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妖穿成Omega[星际]》作者:白糖酱   文案:   修真大陆的花蒜心穿成了Omega,意外发现未婚夫是他的师傅。   校霸白安澈(花彼岸)X学霸情感丧失者季听白   一句话简介:老攻要我好好学习   内容标签: 强强 古穿今 星际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白安澈(花彼岸)、季听白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植物人与天才   深夜十一点半。   市郊人口少,星际和平医院南山分院非常空闲。   听见走廊轻微的脚步声,坐在服务台后打瞌睡的短发护士顿时睁开双眼。   她的同事巡房回来了。   为了不打搅病人睡觉,这里的护士走路声都很轻。   星际时代,智能机器先进。护士巡房只是为了检查那几个需要重点看护的病人,确保仪器正常工作,倒不是什么粗重活。   “怎么样?”瞧见巡房回来的同伴,短发护士着急问道。她性格活泼,声音压小仍有一股机灵劲,“大美人儿醒来了吗?”   大美人儿是护士群给一名在营养仓内昏迷十七年的植物病患起的外号。   因涉及隐私权和细菌污染等问题,营养仓常年处在无光封闭状态。   大美人儿十四岁那年,经得联邦允许,同意属于限制刑事责任能力人的大美人儿用水下闭眼的照片作为ID卡的照片。   这也是大美人儿这十七年来,唯一的一张照片。   当年为了不污染营养液,照片都是由机器拍的。   也就这么一拍,资料一更新,其他人才得以窥探那盛世美颜。   大美人儿白肤如雪,黑发如墨,鼻梁高挺,嘴唇粉薄,虽为男子之身,五官却生得极其的漂亮,如同精致的艺术品。   可惜这样的一个大美人儿,是个植物人。   刚出生就被确认为脑死亡。   根据星际联邦的法律,监护人有权让刚出生的植物婴儿安乐死亡。但父母不舍,家里也拿得出这个钱,双方便决定让大美人儿‘活’在营养仓里。   许是这份善心感动了上天,被诊断出难孕的Beta妻子竟然在第二年又怀上了,还是个男孩。大美人儿的父母都很开心。   新生伴随着旧物的释怀。   大美人儿的父母来南山分院的次数越来越少。从以前面带的伤痛,到笑着说家里的二儿子多么捣蛋。   在三妹出生后,大美人儿的父母更是从一月一次,变为三个月,甚至半年才趁着孩子寒暑假来一回。   大美人儿作为曾经的爱,送子的福星,最终仍逃不过长期孤独沉浮在营养仓里的命运。   实习的护士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听过大美人儿故事的人不少。可人终究不能活在过去,对于毫无回应的植物人,父母坚持十七年仍不放弃,每年付出巨额的营养液费用,哪怕不常来看望,仍是仁至义尽。   最终大家也只能唏嘘地说一句,人有各命罢了。   直到一星期前,杨医生检查数据,认为大美人儿有苏醒的可能。   长发护士无奈摇头,“还是那样,跟个睡美人似的。都五天了,别说手指头,数据都没动一下。”   按理说,有苏醒迹象就该逐步有反应。   但病人直到今天都没确切的清醒迹象,她们没敢通知病人家属,以免空欢喜一场。   短发护士看不到美人有些失望,又不禁为医院担忧,“要是大美人儿醒了,我们医院可就少一个金主了。”   南山分院作为星际联邦首都里的一家三甲医院,却创造过一周都没有一个病人看诊的纪录。即使这样,南山分院仍坚持开了六十多年。   全靠这一栋专门接待特殊病人的疗养院支撑。   需隔离的过敏者、重伤患者、老年人、甚至植物人,都能在南山分院得到妥善的照顾。   “不醒也好,只怕醒了恨不得再回来躺。”说着,长发护士叹了一口气,神色复杂。   “什么什么?听起来有内幕啊。”短发护士八卦雷达瞬间打开,凑耳朵过去。   “我也是听说的。”长发护士也有意要八卦一下,即使知晓这里没别人,仍把声音压成了气音,“大美人儿,被卖了。”   “被卖了?什么意思?”短发护士好不容易听到这几个字,却是听了个一头雾水。   只要父母还没同意安乐死,这卖器官就是犯法。   而大美人儿还有苏醒可能,更不可能被‘卖’才对。虽然大美人儿的父母还不知道大美人儿可能会苏醒这事。   话都说到这里了,长发护士咬咬牙,干脆说得更直白。   “大美人儿十五岁不是分化成了Omega吗?”长发护士提醒道。   “对啊对啊。”短发护士是个急性子,嘴巴比脑子都快,“Omega可罕见了。”   Alpha占全人口比的12%。Btea最多,高达80%。而生育能力最强,体质虚弱的Omega只有区区的8%。   每一个Omega都非常珍贵。   “这几年市场整合,白家过得不太好,就想了个办法。”白家就是大美人儿的本家。长发护士又抬头看了看四周,才低头和短发护士咬耳朵,“联姻。”   “我去!不会吧。都植物人了还要被联姻?”短发护士简直不敢相信。   这哪里是什么联姻,分明就是卖肚子啊!   谁都知道这植物人进了营养仓不能轻易出去,联姻的两人肯定是无性婚姻。到时候两人要生孩子,还不是靠科技。   “小声点。”长发护士捏了捏短发护士的小臂,轻斥对方这一惊一乍的,仍忍不住为大美人儿的父母解释几句,“本来也不是那么一回事。白家是想二儿子或者三女儿联姻的,但那两个和我们一样,都是Beta啊,哪那么好找对象。”   短发妹子点点头,深有感触。   宁要一个Omega植物人,都不要一个Beta,这不是赤.裸裸的性别歧视嘛。   “一个十五,一个十三,白家还式微。我们寿命长,男生得二十二岁,女生得二十岁才能结婚。这前后七年时间,足够一个家族沉到底了。”长发护士自问自答般摇摇头,“扶成了倒还好,Beta配Beta。可万一扶不成,这落难亲家,你说退婚还是不退婚?”   “大家族最要的就是那脸面啊。”长发护士总结道。   就连长发护士都看透的道理,那些老狐狸们能不清楚?   白家两孩子找不到联姻对象是板上钉钉的事。   长发护士话锋一转,再压低声音,“结果啊,也不知道季家那边怎么知道大美人儿是Omega,还是个非常漂亮的美人,就想着凑一对了。”   “季家?豪门季家?!”短发护士还没得到准确消息就被季家两字吓得倒抽一口凉气。   等长发护士点头,短发护士差点没喘过气来。   季家可是大家族。   用有钱来形容季家都太俗。就说首都,没有一条街能和季家完全不沾边。新款产品、智能机器人、甚至地产,各行各业,季家都有涉猎。   尤其近几年,季家势头正旺。   几样热门科技产品,全是季家的专利。   “那可赚大发了啊。”短发护士简直不敢相信植物人还有这等好事,随即一想又觉得不对,“就白家那境况,不会是配了个七八十岁的丧偶老头吧?”   两家门不当,户不对的。   季家凭什么当这个冤大头?   以季家的财权,想要哪个Omega没有?   就算大美人儿长得好看,可也比不上活蹦乱跳的大活人啊。   “该不会说。”短发护士瞎猜道,“季家那人有恋尸癖?”   想到白雪公主的原版童话,短发护士有些反胃。   “去。瞎说什么。”长发护士锤了一下这天马行空的家伙,“哪是这种原因。”   “那是什么?是什么?”短发护士迫不及待追问。   “你可别说出去啊。这个可是大秘密,说出去我们都得丢工作的。”长发护士半是恐吓,半是认真地道。   “嗯。”短发护士也一脸严肃,可眼里好奇感更浓了。   “联姻的对象是,季、听、白。”长发护士一字一顿,语气里自带三分敬畏。   短发护士惊得失声,嘴巴张合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天才少年季听白?这,这这这这么可能!”   季听白可是响当当的人物。   五岁通诗词,七岁善数理,九岁就能做简易机甲。自入学以来各科成绩蝉联第一,各种奖项拿到手软。专利权更是好几十项,当之无愧的天才。   上一年,也就是季听白十六岁那一年,季听白已经参与联邦机甲设计。据说季听白还会开机甲,体术一点都不差,并不是所谓的书呆子。   外貌自是不用说。豪门世家,娶的都是漂亮的Omega。就算短发护士从未看过季听白的模样,相信对方外貌不差。   否则这么优秀的人,怎么会只有一个公认的缺点。   这样的人,居然要和植物人订婚?怎么想都觉得季家脑抽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有什么毛病。”长发护士唏嘘道。   “不就情感丧失吗。也就性格冷淡,感受不到情感而已,又不是不会痊愈。我来用加倍的爱感化他就好。”短发护士不以为意,甚至替季听白感到不值。   虽说大美人儿长得很漂亮,还是Omega,可睡了十七年。就算醒了,一个牙牙学语的巨婴,一个天才,相处起来多别扭。   “感你个大苹果。”长发护士笑嗔,“这事哪有那么单纯。”   长发护士略一点拨,“你想啊,那么多伟人到死都没有结婚,季听白又这么有才华。”   短发护士顿时明白了,惊得捂住嘴巴。   为了能让季听白这辈子都能专心创作,被季家所用,季家居然用和植物人联姻的方法,迫使季听白已婚?!   大家族的Omega知道季听白已经订婚,自然不会故意接近。   而那些小门小户想要上位,季听白父母为了面子也会阻止婚外情这种丑闻。   季听白有喜欢的人还好,可他是个情感丧失者,别说爱情,连亲情都感知不到。只要没人打开季听白的开关,季听白这辈子都不会有恋爱的想法。   季听白都没意见,他父母也不会主动说什么。对季家有利,而儿子不在意的事情,谁也不会拒绝。季家可不止季听白一个嫡子。   真是个一箭三雕的好办法。   只是谁也想不到,这‘方法’居然要苏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  植物人:为什么非要给我塞对象?不让我凭实力单身?   大天才:怎么?   植物人:你是情感丧失者。跟着你,我没性.福的   大天才:……放心,你会非常有(咬牙切齿)   植物人:……(装睡)   *   渣糖:因为上一本主角名字被吐槽,这次特意寻了两个抖音网红名字。听白(听风听水 月白山明),安澈(予你心安、清澈如许)怎么样,有没有特别文化。(骄傲挺胸)   新文新气象!先来100个红包旺旺场子,全场瓜子汽水我的,大家尽情吃喝。感谢我们能在此相聚。谢谢。么啾~~~~~~ 第2章 重修魅道   外头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营养仓里是宁静果藏着叫嚣的灵魂。   花彼岸快要憋死了。   偏偏他只有一个灵体,连骂骂咧咧都做不到。   真是信了那个叫系统的鬼话,同意和那个穿越者交换身体,放弃了他半步仙门的纯灵体,来到这个不相融合,还一动不能动的躯壳里。   好不容易等系统加载完毕,他依旧动不了。   系统却已经消失不见,任他在这躯壳里自生自灭。   可转念想到那个连天道都不容他的修者大陆,一股强烈的愤怒从花彼岸的胸腔汹涌而出。   这股愤怒比刚才的憋闷更加浓郁,更加沸腾,藏着无限杀机。   下意识念三遍清心咒,以免走火入魔。   三遍念完,花彼岸的心果然宁静下来。只是灭门大仇已报,这魔入不入又如何?   更不说,他谨遵师道,再滔天的怨气都不杀一人,天道却仍不容他。   都说天道公平,这公平又何在?   想到惨死的师傅,师兄师姐们。   想到求救无门,他只能舍正道入魅道。   想到未杀一人的他却因花妖身份被天道拒之仙门外。   花彼岸真的恨。   清心咒效果仍在,花彼岸情绪很快就被平复。清心咒的效果也提醒他,他的功法似乎对目前情况有一定的效果。   这身体虽为人,但没有任何杂质,非常适合修炼。   为了与躯壳融合,花彼岸决定重修仙道,一边磕磕绊绊回忆师傅教导他的功法,一边尝试调动经脉。   天法地,地法天,人法……   功法运行至此,像有一堵无形的屏障阻挡,花彼岸无论如何努力,就是过不去。   花彼岸心中生出不好的念头。   他当即改变功法,运行魅修之道。   都还未曾细思口诀,身体早已熟练且顺畅地运行了两周天。   花彼岸心下大惊,赶忙停下功法。可灵魂与身体逐渐融合的感觉骗不了自己,他想要再世为人,只能继续修魅道。   浓烈的悲伤满得溢出,痛极却想发笑。   天道无情!   离开了那个世界还不够吗?   竟然连他的师门武功都剥夺!   不管怎样,他不想困在这个鬼地方。   他想要看这个崭新的世界,想要有自己的新生活。   若非还有一丝求生的本能,选择一了百了不更干脆利落,何必来到这个世界重新开始。   花彼岸重整情绪,进入漫长的修炼之中。   周身的灵气很少,总归在缓慢提升。   待他与身体完全融合,花彼岸还没来得及喜悦,入耳便是一名女子的声音。   “……这两天数据活跃了一些,营养液消耗也多了。杨医生,我们要不要通知大美人儿的家人?”声音带着机灵,便是短发护士。   花彼岸用了一个听诀,外面的声音更清晰了。   “大?哦,你说白患者。”杨医生反应过来,“不着急。昏迷十七年,就算苏醒也得慢慢恢复。”   杨医生考虑得更多。   病人能不能苏醒还是未知之数。而这十七年来,病人一直在营养液里,没有疫苗,没有抗体,能否健康走出这营养仓都不好说。   没有十足的把握,杨医生怎敢轻易挪动金主。   “倒也是。”短发护士无条件认可杨医生的话,“万一苏醒个一年半载,家人也是干着急。”   主要不知道季家那边怎么想这飞到嘴边,却即将活过来的鸭.子。   季家本就不要一个‘活’人,要是心狠手辣一些,短发护士不敢再想下去。   “下一个,冷冻人江港。”杨医生走到下一个营养仓前,“冷冻原因,不治之症。冷冻时间,至医学能解决病症后。”   短发护士认真核对数据,“心跳稳定。血压稳定。一星期无脑电波活跃纪录……”   外面念念叨叨他半懂又不懂的话,花彼岸不自觉皱了皱眉。   系统没骗他,他果然能听懂这个世界的语言,只是这世界和他曾经的世界很不同。   数据,冷冻人,不治之症,解冻,他都听懂却无法理解。   声音忽然由远及近,脚步声停在他身边约莫两步距离,花彼岸再次进入戒备状态,专心外面的一举一动。   “杨医生!大美人儿大脑有较强烈波动了。这数据,是在思考吧?”短发护士激动地看着花彼岸的数据变化,可看到后面的直线,扁扁嘴,“又没反应了。”   那近在咫尺的声音,分明就是在说他啊。   为什么会叫他大美人儿,他姓大?亦或是他成为了一名女子?   花彼岸身为花妖,对性别本就不太敏感,只是系统告知他该身体是一名男性Omega,类似于花妖雌雄同体的状态。   难不成他进错身体了?可他已经与如今的身体融合了。   他不禁紧张起来,思绪纷乱。   “有了有了!又有反应了!你看,这里又显示脑电波活跃反应了。”短发护士激动地说道。   花彼岸心中大惊,这世界竟有如此厉害的法宝,还能够探测到脑什么?   脑电?   额。   花彼岸卡了半天,最终只能解读第一个字。   他也不纠结。在未明这两人是敌是友之前,暂避锋芒总没错。   花彼岸停下思考,默念草木藏诀。这法诀助他多次逃脱,极其有用。   果不其然,在花彼岸使用草木藏诀后,外面的女声便说:“又没反应了。大美人儿不会在做梦吧?”   短发护士有些失望。她盼大美人儿清醒已经盼好久了。   杨医生确定病人没有苏醒迹象,也不浪费时间,“下一个吧。”   直至两人走出房间,花彼岸才放下警惕。   他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并不多。   系统只告诉他,这里没有术法,人类使用名为科技的物品。科技这东西非常脆弱,大多科技只要练气修为的他一拳就能击溃。   没有大危险,但想要赚钱不能光靠武力,更不能杀人夺宝,得靠学识,靠智力。   天道是没有的。只是他想在这灵气稀薄的世界修炼,是件困难的事情。但比起那危险重重的修真大陆,这安全却灵气匮乏的世界还是更好一些。   作为交换他一身修为以及收集多年的天地珍宝,系统帮他通晓星际联邦的语言,打通任督二脉及其灵根,还给了他一个小型的随身空间。   花彼岸本想让系统再给他点钱,结果系统说这世界没有实体的钱,如果黑进联邦银.行,‘官差’就会抓他去坐牢。据说这个世界连黄金珠宝都有出生证明,他拿另一个世界的东西过来也卖不出去。   这个世界的‘皇帝’已经能严格管控每一样资源,没有出生证明的三无产品都不能流通。   但系统给他找的这身体背靠非常有钱的家族。   只要他乖乖听话,每个月会有名为零花钱的东西。这有些像门派每月下发的灵丹灵石,贡献越大奖励越多。   星际联邦还有最低生存保障金。像他这样的偶米噶?每个月不工作都有免费房子住,还能有钱拿,是非常高贵的一个性别?   和他以前曼珠沙华成精,被天道所不容的身份是完全不同待遇。   因此,系统只给了他一点灵丹妙药,让他生病的时候吃,降低花钱项。据说这个世界生重病可会倾家荡产。花彼岸有功法强身,倒也不怕生病,只希望他能用这些药赚点钱。   花彼岸不太理解这个世界,能换个地方活下去,总是好事。   修者大陆再大,没有亲人,没有师门,没有仇人,无法成仙,于他不过一个囚笼。   舍了便舍。   想清楚利害关系,花彼岸专心修炼功法。   妖道果真是他的本命之道。哪怕换了一个身体,他的修炼速度依旧快得惊人。   期间每日都有多名女子前来观察他的数据,名叫杨医生的男人也前来三次,并提及他有动作就通知他家人的事情。   花彼岸察觉这世界似乎真如系统说的那般没有危险,而这些频繁前来的男男女女应是大夫和学徒。系统大概提了一下这身体睡了十七年的事情,那这十七年的吃喝拉撒,应就是大夫使用这能够查看他大脑的箱子来进行的。   这大概就是系统口中的科技吧?   一晃数日,花彼岸终于掌握身体的操纵权,还把这具十七年都不曾运动的身体梳理了一遍。那源源不断提供的营养液是他的主要能量来源。   可惜营养液内含的灵力稀少,花彼岸又不敢用太多,以免杨医生察觉不对劲,打断他的修炼。   花彼岸的修为只到炼气期三层,便难以短时间内再进一步。这里不适合他修炼,花彼岸也不想把光阴荒废在这个黑箱子之中。   再世为人,他没有成就大道的奢望,只想好好享受一番人生。   当然,实力也是必要的。   就算无法到达仙者境界,但拳头硬能解决非常多事情。   在修者大陆之中,九成九的问题都能由拳头解决,剩下那百分之一,则是运气。   他是时候醒了。花彼岸下定决心想。   动是一个通知家人的信号。   他动了动手指头,先试探对方是否能感知自己的情况。   杨医生来得比花彼岸想象还要迅速。营养仓被打开一小块,花彼岸感受到一股光线在通过液体后,照射在他的眼皮上。   花彼岸的眼皮不禁跳了跳。   “有反应,眼睛能感觉到强光。”短发护士关掉光源,喜悦地看向身后正纪录的杨医生。   花彼岸察觉视线消失,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观察外界的情况。   刚张开眼,他就看到那女性几乎把整个上半身都压在他身处的透明外壳上,两根白花花的胳膊,还有那虽然裹得严实,却因上半身紧贴玻璃而被压扁的女性特征……   展露两臂,衣服紧身,这是正经人家的女子该穿的衣服吗?   魅修本就以欲为源,比一般人更敏感。   一股血气上涌。   花彼岸闭眼,不想再看这荒淫无度的世界。   营养仓外传来短发护士着急的声音,“杨医生!大美人儿流鼻血了!”   作者有话要说:  白安澈:世界上九成九的事情可以用拳头解决   季听白:剩下的0.1靠零花钱解决。   白安澈:……   白安澈看了看自己只有五分的试卷,内心惆怅。   *   【接档文】   《在我的扑街小说里荡漾》穿书、快穿、甜文   受:神呀,告诉我,为何我码字总是扑街   神:现在有一个机会让你穿进你写过的书里,你想体验一遍吗?   受:是不是体验后,我就能成大神了?   神:不,但你能脱单。   受:我穿!   *   受是一个网络歌手,凭借声音收获无数粉丝   被誉为冰雪王子   然而,他的小说再一次被疯狂吐槽,还被称为沙雕文   偶然的机会,穿越进自己的小说里寻找问题   他发现了藏在自己书中的那个意外   原来,他扑街的原因   是因为那个现实中完美得发指的男人   扑街作者网络歌手受 X 完美男神攻   * 第3章 值得思考的问题   这脸实在丢太大发了。   偏偏那短发护士还要嚷嚷道:“天啊。大美人儿流鼻血都这么好看。果然长得好看的人连蹲坑都是唯美的。”   花彼岸:“……”   他一点都没被取悦到。   这名雌性人类也提出了一个非常可怕的问题。   人类是需要蹲坑的!!!   他前身是花妖,修真后更是没有这些烦恼。可他如今才练气三层,无法做到辟谷,他此时苏醒,岂不是要做那等肮脏之事?   关键是他不会啊。   不知人类蹲坑有没有教学?   以花妖状态活了万年的他要如何脱裤子才能像个人类般自然蹲坑?   “杨医生你来看一看。”说着,短发护士还让出了位置。   听到那脚步声越来越近,花彼岸心下大惊。靠,人类都是变态吗?流鼻血还要看?   生气的花彼岸干脆睁开眼睛,看向外面,却发现那名杨医生并没有看他流鼻血的丢脸模样,而是站在他身旁,目不斜视,认真对比着屏幕里数据。   “身体恢复得不错。流血可能是长期不见光,皮肤太脆弱。”杨医生觉得白安澈的数据没有任何问题,整体比刚苏醒时要好。   几经挣扎,觉得丢脸的花彼岸才不情不愿地从美好的睡梦中‘醒来’,迎接这个没有三纲五常,酒池肉林,荒淫无度,女性都穿着短袖贴身衣服的不正经世界。   偏生他还得装作自己是一个沉睡十七年,懵懂无知的婴儿,无法让那个‘袒胸露乳’,还把受之父母的头发剪短的女性好好穿上衣服。   这世界若还有一点好处,那便是这世界有机器,以及严谨的隐私权。   照顾病人起居饮食皆由那些会动、会说话、还有图像显示的金属帮忙,不需要女仆伺候。   修者大陆也有类似的灵宝,以灵石驱动,可传递书信,可打水烧水,可清理落叶。虽然花彼岸更多时候是用一个术法搞定。   花彼岸对这世界的全自动机器适应良好。   但这身体泡在营养液中十七年,无法适应长时间的离水生活。   他的皮肤不能正常分泌油脂,只能像一块被晒干的泥块,动作稍稍大一些就撕裂流血。   他这皮肤估计不比纸片厚多少,甚至连婴儿都不如。   这样的他只能待在一个无菌加湿的房子里,还常常得躺回特制的营养液中睡觉,修复皮肤的同时,逐步适应空气。   适应空气后,他还得打什么免生病疫苗,确定不生病才能离开无菌室。   总体来说,人类就是麻烦的生物。   偏偏他成了人类,   他一整天几乎都在穿衣服,皮肤感觉到不适,脱衣服躺回营养仓中,如此反反复复。   他的发声器官严重退化,连和那名叫小悦的短发护士正常聊天都做不到。更不说用这肌肉萎缩,皮肤纸脆的身体见一见外面的世界。   因此,离开营养仓的花彼岸依旧是睡得多,动得少,比犯人都不如。至少犯人能偶尔吃点鱼肉,他只有淡而无味的营养剂,脆弱的肠道只能吃一两口不说,还要被催着排泄。   这样的生活真的非常不美好。   营养液刚好满足身体所需,他只能惆怅在无法排泄的憋闷与居然要排泄的羞耻之间,然后奋发图强,努力修炼,争取早日辟谷。   想到辟谷。   花彼岸顿时想起了他的随身空间,并从随身空间里拿了一颗辟谷丹出来。   棕褐色的丹药入喉,身体感到一阵舒畅。辟谷丹到达胃部并不会马上消化,而是停留在胃部之中,缓慢散发药效。   不用吃,就不需要拉了!   这还是上等的辟谷丹,有淬体强身的功效,能提速修炼,助他早成大道。   如今算勉强解决未来一个月的吃喝拉撒问题。   这世界上有专门教育孩子识字认图的智能学习机器,花彼岸好歹能躺在营养仓里学习新文字,不至于烦恼文字和语言的问题。   虽然系统给了他关于文字的记忆,想要自由使用,他还得勤学多练。   叫花彼岸不敢相信的是,这世界连教育孩子的图片都画着穿着暴露的女性。   他只能感叹这世界民风开放,男女没有大防。   虽然那些同样身着短衣短裤的男性也无法给他很好的观感。   好在他身为病人,穿的都是保暖易穿的宽袍大袖。哪怕一身惨白色,也多一些布料。   清醒七天,他这身体的父母才带着他的弟弟妹妹前来看望。   花彼岸对此感触良多。   父母能够不远万里亲自前来看望儿女,已经是非常有心。   花彼岸乃曼珠沙华成精,并未感受过父母亲情,他只能以他与师傅的关系来衡量他与父母的关系。   修真之路漫长且孤独,莫说七天时间,就算三年五载未曾见一面都不算什么。   因此,花彼岸觉得此家人尚可。   小悦护士却是对此很有怨言。   小悦唠唠叨叨他看望家人要注意的事情,语气里有隐晦的生气。似乎父母过了七天时间才来看望他,是一件非常不好的事情。   花彼岸本想脸色好一些,可等到家人前来,花彼岸是一点都笑不出。   谁和家人见面要隔着透明的玻璃?像看笼子里的灵兽般看坐在病床上的他。   他的身体真有这么虚弱吗?连和家人共处一室都不行?   小悦护士和医生换身衣服就能进来了啊。花彼岸心中有些说不出的不舒服,可理智又告知他不该对长辈如此不敬。   “安儿,能听到我说话吗?”年纪稍大的那位是花彼岸这身体的母亲。一个年过四十,却年轻貌美的成熟.女子。   这是花彼岸来到这个世界后,看到的第一个衣服穿得规矩得当的女性。   “嫩嗯。”花彼岸还无法准确发出这个世界的音节。   但他是病人,有声音就非常不错了。   白母百感交集。得到孩子的回应,她的眼眶顿时通红,一颗泪珠从脸颊划过。她目不转睛看着无菌房里的花彼岸,手按在玻璃上,连眼睛都不眨,生怕错过孩子一秒钟。   白父也同样的百感交集。但男性更内敛一些,有些许情绪的波动,倒没有落泪。   这就是有亲人的感觉吗?   能有一个人为他哭泣,花彼岸已感到无比的幸福,刚才生出的埋怨顿时云散烟消。   花彼岸看向他的弟弟妹妹。   弟弟稍大,看他的眼神有些尴尬。两人目光对上后,弟弟礼貌点头,算打过招呼了。   妹妹则要活泼一些,会挥手与他笑着打招呼,但也同样没有称他为兄长。   花彼岸放下手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的弟弟妹妹并不喜欢他。   能理解吧。   花彼岸面带尴尬。   在植物界里,更多的果子意味着需要更多的养分。养孩子堪比孕育灵果,需要耗费极多灵石灵液,多一颗果子都可能让整批灵果降一个档次。   他作为忽然苏醒的长子,少不得分去父母原本给予弟弟妹妹的养分和宠爱。   在修者大陆的凡人阶层里,长子还是第一顺位继承人。   他的苏醒自会与二弟有直接的利益冲突。   花彼岸没有计较。   再怎么说,他都是个修炼成千上万年,渡劫大圆满修为,半步仙界的妖修。   他的年龄远比这里所有人加起来都大,实在无法和孩子计较。   但同样,上万岁的花彼岸也无法讨好这两个小屁孩,跟个孩子似的争夺父母的宠爱。   花彼岸只能尴尬坐在病床上,像只灵兽般继续被玻璃外的四人打量。   花彼岸的一举一动,哪逃得过一直看着孩子的白母。   瞧见花彼岸神色不定,白母隔着玻璃,声音里都是慈祥,“安儿是累了吗?再睡会吧。妈妈不打搅了你了哦。妈妈去和杨医生聊聊,看什么时候能接你出院。”   安儿是花彼岸这个世界的乳名,寓意平安健康。   花彼岸点头。   与其彼此尴尬,相对无言,倒不如彼此不见,相互想念。   脚步声渐行渐远,走廊里传来细细的说话声。   那个不喜欢他的弟弟先开口说话。他道:“妈,你又何必为外人多此一举。监护权都转走了,这些事情让季家做就行了。”   “闭嘴。你这是什么话!”白母气得够呛。   到底是一个肚子里出来的,白母终究对自己的孩子有几分疼惜之情。   “二哥又没说错。”白妹妹接话,脸上写满烦躁,“当初季家不就是看上植物人没法反哺娘家,好控制,想要个一锤子买卖。我们半个月前才签了合同,现在又屁颠屁颠赶过来,不知道内情的人还以为我们想拿好处呢。”   往小的说是面子问题,往大的说会引起季家猜疑。   “女孩家家说话怎么这么粗俗。那是你的亲人啊。”白母都不知道该为女儿的哪句话生气。   二儿子正是叛逆期,原本还能站在家族立场说话,因母亲不顾家族安危,连番帮大哥说话,他不禁顶嘴道:“睡了十七年的亲人,每年花家里三分之一的钱,却还没楼下卖包子的阿姨熟悉。”   听到这话,白母心脏一疼,却无法反驳。   儿子这话不假。植物人的维持费用实在太贵了。近几年白家连连重创,生意大不如前。为了继续维持大儿子的治疗费,原本该上的贵族初中的两孩子也只能就读稍差的私立初中。   终究是她对不起两孩子。   “别说了。”白父总有些慢半拍,话题都快结束时才出来救场,“哪怕不是亲人,也是半个季家人。季家那边接受安儿醒来,未来安儿也会有季家悉心教导。你们都给我绷紧点,别在安儿面前乱说话。”   “我们来也没有错。作为亲人,不管安儿认不认我们,我们都得做出自己的态度。行得正,坐得正,才不怕外面乱说话。”说到这里,白父不禁唏嘘世事弄人。   若安儿能早一个星期醒来,合同流程还未走完,一切都还有婉转余地。   如今流程走完,已成定局,人却忽然醒了,白家季家两边都傻了眼。这两家思来想去一个星期才决定顺其自然,用另一种方式让两孩子熟悉熟悉。   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吧。   作者有话要说:  辟谷后的白安澈到了季家。   一天   两天   ……   一年   季听白:你不需要上厕所吗?   白安澈:……我便秘   季听白:便秘了一年?!!   *   渣糖:不知道为嘛。上一章读者感谢点不了。所以多来一章。么啾   *   感谢在2016-07-29 22:10:50~2020-01-10 14:35: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顾瑾言 2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熊猫大西瓜 2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章 未婚夫是傻子?   白安澈性别男Omega,美丽出尘,年仅十七都是不变事实。   内地里大家心知肚明就好,在外还是得做出兄亲弟恭,家人和谐场面。   门外的人大概不知道,花彼岸耳朵灵敏,用了个听诀就能听见他们的话。   花彼岸想不到这身体躺在营养仓中十七年,竟还牵涉如此多的红尘琐事。   但他弟弟有一句话没说错。   躺了十七年,却花了家里三分之一的钱,不管那监护权转让是不是他理解的断绝亲人关系,白父白母都不欠他什么。   他也不欠白父白母什么,季家已经‘一锤子买卖’,给足了白父白母应得的东西。   算下来,花彼岸欠的是那尚未出现的季家。   修真之人最怕牵涉人情,想要成就大道,就得了却恩恩怨怨。花彼岸必须偿还季家这份‘债’。   不知季家买他下来做什么?   谁会买一个动弹不得的人呢?   在花彼岸的理解里,医者或毒师才需要动弹不得的活死人试药。这世界有太多不同寻常的地方,花彼岸想不出答案。   他的家人虽不喜他,却也远不到害他性命的地步。   尤其是真心为他苏醒而喜悦落泪的白母。这份无私的母爱叫花彼岸无比动容。   妹妹的话听着刺耳,可细细琢磨却有很多门道。   似乎是他即将要到更富贵的季家,家人才需要和他保持距离,以免被旁人嚼舌根。   这十七年的巨大花销,三分之一的家庭开支,不可能一点亲情都不存在。   只是箭已经稳稳插到靶子上,一切既成事实。   与其这时候来往徒增伤感,倒不如彼此老死不相往来,对大家都好些。这是他弟弟这番举动的核心想法。   花彼岸相信,当季家上门提他这个被卖出去的‘货’时,植物人的用途就会浮出水面。   他不需要着急。   想到他妹妹的打扮,花彼岸不禁摇摇头。   豆蔻年华,最重名节清白之时,衣服却是破破烂烂,吊着各种银环银扣,破洞间露出清白肌肤。身子一动,露出更多白肉。这衣服穿了和没穿有什么两样?   这世界真的太可怕了。   就在花彼岸愁着自己被卖去什么样的家庭,以及亲妹妹衣着暴露之时,病房门被打开。   小悦护士在通道穿上隔离外套,全身消毒,准备检查花彼岸的身体情况。   虽然大美人儿昏睡十七年,但并不如婴儿那般难伺候。   一方面是成年人的大脑和发声器官都比婴儿更完善。婴儿只能用哭泣来表达自己的不满,但白安澈只需要教两遍就能表达自己的意思。加上有全智能机器人24小时照顾起居,白安澈不需要‘哭’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另一方面,白安澈没有那么多哭泣的体力。哭是非常累的活动,越是健康的孩子哭得越大声。白安澈实在没那个力气做那些累人的活动。   婴儿是完全的唯心主义,哭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   孩子三岁后,会有迅速适应外界以让自己更好生存的本能,是形成三观的重要时期。   形成自己的三观后,成年人无法再全盘接受外界信息,面对不符合自己世界观的事情就会产生质疑。   说难听就是杠精。   花彼岸这种说什么都信的行为,才是昏睡十七年应有的状态。   小悦护士没有任何怀疑。   身为医护人员,早已抛开生理性的羞耻,小悦护士进房后的第一句话便是,“白先生,今天身体如何,排泄了吗?”   花彼岸:“……”   花彼岸无力扶额。   这些那些乱七八糟的家庭问题都是以后的事情。他得赶紧筑基,然后离开这个医院,否则他会一直被护士催着上厕所。   辟谷丹的确能支撑他到筑基期,可大夫瞧见他数月不排泄,不可能不惊诧。   “怎么啦?白先生不舒服吗?”看到神情低落的花彼岸,小悦护士眼里尽是担忧。   “没。”花彼岸有气无力道。   “嗯?没有排泄吗?”小悦护士专注看向花彼岸,担心花彼岸听不懂,还换了一种问法,“有没有嘘嘘?”   花彼岸:“……”   求别再问这个问题了好不好?   花彼岸真想大声说一句,他已经吃了辟谷丹,短暂脱离人五谷轮回之苦。他不需要拉!   受不了小护士的热情注视,有苦说不出的花彼岸只能摇摇头。   小悦护士皱皱眉,倒也没有催促,“这样啊?没关系的。多喝水,不要着急。白先生你泡营养液太久了,身体很可能变成了另一种循环方式。”   胎儿时期获取营养的方式本就不同。白安澈还没享受过这个世界的食物就被挪进营养仓,身上扎满营养管,保证身体所需的同时,尽量不排泄污染营养仓。   十七年滴水不进,花彼岸的各项器官严重退化。   毕竟没几个家庭能肩负十七年的植物人治疗费用,更多家庭选择等植物人长大就以器官捐赠的形式,活在其他人的身体里。   更不说白安澈苏醒,简直是医学上的一大奇迹。   杨医生也只能摸着石头过河,采取最为保守的治疗政策,以免金主撤资。   “对了。下午你未婚夫和他父母过来。”对上花彼岸那呆滞的表情,小悦这才后知后觉,“唉。我和你说什么呢。”   才醒了一个星期,大美人儿能不哭不闹不尿一裤子,她就感天谢地了。   花彼岸:“……”   花彼岸听到未婚夫三个字,顾不得暴露自己成年人的智力水平,用那还无法正常发声的嗓音问:“未嗯呼?”   “哎!你对你的未婚夫有兴趣?”小悦并不认为植物人了解其中意思,更像孩子无意识重复话语。   但小姑娘就喜欢脑补,尤其是白安澈十七年不醒,偏偏被卖了以后就醒来。要说巧合,那未免太巧了。   小悦脑补一顿爱感天动地,连植物人都被感动苏醒的浪漫爱情,然后滔滔不绝地把她知道的事情告诉花彼岸。   未免白安澈闹起来,小悦只说好的,没有说坏的。   花彼岸可是活了万年的魅修,哪怕其中大半时间都在闭关修炼,可经历过灭门惨祸,经历过颠倒污蔑,他又怎能不知晓其中人情世故。   小悦只客观描述了一下事情,花彼岸就脑补出了其中可能出现的纠葛,尤其是他未婚夫并不被家族宠爱,又需要一个幌子未婚妻的事实。   若非为了牵制某些东西,谁会让自家孩儿娶一个植物人?   当然,也有另一个可能。   他的未婚夫是个傻子!   植物人配傻子,这不堪堪正好。   花彼岸想到这一点,正想问问小悦,却发现小悦已经麻溜离开了病房。   花彼岸:“……”   这世界每个人都风风火火的,跟他和树妖爷爷能下一年棋的慢时光实在不一样。   花彼岸无奈摇摇头。   感觉到皮肤又有紧绷感,他下了床。   床边的智能机器人察觉到花彼岸有动作,自行启动,帮助花彼岸躺回营养仓里。   平躺在营养仓中,营养液漫过身体,仅留下双眼和鼻子。一旁有管子供花彼岸吸食营养液,但他的肠道太弱了,只吃一两口已经极致,多了就肚子疼,消化不了。   想要完全根治这种状态,除了时间,也就只有另一种办法,筑基。   他得尽早筑基才行。   下午两点,未婚夫及其父母前来看望花彼岸。   未婚夫的父母同样是隔着玻璃打了招呼就去和杨医生聊天,但他的未婚夫却是不嫌麻烦地穿隔离衣服,走过消毒区,进房间陪床。   虽然他的未婚夫进来后也不说话,两人四眼相对三秒就当做打招呼,随后未婚夫就坐在椅子上不停摆弄手上的玩具。   花彼岸观察了对方一会儿,又看了一会对方手里的金属疙瘩,觉得对方真的不像一个正常人。   修者大陆没有自闭患者的说法,花彼岸只能粗略地把季听白的行为归为傻子。   想了想,花彼岸先开口打招呼,“喂。”   季听白:“……”   谁家的熊孩子,这么没礼貌。   哦。他家的。   这事还是他首先提出的。   当初要和植物人联姻,是季听白的主意。   自季听白分化为Alpha,来自异性的各种骚扰就层出不穷。送情书,拦截表白,含情脉脉说一些废话都是基本款,每星期总能碰上三四回。   甚至还有居心不.良的Omega故意释放信息素,导致他的生理本能影响理智,灵感中断,烦不胜烦。   能解决的办法只有一个,找一个Omega标记,互为一对。   而他又听闻,白家有一个岁数相仿的植物人Omega。   季家的几个老狐狸虽知晓季听白和植物人联姻的事情会引人猜疑,认为是他们苛待季听白。但往长远地说,这事百利而无一害。   如今既能够杜绝Omega的信息素对季听白的干扰,让季听白有足够的理智创作。未来季听白真找到了心中所爱,一个没有暧.昧的植物人,说抛弃就能抛弃的工具,谁也不会觉得这是一个感情阻碍。   可事情就突变在,白安澈居然醒了。   对于这个忽然苏醒的植物人未婚夫,季听白是无比的震惊。   震惊到他如今都不知道如何面对。   谁能想到事情巧合到这种程度,要不是白家那边试图取消这合同,季家都以为是白家设了一局等他们跳。   可偏偏米已成炊,清醒却退婚,显然更遭人话柄。   除了恋尸癖和变态,谁都知道植物人清醒是季家赚大发了。白安澈的容貌又是真的一等一,正常Alpha都不可能推开这么一个大美人。   季家实在不想再丢这面子,便和白家合计,先让两孩子相处看看。万一成了,这事就能润色一番,变成一段舍生忘死的感人爱情。   病房内一片沉默,季听白久久没有回应。   发现眼前的男人没反应,花彼岸对未婚夫是傻子的想法更确定,胆子也更大了,“喂。尼系不系傻子?”   季听白翻译了三秒这不标准的星际语,才明白眼前这病秧子在说什么,眼角顿时一抽。   想了想,季听白干脆装自己什么都听不懂,看了一眼白安澈又低下头摆弄手里的微型机甲。   他倒要看看,这家伙要说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小红花:回想当初,我很后悔,非常后悔。我居然着了腹黑怪的道!   大天才:再说一遍。(笑得危险)   小红花:老公。   大天才:乖。(满意) 第5章 你鸡到了吗?   花彼岸看了两眼,没有立刻相信。   怎么说他都是一个万岁老妖,不至于这么轻敌。   他仔细打量眼前这年轻男子。   不得不说,他的未婚夫长得人模人样,哪怕花彼岸在修者大陆看过那么多俊男美女,仍不得不由心赞扬未婚夫模样帅气。   不是花妖天生雌雄莫辨的好看,是帅气。   剑眉星目,鼻挺唇薄,四肢修长,仪态有度。尤其是那又长又弯的浓密睫毛衬得眼睛深邃有神,眨眼时睫毛轻盈如羽,像仙鹤展翅,叫花彼岸一看再看。   更赏心悦目的是,他的未婚夫隔离服下穿着长袖长裤,衣着很是得当。   如今正是春夏交接季节,天气多变,衣服才一天多一天少。医院里为了病人舒适,常年开着恒温的暖气,护士为方便工作才常穿短袖。   花彼岸把自己的胡思乱想拉回这个房间。看了眼未婚夫,他半是了解,半是试探地问道:“我叫白安澈,尼叫森摸名字?”   白安澈是他这个身体的名字。   医院是正规医院,花彼岸苏醒后,小悦第一时间就教他认自己的名字,每次吃药打针前都得按照医院的规定询问他一回。   他的小未婚夫仍旧是抬头看一眼就继续摆弄手上的东西。   这就涉及他的知识盲区了。   花彼岸只知道鉴别天才的方法,却不知道能如何鉴别傻子。   傻子可以装,但天才只有切切实实拥有超越普通人的智慧才能被誉为天才。   在这个问题上,花彼岸犯了愁。   只是转念一想,花彼岸来到这个世界,也不期待那乱七八糟的未来。若无法成就大道,那人类的区区寿元,对于他这个活了万年的老妖又算得了什么?   与其憋屈活着,倒不如痛快半辈子。   他有功法,又有药物,还是那可以免费领钱的性别,少了一个季家他就不能活了吗?   年过万岁的花彼岸对自己还是有一定自信。   思及此,花彼岸也不那么缩手缩脚,他干脆起了床,撩一撩他可爱的小未婚夫。   看到病人下床,全智能机器人进入陪护模式,随时提防花彼岸摔倒。   花彼岸没有靠太近,他在未婚夫面前挥了挥手,引起对方的注意后,问:“你叫,森么名字?”   这次语速更慢,花彼岸的发音比刚才准确了些。   “季听白。”季听白回答完,又低头摆弄。   “鸡、挺、白?好名鸡。”花彼岸不太熟练地重复未婚夫的名字,三个字里,白这个字与白安澈一样发音,因此白是花彼岸唯一一个念对的字。   季听白:“……”   他知道花彼岸植物人苏醒一星期,能大概交流已经是医院非常努力的成果。可他从自己的名字里听出另一层含义,换做谁都开心不起来。   尤其白安澈还要补了那么一句比起夸更像骂的赞扬话语。   不是他歧视没文化的人,而是这已经超越文化层次,沟通起来真的脑壳疼。   心中默默叹气,季听白没有说话。   花彼岸没有丝毫自觉,依旧操着那一口并不流利的星际语继续发问:“鸡挺白,尼多大了?”   开口的前三个字就让季听白不想回答问题。   季听白想到做到,的确回答。   这行为加深了未婚夫是傻子的想法,花彼岸绕着自家未婚夫走了一圈,发现对方不停摆弄着手里的东西,真的能纹丝不动,心无外物。花彼岸不由得啧啧称奇。   花彼岸又在季听白眼前晃了晃手,引得对方注视自己,“尼手里玩的是森摸?”   瞧着像逗孩子玩的金属疙瘩,能够随着手的捏动变出不同造型,很是……万岁花妖花彼岸给出了一个自己年龄应有的答案,幼稚。   季听白本不想搭话,可当他对上白安澈那好奇的双眼,一副给我玩玩的大金毛模样,情感丧失者的恻隐之心都难得地被激发出来。   “小白。”季听白把微型机甲递给白安澈。   他的微型机甲属于综合类机甲,能战斗,能侦测,还能日常使用。但没有他的指令,就算其他人拿到他的小白也用不了,季听白很放心。   “小白?”花彼岸接过金属疙瘩,难得一次念对了读音。   作为进步,季听白奖励了一个字,“嗯。”   花彼岸学着季听白那般摆弄,只看过一次的他学了个八成,像模像样地让微型机甲做出各种形态。   季听白对花彼岸的学习能力有了一个新认识。惊觉自己的这个Omega未婚夫智力水平不差。   就是季听白听到花彼岸嘴里碎碎叨叨的话语,脑壳又有些疼。   “小白。白安澈。鸡挺白。哎!”把玩着微型机甲的花彼岸发现了某个连接点,“挺白,挺白,这不就是你要挺我话的意思。”   季听白:“……”   一堆发音上的错误,占他便宜倒是熟门熟路。   季听白一把将微型机甲抢回,不给这人玩他的小白了。   正玩得兴起的花彼岸手上一空,抿了抿嘴,“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不就说名鸡有缘分,你挺我话嘛。”   骂人的话倒是贼溜,等正常说话又口齿不清。要不是季听白知道眼前这个是植物人苏醒,他都以为这人在整蛊他。   小气就小气。季听白懒得理这占他便宜的人,低头继续玩自己的微型机甲。   等爸妈跟杨医生聊完,他就能离开了。高二第二学期开学的第一个周末就来看他的未婚夫,连作业都没时间做,还想他怎样?   季听白真的非常讨厌无意义的社交活动,觉得这一切纯粹就是浪费他的时间。   此时的季听白还没发现,情感丧失者的他轻易就被眼前这个才认识不到半小时的人弄得有脾气。   “嘿。”瞧这小气巴拉的举动,花彼岸这下确信自己的小未婚夫是个傻子了。   开心就给他玩玩具,生气就不搭理他,这行为跟个五岁孩子似的。   花彼岸非但不在意自己的未婚夫是个傻子,反而觉得这是天大的好事。   他出院很可能就住进季家,那现在先和这小未婚夫熟悉熟悉,把小未婚夫哄做自己的跟班。在季家长辈面前,他夹着尾巴做人。到时候房门一关,他在小跟班面前做花大王,小日子可不得怎么滋润。   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花彼岸摩拳擦掌,说干就干,“挺白,你鸡道我系谁吗?”   又是这蹩脚的发音,季听白干脆不理这个人了。   情感丧失者的特性就是没有人应该有的感受,包括羞耻、嫉妒、愤怒、情爱、道德等。   人情世故自然不在季听白的在乎范畴之内。   不是不知道,而是感受不到。   人无法和一个瞎子描绘颜色,也难以和情感丧失者明白情感。   情感丧失者更像反社会人格的轻度症状。但比起拥有物欲的反社会人格,情感丧失者更像一张难以描绘的过塑纸,无论多么用力描白或涂黑,都很难染上世界所赋予颜色。   花彼岸花妖成精,虽曾经受师傅道法熏陶几十年,可修道之人本就不理俗事,对人情世故的了解也同样的薄弱。   加上花彼岸有多年的和植物沟通经验。植物自发芽就扎根在某处,要么养成不言不语的木头性格,要么就是喋喋不休的话痨属性。花彼岸对季听白这种一棍子打不出半个字的类型反而感到熟悉。   花彼岸也不需要季听白回答,自顾自继续说:“我系你的未哼夫,鸡到了吗?”   季听白微微抬头,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向白安澈。   未婚夫这话可不像一个刚苏醒不就的植物人该说出的话。好比进门时,白安澈称他傻子,也同样不是植物人该说的话语。   此时的季听白是坐着,花彼岸站着。   在季听白自我感觉里,是他抬头审视白安澈。可在花彼岸眼里,是傻子未婚夫终于认真地看他一眼,正视起他这个未婚夫来。   花彼岸对未婚夫的识趣很是满意,叉腰开始振一振自己的夫纲。   此时的花彼岸还不知道星际人民的险恶,不知道季听白按下了录音按钮,以至未来每次听到这些话都恨不得回到这一天扇自己两巴掌。   他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连话语都是对明天的向往与期待,操着那一口坑坑洼洼的星际语,道:“未哼夫,就系你此生最重要的人。”   “你得听我的话,守我的规矩,给我买好吃的,带我去玩好玩的。零花钱还得给我。我要求不高,五五平分,不许告诉你的爹娘。”   “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作为你哥也会罩着你。打架你先上,打不过我再帮你打。但遇到什么好东西,你作为小弟就得第一时间上供给我,不许私藏,尤其是好吃的。”   “我可爱的未哼夫,你鸡到了吗?”   季听白:“……”   作者有话要说:  小红花:我家小跟班不太聪明的亚子。   大天才:我得抽时间教教未婚夫标准星际语,脑壳疼。   *   想起一个笑话   北方人:你是广东人吧?   广东人:系啊,尼怎摸鸡到的? 第6章 契合度   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还真难为他家口齿不清的未婚夫了。季听白心中很是无奈地想。   心里万般吐槽,季听白表面仍是淡淡地看着白安澈,并没有为这番话露出任何异样表情。   面对这样的表情,倒是花彼岸先皱了眉。   看来未婚夫是傻子无疑了。   想到这傻子是他的未婚夫,想到季家居然用植物人来给傻子当对象,这摆明就是欺负人的举动让花彼岸心脏莫名疼了一下。   片刻,他又想通了。   傻子又怎么样呢?   他来了,就没人能欺辱这傻子了。   而傻子比那些道貌岸然的修道人好多了,真心换真心,一生都只会用最真实的感受对待周围的人。   转念一想,这傻子未婚夫何尝不是上天赐予他的一片净土,让花彼岸有一个可以说出自己真实感受的对象。   或许,这就是他的命中注定吧。   季听白:“……”   季听白无法理解白安澈想到了什么,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话以后,忽然就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笑容。   前后行为毫无逻辑可言。   只是这一笑,季听白的心脏控制不住漏跳了一拍,久久无法回神。   白安澈是真的很漂亮,那种介于中性之间的美很难找到不讨喜的地方。   星际联邦中有六种性别。   表面看,男Alpha最为风光无限。男性的强壮身体加上Alpha属性,在智力与体力上占据绝对的优势,勇斩各种领域的顶层名次,是所有人眼中的天子骄子。   但实际上,恋爱最受欢迎的性别是男Omega,其次是女Alpha,第四名才到男Alpha。Beta无疑垫底。   在已经保证最低生存需求的星际联邦之中,绝对的美才是生活的必需品。   而男Omega在拥有中性美的同时,因为信息素这一特殊因素更容易引人怜惜。Alpha因本能对Omega生出保护欲。Omega对Alpha又惧又仰慕,却对异性的Omega有惺惺相惜之情。   但男是男,女是女,两者终究有一定区别。   很难达到真正的中性美。   眼前这人却是完全不同。白安澈是真真正正的中性.感觉,独立于男女之外的第三性别。   白安澈皮肤细腻白皙,发育缓慢的身体暂时还没有性别区分,那经过修剪仍及腰的黑发随意搭在身前,不经意间把身材微微勾勒。衣摆松松垮垮,反而把那腰肢显得更盈盈一握。   还有那若有似无散发的清新香气,季听白不敢仔细嗅闻。   那是Omega独有的信息素味道。   季听白能确定,眼前的白安澈有与他非常强的契合度。   心神动荡间,季听白无法完美地控制自己的信息素。Alpha的信息素还是微微泄漏了一些。   季听白原想两人距离三步之远,这一点信息素没什么关系,却不想白安澈这人是个狗鼻子,居然一下子就闻到了,还顺着味道闻到他身上来。   “好香。尼擦香粉了?”说话间,花彼岸不自觉就深深吸了一口。   花彼岸也分不清这是什么味道,但吸进身体后,那种毛孔都仿佛完全打开的感觉叫他无比上瘾。身体逐渐发软的花彼岸忍不住一闻再闻,两人距离也越发靠近。   就在花彼岸快要凑到他脖颈前,季听白快速推开身前的人。   花彼岸身体还很虚弱,风稍大一点都能把他刮倒,更不说来自Alpha的推搡。他一个踉跄就摔在随时待命的看护机器人的软垫上。   “疼。”花彼岸真不知自己该捂住哪里。他觉得整个身体都散架了一般。   人只有生病和受伤,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是多么脆弱不堪。   季听白没有说话,眼神饱含歉意,迅速将花彼岸扶起。两人只有手臂的接触,身体仍旧保持一定距离。   花彼岸没有责怪对方的意思,事实是他的身体太虚弱了。   若是他那渡劫大圆满修为的身体,只怕未婚夫还没碰到他就被他身上的灵气弹飞。他还得反过来照顾他的未婚夫。   距离靠近,独属于Omega的气味更清晰了。   季听白一时之间竟闻不出那是什么味道。一定是植物的气味,有草的清新,有花的香甜,又似乎有些带着点机甲的味道?   越想越觉得奇怪,白安澈全身都是季听白喜欢的气味,但季听白就是分辨不出具体的味道。   花彼岸也闻到了季听白身上的味道,非常好闻,是很干净清爽的味道。   花彼岸尝试分辨出具体气味,然而越是闻,越是上瘾,越觉得身体发热,脑子混沌得失去理智,只想投进对方的怀里,在好闻的味道里打滚。   花彼岸到底是个修真之人,连护士衣服短一些都流鼻血,又怎会做出那些轻浮浪荡的举动。   因此他只是借着季听白的力度站起,发乎情止乎礼地在距离二十厘米的地方用力嗅闻。   隔离服只能减少病房的污染,不能隔绝空气。   季听白轻易就闻到了空气中越发浓郁的Omega信息素味道。   如梦似幻的味道,非常勾人。   季听白知道白安澈散发信息素是无意识行为,也知道他如今被基因的本能所引诱,回以信息素作为回应。   但他非常讨厌这种本能。   人好不容易才与动物有了区分,信息素引起的本能的行为又算什么?   在其他人眼里平庸的Beta,是季听白最羡慕的性别。Alpha和Omega就像两头无法控制自己下半身的野兽,根本不配称作人。   信息素的契合度太高了,季听白显然高估了自己的定力。   他好不容易才把浑身酸疼的白安澈搬回病床,但脸颊泛红,躺在床上对他笑得灿烂的白安澈就像一颗夹着毒.药的糖果,叫季听白舍不得移开目光。   “尼好香。”那口搞笑的口音说完,花彼岸还舒服地叹了一口气。   季听白此刻心情复杂。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立即离开,内心深处有一只囚困已久的野兽在咆哮,在叫嚣。声音模糊,但凶牙利爪,闭眼就似乎能对上那充满欲.望的眼神。   季听白晃晃脑袋,可越晃野兽就越清晰。   直至季听白听见那野兽在他耳边说:标记他!   恐慌感迅速袭来,比内心深处的欲.望还要强烈,那些争吵的画面在脑海里浮现。季听白双拳紧握,狠狠将指甲嵌进肉里。   下一刻,他迅速走进消毒区,把那身一次性隔离服脱进医用垃圾桶里,按下消毒开关。   做完这一切的他像只被漏气的气球,慢慢软倒在地上。   消毒雾喷洒在季听白身上,酒精的气味使季听白迅速冷静,那只叫嚣的野兽也消失在黑暗之中,无处找寻,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季听白脑子乱糟糟的,他不知要如何处理这个明显能够影响他情绪的白安澈。   理智告诉他,应该离白安澈远一点。   可利益告诉他,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   一个不能左右他,反而任由他随意掌控的植物人Omega。简直是所有Alpha梦寐以求的机会。   季听白真的很反感Alpha的本能。   自大,狂妄,强烈的占有欲,像只野兽般想方设法在Omega身上落下独属自己的标记。   想到那高契合度的信息素,季听白的心脏不自觉加快跳动。   可季听白知道,这只是基因本能。   一道温雅又自带三分搞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尼没系吧?”花彼岸担忧地问。   他不太理解他家未婚夫怎么了,一开始跟开花似的散发些很好闻的味道,然后推他一把,又体贴扶他回床。结果还没正常两秒,又跟个疯子似的跑进这消毒区,没有锁门就开始消毒。蹲在地上不好好消毒不说,还弄得房间里都是消毒雾的味道。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间歇性癫痫?花彼岸不太理解地挠挠头。   花彼岸是花妖,但他没学过医术。   植物自我修复能力本就非常强,而且他觉得用同伴身体部位来疗伤的行为,真的好变态。   季听白对上白安澈那清澈的视线,奇怪的感觉从脑子里一闪而过,还没抓住就被门外的声音给打断了。   “听白?”是季母的声音。   季父季母刚从杨医生那回来,却发现病房的玻璃仍处在探望的全透明状态,但里面两个人却不见了。   叫了一声却没听见儿子回应的季母有些慌神,担心她的天才儿子出事,连忙打开房门。   手刚把门打开,季母就看到一站一蹲的两个人,第二声叫唤哑在喉咙里,随即小小松了一口气。   看到蹲在地上的季听白,季母三步并作两步走近,疑惑问道:“听白,你怎么了?”   “没。”季听白不想被别人知道自己受白安澈的信息素影响,先一步走出病房。   季母早就习惯儿子的性格,见怪不怪,由着儿子胡来。   本想转身离开,可看到站在消毒区门边,满脸疑惑看着她的白安澈,季母只能停下来寒暄两句。   她也没指望一个植物人能回应她多少,但不得不说白安澈的模样是真的好看。   白家那对Beta孩子虽然也不差,可比起Omega的确无法比拟。那由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气质,就跟白天与黑夜一样明显。   原本对这场婚事还有些不满的季母,很快也沦陷在白安澈的美色之中,期待白安澈能给她生几个模样好看的孙子孙女。   但她也生出一个念头。   等白安澈出院,她得找个优秀的口语老师,把白安澈这口音好好纠正一番。   寒暄过后,季家三人离开。   花彼岸用了一个听诀,像偷听白家一样听听季家怎么议论他。   果不出所料,才走了不到两米,就有人先开口。   是花彼岸意料之外的人,他的傻子未婚夫季听白。   “契合度多少?”季听白的声音仍旧是无情无欲的感觉,并没有因与父母沟通而出现新的情绪。   花彼岸听不懂契合度是什么,可似乎是很重要的东西。   而他的未婚夫也没有傻得透彻,但又实在不像一个正常人。   说起契合度,季母瞬间愉快起来,声音里都带着激动,“说出来你可真不敢相信。”   “……”季听白没有说话,但不自觉就在心中补了一句,除了百分百外,他都敢相信。   季母不指望自家儿子能跟普通人那般接话,自己就把答案揭晓,“百分之百!”   作者有话要说:  小红花歪歪脑袋,眼神清澈:你没事吧?   季听白:为什么你能不受信息素影响?   小红花:植物才没有你们人类那色咪咪的想法   季听白:……   *   渣糖:是的,迟到了……抱歉_(:з」∠)_   *   感谢在2020-01-12 17:56:41~2020-01-13 18:32: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花呀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章 坦言咒   “不可能。”季听白停下脚步,迅速否定。   百分百契合不可能真实存在。   那是一种绝对的吸引力,闻了就会失去理智,无法控制自己。   他们刚才都泄露了信息素,如果真有百分百契合度,两人根本不能安全分开。季听白承认自己喜欢白安澈的信息素,喜欢得闻了那么一点就受不住,连理智都比其他时候更难控制。   但白安澈却恢复得很迅速。   那迅速恢复至毫无波澜的双眸,怎么想都是契合度不高才出现的情况。   更不说,整个过程里,白安澈最轻浮的举动只是在距离他的脖颈间二十厘米附近嗅闻,和那些身体发软仍控制不住扑到他身上的Omega不一样。   捋顺逻辑,季听白迅速抓回了刚才失去的灵光一闪。   白安澈根本不是发情!   往更大地猜测,白安澈根本没受他的信息素影响。   白安澈一直都在说他气味很好闻,可下半身哪有半点反应。   但这怎么可能呢?   这是人类最本能的行为,只要生理上没有毛病的人都能有反应。白安澈十七岁,正是男生最有求偶想法的时候。   季听白一时之间想不到答案。   “对。真的。没骗你!”季母不知道儿子的思路千回百转,她从光脑调出资料,“你瞧,百分之百契合度。”   季听白看到那字迹工整的百分百契合度报告,顿时皱眉。   不应该。   真的不应该。   如果他们百分百契合,他们怎么可能还控制自己?   旁人契合度超过九十就干柴烈火,不靠自残根本不可能脱身。他们百分百契合,结果连吻都没有接,白安澈还用那清澈的眼神看他。   这怎么可能呢?   季母习惯了季听白的不言不语,继续叨叨,“我觉得这真的是天赐的缘分。你想,你一直以来都没那想法,忽然就想到和白家那小子联姻。联姻书签了没多久,白家小子就醒了。现在你们还百分之百的契合。这缘分比我看的《穿越万星来爱你》还要强啊。”   《穿越万星来爱你》是季母最近看的连续剧,讲的就是一名来自古代的穿越者和星际联邦Omega的爱情故事。   里面包括了狗血的英雄救美,带球跑,还有文化差距碰撞出的搞笑场面,加上制作精良,剧里的俊男美女非常多,是目前比较热门的连续剧之一。   季听白自动过滤来自母亲的废话。   他从来就不信缘分。   他只信科学,还有那个姓白的身上绝对有问题!   只是他对白安澈的了解太少,一时之间还想不出这个问题是什么。   季母瞧着没说话的季听白,大着胆子建议道:“安儿也这十七年也待了,不差这最后一年了吧。”   季听白知道安儿是指白安澈,但他不太理解母亲说的最后一年。   他问:“什么意思?”   “我知道这Omega的事情归你管。可学校经常有Omega忘打抑制剂,Alpha还有易感期,临时标记也不安全。不如等安儿十八岁……完全标记了再上学吧……”察觉到来自Alpha儿子的不悦,身为Omega的季母声音弱了几分。   Alpha占有欲强,哪怕季听白是情感丧失者,可对Omega的独占本能仍旧在。   就算她是季听白的母亲,但她这般提议就是在挑战Alpha的地位,是极其危险的行为。   果不出所料,季听白心中生出一股烦躁,说:“那是我的Omega,我有管理他的能力。”   话中显然就是不希望季母指手画脚的意思。   “好好。妈妈不管。”季母顺赶忙让儿子消气。   她家四个孩子,季听白是老三,是情感丧失者,更是如今季家的摇钱树。   家里谁也不敢得罪季听白。   包括此刻就站在身旁,同为Alpha的季父。   季父季母不觉得季听白的行为不孝顺。   进入成年期的Alpha初步建立自己的领地意识,迫切想要自由,争夺掌控权。   但由于未成年,Alpha仍需要住在长辈的地盘之下,受长辈的监护。掌控欲得不到宣泄,是Alpha最为烦躁易怒的岁数,也是最需要看管,最担心Alpha一个不慎就犯下大错的阶段。   一旦过了这个阶段,Alpha进入社会,将能凭借强大的基因迅速占领一方天地,成为联邦顶尖人物。   感受到身旁人的顺服,季听白当真舒服了许多。   可这种本能行为,叫季听白更为不悦。   像个动物似的。   可想到白安澈那清澈的双眸,季听白的心又静了下去。   他下个星期得再来一次。   *   花彼岸偷听完季家的话,理解了好多,又有好多内容不能理解。   他终于知道了这沉睡十七年的身体发生了什么事,比原想好很多,只是普通的联姻。他的未婚夫似乎也不是完全地傻,但听着声音有点狂躁,还不尊重长辈。   换作花彼岸被徒弟这般顶撞,少不了就是一顿罚。可听未婚夫母亲那语气,花彼岸明显听出了担忧和害怕。   估计他的未婚夫真的有些脑子上的毛病。   傻子本身就不是完全没有理智,没有理智的是疯子。   但契合度,易感期,抑制剂,标记……这些他都不知道。   尤其不能上学这一点,简直不能忍。   他不上学,就不能学习新的知识。没有知识,怎么找工作。没有工作就没有钱,就吃不起饭,住不起房子。   知识是钱的来源。   这可是关乎他生存的大事情。   好不容易等到晚上,小悦过来检查他的身体。   花彼岸抬起头,露出那被自己搓红眼睛,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弱者模样,仿若受了天大的委屈。   瞧见花彼岸这模样,小悦顿时就炸了,怒火熊熊地烧,嘴也快了不少,“谁欺负你了?是不是下午,那个姓季的?!我,我帮你讨回公道。”   医院也没几个人,能欺负大美人儿的也就只有季家了。   花彼岸摇摇头,还是那可怜巴巴的模样,发音也是同样的烂,“我欧米伽,系不系不能上学?”   小悦没想到是这一茬,气势顿时虚了不少。   下午她刚从杨医生那得知大美人儿跟季听白百分百契合度的事情,和护士们聊了不少八卦。如今再听到这话,小悦就知道季家的考量。   “倒也不是不能上。”小悦不知道该不该告诉白安澈这件事情。   白安澈只是一个昏睡了十七年的人,能不能听懂都未知之数,更不说顾全大局。她就怕说完以后,白安澈闹腾起来,这烂摊子不好收拾。   “嗯?”花彼岸等了一会儿,却发现小悦视线偏移,有明显的撒谎倾向。   谎言一旦说出第一个,后面想听到真话就更难。   花彼岸心中一凛,当机立断捏住小悦的下巴,用出魅术中的坦言咒,让受术者说出真心话。   小悦一时不察,视线对上了花彼岸的双眼,脑子更昏了,身体倒退两步,跌坐到椅子上。此时的小悦双目已经失神,没有了焦距,如同一具木偶。   有用!花彼岸露出浅浅笑容。   原想他不过练气三层,这坦言咒未必成功。可如今小悦的模样显然是中了术法,   “为森么欧米伽不能上学?”花彼岸试探性重复问题。   小悦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完全服从地回答花彼岸提出的问题,“学校是Alpha的聚集地,易感期多发。Alpha占比12%,Omega占比8%,部分Alpha会用武力获得Omega。Alpha力气天生更大,Omega没有挣脱的可能。Omega一旦被完全标记,这一生都无法再和另一个Alpha交合,轻则疼痛,重则死亡。”   虽然回答得乱七八糟,花彼岸还是听懂了不少。   总的来说,不让他上学是出于他的安全考虑,并非是那腐朽的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思想作祟。   花彼岸点点头,继续问:“完全标记是什么?”   “完全标记就是Alpha的XX伸入Omega的生殖腔成结。Alpha的XX非常大,被永久标记时Omega会非常疼。完全标记是高怀孕率的方式之一。”小悦还是那没有波澜起伏的声线。   在一旁的花彼岸却是闹了个大红脸。   未婚夫不会真的得完全标记他后,才让他上学吧?   他也不知道自己不自在些什么,小悦被他控制了,根本没有意识。严格下来,这里只有他一个正常人。   等花彼岸把易感期和抑制剂,连带发情期等一并问出来,花彼岸对这个世界已经无语了。   整个这么大的性别体系,除了啪.啪.啪外还能有什么作用?   真是比合.欢宗还会玩。   小悦还在那里科普,“信息素可以理解为体味。每个人的信息素都不同。Omega的信息素对Alpha来说相当于一种春.药。”   花彼岸:“……”   忽然间,花彼岸想起了那个一惊一乍的小未婚夫。   他好像明白了一些什么。   随即花彼岸不自主笑了笑,那他的小未婚夫还挺正直的。   花彼岸担心花去的时间太久,小悦发现自己的异样情况,问得差不多便撤了术法。   小悦揉着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我怎么了?脑袋好疼。”   花彼岸待在原地眨巴眼睛,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对自己的情况有一些了解。   头疼是低级坦言咒的副作用。想来是他的修为太低,导致坦言咒出现变化。这世界没有修真之人,他的术法不需要太高级就能对心智不坚定的人有效。   但想要用更多术法,还是得提升自己的修为。   想到坦言咒有用,花彼岸对修炼更加迫切。   从小悦刚才那番话得知,Omega在这个世界的确处在弱势群体,想要变强,想要不被Alpha欺负,唯有修炼一途。   作者有话要说:  小红花:等我修炼成功,看我怎么把未婚夫收得服服帖帖   大天才:等你。   成年之后。   小红花:啊啊啊这酒池玉林的世界,真香!   *   感谢在2020-01-13 18:32:30~2020-01-14 18:22: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怀麟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章 来借书   往后一星期,花彼岸都在紧张的修炼之中。   他的修炼速度很缓慢,只能通过勤奋努力,每天早上打开窗户,汲取晨露朝阳获得更多的灵气提升修为。   花彼岸说不上自己是什么情况。身体是人形没错,可修炼习惯仍然和花妖时的他相差无几。   不知道是系统把他的身体弄成这般乱七八糟,还是这个世界的男性Omega与花妖非常相似?   他想不出答案。唯一能做的只有努力而已。   正好他不需要工作,也不需要学习,每天都在吃吃睡睡,‘量力而行’地做复健,有太多时间躺到营养仓里修炼功法。   说句真心的话,花彼岸是越来越爱这种米虫生活了。   尤其在他打探到Omega只要不停给Alpha生孩子,就能够什么都不做。   这简直是担惊受怕几千年,没日没夜奔波逃命,为了修炼努力赚取灵石的他不敢想象的好日子。   花彼岸本身就是花妖,对于传宗接代的观念非常强。   很多植物卯足劲绽放一次花,就是为了招来昆虫,让昆虫为自己授粉,待结出饱满的果子,吸引动物前来采摘,再把自己的种子播撒到更远的地方。   这么繁复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就为了传播下一代。除了本能两字,真的找不到其它答案。   不需要复仇的情况,花彼岸最大目标自然就是繁殖下一代。   当然,花彼岸不会因此停下修炼。   强大的自己是生出强大后代的必备条件。   勤奋修炼的花彼岸越发觉得如今的生活很美好。   若到了季家以后,他还能享受这米虫生活,那他给他家小未婚夫生几个孩子也没什么。   就是不知道他未婚夫的情况如何?能不能生出强大的孩子来。   如果他未婚夫不够强大,花彼岸还得想想办法找几个强大的雄性或雌性来授粉,直到生出自己满意的孩子才行。   完全不知道自己满头青青草原的季听白难得地打了一个喷嚏。   班内仿佛按下了暂停按键,顿时鸦雀无声。   班上的同学虽没有动作,但都小心翼翼地看向季听白,唯恐自己惊了对方。   门外是同学们的欢声笑语,室内是一片的寂静,屋内屋外形成鲜明对比。   季听白写完‘下节课自修’几个字后,干脆走出教室。反正老师也不太管他,他打算去心理辅导室那里坐坐。   已经十七年了,季听白早就习惯了这种听到他是情感丧失者就避他如蛇蝎的日子。   因为选定方向不同,高二又重新分了一次班。   如今刚开学第二星期,除去三两个有幸再次分到同一班的同学外,其余同学只能凭借简单的印象认识彼此。   季听白高一时倒还有个厚脸皮要和他做朋友的同学,可惜那同学主修体能方向,未来要进机甲战队。   但他很快就不是一个人了。   想到他的未婚夫,季听白有了奋斗的动力。果然有Omega能让Alpha迅速成熟稳重起来。   季听白走进心理辅导室,把年轻的心理辅导老师吓了一跳。   “季同学,来找秦主任的吗?秦主任刚去了校医室那里。”年轻的心理辅导老师名叫孙菲芯,是个女Beta,能够避免被A和O的信息素干扰,家里和学校有些关系,硕士毕业没多久就前来学校任职。   孙菲芯虽然是个Beta,但每次看到季听白,总有些害怕。季听白情况特殊,心理问题一直由更具专业知识的秦主任来处理。   “我来看书。”季听白不理会孙菲芯,在心理咨询室里找了几本书就靠在沙发翻看。   孙菲芯不太理解季听白把这里当做图书馆的行为,但仍是给他泡了茶,还端了一盘曲奇。   季听白上的是贵族私立学校。这种学校的最大特色是老师反过来害怕学生。   学习好的学生有各种家教辅导班,混文.凭的学生最烦被管。学校反倒像一个社交场合,为了让学生提前适应社会关系而模拟营造的环境。   这里的老师管的不是学习,而是人生安全。   孙菲芯只是一个靠家里关系塞进来的,可有可无的心理辅导老师。在确认季听白不回去上课以后,孙菲芯悄悄给季听白的班主任报备一声,便没再多话。   季听白看书很快,好几本看了目录就放到一边,让智能机器人排回书架上。   孙菲芯看了一会儿,没忍住,问:“季同学,请问是在找心理相关的书籍吗?我可以为季同学介绍一二。”   这番话说出口,孙菲芯都觉得自己这老师当得很低微。   季听白本不想别人知道,可心理相关的书籍太专业,书籍里有大量的心理学专用名词,外行人想要寻找某个知识点如同大海捞针。大概这种原因,学校才在有图书馆的情况下,仍然在心理咨询室这边独开了一个小型的心理类书室吧。   思索片刻,季听白说:“有没有操控Omega的教学书籍?”   孙菲芯:“……”   孙菲芯张张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可怕的话。   “没有吗?”季听白皱眉,应该有这方面的知识点才对。   “不,不可以。季同学。”孙菲芯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慌忙比了个嘘的手势,道:“别说这些话,这可是犯法的。”   季听比:“……”   他说错什么话了吗?   Alpha身体力量过于强大,Omega软弱爱哭,两者想要和谐相处,这可不比《穿越万星来爱你》的剧情简单。怎么也会写几本书才对。   或许问题在于操控两个字。   季听白不理解问题,只能调试机甲般换了一个说法,“调.教Omega的书呢?”   孙菲芯:“……”   这个不犯法,但尺度实在太大了,未成年不能看。因此她仍不能告诉季听白。   季听白疑惑道:“让Omega乖乖听话的书?”   孙菲芯摇摇头。   但她意识到季听白的情况,看来并不是想要违法犯罪,只是用词不当而已。   “和Omega相处的书?”季听白换了一个更加模糊的词。   “这个有。”这回,孙菲芯终于松了一口气。   不怪她这般紧张,季听白是情感丧失者。别人说杀人放火都是一时的意气用事。但情感丧失者感觉不到开心、悲伤、愤怒,更没有开玩笑的说法。从情感丧失者口中说出的话,百分之八十都能成真,剩下的二十全靠及时阻止,打消对方的念头。   季听白想了想,觉得相处两个字实在是太模糊了,不由得补充道:“有没有相处过程中,让他不自觉就受我.操控,听我命令的书?”   孙菲芯:“……”   孙菲芯头又疼起来了,觉得这事情非常难搞。季天才这是觉醒PUA属性的节奏吗?   “这是违背道德的事情哦。”孙菲芯想了想,循序渐进地问:“我能了解发生什么事情吗?具体描述一下想要得到什么?”   孙菲芯想,这个阶段的学生,大概都是想要和异性处对象,因此身为Alpha的季听白才来寻找相关的书籍。   哪想季听白面无表情地说:“我有一个不太会听话的Omega未婚夫,我希望能有一本书让他能听懂人话。”   季听白的本意是,他的未婚夫昏迷十七年,什么都不懂。季听白作为天才,想要和一个智障相处实在太难,想要寻找相关的书籍了解情况。   但话到了孙菲芯脑里,就演变成了弱小无助的Omega受不了强大的Alpha压迫,想要奋起,想要自强不息。季听白害怕自己的Omega挣脱自己的束缚,因此前来寻求帮助。   “额。”孙菲芯还没想到如何解救这个可怜的Omega,选择用拖延大法,“还,还能再具体一些吗?”   季听白不疑有他,思索片刻,继续道:“我和他是百分百契合度,在一块很难克制自己。有没有能够克制信息素的办法?”   这个孙菲芯还能理解成季听白想着彼此未成年,不能出现事故,算稍稍挽救了一些季听白的变态Alpha形象。   只是百分百契合根本不可能出现,孙菲芯很想科普这个常识,但如今有一个更重要的Omega需要她拯救。   孙菲芯摇摇头,“只有注射抑制剂一种途径。如果季同学真的担心对方,可以时刻带好抑制剂。”   “当然。”孙菲芯想了想,还是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必要时候,临时标记更有用一些。”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但总体而言,临时标记很有用,能让Omega少受很多痛苦。   “不是。”季听白手指在心理书上敲了敲,眉头微皱,“是Alpha克制的办法。”   “啊?”孙菲芯没太明白。   “他对我似乎没感觉。但我对他很有感觉。所以我想尽可能不受他的信息素干扰,让他听我的话。”季听白觉得自己越说越乱,不知道眼前这实习心理辅导老师能不能听懂这不违法的说法。   孙菲芯觉得绕来绕去仍是眼前这个渣男季想要对自己喜欢的Omega下手,但那个Omega不喜欢渣男季,渣男季就想要通过非常手段,把Omega弄到手。   不管是不是未婚夫,不管是不是所谓的百分百契合度,孙菲芯最终在某个书架上取了某本书。   “我觉得这本可能比较温和些,能达到季同学想要的效果。”孙菲芯将书反着递过去时,手都是僵硬状态的。   她无比担心季听白以为她在耍他,然后把她开除。但作为心理辅导老师,她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Omega被不知道如何处理感情问题的情感丧失者糟蹋。   季听白接过那本书,反过来看向封面。   《追求Omega的一百零一种方法》   季听白:“……”   作者有话要说:  小红花:听说你想操、控我。   大天才:……   大天才:未成年用词不当,扣五十零花钱   小红花:QAQ我知道错了啊啊 啊啊啊   *   感谢在2020-01-14 18:22:28~2020-01-15 21:18: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顾瑾言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章 我给你买   都说了未婚夫,为什么还要他追求?   季听白觉得眼前这位实习老师真的很不靠谱,连这么基础的人物关系都没听出来。但秦主任不在,他下周还想再去一次医院看看自己的未婚夫,季听白便只能多给孙老师一次机会。   季听白问:“有没有不这么温和的方法?他是我的未婚夫。”   他觉得他们可以直接进入相处阶段。   孙菲芯见季听白没有生气,只是不满这个进度,连忙道:“有的有的。”   孙菲芯连忙回到书架旁,又拿了六七本书,堆在季听白身旁的小茶几上。打算任由季听白挑选。   《巧妙哄Omega对象开心》、《青春期暗恋指南》、《如何成为万人迷》、《当一个万O喜爱的Alpha》……   季听白:“……”   季听白不想再浪费时间,打算直接离开,却听见孙菲芯认真地介绍道:“与人相处不能那么直接,得循序渐进。尤其是Omega。Omega特殊的身体构造,导致Omega比其他性别更加敏.感,容易受到惊吓。Alpha一定要学会正确的相处方法,才能给Omega安全感。”   季听白思考了一遍,觉得这些话的意思就是他所说的,掌控Omega。   思索片刻,认为可能是他的语言系统与实习心理辅导老师的语言系统出现冲突。   就是不太理解,为什么他总结成简短意思就违法犯罪,心理老师说得这么长就是正人君子。   季听白改了主意,道谢后,选了那本《巧妙哄Omega对象开心》。   孙菲芯欣喜极了,并赞扬道:“季同学,你可真是个好Alpha,这么多本书里选了这本哄对象开心的书籍。”   爱情的力量果然伟大,连情感丧失者都被感染了。   “……”季听白拿着那本《巧妙哄Omega对象开心》,面无表情给出答案,“这本有对象。”   其他那些不是追求,就是暗恋,再不然就是万人迷。   全是单身的书籍,他作为一个已经有了对象的人,哪有得选择。   “也不是啊。这本成为万人迷也很有用啊。还有这本当所有Omega喜欢的Alpha,也非常有用的。”孙菲芯真心推荐道。   季听白站起身,低头看向仅有自己肩膀高的成年Beta女子,没有说话。   十七岁,正是身体最为青春活力的年纪。季听白发育极好,不仅有超越常人的智力,更有完美的体格。   两人的距离并不近,有三步之遥。   Alpha的身体虽被包裹在西式校服之下,身高差叫孙菲芯感受到来自Alpha的压力。哪怕她只是一个Beta,但强者就是强者,感受不到信息素仍旧能察觉对方的强大。   加上对方是一个情感丧失者。   这一刻,孙菲芯是害怕的。   季听白没有做任何的逾越举动,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你觉得我需要吗?”   “啊?”孙菲芯只差用双手格挡身前的男子,脑子都忘了如何反应。   “我就是万人迷。”季听白给自己总结。   孙菲芯:“……”   这话出自别人之口是厚脸皮,可出自季听白之口,孙菲芯是另一种感觉。   实话实说。   季听白没理会孙菲芯的心神巨震,礼貌打招呼后离开心理咨询室。   他还是那个看不懂别人脸色的情感丧失者。   但又如何,这世界有超越一切障碍的物品——钱。   季听白就算是一个情感丧失者,身为Alpha的强大,拥有超越常人的智商,年仅十七就拥有几十项专利权,让季家成为如今势头最猛的家族。   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   *   另一边,花彼岸在钱这个问题上绊了一大跤。   这段时间来,花彼岸努力修炼功法,看学习视频,每天每夜都在为提升而努力着。随着身体越发健康,小悦护士对他仍没有排泄的问题越加上心。   花彼岸一开始还用了一个幻术,装作自己拉了出来,后来发现这些排泄物是要拿去做化验检查。   他的幻术自然什么东西都检查不出,空白的数据比灵异事件还可怕。这医院的设备可都是论百万来算的。这小小的一坨幻术导致了医院设备做了一次大排查,最后发现一切正常,弄得院长们一脸的茫然。   所有人觉得问题出在花彼岸身上,更紧急蹲他的第二坨排泄物。   花彼岸现在只想身体赶紧健康,然后离开这个医院。但以他的身体情况,只有筑基,通过雷劫才是唯一的健康途径。   没有办法,花彼岸只能用蹩脚的网络技术搜索能够帮助他修炼的灵物。   若找不到也罢了,他好歹能收一收心,专心修炼。可偏偏被他给找到了。那是来自大地的结晶,是最接近灵石的物品。   就是价格有点高,三百点积分一袋,粗糙碎玉。   对于别人可能非常廉价,但对于积分为零的花彼岸是望尘莫及。   他不敢太过张扬,只向小悦护士推销过拥有强身健体功效的强健丸。由于长得太像医院提供的小零食麦莉舒,小悦护士没有当真,笑着让他少看点连续剧,还把强健丸塞进他的嘴里。   花彼岸吃这东西虽有一定作用,但杯水车薪。强健丸适合身体虚弱的人服用,里面的灵气稀少,根本无法助他筑基。   而丹药越吃越少,偏偏他还不会炼药,吃完就没了生财之道。   算下来,还不如想办法换点积分,买那些碎掉的玉石回来吸收。   花彼岸住的是特殊的病房,附近没有病友。而且他还需要隔离细菌,不能离开病房,拓宽财路,实在令他捉急。   术法的确能用,但大家都不是傻子,失魂三分钟却发现自己少了三百点积分,怎么想都知道身边的花彼岸是最大嫌疑人。   花彼岸多少有几分良心,不想这种阴招用在细心照顾他这么久的小悦护士身上,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又是一个周末,花彼岸才等到了下一个潜在‘顾客’上门。   听到季听白要来看他,花彼岸立刻笑成了一朵花。   他的傻子未婚夫,这可不就是现成的财源。   小悦护士不由得感叹,不愧是百分百契合度,才见了一面就如此友好。   等看到未婚夫捧着一束同类的植物某器官,躺坐在床上的花彼岸就笑不出来了。   九十九朵大红玫瑰,在红得最为娇艳之时被人采摘下来。   这是什么意思?要挟他吗?   修者大陆只有赠送贵重礼物求偶的习惯,没有送鲜花的礼仪。而花彼岸身为花妖,对于花朵更是有另一种视角。   鲜花是植物的特殊部位。   花彼岸回想上一次看到腰斩的鲜花,应该是四千年前。   那是一个太阳照样升起的清晨,天空赤红得邪魅。   一朵沾满露水的红花被抛到花彼岸的身前。   大马金刀的胡渣男人指着那朵花,对花彼岸说:“交出魅修功法,否则我把你的同族全部砍死,一个不留!”   花彼岸当然没有交,然后把那男人变成了花肥,滋养了土地。   情况转回如今,花彼岸等着未婚夫说话。   “送你的。”季听白说是送,但直接就放到病床旁的床头柜上。   花彼岸看到那近在咫尺的植物某器官,眨眨眼睛,更觉得对方在恐吓自己。   “你该说谢谢。”季听白以为对方不知道社交礼仪。   花彼岸:“……”   这个世界的人都这么可怕的吗?要挟他还要他说谢谢?   虽然花彼岸很不满,但想到自己还需要坑蒙拐骗对方的钱财,觉得自己该先苟且偷生一下,待到自己成就大道,再找回场子。   “谢谢。”花彼岸尽量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季听白点头,觉得这个开局非常好。   他的未婚夫当真像《巧妙哄Omega对象开心》中说的那般露出笑容,证明送花非常有用。   季听白又指了指床头柜,说:“还有礼物。”   看到这份礼物,相信他的未婚夫会更加感动与喜悦。   礼物?花彼岸知道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侧头一看,果然发现花束下面有一个大红配大绿的盒子。花彼岸刚才被那些玫瑰花给惊了一下,没发现还有一盒东西。   花彼岸看了一眼季听白,对方表情冷淡,不像有诈。   他到底是季听白的未婚夫,怎么想都不会害了他。   忽然间,花彼岸大悟。   先用植物的某器官要挟他,然后送他礼物。这可不就是打一棍子,给一颗甜枣吗!   想不到傻子竟然会有如此险恶心机。人穷志短的花彼岸连忙打开盒子,只希望对方能送点钱财玉器,解决他的燃眉之急。   盒子打开,花彼岸愣在当场。   只见一块棕红色的土块放在看起来非常高端的丝绒软垫里。   这土块上刻着:送最爱的未婚夫,爱你长长久久。未婚夫季听白留。   看到花彼岸震惊得久久不能言语的模样,季听白觉得店家果然诚信,解释道:“这是古代建造房屋的砖块,取了专一的意头。”   商品封面就是一张收到这礼物的男默女泪图。   虽然砖块是仿品,但效果迫佳。   身为男性的花彼岸沉默这么久,不就恰恰印证了店家是一个诚实卖家,真正做到了男默女泪。   他稍后得给店家一个五星好评,可惜礼物不能送重复,第二次送就失去惊喜。不然这砖块能一直送下去,感动一百年。   原来季听白三个字是这样写的啊。   花彼岸良久才从季听白的表白中回过神来。   在修者大陆里,修真之人发乎情止乎礼。花彼岸还真的没遇到如此狂浪表白的人,竟然用到爱你长长久久这字眼。   花彼岸有些难受。   他只是想要利用季听白,并没有半点欢喜对方。他觉得他们能是朋友,能当亲人。   但爱这个字,实在是太重了。   这还是手刻的文字,只怕刻了很久,才刻出如此漂亮公正的字迹。每一笔都仿佛饱含季听白深深的爱意。   “这礼物太贵众了,我不能收。”花彼岸依旧操着那一口蹩脚的星际语言,话音却是沉重。   “不贵重。五十点积分包邮,还带贺卡和礼盒。”季听白是个非常实在的人。   更贵的礼物也有,可做不到男默女泪这么好的效果。   “可我和尼才见了一面。弹爱还太早了。”花彼岸不想耽误对方。他害怕自己给不了对方相等的感情。   “爱?”季听白先是一愣,看了一眼砖块上面的字,了然地说,“这是店家刻的字。店家选的。”   全程他就说了收礼人,还有送礼人的名字。   花彼岸:“……”   一瞬间,花彼岸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星际时代的人都这般轻易把爱挂在嘴边,连送给未婚夫的礼物都可以交给店铺打造的吗?   花彼岸觉得自己没有入乡随俗,连带那束花的意思也可能误会了。可他能怎么说呢?   这话题到这里他就接不下去了。   花彼岸不再说话,季听白也同样没有再开口。   房间忽然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花彼岸觉得自己不能这样下去。大局在前,这种儿女私情应该暂且放一放。   花彼岸想了半天,才挤出一句,“那个,尼能不能借我点钱?”   “可以。你的光脑账号多少?”季听白没有任何迟疑。   身为Alpha,给自家Omega钱花是必须的。   “光脑账号系什么?”花彼岸茫然。这又到了他的知识盲区。听得懂,但是无法理解这是什么意思。   “手环。你没有光脑吗?”季听白疑惑。光脑里有个人身份信息,比以前的手机重要多了。   花彼岸挠了挠脑袋,“我的脑袋不是光的。”   所以他应该没有光脑。   季听白:“……”   “我给你买。”季听白当机立断道。   这绝对是花彼岸听过的,最为美妙的四个字。   作者有话要说:  小红花:我发誓,这绝对是季抠门最后的大方日子   季听白:把副卡给你后,你说你花了我多少钱?!!   小红花:QAQ骚凹瑞   季听白:道歉没用,先过及格线吧。   小红花:…… 第10章 买买买   往后的半小时,花彼岸感受到了金钱的魅力。   他的未婚夫真的是极品地好,给他买了光脑,还买了非常多东西给他,衣食住行,还有心心念念的粗糙碎玉。   星际购物可比修真大陆快多了。不过半小时的时间,花彼岸就陆续收到自己选购的商品。花彼岸摸摸这样,看看那样,尤其拆箱子的那一刻,是真的快活又开心。   季听白就在一旁看着花彼岸,那面无表情的模样和旁边随时待命的智能机器人如出一辙。   “谢谢你。给我买了这么多的东西。”花彼岸还没有没有价格观念,修真大陆的物品以灵力为主要的价格区分点。但以数量来说,这几十个堆成小山的包裹,已经非常耗钱了。   “应该的。”季听白还是那淡淡的表情,“养你是我的责任。”   听到这话,花彼岸拆快递的手都停顿了一下,看向季听白,却没有说话。   此刻的花彼岸百感交集,说不上什么感觉。可心暖暖的,烫烫的,像忽然寒冬之中被人塞了一块暖石进去。害怕会被灼伤,又不舍得取出。   四目相对之间,季听白也有一股说不出的情绪在心口。   白安澈的眼神太清澈,像只可怜的小狗,可怜得情感丧失者都昏了脑袋,以至于季听白说出了这辈子最后悔的一句话,“我教你买东西吧。”   “……啊?”花彼岸没反应过来。   “我把副卡绑到你光脑里。我不在,你也能买你想要的东西。”季听白担心花彼岸理解不了他的意思,难得絮絮叨叨多几句,“吃的,穿的多买点也不怕,到时候能让机器人搬回家。钱不用太省,我能赚……”   季听白边回忆书里的情话,边给花彼岸戴上手环。   季听白坐到花彼岸身旁,两人靠得很近,花彼岸甚至闻到了季听白身上的信息素味道。还是很好闻,只是花彼岸不知道这味道叫什么。   看着季听白亲手把光脑戴到他手上,花彼岸没有反抗,也没有说话。   上一次手被束缚,还是花彼岸被千草道人抓去炼药的时候。   那一次他经历九死一生的磨难才离开,如今被束缚,反而有种喜悦感,归属感。   那些尘封的记忆被逐一翻出,花彼岸想到了很多过往,有好的,有坏的,更多是师傅对他说的话。   “花妖成精,果真美丽。小花妖,不如回去当我的二十房小妾,让我好好疼你疼你。”合欢宗的乌追长老摇着一把折扇,风度翩翩。   “曼珠沙华成精,还想当纯情白莲花?真是好笑。”月椛仙子眼里带着嫉妒,话里都是讽刺。   “小红花啊小红花。你长成这样可别被狼子野心的男人们骗去了。”师兄眼里有着惊艳,又饱含担忧。   “小红师兄,你以为你躲进花丛里我就找不到了吗?你这么漂亮,谁一见你就想把你摘回家养着了。”和他玩抓迷藏的玉梨小师妹叉腰,笑看那朵娇艳欲滴的曼珠沙华。   “小红花,只要心存善念,天道不会亏待你的。九死总有一线生机。”师傅为他卜卦后,安慰地说。只是那眼里有着浓浓的不舍,有着叹息。   花彼岸不知天道有没有亏待他。   但此时此刻,花彼岸终于感受到一丝来自家人的温暖。   “你听懂了吗?”季听白说了半天,却发现身旁的花彼岸在神游。   正想着师傅的花彼岸如同回到了被师傅抓到他开小差的日子,不管三七二十一,知道不知道,花彼岸快速点头,“懂了懂了。”   换作其他人,一眼就看出花彼岸是什么都没听。但季听白不会过度猜疑,尤其在这种需要自己重复第二遍的事情上。季听白不管花彼岸听没听懂,反正他当花彼岸懂了。   日后,季听白就知道,今天的他给未来的他挖了一个多大的坑。   季听白加了联络方式,接着教导花彼岸输入文字。   语音技术虽然好,但语音翻译文字仍旧无法避免地存在一些歧义。尤其是白安澈那口音,简直是灾难现场。   想要省时省力地沟通,仍然是十根手指头打字更为便捷。   花彼岸就像所有新手一样,从银山打字开始练起,在三维立体投影上小心翼翼地打字。   银山打字非常好玩,有好多打字的小游戏,像青蛙过河,警察追小偷等。   在无聊的修真大陆呆了上万年的花彼岸哪敌得过这由策划精心设计的上瘾游戏。花彼岸立刻就上瘾了,连未婚夫要给他介绍其它学习方式都不干,死磕在古老的青蛙过河游戏里。   季听白无法插手,就在阳光正好的窗边看书。   两人无言,相处却是无比的融洽。   季听白挺喜欢这种岁月静好的美好时光。   季听白在病房吃了个午餐才离开。他下午还要去机甲工作室看看进度,检查一下有没有设计漏洞。等这批机甲推出,季听白将会又有一笔进账。   走进消毒区前,季听白看了一眼他那个吃饱就睡的未婚夫,心中不禁生出赚钱的冲动。   这大概就是有了对象的感觉吧?   花彼岸睡得非常香,睡醒后又迫不及待开始玩那个打字游戏。   小悦护士下午去了病房一趟,看到那乱七八糟却只拆了三分之一的快递箱,又看到那沉迷古老的打字游戏中的花彼岸,微笑叹息。   不管怎样,能看到自己照顾这么久的病人找到一个好对象,心里仍是欣慰。   花彼岸玩了两天才停下了这游戏。   让他停下游戏的契机不是游戏不好玩,而是杨医生检查数据时的一句有没有排泄。   这简简单单的五个字,把花彼岸从紧张刺激的青蛙过河游戏中迅速拉回,并扔入残酷的现实世界之中。   他必须尽快筑基,然后逃到未婚夫身旁,天天玩游戏!   有了伟大的目标,花彼岸游戏不玩了,觉也少睡了,不停在网上购买玉石,不停修炼。   花彼岸购买了非常多的粗糙碎玉,只是里面蕴含的力量实在是太少了,不比强健丸多。花彼岸只能上网搜索更加好的玉石。   花彼岸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钱。   他曾问过小悦,小悦当时正忙着,说了一遍方法都没让花彼岸明白,便补了一句,“你没开通信用透支消费,买到没钱就买不到东西了。”   花彼岸觉得是这个道理,因此他也干脆不看多少钱,反正只要想买他就点。   神奇的是,不管花彼岸看中的东西有几个零,都显示付款成功。   花彼岸越买越高,星际购物网推荐的玉石也越发高级。   等花彼岸买下九位数的玉石后,正给未婚夫买礼物的季听白被告知余额不足。   余额不足这四个字,在季听白生命中从未出现过。   他出生富贵之家,就算被检测出情感方面的问题,家里人没有短他吃喝,母亲甚至会尽可能满足他的需求。   在了解到钱的强大作用之后,季听白开始努力赚钱。设计适合商业用途的产品,让家人售卖,并以比例分成的方式获取利益。每个月存进他卡里的钱可不比中小企业少。哪怕他下辈子不再设计机甲,卡里的钱也足够他基本生存。   而这样的季听白,在把副卡绑到未婚夫光脑后的一星期,买一个价值四位数的礼物时,被提醒余额不足。   季听白第一时间怀疑自己的钱被转走了。   看到那仅剩下三位数的余额,季听白脸都黑了,等看到那流水般的支出纪录,脸色由黑变白。   花彼岸用的是副卡,季听白轻易查到花彼岸的购买记录。   记录里无一例外的玉石,而且价格越来越高,直到有一颗天价的玉石。也是这一颗亿为单位的玉石,把他所有零花钱都掏空了。   季听白气得取消了花彼岸的副卡,并前去找花彼岸算账。   好在家里有车,否则余额剩下三位数的季听白连去南山分院的出租飞车都坐不起。   等到了南山分院,季听白进门就看到着急得四处搜寻的护士们。   小悦护士正好找到前门,看到从飞车下来的季听白先是一惊,随后又强行镇定,笑着上前迎接金主。   “怎么了?”季听白皱眉,自觉这事和他家不省心的未婚夫有关系。   季听白一猜就中,小悦护士赔笑道:“可能白先生在房里太闷了,就出来散散心。我们正在找他。”   季听白顿时皱眉。   刚花完他的钱就离开,怎么都想不到好的可能。   “不过,不过你放心。”担心季听白生气,小悦护士连忙道:“我们查了大门纪录,白先生绝对没有离开分院,他一定还在这里的。”   “找吧。”季听白不爱在这种事情上纠结,问题关键在于白安澈,一切都得找到白安澈才能定夺。   被整个南山分院寻找的花彼岸正努力找地方躲。   那颗九位数的玉石实在厉害,只是吸收了大半颗,花彼岸就从练气八层到了炼气期大圆满。   筑基只差一线。   他不敢在病房筑基,怕雷劫把里面的病人都劈坏了,只是这医院结构复杂,他跑了这么久,仍然没跑出医院范围。   体内的灵气开始剧烈收缩,呈现液化之势。再这样下去,只怕雷劫要劈到医院里。   他该怎么办?   花彼岸抱着那灰白一半的亿元玉石,喘气想。   作者有话要说:  小红花:修真之人,只有摒弃物欲,才能成就大道   季听白打开余额:923   小红花:我知错了。   季听白:乖。 第11章 筑基   他的身体很疼,尤其是丹田之处,急切地想要融合收缩。   天色渐黑,乌云密布,那黑压压的云层遮天蔽日,仿佛能压垮万座高楼,内地里蕴含着无尽雷电之力,蓄势待劈,极其凶险。   护士们瞧见这天色,更着急了,想着要在雷雨降下前把病人寻找回去,以免病人生病感冒。   听见远处越发急促的叫喊声,花彼岸不敢再停留,继续往前逃跑。   可这个医院实在太大了,各种建筑层层叠叠,花彼岸仿佛怎么跑都跑不出这范围。   很绝望。   真的很绝望。   花彼岸想起他被黄沙宗赶尽杀绝的日子。   黄沙宗有一门独门武功,能够使用砂砾追踪逃犯,寻找到逃犯后,这门武功还能带施术者前往捉拿。虽攻击力不高,但极其恶心。花彼岸就算变成花都摆脱不掉。   最后他是怎么逃跑的?   花彼岸思索片刻,才想起他没有跑掉。   结局是被黄沙宗抓了回去,好几片花瓣被拿去入药后才找到机会逃出来。   绝望更加浓郁,如今的他还没有滔天怨恨,非要活下去不可的理由。   花彼岸摇摇脑子,让自己脑子清醒一些。   已经渡劫期大圆满的他哪会这么轻易就被绝望勾走。他迅速意识到绝望是心魔作祟,并非真的想要寻死放弃。   只是他又能怎么样呢?   就在花彼岸无奈之际,他看到了地上的金属疙瘩。   这金属疙瘩呈现球状,非常眼熟。它滚动至花彼岸脚边就停止,还闪动着萤蓝色的光芒,很是奇妙。   承受心魔和丹田之痛的花彼岸认出来了,是他未婚夫的东西。   啊,未婚夫。那个给他买了好多好东西给他,还给钱他花的男人。想到未婚夫也在这医院之中,花彼岸就像生出了一股力气,支撑着他赶紧离开。   花彼岸往前跑,金属疙瘩跟着他脚后滚动。   花彼岸看了几眼,没看出这是什么神奇物品,干脆不再理会,继续向灌木丛中跑。   破风的声音从远处呼啸而来,在花彼岸反应过来前,更大的铁盒子自天上落下,拦截在花彼岸身前。   铁盒子里熟悉的人叫花彼岸顿时一愣。   他的未婚夫,季听白。   季听白坐在小型飞行器里,被花彼岸的狼狈模样吓了一跳。   此时的花彼岸仍穿着那身白色的长袖长裤病服,脚踩棉拖。但柔顺的头发被抓得毛躁,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水,眼里是痛苦夹着绝望。   说狼狈不及很多影视剧狼狈,说严重又似乎不如Omega信息素导致的全学校瘫痪严重。可季听白就是心疼了一下,不想看到白安澈脸上露出这样的表情,只希望白安澈能一辈子快乐无忧。   “我带你去看医生。”季听白从小型飞行器上下来,想要扶住几乎要倒下花彼岸。   “带我远点。”花彼岸没有拒绝季听白的搀扶,此时他太需要季听白那个可以快速移动的铁盒子,“我要猪基了,带我去没嫩的地方。快!”   换作别人,一定会把花彼岸当成傻子,强行待花彼岸回病房。   可季听白是情感丧失者,有一套独特的思维逻辑,他完全相信了花彼岸的话。把花彼岸抱上小型飞行器的同时,季听白问:“离人多远距离?”   “方圆一里。”这是花彼岸能想到的最少距离。   筑基期的雷劫杀伤力不会太强。更主要是花彼岸在这个医院来回绕了太久,担心自己要求太高找不到合适的地方。   一里就是五百米。季听白脑子迅速出现一个合适的位置,驱动小型飞行器升空。   小型飞行器是前后式两人座。季听白坐在前面驾驶,花彼岸坐在后面。   修者大陆也有灵石驱动,模样各异的飞船。被扣了安全带的花彼岸倒不害怕这特盒子,甚至还有空看了一眼那颗自动跳入飞行器的金属疙瘩,觉得那金属疙瘩很是好玩。   能够升空,视野顿时开阔。   花彼岸看到身下那个轻易就能走出的小花园,不禁暗骂自己受心魔影响太深,居然作茧自缚,在这里绕了这么久。   可练气修为他也无法御剑飞行,该受花园影响还是会影响,只怪自己心智不坚定,无法迅速想通其中关键。   还好季听白来得及时。花彼岸由衷感谢这个未婚夫。   花彼岸在医院饶了半个多小时仍没能找到出路,季听白只用了三分钟就把花彼岸带到了合适的位置。   那是南山分院后面的一小片森林。   南山分院本就坐落在偏僻的郊区,找一处无人地方还是比较轻松。   把人放下后,季听白就挪动到五百米开外,还有心情给医院的护士发个信息,告知已经找到病人的消息。他在白安澈那里留了后手,自然不担心白安澈的安危。   花彼岸对季听白的识趣很是有好感,就是看到身边那颗金属疙瘩,有些说不出的奇怪。   没有在理会那颗金属疙瘩,花彼岸吸收那灰白半块的玉石的同时,将丹田内灵气凝聚,冲击筑基。   花彼岸本就是渡劫大圆满修为的大能,这二次修炼简直如鱼得水,不一会儿就成功将气化液,距离真正的筑基只差半步。   轰隆隆的雷电劈下,瞬间而现,瞬间而消。   然而花彼岸不闪不避,就坐在雷电之下,任由雷电劈落在自己的身上。又像是心有所感一般,花彼岸看了一眼那颗一直闪着莹蓝色光芒的金属疙瘩。   从屏幕观看雷电劈落的季听白本想启动微型机甲的保护形态,却对上了花彼岸的眼神。   那眼神平静随意,没有半点慌忙,就像这被雷电劈打是练习过无数回的事情,不值得一提。   季听白停下了动作,没有开启微型机甲的保护形态。   眼睁睁看着雷电劈落,正中白安澈的身体,季听白的脑袋也像是被这雷电劈了个嗡鸣。   奇异的是,画面里的人衣服破烂发黑,身体却没有倒下,甚至连那一头乌黑修长的头发也保存完好。   随即,季听白听见画面里的人说:“这猪基雷劫可真糯。”   季听白:“……”   不得不说,这口音成功缓解了季听白的紧张感。   这是改变季听白三观的重要一天。   季听白眼睁睁看九道天雷劈在自己的未婚夫身上,眼睁睁看着劈完雷的乌云散去,眼睁睁看着被劈得发黑的未婚夫像个没事人一般站起,再眼睁睁看着满身狼狈的未婚夫慢慢走到他的面前。   经历了九道雷劫的花彼岸顺利筑基,身上的满身黑灰是体内排出的杂质经雷电后形成的脏污。   不是火烧,衣服虽然破烂到底还能勉强挂在身上,不算完全的衣不蔽体。   花彼岸随身空间里没有衣服,只能将就穿着。   走到季听白面前,花彼岸知道这一切对季听白冲击很大,可仍尽可能露出一个微笑。   灰黑的脸上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季听白像在看黑人牙膏广告。   有点好笑,又有点安心,季听白提着的那颗心才完全放了下去。   花彼岸张口又闭上,目光对上又移开,来回数次仍然不知道要如何解释这一切。   若只是萍水相逢的过路人,用一个遗忘类咒术省事又安心。但花彼岸想要和季听白一直一直在一起,与其等着谎言不停滚大,倒不如一开始就坦坦白白。   花彼岸终究过了这么多次雷劫,体会过那么多次心魔,只是知晓最为合适的处理办法。   可知道是知道,想要把心理的想法变成句子,从口中表达出来,并非一件简单的事情。   灰色的云层在天上,灰色的混沌在心中。   就在这时候,花彼岸听见季听白说:“先回去洗澡吧。”   花彼岸不敢相信地看向季听白,怀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回去慢慢说。”季听白坐上小型飞行器,提醒花彼岸自己坐到后排。   “好。”花彼岸答应得飞快。   花彼岸露出更加灿烂的笑容,那眼睛眯成月牙。太阳冲破云层,阳光恰巧照在花彼岸身上,却给季听白一种圣洁的美感。   季听白摇摇头,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从这块黑炭身上看到了美。   两人回到医院,从侧电梯直接到达花彼岸所住楼层。本以为能安全回到房间,却迎面碰上着急等在门前的小悦护士。   小悦护士显然是担心花彼岸才在此处等候,一看到人影立刻抬头,看到季听白时一脸欣喜,可对上花彼岸那狼狈的模样后大惊失色。   面对同样发现情况的小悦,花彼岸却是采用了另一种方式,遗忘术。   被施以遗忘术法的小悦会遗忘花彼岸所想她遗忘的记忆。   “呐她进去。我对她用了法速。”花彼岸说话不忘看了看四周,确认安全才推着季听白进病房,并锁上门。   病房里的探视窗户关着,窗帘被拉上,形成很好的隐私空间。   季听白把小悦放到病床上,说:“监控也得消除。”   “监控?系谁?”花彼岸无法理解监控设备,只以为是个名叫监控的人。   季听白也不解释,左手按在右手按在植入身体的晶片上,右手五指发出点点蓝色荧光,点连成线。   季听白动了动手指,球形的微型机甲投射出无数块屏幕。   这些屏幕都是医院的监控画面,密密麻麻,无处不在。   作者有话要说:  花彼岸:怎么样?我厉害不?(得意)   季听白:别以为花光我零花钱的事情就能算了,好好学习(拿出一套五三试卷)   花彼岸:……我真该给你用个遗忘术(气哄哄) 第12章 如何赚钱   修真大陆有海市蜃楼之术,能看到万里之遥的情况。也有回溯幻影的灵物,可重温过往画面,听已逝先祖训导。   花彼岸看到这些监控摄像,倒没什么感觉,只是想不到星际时代居然也能做到这般神通广大。   或许这个时代,已经远比花彼岸猜测的更厉害。   季听白的手指植入了数十颗晶片,晶片能够控制自己制作的微型机甲做任何事情。因为是他独创技术,目前就他一人在使用。   季听白的动作非常迅速。手指有规律地移动几下就把他们从外面到房门口的画面全部整理到一起,再几个手势,画面中的白安澈就换了一身干净的病服。   迷晕小悦护士那几个画面难一些。季听白干脆把整段剪了,用三维模型做了一段三人正常打招呼,随后进入病房的画面。   只要不用技术分析这些画面,肉眼极难找到破绽。   季听白最后检查一遍监控室的录像,里面毫无意外没有人值班。   南山分院不同其他医院。   位于郊区,就诊的人很少,主要收入靠几个重病难以走动的金主。在有全方位24小时监控的摄像头的情况下,再来一个保安看守监控室显然浪费了一些。   季听白做完一切,转头就对上一双好奇的眼睛。   知道对方植物人刚苏醒,什么都不懂,季听白晃了晃自己发光的手,难得地解释两个字,“科技。”   随后又指了一下空气中的屏幕,季听白说:“监控。”   这面无表情的解释到花彼岸眼里就成了炫耀,还略有些臭屁。   不甘示弱的花彼岸也学着摊开手,“奇鸡。”   觉得自己少了两个字,显得很没气势,掌变为拳。花彼岸故意把自己的拳头扬了扬,“实腻!”   “幼稚。”季听白摇摇头,嘴角带笑。这有什么好比的。   万岁花妖顿时被噎住。   他都万岁了,和一个孩子计较什么。可瞧见对方眼底的那一抹笑意,花彼岸忍不住回了一句,“小娃儿。”   “我九月,你十二月。我比你大。”季听白也不知道自己在意些什么,就是很想争一个大小。或许是Alpha对上下级的本能,也可能是别的原因。   尤其是在自己觉得特别的人面前。   花彼岸哪忍得下这口气,叫嚣道:“尼这算什么?我活了上万年。尼这凡嫩还能比我大不成?”   说完,花彼岸不忘打量对方的表情。   还是有些想知道季听白对他修炼有什么看法。   季听白退出修改面板,让微型机甲恢复原始形态,不咸不淡地回怼花彼岸,“别人都说返老还童,你的确挺童真的。”   花彼岸气急败坏,瞪了季听白一眼,“靠!尼个幼鸡龟还好意思说我。”   季听白回看花彼岸。   四目相对片刻。   两人都笑了。   幼稚。   花彼岸用了个幻术,让小悦护士看到完好无损的他安全回来,顺便去给杨医生报平安,并让杨医生他们不要过来打搅。   等屋里剩下两人,彼此都松了一口气。   这一茬算平安度过去了。   “你叫什么名字?”季听白坐到椅子上,拿了张纸巾,擦拭微型机甲。   花彼岸没想到季听白忽然问这个。明明连筑基的事情都知道了,可要是回答季听白,就像把他的心剖析给对方看一般。   “嗯?”季听白没听到回答,疑惑抬眼。   花彼岸不太好意思地挠挠自己的灰黑脸,“花臂俺。”   季听白:“……”   这语言实在很难交流了。   看到那纠结得不知如何开口的表情,花彼岸忽然就心有灵犀,知道季听白在想什么。   他迅速打开光脑,在银山打字里输入自己的名字。   花彼岸只是读音有问题,文字由系统植入大脑,百分百的正确。   季听白看到屏幕上那三个字,礼貌赞扬,“花彼岸,彼岸花。曼珠沙华,天上之花。好名字。”   “真,真的?”花彼岸想不到自己的名字居然还有好的时候。   “古佛教的四花之一。”季听白打开自己的手环光脑,给花彼岸找科普。   “哎!尼们这系界的佛教真有品味。”花彼岸看得心花怒放,脑袋越凑越近。   在修者大陆,曼珠沙华是妖花,魔教的圣物,是正道喊打喊杀的存在。若不是他家师傅不懂植物,也不会误摘他回去,成了他这因果。   看到煤炭球越靠越近,季听白连忙躲开,“去洗澡换衣服。”   “不要。我再砍一砍。”花彼岸拒绝,还想看百科解释。   他是花妖,对于干净和脏的概念不太相同。旁人觉得泥土很脏,但对于花妖的他来说,泥土是世界上最干净的东西。   “去洗澡。”季听白又重复了一遍。   刚才紧急状态,如今回到安全的房间里,季听白越发觉得花彼岸脏兮兮,也就越不顺眼。   花彼岸瞧见季听白那气急败坏的模样,不自觉就想逗逗这家伙,故意晃着身子道:“我就不吸,尼能怎么着?”   说着,他还故意靠近季听白,笑看对方嫌弃闪躲的样子。   花彼岸觉得好玩极了。   这万年来,他也就初入师门那会儿有师兄师妹陪着玩,后来修真之路越发孤独,越发寂寞。   想要找人玩耍很容易,但花彼岸不敢赌人性。   谁也不知道,前一刻还笑面如花的人,下一秒会不会把他出卖,把他的位置告知各大追杀他的门派。   直到现在,不再需要躲避仇人,花彼岸才卸下心防,好好享受这个世界的一切。   “我告诉你。你已经把我的钱都花完了。你再这样就别想再拿零花钱。”说到这个,季听白是真的生气。他赚了这么多年的钱,一星期不到就被花彼岸花完了。   真是个败家Omega!   “零花钱系什么?”花彼岸听懂第一句话,心有些虚。   花彼岸也不是傻子,看到那么多零自然知道价格昂贵。只是他看着支付成功,也就无所谓地买了。   他家未婚夫也才17岁,还需要家族的看管,怎么想都觉得不会太有钱。   “监护人定期发给被监护人可自由支配的钱。”季听白觉得花彼岸不会听懂,换了一个更简单的说法,“就是给你花的钱。”   花彼岸顿时哑了。   随即花彼岸梗着脖子道:“不给就不给。我能赚钱。”   “你知道这世界怎么赚钱吗?”季听白问。   花彼岸摇头。   他当然不知道。他一心都扑在修炼上,哪有空理会那些俗事。就是因为不知道物价,才会乱买一通,把季听白的钱给花完了。   季听白打开光脑,给花彼岸见识了一下世界的残酷,同时让花彼岸意识到自己究竟花了多少钱。   修者大陆的物价很难和星际相匹配,但是只要用工资来换算,就很是直观。   一个普通大学的毕业生每月可以获得的工资是三千点积分。   若努力工作,那么三到五年后升职到小组长,能够达到八千至一万二不等的收入。   想要收入更高,就只能更加努力工作,开店,副职,炒股,卖专利版权等等。但仍旧不会太过暴利。   哪怕是天才季听白,个人想要有一亿多的存款也是这十七年来的多次努力,并非一蹴而就。   “可我以前赚钱很容易啊。”花彼岸不以为意地说。   “你以前怎么赚钱?”季听白略有些好奇,期待对方能说出些技术类工种。   花彼岸一脸的坦然,“杀人夺宝。秘境淘金。我比较温和,一般用魅术让别人掏钱。不会谋财害命。”   季听白:“……”   被别人害怕的情感丧失者终于也有一天害怕来自修者大陆的客人。   季听白又花了一点时间,给花彼岸科普了星际时代的法律。   “这世界真的……怎么把赚大钱的事情都放到刑法里了呢?”花彼岸嘴上这般说,但又不得不感叹这样的世界更加安全,不需要随时担心被别人杀人夺宝。   等花彼岸思考要如何赚钱时,季听白问:“那颗天价玉石呢?”   他记得花彼岸之前一直抱着,但被雷劈后,玉石就不见了。   花彼岸从随身空间里拿出那颗被吸收得仅剩六分之一的玉石,不太好意思地问:“尼觉得,退了能不能换两千万?”   季听白不敢相信地接过那块玉石。   玉石原本是巴掌大小的龙飞凤舞图,翠绿色的部位只剩下了六分之一,其余六分之五皆是灰白一片,看着像普通的石块。   在花彼岸说出要把它退货后,这灰白的部分碎成小块,掉落在地上,像是控诉对方的话一般。   等季听白再打量这玉石。   龙飞凤舞玉牌也就剩下了一只没有纤长羽毛的凤凰,如同一只落地的‘鸡头’。   “你再进阶需要多少这样的玉石?”季听白忽然问道。   花彼岸被问得一愣,但还是跟上了这个话题,说:“练气到筑基需要两颗左右。筑基到金丹需要修为大概百倍。就是两百颗。”   季听白:“……”   半响,季听白才给出一个不想接受的数字,“……两百亿。”   花彼岸想到一个普通大学的毕业生只有三千月薪后,低下了惭愧的脑袋,“……嗯。”   季听白看着那个脑袋低垂,灰头土脸的Omega,不自觉问:“你想修炼吗?”   “想。”花彼岸下意识回答。   这是这万年以来的习惯,花彼岸很难给出第二个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  季管钱:难怪Alpha压力大,养Omega好难。   小红花:QAQ我可以不吃饭,把钱都省下来的。   季管钱:不吃饭就有两百亿了吗?   小红花:…… 第13章 出院   季听白沉默片刻,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催促道:“去洗澡吧。”   花彼岸有点跟不上季听白的节奏,可看到那块剩下只鸡头的龙飞凤舞玉牌,还是听话地去了洗澡。   进入筑基期,花彼岸身体已经全好,不说走路,就算御剑飞行也不在话下。   花彼岸已经辟谷,只要吸收天地灵气就能生存,免收五谷轮回的困扰。   洗澡时,花彼岸想了很多。   想得最多的是季听白毫无理由对他的相信,还有他未来该何去何从。   进入筑基期,花彼岸自信自己能独立在这个星际世界里生存。哪怕活不下去,找个大山苟延残喘,慢慢磨练也是可以的。待拳头更硬,出来当一下保镖也是一份出路。   只是他有这样的必要吗?   季家好吃好住的。   花彼岸活了万岁,却有三分之二的时光都在逃亡。他无比渴望安稳的生活,只是逃亡已经成了他的习惯,安定反而很遥远,很陌生。   不管怎样,修炼是他的个人事情,让一个才认识半个月的人凑玉石,实在不应该。   他作为一个人,该有作为人的担当。   洗完澡,花彼岸擦着自己的头发走进房间,发现季听白在看着立体投影屏幕,满满都是玉石。   花彼岸不太好意思地说:“那个……灵气的系情,我自鸡想办法就可以了。”   “你是我的责任。”季听白的话不容置疑。   “我不是尼的责任。我是我自鸡的责任。”花彼岸不可能把自己交托到另一个人手上。若他这么轻易相信人,这万年早就死了几百遍,花瓣都被人掰秃了。   季听白不是一个拖拖拉拉的人,转头看向花彼岸,干脆道:“要我和你算算,白家收了多少钱吗?”   花彼岸:“……”   靠。他都忘了,他是被卖到季家的植物人!   他哪有什么想干嘛就干嘛的权力?   他现在就是季听白的奴隶。   “顺便提一句,你的监护权在我手上。”季听白眼皮稍抬,给了花彼岸一个“你懂的”的眼神。   虽然季听白自己就是未成年人,可当时的白安澈是植物人,大家也没多想。直接当物品来处理,像房子、车子那般直接转到了季听白名下,省下未来的手续。   花彼岸:“……”   好吧。连“卖身契”都有了。他除了接受还能怎么办呢?   花彼岸表面失落,心中却是暗暗松了一口气。他竟不知道自己在选择自己的人生道路上会如此怯懦,希望别人来帮他做这个决定。   瞧见花彼岸那垂头丧气的模样,季听白有些许不快。和他在一块有这么不开心吗?   有幻术,有季听白,花彼岸申请出院的过程非常简单。   只是体检疫苗这些步骤不能少,花彼岸还要在病房里待上几天。   季听白就读贵族私立学校,里面的学生非富即贵,花彼岸想要入校就得提交体检报告。这是给每一个学生的保障。   新生活在即,花彼岸当晚竟然失眠了。   看了会教学视频,好不容易熬到凌晨三点,才勉强迷迷糊糊睡着。   大概睡得不安稳,花彼岸梦到自己做过的坏事。   说坏其实也不算坏。他本就花妖成人,观念与人类不同。在人类立场里算坏事,在植物里并不算什么。   人类觉得事情坏,只是人类吃了大亏的借口罢了。   妖修进入道门,本就惹眼。同门师兄弟瞧他小小的一只花妖,以为他好欺负,将他带入林中想要抢夺他的资源,结果反被他用树根捆绑,被他夺了灵石。   植物界里,土地面积就这么大,养分水源也都有一定的数量。想要长得好,自然要抢。   花彼岸不觉得师兄弟的行为怎样,只是他们不如他机智,输给了他而已。   原以为成王败寇,输给他就心服口服,想不到那几个师兄弟反过来告他一状,说他妖性未驯,利用灵植欺辱同门。   花彼岸跪在审判台,给不出证据又被找出大量来自师兄弟财物的他只能按门规受罚。   三十鞭刑,逐出门派。   掌门和师傅坐在高处,俯视着受罚的他。花彼岸看不清师傅的脸。几个同门师兄弟在旁偷偷嬉笑,得意的嘴脸丑陋至极。   啪。   鞭子打在身上,他的衣服似乎破了。   又是一声,啪。   他的背脊发冷,似乎流血了。   一道道鞭子打在身上,可能很疼,也可能是他熬过太多次雷劫,受过太多的伤,梦中的他竟没有太过难受。只是有点可惜,泪水浸湿双眼,他更加看不清师傅的脸了。   等三十鞭打完,花彼岸的背脊已经找不到半块好肉。   四周的人纷纷散去,场景逐渐变为虚无与黑暗,剩下前方逆光而站的师傅。   花彼岸不想离开师傅,小小的他急急忙忙爬起来,只想请求师傅不要抛弃他。他在这个世界无父无母,只有师傅一个亲人。   他可以受罚。这事他的确有错,不该抢夺别人的钱财。无论谁被查出抢夺同门资源都要被严惩。   他可以以后都不再惹事,改掉花妖的习性,只求师傅能再给他一次机会。   师傅果然没有离开,等着他跑近。   明明胸腔里有千言万语,可等花彼岸跑到师傅身边,却连半个字都吐不出来。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证明自己清白的话都在审判台上说完了。唯一能说的,似乎只有求师傅留下他的奢望而已。   可他有资格吗?   他师傅可是修炼无情道的仙君,是天下间出名的赏罚分明。   花彼岸低垂着脑袋,跟每个犯错后不敢面对家长的孩子一样。   就在这时候,师傅开了口,“回去吧。”   三个字,简单又平淡。   花彼岸不敢相信地抬头,仿佛这样就能时间回溯,能再听一遍师傅的话。   然而逆着光,花彼岸看不清师傅的脸。   师傅叹了一口气,冷漠的语气里似乎夹着一分疼惜,“你是我的徒弟啊。”   “你是我的责任。”另一道声音突兀出现。   同一时间,掩盖在师傅脸上的阴影似乎消失,花彼岸看到一张意想不到的脸。   季听白。   师傅穿的那一身古袍也变成了长袖衬衫和长裤,还有那只植入了晶片,正发着荧光的手,都证明眼前的人是季听白,而不是他的师傅。   花彼岸瞬间惊醒,看到熟悉的病房后,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花彼岸觉得一定是心魔还没结束,才会把季听白和他师傅扯到了一块。他师傅和季听白从外貌到气质都不相像。   他师傅眼若寒星,挺鼻薄唇,古雕刻画,仙风道骨,凤表龙姿,俊美无涛,是个完美得无与伦比的惊世美男子。   而季听白……就是个傻子。   花彼岸不想找季听白和他师傅的共同点。   他师傅已经仙逝太久太久,花彼岸对师傅的记忆大多模糊,如今再去细想,只怕会反过来把师傅的记忆修改,将两个身处不同世界,不同时代的人强行联系在一起。   这是心魔的一种惯用手法。   花彼岸也不得不承认。   因为季听白的处事方式极其像他的师傅,才让他不由自主地把两个人联系在一起。   雏鸟情节吧?   花彼岸强迫自己不再去细想,走进浴室里洗脸。   冰冷的水拍打在脸上,花彼岸终于有了一种活在现实的感觉。   拿过一旁的白毛巾把脸擦干,视线不经意落在镜子里的稚嫩青年,花彼岸顿时愣住。   镜子里的人太不像他了,花彼岸掌心覆在脸上。   嫩白的皮肤吹弹可破,眼睛又大又黑,小巧的鼻子和嘴巴,清纯得难以置信。发丝上的水珠让人看起来更楚楚可怜。   他是长成这样的吗?   逃亡千年,花彼岸易容非常多次,可第一次由心发出这样的疑问。   并不是容貌,而是这个眼神……   太弱了。   花彼岸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有这样的眼神。   像只雏鸟。   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孩。   像个弱者。   他很不喜欢。   花彼岸把毛巾覆盖在脸上,他不想变成这样。   闭上眼睛,整理内心混乱的思绪。   待心定下来。   睁开,看向镜子。   镜中男人虽有一张稚气的脸,但眼神锐利,如刀如芒。黝黑的眼里似乎藏着深不见底的秘密。勾引着人探寻,又分明警告着外界此人危险。   这才是他该有的眼神。   这才是他,魅修花彼岸。   *   又是一星期过后,花彼岸终于被季听白提出医院。   面对像是忽然成熟了几十岁的花彼岸,季听白稍稍惊讶后便没再理会。   花彼岸的稳重没能装太久,等飞车飞起来就破了功。花彼岸贴在车门玻璃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城市的风光。   那是和修真大陆完全不同的风景。相同的是蓝天绿树,但盒子似的大楼,盒子似的交通工具,还有很多金属制造的会动的机关。整个世界没有人修真,人类却能用脑力实现修真者才能享受的便捷。   季听白回了几份邮件,才和花彼岸说话,“我们一会去学校宿舍。到宿舍你再看看需要补什么。明天休息,周一上学。”   “不回家?”花彼岸疑惑地问。   季听白沉默片刻,才实话实说,“我爸妈见过你了。现在你归我管,不用看他们。”   一方面是见面实在没什么可说的,另一方面是家里还有两个Alpha,更不说花彼岸这么漂亮。   “哦。”花彼岸点头,没有太在意。   看了一会风景,花彼岸的好奇转回车内。飞车里构造很简单,软椅,屏幕,还有放着零食和水的小冰箱。   花彼岸看了一眼飞车定位,学园都市。   读起来怪怪的。这地方听起来不像学校的名字,更像一个城市代称。   作者有话要说:  季管钱:我和你师父选一个。   小红花:我选你   季管钱:为什么?(得意)   小红花:因为你发我零花钱   季管钱;……(不开心) 第14章 买早餐   “入学手续办好了。新生指南,校卡都在光脑。学校食堂凭校卡能免费吃。”季听白拿起花彼岸的手,在花彼岸的手环上点击操作。   他连花彼岸的监护权都有,打开光脑的权限自然也有。   花彼岸听着季听白的絮絮叨叨,却是有些怀念。   他已经好几千年没人这般耐心教导他了。这么多年的逃亡生活里,只有不懂就自己弄懂,咬着牙硬闯出一条生路。   花彼岸的心忽然又软了下来,眼神里的锋芒都被软棉包裹。   有这样的人在他身边,叫他怎么硬得起来。   “每月零花钱一万,根据每月表现决定下个月的零花钱。”季听白停顿片刻,用那毫无起伏的声音补充道:“我只要你好好学习,别闹事,分数至少到专科最低分数线。”   “你之前是植物人,又是我的Omega。只要成绩别太差,加点钱就能和我进同一所大学。”   钱不是重点,主要还是季听白的Omega这个身份。   由于Omega的特殊性,Omega不宜离Alpha太远。而Alpha有易感期,也容易失控,需要Omega在身旁。   完全标记时有极高的怀孕几率,直接就让两人升级为父母。Omega孕期还有多次热潮,Alpha能正常上班就不错了,异地根本是妄想。   但只要没有出现生命上的意外,Alpha和Omega决定在一起几乎就是一生。   这种高稳定性婚姻也让Alpha愿意倾注更多资源到自家的Omega身上。也就使得各大学出台了一系列的Omega优待政策,例如季听白口中的最低分数线随Alpha入学政策。这种政策并不是为了Omega,而是吸引优秀的Alpha。   “择不会对其他嫩不公平吗?”花彼岸疑惑道。   他因为妖修身份,被修者大陆不公平对待惯了,对不公平的事情非常敏.感。   “不会。”说了这么久有些口渴,季听白松开花彼岸的手,从小冰箱里拿了两瓶纯净水,拧开瓶盖才递给花彼岸,“Omega毕业后很少正常工作。”   “正常工作?”花彼岸接过水,脸上有些疑惑。   这还是花彼岸第一次看到纯净水。他小心翼翼喝了一口,却发现根本没味道。有些小失望。   一点都不好喝,还没有灵泉清甜。   季听白灌了一大口,才继续解释,道:“能跟着Alpha入学的,家境都不会太差。”   更准确地说,Alpha有能力,毕业不会太差。而Omega也会择优选择对象,家庭方面也未必太差。   Omega数量比Alpha少了4%。还有大量的优秀Beta也想要抢夺Omega资源。除非两人有极其深厚的情感,否则Omega不会嫁得太差。   家境好,自然不需要努力工作。   加上Omega的生育能力,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几乎不可能。Omega的最终归宿是自由职业者,或者自己开店当老板。   这就使Omega无法与Beta构成竞争力,甚至反过来成为Beta巴结的对象。有Omega这种经常不在的老板,Beta能做的事情反而更多,职场环境也更轻松。   花彼岸对星际时代还没那么了解,但有钱人在哪个世界都是一样的。就说那些大家族的孩子,哪个不是跟长辈撒个娇就有源源不断的修炼资源,哪里需要像他这般四处赚钱。   只是他从一只被人驱赶的流浪狗,变成衣食无忧的家犬,感觉还真有些微妙。   季听白想了想,又说了一下校规,校内要注意的事情,还有讲了讲班主任,校长,训导主任等等。   听着听着,花彼岸开始犯懵了,“尼和我不系一块吗?”   季听白点头,“同班。同桌。”   “那我到系候再问尼不就成了。”花彼岸不以为意地道。像老师这些人物,得对上脸才记得住。现在这么一大段地说下来,记不住也没用。   “我周一要去机甲销售会。”季听白点了几下,把自己的行程表给花彼岸看。   “啊?去干什么?”听到这么重要的日子,季听白居然不在自己身边,花彼岸顿时睁大眼睛,语气是不满夹着不舍。   随即花彼岸又把自己的雏鸟想法压抑下去,装作自己不太在意的模样。   “……”说起这个,季听白声音都冷了下来,“去赚钱。”   花彼岸到账的那一万块,还是季听白家里给季听白打的零花钱。   花彼岸察觉到对方在生气,赶忙保证道,“放心吧。我一定会非常乖的!”   家犬日子这么好,他才不回去当流浪狗呢。   “你这口音,似乎还有补救的可能。”季听白意外花彼岸居然一着急就把话给说对了。   花彼岸从季听白的眼里,看到了名为学习的寒光。   下了飞车,花彼岸跟着季听白走。智能机器人就跟在他们身后,兢兢业业地搬动花彼岸少得可怜的行李。   学园都市,地如其名。   学园都市距离首都约半小时飞车距离。由数十所大学,及少量的贵族初高中.共同组成的都市。面积广袤,完全称得上都市二字。   市内80%都是学生,配备大量的智能机器设备。   学生和学生之间形成小型社会,性别比例平均,非常有效地缓解了专业ABO差距的情况。   这是最容易脱单的地方,是全联邦学生梦寐以求的天堂。   花彼岸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   季听白透露,只要花彼岸分数能够到达最低分数线,就能继续在学园都市里学习。否则就只能去其他地方上学,或者干脆休学在家。   季听白就读的贵族私立高中,说是学校宿舍,更像是公寓。   季听白是Alpha,花彼岸是Omega,季听白从单人间换到了双人间。这边住的都是和同样的双人伴侣,人数相对较少。   周末两天,花彼岸果然被强制留在宿舍,进行残酷的临时抱佛脚的口音纠正。   花彼岸在屋里努力嗑口语,季听白也努力地开始新创意。两人只有短短的交流,倒也默契。   短短的两天,花彼岸越发觉得季听白这人不错,也喜欢这样的生活。   一晃两天,周一来临。   因为上课,大量学生回归,学园都市像是重新注入血液,变得鲜活起来。   季听白六点就要出门,花彼岸能拖到六点四十才去上课。   但作为一个优秀的伴侣,花彼岸当然要送对象上飞车。   季听白很是受用。他是情感丧失者,并不是机器人,看到花彼岸迅速适应新环境,还送他出门,Alpha的独占欲得到满足,更想多相处一会。   “要不要一起买个早餐?”季听白问。   他的时间不够一起吃,但停车买点吃的,倒是可以。   花彼岸不想离开这世界唯一熟悉的人,赶忙点头。   学园都市的主要人口是大学生,自由度广。大学需要实习,还有模拟创业等项目,学园都市除了人口年轻化外,倒和普通城市没有太多区别。   季听白推荐的那家早餐店也不远,就隔了两条街,走路也就十来分钟而已。   店铺名叫早安,卖一些包子糕点,是学园都市里一家网红早餐店,才六点就有几个女生排队等候。   季听白担心花彼岸不清楚规矩,带着花彼岸排队,尽可能带花彼岸适应这个世界的规矩。   对于花彼岸,季听白的耐心显然要比一般人更足。   季听白把这一切都归结为Alpha的本能。Omega是Alpha的所有物,就像自己的左右手一般重要,一样亲密。对自己的手好一些,这是合乎逻辑的事情。   季听白今天穿着一身名牌西装,花彼岸穿着知名贵族高中的校服,加上那过人的容貌,跟其余穿着便装的大学生们显得格格不入。两人一下车就引起其余人的注意。   花彼岸被这些打量的眼神吓了好大一跳,步伐都倒退一步。   在修者大陆里,只有被发现妖修身份时,其余人才会这样看他。   花彼岸虽知道现在情况不同,但仍有本能上的反应。   面对这些眼神,季听白没有任何感觉。他时间比较赶,看到远处似乎又有前来排队的人,赶忙拉住花彼岸的手,走到队末位置。   两手交握,其他人看向他们的目光更加炽烈了。   片刻后,盯着他的女生们都低了头,开始在一小块屏幕上快速打字。   花彼岸担心自己说别人的话会被听见,凑到季听白耳边小声地问:“那手里的是什么?”   热气呼在耳朵里,季听白觉得有些痒,连带心脏都似乎变得不太一样。   若是旁人,这般亲密的举动他会觉得私人空间遭受侵犯。可对象是花彼岸时,季听白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不讨厌,可又不是喜欢,更像是恶魔的耳语,呼唤他心脏里的野兽冲出去,做一些季听白认为不该做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小红花:老攻要离开了,怎么搞事好呢。(期待)   季管钱:嗯?(盯)   小红花: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保卫零花钱大作战)   *   渣糖:这章似乎有些许无聊。可过渡章改了几次都似乎没法省。   关于学园都市,大概可以参考炮姐的世界观。会加入少量异能,但肯定有私改。小红花将会发现自己的老公多么牛批。   *   感谢在2020-01-19 17:59:06~2020-01-20 18:29: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顾瑾言 2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5章 后巷混战   等这份感觉过去,季听白才后知后觉地闻到花彼岸的信息素味道。   还是一如既往地勾人,非常好闻却又说不出是什么味道。   一不小心就多闻了几口,季听白的身体微微发热。尤其是两人交握的手,热得有些冒汗。季听白故意捏了捏花彼岸的手,让自己手心离得远一些。   但那软柔无骨的手实在不像正常男子该有的感觉,皮肤非常细腻。季听白更心猿意马了。   手忽然被捏,花彼岸以为是他被妹子发现了,季听白在暗中提醒他注意一些。   花彼岸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可他又非常想知道答案,便不自觉把耳朵凑得更近,希望季听白能告诉他内容。花彼岸对于男女的确有所防,季听白同是男子,他就稍显迟钝一些。   因为脑袋低垂,脖颈处的腺体清晰展露在季听白眼前,弄得季听白连呼吸都不由得一滞。   是那么地毫无防备,只要他稍稍低头就能咬在那令Alpha向往的部位上。   注射进信息素,身旁的人就会完全属于他,这辈子都离不开他,渴求他的关注和拥抱,无法再被另一个Alpha亵渎……   情感丧失者失去情感,却没有失去欲.望。   “智能手机,和光脑相同作用。”季听白压抑住心脏的悸动,小声回答。   他的嘴唇稍侧,尽量不让自己的气息落在花彼岸的耳朵里。   他不希望花彼岸对这段关系有那些不单纯的想法,可又希望花彼岸不自觉就生出那些不单纯的想法。   并且是对他才有的,不单纯的想法!   “噢。”花彼岸似懂非懂。   他偷瞄了几眼,发现那智能手机侧着就无法看到屏幕,还可以收缩或折叠,的确比光脑立体投影有更强的隐私性。实体屏幕比悬空打字更有感觉,啪.啪.啪地快速敲击,看着比银山打字还好玩。   在光脑普及的星际时代,手机仍旧有一定的市场。尤其是爱在老师课堂上偷玩手机的学生族。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两人的手一直没放开。   哪怕买单和接过智能机器人递出来的东西,季听白都握住花彼岸的手。直到两人分别,季听白坐上车时,才不得不松开手。   三月的空气冻得花彼岸不自觉微握成拳。   明明一只手才是常态,可手心就是怀念握住另一只手的感觉。   飞车刚离开视线,花彼岸竟想念那份温暖了。   再想即将要独自面对陌生的学校,花彼岸就好想逃避回到熟悉的宿舍,窝进哪怕失去温度的被窝里。他倒不是畏惧新环境,只是不想和老师同学有太多交集。   修真一途,最怕因果。   好在新鲜出炉的包子很烫,能暖一暖花彼岸的身体。   花彼岸是真的真的想当一个好学生,就像当年想要当师傅的好徒弟一样真诚。   只是花彼岸也像当年那样,在他刚想努力当好自己的时候,总有些莫名其妙的人前来打搅。   也不算被打扰,就是有一些影响他修心的事情出现,而他又不得不管一管。   花彼岸初来乍到,也不去探寻什么新捷径,就沿着原路走回学校。   房屋和房屋中间形成小巷。花彼岸吃着暖呼呼的包子。他只是眼角对于动态物体的不经意一瞟,看到巷内发生的事情后,心中不由得暗骂一句卧槽。   只见三个穿着和花彼岸相同校服的男生被一群男子簇拥着往反方向走。   两三秒时间就消失在巷子转角,花彼岸看不到后续。   那群男子足有十来个,穿着日常便服,染着各色的头发。年纪看着不算太大,但又不像学生,反而像地痞流.氓。   花彼岸一看就知道他的同校同学惹上了麻烦。   但他的同学看着也不像好人。贵族学校的校服被穿得流里流气。一个黄毛,一个红毛,一个黑色挑染蓝。那个红毛脸上带了点伤,身上还贴着几块膏药。   三个打扮得张牙舞爪的学生缩得鹌鹑似的,乖乖跟那群人走。   大概就是传说中的黑吃黑,大鱼吃小鱼。   学园都市里的学校大多半封闭管理,但都市本身不限制人进入。无论哪里,黑暗总是存在,无法避免。   若在修真大陆,花彼岸绝对会视而不见。   可谁让他刚答应他家饲主,要当一个好学生呢。   根据学生守则,他就要友爱同学,互帮互助。如今面对三名被黑吃黑的同学,他怎能坐视不管。   花彼岸略微叹气,转身朝巷子走去,步伐不疾不徐,并把包子往嘴里塞。   他对这种事情有经验极了,那几个小流.氓一定会逼逼半天,几个被要挟的会磨磨蹭蹭拖延,这时间足够他吃完早餐再出手。   “不愧是贵族高中,这衣服就比我们所有人穿的都贵。啧啧。”浓重的烟嗓声从转角传来。   声音还有点大,花彼岸不用听诀都能听得很清楚。   “牛哥,我们真的没钱了。”少年声音有些沙哑,听上去精神状态不太好。   花彼岸回想一下,似乎三个少年都睡眠不足。准确地说,是整群人都睡眠不足。   这很正常,坏人不长命都是自己折腾出来的。又通宵,又打架,还烟烟酒酒,肯定短命。会养生的坏人照样活得长久。   为了自己的小命,花彼岸也不囫囵吞枣,改成细嚼慢咽。   “是啊是啊。你们也瞧见了,我们都把钱拿去包夜了。”另一个少年说话时抽了一口冷气,应是那脸上有伤的红毛。   “没钱?你们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混混嚷着说。   “你那小子刚才说什么,打进了星网机甲榜的前百名?奖金三万多。牛哥,别信他的话。”应是另一个混混,声音刺耳得像刮玻璃,花彼岸很想堵住耳朵。   “不老实的我见得多了。”那名叫牛哥的直接动起手来,抓小鸡似的把红毛抓住,“把身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交不出来我就揍到你们交出来为止。”   星际时代的地痞这么无理取闹的吗?都说了没钱还能揍出钱来?花彼岸站在转角,将嘴里的包子吞下去。   那牛哥是真的不废话,抬手就是一拳头砸下去。   红毛吃疼喊了一声。   “我真的没有。你打死我也交不出钱啊。”红毛非常耿直,眼里有着愤怒。   花彼岸无语至极。这样说话,这不是找揍嘛,   果不其然,那牛哥直接就打了起来。三名学生当然还手,只是三个如何打得过十几个,几乎只有挨打叫疼的份。   花彼岸看着剩下的那块水晶糕,想了想,还是把它整块塞进嘴里,快速咀嚼起来。   他家男人给他买的早餐,就算不够时间也是先吃完再出手。   学生手册的确要互助互爱,到底有个先来后到。他男人给他买的早餐是先来,那三个同学是后到。还是吃完先吧。   想着再给他三秒就出场,正咀嚼包子的花彼岸就看到有一个抛物体划过,砸落在地面上,滑行了小半米。   花彼岸停下咀嚼,与滑行物四目相对。   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地上那个滑行物正是鼻青脸肿的红毛同学。红毛同学傻愣愣看着花彼岸,震惊得嘴巴都忘了合上。   任哪个Alpha看到转角有一个腮帮鼓得像只仓鼠似的Omega,都不比他好多少。   红毛的表情引起了其他人的警惕。   花彼岸被发现,和红毛同学一块被小弟们推到那名叫牛哥的老大面前。   “噢,又是德誉高中的学生。长得不错啊,可惜是个带把的。不过这细皮嫩肉的,啧啧。”牛哥上下打量一番花彼岸的模样,嘴上说着可惜,眼神越发露骨。   Alpha跟个雷达似的能准确搜索Omega,Beta基本只能靠猜。牛哥不敢确定。   看到有Omega被欺负,身为Alpha的红毛却是先炸了毛。   “你别碰他!欺负Omega算什么男人!”红毛挣扎着想要保护花彼岸,却是拉到了旧伤口,能勉强保持站姿就不错了。   “Omega好啊。”牛哥笑容开始淫.荡起来,“不如陪哥几个玩玩?反正我们Beta不能永久标记。你们Omega不是有个特别的说法,叫找Beta玩玩再找Alpha结婚嘛。”   Beta信息素太淡,无法做到完全标记。但暂时缓解Omega发情期的临时标记却是可以。   Omega同样能给Beta生育后代,甚至能有极小概率生出Alpha。这种让孩子突破阶层的可能,使很多Beta都甘愿当Omega备胎,在Omega被Alpha完全标记前,想办法要一两个孩子。   “别碰他!有什么冲我们来。”黄毛拦在花彼岸身前,想以肉身之躯阻挡牛哥的靠近。   “滚开。”牛哥一巴掌就把黄毛推到墙上,还故意在花彼岸面前炫耀自己结实的二头肌,“连个烟钱都拿不出的垃圾。”   牛哥转头看向那个还似乎有些战斗力的挑染蓝,挑衅道:“怎么?你要不要也来一下?”   其余混混向前一步,以气势压得挑染蓝瑟缩后退。   挑染蓝本来已经怂了,可对上花彼岸依旧冷静咀嚼着食物的腮帮,百感交集。究竟是多么相信他们,柔弱的Omega才能在这么恶劣的环境里仍如此从容,无所畏惧。   挑染蓝背脊顿时挺直,眼神化为坚定,“我就算是个Beta,保护Omega仍是我的责任。我才不会眼睁睁看着一个Omega落入你们手里,被你们欺辱。”   “想要带走他,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挑染蓝放出豪言。   事情就是这么顺其自然地发展下去。   挑染蓝如此狠厉的一句话,撩得红毛黄毛振奋的同时,也气得牛哥脑袋生烟。   十五人就在巷子里打了起来。   只是三分钟。   刚才放出豪言的人就被打趴在地,连起都起不来。   花彼岸:“……”   花彼岸眨眨眼,全程茫然。   他本想出来帮个同学,怎么就演变成了三个同学英雄救美,反过来保护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花彼岸走出来。   红毛:战斗的事情就交给Alpha做。   黄毛:Omega不要怕,我们会保护你   挑染蓝:想要带走他,只有从我尸体踩过去一条路径   啪、啪、啪被打败。   花彼岸:……   花彼岸:还是我这O来保护你们吧。辣鸡的A和B。   *   渣糖:字数还算好呀,毕竟平下来一章三千字呐。今天三千四字拉,每一章都是饱饱的。   *   感谢在2020-01-20 18:29:30~2020-01-21 17:42: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熊猫大西瓜、怀麟 10瓶;顾瑾言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6章 腼腆的新同学   花彼岸双手合起,开始做打架前的热身运动。   这可把牛哥及其小弟们都看笑了。   牛哥虽是个Beta,但却是一个已经成年,身高近两米的肌肉大汉。若不是这一身肌肉,牛哥也不能轻易把一米八的红毛掀翻在地。   红毛到底是个Alpha,与Beta存在着天然上的差距,就算旧伤在身仍比一般Beta更强。这样的他都打不过牛哥,Omega对上牛哥更是白送。   而花彼岸是个Omega。今年不过十七岁,常年浸泡营养液的他仅有一米七二的身高,个子是真的小。更不说那小胳膊细腿地,大.腿看着还没牛哥的手臂粗。   瞧见花彼岸这么认真地做热身运动,还一副要干翻他们的架势,就跟那小家猫要准备打大老虎似的。   牛哥就算不亲自出手,随手派一个小弟,估计眼前这Omega也赢不下来。   面对质疑和嘲笑,花彼岸从不逼逼。   他停下热身,朝牛哥比了一个过来的手势。身高一米七,气场二米八。   “哈哈哈,既然Omega要我来抱抱。我就不客气了。”面对一个Omega,牛哥当然会亲自上。   牛哥毫不做准备,打算直接用自己强壮的身体把眼前这只软萌香甜的Omega制服,再用身体征服对方,叫Omega离不开自己,被他为所欲为。   看着牛哥靠近,花彼岸才发现对方是真的高。接近三十厘米的差距,靠近像一堵高墙,连带阳光都要被吞噬。两条胳膊更是粗壮。不仅是身高,就连宽度都有花彼岸的两倍。   如此之大的体型差距,胜负当真一目了然。   面对这般差距,花彼岸却是反而露出了一个笑容。   牛哥看到笑容后背脊顿时一凉,随后他就被掐着喉咙,像块棉花似的被按在墙壁上,动弹不得,无力反抗。   “哎,哎,牛哥你干嘛啊?”一个小弟疑惑极了。   因着两人身高差,牛哥的脚依旧在地面。从旁人眼里,就是牛哥心甘情愿被Omega制服,像跟小情人玩耍似的。   牛哥张张嘴,很想提醒小弟们。只是他根本没有力气。   此时的他大脑极度晕眩,像漂浮在空中的气球。无法控制自己的动作,只能任由外力将他翻来覆去,还要担心着自己被这股力量挤压弄破,化为一摊血水。   牛哥不知道自己为何这样想,只是身体里就是有这样的恐惧感。并本能地提醒着他不要轻举妄动。   花彼岸舔舔唇,笑容越发妖.媚。   邪功之所以被称为邪功,总有它邪性的地方。   魅修功法比那些杀伤掠夺的功法稍好一些,但也逃不掉一个淫字。哪怕花彼岸只修功法,不走吸人灵气的捷径,随着功法提升,仍无法避免身体逐渐妖.媚,散发勾人气息的本能。   其余人原本还踌躇要不要上,也跟着占一占Omega的便宜。   但很快,他们就知道自家老大并不是怜香惜玉,而是着了这个看似无害的Omega的道。   十一个人纷纷软倒在地上,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个别还发出嘻嘻的笑声,似乎看到了些什么值得开心的内容。随即又满目狰狞,接着又眉开眼笑。如此重复循环。   看到这诡异的一幕,不仅牛哥惊恐,就连红毛等人也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   这可比狠狠地打他们一顿要可怕多了。   此处距离德誉高中也就一条街,上课的铃声虽不清晰,却也能被人听见。   花彼岸认真听了一会,疑惑地转头看向红毛。   被‘柔弱’Omega注视,红毛身体就不自觉往后,满身是伤的身体失去平衡,一个踉跄就倒在地上。   “这是上课铃声吗?”花彼岸问。   花彼岸没听过这个时代的上课铃声。但以前师门也有上课的钟声。书童撞钟,声音绵延几十里,想来这个时代的原理也是相同的。   “对。对。准备早读了。”红毛点头回答。   “操!要迟到了。”花彼岸不再迟疑,转身撒腿就跑。   他刚才才答应了季听白要当个好学生,结果第一天上学就迟到了,怎么想都要扣他零花钱的节奏。   花彼岸离开前看了一眼软到在地上,仍没回过神的牛哥,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往学校奔跑的花彼岸却想到了其他。   并不是他故意不对牛哥施加魅术,而是他的魅术被牛哥抵御了。他原想让那个名叫牛哥的人感受他的梦回三欲咒,循环露出那喜悲怒的表情。   然而法咒落在牛哥身上只剩下晕眩一个效果,落在那十一个小弟身上也没有全然生效。三欲只剩两欲,在喜怒之间挣扎。   可以看出,筑基期的修为对上这世界上的Beta只是能勉强自保。   想到比Beta更强的Alpha,花彼岸知道自己该更加努力提升自己的修为。但提升修为就得要玉石,玉石就得好几个亿,得好好学习,当一个好学生,毕业找一份好工作。   显然事情陷入一个死循环之中。   零花钱的效果是惊人的,花彼岸花了一分钟就跑到了校门前,赶在智能大门关闭前踏入学校。   还好他跑得快,花彼岸松了一口气,仿佛顺利过了一劫。   就在他想要喘一口气再往教室跑时,身后的校门又打开了。花彼岸疑惑地看向后方,却见红毛他们站在一个奇怪的铁片上飞进校门,并飞到了他的身旁。   那东西像运箱子的手推车,一块铁板加一条铁管扶手。红毛几人就站在铁板上,被这飞行的铁板载着回校。   “不用跑这么快啊。第一节 课又没老师。而且老师也管不动我们。怕什么。”红毛是个老油条了,给完全不懂这世界规则的花彼岸灌输‘知识’。   “不行。我得当个好学生。”花彼岸此时仍保有理智,“不然没零花钱的。”   听说班上有专门纪录迟到的纪律委员,希望现在还没迟到。   红毛以为是花彼岸爸妈管得严,干脆道:“你在哪个班?我用我的轰炸带你过去。”   黄毛和挑染蓝都从轰炸上下去,让出位置给花彼岸。   看到迟疑的花彼岸,黄毛催促道:“我们都是迟到惯了,多这一天也无所谓。再不快点要被记迟到了。”   花彼岸看了一眼偌大的校园,自己跑不知道得到什么时候。想起这飞铁的速度,他不再拒绝,边站到名为轰炸的机甲上,边说:“高二一班。感谢兄台今日相助,他日有难定当尽力相报。”   红毛几个愣了愣,只当花彼岸在开玩笑。   因为ABO的特殊性别,高一处在分化期,高二是分化期加主修选择期,转班是家常便饭的事情,两个学年都没有尖子班一说。   红毛在脑海里想了想位置,启动机甲,“好。那您扶好栏杆咯。高速飞行模式,启动!”   和花彼岸想象中的飞行完全不同。   名为轰炸的机甲忽然延长,像忽然多出了一双翅膀。尾部迅速喷射出大量的能量,驱使着轰炸四十五度角往上行驶。   身体裸露在铁皮外,那呼啸的风刮在脸上,跟跑步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感觉没有持续太久,轰炸停在了某窗户边上。   “到了。”红毛催促道。   很显然,红毛带花彼岸到了高二一班的另一边。   花彼岸毫无觉察,从窗户里跳进去,并朝转弯回去找朋友的红毛道了一声谢。   等红毛的身影消失,花彼岸再看向自己的班级时,就迎上了一群石化的同学们。   同学们曾经或坐着,或站着,或擦黑板,或催促作业,或交头接耳,但在花彼岸坐着飞行器从窗户跳进班里后,都凝固在最后一个动作中,茫然地看着这个忽然闯进班里的陌生人。   花彼岸有些许不知所措,可看到还有好几个人都没坐到座位上,瞧着也不像早读,心里顿时一松。   太好了,看来他没有迟到。   真是多亏了红毛和他的轰炸,就是这些同学怪怪的,好像不太欢迎他。不管了,先笑再说。他得和班上的同学打好关系,这样才能领零花钱。花彼岸不自觉想,并和石化的同学们微笑打招呼。   门口走进一个穿着休闲西服的成年男子,看到花彼岸顿时露出爽朗的笑容,“哎,你果然来了班上。真是个守时的好孩子。白安澈,过来。我是你的班主任,你可以叫我萧一玮,是体能老师。”   花彼岸迟疑了两秒才想起老师在叫他这个身体的名字。   他顿时朝班主任露出一个笑容,走到老师身旁。   萧老师看到石化的同学们也不以为意,为花彼岸说话,“这位是新来的白安澈同学,看他这么漂亮,是不是一眼就看出他是Omega呢。白同学体弱多病,以前因为身体缘故没怎么上学,性格比较腼腆单纯,希望大家多多帮助白同学。”   仍旧处在石化之中的同学们:“……”   是个鬼的腼腆单纯。老师您看错了。这人刚才可是坐着校霸的机甲,从窗户进的教室。   这算哪门子的好学生?   作者有话要说:  花彼岸:你好,请问我有迟到吗?(微笑)   纪律委员:不敢迟不敢迟(疯狂摇头)   季听白:全勤纪录,不错不错。   花彼岸(*^▽^*) 第17章 课程   “你们好。希望能多多,指教。”花彼岸有些紧张,差点就把最后两个字念成‘鸡叫’,好在及时停顿,才没有闹出笑话。   这一停顿,显得花彼岸真如班主任说的那般腼腆,连自我介绍都有些磕磕碰碰。   班主任更认定花彼岸就是自己口中说的腼腆羞涩类的学生,露出温和的笑容,连带称呼都亲近了不少,“来,安澈。我们去办公室聊一聊。我给你先大概说说未来一学期的学习规划,还有人生规划。”   到底是班主任,任白安澈的情况再怎么隐瞒,萧一玮也得了解一部分。   这特殊情况,也就让萧一玮特殊看待白安澈。   等班主任带着花彼岸离开教室,众同学才松了一口气。像是忽然被解开了咒语,原本石化的同学也都纷纷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新同学好可怕。不是才来第一天吗?怎么就和校霸搅和到一块了?”   “人家一个A一个O,哪轮得到我们这些未分化的指点江山。”   “号外号外!今天有人拍到学霸和一个男性手牵手了。”   “不会吧?学霸居然谈恋爱了?”   “重点!你看这照片!这不是转学生吗!”   “好可怕。”   前脚和学霸手牵手买早餐,恩恩爱爱。后脚就被校霸用机甲送进教室,甜甜蜜蜜。还糊住班主任精亮的双眼,成为班主任口中的腼腆单纯好学生。   能把学霸、校霸、班主任学校三大硬茬玩弄在股掌之中的Omega,那心机当真难以想象。   *   花彼岸跟着班主任去了办公室。   办公室不大,勉强放了十四张桌子。每一张桌子上都摆满了书籍和资料,很多很杂,看起来比教室里的学生还要多东西。   班主任担心花彼岸身体不好,还抽了邻桌老师的椅子给花彼岸坐,打算来一场温和平等的聊天。   花彼岸没有太多感触。   这万年来,有人恭维他,有人辱骂他,加上一次又一次的心魔雷劫,花彼岸已经趋于平静,波澜不惊。   还没开始谈话,办公室又风风火火进来了五个学生。   这五个学生虽各有性格,均带着自信和笑容。花彼岸看了一眼,发现他们手上都拿着些什么东西。有大有小,是奇特的金属。   值得花彼岸留意的是,人群里有一头耀眼的红。   那是早上搭载着他到班上的红毛。   红毛朝他无声地打了个招呼,花彼岸正想礼貌回应,就听到萧班主任说,“安澈你对机甲有兴趣啊?”   来不及和红毛打招呼的花彼岸只能把目光放回班主任上。   “机甲?”花彼岸想起他未婚夫的那个金属球,点了点头。   等再抬头,红毛已经和另外四人围在一个肌肉健壮的老师附近,小声地说着些什么。花彼岸没有用听诀偷听,他还得和班主任谈话。   “也对。男孩子对这东西天生就喜欢。”想到最近的机甲联赛,班主任脸上露出些许笑容,“我们虽然是高中,但学生体质不错,今年可是打进了星际联赛。这比赛可是和全联邦的大学挂钩,可不容易。”   班主任挑着些好的地方说。   作为一个刚分化的Alpha,能够以高中生的身份在数万支大学生队伍里都占有一席之位,的确是值得骄傲的事情。   但同时,他们作为贵族高中,有太多资源上的优势。   机甲都是一等一的好,各个学子也并非上学后才摸那么一两回机甲,家里就当玩具地给他们玩着长大。能够打进全联邦百强,只能说占了家里的优势,算不上太荣誉。但即使这样,也比那些在大学学习,却比这五个高中生都不如的大学生队伍强太多了。   “季听白呢?”花彼岸奇怪地问。他记得他家未婚夫手里就有那个奇怪的东西,似乎是叫,“小白?”   班主任原本还没听太懂,等花彼岸提到小白,顿时就笑了,“哎,你说季同学的小白啊。那可是现在我们德誉高中的门面。不过季同学不爱参加这种体力比赛,他喜欢参加创作类的。成绩也都不差,已经好几所名校都希望季同学提前毕业,挖我们的招牌走了呢。”   说到大学,班主任才回归正题。   班主任从厚厚的资料里熟练拿出一叠纸,递给花彼岸,“你回去看看这个。这是我们开学必发的资料,关于大学专业定向计划的内容。”   花彼岸打开资料,班主任在一旁帮着总结,“我们的学校比较特殊。虽然也走正常高考的流程,但一般都是走专业定向计划。我们这边比较自由,不像普通高中那样资源少,一刀切,学生能更多地根据自己的特长来寻找专业。”   也就是所谓的,高考总分数,外加某科目的特长分。   假若学生A想要考联邦机甲专业,那么需要看两条线。一条是高考的总分是否达到这条线的最低标准。其次就看体能课的分数,关于机甲使用,身体条件的情况。并且优先按体能课的分数录取。   当然,名校的高考分数线也不低,这不比一般凭总分成绩进入学校简单多少。   具体再细算还有很多其他门道,像联邦级别的比赛奖项加分,像创作专利权的加分,还有军人遗孤加分等各种政策。   班主任等花彼岸看完第一页,就让花彼岸停下翻页的动作,“这些高考分数都和白同学你没什么关系。”   因为花彼岸走的是最低分数线随Alpha入学政策,只看一条高考的最低专科分数线而已。   花彼岸:“……”   好不容易才看完那洋洋洒洒的一页字,却被告知这些都和他没关系,花彼岸是真的很想起身就摔门离开。只是理智让他坐在椅子上,继续等班主任说话。   “但白同学你得考虑考虑选专业的事情。”班主任又从资料里抽出一张纸,“这是我们的课程表,上面有对应的部分大学专业的大类。”   花彼岸看了看课程,发现分类还挺细致的。   课程分别有:语文、外语、数物、体能、常识、生存、艺术鉴赏共七大类。   而每天的最后一节课,及部分倒数第二节 课是自选课程,也就是选择自己想要巩固的科目。一时之间,花彼岸回到了当初需要选修炼功法时的迷茫。   班主任带过那么多学生,自然知道现在没法得出个结果,因此说:“白同学不用太担心。选了只是先试几天,不合适再转班也没关系。”   “转班?”花彼岸有些惊讶,连忙问,“我们班选了什么专业?”   他可不想转班。   这就有点像选一个师傅练一种心法的形式了。   “我们班比较特殊,班上很多学生处在未分化期,都是不知道该何去何从的学生。也就是所谓的,杂班。”班主任说。   性别对专业的影响非常之大。   尤其是觉醒成Omega,更是直接让学生从寻找专业变成了寻找配偶。而觉醒了Alpha,在体能等方面也会有一定程度的提升,对于走向体能方面的专业有优势。   班主任像是知晓花彼岸回问的下一个问题,继续道:“季同学他选了数物。这个课程除了数学物理等简单内容外,还有计算机与机甲初级原理理解,手工制造原理等动手类课程。也就是课程表上的数物2。”   花彼岸点头。   反正这张课程表上的课程,他是一个都不知道,那倒不如先跟着他的未婚夫学习一下。   决定好了选课,班主任又跟花彼岸说了一些学校的情况。但班主任也让花彼岸不用担心,因为稍后还会让同学带着花彼岸慢慢熟悉环境。   花彼岸跟班主任离开时,红毛他们还围在一起商讨着什么。   看着红毛和几个同龄孩子一起看着手里的资料,认真的模样,花彼岸心中生出些许羡慕。这么平凡而又开心的生活,真的好遥远。   转念一想,他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他已经不再是那个被修者大陆追杀的花彼岸,完全可以重新开始,用白安澈这个身份好好活着。   想到这里,花彼岸的心就松了许多,觉得未来更有希望了。   花彼岸的座位在最后一排。   靠窗的位置是季听白坐的,花彼岸在旁边。   花彼岸前面坐的是班上一个比较闹腾开朗的学生,名叫吕经炎。吕经炎尚未分化,是男性,班主任便让他带花彼岸熟悉校园。   吕经炎打招呼时完全没有闹腾开朗的样子,那脑袋微微缩起的模样跟只王八似的,生怕花彼岸吃了他。   等班主任一离开,吕经炎第一句话便道:“您好,您有什么请随便吩咐。小的绝对听从。”   那卑微的语气,那闪躲的眼神,花彼岸仿若成了一个逼良为娼的恶霸。   好不容易熬到早读结束,花彼岸干脆让吕经炎带他到偏僻的楼梯转角,并用一个真言咒。   “你害怕我?”花彼岸疑惑地问。   吕经炎眼神空洞,如实回答,“能把校霸和学霸两大Alpha玩弄在股掌之中的Omega,我们全班都很恐慌。”   花彼岸:“……”   作者有话要说:  花彼岸:我只是一朵弱小无辜又可怜的小红花啊   班上的同学瑟瑟发抖:……   *   渣糖:有点凑巧。昨天看到了强基计划。设定里的高考模式就是强基计划的普及版。根据每个人的特长不同,加分进不同的专业。像做设计的,就总分加上艺术鉴赏能力。如果是维修专业,就看体能和数物。太细的不分下去了。   毕竟和小红花没啥关系……他就是跟着老公混日子的小学渣。 第18章 红毛遇到的问题   花彼岸满脸的迷茫。   他什么时候玩弄了校霸和学霸?他自出院以后,乖乖地在宿舍练习口语。今天早上到现在,也就和季听白买了个早餐,然后本着好学生的责任救了三个人,对方再带着他赶在迟到前到达教室。   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花彼岸认为关键在于学霸和校霸两人,因此问:“学霸是谁?”   “季听白。”吕经炎如实回答。   好吧。对上了。花彼岸捏捏脑门。   “校霸呢?”花彼岸又问。   “雷烈轰。”吕经炎面无表情地给了一个名字。   这个名字花彼岸就不熟悉了,想了想,他改了个问法:“雷烈轰是红色头发的?”   “是。”吕经炎不会补充其他事情,只能有一答一。   事情已经非常清晰了。   想不到两个人都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跟他以前师门里的大师兄似的。花彼岸对此不算太陌生,毕竟他自己以前就是师门里的一个特色,就是名头不太好,被称作花妖。   就是两个人的外号听不出什么,学霸加校霸,乍一听就跟学校这个词组拆成两个霸,比起一方霸王,更像是鸳鸯蝴蝶.刀、雷霆兄弟这种江湖组合。   若在修者大陆,两人一定会其他人称呼一句,季霸和雷霸。   可问题是,此处并非江湖,而是学堂。   因此,花彼岸只能继续不耻下问。   待花彼岸搞懂两霸的意思,竟有些许失望,毕竟他对象的学霸外号听起来没有校霸厉害。果然比武力还得靠他。花彼岸觉得自己的生活有了一些意义,   相比起来,似乎校霸更厉害一些,整个学校的霸王。   花彼岸还想问些别的,就听到下方传来脚步声,有人要走过来。这里是楼梯转角,上下连通,花彼岸不想节外生枝,干脆和吕经炎一块从上方离开。   从楼下过来的人也听到了花彼岸离开时的脚步声,但不太在意,占据了花彼岸刚才聊天的有利地形后,就开始讨论自己的烦心事。   花彼岸本想离开,却意外看到了一头红毛。   这里是贵族高中,是全联邦的家长削尖脑袋都想把孩子往这里塞的学校。有几个金发碧眼的人并不奇怪。但红毛,尤其是艳得像烈火的红色,花彼岸只看过一个。   花彼岸特意稍迟半步,向下瞄一眼来者。   想不到缘分就是这么地凑巧,真的就是红毛他们三人。   才过了一节早自习,红毛三人就从早上那无所畏惧,变成如今的满脸愁容。似乎正面临着他们这个阶段解决不了的事情。   花彼岸在吕经炎脑门上打了一个诀,让吕经炎一个人回教室,接着用了一个听诀,靠在栏杆上偷听楼下三人谈话。   三人似乎陷入什么难以解决的困难之中,愁眉苦脸好几分钟都没有说话。   直到花彼岸都快想回教室时,红毛才率先叹了第一口气。   这仿佛是开始的讯号,黄毛焦虑的声音紧跟而来,“大哥,这事没法接啊。”   “我同意黄二的想法,这时候找你,摆明是想要趁着你受伤挑事。”挑染蓝的声线略冷静一些,但也同样有着说不出的愁。   “我知道。”红毛又叹一口气,“可又能这样?这事不接也得接。”   “那机甲联赛呢?你不想参加了?”挑染蓝的一句话,叫红毛顿时无言。   红毛没有说话。   又是安静的一分钟。   黄毛到底忍不住,先开了口,“这事摆明是隔壁技中想在机甲联赛上踩我们一头,才故意像你下的战书。”   战书?   花彼岸终于听出了眉目。   说起来,红毛新伤旧患,那身体本来就很难参加什么比赛。如今再来一个战书,估计就是想直接把红毛给打得起不来。   “可半年高中重新洗一次牌,这战书发得合情合理。”红毛当然知道技中的阳谋,可这事他要不接,就怂了。那连带德誉高中的面子也丢了。这前后两边都是面子,哪边都得接。   在学园都市里,明面比拼学习成绩,竞赛奖项,暗地里比打架,比凝聚力。   看着打架不算什么好事,但一个中学有没有人敢来抢钱,有没有人来欺负,看的就是校霸有没有实力管好这个学校的暗面。他身为校霸要是都灰头土脸地被外校人打个扑街,那其他学生更被外面的人往死里欺负。   这混江湖的,最讲一个面子。   “要是能从体能班那边找个Alpha来帮忙就好了。”挑染蓝知道这个可能性不高,因此以叹气作为结束句。   红毛黄毛沉默不语。   换作其他学校,根本不愁这事。   能者居之,按校内实力排名,校霸基本是前三名的人物。打得过就是打得过,打不过也没办法,已经是校内最强的人。   但德誉高中是贵族中学。真正有头有脸的人不会在意校霸这种名头,更关心学习成绩和未来升去哪个学校。   而像红毛这种想要混江湖的人,糊里糊涂被人称作了校霸,实际上他只是一个喜欢打游戏,喜欢染发,有点不.良爱好的高中男生而已。   只是名头到他身上了,红毛实在不想因为他而让德誉高中被人指三道四。   思来想去,都没想好解决的办法。   花彼岸本想下去聊一聊,然而上课铃声已经响起。比起学校的荣誉,花彼岸还是更关心自己的零花钱,毫不留情地选择了离开,回去上课,留下愁眉苦脸的三人。   回到教室,众同学又是片刻的安静。大家都显然很害怕这个和校霸走得很近的人。   能够当上校霸,红毛家世自然不差,没几分社会关系就算自己想当也未必有这个面子。比起红毛的家世,班上的同学虽然能够进贵族高中学习,更多是砸锅卖铁也希望孩子能够上个好大学,挣扎在中小管理层的Beta家庭。   这种同学谨小慎微,最怕惹事,尤其是惹上季听白和雷烈轰这种家里一句话就可以让他们退学的人。   因此,能有把两大Alpha玩弄在鼓掌之中的花彼岸,自然成为了众人不敢接近的对象。   那些敢惹花彼岸,家世能够和季听白叫板的人,要么已经去了Alpha班,要么就成为了Omega,不会处在这种杂班之中。季听白调到这班是为了减少Alpha易感期和Omega发情期对他的影响,但把花彼岸安排在这里,更多考虑的是花彼岸不被同学欺负。   但显然,花彼岸非但没被欺负,还不小心成了杂班所有人害怕的对象。   花彼岸没有理会,坐下来后就问身前的吕经炎下一节什么课,需要准备什么东西。   吕经炎战战兢兢地说了班会课的情况后,把身体缩得更靠近桌子,一副要离花彼岸十万八千里,希望花彼岸千万别在找他的架势。   花彼岸:“……”   说实在的,这让花彼岸有些感伤。他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让吕经炎这么害怕他。   其实吕经炎也不知道。正是因为不知道,这种恐惧才更加可怕。吕经炎记得自己明明是和新同学一块上厕所,结果再醒来就回到了座位上,同桌问他新来的去了哪里,他才有种恍若惊醒的感觉。   他以为他也同样被身后的Omega迷惑,像校霸和学霸那样失魂落魄,不能自己。他更不敢和新同学靠近,担心自己为了身后那个祸国殃民的Omega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不知道自己法术有些失效的花彼岸只能孤独地上班会课。   班主任仍旧对他关爱有加,在讲接下来一周的事情时,不忘多次提醒班上的同学多多照顾花彼岸。后来一节课,老师同样地重点关爱花彼岸。   只是越是提醒,众同学就越觉得花彼岸这人深不可测,更是不敢轻易靠近。 第二节 下课到第三节课之间,有二十分钟的课间操时间。   德誉高中不敢让天子骄子们做那些“放飞理想”,“七彩阳光”,这二十分钟基本是给学生们自己出去放风,打打羽毛球或乒乓球之类的。   花彼岸本不想这么早就找红毛他们玩耍,但上节课下课坐冷板凳,身前那个吕经炎一副我很忙的模样不停埋头写卷子,花彼岸也不想自讨没趣。   其实花彼岸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情况。孤独了这么多年,想要重新融入人群真的太难了。而且还换了一个时代,并不是他熟悉的修者大陆。   至于最后一个原因,是花彼岸这万年的岁数,真的很难拉下这个脸,讨笑着让别人亲近他。   花彼岸曾经怎么说也是渡劫大圆满修为,平级之间他可以尊重,面对资源能够稍稍赔笑,可面对怕他畏他如同蝼蚁一样的同班同学,花彼岸怎么可能做低服小。   红毛他们好歹会给他一个笑脸,同班同学只有哆哆嗦嗦,战战兢兢。   雄鹰终究无法融入鸡群之中。花彼岸一直都明白这个道理。   根据记忆,花彼岸去了那个楼梯,果然又看到了愁眉苦脸的红毛三人。   这一回,花彼岸没有躲藏,而是迎面而上。   “哟。巧呀。”红毛朝花彼岸打了个招呼,那是和班上同学们完全不同的表情,没有战战兢兢,只有关系平等的从容。   这才是花彼岸想要的友谊。   作者有话要说:  季听白:这就是你在我离开这段时间出·轨的理由?   花彼岸:哪有,那是我的小弟(叶子一叉)   季听白:噢,混社会,扣零花钱   花彼岸:你诈我QAQ   感谢在2020-01-23 17:59:08~2020-01-24 17:59: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顾瑾言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顾瑾言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9章 食堂   花彼岸也笑着打招呼,随意聊几句才试探地问红毛等人为何愁眉苦脸,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没什么。”红毛有意回避了这个问题,反过来问花彼岸,“课间操时间,你怎么没和班上的同学玩?”   Alpha之间的斗争不应该把Omega扯进来,这是身为Alpha的责任。   Alpha常分两类,一类是统领型人格,一类是独居型人格。独居型人格就不用说了,独来独往,我行我素。统领型人格就红毛这种跟两个不会反驳他的Beta或Alpha扎堆。除非有某些合作需要,否则统领型人格很少和统领型人格长期在一起。   而Omega是需要有人陪同,或三五成群的。与同类在一起,Omega才有足够的安全感。被保护,被关心,是Omega的基本情感需求。   红毛看到独自一人的花彼岸,很是意外。   花彼岸被问得一噎,忽然就不知该说什么。   没和同学玩,显然就是他被排挤了。只是这种事情,总不能直接说出来,显得很奇怪,还有些博取同情的成分。   花彼岸思索片刻,便半真半假地道:“我刚从医院出来,身体不太好,没有和他们玩羽毛球。”   红毛三人:“……”   要不是他们亲眼看过花彼岸用诡异手段把牛哥他们弄得连滚带爬逃跑,他们差点就信了眼前这个柔弱无辜地说自己身体不好的Omega了。   话题似乎进入了一个不知如何进行下去的时刻。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雷烈轰。”红毛随后又指了指黄毛和挑染蓝,“黄永韶。蓝橪。一看他们头发就知道他们姓什么了。”   说着红毛自己又笑了起来,“我虽然不姓红,但名字里有个轰字,算同音了。你直接按颜色叫我们就好。方便记忆。”   “是挺好记的。”花彼岸真不好意思说自己一直就用红黄蓝三色毛来称呼他们。   别人都自我介绍,自然就轮到花彼岸,“我叫白安澈,是Omega。异能是迷惑,幻觉类的。”   说出白安澈三个字,花彼岸觉得更像是在介绍另一个人。   异能是极少数人才拥有的东西。虽然常见Alpha身上,但Beta和Omega也有一定几率可以获得,只是几率更低。   目前的科技能够检测出人类是否拥有异能,但准确到如何使用,有等级到达多少,就得异能者亲自实验。   学园都市是全联邦异能者密度最大的地区。都市有一个异能者榜单,按照异能实力,异能实用度等多方面综合排列等级。待到成年后,还能参加异能者的比赛,这比赛影响未来就业,是无数异能者想要走的捷径。   异能是每个Alpha都喜欢的话题,红毛也不例外,“说起来。你的异能好神奇。只看那么几下,就把牛哥他们弄得屁滚尿流。”   “这个和意志有关,是他们意志力太薄弱了。”花彼岸装作若无其事地问,“你要不要体验一下?”   这法术对小悦护士用过,对牛哥他们用过。同为Beta,但效果差距明显很大。吕经炎有一点点怪异,虽然吕经炎尚未分化,精神力很可能会更高。花彼岸隐隐有些感觉。   而红毛是Alpha,算下来精神力应该会更高。花彼岸觉得到红毛这里,法术已经完全失效。   “好啊。”红毛不疑有他。男孩们间相互使用异能是非常常见的事情,这就跟相互玩耍一样。   花彼岸想不到红毛会真的答应,不由得愣了一下。一般朋友同门之间不算什么,但花彼岸太久没有彼此信赖的朋友,这份信任来得非常忽然,突然得花彼岸不敢相信。   想起早上牛哥几人的惨状,红毛大大咧咧地补充道,“记得给我弄点好的幻想,让我乐呵一下。”   “成。”花彼岸满足红毛的愿望,用了一个愿望成真咒。   这咒术能在脑海里模拟出自己最想要成真的美梦,而且逻辑性极强,不易被反弹。   红毛的幻术持续了五分钟。从表情就能看到这咒术对红毛作用非常微小,红毛脸上没有半点喜悦,反而是眉头微皱,思索着什么。花彼岸明白,红毛这是在反过来利用这个咒术,在脑海中观察局势,从而让自己的愿望成真。   果不出花彼岸所料,红毛睁眼后第一时间夸奖花彼岸厉害,并对黄毛和挑染蓝说想到应对的办法了。   红毛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是对花彼岸道了谢,带着花彼岸去了楼下的小卖部,请花彼岸吃东西当做感谢。期间给花彼岸介绍了不少学校的事情。   同样是隐瞒,不希望花彼岸知道,但红毛三人是不希望花彼岸受伤才选择隐瞒,而非同班同学那般的战战兢兢,排除异己。   花彼岸没有问下去,人与人之间的确有距离。   他也已经展现出自己的‘异能’,红毛却仍没有提出帮助的请求,就代表他的迷惑法术用处并不大。   后面两节课差不多情况,老师依旧偏帮花彼岸,任何花彼岸敢到吃力的题目都不会让花彼岸做,就连作业都叫科代表给一份花彼岸,让花彼岸抄一遍就当做作业了。   花彼岸当然知道这和他十七年没上学有关。但这种偏爱到同学眼中,就是所有老师都被眼前这个小妖精迷惑透彻的可怕景象。   吕经炎大概是害怕到了麻木,等到上午的课程全部结束,吕经炎反而问花彼岸知不知道食堂在哪里,他带着花彼岸一块去吃午餐。他已经做好了思想觉悟,在新同学迷惑他之前,先一步顺从对方。这样至少主动权还在自己的手上。   这种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做法,又给其他同学带来了新一轮的恐慌。   花彼岸:“……”   他已经想要换班了。   学校午休两小时。从十二点到下午两点。   校内有智能电瓶车可以使用,直通学校任何地方。食堂饭桌内置智能点菜系统。   两人到了食堂,随便找个位置,在桌子点菜就能等着智能机器人上菜。当真是贵族才有的待遇。花彼岸很是适应。   等菜期间,花彼岸打量四周形形色.色的同学。   和杂班的确有很大的不同,Alpha的强者气息,Omega的弱柳扶风,Beta的平庸路人,花彼岸一眼就能看出三种性别的差距。   到底是贵族学校,Alpha和Omega数量相当多,而理应最常见的Beta反而很少,目测只有两到三成。   吕经炎原本还想着中午吃什么,却发现花彼岸明目张胆地打量着其他Alpha,甚至已经引起了好几个Alpha的注意。   吕经炎赶忙扯了扯花彼岸的长袖校服,小声提醒道:“别再看了。你被盯上了。”   “被盯上又怎样?”花彼岸不理解这个世界的规则,季听白自己就是个情感丧失者,更不可能教花彼岸什么。很多情况,花彼岸都沿用修者大陆的理论。   花彼岸淡淡地说:“强者不惧被人打量。”   吕经炎:“……”   吕经炎干咳两声,更小声提醒,“可是,他们打量你,是想追你。我没分化,在他们眼里就是个孩子。”   追这个字是修饰后的词语。   可修者大陆里哪有追这个状态,因此花彼岸疑惑地问:“追?为什么要追我?我又没抢他们东西。”   “……”吕经炎服了新同学的神逻辑,难怪老师们都爱护有加。   吕经炎发现已经有Alpha和同桌交头接耳,似乎想要过来拿下身旁这个脑回路与众不同的Omega。他只能道:“你是Omega,他们还能想什么。当然想,想标记你啊。”说到后面,吕经炎都觉得不好意思。   标记?花彼岸思索这个熟悉的词语。   脑海里想起了小悦护士曾经说过的话。   完全标记就是Alpha的XX伸入Omega的生殖腔成结……   终于想起标记等同日的花彼岸:“……”   只是等花彼岸意识到自己犯蠢已经太晚了,已经有一个Alpha坐到了花彼岸身前,将吕经炎驱逐到了隔壁的位置上。   “你好,我叫风毅,风系异能Lv2。”风毅长得是贵公子的模样,谈吐有礼,但也有Alpha的强势。   在学园都市,Lv2级别的异能不算什么,但高中能有这个水平,已经是中上层次。   不等花彼岸继续说下去,风毅又道:“校内综合排名二十六。”   花彼岸略微讶异,想不到二级就能在学校排这么前。但想到自己的实力,花彼岸觉得现在的自己也没资格嘲笑风毅。或许他连风毅都不如。   医院在植物人阶段就确定花彼岸身体觉醒了异能。否则季家也不会答应得如此之快。   两个拥有异能者的父母生出的下一代,孩子觉醒异能概率高达八成。   考虑花彼岸的身体,花彼岸的异能仍处在一个迷。比起那虚无缥缈的异能,花彼岸更相信用了万年的法术。更不说异能有太多局限性,是鸡肋还是助力,还真不好说。   “白安澈。Omega。”花彼岸明确知道风毅对他有企图,又怎么会背叛季听白,表情语气都非常冷淡。   “你芬芳的信息素令我为之沉醉,我又怎么会不知道你是个Omega呢。”风毅很是自来熟,丝毫不在意花彼岸的冷淡。   “信息素?”花彼岸疑惑地看了一眼吕经炎,却见吕经炎茫然地摇摇头。   吕经炎都还未分化,又怎么可能闻到信息素。而老师大多已婚,有了相互标记的人,对信息素也有抵御能力。花彼岸能闻到自己身上有气味,但只能以一句不讨厌来形容,分辨不出是什么。   风毅这话,倒让花彼岸好奇了。他问:“我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的?”   听到这问句,风毅顿时滔滔不绝地夸奖起来,眼里藏着该年龄还不能说出的想法,“这自然是花香。清淡的香气不妖不俗,令我心旷神怡,陶醉不已。”   “花?”花彼岸更好奇了,“荷花,菊花,玫瑰,还是……其他花?”   花彼岸将曼珠沙华四个字省略在嘴里,但双眼已经紧盯着风毅,如同告诉对方自己心中早有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  花彼岸:我信息素是什么味道?   季听白:我觉得你更该解释一下,为什么要和其他Alpha讨论信息素。   花彼岸:谁让你不在(扭头)   *   渣糖:新年快乐啊。 第20章 信息素契合度   “额。这……”风毅被问得有点蒙。   其实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花,那味道太陌生了,应不是什么很常见的味道。就连女生也未必所有花香都能分辨出来,更不说不太关注花香的他。   风毅支支吾吾半天,才说道:“这得专业的信息素检查设备才检查得出来。我只知道是花的气味。”   花彼岸想不到星际时代还这么厉害,随即他就听到风毅说出了更露骨的建议。   “检测异能或者和Alpha契合度的表格上会写有信息素的味道分析。”风毅脸上仍是那君子笑容,但眼里多了几分说不出的意味,“你看,我们要不要找个时间去做个契合度?这样你就知道信息素是什么气味了。”   契合度?花彼岸瞬间想到了季听白之前在走廊和家人的谈话。   他和季听白似乎是百分百的契合。这么说,是不是代表季听白知道他身上是什么香味?   见花彼岸仿佛在思考,风毅连忙怂恿,“我们学校就有契合度配对的仪器,但是得要学生亲自去开启权限。一天时间就能出结果。你不是想知道自己什么味道吗?我们去试试?”   花彼岸若有所思地看了两眼风毅,在风毅专注的表情下吐出两个字,“贵吗?”   风毅的嘴角抽了抽,“不贵。每个人一千点积分而已。”   这在风毅这种有钱家大少爷眼里真的不算什么。但花彼岸不是,现在的他每一分钱都得花在刀刃上。   看到花彼岸似乎又要陷入思考,风毅赶忙道:“这钱我给,我给。你是Omega,哪能让你花钱呢。”   “为什么我是Omega就不能花钱?我也是男人啊。”花彼岸知道星际时代有一些乱七八糟的礼仪,像危难关头妇女儿童优先逃离。   但修者大陆从不分男女,谁也不会因为对手是女性就迟一步进入秘境。慢那一步,失去的很可能是天大的机缘,再次进阶的可能。性命当前,谁也不会让个半点。   风毅在猜出花彼岸一定会因为原答案生气后,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是父母言传身教的教育,就和太阳东升西落一样成为所有人默认的规矩。但近几年Omega倡导性别平等,要求一视同仁,这实在增加了Alpha追求对象的难度。   “算了,我和你去测一下吧。我们就,AA?”花彼岸顿了顿,觉得自己应该没说错。   花彼岸还想把这一万点零花钱存着,却想不到上学第一天就要花掉一成。说不肉疼那是假的。但花彼岸确实很想知道自己身上是什么气味,其实他隐隐有一种猜测,这气味和他的异能有很大的关系。   没人会嫌弃自己的本事多。而且这身体是系统给他弄的,花彼岸觉得系统不至于这么坑他,多少给他留点好处才对。   系统奉行的是等价交换原则。花彼岸可是给了那么多天地珍宝,不至于换来这么一个被卖掉的身份。   风毅欣喜若狂,他万万想不到花彼岸居然同意了。信息素契合就是交往的开始,花彼岸答应去做契合,若是契合上了,这可不代表两人将会以结婚为前提开始交往?   这对Alpha来说,可不是一件大喜事。   风毅按耐住自己的激动,问道:“那,那你觉得我们什么时候过去合适?”   “吃完饭就去吧。”花彼岸不想拖延。作为花妖,的确有比凡人更长的寿命。但他无所事事,也无法年纪轻轻就成就大道。   风毅更加激动了,想不到Omega居然这么着急。   吃过午饭,吕经炎也跟着一块去了。他眼睁睁看着迷惑了两大Alpha的花彼岸迅速勾搭上第三个Alpha,不由得为风毅担心。   风毅对吕经炎这个电灯泡有些不悦,但吕经炎这岁数还没有分化,很可能是平庸的Beta。风毅觉得吕经炎不是竞争对手,也就装得大度地让吕经炎跟了过来。   只是想不到刚出食堂没多久,就看到三个颜色鲜明的脑袋。   花彼岸朝红毛他们打了声招呼,红毛看到后笑着迎上。   “真巧,正想找你呢。”红毛是过来吃午饭的,想着下午上课前去花彼岸班上,想不到这么巧碰上了吃完饭出来的花彼岸。   “找我?什么事?”花彼岸疑惑地问。   “就上午那事,想你再来几次。你呢?现在方便吗?有什么事没?”红毛说着就朝不远处的几个男生招手,让他们过来。   那帮男生加起来有九个,这数量可真不少。加上花彼岸这边三人,红毛三人,这一聚拢,迅速形成了一个小团体。尤其是这么多人里,大部分都是Alpha。更不说红毛的校霸身份,一下就引起不少人的围观。   风毅的朋友原本就在不远处,相互揶揄风毅居然走了桃花运,却不想风毅转头就迎上了校霸。   而且校霸还叫了这么多Alpha过来,那阵仗可真的有点大。风毅的朋友相互看了眼,也干脆走过去,打算装巧合碰上,给风毅壮壮场子。   他们是Alpha班的朋友,三人都是Alpha,平常和风毅比较玩得来。风毅的家境和异能都算校内比较不错的,三人隐隐有以风毅为首的趋势,但没有红毛他们那么明显,更多以兄弟相称。   区区一个上午,花彼岸和红毛前后可是见了五面之多。第一面是红毛被牛哥要挟,第二面是红毛用机甲载他过来,第三面是办公室那一次没有打完的招呼,第四面和第五面都是后楼梯。   但红毛不直接说,就是不方便在公共场合说出来。   信息素契合需要等一天时间,花彼岸觉得这事早点办完,这样等忙完红毛的事情就恰好能拿资料了。   因此花彼岸实话实说道:“我打算和这位风毅同学去做个契合度。方便等会儿吗?”   “信息度契合?!”红毛难以置信地看向风毅,瞬间就对上了风毅略带尴尬的脸,更是狐疑。   “对。我想知道信息素什么气味。”花彼岸还是那样子,丝毫没看出两个Alpha之间的暗潮汹涌。   红毛是Alpha,智商可不差,立刻道:“那一起吧。我和你也做个契合度。”   说完觉得自己这话有点儿奇怪,红毛呼啦一下,干脆把其他人也拖下水,“他们也和你做一个信息度契合。呸,信息素契合度。哦,还有你们。也一块做一个吧。”红毛指着风毅那几个走过来的朋友。   风毅的朋友们刚走到就听到这句话,与被红毛拉着垫背的几个Alpha面面相觑。   但Omega和Alpha确定关系后,Omega在社会准则上需要以Alpha的意见为首。风毅和红毛属于竞争对手。风毅他们也参加了机甲比赛,只是运气没有红毛他们好,遇上强敌后没能进入百强。   风毅和红毛一样都是高二,明年肯定还想再参加一次。若风毅和花彼岸在一起,红毛就不方便找花彼岸再用那特殊的异能了。   红毛也不是那些故意阻拦别人姻缘的人。思来想去,他便搅和这趟浑水,让所有人都和花彼岸测试一下契合度,当做玩了。万一真有哪个契合度超过九十的,说不得还成就一次好事。   花彼岸不置可否,内心在想着契合这么多次是不是都他出钱。但对一个能说,对上着十几个人却不好开这个口。反正等钱不够交再找人借吧。   风毅的脸色不太好,可眼前这么多Alpha,他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祈祷自己的契合度比其他人都高,这样其他人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这乌泱泱的十八个人一块去测试信息素契合度,可真把其他学生们给吓了一跳。这事自然上了校内网,花彼岸入学第一天就成了风云人物。   尤其是在看到人群中唯一的Omega是花彼岸以后,高二一班再次陷入战战兢兢之中。   这个信息素契合度其实挺方便的,取个样以后就可以等数据了。   花彼岸也松了一口气,太感谢这次测试契合度只花了一千点积分,并没有超出自己的预算。   乌泱泱的一群人取完样出来,都没摸清发生了什么事。   风毅没有走,就看着红毛他们。   这下红毛可不干了,催促道:“我们赛队机密,麻烦离开一下。”   听到赛队两个字,风毅这才后知后觉地打量那群人,发现九个人里果然有四个都是进了百强的机甲队的成员。   但剩下的五个不是。   知道风毅在想什么,那五个人识趣地和自己的朋友打招呼,先回宿舍。   他们真的是无关人士,既不是花彼岸的追求者,也不是机甲队的人,就是纯粹地和同学一块吃个午饭而已。想着八卦一下比赛的情况,分享一下自己打探到的消息,却不想搅和进了这奇奇怪怪的信息素契合里。   风毅看到那五个人真的头也不回地走了,便也和朋友们一块离开。   一切结果还得等明天信息素契合度出了才好说结果。   作者有话要说:  花彼岸:好紧张,我是什么味道呢?   风毅:好紧张,契合度有多高呢?   季管钱凝视:……   红毛:……   *   感谢在2020-01-25 19:09:08~2020-01-26 20:04: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顾瑾言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1章 使用法术   “所以,找我什么事?”花彼岸说话间,不自觉打量四周的环境。   做完信息素契合后,红毛仍旧神神秘秘地什么都不肯说,非要把他带来这里。   这是一家专门做全息游戏生意的门店,就在早餐店的附近,估计就是红毛通宵的那个地方。店铺位置虽然偏僻,但环境挺干净的。   红毛开了一个大包间。包间里有五个游戏仓,还有一套沙发茶几,一书架的桌游,跟一些比较轻便的电子游戏。   店家还挺贴心的,很多东西上面都贴了使用方法,还有一本游戏分类的小册子,像花彼岸这种新手也不会太不知所措。   花彼岸一眼就看上了几个游戏,但红毛他们仍没有说找他的事情,花彼岸再好奇也得等付了钱的红毛说完先。   六人个各坐在沙发上,红毛虽然和花彼岸最熟悉,但为了方便交流,却是坐到了花彼岸的正对面。沙发围成正方形,方便桌游,花彼岸和红毛的距离反而比其他四人更远了。   红毛揉了揉鼻子,说:“我想拜托你对我们再用一下那异能。”   花彼岸:“……”   红毛瞧见花彼岸不说话,以为花彼岸不答应,继续解释道:“我可以付钱,聘请你为我们的训练导师。如果异能的次数有限制,也可以一天一次地轮流来。”   花彼岸的功法很特殊,受到法术的人会在梦中依旧是那个自己,但会经过幻想‘努力’得到自己最想要得到的东西。根据功法调整,这段过程可能非常真实,叫人分不清现实和梦境,最终在梦境中虚度光阴,到达死亡。   这功法非常考验人的心性。修者大陆的修者们渴望修炼成仙渴望得疯魔,对花彼岸这法术当真是毫无抵抗能力。   但红毛却是看到了比电脑模拟更加真实,更合乎逻辑的战斗场面。加上为了让受控者沉浸梦中,一定会心想事成的特色,不需要红毛自己思考破解之道,就能得到自己想得到的结果。   只可惜,红毛在说出自己的破解方法后,迅速被队友打脸。因为红毛平常就不爱记忆战斗视频,全靠蛮力杀出一条血路。这样的脑子自然很难形成缜密的逻辑,更不说给队友提出合理的意见。因此就有了如今这队友们齐聚全息游戏包厢,等着花彼岸使用异能的场面。   “拜托了。我们真的非常需要你的异能。我们希望能找到进入更前排名的方法。”红毛目不转睛地盯着花彼岸,眼里仿佛有一团炙热的火,想要把花彼岸燃烧。   “……”花彼岸张了张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因为他太意外了。   花彼岸修炼的是中立的功法。只是功法占了一个媚字,名门正道都觉得他不是什么正经人,加上花妖的身份,更是被旁人排斥得很。   就连花彼岸自己,久而久之也不把自己当一个好人。   只是他出生时有了一个天大运气,被师傅收养,才会有了一条名为礼义廉耻的捆绳,束缚着他不要去做违背道义的事情。即使这样,花彼岸也常常控制不住地违反规定,脑子里想着如何踩着他人到达更好的上层。   他以为是他本性使然,他的功法也同样只有害人一途。   直到如今,红毛=告诉他,他的功法还有另一种使用途径。花彼岸很是触动,就连生命都仿佛有了新的意义。   “可以吗?”红毛急切地问。眉头微皱,紧张中多了几分担心被拒绝的脆弱。   花彼岸实在不忍对方失望,点头答应,“好。”   但丑话还得说在前头,花彼岸对其他人说了一遍法术的注意事项。他的魅修功法制造美梦,自然就会令人沉溺。越是美好,心想事成的梦,就越发能衬托现实的残酷与冰冷。若没有绝对的心理准备,花彼岸担心几人都会控制不住自己。   其余四人有些迟疑,红毛却是无所谓地道:“放心吧。你早上也说,这个和意志力有关系。可能其他人对梦境有一定依赖。但我们几个都是Alpha,没那么容易沉溺。”   红毛是亲身体验过的人,他一说完,其他人都放心下来。   花彼岸略微放心,只是红毛这话也恰恰代表着他的功法修炼太低,对这世界的Alpha都不存在影响。反之就是他没有自保能力。   花彼岸千年都活在刀尖舔血的生活之中,没有自保能力实在不是一句好话。   到底是第一次体验,而且花彼岸又是第一天认识。不敢所有人都晕睡过去。五人决定轮流来。心中带着证明自己的想法,花彼岸对第一个体验者用了他目前所能用的最大法术。   红毛及其余三人就坐在一旁等待。   花彼岸有意用尽全力,速度比上午更慢一些。红色的荧光笼罩在平躺沙发的体验者身上,直到荧光包裹全身,形成一道半透明的裹膜。这半透明的薄膜上有经络交错的红丝,非常像胎盘。   其余几人,包括红毛看到都生出些许反胃。   只是效果也是肉眼可见地好。体验者的表情从紧张到放松,再到嘴角带笑,显然进入了美梦之中。   一众等了小五分钟,实在无聊得紧,而体验者一直都面带笑容,一动不动。   红毛是最闲不住的那个,提出打游戏的说法。包厢里有那么多的游戏,打发无聊最合适了。   和体验者较为亲密的那个同学不太想玩,他更想知道这异能有没有危害。但对上花彼岸那分明已经迫不及待的表情,他也只好同意。   只是他提出玩投影游戏机,这游戏就是全息立体投影版本的手柄游戏。这游戏不需要像纸牌桌游那般需要脑子,也不需要躺到游戏仓里,有大量的游戏提示,操作简单,玩的时候能稍稍分神注意朋友的情况。   花彼岸什么都没玩过,那是玩什么都无所谓,同意得很麻溜。   修者大陆是一个很无趣的世界。玩的要么是色,要么是赌,想要多人游戏只有捉迷藏这种小孩子才喜欢的东西。   在体验过赛车,大富翁,拳王争霸等一系列游戏以后,花彼岸毫不意外地败在策划之下,沉迷游戏。   过了二十多分钟时间,体验者才悠悠转醒,红光散去。   坐得最近的同学立刻放下手柄,询问对方的情况。   “很好。我想到了一个新的招式。下午想请假出去练习一下。你们请假不?”体验者握了握双手,内心是激动与澎湃。   几人又问了几个问题,体验者都对答如流。尤其在是否能分清现实这个问题上,对方给出了一个叫花彼岸略感失望的答案。   “很好分辨。梦境感觉很现实,可很多细节经不起推敲。”体验者如此说道,脸上尽是随意和轻松。   这就是修为不够,受到法术的人自愿入梦形成的结果。花彼岸意识到自己还是太弱了。   听到此,几人也不再迟疑,让花彼岸施加异能,争取午休结束前体验一回。   花彼岸又给四人用了法术,出现片刻的晕眩。看来他不仅修为低,就连灵力容量也远远不足从前。这可能是花妖与人身的差别。   植物修者的进境必然更快,与人修是两种速度。   “还有不到四十分钟,你要不要也休息一下?”体验者笑容很温和,不忘有礼貌地自我介绍,“我叫云昕霖,也是高二,目前在体能班学习。”   和花彼岸的杂班不同,体能班主攻体能,课程表也有所调整。   花彼岸对这种眯眯眼有天然的敌意,总觉得这种人的笑容下都是坏心眼。他语气平淡,却没有凭想象攻击别人,“白安澈。在杂班。不用休息了。”   就跟这五人不敢同时入睡一样,花彼岸也不敢再这群人面前轻易休息。这最基本的防人之心还是得有,人无法全靠运气活在这个世界上。   “白安澈?Omega?”云昕霖像是想到什么,问:“你和听白的关系是?”   别的不说,听白两个字就让花彼岸感到些许不爽。叫得似乎有些过度亲密了。花彼岸对AO的性别还没有一个很好的概念,只觉得同为男性,云昕霖和他都能成为季听白的对象。   因此,花彼岸干脆利落地说:“我未婚夫。”   “啊?啊!”云昕霖先是一惊,随后又想通其中关键,“看来传闻都是真的。恭喜你。”   “传闻?什么传闻?”花彼岸打量云昕霖,总觉得对方知道很多内幕。   云昕霖笑着道:“就是听白有对象的事情。”眼睛微微眯起,笑容温和,但话只说一点,仿佛抛入水中的诱饵,只待大鱼。   “噢。”花彼岸看出其中端倪,别过眼,不再理会那个心机的眯眯眼。   这人绝对是在试探他。   如果这人知道季听白有未婚夫的事情,一定知道他是植物人。昏睡十七年的植物人只用了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就迅速入学,怎么想都有点诡异。   其他老师对他好,是因为他们不知道他昏睡了十七年,只当他长期住院。   季听白对他好,是因为季听白知道他是穿越者的事实。   季听白的家人不理睬,是把权力下放到季听白身上,并非他们知晓情况。   但眼前这人不同,这人不禁知道他这身体昏睡十七年的事情,还想要套他的话,试探他,看他是否会露出马脚。   不出花彼岸所料,云昕霖没等到花彼岸的回答,继而反问:“你不好奇吗?”   “我未婚夫让我别和坏人聊天。”花彼岸给了云昕霖一个意味不明的白眼,“我身体不好,我未婚夫让我多休息一下,午安了。”   花彼岸往沙发一靠,假装自己睡着。   云昕霖的笑脸慢慢放松,恢复面无表情。此时的他不再那温柔有礼,刀削般的五官更显男性特质,带着Alpha特有的侵略气场。   这小子,果然有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花彼岸:感觉找到了一条生财之路   红毛:可以可以,一次一千够吗?   游戏房老板:你们把我这里当成什么了?旅馆吗!(生气气)   季听白:……   *   感谢在2020-01-26 20:04:34~2020-01-27 18:17:3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梦梦梦梦梦 3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2章 契合度报告   下午和晚上都挺愉快的,花彼岸跟着战战兢兢的同学们一块上课,下午和吕经炎一块吃晚饭,晚上在去晚自习,抄写科代表给他的带有答案的作业。晚上放学,身在城市另一边的未婚夫给他道了晚安,催促他早点休息。   有安稳且看到未来的生活,有红毛几个能交流的朋友,还有一个认真和他相处的未婚夫。   生活平静又充实。   花彼岸觉得这样的日子真的不赖。   第二天中午刚放学,高二一班就被十七个男生围得水泄不通。其中十三个都是Alpha。这场面可把原本就处在最底层的杂班吓得不轻。   吕经炎知道这些是去拿契合度的结果,可不知道的其他人以为这是在堵人寻事。   转眼再看当事人花彼岸,他却是在用那小学生似的速度,一笔一捺地抄写着黑板上的笔记,大有不抄完就不离开的架势。   平常一放学就抢着下楼的人也都不走了,走廊上越来越多人出来围观。   连隔壁班下课多讲两句的老师都不再讲话,赶紧过来问问情况。   “你们干嘛呢?”生存课老师是个六十七岁却中气十足的地中海老头,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性格有些迂腐。因为学识渊博,被特聘回来当老师。因此职位虽不高,但在校内有一定的份量。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说。   石老头扫视一圈,发现那颗醒目的红色脑袋,顿时气冲冲走到红毛面前,质问道:“你你你,又是你。每次有事总看到你。”   “不是啊。”被点名的红毛顿时喊冤,“我是来找同学研究机甲赛的。”   石老头和红毛家人有一点点关系,告起状来一告一个准。只是红毛家里崇尚放羊教育,规矩没有旁人那么多。   石老头外表老但心不老,他扫了一圈,准确地找出机甲队的队员后,指着风毅问:“那你又来干嘛?”   “我是来……”风毅扫了一眼四周好奇的眼神,有些许不好意思,“和Omega一块拿契合度报告的。”   德誉高中是贵族中学,很多学生家庭都不差。为了隐私和节省人手,契合度报告只能当事人亲自去取。不会有工作人员直接与学生接触,更不会发送报告。   大家看对眼就私下测试,测不过默默分手,这样对大家都好,也省得被别人八卦。   像风毅这种直接说出来的人实在很少。可花彼岸这人实在太能撩了,有红毛这种竞争对手在,他不想输。Alpha天生就有一股征服欲,越是难得到的猎物越是能燃起Alpha的狂热。   同样的事落在Beta上,就变成逃避和放弃,不会选择与这样的对象在一起。   石老头哼了一声,却没有说其他,又指着其他Alpha问:“那你们呢?”   “额,一、一样。也是拿报告。”   “我也是。”   “一样。”   其他几个Alpha摸鼻子的摸鼻子,挠后脖颈的挠后脖颈,视线飘忽不定,就是不敢对上石老头审视的目光。   他们和花彼岸没有太多情绪,也没有争抢的意思。只是风毅都开口在前,他们再编理由反而麻烦。大有一种罪不责众的死猪态度。而且他们也是Alpha,也想知道自己会不会这么好运气,恰好就碰上了一个高契合的Omega。   石老头教书多年,看大家不像说谎的模样,正想离开,可一抬头,却发现这里是高二一班的门口,那个有名的杂班。   他顿时冷哼一声,指着这群Alpha骂道:“你们骗谁呢?这班只有一个Alpha,哪来的Omega。我看你们就是来欺负同学的。”   毕竟是季听白所在的班级,就算不是教这个班的,老师也多多少少知道高二一班的情况。   杂班一直都有,但季听白特意申请到杂班,就是为了杜绝Omega的骚扰。若是一般的Alpha,校方不会允许,可季听白是情感丧失者,又如此优秀。为了留住人才,不让季听白提前毕业,校方才开了这个特例。   听到风毅说高二一班有Omega,石老头是第一个不信。这才开学有几天,哪能这么快就分化一个。   “不是。真的有Omega。”风毅看了一眼已经收拾好桌面,准备出来的花彼岸,不再说话。   “你还狡辩,说谎话都不知道找个好点的理由。这但凡有一个Omega,我就……”石老头刚转头,就看到正走出教室门口的花彼岸,顿时哑火。   若是其他人,石老头不会这么快认出,但花彼岸模样清秀,自带一股中性的美感。想说不是Omega都没人相信。   “就什么?”红毛知道石老头看出花彼岸的性别,不嫌事大地问。   石老头脸上挂不住,只能把气撒在其他人身上,“那你们呢?又是等哪个Omega?整个班还有几个Omega?”   这话说完,那些Alpha更尴尬了,但迫于石老头的瞪视,只能喃喃道:“就他。没别的了。”   “哼。你们可真出息了,六七个人和一个Omega做契合?”石老头又开始不信了。   他自己就是Alpha,这种时候一般是先用信息素压制,等其他Alpha退让,相处一定时间,两人觉得合适才开始做契合度。   风毅等人也是面面相觑,脸上尽是尴尬。   这事还真有些糊里糊涂的,大家就是吃个午饭,莫名其妙到了这一步。   “不是六七个。是十七个,包括我。”红毛抓抓脑袋上的毛,笑得有些嘚瑟。   风毅:“……”   石老头:“……”   这人怎么还挺骄傲似的。   “走吧走吧,别浪费时间了。我们还要去开房睡觉的。”红毛看了看时间,更觉得时间宝贵,一分一秒都不想浪费。   卧槽。众同学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些什么。   石老头的脸上也满满的都是震惊,指着红毛久久说不出话来。   花彼岸不知道红毛的话有什么潜在意识,红毛只是说找个地方躺着被他施法而已,但石老头那分明就是在看渣男的目光。   听懂的人不说话,听不懂的人毫无所觉。   吕经炎不敢再加入这战场,假装自己是一个局外人。   十七人加上花彼岸轰轰烈烈前去取信息素契合度,丢下好半天才找回言语的石老头。   石老头左右跺了几步,才急匆匆往办公室走,嘴上念叨着,“不行,我得打电话给烈轰的家长,这Omega真是水性杨花。水性杨花!”   为了错开饭点高峰期,大家很有默契地先去拿契合度报告。   花彼岸很快拿到了自己的那一份,他迫不及待就找气味分析,想知道自己的气味情况。   其余十七人以前就做过这种分析,只是好奇和Omega的配对结果。等资料一翻,所有人都怔住了,瞳孔都略微收缩,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事实。   十七人抬头看向花彼岸,却见花彼岸也同样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随即开心地耶了一声,为结果感到开心。   看到Omega绽放出的灿烂笑容,就连不太懂感情的红毛都有些羞赧。   和他契合度100%就这么开心吗?   只是再下一秒,Alpha们就发现了彼此之间的情况,彼此试探打量。   “你契合度多少?”风毅问唯一觉得有竞争可能的红毛。机甲队的其他人也不差,但从昨天表现来看,他们对Omega并没有那个意思。   “我们交换。”红毛带着些许炫耀意味地把数据反向递给风毅。   风毅不相信还有人能比他更高,交换纸张时脸色带着几分你绝对要输的嘲讽。   可等低头一看,两人都傻眼了。   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红毛直接把黄毛手上的数据抢过来。想不到的是,黄毛也是大大的100%。   红毛不敢相信,他又拿了云昕霖的那一张,发现同样都是100%。   这什么神仙基因?   看到红毛的动作,风毅也才明白事态的特殊。他稍斯文一些,问了朋友才拿别人的数据,只是等待他的也同样是奇异的100%契合度。   “不可能吧。”风毅不敢相信地说。   “的确不可能。100%从基因角度就不成立。”云昕霖早就觉得花彼岸这人有问题,如今数据出现这么严重的漏洞,更是第一时间怀疑花彼岸搞了什么手段。   “是不是机器坏了?”红毛稍稍理性一些,转头就怼到一对刚拿到报告的Beta情侣面前,对着被吓得哆哆嗦嗦的Beta情侣说:“把契合报告给我。”   红毛也不等答应,直接下手就想抢。   “啊。啊?”男性Beta把报告拽得紧紧的,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红毛拽了几下都没拽出来,干脆转手就拽妹子手上的那一张。妹子也愣愣的,手上的纸被抢走仍没反应过来。   “83.42%。机器没问题啊。”红毛对朋友说一声以后,把报告放到男生手里,“恭喜啊,契合度挺高的。相信你们能白头偕老。”   Beta男还是战战兢兢的,不知道自己该有何反应。   妹子半响才喃喃道:“我们这是被校霸要挟了吗?”   “可,可能吧?”Beta男手里拿着两份报告,没反应过来。   逼迫他们白头偕老,不准他们分手。果然很校霸。   作者有话要说:  风毅:我们契合100%,我们在一起吧   红毛:我妈、逼我们结婚,你看几号合适?   云昕霖:对不起了兄弟,我要挖墙脚了。   季听白:……   小红花:QAQ你听我解释,亲爱的。 第23章 季抠门   十七个人,各有门路。   但最终结果都指向一个,结果没有任何问题。   因为这件事,原本拿完报告就离开的人都不愿意离开了。就算红毛说他们队伍要探讨作战计划都不行,就是要站在边上。   他们也不知道这是在想什么,反正不离开,不给红毛他们五个跟花彼岸相处的机会。   云昕霖虽然仍坚持花彼岸有问题的想法,只是越这样越不应该走,该好好看看具体情况。更不说花彼岸和季听白有关系,他在情在理都不能放任花彼岸在这么多Alpha之中。   昨天那些人都还是普通的同学情谊,今天大家的想法都变了质。   但云昕霖也留了一个心眼,他故意没说花彼岸有未婚夫的事情,就要看看大家都怎么想这件事。   只是云昕霖也没有帮花彼岸的打算。花彼岸的事情若被别人发现,那么大家都会去追查花彼岸的情况。这么多方势力的追查下,花彼岸的狐狸尾巴怎么藏都藏不住。   花彼岸美滋滋的,他看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他的信息素果然是彼岸花的味道。那是一种很淡很淡的气味。虽然也不知道有什么用,但能够和上辈子的自己靠近一点点,花彼岸就觉得很有意义。   这似乎是一种,命中注定的感觉。   以前的他真的很讨厌自己是彼岸花妖。可现在的他,尤其是在得知这个世界的彼岸花有不一样的意义后,彼岸花反而成为了他的怀念。   他为自己是彼岸花而骄傲。   众人又去了全息游戏机房。但这一次五人都睡进了游戏仓里,留其他人在外面。   闲着没事干,三三两两都玩起了桌游。花彼岸的精神有些恹恹的,玩了一盘赛车就撑不住到沙发上小憩。   心事重重的其他人也没再玩游戏,有的开始查阅信息素相关资料,有的人刷论坛贴吧,还有人干脆坐在一旁发呆。思考着忽然自己有个100%契合度Omega的事情。   大家都是高中生,对于爱情,命中注定仍由着一定的期盼。   只是这份命中注定砸中了这么多人。   喜悦同时总觉得脑门有些发绿。   这时候只能感谢星际有完全标记这种掌控Omega的东西。只有有一个Alpha完全标记,花彼岸就难以再被另一个Alpha拥有。   “我们上校内热门了。”一个Alpha打破了众人的思绪。   “正常。”另一个Alpha看了一眼就转过头,继续看信息素的资料。他们好歹都是前排的Alpha,和一个Omega做契合度,不引起轰动才奇怪。   好在红毛躺进了游戏仓里,否则得知自己上热门,红毛一定会露出那得意的表情,带着几分“我果然到哪里都是这么耀眼”的傻气。   另一边,正准备着下一场演讲稿的季听白收到了小白的提示音。   自家Omega颜值太高,季听白自然能联想到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尤其是舆论方面的事情,更是第一时间需要压下。   因此,季听白设置了一个专门检测‘白安澈’‘高二一班’等关键词的监控软件。只要校内网有任何相关的话题,都会第一时间汇报给季听白。   季听白泡了一杯咖啡,当给自己休息时间。看看自家小Omega发生了什么事情。   到底只一天半的时间,季听白觉得花彼岸再怎么闹腾,顶多就是颜值惊艳,被好.色之徒偷拍,然后发到校内网问这是哪家Omega。季听白到时候再及时说这是他家的,大家也就不会再追问下去。   心里想得美好,等页面打开,看到标题和那张全息立体投影展现在眼前,季听白拿咖啡的手都不自觉颤抖。   滚烫的咖啡落在裤腿上,当事人毫无所觉。   季听白认真看完帖子上的内容,咬牙切齿,“花、彼、岸!”   梦里的花彼岸打了个喷嚏,一旁的云昕霖给花彼岸披上衣服。   衣服上带着他信息素的气味,云昕霖有些紧张。Alpha信息素有圈占领地的作用。契合度低的Omega对于Alpha信息素还可能有排斥现象。   这种基因排斥如同香菜。有些天生喜欢吃,有些人就是觉得恶心。   好在花彼岸没有任何排斥的神情,甚至拉了拉衣服,调整到一个舒服的位置。这让云昕霖生出了些许怪异的情绪。   他的信息素比较特殊。   外表上,云昕霖是一个戴着眼镜的斯文高中生。但他的信息素却是一种象征危险的气味,肉食类动物混杂鲜血的味道。这味道连Alpha都会退避三分,更不说娇滴滴的Omega,基本就得靠强迫才能在一起。   但对于一个仍旧憧憬美好爱情的高中生来说,确实太失望了。   可争取,他又能怎么争取?   这事本身就很怪异,他若贸然投身这场追逐,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先让子弹飞一会吧。   这事不能急。   *   下午回校,花彼岸察觉到许多意味不明的目光。   他本身就对外界很敏.感,这些目光让花彼岸很不舒服。等到班级,情况反而好了些许。仍旧是战战兢兢,可没有其他班学生那么多的打量。   问了吕经炎,吕经炎只说他上校内网热门了。   花彼岸有些好奇,当他打开光脑,恰好看到季听白给他发来消息。昨天晚上季听白说会场那边有很多好吃的,今天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手信给他带回来。   美滋滋打开消息,花彼岸看清楚上面的字后,顿时发出一声惊呼。   这一声把班上的同学们都吓了一跳,教室内顿时安静下来,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生怕吵到那位把十八名Alpha,外加各科老师玩弄于股掌之中的Omega。   花彼岸根本没心思管班上的情况,他不敢相信地重复看了六七遍,把投影盯出花都没有盯成其他内容。   屏幕上面只有一句花彼岸此生都不敢相信的话。   季大好人:下个月零花钱扣光。   花彼岸用两根手指,着急却又龟速地打字,三十多秒才把三个字发送出去。   白.花花:凭什么?   季听白根本不需要打字,他有特殊的手势,指尖有规律地动几下就回复花彼岸。   季大好人:不守夫道,认识大量陌生异性,有说有笑被拍下来,上了校园网,私下和Alpha契合,没有及时汇报,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   小小的屏幕上根本装不下季听白的生气,,花彼岸仿佛能从那个叹号看到季听白那张生气的脸。   只是……他好开心。   花彼岸两根手指戳着屏幕。   白.花花:你真好。   季大好人:……   季听白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只是心中又有一份烫贴感,说不清这是变得开心,还是不开心。可似乎没刚才那么生气了。   看到上面正在输入的提示,季听白耐着性子等花彼岸戳投影键盘。过了两分钟,花彼岸的话才慢悠悠发过来,还带了几个错别字。   白.花花:好开星。谢谢你。你是除了我师闷以外,最关系在虎我的人了。   季听白看到那话,终于还是软了下去。   白.花花:打错鸡了。是心。   白.花花:错只,不是鸡。   白.花花:ε=(ο`*)))唉   花彼岸放弃了挣扎,以一个颜表情作为结束。这一下,季听白是真的不生气了。这么傻的小红花,哪里会是那种人,一定是那些可恶的Alpha勾.引他家小红花。   想到这里,季听白思考什么时候去释放一下信息素,警告一下那些越界的Alpha们。   又等了三分钟,花彼岸解释的话才磕磕碰碰地到。   白.花花:我不知道不可椅。下次不会了。   这次,不仅理智上的季听白不生气,就连Alpha本能的季听白也都不生气了。他只想早点做完事情,给他家小红花买好礼物,回去看着他家小红花快高长大。   只是季听白低估了花彼岸惹人生气的本事。两分钟过去,花彼岸的下一句话再次到达。   白.花花:那我的零花钱能补能不抠了?   季听白:“……”   最后一句话出现,仿佛所有感情都喂了猪。   说这么话,原来就是为了零花钱?   季听白的火蹭蹭就往上涨,感动都变成了烦闷。   季大好人:不行。不服就罚抄三遍校规。正好练练你的字。   丑得跟个小学生似的。   白.花花:嗷……o(╥﹏╥)o   迫于三遍校规,花彼岸敢怒不敢言。视线落在他打错的字上。   果然,季听白就是个大抠门。   大大大抠门!   花彼岸点开季听白的备注,把季大好人几个字改成季抠门。   看到新鲜出炉的‘季抠门’三字,花彼岸终于有了一点点成功反抗强权压迫的感觉。   不过一万点零花钱呢。想想都肉疼。   花彼岸无奈抱头,他得想想去哪里弄点钱。   钱,钱钱。想到红毛,想到风毅他们阔绰的模样,花彼岸觉得自己看到了商机。   作者有话要说:  小红花:哼哼哼哼季抠门、抠门季、啊啊 我的零花钱呐   季抠门:自己反省反省,你看看我脑门什么颜色的?   小红花:乌黑乌黑的   季抠门:……   感谢在2020-01-28 18:32:18~2020-01-29 18:20: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顾瑾言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4章 喜欢他吗   一万点零花钱没了,花彼岸哪里还有什么看八卦的想法。强烈的危机意识让他满脑子都在钱钱钱上。   毕竟是被扣了零花钱的人,花彼岸再傻也不会光明正大地去找人。   等到放学回宿舍,花彼岸才打开光脑,视频联系红毛。   红毛没有接,挂了以后迅速说自己在忙。   没办法,花彼岸只能找风毅。   风毅倒是接了,只是他的脸色铁青,满脸不敢相信地看着花彼岸。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你怎么了?”花彼岸疑惑地问。   风毅挣扎片刻,才破罐子破摔,“你和季听白有婚约?”   “对啊。”花彼岸回答得很诚实,疑惑更浓了,“这有什么问题吗?”   对上那无辜的表情,风毅真是一个头比两个都大,咬牙切齿地说:“你有未婚夫还和我们去做信息素契合?你有未婚夫还和我们同处一室?你又未婚夫干嘛不早点告诉我们?”   害他这苦苦追了……额,算起来也才一天时间。   花彼岸抽了抽嘴角,但又开始理解他的零花钱怎么消失不见了,“可你说做那个能知道我信息素什么气味啊。而且,我们都是男生,这没什么问题吧?”   同处一室什么的,听起来怎么这么……不守妇道。   花彼岸打了个哆嗦,迅速抛弃这种可怕的想法。   “没问题?!”风毅声音都提高了八度,“你想过Alpha有易感期,你想过你是一个还没被完全标记的Omega,你想过一旦你发情,我易感,会引起多大的骚乱吗?”   “……”花彼岸皱巴着一张脸瞧几乎快疯掉的风毅,眨眨眼,老实回答,“不会有这种可能性的。”   “你能保证?”风毅最后一个字的声调都破了。他从未看过如此放浪形骸的Omega。   “当然啊。”花彼岸点头,肯定坚定又确定,“别的不敢说,但在发情方面,我是这世界上最专业的人了。”   除了他,还能有谁修炼魅修功法几千年这么久?   修真之人需破七情六欲,很多魅修都无法吸引修为高的修者。但花彼岸不同,他想要报仇不带半点人命,就只能从欲这个字上面花费功夫。   使仇人生出欲念,多行不义后被追杀,被撕下那道貌岸然的嘴脸,过不了心魔,甚至死在秘境之争中。花彼岸每一步都走得非常隐秘且艰难。   魅修功法最难修的就是那一种若有似无的勾人气场,如何做到纯情而生欲,无色而又贪。这世界的信息素,太简单了,不足他顾虑。   相反,他的修炼资源才是难中之难。   风毅这回是没话说了。   他张着口,话却哑在喉咙里。他不信花彼岸的话,半点都不信。只是当一个人信任自己错误想法到这般程度,实在很难让人再说什么。   但想到花彼岸特殊的契合度,风毅又忍不住心痒起来,“你喜欢季听白吗?”   他觉得这个问题就是一句废话。   季听白可是情感丧失者,放着一个正常人不喜欢,谁会喜欢一个冷情冷感的人。那样的人的确铁面无私,没有任何私欲。   可反过来想,这种人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只要做符合自己利益的事情,不会考虑半点人情。这已经凌驾在道德之上,成为了一台机器。   想不到的是,花彼岸点了头。   “喜欢啊。”花彼岸想到今天被扣的零花钱,立刻补充道:“不过今天没那么喜欢。但过了这个月,到下一个月我还是会重新喜欢他的。”   因为下个月又能期盼下下个月的零花钱了。   至于为什么不是到下下个月才喜欢,花彼岸觉得这就是他对季听白的喜欢吧。   “为什么?”风毅难以置信地问,脸上写满了不相信。   “因为他对我很好啊。他会给我买早餐,会牵我的手,会给我零花钱。还有……”细数季听白诸多优点的花彼岸停顿片刻,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我很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感觉。我觉得和他在一起很久很久都没关系。”   爱这个感觉真的太复杂了。   有些人把爱定义为收到别人的付出,有些人把爱描述得轰轰烈烈生死相许,有些人认为爱就要突破重重困难,也有些人认为爱是细水长流,能共度柴米油盐的枯燥。   没有人能说出一个绝对的答案。   但有一点是绝对的。   就是爱一个人,就会希望和他在一起很久很久。不是现在的24小时,而是未来,一辈子。   风毅听完花彼岸的话,笑得很是苍凉。   他点下头,代表着他同意了退出。   关掉视频通话,风毅瘫靠在椅子上,视线微微偏转到对面的男人上,“我输了。你满意了吧。”   “满意。”季听白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   这样的季听白实在无法和花彼岸口中描述的那个又买早餐,又牵手的男人相重合。   已经没什么可以聊的了,季听白站起身,拿起自己的手提包,提着新交易得来的箱子,“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扰风先生了。我先离开了。”   “我送你。”风毅虽然和季听白同级,但因为季听白的专利权能挣钱,他还是低了季听白一头。   否则风毅家里也不会特意让风毅请假回到主家,和季听白做交易。哪怕家里人再怎么抽不出空,几个下人总是有的。可那样就太怠慢季听白。   季听白不置可否。在人情世故上,季听白一如既往地没有太多想法。   将人送到门口,风毅才问出自己想知道许久的问题,“我能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让白安澈对你死心塌地吗?”   风毅和花彼岸才认识了一天。不说爱情,可能就连喜欢都没有到达。   但花彼岸就像一只到嘴边的熟鸭.子,风毅本以为自己随时就能拿起刀叉开吃,却在入嘴的那一刻被告知鸭.子是邻桌的。   因着100%契合度这事情,风毅想要稍稍争取一番。但刚才的视频通话好比这只熟鸭.子自己跳到了隔壁桌子上,甚至片得整齐,并与黄瓜、大葱、酱料、饼皮混搭在一起,只需要季听白张张嘴就能吃。   这落差待遇,这份挫败感,才是风毅最难受的地方。   季听白看了一眼身旁这个因被拒绝而大受打击的男人,在未来还需要继续合作的考虑下,还是拿出他的宝典。   《巧妙哄Omega对象开心》   风毅看到这本书,眼神顿时抽了抽。老旧的封面,仿佛上个世纪的设计,还有那贴着德誉高中几个字的二维码,这些讯息都告诉着风毅,这是一个坑。   偏偏季听白还认真地介绍道:“我已经看完了。用了三分之二本书的方法,很有效。”   风毅将信将疑,接过那本一看就觉得没什么作用的书。   季听白抬脚又停下,就在风毅以为对方还要传授什么特殊技巧时,季听白说:“记得帮我还书。还有一个半月。谢谢。”   风毅:“……”   季听白坐进出租飞车里,从手提包拿出另一本书。   驭人之术讲究恩威并施,季听白怎么可能单凭哄Omega就让花彼岸如此‘爱’他。   因此季听白又新增了一本书。但这本书他还没看完,就算看完也不打算给情敌看,以防对方抢了他的Omega。   季听白还是挺喜欢花彼岸的。就像花彼岸说的那句,很喜欢和他相处的感觉。季听白又何尝不是很喜欢和花彼岸相处。很舒服,很自在,没有任何排斥感。   就是花彼岸这家伙,实在太不乖了。他还得好好教导花彼岸关于这世界的知识。   摸摸封皮,季听白欣赏了一眼书名,觉得知识真是共通的。   他打开这本名为《如何应对熊孩子的成长问题(6—12岁专业指导丛书)》,再次遨游在知识的海洋之中。   啊,知识,你是如此地美好。   回到屋里,风毅在大厅踱步三圈后,实在受不了这憋闷,决定上楼找他的弟弟倾诉自己的心事。   他的Omega弟弟也在屋里,今年初三,正处在最臭美又不会掩饰自己表情的阶段。每次和弟弟聊天,总要被怼得不行,可家里也没其他人,除了这个扎心的弟弟外,也没别人能和他聊聊心事。   更重要的是,他弟弟是Omega,说不得能给一些关于Omega的意见。   风毅描述一番后,晃着那本书,满脸的嫌弃,“他给了我这本,你觉得是不是傻的。”   如果靠这样的书都找到对象,学校还有单身?   Omega弟弟正修剪着指甲,每一寸都收拾得极为仔细。他淡淡瞥了一眼自家哥哥,目光又落回指甲上,反问道:“这不证明他厉害吗?居然用这书就追到了Omega。”   风毅:“……”   果然是亲生弟弟,话真扎心。   亲弟弟拔刀,干净利落又插一刀,“你觉得,你用这本书能骗一个Omega回来吗?”   风毅:“……”   亲弟弟吹吹指甲,幽幽道:“但季听白可以。”   风毅:“……”   他为什么要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问题:让花彼岸死心塌地的方法是什么?   风毅疯狂翻书:爱?对他好?陪伴他?关心他?感动他   季听白拍拍《熊孩子问题丛书》:错,是零花钱。(骄傲)   花彼岸:QAQ   *   渣糖:下一章开始倒V。感谢大家的陪伴和支持。非常感谢(90度鞠躬) 第25章 红毛出事(倒V开始)   出了这么大的事,季听白仍没有回去。他还有点事需要收尾。   而且,季听白觉得花彼岸已经闹出的事情已经够大了,不可能再闹腾出更大的事情。   因此他很放心地计划再多待两天。等忙完这轮,季听白就能回去好好看着他家小红花。   红毛很晚才回找花彼岸。叫花彼岸想不到的是,红毛满剩的伤。眼眶淤青,嘴角流血,脸上青青紫紫,还有一条看着三厘米的伤口,一看就是刀伤。头发乱糟糟的,衣服又破又脏,裸露在外的部位全是大大小小的伤口。   最叫花彼岸担心的是,红毛的背景又暗又偏僻,似乎在躲藏着什么。   “你在宿舍就好。”红毛一看花彼岸的背景,顿时松了一口气。   “你怎……”花彼岸的话迅速被红毛打断。   红毛捂着腹部,着急看了两眼四周后才说:“总之你别出来。先这样。”   不待花彼岸继续说话,红毛就挂了视频通信。瞧见红毛那模样,花彼岸怎么放心得下。   红毛的背景像是巷子角落,加上红毛特意打电话过来确认他的安全,和他肯定有一定关系,花彼岸盲猜也能猜出袭击红毛的是那天早上碰到的牛哥。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并不是强龙打不过地头蛇,而是地头蛇报复心强,敌不过强龙却总不停地恶心对方。花彼岸匆忙走到楼下,迎面看到路灯下,坐着电瓶车赶来的石老头。   石老头瞧见在宿舍门口的花彼岸,连忙叫住,“你,烈轰是不是去你那里了?他父母正找他。”   这事的确和石老头有关。   石老头下午的一通电话,红毛家里人迅速调查花彼岸,得到的消息自然和风毅那边差不多。   红毛家里也是各种念头翻涌不停,但同样是契合度100%,他们家又怎么比得上如今正处在鼎盛时期的季家。   一边是还没到手的Omega,另一边是和谐的家族关系。   红毛家里人自然选了后者,并让红毛离那个‘水性杨花’的Omega远点,不然就赶出家门。   红毛本就没有喜欢花彼岸。比起喜欢,花彼岸从牛哥那里救他的事情,才是他一直来对花彼岸好的原因。   可Omega救Alpha,谁会相信?红毛家人听完红毛的话以后,更觉得花彼岸这人心机深沉,并把这事说成花彼岸故意和牛哥他们串通,做的这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不然为什么是看一眼就浑身抽搐,而不是拳拳到肉地搏斗。   红毛家人没否认花彼岸会有异能的事情,但一个Omega打倒十数个人的事情实在太扯了。   除了这是一出戏外,别无其他可能。红毛吵了几遍都没得到家人的认同,干脆放下狠话离家出走。   随即从宿舍跑了出去。红毛家人也是气急了眼,并不是真的舍得。发现儿子真的不在宿舍,他们也赶忙通知认识的人四处寻找。   石老头就是其中一个。花彼岸干脆坐到石老头的电瓶车上,遥控着往校门口方向行驶,   “他出校了。刚才给我发过视频,估计他在巷子里被打了。”   “什、什么?”石老头当老师也这么久,自然知道一些情况。   石老头心里暗骂红毛居然把消息发给这水性杨花的Omega,又不由得担心地问道,“他在哪里?有坐标吗?”   “没有。你也来帮我找找。”花彼岸一点尊卑感都没有,直接指示着六十七岁的老人和他一块找人。   但花彼岸经历万岁年华,石老头在他眼里和婴儿也差不了多少。   “哎哎,我们两人去什么。我去找人。”石老头说着就该航向,让智能电瓶车往校内走。   “那我们分头行事。你找人,我出去先看看情况。”不等石老头答应,花彼岸一个提溜就把石老头放到车外,坐着智能电瓶车扬长而去。   石老头:“……”   年龄六十七岁的石老头好歹也是个Alpha,这么大年纪,他还是第一次被Omega拧了后领,跟提小猫崽似的拧到外面。   石老头云里雾里,根据花彼岸的话去了找人帮忙,全然忘了花彼岸居然不尊师重道的事情。   花彼岸出了校门后,就坐着电瓶车往巷子里冲。他也觉得这车有点慢。但红毛那一身的伤,有个车总比没车要好。   好不容易到了巷子,找了个没有监控的地方,花彼岸就着附近黑暗,把整俩电瓶车收进空间。等一会找到红毛再用车把红毛送回去。   他没有红毛的随身物品,做不到以物寻主。但知道巷子这个范围,使用出窍术快速寻找倒也可以。   花彼岸本想找个隐秘地方再用出窍术,却听到不远处吵吵嚷嚷地说什么找到了。除了红毛,还能有谁。   花彼岸赶忙朝声音方向奔去。他不敢直接露出身形,只敢远远跟着。顺着巷子往前走,到了一个小篮球场。   这小篮球场是建给附近居民使用的,因为改建成学园都市,附近已经没什么住户。   篮球场非常破败,看着是这些混混常在的地方。好在智能清洁机器人会打扫,环境倒不算太脏乱。   花彼岸远远瞟了一眼,果然看到一颗艳红艳红的脑袋,那是红毛的特色发型没错。其余还有牛哥,以及一堆认识或不认识的人,粗略一看有三十多个人,非常人多势众。   而红毛只有自己。黄毛和蓝毛都不在,估计是红毛自己跑出来,结果遇上了牛哥他们。   红毛的状态很差,整个人狼狈至极,捂着肚子,强撑直立。四面矮房,给这位置形成很好的保护。   花彼岸给黄毛和蓝毛发了坐标,潜伏在暗处继续观察。面对三十多人,花彼岸不敢贸然上前。   尤其那个站在牛哥身边的男子,似乎很厉害的模样。   估计那是一个Alpha。   “南瓜弟弟,你想要这名头就说,我给你就好,用这种手段有意思吗?”红毛遍体鳞伤,仍表现得拽拽的。   红毛口中称的南瓜弟弟名叫南鸹,这个学期转过来的新生,但在高一级,和红毛没有太多关系。   “你让我?那谁服我?”南鸹冷哼一声,“我让你跪在地上喊我爷爷,这样别人才知道我才是德誉高中新一任的校霸。”   红毛笑得嘴角都抽疼。那有笑又疼的表情激怒了南鸹,他质问道:“你笑什么?”   “哈哈,哎,你是不是傻?”红毛笑得更大声了,连肚子上的伤都牵动,“果然私生子就是上不得台面。德誉高中可不是你以前上的野鸡学校。我被叫校霸,你以为我是最厉害?”   “不然呢?”南鸹眼睛微眯。   “我德誉高中最厉害那个。”红毛忽然一狠厉,咬牙切齿道:“可是你闻到信息素就要叫爷爷的存在。”   南鸹觉得自己被侮辱了,散发出Alpha的信息素,试图碾压红毛。   可比信息素,红毛并不会差。两大Alpha用信息素对决,可叫其他人叫苦不迭。   Alpha首当其冲,其他Beta也好不了多少。Beta的确受影响更小,但不代表不受影响。   三十多人纷纷后退,离开战圈。花彼岸也受到了些许影响,行动不禁慢了半拍,被后退的人发现。   看到那围过来的人群,花彼岸没有反抗,被推搡着进了篮球场,就站在红毛的身旁。红毛难以置信地看着花彼岸,“你来干嘛?”   “救你。”花彼岸略微心虚地说。他总觉得心里毛毛的,很像零花钱被扣光时的感受。   “……”红毛一拍脑门,觉得头疼不已。   就花彼岸一个Omega,怎么从这三十人里救他出去?这是在开什么星际玩笑。   “哟。这不是校霸最近追的Omega吗?真是漂亮。”南鸹打量了花彼岸几眼,眼里有几分欣赏。   只可惜这人能来这里,就代表他已经心有所属。   天下不止这么一个Omega,他又何必当那个舔狗。   “这事和他没关系,放他离开。”红毛走出半步,挡在花彼岸身前。   “哎呀,怎么这么老套。英雄救美呢。”南鸹最讨厌看这种情节了,尤其是他更像反派的那一方时。   不再废话,南鸹挥挥手指,“给我在美人面前,把这英雄打成狗熊。”   反派死于话多的道理,他还是懂的。红毛看到那些围上来,非但不后退,还往前了几步。他担心那些人打他时会伤害到花彼岸。   可人还没走出两步,衣服就被拉住。   下一秒,红毛被这股力量拉着后退数步,然后他就看到了花彼岸双手一伸,紧握拳头后多了一团虚幻的红炎。   花彼岸闪身上前,一拳打在一个男子的脸上,直接把人击飞两米远。   男子落地后吐出一口血。他捂着肚子,难以置信看着花彼岸。   这Omega的力气竟然如此之大。。   其余人张望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上。   作为联邦教育,Omega不能打这是所有人都公认的事实。可   这一迟疑,又有一个人被花彼岸揍飞。那人也吐了一口血,并发现自己根本起不来。   花彼岸从不讲什么道义,什么礼让。打架就是打架,敌强我弱的状态下,他不下死手,却也不会给其他人翻盘的机会。   ※※※※※※※※※※※※※※※※※※※※   小红花:我就说我直觉特别准,零花钱一定又要被扣了。   季抠门:你出拳的时候就该想想这问题(凝视)   小红花:大家的都是坏孩子,大家不要模仿哦。。。。   *渣糖:大猫算捉完虫了(我肯定我还有瞎的地方),最后一章补了点小短篇。然后我听了一遍小红花的开头,发现写的都什么东西……昂……脑壳疼。捉一遍虫后会尽快码完。明天加更,具体时间不定,朝完结努力冲刺呀~~~ 第26章 打架   “退后。”南鸹知道这些Beta打不过这Omega,干脆让手下们离开。   Omega千千万万,也不是每个Omega都弱质芊芊,一推就倒。   加上异能这种特殊性,总有几个厉害的Omega出现,否则近几年也不能喊性别平等。   没有相应的实力,谁敢喊出这口号?可也同样地,没有真正能推倒Alpha政权的实力,再多的Beta,再多的Omega,也只能喊喊而已。   能者居之仍是社会的残酷法则。   但Beta打不过,不代表Alpha也打不过。   “放心吧,我不打Omega。”南鸹打量一眼花彼岸后,笑得有些坏。   显然在打什么坏主意。   “先听着。”花彼岸双手环抱在胸前。   不出花彼岸所料,大量的信息素压在他的身上,试图要他臣服。   绅士风度是基于关爱珍稀物品的角度来对待Omega。   开心的时候,Alpha花点钱没什么,买点好吃的,逗逗生气的小猫咪,都是生活情趣。   这可不代表Omega就能蹬鼻子上脸,踩在Alpha头上耀武扬威。   这些能轻易给出的东西,Alpha想收回就能收回。   这次的信息素更加凶猛,比与红毛斗争的那一次更具侵略性。   可以想象,若没有花彼岸,红毛这校霸位置真的要退位让贤了。   红毛也的确很难受。   其他Beta都已经退到篮球场外围,唯独他还试图靠近,救出花彼岸。   但是,在魅修功法运行的状态下,花彼岸抵御这些信息素非常轻松。   “就这样了吗?”花彼岸知道这问题不会有任何回答,他掰着手指继续问,“那我们来场男人间的决斗吧?”南鸹从未见过这样的Omega,一时之间竟忘了说话。   “谁输,谁滚!”花彼岸掷地有声。   四个字,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就连想找机会带走花彼岸的红毛都难以置信地看向花彼岸。   区区一个Omega,一个社会底层,需要靠给Alpha大量生育,像只宠物一样被养在家中的Omega,居然敢对Alpha说出如此狂妄的话。   这简直就和家养的小猫要通过武力占领老虎地盘一样可笑。   南鸹也被弄得有些火气。   只是他还有几分理智,知道打Omega是非常丢面子的事情,没有说话。   但心底里却是无比的烦躁。   明明是一个没有被标记过的Omega,却对信息素毫无反应。   抛开信息素,他似乎没别的选择,只有武力一途。   可这一拳真打下去,他面子肯定都没了。   花彼岸没有南鸹那么多弯弯绕绕。   他松了松筋骨,说:“开始吧。   你不先手,那我就来咯。”南鸹还是那一句话,“我是Alpha,我不和Omega打架。”   “成吧。那我来打你了。”花彼岸扯扯嘴角,是半点都不信对方的鬼话。   这时候还说这话,摆明没受过社会的毒打。   在修者大陆,哪有这种谁不能和谁打架的说法?再好的夫妻在利益面前都会南北分飞,再浓厚的血缘在生死面前也只有冷漠和求存。   花彼岸不否认世界有真情。   但那太罕见了。   就跟掉下山崖不死,反而找到天地灵宝一样难得。   眼睛一闭,再一睁,花彼岸整个气场都变了。   距离最近的南鸹甚至能从花彼岸身上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   只分心一秒,花彼岸就已经上前,冲拳至脑门位置。   南鸹侧头闪过,头皮竟还感受到一阵寒意。   可见其拳速之快,冲拳之稳。   南鸹顿时大惊失色,这拳脚是绝对的扎实,并非随便报个培训班出来的花架子。   不待南鸹想明白,花彼岸拳改为掌,想朝南鸹脖颈处砍去。   南鸹正想躲避,却察觉另一处有破风声想起。   是假动作!南鸹上升后仰,两手合并,挡住了花彼岸另一只手冲过来的拳头。   嘭!拳头与手臂相碰撞的声音震得南鸹耳膜发麻。   这Omega的力量竟然堪比Alpha?!!南鸹不敢再接下一拳,连忙后退三步,拉开两人距离。   花彼岸甩甩手,脸上露出笑容,“干嘛跑呢?Alpha是这样的吗?不是吧?口口声声说着Omega怎么样,Alpha怎么样。可我看你不太像一个Alpha呢。”花彼岸用言语激怒南鸹。   他必须速战速决。   Alpha能够统治星际时代如此多年,自然有其先天优势。   花彼岸想要靠Omega的先天条件赢过对方,确实非常有难度。   但他的魅修功法却能暂时提升实力,拥有短时间能够打败Alpha的实力。   代价是他疯狂消耗的灵力。   因此,他必须让南鸹赶紧出手,然后被他打趴。   否则南鸹那样的实力,拖个半小时就轮到他处在被动状态。   花彼岸不知道黄毛他们什么时候能来。   不管什么时候,他也不打算让其他人看到他落水狗一样的惨状。   既然他有赢的可能。   为什么要输?!花彼岸再度冲拳向南鸹打去,破风声仿若刺破耳膜,有割裂苍穹之势。   面对如此拳头,南鸹没有迎战的想法。   他迅速朝侧闪躲,却想不到早被花彼岸看透动作。   拳头狠狠砸在南鸹身上。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南鸹会被打飞出去之时,‘南鸹’竟然四分五裂,炸向四方。   花彼岸迅速后退,手臂略微被碎冰擦伤一点,没有大碍。   花彼岸敏锐朝身后看去,却见南鸹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他的后方。   南鸹脸上有些后怕,可仍装作不甚在意的模样,继续坚持着自己的说法:“我是冰系异能。你和我打,你赢不了的。”南鸹到底是个十六岁的男生,能有这种心理素质已经非常上乘。   但花彼岸是谁?他活了万年,看过上亿人,面对过成千上万的危险,经历过人情冷暖,悲欢离合。   这种情况,太常见了。   只要放虎归山,明天绝对就会传出Alpha礼让Omega的说法,绝对不是他的实力叫Alpha吃惊,让Alpha不敢与他对抗。   “哦。那可巧了。”花彼岸也不管未来如何,反正此时此刻他要先快活了在说。   他手掌一甩,抛出数十颗种子。   种子落地瞬间长成粗壮藤蔓。   藤蔓扎根在本来就破旧的篮球场上,将水泥地变得更惨不忍睹。   “我也是异能者呢。”花彼岸朝南鸹露出嘲讽的笑容,“若你认输,那我们到此为止。若你还惦着那Alpha的架子,可别怪我……”“不怜香惜玉了。   ”花彼岸看看指甲,表面不把对方放在眼里,心底却在计算着体内灵气还能支撑多久。   “你!”南鸹对上四周已经那些怀疑的眼神,知道自己再不展现实力,小弟们肯定不会再服他。   幸得花彼岸有异能,他也不算太过欺负人。   南鸹拳头握紧,一把长剑出现在手上,还不忘找理由合理化自己的行为,“学校之间有异能者的比拼,偶尔也会有Omega和Beta参赛。既然你也有异能,那我们就来切磋切磋。”   “放心,我不欺负Alpha。”花彼岸用南鸹当时的原话怼回去,但行动上已经控制着藤蔓对南鸹进行攻击。   冰剑锐利,削铁如泥。   对上那前仆后继的藤蔓,南鸹来回几下便把这些藤蔓砍成数十断。   就在南鸹觉得这些藤蔓不足挂齿之时,他感觉到两脚忽然出现束缚之力,下一秒,他便被两道藤蔓拖起来。   南鸹也不是软柿子,在拖到半空后就迅速用冰剑砍断藤蔓。   人往下落时,却不想迎面看到冲拳而来的花彼岸。   半空中的南鸹连忙召唤出冰盾,却被花彼岸那可怕的怪力打成碎块。   花彼岸的拳头在冲过冰盾后,还在不停地朝他冲过来。   南鸹不敢再大意,只能再次金蝉脱壳。   留下冰雕在原地,自己迅速向后逃离。   这种逃跑方式极其耗费异能,南鸹一天仅能用上三次。   花彼岸在打破冰雕后,仍有一定冲击力。   但他并不害怕,那些藤蔓迅速组成一个平台,让身在空中的花彼岸踩稳。   另一边,刚逃跑的南鸹面对数不清的藤蔓攻击,已经略微出现疲态。   他不过是一个十六岁的Alpha,论对异能的控制,肯定没有花彼岸纯熟。   尤其是两次使用看着美好,实际上消耗量极大的金蝉脱壳异能后,身体已经处在最低谷阶段,想要再用出攻击力更强的异能实属妄想。   偏偏花彼岸就站在藤蔓搭建的台上,低头看南鸹那被藤蔓打得节节退败的身影,宛如一个王。   “不玩了。”花彼岸没有逗别人玩的意思,选择给南鸹留一份尊严。   南鸹还没听懂那是什么意思,手上忽而一疼。   冰剑失去握力,落在地上。   就在南鸹还想再做出一把冰剑时,他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一幕。   藤蔓竟然把他的冰剑吸食,并长成更加粗壮的藤蔓。   再往四周看去,篮球场不知何时已经满地绿色。   南瓜这些藤蔓最细的都有手指粗细,最粗的比他整个人都要壮一圈。   粗壮的藤蔓挥动着,像毒蛇的信子,蓄势待发,嘲笑着他有多么自不量力。   这简直是怪物,这要怎么打?!这一回,南鸹失去了战斗的想法。   藤蔓相互交缠,搭成一条长长楼梯。   花彼岸踩在这些凶猛的藤蔓上,像一个女王般慢慢往下走。   所有人看着这一幕,眼里尽是不可置信。   “就是那边。   老师……”远处传来黄毛的声音,正走到一半的花彼岸顿时心头一惊。   抓到打架可是要记过的。   记过他就要被扣零花钱了。   花彼岸也不再装逼,对在场的所有人说:“你们不许把我的事情说出去,知道吗!”说完,花彼岸快速朝反方向逃跑。   他就像到了十二点的辛杜瑞拉,繁华尽褪,仅剩下一身狼狈,慌忙逃离。   等进入后巷,灵气终于告竭,花彼岸停止运功,正想休息休息,却不想身体忽然一轻,一大片布料盖在自己的身上。   花彼岸艰难地从衣服中爬出来,不敢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身体。   他居然变成了一朵彼岸花?靠!不是说好的是个人吗?怎么穿越过来还是花妖?就在花彼岸难以相信之时,一只手将它整朵花提起。   花彼岸先是一惊,随即看到那张熟悉的脸。   花彼岸:“?!!!”   ※※※※※※※※※※※※※※※※※※※※   小红花:落在抠门手上怎么办?在线等,急。   季抠门:……   感谢在2020-01-31 22:03:10~2020-02-01 18:46: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怀麟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7章 花石蒜   来者正是季听白。   季听白没有说话,从表情看不出什么情绪。   他抓着花彼岸,仔细打量花彼岸这陌生的模样。   他刚才就站在这里,眼睁睁看着花彼岸如何一秒破功,看着花彼岸匆忙跑来后忽然消失,看着一朵红脑袋绿柄的曼珠沙华从衣服下挣扎爬出,在看到他后愣在原地。   这诡异的一幕幕,换作他人早就惊叫出声,但季听白就是静静看着,一言不发。   花彼岸也在看着季听白。   它觉得季听白这平静的外表下,藏了很多情绪。   有对它变成一朵花的好奇,有因为他打架的愤怒,还有……担心。   远处传来声音,有人想顺着花彼岸离开的方向寻找它。   季听白不再多留,捡起花彼岸的衣服,带着变成一朵花的花彼岸离开。   等回到宿舍,花彼岸才松了一口气。   原以为季听白再怎么也会质问它几句,想不到回到宿舍的季听白第一时间把它放到水杯里,还倒了半杯水。   泡在水里的花彼岸顿时舒了一口气,“啊~~~~舒服。”三个简单的字,却把季听白吓了一大跳。   看到面无表情的季听白忽然跟机器人似的迅速转头朝向他,那感觉是真的好玩。   季听白看花彼岸也觉得挺好玩的。   此时的花彼岸十分搞笑。   脑袋上是一朵含苞待放,绿中带红的花苞,往下是光秃秃的茎身,接连却跟着浅棕色的球根,再往下才是吸收营养的根须。   这奇怪的比例,这搞笑的外形,还有红绿棕的颜色搭配,完全颠覆了季听白脑海里那些美.艳得不似人间花卉的曼珠沙华的印象。   偏偏某条石蒜还享受着清水,其中一条根须就搭在另一条根须上,还翘起二郎腿来。   那小小的根须在水里抖呀抖,弄得季听白心头痒痒的。   季听白觉得自己真的是压抑太久压得变态了。   居然连一条看着跟蒜心似的植物都有眉清目秀的错觉。   “果然还是这个体型好,啊~~~~”花彼岸移动着身体,改背靠为前靠杯沿。   在季听白眼里,就是这根石蒜忽然换了一个方向。   真的越看越像炒肉片的蒜心。   季听白看了一会儿,不由自主伸出手,指腹按在花尖上。   “嗯啊~~~”花彼岸的敏.感部位被戳了一下,躲开季听白的手,怒道:“你干嘛?不要脸。   你怎么能摸我这里呢?”季听白后知后觉想起花朵是植物的生殖器官。   可与此同时,季听白不由得发出一个疑问,“你这里是繁殖部位,那你的头在哪里?”其实季听白更想问,花妖是不是用繁殖器官当脑袋。   但这就像骂人了,跟那句“屁股长在脑袋上”异曲同工。   即使季听白改了自己的说法,仍无法避免地惹恼了他家小红花。   生气的小红花从空间里拿出一粒种子,种子迅速长成一小坨藤蔓。   这藤蔓再往季听白泼水。   季听白没有躲,傻傻地被那藤蔓泼水,完了还要露出浅浅笑容来。   这可把花彼岸吓得够呛。   一个情感丧失者,居然笑了!还是在被他泼水以后!这不说是受虐体质,他都不相信。   季听白没别的想法,就是觉得生气的花彼岸很可爱,那一小坨浮在水面的小藤蔓也很可爱,裹起来后像颗海藻球似的。   有些慵懒,有些惬意,不知这是藤蔓自己的情绪,还是花彼岸投射的情绪。   在泼完他水以后,这藤蔓还晃晃那尖细的触须,仿佛在说:别欺负它的主人花彼岸,否则就要尝尝它这小藤蔓的厉害。   真的,特别想再摸摸那花尖尖,想再被泼一次水,看看那小家伙怎么把水给甩起来的。   视频通话的声音响起,将季听白拉回现实之中。   季听白看了一眼花石蒜,觉得不会有人知道这是本人,便干脆坐到沙发上接通视频。   座位就在花彼岸身旁,花彼岸能看到画面。   立体投影在空气之中,教导主任的脸出现在季听白面前。   教导主任看了眼季听白的四周,包括那颗长相奇怪的绿梗和海藻,随即略带着急地问:“白安澈呢?没回来?他的通讯联系不上。”   花彼岸:“……”糟了。   他还以为他能逃掉,果然都是命中注定。   花石蒜生无可恋搭在杯子上,等待后续发落。   “回了。在洗澡。”季听白是好学生,自然知道这时候要怎么回答才能让教导主任少生气。   他是情感丧失者,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智障。   正在泡水的花彼岸看看自己的身形。   它既喝水,又洗澡,没毛病。   听到花彼岸已经回来,教导主任果然没那么生气了。   打狗还得看主人,教导主任知道花彼岸是季听白定下的Omega,而校方害怕季听白退学,自然连带对花彼岸的责罚也会轻许多。   教导主任干咳两声,先试探性地问:“白同学在后巷的事情,您知道吗?”   他想先看看季听白的态度,再考虑其他。   “看了五分钟。还挺精彩的。”季听白如实回答。   花彼岸却是一个激灵。   水面荡起微微波纹。   教导主任认真盯了两眼那杯绿梗,以为是漂浮的海藻碰到绿梗引起的涟漪。   他也没空理会这点琐事,教导主任继续道:“那,这事季同学觉得怎么处理比较合适呢?”这话已经不仅询问这么简单,还透露出满满的卑微。   花彼岸顿时朝季听白投去期待的目光,希望季听白能够放他一马。   可对上季听白那斜斜投来的视线,花彼岸感到些许害怕。   教导主任很疑惑季听白为何要特意看一眼那颗奇怪的蒜类植物,只是他不敢八卦季听白的事情,紧张地等着季听白开口。   他也不怕季听白徇私,因为情感丧失者没有私欲。   相反,教导主任倒希望季听白能有点私欲。   有欲的人才有把柄,才能控制,不需要像现在这般担惊受怕,什么都要顺着宠着。   季听白想了片刻,才面无表情道:“写三千字的检讨。”教导主任等了又等,却发现季听白仍只说了这三千字检讨。   根据校规,聚众斗殴应是三千字检讨加全校批评,外加记大过处分。   只是三千字检讨,这罚实在是太轻了。   偏偏季听白还一副就该这般的模样,回看向教导主任。   教导主任愣怔片刻,最后只好笑着点头:“好的好的。写三千字检讨。那等白同学出来,就和他说一声。夜已经深了,我就不打扰季同学休息了。”教导主任摸摸有些发懵的脑袋,决定不再思考。   季听白是天才,这么做自然有他的理由。   挂掉通话,季听白转头看向杯子里的花石蒜。   明明就一条绿梗,他仿佛看到了花彼岸怒气冲冲,正狠狠瞪着他的模样。   这样想着,季听白的心情又好了些许。   “你明明可以不用我写检讨的。”花彼岸虽然不知道季听白有什么能耐,可感觉就是这样。   季听白看了眼那棵气得左摇右摆的石蒜,好玩感更浓了。   “给我个理由。”季听白侧靠在沙发上,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欣赏他家小红花。   他的目光一寸寸地,仿佛要把花彼岸的每一寸都刻进脑子里。   面对季听白的目光,花彼岸有一瞬间想要说,因为他是他的未婚夫。   帮他不是应该的吗?但这么多年的孤独,花彼岸最终没说出来,“知道了。我明天就写。”没人宠大的孩子,总是最为懂事的。   季听白有点意外,他还以为会听到几句软话。   他姐姐就这样求着妈妈饶过她的。   他自己当然不会求别人,但他有点想听听花彼岸说出这些话。   尤其在季听白这种一朵花的时候。   但花彼岸已经这么说了,季听白也只能顺着话题走下去,“你这样子,怎么写检讨?”“嗯?”花彼岸不太明白。   “要手写。”季听白补充时,不忘看了一眼花石蒜。   “放心吧。山人自有妙计。”花彼岸故意卖了一个关子。   等季听白洗澡出来,小桌子已经铺了一张纸,那棵藤蔓正拿着一支笔认认真真,一笔一划写着检讨书。   而花石蒜大爷似的躺在杯子里,翘着二郎腿腿,找着检讨书的模板,时不时让藤蔓给它翻页。   连手都没有,想想还挺可怜的。   但即使这样,季听白仍是问,“你这样算自己写检讨?”怎么看都像那棵藤蔓写的。   “为什么不算?它也是我在控制啊。”花彼岸顿时不乐意了。   不然它怎么写?它的根须那么细,连笔都抓不住。   “你多久能好?”季听白皱皱眉,问。   他觉得花石蒜这模样挺好玩的,只是另一方面,又觉得花彼岸很不方便,很想花彼岸赶紧变回人形。   “不知道。得看灵气什么时候恢复吧。”花彼岸说着低落下去,“我争取明天早上恢复,去上学。   ”他挺喜欢学校的,很好玩,大家也很包容他。   班上的同学有点怕他,但也比修者大陆那些想要拿它去炼药的人好太多太多了。   “你看看这个合用不?”季听白把今天从风家交易来的箱子放到花彼岸面前。   “这是什么?”花彼岸看了季听白,却是没有动。   虽然它是妖修,没有其他修者那么饱读诗书,但别人的东西不能碰这个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开吧。”季听白鼓励道。   得到肯定回答,花彼岸才敢打开。   盒子打开,花彼岸顿时惊喜起来,连头上的花苞都长开了一些。   花彼岸情不自禁欢快道:“我好喜欢你啊!未婚夫你真棒!”说完整棵石蒜扑进季听白的怀里。   季听白:“……”刚洗干净的衣服又湿了,可他的脸怎么有点发烫?回来太急发烧了吗?   ※※※※※※※※※※※※※※※※※※※※   小石蒜:季抠门忽然大方,受宠若惊   季抠门:再说我就把礼物收走   小石蒜:……哼,小气的未婚夫   *感谢在2020-02-01 18:46:43~2020-02-02 12:11: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顾瑾言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熊猫大西瓜 20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8章 丹田在哪   花彼岸的拥抱只停留了两秒,迅速回到箱子旁边,美滋滋地打量着收到的礼物,抛下季听白一人。   其实一根蒜心扑到怀里,没有多少力量。   可离开时,这股失落却是强烈的。   季听白觉得心脏处空空的,可想要填些什么,又说不出来。   箱子里是一块上好的原石。   这原石几乎有箱子的三分之二大小,但颜色有些多,多得凌乱。   虽然乍一眼看下去非常漂亮天然,可真到雕琢时反而受到色彩的限制,不知该雕琢成什么样式。   原来的主人因此迟迟没有加工,最终以原石形态辗转落到季听白手里。   这倒是便宜了花彼岸。   这原石本就非常优质,没有雕琢,更好地保存了里面的灵气,花彼岸简直爱不释手。   “这玉石真是顶好。”花石蒜光是用花苞蹭一蹭那玉石,就感受到源源不断的灵气进入丹田之中,“我觉得我丹田都恢复三成了。”   等到六成,它化为人形就不难了。   “你的丹田在哪里?”季听白打量花石蒜片刻,问了一个学术性的问题。   花彼岸想说就在自己的腹部,可瞧见季听白那眼神,显然是在问植物状态的他。   花彼岸憋了半天,没能憋出个说法来,只能耍赖道:“比喻懂不懂,我是在比喻。”   “懂。”季听白露出浅浅笑容。   花彼岸觉得丢了面子,不再理会季听白,爬到玉石上。   花彼岸盘腿坐起,保持姿势。   季听白看到一棵蒜心垂直在玉石上面。   变得笔直,比刚才那弯塌塌的样子精神多了。   花彼岸开始运行功法,默念口诀。   季听白看到的是蒜心的根须慢慢边长,并扎根玉石之上。   被根须扎入时,坚硬剔透的玉石如同一块豆腐,轻而易举地就被穿透。   花彼岸安心进入潜修状态,闭关修炼。   它对季听白非常放心,也相信季听白能保护它的安全。   季听白却是愣怔了一瞬。   他眼里的蒜心在扎根玉石后,周身竟萦绕着若有似无的灵气。   看起来……特别美味。   可惜这不是真正的蒜心,只是一朵彼岸花。   植株有一定毒性,不能吃的。   等熄了灯,季听白发现屋里的蒜心还微微发亮。   也不知道什么原理,但就跟一盏小夜灯似的。   季听白看了两眼,进入香甜的梦中。   觉得这样也不赖。   第二天醒来,季听白发现蒜心仍保持原样,没有任何变化。   季听白本想叫醒花彼岸,叫了两声却发现花彼岸没有任何回应。   指尖即将落在花苞上时,又觉得这个动作不太友好。   最后拿了香薰喷剂,换成白开水,对着蒜心喷洒。   想不到的是,花彼岸仍然没反应。   无奈之下,季听白只能给花彼岸请了病假。   花彼岸这个状态,他没法继续处理其他事情,也只能往后推,或改成网上处理。   学校那边对红毛,南鸹及其他参与成员做了严肃的处理。   校方本想免除花彼岸的过错,可校内网传出了花彼岸使用异能打架的视频,实在没办法,只能做了一次通报批评。   但花彼岸恰好请假,校方觉得是季听白的主意,用迂回的方式表达自己的不满。   教导主任又连忙联系季听白,解释此事,季听白听到后表示认同校方的做法,校方感谢季听白的理解。   “说起来,还有一件事需要季同学帮个忙的。”教导主任有些尴尬地说,“校内有规定,可以使用电瓶车外出,但需要登记。”   “电瓶车?”季听白疑惑。   “对,对。”担心季听白生气,教导主任连忙道,“当时白同学离开得着急,后补也不怕。但问题是,这电瓶车找不到了。定位也顶不到位置,已经处在完全失联的状态。你也知道,弄丢这事情,可大可小。”   往小地说赔个钱就完事。往大地处理,那又是通报批评了。   “我迟些问问。”季听白想到了那次消失又重新出现的玉石。   花彼岸身上应该有类似于空间的东西。   “哦,哦,还有。”教导主任担心季听白挂掉视频,赶忙把校方的想法说出来,“季同学的异能方不方便做一个比较全面的测试?秋季的异能运动会,团体赛不是缺个优秀的辅助吗?”   季听白想不到校方已经这么着急安排秋季运动会的事情了。   现在可才三月份。   转念一想,季听白又懂了校方的弯弯绕绕。   把花彼岸拉进校队里,确保的可不仅仅是秋季运动会的阵容,还有高三学年度的入学保证。   他的Omega都在这里读高三,那他又能去哪里?季听白九月生日,高三第一学年期间,他就成年了。   成年代表着他能参加星际级别的异能赛和机甲赛。   这两项目是星际最为关注的比赛,并一直都被一流大学占据着。   他若参加,第一名可能有些难度,但前十的席位肯定能有一个。   季听白顶的又是德誉高中四个字。   作为一个高中,却能在名牌大学中抢到一席之位,那可比任何宣传都有用。   至少在季听白存活的岁月里,德誉高中作为季听白的母校也能连增光不少。   学校这是间接用花彼岸把他套牢。   “再说吧。他不舒服。”季听白没有直接拒绝,可也没有答应。   校长和他父亲是旧识,其实只要学校不作死,他肯定会老实念完高中,这点不需要校方担心。   只是他掐着不松口,校方就能对他有求必应。   季听白傻了才会放话出来,说自己一定会毕业。   这样主动权就落在校方,甚至在得知他会为了父亲的人际关系而考虑后,校方绝对会用父亲的名义压他,让他为学校争取更多荣誉。   季听白只对机甲方向有兴趣,至于其他的比赛,虽然他有实力能赢,却没参加的兴趣。   教导主任想不到季听白看着无情无欲,做事却如此滴水不漏。   可想来也是,如果季听白这么好骗,哪还有季家什么事。   这世界上多得是法律陷阱,下几个套就能把季听白套住,不需要现在这般供财神似的哄着。   没办法,教导主任只能把这些话原封不动地告诉校长。   季听白原以为自己种了一棵草,却没想到他是养了一只猪。   还是特别能睡的那一种。   花彼岸足足睡了五天才醒过来。   醒来时,它正感受一阵舒服的水汽,那是甘甜的纯净水,叫它的四肢都不由得想要舒展起来。   虽然这东西没营养,可就是好喝啊。   “再来点,再来点,别朝我的花苞喷,喷我的球根。啊~~~~舒服~~~~”   季听白:“……”他真希望这句话能在花彼岸人形时听到,而不是因为他朝着花彼岸喷水而听到。   “你没上学吗?”花彼岸疑惑地看着身穿休闲装的季听白。   季听白的休闲装非常直男,黑色,黑色,黑色,款式看起来都差不多样子。   季听白看了某棵上了两天课就一路病假的蒜心,“今天周日。”   “什么?我,我,难道我不小心练成时光回溯大法了?”花彼岸有一瞬间欣喜,又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不,你练成了加速时光大法。我们已经毕业了。”季听白给花彼岸喷着球根,不忘开玩笑。   一开始喷花他是拒绝的,可喷了这么多天,季听白觉得自己有些上瘾。   尤其这根蒜心会回应他,使得它更加地勤奋地喷。   花彼岸:“……”它总算知道是哪里不对劲了。   以前他闭关修炼就直接闭关,哪怕改朝换代,沧海桑田也无所谓。   可现在不一样。   他修炼时间长一些,影响的可是非常多的事情。   最先影响的自然是他上学。   花彼岸有些难过,“那,那我是大学生了吗?还是说……”他因为没有考试,所以落了榜,所以他没有学历,以后只能从事低端工作,一辈子挣扎在三千点积分的工作里,辛苦忙碌一个月,交了房租和伙食,卡里余额就清空了。   想到他要过那样的生活,花彼岸就好后悔。   他为什么要沉迷修炼,忘了学习。   季听白瞧见那沮丧得变弯的蒜心,又是好笑,又是心疼。   他戳了戳那棵小花苞,想逗逗他家小花花开心。   沮丧的花石蒜非但没躲,反而蹭着他的掌心,像是寻求一丝丝温暖。   “那……哎。我……嗯……”花彼岸欲言又止,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才好。   不忍心再让花彼岸难过,季听白小心翼翼地摸摸那朵含苞待放的花苞儿,“骗你的。才过了五天。”花彼岸抬起弯弯的花苞,分不清季听白说的哪句真,哪句假。   “不过你偷的电瓶车该还了。”季听白指腹在花柄上摩挲,果然还是很像蒜心。   “什,什么?”花彼岸还没反应过来。   “校内的电瓶车。”季听白指尖落在球根上,在那偏硬的地方按了按,“每台市价四万。   ”德誉高中毕竟是贵族学校,校内的代步车自然也更优质一些。而且都植入了智能导航,还有定位系统,各方面都是钱。   “这么贵?!”花彼岸倒抽一口凉气,随后又叹气道,“可惜这世界法律太严格了。”   季听白:“……”   不严格呢?想偷电瓶车养他吗?   ※※※※※※※※※※※※※※※※※※※※   季听白:你要偷电瓶车养我吗?   花石蒜:我当然先养自己啊,哪有钱养你   季听白:……(凝视)   花石蒜:咳咳,当然是养你啦,我亲爱的。   我只要喝水和晒太阳就能饱了。   *渣糖:千万不能被猫压着胸睡。   到现在都觉得喘不过气来,跟窒息似的(吐烟圈)*感谢在2020-02-02 12:11:55~2020-02-02 20:52: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怀麟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9章 新校霸   “不过我们明天就能一块上课了。”想到又能过上平凡的日子,花彼岸就开心地扭扭蒜心般的身子。   “不是我们,只是你。”季听白坐到沙发上,看着他家可爱的“哎?为什么?”花彼岸顿时不开心了。   “你自己说,才上课两天闹出多少事。”季听白说着就朝花苞喷了一下水。   花彼岸缩了缩花苞,不敢说话。   季听白继续道:“我本来要走四天。两天不到就被学校叫回来了。因为你睡觉,我的工作又拖了五天。”花蒜心缩了缩,自知理亏,仍不忘嘴硬道:“那你可以趁我睡着的时候走啊。   ”季听白看了那绿油油的蒜梗,千言万语剩下叹息,“我怎么可能离开,留下你在这里。”花彼岸脑子还没消化完季听白的话,就嘴快道:“这么说,你这五天居然没去上课。”   季听白:“……”好想炒瘦肉。   等花彼岸后一步听懂季听白的话,庆幸自己此时是一棵蒜,不然脸颊一定是红的。   两句话,一人一蒜都沉默了。   彼此都知道,这句话出现,代表了什么。   他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而这段话超越了友谊。   季听白没得到回答,有心缓和一下场面,“反正你这次的事情闹得太大了。下下个月的零花钱不扣,但再下一个月的零花钱已经没了。”   就是隔了一个月。   花彼岸:“……”   季抠门果然是季抠门。   花彼岸想着想着,叹了一口气,“我知道的,你之前不扣我这个月的零花钱,是怕我这个月需要花销。”   扣下一个月,他就能知道这个月要不要省钱了。   但季抠门越是贴心,他就觉得自己越对不起季抠门。   “知道就好。”季听白不是那种做好事不承认的人,他敲敲桌子,“赶紧变回来。”再对下去,以后都不敢吃蒜心炒瘦肉了。   花彼岸体内已经充满能量,他憋了憋,打算一口气变回来。   然而不敢它怎么努力,就是变不回人形。   季听白看着那棵蒜心扭来扭曲,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过了片刻,花彼岸才无奈地说:“我好像变不回来了。要不就这样吧。你帮我找个玉石产地种下去,我等渡劫了再变回来。”   这样他就不用上学,不用打工,不用经历那些听不懂又不得不听的课程。   季听白:“……”季听白往那花苞上喷了三次水才勉强消气,“你生是我的Omega,死是我的蒜心。就算种,只能种在我的坟地上。”   花彼岸弯了弯身子,假装很失望,但内心又有股不一样的踏实。   又暗戳戳试了几次,花彼岸仍没能变回去,“我真的变不了。没理由啊,我应该是能变回去才对的。我以前就是这样从植物修出人形的。系统也没理由会坑我。”   花彼岸的话叫季听白想到了什么,“你说的系统是什么?”   花彼岸也没有什么保密协议,原原本本地把系统的情况说了出来。   “按这么说,系统肯定会优先给你安排最合适你的身体。那么你的异能,会不会就是变成植物?”季听白觉得这个可能性特别大。   “不会吧?谁的异能是变成植物这么傻?”花彼岸觉得这异能简直坑中之王,“那异能也太废物了吧。”   “也不是。”季听白解释道,“学园都市排名前十就有一个异能可以变为猫型。他的嗅觉,听觉,动作协调都有非常好的加成。听说能和其他猫沟通,能得到不少消息。”只要使用得当,任何异能都能变得有用。   花彼岸仔细想想,是这个道理。   他以前植物修炼成人,本身就比人类修者多了很多优势。   那他想要保持这些优势,只能按季听白说的那样,变为植物形态。   想着想着,花彼岸的视线落至季听白身上,“那你有异能吗?”   “有。”季听白只挤出一个字,没有继续说下去。   “是什么?”花彼岸顿时好奇起来。   季听白忽然一顿,连忙转移话题,“你赶紧试试变成人形。”   “小气。   ”花彼岸没有逼迫季听白,“你的异能肯定很烂,所以才不肯告诉我。”   季听白:“……”   有了不一样的思路,花彼岸变回人形很顺利,却又不那么顺利。   在巷子里,变成植物形态的它是从衣服爬出来的。   因此,变回人形的花彼岸自然就出现了某些尴尬的情况。   倒是某个人,面无表情地把衣服拿给他,面无表情地走出阳台,全然没有花彼岸的尴尬情绪。   等花彼岸看不到,阳台的某人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   *   第二天一早,季听白和花彼岸一同出了宿舍就分坐两台代步车。   花彼岸去上课,季听白则是去校长那谈生意。   直到季听白的背影消失,花彼岸还有些晕乎乎的。   他不太理解什么叫和校长谈生意,听起来真是梦幻。   云里雾里坐在到教学楼下,花彼岸往电梯处走。   德誉高中的楼层不算太高,顶楼是七楼,预防遇到突发事故,便于紧急逃生。   花彼岸的教室就在七楼角落,通常会选择搭乘电梯。   花彼岸本想跟其他同学那般排队等电梯,却不想所到之处,众同学纷纷让出一条路。   花彼岸觉得有些诡异,又有些坦然。   想起他渡劫修为时,也是这样的待遇。   不管正道魔道,只要看到他都得恭恭敬敬礼让他三分。   和现在差别不大,所有人的脸上都是畏惧又小心翼翼,还有几分好奇和艳羡。   花彼岸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引得大家这般敬畏。   反正花彼岸接受得很从容。   回到班上,同学的状态比休假前更冷漠,全班几十人低着头,花彼岸所经过之处一定得先抖几抖。   课代表把作业给他炒时,双手前伸,身体几乎九十度鞠躬,那恭敬的态度可把花彼岸吓了好大的一跳。   好不容易熬过早自习,花彼岸以为上课就能好些。   想不到一向对他关爱有加的老师也变得冷漠了不少。   有些像花彼岸在秘境得到机遇出来,师叔师伯们看他的表情。   虽然不怪他,可就是对他有几分膈应。   花彼岸坐如针毡,第一节 课下课便去找红毛问个明白。   红毛还是一如既往在五楼通往六楼的楼梯转角,估计这成了他们三人的根据地了。   好在红毛的态度没有任何改变,就是脸上的伤告诉花彼岸,红毛五天前的确被狠揍了一顿。   德誉高中的确有加速愈合的治疗仪,只是这种校内打架的伤,学校不予以处理。   不是要打架吗?既然打了就别治。   这是德誉高中的最后倔强。   花彼岸把早上遇到的情况告诉红毛,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不是知道校内论坛吗?”红毛打开光脑,也不卖关子,“你该多上去逛逛。很多消息第一时间都发上去了。”花彼岸将信将疑,看向红毛点开的帖子。   标题就起得非常轰动:震惊!我校新校霸乃Omega,实力炸天!颜值天仙!再往下看,花彼岸就看到了他与南鸹的打架视频。   从头到尾,没有任何遗漏。   花彼岸:“……”难怪教导主任那么快就找到他,所有犯罪记录明明白白,连狡辩的机会都没有。   唉。   “这么说,我现在是新校霸了?”花彼岸还有些梦幻。   “对啊。”红毛笑着拍拍花彼岸的肩膀,“我看好你了。”   花彼岸没忘记当时在这发生过的事情,但他没有直接说,而是委婉地道:“那会不会有其他学校来挑战我?我是不是要和别人打架?”   打架可就要扣零花钱,花彼岸已经不想再扣了。   “啊。说起这个,我还得感谢你。”红毛也想起技校发来挑战书的事情,“本来隔壁高中真的发了挑战书的。前两天知道你成为新校霸之后,他就取消战书了。”   Alpha和Omega打架,打赢了胜之不武,打输了可比南鸹更糗。   南鸹虽然是输,可视频明明白白是南鸹多次让花彼岸。   轻敌在前,没下狠手在后。   花彼岸也的确厉害,南鸹自认没有办法不下狠手的情况下放弃攻击,是成为新校霸的重要原因。   但再厉害,也只是中上游程度。   谁都知道德誉高中真正厉害的那几个都没有出手。   德誉高中没有那么重视校霸这个名头。   有实力的Alpha无所谓地当看个热闹,没实力的人就憋着。   校内的Omega为此开心踊跃支持花彼岸成为新校霸。   其他学校的人因为德誉高中换了个Omega校霸,也不愿和这边争什么第一高中。   校方更是喜闻乐见自己学校的学生不再掺和那乱七八糟,自降身价的事情。   虽然过程很奇怪,结果却让各方满意。   花彼岸这事在三千字检讨和季听白的身份后,也就不了了之。   花彼岸有些担忧自己的零花钱,可想起季听白是学霸的身份,他又觉得这样挺好的。   学霸和校霸,真是登对呢。   “对了。作为新校霸,我这两天带你认识一下其他学校的校霸。有什么事也方便联系。”红毛不等花彼岸腻歪完,就发布新任务。   “这还能有什么事?”花彼岸疑惑看向红毛。   ※※※※※※※※※※※※※※※※※※※※   季听白:赚钱给家里的小蒜心提升异能,不知道小蒜心乖不乖呢?   花彼岸:你不爱我,你以前都叫我……   季听白:叫什么?   花彼岸:叫我植物人_(:з」∠)_ 第30章 抽奖   “事情可多了好吗。”红毛从裤兜抽出手,数着手指说道,“打校园实力榜,每天去网吧看看有没有学生夜不归宿。如果有其他人欺负我们学校的学生就及时出手。学校被收保护费也是不可以的。杂七杂八可一堆事情。”   “反正除了学习不干,其他都做就对了。”挑染蓝总结道。   花彼岸:“……”你们这些不学习的这么有自知之明的吗?   “那为什么你们不学习?”花彼岸奇怪地问。   红毛等人沉默:“……”   半响,在上课铃声响起时,红毛才带着迟疑说道:“大概,这样就不帅了吧?”“校霸就是要打破传统,这样才更有个性啊。”黄毛眉头微皱,不太自我确定地补充道。   挑染蓝想到某个场面,“两校争霸,校霸总不能拿出五年模拟三年高考,比做卷子的速度吧?”花彼岸:“……”好有道理的亚子,他竟然无法反驳。   花彼岸回到教室,发现他的隔壁坐了一个人。   他兴奋地跑回座位上,问季听白,“你怎么在这里?”   “来上课。”季听白敲敲花彼岸的桌面,示意赶紧把书拿出来,“下节语文。”花彼岸简直太开心了。   他连忙拿出语文书,打算这节课要好好听课,认真努力,展现一个崭新的精神面貌。   季听白也是有同样的想法。   从校长那边离开后,他完全可以回宿舍休息,但想到花彼岸那失望的模样,还是忍不住过来陪陪花彼岸。   顺便监督一下花彼岸的上课状态。   语文老师踏着最后一次铃响才进入教室,看到满满的教室还愣了一下。   花彼岸连续请假,季听白是光明正大地为校争光。   但这一节课,两人都来了。   语文老师有个习惯,课堂前十分钟专门用来抽同学背诵课文。   班上大多数同学都像吕经炎那般低头缩脖,一副生怕被点名的模样。   少部分则是恨不得举手,让老师点名背诵。   花彼岸情况特殊,肯定不会被点名。   但季听白就没有这个运气。   语文老师看到季听白,立刻喜滋滋地叫季听白起来背诵,没有往日那般背不出就抄写的雷霆暴雨,反而是如沐春风地对季听白说:“能背到哪里是哪里。那是知识点,考试要考的。季同学巩固巩固。”   花彼岸觉得季听白不愧学霸这个名头,和其他人的待遇就是不同。   季听白站起,开始背诵。   不卑不亢,咬字清晰,从容有度。   没有什么抒情婉转腔调等乱七八糟的腔调,只是简简单单地将近千字的骈文背出来,一字不差。   不像其他同学那般复习过,认真背了一个周末。   季听白没有来上课,却能把文章背得如此流利,花彼岸佩服得五体投地。   一时之间,看向季听白的视线都多了崇拜。   季听白早就习惯被吹捧,但对于来自花彼岸的目光,他很是受用。   甚至更喜欢上课了。   十分钟的抽背时间很快过去,花彼岸这才感受到和季听白一同上课时的压力。   花彼岸坐在最后一排,偶尔分分神,开开小差,老师也不会留意到他。   但如今不同,身旁就有一个季听白,整节课盯着他,就跟个监控器似的。   花彼岸生怕被抓到错处。   讲课部分虽然难熬,好歹无惊无险地过去了。   接下来会进入一个课堂练习环节。   老师派发课后练习纸,上面有简单的几道题,看同学们是否能吸收理解。   选择题花彼岸在行,三两下就选完了。   填空题也还可以,不管对错,反正先写上再说。   等到了论述题,花彼岸抓耳挠腮,就是写不下答案。   面对越来越凌厉的眼神,花彼岸尴尬笑了笑,“你不需要,做题吗?”   季听白抬了抬下巴,“继续。”   眼神压力太大,花彼岸没办法,只能抬笔开始往下写。   论述题:请分析本节课的所讲的诗句。   答:本节课老师讲得非常好,非常妙,跌宕起伏,激动人心。   我深受触动,以后会更加努力地学习,报答老师的勤奋教导……胡乱吹了两百字,花彼岸才停笔。   转头果然就对上了季听白那似笑非笑的眼神。   那是一种又生气又好笑,还夹着了几分“你在逗我吗”的复杂表情。   作为一个情感丧失者都能露出这样的表情,花彼岸觉得他这论述题做得很值,他也算死有余辜了。   “继续。”季听白的话都有些咬牙切齿,似乎压抑着什么怒气。   教室里很安静,花彼岸看了看四周,果然有一两个同学往他的方向看过来,在对上花彼岸的视线后又迅速转开。   花彼岸觉得有些丢脸,委屈巴巴看了季听白一眼,小眼睛里满是祈求。   季听白没脾气了。   他捏了一把花彼岸的白脸蛋,“等我回来再看着你。珍惜最后这三天吧。”   在花彼岸幽怨的眼神里,季听白迅速写上正确答案,毫不意外地得到了老师的夸奖。   等下课,季听白就离开了。   想到季听白要离开三天,花彼岸就非常想念季听白。   可转头想到季听白说的要监督他学习,花彼岸又希望季听白忙多几天再回来。   也就季听白能让他这么纠结了。   想到三天时间,花彼岸脑壳又开始疼。 第二节 课下课是课间操时间,德誉高中惯例二十分钟休息。   花彼岸不指望同班同学,照例去了后楼梯找红毛他们玩耍。   红毛三人是真的很能折腾,从不无聊。   其他事情忙完后,他们就开始新一轮的忙碌,窝在后楼梯打电动游戏,连招呼都很急切。   “你们这个是什么?我也想玩。”花彼岸看到三人玩得很开心,问道。   “游戏机。”红毛停顿了一分钟,结束游戏才详细解释,“这东西得上网买,游戏也得另外买。比起全息游戏,这种游戏机才是经典。超级值得入手。”   Omega大多不爱这种东西,贵族中学的学生虽然不缺钱,但有些家长管得严,并不一定知道游戏机这东西。   “一个游戏能玩两三年,机身保养得好还能卖出去回血。”黄毛帮腔道。   “方便携带,不联网也能用。想单机单机,想联机练级,还能和朋友一块玩。”挑染蓝露出了笑容。   到底是男人的浪漫,三人不免多说了几句。   花彼岸将信将疑。但当红毛打开商城,花彼岸看到那价格后,花彼岸的笑容就停住了。   一台游戏机,居然要两千多点积分。   他一个月零花也才一万啊!他还要被扣了两个月,平下来这四个月其实只有五千的零花。   这台游戏机就显得更天价了。   花彼岸都还没知道想好怎么委婉表达自己穷困潦倒的事实,不知柴米贵的红毛继续安利。   红毛打开自己的购买记录,疯狂安利花彼岸,“游戏卡带也不贵。最便宜的也就两百,你要是二手回收,一百多也能买到。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游戏?我可以帮你找找。但我完全可以告诉你,这种小游戏才耐玩。像这个星际拳王争霸赛,那可太好玩了。”   看到游戏标价498的花彼岸:“……”   这么贵,还是游戏玩他吧。   红毛看不太懂花彼岸的表情,还在一个劲地安利。   花彼岸的目光就在498,388,268,798等数字上来回跳跃,心中不停思考他如何委婉拒绝才比较合适。   拒绝人其实不难,花彼岸修炼这么长时间,早就破了羞耻尴尬的这种低等心魔。   但红毛三人是花彼岸在学校里难得的朋友,花彼岸担心自己的不合群会影响彼此的感情。   话题是朋友之间最重要的桥梁。   没有话题,没有利益,朋友就是镜花水月,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破碎。   可能你以为的很好,早已成为他人眼里的过往。   花彼岸才刚得到友情,不想这么早又失去。   至少让他再幸福一段时间,再拥有多一阵子。   “对,我还有一次抽奖机会,你要不要试试。”红毛想起之前活动买东西送的抽奖次数,“新年我买了好多新游戏,每满五千就送一次抽奖。我已经抽七八次了。我没有需求就没抽了。但奖励都很不错。”   能买到一家店没有再买的需求,花彼岸柠檬得质壁分离。   这一刻,花彼岸终于有身在富人圈的感觉。   之前季听白给他讲解的,三千块钱如何难赚,再到如今听红毛说新年买了七八次的五千块钱是如此轻松。   这可不就是师门最底层的弟子和掌门嫡亲弟子之间的差别。   花彼岸也不知道自己算有钱还是算没钱。   他未婚夫肯定是有钱没错。   清空了未婚夫的账户,居然这么快又能给他弄来一块原石。   他未婚夫一定特别会赚钱。   花彼岸这辈子都还不上未婚夫的买身钱似乎也没错。   但这究竟算地主和奴隶,还是飞上枝头变凤凰,真不是花彼岸说了算。   是季听白说了算。   在没有赚钱能力之前,花彼岸也只能把自己放在穷人的位置上。   “你来试一下,万一不小心就中了免费游戏机呢。”红毛怂恿道,没有花彼岸那么多心理活动。   花彼岸将信将疑,可眼睛看到立体投影上的奖品,最差那一档都是8折优惠券。   再往上一档就是价值388以内的游戏卡任选一张。   而大奖就是红毛说的,免费的最新款游戏机。   花彼岸转头看到红毛三人期盼的眼神,想起他上辈子在师门里长期孤独的记忆。   就让他任性一把吧。   哪怕抽中最低的那一档次,就只需要一千六。   他再买一两个便宜的游戏。   两千买一段友谊,也值得了。   手指触及投影,指针开始转动。   四个人,八双眼睛,齐齐盯着不停旋转的指针。   花彼岸在心里默默喊着,希望指针能落在免费游戏机上,能省下这一笔钱。   一圈一圈过去,速度开始变慢。   指针逐渐往免费游戏机的格子方向移动……   ※※※※※※※※※※※※※※※※※※※※   花彼岸:游戏机,游戏机……   季听白凝视。   花彼岸:游……学习,学习,学习!   季听白满意点头。   *   渣糖:这人啊,以为不给自己定时间就能有字数上的突破_(:з」∠)_结果把更新时间给突破更晚了。 第31章 学坏三日   指针已经进入免费游戏机的格子,仍没有停下来。   指针的速度越来越慢,花彼岸的心脏反而扑通扑通跳得更快。   再转下去,可就要到隔壁的8折优惠券了。   难道他这么倒霉,就要和幸运之神擦肩而过了吗?眼见指针越来越慢,却接近下一格的边缘……如果过了,那他就好好学习吧。   就在花彼岸要叹息之时,指针停了……指针就像停在两格的中央,红毛将脑袋凑近,想努力分辨更靠近哪一边。   就在众人都屏气凝神等待结果之时,一个弹框忽然弹出。   恭喜你,您获得特等奖,免费游戏机一台。   “卧槽!”红毛简直不敢相信,“你这运气也太逆天了吧。”花彼岸也想不到自己有这样的运气,眉开眼笑起来。   “截图截图。快!”黄毛催促道,“发到游戏论坛上,给那些非洲人看看。”明明不是黄毛中奖,激动不比花彼岸小。   花彼岸看着三个为他兴奋和激动的人,心脏满满的。   这就是友情吧。   “谢谢你们。放学我请你们喝酒。”花彼岸不知道这样对不对,他以前让别人帮忙都会请人喝酒。   “不不不。我们还未成年,不能喝酒。”红毛连忙拒绝,“抽烟也不可以。这对身体不好。”作为前任校霸,红毛有一套自己的逻辑。   “哎,客气什么。反正机会给他也抽不出什么好东西,一堆八折卡。”黄毛不忘拆台。   就在花彼岸不知如何是好时,挑染蓝提议道:“傍晚和其他学校的人见面,你再请我们喝奶茶吧。”这真是三个非常健康的前校霸组合了。   少了游戏机的消费,花彼岸在卡带上消费得有点多,一下子就买了近两千,一台游戏机的价格。   但花彼岸觉得这一切都是命运的指引。   网购的速度真的特别快。 第三节 课下课就提示游戏机到货,被放进了学校专设的快递暂存室里。   好不容易熬到午休,拿了快递。   红毛让花彼岸不要着急,注册账号后,还要更新系统。   这时间可以看看游戏里的职业介绍,看看别人的游戏视频。   红毛那骨灰级玩家的说辞,把花彼岸说得一愣一愣的。   想不到玩还有这么多的学问。   等下午看到其他学校的校霸,看到红毛在一群人里面吃得超开,没有因为校霸换人而失去任何光环的模样,花彼岸更吃惊了。   花彼岸觉得红毛是他认识的人里,最会玩的人了。   他得多向红毛学习学习这个世界的人际交往。   *   一晃三天过去。   季听白终于回到了学校。   正是上课时间,但保安看到季听白没有丝毫的呵斥,反而恭敬地脱帽问候一声季同学。   季听白回了宿舍,打算先休息一会,午休再找他家小红花吃午饭。   有机器人定时打扫卫生,宿舍倒不会脏。   只是季听白这人有些洁癖,只要宿舍多了什么,少了什么,他绝对能一眼看出。   季听白扫视一圈,迅速察觉到某个不太一样的东西。   花彼岸的枕头。   宿舍是双人宿舍,床有两张,并排放置。   但他的枕头是正常高度,花彼岸的枕头略高了一些。   季听白走到床边,拿起枕头。   枕头下方是一个本子。   这么爱学习?季听白倍感安慰,拿起本子看看花彼岸都学了什么。   打开本子。   满目的数据。   季听白:“……”那可不是什么学习笔记,而是游戏笔记。   游戏职业优势劣势,技能分析,连招套路,密密麻麻。   他才离开了三天而已,居然写了大半本,当真是非常用功。   季听白思考了一下花彼岸的写字速度,估计上课也没有专心。   脑袋想到了什么,季听白掀开了花彼岸的被子。   可惜,什么都没有发现。   季听白觉得这不可能。   花彼岸记得这些游戏应该是卡带游戏,一定有买些什么东西才对。   床头柜、床底、衣柜……季听白把想到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可就是没有找到花彼岸的“犯罪证据”。   季听白开始思考自己的寻找思路。   花彼岸是个花妖,又是另一个世界来的魂,会不会不认为这些东西要藏起来?季听白这样想着,往书柜方向走去。   和电视上整齐规律的书架不同。   一般人的书柜里都是大小不一,色彩多样的书籍,再按种类排列,加上试卷等东西。   小小的书架显得很杂乱。   书架是不透明的推拉门,季听白不打开是看不到的。   果不出季听白所料,书架上当真增加了不少东西。   一排游戏卡带盒子。   整整齐齐,二十三个。   花彼岸还贴了两张纸。   一张贴在卡带上,快乐学习。   另一张贴在书籍上,痛苦啃书。   季听白:“……”他该庆幸这人居然是有啃书的吗?季听白又找了几圈,发现花彼岸除了打游戏外没有增加其他不.良爱好。   心下稍定。   下课铃声恰好响起,季听白想不到已经这个时间了。   他不打算通知花彼岸,干脆坐校内电瓶车往食堂方向去。   相信花彼岸下课也会先去吃饭。   他给花彼岸的零花钱不多,花彼岸没那个钱出校吃饭。   季听白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花彼岸。   花彼岸仍旧和前任校霸混在一起,不过短短三日,整个人却是有了翻天覆地的转变,叫季听白完全不敢相信。   更叫季听白不敢相信的是,那个红脑袋的居然在说他的坏话。   季听白眼睛微眯。   *   这三天时间里,花彼岸和红毛他们混熟了。   中午下课,照例下楼找红毛他们吃午饭。   不玩游戏的时候,红毛会给花彼岸科普很多校内的小道消息。   今天讲到学校最可怕的存在,一个寻常人不敢提的人物。   坐着电瓶车,红毛也不规矩正坐,而是反身趴在椅背上,对身后的花彼岸说,“也就看你昨天送我装备才告诉你。   要是其他人,我也不敢说那人的闲话的。   ”前面那一句肯定是假的。   红毛是因为和花彼岸混熟了,把花彼岸当自己人了才说这些话。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经过这三天,花彼岸的语言也有了非常大的提升。   网络用语出现得极其频繁。   “何止厉害,那简直是神的存在好吗。”红毛说着激动起来。   “有这么夸张吗?”花彼岸还是不忘夸奖几句,“你的机甲比赛就很厉害啊。你们百强了。”   过几天就要继续下一场,调整战术后赢面非常大。再进可就是前五十。   “不一样。”红毛的话里都略带自卑,“我打的这个,是全年龄段的比赛。虽然也比较强,但有未成年人会参加,成年人参赛的人就少了。自然掺了些水。”   “但那人不一样。那人等下半年一成年,就直奔成年组的比赛去了。”红毛看到花彼岸那越发迷茫的表情,知道自己没说清楚,举例子道,“就像游戏里的竞技场日常排榜,和官方竞技活动。内容差不多,后者就是厉害很多。”   “噢。业余和专业赛的区别。”花彼岸炫耀自己学到的新词。   红毛梗了一下。的确就是这个意思。可他这么辛苦地绕一大圈,就是想避免沦为业余比赛选手。   “差不多吧。”红毛瞪了一眼正在笑的黄毛和挑染蓝。   “成绩就不用说了。第一名肯定是他。还是学生会的。听说他体术也很不错,还有一个很特别的异能。具体我不太清楚。”红毛挠了挠头上的红发,想不出更多了,“因为他挺能赚钱的,我们家里都让我们少打听他的事,怕得罪人。”   花彼岸听了这么多,仍没发现哪里比较可怕,“那就是别人家里的好孩子啊。”   “不一样。”红毛又凑近了一些,压低声音说,“那人是个情感丧失者。”熟悉的词叫花彼岸顿时一愣。   红毛继续说道:“那人超级变态,所有东西都要规规整整,宿舍一丝不苟。听说入学前宿舍怎么样,离开时宿舍就是怎么样,一点生活痕迹都没有。   ”   “然后呢?”花彼岸越听越迷糊了。   “我们怀疑他,根本不用宿舍。”红毛斩钉截铁地说。   花彼岸愣愣看向红毛。   “你想啊。我们每天的时间都是一样的。除去睡觉上课,剩下的时间就那么点。你说那人怎么能样样全能呢?”红毛提醒花彼岸。   电瓶车恰好转弯,花彼岸看到某个熟悉的身影站在电瓶车停靠点旁边。   黄毛和挑染蓝也看到了。   坐在红毛旁边的黄毛连忙扯拽红毛的衣服。   红毛正说到兴奋的地方,哪会这么轻易停下。   红毛不等花彼岸猜答案,就着急解开谜底,“所以,他肯定就是个机器人。”   “只有机器人才没有生活痕迹啊。上次新闻,他才说他把自己的手改造了。说不定他的身体其他部位也被改造了呢。他回宿舍就是给自己充个电,不需要睡觉,不需要吃饭。这多么合情合理。”   “而且那人这么忙,居然还是学生会长!”红毛话音刚落,黄毛和挑染蓝就倒抽一口冷气。   “你们不用这样帮我渲染气氛。”红毛转头看向两人,却发现两人不是在帮他渲染气氛,而是吃惊地看向他身后方向。   红毛疑惑转头,只见他口中的变态就站在电瓶车旁边,并冷冷地盯着他。   红毛觉得自己完了。   ※※※※※※※※※※※※※※※※※※※※   红毛:我当时距离死亡就这么近(比距离)   花彼岸:不满你说,我也是(坏学生哭唧唧)   感谢在2020-02-04 20:56:56~2020-02-05 19:28: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怀麟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2章 你知道了吗?   “听白,你回来了。”花彼岸看到季听白,笑得很开心,“我好想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说着,花彼岸就走到季听白的身前。   他根本不知道红毛说的那个人是季听白,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季听白冷冷看了红毛一眼,看得红毛直哆嗦。   再看向花彼岸时,季听白的目光又重新变得温柔,冰冷的人也有了情感,“嗯。来和你一起吃饭。”这话颠覆了红毛的想象。   他从没想过季听白会有这样的一面。   “那我们一起去吃饭吧。”花彼岸有些激动。   这还是入学以来,第一次和季听白吃午饭。   季听白瞥了一眼红毛,最终没说什么。   他不想花彼岸对他有不好的印象。   红毛一直低着头,不敢再看季听白。   但在季听白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时,盯着地面的红毛又本能地哆嗦了一下。   花彼岸兴奋地问季听白要吃什么,并给季听白推荐好吃的菜式。   季听白闲聊了几句,才装作若无其事地问:“你染头发了?”三天不见,花彼岸挑染了红色,还做了个挺潮的发型。   虽然知道花彼岸是喜欢红色,不是其他原因,可远远看过去,和红毛简直是情侣头。   季听白对染发没有偏见,但对花彼岸染了另一个Alpha的同样颜色有很大的意见。   他宁可花彼岸染个白色,和红毛他们搞一个四色组。   “对。”花彼岸点头,对危险毫无所觉,还兴奋地问,“好看吗?”   “……”季听白有一瞬间想直接命令花彼岸染回以前的黑色,可迅速压制下自己的情绪,改成一种委婉的方式道:“我比较习惯自然色。”   “哦哦。”花彼岸眨眨眼,有些懵。   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很失落,可另一方面,他又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脑袋还没想明白,心脏就在扑通扑通直跳。   似乎有种野兽般的自觉,告诉他有什么东西在逐渐变得不一样。   五人落座,季听白和花彼岸坐一边,红毛三人坐另一边。   花彼岸兴高采烈和季听白说着午餐。   红毛三人浑身僵直,随便点了份午餐,就假装自己是一团空气。   可惜,他们这么努力缩小存在感,仍旧没能逃过某人。   点完餐的季听白装作闲聊,问:“这几天谢谢你们陪我家Omega了。”   一句话,宣示了主权。   红毛几人早就通过家里得知季听白的花彼岸的事情,也就明白季听白话里的真实含义。   “没有没有。”三人齐齐道。   这哪里是谢,这分明是一句绵里藏刀的话。   而且季听白嘴角带着浅浅的冷笑。   情感丧失者微笑,这比什么都可怕。   花彼岸本想开口帮着说两句,夸夸红毛他们。   话到嘴边,他就想起这三天的疯狂,不仅不眠不休地打游戏,还没有好好学习,上课都在抄写游戏攻略。   知道说实话一定会被抽的花彼岸顿时不敢出声了。   季听白看了一眼忽然变怂的花彼岸,不禁想起语文课时,那祈求他别说出来的花彼岸。   最终季听白还是没说什么,在其他人前给花彼岸这个面子。   各怀心事的几人没有再说话。   红毛等人麻溜吃完饭,麻溜说离开。   花彼岸乖乖坐上电瓶车,心里忐忑不安极了。   有一瞬间,他的时光倒流回刚化成人形那会,小心翼翼地看着师傅的脸色,努力做好师傅的心中的乖徒弟,掩藏着自己又懒又贪玩还贪吃的本性。   这种行为有些变态,可花彼岸很怀念。   怀念那个有人真心对他好的时光。   哪怕馋他的身子,哪怕因为卖身契,哪怕因为Omega。   可那份希望他变好的心是真的,钱是真的,从未强迫他,对他好,给他面子,全部都是真的。   光凭他花光了季听白的存款,季听白却没有对他说过一句重话。   花彼岸就觉得这人情在他毕业前都还不起。   这么多人里,只有他师傅不需要他做任何事情,会无条件地对他好。   不管他犯下多大的错,都不会把他赶走。   想着想着,电瓶车上的花彼岸靠到了季听白的肩膀上。   仿佛间,花彼岸闻到了熟悉的气味。   那是师傅练剑时特有的气味。   那种味道很复杂,寒风夹着铁的气息,很淡很清,像雪像风,似血似锋。   只要花彼岸闻到,就有安心的感觉。   花彼岸曾问师傅,师傅说他没闻到,让他专心看演练的招式,不要分神。   他问过师妹,师妹说那是师傅的汗臭味,师伯练剑时也常常有味道,肯定是他喜欢师傅才会喜欢师傅的汗臭味。   他也问过师兄,师兄却说,那是无情道的味道,有非常强的降魔除妖之能。   他也并非真正的安心,而是妖性和欲念被剑风扫平,感悟到正道而已。   花彼岸觉得都不对。   他觉得师傅就是青山雪峰,是灵宝利剑,天生就完美无瑕,自带让人安心的香气。   同时一时间,靠在季听白肩膀上的花彼岸生出安心之感,仿佛靠在他师傅肩上。   直到电瓶车停在宿舍门前,花彼岸仍有些依依不舍。   季听白面无表情,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花彼岸只好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一进宿舍,花彼岸就闻到了令他心旷神怡的气味。   他顿时奔向气味的源头,兴奋捧了一罐,问正关门的季听白,“好多营养液!这些都是给我买的?”满满的都是营养液,他可以以植物形态吸好久了!“你喜欢就行。”季听白还是那淡淡的模样。   他不敢离花彼岸太近。   花彼岸靠在他肩膀上时,他控制不住地散发了一些信息素。   原本以为花彼岸会脸红心跳,却不想那家伙跟个贪吃鬼似的蹭得更紧。   把他的火都给蹭出来了。   季听白真的相信,花彼岸这人对信息素没有任何反应。   有些许安心,又有些无法控制对方的烦躁。   “喜欢。我太喜欢了。谢谢你。”花彼岸太开心了。   他迫不及待往花瓶里倒了些营养液,脱外套,变成一株彼岸花后扑通跳进去。   季听白就在花彼岸身后看着全过程,雪白到绿色的快速切换,当真是冰火两重天。   季听白摇摇头,决定用休息平复心情。   等睡醒再和这蒜心算账。   只是躺到床上,看到近在咫尺的花蒜心,季听白又不想合眼了。   好近的距离。   花彼岸就在两床中央的床头柜上。   这距离没有台灯作为遮挡物,就像睡在自己旁边一样。   花彼岸有很多话想要和季听白说,看到季听白不睡觉,他便随便找了个话题,“听白。”   “嗯。”季听白睁着眼,淡淡回应。   “你比红毛厉害,为什么你不是校霸?”花彼岸虽然没看过季听白打架,但从红毛看到季听白那怂成一坨的模样,就知道季听白更厉害一些。   他的对象这么厉害。   花彼岸真心骄傲。   “小孩子才拉帮结派。”季听白仍旧看着。   他也不知道一根蒜心有什么好看的,可他就是想看,一看再看。   “我懂我懂。牛羊才成群结队,猛虎都是独行。”花彼岸炫耀新学来的网络段子。   “少看些没营养的。”说到段子,季听白就想到红毛,就想要生气,想到刚才花彼岸才说了一嘴红毛,更是生气至极,“期中考试就快来了,你能及格了吗?”   四月中旬是期中考试,六月底是期末考。   花彼岸三月中旬才入学,距离期中考试已经没多少时间了。   花彼岸:“……”   它究竟说错了什么,导致季听白生这么大的气。   居然从好好先生直接进入暴风雨的前夕。   季听白担心自己话太狠了,放软声音,道:“以后好好学习,别玩游戏机了。”   那样就没话题和红毛他们聊天了。   花彼岸:“……”   那人果然是知道了,难怪会生气。   花彼岸天真的以为,季听白生气是游戏机的事情。   以前的师傅还知道适当玩耍,不要成天憋着一股劲。   这未婚夫怎么这么□□,直接不给他玩。   季听白以为花彼岸更喜欢红毛多一点,说不定在心里骂着他□□,语气不由得冲了一些,“回答呢?”花彼岸就是那种越挫越勇的人,一根花茎韧性极好,怎么折都不断。   “我会学习,我知道自己错了。可你凭什么管我。我有自己的生活,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我能平衡好。”花彼岸语气越说越弱。   花彼岸说不上为什么,他在季听白面前,就是莫名地矮了一头。   季听白没有回答,而是坐起来摆弄小白。   小白被放置在床头柜上,就在花彼岸的身旁。   蹩脚的星际语从小白里传出。   “未哼夫,就系你此生最重要的人。”第一句话,花彼岸顿时知道小白在放谁的话。   花彼岸手忙急乱地想要毁尸灭迹。   召唤出绿藤,试图以水淹的方式把小白弄坏。   可惜小白比花瓶更大,塞了一会塞不进去。   花彼岸只能连忙把小白扔得远远的。   随着投掷,小白还在敬业播放。   “你得听我的话,守我的规矩,给我买好吃的……”   “够了够了。求你别放了。”花彼岸想要捂住耳朵,但植物状态的他没有耳朵这器官,只能摇晃着身体,像撒娇似的在花瓶里左摇右摆。   “那你知道了吗?我可爱的未婚夫。”季听白挥挥手指,被扔到门边的小白停下播放,反向朝季听白方向滚去。   ※※※※※※※※※※※※※※※※※※※※   花彼岸:营养液真棒(用力地吸)   季听白:……哪里有些怪怪的。   *   渣糖:撸图真的好快乐。   我发现只要不干正事,做啥都好开心。   (因为轮空,写作逐渐进入一个失去信心的状态) 第33章 同样   同样的两句话,在花彼岸口中是搞笑白痴,在季听白口中是低声磁性。   花彼岸有一瞬间以为季听白贴在他耳边说话。   心里痒痒的。   很好听,又不敢再听,害怕有些什么安耐不住的情绪由内向外涌出。   “回答。”季听白坐起身,低头看着花彼岸,给人以一种压迫感。   压迫之下,迤逦尽数消失。   “知道了。”花彼岸觉得这人就是奸商,居然倒过来用他的话来控制他。   “那你要不要听我的话?”季听白拿起小白,边擦拭,边提醒道。   “听。”花彼岸觉得这样不行,不能被季听白牵着鼻子走,“可你也得听我的话啊。我是你的未婚夫,你也是我的未婚夫。”   出乎花彼岸的预料,季听白答应得非常快,“可以。你说。”   花彼岸得意的话全哽在喉咙里,完全想不到季听白回这样回答,“……一时之间,我哪想得出来。”   季听白不以为意,很有自我提高精神,“那你觉得我还有要改进的地方吗?”   泡在季听白买的营养液里,花彼岸吃人嘴短,不觉得自己还能有第二种回答。   “你很好。”花彼岸想了一会,才憋出一句,“就是有时候,我觉得你太好了。我不太会处理这种关系。”花彼岸没有骗人。   他真的很害怕这种一味亏欠对方的关系。   修真之人,讲求有来有往。   花彼岸来到这个世界后,一直欠着季听白,已经欠到一个不知道该怎么偿还的地步了。   季听白想起《巧妙哄Omega对象开心》里的情话大全,加入些许自我修饰后,道:“我并不是你看到的样子。我只是想上.你,才装出你喜欢的模样。”   花彼岸的心脏顿时扑通直跳。   这世界的人这么直接的吗?虽然花彼岸知道,未婚夫夫之间,未来重要走到那一步。   可为什么要说出来?为什么要说出来?花彼岸的大脑炸成一朵朵烟花,整个人都蒙了。   没等到花彼岸的回答,季听白叹息,“睡吧。下午还要上课。”   看到季听白逃避似地躺在床上,花彼岸不由得道:“我又何尝不是呢。”花彼岸声音很小,可季听白还是听到了。   再看向季听白,花彼岸发现季听白笑了。   是打从心底的笑容。   很浅,很淡,可眼里都是笑意。   花彼岸也笑了。   虽然它是一棵蒜心,笑和不笑并没有任何差别。   *   有男朋友的快乐是难以想象的。   花彼岸以前以为有个对象就是陪着。   可事实上,每天睁开眼就是自己喜欢的人,闭眼前就是男友温柔的晚安。   有人一块上课,一块吃饭,一块做任何事情。   唯一不太好的地方,就是他的成绩太差,实在无法面对他的未婚夫。   期中考试的成绩一出,季听白看到花彼岸的分数后,脸就刷一下变得跟名字一样白。   熬回宿舍,花彼岸就知道暴风雨终不可避免地到来。   深呼吸了几口气,季听白才委婉地说了一句不太委婉的话,“你当时压力太大了吗?”否则怎么能有四科都是个位?一共才七科。   成绩勉强能看的科目是体能课,可仍旧没有及格。   “有,有点儿……”花彼岸小心翼翼地回答。   “算了,的确太难为你了。”季听白知道花彼岸为什么出这样的成绩。   花彼岸醒来就是高二下学期的课程,但考试却是所有学过的知识点。   不仅考高二的知识点,还有高一的,甚至包含小学时的诗词,常识等等。   花彼岸本身就是个连课堂作业都写不对的人,加上其他知识点,那简直灾难现场。   季听白该为花彼岸能蒙对几道选择题,拿到个位数的分数而骄傲了。   想到此,季听白叹了一口气。   “从今天开始,我给你做课件。你不用跟着学校的课程走,全部听我的。”季听白当机立断道。   不然就花彼岸这成绩,怎么可能考上大学。   全部科目的分数加起来都还没最低线的零头高。   “那你不用上课吗?”花彼岸知道季听白的作息时间,更是清楚季听白再把时间分给他,就没有时间学习了。   “我可以不用。”季听白本来就是随时都能去读大学的状态。   “啊,优等生待遇。”花彼岸说话时,有一丝丝骄傲,可又不禁生出几分羡慕,几分嫉妒。   季听白不置可否,“我常外出交流,参加比赛,学校不会管我这些。”   相反,学校恨不得多几个季听白这样的学生。   一个天才学生的招牌,远比一万个好学生能吸引人的注意力。   学校是私立学校,主要靠投资。   能让投资人心甘情愿掏钱,只有自己的孩子在学校里读书。   环境,师资,高度的自由,连天才学生都选择就读的噱头。   每一样都是吸引新学生,做出口碑的关键。   “越自律,越高地位,越自由。   懂吗?”季听白看向花彼岸。   花彼岸摇摇头,不太懂。   在修者大陆里,越是高地位的人,需要管理的事情就更多。   掌门的地位就很高,需要处理的事情就越多。   哪怕花彼岸什么都不管,可修炼到了渡劫修后,还是有各种妖精来找他。   因为他修为高,所以什么关乎妖界的大事就一定是他和几个大能撑着,不然失去同族,就会被同族诅咒,影响修为,导致心魔。   各种各样的理由,花彼岸就是找不到越高地位,越自由的例子。   季听白想了一个简单的例子,“就像你迟到,会被同学记迟到。可老师晚了几分钟进教室,他的迟到只有校长敢算。而校长没有迟到的说法。他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这就是人为什么要不停往上爬。   看似上一个阶级也很苦很累,并不比如今轻松。   但不轻松只是还没爬到一定程度。   等级越高,资源越充足,选择的权力也就越大。   “才不是。”花彼岸觉得季听白说得不对,“地位越高,需要承受的责任就越多,包括性命。”说到最后两个字,花彼岸的双眼逐渐发红。   有悲伤,有难过,还有加夹其中并不明显的仇恨。   季听白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让花彼岸这么难受。   这种悲哀是无声的,却又极其浓郁,只要稍稍碰触,就会在不经意间爆发,伤害到周边的人。   季听白没有害怕,反而搂住了花彼岸,让花彼岸靠在他的肩膀上。   花彼岸本没想要哭泣。   他那些是生气,非常非常地生气。   可当他被拥进温暖的怀抱里,花彼岸觉得整个身体都软了。   四月的天气,季听白已经穿起了短袖。   肌肤和肌肤间轻微的接触,却是生出难以言喻的奇妙感受。   花彼岸想起了一个很奇怪的说法,皮肤饥.渴症。   这感受和打架不同。   虽然同是皮肤接触,但在季听白怀里只有安心。   这份安心让他很想哭,很想把这几百年来的孤独都倾诉在季听白的身上。   像他小时候,在师傅身边撒娇一样。   熟悉的气味涌入鼻腔,想到师傅,花彼岸再也忍不住了。   泪水一滴滴滑落,落在了季听白的肩膀上。   花彼岸觉得这样太丢脸,不由得小声说道:“对不起。我就是想起了我师傅。”   “我师傅那么好的一个人,明明修炼的是无情道,可我师傅是世界上最有情有义的人了。”   师门被破,师傅以生命为代价,尽可能让后辈们离开。   多少享受弟子供奉的高阶修者第一时间逃离。   那些骂着他师傅没有情感,是冰块,是活死人的人,结果连他师傅都不如。   “可这么好的一个人,连魂魄都……”花彼岸曾用尽一切办法,试图寻找师傅的转世灵魂。   然而没有半点作用。   很多人在听到他师傅是自爆后,认定了花彼岸的师傅已经神魂具灭,不可能有转世投胎的可能。   同时认为花彼岸是放不下师傅这心劫,才会久久无法突破最后一关,无法成仙。   只有花彼岸坚信,他师傅一定有特别的方法,能确保自己一定能再世为人。   花彼岸如此坚信着,一直坚信着。   季听白没有说话,他抚摸着花彼岸的后脑,轻轻地,一遍又一遍。   只有这样,他的心脏也会跟着这份抚摸平息下来,没有那么疼了。   花彼岸很享受这一切。   他的手小心翼翼抓在季听白的衣服上。   很轻很轻,害怕被对方知道,更害怕会被拒绝。   忽然之间,季听白明白花彼岸无法成仙的真正原因了。   花彼岸修为到达渡劫大圆满,心魔尽数破除。   可花彼岸对天道一直都带有深厚的仇恨。   天道的确公平,可正因为这份公平,使得花彼岸的师傅在享受地位的同时,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花彼岸是有私心的,尤其在花彼岸找不到他师傅的再世后,这份仇恨越发浓郁。   但凡得知师傅能活得开心,花彼岸也能好受许多。   只可惜,怎么找都找不到。   天道是又怎么能接纳一个内心深处对它有仇恨的修者。   花彼岸无法成仙,是绝对的。   ※※※※※※※※※※※※※※※※※※※※   题目:请问,四科个位数,三科不及格,花石蒜最终能上什么大学?   花彼岸:家里蹲大学QAQ   季听白:我赚点钱,给大学捐栋楼吧(叹息)   感谢在2020-02-06 21:10:15~2020-02-07 19:42: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怀麟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4章 期末   不管花彼岸的师傅是否能转世投胎,花彼岸这习是一定要学的。   因为花彼岸的成绩严重落后,不仅上课时间要学习,就连下课时间也大幅度缩水。   以前花彼岸还能和红毛等人约个游戏,如今生活就剩下学习学习,无穷无尽的学习,仿佛看不到未来。   这股熟悉的感觉,花彼岸恍若回到了以前被师傅督促的日子。   他师傅就是那样的人。   犯错了,没关系,只要知错改正,就永远是好徒弟。   但若是被欺负了,师傅不会出头,只会不停地督促他,好好学习,争取下一次能凭自己的本事赢过别人。   师傅一直坚信,没有谁能永远陪着另一个人,只有自己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   花彼岸认可师傅的做法。   修者大陆,尔虞我诈。   在一个随时都会没命的世界里,花彼岸的确愿意努力,甚至比师傅说的更专心,更用功。   可这个世界太.安全了。   安全到他没有任何的紧迫感。   尤其是连续两次打赢混混。   一次是Beta,一次是Alpha。   花彼岸甚至生出了些许只要努力修炼,就一定能在这个世界活得很好的想法。   星际时代的确很看重学历。   可红毛他们也没那么努力学习,而他又有那么好用的功法。   未来就算没有学历,也照样能找工作。   更不说,只要花彼岸不和季听白闹矛盾,就一辈子不会被赶出家门,就不用担心没钱花的情况了。   花彼岸承认,他就是爱上了这种被圈养的生活。   不需要努力就能有吃有穿,为什么还要痛苦地学习呢?就算学,难道不该学如何提升实力的方法吗?就一定要学习吗?花彼岸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其实他也没那么想要修炼,但就是想要懒一下,放空一下大脑。   像红毛那样,傻傻地享受一下生活,先开心了再说。   至于其他,花彼岸暂时没有想到解决的办法。   花彼岸不敢说这些话,他只是试图狡辩,“上课学,下课学,连浴室都贴了外语单词,这样我很不校霸啊。”   “老大不是谁拳头硬,谁就能做?”季听白一句话堵住花彼岸,看花彼岸还能怎么狡辩。   花彼岸:“……”   是这个理,花彼岸忽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可花彼岸的眼神明明白白告诉季听白,花彼岸是半点都不认同他的观点。   “我能了解,什么事情让你产生不学习也没关系的想法吗?”季听白没有直接否定花彼岸的想法,而是先了解对方思想的转变。   虽然原因肯定是红毛。   除了那几个人,也没有谁和花彼岸一块玩耍。   花彼岸沉默片刻,才说道:“因为……我最近靠法术赚了些钱。”   花彼岸将红毛省略,担心这事连累到了红毛。   自花彼岸和红毛说了情况以后,红毛就说能用这方法挂网上卖钱。   也就一个法术的事情,这段时间,花彼岸已经卖过三次了法术了。   花彼岸的小钱包有了一些进账,自然就没那么紧张金钱的事情看到季听白张嘴,花彼岸继续补充道:“我知道我这小钱在你眼里不算什么。可我已经想过了,如果……”   “如果我们寿命不同,那我修炼到渡劫又有什么意义。”不如陪你慢慢老去,一起去死。   花彼岸没有说后面的话,可季听白仿若听懂了。   季听白没想到花彼岸会这样说。   在他有一百岁的前提下,花彼岸放弃漫长修真,似乎没什么问题,还有些许浪漫。   可这算法换成修真之人的角度,一百岁不过是生命的初始,连朝阳都不算。   一个能健康活到百岁的人,因为爱情,却只能陪另一半活到十岁,连人生都还没好好享受,这样值得吗?只是花彼岸的这份心意,季听白拒绝不了。   他表面装得再大度,骨子里仍是自私的。   Alpha的本能告诉他,赶紧把这只小可爱从光明中扯下来,与他沦为同样的黑暗,共同躺进坟墓之中。   “暑假我和你去趟夏令营。”季听白最终仍没说出真实的想法,语重心长道,“知识只有在用的时候,才显得它的宝贵。”而夏令营就是一个非常能用上的时候。   “夏令营是什么?”花彼岸第一次听。   “好玩好吃,还能提高智力和体能的地方。”季听白如此说道。   “哎。我去!”花彼岸喜出望外,这样的地方,听起来比游戏机还好玩。   季听白看到气氛正好,把要求一并提了,“那你期末考试,总分翻一倍。”要求听起来很难,可花彼岸那三位数都不到的成绩,实在有太大的提升空间了。   花彼岸在心中算了一下,觉得还是可以的。   这是他人生第一次考试,本来就有很多试水的地方,第二次考试,就熟悉多了,成绩肯定也能高一些。   更不说,他还能请外援。   “那你可记得教我。”花彼岸笑着说道。   季听白脑子里忽然就想起了书里的增进感情的回答方式,“那你求我。”   花彼岸:“……”这一刻,花彼岸内心充满了脏话。   “不求。士可杀不可辱。”花彼岸硬气极了。   并在内心为自己点了个赞。   季听白也不勉强。   花彼岸硬不硬气不知道,可季听白是绝对的硬气。   自花彼岸拒绝求人之后,季听白虽有写课件,但没有把课件给他,更没有了补习等一系列的后续事情。   下一个月的零花钱本来就没有了,花彼岸也不想这些。   季听白那信誓旦旦的表情,花彼岸都自我怀疑起来。   可越是这样,花彼岸那股劲就越足,他一定要好好给季听白看看他的努力。   就连红毛几人都开始说,花彼岸越来越勤奋了。   一开始,红毛几人还会劝他快乐生活,但在看过花彼岸的考试成绩以后,红毛等人立刻就改了口风,让花彼岸努力学习,争取期末考个倒数第二。   花彼岸:“……”   除了不催学习,季听白其他方面还是一如既往地对他好。   花彼岸倒更觉得季听白这人大气,赌气归赌气,并不会影响两人的关系。   就是在他有什么事情需要季听白帮忙时,季听白这人越发嚣张,几乎都以“求他”两字作为回答。   花彼岸有时候会选择屈服,有时候会刚到底。   时间一晃而过,期末考试的成绩出来。   花彼岸是毫无悬念地继续得了倒数第一。   他才来这世界三个月,再努力也不可能比得过土生土长的人。   贵族学校到底是贵族学校。   除非有人故意缺考,不然随便填几个答案也比花彼岸这分数高。   偏偏花彼岸是新任校霸,大家觉得花彼岸学习差是非常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让花彼岸更加憋屈。   放假,收拾东西回家,花彼岸还有一丝丝紧张。   “别担心,就吃个饭。”季听白还比较了解花彼岸的性子,“其他时间他们都不会骚扰我们。”   已经用上骚扰这两个字,花彼岸还真有一丝丝的羞愧之感。   “也,也没有那么严重。”花彼岸抓抓头发。   “嗯?”收拾行李的季听白停下,疑惑看了一眼花彼岸。   “不就是,我们就快成年了吗。”花彼岸瞟到季听白那仍旧没听明白的表情,干脆道,“我怕阿姨会催我们……标记。”标记两个字一出,季听白顿时就听懂了。   想不到的是,花彼岸没等到季听白反驳的话。   不反驳就代表肯定,代表阿姨一定会催他们两个准备准备,时间一到就赶紧把事情定下来。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季听白缓和气氛,“也就一周时间。接着去夏令营。”   “哦哦。”花彼岸想了想,觉得能接受。   毕竟对方是季听白的亲人,花彼岸再怎么觉得陌生,还是要维持基本的面子。   这是最基本的做人原则。   行李收拾到一半,季听白忽然又开口,“如果想在家七天省点心,教你一个诀窍。”   “什么?”花彼岸不疑有他,兴奋地问。   季听白的回答非常简单,只有两个字,“叫妈。”   花彼岸一开始还没听懂,随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脸上烧得慌的同时,又有一些不太一样的感觉。   两世为人,他都没什么亲情缘分,如今却因为季听白多了一个妈,想想还真有些……开心。   花彼岸露出一个略带腼腆的笑容,点点头。   季听白看到花彼岸这小媳妇的模样,还觉得挺好玩的。   他不由得问道:“那叫我爸呢?”花彼岸以为季听白只是担心他不知道这个世界的礼貌用语,冷静从容回答,“爸。”   季听白继续问:“我大哥和他女朋友?”   花彼岸不仅回答得爽快流利,还举一反三,“大哥,大嫂。叫你姐姐是姐姐,姐夫。弟弟是弟弟,弟媳。”   他早把季听白的家庭情况问得一清二楚,知道季听白是一个哥,一个姐,还有一个弟。   “错。”季听白摇摇手指头。   “哪里错了?”花彼岸惊讶得睁大眼睛。   “我弟弟是Omega。很可能是弟夫。”季听白说道。   “你弟还那么小,哪来的弟夫。”花彼岸不服气,又觉得季听白说得没错,是他少想了一种可能,“再来再来。这回你可陷害不了我。”   面对严阵以待的花彼岸,季听白眼里带笑,“那你该叫我什么?”   花彼岸张口就想喊听白两个字,可对上季听白的视线,又觉得这问题一定不是这么简单。   脑海搜索到两个字,花彼岸又羞又恼,“叫你个大头鹅。”   季听白顿时笑了出声。   声音低沉磁性,苏得花彼岸耳朵发痒。   “叫声老公而已,怎么还害羞起来了。”   ※※※※※※※※※※※※※※※※※※※※   季听白:叫声老公怎么了?   花彼岸:信你个鬼,你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感谢在2020-02-07 19:42:17~2020-02-08 22:01: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顾瑾言、怀麟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5章 花田   收拾好东西,跟着回到季家。   季父和季母正直壮年,季家又处在鼎盛时期,几个长辈都不在家。   花彼岸是真的松了一口气。   季听白的哥哥姐姐都是Alpha,又已经成年,自然也跟着学习和管理家族事务。   季四弟本想在家里等花彼岸,看看连母亲都夸奖漂亮的美人,最终没敌过Omega朋友们的邀约,愉快地出去玩耍了。   花彼岸做好迎接三堂会审一样的场面,却没想到季家空空荡荡,只有几个扫地机器人在敬业运作。   “别介意。他们常这样。”季听白担心花彼岸觉得季家人不喜欢他,解释道,“这几年发展有些快,比较多交际。”   谁都知道现在季家是香饽饽。不管业务上的往来,还是休闲娱乐。只要能碰上季家人,大家都会尽可能地拉拢,讨好。   季家深知道树大招风的道理,又不像季听白有情感丧失者的招牌撑场,该耐着性子的地方还是得耐性子。   一来一往之间,季家的人也就闲不下来了。   “没事没事。这样还好一些。”花彼岸打量季家。   季家的确是高门大户,在首都郊区建起别墅群,占地面积堪比花彼岸就读的贵族高中,相当地有派头。   只是花彼岸以前看的都是修者大陆的亭台楼阁,奢华宫殿,如今再看季家这房子,实在有些愧对大家族这个名头。   这种派头,在修者大陆也就一个中小门派档次吧。   “很失望?”明明花彼岸什么表情都没露出来,季听白就是看出了花彼岸的情绪。   “也没有。”花彼岸眺目远望,却没有看向远方,“我想起了以前而已。”   想起那个呼风唤雨撒豆成兵,腥风血雨跌宕起伏的世界,再看如今的平静生活,忽然就生出一种虚幻感。   花彼岸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在经历心魔,思考是否需要他用尽全身修为,打破这层层幻境。   季听白听懂了花彼岸话里的含义,“你想过回去吗?”   “回去?”花彼岸叹了一口气,眼里有浓郁得化不开的哀伤,“不回了。几千年了。”   “放不下的人早放下了。找不到的人也找不到了。”花彼岸道。   就算怀念从前,给自己建立一个又一个相似的居所,没有师傅,没师兄,没师妹,再相像也只是空壳罢了。   师兄已轮回十世有余。   花彼岸每一世都会以假身份与师兄接触,可随着轮回转世,师兄变得越来越陌生。   花彼岸不想徒增烦恼,便干脆断了念想。   师妹被修者打得神魂不稳,花彼岸几经辛苦才将师妹的魂魄修复,送入轮回之中。   机缘巧合之下,师妹投胎成了一只灵狐。   灵狐一族是修者大陆里上好的炼丹炼器的材料。   花彼岸本就被人追杀,被人觊觎。   他不敢再打搅师妹,给师妹招惹灾祸。   两人的同门之情便断在这里。   而师傅的魂魄找不到了。   花彼岸穷极上一辈子所有途径,就是找不到了。   系统说那个世界肯定没有花彼岸所描述的那个人。   只是更多的,是否会在另一个世界等等可能,系统没告诉他。   但系统和他说,好好活下去,活着一定能看到想见的人。   花彼岸信了。   只是在和季听白相处后,这份执念在不断变淡。   花彼岸很喜欢现在的生活,连带对寻找师傅也没有那么上心。   这种感觉很奇特,像是解药。   只要待在季听白身边,他就不自觉放下一切。   到卧房放下行李后,花彼岸就不知道该干嘛了。   期末已经结束,可以短暂放松一下。   若往常,他第一时间就会玩游戏。   可想到自己的期末成绩,花彼岸就很纳闷,连带玩游戏的想法都淡了好多。   他那么努力学习,每天都严格控制半小时的游戏时间,周末才敢多玩一会儿。   可事实就是这么残酷。   跟天道一样无情。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季听白见花彼岸这么无聊,说道。   花彼岸还以为走一会儿就能到,结果季听白带着他坐上电瓶车,还开了足足十多分钟。   看来他小看了季家的广大。   还没靠近,漫山遍野的红色惊诧了花彼岸一脸。   “彼岸花?”花彼岸看向季听白。   “嗯。秋彼岸。”季听白看向那片红色,眼里都多了温柔,“你赶上好时间。”   七月暑假正是彼岸花开得最旺盛的时候。   一下电瓶车,花彼岸就迫不及待奔向那片彼岸花,“你养得好漂亮。”每一株都精神奕奕,很是饱满。   “有专人打理。”季听白实话实说。   他会定期来看,但更多是看两眼,欣赏彼岸花四季的美。   至于浇水、施肥、保温这些工作,有专人负责。   “怎么都是红色的?没种其他色吗?白色呢?白色呢?”花彼岸抬头张望,发现四周并没有其他颜色的彼岸花。   花彼岸还挺喜欢白色的,看着很仙气。   “没有。”季听白知道花彼岸一定会问原因,“我喜欢红色。”   “啊?”花彼岸简直不敢相信,“你衣服非黑即白,身上唯一的颜色就是蓝色。   你和我说你喜欢红色?还是大红、艳红、火红的红?”这简直是在逗他。   “喜欢是喜欢,适合是适合。”季听白轻轻摩挲红色的花瓣,嘴角带着不明显的弧度。   喜欢是放在心上的。   适合是用在身上的。   花彼岸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想到了师傅。   师傅以前看他开花,也是这种表情。   他那时候会大骂师傅流.氓,因为师傅摸的地方是……花彼岸后知后觉想起季听白这动作就是在非礼小花花,顿时皱眉摇头,“流.氓。”   两个字,季听白顿了顿。   花彼岸以为季听白生气,连忙咳嗽两声,“我,我说,牛,牛……”牛到一半,花彼岸不知道要怎么掰下去。   果然学到用时方恨少。   他一时半会竟找不出什么相近音节,但有一定意思的组词。   “再说一遍?”季听白看向花彼岸。   “说,说什么?”花彼岸觉得季听白怪怪的,超害怕自己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的零花钱又被扣掉。   “再说一遍流.氓。”季听白认真看着花彼岸,锲而不舍道。   “……你,你这什么变.态要求。”花彼岸真是服了,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人。   季听白的手按在心脏上,“你说那两个字时,我这里会暖暖的。”   花彼岸:“……”   这是什么型号的变态?被称呼为流.氓居然会心脏暖暖的?难道季听白是个抖M,越是被骂越开心那种吗?花彼岸受不了季听白这些狼虎之词,缩了缩脖颈没再说话。   可另一方面,花彼岸又挺怀念自己能骂师傅的日子。   既然季听白喜欢听,那他以后就多骂骂季听白好了。   前提是零花钱不怕被扣时。   花彼岸走在红色的花丛中,心中很是感慨,“我已经好久没看过这么大片,开得这么好的花地了。”更准确地说。   “从我被师傅摘回去以后就没见过了。”虽然也有看过彼岸花,可都会变成狼狈的模样。想到什么,花彼岸不由得揶揄道,“哎呀,你这个花心大萝卜。你都有我了,居然还藏着这么一个花园。风.流浪子啊,真是人不可貌相。”   “等这一季花期过,这里就铲了。”季听白还是那表情,没有紧张也没有羞赧,平静地说着似乎与他无关的事情。   “别啊。养得这么漂亮,你铲了做什么?”花彼岸顿时就慌起来了,走到季听白身旁,阻止道,“我刚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啊。我没有那些意思。”   季听白比花彼岸高,靠近时需要微微低头才能四目相对,“我打算种蒜心。”   花彼岸:“……”   “像你这种。绿油油的。”季听白想想那个大片蒜心的画面,觉得挺好看的。   “我蒜你大爷。”花彼岸真是气死了,差点就想一脚过去。   偏偏季听白还要露出“你为什么要生气,事实就是如此”的表情。   “我那是还没开花!我要是开了,我,老子艳压群芳!比这些妖艳贱.货们还要妖艳贱.货几百倍!懂吗!”花彼岸顿时解开衣服,要证明给季听白看,“老子就要让你看看什么叫漂亮!就算老子还没开花,老子就已经很美了。”   “别。”季听白立刻按住花彼岸,小声道,“这里有监控。”   季家不像南山医院那么松懈,监控可是都有专人24小时轮流看管的。   季听白知道花彼岸能删除人类的记忆,可他仍不想花彼岸的身体被其他人看到。   原以为花彼岸还会再闹腾一下,却没想到花彼岸忽然就笑了出声,掐着他的脸,很是好奇地说:“你刚才那表情笑死我了。”   季听白:“……”   “别,这里有监控。”   花彼岸模仿着季听白的动作,并学着对方的模样搂住季听白的身体,“你那样子一点都不情感丧失者。”   背脊被小手抚上,身体与身体紧紧相贴的那一刻,季听白把花彼岸搂得更紧了。   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像找到了被上帝抽走的那根肋骨,有些疼,更多是安心。   熟悉的气味让花彼岸酥软,恨不得在对方怀里一辈子。   花彼岸情不自禁喊出两个字,“师傅。”   季听白不知为何很反感这两个字。   但正是浓情蜜意之时,他稍稍压下心头的那股烦躁感,诱哄道:“乖,叫老公。”   花彼岸:“……”   ※※※※※※※※※※※※※※※※※※※※   花彼岸:说好的情感丧失者呢?这分明是变·态+色·胚。   季听白:说好的彼岸花呢?这分明是一棵蒜心。   花彼岸:……   *   感谢在2020-02-08 22:01:24~2020-02-09 18:20: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怀麟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6章 打游戏   “不叫。”花彼岸嘴角带笑。   烦死这人了,这说的是人话吗。   “不叫就不放你。”季听白就是很想听,尤其是在花彼岸叫了那声师傅以后,更是想听,想听,想听到骨子里。   他不讨厌师傅两个字,可深处又很排斥花彼岸叫他这两个字。   像有一股不断涌出的责任,让季听白害怕他与花彼岸会成为师徒关系。   “那好啊。我们就这样搂着,等爸妈回来,看看会不会抽你。”花彼岸笑得很得意,甚至挑了挑眉,十足的混混性子。   花彼岸的头发染成了栗子色,白白嫩.嫩的皮肤,看着很是乖巧,可眼底里就是透露着一股无法被驯服的野性。   偏偏这样的人,却非常听他的话。   乖得叫季听白想说更过分的话。   “试试。”季听白眼底有着翻滚的情绪。   很深很浓,最终止在眼底,没有展现出来。   “那算了吧。”花彼岸深入贯彻敌怂我强,敌强我怂观念。   一旦季听白答应了,花彼岸就不肯了。   “怂。”季听白喉咙里发出低沉的笑声,可眼里的爱却越发浓郁。   这话花彼岸可不乐意听了,“我这不是怂,这是不让你如愿以偿。我是故意和你对着干。懂不懂,对着干。”   “跟我对着干有什么好处?”季听白反问道。   花彼岸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话还真有道理。   和季听白对着干,他没有好处啊。   “但你听我话,我能带你去更好玩的地方。”季听白半是诱.惑地道。   “哪里?”花彼岸有些小激动。   季听白略带神秘地说:“夏令营。”   花彼岸:“……”   果然是抠门季,没毛病。   没有想象中的那些烦恼,季家人是真的忙。   直到晚上吃过晚饭,也就只有Omega弟弟回来。   据说其他人有饭局或酒会,大哥甚至还临时出了个急差,如今已经在另一个城市。   季弟弟回来的时候是晚上九点,不算太晚。   算上路程,估计吃完晚饭就散场,还是非常的乖。   当时花彼岸就在客厅打游戏,季听白则在身边看书。   他们就是特意蹲季弟弟的回家时间。   回房间前一定会经过客厅,季弟弟想躲也躲不掉。   季听白这人还挺狗的。   在弟弟面前板着一张脸,端一副严兄的正直模样,吓得季弟弟想说话又不敢说话,好几次欲言又止,眼巴巴看着两人,最终只腼腆地和坐在客厅的他们打了声招呼,便匆匆溜上了楼。   花彼岸看在眼里,吐槽在心中,到底没说什么。   他不排斥装叉行为。   君为臣纲,父为子纲,上梁不正下梁歪。   如果当兄长的都没带好头,那弟弟该歪成什么样?结果就是有样学样,甚至变得更加纨绔,败坏家业,让长辈辛苦千年积攒的东西都毁于一旦。   他师傅当初就是这样告诉他的,花彼岸至今仍觉得师傅说的这些话是真理。   私心上,花彼岸又挺喜欢季听白这种只对他坏坏的感觉。   “两小时到了。”季听白五个字将花彼岸内心的粉红色全部打破。   “再玩十五分钟,这一局就快了。我争取十五分钟吃鸡。”花彼岸收回目光,争分夺秒想赶紧解决游戏。   游戏机被收就得等明天才有得玩了。   “不行。赶紧。”季听白嘴上说得狠,却也没有下手。   “求求你啦。我今天可是一把都没赢过呢。”还是游戏机的魅力大,让不曾为学习折腰的花彼岸都屈服了。   花彼岸的角色就趴在草丛里,一动不敢动。   此时开局也还没多久,那些和他一样试图苟决赛圈的人并不少。   季听白看到花彼岸这可怜的模样,还是软了。   但想起书上说的内容,季听白不忘给自己争取利益,“那你表现一下。”   “表现?表现什么?”花彼岸刚控制角色跑进屋子关上门,能分神看向季听白。   却见季听白将书摊到花彼岸眼前,上面白纸黑字写着:与恋人增加情趣的小方法之三。   恋人有需要帮助时,不要立刻答应,先让对方给一个吻,一个抱抱,才答应要求。   花彼岸:“……”这是什么虎狼书籍。   “你选。”季听白抬抬下巴,示意花彼岸赶紧。   花彼岸移动角色,看了眼四周,觉得安全才双手离开游戏机,“那抱一个。”本已经想着速战速决,抱完就立刻捧回游戏机。   双手刚张开,都还没碰到季听白,他就听到游戏里发出急促的枪声。   花彼岸吓得卧槽一声,想要捧起游戏机打游戏,却被季听白扣住了后脖颈。   花彼岸挣扎了两下,发现他根本挣脱不来。   好在游戏里的枪声停了,他没有听到游戏结束的声音。   应不是发现了他。   但枪声就在附近,难保对方舔完包不会找到他猫的房子来。   还是得速战速决。   花彼岸当机立断,抬头就吻在季听白的脸上。   季听白猝不及防之下,愣在原地,手上的力道也松了下来。   花彼岸赶紧挣脱季听白,就在他想要拿回手机时,却发现季弟弟不知何时从楼上下来了,并愣愣地看着他们,显然看到了花彼岸亲季听白的那一幕。   换作别人似乎没什么,可对象是季听白,这实在有些惊人。   花彼岸思想略有些古板,害怕教坏小孩子,连忙解释,“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然而同一秒,游戏里传来了脚步声和枪声,并逐渐靠近。   此时的花彼岸背对游戏机,再想扭头去拿游戏机,少说也得两三秒的时间。   一场射击游戏,网速多100pin都要输,更不说慢这三秒。   已经足够把人变成盒子。   就在花彼岸觉得这一切都要来不及,这把一定要输掉的时候。   季听白忽然搂住他,下一秒,身后就传来砰砰砰的几下枪声。   等季听白把游戏机递给花彼岸,花彼岸看到屏幕上多了两个盒子。   很显然,就是想要摸进房里的其他玩家。   花彼岸接过手机,茫然地舔包,更多是对季听白居然会玩游戏的震惊。   “下来干什么?”季听白转头看向季弟弟时,声音恢复冷漠,仿佛刚才那个又要抱又打游戏的人不是他一般。   “我,我下来问问暑假作业。”季弟弟眨眨眼睛。   他和花彼岸一样还茫然着,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赶紧洗澡睡觉。”季听白开口赶人,他发现花彼岸已经在房子里打转好久了,傻狍子似的乱转。   季弟弟哦了一声,乖乖离开,只是眼里还闪着八卦的光芒。   等季弟弟走了,花彼岸才敢开口。   “你,你居然会打游戏?”花彼岸现在都不敢相信,“我还以为你是学霸,都不玩游戏的呢、”   “你玩的这个游戏,是我编程的。”季听白实在看不下那只开始来回撞墙的傻狍子了,干脆环住花彼岸,帮花彼岸跑毒。   “啊?所以呢?”花彼岸还没反应过来,身体顺从躺靠在季听白怀里,而视线落在屏幕上,看季听白不太数量地上车,开始进圈。   “我不玩怎么测试平衡?”季听白用下巴撞了撞花狍子的脑壳,熟悉游戏的操作。   他虽然玩过,可已经太久没碰游戏了。   开枪这种简单,可高端操作都得靠熟能生巧,而且更新了几个版本,有没有修复什么东西也不好说。   “也是哦。”花彼岸还傻傻乎乎的,看季听白快进入圈前时,抛车往斜方跑,没有正面迎击的意思,“那你还会什么?”   “你该问我不会什么。”季听白熟练趴下,一招拜佛枪法,迅速收走两个人头。   “卧槽!这枪法神了!”花彼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走的神全都回来了,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看。   季听白躲到树后停下手里的动作,想换个舒服的姿势。   不需要半句言语,花彼岸眼睛还看着屏幕,提防会被偷袭,身体却默契地和季听白一块调整姿势。   他刚才就觉得姿势不舒服极了,如今正好一块换。   花彼岸想要抢占第一视线位置,没有移开,一直赖在季听白的怀里。   季听白由着他,但把下巴放到花彼岸肩膀就舒服多了。   至少没脑袋那么硬。   “快快快,有人来了。”花彼岸听到脚步声,提醒道,“还有十八个,很快就到决赛圈了。   ”这还是他今晚最靠近吃鸡的一次。   “不急。”季听白不是进攻型性格。   他控制着角色,迅速躲到草丛里。   “你这人怎么这么狗。”花彼岸是进攻型性格,尤其小时候,因为性格太直,闹出不少事情。   后来师门破灭逃亡太久,很多时候都需要压抑天性,才收敛了不少。   可在这个安逸的世界,在季听白身边,花彼岸又逐渐恢复成了从前。   “那你是哈士奇?”季听白仍盯着屏幕,时不时开镜看看远方。   虽然有合适的目标,但并没有开枪暴露位置。   他此时已经趴进了最后一个圈,不需要在跑毒,只要没人靠近,他这里就是最安全的位置。   花彼岸啧啧两声,“那你是什么,哈士奇A?”A指的是Alpha。   “我当然是人。”季听白眼睛盯着屏幕,还是一动不动,但双手随时准备着。   不过毒圈已经收缩完毕,刚才跑毒,互怼又走了几个。   圈内就剩下十个人了。   花彼岸的号算无惊无险就躺进了前十。   远处传来噼噼啪啪的声音,证明双方正在开战。   看到那正在逐步减少的数字,花彼岸顿时激动起来,一改往常的性子,“小心点,我们再狗一会。”万一蚌鹤相争,他渔翁得利呢。   “哎哎哎,你走什么。他们就要剩一半了啊。哎哎,就剩下四个了。还能再狗一下。”花彼岸看到季听白居然移动角色,赶紧制止。   季听白没有停,边移动边问:“你不冲了?”   “冲什么。   他们就剩下四,哎哎三个了啊。”   花彼岸说完,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季听白开镜干掉一名玩家。   屏幕提示花彼岸获得胜利。   ※※※※※※※※※※※※※※※※※※※※   花彼岸:我知道,你不会生孩子。   季听白:可我会让你生孩子。   花彼岸:……   *   感谢在2020-02-09 18:20:46~2020-02-10 20:57: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怀麟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7章 小时候   “卧槽!你怎么做到的。”花彼岸简直不敢相信,“你怎么知道他队友都已经被击倒了?还是你猜的?你这运气也太好了吧。”季听白开一枪就赢了,这得怎么预判?这简直不科学。   “那位置有个Bug。别说出去”明明在家,没有其他人会看见,季听白还是嘘了一下,眼里有一丝狡黠。   他当时也不是故意留的。   只是想不到后来接手的程序员也没发现,既没有修复那个Bug,也没有找他算账。   估计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个Bug的存在吧。   狡黠的眼神像头小鹿撞进花彼岸的心田,心脏不自觉加速跳动。   他觉得这样的季听白有点小帅。   就一点点帅,反正肯定没他帅就是了。   花彼岸有些不甘心地想。   花彼岸不由得问:“什么Bug?”被认为有一点点小帅的季听白立刻做出让花彼岸觉得超不帅的行为。   季听白把游戏机放到桌子上,对花彼岸道:“最后一盘了。没得玩了。”   “别别别,我还没截图呢。我要晒到我的朋友圈上。”花彼岸抢回游戏机,美滋滋地将季听白的成果占为己有,赢得红毛等人点赞。   现在的花彼岸可是有十几个朋友了,虽然这些人都是高中或大学的校霸们,没什么现实交集,至少平时能相互.点个赞。   季听白没理花彼岸,由着他去。   “真的想不到,你居然还会有Bug。”花彼岸还以为季听白会是那种超级完美,什么缺陷都没有的人呢。   随即他又好奇起来,“那是什么样的Bug?能看到另外两个队友倒地?还是随便按按就能击杀对面那种?不然你枪法准得不太科学。   ”花彼岸和红毛混得很熟了,知道很多游戏都会留一些无伤大雅的Bug,全当体验游戏。   像某些大型网络游戏就会留空气墙,让玩家卡在天空上,休闲聊天,玩玩截图。   玩家开心,游戏也多个亮点。   “我也是为钱而已。”季听白说着,居然缓缓吐了一口气,似乎有什么心事。   “听起来很有内幕。”花彼岸八卦心起,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期待季听白说出些豪门秘史来。   “Bug和内幕只能知道一个,你选吧。”季听白瞟了一眼纠结的花彼岸,打开书继续看。   花彼岸更加好奇了。   可二选一,也太难了吧。   他好想知道季听白藏了一个什么样的Bug,更加想知道季听白的过往。   花彼岸见季听白又看书,似乎不管他。   某个念头闪过。   花彼岸切换页面,点开游戏,打算再偷偷来一把落地到那个位置,再试试怎么一枪必杀。   内幕只能靠问,但游戏Bug能自己试啊。   这样两个秘密,他都能知道了。   就在花彼岸等候搭乘飞机时,游戏忽然被强制退出了。   花彼岸侧头,看到手背亮起蓝光的季听白。   啊。   果然。   就是这个把系统植入自己身体的变·态。   也不知道这人怎么弄的,技术至今没人破解。   因为这技术和外带一台微型电脑没差别,很多人都不敢随便把晶片植入自己的身体。   就怕程序技术更高的人反过来把自己的身体控制。   这是技术的较量。   季听白摊手,花彼岸只能乖乖把游戏机递回去。   花彼岸有了想法,自然就把另一个问题问出来,“那内幕是什么?”“不想知道游戏Bug了?”季听白抬抬眼,知道花彼岸这小机灵的想法,可就是想听听花彼岸会说些什么。   “游戏哪有你重要。”花彼岸讨好地靠到季听白身边,“是不是?我可爱的未婚夫。”季听白瞥了一眼花彼岸。   片刻后,季听白搂住花彼岸。   花彼岸还想挣扎一下,季听白却把脑袋靠了过来,声音低沉带着抹不掉的哀伤,“贫贱夫妻百事哀。”   第一句,花彼岸就以为自己听错了。   季听白停了片刻,才继续说:“我家全靠我才变得这么有钱。”   花彼岸:“……”这句话好特么欠揍啊。   花彼岸耐着性子,随着季听白的话,花彼岸看到了另一个季听白。   季听白从小就不哭不闹。   当时季家主家处在没落阶段。   Alpha结婚并生育孩子后,按照习俗分家。   偏偏季父不是做生意的料,分家后越来越穷。   家里逐渐揭不开锅,佣人都请不起,三孩子全靠季母照顾。   季母还经营自己的服装店,生意并不怎么好。   看着光鲜的外表,背地里都是如履薄冰。   另外几家虽然没有看笑话,可到底同一窝兄弟。   眼睁睁看着其他人越来越好,自家却在破产边缘摇摇欲坠,季父季母那心情可想而知。   等季母怀上第四胎,孕期荷尔蒙导致季母脾气变差,更是直接引爆家里埋下的所有炸.药。   只要父母在家的日子,家里必定吵吵嚷嚷,从没停歇。   家里吵架,孩子自然也哭哭啼啼。   几个月下来,季听白的不哭不闹才引起大家的注意。   季听白被查出情感丧失,被幼儿园拒绝接收,连带哥哥姐姐也受到一些影响。   季母生季四弟难产住院,醒来后因为季听白是情感丧失者的事情出现产后抑郁,无法正常照顾孩子。   季母娘家心疼女儿,好歹花钱雇了两佣人过来,减轻负担。   季父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公司竟还有高管泄露公司机密,好几家合作公司都要求终止合作。   好在季父背靠季家,靠着兄弟让利的项目,勉强支撑。   只是这一连串事情下来,季父就身心俱疲。   意识到是自己没管理能力的季父有了售出公司,转行从事其他行业的打算。   就在所有人都等着收购季父的公司时,季父却拿出了一项专利权,缓和了这场危机。   原以为季父只是一时好运,却不想随后一项又一项专利权出现,惊呆了所有人的下巴。   季父什么都不需要干,就把公司成功上市。   所有公司都查季父获得了什么门路,结果更是叫所有人目瞪口呆,难以相信。   这些专利权全部出自一个孩子之手,这孩子甚至还是一个情感丧失者。   新闻一出,很多人都不相信这就是真相,还大骂媒体炒作。   可当季听白现场展现技术后,所有人都消停了。   当时媒体纷纷询问季听白的老师是谁,试图追根溯源,看看谁能名师出高徒。   再查下去,媒体傻眼了。   季听白不仅没有什么高人老师,甚至连幼儿园都没有读过,家教更是没有的。   没有高薪的情况下,很多老师都不愿意接情感丧失者,生怕有什么危险,或未来沾上什么刑事责任。   可以说,季听白就是自学成才,全靠网络和书籍,摸索三年做出属于自己的东西。   这是真正的天才。   所有人都惊呆了。   花彼岸听完后也惊呆了。   “所以你就是为了让家里人别吵架,才努力赚钱的?”花彼岸不敢相信,这是一个三岁孩子想到的事情。   季听白点头,“那时候吵太厉害了。”他父亲是个Alpha,他母亲是个名门贵女。   谁不想要脸面?再破的公司,好歹顶个董事长的名头。   两人都不想关掉公司,可除了吵吵也没别的办法。   “其实你才是穿越过来的吧。”花彼岸觉得自己有愧穿越者这个身份。   他在法术方面有一定天赋,可实在没什么用武之地。   这和平世界,没什么战斗的机会。   家里和平也没有打脸现场。   直到现在,他也就拿个心想事成的幻梦术赚熟人的钱。   “也不难。”季听白看了眼花彼岸,“当局者迷罢了。”   很多专利就是在旧物品上做了一个人体工学的改进。   季听白也不是发明了什么惊世巨作,那都是些团队用心一段时间就能弄出来的东西。   只是季听白切中了公司的痛点,而且少走很多弯路,改进速度比那些团队更快罢了。   后续更有媒体大力鼓吹他这个天才少年,紧接着股市上涨,季家水涨船高。   季听白做的事情其实很小,但也是最为关键的一步。   “成吧成吧。你旁观者清。”花彼岸是真的不懂这些,“这样也挺好的。我师傅以前就不懂这些,也不爱俗物,他的下场就不太好。”   季听白性格虽然和他师傅很像,可至少不会重蹈他师傅的覆辙。   花彼岸心莫名就安了下来。   季听白搂住花彼岸,叹一口气,“可我已经当局者迷了。”但他甘之若饴。   正侧头的季听白看到了一颗迅速缩回去的脑袋。   那脑袋非常熟悉,季听白一眼就认出了那人是谁。   美人在怀,他不管了。   *   好险。   季四弟捂着心脏,还以为自己要被三哥发现了。   不敢再看下去,季四弟摸回房间,与他的闺蜜分享这个惊天巨瓜。   季小小小小可爱:你绝对不敢相信我遇到了什么。   季小小小小可爱:我严重怀疑我三哥被魂穿了。   阿香爱吃菇:怎么了?季四弟发了张图片过去。   他故意没有发全部,就截取了自家三哥的温柔模样。   阿香爱吃菇:卧槽!这位笑得这么甜的帅哥是谁。   阿香爱吃菇:我好喜欢这种宠溺的A,想溺死在他的信息素里。   季小小小小可爱:你看清楚点。   阿香爱吃菇:浓眉猫猫歪头问号.gif阿香爱吃菇:哇靠!你三哥?!!!季小小小小可爱:扶额点头.gif阿香爱吃菇:虽然是这么说,可还是好帅啊。   阿香爱吃菇:我觉得我又恋爱了。   你看我可以当你三嫂吗?季四弟早有预料,他迅速发了一张三哥的正装照。   那冷冰冰的模样仿佛隔着万里都能取人性命。   两秒后,意料之中的消息出现在屏幕上。   阿香爱吃菇:……当我没说。   这三嫂可不是谁都能当的。   季小小小小可爱:我哥准备去夏令营了。   我觉得未来不太平静啊。   以前三哥冷着一张脸好歹能挡一半桃花。   如今这寒冰被融化,只怕那千树万树桃花开的场面不再遥远。   阿香爱吃菇:怕啥。   你哥未成年呢。   季小小小小可爱:也是。   要下手也得等开学。   就怕他三嫂来不及。   季听白生日在九月,花彼岸却得到十二月才成年。   这三个月的时间差,就怕会被其他Omega截胡了。   ※※※※※※※※※※※※※※※※※※※※   季听白:我生日准备到了,你送我什么?   花彼岸:送你一只鸡.吧。   我带你吃鸡超神好不好?   季听白:说鸡不说吧,文明你我他。   花彼岸:卧槽!   *   感谢在2020-02-10 20:57:58~2020-02-11 20:24: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怀麟 1个;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8章 游戏连坑   自从得知季听白会打游戏后,花彼岸那浪是真的浪。   季听白忙完一轮,刚回卧房休息,就被花彼岸逮个正着。   “来来来,这个游戏不是你编程的了吧。我特意查找了制作人列表!”花彼岸嘿嘿两声,眼里闪烁着名为这次一定能虐菜的精光。   看到热情迎接自己的花彼岸,季听白觉得因为工作而导致的沉重都轻了许多。   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季听白从不知道,原来一个人的笑容竟能有这般作用。   想到什么,花彼岸忽然紧张地问:“这没有你份了吧?你没有指导策划,幕后工作什么的吧?”这几天花彼岸疯了一样满世界找游戏,就想找个季听白不知道Bug的。   季听白主做编程,近几年才接触机甲方向。   尤其季听白写出目前全星际最难攻破的防御代码后,很多公司都请季听白去加密。   自然,季听白也就知道很多公司的情况。   尤其是游戏类公司。   游戏类公司没有太多程序上的机密,引擎差不多,模式差不多,卖的就是画风和策划。   因此请季听白的游戏公司不在少数。   这就导致季听白不爱玩游戏,但知道很多游戏赢的窍门。   包括漏洞,隐藏连招等等。   每回上手就把花彼岸虐得不要不要的。   不太明白一个高中生为什么这么优秀,可花彼岸就是有种莫名其妙的有恃无恐感。   他既没有被季学霸带动投入学习的大海里,也没有试图寻找更多商机,给自己找一条后路。   大概连花彼岸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他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和季听白在一起。   季听白看了一眼,不出花彼岸所料,“不是。”也不是所有游戏都和他有关系。   他的工作重心还是在机甲研发上,其他属于零花来源。   “那太好了。我会。”花彼岸摩拳擦掌,期待稍后虐季听白这只可怜弱小又无助的菜鸟。   季听白没有丝毫慌张,实话实说道:“但我知道规则。”   “可你不知道Bug。”花彼岸试探地说。   “不知道。”季听白如实摇头。   “你也没有玩过。”花彼岸再次试探。   “没玩过。”季听白还是那反应。   “那不就行了。”花彼岸又恢复那摩拳擦掌的模样,笑得贱兮兮的,“宝贝,来我房。让我好好调.教调.教你。”   季听白:“……”   不得不说,这样的花彼岸还挺好看的。   嘴角勾起,眼神微眯,眉毛轻挑,还朝他勾着手指,那魅惑的神态能折磨每一个Alpha,让Alpha沉.沦在那带毒的彼岸花信息素之中。   外表稳如老狗,满脑胡思乱想的季听白跟着到了花彼岸的房间,其实也就季听白的卧房。   床横着就三米,完全能实现一张床睡出两张床的效果。   不带有任何暧.昧色彩。   季听白有专门用于研究机甲的独栋小楼。   卧室只有很少的零件和书籍,冷冷清清的,和季听白性格非常相似。   最近因为花彼岸的入住,卧房多出很多东西。   其实柜子也是够放的,就是花彼岸这人总不爱放好东西。   花彼岸能一个法术就收起来,更觉得没有必要整理。   季听白没说,花彼岸也就越发过分。   季听白进门看到越发有人气的屋子,没有说什么,坐到花彼岸已经下载好游戏,登录好账号的电脑前。   反正不管他玩没玩过,花彼岸一定会和他玩几盘,输到抓狂生气,怒而卸载游戏,然后放狠话说一定会想办法再赢他。   这几天季听白都习惯这流程了。   季听白连游戏名字都懒得看,开始创建角色。   稍后还有新手教程。   这次的游戏还挺可爱的,角色是一个橡皮泥似的小人。   季听白简单选了个黑色就进入游戏。   看了一遍文字版教程,他就收到来自花彼岸的PK邀请。   PK场地是一座破烂小楼,也是花彼岸选的。   他需要把花彼岸控制的那只白色小人推出平台,才能获得胜利。   季听白平常操控精密度极高的机甲,忽然换成这种软趴趴,走路都摇摇摆摆的小东西,一时之间很难改变过来。   这反倒给了花彼岸可乘之机。   已经熟悉过一次游戏玩法的花彼岸迅速拖着季听白的双脚走。   季听白还在试图挣扎,可这橡皮人实在不好操作。   屏幕上的黑色橡皮人只能可怜地蹬着小腿儿,被那只凶猛残暴的白色小人扔了下去。   结果出现,白色小人开心蹦跳起来。   屏幕弹出花彼岸胜利的图案。   花彼岸知道季听白学习能力很强,不等季听白熟悉游戏,他赶紧退出界面,说道:“我们改玩解谜模式,这次我们是队友,一块过关。”   季听白将信将疑,看看这只小家伙还能耍什么花招。   等游戏开始,季听白终于知道在哪里等着他了。   这哪里是什么队友,分明是敌军派来害他的奸细。   偏偏害他死了十多次的人还在他身边嘻嘻地笑,眼里都是乐呵。   “失误失误。我们再来。”花彼岸嘴上说着抱歉,表情一点都没管理,连眼睛都笑弯了。   偏偏季听白还觉得挺好看的,害他很想……亲下去。   “来嘛来嘛。这次我绝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花彼岸语气很软很糯,可还在那里笑。   满脸都是你再给我坑一回的期待。   真是够了。   季听白放下手柄。   这家伙一而再,再而三地勾.引他多少次了。   真是欠教育。   瞧见站起的季听白,花彼岸顿时慌了。   他也把手柄放下,担心地按住季听白的肩膀,不让对方离开,“哎哎,我开玩笑的啦。你别生气。我保证,我保证这次真的和你好好玩游戏。”花彼岸小心翼翼地打量一眼毫无所动的季听白,又小小地戳了一下对方的肩膀,“好不好?”   那一双灵动又可怜的眼睛,成功安抚了季听白翻滚不已的欲.望。   他干脆顺着花彼岸的力道坐回椅子上,一言不发拿回手柄,已是无声的同意。   “听白你真好。”花彼岸美滋滋坐回椅子上,开始下一局游戏。   这一回,花彼岸真的学聪明了。   可这不代表季听白就是傻子,看不到花彼岸故意失误的操作,故意用石头砸他,或者碰机关让他摔在地上。   虽然不会死亡,可次数一多,就很欠收拾了。   尤其游戏很多关卡都要两人一块完成,不和花彼岸合作又不行。   可合作,那家伙又一而再,再而三地坑他。   在季听白又一次被坑后,终于到了爆发点。   黑色小人抱着白色小人往悬崖边上走。   白色小人使劲挣扎,可从肩上到被拧着腿使劲拖,就是没挣脱黑色小人的桎梏。   白色小人发现自己跑不掉,不再逃跑,选择反方向使力。   白色小人果然挣脱了,但前面是黑色小人,后面是悬崖,胜率还真不高。   就在黑色小人想要动手的时候,花彼岸得意一笑,“哼。你以为你能扔我?不,不可能的。”   季听白一愣,随后就看到白色小人自己跳下了悬崖。   “啧啧啧。就算死,我也是死在了自己手上。”花彼岸得意洋洋地朝季听白炫耀。   对上季听白的视线,花彼岸顿时被那周身低气压的季听白吓了一跳。   “卧槽,卧槽。大帅哥你不用这么生气吧。”花彼岸赶忙道歉,“我错了我错了。我让你扔一次可以了吗?你别这么生气啊。”这表情,显然气得够呛,脸都气黑了。   季听白又一次扔掉游戏手柄。   但这次他不是离开,而是一把抱起花彼岸。   “别,别啊。你不会想真人扔我一次吧?”花彼岸看着那越来越靠近的床,心里稍稍一松。   还好不是把他扔下楼,不然可就惨了。   花彼岸顺从地被季听白扔到床上,寄望季听白能够消气。   想不到下一刻,季听白就撑到了他的身上,还把脑袋埋进他的脖颈间。   腺体被小力地咬了一下,花彼岸不觉得疼,可敏.感得忍不住叫了出声。   他分不清这是什么感觉,又害怕,又喜欢,还有一点激动,一点刺激。   原来Omega的腺体是这么奇怪的地方吗?“啊!!”这一下,是真的疼了。   花彼岸差点就想一脚过去,只是被早有预料的季听白制服住了。   季听白撑起身,俯视不知何时脸红心跳的花彼岸,语气无比严肃和认真,“不许你再说死字。知道了吗?”   花彼岸还愣愣的,全然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说一次,我就咬一次。”季听白几乎一字一顿,警告的语气极其认真,“等你成年,我就……”后面三个字,季听白只张了口型,却没有说出来。   一向迟钝的花彼岸却是忽然口语满级,看懂了季听白的意思。   人没了,衣服下面就剩下一朵花。   季听白把害羞的小花花从衣服下拿出来,嘴角微勾,“真怂。”那眼神很是复杂,有喜有悲,还有那满得溢出的宠溺。   花彼岸看得有些呆,他真的很不希望季听白眼里有伤。   他希望季听白能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他该怎么做,才能让季听白快乐呢?季听白没花彼岸想象那么脆弱,他打量了花彼岸片刻,忽然笑道:“你的花似乎又开了一些。”   听到季听白那不知羞耻的话,花彼岸绿色的花柄都似乎要变红了。   开花什么的,他这朵单纯的小花花才不去想那龌龊的事情呢。   ※※※※※※※※※※※※※※※※※※※※   现在:小红花:呼,还好,只是把我扔到床上   未来:小红花:卧槽,别扔床,有本事把我扔下楼啊。   腰疼,真的腰疼了。   季管钱:没本事(扔)   季管钱:乖,这次是单人游戏,你不配合也没关系   *   感谢在2020-02-11 20:24:23~2020-02-12 20:47: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怀麟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9章 表白   又过了两天,总算到了进入夏令营的日子。   玩游戏季听白总是兴致缺缺的,可问季听白什么事情好玩,得到的回答一定是夏令营。   这不禁勾起了花彼岸的好奇。   去夏令营的当天早上,季家人一块吃了个早饭。   花彼岸很难形容这种奇怪的氛围。   季家的确因为钱成为一个凝聚力极强的家庭没错,可因为季听白是摇钱树加情感丧失者的情况,季家人对季听白的敬畏早已凌驾于亲情。   像一个小团体,隐隐以季听白为首。   花彼岸觉得这样的氛围还挺压抑的。   但这样也好,他跟着鸡犬升天,季家人对他礼貌有加,花彼岸不用费那个做小伏低的劲。   坐私人飞车到夏令营。   夏令营真不愧夏令营,直接就是一个海岛。   面积还挺大,有山有湖,有森林有草地,关键还有很多游乐设施。   花彼岸远远就看到摩天轮和山顶蹦极。   这就非常快乐了。   等下了私人飞车,有专人上前迎接。   穿着侍应服饰的俊男美女恭敬托热毛巾上前,并询问是否先就餐。   季听白摆摆手,又比了个表示不是第一次来的手势,两名服务员顿时会意,笑着让花彼岸和季听白稍等,递上两枚戒指的同时,一台印有夏令营官方标志的敞篷跑车缓缓停在面前。   “上车吧。”季听白说。   花彼岸坐到车上时还傻愣愣的。   等季听白点了导航,车开出数米后,花彼岸才反应过来。   “卧槽。这车可真帅啊!”花彼岸只在游戏里看过跑车,现实而言,跑车实在不舒服,“这里怎么会有这种车?”   “这就是夏令营。”季听白把可调节戒指戴在无名指上,又拉着花彼岸的手,套在相同的位置。   季听白帮着调节时说道:“定位戒指,别摘,救援用的。”还有识别身份的功能。   进了场地,脱了很可能会被机器人当入侵者处理。   太长的稍后让教练来说,季听白现在只想欣赏一下戒指。   两手摆在一起,戴着同款戒指,真好看,跟婚戒似的。   就是夏令营的标志有点刺眼。   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季听白干脆拍了张照片。   花彼岸觉得挺好看的,也拍了一张,嘴里嘟囔道:“难怪你一直说夏令营好玩,这么大的游乐园,可不好玩得不要不要的。”   游戏那种东西,一对比就是个渣渣,是贫民娱乐。   “等我发个朋友圈先。”花彼岸不知道戒指戴在无名指上代表什么,他就是想炫耀一下自己身在这么高级的夏令营场所。   文字也就是三个字:夏令营。   没有太多想法,就是单纯要高冷地装一个逼而已。   季听白瞟了一眼花彼岸的文字,也打了一模一样的话,只是发了另一个角度的照片。   和花彼岸就加那么几个校霸不同,季听白是学生会会长,又有那么多人找他写代码,这一发直接就炸了。   季听白的朋友圈截图被发到群里,无数人不敢相信。   直男红毛还以为发生什么,拉上去看到季听白的朋友圈截图,当即啧了一声,觉得这群人没见过世面。   这算什么,不就一个夏令营,他朋友圈里可去了好几个了。   红毛反手就把包括花彼岸在内的七八人的夏令营朋友圈截图发上群。   花彼岸的朋友圈瞬间成为焦点。   这定位戒指都带得这么暧.昧,可不就是秀恩爱了。   夏令营有个任务大厅。   一看名字就知道,这就是用来接任务,找人,甚至找官方人员的地方。   季听白把花彼岸扔给官方接待就走了。   这夏令营是季听白合作商之一。   除了来玩,自然顺便工作一下。   季听白打算在后台看看有没有什么隐藏玩法,到时候还能给花彼岸炫耀炫耀。   玩游戏不找攻略,就是头傻转的蠢狗,季听白非常不爱那样的玩法。   花彼岸听着接待的讲解,连连点头的同时仿佛打开了新大陆。   这有钱人的夏令营分团队模式和自由模式。   团队模式就是加入官方管理的队伍,和其他人一块玩耍。   有官方教练专门带着玩,还能学习各种知识,求生技巧等等。   自由模式就是随便玩。   任务大厅有很多官方发布的任务,像什么采草药,拍凌晨的风景照之类的。   任务各种各样,还有营币作为奖励。   这些营币用于官方游乐设施,坐摩天轮,蹦极等等。   不想玩的还能倒卖回给官方。   听说有肝帝做任务把参加夏令营的钱给赚回来了。   还有技术特别好的,刷新射击榜,对战榜等等也有营币的奖励。   当真是哪里都能赚钱,是金子总能发光。   花彼岸越听越觉得自己战五渣,是一条只知道吃饭拉粑粑的肥虫。   花彼岸选了团队模式。   团队模式虽然也有营币奖励,但非常少,想要玩还是得自己花钱兑换官方营币。   没人知道花彼岸是校霸,没人知道花彼岸有一个季听白当未婚夫,花彼岸靠着那白皙清纯的外貌,在团队里可是混了一个如鱼得水。   白天跟教官爬山学习生存技巧,晚上篝火烧烤,纵.情欢歌,俊男美女环绕,花彼岸的生活哪是美滋滋三个字能够表达。   这完全是,爽!飞!了!看到这么愉快的花彼岸,辛勤工作到深夜才回来的季听白表面微笑祝福,但早已在内心记好了小本本。   现在是算不来的,等成年再一块算账好了。   忙碌了一周,季听白才姗姗来迟地加进团队之中。   教官给穿着作训服的队员们介绍季听白,但能进这样的高级夏令营,有几个人能不认识季听白三个字?哪怕一开始不知,在看到其他队友或惊恐,或疑惑的表情时,也能往某个特殊的存在思考。   但其中,也有几个若有所思的Omega,对季听白的出现毫不意外的同时,还时不时抬眼打量一番。   那眼神很隐晦,可还是叫花彼岸非常不舒服。   不承认自己是吃醋的花彼岸等自由采药环节就一个人进了森林,他倒要看看某个人会不会追过来。   想不到的是,季听白没瞧见,倒是碰上一个队伍里的Alpha。   花彼岸不以为意地打了声招呼,决定把位置让出来,自己往没人的地方走。   却不想那名Alpha不依不饶地跟上来,还和他打招呼,“你好。你是,叫安澈对吧?我叫宋焕闻,你可以叫我焕闻哥。”   “……”花彼岸想不到这人还上来打招呼。   他没想太多,礼貌点头,随意对付几句。   季听白和教练说了几句话才过来,却没想到看到这样一幕。   一A一O相处还真和谐。   他不由自主摸了摸脑袋。   嗯,他今天没戴帽子。   名叫宋焕闻的Alpha见花彼岸油盐不进,干脆道:“这么多天相处,我真的挺喜欢你的。我们要不要试着交往相处一下。”   “啊?”花彼岸的疑惑。   他总算发现了,这世界的人是真的热情。   Alpha看到顺眼的Omega,既不管门当户对,也不循序渐进,上来就要交往。   “可以吗?”宋焕闻以为花彼岸害羞,脸上露出笑容,“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眼见自家Omega就要被拐跑,季听白咳嗽提醒。   听到咳嗽声,宋焕闻转头看到季听白,礼貌微笑,“原来是新队友,你好。   ”   “好。”季听白才不和拐他家Omega的人聊天,不说二话,强大的Alpha信息素压得宋焕闻连连后退。   光那信息素就给人滔天危险,宋焕闻一个富家少爷,哪感受过这么恐怖的信息素。   哪怕他已经退到三米之外,仍然为那股信息素心有余悸。   花彼岸却是愣愣地看着季听白。   那信息素真的太熟悉了。   和他师傅练功时一模一样。   同样的凌厉气势,同样的压迫感,同样得让他想落泪。   季听白冷冷看了宋一眼,半搂着花彼岸离开,不给两人再说话的机会。   等离开许久,花彼岸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季听白是吃醋了。   只是花彼岸还没来得及揶揄两句,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女生的尖叫声。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朝声音的方向奔去。   “有蛇。好像有蛇。”尖叫的女生是个Omega,确确实实娇弱得很,只是一条蛇就吓得惊慌失措。   陪在她身边的Beta女生看着像Omega的跟随,就是看着不太强。   可能Beta天生气势弱的缘故。   花彼岸没有太在意。   季听白用小白侦测一下附近的活物,“跑了。”两个女生都没听懂,满脸的茫然。   偏偏花彼岸没有解答的意思,危机解除后又沉浸回季听白居然吃醋的事情了。   一个冰山,一个神游天外,可真叫其他人尴尬不已。   Beta女生先反应过来,虽没有太相信,但仍礼貌道谢,“那太好了。谢谢你们,季先生,白先生。”   被保护的Omega听到男人姓季,这才回过神,看到季听白那俊脸,不由得双颊发热。   季听白长得是真的好看,很符合冰山俊男的外形,很得女性的喜爱。   季听白虽不爱交际,基本的礼貌点头还是有的。   只是他点完头就带着花彼岸离开,没有继续攀谈的意思。   两人早就听说季听白的性格,也不在意。   “听说季听白是个情感丧失者,感觉传言也有点失实。”Beta女生比较中肯,倒没有太多想法。   “嗯。”Omega女生点点头,心中百感交集。   难怪她的父亲特意让她过来,还让她接近季听白。   原以为是父亲想钱想疯了,连家人都不顾,现在看来倒是季听白性格逐渐有了改变。   花彼岸边做任务边和季听白唠嗑,“真罕见啊。你工作完了吗?”   “差不多。”季听白看了两眼花彼岸腰包里的药草,也跟着采摘。   夏令营这边的确会播撒些药草的种子,让它们自然生长。   等采摘回去,教练还会讲解用途,演示简单的加工方法。   趣味性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能提高野外求生的知识。   “差不多就是没做完咯。”花彼岸揶揄道,“想不到啊,你也有不好好工作,偷跑出来玩的时候。”   季听白掐了一把花彼岸的脸,“遇到瓶颈,出来散散心。”   “哎!商机啊。”花彼岸那狐狸尾巴来回摇动,脸上都是讨好的笑容,“你看,我不是有个什么法术吗?你要不要体验一下,说不定能帮你突破哦。”花彼岸的食指和拇指摩擦得飞快,暗示极其明显。   凡人有银票,修真之人虽用灵石,可有时候不太方便说那些俗物,便会引用一些凡人的手势。   大多中下资质的修真者出自凡人家庭,倒不会有语言上的误区。   “你干嘛朝我……嗯?疯狂比心?”季听白出生在一个没有纸币的星际时代,这手势是表达爱意的意思。   “哎,不是。”花彼岸刚想开口,又觉得直接要钱似乎不太好。   这话到了季听白脑里成了另一个意思,“你不喜欢我?”   “不是不是。”花彼岸看到还继续误会的季听白,连忙把心一横,“我喜欢你。我很喜欢你啊。”一句话,寒冰消融,春暖花开。   “我也喜欢你。”季听白说。   ※※※※※※※※※※※※※※※※※※※※   花彼岸:季抠门吃醋了,季抠门说喜欢我,但我该怎么从季抠门身上抠钱呢?   季听白:你听过,夫妻共同财产吗?   *   渣糖:非常感谢顾瑾言小天使抓虫。   非常感动。   Thanks?(?ω?)?啾咪啾咪啾咪!!!!*感谢在2020-02-12 20:47:20~2020-02-13 20:58: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莫言流觞 10瓶;顾瑾言 3瓶;怀麟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0章 想起过往   花彼岸:“……”都说这话了,这时候让他怎么继续谈钱。   可心脏跳得好快啊。怎么办?   “我带你去个地方。”季听白忽然道。   花彼岸兴高采烈跟着过去,结果大失所望,又是彼岸花田。   红艳艳的一大片,开得很是欢快。   倒不是不喜欢,只是夏令营这么多游乐设施,又摩天轮,又跑车,如今这么一个彼岸花田,开得再好看也比不过金钱的力量。   可面子还是得给的,花彼岸只能没话找话地问:“这里怎么种彼岸花?”彼岸花虽然漂亮,但花期短是硬伤。   而且颜色不够少女,不如种些粉粉嫩嫩的花,更得小女生的欢心。   “我要求的。”季听白轻轻碰触那红色花蕊,又露出那熟悉的笑容,“这里迟一个月开花。”花彼岸算算时间,花期大概十天,离开夏令营的时候,花大概谢得差不多了。   “听你这话。你不会种了好多吧?”花彼岸问。   “不多。但每个月都有。”季听白根据自己的生活轨迹,在世界各地都种有彼岸花。   “你这人可真奇怪,你究竟是喜欢彼岸花呢?还是喜欢红色呢?其他东西也没见你用过红色,倒是到处种彼岸花。”说着说着,花彼岸不由得醋起来,“处处留情,你可真是渣男。”   季听白转身看向花彼岸,问:“我只钟情于红色的彼岸花,怎么算渣男呢?”   “只是我没找到自己想找的那一株罢了。”季听白微微叹息。   否则他定会摘它回家,日日养着,不再四处种花。   花彼岸有一瞬间听错了,仿佛听到季听白说钟情于他,并非这花的品种。   季听白觉得时间正好,拿出小抄认真看了一遍,才开口问:“你信命中注定吗?”   这是哄Omega的方法之一,从网上新摘抄下来的攻略。   季听白计划得非常好。   先问出命中注定,不管花彼岸回答信还是不信,他都会以一定有命中注定作为回答。   从而引出那句:若不是命中注定,这么爱彼岸花的我为何会碰上名为花彼岸的你。   一切准备就绪,只欠东风。   花彼岸的回答却出乎季听白的所料。   “命中注定。”花彼岸声音很低,泄露微不可查的哀伤,“是世界上最恐怖的四个字。”   “为什么?”季听白下意识问,随后才意识自己的节奏已经被花彼岸带走,并将会走向他不想碰到的未来。   花彼岸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冷笑,叹息,带着隐隐的恨意,还有若有似无的埋怨。   “命中注定就像在说,我师傅注定要死,我师门注定要被屠,我注定流浪千百年,受尽人世苍凉,吃尽苦头后再被天道拒绝。”花彼岸越说越激动,“命中注定就是在说,我以前做的一切努力都是自取其辱的挣扎!最后命中注定地一败涂地!”“不是的。”季听白抓住花彼岸手臂,“你和我相遇了啊。”这才是季听白想要的答案。   “一句命中注定就想把我这万年努力都化为云烟。我不服!”花彼岸说着最叛逆的话,泪水却决堤般往下流淌。   怎么止都止不住。   究竟藏了多少悲伤,才能凝成这样的泪水。   季听白不敢再问了。   他害怕了。   季听白缓缓松开手。   他害怕看到花彼岸更多伤痛,怕自己无法安抚。   恨自己出现得太迟,无法在花彼岸最伤最疼的时候给予一个拥抱。   手松开的那一刻,花彼岸缓缓转身,仿佛想要离去。   现在或许很迟,可至少……季听白下意识抱住对方。   紧紧地抱住。   他不期望能化解花彼岸心中的郁结,可至少能告诉花彼岸,他已经来到花彼岸的身边。   温热的胸膛给予花彼岸无限安全感。   花彼岸一瞬间以为自己依靠在师傅的怀里。   心中的猜想越发强烈。   随着季听白和他师傅相同的地方越来越多,季听白是自己师傅转世的可能性就越来越大。   可花彼岸又担心这种感觉起来。   他师傅那样迂腐古板的人,一定会说一堆乱七八糟的古训,不和他相恋吧。   和师傅相恋的想法实在太大逆不道,花彼岸以前从未这样想过。   只是喜欢的人恰好是师傅。   花彼岸又无法拒绝这份情感。   花彼岸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徘徊,干脆道:“你不是瓶颈吗?我们现在找个地方吧?”夏令营不是学校,自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两人回到房间歇息。   一进房,花彼岸心脏就有些不舒服,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可季听白已经躺到床上,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半透明的红色光膜覆盖在季听白身上,鲜红的血丝逐渐形成。   还是一如既往地邪性,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魔功。   花彼岸以为自己不会再在意了。   可当这些丑陋的东西出现在季听白身上,甚至还要覆盖在季听白的脸上时,花彼岸就很不舒服。   他恨不得自己拥有世界上最美好的法术,这样才配得起季听白。   看着已经沉浸梦乡的季听白,花彼岸有些困了。   他干脆躺到季听白身旁,一同沉入梦乡之中。   希望一切都能朝好的方向发展。   花彼岸的法术看着恐怖,效用却是极好的。   在梦里,季听白迅速解决了工作上的问题。   只是他还不愿意醒来,他还想在这个神奇的地方多待一会。   花彼岸的修为还很低,这种法术根本困不住季听白。   季听白很快就掌握了规律,在自己的脑海里游走。   回顾与花彼岸的记忆,一幕幕都极有意义。   走着走着,季听白看到一袭红衣的花彼岸。   那个花彼岸比现在还矮,约莫十岁模样,黑发红袍,梳着一个歪歪斜斜的发髻就跑到他面前,抱住他的腿。   那笑比糯米糕还甜,嘴里说着什么,季听白没听到。   季听白认真看着那嘴型,思考花彼岸可能喊出的话。   好像,是叫……师傅?这两个字就像打开潘多拉魔盒的开关。   纷杂的记忆向季听白袭来,看到了很多奇奇怪怪的画面。   他冷得发抖,满手伤痕,仍咬牙在雪山之巅练剑。   他掀起纱帘眺望仙气弥漫的云间楼阁,感叹迷云宗的建筑真美。   他坐在大殿侧位,转过脸,身旁是正喋喋不休的掌门。   他烦不胜烦,却又碍于面子不能甩手离去。   还有他喜爱彼岸花的美,挖了一株迟迟未盛放,含着小花蕊的绿蒜心回房。   他天天盼望念着,浇灌灵液,彼岸花总算养到了开花。   红似火,绿似翠,妖而危险,不似人间俗物。   本想着花期一过就送回园中,却不想那小花儿变成了五岁大的孩童,眼里都是对他的依赖。   孩童又软又萌,一点都不像那朵张牙舞爪,危险至极的红花。   修者选择灵气纯净的地方居住,这等缘分并不罕见。   他人大多给点机缘,便让妖修离开。   季听白却是看到了孩子眼中的倔强。   季听白想起父亲。   他父亲曾对他说,过刚易折。   若想在这世上活得好,就得学会以柔克刚的道理。   那时候季听白还小,不认可父亲的话。   以为只要变强,不停进步,总有一天就能强得不需要理会任何俗事。   直到他遇到了困难,孤立无援,才意识到父亲话中的道理。   可太迟了。   季听白已入无情道。   再明白道理,骨子仍是那个遍体鳞伤仍倔强地在雪峰上练剑的少年。   如今再看这与他有三分相似的硬骨包子,季听白觉得这是一个好的机遇。   若他能将这硬骨包子蒸软,不再重蹈他的覆辙,未尝不是了却曾经的遗憾。   季听白不会取名,甚至连个正经的名字都没给花彼岸起,平常直接以颜色称呼,唤花彼岸作红儿。   花彼岸这名字是掌门起的,一听名字就知道掌门对花彼岸并不待见,名字起得非常随意。   若不是为了入册,掌门连这三个字都不会想。   花彼岸却不觉得师傅不尽责,他更喜欢师傅唤他红儿。   师傅叫旁人,要么就姓氏加职位,要么就什么仙君,可只有叫他时,是红儿。   红儿。   这么亲近的称呼。   只他一个人才拥有。   花彼岸的确如季听白所料那般长大。   倔强,刚强,凭着一股牛脾气使劲往南墙撞,不撞倒誓不罢休。   看着软萌的外表,实际比谁都倔。   季听白自小受圣贤之道熏陶,性子多少收敛三分,会把真正的情绪藏在心底。   花彼岸那是喜形于色,表里如一,像极一条养在季听白身边的恶犬。   只对季听白忠诚的同时,又警惕着其他每一个人。   曾教导过季听白的师伯都会戏称花彼岸一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季听白是真的遇上了克星。   偏偏季听白不是个优秀的师傅。   他不知该如何管教花彼岸,只能刻板地按照门规来处置。   但花彼岸不犯下滔天大错,季听白不管旁人怎么说,就是不会赶走花彼岸。   这样刻板的师徒关系,反而成了很多弟子的憧憬。   谁不想有一个不吝啬资源,不辱骂弟子,不威胁弟子的师傅。   而这师傅还是门派里有名的尊者,实力与掌门相当。   虽比不过门派背后的大能们,可这排面比很多长老都好太多。   花彼岸什么都没做,只是因为恰好被季听白带回去,就拥有了这样的一切。   这份嫉妒,加之花彼岸的性格,花彼岸常常被同门使绊子。   偏偏花彼岸不爱向师傅打报告,有事自己处理。   如此一来,原本只是一句警告的错误,往往上升至门规处理,甚至动用刑堂。   季听白看在眼里,却不知如何是好。   日子就这样鸡飞狗跳地过着,直到那一场无妄之灾。   季听白带花彼岸进了一次秘境。   那秘境有些古怪,真真假假难以分辨里面的一景一物。   季听白对幻术了解不深,转了好几天,又被困了几个月,最终两手空空回了门派。   掌门了解情况后,也没太在意。   秘境讲求机缘,能安然无恙回来已是运气,得到东西是锦上添花,得不到就当涨经验了。   可事情没过多久,几大门派却围堵在季听白的山峰外,并污蔑他拿了云扇门派的至宝。   说是至宝,其实就是那个秘境里的一件法器。   偏偏至宝的外貌和作用都说不出,只扯了个云扇门派已经仙逝的大能,就说那物品归云扇门派所有,并让季听白把东西交出去。   秘境本就是有缘者得的地方,不说门派长老留的宝物,就算亲爹留的血脉传承被旁人拿走,也没人说一个不字。   更何况,根本无人分辨那宝物是否真和那仙逝的大能有关。   几大门派的理由根本站不住脚。   可再怎么站不住脚,鸡蛋却是碰不过石头的。   尤其碰不过利欲熏心的人。   直至季听白选择自爆保存整个山门,季听白才明白那些人真正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云扇门派的至宝不过是一个借口,真正图的是季听白和花彼岸身体内的幻珠。   季听白以为自己进入秘境后并未得到东西,实际上他们已经得到了秘境中最特殊的灵物。   幻珠的效用被传得神乎其神。   有人说起死回生,有人说直接成仙。   但唯一肯定是,拥有幻珠的两人通过双修能增加彼此修为。   上一代拥有幻珠的两位修者便是以极快速度到达渡劫期,可惜未能突破心魔一关,进入仙界,最终陨落。   幻珠入体后与内丹融为一体,只有死亡才能让幻珠脱离。   可惜季听白明白得太晚了。   *   从梦中醒来,季听白看到睡在身旁的花彼岸,百感交集。   他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师傅与徒弟。   不该这样。   他们是错的。   季听白缓缓坐起身,想先离开,用逃避面对眼前的一切。   花彼岸睡眠很浅,只一点动作便被惊醒了。   花彼岸揉着眼睛,还不知道发生的一切,随意地问:“有灵感了?”季听白没有说话,定定看着花彼岸。   花彼岸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怎么了?”花彼岸坐起身,还打了一个绵长的哈欠,慵懒得像只刚睡醒的猫。季听白叹了一口气,提醒道:“红儿。”两个字,花彼岸的泪又掉了下来。   只有师傅会这般叫他。   季听白就知道会是这样的情景,这是他最不想面对的场面,“为师先离开一会。”说完,季听白快步离开,留下满脸泪水的花彼岸。   季听白说话不算话,根本就不是离开一会,而是逃了。   往后几天,季听白以研究名义躲在屋里,没出一次门。   花彼岸没有找季听白,他知道季听白需要时间消化。   为期一个月的夏令营时间很快结束,在车库等待的季听白却发现花彼岸没有按约好的事情前来。   询问服务员,才得知花彼岸去了彼岸花田,并让他一人先离开。   季听白怎么可能让花彼岸自己留在这海岛上。   这多危险。   好不容易到了彼岸花田,季听白没看到花彼岸的身影。   季听白转了半圈,在灌木丛里发现花彼岸的衣服。   季听白松了一口气。   看来小家伙并不是遇到危险,而是藏花海里面了。   花彼岸的确藏在彼岸花田里。   他生气了。   他要看季听白傻乎乎地转来转去,要季听白说尽好话,求他,哄他,说一辈子都不再躲着他,才肯出去。   然而花彼岸预想中的场面没有发生,季听白在扫视花海后,直直朝花彼岸的方向走去。   花彼岸一开始还不相信季听白能这么准,等到季听白不太温柔地将它连根拔起,吊在半空的花彼岸才意识到季听白是真的知道。   “哎哎,放我下来。”花蒜心挣扎着,叫嚣道,“你不是不理我了吗?有本事这辈子都别理我啊。”   “你不爱穿衣服,那就别穿了。”季听白答非所问,一手花蒜心,一手花彼岸的衣服,“等回家再穿吧。”   ※※※※※※※※※※※※※※※※※※※※花蒜心:渣男,到处种花!季听白:我找到自己想要的了。   花蒜心:以后不种花了?   季听白:嗯,该卖菜了。   *   感谢在2020-02-13 20:58:23~2020-02-15 20:50: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怀麟、爱冰清忘羡花怜 1个;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1章 我知道的   “回什么家,谁要跟你回家。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才不跟你回去。”花彼岸嘴上嚷得凶,可比谁都怂。   若季听白真不带他走,他就成无家可归的流浪儿了。   “我是你的Alpha。”季听白也很难受。   本来一切平平顺顺,等大家到了法定年龄就结婚生孩子。   结果多了这么一道坎。   “Alpha你个大草莓,你明明是我师傅。”花彼岸说完还觉得不解气,继续道,“不想理我的时候就师傅,管我的时候就Alpha,哪来这么好的事。”季听白没回答,花彼岸更生气了。   还没开口,花彼岸就听见不远处传来脚步声,两人默契安静。   “季先生,找到白先生了吗?”服务员小跑着过来,恭敬地用双手将一台迷你平板电脑递给季听白,“这里有定位。”   画面上的位置已经定在季听白这里,只是服务员没看到花彼岸,反而看到季听白手上有衣服,还有一株彼岸花。   他在这里工作也一段时间了,对于客人摘花采草的行为很习惯。   只要采摘的品种不昂贵,一律当没看见。   “不用。他回去了。”季听白随口说着,把两枚定位戒指放到服务员手上。   服务员将信将疑。   为了客人的安全,海岛只有一个官方出入口,在其他地方出入,警报就有提示。   但他一个服务员,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尤其在看到季听白给出定位戒指之后,猜测两人曾经相遇,并闹得不太愉快。   这时候,不管他脑补到什么刺激的场面,都得先装作不知道。   稍后他再在附近找找,看看会不会碰到白先生。   花彼岸不知道服务员这么复杂的心路历程。   他还沉浸在季听白不理他的情绪里。   往后的路几乎都有人,花彼岸不敢出声,一直装“蒜”。   等坐上回家的飞车,进入私人空间,竖在小桌板上的花蒜心恢复那张牙舞爪的模样。   “谁要跟你回家!我,我要直接回校。”花彼岸也不知道自己在硬气什么。   恢复记忆后,季听白有意疏离,可花彼岸却更有恃无恐。   他非但不怕季听白,甚至比以前更加嚣张。   两人的关系变得好奇怪。   一个躲着,一个吵着,可又有着某种特殊的和谐。   季听白除了在两人的关系有所顾忌外,其他方面都顺着花彼岸,连带对花彼岸要住哪里都没意见。   “可以。”季听白面无表情回答。   听到这两个字,花彼岸更来气了,“你说可以我偏不。我要回家。住你房子,睡你床。”花彼岸就是想要和季听白对着干。   “成。”季听白完全不在乎。   比起海岛,花彼岸无论在家还是学校,路程都不算太远。   他坐个机甲也就半小时的事情。   花彼岸像一拳打在棉花上,赌着一口气,又不知如何发泄出来。   季听白把花彼岸的衣服整理好后,从柜子里拿了个杯子,将花蒜心装进杯里,倒了点纯净水。   “啊~~舒~~咳咳,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不生气了。给我倒点营养牛奶。”花蒜心指挥道,小小的根须很是猖狂。   季听白有求必应。   用根须吸了点牛奶,花蒜心的气舒缓了不少,终于有想了解情况的心情,“你记起来了多少?”   “大部分。”季听白小口抿着倒剩小半的牛奶,“记忆停在自爆那。”他相信自爆后还有一些记忆,但当时想的都是花彼岸,想起的记忆自然集中在花彼岸的身上。   没有线索,剩下的记忆很难继续延伸。   花彼岸忽然沉默,没有说话。   季听白看到低落的花彼岸,明白花彼岸在想什么,暗自叹息。   他当时百口莫辩,眼睁睁看着一个个无辜生命惨死。   只想以死证明清白的他,先入为主地以为只要死掉就能解决一切问题。   是他太小看人心险恶。   是他对不起花彼岸。   让花彼岸受苦了。   搭在小桌板的手被冰凉湿润的根须碰触。   季听白抬眼看向那小心翼翼抚摸他手指的花蒜心,整颗心都柔软了。   “当时很疼吧。徒儿摸摸师傅,摸摸就不疼了。”花彼岸知道这傻里傻气的行为根本没有效果,可就是很想做点什么,让他师傅好受一些。   季听白愣怔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傻红儿。”季听白嘴角微弯,小心翼翼地摩挲那纤细的根须,“我早就不疼了。”有一徒儿如此,此生无憾。   熟悉的称呼,花彼岸再也忍不住了。   整根“蒜心”扑进季听白的怀里,小根须蹬着季听白的衣服,努力不往下掉。   它不管此时有多狼狈,就是想被师傅抱抱,“师傅,红儿好想你。”   “乖。”季听白不管被弄湿的衣服,用手按住花蒜心,将花彼岸固定在自己心脏处。   岁月静好,仿若从前。   犹记得花彼岸修炼成人的第七天,手贱非要玩季听白的寒雪剑,结果剑没舞好,反把自己的手划了一大口子。   季听白不以为意地扔了一瓶伤药给花小包子,他从小到大都这样,受伤就自己涂药。   花小包子收了药,却义正言辞地说:“红儿想要师傅吹吹。我看师妹受伤,她娘就会那样的。吹吹摸摸就不疼了。”   季听白只有花彼岸一个徒弟。花彼岸口中的师妹,是住在隔壁的柳长老的女儿。   那女孩虽有足够资质,但年纪还小,未能参加入门筛选,少一趟名正言顺的流程,算半个弟子。   因着给面子柳长老,大家都会称那女孩一声小师妹。   “你还小?”季听白看了眼花彼岸。   虽然花彼岸外表是十岁模样,可作为花妖却是几百年了。   真算起年龄,花小包子其实比季听白这师傅都年长。   可心理年龄来说,花小包子明显幼稚极了。   “我成人也才七天。我不管,我就是小孩子。”花彼岸把手伸到季听白面前,耍赖道,“师傅师傅,徒儿也想要吹吹。   小师妹有的,我也想有。”   季听白本不想吹,可他第一回 当师傅,平常又不爱与人交流,不知道吹那两下是否有什么门道。   本着实验的心态给花小包子吹了两下,季听白问:“伤口不疼了吗?”   花彼岸歪头感受了一下,“还是疼。”   换作别人,看到季听白那张冷脸早就怕得退后三丈,可花彼岸却得寸进尺,“要不,师傅再给我摸摸。”   季听白如花彼岸所愿,又摸了两下。   “还是疼啊。”花彼岸皱眉,疑惑极了,“要不师傅既吹吹,又摸摸吧。”季听白将信将疑,仍旧做了。   等季听白抬头,看到花彼岸那得逞的笑容,才知道自己被这小家伙给骗了。   花彼岸也不是完全地不怕,看到师傅一秒从冰块变成冒着寒气的冰块,赶紧乖顺起来,“师傅别生气。”   “没用。”季听白消了一半气,叹息地说。   旁人一定以为季听白在回答花彼岸的话,只有花彼岸听明白了,季听白是在说这吹伤口的行为没有任何作用。   他师傅就是性子冷了些,其实哪里都好。   小事只要道个歉就能翻篇,可大度了。   花小包子坐到季听白的大.腿上,歪头对季听白道:“不是的。虽然还是疼,但我这里暖暖的,很开心。真的真的超开心。”花彼岸指着自己的心脏,脸上都是灿烂的笑容。   季听白不知道吹伤口怎么让心变暖,可他看到花彼岸露出笑容,心窝处却是有种软麻的感觉。   希望花彼岸未来也能天天露出笑容。   *   回到家,变回人形。   季听白又恢复那不理人的模样,甚至把梳洗用品搬到了客房。   花彼岸生了几小时闷气,最终受不了,推开客房的房门。   “你打算不理我吗?”花彼岸叉腰看向正在编程的季听白。   “我们,不应该。”季听白说不出什么理由,就是心中有一道坎。   “就因为我是你的徒弟?”花彼岸无法理解季听白的想法。   “是。”季听白点头。   “可我们这一辈子不是啊。我们已经轮回转世了。”花彼岸真不知道季听白纠结什么。   之前让他喊老公可不是这羞涩模样。   季听白没说话。   因为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知道这一辈子不是,可根深蒂固的记忆让他很难接受现今的一切。   “你喜欢我吗?”花彼岸问。   季听白避而不答。   这问题,早在夏令营就回答过了。   双方都知晓答案。   “那你愿意把我嫁给其他人吗?”花彼岸改了一个方式问。   季听白看到花彼岸眼里的决绝,知道自己敢点一下头,一定会转头就找人嫁了。   深呼吸一下,季听白才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休想。”就算养花彼岸一辈子,他也不想把花彼岸给另一个人。   得到想要的回答,花彼岸总算露出笑容,“既然我们相互喜欢,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你只是受信息素影响。你根本无法确定你对我的感觉源于信息素,还是喜欢。”这是令季听白挣扎的其中一个理由。   花彼岸答得很快,从内心就否认季听白的想法。   他说:“信息素有这么重要吗?反正我就是喜欢你啊。就跟吃西瓜一样,我吃了第一口觉得西瓜好吃,自然而然就喜欢西瓜了啊。”季听白张张嘴,发现自己没有任何反驳的理由。   “你为什么这么抗拒本能呢?有人觉得香菜好吃,有人受不了香菜的味道,这一切都是基因决定的。   你就能接受基因决定喜不喜欢吃香菜,为什么当感情和信息素扯上关系,你就这么抗拒?”花彼岸搞不懂季听白在纠结什么。   这番言论出自学渣花彼岸之口,倒叫季听白高看了花彼岸一眼。   花彼岸又近了一步,问:“会不会你的抗拒,其实就是你的基因在反抗你呢?”   “……你在试图篡改我的逻辑。”季听白不是傻子,哪能上这种诡辩论的当。   花彼岸依旧坚持着自己的想法,“往下再想,我们就没有可以相信的想法了啊。那不如干脆点,听从自己的内心。”   等花彼岸把所有观点都抛出,才问季听白:“你觉得呢?”这事真的没什么可探讨的。   季听白虽是花彼岸的师傅,可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   这辈子他们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   哪怕算回上一世,两人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只要断了师徒情份,再结为道侣,顶多被人嚼几句舌根。   不会阻拦他们。   花彼岸毫无心理压力。   因为他并非季听白抚养长大。   他的亲人是树爷爷,是花婶婶,是传承的妖修记忆,是滋养它生长的土地。   而不是忽然挖它回百草园的修真之人,更不是把它从百草园挖回卧室养着的季听白。   季听白名义上是他的师傅。   可花彼岸心态上已经成熟,更容易把年纪比他小的季听白当作玩伴,或当成送他好处的“铲屎官”。   一个给自己浇水,松土,做牛做马,年纪还要比他小的人。   花彼岸很难给予师傅这么厚重的感情。   但“铲屎官”真要抛弃他,花彼岸还是会难受的。   因此花彼岸再怎么调戏自家师傅,绝对不会踩季听白的底线。   唯一的心结,便是季听白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师徒之情,还是爱情。   季听白真的想不明白自己的感受,只能反问:“你为什么觉得你喜欢我?”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花彼岸想得很认真,并没有半分浮躁,“有些人喜欢钱,有些人喜欢色。这问题本就没有一个固定的答案。可我喜欢你能给我一颗真心,真心实意地为我好。或许,我是喜欢被你爱着吧。”这样一想,还真像只小狗。   谁家给他暖窝肉骨头,他就跟着谁家走。   花彼岸不让自己继续想下去,以免思维混乱。   作为一个情感丧失者,却被另一个人说自己爱着某个人。   这话实在是太奇怪了。   可话到嘴边,他季听白不想反驳,甚至私心地想要被‘误会’着。   花彼岸缓缓靠近,用低沉的嗓音在季听白的耳边说:“我知道的,你馋我的身子。”   “你看我的眼神里,有欲.望。”   这一辈子,上一辈子。   都有。   ※※※※※※※※※※※※※※※※※※※※   花蒜心:得意,我师傅特别喜欢我   季听白:我特别喜欢吃炒蒜心   花蒜心:我懂我懂,被害羞(扭着绿油油的花柄)   *   感谢在2020-02-15 20:50:03~2020-02-16 20:48: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莫言流觞、怀麟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怀麟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2章 弹奏   直至开学,季听白都没给他回答。   不过季听白这人还不忘督促他学习,帮做了课件,定了教学时间,从基础知识开始一点点教他。   花彼岸便没有追究要一个回答。   只要相处关系融洽,答案不过是时间问题。   给彼此一个时间,这挺好的。   季听白要想清楚自己对花彼岸的感情属于哪一种。   花彼岸也要时间学习,争取考上及格线,和季听白读同一所大学。   九月开学第一周,全校学生都发现校霸疯了。   以前的校霸虽然不逃课,可从不会拉别人一块学习,让学渣们自由生长。   如今校霸是上课听课,下课学习,就连体能课的自由活动时间,看到别班有溜出来放松的学生,都会赶回去学习。   要是说不过,就拳头解决。   很多的老师讲课到一半,都会发现班上逃课的学生灰头土脸回来。   问及原因,将会得到一句:“被校霸赶回来上课了。   ”学生们怨声载道,老师却乐见其成。   校领导甚至给花彼岸纪律委员的职位,让花彼岸管得更加名正言顺。   花彼岸的爱学习不仅对外,对内变化也非常大。   往常花彼岸下课会补补作业,但没事准会到楼梯转角跟红毛他们玩游戏。   季听白有时候想给花彼岸讲讲题,花彼岸都不愿意留下。   而现在季听白看花彼岸学得癫狂,催促花彼岸出去玩玩,放松心情,却不想反而遭受花彼岸的拒绝。   “我以为你会喜欢他。经常和他一块玩.”季听白看埋头刷题的花彼岸,心中莫名不舒服。   他的确很希望花彼岸能变好,可又很害怕花彼岸好到全世界的Alpha都和他争抢。   花彼岸还在埋头写卷子,“因为和他在一起很快乐啊,但我更喜欢你一些。”   好吧。   季听白承认自己被顺毛到了。   花彼岸这话他爱听。   一直到校运会开场,学校进入一周的停课时间,花彼岸这番劲头还没有打消。   就连观看比赛时,花彼岸都在刷题,不停地刷。   刷完季听白出的卷子,就找相同知识点的刷,不让自己停下来。   这季校运会花彼岸没报名。   一个暑假的时间,杂班上竟然觉醒了九个Alpha,七个Beta。   这庞大的数量,叫班上的同学们都跃跃欲试。   但像花彼岸这种什么都不做的学生也会被允许。   尤其是娇滴滴的Omega,不管是和Alpha接触过多,还是体弱易伤,家长都认为Omega不该报名体育类项目。   花彼岸虽有实力,但也乐得轻松。   红毛报了几个项目,休息时间有来找过花彼岸打游戏,均被花彼岸一一回绝。   这个校运会里,大家都在操场上快乐玩耍,只有花彼岸在教室认真学习。   季听白正巧有事回教室一趟,不出意外看到坐在座位上刷题的花彼岸。   浅棕色的头发很有少年感,贴身的校服被穿得流里流气,天生就带着几分坏学生的模样,这样的少年却比谁都勤奋学习,认真刷题。   从暑假到现在,花彼岸已经坚持了一个多月。   刷过的题目,虽比不上其他学生,可也有了明显的进步。   这份坚持,太难得了。   季听白双手撑在花彼岸桌上,低头扫视那张错了八成的试卷,好奇问:“你不想知道那个射击游戏的Bug了?”这几天有那么多时间和红毛他们打游戏,也能趁机炫耀一下。   花彼岸抬头看双手撑在他桌上的季听白,眼里有着势在必得,“我更想得到你。”那黝黑明亮的双眸像一支利剑,准确击中季听白的心脏。   这一生都拔不出去。   “偶尔玩玩没什么。”季听白一直都提倡适度玩耍。   “人类寿命是有限的,想要得到什么,注定要失去什么。”   花彼岸意志没有半点动摇,眼里越发坚定,“我想要你,就得舍弃那些会消耗我时间的事物。”   季听白快受不住这火热的目光,干咳两声,不让自己失态,“醒醒,我还未成年。”   “还有三天。”花彼岸放下笔,微微起身,带着浅浅坏笑,“听说,成年那天一定是易感期。”   说完,花彼岸舔了舔嘴唇。   再过三天就是季听白的生日,恰好撞在校运会的闭幕式上。   到时候肯定有很多Omega想方设法接近季听白,靠易感期上位。   根据标记的特殊性,只要上位了,花彼岸这未婚夫自然得退位让贤。   有头有脸的大家族不屑丢这人,可那些小门小户的Omega就不好说了。   到时候再卖个白莲花人设,谁也分不清是真意外,还是假设计。   偏偏季听白是学生会会长,想不出场是不可能的。   季听白又不是Omega,因为担心易感期被勾.引而躲着藏着,反而会被人看笑话。   在没出事之前,大家可都不会把Omega想成那样的人。   “可你还有三个月。”季听白捏了捏花彼岸的脸,“红儿未成年,梦想倒挺大的。”花彼岸撑起身子,忽然靠近,脑袋微侧,视线微微错开。   两人的唇只相差一厘米。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成年,梦想就不大了?”花彼岸不需要答案,眼里都是自信。   季听白听懂花彼岸话里的话。   若他回答梦想不大,就代表他愿意和花彼岸发展至肉.体关系,间接代表了他克服了心理上的问题,愿意在一起。   季听白有点不爽花彼岸这明知故问,得意洋洋的表情,想要用否定来挫挫花彼岸的锐气。   花彼岸却猜出了季听白脑里的想法,慢慢远离季听白的同时,不疾不徐,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要挟的话,“你可想清楚再说。   不然,到时候你可能会,很,辛,苦。   ”季听白顿时不出声了。   易感期出现,季听白肯定会受到大量诱.惑,那些内心有想法的Omega不会放过他。   当天是校运会闭幕式,季听白想拒绝也拒绝不掉。   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熬过去。   熬不过去就找花彼岸这个外援。   若是以前,季听白有绝对的自信,说自己肯定不会被诱.惑。   但如今的季听白,他不敢说这话。   甚至他还有一点点期待自己易感期能被花彼岸帮忙。   就是不知道花彼岸会如何帮他。   季听白都有些唾弃现在的自己。   这哪是什么道修模范,分明就是个想要对徒弟行不轨之事的伪君子。   季听白觉得自己气势不能输,只能站直身体,与花彼岸抗衡,“怎么?还想为师求你?”两人隔着一张桌子,相对而立,倒有几分势均力敌的味道。   “怎么敢。您可是我最喜爱的师傅啊。”花彼岸挑挑眉,不忘抛一个媚眼,“如果师傅想找我帮忙,叫我一声老公也是可以的。”   “反了?”季听白看了眼这嚣张的Omega,嘴角却控制不住地上扬。   “反正我未成年,你能怎么着?”花彼岸笑得很是得意,肩膀微微耸动。   季听白看着花彼岸那得意的脸,嘴上带笑,却默默在记在心中。   还有三个月。   等着。   来日方长。   *   校运会闭幕式的那一晚上。   季听白作为德誉高中的标志人物,又是学生会会长,上台致辞和表演都少不了。   花彼岸没当一回事,反正季听白肯定有万全的准备。   最后的一手,肯定就是他了。   代表学生会致辞时,整个会场的光都落在季听白身上,花彼岸听着那催人入睡的长篇大论,双眼却开始寻找季听白和他师傅的相似之处。   季听白真的变了好多。   直到今天,花彼岸仍没完全相信季听白是他师傅这件事。   他师傅进入无情道后,寡言少语,连表情都不多半点。   对俗事更是采用不听、不管、不在意的三不态度。   虽是修真之人,但和那不问世事的仙人已经没有差别。   这一世,季听白虽然是个情感丧失者,可做事显然圆润多了。   上辈子就知道打打杀杀,冒寒气冻人。   这辈子以钱服人,大家对季听白畏惧的同时,又恨不得能有幸和季听白攀上关系。   上一辈子,哪有人这般求着他师傅?哦。   也有的。   花彼岸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有什么吃力不讨好,又需要实力强大的修者的时候,掌门一定会求到他师傅头上去。   他师傅拼死拼活,斩妖除魔,最后再由门派坐收渔翁之利。   这一世,只要能和季听白合作,就是一本万利的大好事。   反之就是和整个季家作对,得罪一个财神爷。   想要下绊子的人不少,整体来说还是金钱魅力惊人。   这头有人想要给季听白穿小鞋,难保另一方想趁机卖人情给季听白,把人举报出去。   比起上一世,他师傅真的进步了很多。   相比起来,花彼岸觉得自己是真的不太行。   什么方面都不太行。   季听白致辞完毕,学生们拿着乐器纷纷进场。   一台三角钢琴被机器人推至台中央。   接下来由学生会及交响乐队共同演奏校歌。   花彼岸没看过季听白排练,只知道学生会特别忙,季听白一直东奔西跑。   等快开始,坐在台下的花彼岸才听说季听白这人要上台表演弹钢琴。   这可真有些神奇。   反正据花彼岸了解,他师傅是个五音不全的人。   不知这一世音律方面会不会好一些。   会场灯光暗下,仅剩一束光落在季听白身上。   刚才致辞已经很帅了,如今加一台钢琴,花彼岸有了一些免疫力,并没有被迷死。   随着第一个琴声响起,花彼岸的心不由自主颤了一颤。   修长的手指按在黑白琴键上,优美的旋律被奏出。   每一个音符都仿佛弹在花彼岸的心脏上,酥酥麻麻的,恨不得立刻冲上台拥抱那个聚光灯下的男人,想……不对!花彼岸迅速分清欲.望和悸动。   有人散发信息素了?花彼岸迅速运行功法,以免自己受信息素控制。   季听白还在台上弹奏,不知晓这边出现的意外。   舞台距离观众席有些距离,想要这些信息素影响到台上,是不可能的。   是巧合吗?或者这不是预谋,只是恰好忘记打抑制剂而引起的发情?花彼岸看向左右,企图寻找正有意或无意散发信息素的某位Omega。   ※※※※※※※※※※※※※※※※※※※※   花彼岸:师傅,情况危险,你知道该说什么了吗?(暗示)   季听白:知道。   花彼岸:那说来听听(期待对方叫老公)   季听白:再不救我就扣零花钱。   *   感谢在2020-02-16 20:48:30~2020-02-17 22:34: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莫言流觞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顾瑾言 2瓶;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怀麟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3章 骚乱   但花彼岸怎么可能找到。   为了避免出现Omega忘打抑制剂的情况,每名Omega入场都能得到一支由学生会分发的抑制剂。   学生会还特意把Omega和Alpha分到会场两侧,Beta处在中间充当隔离带,以防引起骚乱。   这种方式有效分离人群的同时,因为Omega过度集中,无形中增加了花彼岸的寻找难度。   交响乐队开始演奏。   震撼的立体环绕音使耳朵舒服得像在享受马杀鸡,身心舒畅。   花彼岸第一次听这些东西合奏,难怪那些有钱人都爱养几个乐师。   这由金钱堆砌起来的音乐可真是好听得不得了。   可惜花彼岸没时间陶醉在这音乐盛宴里,他得尽快找到信息素的源头。   幸得这音乐足够震撼人心,花彼岸迅速锁定一个表情难受,没有好好欣赏音乐的女生。   花彼岸顶着被好几个同学埋怨挡视线的压力,走到那女生身旁,“同学,你没事吧?你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表情难受的女生没有回答,原本嫌弃花彼岸挡视线的朋友却在看一眼后反应过来,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学校发你的抑制剂呢?”女生的朋友连忙问,并摸向女生的口袋。   “我打……刚打。”女生很难受,连声音都微乎其微。   “怎么可能。打了抑制剂怎么……”那朋友的声音被打断。   不远处有一个男生较为大声地朝站在旁边的老师说:“抑制剂有问题,阿林他打了抑制剂反而出问题了。”   男生的话引起了连环反应,还有一名打了抑制剂的Omega也表示学校分发的抑制剂有问题。   其余同样打了学校派发的抑制剂的Omega战战兢兢起来,生怕自己的抑制剂是催情剂。   聚光灯在舞台上,音乐进入第一段小高潮,每一名演奏者都陶醉在音乐的海洋里,大面积的同学处在享受音乐盛宴的状态里。   交响乐实在太震撼了,会场只有这小部分在骚乱,并因为及时通知老师,正迅速被解决。   估计不会引起会场混乱,就能平复下来。   这太奇怪了。   难道只是意外?花彼岸看向仍在弹奏的季听白,不太理解现在属于什么情况。   “你们赶紧从Omega专用通道离开。”终究放心不下季听白,花彼岸抛下一句话,迅速向后台方向跑去。   现场除了学生会成员,还有老师,智能机器人,以及特别派过来巡逻的保镖,哪怕出现这种情况也能有秩序疏散人群,花彼岸不需要担心。   他唯一需要考虑的是季听白。   花彼岸现在是纪律委员,有进入后台的权限。   后台人很多,正化妆的,收拾道具的,舞台边上还有等着下一轮准备表演节目的团体。   后台忙忙碌碌,显然不知道观众席上发生的事情。   花彼岸想要靠近前台,却被老师拦截。   老师看了眼穿着校服的花彼岸,问:“你要干什么?一会轮到他们了,要找人聊天等下台。”   被挡住的花彼岸没说话,他能从上台通道看到仍旧在台上演奏的交响乐队成员。   意味着台下的情况没影响到台上,或者事情已经被老师们控制下来。   花彼岸没有就此放心,他赶忙往下台通道那边跑。   不管事情怎样,季听白一定会从那边下场。   场地隔音很好,花彼岸不知道外面情况如何,只能按最糟糕的情况来考虑。   舞台很大,乱七八糟的杂物又多,等花彼岸跑到下台通道,表演者们已经下来得七七八八了。   舞台另一边有人在上台,想来这次意外并没有影响到流程。   难道真的只是意外?花彼岸开始怀疑自己多心了。   表演者们拿着乐器往台下走,花彼岸扫视几次,都没看到季听白。   大家有说有笑,讲述自己刚才在台上多紧张,没有丝毫受信息素影响的样子。   场面一片和谐与平静。   花彼岸没有声张,帮一个女生搬动沉重的大提琴时,不动声色地问:“会长呢?怎么没见他人。”   “谢谢呀。”女生没想太多,“会长好像有些不舒服,谢幕的时候脸色都变了。方师姐刚扶会长下台,估计去了休息室吧。”休息室?花彼岸觉得这个不是正确答案,边把大提琴搬到桌上,边问:“他们往哪个方向走的?”   “那边。休息室往右边。”女生指了一个方向,忽然想到什么,继续道:“直走有个校医临时点,方师姐也可能带会长去那边了。”   道谢后,花彼岸跑到岔口就直接转左。   那么辛苦把一个人弄走,怎么可能在休息室这种地方。   当然要找个夜深人静,良辰美景之地才能好品尝“美食”。   花彼岸想不到对方速度这么快,找到季听白时,那姓方的竟然已经快把人弄上车了。   季听白的状态非常差,身体发红,瞳孔涣散,整个人软趴趴的,被保镖半搂着,脚跟都没有力气着地。   花彼岸看到这样虚弱无助的季听白,心脏疼了一下。   还好他赶上了。   还好。   将季听白带走的那个女生,花彼岸不太熟悉。   只记得她是文娱部的部长,一名个子矮矮,外表可爱甜美的Omega。   因为近期活动比较多,这方部长经常出现在季听白身旁。   “方部长,谢谢你照顾我家听白,现在可以把他给我了。”   花彼岸扫视那几名黑西装保镖,知道如今的他肯定打不过这几个人。   人这生物真是惆怅。   若他把学习的时间用去修炼,现在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不用了。同学你去帮其他需要的Omega吧。这边不安全。”   方艺雯自然认出了花彼岸,那个运气极好,一醒来就成为季听白未婚夫的Omega。   但好在这未婚夫没什么用,已经和白家脱离关系,帮不上白家什么忙。   大家也就当看个笑话,当季听白买了个小宠物乐呵一下,没把这个没有后台的Omega当一回事。   “把他给我。”花彼岸懒得废话。   他不相信这姓方的不认识他。   这姓方的好几次和他打招呼,在他身旁问季听白学生会的情况。   季听白看着非常不舒服,连站都站不稳,他不想再浪费时间下去。   “白同学,大家同学一场,你又何必把脸皮扯破。”方艺雯察觉到季听白的异样,脸色微变。   “我看你才想把脸皮撕破。”花彼岸也不再周旋,“把人还给我。”   “拦住他。”方艺雯非但不交人,甚至让保镖挡住花彼岸,“我们上车。”她家算是为这事把脸给丢了。   若事成,不管面子怎么丢,已经搭上季家这条大船。   若事情不成,不仅得罪季家,更等同断了姻缘,以后再难找一个好人家嫁出去。   四名Alpha拦截,花彼岸根本没法突破,只能眼睁睁看着季听白被别的女人抬上车。   那一刻,花彼岸才明白到什么是心碎。   车是飞车。   看着那车徐徐上升,比当初看到师傅自爆还要难过,那是一种钝刀割肉的疼。   尤其想到季听白将会和另一个女人走进婚姻的殿堂,生儿育女,花彼岸的心脏疼得难受。   恨小人的无耻,恨季听白居然中了这样的招数。   更恨自己无能为力。   他太弱了。   就在花彼岸想要催动妖藤把整辆飞车拉下来时,只见季听白从天而降,还是没有任何防护措施。   这女人也太渣了吧,居然把人直接扔了下来?就算嫌弃某人某方面太小也不该这样啊?花彼岸实在没想明白季听白怎么就被扔出车。   这不妨碍他迅速救人。   召唤出妖藤,让妖藤将下落的季听白接住。   那几个保镖也不管他,在季听白被扔下飞车后,保镖们就退后了,没有丝毫拦截他的意思。   花彼岸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却没有多想,赶紧让妖藤带着季听白回宿舍。   回到宿舍,季听白还是那要死不活的模样。   全身发热,额头却冰凉,还冒着汗。   小口小口喘气,双眼迷离,实在勾人。   “你也太严重了吧。”花彼岸嘴上说得轻松,心却疼得一抽一抽的,“你怎么说也经历过几次雷劫。怎么这么严重?”   季听白还是那有气无力了的模样,没好气看了花彼岸一眼,“等你发情就知道了。”   “我又不会发情。”花彼岸心疼地给季听白擦了擦汗,“我现在运功,你别反抗我的灵力。”   “我想喝水。”季听白声音虚弱。   “喝什么喝。你现在这热哪是喝水能解决的。”花彼岸严厉拒绝,此刻他只想运功为季听白平复体内的燥热。   “我想亲你。”季听白声音软弱无力,却又沙哑好听,“给我亲一下。”   花彼岸实在被烦得不行,“亲亲亲,让你亲行了吧。   我告诉你,你趁着自己不舒服就想乱来,我会狠狠打一顿的。”花彼岸低下头,本想敷衍亲那额头一口就算了。   可看到那满额头的汗水,花彼岸心疼中带着几分嫌弃。   这模样,他无从下嘴啊。   季听白却是按住花彼岸的脑袋,软弱无力的手似乎用了极大的力气都没能把花彼岸压下一点。   花彼岸只能顺着对方低头。   看着那越发靠近的嘴唇,花彼岸心跳开始加速。   吻最终在了花彼岸的脸颊上。   不轻不重,没有太多暧昧的一个吻。   花彼岸一时之间没明白季听白的用意,可这种被关心的感觉,心脏暖暖的,花彼岸很喜欢。   花彼岸顺势压在季听白身上,与体温上升的季听白拥抱在一起。   季听白将头埋在花彼岸脖颈处,嗅闻腺体散发的彼岸花香味。   情绪激动,又不得不克制。   他嘴角微微弯起,享受花彼岸的怀抱。   十分钟前。   季听白被方艺雯抬上加长版豪华飞车。   随着飞车徐徐上升,方艺雯看那越发渺小的花彼岸,内心畅快。   过了今晚,她将获得想要的一切东西。   一道声音打破了方艺雯的美梦。   “我很好奇,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声音的主人自然是季听白。   原本应该躺在对面座椅上的男人已经坐直身体,脸上虽然还有些潮红,可眼里尽是冷静,没有丝毫影响。   方艺雯难以置信地看向跷着二郎腿的季听白,声音里都是慌乱,“你,你居然没事?你为什么没事?”   她明明在钢琴上下了足够的□□,今天又是季听白的易感期,只要中了药,一定会难受才对。   季听白没有解释的意思,叹了一口气,“你有两个选择。一,把所有原委告诉我父亲,让我父亲处理。二,明天我亲自处理你们方家。”   不等方艺雯继续说话,季听白打开车门,直接从车上跳下去。   他连一点时间都不愿在这女人身上浪费。   他更不舍得花彼岸多心疼一秒。   他相信花彼岸一定会接住他。   方艺雯看着那个面带笑容往下坠的男人,觉得这男人真的疯了。   可这才是爱情吧?喜欢是放肆,爱就是克制。   方艺雯真羡慕花彼岸,魅力大得竟然连情感丧失者都能为其动心。   ※※※※※※※※※※※※※※※※※※※※   季听白:我难受   花彼岸:抱抱,亲亲,老公要啥就给啥一天后   花彼岸:卧槽!你这个大猪蹄子!   *   感谢在2020-02-17 22:34:16~2020-02-18 22:30: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莫言流觞、梦梦梦梦梦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怀麟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4章 看医生   这一晚上,花彼岸过得实在不太好。   亲亲,抱抱,喝水这些都是跑个腿就完的轻松活,季听白这厮居然还想拉他去洗手间,甚至妄想更加可怕的事情。   这是人干事?还好花彼岸机智,扔了瓶矿泉水瓶季听白,让季听白在床上解决。   季听白:“……”接到矿泉水的季听白很是无奈,咬牙切齿地问:“满的?”   就算给,好歹给个空瓶子吧?花彼岸觉得季听白这恼羞成怒的模样还挺好玩的,开玩笑道:“先喝点,以毒攻毒。”   季听白:“……”以毒攻毒这成语是这样用的?季听白想把矿泉水扔回去,但手实在没什么力气,矿泉水只被抛出五厘米的距离,和原地落下没多大区别。   看那笑个不停的花彼岸,季听白没好气地问:“你平常和朋友也这样?”   “当然不是。”花彼岸盘腿坐到床上,“我要是把这玩意给红毛,红毛会说滚。   给黄毛,他直接不理我。   要是给挑染蓝……”花彼岸故意在这卖了个关子,嘿嘿笑了两声才说:“他会说,这瓶子太小了,给他拿个水箱才能放得下他的鸡儿。”   “你说挑染蓝平常多冷的一个人,结果是个闷骚。”想起平时聊起的那些骚话,花彼岸笑得肚子都疼了。   季听白却听得脑壳疼.   “以后不准说这些粗言秽语。”季听白不想再从花彼岸口中听到这些词语。   在修者大陆,花彼岸哪会说这些话。   “你这话就不对了。”花彼岸慢慢靠近季听白。   季听白没回答,他知道花彼岸一定有后话。   “他的话再骚也就说说。”花彼岸挑挑眉,跨到季听白的床上,侧躺在季听白身旁,“不像你,还想我看。”   季听白:“……”季听白原本就发红的脸似乎变得更红了。   不理花彼岸,季听白掀开被子,决定身残志坚自己上洗手间。   也不知道方艺雯下了什么药,季听白双腿都发软,全身没有一个好受的地方。   只是感觉再糟糕,也比雷劫好受多了。   无论□□上还是精神上,雷劫那种以命赌命的方式更残酷一些。   花彼岸也只是气气这个这么轻易就被其他女人带走的Alpha而已,哪忍心季听白要摔不摔地自己过去。   扶着季听白到洗手间,反而轮到季听白不好意思了。   季听白站了一会,没等到花彼岸离开,只能小声道:“你,出去。”花彼岸这人是敌强他怂,敌怂他皮。   瞧见季听白难为情的模样,花彼岸那是笑靥如花,眉目含情,娇声道:“哟。   我亲爱的老公,这时候怎么就害羞了呢?”季听白一字一顿,“出去。”   花彼岸以为季听白不喜欢开着玩笑,乖乖出去,“好好好,你别生气。我这就出去。”等门关上,季听白才松了一口气。   可现在这样,让他怎么弄?季听白低头看一眼不听话的兄弟,内心无比烦乱。   谁能想到,老公两个字有这么大魔力。   刷了半个小时题目,花彼岸才等到季听白从洗手间出来。   “你怎么这么久,该不会在里面做了点大人才能做到的事情?”花彼岸扶着季听白,不忘嘴贱,“生日快乐呀。”   季听白真不知道该回那一句,本想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却想起了花彼岸从开学到现在,似乎没下半身的烦恼。   季听白暗骂一句,还是修真方便。   憋了一肚子气的季听白再次躺回床上。   他现在还是很难受,身体又热又冷,全身发麻,还容易引起某些连锁反应。   但可能是他两世都没有破戒,不知道那些欲念会是什么模样,除了身体难受外,便没有那些不该有的想法。   季听白不想理会花彼岸,却见花彼岸蹲在他床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说。”季听白不觉得花彼岸这模样会有什么好事等着他。   花彼岸眨眨眼,小心翼翼地问:“你,肚子饿不饿?”季听白是真的不饿,这种时候他有饿的心情吗?可季听白很好奇,花彼岸为什么会说这句话,“有什么吃的?”花彼岸有些急切,直接就把季听白的话当成想吃东西,迫不及待回答道:“吃面。   要不要?”“……”季听白想到那白乎乎的面条,就实在没胃口,可看到花彼岸那几乎要溢出来的期待,又实在无法拒绝。   他只能身残志坚地挤出一个字,“好。”等一会儿吃两口就说饱吧。   他是真的不想吃东西。   等花彼岸从保温柜里端出一碗熟悉的面条,季听白眼眶有些发热。   这手艺,一看就知道是花彼岸做的。   “祝师傅生辰大吉,吃了这碗长寿面,一定能考上好大学。”花彼岸双手把筷子递给季听白,脸上都是期盼。   “你又把面做得这么细。”季听白说着就露出笑容。真是熟悉又怀念。花彼岸仍旧是那个答案,“这样做才能很长很长啊。”   季听白与花彼岸异口同声,不疾不徐说:“长寿面重在长字,可没要求粗细。同样的份量,肯定是把面做得越长越好。”   两人一起说完,花彼岸笑得腼腆又开心,“师傅果然都还记着呢。”   季听白其实仍旧没什么胃口,可看到这碗面,他哪怕是吃撑也要把面条撑下去。   先喝了一口汤。   熟悉的味道充斥味蕾,季听白眼眶又热了。   花彼岸显然吸取以前的教训,在面条的两端都捏了一个像花骨朵似的小球。   方便季听白找位置嗦面。   等面条进嘴里,那跟粉丝差不多细的面条真没什么口感。   可这是他两辈子吃过最好吃的食物。   来到这世界这么多年,家里也给他办过生日宴。   只是季听白不喜欢那种名利场。   后来在他生日宴上居心不.良的人多了,季听白干脆不办,给自己一个自由。   给自己做生日蛋糕试过,做长寿面也有过,甚至来一场大餐的。   但那些都不是季听白想要的感觉。   时隔多年,季听白终于明白,他要的不是那一碗面,而是那个给他做又细又没味道的面条,喜滋滋看他狼狈嗦完这碗长寿面的人。   季听白进食真的很不喜欢发出声音,一碗面足足吃了半小时,才把面塞进肚子。   吃完了面,把汤都喝进胃里,季听白才放下已经干净的碗,叹了一口绵长的气。   真的撑了。   看到花彼岸,季听白很满足。   前所未有地感到了充实。   “真想吻你。”季听白不由得发出感叹。   “那就亲啊。”花彼岸仰着头,任由季听白随便亲。   “我不敢。”季听白又叹了一口气。   但这次,仿佛是把内心所有压力都叹出去,完全放松下来,在花彼岸面前解除心防。   “为什么?”花彼岸疑惑地问。   他最不理解这种想要却不敢要的情绪,但名门正派似乎都爱这种来来回回纠缠不清的桥段。   “我怕我会忍不住,尝到甜头就把你全部吃完。”季听白闭了闭眼,才重新看向花彼岸。   眼里尽是欲求。   与其尝一点甜味后不能再吃,不如干脆什么味道都不知道,等可以开吃时再大口大口地品尝。   “你才是甜头。”花彼岸嘴角弯弯,身体却不自觉更靠近季听白一些。   如果他是甜头,那一定是不怕被吃掉的甜头。   季听白抓住花彼岸的手,没有说话。   以往季听白的手都是冰凉的,此刻却是带着滚烫的温度。   与那冰冷表情完全不相似的滚烫。   “今晚,一起睡。”季听白想了很久,才将身体里的热火压成这五个字。   “你这么热,不怕把甜头融掉?”花彼岸开玩笑地问。   “那我舔干净。”季听白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回答。   花彼岸:“……”总觉得这话怪怪的。   等两人躺到床上,暧.昧都消失了。   只剩下两头睡得死沉死沉的猪崽。   吃了那么多面,血液供应到胃部,时间又快到凌晨,加上那让人浑身发软的药,季听白是真的很困了。   花彼岸本来不困的,可不知为什么,闻到季听白身上的味道,他就有种安全感,不自觉进入梦乡。   *   第二天清晨,闹钟准时响起。   半梦半醒的花彼岸想要按下闹钟,手却被箍得牢牢的。   应该挣扎他却没有丝毫危机意识,反而靠近对方的怀里,想继续睡觉。   后知后觉记起昨晚的事情,等看到身边睡得极沉的男人,花彼岸顿时清醒。   花彼岸探了探季听白的额头,温度似乎还好,“今天感觉好受点了吗?”   “还有点晕。”季听白显然很不愿意醒来,埋头在花彼岸的怀里。   “我帮你叫家庭医生过来。”花彼岸揉揉季听白的头发,半哄道。   校运会结束,今天正好休息,不用回去上课。   “不。”季听白抓住花彼岸乱揉的手,还想睡觉。   “不能这样。不舒服就得乖乖看医生。”花彼岸觉得这样的季听白好玩,没忍住又用手撸了两把。   季听白嘟囔着,声音都含糊不清,“你亲一下我就舒服了。”   “先让我起来。”花彼岸真是受不了这只粘人熊,他想要起床,却反过来被对方抱得紧紧的。   “亲我才能起。”季听白眼睛还闭着,头靠在花彼岸腰腹处。   花彼岸这下真信了季听白有病了。   要是没病,冷情冷感的人怎么可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乖。”花彼岸耐心哄着,“我帮你去拿探热器。”   “你用额头也能探热。”季听白不依不饶,就是不准花彼岸起来。   好不容易用两个亲亲才交换到起床权,花彼岸毫不犹豫地拨打了季家私人医生的电话,并胡乱说了一通,将季听白的病说得非常严重。   季家的私人医生一听,家里的摇钱树居然病了,那可是飞一样赶过来。   还带了十几台仪器,将双人宿舍堆得满满当当,这可不比医院差多少。   季听白被摆了一道,只能乖乖接受治疗。   私人医生翻来覆去检查了两三遍,并没发现季三少有什么问题。   唯一可以确定的只有荷尔蒙方面的数值比平常高一些。   成年当天会进入易感期,荷尔蒙本身会出现波动,导致情绪出现异常是非常正常的情况。   偏偏季三少不停在说不舒服,这可愁坏了检查不出任何问题的私人医生。   花彼岸不嫌事大,在一旁支招,“他昨晚被别的Omega下药了,会不会因为憋了一晚上没发.泄,所以那里坏了,就不舒服?”   “不要讳疾忌医啊。赶紧把裤子拉下去,让医生检查一下。”花彼岸对季听白说。   季听白:“……”私人医生是个专业的。   比起尴尬,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的他更害怕失业。   听到花彼岸的话,私人医生赶忙道:“唉,如果那样事情可大可小啊。白先生,您先回避一下,我先为季三少检查。”   “成成成。”花彼岸笑容还没暂放完,就听见私人医生继续渲染事情的严重性,“要是这地方废了,白先生你后半辈子的性.福可就没了。万一连孩子都没有,那可怎么办。孩子可是Omega的根。一个没生过孩子的Omega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花彼岸:“……”看到花彼岸吃瘪的模样,这下轮到季听白开始笑了。   他知道花彼岸在那方面还没有那么开放,听到那些话还会面红耳赤。   等花彼岸出了门,宿舍就剩两人时,私人医生说道:“季三少,来脱裤子吧。”   季听白笑容顿时收敛,“我没事。”   “我知道我知道。”私人医生很懂Alpha的心理,没有Alpha承认自己的某能力不行,“我们就检查检查。”   季听白张开发光的五指,语气里满是要挟意味,“我真的没事。”   私人医生:“……”   在职业操守与性命安全之间,私人医生果断选择了后者。   随后,私人医生眼睁睁看着季听白开始给他的仪器改数据,写病历,并熟练地打了几张请假单。   “签字。”季听白毫不客气把纸递给私人医生。   私人医生看到那开得无比数量的病假,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看来季三少说得没错,他是真的没有病。   只是在装病而已。   私人医生知道自己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签完字,开了点维生素药片后默默离开。   季听白这么做也是有理由的。   因着昨晚的事情,花彼岸显然吃了他的醋,生他的气。   若他不装作自己有事,花彼岸肯定会不理他,还和他闹脾气。   与其硬撑着闹得彼此不愉快,倒不如软下来,装作难受,不仅不用冷战,反而享受到花彼岸无微不至的照顾。   易感期像感冒,症状轻的时候和常人无异。   重的时候可能要人性命。   季听白承认昨晚太小看易感期了,一开始状态才会那么差。   好在他记忆恢复九成,能够运用修真时期的方式强行将体内的燥热压下去。   如今请假,正好能歇一歇那些人的心思。   免得再有人想要钻他这控制。   还有一点就是,季听白想休息了。   他不想学习,不想工作,不想为钱再去应酬,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和花彼岸一起休息休息,放松自己。   *   季听白是真的想要休息,只是他没考虑过花彼岸想不想。   休息的时间里,季听白躺在床上无所事事,花彼岸却是坐在书桌上狂刷卷子。   “你就知道学习。”季怨夫终于知道为什么会有闺怨这个词语了。   “我学习就是为了你啊。”花彼岸头也不抬,说出最动人的情话。   季怨夫提出反对意见,“可我就在你身边,唾手可得,你为什么还要学习呢?”   “现在的你不是永久的你。我不能为了一时快乐,放弃永恒的长久。”花彼岸意志坚决,只是这样聊天根本没法专心做卷子。   花彼岸停下笔,转头对躺在床上懒洋洋的季听白说:“我经历过那么多次心魔雷劫了,你知道我不会因为这点事情就动摇自己的决心。”   花彼岸这一生虽然才十七岁,但活得比谁都通透明白。   他明白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幻,什么是应该,什么是不该。   事情从来不能看表面,还要明白最底层的真实。   季听白也同样。   并且季听白也知道如何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你这样刷错题也没用。”季听白小心翼翼地挪了挪身体,空出半张床位,“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要不帮你讲讲解题思路?”   听到对自己有利的事情,花彼岸抬起头来,眼里是期待,又带着几分疑惑,“你不累吗?”   他不停刷题不停做,还是换个模式考就出错。   如果季听白能帮他讲题,那是极好的。   “我都睡那么久了。做点练习题放松一下。”季听白拍拍床铺,给了花彼岸一个“你懂的”的眼神。   花彼岸:“……”好想揍人。   老子辛辛苦苦在这里刷题刷得跟条狗似的,到了学霸口中这些题就成放松了?花彼岸带着试卷,不情不愿摸到季听白床上,脸上写满“你要是敢乱来,我就收拾你”的坚定。   然而花彼岸想多了,并没有想象中那些拖拖拉拉,故意影响他学习的事情发生。   季听白虽然搂着他,抓着他的手歪歪扭扭地写字,用沙哑而诱.惑的声音在他耳边讲解题目,但这人确确实实就是在教他。   如果搂着他那些乱七八糟的行为都不算影响的话。   两个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竟和谐极了。   ※※※※※※※※※※※※※※※※※※※※   季听白:不瞒你们说,我易感期都在床上度过。   同学们:羡慕,学霸真幸福!   花彼岸:……真是个充满知识氛围的休息日呢。   *   感谢在2020-02-18 22:30:28~2020-02-19 22:49: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顾瑾言 1个;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5章 B弟弟   九月下旬,机甲联赛正式开幕。   季听白前去参加比赛,两人能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   花彼岸没有感到孤独。   相反,每次从他人口中听到季听白的优秀,花彼岸就倍加努力,想要不断变强。   赛事维持两个月时间。   季听白只参加个人机甲一个项目,在十一场连胜后,顺利挺进十强。   十强里不仅有名校的优等生,甚至有职业选手。   季听白想要再进一步,实在不容易。   作为一个刚成年的高中生,季听白的成绩非常傲人,接下来的比赛不管输赢,已经顺利完成校方对季听白的期待。   花彼岸没有太关注比赛。   他看了几千年仙风道骨的人打架,忽然改看两坨铁疙瘩在空中飞来飞去,实在不习惯。   不习惯到他看直播时,看着看着就分不清哪个才是季听白。   两坨本来就相似的铁疙瘩,会变形,会变色,居然还能伪装和分.身?个人战还好一些,再怎么分还是那几个。   看团队战那简直就是看大乱斗。   花彼岸看得一个头两个大,偏偏所有人都看得懂,就他一个人跟瞎了似的。   他常常看着看着,就认不出哪个是一开始支持的选手。   好在花彼岸装得够好,才能这么久都不被发现。   再用学业繁忙推几个邀请,花彼岸算成功瞒下自己机甲瞎这件糗事。   有人选择忙忙碌碌,自然有人选择虚度时光。   上课时间。   墙根旁蹲着三个Beta学生。   他们都是不想听课,逃出来的。   “要不要躲这里这么夸张?”白安麟掏出游戏机,语气里尽是不耐烦。   “当然要。”带着耳钉的同学掏出游戏机时,仍满脸的紧张,“听说校霸疯了。”   “怎么说?”白安麟不太熟练地开始清理游戏日常任务。   耳钉男打游戏的动作极其熟练,流.氓气息更重,“到处抓人回去学习。不回去学习就用异能。不知道他有什么异能,就那么一下子,所有人就乖乖听话了。百分百有效。”   “别危言耸听。哪有百分百那么厉害。”另一个板寸头反驳道,“只有一半效果而已。另一半是拳头打出来的。”要么被打,要么假装听话。   要面子的肯定选择后者。   校霸是个Omega。承认Omega异能强大不可耻。这世界能觉醒异能的都是人上人。输给哪个都是未来的一方大人物。可哪个男的敢说自己不够一个较弱的Omega打,那丢人不得丢到外太空了。   “不可能吧。谁这么傻做这事?”白安麟仍不太相信,“他就不怕得罪其他家庭吗?还是说,他姓季?”   这年头,也就一个季家敢这么横行霸道了。   “姓白,不过他……”板寸头的话还没说完,一个浅棕色头发的男生从墙头跳下来,吓了三人一跳。   “纪律委员。现在是上课时间,你们哪个班的?”花彼岸扬了扬自己的“执照”,问那三个蹲在墙边打游戏的逃课学生。   花彼岸抓人次数多了,季听白给他弄了个很有用的证。   正不正规他不管,花彼岸就觉得这样特别帅,尤其喜欢看到些学生看不惯他,又不敢跟他叫嚣的样子。   “我们,咳咳。我们体能课自由活动。”板寸头把游戏机塞回口袋后,不忘捅了捅身边的朋友,让朋友帮着说两句。   “对,对。”耳钉男把游戏机塞回去,笑得有些狗腿,“我们没有逃课,是自由活动了。”   白安麟没有说话,认出花彼岸后低下头。   他从没想过,两人会以这样的形式再次相见。   花彼岸看多了耳钉男这样的学生,把证收起来,不以为意道:“正好,我也体能课。跟我一块回去吧。”   被点名一块回去,板寸头顿时就怂了,“别,校霸。”他们能相互串供,可串不到老师那里。   白安麟也有些急了,抬眼看向花彼岸。   花彼岸怎么说也逃了几千年,认人能力太差可要倒大霉。   因此白安麟抬起头,他就认出了眼前这个一直不说话的人是他的弟弟。   才半年多时间没见,弟弟不仅个子抽高了一节,就连形象都变了不少。   之前是叛逆小子,现在隐隐有几分渣男气质。   别的不说,一看就知道变得更有钱了。   “你……啊,我那B弟。”花彼岸实在不知道该叫对方什么,只记得弟弟是个Beta。   “什么B弟。”白安麟真是差点被这个哥哥给气死。   “那你叫什么?不然叫你二弟?”花彼岸想起红毛死活不要二这个数字,“不是说二这个词语是贬义吗?小弟也不对吧?”花彼岸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自家弟弟了。   “叫我同学就可以了。你和我家已经没关系了。”白安麟不想和这个哥哥沾上关系,语气不由得冲了一些,“你没资格管我。”   “我学生会的,没你个胡萝卜的资格。走走走,再聊下去都要下课了。全部回教室,别让我记过。”   花彼岸也没有认亲戚的想法,就是单纯觉得孩子该珍惜时间,好好学习。   耳钉男对回去没有什么意见,可看到花彼岸一副要跟着他们回教室的样子,连忙赔笑道:“大家自己人,给点面子憋。”   “怎么?被我劝回去很没面子?”花彼岸冷笑一声。   “不不不,倍有面子。倍有面子。”耳钉男哪敢说什么,一连串彩虹屁拍得啪啪作响。   花彼岸不爱和人计较,别人让他三分,他也让人三分,“成吧成吧,你们自己回去。别让我再逮到你们。”   “好咧。校霸真是个大好人也。”耳钉男再次体会到了语言的强大之处。   因为这事,白安麟连续几天神不守舍。   他自然知道自己的哥哥在这里读书,这是唯一一所能够配得上季听白入学的高中。   作为季听白的Omega自然跟着入学。   只是白安麟从没想过,他和他哥会是这样的形式相遇。   更想不到,身为Omega的哥哥会是这样的性格。   能看出,季听白很宠他哥哥。   否则他哥怎么敢在连老师都不敢管束学生的学校里横行霸道,毫无顾忌。   板寸头后知后觉意识到校霸就是白安麟的哥哥之后,整个人都惊呆了。   “你居然有哥哥?我认识你这么多年……”板寸头说完,又觉得逻辑通顺。   世界上本没不透风的墙。   校霸和学霸是一对,而且校霸是被卖到学霸家里的事情,人尽皆知。   只是大家不知道校霸名字里的这个白是哪个白。   中小家族实在太多,想要攀上季家的家族数不胜数。   这校霸以前又是个植物人,和家里联系本就不亲密,基本无处可查。   只有校霸亲口承认的家人,才是真的家人。   而校霸称他的好友白安麟为,B弟?因为这个称呼,白安麟被朋友笑了非常多天,他对这个哥哥更加头疼了。   期中考试出成绩那天,白安麟一如既往地不爱看成绩单。   自从他们家做出放弃白安澈的决定后,家里的经济情况的确稳定下来。   因为季家这个靠山,白家做生意也顺风顺水。   虽到不了大富大贵,可也没人敢使绊子。   加上与季家交易得到的资金,他家真的上了一个层次,衣食住行都换了一批行头。   享受着这样的财富,白安麟却是如坐针毡。   他过不了良心那道坎。   他觉得每一分钱都膈应,那是卖掉亲人得来的钱,是由哥哥血和泪凝聚的钱。   他无法说服自己,只能欺骗自己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不该学习,不该拥有这一切。   让父亲失望,让自己平凡,让自己最终一无所有,才是他该做的事情。   板寸头积极得很。   他不仅查了白安麟的成绩,还一块把校霸的成绩也查了。   查成绩时,板寸头转头问白安麟,“你哥叫白什么来着?”   “不用找了,校园论坛有好多瓜。又是倒数第一名。”耳钉男喜欢关注八卦,第一时间关注校园动态。   像校霸和学霸这样的风云人物,自然是榜上有名。   学霸打进机甲赛十强的事情全校欢庆,期中考试第一名完全是添头。   而花彼岸也单独开了一个贴,但更多是帅气的舔屏图。   那倒数第一的成绩真是不敢直视。   偏偏信息素配对百分百的事情又让很多Alpha趋之若鹜。   而花彼岸当上校霸的事情让很多Omega为之骄傲。   白安麟无法避免地多看了两眼,越发觉得这个哥哥奇怪极了。   劝别人好好学习,结果自己考了个倒数第一名。   板寸头略有些狗腿,给花彼岸说好话,“还挺配的。一个正数第一,一个倒数第一。一个学霸,一个校霸。天生的一对,地造的一双啊。”上次看校霸就觉得校霸对白安麟似乎有几分上心,板寸头自然要多刷刷好感度。   虽说法律上没有关系,可校霸还是姓白。   这一个白姓,就足够让人想到非常多。   另一边,与季听白视频的花彼岸也在看自己的成绩,“虽然倒数第一,但总分提高了五十。还可以了。”   “你挺擅长自我安慰的。”稳坐第一名的季听白抿了一口红茶,气质那一块拿捏得极好。   “噢?那你说说,我该怎么自我检讨?”花彼岸目露凶光,要是季听白敢乱说一句,他就要季听白好看。   他的成绩都这么差了,自我鼓励不是非常应该吗?“你想念家人吗?”季听白放下茶杯,眼里是平静和随意。   花彼岸上一世没有家人,但这一世有了,而且家人不算糟糕。   季听白不反对花彼岸认回自己的亲人。   “不是很想,但希望能见一面吧。”花彼岸觉得不管好还是不好,他不想把家人至于一个忘不掉又没什么记忆的地方。   花彼岸显摆自己的文化水平,“就你说那个薛定谔的黑猫,不打开箱子不知道是猫是狗那个道理。   如果我不开一次盒子,我觉得会有心魔那一关吧。”   季听白难得没纠正花彼岸语言里的错误,而是道:“你生日宴那天,我邀请他们过来。”   “啊?”花彼岸不敢相信,“不是我们两个人?”季听白生日就不过生日宴。   “我想把你介绍给所有人认识。”季听白认真看向花彼岸。   他要每一个人都知道,花彼岸是属于他的。   让那些Alpha别妄想染指他的小红花。   ※※※※※※※※※※※※※※※※※※※※   季听白:你叫弟弟是B弟,那叫我呢?   花彼岸:A师?   季听白:不,是老公。   花彼岸:……   感谢在2020-02-19 22:49:10~2020-02-20 23:41: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怀麟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6章 发烧   花彼岸是真的不太想过生日。   期中考试名次十一月底出,他生日是十二月中上旬。   时间只隔了不到两周。   这代表着,所有人都记得他成绩倒数第一的事情。   实在太可怕了。   站在穿衣镜前,花彼岸看着穿上西装的自己,外表帅气,内心百感交集。   有钱人的日子就是特别好。   换上适合的衣服,整个人的气场都不同了。   更成熟稳重,将有钱两个字表露得淋漓尽致。   “不开心?”季听白问。   “成绩太差了。”花彼岸别别扭扭说道:“他们都来看我出糗,只有你在炫耀。”   “别人只知道我最光辉的时刻,只有你见过我最狼狈的样子。”季听白牵起花彼岸的手,吻落在手背上。   很有礼节性的一吻,没有任何暧.昧。   花彼岸心跳加速,这对季听白来说,是非常大的突破。   “师傅,这算不算你认可我了?”花彼岸有些羞涩。   亲他的手背,还准备在那么多人面前介绍他,这几乎等于承认了他们的关系了。   “等你考上大学再说。”季听白没有直接回答。   “要是考不上呢?”花彼岸对这方面实在没自信。   他学习能力不算差,只是时间已经不多了。   剩下半年的时间里,要提高两百分。   季听白沉默片刻,才笃定道:“不会考不上的。”就算捐大楼,他也把花彼岸捐上去。   花彼岸以为季听白说季听白当老师一定能带好他这个渣学生,因此给了季听白一个白眼,“你果然是个闷.骚,这么自恋。”   “我发现你越来越不尊师重道了。”季听白皱眉,不悦地说。   他不爱这种脱离自己掌控的感觉。   尤其想到花彼岸不需要他的可能,光想想就非常难受。   季听白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   明明那么讨厌身为Alpha的特性,可自己的行为越发偏向一个Alpha,并试图用这些特征驯服花彼岸。   “对啊。”花彼岸靠近季听白,贴着季听白身体给对方整理衣领,声音低沉,“我想看看老师你,要怎么教训我。”   “你今天生日,最好别玩火。”季听白扶了扶眼镜,视线却不敢与花彼岸碰触。   “我玩了。”双手按在季听白肩膀上,花彼岸贴着季听白的耳朵,轻声细语问,“又怎样?”   季听白微微舒了一口气,才开始说道:“刷爆我的卡,打游戏,染头发……”   花彼岸一开始还没听明白,仔细想想才意识到这是他一直以来犯过的错误,想不到季听白居然全部记得,并且记得清清楚楚。   花彼岸干咳两声,觉得自己的气势不能输,“所以呢?”“所以。”季听白倾身靠近。   花彼岸感受到危险的气息,慢慢后退。   季听白步步逼近,“你成年了。”   “……哈哈哈。对对对,祝我生辰快乐。”花彼岸感觉到危险,连忙逃跑,“我去看看红毛他们来了没。”季听白看一眼那闭合的房门,嘴角微勾。   慢慢来吧,小家伙。   花彼岸还没下楼就听到悠扬的音乐声。   从二楼往下看,正好是舞池,黑压压的人。   面对这么多来宾,花彼岸倒也不是怯场,只是不太习惯这世界的很多行为而已。   像跳舞,修者大陆就只有妖族才会这般男女混跳。   修者都是女生袖舞,男生剑舞,大家泾渭分明,哪怕跳舞也很有距离感。   红毛三人却是换了个样。   以前在学校,那是抬头打游戏,低头打瞌睡,横着竖着斜着总能找到舒适角度玩光脑。   可如今,西装一穿,三个都人模人样了。   穿梭在人群之中,一举一动尽显贵气,完全就是富家公子。   要不是那仍旧显眼的红黄蓝发色,花彼岸差点认不出这三个人。   花彼岸夸奖了几句,红毛却是连连摆手,说这是常规操作,人生必点的装逼技能。   能进德誉高中,哪个不是有钱人。   平常看着再流里流气,可从小耳濡目染的都是上流文化,深知上流社会的规则。   花彼岸是真的不太理解这规则,就连切蛋糕时都是懵的。   好在有季听白在场,花彼岸也没出糗。   第一刀蛋糕由花彼岸和季听白切,往后就有管家代劳了。   花彼岸负责给蛋糕,并在季父的介绍下认识前来的长辈们。   虽然只是递块蛋糕的小事,却代表花彼岸这个身份被季家所承认,让其他家族的人明白,季听白伴侣这个位置已经被花彼岸坐稳,其他人不要再肖想。   方艺雯的家族没有到场。   花彼岸不知道两家现今关系如何,但季听白还是给了那女生一点面子,没有公开这件事。   只是方艺雯在学生会的职务已经被撤,校园里也不曾见过对方的身影,听说是转学了。   花彼岸没有仔细打听。   花彼岸虽然有点不爽方艺雯做的那些事情,可因为没遇上,他也就懒得再纠结。   他要的师傅就好好地在身边,正散发美味的信息素等着他攻略,他傻了才为了报仇追另一个女生到天涯海角。   这不本末倒置了。   花彼岸经历过那么多心魔,早就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不要什么。   对于学习,他必须学。   对于负面的情绪,很多都可以抛诸脑后,没必要让自己陷入不必要的情绪之中。   等到花彼岸这身体的父母前来取蛋糕,花彼岸发现自己的心态比想象中要稳。   似乎,没有太多感触。   倒是白母刚接过花彼岸递来的蛋糕,就鼻子发酸,眼里含着泪光。   花彼岸有些不知所措,转头看向季听白。   季听白给了一个鼓励的笑容,没有说什么。   现场还有很多人,明着暗着看过来,眼里都是打量。   其中一两个,脸上明明白白都是对白父白母想要攀亲戚的嘲讽。   花彼岸很讨厌这种视线。   他的确不欠白家什么,可白母对孩子是真心实意,并非那些图钱的人。   就说他醒来这么久,甚至和白安麟同校,白家仍没有一个人故意接近他,找他要好处这一点,花彼岸就非常信任白母的为人。   花彼岸不爱和人亲近,可仍虚抱了一下白母。   他没有喊母亲,一是他真的喊不出口,二是花彼岸这时候喊人,就好比在这么多人面前公开承认他仍旧是白家的儿子。   只是随口的一个称呼,却是硬生生把白家从卖出孩子,变为季家的亲家。   这对季家的很多商业计划都会产生的影响,若有竞争关系时,甚至可能置季家于一个不义的局面。   就像现在,表面上大家都假装自己不知道白家和花彼岸的事情,可背地里早就八卦完了,对整件事的了解可能比花彼岸本人都清楚。   花彼岸的拥抱带着几分疏离,不算太亲密,正好给人猜测,又挑不出什么毛病。   倒是白母激动得差点就落泪了,好在想起此处这么多人,泪水最终停在眼眶里,没有让彼此尴尬。   花彼岸的弟弟,妹妹,红毛,同学等人都是平辈,自然没资格接花彼岸递的蛋糕。   因此花彼岸也就没机会和白安麟说上话。   送完蛋糕,花彼岸也没机会和同学玩,他要跟着季听白,听季听白和各公司的高管讨论未来的经济局势。   花彼岸意外发现,除了外语听不懂外,其他内容都非常明了。   甚至有人故意为难他时,花彼岸还能说上一二。   因为没有进入商界,给不出什么震撼的回答,可也让人明白,他不是个什么都听不懂的傻子。   系统给他的语言库真是博大精深。   花学渣终于感觉到自己有一点点天赋,聊天时也就多专注了几分。   季家看到花彼岸这般落落大方,对花彼岸的印象自然更好了。   聊天过多的后果就是,花彼岸休息时直接躺下就睡了。   第二天醒来,花彼岸还迷迷糊糊的,觉得头昏脑涨,偏偏额头有很冰的东西在冻他。   花彼岸想要把那让自己不舒服的东西拿掉,手还没摸到额头上的东西,便被抓住。   “乖,你发烧了。”季听白抓住那不听话的手,让花彼岸消停下来。   也不知道花彼岸是什么奇怪体质,成年不发情,改发烧了。   花彼岸还是个不乖的孩子,非要蹬被子,扔冰袋。   季听白没办法,只能用手箍住花彼岸,不让花彼岸再动。   “老子,才不发烧。”花彼岸说话时,声音都是沙哑的。   季听白不和病花讲道理,抱住就是不撒手。   花彼岸实在难受,不停推拒,嘴里还念叨着,“热。”   “发个汗就好。”季听白哄道。   凡人和修真之人有区别,凡人会生病,修真之人几乎都是中毒。   “嗯……”花彼岸迷迷糊糊,最终没有推开。   电话响起,花彼岸一开始很烦躁,后来才想起他约了红毛,红毛说给他介绍生意来着。   可惜他真的很不舒服。   “喂?我今天去不了,帮我换个时间吧。”花彼岸口渴得厉害,说话时推了两下身边的季听白。   季听白睡眠很浅,花彼岸一动他便醒了,只是花彼岸在聊电话,他继续假寐。   正接电话的花彼岸却推他,声音发哑,也不说要什么。   季听白下意识问:“想喝水?”   “嗯。”花彼岸实在太口渴了,又推了一下,催促季听白赶紧去倒水。   “你们,刚睡醒?”红毛话里带了几分试探。   “没。”花彼岸没好气地问,“被你吵醒的。”如果不是红毛,他这一发烧能睡到晚上。   想起正事,花彼岸只能耐着性子重复一遍,“帮我改时间。我发烧了。”   “发烧?”红毛半信半疑。   倒是在一旁的黄毛震惊极了,“发烧?!”   “卧槽。发烧?!!”黄毛又重复一遍,似乎发烧是一件非常神奇的事情。   “禽.兽啊。”挑染蓝话中有话,叹了一口气。   花彼岸:“……”   “怎么了?”季听白端水回床,就看到皱眉茫然咸鱼躺的花彼岸。   花彼岸在季听白的搀扶下,大口喝了半杯水,才回答道:“我说我发烧,他们就骂我禽.兽。”   “拉黑吧。”季听白不嫌事大,说道。   “我靠,我听到你们聊天的。”红毛第一个不服,“而且我们是骂你禽.兽。”   “我怎么禽.兽了?”   “他怎么禽.兽了?”季听白与花彼岸异口同声地问。   “都发烧了,还不禽.兽?”红毛想不到季听白这么渣。   “……”季听白似乎明白了什么,但看到花彼岸那满脸疑惑的样子,最终没说什么,默认了禽.兽的骂名。   花彼岸的头还晕乎乎的,“为什么发烧就禽.兽?我发烧又和他没关系。”   “没关系?”红毛想得更多了,“难道你们……”   “和我有关,他没空出去,就这样。”季听白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花彼岸是真的不舒服,抱着季听白想继续睡觉。   “先吃退烧药。”季听白喂药前不忘先给花彼岸喝一管营养液。   烧得迷糊的花彼岸尝不出什么味道,听话吃完。   “师傅,你真好。好得我想把你吃掉。”   “赶紧睡,别叫我师傅。”季听白放好垃圾,陪花彼岸继续睡觉。   “好。老公。”   花彼岸埋头进季听白怀里。   季听白:“……”   ※※※※※※※※※※※※※※※※※※※※   花彼岸:晚安,老公。(蹭蹭)   季听白:……难受,这叫他怎么睡着? 第47章 玉佩   花彼岸从小就身体极好,被抽鞭子照样活蹦乱跳,能对师傅耍宝卖乖。   但这一次不同,似乎有一团火焰烧着全身,由肉.体直达灵魂,仿佛将他整个人都燃烧殆尽,化为一滩粘稠的液体。   他很难受,能听到季听白的声音,下意识喝下被灌入喉咙的营养液,感受针扎皮肤的疼,清楚意识到冰凉的点滴进入身体。   可花彼岸就是醒不来,他的灵魂在被撕扯,在叫嚣。   迷糊之间,花彼岸不自觉回想起过往。   “您决定好,我就开始了。程序一旦启动,不可终止,您将失去现在所拥有的的一切。您真的想好了吗?”声音机械而礼貌。   说的话虽口语化,却仍改变不了机器的事实。   花彼岸墨发白衣,宽袖长袍。   仙气的打扮,却生了一张雌雄莫辨,勾魂摄魄的脸。   道修骂他,妖修妒他,魔修恨不得将他剥皮抽骨,吸食他的灵气后,将他做成美人傀儡。   可那又怎样,笑到最后的,仍旧是他。   花彼岸坐在空旷巍峨的大殿上,没有看身前那团由粒子组成的非实体漂浮物,而是贪婪地看着手上的玉佩。   玉佩灵气一般。   单论玉石品质尚有中品,可惜雕琢非常粗糙,给人廉价感,使得这枚玉佩一度成为仓底货,卖不出好价格。   但这样的玉佩,是他唯一一份送给师傅的寿辰礼物。   接了上百次师门任务才换取的天然灵玉,加以七七四十九天精心雕琢。   师傅自爆后,原本就不富裕的洞府被贪婪者们掠夺一空。   其他东西都找不回来了,唯有这玉佩有缘,辗转几个商人,终是回到花彼岸手上。   大概有商人试图将玉佩改得更好售出,在上面多雕刻了一些纹路。   大概是他雕工太差了,对方最终都没雕完,选择压箱底。   他与玉佩这么有缘,为何与师傅半点缘分都不得?或许真心终究是虚无,像这玉佩一样,用心的雕琢反倒成玉佩的累赘,卖不出好价格。   “我能带走它吗?”花彼岸问系统。   “可以,但我不建议您这么选择。我与您的交易建立在等价交换上,只传送灵魂的能源消耗最少,我能为您在新位面生成相同功能的物品。根据等价交换原则,这样您在新位面获得的物品能更多。若需要传送这位面的实物,这将会消耗更多能量……”系统滔滔不绝的话被花彼岸打断。   “我带它走。”花彼岸眼皮微垂,掩盖眼里的伤。   这玉佩是他唯一的想念了。   系统能理解花彼岸的心情,只是仍礼貌建议道:“如果您不能放下过去,您在新位面也无法获得解脱。”   “可这世界已经没有他了。”花彼岸抬眼,看向系统,“不是吗?”   系统如实回答,“是的。已经为您搜索五遍,您要找的人不在此位面。”   花彼岸冷笑叹息,“我上穷碧落下黄泉,你却悄然离开。”果然是修了无情道的人,竟当真如此无情。   系统没有说话。   它检测到这一句话不是对它说的。   “开始吧。不浪费你们时间了。”花彼岸缓缓吐气,想把胸腔里的烦闷都吐出去。   可惜一切依旧。   世界未曾变得比上一息更好,他的烦恼也未曾比上一息更少。   “您看这样如何。”系统本着人道主义建议,“收取您30%的资源,我们可额外提供一次选择的机会。若您在新位面不愉快,您可以选择到下一个位面生活。”这等于多给花彼岸一次穿越的机会。   花彼岸觉得很疲惫,不理解系统为何要这般建议,“可你说,那是最有可能找到我师傅的世界。”   “是这样。可能几率高达80%。”系统声音依旧机械,“但我们无法确保,您愿意在那个位面继续生活。”   “什么意思?”花彼岸停顿片刻,便明白了,“哦……”他的师兄轮回十世,便已不再是他所认识的模样,更何况不见千年的师傅。   想到自己挂念千年的师傅把他忘得一干二净,花彼岸就难受极了。   “他有爱人了?”花彼岸摇摇头,语气淡然,“无所谓,他只是我师傅而已。”   他们本就没有在一起过,他又何苦纠结这些。   而且他也没有非要和师傅相爱,只是他舍不得师傅,舍不得那个对他好的人罢了。   花彼岸觉得这份情感没有到达爱情的高度。   若这个人改对别人好了,花彼岸大概也不会执着这那一个。   “根据数据,能与轮回转世的爱人重新相爱的几率不到10%。”更不说本就没有相恋的两人。   系统如实告知花彼岸最残酷的事实。   有的人因为恢复记忆而分手,有的人因为忘记一切而相恋。   谁也不知道未来如何。   花彼岸沉默,没有再说话,但头越发疼痛。   他感受到有一股力量在远处拉扯他,希望他回去。   “希望您能想清楚。”系统的声音越来越远。   “您愿意看他与另一个人在一起吗?”系统继续问。   “或许您已经有答案了。”系统从花彼岸的眼神得到答案。   “进入另一个位面后,您不会立刻与该位面相融合。直到你愿意留下,您将会发烧。不需要害怕,这烧能使你的灵魂与身体融合。”系统说。   “不融合有什么影响?”花彼岸没有理解系统的话。   “你会比较健忘。”系统回答。   “啧。我已过目不忘,再健忘能差到哪里?”随着嚣张的声音越来越小,花彼岸逐渐醒来。   “你可算醒了。”季听白松了一口气,坐到床边。   他额头上都是汗,嘴唇发白。   花彼岸还迷迷糊糊的,对上季听白的双眼,下意识道:“师傅。”   “叫老公。”季听白呼吸微喘,眼里都是庆幸。   想起刚才的梦,花彼岸忽然喊不出口,只能岔开话题,“你怎么了?”   花彼岸打了个哈欠,觉得身体除了疲惫,便没有其他不舒服的感觉,想来他已经与这世界融合了。   “你烧了七天。我试着用些灵力。成效不大。”季听白没有说下去。   他虽然记得那些方式,可他没有修炼,只能用一些比较损耗身体的方法让花彼岸好转。   好在花彼岸醒了,不然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听到七天,花彼岸知道是灵魂融合的事情。   不想季听白担心,花彼岸将发烧的原因告知季听白,并且把那块放在空间非常久的玉佩拿出来。   “师傅,这礼物,你可不能再丢了。精神好好,我先去洗个澡。”花彼岸把玉佩递给季听白,连忙离开。   他担心季听白会问他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从而提及花彼岸从很久之前就居心不.良,对师傅有非分之想的事情。   地域风俗束缚人的思维。   思想能接受是一回事,现实能不能面对又是另一种状态。   若在修者大陆,花彼岸哪怕与季听白相恋,也不敢光明正大地说出来。   他可以找个山野荒郊,与师傅共度余生,却不会敲锣打鼓地告知天下,他与师傅相恋的事情。   人言可畏,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强大的接受能力。   可在星际时代,他们两人是天作之合,是拥有百分百契合度的未婚夫夫。   虽然花彼岸和谁都能有百分之百,这个百分百就显得很不硬气。   但季听白只需要面对自己心中那关,不需要再思考外界的看法,甚至父母还会催促季听白赶紧与花彼岸完婚。   这就是地域风俗的差别。   看着手上那块熟悉的玉佩,季听白有片刻晃神。   直到浴室门关上,季听白才回过神来。   这玉佩还真有些怀念。   季听白终于想起了自爆后的一切。   自爆后,他没有灰飞烟灭,更没有进入六道轮回之中,而是进了这玉佩里,试图瞒过天道,躲避六道轮回的宿命。   他的洞府被洗劫一空,玉佩自然也落入那些人的手上。   那时候的季听白虽有记忆,可身体实在太虚弱,沉睡的时间远比清醒的时间更久。   大抵是这玉佩实在太差,季听白没能得到很好的待遇,清醒就发现自己已经身在一家典当行里。   典当行位置偏僻,平时没什么人前来。   掌柜显得发慌,常常和跑腿的小厮唠嗑。   因此季听白足不出户,也知道了非常多寻常人不知道的秘密。   也因为这掌柜,季听白才知道了他这场无妄之灾的真相。   当时的季听白极其痛恨自己的无能。   所有人都知晓真相,包括口口声声说着自己无能为力的掌门。   掌门觊觎季听白的实力并非第一天,更因为季听白不食人间烟火,无情道修炼到极致,掌门认为这样的人过度公正,反而难以庇护门派。   更不说季听白不是第一次护着花妖。   身为一个正道门派,却与曼珠沙华妖交往过密,这实在让人恐惧。   再想也无用,季听白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落得如今下场。   典当行掌柜似乎不知道他的真实情况,只当他是一块稍有纪念价值的破玉佩对待。   掌柜多次和小厮吐槽,当时典当他的人有多么着急,多么不舍,结果三个月过去,影子都瞧不着了。   季听白庆幸掌柜并不知道这枚玉佩曾是他所有,否则带上他的道号,玉佩怎么都能卖个好价钱。   又小半年,掌柜确定那个典当玉佩的人不会再来了,便把他拿到前台当普通玉佩卖出去。   却不想才过了一天,那个典当的人就过来了。   叫季听白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个典当玉佩的人季听白认识,外号衾金道人,是一个爱走偏门的炼器师。   入门的水平,还特别喜欢研究奇奇怪怪的东西,因此一直没什么灵石。   修真大陆里,魂是法器的最高象征。   任何法器,丹药,只要拥有魂魄,将会硬生生提高一整个档次。   季听白自爆元神,本以为必死无疑,却不想竟然有人偷偷收集了他的元神,还想用他来炼器。   若不是一时缺钱将他典当,只怕季听白魂魄都被炼化,变为一具傀儡,再无自我。   可也好在,花彼岸那粗糙幼稚的手工卖不出价格,反倒讨了掌柜那五岁女儿的心。   玉佩刚摆上货架,就被掌柜的女儿偷偷拿走,摆弄起来。   看管店铺的小厮知道。   但玉佩是灵物,轻易摔不坏,又摆在打折处理的低端品区域,平常掌柜的小女儿都会拿些喜欢的去玩,因此小厮也没太在意,由着掌柜的小女儿胡来。   衾金道人来询问玉佩,掌柜找不着,只以为卖了出去,也不在意。   得知玉佩已经被卖,衾金道人大闹了一场。   可掌柜能在这做生意,怎么会受这么一个穷小子的气,自然毫不客气地把人扔了出去。   后来女儿玩腻了玉佩,掌柜才知道是自己女儿拿了玉佩,闹了一出乌龙。   但掌柜也不缺这点钱,眼不见为净,干脆把他扔箱子底。   这又是十几年。   对于修真之人而言,十几年当真不算什么。   不过是季听白练熟一朝剑法的时间。   季听白的魂魄越来越稳,便开始能四处走动,听听前院的人唠嗑,看看后院的孩童玩闹。   他学到了不少以前从不在意的知识,明白掌柜的老奸巨猾是为了生计,了解小厮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心理变化,可惜他无法得知花彼岸的消息。   季听白被一个个卖家批评,经历一次又一次的贱卖,感受人情冷暖,却又无可奈何。   能力微薄的他只能一点点雕刻玉佩,企图有一天能被花彼岸找回,并发现他魂在玉佩中的信息。   其实不知道反而好。   如今季听白回想,倒庆幸当时的他不知道消息。   否则不会因为等不到未来,这么平静地接受了轮回异世。   可季听白也暗叹命运弄人。   他身在玉中千年有余,等不到花彼岸,听不到花彼岸,却在离开之后,又迅速落入花彼岸的手里。   这便是命。   正如衾金道人因为迟了一天便找不到他,他与花彼岸也只是差更多罢了。   看着那尚未雕刻完的花纹,季听白拿出工具箱,对玉佩继续雕琢。   充满灵气的玉佩很难刻下痕迹,但只要有足够的耐心和适当的工具,再硬的玉石也能磨出想要的纹理。   ※※※※※※※※※※※※※※※※※※※※   季听白:徒儿为何要刻一棵蒜心?   花彼岸:这是我。   这明明是彼岸花。   季听白:……   *   渣糖:断断续续地真的很抱歉,自我分析了好多次,感觉我就是单纯对ABO没什么兴致吧,写着写着就偏修真了。   把家人线收一下,打算把自己觉得萌的点写出来就准备完结了。   感谢大家的陪伴。   感谢在2020-02-21 23:35:34~2020-02-23 20:01: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怀麟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8章 生病   退了烧,该学习还是得学习,该上课还是得上课。   但花彼岸当真感受到了差距。   以前的他虽然学得也不差,但只能说是中上水平,由浅入深可以,举一反三却是做不到的。   可如今不同了,花彼岸不仅一学就会,举一反三,甚至还能把各科目串联起来,实现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有些人只要学一遍骑自行车,一辈子都不会再忘记骑自行车。   花彼岸则是只要学一遍,就不会再忘记这些知识。   就像一个毫无短板的水桶,只要不断把新的知识灌输进脑子里,他就不会再让这些知识流失。   这如鱼得水一般的感觉,真叫花彼岸爱上了学习。   也难怪季听白那么喜欢学习和工作,若他有这样的记忆力,谁不是快乐学习。   花彼岸确定自己的智力水平有了提升,兴匆匆把这事告诉季听白,“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已经过目不忘了。下次考试一定不是倒数第一了。”谁想季听白一脸的怀疑,还抽了张试卷给他,“那你做来看看。”   花彼岸有一些不悦,“你就不能夸夸我吗?有你这样做对象的?”以前他不会要求季听白做这些事,可只要重新想起那千百年的孤寂,花彼岸就迫不及待想要更多。   像个缺爱的孩子般时不时就控制不住自己,想要用无理取闹获得对方的爱意,弥补曾经的缺失。   “我就是给机会让我夸你。”季听白敲敲那张试卷,仿佛在说做出来就能夸了。   “啧。那就没意义了。”花彼岸说是这般说,但仍拿起卷子,扫了一眼,竟然有七成题目都知道思路。   季听白没太明白花彼岸的逻辑,“说说。”   “你现在夸我,是因为你爱我,无条件信任我。”花彼岸摇着笔,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等我做出题再夸我,就是我凭实力得的夸奖。不一样,不一样的。”这怨妇模样可把季听白给逗笑了。   季听白轻掐花彼岸的脸颊,“你真是聪明极了。”花彼岸当然听出了季听白话中的揶揄,但他不拘小节,当季听白夸了,“再夸我,继续夸。再夸两句,不,十句,我就多做一张卷子。”   “你这学习是为了我?”季听白手下感觉舒服,又掐了花彼岸一把。   “当然是啊。”花彼岸放下笔,转过身,模样极其认真,“你想呀。我是你的Omega。你富贵就是我荣华,我聪明就是你长脸。我们那是一条船上的两只小蚂蚱,别人看我忽然拔高的成绩,不都夸你这老师厉害。”   季听白算是听出来了,“你知道别人肯定夸我,所以你提前到我这找便宜了。”   季听白身在玉中多年,再冷的性子也被熏出几分人间烟火,怎么听不出花彼岸这一点弯弯绕绕。   没想到季听白这么快就听出了他的潜台词,花彼岸干咳两声。   就算花彼岸怎么说自己自学成才,大家肯定以为是季听白教育得好。   季听白天才名声在外,花彼岸又连续倒数第一,怎么想都知道事实会如何发展。   “想不到你这么聪明,一点就通。”花彼岸故作惊叹,大夸季听白聪慧。   季听白活学活用,以花彼岸之道还治花彼岸之身,“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两只小蚂蚱。我聪明,自然你长脸。”花彼岸露出商业互吹成功的笑容。   季听白则敲敲卷子,提示花彼岸别逼逼,赶紧做正事。   等卷子做完,分数一改,季听白当真刮目相待。   以前的花彼岸也不差,但对考点的敏.感度太低。   如今也没有全对,可大题至少能理解题意,写出题目相关的知识点,不再是瞎猫乱撞一通后,结果还摸不到半只死耗子。   只是花彼岸基础积累不够,不够熟练,不知道如何用那知识点把大题解决。   不管怎样,花彼岸现在这实力,再稍稍补一补基础,考个及格绰绰有余。   季听白不由得感叹道:“果然人和人之间,有智商上的差别。”   花彼岸:“……”被这么说,他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这话就跟他以前不及格是智商太低一样。   真是颠倒黑白,明明是他基础太差了,而且时间太久,知识点也容易忘记。   人不都这样,健忘很正常。   想起以前那七天就忘记知识的金鱼脑子,花彼岸承认那就是智商之间的差距。   不管怎么样,这学期的期末考,他是不需要再倒数第一了。   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真希望能期末考试啊。   *   人生就是这样,永远不知道快乐和悲伤哪一样先到来。   花彼岸照常上课,照常放学,却不想碰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他那个不太想和他搭上关系的弟弟。   花彼岸知道他弟弟是个要强的人,别人都卯足全力和季家搭上关系,可白家的四人却对他敬而远之,不仅不攀关系,还尽可能减少出现在他面前的次数。   这样挺好的,花彼岸觉得白家很识趣,季家也欣赏白家的做法。   因为这份识趣,反倒能正常商业合作,给了白家足够的面子。   但这一次不同,白安麟非但没有错开彼此的时间,反而等在花彼岸的必经路上。   花彼岸知道人多嘴杂,白安麟也显然不太想引人注目,因此花彼岸给了白安麟一个眼神。   两人到了个僻静地方,白安麟才开口。   白安麟语气有些畏惧担忧,还有浓厚的哀伤,“母亲住院了,她想看看你。”   他担忧花彼岸拒绝,可想起母亲的情况,不由得露处难过的神情。   花彼岸先是一惊,随即皱眉,“哪里?我周末过去。”今天周五,也就这两天的事情,刚好不用请假。   白安麟没想到花彼岸这么轻易答应,还有些不敢相信,“你,你就不先问问什么事?”   “不用问。这里也不方便多说,给我个联系方式,到时候给我定位和时间吧。”花彼岸拿出光脑,做事干脆利落。   他又不是傻子。   季家这种都是有私人医生24小时待命的,白家再差,请个私人看护照顾也比住院舒服多了。   除非需要到专业的设备,更加全面的看护,谁会住院?白安麟一说白母住院,花彼岸直觉这事情不会小。   但学校这里终究不是什么闲谈的地方。   花彼岸能确定这里没人,却不能确定会不会有什么监控,或者是哪位闲着没事干拿个望远镜眺望远方。   反正花彼岸亲眼见过红毛拿着个望远镜到处看,还看到一对情侣在墙角接吻。   因为这事,花彼岸在外变得谨言慎行多了,也不会轻易和季听白有过于亲密的接触。   回了宿舍,花彼岸将事情告诉季听白。   季听白一心两用,手还敲击着代码,“他倒是能忍,周一的事情,到周五才告诉你。”花彼岸片刻才反应过来。   明白白安麟不想让他坏人,才压到周五才告诉他。   这样花彼岸就不用思考请病假的事情,只需要单纯地考虑想不想见。   “我打算见一见。你觉得呢?”花彼岸觉得自己应该见。   他能感受出,他母亲对他有母爱。   他不能因为这份爱被分成三份,得不到最多的关爱,就抹杀了这份情感。   “嗯。我和你一起去。”季听白也同样干脆。   “不用了。”花彼岸不想麻烦季听白,“你一小时可是论万计的。”而且也没这个必要。   季听白和他母亲没有半点联系。   他又不是小孩子,上个厕所还要找朋友陪同。   “要的。”季听白停下手上的动作,给花彼岸分析,“你是我的Omega,我去代表着我对你的重视。我们再表现出关系很好的模样,你母亲心理负担就能减轻。说不定心情一好,病就全消了。”   “说得跟宫斗剧似的。”花彼岸露出大爷皱眉的表情,满脸的不信。   季听白却是没有继续推销,反而二郎腿一翘,反问道:“要不要我去?”   “……”花彼岸想不到季听白这人越来越会做生意了,和当初那个木讷的傻子哪有半分相像。   迫于奸商压迫,花彼岸只能小声回答:“要。”季听白见好就收。   果然知识都是共通的。   这不,就连典当铺里学来的知识,都能用在处理恋爱问题上。   花彼岸只以为逢场作戏,却不想季听白这人是奸商中的奸商。   也是这一次,花彼岸体会到了什么叫割地赔款。   成长总是得踩坑。   周六一早。   花彼岸提着水果,带着穿着西装的季听白去到医院。   与护士打过招呼后,护士亲自带他们到病房,并说了一些白母的病情,以及相关事项。   白母这病说白了就是富贵病,断断续续也有好几年了。   说严重不算严重,可说轻又随时要人命,全看白母的运气。   不过季听白没说错,这个病真的很需要保持积极心态。   “方便问一下,我母亲为何住院吗?”花彼岸以为自己很难说母亲两个字,却发现母亲就像喊某一个人的名字,似乎没有太大触感。   护士摇摇头,“我也不太清楚。我听了好几个版本,总得来说就是被气的。”被气的?花彼岸疑惑。   这么说,就是有人在白母面前说了不该说的话了。   “总之病人当真气不得了。希望先生能稍稍顺一下病人,多哄哄,说不定先生的母亲明天就出院了。”   护士不知道花彼岸的真实情况,既然花彼岸称病人为母亲,自然就把花彼岸当寻常家庭劝说。   花彼岸答应下来,视线不自觉对上季听白平静的目光。   他怎么有些不好的预感?该不会是他母亲不适?目光再次看向季听白,又觉得这想法有哪里不太对。   ※※※※※※※※※※※※※※※※※※※※   花彼岸:心不□□   季听白:我给你揉揉   花彼岸:我终于知道哪里出问题了,你个大猪蹄子   季听白:……   感谢在2020-02-23 20:01:02~2020-02-24 22:07: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爱冰清忘羡花怜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9章 探病   走进病房。   白家的四人都在。   显然知道季听白要来,白家人穿得很是得体。   就连花彼岸的妹妹也换上一身淑女裙,端庄贤惠,落落大方。   花彼岸看得很是舒心。   简单地打过招呼后,季听白拉着花彼岸的手,坐到病床前。   是的,拉着他的手。   花彼岸盯着那手好一会儿,然而季听白这人都没有识趣地放开。   反倒是白母因为花彼岸的视线,发现了两人紧紧交握的手。   白母欣喜极了,语气里都多了几分松快,“你们的关系可真好啊。”   “是的。”季听白点头,面无表情的模样叫白家人心里发颤。   白母想了几次,终是开口问:“安儿的身体好些了吗?”   花彼岸还没反应过来,季听白却是开口道:“烧了几天,但在我的细心照料下,已经痊愈了。请母亲放心。”   母亲这两个字不仅吓了花彼岸一跳,更是把白家四人也吓了一跳。   花彼岸是想不到季听白居然这么会装。   白家四人则是不敢相信季听白居然叫白母作母亲,尤其季听白仍旧是那情感丧失者特有的面无表情。   这种机器人式的煽情,只有毛骨悚然,没有任何温馨。   花彼岸以为白家人也是被季听白这装模作样给吓的失语,只能补锅道:“是啊,母亲。我已经完全康复了。听白他照顾了我好多天,比二十四孝子还要孝顺。”   季听白转头看向花彼岸,没有说话,眼里明明白白都是在问:你非要这样互相伤害吗?花彼岸对上那眼神,肩膀抖了抖,差点就笑了出声。   他别过视线想要不看季听白,又觉得看一眼少一眼,忍不住用眼角余光偷看季听白。   却发现季听白仍用同样的表情看他。   这下他可真忍不住了。   花彼岸笑咳了一声,才后知后觉发现白家四人都在看着他。   花彼岸有些尴尬,礼貌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看到两人的互动,白母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别的不提,可季听白看她儿子时,眼里是有感情的,是像个人一样的,不是那冰冷冷的模样。   白母不求多荣华富贵,就图家人能平平安安。   她也不需要孩子有多大出息,哪怕三个孩子最终一事无成也没关系,只要能找份安稳工作,有吃有喝就够了。   当初和季家联姻,白母是一百个支持。   白母是个传统的Omega。   在白母的观念里,Omega的完整人生就是生儿育女,相夫教子,处理好家里的大小事务。   白安澈虽然是植物人,无法完成相夫教子的责任,但还可以生儿育女,成为一个真正的Omega。   和季家考虑相似,只是白母的思考方向略有不同。   白母认为季听白是情感丧失者,对其他Omega没有兴趣,对那方面也没有想法,这无疑就是个能为Omega守身如玉的好Alpha。   季家那边不想季听白分心在情爱上,也是一股不小助力。   更不说,季听白当真是家世,外貌,品行,各方面样样都不差,唯有情感丧失者一个缺点而已。   她白家本就一个摇摇欲坠的中等家族,她孩子能攀上季听白这样的人,那当真是高攀。   白母知道将监护权也卖出去这事对不起孩子。   可不这样做,季家怎么可能接受白安澈?只有断绝亲族关系,季家才会真正把白安澈当成自家的所有物,不计较任何得失地给白安澈用上最好的医疗。   而且白安澈就泡在营养液里,有医生悉心照顾,远离家族内斗,也受不到什么委屈。   到时候白母再给医院塞点钱,关注一下医院的动向,断不会叫白安澈委屈了去。   白母不贪心,觉得这一切对她儿子有利,又能帮助白家度过这次困难才答应下来。   可问题就在于,花彼岸醒了。   所有计划好的事情,因为一个人的苏醒全部变了味。   原本大家都觉得这交易就跟买件古董一样普通,或去医院做个代孕那般能够理解接受。   因为植物人的苏醒,一切都成了白家的阴谋,攀上豪门的手段。   大家明面上不说,可多少人来白家攀关系,白母怎么看不出背后的纠葛。   每一个来攀关系的人,都等同来戳一次白母的心啊。   偏生白家的生意越发好,水涨船高,众人在攀关系的同时,又不免得嫉妒越来越好的白家,甚至在背后说一些不好听的话。   白母一开始就担忧花彼岸在季家过得不好,后来听了些闲言闲语,身体更是越发不好。   得知季家请他们去花彼岸生日宴的事情,白母还开心了好几回。   尤其在生日宴上得到了花彼岸的拥抱,白母简直开心得不敢相信,飘忽了好几小时。   可巧就巧在,在她抱完花彼岸后,花彼岸迅速病倒,并且烧了七天。   随后,白母听到了闲言碎语,说她的长子之所以当了十七年的植物人,是白母克子。   因为白母克子,她的长子才会这么多年不醒,断了血缘关系瞬间苏醒。   入学后,她的长子身体健康,有异能,能打了Alpha,当了校霸,却和白母拥抱了一回,第二天就高烧不醒。   白母原本就因为孩子的事情极其自责,听到这么一番话,当即气晕过去。   醒来后更是以泪洗面,久久无法原谅自己。   便也才有了白安麟找花彼岸来探病一事。   等看到季听白拉着自家孩子的手,白母的心当真安下了许多。   白父也是同样的感慨。   他早就觉得季听白是个优秀的Alpha。   除了情感丧失者这一点,当真没有任何缺点。   他若能有一个如同季听白那般聪明的外孙,白父觉得长子的生命也能完满了。   正因为季听白无情无欲,对于一生多次陷入发情期的Omega来说,是致命的折磨。   在这个思想开明的年代里,大家不再压抑生理上的需求,敢于大胆表达自己想要的事物,自然更想找一个正常的Alpha。   季听白的存在就变得十分尴尬。   可他的长子,沉睡了十七年的植物人不需要经历可怕的发情期。   植物人配情感丧失者,实在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原本还担心长子苏醒后会过得不好,如今看两人眉目传情,白父是一百个开心。   加上生日宴的事情,白父相信季家完全接受了他长子。   至于那七天高烧,比起白母克子这种疯言疯语,白父更觉得是小两口过度激动导致的。   可他作为父亲,总不能说安儿是因为房事过激高烧,这实在太不像样了,因此只能请小两口过来,用实际情况证明。   唯一不懂的是,季听白似乎没有完全标记,两人虽有彼此味道,却并不浓郁。   可这种事情属于Alpha本能,白父觉得这是小两口的情趣,管不到那么多。   白安麟和白安柔没有那么多想法。   他们纯粹为哥哥开心。   看着哥哥过得好,心里总是开心的。   不管怎么说,他们生活质量上去,就全靠眼前这个已经不再是家人的哥哥。   众人心中想着事,病房一时安静了下来。   季听白来之前早就打探好消息,主动打破沉默,道:“放心吧,母亲。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花彼岸:“……”他难以置信地看向季听白,却见季听白这人脸不红,气不喘,心不跳,满脸的都是真诚。   “母亲不用担心,安儿性格很好,很喜欢我。我也很喜欢他。”季听白没有说他是谁,但花彼岸知道这个他指的一定不是安儿。   这一点倒是叫花彼岸心理舒坦。   “安儿什么都不懂,希望季少爷能多多包涵。”白母不敢乱喊季听白的名字,还是带着三分谨慎。   “母亲叫我听白就好。这是红儿希望的。”季听白说着,又看向花彼岸。   “红儿?”白母愣了愣。   “对。”季听白分明是故意说出来的,却仍装作不小心的模样,“这是我对他的称呼。别人都叫宝贝,亲爱的。安儿喜欢红色,我便叫他红儿了。”季听白只有在看向花彼岸时真情流露,再对上白母后,又恢复那面无表情的模样。   偏偏白母满脸的喜色,嘴角都挂着笑容,眼里充满着期盼,全然把季听白当成了好女婿,希望季听白能讲讲和花彼岸相关的事情。   当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听。   后面的话,花彼岸是一千万个不敢想象。   季听白开始娓娓讲述,描绘一幅雄伟壮观,花彼岸完全不敢实现的蓝图。   “我们信息素是100%的契合。红儿特别喜欢和我在一起。”季听白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花彼岸心中白眼,白母却是信以为真,“应该的。”新生儿对母亲有非常强的依赖。   植物人苏醒后没有母亲照料,自然依赖信息素契合最高的那个人。   “母亲喜欢孩子吗?”季听白没等白母回答,就继续道,“红儿问我什么是夫妻,我说了后,红儿就说要给我生十个孩子。”   花彼岸:“……”他不是,他没有,别胡说。   白母欣喜极了,“太好了。现在的Omega都不爱生孩子。说什么为了身材,为了事业。安儿你喜欢孩子实在是太好了。”   这不仅是白母的真实想法,更是孩子能在季家更好生存的必须。   季家买下她孩子就是为了传宗接代,要是孩子搞现代Omega那套丁克理论,只怕日子不会好过。   如今她孩子说出这样的话,恰好抚平了白母心中的一个疙瘩。   白母都快喜极而泣了,花彼岸总不能这时候拆季听白的台。   他只能露出一个僵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并在白家人看不到的地方,掐了季听白一把。   叫你嘴贱。   接下来的半小时,季听白分别描述了:花彼岸有多爱季听白,花彼岸为了给季听白生孩子闹出的趣事,还有花彼岸正在努力学习生孩子的知识……白母听得乐呵呵的,恨不得马上出院,教导花彼岸这方面的知识,好让花彼岸赢在起跑线上。   花彼岸好不容易熬到护士催促家人离开,让病人休息。   出了门,花彼岸瞪着季听白,咬牙切齿地说:“你不要以为你找了个靠山,你的胡说八道就能实现了。”   季听白没有回答,低头在花彼岸脸颊亲了一口。   轻轻地,礼貌又克制。   花彼岸啧了一声,撇开头,满脸的嫌弃。   只是嫌弃的表情下,两人从在病房里就牵着的手一直未分开过。   ※※※※※※※※※※※※※※※※※※※※   季听白:我对象未来要给我生十个孩子   花彼岸:等等,我这里有一……不数了,几千颗种子,你拿去种吧。   季听白:……   *   感谢在2020-02-24 22:07:10~2020-02-25 23:41: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莫言流觞 1个;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0章 不能看   自花彼岸和白家见面后,白母的病果然好多了,并在半个月后出院。   后来相互加个好友。   倒也没有拉群,仅仅维持着相互在朋友圈点赞的程度。   花彼岸觉得这样的关系非常舒服。   抛开利益关系不谈,大家的确没有太多情感,与其强颜欢笑,不如各自安好。   一晃就是大半年,花彼岸顺利考上大学。   他的成绩很为自己争了一口气。   也就比季听白低了一百五十三分而已,哪怕不靠季听白,他也能凭自己的实力进入大学。   就是季听白那是保送入学,而花彼岸只能进最差那个专业,还得吊车尾。   红毛三人也在都市学园里上大学,只是没有花彼岸所读的学校排名前。   可以说,德誉高中的毕业生大多在这都市学园里,只有极其个别就读其他学校。   例如喜欢研究海洋类专业的,会选择海边的大学。   都市学园也并非每个专业都全联邦第一,选择大学时也都有侧重。   花彼岸没想过要赚什么大钱,报读专业时按个人情况选了植物学专业。   每天看看花草,总也心情愉悦。   正是八月末,花彼岸拉着行李,开开心心进入大学。   季听白又谈合作去了,花彼岸不想太夸张,便一个人入了学,还进了最普通的那种大学宿舍,打算来一次最普通的大学生活。   宿舍是四人宿舍,都是Omega,季听白也就由着花彼岸。   季听白在都市学园有房子,不打算住校。   高中住校纯粹想利用校规看着花彼岸,只要学生出校都有监控,间接起到减少花彼岸流连花花世界的作用。   星际时代,大学条件都不差。   作为全联邦最高等的学府,更是条件极佳。   不是寸土寸金的上.床下桌,而是两人一房,还带小客厅和不能用明火的小厨房。   管家机器人自然也是有的,还有便捷的外卖系统,当真是除了学习,什么都可以不用管。   当然,到了大学,可就不止学习了。   和花彼岸同住一间房的人叫阿金,就读设计专业,性格比较开朗,打扮很是时尚。   飘逸的中短发,挂满耳环耳钉的耳朵,还有引领潮流的断眉。   衣服上全是口子,夏天穿的确很凉爽,又漏风又带铁片的。   阿金是个自来熟的,和一般羞羞答答的Omega不同。   才认识第一天,阿金就在宿舍光明正大地看起某些不知羞耻的书籍,并看得津津有味。   花彼岸本来已经当做看不到了,却不想阿金看完静态就看是看动态。   “阿金。”花彼岸实在没办法,只能打断对方。   “声音太大了?不好意思,我放小一点。”阿金看的时候咬着一根黄瓜,还挺津津有味的。   “不是。你能不能,哎呀我的天。”花彼岸看到画面里的姿势,顿时转开脸,“不知羞耻,不知羞耻。”   瞧见花彼岸那举动,阿金笑得前仰后翻,但还是关掉了视频。   “这有什么?”阿金不以为意道,“我们上课还有模特呢,不穿衣服那种。”   “这,这怎么可能。”花彼岸简直不敢相信。   花彼岸来到这个世界后,被季听白保护得太好,他从没涉足过那些方面。   “我们学美术的不都这样。”阿金举例道,“你想那些学医的,什么没看过?不仅外面看了,里面都看得一清二楚。”   “这怎么一样呢。”花彼岸声音越发细弱,他知道自己已经接受了阿金的说法。   不过想起阿金看的那些东西,花彼岸才发现自己是被那家伙给带偏了。   “你看的又不是那些,而是那些。”花彼岸语气里有羞涩,也有恼怒。   阿金却是坏笑着凑脑袋到花彼岸身旁,问:“那些是什么?那些又是什么?”   花彼岸:“……”   “都是男人,你怕什么?”   阿金调.戏道,“还是说,你其实很想看,想找我要资源?”   花彼岸:“……”瞧见花彼岸濒临恼羞成怒的边缘,阿金连忙安抚道:“好了好了,别生气了。这是大学生必备读物。Alpha都喜欢这样的Omega。”   花彼岸将信将疑看向阿金。   阿金却是从花彼岸的表情里读出了非常多,挑挑眉,问:“我的小阿花,你有喜欢的Alpha了?”“有这么明显吗?”花彼岸想不到阿金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唉哟,怀春的少女是掩藏不住的。”阿金满脸的得意。   他做美术的,最擅长玩弄色彩和情感。   连颜色都能捕捉心情,花彼岸这种藏不住心事的脸简直是一看一个准。   “咳咳。”花彼岸受不了阿金这淫.荡的表情,催促道:“赶紧的,给我说说那些Alpha的事。”   都说一个人变得二百五,没有一个朋友是无辜的。   那花彼岸的启蒙,阿金可以说是罪魁祸首。   只用了短短的五天,花彼岸就见识了什么叫做成年人的世界。   周末。   季听白休息,决定和花彼岸出去吃顿大餐。   从出门到点完餐,季听白就意识到了花彼岸的变化。   季听白不需要细想,直入问题的核心,“你宿友都是什么样子的?”他不想太过干涉花彼岸的私生活,对于宿友的事情也就抱着随缘的态度,没有过度理会。   “都很好啊。一个爱学习,一个爱炒股,一个爱玩爱闹。”花彼岸茫然看着季听白,不太理解季听白为何这样问。   “爱玩那个都和你聊什么了?”季听白还是一如既往找到重心。   “就聊一下校园八卦,还有O……额,咳咳。”花彼岸想起这星期看过的无数个美男,顿时转移话题,“我觉得大学生活也没有多好,课程还好多。根本就没少几节课,居然还有晚自习。”季听白淡淡看了花彼岸一眼,没有说话。   花彼岸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成功过关,只能继续乱七八糟地瞎扯。   等回到季听白住的房子,花彼岸才松了一口气。   他以为他蒙混过关了,却听见季听白坐到他身边,看着他,道:“你知道吗?你以前从来不会看别的人的。   无论男的女的。”   “……是吗?”花彼岸内心有些恐惧,他明显感觉到季听白发现了什么。季听白点头,“嗯。你觉得他们衣着暴露,有失体统。”   无奈改变不了世界,因此只能改变自己的目光,尽可能减少落在其他人身上的时间。   经过季听白的提醒,花彼岸总算想起来了。   花彼岸缩缩脖子,不再说话。   季听白却是慢慢凑近,语气带着危险,“这五天,你看了什么?”花彼岸不敢看季听白,身体不自觉往后缩。   “一定是没穿衣服的对吧。”季听白已经带上了咬牙切齿,“你看了其他男人。”   不敢面对季听白,花彼岸直接怂成了花蒜心。   季听白从衣服里把装死的花蒜心拧出来。   就在花彼岸以为他一定要被扫地出门时,却见季听白开始脱衣服。   白皙却强壮的身体给花彼岸极大的视觉冲击,花彼岸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这一幕。   傻愣愣看到对方要脱裤子前,花彼岸才回过神来,忙说道:“你,你要干什么?快,快穿回去,穿回去。”   “别人脱可以,你却要我穿回去?”季听白向花彼岸走了近,蹲下,对沙发上那根绿色的蒜心一字一顿,“给,我,看!”   花彼岸:“……”花彼岸觉得自己整根蒜心都要变红了。   季听白根本没办法分辨花彼岸是否看了,只能道:“变回去。”   “不变。”花彼岸打死不干。   季听白不爱废这种嘴皮子功夫,他自有一套令花彼岸变成人形的方法。   以灵力驱动,在花蒜心某处一点,花彼岸本能反应使得花彼岸变回人形。   可季听白也忘了,花彼岸变回去之后,是有某种特殊的。   “不准看啊!”花彼岸本能想踢季听白转身,然而却踢中季听白的大.腿。   季听白在看到那纤瘦的锁骨时,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他连忙把脑袋转过去,带动身体一并转动。   却不想花彼岸一脚踹在他的腿上。   原本就已经慌忙的身体瞬间失去重心,朝前倒去。   恰巧花彼岸变回人形。   两人倒在了一起。   ……花彼岸的脸顿时涨红,刚变回人形瞬间又回到植物状态。   可触感已经在两人的大脑之中,挥之不去。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但彼此都知道,有些东西已经悄悄变得不同了。   往后两天,除了必要的交流外,大家都没再像往常那般随意聊天。   但在花彼岸要回宿舍住时,季听白还是认真地警告道:“不准再乱看有的没的。”想起某些画面,花彼岸红着脸点头。   “说话。”季听白得不到回答,心里觉得非常不安,抓着花彼岸要一个回答。   花彼岸的脸都快红透了,声若蚊蝇,“不看。”   “大声点。”季听白还是不放心。   花彼岸听话大声了一些,“不看。”   “看着我的眼睛说。”季听白还是非常不安。   花彼岸被问烦了,瞪着季听白,“不看不看不看,我只看你的可以了吧。”   季听白没有任何退缩,反而认真地看着花彼岸,看得花彼岸的目光再次闪烁。   “你,你别这样看我啊。”花彼岸觉得心里毛毛的,又有种莫名的感觉。   像被重视着,在乎着。   季听白还是那一眨不眨地看着花彼岸,“我不放心。”他是真的不放心。   花彼岸这人太会惹事了。   高中的时候,三天不见就成了校内风云人物,认识红毛他们,还当了校霸。   后面他回来看着花彼岸,花彼岸专心学习,才算消停了些。   季听白本以为不会有什么事,结果大学刚开学一星期,就居然看别的男人了。   花彼岸和他不是一个专业,更不是一个宿舍,就这样让花彼岸走,无疑是放虎归山。   季听白这颗心怎么都放不下去。   “那你想怎么样?”花彼岸知道自己不对,可他也只是想融入这个大学,哪想季听白醋劲这么大。   不过季听白的话,他还是听的。   这不仅仅是人在屋檐下,更是花彼岸愿意为了季听白改变自己。   “我想……”季听白缓缓低下头,在花彼岸耳边说了四个字。   花彼岸眼睛顿时睁大,随即又不敢相信地眨了眨。   “可以吗?”季听白征求花彼岸的意见。   “……好吧。”花彼岸觉得自己牺牲已经非常大了,“你可不许再生气了。”   “成。”两人就此达成某种交易。   ※※※※※※※※※※※※※※※※※※※※   季听白:你以后只能看我   花彼岸:……那是艺术!   季听白:那你看我花彼岸顿时变成花蒜心   *   感谢在2020-02-25 23:41:00~2020-02-26 23:37: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爱冰清忘羡花怜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1章 请吃饭   花彼岸到教室时,阶梯教室里已经坐了不少人。   阿金已经占好位置,并朝花彼岸招了招手。   因为是大课,就算花彼岸和阿金不是一个专业,也被并到一块上课。   自然得并的,花彼岸这植物学是冷门专业,加起来才十八人。   除了几门专业课外,其他课程基本和别的班一块上。   但好处是老师管的学生少,学生学到的知识自然也更多。   花彼岸不自然地理了理衣领,才走进教室。   阿金确实是个善于观察的艺术家,一瞬间就察觉花彼岸的异样。   “哟。   我的好阿花,大热天的,怎么穿高领衬衫过来了?”阿金直击重点,并闻了闻花彼岸身上的气味。   果然有Alpha的味道,霸道而带着强烈的占有欲。   能察觉出,这是一个非常强大的Alpha。   花彼岸不知道阿金的鼻子这么灵,还在负隅顽抗,“没,我觉得穿T恤对教授太不尊敬,还是有领子的衣服显得正式一些。”   “是吗?该不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吧?”阿金假装相信,但下一刻,就趁花彼岸不注意,拎着花彼岸的衣领往脖颈处瞧。   然而脖子上干干净净,什么东西都没有。   阿金顿时疑惑了。   明明有Alpha的信息素,怎么不见吻痕呢?那Alpha也太弱了吧。   “哎。你干嘛呢。”花彼岸连忙躲闪,可躲的时候碰到脖颈的某处,不自觉露出吃疼的表情。   阿金捕捉到那一瞬的表情,迅速拎起花彼岸另一边衣领,看到脖颈处的痕迹,表情却冷了下来。   花彼岸察觉阿金的情绪变化,更茫然了。   阿金不是藏着掖着的性子,表情严肃,“阿花,你怎么这么傻呢。”   “这又怎么了?”花彼岸没太明白。   “你还好意思问。”阿金恨铁不成钢地戳着花彼岸的脑袋,“我知道你喜欢那人,可再喜欢,你也不能被那人临时标记啊。”   “临时标记怎么了?”花彼岸仍没明白。   “怎么了?!三次成瘾。只要他临时标记你三次,你就一直处在那种离不开他,只能一直听他话的状态里。到那时候,你都到手了,你还怎么和他谈结婚,谈婚后的规矩。你可是要被他吃得死死的啊。”阿金当真是被气到了,语速又快又急。   临时标记和永久标记不同。   临时标记虽然能缓解Omega发情时的难受,但却也注入了信息素,使得Omega对Alpha产生依赖性。   最少三次临时标记,Omega就离不开Alpha,几乎完全听从Alpha的话语。   永久标记效果更强,但至少能让Alpha对Omega产生保护欲,像爱护自己身体一般,本能地对Omega好。   因此,Omega再怎么处在劣势,婚姻关系仍旧比很多Beta夫妻牢固得多。   “没事的。”花彼岸总不能说他对信息素免疫,只能装作不信,“哪有这么夸张。”   见阿金仍一脸的不赞同,花彼岸干脆帮着季听白说话,“而且他不一样,我认识他好多年了,他不是那样的人。”花彼岸是全心全意信任季听白的人品,相信正道之人不会做出那种龌龊事来。   “能有几年?”阿金仍旧保持反对态度。   “……就挺久了。”花彼岸不敢说自己认识季听白都好几百年了,更不敢说季听白情感丧失者的事情。   他想了想,便道:“而且你也没见过他,怎么知道他好不好呢。”   阿金觉得花彼岸说得有道理,他不能光靠一个临时标记就判断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是好是坏。   可看到花彼岸这一脸不以为意的模样,阿金又实在担心花彼岸会上当受骗。   花彼岸能看出阿金的关心,便变个法子让阿金安心,道:“这样,我们打个赌。我现在就问问他是什么想法。输的人请今天午饭。”   “好。”阿金觉得这是个好办法。   “问什么呢?”花彼岸刚点开光脑,就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   阿金没有那么蠢,“你就说,我有个朋友说三次临时标记就会成瘾。你问他,要是你成瘾了怎么办?说你很害怕。”花彼岸觉得这不像他的语气,不过想想也无所谓了,反正要季听白的回答而已。   阿金见花彼岸点头同意,继续说道:“我赌他一定会说你朋友想太多了。而且,我赌他一定会夸你,说认为你意志坚定,绝对不会三次成瘾。”   阿金在意的不是输赢,而是自己的朋友有没有被骗。   “我觉得他会,呃……”花彼岸一时之间语塞。   花彼岸也不知道脖颈的临时标记属于什么。   起因就是他乱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师傅给他的一个教训。   就是一种宣誓主权,还要警告他不要再看其他人,略带一些教育性质。   但花彼岸可以肯定,师傅那为人,不会说得太直白。   斟酌一番,花彼岸才道:“我觉得他会说,这一口是让我好好长长记性之类的吧?”   “这话怎么糖中带渣。”阿金觉得甜也有点甜,可变态味道似乎更重一些。   像囚禁?上课铃声响起,这并没有阻止两个赌瘾少年继续他们的赌约。   阶梯大教室足够大,花彼岸把立体投影移到桌子下,授课的教授就看不到。   而且大学管控宽松许多,除了玩光脑的花彼岸,其实还有几个学生在忙别的,并不是每一个人都那么认真地听课。   花彼岸打开聊天界面,准备用热门的聊天软件给季听白发消息。   看到花彼岸给那个人的备注,阿金更觉得花彼岸喜欢的对象不是良人。   谁会备注对象为:季抠门?抠门,这在对象里就不是一个好词语。   尤其是对自家Omega抠门的Alpha,更是绝对要不得的一级渣男!看花彼岸慢悠悠打字,阿金已经不看好这段感情了。   消息发出才三十秒,季听白就回复了。   花彼岸刚翻开书,连腰都还没挺直就得重新弓背在桌子点击光脑。   阿金有点意外,“回得还挺快的。”   “会吗?”花彼岸却是很习以为常,“他一直这样啊。”   “他这么闲?”阿金更怀疑了,“你男朋友也是学生?”只有学生才那么多时间玩,可对于一个已经有对象,即将需要肩负养家糊口的Alpha来说,长时间玩手机光脑不是好事情。   “嗯。”花彼岸随口回答,他现在更想知道谁赢了。   点开消息,季听白的回复出现在两人面前。   季抠门:他说得对,我就是想你成瘾。   花彼岸:“……”   阿金:“……”这世界上居然有这么直接的人。   “这,算我们都输了吧?”阿金抽抽嘴角。   因为他们两个都猜季抠门不会这么直接,可事实上,这人非但承认了,语气里都是理所当然。   但阿金相信,花彼岸看到这些话,已经认清了这个渣男的真实想法,不会再被渣男所欺骗了。   季抠门:你怎么这个时间给我短信?   花彼岸忽然有不好的预感。   季抠门:你上课玩光脑?   季抠门:记一次,减10%的零花钱。   花彼岸:“……”糟糕。   花彼岸无奈扶额。   这个月才刚开始。   不过他小心点,不被抓到应该就没事了。   “你对象还给你零花钱?”阿金难以置信。   看花彼岸一身名牌,又称对象为抠门,应该是那对象攀上花彼岸这高枝,却不想是对象给花彼岸发零花钱。   随即阿金又怀疑地问:“你不会是把你的钱都给他了,所以他给你发零花钱吧?”怎么想都觉得这个想法更合理一些。   “不是。我一个学生哪有钱啊。”   花彼岸无奈地说,“都是他的钱。”   就算放眼望整个星际,又能有几个在上学时期就有赚钱能力的学生?赚钱不是嘴皮子上下动一动就完事的,还得有真才实学。   否则如何能在一层层的法律法规下,和那么多成年人竞争?花彼岸确实有灵丹妙药,有特殊功法。   可这些东西太特殊了,不像季听白用一句天才就能解释得通的。   在不到绝路之前,花彼岸宁可吃师傅的软饭,也不会随意暴露自己的特殊性。   花彼岸真的特殊太久了。   他在修者大陆就是一个特殊的存在,这个特殊使得他到哪都被关注着,像只奇珍稀兽似的。   就连肚子太饿多吃两口饭,同门的师兄弟们都多看他两眼。   这一世,花彼岸无比珍惜这份平凡。   或许这像守着金山却不用,很资源浪费。   可对于不愁吃穿的花彼岸来说,银.行卡里存个三五百万,给自己安心就足够了。   不会贪心地想着把这三五百五变成千万。   应承了那一句,贫穷限制了花彼岸的想象力。   他不知道该如何花掉超出自己想象的财富,甚至觉得那是一种负担。   听到花彼岸的回答,阿金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   他害怕自己继续追问,会问出一些让花彼岸难堪的话来。   因为ABO性别的特殊性。   有些思想封建的Alpha会趁小开始养Omega。   这就能保证Omega身心干净,从一而终。   但临时标记对Alpha没有约束性。   圈养也意味着,只要Alpha喜欢了另一个人,被养着的Omega随时都能被抛弃。   像备胎一样。   可只要有钱,还是非常多Omega愿意投身进这有钱人的备胎游戏里。   世界向来都是弱肉强食的。   阿金也是Omega,有自己的尊严,不认同这种被圈养的做法。   可他也知道,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像他这样肆意活着。   他觉得花彼岸不是那种贪图荣华的人,如果花彼岸真的被Alpha圈养,也一定是有现实上的困难。   花彼岸不知道阿金想了这么多,他在为零花钱难过片刻后,决定道:“我们都没输。我们午饭就坑他的。”说完他就觉得这个主意好。   他被扣掉的零花钱,可以靠实力吃回来。   “居然敢扣我零花钱。”花彼岸念念叨叨,不等阿金同意,就开始坑夫大业。   “也好。”阿金这般想着。   这样他就能亲眼看看那个男人,不用总想着宿友会不会被Alpha迫害。   季听白同意了午饭的邀约,并且提醒花彼岸再玩光脑就得再扣零花。   花彼岸非常生气,关掉光脑的同时决定中午一定要大吃季听白一顿。   阿金本以为在学校附近找个快餐店,却不想居然特意打车去了一家有名的音乐餐厅。   音乐餐厅这种地方,又贵又少,再好吃也只有情侣约会才会去一下。   阿金自认自己不算穷,家里小有财富,但没什么特殊情况,他也不会特意来这种地方吃饭。   实在不划算,就算赌约输了,没有指明的情况下,也不会选择这个档次。   阿金想不到备注叫季抠门,请客吃饭倒是一点都不抠门。   花彼岸和阿金到时,那个季抠门居然还没来。   阿金心中刚升起的好感值瞬间跌了回去。   作为一个Alpha,居然要Omega等,尤其在介绍朋友的重要时候。   说好听是不见外,可说难听就是不给自己伴侣面子。   高档餐厅虽有机器人,但更多是真人服务,这样才显得餐厅上档次。   花彼岸还乐呵呵的,拿着菜单不停下单,脸上都是笑容。   听花彼岸点了十几样菜,似乎已经是三人份了,阿金有些尴尬。   这宿友是不是忘了问他要吃什么?不过阿金也不太在意自己吃什么,便没有说话。   就在阿金以为花彼岸点完餐时,花彼岸却对他说:“我点完啦。你要吃什么?我还没点你的份。多点一些,我们好好坑他一顿。”阿金简直不敢相信,“你吃得了这么多吗?”   那些小吃倒也还好,可花彼岸点的单子里还有三份炒饭呢。   淀粉类食物,可太撑胃了。   花彼岸不知怎么开口。   他修为已经到筑基期了,这点食量当真不算什么。   可花彼岸担心自己的饭量会吓到阿金,只能道:“……我,我饭量比较多。而且,这不止我的。还有听白的。”实在掰不出理由,花彼岸只能拉季听白下水。   阿金觉得这份量两个人仍旧是多的,到底合理了不少。   因为花彼岸的饭量惊人,阿金一时忘了花彼岸对季抠门的另一个称呼。   阿金当真没花彼岸的饭量,点了一份牛排,一杯饮品就罢了。   花彼岸还觉得他点得少,在催促之中,阿金又点了一份水果沙拉,花彼岸这才作罢。   花彼岸还叹息道:“你吃得太少了。   别的男孩子哪有吃这么点的。”花彼岸见识过红毛三人吃饭,那简直蝗虫过境,风卷残云。   “我是Omega啊。吃那么多,我这身材还要不要了。”阿金越说越羡慕花彼岸,“你吃这么多,居然还这么瘦。我吃你那么多,不运动三十天都减不回来。”   花彼岸不太喜欢被师傅以外的人夸奖,被夸奖意味着出风头,就意味着被人惦记。   因此花彼岸谦虚地道:“我经常运动啊。以前我师,我对象他经常抓我去运动呢。真是从晚上到白天,不带停歇的。手上,膝盖上火辣辣地疼。”花彼岸本意指自己勤奋练功,练剑伤的手,扎马步损的膝盖,全是经历过的沧桑。   然而这些话到阿金耳里,全部都变味了。   简直禽.兽啊。   阿金想不到那个季抠门不仅抠门,居然还这么狠,经常拉他宿友做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连膝盖和手都弄伤了还不带停歇。   脑补到某些禽.兽行为的阿金不自觉擦了擦嘴角,好在没有流出口水,太丢人了。   等了十五分钟,前菜都上了,季听白才来到。   只看第一眼,阿金顿时就惊在了当场,眼睛瞪得大大的,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抱歉,临时有点事。晚了些。”季听白先对阿金礼貌点头,随后才看向花彼岸,但双眼都变得柔和,嘴角微微上扬。   虽然话是对阿金说的,可显然对花彼岸更上心一些。   “没事。反正你来买单就成。”花彼岸根本不客气,但还是体贴季听白,“我们已经点完餐了,你看看要吃什么?怕等太久,我先给你点了平常爱吃的那两样。要是你不喜欢,我帮你吃掉。”   “可以。”季听白不是个重口腹之欲的人,“不够吃你的。”   “我才不给你吃,老占我便宜。你自己点。”花彼岸坚定拒绝,“我就是来坑你一顿的,你居然还想反过来坑我。没门没门。”   “小气。”季听白没办法,只能自己在机器上加点了两份。   花彼岸回以两个字,“抠门。”这一番打情骂俏,看得阿金是目瞪口呆。   不怪他这般惊讶,而是他认得眼前这个男人。   全帝都最有名的情感丧失者,季家的摇钱树,德誉高中的天才学生,上一年打进个人机甲前十强的季听白。   可这样的人,居然坐在他身前,并且和一个Omega打情骂俏。   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阿金,我给介绍。他叫季听白,我的Alpha。阿金?阿金?”花彼岸看向阿金,却发现对方整个人都呆住了。   “我们认识。”季听白礼貌点头。   “认识?”花彼岸不敢相信。   阿金回过神来,点头,“是的。我家和季家有点来往。”   能够学艺术,能够不愁钱,能够这般无拘无束,想玩就玩,阿金多少都有些背景。   换作其他穷小子,考上这样的学校后,也是整天泡图书馆,或者开始思考赚钱营生。   不管如何,都不会像阿金这般轻松自在。   “厉害了啊。”花彼岸点点头,却也没说什么。   反正他交朋友不图什么,玩得来就在一块,玩不来大家就分开。   “不厉害,不厉害。你比较厉害,你比较厉害。”阿金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尤其在看到季听白喝了一口花彼岸的饮料,还嫌弃难喝般皱了皱眉。   这么人性化的举动,这真的是季天才吗?阿金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画面。   偏偏花彼岸丝毫不觉得不正常,还笑出整齐的八颗牙齿,“酸不酸?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偷喝。上次肯定是你偷喝了我的肥宅快乐水。”   “小气。”   季听白喝了两口薄荷水,仍旧不能压下那酸味。   “谁让你不先问问我。活该了吧。”花彼岸难得一次整到季听白,当然要努力嘲讽,才能让这得来不易的快乐维持更久一些。   季听白却是忽然低头,在花彼岸的脸颊上亲了一口,随后才道:“我不问。”   阿金:“……”如果说前面的那些场面只是震惊,如今这一下就是直接往他的大脑扔了一颗炸.弹,把他整个脑子都震得发懵。   季听白承认他是故意的。   他就是要在花彼岸的朋友面前秀恩爱,居然还敢怂恿花彼岸质疑临时标记。   他就让阿金看看,就算没有临时标记,花彼岸都离不开他,爱他爱得死去活来。   花彼岸也被这一吻弄得很愣,可因为余光看到推着餐车过来的服务员,顿时露出笑容,不再理会那个吻。   这一顿饭,阿金在如梦似幻中吃完。   一半是因为两人不停秀恩爱的场面,另一半是花彼岸那如同黑洞一般的食量。   阿金倒也没有恐惧到要抓花彼岸去解剖研究的地步,星际直播行业发达,他知道好几个吃播播主胃口都特别厉害。   就是苦了季听白,音乐餐厅吃出了自助餐的效果。   阿金看到那一串账单,都为季听白的存款心疼。   花彼岸也在心疼,不过是心疼自己的零花钱。   他看了眼账单,算了算刚才自己吃掉的那部分,说道:“我还想再喝杯奶茶。”   季听白一眼就看透了花彼岸,语气里有着气恼,还有宠溺,“还一定要价格超过18块钱的对不对?这样就能超过今天扣掉的10%的零花钱了。”   把扣掉的零花钱一口气吃回来,那这笔钱就不算扣了。   “你真聪明。”花彼岸笑着搂住季听白的胳膊,期待看着季听白。   阿金原本还觉得花彼岸这人聪明,随即想起账单的价格,再乘以十倍等于花彼岸一个月的零花钱。   阿金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季听白不仅能赚钱,一个月居然给自家Omega上万的零花钱?他每个月的零花钱也才三千而已啊。   阿金心中留下贫穷的泪水。   这哪是季抠门,这分明是季财神。   ※※※※※※※※※※※※※※※※※※※※   阿金: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花彼岸:咳咳咳,你单身,怎么懂这情趣   阿金:……(我一只单身狗为什么要掺和进来)   *   感谢在2020-02-26 23:37:55~2020-02-27 23:38: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梦梦梦梦梦 1个;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2章 有没有问题   花彼岸不觉得自己有多厉害,阿金却是好几天都没回过神来。   季听白是什么人物,全首都羡慕又害怕的存在,可那样一个人竟然对花彼岸和颜悦色,甚至跟普通情侣那样牵手,约会,吃饭,当真是让人不敢相信。   不敢相信之余,阿金的好奇就越发浓郁。   天天看着季天才的对象在宿舍里走来走去,阿金当真忍不住,不由得开始八卦两人的感情生活。   阿金说季天才这三个字时,坐在床上玩游戏的花彼岸差点没反应过来,“这很奇怪吗?以前,咳咳,他第二次见我就送了我一束花。   ”季听白送花那会儿还没前世的记忆,是结结实实的情感丧失者。   “送花?!”阿金更不敢相信了,眼里都是震惊,“原来季天才还是个人啊?!”“不然呢?是神?”花彼岸半开玩笑道。   “我们以前一直怀疑季天才是季家研发的最新型机器人。”   阿金和花彼岸熟起来后,已然将花彼岸当成自己人,“你知道的,季天才的手有那些玩意。”花彼岸自然见识过季听白的手。   他也曾好奇过植入晶片的事情,也想让季听白给他弄两片玩玩,可惜季听白拒绝了他。   就连季听白都说,在没有强大机构监控之前,不会程序的人不要轻易在身体里植入,不然反过来被人控制就麻烦了。   季听白不可能24小时陪在花彼岸身旁,不敢轻易在花彼岸身体里尝试。   更不说,季听白觉得花彼岸这人根本没必要弄这些东西,好好修炼法术才是正道。   这世界灵气稀薄,再修炼也仅能做到自强,想要成仙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为了花彼岸的安全,季听白还是鼓励花彼岸修炼。   “还好吧。”花彼岸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含糊道,“个人爱好而已。”   “情感丧失者的爱好?”不相信的阿金嘴皮子快了一些,不小心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不等花彼岸回答,阿金赶紧打圆场道:“也对。你说得很有道理。这事不就跟喜欢苹果还是香蕉一样普通嘛。”花彼岸笑着点头。   他知道阿金肯定不信这些话。   这差别就像病人和戏子。   身为情感丧失者是无法控制的主观因素,但季听白进入无情道,成为一个少言寡语的人,是基于自身条件的选择。   因此,知道季听白属于前者的人会恐惧害怕季听白,而把季听白分类到后者的花彼岸逐渐开始耍赖撒娇起来。   季听白很享受这种感觉,只可惜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两人总归聚少离多的。   花彼岸也无所谓。   他的课程挺多的,还有作业。   因为没有这个世界的基础知识,花彼岸还是得稍稍用功一些,逛校园时也会研究一下校园内的植物,观察一下生长特性。   宿舍沉默片刻,阿金又八卦起来,“那你们那方面,怎么样?”“什么那方面?”花彼岸没听懂,接了个游戏任务继续玩。   “就是那方面啊。”阿金摸到花彼岸的床上,小声道,“你之前不是说,他还折腾你,你的膝盖和手都伤了,他还不放过你,一直要吗?”   “……啊?要?要什么?”花彼岸更懵了,放下手里的游戏机,茫然看着阿金。   “哎呀。”阿金觉得自己是对牛弹琴。   可看着花彼岸又准备拿起游戏机,阿金只能直接切入正题:“就是你们啪.啪.啪。”   听到最后三个字,花彼岸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硬生生原地升天。   反应这么大,阿金知道花彼岸是听懂了,舔着一张八卦脸问:“听说信息素越强的Alpha那方面越厉害。季天才的信息素可是公认的强,他在床上是不是也很厉害?一个月要几次?你申请住宿,是不是因为季天才每周都要得太厉害了,你受不了,才跑出来休息休息?”“……你看带球跑的剧情看太多了。”花彼岸的声音越来越小,可脸却泛起微红。   这么久以来,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上一世,花彼岸从化成人形开始,就刺头得很。   那么多伤,尤其是落在背上的,少不了师傅帮着擦药。   一来二去地,花彼岸也就习惯了在师傅面前袒露自己。   如今被阿金提起,花彼岸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他未来需要面对的情况。   想到那天季听白不断要他看肌肉,想到后来发生的摔倒意外,想起肌肤与肌肤相贴的触感,花彼岸的脸更红了那脸颊泛红,眼里带羞的模样,阿金又好气,又好笑。   嘴上说着他肥皂剧看多了,却脸红得比谁都快。   沉默片刻,阿金忍不住又问:“究竟怎么样?说说嘛。”   看到花彼岸为难,阿金继续道:“不用说那么细致,就大概地?”花彼岸仍旧不答应,阿金只能一退再退,“这样,你只要点头和摇头。这样可以吗?”花彼岸沉默。   阿金很是沮丧,“好好好。我不八卦这个。我就问问你们平时约会可以了吧?”   “不是我不说。”花彼岸话里带着迟疑。   阿金还以为有机可乘,紧张等着花彼岸剩下的话。   “可我们没有那个过啊。”花彼岸说完,果不出所料地看到了阿金骤然变色的脸。   “没有?”阿金简直不敢相信。   “嗯。”花彼岸羞涩点头。   阿金在震惊后,迅速冷静,并对花彼岸报以同情,手按在花彼岸的肩膀上,“难为你了。”   “啊?”花彼岸没明白。   阿金却是看透红尘一般地说:“也是。听说情感丧失者那方面都有点问题。”   “有问题?!!”这回轮到花彼岸震惊了。   “据不完全数据统计,十个情感丧失者里,九个都是性无能。”免得被误认为网络专家的胡说八道,阿金补充道,“这是研究室用监狱里的犯人研究出来的数据。情感丧失者受信息素影响更小,哪怕易感期受到信息素影响,下半身也不一定有生理反应。”花彼岸眨眨眼,没再说话。   他还未想过,他和季听白进行到最后一步的场景。   他以为两人感情尚浅,还没水到渠成,所以没升华到那种关系。   可因为阿金的话,花彼岸想到了很多很多。   最首先一点,便是季听白这辈子是情感丧失者,上一世修炼无情道。   这两点简直是灭绝生理需求的两大杀器。   其次便是季听白十八岁生日当天,被追求者扔下车的事情。   花彼岸一度怀疑是追求者嫌弃季听白没有生理反应,才将季听白扔下车的。   花彼岸也不好意思追问这个问题,便只能不了了之。   重重叹了一口气,花彼岸郑重道:“没事。我不嫌弃他。”   阿金明白了,半搂住花彼岸,“你们果然很相爱。换作是我,我实在无法要一个给不了我性.福的男人。没有下半身的日子太难熬了。”   花彼岸:“……”总觉得这个发展有哪里不太对劲。   但因为这事情,阿金更踊跃拉他看乱七八糟的片子。   花彼岸实在不能接受两个男人独处一室看那些东西,哪怕大家都是Omega,因此一再拒绝。   阿金有心想私发给花彼岸,但这种大内存文件,只能通过网盘或硬盘传递。   花彼岸不给他账号,阿金想发也有心无力。   好不容易挨到周末,花彼岸总算松了一口气,他可以去季听白那清净两天了。   季听白刚从外地回来,还给花彼岸带了礼物。   拳头大小的原石,灵气非常充足。   花彼岸喜欢极了,抱着原石便不撒手。   但同时,花彼岸又担忧地问:“你不修炼吗?”如果季听白不修炼,两人寿命不同,那他修炼就没有意义了。   季听白知晓花彼岸的顾虑,沉默片刻才道:“待过些日子,不那么忙了再考虑。”   这世界的资源实在太少了,连一个渡劫期大能都未必供出来,更不说两人一起修炼,势必会为资源出现矛盾。   “你有这么忙吗?”花彼岸成天听季听白说忙忙忙,都快生出闺怨了。   季听白也明白这段时间陪伴花彼岸的时间太少,耐心解释道:“我希望能趁着大学四年,把公司的事情落实下来,毕业就有更多时间放在家庭上。婚后蜜月旅行也能长一些。”花彼岸听得一愣一愣的,后知后觉道:“你开公司了?”   “是。”季听白点头,“家里没有专门做研发的公司,与其一直找其他机构合作,不如我亲自开一家。”   “你是总裁了?”花彼岸又问。   “不是。”季听白连解释都是那么一本正经,“总裁一般指公司里的COO或CEO。我的公司还没上市,我只是个纯粹又普通的老板。未来也只会是董事长。总裁的职位在董事长下。”   花彼岸:“……”   何为纯粹又普通的老板?难道他的Alpha也要来一个普通老板季听白吗?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花彼岸艰难地问出最后一个问题:“我们要结婚了?”   季听白看到花彼岸眼里的担忧,声音都冷了下来,带着淡淡的危险,“你不想?”   “不是。”花彼岸担心季听白想太多了,赶紧解释,“我就是,最近被舍友吓到了,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季听白没接话,给了一个花彼岸继续说的眼神。   花彼岸只能硬着头皮道:“我们是订婚没错,我们相处和谐没错,但结了婚,就要行周公之礼了。”   “嗯。”季听白点头,仍没明白花彼岸想表达什么。   花彼岸看了看季听白,没开口,而是叹了一口气,“没事。我不介意你的情况。只要你别成为变态就好。”季听白听得更懵了。   花彼岸觉得这样鸡同鸭讲也不是办法,只能给季听白科普了性无能导致心理失衡,最后衍生出变态的行为。   听完花彼岸的话,季听白气得直点头。   半晌,季听白才挤出一句话,“零花钱,再扣四成。”花彼岸顿时不乐意了,“你不能因为我说中你的隐私,你就恼羞成怒啊。”   季听白懒得搭理花彼岸,干脆坐到书桌前研究新机械。   “别生气啊,我错了。”花彼岸发现季听白是真的生气,而且气得不轻,顿时就慌了。   季听白懒得理花彼岸,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全然当花彼岸是空气。   好吧。   这回是真的气到极致了。   花彼岸知道季听白真的不想理他,需要冷静冷静。   他叹了一口气,拿了一本书,在季听白身旁坐着看书,期待季听白消气后别和他冷战。   然而季听白这气生了很久,直到花彼岸回到宿舍,季听白仍处在气愤状态之中。   花彼岸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只能求助于阿金。   正是大教室上课时间,花彼岸也没有说得太详细,含糊带过前面后,主要还是解决季听白不理他的这个问题。   阿金听后简直服了花彼岸,“你怎么能对一个Alpha说这种事情呢?你也太坦诚了吧。”   “这事的确是我傻了。”花彼岸也很难受。   主要还是季听白说的结婚太让他震惊了。   花彼岸这么急着脱口那些话,还是想给自己一个安心而已。   因为害怕真的要结婚并发生更加深入的事情,花彼岸才会下意识激怒季听白,说出让男人无比在意的那些话。   可他现在真的难受了。   他真的不想和季听白冷战下去。   被季听白当成空气的感觉,非常难受。   阿金还是站在花彼岸这一边,“但这事你也没错。这事早晚都得说的。早点说开也是好事。”   就在阿金安慰后,两人听到后面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我、没、问、题。”季听白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被抓包的两人难以置信向后看去。   坐在他们身后的人正是季听白。   季听白脸色铁青,盯着花彼岸久久不语。   花彼岸觉得自己剩下的那50%零花钱也要完了。   ※※※※※※※※※※※※※※※※※※※※   花彼岸:我大概要GG了。   季听白虎视眈眈。   阿金:恭喜恭喜,祝三年抱俩。   *   渣糖:终于突破零点了。   以为锁了软件能好一些,结果发现对着屏幕发呆也挤不出两个字。   (捂脸)感情进展太快了,下一本先暗恋个100章才行。   *感谢在2020-02-27 23:38:15~2020-02-29 01:25: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莫言流觞 10瓶;顾瑾言、爱冰清忘羡花怜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3章 担忧   花彼岸想要开口狡辩几句,但季听白完全不理他,把东西拿起就走。   课堂有了一分钟的安静,教授看着有名的天才听了不到十分钟就离开,心里恐慌又无比地自我怀疑,思索自己教课出现了什么错误。   教授停止说话,教室也安静下来,视线看向唯一的移动物体,也就是忽然离开的季听白。   花彼岸看看离开的季听白,又看了看阿金,一时之间无所适从。   “去追啊。”阿金推了推花彼岸,“东西别拿了,赶紧地。”花彼岸顿时一个激灵,反应过来,跟着季听白的步伐赶紧离开。   这一下可更可怕了。   原以为是教授讲课太差才引起的学生罢课,如今看到这一幕,分明是O惹A生气的校园爱情剧。   更重点的是,这个Alpha是首都有名的天才季听白。   有名的人打个喷嚏都能上热搜,像季听白这种情感丧失者碰这种感情问题,更是年度大剧。   众人那颗八卦心熊熊燃起。   花彼岸哪有心思理会外界的目光,追着季听白想拉住对方,担心对方真的不再理自己。   季听白看到行人投来的眼神,暂时忍下这口气,半搂住花彼岸,决定先回家再收拾这棵不乖的花蒜心。   被季听白半搂住肩膀,花彼岸顿时安心下来。   这一下,至少代表两人没走到尽头。   回到公寓。   坐在沙发的季听白又恢复那不理人的模样。   花彼岸难得无师自通,给生气的季听白倒了一杯水,才蹭到季听白身旁,“别生气了。”刚碰到季听白,季听白就蹭一下坐到了旁边。   显然不想被花彼岸碰到。   花彼岸干脆蹬了拖鞋,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着季听白,“我知道我不该和别人说这些,可我实在不知道怎么解决问题。”听到这话,季听白气消了许多。   可花彼岸性格本就赖皮倔强,季听白又怎么不懂花彼岸的小心思。   既然大家都摊开说了,季听白干脆道:“你为何不想和我成亲?”   “什?什么?”花彼岸被戳破心事,顿时狡辩道,“哪有。别胡思乱想。”季听白不说话了,他就看着花彼岸。   眼里平静无波,瞳色深沉如墨,仿佛什么都看透了。   半晌,季听白才说道:“要是你也不和我说,那我该问谁?”语气里尽是落寞与疲倦,花彼岸听得心脏一疼。   是啊。   要是他也不说,季听白该问谁?花彼岸有阿金,有红毛,有形形色.色的朋友可以诉说心事。   但季听白没有。   季听白就像一座冰雪覆盖的孤岛。   岛外的人不想进去,岛内的人只能孤守在属于自己的世界里,唯有一抹红色意外闯入,成为漫天苍白世界中的唯一颜色。   张了张嘴,花彼岸没有说话。   思索片刻才慢慢伸手,小心翼翼抓住季听白的衣摆,仿佛这样就能得到一丝力量。   季听白皱了一下眉头,手上有了动作。   花彼岸察觉季听白内心烦躁,以为自己的动作引起了季听白的不满,连忙把手收回。   手却被一把抓住。   下一瞬,花彼岸被拥入结实的怀抱之中。   强而有力的双手将他狠狠拥在怀里,像要把他整个人都按进胸腔之中,使两人相互融合,永不分离。   身体与身体相贴近,仿佛一切纠结都消失。   解不开的难题,那就把它团巴成球,扔进垃圾桶里,不再理会。   花彼岸安心将自己依靠进季听白的怀里。   就这样吧。   这男人,他可以。   两人拥抱许久,才缓缓分开。   “能告诉我吗?”季听白语气很慢,带着明显的迟疑和脆弱。   花彼岸换了个姿势,靠坐在季听白肩上,决定说出心底里的担忧,“我害怕。联系那么紧密,分开时会该有多痛。”以前只是师徒,离别便已经无法忘记。   若是上升至夫妻,那感觉花彼岸不敢想象。   都说初恋刻骨铭心,轰轰烈烈。   那是因为初生牛犊啊。   待尝过爱情的苦,谁敢再如从前那般付出一切?最后只剩一无所有的下场。   季听白想不到会是这个答案。   他还曾以为,花彼岸只是那次接触吓到了对方,却不想终究是他辜负了花彼岸。   “是为师的错。”季听白再度把花彼岸抱入怀中,眼眶泛红。   花彼岸孤独千年,哪怕被冰雪覆盖,风刀割肉,都未曾有半点动摇。   如今只一个怀抱,一句话,泪水却是控制不住地从眼眶落下。   “别离开我。”花彼岸抱紧季听白,头埋进对方怀里。   “不离开。”季听白的唇贴在花彼岸的额头上,“我记了好多,还让你慢慢偿还。”   “记了什么?”花彼岸抬起头,泪眼朦胧,又带着满满的疑惑。   “你以前犯过的错。”季听白又数了一遍花彼岸的冒冒失失,事无巨细,连小到一句玩笑都记得紧紧的。   花彼岸听得一愣又一愣,刚才的悲伤全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满脑子的季听白是个小气鬼的震惊。   等数完了,季听白还要补充道:“你总惹我生气,我都快记不下了。我就想趁早成亲,这样就能开始和你清一清这些账。”   “清,清什么账?”花彼岸满脸的惊恐,捂住光脑,“我没钱。我毕业也就拿死工资的。我没钱赔你。”   季听白看了眼光脑,又看了眼花彼岸,最终把视线放到沙发上,“你听过一句话吗?”   “什么话?”花彼岸觉得季听白这话很是意味深长。   季听白缓缓吐出四个字,“体债肉偿。”   花彼岸:“!!!!!!!!!”花彼岸已经惊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可是,可是……”花彼岸忽然就不太懂了,“你之前不是因为这个问题很不开心吗?”害得他一度认为季听白那方面有问题呢。   提起这个就来气,季听白义正言辞地教育道:“我不开心是因为你直接把我归到不行那一边。”   “不对。”季听白否决了自己的回答,“这种事情,怎么能够拿出来说?”做人就该懂礼仪,知廉耻。   季听白放开花彼岸,端正坐姿,认真看着花彼岸。   花彼岸被看得一个激灵,也连忙端坐起来。   这模样他太熟悉了,不就是就是他师傅要开讲的模样。   时间虽久,可打手心的疼仍历历在目。   花彼岸害怕之余,竟有些怀念。   季听白满意花彼岸的认真,点点头,声音平缓,娓娓道来,“我知道这世界更开放一些,刨除了很多落后封建观念。”花彼岸点点头,“若想不起也就罢了。可我记起了曾经。”季听白顿了顿,似乎在思考接下来的话。   花彼岸有些紧张,却没有再去抓季听白的衣服,而是抓住自己的另一只手。   下意识的动作使身体形成防御状态,代表身体的主人担忧着对方的答案。   温凉的手覆盖在手背上。   原本的两座孤岛在这一刻有了连接,心与心似乎也搭起了一座桥梁。   花彼岸看着季听白的手,心变成另一种紧张。   他的脸略微发烫。   不需要季听白开口,这一个动作就让花彼岸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我想给你最高的尊重,我不希望我没名没分就与你一起了。”季听白伸出另一只手,两只手上下收拢,将花彼岸的手包裹。   双手明明形成保护之势,却说出前后矛盾的话。   花彼岸嘴角微微上扬。   他能感觉得季听白真的在给他尊重。   虽然这个时代里,Omega就是Alpha的附属品。   靠嫁Alpha获得好生活的Omega并不少。   可同时,一旦Alpha在竞争中落败,因为各种情况导致家庭一贫如洗,甚至不如纯Beta的家庭也比比皆是。   偏偏信息素使得Omega只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决定了,就再也改变不了。   只能跟着自己曾经的选择熬一辈子。   这个时代,永久标记远远大于婚姻的作用。   因此大家对婚姻的概念也不再那么重视,完全变成一个可有可无的仪式。   然而修者大陆不一样。   婚姻是媒妁之言,是天地见证。   一旦做出负心之事,将会受到万人指点,天道的惩罚,甚至形成心魔,阻碍成仙的步伐。   仪式高于一切。   “你又不修练。你就是想用心魔要挟我。”花彼岸抿抿唇,将自己的担忧说出口,“你就是怕我在你离开后,找其他帅哥了。毕竟我能控制信息素。”   季听白知道花彼岸想表达的是,若他不修炼,未来一定是先离开那一个。   这是在提醒他修炼。   季听白微微松开手上的力道,左手与花彼岸的右手十指相握,说道:“我们去领证吧。现在。”   “啊?”花彼岸被季听白的雷厉风行吓了一跳,不懂怎么又到了这件事上。   “我发现啊。”季听白抿唇微叹,用最平和的语气说出最叫花彼岸害怕的话,“你这人就特别会惹我生气。可偏偏呢,我又想先要个名分。”花彼岸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这种时候,推心置腹,情意绵绵,到头来,换的居然是一句,你要在我百年之后找帅哥?”季听白说最后几个字时,当真是紧咬牙齿。   “……所以?”花彼岸赔着笑脸,一副做小服低的姿态,手却是慢慢松开,准备着逃离。   “为了不让你再惹我生气。我决定折中一下。”季听白的话掷地有声,带着不容拒绝,“先拿证。”开什么玩笑,他还是个学生呢。   花彼岸瞪大眼睛,刚想张嘴,嘴巴却被狠狠吻住。   这人好过分!为了不听他拒绝的话,居然耍这样的手段。   ※※※※※※※※※※※※※※※※※※※※   花彼岸:这人好过分好过分哦!   季听白:你不变成蒜心,你的行动代表一切。   花彼岸:……哼!我就不变* 第54章 结婚(完结章)   任花彼岸再怎么想,他也想不到这个世界结婚是如此地方便。   网上提交一个申请表,再到自助领证大厅拍照,两分钟的审核时间,三十秒的打印时间,两张结婚证就新鲜出炉了。   不算路程,全过程不过二十分钟。   其中十五分钟都花在季听白的重拍和修图上。   当真非常便捷。   拿到结婚证的那一刻,花彼岸还有些恍惚。   幻想的婚姻是三书六礼,光流程就走个半年,复杂又麻烦,还牵动一堆人忙碌好几个月时间。   明明两个人的事情却要牵动整个门派。   可如今亲身经历,发现成亲就是写个资料,拍个照的事情,比做饭还轻松。   花彼岸看了一会结婚证,才感慨道:“结婚还挺方便的。   怎么现在愿意结婚的人那么少呢?”季听白收好两张结婚证,面无表情回答道:“自然少。   婚前财产登记,婚后财产分割,亲属见面,婚前体检,购置婚房,婚假排期,生育问题……”   “方便,只是我们方便而已。”季听白悠悠补充道,并意有所指地看了花彼岸一眼。   花彼岸领会点头,“我懂我懂。   毕竟我整个人都卖给你了,哪有财产这东西。”想想都有点唏嘘。   想他一个曾经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渡劫期大能,灵石灵丹多得数也数不清,只有别人图他好处的份。   哪像如今,吃季听白的,住季听白的,连整个人都属于季听白的。   “不过嘛。”花彼岸把脑袋靠到季听白肩上,“我很开心我能属于你。”季听白的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冷情冷感的他在这一刻,终于有活着的感觉。   究竟得多大的机缘,才能在两个世界,经历了数千年,穿过茫茫人海,最后走到一起?季听白不知道。   但他知道,能与花彼岸一起,他也非常开心。   两人走出自助领证大厅,阳光照在脸上,明媚耀眼,暖暖洋洋。   附近是各种机构,人流量本来就少。   更不说,来到此处的人大多匆匆而来,匆匆而去,鲜少像他们这般悠闲自在。   牵着花彼岸的手,看高楼林立,行人匆匆。   恍惚间,季听白有种回到玉中,站在时间河流一旁,看时间长河缓缓逝去的感觉。   但这一次,迎接他的不再是孤独。   因为他们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   花彼岸一直以为婚前婚后不会有任何变化,却不想改变还挺大的。   首先是财产的公开,他知道了季听白究竟有多有钱。   来自季家的零花,股票,基金,股权,公司收益,专利分成,各类奖金。   收入当真是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其次是介绍具体工作内容,他知道了季听白目前开展什么项目,大概什么时候需要外出。   花彼岸做到了心中有数,不用每次听到季听白出门都假装自己听懂,其实完全没明白对象在干什么。   最后是知道了季听白对未来的详细规划,从工作到孩子,从幼儿园到大学。   花彼岸听得一愣一愣的。   他当真没考虑那么长远,他就连毕业找什么工作都没想明白,更不谈生孩子这种更久远的事情。   不过这些都没什么用。   最直观的变化是,为了庆祝两人结婚,花彼岸的零花钱从一万上涨到了一万五。   然后在花彼岸的软磨硬泡之下,又升到了18888。   一个非常吉祥的数字。   花彼岸一开始那是美滋滋,拿到零花钱后就迫不及待和阿金分享这个好消息,还要请阿金去大吃一顿。   婚宴肯定是有的,不过那是季家的事情,花彼岸不太想理会。   花彼岸也没想过要私下办一场。   他确实不会任由别人欺压到自己的头上,可没有特殊原因,花彼岸也不想出这个风头。   告诉别人结婚,短信告诉就可以了,没必要特意搞一场隆重又繁琐。   而且,这么一大笔钱,他可以扫两三家店的全部美食一次了。   换成好吃的吞下肚子它不香吗?阿金虽然拿着三千块钱一个月的零花钱,但他家能和季家合作,自然不会差到哪里。   对于小两万的零花钱也只是震惊了一下。   然后阿金发现了花彼岸没有想到的一个盲点,“你们都夫夫共同财产了。婚后收入对半分。”花彼岸想到那些数不清的项目,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不过也是,季天才还是学生,研发奖励没多少,和家里分成销售,其实也意思意思。而且还要买器材,社交,交通。花销大,收入也不稳定。”阿金想了想,算了一个完全不准确的数字,“假若平均一个月有七八万,却愿意分你小两万已经很不错了。如果没有研发新品,估计收入会更低一些吧。毕竟还是学生,各方面还是低一些。”   更不说,季听白还要花时间在学习上,相对减少了工作的时间。   “不过我还真是羡慕季天才,年纪和我们差不多,就这么厉害了。”阿金嘴上这样说,倒没有嫉妒之心。   毕竟全世界就一个季听白,想也知道这条路不是谁都能走。   人会嫉妒同阶层但比自己好的人,却不会嫉妒那些超越自己好几个阶层的人。   知道季听白上个月七位数收入的花彼岸不敢说话了,并露出自卑又与有荣焉的复杂表情。   但仔细想想,阿金的话也没错,未成年前的季听白,也没那么有钱。   各方面受家里约束,每个月得到的数额并不大。   而促进季听白努力赚钱的原因还是他。   花彼岸想起自己花光了季听白所有存款的那一次,真是又丢脸,又觉得甜蜜。   居然一眨眼就快两年时间了。   想着想着,花彼岸不禁露出笑容。   阿金:“……”靠,为什么要在这花痴笑?!现在的情侣连分开都能虐狗,操作这么高端的吗?*比起阿金,红毛却是惊得大骂花彼岸这人不厚道。   结婚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不提前告诉他。   “我不打算办婚礼啊。”花彼岸早就习惯了红毛这一惊一乍的态度,并没有把红毛的情绪太当一回事。   花彼岸翻动手上的样本,周末在家也是得好好做作业,大学并没有想象中的轻松。   “谁说婚礼了。我说的是单身派对!”红毛痛心疾首,仿佛错过了一百个亿,“单身夜那是你最后的狂欢,是永久标记前的最后一次出.轨机会。”   “警告一次!”季听白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虽然人没有入镜,可那恐怖程度并没有因此下降。   当着他的面怂恿花彼岸出轨,背地里还不把野男人带到花彼岸面前。   红毛被季听白的声音吓了一大跳,问花彼岸,“他怎么也在屋里?”   花彼岸耸耸肩,半真半假开玩笑道:“我整个人都是他的,我不在他这里,还能在哪里?”   红毛对此回以呵呵两个字。   花彼岸却是觉得红毛这提议还是挺不错的。   虽然他没有办婚礼的打算,但还是可以搞一场小派队,请大家吃吃饭,聊聊天。   并且,花彼岸想,多拉几个单身汉,说不定红毛几人也能趁机脱单。   婚姻的快乐坟墓,独乐了不如众乐乐。   季听白同意花彼岸的想法,只要求派对当他也得到场。   他必须盯着花彼岸,不让花彼岸有任何不守夫道的行为。   自大学后,曾经的同学都分到了五湖四海。   花彼岸本也没想过搞多大排场,就和平常聚会那样找了个包厢,选了个套餐,搞了点气球彩纸,弄点气氛就完事了。   但即使这样,还是有不少高中同学前来。   最让花彼岸意外的是,云昕霖也来了。   其他人也就罢了,哪怕不在都市学园,至少在首都附近。   云昕霖却是考去了一所位于海洋的机甲学校,专门训练水底作战能力。   得知云昕霖花了一.夜时间,特意坐飞机赶来时,花彼岸整个人都惊呆了。   正坐着飞车前往包厢的花彼岸不由得感慨,“果然这种时候最能体现真情。就是平时我们也没怎么聊天,忽然这么热情怪不好意思的。”   季听白淡淡看了花彼岸一眼,说道:“他是为我而来的。”   “不会吧?!”花彼岸震惊看向季听白,“来抢亲?”   季听白敲了一下花彼岸的脑袋,才不咸不淡地说:“他是我朋友,有四五年了吧。”   说是这样说,但从两人联系的频率就知道,有没有这朋友差别不大。   花彼岸却是震惊极了,“你居然有朋友?!”简直不敢相信。   “云昕霖是机器人?”花彼岸提出一个非常符合逻辑的可能。   “……”季听白默默看了一眼花彼岸,记下小本本。   *   到了KTV包厢。   包厢只有五个人。   除了红毛三人外,还有两人是以前的校霸朋友。   红毛和他们更熟一些,花彼岸和他们仅仅处在打过游戏的程度。   因为学校近,这两人也过来了,帮着闹闹场子。   本来大学生的生活就是学习和玩。   红毛三人已经毫不客气地唱起K来,凭借三人之力,把仅有五人的包厢弄得极其热闹。   “哟,今晚的主角来了。”红毛拿着麦克风,凹了一个舞王造型,气质却非常沙雕,“让我们来看看这对小夫夫,有没有干坏事呀。”   红毛摇曳着舞步,蹭到花彼岸身旁,却是被季听白一手拉开,不让Alpha靠近他的花彼岸。   “这么小气?”红毛啧了两声,却发现花彼岸身上并没有预料之中的Alpha信息素。   红毛挑了挑眉,看了眼护崽似的季听白,还有略带羞涩的花彼岸,最终没说什么。   看来某人还没吃到肉,真是想不到。   黄毛对信息素不敏感,唱得正嗨的他积极怂恿季听白和花彼岸合唱情歌。   花彼岸也很好奇季听白这个世界是不是音痴,因此没有拒绝黄毛的怂恿,反而助纣为虐地胁迫季听白唱歌。   不得不说,季听白的音色是真的好,只是他唱歌没有任何的感情,非常像电脑合成声。   红毛等人捂着嘴在沙发上笑。   但在加上花彼岸的声音后,季听白的歌声得到了很好的柔和。   两人对视之间,真情流露,又变得虐狗起来。   红毛等人的笑容逐渐收敛,并打了一个嗝,表示狗粮吃饱了。   合唱完之后,红毛等人继续嗨歌,让包厢重新弥漫单身狗的芬芳。   过了半晌,其余人也一个个来到。   吕经炎,风毅,云昕霖,阿金,另外两名大学舍友……一张又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不知不觉间,包厢竟然有了十几个人。   面对这么多前来祝福的人,花彼岸竟有些晃神。   原来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有了这么多朋友。   或至交好友,或点头之交,但都是来到新世界后认识的人。   在花彼岸难以置信中,他看到了白安麟以及妹妹白安莉。   花彼岸看向季听白,季听白笑着对他点点头。   这两人就是季听白通知前来的。   因为不是正式场合,季听白没有通知白父和白母。   等到婚礼再请长辈到场。   等人到齐,服务员推着蛋糕缓缓入场。   两大一小共三支蜡烛插在蛋糕上,摇曳的橙色的光。   花彼岸疑惑,今天并不是谁的生日。   “这是庆祝你们领证的结婚蛋糕。”红毛将刀递给花彼岸,“和婚礼的蛋糕意头不一样。这个是我们对你们的祝福。你瞧,这最粗最高最大的蜡烛代表你家Alpha,这根细细矮矮的是你,而这支小蜡烛代表你们俩的孩子。”花彼岸听前面还挺感动了,可听到后面的话,真是满头黑线。   手被一股温凉包裹,花彼岸看向这股温凉的主人,却见季听白低头专注看着他。   KTV包厢里的灯光昏暗,烛火明明灭灭,季听白的双眼黝黑深邃,却又像藏了揉碎的满天星辰。   季听白微微俯身,花彼岸下意识闭上双眼。   在欢呼声中,吻落在额头上,轻而温柔。   心脏砰砰直跳,脑袋轰鸣。   花彼岸睁开眼睛,对上那双温柔如水的双眼。   轰鸣的脑袋里顿时炸开了烟火。   他从未看过这样的季听白,温柔,深情,幽深的眼里只装着他一人。   无法克制地,花彼岸踮起脚尖,吻在季听白的唇上。   祝福声源源不断。   蜡烛仍在明明灭灭。   他们的愿望不需要许愿,早已实现。   ※※※※※※※※※※※※※※※※※※※※   花彼岸:许愿,和季抠门一生一世一双人   季听白:许愿,要和小红花三年抱五,五年抱十,七年抱……   花彼岸:(摔)这蜡烛我不吹灭,愿望就不会实现了。   摔东西的风将蜡烛吹灭。   花彼岸:……   *   渣糖:是的,又来接一段不算太长,但肯定有点字数的番外了。   我就是一个不爱把完结章卡最后一章的渣渣。   *感谢在2020-03-01 03:27:54~2020-03-01 22:12: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莫言流觞 5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5章 番外:事情起因   能够在德誉高中读书,大多家境不错。   云昕霖也不例外。   季听白和云昕霖是在初三升高一的暑假时认识的,在家里的舞会上。   当时两家公司合作,长辈便让小辈们相互见个面,在学校里有个照应。   但仔细算下来,当时的云家还略微压季家一头。   季家本家其实不差,在首都是上流层次。   但分家后,公司在季父的“用心”经营下,逐渐变为一个空壳子,濒临倒闭边缘。   若不是有季听白的专利,季父的公司根本没有翻身的余地。   云家倒是一直都经营得不错,当时的季父还需要反过来高攀云家。   季听白是情感丧失者,礼仪稍差也没人说什么,但总归不讨喜。   谁也不喜欢和板着一张脸的人聊天。   因此,季父也不爱带季听白出门,只是大家都想见见天才少年的模样。   云昕霖一开始也不爱和季听白说话,觉得季听白这人脑子有问题。   正常人做机甲就做机甲,怎么会做到将晶片植入自己手背这么变态。   等到开学,云昕霖竟发现自己和季听白同桌。   原以为日子会很难熬,却不想季听白这人除了性格冷点外,没有任何缺点。   甚至比很多人都正直得多。   云昕霖习惯微笑,只因为身在他这样的阶层需要伪装。   他看太多道貌岸然的人,多次目睹亲人为了利益相互拆台。   他厌恶这样的生活,又享受财富带给他的快乐。   这样的他,自然会被季听白所吸引。   不知不觉间,两人成了好朋友。   虽然这所谓的好朋友,仅仅是云昕霖每天开心找季听白聊天,而季听白并不拒绝云昕霖这么简单而已。   但人和人之间会确实会产生化学作用。   以前的季听白性格冷,季父经营不善,很多人对季听白都处在观望态度。   到了高中,季听白的专利权成了香饽饽,一个个抢着要合作。   而云昕霖的笑容,很好地中和了季听白的冷。   加上季听白本身条件就不差。   一时之间,季听白竟然成了德誉高中里的五大男神之一。   很多一开始舔云昕霖外貌的迷弟迷妹,也开始舔同框冷峻的季听白。   与之同时,原本无人问津的季听白成了香饽饽。   最夸张的一次,季听白想从抽屉里拿书,发现里面被塞满了情信。   情信薄薄的一封,光目测就有上百封。   云昕霖那会正笑眯眯地从自己的抽屉里抽出二十多封情书,转眼看到季听白那满满的抽屉,惊得眯眯眼都睁开了。   “你这桃花也太旺了吧。”云昕霖抽几封出来,发现每一封都不同字迹,显然不是同一个追求者。   云昕霖暗暗感叹,金钱的力量果然很伟大。   可转头却看到盯着抽屉沉默不语的季听白,云昕霖疑惑挑了挑眉,“你没事吧?因为信太多所以惊呆了?”虽然他不觉得季听白会因为这个理由而震惊。   季听白拉开椅子坐下,微微点头。   得到季听白的肯定回答,云昕霖更震惊了。   季听白取出一叠情信,摊开看了看,若有所思片刻,才表情严肃地说:“这里有60%的信封出自同一款式。   一个商家竟然能占领60%的市场,这里头有什么规律?”云昕霖真心服了季听白,“这有什么可关注的,因为Alpha就喜欢这种清纯款的。”跟黑长直是直男喜欢的发型一个道理。   而且,就算季听白要关注,至少关注一下最后一个来送信的人为什么没撕掉前面的信吧?换作他给女生送情书,一定会把其他人的东西先扔掉,这样至少挤掉了竞争对手。   “你不想知道谁送信给你?”云昕霖觉得这个才是正常男人想知道的内容。   “知道这个又不挣钱。”季听白说完,悠悠看了云昕霖一眼。   看得云昕霖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果然,一个能赚钱的人,不管外表怎样,文化怎样,一定有一个24小时想着如何弄来钱的大脑。   云昕霖以前以为父亲的想法太老旧了,如今他信了。   “但你说得有道理。”季听白想到一个新规律,“影响消费者的不一定是主观思维,还可能是第三方的观感。尤其在送礼这一块,着重在收礼方的感受,而非购买者自己的喜好。”云昕霖听得忍不住扶额,但教养让他露出笑容,“可研究这个,你找不到对象啊。”   云昕霖口中的对象,指的是真心相爱的对象,而不是那些为了钱而扑过来的人。   季听白脑里闪过一抹艳丽的红,再思考却又想不出其他。   “我不需要。”季听白虽然觉醒成Alpha,但没有太强烈的标记念头。   在季听白眼里,那些情窦初开的Alpha和Omega,像那春天发情的野兽,闻到点荷尔蒙就管不住自己的身体。   云昕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既然季听白都说到这里了,他便不会再提。   随着季家生意的蒸蒸日上,季听白的追求者越来越多。   没有人和钱作对,谁都想把摇钱树挖到自家院子里,为自己带来源源不断的钱财。   季听白对于追求者都是一个态度,不理。   情信和光脑信息是方便,直接当看不到就可以了。   碰到选择当面表白的Omega,季听白回以基本的礼貌,点头。   随后他会直接离开,头也不带回。   许是季听白的这份无害感染了某些人,让大家以为季听白非常好惹。   某一次,坐在教室里做作业的季听白闻到Omega香甜的信息素味道。   一开始季听白并不意。   学校里这么多人,总会有几个冒冒失失的Omega忘了打抑制剂。   可事情就烦在,那个Omega在他发情前,把门窗都关上,还只留剩下了一盏灯。   季听白停下手中的笔,看向教室里另一个人。   看到季听白的目光,Omega自信一笑。   优雅的音乐声缓缓响起,Omega随着音乐开始舞蹈。   每一个动作都经过精心设计,优雅而迷人,伴随着信息素的香甜,与美妙的音乐,一场私密的视觉盛宴就此形成。   季听白看了一分钟,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跳舞去舞蹈室。”正扭着一个高难度动作的Omega差点闪到了腰。   Omega只觉得脸上是火.辣辣的羞耻,比身体的发热还要让他难受。   想他如此优秀的人,多得是Alpha向他献殷勤。   若不是他母亲需要季听白巩固位置,增加在家里的地位,哪需要他做这等事情。   他都如此了,偏偏季听白还装得一脸清高。   Omega自尊很受挫,可这事成功到还好,若是失败了。   他简直不敢想象。   身体越发虚弱,发情期的Omega没有任何力气,只能任人鱼肉。   想到两人独处一室已经这么久,Omega相信,季听白已经抵抗不了他的信息素,很快就会朝他扑来。   然而直至Omega倒在地上,季听白仍没有预料中那般扑过来。   迷糊之间,Omega听到季听白说了两个字,“算了。   ”算了?什么算了?Omega完全没听懂。   可随即,他的背脊顿时发凉。   他们独处一室已经这么久,信息素已经如此浓郁,季听白竟然半点反应都没有?季听白的声音,竟然和平时毫无差别。   Omega开始慌了。   一瞬间,Omega想到了非常多可怕的可能。   他恐慌地爬起,驱使着发软的身体前去开门。   每一步都无比艰难。   可若是开不了,他担心自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究竟他多蠢,才会听信父母的话,来勾.引这么一个可怕的情感丧失者。   颤抖发软的手折腾了几分钟,终于把门打开。   看到不远处有几个人正朝这方向走来,Omega连忙求救。   “救命。救我。”Omega的声音都带着甜糯,叫身为Alpha的云昕霖腿都退后一步。   云昕霖赶忙捂住鼻子,朝两名Beta同学说道:“你们送他。   ”说完,赶紧退到电梯的另一端,唯恐吸到信息素的味道。   Omega瞧见云昕霖惊恐的模样,一方面庆幸自己的信息素真的有效,另一方面又因为云昕霖这仓皇躲避的模样心生不悦。   一个情感丧失者对他没兴趣也就罢了。   第二个Alpha看到他,怎么还是这样子。   但这种时候,Omega再生气也没有办法。   他只能软着身子,任由两名Beta夹着他往电梯里走。   学校里有监控,尤其电梯里面。   倒不怕会发生什么事情。   等电梯关门,云昕霖也不敢走进教室。   教室里的信息素太浓了,他靠近教室一米范围就开始觉得皮肤发烫,情不自禁被信息素引诱。   但云昕霖担心教室里还会有其他Omega,只能捂着鼻子,硬着头皮走进教室。   想不到的是,教室里竟然还有人。   而且是云昕霖怎么都想不到的人——季听白。   “开个灯。”看到门口处的云昕霖,季听白说道。   说话时,季听白控制着小白开窗。   云昕霖这才后知后觉发现,教室里不仅门窗紧闭,竟然连窗帘都拉上了。   虽然已经临近傍晚,开窗帘也同样昏暗,但关窗帘这操作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或许很容易明白。   孤A寡O共处一室,这样引人误会的场面,答案也就一个。   只是在其中一方是季听白的情况下,任何误会都不可能成真。   知道归知道,云昕霖还是很好奇,“那Omega怎么了?”   “开灯。”季听白没有回答,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需求。   云昕霖这才开了灯,不过他还是很好奇,“你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灯光打开,教室宛如白昼。   季听白心情好了一些,提笔前还是回答了云昕霖的问题,“有,他妨碍我写作业了。”   季听白想起仍觉得恼火,不由得补充道:“跳舞就跳舞,息什么灯。教室是用来写作业的,不是用来跳舞的。”   这作业明天就得交,他今晚回去还得继续研究新型机甲。   要是忙不完又得熬夜,熬夜影响第二天的精神,导致恶性循环。   云昕霖已经可以脑补到那个场面了。   大概是季听白的脾气太好了,失败也不会影响Omega的清誉,越来越多Omega用这样的方法试图让季听白动情。   季听白烦不胜烦,差点想要退学。   作为唯一好友的云昕霖同情季听白的遭遇,并出了一个馊主意。   他对季听白说:“听说,南山分院有一个长得特别漂亮的Omega植物人……”   ※※※※※※※※※※※※※※※※※※※※   婚前季听白:他影响我做作业   婚后花彼岸:你不要这样,我要做作业   季听白:……   *   感谢在2020-03-01 22:12:26~2020-03-02 20:39: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莫言流觞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怀麟 2瓶;爱冰清忘羡花怜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6章 学习资料   婚礼是很多人的浪漫,可却是花彼岸一辈子不愿意回想的痛苦回忆。   因为花彼岸的特殊情况,这婚礼仅仅是个仪式,不算两个家族的联姻。   但因为季家有钱,该走的流程是一样都没少走。   花彼岸从凌晨五点起床穿礼服,一直忙碌到了晚上十一点。   从酒店回来,洗个澡,已经是一点了。   季听白也好不到哪里去,光是敬酒就敬得发懵。   明明是两个人的婚礼,又累又难受,新婚之夜没有任何幻想,躺下就直接昏睡过去。   第二天醒来,花彼岸还有些没回过神,全身上下都是疼,跟被人捶了一遍似的。   到达筑基期的花彼岸都这样,不怎么修炼的季听白更是难受得很。   宿醉醒来的痛苦不比重病好受多少。   躺在花彼岸身旁,半醒不醒地揉着太阳穴。   “还好这事一生就一次。”季听白都不禁怀疑,家里将婚礼搞得这么隆重,就是为了让他产生心理阴影。   每次吵架想到婚礼当天的漫长历程,就觉得这段婚姻没有那么难熬。   他连婚礼那样的可怕场面都经历过,往后的风浪不都是毛毛雨,击不沉他们婚姻的游轮。   “是啊。”花彼岸同样心有余悸。   待没那么想吐后,季听白才换了个躺姿。   侧身看着身旁的花彼岸,季听白觉得心脏都是满的,想到未来的日子,都会有花彼岸陪在身旁,胸腔里就涌起强烈的幸福感。   季听白伸手,握住花彼岸的手,眼里是极致的温柔。   感受到手中的温凉,花彼岸不禁露出笑容。   撑着酸疼的身体也要靠近季听白,四目相对间,心跳加速。   花彼岸最先忍不住,带着点挑逗地说:“老公,新婚快乐。”   “新欢快乐。”季听白露出浅浅笑容,按住花彼岸的后脑勺,吻了过去。   情到浓时,气氛正好,只可惜一身的酸痛实在难受,两人最后也只是发乎情,止乎礼地亲了一会。   分开后,房间回到沉默。   “我再睡一会,太累了。”花彼岸重重叹了一口气,“还好请了假。”虽然学生没有婚假,不过请假很方便。   为了结婚,两人特意请了七天小长假。   虽然忙婚礼已经用了三天,不过还有四天用来休息,花彼岸觉得非常不错。   “嗯。”季听白也没起床的打算,搂住花彼岸一同进入沉沉的梦乡之中。   懒这种东西,是会传染的。   花彼岸放飞自己,在家赖床、看剧、打游戏了四天。   充分享受米虫的生活。   季听白也没有努力的干劲,陪在花彼岸身旁陪着,看剧打游戏。   花彼岸做什么,他也做什么,除了上厕所和洗澡,就没有不同步的时候。   待小长假结束,花彼岸回校,他还有点反应不回来。   枯燥无味的讲课,昏昏欲睡的自己,还有正在拿手绘屏出来摸鱼画图的阿金,都是那么熟悉。   可熟悉的同时,他又是那么地不想上课,只想在家打游戏,刷剧,吃零食,睡懒觉。   那些神仙一般的日子,就那样匆匆逝去。   花彼岸真的很怀念。   怀念之余,他顺便打了个哈欠。   阿金看到腰不疼,腿不酸,就连信息素气味都毫无变化的花彼岸也有一瞬间没反应过来。   等不经意间扫到花彼岸无名指上的纯银戒指,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花彼岸已婚的事实。   “你不是说你家那位没问题吗?”阿金凑到花彼岸身边,小声地说。   “问题?什么问题?老徐提问问题了?”说着,花彼岸差点就站起身来。   好在阿金连忙把花彼岸按住,才免除了花彼岸成为众人瞩目的尴尬。   阿金看了眼正往他身上看的后桌,才在花彼岸耳边说,“你的永久标记呢?”听到永久标记四个字,花彼岸尴尬地摸摸鼻子。   “嗯?”阿金更好起了,脑袋凑得非常近,眼里都是审视。   花彼岸戳了一下阿金的腰,戳得阿金笑着缩了一下,“你这人怎么天天盼着我被标记。”   “因为你这样很危险啊。   ”阿金小声回答,语气里都是关心,“永久标记就能脱离追逐圈,不会对其他Alpha产生反应。   没有的话,你多危险。”Alpha可不会管已婚未婚,狂起来可就不顾一切了。   “而且你们婚礼场面那么轰动,到时候你出了事,这婚怎么办?你和他又不是没感情,你也不想因为这种糟心事,和你对象分开吧。”阿金苦口婆心劝说道。   永久标记实在太重要了。   哪怕出事后丈夫不介意,可因为身体里已经有了另一个Alpha的信息素,每次发生关系都会产生痛感。   再联想起那些事情,谁都不开心。   花彼岸自知躲不过,只好如实回答,“我也不想,可就是太熟了。”因为太熟悉,所以不好下手。   “也是。”阿金叹了一口气。   有些时候真的就是差那么点水到渠成的感觉。   偏偏时间越长,感情越纯,就越没有那些想法。   人都是有惯性的。   某一种关系成为习惯,进入舒服的状态,就不想有任何改变,破坏这份珍贵的平衡。   谁都不知道未来是好是坏,在彼此都非常舒服的情况下,维持原状有时候反而是最好的选择。   更不说,花彼岸并不着急被标记。   他根本不害怕信息素这种东西。   但他不怕,倒反而挺担心季听白会出现问题。   毕竟上一次就因为信息素才被人带走了。   越是这样想,花彼岸就越是担心到手的老公被别人Omega吃干抹净。   花彼岸将脑袋凑到阿金身旁,装作若无其事地问:“我觉得你说得挺有道理的,那你有没有什么建议?”污污的阿金顿时明白花彼岸话里污污的地方,露出会心的笑容,“把你邮箱给我,我发你点‘学习资料’。看了你就能无师自通了。”花彼岸将地址发给阿金。   一次污污的交易就此完美达成。   *   花彼岸本身就不是个傻白甜,对于生命的大和谐,早在他上一辈子,还是一朵花时就有所了解。   只是花的生育方式不一样,需要被各种各样的蜜蜂采来采取,无法控制自己与哪一朵花杂交出种子。   自己给自己授粉也是可以的。   只是拥有记忆传承的它们知道,想要得到更加强大的孩子,还是得与另一朵花繁育下一代,不能故步自封,拖累了整个花族的进步。   后来修炼成人,花彼岸也曾偷偷在藏书阁摸到过成年人的繁衍之书。   他觉得没有什么可看的,因为很多妖兽都是那样繁衍,某种程度上,人类其实没什么差别,就姿势多了一些而已。   但如今。   想到要和季听白做这样那样的事情,花彼岸就觉得哪哪都不舒服,哪哪都不对劲。   可转念想到季听白要和另一个Omega做这样那样的事情,花彼岸就更烦躁了,除了不舒服不对劲外,还有一种想拎季听白出去打一顿的冲动。   越想越心烦。   偏偏花彼岸又想不到其他的解决办法。   不对,花彼岸灵光一闪。   或许他有其他可以解决的办法,只要季听白肯配合一下。   ※※※※※※※※※※※※※※※※※※※※   季听白:你居然在藏书阁看那样的东西   花彼岸:问题不该是,那里居然有那样的东西吗?   季听白:……他想穿越回去,把放书的人揍一顿。   *   感谢在2020-03-02 20:39:57~2020-03-03 22:24: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莫言流觞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怀麟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7章 买东西   花彼岸在宿舍研究了五天‘学习资料’,又在网上买了香薰蜡烛,还有些成年人用的物品。   待到周末,他不忘预定了一份大餐,显得无比隆重。   季听白忙是真的忙,但再忙,周末一定会回来和花彼岸相处两天。   有时候真的忙极了,哪怕在屋里写代码,都一定会待在家里。   周末的两顿晚餐一起吃,这很久之前就约定俗成的事情。   这周的季听白回来得晚了些,将近下午三点才回来。   看到门口似乎很疲惫的季听白,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花彼岸有些心虚。   季听白回来后,看了一眼心不在焉打游戏的花彼岸,没有说什么,照常洗了个热水澡,准备小憩一会,缓解路上的疲惫。   花彼岸打了会游戏,见季听白关上门睡觉,又切换回‘学习资料’界面。   其实他已经打算实施另一个方案,但就是忍不住多看两眼。   休息了两个多小时,季听白六点准时起来,挑了套得体的衣服,特意打扮了一番。   晚饭时间一般在六点半,不管出去吃还是在家煮,时间也都差不多。   一顿饭再磨蹭,七点前肯定能吃上。   打开房门,客厅里摇曳着几十盏蜡烛,已经超越了香,完全到达熏人的程度了。   “咳咳。”季听白刚想开口,就被这香味熏得直直咳嗽。   等退回房间,他才好受了一下。   但那些香气开始往房间蔓延。   花彼岸看到季听白这样子,捂着肚子笑个不停,满脸的幸灾乐祸。   “你倒是开窗啊。”季听白真是受不了这家伙。   不等花彼岸行动,他先把房间的窗户打开。   新鲜的空气涌入肺腔,季听白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花彼岸挥了挥手,一个法术,屋里的窗户便尽数打开。   再一个法术,空气中的香薰气味就淡了许多,但蜡烛仍在燃烧,屋里还是有淡淡味道。   季听白觉得客厅安全了,才走出去。   等看到餐桌上那丰盛的大餐,季听白露出浅浅笑容,刚才的不悦情绪尽数消散。   正是傍晚时分,天色已经很暗很暗。   屋内烛火摇曳,明灭的橘色氛围将食物渲染得美味多汁。   当然,屋里的某人一直都美味多汁,不需要橘色烛火的渲染。   季听白整理整理衣领,坐到餐桌前。   花彼岸也有些紧张,不过饭桌上好谈事。   想到即将要说的话,花彼岸有些紧张地搓搓手。   毕竟是外卖,味道自然不错。   就是餐桌上的两人都心不在焉的,心思没在食物上。   花彼岸不知道怎么开口,季听白更是没说话。   晚餐在一片沉默中度过。   好不容易熬完晚餐,两人都暗暗松了一口气。   收拾餐桌,坐到沙发看大屏电视,两人仍旧沉默不语。   屏幕上放着搞笑的电影,笑点偏低的花彼岸却是完全没笑,反而时不时用眼角余光偷瞄坐在一旁的季听白。   过了半小时,一向淡定沉稳的季听白却是先开口的那一个。   “你,你……”说了两个字,季听白不知道自己的语言是否合适,只能继续组织语言。   “……什,什么?”花彼岸很紧张,双手抓着衣服,手心似乎都冒汗了。   “没什么。”季听白回得很快,快得甚至有些急切。   “哦。”花彼岸莫名感到失望。   他后知后觉发现今晚季听白都没和他说过几句话。   想到后面他想说的话,再对比起季听白如今的态度,花彼岸觉得自己有些委屈。   他都想和季听白生孩子了,季听白居然这么冷淡。   他们真的能担负起养育孩子的责任吗?花彼岸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想法不靠谱,心里生出一股退缩的念头。   要不就这样算了吧。   想到这里,花彼岸叹了一口气。   叹气声很轻,却吓了季听白一个激灵。   “你。”季听白说完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没话找话地憋出一句,“今夜月色真美。”   “是……”想到话中的含义,花彼岸没再说话,双唇紧抿,但脸却逐渐红起来。   “嗯?”季听白当真不知道这话有什么含义,可瞧见装作若无其事,却满脸不好意思的花彼岸,“……”季听白想了想,侧着身子,挡住微型光脑,迅速查了一下句子的含义。   今夜月色真美,是含蓄的我爱你。   季听白:“……”这么随意的一句话,竟然还有这样隐晦的含义。   而且,花彼岸居然还知道?要么被阿金那人带坏,要么就是有人用过这句话来表白。   一时之间,季听白如临大敌。   但也因为这一句话,花彼岸那摇摆不定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   他小心翼翼地抓住了季听白的手。   指尖刚触碰到季听白的手,季听白瑟缩了一下。   花彼岸以为自己的动作引起对方不适,只好缩回。   可下一刻,一股力量将他的手狠狠箍住,不疼,却也无法挣脱松手。   四目相对间,彼此都略微喘息。   可又明明白白地意识到,对方有着相同的意思。   花彼岸有些羞赧,可又觉得理所当然。   毕竟他师傅一直聪慧,对他了解又非朝夕,在烛光晚餐之后,猜出他有特别的想法并不奇怪。   花彼岸缓缓侧身,一脚蜷缩只沙发上,另一只脚仍旧摆在地上。   他有些紧张,深呼吸一口气,又呼吸了一口气。   待心中那股紧张感消除,花彼岸才开口说道:“我,有些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我同意。”季听白几乎是下意识就脱口而出,连大脑都没有用上。   “啊。啊?”花彼岸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脸上有疑惑,还有些欣喜,“你居然同意?”   “嗯。”季听白点头,心情有些激动,不由得又肯定回了一句,“我愿意。”   花彼岸露出笑容,可随即又羞赧地转身靠在沙发上,后面的话,他是怎么都说不出口。   他只能用期待的眼神看向季听白,寄予对方能明白自己的想法。   季听白心跳得更加剧烈,被花彼岸那勾人的目光看上一眼,整个魂都快飞出去了。   压抑住狂跳的心脏,季听白缓缓弯下身体,眼睛半拢……下一刻,身下的人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一株从衣领爬出来的彼岸花。   季听白:“……”花彼岸仍处在紧张状态,没有感受到季听白的低气压,语气里带着期待道:“来吧。”   “……”季听白是真的很想生气。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生气,但看到花蒜心的外貌就是很想生气。   不,现在的花彼岸已经不能称作花蒜心。   原本含苞待放的花蕾已经完全绽放,每一瓣都处在最完美的模样里,红得张扬,艳得娇丽,不似人间之物。   这么漂亮的花,却是那么会惹他生气。   季听白那火真是怎么压都压不下去,偏偏这惹人生气的小家伙还问他,“你这么了?你脸色看起来好差。”   就在嘴边的老婆变成一朵花,他脸色能不差吗?季听白真的很气,可看到四周那些仍在倔强摇曳的香薰,想起之前共进的晚餐,不由得反思自己是否没问清楚,才引起这番误会。   话到嘴边,季听白有些不好意思,换了一个比较文艺的说法,“你是不是想和我更进一步?”   “对啊。”花彼岸弯了弯娇艳的花,像是在点头。   季听白得到第一个相同答案,但他不急,“那你是不是想和我……繁衍?”这两个字,实在很需要勇气。   一旦惹对方生气,可就是好几天的冷战。   “……嗯。”花彼岸有些羞涩,那红得滴血的花瓣再次弯了弯。   季听白这下有些懵了。   他们想法是一致的,为什么还闹出一人一花的误差?实在想不通花彼岸的举动,季听白第三次提问,“那你的想法是?”绿梗左右来回弯折,像个扭捏的小姑娘,随后又绷直身体,花彼岸终于明白了季听白的转变,赶忙解释道:“我,我今天太紧张了,都忘了说我的想法。”   “……嗯。”季听白呼吸都放慢了,紧张等着花彼岸接下来的话。   “我们,一直这样也不是办法。毕竟我是Omega,永久标记什么的。就是,你懂的。”花彼岸还有些羞涩,花瓣随着绿梗来回抖动,那一颤又一颤的幅度,就跟季听白的心脏同一节奏。   “我就想,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越到重要时刻,花彼岸就越紧张。   “嗯。”季听白点头,眼里都是认真。   花彼岸认真说道:“你变成另一朵花,给我授粉,这样我就能怀孕了。不难的,只要你弯身,把你的雄蕊放到我的雌蕊上面。”   季听白:“……”这句话每一个字他都认识,可连在一起的时候,他怎么就听不懂了呢。   “再说一遍?”季听白很想控制自己的表情,只是那紧咬的牙关出卖了他的情绪。   “你,你怎么生气了。”花彼岸往后挪了挪,满蒜心的害怕。   季听白揉揉太阳穴,瘫坐到沙发上,放任整个身体陷进沙发里,沉默半晌,没有说话。   花彼岸蠢了这么久,却是难得地聪明了一次,意识到季听白在他变成花后才开始生气。   为了减少季听白的气愤,他只好又变了回来。   季听白是真的真的真的真的被花彼岸气到了,而且气得不行。   但这么生气的他,在看到花彼岸变回人后,瞬间消气了。   不仅消气,甚至还有了另一种想法,季听白非常唾弃这种Alpha行为,头都已经别过去了,眼睛却控制不住地乱转。   花彼岸觉得季听白的气消了不少,就是仍摆在一副不理人的模样。   他小心翼翼探头过去,想瞄一眼季听白。   恰好季听白控制不住自己,视线也往花彼岸方向偏移。   目光只碰撞一刹那,季听白连忙躲开。   花彼岸看着背对他的季听白,有一瞬间失落,随后从后往前抱住对方,并将脑袋搭在季听白的肩膀上。   隔着薄薄的衣服,那温度令季听白的心脏疯狂跳动。   季听白用了尽全身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的身体,“你不愿意和我用人的形态……繁……交……咳咳,一起吗?”差点就把繁衍和交.配这种下流的词汇说出去。   许是体内的Alpha兽形觉醒,季听白连说话都不像往日的自己。   花彼岸听懂了,躲在季听白身后,不说话。   季听白却像是知道了花彼岸的变化,心里有些愉悦,“你不是买东西了吗?”花彼岸的脸更红了。   他自然知道季听白在说什么。   花彼岸躲在季听白身后,小声喃喃道:“有备无患。”   季听白转过身,俯身前,轻声说:“买都买了,就用一下吧。”   花彼岸:“……”   躺在沙发上,花彼岸觉得自己被季大猪蹄子坑了。   ※※※※※※※※※※※※※※※※※※※※   季听白:我们是一家人,就算我坑你,我的还是你的。   花彼岸:……好有道理,他竟然无法反驳。   *   感谢在2020-03-03 22:24:07~2020-03-04 22:39: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梦梦梦梦梦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莫言流觞 9瓶;怀麟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8章 坐月子   后续?没有后续这种东西。   花彼岸只觉得自己浑身都疼,过完周末的两天,又请了两天假,然后又请了两天,他撑着身体上了一天课,接着又休息两天。   季听白一直没去工作。   捂着腰的花彼岸后知后觉明白,季听白前一星期起早贪黑地工作,就是为了排出后面的假期。   当真是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还害他看了那么久的“学习资料”,弄得那么紧张兮兮。   午餐时,花彼岸将自己的憋屈告诉阿金后,阿金迫不及待就要给花彼岸出馊主意。   “那你一定要好好报复他!折腾他!”阿金的话说到一半,花彼岸就想打断,但没有成功。   “我和他又不是仇人。”花彼岸说话同时,他听到阿金很不靠谱地提议,“你给他生很多个孩子,让七八个孩子天天哭着要他换尿布。”   花彼岸:“……”靠,这是折腾谁呢?说得孩子最后不是他照顾似的。   不说这个世界A主外O主内的传统观念,就说他有法术,一抬手就能给七个孩子换尿布这等骚操作,就不需要季听白在那毛手毛脚半天才换一块尿布。   但又不得不说,这话还挺有道理。   生他七八个孩子,让季听白给孩子一人买一套房,买一辆车,结婚再发个百八十万聘礼嫁妆,想想都替季听白肉疼。   晚上,季听白特意抽了半小时,视频问花彼岸的身体如何,好了一些没有?不提还好,一提花彼岸就来气。   花彼岸就是想气气季听白,随即将阿金的提议说给季听白听,从而引起季听白的恐惧,达到计划生育,优生优育的美好效果。   听完之后,季听白却是笑了笑,表情柔和了许多。   花彼岸看得又是心动,又是腰疼。   自从季听白开了荤,冰山冷男就跟春回大地似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温和了下来。   要不说这人是情感丧失者季听白,别人只会以为这是季家哪位翩翩公子。   季听白笑完才缓缓回答,脸上带着些许歉意,“我是没有意见,钱财都是身外物。不过,配偶是第一继承人。我的都是你的。”光说夫妻共同婚后财产这一项,两人的婚后收入就没有你我之分。   这就意味着,花彼岸在坑季听白的同时,也在坑自己。   这样一想,花彼岸觉得自己好蠢。   不过这些事都太遥远了,花彼岸觉得他还没那么快……快……快得他想把某只大猪蹄子摔到地上使劲捶。   仅仅又过了七天,花彼岸就发现自己怀孕了。   发现的原因很简单。   花彼岸每天都会运行两周天的功法。   美名曰:勤奋修炼。   实际只是为了减少花彼岸自身的负罪感,显得自己忙碌的同时也在努力修炼而已。   修真之人少不得疏通经脉,内窥全身。   这一窥,就窥出自己肚子里多了点东西。   花彼岸一开始还不太当一回事,觉得自己成熟期到了,身体多了些特殊也很正常。   作为一朵活了几千年的花,自己给自己授粉,扔点种子到修者大陆这种事情,它还是做过不少。   这些种子能发芽,能生根,却不一定能长出灵智。   更大几率会是普通的植物。   最常见的下场是被修者采走炼药,或者被野兽看守个几千年然后一口吃掉。   但如果不这样做,以修真者那蝗虫似的采摘方式,能有几种灵植不绝种?这是灵植修者为了维系种族数量,又不想照顾孩子的特殊方式。   植物修者大多没有父母,自然沿袭这样的传统,并觉得这样的生殖方式并不赖。   花彼岸有时候会想,因为灵植修者拥有这样不成文的习惯,所以天道才特别开恩,让灵植修者的修炼之途比所有种族都更顺遂一些。   因心魔和雷劫丧命的灵植修者寥寥无几。   若不是这次种子数量太少,花彼岸根本发现不到异样。   种子只有五颗。   是的,五颗。   这对于一撒就能长成大片花田的花彼岸来说,简直不科学。   毕竟他不是什么珍稀品种,自然得靠量多取胜。   更不说,所有植物种族的普通种子都能够量产,不能量产的种子是必然能生出灵智的种子。   这是一种约定俗成的规律。   也就意味着,他……怀孕了。   正进入复习阶段,即将迎接考试的花彼岸:“……”他手有些痒,想要找点什么捶一下,如果是个名叫季听白的人就最好了。   不管好事坏事,只要大事,就得和季听白商量。   当时两人正吃晚饭。   季听白听到自己要做父亲的消息,惊得筷子都掉了。   花彼岸理解季听白的心情,毕竟他确认自己怀孕这件事,也狠狠吃了三块牛排,五份炸鸡,还有点了二十多份沙拉。   吃完那来自各个店铺各式各样的沙拉,花彼岸的心情才好了起来,并打了个满足的饱嗝。   缓了片刻,季听白才把花彼岸的话消化完。   可即使这样,他的晚餐也吃不下了,他急得站起身来回走,嘴里叨念不停,“不行不行,得先定制婴儿床,不对,先买营养品,还有预定产房。啊对,我得先查查医生,得找个安全靠谱的。”   “别急别急。”   花彼岸嘴里还嚼着食物,嘴里含糊不清,“我已经生下来了。”   “不急?我怎么能不急。”季听白还在来回地走,脑子非常乱,“这事是我的不对,我没想到会这么快,什么都没安排。怎么办?一时之间我不知道该做什么。”   花彼岸意识到自己劝不动季听白,只能咬了一口青菜,先等季听白反应反应。   “我先查一下流程。不行,上面一定劝我去看医生。我还是找有经验的比较好。我妈生过孩子。”说话间,季听白坐下来,打开光脑,但一条腿不停地抖,他是真的很紧张。   内容还没输入,季听白的手忽然停住,似乎想到了什么。   花彼岸以为季听白反应过来,准备把嘴里的饭吞下去就解释,却不想只这么片刻的功夫,季听白又开始自言自语。   “我妈生完也都十多年了,这科技差了那么多,肯定不行。”季听白打开网页,准备搜索,“还是找权威医生比较合适。”   说完,季听白肯定地点头,像是自己同意了自己的观点。   花彼岸:“……”虽然这样的季听白很蠢,不过想起自己刚得知这个消息时的模样,又觉得心里暖暖的。   毕竟自己没有犯过的傻是别人太蠢,自己同样做过的蠢事,那就是真实!人生常态!花彼岸如此开解自己。   等季听白看了五分钟生育相关的内容,才缓缓沉静下来,并转过头,以极其不理解的模样问:“你刚说什么?你说,你生下来了?”   生的是孩子吗?听着更像某种可以冲掉的物体。   “对。就在窗台那里。”花彼岸用筷子指了指窗台,嘴里还嚼着小炒肉。   觉得味道不错,又夹了一块。   “你刚生完孩子,还在坐月子,怎么能吃这种辣的东西,你要戒口了。”季听白没有急着看窗台,担心花彼岸吃坏了身体,赶紧把桌上重口味的菜都拿走。   这一拿,桌上可就清了一大半菜。   就剩一碟青菜,还有一份蒸排骨了。   花彼岸:“……”知道的是他生了孩子,不知道的都以为他把季听白的脑子给生出去了。   等季听白盖好菜,仍没有看向窗台,而是在原地搓了搓手,深呼吸了几口气,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等他满怀激动地看向窗台,那里并没有想象中的孩子,没有婴儿床,甚至连一点和婴儿相关的东西都没有。   窗台上,只有五个小巧可爱的花盆。   嫩粉色,鹅黄色,天蓝色,青绿色,粉紫色,卡通得非常有孩子的气息。   季听白盯了半天,才满脸疑问地指着花盆,看向花彼岸,“这五盆玩意就是你说的孩子?”就算要拿植物糊弄他,至少得弄五根蒜心吧?   “对啊。”   花彼岸吃着桌上剩下的两盘菜,“它们已经有灵智了,虽然听不懂人话,但记得语气好一点。”季听白张了张嘴,看看花盆,又看看花彼岸,看看连芽都没有的花盆,再看看对他点了点头的花彼岸。   季听白吐了一口气,全身绷着的劲顿时一松,挪到五盆土旁,“孩子们,我是你们的父亲,你们饿了吗?要不要喝水?要不要喝点营养液?”知道这几个盆不会回答他,季听白又转头问花彼岸,“它们吃什么?倒点奶粉下去能补钙吗?”听到季听白的话,花彼岸嘴里的饭差点喷了出来。   “你别笑啊。你这样生孩子,我都连搜索都不知道该搜索什么。”季听白是真的迷茫,可越是不知道,越是着急。   花彼岸拥有传承记忆,自然淡定得很,“那我还要坐月子吗?”   季听白:“……”季听白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不用了。”花彼岸有些小得意地敲敲桌上盛放着青菜的碟子,“给我把小炒肉拿回来,我出月子了。”   季听白真是受不了这家伙,只能把刚放进厨房没多久的菜都端回来,还体贴地切了一盘水果,专供花彼岸享用。   “过来吧。我教你。”花彼岸勾勾手指,嘴角带笑。   季听白觉得花彼岸这表情更像是要亲他,面上装作不在意,可嘴角的弧度还是出卖了他的真实心情。   都说生了孩子,丈夫的地位就直线下降,看来他家没有这种可怕的事情发生。   然而想象中的唇齿相依并没有出现,只有额头与额头的对碰。   季听白的大脑顿时出现了很多原本不属于他的记忆。   记忆传承可真是作弊神器。   ※※※※※※※※※※※※※※※※※※※※   花彼岸:我坐了一个最短的月子季听白边浇花边给孩子讲睡前故事。   花彼岸:……他的老公终于还是有了别的男人了。QAQ   季听白:……你这是产后抑郁?   *   感谢在2020-03-04 22:39:33~2020-03-05 23:11: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莫言流觞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顾瑾言 6瓶;怀麟、爱冰清忘羡花怜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9章 搬家   孩子不难带,毕竟五盆土。   不哭不闹甚至连呼吸都察觉不到。   这样的孩子真是天使一样的存在。   如果这些真的是他的孩子的话。   季听白浇了七天的水,又讲了七天的睡前故事,种子仍然没有任何发芽迹象。   季听白曾趁着花彼岸去上课,扫描了花盆,并没有发现大颗的,类似球根的物体。   至于更细小的种子,已经和泥土砂石混杂在一起,季听白无法在不倒出泥土的情况下分辨种子。   但季听白还是选择相信花彼岸。   他不认为花彼岸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只能是花彼岸的种子太奇怪了。   又过了四天。   正在煮咖啡的季听白听到花彼岸说发芽了。   听到这话的季听白顿时一个激灵,头不昏了,脑不涨了,瞬间进入紧急状态,下一秒就奔到窗台边上。   很失望,还是褐色的泥土。   花彼岸却是很激动地将拳头大小的花盆递到季听白面前,“看,发芽了。   ”季听白将信将疑地看向花盆。   几乎要用放大镜才能看到的小嫩芽,可季听白看到的那一刻,就是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心脏在看到的一瞬间被填满,有种难以形容的感觉。   或许,这就是血脉相承。   “它怎么,这么小。”季听白终于问出一直以来的疑问。   种子非常小,否则他不会扫描不到。   花彼岸有些唏嘘,“灵气不够。”这世间的天地灵气实在太稀薄了,全靠他每天灌输灵气,可种子长得还是慢,得到这么多却还和普通植物无疑。   季听白从未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我要怎么做?我去买玉石?买什么样子的比较好吸收?”事关孩子,季听白开始急切。   季听白给他的育儿教程,可没有天地灵气不足这么一说。   以至于季听白都没意识到这一点。   “别急别急,我有需要早就花你的钱买了。”花彼岸在这一点上从来不客气,只是这事不是花钱就可以,“它们还需要适应这个世界的情况。我每天都有给它们滴花乳,够它们生长了。”   “它们是不是不适合在这个世界生存?”以前季听白不在乎寿命,不在乎能不能修炼,但如今有了孩子,他考虑得更多更多。   花彼岸和季听白有同样的感受,但他穿越前已经是个渡劫期的修者,虽然不如季听白能赚钱,但很多事情看得比季听白透。   花彼岸摸索着嫩粉色的花盆,指尖下是冰凉的触感,语气里都是无奈,“没什么适合不适合的。植物就是这样。有能降生在阵眼里的欧皇,自然就有运气不好的种子降生在荒漠之中。我们本就没有选择的权力。但不管在哪里,我们都能顽强活下去。”比起可以移动的人类,植物的命运真的悲惨。   因为无论降生到哪里,都逃不过被采摘的命运。   哪怕像他,机缘巧合之下被季听白拿回房间,顺利修炼成人,仍旧逃亡了千年之久。   可这世界上,又有哪一种生物能够逃离这个追逐圈呢?季听白明白花彼岸的意思,只是事情一旦关乎孩子的未来,他就生出想要争一争的冲动和想法。   想到这里,季听白有了一个想法。   花彼岸看了一眼眉头紧皱的季听白,笑着问:“你想开辟小世界?”这世界蕴含一定灵气,只是空间实在太大,将灵气稀释得很稀薄。   假若为了修炼特意开一个庄园大小的小世界,把灵玉填进小世界里,倒是合适。   “嗯。”季听白点头。   这自然是最好的方式。   “可你别忘了,等我修炼到开辟小世界的程度,孩子可能都生孙子了。”花彼岸想到那个场面,还真有些好笑。   明明才刚冒出尖芽,两个老父亲已经想到那么长远了。   “更不说,他们注定要和这世界的凡人在一起的。血脉注定会越来越淡,更难修炼。”花彼岸说着,笑容淡了许多。   现在的季听白就是凡人,修炼难度比身为植物的花彼岸艰难数百倍。   但若不修炼,季听白早晚会先他一步离开这个世界,留他孤独活在这里。   花彼岸不止一次想他也不修真了,这样就能一块离开。   季听白微微俯身,轻轻搂住花彼岸。   他没有说话,这事本就无解。   这世界根本就不适合修炼。   随着他们的孩子出生,抢夺灵气的人在增加。   季听白修炼就是与自己的孩子抢夺机缘。   花彼岸放下嫩粉色的花盆,双手搭在季听白的背上,“看开点,人总是要有终点的。”人本来就是一个有生有死的过程。   因为害怕终点,人才想方设法地去修真,努力延长自己的寿命。   可即使这样,又有几个人能够真正躲避死亡。   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大家都只看到桥上的人,可已经落在桥下的,那数不尽的尸骨,又有谁愿意分神看一眼?   “但我很庆幸,我能和你一起走到尽头。”花彼岸侧头靠在季听白的怀里,“我人生无憾了。”   季听白抿着唇,没有说话,但双手更用力,将花彼岸搂得更紧,像想将花彼岸融入自己的身体里。   是啊。   能在最好的岁月里重新与花彼岸相遇,他已经无憾了。   为何贪得无厌,还想要更多呢?*为了给孩子灌溉灵气,与孩子互动,季听白还是修炼了。   到底是拥有上一世的记忆,重新修炼的季听白无比熟悉修炼过程,只是□□凡胎,速度仍旧比花彼岸慢了许多。   只是这样也足够了,孩子还小,不需要那么多灵力。   季听白的修为虽然低,可到底是孩子的父亲,血脉相承足以弥补灵气纯度不足的缺陷。   日子一天天过去,直到两人大学毕业,他们的孩子也才长了五厘米。   最快的生育方式必然拥有最漫长的哺乳期。   季听白想不到这方面挺符合高等生物的规律。   毕业典礼合影留念,寻找新的房子,还有安排工作的事情。   因为五盆植物在家实在放心不下,花彼岸决定直播魔术,理由是转头就能看到孩子,并且还能大变活人从屏幕里消失。   为了不让其他人知道他就是季听白的对象,花彼岸不忘给自己戴个口罩。   反正他也没想赚多少钱,只是花彼岸也没别的才艺,花彼岸当然不会魔术,他表演的是法术。   在屏幕前挥动几下,观众就震惊在他的“魔术”之下,然后怂恿他把口罩变走。   花彼岸先假装答应观众的要求,然后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的脑袋给变没了,或者是干脆偷个懒,把自己整个人变出屏幕外,等到观众刷出一排又一排的问号,他才慢悠悠地拿着零食水果坐回椅子上。   “来来来,我给大家表演一个神奇的魔术。如果一秒将食物变没。”花彼岸挑挑选选,最终挑了一颗草莓,将草莓展示出来。   “大家看清楚了。就是这一颗草莓。”花彼岸晃了晃草莓。   “然后,仔细看了!”花彼岸忽然紧张起来,“我要让它一秒消失!”说完,花彼岸拉起半个口罩,将草莓塞进嘴里,咬了一半,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哎呀,魔术失败了,只变走了一半。没关系,等我嚼完,不,等我魔术冷却完毕,再来给大家变一变。”   木耳烹饪法:感谢你百忙之中用这一分钟敷衍我们   鹅鹅鹅烤大鹅:变没算什么本事,给老子把它变回去   嗓门大就是牛:哈哈哈哈主播你这魔术太容易被复制了,建议你申请版权   秀儿请坐:这魔术我看过,我家祖传魔术,每天变三次。   花彼岸看着疯狂往上刷的评论,笑着把剩下的草莓一口吃完。   其中有刷过两条夸他下半张脸好看的评论,花彼岸笑了笑,并没有当一回事。   临下播前,花彼岸说了关于搬家的事宜,未来五天不能上线直播,不过会定期发点照片,给大家说一下情况。   观众虽然有些失望,不过也表示理解。   搬家并不难,而且新家的东西都买好了。   几乎是拎包入住的方便。   麻烦的点在于五盆孩子忽然被转移位置,需要重新布置驱虫的阵法,聚灵的阵法,还有适应环境的变化。   季听白觉得植物没有适应环境变化这种奇怪的需要,但花彼岸说要适应,季听白就假装信了花彼岸不是想偷懒才找的借口。   但花彼岸也没有完全偷懒,入住的当天,阳台就多了一个大花盆。   大花盆里栽种了一株正娇艳盛放的曼珠沙华。   季听白:“……”刚到新家,老婆就没了。   ※※※※※※※※※※※※※※※※※※※※   季听白:亲爱的,今晚一起睡吧   花彼岸:好,你上来吧(空出半个花盆)   季听白:……   *   渣糖:WB真的搞不定,建了一个Q群:1076554076。   密码是:早睡早起身体好。   么啾~~~~*感谢在2020-03-05 23:11:06~2020-03-06 23:57: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莫言流觞 1个;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0章 成年   “你在干嘛?”季听白看着那株漂亮的曼珠沙华,却是哪哪都看不顺眼。如果能变回人形,大概能顺眼许多,再许多。   “带孩子啊。”花彼岸非但感受不到季听白的低气压,还开心地和季听白分享今天的喜事,“孩子会扭腰了。你随便来首音乐,我表演给你看。”   季听白:“……”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太对,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别家孩子都是三翻四爬,五抓六坐。   他家孩子种了五年,居然才刚会扭腰?不过扭腰就扭腰,季听白面上表情不变,心里悄悄炸了一小朵烟花。   打开光脑,选了一首具有童真的歌曲,静待孩子们的表演。   欢快的前奏响起,最大的那朵曼珠沙华一马当先,扭起腰来。   季听白看得表情凝重,满腔的无奈快装不住了。   随着歌词部分的加入,这番扭动又被赋予了新的感觉。   “爸爸的爸爸叫什么?爸爸的爸爸叫爷爷……”再美丽的事物,一旦做起傻.逼的动作,都显得非常搞笑。   但很快,另外五根短短小小,极其像蒜心的小苗苗也开始动起来了。   它们小幅度扭动着,努力跟上爸爸的动作,却又因为太过笨拙,没办法很好地完成。   原本还嫌弃花彼岸的季听白顿时露出慈祥的笑脸。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家伙,这翠绿的小尖尖,这小小的身子,真的太可爱了。   五根小苗苗各有性格。   青绿色那盆表现得最为中规中矩,跟着音乐的节奏,尽可能地与花彼岸动作同步。   天蓝色那一盆要慢些许,似乎就是个慢性子的小家伙。   嫩粉色和粉紫色的两盆看着娘气,却是最争强好胜的,不仅抢拍,还开始比谁摇得更快,幅度更大。   而鹅黄色那盆小苗苗看起来傻傻呆呆。   明明都跟上花彼岸的节奏,可因为左边是不停加速的嫩粉色,右边是慢慢悠悠的天蓝色,鹅黄色盆里小苗苗摇着摇着就不知道该跟谁,总会停下来,然后弯弯身子,像是看一眼爸爸花彼岸,才重新晃悠。   季听白看得入迷,小心翼翼碰了碰最右边那株粉紫色盆里的小苗苗。   粉紫色盆中的小苗苗虽然娇.小,但一点都不怕季听白。   被父亲摸小尖尖后,它停下了扭腰的动作,反而小心翼翼地用芽尖尖去碰触季听白的指腹。   冰凉的触感,稍稍用力就会被折断的绿茎,强盛的生命力。   感觉很神奇,又很复杂。   季听白摸了一小会,发现其他几盆都停下来,并以芽尖指着他。   “怎么了?”季听白转头看向花彼岸,却发现那四根小芽尖随着他侧头而转动方向。   花彼岸觉得脑壳有些疼,但还是如实道:“它们也想你摸摸。”真是一群会争宠的小娃娃。   能被自己的孩子喜欢,季听白当然来之不拒。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一个个抚摸过去。   等摸完五盆,季听白看到处在最左边的花彼岸也弯下了身子,学着孩子们那般朝他伸来。   不过孩子们是芽尖尖,花彼岸是一朵娇艳盛开的曼珠沙华。   季听白刚伸出手,就听见花彼岸说:“别想耍流.氓。”意思就是别摸任何有关花的部位。   被说中心思的季听白笑了笑,那原本想摸花瓣的手还是转向花茎部位,用指腹摩挲了两下。   “你也太敷衍了。”花彼岸有点不满意。   果然有了孩子就没有对象了。   季听白笑容里都是危险,“你变回去,我就不敷衍了。”不仅不敷衍,还会摸得特别仔细,每一分每一寸都会摸到。   花彼岸仿佛听懂了季听白话中那些没有说完的话,抖了抖艳红的花瓣。   为了优生优育政策,他还是继续保持植物形态好了。   *   又是一天周末,出差五天的季听白从外地匆匆赶回来。   打开门,他习惯性看向窗台,却被屋里三名陌生成年男子给吓了一大跳。   三名男子都极其俊秀,穿着风格不同的服装,姿态从容且闲适,有的打游戏,有的看电视,吃着零食,翘着脚,完全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丝毫不见外。   季听白觉得这三人有说不出的熟悉感。   可出差这么多天,回家却看到屋里坐着三名这么俊秀的成年男子,季听白仍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玄关处的穿衣镜里的自己。   还好。   因为加班,他容颜有些憔悴,但模样还是好看的。   季听白觉得自己与那三名男子不相伯仲,各有各的好看。   然而下一刻,厨房里传来花彼岸的笑声,还有男子的说话声。   里面还有男人?!他都忘了多久没听到花彼岸这么愉快的声音,是那个男人说了什么哄花彼岸开心的话吗?两人在厨房里有说有笑,全然不顾季听白的心情。   到底还有陌生人在屋,醋缸打翻的季听白只能耐着性子慢慢换鞋,维持一家之主应有的仪态。   但下一刻,他还是惊得整个身体都僵住了。   只听坐在沙发上打游戏的男子说:“爸,爹回来了。赶紧开饭吧,我们都饿死了。”   爹?!季听白换鞋的手都没了力气,再次看向客厅里的三名男子。   模样果真有几分熟悉。   再看向窗台,那熟悉的五根蒜心都不见了。   “爹,你干嘛傻在那里?”刚才说话的那名男子跪靠在沙发上,满脸都是疑惑。   俊秀的脸上有着不符合年纪的幼稚。   季听白不知该说什么,如今再一看,又觉得这人长得挺像嫩粉红的。   或许这几人真是他的儿子。   只怪他当初没有起名字,现在只能用花盆的颜色来认眼前几人了。   “你们傻这里又是干嘛?快收拾餐桌。   ”花彼岸端着炒好的菜从厨房出来,催促客厅里的几人。   等看到门边的季听白,花彼岸同样疑惑,“你又傻在这里做什么?”   “没什么。”季听白摇摇头。   他还需要好好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   换鞋,洗手,坐到餐桌旁,季听白仍旧很难适应忽然从蒜心直接变成成年男性的五个孩子。   之前生产就特别迅速,好不容易养了五年,结果出个差就成了五个成年男子。   真是没有半点育儿体验感。   季听白有些庆幸,又有些许遗憾。   但事已至此,木已成舟,最需要的是解决问题,而不是在这里思来想去。   季听白说出目前最需要处理的问题,“既然这样,那身份证的事情也该落实了。选好生日日期了吗?”原本因为不确定什么时候能化形,一直没有走流程。   如今变得这么大,也不需要纠结生日的问题,几乎想怎么改就怎么改。   就是怎么确定父子关系这一点,季听白觉得有些为难。   这五人看着和他差不了多少,尤其最成熟稳重的天蓝色,那沉稳的模样比他都显大几分。   想到开饭时天蓝色礼貌叫他爹的模样,季听白就觉得毫无父亲体验感。   “身份证不用这么快。”花彼岸边说边夹了一块胡萝卜,“他们还得从幼儿园念起。先把户口和名字定好。”身份证到十五岁再办理。   “幼儿园?”季听白难以置信地看向五个与他一般高的成年男子,然后陷入沉思。   花彼岸终于知道季听白那便秘似的表情是怎么回事了,当即捧腹大笑。   季听白:“……”虽然他刚才因为儿子逗笑了花彼岸而吃醋,但如今花彼岸因为这种事情发笑,面子实在有点挂不住。   尤其他是在五个孩子面前出这种糗。   花彼岸习惯了草木成精后的各种模样,对五个孩子这番变化没有任何的不适。   但季听白更认可从幼年期逐步变为成熟期的观念,回家一看五个成年人,不就反应不过来。   花彼岸虽然哈哈大笑,但还是个疼对象的,忍着笑给季听白解释,道:“小孩子的身体不方便,就给他们吃了化形丹。”   化形丹能在一定时间内化成自己想要的模样,待时间一到就会变回原形。   五个孩子年纪虽小,却都有传承下来的记忆,就算心态上还有些孩子气,但远比人类孩子要聪明许多。   “那幼儿园的课程有必要上吗?要不跳级?”季听白觉得从幼儿园读起实在有些欺负同学。   看看眼前这五名气质各异的成年男子,想想那些流着哈喇子的幼儿园同学,季听白觉得他家孩子和幼儿园的孩子玩不到一块。   花彼岸尴尬看了季听白一眼,随即露出略微讨好的笑容,委婉道:“还是得上一上。”另外五人露出尴尬的笑容。   待花彼岸解释完,季听白才知道什么叫坑儿子。   花彼岸传承给孩子的记忆都是上一世的,这一世的记忆半点都没有传下去。   这导致五个孩子只能从基础学起,和初生儿别无二致。   还是有些不同的,至少不乱拉乱尿,这已经帮了季听白非常大的忙。   更不说,因为这五年的耳濡目染,五个孩子能正常交流了。   无形中省下了非常多麻烦事。   等到晚上,五名男子回了花盆睡觉。   花盆有聚灵阵,能够很好地帮助孩子们修炼。   但临睡觉前,粉紫色期待地看向季听白,“爹,睡前摸摸头。”   季听白看着眼前这名与他一般高的成年男子,“……”   还不等他想到怎么拒绝,另外四人也露出了期待的表情,显然他们也很想被摸。   看到站在一旁乐不可支的花彼岸,季听白说道:“等一会我就摸你,别着急。”   花彼岸:“……”   靠!这人怎么公然开车。   好不容易摸完孩子的脑袋,孩子打着哈欠回到花盆里睡觉。   季听白看到那熟悉的小蒜苗,终于心安了,果真是他的儿子们。   花彼岸看着那再次露出慈父笑容的季听白,心里很不是滋味。   到底还摸不摸他了?哼!   ※※※※※※※※※※※※※※※※※※※※   季听白:没有丝毫身为父亲的体验感   花彼岸:所以呢?   季听白:来生二胎吧。   花彼岸:……   *   感谢在2020-03-06 23:57:21~2020-03-07 22:30: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爱冰清忘羡花怜、怀麟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1章 有其父必有其子   好在成年模样持续不了多久,第二天就变回去了。   孩子约莫三岁,虽然有传承记忆,但小孩的骨头都是软的,语言功能未完全发育,这限制了孩子的行动能力。   看着一个个胖乎乎,笨拙将米糊塞进嘴里的小男孩们,季听白终于有了当父亲的感觉。   孩子有了人形,户口问题就得跟上了。   这事本该由最闲的花彼岸去忙活,然而花彼岸被粉丝P出了全脸照。   花彼岸以为用口罩挡住了鼻子就没关系,想不到撑得慌的网友竟从他侧头时的口罩弧度,计算出鼻头的高度,最后P出他的真实外貌。   紧接而来扒出他曾是校霸的消息,从而得知季听白对象这个身份。   原本花彼岸只是一个卖萌唠嗑的透明主播,忽然大火特火,涌出无数路人想要围观他。   花彼岸既担心自己出门会被围堵,又不放心只有孩子在家。   万一有调查能力极强的粉丝上门,他五个可爱的孩子控制不住自己,用法术暴揍粉丝怎么办?这几天正是话题热度最高的时候,花彼岸待在家里避避风头,季听白出门处理事情。   既然被扒出真实身份,花彼岸干脆发了个带孩子的公告,鸽了直播,正儿八经偷懒去了。   比起粉丝问题,如何跟家人解释孩子的忽然出现,显然更头疼一些。   一声不吭生个娃不说,等到三岁才告诉家人。   不管是季家还是白家,都觉得小两口不厚道。   最后,花彼岸在经得季听白同意的情况下,给两家人增加了一段生孩子的记忆。   虽有些不道德,但这是最省事的解决办法。   季听白开病假单已经熟练,开五张出生证明自然不在话下。   幼儿园也不难进,幼儿园本就是给孩子们玩耍交流的地方,交了钱,入学问题立刻搞定。   一切都在朝最好最顺遂的方向发展。   五胞胎的存在,的确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   在没有分化出ABO前,孩子的数量是最能体现Omega生育者价值的一个标准。   往不平等的方向说是把Omega当成生育机器,但往更大的方向说,也是Omega突破身体极限,促进人类生育的里程碑。   季听白与新客户洽谈,几乎每一个新客户都会问他一个相同的问题。   “生五胞胎有没有秘诀?”季听白一开始还会用运气敷衍带过,被问的次数多了,对于这个问题也就上了心。   再后来,他终于明白为何那么多人询问这个问题。   季听白为了研究机器人智能,一年前学习了不少医学上的知识。   新客户便以为他研究出了什么神奇的药物,能够让Omega一胎多孩。   这不仅仅是Alpha关心的问题,更是Omega想要摆脱不停生育之苦,尽早回归职场的关键办法。   在有足够资源的情况下,大多家长希望自家孩子能在有兄弟姐妹的陪同下一起成长。   兄弟姐妹有助孩子在成长中学会分享,学会合作。   在心灵健康上,独生与非独生没有绝对的关系。   但科技在进步,工种在不断细分,几乎每一份工作都需要与人协作和沟通。   相比起独生子女,有兄弟姐妹的职员显然更善于相处之道。   生育也不会无条件地一直生下去。   一个富裕家庭能有三四个孩子也足够了。   若能直接一胎五个,Omega就能迅速完成生育任务,重回职场。   孩子也能相互陪伴成长,不会出现长兄啰嗦得像个父亲的代沟问题。   实在一举两得。   季听白并没有太在意,但仍把这件事告知花彼岸,万一花彼岸真有什么方法,也是一种营生手段。   花彼岸听后却是沉默不语,似在思考什么。   季听白非常了解花彼岸,惊讶问:“你还真有方法?”“算不上吧……”花彼岸说得很含糊,“我不是带了些丹药过来,的确有这方面作用的药。还有我们花妖一族,本来就是靠数量出效果。”妖兽和修真之人的繁衍能力会随着修为提升而逐步衰退。   但植物不同,花妖有控制种子数量的方法。   “不过嘛。”花彼岸想到扩充数量的代价,不太确定地道,“按花妖的方法,人类生出来的可能是呆子,或者植物人?”季听白不敢说话。   以前都觉得植物人不好,但因为花彼岸的事情,有能力的家庭似乎有学白家养植物婴儿的打算,不再像以前那般轻易舍弃。   “那你有继续生的想法吗?”花彼岸忽然问道,眼里有着探究。   “生?”季听白有些被吓到,“五个孩子了。”花彼岸自然觉得五个孩子足够了。   这几年里,两人一直有做措施。   在这个问题上,他们算有莫名契合的共识。   但花彼岸颇有深意地说:“你.妈今天暗示我,说再来两胎都养得起。孩子刚上幼儿园,正好腾出私人时间。”可以干坏事。   季听白:“……”季听白沉默片刻,刚想开口说话,又听到花彼岸幽幽道,“不过我没法固定数量,万一这次多了七八个,也是可能的。”   季听白:“……”瞧见凝眉不语,脸色发白的季听白,花彼岸偷偷笑了一下,毫无心理压力地躺下睡觉。   他就是故意吓吓季听白。   像季家这种家大业大的世家,多一百个孩子都不怕养。   而且花彼岸年纪合适,生育过程也不难受,季听白很可能迫于家里压力,真的多要一胎。   如今他这么一说,估计季听白会慎重考虑,不会轻易动摇自己的心。   当天晚上,季听白做了一个梦。   他回到修者大陆,回到了那白雪皑皑的山顶。   这是他每天练剑的地方。   新雪覆盖在遍布剑痕的巨石之上。   软绵的白雪柔和了硬朗的山峰。   悬崖上有一棵歪脖子树。   树下万丈悬崖,但十几年过去,这棵歪脖子树依旧紧紧抓着峭壁,不管风雪雨雷。   季听白每次看都心生佩服,意志更坚。   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朵娇艳盛开的曼珠沙华。   红得滴血,似火,似骄阳。   美得不像人间之物。   为了练剑,季听白将曼珠沙华插进白雪里。   白雪,绿茎,红花,三色在这灰蒙的天空下,竟有颓败中的生机美。   挥,劈,刺,最基础的动作,季听白每天都需要练上几百遍。   疲惫是进步的阶梯。   季听白每一下都极其认真。   忽然间,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   低头一看,竟是一株类似蒜心的植物。   但踩了也就踩了,他并不在意。   然而,当他意识到不对,往四周瞧时,大片的绿色覆盖在雪地上,并有往更远蔓延的趋势。   绿蒜心虽小,可架不住数量之多。   不过片刻,冰天雪地如同大地回春,入目尽是绿色。   就在此时,季听白听见脚下被他踩着的小蒜心说:“爹,你踩到我了。”季听白惊得想要缩脚,可绿色不知何时已蔓延至他脚边。   他的脚无处可去,不管换到哪里,都必然会踩到另一根蒜心。   然而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漫山遍野的蒜心此起彼伏地说:“爹,你踩到弟弟(哥哥)了。”季听白看向娇艳的曼珠沙华。   只听见曼珠沙华用花彼岸的声音说:“我有什么办法,都是你.妈催我。”   小蒜心们变成一个个白胖的娃娃,“爹……”被成千上万个孩子叫爹,惊得季听白从梦中惊醒。   看到熟悉的房间,看到仍在安睡的花彼岸,季听白顿时松了一口气。   还好那是梦。   他实在不敢想象自己有几千个孩子的场景。   生孩子太可怕了。   花彼岸翻了个身,似乎梦到了什么,喃喃道:“妈让我再生两胎,三胎,十胎……”   季听白:“……”他忽然觉得优生优育非常有必要。   能送幼儿园肯定是好的。   花彼岸前脚送孩子到幼儿园,后脚就和季听白计划约会。   孩子在花盆时,两人只能轮流照看,实在要离开,也得隔几分钟就看一眼摄像头,片刻不敢松懈。   到幼儿园就不同。   一来有专人照看,二来也代表孩子有一定自我照顾能力,能控制自己的形态,不再像蒜苗时期,阳光稍稍猛一些,花彼岸都担心晒伤孩子。   因为约会,小别胜新婚的两人又找回恋爱时的感觉,甚至有些忘乎所以,更少管孩子的事情。   好在五个孩子的重心都在幼儿园上,并没有太在意自家两个恩恩爱爱的爸爸。   因为罕见的五胞胎缘故,孩子们入学就成了幼儿园里的小明星。   交友伴随着花销。   才一星期不到,孩子就添了很多新东西,像小聪明儿童光脑手表,流行的帅童球鞋,还有生日互送礼物,偶尔给小美女零食等。   为了让孩子不打搅成年人的浪漫生活,季听白干脆给孩子各发了两万零花钱,让他们按喜好添置东西。   花彼岸看着眼红,不开心地问季听白,“我那一份零花钱在哪里?”季听白等孩子开心去玩,才在花彼岸的耳边说道:“进房,我给你发。想要几万都给你?”   花彼岸:“……”他总觉得季听白话里的东西不该用万来算。   “而且有助修炼。”季听白提醒道。   听到这话,花彼岸就觉得曾经的自己错过了几百个亿。   他当真想不到,导致季听白自爆的灵器就在他们身体里,只要运行功法双修,就能促进彼此的修为。   虽然未必能得道成仙,却能很好地平衡两人的修为。   花彼岸不需要再烦恼两人修炼速度不同步,更不需要烦恼灵气资源不平均。   只要每天晚上双修几回,大家修为就相同。   两人就算不能永生,也能一起离开这个世上,不需要留下谁孤独几百年。   毕竟是贵族幼儿园,老师当真没少让家长买东西。   前几天才建议家长给孩子买智能学习机,以便孩子在家温习课堂知识。   今天就说观察小动物,让孩子挑选自己喜欢的动物饲养。   花彼岸家里五个孩子,所有东西都得按五倍的价格来算,没点家底还真养不起孩子。   季听白有点烦这种三天两头就拿一次钱的频繁,干脆给了孩子绑一张银.行卡后,便和花彼岸去约会。   孩子已经一定岁数,不是懵懂的孩子,需要培养独立能力。   家里有智能机器人监控,手腕有监控脉搏频率的手表,万事俱备。   他们离开也不久,就半天时间。   看着季听白教孩子们用绑定的银.行卡付钱,花彼岸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但回到热恋期的花彼岸不再理会,兴高采烈拉着季听白出去玩。   约了一个顺利的会,傍晚回到家的两人都傻眼了。   家里已经乱成了动物园。   高约一米的巨型蝙蝠倒挂在吊灯下,纯白色巨型蟒蛇盘踞在纯木地板上,还躺着一只正用皮质沙发磨爪雄狮……看到季听白和花彼岸,孩子们露出天真的笑脸,兴高采烈地说着父亲不在家时发生的事情。   “爸爸快看快看,我的蝙蝠帅不帅。”   “爸爸,看我的大蟒蛇,漂不漂亮。”   “爸爸,我要养大西纸。”   花彼岸:“……”季听白用光脑查了一下余额,买了这些奇珍异兽,卡里果然剩下三位数了。   想起花彼岸刚穿越到这世界时,将他上亿存款都花完。   ……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   他找的对象,他的孩子,只能宠着了。   他努力赚钱吧。   ※※※※※※※※※※※※※※※※※※※※   花彼岸:我也会努力赚钱的!(不服)   季听白:你是什么职业?   花彼岸:……(笑)促进人口老医师(拿出灵丹妙药)   季听白:……你赢了。   *   渣糖:完结撒花,新文依旧是前一百留言发红包。   期待下一本能与大家相见,Thanks?(?ω?)?*感谢在2020-03-07 22:30:44~2020-03-08 23:35: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莫言流觞、梦梦梦梦梦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莫言流觞 10瓶;怀麟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