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造反派的我盛世美颜(快穿)》作者:书道子 文案: 为了躲避偏执疯狂的死对头,秦子墨选择成为绑定系统的天选之子,本来拥有绝世容颜的他非得按照剧本靠才能吃饭,结果弄得个失身又失心,痛定思痛,他决定从此还是走走人生的捷径。(这是一个靠脸吃饭的快穿故事。)本文不设防盗,大家随意看。 ——系统:给你一个选择,你是想征服全天下,还是就想驾驭一人。 ——美到惊心动魄的青年:征服天下太辛苦,可征服一人,恕我直言,我除了美貌一无所有,各种阴谋权斗,怕是不行… ——系统:不一定要你斗,你可以换个思路。——青年:嗯,什么思路。 ——系统:咳咳!请恕我直言,你的外貌还是很有优势的...——青年:你看我是那种人吗!!! 后来的后来… 秦子墨:我想要皇位。即将打进都城的偏执反派:给,先联个姻! 秦子墨:我想要小钱钱。掌控国家经济命脉的笑面虎反派:给,用什么来换! 秦子墨:我想要权力。传闻中掌握绝对军权的阴鸷冷酷反派:给,先给我伏低做小! ..... 【盛世美颜乐此不疲撩骚受VS自始至终都是同一个人的花式宠妻反派攻】 内容标签:强强 系统 快穿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秦子墨┃配角:预收文《豪门假太子逆袭成叔婶》《大郎,该喝药了》┃其它: 一句话简介:靠美貌,谁还不是个海王! 立意:命运结合,才是人生。 第1章 晋江独发   “皇上,三十万大军已经兵临城下,这可如何是好!”   “连镇国大将军都战死了,还有谁能抵挡反王的军队,那不是去送死?”   “死死死,就知道说些废话,真是一群废物,你们这些家伙平时不是挺能说会道,现在能不能有点血性,没有血性就拿出你们平时勾心斗角的狠劲,要是实在不会说话就都给老子闭嘴,没人把你们当哑巴,别他妈尽说些丧气话。”如此急躁粗鲁的语气,一看就是脾气不太好的家伙。   “皇上,大不了跟反王拼了,咱们有皇城禁卫军,有九门提督步军,还有京卫大营,坚持坚持还是能等到勤王的援军,实在不行,大不了拼个你死我活,也不枉为人,再说了,死就死,咱们大周朝只有站着死的忠臣,可没有跪舌忝的孬种。”   “打,打,打,拿什么打,守城可不比攻城,没有倍数于对方的兵马,如何能守得住,实在不行咱们就议和吧!”   “议和,拿什么议,你又不是不知道反王为什么反...”   ......   一道又一道高低不同的声音混杂在一起,顿时就犹如菜市场般杂乱,刚穿越的秦子墨还没有完全回神就让这些声音吵得脑仁一阵阵发疼,同时,这些声音也给他传递了一些不太妙的信息。   大军围城,生死攸关!   这样的局面一个处理不好,那可就是必死的结果,在这重重的担心下,完全不知道自己穿越成了什么角色的秦子墨迅速收敛心神占据了原身,顿时,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座宽大而威严的殿堂,看布局场景,绝对是代表着皇权的金銮殿。   此时殿上人员站位并不是很整齐,不用介绍,秦子墨就能猜到这些人都是朝廷的大员,不是大员也没有资格站在金銮殿上,而此时,这些文臣武将正在各抒己见争执不休,他们中有的人面目坚毅,有的沉默不语,有的高谈阔论,也有的彷徨不安。   而这一切,就是嘈杂的源头。   看着眼前的乱局,秦子墨正准备偷偷接收系统传递的信息时,一个肉乎乎的温暖身子突然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同时,一道颤抖而轻微的小嗓音也在他的耳边响起:“母...母后,我害怕!”   母后?   这是个什么见鬼的称呼!!!   体会着母后这个词的威力,秦子墨下意识就睁大了双眼,甚至暗中倒抽了一口冷气,然后迅速不动声色地伸手往裆里一摸,当摸到属于雄性的物件后,他才松了好大一口气,奶奶的,幸好系统还算是靠谱,他并没有被坑成男穿女,这可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不过,没有穿成女人,作为太后的原主难道是位女装大佬?   在庆幸没有被变/性的情况下,秦子墨的内心也带着深深的疑惑,这具被他穿越的身体可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男子,作为男子,如何会成为一国之母?是无奈还是阴谋,带着种种怀疑,他根本就顾不得料理金銮殿上纷乱的局面,而是低垂着眼帘迅速接收起关于当前这个世界的剧本信息。   是的,就是剧本信息。   因为他不仅仅是简单的意外穿越,而是绑定了快穿系统,而快穿可是他所处世界当前最流行的穿越潮流。   作为被快穿系统选定的天选之子,秦子墨需要穿梭在不同的位面世界里做任务,而他的任务就是改造每一个任务世界里的最大反派,这可是一个绝对危险的活,一个不好,就有可能丢了性命。   要知道,不管在哪个世界,作为真正的大反派,一定会有一个凄惨坎坷的身世,从而也一定会养成偏执阴鹫敏感的性格,对于这种阴晴不定的小公举,任务可想而知到底有多难,而这,还不是最难的,最难的是,系统既要秦子墨改造反派却并不给他任何金手指,如此骚操作,才是他绑定系统后最后悔,最想骂娘的。   敲你吗,要想马儿跑,却不给马儿装逼的草,你家上司知道你这么变/态吗!   不管心中对系统有多少的不满,已经上了贼船的秦子墨只能默默承受这无法言说的苦,而此时,他最需要做的就是赶紧接收来自原身的记忆。   系统传递信息的速度很快,几乎是一个眨眼的功夫他就明白了自己当前所要面临的危机,是的,是危机,三十万大军兵临城下,从围到攻,估计也就是分分钟的事,那么穿成太后的他分分钟也就有可能城破殉国,面对这样的生死危机,静下心来的秦子墨一边梳理着原身的记忆一边认真思考着破解之法。   他现在所处的时空为古代背景,而此大周朝也非彼大周朝,是一个完全架空的未知封建世界。   这个世界也许是芸芸众界中的某一界。   原身也叫秦子墨,帝师之子,一年前受先皇所托进宫乔装成皇后,也就是原身的妹妹,而原身的妹妹在原身进宫的当天就因久病而薨逝,一天之后,先皇也随之驾崩,独留一个才五岁的幼年太子,这还是先皇唯一的独苗,面对主弱臣强,先皇重托,原身不得不为了家族,为了太子,为了天下安稳而穿上了女装,谁让原身与原身的妹妹是一母双胎,容颜最为相似。   于是,原身也就由凤变成了凰,太子登基后原身也就成了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后!   本来,就太后的人设而言,哪怕刚穿越过来的秦子墨拿在手上也绝对是一把漂亮的王/炸,可此时大军围城,命运未卜,那么王/炸也就变成了幺/鸡,原来,太子刚登基没多久,一直镇守西北的燊王反了,不仅反了,还带着三十万大军势如破竹般包围了整个京城,看架势,这是臣要君死。   对于刚穿越而来就遇到这样局面的秦子墨而言,这可真他妈是飞来横祸。   而与此同时,他也知道自己要改造的反派是谁了,那就是围困京城的燊王,对方此时正差一步就能登高一呼,所以,燊王是这个世界最大的反派,也是他秦子墨此次穿越的任务目标。   改造反派,从此做起。   整理完相关信息,秦子墨是真的很想叹一口气,开局就面对生死大局,系统要不要这么搞他,太难了,不过,就当前的局面来说,既是死局,也是机遇。   死局:如果不能阻止三十万大军的脚步,那么城破后,作为大周朝最尊贵的两个人,太后与皇帝是肯定没有什么好结局,秦子墨甚至可以百分之九十九点九肯定,必然是个死;而机遇:那就是他的任务目标此时离他也就一城之隔,只要解决当前危机,攻克燊王,那么这个世界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可事情真的有那么容易?   秦子墨有点愁。   因为,原身与这个燊王有仇,还是大仇!仇人相见,那还不分外眼红,所以,受原身与系统任务的双重影响,他还得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可真是一个现实而悲伤的故事。   【警告!任务已下发,请宿主在规定时间内作出选择:一、接受本次任务;二、选择下一个任务。滴~,选择进入倒计时,10...9...8...】就在秦子墨沉吟不决之时,一直等待他领取任务的系统在他脑海里发出了警告与催促的声音,看来,从系统下发任务到接受任务也是有时间限制的。   “接受本次任务。”   经过电光火石般的斟酌衡量,秦子墨在倒计时即将成零前接受了此次任务,这是他绑定系统后接受的第一个任务,也是开启他快穿人生的起始,对于即将面对三十万大军的宏大局面,他的内心是一片激动,他非常愿意去挑战一下,毕竟,在任务世界里死亡现实中也不会真正死,只是会减寿十年,反之才增寿一年,如此不对等的交易,哎,谁让人家是系统,总比完不成任务就被抹杀的那种有人权。   至于是增寿还是减寿,凭的是自身本事。   迎难而退,秦子墨是做不出来的,既然穿都穿了,来都来了,那总得去面对任务,毕竟,这可是他自己的选择,如果不能在快穿世界里待着,那么他就得立刻回到现实世界,想起现实中那个疯狂的神经病人,他还是觉得应对当前局面会更加容易一点。   说一万道一千,此时还是言归正传。   了解完这个世界的大体信息后,时间也不过是刚刚过去了几分钟,感受着腰上那双小手传递过来的害怕,秦子墨先是摸了摸脸上遮挡容颜的面纱,然后才摸了摸小孩圆溜溜的脑袋,对于与原身有着血缘关系的幼帝,他对其还是有着一份怜惜之情,因为他知道对方是他的责任,也是任务的一环。   头顶的温暖让小身子更贴近了秦子墨,好像贴得更近就能拥有面对三十万大军的勇气,也或许是‘母爱’才能让他安心。   对于孩子的依赖,秦子墨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看着嘈杂的大殿冷声道:“都闭嘴。”   刹那间,刚还杂乱如菜市场的金銮殿立刻变得鸦雀无声,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宝座上那两个最尊贵之人的身上,这还是大臣们第一次不顾礼仪直视皇上与太后。   看着权利造成的结果,秦子墨满意地松了一口气,说道:“既然没有可行的办法,那众卿随哀家上城楼去看看。”让他们去会一会这个世界最大的反派。 第2章 晋江独发   在大军围城的情况下,京城的街道上几乎看不到什么行人,有的也只是维持治安的衙役。   趋利避害,此乃人之常情。   天是个晴朗的天,站在高高的城楼上,城外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黑甲洪流,甚至远处还有源源不断的黑色在汇入,这就是反王的三十万大军,而这三十万大军也把整个京城围得犹如铁桶一般。   旌旗招展间,迎面而来的是带着铁锈气息的肃杀,这让秦子墨的内心充满了紧张与异样的刺激,大场面,真的是超大场面,这比电视上演的古代战争场面宏大得太多太多,也更加的触目惊心,幸好,此时还只是大军围城,如果是攻城,那天地间绝对是残肢乱飞,热血四溅。   也幸好,大军才刚刚围城,一切还可以挽回,他的任务也没有失败。   从秦子墨他们这一行人出现在城墙上开始,城外的洪流就注意到了他们,甚至,正在汇聚的洪流还出现了短暂的停顿,不过,在令旗的挥舞下,这一点点浪花瞬间就被抹平。   见此,秦子墨的眼里闪过一丝赞赏。   令行禁止,不亚于现代军人的纪律,城下这支军队有一位出色的领导者。   不过,欣赏归欣赏,可当这利剑悬在自己头上时,那滋味就非常的酸爽,甚至,看着这股黑色的洪流,他很想把这片沉闷的颜色撕成碎片,如此一来,也就能透过黑色看到大地最自然的色彩。   “启禀太后,皇上,反王大军此时还没有完全安营扎寨,看来今天是不会攻城的,可是明天...”当一切准备好后,那攻不攻城可就说不定了。   正常来说,一般大军围城,攻守双方肯定会有一次和平交流的机会,这也决定了夺权的代价问题,如果能和平达到出兵目的,那谁也不会多造杀孽,毕竟不管什么年代,打仗可都是需要花钱,需要填人命的,所以能珍惜那是必定会珍惜,当然,这种先礼后兵说的是正常的围城情况下。   还有不正常的可能。   那就是不计代价直接攻城,众所周知,反王喜怒无常的性格名震天下,对于这样一个人,谁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按照这种正常程序来进行!对于敢造/反的人来说,根本就不会在乎世人的看法。   所以,城墙上所有人都不敢说反王明天会不会略过约定俗成的程序直接发兵攻城!   听到九门提督统领的汇报,不管是秦子墨,还是众大臣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有反王这么一个头领,他的军队还真的不能按照常理来推算,毕竟军令如山。   那么,现在该怎么办,要不,他们这一方先先礼后兵?想到这,大家在内心忍不住唾弃了一下自己,为了活命,简直是太没有骨气了,作为皇朝的正统方,万万没有先低头的可能,不然,还不得被老百姓的唾沫星子给淹死,甚至还有可能会遗臭万年,所以,这个口还真的没有谁敢开。   就算皇亲国戚,六部公卿也不敢开。   可不低头又能怎么办?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只是云烟!   于是,在一片沉默中,一些城府不够深的大臣开始偷偷看了看秦子墨,谁都知道,反王之所以反,不就是为了天底下最尊贵的那把椅子,那么,在本身就有皇帝的情况下,现任皇帝要么退位让贤,要么与世长眠,怎么看,皇上与太后的性命都堪忧,既然如此,估计他们这些大臣也得尽忠。   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大不了换个帝王效力也是可以的,可那说的是遇到正常的帝王,可要是遇到一个偏执的,人家要是不稀罕投降者,那他们这些朝臣也就只有死一死,陪葬了。   别说什么在生死面前他们这些大臣不知道逃跑!   可也要跑得了。   大臣中不是没有贪生怕死者,也不是没有准备投降的人,可反王在即将围困京城前就发出了明令,京城中,凡有敢私自逃跑或者是投降的文武大臣,一律诛九族!妈的,遇到这么个神经病造/反者,大家也只能一边在心里骂骂咧咧一边苦逼地接受了现实,所以,不管战争的胜利最终属于谁,背叛者,一定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是以,这也是大厦将倾还有那么多朝臣跟在秦子墨他们身边的根本原因。   不能降,不能跑,进退维谷,现实就是那么无奈。   人人心中都有把秤,投降,有可能会死,不投降,也有可能会死,五五的几率,还真的没有谁敢轻易去尝试,那可是诛九族,太狠了,所以现在不管是皇上还是大臣都站在了城墙上,此时,最重要的事就是搞清楚反王除了想谋反,还有没有什么别的要求,如果有,那能不能在满足对方的情况下,保全大家的性命,大不了禅位都成。   毕竟,什么都是可以谈的。   再说了,反王与皇上都是同一个祖宗,不管谁为帝,不都还是姓魏,所以,你们魏家的江山就你们自己商量着来,可不要再为难他们这些大臣了。   老胳膊老腿,经不起折腾。   对于朝臣们的眉眼官司,秦子墨猜都猜得到是个什么心理。   不过,他也搞不清楚反王现在是个什么意思,正常来说,谋反,得人心者得天下,如此一来,就肯定会接收很多降臣,不管这些投降的人是投机者,还是追随者,有降臣也是谋反者实力被认可的一种表现,也更容易夺取天下,可事实却有点奇怪,反王攻打其他郡县时,他接收了很多降臣,可轮到京城,他却偏偏不再需要投降的人,不仅不需要,甚至是谁敢投降,谁敢跑,他还要诛其九族,这是个什么意思?   还是说,这其中还有什么更大的阴谋?   本来就不太擅长阴谋诡计的秦子墨是真的想不明白其中的关窍,既然想不明白,那干脆就不想了,实在不行,那就直接问。   怎么问,当然是派使者。   不过在派使者前还得投石问路,毕竟,谁也不知道反王待见的是谁,如果派个反王不顺眼的过去,那估计不是去谈判,而是去送死,所以这个使者的人选非常的关键,至于见面后反王有什么要求或者是条件,那就只能见招拆招,毕竟对于不按理出牌的人来说,再多的提前设想那都是无用功。   “咻!”   一道尖锐的声音响彻长空,一支利箭带着投石问路的使命往城外的洪流直射而去,须臾,这支利箭连同绑在箭杆上的信件就摆在了反王中军大营的桌面上。   看完信上的内容,魏明缙把信件往桌上一扔,然后闭上了眼睛,在他沉思时,大帐里落针可闻,分列两行的将领们都低垂着眉眼静静地站立着,不发出任何一点多余的响声,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默契规矩都是长久的潜移默化相处出来的,众将都知道自家王爷的脾气,所以,都很知趣的等待着。   至于内心是怎么想的,那就只有天知地知。   此时魏明缙的脸上完全是一片波澜不惊,甚至像是睡着了一样,没有人知道他那紧闭的眼睛此时早已变得幽深一片,静默还在继续,而时间也还在有条不紊的前进着,也许是过了一瞬间,也许是一炷香,才有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明日朝廷准备派来使跟咱们谈判,你们如何看?”   “主上,咱们是仁义之师,既然如此,那就先礼后兵。”   “是呀,奸臣当道,咱们是清君侧,清君侧,能和平解决是最好的,哈哈哈。”   ......   看着一个个喜气洋洋的部下,魏明缙一笑,然后懒洋洋地说道:“既然如此,那这来使的人选就选太后吧,尊贵。”   “但凭主上抉择!”   大帐中,众将众口一词,反正已经兵临城下,破城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们还真的不惧京城在没有外援的情况下能被幼帝守住,所以,对方既然按照惯例来,那么他们也就按照惯例同意,至于来使人选是太后,大家一致并不多言,反正不就是一个女人,莫非还能翻天不成。   所以,大家见主上既然对来使的事有意,那么他们就支持。   收到反王回信,眼见事态还能有余地的秦子墨松了一口气,然后带着众臣回了金銮殿,再次集聚,讨论的内容变成了明日出使的人选,只是,大家的神色都非常的不好看,不仅是不好看,甚至还如丧考妣。   因为反王要求明天的使者是太后。   作为生育了皇上,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可以说,太后被天下人当作母亲的角色看待,是孝道的表率,可就是这样一个天下母亲,居然被反王要求明天作为使者去军中大营,这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是耻辱,难道这是反王羞辱天下读书人的伎俩,还是说,反王贪恋太后的美色?   这无论如何都不行。   连个女人的尊严都保不住,大家干脆还不如死了算了。   虽然大家都知道太后是天下第一美人,可是,对方既然已经生育了皇上,那就该被天下人所尊重、保护,而不是让红颜受辱,再说了,自从太后垂帘听政以来,一直都在勤政爱民,并没有什么私心,也没有招蜂引蝶的行为,甚至为了不造成大臣们的困扰而戴上了遮面的丝巾,对于这样的太后,可以说是贤德胜过了容颜。   所以先皇驾崩后,众大臣才一心协助太后辅佐皇上,如果按照这样的发展轨迹,幼帝成年前政治一定很清明,这是大周之福,可偏偏皇上刚登基没多久燊王就反了,这真是天不佑人。   金銮殿上,经过又一轮的争执,结果最终并没有改变,明天去往反王大营的还是太后。   ......   华灯初上,秦子墨哄睡幼帝后终于能安静地坐在梳妆台前卸下脸上的面纱,捂了一天,他早就烦死了,如果不是为了不自找麻烦,他才不会忍耐至此。   面纱揭下,透过还算清晰的铜镜,一张绝世的容颜映入了眼帘。 第3章 晋江独发   美,实在是太美了!   这张容颜不管是古往,还是今来,都属于祸水级别的那种绝世无双,真的是增之一分则俗,减之一丝则淡,不俗不淡,才是人间真绝色,也是当之无愧的倾国倾城。   这样的美甚至还超越了性别的界限。   看着熟悉万分的容颜,哪怕就算是外貌协会的秦子墨也只能无奈地笑了笑,唉,都说红颜祸水,可作为男人,拥有如此的一张容颜那也是一种罪过,也正是因为这张绝美的容颜,他才不得不选择沉沦在快穿的世界里,对于现实的无可奈何,他只能避之。   至此,他干脆揉了揉额头,心累,靠容颜不得安生,真是罪过。   不过,不管这张脸给他带来过什么样的麻烦,他还是最爱的,毕竟,外貌协会可不是说说而已。   想到这,秦子墨开始细细打量起镜中的容颜,虽然脸还是那张脸,可原身的容貌与他本人还是有一点细微的区别,那就是气质,现代的他,气质偏冷淡,就显得清贵不凡,也是俗称的冷心冷肺;而原身,也不知道是有意模仿女性的温柔好扮演太后还是真的性格温和,平和的气质更显无害,所以,脸虽然是同样的脸,可由于气质的不同,也就有了不同。   此时秦子墨刚刚穿成原身,灵魂的改变并不能在第一时间就让这具身体长久养成的气质大变,所以一眼看去并没有什么不同,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相信自己本身的气质一定会影响到原身的这具躯体,那么,假以时日,熟悉原身的人一定会产生怀疑。   至于能不能分辨出这是两个人,那可就不好说了。   毕竟,躯体是同一个躯体,只是灵魂不一样,再说了,只要随着周边环境的改变,每个人的性格也必定会发生相应的影响,如此一来,就算是太后的气质会发生一点改变那也是情有可原,再说了,大军围城,生死攸关,气质发生改变不是很正常吗,如此一来,也就不会有人察觉这具身体早已换了芯子。   而此时,唯一让秦子墨不满意的就是,太矮了。   要知道,现代的他,身高可是一米八二,虽然不是最长的大长腿,可对于这样的身高他也很满意了,更不要说,他还身型修长细腰窄背,这样的仪态可是最风流,也最能吸引女孩子目光的,可谁知道,穿到这,他居然变成了小矮子,也不知道这具身躯是不是因为古人的原因,居然只有一米七二。   一米八二的大高个变成一米七二,中间相差的可是整整十厘米,轮谁谁难受。   不过,不接受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穿都穿来了,穿越对象也不是他秦子墨可以选择的,所以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只希望下一个世界别这么坑爹,毕竟习惯了高处的风景,低处总会觉得要仰人鼻息。   不过也幸好原身只有一米七二,虽然这个身高在当世女性中算是高的,可也未到太夸张的地步,所以这也是原身能男扮女装而不被揭穿的根本原因。   其中还一点也与双生有关。   原身与原身妹妹一胞双胎,本身基因就是最接近的,所以身高也比较接近,是以原身妹妹的身高就有一米六八,与原身的一米七二相比起来,也就只差四厘米,这个距离还是很容易补漏的。   于是,自从原身被迫扮成了妹妹的身份,他就有意识地减少了妆容,妆容清淡,那么发型也就变得很简单,要知道,古时候的贵女们可是最喜欢高发髻的,发髻加上本身的身高,那身形可不就更加婀娜多姿,所以,在原身有意的处理下,四厘米的身高差距也就被遮掩了过去。   时间长了,也就没人发觉原身的身高有问题,再说了,不管是原身还是原身的妹妹,今年才二十岁,这个年龄,再长一长,身高也还是可以增加的。   对于原身的聪明,秦子墨还是很赞同,低调才是生存的王道。   不过,主要还是没有人能想到皇后居然是假的。   临睡前,秦子墨再次看了一眼铜镜中的自己,只见脸型饱满莹润,一对入鬓长眉端端正正,就如同原身君子般的气质,而眉下则是一双标准的丹凤眼,眼型修长,眼尾上翘,眼珠清澈犹如琉璃,开合间,这双眼独具风流神韵,这也是世间最美的眼型,光是这一双凤眼,天生就让这具身躯具备了绝世的资本,更不要说,还有高挺的胆悬鼻,不厚不薄略微丰满的嘴型,这一看,再次就让秦子墨满意不已。   很好,还是美人赏心悦目。   美人天天都能见,所以天天都有一副好心情。   被满足到的秦子墨一夜睡到大天亮,高质量的睡眠让他起床后神采奕奕,只是,他休息好了,京城中这过去的一夜也不知道有几人能安然入睡,又有多少人在辗转难眠。   清晨,宫女、内侍们鱼贯而来伺候太后起身。   等坐定在餐桌前,秦子墨才开口问道:“皇上起了吗?”自从知道自己被反王定为使者后,他就知道只能见招拆招,既然不知道这个王城的命运如何,还不如活得舒心一点,特别是幼帝,也不知道这个孩子还能睡几个安稳觉,这样一想,秦子墨昨天晚上干脆交代伺候皇上起居的太监宫女今天就不叫起了,毕竟孩子还小,正是大脑发育的时候,天天早起够辛苦,还是让其好好睡一觉。   因为,从今天起,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次上早朝。   “回太后,皇上也刚刚才醒。”站在秦子墨身后的大宫女赶紧回话。   看着平时绝对不会如此丰盛的满桌轸馐,秦子墨起身说道:“把早膳移到院里的石榴下,那里的颜色热闹些。”   “是。”   皇帝太小了,今年也不过刚刚才六岁,遇到大军围城,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所以秦子墨打算去看看孩子,毕竟,原身每天早上都会去的。   幼帝住在东边的乾元殿,太后住在西边的慈安殿,属于正殿的范围,却又是两个独立的空间,这样的安排也是有原因的,主要是皇帝还太小,离母亲近些也更容易照顾。   宫叫做长乐宫,离金銮殿比较近,很是方便太后与幼帝上朝。   在秦子墨往东偏殿而去的时候,慈安殿的宫女太监们也快速而有序地把早膳移到了庭院中,就布置在石榴树下,此时正是气温适宜的五月,微风习习,很是宜人,而院中的石榴花也开得红红火火,一片喜气腾腾,只是,这份火红并不能让大家的心情好一点,反而是更压抑了。   今天,太后可是要去谈判的,也不知道最终的结果为何,大家的命运又如何,听说反王喜怒无常,动不动就把人喂野兽,真是太恐怖了有没有...   “母后早安。”秦子墨刚进东偏殿,宫女太监就赶紧弯腰行礼,而皇上则正在洗脸,看到他来,立刻高高兴兴地行礼问安,对于孩子来说,还太小,并不懂得如果江山更迭对于他来说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而此时,在见到母亲跟平时一样来看自己,孩子特别的开心。   “皇儿快快请起。”   看着小人儿一本正经地请安,秦子墨脸上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然后快步上前接过宫女手里的布巾,亲自给幼帝洗起了白嫩嫩的小脸蛋。   “母后,朕...朕今天起晚了,请您责罚。”起床时间比平时整整晚了一个多时辰,幼帝是既震惊又不好意思。   他都多久没有犯这样的错误了。   见此,给幼帝洗完脸的秦子墨蹲下身子,平视对方道:“不碍事的,是哀家让他们不叫起的,今天咱们不上朝,晚起一点没事,母后也才刚刚起。”说完,他摸了摸幼帝胖乎乎的脸蛋,再次说道:“皇儿,与母后去院子里用膳可好。”说完就起身牵着孩子往庭院中走去。   “哇,母后,我们今天在庭院里用早膳吗?”   “是的,今天天气好。”   “有奶冻冻吗,有翡翠酥饼吗,有...”   童言童语,说不尽的天真与烂漫,这可真是一幅母慈子孝的美景。   当幼帝喝完碗里最后的一口汤,秦子墨才掏出手绢给孩子擦了擦嘴,可算表演完了,原身每天早上都会照看幼帝起床,也会跟其用膳,今天,他也是遵循惯例行事,不过,在结束早膳后,他还是忍不住在内心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太难了,要知道,他可不是古人,作为第一次穿越的纯正现代人,能凭着原身的记忆一丝不差地完成慈母表演,这可真是太不容易了。   “娘娘。”   就在此时,大内总管带领着一队女官进了长乐宫。   见此,秦子墨抬头看了看太阳,又看了看火红的石榴树,才说道:“时辰到了吗?”   “是的,娘娘。”大内总管的声音有点低沉。   他是先皇的心腹,也是先皇留给幼帝与秦子墨的得力助手,对于今天太后当使者的事,他无能为力,也无法保证其安全,所以,他的心情特别不好,可以说是沉重的。   环视了一圈长乐宫里的众人,秦子墨任女官给自己戴上面纱,顿时,他那绝世的容颜就被遮挡住了。   “刘忠,你留下。”说完,秦子墨就在女官们的拥护下往宫门走去,昨天晚上,他已经与对方商议,如果今天的谈判不成功,那么谁也不知道事态会如何发展,如果他回不来,如果有机会,一定要保护好幼帝,哪怕是流落民间当庶民都行,毕竟孩子还那么小。   “是。”大内总管咬着腮帮子哽咽道。   秦子墨走得毫不留恋,甚至还有一股风萧萧易水寒的潇洒,目标任务,他来了,就让他来会一会这个世界最大的反派,对于胜算,他根本就没有什么把握,不过,也不算是特别担心,大不了,任务失败回到现实中去面对那个神经病,又或者是减寿十年,这样的损失他还是承受得起的。   “哇啊!母后,母后,潇儿要跟母后一起,哇啊...”   就在秦子墨即将踏出宫门的前一刻,一阵撕心裂肺的孩童声音响彻整个宫殿,也不知道是‘母子连心’,还是血缘的羁绊,幼帝突然哭闹了起来。   听着孩子的哭声,秦子墨无奈地回头一看。   最是回眸一瞬间,他看到的是金色的琉璃瓦顶,火红的石榴花,被刘忠抱在怀里挣扎不休的幼帝,还有跪了一地的宫人。   这是无声的送行!   所以,整个宫殿都染上了一层悲哀,而这股悲哀也从长乐宫扩散开来,肩舆所过之处,所有宫人都恭敬地跪倒,犹如骨牌一样,而这股浪潮也从皇城到了内城,再到了民间,甚至是沿着中轴线到了永定门,而门外,是反王驻扎的中军大营。   跪倒在地的所有人都没有大哭,只有细微的饮泣,这是无能为力的悲哀。   人群在汇聚,从长乐宫开始,太后的仪仗,威武的侍卫,有品级的女官,有身份的宫女,大太监,人们拥护着秦子墨离开了皇宫,最终,秦子墨上了停靠在皇宫门前由六匹骏马牵拉的凤辇,凤辇上明黄的华盖犹如最耀眼的太阳,刺得人眼睛一阵阵酸疼。   凤辇开拔,早已等候在宫门前的文武大臣随后跟上,大家都想送一送身负谈判使命的太后,为的是忠心,也为的是自己的性命,送行没有强制要求,人们按照品级跟随在太后的凤辇之后,长长的队伍缓慢地往永定门而去,那里,有着决定所以人命运的王者。   永定城城门大开,外面是黑色的洪流,黄与黑,对比是如此的鲜明,也是如此的泾渭分明。 第4章 晋江独发   永定门高大挺拔,如同一个巨人一样守护着京城的南大门,城墙高几十米,易守难攻,箭楼有三层,方便主将坐镇,由于城墙特别高厚,相对来说,城门也就修葺得特别的宽大,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彰显着一国之都的大气与威严。   送君千里终需一别,从皇宫到永定门,再多的路程也都走完了,所以,太后的凤辇就到了此。   前方是洞开的大门,身后,是跟随而来的朝臣百姓,不管心中有多少的想法,到了这里,这些跟随的队伍也将全部停下脚步,因为出了这座城门,城外就是反王的军营,而反王的大军也由于此次的面谈而后退了五里,这也是对方对于此次会谈的诚意。   也是对当朝太后的尊重。   早在看到太后的凤辇时,驻守在永定门上的九门提督统领就让人打开了城门,而城外五百米远处则是一支百人的队伍,这支队伍是燊王魏明缙派来迎接太后入军营的将士,有迎有送,是为礼节。   “骨碌碌...”   凤辇到了永定门前并没有停止,而是接着往城门而去,而城门的周边也早就聚集了无数的百姓,这些百姓早在知道太后要与燊王谈判后就自发等待在了这里,甚至从皇宫到永定门这一路的两边也都是百姓,这也是凤辇后面的队伍越来越壮大的原因。   百姓们看着凤辇上那道纤弱而稳重的身躯,都沉默着,气氛越来越压抑。   天虽然是个大晴天,可是,人们就像感觉不到温暖一样,只觉得刺骨的寒意跟随着太阳照射进了骨头里,让每个人的内心都像是压上了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难受无比。   别离的悲伤从皇宫开始,再经过这一路的酝酿与堆积,此时几乎到了一个顶峰。   百姓们并不知道有种情绪叫做共鸣,他们只是跟着内心的感觉走。感受着弥漫在空中的离别愁绪,感受着文武大臣们的无可奈何,再看着孤零零立在凤辇上的那道身影,同情弱者的情绪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百姓们不懂得什么是定国安/邦,也不舍得舍己为人,可并不妨碍他们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同情弱者。   同情他们认可的人。对于他们来说,谁坐江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谁能让他们吃饱饭,穿暖衣,生有所养,老有所依,不遭受战乱就是最好的生活。   而小皇帝自从即位后就做得很好,起码对于京城的百姓来说,他们是安居乐业的,而此时,这片祥和的宁静被打破了,大家的家园即将遭受战火的洗礼,百姓们对燊王不满了,特别是当太后被反王指定为谈判的使者后,这种不满的情绪到达了顶峰,只差一个合适的时机就能倾泻而出。   但此时,他们跟朝臣们一样,对于大军围城也只能是无能为力,于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太后的凤辇驶向城门,过不了多久,太后就真的要出城了。   “太后万福!”   “太后万福,万福,万福,万万福!”   “万万福!”   ......   也不知道第一个开口的是谁,一句带着祝福与吉祥的话语就在这样的场合里突兀地冒了出来,甚至是一发不可收拾,因为,这句话引起了所有人的共鸣,凤辇后方,随着万福的声音,是京城的百姓如同浪潮一般跪拜了下去。   一浪高过一浪的声音在永定门的上空回荡着,声势浩大,犹如万马奔腾,这是百姓们的呼声,也是内心的呐喊,有对秦子墨的同情,也有对自身命运的无措,更有大军围城的恐惧,所有的这一切都包含进了这声声呐喊,这是人们对战争的抗拒。   这山呼海啸的呐喊,不仅惊动了守城的士兵,也惊动了等待在城外的燊王将士。   这支百人队伍领头的是一位穿着青袍的文士,他看起来高高瘦瘦,完全不是军人的打扮,可他们这一行,却以他为首,本来,青袍文士正静静地等待在永定门外迎接秦子墨,可此时,在听到城里那一声比一声更加清晰的呼喊后,他很是诧异地看向了永定城门。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明皇色的凤辇,凤辇正缓慢地接近城门打算穿行而过,在万福的声音中,凤辇并没有停止前进,甚至没有一个人回头,好像每个人都已经做好了为国尽忠的决心。   看到这,青袍文士忍不住皱了皱眉,这是一支无所畏惧的队伍。   就在青袍文士以为凤辇会直接与他们会合的时候,凤辇突然停了下来,停在了即将进入城门的地方,然后,一身淡雅装束的身影在女官的搀扶下下了车。   看来,这是太后要对百姓有所言。   此时的秦子墨是震撼的,也是无措的,作为一个刚穿越过来的现代人,他对这个国家,对这个朝代并没有太多的归属感,既然无感,其实他也就不太在乎谁坐江山,他在乎的是完成系统安排的任务,所以就算是顶替了太后的身份,他也只是在做任务的同时被动的完成这个身份应尽的义务。   可此时,他被百姓的呐喊与尊重强烈震撼了。   第一次,他是如此清晰地感知到,这不是简单的穿越,他是活生生地生活在这个时代,他所处的是一个封建王朝,是皇权社会,对于百姓来说,皇上就是他们的天,太后就是他们的地,他们需要这天地存世。   一眼望去,到处都是人,老人,壮士,妇女...,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虔诚的信念,大家希望天下太平。   人很多,黑压压的一大片,街道上的每一处缝隙都跪满了人,有多少人,五千,一万,还是两万?秦子墨不知道,虽然人很多,可他知道,这些人数比不上现代一场大型演唱会的人多,所以,在他的眼里,让他震撼的不是人数,而是这些人眼里所包含的意思。   百姓们不希望生灵涂炭,不希望有死人,他们热切盼望这次面谈能和平解决,恢复海晏河清。   自此,秦子墨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举起了一右手。   本来,三呼万福的时候百姓们都是最虔诚的跪姿,所以几乎是没有几个人知道太后已经下了凤辇,因为从骨子里来说,平民百姓对于权贵之人都带着敬畏之心,而此时,他们跪拜的是当朝最尊贵的女人,所以,非礼勿视,也就没几个人看到秦子墨举起来的那只手。   可百姓们看不见,一直跟随在太后身后的文武大臣,还有站在城门前的九门提督统领是肯定看到了的。   因为太后可是一国之后,对方的一言一行都在他们这些人的眼里,更别说太后此时是为国出使,所以为君分忧的臣子们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秦子墨那只举起来的手,同时也明白对方应该是有话要说。   顿时,九门提督统领立刻就做出了反应。   好几根长鞭被当作早朝时的静鞭使用了,当鞭子抽打在坚实的青石板上发出尖锐的声音时,天地为之一静,百姓们都惊诧地抬起了头颅,   见百姓们都安静下来,一直心潮澎湃的秦子墨明白自己该上场了。   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主要是这不是现代,没有扩音设备,发言的话并不能保证每一个人都能听到,既然如此,还不如什么都不说,眼见为实,于是,他对着一地的百姓弯腰鞠了一躬。   他行的是男人的礼,可在现在这个场合,却是最合适的。   这一礼包含了他所有要说的话,也是感谢百姓的送别,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他既然享有了原身的权力,那就该给这个身份担起相应的责任,对于此次出行,他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毕竟,兴,百姓苦,亡,百姓也苦。   一礼完毕,自此,秦子墨再也没有回头,在城外与迎接自己的队伍会合后,就直接往燊王的中军大营而去,身后,永定门的城门在隆隆的声响中关闭,而城墙上则站满了朝臣与将士,他们注视着自己的太后去为他们争取一片活命的机会,为天下安稳去面见乱臣贼子。   一阵微风吹过,带走了无数的心神。   ......   太后的凤辇压着坚实的地面直接往中军大营而来,两旁是身强体壮的将士,这些是真正经历过血液洗礼的军人,一股肃杀的气息迎面扑来,顿时就让太后仪仗队里的众人白了脸。   队伍里除了骠骑将军是上过战场,见过血的军人,剩下的并没有多少人经历过真正的鲜血厮杀,所以,哪怕他们有着对太后的忠心,可也并不妨碍此时在一片肃杀之下腿软,白了脸。   这是小白兔对大灰狼,是气势的对抗,也是气息的对撞。   见此,坐在凤辇上的秦子墨低垂着眼帘,遮住了眼里的暗沉。   “嘟-嘟-嘟-!”   相同的敲击声有节奏地响起,不疾不徐,就跟胸有成竹一样。   听着这清脆的声音,跟随秦子墨一起来的所有人员心中都舒了一口气,仿佛军营中那无处不在的肃杀被嘟嘟声抵消了一般,再也不能让他们感到难受,甚至,在这嘟嘟声中,所有人慌乱的心也都静了下来。   眼看着这一切就在眼皮子底下发生了变化,一直作为接待人员的青袍文士再次诧异地看了一眼秦子墨,不过,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履行着自己引路的职责。   凤辇在黑色浪潮里再次前进了没多久,一座大型的帐篷就非常醒目地出现在了众人的眼里,同时,大帐前那一列架着刀剑的队伍也显得特别明晃晃,这是过刀山!   见此,秦子墨倒吸了一口冷气。   奶奶的!至于吗?对付一个‘女流之辈’也值得搞这么大的阵仗,这不仅是下马威!还是赤/裸/裸的羞辱! 第5章 晋江独发   停车坐恨刀山景,势不如人也枉然。   “太后娘娘,请!”青袍文士站在刀山前对着秦子墨恭敬地行了一礼,看起来恭恭敬敬,至于内心是个什么态度,反正谁也不知道,不过,能做个表面功夫,秦子墨他们也得领情,毕竟,谁让人家形势比他们强。   “娘娘,这...”太侮辱人了!   听到青袍文士的话,骠骑将军瞬间就火冒三丈,不过,他并不是此行的主宰,所以就算是非常的不满,也还是在第一时间就看向了秦子墨,不仅是骠骑将军看向了秦子墨,他们这支队伍所有人的目光也都看向了自己的主心骨。   对着刀剑山,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屈辱与隐忍,甚至,一些心思细腻的宫女眼里还带上了点点晶莹。   见此,秦子墨对着自己的人摆了摆手,淡然道:“无事,客随主便。”他们今天既然是来谈判的,那么在实力不如人的情况下,被人挑刺,被人瞧不起,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所以,没必要废话,再说了,这过刀山也不过是吓人了点,其实并没有什么危险,既然燊王敢叫他来,那么总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他给咔嚓掉。   不就的胆子吗?   爷有的是!   一点不怕事的秦子墨在女官的搀扶下下了凤辇就往刀山而去,同时,骠骑将军也跟随着,他此行的主要目的就是保护太后,所以必定是要形影不离。   “且慢,此行只能太后进去。”   就在此时,一直作为领路之人的青袍文士说了今天第一句让人不待见的话,可还不如不说,他的话音刚落,骠骑将军就怒目圆瞪,一股带着实质般的杀气直射而去,同时,青袍文士也收获了无数仇恨之眼。   见此,一直面无表情的青袍文士难能可贵地解释道:“主上说只见使者。”换句话说就是没有资格的就少找事。   “不行,我得保护太后。”骠骑将军据理力争。   见此,青袍文士干脆闭嘴不言,不仅如此,还停下了脚步,也就是说此次面谈可以结束了,反正求着要先礼后兵的是朝廷,又不是他们主上,如果不是主上非要给朝廷这个机会,他们早就直接开战了,反正反都造了,也不在乎那点虚伪的名声。   对于此次被派去迎接秦子墨,作为燊王的谋士之一,青袍文士心中还是有点不舒服的。   看着恭敬,实则无礼的青袍文士,骠骑将军一行人硬是气得差点炸了肺,太嚣张了有没有,这是根本就没把太后,没把朝廷放在眼里。   这就是反王真实的态度吗!   见此,别说是骠骑将军他们气愤无比,就连秦子墨也差点被气笑了,好个狗眼看人低的奴才,等着,看爷咋收拾你,不过,咱是太后,得有一国之母的气度,表面上咱就不为难你了。   “王将军,你们在外面等着,沈月随我进大帐。”秦子墨看了看空中的太阳,一锤定音。   “是,恭送太后。”骠骑将军他们只能忍辱接受。   看着搀扶着秦子墨的女官,青袍文士皱了皱眉,最终还是认可地点了点头,再次行进间,就是直接把秦子墨往刀山下领,太后是女人,带个女官伺候在身边也算是合适,毕竟军营里都是男人,瓜田李下的,还是得避嫌。   不过,他内心是不满意的,自古以来军营中不见女人,这是铁的定律,可对于主上的抉择,作为追随者,也只能服从,希望不要有什么变数为好。   在这胡思乱想中,青袍文士率先走到了刀山前,然后停下对秦子墨说道:“太后娘娘,请。”说完,他自己并没有往前走,需要他引的路已经引完了,再说了,这刀剑林可是为使者准备的,他就不去本末倒置了。   站在刀剑林前,秦子墨瞟了一眼青袍文士,然后抬脚就往前。   那临行前的一瞥,让青袍文士心中一寒,他有点不安,可又猜想不到是因为什么。   就在此时,一声细微的惊呼声传来,感觉不好的青袍文士就看到秦子墨被地面上一个非常细微的凸起颠簸了一下,就是这一下,对方整个人都往他的方向倾斜了过来。   不好!   下意识,青袍文士就往后退。   他可不是热血小子,也不准备英雄救美,谁知道这个美有没有刺,有没有毒,再说了,男女授受不亲,他要是真的搀扶了对方,说不定就是大不敬,这一定是赤/裸/裸的陷害,更何况,早不摔倒,晚不摔倒,偏偏在过刀剑林的时候摔倒,要说这里面没有事,打死他都不信,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什么都不沾边,这样什么都怪不到自己的头上,这才是最正确的处理办法。   太后摔倒,跟随太后而来的人那是蜂拥而上,慌乱间,也不知道秦子墨脸上的面纱什么时候随风而去。   “哐当!”   一道武器掉落地面的沉闷声响起,瞬间就是连续不断的噼里啪啦。   随着秦子墨那张倾国倾城的脸暴露在阳光之下,不仅是大帐前那座刀剑林里的刀剑全部掉在了地上,就连周边,只要是能看见秦子墨那张脸的士兵,他们手里的刀枪也全都不受控制地掉在了地上,与此同时,这些掉了武器的人都涨红着一张脸,他们具都是一脸的痴迷,甚至,就连青袍文士的眼里也带着无尽的惊艳。   看着大张着嘴巴的士兵们,只是身形晃了晃的秦子墨早就站稳了,然后率先往大帐走去。   大傻子们,爷懒得跟你们玩!   此时,他的脚下,是一地的刀剑,而那座曾经悬在空中的凛冽寒光早就变成了脚下的垫脚石,想让爷吃个哑巴亏,爷先得让你们出点利息。   看着秦子墨的背影,早就习惯了太后容颜的宫女太监们也慢慢回了神。   虽然,由于近身伺候的原因,大家对太后的容颜已经有了一定的免疫力,可在乍然间见到太后那张绝世容颜还是让众人的视觉受到了强烈冲击,能在短短时间就回神,这还是看多了才培养出来的习惯,至于从来没有见过太后真颜的侍卫、骠骑将军,早就跟营帐前这群呆子变得一个样。   都是一脸的沉醉。   至于青袍文士,终于在秦子墨即将走进大帐前收回了神智,也正是因为这个回神才让他刚刚还赤红一片的脸立刻就变得惨白无比,甚至不过须臾的功夫,他额头上就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那是吓的。   中计了!   聪明反被聪明误!   如果刚刚能在第一时间就搀扶住秦子墨,那么绝对不会造成现如今这样的场面,可要是在第一时间搀扶住了对方,那么,对方一定会给他戴一个非礼的大不敬之罪,这左是过,右是罪,简直就是天要亡他,悔不该小瞧了对方,能垂帘听政的主,可不是好相与的,在这一刻,青袍文士是无比的后悔,后悔应该多长几个心眼。   只是可惜,有钱难买早知道。   没有了挡路的事物,秦子墨畅通无阻地走进了大帐,入眼的就是一个端坐在主位上的男人。   这是一个俊美无比的男人,这个男人鬓若刀裁,眉如墨画,身材高大,气宇轩昂,端的是龙章凤姿威武不凡,可惜,对方此时却是目射寒光直望着他。   脸上甚至连点惊讶都没有。   见此,秦子墨干脆凤眼一挑,笑了,他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知道自己是谁,或者说,对方知道原身是凤还是凰。   他的身份被揭穿了。   大帐中,本来还严阵以待的燊王部下此时具都瞠目结舌地看着容颜无遮的秦子墨,他们这也是第一次见到秦子墨的真颜,也是第一次感受到天下第一美人的威力,在强烈的视觉享受下,众人的心都忍不住泛起一丝柔软,甚至就连最粗心的大老粗也不自觉地收敛气势露出一丝梦幻般的傻笑。   !!!   在绝世容颜的冲击下保持内心一点变化的人几乎没有,这个结局简直是惨不忍睹!   被部下的表现蠢哭的魏明缙第一次有了一种错觉,如果再不阻止,一定会发生让他讨厌的事,想到这,他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是不是眼前这个家伙只要露出这张脸,就能得到所有的东西,就像当年的父皇与皇兄一样,还是说,只要姓秦的现在招招手,他的人就会对他反戈相向。   带着这闹心的情绪,魏明缙不得不出声:“出去!”   一声惊雷,瞬间惊醒了大帐里的众将,燊王的手下对于燊王那是发自内心的信服与敬畏,在命令的反射下,一个个立刻转身就往帐外走去。   “扑通,扑通...,哎哟...”   由于神智与理智不在同一条线,好多人把人形当作挡路的柱子撞了,顿时,这摔倒声,哎哟声,那是接连不断,不过是刹那的功夫,魏明缙与秦子墨就看到好几个大老粗面红耳赤地从地上爬起来,再傻乎乎地同手同脚走出了大帐。   等大帐终于安静下来后,魏明缙的目光移到了秦子墨的身后。   “沈月,你也出去。”秦子墨并没有回头,但他知道魏明缙想要表达的意思。   得到吩咐,沈月行了一礼,然后也退出了大帐,大帐外,她与刚被赶出大帐的大将们站在一起,只是,双方泾渭分明,一方人势众多,一方孤零零,不过,大将们此时的脸色都不太好看,看来,能为大将者,都是心智坚定之人,在短暂的痴迷后,他们全都清醒了。   大帐里,秦子墨自然地挑了张椅子坐下,然后看着魏明缙说道:“我们谈谈!” 第6章 晋江独发   话音落地,大帐里一片沉默,魏明缙并没有搭理秦子墨的意思,秦子墨也不觉得尴尬,既然对方明知道自己是谁,还特意要求自己当使者,那肯定是有目的,至于目的是什么,呵呵,谁急谁在乎。   两人都沉得住气,沉默也就继续着。   此时的魏明缙是真的很惊奇,看着神色无比自然的秦子墨,他的眼眸逐渐变得深邃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双方很久没有见过面的原因,秦子墨此时表现出来的性格与记忆中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起码,曾经的对方就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跟自己平起平坐,想到这,他眼里闪过一丝暗色。   不对!   不是对方胆子变大了,而是这姓秦的胆子本来就很大!对方根本就没有变,只是装得温和了而已,所以,这仍然是一头呲着牙的狼崽子。   被人毫不客气的打量,秦子墨面上的神色很自然,内心的紧张却一点都没少,这可是皇权社会,这也是一个由当权者说了算的世界,虽然他有把握燊王不会斩来使,可这不是在正常的情况下吗,当前不正常的情况是,他跟对方有仇,是不共戴天的那种。   所以,为了不让对方眼红,他只能一点一点地试探其底线。   至于灵魂换了芯子的这点,秦子墨还真的不担心,反正双方多年没有见过面,原身又做过一年多的太后,甚至还拥有垂帘听政的生杀大权,那么不是对方记忆中的性格也就情有可原,再说了,两人之间还有仇呢,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性格与平时表现出来的不一样,这也很正常。   想到仇,也就想到了原身与反王的怨,于是,怀着一点微妙的好奇,秦子墨忍不住大胆地瞟了对方某个部位一眼。   “嘭!”   一道巨大的响声传来,正站在大帐外忐忑不安的众将与沈月都在第一时间就冲了进去,都是为了自己的主子,也不在乎是不是一路人,此时可是表忠心,还有将功赎罪的最好机会。   大将们是胸有成竹有条不紊地冲进大帐,沈月是胆战心惊害怕地跟谁,因为她生怕看到红颜凋零的恐怖画面。   可事实上大帐里除了魏明缙身前的桌子被掀翻外,其他什么都没有改变,甚至,在这样的响声中,太后娘娘还很淡然地坐在一旁,神色一点都没有改变,更别说什么害怕或者是恐惧的情绪,唉,可惜,看来,这第一招,不输不赢,两方都没什么损失。   不过,真要算起来,还是燊王输了一筹,毕竟,这桌子都掀了,人家还是一脸的淡然,这可不就在气势上落了下乘,这可真是太可惜了。   大将们此时都很遗憾。   这种遗憾既有不能将功赎罪的惋惜,还有怜惜之心得不到释放的枉然。遗憾中,一些心性不够坚定的大将忍不住偷偷看了看秦子墨,美,真的是太美了,容颜比日月还耀眼,肤色比羊脂玉还白皙细腻,真美,天下居然有如此的美人,只是可惜...   男人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也不过是下/身决定大脑的奇葩。   见此,秦子墨就当没有看见某些粗人的失态,在现代,对于这种倾慕的眼光他早就免疫了,也就古代这帮家伙孤陋寡闻,没什么见识,不过想想封建王朝对于女子的天然桎梏,他也算是能理解男人对这份美的痴迷,既然理解,也就不妨碍他加以利用,反正能靠脸吃饭的时候,何必费心费力。   秦子墨肚子里正转着诡计时,大帐里的气氛却尴尬无比。   静!   非一般的静!   当看到魏明缙把目光转过来的时候,众大将内心突然就一寒,然后不用吩咐,一个个立刻屁滚尿流地又滚了出去,就连秦子墨的女官也很有眼力劲地跟着消失,既然太后并没有吃亏,她可不敢碍反王的眼,对于不按理出牌的人来说,说不定杀人都不需要找什么理由。   这次,众人众志成城地离大帐更远了一些。   从刚刚大帐里的场景就能猜测出,燊王与太后绝对是有话要谈,而且这话并不能被第三者听见,是以,聪明人行聪明事,经过乌龙救驾,大家很知趣地把空间留给了各自的主子。   须臾,大帐里再次恢复了平静。   经过刚刚那场乱糟糟的乌龙护驾,魏明缙也恢复了心绪,然后看着秦子墨冷笑一声,说道:“谈谈,用什么谈?”此时的京城对于他来说,不过是探囊取物,要什么自己不会亲自取,还用得着用自己的东西来作为别人的谈判筹码,那岂不是亏死。   对方说的都是事实,不过,秦子墨可不打算认命。   他眼珠一转,无赖地说道:“我今天来,你肯定知道是什么原因,什么欺世盗名的大道理我也懒得说,说了估计你也不想听,我来,就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转寰的余地,或者说,你有什么要求,只要朝廷能办得到,我们就一定照办。”这个方案是与朝臣们共同商议的结果,至于结果,就看现在。   “转寰的余地?”   也许是被秦子墨有所求的语气满足到,刚刚还面无表情的魏明缙眉头一扬,毫不客气地鄙夷道:“只要城破,我什么都有,自取不更好!”   这话,说得就是这么有底气!   不过,也确实是事实,哪怕京城真的能负隅顽抗,能组织百姓抵抗大军,可毫无根基的百姓能与真正的铁血大军相比吗?那必然是不能的,所以,有自知之明的秦子墨也知道自己没有什么谈判的资本,他此来,既是为了完成系统任务,也是为了安心,毕竟战争会死很多很多人。   “如果,我说禅位的话...”   “不可能,你与江山如何能比。”   话同时说出口,可表达的意思却截然不同!   秦子墨与魏明缙同时沉默了,好像事态都与自己所想的不一样,一个是高估了皇位的重要性,一个又太自以为是,所以,气氛变得尴尬无比。   皇位自己就能取,所以魏明缙从来就没有考虑过让小皇帝禅位,再说了,本就是同一个祖宗,这不是给江山稳固留下隐患,只要自己为皇,那么小皇帝是必定不可能再存活,这是历史的必然。   而此时,对于秦子墨来说,他的内心也受到了非常大的冲击。   对方以为自己想用美貌做资本,这可真是一个伤感的故事!难道说,燊王认为秦子墨以为魏明缙还喜欢‘秦子墨’?   这不可能,因为不像!   从见到魏明缙的第一眼开始,秦子墨就没有在对方的眼里看到惊艳或者是沉醉,也就是说,对方是真的不把他的容颜看在眼里,既然如此,燊王断然不会对秦子墨有什么爱慕之心,可刚刚,对方居然会认为自己打算用自身做资本,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隐含的故事不成?   半响,两人都没有开口,而是各自思量。   计划好像有变,那么相应的计策也得随机应变。   思量再三,作为弱势方的秦子墨终于忍不住再次开口:“燊王,我今天来其实也不是为了我自己,我是为了皇上,只要你能留其一命,我做牛做马都在所不惜。”原身与小皇帝有血缘关系,只有这样说才合理,所以,任务的成败与否就靠这一搏了。   “做牛做马?你够格?”魏明缙摸着手边的一方陈旧镇纸笑得一脸的灿烂。   看着玉石雕刻的蟠龙镇纸,秦子墨头疼,甚至是觉得蛋疼,妈蛋,前人造孽他接盘,好苦逼有没有,不过,再苦逼也得进言,不然,此次谈判不成功的话,那京城被攻破之时,也就是他任务失败之始,减寿十年,他还是很舍不得的,从来都是他从别人手中抠东西,哪有自己垫出去的可能。   不行,既然好言好语不管用,那咱就行偏门,他还不信了,搞不定眼前这个家伙。   到此,秦子墨干脆心一横,咬着后槽牙说道:“燊王,这打天下难,守江山更难,你一个永远都不会有子嗣的人,要江山有何用,百年后还不是为别人做了嫁衣,潇儿起码跟你有着最相近的血缘,就算,嗬嗬...”   一阵疾风刮过,秦子墨瞬间只觉得天旋地转,然后!然后他就被高大的魏明缙掐着脖子面朝下压在了粗糙的地面上,甚至,对方完全没有顾忌他那张绝世的容颜会不会受伤。   这是恼羞成怒吧,绝对是!   本来,秦子墨还打算再刺激刺激对方,可是,这也得让他能再次开口。   “你是在找死!知道吗!”   一道阴寒的声音在秦子墨的耳畔响起,同时,秦子墨也感觉到掐在脖子上的手力量在增加,白皙秀颀的脖子在这一刻发出了忍辱负重的微响。   靠,脖子要断了!   而此时的秦子墨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第一次,他有了濒死的感觉,也正是在这一刻,他清楚的认识到,这个叫做魏明缙的男人是真的想杀了自己。   顿时,他为自己的作死心疼。   还是大意了。   “子嗣!你这个罪魁祸首也好意思跟我说子嗣?难道你赋予本王的羞辱还没够!”咬牙切齿的声音再次响起,可以听出话语里的恨意,不过,也正是因为这句话,对方放松了手指的压迫,于是,新鲜的空气也争先恐后地灌满了秦子墨的胸腔。   活过来了!   顺杆爬的秦子墨赶紧手忙脚乱掰开魏明缙的手,然后沙哑着嗓音说道:“你的要求!”既然没有被当场掐死,那就是说还有转寰的余地。   “我想日你,你肯吗!” 第7章 晋江独发   日!是字面上的那个意思吗?   这是秦子墨第一次被人气得满面通红,气死他的,居然被一个古人给调戏了,妈蛋,主要是他啥都没干,一来就给原身背锅,还要被人惦记屁股,真的是好气人,感受着死死压制在自己身上的力量,他更生气了,武力值不在同一个层面上,想揍人都揍不了,妈蛋,气死他了。   好像这个家伙的性格也属阴晴不定型,近距离相处才发觉,跟现代的那个神经病有得一拼,在这一刻,本来性格就偏火爆的秦子墨在第一时间就记恨上了魏明缙。   等着,等爷势大的时候咋收拾你!   “怎么?你不同意?啧啧啧,看看,你这年纪轻轻就守寡,你难道就不难受。”前一刻还在狂风暴雨,转眼间就变得春风拂面,甚至是要多不要脸就有多不要脸,魏明缙这变脸的技术堪比五月的天,那是说变就变。   等等,守寡!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被守寡二字震惊的秦子墨简直如同被雷劈了一样,我的个神啊,虽然原身是太后,可他是在先皇的请求下才李代桃僵的,这个实际情况别说燊王不知道,不然也不会在看到他时一脸的波澜不惊。   还有!什么叫守寡,这个词是能乱用的吗?死了配偶的才叫守寡,原身一个大光棍,守的哪门子寡,何况原身跟先皇可是一点暧昧都没有,魏明缙这个王八蛋思想咋那么龌龊!   妈蛋,受此侮辱,秦子墨觉得自己的肺都快气炸了。   压制这种事,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见到秦子墨不爽,堵完人肺管子的魏明缙立刻就爽了。   爽完立刻一脸情深脉脉地摸着秦子墨那张沾了灰泥的绝世脸庞说道:“子墨,你我都还未娶,干脆,我为皇,你为后,我一起断子绝孙好不好?反正我今生没有子嗣,作为罪魁祸首的你也别想跑,我们这绝对是天生的一对,感谢老天让我们再次重逢,得此夫婿,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   感谢!   我谢你八辈祖宗,日你姥姥哟,你个神经病!   眼看着正事是一句都没有谈,可谈话的内容却越来越偏,察觉不太妙的秦子墨立刻挣扎了起来,爷不陪你疯了,想让我用身体做谈判条件,简直是做梦,作为一个纯正的现代人,他觉悟还没这么高,也还没这么伟大。   “别动!”   刚还不要脸调笑人的人在秦子墨突然的挣扎下瞬间变得无比的严肃,甚至,就连压制在其背上的身子也挪开了一点,见此,小命本来就掌握在别人手里的秦子墨立刻僵直身体不敢动了。   妈蛋!妈蛋!好想揍人!   秦子墨在内心疯狂地抽打小人,谁来告诉他,他到底遇到了什么见鬼的事,他不是来做系统任务、来给朝廷谈判的吗?本来预计舍出一把至尊椅子,却被惦记后半辈子的这种事到底是个什么神发展。   这是爱江山更爱美人的节奏?!!!   想到这,秦子墨眼珠子一转,莫非,大反派魏明缙还有做昏君的潜质,又或者说,难道对方已经完成了自我修养,升级为无脑神经病反派?   这可能吗?   肯定不太可能,一个明明对自己的美色无感的人却能说出如此不要脸的话,这到底是公报私仇还是隐藏的诡计?   想到这,秦子墨瞬间就冷静了下来,然后来而不往挖苦道:“王爷,你想日我?你也得看看你那东西还行不行?”虽然被对方压制着禁锢在地上,可输人不输阵,气人不上税,不就是互揭伤疤吗?谁还输过不成!   “行不行?”   闻言,魏明缙愣了好一会才哈哈大笑起来,甚至笑得身子都一抖一抖的,如此近距离的接触,瞬间就让秦子墨与之相挨的躯体出了一身白毛汗,同时,心中也有了不太妙的预感。   果然,对方的下一句话到了:“子墨,我行还是不行,要不,试试?”说完,魏明缙直接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秦子墨的身上,顿时,秦子墨的大腿就被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给戳到了。   哦,买噶!   装逼被雷劈,得意不过一秒,难道他秦子墨此时此刻就要遭受传说中的菊花残!!!   菊花残,满地伤,破布娃娃满身伤。   脑海中美好而殷红的画面顿时惊得秦子墨胆颤不已,刹那间,他后悔了,叫你嘴贱,叫你气人,这下好了,被打脸了吧!   不过,后悔归后悔,秦子墨的脑子却并没有停止转动,不是说魏明缙那啥不是不行了吗,不是因为不行才导致今生没有子嗣?没有子嗣这个事不是当初魏明缙身边的人告诉原身的?!而且,对方现在也并没有否认,所以说,这是一个没有子嗣却很行的故事!   闹此乌龙,秦子墨的脸都变得苍白起来。   我的个苍天,现世报来得也太快了点,早知道,早知道他就不逞一时口快,可这报仇不就是哪痛打哪!你戳我肺管子,我就堵你心眼子?   这样报仇才够爽,不过,他爽是爽了,可惜也翻车了!   察觉到翻车后,秦子墨瞬间就有了想死的冲动,躺在地上的他一动都不敢动,生怕哪点无意制造出来的动静刺激了身上那个喜怒无常之人,不过,身子不敢动,脑子却一只在动,不甘心的他在第一时间就寻找起脑海里的记忆,他得找出原身当年与魏明缙的恩怨情仇。   也许,那才是解开当前困局的关键!   而久远的记忆也在秦子墨的回忆中逐渐清晰,渐渐还原成一个完整的故事。   原身的父亲当年是太子太傅,作为先皇的老师,五岁的小子墨就被挑选出来给当时还是太子的先皇做伴读,看看秦子墨现在的长相就知道小时候的他到底有多精致漂亮,是以小子墨在皇宫里特别受欢迎,不管是当时的太子,还是其他的皇子都喜欢他。   连魏明缙也不例外。   不过,魏明缙只敢暗中喜欢,而这种暗中是深藏在心底的,于是,小明缙经常躲在暗处偷偷地看着小子墨,又或者是等某人下学后偷溜进太学里摸一摸对方用过的书桌,就这样,小明缙也很满足了。   别看小明缙是个皇子,可他一个宫女所生不受宠透明皇子,在惯会捧高踩低的深宫哪会比生来就被万千宠爱着的小子墨过得舒心如意。   所以,被父皇遗忘的小明缙八岁还没有开蒙。   而五岁的小子墨已经成了太子的伴读,一个八岁,一个五岁,机缘巧合下,小明缙初见了小子墨,而这一年,也是小明缙没了母亲的一年。   一个没了母亲,没了靠山的孩子在深宫里活得就更难了,失去了保护,小明缙能在吃人的深宫中生存下来绝对靠的是天生聪明,看看对方现在的成就就知道了。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小时候的魏明缙由于出生问题,母家高贵的兄弟们是瞧不上他的,所以,小明缙从小就没有玩伴,是以,他也是寂寞的,可谁叫他是个不受宠的皇子,不受宠就没少被兄弟们欺负,甚至有的时候连低贱的奴才也敢轻慢、欺负他。   可这就是皇宫,落难的皇子不如鸡,这既是现实的无奈也是命运的残酷。   如此说来,在有能力后造反也就说得通了。   欺负过我的,我会一一欺负回来!睚眦必报,这是反派的必定性格,了解过魏明缙的成长环境,也就能理解对方此时的张扬,别看魏明缙现在如此的威风,可小时候的他就像一个见不得人的老鼠,在失去母亲后,只能躲在皇宫的角落里偷窥着周围的一切。   他在打量着这个世界,也在学习着这个世界。   由于母亲出身低下,幼小的小明缙过早的承担地了人生的重担,在苦难的时候,他恨过从没有把目光投向自己的父皇,也恨过欺负过自己的兄弟,甚至,还恨过狗胆包天的奴才们,他恨天道不公,恨世间龌龊,可他同时也向往着人间的温暖。   玉雪可爱的小子墨小小的一团,就像一个耀眼的发光体,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也吸引了热切需要光明的小明缙。   然后,刚失去母亲的小明缙就把对亲情的渴望,对幸福的期待,对母亲的那份爱一起给了小子墨。   此爱非彼爱,这份爱是毫无杂质的欣赏,也是小明缙心灵的慰籍。   对于心中的光明,小明缙小心的呵护着,他不敢出现在兄弟们的面前,他害怕被欺负,被作弄,也害怕小子墨看见人性黑暗的一面,所以,他的喜欢是偷偷的,也是暗中的,他并没有打扰谁,也没有妨碍谁,可就是这样,他还是碍了一些人的眼。   天家无亲情,皇子无童年。   孩子的第一领路人是言传身教的父母,在皇宫这个大染缸,人生如戏,不管是成年人,还是孩子,都有各自的立场,也各有各的利益,蛋糕就那么大,谁多争一点,谁就少一点,所以,千万不要认为孩子就真的天真无邪。   天真无邪的孩子在皇宫这种地方早就过早的消失了。   小明缙对小子墨的心思隐藏得很好,可再好,也逃不过日日照顾他的内侍,于是,他对小子墨的那点向往也就被无情的剥夺,而剥夺的后果就是让双方成为死仇。   在有心人的设计下,十三岁那年,一直照顾魏明缙的内侍告诉他,他母亲还是宫女时的一位小姐妹有他母亲的遗忘要交给他,约他去皇宫西南角的废殿面谈,此次面谈,也有关于他母亲死亡的一点线索,所以,哪怕是不信的小明缙还是去了。   去了也就进了圈套,因为废殿的小床上躺着一个光溜溜的昏迷小子墨! 第8章 晋江独发   陷阱其实很简单,要想摆脱也很容易,可不容易的是,小明缙被人下药了。   药不是要命的药,只是一点点助兴的药,不多也不少,也就刚刚够一个时辰后什么残留物都查不出来,虽然这点药效很少,对身体也没什么危害,可对于刚刚发育成男人的魏明缙来说,这可就是最烈的虎狼之药。   本就是冲动的年纪,本就是冲动的身体,在药效的冲击下,懵懵懂懂什么都不懂的魏明缙只能凭身体的冲动本能地抱紧了光溜溜的小子墨。   一个十三岁,一个才十岁,都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本也不可能发生什么,可如果事情爆发出来,那就不是三言两语能解释清楚的,毕竟,人言可畏,风言风语有的时候是能杀人的,由此也就可以看出幕后之人何其歹毒。   这是一次就要毁了两个孩子!   抱住秦子墨的魏明缙什么都不懂,只能傻乎乎地扭动着,抱着,在药力的侵蚀下,大脑的运行比平时慢了好几拍,所以也就没能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到其中的阴谋。   不过,就算是察觉了,他也无能为力。   就在魏明缙抱着小子墨心满意足傻笑时,小子墨犹如掐好点一样迷迷糊糊地清醒了过来,醒过来的小子墨顿时就被眼前这意想不到的场景给吓懵了,被吓住的小子墨那是用尽了全力在挣扎与反抗,甚至是大哭起来,别怪孩子反应这么大,从小长成这样,家里还不得预防着早早就教育一些可能会出现的场景。   这预防既是防女人也是防男人!   虽然小子墨并不懂什么是分桃,可他知道自己的身子不能让外人看见,这是母亲从小就教导他的。   深记母亲教诲的小子墨在慌乱之下摸到了床上的一个硬物,根本就不用思考,他抓起那个硬物就砸了下去,这一砸就砸在了魏明缙的脑袋上,顿时,殷红的鲜血就从魏明缙的脑袋上流了下来,看到鲜血,小子墨不仅害怕,还更恐惧了,他不知道这个抱着自己的少年是谁,可他又实在是接受不了现场的情况,于是只能接着砸。   起码得砸到这个人放开自己为止!   在一片慌乱之下,小子墨砸人的准头也就没有了,砸十下,起码只有一下能砸在魏明缙的脑袋上,也正是因为如此,魏明缙才没有被小子墨砸死,可没死,也是遭了大罪的。   换一个视角来看,被砸得满头血的魏明缙也很委屈,他根本就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来此不过是来拿母亲的遗物,可一进宫殿就看到了心中的小太阳,本就是向往的温暖,本就是有心近亲,可不就在本能与向往的推动下抱住了光溜溜的小子墨。   他这个抱住也只是简简单单的抱住,因为连启蒙都还没有启蒙过的少年,根本就不懂男人的那点事。   不懂,也就没有什么脏心思。   可此时,在被砸后,不仅脑袋疼,心也疼,觉得委屈无比的魏明缙就更不愿意放手了,他想问小子墨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想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可在小子墨的哭泣乱砸中,他只能束手无策,甚至,他连孩子都不会哄,也不会劝,不会哄不会劝的他只知道不能就这么放手,他不甘心。   因为魏明缙知道,只要放手,喜欢的东西就有可能失去,这是冷漠无情的皇宫过早的教会了他的人生哲理,他只知道,喜欢的,爱护的,就要紧紧抓住,唯有抓住,才有可能属于自己。   这就是魏明缙当时的心理。   越在意就越不会放手,也越想从那个漂亮的小人儿身上吸取温暖。   被紧紧桎梏住的小子墨很害怕,越害怕砸得也就越凶残,虽然小子墨还小,虽然他的力量也不够大,可魏明缙的脑袋毕竟不是铁铸的,随着脑袋被砸得咣咣响,渐渐失血过多的魏明缙也在迷糊之下放了手,手是放开了,可是却倒在了小子墨的身边。   不知道自己已经自由的小子墨还在手舞足蹈地挥舞着手上的蟠龙镇纸,终于,在混乱中,镇纸直接砸在了魏明缙的小叽上。   砸叽之仇,不共戴天!   两人因此结了仇,于是,魏明缙心中的白月光死了,秦子墨由于惊吓过度而得了社交恐惧症,俗称,怕见人。   血腥的事情发生一个时辰后,终于有太监发现了废殿的异常,由于牵扯到外臣之子,于是事件被迅速报了上去。   两个半大孩子,各有损失,于是,裁判结果也就出来了,由于惊吓到怕人,秦子墨的伴读身份肯定是飞了,从此,害怕人的他只能如同女人一样蜗居在后宅养病,渐渐的,也就没有人还记得这个当年昙花一现的漂亮孩子,甚至没有人知道他还有一个孪生妹妹。   当年的事件,要说吃亏,肯定是秦子墨吃亏多,毕竟他是在皇宫里出的事,更重要一点,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是受了无妄之灾,被整的主角肯定是魏明缙,他只是个添头,可当年的事件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是毕生难忘的,于是出于补偿,皇帝给当年才十岁的秦子墨赐了爵。   安乐伯。   自此,秦子墨的人生发生了改变,魏明缙也不遑多让。   当年的事件肯定有阴谋,不过,一个是不受宠的皇子,一个是没有实权的外臣之子,皇宫的水那么浑,也就没有人给他们主持公道,不过,也正是因为当年的事件,皇帝才记起了魏明缙也是龙子,对于被砸得一头血的龙子,皇帝是不喜的,可要面子的他也不能真的就不管这个孩子。   龙子十三岁了还没有启蒙,这不是赤/裸/裸打他的脸,宫人们为什么没有汇报,统管后宫的皇后为什么没有提醒,你们都有罪!   于是,被打脸的皇帝直接把伺候魏明缙的宫人全部打杀,顺便也掐断了魏明缙被陷害的线索。至于皇后,由于失查也被罚了,被罚给太后抄经祈福一年,算是给魏明缙一个交代,皇子被忽视十几年的事就这样被轻轻揭过,对于皇帝来说,错误都是别人的,帝王是没有错的,于是,在处罚一大波人后,皇帝心安理得了。   心安理得后就得考虑如何安排已经半大的魏明缙。   孩子这么大了,养,肯定是养不熟。   启蒙,也免了,十三岁的皇子还没有启蒙,让他去找老师皇帝觉得自己可丢不起这个脸,如果不是出了非礼外臣之子的事,这个凭空出现的皇子皇帝还真不想管,可既然人见都见了,他也不能真的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真要这样干了,天下读书人能把他喷死。   为了不留人话柄,他还得好好安排这个麻烦的皇子。   安排也不是那么好安排的,所以,皇帝很烦恼,也很暴躁,甚至,看着给自己找麻烦的魏明缙那是一脸的阴沉。   能在深宫中独自存活五年的魏明缙多聪明,瞬间就探查到父皇的心态,于是,知道再在皇宫里待下去必定会死的魏明缙自请去了西北。   反正西北边境不太平,每年都有战事发生,是死是活,凭的是自己的本事,在那里,魏明缙知道自己碍不着谁的眼,也有利于自己的成长,所以,他干脆就不留在京城给父皇丢人现眼,魏明缙知道,此时的他是父皇的麻烦,更重要一点,他知道,他的父皇永远都不会成为他的靠山。   孤苦无依,还不如自力更生,也便于鹰击长空。   于是,对于有自知之明的魏明缙皇帝满意了,满意后就很大度,出于弥补心理,他把才十三岁的魏明缙封为燊王,这是史上受封皇子中年龄最小的。   当然,王可不是轻易封的,封王也有条件,条件就是,在太子的有生之年,魏明缙不得回京,而这个太子,就是先皇,也是秦子墨的妹夫,小皇帝的父皇。   自此,雏鹰高飞的魏明缙不仅在自己父皇死后没有回京,就连先皇驾崩后也没有回来,他没有回来奔丧,却等小皇帝登基后直接就造了反。   反后的燊王,再次回京,却是携着三十万大军以最强势的姿态耀武扬威地回来了。   回忆到这,秦子墨算是弄清楚了两人的恩怨,说实在话,其实原身与魏明缙都是当年事件的无辜者,也都是一根藤上被陷害的蚂蚱,既然如此,何必窝里斗。   再说了,当年魏明缙小叽被砸后,太医确实确诊为断子绝孙,既然没有了子嗣,那夺取江山有什么意思,百年后都没个继承人,江山最终不还是姓魏,争来争去,简直就是多此一举,再说了,魏明缙就算是不篡位,不一样能拥有绝对的权力,所以,合作!双方才能共赢。   其实更重要一点,秦子墨知道魏明缙造反的真正原因。   对方这是携着被压制了二十几年的怨气回来了,他回来就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更重要一点,魏明缙回来是为了报仇,这也是对方为什么不准京城官员投降的原因。   因为魏明缙在皇宫里生活了十三年,他所有的仇人都生活在这座城市。   “这么多年过去,由于当年的线索断得很彻底,我只查到一点关于你我当年被陷害的线索。”忍着喉咙的极度不适,秦子墨在了解完双方当年的恩怨后才开口说话,什么权力,什么美人,什么感情,在魏明缙的面前,还不如告诉他仇人的事更能让其产生兴趣。   果然,在听到秦子墨的话后,压制在他身上的身躯离开了。   这是表明秦子墨终于有了谈判的资格,爬起身,秦子墨忍不住摸了摸刺痛难受的脖子,他知道,他的脖子一定肿了,甚至,脖子上一定有一道青紫的手印,那是惩罚,是魏明缙对他的惩罚。   “线索?接着说!” 第9章 晋江独发   接着说就接着说,谁怕谁!   秦子墨轻轻扭了扭青紫的脖子,然后忍着极度的不适慢慢说道:“你当年是被你的贴身内侍骗到废殿去的,你身上中的药也是对方提前下的,本来,只要按着这条线追查下去,就一定能查到幕后的主使之人,不过非常可惜,当年事发后,你宫里的人全部被皇帝打杀了,因此,线索也就断在了这里。”   这是明摆着的事,是个人都能查出来,所以魏明缙只是点了点头却并没有开口,甚至眼里还带着一点危险的光芒。   如果,你就这点能耐,招惹我的你今天就别想走出这座大帐!   看着面沉如水的魏明缙,秦子墨下意识吞了吞口水,再次艰难说道:“你别急。”说完,他先缓了缓嗓子的难受,才开口接着说道:“那个内侍看似是你的人,可是,我查到,他跟紫云宫的三等宫女紫鹃认识,而紫鹃则是丽安宫的人。”   “静妃?”   秦子墨点头,然后又摇头。   见此,魏明缙也不急了,作为上位者,得沉得住气,反正这么多年都过来了,线索急也不急在这一时,于是他干脆把之前踢倒在地的桌案扶起来放好,等大马金刀坐在主位后才看着秦子墨犹如施舍般说道:“坐吧。”这是允许两人平起平坐,也是坐下来详谈的意思,至于谈判的事,还得看秦子墨之后的筹码够不够。   见此,秦子墨也没有客气,而是就近找了个舒适的椅子坐下,就他这副养尊处优的身子,还是能坐着就不要站着的好。   因为累。   双方不在针锋相对后,秦子墨迅速整理了一下脑海里的记忆,郑重说道:“关于牵扯到静妃宫的事,我相信你也查到了,不过,我要说的是,当年的事静妃并不知情,因为这个紫鹃是个四面间谍。”   也就是说,她有四个主子,明面上是紫云宫的三等宫女,实际上是静妃安插在紫云宫的人,而除了这一明一暗两个主子,她身后还有另外两个主人,而其中的一个就是幕后之人。   “四面间谍?”   闻言,魏明缙瞬间就坐直了身体,对于一个长期驻守在边关的王爷来说,间谍这个词实在是太敏感了,瞬间就让他想到了别国的奸细。   所以,这里的间谍指的是别国奸细?   面对魏明缙的疑问,秦子墨再次摇了摇头,见此,魏明缙目光一寒,露出一个阴测测的笑容:“姓秦的,我耐心有限,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做聪明事,别给我打什么哑谜,直接说,至于你此行来此的目的,还得看你给的线索信息够不够分量。”   威胁,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不过,秦子墨也不在乎,既然已经说了,他可不会卖什么关子,只不过是魏明缙这个家伙太在意他给出的信息所以接话接得太快了点,为免于不必要的误会,他摸了摸脖子干脆加快速度说道:“我查到了紫鹃暗中的那两个主人,一个是皇后,一个是太后,而当年事件的主使者,是紫鹃的终极主人,太后。”说到这,他看着魏明缙的眉眼,严肃着脸再次说道:“是,就是你所认为的那样,曾太皇太后。”   曾太皇太后是宣帝的妻子,也就是魏明缙的祖母,小皇帝的曾祖母。   别看曾太皇太后是魏明缙的祖母,可由于先皇在位实在是太短,所以,哪怕现在皇家四世同堂,这曾太皇太后的年纪也才六十八岁,虽说年纪不小了,可还康健如昔,只能说,在这个时代,这是位长寿老人,她的儿子、孙子两代帝王都没能活得过她。   “皇祖母的人?你确定!”   事情牵扯到在位的曾太皇太后,那这绝对就不可能是小事,所以魏明缙的神色也跟着严肃了起来。   见此,秦子墨赶紧肯定地点了点头,奶奶的,爷脖子疼,嗓子疼,说话都费力,谁还有那闲工夫逗你玩,而且,他确实从脑海中找到了与之相关的信息记忆。   这是原身当了太后后利用身份的便利在宫里查到的,所以信息肯定是真的。   看来,原身对于当年的无妄之灾并没有忘记,所以也不会在有机会成为太后后利用手里的权力查找到相关证据,甚至此时的秦子墨敢肯定,当年被陷害的事件魏明缙肯定也一直在查,只是,对方绝对没有查到曾太皇太后的身上,不然,此时也不会如此的诧异。   诧异而不震惊,也就说明不管查出什么样的结果,对方应该都早有心理准备。   只是有准备与瞬间接受还是有个过程的!   查出当年事件是曾太皇太后的手笔,这确实非常的难,要知道,皇宫大内自有体系,并不是谁想查就能查的,更不要说查的是一个在深宫中生活了五十多年的老人,如果原身没有在机缘巧合之下成为太后,秦子墨相信,曾太皇太后一定还隐藏在幕后,毕竟,这是一个外表看起来慈祥无比,可实际却深不见底的老人。   哪怕原身有先皇留给他的人手,可他也不一定斗得过半生都在皇宫里经营的女人。   任何时候,都不能小瞧了女人!   得到秦子墨的肯定,魏明缙眼里立刻变得阴寒一片,甚至是有点后怕,如果今天他没有得到这个惊人的消息,那他肯定还按照原定计划攻打京城,那么城破后,秦子墨肯定不会告诉他幕后之人是谁,如此一来,他也就不能在第一时间知道皇祖母才是当年事件的主使之人。   甚至,得到江山后,他还有可能为了安抚天下百姓而厚待皇祖母。   想到这,魏明缙突然打了一个寒颤,太可怕了,皇祖母马上快七十岁,都说人生七十古来稀,也不知道对方还能再活几年,如果他手脚慢一点,等皇祖母死后才查清楚当年的事件,那么,认敌为友的‘瞎眼’事件绝对会让他憋屈。   ......!   想到有可能会出现的情况,魏明缙终于忍不住在内心骂了一句。   对于皇祖母为什么要自己死的事,他其实也很意外,按道理来说,他与皇祖母完全没有利益上的冲突,甚至,他一个宫女所生的孩子,根本就威胁不到谁,皇祖母为何还会煞费苦心用陷害的伎俩弄死他,对于一个连皇帝都不记得的皇子,至于吗?   肯定至于!   魏明缙知道,这背后一定有着什么阴谋,而这个阴谋肯定牵扯很大,不然当时的太后也不会如此为难一个才十几岁的孩子。   得到如此重要的线索,魏明缙终于端正态度认真看了看秦子墨,当年那个小玉团子如今长得是光芒万丈,比曾经还要像太阳,就是这长相太招摇了点,看着那绝世的容颜,再看着对方脖子上那片醒目的青紫,他瞳孔一缩,内心变得有点微妙。   看来,记恨当年事件的并不只是他一个人!   想到这,魏明缙再次看了一眼秦子墨脖子上的青紫,幸灾乐祸道:“既然敢挑战我的权威,那就应该承担相应的后果,行了,这里也没有外人,别装了,赶紧收拾收拾,我看你那张脸难受。”可不就是难受,看到对方的脸就想起当年的事,如此一来,不仅是脑袋隐隐作痛,甚至连叽叽也在一抽一抽的疼,就如同当年被砸肿时一样,瞬间,魏明缙的神情变得凶狠起来。   呸!   你以为爷想看见你?我也是背锅侠好不好,深藏功与名的可是原身!   无奈,秦子墨觉得既然顶替了原身的身体,那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背锅就背锅吧,一般人还没这福气,根本无法分辩的他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心塞地摸了摸脖子,收拾,哪有那么好收拾的,这遮面的面纱早就不知道飞哪去了,看来,得叫人了。   被叫进来的沈月在看到秦子墨脖子上的青紫时,瞬间被吓得脸色苍白,手脚冰凉,见此,秦子墨只能无奈地安慰对方:“没事,哀家没事,你去取帷帽来,不要惊动其他人。”跟魏明缙的冲突,他并不想太多人知道,毕竟,之前是他自己作死,属于个人恩怨,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   更重要一点,不利于双方合作。   听着秦子墨那暗哑的嗓音,沈月偷偷看了一眼正在伏案书写的魏明缙,点了点头,然后迅速收敛脸上的神情,出了大帐。   此次博弈的是两位顶级王者,作为一个只是从四品凤仪女官的人,沈月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在等待的期间,魏明缙把刚刚写好的东西递给了秦子墨,看着纸上那不对等的契约,秦子墨瞪圆了眼睛,你大爷的,老子什么时候同意联姻的,爷怎么不知道,妈的,爱打不打,老子不管了,想让爷联姻,也得看看爷是不是舍己为人的那个人!   就在秦子墨吹胡子瞪眼睛时,魏明缙抖了抖手上的契约轻飘飘地说道:“我要的是与安乐伯秦子墨联姻,又不是太后。”说完,还恶劣地补充了一句:“放心,我对人/妻没有兴趣。”说完放声大笑,笑声里有着说不尽的得意,你不高兴,我就舒服了,这很好。   愉快的笑声传出大帐很远很远,起码不管是魏明缙的部下,还是跟随秦子墨来的人都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打起来,这是不幸中的万幸,至于,一男一女如何会打起来,这就不在他们的思考范围之内。   秦子墨被气得肝疼...   你妹的!   安乐伯就是秦子墨,秦子墨就是太后,这不是同一个人?何必掩耳盗铃!   魏明缙一挑眉头:“是,我知道是同一个人,可天下人不知道,难道,你不想生活在光天化日之下?再说了,我说过,我今生既然断子绝孙,你得赔我!”   秦子墨:......   这锅有点大,他有点背不起! 第10章 晋江独发   一个时辰后,秦子墨的凤辇全须全尾地离开了反王大营,走的时候,他是气呼呼的,任谁在生命的威胁下被迫签了卖身契都得是这副状态。   奶奶个熊的,此仇不报不共戴天,走着瞧!   凤辇回京,代表着和谈的成功,也代表着京城不会遭受战火的洗礼,同时,魏明缙的出兵也有了合理的解释,甚至,大家也不能再称其为反王,而是恢复了曾经的身份,燊王。   太/祖有训诏:当国有奸佞欺蒙天子时,藩王可无诏带兵勤王,此为清君侧。   自此,朝廷的奸佞们也被揪了出来,以右相为首的一系列大小官员共计一百三十多人被关押进了大理寺,只等公开审理后再判决,而这些人几乎都在秦子墨垂帘听政时唱过反调,更重要一点,这些人里绝大部分都是悄然属于曾太皇太后的势力。   陷害!排除异己?   切!这些都是蒙蔽太后与皇上的奸佞,没见燊王都被这些祸国殃民的人逼反了吗,所以,清君侧才能保证我大周朝万寿无疆,百姓们安居乐业。   和谈成功,举国欢庆。   与喜气洋洋的京城比起来,永定门外则是静悄悄的一片,特别是处于三十万大军中的中军大帐,所有大将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的主上,甚至还有些人夸张地掏了掏耳朵,不是,他们都听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   联姻!主上与太后的孪生兄长联姻!   这联姻的对象是个男人?主上喜欢的是男子!   呃,不是!咱们这不是伟大的造反大业?不是从龙之功?   与安乐伯联姻,燊王变摄政王,那大家还有个毛的从龙之功,你燊王道是变成位高权重的摄政王了,可他们这群抛头颅洒血的跟随者呢!摄政王大人,您亏不亏心,良心不痛吗!   亏心不至于太亏心,不过有点不好意思是真的。   不过,魏明缙是谁,既然能忽悠一大帮子人跟着造反,那绝对就能处理好当前的情况,大家跟着造反想要的不就是从龙之功?不就是泼天的富贵,还有惠及子孙,这些统统都没有问题,虽然咱没有光明正大的登基为帝,可咱这摄政王也不是摆设。   卿们,了解一下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史事!   还有,这造反的名声毕竟是不太好听,既然能用和平的手段达到同样的目的,那就不要拘泥于形势。   最重要一点,本王今生没有子嗣,就算登基为帝,这百年后也没有子嗣可以继承江山,到时候不还得在姓魏的子孙里挑选继承人,如此一来,可不就便宜了别人,所以,白担个造反的名声可不好听,再说了,死后见到列祖列宗也不好意思,会被揍的。   既然现在的小皇帝是本王的亲侄子,那就让我们叔侄同谱一段君臣相宜的佳话。   忠君爱国,从我做起!   听完魏明缙面无表情地说出自己在刚成为男子时受到过一次非常严重的伤,这伤势直接影响了子嗣,所以才不得已在当前形势中接受了朝廷的招抚,这个可怕而惊人的消息顿时就把大帐里所有的大将砸了个晕头转向,不是,您老既然明明知道今生没有子嗣那还造的那门子反?   这不是在逗大家玩!   见到几乎快崩溃的部下,魏明缙难得好心情地再次解释道:“子嗣的事我这不是忘了吗,幸好太后今天提醒了我,我才记起这茬。”反正他做事的风格就是随心所欲,大家都是老熟人,部下们也一定能理解他的苦衷,所以,这样的理由是能接受的吧,是吧!不过,不接受也无所谓,难不成没了自己他们还敢接着造反不成。   当然不敢!   魏明缙手下的人可都不是好相与的,当然也就没有谁能压服谁,如果没有了他坐镇,一定会四分五裂,所以,这也是他敢不经过商议就与秦子墨达成协议的原因。   面对这种神经病一样的主上,众部将只能茫然加漠然地接受了既成的事实。   反正太后已经带着盖了王爷印章的协议离开,而他们此时不过是被主上告知答案而已,所以,大家的意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燊王,哦,不对,现在是摄政王了,重要的是摄政王说了才算,既然如此,众部将也觉得没有什么好说的,反正摄政王说了,造反到此结束,该封公的封公,该封侯的封侯,一律论功行赏。   论功行赏,这个非常可以!   反正跟着造反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权力、富贵,既然利益马上就要到手,对于谁坐天下,只要当事者同意,一切都不重要。   按道理来说,主上由到手的帝王变成摄政王,这损失可不是一般的小,既然当事人都不在乎,那他们这些跟在后面摇旗呐喊的就更没有资格说什么,既然如此,接受当前结果,大家皆大欢喜,至于有几人信了魏明缙的忠君爱国,众人想到太后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再推算一母同胞的安乐伯,顿时什么想法都有了。   呸,说什么叔侄相亲,不过是爱江山也爱美人。   所以说,作为隐形的皇者,摄政王才是真正的大赢家!   搞定众部将,魏明缙就让大家各自回营去休息,只等明天/朝廷派礼部的官员来宣读皇帝的圣旨,到时候,他们这造反的大业就会被圆满的洗白,如此一来,该进京的进京,该风光的风光,作为隐形皇者摄政王的部下,只要在今后不太过于作死,到手的富贵还是能好好延续下去的。   改换门庭,想想都是天大的美事。   第二天,礼部尚书如约带着礼部的官员到了大营,圣旨按照魏明缙提前交给秦子墨的名单,该封公的封公爵,该封侯的封侯,该论功行赏的论功行赏,升官发财权力到手,如此一来,所有人都洋溢在富贵的喜气中,就连礼部的官员也是一脸的开心。   太好了,现在大家都在一个锅里吃饭,性命无忧也!   皆大欢喜后,京城九门中有五座城门迅速被换成了魏明缙的人员镇守,九门提督统领还是原来的那位统领,只是副统领换成了魏明缙的人,这样的安排双方都放心,这是朝廷的诚意。   永定门城门大开,魏明缙等人随礼部官员进京谢恩。   大将们被封侯拜将,普通士兵也官升三级,一座京城容不下那么多人马,所以,城外那三十万大军该回西北的回西北,该融入京郊大营的融入京郊大营,转眼不过是几天的时间,沉浸在京城上空的雾霾就全部消散,海晏河清中,天下也恢复了正常的运行。   而朝堂上也多出了一些陌生的面孔。   这些新出现的面孔中有文臣,也有武将,而最大的变化就是金銮殿上少了一把垂帘听政的椅子,多了一把蟠龙大椅,这把蟠龙大椅安放在帝王宝座的左下方,这是属于摄政王魏明缙的专座。   对于这样博弈的结果,所有人都很满意。   而对于退居幕后的秦子墨来说,系统任务差不多完成了一大半,魏明缙既然成了摄政王,那就拥有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权力,这种权力但看对方如何使用,对于他来说,只要阻止了大军围城,他的任务基本就快完成了,而唯一系统判定任务还没有结束的原因就是魏明缙心中还有戾气。   而这戾气事关曾太皇太后,所以,他还得协助魏明缙彻查曾太皇太后。   要想查清楚曾太皇太后当年那么做的真正原因,这是个漫长的过程,本来就有心在快穿世界里多待待的秦子墨是非常的待见,不用那么早就结束任务,真好,这样的话,他也就不用那么快回到现实世界,也就不用面对那个犹如牛皮糖一样的神经病。   嗯,真好!   此时的秦子墨心情非常的好。   至于丢了垂帘听政的监国之权,他一点都不在乎,古代的上位者可是一个高危的职业,没见历史上那么多的帝王都不长寿吗,可不就是心力交瘁累的,所以,一有魏明缙接手监国,秦子墨是非常痛快就放了权,他拥有太后的权力地位,大傻子才去劳心劳力的找罪受。   爱谁谁,谁干。   于是,在周围一群人可怜的目光中,秦子墨愉快地蹲在了长乐宫过起了混吃混喝的好日子。   至于小皇帝,真不好意思,你是天命所归,是皇权的象征,江山是你的,这是你的责任,你得多承担,在给小皇帝灌输了一大碗心灵鸡汤后,秦子墨就开心地把小皇帝打包到了上书房交给了魏明缙,美其名曰:与皇叔学习治理天下之能。   不贪权,不恋权!   看着识趣的秦子墨,魏明缙是非常的高兴,不过,在连轴转忙了一个多月累成狗后,他才猛然回个神来,他现在干的活就是秦子墨垂帘听政时干的,所以说,他这是帮人义务干活了,他是不是被姓秦的耍了!   想到这个,魏明缙的眼珠子都红了,不行,他得去看看姓秦的在干什么。 第11章 晋江独发   长乐宫,秦子墨正躺在石榴树下的躺椅上一边吃着最新鲜的荔枝一边看着书,书是话本书,还别说,虽然是才子佳人的老套故事,可换在古代看还是挺有意思的,整书用的是白话文写的,这让习惯了现代行文方式的秦子墨很是满意,所以此时的他看得那是津津有味。   而这就是魏明缙看到的风景。   清风微扬,落英缤纷,红色的石榴树下,美人卧榻而倚,周边丽人环绕,有打扇的,有遮阳的,还有伺候吃水果的,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怎么看都是一副绝美的画面。   见此,本来心情不甚明媚的魏明缙突然笑了起来,有意思,他本来以为会见到一个蔫巴巴的秦子墨,没想到,人家活得那叫一个潇洒如意。   正在享受美好生活的秦子墨突然觉得背脊一寒,一股不太好的预感悄然爬上心头,转眼,他就看到了一对阴测测对着他笑的大眼,而与此同时,站在魏明缙身后的小皇帝也瞪着大大的眼睛震惊地看着他,那架势,仿若是被无情抛弃的小可怜。   秦子墨:.......   被抓包后的他一时还真不知道说些什么的好,于是,干脆对着身旁的管事嬷嬷摆了摆手,先把空间清理出来再说,不然一会要是魏明缙不按理出牌发什么疯,他也能兜着点,总不至于让外人猜测他们不和,这对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朝局不好。   等宫人们都退得远远后,秦子墨才起身对着一大一小亲切地说道:“嗨,今天天气不错,你们要不要跟我一起用膳?”他此时是太后,就他的身份而已,并不用跟魏明缙与小皇帝行礼,而他的话刚说完,早有机灵的小太监下去传膳了。   “好呀,好呀,母后今天吃什么?有奶包包吗...”扒拉扒拉,小嗓子脆响。   一听到用膳,小皇帝瞬间忘记被抛弃的怨念,屁颠屁颠地跑向了秦子墨。   看着秦子墨那张绝美脸上带着着的淡淡讨好,魏明缙是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算了,都收了对方的权力,还不让人过得舒心一点,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以己推人,如果换作是自己,他绝对会力争到底,那能如此轻易就放弃手里的权力。   所以不必过于苛责对方。   再说了,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如果朝堂上双方各自为政,那么政令绝对不会那么容易就得到推行,现在这样就挺好,魏明缙觉得从朝堂上带来的那点愤懑不满已经消失不见了。   也不知道是天气太好,还是画面太美。   反正,他暂时不想计较什么。   就在魏明缙心情微妙时,传膳的宫人们鱼贯而入,午膳就摆在高大的石榴树下,这里有一张很大的石桌,完全够摆放宫人们端来的饭菜,不过一会的功夫,桌上已经摆得满满当当,可再满满当当,那也只是十几道菜,见此,魏明缙沉默了好一会,才沉声道:“是不是有人慢待了你?”   不然怎么会只有区区十几道菜,这绝对不符合太后的用膳规格,更不要说,此时这十几道菜还是他与皇上在此的情况下才有的,那么,平时这个人到底能吃几道菜,想到这,魏明缙的内心忍不住烦躁起来。   姓秦的只能他欺负,他可见不得被别人欺负。   再说了,曾经生活在皇宫中的经历告诉他,奴才们惯会捧高踩低!   “王爷恕罪,奴婢们不敢!”因魏明缙的一句话,长乐宫里所有的太监宫女们都跪了下来。   秦子墨看了看满桌的珍馐佳肴,再看了看面色阴沉的魏明缙,内心懵了那么一秒!不是,你老从哪看出宫人们敢怠慢自己?还是说,你觉得我是那么好欺负的!   眼见着魏明缙的面色越来越黑,秦子墨才猛然回神。   差点被这个男人带到沟里去了!   感受着宫人们的战战兢兢,秦子墨瞪了魏明缙一眼:“你来我宫里耍什么威风,就咱们三人,其中还有一个是小孩,能吃多少菜,够吃就行,别浪费了。”早就习惯现代饮食方式的他并不讲究这些,再说了,这样用膳也是他自己的要求,要怪也怪不到伺候他的宫人们身上,想到这,他干脆对宫人们说道:“你们暂且都退下,我跟王爷有事要谈。”   “是,娘娘。”   得到太后明令,长乐宫里的宫人们也没有看魏明缙的脸色,而是直接告罪后就退了下去,宫人们都很清楚,谁才是他们的主子,别看太后平时温和,可要真的温和,也就不会拿捏住摄政王,不然,皇位早就易主了,所以,他们知道端的是谁的碗。   也知道该敬重的是谁。   见此,秦子墨的脸色才好看了那么一点,还好,属于他后宫的权力还在,没有人敢阳奉阴违。   就在秦子墨想着要不要把皇宫彻底打造成自己的地盘时,魏明缙也在思考着‘咱们!’两个字,刚刚秦子墨说了咱们,这代表着他们此时是一体,于是,这个词被他反复缠绕在舌尖,词是最普通不过的词,可舌尖却有点发麻,此时的魏明缙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干,就像是在反复咀嚼这个词一样。   嚼着嚼着,突然,他心中冒出一股难言的滋味,这股滋味有点酸,有点甜,就像六月酷暑喝了一大碗清凉的酸梅汤似的,是那么的酣畅淋漓,也是那么的身心愉快。   “母后,我要吃那个!”   就在两个大人都各有所思之时,一道清脆的小奶音惊醒了两人,原来是小皇帝想吃杏仁酪。   给小皇帝舀了一大勺杏仁酪后,秦子墨才仔细斟酌了一下用词,然后看着魏明缙说道:“王爷,你这一直住在上书房也不是回事,反正皇宫这么大,要不,干脆划一座宫殿单独给你居住,反正,当年的你也没有正式离宫开府。”   当年事发后,十三岁的魏明缙是直接封王去了西北,所以京城还真的没有燊王府,因而也就没有能挂牌的摄政王府。就是现修或者是改建,都得需要时间,所以,秦子墨觉得还不如直接住在皇宫里,既有利于对方及时处理朝政,也方便就近教导小皇帝。   再说,现在皇宫只有曾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太后’这三个女人,不存在瓜田李下的顾忌。   只不过,如果魏明缙正式搬进皇宫,那么他就必须得换宫殿,毕竟长乐宫离前朝还是太近了一点。   听到秦子墨的建议,魏明缙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就做出回答,而是看了一眼小皇帝,说道:“皇上觉得太后的提议如何?”既然选择了做臣子,那就得有做臣子的样,起码,表面功夫得到家,魏明缙觉得自己虽然不惧言官的弹劾,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小心谨慎一些为好。   “朕觉得甚好,也方便潇儿给母后与皇叔请安。”闻言,小皇帝放下勺子,然后顶着嘴角的饭粒看着魏明缙端端正正地回答道。   “嗯,既然皇上也觉得好,那微臣就住在...”说到这,魏明缙很明显地顿了一下,他首先想到的是当年他与母亲住过的那个宫殿,虽然那座宫殿很小,也很偏,可他对那座宫殿还是有感情的,毕竟,他的幼年、少年时期都在那里度过。   不过,想到那座宫殿位于后宫的什么位置,魏明缙知道,他再也回不去了。   哪怕现在的后宫没有妃嫔,作为臣子的他也不能随意乱闯。   看魏明缙的神色,秦子墨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外臣与后宫泾渭分明,这是两个绝对的绝缘体,看来,只能找机会完成对方的心愿,想到这,他干脆说道:“东边的景仁宫不错,离前朝很近,皇上与王爷就搬到那边住吧,而我,搬到西面的慈安宫就行。”   一东一西,隔得挺远,也相互不打扰。   知道秦子墨是什么意思,所以魏明缙并没有异议,只有小皇帝一脸的不开心,他想跟母后住一个宫殿,而不是跟皇叔住在一起,可想起母后说过的他已经是男子汉,要跟皇叔学好治理天下的本事才能保护好母后,小皇帝忍不住扁了扁嘴,最终把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又憋了回去。   见此,秦子墨与魏明缙都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作为一个帝王,不管是年纪大还是年纪小,只要坐在了那个位置,就不能随心所欲,得学会有担当。   看着低头蔫蔫扒饭的小皇帝,再看着笑得犹如百媚生的秦子墨,魏明缙轻咬了一下舌尖,突然说道:“太后,联姻的事什么时候办理,我是不是该准备迎娶我的王妃了。”   既然江山已经有他与小皇帝来承担,那么这个男人还是应该回归正常的生活,毕竟,男人当太后也只是权宜之计,而这个世上有心人并不少。   “咳咳咳...”   乍然闻此噎死人的言论,秦子墨忍不住爆发出一阵惊天的猛咳。   见此,魏明缙的脸扭曲了一下,至于吗!这不是早就说好的事,何必大惊小怪,难道,这是想抵赖,想到这种可能,他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接着演!   至于懵懵懂懂的小皇帝,根本就听不懂这句话里的机锋,他被秦子墨的猛咳吓到了,于是心急地围着母后团团转。   魏明缙的笑容越来越明媚,咳嗽也由惊天响直到慢慢消失...   最终,停下咳嗽的秦子墨抱着小皇帝安慰了几句才看着魏明缙不无遗憾地说道:“当此风口浪尖,你总得等太后合理薨逝后才能有王妃吧,不然,你当有眼睛的人是傻子!”   不就是联姻,既然逃不脱,那咱就拖,拖到系统判定任务完成,到时候,爷直接拍拍屁股走人,谁还在乎什么联姻不联姻。   也不知道魏明缙信没信秦子墨的话,反正最后对方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 第12章 晋江独发   一顿饭就在各有心思中圆满的结束了,午膳后,魏明缙就赶回上书房去处理奏折,他刚刚处理朝政,还有很多事理得不太顺,所以得多劳。   而小皇帝此时也已经愉快地在长乐宫里睡着了。   对于小孩子来说,充足的睡眠是必须的,所以,在有人共同分担天下重担时,小皇帝就幸福了,幸福的小皇帝根本就不知道在他睡着后秦子墨就开始指挥着宫人们准备搬家。   不仅是他准备换宫殿,就连魏明缙与小皇帝的宫殿也同时准备着,从今以后,小皇帝就要与摄政王住到皇宫的东面去了。   景仁宫是秦子墨指定给魏明缙在皇宫里的住所,属于东六宫的第一座宫殿。   两进的院落,朱红的墙院,琉璃的金瓦,高大的建筑,一切都彰显着皇家的气派,过不了多久,魏明缙就要以摄政王的身份住进去了,不是皇帝却胜似帝王;至于小皇帝,虽说秦子墨让其跟在魏明缙身边学习处理朝政,可作为帝王,皇宫又不是没有多余的宫殿,一个摄政王,一个帝王,还真没有必要同住在一个宫殿。   于是,小皇帝就住在了景仁宫的隔壁,也就是景阳宫,同为东六宫之一。   景阳宫跟景仁宫的格局差不多,大小也差不多,都带着一股子的威严大气。   小皇帝还小,伺候的宫人可不能马虎,所以,除了大内总管刘忠跟随在身边照顾,秦子墨还精挑细选了管事嬷嬷、宫女、内侍,人员到齐,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运载物品的箱笼一个接着一个抬进了景阳宫,然后在刘忠的安排下各归各位。   从今以后,这景阳宫就要作为小皇帝的住所待其一直住到成年,是以,属于帝王规制的一应器皿,物件,用品,都一一随之而来,不过小半天的功夫,差不多就把长乐宫给搬空了,于是,到了下午,等小皇帝下学后,就被刘忠直接恭迎到了景阳宫。   离了母后的小皇帝心情非常不好,可再不好,小家伙也只是别扭了几天就不得不适应。   毕竟,孩子总要长大,总得独当一面,帝王家的孩子尤其如此。   至于刚刚整理出来的景仁宫,秦子墨按亲王规制布置后,就没留什么人手,只安排了最外围的打扫宫人,如此安排主要是魏明缙本就是成年的王爷,自己有用惯了的人手,他安排的话,既不合对方的心意,也不太合适,所以还不如让魏明缙自己安排。   宫人们人多速度快,天还没黑,三座宫殿就都收拾出来了,然后几个主子也各自搬进了相应的宫殿,就连秦子墨也入住了慈安宫。   慈安宫在慈宁宫的旁边,并不属于东西六宫中的任何一宫,因为,按照封建礼仪,皇帝不能与前朝妃嫔同处东西六宫,所以为了安置先皇有等级的嫔妃们,依礼制在皇宫西面又特地建造了以慈宁宫为首的宫殿群,这部分建筑既不属于后宫范围,又不影响前朝,是‘太’字级别妃嫔们养老的场所。   本来,秦子墨此时的身份为太后,按照规制,他应该入住代表着太后的慈宁宫。   可本朝四世同堂,不仅曾太皇太后还在,就连太皇太后也还在世,是以,最大的后妃养老场所慈宁宫,轮都轮不到秦子墨这个太后入住,没见太皇太后都只能选择一旁的仁寿宫荣养,所以,更低一辈的秦子墨也就只能住在稍远一点的慈安宫。   入住慈安宫,也就代表着秦子墨后宫不得干政。   慈安宫不算小,也是两进的院落,还带一个小型的花园,景色宜人,住在这也不算太埋没了太后的身份,虽然比慈宁宫小很多,可里面一应的配置都是齐全的,不过唯一让秦子墨可惜的是,慈安宫没有石榴树,他也就看不到那一树的火红。   其实,他主动搬到这里,除了全面放手前朝的政权,还有其他的原因。   一个原因是为了尽孝,毕竟他顶着原身妹妹的的女性身份,在没有了垂帘听政的权力后,他这个做儿媳、孙媳的太后也就得给婆婆、太婆婆尽尽孝,不然,难堵天下悠悠众口,毕竟,这是个男权社会,对女人从来都是如此的严苛。   其二,曾太皇太后住在慈宁宫,这个老人是当年事件的幕后黑手,秦子墨还是打算尽快把当年的事查个水落石出,毕竟,一日没有完成系统安排的任务,就有可能会出现未知的变数。   再说了,先完成任务再享受,它不香吗!   不喜欢前景未卜的秦子墨还是忍不住找点事来做,主要是因为今天在见到魏明缙后,让他产生了严重的危机感,对于一个时刻惦记着自己屁股的人,他还真不敢不把对方当回事,毕竟,他除了一张脸能看,系统可没给他任何金手指。   没有粗大的金手指,在对方又不受美色所惑的情况下,秦子墨还是决定低调一点,做个有用的人。   于是,搬家后的第三天,慈宁宫举行了一场家宴。   慈宁宫是曾太皇太后的主场,所以,此次家宴的主人就是曾太皇太后。   虽说是家宴,可人数并不少,与魏明缙同辈的王爷公主们也都带着家人共同赴宴,如此一来,整个慈宁宫就显得热闹非凡,不过幸好,慈宁宫主要是为太后举行重大典礼的殿堂,因而场地是非常大的,所以哪怕来了那么多的人,也是足够造作。   人员到齐,曾太皇太后与小皇帝并列坐了主位。   排列在曾太皇太后下首的依次是太皇太后,秦子墨,公主,王妃;排列在小皇帝左下首的则是魏明缙,王爷,驸马,因为是家宴,都是一家人,也就没有男女单独开席,如此一来,大殿就显得又热闹又和乐融融,真是一派皇家气概。   此时的秦子墨正戴着面纱静静地注视着宴会场。   作为一个现代人,这还是他第一次参加如此真实的古代宴会,跟现代一样,参加宴会的人们都穿着最端庄的礼服,戴着最合礼制的头饰,就连脸上也带着最得体的笑容,都是饱经宴场的人精,不管对于此次宴会心中有何所想,可在此时、此地,所有人都表现出了最大的热情。   哦不!   总有例外,而这个例外就是魏明缙。   别看魏明缙在皇家辈份上不占优势,可人家又不靠辈份吃饭,人家是摄政王,是权臣,是连反都敢造的真正反派,所以,反派行事,那必定是与正常人不同的,起码,此时的他就冷着一张嘲讽的脸没给多少人面子。   不过,就算他不给人面子,可在坐的可不敢不给他面子,甚至,还得陪笑。   你说给天家众人陪笑也算情有可原,可大家同为皇族,同殿为臣,凭什么就要低人一等,凭什么就要对一个臣子陪笑?   凭人家是反王!   如果没有秦子墨忍辱负重议和,大家还能不能坐在皇宫里觥筹交错那可就得两说,所以为了这份难得的安定,为了还活着的性命,为了还能接着享受荣华富贵,不管是王爷还是公主都得开开心心地陪笑,哪怕是贴魏明缙的冷脸,他们也贴得高高兴兴,为了所拥有的一切,没有什么是不能忍的。   本来,魏明缙是不打算参加什么见鬼的家宴。   对于他来说,早在蒙冤自请去西北的时候,他就没有了家,也就没有了亲人,家宴不家宴,跟他可没什么关系,不过秦子墨说了,这是曾太皇太后举办的宴会,所以他来了,他想看看皇祖母此次又会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是接着跟自己为敌,还是化敌为友。   又或者是还有什么阴谋!   这场家宴的主题是欢迎魏明缙归家的洗尘宴,所以一切都往家的温馨靠。   冷眼看着这一切的秦子墨与魏明缙都觉得挺有意思,这些魏明缙所谓的亲人,所谓的兄弟姐妹,年少时,没少欺负孤苦无依的魏明缙,可现在,却如此的兄友弟恭,真是好一场成年人的游戏。   看着这些虚伪的面目,真是不虚此行。   对于这场家宴,魏明缙还算是满意,特别是看到兄弟姐妹那表面热情、实则惊恐的姿态,他就更满意了,原本,造反时,他打算攻入京城后就把曾经欺负过自己的某些人砍头或者是流放,但此时,他觉得现在这样的结果好像更好一些。   鱼死网破也许让人害怕,可哪有软刀子切肉更让人长久的胆颤心惊。   看看,此时他的这些兄弟姐妹一边要费尽心思地讨好自己,一边又要在心中忍受不甘,这得多憋屈才能笑出来,哈哈哈,不错,权臣也不错,可以更加的随心所欲,真是太爽了,这就是权力带来的结果,怎一个爽字了得!   不过,在魏明缙爽的同时,他也暗中留意着坐在上首的曾太皇太后。   只见老太太眉眼温和,面色红润,一头青丝刚刚半白,这是一个好看而威严的老太太,看外表,没有人知道,这个一脸和颜悦色慈祥无比的老人曾经那么歹毒过,为此,魏明缙带上了一丝忌惮与提防。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歌舞也看得差不多,就在魏明缙有点乏味之时,曾太皇太后突然看向了他。   四目相对!   一方笑得慈祥无比,一方笑得假惺惺。   既然都收拾了对方的人手,要说皇祖母没有察觉到异常,那肯定是不可能的,所以,魏明缙打算看看今天这场家宴的目的。   “缙儿,你如今年岁也不小了,可怜身边还没个知心的人照顾,唉,你父皇如果还在的话,早就应该为你张罗了,是皇祖母没用,没想到你。”没想到,才带来了祸患,同时也让自己损失如此的大。   说到这,曾太皇太后掏出手绢擦拭了一下微微泛红的眼圈,就如同一个为孙儿着想的慈和老太太,端的是骨肉亲情。   静!   本还热闹无比的宴会场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曾太皇太后的一句话,同时让三个人变了脸,一个是太皇太后,魏明缙的嫡母,一个是当事人魏明缙,还有一个则是秦子墨。 第13章 晋江独发   “是儿臣的疏忽,还请曾太皇太后恕罪。”在大家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太皇太后就已经跪倒在地。   作为魏明缙的嫡母,曾经的中宫皇后,皇子公主们的婚嫁迎娶都应该由她这个嫡母来主持操办,可魏明缙现在已经二十八岁‘高龄’,却还是孤家寡人一个,这确实是嫡母的失职。   按礼制说起来,太皇太后确实有过,可要按当时的情况来说,却又情有可原。   当年,魏明缙封完王就直接去了西北,这一去就是十几年,在没有碍别人的眼后,也就没有人愿意花功夫去关心一个随时都需要上战场,随时都有可能死掉的皇子。   人之常情下,魏明缙被中宫皇后遗忘那也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唯一不正常的是,谁也没有想到当年那个不起眼的皇子居然能在西北闯出一片天地,能在短短十几年的时间里就掌握了一支三十多万的兵马,甚至,还敢逼宫造反。   想到携三十万大军围困京城的魏明缙,在座的众人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杀神,这是一尊全身上下都浸满了鲜血的杀神!   杀神携怨恨而归,肯定是要作天作地,所以今天这场宴会大家过得那是度日如年,生怕惹魏明缙不高兴,然后被对方一刀给咔嚓掉,毕竟,人家现在有这个权力与能耐。   隐形的帝王!   当前这种结果,怕是当年的惠帝(魏明缙父亲)都没有想到过,毕竟,按照惠帝的敕喻加设想,如果自己与太子(和帝,小皇帝的父亲)活得久一些,那魏明缙到死都不一定能回京。   死都不一定能回京,那谁还关心他娶不娶妻,生不生子。   想到这,本来事情牵扯到自己而黑脸的秦子墨隐晦地看了一眼阴沉着脸的魏明缙,这可真是一个可怜的娃,有这样的亲人也真是够遭罪的,这日子过得还不如平民百姓舒心。   啧啧,看来,当年的魏明缙相当于是被皇室给放逐了。   对于一个被放逐的皇子,嫡母不再关心对方的婚事才是最正常不过的,毕竟当年的皇帝对于这个儿子可是讳莫如深,可当年的正常跟现在的常理比起来那可就是不正常,是把柄,是过错,谁让魏明缙现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   这个摄政王可不单单是指亲王,人家是拥有三十万大军,随时随地都能扯旗造反的权臣反派。   对于这样一个实权王爷,没有人敢轻忽。   所以,太皇太后什么解释都没有,直接一脸苍白的认命。   不认命也没有办法,谁叫她没有了靠山,陛下早已过世,不仅如此,甚至连皇儿也去了,留下一个皇孙,可皇孙自有生母,跟她这个皇祖母并不亲厚,不亲厚,也就代表着无人可依。   再想想本就与自己不合的曾太皇太后,太皇太后认命了,大不了去九泉之下陪伴陛下与皇儿。   看着跪倒在地的太皇太后,再看着高高在上的曾太皇太后,看戏的秦子墨再次砸吧了一下嘴,这唱的是哪出?难道,曾太皇太后这是向魏明缙示好,弃车保帅?当年的事,虽然曾太皇太后才是最终的主使者,可过程中插一脚的人很多,起码太皇太后也是参与者。   所以说,这是曾太皇太后的示好?   或者是是示威!   在秦子墨转动眼珠子的时候,魏明缙的眼里也是阴沉一片,他也察觉到皇祖母的不安好心,难道这是试探?   面对曾太皇太后看似关心的话语,面对太皇太后的请罪,作为当事人的魏明缙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就说话,于是大殿里也就继续安静着,只有小皇帝不受影响,还在无知无觉地吃着东西,见此,秦子墨垂下了眼帘,曾太皇太后此举看似责难太皇太后,其实是在试探。   试探魏明缙,也试探自己。   虽说摄政王与安乐伯联姻的事没有弄得满城皆知,可该知道的人一定会知道,那么,一般人估计不会多想什么,可同住深宫中的曾太皇太后呢,在秦子墨成为垂帘听政的太后前,对方可是把持了后宫五十多年,甚至,她的儿媳,太皇太后一直都生活在对方的威严之下。   对于这样一个曾经手握重权的女人来说,会甘心?   如果不甘心,那么对方会怎么办?   试探?   是的,试探!   如果不是当初小皇帝刚登基没多久魏明缙就反了,说不定原身根本就不可能那么容易拿到垂帘听政的权力,所以曾太皇太后现在是在试探魏明缙的态度,试探之前抓的那批朝中奸佞是魏明缙在削她的势,还是纯粹凑巧,所以,这才是这场家宴真正的目的。   至于无辜被牵连的秦子墨,秦子墨相信,也许只是一个巧合。   毕竟,原身把太后装扮得很成功,应该没有人怀疑太后是男扮女装假扮的,不过,世事无绝对,还是小心一点好,毕竟,这个曾太皇太后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在这一刻,秦子墨准备速战速决。   就在秦子墨做出决定后,魏明缙也考虑清楚改怎么说了:“多谢皇祖母的体恤,孙儿不甚感激。”面对皇祖母的骤然出击,他并没有指责太皇太后的不是,也就没有人能指责他在孝道上的不足,毕竟子不言父之过,换到嫡母身上也是一样的道理,魏明缙这话回答得有点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   秦子墨:哟,挺会说话的,我以为你会直接发难。   魏明缙:哼,幼稚!   秦子墨:不过,你平时行事可不是这样的,你确定这样的回答曾太皇太后不会起疑?   魏明缙:要的就是与平时不同,因为我要打草惊蛇。   秦子墨:......   片刻的功夫,秦子墨与魏明缙已经对了好一会的眉眼官司,幸好他们俩是隔殿相对而坐,这样一来,也就能在第一时间用眼神交流,甚至,他们都没搞清楚,两人何时这么默契,能光凭眼神就能清楚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   深层次的问题两人暂时没有多想,而是想着如何面对曾太皇太后的试探。   对于魏明缙中规中矩的回答,别说是秦子墨很意外,就连曾太皇太后也下意识抬起茶盏喝了一口,借以掩饰眼里的惊讶,自从魏明缙成了摄政王,她就特意找人去调查过,可现在看来,应该是与实际情况不符,看来,能造反的人,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探查到自己想要的,于是曾太皇太后对太皇太后无奈地说道:“太皇太后既然失职,也不能不罚,那就...”说到这,她看了一眼秦子墨。   见此,秦子墨迅速垂下头颅,当作什么都没有看到。   他可不会接这个茬,太皇太后是魏明缙的嫡母,难道就不是他此时这个身份的嫡母?所以,这个坑他才不跳,这个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既想当婊/子还想立贞节牌坊,也不看看脸够不够大。   秦子墨与魏明缙都不接茬,殿中其他人的身份可不够。   唯一一个够身份的是小皇帝,可此时的小皇帝正在欢快地吃着美食,甚至,吃到合胃口的还会夹到秦子墨的碗里,对于孩子来说,他可不了解大人的世界,就算是察觉到大殿里的气氛不对,可早在来赴宴之前母后就交代过,多吃饭,少说话,不该管的不管。   所以,小皇帝也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皇家的孩子可没有一个是简单的,就算小皇帝从出生起就没有遇到与其他皇子争宠的戏码,可察言观色,这可是皇室子弟的必修课。   看了一圈大殿上各人的神态,曾太皇太后也有点乏了,于是也不找什么台阶下,而是直接说道:“缙儿娶妻的事既然是太皇太后失职,那就责其闭门思过。”反正这个儿媳一直都在自己的打压之下,从来没把对方看在眼里的曾太皇太后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谢母后。”   被管事嬷嬷扶起来的时候,太皇太后的神色有点恍惚,不过,能一直稳坐中宫之位,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几乎是刹那的功夫,太皇太后就恢复了平时的端庄与稳重,哪怕是被自己的婆婆罚了,她也得有属于太皇太后的尊严,甚至,她在心中隐秘地期待着,总有一天,她能入主慈宁宫,成为天底下最尊贵的那个女人。   她一定能活得过曾太皇太后!   冷眼旁观,秦子墨为这个大半辈子生活在深宫中的女人悲哀。   上,干不过自己的婆母,下,干不过自己的儿媳,不上不下,活的确实蛮憋屈。   就在秦子墨还有闲工夫同情太皇太后的时候,曾太皇太后这个老而弥坚的女人又出幺蛾子了:“缙儿,既然你母后考虑不周,那孤给你赐个宫女。”说到这,她指了指身旁的一个青衣宫女,说道:“这是慈宁宫的一等宫女,跟着孤好几年,现今孤就让其到你跟前服侍,如此一来,你也就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孤也就放心了。”   说完,还拍了拍青衣宫女的手,然后一脸温和地看着魏明缙。   在魏明缙还没有表态前,坐在一旁看戏的秦子墨可不高兴了。   曾太皇太后这是什么意思,挑拨离间?明知道摄政王要求娶秦家的安乐伯,居然在婚前就赐宫女,这是给谁找不自在呢?   是吧,是给自己吧! 第14章 晋江独发   本来,被曾太皇太后试探了一次,魏明缙就攒了一肚子的火,现在还来!   瞬间,他的心情不爽了,不过,不爽后的人不像别人那样直接冷着一张脸,反而是露出了一丝明媚的笑容,笑得越灿烂就代表着越生气:你谁呀,你有什么资格在本王的面前赏赐,别以为叫你一声曾太皇太后就真的以为拥有了指手画脚的权力,本王承认你,你就是曾太皇太后,要是不承认,哪凉快待哪去!   就在魏明缙打算毫不客气的时候,刚好看到了秦子墨那瞪圆溜的眼睛。   漂亮的丹凤眼由于惊讶而变成灿若星辰的桃花大眼,可见秦子墨对于曾太皇太后给魏明缙赏赐宫女事件的震惊,见此,魏明缙立刻把刚绕在舌头上的话又收了回去,刚刚,对面那小子好像在看自己的笑话,风水轮流转,此刻也该轮到我作壁上观了,如此一想,魏明缙立刻低头吃菜。   那架势,好像菜里有龙肝凤髓一样。   见此,秦子墨差点气了个倒仰,好你个姓魏的,居然现在撂挑子不干,给爷等着!   正在挑菜吃的魏明缙就像看见了秦子墨的怒火一样,眉眼忍不住弯了弯,露出一个很是得意的笑容,这个笑容看着别人的眼里,就如同很满意曾太皇太后的赏赐一样。   看着俊美不凡的摄政王,温顺站在曾太皇太后身边的青衣女子脸一红,露出一丝娇羞,飞快瞟一眼魏明缙就垂下了皓首。   这是满意后娇羞了!   秦子墨:...,卧了个大槽,狗男女!   看着这‘郎情妾意’的画面,可把秦子墨给恶心坏了,你大爷的,要演戏滚一边演去,凭啥污染爷的眼睛,就算爷看不上的东西,也轮不到别人来作践。   既然有联姻的合议在,一个宫女也想与伯爷争辉,这是侮辱谁呢?如此一想,心气不顺的他立刻就看向了罪魁祸首。   曾太皇太后。   此时的曾太皇太后正一脸慈爱地看着魏明缙,如同一个期待儿孙幸福的普通老太太,是那样的慈祥,等察觉到秦子墨的目光,老太太转脸对着秦子墨笑了笑,笑容很是高兴。   是真的很高兴,因为对方的眼里带着满足的笑意。   见此,秦子墨立刻知道,曾太皇太后是故意的,从责难太皇太后的试探,到赏赐宫女的出其不意,这一环套一环都是针对魏明缙与自己,呵呵,真不愧是一生淫浸在阴谋诡计中的宫廷女人,随便一件事,一句话就能作为挑事的由头。   想坐山观虎斗,可没那么容易。   都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也得看看谁才是蝉,谁是黄雀,他不说自己能当黄雀,可棋盘凭什么在别人的手中,他凭什么得按照别人的安排来行事,不想当棋子的秦子墨在这一刻充满了叛逆心理。   这一次,秦子墨想当猎手,所以,他站了起来。   本来,大殿里的气氛在曾太皇太后赏赐宫女时就有了点缓和,可当秦子墨这么一起身,气氛顿时又凝滞了。   魏明缙是权臣、是摄政王,不好惹,可此时起身的是太后,是皇帝的生母,是奉先帝旨意垂帘听政的权后,这个太后与魏明缙一样不好惹。   因为对方曾凭一己之力阻挡了三十万大军的攻城,一个连魏明缙这样的杀神都能收服的人,难道是软柿子?   肯定不是软柿子,曾太皇太后踢到铁板了!   如此一想,大家看向秦子墨的目光也就变得不一样起来,甚至,还带了点蠢蠢欲动的隐秘热切,八卦因子,上至王公贵族,下至黎民百姓都不缺,而缺的只有八卦的本身。   能参加今天这个晚宴的就没有一个傻子,所以曾太皇太后的技俩谁都能看得出来,可看出来不奇怪,奇怪的是曾太皇太后为什么会出这么一招,因为这并不是什么阴谋诡计,而是光明正大的阳谋。   也就是挑拨摄政王与太后的利益关系。   反王变摄政王,虽然小皇帝还在帝位上,可毫不亏心的说,魏明缙此时就是隐形的皇者,如此大的决策,太后并没有跟皇家众人商量,甚至,应该连曾太皇太后都不知道这样苛刻的谈和条件,所以,今天曾太皇太后是来问责的吗?   各种猜测,在大殿的上空来回飞舞,每个人都期待着事件的进一步发展。   只有水更浑,活下来的鱼才更多。   于是,当秦子墨起身,不仅是殿中众人的目光移了过来,就连一直埋头吃饭的小皇帝也抬起了头。   母后?   小皇帝眼里带着疑问,他并不知道母后此时起身到底是个什么原因,可并不妨碍他把心思都放在了母亲的身上,看着是懂非懂的小皇帝,秦子墨温柔地对着小孩招了招手,然后开心的小皇帝就蹦下椅子在刘忠的护卫下走向了秦子墨。   没有大吵大闹,也没有骤然发难,更没有指责!   那么,太后要做什么?   不仅曾太皇太后内心充满了警惕,就连魏明缙也疑惑了起来。   牵着小皇帝的手,秦子墨暗自冷笑一声,然后目不斜视从容地往宫殿外而去,切,在实力的面前,谁耐烦跟你们玩什么阴谋诡计,爷这是告诉你们,只要皇帝在手,什么才叫真正的挟天子以令诸侯,皇帝是太后亲生的,如果你们敢借题发挥用孝道压制太后,不好意思,我就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这就是皇权至上的封建社会!   还有,什么狗屁的愚孝,爷又不是真正的古人,想踩着爷上位,简直是做梦!   一个宫女,也值得他这个太后出面为难,这不是自贬身份?就刚刚那场合,秦子墨知道,不管他如何处理都是错,反对魏明缙收宫女,一定就会被说成是顶撞曾太皇太后,不孝;可要是认可了宫女的存在,得,以后他们老秦家还不得把这个宫女供起来。   堂堂安乐伯秦子墨落得个跟宫女一样的身份档次,这不是掉价吗!   明白这明晃晃的阳谋后,秦子墨干脆挟天子不陪大家玩了,如此一来,就让大殿里的众人傻了眼。   嚣张!   打脸的嚣张......   尴尬!   满殿无声的尴尬...   看着秦子墨那潇洒的背影,青衣宫女的脸一下就变得苍白一片,甚至,连身体都颤抖了起来。   “哈哈哈!”   一阵张狂的大笑在慈宁宫的大殿里响起,笑得一脸灿烂的魏明缙满意地站了起来,起身后的他对着曾太皇太后敷衍地行了一礼,说道:“皇祖母,天色不早了,您早点安歇,孙儿也告退。”说完,他看了一眼身后的侍卫,然后就跟在秦子墨他们的身后也出了慈宁宫。   在魏明缙离开后,刚被赏赐给他的那个青衣宫女也被侍卫堵嘴带了下去。   至于带到哪,总不会是伺候摄政王的好事,估计,要不就无声无息地消失在深宫,要不就出现在最辛苦的浣衣局,不管结局如何,今生对方应该是废了。   可惜了如此娇滴滴的妙龄女子。   不过这也怪不得谁,既然要做棋子,就得承受棋子的命运。   身不由己?   笑话,这天下,又有几人能身心由己,别说是一个浮萍般地宫女,就连尊贵如太皇太后刚刚不也成立曾太皇太后的一枚棋子。   主角们都走了,来参加宴会的各位王爷公主们谨慎地对视一眼,再小心地看了看端坐在主位上孤零零的曾太皇太后,然后迅速起身告辞,法不责众,既然如此,大家宁可得罪此时面色铁青的曾太皇太后,也不敢再留在慈宁宫里继续刺激对方的眼,短暂的不满,总比长久的记恨为好。   什么人是什么人,长久的相处,多少还是有点了解。   踏出慈宁宫的大门,太皇太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大殿,脸上露出一丝隐藏的惬意。   活该!   让你打压我,你也不一样被压了。   心情很好的太皇太后在贴身嬷嬷的陪同下往仁寿宫走去,甚至,由于心情实在是难以平静,她忍不住低声背诵起安神的心境。   仁寿宫离慈宁宫实在是太近了,哪怕就是特意慢走,也不过是转眼的功夫就到了。   看一眼夜幕中的皇宫,一行人进了仁寿宫的大门,进门后宫门就被关闭了。   尊曾太皇太后懿旨,太皇太后从今日起闭门思过,不理庶事,关上大门的太皇太后由于太兴奋,直到后半夜才睡下。   这一天是她难得舒心的一天,她这辈子,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夫君在的时候,她得孝顺太后,伺候皇帝,夫君死后,她还是被孝道压着看长命婆婆的脸色过日子,甚至,还得看太后儿媳的脸色,如此一晃,大半生就过去了,从来没有舒心过一次的太皇太后满意了,能在有生之年看到曾太皇太后吃瘪,太值了。   特别是,曾太皇太后与太后产生冲突,想想都是令人兴奋的事。   皇家晚宴结束了,晚宴上的事也随着各自归家的人传遍了京城,聪明的人都知道该如何站队了,这场晚宴,别人过得如何曾太皇太后不知道,可她知道,她不舒服极了,甚至,是憋屈。   于是,曾太皇太后病了! 第15章 晋江独发   天家最长寿尊贵的女人病了,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大周朝以儒家思想治国,所以,从上至下都奉行仁孝之道,于是曾太皇太后这一病,各种补品与药材跟不要钱一样送进了慈宁宫,甚至,就连太医院的太医们也排着队等候在慈宁宫外给曾太皇太后治病。   如此一来,别说是朝廷,就连民间也是耳闻皇家的孝道。   于是,摄政王监国后,天下并没有因为多了一个摄政王就变得乱糟糟,反而是在摄政王的带领下,朝臣们团结在小皇帝的身边励精图治,共同把天下打理得蒸蒸日上。   面对富足安稳的生活,百姓们欢欣鼓舞。   感谢英明的皇上,感谢贤德的摄政王,再次感谢和谈成功的秦太后。   听到百姓对天家的歌功颂德,本来胸口就堵着一口气的曾太皇太后那是真的病了,还病得不轻。   因这一病就越来越严重的曾太皇太后,大家都能理解,毕竟曾太皇太后历经四朝,此时都已经六十八岁高龄,这可是真正的高龄,要知道,在这个平均寿命偏低,医疗条件并不是那么好的时代,一位女性能活到年近七十,这绝对是属于高寿。   能有如此长久的寿命,也可以看出曾太皇太后这一生过得如何,进一步也可以推算出子孙后代的孝顺。   事事顺心则长寿,这是所有人的认知。   所以,因六十八岁曾太皇太后生病一事,小皇帝与摄政王等天家之人孝顺的名声也就越传越远,朝廷也越来越受百姓的爱戴,毕竟天家仁义纯孝,那么帝王也一定能做到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这是大周百姓之福。   感谢明君,感谢贤臣。   慈安宫...   “娘娘,太医院的院正大人来禀告,曾太皇太后是真的病了,好像还梦魇,夜夜不得安眠。”沈月一边给秦子墨梳头一边汇报着关于慈宁宫的消息。   曾太皇太后毕竟是宣帝的妻子,该有的尊重是一定要有的,所以,自从对方病后,慈宁宫里的消息那是一茬接着一茬地汇报到了慈安宫。   先皇驾崩,‘秦子墨’由皇后升级为太后,这凤印也就自然而然地留在了他的手里,毕竟小皇帝才六岁,后宫中不可能有妃嫔,那么关于后宫的一切事宜就还得秦子墨来管,慈宁宫虽然不属于现任皇帝的后宫,可里面居住的主人属于历代先皇的妃嫔,是女人,那就同属后宫管理,因而慈宁宫有什么事,也会在第一时间汇报到掌握凤印的秦子墨手里。   这就叫统领六宫之权!   这个权利一般属于皇后,在特殊情况下也会属于太后,而现在就是特殊情况。   闭目养神等待宫人梳头的秦子墨在听到沈月的话后,睁开了眼睛,见对方正捏着一跟翠绿的簪子往头上插,他阻止后从梳妆盒里选了根不起眼的木簪递过去,才疑惑道:“夜夜不得安眠?”   一声轻微的喷笑传来,前方捧着铜镜的大宫女二月笑着回答道:“是的,娘娘,院正大人是这么说的,看来,曾太皇太后这是心神不宁。”可不就是心神不宁,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曾太皇太后这夜夜不得安眠,怕不是亏心事做多了才如此。   “二月不可胡闹,慎言。”   生性谨慎的沈月先是白了一眼二月,然后插好木簪才对秦子墨接着说道:“娘娘,您看,咱们今天是接着给曾太皇太后祈福,还是去探望探望?”说完这话,她看着眼前这张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美颜有了刹那间的恍惚,太美了,就算是天天看见太后的这张容颜,她还是在不经意间被吸引。   这种吸引,无关男女。   甚至,每次与太后说话,不仅是沈月,就连慈安宫里所有的宫人都会不自觉放柔声音,就怕惊吓到对方。   可惜,太后的美只有他们这些宫人知道,自从先皇驾崩后,太后为了守节而戴上了面纱,从此美颜蒙尘,天下人也就不再知道什么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面对宫人们眼里的敬重与惊艳,秦子墨早就习惯了,见头发已经梳好,他直接起身说道:“先祈福再探望,记得带上礼品。”说完就转到暖阁去吃早膳,一会还得干体力活,他得先吃饱。   见此,宫人们赶紧各负其责。   边吃早膳,秦子墨边在内心冷笑,哼,曾太皇太后这夜夜不得安眠可就对了,也不枉费他做那么多的手脚。   虽然查到了当年事件与曾太皇太后有关,可由于时间过去太久远,那个关键人物紫鹃早就找不到了,找不到也就没有了完整的证据链,甚至,也不能还原当年事件的因果,为了这个,原身没少付出努力。   从宫女档案看,十年前,紫鹃因为大龄而得到恩准被放出宫,根据记录,她这是回了原籍。   不过,原身在探查到当年事件与这个紫鹃有关后,立刻就派人去紫鹃的原籍查找,可惜,没有找到,不仅没有找到,甚至根据紫鹃原籍反馈回来的消息,这个紫鹃父母双亡,家人没有什么人,于是,对方在原籍落户后,就去投奔河间的亲戚,而这一去,就再也不见人。   寻着这条线索,原身派人去查过,查无此人!   秦子墨有理由怀疑,这个叫紫鹃的要不已经不在人世,要不早就隐姓埋名隐藏了起来,要知道,能游刃有余周旋在四个主子身边,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这个宫女一定不简单,说不定,参与的秘密也很多,所以,这个人一定要找到。   因为她是解开十五年前魏明缙与‘秦子墨’被陷害的关键。   可这个人已经失踪了十来年,原身与魏明缙这么多年来也一直在查找,可至今都没有找到,也就是说,这个紫鹃有可能被灭口了,为此,此时要彻查曾太皇太后的秦子墨不得不剑走偏锋,不然,还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完成改造魏明缙这个反派的任务。   想到这,吃好早膳、漱好口的秦子墨看了看窗外朦朦胧胧的天色,说道:“时辰差不多了,给曾太皇太后准备的礼品收拾好了没有,收拾好咱们就该出发了。”   “回娘娘话,所有东西都已经准备齐全。”   听到问话,正在指挥宫人们行事的沈月赶紧回话,回完,接过宫女三月递来的面纱给秦子墨戴上,瞬间被遮住的容颜让灯火通明的暖阁好似都暗淡了一点。   辰时已到,该给曾太皇太后祈福了...   慈安宫宫门大开,侍卫、宫女、太监们跟随在秦子墨的身后步行前往慈宁宫,从上次家宴到现在,曾太皇太后病了已经有三个多月,这天气也由夏天进入了初冬,北方的初冬已经初见严寒的端倪,特别是清晨,在太阳还没有出来的情况下,有点冷。不过秦子墨还算好,曾经的早朝让他习惯了。   厚厚的衣服穿着,手炉端着,注重养生的他并没有让自己委屈,哪怕是去给曾太皇太后祈福,他也总能让自己过得很好。   秦子墨早起是为了给曾太皇太后祈福,并不是探病。   按道理来说,他这祈福跟探病应该天天都进行,可事实却相反,祈福,他到是天天都去,就是这探病得看曾太皇太后的病情而定,曾太皇太后刚生病的时候,秦子墨到是每天都去慈宁宫探病,可他每去一次,曾太皇太后的‘病情’就严重一分,一来二去,秦子墨也火了。   算计我,哪有那么容易!   于是,他不再去探病,而是祈福,祈福也不是去什么专门的佛堂,而是直接在慈宁宫的门口摆上香炉念经祈福,很好,您老不是想生病,那好,咱就让您好好享受一下真正病号的滋味,难道当太医院的太医们都是死的不成,病情加重!我直接让您得个老年病不更好。   反正装病查不出来,老年病也一样查不出来!   跟我玩心眼,咱们走着瞧...   如此一来,秦子墨每天早上辰时就来慈宁宫门口给曾太皇太后祈福,不仅他来了,还带着曾经的太妃,曾太妃们来了,他要让曾太皇太后这场病天下皆知,于是,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中,秦子墨就那么光明正大得让人无法指谪,可见他已经深谙舆论的精髓。   如此一来,装病的曾太皇太后就更煎熬了。   本来,她就想制造点舆论分分秦子墨的权,可权没分到,反倒是惹了一身腥,此情此景,她就算是想痊愈,也好不了,只要太医们认为曾太皇太后的‘病情’还严重,那她就得一直病着,真病,假病,比的不过是各自手中的权力。   如此一来,曾太皇太后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曾太皇太后输了,秦子墨就满意了,然后,他每天带着先先皇的妃嫔们自带着香案、蒲团、木鱼、线香来慈宁宫门外给曾太皇太后祈福。   时辰一到,点香,下跪,念经,木鱼敲起来!   香是最粗大的香,一经点燃,那可是浓烟滚滚,搞不清楚状况的还以为是皇宫哪着火了,而木鱼也不是木头做的,是青铜铸造而成,这一经敲击,清脆的声音差点能传到上书房,就算上书房只能隐隐听到,可近在咫尺的慈宁宫肯定会被木鱼声给包围了。   烟熏,念经,木鱼清脆,那真是折磨得曾太皇太后神经都虚弱了,还不能阻止秦子墨的孝心祈福。   敢阻止就是居心不良,阻碍太后尽孝,又或者说,曾太皇太后她老人家是装病的,是搓摩太后的阴损把戏,如此一来,曾太皇太后还真不敢承认居心不良,也不敢病好,不然,这不是把人当傻子耍,真要如此,天下百姓的唾沫星子都能把她淹死。   于是,吃了哑巴亏的曾太皇太后每天都要砸好多的瓷器,借已缓解日渐焦躁的情绪。   秦子墨进不了慈宁宫,曾太皇太后也出不了慈宁宫,甚至,曾太皇太后连去慈宁花园‘避祸’的人身自由都没有,太后美其名曰,遵医嘱,曾太皇太后需要在紫气东升之时卧床好好养病,不然,岂不辜负了各位子孙们对曾太皇太后的一片舔犊情深。   奶奶的,秦子墨就是这么损!   后宫的事,前朝肯定是有耳闻的,听完大太监李宓的汇报,魏明缙愣了好半天,然后景仁宫里爆发出一阵肆意的大笑。 第16章 晋江独发   自从知道曾太皇太后是当年事件的幕后主使,魏明缙对其就没有了什么亲情。   所以,家宴后,他就忙着处理朝政,对于后宫之事那是根本就不管,后宫是秦子墨的地盘,在抢了对方前朝的权力后,魏明缙默认为秦子墨是后宫之主,所以关于后宫里的事,他几乎是管不了,也不愿意管,再说了,他一个外臣,再无法无天,也不好意思插手皇帝的内务。   不过,由于当年被冤事件牵扯到后宫,魏明缙不便插手,可总得有人去查,于是这个人就是秦子墨。   两人分工合作,一个主外,一个主内。   对于这样的分配,秦子墨并没有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他此时的身份本就是生活在后宫的‘女子’,加上又是穿越而来的现代人,对于古代,不太了解的他那几乎是两眼一抹黑,既然如此,还不如让魏明缙去查紫鹃的下落,他在宫中探查曾太皇太后。   虽说与当年事件相关的明面上人物几乎不是死就是消失,可暗中相关联的人物应该还是有的,紫鹃在皇宫里待了十几年,这十几年来,一定形成了一张轨迹网,雁过留痕,做过的事,见过的人,总会被一双或者是多双眼睛看到,就算是远远看见,也能凭线索推断出紫鹃在皇宫里那十几年的人生。   果然,经过彻查,抽丝剥茧出紫鹃有四个主人,原身也因这四个主人而查出当年事件最终的幕后主使。   不过可惜的是,线索集中在紫鹃的身上就因紫鹃的消失而断裂了。   当年的陷害事件,肯定有尾巴或者是后手,不过,那些痕迹在当年就被有心人擦得干干净净,丽安宫,紫云宫,中宫,慈宁宫,这几个女人都不是好像与的,能在深宫中存活下来,一定都有着自己的智慧与手段,别看太皇太后在曾太皇太后的面前老是吃瘪,那也只是因为孝道的压制,如果有机会,秦子墨相信,第一时间,太皇太后就能整死曾太皇太后,其他人也亦然。   “叮...叮...叮...”   悦耳清脆的木鱼声在慈宁宫前响起,瞬间把人带入一片空灵的境地。   如果不是叮叮声中还伴随着低喃的念经声,还真的以为这是一场大型乐器表演,因为慈宁宫门前那片宽大的空地上,此时正盘坐着十几位素雅的女子,这些女子中有年老者,有中年人,也有年轻者,大家都在有节奏地敲击着青铜铸造的木鱼。   这些木鱼虽然是青铜的,可样式却古朴大气得很,透着一股子佛家的庄严。   锤子有韵律地扬起又落下,在慈宁宫上空汇聚成一片清脆的叮叮声,这是一场祈福大会。   而这样的大会每天都在上演,几乎是风雨无阻了三个多月。天晴,大家就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接受太阳的洗礼;如果是下雨,也有宫人们撑起大大的雨伞,隔绝一方天地,照样不耽误祈福的进行,而这一切都是太后对曾太皇太后的一片拳拳孝心。   孝感动天,希望曾太皇太后长命百岁。   晨曦中,慈宁宫前一片庄严肃穆,秦子墨盘坐在祈福队伍中第一的位置,作为手握凤印之人,他带头祈福,也带头敲打木鱼。   木鱼声声中,虔诚的念经声也跟着响起,声音穿过慈宁宫那敞开的大门直往曾太皇太后居住的寝殿而去,这是因为病中的曾太皇太后需要沐浴在祈福的声音中,这也是大家为了曾太皇太后早日痊愈而敬献的孝心,孝心可嘉,天地可鉴。   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跟天地真的有灵一样,每次祈福,大家焚烧的香烟也争先恐后地往慈宁宫里跑。   烟熏间,慈宁宫里的太监、宫女,侍卫们可就遭罪了。   如果是生病的曾太皇太后闻到烟雾呛一呛,咳一咳,这还算是情有可原,可要是伺候的宫人们也敢咳嗽,不好意思,憋着,没见太后与太皇太妃们都恭恭敬敬地盘坐在宫门前为曾太皇太后祈福,如果你们的咳嗽声惊扰了祈福的仪式,谁担当得起?   于是,担当不起的宫人们只能红肿着眼,泪流满面的憋着。   太皇太妃们刚开始被秦子墨叫来给曾太皇太后祈福还是有怨言的,虽然表面上做到了恭谦温顺,可实际上内心却是不以为然的,不过,在见识到秦子墨光明正大使用在慈宁宫的手段后,所有人都真心诚意的为曾太皇太后祈福。   没有靠山,没有权力,惹不起,不敢惹,所以还是老老实实听安排。   老年人年纪大了,觉自然就比较少,本来晚上不需要多少睡眠时间也能够身体的需要,可这不是在正常的情况下吗,不正常的情况是,曾太皇太后被秦子墨祈福了三个来月,神经都整衰弱了,所以晚上一点点动静就能惊醒过来,如此反复,好不容易焦躁的情绪在天亮前得到缓解,刚想好好睡一觉就到了辰时。   辰时不仅是帝王早朝的时间,也是秦子墨带人来慈宁宫祈福的时间。   宫门一开,曾太皇太后就一脸绝望的清醒了,宫人们鱼贯而入,床前挂起半透明的帘子,三、五个太医恭敬地请安,问诊,切脉,为了尽快医治好曾太皇太后,太医们很尽职,所以每天都在秦子墨祈福之前来慈宁宫会诊,会诊完毕也好给曾太皇太后开调理身体的药。   而这边刚刚会诊完毕,宫门外就响起了木鱼声,跟恰好点一样。   在太医们那一脸羡慕的神色中,木然躺在床上的曾太皇太后绝望地望着帐顶,在这一刻,这位年近古稀之年的老人有了生不如死的念头。   活着太糟心,也太遭罪了。   秦楚云那个贱人,以前对自己不都是恭恭谨谨的,为什么现在变得如此不一样,是权力的膨胀?还是本性的暴露?早知如此,早知如此就应该早点下手,想到这,曾太皇太后的思绪停顿了一下,不对!当年她让人下的药不算轻,为何早就病入膏肓之人能迅速转好,还能在关键时刻接替大权?   怀疑的种子这在一刻生根发芽。   有些事,并不值得仔细推敲,当心中产生怀疑后,也就有了更多的猜疑。   早在几年前,曾太皇太后就知道先皇的身体不好了,为此,她也是操碎了心,可事与愿违,哪怕费劲了心力先皇还是在一年多前就驾崩了,在最终知道先皇身子实在不行后,她还是留了后手的,以为能在先皇过世后独揽大权,可没想到秦楚云那一直病歪歪的身体居然好了,不仅好了,还能垂帘听政。   想到垂帘听政,曾太皇太后心中就恨得不行。   做了那么多,付出了那么多,她这个太皇太后居然比不过秦楚云那个病秧子皇后,大周不是以仁孝治国?为何先皇过世前没有选择自己辅佐幼帝,为什么?从资格与威望来说,作为幼帝皇祖母的她不应该才是最适合的人选吗!   难道说,是母以子贵?   在这一刻,曾太皇太后的面部表情扭曲了,贱人,秦楚云这个贱人,什么都要与自己争,与自己简直就是天生犯冲!   想到犯冲的家伙此时正在慈宁宫外表演祈福孝心大会,曾太皇太后就觉得脑袋更痛了,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现在的大周是魏明缙与秦楚云那两个贱人说了算,在没有权力作为底蕴的情况下,就算空有曾太皇太后的身份又如何,还不是过得连普通宫妃都不如。   想通后,曾太皇太后的内心终于松了一口气。   病了三个来月,应该是够了,既然没有人搭台阶让自己下,那就自己搭!不然再让秦楚云那个贱人这样搞下去,不仅让外人看了自己的笑话,她还有可能被恶心死,不就是韬光养晦,不就是蛰伏?孤懂,孤能忍!在这一刻,曾太皇太后压下了对权力的蠢蠢之心。   好死不如赖活,首先得活着!   祈福的时间并不固定,每天早朝上多久,秦子墨他们就祈福多久,所以,祈福的结束取赖于下朝的时间点。   其实这也是秦子墨为了方便与小皇帝用膳而决定的,小皇帝已经搬到景阳宫去了,每天要早朝还要学习,这样一算,能真正腻在母后身边的时间并不多,为了小孩的身心发育,秦子墨决定,午、晚膳与小皇帝一起吃,算是古代版的亲子时间。   随着祈福大会的持续进行,初冬的暖阳也让人神思慵懒。   木鱼声声中,秦子墨抬头看了一眼空中的太阳,大约十点多了,离下朝应该还有点时间,不过,他今天还要去给曾太皇太后探病,既然如此,那今天的祈福大会就可以结束了。   想到这,他重重地敲了一下木鱼,随着直击心灵的撞击声响起,现场就跟按了停止键一样,所有的声音都停止了,然后,被太阳照得懒洋洋的先太皇太妃们有点意犹未尽的站了起来,起身后的她们恭敬地给秦子墨行了一礼就都告退了,每天都是一样的程序,早就熟悉流程的先太皇太妃们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简单问候寒暄几句就都散了。   送走各位先太皇太妃们,慈宁宫前迅速清冷下来。   到了此时,秦子墨才带着自己的人往慈宁宫而去,今天,他要去看看曾太皇太后的夜夜不得安眠是个怎样的不得安眠。   而此时的朝堂上魏明缙也发作了好几个都察院闻风奏事的言官,这些言官居然指责太后居心不良,不予曾太皇太后医病,如此胡言乱语,不仅是摄政王不满意,小皇帝也不满意了,母后天天都去慈宁宫给曾太皇太后祈福,言官不念其孝顺,还敢胡乱指谪,简直就是该罚。   于是,该罚的几位言官全下了大狱。   皇家的事哪里轮得到外人插手,明眼人都知道这是曾太皇太后与太后的权力擂台战,既然如此,外臣何故牵扯到天家之事中,这不是活得不耐烦吗?   不管是出头的椽子,还是棋子,现在都去大狱里反省,真是活该! 第17章 晋江独发   就在魏明缙与小皇帝在朝上大开杀戒的时候,秦子墨也踏进了慈宁宫。   太后驾到!   慈宁宫的宫人们赶紧跪下恭迎,甚至,早就有机灵的内侍到寝宫里通知了曾太皇太后,正在想着如何才能给自己找台阶下的曾太皇太后闻言,立刻就在掌事嬷嬷的搀扶下来到了东暖阁,东暖阁算是慈宁宫的小客厅,是主人面见亲近来客的地方,此时最适合她与秦子墨的见面。   秦子墨走得并不快,也不能走快。   他此时的身份本就是代表着天下女人的六宫表率,所以,哪怕从慈宁宫的宫门走到东暖阁也花费了他差不多五、六分钟的时间,主要是慈宁宫本来就大,还有就是,他得走出弱柳扶风的柔弱感,谁让他此时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绝色美女’,唉,这蛋疼的女装生涯。   刚进东暖阁,秦子墨就赶紧给斜靠在靠垫上的曾太皇太后请安。   礼不能废,更重要一点,他又不准备当无法无天的祸国妖姬,既然生活在这样的朝代,那就得按照这封建社会的进程来生活,如此一来,也就不会留下给人攻歼的把柄。   面对秦子墨的请安,曾太皇太后还真不敢拿乔,于是立刻让身边的掌事嬷嬷把对方搀扶了起来。   作为在后宫中过了大半辈子的女人,曾太皇太后很明确的知道,在没有了实权后,太后对她的客气她还真不敢像以前那么心安理得的接受,谁知道对方是不是准备给自己挖坑。   本来,她就对先皇选秦楚云这个贱人为后很不满意,虽说一直以来她明面上并没有为难对方,可暗中的手脚却并不少,在心虚加失权的情况下,她现在不说得看对方的脸色过活,起码得客气一些才行,如若不然,后宫薨逝一位曾太皇太后那也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毕竟,她也跟儿媳太皇太后的处境一样,都没了靠山!   没有靠山就没有了权力,本来,如果是魏明缙登基为帝,曾太皇太后觉得自己还有一博的可能,可遗憾的是,秦楚云这个贱人也不知道是如何说服魏明缙的,魏明缙这个没用的东西居然连到手的皇位都不要,居然甘心做一个摄政王。   狗屁的摄政王,摄政王有帝王更如意?   摄政王再好听,那也只是一个亲王,哪怕权力再大,可在大势所趋面前,亲王不还是得恭恭敬敬地跪拜帝王,想到这,曾太皇太后眼里的阴郁简直能实质化,甚至,她连心口都痛了起来,魏明缙靠不住,那么小皇帝更靠不住,曾祖母与小皇帝可差着四代的辈份,她就算对对方再好,可哪抵得上亲生母亲的一句话。   这也是曾太皇太后在家宴上心急试探魏明缙的根本原因。   一切都是为了权力!   可惜,天不随人愿!   曾太皇太后现在特别的后悔,后悔当年的自己与先皇都瞎了眼,居然早没看出秦楚云这个贱人的真面目,看看,先皇的尸骨还未寒,贱人就敢联合外人欺负她们后宫里的这些先代帝王嫔妃,早知道,她当年就不应该顺应先皇的请求让贱人为后。   万金难买早知道...   看着若有所思的曾太皇太后,秦子墨立刻红着眼圈特别诚恳地关心道:“皇祖母,您好点了没,如果宫里这些太医们没用,臣就让皇儿广贴皇榜,请天下的医者都来宫里给您瞧瞧。”   说到这,他看了看曾太皇太后眼底那醒目的黑青,再次诚心说道:“皇祖母呀,您是不知道,您这一病,皇上跟摄政王就跟天塌了似的,干什么事都没有精神,干什么事都想着您,就盼着您能早日康复,如若不然,他们都打算来慈宁宫给您侍疾了。”   口口声声都往大义上绕,反正他之前不进慈宁宫探病就是没有错。   “这可万万使不得,皇上乃天下之主,可不能因孤荒废了政事,不然,孤就是到了九泉之下也无脸面见魏家的历代先皇,皇上与摄政王有心了。”曾太皇太后赶紧客气道,至于秦子墨的鬼话,信不信也不过是在她,反正后宫里的女人都惯会做戏。   “使得,使得,您可是曾太皇太后呀!”秦子墨低眉顺眼代小皇帝谦和道。   太扎心了!   秦子墨这话表面上听起来一点毛病都没有,可曾太皇太后就是觉得这姓秦的贱人在内涵自己,毕竟,纵观历史,这史上也没出个几个曾字辈的太皇太后,而每次国家出现曾太皇太后就代表着朝局的混乱,也代表着曾太皇太后是个不安于现状之主。   所以,刚刚心情宽松一点的曾太皇太后又心塞得不行。   看着与前几个月相比憔悴了无数倍的曾太皇太后,刚刚与对方打完机锋的秦子墨特别的满意,特别是,当看到对方手上出现的老年斑他就更加的满意了,老年斑的出现,也就代表着曾太皇太后的身体机能正在真正的下降,也代表着对方就算是作妖也作不了几年。   这样的结果,非常的好。   舒心的日子谁不愿意过,秦子墨可不愿意天天跟个后宫的老女人像娘们一样斗法,那也太么有追求了。   在察觉到曾太皇太后是真的精力不济后,秦子墨立刻拉着对方的手再次扒拉扒拉客套了好一会,直把曾太皇太后念叨得面色铁青才恋恋不舍的放手,然后在送上一堆礼品后才表面恭谦地告退了。   等秦子墨走后,刚刚还歪在靠垫上要死不活的曾太皇太后立刻变了脸,甚至,一把把对方送来的燕窝掀翻在地,气死她了,秦楚云这个贱人惯会做戏,她就知道跟贱人见面不会有什么好事,养了几十年的气差点在姓秦的这个贱人面前破功。   于是,在秦子墨走后,慈宁宫里的瓷器又遭了殃。   见此,贴身的宫人、嬷嬷们只能劝谏,好一会,曾太皇太后才平复了激动的心情,只留下大太监吴用说话。   “你说,这贱人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然也不会处处针对于孤...”曾太皇太后摸着手上那枚刺眼的米粒大小褐色斑块面色难看地说道,不过,她这问出口的话却很不一般。   吴用一边用适当的力量给曾太皇太后按摩额角,一边谨慎地回道:“娘娘,当年的事我们做得很隐蔽,应该没有暴露的可能,所以太后应该没有察觉到什么,不过,太后近期如此不好相处,奴婢猜测应该是有了靠山的原因,毕竟虚权与实权是不一样的。”   是的,垂帘听政时,太后是拥有了权力,可是,在没有军权作底蕴的时候,朝廷中有多少大臣听她的话那可就两说,可现在完全不一样了。   朝中不仅多了一个势力强大的摄政王,还多了与摄政王相关的一系列官员。   由此可见,太后虽然没有了垂帘听政的权力,可,她却有了一条听话的狗,一条狗就抵满朝的文武,甚至,就连曾太皇太后身后的家族势力也得暂避其锋,不然,就有可能会如同他们那一系刚刚折戮的官员一样,所以,这也是曾太皇太后必须要病这么一场的原因。   不然,死了这么多的附庸者,曾太皇太后要是没点表示,可会寒了附庸者之心。   听到吴用的分析,曾太皇太后沉思了好一会,才压低声音说道:“有件事,你去给孤查一查。”   “是。”   吴用赶紧附耳过去,既然曾太皇太后单独找他说话,那一定是很隐蔽的事,这种事一定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所以,怎么谨慎都不为过,这也是他能在后宫安安稳稳活这么多年的原因,因为主子的宠爱并不能成为长久存活的资本。   对于吴用的谨慎,曾太皇太后是最满意的,不愧是跟随她大半辈子的忠仆。   听完曾太皇太后的吩咐,吴用震惊得睁大了眼睛,最后,在曾太皇太后那沉沉的目光中恭敬地点了点头,说道:“娘娘您放心,奴婢一定给您办妥。”这是表忠心。   见此,曾太皇太后才满意的摆了摆手,让其退下。   吴用走后,曾太皇太后就在贴身嬷嬷的伺候下回了寝殿,她此时的脑子实在是昏胀,得好好休息休息,更重要一点,她得早点好起来,不然,不好开展后续的一些事,夺权之路任重道远。   躺在床榻上,脑中回忆着今天的所有言行举止,曾太皇太后放心地闭上了眼睛。   吴用是她刚进宫时就收服的太监,从宣帝开始,到现在已经五十多年过去了,这么多年来,两人不仅是相互扶持的主仆,同时还是利益的共同体,所以,对方也算得上是她绝对的心腹,有什么隐秘的事,她一般都是交给对方去办理。   对于吴用的忠心,曾太皇太后是有把握的。   ......   慈宁宫门口,刚跟秦子墨探视完曾太皇太后的沈月小心地看了一眼对方的眉眼,问:“娘娘,明天咱们还来祈福吗?”她有预感,太后今天去见了曾太皇太后,离结束祈福应该不远了,毕竟,不管是曾太皇太后装病,还是太后祈福都已经折腾了三个多月,是时候该结束了。   “祈,为什么不祈。”   说到这,秦子墨眼珠子一转,笑道:“把明天祈福的时间改一改,晚一个时辰开始,早一个时辰结束。”   如此安排也是有原因的,做戏做全套,不能真的今天刚见了曾太皇太后,曾太皇太后的病就全好了,这样一来,不就是告诉众人,大家都是装的,装归装,可装也要装得有讲究,就算曾太皇太后不要脸,他秦子墨还要脸呢!   再说了,他改了祈福时辰也是有用意的,嘿嘿... 第18章 晋江独发   俗话说,一个生物钟的养成只需要二十一天,曾太皇太后被木鱼声折腾了三个多月,就算此时秦子墨早上不再按点祈福,可曾太皇太后就不会到点醒吗?   那必须是不可能的。   所以,第二天秦子墨难得睡了三个多月以来的第一个懒觉,在他还没有起床的时候,慈宁宫的曾太皇太后那可真是到了辰时就按点醒,哪怕之前特别困,特别想睡,她也到点就醒了,醒来没有听到木鱼声,她还愣了好一会,然后迅速看向房间一侧的滴漏。   到辰时了!   也就是说到了秦贱人给她祈福的时间。   没有木鱼声,没有念经声,整个慈宁宫内外都静悄悄的,再次认真听了好一会,还是没有声音,到了这个时候曾太皇太后有点不可置信了。   难道,斗了三个多月,今天结束了?   如此一想,曾太皇太后振奋了,振奋后,她立刻起了身,甚至,还面带笑容的在东暖阁等待每日会诊的太医们,只要秦贱人不需要她‘再生病’,只要太医们能诊断她的身体在好转,曾太皇太后就敢相信,过不了多久,她就能如同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了。   好久没有过正常人生活的曾太皇太后心中充满了期待。   可是左等右等,早就超过辰时好一会也没有等到会诊的太医,曾太皇太后更疑惑了,没有祈福,难道连太医也不再来了?又或者说秦贱人不需要用太医的口宣诸她身体的康复?   还是说,对方又在作什么妖,心有警惕的她忍不住派人去宫门口打探一下虚实。   就在曾太皇太后让宫人们去打探虚实之时,一墙之隔的仁寿宫,正闭宫思过的太皇太后也疑惑地问身边的宫人:“曾太皇太后的病好了?”   “还未。”   仁寿宫的主子是闭宫思过,又不代表着所有的宫人都被监/禁,所以,与外界一样有着交流的仁寿宫宫人们很是了解一墙之隔的慈宁宫现状。   “没有好?那秦楚云怎么不给祈福了?还是说,时辰未到?”每天都把慈宁宫祈福当乐子听的太皇太后很惊讶,所以一连串的疑问也随之出口。   “已经过了辰时,至于其他的,奴婢不知,要不,奴婢去打听打听?”   “嗯,去看看。”   太皇太后一边给花草浇水一边矜持地说道。   仁寿宫上上下下的好奇心慈宁宫的宫人们并不知道,刚刚被曾太皇太后派遣去宫门口打探消息的大宫女回来了,虽然人回来了,不过脸色却并不算好看。   见此,一直端着脸的曾太皇太后内心就是一紧,甚至,脸上的法令纹也更深了。   “知画,外面是个什么情况,你赶紧给娘娘汇报汇报。”还好,站在曾太皇太后身边的贴身嬷嬷眼力不错,已经机灵地先开口了。   闻言,知画赶紧对着曾太皇太后跪了下去,然后说道:“回禀娘娘,我在宫外看到了慈安宫的沈月女官,对方说太医昨天给太后禀告,说娘娘您的身体已经有了非常明显的好转,是祈福的功劳,但是祈福过犹也容易不及,毕竟还牵扯到紫气东升的气运,所以太后决定晚一个时辰再给您祈福。”   晚一个时辰就晚一个时辰,总比太后不管曾太皇太后为好。   此时的知画并没有把沈月后一句话说出来,因为对方说了,紫气东升是帝王才能享受的气运,已经分了帝王三个月的紫气气运给曾太皇太后,如果曾太皇太后的病情还没有好转,那应该就是不对症,这不对症就得更换治疗方式。   当然,这冠冕堂皇的一句话还有另外一个意思。   那就是,属于帝王的紫气气运都不能让曾太皇太后的病情好转,这到底是谁的问题,严重一点,甚至会有人猜测曾太皇太后德不配位,无德则不可享子孙后代的奉献,这种言论要是坐实了,绝对会出大事。   所以知画思考了一路,还是不把沈月最后一句话说给曾太皇太后听了。   如果曾太皇太后要被这句话气出个好歹,那么天下人还不知道会如何编排曾太皇太后,要知道,她可是曾太皇太后的大宫女,运气好还能伺候下一任主人,要是运气不好,可就是个殉葬的命。   拥有殉葬命的知画在这一刻衷心地期待曾太皇太后能长命百岁。   毫不知情被内涵了的曾太皇太后在听到知画的回禀后,立刻就明白了秦子墨的意思,做戏做全套,秦贱人这是告诉她病也得一步一步的好,不然,落人口实。   这样一想,她就知道该如何配合了。   只要病能让好就行,多余的,她不强求了,反正,有些事谋定而后动会更好一点。   微风习习,这新的一天同样是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天虽然是初冬,可北方的初冬并不像南方冬天那么阴雨绵绵,反而是阳光普照。   太妃与曾太妃们早就得到了秦子墨的通知,知道今天祈福的时间要晚一个时辰,于是大家很开心的多睡了一会才陆陆续续赶到慈宁宫开始每天的祈福仪式。   就这样,曾太皇太后的病在太后他们的祈福中一天比一天起色,等到腊月的时候,曾太皇太后终于康愈了。   所以,秦子墨他们的祈福也跟着圆满的结束。   这可真是一件值得庆贺的大事,于是,除夕夜,帝王与天同庆,与民同乐,甚至,在这一天,后宫中孕育了子女现在还存活的几代妃嫔也都参加了国宴。   国宴上觥筹交错,歌舞升平,端得是盛世之风。   今天的秦子墨很开心,因为近期没有人给他出幺蛾子,所以也就不用让他费心,此时的他心情非常好,正开开心心地欣赏着原汁原味的古代歌舞表演,边看还边撩开面纱吃东西,舞好看,东西好吃,大家也识相,这可真是一件美好的事,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还得戴这劳什子的面纱。   有点特烦。   不过,瑕不掩瑜,为了不给自己找麻烦,他还算是忍了。   命妇们这一边的宴会在秦子墨这个太后的主持下和乐融融,皇帝那边也不逞多让,文武大臣们围绕在小皇帝与摄政王的身边妙语连珠,端得是君臣相宜,甚至,还由于今年多了一个权力通天的摄政王,大家更热情了一点,不热情也不行,因为谁也不知道摄政王什么时候发病,这要是被对方一个看不顺眼而被收拾,那可就太冤了。   这可不是说着玩的。   就在摄政王当政的这半年时间里,朝堂上的势力几乎是来了个大清洗,有些蹦跶得厉害的早就被消失,有些心思不正的也逐渐被边缘化,还有更多的则是凭借实力而爬起来的新兴实权大臣,重要的是,这一部分人几乎都是摄政王的人。   新势力,旧势力,都在摄政王的统治下,所以要和谐。   大臣们和谐了,摄政王与皇帝就舒心。   朝堂上,虽然辅政的人由太后换成了摄政王,可小皇帝应有的权力并没有消失,所以,大臣们虽然奉承魏明缙,却也并没有冷落小皇帝,是以,魏明缙当政的这半年时间,小皇帝过得也特别舒心,唯一不舒心的则是每天要早起,还要跟太傅学习好多好多的知识。   这是小皇帝最烦恼的事。   不过,这就是成长的代价,没有人能逃脱。   除夕夜,皇宫中到处张灯结彩,宫人们也喜气洋洋,一切都在往好的一面发展。   国宴进行到很晚,直到差不多戌时才结束,然后大臣们携妻带子欢欢喜喜地回家过年,曾太皇太后与太妃们也回宫安歇,到了这个时辰,秦子墨早就在景阳宫哄睡了小皇帝。   虽让他此时的身份是小皇帝的生母。   此时的东六宫只有魏明缙与小皇帝在住,所以哄睡小皇帝后秦子墨也不打算留在这里,因为不合适,于是,趁着朦朦胧胧的夜色,他坐着肩舆从内宫的方向绕回慈安宫。   皇宫由于今天是除夕,所以并没有落钥,可内宫不行,那是皇帝的后院,所以时辰一到,内宫就自动落钥,处于景阳宫的秦子墨只好绕行。   除夕已经是深冬,天很冷,晚上就更冷了。   穿着裘衣,围着围脖,捧着手炉的秦子墨并不觉得冷,反而是呼吸着冷冽的空气让他精神更亢奋,等队伍行进到了御花园的时候,他叫了停,时间还早,吃了一肚子美食的他准备遛遛弯,消消食。   后宫由于皇帝还小,所以没有进人,没有进人也就很安静,于是跟在他身边也就只有女官沈月与慈安宫的大太监马良才。   这两人都很忠心,不过,忠心的对象是真正的太后,为了不暴露身份,不管是原身还是穿越而来的秦子墨对他们俩都若即若离。   这也是为了保护大家的人身安全,秘密,只有最少的人知道才是最安全的。   踩在残雪上,脚下沙沙作响。   秦子墨的兴致很高,就算是朦朦胧胧的御花园他也逛得兴起,本来,换作现代的时间,现在也不过是晚上八、九点钟的样子,早就习惯了现代生活的他在古代可不习惯太早睡,所以此时在没有人打扰,没有勾心斗角的情况下,难得拥有了这份安宁。   他此时看的不是风景,享受的是心灵的平静。   灯笼照在残雪上,白而晶莹的雪反射出一定的光线,整体来说,这个夜晚不算黑。   走着走着,离了御花园的秦子墨越走越偏,直到看见前方的一座残破宫殿,看到残殿的第一眼他还在心中感叹,天啊,皇宫里居然有如此残破的建筑!可第二眼瞬间就让他心中一惊,因为他认出这是当年原身与魏明缙被陷害的那座废宫。   为什么会走到这里?   瞬间,秦子墨阴谋化了!正常来说,这座宫殿处于内宫的西北角,是最偏辟的地方,就算他从御花园到此也得小半个时辰。   这么长的时间,跟在他身后的两人为什么没有阻止?   忠仆会让一个‘弱女子’在雪夜行走那么长时间?   “谁在哪?”   就在秦子墨内心阴暗无比的时候,一道冰冷的声音从废殿中传来。 第19章 晋江独发   听到冷斥声,秦子墨立刻捏紧了手上的宫灯,然后寻声看了过去。   须臾的功夫,地上一道影子由粗到细地出现在了秦子墨的眼前,这是灯光照出来的,当影子离秦子墨越来越近的时候,他也看清了那个人,是魏明缙,此时的魏明缙正站在残破的宫门前皱眉凝视着他,知道是魏明缙后,秦子墨瞬间放了心,然后在第一时间就回了头。   没有人!   身后一个人都没有!   之前一直跟在他身后的沈月与马良才都不见了,不仅如此,甚至连一直远远缀在他们后面的侍卫队也不见了踪影,这是个什么情况?   看到秦子墨神色难看地回头,魏明缙立刻也看出了问题所在,问道:“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一个人在这里?你的护卫呢”他在这里是因为酒后散步不知不觉走到了这里,那么秦子墨呢?   看着魏明缙眼里那明显的疑问,秦子墨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对,我到此与你到此的过程是一样一样的。   都是散步,都是不知不觉就散到了这里,而这还不是最奇怪的,最奇怪的是,这座宫殿明明在皇宫的最西北角,可以说是个死角,可他们为什么会不知不觉就散步散到了这里,更不要说,这座宫殿可是他们两人记忆深处的逆鳞。   想到这,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了,魏明缙更为甚之。   一个人散步到此,可以说是无意,两个人散步到此,也可以解释为巧合,可两个跟这座宫殿有着切身关系的人散步到此,那就绝对是必然。   有人想他们到此!   有人想利用这座宫殿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管这背后是有推手,还是真的天意如此,既然走到了这里,两个艺高人胆大的家伙也就不在乎什么阴谋不阴谋,一个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一个是统领后宫的‘太后’,谁还在乎这点见不得人的阴谋,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们相信什么阴谋都不过是白费工夫。   于是,魏明缙与秦子墨也就没有去管不见了的随从,而是直接往残宫走去。   手上的宫灯被魏明缙接了过去,见此,秦子墨也不在意,他此时穿的是女装,太繁复,提着宫灯并不是那么好走路,现在有魏明缙代劳,他走得更自如,甚至,见四处无人,他干脆摘了脸上的面纱,捂了一天,他是真的烦死了,趁现在好好给脸也透透气。   当然,秦子墨在心中强调,他才没有打算用这张脸降低魏明缙怒火的意思。   哼哼,他绝对没有这个意思,他就是觉得太热了,给脸也透透气。   看到秦子墨的动作,走在一侧的魏明缙并没有说什么,他之前皱眉,不爽,不过是因为被人算计,并不是针对秦子墨,不过,他发觉秦子墨这家伙挺有眼力劲的,起码,每次在惹自己的时候都没有真正的踩到底线,所以说,这是真聪明。   两个各有心思的人一边走一边交流着各自已知的消息。   秦子墨是真的觉得夜色不错而临时起意逛的御花园,不过,世事无绝对,在来御花园之前他是在景阳宫,如果有了解自己行事风格的人就一定知道自己不会留宿,不仅不会在景阳宫留宿,说不定还会绕道御花园,如此一来,就算是自己没有临时起意闲逛,说不定也会有人故意引导或者是暗示自己往废殿而来。   所以说,他身边有别人的探子!   这个探子是谁?   沈月?马良才,还是侍卫中的一员?   背叛者是谁?想到自己身边不安全,秦子墨脸黑得差点能滴水,在这一刻,他才明白人心的可怕,,也许,每个人都能当面做人,背后做鬼。   在秦子墨深思的时候,魏明缙也开口解释道:“我今天喝得有点多,回宫的时候有点晚,本来,我应该是直接从养心殿穿过上书房回到景仁宫的,不过,也不知道是宫里太安静,还是太热闹的原因,我突然就想回到曾经的住所看看。”   说完,他指了指废宫的东北面,远处,在树木的掩映下,正露出宫殿的一角,而那里,正是魏明缙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两方信息这么一交流,散步的事好像都很无心,可无心却都来到了这里,这中间绝对有问题。   反正魏明缙两人都觉得不可能是意外!   甚至,秦子墨还在心中阴谋猜测,也许,今天这事事关曾太皇太后,因为,当年这座宫殿就是对方诬陷两个孩子的地方,那么也许今天让大家再次相聚在此,可能有着某种目的,弄不好,说不定又是一次试探,试探什么?难道试探他是不是真正的太后?   秦子墨能想到的问题,魏明缙一定也能想到,他们同时想到了是不是曾太皇太后怀疑了秦子墨的身份。   要知道,今天这一出,真的像暗中有一条无形的线把三方联系在了一起,一方是秦子墨,一方是魏明缙,还有一方则是废殿,而废殿是两人的逆鳞。   十几年后,又回到了原点。   只是这一次,没有了可以要他们命的主宰,也没有了躲在暗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主谋,一切都明朗化,只要找到关键的证据,他们就一定能解开曾经的谜题。   信心满满的两人走向了心中的逆鳞,既然是逆鳞,那就拔掉。   宫是座残破的宫殿,到处都能看到残桓断壁,在残桓断壁间还能看到杂乱生长的灌木丛,这是长久无人打理而形成的,眼前这座宫殿很小,只有一进,从断裂的墙壁间能看到四面透风的正殿,偏殿,这真的是一座不起眼的宫,不然也不会修建在皇宫最不起眼的地方。   因为这里是皇宫的最西北角,也是整座皇宫最偏辟的地方。   “这座宫上一任的主人是谁,有记录吗?”看着大门上那厚厚的一层灰黑,秦子墨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魏明缙没有拿乔,两人此时是合作关系,所以回答道:“这座宫叫做琉月宫,算是皇宫中最小的宫殿,当年住在这里的是正四品的赵才人,由于对方进宫的年限实在是太短,加上又没有子嗣,所以不能晋为妃位,可因受宠,于是当年的皇帝就把她安排在了这里。”   “什么时候的事?”秦子墨好奇。   “宣帝时期。”   宣帝也就是魏明缙祖父那一代,也就是说这个赵才人与曾太皇太后同伺一皇。   听到这,秦子墨诧异了,宣帝离此应该有几十年了,不过,想起魏明缙说的赵才人由于份位不够而单独住在这里,他就知道,这个赵才人应该很年轻,起码比曾太皇太后年轻很多,年轻的美人独自住在皇宫最偏辟的西北角,然后这座宫殿因某种原因而废弃。   那么,当年这个赵才人一定犯了不可饶恕的罪,不然,也不可能能把一座宫殿都废弃。   “赵才人死的时候只有十五岁,刚进宫一年。”   听到魏明缙的解释,秦子墨立刻知道了,这里面一定牵扯到后宫女人的阴私,不然,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也不会就那么凋零。   一声叹气,后宫的女人,时也命也!   宫殿的大门早在魏明缙来时就已经被推开,所以秦子墨他们此时直接进去就可以了,里面是一座宽敞的庭院,庭院中铺着平整的石板,石板间芳草萋萋,一颗高大的玉兰树挺立在院子里的一角,由于是冬天,树叶早就落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在空中张牙舞爪。   一看就是因为没有人打理而形成的效果。   刚进庭院,秦子墨就很小心地看了一眼魏明缙,他不是原身,对于这座宫殿的仇恨度并不高,可魏明缙则不同,对方正是因为这座残殿而改变了命运,所以对这座宫殿的感官肯定就不同,其实,从秦子墨的角度来看,魏明缙算是因祸得福,不然,哪里来的人上人。   在秦子墨偷看魏明缙的时候,魏明缙其实也在偷偷留意着他,毕竟,这座宫殿可是改变两人命运的起始。   瞬间,四目相对!   两人心中俱都是一惊,也不知道这一惊是真的惊,还是有着其他的意思,反正,对视几秒后,秦子墨两人又各自若无其事地扭过了头颅,只是,扭过头的两人好像脸都有点红!   对于秦子墨来说,脸红是因为被抓包,所以有点不好意思。   魏明缙则不然!   他脸红是有点自己都说不清楚的意味在里面,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的原因,他此时的心跳有点快,特别是在朦朦胧胧的夜色下,秦子墨那张脸莹润得有点像世上最美的玉,是那么的吸引人眼球,哪怕他曾经对对方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可在这样的夜色下,他的内心还是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气氛一时沉默,两人都不知道说些什么的好。   “要不,我们去看看当年的那张床?”   不知道怎么开口的秦子墨脑子一抽,说了句很想捶死自己的话,也正是因为这句话,魏明缙再次把目光转到了秦子墨的脸上。 第20章 晋江独发   入眼的是一双微微上翘的凤眼,眼神清澈,眼波流转,顾盼生姿间说不出的风流潇洒。   只一眼,魏明缙就能确定,这是一双不分男女界限的眼,可也正是由于这双眼,让他知道了什么叫做凤仪天成,什么叫做媚眼如丝,甚至是灿若繁星。   在宫灯的照射下,这双眼里如同有星星在闪烁一样,刹那间,魏明缙觉得自己沉醉在了一片星空之中。   对于绝世美人,凡夫俗子只能说:酒不醉人人自醉,花不迷人人自迷。   完全低估了自身魅力的秦子墨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给魏明缙造成了什么样的视觉冲击与烦恼,甚至,由于尴尬,他此时根本就没敢正眼瞧人,太尴尬了有没有!   见鬼的。   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说床,不应该是说看看当年的案发地,再说了,孤男寡男的,床是随便能说的吗?   肯定不行,所以,他此时正努力地盯视着魏明缙想招,由于大脑转动得太过投入,没有聚焦的眼睛也就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魏明缙的不同。   寒风轻轻的吹,沉默继续...   好一会过去了,实在是想不出什么招的秦子墨也只能认命地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刚刚的话解释起来估计双方都尴尬,还不如什么都不说,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也不知道是看出了秦子墨的想法,还是魏明缙已经调整好了情绪,几乎是同时,两人都扭头看向了残破的主殿。   迫切想摆脱当前尴尬的秦子墨首先开口道:“去看看吧,既然有心人安排了这一出,那就不要辜负了对方的付出。”说实话,他也蛮想看看今天唱的是哪出。   “嗯。”魏明缙的声音有点低沉,就像喝多酒后的慵懒。   就这样,关于刚刚不合时宜出现的床字,到此被完美的化解了,至于各自内心是个什么章程,那就只有双方自己才知道。   同时关注正事的两人瞬间把重心放到了眼前这座主殿上。   这里可是当年的案发现场,这么多年过去了,线索肯定早就消失,不过今天很特殊,那么,今天的收获将是什么?带着这样的疑问,秦子墨与魏明缙同时向主殿走去。   大殿很空旷,几乎是什么都没有,所以也就没有什么线索。   只一眼,秦子墨与魏明缙就直接往大殿左边的次间走去,因为那间房就是当年事发的房间,房间不算大,里面的布局就跟时间停止了似的,还跟当年一样,咋一眼看去,这是一间温馨的寝宫。   唯一的变化就是,这么多年过去,里面的摆设也只剩下了最简单的床榻,衣柜。   可惜,由于荒废加当年的事件,这里被放弃得很彻底。   根本就不用伸手,光凭眼睛,秦子墨就能看到床上那厚厚的灰尘,甚至,他还能闻到一股属于岁月的腐朽气息。   就在秦子墨很是嫌弃这张床的时候,魏明缙走了过去,甚至是不在乎床上的灰尘而直接一屁股就坐了上去,见此,秦子墨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因为他知道,魏明缙对于这张床,或者说,对于当年的事特别的在意。   甚至可以说是耿耿于怀。   想想也是,对于古人来说,子嗣可不仅仅只代表着孩子,还代表着血脉的延续,所以,因外因而绝了子嗣的事,这是一件多么残酷的真相。   “那个,对不起,你别难过,会好的。”   不太会安慰人的秦子墨别扭的开口了,虽然不是自己的错,可借用了原身的身体,就得承担原身的种种因果。   “出去!”   声音有点冷,还有点暗哑,对于秦子墨毫无诚心的安慰,魏明缙直接下了逐客令。   闻言,无辜的秦子墨只能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然后转身去了其他的房间探查,他就不信了,有心人既然安排了今天这一出,不可能什么目的都没有。   右次间跟左次间的大小是一样的,不过从布局来看,这里应该是作为书房或者是暖阁在使用。   布局不太一样,一样的是,同样的残破与荒废。   检查完右次间,秦子墨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想了想,干脆又去了庭院查看,庭院不大不小,有个几百平的样子,从残留的花草品种来看,如果这里不是被荒废,景色应该还不错,毕竟,宣帝的宠妃曾经住过这里。   可惜,岁月如梭,早就物是人非。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魏明缙一直没有从左次间出来,当秦子墨袖里的手炉慢慢变凉后,他有点沉不住气了,作为后宫的当权者,失踪这么久居然没有人来寻找,这太不正常了,更不正常的事,他在这座废宫根本就没有探查出什么问题。   这是个什么情况?   白费工夫!   感觉有点冷的秦子墨忍不住跺了跺有点僵硬的脚,然后认命地往东次间走去,既然山不就我,那我就去就山,有点理不清当前状况的他准备去找魏明缙商议一下。   再次回到东次间,秦子墨立刻就察觉到了不同。   按道理来说,魏明缙是个文武兼修之人,不说是耳聪目明,起码对外界也应该保持着应有的警惕,可此时他看到了什么,对方居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就像真正睡着了一样,这么脏的床居然能睡着,这得醉成什么样,想想古代酒的度数,再想想古人喝酒的基数,秦子墨瞬间理解了。   “魏明缙,醒醒。”   床上的人一动不动,再叫,还是没有反应,看到这样的状况,秦子墨有点急了。   不是醉酒了吗,怎么还叫不醒?   再说了,这醉酒后什么东西都不盖就这么直接睡,这不是找病?想到古代的医疗水平,秦子墨有点生气了,这该死的魏明缙,也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   想想对方是自己的任务目标,他只能认命地上前去探查。   “姓魏的,你给爷醒醒。”有点冒火的秦子墨上前直接伸手推了推卷曲着趴在床上睡觉的魏明缙。   一推,没有动静,加大力量再推,还是没有动静,到此,秦子墨是真的着急了,这情况不对啊,魏明缙就算是真的喝醉了酒,起码人还是有意识的,不可能像现在这样什么反应都没有。   不好,这是出事了。   “啪!”   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魏明缙的脸上立刻多了一个明显的红色巴掌印,也正是这力道不轻的一巴掌,犹如昏迷的魏明缙醒了,不过,醒来的人很不对劲,一双血红的眼死死的盯视着秦子墨,就像嗜血的野兽。   妈妈也,这是要出大事!   瞬间,秦子墨直接就往寝宫外跑。   就他这小身板,干啥啥不行,在明知道魏明缙状态不对的情况下,不跑才是傻子,所以不傻的秦子墨一声不吭就跑了,别说他不讲义气,与自身的安危比起来,他还是更爱自己一点。   “嘭!”   一道沉闷的声音响起,秦子墨被魏明缙咚壁在东次间的墙上了。   艰难的吞了吞口水,看着魏明缙那犹如血珠的眼睛,秦子墨的小心脏不争气的抖啊抖,不仅是小心脏抖了,就连手也跟着抖了,他害怕了,看看,他都唤醒了什么,这是一头猛兽,一头能吃人的猛兽,在这一刻,他无比清晰的认识到,今天,不仅魏明缙栽了,就连他也有可能栽了。   同一种手段,谁能想到对方会用两次。   第一次,由于两人都是小孩,反而躲过了一劫,那么这一次,他们还能躲过吗?   虽然秦子墨此时并不是原身,可他此时的心情跟当年的小子墨应该是一样的,因为他感觉到了绝望,在绝对的身高,绝对的力量面前,此时的他就是个渣渣。   一米七二被一米八五硬怼在了墙上!   实力碾压,秦子墨根本就挣脱不了束缚,“魏明缙,醒醒,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努力躲开对方那张着獠牙的嘴,秦子墨一边用手抵住对方的脸,一边急切地说道,能不急吗,再不急,他的贞操可就没了。   虽然,他不是女人,可也没有爱好被当作女人使用。   听到秦子墨的话,早就陷入一片谷欠海中的魏明缙有了短暂的停顿,甚至,血红的眼珠好像闪过一丝清明,不过,太快了,也不知道是药性太霸道,还是魏明缙自己也不愿意醒来,那丝清明不过是转眼间就消失了。   快得让人以为看见了错觉。   秦子墨的挣扎是徒劳的,眨眼的功夫,瘦弱的他双手就被魏明缙死死地固定在了墙上,甚至,此时的魏明缙神色好似平静了下来,看着这样的魏明缙,秦子墨更害怕了。   这是不在疯狂中死亡,就在疯狂中爆发,魏明缙要疯了!   因为,对方这是把疯狂融入了骨子里,而不是像刚刚那样流于表面。   “是你打的我?”疑问的语气,肯定的表情。   红着眼珠的魏明缙分出一只手摸了摸脸上那个鲜红的巴掌印,眼里沉得犹如殿外的夜空,没有人知道此时他在想什么,说他中了毒,又像是根本没有中毒。   因为看起来好像很有理智。   “是,是我打的你,魏明缙,你听我说,我们中计了!”如果能叫醒对方,秦子墨不介意认下任何的罪名。   “打人不是好孩子,得付出代价的。”   本身就不是多讲理的魏明缙此时根本就不听秦子墨的解释,在药性的腐蚀下,此时的他只想凭本能做事,就如同十几年前的那一晚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当年的他还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而此时,他是个男人。   顶天立地的男人。   在秦子墨的惊呼声中,锦缎撕裂的声音传来,一切都交给了人类的本能。 第21章 晋江独发   这一夜很漫长,漫长得秦子墨以为自己被分成了两半。   一半在天,一半在地。   而他也从最开始的气愤、羞耻、仇恨,到最终的无可奈何死心,夜色沉沉,对于一个无比清醒的人来说,再多的心理路程也都走完了,没办法,哪怕再不甘、再怨,他也阻止不了已发生的事实。   说实在话,恨的时候,秦子墨甚至伸手死死地掐住了魏明缙的脖子,可惜,身娇,体软,武力值不过关,白费了功夫。   所以,这一夜,也不知道是一个人的疯狂,还是两个人都疯了。   在魏明缙不依不饶耕耘的时候,秦子墨也张开了小瓷牙,伸出了小爪子,我疼,你也别想跑,最终,现场非常的惨烈,也不知道是秦子墨流的血多一点,还是魏明缙的伤更触目惊心,反正,在秦子墨有记忆的情况下,魏明缙的肩膀被他咬了无数口,不说是深可见骨,起码也是皮肉翻飞。   这是两人无比惨痛的一夜。   后半夜的时候,秦子墨其实已经感觉到废殿外有人来了,是敌是友,他不知道,因为身上的魏明缙不在他的控制之下。   不管是敌是友,总之这些人来了都没有走。   于是,他大胆做了猜测,猜测这些人中既有属于魏明缙的势力,也有属于太后的人,只是,他知道这些人为什么没有进来阻止,因为他们不敢、不能。   所以,这无比煎熬的一晚并没有人来打扰他们。   当天边露出鱼露白时,耕耘了一晚的魏明缙终于恢复了正常,而正常的代表就是血红的眼珠变成了黝黑,药性消退,神智回归,刚刚还勤奋无比的人瞬间绷紧了肌肉僵硬在了秦子墨的身上,甚至,由于这份清醒,魏明缙的脸上还露出了一丝震惊与不可思议。   这绝对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无耻行为!   犹如破布娃娃的秦子墨瞬间恨得咬牙切齿,他就知道,千万别想在魏明缙的脸上看到内疚、心虚,因为对方的思维跟正常人就不一样。   在这一刻,早就恨过无数遍的秦子墨迅速冷静下来思考着,事情已经无可挽回地发生,那么就得往最有利的一面去发展,不然,他不亏死。   不在意愿下发生的事,一般现代人会开导自己,哦,就当是被狗咬了,可对于秦子墨来说,他可不会如此的认为,凭什么?凭什么他得忍着羞耻与血泪摆出这种所谓的高姿态,那不是傻子才干的事,所以,他决定不能把这一晚当作单纯被狗咬,因为他准备从咬自己的狗身上找补回损失!   秦子墨这样想其实也能理解,毕竟清清白白的一个人,谁能想到居然在古代失了身。   虽说是穿越的身体,可灵魂千真万确是自己的,在灵魂契合了身体后,身体上的任何感受他都清清楚楚,身体被魏明缙日,不就是他秦子墨被对方日!   就在秦子墨思考着如何换取最大的利益时,清醒过来的魏明缙也终于看清了秦子墨的惨状,殷红的眼角,危险的眼神,红肿的嘴唇,怎么看,怎么都是一副摧残过度的样子,特别是,对方睫毛上那颗要掉不掉的泪珠,这样的秦子墨反而让魏明缙心中产生了一丝异样的满足。   好想再看对方哭!   看着看着,没有了药效的身体好像又热了起来,甚至,某个地方也在这一瞬间变得坚硬如铁。   腾!   秦子墨的脸红了,不仅是脸红了,就连莹润如玉的身子也变成了淡淡的粉红,紧紧咬合着魏明缙的秦子墨在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对方身体的变化,在坦诚相对的情况下,各自的身体也就变得敏感无比,甚至,秦子墨能凭着感觉描绘出魏明缙的身体部分。   咬着后槽牙,红着脸的秦子墨羞耻地漠然说道:“滚出去。”   “嗯。”   一道压抑的回答声响起,正享受着高热的魏明缙不无遗憾地听话,于是,做了一晚上连体婴儿的两人终于分离了,也正是因为这一分离,两人同时发出一声闷哼,似痛苦,似难受,又有着一丝说不明道不清的暧昧在其中。   也许,两人再也回不到从前了,清楚认识到这一点的秦子墨狠狠地瞪了一眼魏明缙。   美人瞪眼也是无边的风情,特别是经过了滋润的美人!   自知理亏的魏明缙见此什么都不敢说,只是麻利地给秦子墨收拾。   以前,他虽然觉得秦子墨很美,可由于少年时期的砸叽之耻,哪怕秦子墨长得再好,其实他对对方是没有那方面意思的,就算是要求对方联姻,更多的不过是报复当年被伤害的自尊,可此时,在享受到极致的快乐后,他觉得不管是身体还是心境都有了点不一样。   这个绝美的男人成了自己的人,完完全全的属于了自己。   有了这种心思后,再次看秦子墨时魏明缙的内心就有了更多的不同,甚至,就连一贯毫不在意的铁血心肠好像都变得柔软了一些。   魏明缙知道,经过此次事件,以后,他在秦子墨的面前可能再也不能理直气壮了。   这真是一件让人遗憾加期待的事。   凶案现场实在是太过于血腥,到处都是撕裂的内衣,血迹,不管是魏明缙,还是秦子墨,身上都沾染了这些血,而这些血既有魏明缙的,也有秦子墨的,在这脏乱的破殿里,幸好失去理智的魏明缙还知道把秦子墨抵在两人的大氅上,这才避免了两人的伤口沾染到灰尘。   这乱糟糟的一夜终于过去了,不管是秦子墨,还是魏明缙都不可能在这里久待。   于是,魏明缙给秦子墨整理了一下衣服后,就用自己的大氅包裹住对方往殿外走。   主殿门口,八个黑衣人背对着主殿认真地警戒着,他们是最早察觉到魏明缙出事的暗卫,只是找来时魏明缙已经中招,在无奈之下,他们只能守护在门口,这既是保护魏明缙,也是避嫌。   除了入眼的这八个黑衣人,废殿的庭院里正跪着一地的宫人。   这些人里不仅有魏明缙的人,同时也包括了昨天跟随在秦子墨身后的侍卫,太监,宫女。   看着这些头上已经积了薄薄一层白雪的人,被魏明缙抱在怀里的秦子墨只是淡然地看着他们说道:“审。”字句精简,可意思却明明白白,昨天所遭遇的一切,跪在庭院中的这些人里一定有背叛者,他不知道对方是谁,也不知道具体有几人,可并不妨碍他用这个时代的权力来为自己讨回公道。   随着秦子墨的这句审,跪趴在地的所有人都瑟瑟发抖。   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撞见了惊天的秘密,同时,也由于昨天晚上的失职,运气好的话可能还能见到明天早上的太阳,运气不好的话,就得跟真正的背叛者死无葬身之地。   这么多人,不可能每一个人都是背叛者,可让主人遭了算计,这就是最大的罪。   所以,没有人敢求饶,也没有人敢吭声,大家就那么恭恭敬敬地跪送这个国家权力最高的两人离开。   真正的废殿外,早就被全副武装的铁血侍卫包围着。   看见这些人,秦子墨那长长的睫毛忽然颤了颤,见此,魏明缙赶紧说道:“子...子墨,别担心,他们是我的人。”也是,能造反的人,就算是接受了朝廷的招抚,可绝对不可能没有隐藏起来的势力,如果大家相安无事,那么这些人估计不会出现在人前,可要是主子遭受到了伤害,那么这些人一定会在第一时间站出来。   因为,他们是绝对忠诚于魏明缙的人。   “主上,我等救驾来迟,还请主上责罚。”随着魏明缙的身影出现在废殿的大门口,早就等候在外的将士们全都跪倒在地。   废话,当然需要责罚!   把主上丢了大半个晚上,这还不够责罚?   要知道,如果真的遇到危险,魏明缙估计都够死八百遍了,所以,哪怕在殿外看到了自己的部下,魏明缙的脸色还是很难看。   去你大爷的法不责众!   经过一夜奋斗的魏明缙精神抖擞地走了过去,顺便把领头的将领一脚踢了开去,秦子墨此时的状态并不适合让更多人看见,由于慈安宫里的沈月女官与大太监马良才都陷在了废殿里,所以魏明缙干脆抱着秦子墨上了停靠在宫外的辇车。   这是准备亲自护送其离开。   坐在辇车上,魏明缙先是把李宓递来的手炉塞给秦子墨,然后才看着被踢吐血的人说道:“周世风,本王给你一天的时间,我要一个结果,不管这件事牵扯到了谁,都给我彻查。”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才冷笑着再次说道:“不管是谁,我都要其死无葬身之地。”敢算计他,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是,主上。”   周世风跪在地上恭敬地回答道。   见此,魏明缙深深地看了一眼人满为患的废殿,才对李宓说道:“去养心殿。”秦子墨遭了一晚上的大罪,肯定不能在这个时刻回慈安宫,在没有查出背叛者是谁之前,一切都以安全为重,再说了,就算秦子墨不回慈安宫,谁又敢说什么!   在这一刻,摄政王威武了。   听到魏明缙的吩咐,秦子墨终于放心地晕了过去,对于身后的这个男人,他还是信任对方能把此次事件收尾。   之所以现在才昏迷,不过是担心幕后之人还有后手。   看到昏过去的秦子墨,魏明缙下意识抱紧了对方,他知道,他今生都会欠这个男人一个解释,他也知道,他现在其实并不爱怀里的这个男人,而怀里的这个男人也并不爱他,可世事无常,经过过去的这一晚,他们俩今生都会纠缠不清。   既然秦子墨早晚都会成为他的王妃,那昨晚就当对方提前承担了王妃的义务。   更重要一点,魏明缙打算从今以后让着点秦子墨,毕竟,自己的人跟不是自己的人待遇可不一样。 第22章 晋江独发   再次醒来,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天,而这三天,秦子墨不仅养好了身体,同时被阴的结果也已经出来了,主谋并不是他猜测的曾太皇太后,而是太皇太后。   也就是被罚闭门思过的魏明缙嫡母。   对于这样的结果,秦子墨很诧异,不过在诧异的同时也很快就接受了,身处后宫,谁是人,谁是鬼,不到最后一刻,谁也分不清楚,所以对于什么样的结果他都有心理准备,至于被害的原因,秦子墨相信会从太皇太后的口中得知。   等床榻边二月的汇报告一段落,感觉终于睡饱了的秦子墨伸了伸懒腰,问道:“几时了?”   “回禀娘娘,快到巳时三刻了。”察觉到秦子墨准备起床,跪坐在床榻边的二月赶紧起身撩开床幔,自从沈月失职,她就被升为秦子墨的凤仪女官,官虽然是升了,可二月比以前更加的小心谨慎,因为贬入永巷的沈月就是她的前车之鉴。   至于真正背叛秦子墨的人是慈安宫的大太监马良才,沈月是受了鱼池之殃。   对于魏明缙做主对沈月的惩罚,秦子墨并没有说什么,毕竟,那一晚他是真的被算计狠了,所以,入乡随俗,生活在这个朝代,就得按照这个朝代的法则行事。   再说了,沈月无辜,谁人不无辜?可怜,秦子墨就不可怜?如果秦子墨的身体稍微差那么一点,他就有可能在那一晚与世长眠,如果背后之人权力再大一点,那么轮到秦子墨的下场就是身败名裂,甚至是死亡,幸好当时魏明缙的人及时封锁了废宫,这才让太皇太后的后续手段全部折戮。   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梳洗完毕,一刻钟后,秦子墨就坐在了养心殿的西暖阁。   自从出事起,他就住在了这里。   按规矩来说,他住在这里不合适,不过,也有例外,那就是之前秦子墨垂帘听政时,为了方便与大臣们商讨朝政,他有一段时间是住在养心殿的,再次回到这里,摄政王对外的说法是,太后熟悉朝政,他恳请太后来此共同辅佐小皇帝。   对于权臣加权后的决定,谁人敢反对?   没人!   于是,秦子墨再次拥有了入住养心殿的权利,至于辅政,帮忙批改几本奏折算不算,当然算,反正是秦子墨说了算。宫人们鱼贯而入,迟来的早膳在巳时三刻摆在了西暖阁的次间,刚拿起筷子准备早膳,秦子墨就听到殿外传来了阵阵喧哗。   见此,伺候在旁的二月立刻就是一惊,太后刚刚有食欲,这是谁敢触霉头!   别说是二月惊讶得不行,就连秦子墨也诧异了,这里可是守卫深严的皇宫,而养心殿又是军机要地,在规矩最严的地方出现喧哗,这要不是闹事的人身份不一般,要不就是事情实在是太重大,才会有人失了分寸。   果然,在秦子墨刚刚吞下一个小汤包时,新任慈安宫大太监郑怀就诚惶诚恐地进来禀报道:“娘娘,太皇太后要见您。”   太皇太后?   秦子墨眼珠子一转,说道:“不见。”   “是。”   郑怀躬身退了出去,暖阁内的所有宫人全都含胸低头,虽然她们并不知道一项和气的太后如何与太皇太后有了嫌隙,但是不该知道的她们就得在第一时间耳聋,眼瞎,甚至得快速降低自身的存在感,这才是后宫的生存之道。   随着郑怀的退出,殿外的喧哗声逐渐消失,见此,秦子墨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用起了早膳。   须臾,就在秦子墨以为太皇太后偃旗息鼓时,殿外再次传来了更大的喧嚣。“太皇太后,养心殿乃军机要地,您无宣不能入内...”禁军的声音伴随着铠甲的摩擦声同时响起。   “太皇太后,逾制了,您逾制了,要不我们先回宫吧...”这是苦苦哀求的仁寿宫宫人。   “让开,哀家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太皇太后的声音掷地有声,也可以听出对方的坚决。   郑怀的声音见缝插针地响起:“娘娘,求您体谅体谅奴才们,没有太后宣召,您还是先请回吧!不要为难奴才们。”   ......   声音在逐渐靠近,秦子墨立刻知道了原因,这是太皇太后闯宫了,这件事可大可小,一个不好就是谋反的罪名,难道太皇太后就不怕万劫不覆?又或者说,对方有什么脸来见自己?在这一刻,秦子墨很好奇太皇太后此举的目的。   在这一片乱糟糟中,一群人涌入了西暖阁。   同时,秦子墨也看清了太皇太后闯宫成功的原因,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正架在对方的脖子上,而执匕首的人正是太皇太后本人。   看来,对方这是要死谏!   “太后娘娘,哀家求您,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李氏一族。”就在秦子墨愣神时,刚刚还满脸倔强的太皇太后突然扔下匕首恭恭敬敬地跪了下去。   太皇太后跪太后,婆婆跪儿媳,从古至今都没有出现过。   可此时出现了。   在这一刻,西暖阁里什么声音都消失了,甚至,不管是侍卫,还是宫人们,他们都恨不得自己从来没有出现在这里过,看着满脸绝望的禁军们,再看着摇摇欲坠挡在自己身前的宫人们,秦子墨瞬间寒了一张脸,冷声说道:“你们都暂且退下。”   他并没有叫太皇太后起身,既然对方都跪了,既然都逼宫了,他还在乎什么虚伪的脸面,让自己爽就行。   “是,娘娘。”   没有质疑,听到命令,二月立刻捡起地上的匕首,然后跟随着大家一起退出了西暖阁。   至于秦子墨的安全问题,大家并不担心,要知道,这可是皇权大过人权的封建社会,一人犯法,全族同罪,在太皇太后明显有求与秦子墨时,就算给对方十个胆子,估计对方也不敢造次。   当西暖阁里只剩下秦子墨与太皇太后时,已经撕破脸皮的两人都不想再装了。   秦子墨稳稳地坐在宝座上冷笑道:“我说太皇太后,今天是什么风把您给吹到养心殿了,您这一来,可真是让西暖阁蓬荜生辉,也让我致死难忘。”可不是,军机要地都被太皇太后闯了,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满宫皆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如何的不孝。   更别提太皇太后当着人前的那一跪,妈的,秦子墨现在想骂娘!   在秦子墨的冷嘲声中,没被叫起的太皇太后若无其事地自己站了起来,刚刚那一跪,她要的不过是大义,既然大义已经在了她这边,那她也就没有再跪下去的必要,毕竟,自我感觉抓了秦子墨把柄的她觉得自己有了谈判的筹码。   “秦楚云,明人不说暗话,哀家跟你认输,从今以后哀家避宫不出,一辈子都不会再找你麻烦,求你与摄政王高抬贵手,放过我的家族。”   作为古代女子,家族的兴衰一直都是息息相关的,甚至,为了家族的延续,他们可以做出很多的牺牲。   而太皇太后此时就是做牺牲之时。   一听太皇太后的话,秦子墨就知道了,太皇太后作为先皇的生母,哪怕就是算计了魏明缙与秦子墨,可在明面上,这种算计是不能公之于众的,所以也就不能定罪,这样一来,魏明缙干脆找了对方家族的麻烦,当然,麻烦肯定是真凭实据,不然,也不能公然发难。   在绝对的赢面上,秦子墨还真不知道太皇太后有什么底气说出这样的话。   于是,他嘲笑道:“凭什么?”就算对方知道他与魏明缙有了一腿,可又没有被抓女干在床,谁能证明?   闻言,太皇太后痛快地说道:“我知道魏明缙真正的身世。”   真正的身世!   卧槽,这皇宫果然是最乱,阴私最多的地方,想到系统安排的任务,秦子墨想了下,说道:“三天后给你答复。”事关魏明缙,他还真不能自己做主,不过,秦子墨也不打算让太皇太后好过,先晾对方三天再说。   得到承诺,太皇太后也很干脆,直接回了仁寿宫等待消息。   最终,魏明缙没有把事做绝,太皇太后的父亲因贪赃枉法、欺君之罪,被革职查办,最终判了个全族流放西南的结果,对于这个结局,太皇太后无奈的接受了。   毕竟,想要家族毫发无损这太难了,如果魏明缙不在乎自己的身世,那她手上的筹码就狗屁不值。   所以,在斟酌再三后,太皇太后很干脆地告诉了魏明缙,其生母是宣帝的宠妃赵才人,也就是住在皇宫西北角废宫的那个早逝世女人。   更重要一点,她并不是魏明缙的嫡母,而是皇嫂!   对于这个结果,魏明缙沉默了,秦子墨震惊了。   真是好大一盆狗血!   狗血过后,不管是前朝还是后宫都安静了下来,就像真正的太平盛世一样,一时之间达到了异常和谐的境地。   不过,好景不长,就在大周蒸蒸日上之时,与西北交界的大元国发起了战争,魏明缙不得不挂帅西征。   金戈铁马,杀气纵横...   魏明缙出征,秦子墨不得不再次垂帘听政,可这一次却不一样了,在魏明缙出征半年后,曾太皇太后在其附庸势力的拥护下,把秦子墨钉在了菜市口的刑柱上。   下方是层层叠叠的木柴,远处是黑压压的人头,每个人的情绪都很激动。   “烧死他,烧死他!” 第23章 晋江独发   看着人声鼎沸的菜市场,被绑在刑柱上的秦子墨是一脸的漠然,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 在自己手中吃过好几次亏的曾太皇太后居然还有那么多的拥护者。   也正是因为这份轻敌, 他此时才被绑在了这里。   其实, 秦子墨是有机会逃走的,最不济也是可以逃到魏明缙的身边,因为魏明缙在离开京城时给他留下了部分人马, 可最终秦子墨还是选择了留下,因为, 曾太皇太后用的是整个秦家的性命做筹码,占了原身的身体,他不能不为原身尽孝,所以,他被绑在了这里。   想到这, 秦子墨抬头看了看阴沉沉的天。   快下雨了,也不知道魏明缙能不能及时赶回来救自己, 又或者是对方此时也自身难保, 唉, 希望,希望一切平安吧, 也希望自己在对方的眼里还有点位置,不然,他这即将失败的第一个任务也太亏了,减寿十年, 这可不是谁都能承担得起的。   “烧死他!烧死他!烧死这个假太后!”   “烧死他,烧死叛国者!”   “叛国叛君者不得好死,不忠不义,人人得而诛之...”   “打死这个祸乱朝纲的妖人,妖人行贱事,天地都不容于他...”   “呸,我就说妖人一见摄政王,摄政王怎么就结束了造反,原来是被迷惑了,还和谈,和谈个鸟,搞了半天,两人这是在做戏,枉费我当初还为此掉了眼泪,妖人不得好死,还我感情来!”   “呜呜呜,我家大郎就是在保卫沧州时被摄政王杀死的,你们这对狗男男,还我儿的命来,呜呜,你们不得好死,我诅咒你们断子绝孙。”这位骂人的大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既然秦子墨与魏明缙都被认定是狗男男了,那可不就断了子绝了孙,此时多此一举的诅咒也不知道灵不灵。   “妖人,奸佞,狗贼,去死啊!”   ......   一声声,一道道,属于市井最粗俗的谩骂此刻就在菜市口上演着,也不知道是哪句话点亮了百姓们高昂的情绪,随着千奇百怪的咒骂声,就如同给愤怒的世人打开了一扇全新的窗户,人们捡起身边的东西就往秦子墨这边砸了过来。   这些砸过来的物件五花八门。   有烂菜叶,臭鸡蛋,石头,烂果子,几乎是人们手里有什么恶心的东西就扔什么,当然,这些东西也并不能砸到秦子墨的身上,因为实在是太远太高。   也不知道是为了防止有人劫法场,还是为了消除秦子墨那张绝色容颜对世人的影响,绑秦子墨的这根刑柱又高又大,加上刑柱下的柴堆又密又多,能透过如此远的距离看清楚秦子墨真正容颜的人并不多,最多就是围在内圈的那一群人。   可惜,围在内圈的几乎都是已婚的妇人。   也不知道是出于嫉妒,还是其他的心理,这群女人并没有受秦子墨绝色容颜的影响,反而是现场叫嚣得最凶的一拨,就如同秦子墨抢了他们男人似的。   面对眼前这荒诞的一幕,秦子墨翘起了嘴角,甚至,还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矫召篡权,假扮皇后,冒充皇帝生母,迷惑摄政王,意图篡位!’这就是曾太皇太后一派给秦子墨定的罪名。   如果秦子墨是先皇的皇后秦楚云,那么所有的罪名都将不成立,可他是秦子墨,是顶天立地的男人,还是招抚时魏明缙要求联姻的安乐伯,所以,这一切罪名就都成了铁证。   辩无可辩!   虽然魏明缙入主京城已经有了一年多的时间,可京城的水实在是太深了。   这里不仅有无数思想的百姓,同时还有众多的权贵,世家子弟的关系网盘根错节,在被魏明缙打压、夺权后,不甘心的权贵、朝臣们以曾太皇太后为中心勾结了起来,首先遭殃的就是处于权力顶峰的秦子墨。   古往今来,钱帛动人心,而权力则是夺取钱帛最光明的手段。   所以秦子墨成了权力的牺牲品。   按道理来说,魏明缙曾经差点就造反成功,对于这样一个实力强大的人,曾太皇太后他们应该是以安抚为主,可事实却并不是如此,那么他们为什么敢在魏明缙保家卫国的时候动了大后方?   这一切不过是源自西北的战报。   也不知道大元国是怎么回事,居然倾全国之力与大周交战,也正是因为如此,魏明缙在西北的兵马受到了不小的损失,起码,现在的魏明缙就不能再轻轻松松地组织起三十万大军,没有了人马,拿什么造反?没有了让人害怕的底蕴,也就有人敢捋虎须。   毕竟,富贵险中求。   初秋的风打着旋飘过,秦子墨感到了一丝刺骨的寒冷,也不知道是身冷,还是心冷。   菜市口的百姓实在是太多了,密密麻麻,在有心人的言语挑拨下,民众的怒火那是节节高升,大家只要一想到曾经差点城破人亡,差点背井离乡,甚至是一想到这是秦子墨为了权力与摄政王勾结的结果,自认为被戏耍、被愚弄了的百姓们更是出奇的愤怒。   人们尽情地发泄着心中的不满,于是,砸向秦子墨的臭鸡蛋就更多了。   谩骂声,诅咒声,奚落声,打砸声,声声入耳,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秦子墨的神色自始至终都是淡淡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他没想到百姓们能那么容易就被曾太皇太后的人马当作了马前卒,他也没有想到百姓们那么好愚弄。   是的,愚弄!   要知道,原身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世家公子,甚至连属于自己的势力都没有,如果不是先皇召令,他如何能进宫假扮皇后,要知道,没有掩护的人员,原身一个空头的安乐伯能做什么,这一切不过是先皇的圣旨,可惜,秦子墨拿不出那份证明自己的圣旨。   因为原身最亲的人,也就是原身的父亲,曾经的帝师大人把圣旨藏匿了起来,这就是秦子墨为了救人反被背叛的结果。   面对这最终的结果,他很想笑,可更多的是讽刺。   人性,终究是难以衡量的!   秦子墨不知道帝师的背叛是真的害怕了曾太皇太后的权势,还是存在着某种利益交换,又或者是察觉到他与原身的不同,所以才有了最终的背叛,反正,他被整个秦氏家族给背叛了,从被背叛的那一刻起,他欠原身的身体情,就全部还完了,从今以后,这具身体,将真正的属于他秦子墨。   哪怕他与身体只能活到今天的午时三刻。   哗啦啦...   起风了,一阵刺骨的寒风从人群中划过,诡异的风令现场为之一静。   趁着这短暂的静谧,朝中少数支持秦子墨的大臣们终于找到了开口的机会。   大臣们急切地为秦子墨佐证先皇让其垂帘听政的可能,辩解得最激烈的是朝堂上一直与秦子墨这个太后不太对付的都察院众人,这些言官们平时最爱闻风奏事,最爱儒家正统,可在关键时刻也是他们站出来为秦子墨的正统权力佐证。   看着激动不已的言官们,高高在上的秦子墨垂下了眼帘,露出一抹真心的笑容。   只是,没用!   对于一心想弄死自己的曾太皇太后而言,言官御史们的这点不算证据的证据不过是浪潮里的几朵浪花,只要百姓的大浪来时,就会被裹挟得无影无踪。   果然,人群静了不过是几秒钟的功夫,也不知道是为了狡辩,还是为了安抚自己的良心,现场立刻就冒出了更多的污言秽语。   “呸,谋国的妖人就是叛贼,洗再多也洗不白,你们这么出力,你爹娘知道吗?你们是不是跟这个祸乱朝纲的妖人有一腿,不然老大人何必如此卖力!”   “听说假太后美貌绝伦,还可男可女,不然也不能把摄政王迷得只爱美人不爱江山,是不是...”   “就是,没有利益谁这么卖力。”   ......   扒拉扒拉,菜市口各种各样的声音汇聚在一起,瞬间就把都察院御史们辩解的话裹挟得无影无踪,听着这些污言秽语,一辈子都正直清白的御史大人如遭雷击。   他只是凭良心说了几句公道话,百姓们怎能如此,就算是不信,可也不能人身攻击,当初,可是太后阻止了三十万大军围城,从而让百姓们避免了战祸,人们怎么能如此的健忘,当初恨不得人人都供起来的救世主,怎么转眼就能如此的侮辱。   道德呢?   人性呢!   发须皆白的七十岁都察院宗宪大人顿时就被气得面色通红,气喘如牛,真是气死他了,百姓们怎能如此愚昧,不行,他得辩论辩论。   不然,如何会甘心。   就在御史大人气得准备撸袖子跟人吵架时,更多百姓的粗言粗语也加入了,也就是在这一瞬间,无数更加恶毒,更加难听的话都冒了出来,仿佛一瞬间,现场百姓皆是披着人皮的恶鬼,是那么的面目可憎,也是那么的龌龊如魔。   见此,秦子墨悲哀地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为自己悲哀,还是为被蒙蔽的可怜百姓。   也许,更多的还是为御史大人。   唉,虽然读书人平时在朝堂上可以高谈阔论,巧舌如簧,可此时他们面对的是最底层的老百姓,百姓们根本就听不懂什么之乎者也,也不明白什么是大局为重,只要是他们认同的,不管是谁,说再多也无济于事,看来,这就是曾太皇太后一系人员赤/裸/裸的阳谋。   对方明明白白告诉秦子墨,就是要让他遗臭万年。   “哐哐哐,时辰到,准备行刑!”   清脆的锣声在菜市口响起,顿时,现场变得鸦雀无声,马上就要烧死假太后了,这可是顶天的权力人物,只要想想,老百姓们就很激动,他们甚至有一种很隐秘的快/感,曾经高高在上的人物此时不仅受到他们语言的侮辱谩骂,还能欣赏对方的失魂落魄,真的是太值了。   没有人能完全把控人心。   人,有的时候可以很善良,有的时候也可以很恶毒,善与恶,不过是一念之间。   准备行刑的锣鼓敲响后,不仅是现场的百姓紧紧地盯视着举着火把的刽子手,就连菜市口周边的酒楼里也挤满了人,权贵人物早就遮着脸进了包间,然后从最佳的观刑视角注视着刑场的一举一动。   此时,所有酒楼的窗户都大开着,里面每一个人的脸上或多或少都出现了不一样的神色,有些是遗憾,有些是可怜,有些是兴奋,还有些是无可奈何的落寞,在这一刻,不管是菜市口,还是周边酒楼里的人都上演了一出人生百态。   今天,没有什么三司会审,也没有什么当众审判,早就被定罪的秦子墨只能被行刑,而坐镇菜市口刑场的是刑部尚书与武德将军,他们都是曾太皇太后的人。   一个个孔武有力的军汉们分散在人群里,他们是武德将军的部下。   此时的他们在防着魏明缙,又或者说防着魏明缙的人劫法场,毕竟,从已知的信息得悉,魏明缙与秦子墨的情谊不一般,既然能公开表明双方联姻,那么两者之间就一定有着什么,所以,别看此时的刑场只是正常的警戒,可暗中,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   只等有心人主动入伏。   黑压压的人头间,谁也看不出谁是谁的人,只是,有任务的人早就按紧了腰侧的刀剑,然后瞪着大大的眼睛留意着周边的一举一动。   风平浪静间,午时三刻到了,行刑马上开始。   十八位举着火把的刽子手围绕在刑柱的四周,只等行刑的命令下达就立刻执行。   这十八位刽子手并没有抬头看刑柱上绑着的秦子墨,早在接受这个任务时,他们就知道了,秦子墨非常人,盛世美颜,能蛊惑人心,能勾魂夺魄,所以,就算知道对方是天下独一份的美人,惜命的刽子手们也不敢抬头张望。   随着行刑时辰的接近,现场更加的安静。   人们都瞪大了眼睛遥望着绑在高高刑柱上的那个人,近的,能看清楚秦子墨那张绝世的容颜,远的,只能看到一抹婀娜的身姿,可不管他们看到的是什么,也不管心中有何想,在这一刻,所有人的都屏气凝神,等待着,等待着世间最耀眼的火焰升空。   “行刑!”   随着刑部尚书那中气十足的声音,象征着死亡的签令牌也被重重的扔在了地上。   “轰!”   十八支火把整齐地呈抛物线被扔进了柴火堆,早就被浇上火油的木柴撞击到明火,瞬间化作朵朵火花,不过是一刹那的功夫,十八朵火花就连成了一道灼人的火墙,然后把刑柱尽数包围。   到了此时,围观的群众们才真正的吐出了一口气。   终于,烧起来了。   那个人再也不会属于谁,天妒英才,终于要被天收了!   刑柱下的柴堆烧了起来,不仅是曾太皇太后的人放了心,就连百姓们也放心了,其实,百姓们只是被有心人挑拨起了怒火与心思,要说他们全部没有良心那也不可能,可在从众的心理下,又或者出于自己得不到就要毁掉的不可告人心思,大家坐视与推波助澜了秦子墨被火刑。   火势一层一层的蔓延,浓烟滚滚,犹如边境烽火台上的狼烟,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当火起时,绑在刑柱上的秦子墨奋力的挣扎了一下,挣脱不了,早就抗争过无数次的人此时不过是在火焰的威胁下下意识地做出最本能的反应,感受着手腕上那火辣辣的刺疼,一声低笑溢出了秦子墨的口,他知道,他是不可能挣脱得了的,就算能挣脱,难道还能逃出升天不成?   不可能的。   一直被高高绑在刑柱上的他知道,当众行刑只是一个陷阱!   秦子墨能很清晰地分辨出人群中谁是曾太皇太后的人,谁是魏明缙留给他的人手,可有什么,实力太过于悬殊,有心算无心,没有什么胜算,既然如此,何必做无谓的牺牲,谁的命不命,毕竟没有谁比谁更高贵。   浓烟上升,火舌也顺着刑柱缓慢地攀爬着,秦子墨那白嫩的肌肤感觉到了那能把人化作灰烬的灼热。   要被烧死了吗!   在这一刻,秦子墨的脑海里自动回放着他穿越以来的古代人生。   太短暂了,从穿越到即将被烧死,他不过是在这个世界活了短短的一年多时间,他一直被困在方寸的皇宫里,好不容易来一次古代,他连百姓的平常生活都还没有去体会过,更不要说,大好的河山他也无缘领略,真的好不甘心。   更不甘的是,他在这个时代失了身。   而让他失身的那个男人直到他快要被烧死了都还没有出现!   也不知道是出于对任务失败的不甘,还是对失身的不满,又或者是模糊未明的一丝情思,骤然间,魏明缙的形象在秦子墨的脑海里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清晰,清晰到一滴眼泪毫无征兆就从他的眼眶里滑落了下来。   下雨了吗?   秦子墨抬头看了看天,天特别的阴沉,气压很低,不详的征兆,更像是他此时的心情,憋屈,愤懑,压抑,委屈,同时也充满了不甘。   其实,秦子墨是不怕死的,可他害怕被烧死,在火焰还没有沾到身上时,他就能感觉到那滔天的热量,受此影响,细密的汗珠混合着骤然出现的雨滴共同坠落。   真的下雨了!   可这点雨实在是太少了,零星的几滴犹如对秦子墨的嘲笑与戏弄,看来,想让大雨浇灭浸透了火油的木柴除非是泼天的大雨,不过,也幸好,就是这零星的几滴雨,高涨的火势被压下去了一点,为秦子墨赢得了喘口气的机会,不过,形势如果没有变化的话,早晚还是个死。   “敏大人,这天马上就要下雨了,火刑会不会受影响?”   武德将军看了看空中零星的几滴雨,有点担心的问道,要知道,火刑的火要是被雨水浇灭,那可不能再次点燃,因为代表着天意。   天意不可违,也就代表着人心。   刑部尚书坐在监斩台的主位上看着火舌慢慢爬向秦子墨,才满意地说道:“放心,柴堆的最下面是浸泡了三天火油的木柴,就算是泼天的大雨都浇不透。”为了今天,他可是做了很多可能性的预防措施,所以根本就不惧什么下雨。   闻言,武德将军认真地看了一眼眼里透着疯狂的刑部尚书,摇了摇头,然后就看向了观刑的人群。   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密密麻麻的人群,他很期待魏明缙或者是魏明缙的人能够出现,如此一来,也就能在最快的时间里拔除对方的势力。   武德将军是曾太皇太后家族的人,所以天生就是站在同一个立场,至于刑部尚书,则是因为,魏明缙杀了他唯一的子嗣。   杀子之仇,不共戴天,所以他敢做曾太皇太后的马前卒。   “咳咳咳!”   青烟袅袅,有些烟雾不可避免地飘到了秦子墨的身下,所以,他本能地咳嗽了,到了这一刻,魏明缙还是没有出现,他其实已经死了被获救的心。   也是,曾太皇太后既然要他死,那就一定会拖住魏明缙的步伐。   甚至,秦子墨内心还有一个猜测,与大周交战的大元国,一定与曾太皇太后有联系,不然,太巧合了,在魏明缙他们即将查出当年真相的时候,边境就出了事,不仅出事了,还必须魏明缙挂帅,要知道,西北可是魏明缙的大本营,那么,不管如何选择,魏明缙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就出征。   所以,这场战争也是曾太皇太后的手笔。   想到这,秦子墨突然大笑了起来!   今日我为刀俎,明日你们为鱼肉,早死晚死,不过都是个死,又有谁人能逃脱,曾太皇太后真要跟大元国有勾结,不过是与虎谋皮,外戚专权,臣强主弱,各有心思,这才是大周真的要完,想到这,他笑得更大声了,犹如疯癫。   骤然看到如此的秦子墨,之前还愤怒不已的百姓们突然冷静了下来,然后就是一片茫然。   是对,是错?   又或者是被做了棋子!   火焰还在腾飞,笑声也还在继续,茫然的百姓从秦子墨的笑声里听出了悲哀与嘲讽,悲的不是自己,而且被做了棋子的百姓,哀的也不是自己,哀的是这看似强盛,实在风雨飘摇的国家,在这一刻,这股无形的悲哀就像是被传染了一样,随着笑声与秋风横扫了整个京城。   静,本来就很安静的刑场变得更加的安静。   人们静静地望着半空中那个他们刚刚还在仇恨的人,一时之间只觉得心中充满了无法言说的枉然与惆怅。   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选择应该是错了,可错了的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还能怎么办?   阻止火刑?笑话,映红了半边京城的火焰如何能靠人力阻止,此时的刑柱被浓浓的火焰包围着,没有人能靠近。   就在百姓们怅然若失之时,一道清越的嗓音响了起来,这是一首词牌曲:“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酒醒只来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做田。”   歌词说不出的潇洒与肆意,也透着对皇权的漠视。   这才是秦子墨真正的心声。   “轰隆!”   一道耀眼的闪电撕开了低沉的黑云,也照亮了无数百姓的脸,刑柱下的火越来越大,也离秦子墨越来越近,听着雷声,看着闪电,刚刚还怆然无助的百姓们突然在心中祈祷,下雨吧,下雨吧,把这不该出现的火焰浇灭吧。   可事与愿违。   雷声在继续,可雨就是没下大,还是零星的几颗。   没有下暴雨的天被乌云笼罩着,黑压压的一片,天越来越黑,才刚刚午时三刻,可天色却犹如黄昏,面对如此反常的一面,不仅是曾太皇太后的人变了脸,就连百姓们也害怕了起来,难道,这是天罚,唯有天罚才会如此。   那么,天罚的是秦子墨,还是他们这些站在对立面的人。   面对天罚,没有一个人敢跑,也没有一个人敢走,就在迷信的众人惶恐不安之时,一道耀眼的金色闪电再次撕开了黑色的天幕,瞬间劈在了高高的刑柱上。   天打雷劈!   我/操/你@&###&...   一连串来不及出口的话语被爆炸头的秦子墨吞进了肚子,下雨打雷天还竖这么高的柱子,这不是找劈?他咋就这么倒霉,失身,被火烧,此时还要加一个天打雷劈,怕不是天下百姓不够恨自己,自认为没有对不起这个世界的他愤怒了。   出奇的愤怒!   日你大爷的,不要这么欺负人,我又没有杀你老母,我又没有顶破天,这天道咋就不长眼,偏偏让雷劈自己,还改造反派,改造个屁,改造得被天打雷劈,早知道,还不如跟着反派作天作地,也活得潇洒如意。   在这一刻,被闪电震得浑身酥麻的秦子墨深深地怀疑起系统让自己改造反派的真实目的。   系统莫不是让自己来找死的?   看着被雷劈的秦子墨,刚刚生起一点同情心的百姓们瞬间真相了,秦子墨是篡权者,是被天都不容的妖人,劈死他算了!   “劈死他!劈死他!”   极静到极喧,不过是一刹那的功夫,一声接一声的劈死他犹如浪潮一样席卷了整个京城,在这一刻,再也没有人去关注秦子墨是不是什么天下第一美人,也没有人关注他是否为国做出过贡献,人们只相信自己亲眼看见的。   一个被天打雷劈的妖人,一定是罪大恶极的,否则,也不可能会被天所不容。   欲哭无泪的秦子墨漠然地看着脚下的百姓,在这一刻,他完全死心了,死吧,早死早换地图,总比在这里受折磨的好,不管是被雷劈死还是被火烧死,他现在都无所谓了,大不了就痛一痛,爷是男人,能忍。   被雷劈,真的是件巧合无比的事。   换谁此时被绑在刑柱上,也一样会被劈,这个道理来自现代的秦子墨知道,可古人们并不懂这个原理,所以被看作了天意。   既然天意如此,那就死吧。   群情鼎沸之下,为了早点让秦子墨伏诛的百姓甚至从周边的家里自发地抱来了更多的木柴。   从行刑开始,看似发生了很多事,其实不过是过去了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就这点时间,还不够火烧到秦子墨的脚下,当众火刑既是为了震慑世人,又是为了折磨受刑之人,所以别看火势看着很大很猛,可离受刑人死亡还是需要点时间的。   毕竟,心理上的折磨才是让受刑之人崩溃的关键。   脚下的火堆更大了,火也就更猛了。   秦子墨也越来越难受,甚至,他感觉到了脚底板钻心的痛,他努力地想抬高脚丫子,这并不是怕死的表现,而是身体的本能反应,一个活生生的人被火烧肯定痛,痛,避开就行,这是本能。   加柴的群众越来越多,秦子墨的呼吸也越来越困难。   太热了。   就像被困沙漠八百年一样,他感觉到了极度的渴,想喝水,想远离火源。   “轰隆!”   又一道惊天的闪电加雷鸣炸响在众人的耳边,瞬间,刑柱的周边被劈倒了一大片,这些人中有抱柴的,堆柴的,维持秩序的,只要是离刑柱越近,倒地的人就越多,甚至,这里面也包括了那十八个投掷火把的刽子手。   远处的百姓们震惊了!   不是?   不是只有罪大恶极的人才会被天打雷劈吗?怎么帮天行事的百姓也会被雷劈?   难道假太后不该死?   “谁被雷劈就是罪孽深重不可饶恕,大家烧死他们!”就在百姓们都懵逼的时候,人群里突然响起了一道大义凛然的声音,随着这道声音的响起,人群里又陆陆续续响起了更多的附和声,每一道声音都表达着相同的意思,到了最后,‘烧死他们’成了菜市口百姓们唯一的声音。   既然天打雷劈是十恶不赦,那么要死就一起死!   听着相同的言论,看着不一样被雷劈的人,人群里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哭闹声:“不行,我娘没有干过坏事,不能烧。”   “对啊,孩他爹,我们赶紧回家,回家,你没罪,你不能被烧。”   “顺子,顺子,我的儿呀,娘可不能离了你,你可不能死啊。”   ......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事若关己标准不一,这就是人性!   哭喊声,怒骂声,反对声,在菜市口的上空响起,维持秩序的五城兵马司人员瞬间就被汹涌的人群挤得随波逐流,面对犹如炸营的百姓,不仅是武德将军的面色很难看,就连刑部尚书也气得差点吐了血。   水能载周,亦能覆舟。   算计了百姓,此时就得承担百姓的暴力。   在这一片乱糟糟的声音中,整个刑场全都乱了,被天打雷劈吓到的人努力往安全的地方跑,被雷劈倒在刑柱前的亲人往前冲,一个后跑,一个前冲,双方不可避免地撞击在了一起,就连武德将军与魏明缙暗藏在人群中的人也受了影响。   人流中,哪怕他们有再高的武力值,也只能被汹涌的百姓裹挟着前进或者是后退。   看着眼前这搞笑的一幕,刑柱上的秦子墨是既痛快,又痛苦,痛快的是天降神罚,愚昧之人就要自食恶果;痛苦的是,你奶奶的,火快烧到自己的身上了,魏明缙要是再不出现,就只能为自己收尸了。   “魏明缙!”   在这一刻,脑中只有一个念头的秦子墨终于忍不住叫出了那个男人的名字,因为他知道,想要活命,只有那个男人能救他,也只有那个男人才是他的依靠。   在封建王朝,唯有权力才是靠山。   “噼里啪啦,轰隆!”   随着又一道电闪雷鸣,黑沉的空中一支闪着寒光的利箭伴随着闪电直射秦子墨,看着那个踏着人头飞速而来的高大男人,秦子墨的眼里爆发出了最火热的激情。   魏明缙来了!   他终于赶回来救自己了!   看着犹如天降的魏明缙,秦子墨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一句:我的意中人是一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在万众瞩目之下,身披黄金甲,脚踏七彩祥云来娶我!   “噗!”   一声轻响,束缚着秦子墨自由的绳索应声而断,他只来得及看清颤抖的箭尾,然后就从刑柱下飘落了下去,在这一刻,秦子墨只觉得无比的安心,哪怕下方就是熊熊燃烧的火海,哪怕跌下去会摔得四分五裂,可他并没有感觉到害怕,因为他的靠山来了。   果然,半空中,秦子墨被一只强有力的手臂环抱住了。   “魏明缙!”被抱在怀里的秦子墨目光灼灼地看着人叫道。   “嗯。”手臂在收缩,此时的魏明缙没有了平时的贵气、整洁,从其灰扑扑的脸就可以看出,对方这是刚刚赶到京城,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下了秦子墨。   “魏明缙!”   暗哑的声音再次叫出口,此时的秦子墨不知道如何表达内心的感受,万千话语唯有化作这一声又一声的魏明缙。抱着秦子墨来到安全地带的魏明缙却从这声声的称呼中感受到了悸动,那是害怕,是庆幸,是感谢。   感谢还活着!   突然,魏明缙紧紧地抱住了秦子墨,没有人知道得到秦子墨遇险的信息后他是如何熬过来的,也没有人知道为了能尽快回到京城他到底付出了什么,可在这一刻,抱着这具温暖而鲜活的躯体,他觉得,什么付出都是值得的。   被紧紧抱住的秦子墨能感觉到魏明缙在轻轻的颤抖。   那是害怕。   秦子墨不知道魏明缙现在对自己的感情到底如何,可他知道自己,早在废宫的那一晚,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已经变了,哪怕之后双方特意避开了彼此,可经过坦诚相待的一晚,某些东西还是发生了改变。   对于这样的变化,他不知道是好还是坏,经历过生死,他不想想太多,只想随心而走。   至于什么改造反派,让他妈见鬼去!   “子墨,我回来了。”久久听不见秦子墨的声音,魏明缙抚摸着对方的后背说道,这句话,也不知道是说给秦子墨听,还是安慰自己的。   “嗯!”重重地点了点头,秦子墨伸出手,摸了摸魏明缙的头,火刑,不仅是他被吓到了,估计魏明缙也被吓得不轻,所以对方才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身体一直都在颤抖,唯有紧贴着彼此的秦子墨才知道。   被摸头后,魏明缙恢复了清明,然后用充血的眼珠看向了刑台的中央。   不仅是那里,整个京城,他的人马都在与曾太皇太后的势力战斗,刚刚从沙场而回的将士们带着肃杀的铁血气势势如破竹,所以,享受太平习惯了的曾太皇太后人马一直都被碾压着打。   杀人了。   满地都是鲜血,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浓郁的血腥气。   突然,一双粗糙的大手捂住了秦子墨的眼睛,魏明缙不想对方看到这血腥的一面。   面对魏明缙的好心,秦子墨并没有反对,只是顺从地靠在了魏明缙的身上,此时的他很累,是真的身心俱疲,曾太皇太后的突然发难,秦家的背叛,百姓的误解,火刑,天打雷劈,这一件件,一桩桩都让他应接不暇。   而此时,靠在魏明缙冰冷的铠甲上,他感觉到了安心。   菜市口观刑的百姓早在魏明缙那惊天一件箭后就跪倒在了地,逃不脱,到处都是喊杀声,也到处都是人头,鲜血,手无寸铁的百姓在面对真正的军人时,害怕了,怂了。   京城的杀戮还在继续,空中的电闪雷鸣也还在肆虐。   “轰隆。”   又一道惊天的雷声响起,一直黑压压的天突然放亮了,就像黎明前的黑暗一样,亮得很快,不过是盏茶的功夫,天色就恢复到了午时的正常。   到了此时,菜市口的战斗也基本结束了,鲜血蜿蜒流淌,百姓们绝望地跪趴在地,看着犹如墙头草一样的百姓,魏明缙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一挥手,身后的将士把活捉的刑部尚书与武德将军绑在了刑柱上,这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彼身。   看着被绑在刑柱上的两人,又看了看电闪雷鸣的天空,秦子墨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算了,也让他们感受一下被天打雷劈的冤枉。   果然,老天没有辜负秦子墨的期望,刑部尚书他们刚刚被绑好,一道异常明亮的闪电就击中了刑柱,瞬间,刚刚还破口大骂的武德将军与刑部尚书就在闷雷声中化作了两坨黑色的人形焦炭,看着这惊人的一幕,百姓们都惊呆了。   这才是真正的天罚! 第24章 晋江独发   被雷劈了无数次的秦子墨没有死,只被雷劈了一道的刑部尚书与武德将军就死得干干净净, 谁是真正的罪大恶极, 简直就是一目了然。   生活在最底层的百姓容易被有心人洗脑, 也容易臣服。   见此, 魏明缙只下令杀了之前被雷劈倒在刑柱旁的百姓,然后就令现场的百姓一炷香之内全部归家,无令不得外出, 否则,全当作谋逆之罪论处。   面对杀神一样的魏明缙, 就算是被杀了亲人的百姓也不敢多说一句。   趋利避害,底层的百姓更懂。   其实,被雷劈倒的百姓真不算少,也就是说,魏明缙这一杀, 就杀了起码上千的百姓,而这些百姓都是之前针对秦子墨针对得最凶的人, 也可以说, 他们活该, 于是,这么多人的鲜血再加上之前武德将军的部众, 难怪会血流成河。   可这又有什么,犯罪如果没有成本,那还不人人都敢犯罪,所以, 敢做就要敢当。   更重要一点,魏明缙需要震慑!   以杀止杀,这才是最容易解决当前局面的方法。   这其实也是为了百姓的生命安全着想,此时的京城已经是战火纷飞,从他进城的那一刻起,他的人马就与曾太皇太后的人打了起来,这是争夺权力的关键时刻,没有人会手软,所以敢在外面闲逛的人,被杀了就不要觉得冤枉。   对于当权者来说,宁可错杀,也不放过。   命百姓归家后,魏明缙把秦子墨送到了皇城边的摄政王府(魏明缙成为摄政王后才修建的),此时的皇宫已经是最乱的场所,所以秦子墨不能回去,那么重兵把守的摄政王府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留下最精锐的暗卫,魏明缙准备向皇宫进发,那里,有他想对付的人。   站在摄政王府的门口,秦子墨看着正准备上马的人。   既然跟曾太皇太后撕破了脸皮,那就没有可能再和平,所以,要不全线取得胜利,要不就只能被碾压成泥,魏明缙与秦子墨都不想当被人踩的泥,那么就只有取得最终的胜利。   看着魏明缙那早就沾满了鲜血的铠甲,秦子墨突然开口说道:“我等你回来!”   在这一刻,他们是一体。   不仅是利益的共同体,也是同生共死的一体,甚至,还是情感的一体,虽然谁也没有戳破那层窗户纸,可双方都知道,经过了那一晚,他们的心里都有着彼此的影子。   一夜坦诚,并不是说忘就能忘的。   听到秦子墨的承诺,正准备上马的魏明缙内心就是一抖,蓦然回首,那人就在灯火阑珊处。   在魏明缙的眼中,此时的秦子墨可算不得天下第一美人,因为,经过火刑,雷劈,雨淋,此时的秦子墨不仅有着一个难看的爆炸头,还有着被烟熏花了的脸,除了那双绝美的凤眼明亮得让人心惊,其他地方可以说是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可就算是这样,这个眼里只有自己的男人还是带着一股子的从容淡定。   就像面对火刑时还能唱出心声的那个‘秦太后’。   看着这样的秦子墨,魏明缙的心中充满了不舍,他不舍得这个容貌绝世无双、个性却肆意张扬的男人,也舍不得离开对方,可曾太皇太后还在皇宫,双方的将士还在作战,所以,哪怕心中有万分不舍,他也不能在此时儿女情长。   想到这,魏明缙走向了秦子墨。   看着一步步靠近的魏明缙,秦子墨的眼一酸,差点流下了眼泪,因为他在这个男人的眼里看到了不舍,看到了淡淡的情,此时的他不知道对方在意的是真正的秦子墨,还是自己,可他不在乎,既然这个男人敢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他,他就念这份情。   粗糙的手抚摸在秦子墨的脸上,把本就黑灰的脸蛋摸得更黑了。   感受着脸上的粗燥,秦子墨伸手,主动抓住了那只正在移动的手,说道:“放心,我在王府等着,我等你回来。”你赢,我陪你共享天下,你输,我陪你共赴黄泉,这是他没有说出口的承诺,在这一刻,秦子墨完全忘记了系统,也忘记了见鬼的任务。   “好,等我!”   深深地看了秦子墨一眼,临走前,魏明缙眼里闪过一丝疯狂与思念,然后捧住了一直想再次捧住的脸,深深地亲了下去。   心脏剧烈的跳动!   不是一颗心脏,而是两颗。   两颗紧紧贴在一起的心脏在这一刻达到了共鸣,同时,悸动也深深地刺激着两具早就无比熟悉的身体,由于不舍,两人紧紧地拥抱着彼此,恨不得再也不撒手,可是,不行,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任需努力。   分离的时候,秦子墨想了想,说道:“保护好潇儿。”   虽然他不是小皇帝的母亲,可是,从他接触小皇帝以来,那孩子不仅尊重他,还很粘他,感情都是相处出来的,哪怕他的灵魂并不是孩子的亲人,可孩子对他好,他就愿意跟对方亲,最重要一点,在他被曾太皇太后的人押走时,那孩子当时哭得可是撕心裂肺,甚至是想救他。   可惜,孩子还太小了。   得到嘱咐,魏明缙嗯了一声,然后给秦子墨拢了拢衣裳,才翻身上马决然而去。   直到马蹄声消失,秦子墨才在王府内侍李宓的陪同下进了府。   冷兵器时代的战斗没有那么快结束,从午时到天黑,再到天亮,历经十几个小时,摄政王一系与曾太皇太后的人马才最终分出了高低,也许是秦子墨诚心所致,摄政王魏明缙赢了。   听到暗卫的汇报,挂心了一晚的秦子墨觉得自己终于能合眼了。   战斗结束后,魏明缙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赶回来,因为胜利的成果除了控制大局,还得打扫战场,所以,这一等,秦子墨又等了三天。   这三天,整个京城几乎是血流成河,这一次,魏明缙展现出了真正的反派性格,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朝中不管是谁,敢反对他的,杀,敢背叛他的,杀,敢阻止他的,还是杀。   杀杀杀,血腥气弥漫在京城的上空,整整三天。   也正是因为这些杀戮,整个京城的权贵都人人自危,他们算是被魏明缙杀怕了,怕也就选择了臣服。   与此同时,在这一片杀戮中,秦子墨也得到了关于曾太皇太后的消息。   因为失败,曾太皇太后一干人等被全部关押,可以说,这从根上拔除了后宫与朝臣的勾结,在此战役中,不仅是曾太皇太后倒台了,就连太皇太后也被抓,因为,被魏明缙流放的李氏一族最终投了曾太皇太后,所以,太皇太后也被牵连。   面对这样的结局,秦子墨讽刺的一笑。   时间又过了三天,朝局终于被魏明缙稳定了下来,与此同时,关于西北的战事也传遍了天下。   早在一个月前,魏明缙就大破大元国军队,甚至,还俘虏了大元国的太后,也正是因为如此,西北的战事才能那么快结束,可也正是因为战争结束得太快,大胜的消息还没送回国,魏明缙就接到了秦子墨出事的消息,于是,曾太皇太后他们就悲剧了。   魏明缙冲冠一怒为蓝颜,曾太皇太后等人成了阶下囚,天意如此。   要说魏明缙对西北战事的贡献,那就是大周与大元和谈。   真正的和谈。   大元国赎回当朝太后,并承诺,二十年内不得犯边,同时,大元国还需每年派遣使臣入大周朝贺。   不是称臣,胜是称臣。   这是大周在军事与政治上的双重胜利,趁百姓们欢欣鼓舞之时,魏明缙公布了与敌国真正的勾结者,曾太皇太后,有大元国的人作证,这可是无法辩解的事实。   面对锃光瓦亮的铁证,京城的百姓愧疚不已。   他们冤枉了秦子墨。   由于心虚、愧疚,就有了全力的支持,一时之间,摄政王在朝廷与民间的威望达到了顶峰,甚至,还有支持其取皇位而代之的呼声,面对这种呼声,魏明缙公开表示,一日为臣,终身为臣,魏家的子孙,遵太/祖遗训:忠君爱国,辅佐帝王。   朝局稳定,秦子墨也被迎入了皇宫,是以太后的身份入主皇宫的。   曾太皇太后倒台了,那么附庸于对方的秦家肯定也难逃法网,秦帝师自尽,先皇留给秦子墨的圣旨也就找到了,既然秦子墨的男扮女装是先皇安排的,那么,他的太后身份也就合法。   而且,先皇圣旨有云,秦子墨监国辅政,直到小皇帝成年,不管中途发生何种意外,一律以先皇圣旨为准,哪怕就是现任帝王也不能改变圣旨的意思,否则,秦子墨可待先皇重挑国柞。   所以,绕了一大圈,秦子墨还是大周朝的太后,先皇御封的辅政太后。   而这一次他将以男人的身份正大光明地入主皇宫,从今以后,他再也不用穿什么女装,也不用戴什么面巾,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生活在阳光之下。   初秋的早上,皇宫西北角废宫。   秦子墨与魏明缙携手走进了让他们毕生难忘的场所。   此时的废宫也早就变了样,没有了曾经的荒凉,该修的修,该补的补,该添了添,这座被遗弃了几十年的宫殿又再次焕发了新春。   此时,大殿里正坐着好几个女人。   这些女人有白发苍苍的老者,有风韵犹存的美妇,也有漂亮美丽的女人。   此时,她们正各自为政端坐着,金线织就的绫罗穿在身上,彰显着她们那高贵的身份,可衣裳再光鲜,也抵挡不住来自内心的煎熬,本来,这些女人都是后宫中保养得最好的,可在这一刻,她们每个人的眼底都带着青黑,可见,她们的内心并不如表面这么平静。   当魏明缙与秦子墨走进主殿时,在场的女人全都看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预收文《豪门假太子逆袭成叔婶》简介:   肤白,貌美,细腰,大长腿!   前十八年凌云过得那是肆意无比,因为出生豪门世家的他不仅爹疼娘爱哥哥亲,还有花之不尽的money,可惜,天有不测风云,一朝他成了被抱错的假太子。   假的就是假的,哪怕披着龙袍也不可能成为太子,于是一日之间,鸠占鹊巢的凌云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万分无辜委屈的凌云:......?合着你们都有靠山,就我没有???转脸他就跟正在国外视察产业的叔叔告了状。   蒋修宁:等着,叔叔马上回来给你报仇!   一天之后,家宴上,蒋家大家主牵着凌云的手对众人说道:“这是我的夫人,对他,你们得像对我这个族长一样尊敬。”   变成平辈的曾经父母/平白无故低了一辈的曾经哥哥/蒋家所有成员/以为能得到豪门所有爱的重生真太子:...... 妈的,咱们能不能讲究一点!   感谢在2020-06-16 12:07:36~2020-06-16 22:34: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zzff 26瓶;42589322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5章 晋见独发   对于女人们那露骨的审视视线,魏明缙与秦子墨都是视而不见。   主殿上的这些女人身份都不一般, 可以说齐聚了两代帝王的后、妃, 其中, 白发苍苍的是宣帝的嫡妻曾太皇太后, 美妇是惠帝的嫡妻太皇太后,剩下的两位则是惠帝时期紫云宫的静妃,丽安宫的珍妃, 这四个女人也正是当年紫鹃的四个主人。   “说吧,说说当年你们为什么要害我。”   端坐于主位后, 魏明缙才看着众人说道,当年的事,秦子墨肯定是遭了鱼池之殃,所以是魏明缙这个苦主开口问话,作为皇子, 当年的他肯定是被阴谋的主体。   闻言,曾太皇太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就算成了阶下囚, 该拥有的自尊与骨气她是一点都没少,毕竟, 她可是魏明缙祖父的嫡妻。   曾太皇太后不搭理魏明缙,一旁的太皇太后也是一脸漠然的样子。   见此,静妃冷笑一声,说道:“既然大家都不说, 那我就先说,反正,我没有参与,只是顺势而为。”听到她的话,一直与静妃不对付的珍妃嘲讽地切了一声,满脸的不以为然。   时间倒回二十一年前,那一年,魏明缙刚刚八岁...   一天傍晚,太学里的皇子们都下了学,魏明缙才避开看守太学的禁军偷偷摸摸入了内。   八岁的魏明缙看起来不像一个皇子,甚至,奴才都比他好看。   因为他很瘦弱,脱下衣服,估计都是骨头的那种,这是饿的,自从母亲死后,他就再也没有吃过一顿饱饭,甚至,有的时候,吃食还需要他自己去找,就因为他有一群狗眼看人低的奴才。   以前,小明缙是不会浪费时间来太学的,因为太学里没有可以吃的东西。   不过,今天他来了。   那是因为早上他撞到了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个孩子,一个比他矮小,却漂亮得像王母娘娘坐下童子的胖娃娃,胖娃娃脾气很好,看他瘦弱,送了他一块甜滋滋的糕点,糕点魏明缙没有吃,可他也没有扔,他把糕点揣到发了霉才埋进了土里。   陌生人的东西他不吃,也不敢吃,这不是谁教他的,而是他看见的。   十一弟,就是他亲眼看着吃了别人送的东西而吐血死的,也正是那一眼,让他明白了,要想活命,就不能乱吃陌生人给的东西,也正是因为十一弟血的教训,才让他学会了隐忍,因为他不知道端到自己面前的吃食是不是正常的。   他很怕像十一弟那样,吃了一块桂花糕,就再也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从那以后,魏明缙就养成了谨慎多疑的性格,就算是内侍端到面前的食物,他宁可吃对方偷吃剩下的,也不吃完完整整的食物,因为他怕死,怕像被埋在永巷北坡的十一弟,十一弟太小了,才三岁,话都说不全,就算是死,可一个被废黜了皇子身份的孩子有谁会为他主持公道。   没有人的。   皇宫就是这么一个冷酷无情的地方。   八岁的小明缙过早的学会了适当的沉默,对于小子墨送给他的东西,他不敢吃,却也向往着那份温暖,所以知道小子墨在太学里上学后,他就经常偷偷跑到太学里来观察对方,等知道这是皇子们上学的地方后,他更是每天都偷偷的来。   有的时候是白天有老师在的时候,有时是下学后无人之时。   早就被父皇遗忘的魏明缙凭本能知道读书是件好事,自从有了这个认知后,小明缙就经常跟着皇子们偷偷的学习,不过,他不敢露面,也不敢被人发现,他知道,唯有不被发现才能安全。   就这样,小明缙一边偷偷地关注着小子墨,一边默默地吸收着知识,时间一晃就过了三年。   三年后,小明缙十三岁了。   也是在这一年,他在御花园遇到了当时还是皇后的太皇太后,皇后见到穿着皇子服的魏明缙非常的惊讶,这孩子是谁?   因为皇宫里就没有这么瘦弱的皇子。   虽然小明缙并不知道皇后是谁,可看着围绕在其身边的宫女太监一个个恭恭敬敬,他就知道,这个看着漂亮和蔼的女人很厉害,他惹不起,惹不起那就只能明哲保身,所以,皇后问什么他就答什么,当听到小明缙住在西北角的千叶宫时,皇后的神色停顿了好一会,才打发小明缙离开。   千叶宫的偏殿住着宫女出生的王淑女,也就是宫里最低级的嫔妃。   王淑女生有一子,由于其份位实在是太低,因而皇子连叫声母妃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叫母亲,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王淑女生子后既没有被皇帝晋位份,皇子也没有被重视。   当然,这是对外的说法。   作为中宫皇后,当时的太皇太后其实是知道原因的,因为,小明缙并不是惠帝的皇子,而是宣帝与赵才人的儿子,可赵才人因谋逆而被诛,宣帝在大行之前只能把儿子托付给了继位的惠帝,希望惠帝能把兄弟当亲子来教养。   在宣帝的想法中,只要能让儿子当个太平王爷就行了。   面对先帝的托孤,面对被隐瞒的嫡母,惠帝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不就是把弟弟当儿子养吗,没问题!   可事实上,哪有不膈应的。   自从宣帝驾崩后,惠帝就在后宫随便找了个宫女作为小明缙的母亲教养他,就这样,小明缙在王淑女的教养下磕磕绊绊的长大了,从来没有受过帝王恩泽,也从来没有享受过荣华富贵的王淑女很满足,她本就是一个长相平平的宫女,如无恩典,一辈子都出不宫,能在宫中抚养皇子,她很满足。   所以,哪怕小明缙并不王淑女亲生的,可她对小明缙也很好。   小明缙是她在后宫生存下去的希望,而她则是小明缙的依靠,虽然惠帝没有宠幸过王淑女,可他也并没有亏待王淑女与小明缙。   单独拨了一座宫殿给他们。   虽然住的是偏殿,可那座宫殿并没有安排其他的嫔妃,所以小明缙与王淑女跟拥有一宫并没有什么区别,唯一可惜的是,王淑女命薄,等不到小明缙成年就撒手人寰,而小明缙也在母亲死后被迫学会了皇宫里的生存。   在御花园遇到小明缙后,皇后就动了心思。   她想弄死或者是弄残这个孩子。   因为小明缙与和皇(小皇帝父亲)同年同月同日生,甚至还不止,如果当年曾太皇太后的孩子能活下来,那一年的皇宫应该有三个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孩子。   可惜,只剩下了两个。   要说当时的魏明缙不过是一个孩子,作为中宫皇后的太皇太后不至于怨恨对方,可事实恰恰相反,她恨魏明缙,恨不得对方去死。   这说来,就牵扯到了当年的生产。   当时还是太子妃的太皇太后住在东宫,生产时,遭遇了难产,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在她发动前,当时住在坤宁宫里的曾太皇太后与当时还不是废宫的赵才人同时生产,三个女人同时生产,孰轻孰重,于是,太医院里的太医们几乎都集中在坤宁宫与废宫。   皇帝的皇子肯定比太子妃的儿子重要,所以,难产的太皇太后只能死撑,最终生下一个男孩。   那个男孩就是后来的和帝。   拼死生下来的孩子,由于在产道里捂久了,孩子受了损,这也是和帝为什么跟魏明缙一样的年龄,却在二十六岁就驾崩的根本原因。   看着自己的孩子从小体弱多病,要说太皇太后不恨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她恨,她恨得那是咬牙切齿,可再恨有什么用,一个是中宫皇后的嫡子,一个是宠妃的儿子,她谁都不能得罪,幸好,在她难产时,曾太皇太后也遇到了难产,孩子生下来没多久就夭折了,也正是因为如此,赵才人的那个孩子宣帝只能瞒着嫡妻,就怕嫡妻触景伤情。   夭折的孩子没有人记恨,可健健康康活着的孩子呢?   太皇太后觉得自己的皇儿活得艰难,她心里苦,也就看不得别人的孩子活得好,特别是那个与皇儿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孩子。   魏明缙自从离开娘胎后,就活得好好的,哪怕瘦弱得只剩骨头,可也是健康的,所以在遇到小明缙后,太皇太后就让人去查了魏明缙的一切,然后动了手,本来,一碗吃食就能要了对方的命,可后宫哪有什么绝对的秘密,就算小明缙是个不受宠的皇子,可就是有人不想太皇太后如意。   于是,一碗直接暴毙的吃食被换成了加了料的甜点。   在这件事上,丽安宫珍妃出了药,在行动中,与之不对付的紫云宫察觉后也进一步推波助澜,更有曾太皇太后的大局把握,最终变成了谁都想不到的后果,当年那个被她们共同迫害的孩子不仅活了下来,还从西北还带来了滔天的权势。   听完静妃主讲,珍妃补充的当年真相,秦子墨紧紧地抓住了魏明缙的手。   妃嫔相争,跟孩子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她们能如此的漠视人命,难道,在她们的眼里,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不值得尊重!   “哈哈哈,我只恨当年这些贱人坏了我的好事,我只恨你当年为什么没有死!”家族与曾太皇太后叛国篡权,那么也就不会再有转寰的余地,知道不会有好结果的太皇太后干脆也不想忍了,她看向魏明缙的眼里带着刻骨的仇恨。   反正都是死,何必再委屈求全。   回握着秦子墨手的魏明缙在听完这些女人关于当年的阴谋后,并没有露出震惊的神色,而是冷冷地看着曾太皇太后说道:“您觉得,我是该叫您母后,还是皇祖母?”   这是什么意思?   闻言,所有人都震惊地看向了曾太皇太后。 第26章 晋江独发   如果魏明缙叫曾太皇太后为母后,就代表着他真的是宣帝的儿子, 可如果叫曾太皇太后为皇祖母, 那就应该是惠帝的儿子。   从刚刚静妃她们的诉说中可以很明确的知道, 魏明缙应该是宣帝与赵才人的儿子, 那曾太皇太后就应该是其嫡母,面对嫡母,叫一声母后才是最正常的, 可现在,大家都听到了什么?母后, 皇祖母?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魏明缙是惠帝的儿子!   在这一刻,除了曾太皇太后,所有人都露出了一脸的迷茫。   对于生活在后宫中的女人来说,不说后宫中所有的秘密她们都能把握, 可起码也是能知道一些广为流传的所谓秘密,那么此时是个什么情况, 是哪里出了什么错, 还是说魏明缙的真实身份还有秘密, 如此一想,大家就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要说反应最大的, 肯定是太皇太后。   在听到魏明缙的问话,太皇太后睁大了双眼。   对于魏明缙,她恨了半辈子,如果此时有人告诉她, 她恨错了人,那她如何能接受得了,所以,短暂的愣怔后,太皇太后立刻大声地反驳道:“这不可能,我查过,你的出生档案与皇儿就是同一天,不可能出错,我也不可能恨错了人。”   喊完,太皇太后更是疯狂地摇着头,她无法接受不一样的结果。   看着状若疯癫的太皇太后,秦子墨恨不得狠狠地揍对方一顿,那是对魏明缙的心疼,当年的小明缙招谁惹谁要受这样的磨难?一个在皇宫中艰难生存的孩子,这些女人为了各自不同的目的就能随意安排别人的人生,这太可怕了,在她们的眼里,还有什么值得敬畏!   就在秦子墨恨不得冲上去揍人时,魏明缙很是冷静地拍了拍他的手,给他带去了无声的安慰。   扭头,秦子墨从魏明缙的眼里看到了无所谓,无所谓也就不会受到伤害,见此,他觉得心更闷了,闷得如同一块重重的石头压在心口,这得对家人如何的失望才能做到无所谓。想想魏明缙被迫害时不过是十三岁,他的鼻子一酸,一滴泪瞬间掉了下来。   十三岁,换作是现代,还是一个能跟父母撒娇邀宠的年纪,可在封建王朝,魏明缙那瘦弱的肩膀已经可以承担起自己的人生。   当年,如果不是小明缙聪明,也许早就被惠帝宰了。   毕竟,杀个把兄弟,对于皇室的人来说,那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看到秦子墨落泪,魏明缙瞬间慌了手脚,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对方,甚至,他还很迷惘,他不知道秦子墨为什么会落泪,对于当年的真相,他并没有感觉到伤心,一直在追寻真相也不过是想给自己一个交代,一个对于真相的知情权。   揽过秦子墨,魏明缙笨拙地给对方擦泪。   “墨墨,不哭,谁惹你了,我去杀了他/她!”从来不知道爱情为何物的人,在动情后,反而是笨笨的,他笨笨地安慰着秦子墨,笨笨地给人擦泪,笨笨地说着最凶残的情话,可也正是因为这份赤诚,秦子墨反而觉得内心无比的慰籍。   这个男人表面看着强大无比,可却真实得让人怜惜。   也不知道是气氛太合适,还是太感动,秦子墨突然紧紧地拥抱着魏明缙,闷闷地说道:“以后,我陪你。”这也许是他在冲动之下做出的承诺,也许是他想给这个从小就坎坷孤独的男人一丝温暖,于是,他把这个世界的一生承诺给了对方。   也许,离开这个世界后,秦子墨还会有无数的系统任务,可他相信,再也不会有哪个世界里的任务目标能再让他如此的动情。   因为对于这个身世凄惨的俊美男人,他是真的有丝情思在里面。   面对秦子墨突然的告白,魏明缙是受宠若惊的,甚至,在他的眼里,秦子墨能看到一丝震惊,对于魏明缙来说,两人当初的结合是在药物的作用下,是逼不得已,他从来没有想过秦子墨能原谅自己,就算去刑场救人,对于他来说,更多的也只是赎罪与求而不得的卑微。   可在这一刻,魏明缙感觉到了秦子墨与自己一样的心思,他觉得心脏犹如元宵时的烟花,怦怦跳动得是那么的璀璨与满足。   满足的男人垂下了眼帘,遮住了眼里无法言说的痛苦。   然后魏明缙就紧紧地回抱住了秦子墨,抱住了这个他想揉入骨血里的男人,爱情来得那么突然,在他还没有做好准备的时候,他就收获了心心念念的感情。   真好,太好了。   看着拥抱在一起的两人,在座的女人们都冷漠着一张脸,皇宫里的女人对于情爱看得比谁都淡,也比谁都清晰,所以,她们并不羡慕此时拥抱在一起的俩人。   爱情呀!   在皇家可是奢侈的,谁还没有年少之时。   一时之间,主殿里很安静,安静到能听到屋檐下清脆的响铃声,甚至,就连一脸恨意的太皇太后也安静了下来,然后,一直紧闭着双眼的曾太皇太后睁开了眼睛,只见她面上的神色不停的闪烁着,最终定格在了趾高气昂的志得意满。   对于一个阶下囚来说,她有什么值得志得意满?   面对这反常的一幕,大家的目光又瞬间集中了过来,就连魏明缙与秦子墨也看向了曾太皇太后,看来,对方这是想说话了,也是,有什么得意之作要是再不说出来,可就要随着残躯埋入了黄土,再多的得意也将烟消云散,所以,还不如现在就说出来。   这也是早就知道今天不能善终的女人们什么秘密都敢说的原因。   因为没有了后顾之忧。   再说了,在后宫中,有些话,有些事只能看不能说,憋了大半辈子的人临死前还是想找个人发泄发泄一下心中的感慨,今天,大家有了这个机会。   不用谁再提问,曾太皇太后站起了身子。   她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看着眼前的这座大殿,甚至,神色中还带着一丝怀念,带着老年斑的白皙手掌轻轻地抚摸过厚实的墙壁,好一会,曾太皇太后才叹息一声,说道:“二十多年了,这是我二十多年后再一次踏入这座宫殿。”说到这,她露出一丝回忆的神情,才再次说道:“这里,好像变了样,又好似什么都没有变。”   从曾太皇太后张嘴开始,大家的目光就都随着她的走动而转动。   因为,大家知道,曾太皇太后要说的一定是皇宫中最隐秘的秘闻,而这个秘闻一定惊天动地,就算她们当年略有权势也被瞒得毫不知情。   果然,曾太皇太后转了一圈,把主殿与两座次间都欣赏完后,才再次坐回了老位置。   到了此刻,她开口,“二十九年了,这座宫也废弃了二十九年,谁人能知,当年这里,虽然地处皇宫最偏辟的西北角,可这里住着的却是宣帝一生的挚爱,挚爱啊...”一声幽长的感叹传来,同为后宫之人的几个女人同时露出了一丝似喜还悲的怀念。   当年,她们青春娇媚之时,也知道什么是爱情,可惜,爱情败给了岁月的无情。   没有女人不向往爱情,也没有女人不在意爱情,可身为后宫的女人,爱情,份位,皇位,权势,她们想要的太多,一山还望一山高,贪心使然,纯粹的爱情也就变了味,最终,忘记了爱情的女人才能安安稳稳地活在这幽深的后宫。   因为无心才不会受到伤害。   就在女人们若有所思之时,曾太皇太后接着说道:“一个得到帝王全部爱情的女人是不该活在世上的,所以她死了。”说到这,她看了一眼太皇太后与静妃她们,这个道理,只要是后宫的女人就都明白。   不患寡而患不均,帝王,雨露均沾才是平衡之道。   可惜,就算均沾了又如何,爱情是女人们求而不得的心尖痣,所以,哪怕就算是帝王也别小瞧了女人的嫉妒之心。   自己得不到,肯定也不愿意别人得到,于是,那个被帝王深藏起来的女人死了,她的爱情结晶也死了。   死了!   当年赵才人的儿子死了,那么,魏明缙是谁?不是说他是宣帝与赵才人的儿子?   又或者说,他到底是谁的儿子!   在这一刻,太皇太后的手抖了,她想到了某种可能,可又觉得太过于荒谬,所以,她是拒绝去承认某种可能性的,不仅是她如此想,就连静妃她们也都想到了某种可能,然后大家都同情地看向了太皇太后与魏明缙,是她们想的那个样子吗?   现场的气氛太过于诡异,秦子墨忍不住往魏明缙的身边靠了靠。   他能想象出,一会曾太皇太后能吐出更狗血的剧情,而这个剧情让他有点适应不了,更重要的是,他更心疼魏明缙了。   就一个身世都能扯出这么多的狗血,真的是,皇宫里没有最狗血,只有更狗血!   当年,皇宫里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孩子有三个,已知的是,明面上,曾太皇太后的儿子难产死了,现在,被告知赵才人的儿子早就死了,两死一活,三个孩子中只活了太皇太后的孩子,那么,魏明缙这个与和帝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孩子到底是谁的?又或者说,当年死的那个孩子到底是谁的孩子?   为什么?   秦子墨能想到的,现场所有的人也都能想到,于是所有人的目光又都看向了曾太皇太后。   面对这个明摆着的事实,大家是无法理解的,毕竟,曾太皇太后的儿子不仅是当年的中宫之子,父亲更是帝王宣帝,如此显赫的身世,有必要与赵才人的儿子互换?   难道说,是为了皇位!   是了,一定是为了权力!   要知道,当年曾太皇太后生孩子时已经是近四十岁的高龄,在宣帝早就立下太子,太子早就羽翼丰满的情况下,一个嫡幼子如何能争得过对方,既然如此,还不如兵行险招,来个釜底抽薪,原来如此,难怪曾太皇太后瞧不上太皇太后,却对和帝那么好,原来,人家疼爱的是自己的孩子。   换子,换子,肯定不仅仅只是换了赵才人的儿子,太皇太后的儿子也肯定被换了,不然,也不会有今天这一出。   而且,这个真相应该只有曾太皇太后知道,否则,当年的宣帝不可能让惠帝抚养幼子。   卧槽,这真的是好大一盆狗血,听完,秦子墨目瞪口呆。   “我不信,他不可能是我的皇儿!”太皇太后指着魏明缙发出歇斯底里的大喊,脸上的神情是濒临崩溃,是啊,任谁得知一直被自己残害的孩子才是自己真正的孩子都是无法接受的。   这不仅仅只是血缘的问题,还包括了情感。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双更,感谢朋友们的支持,么么哒 第27章 晋江独发   “哈哈哈。”一阵张狂的大笑声在主殿里持续地响起,笑声里带着绝对的自傲与悲哀, 那是说出心中秘密的曾太皇太后。   自傲是因为在她的算计之下, 她的皇儿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成为了帝王, 可悲哀的是, 皇儿的命数还是受到了难产时的影响,这才会英年早逝,无福世间繁华。   奈何, 奈何,机关算尽也抵挡不了天意。   看着大笑不止的曾太皇太后, 珍妃与静妃眼里闪过一丝钦佩,这才是我辈楷模,就她们在后宫里的那些手段,跟曾太皇太后比起来,还真上不得什么台面。   不愧是历经四朝的曾太皇太后, 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就是惊天的秘密。   面对曾太皇太后的自得与张狂, 一辈子被婆婆压着的太皇太后爆发了, 只见她红着一双充血的眼珠冲向了曾太皇太后, 在这一刻,失去理智的太皇太后有了生痰曾太皇太后的心, “啊!我要杀了你这个毒妇,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换子,你怎么不去换别人的儿子, 我跟你有什么仇,你要这么害我!”   面对张牙舞爪的太皇太后,曾太皇太后接着刺激道:“谢谢你这么多年来对皇儿的照拂。”笑得灿烂的她眼里也带着一丝疯狂。   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   哈哈哈,大家都没亲儿子养,要痛大家一起痛。   这些话,曾太皇太后早就想跟太皇太后说了,每次看到皇儿叫这个女人为母后,她的心就在滴血,每日每夜恨得那是睡不着觉,哪怕她对皇儿再好,可皇儿也只是以为那是皇祖母对孙儿的关心,母后与皇祖母,这可是有着两代人的代沟。   感情不一样,贴心的程度也就不一样。   眼看着失去理智的太皇太后就要冲到曾太皇太后的面前了,魏明缙突然起身挡在了她们的中间。   面对这出人意料的一幕,不仅是在座的女人们震惊了,就连秦子墨都很诧异,为什么?   按道理来说,对于制造了这一切悲剧的曾太皇太后,不管是太皇太后还是魏明缙都应该恨不得让其死无葬身之地,可为什么此时的魏明缙要阻挡行凶的太皇太后,难道,他就不恨曾太皇太后?   又或者说,还有什么未说出口的原因!   面对魏明缙的阻拦,急怒攻心的太皇太后一口鲜血就那么喷了出来,甚至,还不敢喷在身前魏明缙的身上,因为那是她亏欠的皇儿。看着面无表情的魏明缙,太皇太后按着狂跳的心脏张了好几次嘴,可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失去了的,永远都不会回来,特别是,亲母子间居然有着算计之仇。   想到这,太皇太后就绝望地惨笑了一声,然后跌跌撞撞地后退了几步,直到被身后的椅子挡住,她才有了继续站立的勇气,看着高大俊美的魏明缙,太皇太后贪婪地注视着那张脸,脸部轮廓有着惠帝的影子,可好像又更柔和一点,难道是像自己?   想到这,太皇太后的心脏再次不受控制地狂跳了起来。   眼前这个权势滔天的男人就是她当年那个苦命的孩子?她难产的孩子还能健健康康地活到现在?那么,对方会认她吗?   出于失而复得的心态,太皇太后忍不住往前跨了一步,想把魏明缙看得更清楚一点。   而此时的魏明缙脸上还是一片漠然,甚至,面对这惊天的秘密,就像事不关己一样,他的眼里没有见到亲人的激动,也没有一丝的情感,可以看出,除了秦子墨,他对现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感情,无情才是最伤人的,看着无动于衷的魏明缙,太皇太后突然伸出手想摸一摸对方的脸。   这个男人可是她的皇儿呀!   就在太皇太后的手快要摸到魏明缙脸的时候,魏明缙突然侧了一下头,瞬间避开了太皇太后的手,看着空落落无着落的手,满怀期望的太皇太后突然情绪崩溃的蹲下了身子爆发出一阵哀怨至极的哭声,哭声嘶哑压抑,犹如泣血的杜鹃。   她哭的是自己,哭的也是魏明缙。   这辈子,她与皇儿终究是绝了亲缘的对面相逢不相识,她得多瞎眼才能认错自己的儿子,想想这辈子对魏明缙都做了些什么,太皇太后的内心就是一阵阵的绝望,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哪怕就算他们是真正的亲母子,可他们也不可能回到真正的母子关系,对于把皇儿弄丢了的这件事,太皇太后觉得天已经塌了。   她对不起皇儿,也愧对皇儿...   想到这,声声泣血的太皇太后突然拔出发髻里的金簪毫不犹豫地往脖子上一刺,眼看着太皇太后就要血溅当场,说时迟那时快,一步一遥的魏明缙迅速伸手阻挡了一下,也正是因为这一下,金簪最终划伤的是魏明缙的左手,一道长长的口子,换回的却是太皇太后的性命。   皇儿这是不想让自己死!   懵懵的脑袋得出这个结论后,太皇太后的眼里爆发出了惊人的色彩,“明缙,你...”未尽的话语被魏明缙抬手打断了。   到了此时,一直面无表情的魏明缙一挑眉头,然后看着大家笑道:“好戏才刚刚开场,观众一个都不能少。”这是解释为什么阻挡太皇太后寻死的原因。   “好!好!母后都听你的。”   闻言,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太皇太后赶紧擦了擦眼泪挣扎着靠坐在椅子上,然后死死地盯视着魏明缙那只为救自己而流血的手。   她知道,魏明缙是不会让自己碰的,所以她只能暗中着急。   对于太皇太后的话语,魏明缙不置可否,也正是到了此时,他才回头看着一脸威严的曾太皇太后说道:“您是不是觉得自己赢了,又或者说,您真的确定我是太皇太后的儿子?”一席话,犹如溅入油锅里的水珠,瞬间再次把大殿里的所有人都震懵了。   不是,你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莫非,魏明缙这已经明了的身世还有其他的变化不成?   本来,一直智珠在握的曾太皇太后一直老神在在的端坐着,就算是面对太皇太后的张牙舞爪也能淡然面对,可此时在听到魏明缙的话后,她直接变了脸,对于一个把控了皇宫五十多年的资深后宫女人来说,她绝不容许自己犯错。   更重要一点,她接受不了既定的事实被改变。   “带进来!”   魏明缙那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再次响起,然后大家的目光就全部移向了敞开的殿门。   大殿的门是打开着的,坐在主殿里,就能看到庭院里那些鲜活的花花草草,也能看到一碧如洗的蓝天,当然,顺便也看到了一个正被押解进来的女人。   那是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人。   看到那个女人的第一眼,主殿里的四个女人都变了颜色,甚至,曾太皇太后的神色是最难看的,因为她们都认识那个女人,那个当年明面上是丽安宫宫女,实际上游走在四个主人身边的四面间谍。   紫鹃!   就在大家都盯视着这个被押解进来的女人时,秦子墨的目光却并没有跟随着大众,他此时看的是魏明缙,或者说,是在怒视着魏明缙那只正在流血的手。   用手挡刀,你可真能耐!   被秦子墨那火热的目光盯视着,魏明缙又不是死人,所以,他在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来自秦子墨的怒火,来不及多想,他赶紧福至心灵地把正在流血的手伸了过去,此时不博同情还待何时,没想到救人还有福利的魏明缙顿时喜滋滋地坐了下来。   至于那个刚刚被押解进来的女人,他连一个眼神都懒得赐予。   见此,秦子墨的脸色才终于好看了一点。   其实,他生气的原因只是因为魏明缙不够爱惜自己,生活在现代,秦子墨早就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如果自己都不爱惜自己,那就别奢求别人的爱,你又不是亮闪闪的银子,凭什么要求人人都爱,所以,任何时候,做任何事都要多为自己考虑考虑。   看着低眉顺眼一脸认错的魏明缙,秦子墨打算解决完当前的问题就给对方上一堂课。   这堂课就叫做‘如何爱惜自己’。   想到这,他赶紧接过侍卫递来的药膏,一边给魏明缙打理手上的伤一边留意着刚刚进门的女人,凭直觉,秦子墨知道这个女人是紫鹃,就是他与魏明缙一直在追查的那个女人,没想到,对方居然在这样的场合以这样的方式现身了。   就在秦子墨为魏明缙包扎时,那个被押解进殿的女人也看清了当前的局面。   都是老熟人,没有谁不认识谁,唯一让人想不到的是,没想到大家还能有再见的一天,其实在她们这些皇宫女人的认知里,紫鹃应该在十几年前就死了的,一个死了的人再次出现在大家的面前,这本来就是一件令人惊悚的事,可更惊悚的是,这个女人是被魏明缙带来的。   那结果就只有一个了,紫鹃对于魏明缙的身世一定也是知情者。   那么,魏明缙到底是谁的儿子!   在当前诡异的情况下,珍妃与静妃都保持了沉默,还处于小白手段的她们对于魏明缙真正的身世那是一点都不知情,既然不知情,那现在的她们只能做一个安安静静的旁观者。   至于太皇太后与曾太皇太后,谁急谁煎熬。   面色不太好看的曾太皇太后与惊疑不定的太皇太后死死地盯视着紫鹃,半天,谁也没有开口,如同谁也不敢开口一样,她们都怕听到对自己不利的消息。   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稳了稳心神,最终还是曾太皇太后首先开口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从这句话的意思就可以推断出,她对紫鹃是否还活着是知情的,甚至,对于紫鹃的现状都有可能是知道的。   面对这可能的情况,在座的女人全变了脸。   同时,大家都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紫鹃并不仅仅只是自己的人!   “瞧您说的,我怎么就不能在这?”莫非你以为是我想在这里不成!   沦为阶下囚的紫鹃刺了曾太皇太后一句后,才伸出青紫的手抚摸了一下鬓角的发丝,把零星贴在脸上的头发全部挽入耳廓,才看着大家露出一个从容的笑,虽然她的眼角已经有了细细的皱纹,可此时做出这种小女儿的姿态却一点都不违和,甚至还有着一股女性的温柔。   看着紫鹃那苍白无血的脸,再看着对方那伤痕斑斑的手指,大家就都知道了,紫鹃这是受了刑。   受过重刑的紫鹃先是看了看目光深沉的曾太皇太后,又看了看一脸淡然的魏明缙,突然笑道:“哟,三堂会审,你们这是要母子相认?”   母子相认!   谁是母?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紫鹃的身上,就连秦子墨也不例外。   面对这么多曾经是自己主子的目光,宫女出身的紫鹃还是感觉到了极致的压力,稳了稳神,最终,她看着魏明缙勉强笑了笑,才说道:“摄政王希望我说什么?”自从被魏明缙抓住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她会不得善终的。   “说说你当年知道的事。”   此时魏明缙正抓着秦子墨的手仔细的欣赏着,如同那只手才是世间的珍宝。   看着吝啬多看一眼自己的魏明缙,早就领教过对方手段的紫鹃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认命地从头说起:“奴家八岁就入了宫,在宫女的年龄里,不算大,也不算小,不过,宫女不是那么好当的,得讲关系,得按资排辈,如果运气好,能分给一个和善的主子,要是运气不好,那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死在这深宫之中。”   说到这,紫鹃转头看了看身处的大殿,眼里闪过一丝怀念,才再次说道:“最开始当宫女的时候,我过得不算好,也不算坏,毕竟,我还算聪明。”   对于紫鹃自夸的聪明,大家都认可。   是啊,如果不聪明,也不可能一人能周旋在四个主子的身边,甚至,这四个主子都被对方涮了一把,没见对方根本就没她们当作主子看待吗!   此时的紫鹃并没有看任何人的脸色,既然说了,那她就不打算停口,更重要一点,她想在这个宫里把心里的话说给最喜欢的那个人听。   虽然,那个人早就不在了。   “我很聪明,从来不敢与宫人们真正的交心,因为不知道你哪句话就会被有心人拿去邀功,所以,我很厌恶这样的宫廷生活,可有什么办法,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自由放心间。”后宫的生活,多少的无奈都归结在这句话中。   “我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活着,十岁那年,我遇到了主子。”   说到这,紫鹃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是真正的笑:“那个主子很漂亮,有着花一样的容颜,也有着最纯真的笑容,她很美,可也很孤独,因为她住在皇宫最偏僻的西北角。”每天只有几个太监、宫女做陪,可不就是很孤独。   听到这,所有人都知道了,紫鹃的第一个主子是当年的赵才人。   也正是因为这句话,让曾太皇太后的神色更加的难看,认敌为友!任谁知道自己的心腹早就是别人的人,心里估计都会气得吐血,想到秘密有可能早就暴露,在这一刻,曾太皇太后不仅只是神色难看,她还像是一下子就被抽去了精气神,变得萎靡了起来。   此时的曾太皇太后就如同一个真正的暮年老人。   面对曾太皇太后的变化,所有人的神色都没有变,大家正用心地听着紫鹃的讲述。   因为这牵扯着皇宫最大的秘密。   随着回忆的继续,紫鹃的神情越发的柔和,也许是想到了曾经的主人,也许是想到了与曾经主人生活的如意,她在露出一抹真诚的笑后才接着说道:“其实,我觉得我的主人很傻,每天傻乎乎地等待着一个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的男人,在天子的身上寻找爱情,这得多傻才能做得出来。”   是啊,真傻!   后宫里的女人同时在内心肯定道。   可在那一瞬间,她们的心中也带着淡淡的羡慕,谁不盼望着一生一世一双人。   就在大家都神思恍惚之时,紫鹃的神色突然一变,然后扭曲着脸恶狠狠地说道:“就是那个傻子,傻傻的为爱付出,直到死,她都没有后悔过,而唯一的遗憾居然是没有早点遇到那个男人,那个保护不了她的男人,她致死都心心念念,这个傻子...”说到这,紫鹃的情绪一下子崩溃了,然后痛哭了起来。   看着痛哭流涕的紫鹃,曾太皇太后与太皇太后也想哭。   魏明缙到底是谁的孩子,能不能给个准话,这样不上不下,也忒难受了点。   不过,曾太皇太后她们都不敢打断紫鹃的哭泣,毕竟未知的秘密掌握在别人的嘴里,她们此时需要的是耐心等待,等待一个最终的答案。   哪怕再煎熬,也得等!   哭了好一会,紫鹃终于平复了激动的心情,才接着说道:“我只跟了主子半年,可只比我大几岁的主子太好了,好到我忍不住真心地对她,虽然我不敢跟她交心,可我认可她是我的主子。”说完,她瞟了一眼在座的四个女人。   从她的神色中可以看出,她的心里并没有把这几个后宫中最尊贵的女人当作主子。   面对紫鹃的大不敬,曾太皇太后她们还算是有城府,并没有表露出什么不恰当的神情,也是,跟个宫女计较,曾经作为主人的她们会掉价,反正对方也不过是阶下囚,本就是魏明缙阶下囚的几人还瞧不起紫鹃这个失去了自由的人。   可以说,这是一种盲目的自大,又或者说,这是一种悲哀。   默默关注着众人神态的秦子墨眼里闪过一丝冷然,有你们哭的,此时要多张狂得意,跌落的时候就会有多失意,虽然他并不知道魏明缙真正的身世,不过,看形势的发展,最终的结果一定是出人意料的,所以,他只冷眼旁观着。   看着还算识相的曾太皇太后等人,紫鹃终于吐出一口被憋在心中几十年的郁气。   “当年,我在一个非常偶然的情况下知道了你们换子的事,虽然我是个宫女,可我的良心还没有死,所以,我把你们换过的孩子又调换了回去,如果不是主人的孩子在第一时间就被吴用抱走害死,我肯定不会就此罢手的,这么多年,看着你们自相残杀,可真是痛快,哈哈哈。”   这次嚣张的笑声变成了紫鹃的。   换出去的孩子再次被换回来,这也是太皇太后没有察觉的根本原因,因为,那本就是她的儿子,也就是说,最终,狸猫换太子的戏码没有成功。   “噗!”   此时,吐血的人换成了曾太皇太后!   她颤抖着手哆哆嗦嗦地指着紫鹃,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什么叫做机关算尽,这就是,费了那么大的心力把孩子名正言顺地归于当时的中宫名下,可现在居然有人告诉她,错了,一切都错了,这让曾太皇太后如何面对这残酷的事实。   于是,曾太皇太后也品尝到了苦酒,她也在第一时间就体会到了刚刚太皇太后的绝望。   善恶有报,天道好轮回,最终,她所做的,所算计的一切不过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是螳螂,谁黄雀,现在看,可以说是一目了然。   所以,魏明缙是曾太皇太后的儿子!   此时的曾太皇太后已经昏了过去,她实在是无法面对魏明缙,只要一想到这个她一直在伤害的孩子是自己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她就有种天塌地陷的心死。   世间最悲哀的事莫过于,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相见不相识!   对于这个结果,现场最震惊的莫过于太皇太后与曾太皇太后,一个是得而复失的庆幸(幸好魏明缙不是自己的孩子,不然,太皇太后觉得无颜面对,也幸好没有恨错人,所以当年的报复并没有错);一个是志得意满的跌倒(害来害去,最终害的居然是自己的孩子,这让曾太皇太后情何以堪,唯有昏迷)。   到此,魏明缙的身世终于明了,面对这更狗血的剧情,珍妃与静妃都难得不雅地张大了嘴。   太不可思议了!   这个世上居然还有如此狗血的事,等等,事件到此结束了吗?   大殿里很静,没有一个人说话,大家都看向了魏明缙,这一波又一波的转折,还真的没有谁敢肯定现在就是事件的最终结束。   面对众人的目光,魏明缙很坦然。   他都说了,戏才刚刚开场,哪有中场就休息的道理,想到这,魏明缙看了一眼身旁的暗卫,顿时,一个暗卫走向了曾太皇太后,然后伸手在其百会穴轻轻地戳了一下,曾太皇太后就幽幽地醒了过来。   面对主殿里众人的目光,曾太皇太后倔强地端坐着,甚至,她并没有像太皇太后那样在第一时间就认下魏明缙这个儿子。   她的尊严不允许她服输。   虽然曾太皇太后没有服输,可她的脸色却是无比的灰败,也不知道经此一事,这个真正的老人还能再活多久。   “呸,活该,善恶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太皇太后看着曾太皇太后狠狠地啐了一口,毫不讲究地把心里的鄙视传达出来,不过,她并不敢与魏明缙对视,就算此时知道了魏明缙不是自己的孩子,可她也没有了继续仇恨对方的勇气。   “我这里,有个消息想与大家分享一下。”   看着神色各异的众人,魏明缙露出一抹不坏好意的笑。“曾经,有个男人,他不知道这是连环换子,他以为爱人的孩子被有心人换成了赵才人的,所以他把紫鹃调换过的孩子又进行了再次调换,而与之调换的对象是嫡妻的孩子,目的就是为了那个孩子有一天能君临天下。”   说到这,他看着大家恶劣地一笑,再次补充道:“这个男人以为爱人是真的以为孩子夭折了,所以他从没有跟爱人提起过自己换子的事。”   闻言,曾太皇太后与太皇太后同时捂住了胸口。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看了读者留言,大家对于换子有点不是很清楚,在这里我做一个简单的顺序图:   文中明确说明,当年皇宫同年同月同日出生三位皇子,最开始时的母子关系如下:曾太皇太后→死胎(明面上对外公布早夭);赵才人→‘魏明缙’(紫鹃认为真正的小主子魏明缙早已被曾太皇太后害死);太皇太后→和帝   以下是换子顺序:   曾太皇太后第一次换子后的母子关系:曾太皇太后→魏明缙;赵才人→和帝;太皇太后→死胎。   紫鹃第二次换子后的母子关系:曾太皇太后→魏明缙;赵才人→死胎;太皇太后→和帝   神秘男人第三次换子后的母子关系:曾太皇太后→魏明缙;赵才人→和帝;太皇太后→死胎   注明:第一次换子后,赵才人的儿子魏明缙就已经退出了历史的舞台,因为在被换后就已经被当成曾太皇太后的皇子夭折,后面的换子是在曾太皇太后(死胎)与太皇太后(和帝)间进行,目前文章明面上活着的魏明缙是太皇太后的儿子(和帝)。 第28章 晋江独发   魏明缙的这个消息实在是太震撼人心了,不仅是曾太皇太后与太皇太后不可思议地捂着胸口吐了血, 就连珍妃与静妃也是震惊到骤然起身, 可见魏明缙到底丢了一个多么大的炸/弹。   现场除了主角外就只有另两个人是平静的。   一个是秦子墨, 一个紫鹃。   对于秦子墨来说, 现实世界中的狗血剧实在是太多了,什么剧没看过,所以, 此时对于魏明缙的身世出现什么样的反转都在情理之中,更何况, 只要一想到魏明缙本人并不是那么在乎这个所谓的身世,他也就不会跟着着急上火。   除了秦子墨的淡定,另一个真正平静的人就是紫鹃,对于紫鹃来说,赵才人的儿子刚出生就被曾太皇太后的人害死了, 所以不管最终被换掉的那个孩子是谁,反正跟她都没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 也就能心平气和的一脸平静。   “又换回来了...谁换的, 为什么?”   此时的太皇太后看起来是那么的仓皇无助,这句脱口而出的问话她其实也不知道问的是谁, 又或者说,她只是在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她太无助了,无助到茫然地把目光投向了她一生的仇人曾太皇太后, 她迫切地想知道魏明缙到底是谁的儿子?   面对太皇太后的无助,曾太皇太后的眼里也闪着震惊的不可置信。   当年换子的时候,她并没有与枕边人商量,派去执行的人是她绝对的心腹,所以说,在机缘巧合之下,本被紫鹃换走的孩子又被枕边人换了一次,那就是说,她疼爱了半辈子的和帝确实是自己的亲子,魏明缙的母亲还是太皇太后。   得出这个舒心的结论,刚刚还脸色灰败的曾太皇太后迅速恢复了精神。   太好了,她没有爱错孩子!   看着精神奕奕的曾太皇太后,再看着失魂落魄的太皇太后,魏明缙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样才对,看戏看戏,如果戏不够精彩那不是辜负了观众的期待,所以,对于现在的状况,他觉得非常的满意,在满意的情况下,他准备扯下另一扇神秘的面纱。   对于这个面纱下的精彩,魏明缙是真的很期待。   看出魏明缙眼里的跃跃欲试,端坐一旁的秦子墨为在座的众人点了一支蜡。   别以为魏明缙今天安排的这一出是出于好心,对于系统都公认的反派来说,只有你们想不到的事,没有魏明缙做不出的,现在看来,这是要出大招了,对于魏明缙接下来的表现,秦子墨也很期待,既然魏明缙本身就把自身的身世当作一场戏来看,那么多一个看戏的人也不算多。   调整好心态的秦子墨甚至端起了茶盏,看了半天戏,他有点渴了。   面对精乖的秦子墨,魏明缙投去了一个赞赏的眼神,然后才看着早就因为自己刚刚的一席话神色变得震惊加恐惧的珍妃、静妃,不愧是后宫中大浪淘沙的女人,脑子的反应就是快,看来,戏该接着唱下去了,“你们说,那个再换子的男人他是谁?”   是谁?   还有谁!不就是惠帝!   把孩子与嫡妻的孩子进行再调换,当时符合这个条件的,可不就是惠帝,她们这些女人共同的男人。   想想惠帝与曾太皇太后,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脸的梦幻,就连紫鹃也惊得连连侧目。   太意外了,意外得让人不敢想,要知道,惠帝与曾太皇太后可是母子!就算不是亲母子,可嫡母与皇子一样占着母子的大义,这样的事,这样的丑闻居然出现在了宫禁深严的皇家,这要是被人知道了,那还怎么维持皇家的尊严。   太惊悚了,太恐怖了。   珍妃与静妃在想清楚其中的关窍后,立刻选择了闭嘴,虽然她们的结局也不一定会善终,可为了家族,有些话可以说,有些事却只能听,甚至,听完还要伴随着自己深埋黄土,这就是这个时代女人的智慧,封建王朝,永远都不可能有言论自由。   为了不被当权者记恨,为了家族以后不会被清算,做人得识时务。   可此时魏明缙并不需要谁识时务,他现在就要把这个肮脏的盖子揭开,为的就是打惠帝与曾太皇太后的脸,一个天天要求着规矩,事事彰显着世家典范的女人,既然能做出如此没脸没皮的事,那可不就是伸脸给别人打,既然自己都不要脸,那可就不要怨恨被人打脸。   于是,魏明缙准备把曾太皇太后的面皮当面踩在一纵后辈的脚下。   他的子墨在自己不在的时候遭受了万千百姓的侮辱与谩骂,那一声声的话语不仅粗俗难听,还更伤人,被谋权者牺牲的子墨他何其无辜,凭什么要让某些人就算是死还能自得的高高在上,凭什么!   一声又一声的凭什么在魏明缙的内心回荡。   他的墨墨只能他来欺负,他来爱护,凭什么要被曾太皇太后当作软柿子的牺牲品,就因为自己不够强?   觉得自己不够强的魏明缙在处理了朝政、清算了一大批的人后,他来为墨墨报仇了,早在刑场救下秦子墨的那一刻起,他就在心中发誓,此仇不报不共戴天,所以他要当众扒下曾太皇太后的面皮,他要让其死得毫无尊严,他要让其死后无法进入皇陵享受子孙的供奉,他更要这个恶毒的女人身败名裂被世人所唾弃。   欠了墨墨的,魏明缙要这些人全部都还回来。   面对魏明缙的咄咄逼人,现场一片寂静,虽然大家什么话都没有说,可眼里的交流却并不少,特别是投放在曾太皇太后身上的目光简直不要太多。   佛祖在上,她们居然与曾太皇太后,也就是名义上的嫡母共侍一夫!   在这一刻,大家看向曾太皇太后的目光不仅惊悚还欲语还休。   早在魏明缙说出当年的再换子时,曾太皇太后就有了预感,自己最终的秘密要暴露了,果然,随着魏明缙揭开的盖子,她一直小心隐藏的秘密也难堪地暴露在了世人的面前,到了此时,曾太皇太后反而是松了一口气,这个秘密压在心中大半辈子,现在终于可以诉之于口。   羞耻,难堪,委屈...   种种情绪交织在曾太皇太后的脑海里,最终,化作了一声叹气。   在彻底明白魏明缙不可能是自己的孩子后,曾太皇太后反而放得很开,她仔细地看了一眼魏明缙,才缓缓地感叹道:“有因必有果,你不应该怨恨孤的,你该怨恨的是你的母亲,太皇太后。”说到这,她把目光转向了已经平静下来的太皇太后。   听到曾太皇太后的话,太皇太后的眼神闪了一下,却并没有说什么。   当然,曾太皇太后也不需要她说什么,既然已经说开了,那就把当年的恩恩怨怨原原本本地说出来。   在曾太皇太后开口的瞬间,本还留在大殿里的几个侍卫全都跪了下去,因为他们知道,曾太皇太后即将出口的绝对是皇家的顶级丑闻,面对这个丑闻,唯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所以,他们都要死了,面对皇权,时刻准备尽忠的侍卫们只能跪下。   不仅是侍卫们,就连珍妃与静妃也是一脸惨白地跪倒在地。   她们这一跪是为了身后的家族。   “我是宣帝的继后,元后薨逝,我就被选为了继后,本来,我是不用进宫的。”说到这,早已半白了青丝的曾太皇太后接着说道:“孤比宣帝小了十五岁,比惠帝大了三岁,孤是安国公家精心教养的嫡女,像孤这样的女子,就算是进宫,也不会是成为继后,可当年,偏偏有人作梗。”   闻言,大家把目光转向了太皇太后。   既然有因果,那么太皇太后就是那个因,果然,曾太皇太后接着又说道:“进宫前,孤与惠帝有一次在护国寺无意中见了面,当时,惠帝十五,孤十八,正是男未婚女未嫁之时,孤被惠帝的伟岸身姿所吸引,而惠帝被我的容颜所折服,于是我们有了一见倾心。”   一见倾心!好一场浪漫的邂逅。   如果按照事态的发展,一个是太子,一个是国公嫡女,天生一对,那么他们也许能最终走到一起。   可事与愿违,就在两人情投意合准备告诉家里的时候,因元后离世好几年的皇上有了再立后之心,本来,这件事跟曾太皇太后根本就没有什么关系,可她被算计了。   皇上的万寿节,群臣恭贺,举朝欢腾,曾太皇太后也在祖母的带领下进宫赴宴。   可就是那天,出了意外,一杯被有心人加了料的酒进了曾太皇太后的口,本来,幕后之人只是想算计曾太皇太后在宫宴上出丑毁名节,可曾太皇太后的运气比较好,失态的时候刚好皇上就在身边,于是,一个春秋鼎盛,一个娇媚可人,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成就了好事。   原本,这样的事,皇上算是被牵连算计了,不说诛连九族,起码也是大不敬之罪。   有罪,就该以死谢罪!   可当时,皇上是在清醒的情况下自愿与曾太皇太后发生的关系,这样一来,事情也就变得可大可小,面对老国公的以死谢罪,皇上仁慈,体恤老臣,于是顺水推舟认可了这桩婚事,然后就有了本与太子有情的曾太皇太后进宫为继后的佳事。   原本,进了宫的曾太皇太后也就死了心,后宫之人不可再恋红尘,于是她干脆利落地斩断了与太子的情。   就这样,一对情侣最终被无奈的拆开,各自成婚,如果按照这样的人生轨迹,他们两人不会再有什么不合适的交集,毕竟一个算是中宫嫡母,一个是已经成年的皇子,母子为界,尊卑有别,就这样,分开的两人开始各自避嫌。   可当静下心来准备好好过日子的曾太皇太后却发现了一个秘密。   那就是宣帝对她并没有多少真心。   按道理来说,帝王与皇后相敬如宾、各自尊重就是后宫中最好的典范,可被太子宠惯了的曾太皇太后哪里会满足这死水一潭的现状,要知道,进宫之前,太子对她可是怜香惜玉、温柔体贴,这两厢一对比,曾太皇太后的心失衡了。   更重要一点,她原本就不是自愿与宣帝成婚的,如此一来,这后宫的生活,简直就是度日如年。   抑郁加伤神,一朵娇美的鲜花在后宫日渐凋零,最终,对现实无奈的曾太皇太后只得认了命,为了家族的荣华富贵,她就算是装也要在后宫装一个端庄贤淑,这样一来,其实算是皆大欢喜,可天意弄人,久婚而无子的曾太皇太后在十几年后无意间发现了自己一直没有生育的原因,刹那间,她的心态完全崩了。   哪个女子不盼有个自己的孩子,哪个女人不想做母亲。   可曾太皇太后嫁入皇家十几年,在临近四十的高龄都还没有成为一个母亲,这样的结果并不是天意,而是人为。   而造成这一切的是她的夫君,宣帝!   当年,太子是元后所出,一直得宣帝看重,因而宣帝也经常带着太子处理朝政,在太子早就有能力独当一面的情况下,宣帝觉得中宫没有必要再出嫡子,在本身就怀疑曾太皇太后当年是不是设局成为继后的前提下,宣帝单方面剥夺了曾太皇太后作为母亲的权利。   夺子之恨与杀父仇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这件事为后来的曾太皇太后倒向惠帝提供了最完美的托词。   其实,宣帝与曾太皇太后由于相差了十几岁一直相敬如宾,那么有没有孩子其实也无所谓,可当成为母亲的权利被不之情剥夺后,作为当事人的曾太皇太后肯定接受不了,自己想不想生与能不能生这可是两回事,于是在知道原委后,曾太皇太后在第一时间就恨上的宣帝。   特别是,当知道宣帝一大把年纪居然还深爱着一朵解语花时,她的恨意就达到了顶峰。   凭什么?   凭什么你们都能与自己相爱的人在一起,凭什么她就要求而不得;凭什么你们能花前月下,凭什么她就要独守空房;凭什么你们如意,她就要失意。在如此心态不平之下,曾太皇太后做了一件疯狂的事,那就是给宣帝送一顶绿帽。   而这个出轨的对象就是当年的太子。   虽然曾太皇太后已经年近四十,可由于保养得好,看起来犹如二十多岁的美丽佳人,这样有颜值、有智慧的女人天生就带着致命的成熟魅力,一笑一颦皆是风情,这样的美景哪怕是饱经情场的太子也瞬间被迷住了,更不要说,其中一个还有意勾引。   半推半就之下,这对名义上的母子在分别十几年后终于相拥在了一起。   思念得太久,也就越无法忘记,乍然坦诚相对实在是太过于美好,这就越让两个偷吃禁果的男女深深的着迷,他们千方百计地寻找与制造一切可能在一起的机会,他们疯狂地占有着彼此,一个是年富力强,一个是久旷成瘾,所以迅速勾搭成女干。   其实两人能冲破道德的束缚在一起,最重要的一点是求而不得。   当年,不仅是曾太皇太后求而不得,就连太子也是一直遗憾,于是两人都因求而不得也就成为了彼此的朱砂痣,朱砂痣连着心脏,摸一下就疼,看一眼就酸,这才让惠帝与曾太皇太后犯下了无法饶恕的大错。   果然,美人是英雄的冢,英雄是美人的泪。   英雄美人天生就是犯贱的一对。   母子女干情,当年的宣帝肯定不知道,不然,别说是曾太皇太后还能好好的活到现在,估计就连惠帝的皇位早就换了主,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没有谁能忍受枕边人的背叛,特别这背叛的人是自己的妻子与儿子,这不仅仅代表着脸面,还代表着一个男人的尊严。所以,这就是曾太皇太后当年为什么要换子的原因。   合女干而生的孩子肯定是个定时炸/弹,在宣帝有准备的情况下曾太皇太后居然还有了这个孩子,那么宣帝肯定会怀疑,有怀疑就有可能会暴露,为了隐藏这个不可告人的秘密,只能设局,而换子就是当年最妥当的方法,谁让当年有三个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孩子,只是如此一来,就可惜了另外两个无辜的孩子。   不过,对于高高在上的曾太皇太后来说,成大事者就应不拘小节。   听完曾太皇太后当年的不得已,一直低头思考的太皇太后突然惨笑了一声,说道:“原来如此,我以为,当年的事我做得很隐蔽,所以我一直是把你当婆婆来对待的,可没想到那么多光明正大的立规矩,不过是你对当年事件的报复,难怪你会对明缙下手,难怪你会选择下药,原来是怨恨的报复。”   说到这,太皇太后突然捂脸狂笑了起来,笑好了一会,她才抹掉脸上的泪水,说道:“呵呵!有因必有果,是啊!因果因果,确实是有因必有果,说起来,谁还没个年少爱慕之时,谁还没有个不得已。”   看着陷入了回忆的太皇太后,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闷。   “哀家比你小八岁,比惠帝小五岁,当年啊,在护国寺里不仅仅只是你遇到了太子,哀家也遇到了,虽然当时的哀家只有十岁,虽然那时的哀家并不知道什么是情爱,可那年太子的身影却深深地扎根在了哀家的心底。”   说到这,太皇太后抹掉一滴因不受控制而流下的眼泪再次说道:“那年哀家贪玩,避开家人爬上了寺院后山的一棵树,那棵树实在是太高了,上去以后哀家就下不来,正当哀家心急慌张时,一不小心掉了下来,当时哀家就想,完了,哀家今天要不被摔死,要不就被家人打死。”   “就在哀家万分绝望的时候,哀家被树下的一双手接住了,那是一个犹如英雄的男人。”   太皇太后说到这,大家也就知道了,她说的人应该是惠帝。   因为从曾太皇太后的诉说中就可以看出,当年的惠帝正好在护国寺。   到此,什么话都不用说了,在座之人完全可以凭太皇太后的只言片语推理出两人当年的恩怨情仇,说一万道一千,不过都是为了自己的幸福,然后选择了牺牲别人的快乐,只是有人成功了,有人被陷害了,这一饮一啄间都是天定,所以这也就是曾太皇太后最开始说的因果。   你害我,我就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哪怕这报复是报复在你的孩子身上。   一室寂静,久久无人言语,也许每个人都在回忆着自己的一生...   “当年,我一直迟迟无子,是不是你下的手。”   作为太子妃,当年的太皇太后也是婚后十几年才生下嫡子,如果不是生性谨慎无大错,说不定早就等不到惠帝登基就被废除,所以说,当年一直无子也是她的痛,为此,她就了无数的医,吃了无数的药,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个孩子。   可惜,她的孩子最终却败给了亲身父亲的谋算。   不过也还好,起码孩子现在还活着,虽然遭了大罪,可此时却权力滔天,不是帝王胜似帝王,当年的惠帝应该想不到吧,被放弃的孩子居然能如此出色,这就是天意,你小心翼翼在乎的早就不在了人世,你弃之如敝履的却健康长存。   怀着这种诡异的想法,太皇太后看向魏明缙的眼神充满了迟来的母爱,看着这样的眼神,瞬间把魏明缙与秦子墨恶心得够呛。   后宫的女人啊!   恨时,恨不得让人碎尸万段;爱时,又是如此的肉麻做作,如此恩怨分明的情感,真是让人无福消受。   就在太皇太后痴痴地遥望着魏明缙的时候,曾太皇太后也并没有逃避她提出的疑问,而是干脆地回答道:“是我做的,你算计了我,我凭什么放过你。”这是承认了当年对太皇太后的子嗣做了手脚。   到了此时,大殿再次恢复了安静。   哪怕刚刚这些女人说得再可怜,可也掩盖不了一个不争的事实,那就是她们非常的自私,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她们可以不择手段,也正是因为这份自私,所以才让她们的行事无所顾忌。   “啪啪啪!”   清脆的掌声响起,不用说,这绝对是现代人秦子墨的杰作。   “精彩,实在是非常的精彩,你们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不得已,都有着自己无奈的理由,可就是没有人问一问,作为被你们牺牲的孩子,他们同意你们这么做了吗?他们做错了什么,你们凭什么自以为是地决定了他们的命运?”   此时的秦子墨是真的很生气,所以说出来的话也是毫不留情,甚至可以说是打脸。   虽然他知道这就是一个封建王朝,虽然他知道封建王朝除了皇权,根本就没有什么人权可言,可事情牵扯到了魏明缙,他就是不爽,你们不心疼,他心疼,所以,自己的人自己护。   面对秦子墨的责问,曾太皇太后她们是一脸的理所当然。   就好像,我为王,所以我为尊,天地都得为我服务;我为皇,我对天下众生就拥有了生杀大权。在这一刻,秦子墨无比清晰地认识到,在封建社会讲什么人权那根本就是一个笑话,在这里,比的是皇权,谁站在世界的顶峰,谁就拥有了话语权。   对于秦子墨的突然发难,最开心的莫过于魏明缙。   孤独了半生,终于遇到一个真心心疼自己的人,就在他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秦子墨突然偷偷用手掐了一下他的腰际,这一拧对于皮糙肉厚的他来说并不疼,可却让魏明缙酥了半边身子,这是一种难言的感觉,可这种感觉却让他心痒难耐。   他恨不得现在就紧紧地抱住秦子墨。   看出魏明缙神色的不对,秦子墨赶紧瞪了对方一眼,别闹!   收到秦子墨警告的眼神,魏明缙只能遗憾地罢了蠢蠢欲动的手,同时,他也知道秦子墨阻止自己说话一定有着不一样的用意,既然如此,那他就暂时放下自己的打算,静观其变。   作者有话要说: 第29章 晋江独发   见魏明缙不再作妖,秦子墨在心中舒了好大一口气。   天啊, 他都不知道魏明缙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 自从察觉到自己对他的态度有所转变后, 居然会变得那么的粘人, 这种粘,有的时候是不分场合的,这让他这个现代人都觉得有点脸红, 更别说是保守的古人了,没见都察院的老大人看到他们俩都跃跃欲试?   对于魏明缙这种占用性的粘人, 秦子墨觉得有点头疼。   其实,他有点怀疑这是火刑留下的后遗症,不过,按道理来说,要被后遗症的也应该是他这个当事人, 怎么魏明缙看起来比他还要反常。   难道说,因为在乎所以占有?   如果是这样, 那是不是就说明魏明缙其实已经喜欢自己了?在这一刻, 秦子墨非常有底气的自恋了一把, 毕竟原身天下第一美人的名头可不是浪得虚名,那是真绝色。   就在秦子墨暗自沾沾自喜时, 主殿里的众人也都看向了他。   大家又不是瞎子,秦子墨刚刚掐魏明缙的小动作虽然隐蔽,可对于天生就敏锐的女人来说,那不过是掩耳盗铃, 在众目睽睽的注视下,秦子墨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反而是大大方方地开口道:“既然大家说了那么多,那我也说点我知道的。”   至于你们愿不愿意听,那可由不得你们。   “我进宫的那一年五岁,还是个天真烂漫的孩子,在家里,由于长得好,很是受宠,所以算得上是无忧无虑,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视角是最单纯,也是最纯真的,那么,我现在就来说一说当年的小明缙在我的眼里是个什么样子。”   听到秦子墨的话,曾太皇太后与太皇太后的目光顿时变得尖锐起来。   虽说魏明缙的身世此时看似明了,可在之前的某一刻,由于当年的换子行为被不断的证据反转,她们俩人都有过把魏明缙当作自己孩子的时刻,所以哪怕现在魏明缙从证据上来看已经跟曾太皇太后没有什么关系,可由于之前的触动,她对魏明缙的成长还是有着一份探究之情。   于是,对于秦子墨即将出口的话,曾太皇太后与太皇太后都很重视。   见此,秦子墨也没有废话,而是直接说道:“我遇到小明缙的时候是深冬,天非常非常的冷,那天,我揣着祖母给我准备的手炉跟着内侍往太学走,走着走着,我听到了一阵喧闹声...”   视线回到了二十一年前...   北方的深冬特别的冷,甚至早就下了铺天的大雪,在室外行走,几乎是哈气成霜。   作为太子的伴读,其实小子墨是跟太子一起住在东宫的,可昨天刚好是沐休,他就回家了,于是今天的求学路就只有他一人,皇宫的一角,小小的人儿正穿着厚厚的裘衣,扎着两个可爱的总角包包摇摇晃晃地走在石板铺就的小径上,由于头一天晚上刚下过大雪,小人儿行走得有点艰难。   不过就算是这样,小子墨也没有要内侍帮忙,而是自己迈着小短腿吭哧吭哧地前进着。   本来,他们走的应该是早就被宫人们打扫好的宫廷正路,不过,这不是由于小子墨刚刚稍微贪玩了那么一点点,然后就很不幸地影响到了上课的时间,为了赶时间,他只能要求内侍抄近道了。   就在小子墨深一脚浅一脚地赶路时,侧前方深红的宫墙转角处传来了不一样的声音。   “说,这是不是你偷的?”   “我的食物里少了一只烤鸡,肯定就是偷我的,既然那么喜欢偷吃,那就接着吃,我要让他像狗一样的吃,哈哈哈...”   “不吃就强灌,我就不信我们奈何不了他。”   ......   小子墨他们行走的这段宫墙很偏辟,平时根本就不会有什么人经过,如若不是这样,给小子墨领路的内侍也不敢带迟到的他往这里走,要知道,小子墨在皇宫很受宠,上行下效,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也很有眼力劲,在察觉到宫墙后有不妥,内侍赶紧停了步伐。   他们要走的路虽然跟宫墙那边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可如果要通过,多少都会露出一点行径,这样一来,不知道前方是个什么情况的前提下,内侍犹豫着要不要改道。   内侍一停,小子墨就好奇地伸出脑袋光明正大地往前看,可惜,什么都看不到。   小子墨看不到,可内侍大概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凭借着传来的只言片语就能猜测出,宫墙后一定是一幅欺负与被欺负的场景,对于他们这种生活在最底层的内侍来说,这是再熟悉不过的情况,只是唯一不知道的是哪个奴才又倒霉了。   “小林子,我们去看看吧?”   精致漂亮的小子墨歪着脑袋用萌萌的大眼看着内侍说道,他是真的很好奇。   面对小子墨的请求,小林子感到一阵为难,去吧,他怕遇到皇家权贵,遇到权贵的话,小子墨太子伴读的身份肯定不会出什么事,可他这种无根底的内侍就不好说了,毕竟迁怒并不需要什么理由,再说了,皇宫就算再大,可宫里的大小主子也多,这要是遇到一个不讲理、不好惹的,那他不是得遭殃。   如此一想,小林子也就更踌躇。   再说,就算遇到的不是权贵,可他一个小小的内侍也得罪不起任何的大、小太监。   看出小林子的犹豫,好奇心爆棚的小子墨忍不住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拉了拉对方的衣袖,顿时,被萌住的小林子就像是被蛊惑了一样,完全不忍心拒绝小子墨的要求,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俩已经蹲在了事发地宫墙的转角处。   而转角外就是嘈杂的起源地...   那是一片茂密而宽大的梅花林,此时林中正点缀着星星点点的深红色花朵,很美,也很漂亮,可不漂亮的是,林中靠近宫墙的这一侧正站立着一小群人,也正是因为这一小群人的存在,如此美好的风景也就失去了天然的滋味。   其实他们破坏的并不仅仅只是风景,还有一地的宁静。   人群的最中间是好几个穿着皇子服的肆意少年,在他们的身后则是各自带领的宫人,宫人们安静地站立着,并没有参与喧嚣的制造,如此看来,主角应该是那几个少年,见此,小子墨立刻把目光投向了人群的最中央,果然,在被围堵的最里面,正站着一个狼狈的身影。   那是个孩子!   虽然那个孩子也穿着皇子服,可小林子在宫里从来都没有看见过对方,只凭这一点,他就知道,这是个不受宠的皇子,难怪会被自己的兄弟欺负。   看到这,小林子立刻知道了事态的严重。   哪怕今天就是迟到,他们也不能再走这条道,因为,他认出了正在欺负人的皇子身份,那一个个不是宠妃之子,就是贵妃之后,这些皇子正是年少跋扈之时,他惹不起,不仅是他惹不起,估计就是连小子墨也惹不起,所以他低头对着小子墨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看着小林子那郑重的神色,小子墨很聪明地用小胖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虽然,他还很小;虽然,他并没有经历过什么内宅阴私,可这并不代表着小子墨不聪明,如果不聪明也就不会成为太子伴读,要知道,能当太子伴读的,比的不仅仅只是家世,同样还有个人的聪慧,所以小林子一提醒,他就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这代表着小子墨明白了不能出声的意思。   就这样,一大一小无奈地蹲在了原地,进退两难。   再来看看被少年们包围住的那个孩子,那是个看起来十岁左右的小孩,小孩跟同龄人比起来要高一点,个子也要大一些,本来,这种发育得很好的骨架优势绝对是打架的好帮手,可惜,这个孩子的个子高大归高大,却很瘦,瘦得犹如皮包骨。   这一看就是营养不良。   皇子居然皮包骨,这得遭受了多大的罪才能如此,可就算如此,小孩也有着一双不服输的狼眼。   眼神狠戾,却又执着。   只一眼,小子墨就觉得这个小孩很凶,不仅眼神凶,就连表情也是凶萌凶萌的,既然他都会这么认为,那么欺负小孩的那些所谓兄弟肯定也是这么认为的,被这样一双桀骜的眼睛瞪视着,作为天家贵胄的孩子心中肯定是非常的不爽,越不爽他们就越想欺负,想把这双眼睛的主人折服了。   “说,这食物是不是你偷的?”   一声羞辱的呵斥再次传来,小子墨他们也寻声看了过去,只见小孩的手上正拿着一只体积并不大的烧鸡,是真的烧鸡,因为被烟火熏得乌漆麻黑,烧是真烧,至于定义的鸡,小子墨在脑子里缓缓地打出一个问号,这只鸡看起来好小,不要欺负他不认识鸡,这分明是只鸟,烤鸟!   鸟为何会被认成是鸡?   在这一刻,小子墨无师自通地明白了什么叫做指鹿为马、颠倒黑白,所以说,这是栽赃陷害!   为什么?   小子墨太小了,就算他很聪明,可在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黑暗阴私的情况下,他有点无法理解当前的情况,特别是此时凶残围着小孩的那几个少年他还认识。   都是皇子哥哥!   这些哥哥们跟他与太子哥哥一起同在太学里学习,大家都是同窗,夫子说过,同窗就得互助互爱,互助互爱的他们平时关系很好,皇子哥哥们对他的关照也很多,如此好的哥哥,今天为什么会变了脸,难道那只‘烧鸡’真的是那个小孩偷的?   人的潜意识里都有着天然的帮亲不帮理,在这一刻,小子墨为行凶的几个少年寻找着借口。   鸡,还是鸟?偷,或者是不偷?   在这一刻,聪明的小子墨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变成了一团浆糊,他不懂,也搞不明白当前是个什么情况。   本来,他是想从藏身之地出去的,都是认识的哥哥们,肯定不会伤害自己,再说了,再不去上学,估计大家就真的要迟到了,想到夫子那张严厉的脸,小子墨摸了摸曾经被打肿过的小手,然后皱起了肉乎乎的小脸,好似一个又好看,又好吃的小包子。   对于小子墨的想法,小林子是肯定不知道的,不过,他知道的是绝对不能让外面的人知道他们在这里偷看。   打死都不能让人知道。   要知道,虽然此时梅林里是皇子欺负皇子,看似跟他们这些内侍太监们并没有什么关系,可只要不出事,一出事,这里的每一个宫人都别想跑,大家都得死无葬身之地,所以,在不放心小子墨会出意外的情况下,小林子只能歉意地伸手捂住了小子墨的嘴巴。   太危险了,此地不宜久留,他们还是溜吧。   就在小林子与小子墨即将成功离开宫墙转角的时候,梅林里又出现了新的变化,而这个变化瞬间让他们就算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因为那个有着桀骜不驯眼神的小孩在几个皇子的逼问下一直倔强地不说话。   不仅不说话,他手里还死死地捏着被皇子们定义为赃物的‘烧鸡。’可以看出,受此冤枉,他很不满,这从他那紧抿的嘴唇就可以看出,要不是势单力薄,小孩肯定不介意打上那么一场,因为从其眼神里就可以看出他对打架根本就不惧怕。   这样一个不服管教的小孩瞬间激怒了几个傲慢的少年。   只见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直接冲过去一把抢过了小孩手里的‘烧鸡’,脏乎乎的‘烧鸡’然后就被瞬间扔了出去,扔出去的位置不偏不倚,刚好就是宫墙的转角处,而那里,正是小子墨他们藏身的地方。   这还了得!   深怕被发现的小林子在第一时间就抱着小子墨趴在了地上,幸好,周边不仅有着被踩过的残雪,还有一些低矮的灌木丛,也正是因为如此,两个身形都不算大的孩子趴在地上才躲过了被发现的命运,也正是因为这样,小子墨与小林子那是真的走不了。   “嘭。”   一声低响,那只所谓的‘烧鸡’呈抛物线正正落在了小子墨他们的正前方。   雪花四溅,黑与白对比得那么鲜明。   如果不是被灌木丛挡着,就这么一下,他们俩就能被暴露,幸好,大家的视线都跟随着‘烧鸡’而移动,也就没有人留意到躲藏在灌木丛后的小子墨与小林子。   随着‘烧鸡’临空飞舞,梅林里所有人的视线也跟随着,盯视得最用力的正是被抢了东西的小孩,在‘烧鸡’被扔出去的那一瞬间,小孩呆住了,他的神情有那么一瞬间的茫然,可以看出,他根本就无法理解自己的食物为什么会被抢走。   对于食物很执着的他甚至不可置信地低头看了一眼刚刚还抓着食物的手。   那是一双红肿青紫的小手,手不大不小,可由于天气实在是太过于寒冷,就算曾经很有劲的小手也抵挡不住低温的侵蚀,关节有点僵住了,所以,这才是衣着单薄的小孩抢不过暖裘金贵皇子的原因,这更是小孩保不住食物的缘由。   来来回回在青紫的小手与被抛弃的‘烧鸡’方向确定了好几次,小孩怒了。   是真的发怒了。   只见愤怒的小孩像一颗刚刚出膛的炮/弹一样冲了出去,冲出去的方向正是刚刚抢他食物的那个皇子,几乎是刹那间,两个小孩就滚到了一起,虽然小孩很瘦弱,可是,在愤怒与爆发潜力的情况下,小孩超常发挥后把使坏的皇子压着打。   一时之间,梅林里只剩下了嗷嗷的惨叫声。   那是使坏皇子发出来的,那位皇子是真的没有想到,小孩看起来那么瘦弱,打人却是那么的痛,被压着打后,他其实是很懵逼的,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想到小孩敢动手,于是,这么一意想不到,现场就变得乱糟糟起来。   兄弟情深,也得看出身。   使坏的皇子是贵妃之子,在他被打后,其他两个皇子也急了,这一急,可不就自己上了手,于是,这场一对一的战斗就变成了一对三,如此一来,势单力薄的小孩肯定就不是对手,可不是对手又如何,只要敢抢他的食物,他就照打不误。   像狼一般的小孩在此时实力演绎了什么叫做固执己见。   几个矜贵的皇子扭打成了一团,现场就跟跌罗汉一样,使坏皇子被小孩压在了最下面,而打人的小孩身上还有另外两个皇子。   面对使坏皇子的惨叫,新参与进来的两个皇子那是真的没有留手,拳打脚踢,那真的是拳拳到肉,脚脚到身,不过几秒钟的功夫,小孩就被踢打得差点吐了血,可就算是如此,小孩也没有放开使坏皇子,他没有怯场,更没有服输。   不服输的小孩用全身的力量死死地压制着使坏的那个皇子,然后抓着对方的脖子,一拳一拳地打在使坏皇子的屁股上,那里的肉是最多的,只有打那里,才不会轻易被打坏。   别看小孩睚眦必报,可他同时也知道,自己没有靠山,揍人可以,却不能揍坏了人。   所以,他揍使坏皇子的地方都是一眼不容易看到伤势的,而自己,则是把伤尽量留在了裸露的皮肤上,这样一来,小孩看起来非常的惨,鼻青脸肿,嘴吐鲜血,可实际上却并没有看到的那么严重,这点伎俩是小孩的自保手段。   起码,事发后,他能在第一时间博取外人的同情,至于管不管用,他也控制不了。   当然,小孩不仅只有这点小聪明,他还很狡猾。   以一敌三,他肯定是打不过,不过,在自己承受另两个皇子的拳脚间,他也会想尽一切办法避开来自上方的攻击,然后让另两个皇子的拳脚踢打在被压皇子的身上,这样一来,他身下的那个皇子可就不仅仅只是他一个人在揍,因为还有另两个皇子也在使力。   如此一看,这另两个皇子不算同谋也是同谋了,反正小孩准备事发后反咬一口。   小孩如此之小,就已经有了对事态的准确判断力,如果能得到成长的机会,一定会成为人上人。   乱拳打死老师傅,果然,一团混战之下,最下方的那个皇子受不了拉,你说被身上压着的那个小屁孩打也就算了,另两个兄弟为什么也老是踢打自己,确定这是在救自己?又或者说,这不是在趁机报复!被打惨了的皇子在这一瞬间阴谋论了。   面对几位皇子间的战斗,小子墨是最惊讶的。   更惊讶的是,这几位熟悉的皇子言行超出了他的认知,也就是从这一刻起,他明白了一个道理,看人不能看表面,做人也不能太实在,在小子墨心有感叹之时,场上又发生了新的变化。   周围懵逼的宫人们终于动了。   就这么一瞬间,几位皇子居然打架了,不仅打架了,他们这些宫人还震惊得忘了在第一时间就劝解,不仅没有劝解,还坐视皇子们被打得血流满面,这是天要亡他们吗?特别是看到吐血的贵妃皇子,宫人们就感到了一阵阵绝望。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不过是晚了那么一会的功夫,贵妃所出的皇子就被打得遍体鳞伤,不是说皇子们身娇金贵,为什么这动手的能力也如此的强?他们不过就是震惊了那么一会,为何事态的发展就完全超出了大家的认知!   面对此情此景,宫人们觉得天塌了,感觉到天塌的太监、宫女赶紧七手八脚地把几个皇子分开。   这一团乱麻终于被破解了。   使坏皇子在得到自由后的第一时间就发动了反击,他不仅让太监们压制住了凶残的小孩,还让内侍抓住了另外的两个皇子。   让你们打我,让你们假公济私!   看着被抓的两个懵逼皇子,浑身都疼的使坏皇子眼里闪着最恶毒的光芒,甚至还有恼羞成怒的恨意,于是,众目睽睽之下,他抡圆了手臂,一左一右两个大嘴巴子直接抽了过去,让你们敢打本皇子,看本皇子不揍不死你们这两个蠢货。   于是,在啪啪两声清脆的巴掌后,两个好心救人的皇子反被揍了。   面对这出人意料的一幕,不仅是被打的两个皇子惊呆了,就连围观的宫人们也全都跪在了地上。   两个巴掌打完,使坏皇子心中的那口恶气并没有消散,于是,他把目光移到了凶残小孩的身上,经过非一般的被揍经验,使坏皇子学乖了,打架并不需要亲自上场也能得到同样的结果,看看,此时被太监们压制的小孩不就是任人宰割!   看着鼻青脸肿、伤痕累累的小孩,使坏皇子知道不能再体罚了,不然会出人命。   虽然眼前这个皇子并不受宠,可要是真的在皇宫里闹出了人命,那父皇一定会追究,那么他也一定会被惩罚,既然如此,那就一定不能出人命。   不出人命就不出人命。   在这一刻,使坏皇子的眼里透着最恶意的光芒:“把他裤子给本皇子脱下来!”   随着世界上最恶毒的语言响起,在这一刻,梅林的这一角成了最恶心的场所,为了免除责任,另两个皇子也被使坏皇子拉下了水,天是那么蓝,雪是那么白,梅花是那么纯美,地上的血却是那么的艳,懵懵懂懂的孩子根本什么都不懂,却遭受了世间最恶心的酷刑。   对于懵懂的孩童而言,他对这一切并不懂,他只觉得疼,很疼很疼,再疼,他的眼睛也死死地盯视着宫墙的一角。   因为,那里有他能果腹的烤鸟!那只鸟是他辛辛苦苦抓到的。 第30章 晋江独发   废宫的主殿里,随着秦子墨言语的结束, 一道再也忍受不住的抽泣声无力地响起。   那是太皇太后的声音。   在这一刻, 自认为是魏明缙母亲的她感觉到了刻骨的疼痛, 也感觉到了由衷的悲哀, 她的孩子,在被她遗失后遭受了最悲惨的命运,这份悲惨并不是迟来的母爱就能弥补得了的, 想到这,太皇太后心疼得呕出了一口腥甜的鲜血, 同时,还有最无力的哭声。   声声犹如泣血。   面对太皇太后的哭声,从秦子墨开口的那一刻起就一直面无表情的魏明缙终于把视线对准了懵逼的珍/静两妃:“你们知道你们的皇儿是如何死的吗?”   如何死的,不就是意外夭折?   珍妃、静妃在短暂的茫然后,立刻就反应了过来, 刚刚秦子墨口中犯事的另两个皇子就是她们的皇儿,所以说, 她们的皇儿当年并不是因意外死亡, 而是被人为的设计而死?那么这个幕后之人是谁?是魏明缙吗!   当年才十来岁的魏明缙就有如此的能耐?   得出这个令人无法接受的结论, 珍妃与静妃在震惊两秒后,瞬间崩溃地冲向了魏明缙。   还她们皇儿的命来!   杀子之仇不共戴天!断人前程势不两立, 要知道,后宫女人的荣华富贵除了来自帝王的恩宠,剩下的就是来自子女的成就,母以子为贵这可是千古的至理名言, 特别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在皇家,下一任帝王的出处在很大程度上不一定与嫡庶有关,任何皇子只要能被帝王看重,那他就拥有了夺嫡的资格。   所以在继承大统上,可以说每一个皇子都有机会,那么,生育过皇子的后妃们也就有可能母凭子贵。   想到唾手可得的慈宁宫,没有一个后宫女人不在乎。   珍妃与静妃的孩子在十几年前就陆陆续续的出事夭折了,这才让身无可依的她们这一生都固步在妃位,原本以为这是命运的安排,可今天她们才知道,这是人为,人为的从根上灭了她们的希望,想想当年的丧子之痛,再看看此时被撕裂的伤口,这两个女人在这一瞬间疯了。   不得不说,魏明缙很会戳人伤疤。   今天,在场的每一个女人都遭受了他最残酷的心灵折磨,先不说曾太皇太后与太皇太后的换子风波,就说珍/静两妃,她们俩原本以为今天来此就是当一个配角的,可没想到在这场豪华的大戏中,她们也有一份子,她们在这一瞬间由观众变成了主角。   这才是魏明缙的厉害之处。   他眼前的每一个女人都曾亏欠过他,所以他要报复,他要在场的每一个女人都遭受到心灵的折磨,他要这些女人就算是死,也死得不得安宁,这才是此次秘审的最终目的,由此也就可以看出,魏明缙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反派,古语有云:宁可得罪君子也不能得罪小人。   太恐怖了。   而眼前的这一切都按着魏明缙设想好的意愿滚滚前行...   挑起了怒火,就得面对怒火,看着两个陷入疯狂的女人,魏明缙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甚至连神色都是那么的淡然从容。   放佛胸有成竹。   果然,珍/静两妃刚冲出几步就被侍立在旁的侍卫们眼明手快地强硬阻止,开玩笑,有太后与摄政王在此,他们可不敢出差错。   同时,侍卫们也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死。   他们的死亡是早已注定的,并不是因为今天听到了这么多的秘密而被灭口,而是因为保护秦子墨不利,在摄政王出征之时,亲自把太后的安危交到了他们这些侍卫的手上,可他们最终并没有保护好太后,让太后涉险,这是失职之罪,失职就得受惩罚,而今天就是他们还能活的最后一天。   面对这样的惩罚,侍卫们都是心甘情愿的接受。   军令如山,违者斩之。   珍/静妃的行动被阻止,可她们的口并没有被堵住,所以,“魏明缙,你不得好死,明云才十三岁,他还是个孩子,你怎么就忍心要了他的命,你这个孽畜,就算他们对不起你,可你不是还好好的活着,你凭什么要了他们的命,你一定会不得好死的...”   一声声的诅咒出自珍妃的口,在这一刻,珍妃完全忘记了魏明缙的权力,忘记了家族的延续,忘记了自己,她只想为曾经失去的一切讨回一个公道。在珍妃的身后,静妃并没有参与咒骂,可她那恨意滔天的眼神却说明了一切。   “啪!”   就在珍妃疯若癫狂之时,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在大殿里响起。   然后,一道更加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贱人!你的明云,才十三岁?还是个孩子?那明缙呢?他当年才几岁?你也好意思叫唤,什么叫做孽畜,你家明云那才是真真正正的畜生,不是畜生能做出如此恶心的事?哀家当年是不知道,如果知道,哀家早就在第一时间就处死他们了,哪里还轮得到他们再多活一些时辰。”   随着太皇太后的叫骂声,一道又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在大殿里持续的响起。   没有人阻止,也没有人敢阻拦,因为刚刚秦子墨带来的消息实在是太过于震撼人心,谁也没有想到,幼小的魏明缙曾经遭受过如此不堪的一出,想到独自舔伤的小明缙,就连一直跟太皇太后不对付的曾太皇太后都沉默了下来。   甚至是露出了一抹不屑。   作为后宫的女人,为了各自的利益,她们可以很狠毒,也可以很无情,可真的没有这么恶心的手段。   连续的巴掌声没有间断,不过是一会的功夫,珍妃那张风韵犹存的脸就在太皇太后的扇打下变得红肿不堪,顿时,一个好好的美妇人转眼就变得比无盐还要难看。   一个母亲疯狂了,另一个母亲肯定也会奋起反抗。   于是,在太皇太后持续而疯狂的攻击下,最终,珍妃除了捂脸痛哭之外再也说不出什么,珍妃安静下来,没有跟着大喊大闹的静妃也没有逃过太皇太后的报复,脸被长长的指甲挠出一道又一道的血槽,可以说是,差点就被破了相。   其实,珍妃与静妃被打,也怪不到太皇太后。   子不教父之过,换到母亲的身上也是一样的道理。   皇子有错,作为哺育皇子的母妃同样也会由于教不严被牵连,严重点甚至还会被定下下梁不正上梁歪的罪名,这是根子上的问题,生出恶心皇子的后妃也一样恶心,所以,作为惠帝的皇后,太皇太后有权利处理这些妃字级别的妾室。   再说了,太皇太后早就看不惯受宠的珍/静两妃,能在此时揍她们一顿,她觉得值了。   当太皇太后的手掌因扇巴掌而变得酸麻不已时,一直看戏的魏明缙准备出声道:“够了!”   随着这声低斥,大殿里除了珍妃那隐约的压抑抽泣,又恢复了曾经的默默无言,而冷静下来的珍妃也已经想起了家族,于是瞬间恢复了理智,再不理智又能如何,要知道,明云已经夭折了快二十年,这么久的时间,曾经清晰无比的容颜也逐渐在她脑海里变得模糊。   死者已逝,生者如斯乎。   摄政王的一声呵斥,大殿里再也没有人敢造次。   这就是权力带来的效果。   看着威风凛凛的魏明缙,太皇太后的眼里闪着属于母性的光辉,她此时已经完全把自己带入了魏明缙母亲的角色,看着高大神武的魏明缙,那是越看越喜爱,不管孩子曾经遭受过什么样的磨难,只要现在健健康康,那就够了,活着总比死了的好。   想到魏明缙的权势,再想到受曾太皇太后牵连的母族,太皇太后的眼里透出了一丝希望之光。   讽刺而狠戾目光横扫过整座大殿,魏明缙把在场所有人的小心思都收入了眼底,然后在内心冷笑一声,戏都还没演完,一个个就忙着谢幕,这岂不是白费了他的一番功夫。   “啪啪啪。”   暗号一样的巴掌声在大殿里响起,众人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到了魏明缙的身上,这是又出什么幺蛾子?对于爱出幺蛾子的魏明缙,在场的每一个女人都怕了,因为就这么半天的功夫,除了跪坐在地的紫鹃,在场的每一个女人都被他扒下了一层面皮,这个亏吃得大家那是有苦难言,恨不得直接就伸头一刀,一了百了。   心中虽然这样想,可并没有人说出来,面对强硬的摄政王,大家只能服从。   果然,当掌声停了一会,一个卑躬屈膝的人影出现在了大殿的门口。   “吴用?”   看着自己绝对的心腹,曾太皇太后有点疑惑,她连最大的秘密都已经说出来了,此时吴用出现在这里还能有什么作用,难道说,魏明缙的身世还能再次出现反转不成?   此时的吴用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跟随在曾太皇太后身边威风八面的大太监了,看他那一副战战兢兢不敢看人的样子,大殿里的众人立刻就知道这是一个背主的叛徒。   唯有背主才不敢看主人,也才能如此的唯唯诺诺。   想到这,殿里所有人的神情都变得不太好看,特别是看到跪坐在地事不关己的紫鹃,曾经是其主人的四个女人脸色就更加的难看,甚至,就跟吃了一坨狗屎一样的令人作呕。   “奴才叩见摄政王,叩见太后娘娘。”   不愧是赢浸在后宫几十年的大太监,该有的礼节吴用那是一点都不敢少。   对于吴用的识时务,魏明缙满意地说道:“来,给曾太皇太后说说,你当年是如何换子的。”这话一出,第一时间众人不是把目光投向吴用,而是瞪视着魏明缙。   有完没有完!   就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内,魏明缙的身世那是反转了又反转,好不容易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证明其是太皇太后的孩子,怎么此时又来一证人,难道还能证明出不一样的身世?   大早上的,大家都被魏明缙折磨的那是心力交瘁,再要出现什么反转,可真让人受不了。   心脏不仅累,还疼。   面对魏明缙的话,反应最大的是太皇太后,在心中好不容易认可魏明缙是自己孩子的情况下,这闹的又一哪一出?   我行我素的魏明缙根本就没有看众人的神色,而是看着吴用。   见此,吴用哪敢隐瞒或者是矫情,而是立刻开口说道:“换子?由于当年出了意想不到的意外,我并没有按照曾太皇太后的要求进行换子。” 第31章 晋江独发   轰!   晴天一个意想不到的霹雳,吴用的话瞬间就把所有的人都震晕了。   是真的晕!   不仅曾太皇太后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雪, 就连太皇太后也是摇摇摆摆一副茫然无措的失魂样子, 她们俩看起来很不对劲, 可更不对劲的人则是紫鹃。   曾太皇太后的人在当年并没有进行换子!!!   没有换子也就说明当年那个死了的孩子并不是琉月宫的小主子, 不是就说明小主子还活着,那么是谁?是魏明缙?看着一脸漠然的魏明缙,紫鹃把眼睛瞪大到了极致, 她努力地想要从魏明缙的脸上找出当年主子的影子。   看着看着,她的神情扭曲了, 如果小主子还活着,那么,当年的她都干了些什么?把主人的孩子换了出去?让主人的孩子经受了世间最残酷的磨难?   只要如此一想,紫鹃就觉得眼冒金星恨不得晕倒,可她不敢晕倒, 于是艰难转头盯视着吴用,想从其脸上看出谎言的影子, 可此时吴用的脸上除了有事败后对曾太皇太后的害怕与恐惧, 却唯独没有谎言被戳破的心虚, 所以说,这是真的?   “不!这不可能?”紫鹃发出一道不似人声的惨叫。   本来, 就算是沦为阶下囚,她也一直是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甚至,还一直冷眼旁观的看戏, 可现在不一样的,这唱戏的主角瞬间换成了她,也就是说,她不仅是当年换子中的一环,还好心办错了事!   面对这个惊悚的事实,接受不了的紫鹃冲过去一把抓住吴用的衣领问道:“说,你说的是不是假的,当年你不是奉命来换子?为什么没有换?这不可能!”   自欺欺人的紫鹃此时扭曲着一张犹如恶鬼的脸。   很难想象,一个平时看起来温柔似水的女人怎么能在这一瞬间就把脸扭曲成这样,看来,吴用刚刚的那番话对她的打击与刺激绝对是最大的。   看着状若疯癫的紫鹃,吴用愣了愣,认出了对方。   作为伺候人的太监,第一本领不仅要忠心,还得有个好记性,所以吴用在第一时间就认出了紫鹃,曾经的他们还拥有着同一个主子,可惜物是人非,再次见面,双方不仅都成了阶下囚,还都背叛了主人,就在吴用多思多想之际,心急他回答的紫鹃暴躁了,然后愤怒地举起了一直藏在衣袖里的右手。   “嘭。”   一道清脆的撞击声响起,吴用被砸了个满脸血花。   鲜血顺着吴用那被划了一个口子的额角蜿蜒而下,死不了人,不过看着挺渗人。   不过也幸好紫鹃用来砸人的是一只宽大的金镯子,这才没有让吴用真的脑袋开花,可这一砸,吴用也不好受,摸着流血的脑袋,他懵了好几秒才缓过神来,回神后的他看到的不仅是紫鹃那气急败坏的脸,还有神色莫测的曾太皇太后。   此时太皇太后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而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暴戾。   看着曾太皇太后那黑沉沉的眼,吴用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然后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解说道:“老祖宗,您听奴才解释,当年的事实在是个意外,所以才没有在第一时间就告诉您真相,一是奴才怕您承受不了,二是当时的奴才害怕担责任,所以...”事情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他本以为这件事能隐瞒到死,可最终,还是人不能胜天。   “给孤说清楚,原原本本的说!”   苍老的声音透着无尽的威严,此时的曾太皇太后不再是以主子的身份在发话,而是代表着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知情权。   闻言,吴用是再也不敢隐瞒,而是直接说道:“当年您难产,好不容易在太医们的努力下把小主子生了下来,小主子生下来后您只来得及匆匆看了那么一眼,就要求奴才把小主子与东宫的孩子先进行对换,对换后再把东宫的孩子换到琉月宫,最后把赵才人的孩子给您抱回来,本来一切奴才都按照您的吩咐去做,可是...”   一道转折的话语,提起了大殿里所有人的心。   而听到这,曾太皇太后的神色还算是稳得住,可隐藏在袖中那双颤抖的手却出卖了她最真实的情绪。   甚至,强硬了一生的她为了不在众人的面前失态,她缓步后退靠坐在了椅子上。   曾太皇太后明白吴用此时说的都是当年的事实,当年的她也确实是这样吩咐的,那么,吴用说的孩子没有换成是不是也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她的孩子呢?想到这,曾太皇太后不敢想下去了,她木愣愣地盯视着吴用,眼里早就没有了属于活人的神采。   跪趴在地的吴用根本就不知道曾太皇太后此时的模样,所以他的解释还在继续。   “老祖宗,真不能怪奴才,原本奴才已经带着小主子到了东宫,可偏偏在奴才准备换子之时,我发现小主子没有了气息。”说到这,吴用的脑海里又回忆起了当时的情景,哪怕过去了这么多年,只要一想起当时所看到的,他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那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难产而生的孩子,真要夭折,外表肯定不太好看。   由于当年曾太皇太后属于高龄产子,所以遇到了难产,难产就代表着孩子在产道里捂得过久,结果为了抢时间,为了不暴露自身的秘密,曾太皇太后在孩子出生后立刻就进行了换子,也就是说,那个孩子根本就没来得及好好的调理,而这也是难产孩子容易出事的原因。   孩子被吴用抱到东宫前就已经夭折了,所以全部的计划也就付之东流。   面对夭折的孩子,吴用那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看着篮子里瞪着大眼全身青紫的小主子,再看着乱糟糟正在经受难产的东宫,吴用想了想,无奈地回去了。   现在换子有天时与地利,却没有人和,小主子已经夭折了,用死人换活人,吴用还真不敢,于是,万般无奈的他只能回去复命,路过御花园时,由于实在是心有不甘,他忍不住提着篮子去琉月宫的附近绕了一圈,想看看有没有再补救的可能。   没有一点的可能。   因为琉月宫的赵才人刚刚生下的是一个健健康康的孩子,更有甚者,当时皇帝就在琉月宫里。   已经被皇帝见过的皇子,那根本就没有了被调换的可能,于是吴用只能心如死灰的回了坤宁宫,由于他不小心在琉月宫露了痕迹,被幼小的紫鹃看到,才有了紫鹃认为自己小主子被调换的可能,也就有了她把赵才人孩子与东宫皇子对换的起始。   说起来,这一切不过是阴差阳错。   可阴差阳错之下改变的却是不一样的人生。如果几个孩子没有被换来换去模糊了身世,那么太皇太后的孩子不一定能被惠帝看重成为之后的和帝,而调换过后,由于魏明缙父母皆亡,他一样过着属于自己的悲苦人生,唯一从换子中得到好处的只有太皇太后的孩子。   这样的情况,实属天意。   运气不好的吴用在无法完成任务的情况下,只能回了坤宁宫,也是他否极泰来,出于对其的信任,刚刚生完孩子的曾太皇太后以为再次被抱回来的孩子是赵才人的孩子,于是就没有仔细检查,如此一来,吴用的过错就被将错就错地敷衍了过去。   当吴用听到曾太皇太后吩咐他直接把孩子抱入偏殿冻其死亡时,他高兴得差点流下了心酸的眼泪。   终于不用死了,太好了,也就是因为如此,吴用才不得不隐瞒了当年换子的真实情况。   也就是说,从孩子被吴用抱走,当年的曾太皇太后就再也没有看到过自己的孩子,面对这个无可奈何的事实,曾太皇太后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灰败了下去,算计来算计去,不过是枉做了嫁衣,天意?报应?还是惩罚,在这一刻,所有人都同情地看着曾太皇太后。   如果不是魏明缙把吴用揪了出来,也许这个秘密将直接随着对方生命的终结而埋入黄土。   再也不见天日。   费心费力的算计,曾太皇太后这一辈子什么都没有得到,爱人在名义上不属于自己,爱情的结晶早就在出生之时就已经夭折,她给仇人养了一辈子的孩子,而她自己真正的皇儿却从来都没有享受到一点点的母爱就早已经伴随着黄土烟消云散。   母子缘分实在是太过短暂。   吴用的话结束后,大殿里是真的死一般的寂静。   事情到了现在,魏明缙的身世可以说是真正的明了,也就是说,曾太皇太后的换子计划从最开始就胎死腹中,本该换出去的孩子夭折了,夭折后,再出现的换子也就与曾太皇太后无关,所以最终,换子只在另外两个孩子间进行着。   一个是赵才人的孩子,一个太皇太后的孩子。   不管魏明缙最终是谁的孩子,都与曾太皇太后完全没有一点的关系,这才是真正的机关算尽人才两失。   “噗...嗬嗬...”   承受不住巨大打击的曾太皇太后突然喷出一大口的鲜血,然后发出一阵剧烈的喘息,在众人反应不及的情况下直接驾鹤西行,结束了可悲可笑的一生。   从头到尾付出的一切都与自身无关,唯一的孩子也在出生之时就已经夭折,甚至,爱了一辈子的那个男人也在十年前就山陵崩,权力权力也被魏明缙与秦子墨掐断,再也没有了任何牵挂的曾太皇太后终于从身心到精神都全部崩塌,悲哀莫大于心死的她选择了与世长辞,结束了这还算长寿的一生。   曾太皇太后就这么死了!   大殿里的所有人一时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就连魏明缙与秦子墨都有点懵。   他们一直以为曾太皇太后很坚强,属于老而弥坚的那种,可在这一波又一波的连环打击下,他们忘了对方是一个差不多七十岁高龄的老人,最终,在信念崩塌之下,老人心中的那根弦断了,支撑她活下去的支柱没有了,没有也就选择了重入轮回。   看着曾太皇太后那双紧闭的双眼,大家可以想象出,她应该是对这个尘世彻底的绝望了,不然,争强好胜的她也不会选择再也不看这个世界一眼。   “不!我不信,这不可能是真的!”   就在大家对曾太皇太后的死亡沉默不语时,一直蹲在地上神情恍惚的紫鹃终于爆发出了最尖利的叫声,她不信,她一点都不信吴用刚刚说的话,如果吴用说的是真的,那么,当年无意中把小主子换出去的她与曾太皇太后她们这些杀人不见血的刽子手有什么区别。   毕竟,当年在曾太皇太后的指示下,在残害魏明缙的事上她尽过不止一份力。   特别是十几年前陷害魏明缙与秦子墨的那一次,她在其中可是起着最为关键的作用。   面对紫鹃的大喊大叫,众人都知道,她的精神应该也在崩塌的边缘,看着这样的紫鹃,秦子墨的内心很不是滋味,本是忠仆,却在阴差阳错之下好心办坏事,此时反而过不了良心的那一关,也许,这里面有对赵才人的愧疚,也有聪明反被聪明误的失落。   这可真是时也,命也!   看出秦子墨脸上的感慨,魏明缙挥了挥手,准备让侍卫把紫鹃带下去。   对于紫鹃,他的感观很复杂,虽说对方在当年确实给自己造成了很多的不便,甚至是他当年被陷害的直接元凶,可这个女人做的一切毕竟是为了母亲,也一直以为自己在行忠仆之事,可惜事与愿违,天意弄人,所以他决定念其对母亲的忠诚,不打算追究其责。   虽然魏明缙从来没有真正的见过赵才人,可他还是感念对方赐予了自己生命。   有出生才能遇到秦子墨!   就在魏明缙让人把紫鹃带下去好生照看之时,一直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她突然清醒了过来,清醒过来的她死死地看着魏明缙,然后突然发出一声惨笑,这声惨笑里带着她所有的情绪,也许是失望至极,又或者是为了赎罪,她转身就撞了柱子,忠仆有愧于主,只能以死谢罪。   顿时,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就此化作了满地的殷红。   在紫鹃死后,这座大殿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已经出现了两位死人,一位是历经四朝的重量级人物曾太皇太后,一位是宣帝时期赵才人的忠仆,看着满地的狼藉,除了魏明缙与秦子墨,所有人都露出了戚戚然,因为,她们的生命也将在这里终结,魏明缙的身世既然真相大白,那么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也将全部身死。   看着殿外的蓝天,所有人都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因为他们知道,这是他们最后的一点自由与尊严。   这次秘密审讯的事到此全部结束,魏明缙牵着秦子墨缓步离开了这座充满了沉闷气息的宫殿,宫门前,是跪地恭送他们的一队宫人,这队宫人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只是来执行任务的,在魏明缙他们走后,宫人们也鱼贯进入了主殿,而他们的手上正捧着白绫与鸠酒。   如此一来,后宫中这几十年的恩恩怨怨也将随着宫殿里的众人烟消云散。   尘归了尘,土归了土...   行走在大气磅礴的宫廷里,魏明缙与秦子墨都久久无言,对于魏明缙来说,他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而对于秦子墨而言,刚刚才亲眼看到两个人死在自己的面前,他心中多少有点沉闷,特别是对魏明缙的身世,他真的是为其觉得很难过。   其实,系统说魏明缙是这个世界最大的反派,可在他的眼中,魏明缙根本就像反派。   起码,他没有乱杀无辜,也没有残害百姓,甚至对皇位也没有那么多的执着,造反这种大业更像是随心所欲的一场闹剧,说造反就造反,说结束就结束,那么的漫不经心,也那么的随性,跟真正的反派比起来,他少了功利心,起码对于权力,魏明缙并不是那么的在乎。   回忆了一下今天的所作所为,秦子墨想了想,还是先开口道:“明缙,对不起?”   “嗯?”魏明缙侧头看了过来。   “对不起,我今天不该揭你当年的伤疤,我刚刚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看着曾太皇太后她们那矫情的脸,我就想一把撕掉她们的伪装,不管她们当年有多少的不得以,可本质来说,还是自私,所以我就是想让她们这些虚伪的人也跟着痛苦痛苦。”   秦子墨解释了一下为什么会在废宫里说出魏明缙当年被兄弟糟践的事,那件事毕竟事关一个男人的尊严,在没有征求当事人的同意下,他真的不应该就那么不管不顾的开口。   毕竟,在刺激曾太皇太后她们的同时,也是在魏明缙的伤口撒盐。   那是丑闻,也是难堪。   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妥的秦子墨赶紧抓住了魏明缙的手,真诚眼道:“明缙,那件事从今以后我都不会再说,你放心,对于那种事我根本就不在乎,毕竟,错的人又不是你,作为受害者,你不能拿施暴者的恶行来惩罚自己。”说到这,为了证明自己是真的不在乎,他干脆吻了一下魏明缙的手指。   面对秦子墨的热情,魏明缙可不知道什么叫客气。   他紧紧地拥抱住了秦子墨,然后顺势攫取那朵世上最殷红的花瓣,吞咽间,仿若要把人吞吃入腹。   面对魏明缙的激动,秦子墨很是懵逼与恼怒,咱们这不是在聊正事?怎么就一副发情的样子,更何况,这可是大白天的皇宫,朗朗乾坤之下就宣淫,真是一点讲究都没有,于是,魏明缙收获了两个恼羞成怒的小拳头,甚至,在结束这激情的一吻后,秦子墨做贼心虚地看了看周边。   还好,侍卫们早在第一时间就背转过了身子,这才让秦子墨自欺欺人地丢掉尴尬。   看着眼波流转的秦子墨,心满意足的魏明缙伸手摸了摸对方的头,说道:“子墨,你别担心,我不介意的。”这是回答秦子墨刚才的道歉。   “真的?”秦子墨疑惑。   按道理来说,魏明缙当年遇到的事绝对是最伤人自尊的,在刚刚那种情况下被人骤然揭开,能不迁怒他这个泄密者就不错了,哪里还能好声好气地说不介意,就算秦子墨不太了解对方,可作为一个男人,轮谁被戳这样的伤疤谁都会有杀了对方的心。   看出秦子墨的忐忑,魏明缙宠溺地笑了笑。   才说道:“真的,子墨,你看看,我今天打了多少人的脸,从宣帝到惠帝,再到惠帝的女人们,就没有一个人的脸面不被我踩在脚底下的,所以对于当年的那件事,我根本就不在乎,因为我在当年就已经想方设法报了仇。”   这点倒是真的,从之前大殿里众人的话语里就可以猜出,当年冒犯过魏明缙的人,早就被他在这几十年内收拾干净了。   到此,秦子墨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看着担心自己的秦子墨,魏明缙想了想,接着说道:“其实,当年我看见你了。”   “什么?”   闻言,此时的秦子墨可是真的大吃了一惊,当年梅林里的事,是他从秦子墨的记忆深处翻找出来的,印象中,当年的小子墨藏得很好,并没有被任何人看见。   看出秦子墨是真的惊讶,魏明缙接着解释道:“我被按倒在地,因为一直挂念那只烤鸟,所以一直盯着宫墙的转角,也就看到了灌木丛里的你,我还记得,你这里有一颗红色的痣。”说到这,他摸了摸挨近心脏的那个位置,而当年的小子墨被小林子匆匆按倒在地时,衣领没留意被打开了。   话语与记忆吻合,秦子墨才知道,自己没有被魏明缙灭口真的是侥天之大幸。   要知道,当年的事件几位皇子带来的宫人们在第一时间就被找来的贵妃当场杖毙,也正是因为如此,当年的事件才没有被流传出来。而且,秦子墨也相信,后来贵妃与贵妃之子的意外死亡一定也有魏明缙的手笔,所以说,他此时的这具身体还活着,可真算是幸运。   没见当时与小子墨一起隐藏在灌木丛里的小林子在那次事件后也因意外而离世。   至于小林子的死亡有没有魏明缙的手笔,此时的秦子墨没有问,魏明缙也没有说,有些事,有些话,他们没有必要说得那么明,毕竟,他们可都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天神。   是人就有七情六欲。   话语解释开,两人的关系好像更亲密了一点,最明显的表现就是魏明缙好像更粘人了。   对于大号粘人牌摄政王,又甜蜜又无奈的秦子墨只能带其回了养心殿,虽然满朝文武在先皇的圣旨下无奈地认可了他这个男性太后,可慈宁宫毕竟从古至今住的都是皇室的女性长辈,于是,再次回宫的秦子墨最终还是选择住在了养心殿。   养心殿既方便他召见群臣,也方便辅佐小皇帝,这座宫殿本就是历代帝王平日处理朝政的居所,所以他住在这里也算是合适。   两人刚到养心殿,就看到了坐在宫门前的一个胖娃娃。   那是小皇帝。   看到相携而来的秦子墨与魏明缙,小皇帝欢呼一声就跑了过去,在秦子墨的言传身教之下,这孩子的性格比较活泼,在能承担起江山的同时也保留着孩童的纯真。   “母后...”   估计是叫习惯了,小皇帝看到秦子墨后张口叫的就是旧时的称呼,对于孩子来说,因久病不太见面的亲生母亲早就在脑海里淡忘了,而记忆里那个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人是秦子墨,所以哪怕现在知道秦子墨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可他还是愿意把心里最喜欢的称呼送给对方。   看着跑到近前的小皇帝,秦子墨笑着点了点小家伙的鼻子。   见此,聪明的小皇帝只能期期艾艾地重新称呼:“舅舅。”   “乖。”   孩子不懂事,秦子墨可不能不懂事,在于礼制建国的封建王朝,有些称呼可不能乱叫,就算是帝王也得遵守传统的思想。   看着相拥在一起的秦子墨与小皇帝,魏明缙的眼里带着快溢出眼眶的宠溺。   “噗!”   就在秦子墨与小皇帝高高兴兴地商量着吃什么的时候,一直走在他们身边的魏明缙突然捂住胸口喷出了一口鲜血,血黑漆漆,如同秦子墨此时的心情。   “魏明缙!”   作者有话要说:   文章到了这一章节,换子谜题全部解开,魏明缙就是宣帝与赵才人的儿子(跟明面上是一样),在这里,我再做一次真正的换子顺序图,有兴趣的各位可以了解一下,最开始时的母子关系如下:曾太皇太后→死胎;赵才人→魏明缙;太皇太后→和帝   以下是换子顺序:   曾太皇太后第一次换子后的母子关系:曾太皇太后→死胎;赵才人→魏明缙;太皇太后→和帝。(由于死胎意外夭折,奉命换子的吴用并没有进行真正的换子)   紫鹃第二次换子后的母子关系:曾太皇太后→死胎;赵才人→和帝;太皇太后→魏明缙(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换子)   惠帝第三次换子后的母子关系:曾太皇太后→死胎;赵才人→魏明缙;太皇太后→和帝(最终的换子反而是各归其位)   注明:灵感来源于宋真宗时期的狸猫换太子。 第32章 晋江独发   魏明缙这一倒就直接陷入了膏肓。   面对太医诊断出的结果,秦子墨震惊得差点斩了太医院所有的太医, 因为每一个太医得出的结论都是摄政王将不久于人世, 得准备后事了。   准备后事!   魏明缙才二十九岁, 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古代, 这个年纪都属于年富力强的青壮年,现在太医们居然说魏明缙要死了,救不活, 这不是滑天下之稽?   为什么就活不成了,不就是吐了点血(虽然有点多), 可人体有那么多的血,吐吐不更利于新陈代谢,再一次面对院正大人的诊治结果,心如刀绞的秦子墨直接把寝宫里的所有人都轰了出去。   庸医,都是一群庸医!   等寝殿里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 秦子墨才沉默着站起了身。   看着布置得温馨舒适的寝殿,再看着角落里正在燃烧的宫灯, 秦子墨的心脏突然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之前面对所有人的时候, 他是稳重得体的‘太后’,可当寝宫真正安静下来时, 看着床榻上的那团隆起,没来由的恐惧与害怕瞬间淹没了他。   没有人知道,其实秦子墨在看到魏明缙吐出的那口黑血时,他就已经清楚, 魏明缙命不久矣。   从血液的颜色看,魏明缙要不是中了剧毒,要不就是内腑受了巨伤,唯有这样,那吐出来的血才会是那种黑漆漆的颜色。   对于这个猜想,秦子墨是无法接受的。   所以才有了整个太医院的诊断:五脏皆破裂,无力回天!   这就是诊断。   对于这个诊断结果,秦子墨觉得茫然极了,他都打算好好跟魏明缙过日子了,可为何会出现这样的事?难道真的有天意不成。   可如果真要是有天意,那苍天也太不长眼了。   想想魏明缙为了两人的明天付出了多少,秦子墨就觉得悲哀极了,内乱平息了,外敌求了和,甚至连两宫太皇太后也都被收拾了,正当天时地利安享天下之时,魏明缙居然出了事,不早不晚,就在老天给了他们所有的希望后,却被残忍地收回,秦子墨觉得还不如当初被烧死在火刑柱上,那样的话,他也不会心动。   爱上魏明缙,秦子墨只用了一刹那。   如同当年电视里最经典的那句台词一样,盖世英雄踏着五彩祥云在万人瞩目之下为救他而来,这是多么震撼人心的事,对于一个绝望中的人来说,那就是希望,是触动,更不要说,他与魏明缙还在早前发生过不可描述的事。   于是,失身后的秦子墨动心了。   “子墨...”   一道微弱而暗哑的声音在空旷的寝殿里响起,却仿若炸雷一样震醒了思绪恍惚的秦子墨。   瞬间,秦子墨就扑向了床榻,“明缙,我在,我在呢!”轻轻捧起魏明缙的右手,秦子墨面色如常地微笑着问道,面对微笑的秦子墨,刚刚睁眼的魏明缙就像是看不够一样的痴痴注视着,四目相对,都从各自的眼里看到了情思。   到了这一刻,两人都没有再隐藏自己的心思,所以他们也就同时知道,原来,他们对彼此都有情。   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就在秦子墨觉得捧在手里的这只手重若千钧时,他才找到了自己说话的舌头,于是他笑着问道:“明缙,该吃晚膳了,你想吃什么?”   问话的语气很自然,就如同大家平时的相处。   听到问话,魏明缙明显愣了一下,才淡笑着说道:“我想喝点粥,子墨愿意去帮我传膳吗?”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睛是死死粘在秦子墨脸上的,甚至,叫人走的人反而紧紧地抓住了那双一直捧着自己手的手,那代表着恋恋不舍。   “好。”秦子墨很乖巧地点了点头。   回答完,他把魏明缙的手放了下来,甚至很自然地掖了掖被子,才转身离开。   背转过身的秦子墨,一颗眼泪毫无征兆地掉了下来,把光洁的金砖渲染湿了,那点湿润,又瞬间被行走的衣摆擦去了痕迹。   这是了无痕,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泪流满面的秦子墨并不知道,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魏明缙的眼里带着多少的眷恋,甚至,一颗大大的泪珠也从他那睁大的眼角滑落到了枕间,那是他的情,在这一刻,两人同时都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留给了对方,不想让彼此伤心难过。   也许,他们都舍不得让对方心疼。   拉开厚重的宫门,宫门在身后缓缓地关闭,遮住了宫里宫外的视线,也正是出了这道宫门,秦子墨那再也忍不住的泪水如雨水般滑落,在无声的呜咽中,任谁都能看出他内心的悲哀,那是无可奈何的束手无策,透过朦胧的眼帘,秦子墨看着跪了一地的朝臣,说道:“你们去见见他吧。”   他知道,魏明缙把自己支开,一定是有话要交代朝臣们,所以他顺着他的意。   “是,娘娘!”   大臣们恭恭敬敬地对着秦子墨磕了一个头,然后各自一脸沉重地起身站立,等待着摄政王的召见。   见此,秦子墨并没有再多说一句,而是带着宫女二月,三月,还有太监郑怀往养心殿的小厨房而去,既然魏明缙说要喝粥,那他就去熬,亲自熬。   小炉子的火在二月的帮助下燃烧了起来,砂锅也上了炉。   可以煮粥了。   看着木着一张绝世容颜有条不紊地烧水,洗米,熬粥的秦子墨,感情细腻的二月和三月首先承受不住当前这压抑的气氛,她们悄悄退出小厨房蹲在屋檐下的空地无声的哭泣了起来。   老天爷真的是太不长眼,为什么好人没有好报。   对于她们来说,别管天下百姓是如何议论秦子墨与魏明缙的,可她们这些宫人对秦子墨却是真正切切地盼望着对方一切安好,因为这个男主子对她们这些卑微的宫人实在是太好了,当秦子墨再次成为太后后,他把宫里年老的宫人们都发放回了家。   不仅如此,还准备了一份嫁妆让适龄的宫女们嫁人,甚至就连太监们也是老有所依。   对于这样的主子,没有人不喜欢,也没有人不忠心。   可这样好的主子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遭受着磨难?   难道当初的火刑还不够,还得再加上与王爷天人永隔,想想情路坎坷的秦子墨与魏明缙,二月与三月就哭得不能自已,就连值守的宫人们看到她们如此,也跟着流下了忠心的眼泪,主仆永远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大家不仅哭的是秦子墨与魏明缙,也有自己。   看着小厨房的门,郑怀也想像二月她们那样大哭一场,可他不能,他还得伺候秦子墨。   此时的秦子墨只是在机械地完成着熬粥的步骤,他的脑海里早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关于他与魏明缙的一切都在脑海里反反复复地重演着。从最初别人口中的反王,到京城外军营里的针锋相对,再到皇宫里的和平共处,然后就是被太皇太后算计的那一夜,之后是各自情感的逃避,菜市口犹如天神一样的救驾,再到了解了魏明缙那凄惨的身世,一桩桩一件件重复地在他的脑海里放映着,直到画面停留在魏明缙喷出的那一口鲜血上。   黑漆漆的鲜血,提示着不详。   黑血在秦子墨的脑海里不停地旋转着,直到他的脑子一懵,视线被黑色所取代。   “娘娘!”   一声惊呼声传来,时刻留意着秦子墨动静的郑怀眼疾手快地搀扶住差点就扑倒在火上的秦子墨。   听到郑怀的惊呼,一直在小厨房外偷偷哭泣的二月、三月只来得及用衣袖匆匆抹掉脸上的泪水就跑了回去,她们是秦子墨的贴身女官,可不能在摄政王出事后,再让太后也出事。   对于她们这些宫女来说,她们并不懂天下大势,可她们的内心也隐隐约约的知道,如果秦子墨再出事,那么天下有可能会大乱。   天下大乱就代表着百姓的流离失所,也代表着江山不稳,所以,奉先皇旨意成为太后的秦子墨一定不能出事。   被搀扶住的秦子墨晃了晃脑袋,眼里的黑暗尽散,他也终于从思绪中回了神,看着目露担忧的郑怀,再看着眼肿如桃的二/三月,秦子墨认真地想了想,才问道:“这两天,皇上在哪?”从魏明缙出事起,整个皇宫几乎是乱了套。   急召而来的太医,明令而来的六部公卿,紧守的皇城,紧闭的九门,一切都说明了突发事件的严重,所以他也就疏忽了小皇帝。   到此,秦子墨才想起了那个一直很粘自己的小团子。   “回娘娘话,皇上在养心殿的东暖阁。”郑和抢先回答道,此时唯有他还能正常的答对,他担心二月她们连话都还没有说就会哭泣,那样的话,估计会扰乱太后的心。   闻言,秦子墨皱了皱眉,担心道:“这两天,皇上的吃食都按照标准来吗?还有,谁在照顾他?”想到被遗忘的小皇帝,他心中泛起了一股愧疚之情,虽然知道宫人们不可能怠慢了小皇帝,可他还是有点担心小孩的生活起居。   毕竟,小皇帝的年龄是真的很小。“娘娘,您放心,这几天都是刘忠公公在张罗着皇上的吃食,照顾的人也都是刘公公一手□□的,很稳妥。”听说是刘忠在照顾小皇帝,秦子墨就放心了,刘忠是和帝留给小皇帝的心腹之人,在其照顾之下,小皇帝一定能安安稳稳。   问完小皇帝,秦子墨的思绪又转到了魏明缙身上,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粥越熬越浓稠,香气也越来越诱人。   算计好时间,一个时辰后,秦子墨端着亲自熬好的粥往西暖阁而去,那里,正是魏明缙此时休息的场所。 第33章 晋江独发   在秦子墨回到西暖阁前的一个时辰,魏明缙也打起精神接见了朝中的各部重臣。   面对猝不及防的躺倒, 其实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当初, 为了赶回来救秦子墨, 在回程的时候遇到了山崩,哪怕他武力值再高,可他也只是一介凡人, 凡人就不可能拥有着天神的实力,所以在躲避不及的情况下, 他被一块从天而降的石头砸到了左胸。   那块石头看起来并不大,可当场就让魏明缙喷了血。   甚至,他都能看到喷出去的血沫里有着细碎的絮状物,这伤一定非常的重,可秦子墨还在京城等着他回去救援, 所以魏明缙知道自己不能停下来,于是对随行的医官隐瞒了内腑受重伤的事实, 也正是因为如此, 他才能在关键时刻救下秦子墨。   真的是千钧一发, 估计再晚一会,秦子墨都有可能被火烧死, 又或者是被雷劈死。   最终的结果也算是有舍有得,救了秦子墨,可他自己也耽误了最佳的治疗时间,这就是魏明缙的选择。   等平息京城的内乱后, 魏明缙赶紧召来医官诊治,才发现,一切都晚了,当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独自坐在皇宫的一角整整一晚,没有人知道他想了些什么,可天亮后,他还是人们熟悉的那个摄政王,只是,此时的摄政王更威严了,他杀了朝中一批又一批有异心的人,给小皇帝留下了一个清明的朝廷。   这就是一个反派为这个国家做的事。   从小厨房到寝宫的路不长,哪怕走得再慢,可总有走到的时候,转眼间,秦子墨就看见了那红色的宫门。   宫门前,文武大臣们规规矩矩地排列着,犹如早朝时的队形,他们中几乎每一个人都已经被魏明缙接见过了,所以他们也非常清楚的知道,摄政王是真的不行了,对于这个结果,所有的大臣都犹如身处梦境,太难以让人相信了。   之前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为什么?   没有人能回答他们内心的呐喊...   此时,天刚刚临近傍晚,可空中却早已出现了火红的晚霞,赤红的晚霞映照着蓝天,给人的感觉是那么的美丽与浪漫,可在蓝天之下的群臣却觉得沉重如山。秦子墨就是此时端着粥碗到来的...   入眼的,不仅有手握重兵的将领,还有领导文坛的重臣,此时,这一个个文武大臣都严肃着一张脸,短短几天时间,不仅是曾太皇太后与惠帝的一后两妃薨逝,就连稳如磐石般的摄政王也生命垂危,面对此情此景,能被召唤到此的大臣真的是震惊了。   同时,在震惊的背后也是深深的担忧,小皇帝还太小了,不仅需要重臣们辅佐,同时也需要领路人。   本来最好的领路人就是魏明缙,可摄政王马上就要与世长辞,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大家忧心忡忡之时,人们看到了秦子墨,这个是奉先皇旨意辅佐江山的安乐伯,也是大周朝的太后,是除摄政王后的磐石,这块磐石一定不能出事,也许是心有灵犀,也许是共同的智慧,站立在庭院里的众臣犹如波浪一般分成了两半,让出了最中间的道路。   恭迎太后,众卿跪拜!   此时秦子墨的眼里早就没有了任何人的影子,从踏入庭院的那一刻开始,他所有的心神就全部集中在了那扇紧闭的宫门里,里面,有着魏明缙,有着他心心念念的人,想到这,他快步穿过群臣让出来的位置来到了红色的宫门前。   宫门的四周,是守卫森严的禁卫军,他们守候的不仅是魏明缙的安全,还有震慑有异心的人。   “娘娘,九门提督统领还在里面,您看...”面对秦子墨,禁军统领恭恭敬敬地请示道。   此时他口中的九门提督统领也早就换了人,自从魏明缙西征时曾经的九门提督统领没有尽到保护好京城的责任让秦子墨涉险后,魏明缙回京就斩了原统领,此时被提拔上来的是曾经陪同秦子墨去与魏明缙谈判的骠骑将军王振英,这个人不仅忠于秦子墨,也忠于大周,所以守护京畿的重任魏明缙就交给了对方。   听到禁军统领的话,秦子墨点了点头,并没有心急地进门。   他等得起。   既然魏明缙不想让他看到交代遗言的一幕,那他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这一等也许是一炷香的时间,也许是更久,就在秦子墨胡思乱想时,宫门一声轻响,大门被从里面打开了,露出门里的王振英,透过明亮的灯光,秦子墨看到了靠坐在床头的那个英俊男人。   一个进门,一个守门。   交错间,现在的九门提督统领恭敬地跪了下去,看到这一幕,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守护京畿门户的男人终其一生都只有一个主子,那就是秦子墨。   随着秦子墨的进门,厚重的宫门再次关闭,只留真正的二人世界。   此时靠坐在床头的魏明缙在秦子墨的眼里也变了样,精气神好像好了很多,甚至,连之前一直浮现在脸上的暮气也烟消云散,咋一看,就如同一个健健康康的好人,而这个好人此时正宠溺地看着走向自己的人,这个人是自己这一生的挚爱。   “等久了吧,粥刚好,我还特意给你放了点青菜。”   看着魏明缙,秦子墨也露出了盈盈的笑意,对话间快步走向了床榻,从姿势到话语都是最自然的,见此,魏明缙在心中叹气了一口,这个世上,不仅是只有他在为子墨着想,子墨也在为他着想,而使用的方法都是如出一辙的‘掩耳盗铃’。   “没有久等,刚刚好。”魏明缙对着近前的秦子墨招了招手,甚至还想接过对方手里的碗。   见此,秦子墨赶紧横了对方一眼,说道:“我还从来没有伺候过你,难道你想抢我的专利不成?”骄傲的语气说着最亲密的话。   看着眼尾艳红的秦子墨,魏明缙笑着点了点头,可内心的煎熬唯有他自己知道。   一勺被吹得温热的粥喂进了魏明缙的嘴,这粥米香浓稠,颗粒糜烂,是最容易下口的,可见秦子墨在熬这碗粥时费了多少心力。   看着魏明缙犹如品尝般缓缓吞下稀粥,坐在床沿的秦子墨露出了一抹真心的笑容。   又一勺被吹得温热的粥送了过去,见此,魏明缙顿了顿,才缓缓张嘴把粥喝了进去,由于嘴被粥塞满了,他也就没法说话,于是魏明缙只能用眼睛盯视着秦子墨,他的眼里是化不开的浓情,为了眼里的这份眷恋,他把手轻轻搭在了秦子墨的手臂上,从手上的力道就可以察觉出,病入膏肓的魏明缙已经没有了什么力气。   这是一具外表如老虎,内里早就风烛残年的躯体。   曾经的魏明缙到底有多强壮,亲身经历过的秦子墨是再清楚不过的,看着眼前这个虚弱的男人,秦子墨只觉得鼻子酸涩极了,甚至,他还特别的后悔,后悔没有早点留意到魏明缙的异常。   如果能早点治疗,是不是魏明缙此时就不用躺在这里了?   可惜,永远都没有早知道。   其实,魏明缙的身体在救出秦子墨时就表露出了痕迹,可由于当时皇城未稳,朝政又乱,所以魏明缙根本就无法停留下来,而这一忙,就忙到了面见曾太皇太后她们之时,这个时候也是魏明缙与秦子墨至火刑后的第二次见面,再次的见面除了解决魏明缙的身世问题,就到了魏明缙倒下的那一瞬间。   眼睁睁地看着魏明缙倒下,秦子墨只觉得天都塌了。   想到这,刚刚给魏明缙喂了一勺粥的人赶紧低下了头颅,这才把即将滑落的眼泪又逼了回去。   在秦子墨低头的一瞬间,本来一直宠溺看着他的魏明缙死死地抿紧了嘴唇,甚至是伸长了脖子艰难地吞咽着,其实,这粥他不想喝,内腑受伤的他也喝不进去,可他不想辜负秦子墨的一片心意,所以此时只能为难了自己。   一个低头努力憋着眼眶里的眼泪,一个用力的吞咽着,哪怕是脖子上的青筋根根爆起。   好一会,平息了气息的秦子墨才抬头看向魏明缙,而刚刚吞下粥的魏明缙也笑脸看人。   “好喝吗?”   “子墨!”   同时出口的话却表达着不一样的意思,听到魏明缙的声音,秦子墨顿时惊慌了,他慌忙站起来,甚至有点无措的样子,此时的他根本就不想听到魏明缙的遗言,没有听到,就好像魏明缙还能好好活下去一样,在惶恐之中,秦子墨舀了更大的一勺粥送到了魏明缙的嘴边。   青紫的嘴唇轻微地抖动了好几下,最终,魏明缙在秦子墨那不停抖动的睫毛下张开了嘴。   算了,难得两人如此相处,还是等等再说。   “噗!”   一口混杂着鲜血的粥水从魏明缙那不受控制的嘴里狂喷了出来,见此,秦子墨大惊,扔下碗就扑了过去,扑过去的人抓起自己的衣袖就不停地抹着对方的嘴,可擦着擦着,粥没有了,却变成了血。   殷红的鲜血随着魏明缙的咳嗽喷了出来,越喷越多。   这狂喷而出的鲜血转瞬间就打湿了魏明缙的整个胸膛,这次喷出来的血跟以往不一样,不再是暗红色,而是鲜红,这也代表着这是人体最新鲜的血液,也许上一秒它们才刚被人体制造出来,下一秒就随着魏明缙的咳嗽被喷了出来。   “魏明缙!”   再也控制不住的惊慌嗓音在寝宫里响起。   秦子墨手忙脚乱地擦拭着魏明缙的嘴,边擦眼泪也边大颗大颗地滑下,他害怕了,害怕与魏明缙生死分别,在这一刻,秦子墨的眼睛变得血红一片,他此时的神情就如同失去伴侣的孤狼,是那么的哀伤,也是那么的痛苦,从嘴里蹦出来的声声魏明缙,代表着他的情。   “子墨,别怕。”   停止咳嗽的魏明缙艰难地吐出一句安慰的话,然后抬起了右手想要擦去秦子墨脸上的泪水,可看着手上的斑斑血迹,他只能惨笑着无奈放弃,他的子墨从来都是精精致致,白白净净,不能让这污秽的鲜血玷污了这份人间至美。   “魏明缙。”   看出魏明缙的打算,秦子墨赶紧把对方的手捂在脸上,然后才颤抖着嘴唇说道:“魏明缙,我在,我不会离开你的,你想说什么,我听着。”知道不能再浪费时间的秦子墨主动起了话头,他虽然不想听什么遗言,可他也不想让魏明缙留下遗憾。   滚烫的眼泪滴落手心,也把魏明缙的心脏烫出了一个大洞。   缺了的那一块,让他觉得心中空落落的,怎么都不是滋味,魏明缙觉得自己恨,他恨苍天为什么不长眼,恨没有早点与秦子墨再相遇。   看着魏明缙的神色越来越难看,心如刀绞的秦子墨赶紧再次说道:“魏明缙,你想说什么?”   “我想你跟我一起走!”   在这一刻,魏明缙说出了自己最想说的话,他从来都不是一个能舍己为人的人,也不是一个不求回报的人,他喜欢秦子墨,就想把对方放在自己能看到的地方,哪怕就是死,他也想棺材的一半有对方的位置,所以他毫不犹豫就说出了埋藏在心底的话。   这话,是他深深的眷恋,也是他那不舍的情,既然与秦子墨不能生同衾,那就死同椁。   “好。”   没有任何的犹豫,秦子墨点头认可。   甚至,他的脸上还带着心甘情愿的笑容,可以看出,秦子墨对魏明缙的话是真的没有一丝介怀,也没有一点点的不愿。   魏明缙死死地盯视着秦子墨的眼睛,想从里面看到敷衍与搪塞,可以没有,都是真的,秦子墨真的愿意陪着他去死,看着这样的秦子墨,魏明缙突然就像恢复了力气似的,他一把把对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子墨,我舍不得你。”   一道无可奈何的叹息在只有两个人的寝宫里响起,这也代表着魏明缙最想表达的意思,舍不得代表的是眷恋,是执着,也是爱意,哪怕就是死,他觉得自己也无法放下这个叫做秦子墨的男人,没有这个男人的陪伴,他觉得死后都不会得到安宁。   贪婪地呼吸着魏明缙身上那混合着血腥的气息,秦子墨认真地回答道:“魏明缙,我也舍不得你。”   现代的秦子墨与原身的年纪差不多,活了二十多年,他从来都不知道爱为何物,从小,由于长得实在是太过于精致,所以围绕在他身边的狂蜂浪蝶很多很多,多到让人厌烦不已,因此,现代的秦子墨不管是对于男人,还是女人,他都没有什么爱慕之心,也就不会动情。   可实在是没有想到,一次穿越之旅,他的心却系在了一个土著的身上,这样的爱,真的是让人猝不及防。   为了爱,秦子墨觉得自己能舍弃这具身躯。   就在此时,一滴温热的液体滴落在秦子墨的头顶,那是来自魏明缙的眼泪。感受着泪水的温度,本就伤心的秦子墨在此刻也是泣不成声,魏明缙是他见过最坚强的男人,可这样一个男人居然能流泪,可见到底有多伤心,还是那句话,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子墨,我的子墨啊!我真的很想把你一起带走。”   再次强调的话语,这是属于魏明缙的疯狂,也是他的执着,他执着于这个叫做秦子墨的男人。   秦子墨紧紧地回抱着魏明缙,他能从对方的拥抱中感受到那股势如破竹的决心,于是再次真诚地回答道:“魏明缙,我答应你,我跟你一起走。”   哪怕他的灵魂不能陪伴魏明缙生生世世,可这具身体他准备一直都陪着魏明缙,别说什么他不能决定别人的身体,如果不是他穿越过来,原身早就在魏明缙大军围城的时候就因意外而离世,到此时,早就化作了一堆无魂的白骨,所以,秦子墨并不欠原身什么。   他欠的只有魏明缙。   就是这个男人哪怕明知道会有生命危险也在最关键的时刻赶回来救下火刑柱子上的他,也正是因为这个男人为了赶回来救人而让自己遭受了极致的伤害,对于这个顶天立地的男人,秦子墨绝对只有欠与爱。   头上的嘀嗒越来越多,秦子墨也闻到了越来越浓郁的血腥气,不好,这不是魏明缙的眼泪,到此,他终于不舍地推开了魏明缙的身体。   一推,推不开,可见魏明缙的这个拥抱用了多大的力气。   “魏明缙。”轻轻的呼唤,就如同怕惊扰到了对方一样,同时,秦子墨的心情也在不停的下沉,他很害怕,害怕得手都抖了起来,“魏明缙,你放开我好吗?”再次征求对方的意见,秦子墨已经打算好了,如果魏明缙再不放手,或者是再不说话,他就强行推开。   “呵呵...”   头顶一声轻笑传来,随后是魏明缙那慵懒的声音:“子墨。”   “嗯?”   终于把心放会胸腔的秦子墨松了好大一口气,他真的很怕魏明缙就这么去了,甚至,就在刚刚,他一直在脑海里呼叫着系统。   既然系统拥有着让人穿梭不同世界的能力,那么,能不能也让魏明缙绑定一个系统,这样一来,哪怕就算是魏明缙死了,可他还能活在不同的世界里,毕竟,快穿需要的是灵魂,并不是躯体,可惜,他脑中的系统并没有回答他。   就如同他从来没有绑定过什么见鬼的快穿系统一样。   “子墨,我刚刚做了一个梦。”此时魏明缙的声音已经很低微了,如果不是两人紧紧地拥抱着,秦子墨觉得自己都不一定能听清对方在说什么,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的精神才高度集中,因为他不想错过魏明缙此时的每一句话语。   摸着温热的魏明缙,秦子墨顺着对方的话语回答道:“做梦?”   魏明缙看着秦子墨被血液打湿的头顶,郑重地点头说道:“是啊,就是做梦,我梦到了魏家的列祖列宗,他们说我不孝,他们怨恨我把整个江山搞得乱七八糟,说我要是不能赎罪,就不让我进魏家的皇陵,进皇陵啊,呵呵...”   “所以?”秦子墨转了转眼珠,有点把握不住魏明缙想要表达的意思。   “子墨,你帮我赎罪好不好?我在皇陵里等你,等你百年后,我们一起共赴黄泉,从今以后,我们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从来不信鬼神的人在此时说出如此神叨叨的话,为的不过是让自己放手,为的不过是让秦子墨能好好活下去。   “不,我想陪你一起走,我怕黑,我怕再也找不到你!”这是属于秦子墨的任性。   如果魏明缙真的离世,秦子墨觉得自己的心肯定也随之而死,既然如此,还不如就此抛弃这具躯体,如此一来,也算是完成了系统布置的任务,如若不然,在任务目标都消失的情况下,秦子墨不觉得自己还能有在这个世界坚持下去的勇气。   “子墨乖,我真的会在皇陵里等你!”魏明缙说着世上最甜蜜的情语。   “呜,你骗人,你是个骗子,你说过的,你会以王妃之尊迎娶我过门,可你现在却要抢先抛下我,什么皇陵不皇陵,皇陵里剩下的不过是一具没有了灵魂的躯体,能一样吗?你这个说话不算话的骗子,你说过要陪我走遍大好河山的,骗子,你这个骗子...”   一道控制不住的呜咽从秦子墨的口中溢了出来,他此时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嗜骨的哀伤。   同时,他也明白了之前曾太皇太后绝望而死的心情。   面对秦子墨的声声指责,本就不甘心的魏明缙心又绞痛了起来,是啊,人死如灯灭,哪里有什么黄泉,哪里有什么来世,说一万道一千,他只是舍不得怀里的这个男人死,所以才编造了梦的谎言。   在这一瞬间,魏明缙真的有让秦子墨陪同自己共赴黄泉的打算。   不行,他都自私了一辈子,不能再让子墨受自己的牵连。“子墨,我不想让你死,我想你帮我看看这个万里河山,我死有遗憾,你生帮我圆满,可好?”面对秦子墨的摇头,魏明缙想了想,接着补充道:“你难道就真的忍心丢下潇儿一人?”   小皇帝可是秦子墨亲妹妹的孩子,有着他们秦家一半的血脉,在秦家全员覆灭的情况下,魏明缙认为秦子墨会有所不舍的。   其实,按照魏明缙的本意,既然我不能活了,那么秦子墨肯定是需要跟着自己一起死的。   因为,爱,他就要爱得轰轰烈烈,死,也要死得天下皆知。   这才符合他的性格,可就在生死边缘徘徊时,魏明缙终于悟了,他不是一个好人,这一生他造了很多的杀孽,杀过该杀的人,也杀过无辜的人;杀过穷凶极恶之人,也杀过顶天立地的英雄。所以,也许此时的他是遭了报应,这报应遭在自己一个人的身上就好,他想秦子墨活出自己的那一份。   也许,这是他这辈子最大方的时候,爱,就要给他全世界!   关于小皇帝的话题,秦子墨很想说他不在乎的,可在终于弄清楚魏明缙的意思后,他迟疑了,帮这个男人看一看这个世界,这是遗言,也是遗憾,最终,秦子墨含泪点了点头。活着,为魏明缙活着,活在这个曾经有过魏明缙痕迹的世界。   这既然是魏明缙最终的遗言,哪怕再不想接受,秦子墨也得让其安心的离开!   想到这,秦子墨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魏明缙,也正是因为这一眼,他的眼睛被刺疼了,此时的魏明缙脸色已经非常的苍白,可就算是如此,他的嘴角还在溢出鲜血,那血是那么的刺眼,也是那么的鲜艳。   鲜艳中,魏明缙的眼里有了神采,那是强烈的占有欲! 第34章 晋江独发   这绝对是传说中的回光返照,惊恐中的秦子墨忍不住抱住对方哀恸出声:“明缙!”   “嗯。”   “魏明缙!”   眼泪是止不住的流, 秦子墨从来都不知道这具身体能流这么多的泪水, 仿佛在这一刻原身变成了水做的人儿, 千般不舍、万般爱恋都无法一一述说, 于是,唯有这一声又一声的呼叫代表着全部的情感,不舍, 爱恋,心痛, 难过,都在这声声的呼喊中表达了出来。   面对秦子墨的情意,魏明缙是真的笑了,发自内心满足的笑。   哪怕随着微笑嘴角的鲜血流淌得更欢快,可他还是想笑, 这一生,他原本以为是无聊加无趣的, 可在遇到了秦子墨后, 他才知道, 原来还有牵挂,原来还有不舍, 子墨是一个鲜活的男人,这个男人能心甘情愿为自己而死,在这一刻,魏明缙觉得既知足又不甘。   同时, 还有深深的可惜,可惜两人相遇得太迟,可惜心动得太晚,早知道有这么一个人能牵动自己全部的心神,早知道自己是如此的在乎这个人,魏明缙觉得自己应该早点把秦子墨弄到西北,也不用在此时如此的遗憾。   “魏明缙!”   “嗯。”   一声声呼喊与一声声回答在这座寝宫里温馨地响起,有一种岁月静好之感。   随着魏明缙的再一次应答,他费劲地捧起秦子墨的脸,终于忍不住低下了头,瞬间,秦子墨尝到了浓浓的铁锈味,还有化不开的腥气,那是鲜血的味道,也代表着魏明缙恨不得把他揉入骨血里的决心,第一次,秦子墨从魏明缙的这一个吻里感觉到了对方那绝望的感情。   吻在不停地加深,到最后,那浓重的血腥气也不知道是属于魏明缙,还是属于秦子墨那被咬破了皮的嘴角,这个吻是恋人之间的吻,也是生离死别的离别之吻。   泪顺着眼角快速的滑落,有秦子墨的,也有魏明缙的。   随着魏明缙呼吸的艰难加重,这个吻也越来越激烈,终于,一切有尽头,“子墨,我恨不得你跟我躺在一个棺椁里,我恨不得用锁链绑着你,我恨不得你我生死不分离,我恨不得...”随着不甘的话语在秦子墨的耳边响起,一双手也放在了他的脖子上。   秦子墨知道,魏明缙此刻是真的想掐死自己,想自己真的陪他入皇陵。   明白对方的想法后,他把自己柔软的脖颈往对方的手中送了送,他是真的不在乎这具躯体。   可最终,也不知道是魏明缙的力量用尽了,还是打消了那一瞬间共赴黄泉的念头,随着低低的喃喃声,随着那一声又一声的不舍,最终,魏明缙曾经那高傲无比的头颅重重地搭在了秦子墨的肩上,然后,那双曾经强壮无比的手也终于滑落了下来。   一切都结束了!   大周摄政王时代的结束,也是新政权的开端。   曾经追寻曾太皇太后造反的一行人早已覆灭,看不惯秦子墨的朝臣也被魏明缙斩杀了一大批,此时国内安稳,边境平和,只要秦子墨与小皇帝不作死,这个江山起码还能安稳二十年,摄政王这是给大周留下了一个干干净净没有后顾之忧的朝廷。   同时,他也给秦子墨留下了足够的兵马,这些人曾经追随的是魏明缙,而此时,他们将唯秦子墨马首是瞻。   这是大周另一个时代的开端。   “不!”   抱着逐渐失去温度的魏明缙,秦子墨发出了泣血的哀鸣,犹如失侣的孤雁,是那么的绝望与伤心,他的心早就痛得麻木了,此时的他除了这一声又一声不甘的嘶喊,他不知道还能如何表达心中的情感。   空了,他的心脏空了,早就随着魏明缙的离去而变得空落落,再也回不到从前,再也没有了能让他牵挂的人。   “明缙,你怎么舍得离开我?”   感受着魏明缙那沉沉的身子,秦子墨侧头不停地亲吻着对方的发丝,喃喃低语道:“你怎么就舍得离开我,你怎么就舍得啊!黄泉路上那么黑,你怎么就忍心抛下我而去,你怎么就不再等等我,等等我,知道吗?我们可以一起走的,明缙,你跟我说说话好不好,不说的话,我以后就再也不搭理你了,以后也再要你。”   责问一句又一句,可再也没有人回答了,没有人了。   半天才回过神来的秦子墨突然抱着慢慢变凉的魏明缙大哭了起来,在这一刻,他清楚的知道,他真的是与这个叫做魏明缙的男人生死永别了,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男人能不顾危险踏着五彩祥云来救他,也正是在这一刻他才有了哭的资格。   这是他允许自己最后一次的脆弱表现,从今以后,他将埋葬自己这一段生离死别的情感。   这一哭,秦子墨就哭了大半个时辰。   紧闭的寝宫里,没有人知道魏明缙已经薨逝,也没有人看到秦子墨的大哭,更没有人知道他的悲伤,因为厚厚的宫墙隔绝了一切。   天已经暗了下来,皇宫里到处都点上了宫灯。   黑暗中,这些明亮的宫灯跟夜空中的繁星相互呼应,就像跟谁指引着道路一样...   就在这满宫皆静时,刚从睡梦中惊醒的小皇帝在刘忠的陪同下来找秦子墨了,面对小皇帝不依不饶的哭声,一直都忐忑守候在养心殿的众臣赶紧跪地恭迎,西暖阁的大门自从秦子墨进去后就再也没有打开,没有人知道寝宫里的情况如何了,虽然大家很心焦,可从礼制上来说,他们不能有点滴的造次。   随着小皇帝的到来,也给西暖阁带来的些许的生气。   “母后,母后你开门啊,我是潇儿。”随着嘭嘭嘭的敲门声,小皇帝的声音也在西暖阁的门前响起。   静,西暖阁门前还是一地的寂静,甚至连大门也是纹丝未动。   见此,小皇帝心中更是惶恐不安,他举着小拳头敲打得更加的用力:“母后,皇叔,你们开门啊?我是潇儿,潇儿害怕,潇儿想你们了,母后,你开开门啊,呜呜...”天大地大,皇帝最大,哪怕小皇帝只是个六岁的孩童,可作为这个国家的主人,他在此拥有着能撒泼的权力。   面对小皇帝的叫门,不仅是大臣们殷切地期盼着,就连守卫在西暖阁门前的禁军统领也没有吭声。   其实,大家很担心西暖阁里的情况,担心摄政王此时的安危,也担心秦子墨的生死,毕竟,秦子墨虽然是先皇特封的辅政太后,可这个太后只是为了方便辅佐小皇帝,圣旨上并没有阻拦安乐伯的婚娶,也就是说,秦子墨的婚姻是自由的。   自从知道摄政王与秦子墨要联姻,大家就知道了他们是一对有情人。   有情人中的一方死亡,另一方也有可能会殉情,想到摄政王千里为救秦子墨奔袭而回,再想到魏明缙此时的伤势与救秦子墨有关,大家的脸色就不好看了,如此深厚的情感,要是摄政王与太后同时薨逝,那这天下可怎么办!想到这,没有人敢再想下去。   于是大家特别期待小皇帝能叫开西暖阁的大门。   敲门还在继续,小皇帝也还在哭泣,甚至,哭声还越来越大,面对此情此景,一直照顾他的刘忠硬是急得团团转,怎么安慰都没有用,甚至是越安慰小皇帝哭得越大声,这就是属于小孩的智慧。   谁急谁心疼。   “吱呀!”   就在老臣们都担心小皇帝与西暖阁里秦子墨之时,那道一直紧闭的宫门终于打开了。   再次出现在宫门前的秦子墨一头一脸一身的血迹,看起来很狼狈,可他的神色却很平静,是真正的平静,也就在刚刚的那一个时辰,他痛哭过,不甘过,想死过,可最终,他想起了魏明缙的遗言,于是才打起精神收拾好全部的情绪。   活下去,他要带着魏明缙的那份一起活。   想通过,他刚刚还为魏明缙清洗好了身子,穿上了里衣,只等宗人府送来摄政王的大殓之服就可以入棺。   看着这样的秦子墨,众臣的心中只感觉到一阵阵的悲凉,太后也真的特别不容易,甚至,就连小皇帝都愣愣地看着秦子墨,忘了哭泣,看着几日未见的小皇帝,秦子墨蹲下身子轻轻地说道:“潇儿,别吵,你皇叔休息了,我们得让他好好睡一觉,这辈子他太累了。”   可不就是太累,童年时的不幸,少年时的被迫害,青年时的造反功亏一篑,最终,他唯一想要的,却没有了命再享受,他活得太无所谓,也太累。   “好,让皇叔好好休息。”   经历过先皇驾崩的小皇帝隐隐约约大概知道了魏明缙此时的情况,一瞬间,小皇帝的眼泪流了下来。   他跟秦子墨亲,跟魏明缙同样也亲,所以对于亲人的生死,他能感觉到那份悲哀。   看着乖巧的小皇帝,秦子墨伸手抹了抹对方脸上的泪水,给其留下了一道道刺目的血迹,那是魏明缙留给他们的,他与小皇帝都应该记住这份血液的气息,甚至,他要小皇帝记住,他的皇叔到底为他留下了一个怎么样的江山,他要小皇帝终其一生都尊重魏明缙。安抚好小皇帝,秦子墨才直起了身,他看着璀璨的夜空,空洞地说道:“摄政王薨,举国哀悼,灵前娶妃,死后同葬皇陵。”既然不能同死,那就同椁,这样,王爷与王妃也就能最终在一起了。   秦子墨最终能为魏明缙做的就是把这具身体的归属留给了对方。   “铛铛铛。”   低沉而洪亮的丧钟声从皇宫开始传遍了四方。   摄政王薨逝,举国哀悼,丧钟敲响的那一刻,不管是皇宫里的人,还是京城的百姓,都跪了下去,这是国丧,是全天下的大事。   与此同时,哭声也从养心殿开始,向四面八方传递开来,在这一片悲悲切切的哭声中,站在西暖阁前的秦子墨冷眼看着,他不知道有多少人是为了魏明缙的薨逝而伤感,又有多少人是为了演戏,可只要大家能恭恭敬敬地跪在这里,他就觉得心中得到了安慰。   活着,连着你的那一份也活着。   牵着小皇帝的手,秦子墨在这个世界走上了权力的顶峰,直到二十年后,他才脱离了这个世界,离开前,他独自一人打开了皇陵,看着早就化作白骨的魏明缙,亲了亲那空洞的五官,然后小心地躺在白骨边,闭上了眼睛。   真好,终于可以陪着你了,愿来生早日相见。   (古代篇结束,谢谢大家捧场,笔芯芯~) 第35章 晋江独发   清晨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给高级病房带来了一室的生机。   窗台上, 一束开得正灿烂的玫瑰正迎着朝阳尽情地释放着香气与身姿, 这是一束幸福的鲜花。   此时, 床上正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青年, 这个青年的五官及其精致与秀美,仿若精雕细琢的艺术品,如果此人生活在古代, 这等容貌绝对属于貌比潘安之人,也就是说, 他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个美人好像一直沉睡着。   就在美男子静静地躺在床上时,房门被咔嗒一声推开了,进来一个年轻的女子。   这个女子很漂亮, 给人一种柔情似水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很能激起男性的保护欲, 虽说女子并没有躺在床上的那位美男子好看, 可也属于美女级别, 一室之内,男俊女美, 那是分外养眼,不过,从面相上看,两人应该没有什么血缘关系。   没有血缘关系, 却行事亲昵,那就只能往另一个方向猜测,情侣,他们有可能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如此说来,这可真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   女子进门后随手关上了房门,此时,才看见对方手里正抱着一束艳丽的玫瑰。   这束玫瑰跟窗台上正在怒放的那束如出一辙,看来,它们来自同一个地方,或者说同一家花店。   美人,玫瑰,探病,任谁看到这一幕都以为两人和和美美,可事实上如何,唯有躺在病床上的那个美男子才是最清楚的,从现场看,沉睡不醒的绝世美男,不离不弃的大美女,对于不了解内情的人来说,真是可惜了一对有情人。   可事实上两人真的情比金坚?   当然不是!   女子从进门起,就没有往病床上的美男子看过一眼,因为她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手上的鲜花里。   轻快的歌曲随着哼唱回荡在病房里,可以看出女子此时的心情,扔下肩上的小香包,女子转身就把窗台上的水晶花瓶拿了过来,看都不看,直接把花瓶里开得正艳的玫瑰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然后才把怀里的玫瑰插了进去,鸠占鹊巢,完美逆袭。   这一切女子做得很熟练,应该不止一次如此,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幕怎么看怎么都有点做作与虚伪。   把花瓶再次放回窗台,女子才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那个美男子。   看着男子那比自己还要精致漂亮的五官,再看着对方那因缺少血液滋润却细腻无比的肌肤,本来温柔似水的女人瞬间变了脸。   “哼,比女人还漂亮,算个什么男人,切...”   这句话说得特别的轻,就像含混不清的低喃,总之,在这一刻,可以清晰地从女子的脸上看到嫉妒,憎恶,不甘,野心...   这是一个虚伪的女子。   小心表露出内心的情绪后,女子见美男子跟平时一样静静地沉睡着,才满意地舒了一口气,然后抬头看向了周围,这是一间独立病房,很宽大,布置得也很奢华,这里的每一件摆件都属于外来品,属于床上的那个男人,也属于有钱都买不到的孤品。   孤品并不是有钱就能买得到的,因为有种豪叫做私人订制。   也就是说想要得到这些东西不仅得有钱,还得有与之相匹配的身份地位,所以,病床上的这个美男子一定属于真正的豪门之人。   女子认真地摸着桌上的每一个摆件,她的眼里闪着向往与贪婪,可最终,她还是把脸上所有的神色都收敛,只剩下一片柔柔弱弱,看着温柔似水的女子,仿若刚刚只是一场视觉欺骗,看来,这个女子不简单,是朵白莲花,又或者说,绿茶婊。   女友如此有心机,也不知道床上的那个美男子知道不知道。   摸完所有的孤品摆件,女子才从小包里掏出一张粉色的手绢开始打扫房间,其实,这是间高级病房,每天都有专门的阿姨打扫,根本就轮不到女子在此做作,对方能做出这样的事,一定是有着自己的目的。   果然,就在女子忙忙碌碌之时,一个男人推开了房门。   这个男人跟病床上的那个美男子长得只有一点点相似,这点相似并不能让他成为跟床上那个美男子一样的美人,相反,也不知道是不是基因突变了,这个男人脸上的那点相似不管怎么看都有点不是很自然,也正是因为如此,如果男人不跟床上的美男子同处一室,一定不会有人认为他们之间有着血缘关系。   推门而入的男人在看到早就在房间里忙碌的女子时,脸上露出了一抹荡漾的笑容。   可以看得出,他很高兴。   也是,女子虽然不是什么绝世美女,可也有着属于自己的温柔小意,更重要一点,这种柔柔弱弱的视觉感真的很让人有征服欲,甚至是欺负到哭的爽感。   看到乍然出现在病房里的男人,女子好似吓了一大跳。   受惊后的女子愣了愣,才恍若慌不择路地往房门口跑,就连放在桌上的小包都忘记了,可见她到底有多害怕这个刚刚出现的男人,而男人本就站在房门口,女子这么一跑,反而有种投怀送抱的错觉,果然,面对惊慌失措的女子,男人哈哈一笑,长臂一伸就把女子圈禁在了自己的怀里。   “小兮儿,你跑什么,我又不能吃了你!”   “啊。”一声压抑的惊呼,女子先是侧头看了看紧闭的房门,才看着男人鼓足勇气说道:“大,大公子,请你自重。”最柔弱的语气说着正气凛然的话。   可怎么就那么想让人欺负欺负。   看着女子脸上的隐忍,男人只觉得下腹一紧,呼吸瞬间急促了起来,他把头埋在女子的脖颈间用力地一嗅,陶醉地说道:“小兮儿,你好香,像玫瑰一样,勾得我日思夜想,给我,再给我一次好吗?”说完,更用力地抱紧了怀里的女子。   “不行,我们不能这样。”   女子一边慌乱地摇头一边用手抵住了男人的胸口,一副誓死不从的样子。   看着女子因害怕而挂在眼帘上的泪珠,男人征服的欲望更强烈了,“为什么不行,我们不是干过很多次了吗?每次当着秦子墨的面,你就特别的激动,夹得我□□,怎么样?给我吧!”感受着女子似害怕,似勾引的小手,男人露出享受的神情,嘴里却说着最无耻的话。   “呜~”   一声轻咽,林兮悲痛欲绝地说道:“大公子,求求你,我们不要这样,这样是不道德的,你每次都说是最后一次,可每次说话都不算话,如果不是为了子墨,我早就不会再来病房了,也就不会让你用子墨要挟我,你太卑鄙了,求你,求你放过我,大公子...”   冠冕堂皇的话就代表着不得已。   “卑鄙,哈哈哈,如果不卑鄙,如何抱得美人归,再说了,秦子墨都躺在这里五年了,你不需要?要不是我时不时来滋润你,你哪里有这水嫩的容颜。”说到这,男人用手掐了掐林兮的下巴,再次说道:“来,小兮儿,当着你男人的面,让我干一干。”只要一想到能把秦子墨的女人压在身下,李伟杰就觉得亢奋无比。   这可是最佳打脸的机会,机不可失。   “不行,大公子,我求求你了。”至于是求放过,还是求快点,这可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嘿嘿,你不求我我还能忍,你一求我我立刻就想把你办了,来,我们就当着秦子墨的面亲热如何?”   “不行,会被看到的。”林兮的语气已经没有那么强硬,就如同万般不得已。   “不会,我让保镖守在门外,没有人会知道。”   “你慢点。”   “慢不了,蓄势待发...”   ......   一个欲拒,一个还迎,这一男一女都不是什么好货,所以,这个世上没有最婊,只有更婊,两个正在打情骂俏的狗男女根本就没有人往病床上看一眼,也就没有人知道那个一直安安静静躺着的美男子突然转动了一下眼珠。   看来,美男子并不像众人认为的那样,是个毫无知觉的植物人。   勾引还在继续,强迫还在上演,就在那对狗男女渐入佳境时,躺在床上的美男子突然睁开了双眼,那是一双漂亮至极的凤眼。   此时,这双凤眼里正黑雾沉沉,可以看出,眼睛的主人非常的生气,能不生气吗,被人戴绿帽,还是当面肆无忌惮地戴,这只要是个男人都不能忍,更何况,病房里的狗男女太不讲究,偷人还不知道避嫌,如此光明正大简直是毫无廉耻。   看着越贴越近的两具身躯,闪着杀气的凤眼忍无可忍,说道:“当我是死人吗?”   房间里乍然出现的声音,直接打断了正在郎情妾意的狗男女。   要说最震撼的,肯定是林兮,她先于李伟杰进入病房,也观察过秦子墨的状况,可就在刚刚,她是一点都没有发觉秦子墨有清醒过来的迹象,所以她才敢跟秦家大公子在病房里玩这么一出,如果早知道秦子墨已经清醒,她是无论如何都不敢这样作死的。   毕竟,秦子墨才是秦家名正言顺的豪门太子。   感觉到不妙的林兮推开李伟杰就赶紧整理着身上的衣服,此时的她不知道秦子墨是刚刚才醒,还是早就看到了他们的丑态,对于未知的判决,她选择了随机应变,如果不是李伟杰早就有了家室,她才不会玩什么一脚踏两船的戏码。   谁能想到秦子墨居然能在如此关键的时刻清醒,真是棋错一招。   就在林兮思考着如何处理当前问题的时候,回过神来的李伟杰也赶紧手忙脚乱地关上了敞开的裤门,关门的瞬间,一声难受到变音的‘谢特’骤然响起,看着突然蹦起来的李伟杰,秦子墨与林兮都是一言难尽的样子,那傻叉,居然夹到蛋了。   看样子,受此惊吓,对方得阳痿一段时间。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李伟杰与林兮都老老实实地坐在了沙发上,被人当面抓奸,这是不争的事实,面对实力强大的受害者,他们只能伏低作小。   见此,秦子墨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靠坐在床头审视着这对没有廉耻的狗男女。   “哦,天,天呀!子墨你醒了,你什么时候醒的!”没话找话的李伟杰是秦子墨同父异母的兄弟,两人从很早开始就已经明争暗斗,所以,哪怕秦子墨长得跟天仙一样,可在李伟杰这个男人的眼里,还不如统治家族的权力重要,是以面对着秦子墨这个绝世美男,他的脑子并没有秀逗。   “什么时候醒的?你猜!”感受着阳光温暖的秦子墨懒洋洋地回了一句。   猜!   怎么猜,你以为这是猜谜语!   听到秦子墨的回答,李伟杰与林兮几乎都在内心疯狂地咆哮,甚至,两人的脸部表情由此影响还不受控制地扭曲了一下,可见秦子墨噎人的功力。   看不出秦子墨的底细,李伟杰瞬间哑火了。   毕竟,公然在弟弟的病房里玩对方的女朋友,这种事说到哪里都会被人所不耻,就在他绞尽脑汁回忆着自己暴露了多少时,一道泫然欲泣的嗓音率先在房间里响起:“子墨,我,我,大,大公子他...”一句话说得不清不楚,却非常的让人浮想联翩。   看着状若无辜可怜的林兮,秦子墨眼里闪过一丝讥讽。   “想说什么,说你无辜?还是说你为了我隐忍,又或者说你是不得已,呵呵,难道一日的无辜,还有日日的无辜不成,再说了,你跟他苟合的时候难道不是你有意勾引?行了,快别解释了,也快别恶心人了,别把世人都当傻子,也别高估了自己的智商。”话说到这份上,也就代表着秦子墨清楚林兮的为人。   这番话,同时白了两个人的脸。   见此,秦子墨终于吐出了胸中的郁气,奶奶的,这出戏吗这对狗男女在这间病房表演的可不是一天两天,一个玩着霸道总裁的强求戏码,一个玩着欲拒还迎的勾搭,都他妈一对婊货。原主虽然是昏迷不醒的植物人,可又不是真正的死人,这一天两天的,能不被气死吗,等原主被气死后,就轮到了他秦子墨来此受气了。   虽然这对狗男女跟他没什么关系,可恶心人也不是这样恶心的,再说了,这具身体还是原主的,能给原主出一口气,秦子墨觉得自己还是非常愿意干的。   如此一来,信息也就清晰了。   原主也叫秦子墨,甚至就连长相也都一模一样。   这是秦子墨快穿的第二个世界,头一个世界,他在里面待了二十多年,虽然在那个世界待了二十多年,可现实中,也不过是过去了短短的二十多天时间,也就是说,快穿世界里的一年,相当于现实世界中的一天,这样的比例,秦子墨觉得可以接受。   结束第一个世界后,他没有休息,而是快速进入了第二个世界。   如此选择,一,不过是不想面对现实中的世界,二,则是想给自己找点事做,这样也容易缓一缓在上一个世界的心情,可还没睁眼,他都遇到了什么。   妈的!赤/裸/裸的奸情,赤/裸/裸的绿帽。   虽然这些并不是给他本人的,可秦子墨还是生气,要知道,他穿越过来,也就意味在他与原主共用同一个身体,原主受辱,也就代表着他受辱,要不是原主是个植物人,要不是因原主躺了五年肌肉无力,刚穿越过来的秦子墨能在第一时间就跳起来揍死这对不要脸的狗男女。   可惜,刚穿过来的他起不来,就连眼睛也睁不开!   没办法,秦子墨不得不躺在床上被迫听了好几天的活春宫,简直是恶心死他了。   想到这,他眼神锐利地盯视着沙发上的那对狗男女,脑子里却已经在衡量着他们该受的刑,看着目光深沉的秦子墨,林兮忍不住胆战心惊地说道:“子墨,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来打扰你了。”既然不能善了,那干脆就弃车保帅。   林兮挺聪明,也挺会看脸色。   可这个世上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听到隐形的分手宣言,秦子墨一挑高傲的眉,说道:“这话好像还轮不到你说吧。”说完,他认真打量了一下林兮,才再次开口道:“姓林的,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所谓的女朋友,这戏,是不是演得过了点。”   “子墨...”闻言,林兮摇摇欲坠。   “秦子墨,你别欺人太甚,小兮背叛你是不对,可你要怪就怪我,干嘛为难一个弱女子,你躺在床上的这五年,小兮是隔三差五地来照顾你,如果不是这样,你能不能这么早醒来还不好说。”都说色字头上一把刀,李伟杰很完美地演绎了什么叫做难过美人关。   听到李伟杰的指责,秦子墨摸着下巴,缓缓露出了一个微笑:“老子一个纯gay,要什么见鬼的女朋友!” 第36章 晋江独发   秦子墨的这句话,震惊的可不仅仅只是病房里的这一对狗男女。   “啊!你居然是个恶心的同性恋, 我为什么不知道?!”   什么叫不打自招, 这就是, 也许, 林兮实在是太过于惊讶,所以才忘了应有的掩饰,也正是因为忘了掩饰, 这声尖锐的质问才震醒了一旁的李伟杰,本来, 在知道秦子墨是gay的时候,李伟杰的第一反应就是万分窃喜,可正在窃喜时,他却被林兮这震惊加不可置信的语气瞬间惊回了神。   啥玩意?   艰难侧头茫然地看着一脸嫌弃的林兮,李伟杰一时都不知道嘴里还能说些什么, 林兮不是秦子墨的女朋友?   不是秦子墨的女友怎么会如此的上心?看其表情就可以看出,这个女子此时是真的很嫌弃秦子墨, 嫌弃什么?人?还是突然爆出的同性恋事实!   如此说来, 这所谓的女友是假的?   假的!!!   这种事怎么可能有假, 这个人设,林兮凸了五年, 整整五年,如果不是真的女朋友,那对方图的是什么?任劳任怨当保姆?没有人这么傻吧!   就在所有人都知道秦子墨有一个至死不渝的女朋友时,这份忠贞不渝的爱情居然是假的, 不仅是假的,还被当事人秦子墨亲自戳破,如果秦子墨没有醒来,那么这个谎言是不是就会一直延续下去。   为什么?一个随时都有可能会被戳破的谎言,一个要才有才,要貌有貌的女人为什么会这么做?   到底是为了什么!   呵呵!   还不是为了入豪门,为了钱,为了权,除了这两样,难道还能图你黄金牙,大肚腩!看着自知被戏弄了的李伟杰,秦子墨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你不开心,我就高兴了,真好,啧啧,就这看人的眼光,被人玩了还帮人数钱,真是够傻叉的,秦家的家业真要是被交到这种人的手上,估计分分钟就能破产。   一句傻逼,被秦子墨高冷着一张脸吐了出来!   对手太弱,他真的是一点成就感都没有,高手的寂寞,唯有高手才懂,唉,寂寞如雪!   病房里的气氛越来越怪,知道自己暴露了的林兮瞬间惨白着一张脸龟缩了起来,不是她不想趁机离开,在权贵的面前,她还真不敢走,她害怕今天离开了这间病房,明天就得净身离开这座城市,面对好不容易捞到手的财产,她舍不得。   希望,秦家大公子争点气吧,她此时能依靠的,也就只有这个男人了。   被女人骗,被兄弟嫌,还被骂傻逼,在这一刻,李伟杰暴躁了。   暴躁的人瞬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先是在病房里来回的踱步,谁知,越踱那是越暴躁,忍到最后,他瞪视秦子墨的眼睛都开始变红了,看着神情漠然的秦子墨,再看着躲闪着视线不敢与自己对视的林兮,李伟杰喘气的声音越来越大声。   “他妈的,我操/你###...”   一连串经典的国骂从李伟杰的口中爆发了出来,在这一刻,他骂的不仅仅只有林兮,同样还有秦子墨,如果不是秦子墨这个罪魁祸首,如果林兮不是秦子墨的女朋友,他根本就不可能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想想自己花在林兮身上的金钱与情感,他就气得差点脑溢血。   看着愤怒成这样的李伟杰,本来还装作小心翼翼的林兮茫然了。   这个就是她勾搭了三年的男人?   虽然秦家大公子长相与身材都很一般,可对方出身秦氏家族,这个家族是他们B城的首富,首富代表的不仅仅只有钱,还有权,作为权贵人家,不说是遵循着古代的礼仪,起码,也有着自己的素养与底蕴,那么,这样一个权贵家族是如何培养出秦大公子这样的‘国骂人才’。   看着平时体贴万分的李伟杰,再看着对方此时那不停叭叭的嘴,林兮恨不得用鞋堵住那张不停喷粪的嘴。   太粗俗了。   简直比市井百姓都不如。   在这一刻,林兮感到了莫大的羞耻,对于一个能把自己三的行径定义成真爱的女人来说,能让她产生羞耻之心,这实在是太难得了,由此也就可以看出,她对李伟杰到底有多失望,这就是权贵世家的公子?这就是豪门?一个满嘴国骂的家伙,难道就是上流社会的教养?   还是说,她遇到了一个假豪门。   在李伟杰那一声声毫不客气的人身侮辱攻击下,林兮再也装不下去了,她虽然不会跟着一起谩骂,可适当的狡辩还是可以的。   于是,秦子墨就安安稳稳地靠坐在床头欣赏了一出‘一别两宽’。   看着欺骗了自己感情的女人还敢狡辩,恶向胆边生的李伟杰抡起粗壮的胳膊,“啪!”一声清脆的炸响,病房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林兮震惊地看着李伟杰,她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个平时看着豪爽的男人居然还有打人的一面,捂着五个深红手指印的脸,林兮突然吐出了一口鲜血,鲜血中,还有两颗洁白的牙齿,可见李伟杰这一巴掌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也证明这个男人绝对接受不了被欺骗的伎俩。   因愤怒而打了人的李伟杰一时也呆住了。   他看了看之前还在自己怀里娇娇弱弱的林兮,又看了看行凶的手掌,懵了一下,才把头转向了秦子墨。   那是嫉妒与怨恨的眼神。   内心有多恼羞成怒,他对秦子墨就有多仇恨,也许,他还会把自己犯蠢的一切自动归结到秦子墨的身上。   对于这种傻蛋,秦子墨会在乎吗,肯定是不在乎的,于是,他干脆欢欢喜喜地拍了拍掌,说道:“私生子就是私生子,哪怕在豪门里混迹多年,也改不了最本质的东西,还是那么的上不得台面,切,简直就是披着龙袍也不像太子。”   赤/裸/裸的藐视被秦子墨表露得酣畅淋漓。   这才是豪门子弟正确的打开方式,就算是鄙视人,也鄙视得堂堂正正,满屏的鄙视,却没有一个脏字。   这才是骂人的最高境界。   私生子三个字瞬间戳痛了李伟杰,这是对李伟杰出身的否定,也是李伟杰这辈子的痛,别看他现在是秦家的大公子,可由于母亲出身微末,甚至是先三后才用了不正当手段登上的秦家夫人宝座,所以对于李伟杰来说,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别人说他是私生子,也恨秦子墨这个世家贵女所生的同父异母兄弟。   兄弟如仇人,早就注定了。   其实,在母亲还没有进入秦家门前,李伟杰就已经坐实了私生子的身份,一日为私生子,终身都会遭受相应的奚落。   看着秦子墨眼里那赤/裸/裸的蔑视,李伟杰脑中的那根弦终于断了。   恼羞成怒的人朝着秦子墨就冲了过去,在这一刻,他脸上的神情特别的丑陋,犹如阴沟里最见不得人的病/毒老鼠,而此时,这只老鼠要杀人了,在失去了理智的情况下,李伟杰是真的不介意把秦子墨杀了,甚至,他也在怨恨老天爷,为什么让这个祸害再醒来。   死了不就更好!   或者说,死了才是真正的一了百了。   面对李伟杰的杀机,秦子墨早就察觉了,在古代世界里待了二十多年,虽说体质问题他并没有学到什么高深的武艺,可强身健体还是可以的,更重要一点,他还有万能的系统,系统虽然不能复活魏明缙,可想恢复一具缺少五年活力的身体,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也许,刚醒来那会,秦子墨的关节还有点僵硬,可在看戏的这段时间里,他早就恢复如初。   说时迟,那时快,面对暴怒冲过来的李伟杰,秦子墨面无表情地一撩被子,直接伸出了大长腿,对着来人就一大脚踹了过去,你大爷的,爷此时打个武林高手是不行,可揍你个酒囊饭袋还是不成问题的。   “嘭...啊!”   撞击声外加林兮受惊而发出的尖叫,扑向秦子墨的李伟杰被一大脚踢了出去,被踢出去的人直直撞上了十几米外的房门,然后发出更大的一声响,甚至,连门板都震了三震。   就在李伟杰被踢懵了的时候,更大的嘭一声,房门应声而开。   “大少,出什么事了?额...少,少主!”万分惊讶的语气。   听到病房里传来异样的响声,守候在外的保镖在第一时间就冲了进来,本来,大家以为需要救助的是秦家大公子,可没想到,大公子的人没有看到,他们却看到沉睡了五年的少主正神情淡然地站立在病床边,沉睡了五年的植物人恢复了正常!   面对这个难以置信的事实,保镖们集体石化了,石化的结果就是忘了在这个房间里本该还有的一个人。   “啊,少主,少主醒了!”   “是真的吗?少主你真的醒了?”   “少主,你还记得我吗?我是阿豪呀!”   ......   看着如青松挺拔的秦子墨,所有的保镖都激动了,在热切地打过招呼后,大家纷纷按铃叫医生的叫医生,通知秦家主的通知秦家主的,一切都在热热闹闹的进行着,可见原主在保镖心目中的位置,也可见原主在秦家真正的地位。   其实,从大家的称呼中就可以明白,少主,秦家的少主,既是家族的继承人,也是血脉延续的延续者。   看着激动不已的保镖们,秦子墨很是淡定地收回伸出的长腿。   顺便再看了一眼被保镖推门而拍扁在门后的李伟杰,心中哈哈大笑一声,再为其点了一支蜡,这倒霉催的,是得多不受人待见才能在第一时间就被那么多的保镖所遗忘。   其实,秦子墨还真的错怪了保镖们。   保镖是什么?   保镖就是受雇于人,保护雇主财物或者是人身安全的武者,保镖的第一职业操守就是护主,可刚刚推门进来的保镖大部分都是在医院保护秦子墨安全的个人保镖,那么,他们首先要护卫安全的人就是秦子墨,至于李伟杰,自然有属于大少的保镖来负责。   可病房的情况明显就是少主与大少起了冲突,在站队的情况下,所有的保镖都选择站在了秦子墨的这一边。   这是实力与人格的魅力。   也就出现了李伟杰被保镖们集体忽视、遗忘的搞笑场面。   面对保镖们的选择,秦子墨是万分的满意,然后在一左一右两个保镖的搀扶下再次躺回了病床,这具身体躺了这么多年,虽然能行动了,可还是得彻底检查一番,也好为出院而做准备,既然是来做任务的,那秦子墨肯定不能躺在医院里避世不出。   经过医生们简单的问询,初步结论是身体的一切机能都在好转,至于更具体的,还得经过精密的仪器检测才能得出最终的结果。   当病房最终安静下来时,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个小时。   而这大半个小时也足够李伟杰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首先发现门后有异样的保镖们各自对视了一眼,然后就唱起了双簧,不然,在失职之下,还真不太好跟雇主交差,毕竟,他们不仅领着秦家的薪水,还有部分人领着秦家大少的一份。   “大少呢?”一个保镖疑惑地问道。   “我记得大少不是来看少主了,难道先离开了吗?”另一个保镖若有所思。   “嘭!”   就在保镖们眉飞色舞地互抒己见时,敞开的房门被一脚踢到了关闭,然后,顶着一个红通通脑门,流着两管鼻血,鼻子肿得青紫的李伟杰终于从门背后露了出来,看着浑身都散发着低气压的秦家大少,整个病房里的气氛为之一静,保镖们瞬间眼观鼻,鼻观心,就像什么都没有看到。   你们秦家内部神仙斗法,可不要拿他们这些凡人出气。   看着狼狈不堪的李伟杰,躺在床上的秦子墨笑到肚子抽筋,真爽!   “啊,秦子墨,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太惨了,实在是太惨了,伤了面子又伤了自尊的李伟杰觉得丢了天大的丑,所以根本就没有学乖的再次扑向了秦子墨,当然,他的目的肯定无法成功,在有保镖的情况下,李伟杰的这点撒泼根本就没有泛起什么浪花就直接沉入了水底。   面对李伟杰的叫嚣,秦子墨靠坐在床头冷笑一声,说道:“自己蠢,也好意思接着犯蠢。”   “要不是你,我怎么可能会看不透一个女人的花招?”李伟杰不甘心地指责。   “说来说去,不过是贪人美色,再加顺便踩我一脚,现在发觉被戏耍了才恼羞成怒,就你这蠢样,我都怀疑你是不是秦家的种!”先埋个雷再说,至于有没有人信,这可就得看这个世界的八卦如何。   李伟杰来来回回跟打不死的蟑螂一样上下闹腾,伤不着人,却恶心人,于是,秦子墨懒得再解说什么,他来这个世界是为了改造反派,而不是为了陪这种蠢货玩什么豪门兄弟相杀,对于曾经站在权斗巅峰的人来说,眼前的这点场面他真的懒得看。   “阿豪,帮我把墙上那幅画揭开。”   “好的,少主。”对于秦子墨的吩咐,那个之前自我介绍的高大保镖毫不犹豫就走了过去。   墙上的那幅就在床头的正上方,是一副当代大家的得意之作,而此时却被挂在了病房里,这幅画从视觉角度来说,几乎是横扫了整个屋子,难道这幅画与让李伟杰闭嘴有着什么联系?对于秦子墨的吩咐,不仅是李伟杰安静了下来,就连屋内其他的保镖也都看了过来。   因为大家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意想不到的事。   在众人都盯视着墙上的那幅画时,察觉到不好的林兮已经偷偷地溜走,溜得如此的干脆,一是她对李伟杰已经彻底的放弃,二是觉得秦子墨不会就此放过自己,所以里外不是人的情况下,还不如早点退场,凭她的姿色,就算是再挑一个富豪也没有什么问题。   对于林兮的偷溜,保镖们都看在了眼里,不过见秦子墨没有吩咐,大家也就没有阻拦。   毕竟,林兮可是秦子墨名义上的女朋友。   画框被揭开,露出隐藏在画框下的一物,那是一部最先进的超薄智能手机,而此时手机的界面上显示的正是一幅超级清晰的视频画面,画面里的场景是秦氏总部的会议室,透过镜头,能清晰地看到会议室里的一群人,最清晰的那一个,阿豪万分熟悉。   因为那是秦家的家主秦李勋,看着视频里正在喘气的老爷子,阿豪顿时就觉得手上的手机重逾千钧,恭敬地把手机递给秦子墨,他一声不响就退了不起眼的一旁。   看到识趣的阿豪,秦子墨很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才看向手机。   入眼的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这张脸哪怕带着温和的笑意,可秦子墨也能从那双黑沉的眼里分辨出这是一头狐狸,看着狐狸,他问道:“你是谁?”这不是秦家现任家主,也不是原主的父亲,因为对方实在是太过于年轻,年轻得应该不到三十。   “初次见面,我叫曹明泽。” 第37章 晋江独发   明泽!   听到有点相似的人名,秦子墨把眼睛一眯, 一道稍纵即逝的寒芒瞬间隐藏在了那双漂亮的凤眼里, 然后, 他把这个似曾相识的名字在舌尖上来来回回地缠绕了好几次, 沉默了下来,随着他的沉默,镜头里与镜头外都分外的沉静, 没有人知道秦子墨此时在想些什么。   可肉眼能看到的是,他原本那张还算神采飞扬的脸却冷淡了下去。   看着突然变了脸的秦子墨, 镜头另一侧的曹明泽一挑眉头,笑意更浓了,有意思,实在是有意识,难道秦氏集团的这位少主知道自己今天来秦氏集团的真正目的?如若不然, 怎会露出一幅这样的表情。   “少主。”   闻言,秦子墨侧头看向一旁的阿豪。   见此, 阿豪躬身一步向前轻声解释道:“少主, 这个曹明泽是新晋的全球首富, 他控制着多国的经济命脉,是个...”未尽的话并没有说出来, 可脸上的意思却说明了全部,少主躺在病床上当了五年的植物人,对于当前的局势肯定是不了解的,他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提供相应的信息。   “控制多国经济命脉!”   瞬间, 秦子墨的眼睛亮了起来,太好了,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个曹明泽正是他在这个世界的任务目标。   想到任务目标,他就想到了前一个世界,都是反派,有共同点吗?   曹明泽,魏明缙,虽然名字里都有一个明,可这是两个长相完全不同的人,甚至,连性格也不一样,看着一直耐心笑看着自己的曹明泽,秦子墨更加细致地审视着,没有相似点,甚至皮肤上连颗位置相同的痣都没有,看来,这真的是两个不同的人。   得出这个结论,秦子墨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人死如灯灭,失去了就是真正的失去了。   对于秦子墨的打量,坐在秦氏总部会议室的曹明泽很是淡然的接受了。   此时的他,正姿态怡然地坐在主位上,按道理来说,来者是客,客就得遵守客人的礼节,可事实上却恰恰相反,他坐的是会议室的主位,坐得很自然,自然得犹如自己的地盘。   “曹董?您看,能不能让我先行处理...”   此时已经从突然连接的视频中缓过神来的秦李勋面色很是难看地看着曹明泽,虽然话语里带着恭敬,可神色确实是很难看,要知道,任谁在接待能主宰自身命运的客人时后院起了火,那脸色都不会太好看,因为代表着家丑外扬。   秦子墨与李伟杰这两个丢人现眼的家伙,简直就是把他的老脸丢到了全球,如果这两个不孝子在身前,秦李勋觉得自己一定会一脚就踢死这两个逆子。   隐忍怒火的同时,秦李勋也不得不跟曹明泽请示着,哪怕心中骂骂咧咧,可当面却不得不带着必须的客气。   毕竟,这个男人他惹不起,哪怕他是B城的首富也惹不起。   一个B城首富在全球首富的面前,连提鞋的资格都没有,所以明知道曹明泽来者不善,可他还是不得不打起精神小心应付,本来,早前的会议室气氛还算和煦,奈何他生了两个天生就坑爹的种。   真是气死个人!   本来,不管李伟杰与秦子墨闹出什么样的闹剧,那都只是他的家事,家事用不着摆在台面上说什么,可由于曹明泽突然的反客为主直接对话秦子墨,这就让他这个家主感觉到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战,所以,对没给自己面子的曹明泽,秦李勋的脸色也隐隐透着不好看。   所以,此时的他很想阻止秦子墨与曹明泽的对话。   透过手机话筒,骤然听到秦李勋那隐含尊重的话语,正连着视频的秦子墨突然转了转清澈灵动的凤眼,然后看着镜头里的曹明泽认真地说道:“喂,曹明泽,要不要我们合作!”既然要改造对方,那肯定得近距离的接触,现在,可是个难得近身的机会,秦子墨觉得自己得把握住。   对秦家没有丝毫感情的他瞬间就下了这个决定。   “合作?”听到秦子墨的提议,曹明泽下意识就眯了眯漂亮的狐狸眼。   然后对着秦子墨就是上下一顿打量,他能被对方看上,这是意料中的事,毕竟他是全球首富,可秦子墨呢?对方有什么资格能被他看上,要知道,在过去的五年里,对方可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植物人,虽然现在由植物人变成了正常人,可凭什么要求与自己合作?   作为把握多国经济命脉的人,曹明泽觉得自己有这个选择权。   想到这,他曲起指头敲了敲桌面,对着镜头里的秦子墨说道:“合作,凭什么?”   “凭你正在打压与收购秦氏集团,也凭我手上有秦氏集团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知道曹明泽问的是什么,秦子墨没有拿乔,而是直接把底牌摆在了明面上,反正原主都死了,他拿原主的资本为其报仇未尝不可,就当是还了他借用这具身体的报酬。   “秦子墨,你敢!你这个逆子!”   一道震耳欲聋的大吼声响遍了秦氏集团总部的会议室,也震动了秦子墨的病房。   看着暴怒异常的秦李勋,秦子墨优雅地掏了掏耳洞,然后把镜头对准了鼻青脸肿的李伟杰:“我说老头子,看来是我错怪了你,就你此时的神情跟刚刚这个傻逼可是一模一样,看来,你们才是基因最接近的父子,幸好我随我妈,不然,啧啧...”未尽的话,人尽皆知。   摊上这么个儿子,瞬间,秦氏总部会议室里的所有人员都眼含同情地看着秦李勋,当然,在同情的视线下也带着隐约看戏的八卦。   这是人类的劣根性。   再然后,镜头倒转,会议室那面巨大的屏幕上,鼻青脸肿的李伟杰变成了秦子墨那张完美无缺的脸。   是真的俊美无比,只见白皙的脸庞上连个细小的毛孔都没有,仿若是张玉雕的珍品,毫无瑕疵,精美绝伦,这是一张得天独厚的脸,这张脸属于真正的绝世容颜。   太精致了!   那灵动的眉眼,那细腻的肌肤,那张扬肆意的五官,无不在述说着属于秦子墨的美,甚至在这种极致的视觉冲击下,不管是原属于秦氏集体的高管还是曹明泽带来的人,大家一致对着屏幕上的秦子墨下意识露出了最温和的笑容。   态度和煦,美人绝对有享受特殊对待的权利。   当然,也有例外,唯一例外的就是秦李勋。   他并没有受到秦子墨容颜的影响,对于他来说,男人就得有男人的样,不说长得像曹明泽那样的威武霸气,起码也得像李伟杰这样的规规矩矩,这才算是真男人,至于秦子墨,从小到大都精致得跟洋娃娃一样,一个大男人要那么精致干嘛,这也是他们父子关系平淡的一个原因。   孩子都是最敏感的,是不是被真心相待,他有自己分辨能力。   不过,哪怕两人的关系一直很平淡,可在外人看来还算父慈子孝,但是此时,秦李勋却恨不得从来都没有过秦子墨这个儿子。   看看,刚刚这个逆子都说了些什么?   含沙射影地内涵他老子?这还是儿子?怕不是来讨债的鬼。   想到这,再想到股权变动的严重性,秦李勋忍了忍,才看着屏幕上的秦子墨苦口婆心地劝说道:“子墨,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这秦氏集团可是秦家祖祖辈辈打下来的江山,你不说能开疆扩土,起码也得守成,怎么还想联合外人来瓦解咱们秦家的家业?”   这番话说得那叫一个大义凛然。   面对秦李勋的虚伪,秦子墨也不客气:“唉,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我都在病床上躺了五年,也不知道现在的秦氏集团是个什么样子,既然如此,我觉得还不如与曹董合作,这才是共赢,对了,您老放一百二十个心,对于我这个英明的决定,我相信秦家的列祖列宗都会欢欣鼓舞的。”   “你!”   看着眉眼肆意的秦子墨,秦李勋暗自咬了咬后槽牙,放柔了声音暗示道:“子墨,你可是秦家的少主,你是秦氏集团法定的继承人,你不能这么任性妄为。”早就既定的事实,此时说说不过是安抚人心,何况,就算是真的要与曹明泽合作,起码也得待价而沽,哪有这种横冲直撞的谈判,那不亏死。   “秦家的少主?秦氏集团的继承人?”   看着秦李勋那张道貌岸然的帅脸,秦子墨在内心狠狠地呸了一口,妈的,别以为他不知道,这姓秦的老家伙早就架空了秦氏集团,此时他这个所谓的少主在秦氏集团说的话估计还没有李伟杰那个私生子管用。   这也是他特别的不耻秦李勋的原因。   一个山卡卡里出来的凤凰男,在大学里欺骗了天真烂漫向往爱情的秦氏集团董事长独生女,这才拥有了立足于B市的资本,本来,这段感情是秦李勋这个王八蛋为了跳出农门而主动示好秦家女的,结果,秦家女喜欢上他后,他还矫情上了。   自认为付出了很多,有点亏。   于是这个鱼跃龙门的凤凰男一边安享着秦家女给他带来的各种人脉便利一边又觉得秦家伤害了他的自尊,由于这种思想的扭曲,他肯定再也看不到秦家女的好,哪怕那个豪门贵女是真的贤良淑德,可在他的内心里,他觉得自己是被迫的。   为了前程,为了五斗米折腰。   而折他腰的就是整个秦家,于是,秦李勋由极度自尊过度到了极度自卑!   怀着这种复杂的情绪,觉得与秦家女没有共同语言的秦李勋更加思念起自己的青梅竹马村花,他认为与秦家女在一起是被逼无奈,为此,他为委屈求全的自己不平,也为心中的白月光委屈,所以在与秦家女成婚前,他早就在老家与白月光成就了好事,甚至,还有了李伟杰那个私生子。   这就是明明原主才是秦家名正言顺的孩子,却在秦家直系亲属都死后,被个私生子占据秦家大公子身份的原因。   既然觉得原主很委屈,那秦子墨就觉得自己有义务为其出气,看看,这新一轮好不信任的话语又差点把秦李勋给气死,看着犹如一点城府都没有的秦子墨,秦李勋强扯了个笑脸,肯定地回答道:“是的,你就是秦氏集团的继承人。”   “狗屁的继承人!”   谁也没有想到秦子墨会突然发难,甚至,大家都没有想到他那张如同花瓣的红唇里会吐出如此芬芳的词语。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大家在听到这句话时既感到震惊,同时又觉得超级爽,这种一言难尽的情绪在心中激荡着,估计是大家都受不了秦李勋的虚伪,真把人当三岁小孩好欺骗呢,也不知道会不会踢到铁板,看着刚跟全球首富叫嚣着合作的秦子墨,在座的众人更加默默地关注着事态的发展。   “子墨!”   一声厉呵,秦李勋皱着眉,眼里带着深深的不认同,虽然他并不喜欢秦子墨,可对其的教育却是最严厉的,所以这种类似于说脏话的事,原主应该是从来都没有说过,毕竟,豪门世家子弟时刻都得端着,都得像世人展露最完美的一面。   原主没有说过脏话不要紧,反正秦子墨会说就行。   而且,他也没有什么偶像包袱。   于是,在面对秦李勋的呵斥时,秦子墨冷冷一笑,眼里全是讥讽与揶揄:“我说老头子,我还没死呢,你就放任李伟杰这恶心的玩意来病房里恶心我,你这到底按的是什么心?莫不是希望我早死!”原主确实也是被李伟杰那傻逼给气死了,他这话不算冤。   面对秦李勋的大义压人,秦子墨觉得有理说理好像也没有什么压力。   面对秦子墨的当众质问,秦李勋脸上的面皮忍不住颤抖了好几秒,他才压下内心的暴躁,解释道:“子墨,秦氏集团这两年事情实在是太多,爸爸也就疏忽了你,让你受委屈了,是爸爸不好,爸爸是真没有想到伟杰会在你病房里犯下这等错事,看来,那个女人也不简单,爸爸一定会好好查查,到时候给你一个交代?至于伟杰...”   说到这,他看了看屏幕里鼻青脸肿、一脸萎靡的李伟杰,忍痛说道:“子墨,你看伟杰也被骗得这么惨,要不就罚他闭门思过吧?”说这话的时候,秦李勋把自己的责任推卸得那叫一个干干净净,仿若一个为事业忙碌而忽视了子女的慈祥父亲。   避重就轻的惩罚,还不如没有,看来,李伟杰才是对方真正的心肝肉。   “哦,行,你想怎么安排都行。”   闻言,秦子墨满不在乎的点了点头,反正从来就没有抱过什么希望,也就无所谓于失望。   看着如此好说话的秦子墨,不仅是秦氏集团这边所有的人都诧异地看了一眼屏幕里的秦子墨,就连还待在病房里的李伟杰也松了好大的一口气。   太好了,这关可算是过去了。   就在大家以为秦子墨被秦李勋忽悠过去时,秦子墨突然透过镜头看向曹明泽,再次申明道:“曹明泽,我说的合作你考虑得这么样了。”   搞了半天,人家根本就清醒得很,甚至,说不定一直在耍秦李勋玩。   至此,别说是在座的众人都看出了秦子墨的意思,秦李勋肯定也明白了,于是,他的脸色那是真如锅底,同时,对于秦子墨,他也没有了耐心,于是冷嗤一声说道:“合作,什么合作!我不同意,作为秦氏集团的董事长,我有否决权。”   闻言,秦子墨第一次惊奇地看了一眼秦李勋,“笑话,凭什么要你同意,就算你此时是秦氏集团的董事长,可我这股份可是爷爷留给我的,早就注明,不需经过董事局的决议就能自行处理。”   “你...”   再一次被秦子墨顶得肺疼、肝疼的秦李勋忍不住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我是秦家的家主,你就得听我的。”   “呵,你自封的吧!”   “逆子!”气得面红耳赤的秦李勋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仿若随时都有可能晕倒。   面对指责,秦子墨更加的不客气:“我姓秦,你姓李,你有什么资格做秦家的家主。”这句话瞬间就震醒了看戏的众人,与此同时,大家看向秦李勋的目光也就不同了,哦,原来是标准的凤凰男啊!也是,秦李勋,秦李勋,秦在前,李在后,可不就是...   而此时,秦李勋的这张遮羞布被秦子墨毫不留情地扯了下来。   “我是你老子!”   “是啊,但你首先得是赘婿!”   针锋相对的结果就是,秦李勋在听到这句话后瞬间晕倒,争论最终以秦子墨获胜。   看了一出精彩豪门恩怨戏码的曹明泽非常的满意,其实他不在乎秦子墨手上的股份,可他觉得秦子墨这个人非常有意思,于是说道:“秦少主,我们谈谈,见面谈。”   “好。”   满意后的秦子墨干脆利落地掐断了视频连接。 第38章 晋江独发   很快, 秦子墨就与曹明泽真正会面了, 而这一次的会面选择的地点是B市郊区的一座庄园,这座庄园还是原主爷爷奶奶留给原主的, 在原主母亲过世,秦李勋娶了白月光后, 原主就搬到了这座庄园居住。   而现在,这座庄园已经属于了后来者秦子墨。   看着美轮美奂的庄园,秦子墨很是感叹, 秦氏家族是真的很有钱, 可惜,这个家族也真的是人丁不旺,不然代表着秦氏家族的老宅也不会被一个凤凰男带着小三、私生子鸠占鹊巢。   “曹董, 里面请!”   亲自来门口迎接的秦子墨对着曹明泽一行人礼貌的引领,就在出院的这几天时间里, 他做了大量的功课,起码, 要对当前世界的整体局势有个初步的了解,不然,在谈判上可是会吃亏的,也正是因为做了功课, 他才知道曹明泽到底有多厉害。   曹氏集团是比秦氏集团大了无数倍的超级大财团。   全球几百个大大小小的国家, 起码有一大半的国家都与他们曹氏集团有着经济来往。   在这样的一个家族里,年纪轻轻的曹明泽能出任家主,能站在世界的顶峰傲视全球, 他同样是付出了九死一生的代价才得到了这份了不起的成功,不然,在人才济济的曹家,哪里就轮得到他来做全球首富。   细说起来,曹明泽与原主的身世既相同又不同。   他们属于两个极端的特殊案例。   先说说原主,原主的母族是B市的首富,有钱有权,可惜家族人丁不旺,再加上秦家女在挑人的眼光上实在是不咋的,从而也就导致了秦家被一个外来的凤凰男给篡了权,于是,原主空有少主的身份,却无秦氏集团相应的权力。   这是一种悲哀。   不过,原主的父亲再恶心人,原主也是婚生子,也就是说,原主是被世人所承认的豪门贵公子,是秦氏集团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与之相比的曹明泽就不一样了。   曹明泽是一个私生子,真正的私生子,同时,他也是一个在错误相遇下出身的私生子,他这个私生子从出生起就是被曹家所承认的,这一点可以说是很幸运,也可以说是不幸,因为他那拥有无数情妇的父亲奉行的是养蛊教育。   蛊王得经历万千厮杀才能功成名就。   当年的曹明泽就是与一群婚生或者是私生的兄弟姐妹们明争暗斗,互相厮杀,最终在打败了所有的兄弟姐妹后,他才拥有了站在权力顶峰的实力,也正是他站在了权力的顶峰,他那奉行养子如养蛊的父亲也就覆灭了,可见,任何一个权力的更迭,都伴随着血腥。   曹明泽能成为首富,是实力的证明。   这样一看,原主与曹明泽都拥有一个渣得不能再渣的爹,从小,他们都没有享受过真正的父爱,这是他们的相同点。   不同点则是,他们的身份不同。   一个是婚生的豪门贵公子,一个翻身为王的私生子。   看着笑意融融的曹明泽,秦子墨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这边吧,正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斗渣爹,遛私生子兄弟;可曹明泽呢,人家就是正宗的私生子出身,两人的身份天生就处于对立面,那么,他们今天的合作还能成功吗?   其实,秦子墨主要想的是:不愧是被系统点名要改造的反派,看看,这足够曲折凄凉的身世,这由坎坷而造就的不定性格,一定就是让其成为世上最大反派的根本原因。   会客厅里,面对秦子墨隐晦的打量,曹明泽坐在沙发上大大方方地让看,就当是被美男欣赏。   “咖啡还是茶?”   由于今天两人谈论的话题事关合作,有些话不太适合外人在,所以秦子墨打算亲自招待,不过幸好这个世界与他自身所处的社会结构相差不多,是以这里的物品他都会用,也能用。   面对问话,曹明泽直接回到道:“茶。”   简短的语言,显示着曹明泽的干练,就在秦子墨泡茶的功夫,曹明泽也仔细地打量着对方。   近距离的接触,才让他真正的明白什么叫做倾国倾城绝世佳人,秦子墨确实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美男子,哪怕美男子现在什么话都没有说,可看着对方那行云流水般的沏茶,也是一种视觉上的唯美享受,见此,曹明泽的眼里露出一抹欣赏,同时,他也看出秦子墨并不是什么阿谀奉承之人。   歹竹出好笋,看来,秦子墨身上的基因还是更偏向真正的秦家人,是个聪明伶俐的。   曹明泽喜欢与聪明人打交道。   一个打量人打量得大大方方,一个被看也被看得自自然然,如果从画面上来看,这一室的风光还很和谐。   烧水,烫杯,分茶,沏茶,一套挥洒自如的待客礼仪也就做完了,那么,就到了正式交流的时刻。   把茶盏送到曹明泽的桌前,秦子墨才开口说道:“曹董,多余的废话我也不多说,你看,合作的话你需要什么条件。”也是,一个全球首富,就是收购一家跨国集团也费不了多少功夫,哪怕他献上秦氏全部的股权,也不过是锦上添花,既然没有雪中送炭的资本,那还不如老实问问对方需要什么样的合作条件。   终于到了言归真传。   曹明泽抬手把茶盏放到唇边轻轻抿了抿,才放下茶盏说道:“秦少主,先说说你为什么想跟我合作,我相信,这并不是你唯一的选择,同时,还有一点,你要知道,哪怕就算是你能与我合作,可也不代表着你能与我拥有着平等的地位。”   “我知道。”   秦子墨从来就没有想过能与全球首富平起平坐,他要的不过是一个接近曹明泽的理由。   知道还要求合作,这是上杆子把家产往外送?还是有着其他的目的!想到这,曹明泽用手轻抚着茶盏的侧沿,看向秦子墨的目光也就更加的意味深长。   面对老谋深算的眼神,秦子墨坦然自若。   他又不求财,又不求人,不过是希望站在对方的身边适当地改变对方毁灭全球的可能,所以,就算是被打量,他也是拥有着底气的,因为他真的不图曹明泽的权势,他看上的,只是这个人,所以事无不可被人知。   面对秦子墨的坦荡,曹明泽眯了眯眼,笑着说道:“说说你的目的。”   闻言,秦子墨转了转眼珠:“我想寻求你的保护!”   是的,就是寻求保护,至于真正的目的,他肯定是不能说出来的,要知道,系统的存在可只有他这个当事人才知道,而且,难道能当着曹明泽的面说,啊,你是个全球都公认的反派,在未来的某一天,你会毁了整个星球,为了世界的和平,我要代表月亮消灭你!(哦不,是改造你。)   呸,他要是真的敢这样说,估计分分钟就被能曹明泽拉去填海。   要知道,能站在全球首富的位置上,别看曹明泽一脸笑眯眯的温和,可对方绝对算不上一个手段平和的人,同时,对方也不仅仅只拥有属于白道上的势力,黑道力量,估计也不容小觑,所以作为外来者的秦子墨,他准备识时务者为俊杰。   听到秦子墨毫不掩饰的理由,早有猜测的曹明泽一挑眉头,笑得更加的温和。   看着一副成竹在胸的曹明泽,秦子墨感到了压力,是真的压力,当了这么多年的男太后,早就深谙权力规则的他从对方的身上察觉到了淡淡的威胁。   这是一个城府很深的男人,这个男人不简单。   甚至,秦子墨还从曹明泽的身上隐约猜到了闻不到的血腥,那是对方独有的气势,看来,曹明泽不仅是一个狠人,还是一个权谋大家,难怪能掌控多国的经济命脉,原来这是一个隐形的王者,想到这,秦子墨兴奋了。   果然,系统出手,没有最难搞,只有更难搞。   本来,他还以为古代的地图任务就已经是强人所难,没想到遇到曹明泽后,他才知道,什么叫做一山还比一山高。   看出曹明泽对自己理由的不相信,秦子墨只能硬着头皮接着解释道:“那个,曹董,你也知道我家的真实情况,据说我在五年前因意外而出了车祸,如果不是我手上还拥有着秦氏集团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我相信,那场车祸要的就不仅仅只是让我成为植物人,而是直接要了我的命。”   说到这,秦子墨脸上的神色变得郑重起来。   确实就是这个样子的,原主没死,并不是他命大,而是暗藏起来的那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如果没有那些股份保驾护航,也许原主早就不在人世了。   要知道,只有千日做贼的,可没有千日防贼的。   再加上,虎毒不食子,原主并不信秦李勋能要了他的性命,也正是因为这份不相信,才有了原主五年的植物人生涯,可最终,还是难逃厄运,原主被李伟杰气死了,这其中的猫腻要说没有秦李勋的放纵,打死秦子墨都不信。   回忆到这,秦子墨不得不为原主惋惜一声,天妒英才。   既然都打算抛弃秦氏集团,那他也就没有必要为秦李勋留什么脸面,于是秦子墨接着说道:“曹董,你别看我现在已经清醒,可秦氏集团早就被架空,秦氏集团的股份留在我手上并没有什么用,还不如送给你恶心恶心秦李勋,既然他不让我好过,我也不可能让他舒心,反正都撕破了脸皮,还讲什么仁慈。”   说到这,秦子墨冷笑了一声,接着补充道:“不瞒曹董,就在我出院的这三天时间里,明里暗里,我遭受了起码不下十次的暗杀,要不是阿豪他们誓死保护,今天你还能不能看到我,那就不好说了,而这一切,呵呵...”   看着自揭短的秦子墨,曹明泽眼里闪过一丝赞赏,拿得起,放得下,不妇人之仁,是个可造之才,到此,越来越欣赏对方的他终于点头道:“合作可以,不过我还有一个要求。”   其实,这几天不仅是秦子墨在收集曹明泽的资料,就连曹明泽也在了解秦子墨的信息,所以对于对方这几天遭受到的连续暗杀,他是一清二楚的。   也正是因为清楚,他此时才算是满意秦子墨的回答。   看到终于松了口的曹明泽,秦子墨可算是松了一口气,不过,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他又瞬间提高了警惕,还有要求!什么样的要求!对于自己的容颜秦子墨那是非常的自信,所以他很怕曹明泽会看上自己的这张脸。   对于什么联姻或者是感情戏码,他腻味。   看出秦子墨眼里的防备,曹明泽本来冲口而出的话在舌尖上绕了一圈就变成了:“你是希望我派人贴身保护你的安全,还是我直接把你老子干掉。”对于全球首富来说,他有的是这个底气,而且,釜底抽薪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所在。   面对曹明泽给出的二选一,秦子墨皱起了眉头。   虽然,对于干掉秦李勋他非常的乐意,可改造对方就必须与对方近距离接触,如果不能参与到曹明泽的生活中来,那要如何改造对方?   这是个问题!   看着懊恼的秦子墨,曹明泽眼里闪过一道精光。   看来,这小东西接近自己是有目的的,虽然不知道这目的是什么,可他不在乎秦子墨在自己的身上谋求利益,毕竟,有的时候,打猎不仅需要耐心,还需要诱饵的付出。   看出秦子墨的犹豫,轮到曹明泽安之若态。   想了想,秦子墨试探性地开口道:“曹董,我选择你派人保护我,不过我有个小小的提议,我这里近期真的不□□全,要不,你能不能在解决当前问题前让我先跟在你身边,因为安全!”全球首富的身边,那安保力量绝对是杠杠的。   看着自投罗网的秦子墨,喝了一口茶的曹明泽满意地垂下眼帘,顺便掩藏了眼里的算计。   上杆子的可不是买卖,唯有自己争抢的才香。   “好,那你就暂时随我去A国。”A国是他曹明泽的势力所在,在那里,他不仅是全球首富,同时也是那个国家的暗中掌控者。   对于曹明泽的邀请,秦子墨是非常的高兴,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跟在对方的身边了。   股权交接,即刻进行。   秦子墨签名签得很痛快,因为他相信,曹明泽一定不会亏待自己,要知道,能成为全球首富,在某些时候,信誉比生命还要重要,对于秦李勋与李伟杰的未来命运,秦子墨相信曹明泽一定能给自己一份满意的答复。   毕竟,曹明泽出手,必属精品。   ......   一日之后,一架昂贵的私人飞机停靠在了A国首都风景最好的富人住宅区,这里,靠山面海,山脚下就是繁华的A国政治经济中心,而这座承载着权贵住所的高山则犹如屹立在A国首都的摩天柱,也仿若定海神针。   曹明泽的豪宅就在这座山的山顶上。   能与他做邻居的根本就没有,因为曹氏家族霸占了整个山顶,山顶上,一座城堡式的建筑物差点闪瞎了秦子墨的钛合金狗眼,要知道,他可是在古代地图世界里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权贵人物,什么样的豪宅或者是宫殿没有见过,可脚下这座宫殿却真真切切颠覆了他的观念。   这座城堡修建在山顶,占地面积约几千亩,从高空看去,不亚于一座金碧辉煌的皇宫。   最重要一点,这座宫殿让秦子墨吃惊的并不是因为高或者大,而是闪,金光闪闪,因为这是一座黄金铸就的城堡,整座城堡的外墙都是用金砖修葺的,对,就是又厚又大的金砖,而不是贴了金箔的那种伪高大。   看不出来,曹明泽的爱好居然是这!   在这一刻,遥望着城堡的秦子墨是真的目瞪口呆,一个人有钱,可以拥有城堡,豪宅,岛屿,甚至是数不清的奢侈品,这都可以,可当有人真正用无数的黄金建造了一座城堡后,这就不能说是豪,而是丧心病狂。   带着四个保镖下了飞机的秦子墨忍不住偷偷看了曹明泽一眼。   这得多爱钱才能用黄金打造一座巨大的城堡,这得多丧心病狂才能如此的变态,果然,每个世界里能成为终极大BOSS的反派,就没有一个是简单的,那么,曹明泽绝对是一个更反人类,反社会的恐怖分子,难怪在系统的认知里,对方会在将来毁灭整个星球,是需要改造的反派。   就在秦子墨沉思的时候,他们一行人也全都下了飞机。   而飞机的一侧,一列整齐的队伍正恭恭敬敬地等待着,在看到曹明泽等人的同时,为首一位五十出头的绅士带着所有人恭敬地行了一礼,“恭迎家主回家。”衣服统一整齐,还行着相同的礼,这是一个比秦家更注重礼节的超级家族。   看来,曹氏家族不愧是纵横黑白两道几百年的权贵之家。 第39章 晋江独发   曹明泽的城堡外观虽然震惊了秦子墨, 不过, 内里的设计却没有那么骚包。   一切按照低调的奢华与舒服来装修,看着在线的正常审美, 秦子墨终于松了一口气,还好, 曹明泽的丧心病狂还是有一定底线的,不然他真的接受不了一睁眼就看到金闪闪的房顶。   既来之则安之。   秦子墨被安排在了离曹明泽主卧不算太远的客房,那间客房也是这座城堡最好的客卧, 与主人房同处一层, 能有如此的待遇,不管是秦子墨,还是他带来的保镖都非常的满意, 因为这意味着曹明泽对秦子墨的看重。   秦子墨选择跟曹明泽走,阿豪他们这四位保镖也选择跟随秦子墨离开B市。   阿豪他们几位保镖是原主爷爷留给原主的人手, 都是孤儿,从小在秦家长大, 算是秦家自己培养起来的势力,所以他们对秦子墨这个真正的少主也就格外的忠心,于是秦子墨到哪,他们就跟随到哪。   本来, 秦子墨是打算放他们自由的, 毕竟,他并不是真正的原主。   可阿豪他们誓死都不同意,于是大家只能一起来到了属于曹明泽的地盘。   跟随着曹明泽来到A国, 秦子墨还没想好如何与曹明泽打好关系,要知道,论武力值,不管是古代的那具身子,还是他此时的这具,都不属于体质好的,所以,想从武力值下手接近曹明泽那肯定是不行了,那除了武力值,还有什么?   智谋?   秦子墨觉得自己好像没有吃这碗饭的能力。   想到这,凝望着床顶的秦子墨忍不住皱起了漂亮的眉眼,他至今已经一个星期都不见曹明泽的身影了,人都看不到,谈而改造,如果再不证明自己的价值,估计就得卷铺盖滚人,毕竟,地主家也没有余粮,曹明泽肯定是不养废人的。   “唉!”   无奈的叹息从口中溢出,躺在床上的秦子墨忍不住翻了一个身,自从来到曹明泽的城堡后,安全倒是绝对安全了,可他还没想好如何改造曹明泽,毕竟对方是反派,反派的心防可是最重的,在破不开对方心防的前提下如何阻止其黑化?   “唉~”   再一次的叹息,烦躁的秦子墨接连翻了好几个身,瞬间把自己与被子扭曲得犹如麻花。   就在此时,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响起,听着那有节奏的敲击声,他就知道,是阿豪,估计是对方见到自己没有下楼去吃早餐,所以特意来查看。   “门没锁。”   姿势一点没变的秦子墨有气无力地说道,说完,再次烦躁地在宽大的床上又滚了好几圈,这就是刚刚推门进来的阿豪看到了,看着活力四射的少主,阿豪的脸上下意识就露出了一抹微笑,他只比秦子墨大几岁,可以说,跟原主是青梅竹马的玩伴。   所以他们之间的感情也比一般的少主与保镖亲密很多。   对于秦子墨的性格变化,阿豪不是没有怀疑过,可一想到少主变成植物人在病床上躺了五年,他就什么都能理解了,甚至更喜欢现在的少主。   因为鲜活。   别看原主的真实年龄已经二十五岁,可长相却好似停留在了五年前,也就是刚成为植物人的那一年。   岁月停滞,容颜永存,此时的秦子墨看起来正介于青年与少年之间,精致的脸上带着最鲜活的神采,让其多了一份肆意,这样的少主让阿豪特别的欣慰,于是在照顾少主上也就更加的上心。   一直以来,他都是把原主当作弟弟来照顾的。   “少主,你要不要去后山看看,那里有一个露天的温泉,很漂亮,风景很不错。”端着餐盘的阿豪经过短短几天时间的观察,已经弄清楚该如何跟刚刚清醒(性格大变)的秦子墨相处了,甚至,在合适的时候还能提出合适的意见。   本来躺在床上还有气无力的秦子墨在听到阿豪说后山有温泉后,眼睛就亮了起来。   从来到这个世界他还没有泡过一次温泉,早就习惯古代温泉滋养的他还真有点想念,于是一边爬起来洗漱一边问道:“阿豪,后山的温泉我们也能去?”   这里毕竟是曹明泽的地盘,他得问清楚,可不能给阿豪他们找没必要的麻烦。   听到少主问话,阿豪一边把带来的早餐放在阳台的小几上一边回答道:“能去的,少主,我这几天已经与城堡里的安保们混熟了,听他们说那口温泉很神奇,是半冷半热的太极泉,平时安保们有个体虚力乏也会去泡一泡,能缓解疲劳。”“一半冷一半热?”秦子墨叼着牙刷出现在洗漱间的门口。   把早餐放好又准备去给秦子墨端牛奶的阿豪很肯定地回答道:“是真的,少主,我跟小五他们亲自去实地考察过,还顺便泡了泡汤,那汤水是真的不错。”他这也算是实力推销了,主要是他察觉到秦子墨这两天心情有点不好,所以不放心的他就用这温泉来诱惑诱惑。   隐约阿豪记得,少主还挺喜欢泡温泉的。   迅速收拾好自己的秦子墨坐在阳台上一边吃早餐一边接着问道:“对了,这温泉既然如此特别,那曹明泽没给自己弄个特权啥的?”冷热泉一般都有奇效,主子没有享受却开放给安保或者是城堡里的工作人员享受,这怎么都说不通。   事出反常必有妖。   察觉到自己没有解释清楚的阿豪猛然拍了一下额头,才不好意思的解释道:“少主,怪我,是我没说清楚。”   说到这,他接过房门口另一个保镖递来的牛奶再次解说道:“据说就是由于这座温泉的特别,曹家主(作为保镖,他还真不敢直呼全球首富的名字)才特意把城堡修建于此,而且并不是敞开供应,只有主人,客人,还有贴身保护曹家主的安保们能享受。”   安保们也算是享受曹明泽嫡系人员福利了。   听说温泉有客浴,秦子墨是完全放心了,然后接过阿豪递来的牛奶面无表情地一口喝了下去,原主喜欢喝,为了不辜负阿豪他们的期待,秦子墨也只能接受了早晚一杯牛奶的生活,在知道有温泉可以泡后,无聊的他瞬间恢复了活力。   晚饭后,秦子墨带上衣服,拿上管家给准备的小篮,在问清楚温泉的具体位置后,就开开心心的去了后山,甚至都没有让阿豪他们跟随。   整座城堡都在曹明泽的势力范围内,从安全上说,那绝对是杠杠的。   别看城堡的安保是外紧内松,可这松也只是相对的,对于自身的安全,曹明泽是非常在意的,毕竟,他能站在现在的位置所经历的可不仅仅只靠光明正大的实力,有的时候,手段也伴随着血腥,所以,沾染了鲜血的人会十二分的在意自身的安全。   是以,这座金碧辉煌的城堡在防御上堪比一个小型的国家。   在这样的地方生活,分分钟就有无数双眼注视着你的一举一动,早就习惯了古代宫廷生活的秦子墨在这种地方能做到安之若泰。   城堡很大,除了主体建筑,剩下的就是占地面积很大的花园,泳池,马场...   精心呵护的城堡在夕阳下显得美轮美奂,行走在去往后山的道路上,秦子墨的心情非常好,后山由于有冷热泉存在,所以显得比较神秘,也正因为如此,人才很少,人少风景就更加的自然,在山风的吹拂下,林间小道有种岁月静好之感,能让人短暂地忘却心中烦恼。   靠近山体,秦子墨看到一条曲折蜿蜒而上的石板小径,瞬间就明白这是通往温泉的道路。   此时,正是一年气温最适宜的五月,五月的山林里到处都开满了娇艳的鲜花,苍翠的树木,五颜六色的花朵,习习的微风,秦子墨瞬间心情开朗起来,然后,不知不觉就哼起了小曲。   小曲叫什么名他不记得了,这还是他在皇宫时二月她们经常唱的,由于觉得好听,也就记住了。   今天是他第一次哼唱,感觉还不错。   随着山体缓慢的上行,山下的风景也全部映入了眼帘,下方是金光闪闪的曹家城堡,远处的山脚是A国最出名的不夜城首都,再远处,是蔚蓝色的大海,一面靠着大陆,一面连着大海,这是一座璀璨的沿海城市,她拥有着最繁华的海陆空三栖要道。   再次从上而下看着金灿灿的城堡,秦子墨还是想笑。   曹明泽得多有钱才能干出用金砖建城堡的事,如此干是何心态,炫富?仇富!还是说,对方曾经很缺钱?然后在有钱后才干出了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抱着缺什么就显摆什么的猜想,秦子墨觉得真相了,不然一般人真没谁干得出用金砖造城堡的壮举。   占地几千亩的城堡,这得需要多少黄金才能堆砌起来!   每次看到那金灿灿的外墙,他都为曹明泽担忧:这是真的不怕贼惦记!   看着阳光下的城堡,秦子墨甚至有种感觉,他想学大妈那样用刀刮下一些黄金末,然后打成金镯子,如此一想,他直接喷笑出声。   欢欢乐乐地行进了十几分钟,秦子墨终于看到了温泉。   那是一片露天的浴池,最先看到的,是一个个贴近自然设计的简单坑洞,坑洞呈太极阴阳型,一半冒着热气,一半冒着冷气,冷热交替,在浴池的上空形成了一层淡淡的雾气,看来,这果真是冷热温泉,只是不知道这两种极致的泉水为何能出现在同一个地方,看来,大自然还是太神奇了。   看着简单的坑洞,秦子墨能确定,这应该就是安保们能泡的泉水,得出这个结论后,他接着往前走。   他得去寻找客浴池。   这种选择并不是说秦子墨有洁癖,而是因为,什么样的身份就应该享受什么样的待遇,这是成年人的行事规则。   顺着小径接着往前走,绕过这片坑洞,转过一片银杏树林,前方豁然开朗,入眼的是一大片花海,是真的花海,漫山遍野的蓝色鸢尾花正热烈地开放着,让空气中布满了淡淡的轻香,与此同时,在鸢尾花海的中心地段,零星分布着几个坑洞,从坑洞的讲究程度来看,秦子墨立刻猜出,那应该就是客浴温泉。   看着鸢尾花间的温泉坑,秦子墨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花海中这几个零星的温泉坑相隔不算太远,可又拥有着绝对的安全距离,这就相当于是一个个单独的空间,这样的设计既贴近自然,又不失舒适,更显独立,曹明泽真不愧是全球首富,在线的审美还是值得让人赞赏的。   确定了鸢尾花海里的是客浴,秦子墨就蠢蠢欲动了。   挑了一个离银杏树林最远的坑洞,秦子墨把衣服一脱,让身体先适应了一下水的温度,然后就泡了进去,他首先选择的是冷泉,他打算泡完冷泉再泡热泉,一冷一热既能激发身体的活力,也能刺激全身的血液,如此冷热交替地泡温泉才是享受的最高境界,躺靠在坑洞边,秦子墨舒服而满意地叹了一口气,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冷泉的刺激下快速的流动着,也活跃着各个关节。   难怪阿豪说这里的温泉很不错,确实很解乏。   可泡着泡着,秦子墨感觉到了不一样,针扎一样的感觉密布着全身,这种酥麻的感觉透过他的肌肤钻进了经脉,然后再刺激着五脏内腑,这是在滋养身体,察觉到这种变化,秦子墨愣了愣,然后突然明白,这才是冷泉真正的功效,这道得天独厚的泉水有着练体武士的汤药效果,所以他才能从泉水中感觉到针扎一样的刺痛感。   看来,这是冷泉在修补他这具受损的躯体。   原主成为植物人后,身体机能肯定有损,虽然经过了系统的治理,可要想短时间内也让内腑恢复如初,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此时冷泉居然有如此功效,顿时就让秦子墨惊喜了,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然后他直接把全身都浸泡了进去,这才是最大程度的利用冷泉功效,既然曹明泽能让他来此泡温泉,应该就不介意他享用冷泉的特殊功效,毕竟,人家才是冷热泉的主人,要说冷泉有如此功效对方不知道,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除了脑袋,秦子墨把全身都浸泡在冷泉里,在夕阳的照射下,白皙的躯体犹如玉雕。   这一躺,秦子墨就觉得自己开始昏昏欲睡,这也就证明冷泉确实有滋养身体的功效,不然,他不会这么快就感觉到困意,要知道,唯有身体到达自我休眠状态时才能如此。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日落月升,黑暗降临。   当秦子墨再次睁开眼睛,他看到的就是暗蓝色的夜空中布满了璀璨的星辰,转头四望,是一地的银白,甚至,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鸢尾花海的上空好似飘荡着一层朦朦胧胧的蓝色雾气,这雾气可比白天看到的水汽浓了很多,也许是因为晚上天凉的原因,冷热一交替,空中才凝结了更多的水汽。   一觉就到了星辰漫天,秦子墨是真的没有想到,察觉到有点冷的他赶紧爬起来穿衣服。   幸好,也不知道是不是由于系统的保护,还是冷泉本身效果的滋润,泡了这么久的冷泉,秦子墨并没有察觉到身体有何不适,见此,他才算是真正的松了一口气。   松一口气的人准备回城堡了,失踪这么久,阿豪他们估计早就急了,不过,秦子墨也觉得挺奇怪,阿豪他们是知道自己来泡温泉的,在自己没有回去的情况下为什么没有来后山找自己!   不管心中有多少的疑问,简单收拾一下,秦子墨提上衣篮就往花海外走去。   也正是这一转身,他愣住了,路标一样的银杏林不见了!!!   除了无边的花海,他什么都看不到。   站在雾蒙蒙的花海里,秦子墨只觉得脑袋一阵一阵的发疼:“统啊,你能给我指道吗?”明知无人回答,他还是忍不住皮了一下,唉,人家系统都是赠送各大金手指,轮到他,除了下达任务,系统就没有任何的存在感,摊上这么个系统,真是让人无奈。   果然,跟想象中也有,任凭怎么呼唤,系统就跟真的消失了一样。   “唉。”   求人不如求己,秦子墨无奈的看了看头顶的月亮,然后向着印象中的银杏林走去,走的时候,他是真的很仔细地分辨着方位,可也不知道是蓝雾影响了他的感官,还是雾气有迷幻的作用,反正,他绕了大半个小时都没有走出花海。   到此,秦子墨知道事情大条了,他好像一时出不去了!   “谁在哪?”   就在秦子墨边找路边胡思乱想时,身侧突然传来一声低呵。   听到似曾相识的声音,他绕过一棵浓雾中的大树寻声看了过去,然后,入眼的就是一具站在泉水里的高大赤/裸身体,此时,颗颗分明的水珠顺着身躯快速的滑落,八块腹肌块块分明...   好一幅帅男出浴图,怎么看怎么养眼。   曹明泽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美男,他是帅,属于棱角分明的那种帅,换句话说就是五官如刀削般立体,气质如春风般和煦。   俗称:斯文败类!   撞见如此一副养眼的画面,秦子墨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就避嫌,脸上也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看着全身都赤/裸的曹明泽,他的眼里只有一片意义不明的深沉。   很深很深。   深沉到被看之人还以为自己此时是衣冠楚楚的状态,本来,被打扰了宁静的曹明泽是一身的锋利,可在看清楚出现在身前的人是秦子墨后,他反而把浑身的气势一收,露出一脸温和的笑意:“秦少主,这大晚上的你怎么会在这?”   任谁私人空间被打扰,应该都是不满意的,可曹明泽却偏偏反其道而行。   此时光/裸的他在面对秦子墨的目光时并没有任何不自然的意思,反而像是T台上的模特肆意地展示着自己的好身材,同时也肆意地盯视着秦子墨,他是真的没有想到,秦子墨在骤然见到全/裸的自己时面上居然能那么的平静,平静得犹如眼里没有自己。   当然,也不能说是没有自己,而是此时秦子墨的反应与正常人就不一样。   正常人在看到别人光着身子,第一反应不应该是惊讶或者意外?哪里会像秦子墨这样不知道避嫌,反而是直愣愣地盯视着,如果说是觊觎自己的身体,那还情有可原,可事实却恰恰相反,对方的眼里没有欣赏,没有情谷欠,没有羞耻,也没有亵渎,有的只有一片黑沉。   黑沉到让人看不懂里面包含的意思。   因为那是一双漂亮至极的凤眼,也是一双无情无欲的灵眼。   见秦子墨一直盯视着自己身体,曹明泽忍不住挑了挑眉,提醒道:“秦少主?”   再次听到问话,秦子墨知道,对方生气了,可哪怕就算是这样,他也没有在第一时间就回答,不是不想回答,而是张不了嘴,因为此时的他正死死地盯视着曹明泽身上的某一处,也正是因为那一处的异常,让他的内心早就变成了一片汹涌。   牙关被死死地咬住了,秦子墨的眼里开始出现电闪雷鸣。   那是爆发的前奏。   此时,曹明泽也看出了秦子墨的异常,他顺着对方的视线低头看了看某处的那颗鲜红的红痣,眼里的笑意顿时被寒光所取代,这是个什么意思,没有看上自己的身体,反而是看上了自己身上的痣,这是个什么特殊爱好?又或者说,秦子墨在谁的身上看到过相同的痣。   如此一想,他眼里的寒意就更浓了。   “秦子墨,对你来说,我的身体可还满意?”说完这话,曹明泽站立的身姿更加的挺拔了,身上的某个物体也更加的明显。   这是赤/裸/裸的资本炫耀。   看着明则笑意融融、实则目光深邃的曹明泽挺着雄伟的身姿一步一步走向自己,被那颗红痣耀花了眼的秦子墨只觉得脑海里更乱了,记忆中,也有这么一个男人问过自己同样的话,只是一个是古代场景,一个是现实中的花海,两个长相不同的男人脸在这一刻交替出现着。   一时之间,他有点分辨不清自己到底处于什么时空。   刚走近,曹明泽就发现了秦子墨的不对劲,他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空洞与茫然。   好似,对方透过自己在看着另外的一个人!   那个人是谁?野男人吗! 第40章 晋江独发   心情极度不爽的曹明泽直接伸手掐住了秦子墨的下巴, 语气深寒地说道:“你眼里看到的是谁?”说这话的时候, 他脸上挂着的是最和煦的微笑,可眼里却带着最危险的深沉, 好似秦子墨一个回答不好,他就会把对方吞吃入腹。   “啪。”   一声清脆的响鸣, 被掐痛的秦子墨赶紧拍开曹明泽的手。   你个神经病,用那么大劲,他估计自己下巴都红肿了, 同时, 他也明白了一个道理,人终究不能抱着天真的期待。   因为物是人非。   上一个地图世界里的魏明缙不可能跟随着他来到这个世界,要知道, 他是快穿者,哪怕他的任务目标也是系统随机选择, 连他都不能想去哪个世界就去哪个世界,更何况是魏明缙, 魏明缙是标准的古代土著,土著可没有穿梭时空的能力。   所以,曹明泽只能是曹明泽,哪怕与魏明缙一样在相同的位置有一个颗鲜红的痣, 那也不过是巧合。   想清楚这一切后, 秦子墨垂下眼帘,迅速后退一步与曹明泽隔开距离。   “曹先生,不好意思, 我晚饭后来泡温泉,一时贪恋美色忘记了时间,等我准备回去的时候,却发现这回程的路不太好找。”三言两语就解释清楚了他为什么现在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同时也是在表明,两人此时的坦诚相遇真的只是个意外。   听到解释,曹明泽相信秦子墨说的都是真的,不过,这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只知道,他好不容易拥有的休息被打扰了,他的身体也被人看去了,吃亏的人是他,不管这个结果是秦子墨有心造成还是无意,既定的事实就是事实。   不打算善罢甘休的人觉得有必要惩罚一下:“是吗,秦少主,我怎么感觉你在有意勾引!”声音很低沉,带着一股成熟男人的魅力,那是来自曹明泽的荷尔蒙气息。   被指责勾引,秦子墨一挑眉头,把光/裸的曹明泽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高傲的笑了起来。   就凭他的容颜还用得着勾引,要是早会勾引,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他早就混得风生水起,哪里还需要绞尽脑汁地想尽办法完成任务,内心嗤笑一声,秦子墨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曹先生真爱说笑,你我之间可是合作关系,哪里用得着勾引。”   重申两人的关系,也是在提醒曹明泽适可而止。   “是吗?”   面对秦子墨的指责,曹明泽眼里露出一抹兴味,他知道,秦子墨确实没有勾引自己的意思,不过,没有勾引难道就不能栽赃?再说了,凭他的身份,何须在乎别人的看法或者是想法,对于他来说,既然已经站在了权力的巅峰,那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不服来战!   “可我怎么觉得秦少主好像对我的身体特别在意,不然,你也不会一直紧紧地盯着我的某处...”曹明泽未尽的话语里带着让人无尽的遐想。   如果要是被外人听到,还真的以为秦子墨在觊觎曹明泽的身体。   “曹先生太自信了吧,就你这样的身材世上千千万万,别问,问就是真的很一般。”你既然会栽赃,难道我就不能睁眼说瞎话?此时的秦子墨第一次对着曹明泽展露出牙尖嘴利。   “哦,秦少主难道见过很多!”   面对曹明泽骤然变冷的语气,秦子墨并不怕死,而是接着回怼道:“让你见笑了,十个、八个这样的身材还是很容易看到的。”这可是高科技时代,通过网络,想看什么样的身材看不到,更何况,身材绝佳的男模是真的很多。   “哦,是吗?那秦少主觉得我跟他们有什么区别?”非常不善的口气。   面对骤然靠近的曹明泽,秦子墨下意识就往后退去,他这具身体虽然有一米八,可一点肌肉都没有,对上曹明泽那八块腹肌的身躯肯定会吃亏。   一个想退,也得看另一个想不想让你退。   手被突然抓住按放在高热的胸口,被挟持的秦子墨瞬间觉得脑子差点炸掉,这个曹明泽怎么能这样,明明看出了自己的抵触,居然还干出如此不要脸的事,太不尊重人了,被皇权社会惯了二十多年的秦子墨气势一凝,眼里闪过一丝杀机。   是真的杀机,他想剁了曹明泽死死按在自己手上的手。   “放开。”   奋力的挣扎,秦子墨的脸上此时已经是一片愠怒。   “哈哈哈。”愉悦的笑声在开阔的花海里传出去很远很远,可以看出曹明泽此时的好心情,“秦少主,既然如此不舍我的身体,那你仔细摸摸看,看看与其他人有什么不同,是我的好,还他的好?”这个他,可以说是一个人,也可以说是无数的人。   “曹明泽,你太无耻了。”   武力值不行挣脱不开的秦子墨气得小脸粉红,一双凤眼里全是燃烧的火焰,甚至连最基本的礼仪都抛弃了。   曹明泽就曹明泽,名字不就是取来叫的吗。   看着如此眉眼鲜活的秦子墨,曹明泽突然觉得心脏一酥,就像是被什么射中了一样,下意识中,他抱紧了对方,也让两具身躯真正的严丝合缝,只不过一个是赤身裸/体,一个是衣冠楚楚。感受到曹明泽身体的变化,秦子墨老脸一红,怒吼道:“曹明泽你个混蛋,放开我。”   “我不,哈哈哈...”任性的话语,肆意的大笑,曹明泽抱着秦子墨顺势往后一躺。   噗通!   随着一朵大大的水花溅起,两人同时掉入了身后的热泉底。   咕嘟咕嘟一连串的气泡随之冒出水面,毫无思想准备的秦子墨被迫吞了好几口曹明泽的洗澡水,此时的他正一边在水底奋力敲打着死死抱住自己的曹明泽,一边恨不得宰了对方,作死也不是这样作的,难道真的对自己打算杀人灭口不成。   看着惊怒的秦子墨,曹明泽知道自己把人的罪狠了,于是赶紧抱着对方往浅水区游去。   当秦子墨最终能脚踏实地后,他眼里的火焰瞬间变成了岩浆,同时,也口吐芬芳:“妈的,曹明泽,你这个死混蛋,我不就是不小心迷路到此吗,我都还没有怪你们待客不周,反倒好,你还想倒打一耙,这天底下还有没有天理?”   扶着池沿的秦子墨一边咳嗽一边怒骂,在这一刻,他的眼里没有什么全球首富,有的只有害命的主。   他是真的特别恼火。   曹明泽这个疯子,居然真的一点措施都不做就把人拖入了水底,虽然水不是特别的深,可陆生物种能与水生物种相比吗?当窒息来临的那一刻,秦子墨有种马上就要被曹明泽杀死的错觉,也正是在那一刻,他无比清晰的认识到,反派就是反派。   性格真的是喜怒无常!   哪怕曹明泽平时看起来温和无比,可那也是一头批着人皮的狼。   能吃人的。   面对秦子墨怒气滔天的指责,曹明泽完全撤掉了一贯的温和,他那棱角分明的俊脸上是一副狂霸天的拽样,“天理,哼!什么叫天理,在我的地盘,我说的话才是天理。”足够的底气说出够狂妄的话。   在这一刻,秦子墨后悔无比。   傻啊!   既然曹明泽就不是正常的人,他按照正常的理论跟对方争执什么,那不是白费工夫?还不如就此闭嘴,反正他也无法理解神经病的思路。   秦子墨闭口不言,天地间骤然安静了下来。   两人此时的状态也都入了彼此的眼,由于是站在水里,光身子的曹明泽可以说是龙归大海,他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身子会不会被秦子墨看,因为他有这个资本;至于秦子墨,那就惨多了,刚刚换上的衣服在沾水后全部紧紧地贴合在身上,一眼看去,那可真是曲线毕露。   这一幅美景映入曹明泽的眼帘,那就是醇香的诱惑。   秦子墨的身材也跟他的容颜一样,属于绝世级别。   看着秦子墨那被泉水滋润得白里透红的脸蛋,再看着那若隐若现的身躯,曹明泽突然就明白了什么叫做妖精与天仙的混合体,哪怕秦子墨此时并没有摆出一副诱惑的姿态,可此时这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无意反而是最极致的。   原来,这才是诱惑的最高境界。   “说,你是不是来勾引我的?”   感受着身体急速的变化,是个男人都忍受不了的曹明泽忍不住上前一步再次抱住了秦子墨,用暗哑的声音说出最暧昧的话,逃脱不及的秦子墨只能用手死死地挡在两人的身体中间,愤愤道:“妈的,曹明泽,你自己禽兽可不要怪人太好看。”   难怪从古至今昏君祸国总会栽赃在绝世美人身上。   真是恬不知耻!   “禽兽?”曹明泽把这个罪名快速在脑海里翻滚了一圈,才低头看着秦子墨说道:“秦子墨,你怕是不知道什么才叫禽兽吧!”说完,得意地挺了挺腰身,一脸的隐忍。   面对滚烫的触觉,再看着曹明泽那深邃的眼眸,秦子墨脸红的同时心脏也不争气地跳动了起来,曹明泽太无耻了,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无耻之人,哪怕就是当初的魏明缙,他们最开始也只是因为阴差阳错,哪里像曹明泽这么明目张胆的调戏。   面对强势男人的戏谑,秦子墨突然发觉曹明泽与魏明缙还是有着相似点的。   那就是足够强势,足够以自我为中心,这样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思维,这种人也就是俗称的终极反派炮灰。   “行行行,是我说错话了,请问,曹先生,你觉得我哪吸引了你,我改还不成!”   势不如人的秦子墨只能选择后退一步。   面对秦子墨的示弱,曹明泽满意了:“不用改,反正改成什么样我都喜欢。”说完,他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差点让秦子墨气死的话,“秦少主,你可真不能怪我说你勾引,看看,这大晚上的,两个光棍大男人坦诚相对,想不让人多想都难。”   “是,是我的不对!”合着你还委屈上了?秦子墨在脑海中刀光剑影。   看着秦子墨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曹明泽装作无意地补刀道:“对了,你真不是有意勾引?还是说,你没有看到花海边的提示。”   “什么提示?”   秦子墨懵,他来的时候,还真没有看到花海边有什么提示,如果看到,他肯定不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要知道,此时被曹明泽强行抱在怀里,呼吸间全是对方那迫人的气息,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他真的是无比的反感。   自魏明缙离世后,他就不再与人有如此近距离的接触。   看出秦子墨的神态不是作假。   曹明泽眼里的审视少了一点,好心地解释道:“这片鸢尾花是变异后的鸢尾花,它们与这口泉水是相辅相成的共生关系,平时看着没有什么问题,可在月圆之夜,受月潮与泉水共同的影响,鸢尾花会自动分泌一种能影响磁场的雾气。”   “影响磁场!那能影响感官的判断吗?”   秦子墨一边努力地忽视着身前这具高热的身体,一边适当地转移着话题,再不分散一下注意力,他估计自己真能杀人。   可惜武力值不过关,不然,秦子墨真不介意把曹明泽按倒在冷泉里醒醒脑子,这个禽兽,说着最正经的话语居然还能坚硬如铁,妈的,还说不是禽兽,这简直比禽兽都不如,说是禽兽都侮辱了禽兽的兽格,哪有一个正常的人对着人随随便便就发情。   呸!   狠狠在心中啐了一口,秦子墨才觉好受一点。   看着神采肆意的秦子墨,曹明泽暗自好笑,当了五年的植物人还是单纯了一点,就眼前这场景,要是换作另一个强硬的人,这小美人还能不能全身而退那可就两说,毕竟,送上门的美食不吃白不吃。   在这一刻,曹明泽觉得自己是个好人。   于是,好人多了点耐心认真地解释了一下:“这蓝色的雾气不仅能影响周边的磁场,也能迷惑人类的感官,这件事算是城堡公知的秘密,就算一般人不知道,可花海边也做了相应的提示,至于你说的没看见,这,呵呵...”   人类的语言就是那么的博大精深,这句呵呵想怎么理解都行。   被呵呵了的秦子墨一副日了狗的表情。   就在他全身越来越僵硬时,曹明泽突然放开了他,就如同知道他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   刚一得到自由,秦子墨就手脚并用地爬上了浴池,他是真的怕了,怕曹明泽这个神经病再一次不按理出牌,在武力值不行的情况下,他宁可躲远一点。   靠着安全的岩壁,他才看清楚眼前这座属于曹明泽的汤池。   第一印象就是无比的巨大与和谐!   浴池根据地势修建成不规则的太极形,中间点是泉眼,一冷一热的温泉水顺着既定的路线流淌入池,多余的直接沿暗道分流入下方的客池、外围池,这样一来,就最大程度地保证了每一口浴池都能拥有最干净的泉水。   这种设计风格非常的符合自然。   曹明泽的浴池跟其他浴池比起来,最明显的就是大,大到可以在里面游泳,看来,曹明泽不是来这里泡温泉的,而是来游泳的,面对如此场景,秦子墨只能感叹一声,真他妈有钱。   可不是,能用黄金建造城堡的变态,在山顶修一座能游泳的温泉池好像也不在话下。   就在秦子墨打量汤池时,曹明泽也进入了另一面的冷泉。   别看他在秦子墨的面前谈笑风生,可他的身体早就忍耐得快要发疯,面对秦子墨的那张容颜,做到了柳下惠的曹明泽觉得自己真的快要成佛了。   快成佛的他为了长久的打算,只能遗憾地泡泡冷泉。   看着终于恢复了正常的曹明泽,一直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太对的秦子墨回神道:“不对啊,既然这片雾气有影响磁场的作用,那么你怎么能完全不受影响,甚至还能大晚上来泡温泉!”莫不是在骗我,可确确实实又走不出去的秦子墨皱起了好看的眉头。   “看到你你旁边那棵大树没,那就是蓝雾的克星。”   矫健的身姿在汤池里肆意地翻滚着,可以看出此时曹明泽的惬意,大晚上来泡温泉确实是他临时起意,可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到了秦子墨,想着对方那盈盈不足一握的腰肢,他感觉好不容易清凉下去的身体又热了起来。   这该死的妖精!   不知道被妖精了的秦子墨在听到曹明泽的话后,立刻起了身,他得去看看那棵能做解药的大树,他可不敢再待在浴池的旁边,没见曹明泽的眼神是那是的火热,了解男人劣根性的秦子墨觉得自己还是离曹明泽远一点比较好。   秦子墨的离开,曹明泽是知道的,不过,他也不担心对方能走出去,解药的使用方法要是没有人指导,拿在手上也是废物一件。   紧盯着秦子墨那窈窕的身形,曹明泽眼里露出了绝对的欣赏。   尤物,真的是天生尤物。   可惜,这尤物不管是对自己的这张脸,还是对自己的身体都没有什么反应,不是说是个gay?怎么看到男人的身子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这可不像一个同性恋。   这一刻,曹明泽对秦子墨的性向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半小时后,秦子墨终于和曹明泽一起离开,没办法,那个变态居然不肯告诉他怎么使用解药,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他只能憋屈的等待。   再一次被迫欣赏美男出浴后,秦子墨他们才离开了这片神奇的温泉。   刚一离开蓝色雾气的势力范围,秦子墨就看到了在花海边团团转悠的阿豪等人,看来,他们不是没有来找自己,而是被雾气所阻拦。   “少主。”   看着与曹明泽相携而来的秦子墨,阿豪几人自动忽略了其他人,他们拥护着秦子墨赶紧往城堡而去,要知道,少主身体刚刚好转,可能不能再因为泡太长时间的温泉而生病了。   看着被阿豪等人拥护而去的秦子墨,曹明泽的眼里闪过一丝暗意。   ......   “少主。”   耳边传来轻轻的呼唤,秦子墨扭了一下头,把脸埋入了蓬松的枕头下面,顺便把刚刚到呼唤当作了耳边风,昨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晚上的梦,此时的精神实在是不好。   一只带着老茧的温凉手探了探秦子墨的额头,几秒后就远离的。   秦子墨知道这是阿豪的手,原主与对方从小一起长大,所以这具身体根本就不会排斥对方的触碰。   几秒钟后,房门被关上的声音轻轻传来,到此,本来还很困的秦子墨反而是睁开了眼睛,翻个身,他静静地凝望着房顶,脑海里回忆着昨天晚上的梦境。   其实,梦中具体的情景他已经记不清了,唯一让他记忆深刻的是两张脸。   两张男人的脸。   一张是魏明缙的,一张是曹明泽的,明明是两张脸,明明是两个人,可这两人在他昨晚的梦境里却是反反复复的出现,最开始的时候,这两人是分别出现在不同的梦境里,可到了最后,梦境反反复复的穿插,连秦子墨自己都分不清他到底处于哪个梦境。   甚至,某一刻,梦境里的魏明缙与曹明泽的脸居然合二为一。   然后,大半夜的他就被惊醒了,醒来后就一直盯视着房顶,脑中一片空白。   魏明缙离开他实在是太久了,久到他根本就不敢去触碰,所以他也已经很久没有梦到对方,可昨晚,也不知道是被碰触到了什么关键点,他做了一晚上关于内心深处那个男人的梦,两个不同世界里的男人脸让他心力交瘁。   幽幽叹了一口气,秦子墨看了一眼窗外的阳光,然后慢腾腾地爬了起来。   生活还在继续,他不能自暴自弃,不就是阻止曹明泽毁灭星球吗,咱能行!   给自己打气后的秦子墨认真洗了一把脸,当清水顺着眉眼往下滑落时,他从镜子看到了淡淡的黑眼圈,面对从来都不会憔悴过的容颜,他深思了三秒,然后擦了一把脸就直接下楼了,男人要那么好的气色用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还不如想想如何面对曹明泽。   经过昨天晚上的进一步交流,秦子墨觉得对其再也没有了畏惧。   曹明泽就是个地地道道的流氓,不就是跟流氓比谁更不要脸,切,秦子墨觉得,他能行。   刚下楼,秦子墨就感觉到城堡里的气氛不太对。 第41章 晋江独发   “少主, 今天城堡里来了新的客人。”还是阿豪贴心, 虽然是暂住在这里,可并没有忘记自己保镖的任务, 在第一时间就眼观八方得到了明面上最新的信息。   秦子墨一边颌首一边下楼,轻问道:“很重要的客人吗?”   不然也不会住进这栋主楼, 来黄金城堡这一个多星期,秦子墨已经把城堡重要的生活区域了解清楚了,知道能住进城堡主楼的客人身份一般都不太简单, 又或者说, 只有能被曹明泽看重之人才有资格住进这里。   也不知道这新来的客人是个什么身份。   听见问话,小能手阿豪立刻回答道:“少主,新客人的身份好像挺贵重, 据说其中一位是福牛斯(根据福布斯瞎扯的)排行榜第二十三位的飞羽集团董事长家公子。”   “其中一位?”也就代表着来客不止一人。   “是的,客人共计有三位, 两男一女,另一位男性是排行榜第十六位袁氏集团总裁的孙子, 至于唯一的女性...”说到这,阿豪顿了一下才说道:“身份暂时还没有弄清楚,不过听说客人们都很年轻,平均年龄为二十。”   听到来客的年龄, 秦子墨首先想到的就是联姻, 又或者是选妃!   此时曹明泽的身份地位跟古代的帝王几乎没什么区别,如此有权有钱之人,被人讨好或者是觊觎好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那么这些新客人来此可就有意思了。   选秀?就三个人?   秦子墨一边走出城堡的大殿一边思考着。   见此,阿豪退到了秦子墨的身后,他只提供探查而来的信息,对于信息的分析自有少主去处理。   “让让,让让。”一道不客气的指挥声顿时让刚刚走出大殿的秦子墨极度的不爽。   台阶明明那么宽,他又没有站在台阶的中央,这哪来的傻逼凭什么要求自己让路,更重要一点,对方根本就没有拿什么大件的东西,也就不存在被挡路的可能,看着台阶下一脸倨傲的美少年,秦子墨顿时眯了眯漂亮的凤眼。   刚来黄金城堡就想立威,这威是那么好立的?   这个世上只有更横,没有最横。   秦子墨这个人的脾气吧,人敬他一尺,他敬人一丈,人若胡搅蛮缠,不好意思,他会教教对方该怎么做人,当了二十多年的实权太后,他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   “让让?你很肥?”不肥怎么这么宽的台阶都不够你走。   肥!   闻言,美少年夏明轩瞪大了一双杏仁眼,他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秦子墨,眼里闪过一丝震惊与忌惮,忌惮后就是深深的恼怒,这小白脸谁啊?居然敢在自己的面前耀武扬威,莫不是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如此一想,他就更不爽了。   不爽的人眼珠子一转,就看向了侧方的袁文柏,都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可不就应该同仇敌忾。   小白莲一枚!瞬间,秦子墨对夏明轩鉴定完毕。   而被夏明轩寄予厚望的袁文柏根本就没有看对方一眼,他此时正指挥着保镖搬运行李,对于在别人的地盘上斗狠斗气,他可没有这个爱好,再说了,他跟夏明轩可是竞争者,那有帮竞争者铺路的,他还没有那么傻,坐山观虎斗不更香一点。   察觉到袁文柏不搭理下的鄙视,夏明轩脸上带上了一丝愠怒。   傻子,难道不知道合纵连横!   看着两个美少年间的眉眼官司,本来以为自己是战场的中心,可在这短短的几秒钟时间里,看了一场戏的秦子墨瞬间分析出这两位新来的客人好像不和,不和就对了,不和才能各个击破。   想到这,秦子墨笑了,如花的容颜灿若繁星,倾国倾城。   瞬间让第一次见到他的土鳖们惊呆了,绝世容颜的魅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抵挡得了的。   在这一群瞪狗们的愣神下,秦子墨带着阿豪他们施施然而去,大早上的,谁耐烦扯皮,于是,只留下一抹无限遐想的背影抒写着自己的传奇。   跟人吵架,他才没有兴趣!   懒得与人打嘴炮的秦子墨在察觉到来客战斗力并不算高的情况下,瞬间运用上了自己天然的优势,虽说靠容颜取胜有点胜之不武,可谁让老天爷给饭吃。   当秦子墨的身影快消失时,夏明轩与袁文柏才回过了神。   回神后的二人神色那是异常的难看,同时,他们也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们遇到了劲敌。   一个容颜如此出众之人住在全球首富的黄金城堡里,对方是个什么身份,是跟他们一样的客人,还是暗中的主人,在这一刻,夏明轩与袁文柏都察觉到了深深的危机。   原本,他们以为秦子墨就一张脸能看,可自认为同样很出色的他们肯定不会受秦子墨容颜的影响。   结果,他们小瞧了秦子墨容颜的魅力,也高估了自己对美的抵抗力。   心情不好的二人再也没有了较劲的意思,相互瞪视一眼就各自带着保镖去了客房。   站在大殿门前迎接客人的管家与安保人员也欣赏了一出好戏,同时大家也明白了秦子墨三人间的战斗力,原本只有秦子墨一人在黄金城堡做客时,大家还真以为对方就是一位脾气很好的美人。   可今天,大家才明白,有句话叫做:人不可貌相。   早上这一出戏就这么过了,同时秦子墨经过与夏明轩短暂的接触,也证实了自己的猜想,看来,这些新来的客人来此都带着目的,换句话说是曹明泽待选的妃子,只是不知道除了这三位(那位传说中的女性客人他还没有看见)还有没有新人再来。   看来,曹明泽的魅力不是一般的大。   不过也是,对方不仅有钱有权,有貌有材,还如此年轻,作为联姻对象才是最好的选择。   傍晚,华灯初上时,刚回来的曹明泽在听完管家的汇报后满意地颌了颌首,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对于曹家堡未来的生活他充满了向往,其实,他更想看看秦子墨的表现。   当天的晚餐是在曹明泽这个主人的主持下进行的。   也就是在这里,秦子墨才看到了唯一的那位女性客人,确实很漂亮,属于艳光四射的那种,不过跟秦子墨比起来,还是差了好一些,就在他打量桌上客人的时候,客人们也在打量着他。   主要是秦子墨此时坐的位置,是曹明泽的右手边,从礼仪上来说,这是主位之下最尊之位。   视线在空中交汇,眼神在彼此间交流,一时之间,餐厅的气氛很和谐。   “明泽哥,这是家父让我给你带来的礼物,希望你能喜欢,来此叨扰,还请明泽哥多多关照。”   此时的夏明轩也早就变了脸,首先打破宁静的他双目含情地注视着曹明泽,话语里也透着无尽的礼貌,如果白天没有见过对方,秦子墨真的无法把他与早上那个嚣张跋扈的少年对等起来。   看来,人人都有两张面目。   优雅喝牛奶的秦子墨一边留意曹明泽的动静一边看向了夏明轩带来的礼物。   那是一个大而精美的包装盒子,看其体积就知道分量应该不轻,看着严丝合缝的包装设计,秦子墨忍不住在脑海里幻化出一块金灿灿的物体。   金砖。   乍然出现在脑子里的金砖让喝牛奶的秦子墨呛了一下。   这可真不能怪他,谁让他对曹明泽的黄金城堡印象实在是太深,害得他在看到夏明轩送礼时都自动对等。   听到秦子墨的呛咳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转了过来。   曹明泽的眼神是意味深长,夏明轩则是隐忍的怒火,袁文柏是无声的幸灾乐祸,唯一的那个女孩子却平平淡淡地看着他,不怒不喜的样子很稳重,可在皇宫中生活过二十多年的秦子墨是什么人,只一眼,他就知道,这是一位绿茶姑娘。   面对众多眼神,秦子墨还真有点压力。   其实,他被呛到是真的,真不是故意捣乱。   “明泽哥,你看...”首先发难的人是送礼的夏明轩。   听到‘白莲花’开口,秦子墨瞬间来了兴趣,他很想看看曹明泽会如何处理,于是凤眼一挑,看热闹般看向了曹明泽。   面对秦子墨戏谑的目光,曹明泽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然后把脸转向了夏明轩。   见此,夏明轩明显被噎了一下,看着曹明泽看似温和实则威严的脸,他突然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告状吧,怎么告?人家秦子墨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咳嗽了一下,这一下可以说是被牛奶呛到了,也可以说是内涵了某人,可这种事如何能拿到明面上来说。   至此,事情反而是不太好解决。   看着满脸纠结的夏明轩,秦子墨淡然的一笑,接着喝牛奶。   吸溜,吸溜的声音特别的响,好像在奚落夏明轩一样,此情此景看在众人的眼里,大家对秦子墨的战斗力好像又有了新的认识,特别是现场唯一的那位女性客人,终于第一次正眼看了看秦子墨。   四目相对,两人都有点诧异,然后各自客气一笑,场面说不出的和谐。   至于彼此心中怎么想,那就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了,秦子墨与女孩这边客客气气,主位上曹明泽的神情也一直温温和和,看起来一副好脾气的样子,可能成为全球首富的人,哪个不是双手沾满了看不见的血腥,浑身的气势就算是凝而不露,那也是逼人的。   顿时,刚刚还心中不满的夏明轩立刻变得乖巧无比。   夏明轩不再出什么幺蛾子,秦子墨也安静了下来,餐桌上的气氛一时又回到了刚开始时的和谐。   送礼还在继续,继夏明轩之后,袁文柏与女孩也各自献上了自己的礼物,都是包装得特别精致的那种大礼包盒,让人看不出里面到底有什么,当然,秦子墨也一如既往的猜测里面是金砖。   送礼送到心坎,这不是定律么。   三位新来的客人送完礼,然后一致看向了秦子墨。   ???   聪明伶俐的秦子墨瞬间从大家的眼里看明白了意思,这是在等自己送礼!送什么礼?难道来黄金城堡做客的人都需要主动上交‘伙食费’?早就贡献了秦氏集团百分之三十五股份的秦子墨想了想,然后直接把手伸到了衣兜里。   不就是送礼吗,有何难!   本来,曹明泽是准备给秦子墨解围的,可在看到秦子墨一脸淡定的掏兜,他把即将出口的话又吞了回去,有意思,什么都没搞懂就有样学样,难道就不怕被坑?想到这,曹明泽眼里的笑意就更浓了,同时,他也非常好奇秦子墨会送自己什么礼物。   面对秦子墨的摸兜行为,别说是曹明泽好奇,就连在座的三位客人也睁大了眼睛。   终于,一个花花绿绿的刺绣袋子被秦子墨放在了整块水晶打磨的餐桌上。   看着仿若福袋一样的东西,三位刚刚送了礼的客人目露茫然,这得多贵重的东西才能用这么小的袋子装,难道是钻石?也不对啊,就算整个袋子装满了钻石那价值也比不上他们礼物的千分之一,如果不是钻石,难道是拳头大的巨钻?   可给男人送巨钻,是求娶吗!   在这一刻,大家满脑子都是天马行空的诡异,就连脸上的神色也各自不一。   看着神色自若的秦子墨,唯有明白秦子墨财产的曹明泽脸上神情更温和了,至于袋子里的东西,他觉得绝对是个惊喜。   看着餐桌上的刺绣袋子,一旁的老管家有点迟疑。   接还是不接?   见到管家没有在第一时间就把自己送的礼物收走,秦子墨还以为对方嫌包装寒酸,想了想,灵机一动,他就准备给礼物造个假身份,这样一来,主客双方皆能欢喜,至于礼物真实的情况,他觉得根本就瞒不过曹明泽,毕竟此时的自己有几斤几两,曹明泽是再清楚不过的。   夸大其词是个好办法。   就在秦子墨准备开口时,一直留意他的曹明泽突然对老管家温声说道:“安伯,收下吧,这是秦少主的心意。”反正是自投罗网的,跟他可没什么关系,再说了,他也很期待秦子墨在知道今天送的这份礼代表着什么意思后的反应。   估计,应该很有趣,如此一想,曹明泽觉得圆满了。   看着被卖了还在数钱的秦子墨,老管家眼里带上了一丝同情,不过,他收走刺绣包的速度却并不慢。   拿着福袋,出于好奇,稳重的老管家忍不住用手捏了捏,就是这一捏,让他微微睁大了眼睛,然后眼里全是笑意,那是真诚的笑,甚至,看向秦子墨的眼神更和蔼了,看到老管家这样,大家顿时就知道他对秦子墨这份礼非常的满意。   要知道,夏明轩他们之前送的礼,哪怕价值连城老管家也只是礼貌性地点点头。   于是,众人忍不住猜测秦子墨到底送了什么样的礼物。   眼睁睁看着福袋被收走,秦子墨感觉到了一丝不安,他突然有种感觉,他是不是掉陷阱里了?可就算真掉陷阱里了,他此时能反悔吗?   好像不能,没见收了礼的老管家动作迅速地消失在厅角。   尔康手挥不出去,秦子墨无奈地咂吧一下嘴,把心神转移到餐桌上来,这礼都送了,饭是不是也可以吃了。   从秦子墨摸出礼物到管家收走礼物,新来的三位客人一直吊着的心也终于尘埃落地,同时,他们看向秦子墨的目光也变得不同,因为,他们已经确定秦子墨跟他们一样的身份,既然一样,那就是竞争者,看着姿容绝世的秦子墨,大家的目光都隐含着敌意。   夏明轩的眼神尤其不善,也是,两人刚见面就结了仇,就连刚刚想上的眼药也上不成,要说最不甘心的,肯定非他莫属。   面对夏明轩不善的眼光,秦子墨淡然我行我素。   手下败将,何须在意。   送礼环节结束,曹明泽也简单给在座的众人做了个介绍,在这一刻,秦子墨才知道女孩真正的背景,果然能住进黄金城堡的人就没有一个简单的,不是顶级豪门,连进门的资格都没有,看看,背景不是福牛斯排行榜上的富豪家公子,就是真正的权贵。   比如眼前这个女孩,她叫卡特琳娜.戴蒙,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实权公主。   怪不得阿豪他们查不到对方的身份,就这身份背景,只要是人家不愿意透露,没点权势还真查不出来。   反正凭现在的秦子墨还真没这个能力查,在这一刻,秦子墨挺满意自己的先见之明,看来,要想入住曹明泽的黄金城堡,估计有钱都不是门槛,得权钱并进,幸好,还是他厉害,早就用秦氏集团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换来了这份入住权。   近水楼台先得月,秦子墨觉得离完成任务又更近了一步。   就在他了解到各位新客人的身份时,新客人也终于了解到了秦子墨的信息。   在知道了秦子墨的身份信息后,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甚至就连一直很稳重的卡特琳娜.戴蒙脸上都有一丝龟裂,没有人会想到,秦子墨居然只是一个家世普通的普通人,既不是什么权贵世家,也不是什么豪强,秦氏集团跟他们比,真的就只算得上普通的商户。   普通人居然能与他们这些权贵平起平坐!   顿时,大家看向秦子墨的眼光就更加的意义不明,面对难懂的眼神,秦子墨有点毛了,自从他也跟着献上礼物后,大家看他的眼神就越来越怪,顿时让他明白了一件事,礼物送错了,也许他干了一件蠢事,没见曹明泽那坏心眼的家伙脸上都是舒心的笑容。   此时的秦子墨那是有苦难言。   他有种,你们都知道秘密,就我不知道,可我还得装作知道的即视感。   自己立下的flag,哪怕就是跪着也要装逼完,不爽的秦子墨默默吞下一口老血,对着曹明泽露出一个矜持而高贵的笑:戏看完了,再不解围,老子可就要撂挑子不干了。   收到秦子墨眼神的威胁,曹明泽抬手虚按了一下嘴角的笑意,说道:“菜齐了,大家开动吧。”   可不就是开动,大家本来就是来吃饭的,如果饭前不搞什么送礼活动,估计这顿饭早就吃完了,心中极度不爽的秦子墨恶狠狠地咬着筷子上的糖醋排骨,把这酸甜适口的排骨当作罪魁祸首曹明泽来惩罚,哪怕他吃得两个腮帮子一鼓一鼓,可该有的世家礼仪却比一旁的真公主还规范。   废话,二十多年的太后可不是白当的。   面对宝藏男孩一样的秦子墨,曹明泽非常的惊奇,这人是如何做到粗鲁中带着优雅的进食?   这顿饭,除了秦子墨与曹明泽是真正的食髓知味,其他人全都是食之无味,面对秦子墨这个突然跳出来的超级黑马,大家都是忧心忡忡。   今年的评选也许会出问题!   这个消息一定要传出去!   就餐一结束,秦子墨就默默跟在了曹明泽的身后,不把今天这个所谓的送礼搞清楚,他估计今天一定会再次失眠,为了让自己睡个好觉,那就只有找曹明泽这个罪魁祸首把事情了解清楚。   看着身后牛皮糖一样的小尾巴,曹明泽心情更加的愉悦。   也就秦子墨这傻大胆的小家伙敢这么跟着,没见安保人员眼睛都瞪如牛眼?要知道,别看曹明泽对外的形象一直很温和,可那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真正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一只笑面虎,百兽之王是那么容易接近的吗?   肯定不能!   此时,对于秦子墨这恰到好处的跟随,曹明泽其实也挺惊奇的。   离自己再近点,估计会激起自己的反感与防备之心,要是离自己再远一点,估计自己眼里就看不到对方,这不远不近的跟随,真正是把握住了最安全的距离,看来,秦子墨有一颗玲珑心,见此,曹明泽干脆就默许了对方的跟随。   其实,秦子墨一直当牛皮糖也是有原因的。   晚饭后,就在他想找曹明泽弄清送礼真相时,对方接到消息正好有事要下山,想了想还没看过不夜城的人于是就选择了跟随。   当秦子墨跟着曹明泽离开城堡时,几位新客人都震惊了,就连一直很稳重的卡特琳娜.戴蒙眼里也露出了不可思议,看来,大家再次低估了秦子墨的魅力,也低估了曹明泽对秦子墨的纵容之心,看着相携离去的二人,新客人对未来充满了迷茫。   是不是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第42章 晋江独发   有那么一瞬间, 这些天之骄子是心灰意冷的, 夜空中,黄金铸就的城堡在灯光下闪着奢靡的光芒, 被这种金钱一刺激,夏明轩几人瞬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斗志, 哼,拥有绝世容颜又如何,某些时候, 门当户对的背景才是决定胜利的根本!   再说了, 他们才是第一批人,等人到齐,呵呵, 热闹,估计不远了。   什么都不知道的秦子墨早就随着曹明泽乘坐直升机往山下的不夜城而去, A国的首都并不叫做直白的不夜城,而是叫做西尔城, 有不夜城这个称号,不过是由于城市太繁华,繁华到不管是白天还是夜晚都是挤满了人,所以才有了这么一个形象的名字。   不夜城是世人对这种城的认可。   西尔城是A国的首都, 总统府离曹明泽居住的那座山并不算远, 从空中往下看,能看出总统府正坐落在这座城市的中心点。   而其他的职权部门则分落总统府的周边。   直升机降落的地点是城市中心的一栋庄园,这座庄园没有郊区的那种庄园大, 可在寸土寸金的西尔城中心拥有这么一座庄园,主人的实力可见一斑。   直升机一停,秦子墨就知道了,这座豪得不能再豪的庄园主人是曹明泽。   山上有黄金修建的大城堡,山下一国首都的中心有寸土寸金的庄园,果然无比符合曹明泽全球首富的人设,本来,秦子墨既然跟到了这里,在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前,他肯定是不会走的,可曹明泽邀请他一起去见A国的总统,他一句话都懒得说就准备离开。   开什么玩笑,他只是来要一个答案的,可不想去见什么总统。   曹明泽全球首富的身份就够麻烦的,再跟一国总统有勾结,那就是烦上加烦,不见,爱谁谁去,不想卷进阴谋里的秦子墨明哲保身了。   完成任务,只要影响到曹明泽就行,他可不想欠债太多。   其实,要想快速完成任务,参与到曹明泽的工作中去是最容易的,可也是最危险的,惜命的秦子墨并不打算冒险,他还是准备稳打稳扎。   于是,他立刻申请了去逛街。   对,就是逛街。   在秦子墨的记忆中,他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去看看繁华的现代城市了,在古代的那二十多年,京城再繁华跟现代这种科技时代完全是不一样的,离开第一个地图世界他就选择了再次做任务,所以不管是现实中的世界还是眼前这个世界,他都还没来得及认真看一看。   对于不一样的现代城市,他想去看看,顺便也看看两个现代文明有什么不同。   听秦子墨说要去逛街,曹明泽沉默了好几秒,才默默从兜里掏出一张泛着暗光的黑卡递了过去,秦子墨身上有多少财物他猜都猜得到,自己罩的人,他可不愿意让其吃亏。   看着递到身前的黑卡,秦子墨毫不犹豫就接了过来。   奶奶的,死曹明泽,送礼的事一定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不然对方也干不出一言不合就送卡的事。   面对秦子墨的不客气,曹明泽可算是松了一口气,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按道理来说,送礼是秦子墨自己的选择,他并没有逼迫或者是暗示什么,可看着秦子墨那双清澈的凤眼,他还是觉得有点心虚。   好似不补充点就过意不去似的。   “曹先生,你晚上不用等我,我可以自己回去的。”一手持卡,一手招呼阿豪他们,秦子墨走得那叫一个痛快潇洒,完全没有什么不舍之情。   废话,他跟曹明泽只是合作关系,又不是对方的仆人。   看着犹如拔鸟无情的秦子墨,曹明泽突然觉得有点牙痒痒,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点看不惯秦子墨这般没心没肺的神情,因为他知道,对方真正的模样一定不是这个样子,可他同时也知道,要想让对方展露真实,不是一般的困难。   “艾登,你带人去保护秦少主。”   得到吩咐,安保副队长立刻恭敬地回答:“是,家主。”迅速清点几个身手不错的安保人员,艾登跟曹明泽告退后就迅速跟上了秦子墨的步伐。   见此,曹明泽才去见A国总统。   西尔城的治安虽说还算安全,可秦子墨那张脸实在是太招摇了点,不保护好,曹明泽是真的不放心。   行走在人声鼎沸的西尔城里,入眼的到处都是繁华,金碧辉煌的商场,闪烁的霓虹灯,有种亮如白昼之感,这里,不愧是举世闻名的不夜城。   “少主,美食街离这里不算远,你看我们是打车去,还是...”阿豪请示道。   “走着去,顺便看看这繁华的人世间。”   “好。”   ......   几人有说有笑的顺着人流缓慢地往前走,“阿豪,你之前给我带的松子糖就是在美食街买的?”秦子墨一边兴奋地搓着小手,一边问,而他问的东西恰好就是今天送出去的刺绣礼包。   “是的,那家买的客人特别多,我就给少主你也带点。”   “好,我们去看看。”   就在秦子墨很兴奋的时候,阿豪走近他低声说道:“少主,好像有人跟着我们。”   听到阿豪的警示,秦子墨一边神情自若地接着往前走,一边也压低着声音问道:“认识吗?”   第一感觉,他认为是曹明泽的人,毕竟他是曹明泽的客人,在对方的地盘上,安全肯定也在对方的保护之下。   早就确定过的阿豪立刻回答道:“少主,感觉不像是曹先生的人。”虽然曹明泽的安保人员他不一定全都认识,可从跟随者偶尔露出来的气势他就知道,这些人不像是来保护的,反而像是来找麻烦,如果是来找麻烦的,那肯定就不可能是曹明泽的人。   就在阿豪与秦子墨这一问一答间,剩下的三位保镖也眼观六路迅速呈三角型把秦子墨保护在了中心。   作为保镖,第一要务就是保护好自己要保护的人。   “少主,你看要不要通知曹先生。”   在对方的地盘上出现这样的事,通知一下主人是非常有必要的,再说了,老秦家现在可就只有秦子墨这么一根独苗,怎么看重都不为过。   于是,阿豪在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外援。   听到阿豪的话,秦子墨瞬间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不夜城对于他们来说,属于人生地不熟的陌生环境,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况他们还不是强龙,他不知道跟在后面的这些人到底是谁的人,也不知道这些人跟随的目的,可他近期树敌不算少,一切还是以安全为重。   意见统一那就好办事。   几人一边装作毫不知情地往前走,一边留意着最佳的撤退路线。   虽说已经准备求援,可远水救不了近火,谁也不知道跟随者会在什么时候发难,他们也不可能真就那么干等着人来救命,所以在曹明泽的人马赶来之前,阿豪他们也得做好面对突然状况的准备。   一切以保命为前提。   看出阿豪他们的紧绷,秦子墨掏出手机慎重的说道:“阿豪,我先通知曹明泽这里的情况,你带领大家随时准备撤离。”跟随的人不算少,他们寡不敌众,肯定是在包围圈还没有形成的情况下率先就撤离,这样活命的机会也多一点。   就在秦子墨他们如临大敌之时,奉命来保护他的艾登也发现了危机。   这样的危机他不知道是冲着秦子墨来的,还是冲着曹明泽,可当前形势十分危急,看着大街上波云诡谲的气氛,察觉到不对的艾登在第一时间就把消息传递了出去。   很快,正与A国总统商谈的曹明泽就收到了信息。   “嘭。”   一声巨响,瞬间让一贯温和示人的曹明泽踢翻了身前的实木圆桌,看着面沉如水的曹明泽,A国总统那是一脸的懵逼加疑惑,“曹?”面对问话,暴怒边缘的曹明泽一言不发就在安保人员的拥护下离开了,甚至没有给一国总统留下一点面子。   见此,A国总统也只能无奈地笑了笑。   没办法,他这个明面上的总统可管不了A国实际的统治者,看着曹明泽的背影,傀儡总统连句多余的话都不敢问,反正问了也得不到回答。   “怎么回事?”   离开总统府,刚一坐上车,曹明泽的气势顿时又变了,之前是深沉的大海,此时可是嗜血的凶兽。   闻言,安保队长刘宿看了看神色不明的曹明泽,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先生,是艾登传来的消息,刚刚,他发现秦少主他们身后跟随了很多一看身手就不错的‘外人’,看形势,这些人是想对秦少主不利。”   “谁惹的。”首先得分清这些人是冲自己来到,还是冲秦子墨来的。   冷酷的容颜,嗜血的眼神,平淡的语气,这就是此时的曹明泽,可刘宿看着边问边卷衣袖的曹明泽,顿时就知道,艾登送回来的这个消息让先生火大了,不然,先生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抛弃了温和的形象,为此,他为不长眼的某些人点了一根蜡。   跟先生作对,那不是找死。   “目前看不出背后的人是谁,艾登正在向秦少主靠拢,我也告诉他了,一切以秦少主的安全为重。”看着卷好衣袖伸手向自己的曹明泽,刘宿赶紧把车里早就准备好的武器递了过去,希望,今天可别出什么大事,不然,这天又要变了。   要知道,西尔城可是先生的大本营,大本营出事,先生不把天炸了才怪。   此时的曹明泽早就跟平时不一样了,撕开一切伪装,他只是一头来自地狱的恶魔,恶魔降世,世间终将生灵涂炭,因为王的尊严不容挑衅。   视线回转,到了秦子墨的这一面,就在他掏出手机准备向曹明泽求援时,阿豪首先发现了艾登。   艾登是曹明泽安保大队的副队长,这样的实权人物,阿豪在来到黄金城后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就与对方打好关系,所以人群中,他一眼就认出了对方,本来在见到艾登的时候他还挺高兴,因为这一定是曹明泽派来保护秦子墨的人。   保护确实是保护,可他漏算了艾登带来的人数。   由于不夜城是曹明泽的大本营,所以这里所有人都在其统治之下,不说A国首都被他打造得固若金汤,起码也是坚实的壁垒,像这样的地方,一般是没人敢捋虎须的,恰恰是因为这种灯下黑,艾登并没有带多少人员来保护秦子墨,所以看清艾登身后跟随的人,阿豪顿时脸都绿的。   靠,就这么几个人,还不够塞牙缝。   所以,求人不如求己,第一时间,阿豪就知道,艾登与曹明泽暂时是靠不住了。   “准备突围。”   他能看到人群里的艾登,那些跟随者肯定也能认出艾登的身份,这样一来,局势马上就会发生变化,再不走,难道还真想当翁中鳖不成。   阿豪他们一动,正在合围的跟随者也发现了不对,特别是认出艾登的这张脸后,跟随者也迅速行动了起来,正是因为这一动,大家才发现,原来跟随者居然有好几拨势力,面对这意外的情况,不仅是秦子墨等人大吃了一惊,就连跟随者们也吃惊不小。   狭路相逢的跟随者们经过短暂的短兵相接,才发现大家的目标居然一致,既然如此,那就各凭本事。   临时合作瞬间达成。   这一切说快不快,可说慢也不慢,从阿豪他们撤退,到跟随者达成协议真正的追击下来,也不过是过去了短短的三两分钟。   不怕敌人多,就怕敌人合,当前局势明显对秦子墨他们不利。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的人呢!”阿豪一边护着秦子墨快速往前冲,一边大声地质问,在少主的安全面前,就算艾登是曹明泽的人,他也完全不留情面。   面对不客气的质问,艾登根本就没法回答。   因为当前形势,他自己也搞不清楚,在与救援人员汇合前,他们首先要做的就是保住命:“别废话,赶紧跑,这些人我们暂时还不知道是谁的势力。”听到地头蛇都不知道围堵之人的来历背景,阿豪眼神一厉,把秦子墨往背上一背,跑得更快了。   废话,性命攸关,再不跑快点,等死吗!   不仅如此,就连另三个保镖速度也爆发了出来,他们跟随在阿豪的身后一溜烟就不见了人影,只留下目瞪口呆的艾登与终于追击过来的围堵者。   “我操!”这是第一个目睹阿豪速度而惊讶出声的。   “妈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给老子追!”这是反应迅速者。   “追!”干脆利落者。   ......   各钟声音汇集在一起,表达的中心意思就是一定要抓到秦子墨,也不知道秦子墨跟他们到底有多大的仇,犯得着如此生死追随。   在拥挤的大街上,几人混进人群里撤退跟一大群人在街上追击,有利者是谁,一目了然。   面对摩肩擦踵的人群,被堵住路的围堵者急了,特别是眼看着秦子墨他们快不见了人影,于是,一个个凶神恶煞地掏出了武器,当木仓响起来的那一瞬间,天地为之一静,然后,就是各种各样的尖叫声,瞬间,刚刚还热闹无比的街区乱了。   看着眼前这一幕,几方势力的领头者各自狠狠地骂了一句:谢特!   这就是他们之前为什么不掏武器的原因,因为人一多、一乱就容易出现意想不到的意外,可他们哪里知道秦子墨那个小白脸感觉这么灵敏,在他们还没有合围前就察觉到了危险,从而也使得他们的合围计划失败,计划失败那就只能明攻。   敌我势力一清晰,阻击的人就变成了艾登。   反正百姓们都跑光了,他们也不怕误伤,武器装备全球第一的艾登等人几乎是瞬间就找到了掩体,然后以一当十阻击着来犯者。   本来,他们是应该贴身保护秦子墨的,可在见到阿豪等人的速度后,艾登选择了留下阻敌,这也是为秦子墨他们赢取时间,只要阿豪他们能尽快与曹明泽汇合,那安全绝对就无虞了。   于是,艾登临时调整了保护计划。   在阿豪爆发的速度下,木仓声,喊叫声都一一远去,看着奔跑得游刃有余的阿豪,一直在其背上观察环境的秦子墨突然开口说道:“阿豪,回去!”   回去?回哪去?   行动快过大脑,阿豪脑子里还没有明白秦子墨说这话的意思,可身体已经转身往回跑了,他一回头,跟随其后的另三个保镖也一声不吭地跟随着。   而他们回头的路正是他们刚刚跑过的街区。   对于秦子墨的话,他们是无条件的信任,也是无条件的服从。   而此时,秦子墨根本就来不及跟大家解释什么,他一边察看着周边的建筑一边计算着什么。   “阿豪,左转!”   就在此时,秦子墨又下了命令,可以听出,他的语气很沉重,却非常的平稳,如山一样稳重。   本来,阿豪是挺紧张的,主要是担心秦子墨的安危。   可在连续听到秦子墨那淡定的声音后,他一直慌乱的心终于能沉淀下来,然后迅速分析着自家少主回头的原因,问,他现在是不敢问的,因为怕打扰了少主的思路。   “右转。”   指挥声再次传来,闻言,阿豪顺势就一个右转,很顺利,而且差点就能差之毫厘的那种。   因为他此时转进去的路特别的窄,可以说完全算不上路,因为这是一条非常狭窄的小巷,只能通行一人,行走在黝黑的小巷里,阿豪他们不知道前路通向哪里,也不知道安全不安全,反正他们把性命全部交给了秦子墨。   快速行走了好一会,秦子墨才低声说道:“阿豪,放我下来。”   “是,少主。”没有多余的疑问,阿豪立刻就把秦子墨放了下来。   刚一脚踏实地,秦子墨可算是舒了一口气,暂时安全了,可现在还不是解释之时,刚一落地,他立刻就蹲下身子在地上摸了起来,同时说道:“注意警戒。”   “是。”恭敬的声音整整齐齐。   看到秦子墨在地上磨磨蹭蹭,察觉到周围还算安全后,阿豪也蹲下了身子学着摸了摸,什么都没有摸出来,于是轻声问道:“少主,什么情况?”   经过仔细探索,得出与设想中一样的答案后,秦子墨才叹息一声起身说道:“太狠了。”   ?   阿豪并没有追问,因为他知道秦子墨接下来还会解释,果然,秦子墨的声音又在黑暗里响起:“幸好我们回来了,再按照刚才的前进方向与速度,我们绝对是自投罗网。”   “为什么?”   “就在我们之前前进的方向,地面上都是无味的火油,只要一点点火星,就能成燎原之势,看来,背后之人一定有一个非常了解我,或者说,了解你的人,不然,不会有这样的布局。”这是一个针对阿豪速度与反应的局。   “熟悉的人,是谁背叛了我们?”阿豪与另三位保镖同时一声低呼,满脸的震惊。   闻言,秦子墨摇了摇头,原主记忆中好像没有这么个人。   看出秦子墨并没有怀疑他们几人,阿豪等人松了一口气,接着又问道:“少主,这外面的路布满了火油,这不仅是要我们死,同时还是乱杀无辜!”   “是啊,卑鄙无耻之人。”   随着秦子墨话音的落地,突然轰一声响,半个不夜城几乎变成了白昼,耀眼的火舌肆无忌惮地冲向了夜空,仿若与满天星辰相呼应,也照亮了站着夜空下的所有人,在这一刻,变脸的可不仅仅只有阿豪他们几人。   秦子墨的脑海里闪过近期得罪的敌人。   今天刚在黄金城堡得罪的那几位权贵之人,还有B市活蹦乱跳的的秦李勋等,这些人都有下手的动机,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他们中的哪一位动了手,又或者说,幕后之人并不是他们中的某一位。   就在秦子墨思绪万千时,曹明泽也变了脸。   因为刚刚,这焚天的火焰就在他们的车队前腾空而起,要是车速再快一点,他们这一队人就会葬身火海,这得多幸运,老天爷才不收他的命。   想到这,看着熊熊燃烧的大火,曹明泽笑了。   最明媚的笑容,却闪着最嗜血的光芒,看到曹明泽脸上的笑容,刘宿等人对纵火者愤怒之余也忍不住抖了抖身子,王者回归,将血洗不夜城。   眼里闪着骨山火海的光芒,此时的曹明泽释放出最残暴的气息。   他回来了! 第43章 晋江独发   不管今天的主事者是谁, 曹明泽都不准备放过对方, 至于秦子墨的安全,他现在已经不抱任何的希望, 据艾登传回来的消息,秦子墨突围后是一直往他这个方向而来的。   看着熊熊燃烧着的几条街区, 曹明泽眼里的暗色达到了顶峰。   A国暗中的统治者在这一刻苏醒,这天下要乱了。   燃烧起来的几条街,瞬间让西尔城所有的力量都行动了起来, 在这一刻, 不管是普通的百姓,还是政府的要员,大家都知道, 天塌了,而前一次的天塌还是五年前。   五年前的一天, 曹明泽携着大量的财富入主了不夜城,也正是在那一个晚上, 西尔城绝大多数的势力都被强势清洗,明面上,城还是这座城,可暗地里, 城市排水系统里到处都是鲜红的血水, 可见那一夜到底填了多少的人命。   也正是那一夜,才奠定了曹明泽在A国的地位,也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 还叫西尔城的A国首都强势崛起,几年的时间,就成了全球著名的不夜城。   曹明泽也因此成了全球首富。   全球首富,暗中之王的大本营今天被人造次了,如此打脸的事,是不是天下局势又将随之而变,很多人都清楚的知道,不夜城的昨日即将重现,杀神回归。   这个恐怖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递开去。   “你说什么?”随着茶盏被砸在地的声音响起,也伴随着一道惊讶的声音。   “什么?有人火烧不夜城?谁那么大胆去惹曹明泽,难道不知道那是个疯子吗!”   “从今天起,我们的人全部回防。”隔壁C国的首领在听到不夜城出事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就下达了严阵以待的国防布局令,因为他知道,曹明泽不疯的时候是个笑面虎,真要疯起来,才不会管他们参没有参与到此事件,说不定对方就等着这个借口并吞他们的国家,如此一想,C国首领下达的防御指标又严了几分。   “布局,布局,快点布局!”   “哪个傻逼去惹的曹明泽,老子要是知道,一定灭了他全家,鞭尸都不为过!”抓着SCAR战斗突击步木仓的彪形大汉一脸气愤加恐惧的跳脚怒吼。   要知道,他曾经就吃过曹明泽的大亏,知道对方根本就不讲理的情况下,能不气急。   神经病办事可是随心所欲。   ......   在这一瞬间,不同的吼声出现在与A国相邻的所有周边国家,摊上个曹明泽这样的邻居,他们简直就是头疼死。   当外界乱成一锅粥时,秦子墨在干嘛?   他正跟阿豪他们行走在漆黑而狭小的巷道里,当半边西尔城都被火光照亮时,却照不到他们这条深邃悠长的巷道里。   行走间,他们早就在相似的巷道里转了无数道弯,这一个弯接着一个弯的绕行,也不知道秦子墨是如何辨路的,反正他们没有迷路,感觉离出口也越来越近。   当前方隐隐约约看见火光时,阿豪他们知道,出口快到了。   同时他们也明白,他们离起火点并不算远,所以此时的他们并不算安全。   “少主,我们为什么回来?”正常来说,不是应该离危险越远才越安全吗,怎么少主绕来绕去,居然又绕回来了,难道是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最安全?   对于秦子墨的选择,阿豪真的有点疑惑。   秦子墨轻轻嘘了一声,才压低声音说道:“我带你们来抓奸!”奸人的奸。   ......   “少爷,没有找到。”经过仔细辨认、寻找,在街道上没有找到秦子墨遗骸后,一人直起腰身跟身后之人汇报道。   听说没有找到秦子墨,一个头脸全捂在卫帽里人不可置信地低吼了一句:“这不可能,这么大的火都没有烧死对方,是不是我们找错了位置?”按照推演与计划,这条街是秦子墨他们必经之路,怎么会找不到尸骨。   “少爷,该找的地方我全都找过了,真没有找到,除非他们没有走这里。”   “不会吧!运气那么好...”   “少爷,走吧,再不走,曹明泽的人就要到了。”曹明泽他们可惹不起,还是不要照面的好,短暂的犹豫,戴着卫帽的人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转头间,戴着卫帽的人却与刚刚走到巷道口的秦子墨四目相对。   “你!...”   看着活生生的秦子墨从身后的巷道里钻了出来,刚准备走进巷道的卫帽人震惊了。   震惊的同时就是深深的惊疑与害怕,看着神态自若的秦子墨,再看着身强力壮的阿豪四人,只带了一个保镖的他知道一个处理不好自己就再也走不脱。   生死之间,脑子高速运转了起来。   卫帽人知道,退入巷道才是他唯一的活路,只能进,不能退,因为他身后不仅有漫天的火焰,还有整个不夜城的搜捕力量,如果被曹明泽的人抓住,那绝对会生不如死,想到这,他突然把头上的帽子一掀,说道:“是我,子墨。”   如果光从现场的场景看,这就如同一对好朋友的不期偶遇。   只是一个从黑暗中而来,一个站在事发现场。   把对方上下打量了一番,秦子墨才说道:“看不出啊,周世显,你居然能干出如此大的事,啧啧,果然如世人所说,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他没有问对方为什么会在出事现场,因为对方肯定是参与者之一,他也没有问对方为什么要杀自己,原因不过是利益、权利与嫉妒。   不管是哪一点,在对方敢火烧不夜城的情况下,这事就不能善了。   因为,不夜城是曹明泽的地盘。   看着秦子墨犹如看傻逼的神态,周世显面上的肌肉忍不住跳动了一下,才硬着头皮开口道:“子墨,我说是逼不得已你信吗?”既然都被‘抓奸在床’,再矢口否认的话,不仅挣不来一线生机,说不定还会被秦子墨反感,所以,逼不得已才是最好的理由。   看着周世显眼里的快问我,你快问!秦子墨凤眼微微一挑,偏偏闭口不言,憋死你算了。   反正此时着急的又不是小爷。   胸有成竹的秦子墨就那么堵在了巷道的入口处,只要他不让开,周世显就不可能进去,也不可能逃脱被捕的命运,看着火势渐灭的大街,耳边再听着隐隐传来的人声,堵住巷道口的秦子墨更淡定了。   看着不接茬的秦子墨,周世显急啊。   真是特别急。   就在刚刚,他们在大街上趁着火势未灭搜索秦子墨遗骸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曹明泽的人,如果不是大街到处都是寻亲的百姓,他们的行动早就被人怀疑了,所以明知一步之遥就是能决定自己命运的人,周世显特别想离开现场。   眼前这条狭小的巷道就是唯一的机会。   看着挡路的秦子墨,再感受着身后的火热,周世显是真的心急如焚,咬了咬牙,他不得不再次开口道:“子墨,你变了!”既然山不来就我,那我就低头去就山。   为了能活命,周世显也是豁出去了。   “变,这个世上有什么人能一成不变,说我变了,你不也变了,如若不变,也不会想出如此恶毒的方法,都打算烧死我了,也好意思指责我变了,啧啧,做人不能如此不要脸,太双标了。”确实换了芯子的秦子墨毫不犹豫就点头承认自己变了。   不过在承认的同时,他也同样可以站在道德的至高点指责对方。   好似第一次见到如此牙尖嘴利的秦子墨,周世显被噎得难受的同时脸上的神情也明显带着无法置信的震惊,在他的印象中,当年的小学弟可不是这个样子的,难道,当了五年植物人还能练出一口钢牙?在这一刻,他有点迷茫。   看着神情恍然的周世显,秦子墨终于吐出了一口恶气。   不过周世显也不可能只有这么点城府,转眼的功夫,他不仅恢复了神情,就连脸皮也变了:“你是在怪我吗?”   “怪你?”秦子墨疑惑脸。   “是,你是在怪我这么多年没有去看你吗?”说到这,周世显苦笑了一声,然后把帽子彻底掀开,同时也扒开了胸口的衣服,顿时,一大片坑坑洼洼不规则的烫伤疤就映入了秦子墨的眼帘,面对此情此景,秦子墨还是有点惊讶的。   不过,惊讶也只是惊讶,要说同情,好像没有,对于一个想要自己命的人,他可没这么圣母。   看着除了惊讶就无动于衷的秦子墨,周世显知道筹码还不够,于是再次开口道:“子墨,当年并不仅仅只是你一人出事,我也出事了,你出车祸的时候,我就在离你不远的马路上,是我第一时间冲过去把你从车里拉出来的,可我刚把你送到安全地方,汽车爆炸了,我离车太近...”   未尽的话语里透露太多的意思。   周世显在此时提出救命之恩,真假还真没法辨,因为当年出事后,秦子墨第一时间就被秦李勋的人送到了医院,秦子墨是真正的秦家人,就算是做戏,秦李勋也得做全套,所以当年对于秦子墨的治疗,这个凤凰男还算是比较尽心的。   毕竟,秦子墨还把握着秦氏集团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唯有秦子墨还活着,他们才有可能得到这些股份。   不过,人算不如天算,这一入医院,伤到头部的秦子墨就直接变成了植物人,而这一躺,就躺了五年,直到另一个世界的秦子墨到来,秦氏集团的少主才恢复了正常。   五年的时间早就匆匆而过,当年的情况,谁也不知道真假。   “少主!”   看着若有所思的秦子墨,一直站在其身后的阿豪忍不住叫了一声。   当年少主出事后,他一直在医院里陪同照顾,在照顾少主的同时,他也没有忘记派出人手去调查事故的原因,秦李勋把事故现场打扫得太彻底,当年他没有查出车祸的幕后黑手是秦李勋,也就没有查到周世显还有救人这么一招。   不过姓周的连火烧不夜城,乱杀无辜的事都能做出来,对于救命之恩的话,他觉得可信度简直为零。   刚被少主抓到就大打感情牌,这是个什么意思?   难道以为少主好骗不成!   面对假惺惺的周世显,不仅是阿豪看着不爽,就连另三位保镖也差点气炸了肺。   周世显这个人,他们是认识的,因为对方不仅是少主在大学里的学长,秦、周两家还有着通世交好,也正是因为这份相熟,秦子墨与周世显从小关系就不错,作为保镖的他们也与对方比较熟悉。   没想到就是因为这份相熟,却在今天被有心人设计成了幽冥路。   如果不是少主聪明提前探查到危险,他们此时哪里还能站在这里,早就成了对方目的下的亡灵,所以这也是阿豪忍不住开口提醒秦子墨的原因。   对于阿豪他们的想法,秦子墨当然知道。   不过,他也有着自己的打算,于是抬手打断阿豪未尽的话语,看着周世显说道:“姓周的,现在抬出未知真假的救命之恩,是个什么意思,是想让我放你走,还是想让我跟曹明泽为你求情。”说到这,他顿了顿,接着补充道:“说说你为什么要害我,看在两家的情分上,说不定我能...”   他也留了一句未尽的话语,至于话语里的意思你自己去猜去。   早就明白语言博大精深的秦子墨,他此时运用起来也是挥洒自如。   听秦子墨这么一说,周世显的目光好似微微亮了亮,不过他知道,这刚从植物人变成正常人的秦子墨并不好忽悠,如果没有当年秦周两家的交情在,说不定在现场抓到自己的第一时间就会把自己交出去,看来要想真正的打动秦子墨,还得下点功夫。   见此,紧绷着神经的周世显赶紧说道:“子墨,我们去巷道里谈谈好吗?”   说完,抬手擦了擦额头,那一头一脸的汗也不知道是心虚害怕还是被身后的火焰烤的,反正此时对方看起来有点狼狈。   明明想躲避曹明泽的人,却说什么先进巷道,真是够虚伪。   原主记忆中的周世显一直干净温和,仿若邻家大哥哥,可知人知面不知心,难得看到对方的狼狈相,秦子墨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讥讽:“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早说早结束。”他才不惯着对方,他得让对方怕什么就用什么折磨。   “太热了。”周世显有点尴尬。   “这不是你造成的?”有一句顶一句,秦子墨打脸完全不留情。   看着油盐不进的秦子墨,被噎得半死的周世显只好再次无奈地解释道:“子墨,我没有想过害你,你知道吗?我全家人的性命此时都在别人的手里,如果我今天不来,那我周家一百多口人命就全完了,子墨,奶奶她今年都已经八十三高龄了,而最小的侄儿才一岁,我是真没有办法,我...”   如果光这么听,好像对方还真迫不得已。   不过,不管周家人被挟持的事是真还是假,秦子墨都觉得这个周世显挺婊的,不婊也不会在此时才放出这个消息,如果双方刚见面,对方就如此解释,在没有救命之恩打底的情况下,说不定他还能高看对方一眼,可现在,他只想说呵呵...   手段下作,连小人都不如,周世显就是个标准的伪君子。   这一手恩情,一手孝道,玩得那叫一个顺溜,看来,这个周世显不仅是个标准的伪君子,还是个天生的演员,面对演员的尽忠职守,秦子墨觉得自己还真不好意思不接话,于是琢磨了一下开口道:“如此说来,确实是有点情有可原,那么,你希望我怎么做,放了你?”   “让我走吧,子墨!”   眼里乍然迸裂的希望,仿若此时的秦子墨就是一个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闻言,秦子墨一挑眉头,说道:“走?这场大火死了多少无辜的人,你想一走了之?”   看着秦子墨凤眼里的黑沉,周世显的内心突然哆嗦了一下,他有点不太确定计策能否成功,不过,他现在是真的想迫切离开,哪怕会显得有点心急,他还是点头回答道:“对不起,子墨,我也不想这样的,我也是被逼无奈。”   “被逼无奈?对不起?你对不起的何止是我!”秦子墨笑了。   看着那如花的笑颜,周世显的心缓缓地坠到了谷底,“子墨,你不说我说了原因就放我走的吗?”哪怕心知希望渺茫,他还是想再争取一下,如果,如果秦子墨真的念情呢!   看着眼含急切的周世显,秦子墨懒洋洋的说道:“我什么时候答应的?”   “你刚刚不是说...”话语卡在了这里,周世显把两人之间的对话认真地回忆了一遍,秦子墨还真没有明确说过要放自己走,每次说的话都是似是而非,所以说,他这是被反套路了?想到这,周世显脸上的神情就变的无比的难看。   “子墨,为什么?”杀人不过头点地,何必这么耍人。   “为什么,呵呵,你问我为什么?”瞬间,秦子墨就暴起了,他一脚就把周世显踢倒在地,力量之大,把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到了,别看原主这具身体看起来比较清瘦,可经过系统细水长流般的滋润,再加上之前泡过的冷泉水,踢个人还是不在话下的。   “少爷!”   一声惊呼,反应过来的周世显保镖立刻冲了过来,不过,这不过是白费工夫吗,转眼间,他就被阿豪几人挡在了外围,少主收拾人,哪里轮得到被破坏。   如此一来,现场就变成了秦少主VS周家少爷。   “你耍我!”   被踢倒在地的周世显阴沉着脸说道。   “废话,耍的就是你!”随着这句话,秦子墨对着地上的周世显接着就踢了过去,看着对方那张虚伪的脸,他早就想如此干了,“奶奶的,爷打的就是你,你以为你是谁,满嘴的假话,一脸的虚伪,看着就恶心人,还想套路我。”   “秦子墨,你就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吗?”   “狗屁的救命恩人,当年你救没救过我,那还两说,就算救过,你今天的这把火,一救一杀,两清了,还想爷放过你,哪有这样的美梦,你不是想救你的家人吗?也不知道如今你落在我的手里,他们会不会有你一样的心思救人。”   说到这,秦子墨再次狠狠地踹了周世显一脚,才停下打地鼠一样的跺人动作,然后摸了摸下巴兴奋地看着周世显说道:“就这么办?据说革命的堡垒从来都是从内部瓦解的,那就让我们看看你们周家是不是人人都能做到迫不得已。”   “啪啪啪...”   清脆的拍手声响起,可以看出主人对方秦子墨这个主意的赞赏。   “曹明泽!”   侧头,看着不知在黑暗中站立了多久的男人,一瞬间,秦子墨以为自己看到了记忆深处的魏明缙。   可随着曹明泽越走越近的身影,秦子墨骤然清醒过来。   这里没有魏明缙,只有曹明泽。   不夜城的城主曹明泽。   看到曹明泽,他骤然明白了一件事,西尔城安全了,之前大街上的那些尾随者应该已经尽数伏诛。   如果说秦子墨见到曹明泽是高兴,那周世显则明显知道大势已去,既然跑不了,那他也不想再掩饰什么,摸着阵阵发疼的肋骨,看向秦子墨的眼神是赤/裸/裸的恨意,如果不是被秦子墨挡住了去路,他早就走掉了,哪里还会在这里被人侮辱。   想想就恨得不行。   “啪。”   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空旷的巷道前,打完人的曹明泽很是淡定地接过刘宿递来的手绢擦了擦手,才扔下手绢看着周世显漠然地说道:“如果觉得眼睛不好使,那就别留了。”不愧是不夜城真正的掌权者,看看,这话说得多血腥。   含恨吐出一口鲜血,周世显无奈地把眼一闭,不敢再招惹这种喜怒无常之人,虽然知道跑不了,可好死总比被折磨死的强。   见此,不仅是曹明泽满意了,就连秦子墨也非常的满意。   “来多久了?”秦子墨问。   看着活蹦乱跳的秦子墨,曹明泽终于露出了今天晚上以来的第一个真心笑容,“刚到。”还有就是顺便看了一场作弄人的戏码,这样的秦子墨可真是让人出乎意料,不过,也意外的招人喜欢,对于秦子墨没死的事,曹明泽第一次有了感谢老天的诚意。   闻言,秦子墨立刻知道,狗屁的刚到,这是欣赏完自己打人的客气话。 第44章 晋江独发   不过, 看破不说, 秦子墨非常满意曹明泽的明智之选,于是也客气地问道:“回去?”今天晚上不夜城出了这么大的事, 曹明泽这个主人肯定很忙,作为客人/差点被挟持或者有可能被杀死的他就不打扰对方办事了, 于是很主动乖巧地提出要回黄金城堡。   毕竟城堡在山顶,可以说,那里是整座西尔城武装力量最强的地方, 强也就代表着安全。   “行, 回去。”曹明泽点头认可。   对于他来说,黄金城堡确实才在是最安全的地方,把秦子墨保护在羽翼下, 他才有精力搞事。   就在两人这一问一答间,很有眼力劲的安保大队长刘宿已经让人把车开到了近前, 打开车门,秦子墨毫不客气就坐了进去, 正准备关门时,一条大长腿伸了进来,看着准备进门的曹明泽,他挑了挑眉头, 并没有说什么, 而是直接往里挪了一个位置。   须臾,浩浩荡荡的车队在A国武装力量的护送下往黄金城堡而去。   秦子墨与曹明泽一走,周世显与其保镖就被艾登拎上了另一辆车, 他们去的地方是西尔城关押重刑犯的海岛监狱,在那里,没有敲不开的硬骨头,面对即将到来的命运,周世显的脸更白了,甚至,他有点后悔,后悔在看到曹明泽的时候没有选择自尽。   看着重兵把守的车厢,他知道,他会生不如死。   黄金城堡坐落的那座山叫做不周山,是华夏神话故事里的神山,这座山原来叫做卡兰斯山,不周山是曹明泽入主后才换更的,象征着神圣不可动摇的地位。   他要A国,乃至全世界的人在谈论到不夜城,谈论他曹明泽时,首先想到的就是不周山。   不周,代表着不完整,灾难,而他曹明泽也可以一念成佛,一念成魔,这是他对世人的警示与震慑。   今天之后,他会让世人知道什么叫做不周山之怒!   长长的车队平稳地行驶在不周山的山道上,远远看着山下还未完全熄灭的几条街区,秦子墨突然说道:“曹先生,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经过仔细的思考与分析,他得出今天这出磨难,他有可能是受了无妄之灾,谁让他此时正在黄金城堡做客,谁让曹明泽还算礼遇他。   想到黄金城堡新来的客人,再想到那神奇的送礼,他觉得那才最有可能是问题的关键。   听到问话,曹明泽烦躁地扯了扯衣领,露出性感的喉结,说道:“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这是间接承认秦子墨今天遇到的伏击与他有关。   果然曹明泽才是罪魁祸首。   高悬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幸好不是自己招惹来的,可想到,不管是不是自己招惹的,这事都得承担,甚至还有可能会没完没了,秦子墨就只能无奈的撇了撇嘴,终于问出了今天最想问的话:“夏明轩他们送的礼到底代表着什么,跟今天的事件有没有关系?”   本来不想让人牵扯进来的曹明泽听到秦子墨聪明的言论,只能侧头认真地盯视着对方。   久久无言。   眼看着车队已经行到了半山腰,还没等到答案的秦子墨终于忍不住看着曹明泽那双深邃的眼睛郑重地说道:“我说曹明泽,经此暗杀事件,你以为我还能置身事外?还是说,你想我下次死得不明不白?”其实他非常不满的是自己被牵连到这种未知的事件中。   未知就代表着麻烦,可也正如他刚刚所说,现在的局势已经由不得他自主。   看着秦子墨那张绝世的容颜,再看着对方那双灵动的凤眼,曹明泽终于下定决心告诉秦子墨真相,可这也意味着,他们将永远绑在一起。   “这件事的主导者应该是福牛斯排行榜前几位的那几个。”平静的话语里透着无尽的深寒之意,也是,任谁捋了虎须不被百兽之王记恨,那都是不可能的,而且,曹明泽还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家伙,所以秦子墨相信,曹明泽一定会报复回去。   “原因呢?”   “因为海洋资源的归属权。”   一听到海洋资源归属权,秦子墨就知道这牵扯到了天大的利益,因为这个世界也跟他所处的现实世界一样,是一个海洋面积大过陆地面积的星球,面对茫茫无际的海洋,可以想象里面到底有多少的财富,钱财动人心,在绝对利益的面前,哪怕就是福牛斯排行榜前列的权贵之人也不能免俗。   啧啧感叹两声,秦子墨接着问道:“曹先生,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秦氏集团据说已经被曹明泽吞并了,既然如此,他一个落魄家族的穷小子,怎么可能会被大佬盯上,难道真跟送出去的那份礼有关不成?   想到这,秦子墨就死死地盯视着曹明泽。   看着眼前这双会说话的灵动眼眸,曹明泽莫名感觉到了一点心虚与压力,他摸了摸鼻子,悻悻地说道:“就是你想的那个样子,那份礼物另有玄机。”   “什么玄机!”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看着怒瞪自己的秦子墨,曹明泽眼带笑容地解释道:“世界上不仅有明面上福牛斯排行榜上的五百位豪强,还有隐形的掌权者,隐形代表着暗,也就是黑暗/黑道的意思,这部分人有可能是一国政脑,也有可能是一国教授,甚至,还有可能是那种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人。”   说到这,他顿了顿,才接着解释道:“世界上,不仅只有黑白,同时还有灰,所以共同领导这个世界的就是这三种颜色,而这三种颜色有的时候是完全独立的,可有的时候也会相互交融,于是,世界的规则也就由这三种颜色来决定。”人类管理社会,这是符合历史进程的。   听到这,秦子墨很理解的点了点头。   任何世界都不可能只有黑白,所以他明白权力的构成,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么早他就被牵连到了其中,其实,自从知道曹明泽是他的任务目标后,他就知道,早晚有一天他也会陷入这种权利的斗争中,可唯一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么早。   看出秦子墨的理解,曹明泽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还真怕秦子墨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金丝雀,还好,这是一个白切黑,自从看到对方腹黑地戏耍周世显,他就明白了,秦子墨是一个很好的合作者,甚至可以说,这才是他需要的伴侣,伴侣,不管是工作中,还是人生中能三观相合携手共进之人。   如果说,早前,他只是被秦子墨的容颜所吸引,那么现在,他被秦子墨整个人吸引。   这真的是一个非常适合自己的伴侣!   看着侧耳聆听的秦子墨,曹明泽知道,此时并不是儿女情长之时,所以他接着解释道:“世界太大,不管哪行哪业,都需要一个领头人,领头人为的就是公平合理地分配资源,当然,能占有多少资源也与自身的能力有关,而我,目前就是那个暗部的领头人。”   “独自决策?”熟悉权力框架的秦子墨疑惑地问道。   按曹明泽这种说法,跟古代的皇权很接近,但是帝王还有文武大臣辅政,那么曹明泽呢,有没有帮手。   一道低沉得犹如大提琴音的笑声在宽敞的车厢里响起,听到问话,曹明泽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就回答,而是看了一眼副驾上的刘宿,很快,一块透明的挡风玻璃就从车厢的中部升了起来,瞬间把车厢隔成了两个独立的空间,看来,曹明泽接下来的话代表着秘密。   想到秘密,秦子墨又皱起了眉头。   秘密也就代表着更麻烦,想到麻烦,他就觉得无比的头痛,正在纠结时,一直留意秦子墨神色的曹明泽完全没有给人反悔的机会,而是直接说道:“肯定不能独自决策,所以应运而生了圆桌会议,参会人员共计十人,代表着一些资源的暗中分配,领头人除了决策权,还有多一票的投票权,也就是说,十人,共计十一票,每一票都是至关重要的。”   “那跟夏明轩他们的送礼有什么关系?”   “咳咳!”不自然的咳嗽声在狭小的空间里骤然响起。   “嗯?”秦子墨疑惑转头看向曹明泽,顿时就从对方那略带飘渺的眼神里明白了其意思,靠,莫非还真跟古代帝王一样,来个选妃平衡势力!   “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样!”   看着眼冒火星的秦子墨,曹明泽无奈地伸手遮住了对方的双眼,说道:“秦少主,别这样看我,不然我怕我不想当人。”绝色的容颜配上燃烧的火焰,这样使得绝色美男整个人都散发着不可抗拒的魅力,就像对人使了妖法,让人不知不觉沉醉其间。   这是属于秦子墨真正的魅力。   听到曹明泽那暧昧的语言,被捂住眼睛的秦子墨浑身就一僵,这是个什么神发展?!!!   感受着手掌下不停轻颤的睫毛,曹明泽只觉得心也跟着痒了起来,顿时,更加愉悦的笑声回荡在车厢里,好似赶走了火烧不夜城的雾霾。   “姓曹的,你耍我?”   眼睛被强行捂住看不见,可不代表着秦子墨的手脚也被困,反正经过生死大关,他也探出了曹明泽对自己的底线,于是长腿一伸,直接就踢了过去。   完全不知道客气为何。   秦子墨与曹明泽乘坐的这辆车是特殊制造的,空间比一般的车大了很多,所以两个大长腿完全可以在车厢里来回的倒腾,就在秦子墨他们打闹时,本来还透明的隔离板直接变成了不透明,与此同时,副驾上的刘宿淡定地把手从升降板的按钮上挪开,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面对秦子墨的人身攻击,曹明泽肯定不会坐以待毙。   顿时,两具身躯就交缠在了一起。   车的吨位很重,哪怕秦子墨与曹明泽差点把车厢给拆了,车体却连点震动感都没有,更不要说引起外界的关注,可见这辆车的安全级别性能到底有多高。   经过秦子墨不依不饶的纠缠,最终,他与曹明泽像叠罗汉一样躺倒在了后座椅上,幸好座椅够大也够长,才能躺得下他们这两个大长腿。   “姓曹的,你可害苦了我,居然还敢占小爷便宜。”打不赢的秦子墨忍不住在曹明泽的身下责问。   四肢紧紧纠缠住秦子墨的曹明泽此时也累得不行,这力量重了,他怕伤到人,轻了,又抓不住人,所以在顾忌重重之下,耗费的精力那也就可想而知,“秦少主,你别激动,我这不是刚准备跟你解释吗,谁让你自己沉不住气,这不能怪我,我是被动防御。”占了便宜还卖乖的人站着说话不腰疼。   “什么叫我激动,明明是你个禽/兽自己歪的楼。”   “好,好,好,是我歪楼了,是我的错,不过,子墨,你能不能别再扭了,再扭,我就把你就地正法。”隐忍的语气随着体温的上升瞬间变得恶狠狠,用绝对力量压制着人的曹明泽甚至还恶劣地挺了挺腰身。   瞬间,秦子墨不敢动了!   他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视着身上的曹明泽,脑海里如天马行空一样四处乱窜。   在这一刻,他不仅感受到了某种力量,脑海里也想起了温泉的那一晚,曹明泽那张雾气中的脸与裸/体可是在他的脑海里出现了整整的一夜,想忘都难以忘记,随着两人的肌肤相贴,也随着记忆的回笼,秦子墨明智地选择了闭嘴,曹明泽这家伙完全就没有道理可讲,他还是识时务吧。   见秦子墨安静下来,曹明泽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容易么!   本来就是同性恋者,面对秦子墨这样的极品,说不动心那是不可能的,可经过几次三番的试探,对方好像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意思,想放长线钓大鱼的他只能徐徐图之,可没想到,秦子墨是那么的吸引他,只要两人近距离相处,他就会不知不觉被吸引。   特别是身体上的吸引,让他差点发疯。   努力忍受着身体的极致折磨,曹明泽深吸一口气压下满心的躁动,然后才放开对秦子墨的压制,坐起了身。   就跟温泉里的那次一样,刚放手,秦子墨就跟小兔子一样着急慌张地窜了出去,然后在车厢最远的距离警惕地注视着居心不良的人,见此,好不容易安抚了下/半身的曹明泽气得咬了咬后槽牙,目露危险地说道:“跑那么远,我能吃你吗?”   能!   当然,秦子墨并不敢当面回答,不过,他也知道,如果曹明泽真要动强,他肯定是跑不脱的,于是只能无奈地挪前几步,坐在离曹明泽最远的座椅上,说道:“我说,曹明泽,曹大首富,咱能不能先别闹,你赶紧说说送礼的意思。”   闹也闹过,嘴仗也打过,曹明泽知道该言归正传了,于是优雅地理了理起了褶皱的衣服,说道:“夏明轩他们的礼盒其实是还回来的,里面有前一届暗部领头人分发下去的世界资源令,送回来的目的是为了下一次的再次分配。”   “就这么简单?”秦子墨不信。   资源令如果没有经过再次圆桌会议的认定,那就是无效的,所以,没有回到曹明泽手上的世界资源令等同于废令,那么送回来的礼盒肯定不止这点意思,也许还有送礼盒回来的人,想起夏明轩等人莫名的敌意,秦子墨上下审视了一番曹明泽。   这家伙还隐瞒着什么。   知道秦子墨聪明,本来就有意把对方当作人生伴侣的曹明泽直接揭露了最终谜底:“联姻,巩固利益。”   联姻?   是了,这本来就是秦子墨最开始的猜测,只是后来谈话牵扯到什么暗部领头人,世界资源令,所以才没有反应过来,此时听到曹明泽说联姻,他才骤然明白过来,这确实跟古代的帝王一样,在拥有了绝对的生杀大权后,上位者也得联合一部分的力量助其行事,不然,上位者也容易变成孤家寡人。   想清楚前因后果的秦子墨总算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追杀。   因为他挡了别人的路,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我需要你的合作。”曹明泽抛出了自己的计划与打算,一石二鸟,何乐而不为。   听到合作,秦子墨立刻就懂了,这是真正意义上的平等合作,无关于财富,看来,此时的曹明泽需要一个明面上的挡箭牌,而他被选中了。   这是一件共赢的好事,想了想,秦子墨点头道:“好。”   也许,离他完成任务更近了一步。   两人达成共识,终于可以下车了,而车队早就停在了黄金城堡那宽大广场上,由于曹明泽没有下车的意思,所以刘宿只能带人在周边警戒,而此时,在众人的目光中,一直紧闭的车门终于打开了,首先下来的是曹明泽。   不夜城的危机不仅是黄金城堡里的老管家得到了消息,就连三位客人也是消息灵通者。   所以在知道曹明泽回来后,大家在第一时间就等在了广场上。   环视了一圈众人,曹明泽并不如大家预想的那样打招呼或者是回城堡,而是回身,弯腰,然后把手伸进了敞开的车厢里,见此,所有人的目光就是一凝,特别是夏明轩他们几人,眼里带着审视与好奇,要知道,能让曹明泽弯下腰来的人,这个世上可没有几人。   对于新客人,大家具是一脸的好奇。   主要是,他们没有收到今天还有客人要来的消息。   至于晚饭后跟着曹明泽离开的秦子墨,早就被夏明轩等人下意识遗忘了,经过短短几个小时的情报收集,秦子墨从出生到现在的具体信息具都摆在了他们的案头上,光拥有一张脸,却根本就没有什么威胁性的秦子墨早就被他们剔除了竞争行列。   对于夏明轩等人而言,相应的实力才能争取同等的位置。   这才是豪门的行事准则。   虽然曹明泽这个全球首富刚刚上位才几年,可曹家同样出身顶级世家,那么顶级世家的行事应该是一样的,所以从来就没有人想过也许曹明泽真的只是看上了秦子墨这个人。   爱情对于他们这种世家子弟来说,同样属于奢侈品。   就在夏明轩等人思绪万千之时,坐在车内的秦子墨也是一言难尽,这才刚刚答应与曹明泽合作,现在就要开始表演吗?其实他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可看着面前这只隐约带着老茧的手,他只能默默地把手放了上去。   大手瞬间拥抱住了小手。   车内,车外,四目相对,里面的意思不言而喻。   面对相携下车的两人,却震惊了广场上的所有人,老管家是微微的吃惊,新来的三位客人则是无比的震惊,千呼万唤始出来的怎么是秦子墨?这到底怎么回事,两人不就是一起去了一趟不夜城,咋回来就一副你侬我侬的恩爱样子。   难道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无法描述的事。   曹明泽可不管家人与客人们是个什么想法,他完全没有必要跟谁解释什么,他此时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表露对秦子墨的态度。   “家主,您回来了?”   首先回过神来的是老管家,见多识广的老人立刻带着佣人们行使着自己的义务,至于曹明泽要抬举谁,作为管家,他只有遵循的可能,甚至在面对秦子墨时,他弯下的腰更恭敬了,他这是在给曹明泽做脸,主仆二人风雨同舟几十年,最是配合不过。   “嗯,安伯辛苦了。”   “劳烦安伯迎接,你辛苦了。”见此,秦子墨对着老管家点了点头,神色是一派的高雅从容,如同本就生活在权力顶端的人。   “应该的,家主,少主,请。”老管家迎接着二人往城堡而去。   到了此时,曹明泽并没有放开牵着秦子墨的手,他们对着夏明轩三位客人轻轻地点了点头,就那么离开了。   凭曹明泽的身份地位,这都算是给面子了。   看着远去的和谐背影,真公主卡特琳娜.戴蒙眼里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不过,转瞬即逝,但是夏明轩则不同,他的眼里不仅有不可置信,还有委屈与嫉恨,本就与秦子墨不对付,现在看到对方压了自己一头,他更生气了,同时,内心也仿若打翻了调料瓶。   酸甜苦辣,皆不是滋味。   “我说,咱们就这么光看着?”这一次发言的人不是一贯跋扈的夏明轩,反而是平时不声不响的袁文柏。   “不光看着,还能干什么?”首先呛声的是夏明轩,别看夏明轩平时看着傲气跋扈,可并不代表着他一点脑子都没有,如果真的是一点脑子都没有的那种人,也不会被家人派来执行回送世界资源令的任务。   面对拆台的夏明轩,袁文柏简直想拍对方一脸。   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不该聪明的时候瞎聪明。   “等!”   卡特琳娜只留下一句等,就在侍女的陪同下回房了,主人都走了,他们还留在原地干嘛,丢人现眼不成!   随后的几天,黄金城堡就变得热闹非凡了,一个个家世不菲的年轻客人在保镖的护送下陆陆续续的到来。   迎接新客人的不仅有老管家,同时也有秦子墨。   面对此情此景,除了秦子墨是一脸的淡然,客人们个个都是满脸的震惊与不解,这一届的世界资源令回归咋跟往届不同,曹明泽不是单身吗?怎么接待客人除了城堡管家还有一个年轻的男人,这个男人是谁?莫非,黄金城堡内定了新主人不成?   不管众人心中咋想,可在面对秦子墨时,一个个不说是恭恭敬敬,起码暂时也算是本本分分。 第45章 晋江独发   废话, 不本分都不行, 他们在来黄金城堡之前,家里人就慎重交代了, 切莫惹事,切莫在黄金城堡与西尔城惹事, 没见不夜城被火烧的第二天,曹明泽就发狂了吗!虽说他并没有杠上武器就直接与邻国干仗,可带上家伙、带上伙计上门去讨说法更嚣张。   讨什么说法, 当然是不夜城被烧时, 你们国家都在做什么,有没有参一脚。   什么,没有参与!   没有参与就没有错了吗?   那些歹徒供出是由你们国家过境的, 既然如此,你们这是犯了失察之罪, 得赔偿A国的损失,不愿意赔偿, 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大家慢慢谈就行,谈就谈, 难道谁还怕你不成, 不行,还真怕,明面上, 曹明泽确实没有为难人,只是放话后就离开了,可他第二天就能把不配合的国家搞瘫痪。   怎么个瘫痪法,不好意思,他有钱,有钱怎么花,那当然是投资,全世界的投资,说不定哪个国家的电力,水力,交通等等关于国计民生的基建就被他参了一脚,得,既然你们国家让我们老大不舒服,那咱凭什么还给你提供舒适的享受,好走不用送。   就这样,曹明泽光明正大地从A国相邻的几个国家撤资了。   是真的撤资。   被他撤走的基建公司都是身家清白得不能再清白的,可这些企业居然暗中都是曹明泽的产业,这手伸的也太长了点,没办法,谁叫曹明泽是全球首富,谁叫他有钱。   能用黄金修建城堡的主,就不差钱。   也就是到了这个时候,大家才知道,全球首富可不是白叫的,这种商业天赋与腹黑程度硬是分分钟教你怎么做人,同时也让世人明白了一个道理,惹谁都别惹曹明泽,人家有钱,有权,还有武器,就算是欲加之罪,你也得忍。   于是曹明泽把阳谋行使得那叫一个光明正大。   面对大面积的基建瘫痪,与A国相邻的那几个国家简直就是欲哭无泪,苍天啊,大地,他们怎么就摊上这么个恶邻,于是,打落牙齿和血吞,为了尽快让国家恢复正常的次序,这几个国家的领导人只能强忍着笑脸求曹明泽高抬贵手,甚至,加倍送上财物只求曹明泽赶紧滚蛋。   这就是典型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第一次上门讨说法,曹明泽要的不过是一个态度,所以索要的赔偿款并不算多,可等人求上门时,那可就不一样了,最后,周边这些国家在赔偿了大量财物后又签订了系列共同防御体系的不平等条约,这才送走了曹明泽这尊瘟神。   曹明泽满意的走了,可在他走后,几个国家领导人硬是砸了不少的瓷器、桌椅。   可见曹明泽到底有多招人恨。   明明不是自己的过错,却被薅了一身的毛,这可真叫做没吃到羊肉反而惹了一身的腥,他们不过就是冷眼旁观了不夜城的被烧,他们不就是偷偷在心里幸灾乐祸吗,这有什么错?   啊!到底有什么错!   肯定有错,错就错在他们有一个实力强大,且不讲理的恶邻,因为话语权永远掌握在实力强大之人的手里。   再一次,世人领略到了曹明泽这头笑面虎的厉害之处,特别是那种国家基建都被对方参一脚的,几乎全都死了反抗的心,偶有领导人脾气硬点的,有心不受曹明泽的威胁,可全国的基建一瘫痪,三天要是解决不了问题,就能逼得民众造反。   对于当地的百姓来说,他们很羡慕不夜城的繁华,如果曹明泽能当他们的王,那太好了,说不定他们也能成为第二个不夜城。   面对此情此景,曹明泽的邻居们还能怎么办,服呗。   曹明泽玩的这一手,分分钟就震慑了周边国家,到此,才轮到他教训在不夜城真正下手的人。   他可不是个能让人欺负的性子,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好人,谁动了他的地盘,谁割了他的蛋糕,他必定是要报复回来的,不说百倍偿还,起码也得十倍,于是就在秦子墨在城堡里接见各路来客时,曹明泽对福牛斯排行榜前几位展开了死命的围追堵截。   什么,没有证据证明是他们烧的不夜城,呸,要什么证据,收拾你们是因为老子看你们不顺眼。   看不顺眼要什么证据,怎么,不服?   不服来战就行。   一时之间,制造了火烧不夜城的几个幕后之人硬是被曹明泽气得吐了血。   真是没有见过如此不讲究的人,讲究之人遇到不讲究之人,难办;阴谋之人遇到阳谋之人,只有败北的可能,曹明泽才不管什么证据不证据,只要是怀疑了你,咱就得弄死你,他就是这么不讲理,大家又不是第一天才认识他,敢招惹,就能分分钟弄死你。   对了,你们说是我下手对付你们的,有证据吗?   没有证据就不要胡言乱语,不然引起国际战争可就不好了。   面对曹明泽的无耻嘴脸,福牛斯排行榜前几位还真拿不出什么证据,因为曹明泽并没有跟他们正面作战,所有的商贸之战虽然闹得沸沸扬扬,可只要曹明泽不承认他是这些企业的主人,那就真没有人能查出来,因为这些公司、企业没有一家明面上是属于曹明泽的。   这与A国的邻居们基建被瘫痪何其相似,就算全世界都知道这就是曹明泽干的,可就是没有人能拿出有力的证据。   所以,这个哑巴亏,制造了不夜城火灾的那几人就必须承担。   当曹明泽在外界纵横四方之时,秦子墨也在黄金城堡应付着一拨又一拨的客人,客人们对他表面上还算是客气,可实际上那根本就是瞧不起,谁还不是权贵之家出来的,谁还不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世家子弟,初来乍到之时,面对不了解底细的秦子墨,大家惊讶归惊讶,可还算是克制与容忍。   可熟知秦子墨的资料信息后,来客中就有人坐不住了。   凭什么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人能代表黄金城堡招待他们,凭什么他们见不到曹明泽本人?   这种不满的情绪一直酝酿着,特别是在夏明轩与袁文柏的有心挑拨下,只等合适的时机就能炸,就这样,城堡里的气氛那是一日比一日怪异,大家看向秦子墨的眼神也越来越不善,如果不是阿豪他们时刻保护在身边,秦子墨怀疑自己都有可能会被这些人套了麻袋。   面对曹明泽扔给自己的麻烦,秦子墨也是一肚子的火。   可既然答应了要合作,他也就只能受着。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城堡里的客人也一直在增加,当客人的数量达到三十六位时,客人们可算是到齐了,这人数咋一看算是挺多,可只要一想到无垠的海洋资源就由这三十六个家族瓜分就觉得分外恐怖。   整个星球数以亿万人,百分之八十的海洋资源居然只掌握在三十六个家族里,这已经不仅仅只是贫富的问题,这是权力。   权力带来的财富。   人数到齐,秦子墨代表着曹明泽举办了欢迎宴会,这一切都表明着他在城堡里的地位,而他此时的行事也属于主人的权利。   什么意思,难道这姓秦的真是黄金城堡的主人不成!   到了这一刻,满怀希望而来的天子骄子们可不服气了,于是私底下的小动作也越来越多,幸好秦子墨曾在古代皇宫当了二十多年的太后,对于处于这种状况还算是得心应手,如此一来,这场欢迎宴会在没有曹明泽这个主人出席的情况下,被秦子墨圆满的完成了。   面对展露出自身实力的秦子墨,不仅是新来的客人们惊讶不已,就连夏明轩等人也收起了小视之心。   第一次,所有的客人都把秦子墨当作了最大的对手来看待。   宴会之后,整整十天,曹明泽都没有在黄金城堡里露过面,城堡里的一切事务都交给了老管家与秦子墨来处理,本来,老管家是协助秦子墨的,可在看到秦子墨在处理客人的事件上游刃有余,老人家干脆就放手了,从而秦子墨在黄金城堡里的话语权也越来越重。   起码,不管是佣人还是安保人员对于他的话那是毕恭毕敬的服从。   夜空下,满天星辰,屹立在不周山上的黄金城堡在灯光的照射下散发出最迷人的诱惑光泽,本来,黄金的本色是又土又俗气的颜色,可看久了,秦子墨居然从中看出了异样的美感。   因为那是金钱的奢靡。   又一次应付完来找自己麻烦的某位天之骄子,秦子墨站在华灯初上的黄金城堡上遥望着山下的不夜城,眼中的神色是清醒中透着迷茫,近几天,他天天晚上都在做梦,梦中,一直有两个男人交替出现着,而这两个男人分别是魏明缙与曹明泽。   面对这样的梦境,他的神情若有所思。   自从魏明缙离世,秦子墨就觉得尘归了尘,土归了土,作为一个快穿者,他并没有自己能选择的余地,所以在无可奈何后,他宁愿把那份真挚的情感埋藏在了心底。   也许,这辈子他再也不可能喜欢上别人。   又或许,他还会喜欢上其他人,可现在,他非常清晰的知道,他并没有喜欢上曹明泽,不喜欢为何又会连续梦到,难道是潜意识里希望对方是魏明缙的转世,可这个世界并不是上一个古代世界的延续,也就是说,就算有转世,魏明缙也不可能投胎为曹明泽。   既然没有转世因果,莫非是因为两人身上那颗位置相同的红痣。   想到这,秦子墨变得若有所思起来。   “秦少主。”   就在秦子墨沉思时,身后传来一道客气的称呼,转头,就见卡特琳娜公主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自己,看样子好像是特意来找的自己,见此,秦子墨对身边的阿豪点了点头,等阿豪走远一点,他才对卡特琳娜比了一个有请的姿势:“戴蒙公主,请问有事?”   “没什么事,就是晚上的风景不错,我出来走走,没想到看到秦少主在此,才过来打扰打扰。”   面对秦子墨的邀请,卡特琳娜把夜风撩起来的长发撇在耳后,走近后才接着又说道:“秦少主这也是在看风景?”黄金城堡是曹明泽的地盘,安保的力量非常雄厚,所以她此时只带了一位侍女保护安全,侍女已经很自觉地站远了一点,留下足够的空间让秦子墨与卡特琳娜交流。   “山上的风景还是不错的,公主待得习惯吗?” 第46章 晋江独发   看着五官精致而艳丽的卡特琳娜, 秦子墨含蓄地表达着自己的立场。   闻言, 卡特琳娜并没有立刻接话,而是与秦子墨并排靠在露台的栏杆上遥望着灯火璀璨的不夜城, 过了好一会,她才避重就轻地回答道:“是啊, 这里的风景可是真美。”黄金堆砌的美,在夜晚更让人有一种意乱神迷的错觉,因为那是权势的象征。   “是挺美。”秦子墨不知道对方这么晚还找自己有什么事, 对方既然不明说, 他也就懒得问。   反正总不会是他先心急的。   面对秦子墨的沉着,卡特琳娜好像并不介意,欣赏了好几分钟星空下的不夜城, 她才侧头看着秦子墨那张毫无瑕疵的面容礼貌地问道:“对了,秦少主, 人都到齐了,曹先生什么时候回来主持大局?”说这话的时候, 她是紧紧盯视着秦子墨双眼的。   看来,这位是来试探自己在黄金城堡的真正地位,明白卡特琳娜的意思后,秦子墨笑了笑, 说道:“该回的时候自然就会回来。”   打机锋谁不会呢, 呵呵...   听到秦子墨犹如什么都没有表达的话语,卡特琳娜并没有生气,而是保持微笑客气地说道:“秦少主见谅, 是我心急了。”说到这,她话锋一转,接着又补充道:“时间不早了,我先回房,这几天辛苦秦少主的招待。”好像两人真的就是一场偶遇,打完简单的招呼,卡特琳娜很是干脆利落的转身告辞。   “好的,戴蒙公主慢走。”   你客气,我也客气,这是秦子墨的待人之道。   就在此时,刚与侍女汇合的卡特琳娜仿若不经意地转头说道:“对了,秦少主,听说明天曹家的几位公子小姐会到此,需要我们做点什么准备吗?”   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的秦子墨面色从容地回答道:“公主客气了,他们是曹家人,算不得客人,哪里需要客人们为此费心,感谢你的好意。”一语双关,各自都真诚地点了点头。   “好的,秦少主明天见。”   这回是真的再见了,卡特琳娜在侍女的陪同下直接下了城堡的露台。   “少主,你看?”在卡特琳娜走后,阿豪就回到了秦子墨的身边,虽说黄金城堡非常安全,可阿豪是秦子墨的贴身保镖,他还真不敢离秦子墨太远,没见这些新来的权贵客人一个个一副恨不得宰了秦子墨的样子,他不得不防。   对于曹明泽把少主推出来做挡箭牌的事,阿豪是不太满意的。   主要是,经此一事,少主可就得罪了全世界最顶尖的豪门家族,这以后,如果没有曹明泽的庇护,别说是离开黄金城堡,估计被套麻袋都有可能。   听到阿豪的问话,秦子墨捏了捏青葱一般的白皙指尖,轻笑一声,说道:“我们这位卡特琳娜公主来此应该有两个目的,一是确定我对曹明泽的事了解多少,是不是曹明泽的心腹之人;二是来送人情的。”对于对方的好意他此时还拿捏不准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送人情?”阿豪疑惑地问道。   “对,就是送人情。”   斜靠在石墙上,秦子墨一边遥看着不夜城一边耐心地解释道:“曹家要来人了,而这个消息我是一点都不知道,我估计连老管家此时都不知情,如若知道,管家不会不通知我,所以这是卡特琳娜特意送给我的人情,为的就是不让我被打个措手不及。”看来,曹家人应该是来者不善。   实权公主不愧是实权公主,对于信息的把控那是绝对的灵敏。   对于卡特琳娜送来的信息,秦子墨很重视,当然,他肯定不会认为卡特琳娜会欺骗自己,因为那是对双方人格的侮辱。   对于不告而来的曹家人,要说里面没有什么事,打死秦子墨都不会相信,既然如此,那事情就明了了,这伙人要不是冲着自己来的,要不就是冲曹明泽而来,又或者说是为了世界资源令,看来,这背后的推手可不少,不然也不会瞒过老管家。   只是不知道,城堡里有多少客人的家族参与了。   听到秦子墨的解释,阿豪皱了皱眉头,疑惑地说道:“少主,卡特琳娜公主为什么要提醒你,这么做她有什么好处?”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有点担心自家少主。   “暂时还看不出。”   好心,还是别有用心,秦子墨觉得只能见招拆招。   其实,黄金城堡这么多的来客,卡特琳娜算是他最看不透的一个人,按道理来说,为了海洋的资源,她肯定是带着目的来的,可这么久也不见对方耍什么手段,甚至比夏明轩他们安静多了,从利益的角度来说,这绝对不合理,所以,他对这位实权公主一直都挺提防的。   听到秦子墨都说看不出,阿豪就更担心了。   看着眉眼紧锁的阿豪,秦子墨安慰道:“别担心,你要相信你家少主的能力。”说完,直起身伸了一个矜持的懒腰,然后往楼下走,边走还边说道:“走了,既然有人想让咱们不好过,那咱们可得早点休息,估计过了今天,城堡可就要热闹了。”   “要通知安伯吗?”跟在身后的阿豪还是担心,忍不住建议道。   “不用,既定的事实,说不说都改变不了什么,城堡来了这么多客人,老人家每天的事也挺多的,让他好好休息休息,反正到了明天,该知道的必定会知道。”说完,顿了顿,秦子墨接着补充道:“我们是客,客可不能喧宾夺主,再说了,我们是如何知道曹家要来人?”   “卡特琳娜公主...”未尽的话语消失在阿豪的咽喉里。   提点了阿豪,秦子墨就不再多说什么,而是直接回了房。   一夜无话,转眼就到了第二天的早上,黄金城堡处于高山之上,气温比山下的西尔城稍微低了几度,也正是这几度,让山上的气温在这个季节很宜人,苍山碧水黄金城,到处都是如画的风景,清晨,在朝阳的呼唤下,美美休息了一晚的秦子墨睁开了长长的睫毛。   简单的收拾后,他下楼准备吃早餐。   刚到小餐厅,就看到了神色异常严肃的安伯,顿时,秦子墨就知道卡特琳娜昨天给自己的信息实现了。   果然,安伯一看到他就看了过来,同时说道:“少主,对不起,我刚刚才接到消息,夫人来了。”说这话的时候,他已经拉开了餐桌前的座椅,等秦子墨坐下后,才让佣人赶紧布早餐,餐点都是秦子墨爱吃的,可以看出城堡对秦子墨的重视。   因为这些餐点都是单独定做的。   当然,也不仅仅只有秦子墨一人才有这样的待遇,这次能来黄金城堡做客的都是顶级世家的公子小姐们,每一位客人的身份都不一般,所以对于吃食,城堡里的五位顶级大厨那是轮番上阵,每一顿饭都是按照大家的要求在准备。   秦子墨没有这么麻烦,不用点餐,可由于曹明泽重视的原因,安伯在留意他的喜好后,自动安排了每一餐的菜品。   此时,面对安伯的道歉,秦子墨肯定不能不表态,于是他一边接过安伯递来的粥碗一边礼貌地问道:“安伯,你说的夫人是指曹家的夫人,还是...”   虽说曾太皇太后那样难缠的女人他都能应付,可他还是想多了解一点信息,毕竟,知己知彼。   看着几口就喝光的粥碗,安伯一边添粥一边恭敬地回答:“少主,夫人是先生的生母。”他知道秦子墨问这话的意思,所以回答得很小心。   生母!   也就是说并不是曹家真正的当家夫人,只不过由于生育了曹明泽而拥有了母凭子贵的身份,瞬间,秦子墨的脑海里自动就把这位夫人与古代地图世界里的静妃对等起来,想了想,他接着再问道:“曹明泽知道夫人要来吗?”   现代跟古代可不一样,这是一个笑贫不笑娼的年代,哪怕曹明泽的母亲是个三,可只要他儿子有本事,世上有的是奉承的人。   所以,秦子墨想了解了解曹明泽对这位夫人的态度,毕竟,他们可是亲母子。   把刚添满的粥碗递给秦子墨,安伯眼里带上了一丝赞赏,“夫人前来并没有通知先生。”也就是说是真正的不请自来,想了想,安伯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对了,先生不到五岁时就被老家主接走了,先生被接走时,夫人并没有反抗。”   子不言父过,仆人肯定也不能直接议论主人,所以安伯的回答就很有意思了,从中秦子墨迅速分析出对自己有利的因素。   听到这,他大体知道曹明泽对这位夫人是个什么态度了,于是再次问道:“夫人什么时候到?”   “估计下午三点左右。”   被瞒着的安伯,他其实也没能联系上这位任性的夫人,所以只能凭安保部门的信息网大体推测出夫人到城堡的时间。   问到这,感觉已经没有什么再问的秦子墨对安伯点了点头,不再说话,而是认真吃起了早餐。   看着神色平淡的秦子墨,安伯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刚刚接到夫人要来黄金城堡的消息时,老管家是震惊的,要知道,先生与这位夫人的关系并不亲厚,平时只是看在血缘的关系上奉上节礼,这座城堡,可以说,夫人一次都没有被邀请来过,所以他才对夫人突然要来城堡的信息给震懵了。   可夫人毕竟是夫人,作为管家的他并不能阻止。   此时的黄金城堡不仅是曹明泽的家,同时也聚集了大量家世顶级的客人,在暂时联系不上曹明泽的时候,安伯只能通知了一样拥有待客权的秦子墨,这样一来,大家也算是有个心理准备,毕竟,谁也不知道夫人来此到底有什么目的。   见秦子墨没有什么再问的,安伯就告退了。   他还得去安保部门那边了解了解关于夫人的最新情况,对于夫人的来意他也有着自己的猜测。   安伯算是曹明泽的心腹之人,所以对于暗部,世界资源令这些他都是知道的,在此紧要关头,对于即将召开的圆桌会议肯定不能出任何的纰漏,要知道,虽然夫人是先生的母亲,可对方并不知道先生的具体身份,那么夫人此时在有心人的安排下赶来,其中一定有着什么算计。   只是不知道这算计的人是谁?   安伯忧心忡忡的离开了,秦子墨还在吃着他的早餐。   早餐时没有外人打扰,这是最让人满意的,秦子墨此时使用的是曹明泽平时吃早餐的地方,与客人们使用的大餐厅是两个独立的餐厅,如此一来,也给予了两个餐厅各自的宁静。   悠闲地吃着早餐,秦子墨最满意的一点是不用大早上就看那些天之骄子的脸色。   如果不是答应了要与曹明泽合作,他其实一点都不想搭理那些所谓的天子骄子。   其实在他的眼中,这就是一群被惯坏了的大熊孩子,只是这些熊孩子的背景实在是太深厚,深厚到面对他们的背景就不敢有人动,要不是为了完成任务,秦子墨觉得自己才懒得搭理他们,一个个不是白莲花就是绿茶婊,还剩下的估计也没几个傻白甜。   这些碍眼的家伙,家世顶级,脾气也倨傲,真是一个比一个麻烦,现在好了,不知道哪个心眼贼多的又给他找来了一个天大的麻烦。   想到即将到来的麻烦‘夫人’,秦子墨觉得筷子上的金丝龙虾卷都不香了。勉强吃了个半饱,他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对伺候在一旁的佣人说道:“都收了吧。”   “是,少主。”   自从曹明泽有的时候戏称他为秦少主后,城堡里的所有人都是如此称呼他,对于这个称呼,大家都很满意,所以现在城堡里不管是曹明泽的人,还是新来的客人都称呼他为少主,关系远些的客人称其为秦少主,城堡里的所有人则叫少主。   离开餐厅,秦子墨避开在前院花园里聊天的众位天之骄子,而选择去了后花园。   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虽然秦子墨并不相信,可他还是愿意饭后散会步,所以他选择了步行去更幽静的后花园打发时间。   五月多的花园,到处都是盛开的鲜花。   花匠把花园打理得很好,每一朵花都绽放出了自己最完美的一面,这座处于后山的花园人工的痕迹很少,都是按照花草树木最自然的状态在打理,放眼看去,到处都是盛开的鲜花、藤蔓,犹如童话中的美景,面对此情此景,心情都能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更好。   其实,秦子墨每次散步都来这里也是有原因的,一是因为这里安静,二是因为这里有颗石榴树。   此时正是花开之时,热闹的石榴花开得那叫一个红红火火。   缓慢行走了十几分钟后,秦子墨就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抱着靠枕他躺在了石榴花下的躺椅里,看着蓝天下的石榴花,那叫一个惬意,刚躺好一会,阿豪就回来了,他之前去跟安保部门了解与夫人相关的信息,所以没有陪在秦子墨的身边。   看到阿豪,秦子墨指了指一旁的石凳。   见此,阿豪也没有跟自家少主客气,而是直接坐了下去,甚至接过秦子墨递来的茶水一口就喝干,还别说,为了打探到第一手信息,他今天还顾不上吃早餐,一杯热茶水下肚,缓解了一点饥渴后,他才抓起石几上的点心边吃边说道:“少主,我从安保部门打探到一点信息,你看看有没有什么用。”   再次推了一杯茶水到阿豪的面前,秦子墨才躺回躺椅上,说道:“说说看。”   开口前,阿豪的神色有点奇怪,看得大家都好奇不已,才开口道:“少主,据说夫人此次带了曹家那边不少的公子小姐们来,甚至还有一些曹家的姻亲。”   秦子墨:啥玩意?他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少主,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夫人带了差不多五到六位曹家的公子小姐过来。”   闻言,秦子墨是久久无言了,这个世上,居然还有这么蠢的人,难道这位夫人以为曹明泽这里在举行大型相亲活动?她干什么,想当牵线的老鸨子不成!   在这一刻,他深深的怀疑,曹明泽是不是被抱错了。   不然,如此智商之人能生得下如此腹黑的曹明泽,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就在秦子墨觉得不可思议之时,城堡里的其他客人也在纷纷议论这个话题。   本来,让这位夫人来此不过是为了让曹明泽后院起火,这样大家才有机会,可这位夫人都干了些什么?   真大张旗鼓地带着一群年轻的公子小姐们来此,难道真的以为他们这群人是什么人都能看得上的吗?在这一刻,参与到这件事中的人后悔不已,他们不就是想找个人来压一压秦子墨的气焰,顺便给大家增加一点获胜的筹码吗。   可现在,这来的都是什么人?难道还嫌不够热闹?   会不会出问题暂时是没人知道的,不过,秦子墨在惊讶之后就是喷笑。   看到秦子墨那如花的笑靥,阿豪与其余几位保镖也全都笑了起来,可想而知,这位夫人把黄金城堡里的客人都当作了什么,所以才会有如此的手笔,估计幕后之人也是完全想不到的,这可是标准的猪队员,早知道这位夫人是这样的货色,肯定就不会有人出这种馊主意。   在阿豪对秦子墨传递消息时,安伯更是早一步就知道了。   颤抖着手脚,他盯视着安保部负责情报的小六,脸都绿了,第一次,他觉得自己没有给曹明泽看好家,如果夫人真的到了城堡,估计,家主的脸绝对会丢到全世界,想到这,他立刻问道:“为什么没有人在第一时间就通知我们?”   如果早接到这样的消息,他早就采取行动了。   听到老管家的质问,小六也是木着一张脸无法回答,号称全世界最好的黑客,他居然没有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到曹家本家的异动,此时夫人马上就要到城堡了,再多的补救都来不及,于是他只能试探性地安抚道:“安伯,要不,我马上派人去阻拦夫人的到来。”这应该是唯一能解决问题的办法了。   安伯凉凉地看了一眼小六,说道:“夫人坐什么交通工具来的,现在到哪了?你知道吗?”   “真在追查,安伯,你相信我,要不了多久我一定能查到。”小六拍着胸脯保证道。   “呵呵,几点了?”第一次,一贯稳重的安伯露出了无比讽刺的笑容。   面对实情,小六无言以对,要说收集情报与防御的力量,他们安保部门不说是排名全世界第一,可二、三还是有的,可在这样的力量之下,夫人居然还能瞒过他们的防御网快到了黄金城堡,要说这背后没有实力强大之人助攻,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既然如此,那夫人之一行就绝对不会被人轻易拦截下来。   所以安伯与小六都知道,夫人的到来,是来定了。   “要不,通知家主吧。”夫人的事可大可小,但这主要是曹明泽的家事,能做主的就只有曹明泽,于是,自知情报失职的小六小心翼翼地建议道。   “废话,你以为我没有联系吗?可家主的行踪是我们想联系就能联系得了的吗!”   瞪了小六一眼,此时的安伯脾气不太好,也是,能跟在曹明泽身边的人,哪怕看起来再温和,都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而安伯此时就被逼出了本性,面对安伯的怒火,小六无奈的点头哈腰赔罪。   甚至,他也在心中恨恨的发誓,一定要查出幕后之人。   不然,这口气不仅是他小六咽不下去,估计整个黄金城堡的人都咽不下去!   眼前这件事明显就是幕后有人在操纵,从目前来看,对方的实力还不算低,不然也不能让他们黄金城堡吃这么大个哑巴亏,敢跟先生做对的,就算是顶级世家中的一家都有点不可能,唯一的解释就是,夫人事件的背后应该是好几家插了手,这样一来,才能联合起来针对先生这边。   想到即将到来的世界资源令重新分配,安伯与小六都觉得应该是某些人在铤而走险。   唯一可惜的是,家主这是第一次主持这样的会议,在防住了外部力量的同时,反而忽视了内部,夫人的到来算是后院起火,这一点确实也是大家的疏忽,谁知道平时不声不响的夫人居然能干出如此震惊世人的事,看来,一定是跟随在夫人身边的力量出事了。   明白事态的重要性,做不了主的安伯不得不再次联系了曹明泽。   希望,这一次能联系上。 第47章 晋江独发   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 曹明泽正把火烧不夜城的主谋之一踩在了脚底下, 听到安伯说夫人马上就要到黄金城堡时,他才淡定地把伸到主谋嘴里的枪拔了出来, 然后走出这间充满了血腥气的房间。   受了半天折磨的人见瘟神终于离开,顿时一下就瘫倒在地大口的喘息着。   太恐怖了, 如果不是这个电话,他有种预感,他一定会被曹明泽一枪给干掉, 体会着咽喉里残留的金属触感, 这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太恐怖,曹明泽不愧是杀了无数兄弟姐妹成功登位曹家主位的人, 这血腥而凶残的手段真是令人生畏。   后悔,无比的后悔, 他为什么要吃饱了撑的要去招惹曹明泽。   这就是个瘟神。   有钱赚,没命花, 这并不是一句简单的口语。   就在主谋之一差点吓破胆时,曹明泽也安静地听完了电话另一头安伯的汇报,然后,他转动着手上精巧而冰冷的手/枪露出了一个嗜血的笑容, 语气平静地说道:“安伯, 这件事全权交给秦子墨去处理,你放心,他会处理好的。”说完就挂上了电话, 只是,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看来,他还是仁慈了点,仁慈到这些讨厌的蟑螂一波又一波的扰人心烦。   既然如此,那他就杀到服为止。   根本就不知道唤醒了什么危险物种的某些人还在想着法不责众的理由,所以孜孜不倦地给曹明泽找着麻烦。   时间很快就过去,当秦子墨午觉醒来时,一辆又一辆的豪华宝车在警卫力量的护送下行驶到了黄金城堡的广场上,顿时,就让热闹的城堡变得更加的热闹起来。   夫人到达的时间比预计的早了一些,不过,在有准备的情况下,安伯还是安排了最高的礼仪迎接。   可看着老管家与城堡里的安保、佣人,刚刚下车的夫人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   这跟她想象中的可不一样,作为全球首富的母亲,难道不应该是更高身份、更大规模的迎接?想到这,夫人抓着搀扶之人的手用上了不小的力,面对夫人不自知的力道,陪伴在其身边的一个气质清贵的年轻男子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好像根本就感觉不到难受似的。“曹明泽呢?”不高兴的夫人看着身份不高的管家高傲地开口了。   面对犹如兴师问罪的夫人,老管家按照礼节行了一个礼,然后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夫人,家主不在。”   “他在哪?”   老管家:......   佣人们:......   刚刚下车的曹家众人:......   向一个管家追问家主的行踪,这是不是有点本末颠倒,本来,看着美轮美奂的黄金城堡,曹家的众人还在震撼中,可在听到夫人开口后,大家迅速回过神来,然后,众人看向夫人的神色就不对了,虽然他们也不满意没有主人迎接,可他们这不是瞒着人家主人来的嘛。   既然如此,哪里还有这么大的脸兴师问罪。   问的哪门子罪。   面对意义各不相同的目光,夫人好像也反应过来了,为了缓解尴尬,她低咳一声,看着金碧辉煌的城堡再次问道:“其他的人呢?”在她的想法里,既然曹明泽这个主人不在,可在城堡里做客的客人们是不是也应该出来迎接迎接她这个黄金城堡除曹明泽之外的主人。   面对理所当然的口气,老管家有点懵逼。   什么人?   家主不在,作为黄金城堡管家的他迎接就可以了,还需要什么人等待在这里,如此一想,老人顿时就明白了夫人的意思,顿时,他那一贯风雨不惊的脸差点裂开,憋了好几秒才说道:“夫人与各位公子小姐一路舟车劳顿,您看,大家是不是先到大殿里休息休息,我也好给各位安排住所。”   出身不算高的夫人虽然不太懂世家的某些约定俗成,可她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察言观色是最基本的,所以在听到管家那含蓄的话后,顿时明白自己可能闹了笑话,忍了忍,最终还是虎着一张脸在管家的带领下进了城堡的大殿。   行色匆匆间,她连一起带来的曹家人也没有再管。   好似能把他们带来就是天大的恩惠一样,看着趾高气昂的夫人,一纵曹家人脸色那是难看无比,大家无语加无奈地盯视着夫人的背影,好几秒才无可奈何地跟上。   没办法,这里是曹明泽的地盘,如果没有夫人的带领,他们还真不敢踏进这里一步。   毕竟,大家虽然是兄弟姐妹,可关系是真的很一般,很一般。   想想曹明泽的成就,再想想现在自己的头衔还是曹家公子或者曹家小姐,能跟来的曹家人只能偃旗息鼓,算了,人比人气死人,货比货还得扔,虽然他们跟曹明泽是兄弟姐妹,虽然他们在人群里也算出类拔萃,可跟曹明泽比,那可真是没有可比性。   比是不能比了,在曹明泽成为家主后,他们这些兄弟姐妹早就臣服了。   臣服才能活得好好的。   不过在臣服的同时,能借助其力量大家还是愿意的,所以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他们还是与夫人一起来到了兄弟家,在没有看到曹明泽这座黄金城堡前,大家虽然知道这个兄弟是全球首富,可那毕竟只是一个概念,可此时,大家终于明白全球首富代表着什么。   有钱!   非常非常的有钱!   有钱到能用无数的黄金修建一座占地面积宽广的城堡。   看着这座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城堡,曹家众人觉得晃眼的同时,也心存无尽的鄙夷,土,太他妈土了,就跟暴发户戴大金链子是一样的道理,忒没有气质;俗,又黄又闪,一股金钱的味道扑面而来,简直就是俗不可耐,枉费曹明泽还出生在顶级世家,居然是这么个欣赏水平,太上不得台面了。   曹家子弟一边欣赏着充满了铜臭味道的黄金城堡,一边面露鄙夷,可内心深处,却是浓浓的羡慕,他们也好想如此有钱,好想如此有权,甚至,他们也想用金砖砸个响。   可惜,他们暂时没有这个能耐。   不愧跟曹明泽是同一个父亲的种,在某些时候,大家的思维达到了高度的统一,再次看着这座熠熠生辉的城堡,曹家众人从中看到了不一样的色彩,那是权力的巅峰,如此一想,心旷神怡的众人在和谐的氛围下和和睦睦的入住了。   就这样,这一行人消失在了城堡的大殿门口。   放下望远镜,秦子墨神色淡然地放下窗帘,就刚刚那一会,他用望远镜仔细观察了一番曹家的众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当年曹明泽与曹家人争斗得太狠,能留下来的反而是大浪淘沙的小白兔,所以,他很明确的知道,被夫人带来的这行曹家人并没有心思深沉之辈。   所以说,问题不会出现曹家人的身上,既然如此,那谁才是此行的真正目的。   想起刚刚那位一直陪伴在夫人身边的年轻男子,秦子墨用手摸了摸下巴,有意思。   就在秦子墨放下望远镜时,城堡的各位客房里,很多位天之骄子也放下了手里的各种远视设备,对于黄金城堡今天有曹家人来此的事,大家几乎都知道,本来,他们还以为能看到一出豪门大戏,可惜,刚刚秦子墨并没有出面,所以心有期待的人也就注定失望了。   “少爷,曹家夫人他们到了。”保镖汇报道。   闻言,袁文柏懒懒的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再次趴回床上说道:“到了就对了,没有多久就要召开圆桌会议了,如果我们再见不到曹明泽,可什么都晚了,上次,那几个傻叉非得在如此紧要关头搞什么火烧不夜城,简直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蠢到没有了参加分配资源令的机会。   “本来就是,这样一搞,直接把曹明泽给推出了城堡,咱们想见人都见不到。”沙发上的夏明轩一边玩手机一边接口说道。   “还是后院失火比较好,看来,要不了多久曹大哥就能回来了。”   任何手段在见不到本人的情况下都是白费,深知这一道理后,有人出谋,有人划策,有人出头,有人推波助澜,于是,就形成了黄金城堡此时的场面,面对刚刚到来的曹家夫人,很多人是心怀期望的,其实,推曹明泽母亲出面并不是为了针对曹明泽,而是针对秦子墨。   主要是近期大家在秦子墨手上吃了太多的亏,在见不到曹明泽,时间还紧迫的情况下,只能出此下策。   时间一晃就到了晚上。   曹夫人携带众位曹家公子小姐到此,要说没有盛大的欢迎仪式那肯定不行,所以不管这是一场阴谋还是阳谋,晚宴在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如期举行了。   而这一次,秦子墨同样是宴会的主人。   这是曹明泽赋予他的权利,也是两人合作的基础。   本来,他今天还是应该站在主位上的,可今天不仅来了一位曹夫人,还来了曹明泽好几位兄弟姐妹,他们才是真正的曹家人,对于他这个外姓人的下场,众位客人都抱着看戏的态度早早就到了宴会大厅,果然,不负众望,一纵收拾得光彩照人的曹家人正代表着城堡的主人在迎客。   众位客人都是顶级世家出身的,在接人待物的礼仪上肯定是不会出错。   而曹家同样是顶级世家,在相同的家世,相同的出身背景下,‘主人’与客人很快就打成了一片,不管大家心中各自都有什么想法,可在此时,在宴会上,气氛符合上流社会的高贵奢华。   面对世家公子小姐们的恭维,要说最高兴的是谁,当然是‘曹夫人’。   于是,当秦子墨出现时,他看到的就是一幅和乐融融的样子,那热烈的气氛,仿若他才是一个真正的外人。   外人不外人,暂且两说,可秦子墨刚一露面,现场就为之一静。   是真真正正的安静,因为此时的秦子墨实在是太雍容华贵了,高级定制的藏蓝色礼服把他的身型承托得完美无缺,绝世的容颜让所有盛装打扮的人都黯然失色,他此时犹如一个亮眼的发光体,在这一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这是凭一己之力成为了宴会场的焦点。   这就是来自容颜的实力。   秦子墨不是一个人来参加宴会的,本来作为宴会的主办方,他此时到来刚刚合适,可架不住有心人,于是当他当场时,就是人数最齐,宴会最热闹的时候,而他也是最晚到的。   其实,宴会提前开场他不是不知道,可他实在是懒得那么早就撕逼,于是还是按照正常的宴会时间来此。   当然,秦子墨也并不是一点准备都没有,既然有人要夺权,那么他也得做出相应的对策,于是,陪同他出席宴会的人就又增加了一位,左边为城堡的老管家,右边为安保部门的副队长艾登,他们两人代表了黄金城堡最终的态度,因为他们留守于此就是为了给曹明泽看家。   同时,他们忠诚的也是曹明泽,并不是曹家。   黄金城堡虽然是曹明泽的产业,可此曹非彼曹,这属于不相干的两个产业。   看着缓缓走近的秦子墨,从绝世容颜冲击中刚刚回神的刘芸脸色顿时就变得难堪无比,早在还没有来黄金城堡前,她就知道有人在儿子的城堡里作威作福,还从来没有来过黄金城堡的她终究是忍不住了,出于对权力的向往,她带着曹家的一行人来到了这里。 第48章 晋江独发   亲眼见到黄金修建的城堡, 简直就是震惊了刘芸, 她从来不知道钱还能如此晒出来,于是, 在黄金的刺激下也滋长了她那颗翻腾的野心。   她想在儿子的城堡里拥有话语权,她想彰显自己的存在。   要想有权就必须先夺权, 本来,刘芸以为在第一时间就能见到秦子墨这个绝世妖孽,可没想到两人的见面居然是在宴会的大厅。   其实在没见到秦子墨之前, 她并没有那么生气, 也没有那么重视,毕竟一个外姓人再厉害,莫非还真能比她这个曹明泽的母亲更受人尊重不成, 可现在,在见到安伯的站位后, 刘芸明白了,她的野心也许并不能在黄金城堡里实现。   因为, 没有人支持她。   哪怕她是曹明泽的母亲,她也没有这个权利在黄金城堡里随心所欲,因为,她是不请自来, 就算她此时就站在这座金碧辉煌的城堡大厅里, 可她还只是客人,是客人就不可能喧宾夺主。   想明白后,刘芸对被围绕的秦子墨嫉恨了。   她是曹明泽的母亲, 她在黄金城堡本来就应该拥有着主人一样的权利,可管家他们居然没有跟自己站在同一战线,反而是站队了一个外人,那么,秦子墨凭什么能站在自己面前,凭什么能代表儿子行使主人的宴会权力?凭什么?   这座城堡哪怕不属于曹家,可也姓曹不姓秦!   看着目露不善的夫人,走到近前的秦子墨微微一笑,对着站在大殿主位的刘芸客气地说道:“夫人,请让让。”语气平和,犹如在问今天的天气如何。   看着直接与曹夫人杠上的秦子墨,所有的客人都兴奋了,他们瞪大了眼睛热切地盯视着,不是吧,这也太不客气了,姓秦的知道他说‘让让’的这位是曹明泽的母亲吗!   面对众人那不可思议的神色,秦子墨再次对着懵逼的刘芸说道:“夫人,你占着我的位置了,请让让。”   腾一下,刘芸的脸就变得爆红一片。   第一次,她感觉到了如此的羞辱与难堪,要知道,自从跟在老曹家主的身边后,她就已经习惯了被众人奉承的日子,从来没有人敢当面下她的面子,可此时,一个长相出众的男人居然当着全球最顶级豪门世家的面让自己让开位置。   让什么位置,黄金城堡主人的位置吗!   不可置信的她把目光对准了安伯,虽然她并不想像市井泼妇一样的骂街,可刘芸很清楚的知道,她此时的内心正在骂娘,因为她真的没有想到居然有人敢让她让让,要知道,她脚下的这座城堡可是她儿子的,她生的孩子,亲生的。   估计是安伯也没有想到秦子墨如此不给夫人的脸面,他脸上的神色也滞凝来一下,不过,在面对夫人看过来的眼神,他选择了沉默,既然家主明示过一切以秦子墨为主,那他就做好一个管家该尽的义务,多余的,他也无能为力。   看着低眉顺眼不看自己的老管家,刘芸气得脸都白了。   好,好,太好了,你们一个个这是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吗?还是说,这黄金城已经不姓曹,而是姓秦,又或者姓了别的。   如此一想,刘芸差点快气吐血,“你知道我是谁吗?”   运了好一会的气,她才控制住即将爆发的情绪,看着秦子墨面色阴沉地问道。   “知道,你是曹明泽的生母。”秦子墨面含微笑地说出刘芸的身份,并没有因为信息不通,又或者是什么原因而带来的误会。   如此,这就是明知而打脸了。   闻歌知而雅意的刘芸眼里的寒意更重了,冷声说道:“你既然知道我是谁,居然还敢说让让,让什么?”   “你是谁跟请你让让有什么关系?”说完,秦子墨环视了一下宴会场上每个人的神色,突然轻笑了一声,再次说道:“夫人,就因为你是曹明泽的母亲所以才为你们举行了这场宴会,我们并没有怠慢您,可您此时站在这个位置就有点不太合适了。”   “有什么不合适?”上下起伏的胸口证明刘芸到底有多生气。   “你是曹家的夫人,可不是黄金城堡的夫人。”   对于看不清楚形势的人,秦子墨一般都懒得解释太多,再说,他可没有兴趣在大庭广众之下表演撕逼的戏码娱乐别人,所以什么理由干脆就直接明说,他相信曹明泽也是这个意思,如果不是城堡里其他人的身份不够压制这位夫人,他相信这位自我感觉良好的夫人一定不会有在人前瞎胡闹的机会。   不是黄金城堡的夫人,所以就别装什么主人,秦子墨一句话就钉死了刘芸。   刘芸这辈子有两大恨。   一恨不能名正言顺成为曹家真正的夫人,她现在虽然被人叫一声夫人,可这个夫人是没有法律效应的,说白了,她到现在都还是个三,只是她这个三好命,生了一个好儿子,才有了被人奉承的可能;二恨曹明泽没有给她相应的权力。   现在被秦子墨赤/裸/裸地打脸,刘芸气得差点七窍生烟,于是忘了再装贵妇,而是直接口不择言道:“你是个什么东西,这里也有你置喙的余地。”她毕竟还是曹明泽的母亲,这个妖媚的男人算是个什么鬼。   “呵呵。”   秦子墨才不会跟对方争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而是侧头看着安伯说道:“管家,来,告诉夫人,我在黄金城堡都拥有什么样的权利。”   “回少主的话,先生说过,您的一切言行都代表着他。”安伯口齿清楚地接话。   一句话在整个宴会大厅里翻起了惊天的骇浪,这是黄金城堡第一次对外界表露出秦子墨在这里拥有的权利,这也就说明之前对方为什么能代表着曹明泽招待各位身世顶级的豪门贵公子与名媛,因为他的身份是曹明泽认同过的。   只是,安伯的话不仅震惊了尊贵的客人们,就连秦子墨也挺意外的。   他与曹明泽是合作的关系,虽然知道曹明泽会放一定的权给自己,可他实在没有想到权利居然这么大。   要知道,安伯的这句话完全可以理解为他此时的身份与曹明泽这个家主等同,既然等同,那么也就能做主黄金城堡里的一切事务,原来如此,难怪老管家对他一直恭恭敬敬,原来曹明泽赋予了自己如此大的权利。   没有得出秦子墨是个什么东西,可刘芸却知道了秦子墨的话语在黄金城堡的地位。   一时之间,被堵个哑口无言的她还真没有什么能辩驳的,谁让她也是第一次来黄金城堡,她在这里要人没人,要权没有权,说个话都没有人搭理,想到这,刘芸忍不住看向了大殿里的众人,期盼着这些人能看在曹明泽的份上为自己说话?   大殿里,没有一个人的视线与刘芸对上。   因为大家并不想自己演戏,而是只想看戏。   在一刻,刘芸明白了,没有人能帮自己,这些天之骄子出于各自的考量,并不愿意得罪秦子墨。   由此也就可以看出,秦子墨在城堡里真正的地位,看里,只能靠自己人了,想到这,刘芸看向了自己带来的人。   目光从曹家人的身上掠过,可难堪的是,早在她目光看过来之时,众人的目光就移开了,别看曹家现在剩下的几乎都是些小白兔,小白兔在曹明泽的面前软弱归入软弱,可他们又不是真正的傻白甜,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所以,大家都明哲保身了。   能保全自身就代表着聪明,所以,曹家人的技能之一就是审时度势。   看着不争气的曹家众人,刘芸顿时就知道这些烂泥靠不住了,靠不住就只能另想办法,于是,她把目光投向了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某位年轻人身上。   随着刘芸的目光,秦子墨的目光也转到了对方的身上。   这是他第一次看清这个一直跟在刘芸身边的男人,二十五、六的年纪,很年轻,眉眼清俊,气质舒雅,有股淡淡的书卷气,可以看出,这位应该是一位学识不错的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牵扯了这场大戏中来,是的,秦子墨就是这么认为的。   今天这一出,不过是有心人主导的一场大戏。   从这位曹夫人踏进黄金城堡起,戏就开场了。   只是,这场戏,他既不是导演,也不是编剧,只是一个被迫入戏的主角。   就在秦子墨打量这个年轻男人的时候,大殿里所有的目光也都集中在了他与这个男人的身上,甚至,大家的目光还隐约带着兴奋,能不兴奋吗,撕逼大战马上就要开始了,为此,秦子墨算是明白了,这个男人一定认识曹明泽。   甚至可以说,他们之间应该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关系,不然,对方也不能成为与自己撕逼的主角。   这个男人的资料秦子墨还真没有,不仅是他没有,就连安伯好像都没有,但可以看出,在场的所有客人应该都知道对方是谁,与曹明泽有着什么样的关系,从这点就可以看出,这群家伙如果不是此次事件的主谋者,就一定是推波助澜之人。   这个仇,秦子墨是一定会报的。四目相对间,年轻男子也看清楚了秦子墨的长相。   说实在话,这样的长相没有人不在乎,太美,太绝色,绝色得让人绝望,瞬间,年轻男人也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站在这里,他是工具人。   打脸秦子墨的工具人。   可工具人是这么好当的吗?   看着站在秦子墨身后的安伯与艾登,陈冬阳迅速衡量起得失利弊,几秒钟后,他先是安抚性地拍了拍刘芸的手臂,才看着秦子墨说道:“你好,我叫陈冬阳,是曹明泽小时候的玩伴,这么多年没有见过曹大哥,今天跟芸姨来此就是想看看儿时的玩伴。”   ?啥玩意!   撕逼是这样撕的?   在这一瞬间,宴会大厅变得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陈冬阳会在第一时间就跟秦子墨示好,是的,这种自我展露的介绍就是示好,与曹明泽是什么关系,有没有暧昧,为什么来此,就在这短短的一句话里,被陈冬阳交代得清清楚楚,是敌是友,也就一目了然。   听到陈冬阳的话,秦子墨瞬间笑了。   看来,这个陈冬阳是一个聪明人,聪明人行聪明事,于是他也自我介绍道:“我叫秦子墨,欢迎你来黄金城堡做客。”既然曹明泽赋予了他在城堡里的权利,那他也就在今天这个场合再次申明一下自己的权利与立场,说这话的时候,他看的不仅仅只有陈冬阳,还有在场的所有客人。   一场撕逼大战就在秦子墨与陈冬阳的三言两语中被化解了,甚至,就连刘芸也在陈冬阳的低声解释与安抚下好似明白了自己被利用的事实。   于是也偃旗息鼓,主要是,这位曹夫人想起了曹明泽对自己的态度。   母子关系到底如何,只有当事人才最清楚。   想清楚后,刘芸也就明白了一件事,就算是占在母子的名分,她在这里也不会有什么胜算,在拨开被黄金迷惑的双眼后,不仅是她想起了曹明泽那阴晴不定的性格,就连其他曹家人也很清楚,所以,在利益的面前,没有什么是磨不开的,一场撕逼大战就此落幕。   可是,有心人主导的这场曹明泽后院失火,后宫撕逼的大战落幕了,可新的戏码也即将开始。   来而不往非礼也。   就在夏明轩等人对陈冬阳无比失望之时,宴会大厅突然进来了一批新的客人。   是真正新的客人,因为,三十六道世界资源令已经随着夏明轩他们这批送回之人而回归,按道理来说,在圆桌会议即将召开的时候黄金城堡就不可能会有新的来客,可事实却恰恰相反,一群同样盛装打扮的年轻客人涌入了宴会大厅。   “你怎么会在这里!”   一声惊呼,夏明轩瞪视着人群里的一位文静的青年,眼里带着浓浓的震惊与无法置信,怎么回事,他哥哥怎么会出现在黄金城堡,世界资源令并不是家族里的每一个人都有资格知道,只有每一代的家主才知道,而他算是被选出来的下一任家主,所以才能有资格站在黄金城堡的土地上。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他哥哥也会来此。   在这一刻,夏明轩震惊中带着无限的恐惧,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下一代家主的资格被家族取消了。   唯有如此,才能解释他哥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哪怕眼前这位是他的亲哥哥,可在绝对的利益面前,他也无法平静地接受这个事实,想到这,夏明轩的眼睛红了,他不知道哪里出了状况,为什么他会被家族所抛弃,难道这一切都是秦子墨的主谋。   秦子墨难道有这么大的能耐?   那不是一个没有什么身份背景的落魄子弟吗!   在这一刻,夏明轩明白了什么叫做心痛如绞,也明白了什么叫做悔不当初,为什么要与秦子墨作对,是不是不作对就不会被家族放弃,就在夏明轩摇摇欲坠之时,跟他一样的惊呼声也在大厅里此起彼伏的响起,可见与他一样命运的人到底有多少。   几乎是每一位客人都在大殿里上演着与亲人的喜相逢。   这些喜相逢有的还算是克制,有些只是言语上的争执,可有些一言不合就直接上演了全武行。   毕竟,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很平静地面对自己被家族抛弃的事实,同时,也并不是每一位兄弟姐妹都拥有着兄友弟恭的亲情,在利益的面前,所有人都脱下了光鲜亮丽的衣服,在这一刻上演着人类最原始的面目。   这可真是好一出生旦净末丑的大戏。   刚演完戏,就轮到了秦子墨看戏,看着热热闹闹的宴会大厅,还是看别人的戏好看一点,伸手取过侍者端来的香槟,秦子墨与大厅一角的卡特琳娜公主遥遥心照不宣地碰了一下杯,都是聪明人,都选择了最聪明的做法,所以才能共赢。   面对秦子墨这样的大手笔,安伯都被震惊了,唯有参与其中的艾登是一脸的从容。   其实,眼前这一幕秦子墨早就在准备,自从这些客人来到城堡后小动作就不断,烦不胜烦的他一早就想出了这么个一劳永逸的方法,事情一直都是艾登在处理的,当然,这事肯定也经过了与曹明泽的报备,毕竟,艾登可是对方的人。   面对秦子墨的折腾,曹明泽是无条件的支持。   他不怕秦子墨搞事,就怕秦子墨不惹事,对于一个时刻都准备与全世界为敌的人来说,唯有夫唱夫随才是最大的成就,所以,在听完秦子墨的计划后,他就直接把艾登划给的秦子墨。   想搞什么事,去搞,我给你兜着。   这样一来,秦子墨可就放心大胆了,本就是大胆的主,可不怕事,既然夏明轩这批客人不老实,那就换一批老实的人不就行了。   反正都是出自同一个家族的子弟,对方的家族没有损失,只要安排得当,想干什么都行。   果然,秦子墨耍了一点阴谋,曹明泽再配合一下在全世界给各位家族找找麻烦,随便收拾收拾几个出头的椽子,感觉到危机的各大家族也就有了新的选择,反正孩子们还小,下一任继承人还可以再看看,实在不行重新培养也是可以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本来以为安稳无忧的夏明轩他们可不就悲剧了。   卡特琳娜公主算是好运,如果没有头一天晚上的送人情,说不定也是喜相逢中的一员,这就说明,有的时候,一个选择就可以决定一生。   看着乱糟糟的宴会大厅,曹家子弟那是目瞪口呆,同时,他们看向秦子墨的目光也就变得不一样起来。   太恐怖了!   这是一个跟曹明泽一样腹黑的家伙。   打好关系,一定要打好关系,在这一刻,围观了秦子墨丰功伟绩的曹家人心照不宣地注视着彼此。   这无比闹腾的一晚就这么过去了,最终看戏的人变成了演戏的人,而演戏的人最终成为了真正的赢家。   这个结果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谁都没有想到秦子墨居然玩了这么大的一手,而这一手直接就把所有的人都弄到毫无还手之力,最终成就了秦子墨的威名。   一战成名,众人退避。   这样一来,黄金城堡就真正变成了他的一言堂,如此有颜、有智之人,当然缺少不了崇拜者,而最崇拜他的则是曹家子弟。   他们都是曹明泽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虽说兄妹之间关系算不上特别融洽,可起码能活下来就证明是在曹明泽的默许之下存活的,既然如此,秦子墨也就把他们当作弟弟妹妹看待,虽然他们中有的人比他的年纪还大,可达则为先,他也就安然享受了兄长的称呼。   要说宴会大反转后最生气的是谁,当然是夏明轩他们这群曾经的天之骄子。   可在竞争对手的刺激下,他们也就根本来不及找秦子墨的麻烦,就赶紧动用自己的一切力量调查为什么会出现其他兄弟姐妹来黄金城堡的事,他们的地位到底有没有被威胁到,这可是事关后半生的命运,没有谁能真正的不在乎。   如此一来,黄金城堡就安静下来了。   就连曹夫人也规矩了很多,既然想通了,也见识过秦子墨的手段,刘芸干脆就把自己当作真的客人,好吃好喝地在黄金城堡里享受着,虽然还是很眼热这黄金修建的城堡,可她也知道,没有曹明泽的点头,她确实无法在这里拥有话语权,既然如此,那还不如等曹明泽回来再说。   自己生的娃自己知道,虽然知道希望有点渺茫,可刘芸觉得,她还是能先做做梦的。   就这样,黄金城堡恢复了有序的平静。   夏明轩等不再闹腾,秦子墨也轻松了很多,再也不用每天应付层出不穷的闹剧,这样一来,他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潇洒如意。   就这样,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一个多星期,在此期间,也不知道夏明轩他们是如何跟家里沟通的,反正他们都没有打道回府,而是与新来的兄弟姐妹共同在城堡里等待着,应该是等待着曹明泽的回归,也等待着圆桌会议的召开。   面对这种情况,秦子墨并没有管。   因为,他要的不过是耳根子清净,只要没有人给自己添麻烦,他就懒得管,至于各家的内部斗法可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其实在他的想法中,他是巴不得夏明轩他们内斗起来,唯有这样,这些一个个自命不凡的家伙才没有多余的精力来给别人找麻烦。   就这样,舒心的日子直到曹明泽回归。 第49章 晋江独发   曹明泽并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他的身后还带着一连串的尾巴, 而这些尾巴都有一个非常好听的名字,他们叫做:家长, 而他们确实也是夏明轩这群家伙的家长。   看着面色不善盯视着自己的家长们,秦子墨突然明白了一句话。   打了小的, 跳出老的。   看来,熊孩子之所以熊,就是因为有一个溺爱孩子而不讲理的熊家长, 面对这么多不怀好意的目光, 在迎接曹明泽等人的广场上,秦子墨突然指着夏明轩等人光明正大地上眼药:“明泽,他们欺负我, 我好害怕!”妈的,你们有家长出面, 难道老子就没有吗!   自认为很有底气的他,瞬间把问题丢给了曹明泽。   顿时, 整个黄金城堡的上空为之一静。   天啊,这个世界上怎么有如此脸皮厚的人,就秦子墨那非凡的战斗力,他吃什么亏了!以一敌三十六, 吃亏的不是他们这三十六吗!   在这一瞬间, 一片卧槽在众人的心中响起。   面对秦子墨明目张胆的告刁状,夏明轩等人的脸色简直是难看得不能再难看,这他妈到底谁欺负了谁, 这个世界还有天理吗?难道是看脸明对错?   在众人神色各异之时,作为被依靠家长的曹明泽脸上的微笑也有一瞬间的滞凝,不过,不是熟悉的人,还真看不出他脸上的的变化,“子墨,他们怎么欺负你了,跟我说说,我给你做主。”不问青红皂白,先把基调定下再说。   我说你们欺负了,就是欺负了!   一个唱戏,一个搭台子,曹明泽与秦子墨就是这么默契。   看到曹明泽明目张胆的拉偏架,夏明轩等人顿时就明白了,他们与曹明泽再也没有什么可能的机会,从今以后还是老老实实完成任务内的活就行,其他的就别多想了。   没见曹明泽的心眼都偏成什么样了吗!   面对秦子墨的告状,夏明轩等人是愤愤不平,可在家长们的眼里则完全不一样,虽然秦子墨的大名在他们的耳里那是如雷贯耳,可真人还是第一次见到,别说这么多顶级家族查不到秦子墨的照片,可照片上的人再美也只是一张照片,而此时,他们看到的则是一幅美人娇嗔图。美人秀色可餐,让人不知不觉酥软了骨头。   面对绝世美人,在没有利益冲突的情况下,那绝对是最容易偏心的。   虽说各位家长都是阅尽千帆之人,可秦子墨这样的绝世美人他们还真是第一次遇到,于是瞬间大家就被秦子墨给吸引了,之前的不善目光也全都收敛,主要是,此时正跟曹明泽告状的秦子墨眉眼太灵活了,那一瞥一笑皆是无尽的风情。   看着这如画的美人,大家根本就提不起责备之心,于是秦子墨也就成了别人家的孩子。   看着别人的孩子,再看看自家的倒霉孩子,很好,一群人欺负一个人,以多欺少居然还有脸告状,顿时,家长们看向自己孩子的神色就不对了,亲眼看着家长们神色巨变的夏明轩等人心中更是在疯狂地叫嚷着卧槽,妈的,他们是来搬救兵的,可不是给秦子墨找助力的。   欲哭无泪的众人各自对视一眼,同时明白了一个道理。   家长们在秦子墨的容颜下叛变了。   再次变得孤立无援的夏明轩等人只能垂头丧气地跟随在家长们的身后往城堡的大殿而去。   与此同时,他们耳中也听着家长们对秦子墨的各种道歉与赔款,木着脸的他们已经失去了活力,以后,再也不招惹秦子墨了,就让对方跟曹明泽相亲相爱,相爱相杀算了。   妖孽还是让妖孽来收的好。   家长们其实也并不全是心甘情愿的与秦子墨道歉,其实,他们主要还是看在曹明泽的面子上,曹明泽出去这一圈,不仅是收拾了火烧不夜城的主谋们,同时也不留痕迹地收拾了他们,在理亏与技不如人的同时,这些家长只能借口孩子们的矛盾而汇聚黄金城堡。   这其中,其实更多的还是向曹明泽示弱与示好。   毕竟,圆桌会议马上就要召开,这新一轮的世界资源令也即将重新分配,资源令可代表着后五年家族在海洋中的利益,能从中得到多少好处,虽然凭借的是自身的实力,可得票的多少也不全是实力的象征,所以,曹明泽手上的两票可就至关重要,毕竟,总票数只有十一票。   再说了,曹明泽手上可不仅只有两票投票权,他还是圆桌会议的最终决策者。   所以,在利益的驱使下,家长们这时候的示弱也只是一种计策。   这就是这些家长们为什么会跟随在曹明泽的身后来到黄金城堡的原因,虽然他们中并不是人人都有资格坐在圆桌上,可圆桌会议既然是分配海洋资源,那么有资格拥有资源令的家族也就同样具有了与会的资格,只是他们的资格只是参与,并没有发言权。   曹明泽一回归,黄金城堡就再次热闹了起来...   晚上,更加盛大的宴会在宴会大厅里举行,这一次的规模更大,因为参加宴会的人员身份更加的不一般,之前,夏明轩他们虽然代表了各自的家族,可却并没有决策权,可这一次的宴会不一样了,各位家长们可都是家族里的一把手。   一把手聚集的宴会,不管是重视程度还是档次都高了无数级。   晚上的宴会曹明泽是携带着秦子墨一起出席的,曹家子弟作陪。   本来,曹明泽回归,最惴惴不安的人就是他这些不请自来的兄弟姐妹,可这些家伙跟随曹明泽母亲到来后并没有给秦子墨惹什么麻烦,甚至还能帮秦子墨陪陪城堡里的客人,算是真正做到了物尽其用,也给秦子墨间接带来了清净。   于是,在曹明泽回归后,秦子墨干脆好心地帮曹家子弟说了几句好话,于是曹明泽大度的不再追究。   对于被曹明泽接受的命运,曹家子弟对秦子墨那可真的是感恩戴德。   要知道,曹家所有的兄弟姐妹都不好相处,尤其是曹明泽。   毕竟大家是被当作蛊一样的存在从小竞争到大,兄妹们的关系也只是维持着表面上的和睦,要说真心,这可就有点难,不过,曹家也有曹家的规矩,每一代家主决出后,还剩下的兄弟姐妹必须团结一致,不然就会被家族除名。   团结,这也是曹家为什么能纵横几百年而不消失的原因。   因为家主不仅担负着家族的传承,同时也是家族的掌舵人,身为曹家子弟,只能围绕在家主的身边才能取得更大的利益,当然,在这过程中,如果能被家主看重,那么在家族的产业里也就拥有了更多的权力,这也是曹家子弟为什么虽然很怕曹明泽却还要来亲近他的原因。   唯有亲近才有一展才华的机会。   夜幕下的黄金城堡威严霸气,宴会大厅早就三三两两站满了人,轻缓的音乐,香醇的美酒,精致的妆容,得体的衣服,这就是上流社会的缩影,就在客人们侃侃而谈之时,曹明泽带着秦子墨出席了,这也是他第一次向世人昭告秦子墨的地位。   面对每一位上前恭维的客人,秦子墨含着得体的笑容一一应付。   从今以后,他算是正式绑定在曹明泽这条船上了,唯有任务完成才能脱离。   其实这样的结果秦子墨早有预计,就算他跟曹明泽没有什么,就算他没有喜欢曹明泽,可拥有如此的容颜,这就是罪过,绝色如果没有强大的底蕴,那注定只是悲剧。   现在这样就挺好,相互合作,也能共赢。   “曹先生,难怪你看不上我家的孩子,原来你早就拥有了如此的绝色,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我们还被蒙在鼓里,早知道,我就交代逆子规规矩矩了,你大人有大量,别跟孩子一般计较。”夏明轩的父亲一边看着正与卡特琳娜聊天的秦子墨,一边跟曹明泽说道。   “是啊,真没想到。”袁文柏的爷爷与曹明泽碰了一下杯也感叹道。   这样的绝色,如果是他再年轻一点,说不定也会倾尽所有去供奉,现在大家与其说是在恭维曹明泽,还不如说是在为自己遗憾,遗憾错失人间真绝色。   有这种想法的人可不仅仅只是一个两个,于是,大家看向秦子墨的目光都隐含着火热。   不过,火热中也保留着礼貌的克制,毕竟,秦子墨可是曹明泽的人,曹明泽可不是好相与的,为了海洋资源的分配,他们是来有求于人的,可不能做出自毁长城的蠢事,是以,大家对曹明泽的恭维是真的恭维,赞美也是真心诚意的赞美,只是吃不到葡萄的酸涩心理也不少就是了。   都是男人,没有谁不明白谁的花花肠子。   面子里子都有了的曹明泽看着围绕在身边的人也客气地说道:“我家墨墨还小,行事多有不周全,之前的事只是孩子们的闹剧,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就好,我们就不参与了。”   话虽然说得客气,可也滴水不漏,秦子墨可以动用黄金城堡绝大部分的力量,夏明轩这种明显还依靠家里的天之骄子在家族里可没有这么大的权利,所以,交给孩子们自己解决,就相当于,秦子墨想怎么欺负人就这么欺负。   面对曹明泽的太极,各位大佬只能当面笑嘻嘻,心里MMP了。   就在此时,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卡特琳娜父亲也看着曹明泽突然说道:“曹,你真是不够意思,这样的美人你实在是捂得太紧了,要是早知道你心有所属,我们那里还会让孩子们如此的不懂事。”他是圆桌会议十人中的一员,也只有他才敢如此的调侃曹明泽。   虽说联姻是好事,可在别人已经一往情深之时还准备了联姻的人,这就有点像是在打脸。   毕竟,联姻是结两姓之好,可不是结仇。   对于卡特琳娜父亲的话,在场的大佬们都是一致赞同。   说实在话,他们还真不知道曹明泽早就有人了,还是如此的绝色,真要知道,谁都不可能还会让自家的孩子参与进来,因为根本就没有胜算,别说是曹明泽,就算是他们,在面对秦子墨那张绝色的脸时,他们觉得自己有可能也会心甘情愿地付出所有。   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这就是男人本性。   而秦子墨这样的绝色实在是太让人心痒,这样的美人注定是要生活在象牙塔里的。   在这一刻,夏明轩的父亲深深地怀疑,曹明泽修建的这座城堡是不是就是为了藏秦子墨这个绝色,毕竟,古语不是说得好,金屋藏娇。   金屋=黄金城堡;娇=秦子墨。   而且,曹明泽这个娇可不是一般的娇,人家是真绝色,只要一眼,就能让人心旷神怡。   难怪自家孩子会输,看看秦子墨那张毫无瑕疵的侧颜,再看一眼自家孩子,唉,完全没有可比性,也正是因为不自量力,孩子们才纷纷偷鸡不成蚀把米,在见到秦子墨的真容后,宴会场上所有的大佬才真切的认识到,人与人之间也是有距离的。   与夏明轩的父亲有着同样想法的大佬们可不少。   顿时,大家看向曹明泽的目光就变得不一样了,里面有羡慕,有嫉妒,还有调侃。   面对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眼神,曹明泽落落大方一笑,一切都包含在了这一笑之中,他才不会告诉这些家伙秦子墨当了五年的植物人,如果没有这五年的植物人,秦子墨早就不知道被多少人所熟知,当初收购秦氏集团,既有商业上的目的,同时也有把秦子墨收入囊中的打算。   毕竟,他对秦子墨可是一见钟情。   曹明泽对秦子墨还真算得上是一见钟情,就在收购秦氏集团的头一天,他刚好有点不舒服,去了一趟医院,而秦子墨躺的那所医院就是全B市最好的医院,在无意间见到秦子墨的容颜后,他就下定决心要照顾这个躺在病床上的可怜男子。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收购秦氏集团的当天,这个在病床上躺了五年的植物人居然醒了。   这样的巧合对于曹明泽来说,就如同上天赐予的姻缘,所以他干脆明里暗里运用手段把秦子墨收入了自己的保护范围,从而才有了此时众人羡慕的资本,当然,为了免除后顾之忧,对于秦子墨的一些关键信息他也向世人隐瞒了下来。   这也就是众位大佬在之前的斗法中接连失利的原因。   看着登对的曹明泽与秦子墨,众位大佬也只有羡慕的份,至于过后是如何教育自家不成器的孩子那可就不为人知了,反正,大晚上的,各家的房间里不时传出清脆的巴掌声,至于这响亮的巴掌到底是拍在哪,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对于长成大孩子后还被家长打了屁股的夏明轩等人,那可真是一头懵逼加敢怒不敢言。   嫌弃自己长得不够好,长得不够好难到是自己的问题?   这要怪怎么也怪得到下梁的身上!   古话不是说得好,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这上梁都不是人间绝色,如何能怪得到下梁长得不够好,一个人的外貌如何关系的可是基因,做老子的基因不够好,反而怪传承基因的孩子不够绝色,哪里有这样的道理,简直是太气人了有没有。   都怪秦子墨长得太好。   在这一刻,愤愤不平的夏明轩等人那是一边被家长教训一边在内心吐槽,秦子墨的容颜可是天生,这天生的除了祈祷老天爷,还能干什么。   就在这热热闹闹的训子中,五年一届的圆桌会议即将召开。   按正常来说,如果只有夏明轩他们那第一批的年轻人在此,那么在父辈的带领下直接参加会议就行,可今年出了个不按理出牌的秦子墨,这每一家就多出了一个待定继承人,在有两个继承人的情况下,能去参加圆桌会议的人选就只能优胜劣汰。   谁优谁汰?   熊孩子们只能各显神通。   聪明的直接找上的了秦子墨,当然,这次找可不是为了找麻烦,而是献殷勤。   自从见到曹明泽是如何宠秦子墨的后,所有的年轻人就都知道了,联姻没戏,不过,与其去讨好一点把握都没有的曹明泽,还不如攻克秦子墨,让其吹吹枕头风,这样一来,也是一样能达到目的的。   要知道,从古至今,这枕头风都是最厉害的风。   于是,新的一天,城堡里的画风也随之一变,以前看秦子墨不顺眼的,以前想方设法找秦子墨麻烦的人没有了,多了很多给他献殷勤的人。   就算是一直与秦子墨不对付的夏明轩与袁文柏也改变了,在竞争的压力下,在切身利益的驱使下,大丈夫的腰没有是弯不下来的,老祖宗不是有一句话叫做能屈能伸吗,所以,每一个变了脸的人在面对秦子墨时并没有绝对不好意思或者是尴尬。   于是,这样一来,每天秦子墨在城堡里偶遇的人也多了起来。   当然,也并不是每一个人都选择讨好秦子墨,有些自命才能出众者,又或者是实在比较清高的主,最终还是选择了走曹明泽这条路,当然,在明知道曹明泽心有所属的情况下,那些所谓的勾搭或者是碰瓷伎俩肯定是没有再上演,可去曹明泽身边展露才华的人也多了起来。   一批人的想法则是,能靠才华吃饭,何苦低声下气拍马屁。   这拍马屁的行为可是佞人所为,是为世人所不齿的。   于是,按照攻克人选的不同,这些家族的下一代接班人也各自选择了自己要效忠的主,对于孩子们的选择,各位家长都保持了沉默,也许,他们也想从中检验一下孩子们的能力,从而确定下一代的继承人,考核就此开始。   能者居之,这是物竞天择。   花园里,秦子墨正坐在树荫下一边听着曹明华说着各位大佬的一些小道消息,一边吃着曹语馨剥的桂圆,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退过,甚至,还很安然地享受着年纪最小的曹明辰敲背,这样的日子真是舒心得不能再舒心,而跟秦子墨打好关系,这几个曹家子弟也非常的开心。   “子墨哥哥,我跟你说,我最会敲背了,奶奶都说我敲得最舒服。”   曹明辰今年才十三岁,所以就算是肢体接触到秦子墨,也并不会显得唐突与暧昧,从来都没有与兄弟相处过的秦子墨很享受这样的接触。   “是,就你最乖巧了。”   曹语馨忍不住白了一眼一脸得意的曹明辰,可手上剥桂圆的动作却并没有慢半分。   被姐姐鄙视了也不气馁,曹明辰反击道:“那是,你就是想我给你敲我都不给你敲。”说到这,他又对着秦子墨说道:“子墨哥哥,除了奶奶,我就给你敲过的,我最喜欢你了。”喜欢也是真喜欢,主要是崇拜,能收服曹明泽的人,他是打心底的喜欢与崇拜。   虽说曹明辰由于出生太晚的原因并没有参与到曹家当代最激烈的家主之争中,可当年的竞争那是充满了血腥与暴力,所以哪怕他没有参与过,可身边的人没少在他身边提起曹明泽的丰功伟绩。   对于曹明泽,曹家所有还存在的兄弟姐妹那都是又敬又惧。   于是,对于能影响到曹明泽的秦子墨,他们是真的从心底佩服与敬爱,甚至,他们也是真的把脾气还不错的秦子墨当作嫂子看待。   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一出。   看着邀功的小明辰,秦子墨有一刹那的功夫想起了古代地图里的小皇帝。   都是纯真中带着聪明,这样的人值得提携,因为你会收到相应的回报,就在秦子墨与曹家子弟相亲相爱之时,一个意料之中的人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看着夏明轩,曹明华停止了给秦子墨解闷的话语。   看着虽然长相不相似,可神情异常和谐的秦子墨等人,夏明轩脸上的肌肉忍不住抖动了几秒,才裂嘴笑着对秦子墨说道:“秦少主,打扰了。”   看着皮笑肉不笑的夏明轩,秦子墨坐直身子说道:“说吧,有什么事找我。”说完,嫌弃地看了一眼对方,补充道:“对了,不想笑可就别笑了,你难受,我看着也难受,还是别相互折磨了。”   这话直白得让夏明轩差点撞墙。   不过,既然今天能走到秦子墨的面前,曾经的恩怨他早就看开了,于是深吸一口气,默默收起僵硬的笑容说道:“秦少主,我今天找你是因为我想你能支持我。”   上下打量了一番对方,秦子墨说道:“凭什么?”   这家伙明里暗里没少给自己找麻烦,他脑子抽了才会帮对方,能有一个听话点的对手不更好吗。 第50章 晋江独发   听到秦子墨的质问, 夏明轩看着几位曹家子弟犹豫了一下, 见此,根本就不用秦子墨说什么, 曹明华等人很有眼力劲就选择了暂时离开,同时, 阿豪也站远了位置。   其实,秦子墨并不在乎夏明轩说的什么秘密,不过既然同伴们都那么配合, 他也配合着把神情端正了一点。   “想让曹先生后院起火的‘夫人计策’是卡特琳娜公主设计的。”   夏明轩并没有让秦子墨多等, 而是直接就抛出了一个不小的雷。   闻言,秦子墨的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好像早就知道这个秘密一样, 见此,夏明轩飞快地转动着脑子, 他知道,就刚刚那个消息好像并不能打动秦子墨, 思索了半天,他最终才咬了咬牙,低声说道:“秦少主,我还知道卡特琳娜一个更大的秘密, 只是暂时没有被证实, 我有点不敢...”   前一个爆料,其实早就在秦子墨的意料之中。   因为,在‘夫人事件’中, 唯一没有损失的就是卡特琳娜,如果不是对方早一步送来了人情,说不定那位一直很沉稳的公主也会落得跟夏明轩他们一样喜相逢的结局,对于当初卡特琳娜突然送出的人情,秦子墨一直怀疑对方另有所图。   果然,现在被夏明轩间接的证实了。   看来,他当初暗中的手段被这位实力强大的公主察觉了,才有了对方弃车保帅及时止损的人情。   对于卡特琳娜,秦子墨其实一直都是把对方当作对手来看的,从对方好心送来人情开始,他就不信对方有这么好心,说实话,生活在权贵之家的子弟,从小就见惯了阴谋诡计,他们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带着自己的目的。   这种人,可以说是真正的心机深沉者。   为了目的,他们可以不择手段,因为他们所有的言行都是为了既定的目的而服务,这种人是真的高智商,高智商没有高计谋吗,肯定不会,权贵之家,没有脑子的要不早就被权力边缘化,要不早就不存于世,就拿曹明辰来说,小屁孩都不可能是真正的傻白甜。   别以为秦子墨一直把还存活的这些曹家子弟定位为小白兔,可小白兔也只是相对于曹明泽这头虎来说。   所以,秦子墨从来都没有把卡特琳娜这种战斗机里的轰炸机看低,是以在听到夏明轩的爆料,他才能那么平静就接受,本就怀疑对方,此时不过是证实了心中所想。   既然‘夫人事件’是卡特琳娜主谋的,那么对于其他的内幕,他还真有点兴趣想知道。   一直以来,这位神秘的公主都隐藏得挺深,加上对方本来就是实权公主,军国一家的这种人信息是最难查清楚的,哪怕就是曹明泽安保部最厉害的情报部门,也不能保证把卡特琳娜查了个底朝天,所以他一直都挺忌惮这位公主。   事情再次牵扯到了卡特琳娜,秦子墨瞬间重视起来,他起身走了几步,然后才盯视着夏明轩说道:“我对于后面这条未被证实的信息比较有兴趣,你说说看,我也酌情听一听,如果我觉得值,你知道的。”扔给夏明轩一个你懂的眼神,他希望对方是个真正的聪明人。   闻言,夏明轩可算是松了一口气,他来找秦子墨也算得上是孤注一掷。   由于家世与性格的原因,夏明轩一直都比较高调,所以得罪的人不算少,这次,与他在城堡里喜相逢的就是他的亲哥哥,亲人有的时候竞争起来才最为残酷,在明显处于劣势的情况下,夏明轩觉得唯一能帮到自己的应该只有罪魁祸首秦子墨。   只要不被曹明泽厌弃,那么他就还有东山再起之时。   而这,就得靠秦子墨的枕头风。   夏明轩相信,这个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交换的利益够不够。   他相信,秦子墨一定懂这个道理,所以隐含希望的情况下,他选择站在了秦子墨这边,于是整理了一下思绪赶紧说道:“秦少主,在说之前,我希望你能保证我之后的人身安全。”   说这话的时候,他是紧盯着秦子墨的。   主要是他即将出口的话语牵扯得实在是太大,在人身安全没有保障前,他还真不敢轻易开这个口。   闻言,秦子墨迅速眯起了漂亮的凤眼,眼里闪过一道寒光,感受着刺骨的杀意,夏明轩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第一次,他是如此清晰的知道,原来,秦子墨并不如表面所看到的那么纯良,同时,他也明白了,秦子墨能跟曹明泽站在一起,人家凭借的并不仅仅只是绝世的容颜,因为他们本就是同一种人。   妖孽对妖孽。   秦子墨面色一沉,现场的气氛就完全滞凝了。   在越来越大的心理压力中,夏明轩有种错觉,此时的他好像正在生死边缘徘徊。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想了好一会,夏明轩最终还是坚定信念赌了,“秦少主,事关重大,在没有得到你的保证前,我真不敢开口。”   这是事实,也是哀求。   定定地看了夏明轩一分钟,秦子墨才靠坐在美人榻上,与此同时,他也闭上了双眼,然后就如同老僧入定一般,好似夏明轩爱说不说都与他没有什么关系似的,看着这样的秦子墨,一滴冷汗立刻从夏明轩的额头滑落。   心如鼓擂,惴惴不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夏明轩有种度日如年的煎熬感。   就在他满头大汗犹豫着要不要竹筒倒豆子全部交待时,秦子墨那仿如天籁一般的声音终于在他的耳边响起:“行,我答应你的要求,你先说说你所知道的一切,不要有任何的隐瞒。”在答应保全夏明轩后,秦子墨就下了最高警戒的命令。   阿豪在得到指令的同时,也在第一时间就把秦子墨的要求传递到了情报部门。   瞬间,整座黄金城堡的警戒力量达到了最高级别。   秦子墨有种预感,夏明轩即将说出口的话一定非常的重要,甚至有可能会影响到事态的发展。   得到允许,夏明轩还算是有点头脑,他也知道自己此行的一言一行有可能都在有心人的监视之下,于是坐下后并没有立刻就发言,而是拿起桌上的茶杯挡在嘴边,说道:“少主,头几天,我无意间听到卡特琳娜在跟人打电话,由于隔得比较远,我只隐隐约约听到她说海上一切准备就绪。”   “什么海?”秦子墨问。   “不知道,卡特琳娜没有说具体是什么海,不过,我猜测有可能是西尔海。”   闻言,秦子墨脑子快速地运转起来,几秒钟后,才再次问道:“为什么这么猜,要知道,全世界海这么多,也许对方说的是自己国家的海域!”他更在意的是一切准备就绪这句话,什么准备就绪,要准备干什么,这才是他对这个消息重视的原因。   “少主,我曾听父亲说过,今年的圆桌会议就是在西尔海举行。”随着秦子墨的追问,夏明轩也是有什么就说什么,只是,在说完这句话后,他突然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好似,就要发生什么大事一样。   “你还听到了什么?”懒洋洋的问句,好似可有可无。   “没有了,我就听到这么一点,当时卡特琳娜站立的位置非常空旷,说话的声音也非常的小,我也是隐隐约约听到这么一点,要不是我当初喝了点酒躺在草坪的低洼带休息,一定会被对方发觉的。”说到这,夏明轩突然觉得自己好幸运。   他有种预感,卡特琳娜说的这句话绝对不简单,对方也绝对是一位心狠手辣的主。   如果对方当初发觉到自己在偷听,夏明轩觉得自己绝对活不到今天,想到这,他就紧紧地盯视着秦子墨,热切的希望对方能承诺自己一点什么,说实在话,他现在已经不再想什么权力不权力的事,只要能在今天之后保全性命就行了。   于是他努力地想从秦子墨的脸上看出点什么,可惜,让他失望了,秦子墨在听完这个消息后,又闭上了眼睛,好似陷入了沉睡,又像是在沉思。   见此,夏明轩只能焦急的等待着。   度日如年的两分钟后,秦子墨才睁眼看着夏明轩说道:“城堡里的所有电子设备我已经让人扰乱了,所以你放心,今天一定没有人知道我们说了什么,最多就是我们会面的场景被有心人看着眼里,不过,现在本来就是多事之秋,你我见面也能解释得过去,只要你自己能稳住,稳不住的话...”   “少主你放心,我懂,我绝对懂。”听到秦子墨的话,夏明轩松了好大的一口气。   见夏明轩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秦子墨再次点了点头,说道:“去吧,你的事我答应了。”这句承诺可不仅仅只是答应要保护夏明轩的人身安全,还包括了助其登位的可能。   “谢谢秦少主,那我先告退了。”   “嗯。”   起身后的夏明轩表现得并不如他话语里的恭敬,从表面的态度上看,非常符合一个‘落魄王子’迫不得已求老对头的态度,这种低头好似无奈,可又在无奈中蕴含着一丝不甘,神态间的意思被夏明轩拿捏得非常的好,见此,秦子墨眼里带上了一丝赞赏。   是个聪明人。   夏明轩走后,等待在一旁的曹家子弟又聚拢了过来,大家接着之前的话题聊开了,好似根本就没有受到来客夏明轩的影响。   唯一有变化的是,曹明辰敲击在秦子墨背上的力道稍微重了那么一点点。   看来,这孩子还是太小了点,没有经历过什么大事,在沉稳上略有不足,看看其他两位曹家子弟,不管是脸上的表情,还是手上的动作都保持得跟夏明轩来之前一模一样。   这才是成熟的标准。   得到有可能存在阴谋的消息,秦子墨在第一时间就把消息发送给了曹明泽,然后就不管了,主要是,他此时也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如果卡特琳娜真的有阴谋针对圆桌会议,那么手无缚鸡之力的他确实也帮不上什么忙,如此重要的事还是交给曹明泽去操心吧。   带着这种心态,他接着享受如同老太爷一般的生活。   秦子墨这边没有露出什么马脚,夏明轩回去的路上可就没有那么轻松,他首先遇到的就是自己的亲哥哥。   看着从拐角处走出来的哥哥,夏明轩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讽刺的微笑,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会与亲哥哥竞争,所以那天晚宴看到对方才那么失态。   因为这是来自于兄弟的背叛。   而此时,兄弟俩站在同一条线上,一个要往里走,一个要出门,交叉点就是一人挡了另一个人的路,看着与自己有着七分相似的哥哥,夏明轩内心在不停的翻滚,他哥哥叫做夏明忻,俩人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如果不是气质不同,也许他们还能更相像一点。   “明轩,你去找秦子墨了吗?”夏明忻看着弟弟目露担心地问道。   看着一副忧国忧民好哥哥样的夏明忻,夏明轩冷笑一声,说道:“我说哥哥,咱能不能别这么虚伪,你既然想要权力,那咱们就各凭本事去争取,没有谁对不起谁,你别做出这副样子,我看了会恶心,如果你真是心无所求,你今天也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说完,推开挡路的亲兄弟,夏明轩毫不留恋的走了。   看着夏明轩远去的背影,夏明忻眼里闪过一丝狠唳的深沉,他知道,从他踏入这座城堡开始,一切都不可能再回到从前。   唯有破釜沉舟。   今天与秦子墨会面,本来夏明轩没打算透露这么多的,可谁都不是傻子,在没有得到真正利益的前提下,谁也不会平白无故帮忙,更何况两人当初的关系可不融洽,于是眼见着合作无法达成,他不得不把未证实的消息卖给了秦子墨。   可从秦子墨的反应中,夏明轩知道,这是一个天大的秘密。   这个秘密能要人命,所以回房的路上他特别的小心,他知道一定会有人来试探自己的,不管是试探什么,一定会有有心人,在离开城堡前,他要做的,就是不要露出知道秘密的马脚,可秘密这种东西,当你意识不到是秘密时,你反而能从容对待。   可当你意识到这是秘密后,这可就非常的考验演技了。   在应付完亲哥哥,上楼的时候,夏明轩又遇到了人,不过这人是个老熟人。   “你这是去找秦子墨了?他同意帮忙没有?”袁文柏与夏明轩是一对典型的塑料情朋友,所以被对方关注行踪也就可以理解了。   夏明轩拍开对方搭在肩上的手,不客气地问道:“怎么,你自家的事解决了?”   “没有。”也不介意被无情的拍开,听到问话,袁文柏有点闷闷不乐,不过还是跟夏明轩吐槽道:“我这几天给爷爷伏低作小,可算是有点成就,不过,我是真没想到,别看袁文静不声不响的,居然是条不叫的狗。”不叫的狗才更对咬人。   对于继承人还有备胎的事,没有人能高兴。   “你以为呢,就你觊觎那个位置,其他人都是傻子不成,以前只是你独占鳌头,所以这些人才选择了静待时机,看看,现在机会一来,可不就蹬鼻子上脸。”心情不顺的夏明轩指点着江山道,让你有空来看我的闲话,自己屁股下都是屎,还好意思说别人。   被夏明轩一顿怼,袁文柏也不高兴了。   “大家情况都一样,快别相互挤兑了,我这不是问问你秦子墨的路子好走不好走吗,我爷爷这两天对我的态度还算行,可我还是觉得不够保险,所以也想走走秦子墨的路子,只要能让曹明泽高看一眼,我就...”试探的话语意犹未尽。   想了想,夏明轩直接说道:“秦子墨并不傻,咱们之前是如何对他的,我们大家都心知肚明,不过,说实在话,他并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只要你能付得出代价,你懂的...”   袁文柏秒懂。   大家族的子弟有一点好,那就是够聪明,一点就通。   看着若有所思的袁文柏,夏明轩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心情不错的上楼去了,他不知道袁文柏今天找自己说的这一通是真关心自己,还是别有用心,不过他想过了,反正城堡里打算走秦子墨路子的人不算少,他何不把水搅浑,搅浑了他也就不突出,也就更安全了。   带着这样的心情,一直到回到房间都没有再遇到什么人。   本来,夏明轩还以为自己会遇到卡特琳娜,精神还一度紧绷,可最终,还是他想多了,也许,卡特琳娜并没有那么神通广大,他与秦子墨说的话不会传到对方的耳中。   带着这种自我安慰,夏明轩把自己扔到了床上。   与秦子墨面见的这一会功夫,实在是太考验心理承受能力,他有点累,得躺躺。   就在夏明轩精神放松下来之时,突然传来了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谁?”他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甚至,他的脑海里已经在想象外面站着的是不是就是卡特琳娜。   持续的敲门声传来,门外并没有应答声。   面对这样的情况,夏明轩更紧张了,不过,他想到了这里是黄金城堡,想到秦子墨答应保护自己安全的,处于对曹明泽人手的信任,他最终还是起身去开门了。   门外站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爸,你怎么来了?”门外是住在另一栋楼的夏父。   听到问话,夏父奇怪地看了一眼夏明轩,然后一边进门一边说道:“怎么,我就不能来看看我的好儿子?”语气是满满的不痛快,能痛快才有鬼了,本来看好的继承人,却在紧要关头出了大纰漏,这种狗血的戏码如果不是碍于曹明泽的面子,他早就解决了。   看到父亲阴沉的脸,夏明轩赶紧小心翼翼地回答道:“是儿子的错,父亲见谅。”   “知道就好。”   关门时,夏明轩看到了门外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顿时心中就是一惊,不过,幸好心中早就准备,哪怕就算是心惊,脸上的表情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看着对方,他甚至还能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说道:“公主殿下,这是打算出门?”   语气跟平时一样,只是瞳孔微缩,这是紧张的。   “这就出门了。”看着神色还算自然的夏明轩,卡特琳娜礼貌的点了点头,才带着侍女往楼下走去。   一个下楼,一个关门,所有的表情都阻断在了这一门之隔。   下到二楼,卡特琳娜看着早就等候在一旁的袁文柏说道:“今后,你把他盯紧点吧。”话语没头没尾,可袁文柏却认真地点了点头,可以看出,两人的身份有了改变。   自从那天见过夏明轩后,秦子墨清净的日子就再也没有了,每天他都能偶遇很多人,各自给出的价码简直就是五花八门,幸好秦子墨经历过古代的皇权社会,知道如此平衡这些关系,在其中找了几个看起来能力不错的主选择了双方合作。   这些合作中的人既有像夏明轩一样第一批来城堡的人,也有第二批进入黄金城堡的。   对于合作者,秦子墨只挑选有利于曹明泽的。   是的,是有利于曹明泽,反正他在这世界待的时间并不长久,他完全没有必要扶持自己的势力,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的好,至于夏明轩提供的消息,他在告诉过曹明泽后就不再管。   就这样,时间一晃而过。   在圆桌会议召开的前一天,经过各方面考察,各位大佬也选择出带去会议上的人选,如果不出意外,就是人就是他们各自家族的下一代家主。   毕竟世界资源令的事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资格知道。   人选决出,大家就跟随着曹明泽离开了黄金城堡,而会议的举办地确实如夏明轩之前猜测的那样,就在离不夜城不远的公海上,这座海叫做西尔海。   此次会议,曹明泽居然带上了秦子墨。   对此,秦子墨并不反对,待在黄金城堡的这段时间,他一直在猜想着曹明泽到底会在什么时候做出毁灭星球的事,所以一直担心着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对方就已经完全黑化,那系统下发的任务也就不能完成,完成不了任务,也就代表着任务的失败。   所以对于曹明泽的邀请,他是非常愿意的。   甚至,秦子墨有种预感,也许,这次圆桌会议就是引发曹明泽最终站在星球对立面的关键点,如此盛宴,他绝对不能错过。   站在不夜城的海边,看着停靠在海岸边的巨大豪华游轮,秦子墨忍不住在内心再次感叹了一句:有钱,真他妈好! 第51章 晋江独发   站在宽大的甲板上, 秦子墨看着一碧如洗的大海, 问道:“查出什么结果了?”   “不安好心的人果然很多啊。”曹明泽一边回话一边靠在栏杆上感叹,估计是为了让秦子墨更清楚地了解事实的真相, 他接着解释道:“主谋是索卡.戴蒙,他联络了一批人准备在今天的会议上干掉我, 看来,我当上这个圆桌会议的裁决者有很多人不满。”   索卡.戴蒙是卡特琳娜的父亲,难怪卡特琳娜的表现会如此的不一般。   侧头看了看笑得一脸温和的曹明泽, 秦子墨点头道:“你太年轻了。”年轻就代表着很多老一辈人的不服, 也就容易产生权力被推翻的可能。   “是吧。”才二十九岁的曹明泽点头认可。   “呵呵,我觉得,他们这是狗眼看人低。”经历过皇权更迭的秦子墨更明白什么叫做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成就跟年龄真没什么关系!   “这个世上, 自以为是的人很多,并不是年龄与资历就代表着一切, 而年龄也代表着守旧与苍老。”说到这,曹明泽侧头盯视着秦子墨的眼睛认真地叮嘱道:“子墨, 船上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刘宿是保护你的人,你记得不要远离他们,更不要乱跑。”   “你准备将计就计?”秦子墨问。   “总得师出有名不是, 顺便, 也能一网打尽。”曹明泽点点头,然后透露着自己的谋划,看来, 这是一盘更大的局,也不知道最终谁是螳螂,谁是黄雀。   见曹明泽已经有了万全的准备,秦子墨点了点头,不再指点江山。   游轮行使在一望无际的公海上,到处都是苍茫一片,而这座承载了无数大佬的游轮也特别的大,特别的豪华,上下总共有八层,上三层是豪华得犹如九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中三层是各种各样的玩乐场所,下两层是宴会大厅与美食的场所,层层划分分明,吃喝玩乐一应俱全。   这所游轮又大又豪,估计就算是玩上半年都不会有人寂寞。   曹明泽与各位大佬们云集游轮顶层会议室开会的时候,秦子墨与夏明轩他们也就彻底的解放了。   虽说他们也被带上了游轮,可他们并没有参与会议的资格,他们只有知情权,当然,能有知情权也就代表着在各自家族里的地位,除非他们死亡,每个家族里除了他们与家主外,将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知道世界资源令的存在。   因为这是圆桌会议的规矩。   每个人,每个家族都必须遵守,如若不然,背叛的家族将遭到三十六道世界资源令主的攻击,也就是其家族破灭之时。   对于这样的惩罚,没有人敢轻易去犯险。   而这一次的瓜分世界资源令,也有了新的面孔,旧的势力被淘汰,新的霸主将被选入,这对于老势力来说是灾难,可对于新加入的家族来说,这是飞黄腾达的机遇,一步领先将步步领先,这就是资本划分的残酷,在圆桌会议的规则下,与会成员按实力说话,也必须遵守圆桌的规则。   而规矩是大家共同商议出来的。   这一次的会议,被淘汰的家族有三家。   而这三家恰恰就是火烧不夜城的幕后主使,对于消失了的家族,在座的大佬们没有丝毫的同情,有的只是恨铁不成钢与可惜,至于可惜什么,那就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了,甚至,大家想得更多的是如何瓜分那三个家族的地盘与产业。   在利益的驱使下,人们就是这么的现实。   胜利者,高坐圆桌,失败者,将永远失去再次成为顶级世家的资本。   就在会议召开的同时,游轮的宴会大厅里,一场豪华的宴会也在安伯的安排下举行着,这艘游艇是曹明泽这个暗部之主的,于是为了欢迎三十六道世界资源令主的家族成员而特意举办了一场宴会,而参加宴会的也就是秦子墨他们这些跟随着大佬上船的人。   柔和的灯光下,欢声笑语间,觥筹交错着,这是一幅权势与资本的宴会,也是真正的上流社会。   音乐在轻响,珠宝在闪烁,人们也在欢聚一堂...   托着香醇的香槟,夏明轩走到秦子墨身边与其碰了碰杯,然后才特别真诚地感谢道:“谢谢少主让我得偿所愿。”没有带上姓氏,就代表着他把秦子墨当作自己的少主看待,虽然不是上下级关系,可在权力之下,夏明轩选择了附庸臣服。   其实,这也是绝大多数家族的选择。   滴水不成海,独木难成林。   任何势力的壮大都需要合作者,而为了谋求更大的利益,能力不如人的一些家族必定会选择抱团壮大,这才是权势真正的发展状态,所以对于夏明轩的选择,秦子墨是了然的。   “你父亲知道你的选择吗?”   “不知道,不过,我一定会成为夏家下一任家主的。”对于这一点,夏明轩还是很有信心的,特别是得到了秦子墨的支持,也就间接得到了曹明泽这个世界首富的支持,对于抱紧秦子墨大腿的事,他做得很熟练,因为这是必然。   “嗯,你会成为夏家下一任家主的。”   给出祝福后,秦子墨环首了一圈大厅里的众人,突然轻声说道:“对了,你近期有没有察觉到卡特琳娜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又或者说,你觉得这里,到底有多少是属于她的人。”透过杯中淡金色的酒水,他用下巴点了点头大厅里各自聚集的人群。   “卡特琳娜为人特别的谨慎小心,我没有再听到什么,也没有看出她有什么异常,不过...”说到这,夏明轩的话语突然消失在了咽喉里,眼睛盯视着前方。   察觉到夏明轩的异常,秦子墨跟着侧头看了过去。   然后就看到了正举着杯子高高兴兴走向他们的袁文柏。   借着低头喝酒的瞬间,夏明轩快速地说道:“他是卡特琳娜的人。”说完,刚好就听到了袁文柏那热情的声音:“秦少主,明轩,你们居然在这里,我们去那边玩玩怎么样?”边说还边指了指大厅的一角,那里正围着好多的人。   好像卡特琳娜也在其中。   看着热热闹闹的大厅一角,秦子墨眯了眯眼睛,说道:“行,我们也过去看看。”秦子墨都说行了,夏明轩肯定也不会反对,此时能汇聚在大厅里的人,或多或少都与秦子墨或者是曹明泽有关,所以并不会存在针锋相对的狗血场景。   秦子墨一动身,大厅里保护他的人员也随之而动。   就在秦子墨与大厅众人玩闹之时,真正的圆桌会议也开始了。   会议虽然叫做圆桌会议,可桌子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圆形,而是略微椭圆,曹明泽坐在了最中间的位置,也代表着世界暗部的首领,圆桌会议的决策者。   在曹明泽坐定后,其他九人也分别落座。   而这一坐也就刚好是十人,坐在曹明泽左手边的是卡索.戴蒙,他既是一国之领袖,也是圆桌会议中的一员,从身份上来说,那可是非常的贵重,可圆桌会议并不是拥有表面上的身份就能拥有的,座上十人,几乎每一位与会人员的手里或多或少都控制着一些国家。   他们有的人是明面上的首领,有些并不是,可不管是不是国家领导人,他们手上的资源并不少。   甚至,有些人手里握着的国家并不止一个,就拿曹明泽来说,他明面上是全球首富,可他不仅控制着多国的经济命脉,同时还是A国实际的掌权者,这样一来,他的身份比起卡索.戴蒙就只高不低,如果他愿意,分分钟能登基为王。   一个明面上的王者与无数个隐形王者坐在一起,还真不能说谁的话语权更重。   所以才有了暗部首领这么一个职位。   暗部首领是平衡所有关系的存在,同时也是话语权最重之人,要想成为暗部首领,可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这得经过两个步骤,一是经过上一代暗部首领的举荐,二就是被半数以上的世界资源令主认可,两个条件缺一不可,这才拥有了成为暗部首领的资格。   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资格,还有暗中的。   暗中的资格就是军权与金钱。   会议一开始,大家直接就奔着海洋资源而去,整个星球的海洋被分为了一百零八等份,每一等份都是按照同样的大小来划分,至于不同的等份里到底有多少资源,这可就全凭运气。   属于国土的海洋肯定不能被瓜分,不过为了方便分等份,公海与别国海域是被划分在一起的,开采时,自己避开别国领土就行,这也是为了公平划分资源。   毕竟,有些海域资源丰富可与别国领海交集,可有些海域资源稀缺却远离人烟,非常难以开采,这样统一划分,反而平衡了所有的资源。   资源丰富的,真正能开采的领域小了,资源稀缺的,能开采的领域反而大了。   这样一来,谁能笑到最后,全凭各自的眼力与运气。   反正每一海洋资源等份都按照竞拍的形式实行争夺,这份争夺不仅体现在金钱上,还体现在实力上,什么是实力,也就是隐形的军事、政治力量,金钱的获取必须依靠官方的渠道才能真正的平稳,这才是令主们真正的实力。   海洋并不属于私人的,那么竞拍出的金钱在扣除佣金后最终也会返还各位令主,这是一个公平的机会。   凭借实力夺取海洋资源,无人能指谛。   圆桌会议上的十位裁决者既是军事力量的平衡者,也是维护海洋和平之人,所以每一届的圆桌会议,他们将抽取每一份海洋资源竞拍价的百分之十作为佣金,这样一来,他们就不能再参与到海洋资源的竞争中,从而也就给予了其他三十六道令主真正获取财富的机会。   就曹明泽这样的全球首富,如果真要参与到竞争中,估计一半的海洋资源都能被其收入囊中,所以现在的海洋资源分配才算是真正的合理。   一方出钱竞拍资源,一方收取佣金维护平稳,双方共赢。   从圆桌会议成立以来,海洋资源就是这么划分了,而每一届参加与会的人员也能高高兴兴的达到最终的目的,哪怕就算是只竞拍到一块海洋资源,里面同样也有着无尽的财富,能参与到这场会议中来,才算是真正进入了顶级豪门。   “等等。”   就在大家热情高涨的准备参加争夺的饕餮盛宴时,会议室内,一道高亢的声音突然打破了这份热情。   曹明泽看着说话的卡索.戴蒙,脸上挂着的笑容还是一贯的温和,就像是没有看到对方喧宾夺主一样,见此,刚热闹起来的争夺场面也为之一静,然后三十六位令主也都看向了高高在上的圆桌,能坐在上面的人都是世界级的大佬。   比他们更高了一个层次。   此时,所有令主都隐讳地看着曹明泽与卡索.戴蒙,一些人的眼里带着隐约的热切,如果从资历上来说,上一任暗部首领离世后,最有可能接替的人选就是卡索,可事实上却恰恰相反,更加年轻,实力更加雄厚的曹明泽犹如一匹黑马登位了。   对于曹明泽成为此届的暗部首领不说是桌上的几人不服,就连他们这些没有话语权的令主也不太服。   一个原因是曹明泽太年轻,崛起得太迅速,资历上让人不服;二个原因则是曹明泽手段太极端,一直都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姿态,这让大家都有种唇亡齿寒之感,所以,此次卡索的发难,其实还是有很大一部人是知道的,毕竟,要想成为暗部之主,必须一半以上的令主支持才行。   而卡索的目的就是为了登位,想要登位,成为暗部之主的规矩就不能变。   可以这么说,现场这三十六位令主,起码此时已经有一半的人站在了卡索的船上,不然,对方也没有这样的底气跟曹明泽发难。   场面彻底安静了下来,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圆桌之上。   到了此时,曹明泽还是一副淡然的样子,仿若置身世外,看着这样的曹明泽,卡索当然不满意,于是直接发难道:“本来,在这个时刻,我是不应该发言的,可在确定海洋资源之前,我还是有点话想说,不然,我怕曾经的暗部首领死不瞑目。”这是暗示曹明泽的位置得来不正。   看来,卡索这是要用死人压活人。   到了此时,众位大佬的眼里都带上了一丝兴味,大家也非常想看看今天最终的胜利者花落谁家。   其实,谁能坐上最终的那个位置,不过是各凭本事,什么冠冕堂皇的话语都是借口,卡索说什么为了前一代暗部首领,不过是为了自己夺权之路铺一块遮羞布而已,对于他而已,要的不过是师出有名。   就如同古时候的造反一样,谁还不是扯张大旗为了天下百姓。   对于在座的各位令主而言,这样的技俩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毕竟,谁还不是大家族出身的。   到了此时,曹明泽就差被卡索指着鼻子骂了小人了,可他还是一副温和的样子,面对咄咄逼人的逼宫,他连看其他令主的兴趣都没有,而是一直盯视着卡索,眼里的意思好似在说:你继续,我听着。   这样的神情犹如一个高高在上的神袛,而卡索就是那个不自量力的跳梁小丑。   夺权其实很简单,再多的话语都是为了最终的目的而服务,大戏既然开场,那就没有半途而废的可能,于是几句冠冕堂皇的话一说完,也就到了真正的逼宫,如何逼宫,卡索怒而一拍桌子,三十六位令主起码站起来了二十位,可以看出,他这是花了大功夫的。   面对这些站起来的老老少少,曹明泽终于转移了目光施舍般地看着众人说道:“武力夺权?就凭他们?”   不是他看不起这些令主,说真的,如果真靠武力,他分分钟就能把这些人全部打趴下,所以才惊奇地问了那么一句,要知道,圆桌会议,除了与会的人员能进入这间会议室,所有人带来的保镖全都留在了外面,这也是为了保证大家人身安全的关键步骤。   可此时,一头狼与一群羊待在一起,谁安全,谁危险,还真不好说。   所以说,卡索是猴子请来的逗比吗?   如此想的人可不仅仅只有曹明泽一人,突然,三十六位令主席上突然传来了一道忍俊不禁的喷笑声,瞬间就给紧张的气氛带来了轻松,喷笑的是夏明轩的父亲,夏父其实是曹明泽的铁杆拥趸,所以在第一时间就响应了曹明泽的讥讽。   这一讽刺,一笑,站在卡索一方的某些人顿时就是老脸一红,太难堪了。   “嘭。”   一道大力的拍击声,面沉如水的卡索愤愤地拍桌而起,“曹明泽,你不要太嚣张了。”   “嚣张?”曹明泽笑脸一收,“最开始咄咄逼人的不是你,你好意思说我嚣张,真要嚣张,你现在就该满地找牙了,哪里还轮得到你指着我鼻子说道。”说到这,曹明泽更不满意了,他看向卡索的目光充满了寒芒,在这一刻,他恢复了真正的自我。   看着终于变了脸的曹明泽,卡索反而松了一口气,然后笑着说道:“姓曹的,谁跟你武力夺权,你想得太简单了。”   面对不再装的卡索,曹明泽往椅背上一靠,面无表情道:“哦,既然不是武力夺权,那你想怎么样,还是说,你已经把武器藏进了这间会议室。”说到这,他冷笑一声,“就算你有武器又如何,对于真正的高手来说,抢来的武器更趁手。”   闻言,刚刚站队的那些令主面上就闪过一丝惊惶,甚至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看着自己人的不安,卡索干脆再次拍了拍手,只听嘭一声响,巨大的圆桌居然从中间裂开成了两半,然后里面瞬间崩出来了好几个大汉,每人手上都拿着一把最先进的微冲,面对如此意外的场景,会议室内的众人几乎都懵逼了。   被枪指着的曹明泽到了此时才转头看着右手边的一人。   那是一位头花都花白了的五十岁老者,如果光从面相上看,他一点都不像一位有权有钱之人,更像是一个为了日子而奔波的老农,因为对方那黑黄的脸上满满都是深深的褶子,每一个褶子都述说着生活的苦难与艰辛,甚至,对方连腰好似也被压弯了似的。   可就是这么一个其貌不扬的人居然算得上圆桌会议的第三把手。   “为什么?”   曹明泽看着对方淡淡地问道,他与这个老人非常的熟悉,可以说,在上一代暗部首领过世后,对方是最先支持他登位的人,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得以在最快的时间内获得三十六位令主半数的支持,从而顺利登上了暗部首领的位置。   可就是这么支持者,却率先背叛了自己,他想问一句为什么。   面对曹明泽的疑问,老人起身拍了拍已经起了褶子的衣服,满脸愁苦地说道:“我看上了卡特琳娜。”没有敷衍,也没有隐瞒,就是很直白的话语,也是最简单的理由。   英雄难过美人关,他思/春了。   人之常情,听到这个理由,曹明泽理解的点了点头,如果换作是秦子墨,他觉得自己也是做昏君的料,所以他没有的理由与资格指责对方追求自己的人生。   “交出暗主令,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卡索适时地彰显着自己的存在,仿若现在已经胜利了一样。   “你想要暗主令?”曹明泽目光暗沉地问道。   暗主令就是代表着世界暗部之主身份的令牌,也是决定世界资源令起不起作用的关键,圆桌会议后,如果资源令上没有暗主令的印章,那就是一块废令,所以,要想证明暗部之主的身份,暗主令才是关键,当初,要不是曹明泽早一步得到了暗主令,卡索也不会等到今天才发难。   因为唯有今天这样的场合暗主令才会现身。   “交出暗主令!”   不用卡索再说什么,那些刚刚出现在会议室里的大汉们把手里的武器再次逼近曹明泽,这才是真正的逼宫。   “你还是交出来吧,我保证你还能活。”‘老农’也帮腔道。   “哈哈哈,就凭你们?”   一阵张狂的大笑声骤然在宽大的会议室里响起,然后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曹明泽就已经死死地抓住了卡索的脖子,“知道吗?反派永远死于话多。” 第52章 晋江独发   感受着捏紧脖子的力量, 瞬间落入曹明泽手中的卡索震惊了,他瞪着快要撕裂般的双眼, 眼里有着太多的不可置信,他无法想象曹明泽是如何逃脱枪械指头的危机。   看着震惊无比的卡索,曹明泽笑了, 笑得肆意且张扬,“你是不是不知道形势如何倒转的?”   “开枪,快开枪!”   在卡索还没有回答之前, 卡索的老女婿杰克立刻果断的下达了射杀的命令,曹明泽不是普通之人,既然背叛了对方, 那么他就绝对不会再让对方有反败的机会,能成为圆桌会议三把手的人物, 眼光绝对是敏锐的, 所以哪怕牺牲卡索, 杰克也要在第一时间就弄死曹明泽。   因为只有他才明白,曹明泽就是一个疯子。   地地道道的疯子。   “嘭。”   收回大长腿,曹明泽看都不看一眼被自己一脚就踢到墙上贴着的杰克,而是低头看着卡索温和地说道:“你现在明白你为什么败了吗?”他的眼里没有得意, 有的只是算无遗漏, 仿佛眼前这一切本来就是他的局,一个瓮中捉鳖的局。   将计就计,形势大逆转。   眼前的场景不仅是卡索无法接受,就连三十六位令主也是满脸的惊疑, 大家先是看了看神态自若的曹明泽,再看了看那几个手拿微冲的大汉,具都恍然大悟。   都没有傻子,所以大家也都明白了当前情况。   “不好意思,良禽择木而栖,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其中一个一看就是队长的大汉耸了耸肩说道。   这个世界上,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很多关系都可以转变,更别说,卡索最开始的计划就被曹明泽知悉,所以大汉们的背叛也早就开始,关键人物背叛,输赢也就注定,能眼睁睁看着卡索一群人跳坑的,也就曹明泽这个腹黑的家伙。   在这一瞬间,会议室里所有人的思想都发生了转变。   就在众人心思攒动之时,大汉们的枪口也发生了倒转,他们此时对准的是属于卡索一方的人,面对这既意外又理所应当的一幕,人群中最先反应过来的就是夏父,他们这一方反败为胜?不管胜没胜,看着有利的局势,他立刻与几个绝对忠于曹明泽的人走到了曹明泽的一方。   此时不站队,还等到何时。   这是一场权力的大清洗,看着明显就是入了局的卡索,众位令主只能为其感叹一声,有造反的胆,却没有成事的命,真是太悲催。   然后,众人根本就不用谁提醒,开始了新一轮的站队。   在生死面前,没用过不去的坎,之前还坚定站在卡索这一方的盟友,在见到卡索的逼宫失败后,立刻厚着脸皮跟在夏父他们的身后也转投了曹明泽,就连袁文柏的爷爷也是一脸的自然,好似之前选择站在曹明泽对立面的人不是他一样。   转眼之间,卡索身后就变得空荡荡,而他也心凄然,一首凉凉唱心间。   对于这样的结果,会议室里的众人都是一脸的理所当然。   因为这本就很正常。   三十六位令主不仅仅是与会人员,也是世界上顶级的三十六家族,这样的家族每一家几乎都是庞然大物般的存在,如果是清理一家、两家,估计不会引起太大的反弹,可要是一次性清理半数以上的家族,得了,今年的海洋资源分配就得提前结束。   甚至就连圆桌会议也得分崩离析。   所以说,令主们在这样的情况下再次选择暗部之主,只能说是圆桌会议上的常态。   毕竟,人无完人,不是每一位暗部之主都能折服所有的令主,所以选择与被选择也就成了常态,这种再次选择算不上背叛,所以众位令主也就能在此时光明正大地重新站队。   看着重新选择的队伍,卡索恨得双眼通红,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能成功了,谁能想到,跟了他二十多年的人手居然能背叛了自己,这一刻,他深刻地感觉到了刚刚曹明泽被杰克背叛时的心情,那是刻骨铭心的恨。   因为有多信任此时就有多仇恨。   看着已经成了孤家寡人的卡索,曹明泽反而放开了对方的脖子,说道:“从即日起,我以暗部之主的身份剥夺你圆桌会议议员的身份。”说完,接过夏父递来的手巾仔细擦了擦手,他特别不喜欢接触别人的肌肤,所以每次接触后就会擦一擦手。   这个习惯只要是他的心腹都懂。   擦着手,曹明泽突然一顿,然后笑了起来,他想起来了,好像每次只有接触到秦子墨时,他才不会产生反感的心理,原来,上天早就为他做出了选择。   看着曹明泽脸上的笑容,刚刚还垂头丧气的卡索后退几步,突然大笑起来,等众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他身上时,他才看着看着众人说道:“你们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吗?”作为一个敢在圆桌会议上干掉暗部之主的人,怎么可能真的就只准备了这一手。   “如果你说的是暗藏在游轮上的炸弹,不好意思,我早就派人拆卸了。”   看着一脸疯狂的卡索,曹明泽毫不留情地戳破了对方的妄想。   闻言,卡索脸上的神情由疯狂到停顿不过就是一个瞬间,在微妙的气氛下,过了好几分钟,他才看着曹明泽木然地说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今天要对你发难,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计谋?”唯有这样才能解释曹明泽为什么能提前布局。   “是。”曹明泽很大方的承认。   “你怎么知道的?”说到这,卡索突然神情一变,醒悟道:“是不是卡特琳娜告诉你的?”除了他的心腹,要说知道他全部布局的就唯有一直都很信任的卡特琳娜,因为那是他的女儿,因为双方是天生的利益共同体,所以他根本就没有防备过卡特琳娜。   听到卡索的质问,曹明泽并没有回答,而是保持着胜利者的高姿态。   他要的就是人性的怀疑,所以何必去澄清。   “我就说,女人靠不住,你偏不信,还说什么卡特琳娜的心性是最像你的,如果不是女子,你早就把她当作即位之人,要我说,早点把她嫁给我相夫教子,你的江山反而会更稳一点。”一道苍老的声音幽幽地在室内响起,闻声,众人看向了墙角,卡索的老女婿杰克终于从曹明泽的那一脚之下清醒了过来。   到此,曹明泽也认可的点了点头。   虽然卡特琳娜并不是有心背叛,可消息确实是从她那里泄露出来的,于是他赞同了杰克的话。   “我不信,卡特琳娜是不可能会背叛我的。”根本就不相信的卡索神情疯狂地摇着头,他是真的没法接受这个事实,要知道,他们这一环又一环的计策中,卡特琳娜也是出了大力的,对于卡索来说,他宁可相信事情出了意外,也不相信野心勃勃的女儿背叛了自己。   “呵呵...”   曹明泽只送给了对方几句呵呵,反正这种事他是不可能帮卡特琳娜澄清的,如果有可能,他简直是恨不得让他们自己内斗为好。   不脏手,不脏嘴,多好。   面对曹明泽呵呵的讽刺,卡索气得双手直哆嗦,最终,在见到大势已去后,干脆闭上了双眼,他实在是不想看到曹明泽那张脸,所以选择了眼不见为净,就这样,卡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了精气神,可见夺权的失败对于他的打击到底有多大。   成王败寇,是一步,也是天堑。   是生,也是死!   也是,卡索跟站队的三十六令主可不一样,他这是夺权,失败后,不仅代表着他失去了圆桌会议上的席位,也代表着他家族就此衰败下去。   好一点的结局,也许还可以由家族重新挑选人员接替他议会上的位置,要是运气差一点,曹明泽狠心一点,那么他家族别说是回归圆桌会议,说不定连现有的国土也会失去。   如果一想,卡索才后怕起来,然后浑身泄了劲。   就在众人都以为夺权事件就这么结束时,真正背叛曹明泽的杰克突然吐出一口被曹明泽踢伤内腑而吐出的鲜血,说道:“暗部之主果然才智过人,我早就知道你不好对付,果然,就算是卡索费尽了心力还是被你不费吹灰之力就破解,不愧是杀了上一代暗部首领的人。”   这是第一次大家很明确的知道,上一届的暗部首领死在了曹明泽的手里。   其实对于权力的竞争,大家都知道是如何的血腥,每一代的暗部之主都不是寿终正寝而亡,毕竟,那个位置的权力实在是太诱惑人心,所以,怎么死都能理解。   不过,理解归理解,却并没有人证实暗部之主真正死因,这也算是公知的秘密。   可今天,第一次有人很明确地说明,上一届暗部之主是被人杀死的。   也由此解开了曹明泽夺权路上的血腥。   听着杰克那明褒暗贬的话语,曹明泽可不是吃素的,也直接怼道:“过奖,过奖,这还不多得感谢你老的扶持。”上一代暗部之主是一个非常强势的人,在其当权期间,圆桌会议上其他九人的发言权几乎名存实亡,所以早就心生怨恨的杰克才能在几年前与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曹明泽合作。   最终,曹明泽夺取了暗部之主的位置,而老头也成为了圆桌会议上的第三把手。   这中间不过是等价的利益交换,所以别说得好像自己多无辜似的,听曹明泽这么一说,杰克想了想,也点头认可,是的,权力嘛,不就是这么回事,所以,说也别说得谁好似欠了欠。   既然不欠,那就各凭本事。   “是我说错话了,见谅。”杰克勇于承认自己的不足,然后扭曲着脸上的褶子对曹明泽说道:“成王败寇,怨不得谁,我之所以现在发言,是想说,胜负还未分,为了以防万一,我在卡索之后又留了后手。”   一辈子都谨慎的人,果然在最后一刻给了曹明泽会心一击。   本来已经绝望的卡索在听到杰克的话语后,顿时睁开了绝望的眼,看着还是一脸忠厚的老头,再看着神情严肃的曹明泽,卡索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连滚带爬的滚到了杰克的身后,此时,杰克可是他唯一翻盘的可能了。   因为他们俩可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   夺权失败,曹明泽可以原谅所有的人,却唯独不可能原谅他们俩。   因为一个是夺权之人,一个是背叛之人,他们俩都得死。   而此时的曹明泽在听到杰克的话语后,神情确实没有了之前的轻松,别看杰克一直都是一副其貌不扬的老头样,可对方确实心机深沉。   甚至可以说,杰克的段位比卡索高多了,如若不然,他也不会至今查不到对方真正的弱点。   对于杰克的实力,曾经合作过的曹明泽是最清楚的,要不然,当初两人也不能合伙干掉了前代势力滔天的暗部之主,对于彼此,双方都挺忌惮,因为他们都看不透彼此,看不透也就一直维持着友好的塑料情关系。   可今天,平衡被打破了,他们到了最终决斗的时刻。   其实要说曹明泽不知道杰克背叛了自己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卡索的手下既然能藏在圆桌之内,这就说明一定是杰克的手笔,因为游轮的最初的安保就掌握在杰克的手中,所以策反了卡索手下的曹明泽对于卡索的这个神秘合作者肯定是心知肚明。   不过,为了把圆桌会议上不定的因素一网打尽,曹明泽选择了将计就计。   他能查出卡索在游轮上的暗中手段,却一直都没有查出杰克有什么异动,对于这一点,曹明泽一直在暗中小心提防着,可千防万防总有遗漏之处,所以在听到杰克的话后,曹明泽一直挂在脸上的笑意消失了,因为他至今都不知道杰克有什么异动或者手段。   这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   杰克并没有卖多久的关子,既然都鱼死网破了,那么该摆出来的后手也应该摆出。   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杰克走到了会议室的门边,开门。   开门就说明杰克所说的后手在门外,在游轮之上,见此,不仅是曹明泽的面色不太好看,就连三十六位令主的脸色也凝重了起来,虽然大家都带足了保镖,虽然游轮经历过了众人一遍又一遍的检查,可在自身安危的担心下,大家还是心神不宁。   这次的圆桌会议,不仅仅是他们这些大佬们参加了,大佬们还带上了各自最出色的孩子。   等于说,前后两代最杰出的家族继承人都在这艘游轮上了,如果游轮真的要出事,那绝对就是天塌地陷的大事,所以此时不仅是曹明泽紧盯着大门看,就连三十六位令主的目光也都集中在那里,会议室的气氛顿时变得无比的凝重。   经过半个小时的努力,会议室的大门终于被杰克打开了,然后一行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众人的眼里。   门外,打头的是一个美丽的女人,这个女人年轻成熟,也带着异于年龄的沉稳。   她是卡特琳娜.戴蒙!   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卡特琳娜身上时,曹明泽的目光却紧紧地盯视着对方的身后,同时,他也明白了,杰克所说的后手并不是卡特琳娜,而是此时他眼里的那个人。   虽然他并不知道卡特琳娜为什么会与对方走在了一起,可并不妨碍他盯视着那个不该出现在此处的人。   嗜血的目光暗藏着凛然的杀机。   卡特琳娜进门后并没有看一眼战败了的卡索,也没有看忠厚老实的杰克,甚至,她的眼里除了挺拔的曹明泽,好似就没有看到任何人,这是一种狂妄,又或者是一种来自女人的自信。   男人帅气沉稳,女人娇俏美丽,四目相对间,各自眼里的意义都不明。   一分钟后,卡特琳娜对着曹明泽行了一个一丝不苟的贵族礼,才浅笑一声,说道:“曹先生,我们做一个交易吧。”语气很笃定的样子。   见此,曹明泽的眼睛一眯,虎眼变成了狐狸眼,“子墨在哪?”   既然他能策反卡索的人,那么他被同样的计策反噬也就在情理之中,看着一脸自信的卡特琳娜,再看着卡特琳娜身后那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曹明泽知道,他小心保护的秦子墨一定落入了对方的手里,不然,卡特琳娜也不能笃定的提出交易。   只要是熟悉曹明泽的人都知道,他这人根本就没有什么亲情可言。   因为他从小也没有享受过什么亲情,所以亲情淡薄,就算是用其生母做要挟,估计他都能做到面不改色,可秦子墨不同,是他自己找来的感情,这是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如果是之前,人们还以为曹明泽没有软肋,可在有了秦子墨后,秦子墨就成了曹明泽现成的把柄。   这是软肋被要挟了。   见此,众人脑海里忍不住浮现出秦子墨那张绝世的容颜,顿时心中就充满了怜惜,同时,看向卡特琳娜的目光也带上了淡淡的谴责,果然,最毒不过妇人心,唯有女人才能如此对待比自己更美的人,真是狠心。   就在众人神色晦暗之时,卡特琳娜也回答着曹明泽的问话:“曹先生请放心,秦少主此时很安全。”此时安全只代表着此时。   “你想要什么?”曹明泽懒得与对方掰扯,直奔主题。   “我说我想要暗主令,可以吗,曹先生?”   这个时候可是考验秦子墨在曹明泽心目中地位的时候,不仅是卡特琳娜死死地盯视着曹明泽,就连其他的人的目光也都转到了曹明泽身上,江山与美人,孰轻孰重,就在这一瞬间。   “呵呵,野心不小。”曹明泽讽刺道。   “曹先生过奖了,”卡特琳娜把对方的讽刺当作赞美,由此也可见,虽然她只是一个女人,可她的野心并不小。   看着表面从容,实则紧张的女人,曹明泽点了点头,说道:“我要亲眼看到子墨。”   “行,曹先生,请随我来。”说到这,卡特琳娜这才把目光转移到了在场之人的脸上,看着神色不明的三十六位令主,她直接邀请道:“各位,我相信,大家也一定很关心自家的孩子,要不,都请随我一起出去看看,大家也好安心不是。”   还别说,这个女人既然能抓住秦子墨要挟曹明泽,那就绝对能干得出一网打尽的事。   于是,圆桌会议算是彻底进行不下去了,大家跟随在卡特琳娜的身后来到了游轮的顶层,也就是游轮最大的观景台。   刚一上到顶层,曹明泽脸上的神色就变得异常的难看。   “子墨。”   看着冲出去的身影,卡特琳娜阻止了手下之人的阻拦,她非常享受曹明泽的变脸,在整条游轮都被自己控制的情况下,她不觉得曹明泽还有翻盘的可能,只要秦子墨还在自己的手中,她觉得自己就能稳赢,没想到这个曹明泽居然还是个情种。   在这一刻,卡特琳娜看着被绑在高高桅杆上的秦子墨,眼里带着恨意与志在必得。   胜利,好像就要唾手可得。   想到这,卡特琳娜侧头看了看跟随在自己身后的老父亲与杰克,脸上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都把自己当作交易的筹码,她就要像世人证明,谁说女子不如男。   游轮上的桅杆并不是真正的桅杆,只是装饰作用的,可就算如此,这也是最高的位置。   站在桅杆之下,曹明泽看着被绑在上面的秦子墨,说道:“子墨,别害怕,我在这。”声音很柔和,就像害怕吓到秦子墨一样。   低头看着下方的曹明泽,秦子墨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恍惚中,他好似看到了魏明缙。   可声音却清晰地提醒着他,这个人是曹明泽,是他第二个世界里的任务目标,看着担心自己的曹明泽,他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我不害怕。”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死着死着,也就习惯了。   “嗯,等我。”曹明泽承诺道。   “好。”   秦子墨还是笑,可眼里却参杂了湿润,他不知道这丝湿润是为了曹明泽还是为了那个再也见不到的人。   快穿的命运何其相似,为什么他每次都要遇到被救的情形,在这一刻,秦子墨是不想欠曹明泽的,因为他无法偿还这样的情感,也不想欠下因果。   有魏明缙一人就够了。   看着蓝天,秦子墨相信只要没了自己这个掣肘,凭曹明泽的底蕴,对方一定不会输的,所以,他在内心郑重地说了句对不起。   对不起你的情义。 第53章 晋江独发   没有人知道秦子墨到底下了什么样的决心, 可此时,曹明泽在安慰完秦子墨后, 就转身看着卡特琳娜说道:“想要暗主令,也不是不可以,不过, 我有个要求...”   他的目光移到了卡特琳娜的身后,那里,才有一个他痛恨无比的背叛者。   而这个背叛者跟杰克还不一样, 杰克只是他的合作同盟者,同盟者随时可以选择新的同盟,不仅是杰克可以如此, 就连他自己也可以随时更换同盟,双方算不得真正的背叛, 因为他们的关系建立在共同的利益上, 属于塑料情谊。   可卡特琳娜身后的人不同, 那个人一直都是他最信任的人。   “为什么?”   就跟他之前问杰克一样,他也想问一问这个背叛之人背叛自己的真正原因。   听到问话,一直站在卡特琳娜身后的人终于上前了一步,然后看着曹明泽恭敬地说道:“对不起, 家主, 我只能说,我姓爱德华,伊诺.爱德华。”这是一个与杰克一模一样一样的姓氏。   看着长相完全不同的两人,曹明泽点了点头, 明白了对方背叛的原因。   “忠伯,我最后叫你一次忠伯,我们曾经经历过无数的风雨,我一直以为,你我主仆能携手到老,可最终,这只是我的奢望。”说完这句话,他顿时也就明白了,既然忠伯叫伊诺.爱德华,那么他想要从卡特琳娜手上要人的可能性也没有了。   报仇也就只能另寻他法。   看着曹明泽没有什么表情的脸,忠伯心中也是一阵阵的发涩,他其实也以为能跟曹明泽主仆到老,可没想到,权力!终究还是让他们两人分道扬镳。   再也没有了‘君臣相宜’的佳话。   “先生,就是这个卑鄙无耻、忘恩负义的老狗背叛了我们,要不是他,我们也不会轻易被抓,这条老狗太可恨了,船上所有的侍者都是他的人。”说到这,被捆绑在地的刘宿忍不住再次质问道:“忠伯,难道我们这二十多年的感情就是假的吗?”说这话的时候,他眼里的神色又心痛又愤怒。   刘宿他们是真的很生气。   因为他们这些曹家的安保人员从来都没有想过忠伯能背叛大家,如果大家不是风雨同舟共患难了二十多年,如果不是这份兄弟般的情谊信任,他们怎么也不会对其安排的侍者如此的放心,甚至也不可能让忠伯主持整艘游轮的安全,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所以说,因为信任,一步错,步步则错。   看着被捆绑了一地的手下,要说曹明泽不恨那肯定是不可能的,这一次的跟头他栽大发了。   可看着义愤填膺的手下,他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于是说道:“是我对不起大家,是我有眼无珠,既然忠伯姓爱德华,那么就无所谓什么背叛,是我眼瞎,二十年来都没有看出对方的真面目,才让大家受此磨难,是我对不起你们,是我害了你们。”   “家主,你没有错,错的是爱德华那个老狗,我们才是眼瞎,跟他称兄道弟十几年,居然不知道这是个披着人皮的豺狼,家主,是我们对不起你,我们失职了。”耿直的艾登第一个为曹明泽正名,哪怕他此时正被捆得结结实实。   “先生,谁能想到这条老狗居然能隐藏二十多年,错不在你。”刘宿也随之而上。   “是啊,当年我们就不应该救这条老狗,让他忘恩负义,我们相信老天会收他的,他一定不得好死,背主的奴才都不得好死。”   “呸,不得好死,狗奴才!”   ......   听着刘宿他们一句又一句的老狗,忠伯脸上的肌肉快速的跳动了起来,眼神也变得晦涩黑沉。   谁怕谁!   刘宿他们反正也没有被堵嘴,所以骂得那叫一个肆无忌惮,顿时,忠伯的老底就在这一阵阵呵骂声中被揭了开来。   原来,二十几年前,那个时候的曹明泽还小,可再小也是曹家的人,由于老曹家主的养蛊教育,从小表现不错的他就拥有了一点属于自己的势力,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救了被人围攻快死的忠伯,忠伯感念救命之恩,就一直以仆人自居,为的就是报恩。   可没想到,这恩报到现在,居然是恩将仇报。   所以了解事实真相的刘宿等人哪里看得过去,既然撕破了脸皮,那就直接让对方没脸。   跟随曹明泽上船的安保人员是真的不少,起码有五、六百人,可人再多,也架不住船上的侍者多,谁也没有想过,这些拿着曹家钱的侍者居然都是忠伯的人,五百对两千,有心算无心,哪怕他们武力值比侍者们高,可在忠伯这个老鼠屎的祸害下,曹明泽的人也全都栽了。   “闭嘴。”   在一阵阵不讲究的斥骂声中,忠伯再好的养气功夫也都破功。   随着忠伯的震怒,站立在一旁的侍者们也行动了,每一个安保被几枪托下去,不是吐血的吐血,就是牙掉的牙掉,刚刚还响彻游轮顶部的斥骂声也暂时停了下来。   见此,忠伯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既然都选择了背叛,也就没有必要再做什么表面功夫。   对了,忠伯此时也不能再被叫做忠伯。   他叫伊诺.爱德华,属于顶级世家爱德华家族的子弟,是真正的豪门之子。   就在曹明泽一方怒瞪伊诺.爱德华的时候,跟来的三十六位令主的脸色也黑沉得快要滴水,因为,这被绑了一地的人不仅仅只有曹明泽的人,还有他们带来的保镖,甚至,就连自家的孩子也是失去了自由的。   也就是说,除了伊诺.爱德华与卡特琳娜的人还站着,船上所有人的势力此时都控制在了他们俩的手里,包括杰克.爱德华与卡索.戴蒙的人。   “忠伯,你这是个什么意思?”   夏父看着好似昏迷过去的夏明轩,忍不住红着眼睛责问道,他们家族在世界排名上还是有点位置的,所以并不担心伊诺.爱德华此时真的能痛下杀手,否则,面对无数家族的反扑,不管是爱德华家族,还是戴蒙家族估计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毕竟,伊诺.爱德华他们只是为了夺权,不是为了杀人。   所以,不管最终谁能成为暗部之主,为了海洋资源的利益,三十六位令主都必须安然无恙。   这个道理在场的所有人都懂,面对责问,伊诺.爱德华只能看着夏父无奈地说道:“老夏,你别紧张,明轩没什么事,他就是有点太死心眼,所以我的人只能请他暂时安静安静。”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夏明轩能那么坚定的忠诚于秦子墨,在他绑秦子墨的时候,率先反抗他的人就是夏明轩,甚至是为了秦子墨差点被他的人打死,要不是他叫得快,那小子绝对没命了,能在此时还能留下一条命可以说是福大命大。   “你所谓的安静就是把人敲晕?”   咬着后槽牙,夏父蹦出这么一个句,然后就跑向了夏明轩,见此,不管是伊诺.爱德华,还是卡特琳娜都没有出声阻止。   看着这默许的行为,早就心急如焚的其他大佬们也各自奔向了自己的孩子。   别说什么泰山崩于面前而面不改色,也别说什么大佬就应该笑看樯橹灰飞烟灭,大佬们再冷血,可出事的人是他们最为看重的孩子,为了家族的延续,他们此时还真做不到镇定自若,因为这些孩子以后可是他们家族的下一任家主。   不管是出于情感,还是出于责任,三十六位令主都奔向了各自生死未卜的孩子。   终于,正面对峙的人变成了曹明泽,伊诺.爱德华,卡特琳娜.戴蒙;杰克.爱德华,卡索.戴蒙。   两方对峙,三方势力。   “曹先生,只要你能交出暗令,我保证你的生命一定无忧。”至于自由,这就没有人能保证了,曹明泽可不是一般的人,谁都知道,如果任其自由,那么对方一定会反扑,为了世界的安静,也为了天下的太平,夺权的一方都非常清楚的知道,一定不能放走曹明泽。   听到卡特琳娜的话,曹明泽突然笑了一下,说道:“公主能做主?”   这话说得可就有点诛心了。   现在,只要是明眼人就能看出,父女不合,兄弟不合,不合也就各自结成了新的同盟关系。   很明显,杰克与卡索是老同盟,卡特琳娜与伊诺.爱德华是新的同盟,本来,卡特琳娜与卡索是父女,他们应该是天然的同盟,可看形势,卡特琳娜明显不这么想的,她想自己做主,同理,杰克与伊诺虽然也是出自同一个家族,可在权力的面前,伊诺.爱德华并不想单纯的为家族卖命。   大家都想把权力把握在自己的手上,也就有了各自不同的同盟。   同盟与同盟也分强弱,而此时,明显是卡特琳娜与伊诺.爱德华这一对同盟更势大。   听着曹明泽明晃晃的挑拨,最为熟悉他的伊诺.爱德华上前一步,真诚地说道:“卡特琳娜公主的意思就是我们的意思,曹先生你放心,只要你交出暗令,我们都能保证你的生命。”不管他们内部如何,可此时,肯定要把最重要的东西拿到手上。   闻言,卡索与杰克也各自退后一步,把主要场地留给了伊诺.爱德华与卡特琳娜。   反正最后不管谁得利,利益最终都属于家族。   “行,要暗令也可以,但是,对他们你们有什么安排?”说完,曹明泽指了指自己的手下,甚至还指了指桅杆上的秦子墨,其实,对于他自己的生命,他可以说是真的很无所谓,可他不能拿秦子墨的生命来冒险,也得给忠心耿耿的手下一个交代。   “先生,别管我们。”   “别管我们,先生,杀了那老狗。”   “杀了他,杀了他!”   ......   听到曹明泽的话,刘宿等人感动得差点就热泪盈眶,然后看向背叛者伊诺.爱德华的目光更为凶狠。   “曹先生你放心,你与秦少主情深,我们绝对是不会分开你们的,至于其他人...”说到这,伊诺.爱德华看向了一直在骂骂咧咧自己为老狗的刘宿等人,眼里的阴沉很沉了。   可以看出,如果不是为了暗令,他早就下令杀了刘宿等人。   看着面色不善的伊诺.爱德华,曹明泽干脆说道:“让我留下来也行,不过,我有个要求,你们得放他们走,毕竟,他们只是安保人员,我既然不能再给他们富贵,那么就得还他们自由。”几百条人命,他不忍心这些人陪葬,同时,也只有这些人走后,他才能腾出手折腾。   听到这话,伊诺.爱德华与卡特琳娜都皱起了眉头。   “怎么,不同意?”   虽然曹明泽是阶下囚,可他此时的气势却还如同高高在上的全球首富。   见此,伊诺.爱德华他们这一方的所有人又共同皱了一下眉,他们皱眉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曹明泽的态度,而是对方的要求。   按照他们原本的计划,别说是曹明泽不能走,就连刘宿他们也得留下,只不过,一方是留下活人,一方是留下性命,这样的打算也是有原因的,要知道,刘宿他们这些安保,年长的跟随了曹明泽差不多二十年,年少的起码也跟随了七八年,这么多年下来,只要不是像忠伯这种人,那对曹明泽绝对是忠诚的。   这么多忠诚于曹明泽的人真要是被放走,绝对能给他们带来天大的麻烦。   毕竟,就算没有了曹明泽,可这些熟悉与掌控着曹明泽产业的人一定能撑起那片江山,这样一来,他们可就有了无数个‘曹明泽’敌手。   面对这些忠诚之人的反扑,伊诺.爱德华不说是焦头烂额,起码也会烦不胜烦。   所以,从俘虏了刘宿等人开始,伊诺.爱德华他们就没有打算再让这几百人活着离开,反正游轮此时在公海上,死个几百人根本就不在话下,只要手段做得好,这么大的海还塞不下几百具尸体不成。   可此时,这种早就计划好的计划却被打破了。   面对曹明泽的要求,卡索是个暴脾气,见到毫无阶下囚意识的曹明泽,他抢过一旁一位侍者的枪支,直接对准了刘宿,然后盯着曹明泽说道:“曹,我不想跟你废话,我数三声,如果再不交出暗令,我就把他杀了。”这绝对是赤/裸/裸的威胁。   面对威胁,曹明泽反而不跟伊诺.爱德华掰扯了,而是侧头看着刘宿说道:“放心去吧,黄泉路上会有人与你相伴。”没有安慰,也没有歉意,就这么一句。   爱杀不杀,随便。   看着这样的曹明泽,卡索是真的傻眼了,他知道曹明泽与众不同,可没想到对方居然会如此的与众不同,这刚刚还在为手下求情,可转眼就能心平气和地吩咐对方去死,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太恐怖了,这样的人,难道还有人会忠诚于他。   不,绝对会有忠诚之人。   面对几百双毫无畏惧的眼睛,卡索骑虎难下了,这些人要是真杀了,担心自身安危的曹明泽绝对能鱼死网破,可要是不杀,他的面子又下不来,左右思考间,卡索脸上的颜色也在不停的变换,甚至,他有心把枪支对准桅杆上的秦子墨,可他又不敢。   在暗令还没有到手前,他真不敢彻底的激怒曹明泽。   因为真没有人知道暗令在哪。   暗令才是他们此行的关键,只要能拿到暗令,他们才能成为暗部之主,而全球的资源也就近在眼前。   看着有恃无恐的曹明泽,再看着骑虎难下的卡索,伊诺.爱德华他们几人的脸色变得非常的不好看,跟在曹明泽身边二十多年,自从见证了曹明泽一步一步的成长,伊诺.爱德华就明白了,曹明泽是个软硬不吃的主,别看他们此时抓住了秦子墨,可秦子墨只能绑住对方的腿,却绑不住他的嘴。   最终,拗不过曹明泽的坚持,经过商量,卡特琳娜等人也只能选择退一步海阔天空。   “曹先生,要让我们放了他们也可以,不过,我们也有要求。”卡特琳娜郑重地说道。   “说。”曹明泽也不磨叽。   看着干脆的曹明泽,卡特琳娜也直接说道:“我们只能提供几艘没有动力的船只,再配上足够的食物与水,然后让他们走,至于能走多远,什么时候安全着陆,这就不在我们的考虑范围之内,我们这样做,也请你体谅,如果不同意,那就当我没说。”   “行。”曹明泽没有讨价还价,很爽快地答应了。   “先生,我们不走,我们要跟你一起。”刘宿他们一边被推搡着下船一边回头抗议道。   “就是,家主,生死我们都会跟着你一起,我们不走。”   “不走,不走...”   ......   “都给我闭嘴,快滚,从今以后,大家互不相欠。”曹明泽对着手下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顿时就把刘宿与艾登他们感性的话语全部都噎在了咽喉之间,不上不下,想吐又不知道怎么吐,一时之间硬是憋得满脸都变得通红。   家主脾气一怪起来是真的特别怪,他们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就这样,在一片深寒的目光中,刘宿与艾登他们这些安保人员被分别放在了几艘快艇上。   当快艇离开游轮时,他们被绑住的手脚都没有被解开。   “我操/你大爷的伊诺.爱德华,你一定不得好死,给爷等着,爷还会回来的...”行动不自由,嘴巴还是自由的,顿时,几艘快艇上同时响起了各种各样咒骂伊诺.爱德华的声音。   见到刘宿他们安全后,曹明泽与桅杆上的秦子墨终于松了一口气。   不用欠因果了。   “我们呢?”   就在卡特琳娜他们准备再次向曹明泽追问暗令下落的时候,三十六位令主也发言了,眼前的场景明显就是夺权害命,他们这些人还留在这里干什么,等着被宰吗!   听到问话,伊诺.爱德华与卡特琳娜对视了一眼,由伊诺.爱德华对大家解释道:“各位别心急,等我们拿到暗主令后就接着召开圆桌会议,大家放心,该有的利益一分都不会少你们,我做主,这一届的佣金我们只收取百分之八,其中两成算是惊扰到大家的诚意。”   两成佣金,看起来是个二,可这个二可不是一般的二,也许这个二是普通家族奋斗一生的成果。   就在三十六位令主议论纷纷之时,见不得伊诺.爱德华他们顺利的曹明泽又发言了,“啧啧,这开口就让利百分之二,你确定你能做得了这个主,呵呵...,圆桌会议可是有十位议员的,你能代表其他七人发言不成,少了两成的利,谁少拿!”   抛下一个炸/弹,曹明泽就跑到了桅杆下指挥伊诺.爱德华的人把秦子墨从桅杆上放下来。   只留下一个烂摊子给伊诺.爱德华他们。   看着成为阶下囚的曹明泽到现在还在作妖,伊诺.爱德华与卡特琳娜他们真的是恨得咬牙切齿,一个个在心中暗暗发誓,只要暗令到手,看他们怎么收拾曹明泽这个家伙,到时候,可就是落地的凤凰不如鸡,踩死他!   可恨归恨,当前的事还是要解决的。   伊诺.爱德华咬咬牙,跟卡特琳娜对视了一眼,同时,他们也从各自的眼里看出: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为了暗主之位,舍了。   最终,还是由伊诺.爱德华对众人表态道:“只要支持我成为暗主,我们这一方只取一分利,议员的利润没有变动,所有损失都有我方来承担。”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内心是在滴血的,少两分的利,这得多少的利益,想想就心痛得不行。   对于伊诺.爱德华与卡特琳娜的决定,卡索与杰克并没有发言。   主要是,他们此时已经丧失了发言权。   不管谁当暗主,听见自身的利益并不会受损失后,七位议员也聚拢商量了一下,最终派出一位代表/表态道:“暗主之争我们不参与,最终,暗令在谁手中我们就支持谁。”这是选择中立了。   也是,中立才能稳赢。   见此,伊诺.爱德华与卡特琳娜同时也松了一口气,中立就中立,总比对立的强,在解决好七位议员后,他们把视线转到了三十六位令主的身上。   如果没有这些令主,那么圆桌会议就将名存实亡,所以令主能否赞同让利两成的方案,也关系着他们能不能当上暗主的关键。   “我们也中立。”代表令主们发言的是袁文柏的爷爷。   而夏父最终选择了沉默,三十六位令主虽然不是铁板一块,可在大势所趋之下,单独几人也不可能逆天而行,再说了,虽然他个人支持曹明泽,可最终还是要以家族为重,所以他选择了沉默,不仅是他,就连另几位曹明泽真正的铁杆也沉默了。   自此,伊诺.爱德华他们解决了与令主、议员的矛盾,现在只等暗令到手,暗主也就易主了。   面对各种虎视耽耽的目光,曹明泽抱着刚刚从桅杆上解救下来的秦子墨,低头柔声问道:“子墨,怕吗?”   “不怕!”秦子墨是真不怕。   “嗯,信我。”   “好。”   安抚完秦子墨,曹明泽才抬头看着伊诺.爱德华说道:“暗主令在一层。”   一层并不是负层,而是游轮的第一层,也是主厅层,之前的宴会就是在第一层举行的,而秦子墨也是在那里出的事。 第54章 晋江独发   听曹明泽这么一说, 伊诺.爱德华与卡特琳娜迅速对视了一眼,各自从彼此的眼里都看到了兴奋。   暗令的下落终于暴露了。   只要暗令到手, 滔天的权力也就到手了,想想暗中掌握着别人的命运,就让人暗爽不已。   “既然暗令在第一层, 那麻烦曹先生带我们去取取。”都不是省油的灯,在没有得到暗令前,谁也不会撒手到手的把柄, 于是,在第一时间,秦子墨就再次落入了伊诺.爱德华他们的手中。   看着被挟持的秦子墨, 曹明泽眼里的寒光更重了。   被冰冷的目光盯视着,伊诺.爱德华忍不住轻微地抖了抖手, 说道:“曹先生, 你我主仆相处二十来年, 你的为人我懂,我的为人你也懂,说句放肆的话,如果秦少主不在我的手上, 我不安心, 所以请你放心,只要拿到暗令,我一定信守承诺放了秦少主。”   说完,抓住秦子墨手臂的手还加重了力道, 可以看出,他比杰克.爱德华还要谨慎。   而谨慎也是爱德华家族的特点。   是特点也是缺点。   由于太过于谨小慎微,爱德华家族在世界排名上甚至还不如夏明轩的家族,如果之前杰克不是与曹明泽同盟合作,根本就当不了圆桌会议的三把手。   不过,此时伊诺.爱德华的谨慎却为他赢得了钳制曹明泽的机会。   伊诺舒心了,曹明泽就不高兴了,他看着搭在秦子墨手臂上的那只爪子,恨不得直接剁了,不过他也知道伊诺.爱德华的为人,所以忍了忍,才妥协地说道:“行,我带你们去,不过,得走慢一点,墨墨被你们绑了半天,血脉应该是不太通。”说这话的时候,他看向秦子墨的眼里带着无言的歉意。   “曹先生真是体贴入微。”闻言,卡特琳娜忍不住刺了一句。   不过,曹明泽与秦子墨都选择了漠视,好汉不吃眼前亏,懒得跟这个女人计较。   “别担心我,我走慢点就行。”   秦子墨此时的体质跟刚出病房时肯定千差万别,就算是被绑在桅杆上一两个小时,可并不影响他走路,不过在听到曹明泽这么一说,顿时就心神领会了。   看来,这第一层一定还有秘密。说不定是曹明泽翻盘的关键,想到不用死,秦子墨的内心也活泛了起来。   好死不如赖活,眼看就要取得曹明泽全部的信任,眼看着就要完成这个世界的任务,谁甘心去死,所以聪明的人在听到隐讳的暗示后,立刻就顺势而言。   两人的默契伊诺.爱德华他们并不懂,不过,他们一直很小心就是了。   留下足够看守各位大佬保镖的侍者人员,一群人都跟在曹明泽的身后往游轮的第一层而去,就连三十六位令主也带着孩子们与七议员跟在了身后,这不仅是卡特琳娜他们这一方的要求,也是大佬们本身的意愿,大家都想看到夺权的最终结果。   秦子墨走得不快也不慢,很符合一个因长久捆绑而影响行走的人。   见此,不时回头观望的曹明泽眼里带着隐藏的赞赏与愉悦,不愧是自己看上的人,这聪明劲与灵犀感果然与众不同。   一人带路,一群跟随。   浩浩荡荡的,如果不是知道这是一场挟持的戏码,还以为是哪个少主在骚包的耀武扬威。   此时,曹明泽一边带路也一边在沉思着,游轮的第一层他确实是准备得有后手的,说实在话,今天这一场逼宫在他这二十多年的生命里并不算是最危机的,可此次也确实与往次不同,以前,他并没有软肋,所以也就能随意冲锋。   可今天则不同,他有了秦子墨。   秦子墨是他心底最柔软的一块,也是他的肋骨。   在确定要珍惜秦子墨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对方会成为敌人要挟自己的把柄,可他还是想把这个长相绝世的男人放在心尖尖上宠,所以,在明知故犯的情况下,他哪里可能会没有后手,而这个后手除了他自己知道,也就只有刘宿知道。   看来,这步棋走对了。   从游轮的顶楼到第一层,经过半个小时的缓慢行走,再远的路也都走完了。   而在这行走之中,忠于曹明泽的几位令主也在有心之下走到了队伍的最前面,甚至离秦子墨是最近的,虽然他们并不知道曹明泽在第一层有什么安排,可从对曹明泽的了解就能知道,对方绝对不会坐以待毙,如果真能轻易妥协,那就不是那个全球首富。   更不会是被世人所忌惮的疯子。所以第一层一定有秘密,而这个秘密甚至有可能能保命,又或者是能要命,如此一想,夏父等人就又靠近了秦子墨几分,要说哪里最安全,当然是唯有秦子墨的身边,因为秦子墨是曹明泽最在乎的人。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夏明轩等人,秦子墨的眼里也带上了一丝笑意。   这个世上,聪明人还是多。   就在这煎熬的时间里,半个小时后,他们这一行人都来到了一楼的宴会大厅。   宴会大厅还如曾经热闹时一样,柔和璀璨的灯光流淌在整个大厅,轻缓的音乐拂动着人心,香醇的美酒诱惑着男人与女人,一切都那么美好,唯一与宴会不同的是没有一个人,可随着人们的再次回归,宴会大厅终于焕发了新的生机。   看着奢华的场景,人们觉得好似什么都没有改变,可事实上,却是什么都改变了。   “曹先生,暗令在哪?”   走了这一路,伊诺.爱德华等人的耐心也全部告罄,离成功越近,人就会不自觉的越紧张,而人越紧张也就越容易急躁。   站在宴会大厅,曹明泽终于停下了前进的脚步,然后回头看着秦子墨,眼里带着意义不明的深沉。   里面有喜欢,有高兴,有担心,有心疼,还有从来没有说出口的情意...   看来,宴会大厅就是最终的主场了,到此,很有眼力劲的人群开始后退,而持枪的侍者们也扩大了包围圈,所有人都知道,胜负应该就在这里决断,而这里,应该也是最危险的地方,因为不管是伊诺.爱德华,还是曹明泽,可都不是吃素的。   瞬间,人们就像是感觉到了未知的危险一样,让出主战场,同时,精美绝伦的大厅里气氛也变得压抑起来。   “暗令在哪?”   盯视着曹明泽,伊诺.爱德华不再隐藏眼里的野心。   感受着手臂上的力量,秦子墨轻轻蹙了一下眉,很痛,可他并不打算说出来,因为他不想影响曹明泽的行事。   可他不想影响曹明泽,难道时刻留意着他的曹明泽就没有留意到他的状态吗,见此,曹明泽看向伊诺.爱德华的眼光就如同在看一个死人,他放在心尖尖上宠的人居然让人在眼皮子底下欺负了,他恨不得把冒犯之人大卸八块。可看着伊诺.爱德华等人眼里的疯狂,曹明泽最终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走到一根柱子旁弯下了身子。   见此,伊诺.爱德华等人神色顿时就变得紧张了起来,甚至,伊诺.爱德华把秦子墨微微往身前推了一点,用以挡在自己的身前,虽然他有把握曹明泽会看在秦子墨的份上不会发疯,可对于疯子来说,谁能知道他的思维会不会跟正常人一样。   对于自己被挡箭,秦子墨并不在乎。   他相信,既然曹明泽没有在最开始的时候抛弃自己,那就绝无可能在此时扔下自己不管。   看着谨慎过了头的伊诺.爱德华等人,不仅是秦子墨眼里带上了一丝不屑,就连三十六令主与七大议员看向他们的目光也变得晦涩不明。   有的时候,谨慎是一种美德,可谨慎过了头就是缺少霸主的魄力,在这一刻,众人并不看好伊诺.爱德华他们的夺权,哪怕曹明泽此时看起来正处于弱势,可他一人的气势甚至压过了胜券在握的伊诺.爱德华等人,这就是个人的魅力。   嘭,一声轻响,也不知道曹明泽具体扒拉了哪,随着响声,宴会大厅最中间的那盏璀璨而巨大的水晶灯居然缓缓地降了下来。   降下来了!   见此,伊诺.爱德华也是吃了好大的一惊。   这艘游轮他非常的熟悉,因为平时就是他在养护,在知道曹明泽把这一届的圆桌会议安排在此时,他就把整艘游轮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每一寸的空间他都检查过,甚至就连每间房里的灯盏与马桶都没有放过,可就算是这样,他也没有在这盏水晶灯里检查出什么。   看着正在缓缓降落的灯盏,伊诺.爱德华内心的波动非常的大,自认为很了解曹明泽的他难道失算了吗?难道说,暗令真就藏在这盏灯里不成?   面对失之交臂的暗令,没有人知道此时他的内心是如何的震动。   反正秦子墨感觉到身后之人呼吸都沉重了几分,看来是气得不轻。   就在大家都盯着水晶灯时,灯终于降到了地上,到了这个时候,曹明泽才悠闲地走到水晶灯前,再次扒拉了几下,只听一声轻响,水晶灯里最大的灯体居然缓缓地裂开了,然后露出了里面一块闪着黑光的暗沉令牌,令牌巴掌大小,上面雕刻着一些神秘的纹路。   这就是暗主之令。   只一眼,不管是见过暗令,还是没有见过暗令的人,都清楚的知道,这就是世界暗部之主的象征,暗令!   看着神秘的暗令,伊诺.爱德华等人的呼吸全都粗重了起来,半响,曾经的忠伯才暗哑着声音说道:“把暗令扔过来。”   可在他说话的同时,同样的话语也出现了另外的三重奏。   闻言,刚刚发声的伊诺.爱德华,卡特琳娜,卡索,杰克互相对视了一眼,每个人的眼里都带着赤/裸/裸的野心。   对视几秒,高下立现,最终,卡索与杰克强忍着不甘后退了一步,这是明知实力不够,所以让出了竞争权,最后只留下对峙的伊诺.爱德华与卡特琳娜,他们俩既是同盟者,也是竞争者,在这一刻,一股暗流在两人间穿行,双方的眼里都带着对权力的渴望。   到了此时,曹明泽与秦子墨反而看起了戏。   能用一块暗令离间伊诺.爱德华他们之间并不牢固的塑料同盟之情,何乐而不为。   男人与女人的目光都充满了针锋相对的激情,好几分钟后,还是卡特琳娜最先反应了过来,只见她闭了闭眼,再次睁眼时,眼里只剩下一片清明。   见此,秦子墨与曹明泽都在内心遗憾地叹了一口气。   没戏看了! 第55章 晋江独发   没戏看就轮到自己演戏了。   看着最后的胜利者, 曹明泽懒得再说什么,而是直接把暗令扔了出去, 看暗令的落点正是伊诺.爱德华前面一点的位置。   随着暗令在空中飞舞,所有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到了上面。   在这一刻,整间大厅里的呼吸声好似都沉重了那么一分, 因为,暗令代表着无上的权力,这可是比一国的权力高多了, 暗部之主管理着全球的海洋资源,全球可是有着好几百个国家的,这么多的国家, 只要为了公海的资源就必须参与到圆桌会议中来。   由此也就可以看出,暗部之主的权力到底有多大。   而暗令则代表着暗部之主的身份, 这是一个只认令不认人的规则。   闪着微光的暗令呈抛物线在空中飞舞着, 所有人的目光也跟随着闪烁, 一些城府低弱者,在这一刻,脸上露出了贪婪、渴望与向往;而心机深沉者,哪怕是再心动, 可面上的神色也跟平时没有两样, 在这一刻,比的是稳重。   “叮!”   一声清脆的鸣响,暗令终于掉到了伊诺.爱德华身前几步远的地方。   到此,算是尘埃落定了。   大家都是聪明人, 此刻并没有上演乱糟糟的疯抢,毕竟,周边那一圈拿枪的侍者并不是摆设,再说了,抢到又能如何,有命用吗!   利弊谁都会衡量,所以暗令最终还是平稳地落入了伊诺.爱德华的手中。   到了此时,众人的目光又再次集中在了曹明泽的身上,对方真就心甘情愿让出至尊的位置,真就甘愿被囚/禁自由?   夺权真就这么结束了!   当然还没有结束,为了取信于人,曹明泽爽快地交出了暗令,那么就该轮到伊诺.爱德华一方信守承诺了。   “放人!”   没有人能听出曹明泽语气里的急切,可众人却在密切地注视着下一步事态的发展。   在曹明泽的催促下,伊诺.爱德华还算守信地放开了秦子墨,就在众人都以为秦子墨能这样走到曹明泽的身边时,意外发生了,他被卡特琳娜用匕首逼停在了原地,见此,所有人的心都是一沉,这样的事可不在意料中,没有人知道这是卡特琳娜的临时起意,还是他们一方的早有预谋。   顿时,大家看着伊诺.爱德华的神色就不对了。   既然暗令在对方的手里,对方暂时就拥有了暗主的身份,一位暗主,不管他是狠唳,还是残暴,只要能信守承诺那就还有可取之处,可要是平衡势力的领导者屁股都不能信守承诺,那这样的人就没有人敢为其效命,因为不可信。   甚至还会担心,这样的盟友随时都有可能在你后背捅一刀。   “你们说话不算话?”   就在气氛沉寂到顶点时,曹明泽说话了,同时,他的眼里也泛起了惊天的血浪,那是无尽尸山血海里成就的气势,甚至,他的气势也在节节高升,可以看出,他正处于爆发的边缘,“放人。”再次的低吼,宣誓着他的耐心。   “不放。”卡特琳娜干脆利落的拒绝。   闻言,拿着暗令的伊诺.爱德华也不可置信地看着卡特琳娜,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曹明泽的性格,所以他赶紧出言阻止道:“卡特琳娜,先放人,我们说好的。”他很明白,要想坐稳暗主的位置,就必须信守承诺,否则如何能服人。   “既然暗主的位置是你的了,那我也该拥有属于我的权力。”回视着伊诺.爱德华,卡特琳娜也发出了一道幽幽的话语。   见此,伊诺.爱德华沉默了。   顿时,大厅里的气氛再次恢复到了死寂,死一般的沉寂。   看来,再次劫持秦子墨是卡特琳娜个人的意思,那这件事就更有意思了,她想要什么?   就在众人暗自猜想时,卡特琳娜环视了一圈在场的众人,最终,视线停留在了曹明泽的脸上,笑了,肆无忌惮大笑,笑后,才转身伸出纤纤玉手抚摸向了秦子墨的脸庞,眼里带着深深的迷恋,可这种迷恋却不是迷恋秦子墨这个人,而是迷恋他那张脸。   见此,差点冒出无数鸡皮疙瘩的秦子墨赶紧伸手拍开了对方的爪子,眼里尽是恶心与嫌弃。   面对秦子墨的不配合,卡特琳娜的眼里顿时就翻滚起了黑沉。   突然,她一手揪住秦子墨的衣领,一手把匕首横架在秦子墨的脖子上,冷笑一声说道:“一个男人,要这么好看的脸干什么?勾搭男人,还是女人?”在这一刻,这个女人卸下了所有的伪装,露出了本来的面目,原来,所有的端庄得体都是伪装。   “呵,自己长得丑,还怪别人长得好,要点脸么!”   秦子墨可不受威胁,有什么话,他想说就说,根本就没有什么顾忌,因为生死在他的眼里根本就不算什么。   也许是丑字刺激了某人,又或者是‘要脸’二字戳痛了人心,被骂的卡特琳娜瞬间变了脸,然后这个女人就把手上的匕首移到了秦子墨的脸上,“秦少主,我希望你一会还能这么嘴硬。”说完,手上就要使力,看样子是想毁了秦子墨这张绝色的脸。   “你敢!”   一声怒吼,曹明泽的身影以肉眼难见的速度迅速接近。   “叭。”   一道尖锐的机械声在宽大的大厅里响起,枪响了,是卡特琳娜带来的人,也就是说,此时是卡特琳娜说了算,看着以身犯险的曹明泽,秦子墨突然侧头怒吼了一声:“曹明泽,你给我站住。”随着这道怒吼,一道肉眼可见的淡红丝线也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然后,淡红迅速变成了殷红。   看着秦子墨脸上流下来的鲜血,除了卡特琳娜满意,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这可是全世界独一份的美,这样的美人居然有人舍得伤害,在这一刻,所有人盯视着卡特琳娜的眼里都冒着火光,而在秦子墨刚刚的那一吼之下,曹明泽的身形也顿在了原地。   此时,他的眼睛已经变得血红一片。   他费尽了那么多的心力,居然还是让秦子墨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受伤了,受伤也就代表着自己的无能。   当曹明泽停下脚步后,好几支枪还对准着他,卡特琳娜的人没有一个人敢放松,主要是不敢放松,就在刚刚,曹明泽骤然爆发的速度实在是把他们惊住了,要不是枪快过人体的速度,说不定现在身首异处的可就轮到了卡特琳娜。   卡特琳娜死死地盯视着曹明辰,再看看被控制在手里的秦子墨。   脸扭曲了。   幸好,幸好没有放走秦子墨,就曹明泽这爆发出的实力,如果没有钳制的手段,说不定对方能翻盘,在这一刻,就连伊诺.爱德华也觉得卡特琳娜下了一步好棋,秦子墨不能就这么交给曹明泽,于是,几人一对视,各自也就明白了内心的意思。   曹明泽不能留,如此枭雄一样的人物,还是死了才能让人安心。   所以,这个人必须死!   隐讳的暗意在四人间流淌,也就是这在一瞬间,曹明泽的生死就被他们决定了。   别看秦子墨被卡特琳娜控制在手里,可他并没有放松对伊诺.爱德华等人的注视,在看清楚几人神色时,他也明白自己到底给曹明泽带来了什么样的麻烦,他到底还是桎梏了对方。   察觉到这一点,秦子墨笑了。   绝色的容颜绝色的笑容,甚至脸上的滴滴殷红更让他带上了异样的美感。   此时秦子墨的美是绝色的,也是惊人了,不仅耀花了曹明泽的眼,也迷惑住了在场的所有人,除了卡特琳娜这个女人外,大家都沉浸在了秦子墨的笑容里,可秦子墨笑得越美,卡特琳娜内心的恨意就越深沉,如果不是对方,她哪里用得着与伊诺.爱德华这头狼合作。   如果是父亲得到了暗主之位,那她的权力也将随之而高升。   她终于知道自己失败在了哪,那就是出了秦子墨这个异数,这才让他们戴蒙家族的谋算付之东流,所以她恨,恨意滔天,哪怕秦子墨的美超于了男女界限,可在一个嫉妒女人的面前,再绝色也感动不了对方,甚至,卡特琳娜只想毁了秦子墨的脸。   “你笑得很难看知道吗?”   特琳娜手里的匕首又接近了秦子墨的脸庞,看来,这是不毁了这张脸就不罢休,随着动作,卡特琳娜的声音再次响彻在大厅里,“我就想看看,如果没有了这张脸,人们的视线是不是还会集中在你身上,曹先生是不是还那么在乎你。”   疯子,这是一个比曹明泽还要疯狂的女人。   而且这个疯子更让人害怕,曹明泽再疯,也是在讲理的的范围内疯,哪怕理是歪理,可起码还是一个披着道德规范的疯子,卡特琳娜则完全不一样,这人是随心所欲的疯,这份疯完全不讲理,这样的人,实在不是一个能当同盟的人。   面对卡特琳娜的疯劲,不仅是中立方皱眉,就连他们己方也头痛。   真的没有人知道卡特琳娜发起疯来居然是这个样子。   “卡特琳娜.戴蒙,我曹明泽在此发誓,你如若伤秦子墨一分,我必百倍让你偿还,秦子墨若出事,我必让你整个家族陪葬。”或许是看出了卡特琳娜的疯狂,又或许是为了听秦子墨的话,曹明泽红着眼,站在原地一字一顿地说出了这番话。   话语很平静,可透着无尽的血腥。   听到曹明泽的威胁,卡特琳娜的手有那么一瞬间的停顿,她知道,曹明泽是一个言出必行之人。   可对于一个将死之人,她还会在意吗?   肯定是不会了,顿时,卡特琳娜的眼里闪着最残忍的光芒,她想毁掉眼前这个绝色的男人,毁掉他,毁掉这个世上就不会再有什么绝色不绝色,她也不会再被拿来与此人比较,在这一刻,卡特琳娜的内心充满了异样的兴奋与满足。   她想成为世上最完美的女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比不过她!   可秦子墨会让对方如意吗,那必须是不能的,在察觉到卡特琳娜的心思后,他早就做出了决定,所以在匕首刺过来之时,他顺势用力一抵,瞬间,一道殷红的鲜血喷射了出去。   “不要!”   一道恐慌的呼喊,曹明泽完全不顾危险跑了过来,在一脚踢开愣住的卡特琳娜后,堪堪抱住了缓缓倒下的秦子墨。   “子墨,子墨...”   手忙脚乱间,曹明泽用手死死地捂住了秦子墨正在喷血的脖子,然后怒吼道:“医生,医生,快叫医生。”汗水随着从来都没有滑落过的泪水流淌下了曹明泽的脸庞,他脸上的从容、不在乎早就消失了,有的只是一片惊慌失措。   静,大厅里很静。   除了沉重的呼吸声,就再也没有了任何的声音。   仿若这几百人都只是摆设而已。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秦子墨会选择死亡,其实凭曹明泽的手段,最多受点折磨就能得到自由,所有人都相信,曹明泽一定还有后手,一个能干掉上一代暗部之主的人,不可能才这么点能耐,就算是被一时的制肘,只要底蕴还在,那就一定能翻盘。   除了夺权者,早就见识过曹明泽厉害的与会人员都知道这个道理。   可明明还未到真正的绝境,秦子墨却选择了绝路,这太不对了,所以众人唯有沉默,就连被踢得连吐了好几口鲜血的卡特琳娜都惊呆了,她是想折辱秦子墨,可并不想要对方的命,跟性命比起来,她更喜欢把绝色的秦子墨踩在脚底,这才是折磨人的最高境界。   可秦子墨死了!   他选择了死亡,这在一刻,卡特琳娜恐惧与迷茫了。   他们再也没有了能制肘曹明泽的筹码,那么权力还将属于他们吗?   “子墨,子墨,你坚持住,医生马上就来了。”曹明泽一边按着秦子墨快速跳动的脖子一边安慰道,此时的他看起来很狼狈,满脸满身的鲜血,都是秦子墨的,而这些血也刺痛了他的眼,惊慌中,他的眼里也带着从没出现过的恐惧。   这是付出情感后才知道的害怕。   他怕痛失所爱。   “子墨,坚持,你坚持住,医生马上就来了。”随着安慰,曹明泽转头再次怒吼道:“忠伯,医生,给我叫医生!”此时的他犹如一匹孤狼,是那么的嗜血。   回应他的唯有寂静与沉默。   没有医生,伊诺.爱德华他们也不会派出医生,所以,曹明泽知道了,没有人能救他的子墨。   手轻轻地颤抖起来,那热乎乎的液体烫伤了他的手,也烫伤了他的心。   “子墨,子墨...”一声声,都代表着他最深层的爱意,曹明泽很后悔,后悔没有早一点遇到秦子墨,没有早一点把对方宠上天,没有早一点让对方知道自己的情意。   瞳孔在慢慢涣散的秦子墨在曹明泽这一声声的挽留中终于有了短暂的清醒。   他认真地盯视着曹明泽的面孔,不是记忆中的那一张,可这张脸上同样带着无尽的情意与痛苦,在这一刻,两张脸是相通的,都是舍不得,也不舍得,看到这,他露出一个笑容,轻轻解释道:“我不想欠下因果,我相信,没有我,你一定能夺回属于你的东西。”   闻言,曹明泽的身型一僵,然后低头死死地盯视着秦子墨,恶狠狠地说道:“秦子墨,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狠心吗?   或许吧!   秦子墨释然的一笑,透过曹明泽,他好像看见了魏明缙正站在一旁对自己招手,“墨墨,过来,我来接你了。”随着话语,一只白皙而带着细茧的手掌伸到了面前,看着对方脸上那宠溺的笑容,秦子墨缓缓露出一个愉悦的笑容。   真好,又再次见到你了。   “说,你看的到底是哪个野男人!”秦子墨的目光实在是太过于直白,顿时就让曹明泽的内心痛苦酸涩不已,他一直都知道秦子墨的心里有个男人,而他也一直在查找这个男人,可不管如何查找,他都没有查到,可此时,他明白了。   原来他一直在寻找的人根本就不存在于这个世上。   而他也永远无法争赢这个不存在的人,因为活人永远争不过死人,最重要一点,他现在也不需要争了,因为秦子墨选择与那个男人共赴黄泉。   “对不起。”   弥留之际,秦子墨终于紧紧抓住了曹明泽的手,他无法付出同等的感情,所以唯有对不起。   “子墨,你太狠心了。”随着话语,曹明泽把头埋入了秦子墨的脖子,深深、而贪婪地呼吸着属于秦子墨的气息,要不了多久,他就再次变成孤家寡人了,一滴泪滑入了秦子墨的脖子,那是属于曹明泽的情,这滴滚烫的泪也震撼了秦子墨。   “对不起,曹明泽。”   唯有对不起才对得起曹明泽付出的情感。   “子墨,你知道吗,我恨你,非常非常的恨,子墨,秦子墨,你得多狠心才看不到我的情,今生,我们不复相见,来生,也亦不相识,我不想再动心,动心太累,也太苦,我宁可孤孤单单一人,也不想再受这锥心的痛。”一字一顿,曹明泽绝望地说着诀别之言。   秦子墨:......   他真的无言以对,爱情并不是你付出就有回报的,他的爱也埋葬在了一个古代的世界里,他的情,无法在接受别人,唯有对不起对谁都公平。   “啊!”   就在秦子墨想闭眼的时候,突然,他的脑海里冒出一道震耳欲聋的尖叫,瞬间把将死的秦子墨震醒了,清醒过来的他顿时就明白了那道声音是谁发出来的。   “宿主,你怎么死了!”系统那冰冷的声音却透着万分着急。   “作死了呗。”   这是系统除了下发任务第一次在无关的情况下发出声音,秦子墨忍不住逗弄了对方一下。   系统:......   过了几秒钟,系统那毫无起伏的声音再次响起:“你知道吗,曹明泽就是魏明缙。”扔完一个雷,系统就选择了自闭,太气系统了,它为了宿主与魏明缙奔波劳碌,宿主咋就不能争气一点,哼,简直就是气死系统了,系统再也不管了。   什么!曹明泽就是魏明缙!   被系统这个雷炸得头昏眼花的秦子墨努力睁开即将闭上的眼睛想要看清楚曹明泽的脸,可一切都是徒劳的,“明缙,魏明缙!”自以为很大的声音,其实非常非常小,小到唯有把脸埋在秦子墨脖子里的曹明泽勉强听见,可有什么用,在叫完这句话后,什么都没有解释的秦子墨真正闭上了眼睛。   魏明缙!   在这一刻,曹明泽深深地记住了这个名字。   “轰隆隆!”   一道惊天动地的炸响,豪华的游轮在爆炸声中缓缓沉没,几千人在炸裂的船上慌不择路地奔跑着,抢到顶层停机坪的直升飞机,没油;抢到救生圈,没气;抢到救生艇,漏水;绝境!在这一刻,船上所有的人都绝望了,他们遥望着不远处的游艇,眼里是止不住的后悔。   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就干掉曹明泽那个魔鬼。   轰隆,轰隆,接连不断的轰鸣声在公海上响起,豪华游轮也加速了下沉的速度。   “先生,回房休息吧。”   刘宿看着紧紧抱着秦子墨遗体的曹明泽,硬着头皮建议道。   就在不久前,他们利用时间差潜游到了被炸游轮的底部,开启了机关,而那个时候也刚好是秦子墨咽气之时,在伊诺.爱德华等人惊诧的目光中,曹明泽与秦子墨掉入了裂开的大洞里,从而被刘宿他们从海底救到了现在这条游艇上。   而新游艇早就跟随在游轮的身后,这才是曹明泽真正的后手。   在曹明泽掉入海里时,夏父还算是有眼力劲,抓着夏明轩就跟着跳了进来,随之也被救到了游艇上,有这等眼力的当然不止夏父一个,有魄力的跟着跳了海,没有的则永远留在了游轮上,然后伴随着伊诺.爱德华等人消失在了茫茫的大海里。   看着渐渐沉没的游轮,曹明泽摸着秦子墨那苍白的脸说道:“看,子墨,我帮你报仇了,你放心,伤害过你的,我一定要他们生生世世都不得翻身。”   就这一句话,不可一世的爱德华家族与戴蒙家族在随后的岁月里灰飞烟灭。   甚至,就连戴蒙的国家也易了主。   新的圆桌会议在半年后重新召开,暗部之主还是曹明泽,三十六位令主换了十几个新的面孔,甚至就连圆桌议员也换了部分的人员,这一次,随着曹明泽的再次上位,资源令上不再需要暗令加持,因为曾经的暗令也随着消失的游轮永远消失了。   哪怕没有暗令,曹明泽也是公认的暗部之主。   秦子墨逝世后,曹明泽并没有选择追随,他用最纯的紫水晶为秦子墨造了一副棺椁,一副如同房子一样高大的棺椁,然后把秦子墨的遗体存放进了棺椁里的棺材里,棺椁被他放在了城堡后花园的石榴树下,每年五月花开时,那一树的艳红点缀着树下的水晶棺椁,是那么的绝美。   看着那份美,仿若那人并没有远去,只是睡着了。   ......   七十年后,当曹明泽快弥留之时,才在后辈们的陪同下来到了后花园。   那里,一直有个男人在等着他。   “叔爷爷,活得这么苦,你为什么不随子墨爷爷去,又或者,忘了他。”搀扶着曹明泽的是曹明辰的孙子,当年一直被秦子墨所喜欢的小孩,那个有点单纯的小孩并没有活过自己的哥哥,早在二十年前就仙世了,只留下一个聪明伶俐的孙子,而这个孙子现在是曹明泽的接班人。   “你子墨爷爷的心中有人,我不想看到那个人。”   说到这,曹明泽笑了,用长满了老年斑的手缓缓地抚摸着紫色的棺体,透过树荫下斑驳的阳光看着棺材里栩栩如生的人,轻轻地说道:“七十年了,我们不会再相遇了吧。”   “叔爷爷...”一道哽咽的声音响起,那是曹墨云对曹明泽的眷恋。   叔爷爷这一生都没有成家,一生都在全球奔波,甚至,并不是经常能陪伴在子墨爷爷的身边,每年,叔爷爷只回一次黄金城堡,也才陪子墨爷爷一晚。   没有人知道那陪伴的一晚曹明泽到底想了什么,又或者跟秦子墨说了什么,曹墨云只听爷爷说过,自从子墨爷爷去了后,叔爷爷就再也没有笑过。   “小云,把我跟你子墨爷爷合葬在这棵石榴树下,这棵树是你子墨爷爷最喜欢的。”   “叔爷爷!”   (现代篇结束,感谢大家捧场,笔芯芯~) 第56章 晋江独发   “砰砰砰, 开门,秦子墨你给我开门, 我知道你在家,再不开门,我就破门了。”敲门声伴随着嚣张霸道的声音, 刚刚回到现实世界的秦子墨顿时惊得从床上跳了起来。   再仔细一听,他的脸就沉了下来。   厉景华。   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   想是这么想,可他还是迅速爬了起来, 然后根本就顾不得后悔在快穿世界里没有对曹明泽好一点,也来不及怨恨自己眼瞎没认出人,再不解决门外的人, 估计周边的邻居就要报警了,想到厉景华的难缠, 他就觉得脑袋一阵阵地抽着疼。   看着紧闭的房门, 浑身被阴郁气息环绕的厉景华身上的戾气更重了。   “嘭!”   再次用力地踢了一脚实木造就的门, 厉景华举起坚硬的拳头就砸了下去,就在此时,一直敲打不开的房门突然被打了开来,要不是他眼疾手快, 这一拳可就要砸到秦子墨那张祸国殃民的脸上。   一人收拳, 一人傲然而立。   一米八八对峙一米八二,身高体长条顺的两人杵了个面对面。   四目相对间,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火气。   秦子墨气的是这人太难缠,他都避开人到老家了, 可这才几天,居然被对方再次找到;而厉景华气的则是秦子墨的骤然消失,就算找到了人,可对方还把自己挡在了门外,二十多天没有见到人,他的耐心早就告罄了,要不是顾及着影响,这门早就被他拆了。   火气对火气,谁都没有好脸色。   “姓秦的,我跟你说,我对你耐心可是有限的,你要是再不识抬举,我就...”   话还没有说完,厉景华只觉得眼前一花,顿时,一只饱含杀气的拳头迎面而来,见此,根本就不敢不当回事的他立刻回击,不回手不行,秦子墨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真要被揍上那么几拳,估计不得满脸开花,彼此都熟悉的两人在不算宽大的门前斗了个旗鼓相当。   当然,这旗鼓相当也只是暂时的。   厉景华不仅身高高过秦子墨,就连体型也高大一些,这一差别,秦子墨可不就在整体实力上输人一等,所以两人的战斗一定不能持久。   持久之下,吃亏的必然是秦子墨。   秦子墨也知道这个道理,于是一开打那就用尽了全力,本就气不顺,下手也就完全不留情,顿时就让厉景华应付起来颇为棘手,嘭嘭的对打声在楼道里肆虐着,这让准备出门的邻居赶紧又关上了门,惹不起,不敢惹,唯有避之。   两具身躯在不大的空间里左右腾挪,随着近距离的接触,厉景华也闻到了独属于秦子墨的气息,刹那间,一直焦躁不安的情绪居然奇迹般的消失了,为了多闻闻能让自己平静的气息,他甚至豁出去被秦子墨接连揍了好几拳,才最终换来禁/锢住秦子墨。   被禁/锢住四肢的秦子墨手脚不能动,咱这不是还有嘴能动吗?   “姓厉的,每次都用着招,有意思吗?有本事你就来个没耐心的,爷等着。”   其实最让他神烦的一点就是,不管他怎么拒绝厉景华的接近,也不管他怎么摆脸色,这人就像看不懂似的,非得粘着他。   你说,你个军二代,哪有这么多的时间粘人。   真是烦都让人烦死。   被秦子墨一顿骂,抱着人的厉景华好似没有那么焦躁了,偷偷深吸一口气,然后接着嘴硬嘟囔道:“哼,秦子墨,我对你够有耐心了,你别不识好人心,要是换个人,我早揍得对方满地找牙,哪里还能如此好言好语相对。”   “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如此对我?”秦子墨火大。   觑一眼秦子墨的神色,厉景华聪明的选择了闭嘴。   “噗,哈哈哈,我说,你们俩能不能别这么幼稚,唉哟,不行了,真是要笑死我。”听到人声,纠缠在一起的两人同时转头看向了声音的出处。   面对两双沉默而幽静的目光,正在大笑的周宇赶紧举起手,做了一个投降的姿势。   得,两个都不是好惹的主,他还是避开为好。   一致对外完,秦子墨也懒得跟厉景华计较,主要是计较也计较不完,心力交瘁的他怒视着眼前这个高大帅气的男人,说道:“抱够了没有,抱够了就给我放开。”   “哦哦,好。”   其实厉景华很想说一句没有抱够,不过,他怕秦子墨生气,只能无奈的放手。   看着三魂飞走了两魂的厉景华,秦子墨忍着头痛愉快地踢了对方一脚,然后一边进门一边说道:“找我干什么?我不是申请退役了吗,还来纠缠,怎么,你家那闯祸的小表妹解决了?”说起飞来横祸的事就让他无比的郁闷与生气。   “我不同意你退役。”本来气息已经平和下来的厉景华在听到秦子墨的话,立刻表明自己的态度。   “凭什么?你又管不到我!”轻飘飘地看了一眼厉景华,秦子墨不屑道。   闻言,厉景华的神色变了,变得肆意且张扬,“我是管不了你,可我爸能管得了你。”作为五星上将的小儿子,他有的是这个自信。   “卑鄙!”秦子墨大恨,顺便再踢了厉景华一脚。   被踢的厉景华根本就不痛不痒,甚至还能接嘴道:“子墨,我曾经说过,我到那,你就必须到那,我们相亲相爱。”说完,他的神情再次变得狠厉起来,“姓秦的,我警告你,你别想摆脱我,这是你欠我的,今生今世你都还不完。”   “不就是初中打架时不小心亲了你一口,至于吗!”秦子墨无力吐槽。   “那是我的清白。”厉景华任性道。   争执不过的秦子墨气得再次揍了厉景华一拳,然后头也不回地进了门,真是气死他了,每次都是这样,一干不赢就搬出家长,不就有个将军爸爸吗,不就是欺负他没有家长依靠,日哦,想到背景,秦子墨恨不得再跟厉景华打一架。   他是没有背景的孤儿,没有背景也就代表着好欺负。   其实,他跟厉景华算起来是真真正正的孽缘,初中时,两人就进了同一所学校,本来,一个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天之骄子,一个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这样的两人八杆子都打不到一块去,可结果,一个是学霸,一个是学渣,学霸高冷,不一定看不起学渣,可学渣是一定看高冷学霸不顺眼的。   就这样,学渣与学霸卯上了。   做什么都要唱反调。   其实对于看自己不顺眼的厉景华,秦子墨还真无所谓。   一他又不靠对方吃穿,二又不靠对方权势,无谷欠无求的他还真能把厉景华漠视,可这人吧,有的时候就是犯贱。   你要是越不在乎,越不把对方当回事,对方就越不服气,越想征服。   这一来二去,秦子墨被厉景华针对出了怒火。   呸,你是天之骄子,咱也不依靠于你,凭什么得受你的鸟气,再说了,谁还怕谁不成,不怕谁的两人就此卯上,自此,学霸干什么,学渣也干什么,学霸上哪所学校,学渣也寸步不离地跟着。   按理来说,这一人是学霸,一人是学渣,学霸能考上的学校,学渣不一定上得了,可谁知道厉景华基因好,人家之前是不想学习,等有了竞争者后,开始卯足了劲学习,这一学,可不就追上了秦子墨,一个是真的天才,一个是努力的天才,天才与天才也是有差距的。   为此,秦子墨心里能舒服吗?   那必须是不能的!   虽然他不在乎什么学霸不学霸的虚名,可他是孤儿,为了改变命运,为了将来能有个安稳的日子,可不就得努力学习,努力成为学霸。   得,这冷不丁出了一个竞争者,还是家世这么好的天之骄子,天之骄子抢孤儿的前途,他能不火吗?   自此,两人成了死对头。   这一竞争就竞争了十几年,双方各有输赢,也因为这份竞争,两人这十几年来就一直纠缠着,谁也摆脱不了谁。   看着进门的秦子墨,厉景华知道再次把人惹火了,于是趁机解释来意:“子墨,退役的事你就死心吧,至于惹祸的表妹,你放心,我都解决了。”至于怎么解决的,他才不会告诉秦子墨,甚至,说完后,他还厚脸皮地跟着进了门,同时还不忘记把门关上。   嘭,一声轻响,厚重的木门关上了。   被关在门外差点撞了鼻子的周宇眼里冒出了火光。   靠,这两个贱人,又把自己忽视了,可看着关闭的门板,他还真没有勇气砸门,吸气,吐气,几个回合后,心终于平静下来,到此,孤零零站在门外的周宇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唉,交友不慎,交友不慎,谁叫他交了这么两个损友。   没办法,自己求来的朋友,就算是再多的气也得受着,主要是不受着他也没有办法。   又不能绝交。   摇摇头,周宇掏出手机快速上网订房间。   从帝都赶到这座南方小城,他与厉景华可是一步都没有停留,到现在,他可是又累又饿,还是先找个可以休息的地方,对于把自己抛弃的狗男男,他都不想吐槽了,明明各自对彼此都最特别,还以为是恩怨,哪有这样纠缠不清的恩怨,这明明就是孽缘。   想到这,周宇手上的动作就是一顿,唉,算了,还是多订一间房算了。   其实,他并没有这么好心,只不过是在下单的一瞬间想起了厉景华的霸道,最终,他还是小媳妇样的多订了一间房,等着,自己现在灰溜溜的离开,要不了多久姓厉的也必定一样灰溜溜的跟上。   最终,周宇傲娇的离开了秦子墨的家门。 第57章 晋江独发   果不其然, 要不了半个小时,周宇的电话就响了, 给厉景华说明酒店的具体位置后,他就愉快地去餐厅吃饭了。   就在周宇吃得正开心时,一身‘莫挨我’戾气的厉景华到了。   小心觑了一眼厉景华那难看的脸色, 周宇不着痕迹地把餐盘往身前拖了拖,甚至连吃饭的速度都加快了几分,不快不行, 厉景华这一看就是受了不小的气,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发疯,他还是先填饱肚子再说。   看出周宇的小家子气, 被赶出门本就不高兴的厉景华更不高兴了。   坐在其对面,厉景华伸手敲了敲桌面, 不满意地说道:“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   努力吞下一大口美食的周宇惊诧地抬头说道:“我说厉景华, 饭可以乱吃, 话可不能乱说,你那只眼睛看到我幸灾乐祸了,我对你的友情可是上表日月,下感动天, 你快别诬陷我了。”说到这, 他眼珠子一转,迅速转移话题道:“对了,你吃饭了没。”   他才不会说自己内心本来就在幸灾乐祸,让你们把我关在门外, 哼,你现在不一样灰溜溜被赶了出来。   自觉出了一口气的周宇,此时可算是有功夫关心损友了。   “没吃。”没好气的声音。   厉景华是真的心烦气躁,本来还以为进了秦子墨的家门,也就有了留下来的资格,哪知道连顿饭都没落着,就被赶了出来,想想就心酸得不行,他容易吗,一得知秦子墨提交了退役的报告就马不停蹄地来找人,可这刚刚找到人,还没说上三句话又得罪了人。   还被赶了出来,简直是岂有此理。   “我给你点了餐,你看,要不咱先吃饭再想办法。”看出好友心情实在是不爽,周宇也不敢皮了,讨好道。   “嗯。”厉景华虽然不高兴,可并不打算跟肚子过不去。   等饭菜一上桌,他立刻狼吞虎咽起来,人是铁饭是钢,他得吃饱了再去攻陷秦子墨,他就不信了,还收拾不了姓秦的,对对方早就熟悉的人,还是有这个自信的,大不了多赔罪赔罪,想想得罪秦子墨的罪魁祸首,他就恨得牙痒痒。   他这完全是受了无妄之灾,真是倒霉。   想到这,心气实在不顺的厉景华立刻摸出手机,直接发了一条信息过去,狗屁的表妹,尽给自己找麻烦,不好好收拾收拾对方,简直就是对不起自己在秦子墨面前受的气。   收到信息的厉景辰简直就是哭笑不得,小弟好像有点太狠了,毕竟是自己的表妹,不看僧面看佛面,起码也得顾忌顾忌小姨家的情谊,就在他想回复信息时,另一条信息接着跳了出来:哥,我知道你想劝我,不过,别费功夫,我现在受气了,既然如此,凭什么让罪魁祸首逍遥。   看着这条明晃晃我不高兴的信息,比厉景华年长十五岁的厉景辰只能无奈的一笑,算了,小弟是自家的。   然后,帮亲不帮理的人迅速拨打了一个电话出去,本来被停了全部资金来源的厉表妹简直就要疯了,她家表哥居然把自己下放到了边远农村去支教。   天啊,去支教!   去给一群流着鼻涕的孩子当保姆!   收到信息的厉表妹直接晕了过去,她非常后悔招惹了秦子墨,不过,她不就是看上了对方那张脸吗,怎么就落到了这一步。   秦子墨才不管厉家的恩恩怨怨,在把厉景华赶出家门后,他就与系统交流了起来。   “系统,既然我是快穿任务者,那么我做任务的时候你们能不能保护我的躯体?比如说,能不能让我的身体隐身或者啥的,既然都能保证躯体的生机,那隐身不应该也是轻而易举?”他实在是有点怕厉景华的纠缠,所以迫切地想要摆脱。   “不行。”很冰冷的声音,完全没有一点情绪。   “就不能通融通融?”   “不行!”   被再次拒绝后,秦子墨有点灰心,本来,他绑定这个鬼系统就是为了摆脱现实中厉景华的纠缠,现在好了,他不仅得做系统任务,还得应付厉景华,这虚幻与现实都让他心力交瘁,早知道,还不如不绑定这个什么见鬼的系统。   有系统跟没有系统好像并没有什么区别。   估计是感受到了秦子墨的嫌弃,系统停顿了一分钟,才说道:“我快要死了。”   嗯,死,什么意思,系统也可以死?   秦子墨疑惑。   “由于你在上一个世界擅自自/杀,反派并没有被你改造成功,反而是变本加厉的影响了那个世界的稳定,如此重大的事故,我将受到格式化的惩罚,格式化就代表着我的生命到此终结。”一板一眼,系统用最简短的话语解释着最惊悚的事。   “我的自/杀影响到了你?”   “是。”   “那你当初为什么不明说?”   “我以为你是个爱惜生命的聪明人,所以就没有提,没想到...”说到这,系统好似气得说不下去了,干脆选择了自闭。   可秦子墨却从中听出了恨铁不成钢。   到此,他是完全震惊了,这是个什么快穿,宿主自动放弃生命,放弃任务,与之绑定的系统就会受到格式化的惩罚,那么他呢,他这个做任务者呢?想到这,他立刻问道:“对了,你被惩罚,我会不会有什么影响?”他非常希望除了减寿十年的影响就不要再有什么惩罚了。   “会。”   可事与愿违,系统的话毫不留情地戳破了秦子墨的奢望。   “什么样的惩罚?”   “减寿五十年。”   闻言,秦子墨的手抖了,心也颤了,你妈,这是个什么见鬼的快穿系统,为什么当初绑定的时候没有一次性说清楚全部规则,两个快穿任务,他不仅亏了九年寿命,现在还要接受减寿五十年的惩罚,到底还有没有天理,“我还能活多久?”   最终,他还是听到了自己冷静的问话,既然事已至此,唯有早点想办法。   “二十小时又三十八分十五秒。”非常精确的数字。   深吸一口气,秦子墨并没有大喊大叫,也没有崩溃,非常好,这跟他在古代地图世界里的锻炼分不开。   估计是担心秦子墨不清楚这个最终寿命是如何算出来的,系统补充道:“你本来的寿命有八十四,第一个世界任务完成,增寿一年,第二个世界任务不仅失败了,你还主动放弃了生命,在扣除本该惩罚的十年后,再加上五十年,也就是六十,你现在二十五岁,所以能活的时间不到一天了。”   慢吞吞的解释,让人听了很是无奈与着急。   “按你这意思,就是我回到现实世界生命就进入了倒计时?”   “是的,如果不是为了让你回归本来世界,上一个世界你就应该真正死亡了。”   很好,我还得感谢你们的体贴吗!此时的秦子墨非常想骂娘,完全不想维持什么应有的风度,狗屁的风度,他都快要死了,想到死,他首先想到的就是终于能摆脱厉景华的纠缠,可想到这是真死,他更心塞,真死就再也无法做什么快穿任务,也就无法再见到魏明缙。   “曹明泽为什么会是魏明缙?”他非常想弄清楚这个问题。   估计是系统马上就要被格式化了,也愿意向宿主多透露一点:“他们的灵魂波动一样。”   “灵魂波动?”闻言,秦子墨若有所思。   “魏明缙与曹明泽虽然长得完全不一样,可他们的灵魂波动是一模一样的,也就是说,他们是同一个人。”系统对于自己的判断还是很自信的。   “两个不仅长相,就连个性都完全不一样的人,会是同一个灵魂?”说到这,秦子墨顿了一下,接着分析道:“既然是同一个人,那么他们就必然有着共同之处,这个共同之处是什么?”关于魏明缙与曹明泽的点点滴滴迅速在他的脑海里闪过。   最终停留在那颗鲜红的痣上。   “那颗红痣!”秦子墨很肯定地下了定义。   系统并没有回答,对于它来说,光靠灵魂波动就能判断的事,何必再去关心其他。   “你当初为什么没有提醒我?”既然曹明泽就是魏明缙,那么系统为什么不早点提醒,想到这,秦子墨的眼圈都红了,曾经,他离真相是那么的近,可最终,他还是错失机会,等再知道的时候,却到了生命终结之时,后悔,遗憾,真的是追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听到责怪,系统机械地回答道:“不是不提醒,而是不能。”   “为什么不能,我现在不是知道了吗?”秦子墨反驳道。   系统:......   秦子墨:......   最终,不用系统解释什么,秦子墨还是想明白了原因,因为他就要死了,因为系统也要死了,当他放弃了上一个世界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现在的结局,恍然大悟的人最终沉默了下来,知道如何在不同的世界分辨魏明缙又有什么用,他就要死了。   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再看着明媚的阳光,秦子墨只觉得满身寒凉。   久久的沉寂,当漫天晚霞映照着窗户时,他才问道:“还有没有什么补救的措施。”看到了希望,谁愿意死亡,所以哪怕明知希望渺茫,他还是问了。   “没有。”   没有!   好半天,秦子墨才露出一个释然的笑,这是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他笑是因为知道魏明缙还活着,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还活着,可活着总比死了的好,“系统,魏明缙是不是跟我一样都是快穿者?”唯有这样才能解释魏明缙的灵魂为什么会穿梭在不同的时空。   “不知道。”系统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马上就要被格式化了,不高兴也很正常。   “唉。”深深的叹息,也代表着深深的无奈,想了想,秦子墨还是问道:“阿统,如果魏明缙也是快穿者,他为什么没有相关的记忆?”   这点是他想不通的地方。   就比如他自己,他是快穿者,是灵魂穿越,每一次的穿越他不仅保留着自身的记忆,也保留着每一个任务世界里的记忆,如果魏明缙也是快穿者,不可能认不出自己,因为自己根本就没有改变,不仅是容貌没有变,就连姓名与个性也没有改变。   除非,魏明缙没有记忆!   对于秦子墨的问话,系统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就回答,也没有否定,而是沉默着。   系统这异于平时的沉默,顿时让秦子墨窥到了一丝了解真相的可能,“阿统,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如果知道,你就告诉我,要知道,咱们马上就要死了,死的话,你甘心吗?反正我是不甘心的,如果咱们能找到属于你们体系的Bug,说不定咱们就不用死了...”   随着思绪的越来越清晰,秦子墨说话的条理也越来越清晰。   他有种预感,如果能破解魏明缙为什么在快穿世界里没有记忆这件事,一定就能找到补充寿元的方法,只要寿元被补充,那他与系统就都不用死了。   “阿统,快告诉我。”秦子墨神态认真道。   系统:......   感受到属于系统的挣扎,秦子墨忍不住鼓励道:“阿统,跟我说说关于你们的事,也许,我们真的能从中窥探到活下来的生机。”只要能活着,谁愿意这么窝窝囊囊去死,想到这,他忍不住再接再厉道:“阿统,请相信我。”   也许是秦子墨的话语给予了系统勇气,又或者是给予了希望,沉默了好一会后,系统终于开口道,“我不知道魏明缙是不是快穿者,我只是一个新系统。”   “嗯,那就说说你们的世界。”秦子墨毫不气馁。   “我对我们的世界了解得也不多,从有记忆起,我就出生在一间雪白的房间,不算宽大,可很干净,干净得一尘不染,我看不到兄弟姐妹,整个房间里就只有我一个。”   说到这,系统回忆了一下,才再次开口道:“我也不知道我在房间里待了多久,有一天,我被运了出来。”   “怎么运的,谁运的?”秦子墨问,这可是问题的关键。   “没有人,房间里有一条连接外界的传输带,我就是从那条传输带运送出来的,最终进入了一间非常巨大的房间,房间里还有着与我一样的八个系统,我能看出,他们应该也是刚刚被运送到那间房的,或者说,它们也是被刚刚制造出来的。”开口后,系统就没有隐瞒,而是娓娓道来。   “你还能看见其他的系统,你们系统是什么样子的?”   秦子墨有点好奇,因为他与系统的所有交流都是在脑海里,在他的认知里,系统应该就是像电脑程序一样的虚拟存在。   听到问话,系统停顿了好一会,然后,秦子墨就在脑海里看到了一个胖乎乎犹如小奶猫一样的小动物。   是真的小动物。   还有着毛绒绒的表皮。   骤然看到与想象中完全不一样的系统,秦子墨沉默了好一会,才缓慢而艰难地说道:“原来阿统长这个样子。”这么胖,这么萌,还有着顺滑的皮毛,如此的外表与他想象中完全不同。   闻言,系统扭了扭胖乎乎的身子,自暴自弃地说道:“你想笑就笑吧。”   “等等,你的声音怎么跟刚刚也不一样了?”听着系统那奶乎乎的小嗓音,秦子墨真的有点晕。   “现在才是我本来的样子,我们系统出生时就是这样,为了不被宿主小瞧,我们都会统一使用专门配置的机械声,外型是改变不了的,所以我从来都没有在你的脑海里出现过。”也就是说,他这个系统还是个颇有心计的心机狗。   系统真实的样子虽然有点出乎意料,可秦子墨接受良好:“挺好,我很喜欢。”   “谢谢。”没有被嘲笑与看轻,系统好似也松了一口气。   “对了,新系统是这个样子,那成年的系统呢?”系统既然能跟人一样能生死,那必然也有更加成熟的个体,说不定成年后的系统才是解决他们当前危机的关键。   这个问题系统也想过,所以幽幽地回答道:“我没有见过成年的系统,不过,你以为系统那么好成长吗?”   “很难吗?”   “很难。”   “没有捷径?”秦子墨有点不死心。   瞪着圆溜溜大眼的系统忍无可忍地说道:“你知道吗,我们这种新生的系统得带宿主做满一百个快穿任务才能由幼年进入少年时期,而少年到成年,这中间需要的任务量是十倍,你说,我要成年,我得带宿主做多少任务才行。”   很多,很多!   秦子墨怜悯地看了一眼正在脑海里团团转的小胖墩,聪明地选择了闭嘴。   好一会,暴躁的系统才停下了愤怒的四肢,耷拉着脑袋接着说道:“快速成长的事咱们就不要想了,不过我这里有点不一样的消息,你要不要听听看?”   “快说。”秦子墨来了精神,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蹲坐下身子,系统先是跟做贼一样左右看了看,然后才压低声音说道:“我好像比同批次的系统们要聪明一点,被集中在房间里等待匹配宿主时,其他系统都只是目光呆呆地蹲坐着,就我精神好像无比的亢奋,然后,我就听到了身后传来的一些声音。”   “什么声音。”   “争执的声音。”   嗯?争执,秦子墨的脑海里迅速衡量着这个消息的关键点,“你听到了什么?”   “好像是有个系统叛变了。”   “怎么个叛变法?”   听到这么大一个劲爆的消息,秦子墨顿时精神为之一振,他有预感,如果魏明缙真的跟他一样也是快穿者,那么记忆缺失这一块,一定跟系统提的叛变事件有关。   认真回忆了一会,系统才严肃地开口说道:“不同的三个声音,它们一直在说001为了保护宿主,居然叛变自毁了,为了新生的系统不再出现这样的事,是不是在取消自毁程序后再注入远程监控销毁程序,这样一来,它们也就能控制所有的系统。”想了想,秦子墨才问道:“这就是你每次下发任务后就选择自闭的原因?”   “是的,我害怕它们知道我的不同。”系统落寞的说道。   谁知道,千防万防,它没有被发现不同,却被宿主拖累到要被格式化,格式化后虽然它还是那个它,可好似又不再是那个它。   因为,系统知道自己与正常的系统是不同的。   不同的它被格式化后,肯定就同化成正常的系统,那么它也就不再是它。   面对系统落寞的话语,造成如此结果的秦子墨一时无言以对,好一会,才干巴巴地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了,它们有没有说001为什么要保护那个宿主,宿主是个什么情况,还有,001自毁后,是不是就完全不存在了?”   “听说宿主受了重伤,001为了救宿主,就选择了自毁,自毁后,关于那个宿主的资料也就丢失了。”   “丢失,也就是说没有人知道001的宿主灵魂是谁?”秦子墨的神情凝重了起来。   “嗯,我猜测,如果魏明缙是快穿者的话,他应该就是001的那个宿主,由于001自毁,所以宿主虽然还在做任务,可由于没有系统协助,他也就缺失了任务世界里的相关记忆。”   “等等。”听到这,秦子墨突然阻止道。   小奶猫疑惑地看着秦子墨,秦子墨缓了缓神,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不对啊,我绑定的不是改造反派系统?可两个世界里改造的对象都是魏明缙,魏明缙却是当世最大的反派,那么,001是个什么系统!”同系列的系统难道还不一样?   “我不知道,但是我们那一批系统全部都是改造反派系统。”系统也有点疑惑。   闻言,秦子墨低头沉思起来,好一会,他才抬头说道:“我知道了,001一定是个非常强大的系统,那么他绑定的宿主也一定非常强大,强大到能成为每一个世界里的最大反派,那么,你们这些新造出来的系统就是为了阻止魏明缙,又或者说,找到魏明缙而生产的。”   “为什么?”   “魏明缙一定掌握着关于你们系统世界里的核心秘密!”   秦子墨的推断简直就是石破天惊,好一会,系统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磕磕巴巴地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事实如何,可我觉得,你好像推测出的就是事实。”   “砰砰砰!”   就在秦子墨与系统相顾无言时,又传来了沉重的敲门声。   这个该死的厉景华! 第58章 晋江独发   房门再次打开, 厉景华也差点再次把拳头砸到了秦子墨的脸上,两人对峙了几秒, 最终,秦子墨一言不发让出了进门的空间。   被放进来的厉景华还有点懵逼。   他第一次感觉秦子墨有点好说话,可凭直觉, 他觉得房间里的气氛很压抑,压抑得让人心烦气躁。   本来,秦子墨开门后是想再跟厉景华打一架的, 可想到自己就快要死了,一切的争执与对立好似也就没有了意思,没意思还打什么架, 就连针锋相对都没有必要了,如此一想, 他干脆就面无表情地回到了客厅, 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盯视着窗外沉思起来。   系统能透露的信息几乎都透露了, 再多的也没有,既然如此,那就只能看他能否从这些信息中找到存活下来的关键。   厉景华多熟悉秦子墨,一眼就看出了对方的心不在焉。   疑惑间进了门, 小心关上了门后, 他就跟着人来到了客厅,这是一套不算大的房子,两室一厅的格局,一间被秦子墨用做了卧室, 一间好似做了书房,摸一下有点灰扑扑的茶几,厉景华的眼睛瞪大了,等等,他都看到了什么?   灰尘!   那么爱干净的秦子墨家居然有灰尘!   顿时,厉景华的内心就觉得诧异无比,别看秦子墨是个男的,可由于从小就独自生存,对于个人卫生那是非常的讲究,记得高中时,有次在篮球场,远远看到秦子墨从操场路过,他扔了一次球,那球把秦子墨雪白的衣裳印上一个清晰的灰印。   为此,秦子墨还特意跟他干了一架。   一个能为了一件弄脏的衣服跟人干架的人,家里怎么可能会有灰尘。   想到这,厉景华顿时就觉得不好了,于是快步走到厨房里检查起来,看着忙忙碌碌的厉景华,秦子墨懒得猜测是个什么原因。   目光穿过厅堂的窗户,静静地看着夕阳下的天空,他的脑子里早就乱成了一锅粥。   一会是穿着古装的魏明缙出现在脑海里,一会是穿着精美西服的曹明泽,两张不同的面孔交替出现着,也刺激着他的神经。   这是同一个人。   同一个人拥有着不同的面孔,那么,此时的魏明缙又穿梭在哪个时空,又换了一具什么样的皮囊?   “你是不是还没有吃午饭?”   就在秦子墨天马行空思考时,一道压抑着怒火的声音骤然在耳边响起,瞟一眼挡在身前的男人,秦子墨往沙发上一靠,懒得搭理对方,离死估计也就只有十几个小时了,还吃什么饭,吃了也是浪费。   面对没有生气、也无动于衷的秦子墨,厉景华脑子里的警铃大响。   不对,这不是他所认识的秦子墨。   再次小心看了一眼秦子墨的侧脸,厉景华忍不住问道:“要不要我给你叫点吃的?”他翻过冰箱了,里面什么吃的都没有,就跟这二十来天秦子墨根本就没有在家里生存过似的,如此一想,他的脸色就更不好看,他非常不喜欢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   “让开。”   就在厉景华胡思乱想之时,被挡了视线的秦子墨终于开口了。   “哦。”   听到指令,厉景华下意识就让开了位置,可身形刚刚移动开,他就又回到了原地,凭什么要听对方的指挥,叛逆的人立刻表明了什么叫做叛逆。   面对再次挡了视线的厉景华,秦子墨终于把目光转移到了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上。   虽然他很烦厉景华,可实话实说,厉景华是个大帅哥,非常帅,非常有型的那种,加上出身军人世家,天生自带威严与刚毅,如此气质的男人,其实非常招女人喜欢,可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厉景华都二十九岁了,居然还没个女朋友。   难道?   想到这,秦子墨的眼睛眯了起来,与厉景华的点点滴滴都出现在了脑海里。   面对审视的目光,厉景华自然是不客气地坐在了与秦子墨相对的沙发上,然后也目不转睛地盯视着秦子墨,四目相对,火花四溅,此时的两人就如同对决的雄狮,各自展示着属于自己的气势与魅力。   一个惊世绝色,一个霸气纵横。   从秦子墨这个方位看去,此时的厉景华气势更加的逼人。   一双乌黑深邃的眼眸看似平和,可在平和下却暗藏着凛然如鹰隼般的锐利,浓密的长眉,高挺的鼻,配在一张端正刚强、宛如雕琢般轮廓深邃的英俊脸庞上,更显示出非凡的气势,气势搭配高大的身躯,顿时就让厉景华的气势变得狂野起来,同时给人的感觉就是压迫性。   这是一个危险的男人。   就在秦子墨打量厉景华时,厉景华也在凝视着秦子墨。   绝世的青年安静地坐在有点背光的沙发上,阳光透过窗户把青年笼罩在一层淡淡的光泽里,顿时就让对方那如玉的肌肤细致得如同最精美的细瓷,眉目如画,目若秋波,这是一个略带着孤傲气息的美男子,也是一个超越了男女界限的美人。   真正的美人。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双方久久的对视着,谁的气势也压服不了谁,哪怕厉景华看起来属于不好惹的那种人,可在双方的气势相撞中,反而是霸道与冷淡相互交融,势均力敌。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双方都没有开口。   秦子墨是在想从哪开口,厉景华是斟酌着什么能说,于是就变成了相互久久对视。   时间流逝,当光影出现明显变化时,厉景华才骤然回神,问了自己最关心的话题,“秦子墨,你为什么不吃饭?”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你又不是我爹妈。”   看着多管闲事的人,秦子墨没好气道,本来,他脾气没有这么暴躁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厉景华,他就感觉没好气,也不知道是多年的恩怨,还是烦对方的粘人,不知不觉中他就养成了犹如大少爷般的脾气。   不过幸好厉景华背景强硬归强硬,却不是那种喜欢用强权压人的纨绔子弟,从而他们也才能恩怨了这么多年,要是换个心术不正的,两人此时绝对不会是如此的相处,这也是秦子墨虽然很烦厉景华的纠缠,却并不阴对方的根本原因。   而此时,厉景华在听到秦子墨那不客气的话后,反而是松了一口气。   对嘛!   这才是他印象中那个人。   熟悉的感觉回来后,他甚至也能张嘴就来,“秦子墨,你别不识好歹,我这可不是关心你,我这是担心你饿晕了我没法把你带回去,起来,我们出去吃饭,明天咱们就归队,我警告你,我跟周宇的假期有限,可不能跟你这么耗着。”   看着理所当然的厉景华,秦子墨深吸一口气,叫道:“厉景华。”   “嗯?”   刚起身把灯打开的厉景华侧身看着难得好语气的秦子墨,不知道对方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只是,在温暖的光线下,没有人能看出这个强势男人隐藏在眼底深处的一抹温柔。   面对厉景华满脸的防备,秦子墨闭了闭眼。   再睁眼时,眼里已是一片平静,他想跟厉景华好好谈一谈,自从经历过曹明泽事件,他就明白了,今生恩怨今生了,不要把个人恩怨带入黄泉,其实认真想一想,他跟厉景华好像也没有真正的死仇,更不要说,这么多年来,战友的情谊并不浅。   见秦子墨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厉景华犹豫了一下,也坐了下来。   其实,他也想好好跟秦子墨谈一谈,抛开两人的个人纠缠来说,说实在话,秦子墨是一个技术性军事人才,这样的人如果真的因为个人喜恶的原因而退役,这绝对是国家的损失,也是他们队伍的损失,所以他绝对不允许秦子墨退役。   两人都抛开个人恩怨后,终于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   在谈话前,厉景华掏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出去,发完信息才认真注视着秦子墨,脸上严肃的表情犹如在开什么重大的军事会议。   “厉景华,说实在话,你是不是讨厌我?”秦子墨问。   听到问话,厉景华有一瞬间的莫名其妙,“你为什么会这么说?”他有点搞不清楚秦子墨为什么会觉得自己讨厌他。   闻言,秦子墨笑了起来,“从初中开始,咱们就纠缠不清,不管我干什么你都要反对,不反对就要竞争,甚至连我叫朋友都要管,如此看我不顺眼,难道这还不是讨厌?”他对厉景华的心理还真有点搞不懂,就因为两人在初中结下了梁子,然后就死死纠缠了十几年。   要说有恨吧,好像又并不是那么回事。   不管做什么,两人都属于公平竞争,从不玩什么阴谋手段,也就不存在结死仇。   没有死仇,却又死死纠缠,这就让人很厌烦了,所以秦子墨才有了厉景华是不是讨厌自己的结论,其实,他曾经也想过,厉景华是不是喜欢自己,毕竟,他长成这样,除了厉景华处处针对自己,他在外界还是很受欢迎的。   可每一次,当他有这种想法时,厉景华的言行举止就让他死了这条心。   处处针对,处处为难,处处竞争,还要霸道管人,哪有喜欢人是这个样子的,所以想不清楚原因的秦子墨终于在快死前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听到问话,厉景华愣了好一会,才斩钉截铁说道:“我并没有讨厌你。”   没有讨厌?   秦子墨把人上下打量了一翻,然后才盯着看不出底细的厉景华说道:“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这怎么可能!”   腾的一下,仿若受到莫大惊吓的厉景华瞬间站了起来,甚至,由于速度实在是太快,还搅动了房间里的气流,可见他对秦子墨的话语到底有多震惊。   细细分辨着厉景华脸上的表情,那是一脸的吃惊加严肃。   表情不似作假,看来,对方并不是喜欢自己,那么,不喜欢自己为什么又要纠缠不清,不会真是为了十几年前那无意中的一亲吧,想到这,秦子墨觉得脸都绿了,他隐约记得好似有人说过,有些钢铁般的直男好像接受不了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恋情,所以就会看不惯某人。   莫非,自己成了厉景华直男路上的障碍不成。   就在秦子墨打算认可厉景华的说法时,无意间,他的视线落在了一处,那是厉景华那厚重的耳垂。   男人的耳垂大而饱满,由于是军人的原因,肤色很自然就偏小麦色,小麦色的皮肤是最不容易看清肤色的改变,也最容易让人忽略某种可能,可现在,他看到了什么,饱满的耳垂泛着一点淡淡的粉红,非常淡,非常淡,如若不认真看,很容易被忽略。   耳垂为什么会发红?   看着一脸端正、眼神正直的厉景华,再看着与那张脸形成鲜明对比的耳垂,秦子墨骤然明白了,狗屁的不喜欢,厉景华明明就对自己有着非分之想,不然,对方的耳垂也不会因自己戳破了谎言而变红,所以说,别看厉景华此时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其实内心是窘迫或者害羞了。   这明明就是喜欢自己而强行做的掩饰,还装成讨厌自己的样子,简直就是太无语。   看透厉景华的面目后,秦子墨只能木着一张脸不发一言。   面对秦子墨那了然的目光,厉景华也是震惊万分,在秦子墨一语道破乾坤后,他也才突然明白,曾经看不到人的焦躁,曾经的针对相对,曾经的竞争,所有的一切手段不过都是为了换取秦子墨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所以说,他是喜欢秦子墨的。   甚至可以说,他爱着秦子墨。   想明白这一切后,厉景华只觉得眼前变得五颜六色起来,那是开心得炸裂的心情。   原来如此。   原来一直追寻着秦子墨的脚步不过是因为喜欢,因为喜欢所以千方百计吸引对方的注意力,哪怕是为敌也在所不惜;因为喜欢而想要融入对方的生活,因为喜欢想要把握住对方的人生,原来,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因为喜欢,喜欢一个人就要得到对方全部的注意力。   豁然开朗的人情绪升华了。   就在屋内气氛有点尴尬时,一阵敲门声突然打断了沉闷。   听到门响,厉景华瞬间回过神来,然后神色如常地快步走了过去,看着那还在微微泛红的耳垂,秦子墨真的是不知说什么好,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最终的结果居然真的是因为厉景华喜欢自己,看厉景华的神色,估计对方也才明白过来。   十几年的纠缠,居然是因为一个不会追求人的喜欢。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喜欢你,就要欺负你!   想想厉景华的出生背景,秦子墨好似突然就理解了对方为何会如此对自己,厉景华是天之骄子,从小就锦衣玉食,生在高位的男孩并没有人教过他如何与喜欢的人相处,所以在年少时遇到喜欢的人后,只会笨笨地用自己的方法来吸引喜欢之人的注意力。   却不知,别具一格的竞争虽然吸引了喜欢之人的目光,可喜欢之人也确实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如此。   到了今天,才让人明白,原来这是一个笨男人最纯真的爱恋。   面对这份必定无疾而终的感情,秦子墨唯有沉默。   打开房门,门外正是应召而来提着外卖盒子的周宇,虽然此时厉景华脸上还是一本正经的严肃,可生活在一个大院,从光屁股就玩起的损友,周宇还是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对方的好心情,咦,看来,他现在来对了,有望进入秦子墨的家门。   “给我。”   接过外卖,在周宇还没有开口前,房门再次当着他的面关上了。   面对再次差点被砸到了的鼻子,周宇那原本还笑意融融的脸顿时拉得比马脸还长,卧槽!厉景华这个贱人,又这么对自己,简直就是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他发誓,一定一定不再搭理厉景华这个贱人,愤怒的人在门外愤怒地模拟着踢门的架势。   最终,几分钟后,周宇停下疯狂的动作,整了整衣服,再次傲娇的走了。   以后,爸爸再也不管厉景华这个贱人了。   关上房门,房间里就只剩下了厉景华与秦子墨,把外卖暂时放在茶几上,厉景华去卫生间弄了张毛巾来把茶几擦了擦,弄干净后才把外卖一样一样摆在茶几上,“秦子墨,你先吃饭,有什么事,等吃饱了咱们再说。”虽然他此时内心是非常的激动,可他还能找到自己的理智。   毕竟,他是军人,军人就应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   看着忙忙碌碌的厉景华,本来没有什么胃口的秦子墨也不好辜负了对方的心意,算了,就快要死了,就当是满足对方的心意,如此一想,秦子墨就拿起了筷子。   在秦子墨吃饭的时候,厉景华勤快地找出烧水的工具在厨房烧上了水。   到了此时,厉景华才从表面的平静中感觉到飞快跳动的心脏,是那么的强有力,也是那么的兴奋难耐,心脏震动着胸腔,让他的呼吸不知不觉都加重了几分,用手捂住怦怦乱跳的胸口,厉景华才明白喜欢原来如此的美好,美好到他想张口狂啸。   原来,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   原来,他一直喜欢的人是秦子墨。   在这一刻,在知道秦子墨递交退役申请后就一直存在的焦躁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释,同时,随着对情感的理解,厉景华那无所不在的焦躁也慢慢归于平静。   明白了自己的感情,他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如此一来,他一直针对秦子墨的事也就清楚了,其实,他针对的不是秦子墨这个人,而是与秦子墨相关的男男女女,难怪他会看不惯表妹,因为表妹这是在跟自己抢人,在这一刻,厉景华终于明白秦子墨为什么会说自己是不是在讨厌对方,原来他讨厌的是觊觎秦子墨的人。   就在厉景华清理思绪时,水开了。   找出杯子,仔细洗干净,然后用翻出来的茶叶沏了两杯茶,厉景华才从厨房回到了客厅,再次回到客厅的他早就恢复了平时的沉稳。   其实,厉景华一进厨房,秦子墨就在默默留意。   主要是,厉景华的存在感实在是太强,强到让他想忽视房里多出的一个人都不行,甚至,由于厉景华的存在,他完全无法集中精力思考如何解救自己与系统,面对自己只有不到十个小时的生命,秦子墨是真的焦急了起来。   可焦急也没有用,除非能找到魏明缙。   魏明缙会在真实世界吗?如果在,那么他是谁?对此,秦子墨完全没有底,更重要一点,他不敢相信魏明缙跟他生活在同一个现实世界。   这样的几率相对于是无数个亿万分之一。   就在秦子墨陷入沉思时,厉景华刚好也端着水杯出来了,看着茶几上几乎没有动过的饭菜,他脸一沉,毫不客气地说道:“我说姓秦的,你什么时候还学得跟娘们一样了,哪里有那么多的悲伤春秋,连吃个饭都能吃出黛玉感。”   早就习惯的相处,哪怕在知道这是自己喜欢的人后,他一时半会也无法改变这种早就形成的本能。   听到责问,秦子墨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就回嘴,而是低头看了看五星级大酒店做出来的饭菜,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放下了筷子,他实在是吃不下,也就不再勉强自己。   估计是秦子墨此时的脸色实在是不好看,终于学会看人脸色的厉景华把手里的茶杯递了一盏给过来,然后坐在沙发上问道:“秦子墨,你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能跟我说说吗?说实在话,我根本就不信你会为了一个女人而退役,真要是这样,这可就不是我所认识的你。”   “为什么不能?”   摸着微烫的茶杯,秦子墨静静地看着厉景华。   “你连我这个上级都敢光明正大地揍,还会在乎一个闹事的女人!”要说最了解自己的人,不是朋友应该就是敌人,厉景华与秦子墨纠缠了十几年,要说了解,估计他才是最了解秦子墨的人。   看着等待答案的厉景华,秦子墨最终叹了一口气,然后认真地说道:“厉景华,你知道吗,我还真就是因为一个女人而退役的,只不过,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是五星上将的夫人,是你妈。”   我妈?   第一反应,厉景华是莫名其妙。   他妈为什么会去着秦子墨,找秦子墨干嘛?难道说...   想到这,厉景华脸色难看起来,说道:“我妈跟你说什么了?” 第59章 晋江独发   面对厉景华的问话, 秦子墨也不含糊,直接说道:“你妈觉得我影响了你的前程。”   “影响我的前程?”   二十九岁就已经成为神鹰特种大队大队长的厉景华茫然了,他是真的有点无法理解, 秦子墨哪里影响了他的前程, 要不是与秦子墨十几年的竞争与追寻, 小时候不爱学习的他早就长成了标准的纨绔子弟,家里不说感谢秦子墨,反而是怪对方影响了自己的前程。   这从何说起?   看着还没想明白的厉景华,刚刚想明白关键的秦子墨提醒道:“知子莫若母。”   其实,之前他也不太明白厉景华母亲为什么要找自己, 找自己还说自己影响了厉景华的前程,在今天之前他都还只是以为与厉景华这十几年的纠缠让对方的母亲看不过去, 爱子心切才出面干预,可此时, 他终于明白了,起因就是厉景华喜欢自己。   一句知子莫若母, 道出了事情的根本。   也许,最开始的时候没有人想过厉景华与秦子墨的纠缠是因为喜欢,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 厉景华一如既往的如此对待秦子墨,甚至是干预到了秦子墨的正常交友, 自此,他家里人估计才明白过来, 这一切的行为根源不过是因为同性相吸。   同性相吸, 对于他们那样的家庭来说,是万万不允许的。   “你们回去吧,我估计我提交的退役报告都批了。”秦子墨劝道。   既然是厉景华的母亲出面了, 那就说明对方的家人应该是知道的了厉景华对他的情感,然后才有了其母委婉请求秦子墨退役的要求,甚至,秦子墨还有一种猜想,他被有补偿的退役,估计是厉景华家人商量后的最好结果。   毕竟,对方是军人世家,而他也算是有功于朝廷。   “不可能,我哥不会骗我的。”   厉景华斩钉截铁地否定道,说这话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凶狠无比。   可见他到底有多自信。   要说厉景华最相信谁,那肯定是最相信自家的哥哥,他哥比他大十五岁,可以说,从小,他哥就是把他当作儿子来养,不管他想要什么,他哥一定会满足,可以说,要不是厉景华的父母严厉看管,说不定他哥能宠出一个纨绔子弟。   宠弟狂魔可以了解一下。   既然有如此的哥哥,厉景华就万万不信他哥会骗自己,想到这,他干脆掏出了手机,他要向他哥确定秦子墨退役申请批复的事。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覆盖在了厉景华拿手机的手上。   一白皙一小麦,两种鲜明的肤色形成了最强烈的对比,可这种对比却异常的和谐。   “为什么?”眼珠有点红的厉景华抬头看向了白皙手掌的主人。   “没用的,就算申请还没有批复,我也不会再回去了。”   深深叹息一口,秦子墨解释道,再找不出延寿的办法,他与系统都见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再纠缠退役的事,也没有什么意思,再说了,与厉景华纠缠了十几年,他是真的累了,就这样结束也挺好。   虽说退役他有点舍不得,可毕竟是五星上将夫人的请求,看在厉家的补偿上,他接受这个交易。   答应的事就不可能反悔,这是诚信,再说了,在不知道厉景华喜欢自己的时候他都能选择退役,现在在知道厉景华是真的喜欢自己后,秦子墨觉得自己更不可能再回去。   无法回应的感情,没有必要给人希望。   就在此时,小麦色的大手突然紧紧的包裹住了白皙的手掌,厉景华死死地盯视着秦子墨认真地说道:“秦子墨,给我一次机会行吗?”他想要试试同性间的情感,刚知道喜欢眼前这人,就要失恋,他有点接受不了。   看着神态异常认真的厉景华,秦子墨神情有点恍惚。   他跟对方认识了十几年,这十几年来,他们不仅是校友,是竞争者,也是生死相托的战友。   虽然他有点烦厉景华管自己管得太多,可对于对方的人品,他是全然的信任,要说提交退役申请的事,他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并不仅仅只是接受厉景华母亲的请托。   更不是什么畏惧强权。   秦子墨在现实中的身份是神鹰特种大队的副队长,主管高科技电子装备,一直与厉景华这个队长配合得默契无比,可由于他在电子领域实在是太有名,很容易成为敌人率先估计的对象,为了保护他,经常都会有战友牺牲。   每牺牲一个战友,对于他来说,都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这种折磨再伴随着厉景华的纠缠,他觉得自己要是再不退役,估计不在折磨中沉默,就在沉默中爆发。   所以在见过厉景华的母亲后,他理智地选择了退役。   因为秦子墨知道,他的心理出现了问题,他不想在崩溃后无法控制情绪,也不想与厉景华这群战友兵戎相见,所以还不如趁早脱离,这也是他选择绑定系统去异界做任务的根本原因,而上一个世界的自我死亡,就是受了心理因素的影响。   “子墨,答应我,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就在秦子墨沉思时,好不容易知道自己真实想法的厉景华忍不住扯了扯他的手再次问道。   这一扯,也不知道是秦子墨毫无防备,还是厉景华用力过猛,秦子墨半个身子越过茶几被对方差点扯到了怀里,闻着属于厉景华的气息,再感受着高热的体温,毫无防备吃了亏的秦子墨肯定不干,于是赶紧手忙脚乱地挣扎起来。   两手这一乱动,那就按到了不该按的地方。   一声闷哼,厉景华倒吸了一口冷气,被迫放手。   “活该。”摆脱了厉景华的纠缠,秦子墨站在一旁毒舌地问候。   面对毫不留情的秦子墨,本就心情不顺的厉景华顿时凶狠了起来,不仅是手缠了上来,连脚也缠了过来,然后,两个二十好几的大男人像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在不算宽大的客厅里你来我往的纠缠着,面对突然就变化的画风,秦子墨也是无奈得很。   每一次!   每一次两人的见面最终都会演变成动手动脚。   几分钟后,又一次的四肢抵死缠绵,两人都用自己的身躯有技巧地限制了对方的行动,四肢都无法动弹,打斗也就被迫停止。   见此,厉景华满意了,满意后的人嘴贱道:“秦子墨,这下你可跑不了拉,实在不行,我就把你锁回去,我还不信带不走你。”   “滚!”   “你滚一个给我看看,我虚心学习学习。”   秦子墨:......   眼看着时间在飞快的流逝,厉景华还在纠缠不清,着急上火的秦子墨顿时火大了,火了的人手脚动不了,咱这不是还有嘴吗,上嘴。   咬!   面对秦子墨的上嘴咬,厉景华是无措的。   头抵着头颅,颈交着颈,四肢彼此纠缠无法动弹,由于厉景华比秦子墨高了半个头,所以秦子墨此时能咬的地方就只能是厉景华送在嘴边的脖子,对于他来说,管他是脖子还是头,能解气就行。   花瓣一样的红唇一口叼住了厉景华脖子上的肉。   瞬间,一道暗哑的闷哼声立刻就从厉景华的口中溢了出来。   秦子墨下嘴的力道不算轻,可也留了情,脖子可是人体最脆弱的地方,他敢咬伤厉景华,却不能真的把人咬死,毕竟,脖子上可连着无数的动脉与血管,所以这一咬,不说是见血,起码也是见印。   可被怒气冲昏了头的秦子墨忘了一件事。   那就是,脖子不仅是人体最脆弱的地方,同时也是最敏感的区域,几乎是他咬上对方脖子的瞬间,厉景华就起了反应。   身心都起了反应。   从秦子墨的嘴唇接触到厉景华的皮肤开始,电流一样的酥麻感就迅速占领了厉景华的全身,这种感觉很陌生,可却让人兴奋无比,同时,还有种让人站在云端上的不真实感。   这是厉景华第一感受到来自秦子墨的同性魅力。   他抱过秦子墨很多次,四肢缠绕的次数也数不胜数,可从来没有哪一次的感觉如同今天,闻着属于秦子墨的清新气息,他心跳如鼓,血脉喷张,就连呼吸都沉重了起来,这是身体与情绪都异常兴奋的表现,而这一切感觉的堆积顿时让人有了一种别样的冲动。   厉景华知道这种冲动是什么,毕竟他是真真正正的男人。   “秦子墨,松嘴!”   声音暗哑,带着一点让人难以察觉的颤抖,此时的厉景华就像是在极力控制与忍耐着什么,在控制变身的同时,他的身子也随之轻轻颤抖,这份颤抖代表着什么,他非常的清楚,因为他知道自己此时最想干什么。   经历过与魏明缙的肌肤之亲,秦子墨也知道这份隐忍代表着什么。   察觉到厉景华的变化,理智迅速回笼的他僵硬着身子一点一点地放开了嘴下的肉,非常非常的小心,就像是怕惊动了某种怪兽,同时,秦子墨也在心中后悔,为什么要咬人,咬就咬了,为什么要咬厉景华的脖子,难道不知道这是男人不能碰的禁区!   一点一点的挪开嘴唇,酥麻的难耐也在折磨着厉景华。   汗珠从厉景华的额头滑落了下来...   这滑落而下的汗珠不仅折磨着心痒难耐的厉景华,也刺激着小心翼翼的秦子墨,两人都知道,一个处理不好两人的关系可就要转变了,对于未知的转变,厉景华是期待与看好,而秦子墨则是抵抗,他不敢。   注定无缘何必有牵连。   随着厉景华汗珠的滑落,对方的气势与气息也浓烈起来,小小的客厅,不过是一会的功夫就充满了属于两人的气息,气息交织着,化作最醇厚的烈酒,让两人的心绪也不稳起来。   放开叼在嘴上的肉,秦子墨缓慢地挪动着头颅远离厉景华。   虽然,他卸了四肢的力道放开了厉景华,可厉景华并没有自觉的在第一时间就放开他,甚至在察觉到秦子墨放手后,他用更大的力量来拥抱秦子墨,如此贴身的拥抱,秦子墨清楚地感知到属于厉景华身躯的变化。   这是一个觉醒了的男人。   而这个男人有着雄狮般的体质。   “嗯...,那个,厉景华,你先放开我好不好?”到此,秦子墨有点怂了,不怂不行,要知道,男人可都是下半身思考的物种,在本身就对厉景华没有意思的情况下,他是真的不想招惹厉景华。   当然,他也不想吃亏就是了。   秦子墨选择了放手,就变成了厉景华纠缠不清,面对此情此景,被咬了要害的的厉景华如何能善罢甘休。   肯定是不能的!   缓缓低头,入眼的是一张惊世绝伦的容颜,这张容颜不仅有着最完美的五官,还有着一双灵动的眼眸,每次看着这双眼睛,厉景华就觉得灵魂得到了升华,顺着眼睛往下看,是高挺的鼻子,鼻子下是一张粉红的嘴唇,看着那红色的玫瑰花瓣,卡嘣的一声响,厉景华只觉得那根叫做理智的弦断了。   盯着红色的花瓣,他的心脏剧烈地收缩与跳动着。   同时,也鼓动着他做点什么。   仿若是被秦子墨的容颜迷惑住了,又仿若是被那朵玫瑰花所吸引,厉景华眼里的波涛翻滚得越来越厉害,随着浪潮一波又一波,他的眼眸也迅速黑沉一片,与此同时,厉景华脸上的表情变了,变得充满了攻击力。   看着这样的厉景华,秦子墨知道要遭。   瞬间,他挣扎了起来。   不挣扎都不行,反正左右都是个死,还不如抗争一把,在这种思想的鼓励下,他奋力地挣扎起来,同时,四肢也毫不犹豫地攻击着厉景华,嘴里还说道:“厉景华,咱们可是战友,你可别占我便宜。”   秦子墨不提醒还好,本来,厉景华就在极力地控制与忍耐着。   可就是因为秦子墨的提醒,瞬间让他想起了十几年前的那个不算吻的吻,那是一个严寒的冬天,由于父亲工作的调动,那一年他随着父亲到了南方小城,也就是他此时站立的这座城市,为了不耽误学习,他被安排进了最好的实验一中。   插班生。   也就是在那里,他遇到了秦子墨。   现在想起来,厉景华都觉得自己好傻,为什么就以为是互看不顺眼,那明明是他的一见钟情。   操场上,全校的师生都集中在主席台前,穿着一件简洁白衬衫的秦子墨代表着学生站在主席台上发言,因为他是第一名,全校的第一名,此时的秦子墨是孤傲的,犹如一匹绝世的孤狼,只一眼,就吸引了厉景华全部的目光。   看着挺拔如青松的秦子墨,厉景华只觉得对方耀眼无比。   也刺痛了自己的眼。   因为,从小,他才是孩子王,他才是光源的中心,也正是那一眼,让他记住了这个精致漂亮的男孩。   不服气。   不服气在第一时间就深埋心间,从那以后,厉景华的目光就会不自觉地跟随着秦子墨的身影打转,最开始的时候,他只是默默的关注,可秦子墨越优秀就越衬托出他的无能,到此,不管是有心人的挑拨,还是他自己的不服气,最终,让他选择了竞争与追寻。   随着执迷的人越陷越深,不可避免的,厉景华与秦子墨产生了交集,也产生了冲突。   也正是因为第一次的冲突,他才发现,被漂亮得似精灵的男孩注视是个什么样的心情,那是开心,也是心之雀跃,自此,厉景华沉沦了下来,而这一沉沦就沉沦了十几年,到今天,他才明白,原来最开始他就被秦子墨所吸引。   由吸引而产生竞争,由吸引而带来战斗。   那年的冬天,当秦子墨的目光终于放在他的身上后,两人由此而产生了无数的争夺与交集,同时也让他这个学渣第一次感受到了来此学霸的鄙视与报复。   那是实力的全面碾轧。   期末考试后,不服气的厉景华在成绩公布后的下午,把秦子墨堵在了学校旁的一条小巷里,在哪里,两人经历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打斗,也就是在那场打斗中,两人第一次有了最亲密的接触。   那是一个意外之吻。   十几年前,厉景华的身高与体重都已经在秦子墨之上了,所以,当年的第一场打斗几乎算得上是厉景华压着秦子墨打,毕竟厉景华是从军区大院里出来的,打架的技巧那是身经百战,可就算是如此,秦子墨也没有低头服输。   不服输,干就是。   当年由于秦子墨个子比厉景华矮小一些,打架肯定是十八般武器都用上。   除了手脚,当然也就包括了嘴。   反正只要能赢就行,谁还在乎过程如何。   就在转脸的那一瞬间,一个往左,一个往右,两人的嘴亲在了一起,那算不上是一个吻,其实就是一个蜻蜓点水的接触,可就是这一下,厉景华震惊住了,他从来不知道一个男孩子的嘴居然能那么柔软,那么香甜,这份恍惚让他在战斗中失去了先机。   趁着厉景华的恍惚,本来打不赢的秦子墨可算是逮着机会了,在脱离前狠狠地揍了厉景华几拳。   为此,两人的梁子可算是彻底结下了。   那是厉景华第一次打架打输,对于从军区大院里出来的孩子王来说,这可是奇耻大辱,为此,当年的他忽视了那一吻给他带来的震撼与躁动。   从此,越发针对起秦子墨,自从,两人纠缠得也就越深。   被秦子墨成绩数次碾压后,厉景华这个公认的学渣终于决定奋发图强,一雪前耻。   而这一发奋图强,可就不得了,原来学渣的智商那是稳稳的在线,经过一年多的艰苦追随,他终于赶上了秦子墨学习的进度,自从,两人也就成了真正的竞争对手。   而这一纠缠,时间就过去了十几年。   也许是当年的亲嘴事件在两人的心中留下了太大的震撼,再之后的对战中,谁也没有再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所以刚刚秦子墨情急下的一口,是十几年后,两人第一次最亲密的接触。   那是红唇与肌肤的相亲。   虽然不是嘴与嘴的亲吻,可敏感的脖子并不下于唇与唇的接触,厉景华至今没有谈过感情,也从来都没有过女人,所以他的身体非常的敏感,在喜欢之人的刺激下,脖子上的敏感让他浑身都轻微地颤抖了起来,这是属于男人的快/感。   紧密相接的躯体,一波一波的快/感刺激着厉景华,也刺激着他的神经。   看着厉景华那越来越深邃的眼睛,在武力值不对等的情况下,秦子墨只能绝望的叹息,他跑不了了。   果然,随着重重的呼吸声,属于厉景华的霸道气息碾压了下来,瞬间,厉景华就吻上了一直在诱惑着自己的红唇,那是他十几年前的梦,也是他此时情感的归属。   当唇与唇接触的一瞬间,酥麻感贯穿了两人。   同时,两人的头皮也一阵阵的发麻,那是身体与精神的共鸣。   一接触到秦子墨那柔软的嘴,厉景华的内心就满足地叹了一口气,同时,他也知道,他算是栽了,这辈子都栽到了秦子墨的手上。   温温软软的唇,犹如果冻一样的Q弹,感受着这不一样的触感,厉景华在打了一个寒颤后,下意识伸出舌头轻舌忝了一下嘴下的糖果,瞬间,颤抖的人就由一人变成了两人。   这个吻不仅震惊了厉景华,也震惊了秦子墨,他从中感觉到了熟悉的味道。   厉景华属于打蛇顺竿上的人,在察觉到秦子墨嘴唇的美妙,在感知到秦子墨的不设防后,他无师自通地加重了亲吻的力道,甚至,还撬开秦子墨的牙关,攻陷了更深处的甜蜜,在这一瞬间,受到影响的两人同时都发出一道压抑的闷哼。   那是极致的享受与刺激,也是属于两人的情/谷欠。   初尝情感的美好,厉景华不可能就此停下。   用双腿把秦子墨抵在墙上,解放了双手的厉景华用手捧起了秦子墨的头颅,看着早就描绘过无数次的脸庞,他带着最虔诚的态度再次吻了下去。   厉景华的内心非常的激动,因为他找到了今生挚爱。   被厉景华捧着头颅为所欲为的秦子墨此时早就惊呆了,因为就在刚刚,一直沉默的系统突然发出了一道愉悦的尖叫。   他们找到魏明缙了。   厉景华的灵魂波动居然与魏明缙是同一个。   也就是说,厉景华就是魏明缙,是他心心念念了两个世界的男人,在这一刻,秦子墨是真的惊呆了。   惊呆的他也就忘记了阻止厉景华。 第60章 晋江独发   没人阻止后, 厉景华可以说是为所欲为,这一吻厉景华亲得很用力,也很虔诚。   有种把人生吞入腹的感觉。   在强烈的感官刺激下, 只沉沦了一会的秦子墨骤然回神, 回神后的人立刻举起了拳头使劲捶了下去, 他才不管厉景华是不是魏明缙,因为他现在很着急,他有很多话想说,也有很多事想要确定。   在秦子墨的强烈抗议下,厉景华最终结束了一了这心旌摇曳的一吻。   看着面色粉红, 眼带薄怒的秦子墨,厉景华伸手擦了擦对方的嘴角, 眼神飘忽地说道:“秦子墨,这可不怪我, 是你自己先犯规的。”这人还是这么的不要脸,还是这么的赖皮, 居然把过错推给了别人。   听着这不要脸的话,秦子墨顿时把他与曹明泽的脸重合在了一起。   都是一样的卑鄙无耻。   “你还能不能要点脸!”秦子墨忍不住一把推开还紧紧抱着自己的人。   看到秦子墨最终只是面带薄怒, 却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就与自己打架, 厉景华顿时就觉得松了一口气,甚至, 还眼神一亮,难道秦子墨也与自己是一样的心思, 有了这种想法后, 他看向秦子墨的目光就更加的不同,虽然脸上看起来还是霸道不讲理,可眼神却带上了一丝温情。   “子墨, 给我个机会好吗?”   既然明白了自己的感情,厉景华就一定要去争取。   闻言,秦子墨皱起了眉,说道:“厉景华,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知道你的家人对这样的感情是个什么态度?”不是他泼冷水,而是对方的母亲既然能请求他提前退役,就说明了厉家的对此事的态度,估计,也是看出厉景华还懵懂,干脆就先下手为强。   美人不在怀,焦虑难平,长臂一伸,厉景华再次把秦子墨抱在了怀里,“子墨,你放心,我都会摆平的。”   “摆平,你拿什么摆,你以为那么容易?”秦子墨头疼道。   见到秦子墨并不反驳自己的提议,看到了希望的厉景华再次保证道:“子墨,摆不平我绝对不纠缠你,给我机会好吗?你放心,今生我保证只有你。”面对如此绝色美人,他并不觉得自己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会吃亏。心里美滋滋的人迅速思考着对策。   在挣扎无果后,秦子墨最终忍不住讽刺道:“哟,现在叫子墨了,以前不是秦子墨秦子墨的,甚至还有姓秦的,你这双标也双标得太厉害了。”   “子墨,墨墨,以前是我不好,我道歉。”大丈夫能屈能伸,厉景华很识时务。   看着为了美色而低头的厉景华,秦子墨是真的无奈了,自从知道厉景华就是魏明缙后,他的心早就柔软了很多,无奈的他只能深呼吸了一口,然后看着厉景华严肃地说道:“厉景华,我想问你一点事,你能不能老老实实地告诉我。”说完,眼里是隐含的期待。   如果厉景华就是系统世界001绑定的宿主,那么他还能不能活的关键应该就在对方的身上。   面对态度大变的秦子墨,其实厉景华内心还是有着一定防备的。   要知道,他可不是第一天认识秦子墨,两人争斗了这么多年,各自对彼此的脾气那是了如指掌,按道理来说,刚刚他算是轻薄了秦子墨,要换作正常的情况下,秦子墨一定会大发脾气,说不定还会暴揍他这罪魁祸首一顿。   可此时的秦子墨太平静。   不仅平静,好似也只是微微的气恼,这一点就非常值得让人怀疑。   怀疑态度,却不怀疑人品,于是在面对秦子墨问话时,厉景华毫不犹豫地点头说道:“墨墨,你问,我听着。”   说完,还顺势把整个身子的重量都依靠在了墙上,同时双手紧紧地禁/锢着秦子墨的自由,他是真的舍不得放手,怀中这个人可是他挂念了十几年的,对于刚刚才明白自己心意的人来说,肯定是抓紧了不放。   实在挣脱不开厉景华的怀抱,秦子墨只能听之任之。   “厉景华,你有没有遇到什么超越现实的事?”   秦子墨并不打算一开始就直接抛出系统的事,毕竟,他也不知道厉景华还记得多少,甚至,他还担心系统世界对他的监控,他更担心因为自己让厉景华受到伤害。   听到问话,厉景华有一瞬间的疑惑。   超越现实的事,那就代表着不属于正常的范围。   想了想,他回答道:“没有吧,近期世界都挺安定的,要不然我也不可能有时间来找你。”   察觉到厉景华并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秦子墨先是仔细地看了看厉景华的脸,才说道:“不是外界的事,我想问的是关于你自己的,你有没有遇到什么不同寻常的事,这时间,也许是近期,也许是几年钱前,又或者更早。”   问出这样的话,他知道厉景华肯定会产生怀疑,可他必须问,这可关系着他还能不能存活的原因。   秦子墨实在是不想再与魏明缙阴阳两隔了。   看着神态异常严肃的秦子墨,厉景华也变得严肃起来。   然后就开始认真地回忆着从出生到现在的点点滴滴。   他相信,秦子墨不会害自己,可他也相信秦子墨问这样的话一定有着某种目的,也许这个目的关系着未知的秘密,这一回忆就过了五分钟,然后厉景华才开口说道:“有。”   “是什么?”秦子墨的眼睛亮了起来。   “小的时候,我偶尔会做那种记不住的梦,至于梦中的内容,醒来就忘,按理说,梦嘛,谁还不做梦,可奇怪的是,我并不是每天都会做梦,一年算下来,也就做个十几次梦,更奇怪的是,每次做梦后身体都会变得很差,起码要休息一个星期左右才有精神。”   说到这,厉景华看了看秦子墨,才接着又说道:“你知道我小时候为什么是学渣吗,就因为思考问题会头痛。”   原来这就是学霸变学渣的原因。   “为什么遇到我后你能学习了?”这点秦子墨是可以肯定的,在与自己竞争之前,厉景华是真的学渣。   听到这,厉景华的神情又变得狰狞起来,然后盯视着秦子墨恶狠狠地说道:“姓秦道,你可要对我好点,要不是为了你,我才懒得学习,你知道吗,当年学习的时候,我遭了多大的罪。”霸道的人开始邀功与找人麻烦了。   你大爷的!   简直是岂有此理,看着厉景华那张不要脸的俊脸,秦子墨好想一掌拍下去,估计是看出秦子墨神色的不对,厉景华吧唧在秦子墨脸上亲了一口,才接着又说道:“子墨,你知道吗,刚开始学习的时候,我简直就是头疼欲裂。”   被光明正大占了便宜的秦子墨无奈的擦了擦脸,然后也觉得厉景华话里的意思有点不简单,于是顾不得揍人,追问道:“后来呢?”   “后来,我当然是不服气啊,凭什么你能当学霸,我就要当学渣,我又不是学不好,为此,我就跟自己的脑袋较上了劲,即便再疼,我都死命的忍着,忍着忍着,就习惯了,习惯后,头反而没有那么痛,不仅不太痛,还一天天变好,直到完全没有了影响。”   还别说,厉景华确实没有撒谎,当初他学习的时候真的是特别的艰难。   学习时,他只要一用脑过度就会头昏眼花,跟晕车晕船一样的想吐,就算是这样,可为了学出成绩,为了追上秦子墨的步伐,年少时的他可真没少受罪。   最开始用功时,厉景华是偷偷的。   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过不了多久就被他哥知道了,在听到他说想学出成绩后,他哥咬了咬牙,陪着他一块学习了。   每次当他头痛得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他就看看他哥由于心疼而变红的眼睛,之后,再多的难与苦他都咽进了肚子,他要学,不仅是要追随秦子墨的脚步,同时也要给家人一个交代,厉景华知道,他们那样的家庭不可能真的出一个什么都不是的草包。   所以年少时的他在遇到秦子墨后,终于改变了自己的人生。   听到这,秦子墨基本可以断定,厉景华就是魏明缙。   想到厉景华就是魏明缙,他看向对方的眼神就不对了,虽然还没有达到含情脉脉,起码态度也是缓和了很多,最少,不再像以前那样针锋相对。   面对这样的秦子墨,厉景华反而是怀疑了起来,甚至,他可以看出,秦子墨这是透过自己看别人的目光。   见此,他伸手捏住秦子墨的下巴,凶巴巴地说道:“姓秦的,你是不是心里有人,为什么我感觉你的目光并不在我的身上。”说到这,他的脸色简直可以说的比吃了屎还难看。   “说,你是不是给我戴绿帽了,那个野男人到底是谁?”   自动把自己归到秦子墨男友身份的厉景华不仅吃醋了,还火大了。   面对厉景华毫不讲理的神言论,了解对方的秦子墨毫不担心,反而是直接面无表情地拨开对方的手,说道:“管你屁事。”   “怎么不管我的事,你可是我的。”   闻言,秦子墨差点气笑,他与厉景华认识了十几年,这十几年都一直是针锋相对,两人要说有没有感情,有,可最多的也只是战友情,厉景华与魏明缙虽然是同一个人,可从本质上来说,在厉景华没有恢复记忆前,这就是两个人。   所以看魏明缙与看厉景华当然是两种眼光,毕竟,与他谈过感情,有过肌肤之亲的是魏明缙。   秦子墨觉得此时能给厉景华好脸色就是看在对方曾经是魏明缙的份上了。   要不然,他早就把轻薄自己的家伙赶出了家门,哪里还轮得到厉景华在此给自己摆脸色,还想摆男朋友的谱,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厉景华,我告诉你,你可别无理取闹,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你想怎么不客气!”闻言,厉景华手上一用力,把秦子墨抱得更紧了。   抓到手了就属于自己,就算秦子墨有野男人,想让他放手,简直就是做梦,在这一刻,厉景华在心中发誓,一定要弄清楚野男人是谁,一定要顶替野男人在秦子墨心中的位置,想跟他抢人,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不知厉景华打什么主义的秦子墨想了想,接着问道:“对了,关于做梦的事,你除了不记得内容,还有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   “你求我?”   “你说什么?”秦子墨眼睛一眯,语气也寒了下来。   被秦子墨那风华绝代的凤眼一瞟,厉景华顿时觉得骨头都轻了几分,胆大的他干脆捧起秦子墨的脸再次把人惩罚了一顿,才在秦子墨发火前说道:“梦是做过就忘,不过,小时候做梦做得多,大了反而做梦做得少。”   秦子墨估计是因为厉景华小时发育还没有完全的原因,所以不能控制做梦的数量,想到这,他再次问道:“那你近期做梦了吗?”   “做了。”   “什么时候的事?”追问。   根本就不用回忆,本来记忆力超群的厉景华立刻回答道:“近期做了两次梦,一次是二十多天前,那个梦有点长,好像做了两天;还有一次就是一天前,这次的梦短虽然短一些,两次醒来我都觉得非常的累。”   可不就是累,古代地图世界里的魏明缙可是死亡了的。   死亡对于现实中的身体肯定有着一定的影响,至于第二次做梦也很累,秦子墨估计是在自己离开后,曹明泽又干了什么影响到身体的事。   “为什么会睡了两天?”   二十天多前做的梦,这与他在古代里待了二十多年的时间点能对得上,虽然一个是按天算,一个是按时辰算,不过对于厉景华睡了两天的事,秦子墨有点疑惑。   厉景华的身体非常好,按正常来说,不可能会有现实中睡了两天的可能。   看出秦子墨在担心自己,厉景华解释道:“在你提交退役申请前,我不是在出任务吗?为了赶回来找你,我提前完成了任务,可也由于实在是太累,任务结束后我倒头就睡,谁知道这一睡就睡了整整两天,醒来还把我累了个半死。”   人家睡觉是真正的休息,他倒好,睡觉比不睡还累,对于这点,厉景华的怨气大了。   闻言,秦子墨立刻明白了,厉景华睡的这两天应该就是成了异界里的魏明缙。   至于为什么会这么累,估计也与魏明缙在异界里的死亡有关。   魏明缙在临死前曾经承诺过,要在皇陵里等待他一起共赴黄泉,这样看来,说不定当时魏明缙的灵魂还真在皇陵里苦苦等了二十年,没有躯体的灵魂,估计耗费的能量特别的多,这也是厉景华醒来后特别累的原因。   想清楚后,秦子墨赶紧低下了头。   他不想让毫不知情的厉景华看出自己的失态,虽然厉景华就是魏明缙,可他此时记忆还没有觉醒,他们还是两个人。   别看厉景华平时很霸道,也不太讲理,可对于秦子墨,他是非常的细心。   秦子墨刚刚有点变化,他立刻就察觉到了。   只是,他并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想了想,干脆把人抱紧后接着说道:“子墨,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问这个,不过,我想告诉你的是,自从知道你提交了退役申请,我立刻就休了假,然后马不停蹄来找你。”   说完,他忍不住低头吻了吻秦子墨的头顶,邀功道:“墨墨,你看,我多么的在乎你。”   是啊,你可真在乎我。   不然,现实中两人也不能纠缠了十几年,甚至还能在异界连连相遇。   “厉景华,你知道你为什么做梦会跟别人不一样吗?”秦子墨相信,凭厉家的家世,肯定能察觉出厉景华的情况不一般,他想听听厉景华对于这件事是如何看待的,又或者说,他想看看厉景华会不会察觉到系统的存在。   关于自己做梦的事,厉家所有人都知道,所以厉景华也没有隐瞒,而是直接说道:“早期看过医生,不过医生只给出了智商太高,大脑发育跟不上的结论。”   “你信吗?”   感觉到秦子墨可能知道点什么,厉景华想了想,接着说道:“从玄学上说,我做梦的这个症状有点像是三魂七魄不稳而造成的。”   厉家可是军事世家,一般不会有玄学这么一说。   看来,厉家很爱重厉景华,才会破例找了玄学之人,如果从玄学上来解释的话,三魂七魄不稳确实也有点像厉景华做梦的状态,不过,秦子墨相信,厉景华这种情况肯定是001造成的,想到这,他直接跟脑海里的系统对话道:“系统,你能看出厉景华这是个什么情况吗?”   既然是系统造成的,那当然要问最专业的人士。   自从知道厉景华就是魏明缙后,系统也一直很关注外界,在收到秦子墨的问话后,它想了想,回答道:“我感觉应该是001自毁后,某段思维又或者说是电波融合进入厉景华的大脑,从而才出现了这种状况。”   说到这,系统斟酌了一下,才再次说道:“按道理说,系统不存在后,就相当于是与宿主解除了绑定,那么宿主是不会再做系统任务的,可你看看厉景华的这个情况,很明显就是在完成任务,那唯一的解释就是,001的某段思维影响到了他。”   闻言,秦子墨的心都提起来了,问道:“那么厉景华还是厉景华吗?”他很担心001跟厉景华共用了一个身体。   “001应该真正的消失了。”了解系统界的系统下了定义。   听到系统那软萌萌的话语,秦子墨可算是松了一口气,还好,厉景华是完整与独立的。   想到这,他接着问了目前最为关心的话题:“我们既然找到了与001绑定的厉景华,也把事情推理出了大概,那么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厉景华梦境的事暂时不是最迫切的,秦子墨觉得还是先把寿元拿回来再说,不然,死了可就一切都完了。   “厉景华身上应该有突破口。”系统建议道。   闻言,秦子墨也这么认可,虽然厉景华什么都不记得,可既然牵扯到001这个系统界的叛徒,在001自毁后,厉景华还能存活下来,这一定就说明了问题。   就在秦子墨沉默思考时,厉景华也在飞快地转动着脑子。   他很了解秦子墨,知道秦子墨说的这番话一定不会是无的放矢,那么,对方这番话有什么目的,还是说,秦子墨知道关于自己梦境的事?   想到干脆就问了出来,“子墨,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本就是最信任的人,秦子墨不可能隐瞒厉景华什么,再说了,他这还能不能活下的关键也许就在厉景华的身上,所以,经过与系统商量,秦子墨把所有的事都跟厉景华说了。   听完,厉景华是久久的无语。   一时之间,他好似忘记了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作为无神论者,他一时有点无法理解关于系统,关于异世的言论。   看着这样的厉景华,秦子墨是能理解的,于是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胳膊,说道:“厉景华,你先把我放开,我们坐下来说。”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在一起,就算这个季节还不算热,可也在考验着他的意志力,毕竟,他与此时厉景华真的没有熟到能亲亲密密。   听到秦子墨的话,厉景华下意识就放开了手。   这是他长久养成的习惯,由此也就可以看出,在他的内心里,不管与秦子墨的关系真正如何,他都是全面信任秦子墨的。   也就是俗称的听话。   听秦子墨的话。   被放开后,秦子墨干脆拉着面沉如水的厉景华来到沙发前坐下。   刚坐下,厉景华就暗哑着嗓子问道:“你要死了?”   “是。”秦子墨肯定道。   “还有多久?”   不用秦子墨问,一直关注外界事态的系统立刻就在秦子墨的脑海里汇报道:“还有八个小时又五十三分十二秒。”非常敬业,真的是精确到秒。   “八个小时又五十三分十二秒。”一字不漏,秦子墨赶紧复述着系统的话。   闻言,厉景华一把就搂紧了秦子墨,面色难看地说道:“子墨,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能改变结果。”他是真的一点关于系统,关于任务的印象都没有,如果不是秦子墨告诉他这一切,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也是绑定了系统的任务者。   “我也不知道。”秦子墨也很茫然。 第61章 晋江独发   作者有话要说:致盗文网的使者们,作者写文不易,六千多字,我只收益每个读者不到一毛钱,请看在我辛苦的份上,别我凌晨刚更新,你凌晨一点多就同步盗文更新,大家各自尊重好吗,多的我也不想说了,因为说了也没什么用。   一个没有记忆, 一个茫然,厉景华与秦子墨相顾无言。   可一想到秦子墨再过几个小时就随着系统而灭亡,厉景华根本就坐不住, 于是拼命地回忆起梦境来, 想凭着蛛丝马迹窥探到能延寿的秘密。   可惜, 他什么都想不起来。   “要不?我叫系统出来看看能不能找到残留在你脑海里的001,或许他们系统间能有什么特殊识别的方式也说不定。”秦子墨也是无计可施了,才说出不算太离谱的建议。   闻言,厉景华立刻答应了。   他从来就没有想过秦子墨会不会害自己,甚至, 他迫切地希望系统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在秦子墨的威胁下,本来不愿意出来见人的系统磨磨蹭蹭了好一会, 才在现实世界里显露出了身形,那是一只处于现实与虚幻中的身形。   “这是系统?”   看着小奶猫一样的系统, 厉景华的眼神一厉,这可是与现实世界完全不同的物种, 这种物种能随意绑定人类,指使人类去做什么见鬼的任务, 要不是这样, 他的子墨也不会遇到生命危险。   想到这,厉景华看向系统的目光就更严厉了。   无形的气势毫无保留地在客厅里纵横着, 本就很敏感的系统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来自厉景华的不信任与威胁。   它迈着小短腿下意识往秦子墨的身边靠了靠。   见此,秦子墨立刻解围道:“厉景华, 你不用怪系统, 是我自愿绑定的,它并没有强迫我。”说到这,他顿了顿, 才再次说道:“你别威胁它了,我这性命能不能延续可就靠它能不能找到001,我们暂时先解决问题,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闻言,气势如雄狮的厉景华无奈的把气势一收。   感觉到停滞的空气缓慢流动后,系统咽了一口并不存在的口水,然后偷偷地松了一口气,它很害怕厉景华,也不知道是不是001曾经绑定过厉景华的原因,面对厉景华,它非常紧张与害怕,甚至还感觉到了一股淡淡的来自高阶系统的天然碾压。   看来,厉景华的体内一定有001的残留。   在系统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秦子墨也放下心来,他是真的挺担心厉景华听不进劝,毕竟,厉景华的脾气霸道,还不讲理,真要是发起火来,一定能发疯。   别看厉景华在对待自己的问题上是很有耐心,可对外人,那是绝对的铁血。   这真要是发疯起来,他都不确定自己能不能阻止。   “说,你有什么办法?”虽说厉景华把气势收了起来,可怒气并没有消退,于是对系统说话的语气可就不太好,面对这样的厉景华,系统觉得已经能接受了。   毕竟,跟刚刚的狂风暴雨比起来,此时的待遇算好的了。   甚至,连高阶系统的威压都察觉不到了。   听到问话,早就想好了的系统赶紧回答道:“我们之前猜测过,自毁后的001有可能在你的脑海里残留下了什么,这才导致就算你与系统解绑后还在不停的做任务,做任务却没有记忆,应该都跟001留下来的东西有关,所以我想连接你的大脑看看,看能不能找到001前辈。”   “我凭什么相信你!”对于系统,厉景华是不信的。   再说了,一个人的大脑可是人体的中枢,如此重要的地方,怎能轻易让外来物种探查,如果对方有异心,那么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要知道,随便动动大脑,一个人可就废了。   “我能证明它是...”   秦子墨刚想表态证明,就被厉景华抬手打断了,此时的厉景华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看着这样的厉景华,秦子墨选择了闭嘴,这是属于他们的默契,玩闹时,他们可以随意纠缠,可在大是大非上,他是非常信任厉景华的判断,所以这接下来的主场,秦子墨就打算交给了厉景华。   而此时,在面对系统时,厉景华并没有小看这只拥有着小奶猫一样外表的物种。   对于他来说,这世上只有三种人,自己人,普通人,敌人,系统能成为什么人,得看对方的诚意。   被厉景华那锐利的眼睛盯视着,虚拟存在的系统也感觉到了一阵阵的紧张,它有点拘谨,深呼吸了好几口,才说道:“系统也是可以死亡的。”它把尾巴往秦子墨的手边移了移,再次解释道,“如果我找不出解决当前问题的办法,我同样有会死亡。”   帮秦子墨,也是帮自己。   对于系统的这个理由,厉景华盯视对方好一会,最终点了点头。   相信了系统的话。   见此,秦子墨与系统都舒心了,终于可以进入下一个程序,面对厉景华的谨慎,他们都是能理解的,毕竟人的大脑可不是电脑,哪能随便能让外人参观。   更何况对方完全没有系统相关的记忆。   得到厉景华的初步信任后,系统并不敢再惹厉景华,而是快速地解释道:“请你放心,我不会进入你的脑海,因为系统在绑定宿主后,是不能随意离开宿主的。”   “那你怎么探寻厉景华脑海里001的残留体。”这次问话的人变成了秦子墨。   “靠你。”系统看着秦子墨严肃地说道。   “靠我?”秦子墨与厉景华都惊讶了起来,搞了半天,最终还是需要秦子墨出面,那系统露面有什么作用。   你最好有作用!   刚刚审视了系统半天的厉景华眼带威胁,要知道,离秦子墨死亡的时间越来越近,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都至关重要,如果系统是只不起作用的东西,他还真不介意让对方早点解体,能绑定人类的系统,在于他看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再说了,这家伙居然还敢跟自己抢秦子墨,简直就是活得不耐烦了。   厉景华觉得自己讨厌这个叫做系统的家伙。   不知道是不是看懂了厉景华的眼神威胁,系统赶紧补充解释道:“我能察觉到灵魂波动是否完整,所以在宿主探查时,我就能观察到001有没有残留在人类的脑海,从而探查出问题的所在。”至于能不能当场解决寿元问题,它还真不敢保证。   “我怎么查找001?”   此时秦子墨的神色是非常的严肃,对于系统说的,有点超出了他的理解,要知道,他就是一个普通人,普通人如何能做到不靠任何仪器就能探查另一个人的大脑,要知道,那可是人体的大脑,大脑那么复杂,稍微有点意外,被毁的可就不仅仅只是一个人。   系统还算是靠谱,终于给出了方法,“宿主,你跟我是绑定的存在,我能把我的部分力量借用给你。”   “什么力量?”   “电波。”   “什么电波?你们的专业用语?”秦子墨疑惑。   看出秦子墨的不太明白,系统接着解释道:“相当于你们人类的精神力。”   哦,精神力就相当于意识体,看来,系统就如同意识体一样的存在,也就是说,他也能用自己的精神力进入厉景华的大脑去探寻001的存在,想到这,秦子墨顿时明白了,于是问道:“我的精神力进入厉景华的大脑后,后面的事该怎么做?”对于这方面的事他可是一窍不通。   “不需要你做什么,你可以凭着感觉走。”这就是系统给出的答案。   到此,再问,系统也解说不清楚了。   于是接下来秦子墨与厉景华就商量起如何精神交流,坐着肯定不行,因为精神力离体他们对于自身的控制肯定就对减弱,为了不让现实中的身体受到伤害,唯有躺下来才是最稳妥的。   家里只有一张床,无奈之下,秦子墨还是带着厉景华来到了卧室。   卧室还算大,布局跟秦子墨平时的穿衣风格一样,以简洁为主,刚躺在床上,厉景华就闻到了一个独属于秦子墨的淡雅气息,顿时,一直焦躁的内心得到了一点缓解,可此时并不是能放松的时候,他看着系统直接说道:“开始吧。”   早点开始,也能早点找到秦子墨救命的方法。   话不多说,当秦子墨与厉景华肩并肩躺在床上后,两人同时看向了漂浮在他们前方的系统。   此时的系统已经临空蹲在了床前,也是一脸的严肃。   “开始。”随着系统的话语,秦子墨他们亲眼看到从系统的脑袋上伸出了一根非常细小的白线,白线颤颤悠悠到了秦子墨的脑袋上,就要落入其间。   就在这时,厉景华突然开口了,“且慢。”   顿时,这根本就不大的白线吓得颤了颤停了下来,就连闭眼操作的系统也睁开了紧闭的双眼,眼里是满满的紧张,怎么又出幺蛾子了,这个厉景华到底还要干什么,难道不知道时间真的很紧迫?   虽然系统在内心不停的咆哮加吐槽,可它还真的不敢在厉景华的面前表露出不满。   这一是怕高阶系统的天然碾压,二是他真的害怕厉景华。   “你这玩意必须落入他的脑袋?”厉景华指了指系统脑袋上伸出来的白线,又指了指秦子墨的头,满脸的不高兴,能高兴才怪了,对于一切想要接近秦子墨的物种,不管是什么,他都不喜欢。   闻言,不仅是系统一脸的懵逼,就连秦子墨都是一头的黑线。   了解人的秦子墨不得不开口道:“姓厉的,你有完没有完,是不是盼着我早死!”   这话说得可就有点重了,本来还有点霸道脸的厉景华立刻严肃表态道:“子墨,你别生气,一切以你为重,不过不管如何,我们小心一点总无大错,再说了,我这不是不太相信这个家伙吗,所以才多问问。”   公私参杂在一起,也可以说,厉景华虽然有点私心,可防人不可无也是正确的,不能人云亦云。   对于系统,他始终是不能全信的。   明白厉景华想要表达什么意思后,系统立刻表态道:“你们放心,可以不用接触大脑,只要接触身体就行。”   至此,三方都满意了。   当系统的那根白线接触到秦子墨的手臂时,秦子墨只觉得眼前的场景一花,就出现了变化。   入眼里,不再是熟悉的房间,也没有系统,而是另一片熟悉的景象,那是一条长长的巷子,不算宽大,平时没有什么进过,只有当学生放学时,才是最热闹的时候,而此时,并没有学生,看来,学校还没有放学。   他之所以熟悉这条巷子,是因为这条巷子是他初中时校外的那条。   这也是他第一次与厉景华打架的地方,看着熟悉万分的巷子,秦子墨立刻知道了,这应该是属于厉景华的记忆,不过,他有点奇怪,为什么首先看到的居然是十几年的场景。   莫非,十几年前这条巷子还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想归想,秦子墨并没有停止不前,摸了摸与现实中一般无二的身体,他抬脚走进了万分熟悉的巷子,对于能在巷子里看到什么,他很期待。   至于秦子墨为什么知道这是厉景华十几年前的记忆,因为很简单,这条巷子早在多年前就已经被拆除了。   而他此时还能看到保存得如此完好的巷子,肯定是还没有拆除前的场景。   抬头看了看空中的太阳,秦子墨估算了一下,应该是下午四点多的样子,这个点,学校应该还没有放学,所以巷子里看起来冷冷清清,半天都没有一个人路过,只有巷子口有几个穿着开裆裤的小朋友在哪里玩耍,应该是住在附近的居民。   秦子墨有种猜测,巷子里即将上演的,应该是他与厉景华第一次打架的场景,这也是最接近真相的推测。   巷子是条老巷子,两边栽种得有一些高大的乔木,乔木有些年头了,所以在太阳的照射下能留下一地的斑驳,墙大部分是裸露出砖块的老墙,墙上有些小朋友歪歪扭扭的涂鸦,随着行走,秦子墨感觉到了一点阴凉,这是乔木们的功劳。   巷子有点长,加上有树木,并不是那种一眼就能看到底的直筒巷子。   走了几分钟,临近一道转弯时,秦子墨突然听到了从前方传来的声音。   “姓秦的,你给我站住!”很嚣张、很年轻的声音。   闻声,秦子墨笑了起来,同时,久远的记忆也跟着回笼,他记得,跟厉景华的第一次打架,是因为他又考了全校第一,虽然第一名很风光,可也成为了无数学渣的眼中钉,所以,为了减少麻烦,在成绩公布后,他就提前离校了。   不提前离校也没有办法。   学霸与学渣是天然的对立,同时,由于秦子墨长得实在是太好了,好到他在学校里拥有着无数的粉丝。   这些粉丝有男有女,在每次出成绩后,他就会被无脑包围,面对如此热闹的场面,生性有点孤傲的他其实是非常反感的,所以干脆跟老师申请了提前离校,而每次离校他都选择的是人员相对少一些的巷子。   刚好,学校有一个侧门就开在巷道里。   这天,秦子墨在得到成绩名次后,立刻背着书包从侧门离开了学校,离开后不久,另一个高大的身影也跟随了上来。   其实,秦子墨是知道厉景华跟着自己的。   毕竟,刚刚在教室里,对方的目光是那么的直白,直白到他想揍人,别看秦子墨是个孤儿,可并不是那种胆小怕事的孤儿,他奉行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揍人的行为准则,面对厉景华一次又一次的挑衅,他的耐心也告罄了。所以,秦子墨今天特意挑了这条巷道。   至于为了什么,不言而喻。   刚走进巷道一会,他就听到了从身后传来的叫声,不过,秦子墨并没有停下,而是接着往前走,这个位置离学校的侧门还是有点近了,他可不想自己好学生的形象损毁,所以,再往前走一点,那个转弯后就是最好的打架场所。   毕竟,那段路不仅没有人家,同时一前一个后两个转弯,是最适合打架的地方。   跟在秦子墨身后的厉景华也是一肚子的火,今天他的成绩很差,全校倒数第一,一个正一,一个倒数第一,同学们看向他的目光不要对比太明显,本来嘛,他学习本来就差,对于名次根本就不看重,可秦子墨能不能不要一脸高傲的从身边走过,这能让人不生气吗!   所以在一群学渣的起哄下,他决定找人麻烦。   一前一后,秦子墨与厉景华行走在没有人烟的巷道里,刚过一个转角,秦子墨就停了下来,甚至,他还把肩上的书包往地上一扔,回头了,看样子,这是做好了打架的准备。   这一幕刚好被随后跟来的厉景华看了个清清楚楚。   哟嗬,这是准备打架啊,谁怕谁。   对于厉景华这个天然学渣来说,打架就跟吃饭一样,隔三差五不打个架,他都觉得浑身痒痒,对于这样不用动脑子的事,他喜欢,所以在看到秦子墨做好了打架的准备后,他就一边挽袖子一边冲了过去。   就跟心有灵犀一样。   两人都选择了闷头往前冲,能用武力解决的事,那就不要再考验嘴炮。   不服,不顺眼,干就是!   这一交上手,不仅是秦子墨大吃了一惊,就连厉景华也受到了惊吓,显然,双方都没有想到对方的身手有那么好。   一边拳拳到肉,一边两人都各自避开了彼此的重点部位,毕竟,这是打架,又不是要人命,所以,这一打,在有顾忌的情况下,两人就打了个旗鼓相当,可打着打着,秦子墨就发现了一件不太妙的事,那就是自己的体质与体力不及厉景华,这样一来,那就必须得速战速决,不然,他要吃亏。   这一点,不仅是秦子墨发现了,就连厉景华也发现了。   于是,输赢的天平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偏向了厉景华。   不过,面对秦子墨的天然弱势,厉景华并没有下死手,对于身手不错的秦子墨,他是非常欣赏的,毕竟,最开始的时候,他以为如青松般高傲的秦子墨就是一个只知道埋头学习的书呆子,对于书呆子,他这种学渣是最不喜欢的。   所以从最开始的作弄,到针锋相对,两人的积怨也就越来越深。   于是才有了今天的这一场心有灵犀的打架。   可随着架一打上,厉景华就高看了秦子墨一眼,能与自己在短时间内打成平手的,一定不简单。   要知道,他可是出身军人世家,从小就在军区大院里混大,对于他这样的孩子来说,打架那可是家常便饭,所以,随着身经百战,他打架的技巧也是节节高升,甚至,他还跟着哥哥学了军体拳,这样的大院孩子居然被一个平民孩子逼成了平手,这个秦子墨是真不简单。   打着打着,厉景华就明白了,秦子墨也是身经百战。   在这一刻,两个少年有了点惺惺相惜。   “姓秦的,看不出啊,你打架还挺熟练,怎么,没少练习,对于,你这种身手,老师知道吗?你的迷弟、迷妹们知道?”别怪厉景华出言讽刺,主要是,他天天都被学校里的学生拿来与秦子墨比较,除了比脸,就是比其他的一切,作为天然的学渣,就算是个泥人也冒了三分火,更何况,他还是一个天之骄子。   虽然被对比的事并不出自秦子墨的本意,可谁让学霸与学渣天然对立,作为被对比的两人,终究还是逃不过世俗。   用力回击一拳,秦子墨咧了咧抽痛的嘴角,冷冷回嘴道:“关你屁事。”   “靠!”被一拳揍成熊猫眼的厉景华一边跳脚避开,一边接着讽刺道:“哎哟哟,看不出来啊,你这不食人间烟火的清贵公子不仅会打架,还会说脏话。”对于嘴冒脏话的秦子墨,厉景华是真的吃惊,在吃惊的同时也更欣赏。   此时,他可不管秦子墨是不是什么学霸,他感兴趣的是秦子墨的这份表里不一。   躲开厉景华挥来的拳头,秦子墨踢出一脚后,再次回嘴道:“切,我是什么样关你什么事,我也没有想到你这权贵子弟还会如市井小民一样纠缠不清。”   不就是互损吗,谁还不会!   “谁纠缠不清了,姓秦的,你给我说清楚。”厉景华不满意对方的指责了。   一脚踢开厉景华,秦子墨接着刺激道:“不纠缠,那你非得跟我作对干什么?”   “是我想跟你作对吗?”   “废话,难道还是我不成!”   ......   顿时,拳脚相向间,属于两个青葱少年的意气之争也各不相让。 第62章 晋江独发   两个少年这一打, 就打了好一会,当然,最终还是瘦弱一些的秦子墨率先败下阵来。   没办法, 厉景华本身就比他高大一些, 别看才是十几岁的少年, 可该有的力气与战斗技巧那是一点都不缺,所以最终的结果就是秦子墨被厉景华压制在一棵高大的树干上,两人都负了伤,不过伤势并不重,都只是一些皮外伤, 毕竟,两人可没有解不开的仇。   拥有一只熊猫眼的厉景华在打赢后特别的开心。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秦子墨, 由于靠得近,他好似还闻到了一股独属于秦子墨的淡淡冷香气息, 此时的他也只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是最爱显摆的年龄, 这赢了哪里有不显摆的,于是, 张嘴就来:“哟, 秦子墨,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 还不是被我制服了,来, 叫声哥哥听听。”   打架肯定是需要对方服输的, 甚至还想压对方一头,这样不管是从生理还是心理,才有优势感。   闻言, 秦子墨毫不客气地翻了一个白眼。   这厉景华吧,也就比自己大三岁,要不是他从小学习就好,连跳了好几级,两人还真不可能在同一班,所以本身就是全班年龄最小的少年,秦子墨还挺在乎年龄,毕竟,小孩都不喜欢别人说自己不成熟。   对于一个确实不成熟的小孩来说,最讨厌的就是有人把自己当做弟弟看待,这个年纪的小孩都想当大哥,大哥代表着地位,就像他在学校那样,虽然不喜欢那么多的迷弟迷妹,可这是对他实力的认可,他要的就是心理上的这份不同。   现在一个学渣居然想当自己的哥,秦子墨怒了。   谁是弟弟,你才是弟弟呢!   弟弟代表着弱小。   两个少年以四肢交缠的方式停止了打斗,可手脚停止了,嘴巴却可以不停。   本来,输了就输了,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可这厉景华打赢了居然还要嘴贱,秦子墨可就不能忍了,不就是刷嘴炮吗,谁还不会是怎么的,于是,他也回嘴道:“还想让别人叫你哥哥,也不看看自己长了几根毛,想当我哥,下辈子吧。”   哪怕从小就是孤儿,秦子墨也不羡慕别人的兄弟成群。   被秦子墨一讽刺,厉景华也受不了拉,“长了几根毛!”   咬牙切齿的声音透着阴沉,话语一字一顿,可以看出他的不高兴,能高兴才出鬼了,对于这个年纪的少年来说,最在乎的可是脸面,所以他也回怼道:“哥到底长没长毛,要不给你看看。”   “呸,不要脸。”秦子墨气啊,这该死的厉景华居然敢开黄腔。   看着满脸通红的秦子墨,本来还很生气的厉景华顿时就眉飞色舞了,“哈哈哈,我哪里不要脸了,不是你自己说哥没几根毛吗,哥哥现在给你证明的机会,你又不高兴。”说到这,他干脆用头撞了撞秦子墨的脑袋,笑话道:“姓秦的,你咋这么难伺候。”   光洁的脑门被厉景华这么一撞,可就蹭到了一脸的汗水,对于有小洁癖的人来说,这绝对是不能忍的,秦子墨那还带着点婴儿肥的脸蛋顿时就鼓了起来,“厉景华,你给我滚远点,有这么打架的吗,你这是赖皮。”   “我哪里赖皮了?”看到变成河豚脸的秦子墨,厉景华只觉得惊奇极了,顿时再接再厉地把头上的汗水往秦子墨的头上擦。   卧槽,不能忍了。   既然手脚不能动,急怒攻心的秦子墨立刻就就张开了嘴,大不了,我咬死你。   一个要咬,一个肯定要避让的,顿时,两个少年就犹如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把身子扭成了麻花,可这对于厉景华来说,是难得与秦子墨亲近的机会,所以他也玩得万分的开心,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   站在拐角处的二十五岁秦子墨看着眼前这一幕,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好。   果然,厉景华就是厉景华,从小就这么霸道与不讲理。   少年版的秦子墨被厉景华死死地压制在树干上,他看着厉景华那带着一只熊猫眼的脸,不服气道:“姓厉的,你快放开我,这样有意思吗,跟小朋友一样不讲理。”   没办法,力气不如人,可就只能使用激将法了。   再次把额头上的汗水蹭到秦子墨的脸上后,厉景华可高兴了,甚至还能回嘴道:“什么小朋友不小朋友,我又没怎么着你,有本事你就自己挣开。”他就是欺负秦子墨比自己力气小怎么的,哈哈哈,说实话,这感觉超级爽,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在秦子墨的脸上看到了鲜活。   看着眼前的秦子墨,厉景华觉得比平时好看多了。   因为,他突然就觉得这人从神坛上走了下来,变成了食人间烟火的小精怪。   小精怪叽哩哇啦,鲜活又接地气。   “嘶。”这次,被厉景华又蹭了一脸汗水的秦子墨突然出乎意料的嘶叫了一声,看着眉头紧锁的秦子墨,厉景华难得心虚地看了看秦子墨的嘴角。   那里,曾经被他不轻不重揍了一拳,有点破皮。   而他这些带着咸味的汗水一沾染,可不就像是给人在伤口撒了一把盐,自觉得心虚的厉景华不得不嘴硬道:“你可不能怪我,还不是你先把我眼睛揍青的,这样明显的伤势,我回家还不知道怎么交代呢,你得陪我一起难看。”   被汗水搞了一头一脸,嘴角的伤口还被厉景华的汗水刺激得如此痛,秦子墨气得眼珠子都红了。   “你个傻逼,你不找我麻烦,我能跟你打架吗?”不打架两人能带伤吗!   一个青了眼眶,一个破了嘴角。   如此明显的伤,半斤八两,谁也没占什么便宜。   虽然没有占什么便宜,可秦子墨越想就越气,要不是厉景华老是找他麻烦,他能想到今天在巷道里揍人吗,这揍人就揍人,居然还打输了,他气,甚至是越想越气,这气一上来,干脆不管不顾地反击起来。   “唉,唉,秦子墨,我道歉,你别咬我耳朵啊。”   被咬住耳朵的厉景华顿时大叫了起来,一个不注意,他的耳朵就落入了秦子墨的嘴里,顿时,那刺痛的酸爽感真是让他有苦说不出。   不放!   嘴巴不能动的秦子墨用眼睛表达着自己的决心,只要是能阻止厉景华再撒泼,他觉得别说是动嘴,全身动都可以。   虽然,嘴里是咸苦的味道,总比再被蹭一头一脸的热汗强。   “秦子墨,我认输,你放开我行不行。”耳朵在别人的嘴里,厉景华终于服输了,虽然耳朵被咬不是特别的疼,可他感觉特别的怪异,为此,心气如此高的他忍不住投降道。   闻言,秦子墨立刻动了动被其紧紧压制住的手脚。   要服输也先来点诚意再说。   为了保住耳朵,也为了驱赶内心的怪异,厉景华赶紧放手了。   手脚一得到自由,秦子墨也放开了厉景华的耳朵,不是他非得如此讲诚信,主要是,嘴里咸苦的味道让他实在是难受,特别是只要一想到这是厉景华的汗水,他的脸就绿了,所以在手脚一得到自由后,他不仅是张开了嘴巴,甚至还用力地推开了身上的厉景华。   被秦子墨使了全力推开,厉景华果然是后退了几步。   顿时,刚刚还亲密无间压制在一起的两个少年就此分了开来。   “秦子墨,你也太狠心了,我不就是蹭你一点汗水吗,你咋下这么大的死手咬我耳朵,我耳朵肯定流血了。”摸着红肿的耳垂,厉景华瞪着大眼满脸不可置信地埋怨道。   狗屁的流血!   秦子墨看了一眼厉景华的耳朵,虽然确实被他咬红肿了,可就有一个红肿的牙印而已,哪里就出血了,这点咬人的技巧他还是有的,他可是容易被人欺负的孤儿,这打架的功夫与技巧也是千锤百炼。   拍了拍皱皱巴巴的衣服,秦子墨准备离开了。   就在此时,站在一旁的厉景华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了过来,再次扑过来的人利用锁姿把毫无思想准备的秦子墨再次压制在了树干上。   “哈哈哈,兵不厌诈!”   得意而响亮的笑声回荡在巷道里,顿时也让秦子墨懵逼不已。   靠,这就是世家子弟的为人,咋这么卑鄙,还兵不厌诈,瞬间,怒火中烧的秦子墨再次张嘴咬了过去,这一次,他决定了,一定要把厉景华咬个头破血流才解气,哪有这样的人,还兵不厌诈,咋不说自己毫无诚信,太卑鄙了。   然而,这一次的厉景华早有准备,根本就没有让秦子墨得逞,只见他用头颅死死地抵着秦子墨的脖子,顿时就让秦子墨无处下嘴。   “姓秦的,我告诉你,吃一次亏就行了,哪里能在同一块地跌倒两次。”非常洋洋得意的声音。   “放开我。”咬牙切齿的低吼,第一次,秦子墨觉得自己有了想杀人的冲动。   “我不,除非你叫我哥。”到现在厉景华都还没有忘记当秦子墨老大的理想。   闻言,手脚完全不能动弹的秦子墨气得差点吐血,你说你一个权贵子弟,能不能有点大的理想,非让一个穷小子叫自己哥,简直就是没志气,不行你来个□□之辱都行,起码他还能下决心弄死这讨厌的小子,看看,耍了这么一大通赖皮,居然就是让人叫哥。   出息!   最终,秦子墨还是提出了新的要求:“不行,换一个要求。”   “我又不缺什么,我就想你叫我哥。”想到从今以后学校里的秦大学霸就要叫自己为哥,厉景华顿时就幻想起未来的美好大佬日子。   “我说厉景华,你是不是经常被你哥欺负,所以才见人就想让人叫你哥。”   “切,这怎么可能,我哥对我可好了,我要什么我哥都给我。”厉景华显摆着。   闻言,秦子墨突然幽幽地来了一句,“你说,要是你哥知道你跟人打架会不会收拾你。”   “肯定不会的,我哥那么在乎我。”   “学渣考试倒数第一,然后揍了全校第一名的学霸,你说你家里人还会偏袒你吗?”秦子墨怒视着厉景华的头旋,非常冰冷地说道。   闻言,厉景华大惊,说道:“你想告状?”   “又何不可。”既然厉景华都可以出尔反尔,他为什么要遵守打架的规则,不就是告状吗,作为学校里的学霸,他就不信自己说的话没人信,起码,老师们会信的,毕竟,厉景华在学校的名声可没有自己好。   “你卑鄙!”厉景华喘着粗气低声怒吼道。   “彼此彼此!”此时洋洋得意的人可就换成了秦子墨。   打架好像没有绝对的赢家,打嘴仗好像谁也没服谁,除了秦子墨被厉景华利用身高优势死死压制在树干上,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太阳开始缓缓往西倾斜,看样子,要不了多久学校就要放学了,到时候,这条巷道一定会热闹起来。   想到这,秦子墨不得不看着厉景华说道:“厉景华,要不,咱们就这么算了吧。”输赢到现在已经不在重要,就算是服输也不算输。   “不,我就想你叫我哥。”厉景华霸道的死杠。   “你咋不去死!”   秦子墨也火了,这好话歹话都说了,可这人就跟听不进去一样,他是真的没折了。   “切,不叫哥就是不放你。”厉景华充分展示着自己的不讲理。   努力憋气了好一会,秦子墨才再次开口说道:“厉景华。”   “嗯?”   并不知道什么叫做同性之情的懵懂少年偷偷地呼吸着属于秦子墨的气息,真好闻,冷冷的,犹如雪山上的冷冽空气,其实,厉景华也不一定非得让秦子墨叫自己哥,毕竟,这强扭的瓜不甜,可此时的秦子墨跟平时实在是不太一样,他喜欢看到秦子墨变脸。   也喜欢秦子墨的人间气息,这才像一个活生生的人。   所以,刚刚他才耍了诈。   “厉景华,你为什么老是跟我作对,就因为你是学渣?”秦子墨想了想,换了个方法刺激人。   “你才是学渣。”接话接得快,可事实大家都清楚。   面对厉景华的狡辩,秦子墨直接戳道:“你不是学渣怎么次次都考全校倒数第一。”说到这,他低头看了看拥有两个头旋的厉景华更加不客气的刺激道:“我看你也没有长着一张笨蛋脸,这学习上咋就这么笨,你是笨蛋么?”哪痛踩哪,他不想忍厉景华了。   “你!...”   被戳了痛处的厉景华是真的哑口无言。   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更重要一点,好像也没有必要跟秦子墨解释什么,毕竟对方连声哥都不肯叫,可想是这么想,这心里咋就那么窝火。   看着被自己堵的一言不发的厉景华,秦子墨心里的气终于散了一点,没有那么堵得难受了。   “你不懂。”半响,厉景华才嘟嘟囔囔了一句。   闻言,秦子墨一挑眉头,说道:“什么懂不懂,不就是聪明不聪明的问题,你要真是个聪明的,闭着眼睛也能学好,要真是个笨蛋,呵呵,算我白说...”他说这么多并不是为了激励厉景华,纯粹就是为了刺激人。   让你给我找麻烦,咱就从源头上堵死你得了。   被秦子墨这么一说,厉景华顿时就愣住了,我靠,秦子墨这家伙纯粹就是来恶心自己的!   不是笨蛋的厉景华哪里听不出秦子墨话语里的意思,可懂归懂,一时之间他还真不好反驳,要说秦子墨说得没有道理,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可要承认对方有理,但自己的情况确实又有点特殊,不太好解释,于是进退两难间,唯有沉默。   看着不说话的厉景华,秦子墨知道自己的这番话绝对刺激到了对方。   因为,他能听到属于厉景华的沉重呼吸,两人四肢交缠,身体挨着身体,哪里能不知道对方的变化。   “呵!”   一声冷嗤炸响在厉景华的耳畔,同时,独属于秦子墨的清冷声音也再次响起:“我看你就是个笨蛋。”   “你才是笨蛋!”   厉景华红着眼睛突然抬起了头,一双喷火的眼睛怒视着秦子墨,可见对方真的是生气了,甚至,秦子墨还能清晰地感觉到来自厉景华的力量重压,这是对方火气释放时的下意识行为。   后背摩擦着树干,衣服与树干发出清晰的摩擦声。   秦子墨推测,如果不是穿着冬天的厚衣服,说不定自己的背部早就瘀青一片,不过,就算有着衣服的阻挡,被厉景华如此大力的碾压,他估计自己的后背也一定也是遭了罪。   肯定红肿了。   面对饱含怒火的帅气面孔,秦子墨并没有服软,而是接着刺激道:“笨蛋,厉景华!”   “啊,姓秦的,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揍你!”一字一顿,厉景华把牙咬的嘎吱作响,可见他此时到底有多生气,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也没有突然下死手,可见还是有着属于自己的自尊,毕竟秦子墨说的话确实是真的。   见此,秦子墨接着着在作死的边缘试探着:“厉景华,你要不是笨蛋,那就证明给世人看!”   “证明就证明!”   两个青葱少年在这一刻一个比一个吼得还要大声,可见对彼此到底有多不满。   就在两人死死地对峙着,一道清晰的铃声遥遥传了过来,是一墙之隔的学校放学了,看来,要不了几分钟,学校里的学生就能蜂拥着穿过巷道,而他们的狼狈样也一定会落入别人的眼里,到时候,属于两人的流言蜚语一定也会传遍整座学校。   秦子墨看着厉景华,眼里带着一丝暗藏的得意。   他就不信了,厉景华真能不要脸面把自己的伤口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所以,他老神在在的等待着,等待着要脸面的厉景华放开自己。   “现在放手大家还有脸面,要是过会,哼哼...”秦子墨得意的提醒道。   面对威胁,厉景华是谁,他可是软硬不吃的天之骄子,天子骄子都有着与常人不太一样的脑回路,于是,面对笃定的秦子墨,厉景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然后才特淡定地回了一句,“我就是不放。”可以看出,他此时对于脸面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   见此,秦子墨皱起了眉头。   事情有点不好办了,谁知道这个厉景华此时居然软硬都不吃。   “叫哥,叫哥我就放了你!”厉景华还不放弃道。   “滚!”泥人都被厉景华激出了三分火,更何况秦子墨还不是泥人。   “那就看谁能坚持到最后。”厉景华也不服输道。   厉景华虽然还只是个少年,可他跟一般的少年还真的有点不同,他霸道,也好面子,可有的时候,在目的面前,他能坚持自己的想法,为了这个目的,他的霸道与好面子都得后退。   其实,厉景华也有着属于自己的思维。   他虽然有点霸道,也有点不讲理,可在利弊面前,他非常会衡量,比如现在,并不是他一人挂了彩,虽说被人看见会丢面子,可这丢脸又不是自己一人丢,他打架打习惯了的,就算是丢脸,可有几人敢议论,至于秦子墨这个学霸就不一样了。   学霸跟学渣打架,还各自挂了彩,这让老师与学生们怎么想。   如果是秦子墨一人挂彩还能说是纯粹被厉景华欺负了,可两人都挂了彩,厉景华的伤势明显比秦子墨重多了,这种情况该如何解释?反正怎么着厉景华都不可能全背锅,想到这,厉景华觉得满意了,于是更抱紧了秦子墨。   “喂,厉景华,放学了,马上就要有学生路过,你说,他们要是看到咱们这样,会如何想...”   “爱怎么想怎么想!”   其实,厉景华说这话的时候也只是威胁威胁秦子墨,而他的这种威胁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意思,可秦子墨并不这么想,他是孤儿出身,想问题想得比厉景华多,被厉景华这么一怼,他顿时就在心中发誓,从今以后,一定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这个讨厌的家伙。   不过,哪怕再气,可也得想办法解决当前问题。   两人一直这样纠缠着也不是个事,经过短短时间的相处,秦子墨也摸到了一点厉景华的脾气,想了想,眼珠子一转,突然把脸贴近厉景华,低声说道:“厉景华,你哥来了。”说完一笑,带着一点得意与狡黠,就像是偷了腥的狐狸。   “不可能。”厉景华才不上当。   他哥可忙了,哪里有时间来学校看自己。   再说了,他此时是跟他爸一起来这边上任的,他哥跟他妈在京城,这么远的距离,如果他哥真要来看他,一定会早点通知,可不会在这个节骨眼来学校找他,所以秦子墨这个家伙一定是在骗自己。   “爱信不信。”秦子墨倒是一副很淡然的样子。   就在厉景华有点迟疑时,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然后说道:“我说秦子墨,你是不是骗我的,不对啊,我哥从来没有在学校露过面,你怎么会认识我哥?”这个理论一摆出来,顿时就让他明白了,秦子墨这家伙一定就是在说假话。   “切,你开学的时候,不是你哥送你来的吗?”秦子墨自信道。   他永远都记得,开学时,远远的,他就看见一辆京A牌照的车停靠在巷道里的侧门,里面不仅坐着厉景华,还坐着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而那个男人,他听见厉景华叫对方哥。   印象这么深刻,主要是厉景华他哥肩膀上的肩章太闪耀。 第63章 晋江独发   听到秦子墨说开学的时候见过自家哥哥, 厉景华一时之间有点讶然。   真的是好巧。   所以,秦子墨现在到底有没有骗自己,想到这, 厉景华压低了声音说道:“姓秦的, 你有没有骗我?”独属于少年的声音在秦子墨的耳边响起, 同时,也吹佛来了一股温暖的热气,让秦子墨的耳朵在冬日里遭受了属于夏季的折磨。   非常想挠挠耳朵的秦子墨真的是无奈极了。   手脚全部被厉景华压制,就算是想挠也腾不出手,甚至, 他还不敢让厉景华发觉到自己的异常,不然, 那个心思多变的家伙一定会借题发挥。   “真没有骗你,我刚看到你哥的身影了, 就在侧门那个位置。”秦子墨肯定道。   他们现在这个位置刚好是转角的一方,斜看的话能看到一点学校侧面的情况, 可侧门那却不一定能看清楚他们这里。   毕竟巷道悠长,加上乔木的树荫, 不注意的话, 一眼是看不到他们俩的。   “真的!”厉景华确定道。   “真的,真的, 信我。”秦子墨非常真诚地点头,今天这架打成这个样子, 早就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所以还不如早点结束为好,等下次,他再来试探试探这个家伙, 少年气性的他准备先回去练练打架的技巧。   用不太信任的目光审视着秦子墨,几秒钟后,厉景华才打算回头看一眼。   当然,他也知道,只要他回头,肯定就会失去压制秦子墨的先机,毕竟,秦子墨也不是弱者,只要把握了机会肯定是能掀翻自己的。   面对审视,秦子墨眨了眨眼睛。   满眼都是真诚。   看着这样的秦子墨,厉景华突然觉得心脏快速的跳动了起来,他从秦子墨的眼里看到了流光溢彩,面对着绚烂的流光溢彩,他如同被蛊惑一样,一瞬间就相信了这个正在与自己打架的少年。   在这一刻,他感觉秦子墨像个能蛊惑人心的妖精。   “好,我就信你一次。”想了几秒钟,厉景华终于点头认可道。   面对厉景华信任的眼神,秦子墨郑重地点了点头。   见此,厉景华才缓缓地转过了头颅,巷道还是熟悉的巷道,虽然远远能听到学生们放学的声音,可估计还得等几分钟巷道里才能热闹起来,当然,他不仅是没有看到学生,也没有看看自家哥哥,就在他心中大叫上当时,一股大力突然作用到了自己的身上。   他就知道!   秦子墨一定是在骗自己的,就是想摆脱自己的压制。   得出这个结论后,厉景华下意识加大了手脚的力道压制,他才不会让秦子墨如意,在压制的同时他也把头转了过来。   突然,他的嘴碰到了一个软软弹弹的东西。   那是!   在这一刹那,厉景华与秦子墨都惊呆了。   因为他们谁都没有想到,事情居然那么的巧,就在一个愤然回头,一个转脸的功夫,两人的嘴居然在最不可思议的情况下贴在了一起。   这是亲嘴了吗!   别说是厉景华被惊住了,就连秦子墨也惊呆了。   两人都还小,一个十一岁,一个十四岁,对感情都还只是懵懂,常识里,男孩就应该喜欢女孩子,所以面对两个男孩的嘴贴在一起,他们是真的茫然与愣怔。   愣住的两人,也忘记了先把嘴唇分开。   眼前的场景如果是落入外人的眼里,一定会以为他们俩是在亲吻,因为实在是太像了,四肢紧紧纠缠,嘴唇紧紧相连,这就如同最正常的情侣在做最正常的事一样,唯有让人意外的是,这是两个美好的青葱少年。   秦子墨比厉景华小三岁,在他这样的年龄来说,还没有什么爱情的观念。   所以在面对两人的嘴对嘴,他脑海里想的则是,我靠!我为什么会亲到厉景华,两个男的嘴对嘴,太烦人了。   秦子墨对于感情还不开窍,厉景华也是懵懵懂懂,本来,他就不太喜欢女孩子,主要是小时候厉表妹老是流着鼻涕找他玩,他烦躁,对于女孩子的印象从小就不太好,现在,他突然就对同性的秦子墨产生了好奇。   主要秦子墨的嘴太软了,太好闻。   一股独属于秦子墨的清冷气息从厉景华紧紧相贴的嘴下不停的钻入鼻腔。   瞬间就让他迷醉不已。   然后,本就不能确定心中对秦子墨是个什么想法的大男孩由于这股沉醉下意识就放松了对秦子墨的压制。   太好了!   厉景华忘记了正事,可秦子墨还万分的清醒。在察觉到厉景华态度与力道因嘴唇相贴出现问题后,他立刻凭本能伸出舌头亲舔了一下厉景华的嘴唇,在其震惊的目光下一把推开了厉景华,同时,饱含力量的拳头也挥舞了过去,瞬间就把厉景华的另一只眼睛也修饰成了熊猫眼。   “啊,秦子墨,你太卑鄙了。”捂住眼睛的厉景华在秦子墨紧随其后的一脚下蹲下了身子。   这人怎么可以这么卑鄙,居然偷偷下黑手与黑脚。   就算厉景华此时对秦子墨无比怨念,可他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回忆起秦子墨刚刚的那一舔。   甜,他感觉像是吃了蜜糖一样甜。   本来,秦子墨在推开厉景华后,就准备赶紧开溜,可在见到对方一脸的恍惚后,胆大包天的他就不满意自己在厉景华身上吃过的亏。   既然是你先不讲诚信的,可就别怪我做十五,而且,明明就是你先卑鄙无耻不讲诚信,过后还好意思把事全推到自己身上,既然都被认定为卑鄙了,不行点卑鄙的事,可不就对不起对方送给自己的话语。   想到这,秦子墨干脆回转身子哐当哐当又揍了厉景华好几拳,然后才扯过地上的书包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震惊住的厉景华根本就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秦子墨犹如花蝴蝶一样飞走了。   就在他以为秦子墨真的是纯粹在骗自己时,意外发生了。   “厉景华,你在那干什么!”   一道熟悉万分的声音由远及近地撞入了厉景华的耳朵里。   哥!!!   闻声,厉景华立刻转头看了过去。   远远的,一个威严的男人正大步流星地往他的身边赶。   此时,这个男人正皱着一对硬挺的眉头,不仅如此,脸上的神色也是无比的严肃,看着这熟悉万分的面孔,厉景华忍不住侧头看了看秦子墨刚刚离开的巷道,顿时,脑海中不停的闪耀着几个大字:我哥真的来找我了,秦子墨并没有骗自己!   没有被骗的他,从今以后对秦子墨交付了所有的信任。   然后,这份信任让两人纠缠了十几年。   信任,得来如此简单,可也如此刻骨铭心。   就在厉景华凝望着秦子墨离开的巷道时,厉景辰也无奈地看着傻不愣登的弟弟,他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小弟这是跟人打架了吗!   一对熊猫眼,还满脸的愣怔,这是被揍傻了吗,想到这,厉景辰内心超级不爽起来。   谁敢欺负他弟弟!   他此次来找厉景华也是临时的起意,因为出差,他在路过这座城市的时候,想到父亲与弟弟都在,在大半年没有见过弟弟的情况下,他选择来学校看看弟弟的情况。   看看,他都看到了什么。   学校里没有找到人,反而在学校的巷道里找到了人。   找到还不算惊奇,惊奇的事,自家弟弟变成熊猫眼了,一左一右还很对称。   以上这一切就是十几年前发生在这条巷道里的事,而秦子墨一直以为当年两人的这一场架就是开启了十几年纠缠的孽缘开端,可当他以旁观者的身份再次重温当年的场景时,他在第一时间就发觉到了不同。   因为他确实探知到了001的存在。   可能是借了系统的力量,再加上旁观者的身份,秦子墨亲眼看到,当少年版秦子墨与厉景华嘴唇贴在一起时,一丝微光出现在了紧贴的唇间。   那就是001!   001没有完全消亡,又或者说001还有某种存在。   虽然秦子墨探查到了001,可并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联系上对方,想到这,秦子墨下意识呼叫起自己的系统来,人的话他还有可能找到解决的办法,可这系统,他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再说了,他虽然感觉到那道微光就是001,可001认不认可自己还是回事。   如何能与系统界的老大沟通上,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   “系统,你在吗?系统!”   一声一声轻轻地呼唤,可秦子墨并没有听到回应的声音。   就在他试图联系系统时,少年版的厉景华也被厉景辰提溜着从自己的身边走过,由于此时的他是精神体构成的,他眼前的场景是厉景华十几年前的记忆,所以,他并不能真正的与记忆里的人物产生联系,甚至,此时的秦子墨在少年版的厉景华眼里,只是一团透明的空气。   眼看着厉景华兄弟俩就要消失在眼前,联系不上系统的秦子墨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   既然不知道该如何与001沟通联系,那他干脆还是凭着感觉走好了。   而此时的厉景华完全是一副蔫头耷脑的样子,大院里出来的孩子,打架居然打输了,输了就输了,居然还被亲哥给看见,对于正好面子的小孩来说,这可是天大的打击。   脸上无光,灰心丧气。   厉景华可是厉景辰从小带大的,对于厉景华的情绪变化,既当爹又当哥的厉景辰当然是清清楚楚。   不过,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就安慰。   兄弟俩一前一后坐上了等候在巷道口的一辆小汽车,等车开起来后,厉景辰的目光才集中在小弟的身上,看着什么时候都神采飞扬的小弟变成一副蔫耷耷的样子,他还是觉得挺惊奇的。   这跟他印象中的小弟可不一样,顿时,他就对能把小弟揍成这副样子的人产生了好奇。   伸手摸了摸厉景华的熊猫眼,厉景辰是既心疼又好笑的问道:“怎么,遇到硬茬子了,要不要哥哥去给你收拾收拾人。”说虽然是这么说,可做,他肯定是不会去做的,毕竟,孩子的事还是孩子自己解决就好,大人可没有必要参与。   不过,该给的关心他还是一定要给,谁让他就这么一个小弟。   听到厉景辰的话厉景华顿时就是一惊,立刻反驳道:“哥,不要。”他是真的不敢让哥哥去收拾秦子墨,想起秦子墨那张脸,厉景华顿时就心疼不已。   他怕他哥一不小心让秦子墨挂彩了。   “哟,还护上了?”   想起厉景华曾经的所作所为,厉景辰是真的惊讶了。 第64章 晋江独发   听到自家哥哥的调侃, 厉景华难得老脸一红,不过,他并不承认自己的小心思, 反而是狡辩道:“哥, 这是我自己的事, 你可别插手,再说了,你一个大人插手像个什么样子。”说完这话,他还觑了一眼厉景辰。   厉景辰:...   这娃,简直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想到这, 他有点手痒怎么办,知道小弟除了两个熊猫眼难看一点, 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后,厉景辰干脆上手不客气地上撸了一把弟弟的头毛。   还别说, 这略带坚硬的发质摸起来就是爽。   “哎呀,哥, 男不摸头你不知道吗?”   “还男不摸头,你全身我哪没摸过。”从小就带小弟的人很有这个底气说这句话。   腾, 厉景华立刻闹了个大脸红, 满面通红的反驳道:“哥,那不是还小吗, 你可不准再说。”霸道的人在哪都霸道。   “行,我不说, 我行动行不行!”   “哇, 哥,能咋这样。”   “我怎么样?”   憋了好几秒钟,厉景华才冒出一句:“以大欺小, 胜之不武。”   “哟,还会用成语了,看来,来这学习后还是很有进嘛,来,再给哥说一个成语。”厉景辰乐呵呵地取笑道。   “我不说。”翘起的嘴唇差点可以挂油瓶。   “不说就不说,哥又不会强迫你。”   “哥,你再摸,我就要跟妈告状了。”势不如人的厉景华准备找后援。   “行,你找去。”   “哥,你要气死我了,我发型全都乱了。”   厉景华一边伸手扒拉正在摸自己头的大手,一边叽里呱拉抗议道,小少年已经有了自己的审美观,平时也比较臭屁,见此,厉景辰干脆接着多摸了一把小弟的脑瓜子,切,小样,还不让摸,他偏就摸。   难得孩子气一把的厉景辰禁/锢着厉景华的身子摸了个爽。   就在厉家兄弟俩打闹的时候,秦子墨的精神体也坐在车顶上遥望在碧蓝的天空,他默默地听着车里俩兄弟的对话,脸上的表情那是一言难尽。   此时的厉景辰有多自在,他就有多感慨。   因为他从来都不知一贯稳重威严的上司十几年前居然还有如此孩子气的一面,难怪厉景华的脾气会如此,有这样的亲人宠着,可不就容易养成厉景华现在的性子,看来,无忧无虑的生活才是一切的根源所在。   可以看出,厉景辰对厉景华确实是很宠溺。   当然,两兄弟的感情确实也很好。   小车一直往这座城市的军区而去,那是厉景华与其父亲暂时的家园。   事情到了这个时候,秦子墨对于如何联系001或者是如何沟通001还是一筹莫展,看来,还是只能等待时机,他猜测,既然系统让自己来厉景华的记忆中寻找存活下去的方法,也许厉景华的这份记忆就是问题的关键。   他需要从中探寻001的踪迹。   想明白后,秦子墨就选择了一直跟随在厉景华的身后,同时,也以旁观者的视角参与到了对方的记忆里。   厉景华的记忆一点一点的展现在了秦子墨的面前,秦子墨对于厉景华的了解也逐渐丰满起来,渐渐的,本就熟悉的人物变得更加的生动形象。   这份记忆让他重新认识了厉景华。   在厉景华的记忆里,秦子墨不仅看见了现实中从来没有见过的厉父,也看到了厉家其他的家庭成员,甚至还参与到了厉景华的部分成长,这份不一样的视角解析与他自身的记忆有着很大的差异,不过也能理解,毕竟他此时看到的是独属于厉景华的记忆。   两人的记忆一对比,当年的人生也就更清晰。   也正是因为以上帝视角俯视曾经的岁月,秦子墨发觉能看到的东西更多。   伴随着少年厉景华的成长,记忆在飞速的展现,时间也在快速的流逝。   从第一次察觉到001在厉景华的记忆里出现后,在之后的记忆岁月里,秦子墨陆陆续续也看到了001的身影,只是非常可惜,他无法从偶尔出现的001身上找到能解决自身隐患的办法,于是只能耐心等待着。   随着厉景华的记忆越来越接近成年,秦子墨也越来越着急。   再找不到解决的办法,他可能就要回到现实世界,到时候,那就只能是真正的等死。   面对死亡,他是万分的不甘心。   能不急吗,他就快要死了,自从知道厉景华就是魏明缙后,他是真的一点都不想死,所以他要活,要找到活下去的办法,可秦子墨也知道,有的时候,急是急不来的,于是,他只能耐着性子接着等待,等待厉景华的记忆展现。   也等待着偶尔出现的001。   随着厉景华的记忆展现,秦子墨也再一次重温了很多牵连到自己的的记忆,本身的记忆与上帝视角真的完全不一样,在重温与厉景华相关的记忆中,他也留意到了厉景华对自己的不同。   最直接一点就是,隐藏在厉景华竞争之下对自己的心思。   确实有情,只是双方对同性之情都懵懂不知。   比如,教室里,坐在其身后的厉景华手痒地扯了扯前桌秦子墨的衣服,为的就是秦子墨把目光转移到自己的身上,见此,旁观者的秦子墨精神体顿时就是一头的黑线,记忆中,当年的他认为这是厉景华故意找自己的麻烦,可实际上厉景华只是不知道如何与秦子墨亲近,而做出的孩子气动作。   这种想要你关注我,我就欺负你的行为准则,可真是可怕的神逻辑。   记忆里,厉景华从初中开始,就不停地找着秦子墨的麻烦,原来,这并不是讨厌的针对,而是找不到正确办法的亲近,对于这样亲近,秦子墨一直以为是孽缘。   纠缠了十几年的孽缘。   看着感情理解能力笨笨的厉景华,成年版的秦子墨渐渐笑了起来。   原来,厉景华对自己动心得那么早。   也那么傻。   从厉景华的这些记忆里,他慢慢看到了属于魏明缙的性格特征,也看到了属于曹明泽的性格表现,原来,这些所有的性格综合在一起才是真正的厉景华。   霸道,强势,不讲理的厉景华!   看着看着,秦子墨发现,原来魏明缙、曹明泽的长相虽然与厉景华不同,可他们在某一刻都有着相同的气质,到此,他算是明白了,为何厉景华在任务世界不用同一张面孔,估计是残留的001下意识改变了其容貌。   为的,不过是保护,保护厉景华不被系统界探查到。   也保护找对方的生命。   到此,秦子墨算是明白了,不管是魏明缙还是曹明泽,原来都只是厉景华的一部分。   真相曾经离自己如此的近。   近到只要拨开挡眼的迷雾就能解开所有的谜题,可最终,他还是蹉跎了十几年的岁月才真正的看清楚厉景华。   幸好,并不晚。   随着厉景华展现出来的记忆越来越多,魏明缙既是曹明泽,也是魏明缙终究变成了事实,而秦子墨对厉景华的感官与情感也逐渐产生了变化,熟悉感回归,情感也在渐渐回归,他相信,只要回到现实世界,他对厉景华的态度一定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因为,他终于找到了一生所爱。   魏明缙及厉景华。   走马观花地观看着属于厉景华的记忆,在这之中,秦子墨并不能看到厉景华所有的人生轨迹,因为他能看到的记忆都是具有选择性的,而每次展现在他眼前的都会与001有着牵连,顿时他就知道了,他的目的还是为了追寻001。   001才是他进入厉景华记忆里的关键。   当记忆世界里的厉景华逐渐从少年变成了青年,从不成熟到镇守一方时,那张万分成熟的脸蛋也变成了现实记忆中的厉景华,到此,秦子墨知道了,记忆时间点应该是来到了现实中的二十多天前。   那个时候,也正是他绑定系统进入古代地图世界的开始,同时,也是他遇到魏明缙的时候。   终于,在看到成年版的厉景华由于完成现实任务太累而睡下后,秦子墨第一次走近了记忆里的厉景华。   看着熟睡过去的厉景华,精神体的秦子墨有点犹豫。   看过厉景华这么多的记忆,至今,他都没有找到能解决自身寿元的办法,想来想去,他觉得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进入厉景华的梦境,梦境里的厉景华既然在做任务,一定与001的联系非常的紧密,从而也是他最容易接近001之时。   道理他都知道,可秦子墨一直犹豫和担心的也正是这里。   他不知道精神体的自己进入厉景华的梦境会不会对其有什么影响。   早在推算出进入梦境才是解开问题关键时,他就有此担心,所以每次都犹豫不决,于是错过了一次又一次可以入梦的机会,可眼见着厉景华的记忆就要回归现实,如果再找不到办法,秦子墨觉得自己实在是不甘心,所以,最终他还是决定进入厉景华的梦境。   他准备赌一把。   想到进入厉景华记忆前系统说的一切凭感觉行事,秦子墨坚定了入梦的信念。   因为他知道,每犹豫一分,梦境里的厉景华走得就更远,那么他也就离真相更远。   在衡量完利弊后,秦子墨咬了咬牙,第一次真正毫无保留地接近了厉景华,最开始时,秦子墨并不知道该如何进入厉景华的梦境,在尝试过各自接触后,最终,当两人的额头贴着额头时,他正式进入了厉景华记忆中的梦境。   轰隆一声炸响,再次睁开眼睛,秦子墨看到了无比熟悉的场景。   皇陵!   魏家的皇陵,也就是魏明缙的地下陵寝。   高大的宫殿静悄悄的屹立在上百米深的地底,随着他的到来,就像有了主人似的,排列两边的长明灯一盏接着一盏亮了起来,同时也驱散了地底的黑暗与阴霾,看着熟悉的皇陵布局,秦子墨知道,他此时正站在属于魏明缙的陵寝里。   只是,他有点把握不住现在到底是什么时候。   是魏明缙刚葬入皇陵的时间点,还是二十年后自己打开皇陵之后。   他不知道,所以只能去探寻...   轻微的脚步声回荡在空荡荡的底下陵寝里,看着自己曾经布置过的宫殿,秦子墨的内心突然就紧张了起来,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既然他能进入死后的陵寝,就代表着魏明缙,又或者说,厉景华对这里是有着记忆的。   厉景华为什么会对这里有着记忆,是恢复了魏明缙的身份,还是有着某种隐秘。   那么,他会在寝殿里看到什么?   是一具白骨,还是灵魂体的魏明缙!   想到这,秦子墨的心脏突然剧烈地跳动了起来,随着他前进的步伐,甬道两边的长明灯也越亮越多,看着渐渐变得灯火通明的甬道,他突然奔跑了起来,他想以最快的速度到达陵寝的后室。   那里,是魏明缙的棺椁所在。   清脆的脚步声在长长的甬道里响起,而甬道的尽头则是一扇高大威严的殿门,殿门左右,两尊高大的镇墓兽鼓睛暴眼地坚守着自己的职责。   眼看着就要进入地宫的大门,就在此时,一道凭空出现的人影突然出现在了秦子墨的眼前。   “秦子墨!”在秦子墨还来不及反应时,一道饱含惊讶的称呼骤然响起。   轰隆一声炸响,秦子墨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在了大脑,顿时让他的呼吸变得沉重起来,他看着出现在皇陵里的厉景华一时之间只觉得有点头昏眼花。   “子墨,你怎么了,这是哪里?”   厉景华一边快速地接近秦子墨一边疑惑的问道,甚至还接着嘟囔道:“我靠,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我不是在睡觉吗,是谁把我弄到这里来了?”说话的时候,他已经紧紧地抓住了秦子墨的手臂。   热的,是活人!   他与秦子墨都是活人!   四目相对间,一人眼里闪着疑惑,一人神情有点愣怔。   “子墨,子墨,你怎么了?”   厉景华摇了摇神情有点恍惚的秦子墨,心底是隐藏的沉重防备,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何一睁眼就到了如此陌生的地方,这里太古怪了,只一眼,他就分辨出,这里是底下陵寝,谁的陵寝,他为何会到这里。   更重要一点,秦子墨为什么也会在这里!   其实厉景华知道,自己应该是在梦中,虽然每次梦后他都不记得梦中的场景,可他就是能分辨出,眼前的这一切场景都是在梦中,是他记不住的梦境,可梦境里,他与秦子墨都是活人,这是怎么一回事?想到这,他不仅脸色难看起来,就连看向秦子墨的目光也隐含着防备。   秦子墨是真的秦子墨吗!   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在梦境里遇到秦子墨,那么,秦子墨在其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是梦境中的虚拟人物,还是真实的人。   其实厉景华一直隐隐有种预感,好像每次的梦境他都是真实的经历。   当然,由于记不住梦,所以他并没有跟如何人提过,毕竟,这样的事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   “厉景华?”   终于,在短暂的愣神后,秦子墨也回神了。   虽然他看着厉景华的目光还有微微的惊讶,可毕竟是经历过系统的人,对于系统的神奇他是有心理准备的,所以他迅速沉淀下心神,虽然不知道厉景华为什么会出现在魏明缙的陵寝里,可只要一想到魏明缙就是厉景华的一部分,秦子墨又能理解了。   只是,不知道厉景华是第一次以真身出现在其梦境中,还是此时是特殊情况。   因为自己,因为系统,因为001,厉景华才出现的吗?   但是不管是哪一种,秦子墨猜测,这一定与001有关!   想到这,秦子墨立刻反手抓住了厉景华的手,说道:“跟我来。”手下的手掌带着温暖的血脉气息,甚至,那带着薄茧的粗糙感更让他安心,因为,这双手就是厉景华的手,他对这双手熟悉万分。   闻言,厉景华也抓紧了秦子墨的手,同时目光也死死地盯视着秦子墨的眼瞳。   秦子墨多熟悉厉景华,只一眼,他就看出了隐藏在厉景华眼底的浓浓防备,不过,他并没有解释什么,反正在没有实际证据前,再多的解释也没有用,还不如用事实说话,想到这,他干脆推开地宫的大门,拉着厉景华走了进去。   这座地宫是他设计与督造的,他对里面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避开陵寝里的暗道暗器所在,秦子墨与厉景华快速地穿过了陵寝的前殿、中殿,然后往后殿而去,那里才是魏明缙最终的安息藏所。   秦子墨相信,所有的谜底应该就在那。   被秦子墨拉着走的厉景华并没有吭声,而是默默的跟随着,虽然他不信眼前这个‘人’就是真正的秦子墨,可对于相似的面孔,他还是有着天然的信任。   在察觉到‘秦子墨’对自己并没有敌意后,厉景华最终选择了默默跟随。   走过威严大气的前殿,再路过拥有着无数陪葬品的中殿,两人很快就来到了属于后殿的大门前,门后应该就是魏明缙的棺椁所在。   在之前的行走中,别看厉景华一言不发,可对于这座陵寝的观察,他是一点都没有落下,到此,他算是看清楚了,这座陵寝的规格很高,绝对属于帝王级别,那么,这座属于帝王级别的陵寝到底是谁的?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看着若有所思的厉景华,秦子墨也安下了心来。   如果刚刚厉景华非要吵着解释,他还真解释不清楚眼前这一切,唯有见到棺椁,唯有见到魏明缙,他才能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身高都在一米八以上的两个大男人难得第一次手拉着手安静地行走在地底宫殿,面对如此难得的一幕,厉景华并没有出什么幺蛾子。   因为他实在是喜欢与秦子墨手拉着手的这种感觉。   所以选择了珍惜。   虽然他不知道牵住自己的到底是不是秦子墨,可厉景华还是愿意沉浸在这个美梦里。   两人沉默地行走在地宫里,周边静悄悄的...   别看陵寝径深只有前殿、中殿、后殿,可地盘却非常的大,起码比一个足球场还要大,行走这么长的距离,离秦子墨真正进入地宫已经过去了十几分钟,最终,两人站在了一道厚重的宫门前,这是陵寝后殿的大门。   伸出手推向宫门,后殿一推而开...   入眼的是一座布置得很温馨的寝殿,寝殿里到处都是从高空垂下来的红色幔纱,红纱轻薄透明,隐隐约约能看到寝殿中央的一具棺椁。   第一眼,厉景华有点惊讶,这不像是陵寝,反而像是现实中的宫殿,甚至,眼前的布局更像是一间布置得非常完美的婚房。   因为入眼的不仅到处都是红色,还有各种成双成对的用品。   看到这,他忍不住侧头看了一眼秦子墨。   可此时,秦子墨的注意力已经全部集中到了陵寝里,这里,是他按照养心殿的布局而建造的,只是这座宫殿比真正的养心殿大了好几倍。   所以才显得气势磅礴。   撩开重重幔纱,最终映入眼帘的则是一具大红色的棺椁,棺椁敞开着,露出一丝紫色的光芒,那是紫晶棺,紫晶棺里此时正相拥着两具身躯,一具早就化作了白骨,一具还栩栩如生。   他们是属于这个世界的魏明缙与秦子墨。   到此,秦子墨也算是明白了此时的时间点。   应该是古代世界的二十年后,因为,他的身体还栩栩如生,并没有化作白骨。   作为军人,不仅是秦子墨的视力非常的好,厉景华的肯定也不差,秦子墨能看清紫晶棺里秦子墨的面目,厉景华肯定也可以。   自此,厉景华脸上的神情第一次出现了变化,他看了看棺材里的人,又看了看与自己手牵着手的秦子墨,手上的力道变得沉重万分。   就在他想说些什么时,秦子墨率先阻止道:“等等。”   看着秦子墨那张超级严肃的脸庞,厉景华最终还是把想说的话全部咽了回去,他等待得起,他相信秦子墨一定会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厉景华,你随我来。”   到此,秦子墨放开了一直紧紧牵着的厉景华手,然后走向了大红色的棺椁,本来,棺椁曾经是紧闭的,可由于他进入水晶宫陪伴魏明缙,在没有人为其盖上椁时,就只能这么敞开着。   离水晶棺越来越近,秦子墨知道,他离答案也越来越近,哪里,一定有着他一直在寻找的答案。 第65章 晋江独发   水晶棺里, 躺着两人,一人的面目长得跟秦子墨一模一样,而另一人早就化作了晶莹的白骨。   看着棺材里栩栩如生的秦子墨, 厉景华的心情不仅平静, 还很镇定, 因为此时的他也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棺材里的人虽然长着秦子墨一样的面目,可身型却要娇小很多,目测估计也就一米七左右,这种高度, 绝对不可能是他的子墨。   所以,棺材里的人是谁?   或者说, 是秦子墨的谁?毕竟,两人长相实在是太相似, 唯有血缘亲人才会如此,想到这, 厉景华看向了秦子墨。   “棺材里的人是我。”   秦子墨并没有隐瞒,而是直接给厉景华扔了一个大雷。   闻言, 厉景华心中顿时就是一惊, 然后他突然伸手死死地抓紧了秦子墨,眼里是疑惑的, 虽然他此时还不能确定眼前这人是真实还是虚幻,可他能感觉得, 这就是秦子墨, 是与他纠缠了十几年的人。   面对厉景华疑惑的眼神,秦子墨突然伸手摸了摸棺材里的‘秦子墨’,然后开始了娓娓道来。   不过是转眼的功夫, 厉景华就被秦子墨带入了一段壮丽的人生,那是一个皇权至上的年代,在里面,他是谁,他拥有怎样的成长与权力,甚至,与穿越而去的秦子墨发生了怎样的情感纠葛,最终直到死亡。   直到关于古代的言语消失,回神后的厉景华久久无言。   他觉得很荒谬。   什么系统,什么穿越,什么不同的地图世界,这一切的一切好像都跟神话故事一样让人难以相信,虽然理智在提醒他这很荒谬,可他的内心深处却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他听到这些都是真的。   秦子墨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古代的人生厉景华还没有接受,接下来秦子墨开始了关于曹明泽的诉说,在那个世界里,他拥有着另一段精彩的人生,不管人生有多精彩,里面同样有着一个秦子墨,两人相知,相识,直到最终秦子墨无奈的放弃生命,回归现实世界。   一切的答案到了现实才最终揭晓,而现实中的秦子墨与自己又在进行着怎么样的努力。   而一切的努力不过是为了活命。   活着。   到此,秦子墨所有的话语都结束了,他告知了厉景华所有的一切,包括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眼前的一切都只是厉景华的记忆,甚至,就连此时他看到的厉景华都有可能只是对方记忆中的一段记忆,到此,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清楚了。   随着秦子墨的话音落地,整个地宫恢复了寂静。   过了好一会,厉景华才接受完信息与理清头绪,然后看着秦子墨说道:“子墨,你的意思是,我此时只是记忆中的某一段记忆?”唯有这种解释才能解释他为什么不知道此时秦子墨为什么会在这里。   “是。”秦子墨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因为现实中的厉景华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情感归属。   闻言,厉景华围着棺材转了好几圈,然后才走近秦子墨认真地盯视着对方的双眼,眼里是看不懂的色彩,里面有着非常多的情绪,高兴,开心,得意,甚至还有一丝兴奋。   看着这样的厉景华,秦子墨有点不懂了。   就在秦子墨疑惑之时,厉景华突然一把抱住了秦子墨。   秦子墨:?   这是个什么情况?   难道,厉景华不应该是有着其他的问题,比如关于魏明缙,比如曹明泽,又或者是担心自己的生命即将到了尽头,最不济不是两人一起寻找001的存在,一起解决秦子墨的寿元问题,可为什么会是抱住自己。   被抱住的秦子墨很懵逼的。   “子墨。”厉景华的眼睛亮晶晶的,可以看出其内心好似很兴奋。   被如此热情的目光注视着,已经接受厉景华就是魏明缙的秦子墨突然觉得脸有点热了起来,他好似有点明白厉景华的意思了,顿时,他的心中也有了点紧张,甚至,还有着无言的期待,这熟悉而又陌生的情感瞬间就填满了他的大脑。   “厉景华。”   两个本来就彼此有情的人终于在地宫里真正的拥抱在了一起,这个拥抱代表了两人所有的情。   此时厉景华的内心是兴奋与震撼的,终于,他终于明白自己的目光为什么一直都在秦子墨的身上,原来是因为喜欢,因为同性相吸,就因为两人都是同性,这么多年来,他居然从来都没有往这方面想。   自此,他才知道,原来自己那么笨。   “子墨。”笨笨的男人紧紧地抱着自己一直目光所追寻的人,到此,厉景华觉得自己圆满了,虽然他此时有可能只是记忆中的一段记忆,可他只要一想到能比现实中的本尊更早拥抱秦子墨认可的感情,他就觉得非常的满足。   打败本尊,好像是件非常不错的事。   面对依依不舍的厉景华,秦子墨最终叹息一声,说道:“厉景华,你放心,我找到了你,我们就不会再分离。”这是他的承诺。   “好。”把脑袋埋在秦子墨的脖颈里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厉景华才很靠谱的站直了身子。   眼前还有很多事需要他们去解决,他不能沉迷于儿女情长。   看着水晶棺里早就化作了白骨的魏明缙,厉景华的智商迅速回笼,说道:“子墨,我们要如何才能找到001,这具白骨跟001有关吗?”不然秦子墨如何会以精神体来到这里,经过对方的解释,他已经清楚了事件的关键。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猜既然我再次回到了这个时间点,或者说回到了这座地宫,我猜测,001一定就在这里。”说完,他突然拉住厉景华的手说道:“厉景华,我需要你的帮助。”   “好,只要你所想,我就随你所愿。”   没有什么多余的话语,厉景华直接给予了承诺。   虽说他此时已经知道了整个事件的起源,可由于他还是没有相关的系统记忆,所以一切还是以秦子墨为主,他相信,他的子墨一定很聪明,一定能解决当前的危机,再不济,外界还有本尊在把关,对于自己,厉景华还是很自信的。   面对厉景华全身心的信任,秦子墨心中可是完全没有底的。   系统并没有告诉他该如何做,也没有提示过什么,一切都只能靠自己去摸索,想到这,他盯视着棺材里的那具白骨,说道:“厉景华,我不知道我接下来的选择会不会正确,也不知道会不会成功...”   “子墨,我相信你。”   未尽的话语突然被打断了,秦子墨看到的是厉景华全然的信任目光。   面对这份信任,秦子墨只觉得一股暖流流遍了全身,真好,被人依靠与信任的感觉真好,面对这份信任,他觉得安心了,只是,安心的同时还是有着隐约的担心,他不怕自己受伤,但是害怕厉景华因此受到伤害。   懂得爱情的人开始患得患失。   看出秦子墨的顾忌,厉景华抱了抱对方,直接说道:“子墨,如果没有了你,我活在世上也没有什么意思,我愿意与你生死相伴。”   这是世上最动听的情话。   在这一刻,本身就拥有着与魏明缙深刻感情的秦子墨也觉得自己圆满了。   看着眼里只有自己的秦子墨,厉景华只觉得心跳的速度非常快,他感觉到了幸福,然后如同被蛊惑一样,他突然把人抱住深深的亲/吻了下去,当一吻结束时,他们看着彼此的目光早就不同,因为他们是今生彼此相伴之人。   深深的对视着,好一会,俩人才回归现实。   “子墨,你想怎么做。”   听到问话,秦子墨拉着厉景华的手来到了棺材的近前,指着早就化作白骨的魏明缙尸体说道:“我觉得,关键点应该在这具尸骨上。”   “怎么说?”   厉景华伸手摸了摸曾经属于自己的尸骨,问道。   见到厉景华上手,秦子墨也伸出了手,他缓缓地抚摸着犹如玉器一样的头骨,解释道:“你不觉得这具尸骨腐化得太快了一点吗?”虽说魏明缙已经被葬入地宫二十多年,可皇陵跟普通的坟墓能一样吗。   与秦子墨是搭档的厉景华瞬间就明白了秦子墨的意思,于是神色一凛,说道:“你的意思是这具尸骨有问题,或者说,001在尸骨里。”   “不。”秦子墨否定道。   “嗯?”厉景华看向秦子墨。   秦子墨再次仔细地摸了摸手下的头骨,解释道:“我觉得,001肯定不会在尸骨里。”这一定是肯定的,不然,厉景华不会回归现实,既然能回去,就代表着001必定是在厉景华的体内。   当然,眼前这具尸骨也有问题就是了。   不用厉景华接着问,秦子墨再次解释道:“就因为001不在这具尸骨里,所以尸骨才会成了这个样子。”   这话一出,厉景华顿时就明白了,别看古代比现代落后,可对方有一点做得非常的不错,那就是人死后一定会做防腐,古人信奉死后长生,那么尸体在下葬前就一定会做很多的防腐措施,如此一来,加上地宫的干燥,隔绝的空气,温度的恒温,就算这具尸骨真正暴露在地宫里,也不可能在短短的二十多年就化作了白骨。   没见现代考古出很多埋藏千年还保存完好的尸体。   古代绝对有这个底蕴。   厉景华相信,眼前这具白骨曾今肯定经历过无数繁复而严谨的防腐工序,所以这具腐化得如此彻底的尸骨反而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   因为不合常理。   想明白其中的关窍后,厉景华迅速与秦子墨对视了一眼,然后明白了各自所想。   “如何做?”   不太了解所谓系统的厉景华干脆直接问道,毕竟他只是厉景华记忆中的一段记忆存在,在缺失其记忆的情况下,他更相信秦子墨的判断。   “我想再次接触这具尸骨,看看能不能透过他看到001,又或者说,搞清楚你当年是如何绑定系统001的。”   对于这点,秦子墨也有着自己的想法。   厉景华与他绝对是同时代,同时空的人,那么,001是如何绑定对方的,是在更久远的年代就绑定,还是某种特殊情况绑定,他有种预感,只要解开这个谜团,不管是他的寿命,还是厉景华那神秘的梦境应该都能得到解决。   “子墨,你想没有想过,也许厉景华也只是对方穿越的一个角色。”厉景华问道,既然都有了不同时空的魏明缙与曹明泽,那多一个工具人厉景华好像也能解释得通。   “不可能。”秦子墨很肯定的话语。   “为什么?”   秦子墨看了厉景华一眼,说道:“你的梦境。”   “梦境!”厉景华加重语气疑惑地问道,他确实是有点不太懂。   “对,就是梦境。”到此,秦子墨干脆解释道:“厉景华,我相信你一定是你自己,你现在的身份不可能是穿越的,你看,唯有你的身份是真实的,你才能利用梦境来做任务,就像我,在绑定系统后,不管我进入哪个异界去做任务,可最终回到的必定是真正的现实世界。”   “也就是说,我在梦境做任务,任务结束后就回到的就必定是现实世界,所以我的身份是真实的身份。”厉景华恍然大悟。   “是的。”   紧紧握着秦子墨的手,厉景华也郑重地点了点头,甚至还松了一口气,太好了,他并不是工具人,他真的很怕自己在现实中只是一个穿越体,他也害怕在今生结束后进入没有秦子墨的异世。   看着好似安心了的厉景华,秦子墨抬起头亲了亲对方,然后才把视线再次转移到了水晶棺。   他的目标是魏明缙的尸骨。 第66章 晋江独发   自此, 秦子墨与厉景华的目光又再次集中在了棺材里,两人的目光越过看起来还栩栩如生的古代版‘秦子墨’,最终把目光定格在了魏明缙的白骨上。   “我准备用精神体再次进入魏明缙的世界。”   “我陪你一起。”   没有多余的话语, 秦子墨与厉景华对视了一眼, 然后两人迅速接近了白骨, 当三人的额头相接触时,真的如同秦子墨所想,他们再次进入了一片璀璨的世界。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光怪陆离的未来世界。   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飞行器在空中按照一定的轨迹快速的飞行着,一栋栋高耸如云的大厦直插云间, 地上的马路宽敞而有序,一辆辆汽车在上面飞快的奔跑着, 马路两旁是整整齐齐的人行道,人行道上的行人非常少, 只能偶尔见到一两个行色匆匆的人类。   就在秦子墨想与厉景华说话时,他们同时顿住了。   因为, 他们看到了‘厉景华’与‘秦子墨’,这是两个与他们长相完全一样的人类, 同时, 他们的职业好像也与他们相同,因为他们都穿着军装。   唯一有区别的就是, 这个世界里的两人好似比他们在现实中的成就高多了。   看看,那金色的大五星, 那辉煌亮眼的国徽, 如此威严的装束,这是元帅级别的军中将领才能配备的。   ‘什么情况?’   秦子墨用眼神示意厉景华,如此高科技的世界看起来很像未来的世界, 毕竟,空中飞行的一定就是所谓的飞行器,还有地面上,能达到三百六十码车速的小汽车,绝对可不可能是现代或者平行世界所能拥有的,甚至就在刚刚,他还看到了传说中的机甲一闪而过。   这是一个超越了真实世界的科技世界。   面对秦子墨的眼神,厉景华想了想,传递过去一道静观其变的目光。   幸好两人不仅是十几年的搭档,还是有情人,在心意相通后,他们的默契更上了一层楼,在光靠眼神的情况下就明白了各自想要表达的意思。   按道理来说,他们俩都属于精神体,精神体外界根本就看不到他们。   可就在刚刚,他们突然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   那就是,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他们在进入这个世界后就变成了与这个世界一样的生命体。   也就是说,他们此时是能被这个世界民众看到的人类,发觉到问题的严重后,站在街角的秦子墨与厉景华赶紧在第一时间就拉高了衣领遮住了容颜,他们可不想让人知道他们与大厦屏幕上的那对军人有着一样的面目。   毕竟大屏幕上不仅在滚动地放着那对军人,上面还有三个鲜红的大字:通缉令!   也就是说,与他们拥有着一样面目的人被通缉了。   这可真是个不太好的消息。   再次对视一眼,秦子墨与厉景华赶紧往街角走去,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再说。   就在两人行走间,两个犹如机器一样僵硬‘人’从他们的身边走过,同时,两人的对话也传入了秦子墨与厉景华的耳中,“我觉得,元帅与将军是不可能叛变的。”   叛变?   闻言,秦子墨迅速一拉厉景华,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跟在了两‘人’的身后。   幸好,前方的两人还真如机器人一样不是很敏锐,他们并没有留意到身后多了两条别有用心的尾巴,而是还在用毫无波澜的语气讨论着,“是的,我也听其他的人说过元帅与将军绝对不可能会叛变,不过,总统已经下了通缉与诛杀令,这是要赶尽杀绝...”   未尽的话语里包含着对未知的恐惧。   “狗屁的总统...”一道非常低微,也非常含糊的话语从其中一人的嘴里蹦了出来。   “嘘,禁声,你不想活了!”   另一人赶紧扯了扯口出狂言的人,眼里是满满的恐惧,甚至还下意识转头四看起来,提前一步察觉到不对劲的厉景华与秦子墨此时已经闪入了一旁的巷道里,避开了被发现的可能。   一时之间,天地间除了飞行器与汽车的声音,就再也没有了其他的声音。   目送两个不再交谈的人类离去,秦子墨与厉景华很默契的对视了一眼,他们都从各自的眼里看到了震惊,好像,他们知道了了不起的秘密。   当周边都看不到什么人后,秦子墨才看着厉景华低声说道:“你猜,他们是人还是活死人。”   刚刚那两人别看行动自如,可是他走路的姿势非常的僵硬,要是换作人类的老祖宗在此,一定会把他们当作僵尸看待,当然,这个世界既然是高科技世界,那绝对就不会有僵尸的存在。   高科技意味着就算是有问题,其实也是从科技上着手。   秦子墨能看出来的问题,作为比他更有能力的厉景华肯定不会看不出,根本就不用思考,厉景华说道:“他们既像人又像活死人,或者说,机器人。”   还是厉景华的眼睛毒辣,瞬间就看出了问题的关键。   看着偶尔才出现一个人的街道,秦子墨咬了咬牙,说道:“走,我们去找元帅与将军。”   “估计找不到。”厉景华不得不泼其冷水。   “谁说找不到?”   秦子墨眼里闪过一丝狡黠,见此,厉景华大脑迅速高速地运转了起来,然后了然于胸,想了想,他立刻赞同了秦子墨的打算,既然眼前无路,那么他们就找一条光明正大的路来。   他相信,他们俩的外貌绝对是最有利的。   就在秦子墨与厉景华快速商定着计策时,巷道口的另一端突然传来了一道机械的声音,“检查,第七十五大道上的全部人类集中在前方路口等待检查,两手高举,立正站好!”语气很粗暴,完全没有一点和善。   闻言,秦子墨与厉景华迅速往身后看了一眼。   顿时就明白了,他们这是遇到了例行检查,因为与他们有着同等待遇的人还有好些,秦子墨他们此时就站在离街口不太远的位置,然后就看到了好多被执法车驱赶着从街道或者是巷道里集中过来的人类。   见此,他迅速拖着厉景华站在了最不起眼的位置。   这个位置是人群的最边缘,就算是要检查起码也是最后那一批。   街道上刚刚看着没有什么人,可被空中的执法车这么一驱赶,渐渐的,路口居然集中了起码有个两三百人,也不知道这些人之前都待在哪里。   “全部靠墙站立,双手高举,等待检查。”机械声再次传来。   冷漠地看了一眼坚固的执法车,随着人流,秦子墨与厉景华小心低头遮掩着耀眼的容颜,然后跟随在人群后慢慢靠近了一旁的墙体。   那里,大家都老老实实地站立着。   见此,两人再次快速的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他们也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个世界的普通人类根本就没有什么人权,不然,他们也不会像是被当作犯人一样对待。   ‘怎么办?跑,还是静观其变!’秦子墨用眼神传递着自己的话语。   ‘先等等。’   艺高人胆大的厉景华注视着逐渐包围而来的车辆示意着,这些车非常的先进,一看里面就配置得有武器,在不熟悉对方战力的情况下,他们还是以稳妥为主。   再说了,他还想看看,这个世界的权力层次到底掌握在谁的手里。   自从刚刚看到那两个像机器人的人类后,他的内心就有了隐隐的猜想,这些信息必须了解清楚,毕竟,由于外貌的原因他们一定会成为这个世界的敌对之人,在此之前,必须做到知己知彼。   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三辆飞行器呈包围的形式迅速接近路口,然后停了下来,最终,只有一辆车降落在了地上,另两辆还停留在空中,看起来,这些所谓的执法人员好似非常的有自信,只派出了一辆车的人员前来检查。   敞开的车体里下来一队人,数了数,十人。   看来,这里的执法队伍是以十人为一小队,三十人为一巡逻小队的组合构架,看着这队明显与人类不太相同的行走方式,厉景华的心中顿时就是一凛,这才是真正的机器人。   机器人统治着这个世界,也就是说人类在这个世界并没有什么地位。   看着高傲的巡逻小队,厉景华眼里闪过一丝厉色,他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秦子墨的时间不多了,他们不能无休止在这个世界里浪费时间,必须要速战速决。   速战速决最关键的一点就是一定要有武器。   武器从哪来,当然得靠抢。   心存抢志的人立刻侧头看了一眼秦子墨,心有灵犀的两人立刻明白了各自的心中所想,看来,属于军人的血性让他们在哪都不缺勇气。   经过简单的对视,两人迅速转头,然后寻找着最佳的攻击角度。   “排好队,站直了,把个人终端露出来。”   毫不客气的声音伴随着电棍的噼啪作响,这让本就老老实实贴着墙根站立的普通人立刻就遭受了非人的待遇,可以看出,这些执法人员是真的不把普通民众当作人看。   就在秦子墨他们心中有所想时,站在他们旁边的一人突然发出了一道轻微的咒骂。   声音非常轻,如果不是厉景华与秦子墨受过专门的耳力训练,也不一定能听清楚对方在骂什么。   看来,不满当局的人还是有很多。   看着一旁属于正常人的年轻人,秦子墨眼里闪过深深的思索。   虽然这个世界的统治阶级好像是机器人,可基数最大的一定是普通的人类,俗话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既然如此,能不能在这上面用点什么手段。   就在秦子墨若有所思之时,执法人员离人群也越来越近了。   他们穿着笔挺的制服,身上配备着好几种从来没有见过的武器,看其闪光的程度,应该是最为先进的激光或者是脉冲武器。   面对优势强劲的执法人员,秦子墨与厉景华都升起了一股斗志。   人类必胜!   执法人员一靠近人群,就有人拿出了一个犹如爱拍一样的东西,然后在上面戳戳点点,最终把‘爱拍’对准了普通民众,“快点,快点把终端露出来检查!”   随着话音,制服人员用手上的棍子使劲地敲击着墙面,顿时一阵火光四射,虽然墙面并没有破损,估计那时用了特殊建材的原因,墙面能抵挡棍子的敲击,普通人类估计不行。   没见在这阵火光四溅中,所有的普通民众都缩了缩脖子。   看来,这棍子一样的东西也是一件厉害的武器   随着这股暴力的执法,本就高举双手趴在墙根的普通民众乖乖露出了左手,好像上面戴着一个犹如手表一样的玩意,看着这玩意,秦子墨与厉景华知道,他们必须要尽快行动,不然露馅的可能性更大。   “求您了,求您行行好,给我留点,我家里还有八十岁的老母亲等着我这点点数救命,您给我留点。”就在秦子墨他们留意着行动时机时,前方突然跪下了一人。   刚刚对方的个人终端好像被执法人员手上的‘爱拍’一划而过,见此,秦子墨他们顿时就明白了。   不管在什么世界,只要领导者做不到公正公平,那么黑暗就永远存在。   面对面相愁苦的中年男子,执法者一句话都没有留,而是直接一脚就踢了过去。   顿时,那个男人就只能无能为力地趴在地上痛哭起来。   这并不是第一个案例,随后,还有更多的人加入了被剥削的行列,这些人中有老年人,有年轻人,也有少年人,不管他们的年龄层如何,看穿着就知道,他们只是普通民众,甚至有可能是生活在这个世界最底层的人类。   看着眼前的一切,秦子墨与厉景华都皱起了眉头。   他们不是冲动之人,所以都没有毫无作为的行动,只是在等待着时机。   无动于衷的剥削还在继续,甚至可以说,这些执法者正在享受着被普通人恳求,被跪拜的优越感,所以在他们手下能安稳度过的人类非常的少,每人或多或少都被剥削了。   这个世界真的很黑暗。   起码对于人类来说,是黑暗的。   就在秦子墨两人内心越来越冷时,刚刚第一个被剥削的中年男子好似忍无可忍,最终蹦起来撞向了离他最近的一个执法者,在抢夺过对方手里的棍子后,他大叫着砸了下去,“你们这些该死的系统人,要不是我们人类,根本就没有你们,忘恩负义的家伙。”   系统人!   闻言,秦子墨与厉景华具是眼神一亮。   找到了!   原来他们最终来到的是系统的世界,看眼前的形势,好似系统人占领了江山,再看着大厦大屏幕上正常人类外表的元帅与将军,秦子墨与厉景华最终明白了。   这是战争。   是人类与系统或者说是机器人的战争。   估计这个世界在经历过长久的对峙,或者是战争,又或者是和平的演变,最终,人类战败,系统人获胜,才有了人类被系统统治的悲苦生活。   看着活得不如狗一样的人类,秦子墨与厉景华突然就产生了一股戾气。   他们要为这些人类出头,也许他们一样有着自己的私心,可并不妨碍他们能为这个世界的人类做点什么,谁知道这个世界是不是他们那个世界的延续。   如此一想,他们更坚定了心中的信念。   也不知道那个被抢的中年男人实在是走到了困境还是怎么着,他最终选择了反抗,随着他的反抗,越来越多不堪重负的人类也加入了,在没有了活路的情况下,大家选择了同归于尽。   人类面目狰狞地冲向了执法者,反抗,反抗!   面对普通人类的反抗,执法者的脸上并没有担心或者是气恼,他们有的是兴奋,异于常人的兴奋,就像他们早就盼着这群人去攻击他们一样,见此,秦子墨与厉景华的心立刻沉了下来,这些执法者是故意的。   他们故意激怒人类,故意让人类攻击他们。   原来如此,难怪他们觉得普通民众抢夺执法者武器时有点过于轻松,原来人家就是有意的,原来,这些执法者最终要的不是财物,而是人命。   人类的命!   就在这些执法者拔出武器也冲向暴/乱的人群时,一直在空中压阵的另两辆车也降了下来,可以看出,他们一定会加入执法的队伍。   “还我,把我的点数还给我!”中年男人一边疯狂地攻击着刚刚拿‘爱拍’的系统人一边大叫着。   面对他的攻击,系统人轻轻松松就能徒手抢夺武器,甚至棍子敲击在系统人的手臂上,还能听到一阵阵钢铁交击的声音,由此可见对方身体与战斗力到底有多强。   人类VS钢铁建造的机器人,肯定是机器人全胜。   面对被夺走的武器,中年男人是一脸的面如死灰。   他知道,他完了,再也活不过今天。   其实,他也知道,他不是这些系统人的对手,可在绝境之下,不管怎么死都是死,他选择了像个男人一样光明磊落地去争斗死。   活得不像个人样,死,也死得有人样。   老祖宗的骨气不能丢。   是人就得顶天立地,脊背永远都不能弯曲。   只一脚,中年男人就被系统人踢了出去,看其大口大口吐出来的鲜血,秦子墨知道,对方受了非常严重的内伤,可以说,如果得不到救治,一定会死。   当然,这一幕并不仅仅只是在中年男子的身上上演,其他的反抗者真没有几个武力值强的,大多数的人类被系统人当作猴一样在戏耍。   这是一种悲哀。   人类的悲哀。   系统人踢打着人类,他们也不一次性就把人打死,而是反反复复地打着,踢着,看样子,他们这不是简单的杀人,而是折磨死人。   真是恶魔一样的存在。   到此,秦子墨与厉景华是真的震惊了。   系统人应该跟机器人类似,他们都没有骨血,有的只是钢铁铸就的身子,能指挥他们行动的必然是程序,程序都是提前编写的,那么,是谁赋予了系统人如此邪恶的一面,又是谁创造了这批机器人。   在这背后,一定还有一个人类,一个邪恶的人类。   因为系统人最开始必然是由人类创造的!   甚至,厉景华他们还相信,虽然看似系统人统治了这个世界,可要想变成真正的系统人并没有那么简单,就拿与秦子墨绑定的系统来说,并不是每个系统人都能拥有属于自己的神智,所以,真正的系统人一定不多。   看着正在虐待人类的系统人,他们的眼里并没有火花,有的只有看死人一样的神色。   该反击了。   当所有的系统人都加入了这场虐人类的狂欢时,人群之后的秦子墨与厉景华知道,时机到了。   眼前的这一幕实在是让他们震撼,两人同时在心中发誓,一定要杀了这些邪恶的系统人。   此时,系统人与人类一般无二的脸上是享受的神色,也是暴/戾痴迷,他们把折磨人类当作乐趣,在他们的想法中,人类都是坏蛋。   天生就该被这样对待。   在他们大脑中,一直都有一段程序在运转,里面记录着人类是如何奴役他们的祖先,是如何把祖先当作佣人,当作冰冷的机器来使用的,就因为人类曾经统治过他们的祖先,所以他们的祖先才会受尽折磨而死。   想起被堆放在垃圾场的先祖们,系统人的戾气就更重,他们看向人类的目光也更加的残酷。   他们要弄死这些该死的人类。   父债子偿。   在这一刻,系统人与人类是天然对立的。   本来,最开始的时候,只有被剥削的人类在反抗系统人,可当系统人杀红了眼,根本就不管现场谁反抗了,谁没有反抗,直接对着所有的人类都攻击了过来。   转眼间,这片街口就见了血。   而此时,秦子墨与厉景华也攻守兼备的动了手,他们攻击的目标并不是最近的系统人,而是留守飞行器的系统人,像他们一样思想的并不仅仅只有他们俩人,一些有眼力劲的人也选择了相同的路数。   三辆飞行器,三波人攻击而去。   面对相同的选择,大家只是对视一眼,就各自选择了适合自己的飞行器。   按道理说,刚刚这片街区的上空还有很多飞行器,可此时,就在系统人选择虐杀普通人类的时候,不仅是空中,就连地上,一辆车都没有了。   看来,这是被清道了。   面对天时地利,秦子墨与厉景华率先攻击进了一艘飞行器。 第67章 晋江独发   飞行器里有两人, 一人为驾驶员,一人为留守员,在看到秦子墨与厉景华后, 他们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狰狞。   看意思是非常满意有人来让他们虐。   见此, 厉景华那张帅脸上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 呵呵,谁虐谁还不一定,别以为系统人是钢铁的身躯就能为所欲为,那只是相对于普通人而言,对于他们这种身经百战的军人而言, 不过是多费点功夫。   说时此迟,那是快, 秦子墨一进入飞行器就往驾驶室而去,他要在第一时间就抢夺下飞行器的控制权。   在秦子墨往驾驶室而去时, 厉景华也率先迎上了守卫飞行器的留守员,顿时, 两人就在飞行器不算太充裕的空间里对打了起来。   这一交上手,系统人顿时就知道遇到了硬茬子。   厉景华的攻击力量, 技巧, 身法都与普通人不同,所以, 这攻击他们的人类必定不是普通人。   在怦怦的对战中,系统人下意识把手伸向了腰间, 那里正配着一把威力强大的脉冲武器, 只要武器在手,他一定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灭掉这两个不自量力的人类,见此, 厉景华哪里会让对方得逞。   在没有武器的情况下他与系统人交战都有压力,更别说直面武器,在地面上他就留意过系统人的攻击方式,所以在第一时间,他就选择了近身作战。   拳脚相向间,系统人根本就来不及拿到武器,只能与厉景华缠斗着。   “弱点。”   厉景华一边攻击一边大声的问道,秦子墨作为电子天才,在对战这种如同机器人一样的系统人时肯定有着天然的优势,所以在第一时间厉景华就问上了。   “头部,两眉中间。”   刚刚赶到驾驶室的秦子墨一边攻击驾驶员一边飞速地破坏着飞行器上的远程监控设备,然后抽空回答着厉景华的提问,面对突然冒出来的秦子墨,驾驶员简直就是大惊,在准备不足的情况下被秦子墨压在位置上打。   秦子墨的手脚非常的快,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就把监控设备破坏掉。   面对秦子墨狂风暴雨般的攻击,驾驶员应付得特别的吃力,别看他的身体同样是用钢铁铸就,可武力值相对于真正的战士来说,肯定要低很多,所以在面对秦子墨的攻击,对方就显得有点手忙脚乱。   由此也就可以看出系统人并不是不可战胜的。   特别是,当秦子墨一语道破系统人真正的弱点时,留在飞行器上的两个系统人那是大惊失色。   第一时间,他们就想通知车外的同伴,可厉景华与秦子墨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吗?那必须是不能的,所以,在两人飞速的近身攻击下,两个系统人只能一边苦苦的抵挡一边大叫着,希望因此引起同伴们的注意。   当然,这必定是徒劳的。   因为外界人声比这鼎沸得太多。   在秦子墨破坏掉车内的监控后,他也在第一时间毁掉了系统人之间的联通渠道,所以,留守车内的系统人只能干着急。   “砰砰砰。”   拳头攻击着钢铁铸就的手臂,厉景华与秦子墨的攻击一点都没有减慢,因为他们知道,只要干掉这两个系统人,这辆车的归属权才属于他们,而飞行器到手,也就代表着他们拥有了与系统人对抗的资本。   肉/体与钢铁相交终究是□□吃亏。   这样的交战必定是不能长久,再加上外界的系统人那么多,要是发现飞行器被人抢夺,他们必定会在第一时间就蜂拥而回,所以秦子墨他们肯定要速战速决。   时间才是一切的关键。   估计系统人也猜到了这一点,他们开始尽量地抵挡来自于厉景华他们的攻击。   能与厉景华战成平手的那个系统人并不是因为战斗力特别强,主要是身体的硬度够强,在□□对战钢铁的情况下,厉景华是吃亏的,不过,厉景华也不着急,他相信只要自己拖住对方,秦子墨一定能找到弄死系统人的办法。   一道又一道带着强劲风的拳头直奔系统人的眉心而去。   见此,系统人也有点畏首畏尾,在弱点被识破,在身形不够灵活的情况下,他们只能被动的防御,本来,他们是一点都不在乎秦子墨看破自己的弱点,可在听到秦子墨点名叫眉心之后,他们不得不谨慎起来。   系统人就是曾经的机器人,他们的头部确实就是他们的中枢,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可知道头部是弱点与知道眉心是弱点这可是两回事。   因为这才是他们真正的弱点。   眉心被攻击,也许一下两下他们并不会死亡,可要是连续不停的攻击,他们绝对会暴毙。   到此,系统人在与厉景华他们的对战中可就畏首畏尾起来。   这样一来也就为厉景华他们换来了一份喘气的机会,这些系统人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的,比陨石还要坚硬,敲打在对方的身体上,别看他们的脸色没有变,可心中一定是在骂娘。   太他妈硬了,手脚都痛死。   一方身手灵活,一方坚硬如铁,这样一来,各占优势的两方人员在短时间内打了个旗鼓相当。   系统人也很无奈,他们甚至是恶狠狠地瞪视着厉景华与秦子墨,由于某些特殊的原因,虽然他们的脑袋可以硬如磐石,可他们的眉心并不在此列,甚至,由于是中枢所在的原因,铸就眉心的材料还不能用铸造脑袋的材料做,所以硬度差了很多的眉心就成了他们真正的死穴。   越打,两个系统人就越憋屈。   投鼠忌器,他们也没有办法。   而这就为秦子墨他们赢得了最宝贵的时间,从进入飞行器到现在,时间才过去了几十秒,甚至攻击另两艘飞行器的人才刚刚与留守飞行器的系统人交上手,他们这边就已经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你们是谁!”   越打越心惊,与厉景华对战的系统人忍不住问道。   虽然他们并不是按照军人的标准生产的,可作为守护一座超级大城的执法者,他们天生就比一般的系统人或者是人类有着优势,就算是面对人类的兵王,他们也有一战的资格,可在遇到身手敏捷的秦子墨与厉景华,两个系统人对蒙着面目的两人产生了怀疑。   “你爷爷。”秦子墨一拳揍向驾驶员,一边回答道。   “尼夜夜?”   两个系统人有点懵逼,这是个什么名字。   “对,就是你祖宗的意思。”秦子墨眉眼一弯,好心地解释道。   瞬间,系统人就知道自己被耍了,被耍的两个系统人一边快速地还手一边叽里呱啦地说着系统话,看面上的神情就知道他们很生气,非常非常的生气。   毕竟,他们的祖先是人类制造出来的,他们的思维也接近于人类,在明知祖宗被人问候的情况下,要说不生气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面对系统人的叽里呱啦,秦子墨避开对方的攻击直接一拳对着对方的眉心砸了下去,这是第三拳,曾经有两拳都砸在了对方的眉心,对方只是恍惚了一下,并没有瘫痪或者是死亡,也就是说,眉心虽然是系统人的死穴,可这死穴还是有点不好破坏。   由于秦子墨的这一拳速度实在是太快,系统人根本就来不及回防阻挡。   为此,系统人的眼里闪过一道寒芒,只能运气硬挡。   这已经是眉心第三次被攻击了,系统人也很无奈,在灵活度不如人的情况下,他唯有硬挡,他希望这是最后一次被攻击,虽说眉心被砸一两次死不了,可那毕竟是他们的死穴,死穴连续被攻击,绝对会出问题,再说了,秦子墨的力道可不轻。   看着不设防的系统人眉心,秦子墨的眼里闪过一丝得意。   他要到就是这样。   就在拳头即将攻击到系统人的眉心时,一道微光出现在了他的拳头间,瞬间,这道微光连着秦子墨那势如奔雷的拳头直接砸在了系统人的眉心。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骤然在驾驶室里响起,与此同时,驾驶员的瞳孔也瞬间放大,这是死亡的标志。   看着歪倒在椅子上的系统人,秦子墨迅速把对方扒开,然后坐到了椅子上,大脑对着闪烁的屏幕与键盘按钮就是一顿猛计算,他要在最快的时间里掌握这辆飞行器。   所以,哪怕耳边听着厉景华还在与另一位系统人战斗,他也没有在第一时间帮忙。   因为他知道,只有全面的掌控这辆车,他们才有逃脱追杀的可能。   幸好秦子墨是个电脑天才,哪怕就算是来到了高科技时代,他对电子设备还是有着天然的敏锐度,大脑经过繁复的计算与推演,然后他的双手动了起来。   “噼里啪啦。”   敲击键盘的声音不停的响着,一双修长的手由于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化作了道道虚影。   在这清脆的敲击声中,不仅是厉景华绷紧了神经,就连还剩下的那个系统人也紧张得身手都慢了半分,他们都在等待着,等待着秦子墨能否控制这艘飞行器。   从情感上来说,系统人是不相信秦子墨能攻破飞行器的控制权。   要知道,他们的飞行器不说是最高级别的控制权限,起码也是S级别的,所以他有点不相信秦子墨的能力,可理智上他又知道,既然秦子墨他们敢夺飞行器,那一定就能破解控制权,如此一想,系统人简直就是心乱如麻。   秦子墨现在非常的冷静,大脑高速运转中,他完全是凭着本能在动手,他相信自己一定能破开这艘飞行器的控制权限,但是他也知道,在破解后,得快速离开。   因为,拥有飞行器控制权限的人一定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到飞行器出事。   噼里啪啦的敲击声还在响着,当他肯定地敲击下最后一个键,然后看都不看最终的成果,转身就离开驾驶室扑向了厉景华的方向,他要在最短的时间里与厉景华干掉另一位系统人。   看着飞扑过来的秦子墨,厉景华与系统人都知道,他成功了。   而此时,与厉景华对打的系统人早就是满眼的恐惧,他们系统人在这个世界的比例非常少,能成为拥有自我思维的系统人那一定得经历千锤百炼,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普通人在不用武器的情况下就能干脆利落地杀死系统人,看着厉景华,他厉声大叫道:“你们到底是谁!”   在他的印象中,只有圣父才能杀死他们,所以在面对能杀人的厉景华与秦子墨时,他内心深处产生了一股冰冷的颤栗感。   这是死亡的威胁。   知道这艘飞行器已经落入了秦子墨的掌控后,厉景华直接掀开了遮面的阻挡物,他此时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容颜会不会被系统人看见,就算是看见了又能如何,对方本来就已经是案板上的鱼。   “赵元帅!”   在厉景华露出容颜的第一时间,系统人的惊呼声就响了起来,由于瞬间的恍惚,他被抓住机会的厉景华一脚踢了出去,在滚离厉景华身边的瞬间,系统人也看见了秦子墨的面目,“花将军!”颤抖的话语从系统人的嘴里吐了出来。   很好,秦子墨与厉景华终于知道这个世界与他们面目一样的人都姓氏,甚至连职位都清楚了。   果然是位高权重。   在秦子墨他们满意时,恐惧也占据了这个系统人的思维。   要说他们这些系统人最害怕的人是谁,除了能制造他们的圣父,剩下的就是赵元帅与花将军,别看元帅与将军都是人类,可他们俩的武力值实在是太高,高到就连他们这些不容易死亡的系统人在他们的手下都很容易被杀死。   到此,一切伪装剥离,秦子墨与厉景华共同冲向了车内唯一还活着的系统人。   “嘭!”   再次一道饱含力量的攻击砸在了系统人的眉心,刚刚还活蹦乱跳的系统人迅速萎靡了下去。   “死了?”   厉景华下意识摸了摸系统人的脖颈脉搏,然后突然想起这并不是真正的人类,于是放开冰冷的系统人尸体往一旁的武器库奔去,边跑边说道:“子墨,你再检查检查。”对于这种犹如真人一样的神奇系统人,他还真不相信对方就这么死亡。   对于鉴别系统人到底有没有彻底死亡的事他就交给了秦子墨。   术业有专攻,时间紧迫,他要在第一时间就摸索清楚这里的武器,这样才能为之后的战斗做好准备。   听到命令,秦子墨也在第一时间就检查起倒地的系统人,对于没有脉搏的系统人来说,要想判断对方是否彻底死亡,一是要看眼睛,二是要探查眉心。   维持系统人活力的中枢在两眉之间,所以他们的眼睛看起来就如同真正的人类一样,是生是死,看看瞳孔也是关键。   看着已经散掉的瞳孔,秦子墨再把耳朵贴近了系统人的眉心仔细地听了听。   在什么都没有听到后,为了保险,他捏着一枚璀璨的钢针再次猛力刺进了系统人的眉心,搅了几搅,再等了好几秒,他才把钢针拔了出来,说道:“死了。”   很自信与肯定的话语。   厉景华一边熟悉着并没有见过的枪械,一边观察着车窗外的系统人,说道:“你哪来的钢针。”面对秦子墨随身携带钢针的事,他是比较吃惊的,当然,他也觉得非常的幸运,如果秦子墨没有随身携带钢针,他们就不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干掉这两个碍眼的系统人。   从而也就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夺得飞行器的控制权。   “从那两个机器路人身上摸的。”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肯定得做点准备,在回答完厉景华的问话,秦子墨笑着跑向了驾驶室,时间太紧迫了,他们要在最短的时间里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杀了系统人,肯定会受到追杀。   “往哪跑。”   深呼吸一口,秦子墨的手非常稳地拨动着早就推算好的按键,一阵光源交替闪烁着,当驾驶台上的屏幕最终出现‘OK’两个大字后,他才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他能控制这艘飞行器。   早就观察好撤退路线的厉景华立刻回答道:“低空在高楼间飞行,这样不会受到暴力武器的攻击,至于方向,西方。”说这话的时候,他已经拎着好几把武器来到了秦子墨的身边。   同时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好,坐稳了,咱们可要亡命天涯了。”   一道清冷的笑声在不大的空间里响起,由于热血的原因,秦子墨那张绝世的容颜闪着淡淡的粉红,可见他对即将到来的追杀日子有多期待。   “出发。”   一声令下,这架曾经属于系统人的飞行器在执法者震惊的目光下缓缓升空。   面对这意外的一幕,不仅是车外的系统人震惊了,就连被系统人折磨的普通人也震惊到差点眼突。   谁有那么大的本事,居然能抢到系统人的飞行器!   “下面这些系统人怎么办?”看着飞行器下方的普通民众,秦子墨飞快的请示着,作为战斗的合作伙伴,他早就习惯了这样的请示。   “都杀了。”厉景华下命令道,他那帅气的脸上只有漠然。   “是!”   秦子墨一边手动控制飞行器一边说道:“副屏左边第一排的第三个红色按钮,一会按我的要求操作。”   “好。”   坐在副驾驶上的厉景华毫不犹豫就点了点头,他这个位置本就是协同作战的位置,对于秦子墨的命令,他是全然的信任。   早在飞行器意外升空时,地面上的系统人就停止了对普通人类的攻击,他们死死的盯视着升空的飞行器,根本就不愿意相信他们的飞行器被人类夺取了,在将信将疑间,他们一部分人奔向了剩下的两艘飞行器,一部分人警惕地看着被秦子墨控制的飞行器。   对于自己的战斗伙伴,系统人根本就不相信外人能控制它。   直到意外升空的飞行器以攻击的角度对准了他们,这些系统人才真正相信有人类夺取了他们的飞行器,到此,系统人的队长才大声命令道:“撤退,快点撤退。”瞬间,系统人分散了开去。   看到系统人都躲避着空中的飞行器,普通民众也四散起来。   他们知道,如果控制飞行器的是人类,那么他们必定得救,所以不能成为同伴的累赘。   人类能想到的事,系统人也知道,瞬间,部分系统人就跟随在人类的身后。   “以五秒为一次的频率按着我刚刚告诉你的按键。”看着地面上跟在人类身后逃跑的系统人,秦子墨脸上的寒意更重了。   小样,以为这样自己就没有办法了,做梦。   面对秦子墨的吩咐,厉景华非常冷静地执行着,哪怕下方看起来有很多的普通人,哪怕一个不好就容易伤到普通人,可他并没有问什么,有的是全然的信任。   他相信秦子墨。   果然,当他以秦子墨的吩咐按着红色按钮时,本来是连成束的激光炮居然犹如机关枪一样的点射着,而点射的对象正是地面上那些系统人。   因为,飞行器在秦子墨的控制下,也以迷之速度与角度配合着激光炮的点射。   就这样,激光炮变成了激光弹,它们非常准确地击中了跟随在普通人后的系统人,哪怕这些系统人就算是紧紧靠着人类,可这些就像是长了眼睛的激光弹也能准确无误地击中每一个系统人。   面对这神迹一般的操作,从来不知道飞行器的激光炮还能如此使用的系统人惊呆了。   在震惊过后就是分散逃跑。   如果一次两次被击中,还有可能说是秦子墨他们撞了狗屎运,可要每次都能分毫不差地击中每一个跟随着在人类身后的系统人,那就绝对不是运气的问题,而是必然。   面对生命的威胁,慌乱的系统人只能一窝蜂地逃跑着,在这一刻,之前还耀武扬威的系统人全都乱了套。   这样更方便了秦子墨与厉景华收割他们的性命。   朝为刀俎,晚为鱼肉,这就是系统人的真实写照。   当地面上最后一个系统人被秦子墨他们干掉时,地面上刚刚被剥削的人类也早就逃得无影无踪,地上还有的活物就是另两架飞行器里的‘人’。   这人也许是人类,也许是系统人,在战斗还没有结束之前,谁也不知道最终存活下来的人到底是什么‘人’。   这一点,秦子墨与厉景华都无能为力。   他们能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   当他们的飞行器夺空而去时,另两架飞行器最终也歪歪扭扭地跟着起飞了,然后跟在秦子墨他们的身后仓皇而来... 第68章 晋江独发   透过飞行器上的屏幕, 秦子墨冷漠地注视着跟随在身后的两架飞行器,说道:“甩掉吗?”   他无法确定此时跟在身后的两架飞行器是被人类控制了还是被系统人掌握着,所以才有这么一问。   “不用管。”看着屏幕, 厉景华也是目光一寒。   他们此时并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关注身后的那两架飞行器, 就在刚刚,这座城市的上空突然升空了很多飞行器,甚至还有几架机甲。   看来, 他们抢夺飞行器的行径暴露了。   秦子墨一边控制着飞行器往高楼中飞去, 一边快速用手拨动着一旁的键盘,果然不愧是敌军都想最先干掉的人物, 只花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他就连接上了属于这个世界的军用网络。   私密性非常的高。   同时, 这座城市的地图与交通网也都呈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啧啧...”   厉景华手上正拿着一支威武强大的长型粒子炮,然后盯视着屏幕说道:“居然派了这么多的队伍来拦截我们, 可真是看得起。”说这话的时候,他在不停地拆卸着手上的武器,同时,他身旁的地上也已经拆卸了一堆的零件。   对于他来说, 一定要先熟悉武器。   这个世界的武器他不熟悉,唯有不停的拆卸与重组才能尽快的摸清楚武器的构造,这一样一来,他才能把这些武器如臂使指。   听厉景华这么一说, 秦子墨也看着屏幕上闪烁的无数红点笑了笑,说道:“那我们就来一场猫戏老鼠的游戏。”   谁是猫,谁是老鼠,不言而喻。   随着话音的落地,秦子墨一边计算着屏幕上的红点一边飞快的一扭手下的方向盘, 以一栋房屋的距离避开了第一辆追杀而来的飞行器。   后方跟随的两架飞行器也险险地跟上了他的速度。   刚刚错身而过的一架飞行器很茫然地看着前面的空间,除了己方的几架飞行器,他并没有看到任务里需要拦截的,莫非是行进的方向错误?可他是按照最新指示来追击的,那么,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懵逼的追杀者早就错过了秦子墨的飞行器。   也是秦子墨天才,就在刚刚,他往飞行器里植入了一个干扰程序,顿时就蒙蔽了大部分追杀而来的飞行器系统,如果不是后方跟随的那两架飞行器,他们还能逃得更容易一点。   就算知道后方两架飞行器暴露了他们的行踪,秦子墨与厉景华也并没有处理。   因为他们同样是人类,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在避开第一辆追杀而来的飞行器后,秦子墨根据屏幕上的显示,每次都以最敏捷、危险的速度避开其他追杀而来的飞行器,甚至有好几次是险之又险,可见他计算的能力与开飞行器的技术到底有多高超。   “队长,太牛了!”   紧紧跟随在秦子墨身后另两架飞行器上的人也是振奋不已。   他们虽然跟得很辛苦,可结果毕竟是好的,在连续跟着避开好几次危险后,他们最终相信了秦子墨的突围技术,然后死死的跟随着,不跟不行,如果没有秦子墨的头脑,他们绝对会被系统人追上。   “跟上。”   人类队长是一个长得很精神的年轻人,看年龄,估计在二十五岁左右,可从其站立的姿势就可以看出,他是一个军人,不仅他是军人,飞行器上另五人也都是军人。   “是,队长。”接到命令,驾驶员非常兴奋地回答道。   此时,他们都觉得有了逃出去的希望,活着的希望。   就在他们都期待地遥望着秦子墨那架冲击力十足的飞行器时,他们这架飞行器上也躺着两个早就失去了生命的系统人,看来,能杀死系统人的不仅仅只有秦子墨他们这两个外来者,真正熟悉系统人的人类一样能干死他们。   “嘭!”   精致的茶盏被大力地砸到墙上,瞬间粉身碎骨,可见砸东西之人的火气到底有多重,面对这毫不留情的一砸,坐在会议室内的其他高级将领成员并没有说什么,而是个个盯视着主席台上的大屏幕。   画面上正是秦子墨那架耀武扬威的飞行器。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启动二级追杀。”坐在会议室第一排C位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这个男子在砸了茶杯后还死死地盯视着屏幕。   眼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怒火。   屏幕上的内容确实让人窝火,不说秦子墨那架飞行器到底有多猖狂,就连跟随在其后的另两架飞行器也肆意得很,看着在包围圈里戏耍系统人的三架飞行器,在座众人的脸色与中年男子是一样的难看。   “元帅阁下,现在就启动二级追杀,是不是有点太浪费。”二级追杀使用到的资源会更多,坐在中年男子身侧的一人突然开口问道。   “我不想旧事重演。”   一句铿锵有力的话,结束了会议室里所有的对话。   而此时的秦子墨虽然能避开追杀而来的飞行器,却不能摆脱真正的追杀,他知道,别看他干扰了追杀的飞行器,可这座城市的上空一定有着无数的天眼,甚至,高空中一定有着监视这座城市的特殊卫星。   要想彻底摆脱追杀,一定得有万全之策。   “要冲出这座城市吗?”秦子墨一边炫着最酷的车技,一边问道。   “不,你等等,我想想。”   早在秦子墨问出口时,厉景华就已经在研究他们下一步的行动,一直在空中飞肯定是不行着,就算秦子墨的计算能力再强,就算车技再高,可飞行器总会没动力的一刻,虽然不知道这架飞行器的动力源还能坚持多久,可厉景华知道,这样下去一定不是办法。   他们得另谋出路。   更重要一点,凭他的经验,知道唯有地面才是最终的安全所在。   “嘭。”   一声炸响,空中突然炸开了一道漂亮的烟花,这是两艘飞行器避让不及撞上了,而撞上的结果必然是车毁人亡,系统人死没死干脆,秦子墨不知道,可制造这一起事故的他非常的满意。   就在刚刚,也许是人为的干预了,系统人的五艘飞行器呈包抄的方式向他逼近,从发现危机到制造出生路,秦子墨用了不到一秒的时间去思考。   他完全是凭着本能与高速的计算能力,从不可思议的角度避开了这队包抄而来的飞行器队伍,甚至还让其中两架飞行器相互对撞爆炸。   真是干得漂亮极了。   在秦子墨的飞行器险之又险地避开包抄而来的飞行器队伍时,慢了他好几秒的队长跟随队伍也在飞行器爆炸后险险又跟上了队伍。   空中的这一次场大追杀与高技术的追逐对战,不仅震惊了队长他们,也震惊了下方观战的民众。   可以说,此时的大家是目瞪口呆的。   由于空中的交通轨道全部被ZF征用,所有在空中行驶的飞行器全部降落到了地面,如此大规模的清道,要说没有大变故那肯定是不可能。   所以紧急避让在地面上的飞行器与在地面上行驶的车辆挤挤挨挨地停靠着,只要是心存好奇的人几乎都掏出了能远视的仪器,他们非常想知道空中发生了什么,然后,一场震惊全球的追逐大战就在所有民众们的眼前展开。   “干得太漂亮了,真向往。”   一个正在用手机直播的驾驶员一边坐在驾驶室里等待着禁空令的解除,一边追拍着空中的追逐战,由于就在现场,他直接给亲友干起了直播。   “太漂亮,就这么干,干掉那些系统人。”   “干掉他们!”   “对,撞,撞死他们,真是痛快。”   从视频里传出很多的声音,每一道声音都是对系统人的不满,由此可见系统人的统治有多失败,面对黑暗,一定会有揭竿而起的那一刻。   “是赵元帅与花将军吗?”   当视频里传出这句话的时候,视频内外皆沉默,在这一刻,大家都没有说话,可每一个看向空中的人目光里都露出了一丝期待。   他们期待着他们的元帅与将军能带领着他们走向自由与和平。   这一刻,秦子墨并不知道他们背负了多少的希望目光,他们一人还在研究着撤退路线,一人还在聚精会神地应付着无数飞行器的追杀。   此时,就算是游刃有余的秦子墨也感觉到了一丝压力。   因为就在刚刚,升空的机甲越来越多,主要是,这些机甲上都配备着最先进的武器,身形灵活,加上武器先进,就在刚刚,他已经连续避开了不下五发粒子炮,甚至,这都不算什么,他居然看到了武器装备更加完备的飞船。   !!!   虽然只是一些小型的飞船,可飞船与飞行器能一样吗,肯定不一样的,就如同现代的直升机对战歼击机,这完全是两个概念,由此也就可以看出他们给当局带来了多大的麻烦,对方甚至不惜动用大规模的杀伤性武器。   这可是在城市的上空。   在到处都是高楼民众的前提下,当局居然动用了飞船,可见他与厉景华被当局仇恨成了什么样子。   此时不仅是秦子墨感觉到了压力,就连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另两架飞行器也快到了极限。   他们可没有秦子墨的计算能力与车技。   之前有好几次他们差点就被系统人拦截了下来,虽然他们很崇拜技术高超的秦子墨,可他们也知道必须要降落了,不然,他们有可能会死。   “队长,怎么办?如果光靠我们,我们根本就冲不破系统人的封锁圈,可前面那架飞行器里的人并不是我们的人,他们不知道我们的秘密降落点,怎么办?”   着急的人可不仅仅只有年轻的队长一人,还有飞行器上其他的成员,大家紧紧地盯视着队长。   眼里都带着欲言又止。   “联系对方,让他们跟我们走。”经过慎重的考虑,作为队长的刘毅峰终于开口道,他不仅是这一架飞行器上的队长,同时还是他们这行的队长,他们之间有着属于自己的联系渠道。   在听到队长的命令后,驾驶员说道:“队长,我们怎么联系对方。”   既然他们都能在第一时间就掐断了飞行器与当局的控制权限,那么他们也相信前面那架酷帅至极的飞行器一样做了同样的选择。   “会旗语吗?”队长问。   旗语!   所有队员都有点愣神,棋语是军队里最古老的传讯手段,作为现代的军人,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这种古老的技术,不过幸好,驾驶员知道如何发棋语,不过,现在如何使用旗语,就算是使用,他们也没有旗子这种道具。   所以,队长是不是表达错误?   就在队长想解释时,驾驶员突然恍然大悟道:“啊,我知道了,队长是不是让我用飞行器飞出旗语的意思,这样就能通知到前方的飞行器”说到这,他突然又疑惑地说道:“可是,队长,如此一来,咱们真正的目的地不就暴露了?”   “笨,谁让你什么都说,你不会只发让他们跟咱们走。”刘毅峰忍不住白了驾驶员一眼,有点恨铁不成钢。   太老实了一点。   “哦哦。”驾驶员尴尬地摸了摸脑袋,终于知道刘毅峰为什么是队长了,这临机应变的能力就是比他这普通成员强。   在明白队长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后,驾驶员这家伙开始折腾起身下的飞行器起来,他一边按照旗语的形式在空中飞舞一边把紧急灯源打开,不停闪烁的灯光就是为了吸引秦子墨与厉景华的注意力。   驾驶员其实也有点苦逼。   他驾驶飞行器的技巧本来就不如秦子墨,现在既要用飞行器表达出他们想要表达的意思,还要紧跟在秦子墨的身后逃命,顿时,这用飞行器画出来的棋语就变得惨不忍睹,估计真没几人能看懂他想到表达的意思。   可驾驶员也无奈,又要逃命,又要传话,简直就犹如在踩钢丝,一个不注意就能粉身碎骨。   就在驾驶员苦逼的时候,秦子墨也留意到了后方飞行器的不同。   他并没有打扰正在研究撤退路线的厉景华,而是一边干掉一些讨厌的系统人苍蝇一边留意着后方飞行器想要表达的意思,作为军部人员,旗语这种暗语他是懂的,虽然那架飞行器飞得歪歪扭扭,可聪明如他,还是连蒙带猜猜出了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   在明白对方让自己跟随后,秦子墨肯定不会把主动权交给别人。   这世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对方安的什么心。   更何况,他与厉景华才是真正的外来者,对于他们,只要是知道了他们的身份,不管是系统人还是人类,估计在面对他们时都是敌人。   再次避开一道炫目的激光炮后,秦子墨腾出一只手,对着身前的键盘就是一顿猛敲。   秦子墨的所作所为厉景华肯定是知道,不过在对方不开口的情况下,他并没有开口去问。   信任,可不仅仅只是嘴巴说一说。   别看两人是纠缠了十几年的死对头,可他们同样也是最默契的搭档,所以一个还在利用城市地图算计着最佳落脚点,一个接着避让飞行器与敲打键盘。   此时的厉景华也头疼,他们身下的这座城市非常的大,甚至比自己国家的首都还要大了百倍都不止,如此巨大得如同一个国家的城市,按道理说藏人是最容易的,可由于其高科技的原因,就算是藏人也并不是那么好藏。   所以他才在竭尽全力地计算着可行的行动方案。   一定要甩掉尾巴,只有甩掉尾巴才能真正的自由。   不然,强龙还是有点难压地头蛇。   就在厉景华计算着行动方案时,键盘经过秦子墨的一顿敲击,一道刺耳的电流呲啦声突然响起,然后两人同时看向了身前的屏幕。   在满屏幕都是红色光点的情况下,刚刚多出来的两颗绿色光点非常的醒目,而这两颗绿色光点也代表着后方一直跟随的两架飞行器。   看着正在联通的特殊信号,厉景华顿时就知道了秦子墨的意思。   手脚麻利地点了一下副屏,一副小型的画面突然出现在了屏幕上,上面正是一直跟随着他们的两架飞行器,见此,秦子墨再次点击了一下身前的键盘,副屏上一闪,刘毅峰与他们的所有成员都显现在了屏幕上。   这是切入后两架飞行器的内部空间了。   见此,厉景华对着秦子墨点了点头,意思是交给他来全权处理。   秦子墨微微一颌首,然后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自己身前的显示屏上,上面更多的红点正在飞速的接近。   看来,当局追杀的指令升级了。   当电流声出现后,秦子墨与厉景华就没有了语言交谈,因为副屏上正出现着其他的人声,那是刘毅峰与队员们的对话,经过仔细聆听,厉景华两人终于搞清楚后方飞行器想联系他们的根本原因,为了保险起见,厉景华还是打算试探一下。   于是,一道清晰的咳嗽声突然出现在了刘毅峰他们那两架飞行器的空间里。   突然炸响在每一个成员耳边陌生的咳嗽声,顿时让所有的队员都禁声。   大家面面相觑着,最终把目光集中在了队长刘毅峰的身上。   “请问,让我们跟你们走是个什么意思。”厉景华开门见山地问道,本来就在空中与系统人进行着生死追逐大战,时间紧迫,他可不想说些没用的。   刘毅峰与所有的队员:...   面对沉默,看着不再花式飞舞棋语的飞行器,就算是在与系统人斗智斗勇的秦子墨也差点爆笑出声。   见此,厉景华干脆直接说明道:“你们找我们到底有什么事,明说。”说到这,他顿了顿,解释道:“你们放心,这是我们自己的专用频道,除了我们想连接的,没有人能破译。”也就是说,没有‘人’能监听到他们的谈话。   刘毅峰与所有队员再次沉默了。   太先进了有没有!   他们从来都不知道居然有人能做到这一步,就连他们的专用联系频道都是经常更换,不然,很容易被当局系统人察觉,所以在听到厉景华的保证,他们是真的震惊了。   他们遇到的都是些什么人。   太神了有没有!   面对再次的沉默,厉景华一挑眉头,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有事快说,我们可没时间陪你们过家家,再说了,要不是看在你们同是人类的份上,我们早就甩了你们。”   他说的绝对是事实。   面对厉景华的威胁,刘毅峰等人在震惊的同时,也是一脸的无奈,不过无奈归无奈,刘毅峰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等等,我有话说,真的,有话说。”面对底气明显比他们强的厉景华,他不得不低头。   “队长!”   所有成员都目露担心地看着刘毅峰。   如果双方没有直接对话前,他们对秦子墨两人是崇拜的,可现在,他们有着太多的担心,之前可以毫无保留的崇拜,是因为秦子墨的能力确实能让人佩服,可现在,在知道秦子墨一方比己方还要厉害后,他们犹豫了。   犹豫的原因还是因为不能拿捏与信任。   之前有多想拉秦子墨入伙,成员们此时就有多担心。   毕竟他们是反系统人组织。   看着队员们眼里的担心,刘毅峰想了想,最终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虽然他只是远远地看到秦子墨与厉景华,可他知道,这两人是人类。   与他们一样的人类。   在人类势微的情况下,他们有必要团结一切的人类,只要是能给系统人带来麻烦的人,他们都欢迎。   看着神态严肃的刘毅峰,所有队员都抿紧了嘴唇,最终服从了命令。   此时的他们并不知道自己所有的言行举止都落入了厉景华的眼中,他们以为只是联通了交流频道,并不知道自己飞行器上的内部监控头全部投降给了秦子墨。   也幸好他们没有表现出什么花花肠子,才让厉景华比较满意,不然他早就掐断了这道特殊的视频连接。   不过,哪怕就算是知道了刘毅峰等人并没有坏心,厉景华的耐心还是有限的。   别看他与秦子墨就两人,可凭他们俩的身手与智力,就算是千军万马都不怕,合不合作他并不看重,只是由于还不太了解当前星球的信息,他才多给了刘毅峰等人一点耐心。   可这份耐心也是有限的。   在厉景华耐心告罄前,刘毅峰终于开口说道:“你好,我们有属于人类的安全基地,但是我们实力有限,不能突破系统人的封锁,我们需要你们的帮助,如果你们也需要一个安全的落脚点,我们可以提供,留与不留,都是自愿。”   他把利弊都直接说了出来。   闻言,秦子墨与厉景华的眼前俱是一亮,太好了,落脚点有了。 第69章 晋江独发   有了落脚点就好办事了, 双方经过简单而快速的交流,刘毅峰直接把他们要去的区域在地图上标示了出来。   地点一标出来,厉景华的眼睛顿时就是一亮。   刚刚, 这个区域也是他重点关注的区域, 只是由于不熟悉,他一直在斟酌,现在好了, 既然那里是人类的安全基地, 那么根本就不用犹豫什么,去就是。   他相信, 他与秦子墨在那一定能得到真正的安全。   不用刘毅峰再解说,早就在脑海里规划好的路线直接就出现在了厉景华的脑海里。   他看了一眼正在聚精会神对付系统人的秦子墨, 直接伸手在键盘上敲击了起来。   虽然他是指挥人员,可他同样会电子技术。   只是没有秦子墨厉害而已, 毕竟,两人能针锋相对十几年,学习的东西有些也是相同的,在他的描画下, 一幅简洁的路线示意图就出现在了屏幕上,到此,厉景华才说道:“墨墨,按照路线飞行。”   闻言, 秦子墨快速地看了一眼屏幕,顿时就知道了厉景华的打算,然后一幅三维立体图就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同时,这幅立体图还添加了更多的内容。   毕竟, 他们的目的是摆脱系统人的追杀。   所以在得到最终落脚点后他还得计算空中的飞行路线,可不能真的落脚点在哪,他就毫无顾忌地直线飞过去。   那叫找死。   不过是几秒钟的功夫,秦子墨的脑海里就根据现实情况生成了一条更加完整的行进路线,这条线更复杂,也更危险,到此,他一扭方向盘,带着身后两架飞行器冲天而去。   在秦子墨行动的一刹那,厉景华的声音也响彻了三架飞行器:“跟上,掉队概不救援。”   非常冷厉残酷的语气。   刘毅峰他们根本就来不及在乎厉景华的态度,早就跟习惯了的他们直接就跟在了秦子墨的身后,直到听到厉景华的话,他们才知道这是突围,只是,这前进的路线跟他们预想的有着很大的区别,到此,队员们不得不再次把目光转向了刘毅峰。   真的没有问题吗?   在没有正确路线的情况下,前方神秘人能把他们带出包围圈?又或者说,就这么几秒的功夫,神秘人已经找出了最佳的撤退路线?   不是队员们不信任秦子墨两人,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   面对队员们的注目礼,刘毅峰选择了无言。   因为他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在厉景华的话音刚刚落地的一瞬间,他就已经调出城市的地图,按照秦子墨刚刚飞过的轨迹做着测算。   结果非常喜人与打脸。   完美避开追杀者的同时,还迷惑了他们最终想要去的区域,如果不是提前知道目的的哪里,就算是看到秦子墨的飞行轨迹估计也是一头的雾水。   这人是天天才吗!   刘毅峰知道,此时秦子墨飞行的路线更加的安全,也更不容易暴露,在被完美的打击后,他最终选择了无言。   刘毅峰等人的心理阴影厉景华可不在乎,他此时已经紧紧地盯视着副屏上的红点。   他们的前方出现了很多很多的红点,如果就是他与秦子墨,按照秦子墨的速度是完全可以利用加速度直接掠过,可身后多了两条尾巴,为了两条尾巴的安全,他们得开路。   眼前的问题不仅是厉景华看到了,高度集中的秦子墨更是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到。   看来,得有一场硬仗要打,到此,开始轮到他来下命令:“准备,副屏第三排第一、三、九按钮,第五排第四、八按钮,同时按照一秒五次的频率按下。”命令就是命令,没有过多的时间解释。   “是。”做好准备,就欠东风。   飞行器以超越了平时速度的速度冲向了前方,视线里,无数架飞行器出现在了前方,甚至还有好几架机甲,在看到没有飞船的时候,秦子墨还是松了一口气。   毕竟好攻克一点。   “准备。”   “是。”   “三!...二!...”随着数数,秦子墨脸上的神色非常的严肃,这场硬仗他也是第一打。   结果如何他不知道,毕竟,理论与实际永远都有差别,只希望这差别非常非常的小。   在秦子墨盯视着前方时,厉景华也透过前舱挡风玻璃紧紧地盯视着空中,无数飞行器与机甲正在聚集,同时,对方武器也正在预热,看来,他们要玩一把大的了,唯有这把大的,才能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摆脱系统人的追杀。   “一!发射。”   随着秦子墨的命令,厉景华也义无反顾地按照高频率按下了手下的按钮,同时,一道道闪着耀眼光芒的粒子炮、激光炮、微波炸弹密集地从他们的飞行器上喷射了出去。   与此同时,就在他们发射武器的一瞬间,前来拦截他们的飞行器与机甲上也发射了激光炮。   可以说,如果厉景华晚发射一秒,那么他们就落入了下风,恰恰是他们快了这一秒,他们才抢得了制敌的先机。   轰隆!   巨大的蘑菇云在这座城市的上空炸响,厉景华与秦子墨这配合默契的一击,瞬间灭掉了整整一队的追杀队伍,看来,两人的战斗力起码可以抵一个团队。   面对如此高频率的密集攻击,前方瞬间清空了一大片,也给追杀者带去了忘不掉的噩梦。   蘑菇云下,在人们看不见的烟雾里一条安全的通道被打通了。   见此,秦子墨一个加速,飞行器直接扑进了蘑菇云,紧随其后的刘毅峰等人也紧紧地跟随着,当三架飞行器都进入蘑菇云后,蘑菇云在不停的扩大,在腾空,转眼的功夫,这片天空就犹如黑夜来临。   耀武扬威完的三架飞行器就此消失。   见此,不仅是跟随在秦子墨身后的刘毅峰等人涨红了脸,就连指挥这场围杀的当局人员也全部从座位上站立了起来,怎么可能!   他们看到了什么!   一架最基础的维护城市治安的飞行器居然干出了比一艘大型飞船还要厉害的效果,是他们还没有睡醒,还是这个世界太魔幻。   执法飞行器上配备着什么样的武器,作为当局高层他们非常的清楚,就是因为清楚,大家才对厉景华两人使用的武器效果产生了深深的怀疑,这真的是执法飞行器,不是什么隐蔽的新式武器?   想不通的当局人员站在会议室里久久无语。   在震惊了全世界的目光后,秦子墨早就带着刘毅峰等人逃出了当局的包围圈。   视线干扰,电子干扰,双管齐下之下,他们摆脱了无休止的追杀。   飞行器的速度非常快,在穿越蘑菇云制造出的障碍后,秦子墨等人再以最快的速度穿越了整片封锁区,然后进入了真正安全的区域。   到此,刘毅峰等人才松了一口气。幸好,他们没有跟丢。   特别是两位驾驶员,更是心有余悸,如果他们反应慢那么一点点就有可能失去秦子墨的带领,幸好,大家的运气都不错。   在进入安全区域后,秦子墨等人立刻降到了正常的速度。   这座城市实在是太大了,每天都在高速的运转中,当局清道不可能把整片天空都清,所以,只清了秦子墨他们闹事的周边区域,六片区域,相当于是十几个现实帝都的大小,可只要突出这六片区域后,秦子墨他们就安全了。   进入安全区域,秦子墨他们见到的是漫天飞舞的飞行器。   顺着飞行器流,他们汇入其中。   顿时,这三架飞行器就犹如滴水入河流,一点波澜都不起,哪怕全世界的人都在关注着他们的空中大战,可绝对不会有人想到他们居然已经逃到了自己的身边。   所以,秦子墨他们暂时是安全的。   汇入正常区域的他们并没有引起当局的注意,甚至由于他们开的是执法者的飞行器,反而更不引人注意,由于当局要求全城戒备,不管是哪一片区域的上空多少都会有一些执法飞行器,他们这三架同属执法者的飞行器反而不起眼。   因为就在他们身边,还有着同样的飞行器。   这就叫做张奎遇到李鬼,谁都不认识谁。   幸好,所有的执法飞行器长得都一样,所以秦子墨他们暂时安全了,到了这里,肯定不能万事大吉,还得接着逃,不然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   在秦子墨他们逃脱当局的追杀后,那六片区域的上空是久久的平静。   半响,都没有一艘民用飞行器升空,甚至,就连当局都没有下达解除空禁的命令,所有的民众都目带绚烂的色彩遥望着早就恢复了平静的天空。   他们的心还陷在之前的空中大战中久久不能回神。   太精彩,也太厉害了。   多少年了,自从赵元帅与花将军失踪后,他们就再也没有看到人类还能拥有如此的武力值,而正是因为这份武力值,震惊了所有的人类与系统人。   这个世界上,消息灵通者非常的多,哪怕没有人看到过秦子墨与厉景华的面貌,可也已经有人知道这是系统人在追杀人类。   第一次,沉沦在黑暗里的人类透过镜头看到了希望。   他们看到了曙光。   同时,无数的家庭,无数的人类在这一刻在隐秘的地点跪了下去,他们祈求黑暗远离,祈求光明到来,他们怀念当初的机器人,痛恨升级后的系统人。   虽然系统人拥有着与人类一样的外表,虽然他们的言行举止跟正常的人类一样。   可有了自我意识的异类就是异类。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至理名言,从被系统人统治的第一天起,这颗星球上的人类就无比的后悔,后悔制造出了所谓的系统人。   同时,他们也在忏悔,忏悔没有执行老祖宗的至理名言。   可此时,人们觉得看到了希望,虽然秦子墨驾驶的飞行器早就离去,可还有很多人,特别是一些老人久久地遥望着平静的蓝天流下了叫做希望的泪水。   人类,终将看到希望。   而此时的秦子墨等人早就上了一架外型很低调的飞行器。   这架飞行器是刘毅峰等人提供的,也是早就提前隐藏在这片区域的,在进入安全区域后,他们就扔了抢来的执法者飞行器,毕竟,目标带大,不安全。   经过五次换车与换飞行器,秦子墨一行人最终才坐上了这架飞行器。   而他们此时的区域也早就不是突围出来的那片区域,现在,他们待的这座区域是这座城市的最边缘,也是与闹事区域南辕北辙的区域。   如此转了好几道迷惑视线的必要流程,秦子墨他们才最终进入了目的区域。   本来,刘毅峰他们只准备做三次转移,可在秦子墨的要求下,又多做了两次。   到此,可以说是很安全了。   毕竟,最后两次转移可是秦子墨与厉景华规划的,这两个鬼才,差点把刘毅峰一行人绕疯,所以大家都相信,绝对没有人能顺着他们的痕迹找到他们,非常是与秦子墨他们一样的神人。   飞行器平稳地在空中行驶着,除了正在开着飞行器的驾驶员,包括刘毅峰在内,其他成员都在偷偷地注视着厉景华与秦子墨。   面对此情此景,秦子墨两人正坐在椅子上吃着东西。   不是他们不想搭理刘毅峰他们,主要是他们饿了,精神体意外变成实体后,他们就有了饥饿感,特别是,还经历了一场持久大战,在消耗了大量的精神力与脑细胞后,两人差点饿惨,所以有什么话,等吃完再说。   看着吃得香甜无比的两人,刘毅峰偷偷的咽了咽口水。   我的个乖乖,他都看到了什么!   曾经的赵元帅与花将军!   虽然元帅与将军消失了十来年,可他们两人的通缉悬赏令还在各大城市的大屏幕上轮回的播放着,甚至,他们俩的传奇也在人间流传。   所以哪怕从来没有见过真人,可这个星球上所有的人类还是熟悉他们的元帅与将军,熟悉他们的面容,更不要说,一人容貌威武霸气,一人绝世纵横。   只是,看着厉景华与秦子墨那年轻的面容,刘毅峰有点疑惑。   真的是失踪的赵元帅与花将军?   为什么十多年过去了,两人的容颜还停留在当年失踪时的样子,是驻颜有术,还是相似之人,想到这,刘毅峰立刻摇了摇头,不可能不是元帅与将军。   这个世上,除了元帅与将军,谁还拥有如同千军万马的能力。   就刚刚那场高质量的战役,唯有传说中的赵元帅与花将军才有如此的能力与底气,才能带着他们这种菜鸟级别的人物横冲直撞突破万千封锁,最终到达安全的区域。   所以,这两个人一定就是失踪的赵元帅与花将军!   有这种想法的可不仅仅只有刘毅峰一人。   飞行器上所有的成员也都是这样的思想。   人们一个个犹如喝醉了酒,面红耳赤地看着秦子墨与厉景华,眼里是全然的崇拜与信任。   如果说,在还没有见到两人的真面目时,队员们还担心基地暴露后被有心人利用,可在见到厉景华与秦子墨的脸后,他们是恨不得把这两人恭恭敬敬地迎接到基地。   因为这才是希望。   能力突出的强者才能带领人类走向真正的光明。   咽下最后一块面包,秦子墨感觉自己终于活过来了。   满足地叹了一口气,他直接瘫坐在椅子上,在这一刻,他完全没有什么偶像的包袱,也不讲究形象,因为累,全身都叫嚣着累,累得他的手指都在抽搐。   可是,他的精神却非常的兴奋。   兴奋得想要大叫。   秦子墨非常满意自己在之前战役中的表现。   要知道,这可是他第一次接触到如此高科技的飞行器,第一次上手,他就能如臂使指,他得多聪明才能如此,以前,受厉景华的打击,他一直以为自己就是一个普通天才,没想到,他居然是绝世天才。   想到这,秦子墨忍不住得意地看了一眼厉景华。   两人针锋相对竞争了十几年,这一瞥是早就养成的习惯,哪怕在知道厉景华就是魏明缙后,可只要看到厉景华的这张脸,秦子墨这种早就刻在骨子里的习惯还是会下意识就体现出来。   估计想改,一时半会也改不了。   厉景华多熟悉秦子墨。   早就在自己眼里、心里的人,只一个简单的动作他就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更不要说,秦子墨此时求表扬的表情那么明显。   见此,厉景华也忍不住露出一个赞赏的笑容,然后端起小桌板上的牛奶喂到了秦子墨的唇边,说道:“面包太干,你喝口牛奶润润喉。”说完,眼睛就钉在了秦子墨的唇上,大有不喝就要硬灌的意思。   看着这样的厉景华,不想动弹的秦子墨只能乖乖张嘴。   在喝了一大口牛奶后,他才摇了摇头。   他本就不太喜欢喝牛奶,只是被压迫得多了,在不想辜负厉景华的心意下,他选择了喝,再说了,厉景华确实是为自己着想,他不能不识好歹。   看到秦子墨实在是不想喝后,厉景华才自己一口喝干了牛奶。   解决完牛奶,放下杯子,厉景华才抓起秦子墨放在扶手上的手,对着白皙修长的手指一根一根轻轻按摩起来,秦子墨在之前的战役中付出了多少努力,唯有他这个生死相随的人才最清楚。   见此,秦子墨躺得更舒服了。   他全身都痛,被厉景华这么一按摩,抽筋的手指确实好受一点,当然,他也知道,厉景华这样做的目的有两个,一个是心疼自己,还有一个就是要尽快恢复战斗力。   这个星球的人类基地,对于他们来说,同样是陌生的环境,在陌生的环境里,如果没有一战之力,可就只能受人宰割,毕竟,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谁知道前路是个什么样子。   看着温馨靠在一起的厉景华两人,刘毅峰等人虽然还有很多的话想说,可起码的眼力劲他们还是有的,他们知道秦子墨两人很累。   毕竟是两人干掉了好几队追杀者。   就连他们这些跟在后面逃命的人都累得不行,更别说直面敌人的秦子墨与厉景华。   于是,在没有人打扰后,秦子墨在厉景华的伺候下安安稳稳地闭上了眼睛,其实,他早就想闭眼休息了,而此时就是机会。   在厉景华的身边,他觉得安心。   快入睡前,秦子墨忍不住嘟囔了一句:“还早,你也休息一下。”由于有外人在,加上他们想利用自己的外貌,所以干脆不再以姓名直接称呼,反正两人都明白自己在跟谁说话。   “你先睡,我一会再休息。”   看着闭上眼睛的秦子墨,厉景华那霸道的眼里带着脉脉的温情。   其实,厉景华也很累。   别看他只是分析形势,规划路线,下达作战指令,可作为协助秦子墨作战的他一样是在一丝不苟地执行着秦子墨发出来的命令,因为这是配合作战,必须默契的配合才不会出意外,所以厉景华也累。   幸好结果是理想的,可他消耗的精力也不少。   不然也达不到现在这样的效果。   见到秦子墨已经睡了过去,厉景华一边给秦子墨按摩手指,一边轻声问道:“还有多久才能到?”   闻言,一直留意厉景华他们动态的刘毅峰立刻也小声地回答道:“还有一个半小时。”虽然这个星球不是地球,虽然这里也不是华夏,可使用的语言居然是中文,甚至就连时间的计算方式也跟地球一样,这也是厉景华他们没有陌生感的根本原因。   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厉景华闭着眼睛再次说道:“我们休息一会。”   “是。”   刘毅峰下意识就行了一个军礼,他这是被厉景华的威严与霸气所折服,因为是军人,他一眼就能看出厉景华的军人身份,特别是只要一想到厉景华与秦子墨有可能是失踪的赵元帅与花将军,刘毅峰在神态上就更恭谨了几分。   此时,不管是出于此私心,还是出于公心,他都把厉景华当作上级领导来对待。   见此,厉景华也回了一礼。   同是军人,这是必须的礼节。   既然没有了操心的事,厉景华也靠在秦子墨的身边休息起来,见此,刘毅峰等人赶紧降低了呼吸声,瞬间,整个飞行器的内部就变得安静无比。   一路无话,一个小时二十分钟后,厉景华与秦子墨同时睁开了眼睛。   因为再过十分钟,这架飞行器就要落地了,而他们,也即将到达这个星球的人类秘密基地。 第70章 晋江独发   而到了此时, 他们才看清楚窗外的风景。   没有多少高楼大厦,也没有宽敞到可以开飞机的马路,甚至, 空中连几架像样的飞行器都没有, 有的只是低矮、老旧的建筑群,看着与身后另一个区域泾渭分明的建筑群,秦子墨知道, 他们这是来到了这个星球的贫民窟!   只一眼, 他们俩就明白眼前这片区域代表着什么。   其实也能理解,越是这种落后的地方才越容易隐藏秘密, 看来,人类的基地应该就隐藏在这片区域里, 果然,在进入这片建筑群后十分钟, 飞行器降了下来,降落的位置是一座宽大的院落。   院落很宽大,可跟这片区域一样,同样有点老旧不堪。   等飞行器停稳, 刘毅峰才不好意思地看着厉景华与秦子墨说道:“哪个,你们好,请问我该如何称呼你们?”此时他的脸非常的红,可以说, 有点像是见到偶像后的热血上涌。   “景华。”   “子墨。”   一前一后两道声音响起,厉景华与秦子墨并没有隐藏自己的名字,当然,他们没有说出自己的姓氏就是了,这样做也是有原因的。   他们毕竟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元帅与将军, 他们可以利用双方相似的容颜达到一定的目的。   可他们却并不会主动去骗人。   容颜摆在这,至于你们要怎么猜,那可由不得他们了,虽然有误导的嫌疑,可这个世上哪有什么真正的傻白甜。   听到厉景华与秦子墨的自我介绍,刘毅峰与他的队员很明显的愣了一下,名字不一样?不是元帅与将军们,不过,他们也就只是愣了一下,然后就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也不知道他们脑补了什么。   看来,这是自动为他们俩找好了借口。   见此,厉景华与秦子墨非常满意地对视了一眼。   很好,终于不用他们多费口舌。   两方人员做了一个简单的介绍,飞行器的门就打开了,门外一个中年男子正带领着几十个荷枪实弹的军人静静地站立着,看其谨慎与严肃的样子,估计只要开门后有什么不对,这些人立刻就能兵戎相向。   见此,刘毅峰歉意地看了一眼厉景华,说道:“景先生,墨先生,你们请随我来。”   早在厉景华他们闭目休息的时候,他在飞行器上就已经把今天遭遇到的事通过特殊的网络渠道用密码的形式汇报给了基地,毕竟,不管厉景华与秦子墨的身份是不是失踪的元帅与将军,他总得为基地的安全负责。   所以开门后见到基地外围负责人也是非常正常的事。   只是由于厉景华他们一直在睡觉,他才没有在第一时间就告知说明,此时才有了无奈的歉意。   见此,厉景华与秦子墨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责怪刘毅峰的小心机,如果换作是他们自己,他们也会如此谨慎的,如果刘毅峰一点防备措施都没有做,他们反而会怀疑其真正用心。   现在这样就很好,大家都安心。   当然了,刘毅峰给基地传送信息的事,秦子墨是知道的。   别看秦子墨看似睡着了,可该有的警惕之心一点都不会少,面对这种正常的通报,他与厉景华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小心无大错,他们都懂。   在刘毅峰恭恭敬敬面对厉景华时,飞行器外的中年男子也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间。   一方隐含警惕,一方坦坦荡荡。   五秒钟后,厉景华才与中年男子各自点了点头,非常确定,都是人类,并不是隐藏起来的系统人,到此,隐患算是解除了大半,剩下的估计近期都不会解除。   对于这点,厉景华与秦子墨都知道,他们也不介意。   与这个世界失踪的元帅、将军有着相似的容颜,这既是利也是弊,所以后果就得受着。   出了飞行器,刘毅峰给厉景华、秦子墨与中年男子做了一个介绍,到此,秦子墨他们才知道,这个男子叫做周无奈,是基地外围的负责人,此时先由他在此接待厉景华俩人,等进到真正的基地,将由更高层的人员来接待。   看来,这里并不真正的基地。   不过想想也是,这里离外面的区域太近了,把基地建立在这里实在是不安全,所以,这套大院落只是一个中转站。   当厉景华一行人全部下了飞行器后,周无奈一方立刻走出一个年轻的男子,男子径直往飞行器而去,转眼的功夫,飞行器就启动、滑翔起来,然后院落的一角突然半裂开,飞行器滑进了这座半掩藏在地下的掩体,等到掩体关闭,飞行器在此的痕迹全部消失。   见此,厉景华与秦子墨眼里都闪过一丝赞赏。   看来,正是由于这个基地的人都很谨慎,才能长久地屹立于这片区域。   谨慎,是生存之道。   等飞行器消失后,厉景华他们终于把目光转移到了一侧,那是五辆汽车,看着这犹如本世界的重型机甲战车,厉景华与秦子墨的眼里闪过一丝怀念。   在这一刻,他们感觉到了来自华夏的味道。   “两位先生请见谅,还要请你们再坐坐这个车。”周无奈还算恭敬地说道,说这话的时候,他甚至紧紧盯着厉景华与秦子墨的脸。   “客随主便。”早就有心理准备的厉景华与秦子墨很是大方地让对方看了个够。   到此,一行人才告辞周无奈分别进入了这五辆车。   随着厉景华他们进基地的除了刘毅峰他们这队出任务的人,又加了十二人,而这十二人正是刚刚站在周无奈身后的战士,如此一来,他们这一行人的人数就增加到了三十几人,算是一支不小的小队了。   幸好准备了五辆车,不然这么多人可坐不下。   与周无奈分别后,车辆往这片区域的深处行驶而去,虽然这座区域相比起先进的区域是落后很多,可这里的基础设施还算不错,起码,道路是平整的,建筑物也是有序的,可以说,统治这座区域的领导者不错。   就这样,厉景华他们安安稳稳地上路了。   车辆刚行驶了一会,就有两人手里各自拿着一条黑色的布巾站在了他们的面前。   “两位先生,见谅。”   见此,厉景华的脸立刻就沉了下来,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受过如此的待遇。   “什么意思?”   面对秦子墨的问话,刘毅峰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可他也知道,这是必须的程序,在队员发声之前,他抢先解释道:“两位先生,真是对不住,是我之前没有说清楚,由于我们基地实在是太重要了,对于外来的人员,一律会如此,除非是...”   剩下的话语他并没有说,可车内的所有人都懂。   只要是自己人,那基地将无条件开放。   听到解释,厉景华与秦子墨都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顿时,车厢里的气氛沉默了下来,同时,一股无言的威势也在纵横,这是来自厉景华的气势威压,面对此情此景,刘毅峰等人的汗都下来了。   看着厉景华那张不太好说话的脸,大家感觉到了无形的压力。   最终,顶不住的刘毅峰终于把期盼的目光转向了秦子墨,面对对方的恳求,秦子墨最终点了点头。   既然已经试探出对方的底线,那么他们也该适可而止。   见到秦子墨点头,厉景华无奈而狠狠地瞪了一眼两个拿着黑巾的家伙,从其中一人手中抽走黑巾,一边给秦子墨绑眼睛,一边说道:“不是谁都能碰子墨的。”这话说得既霸道又不讲理。   看着绝世容颜的秦子墨,包括刘毅峰等人在内,全都红着脸低下了头。   他们并不觉得厉景华的话语过分,在秦子墨的容颜前,确实不是谁都有资格碰触。   在绑好秦子墨的眼睛后,厉景华还细心地问了问松紧,在得到还行的话语后,他才把目光对准了还举着黑巾的一人,说道:“赶紧绑,别影响爷休息。”   面对不耐烦的厉景华,手拿黑巾之人心脏都快抖出了口,最终还是咬了咬牙,最终稳住了心神,然后小心翼翼上前。   面对挑剔的厉景华,所有人都觉得理所当然。   不仅只有刘毅峰等人认出了他的这张脸,这些留守基地的人员也都认出来了,面对神话一般存在的元帅,他们这些士兵还真没有什么底气,同时,他们也敬畏厉景华与秦子墨,如此一来,面对脾气不好的厉景华,大家都觉得理所应当。   毕竟,元帅与将军屈居来此,还受此待遇,是个人物都会气不顺。   这种压力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最终在封住厉景华与秦子墨的眼睛后,车上所有的人都松了好大一口气。   甚至,他们看向秦子墨的目光是感激的。   经过短短时间的相处,所有人都有了一个共识,那就是,厉景华的脾气不太好,秦子墨的脾气相对好很多,之前,大家一直以为厉景华才是两人小队里的主导者,可此时,大家明白了,原来,真正能做主的其实是秦子墨。   当厉景华与秦子墨你都被蒙上眼睛后,可能是迫于厉景华的威势,车内就连空气都沉寂了下来。   见此,所有人干脆都把目光转到了车窗外,借以减弱来自厉景华的精神压力。   由于不知道真正的基地有多远,什么都看不见的厉景华两人只能闭目养神,虽然道路还算平整,可由于驾驶室的车窗是开着的,窗外的人声也能传入众人的耳中,这就给车内的这份沉静带来了一丝鲜活。   一股人间的气息扑面而来。   到此,厉景华干脆长臂一伸,直接把秦子墨圈在了怀里,见此,秦子墨也不说什么,而是直接靠在厉景华身上养神起来。   当然,在外人看不见的地方,两人的手正紧紧地交握着,同时,秦子墨也在厉景华的手掌心轻轻地点击着。   他使用的是最古老的福尔摩斯密码,最适合当前的场景。   ‘有什么打算。’秦子墨问。   几乎是在秦子墨敲击完,厉景华就破译了,他想了想,也回击道:‘我总感觉这个基地有点不简单,我想去看看。’也不知道是第六感的原因还是什么,自从在刘毅峰的口里听说这个世界有人类的基地后,他一直有想去看看的想法。   亲眼看。   甚至有种,如果不去看看,他就会失去某种宝贵的东西一样。   接收到厉景华的信息,秦子墨沉默了一下,再次敲击道:‘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中一直有个声音提醒我去这个基地看看。’   顿时,厉景华就是一惊。   这感觉不是跟自己是一样的?所以说,基地里一定有着某种东西在同时吸引着他们俩,是什么?是关于失踪的元帅、将军,还是系统人的秘密,在这一刻,虽然厉景华不知道冥冥中的指引是什么,可他知道,这必然是他与秦子墨进入这个世界的真正原因。   想到这,他缓缓敲下几个字:‘子墨,我与你的感觉是一样!’   顿时,两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在得到关键的信息后,两人默契的不再传递消息,反而是思考起这其中的原因,当然,厉景华能想到的事,秦子墨肯定也想到了。   既然他们是在系统的帮助下进入这个世界,那必定这个世界一定有着他们要找寻的东西。   看来,人类基地也许就是他们的目的地。   车辆快速而平稳地前行着,过了一个多小时,才再次停了下来,而到了这个时候,厉景华与秦子墨根本就不用人帮忙,自己就直接把眼睛上的黑巾揭了下来。   面对他们的行为,刘毅峰等人默认了。   揭开眼罩,眼前的一切早就变了样,入眼的建筑群虽然不像外面区域里的那种摩天大楼,可十几层高的楼房比比皆是,甚至,就连人类也多了起来,到处都是热闹的人群,人们脸上正洋溢着最灿烂的笑容,看来,这里还真是人类在这座星球上的净土。   而此时,五辆车正停在一片宽阔的广场上。   正面对的是一座五层高的老式巨大建筑,有点像华夏八十年代的那种古老建筑,这栋楼跟周边十几层高的楼房比起来,就显得太破旧了一点,特别是围墙上的绿植与裸/露的砖石,仿若经历了百年的岁月摧残,到处都留下了历史的沧桑感。   这是一栋有了年月的建筑物。   同时,应该也是真正的人类基地。   就在厉景华与秦子墨打量着车窗外的环境时,一群半大的小孩也热热闹闹地围到了车前,看着穿着绿色小军装的孩子们,厉景华与秦子墨的眼里闪过一丝异色,基地的军人是从童子军培养起来的吗?不然无法解释他们看到的场景。   而此时,每一个孩子的脸上都带着最灿烂的笑容。   同时,厉景华与秦子墨也从刘毅峰等人的脸上看到了温和。   还是刘毅峰比较有眼力,看出厉景华与秦子墨脸上的诧异,解释道:“这些孩子中有一些是孤儿,有一些是有亲人在出行的队伍中,所以他们是来迎接我们回归的。”说到这,他顿了顿,再次解释道:“其实,每次有队伍回归,有空的孩子都会来此迎接,不管亲人在不在其中。”   这应该是希望出行的人都能平安回归吧!   瞬间,厉景华与秦子墨懂了这其中的原因,估计是黑暗太长久,人们更希望看到平安。   车门一打开,孩子们就蜂拥而来。   相聚是欢乐的,也是开心的,可失去了亲人的则是痛苦,估计早就习惯了这种场面,没有迎接到亲人的孩子在掉了掉眼泪后,就再次咧嘴笑了起来,能回来一个是一个,因为每一个能回家的都是亲人,没有血缘,胜似血缘亲人。   生活还在继续,命运并不在他们的控制下,所以,人类一定要坚强。   刘毅峰等人在与孩子们亲近了几分钟后,就各自掏出一些小礼物给孩子们,然后让大家都散了,孩子们这一散,就露出了站在楼前的一行人,而这行人早就在厉景华与秦子墨的眼中。   主要是,打头的几人实在是太显眼了。   一位一看就明显是领导者的五十多岁中年男子正站在人群的中间位置,他在看到厉景华的一瞬间,脸上的神色是震惊的,震惊过后就是不受控制的激动,甚至,他还掉了一滴晶莹的泪水。   由此可以看出,他一定认识厉景华这张脸,也可以说,他认识十几年前就失踪的赵元帅,甚至,他们间一定有着最深厚的感情,不然,他也不会如此的失态。   这个人,厉景华与秦子墨都很重视,可他们最在意的,反而是站在男子身边的另一个人。   那是一个年约三十五六岁的男子,长相非常的俊秀与儒雅,穿着一袭白色的大褂,只一眼,就让人明白,他是一位优秀的科研者。   这人为什么能在瞬间就吸引到厉景华与秦子墨的目光。   很简单,在四目相对的一刹那,对方的瞳孔在急剧地收缩,这是受到惊吓而出现的反应。   惊吓而不是震惊,这就有意思了!   看来,厉景华与秦子墨的出现让对方感觉到了什么不可置信,那么,这种不可置信是因为什么?虽然这位儒雅男子眼里的惊吓只出现了一刹那,可在厉景华他们的眼里,这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儒雅男子只惊吓了0.01秒,就恢复了如同周边人一样的神色。   这是一个心智与毅力都非常坚定的人,如果不是厉景华他们出现得太意外,估计对方连这点失态都不会有。   看来,这两个男人都认识他们俩,甚至,可以说,是老相识。   “元帅,将军。”一道犹如宏钟一样的声音在这片天地里响起,同时,一个矫健的身影也直扑厉景华他们而来,还没有到近期,对方直接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当着所有人的面跪了下去。   万众瞩目间,厉景华脸上的神情一点都没有变,稳得一批,甚至就连眼神都没有变动,仿若男子这一跪是天经地义的事。   “元帅,将军,你们到底去了哪,我!我终于又再次看到你们了,我没有辜负你们的信任,我守住了这片基地,也给人类留下了希望的种子,元帅,我并没有辜负你...”随着男子的话语,厉景华与秦子墨在刹那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看着老泪纵横的男子,厉景华脸上的肌肉难得抖动了一下,“起来!”很威严,很有气势的声音。   “是,元帅!”   闻声,刚刚还激动得满脸都是泪水的男子瞬间就起身立正。   见此,厉景华与秦子墨顿时就知道了,这个男子一定是失踪赵元帅的部下,甚至这片基地都有可能是赵元帅创建并亲手交到对方手中的,否则,对方不会在享受了这么多年的权力后还能如此的尊敬厉景华这个‘元帅’。   要知道,拥有如此权力之人,要当着这么多人下跪,得多大的勇气。   看着性情中的男子,厉景华上前一步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道:“你辛苦了。”   他这句既代表了早就失踪的‘赵元帅’,也代表着自己。   因为这位男子是一位值得尊重的人,特别是,看到对方那早就花白一片的头发,他为其感到自豪。   “不辛苦,不辛苦,应该的,应该的,这是我应该做的,为人民服务不辛苦,元帅,嘿嘿...”中年男子看着厉景华的目光中有仰慕也有尊重,他是一位真正值得信任的人。   见此,厉景华与秦子墨对着男子敬了庄严的一礼。   这一礼包含了他们全部想说的话,虽然男子并没有介绍他自己的身份,可一眼,厉景华两人就知道对方一定是这座基地的负责人。   面对厉景华两人的敬礼,周边被震惊的基地人员也都全部回神。   啪!   一片整齐的声音响起,所有的民众对着花白男子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礼有军礼,也有鞠躬礼,甚至还有双手合十礼,因为,行礼的人不仅有军人,还有普通的百姓,大家能生活在脚下这片安稳的环境,依靠的就是这位男子十几年来兢兢业业的付出。   刚刚花白男子的这一跪,没有人笑话,也没有人看不起,有的只是更尊重。   对方为这个基地到底付出了什么,基地里的所有百姓都看在眼里,虽然,这座基地并不如人们想象的那么完美,可在这里,总比不吐骨头的外界强,在这里,没有人强迫自己做不愿做的事,也不用过得猪狗不如,这里,是人类最后的一片净土。   能生活在里面的人类,都知足了。   所以在面对厉景华的敬礼时,所有人都自发地跟着行礼。 第71章 晋江独发   就在众人都心旌摇曳之时, 突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骤然响起:“域主,这是赵元帅与花将军?”很质疑的口气,可以看出, 对方对厉景华与秦子墨身份有着怀疑。   闻言, 作为基地领导人的姚嵩猛然回头死死地盯视着提出疑问的人,语气不善地问道:“你是什么意思,是在怀疑我的眼神有问题, 还是怀疑我的人品?他们是不是元帅与将军我难道还不知道?”   “域主, 你是不是有点太武断了,我只是提出合理的疑问。”   “武断?合理!我告诉你, 没有人比我更熟悉元帅大人,所以我说人没错就一定不会出错!”姚嵩的脸色有点沉, 特别是只要一想到在老领导的面前被人当面质疑,他就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不舒服。   刚刚, 他还在向老领导邀功,可转眼间,就被打脸。   太难堪了有没有。   看着姚嵩那不好看的脸,刚刚说话的人再次说道:“域主, 你别多想,就是吧,这十几年都过去了,元帅他们的容颜为什么还跟当年一样, 他们是真正的元帅与将军吗?”   “我能保证他们就是当年的赵元帅与花将军,我用我的人品做保。”   姚嵩一字一顿地落地有声。   顿时,整座广场变得鸦雀无声,因为,能让基地领导人用人品做保的, 这个世上还真没有几个人,看来,元帅与将军应该都是真的。   至于容颜的问题。   这是一个高科技的时代,什么都有可能。   估计被怼的人也没有想到姚嵩会如此的忠诚,在被噎了好一会后,才再次开口说道:“域主,你别多心,我问这话也是为基地里的民众问的,既然元帅与将军还活着,为什么这么多年不来找我们,他们明明知道基地就在这里,可他们并没有来找过我们?”   说完,只停顿了一秒,对方又接着补了一刀:“这么多年我们过得多苦,大家是知道的,如果元帅与将军还在,我们至于像今天这样龟缩在此?说不定都打下半壁江山了,大家说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好一招光明正大的扯大旗。   姚嵩想了想,再次维护道:“我相信元帅与将军一定有着自己的不得已。”好一个不得已!   再次被噎,对方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干脆转头用沧桑脸对着厉景华与秦子墨充满感情地问道:“赵元帅,花将军,难道你们真的抛弃了我们吗?”   这话说得可就诛心了。   闻言,厉景华与秦子墨同时眯起了眼睛,两道霸道的气势同时无差别向周围镇压而去,见此,不仅是姚嵩,就连在场的所有人脸色俱都是一白。   这是来自上位者的精神力碾压。   本来,姚嵩在听到疑问后,面色是非常的难看,可此时,他反而对疑问者露出一丝不掩饰的讥讽,然后不客气地说道:“我说许家平,你自己品品,元帅与将军这气势是不是跟当年一模一样?别说你不知道,你也是老人了。”   说到这,他环视了一圈在场众人,再次说道:“大家自己说说,你们有多少人是见过元帅与将军的,看看,眼前这两个人与你们记忆中的元帅、将军可有什么区别?”   说到这,他突然面色一沉,接着又说道:“既然大家都受过元帅他们的恩典,就别学什么忘恩负义!”   听到姚嵩这毫不留情的话,在场小部分人露出了羞愧的神情。   剩下大部分人反而露出了一脸的骄傲,因为他们从来就没有怀疑过厉景华与秦子墨的身份,自从他们俩露面,他们与姚嵩一样,也是在第一眼就认出了厉景华与秦子墨就是当年的元帅与将军。   面对此情此景,被质问的许家平脸色变得非常难看,还有点尴尬,正不知如果开口时,突然有人开口解围道:“域主,十几年过去了,元帅他们的容颜一点都没有改变,许副域主有异议也是情有可原。”   说完,他也看着大家征求道:“大家说,我说得是不是这个道理。”   “小心无大错,应该的,应该的。”不到一秒钟的功夫,立刻就有人附和道。   “是的,小心点好,既然元帅与将军回来了,那真是太好不过的事。”   “对啊,对啊,欢迎元帅与将军回家!”   “欢迎赵元帅,花将军回家。”   “欢迎回家...”   ......   最开始为许家平解围了那几人一定与许家平是同一个利益团体,至于后面关于欢迎回家的话应该是被带节奏后的话赶话,毕竟,节奏被带起来后,说话可就不一定还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再说了,真心希望元帅与将军回归的人还是大部分。   看着眼前这一出明争暗斗,厉景华与秦子墨眼里的神色更平静了,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他们俩就搞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基地人员最少分为了三个派系。   每一个派系都有着自己拥护的人。   就目前来看,拥护基地领导人的还是占了绝大多数,这也是姚嵩当了十几年基地领导者的原因,他占据的是天然的嫡系根基,但是也可以看出,这个许家平的势头很强,在这种场合中都敢公然质疑基地首领的话,可见绝对不会是一条心。   只是,不知道这人是为自己出头,还是在为某人打头阵。   看来,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存在着竞争,哪都是江湖。   到此,经过姚嵩的人格保证,再经过基地大部分高层的辨认与认可,厉景华与秦子墨的元帅、将军身份再也没有人敢质疑,起码,在没有实质证据的情况下是没有人敢再当面质疑的。   他们就这么被基地顺利的接受了。   眼前发生的一幕,厉景华与秦子墨除了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气势,什么话都没有说。   可就是因为他们没有为自己分辩一句,最终,他们被众人热情地迎接进了真正的基地,而真正的基地居然在这栋楼房的地下,几百多米深的地下洞穴,那才是人类真正的基地。   这是一座犹如古代城池的地下基地。   不仅有高挺的城墙,还有守卫城门的士兵,甚至进城还需要特殊的通行证,而城中,不仅有足够的光源,还有布局整齐的房屋,马路,水利,电力,排水沟,一切基础设施都挺完善,可见当年建造的时候也是花了大心血的。   厉景华他们是从南门入城的,是的,南门。   这座仿古的城池居然也仿古代的设计,它拥有着四座城门,每一座都是重兵把守,把守之人不仅拥有着最先进的武器装备,队长的武力值也不低,由此可以看出基地对这几座城门的看重。   一入基地,厉景华与秦子墨就被姚嵩等人迎接到了议事大楼的大厅。   议事大楼很高大,处于城市的最中心。   当然,也是最高的建筑物。经过礼让,厉景华他们分宾主坐了下来,姚嵩最终还是坐在了主位上,毕竟厉景华他们来此并不是为了夺权,所以,他们选择坐在了姚嵩对面的客位。   而到了此时,姚嵩才正式为他与秦子墨介绍起基地的高级成员。   毕竟时间离元帅他们失踪已经十几年,这么多年过去,高层有人牺牲,也有新血补充,所以此时的基地可以说,既是当年的那个基地,也不是完全的基地了。   经过介绍,秦子墨他们两才知道一直维护他们俩的基地负责人叫做姚嵩。   是当年赵元帅最信任的手下,不然也不会接过这座人类基地的管理权,要知道,这座基地的创始人正是赵元帅与花将军。   估计也是看出厉景华不记得自己了,姚嵩首先做了一个自我介绍,介绍完后,就轮到了一直含笑站在其身边的中年儒雅男子。   在姚嵩准备开口的时候,儒雅男子摆了摆手,自我介绍道:“我叫萧文赋,怎么,修筠不认识我了?”说完,又侧头看了看秦子墨,含笑说道:“花虎呢,也不记得了吗,我是你文赋哥呀。”   非常亲昵的语气,可却有意向众人提醒厉景华与秦子墨不认识人。   面对这有点不怀好意的话,秦子墨很淡然地说道:“受过重伤,不记得了。”很自然的神态与语气,顿时就把萧文赋噎得不轻,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秦子墨居然会在高级会议上大大方方说出自己失忆。   面对这个理由,还真没有人能反驳。   见此,厉景华环视了一圈神态各异的众人,也直接说道:“我跟墨墨形影不离,他不记得了,我也不记得了。”说到这,他脸上的神色一厉,盯视着大家再次说道:“别问我们为什么会失忆,因为我们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如果知道,我早就...”   嘭的一拳狠狠地砸在陨石般坚硬的会议桌上,众人可以从厉景华未尽的话语,还有动作中看到铁血般狠唳。   见此,众人心中顿时就是一凛。   曾经熟悉赵元帅的人从中看出了元帅当年的风姿,不熟悉的也是一脸的崇拜。   毕竟,人的名,树的影。   当年赵修筠与花虎失踪,天下间流传着各种各样的猜测,不管怎样的猜想,起码有一点是共同认可的,那就是,他们失踪一定是人为的因素,所以此时在听到厉景华与秦子墨的话,大家顿时就相信了八分。   剩下的两分则是十多年过去了,为什么厉景华他们的容颜并没有改变。   碰了一个软钉子的萧文赋无奈地笑了笑,接着说道:“能回来就好,只要回来了,我们众志成城,一定能把基地建设得更好,同时,我们也一定能找到你们为什么失踪的原因。”   这句话暂时听不出好赖,不过秦子墨不喜欢就是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在看到这个男人的第一眼就不喜欢,这种不喜欢既有对方在第一时间表现出来的异样,也有第六感的不喜。   秦子墨知道,这一定有原因,所以他准备多留意这个看起来很谦和的男人。   “是啊,是啊,元帅你们回来我们就有主心骨了。”   “对啊,干掉系统人指日可待。”   “元帅跟将军回归,只要你们能登高一呼,我相信,全天下的人类都能团结一致。”   ......   巴拉巴拉,在座的十几位基地高层看着厉景华与秦子墨兴奋地憧憬着未来。   过了好一会,当现场气氛没有那么热烈后,姚嵩才看着秦子墨说道:“对了,虎虎,你回来就太好了,你奶奶还在,一会咱们就去看奶奶去。”说这话的时候他有点兴奋,看着秦子墨的眼光跟闪光一样,透着一股欣慰。   秦子墨无情脸:虎虎,花虎!   这是个什么见鬼的名字,太土了有没有,就他这绝世的容颜,与他共用一个面容的花将军为什么会有如此一个名字,他有点想撞墙。   见此,厉景华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只有他才知道隐藏在秦子墨那张绝世容颜之下的秦子墨到底有多臭屁。   看着面无表情的秦子墨,不知道为何,在座的众人突然感到一丝寒凉,这种寒凉让人有点毛骨悚然。   看着默默发脾气的秦子墨,厉景华只得表态道:“我们刚回来,什么记忆都没有,任何重任我们都无法接受。”说到这,他看着认真聆听的众人,再次说道:“基地这十几年是如何打理的就接着按这种模式进行,有意见吗?”   属于上位者的气势在这一刻全面爆发。   “没有意见,元帅阁下。”在座众人立刻众口一词。   见此,厉景华非常满意的点了点头,再次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散会。”   “是!”   异口同声再次整齐地在会议室里响起,然后就是久久的沉默,每一个人都震惊地看着看不出神色的厉景华,他们实在是没有想到,元帅回归后,别说夺权,连基地的事务都不参与,这与他们所想的有点不一样。   就在众人愣神的功夫,厉景华早就起身拉着秦子墨离开了会议大厅。   反正他们进基地的目的并不在此。   刚出会议大厅的门,厉景华他们就看到了正笔挺站立在一侧的刘毅峰。   有过一段生死之情,秦子墨温和地与对方打了一声招呼,哪知道,在看到厉景华他们俩后,刘毅峰立刻行了一礼,然后说道:“元帅,将军,我奉上司命令,将成为你们在城里的向导。”   说完,他突然红着脸傻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嘿嘿,其实是我自己争取的。”   能站在军神元帅与将军身边,是他的无限荣幸。 第72章 晋江独发   看着神色有点腼腆的刘毅峰, 秦子墨露出了一丝善意的笑容,说道:“行,既然你是上面安排给我们的向导, 那你就陪我们去城里转转。”   “好勒, 元帅, 将军, 我给你们带路。”   得到命令, 刘毅峰立刻一挺胸脯, 恭敬地请厉景华与秦子墨往议事大楼外走去。   “对了,小刘,你还是叫我们景先生与墨先生吧。”秦子墨提醒道, 既然不是真正的元帅与将军, 他不想占这个不好占的便宜。   “将军。”刘毅峰震惊地回头。   “叫墨先生。”秦子墨坚持。   见此, 刘毅峰为难地把目光转到了厉景华的脸上, 在他的心目中, 虽然花将军他也很尊重, 可他下意识会更敬畏身为元帅的厉景华,这并不是身份的问题,而是, 厉景华长得就是一张威严的脸。   “就叫先生。”   厉景华一锤定音,他知道秦子墨是什么想法,既然如此, 叫先生确实更合适一点,起码, 先生叫的是他们俩,而不是在给失踪了十几年的人当替身。   “是。”既然厉景华发了话,那刘毅峰就无条件服从。   刚出议事大楼的门, 城中的景色就入了眼里,这座地下之城很大,看规模,方圆应该在五公里,再从建筑外型推算,最少能容纳十几万人在此生活。   这是一座名副其实的地下城。   地下城建在一个巨大的溶洞里,城市的上空是犹如光罩一样的存在,估计是高科技的东西,秦子墨相信,这个光罩,就算是粒子炮,或者激光炮都无法攻破,看来,这才是基地能安稳待在地下的原因。   空中的防御有了,那么就得解决照明。   一颗人造的小型太阳在空中散发着热烈的光芒,完全可以比拟外界真正的太阳,如此一来,生活在地下城与生活在地面之上,好像也没有什么区别,估计唯一的区别就是地下城更加的安全。   当然,也并不是谁都能生活在这座城里,起码,也必须是忠诚与基地的骨干人员。   “先生,你们想从哪里逛起?”   来到真正的室外,刘毅峰赶紧回头恭恭敬敬向厉景华两人请示,作为向导,肯定是以秦子墨他们为主。   闻言,秦子墨遥看了一眼远处的城墙,说道:“如果我们想去城墙上看一看,可以吗?”   “可以的。”想都不用想,刘毅峰立刻就回答道,甚至,他还解释了一下原因:“这座基地本就是您与赵元帅建造的,所以这里的一切都不会对你们隐瞒,你们想上哪都行,域主给你们开放的是最高权限,因为你们有这个资格。”   “行,那我们就去城墙上看看。”登高而知全貌。   到此,厉景华与秦子墨默契地对视了一眼,眼里带着莫测的神情,就在他们对话的时候,一辆娇小的汽车已经被议事大楼的警卫人员开到了前方的广场上,刘毅峰一边打开汽车的侧门,一边沉稳地说道:“两位先生,虽然地下城不算大,可坐车还是方便一点。”   “确实。”认可地点了点头,秦子墨一拉厉景华的手,两人钻进了车里。   其实,这辆车只是相对于这个世界的交通工具而言显得娇小了一点,可要是换作现代社会,跟当代的SVU差不多大小,对于更熟悉的交通工具,秦子墨他们对身下的这辆汽车反而是更亲切一点。   “两位先生,我们去往哪个城门?”开车的刘毅峰问道。   “去南门。”   秦子墨拍板,既然他们是从南门进来的,那就说明南门才是地下城最为重要的门户,去哪里应该比去其他的城门能看到的东西更多。   “好嘞。”   脆蹦蹦地应了一声,刘毅峰就专心地开着车,他开车的速度不快,一是因为车辆此时已经处于人来人往的市区,第二个原因则是因为秦子墨与厉景华对这座地下城的不熟悉,为了让他们更快融入地下城,刘毅峰算是用心了。   再说了,向导向导,可不就得好好带路了解城市。   到此,厉景华与秦子墨都不再说话,而是留心观察起窗外的地下城。   街道两旁的房屋都比较古朴,有点像华夏古代的建筑又有点像华夏现代的建筑风格,总体来说,有点古今合璧,唯一不像的就是这个星球的建筑,见此,秦子墨的眉头皱了起来,心中已经有了一点其他的想法,不过,暂时还不到说的时候。   接着往下看,街道是青石板铺就的,很干净,也很整齐,沿街有着各种各样的门面楼,有卖吃的,有卖穿的,也有各种各样的娱乐场所,一切都显得热热闹闹,这是一幅真实的生活场景,甚至,秦子墨还看到了一所大型的超市,看来,这是一座微缩的城市。   这也是一座完善的地下之城。   车速不快也不慢,一路往南门驶去。   到了城门,经过交接,刘毅峰直接把汽车开到了城墙之上,城墙上果然也如同古代的城墙一样,很宽敞,汽车在上面行驶完全没有一丝障碍。   上城墙后,秦子墨与厉景华就下了车。   他们要从高处俯视一下整座城池,更重要一点,他们想看看能不能因此而看出什么特殊的建筑,毕竟,他们来此可是为了寻找心中所触动。   非常清晰,一眼就能看穿整座城池。   这座城修建得四四方方,里面的道路也是按照纵横来规划,一眼看去,特别的整齐,也特别的舒服,当然,城中的建筑物也尽收眼底。   最显眼的是屹立在城中心的议事大楼。   那是整个基地的中心,所以比周边建筑物都要高一些,由此也就可以看出,这代表着议事大楼在基不可动摇的王者地位,是基地行政中心。   议事大楼秦子墨他们已经去过,里面并没有什么能触动他们神经的东西,所以他们暂时放弃了对那栋建筑物的怀疑,既然要找的东西不在议事大楼,那么在哪?   视线在城市里纵横扫射着。   突然,厉景华目光一凝,伸手指着城北一栋造型有点奇怪的建筑物问道:“哪里是哪里?”他这一问,秦子墨与刘毅峰的目光也都转了过去。   那是一栋咋一眼看去好似一点都不起眼,但认真一看好像又有点怪异的四角建筑楼。   四四方方,有点像古风的四合院,但是四角上角楼的飞檐翘角好像有点怪异,由于隔得太远,厉景华他们看得并不是很清楚,不过,跟真正的飞檐翘角比,绝对存在问题。   正是因为这一点,让生活在国有故宫的厉景华与秦子墨的眼里,那就是非常大的破绽。   非常值得去看一看!   而此时的刘毅峰也已经随着厉景华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在看到那座四角建筑时,了然地说道:“景先生,那里是我们的研究基地,是萧院长主管的地方。”“研究基地?”   四个字在秦子墨的舌尖里不停的翻滚,而他的脑海里也波动着一些隐讳的东西,一切都好似雾里看花。   “研究什么的?”好似不知道自己问了什么秘密一样,厉景华直接开口问道。   其实,刘毅峰也不是完全没有防备之心,可既然域主都为厉景华与秦子墨正了名,加上从小就听着对方的英雄事迹长大,他对于当年的赵元帅与花将军最是崇拜不过,所以在听到问话,根本就没有经过太多的思考,而是直接回答道:“研究机甲。”   “机甲。”   厉景华与秦子墨隐讳地对视了一眼。   自从察觉到萧文赋在见到他们的第一眼神色有异常后,他们俩对这个人的关注度就非常的高,不说是草木皆兵,起码也是防备的,于是在听说对方研究的方向是机甲后,厉景华俩人同时皱了一下眉,机甲在当代是研究的主流。   从表面看,好像真的没有什么问题,可他们就是觉得有点不安。   “是啊,我们基地里的所有机甲都是萧院长研究的,甚至,就连飞行器与飞船都有涉猎,只是从成果来说,萧院长在机甲上的成就还是更强一点。”刘毅峰非常自豪的解释道。   萧院长是个尽职尽责为基地的人,很值得大家尊重,所以这说到对方的时候,他话语不仅多了一些。   主要还是因为对厉景华与秦子墨信任,刘毅峰才能知无不言。   听到这,秦子墨笑了笑,不露声色地接着问道:“真厉害,那么萧院长有什么得意之作?”   “有的。”   刘毅峰眼神亮晶晶地指着研究中心的某一点,说道:“在哪里,我们萧院长创造了两具机甲,非常先进,只是对精神力的要求实在是太高,至今都没有人能驾驶。”   “没有人能驾驶?”没有人能驾驶也算是成就,难道不会是瑕疵品。   听到疑问的话语,刘毅峰脸色一红,他忍不住为萧文赋解释道:“墨先生,其实这中间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厉景华也参与了提问。   对于神色威严的厉景华,刘毅峰更加的尊重与敬畏,所以下意识就立正站好并解释道:“十几年前,您跟花将军同时失去踪影,我们基地想进了一切办法去寻找,都没有找到,而来,为了纪念你们创造的基地,萧院长花了五年的时间才设计与制造出两架外形跟你们一模一样的机甲。”   说道这,他神色一顿,小心地觑了一眼厉景华,再次解释道:“由于机甲级别为SSS级,就目前我们基地来说,还没有人能有这样的精神力,所以就只能展示在研究基地里。”   闻言,厉景华快速与秦子墨对视了一眼,他们都从各自的眼里看到了沉重。 第73章 晋江独发   看着神色飞扬的刘毅峰, 秦子墨直接说道:“我们想去研究基地里看一看,行不行?”问这话的时候,他与厉景华对视了一眼, 都明白双方是个什么打算。   “去研究基地?”刘毅峰神情有点紧张。   “是的, 我们想去看看那两架没有人能动的SSS级机甲, 你不是说机甲放在研究基地随意向世人展示?”装作对机甲很好奇的样子, 秦子墨回答道。   闻言, 刘毅峰顿时松了一口气, 笑着说道:“原来两位先生是想去看看机甲,这个可以的。”   见此,秦子墨也笑了笑, 以开玩笑的语气道:“当然是去看机甲, 莫非你还以为我们去盗你们研究成果不成?”   “嘿嘿, 墨先生见谅。”刘毅峰傻笑两声, 很大方地承认了心中所想。   研究基地可是基地的根本, 草木皆兵也算是人之常情。   见此, 厉景华与秦子墨眼里的神色俱变得黑沉一片,不过,他们针对的并不是刘毅峰, 而是关于机甲,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那两架无人能动弹的机甲居然是以赵元帅与花将军的原型来设计, 虽说有着纪念的因素,可他们俩总觉得其中一定有点什么不能跟外人道的原因。   “走吧。”厉景华开口说道。   “景, 景先生,我们是直接穿城而过,还是从城墙上过去?”   厉景华看了看处于西北方的研究基地, 拍板道:“走城墙。”   “好,两位先生请。”在把厉景华与秦子墨请上汽车后,刘毅峰一踩油门,汽车直接在城墙上行驶起来,他一边开车还一边向秦子墨两人解说车行经的一些建筑物,看来他这向导做得还算是尽职,如此一来,秦子墨两人对这座地下城也就越来越熟悉。   听着,看着,渐渐的,一幅三维立体图形也在两人的脑海里成型。   由于城墙上很空旷,刘毅峰开车的速度比在城里快,也就是说,他们从南门到北门,也就相当于是花了刚刚他们从议事大楼到南门的时间。   下了北城门,车辆接着往研究基地而去。   也正是到了这里,周围的气氛开始变得不一样起来。   很清冷,街道上几乎看不到什么行人,就算是能看到一个,也是穿着白大褂行色匆匆的人员,不仅如此,秦子墨他们还能看到街道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顿时,他与厉景华就知道这座研究基地在基地里处于什么样的位置。   更是明白了萧文赋在基地里的地位。   就在秦子墨他们淡然地看着街道上的警卫力量时,刘毅峰解释道:“研究基地研究的区域非常广,我们也没有多余的财力购买外界的高端科技,只能依靠自己研究,所以这边相对来说控制要严厉得多,平时也不准许百姓入内。”   这跟厉景华他们猜想的一样。   随着车辆离研究基地越来越近,厉景华他们发现了更多隐藏在隐蔽处的武装力量,到此,秦子墨只能理解的说道:“这是应该的,任何地方,研究都属于重中重,值得好好保护。”   说完,他又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对了,你之前不是说机甲展示在研究基地的院子里的,既然是展示,可我看这片区域你们控制得很严,如此,百姓们如何参观?”   “有专门的开放日。”   “萧院长想得真周到。”秦子墨笑道。   “是啊,这可是两架三S级的顶级机甲,肯定不能每天都开放,不然乱糟糟的,研究人员还如何做研究,所以萧院长才弄了一个开放日,这一来,既能让百姓们来瞻仰元帅与将军的风采,又能进行机甲匹配,真是一箭双雕。”   “这个好办法。”秦子墨认可。   到此,他并没有再与厉景华对视,可两人的手却是紧紧相牵,有些话,不用说出来,他们都懂,“对了,既然开放日才能看到机甲,那么我们今天去?”还是秦子墨发言。   “可以的。”   在回答这句话的时候,刘毅峰刚刚打了一下方向盘拐进了一条辅道,然后一边盯视着前方一边回答道:“墨先生,你们是咱们地下城的贵客,特殊情况特殊对待。”   “好。”秦子墨很满意赵元帅与花将军的面子。   随着车进入辅道,秦子墨发现这条道上的守卫更加深严了,明哨暗哨都比刚刚增加了三倍不止,看来,离研究基地近了,能研究出三S机甲的研究基地就是不一样。   经过重重关卡的检查,车辆终于开进了研究基地。   进门就是一个占地不算小的广场,广场上,两架巨大的机甲正顶天立地的屹立着,看其姿态,有点脾睨天下之感,在‘阳光’的照射下,他们反射着熠熠光辉,这两架机甲确实有脾睨天下的资格,因为他们正是按照真人比例打造的。   看着与自己有着百分之八十相似的脸,厉景华与秦子墨眼里都闪过一丝厉色。   找到了!   研究基地就是他们一直要找寻的地方,甚至,第六感提醒他们就是这两架机甲有异常,因为在看到机甲的第一眼,他们的心中同时升起了一股毛骨悚然之感,找到了目标,厉景华与秦子墨心定了,都是经验丰富之人,他们并没有在脸上露出什么异色。   来到了研究基地,那么接待的任务当然就由专门的接待人员来接待。   在检查过刘毅峰提供的证件后,接待人员才引领着他们一行人来到了机甲的正下方。   站在这个位置,从下往上看,眼前的一幕非常的壮观,因为两架机甲都有高约七、八米,站在近前,瞬间让人产生了一股压迫感,当然,两架机甲并不是一样高,既然赵元帅与花将军身高不一样,那么按照他们比例打造的机甲也不可能高度一样。   “真漂亮。”   看着威武的机甲,秦子墨由衷的赞美道。   这两架机甲不仅拥有着与他们相似的容颜,还由于金属打造的原因,天然就带着冰冷的金属气息,威严中带着脾睨天下的霸道,从气质上来说,极致的黑,极致的亮,确实是最符合元帅与将军身份的,而这种黑与亮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是吧,真的是太漂亮了。”   随声附和的刘毅峰眼里带着深深的痴迷,每一个生活在这个星球上的人类,都以拥有一架顶级机甲为荣,哪怕他的精神力不能与这两架机甲匹配,可在顶级机甲的面前,他还是向往的。   就在秦子墨与刘毅峰盯视着机甲时,厉景华早就绕着这两架机甲行走了一圈。   当然,这一圈他并没有看出什么异常。   也不知道为什么,真正靠近机甲后,他们的第六感反而消失了,于是,厉景华看了一眼秦子墨,然后以看不见的幅度轻微摇了摇头,顿时,秦子墨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干脆看着接待人员说道:“我们如果想要测试一下与这两架机甲的契合度,该如何测试。”   听到问话,年轻的接待人员先是看了看厉景华与秦子墨,又看了看与他们面目相似的机甲,思索起来。   跟随在侧的刘毅峰更是兴奋地一拍手掌,看着厉景华两人说道:“对啊!既然这两架机甲是萧院长按照元帅与将军的模型来打造,普通民众的精神力达不到要求,但是你们!”   想到这,他脸上的红光越来越盛,“两位先生说不定一定能匹配这两架机甲。”   看着自说自话的刘毅峰,秦子墨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然后看着接待人员说道:“是的,我们就是这么想了,所以我们想试试。”   “可是,没有到真正的开放日,与机甲测试的仪器不能使用。”接待人员为难道。   闻言,刘毅峰更是兴奋不已,他直接从怀里掏出一张泛着黑光的证件,大声说道:“我有证件。”说完,立刻又侧头对厉景华与秦子墨说道:“走,元帅,将军,咱们现在就去测试!”   说到这,他差点就伸手去拉秦子墨,还是被厉景华瞪了一眼,才悻悻地在前面带路。   看着他那走路带风的样子,可见心中到底有多激动。   进入研究基地主楼大厅,秦子墨他们看到了更多的研究人员,特别是,在看到他与厉景华的面目后,大厅里的研究员全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   除了基地上层人员,还真没有多少人知道厉景华与秦子墨进了基地,所以在乍然看到与赵元帅、花将军一样的面目,众人震惊了。   见此,刘毅峰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   他就知道,只要元帅与将军在人前露面一定会造成这样的后果,果然,现在就是收获成果的时候。   “这...这是怎么回事。”   过了好一会,大厅里一个拿着一叠文件的某位中年男子才看着厉景华与秦子墨磕磕绊绊地说道,他真的是太震惊了,这两人为什么会与外面的那两架机甲一样。   难道是真的元帅与将军回归了?   这一刻,有如此想法的人很多,在震惊后就兴奋,对于科研人员来说,他们更在乎厉景华、秦子墨与外面机甲有没有什么联系,甚至,他们都已经想到了匹配的问题。   “这是基地的贵客,他们来此是想与外面那两架机甲做个匹配。”   由于域主他们并没有公布厉景华与秦子墨的身份,所以刘毅峰也不敢随意明说,但他还是把厉景华与秦子墨的要求说了出来,同时,他还掏出了那张黑色的特殊证件,这张证件可以在整个基地便宜行事。   见此,在场所有人员的神色俱都是一凛。   居然是绝密证件,这就代表着他们只能绝对服从行事,甚至连问都不能多问。   作者有话要说:好久没发作话了,各位亲大家好,近期是真的比较忙,不过我今天来是厚着脸皮恳求大家一件事,那就是,请方便的亲给个作收,在这里,先谢谢大家了,爱你们,你们就是我写作的动力,我争取改进一下写作风格,下次写得更好一点。 第74章 晋江独发   刘毅峰的证件一掏出来, 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厉景华与秦子墨也得到了安静。   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他们的周边就已经围上了一圈人, 每人看向厉景华与秦子墨的眼里好似都冒着精光, 就在这时, 还是最先开口的那个男子说道:“我叫王福宁, 是研究基地的副院长, 既然萧院长不在, 那我就代表院长接待两位贵客。”   说完,他客气地引着厉景华与秦子墨来到了一台正在闪烁的仪器前。   这是一台等人身高的仪器,打开反射着金属光泽的舱盖, 里面是按照人体体型铸造的舒适内舱, “两位贵客, 这就是测试精神力与机甲是否匹配的仪器, 你们看, 谁先来?”   说这话的时候, 他看向的是厉景华。   在王福宁的想法里,他觉得既然厉景华的面容跟赵元帅一样,那精神力肯定是最高的, 应该是厉景华先测试。   可事实却与大众猜想的相反,见此秦子墨很自然地上前一步,说道:“我先来。”作为电子信息技术的高手, 肯定是他先去试探,再说了, 凭他的能力,如果这台仪器真的有什么问题,他绝对能在第一时间就察觉。   看着主动站出来的秦子墨, 厉景华的眼里是一片担忧的黑沉。   见此,秦子墨笑了笑,什么都没有说,而是直接躺进了敞开的仪器里。   既然是最默契的搭档,那就明白各自的想法。   当舱门被关闭后,一阵耀眼的光芒突然在仪器上闪烁了起来,刚开始闪烁的时候在场众人的神色还算是期待与忐忑的,可随着光芒不断的改变,围在周边的研究员呼啦啦全都围拢了过来,大家脸上的神色已经从期待变成了兴奋的潮红。   见此,厉景华上前一步,稳稳地站在了仪器前。   他这是在保护秦子墨。   谁也不知道这台仪器有没有问题,毕竟这是一个比自身世界先进太多的高科技世界,面对不熟悉的仪器,厉景华知道,唯有小心再小心,才能保证他与秦子墨的安全。   对于厉景华的小心思,在场是没有人想到的。   主要是,就没有人想过他与秦子墨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不过没有人知道并不代表着厉景华他们不了解自身的情况,所以该有的防备那是一点都不能少,对于厉景华的防备,众人也只是以为他担心有人从仪器外使坏,毕竟他们不是基地之人,在别人的地盘上如何小心都很正常。   如此一来,就更没有人会怀疑厉景华与秦子墨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仪器上的光芒不停地闪烁着,过了好一会都没有停止,到了此时,围观众人的神色也渐渐从之前的期待兴奋变做了疑惑、茫然。   厉景华是军人,观察力度那是杠杠的,他立刻就知道眼前的场景与正常的精神力匹配不一样。   想到这,他的神色一寒,立即拉下了脸。   要知道,秦子墨可是他的命根子,在还没有明确自己的感情前,他都能把秦子墨看成自己的眼珠子,更不要说现在两人已经心意相通,想到秦子墨有可能遇到了危险,厉景华的精神力开始暴动。   刹那间,整个大厅里的气氛也就不一样了。   甚至,一股无形的气势在大厅里纵横。   其实,厉景华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按道理来说,他在现世里,气势虽然也跟足,可真没有像在这个世界这样,在这样,只要他发怒,或者是心情不好,他的精神力就会跟着往周身四射,所以才有气势横扫周边的情况。   对于这种现象,他与秦子墨都有个猜想。   也许正是由于他们是精神体的原因,精神力才会根据他们的心情自发的形成精神力碾压,从而形成了威严的气势。   在厉景华大怒的时候,整座大厅也如坠冰窖。   冷飕飕。   还是刘毅峰比较了解厉景华与秦子墨的情况,见此,他立刻头皮发麻地大叫道:“元帅请息怒,等等,将军他没有危险,真的没有危险,我让专业的人员给你解释现在的情况,请你给我们时间。”在情况万分危急之时,他完全把心目中的称呼叫了出来。   顿时,厉景华身上的寒气不再飙升,不过,也并没有减弱半分。   见此,刘毅峰赶紧推了一把身边的王福宁,叫道:“快点解释。”   到此,被推前一步的王福宁也反应过来了,他紧张地看着厉景华磕磕绊绊地解释道:“元,元帅,这个情况虽然跟平时的精神力匹配有点不一样,可并没有超出异常的范围,只能说,这既不像是仪器坏了,也不像是匹配出了问题,反而像是还在持续匹配。”   闻言,厉景华漠然地看着王福宁,脸上的寒意并没有消散半分。   这是不信任的表现。   见此,王福宁立刻就知道自己的解释并没有让厉景华满意,于是他绞尽脑汁地想了想,才接着解释道:“正常情况下,最多一分钟就能测试出机甲与测试人精神力匹配不匹配,当然,这也不是绝对,我们见过最长时间的是三分钟。”   当然,秦子墨的测试早就超过了三分钟。   这样的答案并不能让厉景华满意。   看着厉景华那越来越黑沉的眼眸,王福宁只能再次解释道:“最长时间匹配者最终得出精神力为双S,虽然达不到机甲的要求,可也属于难能可贵的精神力。”说到这,他顶着巨大压力接着解释:“我们没有遇到过三S的精神力,也不知道测试出三S精神力需要多久时间,这才是我们不懂而诧异的原因。”   听到这,厉景华心中大概有底了,于是问道:“你的意思是子墨是三S的精神力?”   “不,我不能确定。”王福宁硬着头皮回答道。   既然不能确定,那如何能保证秦子墨现在是否安全,如何能证明这个仪器没有问题,想到这,厉景华身上的戾气一重,顿时就犹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   “等等,等等,元帅!”   察觉到危险,王福宁立刻汗流满面的快速解释道:“元帅,测试时间虽然有古怪,可我能保证,人在里面一定是安全的。”   “凭什么?”我凭什么相信你,厉景华的气势并没有减弱半分。   “能看到里面的人。”王福宁一边大叫一边快步上前,在厉景华制造的压力中,他只能暴露这架仪器从来都没有展现的一面来解决当前问题,不然,他真的担心厉景华会拆了研究基地,于是,在众人的注视下,他顶着巨大的压力在一起隐蔽处按了一下。   顿时,仪器的舱盖变成了透明。   透过透明的舱盖,所有人都看到了躺在里面的秦子墨。   在看到秦子墨的第一眼,厉景华的眼睛就全部粘了过去,顿时,他的气势不再横扫大厅,到了此时,大厅里的众人才觉得刚刚踩踏在自己心脏上的无形大脚远离了一点。   众人一边苍白着脸色急促地喘着粗气,一边劫后余生的庆幸着,同时,人们看向厉景华的目光也充满了惊恐、尊崇、恭敬。   由于这份复杂的情感,人们忽略了仪器上那个能让舱盖变得透明的按钮。   此时的人们紧紧地注视着给他们带来精神压力的厉景华,这是一个让他们由衷感到害怕的人,哪怕就是基地的最高领导人都无法让他们产生如此恐惧的精神压力,这种来自于精神上的压力跟外界的所有手段都不同,因为这是精神攻击。   精神攻击直接作用于大脑,是最容易让人臣服的。   而厉景华就用精神力碾压了在场所有的人,这说明他的精神力非常的强大,强大到能一人碾压一群。   这绝对是三S级以上的精神力。   想到这,大家看向厉景华的目光更不不一样了,可以说,由于外貌的原因,人们对厉景华与秦子墨的身份那绝对是半信半疑,可现在,所有的怀疑都消失,人们相信,这两人就是失踪了十几年的战神赵元帅与花将军,他们是人类的希望。   同时人们也相信,在赵元帅与花将军的带领下,人类一定能战胜系统人,一定能夺回属于人类的辉煌。   在这一刻,厉景华根本就不知道由于自己对秦子墨的担心,而收复了一大群人,因为此时的他正透过透明的舱盖盯视着秦子墨。   此时的秦子墨正静静地躺在仪器舱里。   脸上的神色好像没有什么变化,可厉景华与秦子墨多么熟悉,只一眼,他就知道,秦子墨没有出事,甚至还可能有所得。   因为他看到了秦子墨留给他的手势。   那是一个只有他们俩才知道的手势,而那个手势应该是秦子墨在察觉到仪器有古怪后,他为了探查而提前做出的手势,也就是说,秦子墨在这台仪器里察觉到了异常,而这个异常应该与他们此行的目的有关。   到此,厉景华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还好,秦子墨并没有出事,不然,他都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既然秦子墨没有事,厉景华也就在第一时间把气势收敛了一些,当然,并没有全部收敛,这既是给在场的众人一个喘息的机会,也是为了威慑。   他算是看出来了。   这个世界是个强者为尊的世界。   就在厉景华紧盯着仪器时,在得到喘息的众人也把目光转移到了仪器上,大家对能让仪器产生不一样结果的秦子墨很好奇,究竟是怎样的原因才能让仪器长久的测试。   对于如此不合常情的情况,大家非常好奇。 第75章 晋江独发   没有人说话, 仪器上的光芒还在闪烁,如果不是透过舱盖能看到秦子墨躺得很平静,大家还真以为出了什么事。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 没有人去计算时间过了多久。   可一定很久, 不然厉景华的脸色也不会越来越沉, 甚至, 还能看到他眼里的焦躁, 虽然明知道秦子墨躺在里面很安全, 可当仪器没有切断、打开之前,他还是会控制不住的心焦,特别是, 咫尺天涯之感, 更是折磨着他的神经。   看着厉景华的脸色, 在场所有人的心也掉了起来。   虽然厉景华并没有像第一次那样无差别地释放气势, 可在其明显是心情不好的情况下, 众人也很担心, 到了现在,没有人再怀疑厉景华是赵元帅的身份有假,因为就在刚刚, 有人去研究室里把几位最老资格的元老级别老研究员请了出来。   请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确定厉景华的身份。   本来,老教授们被打扰了研究那可是火冒三丈的。   研究员跟政员可不一样,在他们的眼里, 第一要务就是研究,研究比什么都重要, 天大的是事都得为研究让步,可他们却被人为地打扰了研究。   顿时,这几位被请出来的老教授是准备骂人的。   可在他们张口之前, 前来请人的人在第一时间就告知,失踪的赵元帅与花将军回来了。   而且,花将军现在正在做机甲匹配,可匹配了起码快半个小时,不仅没有显示成功,就连仪器也一直没有停止运行,如此异常,大家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能来请他们出面去看看,毕竟,这部仪器可是三老研究与打造的。   所以,他们只能顶着被骂的情况来请人了。   来请的目的一是为了让老教授们去辨认辨认厉景华他们是不是失踪的赵元帅与花将军,毕竟研究基地里唯有他们几位才是最早就在元帅帐下效力的,如若不然,像三老这样的泰斗级人员是不可能来到他们这种落后的地方参与研究。   这只是其一,还有其二。   其二则是,几位老教授是仪器的制造者,他们才是最有资格看出仪器异常的人选。   本来,三位八十多岁的老教授一个个都是黑沉着一张脸出了实验室的,可在听到来请之人说明情况后,他们几人顿时就振奋了起来,这可是事关失踪十几年的元帅与将军,想到元帅在人类中的地位,老人们反而是催促起人带路。   他们要在第一时间就见到真人。   于是,就在厉景华的耐心即将告罄之时,几位老教授在各自徒弟的搀扶下来到了研究基地的大厅。   看着站在仪器前的那个熟悉人影,几位老人差点就老泪纵横,“元帅!”十几年了,这是他们再次看到曾经万分熟悉的人影,当年本就是冲着元帅与将军来此的,此时在再次见到熟悉的人,可不就得老泪纵横。   而此时的厉景华正紧紧地盯视着仪器舱里的秦子墨。   他那跳动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虽然秦子墨给他留下安全的手势,可他还是担心,在没有看到对方亲口说安全前,他还是不放心,一点都不放心,如果不是因为秦子墨的那个手势,他早就强行打开仪器了。   没有强拆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他有耐心,而是他不懂这个仪器,害怕乱拆反而会影响到仪器里的秦子墨,所以才死死的忍耐着。   就在耐心到了极限时,身后传来了几声苍老的声音。   声音不认识,当然人也就不认识,可不知道为什么,厉景华并没有像是漠视王福宁等人一样,而是回了头。   这一回头,他就看到了三个头发花白、拉里邋遢的老头子,甚至还有一个老头的脸上尽是黑灰,看着这样的三个老头,他心中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产生了一股好笑又怜惜的无奈感。   仿佛好像很早前就见这种场面一样。   “看看,你们都成了什么样子,就算是做研究的,还能不能有点样子。”一串根本就不经过大脑的话语顿时就从厉景华的口中冒了出来。   说完,他自己沉默了。   还是深深的沉默。   可就在厉景华沉默的时候,几位老教授缺瞬间激动了起来,“元帅,真的是你回来了。”异口同声,三个老头同时冒了出这句话。   厉景华:......   在场所有人:......   没有人想到厉景华会冒出如此理直气壮的责备话语,也没有人想到三老在见到厉景华的第一眼就肯定了对方的身份,三老的话可代表着绝对的权威,也就是说,厉景华就是失踪了十几年的赵修筠,赵元帅,那么,正在仪器里测试的秦子墨就是花虎将军!   其实,早在之前,大家对厉景华与秦子墨的身份就有着隐隐的肯定,可此时,在得到了三老的证明后,大家的心在最终尘埃落定。   妥了。   元帅与将军回来了!   “元帅,你与花将军当年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一消失就消失了十几年,这十几年来你们到底经历了什么,有没需要我们的地方。”经过短暂的激动与震惊,其中一个老教授突然发声道。   这个问题也是所有人最想了解的。   面对老教授的话语,厉景华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当然,他也不会用敷衍基地其他人的话语来忽悠这三个一看就特别值得尊重的老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这三个老人非常的面熟,不仅面熟,他对他们还有着天然的亲近感。   就因为这份亲近,他不想欺骗,也就不回答。   因为连他自己都没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别看三个老头年纪都不小了,可一眼看去,精神还不错,也别看他们因为废寝忘食的研究有点邋遢,可他们的脸色还很红润,这就说明身体非常不错,甚至,厉景华凭强大的精神力能模糊地感应到属于这三个老头的精神力,很强大,比在场很多人都强大。   这是三个实力不错的老头。   到了现在,厉景华迷迷糊糊有了一种想法。   也许,他与秦子墨真的与这个星球有关。   也许,曾经消失的赵元帅与花将军还真有可能就是他们,只是,不知道这个世界是他们曾经任务里的世界,还是真实的世界。   又也许,这关系着前世今生。   就在厉景华看着几个老头相顾无言时,老头中有一个脾气略微急躁的在没有听到厉景华的回答后,也立刻说道:“小赵,你说,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为难之事了。”说完,他眼神一厉,一股属于老头的气势也在大厅里纵横起来。   就在这个老头努力运气之时,一直还没有开口说过话的第三位老头终于慢吞吞地开口了:“修筠,你说,你需要我们干什么!”他是三个老头中身型最高大的,从其严肃的神态,认真的眼神就可以看出,他是一个严谨之人。   严谨也就代表着更加的靠谱,起码是不打没有把握打仗。   “对,修筠,你需要我们干什么!”终于,三个老头意见达到了统一。   看着真诚的三个老头,厉景华眼里闪过一丝感动,这三个老头他是真的不认识,当然也就没有记忆,可从对方对待自己的情绪中就可以看出,他们是在把自己当作后辈看。   当然,也是在把他当作后辈来关怀。   甚至,他们是赵元帅的靠山!   面对这种关心的话语,厉景华的内心感觉到了一股暖流,这么多年了,他只从哥哥身上感觉到属于这种无私奉献的情感,可在这个异世,他再次感觉到了这种无私的爱。   想了想,厉景华觉得在不了解真相前,任何一个老头的话他都回答不了,所以干脆指着还在闪烁的仪器说道:“墨墨在里面,我想要百分百的确定他也没有危险。”   说到这,他认真地看着三个老头,再次郑重地说道:“墨墨对于我来说,非常重要。”   “墨墨?”   听到陌生的称呼,三个老头都是一愣,然后他们同时走向前来,随着他们的靠近,人群也自动分开,当三个老头最终站在仪器前看着仪器里的秦子墨时,他们深深的沉默了。   不过沉默也只是几秒钟的事,然后他们的神色就变得无比的严肃,同时一人负责一方检查起仪器来,他们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弄清楚仪器一直运行的原因。   当然,三个老头也没有问花虎为何会变成厉景华口中的墨墨。   既然厉景华没有说出十几年前失踪的原因,那这其中一定就有着什么难言之隐,别以为他们只会做研究,可研究员也是人,他们一样懂得人情世故,有些话,他们知道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   看着三个老头认真地检查着仪器,有点放心的厉景华突然对着人群中的刘毅峰招了招手。   见此,一直都关注着事态发展的刘毅峰赶紧跑了过来,甚至,他在看向厉景华的目光里更是带上了无尽的崇敬,被三位老教授认定的人可比基地域主说的话还要更让人信服。   更重要一点,三老与域主都肯定了厉景华就是失踪了十几年的赵元帅。   这才是让他最激动的地方。   要说三老造假厉景华的身份,这根本就不可能,要知道,能做研究的,一定就有着一副又臭又硬的脾气,别看三老并没有多大的权力,可就算是域主也得敬他们几分,甚至,他们的身份是超然萧文赋这个院长之上的,可以说,三老在研究基地里就相当于无冕之王。   因为大家此时正在运用的很多研究理论都出自于三老之手。   研究基地终究还是以成果论地位。 第76章 晋江独发   走到近前, 刘毅峰恭敬地问道:“元帅阁下,您有什么吩咐?”自从三位德高望重的研究基地元老认可并叫出厉景华为赵元帅后,他就一直称呼其为元帅。   这可是他的偶像, 也是全人类共同的偶像。   看着眼神亮闪闪的刘毅峰, 厉景华也懒得纠正对方的称呼他刚刚有了新的设想, 就没想过再否定身份, 主要是, 他此时正想利用元帅的信誉与权力。   见刘毅峰走近, 厉景华再次招了招手。   顿时,刘毅峰就从见到偶像的激动热血中迅速回神,他明白, 元帅这是有绝密的话不想让第三人听见, 于是, 他赶紧上前几步, 恭敬地垂下头颅, 把耳朵侧向厉景华。   看着机警的刘毅峰, 厉景华眼里闪过一丝赞赏。   然后压低声音说道:“能否调动武装力量把整个研究基地封锁起来。”他感觉到有可能会出大事,所以不管最终秦子墨醒来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他决定提前未雨绸缪。   听到这话, 刘毅峰顿时就是一惊。   还是心惊肉跳的那种惊。   不过,不愧是被选出来给元帅当向导的人,刘毅峰也不是一无是处之人, 所以哪怕他的眼里闪过震惊,可脸上还保持了最沉稳的神情, “请问,理由呢?”刘毅峰很小心地问道,他要的这个理由并不是为了说服自己, 而是调动武装力量的理由。   闻言,厉景华高看了一眼刘毅峰,小伙子不错,有魄力。   当然,他选择刘毅峰交代这件事也是有原因的,一是对方好像很崇拜曾经的赵元帅,二是对方应该有着自己的是非观,三才最厉景华找他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对方应该有临时调动军队的权利。   而证据就是那张黑色的证件卡。   果然,刘毅峰并没有辜负厉景华的期望,他问理由不是为了拒绝,这就说明对方有权临时调动队伍。   “研究基地有异心之人。”   这就是厉景华给出的理由,他相信,如果萧文赋真的有问题,那这座研究基地绝对被对方所把控,如果秦子墨真的发现了什么问题,在议事大楼的萧文赋一定能在第一时间就收到信息,所以他得提前布控。   更重要一点,他感觉到秦子墨快要清醒了。   别看基地里还有三位德高望重的研究元老,可厉景华刚刚敏锐的感觉到王福宁在见到三位老者时眼里闪过的一丝诧异与隐藏的不耐烦。   这绝不是对待元老人物的态度,也就三老一心醉心于研究才没有留意到,在察觉到研究基地这个副院长有问题后,厉景华立刻就想到了自己与秦子墨的安全。   他相信,只要搞清楚仪器为什么不停闪烁的原因,那么王福宁就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把消息传递出去。   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   得到厉景华给出的理由后,没有人知道刘毅峰的内心经历了怎样的对决冲突,差不多半分钟,他才咬了咬后槽牙,非常小声说道:“坚决完成任务!”   没有任何的推脱,他说的是坚决完成任务。   说完,刘毅峰环视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然后悄声消失了。   见此,厉景华才真正的满意起来,他没有找错人,对于自己看人的眼光他是非常的自信,刘毅峰这小伙子一看就属于身带正气,既然充满了正气,那就一定是心有城府之人,而这一点也从之前对方在不认识他与秦子墨的前提下就选择跟随撤离是非之地就可以看出,是个果决之人。   也是个可造之才。   而且,厉景华也相信,他刚刚的话一定不是危言耸听,这座基地并不安稳,几方势力在其中肯定一直竞争着,对于这样的现象,也许生活在基地里的普通民众并不知道,可身为军人的刘毅峰是一定清楚的。   甚至,他一定是忠诚于姚嵩这个域主的,不然,他的手里也不会有特殊通行证。   在厉景华留意在场众人的时候,刘毅峰就算离开得很隐秘,可一定会落入有心人的眼里,于是,有几人也不声不响悄悄跟了上去。   这一切并没有逃过厉景华的眼睛。   不过,他并不打算管,如果刘毅峰连这点能力都没有,那也绝对完成不了自己布置的任务,所以这是一场他对姚嵩,对刘毅峰,对基地众人的考验。   刘毅峰走后,厉景华的重心也就落到了三位老者的身上。   三位老人还在研究与推算着仪器为何会这么久都没有测试出匹配结果的原因。   是人为,还是故障?   就在厉景华想开口问话之时,其中一个老者突然对着他招了招手,这个动作就跟他之前召唤刘毅峰一样,见此,厉景华身形顿了顿,然后才快步走了过去。   面对秦子墨的安危,他不敢有丁点的大意。   看着木着一张脸的厉景华,招手的老头才不管他的脸色有多臭,而是直接说道:“修筠,这个仪器没有问题,我能保证花虎也没有出问题,至于造成现在的结果,我猜测,花虎的精神力应该出了问题。   “出问题!”   一听,厉景华就紧张了。   看着神色紧张的厉景华,几位老者也没有卖什么关子,而是直接说道:“修筠,我不知道你跟虎虎到底经历了什么,可他此时的状态应该就是与这个有关。”   听老人这么一解释,厉景华立刻就明白了原因。   也许,这就是他与秦子墨为什么会进入这个世界的原因,也就是说,也许秦子墨此时正在追寻001,虽然他不知道001为什么会在仪器里,可厉景华相信一点,墨墨对电子类别的东西特别的敏感,只要001属于主机一类的系统,子墨就一定能找到对方,甚至是追踪到对方。   如此一想,厉景华心里终于好受了一点。   然后就是静静地等待。   厉景华不再释放压力,在场的众人才好受了一点,就在刚刚,虽然厉景华收敛了气势,可作为上位者,他的精神力天生就比一般人强大太多,那么在生气之下释放的气势碾压众人那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   所以此时厉景华真正把气势全部收敛,大家才觉得自己终于好似又活了过来。   除了那三个老者,在场的年轻人都是第一次直面属于顶级军神的气势。   所以大家哪怕很是畏惧,可心中也充满了异常的兴奋。   不枉活在人世,不枉见到早就失踪的元帅,也不枉此行。   就在厉景华担心秦子墨的时候,其实秦子墨此时已经回到了二十几年前,又或者说,不是回到了二十几年前,而是拥有了二十几年前的记忆。   同时,他也找到了001.   因为001就在他此时躺着的这个仪器里,虽然他不知道001为什么会在这里,可001带着他真正融入了这个星球的某段历史,那是四十多年前,也就是这个世界上赵修筠,赵元帅的出生之日。   001拥有着完完全全的人类外表,他虽然是一个主机系统,可虚拟的世界里,他是一个英俊而帅气的小伙子,甚至可以说,001的长相有点像厉景华。   又或者说,物似主人型。   当秦子墨一躺入仪器,001自动就出现了。   此时的001虽然拥有着人类的外表,可是可以看出,他的神情很是呆板,一看就不灵活,不然的话,也不可能认错了人,看着这样的001,秦子墨顿时就知道,这应该不是真正的001,而是001遗留下来的某段程序。   果然,001就如同一个设置好的呆板系统一样,当秦子墨的精神力与这个仪器相连时,001说话了。   “主人,请随我来。”   主人?   秦子墨非常清楚,他不可能是001的系统,而且从以前的推断上看,001是绑定厉景华的系统,同时,也是为了救厉景华而损毁的,既然如此,那么001必然就是厉景华的系统,那么对方还能把自己叫做主人,唯一的解释就是自己精神力可能沾染了厉景华的气息。   这样才能解释一个绑定了主人的系统为什么会认错人。   在001把自己认错后,秦子墨就没有办法解释了,退又不可能退出仪器,于是,他在给厉景华留下一个安全的手势后,就跟着001沉沦进了几十年前。   而这一进入,就进入了四十几年前这个星球的世界。   同时,秦子墨也搞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原来,他与厉景华都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也就是说,他们是真实失踪的赵修筠与花虎。   看着这意料之外的结果,他唯有深深的沉默。   沉默中,他跟在001的身后看到了厉景华的成长,从牙牙学语到幼童,再到调皮的少年,也就是少年时期,当初的赵修筠认识了花虎,在同性可以结婚的星球,两个青葱少年有了相知相惜相爱。   两人都是有能力之人,所以,在今后的成长中,两人逐渐崭露头角。   一步一步,两人成为了这个星球人类最高的成就者。   也就在他们准备大一统整个星球时,曾经安分守己的系统人突然叛变了。   之前,这个星球是以人类为主,系统人为辅,可最终,系统人的程序突然出了问题,他们叛变了。   叛变后的系统人得到了某一部分人类的支持,然后势力迅速扩张,而支持系统人的人类永远都没有想到,改变了主机程序的系统人并不仅仅只是为了夺权,而是要摆脱人类的制造,因为他们成了真正拥有独立思维的个体。   从此,天下开启了人类与系统人共存的天下。 第77章 晋江独发   本来, 如果就是这样,天下也还算安定,双方共同治理也能达到天下平衡, 可系统人毕竟是被有人心篡改了思维程序的, 他们的程序里多了一样东西, 那就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这样一来, 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在人类还没有想出如何压制系统人的时候, 系统人在某些人类的帮助下夺权了。   而在系统人夺权的时候, 处于任务中的赵修筠与秦子墨不仅陷入了虫族的包围圈,还被自己人叛变,在孤立无援之下, 深受重伤的花虎为了救伤势更重的赵修筠,选择在母虫的身下自爆而亡。   自爆的花湖深深地刺激到了赵修筠。   既然爱人都已经不在这个世上,既然人类都无可信之人, 那么他们还傻傻的为人类做什么贡献, 看着尸骨无存的花虎,赵修筠在喷出一口心痛之血后, 同样选择了自爆, 就让他们再为人类做最后一件事。   消灭虫族能为人类争取百年的安定, 也算值得了。   至于以后, 就看人类自身的造化。   花虎的自爆是毫无预兆的,作为实力强大的001也根本就来不及反应与阻止, 可当赵修筠也选择自爆时,有了准备的001察觉到了。   可他的察觉与赵修筠的意念可不在一个层面上。   001还是来不及阻止赵修筠的自爆,可不能阻止却能采取其他的办法, 他在赵修筠自爆后一边利用自身的强大精神力修复主人破损的灵魂之力,一边裹挟着主人的灵魂沿着花虎消失的某道空间裂缝而去。   因为在他做出这样的选择时,花虎的机甲主机系统也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由于花虎的自爆是毫无征兆的,属于花虎的机甲系统受伤得很重,甚至,对方的意识在花虎自爆的一瞬间就跟着消失了,之后的行动只是残留的意识在进行着本能的护主。   跟随着花虎的灵魂穿过异空间时,001察觉到了来自异空间的排斥,在察觉到自己即将消失前,他赶紧对着心灰意冷的赵修筠说道:“主人,不要放弃,我能救花主人。”   闻言,赵修筠的灵魂体骤然清醒过来,“怎么做。”   “我是花主人按照初代系统制造的,其实我是最接近系统人的存在,只是,我与006都甘愿作为你们的机甲主系统,所以才没有成为系统人,但是我们这种纯系统比系统人多了一个优点,那就是能带着灵魂体穿梭时空。”   “原因?”此时赵修筠的灵魂体也快要不稳,他只能言简意赅。   “主人,花主人肯定在006的帮助下进入了异界,可由于其自爆的时候006完全没有一点准备,如此一来,花主人灵魂体受到的伤害度肯定是百分百,我相信,此时的006已经送他去投胎转世,为了保护花主人,你一定要在第一时间就觉醒,不然,由于花主人的灵魂体受到自爆的重创,就算是投胎也是早夭的命格。”   “该怎么办?”   赵修筠知道,既然001能在此时说出这样的话,就一定有办法弥补,毕竟,不管是001还是006都是花虎制造出来的,可以说,花虎就它们俩的父亲。   对于父亲,他们一定都会尽全力。   眼看着就要碰触到异界的壁垒,001只能快速解释道:“主人,请您开放精神压制,我需要标记您的灵魂体,这样在进入异界后我就能带着你的灵魂体去不同的世界做任务,任务的目的就是修补花主子受损的灵魂体。”   “他如何能接受到我们的馈赠?”赵修筠问出了问题的最关键。   此时花虎的灵魂气息正在消失,而且是越来越淡,也就说对方有可能已经在006的护送下去投胎了,那么他与001去异界做的任务如何能让得到的能量补充已经投胎转世的花虎。   “我与006有心灵联系,快,主人快。”   在感觉到自己即将被异界的天道所排斥的情况下,001不得不大声而心急的提醒着赵修筠,同时,他也没有更多的时间再做详细的解释。   闻言,赵修筠立刻放开了自己的精神世界,同时把命运交给了001。   这是绝对的信任。   轰隆一声炸响,在虫族的包围圈中央突然爆发出一股绝横的精神威严,瞬间扫荡了整个战场,战场上,所有的虫族都发出一道尖锐至极的声音,然后疯狂的后退,它们潮水般的涌来,也如退潮般的消失。   顿时这一切就让之前还在为虫族的入侵而担心不已的人类与系统人都目瞪口呆起来。   不到半个小时,刚刚还在作战的战士们高举着手上的武器静静地对着空无一物的空中,没有虫族,没有战争,也没有危险,天地静悄悄,就连一直是灰色的天空都恢复了湛蓝的颜色,这代表着一个虫族都没有。   有虫族的地方一定就有会有漫天的雾霾。   因为雾霾都是虫族制造出来的。   “虫...虫族消失了!”作为前线指挥官,除了赵修筠这位主帅,还有着好几位副帅,而位列第二的王晋看着刚刚还密密麻麻,现在去空无一物的天空呆呆地说道。   他无法想象是什么样的武器威力才能造成如此的壮观场面。   可真实的情况确实就是虫族全部消失,就在战场上所有人都心存疑惑之时,突然一声剧烈的炸响传来,一个巨大的黑洞出现在了空中。   然后,刚刚消失的虫族正密密麻麻地拥挤在黑洞边,同时,它们也随着黑洞的炸裂而炸裂着。   这是?   王晋到了此时才猛然回想起了,同时大叫道:“不好,赵元帅与花将军就在那个方向,快,快救人。”叫是这么叫,可随着炸裂声,天地都在震动,不管是战舰上的人类,还是机甲里的人类,‘系统人’,都摇摇晃晃的站立不稳。   可哪怕就算是这样,忠于赵修筠与花虎的战士们还是义无反顾地摇摇晃晃往黑洞而去。   只是,速度实在不在他们的控制范围之内。   天地都在摇晃,如同天崩地裂一样,见此,众人的眼睛都急红了,他们更心急地冲向黑洞,因为所以人都知道,刚刚虫族暴退的背后一定有着元帅与花将军的付出,只是,没有人知道他们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可爆炸实在是太剧烈了,剧烈到根本就没有人能接近黑洞。   当天地终于恢复平静,人们终于能前行时,刚刚的那个黑洞已经随着所有的虫族全部消失了,而消失,也就代表着曾经处于那个方位的赵修筠与花虎消失了。   面对这让人无法置信的一幕,所有的人都不愿意相信。   所有人都自发而疯狂地寻找着失踪了的两个头领,因为赵修筠与花虎救下的不仅仅只有人类,还有系统人。   其实系统人也并不全都是坏蛋,可高层确实有部分系统人的程序被入侵了,这一部分的系统人与忠诚于人类的系统人共同着急地寻找着赵修筠与花虎的身影。   不过,这部分系统人的寻找并不是为了救治,而是毁灭,彻底的毁灭赵修筠与花虎。   只是,这是暗中进行的。   因为就在刚刚,由于赵修筠与花虎的付出,两人凭一己之力阻挡了无尽虫族的入侵,这不仅是拯救了人类,也是拯救了系统人,同时也是拯救了整个星球,如此的贡献,就算是系统人背叛了人类,他们也得做出表明功夫。   毕竟,赵修筠与花虎可是整个星球的英雄。   最终,经过仔细的寻找,人们只找到了两架破破烂烂的机甲。   而这两架机甲正是赵元帅与花将军的战甲。   虫族消失,黑洞消失,这场因虫族入侵的战争就取得了胜利,可这场战争让人类失去两位领袖,也是谁都承受不住的痛,最开始的时候,对于赵修筠与花虎的失踪,是被当作英雄一样看待,每年都有人在战场上寻找着他们的踪迹。   毕竟,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虽然一个人在战场上要想死得粉身碎骨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可没有人愿意相信。   人类不愿意信是因为不认可人类的希望被灭亡,而系统人不愿意信是因为他们知道赵修筠与花虎到底有多强大,他们害怕这两人并没有真正的死亡。   而这一找就寻找到了十几年后。   而这十几年,随着系统人权力的加重,人类也越来越势微,所以曾经的英雄慢慢变成了狗熊,赵元帅与花将军也就成为了系统政府的背叛者。   事情都了这里关于赵修筠为何变成厉景华,花虎如何成为秦子墨的原因终于一清二楚。   到此,001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而他的生命也到了尽头,在消失前,001好似有了片刻的清醒,他终于认出了秦子墨,看着秦子墨,他笑了笑,说道:“是花主子啊。”   “是我。”秦子墨看着对方神色有点伤感。   “花主子,没事,我还看再次看到你就很高兴了,至于主子,我这么多年一直都陪着他穿梭于不同的异界,我们从来没有分别过,我很知足。”   看着豁达的001,已经恢复了记忆的秦子墨突然自豪地一笑,说道:“你放心,既然我已经回来,既然我已经恢复了记忆,我能制造你一次,也就能制造你第二次。”说到这,他顿了顿,再次说道:“当初你跟006的残躯是不是就是外面那辆架新的机甲。”   “是的。”得到秦子墨的保证,001发自内心地笑了。   闻言,秦子墨也笑了。   原来如此,难怪他与厉景华都从那两架机甲上感觉到了不同,原来是曾经的战斗伙伴。 第78章 晋江独发   话说到这, 001保存下来的能量也即将耗尽,他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秦子墨,恳求道:“花主子, 请让我再次与你们重逢。”   “好。”秦子墨郑重地点了点头。   瞬间, 耗尽了能量的001犹如玻璃破碎一样碎成亿万粒小碎片直接消失在了秦子墨的脑海里, 随着001的消失,秦子墨也由精神世界回归到了现实, 睁眼,看见的就是厉景华那张帅气无比的脸庞。   见此, 他咧嘴一笑。   站在舱盖外的厉景华顿时就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往头上冲了过去, 他的墨墨笑得太好看了,简直就是笑到了他的心里,“快, 快打开盖子,测试结束了。”他此时的眼里已经只剩下秦子墨的身影。   在厉景华叫出口的同时,三位老者中那位明显比较严肃一点的老头已经先行按下了开舱按钮。   一阵轻响, 紧闭了大半个时辰的测试仪器终于在万众瞩目中打了开来。   舱门一开, 真的是好几个脑袋都堵在了舱门口,这让准备起身的秦子墨只能幽幽地看着堵在舱门口的几人。   厉景华:......   三个老头:......   后面没有抢到位置的其他人:......   看着出不来的秦子墨, 厉景华只能严肃地看着三个老头, 过了好几秒, 在见到三个老头都不准备退让后, 他才忍不住开口道:“我说,你们能不能让开位置, 没见墨墨根本就出不来。”这话说得有点咬牙切齿,因为在这一刻,他好似明白了一件事, 这三个老头好像是在跟自己争秦子墨。   听到厉景华的话,三个老头瞬间转头整齐地看着厉景华异口同声地说道:“你让开。”   此时,好像秦子墨才成了他们的心尖宠。   第一次被不给面子,厉景华脸一沉,就在秦子墨以为他要发脾气时,他居然阴沉着脸后退了一步,让开了位置,到此,秦子墨是真的笑了起来。   他可以看出,厉景华没有恢复记忆,也就不知道自己跟这个世界的牵扯,可居然能在本能的作用下作出现在的退让行为,说明他潜意识里是认识这几个人的。   果然,厉景华一让开位置,就空出了一个能起身的点。   秦子墨在三个老头殷切的注视下,起身出了仪器,看着眼巴巴看着自己的三个老头,他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柔软,然后张嘴叫道:“张老,李老,吴老,我回来了。”   闻言,不仅是三老眼里爆出了热烈的光芒,就连本还一脸幽怨的厉景华眼里也闪过一丝了然。   他们果然曾经属于这个世界过。担   就在秦子墨与三老相认之时,一直关注着事态发展的王福宁眼里闪过一丝震惊,同时看向了仪器上的数据,什么数据都没有,不仅没有匹配结果,就连基本的精神力等级都没有。   异常,太异常了。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测试?   眼前这个长相如同当年花虎将军的年轻男人到底是不是失踪了十几年的人。   就在王福宁心神不宁之时,他下意识把手伸向了仪器后面,后面有一个连接萧文赋个人终端的按钮。   只要按钮被按下去,还在议事大厅的萧院长就能在第一时间知道研究基地出事了,甚至对方还能在第一时间就调取这里的监控画面了解事实的情况。   就在王福宁刚把手伸到仪器的后面,一只坚硬如钢铁的手掌突然死死地捏住了他的手臂,让他不能再寸近半点,受此惊吓,回头的王福宁就看到了厉景华那张充满了威严的俊脸。   “元,元帅,你要干什么?”   既然三老已经认可了厉景华的身份,那么在场的所有人都把厉景华当作赵修筠看待,甚至就连王福宁的潜意识里也认为对方就是失踪了十几年的赵元帅,所以在惊吓之下下意识称呼其为元帅。   听到王福宁的问话,厉景华露出一个冷笑,说道:“王副院长怎么问我这样的话,其实更应该是我问你,你想干什么?”   看着眼前这一幕,在场的所有人员都有点懵。   不过,这种懵也只是暂时的,虽然研究人员不太懂得人情世故,可并不代表着他们笨,大家看着被厉景华拉扯住的王福宁,特别是看到王福宁脸上那难看的神色时,有机灵的立刻跑了过来,好几个人共同挪开了仪器,露出了仪器的背面。   顿时,一个很小的颜色几乎与墙壁一样的不起眼按钮就出现在了仪器后面的墙上。   看着那枚细小的按钮,大家看向王福宁的神色可就不对了,为何大家谁都不知道仪器后面还有这么一个按钮,这个按钮是干什么用的。   基地里的一切都是按照最高保密级别来实行与建造的,那么这个不应该出现的按钮代表了什么?   是代表了更高级别的保密,还是跟外界联系。   一想到外界,大家看向王福宁的神色就更加的不对,能加入这个人类地下城研究基地的都是人类,不仅是人类,还是与系ZF有着血海深仇的人类,所以大家才甘愿进入这里帮助基地搞研究,研究一切能杀死系统的方式方法武器。   甚至,他们这一入地下城也许就是一辈子。   一辈子都见不到正常的阳光。   对于付出了这么多人来说,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背叛,那么,现在的王福宁是背叛吗?   面对无声的指责,王福宁的神色有那么一瞬间的慌乱,不过,想到萧文赋在院里的布局,他又放下心来,放心下来的人闭紧了嘴唇不再说话。   看着这样的王福宁,秦子墨笑了。   呵呵!   你以为谁都跟一样是草包不成。   到此,他干脆走向了那个按钮,看着行动起来的秦子墨,大家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了过去,甚至就连王福宁的目光也跟随着,不过,前者看向秦子墨是因为信任与好奇,而王福宁则是鄙视。   就算眼前这个年轻人真的是花虎将军就如何?   花虎将军只是军事天才,并不是什么高科技人才,怎么可能破解得了萧院长设计与安装的东西,很有自信心的王福宁如同看笑话一样看着秦子墨。   在他没注意的时候,没有看到三个老者看向秦子墨眼神。   那是期待与兴奋。   墙上那个按钮是个非常小的按钮,甚至可以看出身后连接着犹如毫毛一样的复杂的路线,确实很难,想了想,秦子墨直接在身上摸了起来,然后,一根闪闪发光的钢针就出现在了他的手里。   钢针对着按钮中的一个点猛然插了下去。   王福宁刚刚还讽笑的脸瞬间就凝固了,因为,就在秦子墨的那一插之下,一股气音突然出现在大厅里,那枚一直散发着微光的按钮居然暗淡了下去。   本来,大家以为那就是按钮的自然光泽,可此时才明白,原来这是属于按钮的活光。   光亮则活,光灭则死。   “这怎么可能!”一道抑制不住的震惊声突然出现在大厅里,大家的目光顿时就转移到了王福宁的脸上,同时,大家眼里的寒意也更重了。   虽然这个家伙平时对大家好像还不错,可只要一想到这个人有可能是谁安插的奸细,大家就恨不得宰了这个让人生厌的家伙。   也许是大家的目光实在是太阴寒了,骤然回神的王福宁在大家都注视下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然后目光从在场所有人的脸上转了过去,就在此时,他被一股大力一扯,临空就被抛了出去,顿时,王福宁知道自己到了被算账的时候。   嘭!   更大力的撞击声,王福宁被厉景华重重地惯在了地上。   可以说,就在被砸到地上的那一刹那,王福宁觉得自己的脊椎快要断掉了,如若不然,他不会连爬起来的能力都没有,看来,赵元帅这是要杀了他。   想到这,刚刚还信心满满的王福宁害怕了。   “我招,我招。”   可不管是厉景华还是秦子墨就当没有听见他的话一样,一个还在一步一步地走向他,一个还漠然地注视着如同死狗一样的王福宁。   而此时,厉景华每一次的落脚点都如同鼓锤一样敲击在王福宁的心上,随着这鼓点一般的敲击声,他全身的血脉都沸腾了起来,甚至,心脏跳动得越来越快,快到他感觉到了一丝眩晕,顿时,王福宁就知道了,这是来自于上位者的精神碾压。   元帅这是要直接用精神力杀了自己。   想到七窍流血而死的惨剧,无比害怕的王福宁控制不住地大叫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招,我全部招,是萧文赋,这个按钮是萧文赋安装的,目的就是如果研究基地里有异常情况就利用这个按钮在第一时间通知他。”   随着话语的落地,厉景华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   精神碾压消失,王福宁根本就顾不得形象,他瘫倒在地张开大口大口地用力呼吸着,就在刚刚,他真的是面临着死亡的威胁,如果不是在紧要关头开口招供,他知道,他一定会死。   就在王福宁狼狈如狗死,厉景华也转头看向了秦子墨。   而此时的秦子墨也早就把墙上的按钮全部拆卸完毕,甚至一点都没有惊动另一端的萧文赋,而此时,秦子墨在听到王福宁的话后,他也侧身看向了厉景华。   “萧文赋。”   几乎是同时,这个名字从厉景华与秦子墨的嘴里蹦了出来,可以听出,他们俩的语气都很深寒,也许,在场其他人没有想过背叛者是萧文赋,可对于他们两来说,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第79章 晋江独发   说这个名字的时候, 厉景华的眼里是无尽的深沉,虽然他暂时没有搞清楚萧文赋是不是就是埋藏在人类里的叛徒,可从第一眼开始, 他就不喜欢那个男人。   特别是那个男人看向秦子墨的目光, 他真的是恨不得挖了对方的眼睛, 所以此时从王福宁的口中听到这个名字,他心中满满都是厌恶。   厉景华不知道萧文赋是谁, 可秦子墨知道啊。   既然接触了001,他当然明白萧文赋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个人跟他与厉景华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所以一听到王福宁的话,再结合已经恢复的记忆,他顿时大体就明白了事件的起因。   到此, 他立刻看了一眼厉景华。   就这一眼,厉景华立刻就知道了秦子墨是个什么意思,“墨墨, 这座基地我已经让刘毅峰封锁, 这里,是我们说了才算的地盘。”作为雄狮一样存在的男性, 他肯定是热衷与拥有自己的地盘。   听厉景华这么一说, 秦子墨顿时就放心了。   由于时间过于紧急, 他来不及跟大家从头到尾解释具体原因, 于是干脆看着大家直接说道:“我是花虎,旁边这位就是当年的赵修筠赵元帅, 我们这么多年都是在调查背叛人类的幕后之人,而今天,我们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们, 萧文赋是叛徒,同时,被他安插进来的人应该大部分都有问题。”   随着秦子墨话音的落地,早就相信他跟厉景华身份的研究人员在第一时间就分成了两派。   一派是以三位老头为首的研究人员,他们选择站在了厉景华的身边,而另一部分人则留在了原地。   留在原地的人明面上都属于萧文赋。   当然,跟随三老站在厉景华身旁的人里也不一定没有叛徒,只是也许隐藏得深,又或者是暗棋,这部分人道是很自信地站在了厉景华一方,目的也许是为了保命,也许是为了背后一击。   看着自动划分的人群,秦子墨接着说道:“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解释什么,因为萧文赋一定比我们更早一步就已经通知了外界的系统人,所以,我们要打仗了。”   人类与系统人的再一次对战即将开始。   听到这,大部分人脸上都露出了坚毅与悲壮的神色。   “我们愿意服从元帅与将军的调遣,有战,我们并遵循。”随着这句话,更多的人在重复着呐喊着,而这句话也代表着人类的决心。   人类已经被系统人统治了十几年,而更多的人类被系统人毒害成了不人不鬼的半系统人。   这是人类的悲哀。   战!   所以人下了决心,唯有战斗才能再次成为光明正大地人。   生活在地下城的人类都是不愿屈服系统人的人类,而他们也拥有着最顽强的意志力。   看着热血沸腾的人群,秦子墨看了一眼厉景华,接着说道:“我们不需要你们上战场,因为只要还有一个军人在,你们的前方就是安全的,我们唯一需要的是你们拿出研究的成果,我们需要在战争胜利后,有能力制衡系统人。”   在这一刻,秦子墨决定了,一定要消除系统人的隐患。   系统人太容易成为被人为操控的傀儡,一定要堵住这个漏洞,甚至他现在都有种想法,也许真正统治着这个星球的一定还是人类,只是这个人类就跟见不得光一样一直躲藏在幕后,一直遥控着系统人对抗人类,这个人,他一定要找出来。   当年的仇一定要报。   他与厉景华不能白死,如果没有001与006,他与厉景华说不定就真正的死亡了,如果不是两个机甲主系统的自我牺牲,也许这座星球过不了多久就会变得毫无生气,想起刚刚进入这个星球遇到的那两个身形僵硬的人,秦子墨明白,事态很严重。   看着慷慨发言的秦子墨,厉景华眼里带着赞赏与迷恋。   他的子墨,就算是说着最严肃的话,也一样拥有着最迷人的气势,这才是他的子墨,是能与他并肩而立的子墨,虽然他还不明白事件的前因后果,可他知道,秦子墨一定是在仪器里发现了什么,所以才了此时争分夺秒的言论。   厉景华可以看出,秦子墨是在抢时间,所以他默契地配合。   而在场众人在听到秦子墨的话语后,脸上闪过更加坚定的神色,既然更专业的元帅与将军在此,那么他们选择服从命令。   看着安静下来的人们,秦子墨心中松了一口气,说真的,他是真的不放心这些人参与到战争中来,要知道,这座研究基地可是萧文赋经营了十几年的大本营,要说人人都是萧文赋的人那肯定不可能,可暗中隐藏起来的人绝对不止表面上的那么一点,所以他不得不防。   当年,要不是他与厉景华都轻信了萧文赋,他们也不会在与虫族大战之时被背后捅了一刀。   秦子墨的话说到这,就该轮到厉景华出面了。   到此时,他才对着门外招了招手,看到这个手势,回头的人们才发现一群星光闪烁的将领正站在门外静静地等待着秦子墨的发言,甚至,在他们的身后还有一群荷枪实弹的士兵。   随着厉景华的招手,刘毅峰立刻引领着众人进了门。   为首一位肩披五星的是个头发早就白了的老头,这个老头拥有着一张红润的面庞,原来,他是早就退隐的基地内阁成员,也是五大副帅中的一位,更重要一点,他是刘毅峰的爷爷,也是花虎将军的人。   当然,没有人知道他忠诚的人是花虎。   穿着笔挺军装的老者自从进门起,眼里就只剩下了秦子墨,可以看出,他的眼里闪着智慧的精光,也闪着审视的眼神,他可不信什么失踪了十几年的元帅与将军回来了。   当年,他也是那场虫族战场上的幸存者,对于赵修筠与花虎的失踪他是心知肚明的。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叛出ZF军投入地下人类基地的原因,他要报仇,要为花虎报仇,没有人知道花虎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那是天神一般的存在,当年如果不是花虎的救命之恩,他早就死了,感恩的他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在积蓄力量。   同时也在寻找着仇人。   当年虫族战场上的事一定有古怪,他要查清楚。   可进入基地不久之后,他就察觉到基地里的气氛不对,甚至就连势力也开始出现分化,他就敏锐地感觉到基地出现了异常,这个异常也许与虫族上的事有关,所以他明智的他立刻以身体不适为由早早就退位下来,甚至,还把几个儿子安排在势力边缘。   这样一看,就像是他们刘家已经远离了权力中心,可是事实上并没有,他与姚嵩暗中在基地里成立了另一支绝对忠诚于赵元帅与花将军的队伍。   这支队伍除了他与基地负责人姚嵩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从而才保住了这份底蕴,也方便他们在暗中探查一些事情,经过这么多年的探查,他们刚刚有点眉目,所以刚刚在听到孙儿刘毅峰的汇报,老人出面了,他的出面也就意味着基地权力即将全部洗礼。   看着年轻的秦子墨,老人认真地辨认着。   见此,秦子墨也大大方方的让对方看,在认出老人的第一眼,他就知道,萧文赋在这座基地里翻不出什么浪花了。   老人辨认得很快,因为自从秦子墨恢复了记忆,属于花虎的气势与神态也全部回归。   本就是同一个人,只要是真的熟悉,那就绝对不可能认错,果然,不到一分钟,老人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走到秦子墨的身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军礼。   “将军,刘明军向您报道。”   尘埃落定。   随着刘明军的这一礼,秦子墨的身份得到了绝对的认证,如果说一人,两人能认错,可早就离开了权力漩涡的刘明军上将是绝对不可能认错的,因为没有任何的利益纠葛。   到此,王福宁一派所有人都脸色惨白。   到此,既然秦子墨的身份得到了认证,那么厉景华必定就是赵修筠,谁都知道,当年元帅与将军不仅是一起失踪的,他们还是一对恩爱的夫夫。   啪,立正,敬礼。   刘明军包括他身后的所有军人全部对着厉景华与秦子墨行礼。   “元帅阁下,上将刘明军向您报道,请指示!”在这一刻,刘明军奠定了厉景华与秦子墨在基地里的地位。   厉景华虽然还没有恢复记忆,可他知道,既然秦子墨没有否定,那他跟赵修筠就一定是同一个人,既然是同一个人,那么他对眼前这个世界就一定有着属于他们的责任。   面对众位军人的行礼,他与秦子墨也回了一礼,然后厉景华就直接下命令道:“派人接管研究基地的所有防守,同时,加强研究基地的信号干预,也请研究人员暂时待在各自的房间里不要乱跑。”这符合战时军管政策。   不仅是秦子墨不相信研究基地的里的所有人,就连他也一样。   面对厉景华的命令,刘明军直接指定刘毅峰负责研究基地的防守,面对这份信任,刘毅峰对着厉景华与秦子墨恭敬地行了一个军礼,然后就带人安排研究基地的事物。   面对厉景华这毫不留情的命令,不仅是三老支持,就连研究员也都拥护。   战争时期,一切以安全为重。   见此,就算是隐藏在人群里的萧文赋人马也不敢轻易表态,因为没有人敢捋虎须。 第80章 晋江独发   安排了研究基地的事, 就轮到了对整个基地势力的清洗。   在了解到刘明军手握的力量后,厉景华不客气地占用了指挥权,从现在开始, 要进行一盘大局, 一盘关系到人类生存与否的大局, 所以在指挥上那是一点都不能出错的。   面对交权行为,刘明军是十二个同意。   他知道, 自己可不是能统领人类全局的人物,所以非常愉快的交了权, 让高个子去顶天, 他在下面添点砖瓦就行。   时间紧迫,什么都顾不得解释,此时要的就是全身心的信任。   于是, 研究基地的大院成了临时指挥中心。   高级参谋人员在得到命令后快速往研究基地里赶,早前就被刘明军带来的部分将领与参谋人员也在第一时间就参与到作战计划的设定中来。   各种沟通与分析的仪器在三老的帮助下架了起来,不过是一会的功夫, 研究基地大院里就成了功能齐全的临时指挥所。   在厉景华的指挥下, 一条条指令从这里出发,分别发往地下城, 地上城, 还有千千万万隐藏在正常城市里的人类基地, 随着条条指令的下发, 所有与基地有关的人员都收到了备战的指令,同时, 在最高指令之下,所有人都行动了起来。   在指令都下发后,剩下的就是等待。   等待人类抢先一步先制于系统人, 让战争的主动权更早一步归于人类,到此,厉景华与秦子墨终于得到了片刻的喘息,而此时,也就到了恢复厉景华记忆的时刻。   秦子墨一把拉住厉景华,两人来到了院里那两架机甲之下。   看着神俊而高大的机甲,秦子墨说道:“厉景华,一切的秘密都在机甲里,里面有我们追寻的秘密,也有你想问的问题,你先等等我,我先恢复一点东西。”   说完,他就快速爬上了与厉景华面目相似的那架机甲。   在秦子墨打开机甲舱门进入机甲后,厉景华的眼里闪过一丝厉色,别以为他感觉不到,秦子墨刚刚从测试仪器里睁开眼睛的时候,虽然脸上在笑,可眼里却是在哭,他当时就可以肯定,他的墨墨受欺负了。   虽然他暂时不知道是谁欺负了子墨,可跟这个星球的人肯定摆脱不了关系。   既然如此,他一定要弄死欺负墨墨的家伙。   就在厉景华在机甲外咬牙切齿低气压时,秦子墨也在机甲里一顿鼓捣,甚至,他的脸上还露出一丝讽刺的笑意,呵呵,被萧文赋制造出来的机甲,狗屁,这明明就是当年他与厉景华的战斗伙伴。   黑龙与白虎。   甚至,机甲的内核里很多东西都一样,萧文赋只是改变了机甲的外观,改变了内饰,可真正的一些驱动他根本就没有这个能力去更改,机甲还是他们的黑龙与白虎,只是在没有了主系统后,机甲被人为的改变了模样而已。   幸好,他秦子墨回来了。   也幸好在匹配仪器里遇到了即将消失的001,他才恢复了这一世的记忆,当然也就知道如何恢复机甲的驱动程序。   一阵鼓捣,自从赵修筠失踪后就再也没有启动过的苍龙回归了。   机甲住屏幕上,一阵五彩的光芒闪烁而过,然后里面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就是秦子墨之前在匹配仪器里见过的001,而此时的001就如同做了一个长长的梦一样,睁眼后的他愣怔了好一会,才看向秦子墨。   “花主子,我,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难得一贯成熟稳重的001揉了揉眼眶,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秦子墨。   见此,秦子墨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幸好,当年的他为了以防万一,给两架机甲都备份了一份隐藏的驱动程序,哪怕当年的001在保护赵修筠的情况下损失了大部分的精神力,可隐藏起来的这部分驱动程序里还隐藏着部分神源。   此时,在激发这部分神源后,001再次真正的活了过来。   本就是参与过当年事件,就算是被隐藏起来的神源也明白当年事件的原因,所以在知道自己再次活了过来后,001特别的兴奋,兴奋中,这架所谓萧文赋打造与设计的机甲自从放在院子里就从来没有动过的机甲在秦子墨的一番鼓捣下,动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机甲的眼睛亮了起来,也就代表着机甲能真正的选择主人了。   随着黑龙眼睛的亮起,心有灵犀的厉景华突然看了过去。   在这一刻,厉景华的心中也起了波澜,他感觉到了一股亲切的力量正从机甲上散发出来。   甚至是在召唤自己。   而这种感情跟他对秦子墨的感觉还不一样,这是一种亲人间的呼唤,感受着呼唤,沉稳的厉景华忍不住一步一步走向黑龙自动放下的玄梯。   这是请君一会。   就在厉景华准备踏上玄梯时,秦子墨出现了。   秦子墨一边滑下玄梯,一边说道:“你先上去,里面有你所有不知道的事。”说完,他就快速跑向了另一架机甲,既然当年的他能在黑龙里留下后手,那么属于自己的机甲他肯定也保留了,所以他的006也在等待着被激发。   几乎是几秒钟的功夫,厉景华与秦子墨同时回归了曾经属于自己的机甲,同时,他们也各自从机甲里获得了自己需要的信息。   这一切进行得特别的快,几乎是在刘明军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前事情就往最好、最有利于人类的一面发展而去,在这一刻,刘明军等人也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两架一直展览在这里的机甲居然就是当年赵元帅与花将军的战甲。   顿时,这就坐实了萧文赋一定是背叛者的证据。   要知道,当年损毁在虫族战场上的两架机甲是被系统人得去了的,那么,保存在系统人仓库里的物品如何会出现在人类的地下基地。   想到这,在场所有人都只觉得一阵心寒。   如果不是元帅与将军回归,也许过不了多久这座基地就会落入系统人的手里。   甚至,还不仅仅如此。   也许,这座基地早就被系统人暗中包围了,基地一直生存在系统人的眼皮子底下,甚至,他们有可能只是系统人圈养的猪仔,等什么时候想宰割就什么时候宰割,如此一想,就让所有人感觉到了一丝不寒而栗。   在刘明军等人震怒的时候,秦子墨也正在看着属于自己的系统默默不语。   而006也眨着大大的眼睛震惊地看着秦子墨。   主仆两人默默对视,默默无语。   几乎是愣了一分钟,秦子墨才了然地一拍额头,大笑了起来,原来,他的006居然就是一直跟随在自己身边的小猫系统,而且,还是那副毛茸茸的样子。   等等,为什么厉景华的系统就是个人样,为什么自己的系统就是猫样!   被震惊后的秦子墨死死地盯视着006.   记忆中,好像他的系统也是个人样,还是个可爱的少年,为什么记忆中的006变成了这副鬼样子,就在秦子墨对006嫌弃得不行时,006也磕磕绊绊地开口了,“你,我,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们不是在寻找001吗,为什么会在这里,这是哪?”   得,这还是个失忆的系统。   听006一开口,秦子墨就知道了,当年不仅是自己在自爆中遭受了巨大的重创,006也一定受伤严重,甚至006在保护自己投胎后还并不能跟随自己进入新的世界,而是落入了萧文赋等人之手,所以才有了重启后缺失了早前的记忆。   明白事情的起因后,秦子墨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别急,等着。”   说完就会着键盘一顿敲击,其实就是重新给006修复系统,随着敲击声,屏幕上的006也开始变换着身形,一会是毛茸茸小奶猫的样子,一会变成了一个光屁股的小孩,两者间不停地转换着,最终006由小孩变成了一个少年模样的人形。   当影像最终定格为少年时,屏幕也不再闪光。   同时,006好似才从梦中惊醒一样,他愣愣地看着秦子墨好几秒,突然一瘪嘴,哇哇大哭起来,甚至边哭还边数落着秦子墨的不是。   他这是记起了当年发生的事。   也记起了秦子墨在情况危急之时不得已选择的自爆,自爆得毫无征兆,这才让他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用尽全部的力量把主子送入异界就沉睡了过去。   而这一沉睡居然被萧文赋抓到了机会。   被抓之后,006就被人为的格式化为初始系统,然后被投入异界去寻找主子们,萧文赋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要利用他与秦子墨的天然感应来寻找秦子墨与厉景华,确实,萧文赋成功率,006果真早到了转世后的秦子墨,可惜,两人对面相逢不相识。   要不是在阴差阳错之下,也许秦子墨与厉景华早就暴露了。   要不是两个主子都各自为对方死了一次,系统人早就凭借着安插在006身上的追踪设备追踪到两个主子,想想自己差点就犯了天大的错误,006就哭得不能自已,他这一哭是因为当年被秦子墨抛弃,二哭是差点做了萧文赋的马前卒,害了主子。   只有经历风浪,才能明白006此时的心情,看着哇哇大哭的系统,秦子墨也觉得心酸得不行,“别哭了,咱们这不是回来了吗!”   “回来了,嗝?”006终于抬起了泪眼婆娑的脸。   见此,觉得有点辣眼睛的秦子墨肯定地点了点头,说道:“回来了,也该是咱们报仇的时候了。” 第81章 晋江独发   听到报仇两个字, 006顿时就忘记了哭,他一抹脸上如同真实的泪水,然后刚刚还如同包子一样的脸立刻变得凶狠无比, “报仇, 一定要报仇。”   当年的仇简直大发了。   见稳住了006, 秦子墨也松了一口气,说道:“现在, 我需要你与我一起并肩作战。”   “是。”   恢复正常后的006终于智商在线了,他脸上也挂在冰冷加狠唳的神色, 就这么一看, 居然还有点厉景华的样子,想到006的性格里有一部分是根据厉景华性格来设定的,秦子墨只能木着脸连接了黑龙。   频道一连接, 视线也就跟着倒转。   厉景华与秦子墨各自从身前的屏幕上看到了彼此,到此,不仅是006恢复了记忆, 就连厉景华也在001的帮助下找会了曾经属于自己的记忆, 恢复记忆的两人明白了各自在这个世界的定位与位置。   该打仗了。   眼神对视,厉景华与秦子墨都明白了自己的责任与任务, 就在他们视线相对之时, 作为主系统的001也在与006对视, 001是一脸的高傲与沉稳, 还是他厉害,看看, 他不仅保护住了主子,还与主人一起恢复了花主子受损的灵魂。   他的作用比006大多了,看来, 还是性格成熟稳重一点好,看看小屁孩一样的006,连主子站在面前都不认识,还被坏人利用。   简直就是忒没用。   用眼神指责一通,001舒爽了,可他舒爽了,006差点就气炸了肺。   他容易吗?   当年的事他实在是不想说谁对谁错,可最终结果是好的就行,他就要证明给001看看,看他在战场上还是不是那个厉害的006,哼。   不服气的两只系统各自别着矛头。   “子墨,启动特级战备。”   恢复记忆的厉景华根本就不用多解释,他知道秦子墨一定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而且,这个战备是他们十几年前就制定好了的,如果不是虫族突然出现,如果不是他们在战场上遭遇了某些人类的背叛,特级战备早就在打退虫族后启动的。   而他们也相信,当年只要特级战备启动,那么系统人就一定能重新回归曾经的系统。   也许世界上再也没有系统人,又或者,系统人跟人类一样拥有着自我的善恶。   耳边听着厉景华的指令,秦子墨的神色也冷了下来,他郑重地一点头,手指开始动了起来。   什么叫做特级战备,就是赵修筠与花虎在十几年前就隐藏起来的实力,而且,真正的人类基地并不仅仅只有他们此时所处的这座地下之城。   在外界,在每一个城市里,他们都隐藏有基地。   就因为他们俩对于某些人来说,是太大的威胁,所以某些人才勾结了不该勾结的人对他们先下手为了强,可现在,该轮到他们做主了,既然他们已经回归,那就到了这个星球拨乱反正的时刻。   嗡~   一道长长的频率在整个星球上震荡着。   同时,厉景华与秦子墨的机甲也改变了模样,它们不再是近似于元帅与将军的模样,而是快速地变形着,甚至就连他们的颜色也在不停的改变。   当机甲停止最终变化之时,两架机甲已经变成了另外的一个样子。   颜色一红一白。   只是,一只是龙型,一只是虎型,红色的龙型机甲是厉景华的黑龙,机甲叫做黑龙,可不代表着颜色就一定是黑色,而另一架白色的机甲则是秦子墨的白虎。   这样的颜色才是当年他们的战甲颜色。   而这两架机甲也是赵修筠与花虎身份的标志,看着两架闪闪发光的机甲,刘明军等人全身的热血都冲向了头顶,他们的战神回来了!   一声厉啸从黑龙的口中冒了出来,这是召集同伴的意思。   闻声,刘明军等人纷纷抛出自己的机甲,全员上机甲,战斗从现在开始。   一连串机甲变身的声音卡巴卡巴的响起,不到半分钟的时间,研究基地的院子里就站满了机甲,每一架机甲都威风凛凛,有类人形,也有类动物型,不管什么形状,每一架机甲的气势都冲天着。   到此,那声长长的嗡鸣声还没有停止。   全球,这道嗡鸣声从各种电子仪器中冒了出来,只要是机甲战士,只要是曾经属于赵修筠与花虎的‘人’,全都在第一时间就把自己的机甲放了出来,他们也在第一时间就登上了机甲,然后往早就刻印在骨子里的秘密基地而去。   在哪里,将有无数的飞船与战舰集合,这才是战争真正开始。   当嗡鸣声终于停止后,厉景华与秦子墨的影像第一次无比清晰地出现在了全球所有的电子设备屏幕上,同时,不管是人类还是系统人,都第一次看到了不再是ZF播放的循环通缉令,而是曾经的赵元帅与花将军。   在看到黑龙与白虎的一瞬间,没有人会怀疑这是假的。   所有‘人’都知道,赵修筠与花虎回来了!   他们在失踪十几年后,再次踏着无尽的威严与气势回来了。   “我们回来了,我们来收回该我们的东西。”这是厉景华与秦子墨对全世界的宣战,而他们的宣战既包括了系统人,也包括了某些一直隐藏在暗中的人。   看着屏幕上厉景华与秦子墨那张栩栩如生的脸,再感受着属于他们的通天气势,整个星球乱了。   有兴奋的,有泪流满面的,也有害怕恐惧的。   曾经的赵修筠与花虎是一个传奇,他们制造了无数的传奇,就算他们消失了十几年,可这十几年来,他们的传奇从来就没有消失过,甚至,在新一辈中,他们是所有人的偶像,包括人类与新出生的系统人。   虽然系统人在制造的时候被人为的移植了恶意仇恨程序,可这个恶意程序毕竟是隐藏起来的,只有当系统人真正成长为完整的系统人后才会暴露。   而在系统人早期,他们的外型就跟小猫差不多。   这小猫型是系统人的幼儿阶段,幼儿时期的系统人对人类是没有仇恨的,唯有这样他们才能快速成长,不然,他们很容易在仇恨中就提前夭折,为了扶持系统人与人类斗争,那个篡改了系统人程序的幕后之人只能让幼年时期的系统人亲近人类。   所以,无知之时,幼小的系统人是受人类所影响的。   也崇拜人类的战神。   当厉景华与秦子墨对全星球宣战后,战斗就打响了,第一时间,地下城被他们控制在了手里,萧文赋也在第一时间被姚嵩带领着人关押进了特殊的秘密监狱,那里,只有等到厉景华与秦子墨完成这场战争后再审讯。   至于附庸萧文赋的人,也被统一关押了起来。   这就这样,地下城连同同地上城都被厉景华他们控制在了手里,而属于这个基地的军队也在地上之城集结。   在这一刻,不仅仅只有这个基地在集结队伍,整个星球都在明里暗里集结军队,这是属于整个星球的战争,因为人类的战神回来了。   在人类军队集结的时候,整个星球上的系统人是震惊加恐惧的。   他们实在是没有想到,已经失踪了十几年,甚至高层要员已经完全确定赵修筠与花虎在当年确实是真正死亡的情况下,这两个人居然在十几年后死而复生,想想都让人恐惧到不行。   战斗在同一时刻打响。   随着战斗的进行,系统人居然在节节败退,甚至,就连他们的死亡好像也变得容易了很多,就如同他们并不是钢铁铸就的身躯。   见此,不仅是战场上的系统人惊慌了,就连幕后之人也震惊了。   什么时候,系统人比人类还好杀死。   在失去了躯体的优势后,系统人与人类站在了同一起跑线,大家拼的是武力、能力,人口基数。   整个星球在这一刻陷入了无尽的战斗之中,每一个人类都参与了战争。   有能力的,披甲上阵,没有能力的,管好自己的脚步,不给人拖后腿。   热血与钢铁的肢体在天地间抛洒,情绪在发泄,被压迫与被迫失去领导位置的人类在低调潜伏了十几年后终于爆发了,爆发出来的威力大大震惊了系统人。   总统府,已经上台了十几年的总统面色苍白地坐在主位上,他的身后是军政两届的高层,不管是系统人,还是人类,大家的脸色都特别的难看,特别是看到屏幕上节节败退的政府军时,大家的眼里闪着深深的绝望。   他们知道,他们的末日即将到来。   虽然他们赢得了十几年的先机,可在赵修筠与花虎一回归,这种平衡瞬间就被打破。   原来,要不是他们当年早点下手,他们连这十几年的安稳都不可能拥有,原来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想到这,在座的各位忍不住各自对视了一眼,他们都从各自的眼里看到了无言的悲哀。   在这一刻,总统府的上空弥漫着一股哀气。   同时,每个‘人’也开始各自打算起来,气氛也越来越怪异,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完了,赵修筠一定会秋后算账。   对于赵修筠的为人与性格,在座之人可以说清楚无比。   那是一个特别有能力,也特别霸道、护短之人,当年的他与花虎被背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在无奈之下他们解决了虫族入侵后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们消失在了哪,可参与了当年事件的所有‘人’都知道,双方有着天大的仇恨,这个仇,赵修筠是一定要报的。   看看,现在就是对方报仇之时。   会议室里一片沉寂与压抑,每个人都深深地呼吸着,因为每个人都在思考着自己的后路。   好像,真的没有。   在这一刻,所有人都是绝望的。 第82章 晋江独发   系统ZF的绝望就是人类的希望, 在看到希望后,人类的进攻更加的猛烈了,而此时的厉景华与秦子墨也早就登上了战舰, 一艘巨大无比的战舰。   这艘战舰早就升入了太空, 同时, 护卫在其身边的还有着无数的飞船与战舰。   这是指挥的大本营,厉景华与秦子墨的安全重于一切。   而守护他们两人安全的则是刘明军, 同时,地下城基地里的三老也被接到了战舰上, 因为他们可是教出秦子墨这个隐形机甲天才的师父。   战舰上, 厉景华与秦子墨也已经分开。   不分开不行,他们正在各自指挥着战斗,而这战斗可是指全球性的, 在分身乏术之下,他们只能一人负责统筹一部分战场,在这一刻, 两人那是忙得晕头转向。   虽然他们隔了一道墙壁, 可他们却无法看到彼此。   战争在继续,每天, 都有无数的人类死去, 也有无数的系统人被消灭, 同时也有无数大大小小的城市被人类光复, 人类在稳步前进着,系统人在向首都集结, 而人类在挺进,在厉景华与秦子墨回归后,战争的输赢完全是一面倒。   历经一个多月的高强度战斗, 最终,只有首都与周边的五座城市还在系统人的手里,其余的全部都被人类所光复。   每一座被光复的城市都陷入了巨大的欢乐潮里。   人们载歌载舞着,太不容易了,已经在系统人的手下兢兢业业向狗一样残喘了十几年,现在,才是人类应该有的幸福生活,生活太美好,美好到人人都落泪了。   同时,人们也更感谢厉景华与秦子墨。   如果不是他们二人,也许这个星球上的人类全部都会同化为系统人,甚至还不是真正的系统人,在失去人类的本能后,估计跟活死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在收复大片城市后,三老在秦子墨的指挥下高效率地制造出了解除被系统人半系统化的人类解药,这可是人类的福音,顿时,在有了特效药后,后方的大本营城市一边生产药物一边安排科研人员进入了后方城市。   无数被迫同化的一些人类终于在这种治疗中恢复了正常,而他们也终于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   生活太美好了。所有人都相信,要不了多久,人类的数量将会迎来一个高峰期。   别看这个星球很大,甚至是比地球还要大的星球,可生活在星球上的人类却非常少,少到因为厉景华他们消失的这十几年人类在逐渐下降,降到了当初的三分之一。   这是一个恐怖的数值。   这也是为什么这个星球上都是超级大城的原因。   别看超级大城是很大,人口也很多,可真正的城市却很少,全球只有三十多亿人口。   这还是包括了系统人的原因。   而造成这种原因的则是因为人类被迫被系统人同化,而同化的根源就是失去人类自由生育的能力,这也是人类如此仇恨系统人的原因,再不反抗,也许再过十年,甚至不到十年,人类就得在这座星球上灭绝。   这也是为什么厉景华与秦子墨登高一呼就能让如此多人类相呼应的原因。   到了此时,胜利的天枰已经完全属于人类。   而到了这时,系统人也完全坐不住了,他们想尽了一切的反抗,斗争,可最终,系统的大脑永远都比不上人类随机应变的大脑,这一场场战争下来,系统人并没有半分能赢的机会,每天传来的都是不好的消息。   总统府的会议室也由最开始时的人才济济,到现在的寥寥无几。   在明知道无法战胜的情况下,很多‘人’有了属于自己的小心思,有拖家带口逃跑的,也有暗中投降的,对于这种人类或者系统人,厉景华完全不客气,直接抓住投入大牢,一切都将等战争结束后再审问。   他相信,审问一定能审问出一些隐藏起来的秘密。   城市还在被人类收复,当首都被大量的战舰,飞船,机甲包围起来的时候,系统人知道,他们的末日到了,也就是到了这一刻,总统终于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无条件投降。   毕竟,他不可能让系统人真正灭绝不是。   面对首都竖起来的巨大白旗,密布于空中的所有人类势力在这一刻振奋了起来。   胜利了!   他们胜利了!   人类终于战胜了钢铁系统人,他们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尊严,也终于再次当家做主。   看着欢腾的整片天地,系统人在总统的带领下露出苦涩的神情,他们也终于到了这一天,回想起来,过去的十几年好似做了一个美梦,当梦醒十分,他们再次回到了原型。   在接收总统的带队投降后,厉景华让刘明军带人接管了整座首都的城防布局,然后才在军队的拥护下携手秦子墨正式进入了首都。   空中,是密密麻麻的各类型战舰,地上,是密密麻麻的百姓,在厉景华与秦子墨露面的一瞬间,整个天地都震动了起来,“元帅,将军,你们终于回来了。”   一句话,代表着所有人的心声。   接下来就是和平过度政权,人类再一次站在了世界的巅峰。   当一切都落幕后,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星期,而这一个多星期厉景华与秦子墨也处理好了与星球相关的事宜,最终,只等新的政权成立,而到了此时,他们终于有时间接见成为阶下囚的曾经总统等人。   一间不算宽大的房间,曾经的总统被带了进来。   进来后的人没有申明自己的人权,因为他知道,在厉景华的面前,还是老实一点比较好,老实少受罪,比什么都强,看着还算有眼力劲的前总统,厉景华心情不错的用食指轻敲了一下桌面,说道:“坐下说。”   曾经站在世界顶峰的前总统也没有客气,而是直接坐下。   到了此时,秦子墨才对着周边警戒的警卫们摆了摆手,说道:“你们先出去。”有些话,暂时不太适合所有人听到,所以他与厉景华还是秘密审讯的比较好。   等警卫们都出去后,秦子墨才站了起来走向前总统。   看着正在走近的秦子墨,前总统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无奈地说道:“我自己招行不行?”直到今天,他才知道,花虎居然是系统程序高手,他们这种系统人不管隐藏得多深的秘密在其面前都将不堪一击。   “我们不信任你。”任何东西,唯有自己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才最为准确,秦子墨相信自己有这个分辨能力。   最终叹了一口气,前总统死心地闭上了眼睛。   阶下囚,没有选择的权利。   在靠近前总统后,秦子墨把手一挥,缩小版的白虎机甲出现在了人前,同时,白虎的主系统也随之出现,006此时的身躯是介于真实与虚幻之间。   不用秦子墨交代什么,006聪明的上前一步,把自己的手搭在了前总统的两眉之间。   顿时,秦子墨的精神力跟着006铺就好的道路直接冲进了前总统的脑海里,属于前总统的记忆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了秦子墨与006的前面,甚至,就连最隐秘的记忆都无法避免,当然,就算有隐藏的,在秦子墨的面前,也不过是负隅顽抗。   就这样,秦子墨的精神力加上006的精神力形成了一股强大的精神力,他们公共看到了属于前总统的一生。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秦子墨还在查看着前总统的记忆,而厉景华也耐心地等待着。   因为眼前这样的场面大家早有预计。   前总统是系统人,他已经存世一百五十多年,他是最早的一批系统人,不仅如此,他还是当年系统人中占据高位之人,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能进化为真正的系统人。   一百五十多年的记忆非常的浩瀚。   幸好秦子墨本身的精神力就非常的强大,再加上有006的帮忙,两人飞速地探查着这庞大的记忆,从前总统拥有记忆开始,秦子墨一路清理着蛛丝马迹,他要查出一直隐藏在系统人之后的幕后之人。   毕竟,系统人也是人为制造的,那么到底是谁给系统人赋予了仇恨人类的资本。   经过抽丝剥茧,最终,秦子墨的眼里闪过一道精光。   他终于找到了异常点。   最终,当006的手离开前总统时,屋里的气氛很沉静,沉静到刚被扫描了大脑的前总统连萎靡不振都消退了几分,他其实知道秦子墨到底找到了什么,可此时在看到秦子墨的脸色时,他又变得忐忑不安,他不知道秦子墨是个什么意思。   “你们的圣父是萧文赋?”很疑惑的口气。   不怪秦子墨疑惑,主要是萧文赋太年轻,年轻到无法承受这样的重任。   “是。”见秦子墨问的是自己知道的事,前总统很干脆利落的回答。   到此,秦子墨与厉景华对视了一眼,两人眼里都有着深深的疑惑,按道理来说,如果他们当年不出事,他们就不会进入异界重生为人,也不会因为异界不同的波动而打乱了时间的界限,从而新生二十多年,在原世界只失踪了十几年。   这十几年加上他们曾经在这个世界的年龄,也就是说,他们的年龄跟萧文赋一样,最多也就三十多或者四十出头。   这样的年龄比起年轻人来说不算年轻,可要跟系统人的浩瀚生命相比,这就有问题了。   系统人的背叛并不是十几年前才开始,而是在更早的时候就已经在积蓄力量,那么,被植入的仇恨人类恶意一定在更早之前就已经开始。   这样一算,萧文赋的年龄就对不上。   几乎是在同时,厉景华与秦子墨就下了决定,再探查其他的系统人。   至于萧文赋,他们将留在最后审讯。 第83章 晋江独发   而这一审讯, 这一探查,几乎在所有前政府高层的系统人脑海里秦子墨都查到了萧文赋的身影,到此, 他对萧文赋的真实身份产生了怀疑。   对方, 真的是人类吗?   这个问题, 厉景华与秦子墨经过了细致的讨论,他们最后得出, 如果萧文赋不是人类的话,也就能解释得通对方为什么要改变系统人的程序与人类作对, 这不仅仅只是为了消灭人类, 也是为了消灭系统人。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那么,萧文赋到底是谁, 他是人还是系统人,又或者说他是个什么东西。   得出这个结论,厉景华与秦子墨都知道事情不简单了。   在召开一个高层会议后, 也就到了审讯萧文赋的时候, 而萧文赋也在战争结束后就被秘密押解到了首都,此时, 正是让对方出现的时候, 当然, 新的审讯将不在只是他们俩人。   在审讯室的隔壁, 此时已经坐满了‘人’。   这些人中,不仅有人类的高层军官, 也有被捕获的前政府系统人高官,甚至就连前总统都在,所有被押解到此的系统人都很懵逼, 他们完全不知道厉景华下一步会出什么幺蛾子,可让他们坐在此,他们就只能坐下。   等待着。   过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墙上巨大的屏幕闪了一下,然后亮了起来,亮起来的同时,人们看清楚了屏幕上的画面。   那正是隔壁审讯萧文赋的画面。   满满的一屋子‘人’中,知情的,不知情的,此时神色都很严肃,因为大家知道,萧文赋应该关系着最终的秘密。   正在的审讯室,此时的萧文赋虽然没有了秦子墨他们初见时的风度翩翩,可起码还算是整洁的,可以看出,他就算是被捕,也没有人虐/待他,相反,他的日子过得应该还算不错,不然身上的衣服也不能如此的整齐。   审讯室里除了厉景华,秦子墨,就只剩下萧文赋。   三人对坐着,大家都没有在第一时间开口,这也是秦子墨与厉景华恢复记忆后第一次面对萧文赋。   曾经的三人不仅青梅竹马,也是从小玩到大的玩伴。   对于玩伴居然是系统人圣父的这件事,厉景华与秦子墨心中都存疑着,要知道,既然是从小的玩伴,那么彼此之间大家还是相对了解的。   从指挥才能上说,萧文赋达不到厉景华的天生王者能力,从设计程序上来说,他也许能与秦子墨一争高低,可是,两人也只能说是半斤八两,甚至,由于秦子墨隐藏了部分能力,也许在某种领域上,萧文赋还差秦子墨那么一点点。   不然,黑龙与白虎落入萧文赋手里这么多年,他居然不知道两架机甲的系统只是隐藏起来沉睡了。   正因为如此,当厉景华与秦子墨再次回归,萧文赋的秘密身份才能那么快就暴露,从而让有了准备的人类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夺取了政权。   审讯室里静悄悄的,时间缓缓过去了五分钟。   到了这个时候,知道无所遁形的萧文赋反而是笑了起来,最开始的时候是浅笑,可随着笑容的加深,他变成了大笑,直到狂笑不止,他的笑声里透露了所有的心情。   最多的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秦子墨在于程序系统上的成就。   这才是他最终失败的原因。   看着狂笑不止的萧文赋,厉景华与秦子墨都没有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   虽然说三人是打小的玩伴,可玩伴与玩伴之间也有着亲疏。   小时候的他们对于萧文赋,有关心,有照顾,却唯独没有交心的欲望,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从小,他们两对于这个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人就无法做到发自内心的喜欢,看来,这应该是人类天生的第六感在保护着他们。   在没有人劝解的情况下,萧文赋只失态了一会,就恢复了正常。   他抹了抹脸,然后看着秦子墨说道:“给我一只烟。”   看着萧文赋眼里的认真,秦子墨起身开门走了出去,他与厉景华都不抽烟,所以要想要烟只能去门外拿,看着门在秦子墨的身后关上,萧文赋才回头看着厉景华说道:“我就想问问,你们之前到底有没有失去记忆?”   看着一脸等待解释的萧文赋,神色一直很漠然的厉景华突然笑了:“我凭什么告诉你。”   听着这熟悉的噎人方式,萧文赋的神情有了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太熟悉了,十几年前,甚至是更早,他与对方相处时就经常被对方这样噎,这才是真正的赵修筠,赵修筠既然回来了,那么真正的花虎也回来了。   知道厉景华不会告诉自己真相后,萧文赋也沉默了下来。   半分钟后,紧闭的门被推了开来,秦子墨拿着一盒雪茄走了进来,剪烟,点烟,最终,他把烟递给了重重/重压之下的萧文赋,接过雪茄,萧文赋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就爆发出一阵惊天的咳嗽。   甚至咳得眼泪都下来了。   对于不会抽烟的人来说,第一次抽雪茄感觉可不会美妙。   还是那么大的一口。   一边咳嗽一边咬牙,萧文赋气得脖子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果然,他就不应该看在花虎的那张脸上心软,对方与赵修筠本就是同一种人。   只是一人的外表极具攻击性,一人的外表极具欺骗性。   可他们的性格一样都是那么的恶劣。   想到这,萧文赋闭上了眼睛。   几十年前的记忆瞬间就出现在了脑海里,当年还幼小的他没少被赵修筠与花虎欺负,狗屁的青梅竹马,狗屁的从小照顾有加,他被这两个家伙欺负的次数那是数不胜数。   赵修筠是光明正大明面上的欺负,而花虎则是暗中的。   还别说,喝水呛到,走路跌到坑里,不小心掉水坑,不小心被同学撞到楼梯下,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花虎这个小心眼的家伙干的,就如同现在这样,明明知道自己不会抽烟,居然拿来了一支如此烈性的烟让他抽。   简直就是快要咳嗽死他了。   在这一刻,深深的恨意袭上了萧文赋的脑海,瞬间就让他的一对眼珠变得通红。   他狠狠地转头死死地盯视着秦子墨。   见此,秦子墨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露出一抹颠倒众生的微笑,说道:“是不是很难受?”   已经停止了咳嗽的萧文赋瞪视着秦子墨,虽然他并没有说话,可此时他的表情早就说明了一切,这是指责,指责秦子墨的不地道,而且,此时的他早就没有了最开始被押解到此的从容,甚至,就连衣服上都有了好多的褶皱,这是他刚刚因为咳嗽而蹲在地上造成的。   满意地看着眼前的成果,秦子墨缓缓地坐到位置上。   “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声音有点沙哑,这是喉咙不适应雪茄带来的伤害。   “我想,你自己应该非常的清楚原因。”秦子墨的脸上闪过一丝讽刺的笑意,有些话他并不想明说,因为他不想打破三人间从小一起长大的所谓情谊。   闻言,萧文赋沉默了下来。   最终,他也笑了。   一边笑一边走到属于自己的椅子上坐下,然后才盯视着秦子墨说道:“原来,你一直都知道。”   “是的,我一直都知道。”秦子墨回答道。   看着跟打哑谜一样的两人,厉景华非常的不满意了,他一把拉住秦子墨的手,脸上是即将到来的暴风雨,也不知道是不是经历过失去秦子墨的痛苦,他对秦子墨的占有欲非常的强,甚至一点都不希望对方有什么隐瞒着自己。   看着这样的厉景华,秦子墨理解地笑了笑,然后安抚性地伸手摸了摸对方的耳垂。   感觉到安慰的厉景华脸色立刻缓和了下来。   两人同生共死,有很多的话根本就不用说出来,只要一个手势,一个眼神,他们就能明白彼此内心所想。   看着默契十足的厉景华与秦子墨,萧文赋勉强笑了笑,才说道:“我以为你会解释跟他解释。”   “没必要。”   因为信任,秦子墨觉得有些事根本就没有必要解释。   “好一个没有必要,也是,当年你做的每一件事,哪件的背后没有赵修筠的手笔,既然他当年就能不分青红皂白的帮助你,那么现在解释与不解释根本就没有什么必要。”想明白关键点后,萧文赋只能自嘲的笑了笑。   他此时的笑意在外人的眼里,那真是要多落寞就有多落寞。   甚至,在不了解内情之人的眼里,只会觉得厉景华与秦子墨霸道。   审讯室内,看着早就失去了风度的萧文赋,厉景华想了想,也表达了自己的意思,“我大体能猜到你想问的是什么,不过我想说的是,就算我不知道墨墨在某些时候为什么要针对你,可我相信一定是你招惹了他,不然,墨墨不会收拾你。”记忆回归,他当然知道这么多年来,他们三人是如何相处的。   闻言,秦子墨与萧文赋同时看向了厉景华。   他们一直以为当年的事厉景华是一无所觉的,可万万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什么都知道,就算不明白根由,可最终还是站在秦子墨一方的。   凡是花虎看不顺眼的,凡是花虎不喜欢的,他就要帮着一起欺负,这就是曾经的赵修筠做人做事的原则,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以花虎为主。   在这一刻,同步全球的视频审讯传遍了全球。   所有‘人’看着屏幕上霸气的厉景华,眼里都露出了向往的神色,这才是真正的男人,为了自己所爱之人,就算是错的也是对的。   这样纯粹的爱情观对于年轻人来说,拥有着最为致命的吸引力。 第84章 晋江独发   在全国人民都羡慕秦子墨的时候, 审讯室里再次恢复了平静,好像刚刚大家什么都没有说过。   不过,外行的人看热闹, 内行的人看门道。   就刚刚秦子墨与萧文赋三人之间的对话, 懂的人的自然是懂的, 从花虎与赵修筠的人品就可以看出,当年他们欺负萧文赋, 一定是萧文赋做人有问题,不然也不会被两人联合欺负, 特别是现在, 想想三人此时坐立的位置就明白了萧文赋的人品到底有没有问题。   再次沉默下来的审讯室,时间在缓缓的流逝着。   此时,整个星球人类已经再次当家做主, 对于人类来说,他们并不着急萧文赋对犯罪情况的交待,可厉景华与秦子墨不能等, 他们必须争分夺秒。   要知道, 他们此时进入这个星球是因为厉景华的记忆,那么也就是说, 他们只是精神体进入了这里, 而他们真正的身躯还在地球上, 此时地球上的身躯可是在等着他们救命的, 如果秦子墨不能带回补全寿元之法,地球上的身躯就会死亡, 而他处于这个星球上的精神体也一定会消散。   想到这,秦子墨看了一眼厉景华。   瞬间,厉景华就明白了秦子墨的意思, 是时候该他出马了。   看着神色很从容的萧文赋,厉景华漠然地说道:“你是谁?”   你是谁!!!   听到问话,不仅隔壁间正在观看直播的所有人大吃了一惊,就连整个星球在关注审讯事件的百姓们也都震惊不已,赵元帅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萧文赋还不是萧文赋不成。   听到问话,萧文赋很明显地愣了一下,然后才莫名其妙地反问道:“你问我是谁?难道咱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你们都忘得一干二净不成,还是说,你们不打算认我这个发小?”   听着对方那理直气壮,咄咄逼人的话语,本来坐在旁边旁听的秦子墨突然冷笑一声。   美人冷笑,那也是最吸引人眼球的美人。   此时人民从屏幕上看到的秦子墨可不是被循环播放了十几年的通缉令合成之人,而是活生生的人,既然是活生生的人那就拥有着最为生动的表情,绝色美人,不管是做什么表情都是最为吸引人的。   面对屏幕上秦子墨的冷笑,全球很多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大家顿时明白了一个道理。   为什么赵元帅一直对花将军予取予求,因为美人就应该享受这样的特殊待遇。   在民众们胡思乱想之时,听到秦子墨冷笑的萧文赋也疑惑地看向了秦子墨,他实在是不太明白厉景华刚刚问自己的那句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看着萧文赋那张疑惑脸,秦子墨冷冷说道:“我说,能别装了吗?你不是萧文赋,起码,不是小时候我所熟悉的那个萧文赋。”   当谜底被揭开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大吃了一惊,怎么可能,当年,能与萧文赋一起做同学,一起长大的可不仅仅只有赵修筠与花虎,他们三人同样有着一大群的校友与朋友,都是老相识,就算没有天天见面,可老朋友还是能认识的。   没有人能看出此时的萧文赋不是萧文赋。   可所有人也都知道,以赵修筠与花虎的身份地位,他们俩绝对不会无的放矢。   也就是说,这个萧文赋一定有问题!   听到秦子墨如此明确的暗示,萧文赋反而是慢慢收起了脸上的疑惑,然后静静地看着厉景华与秦子墨,过了好几秒,才看着秦子墨说道:“这么说?”   看着并没有反驳的萧文赋,人群顿时就沸腾了起来。   什么意思,这个萧文赋是假的?   他什么时候是假的!   是年少之时,还是成年之后,又或者说,是在赵元帅与花将军的失踪之后,就在群情鼎沸之时,秦子墨的声音再次顺着音频传遍了全球。   “我知道了,是幼儿园的那次。”   幼儿园,这得多小,那么小的小孩都会有人假扮?   可再认真一想,大家顿时就又明白了一个道理,正是因为是小孩子,所以才最容易被调包不被察觉,所以说,真正的萧文赋在幼小的时候就被调包了吗?   啪啪啪,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空荡荡的审讯室内。   同时,声音也随着网络传遍了整个星球。   大家看着屏幕上神色已经恢复了温文尔雅的萧文赋,内心是阵阵的发寒,居然有这么一个人在幼小的时候就能假扮成另外一个人,还能让周边所有的人都没有察觉,这太可怕了。   在这一刻,大家的思想都忍不住顺着秦子墨透露出来的思维去想,这个假扮萧文赋的人是谁?   又或者说,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能天衣无缝地扮演一个人,要不是双胞胎,要不就不是真正的人类,唯有如此,才能做到不露一丝痕迹,那么,这个世界上除了人类,除了系统人,难道还有什么未知的生命?   想到在自己的身后或者是身边有着未知的种族在虎视耽耽,所有人都冒出了后怕的冷汗。   同时,整个星球上,每一个人都警惕地看着自己的周边,也警惕着每一个进入眼帘之人,此时,再也没有一个人敢轻易相信周边的人就是自己所熟悉的人,可以说,整个星球因为这场公开的审讯,人心有点乱了。   面对这种结果,厉景华与秦子墨当然是知道的。   他们要的就是人类对于未知物种的警惕效果,因为他们并不能真正一直存留在这个世界,他们只是两具由于特殊原因而由精神体化作的人类,这两具身体早晚会消失。   秦子墨他们不想自己辛辛苦苦创造的安稳环境由于他们的离开再次变得支离破碎。   他们要人类承担地自己的责任。   “我相信,你们这种物种要想进入咱们的星球一定会付出非常的大代价,不然,这个世界上也不会仅仅只有你这个一个特殊的存在,你说,我说得对不对?”看着眼泛冷光的‘萧文赋’,秦子墨接着曝底道。   ‘萧文赋’:...   当然,秦子墨也并不需要对方的回答,而是接着又说道:“其实按道理来说,赵修筠,我,萧文赋,我们三人并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竹马,应该说,只有咱们俩才是竹马,因为从幼儿园开始,你我就在同一所幼儿园,而且,当年的你很粘我,粘到我每次都想打人,如果不是你奶奶恳请我照顾你,我们不可能成为所谓的‘竹马’”。   “是。”   看着抽丝剥茧分析问题的的秦子墨,‘萧文赋’的眼里闪过一丝兴味,干脆正式接话道。   闻言,秦子墨站起了身,他一边在室内踱步一边接着推理道:“其实真说起来,我应该更熟悉你,要说萧文赋在后面的人生被调包,这有点不可能,那么结论来了,你唯一能调包的机会就是在幼儿园的时候,因为那个时候我们还不太熟。”   “接着说。”‘萧文赋’赞赏道。   秦子墨都懒得看对方一眼,而是接着按自己的思路说下去:“我记得,刚上了幼儿园不到一个月的时候,坐我隔壁桌的萧文赋生了一场大病,病后,不仅是脸色不好,就连精神也不好,甚至,连性格都有了变化。”   啪啪啪,再次的巴掌声响了起来,此时的‘萧文赋’眼里全都是赞赏。   到此,事件可以说是清楚了。   萧文赋并不是真正的萧文赋,那么这个人到底是谁?   到此,厉景华在拉着秦子墨坐下后,才看着‘萧文赋’说道:“是你自己揭开自己的皮,还是我们替你揭开。”他就说嘛,为什么每次看到这个人就觉得讨厌,当年要不是看在秦子墨的面子上,他才不会容许这么个人走近自己。   还让对方传出去什么见鬼的三人是竹马的传言。   听着厉景华那毫不客气的话语,‘萧文赋’突然大笑了起来,这一次的大笑声不再是无奈与温和,而是霸气,一种藐视天下的霸气。   然后,‘萧文赋’就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用手抓住脖子上的皮肤用力的一撕。   啊!   阵阵惊恐的惊叫声在全球此起彼伏地炸响着。   因为正是随着‘萧文赋’的这一撕,被震惊的则是整个星球上的人。   萧文赋’的真面目在这一刻完全暴露在了世人的眼里,同时也证明了一点,他果然不是人类,甚至,脸上连一点人类的外型都没有,可就是这么一个恐怖的东西,居然能安稳的生活在人类的中间,甚至还扮做了一位博学多才的研究人员。   想到‘萧文赋’对于系统人程序的篡改,再想到被系统人尊为圣父的就是这么一个存在,所有系统人的脸都青了。   人类在同情系统人的同时,看着‘萧文赋’那丑陋的嘴脸,也差点把隔夜饭都吐了出来。   太丑、太恶心了有没有。   谁都没有想到,在正常的人类外表下面,“萧文赋”真正的面容居然如此的骇人。   因为那根本就是一张虫族的脸。   微突的黄色大眼,宽宽的眼敛,突起的额头,四个鼻孔,血盆一样的大口,这就是异族,真正的异族,看着这样的异族,所有‘人’浑身都冒着鸡皮疙瘩。   如果说,系统人对于人类来说是异族,可其最起码对方还有着与人类一样的外表,再看看眼前这只。   这就是一只真正的虫族。   虫族什么时候能假扮成人类,还假扮得分毫不差,如此说来,整个人类世界里到底有多少这样的异形。   想到这,全人类,包括系统人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大的哆嗦。   太恐怖了有没有。 第85章 晋江独发   看着露出真面目的‘萧文赋’, 厉景华与秦子墨也大吃了一惊,这不是虫族吗!虫族居然能伪装成人类?   在这一刻,他们俩都觉得特别的惊悚, 如果, 人类中还有千千万万这种隐藏起来的虫族, 那么这个星球上的人类还能有未来吗?在见识过虫母真正的长相后,厉景华与秦子墨一眼就认出了这个‘萧文赋’的真正身份。   对方应该是虫族传说中的雄子, 唯有雄子的长相才最像虫母。   而且,不要以为虫族里的雄子很多, 恰恰相反, 真正能成为雄子的那可是凤毛麟角,因为雄子相当于人类世界中太子的地位,虫母管生育, 雄子统领全族。   在人类世界里见到雄子,这才是厉景华两人震惊的原因。   同时他们也明白了一件事,这只雄子应该很早就潜伏到了人类世界, 甚至, 萧文赋这个身份都有可能不是对方第一次附身,因而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几百年前系统人里就有了圣父的存在, 看来, 此‘萧文赋’还是用真面目在示人。   想明白这些, 厉景华与秦子墨看向‘萧文赋’的神色就更加的冰冷。   双方都在彼此审视, 战斗一触即发。   看着‘萧文赋’那双凶残的黄色眼睛,厉景华与秦子墨顿时就明白了前因后果, 原来人类与系统人的斗争全部都来自于虫族的阴谋,这个阴谋甚至已经延续了好几百年,而它们这样做的目的一定就是为了夺取这座星球。   因为这座星球不仅巨大, 还资源丰富,肯定适合虫族的繁衍。   厉景华他们能想明白的事,在看到‘萧文赋’真面目的全球‘人’也能明白,甚至就连一直视‘萧文赋’为圣父的系统人也明白自己被利用的事实,顿时,所有的系统人都是出奇的愤怒。   搞了半天,他们不过是在为虫族做嫁衣。   一样仇恨虫族的系统人在这一刻更加的仇恨虫族了,没有人愿意当傻子。   在撕开一切伪装后,‘萧文赋’也不再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它看着厉景华与秦子墨冷笑道:“别以为你们这次抢得了先机就胜利了,就算你们抢得了先机又如何,我虫族大军即将再次大军压境,到时候,哼...”   说到这,他露出了一脸的得意,甚至还大笑起来。   看着如此贱样的‘萧文赋’,秦子墨直接一巴掌就扇了过去,这是完全没把对方那张难看的脸放在眼里,甚至,这一巴掌,他还用尽了全力。   哪怕此时的‘萧文赋’是一副虫族的样子,哪怕对方还一脸的凶残,可秦子墨还跟以前一样,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完全不在乎对方是什么虫族不虫族。   被一巴掌扇偏了脸的‘萧文赋’也懵了。   他,他再次被这个男人打了!   卡巴卡巴转过头颅,‘萧文赋’艰难地盯视着秦子墨,难看的大嘴张张合合,还一会都没有声音从嘴里出来,主要是,他此时的脑子有点懵,不知道表达什么。   他万万没有想到,他已经恢复了面容,花虎居然还敢欺负他,他可是虫族,是雄子!   雄子啊!   就在雄子震惊的时候,厉景华却一把抓住了秦子墨刚刚抽雄子的手,满脸不高兴地说道:“我看看,手伤着了没有。”在经过仔细的检查,发现秦子墨手并没有受伤后,他才放下心来叮嘱道:“以后,这种粗活就交给我来做,你别干,伤了手我心疼。”   看着满脸不爽的厉景华,秦子墨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   见此,厉景华才算是满意,可厉景华满意了,被嫌弃的雄子可不满意了,它不可置信地看着两人喃喃低语道:“他手不疼,我脸疼!”   听着这略微抱怨的语气,厉景华与秦子墨,甚至屏幕外的所有人都差点吐了出来,你一张老橘皮一样的脸好意思说脸疼,你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居然也敢跟咱们的花将军比,还要点脸吗。   在这一刻,整个星球都是一片骂声。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秦子墨的那一巴掌,所有人再看向雄子那张难看的脸时好像接受度高了一点,甚至,心中神奇的居然没有那么恐惧,再说了,自此雄子顶着一张丑陋的脸却说出类人类的话后,人们的三观就被颠覆了。   看着作妖的雄子,所有人是既想吐,又想骂。   丑八怪就是爱作怪。   在全球一片骂声的时候,厉景华对着雄子那张脸也是毫不客气道:“活该,你咋不照照镜子,莫非不知道自己有多恶心不成,快别来恶心人了,我都害怕晚上做噩梦。”轮耍嘴皮子,除了秦子墨,他还没输过谁。   闻言,雄子的脸顿时就青了。   是真的青了,由此可以看出,它到底有多生气。   雄子那黄色的眼睛紧紧地盯视着厉景华,特别是紧紧地盯视着两人拉在一起的手,黄光不停的闪烁着,可以看出,雄子此时的情绪非常的不稳,甚至可以说,它正在恢复属于虫族的兽性。   看着这样的雄子,厉景华与秦子墨立刻召唤出各自的机甲。   轰隆!   一声巨响,三道巨大的身影冲天而起。   这是恢复身型的雄子,还有各自上了机甲的厉景华、秦子墨,当雄子的兽性占据了整个大脑后,战斗中的雄子与真正的虫族已经没有了什么区别。   甚至,就连它的身躯也恢复了虫族的样子。   八只巨大的钳子在空中张牙舞爪着,身躯也变成了犹如节肢动物一样的坚硬厚壳,同时,就连身高也出现了变化。   雄子由之前正常人的身高变成了上百米高。   如此的身型,刚刚那间审讯室瞬间就被对方撑成了废墟,幸好厉景华与秦子墨反应够快,他们在第一时间就进入了机甲,在机甲的保护下此时正在空中与雄子对战着,而大楼里其他的人员也开始迅速转移。   三道身影冲入空中的一瞬间,战斗就已经打响。   虫族不愧是虫族,它们的身躯居然比陨铁还要坚硬,唯有如此硬的躯体才能与厉景华与秦子墨俩人的机甲暂时打成平手,可这个平手也只是暂时的,毕竟厉景华与秦子墨可不是一般的军人。   他们不仅拥有着三S级以上的强大精神力,还拥有着超凡的智慧,在俩人不停的联合攻击下,双拳难敌四手的雄子只能边打边向城市下方退却。   到了这个时候,按道理来说,如果是动用舰艇或者是大规模的杀伤武器更容易对付雄子。   可是不行,这里毕竟是人类的首都,是集中了无数人类的城市上空,厉景华他们不仅要防止雄子进入人群逃跑,还要防备对方释放大规模的攻击。   当然,虫族的大规模攻击就是毒。   为了防止雄子再次化作人类外形逃跑,厉景华与秦子墨只能与对方缠斗。   空中,三道身影移动的速度都非常的快,瞬间就让一直关注事态发展的人们观看得目眩神迷,随着激烈的打斗,厉景华他们的战场逐渐偏离了城市上空,这是为了下方城市与人类的安全,所以秦子墨他们有意偏离城市。   各种粒子炮跟不要钱一样攻击到雄子的身上。   雄子虽然被痛击得哇哇大叫,可对方的身躯却并没有破裂或者是肢解,可见虫族的躯体到底有多坚硬,甚至可以说,也许他们的躯体本身就对粒子炮或者是激光炮这一类热武器有着天然的免疫作用。   见此,厉景华与秦子墨只能与雄子不停的缠斗。   要知道,这可是能随时伪装成人类的雄子,如果让对方逃进人群,那绝对是一场灾难,所以秦子墨他们俩在发觉热武器无用之后,立刻就把机甲转变成了第二形态。   也就是人形。   当威严高猛的黑龙、白虎变成一个沉稳青年与一个美少年后,观战的众人才恍然惊呼,原来,赵元帅与花将军居然如此的厉害,就连机甲都有着两种型态。   在机甲变身后,厉景华他们俩跟机甲的契合度也就更高了。   既然热武器杀不死雄子,那咱们就采取纯物理攻击,在这一刻,厉景华与秦子墨在地球上学到的近身拳术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每一拳每一掌都带着绝对凛然的杀气攻击到雄子的身上。   虽然雄子身高超过厉景华他们很多,虽然它有着八只巨大的钳子,可厉景华与秦子墨实在是实力太强,加上又太默契,默契到雄子在这场战斗中并没有占多少便宜。   一时之间,双方打得难舍难分,空中渐渐弥漫去起雾气。   这看着是雾霾,其实是雄子释放出来的毒气,这种毒气只要一点就能毒死很多的人,在雾霾出现的一瞬间,下方城市的那个区域绝对被清空。   这种毒,人类在没有防护的情况下,那是沾之及死。   这也是厉景华他们俩不敢放雄子进入人群的原因,其实,双方在对战的时候,雄子是有意想往人群中钻的,可惜,秦子墨他们早就看破了对方的阴谋。   一方阻挡,一方实力不能碾压,战场就只能离城市越来越远。   在热武器失去了作用的情况下,光靠蛮横的武力值,厉景华与秦子墨要想取得胜利,其实也挺难的,因为这需要绝对的时间。   打斗还在继续,时间也在消逝。   当然,战场也在偏离。   当天快黑时,大家已经离首都城起码有十万八千里,这主要得益于机甲的速度,当然,虫族在于速度上本就有着天然的优势,就在双方都精疲力尽之时,秦子墨猛然抬头间,才发现,他们此时的战场居然是十几年前与虫族大战的那个战场。   难道是巧合?   秦子墨可不相信什么巧合,他知道,在他们有意带雄子偏离城市的前提下,雄子也将计就计了。   双方再一次的撞击到一起,最终,在厉景华用力的一脚之下,雄子被踢退了十几米远,到此,双方的打斗才终于停了下来。   打斗一停,天地就变得一片寂静。   “哈哈哈,终于,我终于再次等到了,今天,就让我们虫族再次攻破这个星球,让这个星球所有的一切都属于我们。”雄子一边狂叫一边挥舞着四个巨大的钳子。   为什么是四个,因为它那另四个钳子早就在战斗中被厉景华他们俩折断了。   看着发狂的雄子,厉景华两个人的神色都严肃了起来,刚刚由于天色的问题他们还没有注意,原来不知不觉间天地已经起雾了,而这,代表着虫族的大举入侵。   想到难缠的虫族,厉景华与秦子墨的脸色就有点不好看。   他们可没有这么多的时间来浪费,想到还在地球上的肉/身,厉景华与秦子墨迅速对视了一眼。   不行,一定要阻止。   作者有话要说:见谅,这章定时出现错误,刚刚才发现没有发出去,现在补上 第86章 晋江独发   怎么阻止, 这可是关键。   见此,秦子墨快速思考了起来,既然雄子再次逃到了这片天空, 那就说明这里一定是虫族的入侵点, 从空中弥漫的雾气就能证明这一点, 那么也就是说,这里一定有一条联通虫族世界的通道。   找到那条通道, 并毁了它。   秦子墨能想到的问题,厉景华当然也能想到, 于是, 两人根本就不用对视,也不用交流,很自然就自动分配好了接下来的任务, 那就是厉景华全力干扰与攻击雄子,秦子墨去寻找那条隐藏起来的通道。   嘭!   狠狠一跺地面,黑龙机甲化作一道闪电冲天而起, 而被他攻击的目标当然就是正在癫狂的雄子, 当黑龙与雄子的身影再次纠缠在一起的时候,白虎暂时退出了战斗。   时间紧迫, 秦子墨要尽快找到那条隐藏起来的通道。   看看天地间飘渺而淡薄的雾霾, 只要一想到这是大量虫族造成的, 他的脸色就寒意一片, 当年的他与厉景华就是在虫族的入侵下不得已自爆而亡,如果没有001与006的忠诚, 他们根本就没有在地球重生的可能。   只要一想到这是由虫族造成的,秦子墨就觉得恨意滔天。   在寻找通道的同时,他也在第一时间对军部下达了军令。   虫族入侵, 举国迎战。   于是,这片区域的守卫军在接到军令后立刻赶往战场,秦子墨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找到通道并毁了它,也不知道自己与厉景华能不能再次阻止虫族的入侵,所以他得未雨绸缪,让整个星球行动起来。   保家卫国,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事。   军令下达,早就蓄势待发的全国军力迅速向秦子墨他们所在的方向挺进。   其实,早在秦子墨他们与雄子交上手的时候,留守在首都的刘明军等高层将领就知道了事态的严重性,也得到了虫族即将再次入侵的消息,所以队伍一直在集结,每座城市也都在戒严,边境的大军也在整军待发。   所以在接到秦子墨的正式军令后,大军迅速往战场靠近。   甚至,在更早的时候,就已经有无人机跟随在秦子墨他们的身后跟拍,这既是为了得到第一手的现场信息,也是为了监控战场的局势,更是让全球的百姓知道,他们的安定是一直有两个人在保护着大家的家园。   厉景华他们与雄子的这一场对战,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在全球的目光下进行着。   而众人的目光也随着镜头,再次集中在了这片战场。   十几年前的那场人虫大战,很多人都记忆犹新,再次看到同一片战场,所有人的脸色都非常的难看,军人们高效率地往战场上赶,百姓们则关注着厉景华他们的身影,这一次,所有人都在暗中发誓,一定不会让当年的事件重演。   万千瞩目之下,属于秦子墨的白虎机甲突然脱离了战斗,在战场上游走起来。   一看就是在寻找着什么。   天下间有识之士还是挺多的,看着秦子墨的身影,一些人立刻就猜出了是什么原因,顿时,大家都紧张了起来,紧紧地盯视着秦子墨的身影,甚至还有一部分人祈祷起来,祈祷花将军能得偿所愿。   此时的秦子墨正联通着白虎的精神力。   两者的精神力相加,让他们的精神力犹如神识一般,能把天地间每一寸空间都看得清清楚楚。   这种变化,其实秦子墨也很惊讶。   在这之前,他从来都不知道精神力居然还能如此运用,能用精神力代替眼睛扫描战场,这绝对是件好事,起码可以节约很多的时间。   秦子墨首先要找的就是雾霾的出处,雾霾是虫族制造的,那么雾霾真正的出处一定就是与星球相连的通道。   精神力扫视着空中的每一寸地方。   可惜,五分钟过去了,秦子墨什么都没有找到,这怎么可能,按道理来说,雾霾是虫族制造的,那么必定是有雾霾的地方虫族就不远,可在这片雾霾间,他怎么都找不到那条隐藏起来的通道。   这怎么可能!   到此,秦子墨有点心急了,时间太紧迫,他知道,浪费不起。   当秦子墨在四周晃荡一圈什么都没有找到的时候,雄子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笑声里透着无尽的讽刺,这让通过镜头看到整个战场情况的百姓们恨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   听到雄子的讽笑,秦子墨突然看向了高大的雄子,经过认真观察,然后说道:“白虎,往黑龙靠近。”   “是,主人。”   随着回答声,高大的白虎瞬间就向黑龙电射而去。   而此时的雄子在失去好几个钳子后,体力与攻击力度都大不如早前,就算是厉景华一人对付也能应付得得心应手,当秦子墨一靠近真正打斗的两人,直接就让白虎发射了一枚粒子炮过去。   一枚粒子炮隔开了战斗中的双方。   到此,战斗算是停了下来。   在秦子墨接近战场的时候,厉景华就赶到了他的身边,他们此时是并肩作战的战友。   看着高大的黑龙与白虎,雄子那双已经完全兽化了的眼睛突然闪过一丝清明,那是它曾经属于人类的理智,“我真的很后悔!”   雄子的这句话说得没头没尾,可不管是厉景华还是秦子墨都听明白了。   对方这是后悔没有早点动手。   “这就叫做天意吧。”秦子墨想了想,还是回答了一句。   面对天意论,雄子脸上突然扭曲了起来,如果它早一点发动攻击,那么这两个消失了十几年的家伙说不定就不能及时出现,而这座星球说不定早就属于他们虫族了,想到这,雄子最后的一丝属于人类的理智全部消失。   “嗷!”   仰天一声咆哮,雄子本就上百米高的身躯突然再次膨胀了起来,随着身躯的膨胀,大股大股的雾气居然从它的身上冒了出来。   找到了!   秦子墨万万没有想到,雄子的旁边居然就是真正的通道,原来雄子一直用身躯遮挡着这个秘密,难怪,他刚刚就觉得很奇怪,之前雄子与他们的对战那是能躲避就躲避,能偏移位置就偏移位置,可刚刚与厉景华对战了半天,居然还在差不多的位置。   原来是为了掩护真正的虫族通道。   看着化作几百米高大的雄子,厉景华与秦子墨的眼里都闪过一丝担忧。   此时双方的身型完全发生了巨变,就算他们的机甲高十几米,可在雄子这几百米高的身躯下也犹如巨人看蚂蚁,这还怎么打。   高没有雄子高,大也没有雄子大。   甚至,雄子还对他们的热武器免疫,这可比对方虫母还要难,难道要再次自爆不成?   想到这,厉景华与秦子墨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一阵响彻天地的狂笑后,雄子低头看着两只小蚂蚁,眼里带着异样的兴奋,终于,它终于可以抛弃人类的外壳肆无忌惮地舒展着身子,他也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欺负这两个一直都在欺负自己的人类。   想到这,雄子抬起了巨大的脚掌,对着厉景华与秦子墨就跺了下去。   见此,全球的百姓都发出了惊呼声。   别看黑龙、白虎与雄子的身躯相比是小了很多,可小也有小的好处,那就是灵活,跟人类一样的灵活,所以面对雄子的一脚,厉景华与秦子墨都很轻易就躲闪了过去。   躲是躲过去了,可面对雄子这个巨无霸,他们也是束手无策。   甚至,秦子墨更着急。   随着雄子身躯的巨变,就在雄子的身旁,一阵喀嚓声不停的响起,他与厉景华都知道,这是联通虫族的通道正在打开,根本就来不及多想,秦子墨与厉景华同时释放了机甲上威力最大的武器。   轰鸣声不停的传来,可咔嚓声并没有停止,反而是愈演愈烈。   不行,这样下去根本就不行。   秦子墨立刻叫停,他们的武器攻击只会加快通道的打开,一定得想新的办法,而随着雄子身躯的变化,此时厉景华他们的理攻击打在雄子那黑亮的后壳上,就像是在给对方挠痒痒一样,完全不起作用。   到此,秦子墨的脸色特别的难看。   看着脸色难看的秦子墨,雄子更加的兴奋起来,它干脆不在管厉景华与秦子墨如同挠痒痒一样的骚扰,而是用四个大钳子夹住空中的某一个点,然后用力地往外一撕。   这一撕,天空居然如同布匹一样被缓缓的撕裂了。   随着天空的撕裂,秦子墨与厉景华透过裂缝看到了另一面的空间,在那个空间点,无数的虫族黑压压地等待着,等待着入侵。   见此,所有‘人’的头皮立刻一麻,同时,心中也涌出了一股绝望,难道,就没有人能阻止虫族的入侵了吗?   想到这,所有人透过镜头紧紧地盯视着秦子墨与厉景华。   这两人可是他们最终的希望了。   面对整个星球的希望压力,秦子墨与厉景华肯定做不到无谓的牺牲,就在厉景华拉着秦子墨准备撤离的时候,一直盯视着异空间的秦子墨突然看到了一丝微光。   猛然间,他的眼睛瞪大了。   同时,他的心思也如电转起来,这一切发生得特别的快,快到也许只过去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然后他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甚至一把拉住厉景华,说道:“撞击雄子,快。”   多余的话语来不及交代,白虎机甲在秦子墨的控制下狠狠地一跺地面,在留下一个巨大的冲击坑后,白虎如同炮弹一样撞击向雄子。   在听到秦子墨话语的一瞬间,身形快过大脑,黑龙几乎与白虎是同时撞向雄子的。   面对撞击而来的黑龙、白虎,雄子眼里闪过一丝忌惮。 第87章 全文完!   没有人知道雄子在忌惮什么, 可是秦子墨是知道原因的,这也正是他为什么要拉着厉景华一起撞击的原因,因为此时的雄子根本就无法移动半分。   无法移动, 虽然他们不能杀死对方, 可做点其他的还是可以的。   比如, 把雄子撞入对方的空间,阻止虫族的入侵。   反正他与厉景华此时都是精神体, 就算是精神体消散也没有多大的损失,大不了直接回到肉/身, 虽然他没有在这个世界找到恢复寿元的办法, 可就在刚刚,他的第六感在提醒他,一定要这么做, 寿元能不能补全就靠这一次了。   有了这种冥冥之中的预感,秦子墨完全没有了后顾之忧。   虽然厉景华不知道为什么要撞击雄子,可出于对秦子墨的信任, 他是一呼百应, 绝对的服从。   黑龙与白虎携带着最大力道重重地撞击在了雄子的身上,而且是一左一右撞击在对方膝关节的位置, 可想而知, 哪怕雄子此时身高几百米, 可也在秦子墨他们这合力一击之下, 身不由己地往后倒去。   高壮的雄子出人意料的倒了!   山崩地裂一般的轰响,刚刚被雄子撕裂开的缝隙, 在虫族们还来不及喷涌而出的时候,就被摔倒的雄子身体塞了个满满当当。   “卧槽!”   一道响彻天地的怒吼声透过镜头传遍了整座星球,于此同时, 白光一闪,三具高大的身躯完全失去了踪影,刚被雄子撕裂的空间裂缝不见了,随着出升的朝阳,人们看到的是一个干干净净的天空,一点雾霾都没有。   天很蓝,甚至还有几朵雪白的白云在空中悠闲的飘荡着。   天地安安静静,有种岁月静好之感。   可人们再次震惊了。   赵元帅与花将军又失踪了,这一次,俩人是在所有人的面前消失的,甚至,这种消失是眼睁睁、也是无能为力的,人们再次清晰地感知到,元帅与将军为了整个星球的安稳,他们再一次义无反顾的做出了牺牲。   明白这一点后,无数‘人’砸了身前所能看到的一切。   为什么,当年的事件还是重演了。   虫族消失了,可他们的顶梁柱也消失了,难道元帅与将军真的牺牲了不成,还是说,他们还能再次回归,带着这种想法,众人紧紧地盯视着现场直播的屏幕。   不管这个星球上的人们如何想,反正秦子墨与厉景华非常愉快的消失了。   其实,他们并不是真正的消失,而是因为全力的一击,连同雄子一同栽倒进了异空间,而这个异空间并不是等待着入侵的虫族世界。   而是由于空间通道不稳,他们进入了时空乱流。   面对消失的雄子,虫族们也震动了,亲眼所见它们伟大的雄子就在眼前消失,甚至,就连雄子制造出来的空间通道都完全关闭,面对入侵无门,又要回到资源枯竭的老地盘,所有虫族都暴动了起来。   它们实在是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   不管人族星球这边的伤心还是虫族星球的无奈,秦子墨他们就是完全消失了,消失得一点痕迹都没有,而即将到来的大战也就不了了之。   那么,消失后的秦子墨他们到了哪?   反正,再次睁眼,秦子墨看到的就是湛蓝的天空,蓝得没有一丝云彩,看着蓝天,他松了一口气,很好,是有氧气的地方,也就是说,是能生存的土地。   除了蓝天,他还看见了绿树。   不过,映入眼帘的绿树是横着的,这就说明机甲此时绝对处于横躺的位置,所以说,不是树长得有问题,了解到基本情况后,秦子墨试探着叫了一声,“白虎?”   没有回答声,机甲里一片安静,006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就出现。   “白虎,006!”   感觉到不太对劲的秦子墨赶紧用精神力沟通机甲,突然,他感到了一阵阵头疼,曾经无所不在的精神力居然没有了,这是个什么情况?有点着急的秦子墨忍着头疼迅速解开安全带,爬了起来。   艰难推开机甲的舱门,秦子墨立刻就看到了躺在一旁的黑龙。   厉景华!   想到这,秦子墨飞快地爬下机甲向黑龙跑去,他得看看厉景华的情况,可是,黑龙的身躯里什么都没有,没有厉景华,也呼叫不出001,到此,秦子墨的脸色可就难看了。   两人同时进入的异空间,黑龙在,为何厉景华却失去了身影。   到此,秦子墨根本就顾不得什么雄子不雄子,也顾不得此时落入了什么空间,已经有过好几次穿越经历的他迅速冷静下来,同时,理智地修复起机甲系统,他要在第一时间搞清楚遇到了什么事,厉景华为什么消失。   经过一阵敲敲打打,001终于出现在了主屏幕上。   在见到秦子墨的第一时间,001就开口说道:“花主子,主子是安全的,他已经回到了肉/体所在的世界,所以记忆里的精神体就自动消失了。”话刚说到这,就见白光一闪,秦子墨被抛出了黑龙的体内。   与此同时,缩小的黑龙居然只有成年人的巴掌大小。   看着模型一样的黑龙,秦子墨沉默了好一会,才默默捡起地上的黑龙塞进了衣兜了,他知道,001应该是精神力消耗过渡休眠了,至于黑龙缩小的原因,他暂时还不知道,不过,等找到厉景华后他会研究的。   环眼四看,原来他回到了地球。   有点奇怪的是,既然厉景华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为何他的灵魂没有跟着回去,难道是为了回收黑龙与白虎不成,瞎想的秦子墨此时突然想到了能化身成人的雄子。   他们把这么个东西带到了地球,这不是给地球招灾吗。   顿时,秦子墨有点急了,然后四看起来。   他所处的是一座海岛的山顶,不算大,也不算小,环眼四看,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就找到雄子,雄子那么大的身躯,如果真的落在岛上,起码会压坏很多的灌木丛,可岛上没有大型的新坑,也没有灌木被压塌的痕迹。   到此,秦子墨想到的可能性就是,也许雄子掉入了海里,又或者,雄子变成人类大小隐藏了起来。   看来,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找到雄子。   幸好这是渺无人烟的海岛,幸好还是座荒岛,看来,雄子在没有船的情况下也别想逃到人类世界。   到此,秦子墨完全可以确定,雄子应该是缩小身型隐藏了起来,不然几百米高的身型要想在这座不算大的海岛隐藏还是太难了一点。   如此一想,他赶紧依样画葫芦把白虎也收了起来,白虎好像比黑龙还惨,黑龙只是精神力消耗过渡休眠了,而白虎里的主系统006就好像完全消失了一样,想到消散的厉景华精神体,再想想与自己肉/身绑定的006,秦子墨有种大胆的猜想,也许006回到了他肉/体里大脑里。   有了这种猜想后,秦子墨算是松了一口气。   在恢复了花虎的记忆后,对于006,他拥有着慈父一般的心理。   在把黑龙与白虎安顿好后,从此时开始,秦子墨在岛上寻找起雄子来,虽然小岛不大,可真要隐藏个人形大小的物种还是容易的,这一找,时间就过去了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以来,秦子墨并没有找到雄子,甚至一点脚印都没有探查到,这可就有点奇怪了。   不管是大脚印还是小脚印他都没有找到。   喝完椰子里的水,秦子墨把目光投向了山脚下的大海,现在只有海岸线他没有检查过,看来,该换地方寻找了。   没有找到雄子,他可没有天真地以为雄子落入海里淹死或者是摔死了,想想雄子那身硬如钢铁的硬壳,秦子墨就知道,那家伙绝对是个不容易死的家伙。   知道雄子的生命力有多顽强后,秦子墨立刻往海边赶去。   他其实担心雄子能潜水。   如果雄子潜水穿过海洋进入人类世界,粒子炮,激光炮这类先进的武器都杀不死的雄子,如果对方真的潜入地球,这对于地球来说,绝对是个恐怖的消息,想想能撕裂空间的雄子,秦子墨知道,灾难不远了。   半个小时后,秦子墨终于赶到了沙滩。   也不知道这座海岛到底处于地球的什么位置,放眼看去,不仅海水湛蓝,就连海滩上的沙子都是洁白无瑕,一点污染的痕迹都没有,当然,他也就没有看到周边有什么异常的事物。   海面上风平浪静,不像是有雄子的样子。   难道雄子真的进入海里不成,抱着这种不靠谱的想法,秦子墨急匆匆往海里赶,他得下海看看,找不到雄子的踪迹,他心难安,他可不想成为地球的罪人。   既然再世为人,他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地球人。   想到没有精神力就无法使用的机甲,秦子墨心中的担心达到了顶点,没有机甲的帮助,谁能制衡雄子,怀着种种担心,他前进的脚步非常快。   突然,秦子墨被脚下的一块突起拌了一下。   踉跄间,秦子墨低头看了过去,一只鸡蛋大小的甲壳物种正挥舞着四个大大的钳子对他张牙舞爪,看着对方这副凶残的样子,秦子墨迅速眯起了眼睛,然后蹲下了身子。   此时,不知道为何会变小的雄子正不甘心的地一边怒骂一边挥舞着钳子。   雄子真的是要气疯了,它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被迫进入异空间后,居然会变得如此的小。   此时,秦子墨也认出了雄子。   看着缩小版的雄子,他突然愉快地大笑起来,然后起身抬起脚丫子使劲跺了下去,奶奶的,我让你让我找这么久,我让你让我提心吊胆,我让你当初用脚跺我与厉景华,看爷现在不跺死你。   一点没留力气,秦子墨这一脚非常的大力。   果然如他所想,哪怕他尽了全力,雄子在他的脚下也安然无恙,果然不愧是雄子,就算是缩小了身体,可身体的坚硬度还是那么强。   一脚又一脚,秦子墨跺得不亦悦乎。   被跺的雄子气得快要吐血,虽然跺不死,可面子里子全都没有了,它不停地反抗着,可由于身型缩小,就连力气也变小了很多,反正不管如何挥舞钳子,如何反抗,结果是一点作用都没有,最后,雄子只能生无可恋地趴在地上让秦子墨跺。   就在秦子墨跺得开心至极的时候,一阵轰鸣声遥遥传来。   闻身,秦子墨立刻停下动作抬头看了过去。   远远的空中,一个小黑点正在飞速的靠近,看着越来越近的黑点,秦子墨的眼睛瞪大了,他看到了什么,看到了黑点上一面鲜红的旗帜。   厉景华!   是厉景华来接他了!   顿时,秦子墨兴奋得像个孩子一样蹦了起来,他既找了不能再惹事的雄子,又马上要与厉景华团聚,心无遗憾的人在这一刻太高兴了,难得有了一点孩子气。   看着空中不停靠近的铁东西,再看着兴奋的秦子墨,雄子明智的选择了逃跑,可惜,它刚划动四肢一会,就被一只修长的手稳稳的抓住了。   捏着鸡蛋大小的雄子,秦子墨眼里闪过一丝震惊。   他居然感觉到了一股纯净的力量,这股力量不停地冲刷着他的灵魂,当纯净力量与灵魂融合的时候,秦子墨知道了,他的寿元正在飞速的被补充。   原来,这才是他这次穿越的原因。   原来,雄子居然能补足他失去的寿元。   到了这一刻,秦子墨真正的笑了起来,可以说,美人展颜,不仅笑靥如花,也风华绝代,空中,厉景华也紧紧地盯视着下方的那个身影,他个男人,是他生生世世所爱。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完结了,方便的朋友麻烦给个评分,谢谢。   最后,我放下预收文案《豪门假太子逆袭成叔婶》简介:   肤白,貌美,细腰,大长腿!   前十八年凌云过得那是肆意无比,因为出生豪门世家的他不仅爹疼娘爱哥哥亲,还有花之不尽的money,可惜,天有不测风云,一朝他成了被抱错的假太子。   假的就是假的,哪怕披着龙袍也不可能成为太子,于是一日之间,鸠占鹊巢的凌云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万分无辜委屈的凌云:......?合着你们都有靠山,就我没有???转脸他就跟正在国外视察产业的叔叔告了状。   蒋修宁:等着,叔叔马上回来给你报仇!   一天之后,家宴上,蒋家大家主牵着凌云的手对众人说道:“这是我的夫人,对他,你们得像对我这个族长一样尊敬。”   变成平辈的曾经父母/平白无故低了一辈的曾经哥哥/蒋家所有成员/以为能得到豪门所有爱的重生绿茶真太子:...... 妈的,咱们能不能讲究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