该不会不合规矩吧。” “这......” 工作人员皱了皱眉，说：“投资商没说见别人，不过...应该可以吧。” “那就这样吧。”莫第直接对正往他这看的林俊风道, “你跟我一起去吧，怎么样？” “当然没问题！”林俊风刷地站了起来, 笑着拍了拍肚子, “有我在，靠谱儿！” 那工作人员看着林俊风山一样的身高和吨位，顿时默默咽了口唾沫。 这哥们也太壮实了。 莫第和林俊风离开别墅, 跟着工作人员一起往基地外缘走。 直到工作人员停在当初莫第刚来基地时被带进的那栋大楼的前面。 “这不就是当初队长率先集合的地方吗？”莫第开口道。 “对, 这里比较方便开会。”工作人员笑了笑, 带着莫第两人继续往上走，“不过不同层的会议室区别还是挺大的, 这次咱们去顶层的会议室谈。” “可以理解。”莫第道。 毕竟真的是来头很大的投资商的话, 那就是贵客了, 待遇肯定要不一样。 到了顶层，工作人员引着莫第和林俊风到了走廊尽头的会议室前面, 敲了两下门, 然后轻轻推开。 “经理，莫队长来了。” “来了？那就快进来啊。”会议室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带着笑意，“秦总，既然莫队长来了, 我们工作人员就不在这儿打扰你们了，你们慢慢聊，慢慢聊啊。” 秦总？！ 莫第眼皮突然一跳，心底升起了一股不太妙的预感。 这时一个中年女人踩着高跟鞋“嗒嗒嗒”从会议室走了出来，貌似就是刚刚那个在会议室里说话的“经理”，出来见到莫第顿时露出一个微笑，说：“莫队长，你快进去吧，秦总还在等你呢。” 说着，她又给那个带莫第两人过来的工作人员使眼色，“走，不要在这儿杵着，你去泡几杯咖啡过来。” 莫第的脚步在门口顿了顿，到底是跨了进去。 果然，现在正坐在明亮宽阔的大会议室里的那个投资商，可不就是他所熟知的某个姓秦的顶级富商。 ——秦广杰。 秦亦盛的亲爹。 莫第绝不信秦广杰这么专程来找他，只是为了“投资”他的游戏，就算秦广杰认定他这次制作的《无限生机》能大爆成为游戏界的紫微星，也完全可以找个下属来办，何况他也是开过公司和老狐狸们周旋过无数次的人，更清楚越是看中一个项目的巨大潜力，但这个项目目前还很“青涩稚嫩”，就越是要做足了架势，来压价谈条件。 所以，秦广杰亲自来找他谈投资，这绝对是有问题的。 莫第想了那么多，面上却是不显，只是惊喜地走过去道：“您好，您是......秦广杰秦董事长么，我不是认错人了吧？” 旁边的林俊风也震惊地顿住了一瞬，不过好歹是见过更牛批的牧大佬的人，所以也没有惊到傻住，和莫第一样连忙走了过去。 秦广杰顿时也笑了，站起来走到了桌子的前面，对莫第道：“少年有为啊，莫小朋友你这真是年轻到让我惭愧，英雄出少年大概就是说莫小朋友这样的人了。” 莫第连忙摇头，谦虚地说：“没有，我其实就是个普普通通喜欢做游戏的而已，是您太会夸人了。” 秦广杰哈哈笑了，“你那款新游戏，我看了，真的是做的太好了！非常好！简直可以开辟华夏游戏行业的新篇章，掀起一阵潮流也不为过，不过现在还处在萌芽状态罢了，真的潜力巨大啊。” “所以我也就不卖关子了，我很想投资你这款游戏，不知道莫小朋友有没有什么想法啊，不论你想提什么条件，我都会考虑，我相信我们接下来的合作绝对会很愉快！” 林俊风在旁边激动得心脏颤抖，秦广杰要亲自投资，与他们团队合作！！！ 啊，他想土拨鼠尖叫——！ 他们要发达了吧，肯定要发达了！！！ 莫第却是没有太明显的惊喜反应，而是很抱歉内疚地道：“秦董事长您这么高看我们团队制作的游戏，我真的觉得很荣幸，但是......但是不好意思，这个合作恐怕不行了，我已经答应了别人的投资。” 旁边狂喜的林俊风顿时一愣，啥？！！ 他家小第居然给拒绝了，拒绝了？！！！ 不对，不只是拒绝的问题，什么叫已经答应了别人的投资，答应了谁，他们咋不知道？ “已经答应了别人的投资？”秦广杰顿时皱了下眉，面上非常遗憾，甚至带了点儿懊恼：“居然有人比我行动还快？” “很抱歉。”莫第不好意思地道，“能得到秦董事长的赏识，是我的荣幸，不能合作一把，我也很遗憾。” 秦广杰貌似真的是非常遗憾，脸色都不太好了，最后叹了口气，道：“哎......真的不能和我合作？如果只是答应了别人的投资，也不一定不能继续和我合作，我们可以共同投资你这个游戏嘛。” 莫第：“真的很抱歉。” “真不能？”秦广杰再次听到莫第的拒绝，脸色是真的沉下来了，不过倒不是发怒，只是道：“你和那个投资的人已经很具体地谈过，并且达成合作了？！” “对。”莫第点头，“所以真的很遗憾。” “我能问一下是哪位投资商么？”秦广杰看着莫第，“如果有可能，我希望能和他聊聊，其实共同合作也是很好的嘛。” 莫第心底某根弦敏锐地一跳，他看了眼大腹便便气质敦厚的秦广杰，顿了顿笑道：“其实秦董事您应该猜到了。” 牧天衡和他关系不错的消息就算没彻底传遍上流圈子，秦家莫家这些人肯定是都清楚的了，秦广杰不可能一点不知道。 秦广杰肯定会猜到他所合作的人——就是牧天衡。 甚至...... 秦广杰在来之前，可能就已经猜到他的游戏找了牧天衡来投资合作了。 所以秦广杰来这一趟到底是为了什么，总不能是为了牧天衡？！ 莫第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暗暗攥了下手指。 秦广杰听了莫第这话，面上却是没有变化什么明显的情绪，只是叹了一声，道：“你现在这么说，我是有点能猜测到了，你是不是和牧天衡合作了？我听说你们...比较熟？” “是比较熟，也的确是牧天衡牧董事在前几天说给我投资，合同什么的都在拟定中，就差签字了，我肯定是要讲信用的，毕竟这是一个人的立足根本。”莫第笑了笑，“秦董事您说是吗？” “那是当然，人在社会上哪能不能信用呢，不过我还是很遗憾啊，我觉得这个合作吧，其实没必要掐太死，就算牧天衡给你投资了，也不代表我不能和你不能投资啊，这就像入股一样，我和牧天衡牧董事一人占一部分股嘛，也很好啊，共同承担风险，共同打造《无限生机》这个游戏ip，我觉得这也是共赢。” 秦广杰看着莫第：“小朋友你说是不是？” “可最重要的是我已经答应牧董事了，什么都谈好了，再反悔......怕是不合适。”莫第一笑，“共赢当然是好的，但时机却不太合适。” “我懂，小朋友你就是讲信用嘛，这是好事儿，好品质，但是也不能这么不会变通啊，这样吧，要不你帮我告诉一下牧天衡牧董事长？就说我想和他谈谈，商量商量这事儿，问问他能不能赏光？”秦广杰笑眯眯地看着莫第，“我和他谈，谈不拢就罢了，以后绝不再提。” 林俊风悄悄拉了一下莫第的衣服。 这个他们还是答应吧，不然真的要得罪这个秦广杰大佬了！ 其实，其实他觉得刚刚小第有几句话就有点刚了，不过看秦广杰的反应，应该没生气吧...... 啊，他好慌啊。 小第为什么还能这么淡定冷静！ “这个......我会找机会问问牧董事长的，真是不好意思啊，让您今天白跑一趟了，我请您吃饭吧。”莫第道：“真的很抱歉。” “哎，这不用，谈生意嘛，又不是什么每一桩都要谈成的。”秦广杰笑了笑，眼尾边的褶子一层又一层，“别忘了啊，你一定要和牧董事说一下，合作共赢这种事儿，我相信他会理解的。” ...... 莫第和秦广杰又寒暄了几分钟，便带着林俊风离开了会议室。 之前那两个工作人员见莫第出来了，连忙满面红光地迎了上来，想打听谈的情况怎么样。 “抱歉，我现在有急事，先回去了。” 莫第却率先堵上了两人的嘴，飞快地下了楼，回了别墅宿舍。 然后他关了门，走进卫生间，拨通了牧天衡的电话。 莫第将秦广杰找他投资并且很可能目标是牧天衡的一系列事情全都告诉了牧天衡。 没错，秦广杰这次行动的目的很可能是牧天衡，莫第不明白原因，但他八成能确定。 牧天衡在听到莫第的话后，眼底顿时沉如黑墨，他顿了一瞬，温声道：“没关系，见一次就见一次，聊聊也好，毕竟我和秦广杰这个首富还没有具体交流过，也挺遗憾的。” 他的小朋友可能只是怀疑秦广杰目的其实是他，不知道秦广杰这么做的真正原因，但是他却知道得很清楚。 没想到秦广杰联系他不成，居然把主意打到他的小朋友身上了。 行吧，那他就见见秦广杰。 不过这又怎么样，已经定下的以及已经进行中的针对秦氏集团的计划和行动，他也不会停止。 作者有话要说：　　莫第：哥哥，秦广杰为什么要找你？！ 牧天衡（停下在制定打击秦氏集团计划的手，一本正经）：嗯...大概是要找我做生意吧。 牧大佬早就看秦家不顺眼了，暗暗动手中。 第83章 听到牧天衡态度很正常, 莫第却皱了皱眉，忍不住提醒：“哥哥，我觉得秦广杰找你肯定有问题，你最好不要见他, 就算见，也要小心再小心, 他就是只老狐狸, 一亮爪子绝对是要不扒一层皮不罢休的。” “没事，哥哥清楚的。” 牧天衡不禁笑了，觉得特别担心他吃亏的小朋友真的太可爱, 柔声说：“你还不信任哥哥么, 哥哥也是只老狐狸。” “哥哥不是狐狸, 哥哥更像老虎。”莫第说完，耳朵微微红了, 这话怎么说的有点像在调.情.....？. “咳。”莫第顿时咳嗽了一声, “哥哥, 你能猜到秦广杰为什么会找你吗？” 当然能猜到，要么因为最近他抢了秦家几次合作, 要么是他在上次的赌场案件里出手参与的消息走漏了一点风声, 让上次被打击不小的秦家给“记上”了。 但牧天衡却道：“猜不到，可能是因为我进军华夏市场，让秦广杰坐不稳了，想来和我谈谈吧，虽然他是华夏首富, 但最近秦家可不太强势，首富位置岌岌可危。” “哥哥你猜不到吗？”莫第皱紧了眉，他觉得牧天衡应该没有猜不到的才对，何况这秦广杰就是冲着他们来的。 “其实能猜到一点点，但不好说，如果能察觉出具体的问题，哥哥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牧天衡笑了，有意扯开话题，说：“再过三四天就到春节了吧？游戏基地的工作人员有没有和你们说放假？” 一听牧天衡提这个，莫第眉眼顿时染上了甜软的笑意，“当然啊，放三天呢，我过两天就能回家了。” “才放三天么？”与莫第的开心不同，牧天衡是觉得有些少，“那不在京城住的岂不是都不一定能回家待两天？” “对，不过这假期本来也不是专门放给参赛人员回家过年用的，就是单纯的放假，除夕和初一初二三天，所有参赛人员可以自由活动，能回家的就回，不能回的不管是想在基地过年还在想在外面聚会过年都可以。” “太少了。” 牧天衡不太高兴，这三天还不够抚慰他这个大龄青年留守空房这么久的怨念的十分之一。 “是有点儿少。”莫第虽然没有牧天衡这个老禽兽思想那么黄.暴，但他也是很想和哥哥多多独处的，自从搬进游戏大赛基地，他们独处的时间就少了好多好多，他都半个多月没窝在牧天衡怀里被亲吻到全身冒泡泡了。 莫第耳朵尖儿有点红了。 “那你们是放除夕和初一初二，除夕前一天你什么时候可以出来，哥哥去接你好不好？” 在莫第脑袋发烫的时候，牧天衡的声音又在他耳边响了起来。 “啊......好啊，我们是腊月二十九晚上八点半后就可以自有活动了，哥哥你到时在基地大赛的东大门等我就行。”莫第连忙回神，“哥哥，你来之前要给我打电话呀。” “好，给你打电话。”牧天衡眼神不自主地漾出层层温柔。 他其实也过过很多次春节，因为他爷爷奶奶就是地道的华夏人，而且很念旧，所以在家里会保持这个传统，他小时候家里不光过圣诞，也会过春节，这是他们家不可错过的两大节日。 但是自从十二年前他爷爷奶奶因意外车祸去世，家里人每次提到春节都会特别伤情，便再也不过春节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终于再次过起春节，而且是和他的小朋友一起......他相信这个春节，应该会和当初他小时候过节时一样，温馨得令人难以忘记。 因为要过年才得到短短几天假期的，可不止游戏大赛的参赛人员们，还有风尘仆仆赶回来的莫尔谦。 参与的机密项目终于结束，莫尔谦申请到了极其难得的一星期假期，当即便订了回国的机票。 并且在上飞机的前半个小时，将要转职的申请发给了他的上级。 如果能得到批准，那莫尔谦就可以顺利转职，被母校h大聘回，成为一名教授，而不是继续埋在机密项目的研究里，连莫家发生了什么事儿都要迟八百年才能知道。 甚至在他的宝贝妹妹被伤害了，他都无法保护。 ——这他决不能容忍。 莫尔谦回国这事儿，莫家所有人都很重视，当然，那些已经进了监狱的人除外。 莫二伯母在机场等着的时候，眼泪就哗哗地掉，她的二儿子散知已经被关进去了，老公莫世强又是个疼侄女比疼儿子还厉害的脑子有泡的混球，小儿子莫伍航也是满脑子就是妹妹妹妹，她就大儿子莫尔谦这一个指望了，她就这一个指望了。 好在她的尔谦争气，是整个莫家最有出息的，谁都比不上，只要她儿子回来，肯定一切都会变好，肯定！ 说不定她大儿子还能帮忙把二儿子给从牢里提前捞出来，她大儿子可是国际有名的专家学者，国家怎么也该给个面子不是吗？！不然她就让她儿子一心为m国效力，华夏到时可别后悔！ 莫琉瑰也匆匆赶来接机了，她刚下片场，妆都没完全卸掉。 自从演了孙烨伦大导演的《默默》出道，加上最近她的名声最近有些变好，来找莫琉瑰演戏的其实不少。 甚至还有很多综艺节目来找她。 毕竟从综艺节目的角度来看，黑红也是黑，骂声也是流量，只要有流量，一切都好说啊！娱乐圈不怕黑，就怕糊到透明，不然哪能有那么多艺人故意作妖，甚至还有专门卖通稿黑自己的。 流量上来了再慢慢洗白呗，比糊到没人care强多了！ 莫琉瑰现在不但接了一部古装电视剧，在里面饰演女二号，而且还接了一个生活类综艺，综艺的时间安排在年后。 莫尔谦一出来，莫家所有人就看到了。 毕竟莫尔谦身边围着几个穿着西装的外国大汉保镖，想不被注意到都难。 莫琉瑰顿时跳了起来，欣喜又眼圈通红地摇着手里的白色围巾，喊：“二哥，二哥！！！” 莫尔谦也一下子就看到了莫琉瑰，他顿时露出了一个极其温柔的笑容，加快步伐走了归来，掠过要扑到他身上的泪流满面的亲妈，与跑过来的莫琉瑰相拥。 “二哥，我好想你，我想死你了！”莫琉瑰声音哽咽，紧紧抱着莫尔谦的腰，脸埋在莫尔谦的羊绒大衣上，“呜呜呜我好想你啊二哥，你想我吗？你好久没来看小瑰了。” “当然想，二哥当然想小瑰，二哥最想的就是你啊。”莫尔谦温柔地摸着莫琉瑰的头发，眼神里流露出遮掩不住的心疼。旁边的莫二伯母听到莫尔谦这话后动作一顿，一口气梗进了心底，难受得她表情都扭曲了一瞬。 最想莫琉瑰，那她这个亲妈呢？！ 这一个个的，怎么都跟疯魔了似的最在乎这老三家的闺女，丈夫是这样，二儿子是这样，小儿子是这样，怎么在国外呆了很久的大儿子还是这样！ 她这个亲妈亲老婆在他们眼里到底是什么地位？！ 其实以前莫二伯母也不是对她的这样的“地位”完全没有认识，但是那时候莫家一切和谐啊，她儿子也没出事啊，就算家里有人倒霉也就是那个小畜生莫第，没人会影响到她的生活水准和心情，就算丈夫儿子疼侄女儿妹妹，那也是完全可以接受的，反正也没什么不好的后果。 可是现在莫第没了......一切倒霉的后果都要他们来承担了，这她就不能接受了，凭什么啊，凭什么倒霉的要她儿子来承担啊，甚至承担后莫家的一个个人还不帮她，老公儿子甚至还是最疼那个莫琉瑰！ 这算什么？！！！ 莫二伯母气得心梗，但是她倒不会在这个时候冲过去把莫琉瑰扒开，教训她儿子，毕竟周围人都看着，莫老爷子莫世强还有她那两个虚伪的妯娌也在，她不能失了分寸。 尤其是她意识到她现在最能靠得住的就是她大儿子莫尔谦了，要是她大儿子也不向着她，她就真没什么指望和盼头了。 莫二伯母想着想着，眼泪顿时流得更厉害了。 等莫尔谦和莫琉瑰说完话，才转过头看向莫家其他人，一个个地喊了人，莫二伯母无非是在这些“其他人”里，占了个头位罢了。 “妈，你哭什么？” 见莫二伯母脸上眼泪一大把，莫尔谦微微皱了下眉。 “我......我，我想你弟弟啊，这就快过年了，也不知道他在里面过得好不好，过得怎么样。”莫二伯母越说越伤心，眼眶通红，“尔谦啊，你能不能找人帮忙把你弟弟尽快弄出来啊，你弟弟在里面受罪啊，吃大苦了！” 莫尔谦眉头皱得更厉害了，脸色不明。 “尔谦啊，你妈说的对，那监狱里面太苦了，真的苦，你能不能想办法把咱们家被害进去的亲人都弄出来啊？”莫大伯母也凑过来了，急切地盯着莫尔谦，她小儿子莫斯朗可是也在里面呢，甚至比莫散知判得还要重。 至少莫散知再过三个月就能出来了，她儿子可还要一年半多啊，就算表现好能争取减刑，那估计也要一年左右，她心疼啊，等不了那么久，她不想她儿子下一次过年还在牢里过！ 甚至连莫老爷子也咳嗽了一声，脸色不太好地说：“小二你要是有什么办法或者人脉，别藏着，咱们家现在是在危急时刻，能帮则帮啊，都是你亲人，你两个弟弟，还有你三叔，都因为那个小畜生被弄进去了，你费点心。” 莫尔谦本想说他不过是个搞研究的，而且还一直在m国做研究，对华夏的政府以及警方那些人脉非常少，根本帮不上什么忙，但听到他爷爷又提到了他三叔，也就是他最宝贝的妹妹的亲爸，也就没把那些话说出来。 “......我尽量。”莫尔谦声音淡淡，“但是我不能保证。” “哎，好，好，尽量就好。”莫大伯母顿时眼睛也红了。 莫二伯母看了莫大伯母一眼，撇了撇嘴没说什么，泪光闪烁地看着莫尔谦道：“尔谦啊，你这次回来几天啊？能多待些日子么，妈妈好久没见你了。” “一个星期。” 就算他那个申请能被批准，他也要尽快回m国办手续，所以最多只能待一个星期。 不过在申请被批准下来后，他就有闲时间回来了，到时候一两个月就回来一次，也不是不可以。 “一个星期，比之前三天多一倍，太好了！”莫琉瑰顿时开心地交出了声，但随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渐渐黯淡了下来。 “可惜，可惜三哥四哥不在，爸爸不在，小第也不在......不然我们今年过年该多开心啊。” “小瑰，还提那个小畜生干什么。”莫伍航站在旁边听到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那个小畜生陷害，三叔和三哥四哥哪能出事儿？他不但陷害，还得寸进尺绝不原谅，搞得咱们家名声都坏了，甚至影响了你的名声，这样一个垃圾，还惦记着他干什么，你傻么小瑰！” “五哥！小第他肯定不是故意的，要么就是被别人给教唆了！”莫琉瑰抬头，难过地看着莫伍航，“而且他是我亲弟弟，这快过年了，我不可能一点都不想他......” “虽然，虽然自从他伤害了爸爸和三哥四哥后，我就有点不想原谅他了，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想关心他......” “你傻么？”莫尔谦看着这样眼圈通红伤心难过的莫琉瑰，简直心疼得不行。 “小瑰，从小你就疼莫第那个白眼狼，可他哪做过什么好事，一直都是钻于算计又对你不好，小瑰，你长大了，听二哥的话，不要再那么单纯心软了，不然二哥在m国，也不会放心啊。” “二哥，不一样的，真的不一样的，小第他以前真的很乖，你们都误会他了，他只是在半年前住院后，才有些不对劲的。”莫琉瑰说，“二哥，我想问你，过敏难道会影响人的神经中枢和性格么，会不会让小第产生了什么病理性的问题啊，他真的在那次住院后，真的变了好多。” “这个么？这个不好说。”莫尔谦顿时皱眉，“何况我也没看到过具体的片子。” “要是产生了什么病理性的问题，是不是要快点治疗？”莫琉瑰特别担心地道。 “行了行了，不要再聊那个小畜生了。”莫伍航越听越不耐烦，打断道：“咱们再怎么关心那个莫第，他说不定还会觉得咱们要害他呢，别说了别说了，就算他有病又怎么样，咱们家现在和他没关系了，反正不能让咱们去带他治病吧，嗤——” 莫琉瑰皱眉：“五哥，你别这样。” “好了，乖孙女，咱们不聊他了，回家了啊。”莫老爷子这时走过来，“都回家，好好过个年，不聊那个莫第。” ...... 莫家人怎么谩骂议论他，莫第不知道，不过就算知道了，莫第也不在乎。 至于莫尔谦回来的事儿，莫第倒是很快就知道了。 他心里的警戒线顿时拔高了一倍，愈发小心。 但他也清楚，莫尔谦肯定待不长，所以暂时来讲，莫尔谦在过年期间找事儿的可能性不是特别大。 所以莫第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了游戏制作上，毕竟初六就会截止半决赛第一场的游戏上传时间，留给他浪费的时间并不多。 等到腊月二十九当天下午，莫第完成了第十一章 后半部分的一个重要剧情和新玩法的编程，终于稍稍松了口气，按这个进度，在初六前他肯定能够带领团队完成《无限生机》第十一章的制作，也就是完成了四章新章的制作。 那个“威胁”他们如果不更新出四章新章就给他们差评的评委，这次应该没什么可说了吧。 莫第露出一个笑容。 咸与超路过，见莫第对着屏幕笑，顿时“哎呦”了一嗓子，贱兮兮地道：“一看你这就是要回家了啊，码个代码都忍不住笑，你就这么抛弃了我！” 莫第抬起头，看着咸与超，无奈笑道：“我没有抛弃你啊，我邀请你们初一初二去玩了啊，你们不去。” “这个时候，我们才不去嘞，虽然牧大佬很平易近人，但气势太压人了，我害怕，过个年我可不想约束着过，我还不如和胖子他们一起去吃火锅，去ktv唱响人生，醉酒当歌！” 林俊风这时候也幽幽地过来了，“对，赵纯张洁萌还有庞强浪陈照也都回家，就我们俩和韩昇一起，去外面开包厢去！” 咸与超笑眯眯搓手：“要是能叫上楼下的小姐姐们就更好了！” 莫第：“......” 陈照正巧抱着一大包玉米薯片路过，见到莫第没在工作，便连忙挤了过来，笑嘻嘻地搂住了莫第的肩膀，“小第，我小舅舅今天晚上要来接我，怎么样，要不要一起出去吃个晚饭或者夜宵？我小舅舅光说要请你吃饭，可是还没成功过一次呢。” “今天晚上怕是不太行，我哥哥也来接我。”莫第顿了下说，“要不......初二我和宋小舅舅再吃饭？” “哎，到时说不定又有别的变数了，就今天晚上呗，再说有牧大佬在也没事儿啊，就一起吃个饭呗，我小舅舅也知道你那个哥哥就是牧大佬了，没什么的，哦......不过你的确要问问牧大佬，他要是介意的话就算了，不介意的话，咱们就一起吃个饭？” 陈照盯着莫第：“我小舅舅真的很想你啊，小第第。” “那我打电话问一下哥哥。”莫第也笑了，“我也想小舅舅啊。” 第84章 莫第给牧天衡打了电话, 牧天衡听了后表示不介意。 莫第将话转告给了陈照，陈照顿时喜滋滋地说：“那行，我给小舅舅打电话，让他记得订个四五人位的包厢。” “嗯, 说不定还真要五个人。”莫第想到了莱德斯，不由得笑道：“哥哥的好朋友可能也会跟来, 不过说不准。” “好朋友？是那个莱德斯吧。”陈照几人都认识莱德斯了, 一群沙雕在一起莫名有共同语言，几乎没有代沟。 莫第点点头。 陈照就道：“没问题没问题，我小舅舅肯定不会介意的, 莱德斯哥哥性格很好, 到时候肯定能活跃气氛。” 活跃气氛？ 莫第想想莱德斯的性格, 对这个的确比较赞同。 话说宋玉小舅舅人比较温文尔雅，不知道和莱德斯这样的沙雕性格能不能聊到一起去。 反正他不担心他家牧天衡, 他家牧哥哥情商最高了！待人接物都很让人舒适, 宋玉小舅舅肯定不会对他家牧天衡有意见的。 咸与超在旁边幽幽叹气, 然后扭捏着抹眼泪，“你们又开始聚会了, 就留我和胖子, 还有韩昇几个小白菜在这儿孤零零的，嘤嘤嘤人家好可怜的呀！” 陈照被恶心得抖了一下，一巴掌拍了上去，“闭嘴！嘤嘤嘤个鬼啊！瘆死我了，鸡皮疙瘩要起来了......” 咸与超却嘤嘤嘤得更厉害了, “你居然还打人家，你个负心汉，人家没法活了，命苦啊嘤，人家命苦啊......” 莫第看着戏瘾十足的咸与超，估计这戏三分钟五分钟是别想演完了，机智地装作去上厕所的样子，快速地跑走，就留陈照一个人在这大战变异“小娇娘”。 ...... 这天晚上八点半，基地大门的门禁一开，莫第陈照以及团队里其他准备回家的人，就都准时离开了别墅，告别了咸与超林俊风和韩昇三个留守青年。 因为事先已经说好了，都在东大门集合，所以宋小舅舅也是开车在东大门门口等着，陈照揽着莫第的肩膀，勾肩搭背地往门口走。 莫第一出来，就看到了牧天衡的迈巴赫停在路边上，刚要兴奋地跑过去，就被陈照突然猛地一拽。 “小舅舅，小舅舅的车在那儿呢！” 莫第被陈照拉得几乎飞起，向着迈巴赫另一边的一辆奔驰冲去，莫第身体不受控制地往那儿奔，脑袋却是巴巴地冲着迈巴赫的方向，小模样在路灯下被照得一清二楚。 牧天衡心都化了，第一时间下了车。 莫第被拽得跑到奔驰边上没几秒，一身深黑色长款羊绒大衣的牧天衡也到了两人身后，长臂一伸，揽住了莫第。 “你这是要把我家小朋友拐到哪儿去？” “！”原本正喜滋滋拉车门的陈照动作一僵，转过头，“大，大佬......” 得意忘形了，光想着小舅舅，忘记牧大佬了！ 莫第被揽在牧天衡怀里，仰起头眼睛发亮，罩着他后背的胸膛结实又暖和，让他心脏一下子就能安定到极点。 他对牧天衡笑着说：“哥哥，这是宋小舅舅的车，我们来找宋小舅舅的。” 莫第话音刚落，奔驰车窗就缓缓降下，露出了宋玉的脸，宋玉刚好关掉手机，抬头看着几人，不好意思地笑道：“刚刚来了个电话。” 宋玉说着，就打开车门也下了车，他推了推面上一副细框眼镜，看了眼牧天衡，微微点点头，他早已经从陈照口中听说过，那个曾对莫第多有帮助的人就是被m国媒体称为百年内最有天赋有能力的企业名家牧天衡，所以也没太惊讶。 “你好，我是宋玉。” 牧天衡看到宋玉后，眼底微不可查地变了变，随即不动声色地伸出手，浅笑道：“你好，牧天衡。” 宋玉与牧天衡握手，“没想到能有机会见到牧董事长，真的很荣幸。” “宋医生谬赞了，你叫我名字就可以，咱们是朋友聚会，不必那么拘束，不是么？”牧天衡露出一个微笑，“其实，我有个朋友的长辈就是宋医生还在m国时帮忙做的手术，现在恢复得非常好，宋医生真的是妙手回春。” “这么巧？我很高兴听到这样的消息。”宋玉顿时笑了，“治病是我的职责，病人好就一切都好。” “哎呀，你们聊没聊完，咱们该吃饭去了。” 一道声音突然从几人身后传来，是莱德斯的声音。 几人转头一看，就见穿着红色羽绒服裹成个大包子的莱德斯正插着兜一步一踩地走过来，棕色的卷毛在路灯灯光下晃着，“你们不饿么，我都......！” 莱德斯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仿佛被卡住了脖子一样，眼睛瞬间瞪大，仿佛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啊，整个人脸还飞速变红，僵硬在了原地。 宋玉看见莱德斯，也微笑着打了声招呼，“你好，是我耽搁时间了，不好意思，我们这就去饭店吧？” 莱德斯听到宋玉的声音后，却是瞬间一抖，整个人僵硬得更厉害了，脑袋里嗡嗡直叫，一下下心跳仿佛砸在耳蜗上。 宋玉看到莱德斯仿佛吓着了的反应，有点不明所以，歪头看了下莱德斯，又看向莫第，笑着说：“小第小朋友，我好像吓着你朋友了。” “不会的，宋小舅舅你误会了，他这应该是紧张的。”莫第笑着说，他虽然不明白莱德斯为什么会突然紧张，但他能肯定，莱德斯的反应绝不是什么“吓着”了。 “哥哥，莱德斯怎么了？”莫第决定问最为“神通广大”的牧天衡，牧天衡肯定知道这是为什么。 牧天衡却是意味不明地看了眼莱德斯，绝不承认他生了几分看热闹的想法。 谁能想到，这个宋玉...... 就是莱德斯曾经暗恋了n年却无疾而终的那个人。 他当初去看望朋友的长辈，只听说主刀医生是song yu，并没有见过，所以不知道这个宋玉宋医生竟是当年莱德斯疯狂喜欢过的人，不然这个场景也许不会等到今天才发生。 今天乍一见到宋玉，他都有点惊讶，何况是莱德斯呢。 其实他本还不能完全确定宋玉就是当年那个song。毕竟他之所以能记得这个事儿和这个人，也是因为当年莱德斯暗恋得太热烈，简直是各种念叨，还把宋玉的照片贴在卧室墙上，印在手机壳上，甚至一直问他好不好看好不好看，他当时被“荼毒”太久，不可能不记得。 但他印象也比较模糊了，看到宋玉后觉得挺像，但也不能确定。 可如今看看莱德斯那个傻样儿，他大概能百分之百确定，宋玉的确是当年莱德斯暗恋的那个人。 “这个么。”牧天衡皱了皱眉，“这大概是因为......” “牧！！！”莱德斯仿若回魂一般，突然嚎了一嗓子，然后僵硬着跑了过来，“你，你闭嘴！” 莱德斯这一嗓子太过突然，把除了牧天衡以外的几个人都吓了一跳，包括宋玉。 宋玉激灵了一下，看向莱德斯，“不好意思，请问......我们是不是曾经见过？” 其实宋玉想问的是他是不是曾经不小心得罪过莱德斯，不然莱德斯怎么这个反应呢，太奇怪了。 莱德斯听到宋玉对他说话，顿时动作一滞，表情僵硬，眼睛瞪得又圆又凶，还无意识地咽了口口水。 “我，我我我......我！” 宋玉脾气很好，依然在浅笑着看着莱德斯，“我们以前的确见过吗？” “！！！”莱德斯心脏跳得几乎要猝死。 他现在该怎么说，他该怎么说！ 他脑子已经乱到说不了话了！！！ 牧天衡看着莱德斯那个没出息的样子，无奈地摇头，淡声开口道：“这样吧，我们先去餐厅，边吃边聊，怎么样？这天色已经很晚了。” 莫第仿佛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莱德斯，带着笑意道：“哥哥说的对，我们还是先去餐厅吧，宋小舅舅，你订了哪家，我们分两车去。” “东郊区里某条胡同巷尽头的一家，是个老菜馆子，不太好找，你们开车在后面跟着就好，我带你们去。”宋玉笑着说，“那咱们就去吧，我想请小第吃饭很久了，可别再耽误了。” “好好好，去吃去吃去吃！”陈照也很有眼色，连忙推着宋玉进了车，然后钻进后车厢。 莫第也跟着牧天衡走回迈巴赫，在路过莱德斯身边的时候一拍莱德斯，把莱德斯拍得差点跳起。 “莱德斯哥哥，你回神。”莫第对莱德斯的表现也是很无语，不禁叹了口气，这么怂别说追人了，估计告白都成问题。 他现在大概能猜到宋小舅舅可能就是曾经莱德斯在劝他不要喜欢牧天衡时，被他反问有没有喜欢过的人，所提过的那个闪闪发光的暗恋对象吧。 他还真是没想到。 这世界真大，也真小。 希望莱德斯可以加油，既然真的这么喜欢，就别怂，勇敢去追求，去对宋小舅舅好。 毕竟，上辈子他们是绝对错过了。 不但错过。。 还是阴阳两隔。 这辈子既然有机会，就不要留遗憾。 莫第看着仿佛没了魂儿似的钻进车在他旁边坐下的莱德斯，决定帮他一把。 莫第咳嗽了一声，道：“莱德斯哥哥，你......是不是喜欢宋小舅舅？” “？！！”莱德斯一下子弹起，脑袋差点撞上车顶，“你你......你个小屁孩儿瞎说什么呢，小屁孩懂什么，别别别......别乱说话。” 他刚刚表现那么差，今天还穿得那么挫！一点都不帅！千万不能暴露了他的心思。 不然他这次追求也绝对废了，绝对！！！ 他想好了，他要等过半个月......不，一星期，不不，还是三天吧，等过了三天，他这个形象所留下的印象被渐渐忘了，他再好好打扮打扮，去......去和宋玉交朋友。 对，是叫宋玉吧，真好听。 以前他都只知道他的名字叫song。 莱德斯想到这儿，脸上露出一点痴迷，然后脑袋贴在床边，瞅着那辆还没启动的银色奔驰。 莫第看着莱德斯的蠢样，不禁摇摇头，深沉地叹了口气。 他突然觉得，这个帮忙牵线的任务可能会特别难。 牧天衡看到莫第的小模样，眼底柔色层层漾开，好笑又宠溺地伸手揉了揉莫第的发丝，道：“不必管他。” 莫第顿时看向牧天衡，小声说：“哥哥，你也知道莱德斯喜欢小舅舅么？” “当然知道，小家伙儿怎么猜到的？” “他刚刚表现太明显了，而且我知道他曾经有过一个喜欢的人。” “哦？”这牧天衡倒是没想到，“小家伙你和莱德斯还谈过这个？” “咳......嗯，就是曾经随便一聊。”莫第清了清嗓子，有意扯开话题，“哥哥，宋小舅舅他们也能看出来莱德斯喜欢他吧？” “也许能，也许不能。”牧天衡一笑，“他刚刚表现的确既蠢又明显，但从宋玉角度看，可能还会以为莱德斯有病，不一定是因为害羞激动而说不出话，说不定有隐疾。” “我听到了！”莱德斯突然嗷了一嗓子，怒视牧天衡，“你说我坏话敢不敢不当着我的面说！” 他知道他刚刚表现很蠢了，他知道！ “敢。”牧天衡随意地道。 “......”莱德斯一哽。 莫第不厚道地笑了一下，但看在莱德斯真的很惨的份上，他还是忍不住安慰了句，“莱德斯哥哥，其实你刚刚表现也没特别不好，等你追求宋小舅舅后，挑明你早就喜欢宋小舅舅了，小舅舅可能就会以为你这时候很可爱了，毕竟只有极其喜欢的情况下，才会紧张震惊到说不出话的地步。” 莱德斯却气息奄奄：“我只想他忘记刚刚那个蠢样的我......” 八年了，八年！八年后他得了幸运之神的眷顾竟然能与他的梦中情人再次相见，却表现得那么差劲！ 他想死。 莫第很同情地说：“当然，这我也能理解。” 莱德斯顿时怒视莫第。 “......”莫第摊手。 牧天衡：“再瞪我家小朋友，你就下车吧，一会儿宋医生问起，我就说你尿急下车，结果摔了尾巴骨，去医院了。” 莱德斯顿时一噎：“牧天衡你好毒！！！” “是么，谢谢夸奖。”牧天衡微笑。 莱德斯气得咬牙。 另一边，陈照也在和宋玉谈论莱德斯。 “小舅舅，我怎么感觉莱德斯大哥好像喜欢你......”陈照一脸复杂，“他那个表现太奇怪了。” 宋玉却没什么明显的反应：“不要乱说。” 他一开始以为莱德斯是对他有意见，后来以为莱德斯是社交障碍，到最后也不禁有点怀疑这个莱德斯是不是有点喜欢他了。 但是一见钟情这种事儿他是不太相信的，而且就算是一见钟情，莱德斯这反应也太过了。 他不期待什么一见钟情，只期待细水长流，尤其在经历过莫散知那样的人后，他更期待一份经得起长久考验的感情。 但是在现在这个浮躁的社会里，别说男人和男人，就是男人和女人......想找到真正值得托付感情的爱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表现这么浮夸的“一见钟情”，怕不是又是什么“套路”，他可受不起。 说起来，这个莱德斯与他大二时曾见过的一个其他学校的学生有点像，那个人也是这样，明明长得比他高，还壮实，却一见他就脸红，每天都在他锻炼的固定时间等在篮球场边，在旁边乐呵呵傻乎乎地看他，足足看了他一年。 不过那个人是一头红头发，长得也比较胖，没有这个莱德斯帅气。 他当时一心放在学习上，所以即便知道那个人喜欢他，他也清楚他自己喜欢男人，可依然没想过和那个红头发男学生发展什么关系，在那人来要联系方式时，就直接拒绝了。 一直到现在，都没再也没见过了，现在想想，那个傻大个其实还不错，至少感情是很真的。 第85章 宋玉挑选的地方是他吃了十几年的一家老菜馆, 从很小的时候，他就记得他爸爸妈妈会时不时带他和他姐姐一起去这家菜馆吃饭，老板不但手艺好，性格还很爽朗, 这么多年也和他们非常熟悉了，现在算是不错的朋友。 可自从他考上m国J大, 上学读研加上工作, 十年没怎么回国，也就很少来吃了，年前他正式从m国回来, 第一时间就是来这家菜馆, 最近两个月更是每个周末都会来。 老板还是当年那个伯伯, 不过因为年龄大了，身体有点不好, 掌勺的主要变成了那个伯伯的儿子和儿媳妇儿。 味道倒是一直没变, 很地道。 见宋玉带朋友来了, 坐在柜台后面头发花白的老伯立刻笑着走了过来，一手捏着根烟, 别在耳朵后面。 “宋家小娃娃来了, 包厢都给你留好咯。” “谢谢伯伯，我带朋友来尝尝伯伯和大哥大嫂的手艺，毕竟这么好吃的菜不能我一人独享啊。”宋玉走上前扶住老伯的胳膊，“伯伯，你就不要抽烟了, 抽烟对你身体不好。” “你伯伯我身体硬朗着呢。”老伯显然不太服气，但还是不敢大声说，悄咪咪地在宋玉耳边说：“这一根是客人给我的，我就闻闻过瘾......不抽，不抽，再说了我在饭馆内，怎么可能抽烟嘛。” 宋玉笑着看着老伯，说：“在外面最好也别抽啊。” “哎，你这娃娃，怎么那么啰嗦，不和你们说了啊，我去炒几个拿手菜，给你朋友尝尝。”老伯珍惜不已地把那根别在耳后的烟拿下来揣进兜，踩着千层底老布鞋快速穿过大厅去了厨房，腿脚倒是很灵便。 莫第看着那个老伯的动作，不禁笑了，这老爷爷肯定是怕宋小舅舅要没收烟，所以走得那么快吧。 莱德斯站在莫第和牧天衡的后面，脸胀红地看着身材颀长笑容温和迷人的宋玉，脑袋冒烟。 他那么多年念念不忘的人还是那么好看，甚至比以前还要有魅力了，好像一阵风，随意一吹就能把他的情绪剪得稀巴烂，满脑子只有这个人的样子，再也没法有别的条理的思绪。 莱德斯眼神里流露出一丝痴迷，还有一点淡淡的伤心。 宋玉一点都没认出他来，看样子十年前的他真的在宋玉心里没留下任何痕迹，那个时候的他对于宋玉来说，真的没什么特殊可言吧。 其实说实话，他也知道他那个时候不好看，又胖又壮，还因为喜欢歌手费德，学着他染红头发，还中二地自以为酷帅，顶着那一头红棕色的毛天天去偷看宋玉，怪不得宋玉会拒绝给他联系方式了。 后来回西部爷爷奶奶家过了个假期，再回来就找不到宋玉了，那段无疾而终的暗恋也就这么死亡了，他简直伤心欲绝，也因此下决心减肥，只是减肥成功了，头发染回来了，又有什么用，宋玉又不会和他谈恋爱。 而且就算变帅了，和牧天衡这个禽兽站一起，他还是被比下去的那个，真让他伤心。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他感觉他家宋玉不是那种太颜控的人，今天他和牧天衡站一起，宋玉对他们俩的态度还有给予的眼神明明是一样的，甚至给他的眼神还更多！ 这应该说明他追求到宋玉的可能性还是有那么一点的吧...... 莱德斯想到这儿，突然有点高兴，情绪不禁微微跳跃了起来，望着宋玉的眼神隐隐发亮，像只看到香喷喷肉骨头的大型犬。 牧天衡余光看到莱德斯的蠢样，不禁暗暗摇头。 这个蠢货，和十年前还是一模一样。 莫第看到莱德斯的眼神，不由得悄悄拽了下莱德斯的袖子，咳嗽了一声，莱德斯回过神，看到莫第对他使眼色，连忙收敛了一下，但是脑袋嗡嗡得更厉害了。 莫第：“......” 希望莱德斯这么盯着宋小舅舅看，不会被宋小舅舅当变态。 桌上的很多菜都是宋小舅舅吃了多年的付家菜馆经典菜，口味是不必说的，绝对的一等一的好，几乎不会让人踩雷，没人会觉得不喜欢。 莫第不但吃得很满足，和宋小舅舅聊得也非常开心，宋玉一边吃，一边含笑和莫第说着话儿，周围人时不时穿插交流几句，但主体还是莫第和宋小舅舅两人的聊天。 ——毕竟这顿“饭局”主要是因为宋小舅舅很久不见莫第，比较想念这个帮了他大忙的小朋友，才做东请客的嘛，这绝对可以理解。 牧天衡是没有丝毫介意的，他在一边认真地听着自家小朋友的话，看着自家小朋友的笑脸，一边给他夹菜，深邃的眼底满是不自主所散发出的温柔。 只要他的小朋友好，就一切都好。 陈照则是边时不时插话，边狂吃菜，所以他对这顿饭也是很满意的。 至于莱德斯...... 呵，就是不让他吃饭，只让他干看着，他也可以花痴地盯着宋玉一整晚，然后满脑子炸粉红泡泡，怎么可能不满意？ 所以，这一顿饭绝对是“宾主尽欢”。 等吃完饭出了菜馆，时间已经夜里十一点，外面风呼呼地吹，地上也结了一层薄薄的冰碴，莫第裹上了极厚的羽绒服，将围巾把脖子和半个脸都围得紧紧，一出门还是冻得打了个寒碜。 牧天衡最清楚莫第怕冷，直接将人半揽进怀里，身体微侧，挡住从北边吹来的风。 宋玉看到牧天衡的动作，眼神顿了顿，但没说什么。 这个牧天衡......是真的不准备在他这样的“外人”面前，掩饰一下么。 虽然很多都只是一些小动作小细节，解读成长辈对小辈、哥哥对弟弟的爱护也不是不可以，但对于他这样既了解男男之间感情，又年龄不小很有“经验”的人来说，这简直是相当于赤.裸.裸地在他眼前写大字——“我们俩在谈恋爱”。 宋玉看了一眼他由衷觉得投缘的莫第小同学，见他眼睛晶亮地仰着脑袋和牧天衡说话，全身都弥漫着那种对牧天衡的信赖和依恋，也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既然这个牧天衡真的喜欢莫第，又对莫第真心呵护，莫第也很喜欢牧天衡......他也没什么可反对的。 只是，他现在有点怀疑，牧天衡是不是故意在他面前不收敛的，毕竟要是牧天衡想掩饰他和莫第之间的关系的话，简直是轻而易举。 宋玉顿时眯了眯眼。 这个牧天衡...... 态度很明确啊，看样子是丝毫不会委屈小莫第了。 “宋小舅舅。”察觉到宋玉在注视他们，莫第很清楚宋玉现在大概在想什么，但他一点也不介意，也不想掩饰。 莫第转过头，笑着说：“宋小舅舅，今天饭特别好吃，真的谢谢你。” “你喜欢就好啊，等过了年，小舅舅再请你，就算是十顿八顿也不多啊。”宋玉也笑了，不说他本来就挺喜欢这个小孩儿的，感觉莫名投缘，就算不投缘，莫第帮他的忙，也足够抵得过十顿饭。 “等过了年，还是我请小舅舅吃饭吧，小舅舅有珍藏的宝贝菜馆，我也有，到时候我请小舅舅去我最喜欢的菜馆子吃。”莫第稍稍拉下一点围巾，把下巴露了出来。 “好啊，小舅舅等着，到时候小莫第你可不能忘了舅舅。”宋玉心情真的非常好，他忍不住想伸手揉了揉莫第的头发，却发现牧天衡紧紧跟在莫第身后，他这一伸手，怕是会碰到牧天衡。 宋玉遗憾地暗暗叹气。 牧天衡很好，但是下次吃饭，他还是想单独带小莫第出来吃，他们好好聊聊，今天和莫第料到职业规划以及一些人生观点，他们的想法大体都一致，聊得他意犹未尽，要不是实在太晚了，他还不想让这场聚餐散。 “我绝对不会忘的。”莫第笑了，“就怕宋小舅舅到时候太忙，没有时间来和我吃饭了。” “小舅舅再忙，也有空和你吃饭。”宋玉温声对莫第道：“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们回去吧，小孩子要少熬夜。” 旁边的陈照听到这话，顿时笑嘻嘻地告状，“小舅舅你不知道，平时就小第熬夜最厉害，他以前每天还熬到三点，要不是牧大佬严令禁止，还让我们监视，小第现在怕是还熬这么晚！你可要好好教育一下他。” 说完，陈照又看向牧天衡，“大佬，小第还想贿赂我们，不让我们替你管他早睡来着，不过没成功。” 莫第：“......！” 好家伙，陈照你还学会告状了是不是，一告告俩？！！ “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牧天衡笑着轻轻揉了揉莫第短头发。 “现在早睡就好，可别再熬夜了。”宋玉也道。 莫第乖乖任训，然后对陈照露出一个微笑。 三天后咱们还是要见面的。 陈照看着莫第“友善”的笑容，莫名抖了一下。 他怎么觉得小第的笑容，有点......有点瘆人呢。 牧天衡对宋玉和陈照浅笑道：“你们要不要叫个代驾，咱们吃饭的时候这外面下了小雪，路不太好走。” “没事，我们自己开就好。” 宋玉其实还想说些什么，但到底是没说，准备有机会再单独和莫第聊聊。 几人最后又寒暄了几句，就坐进各自的车辆准备离开，莱德斯闷红着脸，眼巴巴地盯着宋玉坐进车里，用额头咣咣撞车窗。 他想要联系方式，还是没敢，没敢！！！ 他积蓄了一晚上的勇气—— 还是屁用没有！ 啊——！ 莱德斯简直想嚎叫。 莫第看着莱德斯的样子，哪能想不到莱德斯心里在经历一场怎样的“战争”，不禁咳嗽了一声说，“莱德斯哥哥，你要是想要宋小舅舅的联系方式，我这儿有。” “！！！”莱德斯动作顿时停住了，刷地抬起头，眼睛铮亮地看着莫第。 对啊，莫第有他家宋玉的联系方式啊，他怎么忘了这一茬！！！ “不过......”莫第却是往后微微撤了撤，“现在不能给你，我要争取宋小舅舅的同意，不然我岂不是出卖小舅舅么。” “小第，小莫第，我最亲爱的小第，你这哪儿能是出卖小玉呢，你这是为我们俩牵线搭桥啊！”莱德斯顿时抓住了莫第的袖子，眼睛亮得吓人，“你牵人一线，胜造七级浮屠啊！你就可怜可怜我，直接给我吧，我的终身大事可都握在你手上了！小第，小......” “放手。”牧天衡突然伸出手，毫不留情地打掉了莱德斯的爪子，“你抓谁呢？” 莱德斯顿时“嗷”了一嗓子，“牧天衡，我碰一下小第，你就打我，你却不理解我想追小玉，有你这样的朋友么，我要和你绝交！！！” 牧天衡脸色毫无波动，只是对莫第说：“这个你的确要先问一下啊那个宋玉，如果他不同意，千万不要把联系方式给莱德斯，” “嗯。”莫第点头，“这是当然。” 不然他岂不是办坏事儿么，如果宋小舅舅不想给他却给了，宋小舅舅肯定会不高兴，对莱德斯也没什么好处。 不管莱德斯在旁边怎么恳求，莫第打开手机，准备发个微信给宋小舅舅，但他刚打了两个字，就收到了两条新闻推送。 莫第眼神微微一炖。 “怎么了？”　牧天衡余光看到莫第的脸色，转过头温声问。 “没事。” 莫第抬起头，声音很平和，“叶国胜被罢职了，并且被以贿赂罪贪污罪扰乱执法最等多项罪名羁押，年后开庭审问，叶呈枫的案件也已经结了，初七就开庭，比他爸叶国胜还要提前半个月。” 第86章 回到家, 莫第泡澡后美美地睡了一晚，日子就到了腊月三十。 一大早，莫第就听到外面传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恍惚间感到了许久没感受到的浓郁年味儿, 不禁浅浅翘起了唇角，可在睁开眼, 看到头顶被照得透光的窗帘时, 突然一愣，想起一件事。 ——京城不是早就禁止放炮了么，外面怎么会有爆竹声？！ 莫第立刻迷迷瞪瞪地从床上起来, 踩着拖鞋出了门, 就见牧天衡正站在客厅的餐桌旁边, 手里拿着一碟刚烤好的黄油吐司。 浓郁诱人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混着蒸腾着的热气儿, 简直像来到了正在烤面包的的甜点房。 莫第心脏一下子软到了极点, 带着甜味儿的笑意不禁层层涌入眼底, 左脸颊露出一个极浅的小梨涡。 牧天衡看到莫第出来了，顿时笑了, 将吐司放在桌上, 走向莫第：“这么早就起来了，怎么不多睡会儿？” “已经不早了啊，都七点半了。”莫第看了眼周围，说，“哥哥你放鞭炮了吗？” “没有, 是有个m国朋友听说我在华夏过年，给我发了一段音频，我一打开，里面是非常响的鞭炮声。”牧天衡笑着伸出手，轻轻揉住了莫第头顶本就有些凌乱的呆毛，“是不是吵到你了？” “没有啊，我本来也要起床了。”莫第边说，边伸手把牧天衡的手从自己脑袋上面抓了下来，小声道：“哥哥别揉了，头发本来就很乱了......” 牧天衡看着莫第小小抱怨的模样，不由得笑意更甚，直接将莫第抱了起来，让莫第骑在了自己的腰上。 “那你也把哥哥的头发揉乱，这样行不行？” 莫第身体霍然腾空，吓了一跳，可在反应过来自己被抱着骑上牧天衡的腰时，脸“嗡”地一下红了。 “哥哥！” “这样是不是视野很高？” 牧天衡又将莫第轻轻往上颠了颠，让莫第骑在自己的腹肌上，一手托在莫第的大腿，一手抱着莫第的腰，含笑看着莫第：“这么大好的报仇机会，小家伙你确定不要？” 莫第双手轻轻撑在牧天衡的肩膀两侧，微微低着头，与牧天衡那深邃得仿佛能把他吸进去的眼神对视，耳朵尖尖红得发热。 “我......我又没想揉乱哥哥的头发。”莫第的心脏砰砰砰地快速跳起，觉得他有些“受不住”牧天衡这样的眼神，仿佛容纳了深邃的宇宙，里面所包含的无数光彩，都是牧天衡的温柔和宠溺所化作的星球。 “是不舍得惩罚哥哥？” 牧天衡眼底的柔色不禁更浓了，他抱着莫第走到餐桌边，将莫第放在了餐桌上，双手撑在莫第两侧，突然道：“这些天想哥哥吗？” “想。”莫第想也不想，就回答，“在基地里的每一天，我都想哥哥。” “我也想我家的小朋友。”牧天衡撑在桌上的左手微微挪了几厘米，罩住了莫第的手，一手轻轻抚上莫第的后脑勺，俯身，在莫第嘴唇上轻轻落下了一吻。 “哥哥每天都很想你，想我的小朋友什么时候放假回来，什么时候能和我一起出去吃个晚餐，什么时候能这样抱着我，靠在我怀里。” 牧天衡边说，边浅浅亲吻着莫第的眉心，眼睑，脸颊，鼻尖，最后落在莫第的唇上，“还好，终于过年了，那个游戏大赛也没有理由再圈着你了。” “哥哥......” 牧天衡低沉又富有磁性的温柔声音在莫第耳朵缭绕，让莫第耳朵控制不住的发烧，莫第闻着旁边弥漫蒸腾着的浓郁吐司香气，不知从哪儿夺来了巨大的勇气，突然抬起胳膊，搂住了牧天衡的脖子。 “我也特别想哥哥。”莫第耳朵通红，倏地停起腰侧过脸，微微歪头，在牧天衡喉结上亲了一下。 甚至......伸出舌尖轻轻滑过了喉结最突出的地方。 “特别特别想哥哥。” “！”牧天衡动作一顿，深邃温柔的眼底瞬间染上了一抹黯色。 “......小家伙，今天一过，你虚岁就满十九了。” “...啊？” 不知牧天衡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个，莫第有些茫然地抬起头。 可他刚与牧天衡的眼神对视，就被一股力量往前一带，撞上了牧天衡结实的胸膛。 牧天衡锁着莫第的两只胳膊骤然收紧，把莫第按在了自己怀里，莫第甚至能摸到上面比之前绷得更硬的肌肉。 “哥哥？哥......唔！” 莫第的声音被牧天衡堵住，牙关被一侵而入，瞬间整个人都激灵了一下，舌头避无可避，从脊骨到脑勺都窜起一阵轻麻，抓着牧天衡肩膀的手不自主地抓紧。 “哥哥！哥哥，唔......” 莫第的声音再次被牧天衡吞吃入腹。 牧天衡这次的亲吻明显和之前不一样，莫第觉得他仿佛要被牧天衡吞了，呼吸都有些不畅，全身血液四处乱窜，所有神经仿佛都集中到了被牧天衡亲吻触摸的地方，眼尾不自主地染上了一层绯色， “乖......” 牧天衡微微俯身，压着怀里的莫第，掠夺着他口中的香甜，白色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宽肩长腿，一手搂着莫第的肩膀，将人往怀里按，一手撑在桌子上，与莫第的手，十指相扣。 明明动作非常激烈，全身也已经热到要炸开，但看起来依然衣冠楚楚，甚至稍微整理一下就能去开个公司会议。 真真是个衣冠...... 禽兽。 牧天衡摄取着怀里莫第的温度和口里的甘甜，胸膛与胸膛相互挤压，摩擦，所有的遇望都在亲密触碰和掠夺中不断得到慰藉，并不断继续爆发，寻求更多的“掠夺”。 暧昧的水声在客厅里淡淡弥漫，混合着浓郁的黄油吐司的香气和冬日澄冽的阳光，将整个客厅包裹。 直到莫第实在被亲吻得有些受不了了，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猝死了，全身还软得就快没有力气，忍不住伸手推了推牧天衡的肩膀，“哥哥停......停下！” 牧天衡却是没有收敛动作丝毫，反而将莫第拥得更紧，甚至一下子悬空抱起。 “啊——！” 莫第顿时吓了一跳，可随后，声音就又被堵在了嘴里。 “唔......！” “啊......困死我了。” 一道困到飘忽的声音突然从客厅一角传来。 莱德斯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睡眼朦胧地走出卧室，在走廊口一拐，转头看到餐厅一边的牧天衡和莫第，顿时说：“你们起得那么早啊，干嘛，玩举高高呢？” 莫第脸已经红得不能再红了，简直贴两片叶子就能直接cos番茄，还是刚从田里摘下的那种。 好在分开的及时，没被看见更多...... 不然真的要尴尬死了！ 莫第想到这儿，就挣扎着要下来，牧天衡却是没有立刻放下莫第，而是抱着莫第微微侧了侧身，一手揉了揉莫第的头发，然后轻轻捏住了莫第的脸颊。 牧天衡眼底还留存着尚未散去的火热和深黯，大拇指轻轻擦过莫第的唇角，轻声道：“这里有点口水，乖。” “！！！”莫第脑袋里顿时“嗡——”了一声，瞪圆了眼。 “好好好，不闹你了。” 看着莫第破天荒惊怔着瞪他的小模样，牧天衡不禁笑了，眼底的颜色渐渐重被柔色层层覆盖，露出一个一如往常那样的笑容，仿佛刚刚那个禽兽霸道又情绪激烈的人完全不是他。 牧天衡将莫第放下，在莫第额头轻轻一吻。 “都是哥哥的错，哥哥刚刚是有点激动了，别生气，好不好？” 莫第当然没有生气，但他已经不想和牧天衡说话了，他现在在脑袋上开个阀，就可以跟高压锅一样呲呲冒气！ 他似乎突然能get到莱德斯为什么说牧天衡是“禽兽”了。 “......我要回去换身衣服。”莫第转身飞快地走了，钻进卧室。 一冲进屋，莫第就一个飞跃，把自己砸到床上，脑袋冒烟。 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牧天衡好了！ 莫第脸通红地趴着，心脏跳得飞快。 牧天衡刚刚，刚刚......怎么能做出那样的事情后，还那么衣冠楚楚的！ ...... 莫第再次从卧室出来时，已经是二十分钟后了，而刚刚明明已经醒了的莱德斯居然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牧天衡看见莫第的眼神和迷惑的表情，不禁笑了，道：“你回屋后，他在客厅转了半圈，就又躺下继续睡了。” 莫第顿时有些无言。 那刚刚还起来干什么，而且起来得那么不是时候...... “快来吃早餐，这吐司我再去热一下，一会儿再吃，你先喝牛奶。” 牧天衡将两盘煎蛋和两份蔬菜沙拉放到桌子上，对莫第道：“难得我有空做早餐，你快尝尝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哥哥下次一定改进。” “我觉得肯定好吃，不用改进。”莫第不再纠结莱德斯的事儿，脚步轻快地两牧天衡走过去，在到达牧天衡跟前时，似是想到了之前他们在这儿接吻，脚步不禁顿了顿，耳根染上了一点淡淡的粉。 莫第装作没事人一样，压下涌上来的羞窘，表情坦然地伸手拿了一块吐司，咬了一口，浓郁的芝士与黄油的想起顿时俘获了味蕾，吐司偶感柔软，边角有点焦香，简直完美。 就是有点凉了。 “好吃。”莫第真心夸赞。 可莫第却没听到牧天衡的回应。 他抬起头看向牧天衡，却发现牧天衡在忍俊不禁地看着他。 “？”莫第微微歪头，“怎么了哥哥？” “没事，你先喝牛奶。”牧天衡将一杯温热的牛奶塞到莫第手里，随手端走了装满吐司的小竹筐。 牧天衡转过身，眉眼顿时染上了笑意。 虽然他家小朋友硬是装作没事人一样，但还是害羞了。 连他刚刚说要重新热下吐司，一会儿再吃的话都完全忘记了，一上来就故作自然地抓了块吐司往嘴巴里塞。 实在是—— 太可爱了。 第87章 这是莫第两辈子加起来, 过得最开心的一个年。 没有忽视，没有谩骂侮辱，也没有嫌弃厌恶，每一分每一秒, 都让他由衷得想露出笑来。 “哥哥，我也想露一手。” 莫第和牧天衡腻歪了一上午加一下午, 到了晚上, 撸袖子也想准备年夜饭。 牧天衡看着仿佛一只小尾巴一样跟在自己身后的莫第，不禁笑着轻轻捏了下莫第的脸，滑软软的手感极好。 “好, 不过我们不用做多, 三个人做六菜一汤就足够了。” “六个菜有点少, 再加两个吧，哥哥。”莫第还是很向往除夕夜里一家人围着一大桌菜其乐融融的那种幸福感的, 所以总觉得菜少了会缺点什么, “两个凉菜, 六个热菜，一个汤, 好不好？” “也好。”牧天衡宠溺地揉了揉莫第的头发, 温柔地看着他：“不过不用太复杂，咱们争取两个人小时内搞定。” “嗯！”莫第立刻雀跃地点头。 莱德斯这时候钻进来了个脑袋，嘻嘻哈哈地说：“你们俩二人世界，我就不打扰了，我抱着算算在外面等你们做......” “过来洗菜。”牧天衡打断了莱德斯, 眼神一扫，“不要想着偷懒，不然晚上吃饭的时候你就在旁边看着。” “啊——”莱德斯顿时嚎了一声，“我给你们俩单独相处的时间还不好啊！” “少贫，快点干活，争取一个半小时后吃饭。”牧天衡将一袋子土豆扔到莱德斯怀里，“我家小朋友比你小十几岁，你好意思在旁边闲着当个大老爷，让他给你做饭吃？” 莱德斯顿时闭上了嘴：“......” 好吧，听起来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过分哈。 这一顿年夜饭很丰盛，荤素俱全，莫第小露了一手，做了几道“硬菜”。 剁椒鱼头，水煮鱼片，蒜蓉烤肋条，西红柿牛腩，芝士焗鳌虾，清炒油麦菜，苹果鸡丁土豆沙拉，凉拌秋葵，玉米排骨山药汤。 满桌子红红绿绿，香气勾人，莱德斯忍不住狂咽口水。 “太香了！”莱德斯喉咙上下滚动，却没有像以前那样直接上筷子，而是掏出手机猫着腰，啪啪啪一阵拍，左边拍完去右边，各种角度光线来一套，每个菜要单独照，照完还要总体来一张。 莫第伸手要舀汤喝，还被莱德斯说了句，“等等，小第你别伸手，拍完你再喝。” 莫第：“......” 牧天衡却是从后面直接走过来，出其不意一下子抽走莱德斯手里的手机，往后面的沙发上一扔。 “嗷——！” 莱德斯顿时哀嚎一声，跑去抓手机。 “牧天衡你个禽兽，我还没拍完！！！” 牧天衡却不管莱德斯，直接对莫第说：“想喝汤？我给你盛，你先吃点儿别的。” 莫第看了眼莱德斯，忍不住对牧天衡小声说：“哥哥，我觉得莱德斯哥哥有点不对劲，要是以前，动筷子最积极的应该是他......” “他献殷勤呢，不用理。”牧天衡揉了揉莫第的头发，将盛好的一小碗玉米排骨山药汤放到莫第面前。 牧天衡话音刚落，两人就听到后面传来莱德斯小心翼翼又浪到没边儿的雀跃声音，“嗯，对，大多数都是小第做的，有两道是牧那个家伙做的，不过我都帮忙了，洗菜切菜都是我......对，嘿嘿嘿你想吃的话来我们这儿吃啊，我们都很欢迎的......你最喜欢剁椒鱼头？我也是，对对对我也是我也最喜欢这个，我还准备去学呢，嘿嘿嘿......” 莫第：“......” 弄半天是想给宋小舅舅献殷勤。 他早该猜到的，自从今天下午宋小舅舅同意加了莱德斯好友，莱德斯整个人都荡漾了，明明是深冬，却过出了春天的感觉。 “你不吃，我们先吃了？”牧天衡看着莱德斯那个荡漾的样子，忍不住道。 “吃，吃，我没说不吃啊。”莱德斯收了手机过来了，嘿嘿直笑，“小玉去吃饭了，我也来吃饭。” 莫第服了。 要是小舅舅不吃饭，你这饭还不准备吃了呗？ 牧天衡取出一瓶香槟，给莫第倒了半杯，澄黄色的酒液在晶莹剔透的高脚杯里微微荡漾，漂亮得像是水晶。 “这香槟度数不高。”牧天衡将香槟递给莫第，“小家伙可以喝一点，不过要先吃菜。” 莫第端起酒杯轻轻尝了一小口，顿时眯起了眼睛，“好甜。” 牧天衡笑了，伸手捏了下莫第的脸颊。 仿佛自从在早上衣冠楚楚地“禽兽”一波后，牧天衡就在揉头发这个爱好后，新增了一个兴趣—— 捏他家小朋友的小脸。 莱德斯在旁边酸溜溜，撇撇嘴：“禽兽。” 牧天衡扫他一眼，耻笑一声：“你倒是想呢，可惜单身狗没这个机会。” “！”莱德斯觉得心脏一痛。 “哈哈哈哥哥吃菜，吃菜。”莫第连忙给牧天衡夹菜，顺手拍了拍莱德斯的肩膀，权当安慰。 然后莫第去客厅打开了电视，调到中央一台—— 看春晚。 喜庆的金蛇狂舞音乐顿时响遍了整个客厅，年味儿这瞬间一下子就浓郁了数倍。 果然，春晚还是该看的，在越来越感觉不到年味儿的年代，这就是最有年味的一个节目了。 而不带着有色眼镜的话，莫第觉得很多节目还是挺好看的，并没有网上所批判的那么糟糕。 这顿饭边吃边玩边聊，三个人吃了接近两个小时，八菜一汤被一扫而空。 莱德斯还有些意犹未尽，觉得再来几个菜啊也完全能吃得下。 牧天衡其实也没吃撑，算是刚刚饱，大概因为他家小孩儿手艺太好了，吃再多他都不觉得满足。 莫第见八菜一汤都空了，特别有成就感，走到牧天衡身边，抓住牧天衡的袖子轻轻拽了拽，说：“哥哥，一会儿我们包饺子吧？” “包饺子？！”莱德斯耳尖，听到莫第的声音顿时就跳了过来，“好啊好啊，我想吃！” 牧天衡将所有盘子放进洗碗机，按下按钮，边洗手边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这已经十一点了，再做的话会不会来不及，明天再做吧。” 其实他不想让他家小朋友累着。 “不会来不及啊。”莫第从旁边的冰箱里拿出昨天保姆阿姨买好的肉，说，“咱们用厨师机的绞肉功能，把肉较好，再把肉和调料都放进容器里自动搅拌，很快就能拌好馅儿了，和面也可以直接用厨师机，根本不费劲的。” “厨师机还能绞肉？”牧天衡还真不知道这一点。 “换个工具头就可以了。”莫第打开厨房的橱柜，说：“我看保姆阿姨弄过，等馅儿和面团好了，咱们只需要在包饺子上花力气，不过也不用多久。而且在除夕一般要守岁，守岁到十二点的时候，吃一碗跨年的饺子，寓意很好。” “那你教我怎么做，等回到m国，我也可以给我家人做一顿饺子尝尝。” 牧天衡有意想把活儿揽过来，不想让他的小朋友累着。 “好啊，我教哥哥！”莫第可没想太多，只知道他想和牧天衡待在一起，一直待在一起，就算只是一起放调料，一起包饺子，也开心！ 莱德斯更开心。 嘿嘿嘿......又有好东西可以吃了，他也可以趁机偷偷师，到时候给他家小玉露一手！ 饺子煮好后，三人都美美地吃了一顿。 电视机里在播放着难忘今宵。 “这是春晚最后一个节目。”莫第看了时钟，要将碗收进厨房：“哥哥，快一点了，该睡觉了。” “碗让莱德斯收拾，不要太便宜他。”牧天衡拉住莫第，突然一弯腰，把他抱了起来。 “啊！”莫第吓了一跳，回神后就这么骑在牧天衡的腰上，突然低头亲了牧天衡脸颊一口。 牧天衡胸膛发出愉悦的颤动，又将莫第往上颠了颠，温柔地看着他，“该去睡觉了，哥哥送你回去。” 莫第整个耳朵都有点红了，但还是点了点头，“嗯！” 莱德斯那个酸哟，脸都要绿了，收了三人的碗筷，苦哈哈地走去厨房，把东西都放进了洗碗机。 然后飞快地掏出手机，眼睛发亮地给宋玉发微信。 他也有对象的好吗！ 虽然......虽然现在对象还没答应他。 第二天，初一，莫第睡到了八点才醒。 牧天衡带莫第出去玩，两人一起去爬长城，逛故宫，看香山，吃大餐，看电影......甜甜蜜蜜地腻歪掉了一整天。 初二，牧天衡依然带莫第出来玩了一上午，但下午还是回了家，两人在落地玻璃围着的大阳台里，一起读书，聊天。 房间里暖气特别足，地上还铺着厚厚的羊绒地毯，莫第被牧天衡半抱在怀里，聊一会儿天，再读读书，读着读着，就又吻在了一起。 阳光正好。 幸福得人似乎要化掉。 ...... 但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 三天的假期一晃而逝，初二晚上十点，莫第还是不得不回基地了。 牧天衡亲自送莫第回去，莫第闷着小脸，叹气。 牧天衡也很不舍得莫第，轻轻捏了捏莫第的脸颊，笑着说：“开心点儿，你们下一场就是半决赛了，整个大赛大概不到两个月就能彻底结束，想一想冠军奖杯，想一想奖金，到时候小家伙你就可以带着奖金还有知名度，开始专注于游戏的制作，推广，第一目游戏公司也能快速成长起来，这样想想是不是就高兴了？” “哎，想想这个是很高兴。”莫第点点脑袋。 牧天衡温柔地揉了揉莫第的头发，手掌最后落在莫第的脖颈上，“乖。” ...... 莫第回去后，咸与超几人正围在一起，不知道在看什么东西，猫着腰嘀嘀咕咕。 似是听到了脚步声，陈照转过了头，在看到莫第的瞬间，脸色刷地一变，差点跳起。 “啊！小，小第，你回来了。” “你们干什么呢？”莫第皱了下眉，陈照的表现太可疑了，简直在明着说他们有鬼。 咸与超林俊风庞强浪韩昇几人听到陈照的叫声，顿时也手忙脚乱地站了起来，干笑着打哈哈，“小第，你......你回来啦。” 莫第顿时更狐疑了，走过去：“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呢？” “哈哈，哪，哪干什么，看综艺呢。”咸与超一边呲牙笑，一边关掉了电脑。 “看什么综艺？” 庞强浪：“焦...焦点访谈？” “对......对，焦点访谈！”林俊风附和。 韩昇在旁边一脸不忍直视，要捂脸。 这两个蠢货。 “这个时候看什么焦点访谈？”莫第顿时严肃了脸，冷着声说：“快说实话，你们刚刚到底在干什么呢？” 第88章 “没干什么, 真......真没干什么。”陈照咽了口唾沫，干笑：“哈哈哈，我们几个能干啥呀。” “他们可能在看什么网络节目。”赵纯敷着面膜走出卧室，一边按摩着脸, 一边靠在门框边上口齿不清地说：“刚刚窝听到了，说是要看什么综艺, 还提到什么莫家人之类的。” 莫第顿时眼神微微变了, 沉下脸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我......不管我的事！” 咸与超连忙往后一跳，躲到了林俊风后面, “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是无辜的！” “我我我......我也是无辜的！”陈照四处瞅了一眼, 也刷地扭过身，躲到了林俊风后面。 庞强浪忍不住也瞄了眼林俊风, 但估摸着他这副身躯要想完全被挡住可能有点困难, 纠结得不行。 林俊风脸都绿了, 一转身抓住陈照和咸与超两个人，往旁边推, “滚滚滚, 你们俩无辜个屁！” 最为稳重并且脸皮最薄的韩昇窘得都有点脸红了，决定坦白，“小第，这个......这个还是我说吧。” 咸与超几人顿时都一僵，但也都没敢坑声, 就老老实实地站在一边。 莫第皱眉嗯了声，“你说。” “这个......”韩昇也有点窘迫，“其实是因为我们上午出去瞎溜达，碰巧在一个茶餐厅遇到两个男女聊天，隐隐约约听到那个男人很兴奋地说他们今天晚上这期的网络访谈请到了一个人气不错的新人女演员，对他们节目来说算是个开门红，说不定他们的网络访谈从此能更上一个台阶。” “嗯，然后呢。” “然后......那人还说网络访谈会做抽奖，会送女演员的私房写真以及签名，还说那套写真是没有发布过的。” 韩昇说着说着，脸色越发窘迫。 不知道是不是想为韩昇解决尴尬，庞强浪这时候出头了，开口说：“是咸与超想要那套写真！就过去拐弯抹角问了那个男人他们是什么节目。” “谁说我想要那套写真了，我只是好奇，好奇！”咸与超脸红脖子粗。 庞强浪不理他，“那个男人说了节目名称，但没说请的女明星是谁，还说这是要给那个女明星粉丝以及节目粉丝一个惊喜，在网络访谈直播的两个小时前才会正式公布。” “对！就是咸鱼主动要去问的。”林俊风也毫不犹豫地出卖了他的好基友，“回来后咸鱼就在电脑前蹲点儿了，在八点半等到了那家网络采访节目的预告，发现那个女演员居然是莫琉瑰！” “咸与超就把这事儿告诉我们后，我们讨论了一下，就决定看看......”陈照在旁边小声道，“整个事情就是这样。” “嗯，这个访谈就半个多小时，我们刚看到尾声，你就回来了。”韩昇在旁边补充。 “所以......就是这么一件事？” 莫第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虽然他是不希望身边的人像上辈子那样沉迷于莫琉瑰，但不代表他对这辈子的伙伴们没有信任。 他相信韩昇林俊风这些人是不会疯魔一般地爱上莫琉瑰，并背叛他，所以仅仅是看个莫琉瑰访谈而已，至于这么害怕他知道吗。 “这有可掩饰的，我是那么小气的人么？你们看个访谈而已，弄得像是在做什么坏事。” “可......咳，可是这个访谈我们的确不想给你看，也不想让你知道。”韩昇吞了口气，决定彻底坦白，“因为这个访谈内容有点一言难尽，我们怕你知道后会不高兴，所以下意识有点慌，想挡着。” “怎么了？难不成她还在访谈里提起我了。” 莫第心底涌出一丝狐疑，面上却不动声色，道：“那个访谈里到底都说了什么？” “主要是莫琉瑰宣传她的电影还有电视剧，当然，还有和主持人之间的一些小游戏互动。”韩昇舔了下唇角，感觉嘴角有点发干，“重点是那个主持人在后面提到了一个问题，是让莫琉瑰说意见童年印象最深刻的事，莫琉瑰她提起了你，还......” “还说她曾经得过抑郁症。” 陈照在旁边忍不住道，“她肯定故意的，故意想抹黑你，顺便给大众上眼药！” “抑郁症？！” 莫第简直莫名其妙，怎么会突然扯到抑郁症？ “莫琉瑰说她得过抑郁症？” “嗯，她说她去年高三时得过重度抑郁症，但是因为怕家人担心，没有告诉过家人，而且她因为要自己克服病魔，没有空关心你，导致你和家人以及她之间的矛盾误会越来越多，才造成了现在这样无法挽回的局面，她很难过，也很自责，如果她没有在那个时候生病，就可以更好地关心你，也可以帮助家人解决更多误会了。” 站在门口的赵纯突然“呕”了一声。 “我的天，这么白莲这么表气的话居然还真有人敢说。” “这个莫琉瑰她不就是想上小第的眼药？人家主持人问她童年的事儿，她扯个去年的事儿，去年她也十六七了吧，算个鬼童年哦。” 赵纯气得用手扇风，“她太迷了吧，张嘴就说她得过重度抑郁症，有医疗证明吗？” 韩昇：“目前是没拿出什么证明。” “嗯，没有医疗证明，却故意扯什么抑郁症，还旁敲侧击地表示她虽然生病了很痛苦，但为了不让家人担心，没有告诉家人而是努力自愈......OK，真是个坚强体贴让人心疼的可怜girl呢，这时候她又说什么很遗憾当时因为生病没能及时关心小第，导致小第和家人之间的矛盾误会越来越多......不就是想说小第在她生病时不懂事，不但不理解她，还不理解家人，需要生病的她操心么，她一少关心小第，小第就找事，与家人产生重重矛盾，最后还闹到现在这副断绝关系的局面，可真是个叉烧，和她一对比简直是让人心疼的柔软懂事小仙女和自私得一批的白眼狼吗，是这个意思吗？！靠，气死我了。” “当然，我不是这么认为的，我只是在分析。”赵纯发表了一通见解后，见莫第专注地看着她，连忙摆手道，“我绝对站在小第你这边的，她那些伎俩，在我纯姐眼里，真的什么都不算，而且......啊，我的面膜！” 赵纯脸上面膜突然滑落，吧唧一下掉在了地上，惹得赵纯心痛地大叫。 张洁萌这时候突然在赵纯身后悠悠地来了句，“你已经敷了二十多分钟了，不可惜。” “可是这一片一百二，超贵！不敷到半小时都是浪费！”赵纯蹲下来，用两只手指捏起了面膜，“这掉在地上还不到七秒，没事，没事，细菌还没反应过来呢。” 张洁萌：“......” “纯姐分析得对！”咸与超忍不住拍了下桌子。 他之前虽然觉得莫琉瑰的发言很奇怪，而且莫名让他觉得阴恻恻的，但具体又分析不出个一二三，赵纯这么一说，真的是思路清晰，步骤明了，让他“醍醐灌顶”！ 韩昇脸色不太好地看着莫第，“小第，这事儿怎么办？” 莫第面上却没太多情绪变化，他只是取出了手机，点开了热搜。 果然，【莫琉瑰重度抑郁症】这样一个标签正缀在热搜榜第四十几的位置，一刷新，直接跳到了第二十几。 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空降前五。 莫第戳开了标签，看了看暂时只有几十条评论的热门微博。 下面一片对莫琉瑰的心疼，还有对他的指责谩骂，口吻有区别但是风向非常一致，看得出是经过训练的高级水军，质量不错。 “好心疼啊，这么美好善良又懂事的女孩子，现在居然被那么多人黑，这世界上的恶意太多，总是针对美好的人。” “好心疼好心疼，我家玫瑰这么善良心软又懂事，都得重度抑郁症了还想着关心别人，呜呜呜心疼死我了，小玫瑰你能不能多心疼一下你自己，多在乎一下你自己啊，不要总考虑别人，总把别人放在心上，不值得啊，好难受好心疼！” “小玫瑰真的太美好了，太善良又太懂事，是我见过的最美好的女孩子，她那个弟弟倒是有点恶心，自私得一批。” “我好心疼啊！” “看得我好难过，小姐姐别怕，现在有我们来守护你！！！！” “这不就是之前那个白莲兮兮很会颠倒黑白的莫琉瑰么，怎么......又来洗白了？以为大家不记得她以前干过的事儿吗？” “楼上黑子nmsl（你妈死了）。” “白莲你妈啊，黑子滚啊！” “没想到莫琉瑰这么漂亮温柔，性格太好了，路转粉。” “炒作？医疗证明呢？现在随随便便都要扯抑郁症了是吧，踩着真正有抑郁症的患者们的骨头来达成炒作目的，可真棒哦。” “黑子们又来了，真恶毒，对一个得过重度抑郁症的小姐姐这么毒，真没良心，也不怕报应。” “这么一对比，那个莫第也太自私太恶心了......” “抑郁症啊，好心疼，抱抱，一切都会过去的，我们支持你。” “......” “小第？”见莫第低着头看手机不出声，韩昇忍不住喊了声，“你没事儿吧？你其实也不用太担心，她顶多是洗白，而且大家都有眼睛，她以前干的那些事情，互联网都有记忆。” “不不不，韩哥你太小看现在的炒作和水军粉丝们洗脑能力了，颠倒黑白的通稿一发，主场就是他们的，而且互联网有记忆，不代表人也有记忆。”赵纯在旁边忍不住说：“你们知道许橙容么？” “知道啊。”陈照点头，“老牌女神嘛，四十多了还很年轻漂亮，超级优雅。” “对，那你知道她曾经酒驾撞人，逃逸被抓后殴打交警，并且污蔑交警要性骚扰她吗？” “！！！”陈照：“还有这事儿？！” “看，你不知道吧？”赵纯叹了口气，“互联网有记忆又怎么样，互联网也是忘的最快的，要是莫琉瑰想用这种手段来洗白她自己，黑小第，可千万要及时澄清，不然就要白白让她咬一口了。” 莫第这时关掉了微博。 他看向几人，“对，互联网的确忘性很大，所以这些水军还有不明真相的人在这下面骂我，过不了一个月，他们很多都会忘了我这个人。” “小第？” 陈照顿时皱眉，“不是吧，你是不想澄清了？你也太佛了吧，这种黑锅也认？！” “谁说我是这个意思了？” 莫第扯起嘴角，淡淡一笑，“我的意思是打脸要及时，不然这一巴掌下来，那些人脸可能不够肿。” 第89章 “小第你准备怎么做？”赵纯最为积极, 随手扯下有些发干的面膜，“这个不好打脸啊，不然也不会那么多戏精一有事就说自己有抑郁症了。” “对，抑郁症特别不好反驳啊......”张洁萌在旁边也忍不住温声温气地道：“而且小第你要是没有石锤, 就说她是假装的话，会被反咬得很厉害的, 还会被骂得很难听, 就算有人信你，那些信你的人也会被骂的，抑郁症就是一面大旗, 扯起来就相当于赢了。” 咸与超几人也顿时一脸担心地看着莫第。 他们脑子粗, 想不出什么办法, 只能干着急。 “没事，不用担心, 虽然目前我也没想到太好的办法, 但我相信假的真不了, 真的假不了。”莫第笑了笑，“行了, 没事的话你们都快点洗漱, 准备休息吧，时间不早了，明天起就要正式开工了。” 咸与超几人面面相觑，欲言又止。 莫第摆摆手，没管他们, 直接回了他的房间，锁上房门。 再转过身，莫第脸色就沉了下来。 莫琉瑰这一招未免太过分，也真的恶心到了他。 看来莫琉瑰这是卯足劲要来对付他了？ 当初莫琉瑰刻意找叶呈枫，试图给游戏大赛增添规则让未成年不能参加，他就怀疑莫琉瑰重生了，到后面莫琉瑰露出了越来越多的马脚，他这个怀疑就更是没断过。 但因为莫琉瑰同时也留下了不少缺漏，似乎是虽然知道上辈子后来发生的事情，但并不是了解一切，所以他也就默认莫琉瑰不是重生，而是不知因为什么原因，间接得知了一部分上辈子的记忆。 可不管莫琉瑰是重生，还是因某种原因间接得知了上辈子的记忆，都百分百会发现，他和上辈子所走的“路”完全不同。 莫琉瑰估计也早就怀疑他重生或者拥有上辈子的记忆了吧。 而相应的，莫琉瑰所给出了反应—— 不是内疚，不是惭愧，而是明里暗里的算计。 他有点想知道莫琉瑰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是因为觉得他居然敢大胆离开原本应有的命运轨迹，所以莫琉瑰对他生了怒，还是因为看到他的行为让她身边的一个个左膀右臂被送进了监狱，严重影响了她原本完美的苏爽生活，以至于对他生了怨恨和不满。 难道还要他等在原地，如上辈子一样，乖乖地一步步走进绝境，被百般折磨，最后死无全尸，期间在她大发善心时，寻求难得的善待和慰藉。 一方面既不影响她和她的拥护者们的美好生活，一方面还能衬托她的善良美好，这样才是一个乖巧听话的弟弟，是吗？ 未免太可笑了点。 莫第咽下一口气，抬手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 其实这也没什么，就算上辈子莫琉瑰没有像现在这样刻意而主动地出击，他的境遇也没有变好半点。 所以莫琉瑰这样子一而再地出手...... 他也完全能“接受”。 莫第洗了脸，头脑更清醒了一些，便取出手机，给牧天衡打电话。 “嘟——嘟——嘟——” 电话占线。 莫第挂掉手机，过了一分钟再打。 “嘟——嘟——嘟——” 居然还是占线。 莫第皱了下眉，干脆放下手机，决定先洗漱，结果他刚转过身拿下牙刷牙缸，手机就响了。 是牧天衡。 “喂？”莫第立刻拿起手机，划动接通，“哥哥。” 牧天衡的声音立刻从手机里传了过来，“我刚刚给你打电话，发现你占线了，小家伙这么晚在和谁聊天？” “我刚刚没有和谁聊天，我在给哥哥你打电话啊，发现你占线，就挂了。”莫第随手在牙刷上挤了一点牙膏，浅浅笑道：“原来这么巧的吗，哥哥你那时候居然在给我打电话。” 牧天衡声音温和，语气却不见轻松，说：“你有事情找哥哥吧？” “嗯......有。”莫第声音微微一顿，突然不知道他该怎么说。 但不等他纠结，牧天衡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是因为莫琉瑰那个综艺访谈的事么？” “哥哥你知道了？！”莫第一愣。 “知道了，这事情我有办法，你不用担心。” 牧天衡声音温柔，带着安抚，但莫第依然能听出牧天衡是动了怒，顿了下说：“哥哥，这个舆论暂时对我造不成什么影响，网线一扯，他们再怎么骂我，我也不会被影响，你不用担心我。” “而且我相信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莫琉瑰既然敢号称她曾经有抑郁症，就有人敢质疑。”莫第声音很冷静，“她为了反驳质疑，只会用更多的谎言来圆，只要谎言说的多，迟早会露出马脚。” 莫第边说，边走出卫生间，拉下之前忘拉的窗帘。 他会安抚牧天衡别担心他，但不会说他不在乎，更不会说他原谅莫琉瑰。 他没那么圣父，也不会假惺惺地装作原谅，他就是小肚鸡肠，就是要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莫琉瑰那些人只要害他，他就会毫不留情地反打回去。 并且打得更狠。 从重生起，傻白甜宽容圣父这些词就与他再无关系，他这辈子最大的目的，就是让那些人都得到报应。 原谅？ 不存在的。 他顶多会在乎一下牧天衡的看法，怕牧天衡会觉得他锱铢必较。 但显然，牧天衡不是那样的人，所以他也不必有那些多余的担心。 ...... 而牧天衡何止是不会觉得莫第不宽容。 他向来不喜欢“以德报怨”这种词，对于暗地施手段加害他所在乎的人的罪魁祸首，他向来不会手软半分。 其实在给莫第打电话之前，他就已经吩咐了高助理去做一些“布置”。 “你说的对，而现在最重要的第一步，就是要有人质疑。”牧天衡听了莫第的声音，开口道，“但是这个质疑，既要及时，又要合理，而且还要闹得大，才能快速将莫琉瑰营造的这样一个局面打破。” “......嗯，是这样。”莫第隔着电话，不禁点头，“但是要想等大众舆论自然地发生转向，就不太靠谱，我在想，是要匿名联系莫琉瑰的对家小花，还是亲自制造小程序，引导舆论......”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牧天衡道：“我已经让高助理去联系了庞氏娱乐的人，他们和莫琉瑰所在的娱乐公司本就是对家，主推的几个小花也与莫琉瑰撞上同期，他们在得知莫琉瑰抑郁症是假的后，绝不可能无动于衷。” “已经联系了？！”莫第没想到牧天衡动作这么快。 “嗯，大概很快就能看到效果了。”牧天衡声音微沉，“小家伙你觉得下一步他们会怎么做？” “他们？是说莫琉瑰秦亦盛那些人吗？”莫第想了想，说：“按照莫琉瑰的一贯行为，她会先哭，然后卖惨，在发现哭和卖惨解决不了质疑后，她会向莫家人以及秦亦盛等爱慕者诉苦，所以接下来，我们要面对的其实是秦亦盛的手段了......至于莫琉瑰，她大概率会在一旁看着秦亦盛和莫家人帮他解决问题，然后以单纯无辜的姿态给予隐晦的引导。” “而以秦亦盛的尿性......”莫第冷下了脸，“八成是会造出一个抑郁症医疗证明，再找一些莫琉瑰的高中同学，让他们做人证，同时买水军控制舆论吧。” “这样一来，他们就相当于在舆论立于‘不败之地’了。” “如果是这样，那秦亦盛大概率会找一个便于控制的医生来做这个抑郁症证明。”牧天衡眉间微拢，沉眸道：“秦家这边交给我，我会派人监视他们的动静。” 第90章 “好。”莫第直接应了, 没有和牧天衡客气。 两人又聊了大概七八分钟，才挂掉电话。 莫第将黑屏的手机放在一边，开始洗脸刷牙。 他其实本来就不怎么担心，因为莫琉瑰这种伎俩的主要作用就是洗白她自己, 顺带抹黑他，比起莫家人以及秦亦盛的手段来说, 虽然恶心, 但是更加“温和”，难有实质性的对他人身安全上的威胁。 现在和牧天衡聊过，有了更加完善的计划, 他就更不担心了。 等到莫第洗漱完上了床, 时间已经快到十二点。 莫第关掉灯, 打开手机，微信群的滴滴声顿时响起。 他随手戳开一看, 造梦团队微信群的消息居然已经99+了, 这群家伙...... 是不准备休息么？ “不要聊了, 快点休息。” 莫第刚打好这句话，就看到赵纯将一段超级长的话发了出来。 赵纯纯爱喝纯牛奶：“啊啊啊啊啊我就说吧, 这人血馒头不是好吃的, 莫琉瑰吃着其他真正得了抑郁症的患者们的人血馒头，来给她自己扯大旗，这种行为真的卑劣【不过各行各业都有几个这么做的极品，我之前吃瓜吃到一个画手还有cv也是这么不要脸，但是不得不说效果不错, 脑残粉们直接拿着抑郁症扯大旗，你只要敢反驳，或者翻出那个画手/cv以前干的那些恶心事儿，粉丝们就直接骂你恶毒，骂你是刽子手要逼死美好的人（美好个屁哦）】，没想到莫琉瑰这一招居然失灵了，这么快就被质疑了，真是干得漂亮啊！” 萌萌不萌：“我看到她的粉丝在说这是对家要黑她，好多在评论里骂街。” 咸蛋与超人：“我也看到了，骂得够厉害，而且好多像纯姐之前说的那样，扯什么刽子手的，还有一堆拼音什么的......是什么密码吗？我怎么看不懂。” 赵纯纯爱喝纯牛奶：“让本姐姐给你解释一下好了，nmsl的意思是在骂你妈死了，qjsg是在骂全家死光，还有一些我也没解出来，因为我也不太混粉圈，只能看懂一点点，这几个还是在热搜上看到多了，被科普到的。” 韩昇不白：“......字母式咒人父母和全家是什么新骂人方式？？？” 赵纯纯爱喝纯牛奶：“谁知道呢，风气问题呗。” “......” 莫第简单扫了一下最近几条信息，关掉微信，打开了微博。 果然，一个新标签已经爬上了热搜前五，和莫琉瑰那条重度抑郁症的热搜只隔了一个标签。 【莫琉瑰假装抑郁症】 直接点名，一点也没留什么余地。 莫第有点没想到。 这个对家娱乐公司手段这么刚的么。 不过想想也是，就是这样直接点名，才能立刻打破莫琉瑰所营造的洗白氛围，并且逼迫她进一步用谎言来遮掩谎言。 莫第戳开热搜，简单浏览了一下大众舆论。 果然，网友和水军们已经分成两三波在吵了。 “抑郁症是假的？莫琉瑰这么快就被打脸了？刺激啊！【吃瓜】【吃瓜】【吃瓜】” “话说这个莫琉瑰到底是谁，有什么代表作吗？” “现在炒抑郁症的越来越多了，人血馒头好吃么，真恶心。” “对家派来的黑子吧！营销号nmsl，听见没，营销号nmsl【呲牙笑】【呲牙笑】【呲牙笑】，收钱污蔑我们小玫瑰很爽是不，没钱给你爹妈买棺材了？？？” “看来我们小玫瑰的确是火了，挡了某些人的路呢，这么快就开始麦热搜来黑，也不怕报应，祝黑小玫瑰的人都全家死光光。” “脑残粉惹不起惹不起，动不动咒别人父母死全家死，还好意思说别人会有报应，如果有报应，第一个遭殃的就是你们吧。” “话说如果莫琉瑰的抑郁症是假的，那她说的话不都要被推翻了吗，她刻意提起莫第就很可疑了，她说她‘因为生病而少关心了莫第，以至于家人和莫第之间误会矛盾越来越深，造成现在这样无法挽回的局面，她很愧疚，也很难过’什么的......不都是一番假话了么，而且这么一来，她提那些话意味很恶毒啊，她是什么意思？不就是隐晦地给莫第泼脏水，顺便表现她的美好善良和惹人心疼吗？结果都是假的？！好白莲啊，这招好高明！！【惊叹jpg】” “我靠，层主你的分析......细思极恐！！！” “艹，真相了吧，莫琉瑰就是想通过这一番对比操作来洗白她自己吧，表现她多么美好善良一心为弟弟，还不被理解，让人心疼？” “一群黑子，真恶心，嫉妒我们小玫瑰人美心善有钱还有才华。” “就是你们这群恶毒的刽子手！才会有人得抑郁症，你们是想逼死小玫瑰，让小玫瑰病情复发吧！” “居然说小玫瑰抑郁症是假的，有证据吗？黑子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你们炒抑郁症有证据吗？张嘴就来抑郁症啊？还白莲兮兮地搞事情，想污蔑莫第。” “太白莲了吧，脑残粉们恼羞成怒了吗。” “抱走我家小玫瑰，既然黑子都给我们小玫瑰买热搜了，那就宣传一下吧，请关注小玫瑰新电影《默默》，定档520，新剧《盛世》正在拍摄中，请关注演员作品，远离演员私生活。” “为什么小玫瑰这么美好的人都有人黑，你国风气越来越恶心了，让人心凉。” “来了来了，你国药丸党。” “......” 舆论越来越热闹，虽然已经十二点，但网络世界却仿佛到了一天的流量高峰。 在炒作抑郁症越来越多的今天，大众对抑郁症这个词已经“过敏”，虽然大多数人出于“人道主义”或者说是“政治正确”，即便看到非常不靠谱的抑郁症炒作，也没几个会真的反驳或质疑。 毕竟粉丝们直接一顶恶毒刽子手的帽子盖下来，你有嘴也辩不了。 可是一旦真的有人先开了口子，这个口子就只会越来越大。 ...... 网上舆论那么热闹，莫琉瑰以及其他莫家人自然也不可能不知道。 这么晚的时间，莫家所有人都被莫老爷子聚集在客厅。 因为莫尔谦在这天中午就坐飞机回了m国，所以莫尔谦不在。 莫老爷子坐在客厅最上面的主座，剩下的就是莫世国莫大伯母莫毅城，莫世强莫二伯母莫伍航，以及莫琉瑰和她妈阮清丹。 莫琉瑰眼眶泛红，手里捏着纸巾，唇瓣被咬得通红。 阮清丹在旁边心疼地抱着她。 “我的傻闺女，你之前怎么不告诉我们，你是要让妈妈心疼死啊！这可不是小病，你一个人担着，要是出了什么差错可怎么办！” “小瑰你现在确定完全好了吗？要不要爷爷托人找权威医生，帮你开解开解？”莫老爷子非常担心，抓着拐棍道：“这事儿你不要想着瞒了，真出问题了，你可让爷爷怎么活啊。” 莫二伯母听着，暗地里翻了个白眼。 你亲孙子出事儿了蹲监狱，你没点儿事，这莫琉瑰出事儿了你就活不了了，这心偏到没边了。 再说这抑郁症真的假的......嘁，还不一定呢。 “我真的不想告诉你们的，是那个主持人他突然提到以前，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说出来了。”莫琉瑰眼睛里泪光闪烁，咬了下嘴唇，“可能是我一直不能原谅自己吧，不能原谅自己忽视了小第，才导致他和大家产生了那么多的矛盾和误会，让我们家现在......现在变成这个样子。”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莫琉瑰说着说着，忍不住哭了起来，“对不起，如果我没有忽视小第，他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爸爸和三哥四哥也不会出事，对不起......” 莫大伯母脸皮扯了一下，没有说话。 莫老爷子几个人顿时都心疼得不行，阮清丹抱着莫琉瑰也开始跟着哭。 “不怪你啊，我的好女儿，这真的不怪你啊，你都生病了，还管那么多干什么，都是他太自私，又阴损，还不孝，和家里人起了那么多嫌隙，一门心思害你和咱们莫家，这和你不够关心他没有关系啊，何况你还不关心他么，你对他多好，多好啊！” “就算真的有错，那也是我的错，我当初就不该生他，生了也该掐死他。”阮清丹也跟着柔柔弱弱地哭，简直就是一个中年版的莫琉瑰，“应该怪妈妈，怪妈妈......” “当初老三说这个小畜生从小就抢你营养，看样子天生就是个坏的，要把那个小畜生送走，我没同意，没想到养了这么一个祸害，要怪，也该怪爷爷。” 莫老爷子叹气，“小瑰啊，你千万别自责，这完全不是你的错，你要是因为自责......才抑郁的，那就是爷爷的罪过了！” “就是啊小瑰，你都生病了，还一心关心着那个莫第干什么。”莫伍航忍着怒火，砸了下沙发。 他最近过得很不顺，也很烦躁，心里一直憋着一股火，他签的那个公司是铁定要雪藏他了，这两个月一个工作都不给他安排，他一去找人，要经纪人和上层领导给他个公道，经纪人就理直气壮说他违约在先，严重影响了名声，公司现在没法用他这种名声太差的艺人，还说他现在鼻梁歪掉，颜值已经毁了，甲方也不会愿意用他！ 他现在看到他自己现在这张脸，就忍不住想发火，忍不住怨气，有时候也不自主会想起他这张脸都是在保护小瑰、为了小瑰出气时才一而再再而三摔歪鼻梁，弄成这副样子，以至于有一小部分怨气......顺势就爬到了他最爱的妹妹身上，让他感到特别地罪恶，特别自责，他居然会对他最美好最善良的妹妹产生这种怨怒！ 可是他一看到他自己这副样子，再想到他灰暗的前途，有时候又控制不住自己心底深处隐隐涌出的想法，这样来来回回涌出再压抑，折腾得他特别烦躁怨恨，整个人就是一个炸药桶，这些天心里的火就没灭掉过。 “那个小畜生就是个祸害，早该弄死了，弄死后也要烧成灰，再把骨灰全都扔进垃圾桶！那个牧天衡也该弄死！都什么垃圾玩意儿，还有那些网上的贱民，都是一群该死的下贱货！” 莫伍航骂起来，心里就畅快多了，这些天挤压的怨气怒火仿佛找到了一个倾泻口，骂个不停。 “网上那群人居然还质疑小瑰的抑郁症是假的，都是一群该死的货色，就是一群黑心的底层low民！平民！贱民！就该送去电击，好好治治他们的脑子！！！” 莫伍航骂着，猛地把手上的茶杯砸到了地上，透明的玻璃渣碎了一地。 “哗——” “小航？！”莫伍航的样子有点歇斯底里，让莫二伯母有些吓到了，“你没事儿吧小航？你别吓妈妈啊！” “......我，我有什么事儿。” 莫伍航骂了一通，心里有些舒爽了，回过神也发觉他刚刚的表现有一点过了，脸色不太好地道：“我就是太生气了，小瑰那么善良，在得了抑郁症的时候还一心关心那个小畜生，网上的人居然还在怀疑小瑰是假装抑郁症，甚至说小瑰故意想污蔑那个小畜生，我就是气不过！” “五哥......你也别太生气了，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莫琉瑰哽咽地说着，抬手擦了下泛着水光的眼角。 一道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是莫琉瑰的手机。 莫琉瑰看了看，却红着眼没有接。 阮清丹也探头看了一眼，说：“小瑰，怎么不接亦盛的电话？亦盛是个好孩子，对你也好，你们吵架了？” “没有，我们没有吵架，只是...只是我现在不想接，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莫琉瑰有些哽咽，“亦盛肯定也看到了网上那些话吧，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因为我也没有什么抑郁症医疗证明，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又害怕你们发现后会担心，病历都放在学校柜子里，在后来病好了后，更是直接扔掉了，万一亦盛也觉得我......” “怎么会，傻女儿，亦盛那孩子那么喜欢你，那么宠你，他怎么可能不信任你。”阮清丹拿起莫琉瑰的手机，“接了吧。” “我不想接，我不知道怎么说，也不想把亦盛扯进这件事。”莫琉瑰伸手从阮清丹手里拿手机，结果却蹭到了接通键，手机一下子接通了。 “小瑰。”秦亦盛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 莫琉瑰顿时一怔，似是有些无措，顿了顿突然站起身，红着眼睛跑出了客厅。 “小瑰，小瑰？！！”阮清丹看着她的宝贝女儿跑远，喊也喊不过来，只好拿着手机，应了一声，“亦盛啊，小瑰她出去了。” “伯母？”秦亦盛的声音变了变，“小瑰她怎么了，不愿意接我的电话吗？”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小瑰她啊......”阮清丹忍不住叹了口气，“小瑰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这孩子，就是太单纯脸皮也太薄，不会说话，你看到网上那些对她的污蔑了吧......” “看到了。”秦亦盛声音冷硬，明显在压抑着怒火和戾气。 “哎，小瑰她就是只知道为别人考虑，太善良了，一心为了那个莫第还有我们这些家人着想，生病了也不肯说，病历什么的都不带回家，病情好转后，怕我们担心，就更是直接扔掉了，一心为我们，一心想关心莫第那个白眼狼，结果就只能这么白白被网上污蔑。” 阮清丹说着说着也哽咽了，“小瑰她啊，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些事儿，她就跑了，亦盛啊，你别怪她，她就是太单纯太心善，嘴巴笨脸皮薄，遇到这样的污蔑，就不知所措了，我这个妈，看在眼里，心疼啊......” “伯母，我怎么可能会怪她，小瑰她是什么样的性格，我还能不清楚吗，网上那些污蔑，你们也不用太担心，我会想办法解决，那些污蔑小瑰甚至是谩骂伤害小瑰的人......从莫第道那些平民，我都不会放过。” “哎，那就好，有你帮忙，我就放心了，小瑰她脸皮薄，又太宽容，肯定不会愿意去反击的，我看她啊......怕是想自己忍下来，默认这个黑锅。”阮清丹稍稍松了口气，“她还说不想把你扯进这件事的。” “伯母，以后小瑰有什么事情，你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秦亦盛声音泛着阴冷，“小瑰她太善良，不愿意伤害那群渣滓，那就我来教训。” “......” 网上舆论议论纷纷，莫第简单浏览了一会儿，就关机睡觉了。 第二天，莫第按照任务规划继续码代码，在中午休息的时候，抽出一部分时间潜入了暗网。 ——这也是昨天他和牧天衡商量好的，他们一起查秦亦盛和莫琉瑰的马脚，效率会更高一些。 莫第先查秦亦盛身边的心腹，尤其是上辈子他所了解的几个秦家信任的家庭医生。 其中有三个大概是过几年才被挖到秦家做家庭医生的，但是现在他们和秦家的关系应该就已经比较密切了。 ——当然，只是暗地里的密切。 秦亦盛要想帮莫琉瑰做假证明，第一要事肯定就是找个合适的医生，而比较知根底并且能够控制的医生自然是最好的人选。 但是他们又不能从秦家现在的家庭医生里找人，那样被挖出来的可能性很大，也会被质疑造假。 所以暂时不在秦家工作，但又和秦家关系不错还很好控制的几个医生——就是最佳人选。 上辈子后来他被关进精神病院，主要出面证明他的确有神经病的人除了莫尔谦这个行内大佬，还有两个医生，一个叫杨齐全，一个叫孙成行。 根据今天的调查，杨齐全和孙成行目前都不在秦家工作，一个在京城第三医院，一个在和谐医院，这两个人会被安排动手脚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莫第将查到的这两个人的信息全都发给牧天衡，不过他只说是他查到这两个人和秦家在暗地里有联系，所以起了怀疑。 牧天衡派人去监视，并且也让李成等人去查一下杨齐全孙成行在网上留下的各种痕迹。 就这样才过了一天，牧天衡就收到了派出去监视杨齐全的下属所发来的重要线索。 ——秦家派人亲自去接触了杨齐全，而且杨齐全还在网上一个匿名论坛里发了帖子，炫耀说刚贷款两年的四室二厅房子就要还清贷款了。 第91章 杨齐全这个人, 在社会里浸.淫多年，养成了八面玲珑的性子不说，还唯利是图。 他完全符合个别公众号以及段子手喜欢倡导宣扬的极端式“精致利已”主义，座右铭就是“人不为已天诛地灭”。 当然, 他完全不觉得他极端。 杨齐全认为他自己人品还挺好的，只是比较精致利己一点罢了, 至少他还没有当汉.奸, 也没有为了钱财直接杀人，他在网上都看到有些人帮忙洗白当小三当汉.奸甚至是某些犯人了，说他们只是更在乎个人利益, 又没有错, 说指责他们的人都是在道德绑架, 都是圣母表。 他这种行为，自然更加没什么问题。 不过是通过造假医疗证明来换取一点个人利益, 有什么错呢？ 就算有人因为他造假医疗证明而遭遇人祸, 过得不好, 或者死了，那也不关他的事嘛, 人不为已天诛地灭啊。 对于这种事, 他真心理直气壮，可惜这世界上就是正义卫士多，一个个的就会道德绑架，所以杨齐全平时也不敢说出他的这些观点，怕被喷, 只敢在网暗搓搓上响应一下同样观点的人，骂骂那些让他碍眼的观点，平时再多和一些志同道合的人合作罢了。 比如这次来联系他造假抑郁症证明的人，就很和他志同道合。 杨齐全想起那个人许诺的好处，就忍不住心花怒放，他这种普通医师想要在京城买房，还是很困难的，虽然工资不低，加上各种回扣，病人给的红包，他和他的护士长老婆攒了十几年，也才攒了四百多万存款而已。 加上两边父母所尽力赞助的所有钱，好不容易才凑齐了六百万的首付，买了个位置还不错的四室二厅学区房。 毕竟两个孩子就要上小学了，房子不能买太小，不然住着不舒服，也不能买太普通的学区房，不然学校教学质量不好。 可是要想把这剩下的一千多万贷款还完，没个二三十年，是不可能了，加上利息，一共要还接近两千万，他再怎么吃回扣，再怎么隐晦地向病人要钱，也不太可能在他六十岁前还完。 可现在就不一样了，不过是造假一个医疗证明，那人就许诺会帮他还清贷款，简直美滋滋！ 不过...... 他听那人的意思貌似不止是造假抑郁症证明，还要把他挖走，一年后会让他去做家庭医生，并且提前签合同。 提前签合同嘛，他完全能接受，能在这么大方又志同道合的“大腿”手下工作，他求之不得，就算不挖他，他也想套套近乎。 ...... 莫琉瑰的抑郁症造假事件在网上闹腾了足足两天。 从一开始霸占前三的“爆”，变成十几名的“沸”，再到最后四十多名的“热”，可以说是刷足了存在感，舆论从头吵到尾，就没消停过。 不过站莫琉瑰的人之所以一直没少，和水军的大量进场也不无关系。 总体而言，莫琉瑰的路人缘是又崩了一次。 可这却不是结束。 在初六这天一早，莫琉瑰的新热搜就再次空降了排行榜，并牢牢霸占了第一第二。 【莫琉瑰重度抑郁症为真】 【大众欠莫琉瑰一个道歉！】 众多营销号纷纷上岗，开始发布各种“文案”，先是心疼一下莫琉瑰所受的冤屈，对莫琉瑰表示真切的喜爱，再对前两天大众舆论进行痛心疾首的指责，最后再纷纷感慨一声世风日下，狂吹一波莫琉瑰的柔软美好善良娇美...... 并配上必不可少的图—— 莫琉瑰的重度抑郁症医疗证明。 这突如其来的反转让网友们顿时懵了。 舆论浪潮一下子又被反掀了回去。 水军粉丝还有之前坚持站抑郁症大旗的网友们顿时开启了狂欢，在各个相关的热搜标签和微博下开始了肆意狂舞。 “果然我之前说的是对的，抑郁症怎么可能说造假就造假！！！” “啊，心疼莫琉瑰，莫琉瑰好可怜啊，居然真的得过重度抑郁。” “心疼死我了，他妈的黑小玫瑰的人都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这么美好善良又懂事的女孩子，你们也下的手去黑，都是酸鸡，就知道嫉妒针对我们美好漂亮又出身豪门的小玫瑰！！！” “得了吧楼上，就莫家那样的豪门还吹呢，一群劳改犯和脑回路清奇思维恶心的奇葩极品，有什么可吹的？吹他们人品够烂？” “哎哟，酸鸡来了，你再酸人家莫家也有钱呢，气死你气死你嘻嘻嘻嘻。” “说莫家家风差人品烂，居然也能被嘲成酸，真是绝了，有些人脑子里大概都装的化肥吧，不但不会做阅读理解，瞎扯瞎嘲，还完全没点道德底线，毕竟这可不只是道德的问题，都犯法了呢，估计法律也在酸你们爱豆的家庭吧666【微笑】” “所以是真的咯？莫琉瑰真的生过病，天啊......我是路人，不得不说一句公道话，莫琉太善良太懂事了，也太善解人意太心软太美好了！都得抑郁症了还想着关心她那个不懂事的弟弟，一心考虑家人。” “靠，这反转......厉害了。” “小玫瑰得了重度抑郁症这样极其痛苦的病，却因为怕家人担心，一心只想瞒着，独自战胜病魔，还因为不懂事的弟弟和家人产生了误会矛盾，而自责愧疚。我的天啊，为什么会有这么好又这么傻的女孩子，我看着就觉得好难受好心疼！” “之前骂小玫瑰的人呢，都给老子滚出来，道歉！！！” “对啊，之前骂小玫瑰造假的人呢，都出来道歉！！！一群垃圾！” “那算是造谣吧，心疼小姐姐，抱抱，会好的，希望小姐姐可以告他们，让他们赔钱坐牢！” “......” 舆论甚嚣尘上，莫琉瑰一下子占到了制高点，心疼她喜欢她安慰她的各种言论纷纷冒出，微博粉丝数激增，不过一个小时，就从原本水分极大的二百万涨到了八百万！ 莫琉瑰一方已经全面吹响了凯歌！！！ 莫家人都在关注，顿时都露出了笑容，连最近没有一天好心情的莫伍航在看到大骂莫第的评论时，也不禁笑着哼出了声。 “该，该！骂死莫第那个小畜生！” ...... 当然，这一切“反转”，莫第也不可能不知道。 在专注码了一上午的代码后，中午莫第边吃饭，边随手打开了微博，这一看，就看到一片正在骂他的。 “小，小第啊，你别看了......”咸与超几人在旁边破天荒地安静，仿佛怕戳到莫第难过的地方，都不敢多说话。 “这网上的人都是不明真相的，他们的话，你看了只能生气，还是别看了。” “就是就是，小第，别看了。”赵纯很生气，但这时候她没有直接diss网上那群不明真相只顾骂人的网友，只是小心翼翼地看着莫第道：“小第你不用管他们，真的。” 莫第却是神色如常地忘嘴巴里塞了口米饭。 继续下拉评论。 “......” “真恶心，莫琉瑰那个弟弟有点恶心，自私得一批。” “所以这是锤死那个莫第了吧！真恶心死了，之前小玫瑰被黑就是因为他那个视频，我现在怀疑那个视频有问题！” “就是就是，说不定那个莫第当时就是作弊了呢，怎么可能一下子超常发挥那么多。” “话说，莫家会不会也被黑了啊，莫琉瑰说的都是真的，不就证明莫第真的不懂事，他会和这么美好善良的姐姐不对付，甚至针对他这么好的姐姐，岂不就侧面证明了莫第这人的人品不行！” “对，能和小玫瑰这么美好的女孩子不对付的人，肯定人品很烂，莫家那些家人不喜欢莫第才是正常的！” “对，说不定莫家那些人在视频里说的都是真的呢，可能莫第从小的确是心机毒会算计，想害小玫瑰，所以才会被其他家人这么讨厌的！” “天啊，那大家之前不会都被骗了吧，莫第才是人品最差的！” 其中夹杂着几个帮他说话的。 “脑残粉们真行，就算莫琉瑰真有抑郁症，就能证明她说的莫第不懂事的话是真的了？莫第他怎么不懂事了？大家有眼睛有耳朵有脑子，之前那个视频里，莫家那群人的脑回路就是一坨shi，不疼莫第忽视莫第就罢了，莫第才一小点的时候，想讨好他们给他们泡茶，摔倒了被热水烫了一腿儿泡，莫家人不关心不说，还骂小莫第是畜生，说小莫第是故意摔倒想要吓莫琉瑰！这什么脑回路？ 小莫第小时候考了年级第一还要被骂，被几个哥殴打得右腿骨折了还要被说教育得好，一切就因为让考的不好的宝贝公主莫琉瑰难过了！ 小莫第生病没人关心，莫琉瑰生病了，莫家人就骂小莫第殴打小莫第，说小莫第肯定是故意算计，说莫第想害莫琉瑰所以故意传染她！这一系列脑回路都特么是神经病吧，这都怪莫第？莫琉瑰脑残粉们要点脸吧，这居然还说莫家人可能是被黑的，说莫第人品最差？脑残粉们有良心么，以为别人都忘记那个视频里莫家人的嘴脸了么，做个人吧！！！” “莫第粉别洗，莫第就是自私恶心，和这么美好心软善解人意的姐姐这么不对付，就是他人品不行！锤死莫第！” “亲姐姐得了抑郁症他一点没看出来，还搞事，就是人品烂，莫第粉丝别洗了，小心报应死妈！！！” “莫第sl，莫第sl！！！嘻嘻嘻嘻，就咒莫第不得好死，莫第不但不得好死，还会臭名昭著，死无全尸，不接受反驳呢【可爱吐舌头】敢反驳的话，本小仙女会骂死你呢嘻嘻嘻。” “......” “叮——” 一个提示音突然响起，微信弹出一个小弹窗。 莫第一扫，发现是牧天衡的消息。 【哥哥：“不要管网上的消息，杨齐全的马脚已经被查出来了，证据也准备好了大部分，不要管网上那些不明真相的舆论，有空给哥哥回个电话，商量一下最后一步怎么打更漂亮。”】 “我知道的，哥哥，我没事。”莫第立刻就打字回复牧天衡，还露出了一个微笑。 旁边的赵纯看到莫第的表情，顿时目露忧虑地看向咸与超，超小声道：“怎么办，小第......小第不会是看了那些咒骂他很难听的话，受，受刺激了吧，怎么还笑了。” 咸与超皱着脸：“不，不会吧......” 第92章 莫第吃完饭, 就回了卧室，和牧天衡打电话去了。 其他人却以为莫第是看了那些恶评太难受，所以一个人闷在屋里。 赵纯一边在网上与那些骂莫第的网友们打嘴仗，一边推了咸与超一把, “你们这些男生不去开导开导小第？和小第好好聊聊，让他开心起来啊。” “我嘴笨, 不会说, 万一让小第更不高兴了怎么办。”咸与超挠头，“这事儿应该你和萌姐去说，你们俩都是女生, 心思细会说话, 安慰效果好。” “可是现在小第回房间了, 我们两个女生怎么去把他弄出来，要不你们男生先去把小第喊出来, 然后我和萌萌再安慰小第。”赵纯又道。 张洁萌在一边点头。 “那也行。”咸与超觉得这办法好, 状态看向林俊风, “胖子，你跟我一起去？” “还是别了吧。”一旁最为冷静的韩昇突然开口, “现在小第肯定不想和我们聊这些事情, 让他一个人安静安静吧，小第他在莫家里从小到大过的都是这种日子，不会这么容易就被刺激失常，说不定小第他安静下来能想到更好的办法，毕竟他更了解莫家, 我们就先别去捣乱了。” “......” 莫第不知道咸与超几人在他房间外面纠结来纠结去，积极商量着怎么对抗那些恶评，并试图让他高兴起来。 他正和牧天衡打着电话—— 牧天衡前两天根据莫第的提醒，派人监视杨齐全和孙成行，同时在网上也一直追查着这两人近期所留下的各种信息，最终在现实里比在网络上更快发现了他们的马脚。 昨天杨齐全在中午休息时间，神神秘秘地去了医院三条街外的一家咖啡厅，见了一个陌生男人。 而那个男人......恰恰就是乔装打扮的秦亦盛。 其实牧天衡在看到下属发来的照片里带着口罩帽子的秦亦盛时，也是有些没想到，不过转念一想，也就理解了秦亦盛亲自下场的原因。 造假重度抑郁症证明这种事，事关重大，不但关系着莫琉瑰的声誉，关系着莫琉瑰这次能否彻底洗白，还决定了莫家这次能不能借此翻身。 其实牧天衡认为秦亦盛大概是本不关心莫家能不能翻身，毕竟当初莫斯朗进监狱，要是秦亦盛出手帮忙减轻罪行或者帮忙周转操作，莫斯朗不会被判那么快，刑期也会适当减少。 可秦亦盛不但没有帮莫斯朗忙，甚至还将罪行确凿的莫斯朗多踩了一脚。 所以这样的人，是不可能在乎莫家会不会倒，估计是觉得莫家的名声太差，严重影响了莫琉瑰的声誉和路人缘，阻碍了莫琉瑰在娱乐圈的发展，所以想顺道把莫家洗白。 加上抑郁症造假的事情绝对不能出差错，即便是剩下的两个心腹，也不能让他完全放心，所以秦亦盛干脆就亲自来办了这件事。 这样好啊，省了他查别人的工夫了。 牧天衡当即让那个跟踪杨齐全的下属立刻离开咖啡馆，在外面监视，不要露出马脚，然后吩咐李成等人继续查探杨齐全和秦亦盛在网上所留下的痕迹。 只不过—— 这次反而很少能查出网上的痕迹。 大概是秦亦盛有了教训，见前几次莫家人以及秦家被查被锤都和网上留下的证据太多有关，所以这次秦亦盛非常谨慎，能现实里联系就现实里联系，尽量不在网上留下任何证据。 秦亦盛用临时手机卡联系杨齐全后，就定下了暗号。以免引起注意，他甚至不带杨齐全去特别高档的场所——那样指向性太强，杨齐全很容易被别人发现出问题。 所以“接头”沟通时，秦亦盛和杨齐全去的大都是杨齐全工作的医院附近的一些隐秘性较好的场所，比如咖啡馆，小餐厅之类。 也是秦亦盛以前从不去的“平民”才会去的低档场所。 可秦亦盛千算万算，千控万控，却无法完全控制住杨齐全的所有行为。 其实杨齐全已经很听话了，他听从秦亦盛的警告和提醒，在生活中没有将此事告诉任何人，甚至连老婆都瞒着，顶多是在匿名论坛上，小小地炫耀了一下。 如果莫第不是在上辈子就被杨齐全用假证明陷害了，杨齐全偷偷在匿名论坛上发的几句话，其实根本不会引起什么注意，也不能做什么证明。 可是这个在上辈子作假精神证明来助纣为虐的杨齐全被牧天衡刻意调查监视后，杨齐全的很多小细节很小马脚，就都成了遮掩不掉的罪证。 通过跟踪杨齐全，秦亦盛和杨齐全的隐秘联系就无法再不留痕迹。 而杨齐全在医院值夜班时，偷偷溜去档案室，在档案室里偷了档案又偷偷溜出来的鬼鬼祟祟的样子......也被牧天衡派去医院监视杨齐全的人录了下来。 甚至杨齐全偷偷在值班室改医疗证明的过程，也被牧天衡派去提前掩藏蹲点的人悄悄录进了摄像头。 所以—— 一切证据确凿，只欠东风。 而这东风...... 莫琉瑰和秦亦盛亲自送来了。 看看现在那些黑白颠倒的恶舆论，可不就是最好的东风。 篡改或作假医疗证明和医疗档案其实是犯法的，上辈子杨齐全孙成行以及业内大佬莫尔谦之所以一点事儿没有，不过是因为有钱势护着，欺负莫第一个人翻不了案出不了院，就是死也只能死在精神病院里，所以肆无忌惮。 可是这辈子，一切都不同了，造假证明、颠倒黑白、触犯法律还想钱财名誉两收？ 做梦！ 莫第和牧天衡互换了这两天彼此查到的信息和所得的所有证据，决定再拖一拖，完善证据并联系王局长，给上面打好招呼，争取这一次挫到秦亦盛。 毕竟篡改或作假医疗证明医用档案的杨齐全犯法，指使他的主谋怎么也不能干净。 其实牧天衡是不想再拖一天的，因为这越拖......他的小朋友被骂得就越狠，那些网上的恶言有多恶毒多难听，根本没有下限。 但是考虑到秦亦盛这种毫无道德底线并且枉顾法律的人如果再不被打击，以后他的小朋友可能还会被算计，牧天衡也就稍稍狠了心，同意莫第的要求，再拖一天。 同时，牧天衡联系了王局长，请王局长帮个忙，派人亲自处理这件事，最好不让秦亦盛再钻空子溜出法网。 ...... 莫第这边一步步都安排得很牢靠，面上气定神闲，甚至心情还有点好，一想到秦亦盛终于要被锤了，他就想听个歌，比如春节联欢晚会常有的《好日子》。 可是咸与超几人不知道莫第和牧天衡的一切动作，都更慌了，这不对啊，他们小第的状态真的不对啊，就算能不生气，也不至于心情......这么好吧？ “小第，你没......”赵纯欲言又止。 “我没事，你们真不用担心我。”见几人都一脸纠结担忧地看着他，莫第不禁浅浅笑了，“我相信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你们要对真相和正义有点信心啊。” “我们有信心啊，可是我们有信心也没用啊，那网上乱七八糟的舆论一大片，都在黑你，还说......” “他们说就说吧，迟早会被真相打脸，明天晚上就要公布晋级赛的八强名额了，你们不关心关心这个？”莫第打断了赵纯的话，笑着说：“按照规定，明天的晋级队伍可是要上舞台领奖的，算是第一次登台露脸，你们不紧张？” “紧张啊，可是比起小第你的事儿来说，这就不算什么了。”陈照捂着肚子，“我这又担心，又紧张，肚子都疼了，话说工作人员不是说今天晚上要在微博发布咱们十个队伍的剪辑视频么，现在发布了吗？” “不知道啊，我看看。”咸与超打开微薄，戳进游戏大赛官方微博，一刷，顿时瞪了眼，“诶？！居然已经发了，半个小时前就开始发了，十个队伍都是独立视频！我们排在第二个，已经发布了二十分钟了，现在发到第五名队伍的独立视频了。” 咸与超说着，突然嗷了一声，“这个视频怎么把我拍得那么黑，还瘦，跟个猴子似的！丑死了！” 其他人也连忙拿出手机，戳开了微博，顿时一阵哀嚎。 赵纯：“为什么把我拍得那么胖，我没有那么胖好吗！！！！” 陈照：“把我拍得好矮，我明明也是一米八三的个子，在林俊风旁边像是一米七的......靠。” 庞强浪：“把我眼睛拍小了，我眼睛明明那么大！” 韩昇：“把我拍得好白啊，我本来就白，感觉这像是涂了面粉......” 张洁萌：“我......我在小第旁边，显得脸好大啊，小第脸比我小两圈，我下次不要和小第站一起被拍了，蓝瘦......” 莫第也点看视频看了看，感觉拍得其实很不错，要格调有格调，要情怀有情怀，然后他戳开了评论。 结果，评论下面却是一片骂声。 “what？！！！这个造梦团队的队长居然是莫第？！那个自私得一批还针对得了抑郁症的姐姐的玩意儿？” “艹！为什么，为什么我最喜欢的游戏《无限生机》居然是这么一个人品差的人做的！靠，我要死了，心疼我自己呜呜呜呜......” “坚决抵制莫第制作的游戏，抵制《无限生机》，抵制造梦团队！！！” “我只想说，心疼小玫瑰，莫第你还记得你那个得了重度抑郁症却还疑心关心你，结果却被你针对算计的姐姐么！还有被你断绝关系的家人们！” “莫琉瑰脑残粉又来了，不要脸，没有脑子没有良心没有下限，莫第从小过的那个日子算是人过的么？！莫家人就是一群极品，心脏居然还有人想洗白莫家谩骂莫第？！” “抵制莫第，让莫第退赛，抵制莫第，让莫第退赛！” “心疼莫琉瑰，心疼莫琉瑰，心疼莫琉瑰，心疼莫琉瑰！” “莫第给莫琉瑰道歉！” “......” 第93章 在互相哀嚎一阵后, 咸与超几人也戳进了评论。 可下一瞬，他们就看到了评论区里的一片恶评。 客厅里的氛围瞬间沉了下来。 “......小第，评论里都是一群不明真相只会喷人的喷子而已，你不用当真。” 赵纯最先开口, 小心翼翼又明显压抑着愤怒：“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压根就不了解你, 连个真相都弄不明白, 听了莫琉瑰三言两语就来黑你，就是一群脑残，你不用管他们！” “就是,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连个证据都没有, 只听了莫琉瑰的话就笃定你对不起莫家和莫琉瑰，简直一点脑子也没有！ ”一向好脾气温声温气的张洁萌声音也不禁带了怒气。 “莫家那群人的脑回路那么极品, 都是有锤有证据的, 之前那个视频里他们说的话和表现出的态度可都是极其不讲理又恶心, 这么多年就不疼你忽视你打骂你，还理直气壮言辞凿凿把很多黑锅往你身上扣, 高考时又污蔑你高考作弊, 劝你承认犯法，想让你坐牢，毁你一辈子！莫家那群不配为人的极品为什么还会有人洗？！！” “肯定有水军。”韩昇也沉下了脸，“肯定有水军来带节奏，而且还很多。” “国家早该出法律管理这些丧良心的水军了, 就是一群吃缺德饭的！”林俊风肚子随着声音起起伏伏，看样子也气得不轻。 “特么的气死姐了！” 赵纯一边刷着微博评论，一边怒到冒烟，“这些水军和脑残粉几乎就是复制粘贴，口吻特别相似，把很多路人都带歪了，其实本来有不少路人是相信小第的，还有一些路人直接把莫家之前做的那些事情都一一翻了出来，指出莫家人是惯会理直气壮颠倒黑白的，之前的视频还有莫家人被法律锤死的几个案件，都能完美说明这一点，让大家不要盲目相信那些话抹黑小第洗白莫家的话。可是一旦有人这么说，就有很多水军和脑残粉一窝蜂地涌过去骂他。 这些水军、脑残粉、还有一些不带脑子只知道心疼莫琉瑰抑郁症的人还故意牛头不对马嘴地扯出莫琉瑰有重度抑郁症的事儿，说那些路人要是相信小第就等于质疑莫琉瑰说谎，说他们是故意睁眼瞎装作没看到莫琉瑰的重症抑郁症证明，说大家是想害死有抑郁症的莫琉瑰！然后就又是一片肮脏的谩骂，简直无法交流狗屁不通，气死我了！！！” “我靠，这些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庞强浪忍不住磨牙，真心想问：“简直不能理解他们的逻辑，莫琉瑰得了抑郁症和她撒没撒谎有什么关系，她就算有重度抑郁症的医疗证明，也不能代表她抹黑小第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吧！” “我看这些人不是脑子有病，是压根就没有脑子！” 咸与超狠狠戳手机屏幕，边和几个让莫第退赛的网友“干架”，边气冲冲道：“莫琉瑰不过是拿出一个抑郁症医疗证明，他们就无条件相信了莫琉瑰所有的话，开始谩骂小第，甚至还洗白莫家，这什么狗屁逻辑，莫家那群人所干的事儿说的话犯的法都被他们忘了还是被他们吃了！！！” “这一个重度抑郁症证明简直就像是免死金牌，似乎得过抑郁症就能代表说过的话全是真的，可真是奇了怪了。” “......” 看着这些第一反应是为他抱不平，而没有丝毫抱怨他影响了团队名誉的朋友们，莫第不禁心底发暖。 他笑了一下，反过来安慰众人道：“我没事，真的没事，你们也不用太在意那些评论。” “小第啊，你要是心里难过，千万别忍着，我们谁跟谁啊......又不会笑话你，别硬撑着。”咸与超见莫第笑了，脸反而皱得更厉害了，噼里啪啦倒豆子似的连忙道。 “对啊小第，你在我们这些人中间，是最小的，就不要装什么大人了，你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我们都算是你哥哥姐姐，也能帮你想想办法。” 赵纯看着莫第说：“那个莫琉瑰拿出了重度抑郁症证明，又请了水军推波助澜，对你很不利，网上的舆论简直不能看了，咱们也要开始行动才行，要不......要不我们也去买水军？把莫家那些人干过的事儿说过的话犯过的法都好好宣传宣传！” “对对对，这个办法好。”咸与超大声赞同。 莫第却是摇了摇头，温声说：“不用，这个时候请水军......没太大意义，顶多只能把这事儿搅和乱，也不能让我恢复名誉。” “那怎么办？！” 咸与超几人更担心了。 “我有办法，明天就会反击，你们放心吧。”莫第露出一个微笑，“而且还有哥哥帮我，你们就算对我没信心，也该对哥哥有信心啊。” “对啊，还有牧大佬！”林俊风当即一手握拳，砸在另一只手掌上，“啪”地一声，神色激动：“有牧大佬在，肯定不会让小第平白被污蔑被欺负了！” “真的？” 韩昇却有点半信半疑，当然，他不是不信任牧天衡，而是太担心了，现在舆论对小第实在是太不利。 “真的，真的。”莫第拍了拍几人的肩，安抚道：“你们没发现我是真的淡定，而不是故意装出来的么，你们应该了解我，我是个非常能拼并且寻求稳妥的人，如果现在我真的还没想出任何反击的办法，肯定会在冥思苦想，而不是和你们闲聊了。” “所以我现在这么清闲，就证明我的确是已经想好反击的办法了。” “什么办法？！”咸与超连忙问。 “这个......要暂时保密，因为哥哥那边还没有完全准备好。”莫第看着几人说：“不过你们完全可以放心，我真的不会有事，咱们团队更加不会有事。” “所以......”莫第一笑：“你们现在还是好好想想，明天要穿什么上舞台吧。” ...... 第二天，莫第一如往常那样工作了一个上午。 中午吃完饭，他看了一下网上沸沸扬扬满是恶意的评论，内心几乎没有波澜。 莫第甚至看到莫家人趁机出来颠倒黑白，试图洗白莫家并且将莫家塑造成一个一直被抹黑的受害形象，莫伍航在网上狂舞，顶着大号发表各种令人恶心的言论。 而莫琉瑰......似乎也觉得她这一仗是稳赢了，也开始在微博里说些似是而非的话。 “希望大家不要伤害小第，因为曾经被人误解过抹黑过谩骂过侮辱过，所以我真的太理解那种被千夫所指的感受了，真的很痛苦很难熬，希望大家不要用同样的方式去攻击他，再怎么样，小第都是我的亲弟弟，我一点也不怪他。” “我和小第的关系其实没有网上说的那么差，只是小第对我有些误会罢了，小第他还是比较尊重我的，我相信误会解开后，我们还会重新成为一家人。我最怀念的时光，就是曾经一家人和和美美的时候，那个时候的我最幸福了，因为有家人陪在身边。我相信下一个春节，我们家会再次聚齐，重新回到以前那样的日子。【爱心】” “希望大家不要网络暴力小第，他是我亲弟弟，永远都是，我永远不会生他气，永远都会原谅他，因为我是他姐姐，所以关心他是我的习惯，也是我永远不会改变的原则，你们攻击他，我会很难过，希望你们也都忘记这件事吧。” “......” 莫琉瑰这一番话可是把这件事彻底推上高潮，又给这件事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一时间舆论几乎都在心疼莫琉瑰，感叹莫第这是积了几辈子的服气，才能摊上这么一个好姐姐。 但同时，舆论对莫第的谴责和厌恶谩骂也彻底到了高峰。 ——有这么一个善解人意一心关心自己并且温柔漂亮善良柔软的完美姐姐，莫第居然还针对他，真是人品烂到了极点。 当然，还是有些思维清晰的人是站莫第的—— 因为他们确切看到过莫家人极品至极的言论态度以及表现，深知他们理直气壮颠倒黑白的能力，而现在并没有看到莫第从小就算计针对莫琉瑰以及莫家亲人的证据，所以他们不能像水军脑残粉以及其他被洗脑的人一样，盲目心疼莫琉瑰，再去谩骂莫第。 只是他们站莫第归站莫第，却不怎么在网上发表观点了，因为必然会遭到数不尽的恶意咒骂，甚至有的脑残粉还试图人肉，说要为莫琉瑰讨回公道。 莫第看到网上沸沸扬扬的言论，做了一个小程序来进行数据分析，发现这件事热度已经趋于饱和，甚至有下降的趋势，而莫琉瑰的粉丝数在涨到一千万后，也几乎不再涨，看样子的确是收尾了。 那—— 这场颠倒黑白的戏，也该换人来唱了对吧。 莫第露出一丝微笑，取出手机打给了牧天衡。 ...... 游戏大赛的八强晋级赛从晚上八点开始正式录制，但要先彩排一下，所以提前两个小时吃完晚饭的各个团队成员们，在五点半前就来到了录制厅。 咸与超几人终于不在一直和莫第讨论网上的事儿了，这时候几个人都紧张得腿软。 林俊风一巴掌拍在咸与超肩膀上，结结巴巴：“瞧......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你，你哆嗦个什么劲儿啊。” “滚，我才没哆嗦，你看看你，都结巴了！”咸与超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怼人的嘴速丝毫不慢。 陈照打了个激灵，笑得有点僵硬：“哈哈哈哈你们两个现在像俩怂包。” “我看他们三个都挺怂的。”旁边的庞强浪打了个嗝儿，笑眯眯地看着韩昇。 韩昇：“......”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紧张就打嗝儿，还笑话别人呢？ 几个人里最冷静的除了莫第，居然是一直嚷嚷着不敢上镜害怕舞台的赵纯和最内向的张洁萌。 “我今天下午用刚买的美容仪提拉了半个小时，怎么样，有没有效果，觉没觉得我的脸小了？”赵纯左转下脸，又右转下脸，“小第你就说效果怎么样？” “......”莫第其实没太看出来什么区别，但他还是夸赞道：“脸似乎小了点，变漂亮了。” “哈哈哈那我就开心了。”赵纯大笑。 “那，那我呢？”张洁萌忍不住也说：“我也用美容仪提拉了脸，还敷了半瓶小灯泡精华。” 莫第顿了一下，想起之前赵纯和张洁萌讨论过什么“小灯泡”，说是美白用的，便非常真诚地道：“脸小了，还白了。” 张洁萌顿时也高兴了。 女生真的很好哄。 莫第默默想。 由化妆师化好妆后，众人便开始了彩排，不过最后的颁奖环节，是模糊处理的，不可能真的提前就“彩排”好。 彩排结束后，就七点半了，观众陆陆续续进场。 莫第在工作人员来收手机前，给牧天衡打了个电话。 牧天衡先是问了问莫第彩排得怎么样，接着才道：“一切都安排好了，王局长那边也派了人，现在就在去秦家的路上，等到抓到秦亦盛，立刻就会公布一切真相，你不用担心，专心参加录制就可以。” “好。”莫第真的不怎么担心，因为证据确凿，秦亦盛这次跑不了。 莫第声音有点轻松：“哥哥，你要记得在电视上看我，这是我第一次上电视，你看看我在镜头里是变好看了，还是变丑了。” 牧天衡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肯定是变好看的，我家小朋友是谁也比不了的好看。” 莫第忍不住露出了一只浅浅的梨涡。 八点很快就到了。 这次的八强晋级赛不但在电视上直播，还会同步到兔狸网站，所以在直播一开始的时候，无数网友就刷起了弹幕。 有押注猜第一名的，有猜哪两个队伍会被淘汰的，但还有很多......是密密麻麻让人心情极差的ky弹幕。 “莫第一天不退赛，我就骂游戏大赛一天！” “游戏大赛官方sl，居然让人品这么恶劣的人残爱，这种比赛不看也罢！！！” “莫第快向莫琉瑰道歉，莫第快向莫琉瑰道歉，莫第快向莫琉瑰道歉！” “莫第一天不死，我就骂莫第一天，心疼我们小玫瑰！” “心疼莫琉瑰，莫第心不虚么？” “莫第死了，莫第死了嘻嘻嘻” “前排科普，莫第人品极差，恶意欺负得了重度抑郁症的姐姐莫琉瑰，而且这个姐姐还对他超级好，莫第真的超级自私白眼狼恶心。” “前排科普，莫第人品极差，亲姐姐莫琉瑰得了重度抑郁症还不忘关心他，莫第却一直针对对他特别好的亲姐姐，并与家人发生矛盾，丝毫没有良心。” “对对，小玫瑰真的太好太善良太单纯了，即便生着重病依然被莫第针对，又被莫第抹黑，还一点都不怪他，说不要网友去伤害莫第，说她永远都会原谅弟弟，真的太让人心疼了。” “所以莫第居然欺负这么美好的小玫瑰，实在是太恶心了，小玫瑰要是当时稍微脆弱一点，可能就自杀了，莫第简直该死，去s去s去s去s！” “莫琉瑰太善良了，简直让人心疼。” “和小天使莫琉瑰一对比，莫第人品简直差到了极点。” “......。” 结果就在这些咒骂莫第以及科普“莫第人品极差，莫琉瑰极其善良宽容温柔，即便被伤害也表示完全不会责怪莫第”的评论刷起屏时，突然插入了两条鲜红色的弹幕。 “哈哈哈哈哈哈哈前面科普的脑残粉先等等，别颠倒黑白刷屏了，看看微博热搜第一吧！” “打脸现场，艹，我居然发现了打脸现场，我要录屏，让你们这些狂黑莫第狂吹莫琉瑰美好善良的脑残们在热搜里留下你们的身姿！” 而在这两条鲜红的弹幕后面，也渐渐出现了几条或震惊或哈哈哈的评论，并且逐渐变多，渐渐变为刷屏，将原本恶意咒骂莫第并且颠倒黑白瞎科普的弹幕全都挤出了主战场。 “震惊我妈，大家快去看热搜！快去看热搜！” “我靠，莫琉瑰抑郁症真的是造假，真的是造假，医疗证明是造假的！” “莫琉瑰牛批！先是故意说自己得过重度抑郁症，隐晦地表现自己的懂事善良惹人心疼，再暗示莫第在她生病时极不懂事，甚至是针对她，引导众人网络暴力莫第！” “——接上，而被质疑抑郁症是假后，莫琉瑰还真的临时弄出了个重度抑郁症医疗证明，并以一副委屈但大度善良的姿态出来表示不介意，并“善良”地呼唤网友们不要暴力莫第，她不怪他，隐晦暗示网友这一切都是真的，引导舆论对莫第网络暴力得更加厉害。” “——接上，但现在已经被警方锤死，抑郁症证明为假，造假的医生已被逮捕！综上所述，莫琉瑰可真是一朵够毒的白莲花啊。 ” “卧草，我从热搜回来了，震惊我全家！莫琉瑰怎么能装得那么善良大度惹人心疼！她简直毒到家了！” “看完热搜，我想唱歌：好一朵美丽的白莲花~好一朵美丽的白莲花。” “我的天，莫琉瑰这招太阴损卑劣了吧，一边吃着抑郁症患者的人血馒头，一边恶意陷害亲弟弟，难以置信，真的难以置信。” “啊，莫琉瑰长得真的很白莲花啊，但是内里怎么这么毒，人不可貌相这句话是真的！” “那些骂莫第的脑残呢，都滚哪儿去了，脸被扇肿了就肿了吧，嘴巴怎么还哑巴了？” “前面的姐妹不要太苛刻嘛，可能一巴掌下来，那些脑残牙都被扇掉了，还怎么说话呀。” “哈哈哈大快人心！” “......” 第94章 连游戏大赛的直播里的网友们都刷起真相大白的弹幕了, 其他新闻类网站自然更快一步。 至于微博？ ——早就炸了。 谁能想到，这事儿居然还有反转呢？ 而且还是这样难以置信的反转！！！ 莫琉瑰的重度抑郁症证明居然是假的，假的！ 而且还完全无法反驳，因为证据确凿, 全都被挂在了网站页面上，甚至还有京城警方的官方微博号转发盖章。 让绝大部分人都无法再替莫琉瑰狡辩。 当然, 还是有那么一小撮极品脑残存在的, 强行辱骂莫第，辱骂警方，甚至辱骂郭嘉药丸, 颠倒黑白罔顾事实说所有人迫害莫琉瑰这个美好优秀的年轻女孩。 不过, 这种极品......非常少, 就连莫琉瑰很多粉丝都安静如鸡，不敢附和, 其他路人看到这样的评论, 要么直接斥骂, 要么干脆无视，点个举报完事儿——毕竟人类无法和这种没有脑子的生物交流, 还是别浪费时间好了。 总之, 舆论一下子反转了，并且比前几天莫琉瑰拿出抑郁症证明的那次，要反转得更加彻底，也更加轰动！ 这不仅是莫琉瑰的谎言别揭穿，还涉及医生造假医疗证明, 甚至看新闻爆料，这事儿还扯出了一个众人都完全想不到的人——华夏首富秦杰广的亲儿子秦亦盛。 也是如今秦氏集团名义上的总经理。 为什么说名义上呢，因为根据秦氏集团的内部人爆料，这个秦亦盛的确是能力很强，有两把刷子，如果不是资历不够年纪太轻，现在至少能当个正儿八经的副董。 不过在实权上讲，秦亦盛几乎和他老子秦广杰没什么区别，都是说一不二主管大局的人物。 而这么一个有钱有势有手段有能力的秦亦盛，为了莫琉瑰而联系了京城安定医院的医生杨齐全，许诺高额费用，让其造假医疗证明以及医疗档案记录。 并且，还买了大量水军，来推波助澜，恶意抹黑咒骂莫第。 这一连串的瓜让网友们吃得精神斐然，爆料实在是太多，网友们一个一个热搜标签点过去，看锤，吃瓜，消化......简直忙得不可开交。 目前热搜前六，就全被这件事情给霸占了。 【莫琉瑰抑郁症证明造假】 【莫琉瑰故意陷害莫第】 【秦亦盛买通医生杨齐全】 【医生杨齐全造假医疗证明和医疗档案】 【莫琉瑰超高段位白莲花】 【莫第实惨】 当然，还有其他一些零零碎碎的衍生热搜，大都分布在热搜的十几或二十几名。 各大吃瓜聚集地，比如论坛贴吧逗瓣等等等，也全都开了n多帖子激烈讨论这件事。 有吃瓜群众将此事连图带文地分析了个清清楚楚，帖子大爆，评论楼层嗖嗖上涨，甚至被纷纷转发到各个社交网站—— 【详细】让我这个吃瓜爱好者来给各位瓜友好好分析并捋一下这件事的全程和各种细节，都搬好小板凳啦，帖子末尾有惊喜！ 大噶好，楼主就不废话了，直接上干货。 首先，这是一件非常恶劣的事情，莫琉瑰装作重度抑郁症来博同情装善良，不但是在吃众多抑郁症患者的人血馒头，踩着他们的痛苦上位，还抹黑污蔑莫第，引导网络暴力，并试图营造出一个非常柔弱美好善解人意宽容善良惹人心疼的白莲花形象，不得不说，实在是恶心得令人发指。 过程很清晰，首先，莫琉瑰在参加《橙子面对面》网络综艺采访时，有意提到她在高三得过重度抑郁症。（其实人家主持人是问你童年啊，莫琉瑰小姐你不觉得你这回答很答非所问么） 【图】 【图】 【图】 【图】 有图有真相，在这一开始，就可以看出莫琉瑰是故意提及她曾经得过重度抑郁症，并且有意地提到莫第（这娃真的巨惨了），字里行间都是隐晦暗示莫第多么自私，多么没良心，与“得了重度抑郁症但不想让家人担心，所以隐瞒病情自己努力战胜病魔，而且在生病的同时还不忘关心家人和亲弟弟的美好善良莫琉瑰小姐”成了鲜明的对比。 莫琉瑰还巧妙地将“莫家一直以来极其双标，忽视莫第虐待莫第并且在高考后污蔑莫第作弊，想让其去自首坐牢，以至于莫第和莫家断绝关系”的事情暗示成“莫第不懂事，在她生病期间故意搞事情，针对家人和她，而她却是一直以来都很关心莫第”，从而给莫第安了一个人品非常差的自私鬼形象。 不得不说啊，莫琉瑰小姐很巧妙地利用了对比反衬手法，也很会“暗示”，真真是高明。 【附上视频链接】 不了解莫家什么德行以及莫第曾经被污蔑高考作弊的瓜友可以去看这个视频，里面有莫琉瑰、莫琉瑰的大堂哥、莫琉瑰亲爹莫世鸿，以及秦亦盛出场。 第二阶段：这就到了事件的第一个反转了——莫琉瑰被说抑郁症为假。 【图】 【图】 【图】 这个没什么好说的了，不过这里面有很多莫琉瑰脑残粉和水军的言论，大家可以瞅瞅，当做奇葩大赏好了。 第三阶段：在莫琉瑰被说抑郁症为假后，过了两天，莫琉瑰拿出了重度抑郁症的医疗证明和医疗档案。【重点】 拿出这两样证明后，莫琉瑰一方还买了热搜和水军，从此就开启了这件事的舆论大高潮，几乎所有人都在心疼莫琉瑰（我知道你们大多数是被蒙蔽了，抚摸），疯狂吹莫琉瑰的美好善良惹人心疼，并开始网络暴力莫第，各种侮辱咒骂真的很毒。（再次心疼这娃） 【图】 【图】 【图】 【...】 哎，话说有些骂莫第的话实在太太太难听太恶毒了，截图我就不放了，怕帖子被和谐。 第四阶段：在这件事被推上舆论高峰，莫琉瑰也涨了一千万的粉，便开始“收网”了。 莫小姐施施然地出来表现她的善良大度，在网上发表一些似是而非的话，暗示网友们的猜测都是真的，但是她不怪莫第，并且希望大家也不要去攻击莫第，她会心疼。（楼主已经不知道怎么说这个莫琉瑰了，太恶心了） 然后网友们对莫琉瑰的心疼和对莫第的愤怒厌恶达到顶峰，开始到处谩骂莫第，并且在莫第参加的游戏大赛下开始口吐“芬芳”，并要求大赛强制莫第退赛。 【图】 【图】 【图】 【...】 第五阶段：这是此事件的第三个反转，也是最大的反转，莫琉瑰小姐重度抑郁症的医疗证明和医疗档案被曝光造假！！！ （疯狂撒花！）。 造假的医生是京城安定医院的杨齐全，主谋是莫琉瑰的男朋友秦亦盛——也是首富请假的儿子，现在秦氏集团的总经理（听说实权也和董事长差不多了）。 证据如下，且有京城警方官方盖章。 【图】 【图】 【图】 【...】 这就是到目前的所有进度了，如果还有别的发展，我会继续更新，最后总结一下，莫琉瑰真的太太太白莲了，真的高段位，我从来没这么恶心过一个人，现在我把这个名额送给她。 让我们恭喜白莲花莫琉瑰小姐，通过造假抑郁症，污蔑亲弟弟并引导网络暴力，还塑造自己多么善良单纯，终于可以“火”遍华夏啦。 the end。 【等等，不对，还有个惊喜忘了放，我要给大家激情推荐一款游戏，也就是这时间里的受害者莫第所主导制作的游戏《无线生机》，真的超好玩！！！！地址：......】 这个分析详尽有图有真相的长帖子很快就爆火了，不但回复刷刷刷地涨，还被转发到了其他社交网站上。 无数人看了这个帖子，对莫琉瑰除了恶心愤怒两个字，几乎没了其他观感，顶多还能再加一个——细思极恐。 谁能想到，一个这么恶心的人，却非要塑造出这么一个善良柔弱惹人心疼的形象呢。 这一次，莫琉瑰想泼在莫第身上的脏水，想引导在莫第身上的网络暴力...... 全部被反弹回馈给了她自己。 网上都这么热闹了，莫琉瑰怎么可能不知道。 莫琉瑰看了一部分网上的舆论后，眼睛就彻底红了，眼泪珠子啪啪地掉，可把莫家一众人给心疼坏了。 莫家一群人都火冒三丈，一边安慰莫琉瑰，一边咒骂“罪魁祸首”莫第。 可是莫琉瑰这时候却没心思添油加醋了，她现在是真的慌，真的害怕，这么一来，她的路人缘可能就真的彻底崩了，再也再也回不来了！ 莫琉瑰心里恐慌，也顾不得继续装模作样，第一次主动在“事情”发生后，打电话给秦亦盛，想让他快点想办法。 可是秦亦盛...... 却连电话都没接。 ——毕竟在局子里被审问呢，秦亦盛想接也接不了。 按照新订的法规，作假篡改医疗证明医疗档案以及病历可是要付法律责任的，尤其是秦亦盛不但要付这方面的责任，还被牧天衡提交上的证据所锤死——买了大量水军来诽谤侮辱莫第，已经犯了诽谤罪和侮辱罪。 当然，莫琉瑰其实也犯了诽谤罪，只是她太会“暗示”，也太会莲言莲语，所以罪行反而没秦亦盛那么明显，也没有那么重，警察已经将她备“案”，但暂时还没去抓她审问罢了。 有些人总以为故意捏造并散布虚构的事实，来贬损他人人格，破坏他人名誉，没有什么关系，尤其一些有钱有势的，更是不觉得这算个事儿。 可的确是犯了法！ 如果证据确凿，并且被告不想私了，坚持上法庭，那犯罪者绝对是要被处以刑罚的。 根据牧天衡的专用律师分析，秦亦盛按照法律很可能会被判处一年多的有期徒刑，但是这只是理论上，虽然证据确凿，舆论也闹得沸沸扬扬，但秦家这个庞然大物，可不是吃素的。 毕竟曾经有的人犯了强j罪，并且闹得全国皆知，依然能靠后台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而秦亦盛这个诽谤罪侮辱罪，就更是好操作一点。 但是—— 牧天衡绝对不可能放任秦家替秦亦盛操作。 ...... 另一边。 莫第一直到八强争霸赛直播完全结束，才下台拿到手机，浏览到网上的舆论。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咸与超几人可没有莫第这么淡定，在看到网上四处转发的莫琉瑰抑郁症医疗造假的证据，以及众人对莫第的道歉，简直激动震惊到飞起！ 至于这次晋级赛他们不但成功晋级，还前进一名成为总分第一这么一个值得兴奋的事儿都让他们忽略了。 也是让其他团队心情复杂。 莫第离开录制厅后，第一时间就是给牧天衡打电话，想和他分享好消息。 可是牧天衡的手机居然关机了。 莫第想了想，遗憾地挂了电话，决定先去洗个澡，然后再打给牧天衡。 而此时的牧天衡，正在和Impression其他几个股东开视频会议。 “...所以，这的确是非常难得的好机会。” 牧天衡威严又沉稳地看着眼前几人，浑身气势无形若有形：“这一次调动大量资金过来，风险是有，但你们应该相信我的眼光和判断，我可以保证这次一旦收购成功，稳赚不赔。秦家集团旗下的房地产以及娱乐公司，在华夏很有地位，如果我们能将其收购，不但可以省一笔宣传费，还可以进一步打开华夏市场，为Impression接下来打开华夏的社交网站市场奠定非常好的基础。” “牧，我们当然相信你的眼光和判断，只是这笔资金过于巨大，希望你可以给我们时间再考虑一下。”里面一个头发金白的老人道。 “当然可以，但是希望你们可以在一天内给我答复，毕竟资金调动起来也需要时间。” 其余几人互相看了一眼，纷纷点了点头：“没问题。” 牧天衡眸色微深：“好，那明天这个时间，我们再开一个会议。” 这一次，他不但要让秦亦盛进监狱，还要让秦氏集团元气大伤。 也不枉这一个多月来，他费尽心力所布下的部署。 第95章 与被抓进警察局审问的秦亦盛和心慌意乱的莫琉瑰不同, 莫第是真心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天，天气明媚得过分。 同样是位于舆论的风口浪尖，莫第和莫琉瑰秦亦盛相反，粉丝一下子激增不说, 路人缘好感也暴涨，并且在经历了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莫家人被打脸事件”后, 路人们渐渐长了记性, 在看到莫家相关人员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些人过于极品，颠倒黑白污蔑他人玩得一手顺溜, 不可相信, 相信的话迟早要和莫家人一起被打脸。 从而大大减少了以后再次被莫家人尤其是莫琉瑰当枪使的可能性。 而莫第则意外地火了一把, 个人微博粉丝激增到一千八百万，造梦游戏团队的微博粉丝也增加到了接近一千万, 《无限生机》爆火, 不管是感兴趣的还是不敢兴趣的, 都去游戏大赛官网在线试玩了一下，然后就几乎全都掉进了这么一个大坑。 早就掉在坑底等更新的玩友们表示这实在是太喜闻乐见了, 欢迎欢迎嘿嘿嘿。 《无限生机》本就设定新颖情节丰富, 玩法多样新奇极其有趣，并且制作精良，这一下子人气又拔了层层几个高峰，稳居第一不说，还甩第二名八条街不止, 与第二第三简直是有“壁”。 造梦团队官方微博以及莫第微博下面，每天都会涌来大批嗷嗷待哺叫嚷快快更新的玩家，当然，还有大批拼命舔颜的玩家，八强晋级赛上莫第的颜值在高清镜头下简直好看到让颜控疯狂，颜控们纷纷表示，如果没有游戏更新，那多发自拍也是一样的。 赵纯看到这一点，顿时脑中灵光一闪，在经营微博时，会时不时放一下游戏制作进度的料，偶尔还会放一下关于莫第的偷拍照——多是莫第的侧脸，手，背影，勾得游戏粉以及颜控粉欲罢不能，嗷嗷直叫。 当然，这都是经过莫第允许后才会发。 这么过了三四天，就到了周末，莫第直接离开游戏基地，坐地铁去找牧天衡。 要是以前，牧天衡百分之百会来接他，只是这些天牧天衡好像特别地忙，连电话都没太有空讲，莫第问牧天衡忙什么，牧天衡就说是一个大项目，但是具体要先保密。 莫第不会对牧天衡的公司项目打破砂锅问到底，只是替牧天衡感到高兴骄傲，因为看牧天衡忙到这个程度，并且那么重视，这个项目绝对不是一般的大项目。 莫第赶到牧天衡公司时，牧天衡正在开会，莫第就干脆先在董事长办公室里面等着，打开随身带着的电脑，将一些刚想到的游戏设定细节记录下来。 牧天衡来到办公室时，就看到他家小朋友正坐在沙发上，对着电脑专注地打着字。 牧天衡当即就走了过去，轻轻揉了下莫第的头发，柔声道：“等很久了么？” “没有，刚来半小时。”莫第抬起头，露出一个微笑，“哥哥，你开完会了？” “嗯，中午想吃什么？”牧天衡看了眼手表，时间已经十二点五十，“饿了吧？” “不饿，我来之前吃了一块小蛋糕。” 莫第保存了文档，合上电脑上，“哥哥，我们去吃火锅吧，不用等菜，而且热腾腾的舒服。” “当然好，这边正巧有一家新开的重庆火锅，我们去尝尝？” “嗯！”莫第开心点头。 牧天衡驾车带莫第去了这家新开的重庆火锅店，正巧赶上一桌刚准备走的顾客。 “真幸运，不用等了。”莫第开心地将保温杯放到桌子上，拉着牧天衡的胳膊去拿免费小零食和水果。 结果在等现炸爆米花的时候，还听了一耳朵八卦。 是在讨论秦亦盛和莫琉瑰的。 莫第拉了拉口罩，神色坦然脚步迅速地从八卦人群配备路过。 牧天衡看得眼底发笑，在莫第回到座位上后，道：“蘸料我去帮你调？” 莫第想了想，决定听从牧天衡的建议，顿时眼睛一弯，乖巧点头：“谢谢哥哥。” “乖。”牧天衡忍不住温柔地揉了揉莫第的头发。 ...... 火锅上的很快，新鲜的肥牛肉羊羔肉，虾滑，毛肚，鸭肠，猪脑，娃娃菜，生菜，千页豆腐，土豆片，老豆腐，宽粉，撒尿牛丸，金针菇。。。。。。 满满当当地摆了一桌。 酱红香辣的火锅汤在锅中翻滚，莫第动作极快地往里面放下娃娃菜生菜豆腐宽粉还有牛羊肉。 啊，光是看着这沸腾着的一锅，就超级满足。 莫第吸了口热奶茶。 牧天衡眼里都是笑意，“这个肉片可以吃了吗？” “我看看啊。” 莫第一副内行的样子，将娃娃菜又往锅底压了压，夹起几片肉看了看，然后就放到了牧天衡的盘子里：“可以吃！哥哥快尝尝。” 牧天衡笑意简直压抑不住，夹起莫第给他夹的爱心牛肉片，“那我吃了。” 莫第也笑。 他左脸颊露出一个浅浅甜甜的小梨涡，伸出筷子也夹了几片裹着红油香气扑鼻的肉片，“我也吃！” ...... 两个人这一顿饭吃得非常开心，莫第出了一身汗，脸颊红红的，连脖子耳朵都染上了点粉色。 离开火锅店时，莫第带上口罩，还在牧天衡的亲自“服侍”下又一圈圈地围上了围巾。 牧天衡围得既认真又严实。 莫第忍不住拉了下围巾，喘着气对牧天衡说：“哥哥，太紧了。” “到车里就可以拿下来了，现在外面那么冷，你又出了一声汗，别着凉了。”牧天衡又给莫第围了上去，“乖。” “...好吧。”莫第不再扯围巾了。 两人吃完饭，就回到了牧天衡的办公室，牧天衡办公室里连着一个休息室，有床沙发衣柜浴室，衣柜里还放了几件莫第的家居服。 莫第换掉羽绒服毛衣和厚裤子，拿了棉质的长袖T恤和长裤换上，又去刷了一下牙，火锅的味道真的太重了。 牧天衡同样，甚至还简单冲了个澡，毕竟下午四点多还有一个会议，带着火锅味开会可不好。 冲完澡的牧天衡穿着一身家居服，将莫第抱在怀里，亲了亲他的脸颊，眉眼，鼻尖，额头，然后是嘴唇。 莫第心跳如鼓，也主动搂紧了牧天衡的腰。 “哥哥...” “乖。” 牧天衡珍惜而温柔地吻着莫第，最后将他放到了床上，莫第不禁心跳得仿若炸雷，血液都急速冲到了脸颊，绯红绯红。 “陪哥哥午睡休息一会儿，好不好？”牧天衡亲吻莫第的额头，然后将莫第揽在自己怀里。 原来是盖被纯聊天...... 莫第不禁觉得他刚刚思想实在是太黄色了，顿时羞窘得脸滚烫，胡乱地点头，“...好，好啊。” 牧天衡看着莫第羞得活像一只要被煮熟的小鹌鹑，眼底笑意简直要溢了出来，心底软成了一滩水，将人按在怀里，亲吻他的眼角。 莫第脸颊更烫了。 “我最近忙的那个项目快要完成了。” 莫第听到牧天衡的声音从他头顶飘来。 莫第抬起头，看向和他枕着同一个枕头的牧天衡，认真倾听。 牧天衡目光深邃得几近粘稠，他伸手抚着莫第的发丝，“小家伙想知道具体是什么项目吗？” 莫第想了想，诚实地点头：“想，但是哥哥不是说要保密么。” “现在可以说了。”牧天衡露出一个笑来，“其实当初也不是不可以说，因为没有什么不能对你说，只是我怕完成不了，会让你失望，所以就对你保密了。” 莫第一听牧天衡这话，顿时更好奇了，听这个意思，那个项目和他有关？ “哥哥，到底是什么项目？” 莫第忍不住微微起身，看向牧天衡。 牧天衡看着莫第，干脆也半起身，靠在床头，捏了捏莫第的脸。 “是我准备收购秦氏集团的房地产公司以及娱乐公司。” “！！！”莫第顿时震惊地一愣。 收购秦氏集团的房地产公司以及娱乐公司？！！！ 他没有听错？！ 虽然秦氏集团的房地产和娱乐公司不是秦氏集团的根本，但也为秦氏集团挑过梁，几乎能占秦氏集团总市值的三成了，绝对是秦氏集团最为重要的几个部分之二。 秦家怎么可能同意收购，而且收购费用恐怕是非常高昂的一笔，就算牧天衡一手创办的Impression已经让牧天衡现在登上了世界富豪榜第三位，但这样一笔收购费用，也不是说拿就能拿出来的吧？ 牧天衡当然知道莫第心里的震惊和疑问，他看着莫第，声音不紧不慢：“其实为了收购秦家集团旗下的公司，我忙了大概两个月，所以一切都准备好了，并不是最近几天才开始忙这个项目。” 莫第一顿。 他心里突然涌上一股说不上的情绪。 牧天衡这话代表了什么，他怎么可能不明白。 牧天衡是在两个月前就准备收购秦家集团的部分公司了，所以一直以来都在暗暗谋划，现在秦亦盛犯罪，臭名传遍华夏，秦家大乱，是收购秦家集团旗下公司的一个最好契机。 可牧天衡费劲心血，来针对秦家集团，只是为了收购么。 他不太信。 如果秦亦盛这次没有被反噬，被逮捕，牧天衡再多谋划两个月可能也无法达到收购目的，所以这是一个非常困难并且极其耗费精力心血还不一定能完成的目标，牧天衡是全世界公认的最天才最有能力的企业家之一，他不可能不清楚这一点，越是聪明的企业家，越知道怎么让利益达到最大化，知道怎么事半功倍。 莫第看向牧天衡，突然开口：“哥哥，你是为了给我报仇，所以想针对秦家的么？” 这样秦亦盛的财力势力大减，就不能再像之前那样为所欲为罔顾法律，陷害于他。 牧天衡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轻声笑了，他看着莫第，柔声道：“秦家暗地里犯了那么多事，沾了那么多人的血，如果不是因为财力势力浩大，勾结的官员过多，利益网密集，它早该崩塌。现在只是一个开始而已，不管是因为我，还是因为上面的政府出手，都是顺应民意，也可以说是因果报应，就这么简单。” 莫第却没有顺着牧天衡的话说，他的视线滑过牧天衡的眼睛，“所以......哥哥一开始谋划，就是为了我。” 牧天衡睫毛微动，他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到莫第的声音再次响起。 “谢谢哥哥。” 谢谢哥哥。 他本准备在游戏公司建立后，再进一步一层层摧毁秦家，摧毁秦氏集团这个庞然大物，却没想到，已经有人为了他，想他所想，算他所算。 莫第不想做什么单纯无辜的样子，或者质问牧天衡怎么不先告诉他再做，更不会对秦家表示什么抱歉。 他只会叫一声好，并且感激牧天衡。 不，也不对，其实他现在不只是感激，还有感动，有欢喜，有庆幸，庆幸他会遇到牧天衡这么好的人，这么好的......付出一辈子去爱也依然会遗憾时间太少的爱人。 听到莫第这四个字，牧天衡没有说话，他看着莫第，长臂一伸，将莫第拥进了怀。 别的话就不必多说，他什么都知道，他也知道他家小朋友明白。 当天晚上，秦亦盛罪名落实，即将被押去看守所等待判刑的消息出来了。 因为秦氏集团股票跌得惨烈，秦广杰本就急得高血压飙升，这下可好，顿时差点进了医院。 秦广杰的情妇在旁边嘤嘤兮兮地哭，还出主意说找莫第，只要莫第表示不追究，不上告，秦亦盛的诽谤罪侮辱罪就可以被勾销。 结果被秦广杰大骂蠢货。 就是用脚趾头想一想，也知道莫第不可能会同意。 秦广杰想来想去，准备先找牧天衡，想通过一些商业合作让利来讨好牧天衡，让牧天衡帮忙劝说莫第，毕竟他知道牧天衡现在就是莫第的靠山，牧天衡的话，莫第怎么也要听吧。 结果他刚准备去拜访牧天衡，工作手机以及工作邮箱就差点被信息炸爆了。 点开一看，秦广杰脑子一梗，差点一头栽下。 秦家旗下的秦话娱乐公司和秦氏房地产居然纷纷出了问题，还都十万火急！ 秦广杰的私人特助范斌一进门就见到秦广杰脸色不对地扶着办公桌，连忙冲过来扶住秦广杰，“秦董，秦董你怎么了？” 见秦广杰都晕得说不出话了，范斌手心出汗，急忙转头，对身后跟进来端着煲汤的秦广杰情妇大喊：“打120，快打120！！” 第96章 秦广杰进了医院, 秦氏彻底乱成了一团。 不过在病床上稍稍恢复点精神，秦杰广就挣扎着起来，马不停蹄地打电话，吩咐下去一个个命令, 联系各种关系，想保住他儿子, 也保全秦氏。 可是...... 这怎么可能呢。 秦广杰很快就发现, 他根本无法顾全两头，力不从心。 ...... 秦家这边的事情莫第完全交给了牧天衡，他不再多管, 而是专注于游戏大赛。 八强决出后, 即将到来的就是半决赛, 将淘汰掉接近一半的队伍，只留前五名。 半决赛与x强赛不同, 不但会办得更加盛大, 还要拍至少三段宣传片, 每个队伍在片中都有较长的出境机会。 尤其是莫第所带领的造梦团队，既是第一, 本身又有着极高的话题性, 简直是导演和拍摄师关注的重点对象。 咸与超赵纯等人都既激动又发愁，生怕上镜不好看。 莫第最担心的却不是这个，马上就到正月十五元宵节了，也就是说京大很快就要开学了，他们的比赛却还没结束。 莫第想了又想, 最终决定向大赛官方申请，在京大开学后，他们这些学生能够回去上学，每周周末再回来住在游戏基地里，进行日常向的拍摄。 游戏官方大赛的工作人员在收到这样的请求后，本来下意识就想否决，但考虑大批莫第团队本身的优异和高话题性，到底是答应了下来，赶紧上报给了高层领导。 高层领导考虑了两天，最后同意了，并且下发了相关规定，允许参加游戏大赛的所有参赛人员中的学生党凭借学生证和大学辅导员的申请声明，在固定时间离开游戏基地。 不过这个规定发也和没发差不多，因为除了莫第这个团队，其他团队几乎没有在校大学生，就是有，也是大四的临界毕业生，和莫第他们这种大一生有根本性的不同。 与此同时，对于莫第来说，还有一个莫大的好消息。 秦亦盛罪行已被落实，记入档案，收押进了看守所，等待开庭判刑。 而秦广杰这个老子对于他儿子是真心很不错，秦广杰在发现难以顾全两头时，就把大部分精力放在了替他儿子联系熟人暗箱操作上，虽然秦氏集团的娱乐公司和房地产公司那边他也有耗费精力拯救，可到底是不如放在秦亦盛身上的精力多。 说来也是讽刺，秦广杰对秦亦盛是真的好，可他这个爹在秦亦盛眼里心里，连根莫琉瑰的头发丝儿都比不上，要是秦广杰的行为威胁到莫琉瑰，秦亦盛毫不犹豫会对秦广杰出手，给秦广杰颜色好好瞧瞧。 至于被秦亦盛护在心尖尖上的莫琉瑰...... 终于也在昨天被警方带走审问。 警方带走莫琉瑰审问主要是想定莫琉瑰的诽谤罪，可是莫琉瑰是在太聪明了，平日里也太会“暗示”，她虽然说的话对莫第很不利，但绝大部分都十分隐晦，甚至能表面哭哭啼啼暗里强词夺理地解释说，她没有说谎，也没有诽谤，她说的莫第在她生病期间与家人们产生矛盾是真的，但不是网上网友们所理解的那样，只是产生了一些小矛盾小误会，而且过错方不在莫第。她也没想让网友们网络暴力莫第，是网友们过度解读了。 说实话审问莫琉瑰的两个女警听了莫琉瑰泫然欲泣的解释后，也是real服气。 除了莫琉瑰太“会”撇清，莫家也不是吃素的，毕竟莫琉瑰可是莫家的命根子，真真切切的命根子，莫琉瑰被抓，比莫家其他孙辈都被抓可还要严重无数倍！ 莫老爷子再也不会说什么莫家没有关系可找了，简直连拐杖都不要了，鼻孔冒气，走路如风，到处拉关系找人帮忙，阮清丹更是哭成了一摊。 同时，秦亦盛貌似也是知道莫琉瑰可能会遭殃，所以一切都在往他身上揽，将莫琉瑰洗得干干净净。 至于抑郁症造假这种事儿，在秦亦盛的口供下，也完全与莫琉瑰撇开了关系，不过警方也的确没有查到莫琉瑰参与造假的证据，所以最后莫琉瑰居然只是拘押了一个星期，好好教育教育，就被放回来了。 莫家人那叫一个喜极而泣，除了莫大伯母和莫二伯母。 不过...... 莫琉瑰庆幸过后，却是一点也不高兴。 她很清楚，她的路人缘是彻底崩了，名声......也彻底完蛋了。 很快，莫琉瑰的一切通稿都被停掉，正在演的还有正在谈的合约，也全部被解约，不但如此，莫琉瑰身为名誉产生重大污点的过错方，还要赔钱。 莫琉瑰觉得天都塌了，在阮清丹怀里哭得天昏地暗。 她从小到大，从来就没遭遇过这么黑暗难熬的事情。 这可该怎么办啊，她以后该怎么办？！！！ 如果莫第知道莫琉瑰在想什么，大概会安慰她一句，这算什么黑暗难熬呢，报应才刚开始啊。 莫第在游戏大赛基地待了几天，就到了元宵节，元宵节正好是周末，游戏大赛官方很“大方”地多放了半天，从这天一大早八点起，所有参赛人员都可以自由出入。 不过这次，莫第没有选择回家，也没有去找牧天衡，而是去了法庭。 今天秦亦盛将被正式审判，他必须出庭，也很想出庭。 知道莫第要去法院，咸与超等人都表示要陪着莫第一起去。 牧天衡本来也要来陪着莫第，毕竟这出庭不是什么小事，可是收购秦家娱乐公司和房地产公司的事情正在最为关键的时刻，牧天衡简直忙到没有喘息的时间。 其实，一定要抽空是能抽出来的，就算真的抽不出，牧天衡也能为了莫第创造出一切抽出空的条件，但是莫第不让牧天衡来。 莫第对牧天衡说，只要牧天衡能将秦家那涉及娱乐圈和房地产两个行业的公司收购成功，就是最大的喜事，比秦亦盛判刑还要让他高兴，因为这代表秦家这个庞然大物开始崩塌，是让秦亦盛以后落在无法翻身之地的重要一步。 比这一个小小的案子还要重要得多。 牧天衡还能说什么呢，自家的小朋友都那么清醒理智，他怎么能恋爱脑。 牧天衡便将一切精力，放置在了收购秦家公司的事情上，力争尽快且漂亮地将收购一事结束。 ...... 案子准时开庭。 法庭上，秦亦盛看莫第的眼神，情绪并没有特别外露，但是眼底深深压蓄的阴沉暴戾，却仿若风平浪静的海面之下，疯狂翻涌的激流漩涡。 只要一有机会，就能将人置于死地。 可惜，秦亦盛暂时是没什么能力置莫第于死地了。 秦广杰是真心心疼秦亦盛这个儿子，也的确为了秦亦盛付出了大量金钱和人情，不知道找了多少关系，甚至连娱乐公司和房地产公司都放在后面了，一心想为秦亦盛脱罪。 最后也的确不是没有成效。 虽然秦亦盛罪名依然被落实，但刑期却被减到了最短，最终被判了三个月的有期徒刑。 咸与超几人在下面就忍不住腹诽，这绝对是找了关系，绝对是找了关系！ 莫第倒是没觉得什么，甚至露出了一个微笑。 他挺期待秦亦盛这三个月能过得怎么样的，更期待秦亦盛出来后的秦氏集团会变成什么样。 恐怕，连华夏富豪榜前五的位置都坐不住了吧。 判决结束后，咸与超等人要请莫第去吃饭，说是给莫第压压惊。 莫第不禁笑了，“这压什么惊，我又没出什么事儿。” “就是没出事儿才要压惊。”咸与超说：“而且你不是说大佬忙，你今天不去找大佬了么？” “我晚上去找哥哥。”莫第道。 “就是就是，你晚上才去找大佬，这一下午的时间你不和我们一起好好玩玩？”陈照也说，“今天元宵节，咱们一起去海底捞吃火锅吧，它那还有拉面表演可以看，就当吃团圆面了吉利，怎么样怎么样？” “小第，今天大家都有空，中午就一起聚餐呗，咱们好久没有团建了。”赵纯跟着附和。 莫第看着眼前几人都一副期待地看着他的表情，不禁一笑，点头，“好吧。” “好好好，打车吧打车吧！”庞强浪立刻掏出了手机，开始打车，“咱们八个人要两三辆车了，我和韩昇一辆，你们随意搭配啊。” 听到庞强浪这话，莫第顿时眯了眯眼，想起了这几天他一直觉得不太对、但是一直没有细想的问题。 他怎么觉得...... 这段时间庞强浪对韩昇殷勤得有点不正常啊。 不过这话，他自然是不会明说的，韩昇虽然是年龄比他大不少，但不见得懂得男男之情，说不定还是在懵懂中，还是让庞强浪一个人去努力算了。 其实，庞强浪也不见得懂，可能只是觉得想对韩昇好吧。 海底捞里人很多，几人等了半个小时，才等到包间。 莫第将东西放到包间里后，就和几人一起去洗手，结果却在洗手间门口看到了一个他已经好几个月没见过的人。 ——是顾燃驹！ 莫第瞬间就想起顾燃驹曾经的“狂犬”表现，顿时往后退了一步，却见顾燃驹在看到他的瞬间也是一愣，然后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突然胀红了脸，怒气冲冲又神色极其复杂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噌地一甩胳膊。 噔噔噔跑了。 莫第：“......？？” 莫名其妙地皱了下眉，莫第没当回事，走进厕所，决定先解个手。 第97章 顾燃驹的事情并没有在莫第脑海里停留多久, 莫第与众人一起吃了火锅，在傍晚就去找了牧天衡。 他想和牧天衡一起过元宵节。 可是，这一次莫第只和牧天衡在一起待了十分钟，等牧天衡把他打包来的黑芝麻汤圆吃光, 两人就不得不再次分开了。 牧天衡觉得很抱歉，他这几天实在太忙, 压根就是连轴转, 暂时没有时间来陪莫第。 莫第却表示不介意，他觉得和牧天衡能一起吃一碗汤圆，今天就很满足了。 牧天衡揽紧莫第, 停顿了三秒, 然后便大步离开, 继续去忙收购秦家公司的事情。 而牧天衡这一切心血和时间精力的耗费，自然都没有白费。 在正月十七, 全国学生开学的“大好日子”, 一则新闻在各大新闻网站爆炸开来, 秦氏集团的娱乐公司和房地产公司全被Impression收购了！！！ 一时间舆论纷纷，众人震惊的同时, 也不明白为什么和娱乐以及房地产八竿子打不着的Impression互联网公司居然会来收购秦家这方面的公司, 更没想到居然还真的收购成功了！ 秦家最近是股票跌得惨烈，但也不至于直接被收购掉占集团总市值三成的娱乐和房地产公司啊。 牧天衡早就让公关部准备好了新闻稿等通稿，现在正是让众多网站进行推送的好时机，顺便还将Impression以及已经改名的眷第娱乐公司和眷第房地产公司进行了好好一番宣传。 莫第是在新闻上知道这两大公司改成“眷第”这样的名字的，顿时脸热了一下, 他不好意思直接问牧天衡那个名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却收到了牧天衡发来的微信。 牧天衡先是问了问莫第在学校还习惯么，让莫第把他这学期的课表发给他一份，然后才对莫第说：“眷第的眷是眷恋的意思，第是什么意思，小家伙你应该的明白的，对吗？” 莫第脸更烫了。 但他刚打好一个“知道”，还没发出去，就又收到了牧天衡发来的新消息。 是“我爱你。” 莫第脑袋嗡地一下，脸红了个透。 林俊风正巧从旁边路过，见莫第脸红成这个样子，走过来道：“小第你很热么，咱们学校暖气是够足的，你热的话把外套脱了吧。” “！”莫第臊得不行，莫名有一种秀恩爱被抓包的感觉，连忙嗯嗯地点头，随口说：“我这就准备脱了，你快忙你的去吧。” 林俊风见莫第开始拉拉链了，就不再多说，晃着身子出去了，心里感叹，哎，孩子们都不会照顾自己，还是要他这个爸爸操心。 开学后的课表更加地满了，京大的大一学生们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不过能考上京大的都是学霸中的学霸，倒是都能应付得了，尤其是学神们，简直是一边玩转课外活动，一边随手考个95+，那是完全不带虚的。 比如莫第。 莫第可以一边忙游戏制作，一边写课下作业，一边包揽小组ppt，依然游刃有余，而咸与超林俊风和陈照就有点不太行了，不过有莫第给他们讲解课业，还有莫第包揽了小组作业的所有制作，他们也能松快许多。 就这么过了半个多月，到了二月份中下旬，游戏大赛半决赛的作品上传截止时间，也正式截止了。 在莫第的大力带领下，《无限生机》更新到了第二十一章 ，目前吸引的玩家已经高达几千万。 人气这样高的一个游戏，即便是外行人也能看出来它的巨大潜力，何况是内行们，来找莫第商量合作的投资商们络绎不绝，有的甚至想忽悠莫第、买断《无限生机》的版权，简直是奸商中的奸商，不过全都被莫第婉拒了。 一些投资商见莫第这边不好说通，便找了游戏大赛官方的领导，想让他们也去劝劝莫第，结果那些领导刚说明来意，就再次被莫第坚决婉拒。 莫第甚至直接表明了态度，说以后这种合作都不用找他，建议直接找其他游戏团队的队长谈。 有个领导吃了投资商的好处，见莫第这么不给面子，来了气，想要“搞”莫第，把莫第淘汰，可是他刚表露出这样一个意思，立刻就被其他领导给明里暗里讽刺了，让他赶紧死了那个心思。 不说莫第所制作的《无限生机》现在压根就已经算是无冕之王，动手脚实在太明显，网友们估计会骂死大赛官方，下一次再举办游戏大赛，也不会有网友们买账。就说莫第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本事，以后绝对能成为游戏行业的带领人物，他们得罪这样一个人，除非是脑子被狗吃了。 就这样，虽然有人看莫第不爽，但是没人敢直接动莫第，在二月二十四日，游戏大赛半决赛成绩公布，莫第团队所制作的《无限生机》依然是牢牢地霸占在第一的位置！！！ 林俊风等人欢呼不已，觉得他们距离冠军就只剩一步之遥，想要一起出去庆祝。 莫第很大方地给划了五千块的吃喝玩乐经费，让他们自己去玩，他则是要回去找牧天衡。 这么多天他和牧天衡还没有好好在一起独处过呢。 之前是牧天衡要忙收购的事，收购完了又要对已收购公司进行整改，而他后来也要忙学业和游戏制作，所以这二十多天，两个人都没有好好独处。 牧天衡前几天就说，公司大多事儿已经忙完了，这几天已经清闲下来，想帮他庆祝这次半决赛的晋级，并且趁着机会带他出去好好玩一天。 莫第自然是特别期待！ 咸与超几人见莫第“去意已决”，也就没强硬留人，只是赵纯看着莫第离开的背影，意味不明地嘿嘿笑了几声。 旁边的咸与超见她笑得奸诈，忍不住道：“纯姐你收收你的笑，看着怪瘆人的，收敛收敛你的土匪气质啊。” “你个咸鱼想找死是吧？！”赵纯笑容顿时一收，直接给了咸与超一顿降龙十八掌，“去你的土匪气质，我揍死你信不信！” 咸与超被捶得嗷嗷直叫，“我信，我信，你这么土匪，你怎么揍我我都信！” 赵纯一拳头抡在空中，顿时是揍也不是，收也不是。 咸与超抓住机会，连忙溜了。 庞强浪在旁边对韩昇啧啧两声，对韩昇笑眯眯说：“赵纯也太暴力了，真可怕，还是小昇昇你最好，我就没见你打过人。” 韩昇：“......” 他其实明显感觉到庞强浪最近对他有点殷勤，但是他实在摸不准庞强浪的目的，这家伙该不会想买什么东西，要找他借钱了吧？ 还是说这家伙不想去健身，想把之前和他一起办的那张健身卡全部推给他？ 韩昇想了想，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点，便语重心长地说，“其实你最近健身是有效果的，你发现没？” 庞强浪不知道韩昇怎么突然说到健身，但一听这话，也不禁有点高兴，顿时嘚瑟地说：“真的？你觉得我现在比以前帅气吗？” 韩昇却是瞄了一眼咸与超桌前贴着的肌肉猛男和金发女郎相拥的海报，说：“你应该朝这个身材不断努力，不能看到一点进步就心满意足了啊，你现在的体脂率还是太高，不说影响身材，对健康也不好，对不对？” 这过于正经犀利的话，让庞强浪火热的心瞬间仿佛被浇了一盆冷水。 ...... 另一边，莫第迈着两条大长腿一路快跑，已经到了大赛基地的东门。 牧天衡见他家小朋友一路跑得气喘吁吁，连忙走上前，将莫第的围巾又给掖了掖。 “跑这么快干什么，出汗了容易感冒。” 莫第却是突然一踮脚，抱住了牧天衡，仰着头眼睛亮晶晶地说：“因为我想快点看到哥哥呀。” 牧天衡心尖仿佛被戳，心脏顿时软得一塌糊涂，伸手轻轻握住了莫第的脖子后面。 然后在莫第的鼻尖和唇瓣上都亲了一口。 “哥哥也很想你。” 莫第笑得发甜，脑袋在牧天衡脖子间蹭了蹭，搂紧了牧天衡的腰。 “哥哥，今天我们去哪儿？” “哥哥先带你去吃饭，吃完饭，我们去游乐场，好不好？”牧天衡眼里的宠溺掩也掩不住，他看着怀里的莫第，只想将所有的东西都给他。 只要他的小朋友高兴，就比什么都值得。 牧天衡轻轻揉了揉莫第的头发，说：“乖，先上车，车里有暖气。” “嗯！”莫第点头。 牧天衡知道莫第很久没来最合口味的李家老菜馆了，所以这次便直接带莫第来这家吃饭，桌子也都提前预定好了。 牧天衡还给莫第买了他最喜欢的陈皮布丁奶茶。 莫第一边和牧天衡聊天，一边吸溜着奶茶等服务员上菜，只觉得他现在真是太幸福了。 “哥哥。” “嗯？”牧天衡温柔的看着莫第。 “哥哥。” “怎么了？”牧天衡眼底依然带着笑意。 “哥哥。” 莫第声音带着浅浅的黏糊，左脸颊那个极淡的小梨涡又露出来了，莫名得像是撒娇。 其实他就是想喊，并没什么事情。 牧天衡大概也是明白了莫第只是想喊他了，也乐得宠着他，便也一遍遍地应着。 “嗯。” “乖。” “乖...” 两个人之间的氛围肉眼可见得冒着咕嘟嘟的泡泡，仿佛煮沸的金色糖浆，甜得黏死人。 整顿饭都是在这样一个氛围里度过，也幸亏周围没有人在同一桌吃饭，不然要被狗粮噎死。 吃完饭，牧天衡带莫第去游乐场。 上一次莫第来游乐场的时候，大概是半年多前了，也是牧天衡带他来的。 莫第还记得很清楚很清楚。 第一个项目莫第想玩海盗船，牧天衡自然是陪他家小朋友一起。 两人交了钱，又把手机之类的东西放到工作人员所保管的小箱子里， 海盗船是真的刺激，莫第随着它摇摆的节奏和周围的玩家一起喊，带着忙碌过后的发泄，喊得特别痛快。 牧天衡却是淡定得很，甚至还有空侧过头满眼温柔地看着莫第。 两人的这个表情被抓拍了下来，二十一张，一共三张，莫第果断掏钱，然后珍惜地将这个照片塞到了怀里。 “都是我的。” 莫第理直气壮。 牧天衡伸手揉揉莫第的头发，“都是你的。” “不过我的也是哥哥的。”莫第眼睛一弯，“我们买了相框，把它放进去，然后放在家里。” “好。”牧天衡像个老婆奴，“你说的都好。” 莫第特别开心，拉着牧天衡去工作人员那边拿他们的手机和零碎的小东西。 保管箱里还剩下五六个手机和几个可爱的钥匙扣，莫第一扫就看到了牧天衡的，立刻将那个手机拿出来递给牧天衡，然后又找他自己的。 可是...... 他来回找了几遍，却完全没找到他的手机。 莫第脸色渐渐变了，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心脏一凉。 过来拿东西的人越来越多，很快保管箱里就只剩下了一两个手机，都不是莫第的。 牧天衡看到保管箱里没有莫第的手机，也意识到莫第的手机可能被偷了或者被拿错了，当即对莫第说，“别急，乖，肯定能找到。”然后他严肃地对那个保管的工作人员道：“我们给你们园区保管的手机怎么不见了，这是你们的责任。” 工作人员也是一愣，他看了看箱子里的东西，连忙说：“顾客都是凭放手机时给的手环来领手机的，肯定是拿错了，对不起对不起，我们立刻广播，帮您找手机，请问你的手机是什么样的？” “花牌，x30，有个蓝色的壳子。”牧天衡沉声说完，一转头见莫第脸色有些白，看样子是真的着急了，连忙安慰说：“肯定能找到，别急，里面是有什么重要的资料么？” 莫第抬起头，张了张嘴，最后却只是摇了摇头。 没有什么重要的资料，可是有个他几乎忘记了的没有删除的东西。 那个东西，根本就是个炸弹。 绝对不能让牧天衡看到的炸..弹！ “如果没有重要的资料，就别太着急了，急坏身体岂不是不偿失？”牧天衡轻声哄莫第：“就算找不回来，我们也可以重新买一个手机。” “必须找回来。”莫第声音不禁提高：“哥哥，这，这个手机对我很重要！” “那我们就找，肯定能找到，放心。” 牧天衡给莫第掖了掖他脖子上的围巾，“走，我们去广播的地方等，估计很快就有人送过来了。” “嗯。”莫第暗暗吸了口气，强行冷静下来。 不会有事的，应该是被人拿错了。 就算那人真的故意不还，想留下自用，应该也不会攻破他设下的程序，看到里面的东西。 不会有事。 不会的。 第98章 游乐场广播站广播循环了几十遍, 都没有人来送回手机。 牧天衡给莫第的手机打电话，一开始没人接，再打就被按死，最后甚至是无法接通, 被关了机。 莫第几乎是可以确定，那个人不管是意外拿错还是故意拿错, 来还手机的可能性都很小很小了。 莫第心沉得像是坠了块铅, 无法松快。 因为那拿错手机的人故意不还，牧天衡也难免生了点怒意，但他见莫第沉闷着脸, 便伸手捏了下莫第的脸, 柔声哄他。 “别这么垂头丧气, 那人现在不接电话，可能是有事情, 也可能手机没电了, 我们明天继续找, 而且手机里面不是没有重要资料么，别太难过, 我们现在可以趁着商场还没关门, 去买一个新的。” 莫第看着牧天衡，游乐场四处璀璨闪耀的灯光在他背后朦朦胧胧。 莫第突然眼睛一热，闷头抱住了牧天衡，脸颊埋在了牧天衡怀里。 “哥哥，哥哥......你会这么一直对我好么？” “你这是急傻了么？”牧天衡笑了, 将莫第抱在怀里，温柔地揉了揉莫第的头发，“哥哥当然会一直对你好，永远都会，为什么会问出这种问题。” “真的？”莫第眼睛有点红，他无比后悔他当初为什么要写那个劳什子备忘录，更后悔他在喜欢上牧天衡后，没有将那个狗屁备忘录销毁。 他都忘记那个备忘录的存在了。 “当然是真的。”牧天衡望着莫第的眼睛，呵出的气息在空气中产生淡淡的白气。 “你不相信哥哥么？” “不是不信，而是......而是我害怕，哥哥对我太好了，之前没有人这么对我好，哥哥是唯一的，也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怕哥哥有一天，会不喜欢我了。”莫第抽了一下鼻子，声音有些黏黏糊糊，“我就是害怕......” “要不，哥哥你对我少好一点，这样我就不害怕了，要是我犯了错，哥哥你不喜欢我了，我会受不了的。”莫第闷着脑袋，都不知道他自己在说什么了。 牧天衡简直哭笑不得，又有些忍不住的心疼，他家小朋友这是太没有安全感了吧，所以才会这么没有自信。 “傻。”牧天衡弹了莫第一个脑瓜崩儿，“这是什么道理，哪有人要求别人对自己少好一点的？” “啊。”莫第被突然一弹弹得一懵，下意识抬手捂住了额头，眼睛水汪汪又无辜：“疼......” “还知道疼，看来是没睡着了，我还以为你是困了，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梦话。”牧天衡话虽这么说，却是将莫第的手从他额头上拿了下来，伸手在莫第的额头上揉了揉。 “还疼吗？” “......疼。”莫第看着牧天衡，他现在其实一点也不疼，但就是莫名想撒娇，想让现在这样的氛围能够持久一些，再久一些。 “那以后还这么说么。”牧天衡说着这话，心底却是后悔又后悔，他平时都不舍得莫第受一点苦受一点疼，结果却不小心手重了，真是该弹他自己。 牧天衡微微俯身，在莫第额头的红印子上亲了亲。 莫第微微睁大了眼睛。 牧天衡的声音从头顶隐隐传来，莫第听得真切。 “哥哥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就算你犯了天大的错误，哥哥顶多打你一顿屁股，然后该疼你还是该疼你，永远都不会不喜欢你，也不会对你不好，更不会少对你好，所以......这种话以后就不要说了，不然哥哥只会觉得，自己是对你还不够好，不然怎么会让你这么没有安全感。” “没有，哥哥没有不好。”莫第连忙摇头，“哥哥很好了，是对我最好的！” 牧天衡看着莫第恳切的眼神儿，不禁笑了，“那不就得了，你说你这不是在自讨烦恼吗？” 莫第看着牧天衡，抽了下鼻子，然后一头扎进了牧天衡怀里。 “对不起哥哥，是我突然想岔了。” “没什么对不起，这证明哥哥还要继续努力，不是你不好。”牧天衡胸膛因为说话而微微震颤，他细细吻了一下莫第的发顶。 “还想去玩什么项目吗？” “不想玩了。” 莫第摇头，他虽然不再那么害怕，却也没心思在游乐场里面逛了。 “哥哥，我们去买手机吧，然后去看电影。” “当然好。” 既然莫第提出了要求，牧天衡自然没有不应的。 ...... 这一天一直到结束，游乐场那边也没有来电说找到手机，莫第是彻底放弃了。 十一点多的时候，牧天衡将莫第送回游戏基地，莫第要了个亲亲，没有再说什么手机的事儿，冲牧天衡笑着摆摆手，就跑回了别墅。 牧天衡看着他家小朋友离开，直到看不见背影了，才掏出手机，拨通了高特助的号码。 “牧董。”高特助是总特助，二十四小时随时待命，不过三秒就接通了电话。 “嗯。” 牧天衡直接吩咐高特助联系众多网站发布寻物启事，并要在寻物启事里强调，将手机送回来的人，将可以领到五万元的奖金。 一个旧手机再贵，顶天了也不值五千，这样高额的奖赏，只要是个正常的人，就会知道该怎么选择。 果然，第二天刚过中午，寻物启事上所留的电话，就来了消息。 一个带着点儿方言味儿的中年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是高老板不，我是看到那个寻物启事，来还sou机的，我是昨天在游乐场带儿子媳妇儿玩，出来后才发现拿错了的，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哈。。” 寻物启事上留的手机号是高特助的，自然也是高特助接的电话，他也没点出这男人话里的漏洞，以及中男人话里占便宜的意味遮掩都遮掩不住，直接道：“请问你怎么称呼，确定这手机是我们寻物启事上的手机吗？” “那当然，那当然，绝对是啊，就是这个外面套了个蓝色壳子的嘛，上面是大海波浪的花纹嘛。”中年男人连忙说。 “这个我要先确认一下。”高特助道。 “你想咋确认啊？！”中年男人顿时提高了声音，“你该不会是不想付那五万块奖金吧，你们这些大老板那么有钱还要赖账？！” “那怎么可能，我当然是一字千金，这样吧，你用那个手机来拨打寻物启事上的电话，如果来电显示确实是我丢的那个手机，这就算是确认好了，你就直接拿手机来兑钱就行。” “那行，我这就给你打个电话。”中年男人说着就“咔哒”一下挂了电话。 十几秒后，高特助的手机再次响了，果然，是他们牧董之前特意留下的那串号码，应该就是莫第那个小孩儿的。 核对完毕后，高特助也就让那个男人到指定地点去等着，他们一手交钱，一手交手机。 那个男人自然是欢天喜地的应了。 高特助在去见那个男人前，率先向即将开会的牧天衡报告了此事，牧天衡知道后，沉声让高特助带警察一起过去。 昨天他打了那么多电话，那人一开始不接，后来直接按死，最后甚至是强行关机，很明显是故意不想还。 根据华夏新修的法律，这种行为是妥妥的犯法，既然犯法，那就别想什么着只要好处，不要惩罚。 那五万块他给，因为他一向一诺千金，但是那个男人该在看守所蹲的日子，一天也别想少蹲，该罚的款，也一分别想少给。 高特助应下，转而就拨打了110。 ...... 一个小时后，高特助办好一切，将手机带回了公司。 在他想将手机放到董事长办公室时，莱德斯从走廊一遍哼着歌儿过来了。 “老高啊，干啥呢，要给牧交报告？他和m国那群老头子开视频会议呢，一时半会儿没空。” “......”高特助顿了顿，依然一本正经：“不是送报告，我给牧董送手机的，莫第那个小孩儿丢的那个手机拿回来了。” “哦哦，找到了？挺快啊，这手机你给我吧，我马上就去找牧，一会儿视频会议也要我出席，我顺便就给他了。”莱德斯说。 高特助犹豫了几秒，觉得将手机交给莱德斯不会有什么问题，便同意了。 莱德斯拿到手机后，便揣进了兜，然后吊儿郎当地先回了他的办公室。 莱德斯的办公室里也是内套了一个小休息间，里面有衣柜浴室之类的设置，莱德斯先把手机和笔记本电脑都放到了办公桌上，然后去休息间换西装。 一会儿和那群老头子开会，他不穿正式一点，估计又要被叨叨个不停。 烦人！ 就在莱德斯换衣服的时候，莱德斯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伴着乔治的声音。 “莱德斯，今天是一周一次的咱们高级程序员的组内比拼日，那个题目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莱德斯在休息间里一边换西装，一边隔着办公室对着外面大声喊，“这次是比解码，就是比谁破解程序更快，不过这回我不参加了，今天我得开会。” “那题目呢？你给我啊。”乔治说着推开了门，“我进来了啊？” “进来吧进来吧，那题目就在办公桌上搁着呢，你直接拿吧。”莱德斯说着，在抽屉里找了条领带，对着镜子系上了。 第99章 乔治这一打岔, 莱德斯就忘了手机的事儿，换好衣服后直接去了会议室。 结果一看到牧天衡，莱德斯就想起来手机还回来的事儿了，连忙说：“牧, 小朋友手机拿回来了，放我办公室桌子了, 我忘了带过来了。” “开完会我过去拿。”牧天衡直接说：“坐吧, 开会。” “行。”莱德斯看了电脑屏幕里的几个老头子，咽了口唾沫，拉开椅子坐下。 之前牧天衡本来就和几个大股东商讨完了重要的几个部分, 所以莱德斯参与的这部分算是比较“轻快”的, 会议大概又持续了二十几分钟, 就结束了。 一关电脑，莱德斯就长吁了一口气。 “哎, 真讨厌开会, 尤其是和这些老头子一起, 简直恐怖啊，一个个都贼精贼严肃, 眼神吓人, 一点也没我家小宋玉温柔。”莱德斯说着说着，不知想到了什么，开始嘿嘿嘿傻笑。 他虽然还没追到他家小宋玉，但是小宋玉貌似已经把他当朋友了诶嘿...... 牧天衡却是一伸手，把正在做白日梦的莱德斯提溜了起来：“别瘫, 去你办公室拿手机。” “哎，你让我放松放松啊。”莱德斯不情不愿的站起来，没骨头似的，“那手机又丢不了！” “快点。”牧天衡直接甩莱德斯两个字，就大步走出了会议室。 “行吧行吧。”莱德斯叹了一口气，只好跟在后头。 两个人一起去了莱德斯的办公室，莱德斯按下食指，解锁开门。 “放哪儿了？”牧天衡扫了莱德斯办公室一眼。 “不就在桌子上放着呢吗？” “哪有？”牧天衡皱眉看向莱德斯，“你确定放在桌子上了？！” “不就......诶？！”莱德斯一看办公桌，发现他之前放着的手机不见了，顿时也是一怔。 “我我......我之前就放在这儿的啊？！” “怎么可能不见了。”莱德斯有点慌，开始翻桌子，翻着翻着突然恍然大悟地“啊！”了一声，“我知道了，可能让乔治拿走了！” “这又关乔治什么事。” “是乔治来找我要这周高级程序员比赛活动的题目，我说在桌子上了，让他拿，结果他就，就拿错了吧。”莱德斯拿起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简直无语了，“应该是这个才对，这家伙怎么乱拿，再说了，小莫第那个手机里没有题目他们没发现么？！” 牧天衡不再理会莱德斯，转身就向高级程序员办公部而去。 莱德斯拿着笔记本电脑连忙跟上。 牧天衡在来到高级程序员办公部门口的时候，正好听到蒙德斯一声兴奋的大吼。 “我马上就解开了！！！” 牧天衡听着这动静，眉头一皱，加快脚步走了过去，正看到乔治五人正围着一个桌子，桌子中央放着一个手机，手机里连着一个多数据接口的转换器，上面插着乔治几人的电脑数据线。 而这个手机，可不就是他家小朋友的手机。 “三——二——一——我解开了！开了！！！哈哈哈我赢......牧？！”蒙德斯兴奋地吼到一半，发现牧天衡出现在他们桌前，还伸手拿起那个手机，一拔数据线。 蒙德斯几人电脑上的屏幕顿时一闪，好不容易打开的那个备忘录文件刷地消失。 “牧，你干什么啊？”蒙德斯简直不明所以，他刚解开，可还没看到里面的东西。 虽然这种题目文件里的内容一般也没什么重要的，通常是个笑话段子，但他好不容易解开的，不看多亏！ “这不是这次周活动的题目，是莫第的手机，题目在这儿。”后面的莱德斯把笔记本电脑往桌子上一放，“是乔治这个蠢蛋拿错了！” “啥？”一边的乔治突然被cue，一脸茫然，“拿错了？不可能，这个手机里面明明有题目！” “对啊，这手机里面就一个被多重加密的备忘录，其他几乎什么都没有，怎么可能是莫第那个小朋友的手机。”乔特也说，“不然我们哪能没发现不对劲。” “应该是那个不想还手机的人把手机格式化了，结果手机里面有小莫第特别编程的密码文件，没格式掉，话说小莫第这一手编程真的六啊。”莱德斯惊奇之余，嬉皮笑脸地看着牧天衡，“这加密文件连我们这些人都要解半小时，那别人几乎是不可能解开了。” 牧天衡虽没说什么，但面上明显有些自豪之色，他家小朋友的编程能力，当然是世界顶流水准。 不过他也没想到，他家小孩儿会在手机里设置这么一个高难度的密码编程，这里面的文件应该是非常重要，但之前他记得他问过他家小莫第，他说手机并没有特别重要的资料？ 牧天衡微微皱眉。 莱德斯则是忍不住对蒙德斯说：“伙计，你刚刚是第一个解开的吧？” “那当然。”蒙德斯拍拍胸膛，“论技术，还是我第一。” “你得了吧，这一次第一而已，又不是每回都第一！”乔特在旁边可不服气，“再比一场，小莫第那个又不是题目，算不了数，咱们比这个电脑里的。” 乔特大力拍了下莱德斯拿来的那个电脑。 “话说你们看到那个文件里写什么了么？”莱德斯悄咪咪地拐了蒙德斯一胳膊，表情贱兮兮。 他是真的很好奇小莫第这么设置一个高密编程，里面藏的文件得多“机密”啊！ “不知道，我没看见啊，牧动作太快了，他那一拔，我这就什么都看不到了。”蒙德斯耸肩。 “我也没看到。”乔治嘶了一声，真是错过了啊。 李成和雷蒙也摇头。 “我看到了一点点！”乔特努力回忆了一下，“但是就看到了几个词，什么‘不喜欢’还是‘喜欢’的......哎，我也没看清，牧的动作真的太快了，那文件刚打开，就一闪，就被他拔了。” 乔特啧啧两声，故意奸笑道：“这老男人谈起恋爱来就是不一样，这动作如风啊，不就是你家小男友的文件嘛，护得那么紧。” “不喜欢还是喜欢？！” 莱德斯仿佛听到了什么爆.炸新闻，突然极其荡漾“哦~”了一声，故意道：“该不会是小莫第以前有别的喜欢的人，结果现在喜欢上牧这个老禽兽了，就想把那些记忆封锁，可是又不舍得全删掉，就放在加密文件里了吧。” 牧天衡眼神黑沉，突然一扫莱德斯。 “当当当......当然这都是不可能的！” 莱德斯被扫了一个激灵，求生欲爆棚，连忙大着舌头说：“我说着玩的，这怎么可能嘛，应该是小莫第以前暗恋你的时候写的日记才对，我记得小莫第老早就喜欢你了。。” 牧天衡心里舒坦了，但没再理会莱德斯，转身迈着两条长腿就走了。 莱德斯咽了口口水，松了口气，“不就是开个玩笑么，吓死我了，那眼神，，简直跟要吃了我似的。” 乔特拍拍莱德斯的肩膀，坏笑：“华夏有句话，叫做不作不死，这句话挺适合你的。” 莱德斯把乔特的手甩开：“还华夏有句话呢，别嘚瑟，华夏的话你懂得有我多？来来来，和我battle一下歇后语和方言！” “......” 另一边，牧天衡拿着莫第的手机回了办公室。 他拿起桌上的杯子接了半杯热咖啡，喝了一口，然后给莫第发信息，告诉他手机已经找到了，今天晚上他会给他送过去。 莫第没有回复，应该是在制作游戏，没有看到手机。 牧天衡喝着咖啡，眸光微垂，长睫在冬日的阳光下被染了薄薄一层光边。 刚刚乔特还有莱德斯说的话，莫名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喜欢，不喜欢？ 他的小朋友到底为什么会写这种话。 是真的有曾经喜欢过的人，还是......对他的暗恋记录？ 牧天衡修长有力的手指划过手机湛蓝色的壳子，最后停在了手机的数据接口。 这不是大丈夫所为。 但是...... 如果真的是有关感情的问题，他宁愿用些不那么大丈夫的手段。 牧天衡指节倒扣，敲了两下。 最后，牧天衡将手机倒扣，放在他的笔记本电脑上。 ...... 莫第在十二点闹钟响起时，才彻底退出工作状态，捏了捏手指。 他拿过手机，发现牧天衡给他发了消息，说是手机找到了！ 莫第顿时惊喜得不行，连忙打开手机，给牧天衡打电话。 “嘟——嘟——嘟——......” 一直没人接。 直到最后通话自动挂掉，还是没人接。 莫第微微皱眉。 不是占线，也不是关机，是他家牧天衡是没听到吗？ 莫第又重新拨打了一次。 这次铃声依然响了很久，但在最后快要自动挂断的时候，“嘟”的一声接通了，牧天衡的声音传了过来。 “喂？” “哥哥。”莫第的声音有些雀跃，也有一点几不可查的紧张，“手机找到了是吗？” “对，找到了。不过......” “不过什么？”莫第的心脏突然提了起来，吊在嗓子眼。 “不过被格式化了，手机里面什么都没有了，被格式化得很干净。”牧天衡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只是那温柔下面，隐藏着无法察觉的极具侵略性的情绪。 “被格式化了？！” 莫第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是松口气，还是郁闷，他在备忘录上设置的程序是他花了不少精力所编写的，应该不会被简简单单就格式化掉啊，怎么...... “里面是有很重要的东西么？” 牧天衡的声音再次传来，打断了莫第的思绪。 “没有没有。”莫第连忙道，耳朵尖儿有点粉红。 为什么他莫名觉得他家哥哥的声音为什么之前更加温柔了，简直让他忍不住脸热。 “哥哥，今天晚上，我在游戏大赛基地的东门等你，你只给我送手机的话，是可以进来的，我们也可以见面！” 莫第声音有些欢快。 牧天衡却道：“今天你下午六点就出来，晚上我带你出去吃饭。” “啊？”莫第一愣，“可是哥哥，今天不是星期天，我不能出去。” “可以，我和你们游戏大赛官方的领导联系了，帮你请了个假，今天你出来，明天晚上再回去。” 牧天衡声音磁性而低沉，带着比之前更甚的温柔，“听话，乖，傍晚六点的时候，哥哥在你们基地大门那里等你。” 莫第虽然不知道牧天衡为什么会突然找他们大赛官方的领导给他请假，但还是很干脆地答应了，然后他才问：“哥哥，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么？” 第100章 “哥哥？” 没听到牧天衡的声音, 莫第又问了一声。 “今天......嗯，的确是个很重要的日子。”牧天衡开了口，却没说到底是个什么日子，只温声道：“到了晚上你就知道了, 不相信哥哥吗？” “我当然相信哥哥！” 莫第这话说的毫不犹豫，然后甜甜一笑, 左脸颊露出一个极浅的小梨涡：“那我晚上在基地东大门门口等哥哥。” “乖。”牧天衡声音温柔, 带着浅笑：“六点哥哥就去接你。” “嗯！” 莫第挂掉通话后，心情特好，哼着小歌儿去吃饭。 赵纯几人见莫第一扫早上的低迷, 小心情贼好, 惊奇得互相看了一眼, 忍不住问：“小第你心情怎么这么好，捡到彩票了？” “不是彩票, 胜似彩票, 你们不懂。”莫第看着几个人, 卖着关子摇摇头，然后哼着歌, 拿饭盒去打饭。 咸与超撇撇嘴。 “我怀疑小第抛下我们, 去恋爱了。” ...... 另一边。 牧天衡关掉手机，微微后仰，躺在皮椅的椅背上，合上了眼。 眼底那隐隐翻涌的晦暗情绪全部被他掩了下去。 即便莫第真的不喜欢他，算计他, 那又如何。 既然算计了他一天，那就要做好算计他一辈子的准备，少一天，一分，一秒，都不行！ 他不会放手，更不会把人推走。 这秘密，莫第不想他知道，那他就装作不知道，但是莫第以后也别想离开。 既然招惹了他，就最好招惹到底，他不是什么善类，不可能在被骗了后还把人放开，绝不可能。 他只会将莫第栓得更死。 牧天衡放在扶手上的拳头微微用力，又松开，修长有力的手指被阳光照得笼上一层薄金。 其实，他不信... 不信莫第真的一点不喜欢他。 如果当初莫第真的有演，可是后来呢，他看到的那个小朋友，看到他会脸红，会在亲吻时羞窘得耳朵发红，会在极为高兴时才露出左脸颊的一个极浅的梨涡，会在他抚摸他的脊背和腰窝时微微战栗，会主动扑上来抱他的腰，会那么甜地喊哥哥...... 他不信，这全部都是装的？！ 牧天衡突然睁开了眼。 深邃晦暗的眼底，浮出一层牧天衡从未在莫第面前表现出的情绪。 他会在今天晚上，不，明天，亲口问他的小朋友。 问问他，问问莫第，到底现在是不是喜欢他。 只要莫第说现在是喜欢他，那就够了。 只要莫第说，他就信。 如果半年前有人对牧天衡说，他会喜欢一个人喜欢到愿意自欺欺人，牧天衡大概会不屑一顾，因为这根本就不可能，他压根懒得理会这种谣言。 可是如今，他还真的愿意做那个捂着耳朵去偷铃铛的人。 但又怎样，只要最终他真的偷到了铃铛，并把铃铛永远禁锢在自己怀里，那也足够。 只剩下总决赛这最后一场赛事，其他团队都紧绷不已，制作进度安排得异常紧张，可造梦团队不同，因为冠军基本已经是囊中之物，所以莫第并没有给团队多加任务，而是和以往的任务量差不多。 甚至还让大家多多放松。 傍晚六点之前，莫第加快时间完成了这一天原定下的任务，然后去换了身衣服，带着雀跃放松的心情，迈着两条大长腿，一路狂奔出基地，往他和牧天衡约定好的地点猛冲。 牧天衡站在基地东门门口，靠着那辆黑色迈巴赫。 在莫第隐隐出现在距离东门近百米的时候，牧天衡就一眼看到了他。 夕阳下，迎着风朝他跑来的小朋友一脸欢喜，乌黑柔软的头发被吹到后面，露出光洁的额头，两条长直的腿拼命迈着，拖着被羽绒服和围巾裹得圆滚滚的身体，在向他狂奔。 牧天衡的心一下子就软到了极点。 他不信，这样的小家伙儿，怎么可能会是演的呢。 可就算是演的，也只能是他的。 ...... “哥，，哥哥！”莫第喘着粗气，终于跑到了牧天衡跟前，仰着笑脸，脸颊红扑扑的，“哥哥你等很久了吗？” “没有。”牧天衡露出笑容，伸手揉了揉莫第的头发，“走吧，先上车。” “嗯！” 车里暖气很足，莫第上车后就将围巾摘了下来，然后拢起手，呵了口气。 下一秒两只手却被牧天衡的大手罩住。 “快到春天了。”牧天衡双手完全罩住莫第的手，给莫第焐热，“再撑一个月就好了。” “嗯，其实今天就比前一段时间都暖和。”莫第感受着牧天衡对他的呵护，心底甜得不行，“哥哥，我们一会儿去哪。” “咱们今天直接回家，哥哥给你做饭吃，好不好？” “当然好啊！”莫第有些开心，“哥哥，我们还吃牛排吗？” “今天不吃牛排，哥哥给你露一手，做别的。”牧天衡捏了捏莫第的脸，“期待吗？” “超级期待！”莫第像个小孩儿似的，眼睛亮晶晶。 牧天衡笑了，手移到莫第的头顶，揉了揉，“乖，系上安全带，咱们这就回家。” ...... 京城的晚高峰有多堵—— 那简直只有更堵，没有最堵。 两人回到别墅时，差不多就七点多了。 等牧天衡做好饭，就快八点半了。 这次牧天衡做的的确不是牛排，而是中餐，而且还都是按莫第的口味做的，看样子是特意学的。 西红柿牛腩，板栗炒鸡，清炒虾仁，剁椒鱼头，糖醋里脊，山药海带干贝汤，一共是五菜一汤。 只不过，这些菜都被牧天衡临时改良了，西红柿牛腩里加了红酒慢火煨，板栗辣子鸡里也放了少量啤酒，说是提鲜，剁椒鱼头里放了少许茅台，只有清炒虾仁，糖醋里脊，山药海带干贝汤里是一点酒都没加了。 莫第的确知道一些菜里加酒可以提味，但他不能喝酒，几乎一沾就醉，所以他没有这么做过，看到牧天衡这么改良，并且很期待他品尝，莫第嘴巴动了动，咽了口口水，什么都没说。 只吃酒做佐料的菜的话...... 他应该不会醉吧。 牧天衡似是看出了莫第的忧虑，笑了：“怕醉？” “嗯，不过吃菜的话，应该不会太醉吧。”莫第凑到牧天衡身边，闻着香味也不禁有点陶醉，“真的很香啊。” 牧天衡夹起一块鸡腿肉，吹了吹送到莫第嘴边，“尝尝？” 莫第张大嘴，一口咬到了嘴里，顿时眼睛亮了：“哥哥，超好吃！” “好吃的话，就多吃。”牧天衡笑着捏了下莫第的脸，“吃多应该也不会醉，醉的话也没关系啊，就算你发酒疯，哥哥也能把你制住。” “我不会发酒疯。”莫第摇头，“我喝醉了，顶多是什么都不知道，而且脑子混乱，别人问什么，我说什么，这样太不利于我给自己的事情保密了。” 莫第笑着呲出一口小白牙。 “哦？还有秘密，你还有什么秘密瞒着哥哥呢？”牧天衡笑意不变，微俯着身看着莫第，“现在告诉哥，还是一会儿被哥哥逼供？” 莫第哈哈笑，“哥哥直接问我就可以啊，我不会瞒着哥哥的。” 除了重生的事情。 嗯，如果非要加的话，那就再加一个当初骗了哥哥的事情吧。 其实...... 其实他现在也在想，重生的事情，他以后到底要不要找个机会，告诉牧天衡呢、、 牧天衡笑了，“那我可当真了？” 莫第仰起头：“真！” “乖...先把菜端过去吧。”牧天衡揉了把莫第的发顶，“哥哥这最后一个菜马上就好了。” ...... 开吃的时候，已经八点半了，两人边吃边聊，差不多一直吃到了九点半近十点。 到最后，莫第到最后还真的有些醉了。 牧天衡看着脸颊绯红眼神有些晕乎的莫第，走过去将莫第抱在了怀里。 “醉了，还是困了？” 莫第靠在牧天衡怀里，仰起头看着他，傻乎乎地笑：“没醉，也不困！” 牧天衡顿时明白了，他的小朋友还真是醉了。 不过这也是他的计划，他也不想假惺惺地说什么“只是吃些菜不应该醉啊”的话。 牧天衡将莫第抱起来，让他骑在自己的腰上，然后亲吻他。 莫第被吻得晕晕乎乎，身体发热，也下意识搂紧牧天衡的脖子，边主动亲亲，边小声地喊：“哥哥，哥哥......” 这声音又小又黏糊，仿佛带着尾音，透着毫不掩饰的撒娇信任和喜欢，牧天衡听着心都化了。 他不信，他家小朋友到这个时候了还会有假装，他觉得，莫第至少在现在，是真的有喜欢他的。 所有人酒后的醉态，都是最真实的状态，而现在的莫第......百分百能确定是醉了。 牧天衡细细亲吻莫第的额头，眼睑，睫毛，鼻尖，嘴唇。 “小家伙醉了，还知道我是谁么？” “是哥哥......”莫第挣扎了一下，眼神清明一瞬，又陷入了迷离，傻乎乎地在突然抬头，在牧天衡脸上“啃”了一口。 “你确定么？” 牧天衡笑着看着他，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极致温柔，但那里面所压抑的，也是他从未在莫第面前表现过的汹涌占有欲。 “当然确定，是哥哥，最喜欢的哥哥。”莫第打了个嗝儿，然后又搂紧了牧天衡的脖子，“哥哥你，哈哈你醉了......” “我没醉，是你醉了，哥哥抱你去休息。” 牧天衡望着莫第的眼神专注而火热，两只结实的长臂菇着莫第的腰，将莫第往上一颠，向他的卧室走去。 然后他再次吻上了莫第的唇瓣，然后渐渐下移，沿着修长的脖颈，到了锁骨，胸口，腰侧...... 期间他一直在问。 “喜欢哥哥么？” “喜欢。”莫第自然是说喜欢的。 “知道是谁在亲你么？” “是哥哥啊......”似乎有些疑惑牧天衡为什么会这么说，莫第还歪歪头看向牧天衡，伸手去捏他的鼻子，“哈哈哥哥醉了。” 牧天衡握住他的手，继续温柔地道：“现在你最喜欢的是哥哥么？” “当然是......现在最喜欢，以前最喜欢，以后，以后也最喜欢......” “谁是你最重要的？” “哥哥，哥哥最重要......” “喜欢哥哥这么亲你么？” “喜欢，超级喜欢。” 莫第一直很乖地回应着，只是那些回答最后都会被牧天衡吻进了肚子，然后就变成了细碎的轻吟和求饶。 当然，最最后，那些求饶...... 也都又变成了“哥哥。” 第101章 牧天衡一直“品”到了深夜。 三遍后, 牧天衡抱着几乎没什么意识的莫第去了浴室，动作极其温柔，给他清洗，换上干爽的睡衣, 抱到床上，然后锁在自己怀里。 莫第是他的。 从现在起...... 彻彻底底, 从里到外, 都是他的。 牧天衡在莫第微湿的发间极尽温柔地落下一吻，看着他泛着绯色的脸颊，耳朵, 鼻尖, 还有有些红肿的嘴唇, 因为哭泣求饶而浅浅发红的眼尾。 牧天衡又亲吻了一下莫第的眼睑。 莱德斯说的对，他的确是个禽兽, 一个老禽兽。 但是只当人, 又有什么意思。 他在他家小朋友面前, 表现得一直都是温柔体贴，内敛雅致, 他家小朋友也一直对他毫无戒心,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从来都不是一个“表里如一”的人。 他的占有欲和侵略欲都极强，只是一直掩饰着，而那个备忘录，则像是一个导.火.索, 让他一直掩在心底的情绪终于爆发。 不知道他的小家伙明天醒来后，会不会怕他。 应该不会吧，毕竟在他家小朋友在混混沌沌只有真话的时候，也说了，最喜欢哥哥，哥哥最重要不是么。 所以，他没做错。 至于备忘录...... 大概是小朋友还不懂事儿的时候，所写的？总之，他愿意当做什么都没看到，一笔勾销。 他不管莫第在一开始是不是有假装，有算计，只要现在他对他是有真心在，就足够了。 甚至......就算他的小朋友现在也没真心，他也不会放手。 既然一开始想算计他，那就要做好赔上一辈子的准备。 也不知睡了多久，等莫第再有意识的时候，就觉得头痛，嗓子也疼，说不上来的昏沉浑噩。 他无意识地皱起眉头，翻了个身，然后腰就“咔”地一疼，直接把他疼得睁开了眼。 厚厚的窗帘透出阳光，看样子不像是早上七八点。 莫第呆呆地怔了怔，昨晚的记忆“哗”地一下子全部回笼，然后他的脸就肉眼可见地红透了。 他，他他......他昨晚和他家哥哥睡了？！ 还...... 还睡了那么多遍！！！ 甚至在期间他还不知羞臊地说舒服，后面就是哼哼唧唧地哭着求饶，说不要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他怎么会这样，他只知道他喝酒后会什么事儿都藏不住，却不知道他会这么......这么不知羞臊，这么丢人啊！！！ 就在莫第在心底疯狂呐喊的时候，卧室门被打开了，一身黑色睡衣的牧天衡走了进来，见他醒了，顿时加快步子，走到床边，温柔地握住了他的手。 然后一伸长臂，将他抱进了怀里。 “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哥哥去给你倒一杯蜂蜜水喝，好不好？” 莫第脸都烧透了，胡乱地点点头，“好......” 莫第一出声，牧天衡就发现他的嗓子有些哑了，顿时有些内疚，亲了亲莫第的发顶和耳尖，“对不起，昨天哥哥太激动，也太不知道收敛了，哥哥有错。” 莫第脸更热了，心跳也砰砰砰飚上高速，不受控制，“没，没事......” 见莫第羞窘得仿若一只小鹌鹑的模样，牧天衡不禁笑了，声音不紧不慢地故意道：“没有么？那......那哥哥下次还这样亲近你，可不可以？到时候不要怪哥哥不知节制啊。” 莫第脑袋“嗡”地一下，简直烧得要冒泡了，牧天衡昨天那些亲密的行为一下子又闯进了脑子，让他羞臊得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浑身神经也都集中到了牧天衡所接触他的地方，莫第觉得连皮肤也滚烫起来。 牧天衡却还在故意调戏。 “昨天哥哥也是第一次，没有太多经验，下一次哥哥会更温柔，也会做得更好，争取让我家小朋友满意。” “哥哥......！” 莫第实在是臊得受不了了，以至于他突然来了勇气，直勾勾盯住了牧天衡。 “哥哥故意的！” 没想到他家小鹌鹑还突然勇敢起来了，牧天衡顿时笑了，亲亲莫第的额头。 “我是故意的，因为我家小朋友太好了，也太可爱了，让我为所欲为，你说这该怎么办呢？” “我......我没说哥哥可以为所欲为。”莫第极小声。 “可是你说过，你最喜欢哥哥，哥哥最重要，所以......哥哥可以对你为所欲为啊。” 莫第看着暮天衡，简直不明白他家牧天衡为什么好像变了一个人，之前明明没有这么，这么禽兽的。 “好了，乖，不闹你了。”牧天衡被莫第瞪着，却忍不住笑了，“哥哥给你煮了蜂蜜水还有皮蛋瘦肉粥，我去端过来，你再躺一会儿，等哥哥，好不好？” “好。”莫第看了眼时钟，乖乖应了。 反正现在都下午三点多了，今天一天绝对是要“浪费”掉了的，他也就不想着回基地了，今天就多赖床一会儿吧。 牧天衡温柔地亲了下莫第的嘴唇，然后才大步离开。 莫第羞臊又甜蜜地看着牧天衡的背影，揉了揉滚烫的脸，然后喘了口气。 心跳得好快，他都觉得他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莫第把枕头立起来，塞在背后，靠着床头坐起。 昨天他真的完全没想到会发展到那一步，果然喝酒是会乱性的！ 莫第忍不住回想昨天牧天衡对他的一切极尽温柔又非常霸道的行为，忍不住再次红了脸，虽然真的很羞耻，但也真的很舒服...... 莫第被自己的想法臊得抱起被子。 话说回来，昨天晚上哥哥貌似一直在问他很多问题，大多都可以说是床上的情趣吧，可是他现在想想，怎么有点觉得有些问题......有点怪怪的呢。 好像他家哥哥很没有安全感，所以要一直问他是不是最喜欢他似的。 莫第不禁脑补了一个牧天衡求他不要抛弃他的咬手绢形象，然后顿时被他自己这个脑补逗笑了，或者说是被这个画面给雷笑了。 哈哈哈哈...... 莫第不厚道地笑出了嗝儿。 “铃——咚——铃......” 手机突然响了，莫第边笑着打嗝儿，边去拿手机，这才发现他的手机和牧天衡的手机被并排着放在一起，整整齐齐躺在床头柜上。 莫第心底莫名有点甜，傻傻地笑着，拿起手机，接通。 “喂？” “小第，你在笑什么呢，这么高兴啊。”手机里传来宋玉的声音。 “宋小舅舅。” 莫第打了个嗝儿，“没笑什么啊，小舅舅你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儿，还是莱德斯哥哥又去找你啦？” 宋玉声音一顿，似乎因为被小辈调侃而有点羞窘，故意绕过莱德斯的话题，反而说：“没事情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么，我想你这个小朋友了行不行？” 说完，宋玉又道：“怎么听着小第你的声音有点哑，是不是感冒了？” “没有没有。”莫第耳根一热，“就......就是昨天唱歌唱多了，吼的。” “那记得多喝点蜂蜜水，润润喉咙。”宋玉说完，浅笑着道：“小第你今天在哪儿呢，是在家里吗？” “对啊。”莫第笑了，“小舅舅你要来找我玩么？” “虽然我很想去找你聊天，但是这几天怕是不行，病人太多了，我实在抽不出空。” 宋玉也很遗憾：“刚刚小照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说中午给你打电话，你没接，所以我就想着抽空来给你打个电话，知道你挺好的，小舅舅就放心了，看来还是我想多了。” “嗯？”莫第好奇：“小舅舅你说什么你想多了？” “还不是莱德斯的问题。”宋玉声音顿了顿，“我就不该信他。” “什么？”莫第更不明白了，“小舅舅，莱德斯怎么了，他又说什么了。” “他啊......”宋玉叹了口气，“一张嘴就没点靠谱的话。” “可是莱德斯哥哥关于小舅舅你的事情，都很靠谱。” 莫第忍不住帮莱德斯说点好话，毕竟莱德斯暗恋了小舅舅那么多年，而且是真心对小舅舅好，他还是很希望莱德斯和小舅舅能够收获幸福。 “你看你这小朋友，还给他说好话呢。”宋玉顿了顿，才继续道：“你知道他那个家伙昨天和我说什么了么？” “什么？” “要不是他那一番话，我也不会因为小照说联系不上你，就急着给你打电话。” “啊？”莫第更不明白了，也更好奇：“小舅舅，莱德斯个他到底说什么了。” “他啊，那叫一个会扯。”宋玉无奈摇头，“他跟我说，说你的手机里有个备忘录被牧天衡发现了，里面写了你以前暗恋别人的日记，还说牧天衡很生气，要教训你，他怕面临家暴现场，都不敢回家，还说想让我去陪他一起回去劝架。” “哎......”宋玉叹了口气，“我知道他这话很假也很扯，而且他那语气一听就是故意闹着玩儿的，但今天小照说联系不上你，我难免还是有点担心，所以就想着给你打个电话，问问情况，现在看来，是真的不能乱担心啊。” 可宋玉笑着说完这些话，却没听到莫第的声音，按照以前，莫第应该和他一起调侃这么不靠谱的莱德斯才对。 宋玉莫名产生一丝不太好的感觉。 “......小第？” “小舅舅，莱德斯真的太不靠谱了。”几秒后，宋玉听到了莫第带着笑意的声音。 “他怎么跟你说备忘录的事情的，小舅舅你能跟我讲一讲吗？” 第102章 听到莫第的话, 宋玉笑了。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说你手机丢了，找回来的时候里面什么都没了，只有一个备忘录, 还写满了暗恋别人的日记，真的太会胡扯了。不过莱德斯他虽然不靠谱, 但也没对除了我以外的人这么说过, 我也有帮你教训他。” “小舅舅你教训他，简直是便宜了莱德斯哥哥啊。” 莫第故意调侃。 宋玉果然有些窘迫，他咳嗽了一声, 道：“没事的话我就挂了, 我还很多病人, 今天就不和小第你多聊了，有空的话小舅舅来找你聊天吃饭。” “好啊。”莫第甜甜地应着。 “那可一言为定, 小舅舅过些天就有假了, 到时候直接给你打电话。” 宋玉又聊了几句, 然后挂了电话。 等听到手机里的声音变为嘟嘟声，莫第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来。 他将通讯录页面调到莱德斯的手机号那页, 却没有直接按下去。 视线垂在手机上半晌, 莫第听到了牧天衡向这儿走来的脚步声，顿时将手机一关，反扣在了床头。 “我炖皮蛋瘦肉粥的时候，还放了一点海带丝和火腿丝，也不知道是算改良成功还是算改良失败, 都看你的评价了。” 牧天衡端着一个杯子和一个碗进了卧室，视线一直温柔地落在莫第身上。 “肯定是成功，我闻着就觉得很香了。”莫第说不上他心底现在是什么感觉，但他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而是露出甜甜的笑，还起身半坐在床上，对着牧天衡伸手，“哥哥抱我。” “怎么这么黏哥哥了啊。”牧天衡虽然这么说，却很快将蜂蜜水和粥全部都放到了床头柜上，然后俯身抱住了莫第，在他额头和唇瓣上都亲了一口。 “不过你越黏哥哥，哥哥越高兴。” 莫第把头埋在牧天衡胸膛，没有说话。 牧天衡没有发觉什么不对，捏捏他的脸，说：“先喝蜂蜜水，润润嗓子和肠胃。” “好。” 莫第抬起头，脸上一点异样也没有，只是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哥哥你吃饭了么？” “吃了，昨天剩的菜被我热热吃了。”牧天衡将装着温热蜂蜜水的玻璃杯递给莫第，莫第乖巧地接过蜂蜜水，一边喝，一边看着牧天衡。 牧天衡也笑着看着仿若一只边吃食边观察环境的小动物的莫第，“怎么了？哥哥脸上有花儿吗？” “哥哥脸上没有花，但是哥哥好看。” “哥哥好看啊？”牧天衡宠溺地揉了揉莫第的头发，“哥哥没有你好看，快喝水吧，不然就凉了。” “嗯！”莫第咕嘟嘟干掉了蜂蜜水，想将被子放回床头，但被牧天衡“截胡”接过来，放到一边。 然后牧天衡端着那晚香气扑鼻的粥，吹了吹，用勺子舀着，喂莫第，“尝尝？” 莫第脸一热，也不知道为什么更亲密的事儿都做过了，自己却因为这么一个动作又红了脸。 “哥哥......哥哥我自己可以吃。” “但是哥哥不想你今天费任何力气，昨天你已经很累了，今天哥哥照顾你。” “！！！”被牧天衡这突如其来的一句弄得脑袋臊得嗡嗡响，莫第瞬间脸红成了一只西红柿，下意识张开了嘴。 他家哥哥怎，怎么......怎么好像又变了一个人！ 说话方式和性格都和以前那个温柔有礼的哥哥不一样了。 其实，莫第即便在心底吐槽，对他家牧天衡也是很委婉了，这哪叫“不一样”而已，这分明叫变得更加禽兽了！ 牧天衡满足于投喂的乐趣，一勺勺把粥喂了，最后还在莫第唇瓣上亲了亲。 “哥哥去把碗收拾了，你先在床上休息一会儿，哥哥一会儿上来陪你，好不好？” 莫第本想说他没事儿，想下楼跟着一起做家务，不要把他当做易碎品似的，可又想到了他还有事情要单独问莱德斯。 莫第便咽下了嘴边的话，乖巧点头：“好，我等哥哥。” “乖。”牧天衡捏了捏莫第的脸，然后端着杯子和碗下了楼。 莫第飞快转身，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然后下了床，溜进卫生间，坐在马桶上。 结果在他打开手机的时候，突然收到了两条推送新闻。 ——“【喜讯】天才神经生物学家莫尔谦回国，被京大聘为教授，京城大学的学生有福啦！！！详情请戳......” ——“【今日新闻】涉及在高考舞弊案中造假证的莫世鸿出狱，在京大洗发水硫酸案中为主谋的莫散知出狱，据消息透露，这两人皆与天才神经生物学家莫尔谦为亲戚关系，一个是亲叔侄，一个是双胞胎亲兄弟！详情请戳......” 这两条新闻居然全是有关莫家的。 他的好父亲莫世鸿和好三哥莫散知都出狱了，还真是喜事儿啊。 而莫尔谦居然也回国了，这在上辈子是根本没发生的事情，莫尔谦一直在m国的大学任教，后来甚至加入了m国国籍，这辈子居然回华夏了。 不过......仔细想想，也可以理解。 毕竟一切都变了，曾经立于华夏一流世家顶尖的莫家已经败落，臭名远扬，莫家人也一个个进了牢狱，成为“废物”，更重要的是，他最为重要的妹妹现在需要他保护，也只有他能保护了。 所以莫尔谦要回来，也的确是......合情合理。 可是这么一来，莫家几乎可以说是齐了。 除了莫斯朗还在牢狱里，其他人基本都聚齐了。 莫第突然莫名地有点心慌。 直觉让他感觉有点不妙。 不知怎的，他有一种预感，莫家人以及一众男主男配聚得越是齐，莫琉瑰的神格就越稳固，这个世界......也越容易回归到“正轨”。 就好像莫琉瑰是这个世界定与的“神”，秦亦盛等爱慕者以及莫家人都是最基础也最忠心的信徒，信徒越齐，越衷心，她的地位和神格就越稳固，也越容易恢复，同时，世界也越容易回到“正常的状态”—— 也就是他上辈子所经历的那个世界。 莫第忍不住喘了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底焦躁的情绪。 就在莫第攥着手机坐在马桶上时，牧天衡回来了。 见莫第不在床上，牧天衡一顿，转身去找人，然后就听到一声开门声，他的小朋友正站在卫生间门口，打开水龙头洗手。 “怎么下床了？” 牧天衡手里还端着一杯新的蜂蜜水，道：“嗓子还疼么？” “不疼了哥哥。”莫第关掉水龙头，擦手，然后看向牧天衡。 牧天衡从未被莫第以这样一副眼神看过，心底顿时一跳，他顿了顿，温声道：“怎么了？” “哥哥......” 莫第吸了口气，脸因为极度的紧绷而有些泛红，但他的确不想再让这件事再拖拉下去，更不想这件事耽误到更重要的东西，所以他决定...... 干脆直接坦白。 什么莱德斯，他也不想问了。 与其问莱德斯，然后再步步为营试探牧天衡，他不如直接来问牧天衡。 毕竟他最能信任的人，不就是哥哥么。 而且他现在基本可以确定，牧天衡是知道备忘录的事了，只是他不清楚牧天衡是知道到了哪一步。 “到底怎么了？”见莫第喊完他却只是看着他不说话，还一副极其紧绷的样子，忍不住有点紧张和心疼，“是出了什么事儿么，可以直接告诉哥哥，哥哥帮你想办法。” “不是......” 莫第摇头，看着暮天衡，似是因为太久不眨眼，眼睛有点泛红：“哥哥，你知道我手机里有个备忘录的事儿了，是吗？” 没想到莫第居然说的这件事，牧天衡也不禁一怔。 莫第还在说：“哥哥，你是看到内容了么，莱德斯他们......也看到了吗？” “没有，他们都没有看到。”牧天衡怕莫第会误会，便也直接道：“只有我看到了，因为我没能忍住，想偷看一眼，哥哥知道，这是侵犯了你的隐私，所以......” “哥哥不怪我吗？！” 莫第不知道牧天衡为什么会顾左右而言他，在极度害怕后悔的同时，不自主有些焦躁，甚至有些咄咄逼人：“哥哥你不怪我吗？！我算计了你，我曾经，曾经是故意接近你，哥哥你不讨厌我吗？！哥哥你为什么还对我那么好，你就不恨我么，还是说你......” “你现在难道不喜欢我吗？”牧天衡突然打断了莫第，声音却是一如既往地温柔，他伸出手，揉了揉莫第头发翘起的脑袋。 “小家伙你现在难道不喜欢我吗？” “我......我当然喜欢，我最喜欢，最最喜欢哥哥。”莫第被这么一打岔，所有的勇气和焦躁、咄咄逼人全都散了个干净，眼睛不自主地泛红，“我当然喜欢哥哥，哥哥是我最重要的人，可是，可是我之前......” “那不重要。”牧天衡的手从莫第的发间移到了莫第的脖颈，然后他轻轻一拉，将人抱在了怀里。 “哥哥知道你一开始可能是有别的目的，但是哥哥理解，因为从后面的情况来看，你是对的，如果当初你不来找我，你真的会遇到单人很难化解的危险，你一个人......对付不了莫家那群丧心病狂的人，也对付不了秦家，而且如果你不来算计哥哥，哥哥也不会得到你这样一个宝贝，其实你算计我......却是把你自己算计了进来，哥哥没有吃亏啊。” 听着牧天衡居然还反过来替他说话，并且安慰他，莫第一愣，然后就忍不住红了眼，泪水一下子涌出，视线模糊。 “哥哥你...你真的不怪我？” “嗯......其实最开始，我是有一点怪的，但是后来在知道你现在最喜欢的是哥哥，最重要的也是哥哥时，我就不怪了，而且......现在你是哥哥的了，是要爱哥哥一辈子，和哥哥过一辈子的，不是么。” 牧天衡没有说他在得知后，就下决心要将人在身边圈死了，更没有说昨天的一切都是他故意设计的，而是将老禽兽以及老狐狸的本质展露无遗，将这些全都有意隐瞒下来，并把自己弄成了一个“弱势”且极其容易让莫第心疼感动的形象。 果然，莫第顿时又感动又后悔，眼泪也有点压抑不住。 他拼命地抱紧牧天衡，想哭，却又想忍着不哭，结果就压抑得直打嗝儿。 “对不起，哥哥......对不起，我...嗝儿，对不起。” “可是...嗝儿，可是我后来真的没有骗过你，在我十八岁生日之前，也就真的真的喜欢上你了，现在也......嗝儿，最喜欢你，最最喜欢你......哥哥你相信我，哥哥你要相信我嗝儿......” 牧天衡听着自家小朋友又哭又忏悔又打嗝的一番表白，有些哭笑不得，同时看着那张又红又沾着眼泪的脸，也很心疼，顿时俯下身亲了亲莫第的脸颊，吸吮他眼角的泪水。 “哥哥不怪你，哥哥说了，真的不怪你。” “可是......” 牧天衡极度的温柔和超越他之前想象的爱意让莫第更加后悔难过，也让他更加想抱紧牧天衡，他使劲把自己埋在牧天衡的胸膛，打着哭嗝儿。 小家伙在自己的胸膛上一边眼红红地打着嗝儿一边表白，一边往自己身上扑啊蹭啊，牧天衡心底不禁酸软得一塌糊涂，他细细亲吻莫第的发丝，然后突然用力，将莫第抱了起来，然后就这么抱着人走到了床边坐下。 牧天衡亲吻莫第凉丝丝的脸颊。 莫第一边打嗝儿，一边想回亲，结果亲着亲着就自己又“嗝儿”上了。 牧天衡望着莫第的眼神里满是极尽的温柔，最后还忍不住笑了，亲了亲莫第的嘴唇，并伸出手捏了捏莫第的耳朵，轻轻往上提。 “怎么回事，哥哥帮你提耳朵，就不会打嗝儿了。” 莫第被提着耳朵，透过模糊的视线看着牧天衡，莫名有了一个想法，他鼓起极大的勇气，突然说：“哥哥......其实，其实我还有一件要坦白的事情。” “什么事情？” “哥哥......”莫第看着牧天衡，攥紧了手指：“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人会重生吗？” “你相信，会有人从小就不被家人喜欢，被家人忽视，虐待，污蔑，安上各种颠倒黑白的恶毒罪名，长大后好不容易离开那个家，却又...又被想方设法找到，还因为和姐姐发生拉扯致她意外摔倒，所以被强制关进精神病院吗？” “你相信......在精神病院里，他被禁闭，被殴打，被电击，被逼着下跪，被用十根铁签子插.进手指！被注射毒.品，被锁上腿脚，和惨叫哭嚎还有暴力倾向的疯子一起关进黑.屋里，被强制塞饭，被逼着学狗叫，循环往复，最后死在了暴.乱的精神病人的殴打下，连尸体都被踩得没了人样......” “然后他重生了，想要报仇，哥哥...... 你相信么？” 第103章 其实莫第上辈子也和牧天衡见过, 甚至不只是见过。 只是他忘了。 一般的病人在精神病院里的日子就很不好过，何况是被交代了要“特殊照顾”的莫第呢，他在精神病院待了一年多，什么殴打, 电击，精神折磨, 注射毒.品, 铁签子插手指，黑屋禁闭......各种非人折磨和“特殊医用针剂”轮着花样，循环往复地往他身上砸, 而后来—— 他真的疯了。 疯了后的莫第记忆自动关闭, 整天浑浑噩噩痴笨呆傻, 直到他在精神病院待的第三年，被突然暴.动的精神病人活活殴打而死, 意识却清醒了。 但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莫第虽然在死的那一瞬间清醒了, 记忆却自动把他疯了的那一年封闭了，所以他只记得他还没疯的时候所在精神病院待的日子, 却不记得他因为非人折磨而生生变成疯子的另外十几个月。 而那疯了的一年多里, 他其实见过牧天衡。 虽然精神病院里对莫第时时折磨，但在他疯傻后，对他的监视就小了很多了，竟让他在护工上厕所时，从楼道溜跑了出去, 然后钻进了垃圾车的垃圾堆里。 从而被垃圾车带到了精神病院外面。 而临时来华夏出差考察市场的牧天衡......就是这么意外地在一条大街上捡到了浑身脏兮兮，脑袋上还挂着一个香蕉皮的小傻子莫第。 牧天衡也不知道他当时在想什么，大概是因为觉得这个有点疯的小傻子在路边蹲着看人家早点铺子的模样太可怜，而且这小傻子虽然看着疯疯呆呆的，却不会抢人家东西，可见本性纯良，是个好孩子。 所以牧天衡动了点恻隐之心。 但牧天衡本来只是想让人带着小傻子洗干净澡，换件衣服吃顿饭，然后把他送去公益组织福利院之类的地方，却没想到......在极少量的接触里，他的底线就一点点被小傻子触动，然后情不自禁地多接触，而相处越多，底线也被打破得越多，最后竟然就这么留下了疯呆呆的小傻子。 还让莱德斯笑话了好一段时间。 而莫第即便是疯了，也是很乖很乖的那种小疯子小傻子，虽然被折磨得早没了以前特别俊俏如画的模样，但五官依然精致非常，尤其是专注看人的时候，眼神呆傻却清澈，好像乌溜溜的玛瑙里藏满了星星。 牧天衡教这个小傻子吃饭，给这个小傻子买玩具，还给这个有时候会突然疯癫地满别墅哭叫乱跑的小傻子讲故事。 他还查到了这个小傻子到底都遭遇了什么，才变成如今这幅样子。 他也知道了，这个小傻子其实有名字。 ——叫莫第。 牧天衡在看到所查到的那些资料后，发了这辈子所发过的最大一次火。 等他再看到疯疯呆呆还乖巧听话的莫第时，更是心疼。 他想替莫第讨个公道。 但是牧天衡也很清楚，害莫第至此的莫家是全华夏知名的老牌豪门，名声好，财力强，势力大，还有个全华夏甚至全世界知名的完美女神莫琉瑰，而莫第反而名声很差，甚至现在还真的疯了，他没有把握能够帮莫第在“被强行送进精神病院”这一事上讨回公道。 至于莫第在精神病院被折磨，他虽然能查到相应线索，却查不到完整证据，更不论莫家背后还有个在华夏甚至是世界都势力不小的秦家做后盾，他虽然财力比秦家还要稍强一筹，但在华夏，他的势力根基却根本不能与秦家相比。 所以，为小傻子讨回公道的事，他只能徐徐图之。 牧天衡将少部分亲信放到了华夏，分给他们任务，然后带着小傻子莫第回了m国，找最好的心理医生和精神科医生来医治他。 但是都很不成功。 一开始小傻子只要看到穿白大褂的人，就会突然发疯，后来医生不穿白大褂了，他也不再信任他们，只扒着牧天衡的衣服躲在后面，一边哭着打嗝儿，一边又凶狠地抓东西去砸那些人。 这么很多次以后，牧天衡也就将给莫第治病的事情暂且搁浅，并让心理医生教他如何帮莫第安抚情绪。 可其实......牧天衡很快就发现，他并不需要医生来教他，因为莫第不发疯的时候是真的很乖，很乖，就是乖乖呆呆地跟着他，用手抓着他的衣服，不说话，也不闹腾，除了极个别突然发疯的时候，情绪会很激烈，很凶狠，但只要他尽全力抱着他，安慰他，给他说话，慢慢地...他也会安静下来。 ...... 就这样，牧天衡与莫第相处了整整一年。 到后来，不但是莫第亲近牧天衡，就是牧天衡，也在相处中......渐渐将莫第放在了心尖上。 牧天衡他意识到，他已经喜欢上了个这个即便不再正常，却依然极其纯良乖巧，并且打扮起来就像个东方画中的美少年一般的漂亮小傻子。 牧天衡既高兴，又难过，同时感觉他的行为实在是太过禽兽，太过没道德。 因为莫第显然已经不是正常思维的人，他这种行为，就像是在诱拐。 可即便知道这不合道德良俗，牧天衡还是压抑不了他的感情。 有时候他甚至还想，其实他们俩也挺配的，一个瘸子，一个小傻子，隔了万里都能因为意外相遇，肯定是天定的缘分。 可牧天衡这么想的时候，显然是刻意忽视了他虽然右腿残废，但他身材高大相貌俊朗，还是个极其富有、在世界富豪榜也排前几的顶级钻石王老五，外面有无数男男女女想要和他定情。 但他只想到了......他和他的小傻子很配。 而在莫第难得过上一段“好日子”的时候，他跑丢的事情终于被莫家知道了。 其实在莫第疯了以后，非常“关心家人”的莫家人们就不再去精神病院看莫第了，顶多就是问问情况。可莫琉瑰和其他莫家人可不同，她是善良的，单纯的，细心体贴的，就算去的少了，每年也至少要去看莫第一次，尤其是过年或者中秋节，她必定要去关心一下已经疯了的弟弟，然后流泪难过一番，再发个朋友圈，然后就是被秦亦盛抱在怀里细细安慰。 最后安慰着安慰着，两人就滚上了床，香艳淋漓...... 所以在中秋节，莫琉瑰一下片场，就踩着高跟鞋穿着香奈儿去了精神病院，可惜，她没有看到莫第，反而从一众战战兢兢的医务人员嘴里得知，莫第已经跑丢了好几个月了。 这下可好，莫琉瑰顿时就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然后赶紧让她的哥哥们，还有秦亦盛叶呈枫等人快点找，快点把莫第找回来。 用她的话说，是“不要让小第在外面受苦”。 而秦亦盛在“惩罚”了精神病院那一群敢故意隐瞒消息的医务人员后，立刻派人去查莫第的下落，可在国内查了一个多月，竟没查出一点消息。 反而是叶呈枫率先查到了一点线索，告诉莫琉瑰——莫第貌似已经不在国内了。 莫琉瑰知道，就相当于秦亦盛知道，秦亦盛在国外势力不大，但也不小，立刻派人全力追查莫第的下落。 这天是十月二十八号，是牧天衡“捡”到他的小傻子的周年纪念日。 牧天衡本来是想给莫第做一顿大餐，然后两人过一下“二人世界”。 却因为一大早莫第肚子疼，而折腾了很久。 因为莫第讨厌去医院，所以牧天衡在半年前就弄了一个私人医疗团队，也买了很多医疗设备，在家里就可以看病，可是在给莫第做检查的时候，医疗团队的领头医生却告诉了牧天衡一个很不好的消息。 莫第貌似因为曾经吃饭太不规律或者其他糟蹋胃的原因，胃部生了病灶，貌似......是胃癌，不过早期还是晚期还不能确定，要进一步做病理切片，送去检验。 牧天衡当时就觉得，天“咔嚓”了一下。 莫第却浑然不知，在吃了止疼药后他肚子已经不疼，就警惕地看着其他人，紧紧贴着牧天衡，去拉他的手。 “哥哥，饿......” 牧天衡这才回神，他低下头，看着莫第，眼眶有一层极浅的红。 “哥哥今天...给你做大餐，但是要先等等，你先去外面玩，好不好，哥哥和这些人要谈个生意。” “不要......”莫第这次却莫名的执拗，抓着牧天衡的手拼命往外拽。 牧天衡本就对莫第有着极大的宽容和耐心，所以他让医疗团队的人先等等，然后带着莫第来到了别墅外面。 “是因为在里面待太久了么，所以小第不高兴了？” 牧天衡看着莫第，眼底的情绪温柔又压抑。 其实他要表扬莫第，因为今天这次是莫第这一年来接触医生时间最长的一次，所以，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他的小家伙刚刚才会这么执拗地要离开吧。 可是，如果这次检查只是检查出了一个普通的病，该多好，那他才是真的要庆祝...... “哥哥，饿......” 这时的莫第可不懂牧天衡的情绪，他摸摸自己的肚子，还在说：“哥哥，小第饿......” 牧天衡揉了揉莫第的头发，竭力露出一个如往常那般的温柔笑容：“哥哥很快就给你做好吃的，不过你要先等一会儿，哥哥去和刚刚那些人聊聊生意，好不好？” 莫第歪着头看着牧天衡，小表情很纠结，似乎又想乖巧地同意，又不想同意。 如果是以前，牧天衡在莫第脸上看到这么趋于正常人的表情，怕是要高兴得抱着莫第转三圈，可现在，他却连忍下眼底的红色都要竭尽全力。 以至于他竟将一直掩藏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之前哥哥本想着...这辈子最高的目标就是能够治疗好你，让你知道哥哥爱你，最好也让你知道爱哥哥......可大概是我太贪心，所以上帝要罚我，可却罚......” “爱哥哥。”莫第却突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什么？”牧天衡动作一顿，看着莫第：“...小第你说什么？” “爱哥哥。”莫第似乎并不懂他在说什么，但眼神出奇地清亮，似乎又什么都懂。 “哥哥爱我......我爱哥哥。” 牧天衡惊喜之下，以为他得了幻听，睁着泛红的眼睛看着莫第，声音都有些断续：“......爱哥哥？哪里爱哥哥？” 莫第并不懂牧天衡在说什么，他歪歪头，又仿佛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笑着拍了拍手， “手爱哥哥！” 牧天衡一愣，一股酸胀的情绪直冲眼眶，但声音却温柔得不行：“乖......还有哪里爱哥哥？” 莫第这下可得意了，又拍拍肚子，“肚子也爱哥哥。” 牧天衡笑里带了点湿润的光：“还有吗？” 莫第拍拍胸膛，拍拍心跳所在的位置：“这里，这里也爱哥哥！” 牧天衡看着莫第的眼睛瞬间红了一圈，他突然伸出胳膊，把莫第抱在了怀里，把莫第的手放在他胸前咚咚跳着的地方。 “哥哥这里也爱你。” 莫第弯起眼睛笑，但是笑了会儿却皱起了眉，抓了下牧天衡的衬衫，“难闻，哥哥难闻。” “对不起，哥哥这就去换件衣服，不能让小第嫌弃...” 牧天衡眼睛已经红到不能再红，他亲了亲莫第的脸颊，让他先自己玩一会儿，他去把这件刚刚被泼上药水的衬衫换掉。 莫第自然是乖乖点头，毕竟绝大部分时间的莫第，是真的非常非常听话的。 可牧天衡却没想到，等他换件衬衫回来，他的莫第却不见了。 连带着医疗团队里的某个女医生，都不见了。 牧天衡一时间，陷入了从未有过的慌张愤怒以及恐惧，连很多他往常从不愿意使的手段都使了出来，压根就颠覆了他三十多年来的一切行为准则，但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花了两天，终于找到了莫第的行踪，可等他飞到华夏，赶到那家与莫第被第一次送进的精神病院所不同的精神院时。 他的小家伙儿...... 已经死了。 听说，是死于病人斗殴。 第104章 在死后的第二天, 莫第就被莫家派人送去火化了。 莫家没一个人到场，只有莫伍航打了个电话嘱咐，用极嫌恶的口气让火化场工作人员把莫第骨灰扔垃圾桶就行，不必通知他们来拿骨灰。 如果不是牧天衡及时赶到, 也许莫第的骨灰......真的就被扔进了垃圾桶，和那些肮脏的浑水混成了泥。 找到莫第骨灰的时候, 天气很阴, 风急云低。 牧天衡将骨灰盒放进黑色大衣里，贴在胸腔前。 他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愤怒痛苦过。 若没有莱德斯在一边全力阻止并劝解，也许牧天衡真的会做出非常不理智也不符合任何法律的事情。 但牧天衡他到底不是一般的人, 他不但有着强大的自制力控制力, 还很能忍。 所以他咽下所有情绪, 带着莫第的骨灰盒回了m国。 然后—— 展开了他的报复。 牧天衡是世界福布斯富豪榜排名前三的人物，如果他想结交谁, 几乎不会有任何人拒绝。 他用了五年时间, 结交了一切可能会对他有用的人, 并极力攻占华夏市场，在华夏铺展开了他的势力。 同时在这一千多个日夜里, 但凡有时间, 他就算整日不合眼，也要在网上查探秦家以及莫家所露下的一切痕迹，从而渐渐收集了一大批关于秦家莫家甚至是叶家的违法证据。 尤其是秦家，根本就是没有底线，藐视法律, 他们违下的法，足够秦家人死几百上千次！ 但同样的，秦家送出的利益，结成的利益网，也足够护佑他们几百上千次。 所以，他还是不能急。 还是只能徐徐图之。 牧天衡每次在觉得他快要按捺不住恨意的时候，就会看看莫第的骨灰盒，然后和他的小朋友说说话，问问他的小朋友......他是不是应该再忍一忍，再忍一忍。 可黑漆漆冰凉凉的骨灰盒自然不会说话。 莱德斯每次来找牧天衡，都会带点儿酒，一边劝他别冲动，一边安慰他看开点儿。 直到莫第死的第七年，两人都四十多岁了，莱德斯这次拎着酒，闷着头灌，没有劝牧天衡，也没有安慰牧天衡，反而自己先呜呜滔滔的哭了。 “你说我这算什么事儿啊，我怎么都这一把年纪了，才知道我喜欢那么多年的那个人死了？” 莱德斯的金发里都有了白头发，眼睛通红，“死了，死了...我念想了那么多年的人，死了！死在去看那个畜生瘪犊子的路上！！” “牧......你说我怎么才查到这事儿，啊？你说，我怎么查了那么久，才知道那个王八蛋居然就是莫家的人，叫什么莫散知！才知道他骗了宋那么多年......花言巧语地让宋当他地下恋人，却根本连他的性向、连宋的性别都没说出来过，我他妈的...真想弄死这个孙子！” “这个畜生，他居然还好意思装深情，宋为了去华夏看他，死了......这个瘪犊子依然连个屁都不敢放，都不敢说宋是男的，还装什么深情！搞得全世界都以为他深情，还骗得一群小姑娘要嫁给他，名声好身价高，外面那群什么都不懂的狗屁...还说什么宋能有他这样的恋人也是一生有幸，我呸！去他妈的一生有幸！那就是个王八蛋！！！” ...... 莱德斯边骂边哭，见牧天衡不怎么理他，只是专注地在看手边那个黑漆漆的骨灰盒，打了个酒打嗝儿，“我说你......你这么多年，吃饭睡觉都带着这个骨灰盒，你不累啊，啊？！也亏得是我来你这儿吃饭，不介意你随身带着骨灰盒，要是换了别人，你看别人不说你脑子......嗝儿，说你脑子有问题......” 牧天衡切了一块芝士蛋糕，放在骨灰盒前面，压根不看莱德斯，声音压抑而冷淡，“谁敢说，谁就在我面前说，我给他胆子...” “呵，胆子是没有，不见得心里不说啊......”莱德斯握住酒瓶，又倒了杯酒。 外面的橙红色余晖打进窗里来，映进牧天衡的眼底。 他看着莫第的骨灰盒，突然来了一句：“你要是有机会能有那个宋的骨灰，你会不带着么。” “我......？”莱德斯动作一滞，随即眼泪却掉得更狠。 “我不知道，宋他压根也不认识我，可能他...他都不会乐意我带着他吧......” “对，你不像我。” 牧天衡突然笑了一下，眼底红意翻卷，带着一点湿润，“我是和小家伙有过恋爱，他也说过，他爱我。所以，他肯定是喜欢我这样随身带着他，带着他到处看看，我和你不一样，不一样......” “你可拉倒吧......”莱德斯看了一眼牧天衡手边的骨灰盒，嗤了一声，倒了杯酒往嘴里灌，“你那小朋友当时都疯了，傻了！他知道个屁恋爱啊，还谈恋爱呢，你就做梦吧......” “行行行，我不说了，我不说了，你们谈过恋爱，谈过恋爱，行了吧！”见牧天衡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可怕，莱德斯干脆地改了口，然后继续任凭眼泪流进胡子，灌酒。 “你说的对，牧你是比我幸运，但又幸运到哪儿去了么？”莱德斯扫了眼骨灰盒，苦着脸笑了一声：“咱俩到头来一样，一样......” “不一样。” 牧天衡压下眼底的殷红，突然仰头，将杯子里的酒喝得一干二净。 在莫第死的第十四年，秦家丑闻和莫家丑闻突然爆出，并且以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传遍了全华夏乃至m国欧洲等地域的网络。 不但如此，秦家莫家叶家所犯过的法，违过的律，一桩桩一件件都带着证据，密密麻麻铺天盖地的出现在各大网站首页。 全世界都轰动了。 毕竟秦氏集团可是世界排名前三的庞然大物，如果不是牧天衡这个瘸腿老男人在上面死死压着，秦亦盛就是世界首富。 至于莫家......那也是华夏的顶流豪门世家，数一不数二的那种，何况秦亦盛的爱人、莫家的大小姐，可是世界知名的华夏国宝级演员莫琉瑰。 更甚至，年龄四十多却依然美如少女的莫琉瑰不止是华夏的国宝级演员，她还是华夏乃至世界的完美女神，原因无他，因为她实在太美又太善良，让所有人都喜欢。 可是现在秦家却被爆出做过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莫家手里也有很多龌龊，包括莫琉瑰名下的游戏公司，也被查出来偷税漏税，抄袭原作等事件。 这事情影响范围这么大，当然不可能不了了之，所以秦家莫家以及不那么被关注的叶家，全部都遭了秧。 毕竟证据可都是板上钉钉的铁锤，要是这都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那法律的约束力，在民众眼里，可就要成了笑话。 不过，这事儿也不是外面人所想象的这么简单，因为这些证据其实早就被收集齐了，只是时机不对，利益网破得不够，“上面”的人态度也不明确，真正有力度有准信儿的指令也没下，所以这些证据一直被牧天衡死死按着。 但牧天衡筹谋十几年，付出的一切精力终究不是白费，在他表示他愿意将一项革命性突破的互联网通讯技术交给华夏“上面”后，这准信儿很快就下来了。 并且“上面”还很热情地告诉他，这事儿绝对会被好好处理，其实政府也早就看藐视法律的秦家不顺眼了，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很高兴能够和他合作，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儿。 所以，有了政府这一大杀器，这事儿从爆发开始，到全部处理结束，不过半个多月而已。 秦亦盛以及他的一些左膀右臂都被逮捕，秦家集团大量财产被没收，一部分则被牧天衡在华夏成立的集团收购：叶家倒台，一直守着莫琉瑰不愿结婚的叶呈枫本想去好好安慰没了丈夫的莫琉瑰，却也因为公司偷漏税做假账的问题被警方带走；至于莫家，自然也是抓的抓逮的逮，尤其是曾经主导对精神病院里的莫第进行各种折磨的莫伍航莫斯朗等人，更是没有一个有好下场，莫家也崩塌得彻底跌出豪门圈。 至于四十多岁依然清纯娇美柔软天真的莫琉瑰，在她名下的游戏公司——其实就是当初莫第被强制关进精神病院而留下的那个公司，因为各种原因而市值狂跌并被牧天衡收购后，也是一夜憔悴。 不过莫琉瑰到底是这世界的宠儿，秦亦盛叶呈枫莫家人一个个被弄进监狱，她却依然一点儿事没有，甚至还被脑残粉心疼得不行，片约也不断。 可是，牧天衡怎么会让她好过。 在费尽心神查了十几年后，牧天衡已经很清楚莫琉瑰她根本不是表面上的样子，人品恶劣虚伪到极点，所以牧天衡根本不会手软。 他想办法，将曾经因为不小心“得罪”莫琉瑰而被秦亦盛派人轮奸，最后崩溃自杀的一个女明星的父亲引了过来，带他去了莫琉瑰活动地点附近。 这个父亲在女儿被轮并且崩溃自杀死后，精神就一直有点问题，有时候非常正常，有时候却会突然崩溃发疯，他在正常的时候可以上网，可以聊天甚至是下象棋。 而在秦亦盛犯下的各种事儿以及证据被po得满网络都是时，他也看到了，然后又发疯了一次。 牧天衡查到这个事情时，就决定利用一下这个疯子父亲。 所以，在莫琉瑰去参加黄果台综艺，准备好好声泪俱下地表现一下自己的无辜和柔弱时，突然被一个不知怎么闯进传媒大楼的疯子用刀捅了肚子，还戳瞎了眼，划花了脸。 ——要知道，当年这个父亲的女儿就是在论奸后还被毁了容，他不管在疯子状态还是正常状态，都不可能忘记。 莫琉瑰花了脸瞎了眼，还被捅到了肾，当场疼得尖叫哭嚎，然后立刻被人送到了医院。 可惜，再好的医院也就不回她的那张脸，还有那双只会哭泣流泪虚伪做作的眼了。 莫家虽然败落了，但在莫尔谦这个在学术上很有造诣的大佬庇护下，莫琉瑰想要住最好的医院，享受最好的医疗，还是很容易。 可是半年治疗过后，莫琉瑰命是没什么问题，却瞎了，毁容了，肾还不好。 这肾病最后甚至还拖成了尿毒症。 莫家没进监狱的除了莫尔谦莫散知，莫大伯母二尔伯母还有莫琉瑰的妈，就剩下莫琉瑰留下的一个掌上明珠，大概十六七岁。 至于莫家其他几个男性，竟是一个孩子都没有。 毕竟离的离分的分，同性恋的同性恋，风流的风流，目前就莫伍航睡过的一个女明星大着肚子来逼婚过，结果莫家一出事，立刻吓得把胎一打，跑了。 所以，能给莫琉瑰配型捐肾的，还真不多。 最后莫琉瑰的宝贝女儿和莫散知倒是都配上了型，可是莫琉瑰的女儿自然也是莫家的珍宝，从小娇惯到大，不管是从小的待遇，还是养成的性格，都和她妈莫琉瑰一个模子出来的，所以在一番天真善良地边哭边说“愿意捐献救妈妈”的话后，却又因为各种原因没法捐，这个人选最后还是被按死在了莫散知身上。 可这时候的莫散知，还真的满脑子只有妹妹，一心为妹妹奉献吗？ 怎么可能。 莫散知不小了，五十了，家里败落，他伪深情的名声臭透，又不知被谁故意封杀，不让别人雇佣他，所以他现在就是一个又老又没钱又没老婆孩子的废物男罢了。 再没了肾，他还能算个什么？ 以前是有人帮他顶着一切代价，所以他能当个好哥哥，可现在，没了莫第，没了大嫂文如雅，也没了一切承担代价的靶子和能担事儿的钱财和权势，他这好哥哥就当不下去了。 所以他也不愿意捐，但是他没有勇气明说。 在配型成功后，他试图逃跑，却被早就看出他心思的莫尔谦用麻醉剂撂倒，然后抬上手术台，直接给摘了一个肾，换给他的宝贝妹妹。 可惜手术出了意外，莫琉瑰是成功换了个肾，莫散知却没能下了手术台。 这下可好，莫二伯母简直崩溃到疯了。 一共三个亲儿子，小儿子因为莫琉瑰进了监狱，大儿子又把二儿子弄上手术台割掉一个肾，二儿子还意外死了！！！ 摩尔伯母恨啊！她恨大儿子脑子不清楚，但她更恨莫琉瑰！ 如果不是莫琉瑰，他们本就所剩不多的财产也不会花个精光，如果不是莫琉瑰，她儿子不会进监狱，如果不是买了个，她二儿子也不会死！！！ 可末流鬼居然还委屈地哭哭啼啼，装模作样。 莫二伯母在替莫散知办了丧事后，就通红着眼咬着牙，想故意放火伪装成失火，弄死床上的莫琉瑰，为她儿子报仇。 可惜，这火......可不是好控制的东西。 ...... 一把大火，将莫家烧了个干干净净。 除了莫大伯母，莫二伯母，还有被烧坏脸的莫琉瑰的宝贝女儿，莫家—— 最后什么都不剩了。 这场大火事故上了新闻，最后被认定是意外。 但只有牧天衡知道，这把火不但有莫二伯母的大功劳，还有他的暗中“帮忙”。 虽然牧天衡并不满意这些人的下场，这些人所受的苦，根本没有他的小莫第曾经所受的折磨的百分之一，但他到底是替他的小朋友报仇了。 在报完仇后，牧天衡就又回了m国。 他待在他和莫第曾经生活过整整一年的那个别墅里，看看他的莫第曾经喜欢的花，品尝着他的莫第曾经最喜欢的蛋糕，试图捕捉他的莫第曾经最喜欢扑打的蜻蜓。 牧天衡还以莫第的名义，在全世界建立了众多慈善学校，慈善医院，慈善图书馆......等一切慈善机构。 他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所有接受帮助的人，都要在心里感谢莫第，并为他祈祷，下辈子幸福，安乐，健康，美满。 绝大多数人都不理解牧天衡这种行为和要求，觉得他很奇怪，但大多数在接受了帮助后，都会这么祈祷一下。 直到有一天，牧天衡觉得他身体快不行了，便叫来侄子，立了遗嘱，将一部分财产留给他，然后将剩下的财产全部充入“莫第慈善基金会”，并嘱咐侄子，要监督慈善基金会一直开下去。 更重要的是，在他死后，要记得把他的骨灰，放在他一直留在身边的那个骨灰盒里。 最后，牧天衡寿终正寝，死在七十一岁，和他三十多年前捡到莫第的那天—— 是一个日子。 第105章 “哥哥......你相信, 这个世界上有人会重生吗？” “你相信，会有人从小就不被家人喜欢，被家人忽视，虐待, 污蔑，安上各种颠倒黑白的恶毒罪名, 长大后好不容易离开那个家, 却又......又被想方设法找到，还因为和姐姐发生拉扯致她意外摔倒，所以被强制关进精神病院吗？” “你相信......在精神病院里, 他被禁闭, 被殴打, 被电击，被逼着下跪, 被用十根铁签子插.进手指！被注射毒.品, 被锁上腿脚, 和惨叫哭嚎还有暴力倾向的疯子一起关进黑.屋里，被强制塞饭, 被逼着学狗叫, 循环往复，最后死在了暴.乱的精神病人的殴打下，连尸体都被踩得没了人样......” “然后他重生了，想要报仇，哥哥...... 你相信么？” 你相信吗。 ...... 莫第的一句句, 一声声，听在牧天衡耳里，落进牧天衡的心脏。 牧天衡震惊过后，没有一丝的怀疑，只有铺天盖地涌上来的愤怒，和令他几近窒息的心疼。 而且，似乎有什么东西——什么熟悉的他却忘记的东西，从他心尖划过，刺得他心脏生疼，想流眼泪。 “我当然相信。”牧天衡看着莫第，突然伸出胳膊，将莫第拉进怀里锁住。 “只要是你说的，哥哥都相信，都信。” 莫第眼睛泛红，用手臂粗鲁地擦了一下眼尾，可眼泪却有点止不住。 牧天衡心底涌出一股他从未过的滔天愤怒和难过，还有一丝空落，他总觉得，他好像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你刚刚所说的......都是你自己，是吗？” 窗外橙红的云彩映入牧天衡的眼底，衬得一片深邃殷红。 “是。” 莫第抬起头，面上没有明显的表情。 “所以我不管是对莫家秦家，还是叶家，都没有一丝好感，我还要把我受过的折磨，十倍百倍地还回去！哥哥你觉得我可怕吗？我恶毒吗？” “哥哥只觉得十倍，百倍，都太轻了。” 牧天衡抬手，一只手指按住莫第的眼尾，轻轻摩挲。 “我们应该千倍、万倍地把那些折磨还给那群不配为人的渣滓。” 牧天衡只要一想到莫第上辈子从小就吃尽苦头，受尽虐待污蔑，后来还一个人被关进精神病院，日夜遭受着他刚刚所说的那一切，就无法抑制住怒火和心疼。 同时，他还想知道，他上辈子，难道就不认识他的小朋友，一点儿都没帮到他的小朋友吗。 “上辈子，你和我认识吗？” “不认识......”莫第摇头，“上辈子我只知道你是世界富豪榜前几位的知名企业家，而且被誉为二十一世纪最厉害的十大企业家之一，还有......” 莫第声音一顿。 “还有什么？”牧天衡看着他。 “还有，你在我高考那年来过华夏，出了什么意外，受伤后右腿留下了残疾。” “所以......”牧天衡微微笑了，“当初在那个工地上，你真的是想救我，对吗？” “是，但是我当时也是有别的目的，希望你可以庇护我，至少让我安稳度过高考那段日子。”虽然已经说开了，但提到曾经带着算计的小心思，莫第还是有些脸热。 “所以，你救了我，还让我避免了残疾，的确是我大宝贝小福星啊。”牧天衡亲了亲莫第的脸颊，嘴唇在莫第眼睑轻轻摩挲，声音轻而低沉：“还好你来找我了，我很抱歉，上辈子没能保护你。” 莫第眼角又没出息地热了。 “所以，你可以将上辈子的事情，都尽可能地告诉我。”牧天衡右手轻轻罩在莫第的后脑，眼底有些红意：“好吗？” “好......”莫第答应了。 但是他并不准备把他遭遇过的所有事情都告诉牧天衡，那些黑暗的日子他一个人记得全部，就够了，没必要让牧天衡也和他一样。 ...... 可纵使莫第只是平铺直叙，并且没有把他曾经遭遇过的事情全都告诉牧天衡，牧天衡依然知道了很多莫第没说的事。 ——因为这天半夜，牧天衡就梦到了他的上辈子。 他梦到他捡到了脏兮兮得仿佛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已经疯傻了的莫第，梦到他本想把人送去公益机构，却渐渐被这个小傻子俘获心神，从而将人留在身边，梦到他和只依赖他一人的莫第在m国度过短暂却温馨甜蜜的日子，梦到他的小傻子虽然有时候会发疯，平日里却依然乖得不像话，梦到他最后竟丢了莫第，再找到他时，已经只有一盒子骨灰...... 在拿到那个黑漆漆冷冰冰的骨灰盒的一瞬间，牧天衡骤然从梦中惊醒。 从额头到脊背都凉得发冰，还黏着一层冷汗。 梦里的一切都太快真实，真实的根本不像是梦。 牧天衡现在依然能感受到那股毁灭般的愤怒恨意和绝望。 然后他就感受到了他怀里温热的触感和体温。 牧天衡低下头，看到他的小朋友正安然地睡在他怀里，睡颜恬适，额头一撮头发还不听话地翘了起来。 牧天衡眼睛洇出一层薄红，然后瞬间抱紧他怀里的莫第，亲吻他的额头，脸颊，鼻尖，和唇瓣，似是要确定这人真的安然无恙在他身边。 莫第被亲醒了，但是依然迷迷糊糊地不甚清醒，毕竟和牧天衡说完上辈子的事儿后，就很晚了，他现在真的很困，很困。 “哥哥......怎么了？” 牧天衡听到莫第黏黏糊糊的声音，两只结实的长臂顿时将莫第箍得更紧，然后他突然想到了，在梦里他所查到的莫第曾经遭遇过但今天莫第并没有告诉过他的事，压着紧绷的声音温柔道：“你初中毕业的时候，因为严重过敏进了医院，没有参加初三同学的毕业同学聚会，莫琉瑰参加了，还给你带了聚会上的甜点和海鲜汤吃，是吗？” 莫第困得脑子都不太转了，根本没想到他晚上并没有把这事儿告诉牧天衡，迷糊着说：“嗯，可我没吃，然后......” 然后他就被莫家那些人骂了，什么白眼狼不知好歹之类的。 这些话莫第都咽下去了，只道：“哥哥......怎么了？” 莫第有点清晰的脑袋渐渐开始工作，回想他真的说过对牧天衡说过这件小事儿么。 “没什么，哥哥爱你。”牧天衡在莫第的头发上落下一吻。 莫第闭着眼睛往牧天衡怀里钻了钻，声音黏黏糊糊又带着甜意，“我也爱你，哥哥。” 牧天衡心底莫名地酸软，却又不禁想到了梦里的一个情景，一句话脱口而出：“哪里爱？” “哪儿都爱啊......” 莫第以为牧天衡突然开始要玩小情趣了，虽然很困，但也配合地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这里爱。” “...还有吗？”牧天衡心底突然一疼。 “啊......？”莫第到底是睁开了眼，疑惑地看着牧天衡，见他依然看着自己，想起之前在路边见到的小朋友和她爸爸的互动，不禁笑了，歪歪头说：“肚子也爱？” “还有吗？”牧天衡声音有些干哑。 莫第不明白牧天衡怎么就突然激动起来了，难道他一直喜欢这种情趣但是不说？ “这里也爱。”莫第伸出自己的手，又哄人似的，指指自己的腿，“手也爱腿也爱，脑袋也爱，哪里都爱，最爱哥哥。” 牧天衡突然将莫第揽进了怀里，胳膊箍得死死的，把莫第箍得甚至有些呼吸不畅了。 莫第动了动脑袋，实在忍不住轻轻推了推牧天衡，“哥哥，哥哥，你怎么了......哥哥？” “没什么，睡吧......”牧天衡压下心底翻涌不休的所有情绪，嘴唇轻轻摩挲着莫第的发丝。 “乖，睡吧，睡吧......” 第二天，莫第起床后，吃到了牧天衡做的超级丰盛的爱心早餐。 饭后，牧天衡亲手给他围围巾，还给穿得太多弯腰困难的莫第系鞋带，并准备亲自送莫第回游戏大赛基地。 莱德斯在一边那叫一个酸。 “你们俩能不能行了啊，这也不是谈了一天恋爱了，怎么还那么黏黏糊糊啊！受不了受不了......” 莫第其实也很不好意思，他不想让牧天衡帮他系鞋带，但是牧天衡一句温柔的“听话”落下来，他就乖乖地不动了。 他感觉，自从昨天彻底坦白后，他家牧大佬因为特别心疼他，好像要把他当成玻璃娃娃宠了。 莫第心里既甜蜜，又有点羞耻和自我唾弃。 哎，让男朋友帮忙系鞋带，他也太娇惯了啊。 不过这种被人惯着的感觉真的好幸福。 牧天衡牵着穿得圆滚滚的莫第的手，一边开门，一门睨了莱德斯一眼。 “你倒是想和别人腻歪，可惜没有机会。” “靠！”莱德斯顿时被刺激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抓着三明治对牧天衡怒道：“你是老禽兽，我可是个好男人，你不要用你那禽兽标准来衡量我！”说罢他又看向莫第，一脸痛惜，仿佛在遗憾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被个猪拱了呢。 莫第咳嗽了两声，想起宋小舅舅之前说的话，便对莱德斯道：“莱德斯哥哥，小舅舅之前说，过几天要来找我吃饭。” “小玉要来？！什么时候？！！”莱德斯顿时忘了牧天衡的事儿，两眼放光。 “我不知道，你可以问问小舅舅，顺便告诉小舅舅，我想请他在家里吃饭。” “好啊好啊，我来问！”莱德斯说着就把三明治往盘子上一撂，抓起手机给宋玉打电话。 莫第便趁机关上了门，然后抬头对牧天衡一笑。 “小机灵。”牧天衡温柔地笑着揉了揉莫第的头发。 莫第被牧天衡牵着手，跟着他大步往前走，在走到车前的时候，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莫第一边拉开车门，一遍掏出手机随手划开，“喂？” 手机里没有人说话。 莫第坐进车里，又“你好”了一声。 还是没有人说话。 莫第皱眉，把手机从耳朵边拿开，扫了眼屏幕，发现是个不认识的号码，顿了顿干脆挂掉了。 “怎么了？”牧天衡见莫第皱眉，道：“是骚扰电话？” “不是，是一个陌生电话，打通了也不说话，让我给挂掉了。” “陌生电话？”牧天衡现在的警惕性可谓是史上最高，眼神顿时沉了下来。 “给我看看那个号码。” “嗯。”莫第并没有多问什么，直接把手机递给牧天衡，然后就听到牧天衡道：“这个号码是莫家人的。” 第106章 “莫家人的号码？” 莫第顿时有些惊奇, “哥哥你怎么知道的。” 他都不记得哪个莫家人有这个号码，而且，如果莫家人现在真的给他打电话，应该也不会用自己平时用的号码吧。 “我之前意外查到了莫家人暗中使用的一部分号码, 都记下来了，所以一看就知道。”牧天衡将手机还给莫第, 微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 其实当然不是这样, 而是在那个有关前世的梦里，这个号码在“他”所查的资料里出现过。 “哥哥你好厉害。”莫第眼睛晶亮，他并没有多少怀疑, 因为现在牧天衡不但是他最信任的人, 也是他信任到不能更信任的人。 “哥哥你把所有号码都记下来了么？” “差不多, 我记忆力比较好。”牧天衡温柔地看着莫第，但声音有些严厉, “这个号码既然是莫家的, 就证明他们又不安分了, 你不管在游戏大赛基地，还是在学校, 都要小心再小心, 知道么，不然哥哥可就不让你参赛或者上学了。” “！”莫第眨眨眼。 莫第没想到牧天衡会突然这么严厉，居然还严到了不让参赛或上学，顿时笑着说：“哥哥，你是不是被昨天我说的事情吓到了, 其实没事儿的，现在他们没有那个能力了，你不用担心我会再出事，你看，这辈子我不挺好的么，也一直很顺利。” “我的确是被吓到了，所以我就怕有个万一。”牧天衡看起来很认真，并不是在开玩笑：“当然，哥哥绝对不会让你永远只在家里，那哥哥岂不是太无能，顶多一年，我就要让秦家莫家叶家那些不配为人的东西都得到报应。所以，你最近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并且注意保护自己，不然......哥哥真的会让你先办一年休学。” “我知道的，哥哥你真的不用担心。”莫第突然抱住牧天衡，脑袋在他颈窝蹭蹭，然后抬起头乖甜乖甜地看着他，“我上辈子也很厉害的，这辈子更厉害，你看我之前不也把他们一个个算进监狱了吗，你真的不用太担心我。” 莫第一点都不觉得牧天衡控制欲太强，也一点都不担心牧天衡会约束他的自由，他只是抱紧牧天衡，然后用甜甜的声音安慰他。 他没事的，真的没事，不要担心。 牧天衡反过来将莫第抱得更紧，他现在回过神，也觉得他是有点太霸道，但是莫第所说的那些经历，以及他在梦里看到的上辈子那些记忆，都让他无法冷静，一看到这个在那段记忆力出现过的号码，就控制不住地心生寒意。 那个黑漆漆冰凉凉的骨灰盒子，像是一种梦魇，能让他生出铺天盖地的绝望和暴戾。 “二哥，你为什么不让我说话？” 莫琉瑰攥着手机，有些生气，“我好不容易才打进去的，之前小第根本不接我们的电话，也不接陌生号码，这一次我特意弄了个新手机号，好不容易才打进去，二哥你为什么不让我说话。” “小瑰，你冷静一下。” 莫尔谦耐心又温和地看着莫琉瑰，一点也没有因为莫琉瑰不理解他的用心而生气，“你刚刚就算说话了，他也会挂掉的，到时候你还是会伤心难过。” “不会的，二哥，小第他不会直接挂掉的，我要说的是关于妈妈的事情，他肯定会听的！” “这不见得，那个莫第已经白眼狼到了一个极端的地步，虽然我并不想因为这种人脏了自己的嘴，但是五弟说的对。”莫尔谦推了推金丝眼镜的边框，堪称一个风度翩翩气质内敛。 “他在品行上的确可以说是个畜生，这样的人，就算你给他打电话，告诉他三婶生大病住院了，他也不会愿意去看三婶一眼的。” “不可能，小第不是那样的人，他......他小时候最听话最乖巧了，妈妈打个喷嚏，他都会去给妈妈找感冒药，他不可能不来看妈妈的。”莫琉瑰眼睛微微泛红，“妈妈这次都生大病住院了，他怎么可能会不来看看呢，怎么可能......” “小瑰你也说是他小时候了，他小时候虽然也不是个好的，但总体来说的确是比现在强百倍，还知道孝顺，可现在，他已经是个满脑子算计而且毫不孝顺的了，你想让他去看三婶，不可能的，你再和他打电话，除了你难过生气外，什么也得不到，所以......听二哥的，不用打电话给他，就当他死了。” “可是，可是......”莫琉瑰眼睛红了一层，声音不自主带了点哽咽，“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啊，为什么啊，小第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莫尔谦轻轻拍着莫琉瑰的背，又心疼又无奈，“小瑰，你为了他难过不值得。” 莫琉瑰却是突然抬起头，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红着眼看着莫尔谦：“二哥，你还记得我之前问过你的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就是......就是重度过敏后，会影响一个人的大脑或者一些脑内神经吗？会引起病变吗？！” 莫尔谦顿时微微皱眉，“这个不好说，要具体病例具体分析，小瑰，怎么了？” “我只是突然想到......想到小第他不是一直这样的，他也不是渐渐变成这样的，他是在去年五月份过敏住院后，才突然变成这样的！会不会...会不会是过敏引起了他脑内一些组织或者神经发生了病变，不然一个人怎么会突然性情大变呢？！” 莫尔谦食指突然抵住下巴，若有所思。 “而且......而且我担心。”莫琉瑰抽噎了一下，“我担心小第，性情大变就罢了，如果这个病变会引起他更严重的反映，可怎么办啊，万一再引起很严重的病灶，那岂不是很危险？！！” “二哥，你能想办法给小第检查一下吗，我真的好担心，如果你能确定他没有问题，那我以后都可以放心了，如果......如果真的是小第生病了，那我们就可以早点带他治病，说不定，说不定小第就可以好了，而且可以恢复以前的性格，和我们重新团圆了！” 莫尔谦突然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浅淡笑容。 然后他伸出手，摸了摸莫琉瑰的头发，声音又轻又慢地道：“小瑰说的对，是二哥忽视了，这个原因可能真的是真相，如果小第真的有病，咱们必须早点带他去看，不能让这个病拖下去，虽然我们现在是老死不相往来了，但到底曾经是亲人，说不定就能把他治好，让他变回以前的正常样子。” “对！”莫琉瑰眼睛通红，可随即又皱紧了眉头，极为担心地说：“可是小第现在已经和我们家断绝关系了啊，万一他讳疾忌医不去看病该怎么办？” “怎么会呢，如果权威医生下了医疗诊断，他怎么能不看呢，他不是那么傻的人。” 莫琉瑰低下头，用手揉了揉泪水朦胧的眼睛。 他当然不傻，而且极大可能是重生回来的，肯定会对精神证明这种事情很敏感，怕是根本不会去看，说不定还要怀疑有陷阱。 “万一，万一他真的不去看呢？”莫琉瑰又抬起头，忧虑地看着莫尔谦，“那我们也不能硬逼着小第去看病，要是拖着拖着，拖成大病可就麻烦了！” “没事，就算他不想去看病，他那个靠山牧天衡总会带他去的，那个牧天衡表面是他靠山，其实两个人不就是那种变态的关系么，他总不可能也不信任牧天衡啊，只要有权威医生真的下了诊断书，牧天衡肯定会带他去医院的。” “可......” “不用担心，小瑰。”莫尔谦叹了口气，心疼地捏了下莫琉瑰的脸，“你就是太善良也操心太多了，这个事儿就由二哥来负责，二哥有办法。” 只是，二哥怕是要让你失望了，二哥不但不想帮他治病，还想让他栽在这个病上，不管他到底有没有病。 ...... 另一边，莫第已经回到了游戏大赛的官方基地，并且在和牧天衡分开前，他再三保证，他一定会小心小心再小心。 咸与超几人见莫第回来了，都故意龇牙咧嘴，酸溜溜地说：“有大佬罩着就是不一样啊，你这又比我们多了一天半的假期，小第你干啥去了啊，大佬带你出去玩儿了？” 想到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莫第脸不禁一热，咳嗽了声说：“哪有，我就是回去和哥哥办了一下公事，很重要......咳，所以就要费点时间。” “什么公事？”林俊风腆着肚子走过来，一把揽住莫第的脖子：“跟为父说说！” “这个嘛......和咱们团队有关。”莫第面色很坦然，反正他和哥哥在那天晚上吃饭时，的确是聊到了他们团队以及游戏公司的事情。 “和咱们团队有关？什么事儿啊？！”庞强浪忍不住急声问，“是大佬要给福利吗，还是说要把我们团队给弄进他公司啊？！” “你想的美。”旁边的韩昇忍不住说了他一句，“咱们团队和大佬公司除了都和计算机编程有关，还有那点有关么？我倒觉得应该是大佬要帮小第整理思路，看咱们团队在大赛结束后怎么发展最好。” “对对对，你说的对。”庞强浪连连点头。 庞强浪这“双标”的反应让陈照翻了个白眼，要是他们平时这样怼庞强浪，早被怼回来了，真是...... 男人啊，尤其是图色的男人啊，呵呵！ 可惜韩昇是个老干部思维，估计还啥都没感觉到呢，这庞强浪估计有的熬。 陈照在心里幸灾乐祸地笑了两声，然后也开口对莫第道：“小第，咱们学校班级群里通知了，下个星期开始体测，也要体检，你知道吧？” “知道。”莫第笑着点点头。 一边的咸与超摇摇头，故作神秘老成地说：“但有个事儿小第你可不知道，咱们学校这次体检和京城第一医院合作了，打出血啊，说是到时候真的给咱们从头到尾来段正规详细的体检，咱们学生这次赚大发了！” “和京城第一医院合作了？”莫第的确有点意外，“这次是要来一次大体检么，这么大笔体检费学校承担得起？” “我觉得学校可能是要出点血，但应该也不会检查得太全面。”陈照说：“估计就给拍个片，查个尿啊，血啊，屎啊啥的？” 正想参与一下学生话题的赵纯顿时一脸无语：“能别提屎吗？” 第107章 莫第并没有把体检的事儿放在心上, 比起体检，他更在乎游戏大赛的决赛。 大概还有半个月，决赛就开始了，他虽然很有信心, 但也有必要好好准备。 目前《无限生机》已经制作到了第二十九章 ，在决赛时大概可以更新到第三十章, 到时会出现一个大高潮, 并且主线剧情里的一个重要线索也会揭秘，也将开启新玩法，算是《无限生机》的前篇剧情结束。 而在大赛结束后, 他就准备向团队里公开他已经注册了游戏公司的消息。 至于工作地点, 牧天衡也已经给他提供了, 就在牧天衡公司所在的办公大厦里。 牧天衡来华夏还不到一年，暂时没有买下一整栋大厦当办公地点, 只是租了一栋位置极好的办公大厦的上面几层, 而其中的一层是有一半空着的, 可以给他们团队暂时当工作室用。 当然，自从收购了秦氏集团的房地产公司后, 牧天衡除了要求公司整改, 还立刻物色了一块合适的商用地皮，准备直接建一两栋专属于牧氏的办公大厦。 到时候，他们就可以将公司办公地点放在同一片区域，然后每天一起上班！ 莫第想想就忍不住露出笑容，他才没有和牧天衡假客气, 他和哥哥现在谁和谁啊，他现在就是期待，特别期待那天的到来。 莫第一边学习，一边制作游戏，一边和他家牧天衡抽时间亲亲我我，并且听从牧天衡的嘱咐对外界小心再小心，简直忙到不行，日子充实得很，一下子就过去了一个星期。 到了他们计科系开始体侧并体检的日子。 除了跑圈这一项，其他体侧项目大多都非常简单，简直就相当于放假，当然，跑圈对于莫第陈照咸与超来说，也不能算是个事儿，可是对于林俊风来说，简直就是地狱难度。 林俊风一看到一千米体侧几个字，就觉得他喉咙要冒血，那叫一个煎熬。 “我也想找替跑。”林俊风想到他路过厕所门口结果听到女厕所有女生讨论找人替跑八百，也好心动，“我觉得我真跑不动，估计都不能及格。” “可得了吧，你这大块头，一替跑就很容易被认出来了好吧。”咸与超使劲拍了林俊风一巴掌，“到时候你跟在我后面，保持着不落后半圈就行，及格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我真不行......”林俊风脸都要成苦瓜色了。 “要不，你先喝罐红牛？”莫第指了指操场一百米外的小超市，“我听说喝完红牛跑步会比较轻松，但是跑完后可能会脱力得很厉害，比较难受，你自己衡量一下得失。” 林俊风看了眼操场上拿着哨子的体育老师们，还有一排排在跑道的起跑线上站着随时准备起跑的人，就觉得心脏又砰砰砰急速跳起，手脚发虚。 “我，我还是去买罐红牛吧，熬过就是胜利，跑完后再难受也没事，大......大不了在床上瘫着。” 林俊风果断选择了喝红牛，然后抓着咸与超，让他陪他一起去。 咸与超被掳着脖子，简直要窒息，一边被拖着走一边不满地嗷嗷喊：“胖子你给我松手！你说你出息点行不行，咋还跟个小女生似的，去个超市还要我陪！不就是跑圈么，你怕啥啊你怕！” “......” 咸与超和林俊风去超市了，莫第和陈照便先一步进行了一千米体测，两人都跑得很轻松，三分钟就结束了“战斗”。 然后两人便又去测立定跳远，引体向上之类的项目。 等他们俩把绝大多数要测的项目都测完了，林俊风和咸与超回来了。 “你们没买红牛？”陈照跑完步就热得很，把羽绒服大敞着，还用手扇风。 莫第则是在跑完步的下一分钟，就又把羽绒服围巾等保暖装备全都齐刷刷穿戴完毕了，除了脸因为跑步而有些红，其他几乎没什么明显变化。 “他在超市里喝完才出来的，不然我们俩能回来得这么晚么。”咸与超耸肩，夸张地瞪眼：“而且你知道他喝了几瓶红牛么？三瓶！不对......两瓶半！那半瓶我喝了，但我可不是占他便宜，那也是为了他好，不然一肚子水，他还跑个屁啊。” “我......”林俊风打了个嗝儿，“我觉得我现在有点信心了。” “我看你别是脑子喝进水了。”陈照看着林俊风有些飘忽的眼神，不厚道地哈哈直笑。 “别闹了。”莫第看着林俊风说：“一会儿你跑步千万别张嘴喝风，要用鼻子吸气，最好是三步一呼一吸，不要急，不要慌，前面不需要拼命冲刺，不然后面你就难受，知道么？你和咸鱼两人把衣服脱了吧，我帮你们拿着，在终点等你们。” “行。”林俊风默默长呼了口气，把羽绒服脱了递给莫第，旁边的咸与超本来也想给莫第，但是被陈照接了过去。 “给我拿着吧。” 林俊风和咸与超去跑道排队了，莫第就和陈照慢悠悠地走去终点等着。 周围学生三五个一群，也都走得不快，没什么力气，似乎都是刚被八百或者一千榨干了的，尤其是女生，有几个直接就站不住，躺在了草坪上，或者被好朋友强行拖起，慢慢走路恢复。 看来跑圈真的是大学生体测的噩梦。 有两三个女生路过终点，边喘气边聊天。 “妈呀，终于跑完了，这一年算是消停了，可惜等到大二还要跑。” “其实这个不及格也没大事儿啊，但是所有人都在拼命冲，我也是不好了，跑前明明都说好都不冲，慢慢跑，结果哨子声一响，一个个都冲得贼快！我心好累......” “哎，都是大屁眼子！！！好在终于跑完了，咱们明天就只剩下体检了，真好，我现在一跑完八百，就啥都不担心，啊哈哈......” “话说，有个小道消息你听说没，我听一个学长......嗯，他是学生会会长，他说今年体检貌似要加测一个心理测试诶，还有专业医生来，说是关心大学生心理健康，但是通知到现在还没发，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假的吧，顶多给你发个链接让你做题测试呗，不可能真的派心理医生来吧，有两把刷子的心理医生多贵了，咱们学校怎么可能请得起。” “不不不，听说是京城第一医院的医生，和负责体检的医生一起来，不需要额外付费，而且，咱们学校的学业压力大，尤其是研究生，不是每年都有跳楼的么，还有很多说是有抑郁症焦虑症的，咱们好歹是京大，全华夏最高等的学府，大家都是精英嘛，国家要是真的为了新一代精英的心理健康，出点血还是有可能的。” “......” “小第，小第？！” 陈照突然拍了莫第一巴掌，“你发什么愣呢，我和你说话你听到了没？” 莫第这才回神，看向陈照：“你说什么？” “靠，你果然没在听！”陈照无语了，“你刚刚想啥呢，想得那么入神？想美女呢？！” “你瞎说什么啊，我是刚刚听那两个女生说话，提到咱们这次可能会加一项心理状况检测，你觉得这有可能吗？”莫第面上没什么明显的表情，但心底却隐隐有些沉。 只要是有关心理检测或者精神检测方面的事情，他就下意识会想到上辈子，无法不提起警惕。 也许他是有些疑神疑鬼吧。 “那个？我也不知道啊，不过我觉得也不太可能吧，顶多是在线测试呗，反正不可能让学生门一个个去聊天吧？”陈照见咸与超马上要跑完了，将羽绒服抖了抖准备去接他，“那得多大一笔费用啊，而且一时半会都测不完。” “不，也可以先在线测试，然后将其中一部分测试结果不太好的学生二次测试，这样就不会耗费大量时间和精力了，也可以让医生精准治疗。”莫第突然冷下声，皱眉道。 “嘿，也对，这方法不错，这样也是好事儿吧，咱们学校每年都有跳楼的，多防止一个是一个。” “什么跳楼啊？”咸与超跑过来了，累得直哼哼，“你俩聊啥呢？” “没什么，我突然有点急事儿，先去打个电话。”莫第讲手里的羽绒服塞给陈照，“一会儿你接林俊风，谢了啊。” 说完莫第就跑出了操场，一直跑到操场外通往图书馆的一条小道。 莫第走到一个没人的拐角处，取出手机，将他听到的话和所猜测的可能性都写在了短信里，发给牧天衡。 他知道牧天衡肯定不会觉得他太过疑神疑鬼。 然后，莫第又拨通了宋玉的电话，他记得宋小舅舅现在应该就是在京城第一医院工作。 电话嘟嘟了两声，就被接通了，传来宋小舅舅清朗带笑的声音。 “喂？小第居然主动给舅舅打电话了，舅舅可要笑出声了，小第是有什么事儿么？” 虽然觉得一给小舅舅打电话就是要麻烦小舅舅，莫第挺不好意思的，但还是开口坦白了：“小舅舅，我的确是有件事儿想问你。” “什么事儿啊，小第尽管说，小舅舅知道的，一定告诉你。” “小舅舅，我们学校这次体检的合作医院就是你们医院，你知道吗？” “当然知道啊，怎么了？” “嗯......”莫第顿了顿，“小舅舅，是这样，我听说这次还要给我们学生做心理健康检测，是真的还是假的？” “哦，这事儿啊，我也听说了，不过具体的我也不是特别清楚，我是神经内科的，主要是做手术，不太了解心理科和精神科这方面，听说这事儿是院长那边直接决定的，还有学术界大拿坐镇，说是为了新一代大学生精英的心理健康，从这一届起，要渐渐普及这种心理与精神的健康检验。” 第108章 “居然有这方面的学术大拿坐镇？”莫第心底一跳, 声音却没什么明显变化，笑着说：“小舅舅，是什么学术大拿啊，难不成是特别出名的专家？”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院长没说，而且这个学术大拿貌似只是在后方坐镇, 给予指导, 不怎么露面，给你们心理测试把关的主要还是京城第一医院的医生。” “这样啊，没想到我们这次的体检还真的有心理与精神测试, 看来这次体检很全面, 我们学校估计是要大出血了。”莫第语气轻松, 带着调侃，“谢谢小舅舅。” “谢什么, 不过随口告诉你一下罢了。”宋玉笑了, “你们大赛快到决赛了吧, 准备得怎么样了？别太紧张，你们肯定是冠军, 那个游戏我也玩了, 我一个从来不迷游戏的人都上瘾了，我相信绝大多数人都会很喜欢这个游戏。” “小舅舅你也喜欢玩么？”莫第声音有些雀跃，“要不要我给你开后门，给你弄个无敌bug。” “这个......我是很动心！但还是别了，那样就没有动力了, 我宁愿你多更新几章，再肝再氪我都乐意。” “......” 莫第和宋玉又聊了大概五六分钟，就挂断了，一挂断，莫第的脸色就再也没有了刚才的轻松。 而不等他整理好心情，手机就又响了。 这次是牧天衡。 莫第立刻接了电话：“喂，哥哥。” “这个事情你不用怕，也不用担心，哥哥来查。” 牧天衡声音微沉，但依然温柔，有着安抚人心的力量，不过一句话而已，莫第心底的焦躁情绪明显平息了不少，因为他知道和上辈子已经不同了，他不再是一个人。 “好。”莫第努力露出一个笑容。 “乖。”牧天衡那边传来一声关门声，“那个莫尔谦的手段在上辈子姑且可以用，因为有秦家莫家叶家一起兜着，所以他想怎么给你安病症都可以，但现在已经不是上辈子，叶家莫家秦家也没了那个能耐，他没那个本事了，只要他敢动手脚，我们就把他送进监狱里，让他清醒清醒。” “他在神经学上有那么高的地位，应该不太好把他送去监狱，就算送去监狱了，可能上面也会保他，让他坐那么几个月牢就出来。”莫第脸色微冷，他对于莫尔谦的报复，并不想用“判刑”这样的手段。 “哥哥，其实我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手机那边的牧天衡顿了顿，说：“这是当然，不过目前我还没能想到很好的办法，暂时只有让他坐牢这一种结果最好达成。” “其实我也没太想到，但我相信肯定会有，而且，秦亦盛不是才判了三个月么，秦家虽然元气大伤，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凭秦家的本事，他用不了三个月就能出来，到时候秦亦盛肯定不会放过我，而且......也会报复哥哥你。” 牧天衡听出了莫第话里隐含的意思，道：“你是说，秦亦盛下次会和莫尔谦联起手来。” “对，这不只是我的猜测，而是断定。” 毕竟莫琉瑰身边只有这两个人还有着不小的能耐了，这两个人要是联手起来算计他们，的确是有可能狠狠咬下他们一块肉的。 “至于这一次，我也不信莫尔谦只是想在心理与精神健康检测上使手段，因为他就算给我安上个精神病的帽子，也不能强行把我押进精神病院了，我们已经断绝关系了，他肯定是有别的后招等着我们。” 牧天衡没有立刻接话。 因为一听到莫第那句“强行押进精神病院”，他的心脏就不受控制地咯噔下沉，呼吸都艰涩一瞬。 “哥哥？” 没有听到牧天衡的声音，莫第不禁问了一声。 “哥哥不会让他们得逞，精神病院才是他们应该待的地方。”牧天衡声音冷厉，“他们蹦跶不了多久了，你相信哥哥吗？” “我当然相信，但是，但是哥哥你不要冲动，也不必太把报复他们的事情放在心上，我们过好我们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莫第生怕牧天衡会冲动之下，做出不太理智的事情。 听着莫第的话和有些急切的声音，牧天衡心底一暖，面上冷意渐渐消退，温声道：“当然，哥哥又不傻，你放心吧。” ...... 莫第和牧天衡聊完后，就轻松安定了很多，他重新回到操场，和咸与超几人继续测试还没测完的内容，身高体重肺活量以及体前屈。 第二天，计科系和隔壁公管院的行政管理系一起坐校车去了京城第一医院，抽血并拍个x光。 至于心理和精神健康测验，倒是到了晚上才下通知，是学校直接发了一个链接，让大家做题，和之前莫第所猜测的流程开头简直一模一样。 据说三天内就会出结果。 莫第简直可以预料到，三天后学校会下发个二测名单，里面保准有他。 莫尔谦为了名正言顺地给他安上病症，也真是不怕麻烦。 不过这也证明了差不多三四天内，他是完全安全的。 至于大赛决赛的游戏上传截止时间，恰恰就是三天后的晚上，评选结果公布时间则是在六天后的晚上，说不定他正好能在决赛结束前收到个“大病通知”。 结果莫第没想到，他这一次却是算错了。 这个二测名单一直到游戏大赛的决赛评选结果公布的前一天，都没有发下来。 但莫第也绝不会觉得遗憾，除了越发提高警惕外，他把精力大部分依然放在了游戏大赛上。 ...... 其实，如果莫第知道莫家发生了什么，就能发现其实不是他算错了，而是莫家出了点小意外，导致莫尔谦不得不推迟了计划。 ——莫散知不知道发了什么疯，自从从监狱回来后，就和以前不太一样，这几天更是阴阳怪气，特别喜欢针对亲二哥莫尔谦。 甚至在前天吃完饭的时候，突然打翻了碗，把一大半滚热的汤泼到了莫尔谦脸上，莫尔谦的脸当然就红肿起泡，眼睛差点也被溅瞎了。 莫家当初就乱糟糟了一片，莫尔谦立刻被送去了医院，最后脸被包了一半纱布，眼睛也要好好休养，至少一个星期内不能沾水，不能工作。 莫老爷子和莫二伯母都很生气，莫琉瑰这次也意外地不怎么宽容大度，不但没说什么让莫尔谦原谅莫散知的话，甚至当场发了脾气，指责莫散知。 最后反而是莫伍航来为莫散知说了话，但莫散知也没有领情，骂了句蠢货，就走了。 莫尔谦这一出事儿，计划可就要往后拖不少时间。 而莫第这边，没了人找茬，就安安稳稳地到了游戏大赛决赛结果公布的日子。 这天是个好日子，天特别地清朗，不过看天气预报，过两天京城就会因为暖锋过境连着下雨，天气渐渐变暖。 游戏大赛官方提供了男款西装礼服和女款礼服裙，从下午三点开始，就让参加决赛的三个团队的所有成员都换好服装，依次做发型并化妆。 咸与超几人都很紧张，这一场是直播，而且要直播一个多小时，他们绝对不想出丑。 赵纯一口一个“哥”地喊那个至少四十岁的化妆师，让他把她化瘦点，妩媚点。 咸与超见状，也跟着喊“哥”，让人家把他化帅气点。 林俊风本来也想嘴甜点，让化妆师把他化瘦，可是想了想他的吨位，到底闭上了嘴。 算了，这么难为人家干啥，又不是有仇。 只有莫第最没要求，但反而是化妆师最满意的一个作品，因为实在太好化了，稍稍一化，就特别好看，让他特别有成就感。 当天晚上，八点半开始直播，是绝对的黄金时段。 网上的直播平台在五分钟内，就涌入了三百多万人，并在不断激增。 莫第知道他家牧天衡一定在看着他，不禁更加挺直脊背，露出极温柔的微笑。 然后他这一个表情立刻就被网友们截了下来，做成gif动图，疯狂传播嗷嗷直叫。 而同样看着这个直播视频的人，其实还有一个莫第完全没想到人。 ——秦亦盛。 在监狱里，秦亦盛的日子不但没有不好过，反而像是度假。 虽然度假的条件是磕碜了点，但也绝不是犯人该有的生活水准。 他不但自由度很高，甚至可以使用电子设备。 可见，有钱就是能使鬼推磨。 看着莫第过得光鲜亮丽，秦亦盛眼底顿时弥漫满了阴沉暴戾，他觉得他之前还是太过保守了，或者说，太过心软了，因为顾忌着他所心爱的小瑰，所以手段太优柔寡断。 这种人，就该直接弄死，才一了百了。 拖拖拉拉，反而导致他被反噬！ 还有那个牧天衡，也是个自大狂妄恶心人的货色，这两个人，真是早该死了。 可惜他暂时还不能出去，不然...... “秦少爷，您......您用完了么，一会儿要来查房了，您注意把东西收一收。” 一道谄媚的声音突然传来，打断了秦亦盛的思绪。 一个狱警探着脑袋从门缝钻了进来，讨好地笑，“您看......您看这表面功夫咱们还是要做一做的。” 秦亦盛脸色黑沉，却没有发火，他眯眼看了看那个狱警，开口道：“当然，我也不能让你们太为难。” “不过......”秦亦盛话锋一转，“我也有个不小的苦恼，所以不知道孙警长能不能帮个忙啊？” “什么忙？您说，您说，只要我能帮，一定帮！” “那自然好，等我出去，感谢费少不了孙警长的。”秦亦盛站起身，冷然一笑，“我一会儿写个信，希望孙警长能帮我带出去，交给一个人。” 第109章 这信, 并没有交到什么黑社会组织或者秦亦盛心腹的手里，而是交给了莫尔谦。 并且，秦亦盛约莫尔谦见个面。 莫尔谦一开始并不准备去，但他在病床上躺了三四天, 将这事儿考虑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到底是决定去一趟。 因为有秦广杰的安排, 莫尔谦去探望秦亦盛时可谓是畅通无阻。 两人是在一个单间探监室见的面, 毕竟就算秦家在有能耐，也不能把莫尔谦弄进秦亦盛的单人间里去聊。 不过，探监室的监控是被暂时关了的。 莫尔谦看着精神状态虽然不差但也不好的秦亦盛, 微微嫌弃地皱了皱眉。 如果秦亦盛没有坐牢, 他觉得这种人也就勉勉强强能配得上他妹妹, 但是现在，他实在是看不上秦亦盛。 不过秦亦盛的势力财力, 的确是可以合作利用。 秦亦盛是何等的人精, 莫尔谦的微表情他看得一清二楚, 当即心底冷笑了一声，但他也没说什么, 反正莫家人在他眼里, 也就现在还有点用，等到教训了那个莫第和牧天衡，这些人...... 呵，算什么东西。 “开门见山吧。” 秦亦盛坐着冷凳子，却仿佛坐在明亮办公大厦的老板椅子上, 眸色黑沉地看着莫尔谦，“我觉得我们可以合作，至少要让那个害小瑰的莫第得到应有的报应。你是小瑰的二哥，也是目前最有能力帮小瑰报仇的人，我就问你一句，愿不愿意合作？” “不愿意的话，我自然不会过来。”莫尔谦感觉说话扯得他脸上的皮疼了一下，声音微微一顿，冷下声音道：“不过我要不要和你合作，还要看你的计划，说不定我们可能走不到合作的那一步，莫第就已经被收拾了。” “你的意思是你已经有办法收拾莫第了？” 秦亦盛笑了一下，显然并不相信，“不知道我能不能帮上忙？” 莫尔谦之所以过来，就是因为他需要秦亦盛的帮忙，自然也没有卖太过关子，直接道：“这里安全？” “当然安全，你可以直接说，实在不行，你可以在本子上写下来。” 莫尔谦沉默几秒，选择了第二个方式，然后将东西递给了秦亦盛。 秦亦盛从头到尾扫了一眼，冷笑着摇头，“你想把他弄去精神病院？堂堂高智商人才的思维都这么天真懦弱？” “你什么意思。”莫尔谦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我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你这方法不好。”秦亦盛露出一个微笑，慢慢地将那张纸撕得粉碎。 “你觉得你能把他强制关进精神病院一辈子？如果只有莫第一个人，倒是的确有可能，但现在可是有个牧天衡，就算你真的费劲心思把他弄进去了，牧天衡也会把他弄出来，这算个什么报复？” “我当然有办法让牧天衡主动将莫第放在精神病院治病。”莫尔谦声音冷硬。 “那又如何，只要牧天衡在，莫第就算被弄进精神病院，照样可以过得好，这算什么惩罚？！把他关进精神病院一辈子可实在太便宜他了，你要是有办法让他在精神病院里生不如死，受尽折磨，那倒是可以考虑。” 莫尔谦眉头微敛，没有说话。 秦亦盛心底嗤笑了一声，又道：“何况，只要牧天衡在，莫第就绝对不可能被关在精神病院一辈子，你就算能关莫第一年，两年，还能关他十年八年？牧天衡那个人......可是狠角色，他那么在乎莫第，为了不让莫第受苦，怕是宁愿在m国的庄园里建立一处疗养院专门照顾莫第一个，然后配齐医生，到时候，你还能用什么办法对付？” 莫尔谦脸色明显难看下来。 他撩起眼皮看着秦亦盛，“你有好办法？” “我当然有，虽然不能将这个莫第千刀万剐，但的确能让万劫不复。”秦亦盛眼底浮上一层阴沉，“你知道么，让一个人永不翻身的方法，其实只要一个。” 莫尔谦眼皮一跳，“你是说......” “对，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秦亦盛露出一丝笑容，“只有死人才能没有翻身的可能，不然像莫第那样的渣滓，总是能够在牧天衡的帮助下翻身。” “你说的是不错，但这个我貌似帮不上忙。”莫尔谦仅仅是有一瞬间觉得杀人有点不太好，但随即就又觉得秦亦盛所说的的确是最能解决问题的办法。 “你当然能帮得上。”秦亦盛随意地将手里的碎纸屑全部扔进垃圾篓子。 “这个我怎么帮，你可以直接去买通人来做。”莫尔谦看着秦亦盛，“多一个人参与，可就多了一分露出马脚的危险，你不会想让我去引出莫第吧。” “直接买通人做当然可以，但是你可很难保证这个人不会被查出来，尤其在莫第还有牧天衡这个靠山的情况下，买通的人也可以被再次买通，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莫尔谦眼镜片微微反光。 “很简单，只要你帮忙给那个误杀了莫第的人出个精神病证明就可以了。”秦亦盛语气阴冷，“毕竟精神病人误杀了人，可不能算犯罪啊。” 莫尔谦心底微微一跳，他沉思了片刻，才开口道：“你不像是会为买通的人所考虑的人，你是怕他因为会被判死刑而反水，所以想让我给做个假证明来脱罪？我不信，何况这个人就算脱罪了，我们也不见得就可以安枕无忧。” “你说的对，所以我只需要他能暂时脱罪。” 秦亦盛露出冷笑，“买通的人很容易被再次买通，这个道理不会因为一个精神病证明就改变，所以，我只要他暂时脱罪后，觉得他自己没事了，精神放松时......死于精神病院的病人们的意外斗殴就可以了。” “毕竟，精神病人杀人不犯法啊，精神病人们的斗殴......那可就更不能算犯法了，只能算意外。” 莫尔谦看向秦亦盛的视线瞬间微微一变。 他的确没想到，这居然还是个套中套计中计，一环接一环。 的确，这个被买通的人要是在精神病院死于“意外斗殴”，那不管是莫第的案子，还是这人本身的案子，都将...... 查无可查。 莫尔谦血管清晰的手指微微敲了下桌面。 “这个办法，的确非常不错，不愧是秦总。” ...... 游戏大赛决赛结束了。 造梦团队的《无限生机》是当之无愧的冠军，在结果出来的那一刹那，所有人都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但高兴程度也是半点没减的。 《无限生机》夺得第一届华夏创新游戏大赛的冠军的消息立刻登顶了微博热搜，并在大赛官方的操作下，在热搜榜缠绵了两三天。 冠军亚军季军团队能得到的奖励，除了被投资商看中、一起开发游戏的好处外，还有一个就是奖金很丰厚。 冠军团队直接奖励了一千五百万，这还是在莫第不和投资商合作的缘故，不然应该是有两千万。 一千五百万对于游戏公司来说，实在算不了什么，简直就是毛毛雨，但是对于一群由大学生和年轻社畜组成的团队来说，就很多很多了。 咸与超等人都激动到疯狂了。 莫第倒是最为淡定，上辈子别说一千五百万，就是十五亿，在他公司的账目流水里也不算什么稀奇金额。 他将一千万划到了团队建设里，他们现在的很多设备都还很差，这方面要升级换代，实在是很烧钱，可也很有必要，不能省。 另外五百万，他决定当做红利分成分给团队成员。 按照当初的合约，他是占了七成的，然后牧天衡作为投资商占两成，至于其他人——庞强浪和韩昇占百分之三，咸与超陈照林俊风赵纯张洁萌每个人占百分之一。 其实本来还有百分之二是一半分给杜文静，一半要分给音效师。 可是杜文静因为犯事已经被关进了监狱，而他也没能找到合适的音效师，所以这百分之二就被收了回来。 现在他决定把这百分之二也当做红包都给大家分了。 最后，庞强浪韩昇一人分到了九万块的奖励，咸与超赵纯几人则是一人六万。 在收到钱的时候，所有人都激动得要喜极而泣。 毕竟这钱实在是不少了，而且在一个游戏公司或者互联网公司刚起步的时候，很多元老级人员其实是收不到多少工资的，但他们不但能收到，还不少！ 尤其是咸与超几个学生，他们的技术是莫第教的，又没做太难太复杂的程序，主要困难的活儿都是莫第干的，他们就跟在后面帮忙，结果还赚了六万的零花钱，并且以后还有非常多个“六万”在等着他们。 他们怎么可能不激动！ 咸与超直呼以后莫第就是他“爸爸”，让林俊风滚一边儿去。 林俊风也觉得，以后在莫第面前，他是有点不好意思再这么自称“为父”了哈。 莫第则将属于他的三百多万的分成再次投放到了团队建设里，然后又将牧天衡按照合约应该得到的一百万分成打给了牧天衡，并且扬言，他以后还要给哥哥挣很多很多钱！ 牧天衡在看到这样的消息时，不禁又温暖又好笑，真想立刻将他家小朋友弄到怀里，好好揉搓一遍。 就这样，在决赛结束后，日子平静地过去了将近一个星期。 连庞强浪等人都知道莫第已经建立公司，并且在牧大佬公司所位于的办公大厦给他们弄了半层来当工作室，而激动地狂吼了半天了。 莫第周围还是很平静。 平静到莫第都感觉到了不对劲。 不但没有所谓的精神“二测”，学校的所有体检就这么结束了。 陈照几人还叹气说，他们早该知道学校不会大出血的，就让所有人做了个线上测试而已，简直屁用都没有。 第110章 莫第把他所感觉到的不对劲告诉了牧天衡, 商量接下来他们怎么做才好。 是以不变应万变，还是主动出击。 牧天衡沉思片刻，敲下了后面那一种。 “想害我们的总是在暗处，我们却在明处, 对于秦亦盛以及莫尔谦这些人，按兵不动没有用, 只有主动出击才是比较有效的办法, 而且我们的‘主动’还可以打乱他们的计划，让他们露出更多马脚。” 莫第想了想，很赞同。 “但是, 我们应该怎么主动出击, 我们反正不能去害他们, 除非，, ”莫第眼睛突然一亮, “除非从莫家和秦家的企业入手？！” “说得对。”牧天衡露出一个微笑, 很想伸手揉揉莫第的头发，可惜人不在面前, 他只能攥了下手机。 “我们就从他们的公司入手, 先从莫家开到，莫家现在已经跌出三流，莫家集团里更是问题百出，我从开始计划收购秦家集团部分公司的时候，就也在做有关莫家集团的调查和计划, 所以，，两个月内，我会让这个事情有结果。” “哥哥。”莫第声音微顿，说：“计划可以都告诉我吗？” “当然可以，哥哥什么事儿都不会瞒你。” “那......那这个周末我去公司找哥哥，哥哥你把计划都给我看看，上辈子我还是很了解莫家的弱点的，所以我说不定可以出些主意，让计划更完善，让莫家......”莫第眼眸微掩，“更快地崩塌。” 自从决赛结束，赵纯庞强浪等人就搬去了牧天衡莫第所准备的工作室里，可以说是正式变为了一名游戏公司的元老级员工，每天至少是朝八晚十一，不再像参加比赛时那么轻松。 莫第既是公司老板，又是总制作人兼程序员里的杠把子，所以比赵纯这些人还忙还累，经常学校公司两边跑。 表面上，生活稳定得仿若一眼泉水，平静安宁，一眼还能看得到底。 但实际上，漩涡藏在深处，看不见。 ...... 一个月后，莫家因为“作假账偷税漏税、贿赂官员、涉嫌泄标”等罪名被查办的新闻突然就上了各大网站首页！ 一夜之间，莫氏集团的股票跌停，莫家财产被封。 莫世强莫世国以及莫毅城都被带走，莫老爷子在警察来抓人的时候当场厥了过去，再在医院醒来时，就中了风，不能说话了。 莫老爷子急得呜呜啦啦地流口水，让唯一没被抓走审问的莫世鸿赶紧去找其他大股东，好好商量对策，结果等到他们好不容易打通几个大股东的电话，才知道，这几个混蛋居然偷偷把股份转让了！！！ 而且不管他们怎么逼问，这些人都不说转让给了谁，是不是同一个人，甚至直接挂了电话，说莫氏要完了，让他们不要再浪费时间。 这下可好，本就中风的莫老爷子简直气得差点断了气！ 从莫毅城接手公司起，莫世鸿就很少管公司的事儿，比莫世国莫世强还要闲散，不然也不会没被警察带走，他现在就是个擅长吃喝玩乐的废物，根本担不起莫家这个担子。 至于莫伍航等人......就更是白搭。 但他们虽然无能，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明白，愤怒慌乱的同时，脑袋上都沁出了一层冷汗。 生怕莫家真的就这么完蛋。 要知道莫氏集团虽然叫做“莫氏”，但放出去的股份可不少，除了流通出去的两成股，其他大股东手里捏着的三成多股份，莫家手里不过捏着百分之四十七的股份而已。 这些股份在平时，足够让莫家站在绝对的领导地位，以及拥有绝对的话语权，但不代表莫氏集团真的就只能是“莫家”的。 如果其他几个大股东手里的百分之三十三的股份都被同一个人收走，那人再想办法收走市面上超过百分之十四的股份，那他们莫氏集团......可就要改名了！ 莫散知莫伍航几人显然都想到了一起去，脸色都非常难看，莫琉瑰害怕得当场哭了，被莫尔谦半抱着安慰。 这时候反而是莫大伯母红着眼说：“你们能不能别胡思乱想，这怎么可能！” “有谁有这么大的能耐一下子收走咱们莫家的一半股份，就算他又这个钱，现在股票都跌停了，他还怎么买进买出？！你们别吓自己了行不行，现在重要的是怎么把我老公儿子他们弄出来，你们平时一点公司的事儿不管，现在还什么都不干，光吃白饭还不承担责任，你们不会不好意思吗？！！” “大嫂，话不是这么说的，我们平日里怎么就吃白饭了？你以为就你男人和儿子被抓了么？我老公不也被抓了？！你说话可别丧良心，满嘴巴喷粪！”莫二伯母可没莫大伯母这么“文雅”，直接就骂上了，毕竟她就把贵妇那一套矜持给扔了。 “而且我老公可是被你老公和儿子拖累的，他们俩贿赂官员，可真是有能耐，能耐得要进牢子，还把亲二弟亲二叔给带上！” “再说了，你装什么傻呢。”莫二伯母死盯着莫大伯母，“这几个大股东突然就偷偷转了股份，那不是一个人买的，还能是几个人买的？那秦家集团下的公司都能被收购，你怎么就觉得这不可能了？！现在重点不是捞人，是把咱们莫家稳住，你懂不懂？！” 莫二伯母早就看开了，她那个老公是靠不住的，儿子和莫家的财产才是重点，要是为了把人捞出来，莫氏集团反而因为耽误而完蛋了，那才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旁边的莫伍航却突然怒骂一声，拳头“砰”地砸了门一下。 “肯定是那个牧天衡干的！又是莫第那个小畜生在后面搞鬼！！！” 只有牧天衡有这个财力和能力，牧天衡能收购秦家的公司，那收购他们莫家岂不是更简单？！ “小第......？” 莫琉瑰本就水雾弥漫的眼眶再次涌上一层泪水，泪珠子啪地掉了下来，遮住了眼底隐隐的怨恨。 为什么，为什么莫第就是不放过她，非要害她！ 她对莫第难道不好么，莫第为什么这么毒？！！！ 他毁了她原本的生活，毁了她在众多人眼里的名誉和地位，毁了她在事业上明明能到达的高峰和荣耀，还毁了她能从爱情里得到的美好。 她明明应该是像上辈子一样，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宠着，被无数人爱着，在事业上叱咤风云，在感情里拥有绝对的地位，她应该成为绝大部分人最爱最喜欢的女神，应该在全华夏甚至全世界都有着极高的名誉，被欢迎，被追捧，被迷恋，被宠爱。 光华四射，无人不艳羡。 可是莫第却因为嫉妒她，就故意要毁了她本来应得的生活！ 如果不是梦到上辈子有多美好，她可能还不至于有这么大的落差，毕竟她本来就不会恨人，也一直很宽容，可是莫第凭什么要这么恶毒。 她难道对他不好么！！！ 就算上辈子，莫第一直算计她，她也一直很宽容，可是莫第却不领情，所以他才一步步把他自己作到了最后众叛亲离的下场，这难道还要怪她么？！ 莫第难道就因为这个所以想来报复他们？ 莫第怎么就能这么无耻。 她原以为用善良一次次包容他，莫第就会改变，却没想到莫第居然一点都不收敛，她也是有脾气的，一次两次积累下来，她不可能不反击。 所以她也想给莫第一些教训，让他不要再破坏她原本应有的美好生活！ 可是她却忘了，论做坏事，她肯定比不过莫第，所以她的计划都失败了，还被莫第一步步坑害到了这个地步。 是她错了，在拥有上辈子记忆的那刻，她就该明白，对付莫第这样的人，她不能善良，不能宽容，也不能心软。 只有把莫第这样恶毒的人彻底踩死，他才能不继续害她。 莫琉瑰半弯着腰，眼泪啪啪地掉，莫尔谦在旁边安慰他，愤怒而心疼，“小瑰，二哥肯定会好好教训那个莫第，他蹦跶不了多久了，你相信二哥。” 莫尔谦说完，本还以为他的妹妹会还像以前那样，再次为那个白眼狼争辩，却看到莫琉瑰抬起头，梨花带雨地看着他。 “二哥，我伤透心了，我再也不想把他当弟弟了，为了我们不再被他害死，我也想帮忙，就算是让他别再继续错下去，也让我们莫家别再被糟蹋陷害......” 第111章 莫家人猜的没错, 收购那几个大股东股份的人的确是牧天衡。 牧天衡当初为了让这些股东尽快同意，还拿出了一小部分他在华夏所开的公司的股份，转卖给这几人，所以这几人都什么犹豫, 很快就激动地和他拍板合作。 至于市面上流通的股份，他之前也想办法收购了一些, 现在加起来大约是占了总股份的百分之四十, 如今跌停，要想买进大量股份就更容易了，因为排在前面的卖单都很巨大, 一些小额散股就算想卖, 也都排在大卖单后面, 股票跌停后对于想卖的人来说可能不是好事，但对于牧天衡这样的买家, 却是再舒服不过。 就算莫家想调动资金, 自己来买进, 也是不可能的了，不说莫家如今的账户大都被冻结, 就算没被冻结, 他们也比不过牧天衡的手段。 所以莫氏集团...... 如今几乎已经是牧天衡的囊中之物。 他没梦到上辈子的结局，只看到他家小朋友被折磨疯，最后被装进成一个冰凉漆黑的骨灰盒，看到莫家秦家高贵优雅受人追捧的得意笑脸，看到那些人渣一个过得比一个滋润...... 但是这辈子, 他绝对要让这些人都下地狱。 莫家出事的新闻也很快被秦亦盛得知。 秦亦盛又怒又躁，一想到他的小瑰现在可能会非常害怕恐慌，就恨不得立刻出狱，但是即便秦家为他多多操作了，他至少也还要再待半个月才能出来。 秦亦盛焦躁地在他的单人间里辗转反侧，最后决定先联系他那个便宜爹，让他先帮他帮助莫家。 秦广杰并不想谈这趟浑水，可收到亲儿子所发的消息，还头次见到儿子UI他服软请求，也就心一软，答应了，殊不知秦亦盛在写那消息时，心底掩藏压抑着的怨恨耻辱有多少。 可是，纵使秦广杰在秦亦盛的请求下，决定主动出手帮忙了，他们这一方所得到的消息却是极不完整，这两人并不知道莫家的几个大股东都偷偷把股份转卖了。 所以，在秦广杰帮忙公关一番，并将一部分拿着合同要来莫家集团闹解约的公司给暗暗安抚解决后，就隐隐听到了一个小道消息——说什么莫家如今的大股东已经易主了？！ 秦广杰当时差点没憋得吐出血来，这算什么，他为别人做嫁衣？！ 秦广杰立刻派人去好好调查，可很快，他就不需要去调查的人来报告情况了，因为三天后，莫家大股东已换的消息就传遍了业内。 而莫家莫毅城莫世国莫世强几人也因为贿赂官员、偷税漏税等一系列罪名被正式收押，莫家财产被大量封锁，充公，并被罚款。 罚款的金额堪称一笔巨款，如今的莫家本就跌出三流，刨去被封锁冻结以及被充公的大量财产，就更剩不下多少钱了，最后竟是连这笔罚款都交不上。 如果交不上罚款，莫世国莫世强莫毅城可就更要被重判，莫大伯母儿子老公都在，她当然不可能同意，再也顾不上什么贵妇矜持，一哭二闹三上吊全部使上，并且威胁莫家众人，如果莫家宁愿护着莫氏集团的那点股份，也不顾她老公儿子，她迟早会让这些人后悔！ 莫世鸿想呵斥她，却被莫大伯母反骂了回去，并说她也知道莫家这些年很多把柄，如果莫家不讲情义，她就再去揭发，除非她死了。 她的小儿子莫伍航已经废了，二儿子莫斯朗还在监狱里服刑，要是老公莫世国和大儿子莫毅城也被众叛，在监狱里带个数十年，那她真的不用活了！ 她活不了，莫家其他人也别想过什么好日子！！！ 莫大伯母是真的要豁出去，不是假的，莫家其他人不是看不出来，又急又怒，可又不敢再说什么重话。 莫老爷子中风说不出话，莫世鸿是个废物当不了家，到最后只有莫尔谦还能担当一面。 莫尔谦并不想把莫家剩下的股份卖掉来交罚款，他干脆去找秦家帮忙，可是秦广杰太清楚莫尔谦是什么目的，根本不想再见他。 他已经帮过他们了，怎么，还要再蹬鼻子上脸么，何况最近几天秦家集团下的公司也开始纷纷出问题，他本就焦头烂额，还要费钱费精力去帮什么莫家？！ 别说什么帮亲家了，他本来就不怎么喜欢那个叫莫琉瑰的女孩，简直是事儿精，祸星。 秦广杰不但没借给莫尔谦巨款，还联系监狱那边，找借口把秦亦盛的联系方式都给掐了，让秦亦盛暂且别管莫家的事儿，马上就要出来了，别搞什么幺蛾子。 莫尔谦一时之间既借不到钱，也联系不到秦亦盛，可是检察院法院那边却是不等人，莫世国莫毅城莫世强马上就要被判决。 莫大伯母已经在崩溃疯狂边缘，这天甚至还和莫琉瑰发生了拉扯，差点就把莫琉瑰推下了楼梯。 莫世鸿当即就暴怒了，上去就是一拳头，他可不管打女人没素质，莫大伯母也疯得很，一口咬伤了莫世鸿的胳膊，还抓破了莫世鸿的脸。 莫家吵闹不已，乱成一团，简直糟糕到了不能再糟糕。 莫琉瑰每天都在哭。 莫尔谦相信莫大伯母的确能干出举报莫家的事儿，到时莫家就真的完蛋了，如果卖了大部分股份，至少莫家能暂时稳住，等踩死莫第，他们还能好好看一看莫第的下场。 并且等秦亦盛出狱，莫家也能重新喘口气，没了莫第牧天衡再陷害，他们迟早会重新登上顶峰。 到时候他再好好收拾这个居然威胁莫家还差点害死他妹妹的大伯母。 莫尔谦深思熟虑再三比较，最后决定，先将莫家所占的百分之四十七的股份卖掉八成，填补了罚款，并试图找人暗箱操作莫家这次的案件。 莫大伯母终于不再闹了，而是经常以泪洗面。 因为莫家股票现在本就跌停到了极低的地步，所以莫尔谦卖了那么多股份，在交完罚款和找人暗箱操作后，也就几乎不剩多少了，莫家的别墅在被封后，他们就都搬了住处，现在一家子挤在一个郊区的小别墅里，可谓是真成了破落户了。 别说豪门底层，他们现在压根就和豪门沾不上一点边。 郊区的简陋小别墅可不是带大花园的，别墅与别墅之间的距离并不算多远，走个几十步也就到了邻居家，所以莫家人搬来这里后，所有住在这个小别墅区的人几乎都知道了，他们这儿来了一家全国出名的极品。 莫家人只要敢出门，就会遭到别人白眼，莫琉瑰穿着她的一身高定连衣裙出门买东西，结果被在门口晾衣服的一个年轻女孩儿泼了一身的洗衣水。 “哎呀，你怎么突然出现啊，你是不是想吓死我啊，你这人怎么这样，我没招惹你吧，你怎么一搬来就想算计我坑害我啊。”年轻女孩怒视着莫琉瑰，莫琉瑰没想到她一出门就遭了场无妄之灾，还被倒打一把，当即就气得脸红眼也红，几乎要哭。 “干什么，装无辜啊，你这么算计我有什么好处啊？”年轻女孩嗤了一声，翻了个白眼，将盆子往地上一放。 这个女生叫杜秋，一个普通并且三观正常的大三学生，在当初莫第被污蔑作弊一事时，就一直在关注莫家。 当初在看到莫家人一番颠倒黑白强行往莫第头上扣恶毒帽子的那个视频后，她对莫家人就厌恶到了极点，并且她对莫家人的脑回路简直完全不能理解，而事实证明，让她生气的还在后头，莫家每次闹出的幺蛾子都一次比一次膈应她，而且真真是一家子颠倒黑白的好手。 所以在知道莫家居然搬到她家附近了，她就咬牙一定要找机会让这些极品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今天碰巧遇见莫琉瑰，这一盆子水直接就泼了出去。 并且特意copy了莫家的脑回路和逻辑，用莫家的观点来先打一耙。 莫琉瑰不是挺善良挺无辜的么，那应该很能理解这种思维吧，总不能这思维逻辑被莫家人用的时候，莫琉瑰能理解，如今她用了，莫琉瑰就不能理解了吧。 那岂不就证明莫琉瑰非常清楚这些逻辑是站不住脚的，是恶意污蔑，她一直装作不知道，不就是一朵虚伪的白莲花嘛。 果然，莫琉瑰在听到杜秋这一番明显是copy了当初她爸爸和她大哥莫毅城逻辑思维的话，顿时脸色胀红，什么也没说出来，红着眼睛就跑了。 “嘁。” 杜秋嗤笑了一声，拎着盆转身走了。 莫琉瑰穿着湿漉漉的衣服，忍着湿黏的难受感和委屈愤怒，一直跑回了家，一进门，闻到玄关处明显带着尘土味的陈旧气息，眼泪再也忍不住，哗地就流了下来。 她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她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侮辱。 她迟早要让这些人都后悔，都后悔！！！ 莫琉瑰咬着牙，红着眼擦掉眼泪，给莫尔谦打电话。 电话里一接通，莫琉瑰的声音就哽咽了。 “二哥......” “怎么了？”一听莫琉瑰的声音带着哭腔，莫尔谦顿时就急了，“怎么了小瑰，谁欺负你了？！” “二哥......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了，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到从前，我受不了了......”莫琉瑰说着说着，眼泪就忍不住掉了下来，“二哥，我们家什么时候能回到正常啊，二哥，在这边住的人都很极品，根本就没有素质，我们什么时候能住回以前的家，二哥......” “快了，快了，二哥保证。小瑰别哭了，别哭了啊......”莫尔谦那叫一个心疼，他快速将办公室门关了，然后走到窗边，“谁欺负你，二哥帮你教训，二哥也保证，我们家很快就可以回到从前，只要莫第和牧天衡那两个一直算计我们家的人再也无法翻身，就再也没人能算计坑害我们莫家，我们迟早会回到以前的地位，小瑰，你先忍耐一下，相信二哥，好么？” “我相信二哥，可是，可是我现在根本看不到希望......” 莫琉瑰坐在玄关处的地上，哭得伤心至极。 “二哥保证，很快，很快。” 只要秦亦盛出来，他们一起踩死莫第和牧天衡，然后再重新操作舆论，发展事业......没了绊脚石，莫家总有一天会重登巅峰。 莫琉瑰想到了什么，她挂着眼泪，飞快跑上二楼她的房间，无视莫二伯母的视线，关上房门躲到床上。 她压小声音，“二哥，你上次就说，你和亦盛合作了，是真的么，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莫尔谦想了想，觉得他还是不想把莫琉瑰牵扯进来，便对莫琉瑰没有透露丝毫，只说：“小瑰你放心就好，二哥说到一定做到。” “可是......” “小瑰。”莫尔谦有意转开了话题，说：“秦亦盛快要出来了，你准备去接他么，如果你想去，提前告诉二哥，二哥带你去，你不要单独去见他。” 莫琉瑰对莫尔谦这个要求有些莫名其妙，她顿了顿，答应了，但心里却完全不准备这么干。 ...... 自从牧天衡成为莫氏集团的绝对大股东，就积极配合政府的调查，提供一切资料和证据，该交的罚款也都交，所以莫世强莫毅城等人的案子，证据是被锤得越来越死，纵使莫家在财产被冻结封锁后，也交了巨额罚款，这几人依然别想轻判。 行贿罪偷税漏税罪以及用金钱等手段窃取其他公司商业机密等罪行一并判下来，莫毅城这些人估计是要十年打底。 而莫氏集团在一系列整改后，正式更名为“无末”，并被收入牧氏集团麾下。 牧天衡知道莫家手里还捏着百分之九的股份，但也不着急，他自然又办法让莫家一点点把股份全吐出来。 至于莫第，在给牧天衡在“如何打击莫家更能事半功倍”一事上出完计策后，就陷入了期中考试。 等他考完所有科目，终于可以放松一下，掐指一算，发现秦亦盛该出狱了。 莫第的警惕心从来就没降低过，这下子更是瞬间提到了最高点，他可不信秦亦盛坐牢出来后，会放过他和哥哥。 可惜，千算万算。 却应了那句老话。 ——被害的总是算不过害人的。 这天周六上午，莫第准备上完课就去找公司找他家牧天衡，却被一个其他班级的学生叫走，说是辅导员要找他，让他去办公室一趟。 莫第并没有多想，最近学校让学生们上报各种能加综测分的奖项以及考到的各种证，有的核实过程出现一点小问题，辅导员就会叫去学生，重新核实。 辅导员办公室所在的教学楼是一号楼，最靠近学校大门口，也是比较偏僻的一栋楼，常年阴凉，楼后种着一排矮矮的桂花树，树下还有不少狗尾巴草。 莫第准备和辅导员交流完，就直接出校，所以背上背着一个双肩包，包里带着自从他和牧天衡坦白上辈子后，牧天衡就强制他必须带着的微型定位小仪器，屁股后的牛仔兜里还揣着牧天衡给他新买的微型钢笔盖式的监控摄像头。 莫第时常觉得，他随时可以cos一个间谍。 莫第去找辅导员的路上，遇上学姐孙茹茹，孙茹茹很久不见莫第，这时见到莫第挺惊喜，立刻打招呼。 “小学弟，我们好久没见啦？” “学姐好。”莫第也笑着打招呼，“学姐是要出学校吗？” “对，我们宿舍出去聚餐，你干什么去？”孙茹茹带着后面三个女生一起走过来，其他女生看到莫第，也都笑着喊莫第小学弟。 “辅导员找我，我去一号楼一趟。”莫第对几个学姐都微笑着点头，然后对孙茹茹说，“学姐，我就不耽误你们去聚餐了，我去找辅导员了。” “去吧去吧，有空多和学姐聊天啊。”孙茹茹哈哈笑着，冲莫第摆手。 但是等莫第穿过大路，与几人隔了几十米后，孙茹茹旁边一个室友突然说：“我怎么记得咱们班长说今天辅导员请假了啊，他去交表格都没交上。” “可能刚刚回来了吧。”孙茹茹没在意，“赵青弓什么时候说的？” “就第一节 大课下课的时候。”孙茹茹的室友耸肩。 “那我给他发个短信，告诉他辅导员回来了，让他别忘了去交表格和资料。”孙茹茹说着掏出手机，打开了微信。 旁边的另一个室友嘻嘻哈哈：“茹茹啊，你也太体贴了，你知不知道咱们班男生都说你简直就是赵青弓的小媳妇儿。” 孙茹茹翻了个白眼：“他是我小媳妇儿还差不多。” ...... 另一边，莫第背着书包已经进了阴凉的一号楼。 这楼里主要就是老师和辅导员们的办公地点，人少，安静，还阴凉，这都十二点多了，人几乎都走光，整个大楼都没什么动静。 辅导员办公室在二楼，莫第就没想坐电梯，直接从楼梯口爬上去。 结果他刚爬上二楼那个楼梯口，突然从走廊冲过来一个带着口罩穿着院服的女生，他本想侧身一让，让这个女孩子先过去，结果那女生在与他擦身而过的时候，他感到脖子突然一疼。 仿佛被针扎的感觉。 他下意识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转头看向那个女生，结果那女生依然在往楼下跑，只留下一个背影。 第112章 莫第在一股晕眩袭来的瞬间, 用手指以极快的速度夹出牛仔裤后兜里的微型摄像头，摁下开关，不着痕迹地掖进了衣服内层，紧贴着皮肤。 然后他踉跄两步, 晕了过去。 ...... 等再醒来，莫第就发现他被绑着手脚, 扔在一个灰暗阴凉的房间里, 朦胧的光线从外面透进来，灰尘飞舞。 愤怒和恐慌从心底翻涌而上，莫第动了一下, 感觉到屁股硌得发疼, 那个微型摄像头还在, 就稍稍冷静了一分，暗暗喘了口气。 这个摄像头是他哥哥给他特意找m国地下黑市人员买的私货, 质量好功能多, 纵使没拍到什么, 应该也能录到一些声音。 只要他能出去，这个摄像头里的东西就绝对能提供一些重要线索。 但问题是...... 他现在还能出去吗？！ 这一次绑架绝对不可能是意外, 更不可能是单纯地图财, 手都伸到学校里了，说不是秦亦盛那群人干的，狗都不会信。 而秦亦盛这次出手，也绝不可能只是吓唬他或者威胁他，按照秦亦盛的性格和一贯的手段, 恐怕这次......是要彻底弄死他？ 莫第心脏跳得极快，他抬头看着四周，隐隐能看清这房间里有不少架子，上面放着一些绿色垫子还有篮球跳绳，似乎是体育器材室。 ......体育器材室？ 那这个地方，很可能是学校或者保健医院之类的地方？！！ 莫第眼皮一跳，脑海里突然产生一个猜测。 如果是学校，那除了他们学校本身，京大附近的确有几个中小学，但是他不太相信秦亦盛千算万算，只是为了雇人把他绑进中小学的体育器材室，就算弄个一把火烧死他，也太容易露馅了，只要一查，就能查出问题，他哥哥也绝不会放过他们，定会顺藤摸瓜，摸到他们的马脚。 所以这个地方应该不是附近的中小学或者保健医院的康复器材室。 他们京大所在的区域是京城比较繁华的区，但是隔壁的东郊区并不繁华，而且东郊区的边缘还有一两个农民工子弟学校，里面人员繁杂，周围还有工地，灰尘极大，环境恶劣。 莫第听着外面隐隐传来的一些打地基的声音，更加怀疑他所在的地方很可能是东郊区最边缘处的农民工子弟学校。 如果他没记错，东郊区的农民工子弟学校一共有两所，虽然位置都挺偏僻，但是一所在高速口的一公里外，很方便转移，一所在东郊区保健院斜对面，而那个保健院隔着一条街的地方，还有个非常简陋的养老院和精神病院，周围住户也不多，人员杂乱。 莫第突然眼皮一跳，皱紧了眉。 所以说，他不但可能处在一个附近有工地的农民工子弟学校里，还可能处在一个附近有工地的保健院里，并且那个保健院镀金还有个精神病院，是个非常好做手脚的地方！ 莫第整个人都有些焦躁起来，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之前林俊风和团支书在班级群里发过一个通知，说是要找志愿者，来东郊区这边的养老院以及保健院帮助打扫卫生或者照顾老人以及病人，可以加综测分。 他当时忙着公司，还要忙着怎么对付莫家，当然没有报名，可如果有人偷偷更改资料，把他放到这个志愿名单里，然后再收买人员做手脚，那他就算被害死，在第一时间也很可能会被定性为一个意外。。 毕竟他出现在这里是有合理动机的。 即便在后面的调查里，咸与超等人为他证明，那也耽误了第一时间，更重要的是，如果来调查的警方也被秦亦盛收买，那咸与超等人的证词可能根本就直接被压下去了，除非他哥哥帮忙。 可到时候，他哥哥估计也被对付了，一时之间怕是并不能顾得上，秦亦盛绝不可能只对付他一个，说不定在现在，就已经派人去对付他哥哥了！ 莫第烦躁不安，被愤怒和恐慌压得有些喘不过气，他撕不开嘴上的胶布，也挣不开手上的绳子，就试图一边挪屁股，一边去用脚蹬，想爬去门口。 可他刚爬到一半，大门突然咔地一下，被打开了。 两个男人走了进来，逆着光看不清脸。 “我才不和她一组动不动就红眼睛，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她了。”孙白倩拿着垃圾桶，走到另外一个红衣服女生旁边放下，然后对刚刚那个让她去和莫琉瑰一组擦玻璃的马尾女生说：“你怎么不和她一组。” “我不是要拖地么，她总不能一个人擦玻璃吧，老师和那些男生看了，又要说我们排挤她了。”马尾女生也很烦，“早知道我宁愿不要这点综测分了，当什么志愿者啊。” “算了，别抱怨了，反正就每周花一天时间，干两周，下下个月咱们就不用干了。” 孙白倩看了一眼拿着抹布擦玻璃，被几个男生还有老太太围着夸的莫琉瑰，心里感叹，这长得好看就是好，同样是干活，她们干得甚至比莫琉瑰还多还快还干净，但是夸她们的可连夸莫琉瑰的一半都没有。 哎。 “你们三个女生干什么呢，怎么不来个人去帮帮莫琉瑰啊，她一个人擦那么大的窗户，你们不要偷懒！”一个长得有点早熟、脑门油腻得像是三四十岁中年男性的男生走了过来，正式这次带队的部长张阳，“孙白倩，你过去和莫琉瑰一组，这边的活让刘蓝玥她们俩干。” “不要吧，部长！” 孙白倩顿时死的心都有了，她真的很恶心莫琉瑰这种白莲花啊，她们没法愉快合作！ “部长，要不......要不还是我一个人擦吧，我能干完。”莫琉瑰心里气得不行，她从来就没干过这种粗活，没想到还会被那群女生排挤，真是呕死她了，要不是当志愿者名声好听，她才不愿意来。 但莫琉瑰想归想，面上却坦然大度，带着浅浅的委屈，“我一个人真的能干完活。” “那哪儿行，这么大的窗户，肯定要两个人一起擦，而且你一个人只能擦一面，还要屋里屋外跑，又累又耽误效率。”张阳对莫琉瑰可是真心疼，这么漂亮的妹子眼睛一红，他心都软了。 “说你呢，孙白倩，过去擦玻璃，这综测分你想白赚啊？志愿者有你这么当的吗？！” 张阳转过头就又指责孙白倩，甚至说得有点难听，简直要指着孙白倩鼻子骂她是光想要名要分却一点不干活了，仿佛眼瞎了没看到这个比他们腰还高直径有一米的大垃圾桶里的垃圾都是孙白倩和刘蓝玥俩人扫的，而且正要去倒垃圾桶。 孙白倩当场就要炸了，她刚要反驳，副部长李阮洁就过来了，连忙道，“这个窗户我和杜梅梅擦，这样吧，莫琉瑰，你去拿保健院西边的仓库，找仓库员多拿几把扫帚和拖把，这边的工具不够用了，都被其他院的人分光了，咱们院剩下的工具不够，好吗？” “行，我去要。”莫琉瑰红着眼应了，然后从椅子上爬下来，“要多少把？” “至少三把扫帚三把拖把。” “要不我跟着一起去吧，这六把可不轻，多累人。”张阳讨好地看着莫琉瑰说。 “不用了部长，我自己去就行，我既然选择当志愿者就不怕累，只想多干点活多帮些忙。”莫琉瑰柔柔弱弱的说完，就转身跑了出去。 张阳又心疼又气愤，转头看了孙白倩几人一眼，心里暗暗给几人都狠记了一笔。 莫琉瑰出来后，就一直往西边过去，这个养老院本来就很破旧，老人们挤在口字型平房里住，简直就和还珠格格里演的大杂院似的，不过整个养老院的占地倒是很大，毕竟养老院里并不只是有这么一个“大杂院”，而是有这么六七个“口”字平房组合，两个“口”一排，一共三四大排。 住处后面就是操场，操场上有一些健身器材，让老人们用，不过今天天气有点凉，加上有大学时过来资源帮忙打扫卫生，老人们都喜欢看热闹，都在平房附近待着，所以操场上几乎没人。 操场再往西，就是养老院的后门了，后门附近有两个仓库，一般就一个看仓库的看着。 莫琉瑰快跑到仓库附近，才想起来她忘了问放扫帚的地方是北边这个还是南边这个。 她远看着有两个男人的背影消失在南边那个仓库的仓库门里，还以为是别的院的同学或老师过去了，就觉得应该就是南边那个仓库，便也向着那边跑了过去。 莫琉瑰气喘吁吁地跑到仓库前面，然后伸手推了推门，结果却没推开。 “有人吗，有人在吗？我是京大的学生，来拿扫帚和拖把，请问有人在吗？” 莫琉瑰又敲了敲门。 莫第看到眼前两个男人意外又恼怒的眼神，眼神微变，猛地扑到旁边的架子上，发出“哐当！”的一声。 然后他就被两个男人猛地按住，一个男人上来就是一拳头，狠狠砸在他脸上，把莫第砸得眼前一黑。 莫第拼命发出声音，不过因为胶带贴的实在牢实，所以几乎发不出什么声响。 看来莫琉瑰是意外过来的，也就是说莫琉瑰并不知道这里面的人是他，只要莫琉瑰能闹开，他就能安全！ 听到里面传来“咣当”声，莫琉瑰就知道里面有人了，又敲了几下门。 “你好，我来拿几把扫帚和拖把，能开一下门吗？” 第113章 两个男人中长得更胖一点的黄衣服男脸色立刻变了,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瘦得仿佛吸过毒的中年男人，示意他去把外面的女大学生撵走。 矮瘦中年男也就是这次被收买的养老院仓库员，四十多岁没儿没女没老婆，抽烟喝酒还喜欢嫖, 可惜连嫖资都攒不齐几回，简直是底层diao丝失败男里的典型。 这次被收买杀人, 不仅是因为他被联系他的那个神秘人给轻而易举蛊惑, 说动了心思，以为干上这一票大的就能赚个上千万，到时候有了精神病证明就能逃脱法律制裁, 在精神病院待个半年一年后出来, 他不但有钱了, 说不定还能娶个比他小二十岁的漂亮老婆；还因为他最近染上了点儿赌瘾，手头上是一点钱也没有, 曾经中学时期最讨厌的几个同学却都堪称人生赢家, 有个在前天还上了电视, 把他刺激得那叫一个眼红怨恨，巴不得钻进电视把那个成功男同学给掐死。 总之, 多重原因之下, 这个失败无能颓废嫉妒心极强又没什么道德底线的中老年废物男，没费秦亦盛多少工夫就被说动，决定好好干一票。 他看懂了黄衣服男的意思，便阴恻恻地瞥了莫第一眼，转身去开门。 “敲什么敲, 敲什么敲？！” 驼背矮瘦的仓库员张嘴就骂，一嘴黄牙，在看到门口莫琉瑰的脸时，却是暗暗一亮，他要是有钱了，要找个这样漂亮的女大学生当老婆不是很容易？！ 莫琉瑰只不过表面上单纯得过分，其实是个人精，这仓库员一出来，看到她时眼睛都直了一瞬，她哪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胃里简直恶心得要命。 但是她没表现出来，只是笑着说：“叔叔，我是京大的学生，来当志愿者的，我们那边的工具不够用了，来拿三把扫帚和三把拖把。” 仓库员本想直接把莫琉瑰撵走，但裤兜里的手机突然振动了一下。 他连忙回头往屋里瞅了一眼，看见那个黄衣服胖男人皱着眉对他点了点头，用口型让他赶紧把扫帚拖把给了人，省得一会儿再来个人，耽误大事！ “扫帚是吧？”仓库员回头，用不怎么高兴的眼神瞥了莫琉瑰一眼，“我知道了，这就给你拿，你在外面等着。” “谢谢叔叔。”莫琉瑰陪着笑脸，心里却不爽到了极点，这个老男人有毛病吗，一开始就色眯眯，现在还那么脸臭，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仓库员打开门后面的木柜子，浓烈的灰尘味从木柜子里一下子散发出来，他从里面拿出三把扫帚，然后到门口往地上一撂。 莫琉瑰又陪着笑脸说：“还需要三把拖......” “砰——！” 又是一声巨响突然在仓库里响起，还伴着隐隐约约的唔唔声，就像是有人被捂住了嘴，竭尽全力从鼻子里发出的声音。 莫琉瑰表情顿时有些不对，她再看向那个仓库员，就见那个老男人脸上明显闪过慌乱，见她看过来，还有一种恐慌和气急败坏，毕竟不是专业的杀手，第一反应到底是不够有专业素质。 仓库员直接就上手推人，“滚滚滚，没拖把，拿着扫帚赶紧滚！” 莫琉瑰被推了一个踉跄，顿时更生气了，同时心底的那股隐隐的微妙感也一下子清晰起来，她怎么觉得这仓库里的动静像是有人被绑架了呢。 脑海里闪过上个月她看过的黑车司机绑架女大学生，最后被一个白领女性斗智斗勇救了的新闻，莫琉瑰突然就想拼那么一把。 就算赌错了也没关系，要是赌对了，她说不定就能救个人，到时候上了新闻，她就是见义勇为的榜样，一下子就能洗白了，大多数网友肯定都会对她改观，要是再用水军操作一下，说不定她很快就能翻身！ 不光名声可以变好，她还可以重新演戏！！！ 这想法在莫琉瑰心底刚露个头，就仿若疯狂蔓延的藤蔓蹿升起来，她低下头装作拾扫帚，然后抓着扫帚棍骤然往前一撞——！ 那个本就矮瘦的仓库员猝不及防被撞开，莫琉瑰一下子冲到了门口。 然后她就看到了仓库里面还站着一个穿黄衣服的胖男人，还有他脚底下一个看不起样子的被绑着手脚的人。 果然有人被绑架了！ 莫琉瑰下意识一愣，然后就是一喜，转过身就跑，一边跑一边飞快地掏出手机，用快捷键拨打了110。 可三秒后她就被那个反应过来的仓库员猛地扑了上来，仓库员一下子就把她按倒，死死压在了她的背上。 紧接着那个黄衣服的胖男人也跑了出来，三下五除二踢飞莫琉瑰的手机，然后捂住了她的嘴。 “怎么办？！”仓库员有些慌张，他们难道要多灭一个口？！ “唔......唔！”莫琉瑰拼命挣扎。 仓库员怕黄衣服男人一个人捂不住，也上手去捂莫琉瑰的嘴。 黄衣服男人却是左右看了看，压下身体在莫琉瑰耳朵突然说：“莫小姐，我认识你，你别叫嚷。” 莫琉瑰一听，更惊恐了，立刻就挣扎得更厉害。 黄衣服男人按不住莫琉瑰，也不敢弄伤或者弄晕她，见情况实在不好控制，干脆就压着声音坦在莫琉瑰耳边小声说，“这事儿是秦少在背后谋划，莫小姐你别闹腾了，我不会伤害你，但你也别破坏秦少计划。” “！”莫琉瑰动作突然一滞，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黄衣服男。 这男人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说的是真的，莫小姐你要是再闹腾，可能不光会破坏掉计划，还会害到......”黄衣服男人没再往下说，但是他相信莫琉瑰会明白。 现在他们秦少可是最维护莫家这个破落户的了，要是他们秦少出了事儿，他们莫家以后都别想再起来。 黄衣服男人见莫琉瑰果然不再挣扎叫喊了，便松开了手，还示意旁边的仓库员松开手。 “都是自己人，快松手，赶紧给莫小姐道歉。” 仓库员一时之间对这个转折非常迷惑，但还是乖乖道了歉。 黄衣服男人便笑着对莫琉瑰说：“莫小姐，你就赶紧回去吧，别声张也别提起，我们还......” “我要看看里面那个人。” 莫琉瑰却是突然开口，打断了那股黄衣服男的话。 既然这个人什么都知道，估计就是秦亦盛之前给她说的，他一直养在暗处从来没露过明面的一个心腹，也是秦亦盛最后一个心腹，既如此，这人就绝不可能会伤害她。 “这......”黄衣男很为难。 “我只是看看，又不影响你们办事。”莫琉瑰说着，就直接往里面闯，压根不给那个黄衣男面子。 她要看看，看看这里面的......是不是她刚刚猜的那个人！ 黄衣男没办法，连忙跟上，然后掏出手机，随时准备给他们秦少打电话。 莫琉瑰走进仓库，打开手机里的手电筒，往地上那个人脸上一照。 果然...... 还真的是莫第！ 莫琉瑰说不上她心底是什么感觉，她看着莫第狼狈的样子，心底有点畅快，又有点莫名的焦躁。 她清楚秦亦盛的手段，既然都走到了这一步，莫第是绝对别想好好活着了，亲眼看着他要死还不去救，这种事她到底是没干过，有点不安是正常的。 莫琉瑰给自己做完心理工作，转身就要走，却又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架子碰撞的刺耳声，还有莫第拼命发出声音的“唔唔”声，甚至发出了一个隐隐的“街唔”的字音。 莫第从醒来后，就一直试图用口水来浸湿胶布，现在胶布里侧已经“松快”一点了，不再像之前那么紧。 莫琉瑰听到莫第拼死拼活发出的声音，心底莫名有些畅快，她转过头，看着莫第，突然隐隐笑了，“你不是不想喊我姐了吗？” 她知道莫第就要死了，就算没死，也会被贩去东南亚的赌场，在那之前，她想和莫第这个害她最狠的渣滓彻底“一刀两断”，也算解了她心底这么久以来积累的恶气。 黄衣服男见莫琉瑰是要和莫第“谈”两句，眉头一皱，便示意仓库男和他到门口守着，这话不管说什么，可都不能让这个仓库员听。 莫琉瑰见那两人自觉地去了门口还关了门，久违的被服从的快感又终于回来了，心底隐隐有些舒爽。 她走到莫第跟前，用脚踢了踢仿佛待宰羔羊似的莫第，然后蹲下来，看着他。 莫第的表情变得恐惧，还有非常明显的求饶。 莫琉瑰唇角不自主地想勾起，她突然觉得，最近一直阴暗湿冷的天好像一下子明亮了。 只要莫第和牧天衡被彻底踩死永远无法翻身，他们莫家以及她迟早能够翻身，她还有大把的人生，有无限的可能，有明媚的未来，而莫第......永远只能躺在地底下。 莫琉瑰心底的喜悦和畅快简直要控制不住。 她看着莫第，红着眼，以一副非常同情的语气说了一句，“其实......我知道小第你重生了，可是那又怎么样。” “小第，你要知道，人在做天在看，你这么过分恶毒，再来一辈子也没用的。” “而且，你不觉得你太恶毒了么？你说，我对你哪里不好，啊？小第，你说......姐姐对你哪里不好？！我对你那么好，你却一点都不知道感恩！这辈子你甚至变本加厉，害我害得更厉害。” “你破坏了我的人生，所以你这辈子要死得更早，也是活该！” 莫琉瑰看着莫第越发恐惧的眼神，心底恶气长出一口，那叫一个畅快，她站起身，转身快步离开。 这个地方，她没来过，以后也永远不会来。 莫第死了后，她会每年去看他的，带着莫家重回辉煌的新闻，带着她登临巅峰的事业，带着她再次被众人追捧爱慕的舆论消息。 黄衣服男人见莫琉瑰红着眼出来，连忙小心翼翼地说：“莫......” “我没事，我知道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我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软弱了。我知道一昧的善良没有用，只会伤害自己和关心自己的人，我不会让你们秦少被伤害......”莫琉瑰眼睛通红，眼泪蓄积了一层。 “我也不会再心软了，虽然我还是控制不住会难过，但既然法律惩罚不了恶事做尽的人，就应该有别的方法来惩治他们，你不用担心我会做什么。” ...... 仓库里，莫第将他之前趁着黄衣男和仓库员出去追莫琉瑰时就从屁股下拿出来放在角落的那个微型摄像头一踢，踢进了一堆绿色垫子的缝隙里。 下一秒，“咔”地一声，仓库门再次被打开。 黄衣男走进来，就对仓库员说，“你把他拖到门口，然后赶紧动手！” 仓库员咽了口唾沫，点点头，想着之前黄衣男告诉他的流程，要把这个男孩弄到门口附近，装作他是来向他要扫帚拖把的样子，然后他再动手，装作突然发病，拿刀乱舞，导致这个男孩意外死亡，对，就这样，很简单，他不用紧张，很简单...... 临动手了，这个仓库员不可避免地感到了惧怕，他为了给自己壮胆，也为了演的更像点，便从柜子里拿出一瓶二锅头，打开喝了口，然后使劲把莫第拖到了靠近仓库门口和放扫帚拖把的地方。 一千万就要到手了！ 第114章 “牧你怎么了？” 见牧天衡把笔记本啪地一合, 在会议室上当场就黑了脸，莱德斯吓了一跳，又有点莫名其妙。 底下各个部门的部长更是大气都不敢出，正在汇报季度利润的财务部门副部长顿时冷汗都下来了, “董，董事长......” 牧天衡却是直接出了会议室, 用最快的速度打了电话。 他在莫第的手机里安装了定位装置, 即便是被关机被浸水，也依然能够运转，更重要的是, 这个定位装置所定的位置如果在一百五十分钟内不动弹, 就会直接向他的手机以及笔记本发射信号。 一般这种信号出现的时间是夜里或者上课时间, 地点则是小家伙的宿舍或者教室，从没在外面出现过, 毕竟莫第很忙, 这段时间从不在学校外面的固定地点一待就待两个半小时。 可是这次, 这个信号居然出现在京大附近的一条偏僻街道里，这绝对不对劲。 牧天衡给莫第打电话, 手机话筒里却一直传来“嘟——嘟——”的声音, 直到自动挂断，根本没人接！ 牧天衡一连打了三个电话，都没有动静。 心底不可控制地涌上一丝不安，牧天衡又拨通了莫第的室友咸与超的电话。 铃声不过响了三秒，就被接通, 传来咸与超那跳脱又紧张的声音。 “大，大佬好！你是想问小第最近有没有熬夜吗，没有没有，小第他挺好的，这些天都有早早睡觉。” “不是。”牧天衡没有废话，开门见山：“不是熬夜的问题，小第在你们那儿吗？” “啊？”咸与超一愣，连忙说：“没啊，他不是去找大佬你了么，他中午上完课就出去了，没在学校啊，喂......喂？！” 通话突然被挂断，咸与超皱眉，牧大佬这是怎么回事......？ “会议推迟。” 牧天衡吩咐了从会议室里跟出来的高特助，示意莱德斯跟上，“我们去京大。” 莱德斯小跑着跟上牧天衡，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啊？去京大？！怎么了牧，出什么大事儿了吗？” “我怀疑小朋友出事了。”牧天衡心底越发焦躁不安，脸色很不好看。 “什么？小第出事了？！！”莱德斯跟得快，脚步一趔趄差点摔倒。 牧天衡压抑着心底的恐慌，沉着脸色一边走，一边迅速地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王局长你好，对，我是牧天衡，我有一件非常急的事情想请您帮......” “......” 联系完王局长，牧天衡又联系了京城大学的副校长，并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京城大学。 副校长于行亲自到校门口迎接，见到牧天衡的车来了，连忙过去迎，脑门上覆着一层汗。 他有心想说牧天衡是不是太敏感了，想太多，这三个小时联系不上，怎么就能说明失踪了呢。 可万一真的出事儿了，失踪了，扯上这么大的靠山......这事儿可不好平息！！ “不用客套了，就请于校长带我去看监控吧。” 牧天衡脸色沉到近乎可怕，让打了个照面的于行下意识心脏一咯噔，顿时更不敢怠慢了，心里乞求那个莫第，赶紧回学校吧，如果真的是被掳走了，也千万别出事。 “行，行行......牧董你是想先看哪边的监控？” “京大几个校门口的监控，以及一号楼的监控。” 根据他对咸与超陈照几个人的询问，他已经得知，他家小朋友在放学后被其他学生通知辅导员找他，所以先去了一号楼，但是从之前在电话里和这个于副校长的联系，他也知道了这个辅导员今天根本就是请假了，没上班！ “一，一号楼的监控坏了。”于行心里也暗暗叫苦，“我也是刚知道，刚得到通知，一号楼的监控原来已经坏了好几......” 于行对上牧天衡的眼神，顿时声音一滞，脸皮发僵，“这是真的，牧董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不用了，先看几个校门口的监控，我知道于校长也很辛苦，不可能管得了学校所有的小事。”牧天衡面色没有明显变化，压着声音道。 旁边的莱德斯看着牧天衡，脑子里的弦却是绷得更紧了，牧天衡这分明是忍到极点了，就怕这阈值也被冲破，那就将爆发。 京大几个校门口的监控倒是一直都好好的。 几人加速播放，但并没有找到莫第的身影。 “是不是被带进车子里了。”莱德斯也焦躁起来。 牧天衡沉思两秒，急声道：“莱德斯，你再回放一遍监控，然后把监控里出校门的那些车的车牌号全都记录下来。” “行！” 在看监控的同时，牧天衡再次给王局长打了电话，请他派一部分警员去查大槐路临安路的路口监控，将路过的车牌号记录。 最后，两份记录一对比，正巧有一个车辆的车牌号重合了！ “查这个车辆的行车记录！” ...... 这一辆大众黑色车，从京大出来后，就驶过了莫第手机定位一直没变过的临安路口东，根据时间差判断，这辆车开进一个小街道里停了一会儿，就又重新上路，在堵车严重的路上半堵半挪地开了两个小时，最后到了东郊区的燕安路口。 在这之后，这车就没再出现过各个路口的监控里，踪迹消失。 “这怎么办？！”眼看着线索没了，莱德斯都要红眼了。 牧天衡拳头紧握，低头看着那辆车所出现的最后一个路口附近的地图。 这辆车之后就再也没出现在监控里，证明没有上大路，也没过红绿灯，附近的几条大路和红绿灯路口所“包”的区域并不大，总共就两条街。 而这两条街里，一条街上有个保健院，养老院，而在另一条面对面的街上，居然还有个精神病院？！ “你也别怨我，要怪，就怪你得罪的人。” 仓库员吞了酒，然后又猛灌了好几口。 仓库外，黄衣服男掏出兜里的手机。 屏幕上显示四点二十三。 这个小屁孩身体里那点子药应该代谢没了，可以动手，不用再拖。 黄衣服男转过身，打开门吐了口黏痰，对仓库员催促：“快点！” “我......我知道。”仓库员咽下一口唾沫，手里攥着从柜子里拿的一把刀片超过二十厘米的水果刀，走向莫第。 黄衣服男见状，便转过身，专心把门。 “唔！”莫第拼命往后挪。 仓库员决定一鼓作气，眼底一狠，牙一咬，就向着莫第冲了过去！ 莫第这时挪到了一堆篮球边，见那仓库员是真的要动手而且不给他拖延时间的机会，便不再装怯懦，往那堆篮球上一撞，以肘为着力中心，双脚对着一个篮球猛地一踢！ 那篮球以极强的力道嗖地弹飞，直直砸到了那个仓库员的脸上！！ “啊——！”本就身体不怎么样的仓库员猝不及防被砸了个结结实实，眼前一黑鼻子发腥，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 “他妈的......！” 仓库员疼得眼冒金星，感觉鼻子流出一股热流，他右手往地上抓了抓，抓起那把刀，用刀柄怼着地面，刀尖朝上，想使力撑着自己坐起来。 “你干什么呢？！” 黄衣服胖子听见屋里动静不对，简直要服了这个废物了，打开门要催促，就看见这个男人居然鼻子流血地躺在地上，当即就有点恼，抬腿要过去踹他一脚。 结果他这一脚就踩到了他之前吐的一口黏痰上，脚下蹬力时一下踩滑，整个身体都往前摔了过去。 ——正巧就摔在了那个仓库员的身上！ “啊——！！！” 黄衣服男瞬间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啊啊......啊——！” 随即仓库员也突然惊恐地大叫起来，抖着手拼命往外挪，把那个黄胖子的身体推开。 那黄衣服胖子胸口竟然插着一把刀，刀片几乎全都没了进去，角度笔直，鲜血直流。 黄衣服胖子挣扎两下，就没气了，眼睛还大睁着，仿佛死不瞑目。 “啊啊......啊...死，死了，啊啊！” 仓库员第一次见到死人，还是死在他手里的刀上，更重要的是这是个他没想过要杀的人，顿时整个人都要吓傻了，脸色煞白。 莫第虽然也有些意外，但却镇定得很，对这种场面一点都不恐慌，他看着那个吓得疯狂往旁边挪，后背面对着他的仓库员，果断往前一滚，再次抬脚狠狠一踢，正踢在那个仓库员的后脑勺上！ 仓库员疼得眼前一黑，直直往旁边栽了过去。 莫第连忙站起身，一蹦一蹦地绕过那个想努力爬起来抓他的仓库员，拼命往外逃。 他刚逃出门，就看到有几个穿着警服的人远远朝他这边走了过来。 那为首的一个，看着竟然还有点眼熟！ 孟洁身边的男警察刚看到莫第，就见身边的孟姐一下子冲了出去，其他几人也连忙追上。 “快打电话告诉牧先生，我们在他猜的地方找到人了！” 第115章 孟洁迅速给莫第割开了绳子, 揭开他嘴巴上的胶布。 “你没事吧？！” “谢谢，我没事，里面......咳！里面还有人。” 莫第话音刚落，那个被莫第踢晕脑袋好不容易爬起来的仓库员就出现在了几人的眼前, 那仓库员拼命往养老院的后门跑，被一个男警察飞快追上, 三下五除二把他擒拿, 压在了地上。 “老实点！”男警察把手铐往老男人黑瘦的手腕上一拷。 “有血！” 从后边跑来的一个小女警见那仓库员身上一大片黑红的血迹，顿时脸色变了，连忙去查看莫第, “他伤你哪儿了？要不要打120？！” “没事, 这不是我的血。”莫第揉着有些红肿的手腕, 往仓库里看去，“是他同伙的血, 这两人想杀我时, 发生了意外, 结果那个男人摔在了立起来的刀上，当场就死了。” 没想到居然还死了人, 孟洁顿时皱眉, 从口袋里掏出手套带上。 “小梦，去车上拿几个证物袋过来。” “是！” 小女警立刻应声，转身又跑了出去。 莫第跟在孟洁后面进了仓库，装作找东西的样子，不着痕迹地将他之前藏在一边的微型用手指夹起, 塞进兜里。 孟洁仔细看了黄衣服男的那具尸体，抬头见莫第还在，便道：“你先出去吧，丢失的东西一会儿告诉我，我帮你找，如果是证物的话，暂时也要留下来。” “好，我能帮什么忙吗？”莫第看向黄衣服男的视线全是恨意，透着隐隐的恐惧，完全符合一个刚刚经历绑架谋杀的大一学生所会表现出来的情绪。 “暂时只需要你去录个笔录。”孟洁起身，想安慰地拍拍莫第的肩膀，但看了看她沾着血的手套，还是收了回来，“这些人都会被法律严惩，我亲自负责这个案子，你放心吧。” 说来这小孩儿也是惨，光她经手的案子，这小孩儿都当了好几次被害人了。 “谢谢孟警官，我肯定相信你。” 莫第这声音刚落，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 以为是取证物袋的女警过来了，莫第就准备快点出去，不打扰她们办公，结果他刚一出门，就被一个结实温暖的怀抱猛地抱住了。 他下意识挣扎了一下，然后闻到了那熟悉无比的木质香味道，顿时不再挣扎，而是也努力抱紧了这个人的腰。 体会到包围着他的力度和温暖，莫第这才真切地产生了一股劫后余生的感觉，眼睛有些微热：“哥哥！”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牧天衡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和后怕，箍着莫第的胳膊几乎要把人勒进皮肉里，“听哥哥的话，我们暂时不上学了，先休学，休学。” “哥哥，我没事，我真的没事。”莫第这时窝在牧天衡的怀抱里，真正地放松下来，他拍着牧天衡的后背，小声安慰：“哥哥，我真的没事，你别担心了。” “我怎么可能不担心？”牧天衡声音紧绷得都有些发颤，眼底情绪翻涌，被他使劲压下，他亲吻莫第的头发，又仔细查看起莫第的身体，“有没有受伤，那些人有没有殴打你？！” “我没事，哥哥，我们......我们先去做笔录吧。”莫第拉了拉牧天衡的袖子，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他刚刚一时激动，就直接回抱住了牧天衡，却忘了旁边还有警察们！ 他们这，这算不算是曝光了？！！！ 好在几个警察都比较内敛，那个男警察震惊了一秒后，就连忙低头了，小女警倒是忍不住八卦的眼光，但被孟洁一声咳嗽，也是连忙收回眼神乖乖干活。 牧天衡却是很坦然，如果不是因为华夏的国情还不太赞同同性恋，而且莫第还在上学，他早就公开了。 “好，我们去一边，不打扰警察工作。” 牧天衡这么说着，却握着莫第的手不放，并且在这之后也是一直这么抓着，不管是莫第做笔录还是怎样，都不放手。 莱德斯这时候也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看见莫第没事，也是松了口气，“妈的，真的吓死我了，小第你没事儿吧？！” “我没事。”莫第露出一个微笑，摇摇头。 “犯人呢？都逮住了吗？！” “抓了一个，死了一个。”牧天衡扫了眼莱德斯，“我们去做笔录，你先回去看着车，这边的事儿先别问了，回去再说。” “死了一个？！”莱德斯吓了一跳，没想到还死人了，但听着牧天衡的吩咐，他也没再多问，“行，我先回车上，你们快点啊。” 说完莱德斯又忍不住看向莫第，问：“小第你真没事儿啊，没受伤吧？” “没有。”莫第笑了，摇头，然后就被牧天衡牵着手，给半牵半护地带走了。 莱德斯看着牧天衡那一步也不想离开的劲儿，啧了一声，摇着头走了。 牧这个老禽兽经过这一遭，怕是要更“禽兽”了。 ...... 莫第做完笔录后没多久，那个吓傻了的仓库员也都交代了，从一开始的接触，到今天的布置，再到事发时的一切经过，并且还把那个神秘人怎么帮他脱罪的办法也说了。 牧天衡和莫第也在审讯室的另一面玻璃后面看着，听到“装精神病人脱罪”这几句话，浅浅对视一眼。 审讯室里，那个叫张龙的老男人哭得鼻子一把泪一把。 “我就是没受得了诱惑，所以答应了，但是我没杀人啊，我没杀那个小男孩，那个黄哥，，那个黄哥他是自己摔到刀上的，我也没想故意杀他啊，警察同志啊，你们要明察啊，我真没杀人，没有啊！” 孟洁冷着脸扫了张龙一眼。 “你到底是不是故意杀人，我们当然会查清楚，刚刚你说的那个神秘人到底是谁，你给我交代清楚，说不定还能减刑，戴罪立功！” “我......我也不知道那个神秘人是谁啊，他就一开始联系过我几次，后来都是那个黄哥联系我，哦对，我听那个黄哥喊过秦少，所以那个神秘人貌似是姓秦！” “姓秦？” 孟洁眼底一动，“你把你从一开始接触那个人开始，一直到现在，所有事情都给我讲一遍。” ...... “哥哥。”莫第突然拉了拉牧天衡的袖子。 牧天衡一看莫第的表情，就知道莫第是有秘密要和他说，便和旁边的李副局长道：“李局长，我先带着小朋友出去一会儿，整个审讯我就不看了，麻烦您多多上心，今晚我请您和孟队长他们吃饭，感谢你们的帮助，不然后果我真的不敢想。” “哎，牧董你这就客气了，这都是我们警察的本分，而且也是王局长他亲口嘱咐过的，能帮上忙，我们也很高兴，请客就不用了。” “当然要的，如果您和孟队长他们没有空，我们可以改天，这顿感谢宴我是一定要请的。” “......” 牧天衡和李副局长寒暄了几句，才带着莫第离开了警局。 而在莫第他们离开后，被抓回来做笔录的莫琉瑰被拷着出现在了大门口。 毕竟，能在歹徒犯罪过程中出现并安全走出去的人，怎么也不能说是无辜路人。 如果莫第死了，仓库员被认定是精神病送进精神病院脱罪，黄哥嘴巴严，那她倒是的确不会有事。 可是，现在莫第没死，那莫琉瑰就别想再干干净净地撇清关系了。 一坐上车，莱德斯就连忙转过头，问两个人，“怎么样了怎么样了？那个人都交代了没有？” “回去再说。” 牧天衡感受到莫第有偷偷挠了下他的手心，便对莱德斯道：“回去让小朋友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明天我们再说那个杀人犯的事。” “好好好，我们明天再说。”莱德斯没有怀疑，在听了牧天衡的话后，他也觉得应该给小莫第一点冷静的时间，便没再多问。 回到别墅以后，莫第和牧天衡就回到了三层的卧室。 ——自从两人发生关系并坦白一切后，牧天衡就让莫第把房间搬到了他房间的对面。 “哥哥，你看这个。” 关上卧室门后，莫第掏出了兜里的微型摄像头，上面的开关还一直开着。 “从莫琉瑰进来之前，这个摄像头就在录了。” 牧天衡看着那个摄像头，眼神微微一变：“这个证据你在警局怎么没拿出来？” “因为我觉得可以操作一下，走官方可能达不到我想要的效果。”莫第声音平静，眼底却有些发冷，“哥哥，她既然这么想让我死，那我也想让她感受一下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有了这个证据，我能锤死她是主谋或合谋，不管她到底是不是。”莫第看着牧天衡，“哥哥你会觉得太狠吗？” “当然不会。”牧天衡沉眸，“但这么做很有难度，秦亦盛一定会倾尽全力帮莫琉瑰操作。” “对，我知道，肯定有难度，而且莫琉瑰还说了那么多涉及重生的‘奇怪’话。” 莫第说到这儿，突然一笑，“哥哥，其实我觉得我们可以‘提醒’一下秦亦盛或者莫尔谦，让他们把用精神证明脱罪的招数，用在莫琉瑰身上，莫琉瑰那些话那么匪夷所思，真的狡辩说是精神紊乱，有幻想症，说不定还真的能成，成了后，至少不用坐牢，也不用背上谋杀的罪名，还挺好的。” 牧天衡瞬间就明白了莫第话里的潜意思，他看着莫第。 “比起坐牢，用精神病证明来脱罪，在罪证确凿的时候的确是个好办法。” 第116章 仓库员张龙这种人被选中是有道理的, 非常“好控制好处理”就是一点。 可一旦事情完全脱离了秦亦盛原本谋划的轨道，这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 在现在这个情况下，张龙对于警方们来说，也是属于非常“好处理好审问”的一种人。 张龙不但交代了从头到尾他知道的一切, 还清清楚楚地交代了有关莫琉瑰的事情。 这么一交代，莫琉瑰的嫌疑几乎就变了一个性质。 毕竟, 能堂堂正正走进去, 和被绑架的莫第私人谈话，然后又大摇大摆地离开，那个黄衣服男人还对她非常恭敬, 并且窃窃私语过, 不让张龙听。 那就绝不可能只是个普通嫌疑人, 恐怕不是主谋就是合谋，来仓库一趟, 是特意来盯着他们处理莫第处理得如何了？还是专程来看莫第最后的狼狈和笑话？ 毕竟按之前那些“恩怨”来说, 莫第和莫琉瑰乃至整个莫家, 还真的是有仇。 被押进审讯室的莫琉瑰已经慌得不行了。 她没想到居然会出意外，莫第被绑着手和脚, 嘴巴也被封死, 居然还能逃出来？！ 莫琉瑰此时还不知道黄哥已经死了，她只以为莫第逃出了仓库，想报复他们所有人，所以报警抓了她。 莫琉瑰想狡辩。 她知道那个穿黄衣服的男人是秦亦盛一直隐藏在暗处的心腹，肯定不会出卖她, 只要她一口咬死她是意外撞上绑架案，因为太害怕所以又逃了出去，应该不至于被判什么罪？ 至于那个仓库员，黄衣服男肯定会暗示他不要乱说话的，而且只绑架没死人，这罪名根本算不了什么，即便被判刑应该也不严重，只要他老老实实，他们就能保住他，坐几月或者几年牢出来后，也能得到一大笔钱，是个聪明人应该就不会出卖他们。 莫琉瑰强自镇定，安慰自己不会有事，绝不会有事，然后在被审问时理直气壮又柔柔弱弱地编瞎话，只说自己是意外撞上绑架案，然后因为害怕就又跑了。 反正莫第又没有证据证明她真的去了屋里并且和他说那些话！ 其实—— 如果黄衣服男没有死，那个仓库员张龙也被黄衣男所稳住，他们两个人串好口供的话，还真的很可能在莫第没有证据证明莫琉瑰有问题的情况下，让莫琉瑰完全撇干净。 可惜，现在黄哥死了，仓库员张龙已经吓傻了，问什么说什么，莫第手里还握着铁证，能证明莫琉瑰不但进了仓库，甚至还非常可能是这两个人的同谋，或者幕后主谋。 孟洁是在审问完张龙后又审问莫琉瑰的，她看着柔弱眼红的莫琉瑰非常自然地说假话，暗暗冷笑了一声，把本子一放，神色正常地对旁边的男警说：“韩猛，你先问着，我去倒杯茶，咱们今天好好地跟莫小姐聊聊。” “好的，孟队。”韩猛知道孟洁的意思，顿时把自己的陶瓷杯也往前一递，笑道：“孟队，我也要。。” 孟洁随手拎起韩猛的杯子，看了莫琉瑰一眼。 “行啊，等着吧。” ...... 莫琉瑰被警察带走的事情，秦亦盛在当天也得知了。 他没有时间发火暴怒，当即就赶去警局，并且在途中快速联系了秦家在警局的内线和一些“老熟人”。 秦亦盛怎么也没想到，黄历功居然已经死了！而莫第逃了出来？！ 更没想到，他的小瑰居然是因为意外撞上他这次的计划才被抓了进去！！！ 秦亦盛顿时就感到很不妙，这状况实在太不利，没了黄历功在那边盯着，那个废物老男人绝对会交代出所有消息。 他现在不但面临着调查和起诉，还很可能会连累到他的小瑰！ 秦亦盛焦躁不安，怒火激起他的戾气，整个人都暴躁阴戾不堪，但他到底是没有冲动地直接进入警局，反而是直接调头，用最快的速度去了秦氏集团，准备这次要和他心底一直当做“便宜爹”的秦广杰好好商讨，一起解决这个危机。 秦广杰在知道这个事情后，当场就拿起烟灰缸往秦亦盛身上砸。 秦亦盛虽然是要请秦广杰帮忙，却还是和以前一样，依然满眼冷漠和戾气，态度并没有多和软，把秦广杰气得高血压飙升，心脏憋得快喘不过气。 “你......你你......你给我滚出去，老子没你这样的儿子！” 秦亦盛冷眼看着脸色胀红几乎要憋过去的秦广杰，强忍下心底的怒意，决定暂且咽下气，等一切事情都解决后，再重新算账。 “我叫你一声爸，你就说到底帮不帮吧。” “造孽啊，我有你这样的儿子真是造孽！”秦广杰哆嗦着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瓶子，往嘴里倒，倒完就长喘着气说，“你......你现在就去国外，莫琉瑰的事儿你别管了，既然目前还没查出来你，我们操作一下把那主谋罪名安在那个莫琉瑰身上，才是最好的办法。” 秦广杰这么说着，心里却暗暗下了个决定，他觉得有必要趁着他身体还凑活，赶紧做个试管婴儿，或者请个代孕，他必须有条后路，他再疼大儿子，也不能放任秦家完全给他这样的儿子继承，那秦家迟早会彻底完蛋！ 秦广杰闭着眼喘粗气，没看到在他说要把事情推到莫琉瑰身上来给秦亦盛脱罪时，秦亦盛一下子泛起杀意的怒红眼底，但秦亦盛此时倒是真的能忍，他攥了攥拳头，尽量冷静地道：“这不可能，我宁愿自己去自首，也不会让小瑰出事。” “那你就滚！” 秦广杰将手里的药瓶往秦亦盛身上一摔，又开始喘粗气，“滚去自首，有本事你就滚去自首！！！” 秦亦盛这辈子都没这么能忍过哦，他忍了又忍，直到秦广杰冷静下来，两人终于能够坐下来好好商讨起对策。 两人商讨了一下午加一晚上，还联系了不少“熟人”来获取警方的内幕消息，终于商讨出了个勉强能保住秦亦盛莫琉瑰两人的办法，可惜的是，这个还没开始实施的办法在第二天，就完全被粉碎了！ 因为秦家在第二天就得知了一个新消息—— 那个莫第，居然有莫琉瑰被两个绑架犯默许进仓库的证据，甚至那个证据里，还疑似包含了莫琉瑰意图让莫第死或者说很愉悦能看到莫第即将去死之类的录音视频！！！ 那个给秦亦盛报信的人声音也很沉重，“秦总，不是我不帮忙啊，这个的确不好操作，我这算是给你泄漏重要线索了，真的是想帮你，但是我实在帮不了，你见谅，见谅啊。” 秦亦盛阴沉着脸色一言不发，拳头几乎要捏碎。 那人听不见秦亦盛的声音，又紧绷这着声音说：“秦总，哎......我是真的想帮你，我再跟你说一个线索吧，那个证据里，还有一些很奇怪的话，那个莫琉瑰莫小姐，她好像提到了什么重生啊，上辈子的问题，我觉得这个莫小姐可能有幻想症，或者，，咳，秦总你别生气啊，我觉得莫小姐可能有幻想症或者其他精神方面的问题，不然正常人哪能这么一本正经地提什么上辈子，说什么重生啊，要报仇啊之类的话啊，你们其实......其实可以用这个点来帮她脱罪啊，你说对不？” 秦亦盛眼神一变。 “你确定那证据里有这些内容？！” “确定啊，我当然确定！”手机对面的人压低了声音，露出一丝贪婪，“秦总，我是真的为了帮你都当了间谍了，那资料按理说我是看不到的，毕竟我又不直接负责那个案子，所以......你知道我们这样的公务人员都赚不到几个钱的，我儿子又没你那么能干，他一辈子也赚不起京城的一套房，我和他妈也没那个本事，我......” “我知道，张副队你帮了我这个忙，我怎么能心里一点不感恩呢。”秦亦盛打断了手机里的声音，脸色不好但态度却还可以，“我在二环有个别墅，多少年没人住，实在是浪费，张副队不嫌弃的话，我把产权证之类的证明都给你转过去，可以吗？” “哎哟哎哟，那......那我可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手机里的人笑得那叫一个殷勤，“秦总你还知道什么吗，我就是拼了这身皮不要，也得帮您啊，。” “......” 这通电话讲了大概十分钟，便挂了。 这电话一挂，张传就顶着一头冷汗，笑得很难看地看向一直坐在他身后的牧天衡，“牧......牧董，我都按您吩咐说完了。” “演得不错，看来一直当警察真的是让张副队屈才了。” 牧天衡面上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张传，“张副队你说呢？” “牧董，牧董！！我真......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之前也没收到秦亦盛的好处，更没泄露重要线索啊，你能看在我这次戴罪立功的份上，绕我一次么，你千万别告诉王局长他们，我求你了，我爬了多少年才爬到副队长这个位置，我儿子正要高考，我不能出问题啊！” “牧董，牧董！我求你了，你大人有大量，牧董......” 第117章 秦亦盛得到小道消息后, 立刻去联系了莫尔谦。 其实莫尔谦在昨天——也就是莫琉瑰被抓的当天晚上，就得知了莫琉瑰出事的消息，可惜他没有警局内部的“熟人”, 根本不了解莫琉瑰到底为什么会被逮捕, 莫尔谦在警局试图保释莫琉瑰无果后，第一时间就联系了秦亦盛。 可秦亦盛当时在和秦广杰一起商量对策，并没有接他的电话，等到深夜有空了，也是只发了一个短信简要说了一下重点消息, 并说明自己一定会让莫琉瑰没事。 莫尔谦早上看到那个消息, 在一瞬间的不可置信后，简直气炸了，他怎么能想到他的宝贝妹妹居然牵扯上了刑事官司，而且还是因为秦亦盛犯下的事？！ 莫尔谦当即就要来找秦亦盛, 不但要算账, 还要让秦亦盛尽快把他妹妹捞出来撇清关系！ 但秦亦盛一早上都在外面奔波联系各种“熟人”，根本没空见莫尔谦, 现在乍一从警方人员那得知了新消息, 知道了莫第居然有莫琉瑰进仓库并且与黄历功张龙交流的证据！可就完全要把计划何谋策全部打乱了。 秦亦盛他考虑了所有情况, 发现他很难把莫琉瑰摘出来。 他完全不怕自首，可问题是即便他自首, 也很难让莫琉瑰完全撇清关系, 无法证明莫琉瑰完全没参与。 因为莫第手里的视频证据实在是铁证！ 秦亦盛想了很多办法, 最后发现, 如果不用精神证明来给他的小瑰脱罪的话, 他能争取的到最理想的结果，就是——他自首, 承认是主谋，然后竭尽全力把莫琉瑰应当承担的责任洗到最低。 但这种情况下，莫琉瑰依然会被定罪！ 就算他们能利用各种手段让莫琉瑰洗掉“她在绑架案实施前就参与”的嫌疑，也没用。 因为在莫琉瑰与其他绑架犯友好交流并正大光明走进到仓库里对莫第说了那些话后，莫琉瑰她就已经成为了这桩绑架谋杀案的合谋。 秦亦盛与莫尔谦见面了。 莫尔谦一见秦亦盛就直接冲了过去，要狠狠揍他！ 秦亦盛第一次没有躲，第二次却直接把莫尔谦扭了胳膊，冷着脸看着他。 “你要是不想救小瑰，你现在就可以滚。”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你还好意思说救小瑰？”莫尔谦脸色更阴沉，他盯着秦亦盛，恨不得弄死他，“小瑰是因为你才摊上了官司，因为你！” 像这种性质恶劣的谋杀案，即便谋杀未遂，大部分犯人依然会被判十年以上的刑罚！就算他妹妹莫琉瑰能被洗白到只用承担极少责任，那至少也要五六年！ 五六年！ 他妹妹怎么能在牢里受五六年！！！ 秦亦盛在方面的确也很懊恼怨恨自己，所以他也没再辩解，只是黑着脸道：“我把新消息都告诉你并把你叫来，是想和你商量怎么把小瑰救出来，不是要和你斗殴，如果你认为你的发泄比小瑰更重要，你现在直接就可以滚。” “秦亦盛，为了小瑰我忍了，但这笔账咱们迟早要算。”莫尔谦压下心底的恶气，看了秦亦盛一眼，转身走到秦亦盛三步远外。 “你想出了什么办法，说！” 秦亦盛阴沉着眯了眯眼，没再和莫尔谦计较，将他目前谋划的东西告诉了莫尔谦。 莫尔谦一听秦亦盛是要用精神病来为他的宝贝妹妹脱罪，下意识就脱口而出不同意！ 可是在冷静下来，尤其是在他也绞尽脑汁依然想不到任何办法后，莫尔谦却沉默了。 秦亦盛在旁边沉着脸色补充：“这只是为了脱罪，并不会真的把小瑰送进精神病院遭罪，就算真的要做几天样子，我也会私买下那种高端社区式的精神病院，小瑰只要避过几天风头，我保证她不会有事。” “而且......”秦亦盛撩起眼皮看了莫尔谦一眼，“你这个二哥应该不至于太过废物吧，到时候你要是照顾不好小瑰......” “那不可能。”莫尔谦看了秦亦盛一眼，掩下眼底的嫌恶：“我当然会好好照顾小瑰，但是这样的名声不好听，小瑰她万一受不了......秦亦盛你有没有考虑过这方面？！” ...... 秦亦盛莫尔谦如何谋划，莫第不清楚所有细节，但大体的他也能猜到。 为了让秦亦盛与莫家能下决心利用精神病这一漏洞来帮莫琉瑰脱罪，他更要让莫琉瑰在这场绑架谋杀案里被钉死在罪名簿上，所以莫第再次去见了孟洁，将案件的方向引导向莫琉瑰与秦亦盛合谋。 总之，莫琉瑰的罪名是越来越洗不清了。 莫第其实也没真的冤枉她，因为在莫琉瑰与两个绑架犯友好交流并正大光明走进仓库，向莫第说那些“寓意深长”的话，最后在“莫第即将被杀死”所带给她的愉悦感中离开时，莫琉瑰就已经成为了合谋。 按照一贯的调查进程，警方昨天就该找秦亦盛进行调查，由于牧天衡的“暗箱操作”，让秦亦盛反而得到了一天的喘息时间。 但也仅仅是这一天而已。 在该传递的消息都传递完毕，该布下的局也都布置结束后，秦亦盛就仿若一只瓮中之鳖，被逮捕是分分钟的事。 这天下午，秦亦盛和莫尔谦终于商讨完重要事项，秦亦盛还把一大笔钱转给了莫尔谦，以供莫尔谦能够更好地为莫琉瑰“服务”。 莫尔谦去银行取钱还没取完，秦亦盛就被抓了。 秦亦盛其实也做好了被抓的准备，并且他决定自首。 毕竟这件绑架谋杀案如果没个主谋，只靠有“精神问题”的莫琉瑰，也绝不可能成事儿，他知道就算他能够找“熟人”操作，但牧天衡那边也不是省油的灯，为了能保住他的琉瑰，他只能牺牲一下他自己。 何况那个废物仓库员已经招了，说听到黄哥嘴里有个“秦少”，他也没法真的撇干净。 而莫尔谦则是利用秦亦盛在被抓前给他留的“关系”，通过“熟人”渠道，终于见到了莫琉瑰。 莫琉瑰一见到莫尔谦，顿时就红了眼，哭着扑到了莫尔谦怀里。 “二哥，呜......二哥你终于来了，我害怕，我没想杀小第，二哥......警察就是不放我也不相信我，二哥你救我......你帮我去和那些警察说！你帮我找律师，帮我证明！” “我知道，我知道......”莫尔谦心疼不已地看着几近崩溃的莫琉瑰，给她擦眼泪：“我知道小瑰你肯定没想杀那个莫第，但是现在，现在情况不妙。” “二哥你是什么意思？”莫琉瑰泪眼朦胧地看着莫尔谦。 手机里定的一分钟闹铃突然响了，莫尔谦面上微变，关掉闹铃，强行硬下心肠说：“小瑰，你听二哥说，二哥这次没有很多时间和你接触，五分钟后二哥就要走，你要仔细听二哥接下来的话。” “二哥？！” 莫琉瑰还以为莫尔谦也要放弃她了，顿时眼睛通红地抬起头，满满都是不可置信，还有一抹被隐藏得极深的怨恨。 莫尔谦并没注意到莫琉瑰那隐藏着的情绪，看着莫琉瑰满是眼泪的脸，他心疼得不行，握着莫琉瑰的肩膀说：“小瑰，你瞎想什么呢，二哥怎么样也不可能会不管你啊。” “二哥当然会救你，二哥一定会救你！但是你进仓库后所发生的一切事情，都被莫第给偷偷录下来了，那个证据太硬，至少能判你是合谋，我和秦亦盛以及金牌律师林波安一起分析了，一旦你被判下罪名很可能会被判不低于五年的有期徒刑。” “怎么可能，我又没杀他，我没犯罪！我没杀他！！！” 一听莫尔谦这话，莫琉瑰顿时一愣，然后就崩溃了，眼泪从通红的眼眶里啪啪掉下来，“二哥你骗我！你是不是不想救我了，你是不是不想帮我了！”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怎么可能，小瑰你想什么呢！二哥没骗你，蓄意谋杀未遂的确很可能会被判十年以上的刑罚，虽然主谋不是你，但是共犯......” “我不是共犯！” 莫琉瑰突然打断莫尔谦，手指都恐惧得发抖，她根本无法想象被判刑后坐五年牢的生活，她不能接受！也完全不能忍受！！！ 莫琉瑰突然就恨起来，恨莫尔谦秦亦盛为什么不能救她，不是都很爱她很宠她么，为什么就这么无能？！ 她也恨莫第为什么没死掉，如果莫第死了，她现在不但什么事儿都没有，还会有一片光明的未来！ 看着莫琉瑰低着头发抖，莫尔谦简直心如刀绞，他稳住声音道：“小瑰，二哥相信你，你也要相信二哥，二哥肯定会救你，现在二哥要闻你一件事，你在仓库里和莫第说话时，是不是提到了什么上辈子什么重生之类的事情？” 莫尔谦这么说着，甚至真的有点怀疑他妹妹是不是真的产生了幻想症之类的精神疾病了，正常人怎么会真的一本正经说这样的话？ 莫琉瑰霍然抬头，看向莫尔谦。 “二哥你什么意思......？” “二哥有办法帮你脱罪，只要给你证明有精神疾病就可以，二哥可以......” “什么？”莫琉瑰简直难以置信，一下子打断了莫尔谦，“二哥你说要让我装作精神病？！” 莫尔谦瞬间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眼门口，然后又压低声音对莫琉瑰道。 “小瑰你乖，二哥知道这会让你很委屈，但这的确是能让你免受牢狱之灾的最后一个办法，二哥保证，不会把你送去精神病院，如果真的被警方质疑，不得不做个样子，秦亦盛那边也都安排好了，至少也是高端社区式的医院，你完全可以当做度假，等几天风头过去，就不会再有事，你想做什么做什么，好吗？” 第118章 莫琉瑰不想坐牢。 她去监狱看过她爸还有莫斯朗等人, 知道那里面根本不是人待的。 要穿狱服，要剪头发，吃得差睡不好，每天都要干活, 还会受到犯人团伙的霸凌和暴力，被堵在厕所群殴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简直又痛苦又肮脏又恐怖！ 在那种环境下她根本撑不下一个星期, 别说在里面住五年！！！ 她会死的，她肯定会崩溃死的！ 可是莫琉瑰也不想承认她有精神病啊，这样她以后出门岂不是会被指指点点？ 莫琉瑰哭得眼睛都要疼了, 她抓着莫尔谦的衣服, 腿软得几乎要跪在地上。 可莫尔谦再心疼, 这时候也只能是继续“劝”她，他马上就得出去了, 真的没有更多的时间来安慰莫琉瑰。 最后, 莫琉瑰终于是“想清楚”了, 比起坐牢，她宁愿选择也只能选择后者, 她相信莫家的人不会真的把她送进精神病院, 除非......除非真的被警方和法院质疑。到了那个时候，她只能希望她二哥说的都是真的，他们真的都已经安排好了，至少也是高端社区式的医院，她完全可以当做度假, 等几天风头过去，就再也不会有事...... 但想清楚归想清楚，这种选择到底是被迫的。 莫琉瑰对莫尔谦说下“她同意”这三个字的瞬间，对莫第的恨意暴涨到了一个不能更高的地步，简直想生啖莫第的血肉！ 铺天盖地的恨意烧得她胸口发疼喘不过气，憋得她眼前发黑。 莫第真的该死，他为什么没死？ 为什么没死！！！ ...... 要是莫第知道莫琉瑰因为这事儿就恨他恨得想吃他血肉，还气得眼前发黑，大概会想笑。 那莫琉瑰要是经历了他上辈子所遭遇的十分之一，怕不是都要活活恨死气死了？！ 可真有意思。 但现在莫第可没空揣摩莫琉瑰的心思。 莫琉瑰已经作假过一次医疗证明了，所以再次作假还想不穿帮的话，其实很有困难，只靠莫尔谦和秦亦盛的力量不一定能够成功。 所以现在他和他哥哥现在要做的，就是“帮助”他们成功。 在秦亦盛被抓并且自首后，莫尔谦就四处奔波，利用秦亦盛留下来的各种“熟人关系”以及钱财，来给莫琉瑰铺路。 一开始并不顺利。 但在他砸了大把财物，又动了所有能动的关系后，终于成了！ 莫琉瑰在精神鉴定中，被鉴定为妄想症以及轻度精神分裂症，带着这样的精神疾病证明，她完全可以脱罪！ 莫琉瑰在莫家人来保释她带她回家的时候，难得地感受到了一丝喜悦，她立刻扑到了莫尔谦的怀里，哭了。 “二哥，二哥......”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莫尔谦心疼地抱住莫琉瑰，抚摸她的头发，“二哥和桉树他们带你回家。” “嗯。”莫琉瑰抽噎着抬起头，看向莫尔谦身后的莫世鸿等人，眼睛再次红了一圈，“爸爸，妈妈，二伯，三哥......五哥......” “哎，我的宝贝女儿啊，你受苦了，受苦了......是爸爸没用啊。”莫世鸿眼睛也红了，心疼不已地看着莫琉瑰，“都瘦了，那群穿了皮的东西是不是苛待你了？啊？你说，爸爸去告他们，去举报他们！！” “老三你别闹了，这还不够乱吗！”莫世强使劲咳嗽一声，说：“小瑰啊，走，咱们回家啊，你爷爷他也很想来接你，但是他病情恶化了，还住着院，没法过来。” “爷爷他怎么了？”莫琉瑰面上顿时露出毫不掩饰的焦急和担心。 “哎......”阮清丹红着眼叹了口气，挽住莫琉瑰的胳膊，“小瑰，你别急，听妈妈说，你爷爷他之前本来就中风住院了，这个你也知道，但前几天知道你出事......其实我们都在瞒着他，都努力瞒着的，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还是知道了，而且还知道是莫第那个小畜生害得你，所以当场就气得高血压飙升，直接就晕过去了，昨天晚上做了一整晚的手术，才终于脱离危险，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爷爷已经是植物人了。”莫散知看着莫琉瑰，虽然面上也和莫家其他人一样，露出很关心的表情，却隐隐夹杂着一丝几不可查的陌生情绪。 莫琉瑰没发现莫散知和往常有什么不同，在听到消息的瞬间，她就愣住了，她爷爷怎么会突然变成植物人？！ 而且......而且现在他们已经没钱了，也撑不起医院高昂的费用和请护工所要付的薪水啊！ 虽然有秦亦盛可以帮忙，可她开口向秦亦盛要钱那也......也太丢人太难堪了。 “小瑰你就别担心了，不然你爷爷知道，也会很不好受，我们会好好照顾他的。”阮清丹用纸巾抹了下眼角，继续对莫琉瑰柔柔地道，“咱们回家吧，啊......” “我想先去看看爷爷......”莫琉瑰泫然欲泣地说完，又转过头，对着莫尔谦问：“二哥，亦盛呢？他没事了吧。” “他......”莫尔谦微微皱眉，决定说实话，“他已经自首了。” “自首了？！！”莫琉瑰的声音突然拔高，尖得过分，“怎么会自首了？！！！” “小瑰，我们先坐上车，回家慢慢说。”莫尔谦下意识看了远处的看守所一眼，握住莫琉瑰的手腕，“走，咱们先回家。” ...... 莫琉瑰被带上车，在莫尔谦嘴里，终于知道了有关绑架谋杀案的所有事情。 她也终于得知，秦亦盛很可能会被判个十年的有期徒刑！ 十年！！！ 就算秦家能帮忙操作，让秦亦盛不断减刑，那至少也要蹲个五六年才能出来了。 到时候这外面早变了天，他在牢里面待着，怎么能确保她就算被送进精神病院也没事儿呢？怎么能保证她就算在精神病院也能住得像度假一样？！ 莫琉瑰眼泪突然就蓄积了满眼。 “尔谦，你别说了。”阮清丹心疼地看着她女儿，把莫琉瑰揽在怀里。 “小瑰啊......你也不用太担心亦盛那孩子，他肯定会没事的，秦家有钱有势，肯定能让他少判刑，早点出来，他那么有能耐，家里又有秦氏集团那样的产业，他出来也会过得很好，你不要太难过了，也不要自责，他去自首也是为了你没事啊，你要是出来后却天天自责，他在里面也不会好受的，别浪费亦盛那孩子的苦心......” “是我害了亦盛，都怪我......”莫琉瑰捂住脸，把头埋在了阮清丹肩膀上，声音憋闷又痛苦地哭了起来。 “不怪小瑰，不怪，这怎么能怪你？！”莫世鸿又心疼，又胸口窜着一股火，“你和亦盛都是好孩子，该怪的是莫第那个小畜生，那个白眼狼！害我去坐牢，害了我们莫家破产，现在又害了你和亦盛那孩子，他就是个畜生！是个渣滓！是个垃圾！！！我早该在他生下来的时候就掐死他！” “别说了，别说了，有什么用啊？”阮清丹见莫琉瑰哭得那么伤心，也忍不住掉了眼泪。 莫世鸿还在骂，把最恶毒的字眼往莫第身上砸，莫伍航也跟着狠狠咒骂来撒气，夹杂着莫琉瑰和阮清丹的哭声，车里的氛围简直糟糕到了极点。 等莫家人都到了家，骂完人，爽够了，却在晚上突然迎来棒喝。 有个秦亦盛之前安排的帮助莫尔谦暗箱操作精神鉴定的“熟人”追到了莫家人的住处，要求莫家人将莫琉瑰送去精神病院。 莫家人顿时就怒了，可却不敢得罪这个人，只能争辩。 这个“熟人”却丝毫不给机会，只道：“这个精神鉴定结果本来就是造假，现在警方那边接到举报，说我疑似帮你们造假，我可是处在危险当中！如果你们还不把她送去精神病院，真的被抓到把柄，我告诉你们，我不会帮你们隐瞒，我只能自首然后请求从轻处罚，你们要是不希望她被发现精神鉴定造假后重新被追责判刑，加重刑罚！你们就不把她送去精神病院！” “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们，到了那时候，莫琉瑰她被多重罪名判刑，可就不止要在牢里待五六年了，怕是七八年都是少的！” “你们最好在两天以内就把她送去精神病院装装样子，避避风头，不然到时候倒霉了可就没法后悔了！” 第119章 要是以前, 莫家人怕不是要把这个人打残了扔出去，可现在，他们就算暴怒又憋屈，却真的不敢做点什么动作。 他们怕啊, 怕这人为了减轻罪行，真的跑去自首！ 其实话说回来, 这也是莫第留下的一个小手段。 万一最后出了什么意外, 真的没能送莫琉瑰去精神病院，那就直接揭露她精神鉴定造假，这样就会加重判刑, 至少判个七八年。 总之, 这算是最后的收网, 莫第绝不会给莫琉瑰任何逃脱的可能性和机会。 莫琉瑰很害怕，她见莫家其他人都沉默了, 顿时眼泪涌上眼眶, 情绪有些稳不住, 指着那个人就骂他滚！ 阮清丹虽然也恨，但可不敢得罪了这个人, 立刻一把从后面抱住莫琉瑰, 哭着安慰她：“女儿啊，妈的好女儿，你冷静一下，啊？妈妈不送你去，不会送你去精神病院的, 你别闹......” 莫大伯母莫二伯母没去接莫琉瑰，但现在也都在家里等着呢，看着这架势，她们哪儿能不懂啊，顿时心思都转开了，尤其是莫二伯母，她知道莫琉瑰精神鉴定作假主要是她儿子莫尔谦帮忙奔波操作的，这要是被捅了出去...... 她儿子岂不是也会被连累？！！ 莫大伯母脸色顿时就不好了。 她看了莫琉瑰一眼，有些阴阳怪气地说：“小瑰啊，二伯母知道你从小就聪明，应该能分的清孰轻孰重，对吧？这一边是被判谋杀未遂的罪名，还要坐至少七八年的牢狱，一边是去秦亦盛安排好的精神病院避几天风头，又不会委屈了你，你应该知道怎么选才对，啊？” “而且，二伯母知道你不但聪明，还善良，知恩图报，那你就更不应该太任性了。”莫二伯母看了一眼那个“熟人”，笑笑说：“人家为了帮你，可是冒了巨大的风险，你要是因为自私懦弱，去精神病院里避几天风头都不愿意，万一害了人家......这不是恩将仇报吗？！而且尔谦也为了你到处奔波，这段日子都瘦脱相了！你不能也不顾你二哥吧，万一这事儿曝光了，你可是要连累很多人啊！” “妈，你说什么呢。”莫尔谦见莫琉瑰眼泪“啪啪”地掉，不太高兴地看着莫二伯母，“您就别添乱了行么？” 莫二伯母那叫一个气，生怕她儿子真的会不舍得把莫琉瑰送去精神病院，导致最后事情暴露，他也被连累进去，便不再维持表面的“和平”，直接就拉下了脸。 “你是不是傻，啊？！已经有人举报了，小瑰已经被怀疑了，你们现在不想着遮掩避风头，还想干什么，啊？！等到事情败露，所有人都被连累了你们就高兴了？” 说着，莫二伯母又看向了莫琉瑰，皮笑肉不笑地说：“小瑰啊，不管是从你自身的角度将，还是从帮助你的你二哥还有鉴定医师的角度，你去避避风头都是最正确的选择，难不成你真心想坐牢？还是想害死关心你帮助你的人？小瑰啊，这人呢，得有良心。” “二嫂你说什么呢？你这么针对我家小瑰干什么，你以为我们都死了吗？！”阮清丹看着莫二伯母那样子就气得不行，红着眼就要和她骂架。 “我针对你们什么了？我告诉你们，就你们还有你们闺女，都连累咱们莫家多少次了？！还有，这次如果你们不把她送去精神病院，到时候露馅了，可就又要连累咱们莫家一次，还会连累我儿子！你们可要想清楚，到时候莫琉瑰被弄进监狱后，我儿子也被连累的话，可再也没人能帮你们闺女奔波操作了！到时候你们闺女会更惨！！！” 莫大伯母见这形势，也出来插了几句话，和和气气地说：“三弟还有弟妹啊，我知道你们不舍得，但二弟妹说的对啊，现在小瑰去避避风头，有尔谦那孩子照顾着，那医院里面还有亦盛那孩子安排的人来照顾，这小瑰就相当于去度假几天嘛，过那么几天风声过了，直接回来就是。可万一你们不避风头，这事儿败露了，到时候小瑰不但要被判刑加重，还没有人能帮她继续操作了，那里面也没人照顾她，那得多惨啊......你们可要想清楚啊！” 阮清丹顿时就搂着莫琉瑰哭了，“我的女儿啊，你怎么那么命苦啊，我的小瑰啊......” 莫琉瑰哭得眼睛通红，简直要把自己哭晕过去，可她也不是蠢货，她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应该选择什么对她最有利。 但是她不甘心啊，不甘心！ 莫琉瑰心底又愤怒又痛苦，伴着难以控制的怨恨，她恨无能的莫家，更恨莫第，她现在想想，就真的很后悔，当初在仓库的时候，她怎么就没一刀先捅死莫第呢？！！ 然后再嫁祸给那个仓库员不就好了？ 哪里还会有后面这么多事情，这么多痛苦！！！ ...... 不管莫琉瑰多么不情愿，不管莫世鸿阮清丹莫尔谦等人多么心疼，在最后，所有人不得不达成了一致，选择了暂且把莫琉瑰送去精神病院避风头。 这家精神病院是秦亦盛之前就暗暗联系好的一家私立精神病院。 这家精神病院有两个院区，其中一个是建在郊区的高档院区，里面环境精美，建筑豪华，里面住的精神病人按背景来说也是非富即贵，大多数都是真的有精神病，家人不舍得病人吃苦，所以安排进来治病，但也有少数是家族里有什么龌龊，被迫塞了进来，还有一种，就是像莫琉瑰这种，犯了罪却想用精神病来脱罪的。 莫琉瑰被送来的这天，哭得眼睛都肿了，阮清丹也哭得不行，莫世鸿一边心疼，一边在心底狠狠咒骂莫第畜生，该死。 莫尔谦和秦亦盛之前就联系好的院长赵传令亲自接触，确保了莫琉瑰的住宿环境和生活水平，稍稍放心了点儿，并表示一个星期或者半个月内，就把人接回去。 赵传令年纪不小了，有六十多岁，笑得很和蔼，自然是连连点头，“没问题没问题，秦总都安排好了，我心里有数的，知道，知道......你们什么时候想来接人，就什么时候来接人。” “我们当然是相信赵院长的。”莫尔谦彬彬有礼，“希望赵院长平时也能对我家小瑰上上心，她胆子小，这院区里毕竟是有真的精神病人，她会害怕。” “这个没事儿，我给莫小姐安排的是六号楼的顶层，那六号楼在咱们整个院区里是最僻静的地方了，那里面住的人呢，也大都是没有病的，，莫先生你懂的，只有极个别有点精神问题，但也是很轻的那种问题，绝对不会影响到咱们莫小姐的安全还有清净的。” “平时也应该有人专门照顾。”阮清丹在旁边流够眼泪了，对着那个赵院长就毫不客气地道，简直真把自己闺女当做来度假的千金小姐了。 赵传令表情却不变，依然笑着道：“当然，当然，我已经安排了专门的老护工来照顾莫小姐，她嘴很严实，也收了钱的，还有把柄捏我手上，绝不会出什么问题。” “这还差不多。”莫世鸿心疼又不舍得地看着莫琉瑰，“小瑰啊，爸爸过几天一定来接你，你在这儿就放轻松，什么也别想，什么也别怕，就当做度假，实在受不了，就带着耳机听音乐，打游戏！熬过这段时间，就什么事儿也没了，好不好？” “对，对，到时我们就装作把已经控制住病情的你接回家，说是休养，然后在家里再过个一年，就可以说你痊愈了，到时候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阮清丹摸着莫琉瑰的头发说。 莫琉瑰听着这些话，似乎也没那么害怕了，她红着眼看着莫尔谦，“二哥，你们能陪我在那里面呆一下午再走么？” “当然可以。”莫尔谦自然不会不答应，虽然他心里也很清楚，自从回国后，他虽然被京大聘请为教授，却是经常请假，既不做科研项目，也没给学生讲几节课，前几天就被提意见了，要是再不回去好好工作，怕是也不行。 ...... 莫家人陪了莫琉瑰一下午，最后到底是走了，毕竟这精神病院可不是能想待多久就能待多久的。 不过在待了一下午后，莫家人都更放心了，这小秦安排得就是靠谱，环境真的不错，病房是豪华单人间，设施俱全，环境清幽，也几乎听不到什么疯子的怪叫，还能上网，他们的宝贝小瑰在这儿暂时避风头的话，应该不会吃太多苦。 在莫家人都走后，莫琉瑰一个人躺在床上，眼泪控制不住地淌。 她还是害怕啊，她害怕。 莫琉瑰忍不住想起莫第，恨不得一口口咬掉莫第的肉。 要不是莫第，她哪里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她不但恨，还后悔，以前那么多能够弄死莫第的机会，她为什么就错过了，为什么就错过了！ 都怪她以前太单纯，居然因为顾忌名声，就对莫第那么宽容！！！ 莫琉瑰恨得牙都要咬碎了，最后把她自己气得眼前发黑，仰面躺着喘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 最后她只好拿出手机，开始上网，听课，看电视剧，打游戏，力图把注意力转移，她就算和莫第同归于尽，也不能在精神病院里活活气死！ 莫琉瑰玩了个通宵，到第二天早上才因为困顿睡了过去。 照顾她的老护工是刘翠，五十六了，瘦瘦小小，一副精明能干的样子。 她早上端了早饭送去莫琉瑰的卧室，见莫琉瑰还在睡着，就转身出了楼，然后去了院长的办公室。 第120章 “还睡着？没事, 不用管，她想什么时候起就什么时候起，到时候你就把饭菜给她端过去就行。”赵传令带着老花镜，在笔记本上打了些什么, 然后合上了电脑。 “还有，如果她冲着你撒气, 你就直接忽视, 她要是动手，你就直接出来就是。” “行，俺听您的。”刘翠点头。 “你出去吧, 有事我会再叫你。” “好的院长, 那俺回去了。”刘翠出了院长办公室的门, 把门从外面关上。 牧董事长给她工作，还给她儿子治病, 她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儿子病好和报答牧董事长, 可就怕永远也报答不上。 赵传令在刘翠走后, 打开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牧董。” “赵院长, 我刚想给您打电话, 您就打来了，还真是巧啊。”牧天衡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不不，是我耽搁时间了，应该早点给牧董报告这边的消息。”赵传令笑得殷勤，“莫琉瑰已经住进来一晚上了, 现在还没起呢。” “是么，看样子睡得挺好。”牧天衡想到他的小朋友在上辈子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到最后直接疯掉，眼底的笑意发寒。 “赵院长可别忘了，过几天要给莫琉瑰好好检查一下，这住进来后，您可不能不给人家治病，不然这可太对不起莫家花的那么多医疗费了。” “当然，当然，既然进了我们医院，这检查和治疗肯定是要做的。”赵传令连忙应声，“我过几天就回给她做个检查，然后下医疗诊断，好好进行治疗，不过。。” 赵传令还是难免有些担心，这秦家还没完全完蛋呢，莫家虽然崩塌了，但目前那个莫尔谦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万一要是来闹开了...... 牧天衡哪里会不知道这个赵院长在担心什么，淡笑着道：“赵院长尽管放心，不管是秦家还是莫家，我都会一一收拾好，您呢......只管看病就好了。” “我，我当然是相信牧董的。”赵传令哈哈笑了两声，然后立刻表忠心：“牧董你看这医疗诊断后，我是直接给她治疗呢，还是先给她调个病房呢？” “等赵院长下了医疗诊断书后，我自然会告诉赵院长一步步怎么做。” “......” 在挂掉电话后，牧天衡就看到他对面的莫第打了个哈欠，不禁伸手揉了揉莫第的脑袋，有些心疼地道：“困了吧，先去睡一会儿怎么样？” “不用，哥哥，我不困。”莫第和牧天衡今天不到四点半就起来了，因为临时接到一个消息，要重新修整一下计划步骤。 莫第这么说着，却又是打了个哈欠，以免被牧天衡撵去休息，莫第连忙转移话题：“哥哥，秦亦盛过几天就要被判刑了，虽然秦广杰也捞不了他，但是肯定会掏钱给他儿子打通关系让他住得舒服，所以监狱那边......怎么办啊？” “这方面你不用担心，这个我已经安排了。”牧天衡哪能不知道莫第这是故意转移话题呢，心底无奈，但也没多说他，将一杯热牛奶放到莫第手里。 “秦亦盛想再像之前那样住得舒舒服服，是白日做梦，其他谋杀犯什么待遇，他就什么待遇，不......他只会更差。” 莫第听到这话，就知道牧天衡已经安排好狱警以及嫌犯之类的人了，保证能让秦亦盛好好“享受”他的监狱生活。便不再提这个方面，转而说：“莫家那边的问题其实也不大，就是不是特别好办。” 现在莫家剩下的几个人里，除却三个莫家媳妇，就剩下莫世强、莫世鸿、莫尔谦、莫散知还有莫伍航，这五个人中只有莫尔谦莫世强能不算废物，其他三个完全不足为惧，可也不是特别好封住嘴。 “所以，莫伍航那几个蠢货，就要好好利用一下了。” 牧天衡合上电脑，将莫第轻轻抱住，吻住他的额头，“相信哥哥，很快就能搞定。” 莫第也抱住了牧天衡，心底从未有过的宁静放松。他露出微笑，伸手从自已头顶比划到牧天衡的鼻尖：“哥哥，你看我是不是长高了，现在应该应该有一米八或者一米八一了！” “对，长高了，我们小第最厉害了。”牧天衡面上很捧场，语气却像是哄小孩儿似的。然后突然将莫第抱起，抗在了肩上。 “所以要多多睡觉才行，现在呢，你就去床上休息一会儿，可不许不听话。” ...... 这天下午，有个秦亦盛的“熟人”突然来了莫家。 这个“熟人”叫白段，说是秦亦盛托他来照顾莫家的，而他之前也的确帮过莫尔谦打通关系，让莫琉瑰的精神鉴定更为顺利，所以莫家人没有怀疑。 而白段，也算是莫家目前比较有好感的人了。 白段神神秘秘地告诉莫家人一个好消息，说“秦总”知道之前给莫尔谦转的那笔钱在帮莫小姐打通关系后，就会花得差不多了，所以为了好好照顾莫家，好好照顾莫小姐，秦总暗地里还给莫家留下了一笔巨款，这笔巨款走的是私账，并且来路比较隐蔽，不能直接转账过来，需要莫家人亲自跟他去“拿”。 莫世鸿莫伍航几人一听，那叫一个激动，立刻就表示要跟着白段去拿，莫大伯母莫二伯母阮清丹也很支持，可莫尔谦却是皱了皱眉，没有立刻表态。 白段见到莫尔谦的态度，便转而对莫伍航等人加大了“力度”，展现那笔金额的巨大，并细细描绘有了那笔巨款后莫家的生活会重新拔高不止一个台阶，还把秦亦盛给的“信物”率先取了出来，交到了莫伍航手里。 这下莫伍航这些人哪儿还忍得住？ 何况这可是秦亦盛安排的人，也帮了他们不少，有什么可怀疑的？ 要是这都怀疑，那他们还求什么秦亦盛安排的“熟人”们帮忙？！ 莫伍航莫二伯母等人都在劝莫尔谦同意，并表示现在莫家没钱了，也肯定会影响莫琉瑰回来后的生活，而且以后打点所要花的钱还不知多少呢，有了钱才能有备无患，没钱的话，莫琉瑰精神鉴定造假的事情万一出了什么纰漏，他们可就要干着急了！ 事关莫琉瑰，并且所有人都在劝，莫尔谦最后考虑了又考虑，到底是答应了。 第二天晚上，白段就带着莫家几个人坐飞机，赶去了最南方的某个城市。 其实本来是莫伍航和莫世强莫世鸿三个人要去的，但莫尔谦不太放心，便决定也跟着去一趟，莫大伯母莫二伯母和阮清丹很久没去过什么高档场所了，这次去的可是公海的超豪华游轮，所以也忍不住想跟着去，而且拿到钱后就能回归奢侈生活的“前景”太美好了，让她们忍不住现在就想激动地感受一下。 而这些人都去了，莫散知自然也不可能一个人待在家，所以最后白段竟成功地把所有人都带上了飞机。 牧天衡知道这事儿后，心底冷笑一声。 真是老天都帮忙。 在下了飞机后，一众人又上了轮船，频繁碾转路线...... 最后，莫家人终于见到了“东方格号”游轮——也就是顶流圈子里最知名的一座豪华赌博游轮，只在公海赌博，除了补给，几乎从不停靠。 莫家人出示了邀请帖，兴奋地跟着白段上了游轮。 他们虽然知道秦亦盛有钱，在国内国外也有低下赌场，却也没想到这“东方格”游轮居然也有秦亦盛控股啊！！！ 真是......真是太让他们惊喜了。 这上面的赌博可都是少则几百几千万，多则上亿，按秦亦盛给他们安排的“出千”式转账模式，他们很快就能得个上亿啊！ 莫伍航激动得手都要抖。 莫大伯母几人在换上高档贵妇旗袍后，就按捺不住兴奋地在豪华房间里打扮享受，然后踩着优雅的步子，去游轮上面的餐台上拿一杯高档香槟。 莫世强莫世鸿也是换上了人模狗样的高定西服，和莫伍航莫尔谦一起跟着白段去了荷官那边，拿筹码。 白段直接取了价值三千万的筹码，然后全都给了莫伍航等人，并悄悄告诉他们。 “这都是秦总安排好的，毕竟虽然是走私账，但也不能太大额了，不过你们尽管放心，这三千万绝对会翻很多番，秦总可是给你们留了两亿呢......保证在这场游轮赌博结束前全部‘到账’。” “我知道我知道。”莫伍航脸皮都有些胀红了，“咱们现在就去赌吗？” “兄弟你急什么？”白段拍了莫伍航一下，“来了这东方格号，不好好享受享受？” 莫伍航倒是立刻想要点头，但被旁边的莫尔谦直接打断，“不了，先赚钱吧。” “哈哈，也行，也行。”白段笑着点头，“那几位就跟我来吧，咱们先去赌个大小，赚到五千万再去玩别的。” ...... 这一赌，就赌了个六天七夜。 一开始，莫家人简直仿若置身天堂，不但有美酒美食和高级服务伺候，还一直在赢，很快就赚到了五六千万，差不多把“秦亦盛”给的三千万筹码翻了番！ 莫家人哪还能不信“秦亦盛”是真的找了靠谱人暗箱操作，帮他们“出千”了！ 他们赏美景听音乐看娱乐表演，饿了就吃美食和美酒，累了还有美女按摩，一有空就去赌，赚到大笔筹码，简直美得像神仙。 莫伍航觉得这日子简直太快活，比莫家没倒之前还快活！ 他根本就不想回去了！ 没有一个人对这样的日子不满意。 可惜—— 在极致的快活过后，莫家人最后迎来的不是筹码翻七番，也不是两亿的巨款兑换，却是晴天霹雳！ 第七天，帮他们的“熟人”和秦亦盛暗暗安排的荷官最后居然全都出千失败，让他们一下子输光了不说，一下子欠下了一亿八千万的赌债欠款！！！ 莫家人一开始还不敢相信，以为这是出了意外，他们很快就能在安排下重新赚回来，可白段却不知什么时候就已偷偷溜走，来“迎接”他们的是配着木仓的赌场保镖，压根不给他们争辩的机会，就把他们全部绑了，逼他们还钱！ 其他赌客都见怪不怪，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至于怎么逼债，他们看不见，也不关心。 莫家八个人一开始还挣扎谩骂，可在他们被关在了游轮最下面的储藏室，被刀磨着手腕脚腕时，却开始吓得哆嗦，莫伍航甚至害怕得差点失禁。 只有莫尔谦还有点冷静，但他也后背发凉得要命，他意识到了他们这怕是中了招，那个白段根本不是秦亦盛安排的人！ 或者说......那白段一开始是秦亦盛安排的人，但现在已经被收买！ 第121章 一亿八千万...... 莫家人现在就是把自己拆解了卖器.官, 都还不起这零头的十分之一。 公海上的顶级豪华赌博游轮背后的主人绝不可能是什么心慈手软的好人，就算是真让人把他们丢去海里喂了鱼，估计也不会眨眨眼。 莫家人越想越面色如纸，不受控制地打哆嗦, 莫大伯母莫二伯母还有阮清丹的眼泪把妆都弄花了，鼻涕和粉底睫毛膏糊在一起, 有点吓人。 莫尔谦强行镇定, 稳住自己的声音，试图和抓他们的那几个保镖讲道理打太极。 可几个大汉压根就不搭理他！ 很快，这小舱室的门被“咔”地打开, 走进来了一个疑似管事的中年男人, 穿着唐装, 脸上笑眯眯的。 几个大汉一看这男人进来，立刻就恭敬地喊：“赵管事。” “都辛苦了。”赵管事笑着点头, 然后在一个保镖搬来的椅子上坐下, 手里转着两个铁核桃。 “就是这些人欠了一亿八千万赌债？” “是你们下的圈套, 是你们下的圈套！” 不等保镖回话，莫伍航突然就吼出了声, 眼底怒火滔天, 声音却在狂抖，“你们这是犯法，是犯法！犯法！！！” “犯法？” 赵管事顿时就笑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算哪门子的犯法？何况......这里可是公海, 我倒是想知道，我们是犯哪国的法？” “闭嘴。”莫尔谦看了莫伍航一眼，又转过头对赵管事道：“赵管事您好，我觉得我们之间可能有误会。” “误会？” “对，我们是被下了套，并不真是欠了一亿八千万赌债，希望您能明察秋毫，您这手下的人怕是和外面的人勾结，一起出千，这传出去也不好听，毕竟来这里赌博的人都是非富即贵，万一要是有了什么流言，也影响您生意不是？” “下套？”赵管事撩起眼皮，笑了声：“你说的倒是天花乱坠，也很会挑拨离间，可惜......可惜不高明啊，这赖账的人啊，我见得多了，你们今天要是不还清这一亿八千万，怕是下不去这东方格号了。” “你们想干嘛？你们想干嘛？！” 莫二伯母想起她曾经看过的一些电影，吓得不受控制地尖叫，尿意刷地涌了上来，“你们这是犯法，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法律，有没有法律！！” “啧......看来你们是真的不想还了啊。”赵管事嗤笑了一声，看向旁边两个保镖，”一根手指一万，这一共八个人，你们先去收了八十万利息。” “是。”两个保镖立刻拿着刀走了过去，一个人直接走到最右边的莫世鸿旁边，一把拎起他的领子。 被绑住手脚的莫世鸿被一米九多的大汉拽拖到一边，像是一只小鸡仔，吓得面如土色，拼命挣扎啊啊直叫。 “你们不能剁我手指，你们这是犯法，犯法！犯法——啊！！！” 保镖手起刀落。 一根小手指骨碌碌滚了两圈，带着血。 莫世鸿不住惨嚎，疼得翻白眼，手脚抽搐。 其他莫家人瞬间也吓得叫的叫，哭的哭。 他们之前虽然已经有预料接下来可能会遭遇很惨，可到底是没有实感，现在亲眼看到这些人说剁他们手指就剁他们手指，连个眼都不眨，铺天盖地的恐惧顿时就摄住了他们的全身。 莫伍航的白西装裤下淌出一滩黄色的液体，居然吓尿了。 那个保镖见到莫伍航这样，顿时走过去，准备拿莫伍航做第二个挨刀的，莫伍航拼命挣扎嚎叫，眼泪鼻涕一大把，哆嗦着求赵管事饶了他，饶了他！ 其他莫家人也都连忙跟着求饶，莫世强莫世鸿趴在地上“砰砰”磕头，哪有一点骨气。 “赵管事你是好人，你......你是好人！求求你了，求求你！我们还钱，我们还钱！我们真的会竭尽全力拼了这条命也要还钱，求你饶了我们吧，别砍，别砍我们手！” 莫二伯母几人也哭着点头，除了莫尔谦，所有人都跟着磕头求饶，“对，我们就算做牛做马，也会换，会尽全力还，求你饶了我们吧，饶了我们吧......” 赵管事扫了一眼莫家人，笑了，然后他看了一眼莫尔谦，冲那两个大汉抬抬手。 两个大汉放过了莫伍航，走到了莫尔谦旁边，然后一个按人一个抬刀，莫尔谦脸色顿时白如纸，恐惧从眼底骤然涌出。 “啊——！！！” 手起刀落，莫尔谦惨叫不已。 莫家其他人顿时更加恐惧，莫伍航手脚并用拼命往后躲往后爬，莫世鸿等人的头磕得更狠了，鼻涕一把泪一把求赵管事饶了他们，夹杂着莫大伯母等女人的哭声。 赵管事笑着转了转铁核桃，看着莫家众人：“其实......我也不是特别不好说话的人，这钱嘛，只要你们能还得起，我自然不会想要你们的手指头脚趾头还有眼珠子脾胃肾什么的。” 莫家人瞬间抖得更厉害了，莫伍航屁股下一滩尿，这个赵管事居...居然不光想砍他们的手！ “不过呢，你们的还钱能力我也是不信的，大陆的莫家嘛，早就塌了不是么，你们别说一亿八千万了，能还个两千万都是不可能的吧？” 赵管事摇头轻笑，“你们想让我放你们走，虽然是做梦，但不代表我真的不给你们活路嘛，你们要是听话，想把这债务还了，可以，我给你们指条路。” “什么路，赵管事，赵管事！只要你不砍我们手脚，不......不掏我们眼珠子，我们什么活都愿意干啊，做牛做马也愿意，赵管事，赵管事......” “做牛做马是用不着的。” 赵管事笑眯眯地看着莫世鸿，“毕竟我也不是那么狠心的人，我给你们制定了一份还债的任务规则，只要你们完成了某些任务，我就给你们免去相应的债务额度，不过，丑话我要先说在前头，这每天呢，你们必须能做到能还至少二十万债务额度的任务，不然我就直接砍你们其中一个人的一个手指头，当然......这方面我会很人性化，你们到时候随意抽签，我不指定砍谁的。” 赵管事说着拍拍手，他身后的保镖大汉立刻拿出来一张纸，往莫家人前面一撂。 莫世鸿连滚带爬地接起来，却在看到的瞬间浑身僵住，脸色白眼睛红，心底铺天盖地的暴怒和恨意简直要压抑不住！ 这个赵管事简直就不配为人，不......不是不配为人，是狠毒得连畜生都不如！！！ 一个人怎么能这么恶毒，怎么能这么恶毒！！！ 其他莫家人也凑上来看，在看到的瞬间也纷纷傻了眼，一个个又抖又恨，莫二伯母濒临崩溃，哭着大骂：“你不是人，你简直不是个人，老天有眼，你不得好死！你早晚会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那还债任务规则上哪是什么真的“任务”，那是要弄死他们，要弄死他们！ 什么叫完成“被殴一次”免一万债务，完成“禁闭三天（不给吃喝）”免两万债务，完成“享受电击一次”免两万债务，完成“和疯子一起锁在黑.屋”免一万债务，完成“十根铁签子插手指”免两万五千债务？！！ 而且每个任务一个星期至少要完成一次，不然就会强制所有人一起执行他们没完成的那个任务连续三次，还不给免债！ 甚至这里面还列了想上厕所要加利息，吃饭也要加利息，想不加利息可以，那就跪下磕头，跪下学狗叫...... 这个赵管家根本就不是人啊，连畜生都比他强，是个人怎么这么恶毒，怎么能这么狠！谁能受得了这样的折磨，谁能受得了！！！ 谁能受得了...... 莫第啊。 莫第不但一个人全受了，甚至所受的程度还比这狠得多呢，毕竟是一个人要连续遭遇这些花样轮番折磨，层层积累的煎熬根本是无法想象，不是加八，也不是乘以八，而是八次方都不止。 莫家人八个人却能轮番歇息，还不会被注射毒.品，比起莫第上辈子来，简直是美如度假，轻松惬意啊。 这在莫家人心里都是畜生不如，应该不得好死了，那他们上辈子对自己是个什么品种的定位......还真是令人好奇。 莫家人崩溃，要闹，却不敢真闹。 他们现在就是待宰的鱼肉，周围一圈大汉可都拎着刀！ 这任务他们不想做不愿意做，可不做，就要被砍手指！手指砍完了......砍脚趾，接着还有眼珠子脾胃肾！他们不想残，更不想死！ 而且他们现在已经很清楚，根本就不是他们愿不愿意“还债”的问题，而是这个赵管事一定会逼迫他们去完成“任务”，强制他们完成“任务”！！！ 赵管事手里铁核桃动了动，看着莫家人愤怒崩溃又恨又不敢表露出来的眼神，笑了。 “看来，你们现在已经明白规则了，我很欣慰啊，这里呢......我要补充一点，按照我们赌场的债务滚利的规则，你们如果每天都完成至少二十万的任务额，能正好在五年后的今天还清债务加上利息，大家加油嘛，未来还是很光明的。” 说完，赵管事便笑着站起：“行了，既然什么都明白了，那咱们从现在就开始还债吧，这是第一次，为了求个开门红，我来给大家指定一个能免债比较多的任务，就十指插铁签子吧，你们谁来呢，抽签还是自愿？” 第122章 莫家人被关进游轮后, 留下的尾巴都被牧天衡扫了个干干净净。 这座豪华游轮背后的主人原本是文国超——港岛排名前五的富翁，曾经一直想与牧天衡进行生意合作，但也一直没找到机会。 所以这次牧天衡找上来请求他帮忙，还开了个高到不可思议的条件, 他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要知道牧天衡不但邀请他一起合作三笔大生意, 还提出这事儿办成后给他十亿做感谢。 文国超虽然有钱, 但一下子绝对拿不出十亿现款，他知道牧天衡是世界前三的首富，但也没想到牧天衡出手居然这么豪气！ 何况他也一直缺个像牧天衡这样的世界大佬级的企业家帮忙牵线加入某些行业, 利益在前, 怎么可能不心动。 所以他同意了牧天衡的请求, 把他正准备推出的一座新赌博游轮直接卖给了牧天衡。 也就是莫家人现在所在的伪东方格号。 至于赵管家，则是牧天衡在m国的老管家, 亚裔, 当过特种兵, 从小看着牧天衡长大，是非常可靠而且有头脑有手腕的人, 为人不婆妈不手软, 让他来帮忙管理游轮以及给莫家那一家子上课，实在太合适不过。 更重要的是，赵管家非常值得信任，且非常信任牧天衡——一直把牧天衡当做自己孩子看，从不乱怀疑, 也不会多问，牧天衡请他帮忙怎么做，他就怎么做，是牧天衡最信任可靠的长辈。 不过，即便赵管家不主动问，牧天衡还是把莫家人这辈子以及上辈子干过的一些丧尽天良的事情告诉了他——当然，已经稍作处理。 赵管家那叫一个气，当天就连夜飞来了华夏。 摇身一变，成为了赌博游轮的大管家。 ...... 在莫家人被关进游轮的第三天，远在京城的莫琉瑰，终于意识到了不对。 莫家人居然已经三天不给她打电话了，这不正常，她主动打给莫家，竟也打不通，一开始是占线没人接，现在压根就是打不进去了，这绝对不对劲！ 莫琉瑰有些慌。 她抓住那个伺候她的护工刘翠，颐指气使地让她带她去找院长。 刘翠当然不会带她出去。 莫琉瑰没想到刘翠居然一副不搭理她的样子，甚至还要阻拦她，一怒之下直接狠扇了刘翠一巴掌。 但在莫琉瑰要扇第二下的时候，就被刘翠抓住了胳膊，刘翠虽然矮瘦，还老，却是干惯了粗活，别说一个莫琉瑰了，就是三个莫琉瑰，也别想利用暴力方式逃出去。 刘翠带着巴掌印，声音不怒也不急：“莫小姐，你有精神病，我不和你计较，但你也别闹了，你会见到赵院长的，他一会儿就过来给你看病。” “你才有病，你个老女人又丑又恶心，你才有精神病！！！” 莫琉瑰心底的不安愈发浓烈，莫家人联系不上了，肯定是有问题，到时候谁来接她？谁来接她？！ 她必须快点找到那个赵院长，亦盛已经安排过了的，这个赵院长不可能不帮她，也不能不帮她，不然等亦盛出来了，他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是个聪明人就应该知道怎么办才对！ 赵传令的确是个聪明人，所以他第一时间，就让刘翠将莫琉瑰的手机电脑全都没收了。 然后他穿着白大褂，将之前给莫琉瑰所做的精神病医疗诊断病历从电脑里调出，慢悠悠地写起治疗方案。 ...... 莫家人的报应都一一来到。 坐牢的坐牢，关精神病院的关精神病院，剩下的则都豪华在游轮里享受莫第上辈子所经历的折磨花样，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 至于秦亦盛，也被判了刑，而且罪名不光是谋杀未遂，曾经犯下的各种罪行全都被一一揭露判决。 这样数罪并罚，秦亦盛最后竟被判下了二十年的有期徒刑，将在监狱里迎来他无比美好的一段人生。 莫第亲自去看了秦亦盛的开庭，见秦亦盛在被判刑后不可置信地抬头暴怒，被强制带走的时候肩膀都垮了，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笑容。 牧天衡看着莫第，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声音一如往常那样温柔。 “回家吧？” “好！” 莫第眼睛一弯，左脸颊露出一个浅浅的梨涡，与牧天衡十指相扣的手一收，扣得更紧了。 说实话，他现在特别高兴，但同时还有种微小的恍惚感，刚重生的那天仿佛还在不久之前，他曾经下过的“要报仇，要让莫家人秦亦盛叶呈枫等人全都得到报应！”的誓言似乎还热乎着，没有飘散。 可现在，这些人已经一个个都得到了他们应得的下场。 在秦亦盛被判二十年有期徒刑的那一刻，他就感觉到心脏一松，仿佛压在心头上的什么东西突然消失，连呼吸都畅快了。 从此，他就不会再想什么上辈子的事情。 那些从小被忽视被虐待被污蔑的数不清的经历，以及被关进精神病院每日折磨的没有光的窒息记忆，他都要在脑海里通通删去。 他要重新活，快快乐乐轻轻松松地活，带着他的爱情，友情，还有事业，随心所欲自由自在幸幸福福地过下去！ 他曾经被拉进深渊，可现在他已经将深渊粉碎。 天道有轮回。 这句老话是有道理的。 但在莫琉瑰心里，不存在这句话。 在被收走电脑手机等工具后，莫琉瑰就完全意识到事情不对了，她疯狂地闹，可什么用都没有，除了那个小房间，她去不了任何地方。 每天除了刘翠，她接触不到任何的人！ 莫琉瑰每天都在谩骂，无时无刻不在恨，她恨莫家人无能，恨秦亦盛没有安排好，但她最恨的还是莫第。 莫琉瑰在心里幻想了无数个弄死莫第折磨莫第的场景，想到她要发疯！ 直到有一天——也就是秦亦盛被送去监狱服刑的那天，莫琉瑰脑子里仿佛突然冲断了一个阈，然后眼前一黑，晕过去了。 等再醒来，莫琉瑰先是愣愣地盯着窗户口，然后表情逐渐扭曲，盯得眼睛发疼后突然暴起，开始狂砸房间里的一切东西！！！ 她终于得到了上辈子的全部记忆—— 却让她恨得更加无法抑制，她现在简直是手都在发抖，恨得手都在发抖。 她明明才是女主，她才应该是这个世界的主角！ 而且莫第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他就算重生，估计也只知道他自己的下场很惨，却根本不知道这世界是一本书。 更重要的是，她也不是这本小说里的土著人物，她是一个穿越者，对，带着系统的穿越者！ 万人迷系统，穿越，豪门，熟知原文剧情......具备那么多的元素，她根本就是人生赢家的标配，她才应该是这个世界的核心，这个世界的主角。 所有人应该都爱她，宠她，迷恋她，追捧她才对！！！ 而且上辈子她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生也的确是这样，但是最后却被一个疯子给毁了，给毁了！ 她好不容易再来一辈子，却是更惨...... 莫琉瑰恨得喘不过气，疯狂地砸着东西。 她本来是一个为了工资而累死累活的普通社畜，意外欧皇了一次，绑到了一个万人迷系统，还被系统带到了一本她非常讨厌的书里。 这本书就是她穿越时所爆火的一本耽美小说，主角就是她那个弟弟以及牧天衡，因为主旋律是职业以及科技富强，加上这本书又火，居然卖了电视剧版权，还很快就开拍了！成为了第一部 开拍的同性恋电视剧——就算感情线被隐藏了，但也不能掩盖这是一部同性恋的电视剧！ 简直令人恶心。 这种变态的东西，居然能火，还能卖版权？！甚至能拍电视剧？！！ 真的让她恶心到吐隔夜饭。 她也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巧，她居然会在穿到她最恶心的同性恋书里，还带着一个万人迷系统。 这个系统说来很神奇，它不止是万人迷系统，能让她人见人爱，给予她大量光环，还和她一样，对同性恋非常厌恶，大概是被设定了这样的程序。 她和这个系统相处得非常愉快，对于得到这样的系统更是高兴到不行，这个系统拥有非常神奇的能力，从她胎穿来的一瞬间，就给予了她层层光环。 并且在她不断长大，并且得到越来越多的人的迷恋喜爱以及疼宠等，系统会不断升级这个光环，让她得到更深的迷恋！ 而与此同时，那个莫第就相反了，越来越惨，越来越惨，不过她觉得这是莫第应得的，本来同性恋就很恶心，这算赎罪。 更重要的是，这个莫第不受光环影响就罢了，他也不是什么好人，居然在后来还敢对她心生不满，她本来都要看在他貌似改掉同性恋这个毛病的份上，饶了他了，可他却不知好歹，居然真的敢反抗，最后还敢推她？！ 莫琉瑰她根本没意识到，她的思想已经扭曲了，她在多年的吹捧和众多人无条件无原则无底线的疼宠迷恋下，已经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可事实上，这算个狗屁的理所应当！ 莫琉瑰回想着上辈子的美好，渐渐到了那一段关于她和秦亦盛结婚的记忆，眼神有点迷离，那真的是一场世纪婚礼，豪华，烂漫，无比盛大......全华夏乃至全世界都在直播，都在祝福她。 莫第也就是那天死的。可能是因为莫第这个主角死了，所以系统彻底完成了改变世界的任务，要走，那时候系统还问她，要不要离开这个世界，如果离开，它会把她送回原本的世界，如果不离开，那就在这个世界活到老。 她当然是一口拒绝。 开玩笑，这个世界里她简直是无数人的神，生活美好到她要笑出猪叫，她脑子出问题才会想回到以前，回去干什么？ 系统仿佛也预料到她会拒绝，所以在得到答案后就直接消失了。 再然后，生活依然是那么美好，并且幸福度还在不断攀升，爱她的人简直太多了，无数人为她着迷，为她疯狂，所有人都无原则无底线地宠爱她，简直爽到不行...... 直到在她四十岁的时候。 她还记得那天她去参加一场综艺，结果却被一个突然闯过来的疯子给捅了肚子，还划花了脸，戳瞎了眼！ 再然后，就是她压根不愿回忆的一段记忆，她在病床上不断被痛苦折磨，莫家秦家叶家也全都出了事，最后秦亦盛被判刑，一直深爱她并且为她守身的叶呈枫也进了监狱，莫家秦家的公司集团也要么被没收，要么被收购，这个世界仿佛一下子变了天，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 最后，她被二伯母放火害死，就这么结束了一辈子！ 莫琉瑰一边回想，一边疯狂地砸着东西，甚至忍不住狂怒着谩骂大叫。 她不甘心，不甘心！ 凭什么，凭什么她上辈子落了个那样的结局。 甚至在这辈子，一切还崩塌地更早了！ 那些光环不是说不会消失不会减退的么，那个系统根本就是个骗子，骗子！！！ 莫琉瑰接收了一切记忆后，反而更加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气得眼前发黑手指发抖，不断地打砸着东西，看起来...... 竟然还真的像是一个精神病人了。 不过，她有一条说的对—— 莫第并不真正知道他所在的世界，是一本什么样的书。 因为莫第所看到的书，并不是莫琉瑰在现实社会里所看到的那本耽美，只不过是这个世界被恶意篡改后，系统用能力将被改的世界走向所凝成的一本小说，起名《所有人都疯狂宠爱我》，并将这本书放到了另一个现实世界（与莫琉瑰原本现实世界不是同一个）里的小说网站。 这本书深得玛丽苏精髓，并且从莫琉瑰的角度来看，是真的爽翻天，吸引了极其多的读者。 不过，在很多读者疯狂喜欢这本书的同时，也有那么一部分读者被恶心到了。 她们恶心这样无底线的玛丽苏，心疼那个被当做对比当做脚踏石当做牲口一样的莫第。 那些被恶心到的读者们忍不住在社交网站上吐槽，并且渐渐开始写同人，写rpg，要给莫第一个不同的人生。 因为写反向同人的越来越多，还得到了某个知名影后点赞，最后不满这本小说的人竟然远超过了喜欢这本小说的粉丝，形成了一股力量，这股力量冲破了某个阈值，竟让这本书原本的世界意识觉醒了。 而原本的世界意识，努力吸纳了这股力量，也吸纳了上辈子牧天衡竭尽全力做慈善时所收集起来的美好愿力，凝在一起。 ——终于给予了莫第重来的机会。 第123章 莫琉瑰恢复了所有记忆。 与此同时, 她和外来系统所篡改成的无底线万人迷世界也正式被扭转改正，原本的世界意识正式苏醒。 ——曾经的世界意识虽然努力帮莫第重生，但其实一直被篡改后的世界意识所压制着，在这一刻, 才真正回归。 在莫琉瑰疯狂砸东西的时候，这个世界里曾被莫琉瑰光环所照耀得逻辑底线都扭曲的人, 一一摆脱了光环。 他们虽然没有像莫琉瑰那样得知一切真相, 不知道莫琉瑰是穿越者，不知道有系统，不知道有上辈子, 更不知道一切来龙去脉, 但他们全部逻辑回笼。 牢里的秦亦盛脸色难看得比吃了屎还黑一百倍。 他虽然是受了光环影响才疯狂迷恋莫琉瑰, 但他本性的确是暴戾冷漠，也的确不把法律和人命当回事, 这下可好, 当秦亦盛反应过来他之前到底都做了什么——简直像是被下降头下咒一样疯狂迷恋莫琉瑰, 甚至为莫琉瑰抵了罪，就恨不得手撕了莫琉瑰！ 这个垃圾女人肯定是给他下了降头！！！ 秦亦盛当场就气得狠狠踹了监狱宿舍的栏杆一下, 可下一秒, 同宿舍其他几个犯人就进来了。各个膀大腰圆穷凶极恶，不是杀人犯就是混黑的，没一个是善茬，别说里面还有几个被特意“交代”过。 秦亦盛踹的正巧是这里面人的老大的床梯，这下子那老大能饶了他？直接就一拳头揍了上去, 把秦亦盛锤到了地上。 “我艹你娘的，敢踹你爷爷我的床？！！” 其他犯人都上赶着讨好老大，自然更是一拥而上，对秦亦盛拳打脚踢。 秦亦盛根本打不过这些人，想收服他们更是没戏，因为这些人本来就被“交代”过，要对秦亦盛特殊照顾。 秦亦盛被揍得满脸是血，面色扭曲，眼底的暴戾简直要烧出火，恨不得现在就弄死这群人，还有那个莫第牧天衡！ 就算他是被下降头了，但他也不会忘记是牧天衡莫第把他弄进了监狱。 当然，那个给他下降头的贱人更别想好过，这些人一个个......都给他等着！！！ 秦亦盛曾经想把莫第削成人棍，现在却恨不得第一个把莫琉瑰削成人棍，可惜莫琉瑰什么都不知道，她现在在精神病院里，还怨着秦亦盛呢。 她怨秦亦盛居然没有安排好一切，还在想着等到以后秦亦盛出来后再怎么给她道歉，怎么追求她，她都绝对不会给他好脸色！ 不得不说，莫琉瑰还是挺会做梦的。 而另一边，莫家人也意识到他们曾经都干了些什么匪夷所思的事儿。 阮清丹身为亲妈，其实是真的非常疼莫琉瑰，这么多年下来感情不是假的，有些不愿意承认她这是被下了降头，就算最后在莫大伯母莫二伯母的指责大骂下，承认是有不对劲，但也努力要把她宝贝闺女摘出来，说莫琉瑰肯定什么都不知道，是无辜的。 她只是有点后悔，曾经不该这么对莫第，好歹也是她亲儿子，可要说她对莫第只有愧疚？那也不是，因为阮清丹本来就是个自私又双标的人，现在她每天生不如死，可不就有牧天衡和莫第的手笔在？所以她一边觉得曾经是有些对不起莫第，但又觉得莫第太狠毒，太白眼狼，再怎么样，也不能这么坑害她！ 莫世鸿也差不多，既觉得愧对莫第，又忍不住恨莫第，毕竟这么多年来，他和莫第是真没积累出什么父子情，就算现在觉得愧疚，那莫第也不会重要得超过他自己。 但比起阮清丹，莫世鸿莫琉瑰的感情就要更少一点了，他现在已经忍不住怨恨起他曾经连根头发丝都舍不得伤着的宝贝闺女莫琉瑰。 至于莫世强莫二伯母那些人，就更别提对莫琉瑰有感情了，简直恨得想活剥莫琉瑰的皮，这莫琉瑰简直就是全身带了不知道多少降头的鬼！让他们全都中了魔怔一样！！ 莫二伯母这些人心里曾经最想生吃活剥的就是莫第，但现在他们对莫第是又愧疚又难过又忍不住有些怨恨，毕竟现在他们现在也是真的饱受折磨，可要说最恨的，绝对是莫琉瑰！ 甚至莫大伯母莫二伯母现在心里最高的信念，就是熬过这一切，然后回去，把他们所经历的这些全部还给那个给他们下降头的莫琉瑰！让她好好尝尝，这到底是什么滋味！ 这些人其中，最为冷静的居然是莫散知，但他却没什么明显的情绪表露，甚至在他妈疯狂骂莫琉瑰并且指责他这么些年魔怔似的拼命维护莫琉瑰却忘了自己亲妈，是瞎眼是不孝不白眼狼的时候，一句也没有反驳。 他只是沉默着走到门口，敲门，告诉门口两个看守他们的保镖。 说他今天要额外多完成几个任务。 通过这几天来看，他们这些人里，貌似只有他一个有一部分上辈子的记忆。 所以他看着他妈他爸他大伯大伯母三叔三婶以及几个兄弟对莫第一边愧疚一边怨恨谩骂的同时，完全没有任何共情的感觉。 他对莫第这个弟弟......现在只有愧疚，只有痛苦，没有怨恨。 因为他记得很清楚，上辈子的后来，莫第到底是受了多少折磨。 保守的说，比他们现在还要痛苦一百倍。 什么禁闭，暴力殴打，电击，长铁签子插十指，与有暴力倾向的疯子一起被锁进黑屋不给吃喝，强迫下跪磕头......都是非常正常的事情，甚至莫第还会被强行注射毒.品。 没有人替莫第分担，他也没有时间可以喘息，没有时间给他轮换，所有折磨都是一个人受，并且毫无尊严，他们几个人现在遭受的折磨加在一起，其实都远没莫第曾经承受的煎熬痛苦多。 他甚至还能隐隐想起来，在上辈子，那折磨方案里的所有方式，都是他们这些人在家里吃着饭喝着酒，洋洋得意地给莫第精选出来的折磨方案，就想好好教训莫第。 所以他们这些人，其实没有一个无辜。 他现在就觉得，他们现在所遭受的一切，都是报应。 也可能不止是报应，是“被报仇”。 毕竟他那个妹妹在那个谋杀案视频证据里不就是一口一个上辈子么，现在想想，应该也是有了上辈子的记忆，那莫第......大概也是吧。 不然不会突然改变那么多。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降头”消散了，他现在对莫第这个小弟弟的记忆越发清晰，他甚至经常想起小时候。 其实这个小弟弟从小就非常听话，小时候才一点儿大的时候，就喜欢仰着小脸迈着小短腿跟着他们屁股后头，大概是因为从小就被忽视被嫌弃，所以特别希望他们能带他玩，经常用自己好不容易攒下的零花钱买玩具讨好他们，还主动给他们端茶倒水，就连在幼儿园听到个笑话，就仿佛得到了宝贝似的，回来后就屁颠屁颠地跟在他们后头，要讲给他们，让他们高兴。 可是他们怎么对这个小弟弟来着？ 直接狠狠一脚踹过去，让他滚。 等这个小弟弟再长大一点，能挨住更多的揍了，更是被他们群殴过不知多少次，又一次差点被他们打到残疾，他现在想想，就觉得他当时大概是个畜生吧。 他们疯了似的宠爱莫琉瑰，同时疯了似的折磨莫第，只要莫琉瑰不高兴，不管能不能与莫第扯上关系，那都是莫第的错，是莫第心思恶毒，要害他们的宝贝妹妹。 他们往身上施加过多少拳脚，强行盖过多少黑锅，后来还把他强行送进精神病院，让他在里面承受无边的折磨...... 他们现在落这个下场，真的一点都不无辜，是活该！ 上辈子他最后被二哥摘了肾，死在手术台，不知道算不算赎了那么一丁点罪，所以这辈子他有了那么点记忆，让他清楚地知道，不要再怨恨再谩骂这个弟弟，这一切都是报应。 同时，他还后悔...... 后悔他曾经伤害了宋玉。 其实他从小就懦弱，或者说......他性子的确是存了点虚伪的成分，但他也真的喜欢过宋玉。 他当初故意欺骗宋玉，吊着他，让他做地下情人，甚至在他死后都不敢说出他是个男的，还在全网营销他的深情人设，现在想想，是真的挺恶心。 那时候，他一来害怕失去莫家的财产继承权，但更重要的，是害怕莫琉瑰讨厌他。 莫琉瑰在他心里...... 不止是个妹妹，就是个“神”。 神不喜欢的，他不敢承认，他害怕被莫琉瑰发现后，嫌弃他厌恶他，那他岂不是天都塌了。 但这辈子在恋情暴露后，他为了挽回形象，什么事都敢做，什么恶毒话都敢说，现在想想，他大概本来就是个心思不怎么样的懦夫，那些“降头”放大了他心底的虚伪和恶念，他居然会那样侮辱宋玉，污蔑宋玉，甚至去殴打他。 所以不管怎么说，他都没什么可洗白的，他就不是个好东西，他也配不上宋玉。 现在宋玉挺好的，健健康康，谈恋爱也不需要东躲西藏，估计也有很多人追他，比跟他这个懦夫强多了。 至于莫第这个小弟弟...... 他也希望他和牧天衡好好过，这辈子，再也别重蹈覆辙，最好能忘掉上辈子。 毕竟那些大大小小的罪真不是人能受的，就算只存在记忆里，也是一种折磨。 第124章 自从莫家人全部落套, 莫第就彻底不再主动回想过去。 他是真的重新开启了生活，将过去的一切记忆都封存在记忆深处，每天忙于事业学业还有设计他和牧天衡两人的爱巢。 第一目游戏公司已经走入大众视野，推出的第一个游戏就是《无限生机》, 目前预约的人已经达到了一亿九千万，不但破了华夏有史以来的游戏预约记录, 还是曾经最高记录的两倍。 每天都有人在《无限生机》官方微博下面拼命催, 让莫第他们快点把游戏上线！ 毕竟现在游戏大赛已经结束，因为版权问题，原本能在线玩的游戏大多都不能再玩, 他们现在是不但等更新, 甚至连曾经的篇章都不能二刷三刷, 简直是痛苦！ 莫第看着这些评论，忍不住想笑, 他让赵纯用官方微博发布消息, 说在七月十五前, 绝对会正式开游，让各位玩家敬请期待。 不论是《无限生机》这款游戏还是第一目游戏公司, 就算是外行人也能看出来是前途无限, 甚至有不少网友预言，怕是用不了两年，第一目游戏公司就能一跃成为华夏游戏公司里的前一前二，并且以后能稳坐老大，甩第二一大截。 这话说得太狂, 有其他游戏公司的忠份以及莫名其妙就看莫第团队不顺眼的少量黑粉开始狂嘲，网上掀起一波舆论嘴仗。 莫第却是笑笑就过，他虽然不会明着说这话，但也真不觉得这话哪里狂，毕竟上辈子在那样恶劣的情况下，他也把公司做到了华夏游戏界内前三。 不过这辈子他的目标可不是华夏第一，而是全世界。 ...... 京大的课业越来越重，尤其到了期末，各种考试来临，莫第是真的忙到团团转，和他家牧哥哥打电话谈情说爱的时间都少了很多很多。 在这周六考完两场选修课考试后，莫第从考场教室直接抄起书包，往外飞奔，一路跑到大门口，然后钻进了早就等着的一辆黑色迈巴赫。 “哥哥......唔！” 莫第还没坐稳，就直接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拉到了火热的胸膛上，被按住亲吻。 莫第心跳得砰砰快，傻了一秒就连忙“反击”，扑在牧天衡怀里又搂又蹭，还黏糊糊地喊哥哥。 牧天衡素了好一段时间，差点没忍住，狠狠深吻后在莫第脑门上轻轻弹了个脑瓜崩。 声音温柔泛哑：“你个小朋友不要太有恃无恐，不然哥哥真的收拾你了啊？” “我就有恃无恐啊。”莫第故意抬起头，在牧天衡喉结上又亲了一下，眼睛亮晶晶地直笑。 牧天衡无奈又心软得仿若一滩水，俯身在莫第脖子上故意吸吮了一下，留下个红印子。 “小小惩罚。” 莫第顿时瞪了眼。 这都夏天了，他捂不住的啊！ 牧天衡看着莫第那难得呆呆的小模样，轻声笑了，伸手揉了揉莫第柔软的头发，宠溺地又在莫第脸颊上吸吮了一下。 “乖，不会有人问的。” 莫第不服气地楼主牧天衡的脖子，使劲拉近后也在牧天衡脖子上种了个草莓，“有的话，我就说是蚊子咬的。” “好好好，蚊子咬的，我是个大蚊子，专咬我家小朋友。”牧天衡笑声低沉，还宠得不得了，莫第听着都忍不住有点耳红了。 他咳嗽了一声，一边看着牧天衡的侧脸，一边扯话题：“哥哥，宋玉小舅舅今天晚上要来咱们家吃饭，我们要好好露一手。” “这个么......其实莱德斯和我说了，这次做饭他想当主力。” 牧天衡这么说，其实也觉得很不靠谱。 “啊？” 莫第一愣，连忙摇头，“不行吧，他煎个鸡蛋都能煎得格外难吃，上次炒个五花肉还把锅报废了，他想讨好小舅舅的心我很理解，但是他这样的水平实在是......哎。” 莫第都替莱德斯叹气。 牧天衡笑了：“没事，让他试试吧，其实这半个多月他每天都在练炒菜，昨天他炒的鸡蛋还有青椒炒肉勉强还能吃。” “其实......”莫第突然眼睛一亮，想到了一个办法，“哥哥，那超市里面不是有什么水煮鱼辣子鸡之类的调料包么，莱德斯他用那个也能做出硬菜啊，而且这些调料包顶多就是人家提前把各种调料给他准备好，主要还是要他做，这样不就两全其美了？” 牧天衡：“这个方法其实我也提议过，不过他拒绝了，说这样显得心不诚。” “心不诚......”莫第无言了。 “行吧，那就随他吧。” 两人回去别墅后，就听到厨房正铿铿锵锵地响，算算仿佛逃难一般疯狂窜了过来，站起来用两只白绒绒的小爪子拼命抓莫第的膝盖，屁股都要摇掉了。 莫第把算算抱起来，点了点它的小鼻子，笑着说：“想我了？” 算算还在拼命摇着屁股，嘴里哈哈地喘气，吐着舌头开心不已。 莱德斯这时候从厨房也走了出来，笑容极大，“你们回来了？我正剁排骨呢，一会儿做排骨你们尝尝，我上午炖了几次红烧排骨，最后一次味道都比较像了！” 在莱德斯的念叨下，莫第知道宋小舅舅最爱吃的荤菜就是水煮鱼干锅虾和红烧排骨，没想莱德斯居把红烧排骨练出个一二三了，不得了啊。 见莫第表情有些惊讶，莱德斯那叫一个得意，“我还买了虾，小玉最爱吃的干锅虾我暂时做不出来，但是我可以做清蒸的，然后调点姜醋汁，小玉也爱吃！” 莫第被莱德斯这秀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忍不住问：“小舅舅他现在......态度到底怎么样了？你还没表白吗？” 一提表白，莱德斯脸就肉眼可见地变红了，那么大的个子，还快三十了，居然吭哧了半天，才憋出几句话。 “我，我还没敢，我准备等我三十生日那天告白，小玉到时候看在我生日的份上，可......可能不会拒绝我。” “三十岁生日？” 莫第想了想，隐约记得莱德斯年龄比他哥哥大半年，所以是在八月份的时候就三十了？ 那就是说还剩两个月。 希望莱德斯能成功吧，其实他看小舅舅对莱德斯未必没有心动，要是别人像莱德斯那样傻憨憨地总买吃的喝的还有用的塞给小舅舅，小舅舅估计早就退还并且冷下脸不让那人再买了，而不会像现在这样，用请客或者买东西“还”给莱德斯这种方式。 何况小舅舅已经知道“那件事”了。 莫第想事情想得很认真，没注意到他旁边的牧天衡在听到莱德斯那句“看在我生日的份上，可能不会拒绝”的时候，神色微不可察地一动。 虽然莱德斯是为了讨好喜欢的人在练习炒菜，但牧天衡还是强行征用了至少一半厨房，毕竟他家小朋友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可不是回来吃莱德斯那些练习作品的。 在荤菜上，牧天衡做了剁椒鱼头、糖醋里脊、番茄牛腩、还有清蒸鳕鱼，那香味一股股地往莱德斯鼻子里钻，不但让他馋得发饿，还被这残酷的对比刺激得心尖疼。 莫第就一直在给牧天衡打下手，两人甜甜蜜蜜腻腻歪歪，牧天衡还时不时俯身亲亲莫第的脸颊额头或者嘴唇，简直刺得莱德斯眼都红了。 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苦心人天不负！ 他坚信早晚也能练成大厨，抱得玉玉归！ 到时候他就天天秀恩爱，天天秀恩爱，尤其在莫第上学不能回来的时候，秀死牧天衡这个禽兽！ ...... 等到了傍晚六点半，宋玉就准时到了。 那门铃一响，莱德斯就仿若一只闻风出动的警犬，“嗖”地窜出了厨房，脸都要笑歪了，屁颠屁颠去开门。 “小玉你来啦。” 莫第在客厅抱着算算，觉得莱德斯真是缺了条尾巴。 牧天衡轻轻揉了揉莫第的头发，带着笑意说：“我们也过去吧。” “嗯！”估摸着给莱德斯表现的时间够了，莫第点点头。 宋玉一见两人，就笑了，然后对莫第说：“我们小第是不是长高了，有一米八了吧。” “前几天体检，180.66。”莫第可骄傲：“我的目标是182，我觉得我肯定能长到。” “肯定的，我们小第一看就还能窜。”宋玉说着，手里提着的两瓶红酒就被莱德斯主动“抢”了过去，嘿嘿笑，“小玉，我帮你拿。” 他才不会说什么“来就来了，拿什么东西”这种客套话，这种话不是把男朋友往外推么，要追人，就得越亲近越好！ “小玉你先去客厅坐着，菜马上就好，今天是我掌厨，你尝尝好吃吗。” 宋玉看着这个比他高比他壮结果跟个傻狗似的莱德斯，心里既无奈又有点甜蜜，点了点头，“好。” 自从上次小第暗示过他，大学时代有没有遇见过暗恋他天天去看他的人，还暗示他有没有觉得莱德斯有那么一点眼熟，他就越来越怀疑，小第是不是知道些什么重要的事。 他后来真的仔细想了想当年那个傻乎乎守在篮球场看了他一年的小红毛，越想越发现......这个莱德斯和当年那个小红帽的眼睛鼻子的确是非常非常像，如果那个红毛家伙减了肥，再把头发换成棕色，说不定还真的和莱德斯现在差不多......？ 宋玉有了怀疑后，就找莫第有意无意地聊起这件事，然后莫第是真的想当个助攻，所以就再次暗示了一下，最后虽然没有明说，但两人算是心照不宣了。 宋玉从那时候起，就对莱德斯微微上了心，不再强行封闭谈恋爱的心思，不再退掉莱德斯的礼物，也不再强硬拒绝，反而开始有意和莱德斯交流，却没想到，这家伙还是和当年一样，傻得像是一头藏獒。 但同样的，这头傻藏獒也和当年一样，还是一见到他就会脸红，眼睛里的光明明都要溢出来了，还不敢对他表白，每天提醒他天气是阴是晴，遇到个好吃好喝或者好玩好用的，必然要找借口买给他，一见到他，浑身细胞都仿佛要跳舞，却又老老实实不敢说一句僭越的话。 他有时候简直想看看莱德斯屁股后面是不是真的长了一条尾巴。 就算没长，也是缺了一条尾巴。 傻狗。 第125章 考试周一晃就过, 莫第轻松应对完十几门考试，开开心心地带着行李回了家。 美好的暑假到来了！ 莫第早就在心里算好了，暑假里他可以和他家哥哥每天早上一起起床，晨跑, 吃早餐，去上班, 工作时间就各自认真工作, 但中午有空的话可以一起吃饭，到了晚上还可以一起回家，回家后他们可以聊工作, 聊天气, 聊新家的装修, 聊明天吃什么，总之聊什么都可以, 还可以亲亲, 抱抱。。 简直光想想就太美好了！ 莫第忍不住脸红。 牧天衡自然也是这么想的, 甚至比莫第想的还“多”多了。 毕竟老禽兽嘛，一旦开了荤并且解决掉所有仇人外患, 那精力, ，啧啧，就怕某个小朋友承受不了。 咸与超等人也没回家，都在牧天衡和莫第早就安排好的办公室里工作，除此之外, 莫第还新招聘了七八个成员，公司渐渐步入正轨。 七月十五日，《无限生机》正式开游。 不算重复登录，《无限生机》当天注册上线人数就达到了两亿四千六千多万，创造了华夏各大游戏开游日注册人数的巅峰！在接下来几天，人数更是不断增加，在开游的一个月后，数据才渐渐稳定了下来，工作日稳定上线（不算重复登录）三亿七八千万，周六周日则会突破四亿！ 这毫无疑问地登顶了华夏游戏的顶点，并且甩了第二名一大截！ 第一目游戏公司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刚推出第一款游戏，就以非常强硬的姿态闯入游戏行业各大公司的前列，并且潜力无限。 莫第在《无限生机》开游“满月”后，很大方地自己掏腰包开了庆功会，请所有成员一起去京城郊外一个出了名的度假别墅开party，咸与超等人简直玩疯。 除此之外，莫第还给所有人发了大红包，并且许诺每个成员今年可以多休一个星期的带薪年假。 咸与超这些学生对此还没太大感觉，但是赵纯等在社会被鞭打过的社畜就太感动了，干嚎着要抱莫第，还要一醉方休。 莫第被夸得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因为他也是有私心的，毕竟这暑假就快结束了，他和他家牧大佬虽然每天都能腻歪，但他们还没一起出去旅行过，大一暑假结束前，他们至少要出去玩那么几天才不算遗憾吧。 毕竟他现在算是很满足了，事业稳步发展，仇人全都收拾完毕，学业友情也都很丰收，所以在爱人这一方面，他不想留下任何遗憾，也没什么能够超过牧天衡在他心里的位置。 何况前段时间他家牧天衡还有意无意地问了他几次过几天有没有空，能不能挤出空陪他回几天m国，他能看出他家哥哥是很希望他能陪他回去，但是又不想影响他的事业和计划。 但他是谁呀，他是男友力爆棚的超能莫第！怎么能不理解自家爱人的小心思呢。 所以......他准备过几天就把这一个星期的带薪假休掉，然后陪他家牧天衡回m国！ 这也算是一种“度蜜月”吧！ 莫第自个儿光是在心底偷偷一想，就很开心。 庆功会结束，莫第就把他准备休假一个星期的事情告诉了牧天衡，牧天衡先是惊喜，随即哪还能不明白莫第为什么这么巧在这个时期给大家加了假又休了假，心脏温软得一塌糊涂。 同时，牧天衡心底的某个想法也越发坚定。 他觉得他真的有必要快点在法律上把他的小朋友彻底变成他的了。 他从来就不认为他是个小气爱吃醋的，但他最近却是越发容易牙根发酸了，迫不及待想把他的小朋友彻底地牢牢栓在自己身边。不说别的，就说最近一个多月，他家小朋友招了多少桃花。 自家小朋友长大了，成熟了，还有了前途无量的事业，并且能在各种商业宴会上左右逢源，从颜值到能力再到人品都是顶级，不可避免会招来一些爱慕者。 看看那些围上来的男男女女大大小小，一个个跑过来套近乎，真以为别人看不出他们那对他家小朋友的殷勤简直不正常！ 虽然这些人要么被他的小朋友拒绝或者远离，要么被他暗暗“解决”，但他这个心，真的是忍不住起起伏伏。 牧天衡怀里锁着莫第，心里快速算着时间和计划。 “我最近工作也不忙，挤一挤的话能挤出四五天的时间，我们过几天就回m国，去我家里看看，好不好？”牧天衡抱着莫第，轻轻吻了吻莫第的耳鬓。 “好啊！” 莫第当然同意，他抬头看着牧天衡，乌黑清润的眼里带着笑，声音却有些紧张，“哥哥你是想带我回去见家长吗？” “我的确想带你回去见见我父母和姐姐，不过，，我们回去的重点是先好好玩，并且好好看一看我们在m国的家，其次才是回我父母家。” 牧天衡一点没显露出他某个心思，轻轻捏了捏莫第的脸颊，笑道：“不用紧张，他们都看过你的照片，都特别喜欢你，说你是不是东方的维纳斯啊，怎么这么好看。” 莫第被夸得耳朵都红了，“哥哥你就骗我吧。” “没骗你啊，哥哥可没说一句假话，而且我家里人都觉得你是比我还厉害的天才，我大一的时候还没创业呢，你看你现在都已经成为华夏游戏行业数一数二的人物了。” 莫第心里甜滋滋，又有点不好意思，最后“哎呀”了一声，把脸埋在了牧天衡的脖颈上，“那我们是先回我们自己的家，再去看叔叔阿姨他们吗？” “对，先回我们自己的家。” 牧天衡搂紧莫第的腰，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声音微微一顿。 “就是之前你选的那个小别墅，装修还是曾经的装修，等到回去后，我们就像装修咱们在京城西郊买的新家一样，也重新装修，怎么样？” “不用啊，我挺喜欢的。”莫第温热的呼吸打在牧天衡脖颈和下巴上，让牧天衡觉得有些轻痒，然而莫第的下一句话，却让牧天衡整个心脏都微颤了下。 “其实......我看着那个别墅，莫名觉得有点眼熟。” 莫第声音带着笑：“我觉得我上辈子可能去过吧，现在一看，就觉得又亲切又喜欢，装修真的很好，不用改啊，哥哥，你要对你自己以前的审美有自信啊。” 莫第话音未落，牧天衡整个胳膊忽然收紧。 莫第被箍得身体一歪，抬头看着牧天衡，有些皮地伸手去捏牧天衡的鼻子，“哥哥你吓我一跳。” 牧天衡的手臂却是箍得愈发地紧，然后突然低头，吻住了莫第。 莫第很快就被亲得七荤八素，然后就被抱去了卧室，再也想不起他原本还想问问他家牧天衡怎么突然就激动了。 ...... 五天后，莫第像是乖乖跟哥哥出游的小朋友，拖着行李箱来到了牧天衡在m国单独的家。 ——当然，现在是他们共同的家。 莫第光是从别墅外面看，就觉得很喜欢，别墅前面的花园里的花朵都特别大，一丛丛扎在一起，仿佛能生出充沛的阳光，生机勃勃，灿烂热烈。 而且，莫第是真的觉得这里有些熟悉，仿佛他曾经来过。 “乖，进来吧。”牧天衡一手拎着拉起莫第的行李箱，温声道，“这里平时有雇佣的佣人来打扫，不过今天我已经让他们回去了，这几天都不会来打扰我们。” “嗯！”这正合莫第意，毕竟他并不喜欢家里有太多外人的感觉。 莫第跟着牧天衡在庭院里溜达，溜达到一个蓝色亭子旁边时不禁有点心痒，拉着牧天衡的手往亭子里跑，“哥哥，这个亭子真的好看，我在看到照片的时候，就特别想坐进来喝喝茶，下下棋！” 莫第在亭子下的长凳上坐了会儿，却不怎么安静，一会儿左看看凳子上的花纹，一会儿右看看亭柱上印的壁画......那模样，竟与牧天衡上辈子记忆里一些画面渐渐重合。 牧天衡在旁边就这么专注地看着莫第，面上带着再温柔不过的笑意，眼底却染上一层极浅的光。 其实他本来并没想把这里弄成他和小朋友这辈子在m国的家。 因为这里让他忍不住会想起他得到的一部分上辈子的记忆。 说真的，那些记忆实在太过煎熬心酸，甚至是绝望。 但他没想到，他将自己在m国几套私人别墅都发给自家小朋友时，小朋友一眼看中的恰恰就是这一套。 那既然小朋友喜欢，他就喜欢。 二来......也是他后来渐渐想通了，其实这里对他们的意义的确挺重大，曾经的记忆过于灰暗没有关系，但他可以把记忆改变。 或者说，他们可以用一切甜蜜温馨的回忆，将曾经覆盖。 牧天衡看着神采飞扬的莫第，起身拥抱住了他，在他额头落下一吻，然后吻渐渐下移，挪到莫第的鼻梁，鼻尖，嘴唇，嘴角...... 热烈的阳光照在他背上，带着空气中蒸腾着的草木香。 莫第被吻得又幸福又想笑，他最后居然真的忍不住，噗地笑了，前仰后合。 最后被牧天衡抓住手腕，按在胸膛，又是一轮“惩罚式”深吻。 这下子...... 莫第可是没力气分心，也没心思“笑场”了。 第126章 来到m国的第一天下午就这么“堕落”掉了。 莫第半靠在床上, 看着外面隐隐擦黑的天空，又甜蜜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哎，他实在太没自制力了！ 明明计划今天下午和哥哥一出去逛吃逛吃的。 莫第从床上爬起来，把窗帘又拉了拉, 然后下床趿拉着拖鞋去找牧天衡。 虽然他家哥哥强行按他在床上休息，但他现在真没什么事了, 毕竟他哥哥动作那么温柔, 宁愿自己憋得难受都不会心急地怎么样他，还查了很多医学资料，比他对自己的身体更上心无数倍, 他从来不会生病受伤。 并且就算不受伤, 他哥哥也坚持每次事后都给他抹药。 莫第忍不住想起某些画面, 脸更红了，自己咳嗽了声。 话说他现在已经休息了半个多小时, 就算他现在“不听话”地自己下床, 他哥哥应该也不会惩罚他吧。 莫第给自己打气地点点头, 故作坦然自若地继续迈开步子，走到楼下客厅, 小声喊：“哥哥？” 居然没人回答。 莫第有些意外, 刚才他哥哥从卧室里出去时不是说要煮粥么，怎么不在？ 莫第走去厨房看了眼，又去卫生间看了眼，最后整个一层的房间都被他找过来了，还是没有发现牧天衡。 莫第微微皱眉, 决定上三楼去找找。 结果他刚爬到三楼楼梯口，就看到牧天衡正从三楼左侧走廊那边走过来了，看到莫第时，牧天衡眸色一深。 明明是来找人，这一瞬间莫第居然有了被抓包的错觉。 “咳，哥，，哥哥，我去楼下找你，你怎么不在啊，你不是说给我煮粥去了吗？” 莫第决定“恶人”先告状！这样牧天衡就不会说他了吧。 殊不料，莫第既没听到牧天衡教育他，也没听到牧天衡回答，反而听到一声温柔轻笑。 “你啊。” 然后牧天衡走过来握住了莫第的手腕，没再追究莫第不听话提前下床的事，只说：“跟我过来，哥哥有个东西要给你看。” “啊？”莫第没想到这次居然这么容易就逃过一劫了，没被教训一个字！顿时有些惊讶，还有点雀跃得意。 莫第心情飞扬，自然没注意到，牧天衡刚刚的声音带上了一层微不可察的紧绷，他毫无所觉地跟着牧天衡往走廊尽头走，还问：“哥哥，你要给我看的是什么？” “你可以猜猜。”牧天衡没有明说。 “这个可就太难了。”莫第拢起眉头，想得很是仔细：“是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还是玩的？” 牧天衡笑了，握了握莫第的手，十指相扣，“我可以帮你排除，不是吃的，也不是喝的。” “那......”莫第想了想，还是猜不出来：“那范围也很大啊，哥哥你不要只帮我排除，帮我限定个范围吧。” “这个范围......可没办法限定啊。”牧天衡说着，推开了走廊尽头房间的门，“咔嚓”一声，正对门口的窗户外洒进一片晕黄灯光。 “所以，哥哥还是直接带小笨蛋进来吧。” 莫第刚想反驳他怎么哪里是笨蛋了，就猛地愣住了。 眼前这房间里，是一个又一个......大大小小的箱子，而这些箱子，几乎全都和牧天衡曾经在告白时送给他的——那个装满过去相册奖状奖杯等回忆的箱子一模一样。 莫第突然猜到了什么，他转过头，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牧天衡。 “哥哥，这些都是，，都是我想的那样么？” “是。”牧天衡眼底的笑意温柔深邃，牵着莫第的手，带着他走到其中那个最大的箱子前面，这箱子上面，还放着一个精巧的钥匙。 “乖，打开看看。” 莫第愣了两秒，抬头看了眼牧天衡，才伸手拿起那把钥匙，打开了这个最大的箱子。 “咔——” 箱子盖掀开，扬起淡淡的灰尘。 里面堆满了各种东西，有莫第没见过的相册，奖杯奖状，还有一些一看就很有年代感的小玩具，甚至还有一套蓝色的篮球服，以及一根竹竿。 “之前我告白时送你的那些东西，并不全，毕竟我不能把过去的所有都搬到华夏，锁在那一个箱子里。但是现在......我已经把我过去人生里积累下的所有，都搬来了。”牧天衡看着莫第，眼底仿若浸了无边的温柔深空。 “这里是我们的家，我想把我过去的所有，都交给你保管。” 牧天衡说着，又拿起其中一本相册，“之前我送你的相册里，大多是我在一些重要时刻所留下的相片，比如出生，满月，周岁，会走路，学业毕业，拿重要奖项之类，但我还有很多生活中留下的照片，这些都在这箱子的相册里。” “还有......这些玩具，是我从小到大曾经很喜欢的玩具，我比较喜欢留存东西，所以这些都被收了下来，其实每个玩具里都承载了一两件我小时候发生的趣事，以后，我把每一件都讲给你听，好不好？” 莫第眼睛已经有些红了，他张了张嘴，最后却没说出话，而是使劲点了点头。 牧天衡笑了，他伸手轻轻抚摸了下莫第的脸，看着他的眼睛笑着说：“还有......那件蓝色球服，是我曾经第一次拿到校队冠军时，所穿的衣服。那根竹竿，，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被爷爷抽屁股，所留下的证据，角落那双黑色轮滑鞋，更是见证了我连摔二十八跤的证人......不对，证鞋。” 莫第红着眼，却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哥哥你居然还留存黑历史的证据。” “对啊，这还只是这一个大箱子里的，你看这里那么多箱子，可都不光存了我过去的光荣记忆，还有不少黑历史和尴尬过去。”牧天衡故意叹气，“有的呢，是我自己存的，因为要给自己做提醒，有的，其实是我父母存的，他们故意留我的黑历史，还讲给我姐姐的几个小孩当笑话，哎，哥哥其实很惨......” “哥哥你才不惨。” 莫第抽了下鼻子，笑着擦了下眼睛。 牧天衡突然微微俯身，温热的手指轻轻抚过莫第的眼角，“这里这么多箱子，你可以现在一个一个打开看看，也可以留着，以后一个一个打开看，反正这些东西，以后都是你的了。” “......哥哥，我想现在开。” 莫第吸了口气，抬起头，带着柔软碎光的眼神就这么直直看进牧天衡的眼底。 “好，那我们就现在开。”牧天衡也望着莫第，轻轻亲了亲莫第的眉心。 然后他牵着莫第的手走到另一个箱子前，那个箱子上面，也有一把精巧的钥匙。 莫第拿起那把钥匙，将箱子打开。 掀起。 然后继续听牧天衡将那里面一件件东西都留下了什么故事。 ...... 一整个晚上，莫第就这么开了一个又一个箱子，从大到小，零零碎碎，虽然一时之间，不可能听全每个箱子里每件东西所刻过的记忆，但依然仿佛重新参与了一遍他家哥哥过去的人生。 莫第没办法不感动，更没办法不被触动，他心脏像灌满了热水，忍不住眼睛泛红，好在后来，莫第就不再红着眼睛，他慢慢被牧天衡逗笑，眼里满是光彩，温馨甜蜜的氛围将整个房间撑满，撑胀。 只不过，莫第到后面虽被逗笑，心脏依然仿若被热水泡着，而且...... 越泡越酸软。 莫第一共开了二十个箱子，还差最后一个特别小的小箱子的时候，那个小箱子却被牧天衡抢去了。 莫第愣了一下，然后就露出一个笑容，去牧天衡手里抢。 “哥哥你说过的，要把这过去的记忆全都送给我了，可不能出尔反尔。” “我当然不会出尔反尔。”牧天衡躲过莫第的“袭击”，一把搂住莫第的腰，将那个巴掌大的小箱子放在莫第的面前，轻轻一按。 “咔。” 莫第竟看到这个小箱子突然弹开。 而且—— 这个小箱子里......居然放着一枚戒指！ “我不但不会出尔反尔，还想把未来都交给你。” 牧天衡握住莫第的左手，深邃温柔的眼底翻涌出浓烈的认真情绪，还有罕见的紧张，他拿出那枚戒指，不给莫第拒绝的机会，就轻轻套了上去。 “答应我，和我结婚，成为我的家人，爱人，法律上最亲密的人，好么？” 莫第这时才完全回过神，手指动了一下，眼睛有些红地噗嗤笑了。 “......好啊。” “但是哥哥你是个强盗，你根本没给我选择的机会，就给我戴上了。” 见莫第答应了，牧天衡紧绷的脊背这才放松下来，他温柔又热烈地亲吻莫第，然后变戏法似的从兜里取出一枚戒指，和莫第那枚一模一样，一看就是对戒。 “哥哥怎么是强盗呢，哥哥当然给你选择的机会。” 牧天衡眉眼深邃，语气特别大度稳重，说出的话却是难得的无赖。 “你想给哥哥戴哪只手、或者哪根手指都行，想怎么选就怎么选，哥哥都听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啦！还有几章甜蜜番外。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佳寶寶 2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煙煙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down 17瓶；余悸 10瓶；淡若悠然 5瓶；新新猫 3瓶；一只大柑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