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穿到古代搞直播 [穿书]》作者:笔间无涯 文案: 网红主播谢庭寒穿越到了《霸道帝王爱上我》这本书中, 成了里面最大的反派武侯谢侯爷的嫡长子,妥妥的炮灰一枚, 眼看着自己被杀头的命运,系统却说不能改变剧情??? 好吧,他决定去抱一下主角受-当朝丞相谈静流的大腿, 谁让自家爹是人家的死对头呢?水火不容的那种, 不过不是说这个人是个柔弱小白花一推就倒的吗? 那眼前这个心黑手狠的狐狸精是谁! 谢庭寒: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谈静流:乖徒弟不是说要娶我呢? PS:这是一篇甜文!!! 本文插叙,第一章是一周目谢庭寒被杀死的结果,第二章开始是从他刚穿到书里开始讲,之后就是按照时间顺序啦~ 内容标签: 强强 情有独钟 系统 穿书 搜索关键字:主角:谢庭寒,谈静流 ┃ 配角:等等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在古代靠着直播娶到老婆 立意:透过现象看本质 ================== 第一章   好不容易玩到通关的游戏告诉你,你的存档都消失了,你要重新开始玩一遍游戏,你是什么感觉?反正谢庭寒是崩溃的,眼前到手的毒舌师傅还要重新追一遍是什么感觉?反正是不太好的感觉。   星际历3018年,人类在经历过资源告罄、大面积自然灾害、各国不断战乱之后终于迎来了全范围的统一,历史也把这次集中爆发的灾难称为“大灾害”。   科技在急速退步之后凭借着众人的聪明与智慧又再次迎来辉煌,其中在“大灾害”后科技重建道路上起着重要作用的便是寒流科技公司。   寒流科技旗下不仅有着众多的娱乐产业,同时还有着众多科技研发项目,其中便包括时空穿越和虫洞的研究。   而穿越机便是这一研究下的产物,不过由于穿越机刚刚生产出来,所以需要大量的实际数据来作为调整方向。   寒流公司便面向全球招募一位初代穿越试用机001的使用者,而谢庭寒就是那个被馅饼儿砸中的人。   谢庭寒是寒流旗下某直播平台的大神级主播,粉丝遍布全球,影响力十分巨大。   这也是寒流科技最后选择他作为初代机使用者的重要原因,而且谢庭寒这个人特别有娱乐精神,敢做敢拼敢豁的出去,为了工作简直可以把节操扔地上踩。   大家不要想歪,节操掉一地这件事也都是在合理合法范围内的。   而且谢庭寒这个人虽然是一个网红主播,但是架不住他原来也是名校外太空飞行器制造专业毕业的,简直智商情商双双爆表,而且和这种穿越实验听上去就很搭有没有。   他为了给自己加热度当初也没少炒作自己的高智商学霸人设。   但是架不住人家真的有真才实学啊,而且观众也还就吃这一套。   所以谢庭寒就这么的一路混到了直播一哥的位置,一个男主播能在遍地都是美女的直播圈混到现在的位置,谢庭寒不可谓不努力。   本来这种实验性质的事情他是不想参与的,万一实验失败出了什么事儿可怎么办?他还没过够自己这万人追捧的生活呢。   但是谁让直播这个行业竞争激烈呢,每天都有一堆的新人冲进这个行业,每一个都感觉自己可以一炮而红。   看着身边一堆堆的鲜肉嫩模,谢庭寒感受到了危机。所以在他的粉丝强烈的建议下,他报名了。毕竟直播穿越这种事情想一想都会有一堆好奇的人围过来看热闹。   不过他也没觉得自己真的能选上,毕竟他一贯都是霉运当头,能成功全靠努力,和幸运完全没有缘分。   结果呢他还真被选上了,他甚至一度觉得自己今年可能真的要转运了。   而他穿到的第一个地方便是历史上本不存在的云起朝。   正想着,就听到大脑里的机械音又开始响了起来:“警告!警告!读写器出现错误,读写器出现错误。读档失败,所有档案记录强制删除,请玩家重新记录数据,再接再厉。现在开始读取已存在的记录,穿越跳档开始。”   等一下?什么意思?他之前存的那些记录都没了?那重新记录什么意思?再玩一遍?   我的天!这是玩游戏还是玩他啊!我搞个穿越还带重生技能的吗??   谢庭寒来不及多想,眼前一亮之间他发现他正站在一个装饰考究的大厅中,四周一桌桌的都是达官显贵,此时这些人正一脸怔愣的看着他的方向。   而他的正对面正坐着一个白衣似雪、长发如墨、俊美又带了些禁欲气质的年轻男子。   此时这个男子正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眼神里带着玩味。右手食指缓缓划过酒杯的边沿,明明什么都没做就是让人有一种脸红心跳的被勾引的感觉。   男子拿起那杯酒,不紧不慢的送到唇边,尾音上挑语气不甚在意的道:“既然谢世子都说要拜我为师,我怎么会拒绝呢?对吧,乖徒儿~”   谢庭寒感觉自己晴天霹雳,前不久刚被这个人一剑穿胸的感觉似乎都还在。   苍天啊!如果真的让他回来为什么进度不再往前一点,就一点点就行,他这辈子不要钱了也不想和这个黑莲花再撤上什么关系了,准备的那么隆重只为了杀死他什么的太可怕了!!   连公然刺杀当今武侯嫡长子的事情都做出来了,这个人绝对是个疯子!   不过不管谢庭寒如何的内心抗拒,在其他人看不到的天空上、谢庭寒的眼前,一串串弹幕刷的飞起。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谈相又回来了!又可以看着美人当饭吃了!!”   “果然谈相的美无人可比!”   “哈哈哈哈哈哈,只有我感受到了庭寒徒儿内心的绝望吗?别怕!姐姐把潜艇给你刷起来!!!冲呀!!”   “叮!美人毒舌傲娇师傅,你的作死忠犬小狼狗徒儿又回来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谢庭寒已经顾不上自己直播间涨到飞起的热度,和那些几乎完全遮盖视线的漫天飞舞的飞机潜艇小汽车了。   他现在只想吐槽,果然运气爆表什么的在他这里是不存在的,他果然还是一贯的霉运当头。 作者有话要说:  安利另外一篇全开放式小说《影帝与票房毒药(娱乐圈)》以下文案: 江湖传闻顶级流量陆之夏最讨厌的就是十佳影帝顾楚,堪称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某记者:有传言说你极度讨厌影帝顾楚,但是顾楚作为十佳影帝演技却备受赞赏为人也谦逊有礼, 而大众对您的评价却是“票房毒药”,也有人经常说您嚣张傲慢,所以想请问您这么讨厌顾楚是源于嫉妒吗? 陆之夏一脸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小爷需要嫉妒他?小爷只是单纯的讨厌他!” 然而夜深人静躺在床上翻着顾楚新拍的□□着上身的男装杂志, 陆之夏狠狠咽了口口水:“MD!” 1V1 主受,炸毛傲娇顶流受VS温润儒雅影帝攻 第二章   “穿越系统已接入,目标坐标已确认,请玩家谢庭寒做好准备,穿越开始——”   一阵机械音响过,谢庭寒的眼前彻底一片黑暗,过了不知多久他觉得切断的五感渐渐的恢复了知觉。   动了动手指,他发现他已经能动了,缓缓睁开眼,眼前已经不再是一片雪白的研究大厅,木质的房梁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屋子里还有上好的熏香传来的丝丝香气,似乎是檀香与茉莉混合的味道。清晨的阳光从开着的窗子照到屋子里,微风阵阵吹动着窗子旁矮桌上的一束鲜花轻轻摇动着。   “恭喜玩家谢庭寒成功穿越到《霸道帝王爱上我》,现在坐标时间为洗华门事变,也就是谢候造反的一年前,请玩家积极配合尽力完成收集数据的任务,祝愉快。”   他这就穿越了?所以他现在该做什么?   像是感知到了他的疑问那个机械音再次响起,“本系统为了帮助玩家更好的融入穿越世界,可以提供以下几项服务。”   一,世界背景介绍   二,客服咨询答疑   三,玩家商城   请问玩家谢庭寒是否有需要?   谢庭寒果断的选择了世界背景介绍,介绍是以文字形式直接灌输到脑子里的,看完这个介绍谢庭寒一口唾沫差点没把自己给呛死。   你说你一个测试机所以各方面做的不够完善我也能够理解,但是你这剧情未免也太敷衍太垃圾了吧?这是哪个编剧搞得三毛钱剧本??而且他居然只是一个炮灰????   他的酷炫狂霸拽的主角人设呢?他吊炸天的各项技能呢?你把他搞到一个纯古代背景下是要让他提前完成四大发明开启种田文模式吗??   还有就是这个剧情,主角受是当朝的年轻丞相谈静流,长相十分的俊美而且才华出众,二十岁年纪轻轻就官拜丞相。   而朝中除了他这个身份的爹,武侯谢侯爷外居然没有一个人反对!最后还是他爹经过不懈的努力才终于挖过来一群人开始和谈静流打对台戏。   可是即便这样当今皇上也经常站到谈静流一方打压谢侯爷,最后谢侯爷终于在一年后忍无可忍直接挥兵兵变直逼上京,史称洗华门事变。   而谈静流则是提前得到消息早已经带着皇上逃离了上京过上了颠沛流离的日子,皇上也在逃亡过程中对谈丞相暗生情愫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之时将人给强了。   谈静流本来只是有着一腔报国治世的热情,对于皇上他并没有其他的想法,但是无奈皇帝太霸道每天白天晚上的没羞没臊,而谈静流虽然为人腹黑但是其实很是忠君爱国,所以也就屈从了????这TM还是个小黄文??   剧情更是在一年后谢侯爷想要称帝之时谈静流和皇上重新带人杀了回来,重夺帝位,并且将谢候一家满门抄斩,而谢庭寒的身份就是谢侯爷的嫡长子。   想想自己在全文中为数不多的出场,谢庭寒觉得如果真按照这个剧情发展他现在就可以去死了。   原作中谢世子虽然为人聪明长相俊美但是毕竟也是谢候一派,于情于理他都要和谈静流作对,也的确大大小小的没少找人家麻烦,最后的结局也是斩首示众。   谢庭寒觉得他既然来了,这个脑残剧情就一定不能发生,不然自己岂不是活命不成了?正这么想着就听到脑中一个贱兮兮的声音响起:“哈尼,不可以明面上改变剧情呦~”   谢庭寒听到这个声音,认出了这个就是自称这个穿越项目总负责人的陈泽的声音:“什么意思?什么叫明面上不可以改变剧情?”   “emmmm~虽然说我们的剧本的确是测试用所以有点狗血,但是毕竟也已经买回来了所以还是要按照剧本发展来进行,在这个过程中也需要你来实时的记录我们的数据以便我们来做调试,不过剧情虽然是砍头的结局但是你假死到是也没关系,只要剧情还在线就行啦。”   谢庭哈咬了咬牙:“你知道狗血为什么还用这种剧本?这种剧本以后玩家进来也是要吐槽的吧?”   陈泽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的笑的停不下来:“你太逗了,我们正式运营的时候怎么可能用这种脑残剧本,这个只是为了测试BUG而随便买的一本而已。毕竟测试什么的当然要用那种又虐心又虐身同时又能爽感满天飞让主角和玩家的情绪跌宕起伏的剧本才能测试出我们的系统是否存在问题呀~好了不多说了,祝你玩得愉快~”   跳脱的声音戛然而止,和着他果然就是个小白鼠,谢庭寒叹了口气,他其实没太听懂,但是大体也明白了,反正就是不能明着改变剧情。   不过他没记错的话主角有超多的感情戏是在谢候造反之后,而一旦谢候造反他的小命估计也就只剩下两年的时间了,这时间也太紧迫了,他要不要先巴结巴结主角受。   不过这数据可怎么收集啊?他和皇上没羞没臊的时候我到旁边看???   谢庭寒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开始发出了强烈的抗议,太阳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甚是胀痛,他忍不住抬手摸了摸额角。   话说他的头也太痛了吧,这个身体原来是经历了什么?   正这么想着房门被人推开,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孩子看到他醒了过来赶忙扶着他起身,语气略带急躁的道:“世子怎么才起,难道是忘了今天是皇家围猎的日子不成,这要是晚了老爷定然不会饶过世子的。”   说罢便开始着人给谢庭寒洗漱,谢庭寒觉得古代有时候也是挺好的,例如现在,作为一个侯门世子爷他洗漱都有人伺候。   待他收拾整齐,门口的小厮赶忙带着他出了府门,门前正停着一匹通体泛着淡银色光晕的骏马,马匹的四只脚却是纯白色的煞是好看。   “世子,白月踏雪小的已经给您准备好了,时候不早了世子在路上可别耽搁了。”说着便快步的带他向着骏马的方向走去。   谢庭寒走到马身前却是有些犯了难,他以前可没学过骑马,这一上马也不知道会不会露馅,不过男人天生对于马匹武器有着迷样的兴趣,真正到了踏雪的近前谢庭寒直接便被这匹马流畅的肌理线条和顺滑柔亮的毛发所折服。   想了想,最后豁出去般的一甩手,拉着马的缰绳踩着马镫一个起身旋转便利落的落到了马上,双腿像是有意识的一夹马腹,瞬间踏雪便冲了出去。   谢庭寒以为自己会害怕,但是骑马的这项技能好像是已经印刻在这个身体里一样,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踏雪飞速的向着刚刚小厮说的远处的猎场跑去。   不过知道大体方位和知道具体方位还是不一样的,谢庭寒以为走到了那边看到了其他过去的人总归跟着人流走也就可以了。   可是他忘记了这是在古代而不是现代的旅游景点,能够被邀请的人加到一起也不会超过两位数,森林又那么大哪里那么容易找了。   所以谢庭寒很明显的,感觉自己迷路了……   正在林间走着,他隐隐约约听到了“窸窸窣窣”的草木刮动的声音。   难道终于有人了?太好了,他在这里晃了半天真的是要绝望了。   想着便策马向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跑去,没跑几步便看到远处的树下正靠树坐着一个月白长衫的男子,一张银质的面具遮住了他的面容,但是周身的气质还是显示出了这个人一定是个美人。   不过美人的腹部此时正鲜红一片,隐隐的还在往外冒血,看着便十分的危险。   谢庭寒赶忙策马跑过去,那个人像是听到有人靠近立刻机警的摸出随身配剑拔剑指着谢庭寒,却并没有说话。   但是似乎是剧烈的运动带动了伤口的崩裂,血流的更多了。   没有被面具遮住的下半张脸一片苍白,嘴唇也不带有一丝的血色,抖动的唇角显示出它的主人并不像表现出来的如此强势。   谢庭寒看着那人还在流血的腹部摊了摊双手,尽量让自己显得纯良而又平易近人一些:“你受伤了。”说着指了指那人的腹部:“我这里刚好有一些治疗的伤药效果很好,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把药给你。”   谢庭寒又往前走了几步,那个白衣人这次到没有继续刀剑相向,他缓缓的放下了自己的长剑,但是周身紧绷的肌肉仍旧显示出这个人并不是完全的放下了戒心。   谢庭寒在走过去的时候从系统商店那里兑换了一瓶外伤特效药,不过他发现这东西居然这么贵,他还没开始赚钱呢就开始要把钱花出去了,看着自己金额那里显示的负七十金币顿时有些肉痛,他觉得自己应该研究一下怎么在这个世界赚钱了。   走到白衣人身边,拂开对方企图接过药瓶的手说道:“我来吧,看你那颤巍巍的手一会儿可别把我的药瓶打翻了,这个东西贵得很我也只有这一瓶。”   说着便缓缓的拉开身前人的衣襟,白皙紧致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盈盈一握的腰肢前面,腹部上有一个明显的尖刀划伤的痕迹,由于刚才的拉扯此时正往外流着血。   他之前也学过一些现代的护理包扎知识,勉强用得上。小心翼翼的帮人清理完腹部的伤口,之后涂上特效药,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可以包扎的布条,最后无法只能掀开自己的衣服,把纯白的里衣撕了几条下来。   就着对方坐着的姿势给人一圈圈的缠上了腰部。   那个人看着他专心致志又小心翼翼的样子忍了几忍终于没有忍住开口问道:“你倒是对陌生人反而更好些。”   “什么?”谢庭寒没有听清他说了些什么,抬眼问道,视线直视着这个距离他很近的男人的眼睛。   男人瞬间有些僵硬,掉转过头移开视线僵硬的道:“没什么,你就不怕我是你的对手之类的吗?”   谢庭寒听他这么说倒是笑了:“如果我们真的是对手之类的,你还敢让我给你用药吗?”说完便在对方的腰部上打了最后的一个结。   然后起身拍了拍不存在的尘土,重新穿好自己的衣服,看了一下四周确认这个人在这应该也是不会有什么危险之后,便长腿一伸的转身走向自己的踏雪一个飞身窜到马上,身姿十分潇洒。   像是又想到了什么,朝他们问道:“你可知道皇家猎场怎么走?我迷路了。”   白衣男子一愣,像是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一般,手缓缓的指了一个方向。   “谢啦!”谢庭寒调转过马头向着那个人指的方向跑去,爽朗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过了一阵子靠树坐着的男人彻底放松了神经,右手轻轻的抬起摘下了掩盖半张脸的面具。   一张略显苍白的俊美面容显露了出来,肤白若雪鼻梁高挺,眼眸水光发亮,完全一派狐狸精一样的容貌。   谈静流看着谢庭寒离开的方向不知道在想写什么,眼眸流转着让人看不明的情绪,过了一会儿他看着那人在他腹部缠得整整齐齐的蝴蝶结,露出了一个轻笑。   “没想到那么个爱找麻烦的混蛋居然也有点呆。”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眼中透着恍惚和追忆喃喃道:“现在这个样子,倒是真的突然和那个人很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把原来中间的那几章删除了,直接从第一次穿越开始哈~ 第三章   “爹,参加围猎的有那么多的人又没有人发现我不在有什么关系,还弄的罚我在这里跪祠堂。”谢庭寒一脸委屈的瘪瘪嘴,揉了揉自己有点跪麻的双腿,他觉得古人这种动不动就罚跪的习惯真的是不咋样。   那天等到他到场的时候围猎已经开始了老半天了,他最后还是迟到了,为了这事儿谢侯爷直接就给他安排来了祠堂面见列祖列宗,这都是第三天了。   “哼!你知道我对你有多大的期待吗!你真的是太让我失望了,你这个样子让我如何放心把我一生事业交给你!继续在这给我跪着!”说完谢侯爷便吹了吹胡子,一甩袖子头也不回的走了,一边走还一边喘着粗气,看样子的确是气的不行。   谢庭寒心想,我当然知道您老对我抱了多大的期待,你不就是等着我继承您的皇位呢吗?可是我真的还没活够呢。   这么想着看着四周的列祖列宗他觉得罚跪这件事估计还得再来几天。   他无聊的在那里跪着,跪着跪着便又开始了神游天外。不意外的想到了那天遇到的白衣男子。   啧啧,看起来就是个俊美清隽的,就是可惜他一直带着个面具,要是能看见长什么样子在这跪一跪倒也不亏。   正想着突然又想起来自己账户里的那负七十的余额,赶忙召出了系统:“系统,商城里要用到的金币要如何赚取呢?我在这个世界的金钱可以直接换成商城金币吗?”   “正在查询您的问题,您好,由于本系统鼓励玩家外部充值之后再行消费,因此外部的货币兑换金币比例为1:1,而穿越世界内的兑换比例则为10000:1,相对而言我们不支持这样做。”   噗!谢庭寒差点一口老血喷出去,还有比这更无耻的吗?为了让使用者花钱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那类似于我这种已经进入到穿越世界的人还有其他办法可以兑换货币吗?”谢庭寒稳了稳心神接着问道。   “正在查询,您好,由于您是测试机使用者所以同时承担了宣传传播的任务,考虑到您本身的职业便是一位直播主播,因此本系统可以直接连接您的直播账号,您可以在穿越世界重操旧业以此来赚取兑换的金币。”   ???什么意思?谢庭寒捋了捋思路,意思是他在这个世界还可以直播??怎么直播?   这么想着谢庭寒便在脑子里想着召出直播界面,果然眼前的天空上出现了一个类似于全息投影一样的界面,上面正中间一个大大的“开始直播”按钮闪闪发亮。   看着熟悉的界面谢庭寒觉得自己可能又要重回直播一哥的巅峰了,登时就点击了“开始直播”的按钮。   一阵加载之后谢庭寒看到自己的图像已经出现在直播间的界面上,直播间同时也开启了主播直播的消息推送。   不一会儿就有粉丝进到了直播间一阵疑惑:“寒寒是开直播了吗?寒寒不是参加寒流公司初代机的内测了吗?这是测试完了吗?”   不一会儿弹幕越来越多,大部分都是和主播打招呼还有发表疑问的,突然一个网友发现了谢庭寒的衣着是完全的古人装扮顿时疯狂打字。   “啊啊啊啊啊!我看到了什么?寒寒穿的是古代的衣服吗?寒寒你现在是在穿越世界直播吗?你一定不是在拍电视剧对不对?”   随着这条弹幕的出现,越来越多的弹幕开始沸腾,“天哪,真的吗?寒寒快转转摄像头!”   “天哪!不用寒寒转摄像头,楼上的你自己转就可以,全景360度诶!”   “哇哇哇!!!”越来越多的弹幕发出不可思议的惊呼。   谢庭寒看着激动的网友们从来没有觉得如此亲切,右手握拳轻轻咳了一下之后便道:“大家猜的没有错,我现在便是身在穿越机001所安排的一本书的世界里,之后寒流公司还会对大家开放多种的穿书定制项目以及时空穿越项目。”   “天哪!真的做到了吗?太不可思议了,我以为还得再等了几年的。(*^▽^*)”   而在谢庭寒不知道的星际交流网站WB上,多条实时热点窜到排行榜高位。   “寒流公司穿越机”,“谢庭寒穿越直播”,“谢庭寒”分别进入了热点前十名。   大批不知道是什么的观众点击到热点中,然后便被穿越的这个事情所吸引,听说还有星际知名主播谢庭寒在线直播一个个的都从连接点击进入到了直播间。   谢庭寒看着迅速以十倍二十倍增长的粉丝量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多年直播的经验告诉他这个时候一定要把握住热度。   四周转头想了想,看到谢家一百多个列祖列宗的排位顿时一个主意出现在了脑中。   列祖列宗希望能够原谅孩儿的不孝,孩儿实在是急需用钱你们也能理解的对吧。谢庭寒冲着众多排位的方向内心拜了几拜便开始声情并茂的开始了自己的唠唠叨叨。   唠叨的主要内容便是谢家列祖列宗的丰功伟绩,这些还是他有一次好奇这谢家怎么这么多的排位的时候他的小厮和他说的。   谢庭寒在直播间前口沫横飞,从谢家祖先凭一己之力在军中从一个火头兵混到了大将军,之后经历满门忠良悉数战死沙场只留一个男童,男童长大将家族发扬光大,儿女也屡建奇功,最后有一位女儿嫁给了当朝皇帝。   第二个女儿嫁给了一个文官,最后文官兵变自己成了皇帝,而谢家依然盛极。之后的儿子多是朝廷大官,女儿也都十分出众,但是中途国家被别人夺走的,历经战乱现在的谢侯爷重新帮助先帝打下了江山,并且成为了云起唯一的外姓侯爷。   谢庭寒一路的口沫横飞,网友们听的也是津津有味简直是对谢家这个百年大族有着万分的敬佩之情。   “而我现在穿过来的身份就是这谢侯爷的嫡长子了。”谢庭寒歇了口气之后缓缓的说道。   “哇,寒寒真了不起。”   谢庭寒等了一会儿,发现不知道是不是网友被故事吸引的太集中注意力,居然没有人给他打赏。   “各位宝宝们记得点点关注,小礼物走一走哈~”说着还冲着镜头来了个wink,直播间的观众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般的顿时鲜花小汽车的砸了过来。   看着账户里顿时从零到两万的金额,谢庭寒觉得自己这波唾沫横飞也不亏。   “世子爷这是怎么了?一个人在那里傻笑。”一个小丫鬟一边拿着扫帚扫地,一边探个脖子往祠堂里面看。   另一个丫鬟赶忙竖起一根手指在嘴前制止那个小丫鬟:“嘘!敢编排主子你是不想做事情了是吧,赶紧老老实实扫地。”   虽然这么说但是她也不由得往祠堂里看了看,觉得自家世子可能真的是被罚的狠了被骂的狠了,都开始出现癔症了,不过这可不是她一个洒扫丫头能掺和的,赶忙低头老老实实的扫起地来。   而这时一个小厮步履快速却又稳稳当当向着这边走来,一路路过前厅、回廊、院子来到世子爷跪着的祠堂。   “世子爷,您快起来。今天上元节夫人特意和老爷请求免了您的责罚,这会儿您赶紧起来歇息一下吧?”那绿衣服的小厮赶忙拉起谢庭寒起身,并弯腰帮着谢庭寒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   不过谢庭寒的注意力倒是被他说的话吸引了:“上元节?会很热闹吗?”   那个小厮像是以为谢庭寒在同他开玩笑便忙笑道:“世子爷你真是说笑了,上元节当然热闹,今晚上还有花灯会呢,您要是没什么事情倒是可以去逛逛的。”   谢庭寒一听登时来了兴趣,这古人的节日他还没有好好参与过呢,而且刚开了直播系统刚好这就是现成的素材啊。   想到这里谢庭寒也顾不上腿上的酸麻,一瘸一拐的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冲着那个小厮道:“诶,对对就是你,你陪着我一起过去。”   谢庭寒出门的时候其实天已经开始要黑了,黄昏中的上京笼罩在一层金色的光晕中,显得整座城市都有一种安逸祥和的感觉。   随着小厮走到青鸾街集市的入口看着人山人海的热闹场景,区别于几天前他只把这里当做游戏的的感受,谢庭寒突然有了一种真实的感觉,他是实实在在生活在这个地方的,而这里的人也是实实在在生活的人。   而也就是这时,他在青鸾街口看到了那个让他记忆深刻的白衣男子,依然带着半遮面的银质面具,周身气质清冷,一身白衣在昏黄日光下有一种染了金色的感觉,给这个人清冷的气质融入了一丝丝的柔和。   那个人好像也看到了他,一时间四目相对,谢庭寒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也不知道他该不该上前打招呼,停顿了片刻像是终于想通了一般抬步向着那边走去:“好巧啊,居然在这里又见面了。”    第四章   谢庭寒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向白衣男子那边,一身宝蓝色包裹住宽肩窄腰,笔直修长的双腿大踏步走去,夕阳在谢庭寒身后像是镀上了一层圣光。   谢庭寒走过去一脸自来熟的说道:“好巧,你也是来逛灯会的?”   白衣男子身材高挑,但是仍然矮了他半个头,略抬起头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谢庭寒一瞬间有一丝的尴尬,右手不自在的挠了挠脸颊:“你在这里等人?对了,我还没问过你的名字呢,一直叫'你'也不太好。”   白衣男子看着他挠脸的样子顿时觉得有趣,不知道是哪里戳中了他的笑点,他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来,之后像是发现自己有些无礼赶忙掩盖住笑意。   掩盖在面具下的眼睛看着谢庭寒露出一丝玩味,嘴角勾起缓缓道:“我姓刘,字景谭。在这里本来是要等人的,不过他现在不来了,所以不知道要不要回去呢。”说着还假装烦恼的摇摇头。   “你一个人?那和我们一起吧,反正我们这边也就两个人,闷得很。”说着便一拍刘景谭的肩膀,哥俩好似的搂着人家的肩膀就向夜市里面走去。   刘景谭似乎也没有想到这个人居然直接过来搂肩膀,僵硬了一瞬之后被人搂着便往前走。   刘景谭不着声色的向着谢庭寒的方向一拱手鞠躬,借此脱离了对方的环抱:“还不知兄台大名呢。”   谢庭寒也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没有自我介绍,赶忙道:“我姓谢,名钰,字庭寒,你怎么叫都成。”   “原来是谢世子。”两人说话间已经来到一个投花的摊位前,类似于投壶游戏,投中之后有奖品赠送。   谢庭寒倒是第一次玩这种古人的游戏觉得甚是有趣,顿时有些摩拳擦掌对身边的小厮道,“谢青,去!给我买几只那个花来,我倒是也想玩玩这个游戏。”   被叫做谢青的青衣小厮赶忙跑到摊位老板那里去买投壶用的花束。   谢庭寒转头一脸兴奋的问刘景谭:“刘兄你要玩一玩吗?”   刘景谭淡笑着摇头拒绝:“世子玩便好,我对这个不是很在行。”   谢庭寒接过小厮买回来的花束拿到手里,右手取了一支之后用花枝瞄准壶口对准,试了几试之后脱手而出,花枝擦过壶口将将的落到了地上。   谢庭寒皱起眉头,满眼的都是遗憾,不过倒也没怎么在意,他也没指望自己一击即中。   准备第二支的时候谢庭寒一边瞄准一边漫不经心的对刘景谭道:“刘兄你倒是客气了,叫我谢兄或者庭寒都没什么问题,这世子叫着倒显得生分了。”说着第二支花束脱手而出,仍旧没有投中,这次的距离比上一次还要远。   谢庭寒“啧”了一声,拿起第三支花束开口问着刘景谭:“你们这些文人是不是都很在乎这些繁文缛节,你们那个丞相也是,你是不知道谈静流那个人真的是傻的可以。”这些话谢庭寒早就想要吐槽,从他一次看到这个剧本就想和人好好吐槽一下谈静流这个人物,简直傻到可以。   为了什么忠君爱国的由头居然平白让人作践了都不知道反抗,按理说这种腹黑又聪明绝顶的人设不应该有这种愚笨的BUG呀,所以谢庭寒把这归结为这个剧本的最大漏洞,漏的可怕的那种。   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是侯府嫡子,身边不是父母就是下人,根本没有什么朋友,想要吐槽都没有人,这次这个刘景谭平白的让他觉得有一种安定平和的感觉。   再加上正在玩游戏注意力被分出去了一大半,估计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只是下意识的觉得该说些什么不能太过于冷场。   因此他也就没有注意到在他吐槽谈静流傻的可以的时候,刘景谭有一瞬间的动作顿住,只听刘景谭清冷的声音变得更为冷淡的缓缓道:“哦~谢兄怎会如此想,那谈丞相年少封相智计过人,怎会像谢世子说的那样是个傻子。”   谢庭寒拿出自己第五只花束心不在焉道:“那人是聪明,但是也迂腐。”   刘景谭似乎是极不能认同他的话,隔着面具都能感受到他皱起的眉头:“迂腐?据我所知谈相是个很能变通的人,无论是用兵打仗还是治国方面,都绝不是迂腐之人。”   谢庭寒扔出手中的第七只花束,花枝擦着壶口终于晃晃悠悠的落到了壶口里。“中了!”谢庭寒一脸兴奋的转头看着刘景谭开心的笑道。   不过刘景谭似乎还是在意他刚刚说的迂腐的问题,“何来迂腐?”   谢庭寒接过老板送过来的一束鲜花奖品闻了闻,觉得还挺香的。转头对着刘景谭笑道:“他这种地方是不迂腐,但是有些地方却迂腐,哈哈哈,我们不要讲那个傻子了。走!我们去那边!”   谢庭寒拉过刘景谭的袖子便抬腿往另一个摊位走,他发现这里还真挺好玩的,不过有些人可不这么认为。   刘景谭站在原地,任谢庭寒怎么拉都没有拉走。   谢庭寒:“刘兄怎么了?不舒服?”   刘景谭看着他的眼睛僵硬道:“我和谢兄可能真的是想法不合,想来是无法做朋友了。我这个人最讨厌的便是自以为是,对别人妄加揣测的人。”声音极度冰冷,语气中都透露着一丝丝的气恼。   谢庭寒有一丝怔愣,这是怎么了?生气了?他做了什么让对方生气的事情吗?   哦对了!谢庭寒一拍手。这个时候的文人一般都是非常崇敬饱学之士的,而谈静流这个少年丞相想来粉丝应该也不少,这刘兄难不成是谈静流的粉丝?那自己这么说他的偶像看来他这是生气了?   谢庭寒内心深处吐了几口唾沫给自己,让你多嘴,没事儿说什么谈静流啊。不过他心里也有一丝火气,你生气就生气,又讽刺我一句是什么意思?   谢庭寒站在原地心里有气也就不想先道歉,就这么僵持着的时候突然脑子中的系统自顾自的响了起来。   “直播功能与系统融合完毕,本系统已和直播平台达成初步合作,进行全方位的融合。系统升级之处如下:   1、升级后本系统每月定期向直播平台支付一定的服务费用,本费用由测试玩家承担,承担金额为定值金额30万金币+20%佣金抽成,请玩家努力赚钱,当账户余额小于负100时将会触发惩罚任务。   2、考虑传播性与互动性,本系统融合直播平台后增加直播平台特有的粉丝爱慕值板块,使用者可以看到任意一人对自己的好感度与厌恶值。   3、融合系统之后玩家可以使用商城道具,例如天外飞花等直播道具,该道具可以直接使用到穿越世界,具体如何和穿越世界玩家解释则由玩家自行思考。   以上为本次升级全部内容,祝愉快。”   艹!你耍我!30万金币他要赚到什么时候?30万现在都是大白菜不值钱了吗?   “叮咚,查寻到最近玩家接触的人物刘景谭,当前厌恶值-10,请您再接再厉,努力与人交好才能更加融入世界哦~~”   “……”谢庭寒一阵无语,这是什么意思?让他去刷好感度的意思?   谢庭寒握了握拳,纠结了老半天终于一甩手,老子能屈能伸!   想了想,实在是不知道如何给人道歉的谢世子看着手里的鲜花,灵光一闪咬了咬牙一狠心的把花怼到刘景谭的面前,觉得实在是丢脸,谢庭寒把脸转到一边,闷闷的道:“没想惹你生气的,我道歉。”说着又把花往前送一送。   刘景谭看着那个脸偏向一边就是不看他的长身男子顿时觉得自己和一个孩子置气实在是有些幼稚,虽然这个孩子也只比自己小三岁而已。不过一个大男人的去接另一个男人递过来的花总觉得哪里不对。   谢庭寒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刘景谭接花,顿时有些烦躁,左手挠了挠头叹了口气,心道为了金钱他忍了!把手里的花往地上一扔拉着人就向夜市深处的河边跑去。   夜市的最里边有一条小河,经常有人往河里放莲花灯许愿,上元节自然人更多了。   谢庭寒拉着人一路小跑的走到河边,双手按着刘景谭的肩膀让对方面对着自己站着。   喘了喘因为跑动而略微急促的气息:“我,我真不是故意说你偶像不是的,谈静流那个人其实优点也是很多的,例如长得帅,真的,我还没见过比他还好看的男子。而且为人也聪明,比我大一岁而已现在都是当朝廷丞相了,还能和我爹做死对头,不但精通琴棋书画四书五经还能弓马娴熟,简直完美无缺,我刚刚说他就是闹着玩的,你别生气了……”   刘景谭已经被他这一大段的夸赞弄的呆愣在了那里,面具遮住的脸庞完全看不清表情,谢庭寒以为他还在生气,瞬间想了想说:“我刚刚让我那个小厮帮我弄了些花,送给你。”   说着打开了自己的系统界面,找到新增加的直播道具那一列,看着为首的飞花满天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直接按下了使用键,没别的原因,因为只有飞花满天不要钱……   顿时以河边谢庭寒为中心,从旁边的拱桥到远处的河道,闪烁的夜幕上飞飞扬扬的飘洒下来成片成片粉红艳丽的花瓣,像是鲜花汇成的雪一般。   灯火映衬下粉红的花瓣以夜幕为背景变得尤为的浪漫,花瓣飘散到河水里同莲花灯一起顺水流下。   刘景谭听着耳边一家戏园传来的丝竹之音,看着眼前这骤然震撼浪漫的场景一时间不知要如何言语,谢庭寒看着久久不说话的刘景谭以及长久停留在-10的爱慕值终于急了喊道:“你到底要怎么样?就不能喜欢我一点!”   顿时系统像是被解除了封印一般叮叮叮的响了起来。   “叮咚!恭喜玩家谢庭寒,刘景谭的爱慕值增加10点,当前爱慕值为0”   “叮咚!恭喜玩家谢庭寒,刘景谭的爱慕值增加10点,当前爱慕值为10”   “叮咚!恭喜玩家谢庭寒,刘景谭的爱慕值增加10点,当前爱慕值为20”   “叮咚!恭喜玩家谢庭寒,刘景谭的爱慕值增加10点,当前爱慕值为30”   听着耳边停不下来的叮咚声,谢庭寒觉得,你涨的也不用这么快…… 作者有话要说:  小可爱们,你们的收藏就是我的原始动力~各位合伙人们记得小手点一点哦~ 第五章   自打那天一连串的“叮咚”之后谢庭寒就再也没见过刘景谭了,以至于他的爱慕值都好几天没有声响了。   他当初就不该觉得那叮咚声太频繁,这回可倒好,连个响儿都没了。   谢庭寒坐在白鹤楼二楼靠着街道的位置,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茶水,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行人,听着一楼大厅的说书先生又开始吹起来当朝丞相谈静流的“丰功伟绩”和绝世姿容,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的见过。   谢庭寒最近实在太无聊所以也懒得说话,倒是他身旁一个绿色锦服的少年公子摇着自己手里的折扇撇了撇嘴道:“呵,现在这说书的讲什么都跟讲故事一样,张嘴闭嘴什么都能说出来,你说我怎么就不觉得那姓谈的长得有多好?”   谢庭寒抬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斜眼看了那人一眼:“魏明谦你是不是瞎,谈静流长得好不好你当真看不出来?”说着翻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将手里没有喝完的茶水一饮而尽。   魏明谦这人什么都好,就是爱胡诌的这个毛病他真的是忍不了。连他这个还没有亲眼见过的人都知道谈静流的确有一张好容貌,当初看剧本介绍的时候就被里面堆砌的一长串褒义词震撼到了。   结果这个人居然还睁着眼睛说瞎话?不瞪他瞪谁?   被唤做魏明谦的绿衣公子闻言抬眸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后又觉得有趣般唇角露出一丝笑意,翘着二郎腿右手拄在桌子上托着腮好整以暇的问道:“你不是向来不喜欢那人吗?今天怎么想起来为他说话?”   谢庭寒懒洋洋的从桌子上的碟子里取了几粒瓜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剥着:“就事论事而已。话说你爹今天没管着你?怎么放你出来了?”   魏明谦听他这话顿时把扇子往桌子上一拍:“好你个谢钰!我好心好意出来陪你,你看你这是什么态度?什么叫把我放出来了?我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病吗?!”似乎是感觉还不解气,说着便要抄起折扇来打他。   谢庭寒赶忙往后一躲,其实他和这个魏明谦也不太熟,他也才认识这人两天而已。   不过在魏明谦的角度来说他俩也算是从小一块儿玩大的,他爹任兵部尚书,以前打仗的时候还做过谢候的副将,妥妥的谢候一派,所以据说这小子从小就喜欢三天两头的往他这跑,美其名曰交流感情。   外人都传这魏公子就是典型的一个纨绔,吃喝玩乐一样也不落下,不过谢庭寒跟他玩了这两天他发现这魏小公子心机可尤为的深沉,一点也不似表现出来的这么不求上进。   不过这人怎么看似乎对自己也没什么敌意,充其量就是想借着自己的势给他自己谋点好处罢了,谢庭寒也就懒得计较。   正想着突然他看着楼下的街角一抹月白的身影一飘而过,不过那周身的气质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认错,那是消失了好几天的刘景谭!   谢庭寒也懒得和魏明谦闹了,“蹭”的一下站起身就往楼下走,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才想起来回身冲着一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魏明谦喊道:“喂!这次账就麻烦你结一下了哈,下次有时间我请你!”说着也不等人家反应就转身下楼了。   “嘿!你叫谁’喂’呢!小爷没名字是吧?!”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面容上却是没有一点不情愿的表情,魏明谦回身坐到刚刚谢庭寒坐的位置上,右手随意的搭在栏杆上探头向下望去。   刚好看到谢庭寒追着一个人的身影走过,写了个大大的“魏”字折扇缓缓打开遮住了魏明谦的半张脸,他看着那两个人走远,脸上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   谢庭寒这边下楼之后就看到了刘景谭的身影,赶忙几步跑过去一下子拍到对方的肩膀上,嘴角上扬露出了不自觉的微笑:“嘿!刘兄好久不见啊,今天真是巧了,你这是做什么呢?”说着抻着脖子从刘景谭的脖颈旁肩膀上的空隙处看向对方手中拿着的东西。   “这是什么?剑?新打的?之前没看你配过。”眼睛光顾着看那柄剑,谢庭寒差点撞到路过的人身上。   刘景谭像是感觉谢庭寒这个姿势颇为费力一般的向旁边走了几步后停在了路边,面向对方让谢庭寒能够看到他手里拿着的东西。   那是一柄通体雪白的长剑,剑鞘上用白银配着蓝宝石雕刻着的繁复花纹,隐隐约约是个“青”字,剑柄处则刻着“白”。   “青——白……清白?”这什么剑名?这让他怎么直视这把剑,谁会给一把剑取这么个名字?他就不该对无脑文的起名抱有期待。   不过他可没忘记自己还肩负着刷爱慕值的任务的,顿时抽了抽嘴角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青白好,这名字一听就清清白白极度文雅,刘兄真是好品味。”说着还举起了右手大拇指,满脸都是“你真棒”的表情。   “……”刘景谭觉得谢庭寒的确是在夸他没错,但是他就是感觉哪里怪怪的。   突然谢庭寒整张脸都是一僵,然后表情就变得十分奇怪,像是羞耻又像是为难一般在那里一直盯着刘景谭看,看的刘景谭觉得浑身不自在。摸了摸自己的脸略带僵硬的道:谢兄怎么一直盯着我,我脸上有什么吗?”   而此时谢庭寒的大脑中弹幕上的网友已经炸了锅。   “天哪,怎么有如此出尘绝世之人,那气质那皮肤,好想摸!”   “想摸+1”   “+1”   顿时弹幕满满当当的都被“想摸”这个词覆盖,他觉得自己已经和瞎子没两样了,他心灵的窗口已经被这些弹幕完全的遮盖满了,根本就看不见这个美好的世界。   正在这时,好多天不响的系统提示又再次的响了起来。   “叮咚,接受到来自于直播方面的更新文件,考虑到为了提高直播粉丝的留存率,因此系统特别增加祈愿板块,当网友粉丝的某一要求达到一定热度时,请主播尽力满足,以此提高粉丝活跃度和留存率哦~我们每月也会对于您的留存率做出考核,考核不合格将要面临惩罚,加油!”   “……”我去你的加油!更新这种事情就不能一次性搞完吗?这一下下像是挤牙膏的操作是觉得我的心脏还是太强大了是吗?   谢庭寒内心不断的吐槽,但是随之又响起了一个声音彻底让他崩溃了。   “叮咚,查询到祈愿任务‘想摸’热度已经达到祈愿值,为了完成留存率的KPI请主播尽快完成任务。“   “想摸……”   这是一个多么隐含遐想又充满羞耻感的词汇,摸什么?摸哪里?   看着面前一脸懵逼加紧张的看着他的刘景谭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即将要对小白兔伸出魔抓的大灰狼。   谢庭寒缓缓的抬起手,指尖肉眼可见的抽动了几抽,右手僵硬的路过刘景谭的腰旁、脖子旁,最后一把掐住对方的脸颊……还不忘记往旁边扯了一扯。   别说,手感的确挺好。   不过NND谁能告诉我接下来该怎么收场?   “刘兄的皮肤真是好的让人羡慕,这是怎么保养的,也教教我?”谢庭寒觉得自己的嗓音已经尴尬到沙哑的地步了。   “……”一阵谜一样的静默,刘景谭隐藏在面具后的脸依然肉眼可见的透出几丝红晕来。   “咳”刘景谭右手抬起掩唇咳了几咳,不着痕迹的用手背拂过谢庭寒的手离开自己的脸颊,装作不经意的转移着话题道:“谢兄这是要去哪里吗?”   谢庭寒一回神,笑的一脸没心没肺:“我哪都不去,这不是刚好看到你了就赶忙过来找你。你这是要去哪里吗?”   刘景谭的耳朵又红了红,正了正自己的面具说道:“有些事情,要去一趟金陵。”   金陵?他要是没记错的话谈静流应该也是这个时候去了一趟金陵了吧,他都快忘了自己的主线任务了!!   想到这里谢庭寒赶忙凑过去一脸期待的道:“我同你一道吧,我也挺想去一趟金陵的,要是我自己去估计都找不到路。”说着还附送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似乎觉得这个主意的确非常好,也没给人拒绝的机会,拉着人的手腕就往之前的茶楼那边跑,边跑还不忘回头说道:“看你这样子是要现在就走对吧,等我交代一下,我们马上就启程。”   刘景谭:“你不用回家和谢侯爷说一下吗?”   本来两人距离刚刚的茶楼就没走太远,跑到茶楼楼下的时候刚好看到魏明谦还维持着一手搭在栏杆上一手握着茶杯自斟自饮的状态。   谢庭寒一手拉着刘景谭,一手在嘴边做喇叭状:“喂!我要和刘兄去趟金陵,你帮我回家和我爹说一下,就这么拜托啦!”说完又拉着人往刚来的方向的码头跑去。   魏明谦被突然的一声大吼吓得茶杯里的茶一大半都倒在了衣服上,看着谢庭寒跑远的身影顿时气恼的吼道:“我是你们家的传话小厮吗?还有说多少次了别叫我’喂’!”不过留给他的只剩下两个人牵手快速跑远的背影。 作者有话要说:  1、更新啦~ 2、今天被编辑签约了!开心,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本书,不过合同还没有邮寄到自己手中,希望不要出什么意外。 3、希望大家喜欢这本,最近也在努力优化中。其实也希望大家多多评论,这样子多交流我也知道大家内心的更多想法~ 4、记得收藏哦~小手一点BIU~ 5、可以点进作者专栏,还有两本预收文,脑子里现在灵感停不下来,大家喜欢哪个可以先收藏,到时候按照收藏多少开文 第六章   虽然说要去找谈静流,但是这可怎么找啊。   谢庭寒觉得自己的头都要大了,金陵那么大他哪里知道谈静流去了哪里?当时书里也就是一笔带过的而已,早知道就不这么冲动了。   想到这里烦躁的挠了挠头,他现在腿都是痛的,这古人骑马都不觉得磨大腿的吗?   谢庭寒抬眼看了看前面走着的刘景谭,依然长身玉立坐于马上,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疲惫的神色,同样一起骑马但是现在已经感觉到屁股疼的谢庭寒觉得自己被秒成了渣渣……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拯救自己啊,他这是虐他自己!想到这里谢庭寒把手里的缰绳一丢冲着前面的人喊:“不走了!”   刘景谭听到声音略微有些诧异的挑了挑眉:“怎么了?是累了吗?我们可以在前面休息一下。”说着拉直了缰绳停在谢庭寒身边。   谢庭寒觉得自己的全身都在发出抗议:“这还要多久才能到?我们要一直骑马?”   刘景谭像是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一般想了想:“快了,大概还有七日便到了。”   七日??快了??是我对这个世界的时间理解的有偏差吗?谢庭寒不由得想。   抽了抽嘴角,勉强挤了一丝不算笑容的笑容:“刘兄此次去金陵可着急?不如我们就在这歇歇脚吧,我怕你太辛苦。”说着继续维持着嘴角僵硬的笑容,他是真的不想继续再这么骑马骑下去了,太虐了!   刘景谭看了他一阵子,又扫了扫他微微发抖的双腿,突然噗嗤一声的笑了出来,嘴角上扬的压都压不住,然而身子坐在马身上依然端正,眼睛从侧面看向他微微歪头笑道:“我看着你那一身不舒服的样子本来还想着你什么时候会说要休息呢,倒是也蛮快的。”   什么意思?谢庭寒满脸的问号?所以他是知道自己不善骑马故意捉弄自己?不会吧,刘兄看起来就像是个乖乖的白兔子啊。   谢庭寒觉得一定是自己小人之心误解了。   像是也发现自己笑的实在是太肆意,赶忙右手掩住唇部轻咳了几声止住笑意对他说道:“我们去前面的驿站吧,租辆马车还是可以的,我其实也并不急。”说着一脸好心情的一路扬长而去,留下谢庭寒一人石化般的背影。   所以……刘兄刚刚还是在耍我对吧。   谢庭寒赶忙驱着马跑过去,对着刘景谭的背影喊道:“喂!你故意的!”   “你活该!”回应他的是刘景谭清冷又带着烟火气的调笑。   等到了驿站谢庭寒赶紧租了辆两人大小的马车,还叫了名车夫帮忙赶车。自己率先爬到了马车上,一瞬间他觉得人生重新变得完整了,结果回头一看刘景谭居然依然骑在他的马上:“你不进来?”   刘景谭向他这边看了一眼唇角一勾笑的一脸恶作剧得逞般:“我还没柔弱到现在就要坐马车的地步。”   一口老血堵在胸口有没有,他这是被人鄙视了?谢庭寒眉头都跟着跳了跳,他觉得最近的刘景谭像是故意耍他一样:“我到底怎么你了。”   刘景谭闻言拉着缰绳的手一顿,眼睛直直的看着他,状若无意道:“你那天又是说让我喜欢你的,又是捏我脸的,怎么的?只许你耍人就不许我恶作剧一下?”   谢庭寒的重点完全放到了“耍他”这两个字上顿时有些急了,话不过脑的就说了出去:“谁说我耍你了!”   刘景谭瞳孔一缩,握着缰绳的手也紧了紧,嗓子中略有丝低哑紧涩的问道:“难道不是?”   谢庭寒:“当然不是!”   刘景谭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看得谢庭寒没来由的一阵紧张:“怎,怎么了,看着我做什么?”   刘景谭用缰绳轻轻打了马一下,他坐下的那匹缓缓的走到了谢庭寒的身前站定,刘景谭微微俯下上身脸凑到谢庭寒脸前,距离有些近。刘景谭身在马上即使俯下身谢庭寒还是要微微抬头才能触及对方的视线。   柔亮的黑色长发顺着顺滑的锦缎衣料滑到刘景谭的脸颊两侧,微微抖动的发丝尾部来回间剐蹭着谢庭寒的脸颊,让他觉得脸有些痒痒的。   只见刘景谭低垂着剪水般的双眸与谢庭寒牢牢的对视着,唇角微微勾起嘴唇微张隐隐露出一小截洁白的牙齿,平时冷淡的声音微微有些温柔的诱惑,音量小小的,尾音隐隐上扬,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气音溜进了谢庭寒的耳朵:“如果不是,那是什么~?”   艹!   谢庭寒喉结上下狠狠的滑动了一个来回。   他一瞬间觉得刚刚的刘景谭很诱人,他刚刚对着个男人居然有了一种心跳加速的感觉是什么鬼!谢庭寒定了定心神半天没想到怎么回复。   我这怎么又给自己挖了这么大一个坑!这叫他怎么回答,总不能说我的确是耍你的吧。   “嗯……这个……”想了半天支支吾吾的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片空白,脸不知道是急的还是害羞的涨的通红,眼睛乱飘完全没有一个定点。   “噗嗤~”刘景谭看着他这个样子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缓缓抬起了右手食指点在了谢庭寒的额头中间:“你和我认识的一个呆子越来越像了~”说罢收回手直起腰没再看谢庭寒缓缓策马向着外面走去,留着谢庭寒一个人站在原地发呆。   **** **** **** ****   “唉!”我那天怎么就鬼迷了心窍呢,谢庭寒不由得心想。居然觉得那样的刘景谭十分的好看,果然是古代待久了吃了太多素看到个人都觉得貌美如花了?   谢庭寒甩了甩头,极端危险想法要不得,要不得。   想到这里他又不由得思想发散了下,所以当初那谈静流到底是怎么才会屈服于皇上之下的?那个时候皇上都倒台了吧,真那么忠君爱国死心塌地自己都能奉献了??   开玩笑吧。   “做什么发呆?在想什么?”面前突然出现刘景谭的脸让谢庭寒一阵的紧张,不自在的用手挠了挠脸眼睛瞟向一旁。   “你说,怎么才能与人亲近,让别人对你产生好感呢?”谢庭寒不由得发出了自己的疑问,找个人讨论一下这个问题也好,万一有什么新思路呢?   刘景谭听他这么说倒是有些诧异,低头想了想道:“如果真的是讨好人的话无外乎也就两个方向,一个是就是对他好,让他得到他在意的东西;另一个嘛,就是帮助那个人远离他不想要的东西。”   嗯……谢庭寒觉得刘景谭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但是谈静流在意的和不想要的又会是什么呢?   突然一个片段晃到了他的脑子里。   【坐在高位身着龙袍的男子看着下首跪着的那人说道:谈相此人自小无父无母,一个人踩着泥巴从地底爬上来,你让他轻易相信人那是很困难的。你让他轻易和一个人产生羁绊,那也是很困难的。从前的他最讨厌和人扯上关系,但是从今之后,我会是他唯一的关系。】   说到底谈静流被皇上这样那样应该也是不情愿的吧,所以如果帮他摆脱这种境况就算是帮了他?但是这样子会不会算是违反剧情呢?   不过他最在意的又会是什么呢?   谢庭寒觉得这个倒真是为难他了,他印象中的谈静流最在意的东西其实是皇位,不过他是在皇上失去皇位之后才变得尤为的希望皇上重登龙座。   而之前的谈静流则更加的无欲无求??这个倒像是个笑话,一个无欲无求的人会年纪轻轻就做了一国丞相吗?   谢庭寒突然觉得他有些看不懂谈静流了。   啊!真是头疼,谢庭寒又挠了挠头。他觉得自己最近挠头的次数变得多了起来,指不定什么时候要把自己挠秃掉……   刘景谭张了张嘴又闭上,他觉得谢庭寒现在的表情纠结得就像是谢候马上就让他娶一个老婆,而他还没找到人选一样。   终于在谢庭寒第三次挠上他自己的头的时候刘景谭忍不住道:“所以你是有什么一定要完成的事情吗?要讨好谁?”刘景谭在讨好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是你爹让你拉拢谁吗?如果真是这样你倒是也可以同我说说,指不定我也可以帮你什么忙。”   刘景谭虽然这么说,但是谢候要讨好的人八九不离十就是自己一派敌对的人,只不过是谁就不知道了,要是能套到话指不定还能提早防范,虽然他觉得能让这个小少爷来做的事情应该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谢庭寒闻言想了想,虽说他觉得刘景谭不见得认识谈静流,但是多一个想想办法也没有什么不好,想着便探出头问道:“那景谭可知道那谈静流在意什么又不想得到什么吗?”   骑着马的那个人身形一瞬间停在了原地,眼睛若有所思的看着谢庭寒,嘴角勾起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所以你刚刚说的要‘讨好’的那个人,是当朝丞相谈静流?”   “对啊。”   !!!   对了,谢庭寒突然想到,景谭不是谈静流的粉丝吗?指不定他还真能帮上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事情,所以就提前写提前更新啦~ 国际惯例,记得收藏哦~~~~~~ 这一章比较悠闲,之后的剧情会开始紧张起来~ 这章就当歇歇脑子吧 第七章   金陵城是一个仅次于上京的繁华都城,众多交通要道在此汇集,也使得这个城市的经济尤为的繁荣,最繁华的长宁街上即使天色已晚也依旧灯火通明,而金陵也是云起唯一一个在晚上也不会关闭城门的城市。   “哇!景谭你看!!那边有人真的在喷火!”谢庭寒坐在马车中整个脑袋完全伸出了窗外,一只手指着远处喷火杂耍的艺人另一只手在车内使劲儿扯着刘景谭,声音中满满的都是雀跃与兴奋。   他穿到这里来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热闹的场景,虽说上京的上元节也很热闹,但是上京毕竟是皇上的政治都城,过节什么的可没有这金陵放得开,这可真是爱怎么玩怎么玩,可能天高皇帝远的也不用怕是不是不小心冲撞了什么皇亲贵族?   “诶诶!景谭,那边也有卖糖人的,不知道有没有上京的好吃,我们买两个尝尝吧。”说着谢庭寒一个转头看向坐在马车另一边的刘景谭,因为转的猛了还“哐当”一声很大声的撞到了头,疼的他一阵的龇牙咧嘴。   听到谢庭寒的呼痛他微微收起了看向窗外的视线,有些好笑的淡淡道:“多大的人了,没吃过糖还是怎么的?”说着伸出了自己修长的手揉了揉对方撞到的地方:“怎么毛毛躁躁的这么不小心,撞疼了没有?”   谢庭寒任着对方给自己揉着头,兴奋的脸上泛着红光眼睛亮晶晶的:“怎么样?买两个尝尝?”说着一手拉着人的袖子大有一副要直接拖人下车买糖的架势。   刘景谭略有一丝无奈,微蹙起眉头嘴角却带着笑:“今天不行,改天吧,今天我有事情。”   谢庭寒倒是奇了,他这两天和这人一道过来,看着他也不像是着急办事儿的样子,能有什么事情,想到这里便也就瞪着两只好奇的眼睛说了出来:“你能有什么事情?你不是不着急吗?”   这两天两人一路打打闹闹的也熟悉了,虽然准确说是他单方面的和刘景谭打打闹闹,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男人嘛打着打着就熟了对吧。   想到这他十分自来熟的往人家身边挪了挪一手搂着人家的肩膀哥俩好的道:“来和爷说说你这是有啥事?”   刘景谭笑着一把拍掉了他的狗爪子:“你算哪门子的爷?”后又像是想起什么,眼睛深处突然眸光一暗,看着谢庭寒的脸久久没有说话,像是在想什么事情。   谢庭寒被他盯得心里略有些发毛:“你看着我做什么?”说着还摸了摸自己的手臂瑟缩了下肩膀,是不是要变天了?怎么感觉突然这么冷呢。   刘景谭看着他突然意味深长的勾唇一笑,眼睛盯着他的双眼一眨不眨:“其实我来这的确是有事情要办,今晚就要去一趟江宁知府的府邸,不知道你是不是要一道同去?”   说话的时候刘景谭的眼睛一直紧盯着谢庭寒的反应,谢庭寒闻言一愣,景谭还认识江宁知府?话说江宁知府这个官职他怎么感觉在哪里听过?   不过一时半会儿谢庭寒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听到对方的邀请便下意识答道:“我去可以吗?突然造访会不会不太好?”他怎么听说古代一般上门都要递拜帖的?他这么突然前去不知道会不会显得唐突?毕竟他现在还是谢府的嫡长子,怎么着也得在意一下身份。   闻言刘景谭却笑意更甚,嘴角的弧度和他捉弄人的时候一模一样,只见刘景谭唇角微掀起,身子朝谢庭寒的方向斜了斜,嘴唇靠在谢庭寒的耳朵边,呼吸间气流微微吹动着耳边的绒毛小声道:“没关系,因为我们今天晚上是要偷溜进去。”   “!!!”   偷溜进去?!私入民宅?不,官宅?!他果然对景谭的了解还是不够深刻啊!   谢庭寒满眼放着光,眼睛里都是对于即将要做的事满满的期待。刘景谭看着这样的谢庭寒笑意更深了。呐……这个人果然是呆的可爱。   万籁俱寂,四下无人。   换算成星际时间的凌晨2点钟,即使是金陵这个不夜城中也总有那么许多的民宅是处在正常休息的状态。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终于又见到庭寒小天使了~”   寂静的可怕的夜晚,天空中却有一个其他人都看不到的全息屏幕上满满的都是飘来飘去的弹幕,给这个夜晚增加了一丝热闹。   第一次夜闯他人宅院的谢庭寒觉得不能放过这个明显可以刷存在感的机会,来之前就打开了自己的直播界面,标题上大大的写着【惊!夜探古代官宅,他竟是看到了这般!】旁边还不忘挂着个小小的通栏,上面还不要脸的写道【本行为只是节目需要,请勿模仿】   他觉得他真的是优秀到可以去某新闻频道报道了。   “想什么呢?”刘景谭靠近他的耳朵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谢庭寒一回神:“没什么,我们现在去哪里?”   刘景谭趴在院墙上看了看四周,确定院子里没有护院之后一个翻身翻了进去,动作行云流水煞是好看。   “天哪!这是那天的那个美男吗?寒寒你真的是,三更半夜孤男寡男你这是要做什么?比亚内!!”   谢庭寒抽了抽嘴角,这么多人看着呢他能做什么?不对,即使没人看他也不能做什么啊,摔!   不过他倒是也没耽搁,看着刘景谭翻进去之后马上也跟着翻身进去,这个身体怎么着也是学过功夫的,这点还是不在话下。   想当初谢庭寒刚到这个身体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还能飞檐走壁,胸口碎大石,一手剑法也舞的虎虎生风?着实让他高兴了好久,特意去找武馆试了试自己的身手,然后在轻易一招之内把人打飞之后对自己的敬佩简直是一发不可收拾……   谢庭寒不由得感叹古代生活真是好,打架都跟神仙打架一样?   回过神发现刘景谭已经跳上了一个房间的屋顶上,正冲着他勾手。   要怎么才能飞上去来着?谢庭寒皱着眉头咬着牙回忆了半天也没回忆起来,这时候院子过道的那头响起了杂乱无章的脚步声,有人过来了!   谢庭寒一着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冲着刘景谭的方向就一个使劲儿,双腿用力蹬地一个起跳之间弹起3米,将将的落在了刘景谭的身旁,之后赶忙弯腰趴到屋顶上一声不敢出。   夜里的凉风吹过,他感觉自己的脖子和胸前都一阵凉意。   下面来的一共有五个人,四个是丫鬟打扮,手里提着灯笼小步小步的往他们躲的这个屋子走来,中间围着一个红衣轻纱的俊俏男子,眼角眉梢都是风情,缓步轻移间一扭一扭的摆动着腰胯,像条水蛇一样。   谢庭寒觉得这么走路真的舒服吗?他是真的不理解,好好走路难道不好吗?想着便看了一眼身边的刘景谭,你看景谭走路便不会这样,虽然人柔柔的但是走起路来还是身正笔直的,长腿窄腰多好看。   那一队五人走到他们所在的屋子前,两个丫鬟一左一右的“吱呀——”一声推开门,之后那红衣男子便走了进去,而那四个丫鬟也都关门之后走出了院子。   合着这四个人都是陪那个红衣男子来的?谁这么大阵仗。   正想着便感觉到旁边的人拉了拉自己的衣袖,谢庭寒转过头去便看到刘景谭正掀起一块瓦片指着那个地方冲他招了招手。   他心下也好奇,一脸小心翼翼轻手轻脚的挪了过去,就着刘景谭掀起的地方也同样掀起了一片瓦片往里看。   “刑爷倒是会心疼人,总是这半夜三更的找我过来,就不能让我睡个好觉?”那妖娆的红衣男子声音同他的人一样带着一丝妩媚诱惑,虽是男子的声音却也带着一丝的甜腻,听得谢庭寒突然打了一个哆嗦。   旁边的刘景谭看着屋子里的这个情况倒是挑了挑眉一脸的诧异,像是没想到屋子里会是这个情形一样。   被叫做刑爷的男子有着一张剑眉星目的脸,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坐在桌子前一口一口的喝着自己酒杯里的酒,一身黑色的衣服衬的人尤为的冰冷不近人情。   但是红衣男子却显然已经习惯了这人的冷淡一般,扭身走了过去一个倾身斜坐在了对方的大腿上,双手环着对方的脖颈身子靠在对方结实的胸膛前吐气如兰:“长夜漫漫你确定要在这里一直喝酒?你找我过来应该不是就为了让我看你喝酒的吧。”   举杯的手一顿,手指捏在酒杯上像是要把杯子捏碎一般。红衣男子看着那用力到泛白的指节斜眼一笑:“假正经。”然后便就着环抱的姿势将嘴唇抵在了同样柔软的那处。   轰!   谢庭寒觉得自己脸上一阵的火辣辣的灼热,虽说他年纪也不小了,但是这现场版他之前真的是没见过啊!   而正在这时好久不见的系统音又响了起来。   “叮咚!恭喜玩家谢庭寒,刘景谭的爱慕值增加2点,现在的爱慕值为32”   “……”   你为什么要在奇怪的地方响起来!而且你那个两点是几个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比亚内,今天更新稍稍晚了一点,希望没有让大家久等。 第八章   “天哪主播!你这是活春宫现场版吗?我的天!”   “啊啊啊啊啊啊,我的眼睛,我的心脏。”   “妈妈,我变脏了。”   直播间的弹幕像是疯掉了一样,谢庭寒突然发现自己的直播间还开着赶忙手忙脚乱的关闭,不然可能明天真的就被删号了。   不过由于过于慌乱,连手臂都慌忙的摇摆了起来,在空无一物的空中看着甚是奇怪,刘景谭看着他像是抓东西一样的动作蹙着眉头满脸都是疑惑这个呆子又在干什么。   动作实在太大不小心刮动了屋顶的瓦片,突然屋子里安静了一瞬然后听到一声大喝:“什么人!”   随着声响谢庭寒身下屋子的门被大力的从里面踹开,一个黑色的身影迅速窜出跳到他们所在的屋顶。   谢庭寒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刘景谭拎着脖领一下子拽下屋顶然后飞速的向墙外翻去。   不过身后的那人速度也是奇快,一直紧跟在他们身后。谢庭寒也意识到这是被人发现了,便也开始运起身体里的气息飞速的向外跑,两边的树木房屋飞速的向后移动,他还是第一次有了一种飞起来的感觉。   他发现他似乎比刘景谭还要快一些,不过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两声破空的声响,声音极其的尖锐刺耳,然后又是叮的一声金属撞击的声音。   谢庭寒抽空回头便看到立在自己身后的青白剑,想来应该是刘景谭阻隔暗器发出的声音。   不等他细想他们已经跑到了马匹停留的地方,瞬间一个翻身上马便快马加鞭的向远处跑去。   身后的人看到谢庭寒坐下的踏雪却是身形一顿,一个停顿间那两人已经跑到相当远的地方再想追已经来不及,况且他没有马也追不了太久。   身后一个红衣的身影也向这边飞来,不一会儿便到了黑衣男子的近前:“跑了?”   黑衣男子看着远处没有答话。   红衣的男人看着他这个样子挑了挑眉:“怎么了?”   刑启顿了顿,低沉磁性的声音从喉咙处发出:“那人骑得是踏雪白驹。宴倾,你可听说过除了那人儿子的那匹之外还有谁有这踏雪。”   宴倾一阵静默后又有些疑惑:“既然是侯爷的儿子,为什么三更半夜的来你这屋顶?直接光明正大的进来就是了。”   刑起看着远方久久没有说话,后终于缓缓的道:“这就不得而知了。”后又转过身,宴倾因为出来的急里衣只匆匆的理了理,动作匆忙间内里雪白的皮肤若隐若现,一身红衣外衫歪歪斜斜的搭在手臂上怎么看怎么不像是良家妇男。   刑起看着他皱了皱眉,感觉眉头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了,语气略带嫌弃道:“把你的衣服穿好了,像什么样子。”   宴倾闻言一脸疑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着装,像是想明白般遂勾起一抹讽刺的微笑,眼角斜着刑起:“说你假正经还死不承认,我这个样子是被谁搞的?也不自己想想。”说完翻了一个堪称优雅的白眼后腰肢款摆的向刑府大宅走去。   “我今天累了,不接客~”离老远就听到了宴倾那妖娆轻柔的声音,刑起闻言顿了顿又回头看了谢庭寒两人走远的地方一眼,便也转身往回走去。   ***************   寂静无人的夜被两匹马的奔跑声掀翻,像是水里滴了油一般喧哗吵闹。谢庭寒和刘景谭一路狂奔回落脚的客栈处,三两圈绑住自己的马便往楼上跑。   大厅里仍然有值夜的小厮,不过此时正手肘拄在下巴上头一点一点的公然打着瞌睡,不过这个时候也的确是没什么人了。   二人蹑手蹑脚的上了楼,谢庭寒回了自己的房间简单的擦了擦脸便一身子躺在了床榻上,今天晚上的心惊肉跳他觉得他还得缓缓。   躺在床上左翻一下右翻一下却怎么也睡不着,他觉得今天会被人发现很大原因都是他造成的,也不知道刘景谭今天去的目的是什么,希望自己没有太拖后腿。   不知道想了多久,隔音不太好的客栈里隔壁的房间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能被感知到,谢庭寒明显感觉到隔壁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敲了两下,之后隔壁便传来了开门声。   这大半夜的有谁会到刘景谭的房间?他在这里落脚还有其他的人知道?   一阵窸窸窣窣间似乎是有人迈着步子小心翼翼的踏入了进去。谢庭寒倒是不太想偷听,但是这客栈的隔音实在是太差,这也怪不了他不是。   他换了换姿势,整个人仰躺在床上双手交叠枕在脑后,然后静静的不发出一丝声音。   隔壁隐隐传来了两人说话的声音。   “今天暴露了行踪刑启应该已经察觉有人在调查他,不过他到底能不能查到是我们就不得而知了。今天同我一道的倒是还有一个人,或许可以转移一下刑启的注意力。”刘景谭的声音低低的传入耳朵,不过虽说隔音不好,但是想要全部听到二人说话的内容也是不可能的。   隐隐约约中谢庭寒判断他们应该在说今天被人发现的事情。   谢庭寒挪了挪胳膊,不由自主的往墙壁那边靠了靠。过了一会儿,另一个声音缓缓道:“刑启那人还是不好对付的,更何况他身边现在还有个宴倾,主上要我告诉你,你自己一个人定要小心。”   谢庭寒闻言一笑:“倒是劳烦你们担心了,不过这次来的任务我会完成的,只是时间问题,你也别在这里停留太久,免得被人发现徒留人起疑。”   那个人却没有马上要走的意思,很久都没有再发出声音,谢庭寒奇怪的往那边又挪了挪,只听那人隐隐的道:“你最近和那人走的有些近了,我想你是知道你们的阵营是有所不同的。”   刘景谭顿了顿:“我知道,但是我觉得这并不会影响什么,而那个人也并不知道我是谁。”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那人语气略冷硬的道:“希望你真的不会影响什么。”一阵沉默后便听到了开门出去的声音,之后刘景谭的屋子里便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谢庭寒微微离开了墙壁一点,眼睛瞪着床梁满脑袋的问号,其实他一直也没问过刘景谭来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还有刚刚的那个人和景谭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们口中的‘那个人’又是谁,一桩桩一件件的他觉得事情或许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而且他有一种错觉,这件事似乎隐约间还与自己有关……   抱着这种想法,谢庭寒感觉长久疲惫的脑子开始发出了昏沉的抗议,眼睛渐渐支撑不住下压的眼皮,最后彻底进入了梦乡。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把合同邮寄回去了,感觉下周一应该就可以录入系统了吧~ 第九章   “叮咚,感受到网民强烈的探索热情,请玩家积极发掘刘景谭此行的目的。任务完成奖励10万金币,失败则扣除10万金币。”   “……”这一大清早的也不让人安生,谢庭寒真的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刘景谭和他一起坐在大厅的桌子前吃着小二刚端上来的包子,外面的街道人也逐渐的多了起来,早起的小商贩已经开始了一天摆摊赚钱的生活。   刘景谭看着对面那人突然之间的不耐烦用筷子夹包子的手顿了一顿:“怎么?感觉无聊了?”语气淡淡的倒是听不出来什么情绪。   谢庭寒闻言一愣,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啊?怎么了?”   刘景谭低头吃着自己的包子,等到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才抬起头状似无意的缓缓道:“没什么,就是在想这次你跟我一道来这里却又哪里都没有去,还在想着你是不是会觉得厌烦。”   谢庭寒抬头看了一眼刘景谭,想着刚刚得到的那个任务,他其实也不想去完成什么任务,有些麻烦又有点打探人隐私。但是刘景谭的爱慕值最近也没有什么太大涨幅,照着这个进度他这个月的平台服务费估计就要吹了。   还不知道如果交不起钱这个坑爹的系统会怎么惩罚他呢,他实在是不想尝试这个系统的人品底线。   想到这里他又有了一种想要挠头的冲动。   谢庭寒数了数自己手头现有的金币,因为刘景谭现在的爱慕值是32,距离第一个月的服务费还差了好多,除非他能让刘景谭的爱慕值再上升60点,不然是凑不够30万的。   而即使刘景谭上升到60点而他的任务没有完成也要再扣掉10万金币…….如果放弃任务而去刷刘景谭的爱慕值就要刷到70,这太难了。   “哎——”想到这里谢庭寒不由的叹了口气。   一直留意他表情的刘景谭看到他叹气的样子举起筷子的手再次顿了顿,眼睛飞速抬起瞟了他一眼,之后不动声色的道:“今天我们还要去一次江宁知府的府邸,你要同去吗?”   谢庭寒倒是挺诧异的:“还去?昨天不是刚被人发现了吗?今天去没有问题吗?”   刘景谭放下筷子用手边的布巾擦了擦嘴:“嗯,其实昨晚天色很暗,我们一直也没与那人对视,估计对方也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今天刚好可以再次打探一下,如果你有兴趣可以同去。”   谢庭寒为难的皱了皱眉,他其实是挺想去的,但是昨晚去到刘景谭房间里的那个人的话他还隐隐约约的记得,总让他有一种自己其实不应该参与进去的感觉。   纠结了半天最后一咬牙:“去!”   “那走吧?”刘景谭说着便要起身。   谢庭寒一愣:“现在?”又看了看外面已经天光大亮艳阳高照的样子露出了怀疑的表情。   “他们府里有个小公子,刚刚听小二说刑起正在给这个小少爷招大夫,我俩可以直接假做大夫溜进去。”说着便抬步走了出去。   “诶?你等等我?你还会治病?”谢庭寒觉得刘景谭还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刘景谭闻言轻笑了一下,半张面具掩盖下露出微勾的唇角,回头看着他一脸兴味的笑道:“不会。”声音坚决到一看就不是逗他玩。   “啊?”无证行医这不犯法吗?治坏人怎么办?   看着谢庭寒满脸的错愕和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刘景谭实在忍不住转过头抬手掩唇笑了出声,欺负老实人的感觉是真的挺好的。等笑够了他抬步向外走去在没有一丝迟疑:“对于一个本来就装病的人来说,我这点三脚猫功夫够对付他了。走吧,我的小药童。”   小药童?谢庭寒发誓在刘景谭说完小药童之后那个人发出的一阵轻笑。他哪里像药童?他这风姿一看就是世家公子好不好?不过让刘景谭扮演药童估计更不像。   谢庭寒叹了口气,药童就药童吧,至少还没沦为奴才不是?心里想着便快步跟上前面刘景谭的步伐。   刑府   “刘大夫快请这边走,我们小少爷的病可就麻烦你了。”泰叔领着谢庭寒和刘景谭走在刑府的回廊里,一路穿梭向着后院走去。   这两天来来回回都来了不少大夫了,可一个个的都拿小少爷的病没有办法,这金陵的大夫都要找遍了,据说今天来的这位刘大夫是从上京过来探亲的,刚好看见了他们悬赏招大夫的告示。   虽然这两人还没有具体给小少爷看过病,可泰叔一点儿都不敢怠慢,他们府里的这位小少爷可是老爷死去的姐姐唯一的儿子,老爷平时也是当宝贝疙瘩疼的,结果前两天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生起了大病,怎么治都治不好。   全府上下现在可都是愁眉苦脸的,就怕一个不慎被老爷迁怒了,不管这人一会儿是否可以治好小少爷,至少现在人他是不敢得罪的。   而且泰叔回身扫了那两人一眼,虽然都是寻常的粗布衣服,但是那两人周身的气度可都是顶好的,再看看那身后跟着的药童,虽然说是弯着身子低着头跟在身后,但是那气质也是十分的沉稳,一看就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指不定这两人就是京中的御医也说不准,他可万万不能得罪人。   想到这里泰叔的态度更为殷勤了一些:“来,二位这边走。”   谢庭寒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这位老人家纳入到了“见过大世面的药童”的行列中,内心还在感叹,这刑府的下人□□的倒是真好,对他们这两个看病的居然也能如此周到。   三人七拐八拐的拐到一个十分别致的院子前,院子里还被种满了梧桐树煞是好看。   泰叔引着两人走到了里屋的床前,床上正躺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少年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即使闭着眼睛也能看出来这是个十分有灵气的少年。   刘景谭坐到床边的一个矮凳上,假模假样的给少年把起了脉来,把着把着眉头渐渐皱起,一脸的若有所思高深莫测,谢庭寒在旁边看的一阵唏嘘。   别说,景谭这个样子看起来还挺能唬人的。   一旁的泰叔看着刘景谭严肃的表情也变得尤为的忐忑,搓了搓手道:“刘大夫,少爷这病可有的治?”   刘景谭却没有正面的回答他,而是转过身问起了泰叔:“你们少爷平时可有什么症状?”   泰叔赶忙回忆道:“少爷他从前两天开始便开始时常呕吐,但是每次呕吐却又吐不出什么东西来。后来就演变成了肚子痛,痛到整个人直打滚,现在更是直接昏迷,每天只有少部分时间是清醒的,但是即使是清醒的状态少爷也总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看着甚是虚弱。”   泰叔想起来更是叹了口气:“还望刘大夫想行办法可以医治好我们少爷才好。”   刘景谭皱着眉头想了想:“到也不是不能治,只是你们少爷这是心毒入骨,想要根除甚是困难了一些,可能要耽搁一段时日了。”   泰叔听说能治连忙激动到:“刘大夫能治这病?这心毒可严重?”   刘景谭叹了口气:“这心毒之症十分阴邪,一个不慎便……”他没有往下细说,生生的给泰叔留出了遐想空间。   泰叔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坏结果,谢庭寒只见他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脚步虚浮的晃了晃,手指都颤抖了起来。   谢庭寒一瞬间将自己的视线调转回床上,他可不像刘景谭那么能演戏,他还怕自己一个忍不住漏了馅儿再给景谭添麻烦就不好了。   看着床上的那个小公子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难道真的像刘兄说的是在装病?看着不像啊,谢庭寒心里摇了摇头,不过不管是不是装病都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泰叔这时候也缓过神来,强撑起一点笑脸道:“那小少爷的病便麻烦刘大夫了,我这边就安排人给您两位准备房间。”说着便颤颤巍巍的走出了房门。   屋子里只剩下了刘景谭和谢庭寒,不过床上还躺着一个极度有可能装病的人,两人倒也不敢多说什么其他的事情。   不过谢庭寒看着这屋子倒是有些奇怪:“按理说这刑府的下人都十分的有理,为什么这小公子的屋子里居然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这是什么道理?”   刘景谭看了看屋子,又转过身面向床的方向:“谁知道呢?反正我们只负责治病就可以了,这心毒可真是难解,看来只能先施上几针了?”   谢庭寒一听他要施针顿时有些急了,小声的冲他喊:“喂,你不是吧,你确定你会施针?”说着还像是怕床上的人听到一般只敢超小声的说。   刘景谭看着他的样子一时间觉得特别的好笑,倒也没掩饰声音:“我当然不会施针,但是反正这人都已经昏迷了,是不是施错了针又有什么关系?”   谢庭寒听到他这么不加掩饰的说出来倒是一愣,景谭不是说这小公子装病吗?难道不怕被听到?   只见刘景谭拿起医箱里的银针在手里捏了捏,嘴里念念有词道:“先从哪里下手好呢?”说着就要往床上的人脸上扎。   突然原本躺着的人一个翻身坐起,一把握住刘景谭的手腕:“你们两个江湖骗子好大的胆子!” 作者有话要说:  修错字,最近进度有些放缓,周一如果正常签约录入会可能会野马脱缰???具体谢庭寒和谈静流见面任师傅没有几天啦~进入倒计时~ 第十章   被握住手腕的刘景谭却是露出了一个“果然如此”的微笑,也不慌也不忙看着床上的小少爷略微有些调笑道:“邢少爷这会儿倒是不装病了?”   握住手腕的手一僵,之后就是一声气恼的大喊:“你炸我!”   男孩子一把甩开握住刘景谭的手像是赌气自己怎么这么沉不住气一样的不耐烦道:“别叫我刑少爷,小爷不姓刑,小爷姓暮名忆。”说完抬头恶狠狠的瞪着刘景谭:“我是装病,但是如果你敢把我装病的事情说出去我要你好看!”   谢庭寒在旁边看着觉得这小子真的是嚣张,太嚣张。古代的熊孩子都这样吗?忍不住袖子往上挽了挽。   心里想着:嘿?敢这么和景谭说话,他还没说过重话呢,你小子算个毛?   身旁的刘景谭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手臂,向他看过来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自己没关系,谢庭寒倒是被看的不自在起来。也是,景谭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会和个孩子生气,自己刚才一个人在那里气个什么劲儿啊?   只听刘景谭缓缓开口,声音依然清冷清澈:“暮少爷倒是不用担心,我二人来此其实只是落脚避难,这刑府便是这整个金陵最好的避难场所。我们倒是可以做一笔交易。”说完便开始不说话了,摆明的吊人胃口。   床上的暮少爷倒是不管对方是不是在吊自己的胃口,两脚一蹬就往陷阱里跳:“什么交易?你倒是快点说啊,你这人怎么磨磨蹭蹭的。”说着还不耐烦的踹了两脚被子。   谢庭寒看的噗嗤一笑然后在对方瞪过来的眼神下赶忙瘪嘴忍住,合着这小子还是个急性子。   刘景谭也笑了,也不在和他卖关子:“我们二人不暴露你装病的事实,假装在这里为你治病,我们需要的只是在刑府暂避小住一段时间,你看可还好?”   暮忆想了想,好像对自己也没啥坏处,不然要是把这两个人赶走之后肯定还会有其它大夫来的,到时候只会更麻烦。他转了转眼珠便答道:“成交!”   这时房门外传来了走路的声音,想来是泰叔已经安排好回来找他们来了。暮忆听到声音赶忙又嘱咐了一遍:“别忘了我们的交易。”然后赶忙躺下给自己盖好被子摆好动作一套动作飞速完成行云流水。   看这熟练的动作这是没少偷偷起来活动啊,谢庭寒忍不住腹诽。   这个时候泰叔已经走到了屋内,热情的对两人说道:“刘大夫这边和我来吧,我已经帮你们安排了住宿的地方,这段时间少爷的病就拜托了。”说着便是一阵鞠躬。   刘景谭也跟着客套了一阵,二人便也在这刑府彻底落了脚。   之后的几天谢庭寒除了和刘景谭出诊之外就是躲在自己的屋子里练武,没错就是武功的武。   他发现这个身体的武力值似乎不是一般的高,只是他以前还没有发掘出来而已。也是,他爹是当朝的武侯,这武力值怎么着的也得潜移默化一下的才行啊。   谢庭寒之前在星际的时候便对这种古老的技能甚是好奇,毕竟在星际历的时候打仗基本都是远程,唯一的近战靠的也是机甲这种高尖端技术,就连竞技体育都是机甲之间的对战。   可想而知当知道自己就可以飞檐走壁的时候谢庭寒内心的激动绝不亚于得到了一个新的机甲模型。   他这段时间通过自己的探索也解锁了自己的各项技能,他大致简单罗列了一下:   兵器上他比较熟练并且运用的最好的是剑,但是同时他还会□□、短刀、鞭子,连棍子使得也不错。   而他发现他体内有一股气流,这股气流可以使他飞檐走壁,同时也可以在很远的地方摧毁一个很粗壮的大树。   他刚解锁技能的时候对自己的武力值还没有一个明确的认知,他就只是随便推了推手就直接把院子里的一个还算是粗壮的树“咔嚓!”一声拦腰弄断!拦腰直接断掉了!他自己都惊呆了!   之后再也不敢轻举妄动,又想起来那天逃跑的时候他的确是飞的比刘景谭还要快一些,所以其实他本来就是很厉害的人?   不过原著中一点儿表示都没有啊,写的最多的就是谢庭寒找谈静流的麻烦,至于谢庭寒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是否真的隐藏实力倒是一点儿都没有交代……   也对,反正原著里的谢庭寒只是个炮灰而已,谁在意他到底厉不厉害。   谢庭寒推门走出自己的屋子想要出去透透气,一推门便看到刘景谭正坐在院子里和路过的丫鬟小厮说着什么,说的那两人一阵的欢笑,在院子里的梧桐树映衬下倒是有种别样的温馨欢愉。   谢庭寒不由的靠在门上远远的看着他们,心想着景谭为人虽说有些冷淡,但是却很容易得到别人的好感,似乎是和任何人都可以轻而易举的相处愉快。也不知道是天生就有亲切人的气场,还是刻意为之呢。   刘景谭无意间向他这边扫过来,触碰到他的视线转头和那丫鬟小厮不知道说了什么便互相道别向着他这边走来。   “你这是要去哪里吗?”清清冷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谢庭寒突然意识到他虽然和刘景谭相处快有半月,但是对这位刘兄却一点儿也不了解。除了知道他叫刘景谭之外什么都不知道。   况且,连这个名字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想到这里他没来由的有些窝火,语气也有些不好:“怎么?我去哪里还要提前向你报备?”   刘景谭闻言一愣,自从谈静流假扮成刘景谭和谢庭寒相识以来,谢庭寒还从来没有这么和他讲过话,一时之间他倒是有些不适应。   语气略迟疑道:“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谢庭寒没来由的又是一阵烦躁:“我开不开心关你什么事?”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刘景谭觉得这个时候自己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倒是谢庭寒看着静止的空气先忍不住了:“你没什么可说的?”   刘景谭疑惑的抬头看了他一眼,不过面具遮掩下谢庭寒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我要说些什么吗?”   “你!”   “?”   谢庭寒一瞬间有些泄气,背靠在门框上略有些无力的问道:“你为什么总是带个面具?”   谢庭寒觉得从刘景谭的气度上看他总不会长的丑陋,长的不丑却总戴个面具,甚至连他这个所谓的朋友都没见过就有些意味深长了,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更气闷了一些,他还没见过刘景谭长什么样子呢……   刘景谭摸了摸脸上的面具,嘴角张了张似乎是在想要如何措辞,眼睛迅速的瞟了谢庭寒一眼后缓缓道:“我小的时候曾烧伤过脸,那场大火不仅夺走了我的脸,还夺走了我父母的生命。因为太过于恐惧那场火灾所以一直都不敢面对,连我自己都不想看到自己的样子。”说着嗓子里竟隐隐有了一些哽咽和颤抖,像是随时都有可能哭出来一样:“不过,如果谢兄一定要看……”   双手颤颤巍巍的伸到自己的脑后,连身子都似乎是因为过于难过而晃动了几动:“如果谢兄一定要看,为了你这个朋友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希望谢兄不要吓到。”说到最后倒是真的哭了出来,清冷透亮的水珠划过面颊,在面具后缓缓滑到下颌线。   谢庭寒一呆,赶忙伸出手制止住了刘景谭伸向自己面具的手,皱着眉头语气急道:“不看不看不看!我就是随口一问你怎么还哭出来了。”说着立刻拉起自己的衣袖手忙脚乱的给人擦拭着滑落的泪水。   手指下的皮肤细腻光滑,如果没烧坏脸想来一定是个俊美出尘的人。想到这里谢庭寒也叹了口气,可惜了。自己还真是个混蛋。   那边的刘景谭倒是还像是不够一般的颤颤巍巍的问道:“你不介意我对你有所隐瞒?”声音堪称凄凄切切,一身随时都要被风吹倒一般的被谢庭寒环抱在怀中。   “算了。”谢庭寒叹了口气:“你总归不会害我便好。”   “如果真的害了你又怎么样?”刘景谭微微抬起头看着谢庭寒,好像只是因为好奇一般的不经意问道,面具后的表情倒是让人有些看不清。   谢庭寒想了想,好像如果刘景谭害了他他也真的不能做什么,毕竟他连人长什么样子,家住哪里什么的都不知道,想到这里略有些无奈的叹道:“那就当我自找的。”   刘景谭一时没有说话,过了好一阵子谢庭寒有些奇怪的低头看他,才发现两人的姿势实在是不够雅观。   两个人大男人此时正互相搂抱着靠在门框上,他们的门正对着拱门方向,一旦有人来便能立刻发现他们,两个大男人这个姿势还是有些奇怪的。   就在谢庭寒想要拍一拍刘景谭提醒一下两个人的姿势的时候,刘景谭却紧了紧环抱在对方腰间的双臂:“你这人还真是让人看不透,你是不是只讨厌谈静流一个人?而对其他的人都很包容?那你做什么又要讨好他?”   “啊?”谢庭寒一瞬间有些发愣,这话题是怎么跳转到谈静流那里的?而且他也是这个时候才想来,自己的主剧情人物——谈静流自己至今还没有见过!   我这段时间到底都在干嘛?! 作者有话要说:  谈美人就是个腹黑,还是个演技派腹黑,需要颁给他一个奥X卡小金人儿的那种~~ 大家收藏不要忘记哦~让我看到你们的存在~~ 第十一章   谢庭寒赶紧理了一下自己的任务到底都有什么。   首先:他每个月需要缴一定的服务费,所以他必须赚钱。   赚钱的方法有:刷爱慕值、完成任务以及直播收益。麻蛋!他还有直播收益可以赚取,只要直播收益够高他还愁什么没有钱,所以他是傻掉了吗?   直播唯一带来的麻烦可能就是那个网友带来的强制任务,但是目前来看本次的任务失败也只是扣钱,那么只要保证自己的余额很高的情况下是完全不用担心这种问题的。   还有爱慕值的问题,系统当时只是说出了这么一个功能而已,可以有金钱,又没说让他拿这个当主业,所以我之前一定是傻掉了吧!!   那就只剩下最后一个了,接近谈静流!帮助谈静流完成这一系列虐身虐心的绝美任务,收集好系统要求的数据,然后保住自己的小命,就是这么简单的一点事情而已。   为什么自己要在这里浪费这么多的时间,自己来金陵的目的难道不是来找谈静流的吗?在这里陪景谭是什么鬼?所以我果然是被那个所谓的任务给迷惑了吧?是吧是吧?   想到这里谢庭寒通身有一种被雷劈的感觉,还有比他更傻的人了吗?他号称星际第一学霸主播的智商是喂给了穿越机吗?   正在这时谢庭寒的大脑里再次响起陈泽贱贱的声音:“啊呀呀~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会发现呢。还可以嘛,还没有被那些弯弯绕绕的支线任务绕晕了头脑。”   谢庭寒现在听到这个声音就一阵子的生气,你说你让我收集数据就好好收集,你弄些没用的支线任务是什么鬼。   但是陈泽像是没发觉他的不满一样的继续贱兮兮的道:“别生气嘛,你要相信我们每一个任务都是有用意的,当然不会平白的耍你。”说着透过屏幕看了那边带着面具的人一眼。   有些人要伪装身份,为了剧情更好的开展他作为这个项目的总负责人也得配合一下不是?   谢庭寒懒得再听他的胡言乱语直接问道:“这次你过来是有什么事情?”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告诉你这刑府有一个密室,和谢候有些关系,刘景谭这次来也是为了那个密室,你不是还有任务吗?大可以随他一同前去。”   谢庭寒闻言皱眉:“和谢候有关系?刘景谭知道谢候是我爹,你确定他会让我进去?况且你这样不算是漏题吗?”   陈泽闻言一笑:“能不能让你进去就看你的本事了,至于漏题倒是不算,你要找到刘景谭具体来此的目的才算是任务完成,加油吧青年~”之后便是一阵通讯终端的“吱吱——”声。   刘景谭看到谢庭寒长久的沉默还以为这人是真的只讨厌谈静流一人,声音略微有些发涩,也有些疑惑,抱着谢庭寒的手指又紧了紧像是要确认这人的确就在他身边一般:“你当真只讨厌谈静流?可以说为什么吗?”   “啊?哦!”谢庭寒被声音拉回了思绪仔细的想了一想:“其实倒也不是讨厌他,那么年轻就能官拜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倒是挺让人钦佩的。”   刘景谭抬头望着他,略有些不解:“那你为何之前言语之间说那人是傻子,还经常找那人麻烦?”   谢庭寒心道原主找谈静流麻烦的事情都传的如此之广了吗?他以前是有多爱找人麻烦。   不过这叫他怎么解释,说那人是个傻子这句话的确是他和刘景谭说的,即使撒谎也没有用,想来想去只得道:“那人太爱委屈自己,又不懂得适时地拒绝,所以就傻呗。”被皇上这样那样都不知道反抗,最后还委曲求全这不是委屈自己是什么,这不是傻是什么?谢庭寒觉得自己回答的非常好。   “你这是……心疼他?”刘景谭眼神有些晶亮:“那你干嘛之前总找人家麻烦?现在又要讨好他”   “我……”谢庭寒一时语塞,他能咋说?他说欺负人的是他这个身体的原主人而不是他?不被当做疯子才怪,而且他可不希望被朋友认为是个小肚鸡肠喜欢平白找对家麻烦的人。   想了想之后还要主动接谈静流,谢庭寒咳了咳嗓子道:“诶呀,我喜欢他嘛,总要吸引一下人家的注意力不是。”说完自己都有些心虚的调转过视线。   不过他这副神情在刘景谭眼里便成了表明心意后的羞涩,顿时眼睛瞪得大大的略微有些难以置信:“你说你……”后面的话因为嗓子过于干涩而堵在了喉咙口。   谢庭寒本来也只是胡乱的一说,毕竟这种事情只要不是当着当事人的面说一般也不会怎么样,他相信刘兄也不是那种会传这种是非的人,最后的结果也就是不了了之而已。   但是看到刘景谭满眼震惊的表情他多少也有点不好意思,破罐子破摔道:“怎么着?不成吗?谈静流哪里不好,长得好身材好学识好性格好,你倒是说说他哪里不好?!”   一通夸奖之后他觉得自己说的还挺对,这么一想谈静流好像真的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虽然原作里总是说这人智计过人有点腹黑,但是一想到他最后和皇上的事情就觉得这人其实也挺小白兔的。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的谢庭寒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刘景谭略微有些不自在的脸。   “那个……这两天在刑府我倒是发现了一些不对,今晚想要夜探刑府,你要不要和我一道来。”刘景谭咳了咳嗓子,右手掩饰性的扶了扶自己的面具,眼神飘忽不定就是不盯着谢庭寒看。   谢庭寒以为是对方发现自己喜欢男子之后略有些不自然,便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安抚道:“刘兄放心,我并不是喜欢男子,我喜欢的也只是谈静流一人而已,所以刘兄在我面前完全不用拘谨。”说着又哥俩好的一把搂住人家的脖子。   刘景谭已经不仅仅是不自在了,连整个身体都僵硬了起来,低个头在那里胡乱的点了点,全程没有再说话。   ****************   月黑风高夜,神鬼出没时。   “这边。”刘景谭冲着身后的谢庭寒招了招手,左右看了一眼没人又重新确认了一下屋子里的情况后果断而小心的推开了刑起书房的门。   “吱呀——”一声细响,谢庭寒觉得自己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   屋子里一片漆黑,房间很大,隐约间可以看出东西码的整整齐齐,进门便是五个巨大的书架,左边墙一个右边墙一个,正对着门书桌后的那面墙有足足三个。上面密密麻麻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大部头。   谢庭寒进门后赶忙将门掩实,又是“吱呀——”一声的声响,月光被隔绝在门外,屋子里变得更为昏暗了一些。   “确定你要找的地方在这里?”谢庭寒上前两步小声对着刘景谭道,黑灯瞎火的靠的有些近,刘景谭不自在的往旁边挪了挪。   “应该就是这里。”说着上前摸了摸桌面,借着些微透进来的月光,桌子上除了一个笔架,几张叠的整整齐齐的纸之外什么都没有:“我这几日观察刑启除了这书房就只回过自己的卧房,密室放到卧房里倒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刑启这人天生谨慎,他的密室必定只有那能够接近,而他的卧房宴倾却是随时都可以进去的,所以想来就也只这书房了。”   谢庭寒上前两步,虽说他不知道这密室入口在哪里,但是小说话本他还是看过不少的,这密室的入口想要打开也是需要机关的。   想到这里他贴近了身后的书架,这些书架着实的奇怪,看着并不像经常被人翻阅过,但是如果只是摆在书房装装样子那未免也太多了些,有谁装样子会装出一副学富五车的模样。   谢庭寒抬手摸了摸那些书本,上面一丝灰尘都没有,看来是有人经常来这里打扫。他又左右敲打了敲打,书都是真的书,但是看着这些书的排列组合他总感觉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   “怎么了?”刘景谭看着他一直盯着那一排书架看倒是有些奇怪。   “你发没发现这几排书架上的书大都是按照笔画多少排列的,同时同系列的书放到一起,像是强迫症一样。”谢庭寒咬着右手的直接抱臂皱眉道。   “强什么症?”刘景谭一愣,他是真的没有听懂那句话。不过前一句他倒是听懂了:“也没有很整齐吧,中间和左手边的那两本,还有上面的那几本不就是随意放——!。”说着,两人都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样对视一眼。   怪不得谢庭寒觉得有些书架那一行都感觉很拥挤,而有的行却很宽松,这和这个书架码的整整齐齐给人一丝不苟的感觉完全不同。   大概只是因为那些书本身就不是放到那里的。   想到这里两人急忙合力把书架上的书重新排列顺序,等到最后一本书放到书架上时,只听“咔”的一声,中间三个书架缓缓的向两边分开。   还没等两人松了一口气,漆黑的书房里却响起了第三个人的声音:“啊~原来刑启那个家伙背着我居然还弄了个密室呢。”   一瞬间汗毛倒竖,冷汗刷的一下就下来了,这屋子居然还有第三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妈呀!!!!写到把我自己吓到了!!写到后半段吓得把屋子里的灯全打开了 好消息是宝宝今天录入系统啦~正式是一名签约写手啦~撒花 还有感谢蓝汪汪的小可爱的霸王票!!!我也是收到了票票的人了!!(我自己投给自己的那一个小地雷不算......) 看文的小可爱不要吝啬的收藏我吧,宝宝还指着收藏冲击新晋作者榜「笑哭」 还有我的预收文《顶流死神》: 秦墨生前救人无数,最后却反被杀害,连杀他的是谁他都不知道 重来一世他发现他居然成了娱乐圈的顶级流量——秦墨! 本想借着秦墨的人脉查出杀害自己的凶手,结果发现这个秦墨居然早就死了! 那他现在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 “啪”原主的一张工作证落在了地上——阎王厅执行一科,首席死神,秦墨 看着自己凭空召唤出青龙还有这可以随手丢一个堪比核弹效果的火球的武力值!!! 秦墨觉得对不起我的人你们都等好了! 小剧场: 观众:哇!秦神的魔术出神入化,你看那凤凰多逼真啊! 秦:那是朱雀 季浅:我都300岁了你还让我去上学?!是不是好搭档了! 秦:反正你死的时候18岁,现在看起来还是18岁 1V1 主攻 忠犬大明星首席死神攻VS傲娇大学生首席言灵师受 PS:文中会出现众多山海经中的人物,地府的组织架构会类似于现代社会的部门制 最近正在努力的给男版孟婆,以及基佬黑白无常加戏, 文中还会出现十殿阎王,每人都是一个监区科长 还有三清四御各种西装笔挺的大佬们 欢迎小仙女们收藏~~ 第十二章   昏暗的月光下,看不清那个人的脸,但是谢庭寒却是听过他的声音。那种甜腻腻的同时又有些清澈的声音,很矛盾,却也让人印象深刻。   是那个叫做宴倾的红衣男子,不过他今天却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此刻正斜靠在窗子旁的黑暗中,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那里居然还藏着一个人。   “你在这里做什么?该不会也是找这个密室的吧。”谢庭寒握了握拳,他要确定他们和这人到底是不是一路人,如果目的相同自然还好,如果目的不同……那就有些麻烦了。   宴倾闻言却是一乐:“怎么?你们难道以为我和你们一样对刑启图谋不轨?”   刘景谭静静的看着他,脸上看不出着急或是其他的什么神情:“所以呢?你在这里是做什么?”   宴倾直起身,抻了抻自己的脖子缓缓道:“你们来的那天我就觉得哪里怪怪的,毕竟之前的大夫不是被请出去就是一脸被吓到的神情,你们倒是什么事情都没有。之后的几天却旁敲侧击府里的丫鬟小厮刑启经常出没的地方。”   他缓缓的向着谢庭寒二人的方向走了几步:“果然意图不轨,不过你们居然能发现这个我都不知道的地方到的确是厉害。”说着语气中还透露着一丝酸气:“不过嘛,到底为止了。”   几乎宴倾说话的一瞬谢庭寒便将书架上摆好的书“哗啦!”一下的扑到地上,然后拉着刘景谭闪身就往身后的密室里跑去,书房的门被人从外大力的拉开。   一群劲装打扮的人快速的向着谢庭寒两人的方向冲来,不过书架闭合的速度同时也很快,只有少部分的几个人窜进了密室之中。   书架上的书想要再打开估计外面的那群人要整理个好久。   回身看着飞速向着两人跑来的劲装男子,谢庭寒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手都微微的开始发着颤。   一个侧头躲过身后人的一刀,脸颊边的发丝被整齐的削掉,侧头的瞬间谢庭寒觉得时间非常的缓慢,缓慢到他可以轻松的看清自己被削掉的发丝一共有几根。   他无比清晰的感觉到了这个世界的真实,真实到他完全有可能会被杀死。   一个顿步回身,谢庭寒急速矮着身体凑近那人照着为首的那人胸口就是一脚,同时右手握住那人的刀柄一个使力便夺走了对方的刀然后冲着第二个冲过来的人就是一个横砍。   手起刀落间那人已经倒地,血迹染红了谢庭寒的衣服,他的手还是有些抖,但是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刘景谭瞪大了眼睛也很意外这位世子爷的身手居然真的不错。   “我们快走!”回身拉上刚击退一人的刘景谭便大步向着密室深处跑去。   再往里走视线渐渐变得清晰,墙壁两旁也渐渐有了烛火,不知道里面具体是燃着什么东西,那些烛火似乎是从没有灭过一般,密室尽头也被一块巨大的石板挡住。   石板上画着的似乎是一种叫不上名字的凶兽,此时正冲着两人龇牙咧嘴。   “哒哒哒——”身后的脚步声逐渐的逼近,汗水从额头流到下巴上,谢庭寒飞速的看着面前的这块石板。   机关!开启石门的机关会在什么地方?   他试着动了旁边的烛台,但是烛台纹丝不动显然不是开关。凶兽的眼睛等地方按下去也都没有动静。   还有哪里?还能有哪里?身后的脚步声更近了,而且不止刚刚的那几个人,显然是外面的人重新整理了书本的位置已经走了进来。   一阵焦急的摩挲间他发现这个凶兽的头似乎可以移动?   “景谭!帮我,往那边推!”说着就站到凶兽的一面使劲儿往另一边推。   两人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听到“咔”的一声轻响,石门缓缓的打开了一条缝隙。谢庭寒赶忙拉着刘景谭闪身躲了进去,谢庭寒最后的一眼便是外面刑启带着人冲进来的画面。   石门里面是一个很大的空间,地上放着众多的石头箱子,谢庭寒上去再三确定才发现那些的确是石头箱子。   刘景谭看了看地上的箱子擦了擦额头上因为奔跑而出的汗:“我们把箱子挪到门那里吧,不然估计一会儿他们就会进来了。”   “好。”刑启既然已经来了,想来进来并不难,要赶快阻止他们进啦才好,这样也能拖时间想办法离开这里,说着两人便抬着箱子一个个的累到了石门那里。   不过倒是奇怪,总感觉外面的人似乎也并不着急进来?这一会儿都没有感觉到石门被开启的声音。   谢庭寒堵上了门,回身便看着这满室的石箱子:“你说这里面能是什么?居然还用石箱子装?”谢庭寒踩着室内地上的水便往刘景谭那边走,脚踩在石板地上,踏着水渍发出啧啧的声音。   “不过这又不是什么山洞,水是不是太多了一些。”谢庭寒随便找了个石箱子坐在上面,他感觉他得缓缓气。   视线也没忘了打量这个空间的四周,四周都是石壁,石壁顶端偏右侧的地方倒是好像有一个小口子,不过也看不见里面什么样子,倒是不知道能不能从那里出去。   不过就算能从那里出去他和刘景谭两个人也没有办法徒手攀爬这么高的岩壁。   正想着那边刘景谭倒是先打开了一个箱子,箱子里都是一些书信,刘景谭随手翻了翻,看见其中一封的时候不由得抬头看了谢庭寒一眼,然后把那封信放到了怀里,继续打开剩下的箱子。   其他的箱子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一些书,一些金银细软。谢庭寒看着他翻也来了兴趣,看着自己屁股底下还有一个没开的箱子便也站起来身。   双手使力的打开箱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这刑启特意搞了个密室就为了放这些东西的?他总觉得应该是他们还有什么东西没有发现。   谢庭寒随手又翻了翻,“啪”一块金属腰牌一样的东西掉了下来。   “这是……?谢——风——哲?谢风哲是谁?这么耳熟?”谢庭寒觉得这个名字隐隐自己好像在哪里听过,但是就是记不住。把腰牌翻了个儿,另一边写的是——平定候。   平定候!谢风哲?那不是他这个身体的爹?武侯谢侯爷?   一直谢侯爷谢侯爷的叫他都快忘记了他爹本名谢风哲,不过为什么他爹的腰牌会在这里?   谢庭寒抬腿又往另一个箱子那里走了走:“景谭,你有没有感觉这屋子的水好像越来越多了?”   话刚说完,石壁上突然开了五个口子,每一个口子都像是不要钱一样往外“轰隆隆”的冒着水,只一会儿工夫水便没过了谢庭寒的腰身。   转身去看刘景谭,差不多都是同样的状况。   不是吧!开什么玩笑,这个时候给我密室大逃生吗?谢庭寒真是吐槽都懒得吐了。   不过好在他还学过游泳,一时半会儿还不会怎么样,不过刘景谭就没有这么幸运了,水已经漫过了他的脖子呛了好大一口的水。   轰隆隆的水声尤为的震耳,水已经没过了刘景谭的脖子,谢庭寒三步两步的游到刘景谭身边,拉着他浮出水面,他们距离石头顶部越来越近,如果还找不到出口无异于死。   石门外   宴倾皱了皱眉看向刑启:“真的要这么做?如果说里面的两个人真的是那天晚上来的人的话,那想必谢候世子……”后面的话宴倾没有说,但是刑启明白他的意思。   “放心,那二人不会真的有事,那洞的顶部有一个地方是可以开启的,出去了也就安全了。不过……还不知道那另一个人这次来是为的什么,无论为了什么,这个时候都不能暴露我们与谢候的关系,这谢候世子……就委屈他一下好了。”说着便带人向着密室外走去。   宴倾略微有些着急:“可是你那洞中的秘密不怕被他们知道吗?”   刑启抿了抿嘴回头看了他一眼:“你觉得我既然已经知道有人要打密室的注意,还会把关键性东西放到里面去吗?无外乎都是些混淆视听的罢了。”   洞中   两人已经到达了洞顶,刘景谭似乎是已经呛了水四肢无力的挂到谢庭寒身上,谢庭寒四周看了看实在是没有找到可以出去的地方,正着急间突然发现头顶的石壁似乎有些松动,大量的水都随着那个岩石的缝隙溢出了洞外。   谢庭寒赶忙推了推,没错,可以出去!   正转头想推刘景谭看那个地方,就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水已经没过了两个人的头顶,刘景谭整个身子已经淹没在了水里,此时一动不动的被谢庭寒拦在身上。   在这种地方昏过去实在是太危险了。   谢庭寒搂住对方的腰身俯下身贴过对方的嘴唇,一呼一吸间将嘴里的气渡了一些过去。   “叮咚!恭喜玩家谢庭寒,刘景谭的爱慕值增加10点,现在的爱慕值为42”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要开始小修之前的章节了,感觉有些地方可能过于平淡?不知道大家是什么感觉,欢迎评论呀~ 不过放心我还是会照常更新的。 第十三章   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你要走?不和我一起回去吗?”谢庭寒忍不住对刘景谭急道,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蚊子:“你是还有什么其他的地方要去的?”   谢庭寒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刘景谭,要是要他看出刘景谭有一丝企图诓骗他的行为他和他没完。   刘景谭被他看的有点不自在,低下头错开视线盯着手里的杯子,抬手掩饰般的喝了一口:“嗯,还有点事情要处理,不方便带你去。”   “……”谢庭寒觉得自己没什么可说的了,还能说什么?人家都说了不方便带他去了,不过这才刚刚同生死共患难马上就把自己这个救命恩人丢到一边也太不厚道了!   正这么想着也把头扭到一边不说话,他现在的确也没什么想说的。   “诶?你们怎么也在这?”一个略有些嚣张张扬的声音从酒楼的门口响起,一屁股坐在了谢庭寒旁边的位置,因为刘景谭和谢庭寒本来就是相对而坐,来人这么一坐倒像是坐在了两人中间一般。   少年也没客气,坐下之后自顾自的给自己沏了杯茶连喝了三杯:“妈呀,可渴死我了!”说着还要给自己倒上第四杯。   也不知道这人之前是经历了什么,衣服乱糟糟的,头发也有些歪斜,袍角居然还沾着一大片的泥土。   略有些僵硬的气氛因为少年的到来而被打破,谢庭寒看着他跟逃难一样的模样倒是觉得有趣,忍不住逗他:“刑小公子这是打哪逃难来啊?像是好几天没喝过水一样。”   他在刑府的时候和这小公子交情还不错,虽然说这人年岁小又总是被人宠着所以多少有点嚣张跋扈,但是本性却是不坏。而且因为这小少爷典型的一点就着的性格谢庭寒无聊的时候没少逗他玩儿。   暮忆把手里的杯子“啪”的一声摔在桌子上:“说了多少次了,我姓暮不姓刑!!小爷叫暮忆!下次要是再喊错小爷的名字小爷就踢飞你的脑袋!”说着还抬了抬自己的腿示意对方自己真的会踢。   谢庭寒听他说这话内心笑的前仰后合但是表面上却是不敢显露出来,不然这少爷果断和他没完:“行行,您是暮小爷,您说什么都对。暮小爷这是要往哪去啊?”   暮忆象征性的理了理自己的袍角,抬了抬眼略微傲慢的道:“小爷要去京城。怎么着,你们也去?你们要是真的也去的话小爷可以好心的和你们一路,给你们这些平民一点接触我的机会。”   暮忆那臭屁的样子脑袋都要扬到天上去了,用谢庭寒那边的星际词语描述这就妥妥的“傲娇”。   沉默了很久的刘景谭倒是说话了,声音依旧的悦耳动听:“那倒是不麻烦暮公子了,我们这种平民自己单独行动就好,万一耽误了暮公子的大事便糟糕了。”   得,小公子果然被怼了,谢庭寒不由的心想。这景谭平时对谁都和和气气的偏偏对这暮小公子好像是百般不喜一样倒也是稀奇。   刘景谭说着便抬眼看了谢庭寒一眼,语气淡淡的:“你要在这里陪他?”   谢庭寒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感觉刘景谭的语气略酸,连忙也起身:“我在这里留着做什么,走吧,送你一路。”说着就要和刘景谭一道出门。   坐在那里的暮忆可坐不住了,也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直接拉住谢庭寒的袖子就不撒手:“诶!你说你们两个到底有没有良心,好歹在府里的时候我还帮你们掩饰了对吧,你们就这么恩将仇报的?”大有一副被人辜负了一样的表情。   刘景谭定定看着他那抓住谢庭寒袖子的手一动不动:“当时本就是各取所需,暮公子怎么说的好像是我们承了你的情一样。”说着抬眼与暮忆对视。   暮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刘景谭那目光像是要咬人一样,忍不住一哆嗦放开了谢庭寒的手。   纠结了半天,最后暮忆也破罐子破摔了:“啊呀!反正我要去上京,你们得带我去上京,我一个人不知道要怎么走。”   谢庭寒倒是有些奇怪:“你去上京做什么?况且就你一个人?”   暮忆低着头扣了扣手指:“就我一个人。”后来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抬头冲着谢庭寒大吼道:“我去上京做什么管你什么事!小爷去找媳妇儿不行啊!”   刘景谭听他这话一挑眉,对他的敌意倒是消下去不少,抬头和谢庭寒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睛里看到了疑惑不解。   这小子自己一个人去京城找媳妇儿?什么情况?   不过谢庭寒也没问,看暮忆那吞吞吐吐的样子估计也不会告诉他。想了想说道:“你要是想和我一起走也不是不行,不过我倒是好奇如果你今天没看到我们你本来打算怎么走?”   他刚刚说他不认识路,那他要怎么走?   暮忆一脸“你是白痴”吗的表情不屑道:“小爷虽然不认识路但是小爷有的是钱,我拿钱砸难道还砸不出一个领路的?”   谢庭寒白眼一个上翻:“得,您小爷还是和我走得了,不然你这半道上要是遇到个心怀不轨的把你给偷了抢了你连家都回不去。”   平时看上去挺机灵的一个小子怎么关键时候总犯傻,还是太年轻。   想着也不管身后的拖油瓶到底怎么暴躁,一抬步带着刘景谭走了出去。   金陵码头   谢庭寒看了看不远处的客船:“你真的不用我陪着?”那表情委屈的像是一条被主人丢弃的大狗一般。   刘景谭没有被面具掩盖住的嘴角微微勾了勾,语气有些和缓:“这次不方便带着你,你先回上京吧。”   谢庭寒略微有些遗憾,毕竟刘景谭算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朋友了:“好吧。”   一旁的暮忆倒是先看不过去了:“你还行不行了!你都多大了还要人陪,我这不是也和你一起回上京吗?大男人的磨磨唧唧。”   说着也不等谢庭寒率先一个人去旁边的驿站租马车了,他可不想骑马,怪累人的。   谢庭寒看了看刘景谭,这可是他目前唯一一个算是朋友的人,可要好好维护好关系。   想来想去最后一个上前双手环住刘景谭的肩膀紧了紧,顺便还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道:“早去早回,路上小心。”   刘景谭从谢庭寒靠近的一瞬间便僵硬的一动不动,等到谢庭寒退开才开始渐渐的恢复一丝行动力。   “喂!你们两个还要聊多久啊,不走了是吧!”远处暮忆不耐烦的声音响起,这小少爷还真是个急性子…….   “行了,记得早去早回!”听到暮忆的呼唤谢庭寒也不再耽误时间和刘景谭挥手作别转身朝着暮忆走去。   暮小少爷此时正斜靠在马车旁边眼睛和鼻子都要皱到一起了:“新婚燕尔的夫妻俩都没你俩腻乎,不就是小小分别一下嘛又不是见不到你至于吗?”说着斜了谢庭寒一眼转身上了马车。   他这是被个小孩子鄙视了???   谢庭寒略有些无奈,刚想转身上马车身旁突然飞速窜进去一个黑衣的男子,还没等谢庭寒反应过来便听到里面的暮忆尖叫道:“你这人干嘛!快点从我身上起开!你谁啊?呜呜——”   谢庭寒赶忙撩开帘子,只见一个面如冠玉的修长男子似乎是冲的有些急此时正跌在暮忆身上,左手手臂上有一条大大的刀伤,血液从伤口处流了满满一手臂的血。   此时男子正用他那没有受伤的手死死的捂住暮忆的嘴巴。   “你——”谢庭寒刚想问来人是谁。   “人呢?!人跑哪去了?你们这群废物追个受伤的也能追丢!”不远处的巷子里此时一伙劲装打扮的人好似在追一个人:“去!到那边再看看!”   谢庭寒看这情况也知道这些人是追着现在在车上的那人,不想惹麻烦赶忙也上了马车,冲着驾车的师傅小声道:“师傅,我们先走。”   “好嘞!”驾车的师傅一看这事情不对,也不想徒增麻烦赶忙一甩鞭子就往城门的方向出发。   谢庭寒确定那边的人没有注意到这边才缓缓放下了帘子转身对那人道:“甩开了,应该不会追来了。”   闻言捂住暮忆的手一松,暮小少爷赶忙一把推开身上的人骂道:“你谁啊!也敢对小爷我无礼,你知道我是谁吗?!”   被推开的人倒是没了最开始躲人时的慌张,闻言嘴角斜了斜,露出一个玩世不恭的笑容:“哦?那你倒是说说你是谁?也给我这个没见过世面的长长脸?不过让我先猜猜……”说着眼睛冲着暮忆上下打量了一番。   “啧啧啧,瞧瞧这周身的气度风姿,想来这定是位……”语气故意的拖了很长像是吊人胃口一般,暮忆听到他前面的夸赞也一阵的得意,鼻子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想来定是位大家小姐吧。”说着还肯定的点了点头,上下打量间满眼都是赞叹,要不是知道暮忆是个实打实的小公子谢庭寒都要信了他的鬼话了。   暮忆上一秒还在等着对方的赞美,下一秒就觉得□□裸的被打了脸。人生19年他还没被人这么戏耍过,顿时也不忍了,一把扑过去照着对方受伤的胳膊就是打,边打边骂:“你祖姑奶奶的!看小爷不给你点颜色看看!!”    第十四章   风和日丽,万里无云。   一驾不起眼的马车悠悠然的驶进了上京城门,“这上京是真气派,和金陵城倒是完全不同的两种风格。”安君霁撩开了马车帘子往外面看。   暮忆看着他撇了撇嘴,一脸不屑:“乡巴佬真没见过世面,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话是这么说眼睛却不受控制的也偷偷往外瞟。   安君霁看了他一眼,瞧着他那偷偷摸摸的样子就一阵好笑,右手拄在窗框上托着下巴,一脸笑眯眯的道:“暮小公子想看就光明正大的看嘛,做什么偷偷摸摸的。”   暮忆被人看出了心思登时有些下不来台,眼睛一瞪气哼哼的喊着:“我怎么偷偷摸摸的了?你以为我像你一样没见过世面吗!”说着把自己那边的帘子一放,一脸的小爷才不看的架势闭着眼睛撅着嘴。   安君霁被逗的一乐转头接着向外面看去:“啊呀呀,真是热闹非凡啊,不过谁让暮小公子见过大世面不稀罕呢,那就只能我来看啦~”说着还吹了一声口哨,那语气听起来心情就不错。   谢庭寒夹在两人中间一阵无语,这小学生的对话幼不幼稚?   暮忆听着安君霁在那边一会儿诶诶诶,这个好玩儿!,一会儿我的妈呀这也太厉害了!实在是忍不住吼道:“你就不能闭嘴!哪那么多好玩的!”说完自己赌气的一拉帘子也往外探头看。   一边看一边嚷着:“喂!你刚刚说的好玩儿的在哪儿呢?我也没看到啊!这不就是烧饼摊儿吗?”一回头看着安君霁捧着肚子笑倒在窗框上眼泪都笑出来了。   暮忆愣了愣突然就回过味儿来了,这丫的耍他!“你敢耍小爷!小爷跟你没完!!”说着双手一下子跨过谢庭寒直往安君霁脖子上掐。   “诶诶诶!你杀人呀?”安君霁笑着往后躲,一边躲一边抓住暮忆的双手让对方不能真的抓到自己。   “小爷今天非废了你不可!”暮忆说着又往那边伸了伸手。   谢庭寒也是彻底无奈了,这俩祖宗不知道上辈子是不是对对方做了什么特别缺德的事情,导致这辈子看到对方就互相不顺眼。安君霁倒还好,多说也就是喜欢逗小少爷开心。   不过这暮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见到安君霁的时候就对这个人没有好印象的原因,这段路上无论安君霁说什么他都得讽刺两句。   不过关键是暮忆嘴笨,他还说不过安君霁,最后就是闹得他自己一个人生闷气然后从动嘴变成动手。   啊,然后他还打不过安君霁……看着暮忆第不知道多少次被安君霁彻底握住双手动弹不得谢庭寒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你放开我!”暮忆死命的摇晃着自己的手可是就是被握的死死的,突然他像是在窗外看到什么一般连忙转头冲着车夫大喊了一声:“停车!”头因为转的太快,头发在空中划出一个超大的弧度,然后转身就要下车。   不过手还被人握着导致一下子惯性使然整个人跌倒在安君霁身前的地上,暮忆猛地转过头态度极其恶劣的道:“放开!”声音是前所未有的焦急和愤怒。   挣了两下没睁开:“我叫你放开!!”之后也不管自己的手是不是会被勒坏就死命的往外拽。   吓得安君霁连忙松开手:“你不要命了?”   不过暮忆倒是听都不听他的话,等到手被彻底释放出来便一个翻身跳下了还没停稳的马车,因为跳的急还差一点跌倒在地上。   谢庭寒倒是奇了,这小少爷又怎么了?便看到暮忆迅速的跑到一个男子身前。   男子长得并没有多惊艳,但是皮肤白皙气度温润看着便是一副好脾气的,穿着一身白色的粗布衣袍,没有其他多余的修饰。此时正抱着一堆的字画卷轴走在街边。   暮忆跑到那人面前焦急的像是说了什么,一开始很是生气,但是在那个男人露出温和的笑容轻柔的抚摸着他的头顶时,暮忆突然不好意思的低头搓了搓衣角,脸上有着几丝不太明显的红晕,之后整个人都感觉乖巧了很多。   谢庭寒靠在车门边也觉得奇怪,这小少爷居然也有害羞的时候?还这么柔柔弱弱的感觉,倒真是难得。   刚想回头和安君霁一起调侃几句,就看到那人正双手交叠的趴在窗框上,下巴拄在手臂上一脸的若有若思,眼眸闪了闪晦涩难明,一张笑脸上此时正面无表情的看着那边的两个人,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这两天安君霁一直给人的印象就是潇洒不羁风流多情,没个正经的形象,陡然看到这人如此严肃的表情谢庭寒倒是诧异了一下。   果然啊,人都不能只看表面。   远处的暮忆像是和那人说完了话,依依不舍的走三步回一次头,挥着手的和那人道别。   临到了马车处还转过身冲着那人喊:“我明天收拾整齐了就去看你!”   “哎呦呦~这个亲热的样子,如果真这么舍不得你跟着那人回去不就好了。”安君霁依然下巴拄在手臂上看着窗外凉凉的说道。   暮忆却是心情好的第一次没和他回嘴:“小爷今天心情好,就不与你计较了,哼哼~算你走运。”说着哼着小调的坐回自己一开始的地方,朗声对车夫道:“我们走吧。”   “好嘞!驾!”   马车重新开始行进,不过车厢里却是少有的寂静。安君霁是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不说话,暮忆却也像是还沉浸在刚刚和故人相见的愉悦中一样一时也没有言语。   “……”突然这么安静他不喜欢怎么办????   谢庭寒就这么一路无话的回到了侯府,中途那二人路过客栈也下了车。   “你跟着小爷做什么?”   “要不要脸?我就是到这住店的好吗?”   谢庭寒觉得他俩还真是什么都能吵起来,上辈子绝对有仇。   回到侯府看着府里一众人好像是要准备出去一样的还有些奇怪,随手拉住一个小厮就问道:“你们这忙什么呢?”   那小厮看到居然是世子爷回来了赶忙恭敬的道:“季老先生要归隐了,归隐之前办了这么个算是送别宴的,请了好些个大人。侯爷也被邀请了,这要准备着去到季大人府上呢。”   “季大人的送别宴?”谢庭寒皱了皱眉,他记得那不是谈静流刚刚正式出场的地方吗?那他可得去!就是在这场送别宴上谈静流和谢侯爷彻底闹掰了,无论如何他都得参与到这个重要节点之中,然后顺利的完成任务,然后保住小命赚够金子从此步入人生巅峰!   ********************   “哇!说实话这古代生活真是令人向往,看看这空气质量!”   “就是说,那是花吧那是花吧!星际现在都没有真花了,一堆聚合物质做出来的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楼上+1,说的就是嘛,做也倒是做的像一点呀。”   “天哪!这建筑真好看,窗子上居然还雕刻的这么精细,花和鸟的纹理都能看清!”   贯彻赚钱为第一大业,努力攒够服务费的谢庭寒果断的开启了自己的直播系统,在脑海里疯狂的安利道:“点关注不迷路,老铁们给个双击点个赞,收藏关注来一波哈~”   一串话说的甚是流利,一个拐弯绕过一个门廊跟着身边季府的下人就往宴会大厅走去。   他那个便宜爹据说是有要事要和人谈,把他丢给小厮就不见了踪影。谢庭寒用手想都知道所谓的要事估计就是要密谋造反。   活着难道不快乐吗??!!   谢庭寒想着叹了口气,再抬头便看到了宴会的主厅,真的是堪称雕梁画栋金碧辉煌了…….   修成这样不担心别人告他中饱私囊贪污腐败??这也太奢侈了吧!   “我的天!我的眼睛!那是金子吗?那根柱子是金子吗??修成这样真的没有问题吗?”   “这是古代吧?不是说古代的皇帝都很疑心吗?这当官的一看就没少捞钱啊,这种真的没关系吗?”   直播间弹幕已经刷到飞起,谢庭寒也觉得自己的传统认知似乎是受到了挑战?   不过他倒是也没时间仔细去看,谢庭寒赶忙敛住眼神,满眼的不为所动,他可是侯府世子爷,多少也不能表现出一副乡巴佬进城的样子不是?那也太丢人了。   想着便被人引到了一处圆桌前:“谢世子便在此落座吧,宴会稍后便开始。”   “诶,谢世子这是舍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要在别的地方安家了呢。”身边的位置被人一坐,旁边那人“刷”的一下打开了自己的折扇,只见扇子上硕大的一个“魏”字好不清晰。   呦,这不是那个魏家公子魏明谦吗?他倒是把这人都忘记了。   谢庭寒悠哉的给自己倒了杯酒懒洋洋的道:“你这不是又见到我了吗?”   “可不是,见你一面比见皇上还难。”谢庭寒没有理会对方话里的揶揄自顾自的喝着酒。   突然直播间弹幕像是疯了一样的狂刷两个字,“美男!!!!!”   “世间怎么有如此绝色!!”   “我的天哪,我的眼睛受到了净化。”整个弹幕像是被文字涂了一层漆一样,已经看不见其他的东西了。   谢庭寒一瞬间一脸的莫名其妙,什么鬼?   四处张望之间,突然就看到一个人在不远处的桌子那里看着他,见他看过去立刻把目标调转了方向。   那人穿着一身的银色长袍,被厅里的灯光一衬整个人像是会发光一般,面如冠玉唇红齿白,一头及腰的墨色长发像是丝绸一般一半披散在身后一半被一只白玉簪子束在头顶,甚是清雅出尘。   隔着这么远谢庭寒都能感觉到那人的眼睛一定很好看,是那种睫毛浓密的眼睛。身材略有些纤细但是并不羸弱,往哪里一坐其他人的视线便看不到旁人了。   他一边想着一边喝着手中的酒,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人家。内心风起云涌,脸上云淡风轻。   嗯,是真好看,也不知是哪家的公子。   似乎是感觉到了他无礼的目光,突然那人又调转过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谢庭寒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他感觉那个人的耳朵略有些红。   谢庭寒一顿,他觉得就刚才那一眼估计弹幕又要疯了,果不其然。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是什么神仙回眸,我沉醉了。” 作者有话要说:  苦逼的作者深夜码字,因为今天加班的太晚所以只能凌晨码字,希望更新的没有太晚~~ 新人作者希望有一天也能炒了老板鱿鱼专心写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今天看了一下,榜单申请下来啦~~~还是很开心的。新晋作者榜也在努力的爬爬爬,希望可以爬到首页。 明天更新可能也要凌晨两三点左右,最近要放假了公司事情会比较多,不过我绝对每天都会更新的!!!上了榜单就要好好更新,哈哈 最后~大家不要忘记点点小收藏哦,作者靠这个活着呢【笑哭】 第十五章   像是感觉到了谢庭寒的目光魏明谦顺着他的视线也望了过去:“哦呦!这季大人还真是不怕热闹,请了谢侯爷的同时居然还请了他。”说着悠闲的摇了摇扇子,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谢庭寒闻言倒是一愣,转头看向魏明谦略带疑惑:“怎么了?这两人不能同时邀请?”   摇扇子的手一顿,魏明谦转头一脸’你在开玩笑吗’的表情看着谢庭寒:“你是对自家亲爹的脾气不太了解还是对两人的矛盾有什么误解?你觉得有谈静流的地方你爹不会炸?”   谢庭寒闻言倒是颇为诧异,原来那就是谈静流?倒是不怪皇上最后会色迷心窍,这长得是真的一顶一的好看。之前只是文字描述倒还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这次直观看到倒是确实被惊艳到了。   不过自家爹倒是真不怜香惜玉,对着这么一张脸居然也能和人对着干这么久,这么想着便又朝着谈静流的方向看了看。   谈静流这次却是没有再理会谢庭寒的目光只是独自一人坐在远处的桌子旁自斟自饮起来。倒酒、举杯、饮入一系列动作悠闲而又行云流水,独成一道风景。   四周的人倒是也有趣,竟然没有一个人坐到他的旁边,这也使得他的四周形成了一片中空,谢庭寒只要一转头就能清楚的看到那个人。   想想谢侯爷最后的失败以及满门抄斩的结局谢庭寒觉得他要是再不做点什么自己的脑袋离搬家真的也就不远了。   但是他能做什么呢?   算了,先抱大腿再说,小命要紧。谢庭寒无暇多想一个起身就蹿了起来,还吓的魏明谦瞪两个眼睛看着他,一副‘你干嘛’的表情。谢庭寒也没时间理他只冲着谈静流的方向高声道:“你怎么自己在那喝酒,也不叫个人来!”说着大踏步向着谈静流的方向走去。   而这个时候刚好看到自家便宜爹已经出现在了大厅进门处,视线环视了一圈之后定格在谈静流所在的地方,嘴角张了张即将发出声音。   然而本想出声的谢侯爷看到自家大儿子好像很是熟识的走到谈静流身边时一句话就堵在了嗓子眼不上不下。   脸上虽然没有表露出来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谢侯爷心里估计全是问号。   【谈静流独自一人坐在中厅的桌子上,四周没有一个人坐到他的身旁,不过他也已经习惯了,自来便是如此。即使朝中拥护自己的人再多他也知道那些其实说起来也都不是心甘情愿。   正想着便听到大厅中一个中气十足的粗犷男音大声说道:“谈相怎么一人在此饮酒,谈相的那些’朋友们’竟是没有一人愿意与你同道吗?”   谈静流看着向他走来的谢侯爷嘴角轻勾起一个似有似无的笑容:“何来朋友一说,大家只是对于侯爷想要拥兵自重的行为都觉得有失考虑而已。”说着优哉游哉的又给自己的酒杯里倒了一杯酒。   “我对云起朝鞠躬尽瘁,谈相未免太过于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谢侯爷握了握拳头明眼人明显的感觉到他有一丝愤怒,大厅里顿时落针可闻没有人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不过谈静流却像是没有发现他的愤怒一般依旧的悠哉闲适:“如果我是真小人,那谢候想必就是伪君子了?”似乎是觉得自己说的话甚是有趣还笑了一下。   不知道是笑容还是那话刺激到了谢侯爷,谢风哲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衅彻底变得愤怒起来。】   谢庭寒的脑中不自觉的出现了原著中的情节文字,之后的情节就是谢侯爷不忿谈静流的态度所以直接在宴会上与谈静流大吵了一架拂袖离开,这件事情最后还被皇上知道了。   皇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暗示谢侯爷要有风度风骨,这使得谢侯爷从原来的赌气彻底变成了愤怒,以此萌发了造反的想法……   谢庭寒觉得在无脑文中造反的想法来的就是如此简单…….   然而这个时候他也发现了,好像自己的动作严重打乱了所谓的剧情,不过系统并没有叫停?   谢庭寒走过去的时候脑子里基本也捋了捋思路,走一步算一步吧,最起码现阶段自己表现得和谈静流熟识自家爹估计一时半会儿看不清形式也不会贸然过来挑衅了。   而谈静流这个人他之前也思考过,最讨厌的便是与人扯上关系,或者是皇上有了不清不楚的关系?那他就让这两个不能在一起就行了。   目前谈静流到底在意什么谢庭寒还不太清楚,但是最起码他不喜欢什么还是很明晰的了。   而且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虽说谈静流不喜欢与人扯上关系但是自己这么‘友好’的与之结交他再不愿也不会做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情,充其量也就是不搭理自己呗,没损失。   想明白了谢庭寒便彻底放开了手脚,一脸我和你很熟很熟好久不见的表情一屁股做到了谈静流旁边。   自打他说话开始谈静流便停止了举杯的动作坐在那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间或赏了个目光给门口出现的谢侯爷,谢庭寒感觉谈静流发现谢侯爷也来了之后对他的态度似乎更是耐人寻味了。   不过他现在也没有时间想别的,他已经自来熟的说话了,但是谈静流却一直只是看着他一句话都没有说这叫他倒是略有些尴尬起来。   不过作为星际第一主播当初还是小主播的时候自说自话自导自演简直是家常便饭,所以他马上进入了状态。   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还十分“亲切”的问谈静流是否有需要,不过谈静流却只是微微敛下眼睑举起自己的杯子一下子饮尽然后将杯子递到他面前,从始至终就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但是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谢庭寒很是自然的给谈静流的杯子也倒了一杯酒然后好像和人家是多年朋友一般的开口问道:“你前段时间到底去哪里了,还真是好久不见你了呢。”   “怎么着?谢世子倒是关注起我了。”这次谈静流倒是没有再沉默,语气淡淡的就像是山间的泉水清澈动听。   听到这个声音谢庭寒不由得身体一顿,忍不住抬头看了看谈静流然后上下扫视大量了一番。   随后心里摇了摇头,虽然说声音有些像但是还是不一样,景谭的声音虽说也好听但是多了一些低沉暗哑总还是有些瑕疵,但这谈静流的声音倒是真的山间清泉了。   而且景谭那人虽说为人淡淡的但是笑容却温和也容易害羞,这人和景谭的气质却截然不同,这人周身的气度一看便是官居高位已久自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看着人的时候也喜欢这么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谢庭寒心里摇了摇头,自己真实魔障了,这完全就是两个不同的人自己居然有一瞬间觉得有些相似,想来还是刚刚那个有些类似的声音造成了错觉。   这么想着嘴上却是没停,一脸笑盈盈的道:“我自来便对谈丞相甚是仰慕,关注你有什么奇怪的,年纪轻轻便可官居丞相自然让我等小辈倾慕不已。”说着便要举杯与对方碰杯,但是谈静流却没有什么动作。   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勾了勾道:“哦?谢世子居然仰慕我?这我倒是不知道了,我还道谢世子是不是讨厌我已久呢。毕竟世子不久之前还曾在马场抽伤了我的马、在酒楼公然打了我的小厮呢。”   “!!!”原主还做过这些事?他倒是知道原主原来没少找谈静流麻烦,但是书里也只是说【谢庭寒看谈静流甚是不顺眼因此总是时不时的找对方麻烦。】所以谢庭寒以为多说也就是些口角争端没想到原主居然如此凶残,不是抽马就是打人?   这叫他怎么圆回来?   眼睛转了转抬头冲着谈静流笑道:“没办法呀,你这人总是不喜欢接受别人的好意,我看你那匹马根本就配不上你所以一直想送你一匹来着,但是你已经有马了这不就只能出此下策了?而且你那小厮…….”   谢庭寒想了想接着道:“要什么小厮,我来照顾你不就好了,碍事儿的人都得统统闪开。”说完掩饰般的喝了口酒,没办法他这慌扯的他都不信。   果然看到对面原本一直似笑非笑的人直接被酒呛了一口,袖子掩着嘴角咳个不停,眼角都咳红了隐隐有水光闪动。   大厅里的人本来在谢庭寒出声并走到谈静流身边的时候便都减小了声音,状似无意实则一个个都竖起了耳朵注意着这边的动静。此时听到谢庭寒直白的言语那些正在喝酒的一个个也被呛的咳个不停,大厅里一时之间都是咳嗽的声音。   谈静流稳了稳自己的气息抬头略有些懊恼,不过谢庭寒倒是看不明白他眼神里具体的意思,只听谈静流咬了咬牙:“不仅是个呆子,还是个脸皮厚的。” 作者有话要说:  久等了!!下一章今天下午更新。 妈呀太难受了,我国庆回家的卧铺抢到的是上铺,根本直不起身子【笑哭】此时猫个腰坐在上铺疯狂打字,话说火车还是不太稳摇啊摇的,躺着不觉得啥,但是一打字居然有一种晕车的感觉【笑哭】这么多年第一次晕火车! 我感觉我现在脑子不是很清楚,回家之后这两章会再仔细看看,如果有需要会进行小修。 啊!最后最为一个社畜给没有毕业的宝宝一点小建议,工作真的不要离家太远,回家抢票都是件麻烦事。 不过如果大家是北漂南漂追梦啥的当我没说,毕竟前途重要。好啦我得再躺一会,下一章见。 希望这章的更新没有让你们等太久。 下章其实也可以先不等,因为下午不知道几点会更新呢,明天起来看也是一样子哒。 第十六章   “我还是第一次知道谢世子竟也是这般油嘴滑舌之辈。”大厅里突然又响起一个男子的声音,略有些妍丽。谢庭寒倒是有些诧异,据他所知他这个身份在云起朝敢这么和他说话的人一共可没有几个。   而那几个敢这么说话的人很多也都顾忌着身份或者其他什么原因根本不可能这么怼他。所以闻言挑了挑眉看向声音传出的方向,只见一个穿着红蓝相间绣着大片牡丹图案的男子正骚包的往这边走来。   看见那个男子过来魏明谦也赶忙往谢庭寒这边走来,边走边说道:“初尧公子这闲事都管到我们头上了吗?和谈相开个私人玩笑而已,怎么着这是连玩笑都开不得了?”   初尧公子?他要是没有记错的话这初尧公子应该是当今皇上一母同胞的弟弟,不过和当今皇上却也不是一条心,当初谢侯爷造反这人也没少在里面帮忙。   但是这人奇就奇在虽说帮了忙却也不是谢候一派,最后也不想自己做皇帝,依然闲散杂人一个连个官职都不想领,所以到底这人图的是什么谢庭寒看完了全文梗概都没搞明白。   想着这些的时候初尧公子已经走到了他们这桌,依然骚包的坐在谢庭寒和谈静流之间的位置上,抬了抬手让身后的随从给自己倒了杯酒却也不喝就在那里放着。   虽说原文中对这人的描写不多但是谢庭寒依然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毕竟虽说文字不多但是字字都很有分量。   这是一个能在协助谢侯爷造反之后还能不被殃及,而后来身为皇上的澹台策重新夺回皇位之后这位公子也能全身而退的人,而这些就足以证明他不像自己表现出来的那么骚包无能。   而事实也的确是这样,虽说初尧公子不担任一官一职但是其聪明才智可是远播周边众多国家,想来这人不做官也是想要掩盖锋芒,毕竟树大招风。   初尧右手缓缓抬起,臭屁的撩了撩自己额前的几缕墨色碎发:“我之前只道谢世子为人胡闹喜欢恃强凌弱欺负人,原来现在连官拜丞相的朝廷命官都可以调戏了吗?”泼脏水的话嘴巴一张一闭就出来一堆,脸上表情还好一副正义的模样。   擦!就算他不是原主他也知道原主虽说有些胡闹却也只是在谈静流的事情上,而且所谓的恃强凌弱更是无稽之谈,这人说谎话都不打草稿的吗?还半真半假的掺和着。   说话间初尧还装模作样的亲手给谈静流倒了杯酒,那模样和之前高高在上的样子截然不同,要多狗腿有多狗腿。   魏明谦看着他那个样子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切。”却是什么话都没有说,虽说他明面上是谢候一派与初尧公子也有些敌对关系,但是他自己毕竟只是官员之子,对着皇上的胞弟有些话谢庭寒可以说他却是说不得的,所以也只是眼神上鄙视了一下而已。   不过谢庭寒看着初尧对谈静流那个殷勤的样子和魏明谦明显不屑嗤笑的表情还有什么不懂的,这就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也不对,或许在这初尧公子的眼里他谢庭寒这叫调戏,而人家那个叫结交,自然是不同的。   谢庭寒倒是也来了犟劲儿,他这人其实有些受不了别人挑衅,想当年上学那会儿要是有谁考的分数比他高他回家都能把考卷看出个窟窿。   之后干起了直播工作之后更是这样了,要是排位赛他落到了谁后面那简直是不要脸都要追赶到第一名。   所以身体里争强好胜的因子在这云起朝倒是被初尧给激发了出来。也不管自己是不是真的和谈静流熟识就直接拿起人家刚被初尧斟满酒的酒杯送到自己的面前,嘴里道:“他这人酒量不好喝不了酒。”然后自己一个举杯就把人家的酒都喝到了自己的嘴里。   魏明谦一脸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场景,心里嘀咕着难道谢庭寒真的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和谈静流关系这么好了?   谈静流却是全程的眼观鼻鼻观心居然也没有反驳,这看在初尧的眼里又多了层一味,一时间有些若有所思。   又过了一会儿好久没有说话的谈静流才淡淡的开口道:“你又没有见过我喝酒怎知道我酒量不好?前段日子我可没在你面前喝过很多酒。”   谢庭寒倒是一愣下意识的问:“什么前段日子?”一张脸完全就是迷惑的样子毫无掩饰。   谈静流闻言突然转头看向他 ,接着眼睛略微睁大了一些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一样的问道:“我是谁?”   谢庭寒觉得这位谈丞相是不是傻了,有些好笑的道:“云起的少年丞相,堂堂的谈静流谈公子,怎么了?”   “还有呢?”谈静流盯着他的眼睛一动不动:“没有别的了吗?”   其他的两个人似乎也发现氛围有些不对纷纷把视线看向谢庭寒,不过谢庭寒自己都是懵逼的,别的?别的什么?还有什么别的?他不知道啊。   他满脸懵懂的表情完全不似做伪。谈静流突然像是发现什么了一般的抬手扶额略微有些无奈:“呆子!那你坐过来做什么!”   谢庭寒被说的一愣:“我坐过来……就是坐过来啊。”   谈静流抬手饮了一杯酒,斜眼看着他,手指在杯沿处摩擦着水渍,有些调笑的道:“你是傻子吗?还是瞎子聋子?”   谢庭寒完全没搞明白为什么自己突然就被骂了:“我过来亲近你还错了?”   谈静流一手拄着下巴一手缓缓的拿着酒杯,将酒杯举起用杯壁缓缓的贴上谢庭寒的脸颊,沿着谢庭寒的眼角处缓缓下滑,最后停留在对方的嘴唇处轻轻按压着:“你是每见到一个人都过来这般亲近吗?那你前几日怎的不过来亲近,呵,所以你这是想要在我这得到什么还是纯粹的想要给我添堵?”   轰!感觉嘴唇处贴着的冰凉的酒杯,感受着酒杯在自己唇上打圈的按压着,谢庭寒觉得自己被调戏了,但是他有点叫不准。   谈静流算是想起来了,这人可是问过假扮成刘景谭的他的,如何“讨好”一个人,讨好的这个人当时就说是身为丞相的他,所以这人过来根本不是认出他是刘景谭,而是想要“讨好”他的。   谈静流越想越觉得有趣,心里也萌生出一种想要欺负人的念头,微微抬眼勾着他:“你想亲近我是吧,好啊,我这个人最讨厌别人跟着我,但是如果谢世子愿意给我当牛做马我也没什么不能同意的,世子爷意下如何啊?”   此话一出大厅里其他人彻底没了声音,落针可闻。   “谈静流你欺人太甚!”说话的是谢侯爷谢风哲,此时谢侯爷已经气的直接拍桌起身。不过谈静流却是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对方只是定定的看着谢庭寒:“怎么样?谢世子难道连这点儿觉悟都没有?”   谢庭寒没搞懂刚刚还好好的,这剧情是如何发展到他要给对方当牛做马的,不过常年的主播生活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他反应倒是快迅速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说着就冲着谈静流鞠了个躬,谁都没想到谢庭寒居然直接就顺嘴拜了师?毕竟按照刚刚谈静流的话来说这分明就是让他去做佣人的,但是如果身为徒儿为师父做牛做马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而且这师父徒弟的挺起来也好听一点。   不过堂堂谢世子居然做了谈相的徒弟这说出去估计谁都不信,毕竟在朝中谈相和谢侯爷那可是妥妥的水火不容,所以现在这是什么情况?两家这是要冰释前嫌了?   众人转头看了看还在那边吹胡子瞪眼睛的谢侯爷,心道不像啊。众人心里摇了摇头,这波操作还真是让人看不懂了。   这边谈静流也被谢庭寒的一拨拜师弄的愣在当场,看着身前长身玉立玉树临风的那人冲着他双手一鞠低着头弯着腰却仍然能看出挺拔的身姿,突然觉得一阵好笑。   怕真的笑出声谈静流赶忙转过头不去看他,道:“既然谢世子想要拜我为师我当然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你这个徒弟……”说着一顿,谢庭寒有些奇怪的抬头看他,就看到那人伸出一小截舌头快速的舔弄了一下嘴唇,但是看不到具体的眼神,“你这个徒弟我收了。”   “给为师倒酒”谈静流坐在那里语气恢复了冷淡,毫无之前的亲近调侃之感。谢庭寒倒也没在意真的起身给那人倒了杯酒,他倒是不觉得有什么折辱,反正不就是倒酒吗,他刚工作那会儿也没少给各位领导倒酒。   不过他这动作看在其他人眼里倒是另一番意思了,谁都有点拿不准这谢世子这出到底是唱的什么戏。   不过也都赶紧的假装没看到的和自己身旁的其他人聊起了天。   这边谈静流喝了口谢庭寒斟的酒抬眼看了看初尧:“初尧公子若是无事谈某便不多打扰了。”说着便起身往外走也不管这宴席还没开场。   走了几步看着谢庭寒还坐在原地略有些不耐烦的道:“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过来,真是呆子!”   谢庭寒心一赌,这人骂他呆子骂上瘾了是吧,他是因为任务才来接近谈静流但是也不是真的要把自己弄成对方孙子一样的。不过毕竟革命仍未成功嘛,想到这里便也赶忙抬步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答应的今天下午的一章来啦~ 火车上铺真的是直不起腰啊,全程猫着腰打字【笑哭】 第十七章   “跪下。”谈静流懒洋洋淡淡的声音响在耳边。   啥?让他跪?凭什么?看着眼前端坐在椅子上静静看着他的谈静流他半天没有动作。   “怎么?刚刚还说要拜师这会儿倒是不拜了?   谢庭寒看了看他突然也一个大马金刀的坐在了他旁边,笑了笑:“总搞这些没用的做什么,师父自然是在我心里的,心里有师父不就可以了?”   「哈哈哈,我赌一包辣条主播这谎话是个人都信不了。」   「同意,这敷衍的不是一点儿半点儿。」   就你们话多,谢庭寒扫了一眼空中的弹幕腹诽道,作为一个现代人他怎么能说跪就跪?   “真不跪?”谈静流坐在那里勾起唇角轻笑着看着他。   “不跪。”   谈静流看着他那个样子也不生气,只是站起身猛地抽出腰间长剑就往谢庭寒胸口刺,只见一阵寒光闪过剑尖已经抵达了谢庭寒近前吓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赶忙一个弯腰翻滚躲过,不过由于仓促躲得有些急,衣服都有些零零散散的。   “谈静流你谋杀吗!”谢庭寒觉得这个丞相不仅脑子不好使,性格也不是一般的差,所以当初是怎么委身皇帝的???   没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谈静流手里拿着剑一点儿废话都不多说看着谢庭寒躲开又是一剑冲着他就刺了过来,这次谢庭寒倒是提前有了准备就势一个侧身堪堪躲过,然后迅速绕到谈静流身后左手握住对方拿剑的手一个翻转后掰就把人的手制在了身后。   右手顺势握住另一只手把人压在胸前,左手一个使力长剑落地。   谢庭寒稍稍松了口气,至少现在自己不会有突然被一剑刺杀的危险了……   “你这人谋杀都不提前通知的吗?”谢庭寒忍不住道。   “你谋杀人的时候会提前通知对方?”谈静流回嘴。   谢庭寒其实自己说完也感觉到了自己说错了话,不过这么明显的就被这人怼了他也有点下不来台:“谢候长子你说杀就杀?”   谈静流假装挣扎了两下:“你是我徒弟,要杀要剐还由不得我了?”   谢庭寒:“你这人真是!”   谈静流:“松手。”   “你一个文官之首能不能别张嘴闭嘴就打打杀杀的!”谢庭寒觉得这人作为之后被皇帝这样那样真是一点儿也不委屈。   正想着不料谈静流一脚踩在他的脚上,疼得他双手霎时松开。谈静流一个俯身就想继续去捡掉在地上的长剑被谢庭寒一个眼疾手快踢到远处。   “喂,你不是真的想一剑杀了我吧。”谢庭寒忍不住说道。   谈静流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像是没趣一般的坐回椅子上:“开个玩笑嘛,你说要拜师的,现在又不跪,所以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就为了给我添堵?”   这倒是把谢庭寒问住了,坑坑呜呜的半天也没坑出一句话,毕竟他来这是要讨好人的,现在倒是有可能得罪了这个人。   想了想一咬牙,一撩袍角登时对着谈静流便一个单膝下跪跪倒在了地上:“师父。”   谈静流看着他那个样子微微一笑从椅子上坐起来,在谢庭寒身前缓缓蹲了下来,伸出一个手指勾起了谢庭寒的下巴不发一言的看着他。   看的谢庭寒一阵不自在,就在谢庭寒有些紧张的咽了第二口唾沫的时候,耳边听到谈静流的一声轻笑:“乖徒弟,师父收了你了,天也不早了你回去吧。”   听到这里谢庭寒也没废话赶忙起身抬腿就往谈府外面走去,背影看上去有些仓皇,头都没有回,自然也就没有看到谈静流一个人望着他的背影笑的一脸春光灿烂。   回到侯府却看到自家小厮正守在门口一脸焦急的左顾右盼,看到他的一瞬间赶忙飞奔过来:“世子你可算是回来了,我都在这里等您半天了。”   谢庭寒奇道:“怎么了?”他不就是离席了一会儿吗?这是发生了什么?   只见那小厮眉头紧锁:“侯爷一回来就发了好大一通的脾气,把书房里的好多东西都砸了,也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侯爷特意吩咐了说您要是回来就让您第一时间去校场见他,这都过去好一会儿了,您还是快些过去的好。”   谢庭寒一听立刻想起了他当时走的急也没留意,那大厅里可还有他爹呢,这会儿估计是有话要问他,想到这里谢庭寒赶忙往自家校场敢。   走到校场那边远远的就看到一个宽阔的身影站在校场那里此时正舞着一柄银枪虎虎生风,看到谢庭寒走到近前一个冲着他猛地一个突刺。   谢庭寒觉得自己今天出门真的是没看黄历,怎么是个人都要来捅他一下??   赶忙一个后退避开开口就是求饶:“爹!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的?”   谢侯爷却是一句话都听不进去舞着手里的□□冲着自家儿子的屁股就是一抽,这次谢庭寒倒是没有躲过去,被谢侯爷一下子抽到了屁股上“啪”的一声甚是响亮。   “嗷!爹你冷静一下,我是你亲儿子!!”谢庭寒一声痛呼被抽的直接跳了起来,这真不怪他这谢侯爷的手劲儿不是一般的大。   谢侯爷却像是没听到一般手里一点儿都没有马虎,冲着谢庭寒的屁股又是一抽:“亲儿子?我打的就是你!你这个不孝子。”说着手里的银枪舞出了一个枪花冲着谢庭寒的屁股还想要来第三下。   我的妈呀!谢庭寒赶紧往外跑,不过这校场地方大四周一点躲避的地方都没有,而且虽说他年纪小精力足跑的快,但是谢侯爷同样是老当益壮完全不输给他,所以距离上完全拉不开优势。   谢庭寒觉得人真的是不能太过于洋洋得意,他刚刚还因为谈静流打不过他而有些小人得志的感觉,觉得以后的添堵任务肯定是手到擒来。   结果回家就被自家便宜爹教做人,谢庭寒一边跑一边大喊:“爹,你倒是听我解释啊,我都是有苦衷的啊!”   谢侯爷在他身后一个飞身起跳距离他又近了一些:“苦衷?你能有什么苦衷?难道那谈静流还逼着你过去和人聊天还认人做师父了?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个儿子!”   谢侯爷越想越气照着谢庭寒的屁股又是一阵毒打,这一下抽的有些狠了,谢庭寒直接一个腿软跪到了地上,不就是做个任务吗?他太难了。   这一顿毒打打的谢庭寒在床上三天没起来,古代日子这也太苦逼了,他感觉谢侯爷当时是想打死他,不过因为他就他这么一个儿子要是把自己打死了估计皇位也就没人继承了这才留了自己一条小命。   揉了揉自己还有些痛的屁股谢庭寒从床上缓缓的爬了起来,他在床上趴了三天了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没有娱乐生活的清汤寡水的日子了,所以他打算今天出去溜溜。   蹑手蹑脚的一路溜出了门,在门口看到了早就接到他的通知等在那里的魏明谦,魏明谦看着他那小心翼翼一路上和做贼一样的左顾右盼有些好笑:“谢世子这是在躲谁呢?跟耗子见了猫一样。”   谢庭寒瞪了他一眼:“怎么说话呢,说谁是耗子呢。我这不是怕我爹看到吗?”   魏明谦听到这又是一阵笑,折扇展开挡住脸让自己幸灾乐祸的表情不要那么明显:“前两天上京的百姓都在传谢候爷家晚上不知道是怎么的,居然一阵阵杀猪般的嚎叫声,还嚎了好久,不知道谢兄可知道些什么内幕?”   谢庭寒一阵气闷:“魏明谦你不挖苦我难道就活不下去了吗?被自家爹打难道很丢人吗?”谢庭寒摆出一副老子即使被打那也是件很光荣的事情一样的表情把头一扬。   魏明谦折扇轻摇:“当然不丢人,只不过最近这上京都拿这事儿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都好奇这侯爷府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已。”   谢庭寒揉了揉自己还有些痛的屁股一边揉一边顺着路往街上走:“还能因为什么,你当时不是也在季大人家的宴会上吗?因为什么别说你没想到。”   魏明谦优哉游哉的跟在谢庭寒身后:“所以真的是因为谈静流的事情?不过那既然不是谢侯爷的意思那你做什么要与那人亲近?你们真的在我不知道的什么时候那般熟识了?”   谢庭寒闻言瞥了他一眼,看着对方眼里明显的八卦目光翻了一个白眼:“你们要不要好奇心如此之重,我与那人亲近很意外吗?”   魏明谦点了点头:“意外,毕竟你前段时间还看见他就挑事儿来着,这让任何人看到都会以为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吧,要不就是你别有所图意图不轨。”   听到别有所图意图不轨这几个字的时候谢庭寒一顿,转头看着魏明谦皱了皱道:“真这么明显?”   “非常明显,所以你的确已有所图?图的什么?指不定我还能帮帮你?”   谢庭寒闻言挠了挠头,所以谈静流昨天突然抽出长剑要杀他也是看出自己意图不轨了吧。也对,这事儿放到任何人身上都能看出不对劲啊。   魏明谦看着谢庭寒在那里疯狂的挠头还真怕他把自己挠秃了,刚想出声制止就听到谢庭寒在那边问他:“你说要如何让一个人相信我的确是仰慕心悦他已久,想要与他交好呢?”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啦~~~话说大家可以多多评论,例如对这篇文的看法之类的,有评论才有改进对吧~当然负分请收下留情,我一共也没有多少分【笑哭】 第十八章   魏明谦闻言诧异的看着他:“世子爷这是看上哪家姑娘了?”   谢庭寒斜了他一眼:“当然不是,就是这以前总找人麻烦所以想着怎么做才能让人相信我的确只是想与人交好呢。”   “……世子爷,您不觉得您这想法有点太过于曲折了吗?”魏明谦一脸的你的世界我不懂的表情。   谢庭寒和魏明谦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他们经常吃酒的那家酒楼,“没想到这亲近人才是个技术活。”谢庭寒一边感慨一边像经常去的二楼走去。   抬步刚走上最后一级台阶抬眼就看到了坐在离他们很近的地方的谈静流以及初尧公子。   看着初尧那一改往日的殷勤样傻子都知道这人绝对意图不轨。不过看着谈静流和那初尧公子关系似乎还算不错?他觉得作为一个好的任务完成者,这个时候不过去制造点麻烦简直对不起自己。   想到便去做,谢庭寒也没理会身后的魏明谦大踏步一屁股的坐到了谈静流的身旁,然后一脸笑容的看着初尧公子:“初尧公子今天怎么有时间出来玩?怎么的,这是刚巧遇到我师父?”说着还转头看了看谈静流。   不过谈静流却只是看了他一眼之后便低头喝着自己杯子里的茶水,一点儿也没有要接话的意思。   倒是那个初尧公子先忍不住,摇了摇自己的酒杯道:“师父同人谈话做徒弟的就是这么公然打岔的吗?真是好没规矩。”   谢庭寒看着初尧那个骚包臭屁的样子就有点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怼道:“我是我师父的徒弟又不是你的徒弟,初尧公子管的倒是够宽的。而且这师徒本就是我二人之间的关系,其他旁人还是叫我谢世子比较好。“说着也就不再理会初尧转头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谈静流。   露出一口小白牙笑的一脸灿烂道:‘师父今天来这里是解闷儿来的?”   谈静流抬眼看了他一眼云淡风轻道:“难道还是来找气受的?不过既然你过来了想必我这气一会儿就来了。”   这人怎么说话总是那么气人呢?谢庭寒觉得自己淡定的表情已经快要维持不住了就听谈静流突然状似无意的问道:“听说回家之后被谢侯爷打了?”   谢庭寒刚往嘴里灌了一口酒瞬间就呛在了嗓子眼儿,眼眶微红一阵咳嗽。旁边的魏明谦赶忙给他顺了顺气。   谈静流看着魏明谦在谢庭寒后背上拂过的手眼睛一眯倒是看不出什么表情。“所以所谓的拜师都是你自己决定的了?”   谢庭寒赶忙竖起自己的右手做发誓状:“当然,对于师父的敬佩憧憬之情早已在心中沸腾不止,也就只是差个机会而已。”   谈静流玩味的看了他一眼:“撒谎倒是信手拈来,屁股不痛了?”   谢庭寒一噎,旁边的初尧公子倒是趁机讥讽道:“谢侯爷这急脾气倒是一点儿都没变,世子爷都这么大了谢侯爷他老人家居然还打你的屁股,而且还打的上京人尽皆知的真是不该。”   「这个臭屁的初尧公子是谁啊,着实太讨人厌了。」   「可不是,他不怕被人拔了舌头吗?」   「不过他长得是真的好帅哦!」   「楼上的你清醒一点!主播别怂,怼回去!」   谢庭寒扫了弹幕一眼心道哪个眼睛瞎的居然觉得这骚包孔雀长得帅?而且说怼回去的那个,他当然得怼回去!先不说他爹造反到底会不会失败,至少他也曾经是个要继承皇位的男人不是?   况且当初直播间各种明里暗里的PK他怕过谁?凭啥他在这受气?虽说谢侯爷不被皇上喜爱,但是这初尧公子不是一样半斤八两,至少他爹还有权利加身,他会怕他?   而且看他缠着谈静流的那个样子,万一他有什么坏心思导致自己任务失败可怎么办?   这么想着倒是收回了自己略显“伪善”的伪装直接开启了嘴炮模式:“我说你这个花孔雀到底说完了没有,一天天嘟嘟嘟的你不嫌烦吗?你不嫌烦我还嫌烦呢。就不能积积德把你那张嘴闭上?”   初尧像是一瞬间没反应过来谢庭寒说的是什么一时之间愣在了那里。   这边谢庭寒倒是也没闲着继续自己的机关□□式:“要我说你这男不男女不女的以后离我小师父远点,我小师父花容月貌的能是你这种骚包孔雀可以觊觎的?你脸皮要不要这么大,我在这都感觉到挤了。”   “你!”初尧公子伸出自己修长白皙的手指指着谢庭寒,此时这根手指却颤颤巍巍的像是在忍耐极度的愤怒一般。   不过谢庭寒倒是不理会他一把搂住身旁谈静流的肩膀道:“我小师父有我这徒弟孝敬,就不劳您端茶倒水的伺候了,以后也离我小师父远点。我这人占有欲和嫉妒心都很强,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碰。”说着还不忘眼神警告初尧公子。   初尧一口气被堵在胸口发作不来,他可不像谢庭寒这么没脸没皮,顿时气得拂袖而去。   待初尧公子走远谈静流一把甩开他的手瞟了他一眼:“别对我动手动脚的,你有一下做徒弟的自觉好吗?”   说完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有些闪躲:“谢侯爷打的伤怎么样了?重不重?”   谢庭寒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倒是也没怎么在意,听谈静流这么说倒是摸了摸自己的屁股,略有些委屈道:“你试试不就知道重不重了?武侯的名声难道白来的?”   谈静流听他这么说略微的也有些好笑:“这你怪得了谁,活该。”   谢庭寒听他这么说也气笑了:“呵,合着你要不说什么让我给你当牛做马我会这么惨?”   谈静流:“我让你当牛做马你就当你是傻的吗?”   「哈哈哈,谈美人这逻辑满分,没问题!」   「主播别怂接着刚!」   谢庭寒觉得谈静流和原著里说的压根儿就不一样呀,传说中不应该是弱柳扶风一堆就倒吗?这怎么牙尖嘴利到如此程度?谢庭寒第不知道多少次怀疑当初皇上怎么强了谈静流的。   “大人!皇上传召您了!”楼下跑上来一个小厮打扮的人看样子是谈静流的随身侍从。   皇上传召?这时候能有什么要紧事?   想着便听到谈静流问道:’可有说是什么事情?“   那小厮打扮的人迟疑了一下,看了看谢庭寒后似乎觉得的确也没有什么值得避讳的便道:“北疆使臣来要我云起,今天皇上刚刚收到书信,便着人来请大人您进宫商议了。”   北疆来使?原著中北疆有没有使臣来云起他还真没有注意,不过他记得谈静流似乎是出使了北疆,还倒霉的在北疆的时候被人抓了起来公然的做起了人质以此来威胁云起皇帝。   不过澹台策倒是也没妥协,毕竟那个时候澹台策和谈静流还没有这样那样不可告人的关系,自然也就没有到那么亲厚的程度。   之后北疆发现这个人质实在是也没有什么用处,所以思维简单的北疆人就把谈静流给放了,不过谈静流貌似在北疆的时候也没少受罪,回国之后还生了场大病病了好久,为此皇上还特意封赏了他一番。   这一次他觉得自己或许可以在这件事情参合一下,让谈静流更惨一点,这样指不定他的任务还能提前完成?   想到这里他觉得没来由的一阵心情愉悦:“师父~你快去见皇上吧,要是有什么事情徒儿陪您同进退哦~”说着露出一个堪称完美的愉悦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  国庆加更~有可能两更,有可能三更到时候看作者有话说吧,会在作话预告。 我一般的更新时间是18:00和21:00、0:00,然后如果0点的时候没有更新那就是什么时候这章写完什么时候直接更新啦~ 所以如果0点没有等到的小伙伴可以第二天早上起床看,反正我死活都会写的 第十九章   谈静流听着他那不知道前言后语的话无奈的翻了他一眼,这一眼没来由的有丝妩媚多情,微红的薄唇轻启:“你刚刚……可是生气了?本不是个狂妄的人怎么突然就那么大的敌意。那人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你以后还是少惹他为妙,我和他之间并没有什么。”   说完便淡淡的起身和小厮一起走下了楼去,留着谢庭寒一个人僵在了原地,脖子咔咔咔的转向魏明谦,谢庭寒有点疑惑:“你听明白他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了吗?我怎么有点听不懂?我生什么气生谁的气,还有我生气和他和谁有关系有什么关系?”   魏明谦被他这一堆的“生气”和“关系”搞得有点头晕,但是大体上也明白了他说的意思,闻言诧异的抬头:“难道你刚刚不是因为吃醋才那么怼初尧公子的?”   谢庭寒听完更疑惑了:“我吃醋?我吃谁的醋?”   “还能有谁?初尧公子和谈相的呗。”魏明谦像是终于想通了什么事情一般的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你这次回来居然对他别有不同,连我都看出来原因了你就别再隐瞒了,想来之前你问我如何让一个人相信你仰慕心悦他说的就是谈相?还真是看不出来世子爷居然也好这口儿。”说完还用他那折扇掩住半张脸一脸揶揄的笑。   大雾啊!!这件事情是怎么从他找谈静流麻烦演变成他喜欢谈静流了?那么个行为暴力又牙尖嘴利的他会喜欢?除了张脸简直没有自己喜欢的点好吗?   不对,老子压根儿就不喜欢男人!   正想反驳就听到一个充满活力的声音兴奋的叫着他:“谢大哥!你也在这里!”暮忆看见谢庭寒一脸兴奋的冲着他挥手,旁边还站着另外两个人,一个人是和他一起来上京的安君霁,另一个则是暮忆来上京那次停车见到的人。   谢庭寒听到谢大哥这个称呼倒是觉得有些好笑,自打暮忆认识了安君霁之后自己再也不是暮忆最讨厌的人了,居然还能得到一声“谢大哥”的称呼,也不知道该不该高兴。   暮忆一脸开心的跑到谢庭寒面前:”谢大哥好久不见了,我前两日还听说你被你爹打的起不来床,现下可还好?”   “……”谢庭寒一阵无语,所以他被打的消息的确是迅速传遍了上京对吧。谢庭寒咳了咳状似无意道:“你不介绍一下你旁边的那位公子?”   暮忆突然听到这话倒是有些羞涩,偷偷看了那人一眼,双手扭了扭袖子,谢庭寒见这情况眉头一挑,这什么情况?   还没等暮忆扭扭捏捏的开口那边的安君霁倒是先抢了话头:“他叫时落尘,一教书先生,暮忆的老师。”说话是时候还特意在“老师”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惹得暮忆一个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不过安君霁倒是毫不在意的愉悦一笑,大有一副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但是别忘了你们是师徒关系的意思。   在那边一直没有说话的时落尘闻言却是微微颔首,嘴角间有着抚慰人心的淡淡笑意:“是啊,我是暮忆之前的教书先生,不过我已经辞了那份工作到这京城来教书了,没想到还能见到暮忆到是真巧了。”   暮忆听他这么说一把拉住他的袖子:“不巧!我就是追你追到这里来的,我想和你一起。”   安君霁的表情黑了又黑,时落尘瞟了一眼安君霁不着痕迹的把自己的袖子扯开笑着说:“都多大的孩子了还喜欢跟在人后跑,来京城玩完了就记得早点回家,不然邢大人该着急了。”   “我不是来瞎闹的!我是真心喜——”   “说来也巧,我和我夫人近期也要成婚了,暮公子要是有时间也希望你能来祝福我们。”时落尘笑眯眯的打断暮忆即将开口的话,状似无意的发出邀请。   不过暮忆却像是没有感受到这种刻意一般,只听得到“成婚”,“夫人”这几个字,闻言直接愣在了那里:“你有夫人了?你要成婚了?我怎么不知道。”   时落尘像是没有发现暮忆的不同寻常般:“本想着之后便会离开金陵,和暮小公子也不会有过多的接触,所以想着这事说与不说其实也都无关紧要,到没想到居然还能见到。”   潜台词或许就是反正都和你没关系也就没有必要和你说,但是暮忆显然没有理解时落尘的潜台词。   暮忆没理会时落尘之后的话只是像是受了很大打击一般的眼神略有些凌乱,突然上前抓住时落尘的袖子问道:“为什么要成婚?为什么有夫人?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那清雅出尘的人被他拽的一晃一晃,不过还是依然镇定的道:“我本就是要成婚的,有夫人又有什么奇怪呢,和暮公子本也就是一段路的缘分所以即使不说想来也没有什么的吧,至于我那夫人她人很好我很爱她。”说着嘴角挂起了微笑,这个微笑和往常面具一般的微笑不同,是发自内心的温柔。   暮忆看着这个笑容一阵怔愣,他见过这个笑,那个时候他们刚刚认识,这人讲到了一则有名的爱情故事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也是这个笑容,他也是因着这个笑容所以才有了心动的感觉。   也是因着这个笑容,即使前段时间安君霁突然过来和他说他这个叫时落尘的老师并不简单,曾经也干过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的时候他才会气愤的一巴掌甩到了安君霁的脸上,因为拥有这样一个笑容的人他不相信会是那么不堪的一个人。   结果现在他知道了,这个笑容或许只是独属于另一个人的。   暮忆有些哽咽,甚至觉得嗓子眼儿都有点疼,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强大的自尊的关系,他居然迫切的想要诋毁这个人,诋毁这个不喜欢他的人,或许只是想以此来告诉自己不是他不喜欢我,而是我根本不喜欢这样一个不堪的人。   所以很多话也就不过脑子的直接说出了口:“你之前是不是真的做过很多高门夫人的情夫?为了钱吗?如果真是这样你现在说的什么成婚又算是什么?看我是个男人不是个女人所以就想这么打发我吗?”暮忆眼眶红的像是要滴血,双手紧紧的攥着时落尘的衣襟,攥的上面都是褶皱。   话一出口安君霁也是眉头一皱,赶忙过去拉着他:“你清醒一点,你是疯了吗?”不过暮忆却是没有理会他,依然紧紧的盯着时落尘。   时落尘此时已经收起了自己微风和煦的笑意面无表情的看着暮忆,看了好一阵子才嗤笑一声:“所以我才想要尽快的离你这个小孩远一点儿。”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没有不耐烦或是厌烦,就像是在简简单单的陈述一个事实一样。   暮忆一愣,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时落尘:“你什么意思?”   时落尘看着暮忆接着道:“你就像是总能获得自己想要糖果的孩子,如果真的得不到就任性的砸了人家的糖果摊子。是,我就是一个你口中做了很多高门夫人情夫的一个人,怎么的?接受不了?”时落尘嘴角一斜勾出一个略有些邪肆的笑容。   这样的笑容配上他清冷绝世的气质有些违和,但是并不难看,暮忆从没有见过这样子的时落尘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及。   时落尘拂开自己胸前暮忆的手,理了理自己被他抓皱的衣服:“那个时候没有钱什么事情是做不来的,为了能继续活下去做几个女人的情人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吃亏的,怎么的,暮小少爷受不了了?”脸上的笑容有些不屑的嗤笑。   “你。”像是没想到时落尘居然承认的如此轻松随意,暮忆突然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所以你果然只是想要打发我才说什么要成婚的话是吗?”   “不是。”时落尘声音少有的变得严肃了起来:“我的确是要成婚了,我的夫人不介意我不堪的过去,也能理解我的曾经甚至愿意包容我的以后,所以我不能对不起她。”   暮忆有点怔愣愣的,他是的确有些不能理解。   时落尘看着他又恢复了一丝笑意:“你是不会懂的,你要的其实只是一个你心中的框架,但凡有人符合这个框架你都会心生好感,反之你不屑一顾。你没有办法做到慢慢的同人成长,你想要的只是一个已经定型成那样一个结果的人而已。”   “而我也不是那样的一个人,我以为我离开了金陵不再见到你事情也就变得容易,倒是小瞧暮少爷能折腾的本事了。”时落尘轻拂了拂自己略显凌乱的衣领。   暮忆听着那人明里直接说出离开金陵有一部分原因是要甩开他顿时有些难以接受,右手颤抖的抬起抓住自己的前襟,声音有着控住不住的颤抖:“所以你是早就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却装作不知!看着我一厢情愿很开心吗?”   暮忆气的一下子把谢庭寒桌子上的酒杯全部挥到了地上,清脆的碎裂声此起彼伏:“你这么耍我,休想轻易的一走了之!”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凌晨12点更新 感谢糯米团子的霸王票~看到的一瞬间开心的鼓了掌(??) 第二十章   “落尘,这是和人聚会吗?”正在僵持不下的时候寂静的空气中传来一个清雅的女声。   谢庭寒最先望了过去,主要是这女子的声音的确是太好听了一些,只见站在楼梯口处的女子身穿一身粗布浅青衣裙,但是依然掩盖不住她秀丽绝世的容貌。   那女子看众人一同望向了她略有些不自在:“是我打扰到各位了吗?”   时落尘最先反应过来,一脸笑容的走向她:“没有,刚刚还聊到你来着。”   那女子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聊我做什么?”   时落尘牵着她的手走到众人面前,看着她微微笑了笑:“刚刚在和他们说是否要来参加我们的婚宴呢。”   暮忆看着那女子咬了咬唇,眼眶依然红彤彤的看着时落尘问道:“这就是你那位要成婚的人?”说着眼神转向了那女子上下打量了起来。   “对,风霁月,我以后的妻子。”时落尘语气中有着不可置疑的绝对,让听到他说话的人都知道这人态度的坚决。   风霁月看着暮忆那红彤彤的眼神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的问道:“这位想必就是邢大人家的小公子了?”说着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没想到在这里还能见到,之前落尘多谢您的关照了。”   风霁月矮了矮身行了个礼,暮忆看着那人终究是一腔火气熄灭了,面对着那样一个女子他承认他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这种感觉并不会因为自己衣着的华丽和对方衣着的朴素而消失,反而因为这外在的优越衬的自己内在的匮乏,他略有些不堪的移开了视线。   风霁月却像是知晓他心中所想一般的走到他的面前,缓缓的拉起了他的双手,一双剪水双眸温柔的看着他:“落尘他,其实不大会说话,他其实很喜欢你这个孩子的,以后如果有什么事情你也可以来找我聊聊,如果你不嫌弃便把我当做个姐姐。”   暮忆看着眼前温柔和善的女子,她的眼里像是能看穿他的心思,但是却又小心翼翼的保留了他的一丝可笑的自尊。   暮忆抽回了手,吸了吸鼻子,“姐姐就不必了,礼不可废,师娘就是师娘。”说完便转身没有回头的直奔楼下走去,安君霁看着他离开也赶忙跟上,急的都没有和任何一个人打招呼。   时落尘本就是那两人带来的,既然那两人已经走了他留下来也没有意义,也就带着风霁月冲着谢庭寒两人一躬身离开了。   谢庭寒全程没有插上话,他到现在才反应过来合着暮忆这千里追夫追的不仅是自己的老师还是个马上要成家的?   而且这老师以前风流债貌似还很多?但是装着温柔无限的样子让暮小公子对他倾心了?然后这老师发现事态不对就跑了??这什么跟什么,要不要这么狗血。   那边离开的时落尘和风霁月走在街上倒是很久都没有说话,最后还是风霁月先开了口:“那暮小公子倒是很是可爱,不过没想到他居然追你都追到了这千里之外的上京城来了。”说话间风霁月有一丝揶揄,听得时落尘有丝无奈。   时落尘看了看天上的太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你看这阳光多灿烂啊,像是可以照亮所有黑暗一般,但是事实上它就是无法照到所有的地方,有些事不是可以想当然的。”   时落尘想了想接着道:“我原本也以为他或许比我想象中更能接受更多的我,但是自从金陵那次他无法忍受我对他的严厉我便知道,他喜欢的其实只是作为一个温柔解意的老师的时落尘,而不是真正满身泥泞的我。”   时落尘顿了顿,转身看着风霁月:“更何况,你说如果他知道他的父母都是死在我的手里,他会如何自处。”眼神毫无波澜,但是风霁月就是知道时落尘现在的心情并不平静。   “……”风霁月看着这样的时落尘半天无话,最后低头叹了口气,再抬头间已经是略有些轻松的样子:“还真是命运弄人呢。”   两人再没有说话。   ***********************   上京皇宫御书房   少年帝王英俊的脸上有着和年龄不符合的沉稳,和书中强迫臣子的形象大相径庭,任谁看到这张脸都会认为这一定是个勤勉的好皇帝,而事实上澹台策也的确够勤勉。   “北疆使臣不日便会抵达上京,这次他们来明着是为了交好,但是暗地里究竟有什么勾当谁都说不好,朝中局势动荡复杂北疆这一次前来一定要做好防范。”桌前的澹台策看着手中的书信久久陷入了沉思,指尖用力攥着纸张眼中神色晦涩难明。   谈静流赶忙应答:“是。”   澹台策抬头看了一眼他的得力干将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前两日事杂倒是忘了问了,这次去金陵可有什么收获?”   谈静流回忆了一下:“那刑启甚是奇怪,在家中居然也弄了个十分庞大的密室,密室中还有着几处机关,看上去实在不像是摆设,但是我进去却是并没有看到什么有用的东西,除了一些衣服等物之外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   澹台策闻言动了动手指,想了想后问道:“这倒是奇怪了,除非是他事先有所察觉所以将东西换了地方。”   谈静流想了想:“倒也不是不可能,因着前一晚去探路不小心走漏了风声,或许他那边已经有所警觉。”   澹台策一挑眉略微有些诧异:“有所警觉?这倒是不像你的做事风格,你居然也会让对方有所警觉吗?”说着好像是觉得颇为有趣般的抚唇笑了笑。   谈静流略微有些尴尬,毕竟这次无疑是自己的失职造成的。   澹台策看着他略有些尴尬的表情突然问道:“话说这次可是你一个人去的?”   这出其不意的问话问的谈静流一愣,不过他马上就反应了过来,面上不显但是内心深处却急速翻滚着:这要如何应答呢?直接说这次是自己一个人?但是皇上会不会其实暗中有在监视自己呢,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想了一番之后谈静流平静的道:“的确有一人,正是谢候嫡子谢庭寒,这次也是碰巧遇到他便一同前往了金陵,本想着看看他的反应,但是似乎他并不知道一些内情。这次去刑府他有跟着但是对于谢侯爷和刑启的关系似乎并不知晓。”   澹台策像是兴起了八卦一般的问道:“我听闻前几日那谢庭寒被他爹打的三天没下来床据说是因为你的原因,怎么着?这次一起出去是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吗?那个天天喜欢找人麻烦的谢世子居然想要做你的徒弟了。”   谈静流赶忙道:“不敢,一时玩笑而已,谢侯爷的嫡长子我怎么敢当做徒弟来养呢。不过他这次同我去金陵却并不知我身份,所以上京的种种举动说来也与我无关,想来是世子爷又想出的新的整治我的招数也说不定呢。”   “哈哈哈哈哈,那倒是有趣。”澹台策抚着下巴一阵笑意,眼珠在那里转了又转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突然就无意的同谈静流说道:“话说谈相今年二十有四了吧,可想过娶亲?”   谈静流没想到话题居然突然就转到他这倒是有些拘谨:“下官还年轻,建功立业比娶亲重要的多。”   “那要是朕把你许配给那谢庭寒呢?” 作者有话要说:  半夜三更又接到了老板的任务,发表章节晚了那么几分钟请见谅,努力生活中...... 第二十一章   “要是朕把你许配给那谢庭寒呢?”   谈静流抬起头没有什么表情的看着澹台策:“那要让他主动来答应才好。”   ******************   “诶!你听没听说皇上居然有意给谈相和谢候嫡长子赐婚!”   “什么?开什么玩笑?这两个大男人的,谈丞相和谢侯爷能同意?”   “说谁不是呢,可是你说奇不奇怪,虽说那谈相没同意,但是居然也没拒绝,现在这事儿就悬在那里了没个下文。”   “嘿,这倒是奇怪了,这怕不是谈相和皇上又想到的削弱谢候一派的计策?也是有可能啊,毕竟这谢侯爷可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   天光初亮,还略有些凉意,不过大街上的小贩已经三三两两的在自己经常卖货的地方架起了摊位,不知道谈相和皇上的这番言论到底是怎么流传出来的,现在的上京里皇上有意给谈相和谢家嫡子赐婚的消息已经传得满城皆知了。   在家里睡大觉的谢庭寒却是还没有得知这个消息,昨天晚上他直播的太累弄到很晚才睡,这会儿还在蒙头呼呼大睡中。   “我说世子爷你这一天天的也太过于懒散了些,不怕谢侯爷打断你的腿吗?”一阵懒洋洋略有些不在意的声音从门口响起推门而入,看到果然还在床上呼呼大睡的谢庭寒一阵无语。   魏明谦一把走过去掀开谢庭寒的被子冲着他的耳朵就大喊了一声:“侯爷来了!”   “什么?我爹来了?哪呢哪呢?快拉我起来。”谢庭寒一个机灵就从床上翻身起来,起的有点急脑子还没有跟上身体,以至于整个身子在空中夯机的晃了晃差点摔倒。   魏明谦一把扶住他,一边扶着还不忘一边嘲笑他:“话说你为什么这么怕你爹啊,你这都像是耗子见到猫一样了。”   谢庭寒白了他一眼略没有好气的道:“你要是被你爹打的屁股开花你见到他也和耗子一样。”   谢庭寒下地用着侍女刚搬进来的水盆洗了洗脸:“不过你今天怎么都追到我房里来了?魏大公子的规矩都被你自己给吃了?”   魏明谦倒是没理会他的调侃独自坐在房里的椅子上优哉游哉的摇着他手里的那把破扇子,略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谢庭寒:“没办法呀,实在是突然之间听到了一个震惊的消息所以想来你这求证,不过看你睡得这么踏实想来这个消息可能也就是市井之人闲的没事儿乱传的,做不得真做不得真。”   说完就闭了口,在那边自己一个人直摇头也不说到底是什么事儿,谢庭寒被他吊起了胃口一时之间不上不下的,忍不住不耐烦的瞪他:“有话就快说,没话就给我滚远点。”   魏明谦倒是也不恼,依然笑眯眯的:“其实也没什么事儿,就是皇上好像有意给你和谈静流赐婚,所以想来看看你的意思而已,谁成想你睡得和头可爱的小猪一样~”骂人的话像是夸人一样的被魏明谦说出口。   “擦!你说啥?”谢庭寒一个转身,穿到一半的衣服都懒得管了,也懒得理会对方对他“小猪”的这种修辞,他满脑子都是“赐婚”这两个大字。   什么情况?赐什么婚?他和谈静流?开什么玩笑!谈静流不是当今皇上的官配CP吗?现在就这么把自己老婆许配给我了?澹台策他脑子坏掉了吧!!!   谢庭寒也没有时间理会魏明谦,赶紧拂开侍女企图给他穿衣的手,自己三下五除二的把衣服理了理系一系就往外面跑。   屋子里还能听到魏明谦掩饰都掩饰不下去的幸灾乐祸:“世子爷别太着急,这事儿急不得,老婆跑不了!”   “魏明谦你给我滚!!!”谢庭寒已经一路跑出了自己院子,但是吼声依然清晰的传进了魏明谦的耳朵里。   魏大公子老神在在的自顾自的又给自己续了杯茶,还冲一旁站着的侍女露出了一脸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你这可还有吃的?我这一大早来的急可还一点东西都没吃呢。”   那侍女被魏明谦看的一阵脸红,一看魏家公子如此说赶忙出去让人准备茶点吃食,魏明谦倒是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的就在谢庭寒的屋子里吃了起来。   这边谢庭寒骑着踏雪一路飞奔到了丞相府,到了府前刚想冲进去就被两个看门的给拦住了。   谢庭寒心里着急也不愿意和人细说,开口就是:“你们都给我让开,我找你们家相爷有事儿!”那口气冲的就好像谈静流如果在眼前他就要打人两巴掌一样。   看这口气两人更不敢让他进去了,他们可看出来这人是谁了,这不就是近日传得盛极的谢家嫡子嘛,他家相爷的便宜徒弟,也是前两日皇上给他家相爷赐婚的对象。   先不说这谢侯爷本来和自家主子就斗的你死我活的,就是最近这赐婚一事谁知道这谢世子是不是过来找麻烦的,以前这人可没少找自家相爷的麻烦。   想了又想,两护卫觉得更不能让这人进去,怎么都不能进。   往里冲了半天都没冲进去的谢庭寒一时之间也有些气急,但是他总不能公然打人不是,正着急间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直接就开口道:“我以后指不定就是这相府的另一个主人了,到时候想让我把你俩赶出去?”   两人一顿谢庭寒趁着这个间隙赶忙呲溜一下的就跑了进去,不过跑进去之后他有些傻眼,这路要怎么走?他没来过啊。   眼看着后面的几个人马上就要追上来了谢庭寒也不管了,直接照着一个方向就开始跑,反正这院子里就这么大早晚都能找到谈静流,一时之间整个谈府鸡飞狗跳。   谈静流的书房   除了谈静流外没有其他人的书房里突然传出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你说的让谢庭寒主动答应赐婚的请求,但是只是呆在家里似乎做不到让他主动答应吧。”   谈静流依然镇定的坐在书房的椅子上处理着公务:“这倒是不用急,那个呆子自己会送上门来的。”似乎是想到了谢庭寒一些有趣的事情,谈静流不禁的有些笑意露出。   突然外面的院子里传来甚是吵吵闹闹的声音,谈静流微微起身理了理衣服略有些悠闲的说道:“这不就送过来了。”言罢走过去推开了书房的门。   此时刚好谢庭寒跑到他书房所在的这个院子,身后跟了一长串的府里佣人,一个个的在身后追着他嘴里喊着:“世子爷您不要乱来,您先停下。”   那一长串的人谈静流数了数大概得有十多个人,连厨房的冯妈和马厩的王二都在那边追着谢庭寒跑。   这个人这是在他府里跑了多少地方啊。   谈静流一时之间觉得额角有些胀痛,抬起右手揉了揉的同时冲着谢庭寒的方向朗声道:“你来就来,在我家瞎跑些什么。”   谢庭寒听到谈静流的声音赶忙一个刹车,不过在他身后追着他的人实在太多速度也太快,一时之间十几个人也没刹住闸,一个个的都直接摔在了谢庭寒的身上。   压的他觉得他可能就要命丧于此了,谈静流见状赶忙过来帮忙把他身上的人一个个的扶起。   “你们先下去吧,他在我这出不了什么乱子。”自家大人都这么说了,其他人当然也没什么意见一个跟着一个的都回到了自己负责的地方。   谈静流看着谢庭寒坐在地上揉着自己的脖子一阵的诶呦喂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你这青天白日的跑到我这里给我实名演绎什么叫鸡飞狗跳吗?”   谢庭寒揉了揉自己被压的手腕略有些委屈的看了谈静流一眼:“要不是他们不让我进来我能出此下策吗?”   “这倒是怪起我的下人了,想来要不是你太着急往里冲我的下人怎么可能一个个的追着你跑。”谈静流居高临下的站在那里语调平静的说着自己的猜想。   听着谈静流猜的一字不差谢庭寒也有些尴尬,挠了挠脸眼神闪躲:“你倒是了解我,我这不是着急过来问事情吗,那有那么多耐心和他们解释,这可是婚姻大事。”   “……”谈静流看着他一时间也没有说话,谢庭寒一个人坐在那里实在是感觉空气有点僵硬赶忙找话的问道:“上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的皇上要给你和我赐婚的消息可是真的?”   谈静流终于有了一丝情绪,眼神闪了闪之后盯着他的眼睛问:“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谢庭寒看着他一脸的平静有点坐不住了,一个起身就站了起来:“你怎么好像都不着急一样的!皇上这人也太闲了吧,闲的没事儿就喜欢给臣子赐婚吗?”   谢庭寒想了想之后觉得不对,皱着眉头转过头看着谈静流,话也没过脑的就往外冒:“话说皇上做什么把你赐给我?皇上和你不是一对儿吗?”   “你瞎说什么,怎么这么想?”谈静流虽然表情没变,但是难得的语气中有了情绪,不过显然不是什么开心的语气。   谢庭寒也发现了自己一时的失言,不过还是自己一个人在那里嘟嘟囔囔道:“本来就是啊,官配CP嘛我又没有说错,况且你这么年轻24岁就当丞相,要说那个皇帝没什么心思谁都不信吧。”   谢庭寒虽然一个人在那里嘟囔但是声音其实也不算小,谈静流虽然没有太听懂,但是大体的意思也听明白了,顿时眯了迷眼睛要笑不笑的样子:“你就是这么想我的?所以你之前那般讨厌我就是觉得我的丞相之位是我出卖自己换来的?”   “诶,不是,这什么跟什么啊。我是说那个皇帝有色心又没说你主动做了什么,你怎么还生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谢是怎么混成大主播的这是个问题,就这嘴,难道走的是耿直路线吗? 第二十二章   谈静流觉得光让谢庭寒主动答应赐婚有点便宜他了。   谢庭寒站在原地不自在的瞟了谈静流一眼,他真的不是有意的,他就是有的时候管不住自己这张嘴,虽然说粉丝都很喜欢,说他这是耿直有趣,但是也因为他这个特点没少得罪人。   这不就又把人得罪了?   谢庭寒装作不在意的快速看了谈静流一眼,发现谈静流并没有想要看他的意思咳了咳嗓子自己一个人说起了话:“皇上这赐婚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谢庭寒被一呛:“不是,没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   谈静流转过头看了他一眼,但是突然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居然挂起一抹有些恶意的微笑:“其实皇上这么说也是试探而已,毕竟前几日你拜我为师的消息传得人尽皆知,在朝廷中只有我和谢侯爷斗的你死我活皇上才会安心,你这突然的变数倒是打的他一个措手不及。”   谈静流缓缓叹了口气略微有些哀怨道:“你倒好还有个爹给你撑腰,我这无父无母的可是只能自己一个人硬撑了,你却还在这里找我麻烦。”说着眼眶就红了红,大有一种马上就要落泪的感觉。   谢庭寒看着心里没来由的一慌:“诶,你怎么说哭还哭上了。”在谢庭寒的记忆中虽然说谈静流这个人的确牙尖嘴利又狡猾,但是架不住原著的剧情太过于深入人心,所以他潜意识里还是会认为谈静流这个人略微是有些柔弱的。   所以堂堂一国丞相动不动就哭这点他也从来没有怀疑过。   谈静流斜眼看了谢庭寒一眼,见那人的确是有些着急便哭的更彻底了一些:“其实皇上也就是怀疑你是否真的是喜欢上了我而做一下试探而已,如果你真的开心的同意了这次赐婚他反而就不会赐婚了,也因此他也只是放出了风声而已并没有真的颁布赐婚的指令,也是在给自己留一个反悔的后路而已。”   我擦!古人心里这么多弯弯绕绕的吗?那个精虫上脑的皇帝还能想出这么多事情?   谢庭寒听到这倒是也有点犯了难:“那你说要怎么样才能让皇上收回赐婚的心意?”   谈静流擦了擦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谢庭寒,声音隐隐的有些发抖但是不仔细听却也是听不出来:“你真的想让皇上丢了赐婚的念头?”   谢庭寒有些奇怪:“你不想?”   谈静流沉默的半晌点了点头:“我也想,所以从现在开始为了皇上不再赐婚,你要听我的。”   谢庭寒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就点了点头:“行。”   一瞬间谈静流噗嗤一笑,眼角的泪水平白给这人填了几分柔弱的气质倒是更好看了些。   *****************   ‘皇上其实并不想给我们两人赐婚,毕竟谢候和我如果真的联起手来那么皇上晚上估计也就睡不了好觉了。所以只要你真的宣布想要和我成婚,这条赐婚自然也就不攻自破了。’   谢庭寒有点疑惑:‘那你当时直接回绝不也是一样的。’   谈静流无语的看了他一眼,‘那怎么能一样,我当面回绝他他会猜疑我们两家是否背地里已有勾结,只是瞒着他而已,他总归是不会太相信的,所以还是要演一出戏才好。’   谢庭寒回想着谈静流和他说的话觉得这皇帝还真不是一般的麻烦,怪不得最后气的谢侯爷直接挥兵兵变了,这一天天猜来猜去的谁都受不了呀。   正想着就发现谈静流已经出现在了街头,正随着自己的小厮沿街往他这边走来。   虽然天色已晚,太阳早已经落山了,但是沿街的小贩却个个都打着灯笼,街边的店铺也都灯火通明,所以离得老远他就发现了谈静流的身影,主要还是那人的气质在旁人中实在是明显了一点。   谢庭寒赶忙拉出自己的直播系统界面,咬了咬牙花了100金币买了个‘盛夏烟火’的特效背景,没办法,他一会儿一定得隆重一点所以只有‘飞花满天’这个花瓣特效是不够的,还得有点热闹的声音做氛围。   这么想的时候谈静流已经慢慢的走到了离他很近的位置,谢庭寒看时机差不多赶忙几个快步上前站在了谈静流的身前。   谈静流像是没有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一般的露出有些惊讶的表情,微微睁大的双眼很好的诠释了什么叫“出其不意”。   谢庭寒看着谈静流的表情心里腹诽着:这演技可以啊,居然还挺自然。   没来得及多想便一个单膝跪地从背后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花束举到谈静流面前,用来来往往所有人都能听见的洪亮的声音大声喊道:“谈静流!!!我喜欢你!!!皇上既然给我们赐婚就请你同意吧,虽然我们两个男人成婚有违礼法但是古之便有断袖之情谊,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待你!!”   谢庭寒背出自己准备多时的台词一个字不差的快速的从嘴里说出去,就好像那些字有多烫嘴一样。   话音刚落本来喧闹的街道霎时间鸦雀无声,只有旁边的杂耍艺人因为太过于吃惊而忘记接自己抛到空中的盘子而使其落地碎裂的声音。   谢庭寒一不做二不休赶忙打开自己的直播间平台调出自己刚刚买的‘盛夏烟火’的特效,一瞬间烟花从远处升空再啪的一声在空中碎裂,噼里啪啦的声音此起彼伏。   上京虽然也有烟火也很繁华但是同这未来的烟火还是略有不同,升空的烟火五颜六色霎时好看,有的是圆形有的是花瓣的形状还有很多会变成众多条状组成的像是水流一样的形状,千变万化的图案让上京的百姓都看呆了。   而这时之前触发的飞花满天特效也开始发挥了作用,以谢庭寒和谈静流为中心,空中开始飘散下来大大小小粉红色的花瓣,像是花瓣雨一般在旁边的昏黄灯光映衬下有着别样的浪漫。   谈静流看着这景色一时之间也有些没反应过来。只是定定的看着谢庭寒,心里想着什么谁都不知道。   谢庭寒看谈静流久久没有回复略微有些奇怪,就又大声的说了一遍:“早在很久以前我就对你有意但是一直不敢表达出来,这次皇上赐婚却看你甚是犹豫,如果你不嫌弃我愿意此生的以后都好好的照顾你,绝对不让人欺负你。”   说出的话即使有烟火声的打扰也依然字字有力,没有人会怀疑谢庭寒说的这些话可能都是一场戏。   谈静流看着那个半跪在他身前的青年,青年的眉眼很深邃,剑眉星目棱角分明但是却不像谢侯爷那么粗矿,眼睛鼻子和嘴巴倒是长得有些像侯爷夫人,拼凑到一起甚是俊美。   尤其是在这种忽明忽暗的灯光下,这种棱角分明的脸就更好看了几分,街边的很多小姐看着这一幕都眼角泛红心的不停的缴着手帕咬着嘴唇喃喃自语:“太美了,天哪,我也想要有人对我说出这种话!”   沉默了许久的谈静流看着谢庭寒缓缓的开启了红唇:“你真的想要同我在一起?不后悔?”   ???谢庭寒一头的问号,这怎么还加上戏了?这是为了演起来更逼真?   不过他也没多想,赶忙铿锵有力的答道:“不后悔!我是真心想要和你在一起的,所以还请师父答应。”   谈静流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咬了咬下唇,手指不自觉的攒的紧了紧:“这种时候叫什么师父?”   这种时候叫师父他是傻的吗?弄的他都有一丝丝的羞愧和不好意思。   谢庭寒虽然没感觉叫师父有什么不对但是还是改了口:“静流,你答应我吧。”   “答应他!”街边突然传出一个小姐娇俏的女声,之后人群中哄堂大笑,像是也被气氛感染了一般又一个女声喊道:“别犹豫了,快答应他。”   谈静流却像是要和别人作对一般的恍惚的看着谢庭寒问道:“要是有人欺负我,惹我生气怎么办?”   “额……我替你把人打回去?”   “要是我骗了你又做错了事情呢?”谈静流握拳的手攒的更紧了一些,指关节都有些泛白。   谢庭寒赶忙表忠心道:“这算什么,静流让我做什么都行,况且你即使骗我我也心甘情愿。”   虽然和说好的有点不太一样,但是先答应着总归也是没有错的,谢庭寒心想。   只见谈静流闻言勾起了嘴角,露出了从谢庭寒出现在他面前开始后的第一个笑容,很灿烂很美好。   他缓缓的接过了谢庭寒手中的花束扬了扬唇,露出有些羞涩的笑容来:“庭寒可别忘了今天在这里说过的话,以后你要是有对不起我的地方这些人可都看着呢。”   看着这边似乎尘埃落定有了好结果围观的众人纷纷热情的鼓起了掌,噼里啪啦的掌声久久不绝。   “!!!”   什么情况?祖爷爷你接什么花啊?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无情又决绝的拒绝我吗?你接受了是几个意思啊!!!!   谢庭寒呆立当场,回应他的只有谈静流一脸得意的微笑,而那个人还冲着他扬了扬手中的花束。 作者有话要说:  自古套路深 谈静流:就是要让谢庭寒当着所有人的面求婚,让他主动求,谁让他得罪我~~ 第二十三章   “孽子!”谢风哲的鞭子第三次落到了谢庭寒的屁股上谢庭寒觉得自己的屁股一定是开花了。   也没有力气再大叫了就在那边要死不活的趴着:“爹,你打死我吧,我也觉得我挺蠢的。”   “你!”谢侯爷握着鞭子的手抖了抖最终第四鞭子还是“啪”的一声又打了下去。   “当街求婚!还是向那谈静流,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谢侯爷气的下巴上的胡子都翘了起来。   谢庭寒觉得有些委屈,顿时解释道:“他本来说好的是拒绝的,谁知道这人中途变卦就答应了,我总不能刚说完求娶就立刻拒绝吧,那我在这上京城还做不做人了!”   “啪”谢侯爷气的又甩了一鞭子:“孽子!!被人拒绝也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吗?今天这个事情他答应还是不答应丢人的都是我谢家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诶呦喂!爹你真的是想打死我是吧!”   「哈哈哈哈,所以主播这算是被骗婚吗?」   「肯定的呀!说好的拒绝结果当场就同意了不是骗婚是什么。」   「胆子也太大了,他就不怕主播报复?」   「吃定我家主播了呗,我家主播一看就是属狗的,憨得很。」   「憨得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形象了。」   “闭嘴!”谢庭寒忍不住喊了一声,不过显然谢侯爷以为这一声是在喊他顿时更气了:“孽子你说什么!你还有理了?”   “诶!我没说你!”眼看着谢侯爷又要来一鞭子这回谢庭寒倒是没有再任由他打过来,一个翻身就起了身堪堪躲过。   “你还敢躲?!”谢侯爷一个摔鞭就要再往谢庭寒身上抽。突然从旁边也甩过来一条红色的鞭子直接缠在了谢侯爷的鞭子上:“我还没死呢!你是想打死他吗?!”   门口进来一位身穿红色紧身甲的妇人,气质上有些岁月的痕迹但是在脸上却看不大出来,头发在头上绑了一个高高的马尾看上去英姿飒爽,走进来握着鞭子的手一个用力便将缠住谢候的鞭子整个绷紧。   谢侯爷看到那妇人敢忙没了刚刚的气焰,赶紧丢掉手中的鞭子略有些低声下去道:“清禾,你是不知道他都做了什么事情,我打他真的是不过分啊。”   叶清禾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冲谢庭寒跑过去:“让娘看看打的怎么样?你爹那个老匹夫就是没轻没重的。”说着就要去脱谢庭寒的裤子,吓得谢庭寒赶忙又跑到一边去:“娘!我这都二十一了不是小孩子了,你别动不动就要扒我裤子。”   “怎么和你娘说话的?”谢侯爷忍不住训斥道:“你成婚的事情我还没和你算账呢!”   “算什么账?”叶清禾先不干了:“不就是和个男人成婚了吗?儿子开心就可以了你管那么多做什么?真想传宗接代那方法多了去了你自己不会出去找个人生一个?”   谢侯爷不知道是不是被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里有气也发不出生生的把自己憋得脸红脖子粗的,气哼哼的转过身一语不发。   谢庭寒看着她娘那个彪悍的样子真的是不得不竖起一个大拇指啊,鼓励自家丈夫出去找人生孩子这思想觉悟这境界,星际的女人都达不到吧。   不过主要是他也不是自愿和那谈静流成婚的呀,不过显然这个时候不太方便让他娘知道这个消息,看着他娘又开始要教育他爹他赶忙一个矮身趁乱就往外溜。   “我先出去一趟,娘你刚回来好好我和我爹交流交流感情!”说着就一溜烟儿的跑没影儿了。   这次他去谈府,门口的两个小厮倒是再也没有拦他,反而一个个笑容灿烂的给他迎接进去了,还殷勤的问他需不需要人领路,那一个个的小眼神儿活活的像是看自家少夫人一般,平白的把谢庭寒看的一阵哆嗦。   赶忙摆摆手:“不用不用,你就告诉我到哪里能找到谈静流就行。”   谢庭寒顺着之前来过时的记忆往谈静流的后花园那边走,离老远就看到那边的亭子里坐着两个人,一个是谈静流另一个居然是那初尧公子。   话说这个初尧是不是和谈静流走的也太亲近了一些,一个是皇帝近臣一个是可能有谋反念头的皇帝胞弟走这么近干什么。   想到这里就往那边走去,那两个人似乎是有些什么争吵,初尧那个骚包孔雀少有的神色严肃,到后来居然直接上手拉上谈静流的袖子了,谢庭寒一看这架势是要做什么?   隐隐的还能听到初尧似乎是在质问:“你真的要与那人成婚?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就因为是皇兄的主意吗?你什么时候真的这么任人摆布了?”   呵?这说的还和他有关?   谢庭寒看着那边谈静流似乎并没有发现他的到来,嘴唇张开动了动似乎是说了什么话但是因为声音太小谢庭寒并没有听到。   不过那个冷淡的表情却是谢庭寒之前没有见过的,像是淬了冰一般的泛着寒光。   不知道谈静流到底和初尧说了什么,初尧突然很是激动的就去拽谈静流的衣服一时之间场面极其混乱。   谢庭寒看到这里也顾不上是不是来理论的了,赶紧一个大喊:“你个骚包做什么!”然后就几个快步的跑过去一把抓住初尧的手一个用力的掰开,然后往另一边就是一推。   力气大到直接把初尧推了个趔趄,不过谢庭寒倒是也没时间管他转身赶紧扶住略有些晃悠的谈静流:“你还好吧。”   虽然说他是找人来理论的,但是谢庭寒一直感觉谈静流就是个柔弱的文人,即使来理论也绝对做不到上手打人的地步,所以他第一反应还是赶紧护住谈静流。   谈静流猛地被他一揽有点愣愣的,睁着大眼睛圆溜溜的看着他乖巧的点了点头。   确认谈静流没事儿谢庭寒转头看着那边已经站稳身子的初尧:“你这人怎么回事,到别人家府里公然欺负人吗?”   初尧看着谢庭寒小鸡护食一样的动作倒是讥讽的笑出了声:“这还没怎么着呢就开始护着人了?我到底该说是谢世子够傻还是应该夸一下谈相的确是会骗人呢?”   谢庭寒皱了皱眉,他这个倒是没办法给谈静流开脱毕竟的确是那人骗婚在前,但是这再怎么说也是他二人之事管他初尧公子什么事,要他在这里嚼舌根。   谈静流抬眼看了谢庭寒一眼,见谢庭寒果然眉头皱了起来像是不太高兴的样子赶忙冲着初尧道:“这本就是我二人之事,具体原因我也会同他解释,就不劳初尧公子费心了。”说完做了个请的动作。   看初尧似乎还打算说什么忙先发制人的开口喊了一声:“谈墨!送客。”   “是,公子这边请。”名唤谈墨的小厮一直守在亭子外的不远处闻言赶忙走了过来,甚是恭顺有礼的一弯身,初尧最后看了两人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就走了。   等到亭子里只剩下两个人,谢庭寒转身低头看着那个矮了他半个头的男人一时之间不知道从哪里开口,他的确是来兴师问罪的。   因为那天的情况实在是太突然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府的,等到他回过神他已经回到了自己家坐在床上好一阵子了,所以他也没来得及质问谈静流。   现在人就在眼前他却突然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谈静流看他在那里嘴张开又闭上的好几个回合终于是忍不住问道:“你来我这里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有。”   “那你怎么不问?”   “……你怎么骗人。”声音中有点委屈。   谈静流被问得一顿,不过好在他自来脸皮够厚,稳了稳心神道:“其实这样反而更好,你我二人毕竟是男子,成婚后也就直接断了子嗣出生的可能,对于皇上而言这样其实更安全,而我们两家也会更安全。”   谢庭寒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反正你怎么说都有理,我就是说不过你。不过你不介意嫁给我一个男子吗?”   想到这里谢庭寒略有些烦躁的挠了挠头:“我还从来没想过要娶一个男子为妻的。”   谈静流听到这里立即表现出了诧异的神色:“怎么是世子爷娶亲?世子爷是不是哪里搞错了,正经的顺序是我娶世子爷进府才对。”   说道这里谈静流略微露出了一丝微笑,眼睛笑眯眯的道:“所以世子爷也就不毕太担心了,不用你娶,我来。”说完还不忘眨眨眼。   谢庭寒真的是晴天霹雳一般的直接被钉在了原地?他没听错吧?谈静流娶他?什么鬼?这不能让啊!   赶忙一个上前:“我亏都吃到这份儿上了怎么的最后还得我被娶进来?岂有此理啊。我不干,要么就我娶你,要么我不嫁!”   “嗯,,,,,,行,那成交。”谈静流看着在那里发脾气的谢庭寒微微拂了拂自己被风吹乱的头发,嘴角轻轻勾起一抹笑容,云淡风轻的同意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还有一章,有可能下午6点更新 第二十四章   “你说什么?”谢庭寒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居然有一种自己又被人耍了的感觉。   谈静流看着他那个呆立在那里的样子实在是忍不住的噗嗤一声笑弯了腰,眉眼弯弯嘴唇轻勾,眼泪都要笑出来的样子。   谢庭寒觉得一股气冲着脑门就飞上去了:“你又耍我!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打你!”说着还轮了轮袖子大有一副要上去打人的架势,不过脚步却是没往前迈上一步。   谈静流闻言赶忙收了收自己的笑意,不过嘴角还是忍不住的勾起,眼睛朝斜上方的谢庭寒瞟了一眼略有些兴味的问道:“你真的会打我?”眼波流转间有着说不清的调笑和哀怨。   好像如果谢庭寒说个“是”他马上又可以哭出来一样,看的谢庭寒没来由的一阵紧张赶忙调转了视线嘟囔着:“我什么时候真的打过你。”   谈静流掩嘴笑了笑抬头看向他却恢复了一丝严肃:“这婚是一定要结的了,你在大街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的,可不能反悔。至于这谁嫁谁娶的问题其实我觉得也不是个很严重的问题,在外就说我娶你,内里都当你娶我。”   谢庭寒都气笑了,忍不住嗤笑一声:“你当我还能相信你的鬼话,在外说是你娶我,面子都让你给占了。内里说是我娶你,除了你和我谁知道这内里的事情,别想就这么打发我。”   谈静流看了他一眼慢慢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拽住谢庭寒的衣角轻轻摇了摇,谢庭寒懒得理他头一转不搭理他。   谈静流抬眼偷瞟了一下发现那人头转过去不搭理人,悠悠的开口:“其实如果单单只是我自己的事情倒是这谁娶谁的我也不在意,你要娶我便娶又能怎样?但是……”   双手依然拽着谢庭寒的袖子摇了摇,牙齿紧紧的咬住自己的下唇眉头轻蹙,谢庭寒好奇他要说什么回头看到的就是谈相爷这泫然欲泣的表情。   “……你,你有话便好好说,我又不是不听你说话,你做什么又要哭。”谢庭寒赶忙把人拉近了一些略微的有些手忙脚乱。   谈静流微微抬头拽着他衣袖的手还是没有松手:“我大你三岁本就年长于你,又在朝廷做官身居丞相,要是大庭广众的被你娶回家去,你让我以后如何自处。”说完还像是撒娇般的摇了摇谢庭寒的袖子:“这私下里你要是真的想娶我,我随你便是。”   得,谢庭寒彻底没脾气了,谁让原主这个身体年岁小呢,谁让他自己没做官呢。不过谈静流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要是他真的把谈静流娶回家这朝中还不知道要怎么取笑他呢。   求婚的是自己,虽然自己也是被谈静流套路了,但是谈静流说的关于皇上赐婚的理由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今天皇上能开玩笑般的说一句赐婚,指不定明天还能说出什么来。   还不如早早的让皇上放下戒心来的好一点。   想到这里他也差不多快忘记了自己来这里到底是要干嘛的了,看了看谈静流还拽着自己的袖子略有些无奈加没好气的道:“我答应就是了,还拽着袖子做什么,还不放开。”   谈静流眼睛微微睁大可能是没想到谢庭寒会如此轻易的就答应,不过对于谢庭寒来讲两个男人成婚其实也没那么不能接受,毕竟在星际男子结婚那是合法的,所以他对于这件事情其实完全不需要心理建设。   他别扭的只是因为他的确和谈静流没有那么熟悉,况且谈静流在谢庭寒这里还停留在人设是皇上CP的阶段,娶了皇上的官方CP他总感觉有点别扭。   不过谢庭寒看了看谈静流异于常人的漂亮的脸觉得也不是不能接受?   「色字头上一把刀啊主播。」   「行了,这个二狗子这辈子是玩不过那个狐狸精了,散了散了吧。」   「我们谈相真的是耍的一手好白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直播间弹幕怎么评价自己谢庭寒已经看不到了,因为他此时还沉浸在震惊当中,因为就在刚刚谈静流一脸难以启齿般的羞涩问他:”那,我们何日成婚?“   谢庭寒从来没有如此清晰的认识到自己的确是要结婚的人了,娶的还是谈静流。   ********************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谈府所在的大街上从一早开始就热闹非凡,没有别的原因,主要就是今天是谢府嫡子与当朝丞相谈静流的大婚之日。   谢庭寒一个人百无聊赖的坐在高头大马上,一身的火红长衫,头发上半部分高高竖起下半部分披散在肩上,自己的四周都是送亲的队伍,再往两边看则是一圈圈看热闹的人群。   看热闹这件事果然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过时。   谢庭寒走到谈府门口一个翻身下马稳稳的立在谈府门前的地砖上,在那里等了一阵子的谈静流看到他赶忙的过来牵他的手。   第一次被谈静流握住手谢庭寒还有点别扭,下意识的往外挣扎了一下,却被谈静流牢牢的抓住没有给他一丝挣脱的余地。   反应过来之后谢庭寒也就停止了挣扎,反正婚都结了还差个牵手吗?想到这里他反手把人握住,触手的是一片微微凉意的青葱指尖,皮肤柔滑细腻手指细瘦纤长。   倒是被他握着的谈静流有一瞬间的僵硬,抬眼看了看他后脸色微红的又低下头去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两个长身玉立的人走过谈府的院子直达中厅,在那里坐着谢侯爷和澹台策。   谢庭寒倒是想起来了,谈静流说过他无父无母从小便是个孤儿,握着谈静流的手又紧了紧。   两人行到那二人面前后一旁的司仪便开始喊起来叩拜,夫妻对拜的时候谢庭寒忍不住偷偷抬眼看了谈静流一眼,刚巧看到那人也偷偷望过来的视线。   谢庭寒一阵心虚的赶紧调转回视线,隐隐的还听到那人轻轻的笑了一下,谢庭寒没来由的觉得脸有些红。   最后他被送入洞房,谈静流去前厅招呼客人去了。   啧,他爹刚才那个脸色是真的够难看的,还好刚刚旁边还有澹台策坐着,他那个便宜爹才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举动,不然就刚刚他爹那个脸色直接起来用鞭子抽谈静流一顿他都信。   想到这里谢庭寒有一种逃过一劫的庆幸,“诶呦,累死我了。”谢庭寒往后一趟躺倒在床上从身子底下摸出了几个硌的他难受的红枣桂圆吃了起来。   话说他们两个大男人的做什么身子底下还放红枣和桂圆?又不像未来星际两个男人也能用技术要一个孩子。谢庭寒摇了摇头,心道这形式主义倒是一水儿的一点没差,连这红枣和桂圆都没省下。   想着想着就听到外面的喧闹声越来越低,看样子那些人应该都走了,这闹洞房这一步倒是省下了。   也是,两个男人的洞房谁闹谁尴尬。   谢庭寒觉得一阵好笑,就听门“吱呀——”的一声被从外推开,谈静流身上略微有些酒气的走了进来。   脸也有点红彤彤的,不过脚步倒是很稳健,进门之后转了转头看到他之后径直就朝他的方向走了过来温声道:“晚上可吃东西了?”   谢庭寒白了他一眼:“吃了!我差点都快以为我要被饿死了,所以就把桌子上供奉的馒头吃了。”   谈静流笑了笑拉着他的手走到桌子前给两人倒了两杯酒:“吃过了就好,不然空腹喝酒伤身。”说完把其中一杯酒递给了谢庭寒:“以后便是名义上的一家人了。”之后率先喝完了自己的那一杯。   谢庭寒看着谈静流都喝了自己总归不能不喝,就也一口饮了杯中酒。   登时被呛的一阵咳嗽,喉咙里也火辣辣的烧:“咳咳,你这酒怎么这么烈!”说着说着谢庭寒感觉自己的腿都有点软了:“你这是多少度的啊。”   谈静流赶忙扶他坐在床上缓缓笑道:“是有点儿烈。”   晕乎乎的谢庭寒看着谈静流那人好像腿脚不稳又或者是被什么绊了一跤一般的直接把他扑倒在床上摔倒在他身上。“诶!你干嘛!”   谈静流在他身上蹭了蹭,然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就躺在了他的身上,双手向上的环起了他的脖子,头还在他的脖颈处蹭了蹭:“好晕啊。”   轰!谢庭寒被他蹭的一阵难受,赶紧半直起身推了推身上这个人一下:“喂,你先起来一下,你不嫌热吗?”   环抱着他的谈静流闻言抬头看了看他,突然微微抬起身,原本环绕他脖颈的手臂穿过他的肩膀支撑在他身下的床上,谈静流一个用力整个人都向着谢庭寒头顶的方向挪了挪。   谢庭寒看着谈静流一点点的靠近,一点点的俯身,一点点的把头凑近他的头,然后歪头、低头、无限拉近直至零距离。   咚咚,咚咚,咚咚。   唇上还保持着上面那个人的柔软触感,耳边只能听到剧烈到犹如擂鼓的心跳声。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糯米团子君的霸王票~~~~ 哦对了,我在某博上发了两张最新的小说封面?有时空的亲帮我挑挑?我已经挑花眼了...... 安利一拨我的预收文《首席死神》欢迎大家来收藏~ 以下是文案: 秦墨是这天地间的第一个死神,他建立地府创造轮回,击杀恶灵。 更是领着地府众人在众神混战中一战成名,季浅便是他提拔的最出众的一个弟子。 但是这个最得意的弟子却在他受伤之际杀害了他! 秦墨再次醒来时已经过去了三千年,而他则成为了这新地府中死神执行科的一名小小科员秦墨。 然后那个杀死他的人居然已经成为了阎王厅最高长官?还突然跑过来给他当搭档?什么鬼? 秦墨觉得自己可以趁机报仇了,不过这小子武力值是不是长得有点太快了! 1V1 主受 路人剧场: 四眼文质彬彬男孟婆:那边几个死鬼赶紧过来排队!手里的孟婆口服液喝完的右转坐电梯上二楼去找自己对应的审判窗口,不懂的可以问服务人员,不要拥挤拒绝大声喧哗~ PS:地府的组织架构会类似于现代社会的部门制 欢迎小仙女们收藏~~ 第二十五章   与此同时星际历的WB社交软件上“谢庭寒大婚”等字样出现在热门评论上并且热度飞快的上升中。   【谢庭寒大婚】   【谢庭寒谈静流】   【24小时直播】   【谢庭寒古代洞房】等话题纷纷上榜,很多不明所以的路人点开之后还有些疑惑:“这谢庭寒是谁?”   “谢庭寒?那个达人主播吗?他要结婚了?”   “他事业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结婚?”   “那个24小时直播是什么?谁会每天直播24小时?那不是全天候都在直播生活了吗?”   就在有些路人不明所以的同时也有大批的网友发出疯狂的呐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世子爷和谈丞相终于大婚了吗?天哪我就是备战了两天考试而已这是发生了什么了?”   “楼上的楼上的科普一下呗?这是啥我没看明白,这怎么两个人都是古装打扮呢。”   “我给你讲我给你讲!”   “这个是一个直播节目,主播被选为穿越机的试用者进行的直播宣传活动,主播这是穿越到了古代,身份是个世子爷,这两天世子爷和当朝丞相刚好结婚啦!!”   “我的妈!这么劲爆?怪不得刚刚点连接进去是两个男人的接吻录像,我还以为是我不小心点进什么绿□□站了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楼上的你说什么??我要去看!!!!”   顿时大批观众涌入谢庭寒的直播间,不过谢庭寒觉得那个弹幕实在是太影响日常的视觉所以早就关闭了外在影像,自然也就不知道此时的弹幕上已经疯了一样的开始狂欢了。   谢庭寒眨了眨眼睛等到一片空白的大脑恢复思考第一时间就把谈静流往旁边一推:“你突然之间干嘛?”人也吓得有点清醒过来。   谈静流被他一推手不小心的按到了一个桂圆上,桂圆壳“咔嚓”一声脆裂,刚好谈静流的手在上面狗血的一划,然后手就狗血的破了……   谢庭寒都觉得这个世界似乎是在与自己作对,谈静流缓缓把受伤的手举到谢庭寒面前略为委屈的悠悠开口:“手破了。”   过了一会儿看谢庭寒只是定定的看着他却没有什么动作便又加了一句:“你推的。”   该死的!他觉得他上辈子肯定欠了这个人的,不然怎么着自己被强吻结果却好像自己欺负人一样?而且好像自己还没有理??这什么鬼!   不过抱怨归抱怨谢庭寒知道这手的确是自己推人造成的,自己也占不到嘴上便宜也就老老实实的把人的手握住抬到眼前仔仔细细的看了看。   洁白如玉的掌心被果壳划出一道略深的红痕,隐隐的还往外渗出几滴红色的血珠,洁白配上殷红的确看上去有些可怜。   谈静流看着他无辜的眨了眨眼,瘪了瘪嘴道:“你亲我一下就好了,亲我一下马上就不痛了。”反正人都成婚了,稍稍没羞没臊一点似乎也没什么?谈静流心想。   谢庭寒抬眼瞟了谈静流一眼,就见到那人赶紧摆好表情一脸无辜的看着他,谢庭寒白了他一眼嘴里嗤笑了一声:“我倒是才发现你这个人就是一朵黑心莲,贼能装。”   顿了一顿之后接着愤愤的开口道:“亲谁都不亲你,要是真亲你我就跟你姓,你个骗子!”   谈静流虽然没听过黑心莲这种比喻但是听那口气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挑了挑眉也不装可怜了。   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手掌向下拄着床,身子借力往后轻轻一仰,下巴微微抬起脖颈处的线条直接展露在谢庭寒的眼前,谈静流的红唇微勾眼睑微眯浅浅的露出一个笑容,隐隐的能看到露出的洁白的牙齿:“你个呆子,怎么这么说我,亲一下呗,你又不吃亏。”眼睛虽然半眯着但是却也是直勾勾的含笑看着谢庭寒。   双眸含情大概说的就是这个神情了。   谈静流往常经常穿的也是白色银色的衣服,突然之间这样的大红罩身其实是很有视觉冲击力的,就像现在谢庭寒就感觉自己被眼前的这一幕冲击到了。   红衣美人,肤白若雪,红唇轻勾,墨发披肩。   斜斜的靠坐在床上一瞬不瞬的看着你正常人还真的是受不了,尤其刚刚谢庭寒还一大杯烈酒灌肚,他感觉自己又有些醉了,不然为什么感觉除了眼前的这个人之外的其他事物都变得模模糊糊的。   突然脑海中好久不曾响起的系统音再次响起:“叮咚,由于大量网友的强烈意志,查询到祈愿任务‘吻他’热度已经达到祈愿值,为了完成留存率的KPI请主播尽快完成任务。”   !!!!谢庭寒瞬间瞳孔放大,他都要忘了这个所谓的网友任务了。   打开直播间果然屏幕上白刷刷的都被文字所覆盖,大体上都是。   【妈呀!!我谈相简直美人受本受了!!】   【谢庭寒你还在等什么?你没有感受到谈相的潜台词吗??】   【我谈相都摆好姿势了难道你还要人家明说吗??你个呆子!】   【吻他!!你们都别吵,听我的,吻他!!!】   【呆子你还在等什么,呆子!】   谢庭寒看着异乎往常多到离谱的观众一瞬间觉得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什么?不过眼下那个所谓的任务要紧。   看着眼前那个斜斜后靠的人谢庭寒不禁心想:不过这要怎么下嘴啊?刚刚还放下豪言说亲他就跟他姓的,这不妥妥的打自己脸吗?   不过又抬头看了那边好整以暇坐着的人想了想,心里一横。   管他的,老子也是要做任务的,任务要紧。   对!一切都是为了任务。   这么想着谢庭寒便就着拉住谈静流手的动作突然一拽,谈静流本就是放松的坐在那里,因此手上突然受力便直接被拉到了谢庭寒怀里。   谢庭寒左手拉着人家的右手夹在两个人中间,右手则抓着人家的左手放到谈静流的身后腰部左右的位置借机也抱住谈静流。   本来应该稍稍高出一头的脑袋由于谈静流被拉时候惯性转成的跪资而矮了谈静流一头。   被突然的拉到谢庭寒的胸前谈静流也是一愣,突然出现的极近的脸庞让他也微微一僵,之前的泰然自若都不见了踪影,仔细看便能看出他瞳孔中的微微颤抖。   由于谢庭寒是侧坐在床上而谈静流则是跪坐在床上,所以视觉上谢庭寒倒是矮了谈静流一头。   谢庭寒抬了抬脑袋,觉得这个高度还的确是有些难度,便放开了对方没有受伤的那只手继而把手按倒了谈静流的后脑上,右手微微一个使力谈静流的头便被压了下来。   谢庭寒下巴微抬上身往上一碰便紧紧的贴在了谈静流的嘴唇上,接触的一刹那谢庭寒上身使力一个转身便把谈静流彻底的压倒在了床上。   “哗啦!”谢庭寒一把将身下的桂圆红枣都扫到另外一边,然后一个低头死死的咬住谈静流的嘴唇。   双唇紧密的贴合在了一起,谈静流感受着唇上的压迫和柔软,感觉大脑都有些昏昏沉沉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不过本能的谈静流把双手环住谢庭寒的脖颈紧紧的搂住,两人一时间滚做一团。   接触的时间其实也没有很久谢庭寒便一个起身躲开,右手摸了摸自己略有些水渍的唇角眼睛不自在的在空中漂移着。   谈静流一个人仰躺在床上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胸口剧烈的起伏鼻息也略有些粗重,嘴唇整个红彤彤的略有些肿胀,这个时候要是进来个人一定一眼就能看出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   谈静流吸了两口气稳了稳剧烈跳动的心脏,慢慢的从床上坐起来拉了拉自己略微有些凌乱的衣襟,没话找话的说道:“世子爷说话真是不能轻信,刚刚是谁说的要是真亲了我就跟我姓的,现在可还要跟着我的姓?”   谢庭寒被他呛了一句也有些气,瞪着眼睛看着谈静流没好气的喊了一声:“爸爸!”   “啊?”谈静流一愣,实在是没听懂他说的是什么。   谢庭寒看着他那个样子更气了,喊了一声:“爹!你是我爹!我跟你姓!行了吧。”   谈静流突然听他这么一通喊直接被呛的一阵咳嗽,也有些脸红的骂道:“你个呆子你瞎叫什么!!”   谢庭寒看着他那羞耻到满脸通红的脸色觉得心里好受了一点儿,至少这个人也还有比他脸皮薄的时候?   这么想着倒是觉得自己似乎是搬回了一城般的更加的有些没皮没脸,笑道:“不是你说的吗?跟你姓,那我喊你爹哪里不对了,反正你也比我大三岁对吧?小爹爹~~”   “别这么叫我!”谈静流这个人的确是平时很是腹黑没脸,但是就是架不住谢庭寒叫他这些乱七八糟,折让他有一种极度禁忌之感,他的心脏一时半会儿还承受不了这些。   看着谈静流更烦躁的样子谢庭寒刚来了兴头:“行,那我不叫这个我换一个。嗯……”谢庭寒假装思考很久一般的突然说道:”那还是叫你师父吧,师父嫁给我可还高兴?“   “谢钰你给我滚开!” 作者有话要说:  23和24章被待高审了,这一章不会被锁章吧【笑哭】我真的没有写什么绝世小huang文啊【捂脸哭】 今天的第三更奉上,有没有第四更不一定,有也是0点了,但是也有可能没有,所以大家不要等了。 第二十六章   两个男人成婚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回门之类的礼仪,同时担心自己会被自家那个便宜爹打断腿谢庭寒就更不可能回家了,所以算起来他在谈静流这倒是呆了好多天。   不过也没有人觉得有哪里不对,所以自然也就没有人撵他离开。   谢庭寒舒服的第N个转身换了个姿势继续躺在了床上,旁边的谈静流倒是被他的一个翻身给吵醒了。   今天休沐谈静流也就没有起大早去上朝,因此倒是少有的看到了谢庭寒这熟睡的模样,睡着的谢庭寒没了白日里总是笑着的嘴脸,倒是更加的棱角分明了一点。   谢庭寒皱了皱眉头,右手缓缓的抬起揉了揉眼角,大有一种即将要醒来的模样,谈静流看这样子倒是没有躲避依然定定的看着谢庭寒。   然后就与那人视线对在了半空中,一时之间谁都没有说话。   倒是谢庭寒先咳了咳假装不在意的随口问道:”今天没去早朝?“   理了理衣服摇了摇床边的铃,门口等待已久的小厮侍女赶紧端着洗脸的水盆和布巾等物快步走进来。   谈静流看着他那熟练洗漱的模样有些好笑:“你在我家住的倒是习惯。”   谢庭寒这几日接触谈静流倒是也摸透了他的一些习性,例如这谈丞相其实在某些时候脸皮极薄,虽然看上去好像很厉害一般其实就是一只纸老虎一捅就破。   所以很多时候他也愿意同这人杠上一杠:“师父说的哪里的话,我在你家里住的习惯不是很平常的事情吗?以后还会更习惯的。”   谈静流被谢庭寒不要脸的言语说的哑口无言,嘴张了张瞪着眼睛看了他许久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憋出一句:“不是说过不许这么叫我!”   谢庭寒只是笑笑却没有理他,伸开双手等着下人给他穿衣服的空档倒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我听我爹说北疆的使臣这两日便会到,你可知道他们这次来是要做什么的?”   谈静流听他问这个倒是挑了挑眉,双手往后一撑歪倒在床上:“你问这个作什么?怎么着?想为你那个爹在我这里打探点消息?”   谢庭寒闻言白了他一眼:“你别小人之心好吗?况且这又不是什么说不得的事情你至于这么神神秘秘的。”   谈静流笑了笑,也起身向谢庭寒的方向走来,挥手挥退服侍谢庭寒穿衣的下人,自己亲手给谢庭寒整理起了衣服。   谢庭寒看着只着了里衣的谈静流微微有些不自在,毕竟两人离得很是接近低头便能碰到。   谢庭寒不由得又想起了前几日洞房当晚的事情,虽说他们后来也什么都没有做,但是古人本来就矜持更何况是两个男人这顾忌就更多了一些,所以虽说只是亲了亲但是谢庭寒明显感觉到谈静流对他的态度变得略微有些不同了。   谈静流低着头倒是一派自然的帮着谢庭寒整理好外衣再系好衣带,然后将人带到铜镜前双手慢慢的抚上谢庭寒的秀发:“其实我也不知道北疆这次前来到底寓意为何,连皇上也只是接到北疆使臣要来的消息而已,所以在我这里倒是帮不了你什么了。”   双手插过乌黑的秀发一个旋转,雪白青葱的手指在墨发间勾缠流连,轻佻慢碾,然后一手握着发冠一手拿着玉簪将簪子缓缓推进到发冠的空洞里,慢悠悠间很是闲适。   虽然说谈静流没做什么但是谢庭寒看着他给自己梳头发的这一套动作下来没来由的有些略微不自在,这几日宿在这里为了不让自己尴尬谢庭寒都是倒在床上就开始催眠自己,尽量让自己快快的入睡。   白天之后谈静流起得早走的也早,等到谈静流回来的时候谢庭寒早就出去找魏明谦不知道在哪里逍遥肆意去了,所以两个人自从那个吻之后独处的机会算起来基本没有。   这次突然的独处谢庭寒倒是有些不自在,他主要还是心虚。   你说怎么能不心虚?那个不负责任的吻简直就是渣男行为啊,用一个任务做借口就那么把人亲了。   虽然说谈静流之后也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也没有说什么,但是谢庭寒就是能感觉出谈静流明显的当了真,他一度觉得自己真的是要头秃了。   空气完全陷入了寂静之中,谁也没有先开口,正在这时门口的位置传来谈墨的声音:“主子和世子爷可醒了?”   门口的小丫头赶紧回道:“醒了,刚醒。”   不一会儿门口就传来谈墨的敲门声:“主子,皇上召见,据说那北疆的使臣已经到云起了,这会儿皇上正在马场等着主子呢,世子爷也一起去吧,皇上特意说把您也带去。”   谢庭寒闻言诧异的和谈静流对视了一眼?还叫上了他?   等到谢庭寒随着谈静流到了马场倒是也不惊奇了,因为皇上不止叫了他,还叫了他爹以及一堆的官员子弟。   魏明谦远远的就看到了他走过来的身影赶忙往这边跑过来:“世子爷!我就知道你也会来。”走到近前看到谈静流,魏明谦一个躬身行礼:“谈相可好。”   谈静流微微欠身算是回礼,不过因着他毕竟官居丞相所以也没有表现的太过于亲近,只道:“魏公子有礼了,本相一切安好。”   魏明谦显然也没在意,不过还是自来熟的凑过去问道:“不知谈相可知道这皇上卖的是什么关子?居然叫来了这么多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又要搞一次皇家围猎呢。”   谈静流也不知道皇上这次在马场召集这么多大臣和官家子弟到底是要做什么,所以也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言语。   就在这时草场前临时架起的台子上出现了一道明晃晃的身影,正是当今皇上澹台策,只见澹台策环视一周以后缓缓的开口道:“我云起虽说是注重文学修养,但是这马上功夫一直也不遑多让,这次北疆使臣前来欲与我云起众人比拼一下弓马功夫,朕自然也不会推脱。”   话还没说完一旁就传来了几声大笑:“哈哈哈,都道云起朝能人辈出,本王这次替王兄前来就是要好好的见识一番这云起的功夫。”   澹台策话音被打断眉头紧皱了一下,但是马上就恢复成毫无波澜的样子,一挥手示意身旁的太监公公出来宣布比赛的规则。   一旁的刘公公见状赶忙走了出来,扬声说道:“本次比试分为三个回合,第一回合比试这箭术,每人五只箭,谁射中靶心的数量多谁就获胜。这第二回合比试骑术,绕场三周先抵达终点者获胜。第三回合近身比试,一会儿会在场地中间划出一个圈,打出圈者失败。”   话音刚落一旁的北疆藩王赶忙打断道:“出圈就结束这怎么有意思!要我说这规则就改成谁先被打死谁就输。”   话一出口满场哗然。   “这北疆蛮人真是太无礼了,他真当我们云起无人了不成?”   “要我说就和他干!我们还怕他不成!”一个将士打扮的人一声大吼道。   不过立刻有旁边的文官开口:“不成不成,我们云起可是最注重这文雅怎么可以同那蛮人一般的好勇斗狠,不可不可。”   “那你说怎么办?人家都欺负到头上了。”那将士打扮的人不耐烦的瞪眼睛看过去。   那文官被他一瞪倒是消了几分的气焰支支吾吾半天也没再说话。   到是台上的澹台策率先开口道:“我云起乃文明之国好勇斗狠不是我们一贯提倡的,既然北疆使臣嫌无趣我们便改改规则好了,哪方先认输哪方便失败。”   那北疆藩王似乎还是不满意这个结果还想要再理论一番就听澹台策突然沉下了声音:“我云起不是怕了谁,藩王如果怕输可以这就启程回北疆,我云起定当欢送。”   那北疆藩王这次张了张嘴却是什么都没有说,澹台策看着对方没有异议便对刘公公道:“刘公公,开始吧。”   刘公公赶紧领命宣布:“比试正式开始,第一回合箭术,两方可有人上前比试?”   谢庭寒远远的看着澹台策一脸严肃的坐在那里第一次有了和原著不一样的感觉,这个眼前的澹台策更加立体也更加的像一个帝王。   一举一动皆是从云起荣辱与利益出发,在北疆面前容不得云起一丝一毫的被人轻视。   不过谢庭寒也有些奇怪,这么一个皇帝到底是怎么变成原著剧情中那个心黑手狠,对下臣也使用强迫手段的色鬼皇帝的?   难道真的是因为谈静流长得太好看然后朝夕相处又被谈静流所救所以就爱到恍惚甚至一发不可收拾了?   要不要这么脑残流?谢庭寒用一种看脑残的表情盯着谈静流,给谈静流看的一阵不自在:“你看着我做什么?”   谢庭寒装作若无其事的调转过头,后又摇了摇头感叹道:“没什么,就是感叹一下果然美色误人,自古英雄难过没人关啊。”   “什么?”谈静流被他这一通感叹弄的满头的问号?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完成四更小目标!!啊,如此高产的我!!明天争取也多更新几张,4号晚上就要开始坐火车了希望我这次不要再晕火车了...... 国庆之后每日3000是我的最大限度了,我会争取周末的时候多存一些稿子,这样也可以预备不时之需,争取不断更~~~ 第二十七章   “我来!”说话的正是刚刚的将军:“末将李有新,乃北武区前锋少将,特来领教北疆使臣的高超箭术。”说着便向前走了几步向着皇上的方向躬身一抱拳。   还没等澹台策说话那北疆藩王倒是先大笑出声:“哈哈哈哈,李少将可是名声在外啊,不过我这边比试的却是个小小少年郎,如果李少将不嫌弃别人说你以大欺小我倒是也没什么意见。”   说着北疆的人群中走出一个二十岁左右模样的背共少年。   那李少将看到少年之后第一个出声道:“这怎么算?谁不知道柯吉是北疆有名的神射手,怎可以简单的以年龄论之。”   那北疆藩王倒是表现的甚是无所谓:“如果李少将不怕人们说你以大欺小我倒是也没什么。”说着还大笑了三声那声音听着甚是嚣张。   看来那柯吉来头不小,就是不知道云起这边有没有能和他抗衡的人了,谢庭寒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这个地方极其的空旷,以至于想找一个可以坐下休息的地方极其的困难。   谈静流看着他一个人在那边四处抻着脖子的看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略有些好奇的问道:“你在找什么?”   谢庭寒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是谈静流问的就不甚在意的回到:“找个视野不错的还能坐着的地方啊,一会儿那比试想来时间也够久的,难不成一直在这里站着?”   转头找了找刚好发现后方不远处有一个堆草料的大台子,高度还挺高,想来在上面视野应该还不错。   想到这里谢庭寒转头看着魏明谦,朝他指了指远处的草堆:“诶,你看那边有个草堆,我打算坐到那个上面去,你去不去?”   魏明谦往那边一看然后满脸的都是嫌弃:“不是吧世子爷,那一看就不太干净的样子,从那个上面下来指不定我的衣服上都是草屑,我不去。”   谢庭寒嗤笑一声:“这个时候倒是干净了,穷讲究,你不去我去了哈。”说着就往那边走去。   谢庭寒觉得自己不用问谈静流,他肯定不能去,不过刚抬步就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人拽了一下,诧异的回眸就看到谈静流正一瞬不瞬看着他,但是半天都没有说话。   谢庭寒有些疑惑,低头看了看那个拽着自己袖子的手,抬眼看他:“怎么了?”   谈静流抿了抿唇,手指收了收撵了一下衣料:“你不问我去不去?”   谢庭寒一愣有些诧异:“你也要过去?”   像是要确认一般的转过头看了一下不远处的那个草料堆,一圈的木栅栏围着中间高高堆起了一个草丘,杂乱的黄草纷纷扬扬的随风吹啊吹,实在不是什么整洁的样子。   谈静流看着他,像是发现谢庭寒其实只是很简单的觉得自己不会去一般,叹了口气松了手:“我是不会过去,你去吧,小心安全。”   他作为当朝丞相同男子成婚本就有违礼法,只不过这婚事一是皇上亲赐,二则是同他成婚的人刚好是自己最大对头的独生子,大家都不光荣,所以进来倒是没有人来找自己的麻烦。   不过大庭广众的如果自己随那人去草垛上坐着也的确是不够严谨,有些没有形象。   而那边比试的现场自从李有新退回之后就一片寂静,再没有人站出来。   不是真的怕了北疆藩王,只不过这的确是尴尬,那柯吉虽年幼但是极善骑射,在北疆就是一员猛将。而云起能够抗衡的将军偏偏年龄都要长他许多,而刚刚那北疆藩王又明里暗里拿年龄说事儿,这就弄的云起很是被动。   不是没有少年人想要上去比试一番,但是大都被自己的父亲兄长拦下,自家孩子有没有那本事还不清楚,这万一要是真的输了,这个责任不是他们能够承担的起的。   一时之间上哪里去找年龄合适又甚是擅长骑射的人呢。   那北疆藩王看着沉默的众人甚是得意:“哈哈哈,怎么的?难道偌大一个云起无人了吗?”   “诶呦我的妈!”哗啦一声之后是“叮咣”“啪叽”的声响,声音不大,但是在如此安静的氛围下就显得很是明显了。   众人忍不住的向后方望过去,只见魏大人家的公子正快步跑到一堆塌陷的草料中左右翻找着什么。   不一会儿草料被人从里面快速的扔出一堆出来,一个脑袋从草料中露出:“这谁搭的草堆,也太不结实了,咳咳咳咳。”   谢侯爷听着这声音甚是耳熟,辨认出来之后就气不打一处来:“你个孽子就不能消停一会儿!闹什么呢!”   谢庭寒被魏明谦拽出来之后赶忙把自己身上的草料拍干净,众人这时候也认出来了,这不就是谢侯爷家的嫡长子谢钰谢庭寒吗?   到不知道是谁先起了个头带头说道:“呦,我们倒是忘了年龄相当的人里这谢候世子不是刚好合适。”   谈静流一皱眉头向那边看过去,说话的是朝中一个不太起眼的小官,平时也不站任何一派,一直都是中立态度,这个时候把引子引向谢庭寒总感觉有一丝的不怀好意。   谢侯爷显然也想到了这里,但是北疆使臣在这,上面又坐着皇上实在是没有办法明着骂人。   而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是谁跟风的说了起来:“对!武侯家的嫡长子想来弓马功夫一定不错,这谢世子乃不二人选。”   “对啊,怎么忘记这世子爷了。”   “对对,这谢世子想来也是可以一战的。”   众多家里有着年龄相当孩子的官员赶紧把火往别家烧,一个个的都觉得谢庭寒上去合适。   谢庭寒在下面听的云里雾里一阵好笑,心道你们是见过我骑马还是看过我射箭啊,一个个吹的跟真事儿一样。   不过台上的皇上似乎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其他人选,而且不知道具体是出于什么心理,澹台策觉得谢庭寒这个时候迎战也不是什么坏事。   如果谢庭寒赢了,那么云起当然没有什么损失,如果谢庭寒输了…….那么便也可以趁机削弱一些谢候势力同时压制这谢家唯一的血脉,让他的皇位坐的更稳妥些。   想到这里澹台策微笑的朗声道:“既然大家都觉得谢候长子可以,那谢庭寒,你便来比试一番吧。”   “皇上!”谢侯爷第一个站出来躬身道:“我家小儿平时甚是顽劣疏于功课,实在无法承担如此重任。”   澹台策摆了摆手:“谢侯爷又谦虚了,常言道有其父必有其子,想来这谢世子定然也不会让朕失望。”说完便不再理会谢侯爷的话直接命人带谢庭寒上前。   谢庭寒看着谈静流眉头皱成一个川字冲他微微笑了笑以示安抚,虽然他心里也是慌得一批。   丫丫的,这刚才谁在那边推荐的我,是和我有仇吗?我这身体里的确是有一股劲力,但是他还只是试过隔山打牛之类的,还从来没常识过射箭啊。   他这准头万一一个不准朝着那北疆藩王去了,皇上会不会赏他一个杀头处决?   纵使心里MMP脸上却依然笑嘻嘻,谢庭寒不由得召出直播界面,调出紧急通讯设备连线陈泽。   “嘟——嘟——嘟——”声音响了一会儿被接通了起来,那边响起了陈泽贱兮兮的声音:“哈尼~怎么想起来给我通讯了呢?是想念我了吗?”   “滚!”谢庭寒没好气道:“我这边遇到了点麻烦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道具之类的可以让我百步穿杨,箭无虚发的?”   “哦呦呦~还真是凶呢,有到是有,不过这种实用性的道具一般情况下价格都比较贵,如果付不起钱~那是有代价的哦~”   “你先别管那些,我现在根本想不到那么多,你就告诉我用什么道具就行,其他的我这边想。”   “呵,你倒是爽快,行,别说我没提醒你。一会儿我把道具链接发给你你直接买就行了,好了我还有事情,回见吧。”说完就主动切断了通讯链接。   谢庭寒一阵无语,这个陈泽怎么每次和自己说话都急急忙忙的,他是有多忙?   不过他也没有时间细想,往场地中间走的途中调开了自己的邮箱,里面安安静静的躺着一个一封署名陈泽的邮件,谢庭寒打开邮件链接。   链接直接跳转到一个购买界面,上面写着:   道具名称:【百发百中】;   适用范围:弓箭、枪械等;   功能:只要给到既定目标便能百发百中,弹无虚发。如果使用者有其他能力加持还可以达到更大的效果;   金额:100万点黄金币;   谢庭寒想都没想的就按了立即购买的按钮,不过界面上立刻跳出购买失败的红字。   不过谢庭寒也没气馁,仔细找了找,果然购买失败的红字下有一行小字写道:是否使用任务支付方式购买?   谢庭寒果断点进去选择了是。   叮咚,接收到新的限时支付任务:与谈静流和离;   限时:一个月达成;   任务失败:扣除所有金币并关入小黑屋一周,同时施行电击处罚,请玩家努力完成任务。 作者有话要说:  我晚上6点半多就要开始坐车了,今天下一章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更新,我尽量更新哈 这个国庆几乎每天早上都被领导问新产品的数据情况,还让拉个群讨论,我太难了【捂嘴哭】 第二十八章   !!!他是想着虐了谈静流,但是从没想过要渣了谈静流啊,这刚刚强吻了人家没一个月就闹着和人家和离真的好吗?   “谢世子这边请。”领头的公公把他带到了比试的场地,右侧那个叫柯吉的年轻人正一脸蔑视的看着谢庭寒,似乎是认准了他会输给自己一般。   还真是狂妄啊,谢庭寒心想。   那个叫柯吉的年轻人看上去年龄的确不大,也就和自己这个身体差不多的样子,不过皮肤有些黝黑,手臂和大腿的肌肉看上去也非常的结实,身上穿着用兽皮做的衣服,看上去甚是魁梧。   抬着一张脸鼻孔朝天,怎么看怎么嚣张。   谢庭寒暂时把所谓的任务放到了脑后,反正一个月的时间嘛,总能想到可以解决的办法的。   这么想着这边接过来人递给自己的一把长弓试了试,力度刚好,谢庭寒缓缓闭上自己的双眼,调出购买的百发百中道具。   以右眼为中心虚空中出现一个单片眼镜大小的透明虚环,虚环上一圈都是不同的刻度,正中心还有一个黄色的十字准星,准星一闪一闪的,无论谢庭寒怎么转头,准星的位置都对准着远处箭靶的位置。   确认准备好之后谢庭寒率先转头对着柯吉说道:“这位……朋友?你先来?”   柯吉冲着他哼了一声,也不回他话,却是独自拉了拉弓,掂了掂手里的五支弓箭,同时将五支箭搭在长弓上,一个使力将一张弓顿时拉满。   然后一个放手,手中五支箭“咻——”的一声破空飞出,箭羽击打着空气发出“咻咻”刺耳的声音,听那声音便知道速度极快。   “蹦蹦蹦蹦蹦”五声箭矢击中箭靶的声音顿时出现在众人的耳朵里。   这人竟是直接射出了五支箭!!同时射出!   一瞬间满场哗然,众人心里不禁道:“即使这场上的谢庭寒换成自己也不一定能胜出,这谢庭寒想必也要输给这柯吉了。”   场下的那么多人里有看热闹的,有幸灾乐祸的,也有焦急担心的。   谈静流看着场上的谢庭寒双手都不禁的握紧了一些,皇上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他其实心里清楚,但是清楚不代表可以接受,尤其是这个事情还涉及到谢庭寒。   谢庭寒看着柯吉的五支箭也有些被惊到了,这人的确是很厉害,一般人想要练到这种程度想来也是经过很严苛的训练的。   本来可以一战成名的,不过我也是没有办法,毕竟我也是要活命的啊,谁知道万一自己输了到时候皇上肆意的打压谢侯爷,谢侯爷一个生气又说要造反,到时候自己离被砍脑袋可就真的不远了。   想到这里谢庭寒也觉得还是自己惨一点,也就毫无心理压力的把五支箭同时搭在了弓箭上。   众人看着谢庭寒也是打算五箭齐发登时有些目瞪口呆,他也能五箭齐发??   没听过谢府嫡子有这弓箭技术啊,不会是想要装装样子吓吓人结果一支箭都没上靶吧,那到时候也太丢人了吧。   众人什么心思都有,但是这边的谢庭寒却是不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他只是突然又想到刚刚这个道具上写的一句话【如果使用者有其他能力加持还可以达到更大的效果。】   其他能力加持是什么?他体内的那股力算不算其他能力?   想到这里他缓缓的运作起体内的那股气力,使其灌注到拿箭的那只手上。右眼睛处的金色准星以一个超快的速度放大缩小,急速的对准远处靶子的正中心。   谢庭寒微微平稳了一下心绪,然后一个拉弓,射出。五支羽箭以破空之势急速飞出,朝着箭靶的位置就冲了过去。   “碰”的一声谢庭寒前方目标的箭靶以目所能及的状态碎裂,顿时尘土飞扬一片碎屑。   风把那些草沫碎屑吹到众人所在的位置,弄的众人一个个的都捂住脸避开,连北疆的那群人也不例外。   等那一阵风过后,谢庭寒面前远处的箭靶已经不知所踪,徒留一片空白。   这种情况谢庭寒自己也没有料到,什么情况?靶子没了?他这是把箭靶给炸了吗?   他射的是箭吧,也不是手榴弹啊,这什么情况?   远处负责观察的小太监已经最先一溜烟儿的跑了过去,只见原地只留了一个小小的十环红心处,上面插着五支羽箭,每一支箭尖都正正好好射到正中心的位置,五支箭直接穿透了红色准心,而其余的外部部分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整个箭靶只留了五支箭加一小圈靶心的红色环状,证明谢庭寒的确是全部正中靶心。   小太监看到这里顿时乐的眉开眼笑大声喊道:“世子爷全中啦,全部都是靶心!五支箭直接插到箭靶里啦!”   “哗——!”全场哗然,连谢侯爷自己都有点愣神,自家儿子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自己怎么不知道。   “天哪,果然虎父无犬子啊,我就说谢候嫡子一定可以,果不其然,果不其然啊。”   “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一时之间众人纷纷跑到谢侯爷身前同他道贺,谢侯爷被众人恭维的满脸都是笑意,不过还是要假装谦虚一些的回到:“哪里哪里,我那小儿平时在家甚是顽劣,特别少用功,说来还是天赋,天赋,哈哈哈哈哈哈。”   谢庭寒离老远就听到了自己那个便宜爹不要脸的考赞,不过他倒是也没戳穿,让他老人家开心开心也好,至少短时间内看样子自己是不会被打屁股了……   站在他身旁好久不言语的柯吉憋得满脸通红,一直盯着他瞧,就在谢庭寒以为他要把自己憋死的时候那个叫柯吉的年轻人说话了,话里还带着明显的口音:“我承认我输了,但是我也还并不是我们北疆最厉害的射手,所以即使你赢了我也不代表赢了北疆。”   说完还不等谢庭寒过去客套客套,柯吉就一个转身回到了自己的队伍之中,谢庭寒一个人站在那里也无聊,所以也转身走了回来。   沿路接受了一堆人不知道是否是真心的祝贺,谢庭寒走回了谈静流的身边略微无奈道:“好险好险,我还是老实一点儿好了。”   谈静流淡淡瞟了他一眼:“早就该如此。”   之后的骑术比赛倒是很正常的进行了下去,北疆也没再派出年龄小的参赛者,云起这边也是一位很擅长骑术的小将,两人围着马场你追我赶的好不激烈,不过最终以北疆的胜利告终。   毕竟北疆人从小便在马背上长大,马就是他们的第二条生命。   很快迎来了第三轮,那个所谓的谁先认输谁就输的比赛,不过云起上场的人倒是有些出乎谢庭寒的预料,因为上场的是安君霁。   自打上次暮忆的事情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安君霁这个人,这次再见却发现这人已经身穿着皇家近卫兵总指挥的衣服出现在了场上。   谢庭寒不由的“咦”了一声头转向一边和魏明谦对视了一眼,魏明谦似乎也认出了场上的那人就是之前他们酒楼里见过的那人,也转头看了看谢庭寒。   谢庭寒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安君霁会出现在这里,不过这个人的确从开始也没说过自己的身份,而且这里显然不是讨论这件事的时候,谢庭寒也就闭了嘴一心看场上的人比试。   北疆这次派出的是一个身高大约2米左右甚是高大魁梧的人,手臂用力起来之后像是一根小柱子一般的结实,谢庭寒也不由得替安君霁捏了把冷汗。   双方一开场,北疆的那个大块头就一把伸出自己的手照着安君霁的脸按了下去,一开始谢庭寒还没搞懂他的用意。   但是后来发现安君霁因此说不出来话之后才反应过来这根本就是想要谋杀!北疆的人根本就没有接受所谓的认输即使输的比赛规则。   他们想直接杀了人!   澹台策似乎是也发现了对方的用意,当即愤怒的一掌拍到椅子扶手上,用从未有过的冰冷语调低喝道:“藩王这是何意!真当我云起不敢动你不成?”   北疆藩王却像是一点儿都不怕一样的笑了几声:“哈哈哈哈,您说笑了,云起的强大我们北疆历来都知晓,只是这双方比试难免手上每个分寸,过一阵子等到那云起将士打回来,两人一来一往的也就好了。”语气云淡风轻的像是在说小孩子打架一般。   正在两个人说话间,场上的安君霁被人捂住嘴和眼睛一时间有些看不清形势,而最严峻的就是那个人连他的鼻子都一同捂住了。   擦!这人手也太大了一点儿。   安君霁来不及细想直接从腰身处拉出一段一米长左右的银丝线照着北疆那人的手就卷了上去,一个缠绕绷紧,左右手一同使力,顿时刀切入骨头的咔嚓声应声而响。   在全场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那人的一只手就从中臂左右的地方被拦腰切断,断口清晰可见,鲜血直流。   “既然如此,想来我这将士无论做什么都没有所谓了。”寂静的场中传来澹台策冰冷刺骨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一会儿我就要去赶车啦~今天有可能这就是最后一更了,如果还有更新那也有可能是12点了,但是更多的可能是没有更新了(哈哈哈哈哈,有也不说,万一我不做到呢,抠手指ing) 说一下开这篇文的过程:一开始注册作者其实写的是另外一篇,故事架构什么的梳理的比较细,但是那篇文怎么讲呢,就是典型的古耽,人物情感和事件进程都比较慢;所以在那篇文写了一周之后我开了这篇文,然后用这篇文申请签约,结果签上了.......(因为这个我浪费了一周可以冲击新晋榜单的机会,整整浪费了一周,啊我要哭了) 不过这篇文其实更多的是一时兴起,所以有些地方的确经不住过份推敲,因为很多剧情是仓促间日更的......所以最近也打算把前面的剧情梳理一下,感情线也理一下;然后趁着国庆把大纲好好理一理顺便存一下稿,这样对之后的剧情也会更好;如果大家有建议或者说觉得哪里可以有话的地方大胆的向我砸过来吧!! 第二十九章   “啊!!!我的手!”事情发生的太过于突然,被切了手的北疆大汉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已经被人直接切断。   就连痛感神经似乎都才反应过来一般的直接作用到大脑,剧烈的疼痛让一个两米高的大汉在最初痛到大呼之后直接倒抽了一口气,呼喊声哽咽到喉咙口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汗水像是雨滴一般不要钱的顺着脸颊淌到脖子中,紧闭的双眼已经痛到没有力气再睁开,整张脸像是被刷了一层白漆一样的一片惨白。   “啊!!!杀人啦。”文官队伍里有人发出一声刺耳的惨叫,之后场面变得更加混乱了起来。   “诶,你别踩我!诶呀,谁推我!”   谢庭寒看着乱成一团的众人赶忙一手拉着魏明谦一手扶着谈静流退到人群之外的地方。   谢庭寒抽空看了一眼场地中间,站在那里的安君霁一身黑衣独自一人立在风中,风把他的高马尾吹动的飘了飘,全程他只是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但是抿起的嘴角显示出他的表情应该十分冷漠。   北疆藩王看到这场景立刻大喊:“难道这就是云起的待客之道吗?打伤出使的使臣?”   澹台策却是一脸冷漠的将之前北疆藩王的话回给对方:“藩王这般着急是做什么,这两人比试手上难免每个分寸,藩王不是知道这个道理的吗?”   “你!”北疆藩王指着澹台策的手指气愤的直抖,然而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最后一甩袖子高喝了一声:“我们走!”   北疆人们在北疆藩王的带领下一路上推开忙乱的人群走了出去。   澹台策看着下方还在惊慌乱跑的人群高声喊了一句:“安静!像什么样子。”   顿时慌张的人群鸦雀无声,其实那些官员们还是见过大场面的,但是架不住安君霁卸人胳膊的方式过于血腥,以至于空气中都是令人作呕的鲜血的味道,配合着满地四处喷溅的血液和那半个胳膊平白显得更加恐怖了一些。   不过那些官员其实一个个还是比较镇定的,慌乱的只是那些随着自家大人过来的少年或者是青年,从没有见过这种真刀真枪的搏杀场面一时之间被吓到,因此才导致如此慌乱的场景。   澹台策的一番话虽说没有安抚众人紧张还怕的情绪但是至少让场面变得平静下来。   澹台策环视了一下四周,最后将视线定格在了安君霁身上朗声道:“众人可能还不是很熟识,这是我近卫军新任最高统帅安君霁,之后的皇家近卫都会交由他管理,今天大家想必也都见识到了他的本事,希望以后各位爱卿能够友好相处,共卫我云起百年基业不倒。”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几百人一同单膝跪地俯下身子对前方的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表示臣服,谢庭寒也随着众人弯下了腰,偷眼看着四周毫无疑义下跪的人,谢庭寒也不得不感叹古代的这种制度的确是会让人疯狂的想要获取权利。   所以他那个便宜爹一气之下才想自己当皇帝吧,毕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要自己不推翻澹台策他就永远都翻不了身。   偷眼看了一下不远处他爹,谢侯爷此时也弯着腰单膝跪地,虽然是弯腰看地但是背脊从后面看却分外的笔直。   ******************   谢庭寒无聊的坐在谈静流家的凉亭里,看着亭子外池塘里开着的荷花随着夏风吹啊吹的好不惬意。左手拄在亭子的栏杆上,右手则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从远处运来的葡萄。   啊,好无聊。   “世子爷的生活还真是令人羡慕呢。”一个略微带着笑意与不正经的声音说道,谢庭寒百般无聊的往那边赏了个眼神。   “我一听这个欠揍的声音就知道是你,怎么着?你爹又把你放出来了?”谢庭寒一边往嘴里送葡萄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道。   魏明谦听这话又有些炸毛:“嘿,我说了多少次了,不要总说什么我被我爹放出来之类的话,你当我是狗吗?”说完似乎是觉得不够解气一把抢过谢庭寒手里的葡萄自己一粒一粒的吃了起来。   不过没吃几粒,像是想起来自己来这里的目的般略有些幸灾乐祸的道:“话说谈相是不是有些时日没有回府了。”   谢庭寒闻言终于是有了些反应的抬头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在我家安了探子。”说着还象征性的左右看了看。   魏明谦听他这话略有些得意的“刷”的一声展开自己那个标志性的折扇轻轻摇了摇,略有些吊人胃口般的问道:“那你想不想从我这个探子这里知道谈相到底去哪里了?”   谢庭寒闻言一个放松的靠在凉亭的栏杆上,两只手则搭在身体两侧的栏杆上看着魏明谦挑了挑眉:“怎么?你知道他去哪了?”   魏明谦闻言却是没有直接说,只是将折扇折好放到手里打量了起来,然后问起了另外一件事:“世子爷可还记得前几日北疆使臣来此的事情?”   谢庭寒闭上双眼身体后靠,头微微的抬起整张脸沐浴到阳光中:“记得,我还射了五箭呢。”   听他这么说魏明谦赶紧拍起了马屁:“可不是,世子爷那五箭射的震惊四座可谓是无人能及啊。”   谢庭寒抬起左手在虚空中拂了拂,懒洋洋的没好气的骂道:“少拍马屁,说正经的。谈静流没回府和那北疆使臣有什么关系。”   魏明谦放下自己的折扇转手剥起了凉亭里桌子上剩余的葡萄粒,回道:“那北疆使臣这几日在宫中和皇上不知道说些什么,谈相作为一国之相当然也是参与其中了,所以这几日也就留在了宫中。”   谢庭寒闭着的眼睛闻言“刷”的一声睁开,不过姿势却是没变,依然仰躺在那里看着天:“你是说谈静流这几日都和那个小皇帝在一起?”   魏明谦听他这么说赶忙拿手要捂住他的嘴:“说什么呢,皇上就皇上,你说什么小……”魏明谦转头看了看四周,确认了没有人才小声的用气音继续说道:“皇上就皇上,你非得加个小字是想怎样。”   谢庭寒却是懒得同他理会这种文字游戏,只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所以他这几日都和那个皇帝在一起?”   魏明谦又往自己的嘴里扔了个葡萄粒:“对啊。”   谢庭寒心里有些着急,他可没忘了原著中澹台策那个色鬼的可耻行径,虽说他见到的这个澹台策和小说中写的的确是不太一样,但是谁知道澹台策见到谈静流不会突然色心大起?   想到这里谢庭寒感觉自己有些坐不住了,“蹭”的一下坐起来身,说道:“不行,我得把他接回来。”   魏明谦看着他那个着急的样子还以为是担心自家媳妇,也是略微的有一丝好笑:“你着什么急,他现在已经不在宫里了,你去也是白去。”   谢庭寒闻言转头看着他:“不在宫里?那是要回来了?他怎么去哪都不和我说一下的?”   魏明谦闻言笑的更恶作剧了一些:“可不是,他怎么都不和你说一下他马上就要坐船去北疆的。”   谢庭寒这回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他要去哪?”   “北疆~呀。”   “什么时候?”谢庭寒觉得自己这个名义上的丈夫对自己真的是没有得到一丁点儿的信任啊,这种事情都不提前和他说一下的吗?   任务目标都跑到大老远的北疆去了,他还呆在这里做什么?等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剧情恢复原样之后被杀头吗?想到这里也顾不上其他,一个起身就往外面走。   身后的魏明谦还不忘补一句:“青鸾街口的那个码头,不要去错了,现在去找人应该还来及。”   “知道了!”   话说完谢庭寒也从转角消失了,魏明谦看着他那个着急的样子决定自己还是先不告诉谢庭寒,他的这个消息就是谈静流让他帮忙转达给他的了。   毕竟看着世子爷气急败坏又有点儿着急的样子还挺有趣的。   魏明谦一展折扇冲着不远处的小侍女微微一笑:“这个葡萄再给我来一盘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  好啦,这个真的是今天的最后一章啦,大家晚安好好休息。 明天开始就要梳理大纲和修前面的章节了,之后的日子可能就是日更3000这样子啦,当然看情况,要是写的多我就多更一点,不过因为国庆马上要结束了所以我也要存一些稿子才好呀~~ 第三十章(修错字)   青鸾街口的码头上人来人往,谢庭寒从码头的最一头开始找,不过不知道今天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情况,码头的人居然尤为的多,人山人海的根本没有办法仔细的找人,谢庭寒找了几圈都没有找到谈静流的身影。   祖姑奶奶的,这人到底是跑哪去了?怪不会是已经出发走了吧。   现在很多地方都和原著剧情发生了变化不过系统却没有出警鸣声就证明大体还是按照原剧情在走,不过他还是不放心,尤其是现在谈静流提前完成本应该是重夺帝位之后才有的成婚环节,他心里总有种担心的感觉。   找了一圈跑的有些累了谢庭寒不得不停下步子,双手拄在自己的膝盖上喘着粗气,汗水顺着额头划过脸颊没入衣领处,他抬头看了看四周,还是没有找到谈静流的身影。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一个熟悉的清冷声音从身后传来。   这个声音是?谢庭寒赶忙一个起身转身,果然谈静流正一身月白长衫的站在他身后,看到他满脸的汗水略微的有些怔愣:“你这是做什么这么着急。”   谢庭寒却是没有听他具体都在说什么直接问道:“你要去哪里?”   谈静流一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怎么?终于有做娘子的自觉了,都知道关心为夫了?”说着就伸出双手缓缓的搭在谢庭寒的脖子上扣紧,身子也贴了上去,也不管码头上人来人往的就将脸凑了过去。   谢庭寒觉得谈静流的距离有些过近,近到他都能明显的感觉到谈静流的呼吸吹动着自己的脸上的绒毛,他有些不自在的双手扶着谈静流的腰就想把人推开。   但是谈静流看着柔弱实则强硬的根本推不开,他也不能大庭广众的真的不顾形象的去掰谈静流的手臂,所以旁人见到的便是谈相双手搂住谢世子的脖子微微抬头,而谢世子则双手搂着谈相的腰微微低头,身体紧贴姿势好不暧昧。   有些思想开放热爱男风的看到这个绝美的画面无不星星眼,不过也有老一辈或是接受不了的直接摇头大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谢庭寒略微有些放弃的问道:“你要去北疆怎么都不与我说一下的?”   谈静流闻言挑了挑眉,想了想之后问道:“你是听谁说的我要去北疆的消息的?”   谢庭寒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魏明谦那个闲的没事儿干的,要不是他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你要走了。”   “哦?”谈静流眯了迷眼,看不出这个魏明谦挑事儿的心思倒是挺多的,明明是他让魏明谦告诉谢庭寒自己要走的消息,结果这话一转口倒是别有不同了,想到这里谈静流倒是也没过多解释。   只是依然搂着那人的脖子语气软软的道:“怕你担心,所以没说。”   谢庭寒听着这完全没有诚意的八个字也懒得理论了,自从成婚一事他就看出来了,谈静流就是个撒谎不打草稿的,指不定哪句真哪句假,他早就懒得去分辨他的话。   “我也要去。”谢庭寒瘪了瘪嘴,他来的时候就想好了,这次无论如何他都要随着谈静流一起去,到时候万一有个什么情况他也好顺势处理了,不然等到谈静流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时候,鬼知道剧情会不会跑偏到自己抓都抓不到的地步。   况且他还有一个半年期限的和离任务呢,万一谈静流半年还没回来你让他找谁和离去?   想到这里语气更加坚定了一些:“我也要去。”   谈静流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恢复了正经冷淡的表情:“你知道我去是做什么的你就要跟去?”   谢庭寒一顿,也发现自己有些着急了,皱了皱眉头咬了下嘴唇:“你去做什么的?”   谈静流闻言却是抬头盯着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目光中都是探究的神色,看了好一会儿把谢庭寒看的一阵不自在:“怎么的?秘密任务不能说?”   谈静流淡淡的开口:“你怕不是忘了我和你爹还是水火不容的状态吧,你这么直接打探我的行踪我会以为你是想要探我的口风。”   谢庭寒一愣,张了张嘴喉咙里的话死活没有说出来,他倒是忘了他爹和谈静流的关系还没有缓和,他依然是大反派谢侯爷的嫡子。   谈静流看着他那个呆呆的样子噗嗤一笑:“这次也不是不能带你去,毕竟谢侯爷他虽然与我不慕但是那人在家国大事上还是很有分寸的,想来即使他哪天造反了也不会让外敌入侵。”   听到谈静流说“造反”两个字,谢庭寒全身都僵硬了,眼睛瞬间瞪大:“青天白日的你瞎说什么。”   谈静流却也只是耐人寻味的冲他笑了笑没有再提这个,手指无聊的玩着谢庭寒脖领处的衣料缓缓的道:“不过这次去北疆却是要掩盖身份的,所以你谢候世子的身份却是不能让人知道,你能接受?”   谢庭寒想了想这也没什么,便一口答应:“可以接受,没有问题。”   谈静流一挑眉,头又往上送了送凑得更近了一些:“我要是让你做我的夫人呢?”   谢庭寒吓得头往后躲了一下,不过被眼疾手快的谈静流一把拉回去,鼻尖对着鼻尖调笑道:“怎么的?委屈你了?”   呼吸交缠,谢庭寒能清晰的闻到谈静流身上那种淡淡檀香味,清冷又禁欲,但是配上这人动不动就撩拨他的行为反而有一种让人欲罢不能的奇特感受。   谢庭寒略有些尴尬的把头偏向一边,手却不由自主的环住身前人的腰身往自己这边又紧了紧:“别闹。”   谈静流感受着谢庭寒手臂的力量以及那人有些不自在的眼神没来由的觉得心情变好了一些,双手从对方的脖子上退下来,缓缓拉开谢庭寒抱着自己的手,浅浅的说了一句:“骗你的,这次你就说是我的徒弟吧,反正你也本就拜我为师了。”   说完便率先往码头船舱那里走去,突然变得空虚的怀抱让谢庭寒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双手似乎还残留着那人温热而又富有弹性的□□感受,手指曲了曲,谢庭寒赶紧摇了摇头晃走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思想,快步朝着谈静流走的方向走去。   到了船舱谢庭寒发现这船的每一个舱位似乎都提前被人预定了一般,竟然是没有空的船舱,走到尽头发现谈静流正站在船舱门前看着他,冲他示意了一下:“你和我住吧,这船上应该是找不到空的船舱了。”   “啊?”谢庭寒一瞬间有点不自在,他可没忘记自己刚刚的失态,而且谁知道谈静流这个人会不会又趁机捉弄他,万一他一个没把持住?   不对不对,谢庭寒赶紧摇了摇头,把危险的思想摇出脑外,自己都在想些什么有的没的。   这艘船很大,似乎是一艘跨国境的远洋船只,足足有两层,上层夹板处可以出去放放风,每一个船舱都有一张床,床不大。两个人估计会有些挤但是也不是完全睡不下。   船舱里的空间还是可以的,至少两个大男人在里面也不会感觉走不开身体,床脚处还有一面小窗子,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形,只不过外面都是一片碧水,除开一开始的新奇之后也着实是没什么看头。   谈静流放置好自己随身带的东西之后,突然将床边的谢庭寒一推,谢庭寒被人突然使力完全没有准备直接被谈静流推倒在了床上。   那人顺势往他身上一趴却是再也没有想起来的意思,谢庭寒有些手忙脚乱刚想推开身上的人就听到那人用甚是疲惫的鼻音哼哼着:“你别动,这几日在宫中和皇上商量对策根本不敢睡死过去,累死个人了,你让我休息一会儿。”   推开的手顿在了谈静流的身上,过了一会儿谈静流听到头顶有一个声音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然后那人就将推的动作改为了环抱,还怕他睡的不好特意往床的里面挪了挪,更是换了个能让谈静流把腿伸直躺平的角度躺了下来。   感受着身底下柔软的肉垫以及背部坚实的手臂力量,谈静流缓缓的闭上了一直没有真正闭上的双眼,同时放松了自己紧张了多日的神经,还勾了勾嘴角惬意的用双手环住谢庭寒的脖子,树袋熊一样的整个靠在了那人身上。   脸动了动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彻底开始了休息:“小徒弟真乖,晚上不用叫我用餐了,我醒了之后我们一起吃。”   谢庭寒翻了个白眼,得,连自己的晚餐这回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上了,低头看了看渐渐熟睡的人,谢庭寒一时之间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想,也不知道想些什么,就那么静静的看着谈静流。   这个黑心莲倒是也有如此乖巧的一面。   想着想着,不知道是不是这几日的疲惫紧张导致的,谢庭寒感觉自己也有一丝困倦,紧了紧身上的人,缓缓的也闭上了双眼。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在车上,信号不是很好,今天只有一章哈,然后我已经把前面的章节都修完了,算是大改动的有以下几个地方: 第17、18、20章谈静流对于谢庭寒的态度我改动了一下,谈丞相毕竟是久居官场没那么容易动感情,所以由原来的因为谢庭寒不认识他而生气改为了玩味,有些剧情稍稍写的艳丽甜美了一点,也只是一点点而已。 然后谢庭寒的任务由原来的虐谈静流改为让原著剧情顺利进行,感觉这样子的话整体逻辑严谨一点。 谈相的人设就是心机腹黑爱演戏的黑心莲狐狸精,女王诱受美人受,偶尔柔弱。 谢庭寒就是小狼狗攻,偶尔被耍,对于修改的章节大家也可以从第一章重新温习一遍?不然的话看那几章修改的比较多的也行,看不懂的话再往前翻。 今天半夜才能到站,明天晚上再更新哈~ PS:突然发现文章收藏和作者收藏都涨了!!开心~终于爬到新晋作者榜单首页了,但是感觉好像已经到了瓶颈??9号新晋期就没啦,在这里还是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坚持看到这里的支持,笔芯~~ 第三十一章(修错字)   在船上晃悠了两日之后一开始的那点儿新鲜劲儿也就过了,毕竟船就那么大,从左走到右也要不了多少时间。   谢庭寒在第N次看着谈静流一脸生无可恋的问还有多久才能到的时候,谈静流终于也有点被问烦了,不过他这人有时候总是喜怒不形于色。你以为他高兴也许他正生着气,而你以为他生气的时候或许他心情还不错。   现在这种就是谈静流心里隐隐的有些嫌烦,但是面上却一派平静,随手翻了翻带到船上的不知道什么书,淡淡的开口问道:“你要是真的嫌无聊我那箱子里还有几本书,你可以拿去看看,打发打发时间。”   谢庭寒闻言瘪了瘪嘴继续双手搭在船舱的窗户上,看着外面一模一样的水平线:“你那书连个标点停顿都没有,又不是趣事话本,贼无聊,不看。”听语气竟是微微的有些耍了脾气。   谈静流淡淡的抬眼看他,刚想开口说什么就听到船舱外突然响起了一系列嘈杂和尖叫声。   脚步声也变得凌乱无序像是雨点打在鼓面又被不断放大一般,谢庭寒和谈静流对视了一眼,谢庭寒赶紧起身几步走到船舱门口贴着门听着外面的声音。   尖叫声中隐隐的传来几个大汉粗犷的喊叫:“都TM别吵啦!里边儿的人都给爷出来,在甲板上一个个给我蹲好喽!”   这是遇到海盗了?谢庭寒和谈静流对视一眼,在对方眼中都看到了这个信息。   “砰砰砰!”谢庭寒所在的船舱门被人大力从外面猛烈的敲击着:“里边儿的人给爷出来,别躲了!再躲我就要砍门啦!”   谢庭寒低头想了想:‘外面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这还在水上实在是不适合正面与这群人冲突,跑都不知道怎么跑。’   谈静流似乎也是这个意思,就在船舱第二次被人大力敲击的档口谢庭寒一拉舱门正面对上了门外的那人。   那人穿的衣服像是某种教派制服一般,同一般的海盗还略有不同,门外的人似乎也是没想到屋子里居然这么淡定,举起的手一时间尴尬的停在空中。   倒是谈静流先柔柔的开了口:“不是要去甲板上吗?是我们自己过去还是你带我们过去。”那语气就好像门外的大汉是某家府邸的看门佣人一般,语气云淡风轻的。   那大汉也有些怔愣,听着耳边其他屋子传来的尖叫与惊慌才堪堪的确认自己的确是在挟持人,复又有了些底气:“你们两个!给我去甲板蹲着,难道还要老子请你们吗?”   谈静流淡淡的点头:“好。”便平静的朝着甲板的方向走去,谢庭寒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神经极度的紧绷了起来,右手不自觉环住谈静流的腰身拉向自己,隐隐的有一丝保护的意味,或许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谈静流看着腰间的手没来由的唇角一勾,心情不错。   和四周嘈杂惊慌的氛围不同,两人一路走来都有些沉静沉稳的意味,不过谢庭寒身上紧绷起来的肌肉显示着这个人随时都可以找人打一架,正警戒着就听到耳边谈静流淡淡的声音传入耳朵:“这些人来不知道所谓何人,又所谓何事,如果是冲着我们来的那一会儿一定不要轻举妄动,一切听我的。”   谢庭寒眉头皱了皱转头看向谈静流,不过谈静流却从始至终看着前方,就好像刚刚并没有说话一般。   谢庭寒想着也是,这古代的生存之道谈静流总是比自己要更清楚一些,如果自己轻举妄动导致事情变糟那还不如听谈静流的,想到这里他点了点头,像是担心谈静流没看到又小声说了句:“好。”   也不知道是这顺从的态度还是那一声乖巧的“好”字取悦了谈静流,谢庭寒只听到耳边隐隐传来的淡淡的笑声:“你倒是乖巧。”之后便没了声音。   谢庭寒其实也觉得自己挺奇怪的,照理说自打他认识谈静流之后他就有些倒霉,而谈静流更是大事小事各种事情的诓骗他,不过有些时候他还是会下意识的去相信这个人,似乎像是认定了这个人无论如何也不会真的对自己不利一样,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自信。   正想着两人已经走到了甲板处,被站在甲板口的一个大汉推搡着沿着人群蹲在了那里。   不一会儿就又有人蹲在了他们的旁边,里三层外三层的蹲满了甲板的一角,他们来的比较早所以也比较靠后,等到差不多人都齐了的时候甲板处走过来一个人对着正站在甲板中间一直看着海的男人小声说了什么。   谢庭寒隐隐约约似乎是听见什么,‘人都出来了,但是东西没有找到。’   站在中间的那人闻言转过了身子,那是一张充满了病态苍白的脸,嘴唇上毫无血色,那人轻轻张了嘴,淡淡的说道:“一个个的问。”   “是。”那个大汉领命赶忙走到这一群人中间喊道:“把身上的令牌都交出来!”   谢庭寒一僵,这令牌虽说不是什么私密的东西但是一直也都和身份挂钩,一般这令牌一露基本也就能知道这个人和什么人有着什么关系了。   他们两个现下本来就是隐藏身份来此,这象征身份的令牌是万万不能暴露的,不过谢庭寒本身也没做官也没任职的自然也没有什么令牌,就是不知谈静流……   大汉从人群的一头开始收上交的令牌,但是其实也没有几个,毕竟令牌这种东西本就少见的物件,一般人家也都没有。   不过那大汉看着粗犷为人却甚是谨慎,不但要上交还要搜身,一圈下来倒是检查的彻底,不一会儿就到了谢庭寒二人近前。   “交上来!”其中一个大汉喊道,声音大到有点震耳朵。   “没有。”谈静流眼角向上看着那人淡淡的道,还配合伸开双臂让那人搜身,搜了一圈发现的确也没有什么东西那大汉便转身来搜谢庭寒的。   嘘,谢庭寒不禁松了口气,谈静流没带就好,只是没等他放松一会儿搜他身的大汉便“咦”了一声,然后从他的腰间衣带勒紧的地方搜出了一块金属质地的长方形令牌。   顿时大汉暴怒道:“这是什么!还说没有!”谢庭寒也一脸怔愣,待他看到那块令牌才想起来这究竟是什么。   那是那块在金陵刑府密室中带出来的谢风哲的腰牌,上面只是刻了谢风哲的名字而已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他倒是忘记了这个事情了。   今天早上他又穿了那天去金陵的衣服,可能是当时他把腰牌放到了衣服的里衣口袋了,丫鬟洗的时候发现了这块腰牌自然洗完之后又给他原封不动放了回去。   他那天走的急,看到了这块放在外面的腰牌但是因为不知道这个东西到底有什么用而且又怕被别人看到就随手放到了腰间,倒是忘记了。   谢庭寒一时语塞:“额,我真的忘记了。”   那个大汉也懒得听他辩驳又仔仔细细的搜了他一通,发现这回真的没有东西了才冷哼一声的走掉了。   等到收集齐他们的腰牌便拿到那个面色苍白的男子面前,那人皱着一双细细的眉毛一个个的查看,看到谢风哲的腰牌时明显的一顿,然后抬起头来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蹲在甲板的众人,最后视线停留在了谢庭寒和谈静流身上。   没办法,这两人气质实在不一般。   不过这种打量的视线没有持续多久那人就又低下头去翻看那一堆的令牌,似乎是并没有自己要的东西略微的有些烦躁,一挥手召过来身后一直弯着腰的人,问道:“那人真说的东西是在这艘船上?”   那个身着墨绿外衫的矮个子男子马上用他那杀鸡一般的尖细嗓音回道:“没错,那位大人的确说是在这艘船上,不过那位大人还说能不能找到就要……”那人略微的迟疑了一瞬,似乎是觉得即将出口的话略微有些无礼,抬头看了看苍白男子一眼。   确定那人没有生气的迹象便接着道:“能不能找到就要看您的本事了。”   “哼。”那个白面男子闻言面无表情的冷哼了一声却是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又看了看谢庭寒二人的方向,便对着身边的人淡声道:“人都带走,连船一起开回去。”说着便转身走向甲板的边缘,脚尖一个轻点人便飞了起来,谢庭寒顺着看过去便看到了旁边还有一艘小船,想来就是这些人来的时候用的了。   “你们!都给我回到各自的船舱,没有命令不许出来!”说完甲板上的大汉便又开始赶着众人往船舱里走,一时间尖叫声又此起彼伏。   上京魏府   又是一个艳阳高照,晴空万里的好天气,魏家唯一的独苗儿正站在自己院子里的小厅里逗着自己刚刚买回来几天的白喉鹦鹉,不甚在意的问道:“他们去找东西了?可找到了?”   “找了,但是并没有找到。”小厅里静静站在魏明谦身后的一个黑衣蒙面男子冷淡的道。   “嗤!”魏明谦不由得嗤笑一声,一边逗弄着鹦鹉一边不屑的道:“我料他们也找不到。”   那个大白天还穿着一身黑衣,与这四周景色完全无法融入一体的人静默了一瞬小心翼翼的问道:“主上给他们的消息可是假的?”   魏明谦闻言逗弄鹦鹉的手一顿,眼神瞬间转冷斜睨着身后的那人,往常明面上的温和彻底消失,眼睛像是淬了冰一般的毫无温度,嘴角假装露出的笑意也完全收敛:“你何时如此自作主张又贪话了,自己一会儿下去找刑狱司领四十鞭子。”   被盯上的一瞬间黑衣人便觉自己失言,顿时冷汗浸透了前襟,不过听到只是领四十鞭子便稍微放松了一些,看来今天大人心情还好,于是赶忙应道:“是。”   魏明谦转过头又恢复了往常笑盈盈的样子,就像刚刚轻易赏人鞭子的不是他一般,逗弄着那鹦鹉懒洋洋的道:“东西的确是在船上,不过那些人估计都找不到,别看刑启那人外表冷冰冰的实则也是奸猾的一个人,四海绝杀令没那么容易让人找到。”   “四海绝杀令,四海绝杀令,四海绝杀令。”那刚买来的鹦鹉似乎甚是聪明,魏明谦才说了一遍便已经能够重复出来。   魏明谦看着鹦鹉的眼神一暗,突然伸出了两根手指照着鹦鹉的脖子便扭了过去,速度之快一点儿也没有刚刚爱惜的样子:“是讨人喜欢,就是太没眼色了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现代耽美娱乐圈文《剧情都听你的》 是一篇剧情发展完全开放式的小说,有多开放呢,就是你评论我就按照评论的方向往下写,可以点进去作者专栏看到这篇 以下是我这篇文的介绍,感兴趣的一起玩 ----------------------------- 玩个游戏怎么样? 这本书的世界又叫做《影帝与票房毒药》是一篇开放式小说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这篇文里的主角受陆之夏,没错,就是正在看文的你! 我会在每一章结束时候给出几个选项,例如: 场景:陆之夏被顾楚强吻 A:陆之夏打顾楚一巴掌,并骂他流氓 B: 陆之夏顺水推舟,两人~~ C:陆之夏被亲之后擦了擦嘴,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各位读者只需要在评论区给出你的答案就行,截止时间为每天的24点,然后我会按照评论最多的结果来继续往下写文章。 当然,你们想陆之夏做什么也可以写到评论里,不过我临时编情节可能会费时间一点...... 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陆之夏了,当红流量小生,票房毒药的存在! 你的对家则是你暗恋多年的十佳影帝 外表炸毛实则乖巧暗恋多年追着影帝入了圈的受VS外表温和实则毒舌渣浪两面派攻(其实也没有很渣) 欢脱文 然后这篇文的特点就是,如果没有评论......就没有然后了...... 纯属娱乐,欢迎参与 第三十二章   船又行了半日,在一座岛上停靠了下来,谢庭寒扶着谈静流顺着人群走了下去,这是一座不大的小岛,但是岛上却都是穿着统一制服的人,看着就像是这个岛上的“士兵”一样。   “走快点!”身后的大汉不耐烦的吼道,人群中又有一些惊慌的尖叫传来,谢庭寒顺着人群一直往前走,沿途发现这个岛上居然也有普通的住户,只不过这些住户也都是穿着那身制服而已。   一路七拐八拐的走到一扇石门前,众人被推搡着往里边走,里面似乎因为常年不见光亮而有些阴冷潮湿,狭窄的道路两旁悬挂着烛火,左右都是木质的栏杆隔开的一间间房间。   这里是地牢。   意识到这个的时候谢庭寒第一反应就是赶紧去拉身边的谈静流,谈丞相细皮嫩肉的要是一个人和其他人关到一起他还真有点不放心,虽然说他觉得谈静流应该也能把自己照顾好,但是就怕有个万一。   不过常言道天不遂人愿,道路实在是太过于狭窄以至于每次只能通行一个人,人群自然而然的排成了一个纵队被推搡着往前走。   从头开始每个牢房10个人,到谢庭寒这里刚好被卡住,他和谈静流生生的被切成了两个牢房。   谢庭寒一把抓住身后的谈静流就一个拉拽将人一同拉了进去。   “诶!你做什么?!”他身后的大汉一个大喊,不过谢庭寒别他速度还快一些,手一推就将牢房的门牢牢的关上,冲着外面的大汉笑了笑:“不好意思这位大哥,我家师傅身患旧疾在我身边我才能安心,放心我们不会儿闹事儿的,这个牢房您也赶紧锁上,我们老老实实的坐牢。”   这话说的外面的大汉就是一愣,他还从没有见过如此自告奋勇坐牢的呢,想了想觉得不行还想再说什么,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了一声淡淡的声音:“算了,他想和那人一处便一处吧,只是没看出来世子爷居然也是个痴情种。”   谢庭寒闻言一怔看向了牢房门口的地方,说话的正是当时船上的那个白面男子,此时他的脸恢复了一些血色看上去倒是健康了一些。   谢庭寒不由得全身紧绷:“你认得我?”   那人倒是像没有看出来他的紧张一般的踱着步子走到了他们牢房的门口,斜斜的看了一眼牢房的一角没有说话。   谢庭寒不由得也将视线挪了过去,这个时候他才发现那个位置居然还坐着一个人,似乎原来就是坐在那里一般,那人有着和白面男子相似的容貌,不过虽然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憔悴但是却给人柔和很多的感觉,不像白面男子那般阴翳刺骨。   白面男子没有注视那里多久便又开了口:“我不认得你,但是认得你那块令牌,当今武侯谢侯爷的令牌在下还是知晓的。这次因着情况特殊所以不得不先让世子爷和谈相爷在此休息几日还望见谅,在下这边事情处理完定当送你们出去。”   说完也不理会谢庭寒,只是定定的看着牢房角落里那个人嘴角勾出了一抹残忍的笑容:“哥哥,是你自己出来,还是我让人请你出来。”   坐在那里的人不自觉的抖了一下,之后便颤巍巍的扶着墙一下一下的挪动站了起来,那人的腿似乎不太好的样子,光是一个站立的动作就废了他很大的力气,之后走起路来也是一步一步往门的方向挪动。   门口的白面皱了皱眉,最后像是没有耐心了一般大步走到那人身边一把将人拦腰抱住就往外面走,被抱住的人有一瞬间的僵硬,之后便是强迫自己放松一般的深呼了几口气。   待两人走出牢房,大汉一把将牢房门关得严严实实。   *********************   皇宫   “你说谈相不知所踪?”澹台策坐在书房的座椅上冲着跪在下面的安君霁问道,声音中听不出情绪和喜怒。   “是,谈相上船之后便再没有那艘船的消息,按理说船这个时候应该早已经抵达北疆港口,但是守在那边的说等了很久都没有看到谈相的身影。”安君霁跪在书房前平静的答道。   “……”澹台策转了转手上的扳指想了一会儿回到:“去,让魏明谦召集暗部的人打探一番,无论如何也要得到谈相的消息。”   “是。”说罢便一个起身退了下去。   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魏明谦正一个人在新开的倚花苑喝着旁边姑娘递过来的酒水。   闻言眯了迷眼一派的风流样子,不过却也是郑重其事的对安君霁表示自己知道了,定当完成任务。   等到人一走他便挥退了周遭的姑娘冲着空无一人的房间笑道:“那小皇帝看人倒是看得紧,既然这么担心喜欢当时又把人送到了谢庭寒手里,还真是明君一位啊。”   说着似乎是觉得特别好笑便笑的更大声了一点,笑过之后继续道:“你去挑个人查查吧,样子还是要做的,过两日回来就报告说……”   魏明谦想了想,右手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角笑道:“过两日就回来说谈相被人抓了,抓他的就是暮楚非那帮人,再把那地址送过去。”   原本除了魏明谦之外空无一人的房间突然出现一个黑衣人,跪在魏明谦身前恭敬的道:“大人,我们同那暮楚非还有交易,就这般将人泄露给云起皇帝是不是不太妥当。”   魏明谦抬眼看了他一眼目光极为冷淡,但是却也没做什么只是淡淡的道:“暮楚非那人什么心思当我不知道吗?本就是利用,现在他没有用处了,垃圾自然要被处理出去的,你退下吧。”说着便再也不理那人。   当初暮楚非同他做交易,说只要他告诉对方四海绝杀令的位置他便也告诉他那个他一直想要知道的消息。不过对方却一直与他虚与委蛇拖延时间,还好他留了一手。   真当他只能依靠他吗?可笑。   想到这里魏明谦一个仰头抬手,一杯酒灌入喉咙,越发的辛辣灼烧了。   牢房   谢庭寒在这个牢房里摸了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牢房同时关押着刚刚出去的那人的关系,这个牢房看上去竟然是比其他的牢房更加的坚固一些也新一些。   墙壁上虽然有湿气挂着的水珠但是却并不脏乱,身下铺着的草也要比其他的牢房更多一些也柔软一些。   谢庭寒看着这里的布置再联想到之前那个白面男子喊得那一声“哥哥”感觉这古人的亲情还真是个复杂的东西,如果说真的有大仇却又不像,毕竟那白面男子有事无意识的表现出的温柔和怜爱不似做伪。   越想越想不明白,谢庭寒索性不去想了,侧头看了一眼坐在他身旁的谈静流,那人此时已经斜靠在他的肩膀上闭上眼睛隐隐的有些睡意。   在这里都能睡着也不知道是谈静流太累还是太过于相信他会保护好他。又或者只是觉得那白面男子并不会伤了他。   谢庭寒觉得最后一个理由倒是可信一点。   像是感受到他的目光,谈静流微微的睁开双眼抬头看向他:“怎么了?看着我做什么?”他其实并没有睡着,只是闭上眼睛小憩了一会儿而已,在这种地方他实在是无法安心睡下。   谢庭寒看了看他一脸欲言又止后转过眼神:“没事。”   谈静流看着他那个样子似乎是在想着这个人到底是想问什么,不过最后也没再追问,只是同样别开了目光。   一时之间两人无话,气氛有些冷场。   过了一会儿牢房的门再次打开,被带走的人被一个大汉送了回来,态度可谓是十分有礼,看着完全不像是对待一个囚犯。   谢庭寒看着那人与白面男子甚是相似的五官一时之间有些陷入沉思。   谢庭寒想了想,复又恢复自己自来熟的本性朝着那人的方向走了过去,一屁股坐到了那人身旁,谢庭寒明显感觉到那人身体一阵紧张的僵硬。   赶忙摆了摆手说:“我没有恶意,我也是被你弟弟关进来的,我就是好奇看你弟弟对你还不错的样子怎么会把你关进来的,你看着也不像是十恶不赦之类的啊。嗨!还不知道兄台高姓大名,总是你你的也太无礼了一些。”   那男子闻言看了看他,似乎是谢庭寒这个人本身自带的那种爽朗的气质太容易亲近人,过了一会儿可以明显感觉到那人渐渐放松了下来:“世子爷客气了,在下暮成雪。”之后便不愿意多说其他。   谢庭寒也不强迫的,倒是和那人开心的攀谈了起来,从什么大陆局势聊到经商要诀,还有什么其他乱七八糟的诗词歌赋音乐典籍没想到那暮成雪居然都能聊得下去。   要知道谢庭寒能聊这么多完全得益于他其实是个开了挂的存在,大陆背景随便拉出来一页都够他讲的了,但是这暮成雪却是实实在在有着真才实学的。   而且谢庭寒发现虽然这暮成雪身在牢狱之中,却独有一种淡然从容的气质,而且人委实的有些单纯了些,聊着聊着便渐渐的对谢庭寒放下了戒心。   谢庭寒趁着热乎状似无意的问道:“刚刚一开始进来那人是你弟弟?那他为什么把你关到这里?”   世子爷和谈相相处多日也学会了这套人话的伎俩,谈静流看着远处和人攀谈了好久的乖徒儿不知道该不该夸他聪明伶俐举一反三呢。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三七小可爱的霸王票~ 第三十三章   暮成雪再一次的沉默,似乎是突然从刚刚的热络里清醒了头脑,抬眼看了看谢庭寒,谢庭寒倒也是不心虚,龇着牙就冲人家一脸和善的微笑。   暮成雪看着这样子的谢庭寒,终究是叹了口气:“他的确是我的弟弟,我的亲弟弟,我们以前感情很好,我有的时候总是会被人欺负,他就会帮我欺负回来,从来都不会让我受委屈。不过后来我抢了他未过门的妻子,我们的关系便变了。”   暮成雪玩笑似的轻松的笑了笑:“他以为我疯了,就把我关到了这里。”   谢庭寒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他:“真这么简单?我看他抱你出去的时候可关心的狠,不像是反目成仇的样子,如果你不想说我倒是也不会勉强。”   靠着墙的暮成雪闻言顿了顿,不知道怎么的嗤笑了一声,说出了另外一个故事,不过这个故事倒是和他之前讲的故事完全相反。   “他的确是我弟弟,同父异母的庶出弟弟。”   谢庭寒一挑眉:“庶出弟弟?那和你长得倒是很像。”   暮成雪静默了一阵,最后身体向着墙的方向一靠,声音淡淡的像是在追忆什么:“其实告诉你也没什么,本就不是什么不能讲的事情。”   “我和他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我们长得都很像父亲,所以我们两个也很相像,不知道的人都以为我们是一个母亲生的。”   “我爹是一方富甲颇有些资产,我娘也算是大家里的小姐,当初我娘一个官家小姐嫁给我爹一个商贾其实算是下嫁了,但是没办法,为了所谓的爱情。”暮成雪淡淡的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就好像说的不是自己的父母而是其他的什么人一般。   “不过爱情没过三两年,我爹便又娶了一房妾室,花楼里抬出来的花魁。然后又过了几个月,花魁肚子里的孩子落地了,就是弟弟暮楚非。”   像是想到了什么,暮成雪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讽刺的微笑:“不过小儿子出生了倒是没什么好果子吃,因为他的嫡出母亲不喜欢他,他的亲娘也觉得他的出生并没有让自己的地位在这个家里有多大的提升。而他有一个优秀的大哥,优秀到他的亲爹也没有眼光再能分给他。”   暮成雪换了个姿势,让自己靠在墙上更舒服了一些:“不过家里却还是有一个人对他好,就是他的大哥。他的大哥不嫌弃他是个花楼女人生的贱种,有人欺负弟弟,哥哥也会第一个冲上去赶走那些胆敢欺负他的人,无论什么时候他的大哥都会第一个保护他。”   暮成雪看了看窗外叹了口气:“他以为那个大哥会一直这样的保护他。”   谢庭寒看着在那边遥看窗外的暮成雪总有一种违和感,但是却不知道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   暮成雪收回了看向窗外的目光接着说了起来:“后来大哥长到了适婚的年龄,因为家里也算是颇有资产上门的媒婆都要踏破了门槛,终于有一天大哥的婚事定下了,是城内一户官宦家庭的庶出小姐,姓白,据说长得很美。”   暮成雪挪了挪自己的腿:“不过弟弟生气了,因为感觉世界上唯一一个对自己好的人也背叛了自己,所以他想到了一个主意,不算很好但是也不赖的主意。”   “他偷偷去见了那白小姐,然后对那白小姐说自己就是他即将要嫁的人。”暮成雪笑了几声,也不知道这笑里到底包含了什么意思。   似乎是笑够了,暮成雪接着往下说:“那白小姐居然真的信了,看到弟弟那张甚是俊美的脸顿时把什么都忘了。整整三个月,两个人整整三个月都在花前月下秘密私会,那白小姐可能以为自己真的遇到良人了吧,终于在成婚的前一天,一个风雨夜里两个人真正的融为了一体。因为弟弟对那白小姐说‘也不差这一天了,终究是要成亲的。’呵呵哈哈哈。”暮成雪的笑声中有着略微的疯狂和嘲讽。   谢庭寒往后退了退,退到了谈静流的身边状似无意的搂住谈静流的肩膀悠闲的坐在地上,问道:“然后呢?”   “然后?”暮成雪像是在回忆什么一般:“然后,到了成婚当日,洞房花烛,盖头一掀,那白小姐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并不是陪伴了自己三个月自以为是自己郎君的人,更不是前一日还与自己颠鸾倒凤的人当场便崩溃了,然后……便彻底乱了。”暮成雪淡淡的回忆道。   “弟弟冲进来屋子里,把一切讲给两个人听,那白小姐不甘受辱一头就撞在了桌角上,当场一命呜呼。好多人闻声赶了过来,那白大人看到自己女儿惨死就发疯了一样的冲着哥哥就要杀了他,但是弟弟提前抢过了那白大人手里拿着的钝器一个甩手就把白大人也弄死了。”   暮成雪双手颤了颤,像是陷入了什么恐怖的回忆一般:“之后人群便像是疯了一样惊慌的往外面跑,爹发现弟弟杀了人为了不连累自己就要把弟弟送去官府,把所有的罪都扔到弟弟身上。不过却没能如愿,因为弟弟早看不惯自己满口忠贞爱意实则最是薄情寡义的爹,所以一个生气拿着手里还有的凶器把能看到的所有的人都杀了。”   暮成雪将手举到了眼前,淡淡的说:“四处都是血,满地满院子的血。”   谢庭寒忍不住打断他:“好了,不要说了。”他心里的那种违和感原来越重,但是依然找不到原因,最后他抬头看着暮成雪:“既然弟弟这么爱哥哥,又为什么把哥哥关到这样一个牢房里呢?”   暮成雪看了看谢庭寒,眼睛突然变得极其的森冷,露出了一个恶意的微笑,说出了和第一个故事一样的话:“因为他以为我疯了。”   谢庭寒被那样一个眼神盯着顿时感觉浑身发冷通体冰凉,突然他终于意识到了为什么他会有违和感。   因为视角,因为暮成雪描述这个故事所用的视角!   虽然暮成雪一直说自己是那个哥哥,但是他说话的视角却几乎都是站在弟弟的角度上的,虽然那个白面男子也的确叫他哥哥,但是从没有人说过哥哥的名字叫暮成雪……   也就意味着,哥哥可以是那个杀了人的暮楚非。   谢庭寒一瞬间头皮发麻眼睛瞪大,握住谈静流肩膀的手一个死命的收紧,谈静流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之后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答案。   暮成雪看着谢庭寒那个陡然瞪大的双眼不由得大笑出声,眼睛瞪得更大了,完全没有之前淡然而不染尘埃的样子:“谢候世子果真聪明伶俐,居然一下子便能想到事情的关键点,倒还真是难得。要知道我无聊的时候这个故事可是讲给了好多人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暮楚非发出了张狂的笑声:“可是那些傻瓜一个都听不出来,还真以为我是那倒霉可怜的哥哥,不过也不怪他,谁让我的这张脸平日里看上去就是个好人无疑呢,而暮成雪的那张脸白的就和个奸诈小人一般。”   谢庭寒这个时候倒是想起来了,虽说那白面男子看着阴翳凶狠,但是送他们进大牢的时候却甚是有礼客气,的确不像是那种嗜杀成性的人。   暮楚非却是自说自话了起来:“我那个假痴情的爹在娶他娘之前便和我娘有染,更是直接生下了我,不过那个时候他着急和官家小姐成亲便也没接我们母子进门,直到年后我娘被一顶轿子抬了进去。”   暮楚非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那个在人前大度知礼的嫡母经常私下里打骂我们母子二人,还经常动用私刑,长得美心却是丑的。”   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暮楚非不由得笑了笑:“不过他倒是会生,那么一个丑到骨子里的人居然也能生出暮成雪那样温柔善良的孩子倒真是不容易,不过估计可能真的是造孽,暮成雪出生之后便体虚多病脸色常年雪白一片眼底也泛着青光,不知道的人看了他的样子倒是真的以为他才是那十恶不赦的混蛋了。”   谢庭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那为什么你会被他关在这里?”他第三次问了这个问题,因为的确很难想象暮楚非这样的人会被暮成雪关在这个地方。   暮楚非收了笑声似笑非笑的道:“因为他以为我疯了,我也的确告诉他我疯了,我说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喂了噬心散,会变得很暴力,所以让他把我关起来。结果那个傻瓜居然真的信了。”   谢庭寒皱眉:“你为什么骗他?”好好的房子不住住大牢?他可能真的是个疯子。   暮楚非看着谢庭寒沉默了一阵子:“因为我要他爱惜我,可怜我。这样那个心软的人就不会真的舍得把我赶走。我要让他看看他可怜的哥哥已经不得不把自己关在这个地方才能让自己不伤害人,我要让他真的相信杀人不是我的本意。我和他说四海绝杀令里有可以解我毒的东西,他也马上着急的给我找来,还真是傻。”   “四海绝杀令?”谢庭寒倒是第一次听说这个东西,不禁的皱了皱眉,听名字就不是一个太平的东西:“做什么用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次被我自己写的东西吓到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紧托着闪了的老腰去把屋子里的灯都打开了。 今天早上洗头发的时候腰闪了......我果然是上了年纪了吗? 看某度上说不能趴着不能坐着不能站着只能躺着,感觉自己可能是废了....... 此时躺在床上用手机码字的我,真的是太难了。 叮嘱大家洗头发的时候要慎重,千万不要往下甩(啊,画面感过于强烈) 第三十四章   暮楚非扶了墙壁站了起来,那双本来蹒跚的腿现在看来似乎是一点儿事情都没有,他喃喃自语道:“其实也没什么用处,只是天下间传闻四海绝杀令是西楚岛岛主的信物,得令者可要求岛主做一件事情而已,除了活死人之外即使你想得天下也不是不可能,不过至今没有人真的见过那东西。”   谢庭寒有些不可思议,这古代还有这么神奇的玩意儿?这什么西楚岛主本事也太通天了吧?还能帮人得天下?   暮楚非笑了笑:“谁知道呢,也有可能这本就是哪个白日做梦的人编造的谎言而已。”   暮楚非往谢庭寒的方向缓步的走了过来,悠闲的就像是过来和人聊天一般:“不过我听那人说四海绝杀令就在那艘船上,而刚巧你们两个就在那艘船上,而成雪搜了这么久都还没有搜到,你说是那个人骗我,还是说有人把东西从起来了呢?”说完话暮楚非已经走到了谢庭寒近前。   听闻这话谢庭寒也慢悠悠的从坐姿改为了站姿,还低头一拉谈静流使其也借力站了起来:“你怀疑东西在我身上?”   暮楚非挑了挑眉却是没有说话,不过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将谈静流拉到了怀里,确保那人的安全之后谢庭寒转头冲着暮楚非一脸认真:“我没听过四海绝杀令,那东西也不在我身上。”   暮楚非眯了眯眼,突然一个伸手便冲着谈静流的脖子抓去,那架势狠厉到像是要把人的喉咙抓碎一般,不过谢庭寒眼疾手快环着谈静流身上的手一个用力便把人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暮楚非的手堪堪擦过旁边却是没有碰到,不过那人看着没有得手便又立刻调转方向这次却是冲着谢庭寒的眼睛就过来了。   MD,这是下的死手,谢庭寒毫不怀疑如果自己没有躲过去的话下一秒就会成为一个瞎子,赶忙一个弯腰俯身错了开来。   “啊!!”牢房里另外的那9个一同被关起来的人顿时慌张的发出尖利的叫声,间或有人喊道:“刚刚这还好好的,这怎么突然就打起来了?”   一时之间不大的牢房像是沸水一般翻滚了起来,因着这地方小,又有那么多无辜的人谢庭寒也不能四处躲藏深怕一个不小心误伤了旁人,最后反倒只得同暮楚非打了起来。   谈静流虽然伸手也不错,但是这种情况下插手进去就怕一个不慎反倒填了麻烦,因为他赶忙让自己退出圈外并来到人群堆积的角落,将众人压回到角落里,确保不会有人一个不小心的冲出去倒了乱。   突然牢房外面响起来震天的喊声,像是有人冲到了这座孤岛上一样,不会儿牢房的门被人打开,暮成雪带着两个大汉出现在了牢房的门口,看到里面打做一团的人先是一惊,接着大喊道:“停手!”   暮楚非本不想停手不过看到外面站着的是暮成雪倒是最后也没有在向着谢庭寒杀过来。   外间的暮成雪看着暮楚非一双完好无损的腿双手抖了抖:“你的腿,你的腿不是没有好吗?”   暮楚非看着暮成雪沉默了一阵,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是面无表情,突然他露出了同往常一般温柔的微笑:“治好了,还要多亏你请的大夫。”   暮成雪抖动的手抖的更明显了:“你之前是骗我的?你的腿根本没有事对不对?”暮成雪突然像是意识到自己被骗一样的吼道:“你又骗我!为什么?你宁可每天都用千虫万蚁草糟蹋你那双好腿也要骗我?”   暮楚非终于是露出了自己原有的满是恶意的笑脸:“是啊,每天‘治疗’的时候还真是难受呢。”   谢庭寒不由得骂了一声:“疯子!”   这个时候牢房外面的喊声更大了一些,暮成雪赶忙回过神来调整原来波动剧烈的情绪,冲着身后的大汉说:“开门,放人。”   谢庭寒不由得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暮成雪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北疆蛮人杀上来了。”   谢庭寒本来以为是等在北疆码头接头的人没有等到谈静流便把情况告诉了澹台策,澹台策不知道怎么的就知道了他们被困在这里的事情,这是派人来救人了。   没想到竟然是北疆人吗。   牢房的门已经打开,但是谢庭寒却没有往外面走的意思:“你要放了我们?”   暮成雪凄然笑了笑:“关你们本就不是目的,我只是想要一个东西给那人治病而已。”说着便抬头看了看暮楚非的方向,笑的更凄然了:“不过现在想来可能这些都是他骗我的吧。”   谢庭寒突然有些同情那个故事里的弟弟,善良不是错,但是遇错了人便无法挽回了,一步错,步步错。   牢房突然狠狠的晃动了一下,关在里面的其他人在刚刚开门的一刹那便都蜂拥跑了出去,谢庭寒揽着谈静流也一个快步的往外走,身后突然传来暮成雪的声音:“出去之后朝东走,那里有一艘船,或许可以帮你们离开这里。”   谢庭寒脚步顿了一下便又开始快步往外面走:“谢了。”   等到跑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乱成了一团,夕阳像是一团火烧着这个不大的孤岛,地上很多都是被刺伤的人,看衣服有的是岛上的人有的则是北疆人,谢庭寒没有功夫理会留在牢房里的暮氏兄弟,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带着谈静流安全的离开这里。   一路跌跌撞撞的往东面跑,一路上遇到不少北疆人和岛上的人,只要是冲着谢庭寒刀剑相向的他都会杀回去,跑了一阵子果然最东边的一处岸边那里停着一艘小船,谢庭寒赶忙跑过去收起船的绳子。   不经意一个抬头间,恰好看到暮氏兄弟站在距离自己不太远的一处涯边似乎是在对峙。   暮成雪攥着胸口的衣襟喘着粗气的问道:“我自认为待你不薄,从小便敬重你这位大哥,但是你都是怎么对我的!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骗我,我原谅了你多少次!”   暮楚非看着暮成雪疯狂的笑了笑:“哈哈哈,我的傻弟弟,我不只骗过你,我还害过你,其实你从小没这么体弱,只不过你丁点大的时候我实在是看你不顺眼又偶尔得知府里大夫那有能让人体寒体虚的药物,便三天两头的放到你的吃食里,没想到果然你长大之后总是生病又一脸病恹恹的样子。”   暮成雪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暮楚非摇了摇头:“啧啧啧,后来你长大了我发现你这个小孩子到也满讨人喜欢的,但是毒已入骨,我也并不想停手,因为虽然你讨人喜欢但是也同样讨人厌恶。”暮楚非的瞳孔突然放大,瞪着暮成雪:“凭什么你可以那么肆无忌惮的释放出你的善良,凭什么你总是要做那个保护人的角色,凭什么你就好像是没有污点一般,在你的光辉下我就像是一滩泥巴一样的上不得台面。”   “我只是真的想要对你好。”暮成雪咬着牙道。   “对!”暮楚非喊了回去:“我更讨厌的就是你是真的发自真心的对人好,这让我觉得有这种嫉妒心理的我变得更丑陋了。我想逼你和我一样,你却一直不过来,最后还是我自己一身污泥。”   暮成雪的眼眶红了红:“你真这么恨我?”   暮楚非却依然只是笑,没有答话。   “哈哈哈。”暮成雪第一次发出了这种不顾仪态的大笑声:“我以为你是我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亲人,我以为我也是你最后最重要的亲人,看来是我想错了。”暮成雪看了看身后的断崖,又看了看对面的暮楚非,最后眼睛一闭便向着身后倒去,本就只剩自己一个人了,独活实在没意思。   水流湍急,下面都是暗礁岩石,掉下去必死无疑。   暮楚非的瞳孔陡的睁大,然后一个上前伸手想要抓住那人,但是暮成雪已经掉了下去。   暮楚非毫不迟疑的也是一个纵身跃下,伸长了手臂想要抓住那个人,但是到了最后也没有如愿,而暮成雪则是全无了存活的意志全程闭着眼睛,自然也就没有看到在人生的最后一刻,那个说着讨厌他的兄长是多么用力的想要抓住他。   即便死,也想与这个唯一曾经对自己好的人一起,那是他这个世界上真正的,自始至终唯一的亲人。   “哥,给你吃,我从厨房偷偷拿出来哒,还是肉馅的可热乎了,你快藏起来可别让罚你的小厮看到了。”一个脸色雪白的小团子蹑手蹑脚的蹲在一个个子稍高似乎是在罚跪的男孩子身前,从怀里掏出了据说是他特意偷出来的肉包子。 作者有话要说:  说一说暮楚非这个人吧,从出生开始他是一个矛盾体。(他的确不是一个好人!!!) 他的母亲是一名□□,所以他从小便被人踩到泥里,但是他母亲同时是□□中的花魁,这也让他比身边的人高了那么一等。 被接回府里之后他一边是所谓的暮家长子,但是同时又是所谓的贱人的儿子,他恨那个伪善又心狠手辣的嫡母,想要毒杀他的儿子来让那个女人痛不欲生,但是随着暮成雪的长大他发现这个弟弟和他的母亲完全不一样,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好人。”也是这个家里唯一会保护他,对他好的人。 他自傲同时又自卑,不仅是身份上的,还有内在上的。在弟弟善良的光辉下他更能感受到自己内心深处的腐败,所以他想把弟弟变成自己一样的人,这样子他就不会自惭形秽了。 而且他也并没有停止毒害弟弟,因为他病态的觉得虚弱的弟弟就可以被自己保护了。 爆发点在弟弟要成婚的时候,强烈的独占欲和危机感让他觉得弟弟如果成了家就不再是自己唯一的亲人,所以他设计相遇白小姐,成婚当日大乱他杀了人,一方面他希望弟弟恨他,恨他就证明弟弟也有了黑暗的一面,自己就和弟弟是同一类人了,但是另一方面他又怕弟弟会因此离开自己,所以一边说自己得了疯病一边说自己腿有病以此来博取同情,甚至不惜疯狂的把自己关到监狱里并且忍受治疗腿时候的万蚁噬心之苦,以此来提高这个谎言的真实度。 他想要要那个人恨他,又不想要那个人恨他,是一个矛盾体。 第三十五章   发生的一切都是电光火石之间。   人总是会面临各种选择,在暮成雪和暮楚非的选择面前谢庭寒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资格评价别人的选择是否正确,只不过毫无疑问暮楚非是个疯子。   选择不分对错,有些选择或许看起来是错的,却是别人一意孤行的,有些选择或许面临的是康庄大道,但是仍然有人选择放弃。对和错之间或许只有做选择的那个人才能判断自己是否后悔。   耳边还是满满的喊打喊杀的声音,谢庭寒没有时间再想其他赶忙解开船上绑在岸上的绳子,不过就在这个事情突然有一个人发现了他们顿时冲着远处的人大喊:“这里有一个人想要逃走!”   不好,被发现了!   谢庭寒刚想加快速度便看到北疆的那人似乎是抽出了随身的鞭子就往他的小船上一甩,顿时“啪”的一声本就不大的船从中间被人劈开了一道。   谁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坏没坏,但是这船怕是不能用了,谢庭寒赶忙拉着谈静流一个下跳,那北疆人的身后也出现了一帮人。   就在谢庭寒迫于无奈不得不同人交手之际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大喊:“住手!”   什么情况?谢庭寒被突然传来的声音震得一颤下意识的停了手,顺着声音的方向一看便看到有一个穿着北疆武将衣服的人正站在远处眼圈通红的看着他。   ????   谢庭寒满脑袋的问号,请问我认识你吗?怎么着你那一脸见到已死亲人的表情是什么鬼?   还不等他吐完槽那武将便冲过来一把把他抱在怀里,力气大到谢庭寒差点以为这个是人是想用这种方法杀死他。   就在他感觉自己快要喘不过来气的时候那大汉松开了他甚是激动的喊道:“太像了,实在是太像了,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谢庭寒感觉出了一丝不对,难不成这人把我认成了谁?也不像啊,我这是长得像他的谁啊?把这人哭成这样。   谢庭寒以手握拳咳了咳:“咳咳,这位……大哥?还不知道我这是长得太像谁了?”   那人却是没理他,只是一脸激动的道:“这位小兄弟,不知道你家住哪里,家里还有何人?”   谢庭寒刚想开口旁边的谈静流便打断道:“他是我徒弟,无父无母没有家。”   谢庭寒诧异的看了谈静流一眼,不过确是没有反驳,看着谈静流表情淡淡的模样,直觉告诉他谈静流这么说不只是怕身份暴露这么简单。   那将军闻言手更是颤了颤,抓住他肩膀的手抖的像是筛糠一样:“那,你的生辰可知道?”   谢庭寒顿了顿看了谈静流一眼,谈静流略微迟疑了一下便也点了点头,见此谢庭寒也就开了口,不过他却是用着不确定的语气说道:“大概是丰钰34年间的2月吧。”   那将军一样的人听到这话更是欣喜了,赶忙把他往怀里一拽:“跟我走!”   “诶?什么情况?”谢庭寒一脸懵逼,不过他还没等他反抗就已经被那个人拉着走了好长的一段路了,谈静流倒也是没说什么,只是看着那人身上的北疆将军的衣服陷入了沉思,脚步也不停的跟着他们两个后面。   走到了他们来时候的那个海边,那里已经停靠了一艘大船,那将军模样的人走到岸边才发现自己身后还跟着一个人立刻皱起了眉头,略带不耐烦的问道:“你是他的师父?”说着指了指谢庭寒。   谈静流略微停顿了一下便默默的点了点头,那个将军模样的人眉头皱的更紧了:“你们云起人就是麻烦,总是弄这么多没用的礼节,师父徒弟的能当饭吃还是什么的?”   谢庭寒还真怕他就这么把谈静流丢下,毕竟北疆人向来直来直往,所以赶紧对着那人说道:“能当饭吃,你是不知道我这个师父对我多好,我小时候差点吃不到饭饿死便是我师父给我的吃食。”   那将军模样的人一时之间有些怀疑:“真的?我怎么看他长得比你还小?”   “……他比我大,只是他显小而已。”谢庭寒忍不住吐槽道,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郁闷,是自己长得太老了吗?居然有人觉得谈静流比自己小?   谢庭寒忍不住往谈静流的方向看过去,嘿,还别说,虽然说谈相少年称相一派稳重,在一众老臣中也压得住场子,必要时还很有威严,但是只要那个狐狸精想他马上就能让自己变成一个嫩到可以掐出水的状态。   真能装。   谢庭寒忍不住内心深处翻了个白眼,像是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一般谈静流冲着他的方向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谢庭寒头把转到一边,有的时候真是不想理他。   那将军像是也接受了谢庭寒的说辞顿时冲着谈静流道:”那你也跟过来吧。“   谈静流缓缓躬身以示感谢但是动作间却是不卑不亢。   一行人上了船之后谢庭寒才发现这船和自己刚来时候坐的船不一样,内里虽然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但是空间却很大,而且船体看上去也很结实。   据他所知北疆的疆土都是辽阔的土地四面都不靠着海,这是从哪里弄来的一艘做工如此好的船。   想到便转过头发问:“这船是你们造的?买的?”   那个将军似乎是还沉浸在喜悦中闻言哈哈一笑:“哈哈哈哈,别人送的。”   谢庭寒来了兴趣:“送的?谁这么大方居然送如此大的一艘船?”   “哈哈哈,这个就不能告诉你了。”说着便转身往里走也不说话了。谢庭寒转头和谈静流对视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里的思索,不过确实没有再问。   不一会儿船便开了起来,看着外面的行进路线似乎是直奔北疆都城走的谢庭寒忍不住问道:“将军,外面这是去哪儿啊。”   那人回过头看着他像是万分纠结一般,最后一般大腿:“叫什么将军,叫舅舅!”   啊??谢庭寒一张嘴长得都要合不上了,叫舅舅?虽说他娘的确是有些悍勇并且眉眼长得也立体标志,但是没听说过有这么个哥哥啊,这是把人认错了吧。   “额,舅舅?你如何认为你会是我舅舅?”谢庭寒小声的问,他可得问清楚,毕竟这件事儿可关系到他的生命安全的,万一这人到时候发现认错人了然后一把把自己给砍了可怎么办?   那个长的高大威猛也甚是硬朗的人皱了皱眉变得更纠结了:“其实我也不确定,主要是你和我那个死去的爹长的太像了,我又刚好有一个失踪多年的妹妹,你指不定就是我那妹妹的孩子也不一定。”   “……”谢庭寒一阵无语,这乱认亲戚的毛病可还可以?   谢庭寒想着赶忙打开了系统界面,调出了世界背景和人物背景,看了三遍谢庭寒的背景资料也没说谢庭寒还有一个远在北疆的亲戚,所以这是认错人了?   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样的谢庭寒调出了语音系统:“帮我查一下原主和北疆到底有没有什么关系?”   不一会儿系统提示音响了起来:“叮咚,激活隐藏支线,现开始背景介绍。”   要不说这本怎么是狗血剧本呢,谢庭寒感觉看完这个所谓的支线之后真的是更加狗血了,这个事情还得从谢庭寒的母亲说起。   谢庭寒的母亲从小其实是北疆贵族的女儿,但是在刚出生不久北疆就陷入了战乱,贵族还怕刚出生的女儿受到牵连便连夜让人送走女儿,想着等到以后太平了再把人接回来,结果没成想半路上遇到了匪徒和泥石流…….   见鬼的泥石流,谢庭寒现在看到这种神仙剧情剧本都已经懒得吐槽了。   结果遇到泥石流,匪徒和保护她的人都死了,只有她活了下来......然后便被路过的商队所救,商队主那对夫妇因为没有孩子便把她当做亲生女儿一般的爱护,因着女家人本来便和谢侯爷沾亲带故最后两个人青梅竹马长大就成了亲。   故事很好,很狗血,更狗血的是他母亲的那个贵族还不是一般的贵族,用云起的概念表达来说那就是正经的皇亲国戚,孩子都是可以当王的。而这一代国王下面一个孩子都没有,之前的那次动乱造成其他能继承皇位的人除了他眼前的这个便宜舅舅就一个人都不剩了,而这个舅舅年纪一大把了连个老婆都没有,唯一的亲人可能只有自己这么一个外甥了?   这小黄文的信息量是不是太多了一点儿?   所以现在这是什么情况?认祖归宗?然后小爷就要去称霸一方了???? 作者有话要说:  深夜码字中,这个周六依然要上班~持续到十一月中旬都要处于一个高压的加班工作状态,生活不易啊。 高压是真的高压,每天都被要求跨级向总监汇报数据的我真的是瑟瑟发抖 我的另一篇自定义小说大家可以看一看哦,以下是文案,点击作者专栏就可以看到啦,书名叫做《剧情都听你的[娱乐圈]》保证好看童叟无欺,哈哈哈哈哈哈哈 ------------------ 玩个游戏怎么样? 这本书的世界又叫做《影帝与票房毒药》是一片开放式小说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这篇文里的主角受陆之夏,没错,就是正在看文的你! 我会在每一章结束时候给出几个选项,例如: 场景:陆之夏被顾楚强吻 A:陆之夏打顾楚一巴掌,并骂他流氓 B: 陆之夏顺水推舟,两人~~ C:陆之夏被亲之后擦了擦嘴,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各位读者只需要在评论区给出你的答案就行,截止时间为每天的24点,然后我会按照评论最多的结果来继续往下写文章。 当然,你们想陆之夏做什么也可以写到评论里,不过我临时编情节可能会费时间一点...... 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陆之夏了,当红流量小生,票房毒药的存在! 然后这篇文的特点就是,如果没有评论......就没有然后了...... 纯属娱乐,欢迎参与 第三十六章   又在船上晃晃悠悠了几日,终于在一个清晨船停靠在了岸边。   “当当当”谢庭寒听到自己房间的门被敲响的声音,伸了个拦腰,慢悠悠的走过去拉开门。   门口的谈静流抬眼瞟了他一眼,上下打量了几下之后露出要笑不笑的笑容:“怎么着?听说攀上了北疆将军做亲戚之后,给我开门都这么慢腾腾的了?”   谢庭寒笑了笑,谈静流这是生气了,就因为这几天他那个舅舅单独把谈静流放到了一个房间还不让他四处走动,防他和防贼一样,估计这个人这是憋闷了。   谢庭寒好笑的道:“你也说了那是北疆的将军,我还记得我爹云起武侯的身份的。这亲戚如果是真的,作为北疆将军的外甥估计我真的是没有几天好活的了。”   谈静流闻言也笑了,眼神一勾嘴一挑:“所以到了北疆我可就要盯紧你了,如果你真的和敌国有什么关系到时候为了自保我可得第一时间把你推出去。”   擦!谢庭寒忍不住瞪了一眼谈静流:“套路我成亲的时候巴巴的往上送,现在听说我有可能是敌国人了就一脚把我踢开?谈静流你有没有良心啊。”   不知道到底是被哪句话逗笑了,谈静流笑的一脸春光灿烂:“所以你可得好好的巴结巴结我,到时候我也好在皇上面前给你美言几句。”谢庭寒懒得理他率先走出了舱门。   还美言几句,到时候指不定为了把自己摘干净怎么推自己出去送死呢,想到这里又气的咬牙,回头看了谈静流一眼,那人正一脸好心情的跟在他身后走着。   从船上下来的一刹那谢庭寒第一次见到了所谓的北疆,比云起略微凉爽的风在耳边吹着,面前随熙熙攘攘却一把平川。   震撼。   四周没有遮挡,那种自己就是身处这天地间的感觉尤为的明显。   还真是痛快。   “怎么着?喜欢上这里了?”谈静流从身旁走了过来一脸意味深长的调笑。   “啧,我说你这个人来劲儿了是吧。”   “诶!寒儿,这边走!”谢庭寒刚想呛声就听到远处的拓跋铭冲着他喊。谢庭寒看了谈静流一眼便转身跟上。   谈静流看着谢庭寒在前面快速的走着赶紧也快步跟了上去:“北疆最近内部局势不稳定,似乎有意开战,我这次来便是探听消息是否属实。北疆虽说经济不行但是兵强马壮,一旦开战也不是好对付的。而云起一旦战乱旁边的固融和仓前保不准会趁虚而入,到时候云起就真的完了。”   谈静流突然站在了原地一脸严肃的看着谢庭寒:“如果你真的和北疆有什么关系,你不会有好下场。”   谢庭寒脚步一顿回身看着谈静流,谈静流的表情是少有的冷漠和严肃,谢庭寒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谈静流的这句话并不是在威胁他:“你是在关心我?”   谈静流闻言眉头一皱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后来突然烦躁的一偏头。又过了好一会儿,谢庭寒都在想要不要去叫一下那个人了,那个人才把头转回来又恢复了以往的一脸笑意盈盈的样子:“对啊,你可是我‘夫人’呢。”   得,自己就是自作多情。   谢庭寒其实有点好奇拓跋铭怎么证明自己就是他的外甥,毕竟自己这可没有什么信物之类的。和拓跋铭说了这个疑问之后对方大声笑了笑:“哈哈哈哈,好说好说,本来我也在想这个事情,不过听说固融的国师最近刚好到了我北疆,只要让那国师算上一卦没什么不行的。”   “……”算卦?我以为滴血认亲就已经够奇葩的了没想到还有算卦一说?   拓跋铭看着谢庭寒那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顿时一把揽住他的肩膀大拍了几下:“哈哈哈哈哈,那是你还不知道固融国师的厉害,天下大事只有他不想说的,没有他不能算的。”   谢庭寒倒是奇了,扭头问道:“这么厉害的一个人你们不怕什么都能算到之后直接把其他国家搞成团灭?”   拓跋铭又哈哈大笑了几下:“固融国师历代有之,每代的国师都能掐会算,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固融虽然对周边的仓前一直虎视眈眈却迟迟没有动手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谢庭寒被他挑起了好奇心:“为什么?”   这个时候马车已经走到了拓跋铭的府邸,谈静流先行下了车。谢庭寒冲着他道:“之后不方便带着你,你先回去休息。”谈静流看他一会儿便点头同意了。   马车接着行驶了起来,谢庭寒忍不住又问了一遍:“所以固融为何迟迟没有动手,时机不对?”   拓跋铭摇了摇头:“你说的对,也不对。的确是不宜与仓前开战,但是却是永远也不宜与仓前开战。”   “永远?”谢庭寒真的被惊讶到了,一个一心想要进犯他国的国家却永远不向对方开战这简直难以理解。这就好比一只想要抓兔子的大灰狼结果兔子就在眼前狼却永远也不出手,这简直不合逻辑:“为什么?”   拓跋铭挪动了一下身子:“你之前不是也问过我为什么几百年来固融拥有如此逆天的国师却也没有一统天下吗?这是因为固融国师虽可以聆听天命但涉及到国家兴衰的大事每个国师一生也只有两次机会可以询问天道。一次便是成为国师的那一天,在国师受封大典上,还有一次便是将死之前。”   拓跋铭陷入到了回忆里:“12年前,前国师死之前国王曾让他做最后的占卜,得到的结果是‘固融和仓前不会开战’。之后那老国师像是被什么吓到了一般突然惊慌的大叫起来,然后表情变得万分纠结,冲着固融王用着自己最后的力气问他:‘我占卜到一人,可做固融下一任国师,但是……”   “但是什么?国师不放直说。”固融王易念北声音沉稳却不容置疑。   老国师艰难的吸了吸气开口道:“他做固融国师,可保固融百世繁荣。”老国师说着艰难的咳嗽了起来。   “这是好事啊,国师怎么如此吞吞吐吐,可是还有什么其他的?”易念北皱起了好看的浓眉问道。   老国师又咳了咳,不知道他又看到了什么,原本要说出口的话顿了顿,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易念北接着悠悠的开口道:“但是,陛下你,恐怕会活不长久,无法百年。”   一时之间屋子里除了老国师咳嗽的声音再没有其他一丝一毫的动静,就在大家以为易念北就这样继续沉默下去的时候,他缓缓的开了口,声音极为的沙哑干涩:“那个人,在哪里。”   老国师的咳嗽声都顿了顿,最后万分艰难的举起了自己干如枯柴的手,指了指东方:“他叫姬无玥,是个12岁的额头有着红心痣的男孩子。”说完最后一句像是完成了自己最后的任务一般松下了最后一口气,他将选择权交给他奉献了一生的这个国家的王,无论这个国王最后选择的是自己还是这个国家都与他无关了。   老国师咽气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易念北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就静静的坐在那里,背脊少有的让人有一种弯曲了的感觉,这个也才22岁的少年帝王在刚登帝位的第一年便要做出这可能影响他一生的决定。   在那个屋子里的人都认为易念北向老国师问那个据说是下一任国师的人的行踪是为了杀了他,先除掉后患保全自己,毕竟没有什么比命更重要的,尤其是老国师只是说那人会让固融百世繁荣,但是没了那人固融依然可以存在并不会灭国,为了更加的繁荣而丢掉了自己的命实在是太不划算了。   但是让众人大跌眼镜的是易念北最后让人把人带回了固融王庭,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宣布,姬无玥为固融的第三十五代国师。   而姬无玥更是在赐封大典上占卜出固融世代不得与仓前交战的内容,一旦交战便会令固融迎来百年灾难。而这内容也与老国师死之前占卜出的有相似之处,自然也没有人怀疑。   “所以说这固融是万不会同那仓前开战的。”拓跋铭下了最后的结论。   谢庭寒忍不住问道:“所以这么多年那易念北就把姬无玥留在身边?天天看着这个可能会让他早早死掉的人易念北受得了?”   虽然他也很佩服固融王为了国家甘愿牺牲自己的行为,但是易念北或许能接受自己的死甚至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让一个会导致自己早早死掉的人天天在眼前转,这感觉就像是天天在看自己的死亡通知单一样,那易念北受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啦~努力更新中,一章章来 走的这两天小可爱们还在吗,昨天看我还掉了个收,痛哭苦笑 第三十七章   谢庭寒把疑惑问出了口,这时他们已经抵达了固融国师在北疆的住处,拓跋铭先行下了车:“当然受不了,所以那固融王自从把人接回来之后6年间就受封的那一天见了姬无玥,之后都没有见他,有事也是让下人待传。两人真正见面还是6年前姬无玥18岁的生辰宴上,作为固融的国王易念北不得不出席,过了这6年那易念北似乎也彻底适应了这个事实,自此两人见面倒是多了起来。”   拓跋铭和谢庭寒表明了来意,门房带着两人往姬无玥的方向走着,谢庭寒在是没有聊其他,只是随口问道:“你见过那姬无玥?居然对他的事情如此了解。”   拓跋铭笑了笑:“我倒是没见过那姬无玥,这本就是个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毕竟近几年来那易念北对待姬无玥可不是一般的好,去年姬无玥的生辰更是大摆宴席为其庆祝,那场面可是要差点赶上他的生辰了。”   谢庭寒闻言略微诧异的挑了挑眉,不过前面有人带着领路两个人本就是低声讨论,倒也是不方便再多说。   两人又走了一会儿便来到了姬无玥的房门前,小厮敲了敲门说道:“国师大人,拓跋将军来了。”   “请进。”门里响起了一个淡淡的犹如清泉般的声音,听这声音谢庭寒背脊一阵酥麻战栗竟是有点耳熟,面前的门朝两侧拉开,里面坐着一人,白色的长袍上轻覆了一层淡淡的金纱,给人一种朦胧梦幻的感觉犹如谪仙。   谢庭寒和拓跋铭进门看到姬无玥的一刹那便彻底愣住了,没有其他原因,长得美是一方面,但是另外一方面是因为面前的姬无玥长了一张同谈静流一模一样的脸。   谢庭寒终于知道刚刚听到姬无玥的声音为什么会觉得熟悉了,因为姬无玥就连声音都和谈静流很像,但是虽说长相声音几乎一模一样但是谢庭寒却完全不会将两个人认错。   因为这两个人的气质完全不同,谈静流虽然也美但是却美得真实,虽然谈静流也很会掩盖情绪让你根本猜不到他在想些什么但是你在他的身上还是可以看到“情绪”这种东西,可能是冷漠的、高兴地、不耐烦的甚至是勾引调笑扮可怜的。   但是面前的姬无玥却更像是一个仙人,他的面无表情不会让你觉得这个人在和你黑脸生气,而是会让你自然而然的觉得他就是这个样子。淡然、无所谓、美得如梦似幻又不接地气。   “请坐。”姬无玥略撩起手腕的一截衣袖做出请的手势,谢庭寒顺势坐下后忍不住问道:“国师大人可有兄弟?”   姬无玥缓缓倒茶的手没有一丝停顿,依然是那没有烟火气也没有情绪起伏的声音:“不曾有,怎么了。”   谢庭寒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确认什么,突然被反问倒是一愣,一时之间反而有些语塞。   他要说什么,说他还云起丞相长得一模一样会不会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毕竟他可记得谈静流这个人是个孤儿来着。不过这个事情就像是他可能是北疆皇室一样不能真的摆在台面上,问了又能怎么样?如果是真的那么谈静流就可能有危险了。   想到这里谢庭寒便打着哈哈笑了笑:“没有没有,就是想知道国师大人是不是还有长得像您这样子的兄弟姐妹什么的,毕竟像是国师大人这样子的美貌只此一人实在是可惜啊。”说着还假装摇了摇头,自从和谈静流在一起时间长之后他感觉他自己都有点会演戏了。   姬无玥被他逗的嘴角勾起一丝小小的弧度,顿时满屋子像是冰雪融化一般的光芒四射,谢庭寒看着那张和谈静流一模一样的脸略微不自在的将头别到了一边。   忍不住思绪又飘到了其他地方,要是谈静流这么笑应该会更美,那个人虽然总是耍他,但是每次耍他的时候眼睛都像是真的含了情一般的默默注视着他,把他看的徒的不自在。   不过那个人的眼神更加的有温度,嘴角的弧度也更加的真实。   “将军来我这是有什么事情吗?”姬无玥已经恢复了淡淡的表情,朝着拓跋铭的方向问道。   拓跋铭闻言拍了拍谢庭寒的肩膀,略微有些紧张的看着姬无玥:“的确是有要事相求姬国师。”拓跋铭搓了搓手又拍了拍谢庭寒的肩膀继续道:“我想知道我旁边这人是否就是我失踪多年的妹妹的儿子。”   姬无玥闻言眼睛看了看谢庭寒,又转头看着拓跋铭问道:“只为寻亲?”   “只为寻亲。”拓跋铭万分坚定。   姬无玥闻言淡淡的点了点头,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只是看着拓跋铭缓缓的开了口:“你既然知道来求我,想来你也知道我的规矩,我要你那里的一件东西。”   拓跋铭登时一甩袖子道:“当然,国师要什么我定当帮你取来。”   那姬无玥却是只摇了摇头,转头看向了谢庭寒的方向:“这次不管你要,我管这位小公子要。”   “我?”谢庭寒用手指了指自己,这事儿还有自己的戏份呢?谢庭寒抬头看了看那和谈静流一般无二的长相,不知道怎么的就有一种和被谈相套路的时候一般无二的感觉。   谢庭寒不知道是不是被骗多了,看着这张脸居然少有的起了一丝警觉的感觉:“什么东西?你先说说,我可不保证我有。”   姬无玥抿了一口手中的茶也没抬眼看他,只是淡淡的道:“不用担心,我要的只是你的一句承诺,至于承诺什么我现在不能说,但是我保证这件事情对你来说十分简单不会对你或者你的生活以及你身边的人有任何的影响。”   谢庭寒皱着眉头听着姬无玥的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方和谈静流长得相像的原因,他居然也有一种想要相信对方的感觉,最后咬了咬牙,反正到时候是否遵守承诺还不是我说了算。   想到这里终是答应了:“好。”   姬无玥听到这一声承诺没有开心也没有不开心,就像是他这个人一般无悲无喜淡然如水:“好,既然小兄弟答应了,那我这边便要占卜了。”   谢庭寒以为姬无玥所谓的占卜怎么的也得是摇摇签筒子或者扔一扔石头什么的,但是什么都没有。   姬无玥就只是坐在铺满了榻榻米的地上然后闭上了双眼,似乎是静静打坐一样的坐在那里。   坐了好一会儿谢庭寒忍不住的问旁边的拓跋铭:“这还要多久?这样子坐着就可以了?”   不过拓跋铭回复他的也是一个疑惑的表情,表示他也是第一次,他也不知道。   两人一阵眼神交流,那边的姬无玥却是睁开了双眼,双眼睁开之时他便一直盯着谢庭寒的脸看,把谢庭寒看的一阵不自在:“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姬无玥闻言摇了摇头,后来像是想到什么一般的终于嘴角有了情绪,唇角轻微的勾起眉头松弛的放松,连眼睛里透露着笑意,这是一个真正意义上发自内心的笑,让他整个人都像是落入了凡间一般。   他笑着说:“向你要了那样一个承诺,看来我的直觉没有错。”谢庭寒有些疑惑一脸问号的看着拓跋铭,不过显然拓跋铭比他还懵。   然而姬无玥显然没有打算深入的继续说这个事情,脸上又恢复了淡淡的表情,冲着拓跋铭道:“恭喜将军,这位小公子的确是您失散多年的亲人,看来将军后继有人了。”   拓跋铭闻言激动的双手都在颤抖,看着谢庭寒的眼睛都是红红的,一个一米八多的英俊大汉看着像是一个孩子一般的手足无措,手臂在谢庭寒面前举了举都没敢拍下去,一时间看着竟然有些滑稽。   谢庭寒看着那人拼命忍住的眼泪感觉自己都被感染到了,虽然早就知道自己和北疆皇室的关系但是还是有些哽咽的喊了一声:“舅舅。”   这声音一出拓跋铭顿时一个熊抱抱住谢庭寒哭了起来:“诶,诶,好侄子大外甥。”一时之间乱七八糟的称呼往外冒,显然自己的这位便宜舅舅现在情绪激动到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谢庭寒一阵好笑,不过看着拓跋铭这一阵嚎啕大哭倒是真的觉得很感动了,古人的亲情似乎真的很真挚。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又一更的无涯桑,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合伙人们,超开心~剩下的名天更新啦 第三十八章   “你说那固融国师和我长得一样?”谈静流坐在自己房间的椅子上看着刚刚回来的谢庭寒,听说那固融国师长得和他一样谈静流不由得眼睛都稍稍睁大的一点,满眼的好奇与感兴趣。   “有多像?”谈静流往谢庭寒的方向伸了伸脖子。   谢庭寒双手抱胸右手托腮的想了想:“ennnn,你问有多像,大概就是一模一样了吧。”那固融国师的确长得和谈静流一模一样,不过这两个人气质实在是南辕北辙。   谢庭寒忍不住看了一眼坐在他身前的谈静流,他倒是觉得谈静流好看的多,比那固融国师有人气儿多了。   听到他说一模一样谈静流忍不住抬眼看了他一眼,然后嘴角慢慢勾起一个玩味的笑容,缓缓站起身走向坐在那里的谢庭寒,然后缓缓的坐在了谢庭寒的腿上,双手环住谢庭寒的脖颈,声音突然转柔就像是一根轻微的头发丝一般的挠着你的心口,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谢庭寒:“那到底是我好看,还是她好看?”   轰!这个人真的是……   谢庭寒感觉自己的脸一定很红,就连手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了,一时之间居然莫名有些觉得不好意思,脸不自在的看向了一旁:“什么好看不好看的,都说了你们长得一样了。”   “我不信。”谈静流两手抱着谢庭寒的头,让对方的视线与自己对视:“就算是长得再相像的人生活环境不同总归是会有很多不同的地方的,所以你一直不说话是因为觉得对方更美吗?”谈静流隐隐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丝委屈。   但是谢庭寒完全不怀疑这个人下一秒就可以再换一个表情,双手抓住对方的手使他们从自己的脸上脱离:“你来这不是说要调查北疆内部局势的吗?怎么的,不出去打探消息?”   谈静流用他那双琉璃一般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谢庭寒,窗外的阳光一照谢庭寒发现谈静流与那姬无玥不只是长得像,就连很多细节都很像,例如这两人的眼睛仔细看下去都是一种琥珀的颜色,在阳光下有一种金光灿灿的感觉。   谈静流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看的谢庭寒都有些紧张了起来:“你看什么。”   其实他大概知道谈静流在想什么,大概就是在想他的事情。自从自己随拓跋铭回到府邸之后谈静流一直没有问所谓的认亲结果,大概聪明如谈静流根本不需要问,从回来的时候拓跋铭对待他的态度上基本也就猜到了。   而这个人自从回来之后却从来没有同自己说过这个事情,一方面谢庭寒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另一方面却没来由的有点提心吊胆。   因为他不知道谈静流到底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是会继续隐瞒以此来保全他丞相的地位还是说为了与自己撇清关系直接禀告皇上呢。   毕竟一定程度上他们两个也算是夫夫,一方有难另一方总归不会太好。   谢庭寒喉咙不自觉的滑动了一下,一直盯着他的谈静流突然笑了起来,却是说道:“我的确是来打探消息的,但是这不是就有一个现成可以为我提供情报的人吗?”   谢庭寒听懂他的意思之后眼睛不由得瞪大,用手指了指自己:“你让我当内奸?套北疆消息。”   谈静流笑的更灿烂了:“反正你从小就在云起长大,自然也就是云起的人,你的父亲母亲可还都在云起呢,你不会真的想要做那拓跋铭的外甥吧。”   谢庭寒还是有些接受不了,他可以不做有损云起的事情,但是就这么对北疆是不是也不太好。   谈静流照着他的头就是一敲:“呆子,我们只是确定北疆是否有意攻打云起而已,又没有让你在北疆的河水里下毒灭了人家,我们只要确定云起不会蒙难云起百姓可以继续安居乐业就可以了,你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谢庭寒听他这么一说觉得也对,自己好像是想的有点多。不过想是想明白了但是具体这要怎么做?   谈静流又敲了他一下:“你不是有一个做将军的便宜舅舅吗?听说还是现在的北疆王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在你那舅舅身边呆着总是可以打探到消息的。   与此同时,拓跋铭书房。   拓跋铭正端坐在他铺着虎皮的长躺椅上对着面前的人一脸严肃的问道:“拓跋旭那边怎么样?可有探听到什么消息?”   那人一躬身甚至恭敬的回道:“属下在拓跋旭书房的房梁上潜伏了4天终于有所收获。拓跋旭那人的确有意造反,不过具体的行动他们还在计划。”   “啪!”一声大力的拍打声,拓跋铭一掌拍在长椅的扶手上,长椅的扶手肉眼可见的出现了几道裂痕。   “那个人!怎么敢!”拓跋铭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一个个挤出来的一般,透露着说话的人满满的愤怒与暴躁。   拓跋铭用力的捏着手下的扶手像是想要把那直接抓碎一般,后抬起头来看着站着的那人说道:“王年岁大了先不要和王说这件事,北边的军队整理一下,改日夜间整装进城。”   “这……”站着的那人说道:“我知道将军急,但是这是不是不合规矩,私自带兵进城一旦有人发现以此作为攻击将军的手段我们毫无办法。”   拓跋铭嘴角抿成一条线沉默了好一阵子才说:“顾不上这么多了,拓跋旭仗着自己被赐了拓跋的姓氏就连自己到底姓什么都忘了,难不成真以为这北疆还有他一份儿不成,哼!”说着又重重的拍了一下椅子扶手,扶手彻底拦腰碎裂“啪嗒”一声摔在了地上。   云起,魏府   魏明谦无论什么时候似乎都是那么一副不问世事混吃等死的样子。“你说谈静流和谢庭寒已经到了北疆了?”听到来人的汇报魏明谦不由得喂鸟的动作顿了一顿,后又笑道:“这谈相到真是有趣,不知道怎么想的这次居然没有给他的皇帝陛下汇报行踪吗?”   想了想又笑了起来:“我们的皇帝陛下可是找人都要找疯了,果然红颜祸水啊。”等着那笼子里的五彩鹦鹉吃完最后一粒豆子魏明谦转过身去桌子上又拿了几粒:“你,去宫里给皇上带个话,就说谈相已经平安的踏上北疆的地界,已经命人传了话回来。”   魏明谦把玩着手里的那一粒豆子笑道:“走之前我戏弄他和谢庭寒的那一番举动估计他都知道了,这次就当做是我为我的恶作剧赔罪吧。”说完倒是意味深长了起来:“不过说起来谈相最近还真是胆子大起来了呢,居然都敢不往回传消息了,不知道这事要是被皇上知道了到底会怎么样呢?”   想想倒是也挺有趣的。   站在旁边的人听到这里刚想下去复命就又听到魏明谦问道:“那四海绝杀令可拿回来了?”   那人赶紧停下脚步,突然想起自己还有最重要的事情没有办,赶紧回到:“已经帮大人拿回来了。”说着便从怀里取出一个写着‘谢风哲’名字的令牌出来。   魏明谦翻看着那令牌倒是没来由的觉得一丝好笑:“当初把令牌给那谢侯爷本以为他会用这个来让我帮他夺天下,我倒是也可以借此搅乱这天下局势。倒是没有想到刑启那人居然以为谢庭寒出现在他府邸是谢候授意监视,为了试探直接变相的将令牌还了回去。不过说到底这东西会回到我手上也只不过是我高看了那暮楚非而已,居然也是个感情用事的。”说着不屑的切的一声,表情甚是鄙夷。   站在地上那人犹疑了一阵问道:“大人既然把东西收回来可还要再给出去?”   魏明谦看着手里的那块令牌眼神暗了暗,突然一个松手将令牌摔到了地上,一瞬间“啪嚓”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响起,地上的那块令牌从中间断裂开来,不过断裂的只是外面的那薄薄的一层。   站着的那人赶紧弯下腰捡起被自家主子摔到地上的令牌,将表面碎裂的部分抖落掉,露出古朴大气的刻着“四海绝杀令”字样的表面。   不过魏明谦确是没有看那令牌一眼,只是道:“去,送去北疆,给那拓跋旭送去,就问他要不要。”说完又转身逗弄起了自己新买的五彩鹦鹉。   “遵命。” 作者有话要说:  啊呀呀,总算是码完啦,赶在12点前了 第三十九章   谢庭寒以为所谓的认亲应该就是叫来一些亲戚朋友熟识的人摆个宴会,大家乐呵乐呵熟悉熟悉也就完了,万没有想到他这个便宜舅舅给他摆了这么大一个阵仗。   “不是,所以当天到底会来多少人?”谢庭寒坐在前厅的椅子上盯着拓跋铭眼睛瞪得贼大,一脸的不可置信,他觉得肯定是他耳朵听错了。   拓跋铭一脸理所应当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多不多,几千人而已。”   “几千人?我认个舅舅需要几千个人看着?”这也太夸张了,谢庭寒实在是不能理解。   拓跋铭眼睛一瞪:“几千人怎么了?我这都嫌人少了,况且什么认舅舅,你这是正儿八经的认祖归宗,之后就是我拓跋王室的人了,怎么可以随便应付。”说着赶紧又开始笑道:“我正愁我这光棍儿一条以后的东西都没有个人继承老天就给我送来一个这么好的外甥,哈哈哈哈哈哈。”   结果还没开始笑两下就又想起什么一般的哭道:“就是不知道你娘现在哪里。”说着眼角居然泛起了几抹泪光。   看的谢庭寒一阵的心虚居然还有一丝丝的愧疚。坐在旁边一直看热闹的谈静流也不说话就在那看着他胡诌。当着这么个也算是熟人的面他还真不敢太胡说八道。   一脸尴尬的在那想到底要怎么办的时候坐在一旁的谈静流像是突然良心发现一般的开口安慰道:“将军也不必太难过,我捡到他的时候他正站在街上哭闹,想来也是和家人走丢了而已,你妹妹想来不会有大事,应该还好好的在哪里生活。”   听他这么一说拓跋铭才突然想到这个人还是谢庭寒的师父一事突然来了兴趣:“所以你是在寒儿很小的时候就捡到他了是吗?”   谈静流登时知道拓跋铭想要问什么,眼睛看着谢庭寒的方向眯了眯,笑容也有些恶作剧,谢庭寒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就听到谈静流缓缓的说:“是啊,其实我要比寒儿大个十多岁的。”   拓跋铭听到这里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比寒儿还大十多岁,那岂不是要三十多了?”拓跋铭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一下谈静流摇了摇头叹道:“谈公子真是驻颜有术啊。”   “哪里。”谈静流客气的回了一句。   “那,寒儿小时候的事情谈公子启不是很了解?”说道这里拓跋铭突然一脸兴味的看着谈静流:“快快同我讲讲。”说着还不自觉的往谈静流那边挪了挪,焦急期待的样子一目了然。   谈静流抿唇笑了笑,冲着坐在旁边的谢庭寒歪了歪头。   看他那个样子谢庭寒就知道这人绝对说不出什么好话,果不其然谈静流开口的第一句就是:“寒儿他自小比较孤僻,而且有点胆小,都已经6岁了还时常尿裤子。”说道这里就转头看了看谢庭寒。   拓跋铭听到谢庭寒6岁了还尿裤子顿时发出不厚道的笑声:“哈哈哈哈哈,没想到寒儿居然6岁了还尿裤子。”   谈静流低头抿嘴笑了笑:“可不是,小的时候又极其的调皮,总是惹我生气。”   拓跋铭忍不住辩驳:“男孩子嘛,小时候都调皮捣蛋的这倒是很正常,不愧是我拓跋家的孩子,万是不能拘束到了。”   谈静流听到这点了点头,之后又叹了叹气:“诶,但是这个孩子却也总是惹我生气,就连现在都不曾行过那拜师礼,也一点儿都不把我当师父,真的是平白养了他这么些年,寒心啊。”   嘿?这人越说越来劲了是吧?   谢庭寒忍不住那眼睛等着谈静流。   结果谈静流看到了反而叹气叹的更大声了:“将军你看,他现在还在瞪我。”那哀怨凄凉的劲儿真的是闻着伤心听者落泪啊。   谢庭寒忍不住向天翻了个白眼正巧让拓跋铭看到。   “哎!干什么呢?虽然说我也不喜欢你们云起那一套师父来师父去的,但是这谈公子毕竟养了你这么多年有养育之恩,你万不可如此无礼,如果这样子我这个舅舅也是不能忍你的,赶紧的,过来道歉!”   说着就一把伸过手来拉着谢庭寒的衣袖就往谈静流身前拉,谈静流坐在那里依然哀怨凄婉的眼神看着他,还真是做戏做全套啊这个人。   谢庭寒恨得牙根儿直痒痒,就不应该放他出来,关在房间里多好。   拓跋铭那人手劲儿贼大,谢庭寒一时间还真被他给拉起来了。不过就算是装样子他也没有跪谈静流的道理啊,虽说他俩还有个挂名师徒关系,但是怎么说也是成了亲的人了,哪能说跪就跪?   这么想着谢庭寒的犟劲儿也上来了,可不能哪次都让谈静流得逞吧。   一个使劲儿的拉,一个使劲儿的不动,谢庭寒使劲儿坐在那里用力到腿都开始抖了,打心眼儿里就是不想起来。   谈静流看的也好笑,你说这俩人有时候还真的像是小孩子一样。   “哎?你们在做什么?”门口响起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孩子的声音,听见有人来了,三个人都下意识的向门口看去,谢庭寒顿时被门口的女孩子惊艳到了。   一身红衣,额头上也配着血红色的红宝石,唇红齿白肤白若雪,两只眼睛大大的甚是有神,五官看上去极为的立体,不过年纪看上去不大?大概也就刚18岁的样子。   “这是谁家的小哥哥?长得居然这么好看?”女孩子说着便看着谢庭寒眉眼弯弯的笑了起来,谢庭寒顿时有种眼前冰雪消融春光灿烂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来晚啦~~今天也是努力生活的无涯桑 虽然短小,也发誓不再断更!!! 第四十章   “小哥哥?”谈静流一挑眉,斜眼看了看旁边的谢庭寒,眼睛里的戏虐都能具现化出来了。   谢庭寒也有一丝尴尬,他到这古代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叫。   “烟儿来啦,快进来坐。”拓跋铭放开了谢庭寒冲着叫烟儿的姑娘笑道。   烟儿笑着露出一排整齐的小牙几个快步就跑到谢庭寒面前,眼里亮的像是有小星星一样:“这个小哥哥是谁?你是从哪里来的?怎么在拓跋叔叔家里。”问题一股脑的问了出来,少女个子距离谢庭寒还有一大截,所以问问题的时候也是点着脚尖,模样甚是可爱。   一股属于少女的幽香扑到谢庭寒的鼻子里让他略有些不自在,赶忙和烟儿拉开了距离。   旁边的拓跋铭看的一阵大笑:“哈哈,这是拓跋叔叔的外甥谢庭寒。”说完又冲着谢庭寒道:“寒儿,这是我北疆第一藩王拓跋旭的女儿,烟儿。”   拓跋旭的女儿?谢庭寒忍不住看了那叫做烟儿的姑娘一眼,这还真是不像。拓跋旭那人他见过,就是当初来云起的那位藩王,那位藩王长得五大三粗为人也是嚣张的厉害,没想到居然能生出如此标志水灵的女儿,也不知道是不是基因突变。   那烟儿似乎是对谢庭寒特别感兴趣一直叽叽喳喳的围着他问东问西,谈静流看着谢庭寒被个小女孩缠的无可奈何甚是幸灾乐祸了一会儿。   “诶?寒哥哥,你明天有时间吗?我和独孤家的小子明天打算去玩马球,你要不要一起去?”烟儿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一脸渴望的看着谢庭寒。   马球?这个他还真不会。“我还是不……”谢庭寒刚想拒绝,就听到那边的谈静流答道:“好啊,他去。”   ??!!谢庭寒回头瞪了谈静流一眼,这人又凑什么热闹。   烟儿像是刚看到还有一个人一样不由得“咦”了一声,歪着头看着那个人:“你又是谁?”   谈静流看着他勾唇一笑,伸出手指指了指谢庭寒:“我是他师父,他能不能出去都要听我的。”   烟儿听到这里不由得眉头一皱:“寒哥哥这么大一个人了想去哪里自然可以去哪里,你为什么还要拘束着他,你这人还真是霸道。”说完不由得撅了撅嘴不再理他。   噗嗤!他实在是没忍住,这不能怪他,毕竟谈静流吃瘪的时候还真是不多,尤其是烟儿说出这话颇有一种童言无忌特别真心的感觉,就更觉得有趣。   这心里一高兴答应事情自然也就爽快了:“行,那到时候我和你们一起去。那独孤家的小子是?”谢庭寒随口一问。   烟儿又把小眉头皱了皱:“就是独孤觉,他爹是我爹麾下的一名将领,他那个人就是有些婆妈和粘人,总也甩不掉所以寒哥哥忍着他一点。”   谢庭寒一乐,虽然烟儿嘴里满满的都是嫌弃但是依然忍不住维护。   过了几日到了相约的日子,一大早的谢庭寒就起身收拾,把自己打扮的整整齐齐就打算出去玩马球,谈静流坐在他屋子里的桌子前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茶水,看着他收拾自己倒是觉得有趣:“怎么的?你是看上了那小姑娘不成,居然收拾的这么用心。”   谢庭寒瞟了他一眼淡淡的道:“我要是真看上了怎么的?”   谈静流忍不住嗤笑了一声不理会他明显是开玩笑的话:“记得早点儿回来,需要我去给你加油鼓劲儿吗?”   谢庭寒紧了紧袖口:“不必了,我和小姑娘见面带你做什么。”说到这里瞥了谈静流一眼,甚是好心情的往外走去,不过谈静流倒是也没在意,依然自顾自的喝着酒。   不过第二天一大早谢庭寒又开始收拾打扮,还特意换了一套衣服,把自己里里外外的都拾掇了拾掇,逢人就问自己今天好不好看,一看就不太寻常。   谈静流刚从自己的屋子出来就看到了隔壁开着房门的谢庭寒的房间里传出来的说话声,不自觉的抬起步子往那边走。   “怎么的?今天又要去打马球?”谈静流斜靠在谢庭寒屋子的门口语气淡淡的问道。   谢庭寒回头看了他一眼,见是他马上又转过了头去:“我这是去见女孩子总得打扮的整整齐齐才好。”谈静流闻言眼睛不自觉的眯了一下:“这样啊,那你好好玩。”谢庭寒却是没有再回他。   然后到了第三天,谈静流以为今天应该没有什么事情了,刚想到谢庭寒的房间里找他讨论一下关于北疆皇室的事情就见到谢庭寒又在收拾自己:“怎么的?今天又要和那姑娘出去?”   谈静流的语气已经不自觉的开始有了一丝烦躁,这丝烦躁不注意的话却根本不会让人察觉到。   谢庭寒看了他一眼,伸开双手等着侍女给他更衣:“啊,对啊,今天说是要去踏青,之后要去北山那边的一处温泉。据说是这北疆唯一的一处温泉呢。”   谈静流扶着门框的手不经意的磋磨着:“怎么的?你们还要一起泡温泉?还真是有情调呢。”语气淡淡的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   谢庭寒却是一心一意的看着自己的衣服转身问着谈静流:“怎么样?好看吗?”   谈静流逆着光站在门口看着他,也看不清表情,好久都没开口。谢庭寒等着他说话结果发现这人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皱了皱眉也不知道谈静流这是又怎么了,刚想转身去问另一个人就听到谈静流淡淡的悦耳嗓音轻轻的说道:“好看,所以既然有这温泉胜地,我也想去看看。”   谈静流说完就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等着谢庭寒开口,谢庭寒眉头皱了皱略微有些为难:“那处温泉实则是烟儿家的私人归属地,就这么带着外人过去不知道她会不会生气。”   谈静流扶着门框的手忍不住又用力了些:“我算是外人?你就那么怕那个烟儿生气?”   啊?谢庭寒有些愣住,这突然带一个人过去总要是问过主人家才更好一点吧。   谈静流看着他怔愣的表情,从他的沉默中像是看出了什么一样的轻轻笑了一声:“我倒是看走了眼,没想到你对那姑娘倒是真的蛮上心的。”   ???谢庭寒满脑袋的问号,他总觉得谈静流可能是误会什么了。不过没等他细想谈静流便先开口道:“我这次来本就是有目的的,每天都窝在这拓跋府总归是什么都查不到,你总得让我出去接触接触人吧。”   这么说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这么想着谢庭寒便缓缓的点了点头:“也行,那到时候你可万万不能捣乱,今天可是尤为的重要。”   谈静流看着他甚是重视的表情眼睛又眯了迷,然后弯了弯眉眼:“当然,都听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呦呵~提早更新 第四十一章   “寒哥哥这边!”刚到北山山脚就看到烟儿身穿着一身红衣,离着老远挥着小手模样特别高兴,离远看就像是一团小火苗一样热烈又灿烂。   谢庭寒看着那活泼的小姑娘不由自主的弯起嘴角笑了起来,走在他身旁的谈静流一直留意着他的表情,看到谢庭寒如此愉悦的样子眼神不由得也看向了那小姑娘,眼角不自觉的暗了暗。   他旁边还站着一个模样英俊但是年纪一看就不大的少年,那少年人长身玉立的守在烟儿旁边呈一种保护的姿态,远远的看到谢庭寒之后整张脸上都写着不欢迎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谢庭寒倒是也没在意径直冲着烟儿走了过去:“你们来的倒是够早,说了不用等我的你们先上去多好,这山里雾重可别惹了风寒。”   烟儿一把拉过谢庭寒的手臂抱在怀里摇了摇:“烟儿想等寒哥哥一起呀。”说着注意到了谢庭寒身边和他一同来的谈静流,忍不住歪头看着谢庭寒问道:“寒哥哥这是还带了一个人?”   谢庭寒不由得的摸了摸鼻子:“嗯,对。”毕竟这地方其实也算是烟儿的私人领地,就这么没有过问的就带个人来总归是不太好的。   不过烟儿倒是也没在意,看到这个人就是之前见到的谢庭寒所谓的“师父”顿时抽出一只手冲着谈静流挥了挥:“谈师父今天可不能再拘束着寒哥哥了,到了这总得玩得开心才好。”说完也不理他拉着谢庭寒的手臂就往山上走。   北疆由于其地理位置的原因很难出现温泉,但是这北山的温泉却是这北疆唯一的一处温泉,而这温泉刚好在拓跋旭的封地里自然也就划分为了拓跋旭的私人领地。   这温泉处在北山的山顶,而这座山又极为的陡峭,所以车马都无法行进。想要上去只能一步一步的爬上去。   因为来的实在是有些早所以山间的树上还挂着晨起的露珠,清晨的阳光透过摆动的叶片映射到这些露珠上,耳边早起的鸟儿已经开始叽叽喳喳的叫了起来,在静谧的树林间更显得这个清晨的美妙。   烟儿已经开心的一个人冲到了前面,一会儿用手摸摸这里一会儿又碰碰那里,一身红衣似火在一团绿叶间甚是明显。   因为山路陡峭宇文觉一直在烟儿身后不远的地方跟着他,就怕烟儿一个不小心摔了或者是碰了,那在乎的劲儿别提多认真了。   “诶呀,你离我远一点,你都挡到我了。”烟儿略微不满的撅着嘴瞪了宇文觉一眼,然后绕过他继续往前蹦蹦跳跳,不过被骂了的宇文觉依旧一言不发的紧跟着烟儿,不管对方说什么都亦步亦趋的跟着。   谢庭寒看着前面打打闹闹的两个人觉得这个场景居然也挺美好,总有一种会把所有烦恼都忘记的感觉。   身边一直跟着他的谈静流看着前面的两个人不由得问道:“怎么的?不赶紧跟上去?我看那个姓宇文的小子可殷勤的狠,到时候不怕把那貌美如花古灵精怪的烟儿姑娘给抢走了?”   谢庭寒眉头挑了挑忍不住看向自己的左手边,谈静流却是没有看他依然一步一步的顺着台阶往上走,额头已经略微的有了一层薄汗。   这山虽说陡峭但是无论怎么说都是藩王的私人度假区,所以这山还是被人修了石台阶,只不过是过于陡峭了些走起来还是会有点疲惫。   谈静流虽说功夫也还不错但是到底还是文弱了一些,走了这么久也开始显出疲态。白净无瑕疵的脸颊上隐隐的泛着一层红晕,没来由的居然有一种艳丽之感。   到嘴的话临时改变了方向,谢庭寒不由得伸出手帮着谈静流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还有好一段路呢,你可还受得了?”   谈静流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怔了怔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愣在了原地,两只眼睛一瞬不瞬的愣愣的看着他。   谢庭寒被他这么看着也有丝不自在,本来就是随手的一个动作现在却越发的暧昧了起来。   指尖抖了抖,谢庭寒不由自主的收回了手指,眼神略微尴尬的瞟向了一边。还没等略微快速的心跳平静下来就听到耳边谈静流淡淡的声音说道:“受不了了,我走不动了。”然后就一脸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他。   “…….”谢庭寒觉得自己真的是多此一问,谈静流这个人从来不知道脸皮为何物,顺杆爬的技能简直就是实打实的优秀。   不过看着那人额头上的薄汗想来即使他现在还能走,再过一段时间照旧是要挥白旗的,想到这里在心里叹了口气略微任命的蹲在了身子背部朝着谈静流。   “上来吧,我背你。”谢庭寒开口,语气中有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妥协。   谈静流看着谢庭寒的背部嘴角不自觉的挑了起来不过被他自己马上人为的压了下去,身体向前倾了倾整个身体的重量都交给了谢庭寒,两只胳膊自觉的环上谢庭寒的脖颈,脸枕到了谢庭寒的肩膀上。   谢庭寒双手一个用力便将托着谈静流的腿弯站起了身,然后一步一个高台阶的往上走。   一时间只能听到谢庭寒的喘息声,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突然谈静流先开了口:“你这两天打扮的那么用心是做什么?真看上了人家姑娘?”语气在人为掩饰下略微的八卦。   谢庭寒听得顿时一头黑线:“你到底在瞎猜什么啊,烟儿才多大我至于这么禽兽吗?”   谈静流听得倒是一乐,抱着谢庭寒脖子的胳膊更加的紧了一些:“那你这两天这么精心的打扮是为了什么?”   谢庭寒想了想倒是笑了出来:”其实倒是也没什么,只不过烟儿那丫头和我说宇文家的小子人太呆了,所以想个人刺激刺激他,刚好我就是他身边那个突然出现的男性,烟儿这小姑娘我当妹妹看的,既然求到了我我当然也要帮忙,她就让我这些日子收拾的花枝招展些。”说到花枝招展这个词谢庭寒自己都要笑了。   “所以那丫头是拿你气人的?”谈静流忍不住笑道:“你倒是愿意做这惹人嫌的差事。”   谢庭寒笑了笑也没说话,把谈静流往上拖了拖就继续向前走去。   “所以那两人现在是互相表明心意了?”耳边传来谈静流吐气如兰的声音,听到这里谢庭寒不由得又是叹了一口气:“你看那丫头现在烦躁的样子就知道肯定不是了,那宇文觉的确是喜欢烟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迟迟不开口,那丫头说还要再多气他一阵子。”   想到自己还要继续花枝招展一些谢庭寒就忍不住的又叹了口气。   谈静流听着这些心情突然变好了一些,枕在谢庭寒肩膀上的脑袋歪了歪,看着近在咫尺的谢庭寒缓缓的道:“我们都成亲这么久了,你也没说过喜欢我。”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今天加班到晚上十点更新有点晚,希望大家没有等急 第四十二章   谢庭寒忍不住手一僵表情也变得不自然了些:“我们两个那能算是成婚吗?多说就是个紧急避难。”说完装作不在意的接着往上爬,不过显然谈静流没想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雪白的手臂环过谢庭寒的脖颈,身体往前贴的更紧了一些,谈静流伸出右手轻轻捏住了谢庭寒的脸颊歪头看着他离得非常近:“当初你可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要娶我的,现在却反悔了?”   声音轻轻柔柔的,就像是飘过的羽毛一样,但是平白让人的心有些痒痒的,谢庭寒忍不住抖了一抖。   擦!这狐狸精又要干嘛?   不过谢庭寒听他这么一说突然就来了气:“当时我为什么那么说难道你不知道吗?我们究竟是因为什么成婚你自己难道不清楚?”想到这个他就来气,谢庭寒说着搂住他的腿往上掂了掂,让自己背的更稳一些。   不过谈静流以为这个人要把他扔下去,搂脖子的手下意识的更紧了一些,脸贴着脸呼吸声都能听到。   谢庭寒看着他那一副受惊的样子也有些好笑,忍不住转过头笑道:“怎么的?以为我会把你扔下去?”语气中有着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宠溺。   但是谈静流却敏感的感受到了一些,顿时也转过头一脸意味深长的看着他突然道:“谢庭寒,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两个人本就离得近,这一转头两人的距离顿时无限的接近,接近到谢庭寒能清晰的看清谈静流眼睛上有几根睫毛,不由得心想谈静流那么一个大男人没想到睫毛这么浓密,皮肤也好居然没有什么瑕疵又很光滑细腻。   鼻梁也很挺,嘴的确是够红,嘴唇不是很薄但是也不厚看上去刚刚好。   正这么走神期间,视线里的那张嘴便无限接近了过来,等到谢庭寒反映过来的时候唇上已经贴上了一处柔软辗转研磨着他的唇瓣,那人还拿牙齿轻轻咬了他一下。   一瞬间从脚底板窜上一股电流直达大脑,谢庭寒睫毛抖了抖,环着人腿弯的手臂不自觉的放了下来改为转身搂着人的腰,谢庭寒其实是带着气的,毕竟谈静流这个人总是时不时的就拿一些事情寻他开心。   就连这个吻也是,或许也是谈相爷一时兴起想看他脸红羞涩的样子才这么出其不意了一下,想到这里谢庭寒心里的气就更重了一些,手掌按压着谈静流的腰一把把人搂紧到怀里,贴着的双唇更紧了一些,照着人的嘴唇就是一个吮吸,舌尖勾过谈静流的舌头,怀里的人不经意的颤抖了一瞬。   “就怪你一直在我面前碍手碍脚的,我都把寒哥哥他们忘记了。”烟儿的声音传入了耳朵看来这两人是没有看到他们所以折回来了。   谢庭寒又最后在那人嘴唇上轻咬了一下泄愤,便把那人推了开来。   这个时候刚好烟儿看到了他们冲着他们的方向摇了摇小手:“寒哥哥快过来,我们快到啦。”   “好。”谢庭寒挥了挥手表示自己听到了,烟儿小姑娘找到了人就又开心的往山上跑去。   谢庭寒抬步继续往台阶上走却感觉自己的衣袖被人拉住了回头一看,便见到谈静流站在下一级台阶那里微仰着头睁着一对桃花眼委委屈屈的看着他:“走不动。”说着还摇了摇他的衣袖。   视线忍不住划过谈静流的嘴唇,好看的唇形现在已经略微有些红肿无不在昭示着他刚刚的所作所为。   谢庭寒忍不住滑动了一下喉咙,声音有些哑:“少来,烟儿也说快到了,就这么几步路也走不了了?”   谈静流却还是没有放开谢庭寒的衣袖,手又轻轻摇了摇,嘴唇委屈的微微撅起一些,声音软软的:“腿软了。”   MD!这人说话不害臊的吗?谢庭寒忍不住狠狠的瞪着谈静流,那人却只是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谢庭寒最后叹了口气转过身弯下腰背对着他:“上来吧。”他总不好真的问人家你的腿是真软还是假软。   背后传来那人的几丝笑声然后还温热的□□便贴了上来,手臂再次穿过谢庭寒的脖颈,谈静流张嘴照着谢庭寒的耳垂便轻咬了一下末了还舔了一口。谢庭寒登时便身体发麻抖了抖。   然后耳边又是那人调戏人一样的笑声:“小徒弟真乖。”   谢庭寒气的大手一挥“啪”的一声打在谈静流富有弹性的屁股上:“你老实点儿。”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一更~ 第四十三章   谢庭寒原本以为山顶是会是一片纯天然的露天温泉池子,结果上去了才发现还真是别有洞天。山顶被建造了一座座木质房屋,房屋和树木掩映将温泉汤池隔成一个个小池子,别有一番韵味。   “这还不是全部呢,断崖那里有一处大池子,可以好多个人一起泡,在那个边缘伸出手外面就是悬崖峭壁,众山景色一览无遗特别壮观。”烟儿说着脸都兴奋成了红色,“不过这里也有室内的池子,要是不需要这种室外露天的去室内也是不错的。”   不得不说这拓跋旭还真是会享受,光是这么一个温泉应该人力物力耗费不少,毕竟山体这么陡峭还要运送这些木材上来委实不易。   烟儿就像是一个小火球拉着谢庭寒这里看看那里讲讲贼兴奋,不过旁边的宇文觉全程黑着脸,趁着烟儿又一个人跑去了远处宇文觉斜着眼睛看着谢庭寒,又看了看他旁边的谈静流,眼中的敌意简直像是刀子一样直往谢庭寒身上扎。   “别以为烟儿不知道你就可以瞒过我,刚刚你们两个的事情我可都看到了,如果你对烟儿没有那个意思就最好老实放手,要是让我知道你做了什么让烟儿难过的事情……”说着又看了看旁边的谈静流便继续对着谢庭寒说道:“我绝对绕不过你。”说完更是恶狠狠的瞪了谢庭寒一眼。   谢庭寒看着他转过身似乎是要去找烟儿便一下子叫住了他:“如果你真这么在意为何不直接做她身边的那个人,如果你一直止步不前那么她早晚会是别人的,那个人即使不是我也会是另一个人,把他交给其他人你放心吗?”   一米八五左右的男孩子脊背笔直的背对着谢庭寒,谢庭寒看不到他的眼神,只是那个背影僵硬了很久也沉默了很久,最后终究是从牙缝中挤出了一句:“我们的事,不用你管。”然后一甩袖子便追着烟儿走了过去。   站了有一会儿,一旁的谈静流忍不住斜眼看了他一眼:“怎么着?看的这么专注是对那宇文家的小子也来感觉了?瞧不出来世子爷还蛮博爱的嘛。”眼中促狭的意味特明显。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谢庭寒略微无奈的白了他一眼,他发现谈静流不是一般的爱逗弄他,不过他往谈静流这边看的这么一眼便又看到了谈静流的嘴唇,刚刚唇上柔软的触感还近在眼前谢庭寒突然感觉喉咙有些干涩,眼神也不自在的飘向了一旁。   谈静流一开始只是想要逗逗他,结果看到谢庭寒望过来的略显幽深的神情一瞬间就知道了世子爷在想什么。霎时眼神也跟着暗了暗,意味不明又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   谈相爷在朝堂上其实不常笑,即使笑起来也是冷笑居多,所以当谈静流的这张脸嘴角轻勾眼带桃花的看着你的时候一般人还真是受不了。   反正谢庭寒觉得他自己是受不了,所以赶忙脸有些红的把头扭过去看着谈静流:“看什么看!”说完就略有些懊恼的往一处温泉走去。   身后传来了谈静流略有些压抑实则也是肆无忌惮的笑声:“你害羞什么,我又没说你心里想了什么意淫我的事情。”   谢庭寒已经走到了一处小温泉边,这个温泉真的是极其符合一个“小”字,因为他怎么看都是一个浴桶的大小,估计连第二个人都挤不进去。   谢庭寒站在温泉边便伸手去解衣服,虽然他们来的时候都额外准备了一套外衫,但是如果要是泡温泉的话还是把外衫除掉只着里衣会更舒服一些。   结果外衣才只解开了腰封刚要脱下衣服后背便被人突然用力一推,谢庭寒霎时一个没站稳直直的载在了温泉池子里。一时间水花四溅,人倒是没呛到水但是外衣却是直接湿透了整整的黏在了身上,谢庭寒不由得甩了甩头抹了一把溅起来的满脸的水,回头忍不住略有些无奈:“你干嘛推我,很危险知不知——。”   “道”字直接卡在了喉咙口就是没有发出来,视线像是黏在了谈静流身上一般再也挪不开,岸上的那人迎着清晨的朝阳整张脸美得发光,惯常的白衣银线此时正半挂在手臂上要脱不脱,眼神勾着谢庭寒的视线一瞬不瞬,一双笑意盈盈的眼睛里就差直接写着“我在勾引你”了。   谈静流脱掉了自己的鞋子然后微微蹲下身子将腿伸到了小池子里,一手撑在池子边一手缓缓举起捏住谢庭寒的下巴拉到了自己的胸前,手指还在谢庭寒的下巴上不住的摩擦引起一丝的痒意,声音低哑用着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气音说道:“老实说,你有没有想着我然后做一些坏事。”   下巴被勾的痒痒的,谢庭寒忍不住呼吸都重了一些,眼睛中像是有一团火一样的盯着谈静流的眼睛:“什么坏事?”   听他这么一问谈静流的双眸像是桃花盛开了一般浮现出了一丝粉红色的笑意,微微低下头额头碰着额头,牙齿咬着下唇声音中透露着一丝性感和黏腻:“就是你现在心里想的坏事。”   这句话就像是开战前的号角出发前的令抢,谢庭寒已经听不见其他的声音搂着谈静流的腰一下子就把人拉到了池子里身子贴着身子。   湿哒哒的外衣互相贴紧,浑身都潮湿黏腻但是两个人没人在乎,这种外在的不舒服感反而激发了内在的燥热和急切。谢庭寒拉着谈静流的手臂环在了自己的脖颈上然后双手搂着对方的腰更靠近了自己一些。   有限的池子空间反而让两个人的距离更加的亲密,唇齿交缠水生啧啧,谢庭寒搂着人方向一个调转将谈静流压到了池子壁上,但是因为温泉池是在平地上下沉的一个洞,所以两个人站起身的时候整个半个身子都是高于池壁露在空中的。   谈静流的靠在池塘的边沿上,上半身被谢庭寒紧紧的向后压直接悬在了半空中,不安全感使他的手臂环在谢庭寒的脖颈上更加的紧了一些。   谈静流虽然平时看起来总给人一种诡计多端老谋深算,总是在算计人的感觉,但是谢庭寒眼前的这个谈静流却脆弱的像是易折的弦一样,紧紧的攀在他的身上。   感受到谈静流脆弱的一刹那谢庭寒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并且冲击着大脑,搂着人腰的手改为捧住对方的头,不满足于只是在唇外辗转研磨谢庭寒忍不住加深了这个吻,这种感觉就像是火车驶入隧道,谢庭寒明显感受到了隧道岩壁的震颤与回声。   这是个室外的汤池四周毫无遮挡,但凡烟儿和宇文觉回来都可以一眼看到两个人衣衫不整的做着不可描述的事情,不过却没有人喊停。   最后还是谈静流勾住人脖子的手失去了力气整个身子不自觉的后仰,谢庭寒下意识的松开口然后双手一搂才结束了这漫长的一吻。   粗重的呼吸声在两个人之间传开,谈静流看着谢庭寒一瞬不瞬看着自己的眼神不由得咬紧了下唇舔了舔嘴角的水渍。   谢庭寒的眼神和呼吸又重了一些,看着对方半退的外衣下里衣湿透若隐若现,连搂着人的双手都紧了紧,开口说话的时候连声音都是哑的:“你说的坏事是指这种吗?”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才发现江迟童鞋给我一个霸王票,笔芯! 每天看着涨收藏是件最开心的事情 第四十四章   听明白了他的话谈静流却是没有马上回应,略微平息了一下粗重急促的呼吸,眼帘微抬唇角一勾,就着谢庭寒环在他腰间的手臂胸口又贴近了一些,嘴唇轻张牙齿在谢庭寒下唇上轻轻一咬一扯,鼻息间露出几分笑意:“是更坏的事。”   谢庭寒觉得血液已经不只是冲击着大脑了,还急速的向着其他地方涌去。   不过谈静流却不等谢庭寒回应,说完话就已经坏心眼的自顾自将腰间的手臂拉开,理了理自己乱七八糟的衣服然后施施然的身体下沉靠着池子壁坐了下来真正的闭起眼睛泡起了温泉。   虽然是在温泉里但是毕竟山顶风凉,谢庭寒的上半身衣服又已经都湿透了,冷风一吹他还真的是觉得有些冷,就也就着湿衣服坐进了温泉里。   池子本来就不大,两个身材高挑的成年男人坐进去空间顿时拥挤了起来,大腿碰着大腿在所难免,谢庭寒睁眼看着对面那个悠闲闭眼的人一口气长叹一样的吐出了口外,头像后仰枕在了石台上,右手抬起盖住了双眼深呼吸了几口平复了一下紊乱的心跳。   他是真的有点看不明白谈静流这个人了,当初他那样设计要和他成亲他其实就觉得不对,虽说理由是为了打消皇帝的疑虑但是他就是觉得哪里说不通,毕竟谢庭寒身体原来的主人和谈静流的关系可并没有好到可以如此互相信任的程度。   况且这个人成亲后的种种行为也的确是让人困惑,那么一个略有些冷淡的人对他却是少有的有些亲密了,他不是没亲过谈静流但是之前那些大多都有着或是任务或是其他的原因在内。   这么趋于欲望本能的行为却是第一次,他看不懂谈静流更是看不懂自己,他自己对于谈静流又是什么想法呢,况且还有那个所谓的和离任务。   想到和离任务谢庭寒的头更痛了,他觉得按照现在事情的进展到时候如果真的和离自己不知道会不会被谈静流一剑给杀了,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渣男。   不过谈静流又是怎么想的呢,刚刚他的主动又到底是因为什么呢……谢庭寒移开挡住眼睛的手臂抬起头静静的看着谈静流,高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脸,还有那双睁开之后灿若繁星的眼睛,以及那张不薄不厚的唇。   谢庭寒赶紧甩了甩头,不能想不能想。   他这次来北疆的主要目的其实是帮助谈静流调查北疆内部政局是否稳定,对于云起是否有威胁,而他现在的身份却又是北疆皇室有充分继承权的一个人,这样子他的身份倒是尴尬了起来。   抛开他自己的身份先不谈,他的那位舅舅从最近的接触中也能看出来虽然很有血性却不是一个喜欢侵略的人,北疆当今的王又年事已高实在是很难相信他会在这种时候选择战乱。   那最后最不稳定的那个人便是北疆唯一的藩王拓跋旭了,这个人他最近也有所了解,嚣张且喜欢争名夺利,被赐姓拓跋之后却完全不满足于现状,唯一有可能对北疆和云起有威胁的便是这个人了。   换言之,只要解决了拓跋旭那么和谢庭寒有关系的北疆和云起都不会有事。   不过嘛,看着远处向他们跑过来的那一团红如艳阳的身影,谢庭寒突然发现这也是个十分棘手的事情。   “寒哥哥你们泡完了吗?刚刚铭叔叔找人来传话,说是你五天后的归宗大典今天要先熟悉预演一下,要我们玩完了就赶紧回去呢。”远远的就听到了烟儿清脆的声音,一路随着风飘到了谢庭寒的耳朵里,话说完人也到了近前。   “诶?你们两个一起挤在这里也不嫌地方小,旁边明明就有大池子呀。”烟儿歪着小脑袋皱着眉头蹲在池子边看着他们,满脸的困惑,旁边的宇文觉闻言却是从鼻尖冷哼了一声,声音中甚是不屑,但是却也没说什么。   谢庭寒略微有些尴尬,刚刚在想事情完全没有考虑换池子的事情,手握成拳放到嘴边不自然的咳了咳:“山上凉,两个人挤一挤暖和一点。”这个理由他自己都觉得牵强。   谈静流听他这么胡说八道也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睛斜睨着他一脸的调侃。谢庭寒忍不住回头瞪了他一眼,这都是谁害的居然还敢笑话他。   谈静流却是没理他自然而然的从水中站起了身子,衣服浸了水全部的布料都紧贴在了身上,线条流畅且分明的展示在了众人的眼前。   宇文觉第一时间一把把烟儿调转过身然后还不放心的用手捂住了烟儿的眼睛,自己的视线也转到了另一边。“诶?宇文觉你干嘛?你闲的没事儿捂着我的眼睛做什么!”烟儿被人遮盖住了视线甚是恼火的在那里和宇文觉的手做斗争。   谢庭寒一把从放到池边的包裹里拽出谈静流的衣服然后起身将手中的衣服一抖一挥,将谈静流的身形隐在了外衫之下。   谢庭寒也有些恼火:“你做什么?还有人呢。”然后也一个起身跳出了池子,一手拿着地上的衣服包裹一手拉着谈静流的胳膊一个用力就把人拽到了岸上。   然后回头冲着那边还转着头的宇文觉道:“我们去屋子里换个衣服,等我们一下。”也不等宇文觉回应就拽着人快步的往小屋那边走去。   到了门前一个用力拉开门然后把人甩进去之后又一个用力的把门甩上,“碰!”的一声声音大的出奇。   谈静流看着他生气的样子挑了挑眉,语气不咸不淡的问道:“这么大的气,你是怪我在别人面前湿着身子就站起来还是怪我不应该当着那小姑娘的面那么做?”   谢庭寒一个语塞,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生气,最后只得道:“你不要每天都想着逗弄人,烟儿毕竟是女孩子而且还小,你一个大男人也要注意一点才好。”   谢庭寒眉头皱的感觉可以夹死一个蚊子,不过最后看着谈静流也没把他话当做一回事谢庭寒也只是长叹了一口气:“身上的衣服赶紧脱了吧,都是水可别感冒了。”   谈静流闻言瞟了他一眼最后也只是勾唇笑着“切”了一声,就自顾自的背对着谢庭寒换起了衣服。   纯粹只是换衣服两个人的行动还是很快的,不一会儿就把自己收拾的很是妥当,开了门往外走。   刚刚的池子边还站着烟儿和宇文觉,此时宇文觉已经放下了蒙住烟儿眼睛的手,烟儿正两手掐腰的问着他:“你刚刚干嘛突然蒙住我的眼睛,你倒是说话啊,我都要好奇死了。”   一双眼睛瞪得贼大一看就是好奇心满满的都要溢出来了,不过宇文觉却只是把头转到一边自始至终没有解释什么。   最后烟儿也生气了,看到谢庭寒他们出来就冲着宇文觉撂了一句狠话:“那你不要跟着我了,真烦!”   说完一个跺脚就冲着谢庭寒他们跑来:“寒哥哥我们走,不要等他!”说完回头看了宇文觉一眼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就拉着谢庭寒的胳膊往山下的方向走。   谢庭寒不由得回头看了宇文觉一眼,那人虽然没有说话却是也一步一步的跟在他们身后,谢庭寒突然觉得宇文觉这个人也挺可怜的。   下山总是比上山来的容易些,烟儿一直在耳边叽叽喳喳的给他说着两边的风光以及远处的景色,时间过得也就是很快,不一会儿几个人就走到了山脚。   山脚此时正有两辆马车停在那里,看到几个人下来赶忙有几个人迎了过来:“烟儿郡主这边走。”   不过烟儿却不干了,拉着谢庭寒的手臂就是不撒手:“我不!”烟儿下巴一抬嘴一撅,侧脸看了一眼已经上了那辆马车的宇文觉一眼顿时气得又瞪了一眼那里,回头冲着谢庭寒道:“我要和寒哥哥一起回去。”   不过还没等谢庭寒说什么,一路上一直没有说话的谈静流倒是先发话了,语气懒洋洋的:“这可能不太行,你寒哥哥作为我的徒弟我还有话要和他说,不方便再带个人,郡主大人就先失礼了。”说完也不看烟儿拉着谢庭寒的胳膊就上了车。   谢庭寒略微有些无奈,坐在车里的时候侧头看了一眼谈静流:“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和烟儿有什么吧。”   谈静流眯了迷眼看着他突然开口道:“你不会是还没想清楚你现在在北疆是什么身份吧。”   这话倒是说得谢庭寒一愣,他什么身份?   谈静流倒是气笑了:“拓跋铭一直没有夫人,一时半会儿估计也不会有了,北疆自来便有传位给亲侄子外甥的传统,拓跋铭虽说是个将军却也是目前北疆唯一有着名正言顺继承权的人。而你作为拓跋铭的外甥你真当你还只是个无关痛痒的人?”   谢庭寒脑子有点愣还是没怎么转过弯来:“那又怎么样?”   谈静流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即使你们两个互相对对方都没有什么意思,但是不见得拓跋旭会这么想。那个人一直对王位虎视眈眈,如果能把女儿嫁给你对他来说也算是多了一重保障,所以你最好明面上不要太和那个烟儿姑娘有太多的接触,小心哪天真的被拓跋旭给黏上。”   到时候想甩掉可能就没那么容易了,谈静流想说的大概就是这个。    第四十五章   ##45   不过谢庭寒转头看了看坐在那里一脸正直严肃的谈静流,不由得挑了挑眉,只是因为这个?   心里正想着事情就被外面的嘈杂声音打断,谢庭寒一挑帘子看见外面热闹的集市,他们这应该是已经进城了。   虽说温泉在北山,但其实北山距离他们住的地方并不远,因此几人在马车上坐了一阵子之后便也就进了城。   谢庭寒本来也就是随意的往外看看,不料自己的马车居然就停了下来。谢庭寒略微疑惑了一下,看了谈静流一眼便撩开帘子往外问着马夫:“这车子怎么停下来了。”   驾车的是个爽朗的大汉,听他这么一问便哈哈大笑了起来,声音大的感觉隔着十条街都能听到:“哈哈哈,是前面那辆马车停了下来,似乎是烟儿郡主想下车逛一逛。”   那大汉刚说完,谢庭寒就看到前面的马车帘子被人一掀,里面一个红似火的小火球翻了下来,并且迅速的向着他们的方向跑来:“寒哥哥,寒哥哥,今天竟然有集市啊,好热闹,我们逛着回去好不好?”   还没等谢庭寒说话烟儿身后的宇文觉先开了口,声音依然是要多冷漠有多冷漠:“拓跋将军还等着我们回去呢,我们最好是先行回去,弄完了正事再回来逛也不迟。”   烟儿听这话就是一噘嘴,大大的眼睛直接瞪了回去:“本来就不常有集市,好不容易今天出来赶上了你却还要回去,这回去一趟等搞完了你说的正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出来,到时候集市都散了怎么办?”   说完把头一甩不理宇文觉,宇文觉皱了皱眉:“拓跋将军还等着呢。”   烟儿却是不管这么多,直接往拉着谢庭寒就往摊子上走:“别以为我不知道,说是让寒哥哥回去预演什么的,其实不就是不让我和寒哥哥一起玩儿吗?况且预演有什么难的,跟着司仪一起做不就好了,寒哥哥这么聪明肯定一说就懂。他们只要把事情都考虑清楚哪里需要寒哥哥这么辛苦。”   说完拉着人就走,一点儿也不理会宇文觉,宇文觉看着走远的两个人轻叹了一口气,便也跟在了后面。   烟儿这小姑娘为人好奇心重,似乎是以前也不怎么被放出来玩,好不容易没有人管着就这也看看那也看看。不一会儿就把谢庭寒忘在了脑后一个人辗转在各个摊位前。   不过也不能严格算是一个人,毕竟宇文觉还亦步亦趋的跟在烟儿的身后形影不离。   身边没了个叽叽喳喳的小姑娘谢庭寒一个人倒是自由了不少,转头看着身边一直静静的没有说话的谈静流,那人正静静的盯着一个石刻摊子瞧,模样甚是专注。   谢庭寒少有看到谈静流这么专注的目光顿时笑了笑:“你有什么感兴趣的吗?”说着目光也移向了那个石刻摊子。   那个摊位很简陋,不仔细看看不出什么特别的,不过正中间倒是放着一枚小小的白玉印章,很是小巧可爱,成色也还不错不过就是太小了些,一般人拿去也不太实用,所以虽然东西看上去不错却也是无人问津。   “怎么的,喜欢?”谢庭寒不由得转过头看着谈静流问道。   谈静流闻言收回一直盯在那里的目光语气淡淡的:“没什么喜欢的。”不过确是没有离开。   谢庭寒看着谈静流那人没什么表情的脸突然就问了一句:“不想要吗?”   谈静流顿了顿,然后抬眼看了他一下后笑了笑:“算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   谢庭寒挑了挑眉,他能感受到谈静流对那个东西的不同寻常,不过喜欢居然也不买下来倒是的确有点奇怪。   想到这里就往那个摊位走了走,谢庭寒近距离的弯着腰看着那个小东西,白白的一枚印章,上面刻着一些花纹,还是看不出什么名堂。   回头看了看站在那边看着他却没有走过来的谈静流,转回头又看了一眼那个小印章,最后直起身子从袖子里掏出了几块碎银子:“老板,这些应该够了吧。”   “够了够了。”那老板看着这么小一块的东西居然能换这么多的碎银顿时乐得眉开眼笑,像是怕谢庭寒后悔一样的赶紧把钱收了下来,然后把东西包好递给谢庭寒:“您拿好了。”   拿着东西走回了谈静流的身边,那人像是猜到了他要做什么一样的定定看着他却也是没说话,谢庭寒倒是也没废话,手一伸就把东西递了过去。   谈静流看着他却是一直没有伸手去拿,举了一阵子发现没有人接手谢庭寒略微有些诧异的挑眉:这是不要?不要他可就退回去了。   刚想转身那边的谈静流却是动了,一个伸手便去夺他手中的东西,眼角眉梢都泛着冰雪渐融的暖光:“世子爷送人东西居然还有退回去的道理吗?”   谢庭寒这回却是没有松手,一直拽着那个包裹也笑了笑:“你不是不要吗?”   谈静流眼角一勾:“谁说我不要了,现在我要了。”   谢庭寒看了看谈静流眉头一挑:“我又没说是送给你的。”   谈相爷却是不管他这明显耍赖的模样握着袋子的手一个用力,便将东西夺了下来,眉头间嘴角的笑很是温和,说出的话却少有的有些任性:“我不管,我说是我的就是我的。”   说着便拿出了那枚小印章放到阳光下照了照,只见上面隐隐约约的雕刻着几朵罕见的木棉花,在阳光下深深浅浅栩栩如生,那图案就同谢庭寒此时腰间挂着的那枚玉佩的图案一模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深夜奋笔疾书中,久等啦 第四十六章   谢庭寒正静静的看着谈静流一脸认真的看着那枚小印章,远处便有人快步的走了过来。其实几个人也并没有潇洒多久,因为拓跋铭已经派人来催了。   “做什么嘛!就出来玩一下都不行吗?”烟儿被人找到的时候正站在一个胭脂水粉的摊位前正看得热火朝天,旁边的宇文觉一脸无奈的陪在一旁。听说这就要回去了烟儿的嘴都要噘到了天上,“做什么现在就要走呀,我们在多玩一会儿又不会怎么样。”   谢庭寒过来的时候听到的便是烟儿在那里抱怨的声音,不过小姑娘虽说不太高兴,但是行为却是不太惹人讨厌,并不跋扈相反倒是有一种撒娇娇嗔的感觉。谢庭寒看着也笑了笑,一时之间倒是忘记了要和烟儿拉开距离,道:“烟儿要是喜欢的话,改天寒哥哥陪你出来玩儿。”   话一出口他就想起来谈静流的之前说的话顿时有些后悔的僵硬在了那里,侧眼偷偷瞟了一眼身旁站着的谈静流。此时谈静流正静静的站在他的旁边斜睨着他,也看不出来他眼睛里的到底是生气还是什么其他的情绪。   谢庭寒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没来由的突然有点心虚,具体到底是心虚什么他自己都不太清楚。   烟儿听说还能出来玩顿时心里那点不开心都散了,一把抱住谢庭寒的手臂摇了摇:“寒哥哥说话要当真,一定要带我出来玩。”   感受到身旁的人投射过来的企图烧灼胳膊的目光,谢庭寒略微尴尬的站在那里企图再抢救一下,把烟儿的手缓缓不着痕迹的往下拉着笑了笑说:“如果寒哥哥没时间烟儿找宇文公子也是一样的。”   烟儿听谢庭寒这么说不由得看了宇文觉一眼,撇了撇嘴道:“寒哥哥你是不知道,我家阿爹平时管我管的要命,每次要出来一趟都难,还每次都必须要宇文觉跟着,弄的我好像被锁着似的真的是烦死了。”   说完还不忘瞪了宇文觉一眼,不过宇文公子自来不同她一般计较,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连表情都没变一下。只是看着烟儿淡淡的道:“走吧,我们要回去了。”   惹来的就是烟儿的一声冷哼,不过也只是瞪了宇文觉一眼之后就乖乖的上了马车。   感受到拉着自己胳膊的手放开,谢庭寒略微长舒了一口气,侧头看着谈静流声音都有点没有底气:“我们也上车?”声音中有着隐隐的征求意见的感觉。   谢庭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好像是自从在温泉里把人压在温泉池壁上深吻了一通之后他就不能完全不在意谈静流。   谈静流却已经收回了刚刚收到印章时明显开心的表情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是不是啊世子爷?”   谢庭寒无奈中又透露着一丝尴尬:“你瞎说什么呢。”   谈静流看了看他,突然向着他的方向走了几步,两人的距离被快速的缩短,短到谢庭寒一个低头间就能和谈静流鼻尖对着鼻尖。   原本流畅的呼吸一滞,谢庭寒微低着头看着近在眼前的人一时间也没说话,就等着对方开口。   谈静流却只是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之后狐狸般的桃花眼突然灿烂的笑了起来,眼睛里像是夜空中的繁星涌动,谈静流其实也没有比谢庭寒矮很多,但是那人依旧轻轻的踮了下脚尖,一双手臂环过谢庭寒的脖颈迅速的在柔软的唇瓣上亲了一口,声音轻软且悦耳:“寒哥哥可不能随便就跟人跑了,你要对我负责的。”说完就一脸调笑转身要走向马车。   谢庭寒被谈静流的一声“寒哥哥”喊得呆立当场,烟儿喊他的时候他还不觉得什么,但是这话从谈静流的嘴里说出来总感觉带了丝奇异酥骨的味道。   谢庭寒咬了咬牙,姓谈的绝对就是恶趣味的想耍他,明目张胆的给他自己出气。不过一想到刚才那人冷到地心的脸又不由得低头一笑,他倒是第一次发现他们这位相爷很是傲娇呢。   想到这里谢庭寒一伸手拉住了刚转过身的谈静流,右手顺势环紧了那人的腰拉向了自己,头一低便照着那两片柔软含了下去,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之后谢庭寒便松了手抬起头若无其事的道:“行,负责。”   然后便大步的上了马车,留着谈静流一个人在那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是凌晨1:32,刚码完字,打算早上6点发吧,大家以后要是发现我0:30还没有更新的话就先不要等了,有可能就是因为太晚了,所以换成第二天早上定时发布了。 第四十七章   谢庭寒觉得先走一步算一步吧,那个所谓的和离任务毕竟还有这么久,到时候总是可以找到办法解决的。   他必须得承认他对谈静流不是完全没有感觉,如果以后就那么别扭的相处他觉得实在也不是他的风格,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就畏畏缩缩的也没有用。   想通了这些对待谈静流的事情上便也自然多了,车子很快向着拓跋铭说的地方驶了过去,谢庭寒挑开了帘子看向窗外。   一望无垠的碧绿草地上满满的都是正在工作着的人们,□□的上身肌肉膨胀汗水淋淋。地面上都是一层青草铺成,在这无边的碧绿上远处用着木头搭建了一个特别高的三级高台。   第一级高台是一个正正方方的极其庞大的低矮平台,第二个高台在第一个高台的基础上向上叠加了一层,两层之间用一个小小的台阶承接。第三个高台则是在第二个高台基础上陡然增高,看那个样子大概有3米左右,离这么远谢庭寒都能看到高台上迎风飘着的北疆旗帜。   相较于云起玉砖金瓦般的恢弘奢靡,北疆的场地虽简陋却更让人有一种弛聘原野的热血沸腾之感。   “真的爱上这里了?”谈静流的声音总给人一种清凉中透着水的感觉,谢庭寒不由得侧头看了看他:“没有,这里总归不是我要长待的地方。”   谈静流略有些不置可否:“这还真不一定,如果拓跋铭继位那么你留在北疆的概率便更大了。”   谢庭寒不禁皱眉:“如果他继位,那么顺理成章也要是他儿子继位才对,他现在正当壮年时间还有那么久总归轮不到我。”   谈静流却是笑了笑,把头调转到另一边挑开了一面帘子看着窗外:“身不由己的道理你不会不懂,风云莫测,世事无常。”   谢庭寒陷入了沉思,两人一路无话。   车子也没有走太久便停了下来,谢庭寒率先从车上跳了下来,然后回身向着已经挑开帘子弯腰出来的谈静流伸出了右手。   那人却没有马上把手搭上去而是抬起眼睛挑眉的看着他,眼里的问询和笑意清晰可见。   谢庭寒又将手臂向上抬了抬眼神示意对方拉着自己,谈静流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唇角的笑意更柔和了几分然后搭着谢庭寒的手臂便下了车。   “哈哈哈哈,寒儿这边!”拓跋铭的声音离老远就传了过来,那个挺拔的男子此时正站在那个高台的第一层冲着他挥手,爽朗的笑声极其清晰,预示着这人的好心情。   连带着谢庭寒的心情都跟着舒畅了很多,冲着那边也挥了挥手,谢庭寒朝着拓跋铭的方向走了过去。   “舅舅。”到了近前谢庭寒朝着拓跋铭喊了一声,顿时这位北疆的继承者,万人敬仰的拓跋将军红了眼眶,一双大手使劲儿的在谢庭寒的肩膀上的拍打着:“好!好!大外甥,哈哈哈哈哈。”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谢庭寒看着对方强忍着的眼眶也有些被传染,弄的他眼眶都有些发热了。   拓跋铭却是一把拉着他朝着最高的那个高台走去:“寒儿,你觉得北疆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北疆?”谢庭寒沉吟了一下语句斟酌道:“北疆人很热情,北疆的土地很广袤。”   两人已经到了第三层高台的底部,拓跋铭率先登上了梯子向上走去:“没错,我北疆幅员辽阔,但你可知我北疆物产却极其匮乏,每到了冬天我们这些所谓的贵族却因为占据着大批的资源而能苟活,而一大批的普通人却要走向死亡。”拓跋铭的声音中有着不可描述的沉痛。   “……”谢庭寒知道这种情况,大雪掩盖下的北疆再没有什么能够为食的东西,而牛马本就是北疆人的命更是不可能杀之宰之,所以每次入冬之前北疆人都会囤积大批食物以此来度过严冬,但是食物资源太有限了……   拓跋铭接着道:“寒儿你知道吗,北疆人性格豪放、热心而又喜欢交朋友,大多数人其实是不喜与人争端的,而就是这么一群人为了生存每个冬天都不得不去边界做偷抢的事情。”   谢庭寒听到这里一阵沉默,偷抢本来就不是很道德的事情,哪怕真的有原因也不是借口,但是在生死人性面前这本来很容易判定的事情似乎也染上了哀伤的色彩。   谢庭寒并没有说话,他不知道拓跋铭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些。说话间拓跋铭已经迈上了最后一级台阶谢庭寒也紧随其后走上了最后一级台阶。   从下面看只会觉得这个高台很高,真正上了这个高台才发现从上往下看的感觉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俯瞰众生,万物皆在脚下,就好像一瞬间眼前的一切都归属于自己一般,也不怪乎那么多人想要追求权力了,这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感觉的确是很好。   拓跋铭看着眼前的景色没有转过头看他,但是却明显的是在同他讲话:“寒儿,你觉得北疆美吗?”   谢庭寒不由得也看向了眼前的这片景色,一片碧绿无边无际,蓝天和绿草分割成完整的两块,是一副很震撼人心的画面。   “美。”这是他第一次踏上北疆的土地的时候便想说出的话,北疆的美区别于云起的秀美,北疆的美更像是一种肆意奔放的辽阔之美,让人心情舒畅。   “我也这么觉得。”拓跋铭看着远方接着说道:“我第一次站在这里向下看的时候就在想这还真是个美丽的地方,然而就是这么一个美丽的地方每年都会出现大规模的烧杀抢掠,但是如果可以和平安定,没有人希望有争端。”   说着拓跋铭叹了口气,谢庭寒不知道为什么拓跋铭要和他说这些便只能沉默。   “寒儿,我想要改变这一切但是后来我发现我可能无能为力,在天灾面前我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但是我仍然心里有着一个美丽的北疆。”拓跋铭转过头看了看谢庭寒:“几天之后你也要站在这里,我希望你能喜欢上这个矛盾的北疆。”   拓跋铭的眼睛里有着一团火,那团燃烧着的火就好像是他对于这个国家的理想。   “舅舅。”谢庭寒开口道;“我自然会喜欢上这个北疆,也会喜欢这个有你的北疆。”谢庭寒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加上这么一句话,许久之后想到这一天的谢庭寒觉得或许是因为那天的拓跋铭眼里的哀伤和不舍过于明显,明显到让他都觉出了心慌的感觉。   拓跋铭愣愣的看着他,然后霎时红了眼眶,不过这个身高腿长的大汉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将眼里不明的意味掩藏在笑容之下,那夸张的笑容有些悲怆又有些欣喜。   拓跋铭一把拉过谢庭寒,将他拉到身边右手伸出去指给他看:“你看那边!那边最高的山叫西塔山,那里有着特别凶猛的灰狼,舅舅小时候为了争一口气自己一个人就跑到那片山上去了,然后一去就是三天,把你外公都吓坏了,他那个时候还没死呢所以总是教训我。”   拓跋铭露出了一丝追忆的表情:“不过你舅舅也争气,那年我才8岁,我第一天到山上就看到那匹灰狼了,不过虽然那是一匹孤狼但是却也很大一只,我为了能真正的找到机会彻底抓住它跟了它三天三夜,一点儿饭都没吃,就那么藏着。”说这些的时候拓跋铭的眼睛里亮的惊人,就好像是孩子把他最骄傲的事情说给朋友听一样。   “最后终于在最后一天我找准机会拿着我的枪一把捅在了它的脖颈上。”说着还做了一个向前捅的姿势给谢庭寒看,然后笑着说:“要是以后有时间舅舅带你去。”   然后又拉着谢庭寒看向了另外一边:“你看那边!那边有一大片草场,那里有着非常多的马匹,我的那匹马……”拓跋铭站在高台上拉着谢庭寒说了好久好久,久到谢庭寒觉得他的这位便宜舅舅可以是把自己从小到大开心的事情都讲一遍。   正听得走神拓跋铭忽然转过头来看着他一脸认真的说:“寒儿,你知道我找到你之后有多开心吗?”   话题突然回到了自己身上谢庭寒还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瞬之后拓跋铭倒是先继续说了下去:“我从很小的时候你娘就丢了,又过了几年我父亲便不在了,之后连我母亲都走了这天地间终究也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小时候看到别人别人有一堆的哥哥弟弟姐姐妹妹什么的我其实特别羡慕。”   拓跋铭看向了远方:“有时候我也在想,会不会有一天你娘亲突然就回来找我们了,但是一直没有,直到我看到了你。”说这话的时候那么高大的一个硬汉居然也哽咽了出来,最后终于嚎啕大哭,止都止不住。   只是在间隙中颤抖的说道:“你不知道我发现你的时候我有多高兴。”之后立刻低下了头,咬紧了嘴唇,双手紧紧的扶住栏杆的位置像是要把栏杆抓烂一般。   谢庭寒第一次直面的意识到自己的出现对于自己这个便宜舅舅来说是有多重要。似乎是被这种真挚的感情感染了谢庭寒走上前拍了拍拓跋铭的肩膀鼓励和安慰之意溢于言表。   两人走下去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很久,谢庭寒的双脚刚落地便看到远处的谈静流正静静的靠在第一级高台旁看着远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样子似乎就是在等他,他不由得快步向那边走了几步:“等的久了?这里风大做什么一直在这里等着。”   谈静流听到声音微侧头向他的方向看了过来淡淡的问:“说完了?你们聊的倒是够久。”   谢庭寒走进了一些看着那人略微泛白的脸色就皱了皱眉:“可是冷了?最近几天气温也是低了,你找个暖和的地方呆着多好。”   谈静流笑了笑也不太在意:“以为你会比较快的,没想到你们两个大男人的居然也这么能聊。况且我在这里本来就不认识什么人,这四周这么平坦难道你能找个地方让我呆着?”说完还不忘斜眼看了一眼谢庭寒,那表情的意思大体就是你在开玩笑吗?   谢庭寒一顿,他光顾着看人倒是忘了这件事情,这都是草地的地方谈静流还能去哪,况且到时候真的去了什么地方他和拓跋铭说完话找不到人反而更麻烦。   不过看着谈静流那微微泛白的脸还是有一丝内心的不舒服,拉着人的胳膊拽了拽,回身看了拓跋铭一眼:“舅舅,我们这边还有什么事情没有交代的吗?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拓跋铭看了看他拉着谈静流的手有些迟疑和疑惑,不过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其实也没什么事情,今天来主要就是想和你说说话,既然已经说的差不多了你回去倒是也无妨,归宗大典那天跟着司仪的流程走就可以了,总归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   听到这里谢庭寒便也放心了,拉着谈静流的手就往来时的马车那边走。走着走着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事情:“话说烟儿他们去哪里了?怎么不见他们人了?”   谈静流一直看着谢庭寒拉着他的那个胳膊,闻言抬起了头略微好笑的道:“他们来的时候路过那个最初看守的地方,看守的人就没有让他们进来,难道你现在才发现吗?” 作者有话要说:  我感觉我又要把之前的一些地方修一修了 第四十八章   谢庭寒有些惊讶,他还真没注意这些,主要也是那个时候的心不在这个上面,不过居然连这里都不让那两个人进来吗?这倒是奇怪了。   归宗大典几天后如期举行,谢庭寒已经很久都没有感受到这么热闹过了,一大早就有一堆佣人围着他给他洗漱换装,外面天还没亮就听到有人在忙忙碌碌的说话干活。   谢庭寒瞪着一双明显没有睡醒的双眼任凭那些人在他身上摸来摸去的收拾,旁边一个打扮的十分干净整齐的人在他耳边不停的念叨着:“一会儿公子您就跟着司仪的话行动就好,我们这的规矩不多,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穷讲究,就您登上那个台子朝着天拜三拜就好,之后都是司仪的事情,简单的很。”   说话的那人看他眼睛都要闭上了顿时长话短说也不废话,看着谢庭寒的衣服已经被人三下五除二的换好便大手一挥的道:“走人!”   顿时谢庭寒像是被人绑架了一样的被人架了出去,这一架倒是让他彻底清醒了:“诶诶诶,这是干嘛?我自己会走。”说完就挥开四周的人一个人打了个哈欠然后向着外面走了出去。   刚出房门就看了隔壁出门的谈静流,赶忙走了过去:“一起过去?不然你想过去可能会比较麻烦。”   谈静流低头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调笑他:“怎么着?你是在向我炫耀吗?”   谢庭寒笑出了声:“哪里敢啊,就是想孝敬孝敬师父您老人家。”说完也不等谈静流回应便拉着人的手大步的向着外面走去,留下身后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一头的雾水,他们总觉得这对师徒关系是不是过于亲近了一些。   谢庭寒也没管别人怎么想拉着谈静流便翻身上了门口为他准备的一匹马,北疆人善骑射,别的不多就马多。   谢庭寒这种不是很喜欢骑马的人都挑到了一匹自己比较心仪的马,一个翻身上马谢庭寒转过身来向谈静流伸了伸手,谈静流看着那只手却是没有马上拉上去只是抬头看着他笑了笑:“怎么的,还要大庭广众的共乘一骑不成?”   谢庭寒和他相处时间长了也摸清了这人的那点毛病,有时候有事儿没事儿的就喜欢挑些刺儿,明明心里喜欢的要命嘴上就是要和你犟一犟,谢庭寒略微无奈的看着他,身体朝着下方的那个人倾了倾:“就是大庭广众的共乘一骑了又能怎么样?”   谈静流的桃花眼闻言又染了三分艳色,从下往上看着他的样子就像是有把小刷子一样的挠人心肝,谢庭寒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也不和他废话一把拉着人的胳膊就给人拽了上来让人坐在了自己的身前。   “坐好了。”说着就一踢马腹向前跑了起来。   一路上有不少人认出了这位今天北疆最重要的主角,也看到了他身前同样是男子的谈静流,不过谢庭寒的速度也是很快,所以别人没反应过来之前他就已经跑远了。   身前飘来一缕幽香沉静冷淡,就和他那个人一样,谢庭寒不由得收紧了握紧缰绳的手臂把人往怀里抱了抱。   感受到腰间紧搂着自己的双手谈静流身体后仰彻底放松的躺在了对方的臂弯里,鼻尖是清晨略微冷冽的风,眼前是东方刚刚升起是晨光,居然没来由的感觉到一种安心。    第四十九章   ##49   归宗大典正常举行,谢庭寒身着庆典特有的衣服从庆典的高下台,距离高台百米的地方一步接着一步的走着,每走一步都要朝着高台的地方弯腰鞠躬。   就这么路过两旁成千上万站的整整齐齐来参加庆典的人,感受着两旁的人对他的注视,谢庭寒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人群最前方坐着的拓跋铭,舅舅那年被人注视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吗?还真是有些孤单呢,谢庭寒忍不住心想,接着便一步一步的向着高台处的拓跋铭走去。   “百步呈祥——”谢庭寒耳边听着司仪一字一顿的大声念道,他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少步,但是当自己走到第一级高台的下面时那个司仪接着喊道:“承礼开始——”   这句话一结束站在高台下列队整齐的参加庆典的北疆人顿时嘴里发出整齐划一的喊声,谢庭寒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是那声音密集且规律全场成百上千的人一齐呼喊那声势简直震天,十分有威视。   耳边也响起了如雷般的鼓锤敲击着鼓面的声音,应和着台下的喊声,两个声音重合就像是敲击在了谢庭寒的心脏那里一样,连他整个人都跟着震颤。   ”皇天上帝,后土神只,今有一子,归故承天……”耳边响着司仪富有韵律的唱喊声,谢庭寒一步一步的向着更高的高台走去。   每踏出一步都刚好踩到鼓点上,虽说高台很高但是谢庭寒也很快的便站到了最高的台子上,同几天前来时没什么差别又有着天壤之别。   谢庭寒低头看着原本空无一人的草地上此时整整齐齐的站满了人,每个人都身着甲胄手拿铁枪,手中的枪此时正一上一下的随着他们口中的呐喊有节奏的敲击着土地。   最前排坐着一排的人,这一排人就是和他沾亲带故又或者是北疆重臣的人。此时北疆王和他的舅舅拓跋铭以及烟儿都坐在那里,烟儿更是一脸兴奋的看着他的方向拍着手。   在他上到最高的高台之时司仪一挥手,顿时鼓声与喊声戛然而止,场面瞬间肃穆安静,整齐划一的动作看的谢庭寒一阵鸡皮疙瘩,内心深处也涌现了难以表述的激动,有一种似乎下面的人都会听命于他的错觉。   “拜——”司仪拉长着声音高声喊道,声音洪亮到离得很远的人都能听到,听到这一声拜,谢庭寒顿时将双手相扣举到眼前朝着前方就九十度弯腰拜了下去。   他其实也清楚,这一拜之后他和北疆就再也脱不了干系,但是回想着那一天拓跋铭带他来了这高台之上声音哽咽着向他诉说着自己的儿时趣事和对他到来的激动,同时将自己对北疆的期望和无奈都说给谢庭寒听,谢庭寒能清楚的意识到拓跋铭那个时候是真的把他当做了此生非常重要的亲人珍而重之。   “起——”耳边司仪的声音响起,谢庭寒应声缓缓伸直了自己弯下的脊背。   “二拜——”   想着那天拓跋铭说的北疆人的性情以及北疆冬天的残酷,不论之前来北疆到底是因为什么,但是现在的谢庭寒觉得他应该为北疆和云起做些什么,他或许也有能力做些什么了。   其实从拓跋铭开口的时候他就已经初步有了想法,拓跋铭爱这个国家,他又何尝不是对这个热情的国家存在着好感呢,拓跋铭想不到办法,但是谢庭寒却不见得那么无奈,早在看到北疆如此多的战马牛羊以及特有的物产之时,他便想到了可以拯救这个地方的方法,他远没有拓跋铭那么绝望与无奈。   “起——”随着声音谢庭寒直起了腰身,他觉得北疆和云起完全可以在互利互惠□□同繁荣。   “三拜——”这最后一拜结束之后谢庭寒的归宗大典便正式完成了,谢庭寒看了一眼远处地平线上的曙光,觉得一切都还充满了希望。刚要躬身下拜便听到一声洪亮粗犷的声音大喊道:“且慢!”   这声音略有些耳熟,谢庭寒不由得向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拓跋旭此时正从两边站立着的人群中向着谢庭寒所处的高台走来:“这个人是云起的奸细!他不能归入我北疆!” 作者有话要说:  宝宝们不要忘记收藏~ 第五十章   声音一出顿时满场哗然。   “什么?云起奸细?不会吧,那个不是拓跋将军的外甥吗?”   “就是说,藩王怎么说是云起奸细呢?”   拓跋铭闻言从前排座位上刷的一下站起身呵斥道:“拓跋旭你不要污蔑人!”   拓跋旭却是一脸镇定的朝着拓跋铭冷笑:“我是不是污蔑你大可以问问你这个好外甥,他到底是谁!”   拓跋铭眼睛顿时眯了起来浑身都散发着暴躁的气息:“拓跋旭你不要欺人太甚!”   拓跋旭却是不理会他的威胁又往前走了几步最后站立到北疆王的面前右手抚在胸膛上躬身道:“王,臣奉命前往云起时就见过这个人,此人乃是云起武侯谢风哲的嫡长子,在云起之时更是打败我北疆神射手柯吉,此人与云起关系匪浅此次前来定然是有所图谋啊!”说着还抬起眼瞪了站在那里的拓跋铭一眼。   谢庭寒站在高台上倒是彻底愣住了,他倒是忘记了北疆的这位藩王是实打实的见过他的,眼神不由得望向了高台下不远处此时等在那里的谈静流,谈静流看着拓跋旭的出现倒是一点儿都没有诧异。   擦!谢庭寒忍不住心里骂道,即使他忘记了拓跋旭这个人但是谈静流可不像是轻易会忘记这种事情的人,尤其是看谈静流那个淡定且完全不意外的表情,他分明就是早有预料。   然而他早就想到的事情居然不告诉自己,谢庭寒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心情,不过他相信既然谈静流提前预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那么就一定想好了应对的办法,他只管静观其变就好。   然而事实却和料想的不太一样,下面的拓跋铭和拓跋旭已经开始大声的争吵了起来。   拓跋铭不知怎么的突然一把抽出随身配剑吼道:“拓跋旭!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龌龊的想法,你早就对我北疆王座虎视眈眈,此次你故意挑起事端到底意欲何为!?”   原以为阴谋被拆穿拓跋旭会略显惊慌,不过那人却只是斜着嘴笑了笑然后眼神突然变得凌厉,朝着拓跋铭就喊道:“恶人先告状,拓跋铭,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这主城中偷偷把自己的士兵带了进来,我北疆自来便有律法要求不得将军队私自带入主城,我倒是想要问问你,你到底意欲何为!”   顿时场面变得更加复杂了起来,拓跋铭虽说武力值高强但是大抵还是耿直了些,听到拓跋旭的这句话顿时反驳道:“你勾结了西楚岛企图乱我北疆趁机夺位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就在两人吵得不可开交之时一直坐在那里没有说话的北疆王发话了:“铭,你果真在这主城中藏了自己的士兵吗?”   拓跋铭一阵沉默,最后单膝跪地朝着北疆王的方向低下了头:“是。”   又是一阵沉默回荡在空旷的草场上,北疆王没有再问他什么只是缓缓转过了头看着谢庭寒的方向:“谢庭寒,你果真是云起武侯的嫡长子吗?”   谢庭寒沉默了一阵却是没有说话,不过这阵沉默倒是也算是默认了,他并不打算欺骗这些人所以也就没有说谎,看着拓跋铭略显震惊的眼神谢庭寒开口道:“云起武侯的确是我父亲,但是我也的确是拓跋将军的外甥。”   “这是什么意思?”   “你听懂了吗?”   高台下传来一阵喧哗,一瞬间嘈杂的声音回荡在草场上,拓跋铭不由得第一个高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其实他隐隐的已经有了猜想,但是他必须求得谢庭寒的验证。   谢庭寒想着远在云起的父母,虽说谢侯爷和谢候府人与北疆的关系暴露可能会使得二人的安全受到威胁,但是这里远在北疆相信一时半会儿消息还传不过去,而且只要坐实自己留着北疆的血那么只要封锁消息那谢候一家就也不会受到牵连。   即便有个万一,谢庭寒不由得看向了台子下的谈静流,他相信谈静流总是会有办法的,想到这里便对着拓跋铭大声的喊道:“我娘他没死,她人现在就在云起。”    第五十一章   “你说什么?”拓跋铭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谢庭寒的方向:“你说你娘没死?”眼眶中透露着的激动让离得这么远的谢庭寒都能感受到。   谢庭寒略有些迟疑,最后看了一眼谈静流缓缓的点头:“不错,我娘没死,我娘小的时候被人所救带到了云起,现在在云起活的好好的。”   拓跋铭后面的话完全没有细听,听到谢庭寒说谢候夫人没死瞬间整个人都激动的颤抖了起来:“没死……哈哈,没死,我有妹妹了,我妹妹没死!”拓跋铭一把激动的握住身旁人的肩膀就激动的大笑了起来,眼眶发红整个人都处于极度激动的状态。   拓跋旭却是不管拓跋铭到底有多激动只是冷笑着:“谁能保证他说的就是真话。”   “固融国师可以,固融国师占卜的结果就是他是我外甥!”拓跋铭狠狠的瞪着拓跋旭,似乎是无法接受自己的亲人是被人伪造的这个情况。   拓跋旭却是不以为意的笑道:“那又有谁能证明固融国师的话就是真的?又有谁能证明你不是联合了固融国师,联合了云起武侯企图造反呢?”   “拓跋旭!你不要满口胡言!”拓跋铭已经到了极度愤怒的阶段,谢庭寒看着下面的情况,又看了看同样处在下方的谈静流,最后实在是不放心放谈静流一个人在那里,便沿着高台的台阶一步步的走了下来,走到了谈静流的身边。   “看样子事情似乎不是那么容易处理了。”谢庭寒看着那边的情况不由得说道。   谈静流却是没有说话,只是抬眼看了他一眼之后微微笑了起来:“本来我便知道事情不会如此容易,所以实则情况也没有那么糟糕。”   谢庭寒听他这么一说倒是想起来他没有提醒自己拓跋旭这个关键人物的事情了,刚要转头质问他就听那边的几个人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拓跋旭居然直接高声喊道:“来人!将这个企图对王不利的人带下去!”   之后两旁顿时走出两个彪型大汉冲着拓跋铭一鞠躬之后便要带人下去,拓跋铭一介武将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让人带下去,顿时把腰间配剑一把指着拓跋旭:“你好大的胆子,你是要造反不成?”   拓跋铭拔剑的同时却是护在了北疆王的身前,姿势呈现一种保护的姿态。北疆王年岁已高,看到这种情形不由得连续的咳嗽了起来,手抬起了好几次都没有说出一句话。   烟儿在一旁看到这种情形已经吓傻了过去,往左看看自己的爹,往右又看了看拓跋铭,一时之间竟然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拓跋旭转头看了看烟儿后对着宇文觉道:“你带着烟儿先离开。”   烟儿却是像被惊醒了一般大声喊道:“爹,你这是做什么?你要带走铭叔叔吗?铭叔叔到底做了什么?我相信寒哥哥不会出卖北疆的,他一定是铭叔叔的亲外甥,也是我们的亲人!”   听到亲人这个词拓跋旭的眼睛眯了迷,之后露出了一个堪称讽刺的笑容,脸上的疤痕在狰狞的笑容下显得甚是可怖,不过说出口的话却又是另一番问道:“当然,我们当然是亲人,烟儿放心,爹爹不会对你的寒哥哥和铭叔叔做什么的,只不过你铭叔叔有些想不开,所以爹爹要要开导他一下。”   说完也不等烟儿再回什么话便一甩袖子示意宇文觉带烟儿走,宇文觉看了看场上的情形也没有多做停留,一个拉拽就把烟儿往外面拉,离开的速度极其的快速。   等到烟儿走远拓跋旭看着拓跋铭的方向突然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然后大声吼道:“拓跋铭!你想对吾王不利不成,放下刀!”顿时本来停在场上排列的整整齐齐的士兵迅速将拓跋铭等人包围在中间,场中的情形顿时紧张了起来。   拓跋铭把北疆王护在身后冲着拓跋旭就喊道:“果然,你果然忍不住了是吗?王赐你拓跋姓氏将你视作家人,你就是这么回报王的吗?”   听着这番话拓跋旭低着的头不由的笑的身上都颤抖了起来:“你说他将我视作家人?哈哈哈哈哈哈,拓跋铭,你到底知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赐我拓跋姓。”拓跋旭抬起了头,脸上的那个伤疤因为脸上肌肉的僵硬和紧绷而微微颤抖着。   “我本来就是拓跋王族的子孙,谁稀罕他赐姓,不过我的父亲却是那个惨遭他杀害的前北疆王,也就是他的哥哥——拓跋宏。”此话一出口拓跋铭直接代理当场,拓跋宏是前任的北疆王,由于身患重病最终不治身亡,死之前将王位给了自己的弟弟,也就是现在的北疆王。   不过拓跋旭居然说自己是拓跋宏的儿子?这是什么情况?拓跋铭不由得将视线转向了那个北疆王,然而北疆王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的捂着嘴低头咳嗽着,自始至终没有说任何话。   拓跋旭的眼神更怨恨了一些:“这北疆本来就是我的,而他却杀害了我的父亲夺走了这一切,并且还害死了我的母亲,把我接到身边看上去是悉心照料实则就是变相的监视,我现在只不过是顺理成章的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而已!”   拓跋铭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到底是谁和你说的这些?我从来没听说过拓跋宏有什么孩子。”   “够了!”拓跋旭冷喝道:“不要再妄图狡辩了,无论如何今天你们都得死,一个都别想跑掉。”说完最后一个死字,拓跋旭的神情已经趋近于癫狂,霎时间两侧围着众人的士兵举着手中的长刀就朝着拓跋铭的方向劈砍了下来。   连谢庭寒所在的地方也没有逃脱被打杀的风险,谢庭寒拉着谈静流的手臂就是一个侧身,照着看过来的人的胸口就是一踹,然后拉着谈静流的手臂一个回拉将人拉到自己的身旁:“不要离我太远。”   那边拓跋铭也已经开始同人打斗了起来,不过他还要顾念着身后的北疆王因此有所顾虑不能大施拳脚。   原本坐在首排那些观看谢庭寒归宗大典的官员们早在两边争吵之时就不知道听到了什么风声竟然是早已经纷纷逃掉,看样子不是胆怯就是早已经被拓跋旭收买。   又躲过了一个人的劈砍谢庭寒忍不住往拓跋铭的方向看去,拓跋铭此时身上已经被刀刮坏了一丝衣衫,不过好在看样子并没有受伤。   看着这里三层外三层磨刀霍霍的人群,谢庭寒从脊背往上冒出了一层的冷汗,这要打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感觉自己没被打死也要先被累死,趁着一丝空档谢庭寒忍不住喘了口气。   “怎么样,还好吗?”身旁的谈静流此时语气也有些喘,总是调笑或冷淡的面容此时也少有的眉头紧皱,看样子情况似乎比他预想的要糟很多。   谢庭寒抹了一把下巴上淌下的汗水:“我没事儿,不过这种情况你没有预想过?”在他心里谈静流总是有些机关算尽的感觉,这么脱离掌控可能在对方看来也是少有的。   谈静流侧身躲过身旁的一个人,淡淡的道:“我知道拓跋旭不会善罢甘休,也猜到他定是对王位虎视眈眈,此次你的归宗大典上他定然是会有些动作,但是我没有想到他居然能收买北疆如此多的将士。”说到这里谈静流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一层。   偏头仔细的看了看这些向他们跑来的将士语气中略有些奇怪:“不过这些人看上去到是并不像是北疆的将士,北疆的将士大多都是听命于拓跋铭的,任那拓跋旭如何努力也不应该就这样动摇了拓跋铭在这群人心中的地位,那这些人到底都是从哪里来的。”听着谈静流这么说谢庭寒也有一丝奇怪,虽说他来北疆的时间不长,但是这位拓跋旭的事情他多少还是听说了一些的。   虽说身为藩王地位也很高但是这位藩王却没有实打实的兵权在手,突然之间如此人多势众委实奇怪,就好像是什么人借了他兵一样。   不过虽说谈静流没有料到事情发展到如此严重的程度,但是他却也不是很着急,以拓跋铭防备拓跋旭的程度,相信他不会没有准备,而且从之前拓跋旭的言行中也能听到一丝音讯,那就是拓跋铭在城中有兵。   正说着,那边打斗中的拓跋铭从腰间抽出一个竹管,拓跋旭看到那个竹管的瞬间冲了过去企图抢下那个东西,但是拓跋铭却是先快了一步,迅速拔下了竹管的帽子顿时一股烟火一样的红光冲天而起,最后在天空中迸射出好大的一个北疆图腾来。   拓跋旭以为只要控制住拓跋铭那么对方就没有办法向外传递消息,也就不会有差错,但是他到底是对自己过于自信了一些。   场面霎时间安静了一瞬,之后远处便传来了轰隆隆的马蹄踏过草场的声音,乌压压的黑云出现在天与草地相交的地方,已一个非常快的速度急速向着这边跑了过来。    第五十二章(已修完)   ##52   场上的局势顿时有了变化,有了北疆军的助力谢庭寒感觉瞬间轻松了许多,但是仍然要小心四周冲过来的拓跋旭的士兵。   一时间场面极其的混乱,有痛苦的吼叫也有刀插入身体钝物阻隔的声音,渐渐的谢庭寒的视线里出现了大量喷溅的鲜血,草地的碧绿色都裹着了一层红色略粘稠的液体。   又避开了一个人拓跋铭那边已经和拓跋旭彻底剑拔弩张了起来,两把刀刀刃对着刀刃强力的碰撞着,一个不留神或者是偏动都有可能削掉另一个的手臂。   “拓跋铭,今天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是万万不能回头了,就算我死我也要拉上你们这些人给我陪葬!”说着又是一个劈砍,那力度看样子就是豁出命来搏。   一直站在拓跋铭身后被人护着的北疆王突然抬起头来,看着拓跋旭咳了两下之后缓缓的道:“我进到王帐的时候他已经快不行了。”北疆王自顾自的说着,也不管自己说出的话拓跋旭是否能够听到。   “那个时候局势复杂,你父王为了保证你的安全便叫人带走你和你的母亲,一走就是好久。你那个时候还小,他知道凭借着还是婴孩的你定然也做不了什么事情,所以也是为了保护你们的安全,他把王位传给了我。”年迈的北疆王突然一撩袍子,就在战场上席地而坐了起来。   头微微抬着,眼睛里有着追忆:“他是个大气和善的人,即使知道自己的孩子不能称王他也从来没有计较什么,临死之前只是将你们母子托福给了我,但是你母亲身体不好没两年便走了,我也就更是愧疚。”   拓跋旭听着那边北疆王的阐述不由得愤怒的吼了一声:“胡言乱语!”   不过北疆王却是没有理会他的吼声依然自顾自的说下去,声音中有着年迈老人独有的暗哑:“把你接回来的时候你母亲为了不让你被人利用所以跟了她的姓氏也算是隐姓埋名,但是我却觉得换回拓跋姓没有什么不好,你本来就是我拓跋家的孩子,只是没有想到在你们眼里这个行为居然都成了赐姓一说。”   “不过都已经成了前尘往事,又过了这么多年,再翻回旧账也没什么意思,逝者已逝什么都改变不了。”   拓跋旭一个后跃与拓跋铭拉开距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瞪着双通红的眼睛看着北疆王:“你就是在乎你的王位,说什么这么多的废话。”   北疆王顿了顿,声音中透露着一丝叹息:“可能吧,身在高位想要不在乎权利带来的一切真的是很难的一件事,就连我都在坐上这个位置之后逐渐迷失、沉沦。或许真的像是你说的那样,我也有着一丝私心,并不想将王位传给你。”   拓跋旭的双手用力的捏着刀柄像是用足了力气,不过没有等他说话北疆王便开始继续说了下去:“不过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便是我认为你不合适。”   听到这句话拓跋旭直接瞪红了眼睛的看着拓跋铭,然后脸上肌肉抖动僵硬的露出了一个不是笑容的笑容:“我不合适,那谁合适?难道是他拓跋铭吗?”   北疆王又咳了咳,坐在地上的身形肉眼可见的佝偻了下去:“你们都不适合,铭太过于心软与”正义“,他能做一个英雄,却是无法做一个一国之王,国王二字听上去容易,实则却控制着北疆所有人的生杀大权,有的时候并不是救人才是对的选择。而你……”说到这里北疆王又咳了咳:“而你,又过于的缺乏正义。”   “缺乏正义便没有办法给国民以爱,连爱都没有,更无法给人以幸福。所以你们都不合适,但是如果在两个都不合适的人中间去选,或许我还是会选择铭。“   “为什么!你明明说了两个人都不合适。”拓跋旭不由得恶狠狠的说道,说出的话像是要咬碎在口中一般的咬牙切齿。   北疆王佝偻着身体微微抬起了头,看着如洗的晴空声音中有着别人听不出的情绪:“与其主动的走向灭亡,我更希望是在平静中缓缓衰落。”   “够了!”拓跋旭重新举起了自己的短刀朝着北疆王和方向就劈砍了过来:“我不想再在这里同你说这些有的没的,北疆会是属于我的,也本就应该属于我。”结果这一刀却被拓跋铭一刀拦下。   那边的北疆王却是面上丝毫没有惊慌,满是皱纹的脸上眼睛微微抬起,看着拓跋旭的方向严肃的问道:“不过这些事都是谁与你说的?又是怎么和你说的?”   拓跋旭一阵大笑:“怎么的?没想到自己当年弑兄夺位的丑闻居然还有其他人知道是吗?哈哈哈哈,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北疆王看着他那个样子确是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似乎也并不想再说话,拓跋旭的士兵虽然人也不少,但是相较于拓跋铭的北疆军队就完全不够看了,尤其是在这些人并不是完全听命于拓跋旭的情况下。   当发现场上的局势逐渐不利这批人渐渐的有了其他心思,很多都已经逐渐的向着战圈外移动,大有撤退的意思,不过北疆军队人多势众一时之间却是不能真的完全退出去,不过迎战之意已经低了很多。   不消片刻场上的局势已经呈现出一边倒的样子,拓跋旭看着那群明显没有拼尽全力的众人登时有些惊慌和愤怒:“你们这群废物!难道你们想要投降吗?你们以为你们投降就可以被放过吗?不要天真了!”   但是却没有人听他的话,甚至有人已经退到战圈外侧扔下武器做投降的姿势,一场本应该轰动的逼宫政变最后居然是如此潦草且可笑的收场,连拓跋旭自己似乎都没有想到。   看着四周越来越少的人拓跋旭不由得大声笑了出来,只是那笑声里多少带了些癫狂和苦涩。   突然,拓跋旭的胸口处一截刀身贯穿了胸口,刀尖上还带着鲜红温热的血液,离着有一些距离的谢庭寒都有些吃了一惊。   时间就像是开了慢镜头一般,拓跋旭咔哒咔哒咔哒缓缓的转过了头,他身后的那个人也暴露在了众人的面前,正是宇文家的独子宇文觉。   拓跋旭张了张嘴,不过他的喉咙一时间嘶哑的却是说不出话来,只是在那里像是风箱一般的发出“嗬”,“嗬”的声音。   不过看他那个吃惊的表情应该也是没有料到背后刺杀他的会是宇文觉。别说他没有想到,就连谢庭寒也没有想到宇文觉会去杀拓跋旭,毕竟以宇文觉和烟儿的关系,他总要避嫌一些才好。   宇文觉“刷”的一声抽出了自己手中的刀,看着拓跋旭晃动了几下之后微微倒地才一步步的走到北疆王面前,单膝跪地双手握拳举过头顶:“护驾来迟还望赎罪,反贼拓跋旭已被斩杀。”   “斩杀……”北疆王将这个词缓缓的在舌尖上滑动了一圈之后才缓缓的睁开了闭着的双眼,若有似无的缓声道:“宇文家的孩子。”北疆王停顿了一瞬,又继续开口道:“你其实大可不必用这件事情来表你宇文家的忠心,此事罪在拓跋旭,你们的逃离我也都理解,我都是一个即将入土的老头子了还有什么事情是看不开的?”   宇文觉将头低的更低了一些:“宇文家誓死保卫北疆的安定,任何企图搅乱北疆的人都会是我宇文家的敌人,宇文家此生只侍奉吾王。”宇文觉的话掷地有声,声音里毫无其他情绪,让人听了就感觉这话不似作假。   但是想起宇文家与拓跋旭的关系又很难让人相信这话是真的,拓跋铭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宇文觉的这种行为无异于是想将自己家族从这次反叛事件里摘出来,任谁都看的出来,但是任谁都无法反驳和回斥。   北疆王拍了拍自己袍角上的灰尘在身边人的搀扶下逐渐站了起来,声音中依然有咳嗽声:“宇文家倒是养出了一个不错的孩子。”说完也不看宇文觉只是定定的看着拓跋旭,最终也没有说一句话便转身扶着人离开了这满是血腥的地方。   一场本可以是祸乱北疆政局的大战就这么潦草的收尾,谢庭寒心里总有些七上八下,总感觉事情可能并不是这么简单,也不能就此结束。   云起魏府   “怎么的?失败了?还真是个废物啊,怪不得北疆王那个人宁可选择拓跋铭那个优柔寡断的都不选择他。”魏明谦坐在房间里的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下面人刚寻来的仓前国的茶水。   自始至终也没什么表情:“人都借给他了居然还是一事无成,都已经告诉他了拓跋铭城中有军队他居然还能让那些人有机会过去帮忙,还真是没见过如此蠢笨之人。”魏明谦说到最后自己都笑了出来。   跪在下面的那个人却是没有说话,只是将一块令牌递给了魏明谦:“四海绝杀令我带回来了,主子请收下。”   魏明谦看了看那块令牌,最后却是略显无聊的收在了怀里,百无聊赖的道:“要是下次还遇到这种蠢笨之人,就该父王说我蠢笨了。”    第五十三章   ##53   在北疆王被刺杀的十天后,他宣布了禅位于拓跋铭的决定,禅位大典办的异常仓促,这次换做是拓跋铭走上了那个高台,单膝跪地从北疆王的手里接过了象征着王权的皇冠。   北疆王递出王冠的那一刻,站在高台下仰望的谢庭寒感觉自己看到了在那古井无波的眼底深处,北疆王对于这个国家未来深深的绝望。但是北疆王依然将那个王冠平稳的交了过去,就像是他自己说的那样,与其主动的走向灭亡,他更希望是在平静中缓缓衰落。   或许至少在这种平静中,北疆的国民还是安定的。   禅位大典结束后的五天,前任北疆王突然就此彻底闭上了双眼,与这个他带着满满遗憾的国家就此长辞。   而在闭眼之前,他将拓跋铭与谢庭寒叫到了床前,干涩的眼睛盯着帐顶异常的明亮,干哑的声音就像是枯树枝剐蹭着地面:“那天也是这样,拓跋宏突然把我叫到了王帐里,和我说他要不行了。”   前北疆王的声音中略有些缥缈,声音时轻时重断断续续:“他说,我是个自私的人,也是个贪婪的人,但是好在不是个懦弱的人,他说如果他的儿子再长几岁,他或许不会……不会让我坐上那个位置,但是他别无选择。”   “他认为我不是个合格的王,觉得我过于冷漠甚至有些不近人情,但是我确是那个时候唯一能带领北疆走出阴霾的王,北疆的王位就像是被恶鬼诅咒了一样,每一任北疆王都在逆天而为,尽管不合适却仍必须坚持,况且世事无常,哪有那么多的合适。”   “我也说过你不是个合格的王,你在乎每一个人的生死,当然这没什么不好,只是铭你要记住,从今天就要开始思考,如果有一天你将不得不面对牺牲的时候,你到底要怎么做。没有事情是可以两全的,尤其是在你这个位置上,天下大势分分合合是常事,但是我希望至少不要毁在你的手里,不要毁在我交付出去的你的手里。”   北疆王的声音中干涩平静却又有些沉痛,他说自己是个自私而又冷漠的人,但是谢庭寒却在他的话语里感受到了他对于北疆深切的爱,那种爱超脱了他自身的情感,甚至超脱了他自己的生死。   床上的人突然缓缓转过了头朝着谢庭寒的方向看了过来:“我相信拓跋旭的话应该是有几分真的,不过我也相信我看人的眼光,你是个良善的孩子。不管你这次来北疆到底是为了什么,希望你一直记得拓跋铭他是真的将你认作了他仅有的亲人,不要辜负这段亲情。”   谢庭寒心里一颤,然后缓缓点头。   前北疆王说完也没在意谢庭寒到底听没听进去继续断断续续的道:“我死后……我死后把我一把火烧掉,然后把我的骨灰从天奉山的山顶上撒下去,其他的我也不需要什么了,找一套我生前的衣冠埋在天奉山的山顶,这样就可以了,就可以了……”谢庭寒似乎在最后听到了一声叹息,但是他也不确定那轻轻的一声气音到底是北疆王的叹息还是这帐子里吹进来的风声。   送葬的那天是北疆近3个月来第一次的阴雨绵绵,没有大规模的送葬队伍,只有少数几个沾亲带故的人,北疆人不像云起人一样喜好精致的生活,北疆人没有打伞的习惯,所以即使天上下起了绵绵细雨,也没有一个人头顶上顶了伞。   谢庭寒跟在拓跋铭的身旁,手里捧着一个木箱子,里面是北疆王死前最后身穿的一套衣服。谈静流因为身份不太合适,所以没有跟来。天奉山是主城里最高的一座山,在山顶上往下看能够看到这个北疆主城。   因为下了雨,所以山顶的道路变得更滑了一些,一行人小心的走走停停终于是在中午之前爬到了山顶。   众人爬到最高的山顶之时,山顶上已经竖起了一块石碑,但是那石碑上的文字却不是北疆王提前写好留给自己的,因为上面写着——长兄拓跋宏之墓,而在这几个字的旁边还有一竖排的小字写到:我要你看这山河犹在,我要你看这永世长存……   谢庭寒突然感觉鼻子一酸,掩饰性的转过头去,就看到拓跋铭的眼眶也红了起来。想来拓跋铭也知道了为什么前北疆王要把自己的骨灰和衣服葬在这里。   这里也是拓跋宏的衣冠冢,前北疆王虽然一直说着拓跋铭不适合当王,拓跋铭会带着北疆走向灭亡。他知道拓跋铭的性情,也知道北疆和拓跋铭以后将要要面对的挑战,他怀疑拓跋铭却也相信拓跋铭,相信北疆可以永世长存,可以万古不朽。   所以要在这天奉山最高的山顶上看着他的北疆,也要让不相信他的拓跋宏看着这北疆。   拓跋铭一步一步的走到山顶边缘,缓缓打开了骨灰盒子,右手慢慢的伸到了盒子里抓起一把灰色粉末,慢慢的扬在了雨幕中。潮湿的空气让骨灰无法肆意的挥洒,最后拓跋铭连盒子一起朝着山崖的外面扔了出去。   既然他想飘散在这北疆的四处,那么就圆了他的梦吧。   回去的路上谢庭寒一路无话,这个他只见过两面的北疆王让他记忆深刻。   即将进城的时候恍恍惚惚之间,他似乎看见一个人身着白衣迎着雨幕静静的站在城门前。欣长纤瘦却不羸弱,身着月白长衫的人像是一个发光体一样照亮了这阴暗的阴雨天。   谢庭寒赶紧快走几步迎了上去:“这下着雨你出来做什么。”说着就着急的把人往城里拉。   谈静流看着他那个样子也是好笑,略有些无奈的道:“你当我是小孩子吗?还是柔弱的女人,淋了几滴雨就能生病?”   谈静流这话也没毛病,谢庭寒也感觉自己的确是有点太紧张了,不过也没办法,在谢庭寒心里谈静流好像一直都这么偏柔柔弱弱的,明明刚见面的时候他还觉得那人深不可测有点老谋深算的意味,现在不知道怎么的就是觉得谈静流这个人需要好好的保护起来。   可能也是因为谈静流经常在他面前示弱的原因?他总认为谈静流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   谢庭寒抽了抽眉毛,他今天还是第一次认识到自己可能进了谈静流给他挖的漩涡里。   “怎么了?”看着谢庭寒抽搐的眉毛和嘴角,谈静流突然有点看不懂谢庭寒到底在想些什么了,但是大体上也能预料到可能也不是好事。   所以赶紧自顾自的打了个喷嚏:“阿嚏。”然后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刚刚还说身体好着呢,结果倒是有些头晕了,看来好像真的是有点感冒了。”   “……”谢庭寒一脸无语的看着他,满眼写的都是:你丫认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这张破嘴,昨天还说今天最好工作上的事情不要找我,结果今天大周六的从早上9点工作群里就没停过,一直到晚上10点,比平时工作日都热闹,一直不停的被cue,做了一天的表格,十几次想要提离职,但是看了眼钱包里的存款,默默的继续苟在了工作岗位上........也就写小说的时候感觉是在娱乐,希望大家以后都能摆脱现实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吧。 今天另一件难过的事情就是IG输了......啊,好难过啊,无心码字,感觉明天又是全天加班的一天 第五十四章   ##54   虽然说不相信谈静流真的着了凉,但是最后谢庭寒还是把人一把拉住然后带回了拓跋将军府。   “你真的着凉了?不是在框我吧?”谢庭寒坐在床前拿着药碗,一下一下的边吹边问。   谈静流身着里衣靠坐在床上,刚想开口就又咳了起来,本来他只是想要装装病,结果没想到倒是真的病了:“我倒是也希望是在骗你,可是事实上就是我病了。”说完又咳了起来。   看着那个人咳得喉咙都要破了的样子,谢庭寒赶忙把吹凉了一些的药碗递了上去:“诶诶,你快把药喝了,所以说下雨天的你做什么跑出去。”   谈静流闻言往上瞟了他一眼,凉凉的开口:“怎么的?我出去迎接世子爷,世子爷倒是还怪罪上我了?”头往旁边一偏,摆明了不想喝药。   谢庭寒发现自己说错了话也有些尴尬,但是人家说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他还真不知道这话得怎么接。”所以最后也就是转移了话题把药碗又递上去了一些:“先把药喝了,不然病一直好不了就麻烦了。”   也不知道今天谈静流是怎么了,就是挑事儿的不想喝药,听到谢庭寒这么说直接挑了挑眉毛看着他:“世子爷这是嫌我麻烦了?那我还就不喝了。”说完人就躺回了床上把被子一盖不理人。   谢庭寒看着鼓起一个鼓包的被子也没法,只能好声好气的继续商量:“谈相爷,谈师父,谈公子,咱先起来把药喝了成吗?”   不过那个人还是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虽说谈静流有的时候的确会戏耍人,但是还从来没这么爱生气的时候,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人谢庭寒突然有种错觉:“谈静流,你不会是害怕喝药吧?”   蒙在被子里的人明显一僵,不过又赶忙恢复了一贯的从容淡定,从被子里出来抬头瞥了谢庭寒一眼:“真当我小孩子了不成。”不过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药却依然是没有喝。   谢庭寒略微无奈的看着谈静流在那里装作淡定的表情,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也的确就笑了出来:“行了,一会儿给你准备点蜜饯,药该吃还是得吃的。”说完也不等人家反应过来就直接把人拉了起来。   突然被拽住手臂谈静流也有些诧异,推搡着靠过来的谢庭寒,声音里都是抗拒:“我说了我不用吃药。”   谢庭寒倒是第一次看到谈静流如此孩子气的行为,被推了几次直接都被气笑了:“你真不喝?”   谈静流看着谢庭寒手里的药碗从未有过的坚决:“不喝。”   “喝”字刚刚落下,谢庭寒便一个俯身单膝跪在了床上,一手拿着药碗一手掰着人的下巴,仰头喝了一口药之后便口对口渡了过去。   谈静流没想到他会这么做,诧异了一瞬之后便感觉到苦涩的药味直窜进喉咙口,赶忙一个用力把人推开,因为动作有些剧烈所以转过头去的时候,猛地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咳,谢,谢庭寒!”喘匀了那口气,谈静流朝着谢庭寒的方向就狠狠瞪了一眼,不过因为咳嗽的原因,眼角还挂着没消下去的水光,实在是没有什么威慑力。   “听着呢,听着呢,来,把剩下的喝下去。”说着就又往谈静流的方向靠了靠,手举着药碗伸了过去。   谈静流用指尖擦了擦从嘴角流下来的药汁,抬眼眯着眼看着谢庭寒,脸上没什么表情:“你胆子倒是大了是吧,现在都敢强迫我了?”   谢庭寒举着药碗的手一顿,正想着是不是自己真的做的有些过份的时候便看到谈静流眼中那丝冷漠下隐藏着的侥幸和胆怯。   谈静流往常这种深层次的眼神总是掩藏的很好,一旦冷脸的时候让谢庭寒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但是今天这丝面具似乎是有破裂的迹象,谈静流这是想要掩饰什么?掩饰不想喝药?   色厉内苒的有些可爱。   谢庭寒又向那边靠了靠,近到两个人的胸口只隔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地方,近到谢庭寒闷声笑的时候谈静流都像是能感受到对方胸腔的震动一样。   “你笑什么?”谈静流有些不自在的把视线瞟到一边:“你要是再敢逼我喝药……”   “不逼你。”谢庭寒打断了对方的话:“这次让你选喝还是不喝。”说话的声音异常的温柔,落在耳边的声音中满是包容,磁性的嗓音就像是一把小扇子,挂在耳边和胸口痒痒的。   “什么叫让我选——”谈静流的声音戛然而止,谢庭寒喝了一口药之后嘴唇重新贴了过来,但是这次却没有强迫人把嘴打开,而只是静静的贴在那里,就像是他刚刚说的,这次喝还是不喝让谈静流选。   ——————下面锁了,去WB见完整版,其实什么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这周过完下周应该就可以了,希望下周的复盘可以轻松一点...... 第五十五章   “公子,王让人来传你过去。”屋子外面传来小厮的声音,不过那传唤的人在外面等了好久依然没有人前来开门,看着眼前青天白日房门紧锁的样子那人疑惑的抬头看了看太阳,不由得心里嘀咕,这大白天谢公子就睡下了?   “吱呀——”正想着门就从里面开了来,谢庭寒眼神不自在的左右飘了飘:“有什么事情吗?”   来传话的人赶忙躬身一鞠:“王听说谢公子要离开,所以赶紧命我过来传公子过去问明原因。   谢庭寒一愣,他什么时候和拓跋铭说要离开了,刚想开口问就听到门内传来一声刻意的咳嗽声,谢庭寒赶紧住了嘴:“好,我知道了,我这边收拾一下,你在外面等一下好了。”   “是。”传话的小厮躬身退了回去。   谢庭寒回身关了门朝着床上的方向看了过去:“怎么了?是你找人和舅舅说我们要走了的?”   谈静流一手撑床一手理了理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闻言看向了谢庭寒:“是啊,怎么的,难道你真想常住北疆了不成。”   谢庭寒朝着床铺的方向走了过来,眉头皱了皱:“我到是没有打算常住北疆,只是此次来北疆的目的是为了探听虚实,不过我看你似乎什么也都没有做,这就要回去了?”   谈静流听他这么想倒是笑了笑,斜睨着眼睛看他:“其实也不需要探听什么了,拓跋铭登上王位就是对云起最好的保障。”   谢庭寒坐在床榻上闻言微微一怔,后来也是反应过来这句话的含义,顿时觉得也的确很有道理,以拓跋铭的个性只要云起不主动挑起争端,那么的确是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想到这里谢庭寒又有些奇怪的看向谈静流:“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怎么的还在这里呆了这么久?”   挑起一丝长发的手一顿,谈静流缓缓将视线转到了谢庭寒的脸上,盯着人看了好久,才转过头去状似无意的回道:“没什么,前段时间忘记了。”   忘记了?谈静流自己都不信吧,谢庭寒听着谈静流的敷衍也是一阵无语,他有什么话也就直接问出了口:“你会忘记?你是在拿我寻开心吗?到底是因为什么?”   问完还好奇的往那人那边凑了凑,谈静流却突然脸颊有些微红的转过头来瞪了他一眼,语气略微有些不耐:“忘了就是忘了,哪里有那么多的为什么。”说完也不理会谢庭寒,蒙上被子就继续躺在床上假装睡觉。   谢庭寒其实也不傻,虽说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谈静流的用意,但是这一来一回之间再结合着谈静流的脸色,顿时有些福至心灵。   谈静流这是……想让自己和拓跋铭再多呆一些时间吗?   好不容易有了个疼爱自己的舅舅,应该是希望多一点相处时间的吧,谈静流是这么想的吧。   谢庭寒的嘴角不由得轻轻勾了起来,整个人的眼角眉梢都慢慢的挂上了一丝温柔的笑意。   他轻轻俯身,以手撑床,整个人将谈静流环在了自己的身下,头埋在对方的脖颈间左右磨蹭着:“静流……”却是不知道下一句要说些什么才好。   谈静流这个人当你越了解他的时候,就越会发现这人冷漠的狐狸皮下那颗温柔跳动的心。   谈静流却是侧身躺在那里一直没有回话,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想法。   “那我这边就先去见舅舅,我们明天动身回云起。”谢庭寒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起身朝着门的方向走去,边走边和谈静流说道。   “喂。”谈静流突然叫住了谢庭寒,张了张嘴却有些欲言又止。   谢庭寒停住脚步略有些疑惑:“怎么了?”   谈静流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最后眼角泛起了一丝勾人的笑意,笑着道:“刚刚我们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呢,寒哥哥。”   最后一声“寒哥哥”从谈静流清澈如水的嗓子中流出,夹杂着气音爆破在谢庭寒的耳边,就像是被一阵热气突然熏到了一般,整个身体都有一种酥麻的感觉。   谢庭寒直接僵在了原地略显尴尬的看着谈静流:“你,你好好说话。”   坐在床上的那人却像是摆明了要和他作对一般,笑着拉下了自己的衣衫,衣衫未退却隐隐约约,坐在床上也不说话,但是眼神中满满都是无声的邀请。   谢庭寒觉得自己今天可能真的出不了这个门了,脚步略有些迟疑,喉咙不自觉的吞咽了一口唾沫:“要不等我晚上回来的吧。”   谢庭寒不自在的把视线瞟向了别处,鬼知道他说出这句话废了多大的力气。但是谈静流这次却直接赤着脚走下了床铺,朝着谢庭寒的方向走了过来。   “诶,地上凉。”谢庭寒赶忙提醒道,但是还没等谢庭寒真的提醒过来谈静流就已经走到了跟前。   两只手臂环过谢庭寒的脖颈,额头对着额头,嘴唇轻触着嘴唇。呼吸间的热气吹动着脸颊上的细小绒毛,谢庭寒觉得自己的每一个毛孔都在疯狂的叫嚣。   谈静流却像是还没有玩够一般的眼里泛出桃花:“寒哥哥。”说着身子又凑近了一些,嘴唇离得极近,“喜欢这个称呼吗?”   轰!热气直冲大脑,再克制就不是男人。   谢庭寒抱住谈静流的腰往上抬了一下,然后搂着谈静流的腿弯把人整个双脚离地抱了起来,谈静流顺势双腿勾住谢庭寒的腰,双手环住对方的脖颈。   唇齿相依,就像是双生的樱桃勾相缠绕,谢庭寒抱着人走到了床边将人一把丢到了床上,略微喘了几口粗气才找回了一点神智:“舅舅还在等着,我真的得出去了。”   说完倒是也没走,就只是站在床边略微不自在的看了看谈静流,毕竟都到这一步了居然还能把人丢在这里,这要是个心眼儿小的估计就要闹开了。   不过谈静流却只是看了谢庭寒一眼,然后坐在床上摆了摆手:“那好,寒哥哥慢走。”谢庭寒被他喊得脸一红,也不知道谈静流这是怎么了,居然拿这个称呼逗他,明明比他还要大个三岁,被这么称呼谢庭寒还真是有些异样的感觉。   待谢庭寒走了出去,谈静流便慢慢的躺回了床上,躺在床上的谈静流微微动了动手指,后慢慢的将侧着的身子躺平,双眸平淡的看着床顶的木梁,眼中的神色晦涩难明。   突然一个声音出现在了本来只有谈静流的房间里:“大人,云起来报,针对谢候的计策都已准备妥当,是否开始执行计划。”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屋子里依然只有谈静流一个人的身影。   躺在床上的那人静默了好长一阵子,才缓缓的坐起了身,低着头头发遮住了眼神,刚想开口由于风寒引起的咳嗽又咳嗽了几声,等咳了一阵子后才缓缓的开口问道:“可有把握一下铲除掉谢候一家。”   “大人放心,此次计划万无一失,谢候及其党羽都会被连根拔起,不留后患。”   一时间屋子里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就这样沉默了好一会儿,渐渐的隐藏起来的那个人略微有些发慌:“大人,我们要改变计划先收手吗?”   又是一阵沉默,就在连那个隐藏起来的人都在怀疑谈静流是不是真的睡着了的时候,谈静流的声音缓缓出现在了屋子里:“不用,按计划来吧。”   “是。”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三次元工作的大活动马上要开始了,要停更一段时间,回归的日期大概在13号左右,如果复盘很麻烦的话到时候可能要延迟一下,祝我顺利 第五十六章   ##56   灯影晃动,烛影婆娑。   脚下是青石板铺就的地面,但是也许是由于年久且无人经常打扫的关系,地砖已经发黑到无法辨认原本颜色的程度。脚踩在上面还有着一丝丝的晃动,伴随着吱吱呀呀的声音略微有些让人心里不安。   四周的墙壁上挂着的滴滴答答的水珠,偶尔转过狭窄的转角就会蹭到手臂或衣服上,这一切无一不在告知谢庭寒此处的阴暗与潮湿。   这明显是一座私人地牢,但是外面层层的防守又似乎预示着这是一座众所周知的私人地牢。有限的烛光实在无法透过黑雾般的昏暗照射到过道两侧的栅栏里,但是偶尔什么东西移动所发出的“沙沙”的声音还是能让谢庭寒感觉到那里的确有人存在。   只不过这些人并不说话......   牢房里的人不哭喊,不吵闹,唯一的原因大概就是他们也知道这些哭喊没有什么意义。而连说话都不说,只能说明这里关着的人大概也都是一群内心封闭阴暗又或者是很危险的人。   这种能感受到却看不到的状态让谢庭寒没来由的脊背一寒。   不过他想不明白,拓跋铭让人把他叫到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倒是不认为拓跋铭会对他不利,不过这明显是地牢一样的环境还是让他略有些不安。   “大人,到了。”正胡思乱想之间,身前的小厮已经停在了地下二层的一处“铁栅栏”牢房前,弯腰一脸恭敬的小声道。   赶紧回神,谢庭寒看着面前的“铁栅栏”一时之间没有说话。   说面前的这扇墙壁是铁栅栏也不是很准确,因为面前的墙壁是由各种铁铸的黑金钢板交叉组成,密不透风,当真是连一只蚊子都别想飞进去。   “咔吱——”一声略微有些刺耳和沉重的声音在面前响起,随之而来的便是面前看上去极为厚重的铁门向两侧缓缓拉开。   里面的情况和谢庭寒想的阴暗阴冷略有不同,墙壁上挂满的通明烛火让这个不大的空间居然有一种灯火通明之感,瞬间驱散了由四周环境造成的极度不安。   “寒儿,进来。”拓跋铭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不过这个地方显然不是只有他。   “哈哈哈哈哈,拓跋铭,你倒是真的喜欢你这个便宜侄子。哪一天被他卖了可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他可是云起的人。”略显混沌的眼神配合着脸上的疤痕更显丑陋可怖。   拓跋铭没有理会他无端的构陷,只是面无表情的问道:“是谁在背后支持你造反?”   拓跋旭恶毒混沌的眼神瞟了过来,那么静悄悄的看了一会儿嘴角勾起一丝不屑一顾的笑容,头颅重新垂了下去,声音低沉暗哑:“告诉你也无妨,不过拓跋旭你倒真是蠢笨,你当真以为那固融国师姬无玥来这里就只是过来出使的吗?”   “是姬无玥?”拓跋铭不禁皱起了眉头,要说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姬无玥来这的目的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是要说姬无玥无端端的会针对距离他这么远的北疆,他是无论如何都觉得这比买卖不够划算,更何况固融之强悍是不需要干扰他北疆来证明的。   站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谢庭寒听了这么一会儿倒是也听出些门道来,不过这件事情说到底还是蹊跷了一些,谢庭寒抬头看了一眼拓跋旭,那个人说完话之后就像是无所谓一般的嘴角挂着那个怪异的笑,眯着眼睛看着他,谢庭寒觉得这件事具体是什么情况还有待确认。   拓跋旭大体上似乎也是这么认为,那眉头皱在一起就没放开过,说到底倒是难为了他这个勇武有余但似乎脑力不太足的舅舅。   “那四海绝杀令又是谁给你的?”拓跋铭显然觉得拓跋旭的话漏洞百出,“难道也是那姬无玥?”   听到他这么问拓跋旭又开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样大声笑了起来,沙哑的嗓音配上不合时宜的大笑顿时原本安静的环境像是拉了风箱一般的呼呼作响:“想看北疆乱起来的人多的是,我只不过是给了那些人机会而已。”   “四海令主难道也想搅乱这北疆局势不成?他到底是谁?”拓跋铭略微有些不耐烦的喊道,“难道四海令主就是那姬无玥?”   “哈哈哈哈。”这个猜测似乎是戳中了拓跋旭的笑点,让他那风箱般的嗓子又开始止不住的呼呼作响:“就他?告诉你也无妨,那姬无玥可不是四海令主,不过他们似乎倒是的确有些关系。”说完,眯着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拓跋铭:“你把我关在这里也无所谓,反正一开始我就有了会变成这样的准备,不过我倒是好奇北疆在你的手上到底什么时候会玩完,哈哈哈哈”   拓跋铭看着那人张狂的大笑握紧了拳头,但是到底是没有挥上去,也不知心里到底是想到了什么,最后一言不发的转过身向着来时的路走了出去。   踏着来时的青砖往上走,一路上谢庭寒都能感受到空气的凝滞和紧张,这种紧张压抑的气氛甚至让他在回去时忘记了幽暗环境带来的恐惧。不过谢庭寒也有些疑惑,实在是不懂拓跋铭把自己叫来的目的,就为了看一眼被关起来的拓跋旭?他觉得应该不至于仅此而已。   正低头想着事情,突然一头撞到了前面人的背上,一个反弹让谢庭寒差点跌倒楼梯下面,还好拓跋铭一个伸手拉住了他:“寒儿怎的如此不小心,可是因为刚刚的事情有心事?”   谢庭寒一顿,略微尴尬的道:“是有一些,就是不知道舅舅找我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拓跋铭看着谢庭寒的双眼,就那么直直的看着却是没有没有说话,这无端的静默倒是让谢庭寒突然心里没了主意,他这便宜舅舅到底是怎么了?   只听拓跋铭缓缓的道:“你难道就不奇怪为什么我这么轻易的就认你做了侄子吗?只是让那固融国师来算了一挂便轻易认了亲戚。”拓跋铭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间毫无起伏,倒是让人听不到丝毫情绪。   谢庭寒一时语塞,他到是的确觉得他这便宜舅舅认亲戚认的有些仓促随意了一些,不过他一直认为这只是拓跋铭粗放的性情造就的,不过现在看来事情似乎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呼。”拓跋铭突然呼出了一口气,接着继续转身向着阶梯上面走去,边走边说道:“你出现在暮楚非的岛上又衣着得体我便觉得你多多少少身份不会一般,偏偏你又长了一张姐姐一般的脸,而那个时候刚好姬无玥又无端的来了我北疆,甚至又知道我要去剿灭暮楚非一行,我便在想这是不是又是什么人间接知道了姐姐的事情,所以找了人接近我伺机想要给我下套。”   不知道是不是这地牢实在太冷,谢庭寒突然感觉自己的脚底好像升起了一阵的冷气,前面的拓跋铭没有理会后面的情况接着道:“不过我这么想也不是没有理由的,毕竟和你一起的那个人与那姬无玥长相实在是太过相似了。”   他这么一说谢庭寒倒是想了起来,这拓跋铭只有在最初看到他们的时候表现出了迟疑和激动,后来哪怕是见了那和谈静流长得一模一样的姬无玥也并无太大反应,只是在最初拉开门突然见到那神仙一般的面容时有一丝的怔愣而已,想必是已经知道拉开门之后会见到什么了。   “我原本想如果真的是下的套便真的将计就计看看你们到底是要做什么,所以我把你带到姬无玥那里,想的就是看他到底会如何说,最后的结果便是他说你是我失散多年的侄子,我一方面欣喜却也有些迟疑。”   楼道里除了二人踏在地板上的“哒哒”声便是拓跋铭的声音,其实拓跋铭有这些怀疑并不是没有道理,只不过想到最初的几日这人对自己好似热情不设防的状态,谢庭寒心里还是有些说不出的别扭与失望。   “不过那时我也想,如果你真的是他派来的,那么让你身边跟着那个几乎长得和他一模一样的人这件事未免过于明显了一些,所以我心中其实还是怀疑居多。不过经过这些时日的朝夕相处以及那天拓跋旭兵变时候你的维护,想来你是我亲侄子这件事多少还是有几分真的。”   谢庭寒就一直听着,也没有说话。   “不过如果你真的是云起的人,那你今后又是如何打算呢?”   说了一路,两人已经走到了牢房最上面,推开面前的门便是外面的晴空白日。不过拓跋铭却停在了门前,转身看着谢庭寒。   “所以舅舅今天让我前来追问那拓跋旭究竟是谁针对北疆到底是为了什么呢?难不成舅舅觉得我是为了云起才来此处不成?”   拓跋铭沉默了一阵才缓缓道:“云起自来防备我北疆,就凭你是谢候之子这一点,你此次前来的目的就不会单纯。”   谢庭寒不得不说这句话并没有错,他这次和谈静流来此的确是为了一探北疆虚实,不过他倒是的确没有对北疆不利的想法,不过谈静流……   现在想想他一届丞相为何要自己亲自来这北疆,如果是出使那么光明正大过来倒也说得通,但是他却是隐瞒身份来的,想想的确是有些奇怪,谢庭寒感觉自己突然无法理直气壮了起来:“舅舅,不管你信不信,我这次来北疆最初的确是有目的,但是一定不是以危害北疆为前提,这次不会,以后也不会。” 作者有话要说:  电商狗伤不起啊,每个月都有活动,过完了双11有双12,然后还有年货节,今年因为一些不可抗力线上电商突然忙碌,本来打算过年更新的,结果过年在家也忙成了狗,本来996一在家直接变成了007「笑哭」 回来就升了职虽然没怎么加薪.....不过试用期总得做出点成绩啊,第一时间就开始忙碌38女王节,4月又要开始准备首发,5月准备618,现在终于6月了,虽然要做618但是看了一下自己断更半年的意难平,实在是觉得该填的坑要填了「跪下谢罪」 文肯定会更新的,就是时间不一定,谢谢理解,理解万岁 第五十七章(捉虫)   ##57   拓跋铭静默了一会儿缓缓道:“拓跋旭造反的原因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不知道告诉他身世的人具体和他说了什么,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大体应该是说王杀了他的家人夺了王位。只不过就是不知道告诉他身世企图扰乱北疆内政的人和给他四海绝杀令的人是否是同一人。”   拓跋铭停顿了一下,接着道:“如果不是同一人,那么事情便更加的复杂了。我愿意相信你和这件事情没有关系,但是北疆你确是不方便继续待下去了。”   “舅舅今天让我来想必就是为了看看我的反应吧。难道舅舅现在也不相信我吗?”   一阵静默后,拓跋铭的声音缓缓传出:“寒儿,我并不想怀疑你,你要相信,我比任何人都希望这北疆以后可以传位到你的手里。”说完也不等谢庭寒的反应,转过身推开那扇门走向了外面的阳光里。   谢庭寒不知道他这话里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不过想来这北疆的确是不能继续待下去了。   和拓跋铭道了别,谢庭寒便转身朝着住处走去,他可还没忘了谈静流还在家里等他,想到和谈静流的那个和离任务他不禁又是一阵的头疼,这可叫他怎么开口,况且他可不认为谈静流长得弱柳扶风的就真的柔柔弱弱了,那个人肚子里一腔的坏水儿,到时候一个生气指不定怎么整自己。   想想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惨样子谢庭寒的眉头都要皱到天上去了,想了一路也没有想到什么好的方法,最后也只能叹了口气,佛系的来一句船到桥头自然直了。   “谈琛,我回来了。”推开门屋子里还是之前走时候的那样,床榻上拉着严严实实的床幔,让人看不清里面到底有没有人。“谈琛?”谢庭寒叫了一遍没有人应声便又喊了一遍,不过屋子里依然除了他的声音没有一丝一毫其他的动静。   谢庭寒不由得上前拉开了床幔,然而床上却空无一人,本以为谈静流只是生病睡着了,不过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个样子。   不过那人生着病会去哪里呢?谢庭寒不由得心想,脚步倒是不停歇的走向了屋子外面,还没等他再往外面走就看到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朝着他走了过来,身后还带着一个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好久不见的魏明谦。   “你怎么来了?”谢庭寒不禁问道,这也怪不得他惊奇,实在是因为他和谈静流来这的事情理应没有人知道才对,难道是谈静流派人传消息回去了?   魏明谦倒是没有给他太多时间思考,人还没到近前声音就老早的传了过来:“可算是找到你了,你说你去哪不好,偏偏往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跑。”魏明谦这人也不知道是一路上受了什么待遇,刚看到人这牢骚话就一套一套的往外跑,全然不顾带他来的小厮在听到那句“鸟不拉屎的地方”时恨不得用眼神把他瞪出个窟窿的架势。   谢庭寒心里一阵无语,他以前只知道这人话多,倒是第一次觉得魏明谦这人属实还有点聒噪:“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他揉了揉略显酸疼的额角问道。   “你别管我怎么找过来的,你在这里的事情现在整个上京但凡有点身份的谁不知道。”魏明谦一把拉住谢庭寒的胳膊就往刚刚他们来时的路上拽:“反正这个地方你是不能再继续待下去了,赶紧和我走,不然你会有危险。”   谢庭寒被他拽的一个趔趄,这个身体都被对方拽着往前走,一瘸一瘸的显得身体极为的不协调:“等你下?什么有危险?北疆要抓我?”   不应该啊,谢庭寒心想,既然拓跋铭都那么说了那么最起码应该是会放自己回去,无论如何都应该不会再伤害自己了才对,况且自己来这里之后的确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北疆的事情,即使拓跋铭不放心应该也不至于在说了让自己离开北疆之后又找人来杀自己,更何况这个消息还是远在云起的魏明谦告诉自己的,那就更不可能了。   魏明谦的手死死的抓着他的胳膊往外走,力气大到谢庭寒都有些诧异。   “什么北疆?我不知道北疆到底对你怎么样,我只知道如果你继续呆在这里那么不到半天的时间云起的杀手就要来杀你了。”魏明谦的语气略微有些急躁,就像是拽着他的动作一般。   “云起杀我?”谢庭寒诧异的问道:“云起为何杀我?”   魏明谦脚步不停的往外走,但是听他这么说仍然略微吃惊的转过头来看着他:“你来北疆难道不是过来避祸的?”   谢庭寒就更懵了:“避祸?避什么祸?”他一不偷二不抢,遵纪守法好公民的典范避什么祸?况且就凭他那个便宜爹的身份,谁敢给他找祸事?   魏明谦听他这么问就更诧异了:“难道你来这北疆不是因为知道谢候要叛乱所以提前过来保家族你这颗最后独苗的?”   “什么和什么?我爹他反了?”最近这是赶上什么造反的黄道好时辰了吗?怎么一个两个的都在这个时候造反?不过他记得他爹造反应该还有一段时间的呀,怎么现在就开始了。   想到这里他也管不上其他了,一把挥开魏明谦抓着自己的手转过身急匆匆的想要往回赶:“那你等我一下,谈静流那人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他和我一道,我带他一起回去。”   还没等他跑两步就听身后的魏明谦喊道:“别找了,看来你当真是什么都不知道。”   谢庭寒一顿,回过身看着魏明谦,脸上看不出什么神色:“你什么意思?”   魏明谦看着他的样子突然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你可知谢候为何突然造反?”   “为何?”   谢庭寒虽然说的是问句,但是他从魏明谦的话语里已经多多少少有了一些感知,这件事大概与谈静流脱不了干系,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烦闷,说到底那谈静流最后还是把自己骗了过去,他倒是真的以为谭静流对自己多少有那么几分真意了,现在看来指不定就是谈大丞相的又一个乐子罢了。   魏明谦刷的一下展开了自己从不离手的折扇,缓缓道:“其实事情经过具体是怎么样的我也不甚清楚,只知道似乎是谈相夜里托人进了宫里找了皇上,具体说了什么不知道,但是大体上说的应该就是谢候的事情了,因为自打那人进了宫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皇上就立刻派人通知御林军统帅林富带着人朝着侯府去了。”   “又过了没多久就听见平定侯府里面传来了兵器交接的声音,火光冲天伴随着老幼妇孺的喊叫声,想来应该是打起来了。之后就传闻平定候府私藏兵器,城外还养着私兵,到底有没有私兵谁也不知道,因为御林军来的太突然,不消片刻整个府邸的人便被人制服,虽说定安候武艺卓绝但是也架不住军队人多势众,最后终究是气力不及…..”说到最后魏明谦看了谢庭寒一眼,似乎是想要确认他的情绪是否还能继续听下去。   话在嘴里咀嚼了一阵子之后,魏明谦才缓缓吐出了几个字:“最后侯爷败了。”   魏明谦说的简单,但是谢庭寒从他简短的描述中也能想到当时的状况一定很惨烈,火光冲天,年迈的将军终究一人难敌四手。   “那你是如何知道我在此处的?”谢庭寒冷声的问道,声音总听不出情绪。   魏明谦抬眼看了他一眼才缓缓道:“我来这里之前听闻谈相往上京寄了一封书信,信中有提到你,还说了你和北疆…..”魏明谦一顿。   “怎么不说下去了?”谢庭寒仰头看着头顶的那片蓝蓝的天,依然是那副没有被污染的样子:“大概是说我和北疆有着一些沾亲带故的关系,所以连我娘和我爹可能也存在一些通敌的嫌疑,想来这个消息也为这件事情添了一把火。”   魏明谦一收折扇:“没错,而且谈相在信中有说归期时日,算算也就是这几天了,所以如果你现在都找不到他,想来他是已经启程回去了。”   回去了......   说的倒是简单,感觉在北疆的日子就好像是自己一个人吹出来的泡沫一样,皆是幻影,在他还在纠结如何在不伤害那人的情况下完成任务的时候,那人根本连他的心情都不想管,自己的父亲他是说杀就杀毫不留情,果然不愧是最后带着当今圣上开创一派盛世繁华的人。   谢庭寒甩了甩头,也不想再想那些有的没的,大步朝前走了出去:“走,我们回去。”   魏明谦本来看着他离开还有些欣喜,但是听他说回去突然感觉有哪里不对:“不是,回去?你回哪里去?难道我刚刚说的还不够清楚,那些人已经追来北疆想要杀你了,你不但不跑你还要回去?到底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谢庭寒倒是没在管他,出了门让人去禀报了一声拓跋铭之后便牵了匹马便往云起的方向跑去。   跑?他当然不能跑,他到是要当面把那个和离任务甩在谈静流的脸上,至于追杀什么的,他现在已经管不上的,反正他觉得只要自己跑的快,最起码在没到云起之前都是安全的,至于到了云起之后?   船到桥头自然直吧。 作者有话要说:  久等啦~ 第五十八章(捉虫)   ##58   一切和他想的差不多,不知道是不是和那群追杀他的人路线不同的关系,这一路倒是没有什么阻碍。   不过越靠近上京,他便越能感受到四周紧张的氛围,连巡城的护卫都变得多了起来,平时热闹非凡的大街似乎都有些萧条,小商贩吆喝的声音都变得略有些小心翼翼了起来。   “喂,你不是想要直接从大门进去吧?”魏明谦矮着身子坐在城门外的茶亭子下面,一把折扇把自己的脸挡的严严实实,就差在自己脸上写上“我很可疑”这几个大字了。   谢庭寒无语的白了他一眼,他都有点怀疑这魏明谦是不是故意给他捣乱的,这幅做派是生怕被人认不出来他还是怎么的。   谢庭寒起身往茶摊子上扔了几枚铜钱,也懒得回复他便起身往城外的林子里走去。   魏明谦看着他这意思也赶紧起身追了上去,边追还边小声的喊道:“等等我。”   ——————————   夜阑人静,万籁俱寂。   城门早已经紧紧的关闭,空气中除了不知是什么昆虫的鸣叫声外便是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城墙上守卫的士兵也抵不住周公的召唤,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眨眼间他觉得眼前一瞬间有什么黑影飘过,不过待他定睛凝神后又什么都没看到,士兵摇了摇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觉得这长夜漫漫还真是难熬。   谢庭寒飞速略过空无一人的街道,然后一个转身转到了一个不起眼的转角处,他略微的有些心惊,他倒是低估了身旁的魏明谦,没想到这人的轻功也着实了得,还真是真人不露相,这么想着他便不由得对身边的人也留意了一些。   毕竟在他的记忆中,旁边这人和纨绔聪明挂得了勾,但是绝不像是会吃苦练功的人。   不待他细想,身旁的魏明谦便小声的说道:“我们现在已经溜进来了,不过话说你这是打算去哪里?平定侯府你是万万回不去的,那里估计也已经被查封了,我们家我更是不敢收留你,要是被我爹知道我会直接被他打断腿的。”说着还做了个掰折的动作。   他说这没有意气的话倒是说得麻利,居然一点扭捏不好意思的感觉都没有,可谓是把“划清界限”做到了十成十,谢庭寒也懒得理他,只是重新看了看身后城墙上的人,确定没有人注意到这边便快速的说:“我不用你担心,你就告诉我我父亲母亲都被关在哪里就好了。”   魏明谦听了这话眼睛都要瞪大了,一脸的不可思议:“你什么情况?不是吧,你要去救他们?”说着还烦躁的挠了挠头:“你到底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你回来也就算了,你居然还想救人?你这拖家带口的怎么救?即使真的让你撞了狗屎运把人救了出来你又能怎么样?你能带着他们逃跑吗?你清醒一点。”   “他们不用我救。”谢庭寒环顾着四周小声说道。要是他没有记错谢侯爷还真不用他救,至少在这个阶段谢候还死不了,在他的记忆中谢候可是在牢里都生生闯出来大闹一场的狠角色。   如果他没有记错,原文中这段剧情大体上是谢候被关押,然而即使在牢里这位曾经在沙场叱咤风云的老将军依然想法子往外传递了消息,并在某一个夜晚里应外合直接越了狱,并且还带着人杀到了皇宫大内,逼得当时的丞相谈静流不得不带着皇上逃跑,这也就有了之后谈相在外扶持皇帝两个人渐生情愫的剧情。   谢庭寒没来由的心里有些烦躁,具体烦躁什么他自己也说不出来,他只是觉得他要在谢候身边才能比较保险一些。   正想着,突然远处一片火光冲天,寂静的深夜顿时像是油锅里的饺子一样噼里啪啦的喧嚣了起来。   “不好。”谢庭寒心里一颤,他爹这行动也太快速了一些吧,这才被关押几天就憋不住了?牢里的饭菜就那么不好吃吗?   谢庭寒也没太多时间吐槽,立刻飞身朝着漫天火光的地方冲了过去,离得这么远他都已经能够听到震天的喊声。   不待一炷香的时间,他便到了那打杀声甚是明显的监狱前,连月亮都没有的深夜被火光照耀的格外明亮,身旁木质的屋子和阁楼可能是为了引开人的注意被人一把火点着,此时正熊熊燃烧着。   本应该鲜红的血液也在昏黄的倒影中时亮时暗,一地的血液伴随着东倒西歪的尸体,阵阵的血腥味透过夜晚湿润的风传到了谢庭寒的鼻腔里,然后就随着那湿润的露水粘在身上挥之不去。   谢庭寒觉得自己的胃突然有些翻搅,喉咙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一样让人平白的很难受。   突然略微眼花的眼前出现了谢候英武的身姿,谢庭寒刚想过去耳边便感觉一阵凉风飘过,银光闪过带着一丝不详的气息,谢庭寒赶紧一个转身抽出配剑的剑鞘就是一个格挡。   不过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冲他挥刀的人立刻挥出了第二刀,第三刀,刀刀要他的命。   谢庭寒从来没有过如此近距离的面临着死亡,就在他还在犹豫是否要抽剑应敌时身侧又伸出一道寒光,顿时那个砍杀他的应声倒地,之后便躺倒在地上毫无声息。   “谢庭寒!你在做什么?”刚刚还在远处的谢候已经到了谢庭寒的近前:“既然回来了就不要白白的回来,如果还要为父的保护你就趁早给我滚到见不到人的地方!”说完就是一个转身朝着身后的人砍过去。   谢庭寒咬了咬牙,终究是一把抽出配剑挥向了再次朝着他看来的人。谢候似乎是有所感知大笑了一声:“不愧是我的好儿子,有种!老夫今天就把那个昏庸无能的皇帝给掀了,这天下,我们父子来坐!”说完就不再理会谢庭寒转身冲杀了出去。   听着他的话谢庭寒倒是没有说什么,他本就对这皇位不感兴趣,到底是如何发展成线下这个局面的他只能感叹一声剧情之伟大不可撼动。   不消片刻监狱的这一部分人便被谢候的人马彻底击溃,毕竟本来就是在人防御力最弱的深夜,又是突袭,即使声音大了一些一时半会想要调拨人马过来也需要时间。   谢候环视了一下周围,看着大批仍站立着的自己人振臂一呼:“今天!老夫就要替这云起清君侧!除奸佞!废昏君!”   顿时场上弥漫了这九个字的高呼,谢庭寒觉得这情况似乎比自己想的还要严重一些。   看这情况谈静流那人真的能带着皇上逃跑吗?    第五十九章   ##59   夜风在耳边呼啸,谢庭寒随着谢候的私兵一同在黑夜中朝着皇城的方向行去,魏明谦人已经不见了踪影,估计是看到情况不对便不想引火上身,走为上了吧。   谢庭寒现下也没有时间想他的事情,他脑子里现在都是谈静流是否可以顺利的逃跑,如果真的顺利逃走那么是不是也会像原剧情一样,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和逃跑的皇上发生一些这样那样的事情。   谢庭寒忍不住揉了揉发胀的额角,他觉得无论是那种结局都有够让人头疼的。   不多时,这一行人便已经到了皇城根下,谢庭寒本以为又是一场硬仗要打,毕竟这一众人浩浩汤汤的一路行来,再加上刚刚造成的巨大动静,无论如何都会让人警惕。   然而到了近前却发现城门大开,而城墙上和墙根处间或有一些尸体歪歪斜斜的倒着,看上去已经没了气息,看来谢候这里应外合是做了个彻底,果然想要造反也是要提前准备妥当的。   正想着从城楼处跑下了一人,谢庭寒一看不是别人,正是魏明谦口中将谢候一家抓到牢里的禁军统领顾子坤,顾子坤到了谢候身前微微躬身态度尊敬道:“老师,城中守卫已安排妥当,禁军也都整装待发,一切听从侯爷安排。”   到了这个时候要是谢庭寒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他这么多年的白饭真的就是白吃了,显然从最初的被抓开始就是谢候一手策划的局,至于为什么要命人抓捕自己大概只是想给自己找个造反的由头而已。   这也就能够说通为什么谢候可以如此快速的召集人马劫天牢,并一路畅通无阻,说到底这最初的戏都是做给别人看的,从头到尾都是自己人。   这也就难怪为什么明明有着禁军的保护,最后谈静流还是要带着皇上逃跑,那如此看来谈静流当初找人通风报信可能都在谢候的计划当中。   只不过……谢庭寒想了想那个好似狐狸一般聪明狡猾的人,难道他真的如此轻易的就中了圈套了吗?他当真什么都不知道?   谢庭寒设想过很多种攻打皇城的场面,却没有一次像现在这般完全一边倒的事态,失去了禁军的保护有没有兵权在手的皇帝这个时候就显得甚是落魄了一些。   谢候带着人从皇城正中的宣德门一路挺进,一路上但凡遇到反抗和阻碍便是直接斩杀不留后手,城中到处都有的通明的黄灯笼照的整个黑夜像是着了火一般,这群人似乎是打定主意找到当今皇上,完全不放过皇城中任何一个小角落,堪称是地毯式搜索。   不过倒是也不必如此细致,因为不消片刻便有人来报,当今圣上澹台策哪里都没有躲藏,而是就那么光明正大的坐在正中大殿的黄金椅上。   谢庭寒听到这里倒是不免对这位皇上多少有了一些敬佩之意。一众人浩浩汤汤的向着琉璃金殿走了过去,离老远便看到金殿外站了三排身着黑衣劲装手中带着各式武器的蒙面人,想必这就是传说中皇上的暗卫了。   一国之主最后沦落到只这不到百人护卫,想来倒是有些凄惨。   谢庭寒站在百级石阶之下抬头看着上面的金殿企图想要一丝谈静流的痕迹,然后那金殿过高,在夜里幽深黑暗没有一丝灯火,任凭他怎么看都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痕迹。   谢候在石阶下站定朗声道:“澹台策,事到如今难道你还要躲藏不成。”空旷的广场没有一丝回声,除了谢候的朗声问话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谢候皱了皱眉又一声喊道:“澹台策,这就是你一国之主迎敌的姿态吗?”   可想而知又是无人回应,金殿前那三排黑衣人也没有任何动作,谢候终究是等待不急一个挥手带着人便向上方冲去。   谢庭寒紧紧跟了上去,他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找到谈静流才行,无论是任务的原因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他都要先找到对方才可以,不过看着刚刚无人回应的样子,难不成这是一招空城计?谈静流早已经带着人跑了?   谢庭寒突然一个急停,他觉得自己的这种想法不是没有可能,原文描述中可就是谈静流带着澹台策逃跑并隐藏了起来,以备找准机会伺机夺回自己的位置。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要说逃跑又能怎么跑呢?皇城一共四个门,除了他们刚刚来的那个门之外其他的三个门一定也有重兵把守,即使今天大部分兵力都被调到这里,可就凭他们两个人带着的那么几个随行人员,他觉得想要冲破城门守卫应该也是不容易的。   谢庭寒环视周围,在突然看到大殿略斜侧方停着的宫人洒扫车时灵光一闪,据他所知这皇宫除了四大主门外还是有一些专供小厮宫人进出采买的小门的,这种小门通常不会有人重兵把守,即使有人估计也就是一两个守卫而已。   而这种小门在皇宫中不说有十七八个,至少五六个还是有的,而今天这种日子想来这种小门的看管便不会如此密不透风,而那一行人如果想要偷偷逃出去还是有可能的。   想到这里谢庭寒回忆了一下原书中描述的谈静流他们逃出后到达的第一个地方,便转身毫不犹豫的朝着西方跑了过去。   ————————————   “皇上,我们出来了。”皎洁如月的脸庞即使是狼狈的逃窜也没有一丝一毫的脏乱,身上还穿着那身在北疆时候的月白长衫,衣着工整,整个人通身淡定的气质就好像带着人逃跑的不是他一样。   马车的车帘被人掀开,里面露出了澹台策略显疲惫的面容:“我们这是到哪里了?”   谈静流没有回头,依然自顾自的看着前方,驾车的手没有一丝的迟疑:“我们已经进了仓前境内了,找个地方先落脚为好。”   “你说的可以躲避的地方就是仓前?”澹台策眉头皱成了个川子:“我堂堂云起的王上难道还要到这仓前小国避难不成?”   谈静流没有理会澹台策的抱怨,依然淡定的看着前方:“正因为仓前是小国,所以来这里才最为稳妥,至少仓前的国主即使知道我们在这里也是万不敢把我们的行踪泄露出去的。”   澹台策一阵嗤笑:“有什么不敢的,把我这个落难的皇帝趁机交给新的云起王不是刚好可以表忠心,说不定还能得到谢老贼的庇护。”   谈静流朝着身前的马又挥了一鞭,声音里没有一丝不耐:“仓前国主可不敢这么做。”   进了城之后两边的行人逐渐多了起来,澹台策略微警惕的往后挪了挪身子:“怎么说?”   “仓前与固融的百世占卜不知道圣上可有听说?”   “就是那个姬无玥在成为国师的第一天占卜出的仓前与固融不得交战,一旦交战固融则会面临百年灾难的那个占卜?”澹台策嗤笑了一声:“我一直以为谈相冷静睿智,万不会将这没头脑的占卜信以为真。”   谈静流没有理会他这话里的揶揄:“我当然不信,但是仓前和固融都信了,固融自古信奉国师的占卜,自然不会对这位老国师生前要找的人有一丝怀疑,而仓前也很好的利用了这一无形中的庇护,虽然没有直接投奔固融,但是也很好的将自己中立了起来。”   “而固融自来与云起不和,如果让固融知道我们在仓前,势必会向仓前国主要人,为的大概就是假装扶持我们借此来扰乱云起谢候的统治,或许还会趁机大肆宣扬谢候企图弑君夺位的行为。”   澹台策也回过味来:“一旦这样虽然看上去我们有固融在背后撑腰趁机夺回帝位,但是之后或许我甚至整个云起都落到了固融的掌控之中。”   “不错。”谈静流缓缓道:“而一旦仓前把我们交给固融,那想必云起一定震怒,纵使固融不会动他,云起也定会迁怒企图威胁自己统治的仓前,而固融的占卜是说不能自己摧毁仓前,却是不包括其他人不能摧毁仓前,一旦云起攻打仓前,固融一定乐得看到两国战乱并伺机做那捕蝉的黄雀,将两方一网打尽。”   澹台策接着道:“而如果仓前将我们交给云起来表忠心势必会惹怒固融,纵使固融国主因着之前的占卜没有明显的针对仓前,但是此事之后想必仓前中立的姿态势必会动摇。”   “不错,那仓前国主虽然为人胆小懦弱,但是小聪明还是有几分的,即使知道我们在他这里,多说便是装装糊涂,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晚上618活动信息透出了,忙的有点晚,更新的略晚见谅哈 第六十章   ##60   得益于他最近给自己加的这些乱七八糟的戏,使得系统另一头的各位观众十分买账,借着最近得到的打赏钱谢庭寒给自己兑换了一次人物追踪服务。   一路披星戴月累死三匹马才在朝阳初升城门刚刚打开的第一刻进了城,朝着系统显示的谈静流的落脚点纵马狂奔了去。   谢庭寒低头看了看系统界面,距离和离任务的最后时效只剩10天,这一路上虽然一路狂奔但是仍然在休息的间歇听到了自己那个便宜老爹成为摄政王代理朝政的事情。   他如果没记错在这次洗华门事变结束之后谢候做了一年的摄政王,一年之后即将要登临帝位的时候谈静流带着澹台策杀回来重夺了帝位,而他们一家更是在谈静流之后被满门抄斩一个不留,谢庭寒突然觉得自己的脖子有点凉飕飕的。   看着现在似乎是有些偏离了轨道但是大体的剧情依旧没有变化的情况,谢庭寒觉得谈静流给他来个满门抄斩也不是不可能。   到底是选择10天后和离任务失败面临系统的惩罚,还是选择一年后身首异处?谢庭寒一口白牙咬了咬,觉得还是先解决眼前的任务为上,至于一年后的事情?   佛系谢世子表示还是那句话,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办法的。   顺着系统提示位置谢庭寒策马停在了一个书局门前,说是书局倒是委屈了这么个地方,这个书局共三层楼高,雕花的柱子无一不显示这个地方的风雅气息,站在门前都能嗅到里面淡淡的书香墨气,不过这么一个圣贤风雅之地偏偏开在了秦楼楚馆边上,无形中倒是让这家多受了一些关注。   不知道到底是他来得早还是这家店开门营业就是很晚,谢庭寒看着眼前门扉紧闭的门觉得自己就这么敲门进去实在也不是很合适。   绕着店面走了一圈,这书馆的后面居然还有一个院子,看了看四周确定四下无人,谢庭寒一个起跳翻身进了内院。   这院子里看上去也没有什么佣人,连伙计似乎都没有,谢庭寒沿着回廊挨个屋子的偷看,感觉都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   正打算继续往下看,隔壁的房间却突然传来脚步声,似乎是有人朝着门的方向走了过来,谢庭寒迅速往后倒了几步然后一个起跳便躲在了房子上。   门“吱呀——”一声应声而开,里面走出来只着了一身里衣外披了一件外衫的谈静流,那人就那样懒洋洋的衣衫不整的走了出来,和往日相比多了一些慵懒和随意。   那人走到了院子里的石桌旁,那里放了一口井,谈静流随意的将井上的木桶扔了下去,然后摇着一旁的滑轮打了一桶井水出来,然后就站在那里开始洗漱起来。   谢庭寒从没有见过如此的谈静流,谈静流虽然有时给人聪明甚至狡诈的感觉,但是这种慵懒中略带了一丝不羁随意的做派倒是没有见过,他越来越怀疑谈静流这种人真的会像是原文写到的那样被澹台策强迫进而委身于他吗?   正想着谈静流已经洗漱整齐,两肩一抖将身上的外衫脱去,缓缓的伸出一截雪白的皓腕,虽说是是逃亡,但是那人却没有一丝疲惫的感觉,唇间依旧像是染了樱红的桃花,两唇轻启银牙咬上手腕上的一截红绳,仔细看还能看到藏在唇间的那一小点粉红的舌尖,头微微一侧便将红绳从雪白的手腕上取下,葱白纤细的手指取过牙尖轻咬的红绳,谢庭寒觉得那一红一白晃得自己有些眼晕。   谈静流拿着红绳随意的将披散的头发束在脑后,然后取过刚刚打水的木桶,用一个水瓢一样的东西取了一瓢水后刷的一下临到自己的身上,这人难不成大清早的在自己院子里洗澡?   谢庭寒不自在的将视线移了移,但是眼神最后还是瞟了回去,薄薄的一层里衣被井水浸湿之后紧紧的贴附在了雪白的肌肤之上,若隐若现的勾勒出禁止纤细的胸膛和腰线,谈静流虽然看上去瘦弱但是身形却是极好看的。   隐隐约约中也可以看出纤细而不羸弱,有一种想让人保护和紧拥在怀里的感觉,谢庭寒紧了紧自己的喉咙。   “世子爷这梁上客到底是要做到什么时候才过瘾?难不成真的要我脱光了你才下来?”声音如石上清泉,带着一丝揶揄和调笑。   谢庭寒抬眼望去,那人一双桃花眼正一瞬不瞬的看着他藏身的方向,此时那人已经披上外衫重新坐回了石桌旁的石凳上,一手托着腮一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面。   谢庭寒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热,略微慌张的从房顶跳了下来。   真的看到他的人出现谈静流的瞳孔有一丝放大,之后迅速恢复,不过他却是没有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进而斜着眼睛看着谢庭寒:“本来我只是注意到有一束目光一直火热的盯着我而已,所以就试了试看看到底是不是你,没想到谢世子几日不见倒是也学会别人这偷窥的本事了?不知道我不在的这几日里世子爷可是还看过其他什么人?”   谢庭寒被他调侃的略微有些窘迫,这人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奸诈狡猾,居然只是炸他,而他也是不争气,居然一炸就炸了出来。   不过他倒是也有一丝松了口气的感觉,至少谈静流无论内心怎么想,表面上还是会和自己平静的调笑的,刚刚想到这里就听到对面那人缓缓道:“不过世子爷的胆子倒是大,居然千里迢迢的追到这里来找我,你既然找到了这里想必也是知道我对你父亲做了什么,怎么着?难不成还要为了我断绝父子关系舍了你太子爷的皇位不成?”   说着谈静流缓缓起身朝着谢庭寒的方向走了过来,停在了距离他不到一拳距离的地方微微抬头看着他:“难不成世子爷也要来一出要美人弃江山的戏码不成?”   由于两人距离太近,说话间有气流吹拂到谢庭寒的面庞让他略微不自在的转过了头,他觉得既然话赶话赶到了这里不如就把那个和离任务抛出来,至少看上去不会太生硬:“我来这,就是来和你和离的。”谢庭寒头重新转了回来正视着谈静流,极其认真的说道。   谈静流想到什么都没有想到过谢庭寒来找他会说这个,毕竟就以他和谢候如今的关系,即使他不过来说他们基本上就已经断绝那丝纸面上的关系了,说与不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不过谢庭寒千里迢迢居然只是过来说这个的?谈静流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他觉得事情其实可以更乱一点也没有关系,想到这里微微抬起自己的手臂环过谢庭寒的脖颈,脚尖微抬一个仰头整个人便吻了过去,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气音说道:“我不同意。”然后一把咬住对方的柔软,还在齿尖轻轻磨了磨。   谢庭寒不知道事情是如何发展到这个地步的,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一个横抱把里衣湿透的谈静流扔到了他那张雕花的大床上,身体紧贴间还能感受到对方湿透衣服传来的冰凉感。   谈静流双手环着谢庭寒的脖颈还不够,手缓缓顺着脖子滑了下去,洁白的牙齿一口咬住谢庭寒的耳垂,急促的热气喷洒在上面间或还有几声气音流出。   谢庭寒一把抱住谈静流的身体整个人忍不住耸动了两下,不消片刻衣衫尽退,一来一往间谈静流口中的气音不自觉的又重了几分,修剪的整齐的指甲划过谢庭寒纹理清晰的背部,留下了几条明显的红痕。   谈静流觉得自己似乎是低估了这件事的感觉,除了最初的疼痛难忍,他觉得他现在的脑子已经逐渐的有些飘飘然了起来,雪白的双颊已经微微的染了红晕,像是喝醉了酒一般,那双总是闪着皎洁光芒的桃花眼也像是被雨水打湿一般湿哒哒的,谈静流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像是水中漂浮的船,随着水波上下晃动完全由不得自己,两条腿只能依托另一人的手臂才能将将的圈在那里,偶尔扬起拉伸的脖颈细长而洁白,搭着锁骨甚是性感。   外面的太阳早已经开始新的一天,还好这个院子里似乎的确是没有第三个人,不然只要他稍稍靠近这个房间,就能听到那沉重的雕花大床传来的略微沉重的吱呀声,以及不知是欢愉还是难过的喘息声。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床幔中突然伸出一截雪白的手臂难忍的抓住床幔的一角,手指用力到骨节分明且发白,然后所有的声音都沉寂了下去。    六十一章   ##61   谢庭寒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他微微睁开眼便感觉自己的脖颈处有什么尖锐且寒冷的东西抵着,谢庭寒的双眼突然睁大,一瞬间他所有的睡意都散了。   微微朝着匕首的上方看去,只见躺在自己身旁的谈静流此时正侧躺着身子一手撑着头一手拿着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身形有些慵懒但是语气却万分冰冷的问道:“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除了你还有谁知道我在这?”   谢庭寒早在北疆听魏明谦说谈静流策划杀了他们一家的时候就多少预料到了这人翻脸无情的能力。只不过毕竟是他人口述,他多少都觉得这里面还是掺杂着一些水分的,不然也不敢这么单枪匹马的就过来找人。   不过看着这拿刀的架势他倒是多少相信了魏明谦的话,至少这人是完全不把几个时辰前两个人发生的事情放在眼里,或者说他谈相爷阅人无数根本不在乎?   谢庭寒眯了眯眼心里略有些堵,不过他也自知理亏,打从昨天他和谈静流说完和离之后系统就像是聋了一样什么反应都没有,所以估计光是他说出来还是不行,至少也要谈静流同意才可以,这也就预示着他至少还要找谈静流和离个几次,还必须要对方同意,而他们又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他觉得自己真的是在渣男的道路上一去不回了。   “说话。”谈静流又把匕首往脖子上凑了凑,脖颈处已经露了一丝血丝出来。   “……”谢庭寒觉得现在不用纠结自己是不是真的成为了渣男,毕竟眼前就一个比他还渣的,堪称真·翻脸无情的人。   “就我一个人过来,没有人知道你在这。”谢庭寒道。   “嗯哼,当真?”谈静流将刀又凑近了一些。   “你要是真不信直接一刀划了我不是更方便?在这里疑神疑鬼又有什么意思?”   谈静流闻言轻笑了一下,然后随意的将刀丢到了地上,整个人重新埋在了枕头里闭起了双眼像是要睡觉一样,不过闭目之前还不忘朝着谢庭寒吐槽道:“世子爷体力倒是好,就是忒不会怜香惜玉了一些,要不是我还有点强身健体的功夫在,这把骨头指不定就让你给拆了。”   谢庭寒闻言脸“蹭”的一下就烧了起来,说话间也有些慌张:“你这人说谎话真是不打草稿,我哪里敢弄疼你,手但凡使力一些背上就是一个红道子,你干脆属猫算了。”   谈静流轻笑了一声微微睁眼看着谢庭寒的方向:“你看不出我是在夸你吗?”说完也不理会谢庭寒的反应侧过身拉上被子,睡着之前还不忘指使谢庭寒:“你去给我煮点白粥,一上午都没来及吃东西,人都要饿死了。”说完便朝里侧躺着不动,看那样子真是打算休息一下。   “……”谢庭寒不由得腹诽,这人以前可没这么任性。   谢庭寒想着任务没有完成,最后这十天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走了的,虽然谈静流有些反复无常,但是现在看来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至少他现在不会杀了自己。   谢庭寒走到院子里,四处找了找,最后在院子的一个角落处发现了厨房。把米洗了洗便放到大锅里熬起来粥来。   谢庭寒坐在灶台前的矮凳上又重新回忆了一下院子的布局,在他的记忆里谈静流在逃跑的这一年期间应该是没有和澹台策分开的,那现如今是哪里发生改变剧情不同了,还是说澹台策其实就在这个院子的哪里藏着呢?但是似乎又不像。   谢庭寒的眉头不自觉的又皱了起来,想来想去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谢庭寒决定先不想,看着锅里的粥似乎也熬的差不多了,便找了一个碗盛了一碗出来,还在角落的地上翻了一盆腌菜,夹了一些到碗里给谈静流调味。   推开卧室的房门,那个人还是像最初那样躺在那里没有变化,谢庭寒轻声叫了一声:“起来吃饭了。”那人才缓缓侧过了身打了个优雅的哈欠坐了起来。   谈静流不舒服的揉了揉自己的腰:“话说世子爷来这真的只是为了和离的?不是为了其他什么?”语气中调笑的意味十分明显,搭配着他揉腰的动作总感觉这人除了调笑之外还映射他其他什么东西。   谢庭寒不自然的咳了咳:“吃你的饭吧,不是说都要饿死了吗?”   谈静流也不打趣他,看样子是真的饿了,拿过碗来一小口一小口的吃了起来:“澹台策不在这,具体在哪里我也不会告诉你,或者你有本事找到我,可能也有本事找到他?”说这话的时候谈静流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谢庭寒,眼中闪一丝略带戒备的光芒。   谢庭寒看着他那装作不在意其实又在试探他的话语略微有些气不打一处来,没来由的不想说好话:“穷寇莫追没听说过吗?谁稀罕找他?吃着粥堵不住你嘴了是吗?”   谈静流实在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尤其是那最后的一句堵得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谢庭寒这人以前可都是被他耍的团团转的,任何时候对他都是温柔顺从的,什么时候说过这种堵人的话。   谢庭寒说完话也感觉自己语气似乎是重了一些,不过也没有圆场的打算。其实说来他现在和谈静流的关系的确是不清不楚。   要说他们关系亲密,偏偏对面那人处处防备他,甚至还一心想要杀了他爹,或者是想要灭了他全家去帮那个皇帝夺回帝位?   他实在是搞不懂那个澹台策到底是对他有什么再造之恩,值得他这么大费周章的替他谋划,或者其实谈静流只是知道自己和谢候关系不慕无论如何都无法脱身,所以才不得已而为之?   但是就他那狡猾的性子想要把自己摘干净一走了之有那么难吗?   而真要说他们立场对立不共戴天,倒也说不过去。有哪个不共戴天的像他们这种还在一个屋子里吃饭的,甚至还滚到了一张床上。而那个之前还一心设计自己便宜爹的谈丞相此时还没有防备的吃着自己煮的粥。   “你不怕我下毒吗?”   谈静流抬头瞟了他一眼,嘴边要笑不笑:“我死了世子爷不是就没人暖床了,世子爷舍得?”   ……他白痴才会想到要问谈静流这种问题。   “你就那么想搬倒我爹?那是我爹,你就没想过你这么做对我来说算什么吗?”谢庭寒虽说无法将谢侯爷真的当做是自己的爹,但是多日的相处谢候其人对他这个儿子还是相当不错的,虽说有时候严厉了一些,但是其中掺杂的感觉确是不作假,要说他对谢侯爷完全没有感情那也说不过去。   更何况在外人看来两人就是亲生父子,而谈静流明知道二人关系的情况下还是毫不手软的设计想要除之,不得不说谢庭寒心中其实是有想法的。   谈静流静默了一阵后有一搭没一搭的拿勺子搅着粥:“我还想你什么时候会问呢,我和你爹那是老恩怨了,政治立场不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不除掉他他必定也不会放过我,我有什么办法。”   “这话你骗骗别人还行,难不成真的也想这么打发我?”   谈静流闻言笑了:“多日相处世子爷对我倒是多了几分了解,是,我是有其他原因,人在这世上总有一些你不得不做的事情,设计除掉谢候就算一个,你也不要再问我具体的原因,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总之你爹现在又没有什么事情,反而是我一败涂地落得个逃跑的下场,我还没有怨你你倒是先追问起我来了。”   谢庭寒一时语塞,谈静流似乎说的好像也没有问题,他是因为知道故事的发展知道一年后谈静流会带着人杀回去,并以弑君夺位的名义铲除谢候一家,所以才会觉得谈静流不顾惜他们的情谊。   但是按照现下的发展来看,虽说谈静流是通风报信致使谢候造反,但是看他爹那提前都布局好的样子指不定这还是他爹下套让谈静流往里钻而已,而他爹又是带着人去围剿了皇宫,一副要把人活捉或者是直接处死的架势,逼得人逃奔异国他乡,这究竟是谁对不起谁还真不好说。   谢庭寒一瞬间也觉得有些语塞,话说这翁婿矛盾闹到这样可如何收场,不过他们这关系也不能叫翁婿,要叫翁媳??也不太对。   被谈静流这么一扯谢庭寒觉得自己心里那点不快也算不上什么事儿,反而看上去还是他对不起谈静流?这错综复杂的关系他觉得真的是剪不断理还乱。   ————————————   云起魏府   “还没找到人吗?”   “…..属下无能,暂时……还没有找到人。谢庭寒当晚在人群中便没有回去,不过也没有找到他的尸体。”   “当晚没有人跟着他?”   “当晚场面十分混乱,而且谢候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天色又黑,实在是找不到人。”   “知道了,办事不利推脱的话倒是不少。”魏明谦手指摩挲了几下手中的折扇,低声道:“回去禀报父王,云起现下的形式都已在掌控之中,一切可按计划进行。至于那谢庭寒接着给我找,一定不能有一丝不可控因素存在。”   “是,属下领命。”   魏明谦折扇在手中轻轻敲击,但从敲击的频率来看此人的心境并不像他表现的那样平静。   谢庭寒,会去哪里呢?    第六十二章   ##62   要不是还有系统那硕大的任务倒计时每天在眼前闪啊闪的提示他距离惩罚期时日无多,他到是的确有些享受这仓前一个小院子里的悠闲时光。   每天做个饭照顾一下那个似乎越来越任性的人,无聊的时候找了几根木头,就着院子里的那棵大树,给那人做了一个实打实的的秋千。   刚看到秋千的时候那人还一脸不屑的说:“这种小孩子的玩意儿真当他会喜欢不成?”结果偶尔午后无所事事时那个人倒是经常坐在上面晃晃悠悠的看着书,看上去好不惬意。   期间这个院子也来过几次人,不过看样子似乎都是一些装修的工人,应该是为了书局的开张做最后的准备,其他人尤其是澹台策一次都没有露过面。   谢庭寒曾经不经意间问过澹台策的近况,不过却换来谈静流意味深长的眼神,搭着一句调笑:“世子爷是吃醋了不成,放心,我这只有你。”就也这么让他敷衍了过去。   谢庭寒张了几次嘴想提和离的事情结果都没张开嘴,日子就在这种煎熬又惬意的时间中走到了最后一天。   夜里   谢庭寒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看着头顶那斗大的倒计时已经开始闪烁起了红光,表示着他距离惩罚期只有最后短短的五分钟,他略微有些任命的想,实在不行惩罚就惩罚吧,虽然说不知道被关小黑屋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总不会要了命吧,想到这里他也就有点淡然了。   至于附加的那个任务失败扣除所有金币的条件,扣就扣吧,再慢慢赚呗。   正想着突然耳边传来一声机械音:“您好,由于您没有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任务,因此系统将对您做出关禁闭并扣除所有金币的惩罚,现在惩罚开始施行。”谢庭寒一个起身坐了起来。   那声机械音说完便安静了下去,谢庭寒不由得肌肉都紧绷了起来,实在是不知道这未知的惩罚究竟是个什么,人们对于未知的事情总是恐惧多一些。   过了大概有半分钟,房子里都静悄悄的,安静到谢庭寒以为是不是系统bug或者是延迟什么的。   突然谢庭寒觉得自己的屋顶似乎有些松动,上面的木屑都稀稀拉拉的掉落在了自己的脸上,还没等细想便看到床铺的正上方“啪嚓”一声裂了开来,从上方映出一道银光,一个蒙着面的黑衣人挥刀冲着谢庭寒的面门便砍了过来。   谢庭寒立马一个起身抽出床边挂着的配剑便挡了上去,那人一击不成立刻又追加了一击。   可能是听到这边的声音,房门被谈静流一把推开:“发生了什么事?”   待看清屋子里的情况刚想过来帮忙便被谢庭寒一把拉住往外拽,谢庭寒边往外跑边回头看着屋内的情况,那黑衣人行动间稍稍有些肢体上的不协调,整个人也一直散发着一片静默的气息,就像是个工具人一般。   谢庭寒瞥了一眼心想这大概就是系统的人了,只不过看那挥剑的动作难不成真的想致自己于死地不成?   额头不由得滴下一滴冷汗,拉着谈静流便往外面跑。   他可不确定在这个世界里他被砍了之后还能不能复活,这个事情他实在是不敢赌。   被他拉着的谈静流一直没有做声,但是眸子里的颜色在看到那黑衣人之后便加深了许多,在谈静流眼里这人的出现唯一能够解释的就是澹台策想要杀人灭口。   这不是不可能,就在前两天借着工人收拾屋子的间隙澹台策曾来找过他,自然也就发现了在他这里的谢庭寒,当时澹台策虽然没有露出什么情绪但是要说完全没有芥蒂那也是不可能的,难道是澹台策找的人?谈静流不禁心想。   要是澹台策知道这件事情谈静流最后会算到他头上他一定要张口喊冤,他已经非常大气且信任谈静流了,没有想到最后居然还是被怀疑。   谢庭寒拉着谈静流出了门就往后山跑,他刚刚试验过了,那人根本就杀不死,明明他已经一剑刺了过去了,结果那个人还是什么事情都没有,明显就是系统的假人,所以根本没有痛觉。   这个时候除了跑他还想不到其他办法,虽然他觉得跑他也跑不掉。   果不其然还没有等他真的跑远后面的那人便以一种超乎寻常的速度冲到了他们的面前,兵器冷冽的寒光刺激着谢庭寒的双眼。   谈静流不由得拉了谢庭寒一把,小声的问道:“你是得罪了谁不成?他是追杀你过来的?我这还在藏匿身份呢,你到是给我找了个麻烦。”   谢庭寒也难得的开了个句玩笑:“我爹说要我和你和离彻底断绝关系,要不是你不答应事情也不会这个样子。”这半真半假的话谈静流当然是不信的,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我现在可不敢找人帮忙暴露身份,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说是这么说但是却也没有真的弃谢庭寒而不顾。   看着面前的这人谢庭寒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跑不掉了,正在这时,那黑衣人突然调转过头朝着他就又攻了过来,谢庭寒一个闪身避开但是手臂处依旧被划开一个好大的口子,血液像是不要钱一样的往外流淌。   谢庭寒皱了皱眉,就听此时耳中响起系统的提示音:“已被稽查者砍伤,玩家将会以每分钟20%的落血速度落血。”   擦!这砍这么一下就开始20%落血,这不是就告诉他他只有五分钟好活了吗?谢庭寒不由得看了一眼身旁一脸担心看着他的谈静流,这要是让他看到自己突然就倒地不起难道不是很奇怪?   正待这时那黑衣人又向着他们的方向砍了过来,由于站位原因,谈静流相当于是在谢庭寒的斜前方,刚好是黑衣人劈砍来的方向,不过那黑衣人看到谢庭寒身前有人也没有停止,大概率是因为在系统眼里,目标和执行者是直线,便按照最短路径执行任务。   谢庭寒一把将谈静流拉到了身后,然后在对方震惊的眼神中被一剑刺入心脏缓缓倒地,他心里略微的有些庆幸,这回总算是给自己突然倒地找了个好的理由,不然如果划了个伤口就与世长辞这实在是过于怪异了一些。   那黑衣人在准确刺入谢庭寒身体后便消失不见了,耳边只能听到谈静流略带慌张的声音,具体说什么却是听不见。   谢庭寒缓缓抬起眼看向谈静流的方向,那人少有的流露出了惊慌失措的表情,他想要缓和一下这狗血的气氛,便状似无意的调笑道:“所以都和你说了要和离嘛,不然也不会被人追杀了不是。”   谈静流略可气的说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和离,我俩和离总可以了吧!?”   叮!任务延迟达成,玩家仍有生命体征,可开启附加任务,任务达成可恢复到当前时间线,现在传输开始。   谢庭寒眼睛完全黑下去之前看到的就是谈静流慌张想要找人帮忙的身影以及耳边的这声系统提示音。   谢庭寒如果还有力气说话,那他是真的很想骂人,这都是什么鬼系统。   ————————   仓弘文历4年,仓前国主喜得一对龙凤胎,但由于其生母姚贵妃生前被人在饮食中人下了□□,因此母子三人在小皇子诞下不到10天便魂归西天,此事引得仓前国主震怒,势必要找出幕后凶手。   而调查的所有证据的矛头都指向了姚贵妃的亲妹妹——婉妃娘娘,皇帝一怒之下下令刺死婉妃,而婉妃却无论如何都表示自己是冤枉的,为此不惜在刺死的前夜于自己的宫中上吊自杀以示清白,而这件事也在婉妃自杀后不了了之。   婉妃之子当时同样刚刚出生不久,也在婉妃死后不见踪影,所有的事情都像是浪潮一般突然涌来而又突然消失,仓前国主也对所有人下令,不得再对此事议论半句,一年又一年的过去,慢慢的此事似乎也就被人淡忘了。   仓弘文历19年   云起边陲小镇边的树林里,谢庭寒在一片茂林中睁开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各位,昨天618前夜熬了个大通宵,所以昨天的部分今天补上。可以加我WB【笔间无涯】,有什么内容方便实时更新 第六十三章(捉虫)   ##63   谢庭寒忍不住想要爆粗口,这个垃圾系统不仅剧情垃圾,就连这个设定都是狗血的要死,话说他这是又到了哪里?   谢庭寒环视了一圈,发现这个地方莫名的有些熟悉,但是天下树林一般绿,要说在哪里见过他还真说不出来。   谢庭寒看了看天,看样子已经到了下午,如果他还不快点走出这片树林那他今晚可能就真的要路宿在这里了,这天一黑谁知道会不会有豺狼虎豹什么的动物。   想到这里谢庭寒赶紧看了看天辨别了一下方位,朝着一个方向就走了过去。   他运气还不错,又或者是这片树林本身也不大,天刚刚黑下来的时候他便刚好走出了这片树林。   谢庭寒刚刚踏出树林迎面便是一片繁华,树林边便是一条灯火通明的夜市,看着也很是热闹,谢庭寒顺着路逛了逛停在一个灯笼摊子前,一边看看花灯一边朝着摊位老板问道:“老板,请问这里是哪里呀?”   老板看他衣着华丽顿时喜笑颜开:“公子难不成是是从城外过来的?这是月鸣城呀。”   听他说月鸣城谢庭寒顿时想了起来,这不就是云起边境的那个小城吗?靠近仓前的方向,他去仓前的时候便是从这月鸣城出的城,怪不得他觉得此处略微有些熟悉。   看着眼前一脸笑意看着他的摊位老板,谢庭寒也不好意思白问问题,看了一眼摊子最后挑了一个狐狸花灯付了银子。   谢庭寒提着手里的花灯,看着上面画着的狡黠的狐狸越看越觉得像谈静流,也不知道谈静流现在怎么样了,当时自己就那样倒在了他的面前估计要把他吓坏了吧。   无论如何我也算是为他而死,也不知道那个薄情寡义的现在怎么样了。   虽然想要赶紧见到谈静流,不过估计现在那个人还在仓前,而且想到自己现在突然“诈尸”的这种状态,他也没有想好到底要如何和谈静流说这个情况,所以最后想了想他觉得还是不要着急比较好。   突然前方的一家酒楼里传出了热闹的叫好声,街上的人似乎也听到了那边热闹的动静,人群逐渐向着声音的方向走了过去。   谢庭寒也凑热闹的向着他那边走去,到了近前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酒楼而是一家花楼,只不过这花楼似乎是走的清贵文雅风,楼里的姑娘虽穿着薄纱却不暴露,楼里的客人也以文人官员居多,人虽多声音却不大。   竹帘做隔断,文墨做装饰,淡淡的烟雾配上不知是何处传来的阵阵清香整个楼里顿时高雅了许多。   不过这地方今天似乎格外热闹了一些,大厅正中的地方搭起了一个高高的台子,台子上用红布铺就着,其上还放置了几张红木雕花的桌子,桌子上摆着笔墨纸砚显得甚是隆重。   此时高台上正有几个文人样子的年轻人,周围的掌声便是为了台上的那些人而来,又或者严格的说是为了台上的某一个人,某一个看上去只有15岁的少年人。   那少年似乎十五六岁年纪,看上去还有一些稚气,不过气质中却出奇的镇定沉稳,站在台上侃侃而谈,语气不重说话的语速也不快,但是出口便给人一种文采斐然的感觉。   不过谢庭寒关注那少年和其他人的原因都不一样,他关注那个少年只是因为那少年的面容实在太像谈静流了,不能说是像,简直就是少年版的谈静流,虽说气质和气势与在朝堂浸淫多年的谈丞相不能比,但是那日后朝臣之首百官之长的气魄已初具模样。   谢庭寒在最初的震惊过后立刻拉住他身旁的一位激动拍手看热闹的文人问道:“不知这位兄台可否告知在下现下是哪一年吗?”   那人一脸“你是傻子吗”的表情看了他一眼,不过还是保持住了自己的文人修养略微不耐烦的说道:“还能哪一年,那小皇帝澹台策刚登上帝位,年号还没定呢。”说完也不搭理谢庭寒,继续看向高台。   澹台策今年刚登上帝位?那谈静流岂不是才15岁?那眼前这个少年……   谢庭寒觉得事情有些魔幻了起来,他知道这破故事狗血,但是也没想到这老掉牙的套路居然还给他来了个时光倒流?   正在他严重怀疑人生的时候四周又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站在正中的老鸨一样的妈妈桑摆了摆自己柔软的腰肢,虽说脸上能够看出来岁月的痕迹但是依旧有一种成熟的风情在。   “丽娘,现在这榜首既然已经出来了是不是也该让我们的花魁娘子出来见人了,当时可是说好了这新晋花魁娘子的初夜要留给这月鸣城中最有才华的人。”不知是谁起哄说出了这么一句,之后台下便响起了阵阵的附和声。   谢庭寒挑了挑眉,视线看着台上那个明显有一丝不自在却依然假装镇定的少年,内心不由得摇了摇头,果然还是少年模样,还没有老练到以后那张口谎话也面不改色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目光太过于明显专注,台上的少年谈静流在感受到一丝强烈的目光后便转过头疑惑的看向视线射来的方向。   不经意间便和谢庭寒来了个对视,谈静流内心有些疑惑他确定他没有见过那人,但是台下的那个长相英俊的锦衣公子又的的确确是看着他的方向,并且目光中透露着熟悉和……宠溺?但是那目光又好像透过他在看着其他什么人,总之感觉很是奇怪。   二楼有一个方向的房间被薄薄的纱帘挡住,隐约中可以看出纱帘的后方似乎是有一个人,纱帘在众人起哄声中缓缓拉开,里面坐着一个面容艳丽五官精致妩媚的女人,不过长得好看的女人比比皆是,这女人能成为花魁最妙的是她妩媚的气质中又透露着清丽与高洁,这矛盾的气息交杂在一起使得她一露面便吸引了台下众人的视线。   谢庭寒不由得看向了谈静流的方向,那少年自己本身就长了一张绝美的脸,也只有在最初刚刚看到人时有一瞬间的怔愣,之后便恢复了平常的样子到底也是没有失态。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视线,谈静流朝着他的方向看了过来,不经意的皱了皱眉然后朝着他的方向就瞪了一眼。   额……谢庭寒被他瞪了一眼多少有点莫名其妙,忍不住腹诽一句我招他惹他了。   “且慢!”门口传来一个声线中带着一丝骚包华丽的声音,这声音谢庭寒觉得分外耳熟,但是具体在哪里听过他还真的是记不起来,转过头看过去便被一张艳丽的脸多多少少晃了一下,不过也只是一瞬间,毕竟他看到过的长得好看的男子便已有很多。   不过他看到那人的长相之后倒是想起来他是谁了,这个人他曾经在他爹的生日宴上见过,更是在澹台策赐婚之后在谈静流家的亭子里远远的见过一次,貌似他们那个时候还吵了一架。这个人就是澹台策的胞弟,初尧公子。   老实说他也就见过这个人两次,能有这么大的印象一是因为这个人在原著中可是老老实实的腹黑一枚,堪称最终幕后大boos。第二就是因为这人骚包到不行的打扮。   原著中虽说他爹是推动情节发展的重要人物,一度将澹台策逼到逃跑后来又被澹台策反杀,但是这个初尧公子在原文中可是幕后挑拨离间的罪魁祸首,不过上一世的时候好像直到后来也再也没有见过这个人,难不成这个人真的是那个终极BOOS?   看这骚包的打扮不像啊,谢庭寒忍不住吐槽道。   只见那初尧公子进门后便朝着正中的高台走去,一路高昂着下巴,将目中无人四个字演绎的淋漓尽致。   如果这个人真的是幕后黑手要么就是他真的很会隐藏,要么就是傻瓜编剧又抽风了。   思考间那初尧公子已经到了高台近前,看着二楼上那花魁娘子的容貌不禁露出了一丝不屑:“呵,我还道这人人称颂的花魁娘子到底是何等的仙人之姿,没想到也不过这么平平常常罢了,倒是没劲。”   虽然这里的人都不知道初尧公子的身份,但是看他那周身的打扮以及周围那一个个练家子模样的护卫也没有人敢和他叫嚣,丽娘看这像是要砸场子一般的架势赶紧出来圆场:“瞧这位公子说的,听公子的口气应该是上京人吧,我们这小小的月鸣城自是不能和上京比,公子眼界那自是高的,我们这小地方的花魁娘子入不了公子的眼也是正常。”   初尧听着她那奉承话倒是没什么感觉,他一贯被人奉承惯了,不在乎的摇了摇手中的折扇:“罢了罢了,不过你这花魁娘子虽说不是什么天人之姿但是倒还有几分姿色,今天公子我就把这人包了,你们赶紧去安排吧。”   听了这话丽娘立刻有些紧张了起来:“诶呦公子,实在不是我不帮忙,我们家这姑娘吧天生性子倔强,她自己定下的规矩说是要找这月鸣城最具才华之人,我们这刚刚经过了一场比试,我身旁的这位小公子获得了榜首之位,要不您们二位再加试一局?”   加试这件事自然是有违规则,让比赛也变得不是那么公平,但是丽娘看了看眼前那初尧公子一身的不好惹的气场,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敢直接回绝的,但是这规矩又的确是楼上的那位小祖宗自己定下来的,想到那位拿着剑架在她脖子上的那个架势,她就不禁脖子一寒,她这两边可都得罪不起。   这么想着楼上的那位小祖宗倒是发话了,谢庭寒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他在那声音中居然听出了一些幸灾乐祸的意味:“今天的榜首已定,就是那谈小公子,如果这位公子真的想与小女子共赏明月,那要不…..”   声音中停顿了一下后继续说道:“要不,你们打一架吧。”    第六十四章(捉虫)   ##64   高台上的谈静流听到她这么说不由得暗中皱了皱眉,虽说他从小被人教导诗书礼仪,再加上他的确是有些天分因此也有所成,但是这与人较量的功夫他可从来没有学过,这要如何是好。   虽说他不是很在乎这花魁娘子究竟属于谁,但是这月鸣城的文试榜首他是无论如何都要夺下的。   谢庭寒看着高台上的少年虽然面容依旧镇定,但是隐隐喉咙间上下滚动的频率告诉他,小谈静流现在内心估计并不平静。   可是在他的印象中谈静流的功夫还是可以的,至少打这么几个护卫应该是不在话下。   然而这刚一交手谢庭寒就发现事情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也不知道是谈静流故意隐藏自己会功夫的事实还是什么其他原因,他竟然像是完全不懂武功套路一般,躲闪的动作也十分的笨拙。   就在他一个躲闪不及眼看着那护卫的长剑就要当胸刺向他时,谢庭寒也管不了那么多其他,立马拽下衣摆上的玉佩朝着那剑的方向就是一掷。   “叮。”的一声脆响,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那意图行凶的长剑被拦腰截断,然而谈静流向后躲闪的动作却由于惯性没有停下来,在高台边上眼看着就要后脑朝地摔下去,谢庭寒赶忙一个飞身冲过去在高台下面拦腰扶住小谈静流的腰和腿弯,一把将人抱住。   谈静流紧张的闭起了眼睛,但是想象中的剧痛并没有传来,身边只有一个柔软的温热的身体一把将自己拖起来,他想他大概是得救了。   睁开眼刚想道谢就发现救他的人便是刚刚在台下一脸“不怀好意”看着自己的人,谈静流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头,赶紧起身下地和谢庭寒拉开距离,脸上没什么表情的道:“感谢公子搭救。”说完就起身也不看他也不说话。   你要说他没礼貌吧,他还真的是该道谢的道谢,礼数上也没什么不对的,但是你要说谢庭寒听到他这句道谢有多高兴,也还真的是不至于,毕竟这敷衍的态度哪怕他神经有点大条都能感觉到。   他也是有点纳闷,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得罪对方了,至于这么不待见自己?   想当初这人对自己可是上心的很……想到这里谢庭寒莫名的有点心理堵得慌,也就懒得和这只小狐狸说话。   谈静流明显的感觉到什么刚刚救了自己的那个人散发出的低气压,但是他实在是无法热情的对待一个似乎是对自己有什么不轨想法的人。   谈静流自小便长得好看,尤其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小时候的可爱逐渐褪去,渐渐的被英俊甚至可以说是美丽取代,对这张脸起了觊觎之心的人当然也就不算少数,再加上他小时候身边也算是无人可依,最初也没少受欺负,因此对于谢庭寒的目光他才如此的敏感且不适。   刚站定,那边的初尧公子便高抬着下巴朝着谢庭寒的方向看了过来,眯了眯眼之后略带思索的问道:“你和安定侯那个老匹夫是什么关系?不仅身手像谢家的枪法,就连你这长相这么看来倒是也和那谢家的小崽子有些相像,难不成你是那谢老贼的私生子不成?”说完还上下打量了一番,眼中的疑惑和恍然都一闪而过。   谢庭寒也不知道他到底想明白了什么,有可能是真的以为自己是谢侯爷的私生子了?   他身边的谈静流听到安定侯这三个字的时候眼中就闪了道精光,看着站在他身前的谢庭寒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那边的初尧公子不知道是不想和谢候起冲突,还是单纯的觉得抢个花魁也甚是没劲,问完那句话后也不等谢庭寒回复他便摆了摆手道:“算了算了,抢个不甚喜欢的青楼女子有什么意思,倒是显得我失了身份。”说完也不理会其他人的反应,朝着台上的护卫喊了一声:“走了。”然后就像他来时的那样很是臭屁的转身走了。   谢庭寒不得不感叹这人臭屁的毛病可能真的是骨子里带出来的,一点儿都没变。   就在想事情的档口突然他感觉自己的衣袖被人轻轻拽了拽,谢庭寒下意识的看向了力量传来的方向,居然是谈静流,只见刚刚还一脸冷漠的人此时正怯怯的看着自己,略带羞涩的咬了咬下嘴唇,眼睛看着斜下方湿漉漉的道:“刚刚多谢公子相救,还没有好好的答谢你,还不知道公子家住在哪里,不如去我那里休息一下如何?”说完又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光看动作的话似乎是害羞?   谢庭寒一时有些不知怎么应答,他的确是没有落脚的地方,而且来到这个时代他估计家都回不去,听刚刚初尧的话似乎是这个世界也有一个“他”,这里的谢庭寒应该就是原著中的谢家公子了。   “叮咚,您有一个新任务请查收。”   正思索着,好久不见的系统音再次响了起来,谢庭寒在意识中点击“查收”后只见系统界面上显示:   【玩家您好,探查到主线人物谈静流对您的好感度仅为15分,请在接下来的时间中努力将人物好感度刷新到80分,以便于您获得更好的游戏体验,请努力加油吧!】   谢庭寒的注意力完全不在什么任务上,他在意的只有上面大大的【15分】字样,看着眼前那个略带感激与羞涩表情看着自己的妖孽少年,谢庭寒不由得气的咬牙。   很好,这很谈静流,这小狐狸果然从小到大都是一副虚伪的样子,差别只是现在的演技嫩了点而已。   想到这里他毫不犹豫的回应道:“好呀,就去你那里休息吧。”   话音刚落,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响起:“叮咚,观察到主线人物【谈静流】的好感值下降5点,当前好感值为10分,请玩家再接再厉。”   ......他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这小狐狸精,你要是不想见到我你就不要邀请我啊,现在这是闹哪样。   想到这里他略微有些头痛的揉了揉额角:“算了,我随便找个地方休息吧,也不打紧。”既然人家这么讨厌自己,那自己还是识相的离远一点吧,毕竟还有那个什么任务在,谁知道这次要是没有完成任务是不是又要死一次?   然后再往前倒退个十几年?那谈静流估计就是刚出生的状态了,难不成自己过去当他的爹不成?想起那个画面谢庭寒不由得抖了抖。   不过就算谢庭寒自己心里想的挺美,奈何人家根本和他不是一个频道,面前的少年自打听到谢庭寒的拒绝之后湿漉漉的眼睛就像是蒙上了水雾一般,皱着一对甚是好看的眉毛一脸委屈的看着谢庭寒:“公子可是嫌弃在下的住所?”   ……MD,谢庭寒忍不住想要爆粗口,这人到底是几个意思?一边讨厌自己一边又要接近自己,这要是说对自己没有什么图谋他自己都不信?   以他对谈静流的了解,指不定这人现在心里怎么盘算自己呢,装,你就接着装吧。   不过他的任务是刷谈静流的好感度,的确在一起比较有机会一点,想到这里他也就不纠结了,点头说道:“去你那里吧,刚好我没有休息的地方。”   眼前的小谈静流顿时眉开眼笑了起来:“好的恩公。”   “叮咚,观察到主线人物【谈静流】的好感值下降5点,当前好感值为5分,请玩家再接再厉。”   ……他已经任命了,他现在倒是挺好奇这个分数能不能直接刷到负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追我文的读者都有点惨,现在算一算上次断更是双十一的时候,马上端午了,有假期了,只要没有什么突发事件应该还好,这段时间加班太严重,这周找个时间调休一下 第六十五章(捉虫)   ##65   说是到谈静流那里住,实际上也只是一个农户家里而已,看上去似乎是他临时找的住处。   “恩公,快进来吧,就是这里了。”谈静流边说着边推开了身前的门。   谢庭寒听着他左一个恩公右一个恩公的也是别扭,忍不出出声打断道:“你也别叫恩公了,叫我……”谢庭寒突然一顿,话说他现在是不是不能说自己叫做谢庭寒了,毕竟这个时代的上京的的确确还有一个小谢庭寒在。   “怎么了?”谈静流推开卧室的门忍不住回身问道:“不过一直恩公恩公的叫的确是不太好,还不知道您的名字呢。”   谢庭寒沉默的思索了一阵子,最后无奈叹了口气道:“你叫我韩廷吧。”   “韩廷。”谈静流把这个名字在口中咀嚼了一下,眸子中一道暗光一闪而过:“那我就叫你韩大哥好了。”狐狸眼眯成了一条线,笑吟吟的样子显得整个人又可爱了几分。   不过谢庭寒可不认为这个小狐狸是真的真心实意把自己当成什么“韩大哥”。   谢庭寒走进屋子,外面的天已经全黑,屋子里看起来有点暗,谈静流往里走了两步点燃了蜡烛,昏黄的烛光晃晃悠悠的照在屋子里,谢庭寒已经好久没有感受过这种略显简陋的环境了。   简单的环视了一周,屋子不大不过该有的倒是都有,屋子里侧有一张床,也不知道能不能睡得下两个人。   “那个,刘伯应该已经休息了,老人家睡得早,要不韩大哥今天就和我挤一挤吧。”虽然嘴上说着让他一起挤一挤,不过那略显僵硬的脊背让谢庭寒一眼看出了他的抗拒。   他倒是也懒得强人所难,叹了口气转身出了屋子:“算了,我看外面有一个石头桌子,今天晚上我在那里将就一晚吧。”说完也不等谈静流反应便一个人转身出了房门。   “诶?……”谈静流站在门口看着那个比他高出一个半头的青年就那样一屁股坐在了石凳上,微微侧身手肘撑着石桌子闭目养神起来。   他不由得也松了口气,老实说直到现在他都觉得谢庭寒看着他的眼神很奇怪,就像是看着什么重要的人一样,不过又不是看朋友的眼神,总让他心里觉得很奇怪。   把他带回来只不过是因为和他比试的那位公子说到的上京的那位谢侯爷而已,还不知道这人与那谢候是否真的有关系,他此次上京如果真的能攀上谢侯爷,那对他来说之后的事情就相对简单一些了。   正想着就听到外面坐着的那人响起了说话声:“快进去吧,天气凉,别凉出病了。”   谈静流一顿,缓缓道:“好。”然后转身轻轻关了门,谈静流有一丝丝错觉,他觉得谢庭寒好像是知道自己防备他一样,虽然觉得有一丝抱歉但是毕竟他现在孤身在外,一个人小心一点总是没有错的,想到这里内心的那一点点歉疚便消失不见。   第二天谈静流是被院子里的舞剑声吵醒的,他自己也奇怪,没想到明明门外就有一个可能觊觎自己的人,结果他居然睡了最近几天的第一个好觉。   谈静流缓缓的推开了窗,朝阳透过窗子缝隙投了进来 ,一时间他不自觉的眯了眯眼,等到缓过来的时候视线便不自觉的追着阳光下的那个人。   他不得不承认谢庭寒的确有一副他羡慕的皮囊,俊朗而英气,整个人看上去就有一种正直阳光的感觉,尤其是舞剑的时候,整个人散发从手臂到腰腹都散发着力量美,更显得人尤为的挺拔。   这一点不像他,他的面皮过于柔弱柔美了一些,整个人的骨架也偏瘦弱,总一副弱柳扶风病病殃殃的样子。   可能是谈静流太过于专注,谢庭寒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不由得朝着视线的方向望了过去。朝阳透过窗子的缝隙打在谈静流的脸上,迎着他本来就透白的肌肤更通透了一些,或许是在想事情又或许是起的太早,谈静流的视线多少有点恍惚。   谢庭寒放下手中的剑朝着谈静流的方向走了过去,忍不住抬手揉了揉那人的头:“没睡好?是我吵醒你了吗?”他到不是故意想和人拉近距离,主要是谈静流那略带柔软的眼神让他一瞬间有种回到以前的感觉,手不自觉的就在对方的头上揉了揉。   当手触碰到对方的发丝时,两个人都目所能及的僵硬了一瞬,谢庭寒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的放下了手腕,不自觉的咳了咳。   谈静流看了看眼前略显窘迫的人突然觉得心情没来由的有些放松。   “叮咚,观察到主线人物【谈静流】的好感值上升5点,当前好感值为10分,请玩家再接再厉。”   突如其来的系统音让谢庭寒一愣,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韩大哥,怎么了?”虽然说都是叫韩大哥,但是此时谈静流的称呼似乎多了那么一点真诚。   “没什么。”谢庭寒赶忙调整好心情,虽然说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惹谈静流高兴了,但是加分这一点总是好的,想到这里他一扫昨日连续被减分的阴霾,顿时好心情了起来:“没吃早饭吧?想吃什么?韩大哥给你做。”说着便朝着厨房的方向走了过去。   “诶?”谈静流一时之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在这个依旧是君子远庖厨的年代,会做饭的男子还是一个看上去是富家大族的公子哥的男子,实在是无法让人相信他能烧出一顿什么美味的佳肴。   不过看着谢庭寒那开心劲儿,谈静流觉得自己还是别没趣的泼冷水了,故而露出了自己招牌般的微笑:“好呀,韩大哥会做什么?你做什么我都吃。”   谢庭寒听着他这恭维的话忍不住笑出了声打趣道:“小狐狸崽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就站在那等着吃就行了。”   谈静流被他这一声出其不意的“小狐狸崽子”晃得一时间竟然忘了反驳。愣在那一时间也不知道到底要做什么反应,主要是他实在没有被人这么称呼过。   谢庭寒也发现自己有些失言,不过既然话已经说了出去那么想要反悔也是不容易的,略微不自在的咳了咳便转身对着谈静流道:”这里油烟大,你去外面等着吃就行了。“   “嗯。”谈静流虽然嘴上答应着,但是行动上可一点都没有动作,就只是找了个小凳子坐在那里,时不时的伸长脖子朝着谢庭寒翻炒的锅里看去,脸上尽量保持镇定,不过那眨呀眨的眼睛还是泄露了他的好奇和惊叹。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的功夫,锅子里翻炒的食物逐渐散发出香气来,连一早起来的农家伯伯都闻着味找了过来,谈静流更是直接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看向谢庭寒的锅子里,他是真的惊讶到了,这人真的和谢候会有关系吗?不然堂堂一侯府公子难不成每天还要学烧饭不成?   谢庭寒当然知道谈静流心里在想些什么,想当初他第一次被谈静流命令做菜时就烧了一手好菜,当时谈静流还惊叹了半天,毕竟虽说是指使他烧饭,但是其实他也没指望谢庭寒真的能做出什么东西来,充其量不过是没事儿找事儿的闹着玩罢了,不过却没想到谢庭寒居然真的烧的一手好菜。   谢庭寒还记得当时谈静流一边优雅的夹着菜一边调侃他:“难不成谢侯爷在你小的时候就发现你是个烧饭的奇才,所以想要培养你做个火头军不成?”说着似乎是也发现自己说的话好笑,一边咬着筷子一边看着他露出狐狸笑:“那可不行,你可不能给其他男人烧饭。”   谢庭寒还记得自己当时略有些无语的拿着筷子敲了敲他的碗沿:“别闹,吃你的饭。”   想到这里谢庭寒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我小的时候我爹觉得我是个烧饭的奇才,所以想让我长大以后做个火头军。”   “啊?”谈静流听到他的话整个人都有些凌乱起来,谢庭寒看着那人好像信以为真了的表情一下子就笑出了声。   谈静流也发现那人似乎是打趣寻自己开心的,顿时气得瞪了他一眼。   谢庭寒发现虽说谈静流似乎少年时期心眼儿就比别人多,但是到底还是单纯了一些,相比之下有些话还是更容易相信人,不过这样下来也更有趣了。   农家伯伯因为一大早还要去田里干活,所以谢庭寒给他装了一些吃食后那老伯就离开了。这院子里便只剩下谈静流和谢庭寒二人。   两人坐在院子里的小桌子上面对面的吃着饭,谢庭寒不经意的问道:“话说你昨天参与那比试难不成是真的想与那花魁娘子春风一度不成?”   谈静流没有料想到他会说这个顿时稳了稳心神道:“怎么会?只是听说那月鸣城虽地处边界,但其实文风盛行,而那花楼其实也是久负盛名,每年都会举办一次诗文大会,大会的优胜者表面上看上去只是得到了那花魁娘子的一段相伴的时刻,但是实际上这优胜者的名字也会被广泛传播。”   “而我今年要上京赶考,所以取的这诗文榜首的位置,以后进京了结实达官贵人或是拜个老师也要方便许多。” 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人说个话啊,单机码字太孤独了 第六十六章(捉虫)   ##66   谢庭寒不动声色的搅动着碗里的饭,像是不经意的问道:“怎么?你想当官?”   “不行?”   “没有,随便问问。”谢庭寒拨动了几下碗里的饭菜:“就是好奇,看你年纪不大居然也想入朝为官吗?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   “出将入相,谁不想呢?哪里需要什么特别的原因。”谈静流淡淡的答道:“不过,有些时候的确会有一些你不得不做的理由驱动着你罢了。”说完也不再答话,静静地低着头继续吃饭。   “那你什么时候启程?”   “一会儿就要走了,想来还有些舍不得韩大哥,不过江湖路远总有一别,我们以后有缘还会再见的。”   这话算是彻底堵住了谢庭寒想要和他一道启程的邀请,委婉的就差在眼前写着“好走不送”四个大字,堵得谢庭寒一阵无语,不过对于谈静流来讲他们的确是初识,自己没有必要一直粘着人家。   谈静流的效率倒是高,这边刚说完要走,那边就开始收拾起了行李,他本来东西就不多,不消片刻便打包好自己的小包裹背到肩上,对着斜靠在他房门边的谢庭寒一鞠躬道:“还是多谢韩大哥的照顾,不过我也的确该启程了,有缘再见。”   眼前的少年清丽且干净,眼中还透着他身为丞相后不曾有的闪光,像是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其实说来谈静流的一生在原著小说中算是平凡而又坎坷。   他一出生便被抛弃在一户中年无子的农户家里,从小缺吃少穿那是常有的事,但是好在那户人家自己没有孩子,对他倒是多了几分真心,然而在谈静流5岁的时候,那户人家的男主人上山的时候被狼咬死了,而那户女主人本就重病过度,听到这个消息直接便撒手人寰。   村里的教书先生可怜小谈静流年幼便没了亲人,因此便收留了他,教他诗书礼仪,然而这个严肃刻板却又好心肠的老先生也在谈静流14岁左右时候归了天,从此谈静流便又是一个人。   而一个本就长得出奇好看的小孩子,无论他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是不安全的,因此小谈静流从小心思便比人多了一重,毕竟要在一个人的时光里保护好自己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而言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过好在大多数的村里人还是善良的人居多。   15岁的时候手无缚鸡之力的谈静流无法在村里靠农活养活自己,也无法一直接受村里人的接济,便一个人上京赶考,好在不多时便靠着自己出众的才情名扬整个上京城,但是事情总有两面,才名远播也带来了诸多嫉妒,自然也为他带来了诸多麻烦。   一个毫无背景的人想要在京中站稳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其中的难处大概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而谈静流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好像一夜之间突然摆脱了从前的单纯,做事也开始杀伐果决起来,逐渐的在官途中找到了门路,从此官运亨通混得风生水起,当然这也和戛然一身的身份有关。   那个时候小皇帝刚刚登上帝位,正是用人之际,然而当时朝堂上三朝元老的老丞相依旧把持着朝政,这让本就野心勃勃的澹台策如何能忍,多次博弈后谈静流成功成为了云起史上年纪最轻的丞相,而他也没有辜负众人的期望,在这个位置上成功的扮演好了自己的角色。   然而经历了这么多似乎才是这篇小说的开始,之后的日子谈静流经历了洗华门事变,带着皇帝远逃他国,而又在异国他乡被自己曾经宣誓效忠的皇帝夺去了贞操,不知道当时的谈静流内心又是作何感想呢?   虽然小说中描述最后谈静流带着皇帝重夺帝位,但是那样的日子真的是他最后期望的吗?   谢庭寒总觉得这个故事似乎只是谈静流人生的一个段落,就好像故事中本就也没有细致的描述过谈静流坎坷的儿时一样,谢庭寒觉得谈静流重回云起之后应该也不会是这个故事的结局,或许这只是另一个故事的开始而已。   看了看眼前这个刚刚失去了亲人,内心中还充满着戒备警惕,但是眼中又满是美好憧憬的年轻人,谢庭寒突然心中一软。   曾经的他只看到这个人多疑狡诈的外表,却是从来没有想过到底是什么样的生活才造就了那个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面露悲伤的他,就好像内心早就在从前就被人拿着砂纸狠狠的打磨过一般,所以才会无论何时都能那么平静。   而现在他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明显的感觉到了他和那个谈相的巨大差别,这种差别没来由的让他心中涌起了几分心疼:“路上小心。”   谢庭寒靠在门边嘴角露着略带宠溺心疼的微笑,看的谈静流心里一颤,从来没有人给与他这么强烈的情感反馈,他能从对方的眼神中感知到他似乎觉得自己很重要,但是为什么才见过一面的人会有这种反应他不得而知。   所以最后他略显不知所措的落荒而逃了。   “砂,砂,砂。”树林里除了风吹过树叶的声音之外便是脚踩在青草上的声音。谈静流走在林子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眼睛忍不住的看向他远方。   穿过这片林子他就可以到达下一个城镇了,虽然距离上京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但是至少看样子可以在计划的时间内到达。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不要错过时间就好。   看着几步开外的石头,谈静流忍不住锤了锤自己略显酸胀的腿往前走了几步,一屁股坐到了石头上,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他实在是太累了。   翻了翻自己的包裹,找到了几个出门时候带着的干粮,谈静流拿出一个烧饼吃了起来。不过烧饼终究是干了一点,没吃几口谈静流就忍不住的咳了起来,他掩住口轻咳了几声,翻了翻包裹发现出发前装水的竹筒已经见了底。   环视了一圈四周,似乎也是没有找到什么水源,谈静流叹了口气,看样子到下一个镇子之前他都不要想着喝水了。   “碰!”突然前方的一棵树上好像落下来了什么东西,倒是小小的吓了谈静流一跳,谈静流看了看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便低头打算继续吃上几口烧饼,慢慢吃总不会噎到了。   “碰!”这回声音更响了一些,不只是更响,谈静流的头都被砸痛了。   他忍不住揉了揉眼里的泪花向着砸他的那个东西看去,这一看他整个人都开心了起来,是果子!看上去还是水分很足的那种,他忍不住又朝着上方看去,不过也没看到哪里有结什么果子啊。   正疑惑间前面的那棵树下也响起了“碰碰”的落地声,谈静流赶忙带着东西跑了过去,果不其然地上躺着几个从天而降的果子,谈静流顺着树向上看,这回倒是看到了,这树上结满了这种一看就很解渴的果子。   不过按照他这个身高靠着自己是无论如何都摘不到就是了,想到这里谈静流略微开心的将地上的果子擦干净之后放到了自己的小包裹里,至少到达下一个镇子之前他应该是不会口渴了。   谢庭寒坐在谈静流后方远处的一颗大树上,树木茂密的枝叶掩映着他,如果不是很近距离的看根本看不到他的人。   随手摘下了自己树上的果子擦了擦送到了嘴里,酸酸甜甜汁水多,刚刚好。   看着前方那孩子一脸开心都不加掩饰的样子谢庭寒失笑的摇了摇头,他觉得自己居然有种带孩子的感觉,这个样子的谈静流估计错过了这段他年少的日子,以后便很难看到了吧。   想到这里他又不由得有些感慨,虽然对于以前的那个狐狸精他是有些想念的,但是现在的这个狐狸崽子貌似也不错?   谈静流觉得他这一路上真的是少有的顺利,渴了有果子吃,累了就有石头坐,晚上又刚好有干的木柴可以用来生火。   他只是心性还单纯了些,但是这并不表示他就傻,相反他聪明的紧,要说没有什么人暗中帮助自己他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的。   但是会是谁呢?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朝阳下揉着自己头发的那个人。   “……”谈静流赶忙摇了摇头,他想什么呢。   一面之缘而已,谁会因此就暗中保护自己呢?不过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内心却像是杂草一样,想法一旦出来就很难收回去,谈静流觉得其实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那个人对于自己的确显得过于好了一些。   想到这里谈静流不由得用余光往四处看了看,理所当然的什么都没有看到。   想了想,他便靠在一颗粗大的树干上闭目养神了起来,晚上的树林还是过于阴冷潮湿了一些,面前的柴火在后半夜的时候便熄灭了,没有了燃烧的柴火,树林里变得更为的阴冷。   谈静流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沙——沙——沙——”   脚步踩在青草上的声音在暗夜里越发的明显了起来,谢庭寒走到柴火边放上刚刚找到的干木柴,就着原来的火堆小心翼翼的再次把火生了起来,末了还抬眼看了一眼谈静流,确保那人没有被吵醒才继续动作下去。   自打脚步声出现的刹那,背对他的谈静流便睁开了眼,听着耳边生火的声音,牙齿不由得将下唇咬的发白,不由得双手环胸抱紧了自己,将睁开的眼睛又闭了起来。    第六十七章(捉虫)   ##67   第二天一大早,谈静流在晃眼的阳光中睁开了双眼,手不自觉的挡住透过树叶直射下来的斑斑驳驳的日光。略晃了晃头,转过身便看到似乎是不久前才熄灭的柴火,灰烬中还闪着红色的火星。   抬手的动作顿了一下,继而没事儿人一样的揉了揉脸,确保清醒后打开了自己的小包裹,将前日剩下的烧饼吃完,便继续启程向前走去。   一路上倒是很平静,还没到中午的时候便走出了树林到达了下一个镇子。   穿过这个镇子前面就是上京城,看着路途不远谈静流也就不再着急,想着在镇子上找一间客栈先住着。   还没等到走进客栈的门,就听到小店里面传来一个十分嚣张的声音:“这间客栈我们爷都包了,你们赶紧关门谢客。”   谈静流一听顿时有些慌乱,这哪行,这镇子上他打听下来可就这么一家店,要是这家店都关门谢客了他要住在哪里才好,他已经好久都没有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想到这里谈静流赶紧快走几步进了门:“公子请慢!”   刚说完谈静流就发现眼前的居然还是个熟人,正是在月鸣城找自己麻烦的那个骚包孔雀公子,谈静流面上不显但是内心忍不住叫了一声倒霉。   初尧也认出了他,顿时语气间有些讥笑道:“呦,我当是谁,这不是那个得了花魁娘子的小公子吗?怎么着?美人香呆够了所以出来转转吗?”   谈静流懒得理他不阴不阳的话,况且看那人的打扮也不是他能惹得起的,顿时露出自己略显为难的微笑:“公子哪里的话,我这不是也是路过此地所以想要在此住宿一晚吗,这镇子不大,除了这间客栈我可就没有地方住了,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还望公子收留一晚?”   谈静流微微俯身一揖,不过初尧倒是看都不看他,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哼,这样吗?不过你没有地方住和我有什么关系?”说完也不理会谈静流,一挥手就让人把谈静流打发出去。   那家丁样的人一个推搡,本就没有什么力气的谈静流顿时被人推的往后倒了下去,眼看着再倒下去头一定会撞到门沿上,一片惊呼声中谈静流感觉到自己的腰被人拉拽了一把,接着他便一下子被人拉起来撞进一个宽阔的胸膛里。   这人身上的檀香味他认得,闻起来淡淡的,就像是雪山上的青松,冷冽又宁静,和他的人不太一样,他的人看起来要温暖许多,谈静流抬头往上一看,果然是谢庭寒。   他其实很好奇谢庭寒为什么会沿途跟着自己,他的第一反应便是这人对他有所图,但是根据多日的相处这人实在也不像是图他的皮色,那如果是图钱财权势就更不可能了,这两样他一个都没有。   那自己到底有什么是会让对方惦记的他实在是想不明白,除非是自己的确对谢庭寒来讲有什么连自己都不知道的利用价值,又或者......   难不成这个人真的是喜欢自己的吗?一见钟情?想到这里他觉得还是静观其变比较好。   “韩大哥!你怎么在这?”谈静流一脸见到故人的开心样子。   “……路过。”谢庭寒看着谈静流脸上的开心表情,不得不惊叹有些技能果然是别人天生就具备的,这种变脸一样的天赋一般人还真的不行。   “呦,这不是那天救你的那个人吗?”初尧拨了拨自己额前的发丝笑道:“别说,你俩站一起还真的有那么丝郎情妾意的感觉,难不成你俩……”初尧眯了眯眼,眼神暧昧的从下到上打量起了两人。   虽说这个时候好男风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的事情,大多文人雅士都有这种癖好,美其名曰文人风流,但是谈静流自认自己没有这种兴趣,被人当众这么说无论如何都是开心不起来的。   不过一想到二人身份上的差距最后倒是只能把肚子里的不快憋回去,不过到底是年轻了一点,做不到真正的喜怒不行于色。   不止谢庭寒感受到了他的不快,就连那初尧公子都感受到了,似乎是觉得找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初尧的嘴更是像是开了闸门一样的什么话都往外冒:“诶呦,怎么的,被说中了所以恼羞成怒了?诶呀呀何必呢,看你们这亲密的样子指不定晚上怎么亲亲我我呢,这不是在大庭广众的都已经搂搂抱抱了。”   谈静流听他这么一讲顿时想起来自己现在和谢庭寒的姿势,略显不自在的想要推开对方的怀抱,却是被谢庭寒一个伸手搂得更紧了一些。   谈静流略微有些慌乱的抬起头看着谢庭寒,眼里有着不解和惊慌,只见那人正一脸无奈的看着自己。谢庭寒也觉得有趣,要是成年以后的谈静流遇到这种事情会怎么样呢?   大概会直接拉过他的脖子当着别人的面吻上他,然后顺着对方的话说:“连你都觉得我们两个很相配是吗?”态度坦荡到能够把所有人的惊叹堵回嘴里,最后还会觉得谈静流这么做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   想到这里谢庭寒搂着谈静流的动作又紧上了几分,笑着看着那初尧公子问道:“真有那么相配?”   初尧一挑眉:“还不错?”   谢庭寒笑了笑:“谢谢。”说着便带着人朝外面走了过去。   小谈静流从谢庭寒开口整个人就有点愣住,什么叫“真有那么相配?”他都不解释的吗?这样子岂不是让人觉得他们两个真的有什么?毕竟他今年也15岁了,这个年纪放到安稳的人家都已经娶妻生子了。   谢庭寒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不自在,低头看了看他,把搂着他的手放开解释道:“有些时候别人的话只不过是为了刺激你而已,事实究竟如何对方并不在乎,如果你激动或是生气那么便是中了对方的圈套,还不如就顺着对方说,让对方觉得自己的一拳打在棉花上,自然也就没了成就感,最后也就不了了之罢了。”   纷杂的街道上,此时似乎只有谈静流和谢庭寒两个人,在谈静流短短经历的15年间,只有教书的那位先生教导过他书本知识,但是小乡村的教书先生又能有多大的学识呢,不过是认识些字看过些书罢了,最后到底有多少成就靠的还是谈静流自己的努力和天赋。   而小乡村的教书先生又能有多少见识呢?有的不过也就是那丁点的所谓的文人风骨,清高的酸气罢了,这种为人处世的道理倒是从没有人如此认真的教导过他。   他突然觉得谢庭寒或许也不见得是对他有所图,毕竟小小的自己哪怕利用价值估计都是零,又有什么可以让对方惦记的利用价值呢。   “韩大哥,谢谢。”小小的声音从身后传出,如果不是谢庭寒听力好可能根本就听不清这蚊子一般的道谢。   “叮咚,观察到主线人物【谈静流】的好感值上升10点,当前好感值为20分,请玩家再接再厉。”   听到系统提示音谢庭寒不由得微微一笑,他觉得死一次来到这里也不错,毕竟如此软萌的谈静流他以后可是看不到的。   “请问……”正想着,旁边传来了另外一道声音:“二位要是不嫌弃就去我那里住一晚吧,老实说我家那宅子还有几间空房。”   谢庭寒朝着声音的方向转头看过去,说话的是一个浓眉大眼五官看上去很周正的年轻人,此时正略带羞涩的看着二人。   谢庭寒和谈静流对视了一眼问道:“公子可是说要收留我们住宿一晚?”   那男子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别叫什么公子了,我也不是什么公子,只不过是祖上传下来一套大房子而已,再加上有几分祖上传下来的家产,和公子你可能不能比,公子一看你的穿着便是不俗。”   谢庭寒一愣,忍不住的看了看自己的打扮,他还真的是没有注意过自己的穿着,现在仔细一看倒还真是,像谈静流穿的便是一套白色的粗布衣裳,面前说话的男子衣服料子要稍稍好一些,但是谢庭寒身上的这件一看就是上等的锦缎织就而成,闪着一丝柔和的光晕,没有几两银子那是万万下不来的。   谢庭寒没有在衣服的事情上细聊,而是问道:“去公子府上暂住不会打扰吗?”   那男子连忙摆手:“你叫我刑川就行,可别公子公子的叫我了,我听着也别扭。至于打扰就更不会了,我家本就人少,除了我那年迈的父亲之外就只有一个哥哥,其他的都是空房间,你们住过来没有关系的。”   说着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看上去是一个很容易害羞的人:“刚刚你们在那里的对话我都听到了,这附近除了这一家客栈可什么住的地方都没有了,你也不想这位小公子….”说道这里不知道刑川想到了什么脸红了红,接着继续道:“你也不希望这位小公子露宿街头不是。”   “……”谢庭寒看着他那表情就知道他一定是误会了二人的关系,谈静流在一边也有些尴尬,他实在是还没有经历过这种误会,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解释。   最后两个人还是没有解释太多的便跟着刑川回了他那据说只有三个人住的不是很大的房子里…… 作者有话要说:  把前两天做活动断更的部分补上,我更呀更呀更呀,今天就到这里了,明天继续更新 第六十八章   ##68   谢庭寒觉得他所谓的不是很大的房子真的是过谦了,打眼一看究竟占地多大谢庭寒倒是看不出来,但是看着亭台楼阁里里外外好几层的架势,就绝对和“小”字占不了边。   不过有一个地方这刑川倒是没有谦虚,就是这偌大的一个宅子里竟然是一个小厮都没有,推门进去整个宅子空洞的感觉扑面而来,一看就没有什么人住。   如果真的是像那刑公子说的他们家只住着他和父亲兄长三人的话,那这个屋子到的确是大的有点离谱。   “二位公子如果想要沐浴的话可以去宅子后面的一处温泉,就在假山后面。”说着略微有些歉意的道:“二位也看出来了,我这宅子里实在是没有可以打水的小厮,所以如果沐浴的话我们也是去那后宅的温泉的,还望二位公子不要见怪。”   “哦?这地方还有温泉?”谢庭寒倒是奇了,如果说山里有温泉冷泉什么的他倒是不奇怪,不过这看起来距离山脚都有一段距离了吧,这里居然会有一处温泉。   刑川笑了笑:“谁说不是呢,连我们都很稀奇,不过这周围好几家宅子就只有我家这户才有,想来也是奇怪,之前也找人看过,不过还是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可能就是山上的泉水流到这里了吧。”   谢庭寒思索了一阵好奇的往那据说是有温泉的后宅望去,不过理所当然的什么都看不到。   刑川倒也还算周到,虽说宅子里没有下人,但是到了吃饭的时间还是给二人送来了饭菜:“你们不要介意,家父年事已高一般吃饭的时候都不喜欢人多围着,所以我们平常也都是自己吃自己的,还希望二位不要觉得怠慢才好。”   谢庭寒笑了笑:“怎么会呢?你能收留我们二人我们就已经很感激了。”   谈静流听着那两人的寒暄觉得也没有自己什么事情便在一边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刚吃了几口不由得视线飘向了谢庭寒的方向,心道还是这人的饭菜更加可口一些。   或许是他在一边太过安静,刑川看到他后又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眼神在谢庭寒和谈静流之间来回瞟了瞟后略显尴尬的道:“我们这宅子虽大但是平时人少,所以其他房间也都是灰尘无人收拾,二位今晚就在这个房间歇下吧。”说完也不等人反应过来,就屁股着火一般的快步走了出去,就好像他刚刚说了什么难以启齿的话一般。   谈静流夹菜的手顿在了半空中,整个人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谢庭寒到底年长了一些,虽说有些尴尬但是快速调整了一下状态若无其事道:“晚上我去睡外面,吃饭吧。”   “嗯。”谈静流把头低的更低了一些。   谢庭寒看着眼前的谈静流突然想起来原著中对于主角谈静流的描述,文采斐然、少年丞相、智计过人却也柔弱善良,妥妥的身娇腿软易推倒。   这些形容词或许和他之前见过的谈静流有出入,但是却和现在他见到的这个谈静流十分吻合。所以到底是谈静流变了还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呢,谢庭寒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韩大哥,韩大哥!”谈静流的声音突然传到耳朵里。   “啊?什么事?”谢庭寒突然清醒,面前的小谈静流略微有些无奈的问道:“韩大哥是要先行洗澡还是稍后再洗?”   谈静流这么一问谢庭寒便知道对方并不想同自己一起洗,不过说来也是,以他们现在这种被人误会的样子一起洗澡多少也有些不自在,况且虽说谈静流现在变成了15岁的少年模样,但是稚嫩的样子却一点不影响美感,反而单纯干净的气质让他更想拥抱到怀里。   倒不是说成年的谈静流魅力不如现在,只是这完全是两种感觉,狐狸精和小白兔的区别,各有各的魅力,没有好坏。这要是脱了衣服一起洗,谢庭寒可不敢保证自己真的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毕竟对于现在这个年代来讲,15岁已经成年并且可以成家的年纪了。   况且虽说谈静流现在和他不熟识,但是谢庭寒内心深处那就是自己媳妇儿没差。想到这里谢庭寒略微歉意的笑了笑:“你先去吧,我等你出来再进去。”   谈静流明显松了一口气,连语调都变得轻松了起来:“那好,那我先过去。”说完便带着换洗衣服走了出去。   谢庭寒目送着他带着换洗衣服离开,退后几步躺倒在床上,睁着眼看着头上的床梁。这几天的事情一直都很多,让他完全没有办法细想自己对于谈静流的定位到底是什么。   在他被系统杀死之前他一直认为谈静流对于他来讲只是半人半物的存在,一方面是真实存在有真实感觉的人,一方面又是故事中的一个角色而已。   他一直认为自己对这个角色是喜爱且心疼的,但是也仅此而已。   因此他认真完成任务,无论是成亲还是和离,哪怕是在北疆的那段他们最融洽的时光里他心里都在想着和离的任务,虽然有负罪感,但是想到谈静流只是一个故事人物,这种感觉便冲淡了一些。   不过这种认知似乎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了改变,上一世他最后挡在谈静流面前挨的那一刀不会造假,他不知道如果系统刺杀到谈静流之后谈静流会怎么样,因此他不敢冒这个险,哪怕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他依旧不敢堵上谈静流这个仅仅只是“故事人物”的人的一生。   也就是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在他还傻傻的要和人家完成和离任务的时候,他就已经将谈静流当做了亲密的真实存在的自己人。   “啊——”谢庭寒不由得轻轻拉了一声嗓子,他觉得他可能真的像谈静流总说他的那样,蠢的要命。   既然已经想明白自己对于谈静流的感情,他觉得就这样呆在谈静流的身边慢慢看着他长大,看着他登上丞相之位,然后运用自己知道的“未来”帮他扫清障碍似乎也没有什么难的。   “叮叮叮,提示:玩家不可随意更改剧情,请按照文章脉络方向执行体验任务。”   “……”他都快要忘记了他还有这条制约了,而且如果他长期呆在这里势必以后会和这个世界的谢庭寒撞面……   令人头大的事情还真是多啊——   “哒哒哒。”外面传来人轻声走过的声音,这个院子除了自己就是谈静流,难道他已经洗完了?算算时间也的确差不多。   谢庭寒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起身,拿起自己刚刚从刑川那里借的里衣,推开门走出了院子。   不过谈静流倒是不在院子里,不知道这小子是不是去茅厕了还是什么的,谢庭寒刚刚想事情想的头大,这时候也不想在费脑子细想事情,拿着衣服就往后宅的温泉走。   这温泉弄的倒是也算隐秘,谢庭寒左走走右走走,转了两圈才找到入口。这温泉竟然是修在了一圈假山之间,入口处只是一个刚刚能容下一个人进去的小石洞,石头上还爬着绿色的植物,不细看还真的是找不到入口。   谢庭寒微微低头,两手扒开石洞上的植物便矮身走了进去,这假山修的不算厚,走了三四步便穿了过去。   入眼的温泉面积远远大于谢庭寒的想象,他想着这温泉多说也就是一个小池子什么的,却没想到居然大到几乎可以容纳50人左右的大小。   不过具体多大他也不太能看得清,一是因为天色已晚,而是因为这温泉上蒸腾出的水汽雾蒙蒙的笼罩在这四周围着假山的温泉池子之上,久久散不去,视线自然也就受阻。   好久没这么畅快的泡温泉,谢庭寒三下五除二的除掉了自己的衣物,仅仅只着一条亵裤便跳进了温泉里。   巨大的水花配着“碰”的一声巨响吓了远处正趴扶在岸边休息的谈静流一跳,这大晚上的他不确定他是否认识对面的人,低头看了看自己湿透的贴在身上的里衣,一时间也不大敢说话,不过好在有蒸腾的水汽遮挡,他觉得一时半会儿那个人应该发现不了他。   想到此他悄悄的扶着岸边石头,手撑在上边一个用力整个人就要跨到岸上。   “谁在那里?”谢庭寒练武自来耳朵灵敏,听到声音便以为是这宅子里的人也来泡温泉,本来打算就此打个招呼,却没想到好像是自己的声音吓到对面的人,那边突然传来“扑通”的一声,听声音似乎是谁落到了水里。   谢庭寒赶忙朝着声音的方向游去,离得近了便看到一个小脑袋飘在水面上四肢也在不停的挣扎扑通,似乎是呛了水正在努力的伸出水面。   谢庭寒认准了人的位置朝着那人的胳膊一个提拉,顿时将人拉出了水面。   “咳——咳咳。”月光映照下,谈静流的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上,一张小脸因为呛了水,咳得有些泛了红云,两只手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抓住谢庭寒前胸的衣襟,整个脸贴到对方的胸上像是脱了力气。   谢庭寒觉得自己今天这个正人君子大概是做不成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有吻戏(请原谅我这乱七八糟的更新时间) 第六十九章   ##69   “静流?你还好吗?”双臂环在谈静流的腰身将人紧紧的揽在怀里,声音轻柔像是怕吓坏怀里的人一般。   不过即使如此小心怀里的人还是一颤,似乎是终于意识到两个人的动作之暧昧,谈静流一把推开环着他的谢庭寒,赶忙理了理身上冲散的衣服整个人转过身背对着谢庭寒。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照理说都是男人,大可不必如此,不过谈静流的第六感告诉他,对待谢庭寒不能真的像对待其他男子那般,这人对他的感情即使隐藏的很好他也知道绝对不是简单的朋友或是兄弟的感情。   就好像初次见面时,谢庭寒看着他的目光就透露着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炙热,在那种目光下谈静流总觉得自己像是被扒开衣服□□裸站在那里,战栗紧张且浑身灼热。   水滴从发丝上滴落到胸前,没入湿透了的衣襟中,少年纤细的腰身在贴身的里衣下若隐若现一览无余。谢庭寒想要调转自己的视线不要继续看下去,但是目光像是黏在谈静流身上一般无论如何都动不了分毫,喉结狠狠的上下滚动了一下。   “送你上去?”一开口,嗓音是谢庭寒自己都没有预料到的沙哑,他知道如果继续在这个池子里呆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似乎是低估了谈静流对他影响力。   背对着他的谈静流似乎也被他异常沙哑的嗓音吓到,月光下露出来的耳朵红到滴血,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一般:“不,不用,我自己上去就行。”说着也不等谢庭寒反应,手臂撑在石头台子上就要往上爬。   然而可能是由于刚刚呛了水,又或者是被谢庭寒吓到,他整个人的手臂都没什么力气,人也是略显慌张,爬了两次都没有爬上去,挂在一半的位置上。   “我帮你。”谢庭寒说完就要去扶谈静流的肩。   “不用。”谈静流赶忙转身过来拒绝,结果一个没站稳朝着谢庭寒的地方就摔了下来,好巧不巧因为他本来就爬到快上去的位置,因此这么一摔整个人都挂在了谢庭寒的身上。   唇上擦过一丝柔软,透着梅花的香气传进谢庭寒的鼻腔里。   用眼睛想谢庭寒都知道那柔软到底是什么,就在他坚定了自己的意志想要推开对方的时候,挂在他身上的那个人突然抿了抿唇。   谈静流一开始还没有过来唇上的柔软究竟是什么,他的大脑早已经一片空白,隐约中似乎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但是迟钝的大脑并没有第一时间把这个信号传递到脑子里,他下意识的照着那不知道是什么的柔软咬了咬。   突然谈静流感觉到环着的自己的手臂骤然收紧,手掌炙热的温度透过浸湿的衣料传到皮肤,其中一条手臂按着自己的后脑将自己朝着下方的柔软按了下去,另一条手臂顺着自己的脊背滑过纤细的腰肢,卡在隆起下方的大腿湾处,五指陷进自己的臀部里,朝着那人所在的方向把自己往上提了提。   谈静流怎么说也已经成年,到了可以娶妻生子的年纪,要是还不知道现在发生的是什么那他的脑子就真的是白长了。   “呜——呜呜!”双唇被对方紧密的堵住,谈静流只能发出抗议的呜咽声,环着对方脖颈的手臂已经变成推拒的动作,然而身体年龄毕竟差了10岁,力气也没有谢庭寒大,纵使再怎么挣扎也没有挣扎开对方的钳制。   “叮咚,观察到主线人物【谈静流】的好感值下降5点,当前好感值为15分,请玩家再接再厉。”   听到系统的提升音,让脑子已经一片灼热的谢庭寒稍稍清醒了一下,然而看着现如今自己按着人家的头和揉着人家臀部的手,还有唇上吮吸研磨的动作,他觉得都这个样子了似乎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他可不认为谈静流那个记仇的狐狸精会因为他的一句道歉就原谅他,指不定到时候要躲自己八丈远,既然已经做到了这里,还不就彻底干脆一点。   想到这里谢庭寒抱着身上的人就是一个转身,谈静流感觉一阵突然的天旋地转,背后就靠在一面石头墙壁上,前胸抵着身前那个散发着炙热温度的人。眼泪在眼眶中忍了又忍,最后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呜咽和挣扎的动作更大了。   “叮咚,观察到主线人物【谈静流】的好感值下降5点,当前好感值为10分,请玩家再接再厉。”   耳边又是一阵系统的提升音,谢庭寒不禁抬起了头看着被他压在身下的那个人。   那人眼眶通红的看着他,目光中夹杂着惊吓、屈辱和或许连谈静流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羞涩,唯独没有厌恶。   刚刚为了制住对方推拒的动作谢庭寒将对方的双手举过头顶,压在谈静流靠着的石壁上,由于力气过大,对方白嫩纤细的手腕已经出了一道红痕,谢庭寒不由放轻了手上的动作。   右手划过谈静流的眼角,擦掉对方留下的可能是泪水的水渍,在对方略显惊讶意外的眼神中,右手轻轻抬起对方的下巴俯过身轻轻吻住那两片唇瓣。   理所当然的又是一阵抗拒,但是动作却也没有一开始那么激烈,谢庭寒舌尖舔过对方的唇瓣在对方下唇的位置轻轻吸了一下。   “张嘴。”沙哑的声音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声音哑到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谈静流听到他这么说顿时瞪大了眼睛,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死死咬着牙关不张嘴。   谢庭寒也没有过多纠结,抬着对方下巴的手指轻轻擦过谈静流隐隐长出的喉结,顺着前胸一直滑到后腰,然后在后臀部的位置上“啪”的轻拍了一下。   “啊——呜”一声轻喊,死守的牙关露出了一条缝隙,马上被蓄谋已久的柔软钻了进去,勾着轻挑摩擦死死堵住。   已经被放开的双手不自觉的攀上对方的肩膀,也不知道是推拒还是迎合,五指不自觉的死死的扣着对方结实的肩膀。   谈静流觉得自己一定是在温泉里泡的太久了,久到他的头都开始晕眩了起来,连手脚都轻软无力。   那钻进来的柔软似乎还不满足,顺着谈静流的口腔上壁轻轻的来回摩擦,又痒又酥麻,谈静流不由得睁开刚刚不知道何时紧闭起来的双眼,没有焦距的盯着眼前的人。   感受口腔中那人逐渐从强势转变的温柔,似乎是想要安抚他那被惊吓到的情绪,动作小心且轻柔,口中的舌尖被人小心的触碰,又慢慢的被人缠绕划过舌根,谈静流不自觉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动作却像是回应般的夹紧了对方的舌尖。   “叮咚,观察到主线人物【谈静流】的好感值上升10点,当前好感值为25分,请玩家再接再厉。”   谢庭寒整个人呆在了原地了两秒,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谈静流一瞬间觉得自己的血液好似都冲向了自己的大脑,完全不知道接下去改怎么办。   不过谢庭寒也没有给他过多反应的时间,托着对方的两条长腿就把人整个抱了起来。   突然在水中失去了着力点谈静流吓得一把搂住唯一的支点——谢庭寒。   “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很美。”谢庭寒这话到的确是真心实意绝非哄人,月光下的谈静流周身围着一层淡淡的月光,湿透的头发贴在脸颊飘散在水里,羞红的脸即纯情又有几分情#色,在水雾的掩映下就像是一只绝美惑人的海妖,散发着清纯与惑人的魅力。   “叮咚,观察到主线人物【谈静流】的好感值上升10点,当前好感值为35分,请玩家再接再厉。”   “……”谈静流感觉自己快要被这温泉水煮熟了,贝齿死死的咬紧下唇,语气有些恼羞成怒:“你每次欺负人之前都要先夸奖对方一番吗?”   谢庭寒闻言一愣,继而略有些失笑的将脸凑到谈静流面前,压低声音略有些危险的调笑道:“这可不叫欺负,你是想要真的感受一下我欺负人的样子吗?”说着将托着的人往下滑了滑。   一开始谈静流还没有领会他的意思,但是当对方将自己向下方挪了挪之后谈静流整个人就突然像是一只煮熟的虾子一般从头红到脚:“你不要脸!”   谢庭寒赶忙又将人往上拖了拖,整个人压在对方的身上失笑出声,他觉得还是小谈静流比较有趣,要是换了28岁的谈静流,他可没有办法如此轻易的就调戏到那个脸皮比城墙还厚的老司机。   不过被调戏的人倒是很不爽:“你到底笑够了没有。”   看着眼前这个恼羞成怒的落汤小狐狸,谢庭寒觉得还是不要真的把人惹毛比较好,轻轻的把人放回到温泉里,俯过身在对方的唇瓣上一触即离,双手帮着对方理了理刚刚在水中挣扎弄的乱七八糟的衣服。   谈静流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又是一阵想要钻到地缝里的羞耻,只见衣服在刚刚的挣扎中已经衣襟大开露出了大片胸膛。   不自觉的抬眼看了一眼谢庭寒,见到那人一本正经的帮他整理衣服似乎是没有打算再做什么,一瞬间谈静流决然觉得自己的心情很是复杂。   “叮咚,观察到主线人物【谈静流】的好感值上升10点,当前好感值为45分,请玩家再接再厉。”   “……”整理衣服的手一顿,谢庭寒抬眼看了一下那偷偷看着自己的少年,与自己的视线对视之后,那人不自在的把脸转向了另一边,倒是没有阻止自己给他理衣服的动作。   谢庭寒觉得如果这怪异的分数还这么涨下去,他大概现在就要把谈静流按在这个池子里过一晚了。 作者有话要说:  起名废,所以真的不要跳章节,我也不知道哪章就会有劲爆的内容;可以提前关注我的WB,鬼知道哪天万一被锁了章节呢,虽然我感觉我也没写啥,哈哈哈哈哈哈 第七十章   ##70   连续几日都没有下雨,然而空气中却依然透露着湿热。   谈静流就着谢庭寒拉他的力气坐到了温泉池子边,小腿泡在温泉里,拨开谢庭寒企图帮他擦头发的手,一个人低着头擦着自己浸湿的头发,半天没有说话。   谢庭寒看着他那半天擦一下的缓慢动作终究还是没忍住,一把夺过谈静流的布巾就盖到了对方头上,乱七八糟的一通揉。   ”你做什么!放开我我自己来!“   ”就你那个速度我会以为你是想要和我在这里呆一个晚上。“   ”……”谈静流一时语噻,他只是在想事情,对于现在这种乱七八糟的情况他只有15岁的脑子还不太能处理的很好。   “你不用想太多,我也没有一定要逼你做什么决定,如果哪天你实在不想见到我直接告诉我就好,我会从你眼前消失掉。”   “那你先在就消失掉吧,我现在不想看到你。”谈静流低着头,闷闷的声音从布巾下方传出。   “……”谢庭寒略微有些心塞:“当真?”   回答他的只有空气中的静默和不知道那颗树上的蝉鸣声。   谢庭寒看着一直低着头的那个脑袋不由得叹了口气,转过身背对着谈静流蹲下身:“上来吧,背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会走。”   谢庭寒失笑,忍不住回过身笑看着他:“你确定你那双软掉的腿还能走回去?刚刚不是连池子都出不来吗?”   “你!……”谈静流恼羞成怒的一把拉下自己头上的布巾甩在谢庭寒的背上,然而到嘴的话却是无论如何都不知道改怎么说出来,一时间语塞在那里。   谢庭寒也不敢笑的太过分,赶忙半调笑半威胁道:“你要是不想要我背你,我倒是也不介意抱着你回去,不过毕竟你都这么大人了,如果路上遇到谁我可说不清楚。”   谈静流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牙齿死死咬着下唇整张脸在月色下都目所能及的通红一片,静默了片刻,他慢腾腾的挪到谢庭寒的背上一把将自己砸了下去。   突如其来的重量砸的谢庭寒一个踉跄,差点脸朝地摔在地上:“狐狸崽子你故意的是不是。”   “活该。”   谢庭寒摇了摇头,抱过对方的两个腿弯就背着人往外走去,他其实是有些庆幸的,至少谈静流没有真的不理他,虽说说出来的话不甚好听,但是至少还愿意和他交流,这本身就是很大的进步。   回去的路上一地月光,繁星点点。   走着走着谢庭寒突然想到他来温泉之前院子里的那几个脚步声,略微疑惑的问道:“你一直都在温泉里中途没有回去过吗?”   谈静流皱了皱眉不知道他问这个做什么,虽然不想和他说话但是由于谢庭寒的语气中带着严肃最后还是答道:“没有回去过,一直都在温泉里。”   谢庭寒的眉心不自觉的拧了拧:“那你是说完要去温泉就第一时间来这边了吗?”   谈静流这次倒是觉察出似乎是发生了什么,正了正神色道:“对,拿了换洗衣服我就过来了,是发生了什么吗?”   谢庭寒摇了摇头:“不知道,你离开一阵子后我们那个院子里传来了一串的脚步声,我本以为你回来了,所以才过来,但是如果你一直没有离开过那院子里的又是谁呢?”   “难道是刑川?”谈静流忍不住猜测道。   谢庭寒想了想那脚步声的特点:“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到一个之前没有发现的特点。”   “什么?”   谢庭寒将背上的谈静流往上拖了拖:“刑川为人开朗却也有些怯懦,他的脚步声和他的人一样略有些拖沓,而那个人的脚步声却出奇的干脆,不是刑川。”   这回连谈静流都有些发慌:“那会是谁?难不成是他那个没路面的哥哥?”   谢庭寒缓缓的摇了摇头:“不知道。”   刑川的哥哥会大晚上无缘无故的去他们的院子吗?实在是想不明白。   “爹!爹你怎么了!爹你醒醒啊!!”   前面的院子里响起了貌似是刑川的凄厉的喊声,谢庭寒内心的不安变得更加严重,他觉得他不好的预测大概是要成真了。   背上谈静流的手指忍不住紧紧的抓住他的肩膀,不平静的呼吸透露着对方内心的紧张。   “放我——下来。”声音中有丝丝的紧张传来,不过最后的尾音变得很平静,可以感受到谈静流极力的想要让自己平静。   谢庭寒停顿了一下,缓缓蹲下身把人放下来,现在这种情况的确不合适他背着人跑过去。   谈静流脚步刚刚落地略微有丝踉跄,好在他赶忙稳住自己,与谢庭寒对视一眼后两人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爹!爹!”声音传来的方向距离他们的屋子非常的近,居然是同一个院子,就在隔了两个房间的边角处。   此时那个屋子已经点满了烛火和灯笼,连院子里都被照的灯火通明,一个头发灰白的老人坐在正朝着门的地上,胸口被人当胸插了一把匕首,手腕和脖颈处也有明显被麻绳勒过的痕迹。   胸口的伤口此时还在留着鲜血,但是那老人却双目圆睁瞪着门的方向脸色灰白,看样子已经失去了生命的痕迹。   屋子里有着非常明显的翻动的痕迹,抽屉都被人打开翻得乱七八糟的样子,从明面上看似乎是一起入室抢劫并杀人。   刑川此时正趴在老者的身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发生了什么….”   “大人,就是这里!!”谢庭寒刚想开口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院子入口的方向就传来一个青年的大喊声,之后便是密密麻麻的脚步声传来,听那脚步声的样子来的人还不少,大概有十几二十个人的样子。   不一会儿,果然就有一个和刑川长得有几分相似的年轻男子带着几个捕头样子的官差朝着这边走了过来,想来那个应该就是刑川说的他的哥哥了。   那男子刚看到谢庭寒二人立马大声喊了出声:“大人!就是他们!我就是看到他们鬼鬼祟祟的出现在我爹的房门外,一定就是他们杀了我爹然后拿走了我家的传家玉石!”   “……”谢庭寒看着眼前这个指认他的青年人终于知道他现在是在故事的什么阶段了。   【“谈相爷这多疑的毛病难不成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澹台策看着面前这个虽然愿意带他逃亡却仍然处处对他略有防备的谈静流略有些无奈。   “皇上说笑了,哪有人真的什么性格都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谈静流笑了笑,不过对澹台策他依旧没有完全放心,这人自从和他逃亡开始,对自己的欲望便不再掩饰。   “哦?那倒是让人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谈相爷养成了现在这么一副多疑的性子。”   谈静流淡笑了一声:“人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定了性子,无非是长年累月的积淀罢了,不过如果真的要说的话,我第一次真的感受到人心险恶这四个字的含义大概要算是赶考的路途中被一对贼喊捉贼的兄弟冤枉进到大牢里,严刑拷打了十几天之后吧。”   “严刑拷打?”   “嗯哼~”谈静流略微不在意的哼了一声,之后像是响起什么来的对着澹台策道:“这么一说当初救了我的还是皇上呢。”   “朕?”澹台策微睁大眼睛,用手指指了指自己:“朕怎么不记得还救过你?”   谈静流笑了笑:“可能因为皇上本来也不是特意救我,那个时候皇上刚成为皇上,初登帝位为了表示爱民如子便大赦了天下,我也算是幸运进去不过十来天就被放出来了,要是再晚个几天进去错过了大赦天下的时机,又或是早进去几天多挨了几天打,那皇上现在估计是怕见不到我了。”】   这段在原文中并不起眼,只不过是澹台策和谈静流逃到仓前的日子里的片刻时光罢了,这一段对话也只是侧面表达了谈静流这个人物豁达的性格和曾经坎坷的经历罢了。   谢庭寒没有想到居然现在就是那个传说中让谈静流和澹台策有了最初羁绊的事件。   他现在救人是不是还来得及?他可不想真的让谈静流进到大牢里被人打的皮开肉绽打几天,最后又被澹台策所救。   “你们就是闯入这户人家的小贼?居然不逃?胆子倒是不小。”那打头的捕头看着二人冷哼了一声,朝着身后的人群一挥手:“抓起来!带回去!”    第七十一章   ##71   “慢着!我们今天刚到这里,没有理由杀了这位见都没见过的老人,也没有理由抢了东西之后还留在这里。”这么显而易见的道理难道这群白痴不懂吗?   那捕头一样的人皱了皱眉头,粗声喊道:“你们究竟是不是杀人犯还得带回去让大人审一下,别废话,带回去!”说着朝着后方一挥手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要来绑人。   不得不说这脑残的剧情连情节都是脑残到老套。   “好了,我们知道了,我们跟你回去。”谢庭寒拉了一把站在一旁略有些惊慌的谈静流,然而还是有人不长耳朵一样的过来用蛮力拉扯着谈静流,被谢庭寒一个飞踹踢出了好远。   “我说了我们跟你们走,一个个手脚都客气一点。”话虽然是对所有人说的,但是谢庭寒的目光却只注视着为首的那个人,末了斜眼看了一下还趴在那边哭的刑川二人。   没有说什么便带着谈静流向着大门的方向走去,那捕头看了看几人又朝着刑川二人递了个眼神,便赶忙带人追着两人走去。   ——————   天下的牢房似乎都长一个样子,已经三进宫的谢庭寒看了看四周潮湿黑暗的墙壁,将地上的稻草理了理堆在了墙角一侧,抬抬手招呼着谈静流坐过去。   “你说…..”谈静流张了张嘴,视线望着栅栏门外的不知道哪里:“你说我们会走出去吗?那些人看上去好像暗中有些勾当。”离开时候那捕头朝着刑川二人看的表情他一眼不落的尽收眼底。   谈静流的视线没有焦点的看着外面,但是说出的话中却听不出慌乱的语气。   谢庭寒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他,他倒的确是有办法可以带着人出去,但是按照原剧情来看的话谈静流在这里的日子的确是深不见底的绝望,不知道是不是这次有自己陪着他的原因,这次谈静流似乎并没有很慌张。   谢庭寒想了想,倒是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你练过拳脚功夫吗?”   “诶?”恍惚没有焦点的视线调转过来看着谢庭寒,微微睁大的双眼似乎是没有反应过来这突如其来转折。   “没有练过,先生只教过我读书,怎么了?”   谢庭寒眉头紧皱了起来,这不应该啊,虽然说原著中的确谈静流是柔弱白狐狸,但是自己见到的谈静流武力值可没有原文说的那么不堪,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所以你要教我功夫吗?”谈静流的眼睛一瞬间有些明亮。   谢庭寒一怔,他倒是没有想过这么多,但是如果可以的话好像也的确不是不行。   被关起来的前三天,果然是连提审都没有提审他们,除了每天有人送两顿饭进来,他们这个偏僻的角落就再也没有人来,不只是官差,他们的周围连囚犯都没有,空旷的可以。   谢庭寒本身自己也不是正正经经练出来的,自然也不知道要怎么教谈静流,所以他直接问了谈静流想要学什么方向的武艺,直接在系统界面给他兑换了一本所谓的“秘籍”,然后一句一句的读给谈静流听。   这里真的是不得不感叹当朝丞相,不久后的状元郎果然是记忆力和理解力超群,对于谢庭寒来讲很是晦涩难懂的内容到了谈静流那里居然通读一遍便能背诵下来,来回读了两遍便能理解其中的含义,也是让谢庭寒叹为观止。   不过在谈静流心中,能够随口便说出如此深奥的武功秘籍,甚至于最初还问自己想要学习什么方面,就好像无论他说出来的是力量方面还是技巧方面,对方都能满足他一样。   无形中谢庭寒在他心中从“可能和平定候有关系的助力者”变成了“似乎真的连他自己都是很厉害的人。”   谢庭寒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差点被定义为武学大师的存在,依旧每日看着谈静流在那边练习。   谈静流就这点好,学习能力强,悟性高,基本不需要他指导什么,还好不需要他,不然他也给不了啥建议。   时间就在这种谈静流静心练习中过了三天,到了第三天那位差点把他们忘在脑后的地方官终于想起来还有这么一桩案子,象征性的让人带着他们俩跪在了朝堂上。   跪在他俩身边的还有邢家两兄弟,那二人看到谢庭寒两人后刑川目光略躲闪的低下了头,那邢家的大哥倒是毫无愧意,甚至朝着二人的方向凶狠的看了过来。   “啪!”一声惊堂木,那坐在上面的地方官挺着他那吃的圆滚滚的肚子说道:“堂下之人可认罪。”   “……”几个意思?这是还没审就要给他们定罪了不成?   “大人,这罪我们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可怎么认?”   肥头大耳的地方官顿时瞪起了他那不起眼的小眼睛:“邢家兄弟好心收留你们,你们却恩将仇报,不仅偷了他们家的东西还杀害了邢家老爹,你们难不成想死不认罪不成?”   谢庭寒知道这里的剧情会很狗血,但是也没有想到居然会如此的狗血,这肥头大耳的狗官到底是收了人家多少钱?一桩案子居然能让他断成这个样子。   身旁的谈静流抬头平静的道:“就像大人您说的,我们本就不相识,缘何会知道哪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况且居然在人家杀了人之后等着官兵找过来,大人看我们可有那么无脑?”   谈静流这话本就没有错,但是这种事情要看说给谁听,像是现在说给这种已经被人收买的狗官真的是一点儿意义都没有。   果然,只听上方那个狗官装模作样的深思了一阵子后说道:“你们还不是因为看了邢家的宅子之后认为邢家一定大有钱财这才起了贪念。”他那声音像是从嗓子眼里掐出来的一样,油腻腻的,谢庭寒还是第一次听到谁的声音就开始犯恶心的。   “既然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你二人既然还想要狡辩,来人啊,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这是想把狗官剧情进行到底吗?谢庭寒觉得他被打问题倒是不大,但是谈静流可就不一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还有一章,12点之后发哈 第七十二章   ##72   谈静流那么细皮嫩肉的被打二十大板估计就不要想着起来了,想一想距离澹台策大赦天下也没有几天了,早晚都是要从这里出去的,还不如越早离开越好。   想当初谈静流就是因为在这里耽误了太长时间又备受折磨才会在考场上作答完之后当场晕过去,继而偶遇了当时刚登基好奇而来的澹台策。   澹台策因为有人晕倒而闻讯赶来,刚好看到了他的锦绣文章,因此从那时起便对这个浑身是伤却依旧坚持赶考,并且文采斐然的谈静流有了深刻的印象。   他可不想到现在都还给对方机会。   想到这里谢庭寒站起了身,朝着疑惑看着他的谈静流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继而抬步朝着那官员的座椅走去。   “你,你做什么?”那肥头大耳的官员看着强横,说到底也是个外向中干的酒囊饭袋之流,看到身形强健的谢庭寒朝着他的方向走了过来,登时周身的气焰都弱了一截。   赶忙朝着两旁的官差挥手:“你们快制止他!还等他走过来不成!他是杀人犯!”   谢庭寒懒得理会旁边围上来的人,朝着那地方官喊道:“大人,您误会了,小人是有东西想给大人看,以证明小人的青白。”说着还偷偷用手比了个钱的姿势。   刚刚还慌成一团的人顿时眯起了他不大的眼睛,笑容也逐渐贪婪起来:“哦?原来是这样子,快快过来给本官说一下,本官看看究竟是什么证据,如果真的能证明你们的青白本官一定放了你们。”说完还朝着谢庭寒的方向挥了挥手。   忍住看到那张油腻腻的脸产生的恶心,谢庭寒朝着那地方官走了过去,在桌子前站定。   “快快拿来让本官看看。”油腻男搓了搓手笑道。   谢庭寒无声的嗤笑了一声,手缓缓伸到了衣袍袖口处,从袖口处掏出了一个玉牌一样的东西。   谈静流在那个方向看不到具体是什么,只能依稀看出似乎就是那天在擂台上救了自己的那块玉佩,他还以为谢庭寒把这个东西砸到那把剑上之后就再也没有捡回来呢,原来已经收起来了吗?   谈静流不由得心里嘀咕,难不成他想用这块玉牌收买那官员不成?虽然看不清玉牌的具体材质,但是远远看上去都能看出来质地通透,是难得的一块好玉,送给那个狗官实在是可惜了。   然而事情和自己想象的似乎有出入,只见那官员急切的伸手接过那玉牌,微微睁大他的小眼睛上下摸了摸看了看,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双目突兀的睁大,然后一把将玉牌递回了谢庭寒手中。   声音中颤颤巍巍透露着恐惧:“你,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谢庭寒接过对方递回来的玉牌擦了擦上面不存在的灰尘,继而重新装回了衣袖中:“这可是家父给在下的东西,也不知道是否可以证明我二人的青白。”   “家,家父?你,你是。”那地方官满脸灰白的瘫倒在椅子上,再也没有刚开始的那种嚣张跋扈的姿态。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谢庭寒嘴里呜呜咽咽的半天挤不出来一句话。   谈静流看着眼前的状况也是十分诧异,一时间倒是有些好奇谢庭寒到底给那个人看了什么东西,以至于把人吓成这个样子。   堂下的邢家兄弟脸色也由轻松变得紧张起来,难不成真的是什么厉害的东西不成?看那个样子似乎把县令吓得不轻。刑川略微瑟缩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大哥,不知道之后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   事情果然像他们担心的那样,只见原来坐在堂上处处维护他们的油腻男人突然调转了火力,朝着他们两个骂道:“你们两个混账东西,居然敢戏弄本官,诬陷无辜之人,定是你们贼喊捉贼,我想你们家的老爹指不定也是你们两个杀的!”说着朝着堂下的官差喊道:“把这两个人给我抓起来!”   一时间突然变换的形式让四周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站在下面的官差顿在当场不确定到底是要抓谁。   那肥头大耳的便更着急了:“还愣着做什么!把邢家兄弟给我抓起来!严刑拷打!”   邢家两兄弟顿时脸色灰白,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一样:“大人冤枉啊,大人我们冤枉,我们怎么可能偷自家的东西还杀了自己的亲爹啊。”跪在地上的二人头磕的“碰碰”直想。   邢家两兄弟现在心里真的是像吃了黄莲一般的苦,他们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情形一下子就调转了过来。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早就贪婪你们老爹的财产,只不过是因着那老头不告诉你们家财的藏匿之处,所以你们一直无法,这次想必是有了线索这才心生歹意吧,好一对恶毒的兄弟,孝道难不成都让狗吃了吗!”   那官员也不知道是紧张的还是什么,脸涨的通红,整个人都惊慌的就差跳起来:“抓起来,赶紧抓起来!”喊完还略显谄媚的朝着谢庭寒的方向笑了笑:“不知道这么处理公子可满意?”   谢庭寒一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看的那胖脸上的冷汗滴溜溜的往下流。   现下这情况不用其他人解释谈静流也懂了,大体就是谢庭寒给这个人看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或许是证明身份又或者是其他,总之是这地方小官得罪不起的存在,这才让这狗官一瞬间改了腔调。   谈静流若有所思的看着谢庭寒的背影,难不成这人真的背景强大不成?看来自己想的似乎也非没有道理。   正想着便看到谢庭寒转身向着他的方向走了过来,谈静流赶忙收了心思假意问道:“韩大哥,怎么回事?”   谢庭寒觉得他可以用谢候之子的身份忽悠那个地方官,但是却绝对不能如此忽悠谈静流,毕竟谈静流以后可是会遇到“他”的,现在还能说两个人只是长得像但是并非是一个人,如果一旦说了自己是谢候之子以后这个年龄上和记忆上的bug可就修复不了了。   想到这里谢庭寒摇了摇头:“无事,我们应该可以直接走了。”说着还朝着那地方官的方向看了看。   那人别的不行但是看人眼色的能力倒是一流,赶忙配着笑脸道:“当然可以,本官宣布你们无罪,当堂释放。”   谢庭寒笑了笑,拉着谈静流朝着外面的阳光走去。   谈静流自小便生活在乡下,还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种身份带来的可以“作威作福”的感觉,第一次体验倒是甚是新奇,看着身边拉着自己的人,没来由的真的感觉到被人保护的滋味。   拽了拽谢庭寒的衣袖:“韩大哥,我们接下去去哪里?”   谢庭寒听他这句韩大哥总觉得没有代入感,总是感觉是在叫别人,扶了扶下巴想到这人长大了之后自己还叫过一阵子师傅,再看看旁边比自己矮了不只一个头,此时瞪着大眼睛略显迷茫看着自己的人,突然觉得此时不占便宜实在是说不过去。   “你不是要去上京赶考吗?我们顺着路直接过去吧。”说完略微停顿了一刻便道:“话说我现在也算是教了你些功夫,你再叫韩大哥似乎也不太合适。”   “……”谈静流一瞬间就意会了对方话中的含义,脑中略微有些无语,要是他没有记错这个人可什么都没有教过自己,充其量就是给了自己一本书而已,还是他自学的,现在倒是想占他便宜做他师傅了。   不过谈静流眼睛转了转,他倒是也不排斥认这么个师傅,反正自己里外不吃亏,指不定还能搭条线得些好处。   不过转眼又想到这人对自己的那些小心思,谈静流脸没来由的一红,斜眼偷偷看向了谢庭寒的方向。   被他这么一瞟谢庭寒还有些懵,这人这么难以启齿的看着自己是做什么,他这脑袋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谈静流倒是不知道谢庭寒心中所想,他只是突然想到这人对自己的那点心思,难不成这人喜欢玩师徒这口?   想到这里看着谢庭寒的眼神便带了一丝异样。    第七十三章   ##73   “怎么的?你不愿意?”谢庭寒皱了皱眉,他倒是还真没想过谈静流拒绝可怎么办,他也不是一个喜欢强人所难的人,但是唯有这件事情他还真的就想扯一扯。   正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对方的时候,就听到谈静流低着头软软的喊了一声:“师傅。”   谢庭寒以谈静流目所能及的速度嘴角翘了上去,一脸心愿达成甚是满足的表情。   “……”误会更深了。   谈静流自小便奉行审时度势,能屈能伸,这就好比他虽然对谢庭寒对他过于亲近的行为感到并不是很愉快,却依然会因为谢庭寒背后的权势和照拂而低头,只不过这种低头势必会在他强大之后反弹。   所以纵使谢庭寒真的有什么”恶癖“他也会先忍受着,经过这几日的相处他倒是看出来了,虽然对方对自己有觊觎之心但是却也再没有什么过度的行为,至少现在还没有到那种真的忍受不了的程度。   想到这里谈静流也就放开了,笑着眯了眯眼:”师傅,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走!”谢庭寒得偿所愿就连语气中都透露着愉悦,一路上话都比平时多了不少。   走了大概两日,终于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趁着关城门之前二人来了上京,这个谢庭寒已经离开了很久的地方。   那次回到云起他爹便叛了乱,他又在那天晚上连夜出城去找谈静流,所以真正的看着云起熙熙攘攘的繁华街道,看着那个他当街求婚的街道还有些不真实的印象,往事好像就在昨天,又好像过了很久。   “师傅,怎么不走了?”谈静流自打发现谢庭寒很喜欢这个称呼之后便张嘴闭嘴的都是师傅,不得不说这个人从小就是个人精,很是善于察言观色。   不过谢庭寒倒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什么都没有察觉:“没什么,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说着朝着谈静流的方向笑了笑。   看着那个笑容谈静流暗自抓紧了自己的衣角,就是这个笑容和眼神,就好像透过自己在看着什么人一样,所以这人是把我当做是谁了吗?   心脏好似被人揪了一下,不疼却也不舒服。   谢庭寒却是没有给他太多的思考时间,想着自己以前都没有带谈丞相出来玩过还真是有些遗憾,主要是那人平时本就是在家看看书什么的,出个门吃饭一般也就是去酒楼弄个包厢,这么在大街上就逛街的日子好像还真的是没有。   想想是有点遗憾,谢庭寒摸了摸下巴一把拉过身边人的手便朝着最热闹的街里走了过去:“走,我们去里面逛逛。”   谈静流被他突然拉的一个踉跄,差一点就撞到谢庭寒身上,不过好在勉勉强强稳住了身形:“我们去哪?”   喧闹的大街上,身前比他高大的男子走在前面拉着他,转过头朝着他露出了一个特别阳光的笑容:“带你去看烟火。”   刚说着,他们前进的方向,谈静流的正前方一束烟火骤然升空,在谢庭寒的头后炸开美丽的花束,男子在四散开来的烟火下露出的那个笑容,成为了他以后日子里独自一人时的缅怀。   ————————————   那天的最后,谢庭寒拉着他在一个满是人的桥上看着远处河畔上方的烟火,升起又炸开,开出不同的图案不同的颜色,他从不知道烟火居然也可以如此美丽。   之后又过了三天,考试正式开始了。   谢庭寒终于能够体会他当初高考时他妈妈的那个心情了,从天还没亮他便醒来了,然后出门给谈静流做早餐,连带着在考场吃的午饭都一并做了,临出门时就怕谈静流忘记带东西,东问一句西问一句,慌里慌张的样子好像考试的那个人是他一般。   谈静流也略微的有些无奈,他发现这人居然还有如此婆妈的一面,真的是相处的久了就什么性格都出来了。   “好了,再不出门我们就要进不去考场了。”谈静流拉住了那个想要回到房间再检查一遍的人,第一次体现出了一点强势的把人拉着朝着考场走去。   最初他其实对于谢庭寒背后的势力是有忌惮的,但是相处的时间长了他倒是发现这人虽然年纪比他大,但是有的时候还真的就是个憨憨,平白还要他照顾对方。   “天,都这个时间了吗?还好我们住的近。”说到这里谢庭寒略微松了一口气,要是住的远了指不定谈静流以后的人生就要改写了。   这三天过的倒是非常顺利,甚至于超出相像的顺利,只不过是最后一天的时候等在外面的谢庭寒无意中抬眼看到了从马车上下来的一道明黄色身影,暗道了一声“不好”。   虽然那人身形小了一号,并且一闪就走进了考场,但是那走路的姿势和气度怎么看都是变小了的澹台策,看来澹台策依旧像是之前一样来了考场,想要看看他登基第一年的考生。   也不知道两个人会不会还和原来一样在这里就有交集,想到这里谢庭寒整个人都有点焦虑起来。   不过让他略微放心的是在考试结束的钟声里,谈静流完好无损的从那个门里走了出来,并不像是原文中写到的由于身负重伤还坚持考试,最后昏倒被人抬出来的。   既然这样想来二人即使见过印象也不会很深刻。   正想着就看到那道明黄色的身影从门内走出,四下望了望,最后眼睛定在了他们的方向,谢庭寒心道一声“不好”。   果然就听那个少年的声音响起:“前面那位公子请留步。”   谈静流闻声转过了头看了过去,略微有些疑惑:“可是叫我?公子有何事?”他可不记得自己见过这个人。   只见少年澹台策咳了咳,掩饰住眼中在看到谈静流时流露出的惊艳:“就是交卷时无意中看到了公子的作答,想要和公子交流一下,公子当真认为当朝皇帝应该广开海路来通商吗?”   听他这么一说谈静流的眉头不由得微微皱了皱,虽然不知道这少年是谁,但是如果真的不小心看到了自己的作答那么作为同届考生,在榜单还没有放出来前并且还没有殿试之前,过来和别人商讨别人的作答和意见都有想要偷取之嫌,是万万不能的。   澹台策似乎也想到了这点,赶忙双手拱了拱:“倒是在下冒昧了,在此祝福公子金榜题名,想来我们还会再见的。”说完意味深长的一笑便拂了拂袖离开了。   谈静流或许并不觉得这次会面有什么了不起,但是站在他旁边的谢庭寒已经内心里骂了好多次命运弄人了。   MD,千防万防也没有防住这个对我家媳妇儿有企图的小淫贼。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有点短,最近要开始搞年中述职汇报了,所以时间有点赶,希望大家不要见怪,我会努力更新哒,有什么想法写在留言里吧,我都会看哒,单机码字的日子太无聊了 第七十四章   ##74   谈静流看着走远的澹台策的背影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人奇怪。   谢庭寒刚在心里骂人一回头就看到谈静流还杵在那里,瞬间觉得喉咙里堵得慌,说的话也带了一桶的酸醋味:“人都走远了,这么不舍得吗?”   “ ?”谈静流回过头看着谢庭寒越看越奇怪,这人怎么突然就生气了,自己也没做什么惹人生气的事情才对。   谢庭寒想着自己已经这么努力的想要改变些什么,结果到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改变,这两个人还是在这里产生了交集,忽然就一种无力感袭来。   转过身也不理人蹭蹭蹭的就往回走,谈静流赶忙跟了上去,但是谢庭寒本身身量高步子长,谢庭寒两步能顶上谈静流走三步。   谈静流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走几步就要小跑一下跟上去,不然就要被落到后面,他也不知道这谢庭寒突然是闹了哪出,他也不敢问。   或许他其实是知道的,只不过一想到谢庭寒这闹得毫无道理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难道让他道歉吗?他又没做错什么,这人乱吃飞醋难不成还要怪自己了?   不过他也不大敢和对方发脾气,反正有钱有权的是大爷,想到这里谈静流喘了口粗气快步跟上前面的人,不过暗中还是翻了个白眼。   要说谢庭寒是对谈静流发脾气倒还真的算不上,他更多的其实是气自己,气自己做的事情都没有得到结果。   老实说或许是曾经的谈相爷和原著中的出入太大,所以他对于谈静流会委身于澹台策的行为一直是保持着怀疑态度的,自然也就没什么代入感,毕竟实在是看不到两个人明显的火花。   那个时候的澹台策不但将谈静流赐婚给他,就连两个人逃亡的时候都没有住在一起,这明显和原著剧情有出入。   但是自从回到了12年前的今天,他突然发现这个谈静流还是原著中的那个谈静流,聪明但是过于审时度势,因为顾忌自己的身份甚至可以允许自己在温泉里那么对他。   也是因为这个谈静流和原著过于相似才唤醒了谢庭寒沉睡已久的危机感,万一真的到最后他该做的都做了,结果这个谈静流还是和澹台策走到一起……   一想到这个画面谢庭寒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他难道就不能学会拒绝吗?   一路乱七八糟的想着事情,回到了住所,谈静流刚想跟着他一起进到屋子里就被谢庭寒”Duang“的一声关在了门外。   谈静流看着眼前差点撞到自己鼻尖的房门,一面有些不可思议,另一面火气也彻底被点燃了,真当他好欺负了是不是,真当他不会生气是不是?真当他无理取闹自己就要讨好道歉是不是?   谈静流觉得他实在也没有忍受的必要,他还真的就不信谢庭寒能把他怎么样,想到这里看了看眼前的房门转身便往外走。   难不成他还会没地方休息不成?   谢庭寒本身就也不是气谈静流,多说就是自己心里不舒服了,就想着让谈静流服个软哄哄他也就算了。   所以房门刚关上就后背贴在门上耳朵凑近房门的位置,紧紧闭住呼吸听着外面的声音,想着但凡谈静流说个话这件事情也就过去了,结果外面倒是安静了好一阵子,就在他想要推开门看看是不是外面都已经没有人了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了脚步声,不过确是离开的声音。   “???”什么情况?这是要走?   谢庭寒内心一慌从里面一把推开房门,朝着走远的谈静流喊道:“你要去哪?”   谈静流脚步一顿缓缓回过身子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确是没有说话。   谢庭寒在那种无声的目光中略微有些不自在,眼神飘忽了一瞬咳了咳道:“为师饿了。”虽然没有具体说明但是那意思大体就和撒娇求原谅无异了。   不过这次谈静流倒是一反往常,就那么静静看着他,搞得他一下子那个愧疚劲儿就上来了,也是,他闹这一通是做什么呀,况且现在的谈静流本身就比他年龄小,他不但不照顾人家反而还给了人家脸色看。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了一堆,连求原谅的话谢庭寒都已经在脑子里构思了好几版,不过谈静流倒是不想就这么简单的放过他,过去因着他的退让才使得自己在这段关系中失去了先机,处处小心翼翼。   不过说到底他倒是不相信谢庭寒这个人会放着他有困难不管,是时候扭转局势了,不然倒是显得他好欺负。   想到这里谈静流缓缓的开了口:“你喜欢我?”   “啊?什么?”谢庭寒没有反应过来他问的具体是什么,一时间不由得愣在了那里。   不是,这什么情况?这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他是对他有那个意思,但是他也不能就这样明说呀,在谈静流看来他们两个还没有认识多长时间,自己不但做了逾越的事情,现在还有明目张胆地对另一个男子抱有不轨的想法,这不会被人当成是变态吧?   不过估计他早就被人当成变态了,如果不是变态怎么会对另一个男子在温泉里做出那样的事情。   况且他其实知道对方为什么问这个问题的,一旦自己给了确切的答复,以后真的要给这个小狐狸崽子拴住了。   谢庭寒张了张嘴支吾了半天,最后才磕磕巴巴说道:“你是很好看,我还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好看的人,也不对,其实还是见过和你一样好看的人,但是最后还是觉得你最好看。虽然你这个人平时性格不好,又喜欢借着聪明骗人,但人还是不错的。”翻来覆去就是那么两句话,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看着他慌里慌张的表情谈静流越发的坚定了内心的想法。不着痕迹地笑了笑,语气中却听不出来任何情绪:“是,还是不是?”   谢庭寒沉默了一阵,想着不承认也的确是不行了,才在喉咙口憋出了一个字:“是。”   这回谈静流倒是笑了,朝着他的方向走了过来,最后停在了距离他只有一拳远的距离,这个时候他倒是突然发现谢庭寒还真的是高出他不少,微微抬头看着他笑着说:“你就是这么喜欢人的?甩脸色还拒之门外?”   谢庭寒一时语噻,这个他还真的狡辩不了,毕竟说的都是事实。   不过谈静流到是也没有过多纠结这个事情,眯了迷眼睛笑着看着他:“师傅,徒儿饿了。”   这到是和他刚刚说的话有些相似,其中的含意不言而喻,不过看着谈静流那副也不想回应也不想拒绝的样子,谢庭寒就忍不住腹诽一声“狐狸崽子丑渣男。”   不过其他的倒是还真的也不能怎么样。   呆着等待放榜的日子即无聊又刺激,无聊在于每天的行动路径几乎也就是那一亩三分地,多说出去买个东西,不过每次逛的街也都是那一条,走了几个来回新鲜感也就没有了。   刺激的地方则在于自从自己承认了心属谈静流之后,这小子言行间就越来越没了顾忌,似乎是吃准了自己不会把他怎么样,也认准了自己“好人”的人设,甚至有的时候还戏耍自己。   “师傅,徒儿饿了想吃饭,想吃师傅做的饭。”   “师傅,徒儿想要沐浴洗澡,但是洗澡水的水桶太重了,徒儿拿不动。”   “师傅,徒儿把换洗的衣服落在外面了,师傅可以帮徒儿拿过来了吗?”   “师傅——”   谢庭寒一把拉开帘子走了进去,他觉得他有义务告诉对方他也不是吃素的,总这么点火小心引火烧身,还没等那位小祖宗发表最后的指令,谢庭寒几个健步走到木桶旁边,在对方惊呼声中站在木桶旁边抱臂看着那个慌里慌张努力把自己往水里藏的人身上。   正可谓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的打量,那水清澈见底,纵使谈静流使劲儿往下躲基本也是该看见的和不该看见的都看见了。   “你胡乱看什么?”谈静流羞愤的喊道。   谢庭寒笑了笑,他算是发现了,虽说未来的谈相脸皮比城墙厚,但是至少现在这个貌似还没有那个功力,纵使喜欢骗人戏弄人的这个技能已经被点亮,但是至少还算是小白花。   想到这里谢庭寒一把拉住水桶中坐着的那人的手臂,一把将人扛到了肩膀上,朝着卧室的大床就走了过去。   浑身光溜溜的谈静流终究是有些慌了,激烈的挣扎了起来:“你要做什么!”   谢庭寒也没理他,一把将人摔在床上,看到枕头边上放了一条原本绑床幔的绳子便拿了起来打算扔到其他地方。   结果看到他拿绳子的谈静流不淡定了,一下子喊了起来:“我以为你只是好师徒那口,你居然还喜欢绑床上人!”   “????”对此一无所知的谢庭寒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啥??他喜欢师徒那口?还喜欢绑床上人??? 作者有话要说:  重新按照记忆码了3000字,但是感觉细节的地方还是有出入TAT,今天先替换这章,今天虽然是周六但是依然上班了,年中述职终于结束了,下一个就是年中复盘了......(这搞不完的汇报) 明天周末休息,接着更新,我争取多多码字补上, 不得不说我的读者太惨了(羞愧捂脸) 第七十五章   ##75   谈静流没管谢庭寒到底是如何反应的,一把拽过床上的被子就挡住自己,看着对方一身的着装严谨,自己在这里乱七八糟的实在是不成体统。   看着他把被子死死的捂在身上的动作,拿着绳子的手顿时停在半空中,放下也不是,继续抓着也不是。   他就纳了闷儿了,他看上去就那么像个变态吗??还师徒?还绳子?他说怎么谈静流最近左一口师傅右一口师傅的,合着心里是这么想他的。   一嘴的牙差点被咬碎,看着对方使劲儿往里躲着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行了!我真能把你怎么样不成?”   谈静流怀疑的看了看他,抓着被子的手却是没有放下,突然外面响起了喧哗声,声音热闹到都传到了他们这里。   谢庭寒疑惑的看了看外面,推开了靠近街道的窗子向下望去。   街道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熙熙攘攘的聚集了一大波人,正热火朝天的聊着什么。   “诶?榜文出来啦?今年倒是真快啊。”   “诶呀,别聊啦,快点过去看看啊。”   “快,走走走,看看今年这三甲是何许人也。”   榜文出来了?谢庭寒回过头看了看还躺在床上一脸戒备看着他的人,走过去单膝跪在床上,身体前倾,脸凑到对方的耳朵旁恶狠狠道:“下次要是再这么无故的戏耍我,我就真的把你扒光了还把你捆起来。”   谈静流眼睛一瞬间瞪大,脸蹭的一下从脖子红到耳根,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嘴张了好几下也没憋出个字来。   谢庭寒当然不会真的对谈静流怎么样,但是至少吓吓人,告诉对方自己的态度还是有必要的,不然这个人估计是真的要爬到他头顶了,不过这也不妨碍自己顺便收收利息。   谢庭寒就着俯身的动作头微微一偏,在谈静流红润的唇上轻轻含了一口,末了还吮吸轻咬了一下。   “嗯——”一阵电流直冲头顶,谈静流有些紧张的双手在胸前推了推谢庭寒,谢庭寒却也没多做什么,一触即离。   起身背对着谈静流理了理衣服道,“把衣服穿上,我去给你看榜文。”说完便抬步朝外走去。   独留谈静流一人愣愣的坐在那里,缓缓抬起手看着自己的双手,之后不知道想些什么的抬起手指轻轻抚着自己的嘴唇,他觉得他大概也不大正常了。   榜文被贴在集市口的一个告示栏里,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入围者的名字,告示栏前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人,他目标倒是明确,不需要像其他人一样需要挤过去一排排的找名字,他视力好,远远的就朝着榜首的位置看,果不其然毫无悬念的“谈静流”三个字高处榜首。   “我的名字可看到了?”耳边传来谈静流清澈如泉的声音,谢庭寒朝一旁看过去,谈静流不自在的移开视线。   “榜首。”   “真的?”谈静流惊喜的朝着他看了过来,这次视线倒是没有避开。   说到底还是个少年人,谢庭寒笑了笑:“真的。”   听到了确切的答复,谈静流虽然努力抑制上扬的嘴角,但是眼里喜悦的光芒却掩藏不住。   “都闪开闪开!”   “都闪远点。”   这种喜悦并没有坚持多久,两边便涌来大量的官兵将原有招贴的告示撕了下去。   “诶!!这怎么给撕了呀。”人群中顿时喧闹了起来。   “官爷,这榜文可有什么问题?”   “对呀,对呀,这怎么突然就给撕了呢?”人群中止不住七嘴八舌的问道。   “都哪那么多废话。”一个官差略显不耐烦的道:“今年的考试涉及到一桩五笔案,这案子还没有审下来,这榜单上的都不做数。”   听到这种话人群顿时像是炸开锅一般。   “怎么能这样?”   “那我们这些人的成绩难道都不作数吗?”   “好了!怎么着?合着你们其实都是买的题上的榜想要去牢里走一遭吗?”官差这话一出,喧闹声霎时间安静了许多,谁都怕惹祸上身。   那说话的官差好似还没说够,冷哼了一声:“你们也都小心着,最近这上京城你们是出不去了,老老实实的等着被提审吧。”   “什么?”   “天哪,我还想着这没考上就回去了呢,难不成还有转机?可我这银子都用完了呀,诶。”无论是上榜的还是没上榜的此时听闻这消息都愁容满面,不过倒是也有少部分人为此开怀,毕竟此次因为发挥失利而导致的落榜指不定还有转机。   谢庭寒眉头紧锁,他怎么不记得那年的文试还有舞弊这么一回事。   “好了好了,都散了吧。”   “韩廷。”谈静流轻轻唤了一声,虽说他倒是不怎么担心文试结果,毕竟他有信心即使再考一次依旧可以荣登榜首,但是就像刚刚不知道是哪位考生说的那样,他的银子也都花的差不多了,要是再在这里待下去,他真的是没有什么可以典当的东西了,而他现在能够寻求帮助的……   ???谢庭寒突然被叫还没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等过了一会儿才意识过来这“韩廷”指的就是自己。   “你现在已经开始对我直呼其名了是吗?”   “怎么着?”谈静流挑眉:“你还想让我叫你师傅不成?你自己受不了的,况且……况且有你这么做师傅的吗?”谈静流略微不自在的别过头去,刚刚的事情他可还记得呢。   合着这还是自己的错了?   “公子,这应该不会查到我们头上吧。”   “嘘。”斜后方传来一声嘘声,谢庭寒微微侧头,等到看到那人的时候倒是微微诧异了一下,那示意身旁人不要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所谓的“发小”魏明谦。   此时他正站在距离他们有一段距离的斜后方,用他那万年不变的折扇遮挡住了半边脸,要不是因为他那折扇太过于有比标志性他估计也看不出对方到底是谁。   所以这是什么情况?难不成魏明谦今年考场作弊而且还买了个官做?   只听那边魏明谦的声音略微稚嫩,不过处在变声器的少年声音中依旧透露着沉稳,这倒是和魏明谦日常表现出来的性格大相径庭:“查到也是无妨,我们的身份和作答的内容都没有什么怕查的,不过这边的情况要向父亲说明一下,估计要耽误一段时间了。”   诶呦,看不出来魏明谦这小子还有两下子?不过他记得后世的魏明谦最后应该没有入仕为官,所以这中间是还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吗?   “韩廷?我们走吧。”   “嗯?好。”侧过头看了看那边,见那边的人没有关注自己的这个方向他倒是安心许多,不然看到这么一张“谢庭寒”的青年版本,也不知道魏明谦回去会和“谢庭寒”怎么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走,快回去和大人禀报,事情有变。”就在谢庭寒要转身离开的档口,一丝丝夹在空气中的不和谐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这声音极小,要不是他耳力好他也不会听到,同样微微朝着那边看过去的还有挡在折扇后的魏明谦。   这小子耳朵倒是灵,谢庭寒忍不住腹诽。   拉着身边的谈静流状似无意的朝着住所走去,然后精力却依旧放在那边那一行形色可疑的人身上。   那边那几人明明是青天白日,却头上戴着斗笠,身上配着配剑,但是你要是说他们是江湖中人,看着那一个个举手抬足间的官场气又实在是不像。   然而这些都不是吸引谢庭寒的原因,真正让谢庭寒感觉奇怪放不下的是因为对方手中的配剑,那配剑其他人或许不知道,但是他却认得。   他曾经在固融国师姬无玥的随行侍卫中看到过这种配剑,不过固融的人这么偷偷摸摸的来云起是做什么?要说他们没有什么目的谢庭寒还真的不信,主要是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固融国力强盛,自来就对周边的三个国家虎视眈眈,不过推算一下时间,大概也就是今年,固融会迎来他们新的国师——姬无玥,也是这个人占卜出固融不得动仓前的预言,也不知道现在姬无玥当没当上国师。   “静流?你可知道现在的固融国师是谁?”   谈静流不动声色的一顿:“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知道,不是说固融的老国师身体已经不行了吗?”   “固融现在的国师叫姬无玥,前不久刚承接的国师之位。怎么着?师傅对那姬无玥也有兴趣?”   “师傅”这个词本来是个很神圣的词汇,但是从谈静流口中说出来总有一种鄙夷讽刺的意味在,让他听了平白心里气的慌。   “你想什么呢?有你一个气我还不够,难不成还要再加一个吗?”   “这样子吗?”谈静流眼中略带了一丝的意味深长,问道:“我之前就觉得你经常好似透过我在看什么其他人,怎么的?你之前见过那姬无玥?难不成是你的心上人,你将我当做他了?”谈静流眼睛好似若无其事的笑了笑。   谢庭寒一开始好一阵子无语:“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然后“了”字刚说完,他突然在谈静流的话语中察觉到了一丝异样,而这一丝异样如果敞开了讲那能意味的东西是在是太多了:“你见过姬无玥?”虽然是疑问句,但是谢庭寒的口气却十分肯定:“你早知道他和你长的一样。”    第七十六章   ##76   突然被问到这个,谈静流一下子静默在了那里,一直没有说话,谢庭寒不知怎么的突然觉得一阵寒意袭来。   谈静流认识姬无玥,还是这么小就认识了姬无玥,可是谈静流从小就生活在一个小村子里,而姬无玥却远在固融,这两个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碰上面的。   但是这两个人长得实在是太相像了,除了气质不同发型不同之外,外形上无论是眼睛还是鼻子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   而且还有一点甚是奇怪,姬无玥从前作为国师出使过很多次其他国家,除了云起,姬无玥从来没有来过云起,所以有一段时间“固融国师不喜云起”的谣言不知怎么的就传了起来。   如果说姬无玥并不是不喜云起,而是知道堂堂云起丞相和他长相甚为相似,所以才因为一些什么原因从不来云起呢?倒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你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认识固融的人。”谈静流调整了表情笑了笑,好似谢庭寒说了什么离谱的话一般。   见谢庭寒没有答话谈静流继续自顾自的说道:“还不是你总提那姬无玥,你提起来了我就顺便问一下喽,谁让你之前看我的眼神那么的——追忆。”   谢庭寒没有理会他都说了什么,他只是又回忆了一遍刚刚谈静流说的话。   【“这样子吗?”】   【“我之前就觉得你经常好似透过我在看什么其他人,怎么的?你之前见过那姬无玥?’】   【你之前见过那姬无玥?】   你之前见过……他刚刚又说我好像透过他看着谁。   一个人什么情况下才会在觉得对方将自己当做其他人的时候同时问出:“你见过那人?”   除非是那个人他也见过,同时他知道他们两个长得相像,并且惊讶于我居然也见过那个人,才会问出“你之前见过?”这样子的话。   那下一个问题就是,为什么他们会知道对方的存在,而且好似有心隐瞒他们两个可能内在存在的联系,谢庭寒皱紧了眉头,他觉得很多上一世没有理清或在意的点似乎都慢慢的露出了马脚。   “啧!”谢庭寒不禁一扶额,他觉得原本看似简单的事情似乎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复杂的可以。   “总之先回住所吧。”谢庭寒不想在这件事情上过多的纠缠,至少他觉得以他现在和谈静流的关系对方大概也不会真的知无不言,纠缠没有意义。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一言不发,谢庭寒是脑子中想着今天看到的那一群固融的人还有就是谈静流和姬无玥的关系。至于谈静流为什么沉默大体上也是心里有事,至于是什么事无人能知。   “这边。”不知道哪里传出了一丝些微沙哑的小声,这声音谢庭寒认得,这是刚刚固融那波人其中一个人的声音。   谢庭寒赶忙拉住谈静流一个闪身躲进了旁边的巷子里,果然他们刚躲进去就有一拨人从他们躲着的巷子前经过,朝着远处的一栋宅子行去,一路上却十分戒备的小心左右观望,一看就是没干好事的样子。   见那些人走的略远之后谢庭寒拉过一旁的谈静流仔细嘱咐道:“你先回去,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你要去跟着那些人?”谈静流一眼就看穿了他要做什么,谢庭寒也没打算瞒着他,毕竟他这动作实在是明显好猜的很:“是,我总觉得他们这么鬼鬼祟祟的出现在上京还是这种舞弊案爆发的时候,一定有什么事情在酝酿。”   谈静流抬头看了看他,语气十分坚定:“我也要和你一起去。”   “你凑什么热闹,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离得近了一定会被发现,你就老老实实的回去,我不会有事的。”   谈静流看着他,眼中的神色却讳莫如深,让谢庭寒有一瞬间觉得谈静流大概不是因为担心自己才想要一起跟去,有可能是有什么其他原因,不过最后谈静流还是缓缓点了点头:“好,那自己你小心。”   谢庭寒松了一口气,还好他还算懂事明事理,如果真的像个孩子一般非要跟去那自己还要处理这么大的一个麻烦。   谢庭寒看了看四周,确认周围没有什么可疑因素之后便朝着那些人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谈静流说回去就真的回去,他到还不至于干出假做答应又偷偷跟过去的行径。   那边谢庭寒跟着那些人,远远的看到那群人进了那栋大宅子,绕着那宅子走了一圈,最后选定貌似是后院位置的一处矮墙,一个飞身就飞了进去。   这似乎是休息用的院落,云起的议事厅一般都在左侧偏前的位置,谢庭寒约摸着算了算距离看了看方向,最后朝着可能是议事堂的地方走了过去。   这院子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戒备森严,要不是他本身功夫还不错,就这种密集的轮岗轮哨下他还真的不见得能溜进来。   身旁的守卫越来越多,看来距离议事厅的位置应该不远了。趁着守卫两班倒班的档口谢庭寒一个飞身跳到身旁的一棵树上,然后借着树木的掩映跳到议事厅正上方。   青天白日的这么偷听他还是头一回,谢庭寒趴下身子让自己极力降低高度,避免其他人看到自己的可能,轻轻的挪动了一颗瓦片朝着下方看了过去。   “大人,您怎么亲自过来了。”沙哑音的男声问道。   “我在这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就顺便过来看看,事情可有进展。”   这声音!这声音太耳熟了,他一定在哪里听过,但是具体是在哪里听过谢庭寒实在是想不起来,而且那人一席白衣,头上却带着一个白色斗笠捂得严严实实,连长相都看不到,但是看那身形应该是个少年。   “属下已经命人安排妥当大人请放心,况且那人也争气,此次文试成绩十分出众。”   “听说云起出了一起舞弊案?”   “是的大人,不过大人放心,我们做事很妥帖,痕迹都已经被抹除”   “是否真的万无一失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这突如其来的舞弊案谁知是真是假,如果是那云起皇帝察觉到了什么想要彻底彻查一番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大人放心,那人的身份知道的人不多,而且那人顶替的本身就是一个没有什么亲人背景的人,我们已经把一切可能会露出马脚的线索都已经铲除。”说道这里那声音沙哑的人HIA举起了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这是一步长棋,最后能不能一举拿下云起还要看这步长棋如何走,万万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闪失。”   “是,属下知道。”   长棋?文试成绩?难不成固融在云起的众多学子中安插了自己人?也只有这一种可能,难不成是想要那长棋慢慢的成长,然后逐渐起到影响这个国家命运的地步。   而又有谁会怀疑一个自己看着成长多年,从科举一步一步走出来的忠臣良将会是敌国奸细呢,好大的一盘棋,好一个卧底。   那这次所谓的舞弊案难不成真是澹台策那小子有所发觉,所以想要彻底彻查一番?倒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听那人自信的语气想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正想着外面徐徐走过来一行人,为首的是位公子,墨绿的长衫标志性的折扇。   谢庭寒赶忙把自己趴地更低了一些,魏明谦怎么会到这里来?难不成连魏明谦都和固融有什么关系?   身下的房门被人一把推开,一个处在正经和不正经之间声音的人说道:“你们这大白天的就房门紧闭,怎么看都不像是做好事的样子,开开门说话又能怎么样,你这院子里又没有什么旁人。”   “你怎的来了?”那带着斗笠的男子问道。   “我怎么就不能来,这宅子怎么说也是我名下,你们就这么在这里偷鸡摸狗的商议,一个不小心牵连的就是我,我当然要过来监督一下你们。”   “你说话倒是一贯的没有规矩。”   魏明谦不屑的笑了笑:“有爹生没娘养,没有规矩不是很正常。”   “胡说什么?”虽然看不到那人的表情,却也能在平静的声音中听出不满来。   不过他要是没记错魏明谦的爹娘在上一世可是双双健在的,这所谓的有爹生没娘养又是什么意思?而且堂堂朝廷命官之子居然勾结固融奸细,这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   “好好好,我胡说的就是了。不过你们到底打算什么时候离开,我这次来就是来撵人的,我这宅子你们也住了一阵子了,是时候离开了,最近因为这舞弊案城里可是不太平的紧。”   “我们这两天处理妥当就离开,不会连累到你什么,你大可放心。”   “那就好,这纨绔公子我可还没做够呢。”   又过了一阵子魏明谦率先离开,后来那些人也没有再说什么有用的话,看了看天色已经渐渐的暗了下来,谢庭寒接着月色朝着住所走去。   一路上他都在想那个带着斗笠的人,那声音他一定听过,但是应该没有听过很多次,所以那到底是谁呢?自己居然认识吗?   想了一路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正想放弃的时候刚好抬头看到站在门外等着他回去的谈静流,一瞬间电光火石他终于想起来曾经在哪里听过那个声音的。   他早该想到的,他认识的固融人并不多,单单也只要一个姬无玥而已。    第七十七章   ##77   “回来了?怎么说?”谈静流瞪着一双澄澈的眼睛微微抬起头看着他,光从那眼神来看这的确是个单纯良善的小白花,至少和原文中没有什么差别。   但是真的如此吗?   “你干嘛一直那么看着我,说话。”谈静流皱了皱眉头,似乎又要露出他那娇气的样子。   谢庭寒突然想到一个人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从现在这种白花性格变成后来的腹黑谨慎,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这种情况要么就是受了极大的刺激,要么就是他本来就是那种性格,只不过是因为种种原因隐藏掉了而已。   而他十分倾向于后者的原因,毕竟纵观全文还真的没有什么大的刺激能够让谈静流变了性格的。   况且……明明讨厌我,在经历了温泉事件之后还能如此坦然的和我相处,单单这一点就不像是真的小少年可以做到的。   而且还有他和姬无玥的关系……   “我见到了姬无玥。”谢庭寒平静的开口,但是眼睛却一瞬不瞬的盯着谈静流看,似乎想从他一瞬间的反应判断些什么。   “诶?固融国师吗?他来云起了?”谈静流一脸的惊讶,后又眉头紧皱起来:“这个时候来这里是做什么?你可听到什么了?”   “你想我听到什么?”   谈静流一脸惊异:“你听到什么就是什么,怎么还有我的事情了?难不成你和那固融国师真的有什么不成?”说道最后谈静流的表情渐渐露出可以称之为“醋意”的表情。   要不是谢庭寒知道谈静流对他的好感度只有45,他可能都要相信对方真的是在自己和他亲密了几次之后逐渐对自己敞开心扉了。   无奈的想到这里,谢庭寒倒是突然好奇如果自己告诉对方自己和那姬无玥真的有什么,会是种什么场面,想到便做:“的确,我倾慕他已久,对他的面容以及脱俗的气质过目不能忘,看到你的时候我有一瞬间还以为看到了他,但是你们的性格相差的的确很大。”   谈静流不自觉的微微眯起了眼睛,嘴唇轻勾似笑非笑:“哦?所以是因着我这张和他相似的皮囊所以你才这么一路殷勤护送的?”   或许别人不知道,但是谈静流其实是非常讨厌被人那他和姬无玥比,姬无玥那副死人脸,常年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谁看到了都要说一声什么“超然脱俗”。   而他虽说长得好看,但也就是单拎出来让人觉得美得窒息而已,两个人放到一起他总是过于烟火气,总结起来就一个字“俗”。所以他也非常讨厌被人拿他和姬无玥进行比较。   “是或者不是能怎么样吗?”   “叮咚,观察到主线人物【谈静流】的好感值下降40点,当前好感值为5分,请玩家再接再厉。”   谈静流表面不显,嘴角的笑容都没有一丝裂痕,只是末了略微有些忧伤委屈的看着谢庭寒:“所以说到底韩大哥对我这么好不过是将我当做他人的替身罢了,是吗?”   听到耳边急速下降的分数和眼前那人没有一丝裂痕的表情营造的反差,谢庭寒突然没有来由的很是激动。   是他的谈静流没错了,是那个脸和心从来都可以脱离开的腹黑谈丞相没有错了。   他也觉得自己现在的这种样子有些受虐的变态,但是没有办法,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谈静流还是原来的那个谈静流,这种认知就好像是你突然发现你以为失忆了的男朋友根本没失忆一样,足以让人欣喜若狂。   谢庭寒表达喜悦的方式也很直接,拉着人的胳膊就往院子里侧的房间里拽,着急的也不管被他拉着的人能不能跟上他,到了门前一把踢开房门就把人扔了进去。   转身关上房门,抓过刚刚稳住身形的谈静流就一把按倒在房门上,炙热的双唇紧紧贴上,灼热的气息略有些急促。   不过这次谈静流倒是没有让他为所欲为,看着眼前那个不知道怎么突然激动起来的男人,谈静流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   好啊,不仅把我当成是姬无玥那小子,现在被我发现了还要我继续贯彻替身的使命了是吗?他姓韩的算个什么东西,真当他好欺负了是吗?   谈静流一个使力把谢庭寒推开了一步,然后反手就是一记耳光打过去,这次也不伪装,打的那叫一个恶狠狠,破罐子破摔道:“你要是真的看上了那姬无玥你就去找他,在这里和我卿卿我我的算什么?怎么着?不忍心玷污心中的白月光就来糟蹋我吗?”   谈静流略显凌乱的靠在门上,衣服摩擦中领口那里已经有些松散,眼神中的受伤一闪而过,不过还是被谢庭寒捕捉到。   谈静流抬起头,嘴角那丝似曾相识的妖孽笑容重新挂在了脸上,与之前的柔弱小白花判若两人。   被打了一巴掌谢庭寒也不恼,笑了笑重新走了过去,无视对方看到他走过来的戒备眼神,一只手轻柔的抚在对方的头顶揉了揉:“怎么?不继续装纯良小可爱了?”   “啪。”谈静流一把挥开谢庭寒放在他头上的手,冷淡道:“还有必要吗?”   谢庭寒双手环住谈静流把对方抱了个满怀,微微躬身脸埋在对方的脖颈就是一阵嗤笑,虽然谈静流脸上不显,但是那心中的郁闷他已经能够感受到了。   谈静流推了两下也没有推开身前的这只年长巨型犬,到最后他也放弃了,就等着对方抱够了放开他,身子懒洋洋的斜靠在身后的门上,两手垂在身侧,眼睛看着头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韩公子要是笑够了还烦请从在下身上起开,这黑灯瞎火孤男寡男共处一室在下实在是不习惯。”谈静流的声音从脸侧传来,一如既往的从容淡定。   谢庭寒笑是笑够了,但是却没有放开人,反而是抱得更紧了一些,组织了一下语言,好半晌才温柔的道:“我同那姬无玥没有什么前尘过往,我的前尘过往只有你。”   “呵。”不知道是讽刺还是不屑的笑声传来,谈静流懒洋洋的拉长声音道:“怎么着?韩公子当在下是小姑娘吗?哄一哄就会好的那种?你这鬼话真当我会信?”   谢庭寒直起身子低下头,借着门缝中透过的一丝月光低头看着谈静流:“所说都属实,那人一张木偶脸,没你好看。”说道最后声音中都透露出一丝笑意。   谈静流脸一红,不过好在黑暗成为了最好的掩映,他的确是很在意别人拿他和姬无玥比,尤其是每次比较的结果都是他输,这倒是他第一次在和姬无玥的比较中被人夸赞。   “叮咚,观察到主线人物【谈静流】的好感值上升20点,当前好感值为25分,请玩家再接再厉。”   这人到还真的是臭美,谢庭寒心里忍不住笑道。   不过谈静流倒是快速的收拾好了心情:“第一次发现你这人也很油嘴滑舌。”   这倒是冤枉他了,如果单从长相来看他是真的觉得谈静流更胜一筹,正所谓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他就喜欢“俗”的又怎么了。   想了想谢庭寒开口问道:“所以你真的和姬无玥认识?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刷”一丝白光从谢庭寒脖颈处闪过,正好抵在他颈侧的位置,谢庭寒看了看架在自己脖颈处的匕首,不过却没有在意,以谈静流的身手还伤不到他。   “我要是你就不会拿着这个东西威胁我,毕竟这个东西起不到你想要的作用。”谢庭寒看着谈静流的眼睛淡淡道。   谈静流一勾唇,有丝妖孽道:“那又如何,我就是喜欢这么架着,想来师傅你也舍不得伤到我是吗?”说着人还往谢庭寒的方向凑了凑,嘴唇最终停留在距离谢庭寒唇边仅有一根手指的位置。   谢庭寒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那动作大到漆黑中的谈静流都可以感觉到,声音略为沙哑的道:“你既然知道还拿着这个东西架着我。”   听他这么一说,确定谢庭寒的确不会伤害自己后,谈静流好心情的无声笑了笑:“我喜欢。”说着还把匕首又往前凑了凑。   “叮咚,观察到主线人物【谈静流】的好感值上升20点,当前好感值为45分,请玩家再接再厉。”   得,一阵操作猛如虎,回首一看在原处,不过好在这好感度又升了回去。   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了,谢庭寒也累了一天的脑子,实在是不想继续和谈静流在扯些有的没的,趁着对方不注意右手两根手指牢牢夹住匕首,往手臂外侧一翻匕首便应声落地。   谢庭寒搂着身前人的要,在对方的惊呼声中把人一下子扛到肩膀上摔在床上,然后自己躺在床的外侧给两人盖好了被子,一个侧身搂住谈静流:“时候不早了,要闹明天闹,乖。”说完也不管身旁的这人刚刚还要刺杀他,就那么闭目睡了起来。   谈静流也不知道他是真睡还是假睡,但是搂着自己的手臂十分坚定,他推了两次都没有推开,反而是谢庭寒嫌弃他烦搂的更紧了。   推到最后连他自己都累了,看了看身旁这人睡觉的模样,最后也眼睛一闭睡了起来,他可不信谢庭寒会真的威胁他的性命,多说这人也就是对自己有些不可告人的觊觎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妈妈呀,我刚刚差点又一不小心覆盖了,还好那个键盘按键没有按上,哈利路亚!!这一到晚上脑子就不够用 第七十八章   ##78   谈静流怎么也没想到身旁睡着那么大一人,他居然还能睡得很踏实。   早上的阳光透过窗子照射进来映在眼帘上晃得人实在是无法继续睡着,不过背着阳光搂着他的谢庭寒倒是没有这方面的问题,依旧睡得香甜。   谈静流静静的看着对面的那人,老实说这个人还不错,无论是外表长相还是内在性格都没什么可挑剔的,除了偶尔有点犯傻之外都还好,虽说偶尔强势但是对他也算温柔。   不过如果这人真的和谢侯爷有关系,那么就不能再留着他了,毕竟他已经怀疑自己和姬无玥的关系,距离发现真相也只是时间问题,即使没有发现真相,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对自己以后任务的达成绝无好处。   想到这里谈静流眼中精光一闪,这个人不能留。   “嗯——”谢庭寒翻了个身仰躺在床上,伸了伸保持一个姿势一夜没有动作的胳膊,但是人却是没有醒来的迹象。   谈静流缓缓起身,跨过谢庭寒的身子下床穿上鞋袜,回身看了一眼依旧睡得很死的谢庭寒,慢慢起身朝外走去。   “咻——!”一声口哨声,不消片刻一只小巧的白鸽便飞过来落在谈静流的肩膀上,把刚刚写好的小纸条塞进鸽子脚上的竹筒里,盖上竹塞,抱着鸽子向上一扔,白鸽扑腾了几下翅膀便朝着远处飞去。   “静流?做什么呢?”谢庭寒揉了揉眼睛,清晰的看着对方做完以上的动作才假装刚醒一般的打了个哈欠。   被他突然一叫谈静流还吓了一跳,不确定对方到底看到了多少,不过似乎这些也都不是很重要了。   “你醒的倒是早。”谈静流淡淡的笑道。   “早吗?不早了,你起得不是比我还早。”谢庭寒配着他说着没有营养的话。   “韩大哥,我还没有问过你呢?记得在月鸣城的时候那位华服公子说道了谢侯爷,难不成你们真的有关系?”   “诶?”谢庭寒赶忙制止道:“怎么又突然韩大哥了?不是昨天喊打喊杀的样子了?”他可没忘昨天这狐狸崽子露出的爪子,现在在这给他装纯,装给谁看啊。   “啧,怎么的,睡了我一晚之后连韩大哥都不让叫了?那我要叫你什么?师傅?夫君?”谈静流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眼神中都是打趣。   “…….”得,有那味儿了。   谢庭寒也不想和他墨迹些有的没的,就凭这45的好感度,他敢打包票这狐狸崽子心里指不定想着怎么做了他呢,说不定没隔几天自己就要身首异处。   想到这里也是有些郁闷,本来好好的媳妇儿怎么就搞成现在这个样子,自己干嘛没事儿好奇要问他和姬无玥的关系啊,现在好了吧,问出毛病了吧,就算谈静流是固融派来的奸细又怎么了?他又不想给澹台策守江山,是不是奸细和他有什么关系。   谢庭寒郁闷的找了个椅子一坐,白眼一翻:“我和谢侯爷能有什么关系,谢家就一个儿子,还比你小个两三岁呢,毛都没长齐你指望他能有我这身高?”   谈静流倒是也不着急,像个小大人一般给自己沏了杯茶水坐在那里静静的听着:“一点关系都没有?人家不是说你们长得像吗?”   “你和姬无玥长得还像呢。”刚说完这句谢庭寒就想打自己一巴掌,他这都是什么烂比喻,谈静流和姬无玥一看就是有关系,拿他俩和自己比这和间接承认有什么区别。   “呵。”谈静流笑了笑,你这比喻倒也是贴切,那一脸波澜不惊的表情谢庭寒怎么看怎么别扭。   从目前的信息至少已经可以确认谈静流和姬无玥一定有关系,不过就连魏明谦都和固融有关系这个他是没有想到的,固融防不胜防的弄了这么两个奸细在云起还一藏就藏了十几年,谈静流更是成为了云起除了澹台策外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那么后世云起大乱,难不成也有谈静流暗中的动作吗?但是既然这样他又为什么带着澹台策回来重新夺了帝位?难不成就是想要趁机除掉谢侯爷?   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   “想什么呢?”谈静流抿了抿茶水。   “没什么,就是在想那舞弊案什么时候能有个结果。”谢庭寒张嘴扯了个慌。   谈静流挑了挑眉显然不信,正想说什么突然大门的方向传来了喧哗的声音,一排十几个官兵突然闯了进来,为首的进门就开始喊道:“谈静流是谁?”   谈静流转头看了看谢庭寒,后缓缓抬步高声道:“我就是,还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   为首的官员双手一揖,还算客气道:“因着舞弊案一事,还请谈考生和在下走一趟,如果此事调查后和您没有关系自当放您出来。”   不得不说,不愧是京城里的官员,一个个的做事还是很有分寸的,不像是那小地方的官员为非作歹好不猖狂。   谈静流不知道想着什么事情,后缓缓点头道:“还望大人带路了。”   “请。”那官员一抬手,带着谈静流和众多官兵便走了出去。   谢庭寒原地想了想,赶忙也一同跟了上去:“大人等等。”   ————————————   果然还是那句话,天下牢房一个样,一样的稻草,一样潮湿的墙壁,不过有一点好处就是这个牢房还算是干净整洁,而且貌似朝向还不错,所以整体还没有那么阴冷难忍。   “所以说我来也就算了,你跟着一起进来是为的哪般。”谈静流看着身前那个四处忙活的身影不由得奇道,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里狡黠的精光闪动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难不成你真的舍不得我?”   谢庭寒把地上散落的稻草一把把的捡起来归拢到角落那里,忙活完招呼着谈静流坐过去,嘴上也不闲着:“可不,你这小祖宗我和舍不得你遭罪呢。”   其实他想的事情也挺简单的,自打谈静流放飞了那只鸽子他就差不多知道姓谈的没想让他好过,谁知道那个信笺上说的是不是“我身份已暴露,把我身边那人杀了”之类的话。   他一个人在外面可就是防不胜防了,还不如和谈静流一起躲在这牢房里,反正谈静流怎么说也是一个主角,还是一个活到最后大获胜利的主角,至少现阶段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可以逢凶化吉,跟着他总比在外面提心吊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人暗杀好。   想一想这人还是自己媳妇儿呢,居然狠得下心这么对自己,谢庭寒也是一阵郁闷。   不过谢庭寒当然不会老实的说原话,所以信口就是一通胡诌,好在谈静流也打算真的问出来个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下班有点晚,更新的略少,大家不要介意 第七十九章   ##79   “喂,做了人家师傅,教人教到底嘛。”   谢庭寒正胡思乱想之间就听到谈静流坐在一旁懒洋洋的同他讲道,他声音慵懒到要不是亲眼看到他身处牢房之中,估计还要以为他是不是在哪里度假。   “要我教你什么?你这么聪明伶俐的难道之前不会武?我看你划我脖子的那两下子很有经验嘛。”想到这里谢庭寒的语气又有点酸,他觉得自打发现这个谈静流也不是小白花之后他是越来越像前世那样“狗”了。   “噗嗤。”看着他那坐在地上委屈巴巴的样子谈静流实在是没忍住,不雅的笑出了声,谢庭寒刚刚那个样子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家养大型犬一样。   “我可不会什么武,所以你现在如果想要杀了我或是怎么样的我都还不了手。”说着还摊了摊手表示自己没有还手之力。   “我是疯了还是傻了,在大牢里杀了你我是不要命了吗?”谢庭寒郁闷了一下,谈静流就是认准了自己不会对他怎么样,所以才显示若无其事一样。   “不过你之前没有学过武?”   “当然没有,想学也没有你这么好的老师教啊。”   “切。”嘴上说的不屑一顾,但是人还是朝着谈静流的方向走了过去,是有没原则的。   谈静流不着痕迹的笑了笑:“运动气力这里我好像还不能够很顺畅?”   “你运气我看一下。”   ……   两人一个敢教一个敢学,居然真的在牢狱之中上起了课也是不可思议,没过多久,他们旁边的牢房也陆陆续续关进了考生模样的读书人。   最开始谢庭寒只道这可能只是一桩简单的舞弊案,直到不知道是从哪个牢房传出的消息:“据说吏部侍郎史大人也被牵连其中,好像也被关押着调查呢。”   吏部侍郎?这件事情已经牵涉到吏部了吗?   “你们两个都是考生?姓名、年龄、祖籍何处,家中几人分别是谁?”牢房门口走过来一个官差打扮的人,谢庭寒环视了一周,发现其他牢房门口大抵也站着这么一个人。   “我身旁的这位是考生,我是……”谢庭寒思索了一下:“我是考生家属。”   谈静流一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倒是没有反驳,正色的对着问话的官差道:“在下谈静流,十五,祖籍金陵天水县,家父已去世,现下仅我一人。”   听到家中就他一个人那官差打扮的人皱了皱眉头,眼中怀疑的神色以上而过:“你们可都要说实话,你们今天说的话我们可是会去核实的,一旦发现有欺瞒绝对没有好下场。”   谈静流笑了笑,似乎不畏惧他的恐吓:“大人您尽管去查好了,我养父是当地的一个教书先生,前不久刚刚去世,县里的其他人大都是看着我长大的,定不会有所欺瞒。”   听到他如此笃定的说法那官差似乎是放心了一些:“好了,如果查证没有问题到时候会放你们出去的,你们放心好了。”说道最后又看了看谢庭寒,眼神有些怪异:“不过你这位家属倒是够奇怪的,听说有陪着看病的,有陪着读书的,倒是第一次看到有陪着坐牢的。”说完摇了摇头,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便离开了。   谢庭寒凝神想了想,看这样子倒是不像是正常的查舞弊的案子,查舞弊的话一般都会从试题和答卷入手,哪有只问人家家住哪里都有什么人的,而且听那官差的话似乎是这些上报的信息还都要一五一十的去当地核查。   查身份查的如此仔细看上去倒是像调查奸细的,想到这里谢庭寒斜眼看了看身边的谈静流,不过想来这人最后能成为云起的当朝丞相,这查证的一关他是一定安然度过了。   不过谈静流难道是固融的人?也不像啊,那姬无玥也才是最近才当上固融国师的,可是谈静流这步棋可是事先就埋了好多年的,还有那魏明谦……   现在想来魏府倒是有一则传言,据说魏夫人当年生产时是在避暑山庄度假时期,孩子难产足足生了一天才听到婴孩的啼哭声,如果说当时魏夫人不是难产,而是因着什么原因生出来的孩子没有了,后来才不知从哪里抱来一个孩子顶替倒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这么大的一步棋,会是谁呢?问谈静流一定是问不出个所以然的,指不定对方现在不想要自己泄露他和姬无玥的事情还想着怎么除掉自己呢。   谢庭寒抬头看了看谈静流,那人也一脸无辜的微笑看着他,谢庭寒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也就是他这个不怕“死”的,换了另外一个人这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叮咚,查询到玩家触发【真相】副本,请玩家努力探寻以下事件的真相:   ①针对云起和北疆的幕后之人究竟是谁?   ②他的目的是什么?   ③谈静流和姬无玥以及魏明谦的关系究竟为何?   ④谈静流帮助澹台策夺得帝位等一系列的动作究竟为何?   得,本来只想保住自己的项上人头,努力不在谈静流杀回去的时候被谢候一家牵连导致人头不保,结果现在不仅上一世的剧情基本没有变化,现在还给他加大难度了吗?   针对云起和北疆?这居然还是一个人?目的?能有什么目的,一统天下呗。   【叮咚,恭喜玩家成功解答出第二个问题,奖励问答锦囊一个,遇到难点可以打开哦。】   …….要不要这么智障!既然已经针对云起和北疆了,那指定目的就是一统天下啊,或者就是什么仇恨之类的,很难回答吗?   不过其他的问题倒是的确有点难度,谈静流和姬无玥的关系,从长相来看是兄弟的可能极大,但是又加了一个魏明谦,这关系就有些错综复杂了一些。   “你在想些什么?”   “……没什么。”现在还不是和谈静流摊牌的时候:“话说你科举入仕为的是什么呢?”   谈静流似乎也没有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不会还是流畅的回答:“科举入仕当然是想入朝为官造福百姓,况且士农工商,士排在最前面,但凡有志之士都会想要一展宏图伟业吧。”   谢庭寒对他的话不置可否,这人骗人的功力一向不赖,张口就扯谎的本事他也是见识过的。   谢庭寒叹了口气,缓缓道:“不管你想要做什么,我都会帮你,所以我永远都不会是你的敌人。”   对面的谈静流久久没有回话,也不知道对于这话他到底是信了没有,沉默了一阵之后谈静流才缓缓道:“无论是什么都愿意为我做吗”   这突然小言狗血的对话晃得谢庭寒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只得点了点头:“无论是什么。”   “叮咚,观察到主线人物【谈静流】的好感值上升10点,当前好感值为55分,请玩家再接再厉。”   这突如其来的好感值谢庭寒总觉得不简单,因此不太放心的加了一句:“你总不会让我去死吧。”   谈静流却只是笑笑,到底是没有说话,谢庭寒的心不由得往下一沉,虽说他也知道谈静流能年纪轻轻就坐到丞相的位子上,一定是个杀伐果决的人,但是这么近距离的感受到他的果决还是心里有些不舒服,所以果然好感度只有55的话就连姓名都不会被对方在乎吗?   谢庭寒咬了咬牙,多少有些不甘心,不过现下在这牢房中能让他表表忠心刷刷好感度的事情好像还真的是没有。   到底要怎么才能制造机会趁机刷刷这小狐狸崽子的好感度呢,最起码也得及格吧。    第八十章   ##80   “公子得罪了。”谢庭寒一旁的牢房又被送进来一个人,不经意的往那边一看谢庭寒赶忙把脸别了过去,不过还是被隔壁那个眼尖的看到了。   “诶诶诶,那边那个。”魏明谦朝着他们的方向喊了起来,眼见谢庭寒背过身去没有理他又喊了一嗓子:“诶诶诶,那边那个高个儿说你呢,转过来让我瞧瞧。”   谈静流也是好奇,一脸不明所以的看着他:“认识?”   谢庭寒赶紧摇了摇头,哪怕以后认识但是现在也不认识,况且魏明谦看着大大咧咧实际上心思深沉的紧,自己是不是真的了解他还是个未知数。   “你大姑娘见情郎害羞啊,一个大男人让你转过来怎么了。”魏明谦最贱的功夫完美的体现了出来,看对方不依不饶要是真的一直不转身倒显得异样了。   无法,谢庭寒只得无奈的转过身子:“这位公子倒是有精力,都到了这大牢里了居然还有心思看看隔壁狱友的长相。”   魏明谦倒是没有理会他的话,只是盯着他看了看不住的摇头:“像,实在是太像了。”   “像什么?”这次问话的却是谈静流。   “和我一朋友太像了,你就像是他的放大版一样,要不是真的没听说我那兄弟有什么兄弟姐妹,连我都要以为是不是老侯爷以前风流在外留了什么种。”说着还摸了摸下巴,像是思索着什么。   “老侯爷?”   魏明谦好像突然意识到那边牢房里还有一个人,转头看向问话的谈静流,朝着谢庭寒的方向努了努嘴:“对呀,他长得和谢候嫡子还真的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不过你可年长多了,气质嘛也沉稳一些。”   魏明谦想了想谢家嫡子那个纨绔嚣张一脸斯文败类的样子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谈静流倒是笑了,转眼看着谢庭寒道:“韩大哥家中可还有什么人,指不定还真的能和谢侯爷攀攀亲戚呢。”   谢庭寒嘴角抽了抽,何止是攀亲戚,我是他“亲”儿子。   对面的魏明谦闻言也笑了,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也不知道又想了什么会坏水:“可不,要是你再小个10岁,能让你飞黄腾达的事情那可多了去了,可惜可惜。”   可惜什么?可惜自己不能做谢候嫡子的替身?不能变成你们的棋子?不过谢庭寒也观察了一下魏明谦和谈静流的互动,这两个人倒是像是完全不认识一般,种种神态不似做伪。   不过系统又明确说过他们两个人的确有关系,看来这条关系线只能从姬无玥那边入手了。   牢房中一时间静默的落针可闻,三个人各怀心思的思索着其他人不知道的事情。   魏明谦这大少爷脾气装的倒是像,从每天很龟毛的让人去酒楼准备饭之外,就连睡觉的枕头被子都要从府里拿,虽说监狱是看管犯人的地方,但是大家似乎都默认了以这大少爷的身份进来就是陪跑的,早晚调查完了就会放出去,所以到是也没什么人真的拘了他。   弄的他们隔壁那间房不像是坐牢的,倒像是体验生活一般,看的谢庭寒是即无语又眼馋。   谢庭寒无聊的掰了掰手指,算下来他们居然一关就是一个月,这一个月期间可能是顾忌着旁边有人,所以谈静流倒是没有再练武,但是也因此两个人倒是对于天文地理历史人文乱七八糟的事情讨论了起来。   谢庭寒有着现代社会过人的见识又身背系统,所以无论谈静流和他谈论什么他都能无缝的对接上,还能发表远超这个时代的见识见解。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谈静流对他的认知已经从一个呆瓜武夫转变到年纪轻轻但是学识渊博,见识广博的文武全才。   期初听着他们两个的对话魏明谦还没什么意思,最多就是当做打发时间,结果这一听倒是真的听得入迷,谢庭寒这人的见识远超他的预期,而这样一个人此前居然默默无闻实在是很可疑,尤其是这人还长了一张和谢候嫡子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时间说长也长,但是流逝的也依旧很快,等到有消息传出来说他们已经可以离开的时候已经过了大概一个月的时间。   牢里虽说不是很阴暗,但是到底还是缺少阳光了一些,刚刚走出去,刺眼的朝阳像布一般整个盖到身上,温暖且明媚。   蓝天、微风、白云说不出的惬意和畅快。   “终于出来了。”身旁的魏明谦抻了个大大的懒腰:“可累死小爷我了。”   ……他活的够舒服的了,一天天水果配大餐,他有什么累的。   谢庭寒回身去找谈静流,就见到那人一脸心事重重的看着自己的手指。   “怎么了?在想什么?”谢庭寒忍不住走过去,谈静流的手指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划伤了,此时正朝外冒着血丝。   “怎么这么不小心”谢庭寒略微有些着急,要他说这古代的医疗和卫生条件真的是太差了,划伤万一得个破伤风都有死亡的风险,虽说知道主角不会死,但是他也不想谈静流糟那份儿罪。   想着就把谈静流的手指放在自己唇边吸了吸,将里面的脏血吸出来以此来消毒。   谈静流还没说什么,站在他一旁的魏明谦倒是先勾唇笑了一下:“呦,话说你俩这真的是师徒?这又是吸血又是韩大哥的,好不亲热啊。”   在牢中一个月,魏明谦从他们的对话中得知这两个人还有一层师徒关系的时候倒是真的惊了一下,要他看这两人的气氛怎么看都不像是师徒,说是情人关系倒是恰当一点。   谈静流和谢庭寒都没理他,一个专心撕下自己衣袖上的带子给人包扎,一个专心的看着给自己包扎的人。   “谢谢。”谈静流低头小声的说,谢庭寒听闻此言突然一愣,能得谈静流一句道谢的确不容易,不过他也没在意,不经心的笑道:“这有什么,你要真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心里可难受。”   谈静流皱了皱眉,看着手指已经被包扎好轻轻扯会自己的手指,抬头似乎是有话要说,却欲言又止。   一开始谢庭寒还没有反应过来,却是突然听到旁边的魏明谦发出一声惊呼而后一个旋转离开了原位,日常照射下余光瞥见右侧一道寒光闪过来,登时就到了近前。   电光火石之间谢庭寒看着面前的谈静流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嘴角露出一丝无奈,在谈静流不可思议的眼神中谢庭寒好不躲闪的站在那里,想象中的刺痛从胸口传出。   一击穿胸,绝无转圜的可能,谢庭寒踉跄了两下,嘴角忍不住一丝鲜血流出,刺杀的人在确定自己刺杀的地方和深度谢庭寒绝对活不了之后便一下子消失不见。   “来人!在上京地牢门口有刺杀没有人管了吗?”魏明谦迅速起身,眼疾手快的把掉在地上的一块腰牌收进了怀里,不过还是被谢庭寒看到了牌子,不过谢庭寒现在没有时间细想。   他只是一瞬不瞬的看着眼前的谈静流,身体摇晃了两晃勉强稳住身形,手缓缓抚摸过对方的额发,无奈的笑道:“你就那么想我死。”   “我……”他知道,谢庭寒都知道,谢庭寒知道是他安排的人杀他,谈静流不知道这个时候还应该说些什么,一切的解释和狡辩都苍白无力,甚至于可以说是对谢庭寒的侮辱。   对方真的这么喜欢自己吗?自己让他死都可以?他不明白。   眼睛被朝阳刺痛,像是进了玻璃渣一眼干涩难忍,等他意识到的时候泪珠已经从眼角滑动到面颊,带了些温热。   “你……”你为什么不躲,你为什么不怨我,有太多的话他想问问谢庭寒。   “你开心就好。”谢庭寒忍不住咳了咳,嗓子里有气无力的继续道:“喜…喜欢你……忘记了我有没有告诉…过你。”   谈静流面上努力镇定但是眼中还是有凌乱的情绪流泻出,谢庭寒手指缓缓按在谈静流嘴唇上阻止对方继续说话,魏明谦还在身边,不能让别人知道行凶的人是谈静流指派,他还要继续走下面的剧情,他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叮咚,查询到玩家生命迹象正在流失,现在进行强制时空跳转,倒计时30秒。】   “30,29,28……”   谢庭寒听着耳边系统的提示音,向前走了两步一把拽过谈静流抱在怀里。   手缓缓抬了抬,谈静流的眼神中有些支离破碎的东西隐了又现,最后头埋在了谢庭寒的肩膀处。   “叮咚,观察到主线人物【谈静流】的好感值上升10点,当前好感值为65分,请玩家再接再厉。”   “3,2,1……跳转开始。”   怀里的人突然失去了气力一般的朝着下方跌去,谈静流抱着人的动作却是久久没有挪动,直到魏明谦轻轻叫了叫他:“节哀。”   有什么似乎闪光的东西又重新昏暗了下去,可这一切是他自找的,怨不得谁,谈静流可笑的想。 作者有话要说:  想要30-40章内完结掉 第八十一章   ##81-谈静流番外   韩廷是谈静流为数不多的生命里一个特别的存在,那个人的出现像是意外,却又像是那个人的蓄意为之。   如果不是蓄意为之,谈静流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解释那人在人群中一眼就定定的看到了自己,但是要说蓄意为之他却也遗漏不了那人看到自己时眼里的惊喜和震惊。   起初见到他的时候谈静流内心是拒绝的,那双□□裸不加掩饰的眼睛和其他觊觎他的人没什么两样,都肮脏的要死。   如果没有初尧那个没眼力见的他大概就不会和韩廷有所交集,也不对,以那人执着的傻劲儿大概还是会找过来,硬生生的和他产生交集吧。   为了能在上京有一个好的开场,为了以后的官途能够更加的顺畅,他必须先在这月鸣城打出名头不可,虽说那个初尧看上去也是个达官显贵的人,但是正可谓不打不相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要是真的受伤就受伤吧。   但是相像中的疼痛并没有发生,救了自己的正是那个自己以为眼神肮脏的人,但是近距离一看发现他不仅长得英俊,眼神也很澄澈,眼睛是人心灵的窗口,这个人应该和其他的污啧之人有所不同吧。   而且那个初尧公子说他和谢候嫡子长得像吗?难不成这个人和上京谢家也有关系?如果是这样接触一下也没什么不可:“刚刚多谢公子相救,还没有好好的答谢你,还不知道公子家住在哪里,不如去我那里休息一下如何?”   虽然实在不愿意和他再有过多接触,但是想到自己的任务和即将要做的事,接触就接触吧。本来以为这人会象征性的推脱一下,却没有想到居然一口就答应了下来,果然是个登徒子伪君子。   不过那人却又突然推脱了起来,虽说最后还是答应去他那里,不过晚上却自己一个人睡在了外面,也不知道是不是做给自己看的。   不过这人晨练的时候功夫身法的确不错,同样不错的居然还有厨艺,这个倒是的确没有想到,他真的是谢家的孩子吗?谢家的孩子还会烧饭?结果那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冲着他笑道:“我小的时候我爹觉得我是个烧饭的奇才,所以想让我长大以后做个火头军。”   火头军……谈静流有些无语,不过谢家是将门世家,这做火头军好像也对的上,不过这人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有着藏不住的追忆和宠溺,这种眼神谈静流很熟悉,很多次谢庭寒也是看着他露出这种表情的,平白让他有一种做了什么人的替身的感觉,特别不爽。   所以本来打算邀请他一路同行的自己最后说出马上就要独子离开的话,没有给对方一丝还口的余地,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心里很不爽。   然而不爽归不爽,从那个人的眼神里他笃定对方一定不会放着自己一个人离开,果不其然,这个人一路尾随保护自己,就这么一路跟着走了过去。   第一次被人这么贴身保护的滋味有些奇妙,但是这份温暖似乎并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韩廷眼里的那个人。   不过他没想到韩廷露面的机会那么快,谈静流觉得自己似乎也是很倒霉,居然又碰到了那个初尧公子,不过好在又有一个人愿意收留自己,不方便的地方可能就是身边又多了一个韩廷。   他假装惊喜的样子:“韩大哥!你怎么在这?”   不过韩廷看到自己假装欢喜的样子表情却有些奇怪,好像是知道自己的表情只是做给他看的一样:“……路过。”   不过事情不应该这样,因为他确信在韩廷的眼里自己就是一个单纯小白花而已。   事情突然失控大概要从那个温泉说起,不知怎么的韩廷也一同来了他所在的温泉,还好死不死的看到了他。   本以为这人看着阳光正派断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结果他居然…居然!   被那人那么□□裸的看着他感觉自己有一种被人扒光的感觉,羞耻且拘谨,这次他是真的害羞到面红耳赤,再也没有作假。   结果他这个时候居然如此不争气,居然朝着韩廷的方向就倒了过去,最后被韩廷一把搂住,就那么紧紧的搂在怀里,唇上也突然贴上来一片湿热。   他觉得自己真的是无法呼吸了,这人,这人怎么如此无耻不要脸!但是他手软脚软根本推不开身上这个人。   本以为这次估计在劫难逃,好久不曾流下的眼泪都不由得从眼角流下,结果那人却突然停了下来,很是温柔的帮自己擦拭流下的泪水,抱着自己的动作也慢慢放轻,让自己不至于疼痛。   做完这一切就听到对方性感沙哑的声音说着:“张嘴。”   !!!这人怎么敢,本来不打算张嘴,结果那人却一巴掌拍上自己的臀部,“啪”的一声轻响,不痛但是却很意外,嘴唇不自觉的微张,对方的唇舌顺势勾了进来。   脑子彻底不清醒了,最后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迎合还是推拒,但是对方温柔的动作让他的确有一种被珍视的感觉。   听着对方夸奖自己“美”的话,他一边开心却一边想到对方透过自己看着的那个人,那个人是同自己长得很像吗?一时间冒出的那点好心情没有了:“你每次欺负人之前都要先夸奖对方一番吗?”   不过那个人却没有被骂的自觉,居然当着他的面笑他,也不知道在笑些什么,不过他倒是也没有阻止对方给自己穿衣服的手,他觉得有些事情的确是不一样了。   不过倒霉居然也会接二连三,收留他的那一户人家居然也不是什么好人,居然杀父夺宝,还企图嫁祸给他们,不过好在韩廷武艺好,有他陪着进监狱好像也没有那么可怕,更没想到的是这人居然愿意教他武功。   有武艺傍身对今后的形式有益无害,他没有理由拒绝。   而有韩廷的另一个好处就是——韩廷好像真的身份不一般,也不知道他给那个狗官看了什么,居然把人吓成那个样子,当堂就放他们离开。   不过这人居然要他叫对方师傅??一个刚刚被他非礼的人他居然还有脸认作徒弟吗?他有那种兴趣??   不过他向来识时务,而且韩廷严格来说也算不得他师傅,随便叫叫哄哄对方开心就得了,果不其然自己叫了对方师傅之后,他好像很开心。   “师傅…..师傅….师傅…..”既然这么喜欢,那就投其所好多叫几声。   但是这人似乎是他太过于纵容对方了吗?考完试离开考场回来的时候就整个人都不对头,居然还敢向他发脾气,他自己还有脾气呢,真当他好欺负。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要是往常遇到这种事情他大抵也就忍下去了,大概是他也有些恃宠而骄吧,认准了韩廷舍不得他,事实也是如此,韩廷果断道歉,因着这个事情他那段时间也没少作弄对方,虽然最后被对方从浴桶里捞出来就那么扔到了床上。   放榜那天又是一个不平安的一天,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不顺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他虽然考取了第一名,但是据说今年却出了舞弊案,也不知道最后会怎么处理。   但是回去的路上韩廷却不知道怎么的突然问其他姬无玥的事情,他认识姬无玥?想到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谈静流有些恍惚,难不成他是将自己当做姬无玥了吗?他和姬无玥又是什么关系?   但是还没有等自己回过神想明白,韩廷却突然问道:“你见过姬无玥?你早知道他和你长的一样。”   事情糟了。   身在云起边陲小村庄的他是无论如何都不应该认识固融的新国师的,而他言语中却透露着自己知道对方和自己长了同一张脸的事情,但凡韩廷想的深远一些,自己的身份就有了疑点。   他只能矢口否认,本来已经快要糊弄过去了,结果却突然遇到了固融了人。   这些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韩廷跟着那些人一起走了,他觉得离自己暴露的时间也不远了,如果对方真的是谢侯爷的人,那么自己败露只是早晚的事情,他没有想到失败来的如此快速突然,快到他还个小官都还没有当上。   韩廷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和往常不同了,他知道了自己不是一个单纯的人,知道了自己一直在伪装,但是也很奇怪,韩廷的眼神却很明亮,不再是透过自己看着谁,而是就看着自己。   但是那人嘴上却说自己只是姬无玥的替身,他真的是疑惑了,而那个人在说了这种话之后居然还有脸吻自己,他气的肺都要炸了,当即甩了对方一个耳光。   然而那人看着自己生气,被打了反而笑的前仰后合,奇怪的紧:“韩公子要是笑够了还烦请从在下身上起开,这黑灯瞎火孤男寡男共处一室在下实在是不习惯。”   但是那人却还是笑着看着他,温柔的开口:“我同那姬无玥没有什么前尘过往,我的前尘过往只有你。那人一张木偶脸,没你好看。”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和姬无玥的颜值对比上胜出,感觉有些奇妙。   不过那人却又开始追问自己和姬无玥的关系,这人也真是的,估计他心里都已经猜到了还问什么问,他不爽的拿着匕首就架在对方的脖子上,结果那人却一点也不害怕,可能也是累了,居然就那么的抱着他睡了起来。   但是他知道,他的身份已经暴露了,韩廷不能留。   谈静流做了一整晚的噩梦,梦里都是韩廷被人杀掉,他已经好久没有做过噩梦了,他意识到韩廷大概真的对他有些不同了。   睁着眼睛脑内乱七八糟想了一晚的事情,天刚刚亮才睡下,然而一大早他还是提前醒了,缓缓走出了房门,放飞了那只报信的信鸽,回头就看到了韩廷,谈静流突然有些紧张,也不知道对方看到了多少。   但是计划又被变化打乱,他又被关进了牢里,他今年和牢房可能有着莫名的缘分,不过韩廷却也配着他进来,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自己要杀他的事情,所以才想躲进来。   但是韩廷也没有表露,所以也就陪着他演戏,只是没有想到这个人居然还愿意教自己功夫,这他倒是没有想到。   走出牢房的一刹那他知道一切都该结束了,也必须结束,他不能因为这个才和自己相处了不久的人就放弃自己15年来的任务和理想,他必须有所割舍。   但是他没有想到韩廷的死居然会带给他那么大的震撼和疼痛,那个人似乎已经预料到自己要杀他,居然就那么微笑着无奈的看着自己,就像是看着一个淘气任性的孩子一般。   不躲不避,他说:“你开心就好。”   他说:“忘了告诉你,我喜欢你。”   手里的尸体渐渐冰冷,谈静流意识到自己生命里出现的那道光消失了。   后来榜文发下来了,他依旧是榜首第一名,他像是没事人一般的继续完成自己要完成的事情,处心积虑蓄谋已久,七年后,终于爬到了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然后突然一天,在一个世家子弟齐聚的场合,遇到了谢候嫡子谢庭寒,起初看到那张一模一样的脸的时候他恍惚仓皇的朝着人跑了过去,他也不知道如果真的是那个人他该说些什么。   然而到了近前得到的却是那人恶劣的奚落,纨绔子弟般的做派和那人毫无相似之处,他终于意识到这大概就是魏明谦口中和韩廷长得一模一样的谢候嫡子谢庭寒了。   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对方,又或是单单因为自己在朝堂上和谢候敌对的关系,谢庭寒十分不待见自己,甚至于到了经常找自己麻烦的地步。   不过每次看着对方和韩廷一模一样的脸他也就放纵了对方行为。   然而突然有一天,谢候嫡子变了,变得不再纨绔,变得阳光俊朗又傻傻的,变得看到他之后会害羞,变得……更像韩廷。   谈静流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感觉自己的光似乎又回来了,这次,他无论如何都要抓住对方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是个番外,所以其实为什么前文中谈静流第一次看到谢庭寒的时候好像在谢庭寒身上找别人的影子,他找的就是韩廷, 只不过韩廷和后来的谢庭寒本就是一个人罢了 第八十二章   ##82   洗华门事变后一年,前丞相谈静流带着澹台策手拿四海绝杀令率领精兵5万冲入上京城,将企图谋反夺位的谢候谢风哲打入天牢,就在众人以为这位侯爷的生命走到尽头时,谈静流却力排众议保下谢风哲的性命,永世关押。   众人都在猜测这个结果是不是因为谈静流与谢庭寒的那一纸婚约的关系。   不过不管别人怎么的众说纷纭,云起又变回了从前的那个云起,但是似乎又有什么不同。   两年间不知是从什么地方传出来的消息,说谈静流好男风,全国搜罗长相英俊的男人,不管对方是否同意,他都会想尽办法把人带回府里,艳情话本传得满上京都是。   而这两年间当朝丞相已经不只是丞相,因着一段同甘共苦的日子结下的信任,澹台策封谈静流为外姓——永嘉王,权势滔天的谈静流似乎在搜罗男子的事情上更没有什么阻碍,甚至于一些男子还会主动上门求包养。   不过谈静流倒也不是什么人都要,大部分这种自荐的最后都会被撵出去,除非是一些特别符合要求的才会留下,但是少之又少,不过这也阻止不了大批仰慕谈静流的人,自荐的人依旧络绎不绝几乎要踩平王府门槛。   “诶诶,你听说了吗?昨天永嘉王又带了个人回府。”身旁一桌人贵公子模样的人笑的一脸荡漾,冲着另一旁的人说道。   “哪能不知道啊,他那府门口每天求见的男子那般多,但凡带回去一个人都能被人看到。”   “可不,听说当晚就召到房里了,也不知道都做了什么,嘿嘿嘿。”   “瞧你笑的那个样子,怎么着?你也想要自荐枕席?”   “我当然想,谈静流那副美人胚子我不信你就不想?男人怎么了,他那张脸几乎就可以让人忽略性别了。”不过说话的人却惋惜的摇了摇头:“可惜啊可惜,我这副样子大概是入不了永嘉王的眼了,诶我也想和谈大人夜夜笙歌啊。”   谢庭寒手里捏着酒杯听着旁边人的话差点一把将酒杯捏碎,好你个谈静流,算起来我这距离第一次死还没超过3年呢,这守寡也得守个3年吧,你TM的还夜夜笙歌???还四处找男人???   艹!谢庭寒忍不住啐了一口。   这才刚回来,还没平复内心激动的心情呢让他听到这么糟心的事儿,怎么说他当时也算是给他档了一刀吧,他就拿“夜夜笙歌”回馈我??我TM感动坏了。   “啪。”谢庭寒一个使力把酒杯敲在了桌面上,声音大到惊人,脸黑的也是彻底,一旁那桌看到他这个样子说话声音都小了很多。   这酒楼也算是上京有名的酒楼,装饰布置都极尽奢华与文雅,酒楼共为三层,内部中空,二楼想要看到一楼的景色也是可以的。谢庭寒目前就身处二楼靠着内侧栏杆的位置,低头就能看到一楼大厅,自然三楼的人也能看到二楼的他。   谢庭寒光顾着生气却没有注意周围的环境,余光处斜上方的三楼却是有一白衣人一晃而过的起身离开。   “这位公子您真是走了运了!”他气还没消就看到有个伙计一样的人朝着他的方向快步走了过来,一边走还一边惊喜的朝着他笑,到了近前努力压低兴奋的声音:“恭喜公子贺喜公子。”   “恭喜我什么?”   那伙计一样的人稳了稳心神继续道:“刚刚永嘉王坐在楼上看到公子对公子甚是喜欢,让我通知公子过府一叙呢。”   谢庭寒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所谓的永嘉王就是指谈静流,好你个谈静流,你还真敢给我找男人。他是见到15岁的谈静流多少有些不忍心下不了狠手欺负人,毕竟自己媳妇儿多少宠了点,但是你现在算起来可比我还年长个两三岁呢,算算年龄你都奔三了,你TM年纪到了如狼似虎是不是??   越想越气,谢庭寒一把接过那伙计递过来的信物玉佩:“行,我知道了。”说完低头看了看手上的玉佩,再平常不过的用料,一看就不是很用心,这东西指不定还是个批量生产的玩意儿。   MD!   永嘉王府看上去是新建不久,比以前的谈府倒是气派了不是一点两点,门口那几个大红柱子立马就让这栋房子提升了好几个档次。   走到门口递上玉佩,门房熟练的带着人朝着里面的院子走去,那熟练的动作就好像这个流程已经走过了很多遍一样,谢庭寒心里别提有多堵了。   “公子在这里休息就好,如果有需要晚上会有人带着公子去王爷房间的,公子您好好休息。”说完那人走了出去。   谢庭寒回想了一下对方的话一阵郁闷,这搞得好像他谈静流才是皇帝一样,还传召侍寝呢,这院子里到底是有多少个像他一样的人。   想到这谢庭寒一把推开门走了出去,这个院子不小,有点类似于四合院的那种布置,一圈都是房间,估计这里面可能就住了大部分的人,他也懒得一个个的找过去,他现在这个身份可摆不出正宫的架势。   呸!见鬼的正宫,谈静流才是他媳妇儿,要说就谈静流那个单薄的身板这夜夜笙歌他受得了吗?   谢庭寒懒得细想,越想越郁闷,抱着枕头一盖头,蒙头就睡,这才刚回来,他都要累死了。   晚上是被门口的敲门声吵醒的:“公子该起了,大人用完膳了,吩咐过晚上要传召公子呢,公子赶紧起来准备准备。”   “吱呀——”谢庭寒跳下床起身开门:“今天晚上我就过去?”   门口那人一脸标志性微笑:“是的呢公子,小的把换洗衣服给您带过来了。”说着也不用人请,自发的带着人就进了谢庭寒的屋子。   “衣服?”谢庭寒走过去看着托盘上的衣服拿起来抖了抖,宽衣大袖飘飘欲仙,这衣服谈静流自己穿还差不多,给他穿?那还不娘唧唧的。   谢庭寒抱着手臂不由得一抖,画面太美。   “这衣服就算了,我穿自己的,诶你什么都别说了,就这样听我的。”谢庭寒赶忙打断那小厮想要阻止的话。   笑话,那穿的和个女人似的,他可穿不来。   绣花门帘的小轿子做工还挺精致,四个轿夫稳稳当当的抬着谢庭寒朝着谈静流的住所走去,耳边是夏日的蝉鸣声,间或还有小河流水的声音,这院子想来设计的也是巧妙。   轿子一晃一晃的往前走着,谢庭寒拄着胳膊托着头差点再次睡着。   “咔哒。”轿子摇晃了一下后落地,还算平稳:“公子到地方了。”   这院子倒是大,居然坐轿子都走了这么一阵子。   得嘞,倒是让我看看谈静流在他不在的时候到底都是怎么临幸这些莺莺燕燕的,MD。   谢庭寒不忿的撇了撇嘴,随着小厮的带路走到一间房门外,门里悠悠的闪着烛光,明亮又有一丝暧昧的昏暗。   “大人,今天的那位公子人带到了。”   过了一会儿门里传来一声漫不经心的声音:“带进来吧。”   屋子倒是很大,正中的地方是一个围着轻纱床幔的巨大圆床,床边是两级石阶,石阶下方围着两圈烛火,房间的四周也点满了金红相间的烛火,怪不得屋子这么亮。   不过这蜡烛点的也太过奢靡了一些,这屋子少说也得有一百根蜡烛了吧。   透过纱幔隐隐约约能够看到床上躺了一个人,侧着优美纤细的身形一手拄着头一手拿着书似乎正百无聊赖的读着什么。   “你们下去吧。”帘子后面那人头都没有抬,慵懒的吩咐了一句。   “是。”带着他进来的人有序的走了出去,还自觉的带了上门,不得不说谈静流随着年龄和地位的增长可是更会享受了,然而过了好一阵子床上的人都没有发话,屋子里只有偶尔翻书的声音和蜡烛点燃火芯的”啪啪“声。   谢庭寒抱臂站在石阶之下面无表情的看着那边,末了勾出一丝讽刺意味的笑:“大人不用我侍寝?我就站在这里这一晚上岂不是可惜?”   谈静流却是头也没抬一下,冷淡的吩咐:“你就睡在下面就好,不用你做什么。”   ……   “怎么?觉得我伺候不好你?那你不如找你那些其他的莺莺燕燕啊,找我过来做什么。”想了想,谢庭寒收起抱臂的姿势,朝着谈静流的方向就大步走了过来。   一把拉开几乎形同虚设的床幔,单膝跪在床上,把书一丢两手拉着谈静流的双手就把人正面朝上的压倒在床上:“长夜漫漫,永嘉王确定不好好享受享受吗?”    第八十三章   ##83   “放肆!你——”刚要出口的话戛然而止,看着面前的这张脸谈静流的瞳孔都颤动了两瞬,颤抖着举起手缓缓摸上对方的脸颊,是真实的触感。   “静流……”谢庭寒语带追忆的想要伸手抓住抚摸自己脸的手,结果追忆还没追忆完,只听“啪”的一声脸颊受到力的作用向着一侧撇去,左脸火辣辣的疼。   “本王的名字是你想叫就能叫的?”躺在床上的人已经缓缓起身,理了理自己凌乱的前襟阻挡了泄露的风景。   谈静流斜斜的靠坐在身后的软枕上,驱起一只腿理了理自己的头发:“你小子倒是放肆。”   “谈静流你做什么!”被打的地方现在还像烧着了一般火辣辣的疼,明天指不定就肿了,这人哪怕开玩笑也不用打的如此用力吧。   谈静流闻言眯了眯眼,眼睛中目所能及散发出危险的光芒:“你竟敢直呼本王名姓,看来是真的活腻了。”   “不是,你真的连我都认不出来了?谈静流这不好笑。”谢庭寒顾不上脸上的疼痛,大步走过去一把按住谈静流的肩膀把人按倒在床上。   这次谈静流倒是没有怎么反抗,眼神往下斜了斜看了一眼谈静流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唇角勾了勾:“本以为找些年纪大的至少稳重些,没想到也像那毛头小子一样没有轻重。”   谈静流缓缓抬起自己的手臂搂上谢庭寒的脖颈,在谢庭寒焦急愤怒的眼神中吻上对方的唇瓣:“明天还有早朝,你记得温柔点。”   诶?他什么意思?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但是他刚刚还一副不认识我的样子,这是?   谢庭寒一把推开对方,郑重其事的问道:“谈相爷可是记起你这个前夫了?”   “嗤!”谈静流别过头嗤笑出声,不屑的眼神回望他:“提他做什么,那人和离之后死都死了好多年了?春宵一刻值千金~”说完还朝着谢庭寒的耳朵吹了一口气,撩人的紧。   “你!”谢庭寒再傻也知道对方其实早就认出了他,最开始看着他的脸怔住的表情绝不是做伪,那现在这是怎么着?打击报复?装不认识?   谢庭寒把人往身下一压:“谢家嫡子客死他乡尸骨未寒这才几年,谈大人守寡受够日子了吗?”   “我守哪门子寡,他死之前可是就和我和离了,我俩没关系,况且都这么多年死了的人总不会突然活过来,我一个人守寡有意思吗?”   “所以你TM就夜夜笙歌?”   “嗯哼,有什么问题吗?连你都是我夜夜笙歌,歌出来的。”   谢庭寒一口银牙差点咬碎,他是真的要被气到了,“死了这么多年”是他不对,但是这个他能控制的了吗,他回来了还不是第一时间就来找他。   “你那一院子的莺莺燕燕找个时间给我遣散了,你TM之前都和谁做了什么我就当不知道。”   “呵,这位公子好大的口气,在我这里连你都是我的,居然还想命令我?你当你是谁?”谈静流眼眸中寒光一闪,张嘴就要撵人出去。   谢庭寒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拉着人翻身就是一滚,挥手挥灭近前的蜡烛,整个屋子顿时昏暗了一半。   “你真的碰了他们?”   “谁知道呢?”   艹,谢庭寒一下松开钳制谈静流的手,往旁边一躺碰都不想碰到对方,他心里现在堵得难受。   “还做吗?不做就滚到地上去,别在我床上占着地方。”说话声音一贯的懒洋洋,但是听语气倒是有几分认真。   谢庭寒黑暗中白了对方一眼,他现在心情特别差,并不想和对方说话。   床上的被子抖了抖,往自己身上就是一盖,重新挪了个自己舒服的姿势倒头就睡,这翻来覆去他可还累着呢,等睡醒再和他理论。   看着身边的人完全没有要下去的意思谈静流静默了两瞬,最后无声笑了一声后倒是也没真的赶人下去,看了看身旁的人,谈静流缓缓的闭上了眼。   他这晚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吧。   房间四周的蜡烛燃了一晚早已经燃尽,紧闭的房门和窗子也看不出来外面的天气是好是坏,没有什么光亮的房间昏暗的发紧,叫人分不清到底是白天还是傍晚。   一觉睡到天亮的感觉谈静流很久没有感受到,朦朦胧胧间眨了眨眼睛,看着身旁躺着的人开始还一个惊慌,他很久没有和人这样同床共枕睡到天亮了,待看清身旁人的样貌,谈静流略微稳了稳心神。   那人的面容和三年前没有什么变化,成熟中透露着一丝少年气,和记忆中的那个人越发的相像了。   手不自觉的抚摸上对方的面颊,眉眼,眼睛,鼻子,这张脸的确是他记忆中熟悉的那张脸。   谢庭寒其实早早就醒了,只不过看到谈静流还在熟睡便接着闭目养神,结果倒是没想到对方没过多久就醒了过来,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装睡。   感受着脸上拂过的手指,那指尖略微冰凉放到脸上并不好受,但是至少可以证明谈静流大概是知道他回来了,只不过现在因着什么原因不想理自己而已,但是心里还是有自己的。   结果还没等他自我感觉良好完,一个巴掌又扇了下来,这次力道没有昨天那么大,但是也是把人打懵当场:“谈静流你打上瘾了是不是?”   “醒了就赶紧滚出去,本王要上朝了。”   他上不上朝和我睡不睡觉有什么关系?   “你——”谈静流下一句话还没开口,房间的门就被人从外面轻轻扣了几下,一个有些矫揉造作的男声在外面传来:“大人可起了,这天可不早了,再不起可就要误了时辰了。”   门外也不知道是谁,但是这几声差点让谢庭寒把昨晚吃的饭呕出来,也难为谈静流居然可以面不改色的听完,这声音也有些过于娘炮了。   “进来吧。”谈静流起身下床,理了理自己有些凌乱的衣服,门吱呀一声从外面被人打开,一溜人手里拿着布巾水盆和换洗衣服鱼贯而入。   那打头的人看到谢庭寒还有些诧异,不过倒是马上调整好了状态,朝着谈静流的方向娇滴滴的道:“大人时候不早了,让晚晚服侍大人更衣。   谢庭寒听到这一声晚晚实在没有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来,他一手拄着头,一手放在身侧斜躺在床上就看着那个”晚晚“给谈静流梳洗换装。   也难为谈静流在这种热情的服侍下居然还可以面不改色,果然是个狠人。   那自称晚晚的公子早就留意到谈静流房里的这位公子,毕竟谈静流可从来没有让谁留宿过,这人虽然昨天才到,但是看上去大人似乎很是喜欢他。   晚晚暗中瞟过去了一眼,床上的谢庭寒百无聊赖的侧躺着看着这边,身上穿的还是他自己的那套锦衣劲装,显得人宽肩窄腰很是精神,有一种男子的阳刚之美,和谈静流倒是两个风格。   难不成永嘉王喜欢这种?晚晚忍不住瞟了谈静流一眼,倒也不是不可能,毕竟谈静流本人就属于柔美那一挂,一般人好像的确也很难美过谈静流。   晚晚不由得暗自咬了咬牙,不过那又怎么样?他就不信会有男人不喜欢温柔乡。   “你还不滚回你的住处,还想在这里赖到什么时候吗?”收拾妥当,谈静流转头说了一句,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得,正主都走了他在这里也着实没有什么意思,想到这里谢庭寒坐起身看着还站在房间里的晚晚笑道:“难不成这位晚晚公子也想服侍在下更衣?老实说恕在下眼拙,晚晚公子难不成是谈相爷的贴身小厮?”   “哼!你才小厮,就你这等货色还想要小爷我伺候你,你倒是想的美,我可是镇远将军的幺子,伺候你?你也不怕折了寿。”   闻言谢庭寒倒是挺惊讶:“呦,没想到来头还不小,镇远将军有你这么一个儿子想来也是骄傲的紧啊。”   “你!”那个叫晚晚的有些气急,谢庭寒虽说言语上听上去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说那话的口气是个人都能听出来讽刺意味特别浓。   将军幺子脾气倒也不小,有气贯不会白受着,小手一抬照着谢庭寒的脸就要挥巴掌。   “嘿,你们这毛病都是和谁学的,怎么现在都流行抬手扇人巴掌是吗?”谢庭寒一把抓住对方企图行凶的手,但是晚晚也是个倔性子,你抓住一只手,他就用另一只手打。   “你没完了是不是?”要说这晚晚看着谈静流的眼神是个人都知道对方什么想法,他这正宫还没发难呢,这企图上位的小三倒是先下手为强了?   谢庭寒倒是也没忍着,两手抓着人的手就给晚晚扛到了肩膀上,往床上一摔,一把撕过床幔照着人的手对给人反手绑了起来,末了还往床上一推,那晚晚彻底像只仰了头的乌龟怎么都翻不起来。   看了看自己丰硕的成果,谢庭寒舒了一口气:“得,畅快。”   男绿茶也是绿茶,不能姑息,嗯,不能姑息。    第八十四章   ##84   把人往屋子里一锁,回头谢庭寒就把这个事情给忘记了,好不容易又回到了这个云起怎么着也得出去看看。   人刚走到谈府门口还没等门房过来拦他迎面就和一个人撞了个照面。   “你——”来人后面的话直接卡在了嗓子里,不过他恢复的也快,刷的一声展开折扇看着谢庭寒上下打量了好几个来回。   “啧啧啧,别说,还真像。我就说那谈静流怎么今天看上去心情很不错的样子,合着是遇到了个这么可心儿的。”魏明谦那评头论足的架势就像是看着哪个买来的小倌一样。   谢庭寒嘴角抽了抽也懒得搭理他,自从知道魏明谦这人还和姬无玥有牵扯他就对他彻底起了疑心。   要说魏明谦在云起呆了这么多年什么都没干他可是一点都不信,就凭对方当初在北疆的时候能够一下子就找到自己,就证明这人着实不简单,当初是事出紧急他来不及细想,现在看来可全是疑点。   他可不信谈静流和魏明谦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位公子说的话再下倒是不太懂,在下是像谁呢?”   谢庭寒就站在那里抱臂看着魏明谦,眼角向下望着对方。   魏明谦一开始还保持着谦谦君子的姿态,到了后来却越发的不自在:“你,你看着我作甚。”   被人这么一直盯着是个人多少都会有些慌张,魏明谦先是用折扇挡住脸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看上去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   又抬起头来重新看了看谢庭寒,人就是这样,即使再熟悉的人不见面的时间久了都会产生一些陌生感,再见面的时候总感觉那个人和自己记忆中的不像,况且谈静流这几年四处搜罗长相相似谢庭寒,魏明谦还真的见过长相上相差无几的,初见之时连他都以为是不是真的谢庭寒从棺材板儿里出来了,不过后来发现这人和人之间气质性格还是有出入的。   所以一开始看到谢庭寒,他也只道这又是谈静流在哪里找来的替身,毕竟他当年可是亲眼看着谢庭寒死在眼前。   没错,那晚他也在仓前,亲眼看着谢庭寒挡在谈静流面前死掉,尸体渐渐的冰冷僵硬,算起来当初埋葬谢庭寒也有他的一份儿功劳。   他到现在都忘不了那天的雨幕里,仓前的一做后山上,满身淋到湿透的谈静流手拿着一块找来的木板混在雨水和泥土里全然不顾的挖着坟。   脸上的水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但是魏明谦相信那只是雨水,因为谈静流满脸都毫无一丝悲伤的气息,只是那面无表情中再无一丝人气,就好像他手里挖的不是谢庭寒的坟而是他自己的一样。   全身死人的气息,和他说话也不理会任何人。   “喂!这大雨天的你发什么疯,换个日子埋人而已,你是着急给他埋了还是怎么的?”魏明谦在一旁打着伞看着那个人一身的白衣逐渐被污泥染得面目全非。   但是那人却没有一丝一毫想要停下来的意思,雨水浸透衣衫,白衣贴着纤细的身体,但是那发了疯刨土的样子没有人会认为这是个羸弱好欺负的人。   “我说,你要是真的想挖你也让我过去给你打把伞吧,我看着你挖还不行吗?我不帮忙。”魏明谦有些无奈,打着伞的手往那人头顶凑了凑,但是迎接来的却是对方冰冷的视线。   “滚!”   “嘿!我是看着和你还有点亲戚关系才来关心你的,你真当我喜欢热脸贴冷屁股是不是?”   谈静流却没有被这句话动摇一丝一毫:“在没有排除你的嫌疑之前,给我滚远点。”   “我——”魏明谦差点被气笑:“不是,我帮忙还帮出不是了是吗?合着你现在还以为我是凶手是不是?”   谈静流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不答话,继续埋头深挖起来。   “喂!我说过多少次了,我就是来看看,来看看!我犯得着追杀他到这么远吗?杀了他对我有什么好处?况且他来又不是给你添乱的,我至于这么多此一举吗,是个人都能看出来那傻小子对你情根深种断然是不会把你的行踪告发的,我犯得着还找杀手吗。”   道理谈静流都懂,但是对方来此的时机太过于凑巧了,他一丝一毫的线索都不能放过,所有人……都有嫌疑。   又是一下木板砸入泥土里,溅起泥泞飞向了那张精致的脸庞,但是那人依旧什么反应都没有,全然不在意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继续深挖,其实还有一个人有嫌疑……   澹台策……   魏明谦思绪理了理略微久远的回忆,抬头又仔细的看了看谢庭寒,不得不说他这么一看倒是真的找回了些从前的记忆,那眉眼和那看人时候的眼神,越发的让魏明谦觉得有丝熟悉。   “谢…谢庭寒?!”   “呵。”谢庭寒收起环胸的手臂似笑非笑:“我怎么敢自称谢小侯爷呢,我就是永嘉王找来的一个姘头。”说着也不等魏明谦反应,直接转身走人。   虽说还不确定魏明谦和谈静流的关系,但是至少确定了一件事,这家伙一定不是个好人。   不过魏明谦倒是不想就这么放他离开,毕竟任谁看这都是谢庭寒本人,他魏明谦又不傻。   不过这人到底是怎么突然就还了魂的可真是个大问题,毕竟当初谈静流把人丢到那个坑里之前可是开棺验过得,等等,开棺?   “喂!那你姘头人去哪里了?”魏明谦朝着走远的谢庭寒喊道,也不理会听到他这话一脸惊奇看着他的谈府守卫们。   远处谢庭寒却只是摆了摆手,却也没有说话。   倒是府里的老管事谈伯看了半天他们两个站外大门边上的互动,这会儿看到魏家公子问话,思索了一下缓缓开口:“我家大人早上和朝里告了假,人往陵园那边走了,魏家公子可是找我家大人有事?不妨进屋子坐坐,大人一会儿应该就回来了。”   “陵园?”魏明谦收紧折扇拄着下颌,果然,谈静流也想确认一下吗?   “行了谈伯我知道了,我去陵园找找你家大人。”   陵园离着谈府并不远,说来也是奇怪,堂堂永嘉王的府邸不建在繁华市内,也不建在都是达官显贵的朱雀大道,偏偏要建在偏僻的城边上,距离那城门也不远了,离得不远的地方还有一处陵园,里面都是官宦子弟家的陵墓。   据说英年早逝的谢家嫡子就是葬在那里,但是这些也都是道听途说,毕竟当初这谣言着实离谱了一些,据说当时永嘉王杀回上京抄了谢府一家,还把谢候谢风哲打入大牢,但是没过几天却有一队自称是奉了永嘉王的命,带着谢庭寒尸骨棺椁的队伍悄悄的进了城,就埋在永嘉王府旁边的那个陵园里。   但是有人好奇的去看过,里面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写着谢庭寒名字的墓碑,再加上这事情着实是有些矛盾,一边抓了人家爹一边厚葬人家儿子的怎么看怎么奇怪,所以很多人都当这事情就是一句谈资。   但是魏明谦知道并非如此,当年谈静流的确是将谢庭寒的尸骨从仓前后山挖了出来,连夜带回了云起,就葬在那墓园最里面的边角。   只不过当初谈静流不想认定那人就这么死了,所以无论如何都不愿给人一个带名字的墓碑,在魏明谦看来这也就是谈静流自欺欺人罢了,人都没有了,还带着什么幻想呢。   走了不消片刻就到了陵园,遵照两年前唯一来过这里一次的记忆走向了最里侧的方向,这地方除了每年祭扫的日子,往常也是没有人来的。   最里侧的位置上一个身影站在一片洼地里,低着头刘海遮挡着眼睛看不清表情,走的近了,魏明谦才看清眼前的情况:“不是,你这是干嘛,真掘坟啊。”   原本谢庭寒坟墓的地方墓碑已经倒向一旁,地上被人平白挖了一个大坑,坑的旁边泥土翻卷,地上还扔着一把铁锹,一看就是眼前这人刚刚的劳动成果。   坑里的棺椁此时被人彻底撬开,钉子全部外翻可以看出来当时撬棺的人是有多急不可耐。   伸头往里面一看。   ……   “你这回开心了?”魏明谦长舒了一口气,仰起头看着天空,前几日的阴雨连绵似乎都已经过去,天上久违的有白云飘过,阳光透过云朵照射下来,魏明谦抬起一只手挡着眼睛,有多久没有这种好天气了呢。   耳边听着原本一动不动的那个人突然发出了类似哽咽啜泣的声音,声音之小听得出那人死死的抑制自己。   魏明谦无声的叹了口气,当时给人挖坟埋人的时候都面无表情的人怎么到了现在反而绷不住了,嘴角不由得扬起了一丝轻笑,头也没回的转身离开了陵园。   那人还是保持着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的样子,要是自己还敢自己呆在那里,被自己看到了那个样子的他,以后指不定自己要怎么倒霉。 作者有话要说:  打算最近完结掉这本,看着这本的样子大概要完结V啦,所以趁着现在免费大家赶紧看哈,哈哈哈哈 然后我的另一本大家可以先收藏,是娱乐圈文,《影帝与票房毒药》讲述的是傲娇流量受和温柔影帝攻的故事,以下是文案 江湖传闻顶级流量陆之夏最讨厌的就是十佳影帝顾楚,堪称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某记者:有传言说你极度讨厌影帝顾楚,但是顾楚作为十佳影帝演技却备受赞赏为人也谦逊有礼, 而大众对您的评价却是“票房毒药”,也有人经常说您嚣张傲慢,所以想请问您这么讨厌顾楚是源于嫉妒吗? 陆之夏一脸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小爷需要嫉妒他?小爷只是单纯的讨厌他!” 然而夜深人静躺在床上翻着顾楚新拍的□□着上身的男装杂志, 陆之夏狠狠咽了口口水:“MD!” 1V1 主受,炸毛傲娇顶流受VS温润儒雅影帝攻 第八十五章   ##85   棺椁里原本埋着的人凭空消失,留下的除了一具空棺材什么都没有,谈静流低着头捂着脸分不清到底是哭还是笑,要是这个时候来个人,估计要被谈静流这类似疯癫的样子吓一跳。   过了好一会儿,貌似是整理好了心情,谈静流抬起头,脸上已经看不出刚刚失态的表情,理了理凌乱的秀发抬着步子迈出了深坑。   是时候该了结一切了。   谢庭寒正在街上闲逛,不得不说这两年间变化还真是大,他曾经经常逛的铺子有些越做越大居然还开了分店,不过有些倒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已经换成了其他店面,想来还真是有些惆怅呢。   “诶,公子,要不要进来坐坐吃口饭啊。”一个伙计打扮的小伙子一边擦着桌子一边笑着冲着谢庭寒道:“新店开张,给您个实惠。”   “诶呦,新店开张?那恭喜老板了啊。”谢庭寒摇头笑了笑,他居然都开始矫情起来了。   “老板是我二叔,我就是给他打杂的。”那伙计一样的人开心的把他迎了进去。   刚想抬步走进铺子结果余光瞥到一人,谢庭寒立在原地。   “公子?”那伙计疑惑的问了一声,这客官可是他今天开张的第一个顾客,可不能就这么放走了,不吉利。   那伙计朝着谢庭寒视线的方向瞥去,这一瞥倒是真的吓了他一跳:“诶呦,永嘉王大驾光临,可是也要到小店来用个餐,今天新店开张,小的给您免费。”   谢庭寒失笑的看着伙计,合着他就只能优惠,谈静流就可以免费了?没想到这古代也流行名人效应。   一把拉过谈静流的肩膀转头望向那伙计:“说起来我可也算是永嘉王的师傅,你这可不能厚此薄彼。”   谈静流听闻他说师傅眼睛无意识的眯了眯,不过面上却是不显。倒是那伙计听他这么一讲顿时有些惊讶,在两人间来来回回看了好几次才语带不确定的问:“师傅?”   谢庭寒拉着人就往里进,不过却不忘对僵硬在门口的伙计笑道:“别瞎叫,怎么你还想占永嘉王的便宜不成。”那伙计顿时略有些慌张的摆了摆手,连道不敢。   整顿饭谢庭寒吃的那叫一个畅快,谈静流虽说只点菜真正没吃多少,但是看着对方那一副要请客随便吃的姿态,谢庭寒也就放开了吃,倒是一旁的伙计整个过程心惊胆战的,就怕哪里照顾的不够周到。   酒足饭饱谢庭寒头偏了偏,揽着谈静流的肩膀没个正行:“那在下就蹭永嘉王一顿饭了?”   一直没说话的谈静流却是笑的意味深长,拍了拍衣袖站起身,一脸不知所谓:“师傅说笑了,师傅在此哪里有弟子出钱的道理,况且我永嘉王出门,向来不带钱。”   此话一出脸绿的不只是谢庭寒,还有那伙计,要说永嘉王来吃饭免个单也没什么,但是架不住刚刚这位爷就往贵的点的架势,还一点一大桌,本就是小本儿买卖,这要是免单他这几天都不知道能不能赚回来。   “诶?不是,谈静流!”然而不管谢庭寒怎么喊谈静流倒是一点不顾及自己永嘉王的颜面,居然还真的就抬步就走,大有一副吃霸王餐和我无关的架势。   不过也的确和他没什么关系,毕竟大部分可都是进了谢庭寒的肚子,嘴里牙咬了咬,最后还是衣袖中掏出银子付了账。   要说那一桌其实也没什么大钱,主要是这被人摆了一道实在是让人不爽。   “就那么点钱你还骗我付账至于吗?”   谈静流的表情却是不明所以:“何来骗你一说,我说过这顿我请?况且我可一口没吃。”   “没吃你点那么多,你不嫌浪费啊。”   “师傅胃口好,徒弟帮忙点菜孝敬您不是应该的吗?况且谁让你占我便宜”   “我!”谢庭寒语塞,虽说他曾经真当过这人的师傅,但是他可从来没有明确解释过这个事情,这么一看到的确像是自己占了对方便宜一样。   沉默了一会儿,谢庭寒转问道:“喂,我爹到底怎么样了?”   “我们从昨天才见过,谁知道你爹是谁?”   “静流,我是做了什么惹你生气的事情了吗?”谢庭寒语气有些低落,他知道谈静流这一反常态的态度定是哪里生他的气了,但是他不知道原因。   自他回了这里第一时间就是过来找他,他生气他什么呢?   谈静流静默了一阵,终究是叹了口气:“没说怪你,我自己和自己生气还不行吗,回去吧。”   一路无话,等回了府谢庭寒总觉得自己好像是忘记了什么,但是具体忘了什么他也想不起来,直到谈静流拉开自己卧房的门。   只见晚晚还像是谢庭寒离开时候一样双手被人反绑在身后,像是一个乌龟一样平躺在床上,嘴里还嘟嘟囔囔,虽说听不清他到底说了什么,但是肯定不是好话。   谈静流侧头撇了撇谢庭寒,谢庭寒赶忙举起双手:“针不怪我,这人有些欠欠的。”   听到说话的声音晚晚朝着门的方向看了过来,这一眼立刻让他眼里透出了泪光:“大人~”   这一声叫的好不凄惨,梨花带雨的样子看上去可怜兮兮的,不过谢庭寒倒也没怎么心虚,毕竟别看这人现在哭的柔弱,打人巴掌的时候那叫一个狠厉。   谈静流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挥手叫人给晚晚把绳子解开。   “大人,你要为我做主,就是这个人把我绑起来的。”晚晚刚被人松开就一下子小跑着冲到谢庭寒面前指着谢庭寒的鼻子喊道。   “真你绑的?”谈静流挑了挑眉。   “小的——冤枉?”谢庭寒不确定的道,他也没拿准谈静流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谈静流闻言倒是正色了不少,朝着众人道:“既然是被冤枉的,那就要弄清楚到底是何人居然大胆敢绑住晚晚,本王定会彻查给晚晚一个交代。”   这张口就是胡诌的本事不得不说果然还是谈相做的好,说瞎话都不眨眼的。   “大人,晚晚亲眼看到的呀,还要查什么呢!”   “此事谜团众多,晚晚先回去好生休息,至于你。”谈静流转头看向谢庭寒:“回屋子闭门谢客,这件事没有查清楚暂时不要出门了。”   谢庭寒耸了耸肩,他倒是不觉得就谈府那几个家丁能看住他,不过做样子的事情他也会:“好的大人。”   说完向着晚晚摆了摆手转身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争取再来几章就完结 第八十六章   ##86   谢庭寒没想到谈静流说关他倒是真的关的很认真,门口每天都有两个人一左一右的站在他的门外,但凡他想要出去都有人阻拦。   而且更绝的是谈静流居然找人把他的窗子从外面钉了起来,这可不行,他还有任务要做呢。   “啪。”帅气的推开房门,结果顿时两把长剑搁在了谢庭寒的脖子上,那寒光闪的叫一个灿烂,略微尴尬的笑了笑,向后倒了两步又重新关上了门,那叫一个怂。   不过有句话叫什么来着?船到桥头自然直,谢世子的人生哲学还真是每次都能发挥他的作用,刚退回去关上门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一个嘲笑声:“我听说谈静流把你关在这我还不信,没想到居然是真的,话说你真把镇远将军那个小儿子给打了?”   谢庭寒坐在门里面就听到了外面传来魏明谦似笑非笑的声音,用后脑勺他都能想出来那人一副八卦的嘴脸。   门口的那两个人敢拦着他这个谈静流的“男宠”,但是可是不敢拦着魏明谦这知名的纨绔,房门紧关谢庭寒也看不见外面魏明谦都做了什么,但是大体上就是威胁人家不开不行之类的。   果不其然不到片刻门就被人一把推开,伴随而来的还有对方略带幸灾乐祸的声音:“诶呦呦,悄悄这关的是谁啊,我还真没见过爷您这么憋屈的时候。”   “滚蛋,欠打了是吧。”谢庭寒往椅子上一坐,翘起二郎腿手肘拄在桌子上撑着头,浑身就散发了一个字——丧。   反身不顾门口两个人为难的眼神,魏明谦把门一把关上,隔绝了外面企图窥探的目光。   他也不客气,不管别人有没有请他一屁股就坐到了谢庭寒的对面,折扇啪的一展,那久违的骚包气息迎面而来:“现在外面可都在传呢,说永嘉王新得了一个了不得的男宠,把镇远将军的小儿子都给打了,但是永嘉王又宠他宠的不得了,居然只是罚人禁闭。”   “是他先打我的。”   “打着了?”   “怎么可能。”谢庭寒一脸看白痴的表情:“况且我那也不是打他,就只是把他绑成了个乌龟扔床上仍半天而已。”   轻摇了两下折扇,魏明谦摇头晃脑的道:“甭管打没打着,反正现在外面那叫一个热闹,晚晚那可是天天在那一哭二闹三上吊,没闹进来可真是你命好。”   谢庭寒斜眼看了他一眼,倒了杯茶一口闷下:“你来我这就是要说这个的?我一个小小的男宠为何能有如此荣幸居然能叫魏公子给我做传话筒。”   折扇刷的一下的轻敲在桌子上合上,魏明谦抬眼看了看谢庭寒眼神意味不明:“你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   话题突然的转换并没有打乱谢庭寒的节奏,淡定的继续喝着自己的茶:“魏公子什么意思?小的听不懂。”   “呵,你倒是也不必在我这里和我装模作样,你死的那天我看到了,埋葬你尸体的那天我也在。”说话间魏明谦的眼神死死盯着谢庭寒,但凡谢庭寒有一丝不寻常他都能立刻察觉到:“我是亲眼看到你脸色苍白浑身冰冷的被埋进那个坑里的,但是就在之前没多久谈静流去你的坟那里撬开了你的棺材,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永嘉王居然还会撬人坟墓?”   没理会他的话,魏明谦继续说道:“我俩看到原本埋着你的地方空了,尸体凭空消失了,但是挖坟之前那个地方的土可是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你说奇不奇怪,好端端死了的人居然就没了?”   “死了可不算好端端。”   “难道我和谈静流都看错了不成?这大概没可能吧。”   “可不可能小的倒是不知道,但是小的可以确定你俩的关系可真好,埋人挖人都成群结伴的。”谢庭寒的语气听不出是赞扬还是嘲讽。   不过谈静流和魏明谦的关系的确是过于亲近了,照他之前的推测,谈静流和姬无玥是兄弟,而姬无玥和魏明谦又有着联系,所以魏明谦是奸细的身份毋庸置疑,但是他到底在这场游戏中承担一个什么样的身份呢?   魏明谦、北疆、姬无玥、那块令牌。   那块令牌?电光火石间一个被他遗忘的细节在脑子里突然清晰起来,在少年谈静流的时代,他最后死去的时候身旁的魏明谦想要躲开箭矢,曾经有个什么令牌的东西掉在了地上,他当时余光中曾经瞥见了上面的字,但是当时情况太过紧急他完全来不及细想。   现在想想,当时上面的不就是【四海绝杀令】吗?如果魏明谦就是四海令主,那么他知道自己在北疆甚至于可以明确在北疆找到自己的落脚地点也就不足为奇了。   “据说当年谈静流率领精兵攻入上京城,带的就是四海令主的精兵强将,所以你就是那个四海令主吗?”眼眸突然上抬,目光一闪不闪的直视着魏明谦。   魏明谦的眼神瞬间转冷,甚至有一个瞬间谢庭寒感觉魏明谦是真的想要杀了他的,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了这个信息,但是魏明谦最后还是收敛了目光笑的一副玩世不恭:“看来成年之后大家也都有了这样那样的秘密,不过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这个时候出去,其实告诉你也无妨,谈静流近期有个大动作,他成功了,他就可以选择从此和你浪迹天涯,不过如果要是失败了……”   他这动作十足的就是吊人胃口。   “失败了人就没了?”谢庭寒替他补充。   撇了撇嘴点了点头,魏明谦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算你还有天赋。”   “所以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魏明谦起身拍了拍什么的衣服:“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吧,关于你那个便宜舅舅的。”   “你们想把他怎么样?”谢庭寒皱了皱眉,他可没忘当初拓跋旭造反带着的就是四海令主的人,这人怎么看可都不是北疆一系的。   “别紧张,你那便宜舅舅暂时没什么事情,毕竟当初谈静流可是压上了自己的后半辈子才好不容易换来的北疆安定。”   谢庭寒一个起身,气息都有些凌乱:“你把话说清楚一点,什么叫为了北疆的安定搭上谈静流的后半辈子。”   魏明谦假装一脸的惊讶的回头看着他:“你不知道?”   “说!”   “诶呀,这就又是另一个故事了,那等我慢慢给你讲。”说着魏明谦又坐回来他那的小凳子上。   虽然知道这些话是魏明谦故意说给他听的,但是事实的真实性应该是毋庸置疑,他也想要了解在他离开的这几年,这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   “话说那年有人突然要针对北疆,当时的北疆正是拓跋铭刚继位的时候,内忧外患很是不稳定,如果这个时候外部再有人入侵那么以当时的北疆估计很难有一战之力,而那个时候的谈静流你猜他做了什么?”   谢庭寒眉头紧皱,眼里都是不耐烦。   “行行行,我继续说,谈静流为了稳住你那便宜舅舅的北疆局势,策划了一场大局,承诺可以将固融一举歼灭,啧啧啧,固融是谁?那是最强的大国。”   “等等,你说他针对的是固融?姬无玥的固融?”   “没错。”   似乎是看出他的疑惑,魏明谦继续道:“他会那么做我也没有想到,他撺掇了北疆与固融边境的战乱,本来只是小事,最后却发展成了要两国开战的地步,如果只是一对一北疆当然不是固融的对手,但是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有谈静流这个黄雀一切都变得不同了。”   “在即将开战的前夜,在固融面对着北疆的情况下,谈静流带着人杀到了固融背面打的人一个措手不及,那一场可以说是大获全胜,但是也暴露了云起对于固融的战意。”   “谈静流没有给姬无玥太多反应的时间,半路截停了所有报信回去的士兵,趁着固融没有接到消息的档口带着精兵强将偷偷入了城,杀得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大概姬无玥也是从来都没有想到谈静流会针对他吧。”   据说当时固融的大殿被熊熊烈火燃烧,里面只有固融王、姬无玥和谈静流三个人。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但是姬无玥和固融王都惨死在那场大火中,唯一被就出来的就只有谈静流。   “但是他被救出来的时候四肢被人钉上了透骨钉,血像是不要钱一样的往外冒,把当时背着他的人的衣服都浸透了,模样甚是恐怖,而且据说这是固融国师的一个秘法,被施了这秘法的人大部分都受不住而死掉了,即使命大没有死成也会被下一种命令,这个命令通常是固融国师生前种下的,如果不完成没有人知道会发生什么,大概就是命不久矣吧。”   “想当初那人即使四肢都被钉上了钢钉,昏昏沉沉之间还命令人把他带去你的坟墓那里,尽管浑身没有力气但是要是有人真的不带他过去他真是拼着血像水一样的往外冒也一直挣扎,最后没有办法还是把它带了过去,就那样浑身流着血的在你那个坟前抱着你的墓碑坐了一宿。太医一个个可都是心惊胆战的在那里守了一宿,生怕有个万一人就没了。”   “所以啊,虽说我知道这个时候你老实呆在这里最为保险,但是我私心里还是希望你能出去去他身边,所以如果你也这么想的话,三天之后,在这里等我,我让你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争取再来几张就完结掉了 第八十七章   ##87   “所以如果你也这么想的话,三天之后,在这里等我,我让你出去。”   深深叹了口气,想起三天前魏明谦的话谢庭寒又深深闭了闭眼,那个人真的像魏明谦说的一样曾经被人四肢插入透骨钉还要去自己的坟前吗?   谢庭寒想知道谈静流当时内心是想的什么呢?他大概知道谈静流为什么生气了,在对方眼里自己大概一直都是活着但是藏在什么地方吧,不顾他的担心不顾对方的付出,也难怪他会生自己的气,没有把自己打一顿还是好的。   虽说他当时即使想回来也做不到……   四肢都被钉上透骨钉……谢庭寒不由得将五根手指抓住头发中,那个时候一定疼得要死吧,那个看着柔弱的人,疼一点都要装作流眼泪的人……   “外面什么情况不知道吗?开门!”门外突然传来魏明谦紧急的声音:“我要你们开门!现在外面这么兵荒马乱的你以为这里还需要人看守吗?”   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谢庭寒也没有想到对方会用这种方式进来,他以为可能是要两人换装偷摸混出去。   “外面发生了什么?”一开始可能没有发觉但是现在门被打开外面的惊呼和慌乱声就都传了进来。   “谈静流兵变了,直逼皇城,现在已经到了那边。”魏明谦进来二话没说就开始传递现有的信息。   “谈静流兵变?”老实说谢庭寒虽然知道谈静流是奸细,但是自从前几日魏明谦说道固融已灭姬无玥已死他就以为谈静流已经没有理由继续对付云起,但是现在是什么情况?   “你们到底是谁的人。”这件事他一定要弄清楚,不只是任务,他还要知道一直在背后操纵谈静流的到底是谁。   魏明谦沉默了片刻最后咬了咬牙:“在来的路上我就知道这件事没有办法在瞒下去了,快跟我走,路上说。”说完便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   谢庭寒赶紧快步跟上,门外的两个人不知道是不是被外面的慌乱吓到逃走,门外已经没有他们的踪迹。   “二十多年前,大概是仓前国弘文历4年,仓前国主喜得一对龙凤胎,这本来是一件喜事,但是最后却变成了一个被人绝口不提的丑闻。”魏明谦一边往前跑一边说。   外面的街道上遍布着流窜的人群,空气中都透露着□□和鲜血的气味。谢庭寒闻言疑惑:“丑闻?”   “没错,当时诞下这对双胞胎的姚贵妃,她的饮食中被人下了□□,最后导致母子三人在小皇子诞下不到10天便魂归西天,此事引得仓前国主震怒,势必要找出幕后凶手。”   “而调查的所有证据的矛头都指向了姚贵妃的亲妹妹——婉妃娘娘,皇帝一怒之下下令刺死婉妃,而婉妃却却一直坚持自己是冤枉的,为此不惜在赐死的前夜于自己的宫中上吊自杀以示清白,而这件事也在婉妃自杀后不了了之。”   “没有人为婉妃证明清白,这件事情好像在婉妃死后就被人草草的盖棺定论,婉妃之子当时同样刚刚出生不久,也在婉妃死后不见踪影,这件事情被仓前国主一夜之间封了口,但凡敢提到的人都被刺死。”   谢庭寒眉头一皱:“竟然如此草率,怎么看这件事情都不简单。”   “没错。”魏明谦讽刺的一笑:“这件事情明面上看似乎是只是宠妃之间的妒忌造成了丑闻,但是细想之下都是破绽,说到底那三个刚出生不久的孩子有去了哪里呢?”   孩子?双胞胎?魏明谦不会无缘无故的讲这个故事,谢庭寒脑中灵光一闪:“那双胞胎难不成?”   后面的话没有再说下去,但是两个人都懂,魏明谦点了点头:“没错,这两个人一个被送到了云起,一个被送到了固融,从小就被安排在敌国生活,长大了这种身份想要被怀疑简直太难了,所有生活的痕迹都能被查到,而唯一疑点的弃婴这个身份就没什么可说的,那些年正逢战乱,流离失所的灾民、弃婴比比皆是,没有人会去细查这婴儿的身份,查也查不到。”   “就这样他们俩在其他的国家一个成为了权倾朝野的当朝丞相,一个成为了备受尊重的当朝国师,而姬无玥在成为国师后的第一个占卜就断了固融想要吞并仓前的想法,并彻底扼杀在了摇篮里。”   怪不得,当年的那个占卜说来也是疑点重重,但是国师这个身份就是最好的保障,一切推给占卜就没有什么说不通的事情,一切都成了上天的安排。   不过……谢庭寒突然打了一个冷战:“如果这三个孩子早早就如此安排,那死掉的姚贵妃和婉妃…..”   魏明谦脚步一顿,却立刻恢复:“没错,这一切都是仓前国主的安排,他早早的就在姚贵妃的食物中下毒,之后又找人指正姚贵妃的妹妹——当时同样生下皇子的婉妃,从始至终这都是那人提前安排好的。”   有个这样子的爹,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不过谢庭寒却也有些疑惑:“找你的话说你应该就是婉妃的孩子了,你们既然知道仓前国主就是害死你们母妃的凶手,为何这么多年还要替他卖命?”   “哈哈哈哈。”魏明谦不由的笑出了声:“对啊,如果我们一早就知道这一切都只是骗局我们怎么会如此精心竭力的替他卖命,但是你当那个老匹夫就是傻的吗?他怎么可能把事实的真相告诉我们,我们只道我的任务是在赎罪,只道这也是对我们的一种保护而已。”   “那你们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从头到尾都只是一场骗局的呢?”   “你知道固融国师一生可以占卜两次吗?一次是受封大典,一次是临死之前。”   “所以是姬无玥算出来的?”   “没错,不过姬无玥那天晚上确实算了两个事情。”   “两个事情?他不是只能算一次吗?”   “因为他受封大典算出来的固融不得对付仓前这一条本身就是他编的而已,可能也是因此他的这次机会最后被留到了临死之前。”   魏明谦拉着谢庭寒躲到了一个小巷子里,躲避开从城门处涌进来的澹台策士兵,喘了两口气魏明谦接着道:“那天晚上谈静流并没有想要真的杀了姬无玥,说到底他们也是兄弟,但是姬无玥不能留易念北一个人承担灭国的结果,所以那天他给易念北算了那一卦,然而在所有的结果中没有一条易念北可以活到最后。”   “要么就是他们隐居山林,但是易念北不肯灭国的命运一定要复国最后被人当胸刺死,要么就是在皇城中没有逃出去当场被杀,又或是不逃不避就那么选择死亡。”   “成千上万个结果,无一不是死,最后姬无玥选择了不逃不避,陪着易念北死于了那场大火。但是他生前用最后的一次占卜机会替他那个弟弟算了一卦,这一卦就是一生,也让他知道了自己的一生。”   “他在那副卦象里发现了我们三人身世的秘密,发现了这一切居然只是一场骗局。”说到骗局的时候魏明谦不由得笑出了声,只是声音中透露着掩不住的嘲讽。   “姬无玥看着总是一副死人脸不近人情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其实他对于他那个亲弟弟还是很温柔的,知道了这一切他就把这些都告诉当时也在主殿的谈静流,到底要怎么做,谈静流自己选,只不过谈静流当时初初知道自己一直以来坚持效忠的一切都只是一场骗局,实在没有继续生还的意志他选择了死,姬无玥无法最后用四枚透骨钉穿透了他的四肢,并放了一把大火想要就此死在烈火中。”   “但是姬无玥说来也是不忍心,人人都道透骨钉是固融国师的诅咒,其实这何来不是姬无玥给谈静流的又一次机会,姬无玥在算的那一卦中有四分之一的机会谈静流会被人救走,如果他真的被人救走那么这就是天意,如果最后他们一起死在了火里,那这一切同样也是天意,而最后的结果你是知道的,谈静流被人救了出来。”   “起初他其实没什么活下去的意志,用他自己的话说,所有的一切不过是苟活在这世上浪费时间而已,直到你重新回来。”   “我?”   “没错,你回来的那天,谈静流去挖来你坟墓的那一天,当棺材被他打开,里面空空如也的时候,他眼里的光不只是泪光,还有一丝其他什么。所以自打你回来他就开始游说澹台策派兵攻打仓前,但是澹台策一直不同意,所以他才会忍不住想要夺了权,而这时候夺权还有一个好处,就是我可以明目张胆的帮他,连仓前都会在这件事情中帮他,只是成功了之后仓前能否敌得过现在的云起就是另一个事情了。”   说话间他们已经穿过层层战乱的人群到了云起的主店前,这场景似曾相识,和当年他爹造反的时候一模一样,在人群中远远的他看到了最前方的谈静流。    第八十八章 大结局   ##88   跳动的火光将黑夜烧出一个个洞,双方为首的人群剑拔弩张。   “谈静流,我倒是没有想到最后与我为敌的会是你。先是借边境动乱引叶将军派人回来调兵,又私押传令将士假传信息,引得边军军心不稳大举入城企图造反,我不得不说谈相的计策一如既往的果断有效且阴损。”   “皇上没有想到的事情可多着呢。”   “所以谈相如此筹谋究竟是为了什么?难不成你也想做着云起的皇帝不成?还是说你仍然以为是我杀了谢庭寒?”澹台策眉头紧皱,他觉得事情发生到今天这个地步实属荒谬。   谈静流却是平静的看向了澹台策,眸中没有澹台策那么复杂的情绪:“其实我与皇上本就不是一路人,走到今天这地步到头来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够了!说到底你还是怀疑我杀了谢庭寒,哈哈哈哈。”澹台策一手扶额笑声中透露着癫狂和可笑:“说到底当初让你们成婚倒是我棋差一招了,早知今日会给自己惹出这么大一个麻烦,当天我就不会让你牵制谢家。”   澹台策的声音被谈静流平静的打断:“我是仓前人。”   澹台策低着的头猛然抬起:“你说什么?”   谈静流却是没有刚刚的话题:“你我早晚会有此一战,只是时间问题。”   “仓前?哈哈哈哈,你是说那个有着懦弱无能又胆小如鼠的皇帝的仓前吗?哈哈哈哈哈”澹台策一边大笑一边摇头,笑的他眼泪都要从眼睛里流出来。   谈静流没有说话,倒是澹台策身后大殿的屋顶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可不是,就是有我这么一个懦弱无能又胆小如鼠的皇帝。”   来者声音中气十足,听上去内力深厚,谢庭寒不由得顺着声音向上望去,月光映射下一个长相十分英俊的中年人正一袭黑衣坐在屋檐上,看上去不像是个皇帝,倒像是个江湖侠客。   “令主!”魏明谦率先双手作揖鞠了深深的一躬。   令主?难不成这个就是四海绝杀令的令主?如此说来倒是也说得过去,这四海绝杀令令主搅动风云,引得各国不得安生,想来这一顿操作最后受益的到的确是唯一没有损害的仓前。   这仓前国主一贯以懦弱胆小示人,据说当年固融使臣当庭讽刺都小心谨慎陪着笑的应下了,如今想来倒是能屈能伸的紧。   谈静流一直望着屋檐上的人,眼中的光讳莫如深。   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待谢庭寒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拼杀在人群中,人群中混杂着三方势力,但是无论哪一方他都不认识,最后只得见人就杀。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挥了多少刀,砍了多少人,只知道温热的液体喷向脸颊又变回冰冷,视线模模糊糊间他终于找到了那月白身影。   而此时的谈静流却在和澹台策周旋,澹台策的腹部不知何时已经被剑刺出一个血洞,血一股股的往外冒,待谈静流想要再追加一击之时,突然澹台策的出剑调转了方向,朝着谈静流的脖颈就刺了过来,这一击澹台策是搏命的打法,不闪不避,拼着自己被刺也要反杀一局。   而就在这时多时不动的仓前国主动了,只见他瞬间抽出腰间长剑就着澹台策的剑就是一挑:“流儿退下。”话音未落整个人便朝着澹台策拼杀过去。   那人的功法远在澹台策之上,澹台策本就身受重伤搏命一击,交手还没有两个回合便处于下风。   最终终究是被仓前国主逼退到角落,霎时间白色的银光刺穿澹台策的胸腔,澹台策缓缓抬起了头看着仓前国主的身后方向,眼神在不可思议之间切换为了幸灾乐祸的笑,微微转头用着喉咙中好不容易挤出来的气声冲着仓前国主说道:“看样子…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了呢,哈,哈哈。”说完最后一个字便头一歪彻底失去了生气。   与此同时仓前国主意识到身后急速传来的寒芒,然而澹台策临死之前紧紧抱着的动作却一时挣脱不开,仅仅这一刹那的功夫,利刃寒光当胸刺了个对穿,似乎还嫌不够,那剑硬生生的在胸口转了九十度方向。   “啊————!!”剧烈痛呼后声音戛然而止,巨大的痛苦使得仓前国主嘴唇发白额头冷汗直流,不过到底是条好汉,拼着疼昏过去的样子,仓前国主一手抓紧自己胸前的利刃,不顾鲜血从指间流出,缓缓转过头,看着那个胆敢刺杀他的人——谈静流。   “啊——啊,谈——”嘴唇长了又合,合了又张,然而声音却由于身体原因无法发出,不过他想说的话连谢庭寒都能猜到。   谈静流却是异常的平静,不顾冲过来的魏明谦一脸惊恐的表情,保持着手拿利剑的样子平静的看着仓前国主,那视线中只有对于死亡的蔑视。   在一阵震惊的沉默过后,仓前国主渐渐的发出略显癫狂的笑声,那笑声谢庭寒一辈子都忘不了,虽然没有说一个字,但是那笑声中却夹着自嘲、欣慰、骄傲、遗憾。那长长回响的笑声,似乎那个筹谋一辈子的人最后的总结。   战火没有因为仓前国主的死而结束,那场混乱的夜晚最后在魏明谦的统领下,由四海绝杀令调派的士兵最终镇压云起兵而结束,而魏明谦也恢复仓前国前婉妃之子的身份,将自己卧底的事情昭告天下平反了当年婉妃的冤屈。   而作为仓前国主唯一名正言顺的儿子,魏明谦接管了云起与仓前,最后在缓兵几月后挥兵固融,至此除了北疆意外的云起、仓前、固融皆收归魏明谦麾下,新国名定位乐谦。说来谢庭寒倒是小瞧了这人,要是在最初见面时他就能猜出来这位看上去不着调的魏兄弟以后会是这么一代枭雄,那他一定少骂对方几句给自己积积德。   不过这一切和他们似乎关系都不大,当初谢庭寒连夜在拼杀的人群中一把拉住呆愣的谈静流,抓着人就往城外跑,一路上不知道砍杀了多少人,终于是在兵荒马乱的夜晚就着夜色跳出城门外,一路北上冲向了北疆。   拓跋铭早早得知云起的战乱,不过起初见到活着的谢庭寒时还是一个没忍住老泪纵横了起来,足足勒着他哭了好半晌,最后还是谈静流出面安慰这个亲人失而复得的中年男人,才让拓跋铭不至于哭着勒死谢庭寒。   不知道是不是魏明谦知道两个人在这里,这几年倒是从来没有找过北疆的麻烦,甚至对于这个唯一的“邻国”算是十分友好,起初拓跋铭还十分担心魏明谦会不会为了实现所谓的“大一统”直接挥兵北上,结果过了这么多年,边境一片祥和,两国甚至开始文化和贸易交流起来。   草原的夜晚总是明亮的,月亮和星星都变得触手可及一般,谢庭寒出门找了半天都不见谈静流的人,最后在一个山头的鼓起处倒是发现那人躺在那里,手枕着头抬头看天。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也有如此放荡不羁不修边幅的时候。”谢庭寒看着对方这么席地而躺的样子不由得笑出声。   谈静流倒是没有理会他,只自顾自的看着天:“当我第一次知道那都是一场骗局的时候其实是很生气的,生气到甚至有些怀疑,怀疑那个人的心中只有权力和利用,我们都是他的棋子,身为棋子是没有自由选择的权力的。”   “怎么突然说起了这个。”关于原仓前国主的事情自打那件事结束,谈静流就再也没有提起过。   “其实我小时候偶尔会见过他,他有时候会穿着侠客的衣服出现在我们村子里,有时候还会带给我一些小物件,那些东西都是在乡村里的我不曾见过的,那个时候我以为他是爱我的。”   “直到后来姬无玥发现了事情的真相,这个真相让我们往常所有的认知都被打破,我开始怀疑这一切是不是只是为了让我全心全意的卖命,说到底一切都是一场利用的谎言,但是这个谎言却在澹台策要杀我的时候救了我,虽说对于他来讲这只是很随手的一件事,救下一个人就多一个得力干将,当然要做。”   “只是那人临死之前的样子我一直忘不了,那个笑声好像在说他看错我了,又好像在说他爱我,还有很多很多我理解不了又或者只是我不想去理解的含义。”   谢庭寒不由得伸手捂住谈静流的双眼,手心感受到一丝丝湿意,说到底谈静流应该也是后悔了吧,一丝心痛袭上心头,他不想看到对方这样,手刃或许爱自己的亲人是一件非常残忍的事情。   “警告!警告!读写器出现错误,读写器出现错误。读档失败,所有档案记录强制删除,请玩家重新记录数据,再接再厉。现在开始读取已存在的记录,穿越跳档开始。”   等一下?什么意思?这几百年不响的系统你突然告诉我读写错误??我信你个鬼!   然而谢庭寒来不及多想,眼前一亮之间他发现他正站在一个装饰考究的大厅中,四周一桌桌的都是达官显贵,此时这些人正一脸怔愣的看着他的方向。   而他的正对面正坐着一个白衣似雪、长发如墨、俊美又带了些禁欲气质的年轻男子。   此时这个男子正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眼神里带着玩味。右手食指缓缓划过酒杯的边沿,明明什么都没做就是让人有一种脸红心跳的被勾引的感觉。   男子拿起那杯酒,不紧不慢的送到唇边,尾音上挑语气不甚在意的道:“既然谢世子都说要拜我为师,我怎么会拒绝呢?对吧,乖徒儿~”   说实话他很开心能再见到谈静流,但是现在这个事情是什么情况?他经历过的还要再经历一遍?   “叮咚,请玩家重新一遍剧情,这一次玩家可以改变游戏选项节点,为主角谈静流选择不一样的人生,他的意难平就由你来填补啦~。”   (ノ`Д)ノ   ——————————————全文完结——————————————   我的另一篇文《影帝与票房毒药[娱乐圈]》欢迎大家来收藏~这篇绝对有趣!!!   以下是文案:   江湖传闻顶级流量陆之夏最讨厌的就是十佳影帝顾楚,堪称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某记者:有传言说你极度讨厌影帝顾楚,但是顾楚作为十佳影帝演技却备受赞赏为人也谦逊有礼,   而大众对您的评价却是“票房毒药”,也有人经常说您嚣张傲慢,所以想请问您这么讨厌顾楚是源于嫉妒吗?   陆之夏一脸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小爷需要嫉妒他?小爷只是单纯的讨厌他!”   然而夜深人静躺在床上翻着顾楚新拍的□□着上身的男装杂志,   陆之夏狠狠咽了口口水:“MD!”   1V1 主受,炸毛傲娇顶流受VS温润儒雅影帝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