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我走后明君成了邪神[穿书]   作者:惜霄   【食用告诫:剧情走收容物路线,私设一堆,SCP的概念可能就只有收容物了吧,感情线走文案,文案剧情有的,24章才开始写,捂脸】   在终虚之走后,明君冀望疯了,喜欢终虚之喜欢到发疯,就连人死了也要把他的尸体摆放在卧室里,夜夜相对。   下属、亲人,看着越来越偏执的男人,心里都是一阵胆寒。   他们不知道,将来这个发了疯的男人,会不会毁了他自己,也毁了他们。   作为配角穿越到书中的钟叙完成使命后终于脱离了这个世界,正在习惯原来世界的钟叙没想到有一天他那个已经脱离的系统哭唧唧的求他。   “叙哥!求求你回去看看吧!世界要毁灭啦!”   钟叙:???   这还得了?他能继续活着就因为拯救了世界!连忙跟着系统回去看了下。   满世界层出不穷的异常事物,就连异常事物收容所都被摆到了明面上,这个已经一点都不科学的异世界让钟叙倒吸一口冷气。   *   得知自己尸体还被好好保存时,钟叙借助系统的力量回到了自己肉身当中。   睁开眼就发现那个被他培养成三好明君的男人却像个变态一样的卷着他的头发亲吻。   “为了你,我表现最好的自己,既然你不在了,那就让这个世界一起烂掉吧。”   钟叙:“……”你不是恨不得我死吗?现在搞的又是哪一出飞机?!   内容标签: 异世大陆 穿越时空 系统 都市异闻   搜索关键字:主角:钟叙,冀望 ┃ 配角:预收文:《残疾老总的暴力男妻[穿书]》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暴君爱我到发疯   立意:做事要有始有终啊   ================== 第1章 明君变暴君   安夏国,新君继位已经有二三十个年头,国君冀望是安夏国近七百年间最出色的君主,也是国民最崇拜的君主之一。   腐朽的安夏国本该崩塌,甚至会被其他国家瓜分,是冀望把安夏国从崩毁边缘挽救了回来,所以他是安夏国人民心中最崇拜和喜爱的君主。   但是被人崇拜的明君冀望在继位五年后突然的就变了,只因为那个从他落寞时就陪着他崛起的人死亡,明君冀望也跟着死了,只不过这件事只有亲近的人才知道。   行政厅里,最上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面容英俊表情却冷漠到极点的男人,他一手支着脸颊,一手在紫檀扶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点着,眼帘低垂,似梦似醒的听着下方争吵的话语。   “国师身上灾难级别的‘长发公主的发簪’会让君上透支寿命,真的不可再用了!”   “‘长发公主的发簪’用途本就不是用来保存尸体,保存尸身完好那不过是它的副作用,我们该想办法找到更合适的收容物才是。”   “你这话说得轻松,这都多少年了,稀奇古怪的收容物我们倒是收容了一大堆,灭世级的也都见过,但就这么个保存尸身的收容物一个都找不着!”   “那就让研究所的人利用现有的收容物研究来制衡‘长发公主的发簪’!可以增加更多的D级人员!”   “如今各国的死囚都不够用了,再增加就只能从其他罪犯上增加,但这不合规定!”   下方的争吵声越来越大,最后冀望指节敲击紫檀扶手的声音响起时,下面几个人的争吵声就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禽类一样,顿时声音消散。   见场面终于安静下来,冀望才终于睁开了半闭的双眸,冰冷带着寒意的视线扫了下下方的众人。   行政厅里瞬时安静到了极点,如果有银针下落的话,估计也能够听到声音。   “吵够了?”王座上的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   这声音直接让整个行政厅的温度如同直接降了八度一样,站得离王座最近的一个大臣更是浑身不自觉的颤了下。   王座上的男人斜睨了眼站在最前方的大臣一眼,然后才收回视线继续淡漠的开口   “我同意墨铎元帅的提议,下周开始,你们——”   “好好享受最后的平静吧。”   说罢,王座上的男人也不管因他的话而彻底变了脸色的几人,起身理了理坐皱的衣衫,然后直接转身离开,即使他离开的脚步并不快,他身后的那些个大臣长大了嘴也都没敢喊出什么反对的话来。   因为他们知道,说出这话的帝王并不是询问他们的意见,只是通知他们而已。   五人中的一个,安夏国大总管荀平修深吸一口气,快步地跟在了帝王之后。   等他们两人以前以后离开,行政厅内剩余的四个代表着各个最高机构的领导者,其中两位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完了。”有人哀叹。   有人踉跄了下又站稳了脚步,面色狰狞的喘着粗气,咬牙切齿的从嘴里吐出两个字。   “墨、铎!”   有人默不作声,仿佛失了魂,对其他两人的声音也没有反应。   安夏宫雍虚殿内,漆黑宽大的卧室里只有着昏暗的灯光在角落里点缀着,整个卧室除了简单的家具之外最瞩目的便是位于卧室中央贴墙的地方有一张维多利亚式样的大床,这张床十分的特别,说它特别是因为这床铺的一半是稍微凹下去的,那凹下去的部分正好镶嵌着一个水晶棺椁。   而这个精致美丽的水晶棺椁里被洒满了不会腐朽的红蔷薇,在这些红蔷薇之中更是躺着一具早已经没有呼吸的躯体。   但只是这么看去的话,这水晶棺里的人就像只是睡着了而已,仿佛下一刻就会颤着眼帘睁开双眼,从那熟睡中苏醒过来。   吱呀。   紧闭的房门被推开,一道黑色的人影从门口延伸进了屋内。   “虚之吵到你了吗?”   一道低沉的男音在门口处响起,随着说话声房间的木门再次被关上,屋外的光亮也被遮住了,男人踩着厚实的地毯一步步的朝着床边走去。   边走着男人边解开了领口紧实的领带,随后又脱掉了身上的西装,把繁复笔挺的西装脱下丢到一旁的沙发上后,男人挽起袖子躺到了床上。   这一躺男人就直接躺到了水晶棺旁,他侧着身子,一手支着脸颊,目光深邃而柔情的看着旁边水晶棺里的青年。   男人伸手按下旁边的按钮,水晶棺当即开启,把其中的青年升起并坦露出来。   一阵稀薄的冰雾扩散后,水晶棺中的青年也升到了与男人同一水平线上,就见男人小心翼翼的把青年的尸身揽进了怀里。   青年的尸身看起来面色红润,一点都没有给人尸体的感觉,完全就如同睡过去一般。   男人修长的手指力道轻柔地帮着怀里青年整理着发丝,明明他怀里的青年已经死去,但在给青年用上一个发簪后,这几年里,青年的短发却早已长成了过膝的长发,气色越来越好不说,原本青缎般的发丝变成了金黄色,让这青年真的没死只是一睡二十多年一般。   “我知道你讨厌木门关闭的声音,从前你该醒来骂我了,你醒来吧,我任凭你骂。”   这句话在这些年里不知道被这男人说了多少次,虽然从不曾得到过半点回应,但男人却总爱这般说。   “今天诞生的收容物还是没有能够让你活过来的功能,不过我相信早晚我会找到的,说来这次的收容物它的功能还是挺有意思的,是一只笔仙,我让人把她收容回来了,还询问了她一个问题,你猜我问了她什么?”   男人冷漠的声音里带上了少有的暖意,像是在跟面前的人说又是在自言自语。   “我问她,我还能够再见到你吗?她回我说‘可以’”   说到这里时男人笑了,眉眼间尽是愉悦的笑意。   “我可以再见到你,可以再拥有你,我坚信,所以我等不下去了——”   随后男人还絮絮叨叨地在怀中青年尸身的耳边说了许多许多,如果让平日里认识他的人看到,一定会被此时话多的他给吓一跳,这是其他人都不敢想象的,因为平日里在其他人面前,男人说话要多简略有多简略,更甚一些理所当然的话语时,男人更是只会看着对方连应声都没有。   夜深了,房间里只剩下柔和的灯光,床上的男人保持着侧身轻拥着怀中青年的姿势闭眼睡了过去,也只有怀中抱着青年的尸身男人才得以入睡,除了这一处卧房,世间已经没有能让男人自然入睡的地方了。   安夏宫内,种植了许多的枫树,火红色的枫叶被风卷落洒向地面,让这座安夏国君主的宫城里多了一抹萧瑟之感。   一直守在雍虚殿外是跟着帝王一路回来的大总管荀平修,在听到卧室内传出细微平静的呼吸声后才大大的松了口气。   他最怕的事情就是夜里君上没法入睡,因为那代表着君上又再朝着深渊下陷一步;好在雍虚殿内的那具尸身从来没有让他们失望过,只要那具尸身尚在,他们的国君每夜就都能进入梦乡。   所以这也是知情的人从一开始的抵死反对到最后听之任之甚至花光心思的用灾难级别的发簪去保存那具青年尸身的原因所在。   即使确认了冀望进入睡眠,荀平修却也不敢离开半步,他一动不动的守在门口,恭敬的站着   直到一个脚步声由远及近的停在了他不远处,荀平修才慢慢的抬起头,等他看到一身军装的男人停在了他面前,荀平修才目光复杂的看向他,好半晌,荀平修才垂下眼眸低声说。   “君上同意了你的提议。”   他这话一出,面前穿着笔挺军装,一头短寸的男人直接绷紧了身子。   荀平修说:“你可以开始行动了。”   墨铎瞳孔紧缩,短促的应道:“好。”   *   蓝星,华夏国,南城。   钟叙踩着拖鞋一手拿着奶茶,一手提着刚从超市购买的生活用品,头顶上的太阳火辣辣的照耀着,碧蓝的天空上万里无云。   每每走出树荫给钟叙的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了吸血鬼,要被太阳烧死一样。   一百米的路,最后钟叙还是顶不住的打了辆的士,并发誓大太阳再出门他就是傻X。   从未来世界的安夏国穿越回来已经有半年的时间了,完成了把暴君培养成明君的系统任务后,他都没来得及想些别的什么就被送回了原来的世界。   蓝星的他,在医院沉睡了半年,这时间线让钟叙有些惊讶,因为他在未来世界已经度过了将近二十年的时间,没想到在蓝星时间才过去半年。   这半年里所有人都以为他很大概率的醒不过来了,所以当他醒过来睁开眼时,给了他身边亲人无尽的惊喜。   等钟叙坐在床上看着父母大哥为他醒来喜极而泣的模样,那从未来世界穿越回来的一些茫然消失了,那疲惫了许久的心灵仿佛回到了休息的地方。。   看着拥抱着自己大哭的妈妈,钟叙也不由湿了眼眶,心道,面前的这一幕不就是他这么多年一直拼死努力想要换回来的场景吗?   在未来世界,他改变了冀望成为暴君并遗臭万年的的人生轨迹,让他成为了被人拥戴的明君,原书里的主角则都成为了冀望的拥护者,冀望有了比原本要完美得多的人生,已经不需要他的存在了,没有了他,冀望会幸福很多   而自己能够回到原来的世界,也是最好的幸福。   只不过比起半年前,他的性格已经变了许多,从前那个跳脱经常做蠢事的他已经不见里,他在未来世界二十年养成的性格取代了原来的他。   难免的让他跟从前身边的那群朋友都有些格格不入。   这倒也省了钟叙自己找借口,等过了半年,其他人也都适应了钟叙的新性格,要说不适应的,还是钟叙自己。   时不时的,他还是会叫出未来世界里自己智能机器人的名字,经过宠物粮专区时总是会想着给他在未来世界的那只宠物狗买狗粮,要不就是跟朋友去吃饭时,下意识的让人不要点冀望讨厌吃的菜,明明在那边世界的最后五年里,他也几乎很少再跟冀望一起吃饭了。   但这种无意识冒出被他改了五年都没改掉的习惯让钟叙自己也很是无奈。   钟叙也想过,等他在这边的世界里度过更长久的日子,这习惯迟早能够改掉的。   而他家人这边,在确认他彻底康复后,他父母俩人便决定出去旅游,而大哥也继续忙着工作,整个房子里也就只剩下他自己一个。   今天出门采购就是他呆的无聊出去瞎晃悠的,但这当空的烈日也实在是让钟叙后悔自己的这个决定了。   好不容易一身大汗的回到家,把手中买回来的零食往桌子上一扔,钟叙立刻就朝浴室走去。   整个人站在花洒下,让水花把自己浇了个透,这时总算把身上的暑意给驱散了。   耳边是水花落下的声音,但渐渐的,钟叙听到一个熟悉的叫喊声,似乎离得很远,钟叙没听清。   “……叙、命、……要死”   隐约听到什么时,花洒下钟叙的眉头皱了皱,然后用手洗了下脸,又摇摇头。   心中叹息,怎么可能还听到系统的声音,他醒过来之前系统就跟就跟他彻底告别了。   “钟叙……救命——”   在钟叙甩头时,这声音又再次隐约的传过来。   钟叙猛的睁开眼,然后关上了水阀,水声停止后下一刻系统的叫喊声更加的清晰了。   “钟叙救命啊!要死了要死要死了!” 第2章 重回异世界   “3039?”   “呜呜呜是我是我是我,宿主你救救我吧!”   钟叙试探的反问了一句,这一次马上就得到了清晰的回应,没有再像先前那样含糊不清。   等钟叙听清了系统嚎啕大哭的话语,他整个人是满头的问号,完全想不出系统这是唱得哪一出。   “怎么了这是?哭成这样子,你不是升职去了吗?”   钟叙扯过浴巾随便的擦干了身子,然后往腰间一围,看向面前的镜子询问道。   这时候浴室的全身镜上,一个只有食指高、蓝色头发上顶着一根闪着光的天线的小人站在了镜子里钟叙的肩膀上。   这小人正是系统3039的形象,此时站在钟叙肩膀上的3039已经哭花了脸,原本大大的眼睛肿得都变成眯眯眼了。   被中旬询问,3039强忍下痛哭,边抹着眼泪边带着哭腔的回答。   “我、我原本已经升职了,谁想到、我们完成任务离开后安夏国那边的世界就出了幺蛾子,现在、现在安夏国那个世界就要毁灭啦!”   钟叙:“???”   听到世界要毁灭这种话,钟叙傻了,因为不管他怎么想,就他们离开时的情况,这么点时间里也不该会衍生到世界要毁灭的程度吧?   “呜呜呜……”说着3039哭肿的眼睛里又继续掉下金豆豆来,边哭边继续说:“那个世界如果毁灭的话,我跟你就完蛋了,我们也要跟着一块死的,我会被系统审判院判刑,你能够复活也是借助了那个世界的功德力量,那个世界毁灭的话,功德不仅没有还会遭受孽力回馈,咱们最后都得死掉啦。”   一下子这么多的信息让钟叙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捋出了头绪。   他按了按额角,最先劝说其3039来。   “停下,你先别哭,我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现在需要你详细和我讲讲是怎么回事?哭又不能救命!”   在未来世界里经过二十年风雨养成的镇定,让虽然被坏消息劈头盖脸的砸懵了下的钟叙立刻稳定了心神,并开始习惯性的去寻找破局之法。   3039听着钟叙镇定的声音,也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用力的吸了吸鼻子,然后又拍了拍脸,忍下的眼泪。   “对,你能救命,我就是为此来找你的,你听我说啊,事情是这样的——”   等钟叙听完3039絮絮叨叨不甚简洁地说完,钟叙心神里有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此时的心情才好。   因为3039的话在他听来格外的不可思议。   “钟叙,你怎么了吗?你被吓到了吗?我刚从系统委员会那得知时也吓傻了,你说我就是个穿书世界的系统啊,就知道故事发展,能查探别人的好感值,设计攻略办法,最多能够想办法挣钱而已,我就是个小小的正常系统啊,怎么那异常就突然找到我的世界了呢!“   钟叙嘴角抽了抽,长出一口气地摆了摆手,示意3039闭嘴留时间让自己说话。   3039立刻用自己的小短手捂住了嘴巴,肿成眯眯眼的两个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有话要说的钟叙。   “安夏国世界现在被异常侵蚀了,你们系统管理委员会难道就没有办法处理吗?”   “当然有啊,我就是去处理的系统啊,这次安夏国世界的异常侵袭格外的严重,那里已经变成伽马级别的异常世界了,系统委员会不会轻易派其他系统涉险的,因为一个不小心就会让被派去的系统被解放为不可控制的异常。”   钟叙听完这整段话,立刻抓到了3039话中的重点。   “解放为异常?你们系统是异常封印了变成的?”   3039停顿了下,他脑袋上的那根天仙急速闪烁了下红光,随后又变成黄光。   “还好可以说那么一丝,差点违规啊。”3039拍了拍胸口,然后才继续说:“这个就得说道我们系统的来历了,不过这件事事关机密我不能详细的跟你说,只能告诉你有那么一点相关,但异常点对我们系统来说是格外危险的地方。”   钟叙沉默了下,双手撑在洗手台上,俊眉微蹙。   “你刚才有提到不能派其他系统涉险,你就不要紧吗?”   “我不算,我算是那个世界的原生系统,所以系统委员会这次才会派我重新回到那个世界去,所以这次宿主你就得和我一起回去了。”3039解释说道。   再次肯定自己要跟着3039回到安夏国的未来世界时,钟叙诧异的感觉到自己似乎并没有太抵触。   甚至——   钟叙抬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上,感受着手掌下那比平时要快上一两分的心跳,他察觉自己心底竟然有些迫切时,钟叙抬头地看向了玻璃镜中的自己,咧嘴苦笑了下。   原来他自己其实也想再次回到那个世界的吗?听到那个世界深陷异常危机,他竟然也还想回去帮忙?明明、那边的人根本就不需要他。   站在钟叙肩膀上的3039奇怪的看着钟叙的动作和笑容,想不明白自己的话哪里惹钟叙笑了,对于苦笑和笑容,3039可分辨不出   “钟叙你放心,只要你再次拯救那边的世界,你一定能够回来的,而且你看啊你在未来世界里度过二十年,你这边的蓝星才过去了半年不到,不会影响你在这边世界的情况的。”   听着3039这保证的话语,钟叙心中一动,他突然有一个想法。   “虽然这次过去也是帮我自己,但却也不只是我的事情,我算不算也为你们系统委员会出力了?”   “算!当然算!”   “而且那世界也从正常的科学世界变成了异常世界,难度不知大上多少,我想要一项报酬,不过分吧?”   “报酬?什么报酬?”   3039没有立刻头脑发热的答应,而是立刻谨慎的问了句。   钟叙给了镜子里站在他肩膀上的3039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说:“这件事我们可以详细的谈一下。”   从浴室里出来后,钟叙就好整以暇的跟3039经过一番你来我往的交谈后,终于确定了自己这次行动后所应得的报酬。   ‘在查探并解决了安夏国世界的异常问题后,3039的宿主钟叙能够得到往返两个世界的允许,但往返之间不允许把各自世界的不同物品和文字任何的一样东西带到另一个世界。’   前者是钟叙所需要的东西,后者对他来说倒是没什么所谓,不允许也没什么。   能够来往于两个世界,这对他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签订契约完毕,钟叙接下来就要再次跟3039一起回到安夏国世界。   但在这之前——   钟叙算了下两个世界之间的时间差,然后给了自己父母跟大哥打了电话,表示自己要出去玩一段时间,跟朋友去徒步,电话联系不上的话让他们不要担心,到了时间他会回来的。   听着爸妈和大哥一通交代,钟叙笑着把他们的叮嘱都答应了下来。   等挂了电话,钟叙也没有带任何东西在身,对着3039说道。   “可以了,我们走吧。”   区别与上一次他魂穿异世界,这一次系统带着他的肉身穿了过去。   得知这次要肉身穿越时,钟叙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他在安夏国的肉身这会儿估计已经死亡很多年了,这不是就代表着他在那个世界的朋友都不认识他了吗?就连他所奋斗的基业也都不再是他的了。   “等等!!”   意识到这些的钟叙连忙喊出等等,但3039已经带着他开始穿越了,钟叙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   *   安夏国北沧市。   街道上分外的萧瑟,明亮的路灯点缀下,这座城市应该是一座不夜城才是,但路上的行人是格外的少,一条街道上百十来米才能见到一个行人。   钟叙重新回到这个世界已经一天了,来的第一时间系统3039就给他办理好了身份证和居住地点,他此时正站在临街边的住宅楼三楼的一间房子的窗边,拉开窗帘的看着下方行人稀少的街道。   北沧市他当初在这个世界的时候也来过,在当时这城市可不是现在这样子的。   这一天里,钟叙也通过网络的了解了许多他离开这个世界后按下国的变化,这让他了解到,至少在他离开的20年间,这个国家还是正常的,但就在七年前,安夏**方突然宣布了异常事物收容所的存在后,整个社会的氛围就都变了,而从前都被隐藏在暗处的异常物,也开始频繁的出现在世人面前。   学校里,异常事物的认知成了一门新的主课,每个人都要学习认识碰到异常事物后的收容思维。   异常事物收容所更是在每个城市乡镇之中都开始设立办公区,所有人都可以对碰到的异常事物进行举报,情况属实的便能得到收容所的积分。   这项积分在如今的安夏国内比之金钱都要金贵,因为收容所里的一些珍贵的东西需要积分才能够换取,这些珍贵物品,能让人面对异常的时候多一分活命的机会。   而北沧如今夜晚的萧条则完全是因为不久前,北沧市的夜晚之中出现过一个恐慌级别的异常。   而这个异常事物到现在也没有能够彻底收容。   这个异常事物的基本情况被公布在了收容所的官方网站里,光是看这网上的情报,钟叙就能能想象到,这些信息不知道得花多少心思才试探出来的,其中甚至可能还牺牲了不少人。   官网上公布的都只是推测试探出来的情况,至于收容措施和弱点这些,是不会出现在官方网站上的档案里。   对于这种情况,经过一个白天的了解,钟叙的惊疑的。   他想不通为什么身为君主的冀望会做出这么个决定,竟然会把收容物的存在公开,他就不怕有心人专门去收集收容物,然后用这些特殊功能的收容物进行颠覆吗?   在蓝星时不管是SCP基金会的还是衍生的收容物体系,钟叙也看过不少,但里的设定收容物组织无一不是对民众隐藏收容物的存在。   因为这不是灵气复苏也不是魔法炼金,异常事物的出现都是没有规律并不可复制的,它们并不会只有对人类好的一面,更多的异常事物的存在都是在破坏社会的安定;更因为异常事物对拥有者几乎没有门槛,是个人都有可能获得这些不讲理的东西。   这也让异常事物的存在有着更加危险的意义。   所以钟叙怎么都想不明白,明明隐藏了许多年的事情,为什么会在七年前进行彻底公开?身为国君的冀望疯了吗?   拉下窗帘,钟叙重新坐回了电脑前,看着网页上那恐慌级别名为‘游方殿’的异常,钟叙心情沉重。   这世界乱套成这样,他以现在普通人的身份根本没法去了解或参与更多。   钟叙这在了解完现在世界的大概情况后,也才有心思跟系统聊起他们接下来的举动。   如果能够拿回从前的身份——   “小三儿,我真的不能够跟从前认识的人表明我回来了吗?”   “不行呀叙叙子,你已经死了25年了,你怎么跟他们说你其实还活着?你会被当成异常事物收容的!而且,你确定冀望那兔崽子会希望你还活着?” 第3章 异常事物   钟叙“……”   看着出现在电脑屏幕上的蓝发小男孩,钟叙拖动鼠标狠狠的戳了他几下,把小男孩戳得满屏幕乱跑后才舒服的收回举动。   “□□!你先喊我小三儿的,我喊你叙叙子怎么了啊!”   “我戳你可不是因为称呼,而是烦你当初没给我安排后就直接让我返回蓝星了,而且他希望不希望我活着,只要我不死在他们面前,我现在回来我就还是国师,哪用得着地狱开局?”   钟叙说完,又用鼠标连着点击了屏幕上的小男孩好几下,发泄着被3039戳穿他跟冀望那最后那点时间里,几乎难以维持的情面的真像。   直把屏幕里的3039戳得无路可躲,只能蹲在角落可怜兮兮的让他用鼠标箭头一顿□□。   看着3039被他戳得哈哈大笑满地打滚,就连一直在头顶矗立着的闪光天线也跟着耷拉了下来后,钟叙才停下了点击鼠标右键的动作。   3039好不容易缓过了过来,从心的看了电脑前的钟叙一眼,然后才怯怯的回道:“我当时不是急着去领升职奖励嘛,努力了那么多年,我当然迫不及待啊。”   钟叙只是不带笑意的笑了声,对这话不置可否。   “当时就没想过还会回来嘛,所以一完成我就按照你最初的希望让你直接就返回了呀,这不能怪我吧,谁知道这个世界会发生这种事。”   事到如今再纠结当初也没意义了,钟叙叹了口气的转开了话题。   “行,不说从前了,来说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屏幕上的蓝发小男孩立刻打起精神,大大的双眼从屏幕内认真的看着坐在电脑前的钟叙。   钟叙一手摸着鼠标,一手蜷缩着抵在下颌上,这是钟叙思考时下意识会做出的动作。   “在蓝星时你是不是忽悠我了?所谓的拯救世界,这满世界的异常要怎么拯救??”经过这一天的了解,钟叙顿时觉得在重新来到这个世界之前3039答应自己的话很不靠谱。   “可以的!只要找到最初的异常点,并对其进行收容,让这个世界的异常等级下降到别的系统也能来就可以了,到时候系统委员会也会对异常进行控制,让整个世界恢复成民众都不知道异常的状态,这个世界就算彻底安全了。”   找到最初的异常点,这无疑是大海捞针,谈何容易啊。   “期间我能不能够返回蓝星?”这不知道要多少年的时间,钟叙想到自己对父母的承诺,心里不报希望的问了句。   “可以的,只不过不能待很久。”没想到3039倒是说了钟叙不抱希望的话。   得到这个保证,钟叙心里也松了口气,他可一点都不想让父母和大哥在经历过他可能醒不过来的状况后又经历一次他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失踪。   既然系统能够给他这么好的条件,那对于这个帮它也是帮自己的高难度任务,钟叙也更多了许多的动力,沉吟了下钟叙继续问道。   “从前你能够设置任务来让我完成,并通过一个个任务来刷主角他们的好感,这一次回来,你能够给我提供什么帮助?”   3039在屏幕里听着钟叙的询问后,忙从坐姿改成了站立,然后有些得意的开口。   “你现在是为了我们系统委员会来这个世界做调查,我也得到了委员会的授权,允许下载了一套专门针对异常事物的界面,虽然说异常事物的存在都没有一模一样的,但有些却也能够触类旁通,比如说——”   “说重点。”   打断3039的长篇大论,钟叙只想听对他有帮助的是什么。   3039撇撇嘴,然后才简略的说道。   “我现在能够借助我们系统委员会里得知的异常事物资料来帮你初步分析这个世界遇到的异常事物,也可以提供收容猜想。”   这是钟叙想要听到的,虽然只是初步分析和收容猜想,但比起一无所知那真的是要好太多了,这次的金手指还不错。   钟叙心里挺满意,但面上却还是疑问道:“你们系统对异常事物应该了解得不少啊,由你们系统配合宿主,这种被称为异常点的世界,不是应该能很好控制吗?”   “不是的。”3039立刻摇头,声音有些沉重的说:“称为异常点的世界,可以说是系统禁地,我们系统也只有原生系统能够长时间待在异常点,别的系统进来用不了多久就会称为新的异常,即使是我,待了一段时间后也需要离开一些时间才行,所以系统委员会对异常点的控制也只有原生系统而已。”   钟叙点点头,说:“比起层出不穷的异常事物,你单独一个系统也确实作用不大,毕竟你也只能够对异常事物进行分析和判断而已,并不能够一眼就看出异常事物的全部情况,而且搞不好还会被人当成异常事物收容。”   3039:“……”虽然这是事实,但你这么说还是有些伤系统啊嘤嘤嘤。   钟叙没在意3039备受打击的样子,想着该怎么去寻找那个最初的异常点。   半晌后,钟叙才喃喃的道:“看来还是要进入异常事物收容所才是最好的选择,哎……如果我还是国师,想找到最初的异常点要简单得多了。”   3039低声嘟囔:“如果你不怕被人当收容物抓起来,你就去告诉冀望他们你还活着呗。”   钟叙直接翻了一个白眼,他又不是笨蛋,如果真回去,他那个明君弟子,怕真是会把他给收容了,根本不会给他有机会再次成为国师并出现在人前。   又回想起当初返回蓝星之前的那几年,他培养起来彻底脱离暴君路途的冀望,看他的眼神里满是他都不敢探究的深沉,被那目光注视,钟叙都有种心底发毛的感觉,而且冀望在那时候也变得跟他梳离得很,登基后不再是他那个亲密得要哄着才入睡的乖乖弟子了,时常地避着他躲着他,他想要见到他这位成为了君王的徒弟,甚至要再三请示才有机会。   那五年,他身边甚至有着许多监视的人,他都不敢想,冀望竟会这么防着他。   他教会冀望的帝王心术,却回头来全都用在了自己身上。   可以说他当时的心情是难以眼神的悲凉,能够回到蓝星时,他是松了口气的。   但现在重新回到这个世界,他也不敢对冀望这个君王报以太大的希望,自己教的徒弟,真狠起来是什么样子,他可是一清二楚。   抿了抿嘴唇,钟叙用鼠标打开搜索页面,然后在搜索栏里敲上了心里浮现的一个名字。   冀望寻不得,但他也不是没人能联系;在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做的时候钟叙心里就有了一个人选。   地位不低,但跟冀望有些不对付,被放逐远离中枢的人,而他对这个人还有救命之恩,总的来说,大概是现如今最适合的一个选择。   冀苏,冀望的弟弟,明明是个懒散至极的人,却对于冀望作对这件事格外的兴致勃勃。   看着屏幕上搜索出来的关于冀苏的信息,入目所见全都是他的花边新闻,连着翻了四五页,钟叙就没看到什么正面向的消息。   “嘶——”   看着不是泳池派对,就是流连各种夜店,钟叙不由有些咋舌。   “冀苏竟然变成色胚了,真是世事难料啊。”   屏幕上的小人3039看着从他眼前划过的消息也是瞪大了眼睛的惊叹。   钟叙连忙用鼠标把3039拖到了回收站里,让他离开自己的电脑,边说:“你小孩子不要看这种污糟的消息,会被带坏的。”   3039:“???”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吗?   说来3039的形象能够出现在最开始的时候是被钟叙设定成了能借助媒介出现,像是镜子、电脑、手机智脑之类的,其余时间他只能依附钟叙的存在。   钟叙自然也知道让3039离开自己的电脑是多此一举,他只是觉得屏幕上的小人碍眼随便找个借口罢了。   屏幕上没了乱蹦跶的小人遮挡,钟叙也能专心致志的翻找信息起来,十多分钟后他终于在各种花边新闻之中找到了有用的消息。   “去琼都上任?”   看着这则冀苏去琼都收容所赴任的消息,钟叙也有了头绪。   “好了,明天我们就去琼都。”钟叙做了决定。   3039这时候也插嘴问了句:“你真的决定要去找冀苏啊?”   钟叙点头:“找他最合适,当初他对我的好感度在我临走之前算是最高的了。”   3039:“你这么说也对啦。”   钟叙脑海里闪过他离开前他身边的人对他的好感度,原本最高的是冀望的,只是有一天冀望的好感度系统却感知不到了,所以那之后对他好感度最高的人变成了冀苏。   这也是钟叙现在回想去找冀苏的底气。   有了决定,钟叙也不再坐电脑前,起身洗漱完毕便去睡觉,重新回到异世界的第一夜,钟叙在纷乱的思绪中睡了过去。   只不过这一夜注定是不会让钟叙睡得安稳的了。   凌晨将近两点的时候,整个北沧市再一次的被笼罩在了黑雾之中,街道边那些明亮的灯光在黑雾之中后就想是被吞食了所有光亮,以至于光线根本照不出半米外。   北沧市在黑雾弥漫时,声音光线似乎都消失了,整座城市在凌晨变成了一座死城一样。   睡眠中的钟叙是被系统的警报声吵醒的。   “钟叙醒醒!异常!异常出现了!!窗户那边!”   这声音直接在他脑海里响起,钟叙猛地睁开眼睛,立刻朝窗边看去。   一张巨大的人脸大张着嘴无声嘶吼地正顶着他家的窗帘想要闯进来,这一刻他家窗帘仿佛成为了那诡异巨脸的皮肤。 第4章 游方殿鬼卒   钟叙看着窗帘上那张拼命要挤进来的巨脸瞳孔紧紧的了下。   虽然之前就从系统和网络上得知这个世界存在着恐怖的异常事物,但这一刻真的亲眼看到这种一点都不科学的场面出现在眼前时,钟叙还是被吓到了。   被惊惧充斥心神时,钟叙一瞬间就从床上坐了起来,脸色铁青的所到了床铺深处,手下意识的紧紧抓住身上的薄被,紧抿着嘴不发出一丝声音的紧紧盯着那张被窗帘笼罩的巨大脸庞。   “启动渲染器,主线任务发布,开始对异常进行第一次分析。”   3039的声音响起,钟叙眼看着窗帘上的那张能把人内心的恐惧都引诱出来的巨脸在他眼中立刻就被改变了形象,从恐怖的样子变成了一个正在像他卖萌眨眼的史莱姆。   钟叙:“……”   紧接着眼前系统面板浮现,刷新着一系列对这异常的比较和分析的文字。   这一刻钟叙才了解了3039说的渲染是什么意思,给恐怖上滤镜吗?简直有毒,虽然这效果确实让他从面对异常的恐惧中缓和过来。   钟叙想说什么,但看着窗帘上现在成了一只画风不符的史莱姆拼命的想要挤进来,钟叙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他立刻把视线看向系统发布的主线任务。   【主线任务:活过今晚   任务描述:因为你的突然闯入,游方殿鬼卒前来锁魂,请保证自己,不会被勾走魂魄。   任务奖励:获取游方殿鬼卒身上的一种能力。】   看到这条主线任务,钟叙心脏紧缩了下,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主线任务的名字竟然是让他活过今晚,也就是说如今他面对的情景在系统看来,竟然危险到可能活不下去??   再次抬头看向窗户那个被渲染成可爱史莱姆的鬼卒,钟叙原本缓和下去的恐惧再次升了起来。   好在钟叙也不是什么都没经历过的人,至少他也培养过一国之君不是?   看着窗帘上那可爱异常的史莱姆,钟叙心念急转,自他被3039惊醒到现在,过去了不过三分钟,这三分钟里,游方殿鬼卒还在突破着窗帘,仿佛这窗帘对他来说是什么需要花费大力气才能突破的禁忌一样。   脑海里闪过异常事物收容所官网上的基本信息。   ‘居住的房子越短,其中的人越容易被‘鬼卒’带走。’   这是官方资料上被明确标注已经得到确认的信息,现在整个北沧市住的都是本地人,并都是在自己家里居住十年往上的。   钟叙回忆道这点时立刻就知道了问题所在。   现在因为他是借着系统穿越过来了,身份上3039就算做得天衣无缝,异常却并不认可,难怪主线任务会是让他活过今晚了。   身边什么都没有,只有个目前只能加油打气的系统,钟叙可不觉得自己能够干过这么个异常。   原本并不打算立刻就联系的人,钟叙第一时间用智脑联系上了冀苏的一个只有少数人才知道的隐秘联络号。   等待接通的期间,钟叙也轻手轻脚的下了床,走到房间里最近的神龛处,取出三根香点燃。   这也是异常事物收容所多次试验后探知到的应对方式,并不能真的抵抗出鬼卒的进入,但点燃的三炷香能够暂缓鬼卒的动作。   这些关键点,在看资料时钟叙已经第一时间记在了心里,这也是他的习惯,每去一个地方,他都会先把那地方最重要的情况记下来,否则真等出事时再找办法,多少条命都不够他送的。   举着点燃的三炷香,钟叙朝着窗帘上的可爱史莱姆拜了三拜,然后才转身把燃香插到了香灰鼎里。   同一时间,钟叙让知道拨打的隐秘号码被接通了。   “你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这个号码?”   声音传到钟叙耳里,但钟叙没有第一时间应声。   等做完祭拜的动作,看着那在渲染模式下不停的朝着他眨眼吐泡泡的史莱姆果然动作慢下了下来,吐泡泡的嘴也变成了缩着腮帮子往里吸气的可爱模样。   旁边点燃的三炷香那袅袅升起的烟气也随着它的动作被吸了过去。   在这鬼卒吸食完这燃香之前,鬼卒暂时不会有下一步动作了。   到了这时,钟叙才得空理会智脑里传来的声音。   “你这号码还是我帮你挑选的,你说我知不知道?”   “!!!”   钟叙刚说完,他就感觉到通话那头的人呼吸都重了几分,仿佛被他的说法给惊到了。   他可没时间跟冀苏慢慢地叙旧,他现在可还是面临着危机的,等三炷香被吸食完毕,鬼卒可就要继续行动了,那时就算他再点三炷香,也是没有用的,这么一次救命的机会,钟叙可不想浪费掉。   “北沧市桃花临街A栋3单元305,我被游方殿鬼卒盯上了,我已经点燃了三炷香。”   用最简略的话语告知了自己所在地和情况后,钟叙等待着对面的人回复。   “你到底是谁??”   “你6岁那年被你哥打哭时你说过‘以后要抢走大哥的嫂嫂,也让他大哭一顿’这话只有你和我知道你说我是谁?我要是死这了,你也就没机会再确认我是谁了。”   “虚之哥哥!?”智脑那边当即传来惊呼声,对面的人下一刻连忙说道:“你离窗边远点,我立刻让北沧市收容所的人员赶过去!”   急切的说完这番话后,又交代了一句:你离窗户远一点!”   不用冀苏提醒,钟叙早就远离了窗户的位置。   虽然期间冀苏多次的让钟叙不要挂掉通话,但钟叙却没有听,他直接挂断了通话,因为钟叙的注意力被眼前一直刷屏分析的系统界面给吸引了。   【游方殿鬼卒初步分析:灵魂能量类生命,无视一切物理能量类攻击;   行为逻辑猜测:游方殿诞生于地府体系,城隍下属机构,期内或许因为没有上级体系管控,以至于游方鬼吏抓捕灵魂的方式发生异变。   成长性猜测:如今夜间肆虐的鬼卒或许为游方殿内的夜游神,或许之后会成长出日游神,会让整个北沧市日夜都成为禁地。   收容猜测:构建游方殿上级机构,规划出一片‘城隍府’指定的地域任其作为,并给出寿命即将终结的人来完成他勾魂的任务,以此地域做为收容点。】   这是系统界面上刷屏了许久之后得出的结论,看着上面锁标注的各种猜测,钟叙面色有些严肃。   “你分析的可靠吗?”   “这是接连系统委员会的异常事物档案后分析得出的,在档案里也并没有游方殿这样的存在,但是曾出现过类似的,分析结果表示可以用类似的手段尝试收容。”   钟叙点点头,他心里也对3039分析出的结果有些认同的,因为这或许会有很大的机会成功,不管怎么样,这样的收容办法很值得一试。   “安下国的这个世界里并没有地府体系的传说,以至于游方殿到底是什么对他们来说完全是没有头绪的一件事,但我们知道,所以这样的收容猜想完全可以尝试一下。”   3039说的钟叙自然是知道的,安夏国虽然现在都还保持着君主立宪制,但是在神话传说方面的历史遗留却不如蓝星世界。   钟叙这时候心里也打算说,等过了今晚,有机会一定用这样的方法尝试收容这个游方殿看看,也正好试试看系统对异常事物的分析能力到底如何。   自己现在跟它可是连着命的,系统更给力一点,他们解决这个世界异常情况的任务就更有希望一些。   站在房间里离窗户最远的角落,钟叙看着那边吮吸着烟气,边双眼变成可爱红心的诡异,是在没忍住的说。   “我说九九你还是把渲染取消吧,你这弄得太可爱我怕我一走神忍不住想过去摸它。”   “真的要取消吗?难道你不觉得这样再看这些诡异,就让人觉得他们其实并不那么可怕了吗?可以让你保持冷静呢。”   钟叙嘴角抽了抽,搞的这么可爱让整个画风都跟着不对了,万一他走神,觉得诡异太可爱走过去摸他怎么办?   “取消吧,不需要,你这一渲染,容易让我松懈心情。”   “你确定?可是你连恐怖片里的鬼影你都不敢看啊。”   “……”钟叙犹豫了下,想起之前睁眼时窗外诡异的那对他来说极具冲击性的画面又说:“那你别搞得那么可爱,保留他的特点,不让他那么吓人就行了,那样也能让我保持冷静。”   3039的话他反驳不了,这弱点也就它知道了,这么想着最后钟叙还是决定接受3039的好心。   等你有调整完毕,钟叙再看过去时虽然还是很诡异,但窗帘怪物的模样在他眼里已经是他轻松能够接受的模样。   看着窗帘外的怪物从可爱史莱姆变成被轻微打了马赛克的样子,钟叙表示,这样感觉好多了。   下一刻,钟叙收到了随身智脑的提示,有语音传达。   钟叙点开查看后知道冀苏已经安排北沧市收容所的人员过来后,心里也微微松了口气。   眼看着香鼎里的三炷燃香就快要燃烧到尽头,钟叙心脏也不自觉的跟着提了起来,这种把生命交到旁人手里的情况,他已经很久没有尝试过了。   只要这次能够活下来,并得到游方鬼卒身上的一个能力,那以后面对这样的情况,至少能有一逃之力。   在燃香还剩下一个指甲长度时,北沧市的收容人员终于赶到了。 第5章 收容人员   提神戒备期间,钟叙听到了听到了公寓大门响起了开门声。   “钟叙?”   有人朝着寂静无声的房间里喊起他的名字。   钟叙轻手轻脚的从厨房走了出来,然后就看到两个全身穿着特殊装备的青年站在玄关并朝他看了过来。   “是我。”   钟叙应了声,边打量着面前的来人,来人一高一矮,高的用目光估测至少超过两米,矮的那个身高上180不到,顶多175这样,高大的男人样貌粗犷,浑身肌肉扎实,即使穿着特殊装备也掩盖不了他周身隆起的肌肉,而稍微矮小一点青年却是格外清秀,小巧的鼻子和红润的嘴唇,嘴里还嚼着泡泡糖,如果不是明显看到喉结,钟叙差点要以为他是个短发少女了。   在钟叙打量着来人的期间,就见来人抬手在他们脸上那副科幻感极强的眼睛边上按了下,一抹微光闪现,片刻后来人似乎确定了他的身份。   “很好,我们北沧收容所极光小队成员,我叫巫歧,他叫褚天干。”   在小个子在跟钟叙介绍着他们自己时,那两米的褚天干已经先一步有动作了。   就见他一跨步就来到了钟叙面前,沉声的对钟叙说道:“需要你费点血了。”   说着褚天干从腰带上抠出一个两指宽的小盒子,小心的打开后才继续说:“需要你用自己的血液把这骨粉亲润。”   在褚天干拿出小盒子时,那只有钟叙自己才能看到的系统界面上,立刻就有了对应的信息。   【1号收容所内部资料:   档案编号:A051-01   名称:克隆古晶粉(克隆打印机废弃物)   级别:异常级   描述:作为克隆打印机克隆物体时的废弃物,状态为细小的结晶体,在遗弃的五天后,会自然降解消失。   经过研究员和D级人员的多次试验,这种被克隆打印机视为垃圾的结晶体,融合人的血液后能够段时间内发育成血液提供者的克隆胚胎。   存世时间为5分钟,5分钟后自行降解。   作用猜测:利用你的胚胎来替代你在这房间里的气息,误导游方殿鬼卒。】   这份简短的资料是1号收容所内部的档案,第一时间就被3039给调出来了;比起刚出现的异常事物,这种已经被收容所研究过的异常,对系统来说要省事得多。   所以就算面前的大块头没有给出任何解释,钟叙却也能毫不犹豫的拿起厨房里的刀子,在自己手掌边缘割破一道口子,让自己的鲜血直接滴落到小方盒之中。   见钟叙这么利落的动作,反倒是让巫歧和褚天干这两个收容人员感到惊讶。   “问都不问,这么相信我们?”巫歧吹爆了嘴里的口香糖,声音带着些诧异的问道。   看着自己的鲜血很快就把小方盒浸润完毕,钟叙就想伸手抽一张被放在厨房的纸巾止血,但没等他伸时候巫歧就拿出医馆拇指大小的喷剂,朝着钟叙手掌上的伤口喷了下。   “谢谢。”看着伤口飞快结痂,钟叙倒了声谢后才回答起前面的问题来:“我不是相信你们,我是相信我打电话求助的人。”   “这里的事情交给褚爷,你现在跟我走吧。”巫歧听完点点头,再次吹爆了口香糖,然后说:“需要你配合死一下。”   钟叙:“???”   巫歧笑了笑说:“应该说我需要打昏你,并且暂停掉你的呼吸和生机,我带着你的‘尸体’出去。”   这提议有些吓人,但得到解释的钟叙想也没想立刻就答应了,就像他说的,他相信冀苏那小子给他找的人,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人来做,那才是最好的。   “好,那麻烦你了。”钟叙说。   巫歧嚼着口香糖笑了:“就喜欢你这种不用我多说废话的人,我最烦那种又要我们花性命的来营救,又一点都不配合却一个劲儿哔哔的人,有那解释的时间,都能多跑几公里了。”   钟叙的配合让巫歧心情很好,话也多了几分,等褚天干那边说准备好以后,巫歧才伸手捏上钟叙的后颈。   “放松,我们接到任务一定要带你出去,所以你睡一觉,醒来就安全了。”   话落,没等钟叙回答,他掐在钟叙颈后的手指一用力,钟叙眼前一黑立刻就失去了意识。   巫歧立刻伸手接住软掉身子的钟叙,接着他手掌一翻,一支注射器就出现在他手上,把针往钟叙颈部一扎,注射完其内的药物后手一抖,轻松地就把已经完全没有任何呼吸和生命迹象的钟叙扛在了肩膀上,仿佛钟叙这身高183体重140左右的成年男人,对看起来明显有些纤弱瘦小的巫歧没有任何重量一样。   不费力的把人扛好,巫歧转头对屋内已经做好准备的褚天干说:“我先带人走了,褚爷你可别浪。”   “到底谁浪?你不在我分分钟全身而退好吗?快滚。”褚天干对着巫歧龇牙。   巫歧撇撇嘴,没有再多说,扛着肩膀上的‘尸体’就拉开门的朝屋外走去。   公寓门重新关闭,巫歧没有往楼下走,而是扛着人朝着更高的楼层走去。   钟叙的公寓在三楼,这栋住在楼最高是16层,巫歧没有坐电梯,扛着人走楼梯一路来到了10层的一个景观阳台。   巫歧扛着钟叙站在景观阳台的边上,三下两下的就把原本扛着的钟叙变成了背在背上,并有特殊的带子捆好,确认了不会因为距离动作和掉下后,巫歧吐出了口中嚼到已经没了味道的泡泡糖,并没有丢弃,而是把他按到了双手手套上的一个储存区域。   嘴里喃喃的说:“两百发弹药,差不多够出北沧市了,开始逃亡啦。”   双手用力的拍了拍,又抓握了几下,巫歧突然的一个加速,直接从住宅楼10层的观景阳台上一跃而下。   *   时间稍微退回去几分钟,公寓的玄关处,钟叙被掐着后颈失去意识后,他的潜意识立刻就被3039唤醒,借助着系统的视角,钟叙清晰的看到了巫歧之后的动作。   “还真是心跳呼吸头停止了,我这样清醒不会坏事吧?”   看到自己身体成了尸体,钟叙有些担心的问了声3039。   3039立刻回答道:“宿主放心,你现在的清醒是在系统的帮助下,肉身上你确实是断气假死了。”   得到保证,钟叙心里也才松口气,他可不想人家准备好的方案,因为他的特殊而前功尽弃。   接着系统视角,钟叙看到还穿着睡衣的自己,第一时间,钟叙注意力放在了自己的睡衣上,他心想,黑色条纹丝绸睡衣,就算传出去,也不会太丢人。   他这念头刚一浮现,3039就无语的插嘴道:“宿主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关注你穿的睡衣能不能见人啊?”   被点名心思,钟叙有点尴尬,小声的反驳了句:“就那么一想而已,你管我呢?”   说完钟叙立刻就把注意力放到了正事上,看到雾气抗棉花一样轻松的把自己扛到肩膀上,这一幕在钟叙眼里还是有些冲击力的。   让他不禁感叹,这异常事物频出的世界,人也超脱正常起来。   如果是从前正常的世界里,175左右还格外纤弱的巫歧别说这么轻松抗他了,就是推他都得花大力气才能把他推倒。   在钟叙特殊视角的观看下,一路看着巫歧来到十楼观景阳台,又看着他把自己背在后背绑紧,再接着就看到巫歧背着他从观景阳台一跃而下。   此时即使尸体已经进入了假死状态,但从高楼突兀跃下时钟叙似乎还是能感觉到自己心跳猛的加速,脑袋几句充血的错觉。   “卧槽!”   没忍住,在特殊视角里,钟叙骂出了声。   他设想的逃离是,或从地面坐车疯跑,或是空中飞行器来接,怎么也没想到竟会是这么个个特别的方式。   即使感觉不到疾风从脸颊划过,钟叙也能因为面前的视角而知道他们下落得有多快。   再不到几秒钟,钟叙就觉得他们会摔成一滩肉泥。   但下一刻,眼前的视角突然从急速下坠变成了急速上升,接着横移,然后快速的朝着一个方向前进着。   直到这时候钟叙才看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背着他的巫歧,手双手的特制手套上有着一条条细长的丝线射出,快速的粘在远处的建筑上,然后利用这牵引使得他们能够快速在城市的高楼间快速挪移。   “蜘蛛侠?”   这一幕确实就如同蜘蛛侠的蜘蛛丝一样,这一瞬间也不怪钟叙会有这样的念头。   但马上,系统的分析资料一出来,钟叙就知道自己想岔了。   那些丝线可不是蜘蛛丝,而是钟叙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泡泡糖。   【1号收容所内部资料:   档案编号:A025-01   名称:大大泡泡糖(为大大泡泡糖生产线衍生物)   级别:异常级   描述:原本封存在机械博物馆中,2019年大大泡泡糖古董生产线异常化,没有任何电力的情况下,吞噬周围的一切物资开始进行泡泡糖生产,产出的泡泡糖除了异常甜腻外吃起来没有任何不适,实验中发现,等把泡泡糖里所有的甜味嚼完后并放置两分钟后,泡泡糖会变成一种格外有韧性能够极限延伸的弹力胶,但只能保持泡泡糖残留物原型,被拉伸后的两秒内会立刻恢复原状,使用一次后会彻底失去弹性,且该物品任何加工都无作用,   #1:现已被作为收容人员随身装备。】   这一次的资料最后面并没有系统的分析猜测,想来系统的分析在现有的资料里也跟收容所的一致。   把泡泡糖当蜘蛛侠的蜘蛛丝用,还真是个诡异的事情。   视线从系统界面移开,钟叙看着眼前那急速拉近的景色,在惊惧过后全是新奇,这样的体验,两辈子都没有过的,真是让他都对这样的能力有些渴望了。   在高楼广厦间快速移动,在最初的平安无事后,危险再次降临。   钟叙看到,越是临近北沧市的边缘,一个个诡异的影子便越多起来,它们成群结队的往着北沧市外飘去,每到一间房子都会挤在楼房的外面,用脸来往房子里瞧。   好在收容所的人在范围扩大的第一时间就撤离的群众,让这些边缘甚至更往外的房子里都空无一人。   但是每天鬼卒们狩猎的范围都会增加,再想不出收容办法,总有一天这座游方殿会蔓延到另一座城市,甚至蔓延全国。   一路快速来到城市边缘的巫歧,看到这比进来时又往外蔓延许多的范围,低骂了声。   “这些鬼东西,打又打不得,杀又杀不死,恶心透了。”   说话间,巫歧深吸一口气,眼神一厉,拨通了他们小队队长的通讯。   “队长,我来到北沧市边缘了,请求支援。”   “OK。”   通话那头一道女声轻快的响起,随着这话音落下,一道极光从远处急速射来。 第6章 见面不相识   极光到来刹那,巫歧展开一条黑色披风,把钟叙和他自己笼罩在了其内,披风带着兜帽,不仅身体、脸和头都罩了个彻底。   而那远处激射而来的极光直接落在了鬼卒最多的地方,落地瞬间更是响起一声炸裂般的巨响。   借助系统的特殊视角,钟叙不仅看到了背着他的巫歧龇牙抽气地咧了咧嘴角,他还把在鬼卒中散发着耀眼巨光的东西看得一清二楚。   那是一个纯黑色的人形棺材,为什么说第一眼钟叙就能看清那东西是棺材,完全是因为此时那耀眼光芒正是在棺材打开后从里面散发的;钟叙目测,那不知道什么东西做成的黑色棺材完全就是按照从里面出来的那浑身是光的女人身材打造的。   顶多也就留着一个指节的距离而已,要是这女人突然长胖了,着黑色人形棺材还真不一定能再把她装进去。   离得老远,他们都还能隐约的听到那浑身冒着实体闪电的女人大笑的说话声。   “他奶奶的,总算又能出来放风了,来来来,你们这些逼崽子都来姑奶奶这边,陪姑奶奶我好好玩玩儿!”   而那周围甚至远处的鬼卒也都立刻被突然出现的女人给吸引了过去,直到这时,巫歧才终于有了下一步的动作。   手中大大泡泡糖朝前激射,拉着巫歧和钟叙两人快速的朝着已经空出来的城市边缘疯狂前进。   飕飕的风声即使钟叙用特殊视听也能清晰的听闻,比起他们之前在城市中心出来时速度要更快许多,钟叙甚至听到大大泡泡糖要崩断的声音。   只用了不到十秒他们两人就在空中跨越了近千米的距离,直接就来到了之前鬼卒聚集的范围,此时这范围里的鬼卒都被那闪电女人吸引住了,让巫歧背着钟叙安然无恙的直接冲出了北沧市。   在离那闪电女人最近的时候,钟叙也借助了系统视角,看清了那边耀眼光芒内的战斗。   实体闪电的属性不管是物理还是能量,就如同系统对鬼卒的分析一样,全是无效的;此时把所有鬼卒吸引过去的闪电女人并不是在灭杀,而是用闪电般的速度来躲避着围拢到身边的鬼卒。   闪电女人所在的地方是一条还算空旷的街道,此时因为她的出现,实体闪电如同闪电树杈一样,把街道和周围的建筑都破坏得面目全非,但只要有闪电眼神的地方,那闪电女人就能瞬间抵达,这让他躲避起无数围拢过来的鬼卒要方便得多。   一时间双方都根本拿对方没有任何办法,闪电女人溜着鬼卒,而鬼卒也对这闪电女人穷追不舍。   只在巫歧接近时,其中的一些鬼卒本能的朝着巫歧所在的地方调头追来,但立刻闪电女人直接出现在那些鬼卒面前,又再次把鬼卒的视线吸引到了自己身上。   “姑奶奶我还没玩够呢,就想弃我而去?你们这些臭弟弟眼睛只能看着我啊!!”   这一次,闪电女人不仅把想要追巫歧的鬼卒仇恨拉了回来,更是带着他们转身的朝北沧市内带去。   巫歧带着钟叙安全离开了,但负责断后的褚天干可还在城内呢,闪电女人打算去近一点的地方接应一把。   双方朝着两个方向分开,钟叙的视野里很快就看不见闪电女人的身影了,只能看到一个大型光球,风筝着一群鬼卒上蹿下跳的朝着北沧市内跑去。   钟叙这时才收回了视线,并看向系统界面上刷出来的资料和分析。   【1号收容所内部资料:   档案编号:S-011   名称:骆谴的生物电   殉节者代号:极光   等级:灭世级   描述:3164年,13岁的骆谴被一道惊雷劈中,重伤入院救治时发现惊雷让她体内的生物电发生了变化,人体自然散发的生物电在骆谴身上变成了一道道威力惊人的实体闪电,每分每秒,其体内的生物电电量都以恐怖的量级增长着,在进入收容所之后,其体内的电量已经到了地球容纳不了的地步。   推测在骆谴身故后,她体内的生物电会全部爆发,那些电能足够变成一株与地球媲美的雷电巨树肢解母星。   目前暂无彻底收容的办法,只能减缓骆谴的生长因素,延长骆谴身故时间,期望在她死亡之前能够找到解决办法。   #1:骆谴收容意识绝佳,13岁成为收容主体,17岁成为殉节者。】   看完系统界面这次的消息,钟叙久久不能言语,一个女性的身体里竟有着能够把整个星球劈碎的实体闪电,怎么想怎么恐怖,而殉节者代表着什么钟叙自然是知道的,他代表着收容人员里承受着最可怕危险的任务,他们时时刻刻的准备着为国家与世界殉节,骆谴是目前为止成为殉节者时最年轻的。   一个只有17岁的高中女生,却肩负起了整个世界的责任,光是看着,钟叙就又是心堵又是敬佩。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替我们负重前行罢了。’   这句话再次闪过钟叙心间,从前他就很认同这句话,但却没有哪次比现在这样让他感受更深刻,因为骆谴此时却真的是背负起了全世界。   骆谴的资料被钟叙深深的记在了脑海里,此时他的心意更加的坚定了,无论如何,他跟3039一定要找到让这整个异世界异常频出的最初异常点,他要解决掉这些不让他们活的异常事物。   在钟叙沉浸在思绪当中时,巫歧已经带着他一路急速牵引的来到了这次行动的准备营地,那里是距离北沧市有一段距离的小镇,这镇子空荡异常,这是收容所之前已经梳散过一次了,也让这小镇里基本没有人留下。   巫歧降落在镇子中央时,许多穿着防护服的人立刻推着治疗舱到了近前,同行过来的还有一位面容英俊周身带着贵气和威严的青年。   “人呢?”青年看着笼罩在兜帽披风里的巫歧后连忙询问。   巫歧摘下兜帽,又解开披风,把背上的钟叙轻巧的抱到了身前。   “这里。”   青年立刻凑到近前来看着巫歧手里抱着的人,在看到钟叙的面容时,他的眉头紧紧的皱了下。   因为钟叙的模样和他以为的有着不小的差别。   特殊视角里,钟叙自然也看到了这位跟着医护人员一起冲过来的青年,这青年正是他打电话求助的冀苏。   只是在第一眼看到来人时,钟叙心脏紧了下,他差点以为是那位他亲手培养出的陛下出现在这里了呢。   冀苏成熟后的模样真是越加的像冀望了。   跟他记忆里想必,继续不再是从前那小小少年,一脸稚嫩的样子。   冀苏看了眼钟叙后没再做声,而是让开身的让巫歧把人放到医疗舱里,他只是沉默的跟在一旁。   此时他看着钟叙的目光变得格外的沉凝,那双眸子里有着许多的情绪,但都暂时被他给压抑住了,他现在满心的想着等钟叙这个人从医疗舱里醒来后,给他好好的解释一下。   光是看眼前人的模样,冀苏第一眼就认知到这人他完全没见过,如果在以往的经历中见过这个叫钟叙的男人,那他一定不会不记得,只因为钟叙有着一张漂亮得雌雄莫辩的脸,这样的容貌,任何人只要见过一次都会留下深刻的印象。   但如果他没见过这个叫钟叙的人,这钟叙又是怎么知道他们通话时的那些内容的?   要知道通话里钟叙说出的话语,就只有着他跟终虚之知道而已,难道是终虚之把他们之间的对话和一些点滴告诉了这个叫钟叙的人?   冀苏眉头紧蹙,心里念头飞快的闪过,一瞬间在他心里就产生了许多的猜想,但不管如何这些猜测都只能等着医疗舱里的人醒过来才能够得到解答了。   而冀苏的表情钟叙用特殊视角自然看在了眼里,没有从冀苏脸上看到惊喜反倒是看到疑惑和怒意后,钟叙当即就明白过来是为什么了。   只因为他现在的模样是他在蓝星时候原本的模样,他这模样和他当年魂穿到这个世界时顶替的身体根本就是两个人,当年他穿越到异世界后,让他最满意的便是外貌的模样。   因为比他起他的原身,他顶替的身子模样是英俊帅气的那一挂,比起他在蓝星时只能用美丽来形容的脸,异世界的身体模样是他所期望的。   在任务完成返回蓝星的这半年里,钟叙花了半年的时间都还不太习惯那原本就属于他的容貌。   现在他们两张完全不一样的脸,也难怪冀苏会疑惑,他甚至都能猜到冀苏现在还怀疑是不是被他给骗了,如果等下自己醒来不能给冀苏一个好的解释的话——   看着冀苏表情严肃的站在一旁,钟叙脑海里闪过这些思考,然后随着身躯在医疗舱里被治愈,他也从特殊视角里退出,整个人跟着陷入了沉睡之中。   *   等钟叙再次醒来时,迷迷瞪瞪之间他注意到自己已经从医疗舱里出来并躺在一床铺垫着柔软被子的床上。   “你到底是谁?”   就在钟叙眼帘颤动,刚刚醒来的瞬间,一个已经等了许久的声音立刻在床边响起。   钟叙侧头看去,就看到一个高大的人影双手抱臂,浑身气势巍然声音冰冷而急切地朝他询问。   眨眨眼,钟叙看向冀苏,此时冀苏正好挡着窗户外照射进来的阳光,使得他逆光站着,让钟叙有些看不清他此时脸上的表情。   钟叙此时还有些没睡醒,他拉起被子盖住了自己的半张脸,整个人也往松软的被子里缩了下,这是他赖床时会做的动作,完全就是下意识的。   但他不知道,他这下意识的举动让站在床边的冀苏瞳孔紧紧地缩了起来,抱臂的双手更是在这一刻垂了下来。   只因为钟叙此时的姿态像极了那人,每次他一大早去找那人时,总是在床边能够看到这样的一幕;而他每次都会伸手彻底把床上缩进被子里的人那身上的被子彻底掀开。   而这时下意识想赖床的钟叙也被3039给吵醒了。   “宿主宿主!你还有心思赖床??冀苏都来兴师问罪了啊!”   这话在钟叙脑海里响起,瞬间就让钟叙一个激灵的彻底清醒过来,然后他也想起了前一刻在他耳边响起的问话。   他猛的睁开双眼然后把盖在脸上的被子掀了开来。   “呃,不好意思,睡迷糊了。”钟叙尴尬的解释了句。   冀苏抿了抿嘴唇,垂落在身侧的双手都攥成了拳头,他的目光更是紧紧的锁在钟叙脸上,片刻后才再次重复了一遍刚才问的问题。   “你到底是谁?”   这问题,钟叙倒是一早就想好该怎么去回答。   直接说自己就是终虚之,那肯定是不合适的,他这种死了变成另一个人重生的情况没法解释,说是异常不是不行,但是这样即使他相信冀苏也还是会不安全。   他可不想出什么意外。   “抱歉冀先生,请原谅我利用你了。”   钟叙这话一出,冀苏立即就变了脸色,周身的温度更是能感觉得到的低了下来。   “谁给你的胆子?虽然你现在得救了,但你就不怕我随手就捏死你吗??”   话里的怒气清晰可闻,仿佛钟叙下一句话再不能让他满意的话,就别怪他出手无情的样子。   钟叙对冀苏的怒意倒是镇定得很,因为他自认为自己的面子对冀苏来说还是够大的。   “有人跟我说过,如果我走投无路的时候可以寻求你的帮助,看在他的面子上,你会帮我的,我这次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否则也不会在这三十年后才用上这个我以为不会用到的承诺。”   他这话已有所指,冀苏第一时间就从这番话里听到了他想听的东西。   “你说的有人是终虚之?是他吗?是他让你来找我帮忙的对不对?”   冀苏身上的低气压顿时散了许多,冷峻的表情也变成了惊喜。   “是国师大人没错。”钟叙点头。   自己叫自己大人,钟叙心里敢怪怪的   “你跟虚之哥哥是什么关系?他都跟你说过什么?你也有跟你提到我的事情吗?你帮过他?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一连串的疑问从冀苏嘴里问出,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把钟叙搞得都不知道先回答哪个问题才好。   “你问题太多了,我一个一个回答吧?”   “你说。”   冀苏说着从旁边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期待的看着钟叙,迫切的想从他嘴里听到疑问的回答。   说起来异世界人的寿命平均是200岁,这里的人虽然同样18岁就算成年了,但他们的成年期会很长,直到150岁的时候才会开始衰老。   所以即使钟叙说自己30年前就认识这个世界的自己,那时候现在的他有十几岁了。   钟叙直接以自己的记忆和系统的帮助下编造了一个经得起查验的往事,在这个往事里,钟叙是终虚之在3150年的时候在他游玩世界的途中在一个小村庄里收的一名弟子。   终虚之在那半年里教导了他许多东西,更是因为他的好奇询问,终虚之也跟他说过许多君王兄弟间的趣事,临走前,终虚之给了他一个联络号,像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的模样,告诉他真遇到什么困难过不去时,可以拨打那个号码。   甚至连最初话语该怎么说能够得到对方最快的帮助,终虚之也告诉他了。   听完钟叙的自述,冀苏立刻用智脑查询了三十年前终虚之临死前的行踪来,果然很快就查到了当时终虚之确实在钟叙所说的那个小村子,也确实在其中呆了半年。   “你还真的是虚之哥哥的学生?”冀苏说。   虽然是问句,但说出口的话却变成了肯定。   钟叙点点头,坐在床上,他抓着身前的被子,说:“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了,我也不会想着联系你,这一次实在是麻烦你了,同时也很谢谢你,我知道为了我那一句不清不楚的话,你肯定花费了不少力气,就是那来营救我的3个收容人员,也不是普通的小队。”   冀苏心道,那当然不是普通的收容小队,极光小队,队长就是身怀灭世级异常的殉节者骆谴,平日里对他们的调动都是危险至极的任务,这次把他们调来当救援人员,那可是花费了冀苏不少权限的。   要不是通话那时候他以为那头的人就是终虚之,虽然很离谱就是,明明死了的人怎么可能跟他通话,但现在世界都频频冒出各种没有任何科学可言的异常了,万一死去的终虚之真有可能复活了呢?又向他进行了求助,而他忽略或者不信,后面得知事实的时候,他绝对会原谅不了自己。   即使终虚之复活的可能性很少,即使到头来确认自己救的人确实不是终虚之,冀苏也没后悔自己当时坐下的那个决定。   现在虽然救的人不是终虚之,但也是他临终前最后的一个学生不是?   “你知道就好。”冀苏说。   说完,冀苏就从椅子上站起身,虽然这次对他来说就是白费了力气,但知道终虚之让他学生有麻烦是来找他帮忙,而不是去找他那贵为君王的大哥,这一点倒是让冀苏心情舒爽了许多。   至少这表明着,在终虚之的心里,他比他那哥哥冀望要靠谱得多了,光是这一点,就让他觉得这一次花费的代价值了。   看着冀苏要离开,钟叙连忙把人喊住。   “等等。”   冀苏转头:“?”   钟叙说:“你帮了我,虽然是因为我老师的缘故,但我不能让你白帮忙。”   冀苏上下打量了钟叙一眼,像是把他从里到外的都看了一遍,脸上是完全不信钟叙这么个30年来什么名堂都没闯出来,需要假扮他终虚之来向他求救的人能够有付出什么。   这表情很直白,就差没把嫌弃二字直接说出来了。   钟叙瞧着冀苏这看不起人的样子,就觉得手有些发痒,他现在真的是想像以前一样,直接给冀苏的脑瓜来一记爆栗。   搓了搓有些痒的手,钟叙才接着说道:“我在北沧市居住了很久,游方殿出现时我就在那住了,虽然我没有进收容所,但这些年住下来,我对游方殿的收容有了一些想法,你要不要听听?”   游方殿的收容措施,不仅是在北沧收容所里是研究员们头等的大事,就是1号收容所现在也分出了大部分研究员来研究游方殿的收容方案。   但自从游方殿出世这一年以来,他们尝试了许多收容办法都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最有效的就是现在这样,让北沧市的原住民们继续在这城市里居住,然后把北沧市周围的镇子村落里的人员都迁走,延缓游方殿范围的扩大。   但这样下去迟早会控制不住的,这仔细看过游方殿资料的人大概都能猜到。   所以钟叙说出他有收容想法时,冀苏是不相信的,他们异常事物收容所里的那么多人都想不出办法,钟叙这么个小年轻,又没有接触太多异常的人,能有什么靠谱的办法吗?   虽然不抱什么希望,但却也不妨听听,说不定万中无一的机会可能让他瞎猫碰上死耗子呢?   “你有想法?你说说看?”冀苏也不急着走了。   钟叙这就把3039对游方殿的收容猜测给说了出来,但在说之前,他先给冀苏说了一下所谓的地府体系。   “我在老家的时候听一个村子里面的老人讲过一个他祖上传下来的神话故事。”   “那故事说的是,人死后的七天里人的灵魂会慢慢的从身子里脱离而出,在第七天的时候,灵魂会在家里吃一顿最后的晚饭,然后跟着前来勾魂的鬼差离开,这一天就是所谓的‘头七’。”   冀苏听着,开始他并没有太在意,但听到钟叙说道勾魂鬼差时,他稍微的认真了起来。   “继续说。”冀苏道。   钟叙没有停下的继续道:“而鬼差所勾走的灵魂会带到一个死者才能去的地方,那里叫做地府。”   “地府?死者魂魄才能去的地方?”冀苏琢磨着这个没听过的词语。   这还是他头一次听到的故事,因为他们这个世界距离古代太过久远了,更别说从前的一次特殊时期,神话传说之类的故事字面上一个都没能流传下来,就算口口相传,在经历了一千年后,也几乎都彻底消失在了历史当中。   “为此我这一年里尽可能的去查找古时候的神话故事,还真寻到了零星的蛛丝马迹,这也让我有个猜测。”钟叙终于说到了重点。   冀苏这时也彻底认真了起来,“你继续。”   “神话故事里,有地府一说,也是行勾魂之事,那这游方殿有没有可能是地府勾魂机构中的一环?我们是不是可以构建出一个他上头的机构,然后让那机构来限定住游方殿的职权范围,只让他在限定的地方里进行勾魂。你觉得呢?”   听着钟叙的话,冀苏眼睛一亮,因为如果这游方殿真的是跟这个所谓的地府神话故事相关的话,钟叙的这个收容措施是有可能成功的。   冀苏顾不上回答钟叙的话,就见他立刻用自己的智脑联系起他手下的人来。   “立刻找民俗、历史和古神话的专家,我这边又个猜测需要他们来帮我确认一下。” 第7章 任务奖励   冀苏得到对面的确定后便立刻就挂了通话,然后他才又看向了坐在床上的钟叙。   “你的推测我会立刻让人研究,如果你的推测可行的话,这次的救助的人情你便继续收着,并且收容所这边会对你进行奖励。”   钟叙听了心里觉得这冀苏多年不见倒是比从前会做人了,他挑了挑眉的问。   “那我不是赚了吗?”   “没有,如果推测正确,那这些都是你应得的。”   说完,冀苏吩咐的那边似乎已经准备好了,此时他下属正联系上了他。   就听见冀苏答应了声,就直接跟钟叙告辞,钟叙也点头道再见。   走到门口临离开前,冀苏最后说道:“下周是国师的忌日,你可以跟我一同去看看他。”   钟叙一愣,听到冀苏这么说,他才注意到,下周确实是他当初完成系统任务回归蓝星的日子。   在钟叙愣神时,冀苏已经先一步的关门离开了,并没有等待钟叙的回答。   等房间里只剩下自己一人,钟叙才叹了口气。   3039看他叹气,朝着他打趣说:“自己去拜祭自己,感觉很特别吧?哈哈。”   “你是想让我继续跟你翻旧账吗??”钟叙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语气极差的开口。   3039干笑了下连忙转开了话题:“好啦,宿主,你该领取你主线任务的奖励了,你就不好奇你获得了鬼卒的什么能力吗?要知道这可是系统专门为你模拟出来没有任何副作用的异常能力呢!”   被3039的话转开了注意力,钟叙也才想起来他现在活下来后确实是完成了昨晚系统颁布的主线任务。   连忙唤出系统界面,钟叙直接看向了任务结算。   【主线任务:活过今晚   任务描述:因为你的突然闯入,游方殿鬼卒前来锁魂,请保证自己,不会被勾走魂魄。   任务奖励:游方殿鬼卒的亡魂状态(可进行虚实转换,能量与物理伤害免疫七成)】   看着任务奖励,钟叙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所有对奖励的期待竟然都成为现实了,他在看到这个任务奖励的介绍时,想得到的便是这个能力,虽然现在只有游方殿鬼卒原身的七成,但也已经是很好了。   这也是系统第一次奖励他超科学层次的东西,钟叙难免有些小激动。   默念了一声领取,钟叙看着任务面板奖励那栏一抹金光闪烁间直接融进了他的身体。   钟叙立刻就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了一种特殊的变化,这种特别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但过去得很快,在钟叙想要仔细感受时,它已经消失无踪了。   双手抓握了下,钟叙问道:“我该怎么使用这种能力?”   3039立刻回答:“宿主你只要自己在心里想着虚化就好,系统已经为这能力设计了傻瓜式的操作。”   果然,等钟叙心里浮现出虚化的念头时,他周身便立刻虚幻起来,那原本盖在他身上被子也直接失去了目标落到了床上。   这一刻的钟叙从原本盖着被子的状态,变成了坐在被子上方,而且只要他想,他的双脚甚至可以透过高到膝盖的床铺,直接踩到下面去。   看着自己立在床铺中间的虚幻身体,钟叙自己都觉得十分惊奇。   接下来的十分钟里,钟叙尝试了许多亡魂形态的操作,他发现穿墙只是亡魂形态最基本的功能,他还的随意飞起,完全无视了地心引力。   也为了测试对电流的抵抗,钟叙直接切断了一截电线,直接把手指往上面怼,痛感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而物理攻击,在亡魂形态里更是能够直接忽视。   这第一个主线任务的奖励,钟叙满意得不得了。   他看着自己几乎透明的双手,心满意足的感叹道:“下次再遇到异常,总算不是什么力量都没有只能等死的弱鸡了。”   3039看着钟叙的一轮尝试,也是开心的说:“叙叙子!我厉不厉害!”   难得心情好,3039这次对自己的称呼钟叙倒是不在意了。   “厉害厉害。”对于3039这球夸奖的姿态,钟叙真心地夸赞着。   3039得到夸奖,也是开心,“等这次冀苏把我的收容推测验证成功,我们这就是开门红了啊。你说你说冀苏把你我的推测拿去讨论,收容所的纳西人会同意进行尝试收容吧?”   听着3039开心的话语,钟叙也觉得这地狱开局总算顺畅了一点,他恢复了实体,然后才朝卫生间走去,边回答3039后面的问话。   “他们还有得选择吗?至少你的收容猜测还算靠谱,不管如何他们都会尝试的,不然就只能像现在这样任由北沧市荒废,任由这游方殿范围继续扩散。”   “也是哦,我给的方法还是有很大可能可以进行限制收容的,他们没理由不尝试。”3039嘿嘿一笑说。   等钟叙从卫生间出来时,他头发丝也低着水,身上也换了身衣服。   洗完澡出来,钟叙的肚子又响起了咕噜声,他摸了摸肚子,又转头看了眼时间,已经早上十点了,难怪他肚子会这么饿。   离开房间后,钟叙左右看了下,整个楼层似乎只有他一人居住,一路走到电梯前方钟叙才知道自己所在的楼层是第五层。   等他乘坐电梯来到一楼时,钟叙还是没有看到了除他之外的一些人影。   一楼也是各个住院病房,钟叙直接朝大门走去离开了住院部的大楼。   等到了外面,他终于看到了其他的人影了。   钟叙想要找人问问看,这地方那里又吃的,从医疗舱出来睡了一觉后虽然身体上的情况都好了,但却会让人觉得更饥饿,此时钟叙感觉自己能够吃下一头牛。   没等他快步的往前走去,在经过一把长椅时,躺在上面的人却先一步的喊住了他。   “钟叙!”   钟叙侧头看去,就看到昨天把他从北沧市里背出来的巫歧此时正吹着泡泡糖的躺在长椅上,在见到他后单手拉着椅背的坐了起来。   “巫歧?你还没走?”   “没,说是接下来可能有关于游方殿的收容任务,我们小队都留下来了。”巫歧随口应了声,更是直接告诉了钟叙这么个还没得到确定的消息,然后才对钟叙问道:“你这急匆匆的是要去哪?”   游方殿收容任务?这还没证实就先让极光小队留守在这了?钟叙心想。   面上,钟叙只是点点透没有多问而是回答巫歧的问题来:“我饿死了,想去找东西吃。”   “去饭堂吧,这临时营地也就只有饭堂有东西吃,走,我跟你一起去。”巫歧说着就从长椅上站了起来,边吹着泡泡边走到他身边。   钟叙当然没意见,跟着巫歧一同往饭堂走时,钟叙的注意力就老是在他嘴里的泡泡糖上,最后还是没忍住的问出声。   “你这是大大泡泡糖吧?听说是你们收容人员的移动弹药?”   “啊,是的。”   说着巫歧又吹了一个大泡泡,等比他那张秀气的脸蛋还大时,才自己咬爆。   钟叙一副终于见到传说中的物品的好奇,瞧着感叹道:“早就听说过大大泡泡糖的神奇了,但这么近距离的还是第一次见,他真能让人在楼与楼之间飞驰啊?”   这话当然是废话,即使不用问钟叙也是知道的,毕竟昨晚上他可是亲身体验过,但昨晚上的事情他是不该知道的,所以钟叙只能这么说。   “要不是这大大泡泡日产量才十万颗,我倒是想给你展示一下,这东西每三天就只能配备200颗而已,产量太稀少了。”   “不用不用,我就好奇问问。”   钟叙连忙拒绝,他知道这玩意儿稀少,也没想过让巫歧试给他看;话说回来,巫歧也太好说话了吧?   但在聊了两句后,巫歧话锋一转,钟叙听了也终于知道这巫歧为什么这么好说话了。   “说来,能让上边的人调动我们极光小队前来营救你,又在把你营救出来后上面似乎对这游方殿的收容有了新的猜测,这新的收容猜测不会是你想到的吧?”   被这么询问,钟叙诧异地转头看向巫歧,他没有想到巫歧的感觉竟然这么敏锐。   而他脸上的表情也让巫歧更加肯定了心里的答案。   “还真是你?难怪会出动我们极光来营救你了,哎!说说看,你的这个收容猜测是怎么想的?”   瞧着巫歧兴致勃勃的样子,钟叙倒也没隐瞒,别人或许不适合说,但巫歧是极光小队的人,还是接下来收容任务的执行者,告诉他也没什么。   “我的猜测是——”   钟叙刚想说就被巫歧打断,然后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快步地往饭堂走去。   “别、先别说,先一起去食堂,让谴姐和褚爷也听听。”   巫歧的速度很快,钟叙被扯得直接脚步踉跄了下,好在马上巫歧就注意到他的动作慢下了脚步。   等他们一同进入食堂时,钟叙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小的汗珠,对于巫歧来说是慢了,但对钟叙来说这速度还是有些快。   整个食堂里就只有两卓人在吃饭,而这两桌人相距得老远,几乎是一桌在东一桌在西。   在最东的那桌正是巫歧他们极光小队的人,褚天干那两米多的身形坐在食堂的桌子前都衬得他面前的桌子小瞧可爱,而在褚天干旁边,是一尊身形曼妙的纯黑色棺材,黑色棺材脸上并没有五官,只有着一道两指宽的口子。   这一凶神一棺材所在,也难怪另一边来用餐的人离得老远了。   钟叙看着褚天干面前山一般已经空出来的碟子,再看那黑色棺材,褚天干双手并用的除了自己吃之外,又用跟棺材一样质地的筷子夹着菜肴往棺材里的小口子送去。   “不行不行,你速度能不能再快点?你都慢成蜗牛了,这又不是做Αi,你是怕姑奶奶嫌弃你快吗!”   那个钟叙在北沧市边缘时听到的女声此时在黑色棺材了响起,听着话里的内容,钟叙冷汗当即就落了下来,听着黑色棺材里的声音元气十足的抱怨着旁边的大块头,而两米多高的小巨人对这样的批评完全不反驳,只能每次夹菜时都让自己手上的速度更快一些。   钟叙感慨,这骆谴被困在狭小的棺材里度日,她到底是怎么保持这乐观态度的?一般人早就疯了吧。   “褚爷!谴姐!”   巫歧拉着钟叙朝着那边的两人打了声招呼,然后才拉着钟叙坐到了饭桌边。   “哟,这不是任务目标吗?醒啦?”骆谴在棺材里饶有兴致的问道。   褚天干也抬头看了过来,但也只是看了一眼,然后又专心致志的给骆谴喂起饭来。   “是我,谢谢你们昨晚把我救出来。”钟叙坐下后第一时间的向他们三人道谢。   “不客气不客气,能让我们小队前来营救,说明你的价值不小,是因为你对游方殿的收容方式有了新的推测吧?”骆谴咬了口褚天干再次喂到嘴里的菜肴,含糊不清的问道。   钟叙听着,心想他们这小队不知巫歧这么想,其他人也都是这么想的啊。   不过转念一想,钟叙倒也不奇怪了,他们几个S级的收容人员,在又了这么多前置条件后都猜不到的话,那他们也不是S级了。   巫歧插嘴:“刚才我也问了,钟叙还想告诉我呢,我说等到食堂再说,省得他还要再说一次。”   钟叙笑着点点头,这时候他肚子又咕噜噜的响了声,他压着肚子,指了指旁边的饭菜说道:“我先去打饭,边吃边说。“   其他人当然没意见。   等钟叙打完饭回来,他也才把之前就对冀苏说过的推测,再次详细的对极光小队的3人复述了一遍。   他们三人很安静的听着,期间并没有打断过钟叙的讲话,等到钟叙讲完,巫歧他们才各自开口。   “地府吗?古时候竟还有过这种传说?”   “游方殿鬼卒勾魂,确实是应该存在与那样的体系里。”   “这逻辑是对的,现在就得看看研究员们能不能够找出更多的细节了,如果尝试成功,那么这种思路倒是可以应用在其他的收容物身上。”   解释完的钟叙看着骆谴他们神色认真的开始讨论,虽然他们现在也还不确定这游方殿所谓的上级是什么,但他们三人讨论中三言两语的就开始设计起收容的操作来。   这还是钟叙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接触这种对某样异常事物进行收容的猜测。   其中的细节是只知道收容方向比不了的,这让钟叙在心里不由的对3039说。   “你看看你看看,这才是正确的收容方法,你这只给出大概方向,你不行啊。”   3039当即高声反驳:“细节那是他们收容人员该想的事,我分析出最有可能的方向,这才是最难的,至少我能大概率的保持方向不错!”   钟叙笑笑地没反驳,因为3039这话倒也没错。   跟3039在心里闲聊了两句,骆谴这边也开始引着他进入了讨论,接下来钟叙和3039两人倒也是给出了不少合适的意见。   等这一顿饭吃完,他们的讨论也结束了,骆谴这时候也对钟叙说道。   “你的收容意识至少是A级,你之前真不是收容人员?”等他们面前桌子被打扫一空,骆谴好奇的朝钟叙问了句。   巫歧跟褚天干两人也同样好奇的看向钟叙。   钟叙心道,他之前还真不是,昨天才回到这个世界的,但面上却不能这么说。   “之前确实不是,因为一些私人原因,不过这次今年的收容人员考核,我倒是打算去参加了。”钟叙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巫歧说:“那你加油,你不是好奇大大泡泡糖吗?等你晋升B级收容人员后,自然也能够分配到啦。”   褚天干也说:“啧,这也就对新人和民众有吸引力,这天天嚼泡泡糖的,能把人嚼吐咯。”   骆谴插嘴:“嘻嘻,我就不用嚼。”   钟叙听着他们这么说,然后就看见刚吃完饭的巫歧又拿了颗泡泡糖丢进嘴里嚼。   他看着褚天干问:“我见巫歧嘴巴就没停过,但却没见褚爷你嚼过?”   “我是在发粮的第一时间就全部吃完了,那样少受点罪,巫歧没这嚼力,他只能一颗一颗的吃不停。”褚天干解释了一句。   原来是这样!听着褚天干的解释,钟叙也明白过来,合着不是巫歧喜欢吃,是他不得不吃啊?   也因为没事又不能离开,钟叙这一天的也都跟着极光小队的3人呆在一起,期间见过他们锻炼的样子,那是褚天干拉着巫歧对打,昨晚在他看来动作快速能力爆表的巫歧,这会儿就被褚天干轻松的□□了。   看着巫歧那张清秀的娃娃脸被打得鼻青脸肿,钟叙都替他感到疼。   但这对练期间,钟叙硬是没从巫歧嘴里听到一声痛呼,哪怕是极其轻微的。   明明巫歧这个看起来似乎比他还小的青年,能够进入极光小队,也是个名副其实的狠人啊。   接下来的两天里,钟叙都一直待在这个距离北沧市不远的小镇子里,只要得空他都会凑到极光小队旁边他们跟他们在一块,极光小队的三人倒也不拒绝他,任由他一起。   而这两天来他们镇子里陆陆续续的来了许多人,让这个早前变得空旷的镇子多了许多的人气。   在第三天的时候,钟叙没有再见到极光小队的3人,这也让他意识到,这对游方殿的收容怕是就要开始了。   没了巫歧他们,钟叙除了吃饭外其他时间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在这天下午五点时,钟叙又见到了冀苏。   听着门外响起敲门声,钟叙把目光从智脑的光屏上转了过去,并开口。   “请进。”   冀苏从外面推门进来,看了眼坐在床上的钟叙问道。   “这几天过得怎么样?”   “还不错,认识了些有趣的人。”   “极光小队?”   “嗯。”   闲聊了两句,冀苏来到钟叙面前,说起了正事。   “你说的收容猜想我让人分析了,结论是可行,所以今天晚上会对游方殿进行尝试收容。”   钟叙听着冀苏这话,心中一紧的同时又松了口气,他忙问道。   “收容方案我能知道吗?”   “可以。”冀苏在自己智脑中调出资料直接发给了钟叙:“也正好让你看看,毕竟这是你推测出的收容方案。”   钟叙顾不得说什么,立刻调出知道的光屏,然后点开冀苏给自己发过来的加密文件。   认真的一行行往下看,钟叙花了二十分钟才把这份收容方案看完,期间有一点他是微微的皱了皱眉头,等把所有都看完后,钟叙才指着他们所设想的游方殿上司机构进行反对。   “既然要以上司机构进行管束,那这城隍府的职位就不能出错。”   钟叙指出他们设计的城隍府职位的不足,并把自己所知道的详细补充了上去。   等冀苏把钟叙补充的东西看完后,他眉头微蹙的询问:“你确定?我的这份资料可是许多专家共同确认的。”   钟叙知道这没法解释,但他还是很强硬的表示:“我确定,我也保证我说的是对的,请相信我。”   冀苏直视着钟叙的双眸,他的这双妩媚甚至有些惑人的眼睛明明跟自己心中所熟悉的眸子不同,但其中的神采却让他感觉到格外熟悉。   这也让冀苏不由自主的想要去相信他。   “好,我信你。” 第8章 收容准备   看冀苏相信自己说的话,钟叙也省了去想借口的心思,如果冀苏不信,他都想着要搬终虚之这身份出来了,好在对方信了,让他不用去编谎话。   这谎话一出,不知道要用多少来圆的。   “谢谢。”钟叙直接道谢。   冀苏却说:“话我能听你的,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今晚的收容行动,你一起去?”   这提议正中钟叙下怀,他原本还想着该怎么提议自己也一同去的,现在好了,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借口都不用他想了。   “好!什么时候出发?”钟叙忙问。   毕竟系统跟他说了许多,真正的收容场面钟叙可没见过,以后他要面对的异常事物肯定不少,能早一步的开始接触收容,那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见钟叙的这兴致勃勃的样子,冀苏现在才是真信了他对收容方案提出的修改,要知道正常人对异常事物都是避之不及的,钟叙敢一同去收容现场,那也证明了他不是信口雌黄。   其实在刚才脱口而出地答应后,冀苏就有些后悔,平常他可不是那么轻易就听信旁人话的人,正常情况下,钟叙提出的意见,他都要去跟研究员们进行讨论后才会选择相信或者不信。   “明天早上七点,到时候会有人来接你,你跟着工程队走。”冀苏说。   钟叙点头:“好,我知道了!”   没再多说,冀苏点点头的就转身离开,这一晚钟叙早早洗漱完就躺回了病床上,带着些许忐忑心情进入梦乡。   第二天,钟叙六点就起床了,提前了一个小时,他以为他提前得够早了,但是等他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后,一路小跑的来到住院部楼下时,就已经有着一个身穿黑色警服带着警帽年轻男人站在楼下等着他了。   “钟叙先生。”   见到他走出电梯,那身穿警服的男人朝着他喊道。   钟叙转头看过去看了眼他身上笔挺的警服,钟叙连忙应声。   “是我。”   对方当即朝他行了一个军礼,然后说。   “我是冀苏少将的警卫华休,今天由我陪同在您身边,请跟我来,运转车就要出发了。”   “不是七点吗?”   钟叙听着以为自己迟到了,忙问了句。   “是七点,但您提前下来了,运转车也能够提前走。”华休答。   合着其他人的时间更提前?而七点就是等他的呗?   边说着,华休边在前面带路的走向医院之外,等他们出到医院门口,一辆运转车已经停在了那里,纯白色的车子上此时已经坐满了人,只余下两个空位,是留给他们的。   钟叙上车后扫了眼车上的众人,大多数都是年轻人,他们都统一穿着印着收容工程四个字的工作服,钟叙想,他们应该是收容工作中专门修建收容措施的团队。   钟叙挑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等他们坐稳,运转车立刻就发动了。   一路朝着北沧市所在的方向开去,只花了30分钟,运转车就开到了那天夜里极光小队的骆谴从棺材里出来把所有游方殿鬼卒引走的地方。   比起夜晚,现在白天更能够看清那晚骆谴的破坏力,所有骆谴经过的地方,地面、建筑基本上都是彻底毁坏殆尽,完全就是没有修复可能的那种,那一道道被雷电穿透的痕迹,焦黑狰狞。   直接在这个城市上留下了难看的伤疤。   这还是骆谴自己控制下造成的情况,如果那些雷电不受骆谴控制,肆无忌惮地发光发热的话——   比起文字描述,钟叙对骆谴的灭世级别的等级终于有了清晰的画面。   运转车继续往北沧市中心开去,过了一座桥后,路上也开始出现人影,虽然还是稀少,但比起夜幕降临时的空无一人,这会儿算是能见到些许人烟了。   最终车子在北沧市的城南停了下来,这里是一片刚刚拆迁完的土地,原本是打算修建大学城的,现在直接被收容所征用了。   钟叙下车后就看到空地上早已经来了许多人热火朝天地忙活了起来。   他们这辆运转车下来的人,也第一时间加入了进去。   华休说:“钟叙先生,指挥中心在这边,请跟我来。”   钟叙点点头,立刻跟了上去。   几分钟后跟着华休来到指挥中心的钟叙,进入后听到的第一个声音是骆谴的。   “使用‘故事演绎者’只要把故事人物逻辑行为和限定设计得严密,这次收容‘游方殿’的成功率会大很多,而且‘故事演绎者’最近对你们编写的故事已经感到不满和厌倦了不是吗?”   进入会议室的钟叙就看到骆谴这话是对冀苏说的。   冀苏无奈的点点头:“我当然知道,但这次城隍这角色,等级确实有些太危险。”   “这是最初就设想好的,异常事物没有哪件是不危险的,我们能做的不就是让他们之间尽量能互相制衡吗?这样我们才有时间去寻找销毁或者重新制衡的办法。”骆谴说。   钟叙来了并没有跟他们打招呼,他独自走到一旁的角落里,默默的听着,并认真的记着他们话里的话,同时在心里直接询问起3039。   “3039,你有‘故事演绎者’的资料吗?”   “肯定啊,只要这世界上已经被记录下来的异常事物资料,我都能给你调出来。”   3039话刚落,钟叙眼前的系统界面上就显示出了一份资料。   【1号收容所内部资料:   档案编号:A-172   名称:故事演绎者   描述:此异常为人形生物,外貌是一个身穿藏蓝色大褂发型是金钱鼠尾,头上同样带着一顶藏蓝色的瓜皮帽,脸上则带着一张面具,这张面具与他的脸长在一块,没有任何办法能够看到他面具下真正的脸,或许那张面具就是它的脸。   它第一次出现是在一座茶楼里,他能够完全变成故事中的某人,对他来说这就是他的‘演绎’。   对他的收容便是让他对故事人物进行演绎,每当演绎一个故事人物时,除非它厌倦或者出现更让他心动的角色,不然他会一直保持着当前扮演的身份。   实验1:……】   这一份资料要比之前系统给出的其他资料要多得多,之前那些是被兄精简过的,但这一份系统连他的试验数据都一同给他列了出来。   钟叙看完这份资料后,想到的是,这个‘故事演绎者’形象上,不就是说书先生吗?还真是个符合他特性的身份。   把最心的实验情况看完后,钟叙也知道了为什么刚才骆谴说着‘故事演绎者’厌倦和不满了。   因为从收容到现在,普通人的故事已经不能够满足‘故事演绎者’的表演**了,它可能需要他没见过的类型角色。   这次的城隍,想来就是能够让‘故事演绎者’感兴趣并保持长久热情的一个故事角色。   会议室里的人此时都在不停的商讨着细节,直到看守‘故事演绎者’的工作人员前来汇报。   “少将,‘A-172已经读完故事《城隍》他已经开始演绎北沧城隍了。”   得到这个汇报,在场的所有人立刻都站了起来,脸上都满是紧张。   冀苏更是直接说:“走,去看看。”   钟叙自然也听到了,在一群人走出会议室时,他也跟了上去。   在场的人都知道他的存在,所以对于钟叙跟过来,也没有人反对。   很快的他们就来到了距离指挥点不远的一辆超大型的特殊房车上,说是房车,更确切的说应该是一座房子被卡车拉着。   在墙壁外的某处点了下,这面墙壁直接就显露出了里面的情况。   钟叙站在旁边,第一眼就看到了里面的一个人,此时正散发着浓浓的灰雾,身形在其中不停的变幻着,每变一次,这人身上的衣物就清晰一分。   “很好,在172彻底开始演绎北沧城隍时,所有的东西都要准备好,让它出戏的话,这次的城隍,战斗力可不俗。”   在场的所有人当然也都知道,从前让172出戏,顶多也就是会武功的高手,如今晋升为神鬼,从前能够控制住他现在可不一定能够控制住。   这一次收容游方殿的压力,可以说格外的巨大。   很快,众人便分头开始各自忙活起来,所有的一切准备,都需要赶在‘故事演绎者’之前完成。   冀苏在这之后也没功夫跟钟叙多说什么,只让华休带着他,不要乱跑就行了。   从早上到晚上,钟叙就在旁边,看着一座城隍庙从无到有的修建了起来,并且这座城隍庙还做了旧,让它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刚刚修建好的,反而有着明显的历史气息。   仿佛这座城隍庙已经在这片土地上存在了几百上千年一样。   这速度和效果,钟叙惊叹得咋舌。   终于,时间来到了晚上九点,城隍庙彻底落成,城隍庙的第一任庙祝,由极光小队的褚天干来当任,虽然他块头大了点,但换了身衣服扮演起来却是有模有样的。   身为收容人员,演技这种东西,当然也是专门修炼过的。   在褚天干踏入城隍庙时,所有修建城隍庙的工作人员都第一时间退出了规划好的区域内,只要今晚成功,那么这片区域就会成为新的收容地点。   钟叙此时也跟着冀苏他们来到了围墙外面,等待着午夜十二点的到来。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越是临近十二点,北沧市的温度就变得越冷。   在寒气低到一个临界点时,十二点终于到了。 第9章 收容游方殿   十二点夜色最浓重的时刻,那被灰雾笼罩的殿宇每日都准时出现,只不过每日里它出现的地点都不尽相同,随机的出现在北沧市的任何一个角落。   感觉到北沧市里因为游方殿的出现而产生的变化后,北沧市外等待着设定剧情发生的众人此时都十分紧张,如果片刻后北沧市内没有任何动静,那只能说明他们的收容设想失败了。   这其中要说最紧张的便是钟叙,不管怎么说,这次的收容方案是他提出来的,要是一点作用都没有,不说对他信心是一种打击,更是因为他的这想法浪费了许多人力物力。   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北沧市外的一座山上,从这里能够看到收容措施所在的情况。   用望远镜,他们能够看到新修建的城隍庙里,祭台之上褚天干身穿庙祝的长衫,向着城隍神像祷告着什么。   同时他们也能看到,游方殿在十二点的时候降临在了北沧市图书馆附近,也因为在这夜晚,城隍庙里有着许多没有回到住宅里的收容人员,游方殿即刻朝着城隍庙处派出了许多游方鬼卒。   “出现了!”钟叙低呼。   其他人员也同样的小声低呼起来,纷纷紧张得看着北沧市里发生的情况。   冀苏这时转头瞥了眼钟叙,问:“你很紧张?”   “你不紧张吗?”钟叙反问。   冀苏转回头,平静的看着城隍庙方向,然后才说:“收容异常事物,本就是一个个方法的去试错,这次不成便想下一个办法。”   钟叙:“……”   虽然这是事实,但听在耳里钟叙还是感觉到其中的无奈,这些年里出现的异常事物,从来不是靠努力就够进行收容的,其中不知道有多少次依靠着虚无缥缈的运气,这一次也是如此。   就在这时,从城隍庙所在的方向传出一道恢弘威严的声音。   “游方殿使!你肆意勾走生人魂魄,践踏地府规定,你是想入地狱受极刑吗?”   这声音宛如从天而降,似乎真是神只降临人间一般。   听到这个声音响起时,所有制造出这一幕的研究员们都几乎紧张得屏住了呼吸,现在就要看看这游方殿会对这声音给出什么样的反应了。   钟叙垂在身边的双手也紧紧的攥起,嘴唇紧紧地抿着,额间更是有着细密的汗水。   北沧市内被游方殿派出的游方鬼卒,在那恢弘的声音响起后,没走出多远就突兀的定在了原地,仿佛接到了什么通知,让他们这些游方鬼卒没有再如同往常一样去执行勾魂任务。   “有戏。”钟叙有些激动的说。   这一次钟叙第一次提出的收容方案,运气明显很好。   在城隍出现后,游方殿那边果然也出现了从前未曾有过的变化。   任何方法都接近不了的游方殿,此时灰雾翻滚,在所有人紧张的关注下,游方殿门打开了。   从里面走出了一个高大的人形鬼魂,他身穿古代的将军袍,手持方天画戟,朝着城隍庙的地方飞掠,眨眼间便来到了城隍庙之外,就见他持戟单膝跪下。   “末将游方见过城隍府君。”   这话城隍府内的收容人员能够亲耳听到,城外的小山上,钟叙他们是借着小若蚊虫的纳米机器人传回来的声音听到的。   等这游方殿里出来的鬼魂说出这句话,不管是城隍庙里的收容人员,还是北沧市之外的钟叙和研究人员们,这一刻都是欣喜异常。   现在游方殿给出这样的反应,就说明他们设想的收容方案是可行并且有效的,只要后面,按着他们设计的剧本走,这游方殿便能因为城隍的存在而限定在收容措施内,这便算收容成功了。   不求彻底销毁,只求能够制衡并且不再影响百姓们正常的生活。   钟叙也是看过设定好的剧本的,他知道在得到游方殿的回应后,‘故事演绎着’所扮演的城隍便该出来了。   城隍大殿上,一身古旧官袍的城隍府君现身,端坐于半空,垂眸低视着单膝跪地的游方殿使,面色威严的呵斥。   “游方殿使,你可知错!”   在他开口的瞬间,威势汹汹,伴随着话音响起的还有雷声与闪电。   平时完全不惧怕任何电闪雷鸣的游方殿使,此时似乎在这雷声闪电之中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属下知错,甘愿领罚。”   纳米机器人再次把这话传回来时,小山上的众人当即都欣喜地低呼起来。   虽然还没有彻底成功,但现在这样的情况看来,成功率是极高的。   游方殿这个异常之前他们这些收容人员都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看着它影响的范围慢慢扩大,如今眼看有希望能够收容,可把所有人都高兴坏了。   钟叙看着这发展也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脸上也没忍住的扬起笑容。   “只要不出意外,这次的收容很大概率能够成功。”冀苏说话的语气都轻松了许多。   “希望不要出现意外才好。”钟叙看着城隍府方向,压下心中刚才升起的喜悦说道。   从最开始,游方殿使按照他们所设想的情况给出反应后,接下来虽然不全按照剧本走,但大体上都在他所设想的方向进行着。   ‘故事演绎者’演绎的城隍府君,完全演化出他们设计的故事里城隍府君的样子和能力,虽然他们不知道这些能力能不能对‘游方殿’这个异常起到作用,但在故事里,城隍的能力确实能够对游方殿使这个下属机构进行伤害。   远远的看着‘城隍府君’用他们设计出却完全不知其效果的能力控制住‘游方殿使’,所有人紧绷的神经才堪堪的没有崩断。   “城隍府君恕罪!游方知错!游方任府君责罚!”   能量攻击、物理攻击都没有任何作用的游方殿使,现在却在他们弄出的这个‘城隍府君’面前痛呼出声,没有任何道理,只有着属于它自己的行为逻辑。   这一幕让所有看到的收容人员们,长长的吐了口气,这种异常事物的诡异之处,勘不破时仿佛无解,等找到头绪后却似乎没那么难了,这也是如今这个世界内,收容人员们唯一能够坚持下去的希望。   早晨阳光出现之前,游方殿使听令的把游方殿落在了他们规划的收容圈内,并开始遵守‘城隍府君’给它的责罚,五十年内,只允许管理这一区域的勾魂工作,五十年后视其表现重新规划管辖城镇。   褚天干的声音从纳米机器人中传回来,说:“7月11日早上六点,北沧市灾难级异常事物‘游方殿’收容成功。”   他身为这次行动的主要负责人,由他来宣布收容成功,直到这时候,城外小山上的所有人才终于能够开心的笑出声,更是有人发泄的哭了出来。   比起钟叙回到这个世界的几天,这些收容人员跟‘游方殿’的争斗已经持续了将近半年的时间,他们是眼看着‘游方殿’从最初的异常级一路飙升到灾难级的人,为了尝试收容方法,期间更是牺牲了许多多,这异常对他北沧市的收容人员来说,简直就是压在心头上的噩梦。   而今天终于把这个噩梦给收容掉了。   尘埃落定,钟叙这边一直提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看着身边的收容研究员,或哭或笑的表达着自己的开心,钟叙心里异常的感慨。   这次的收容他参与程度不高,全程除了最初的那主意外,他基本上就是看客一般的在一旁看着,但这次的收容也让他清晰的体会到了与异常事物争斗的收容人员们的艰辛。   “恭喜宿主第一次参与收容并成功,任务评分已发布,任务奖励已下发,请宿主查收。”   3039的声音突然在钟叙脑海里响起,钟叙听完感到十分诧异。   “这是什么任务?之前没见有啊?”   3039说:“叙哥,之前没想过你刚回到这个世界就会参与到收容的任务里,更别说还参与收容成功里,所以这任务并没有发出来,现在真的收容成功了,其中重要的地方还有叙哥你的参与,所以系统补上了任务的奖励。“   一听到3039称呼自己叙哥,钟叙就觉得这里面肯定不简单,思量了一下,钟叙眉头一挑。   “系统觉得我参与不到?我看是你觉得能活着就不错了吧?这么多年了,你还跟我玩你跟系统是俩个功能这一套呢?”   “……”3039被说得噎住,最后不由小声嘀咕:“我也真没想到你都换了个模样了,冀苏还像个脑残粉一样这么听你的话啊,按照我关联到这个世界的消息,收容猜想不知道要经过多少次探讨和研究才会真正尝试啊。”   钟叙:“……”他自己其实也没想到。   在钟叙跟系统暗自交流时,他旁边见他一直沉默的冀苏开口把他唤回了神。   “这次收容灾难级别的异常事物成功,得感谢你提出的收容猜测,奖励方面你至少能得到一个晨星徽章。”   钟叙听到耳边传来的声音后,也暂时把去查看任务奖励的念头压下,注意力转回了冀苏身上。   而冀苏提到的晨星徽章让钟叙心中一动:“晨星徽章?得到它就可以免试成为收容人员?”   “你确定?晨星徽章除了免试成为收容人员外,还能够保证你可以让你进入到国子监,我看过你的资料,你第一志愿就是国子监不是吗?”冀苏问:“而且说是免试,但还是要经过政审的,需要你的收容意识过关才可以,免去的只是收容大考的前三项而已,每年能够通过最后测试的人一万人里面也就不到两百个而已。”   这一点钟叙还真是不知道,他来的这几天里,能够了解到晨星徽章已经是他很用功了解情况的缘故了,至于什么第一志愿,那肯定是3039帮他完善的资料。   钟叙问:“在国子监毕业能够进入收容所成为研究员?”   比起冲在前线的收容人员,钟叙倒是知道自己的几斤几两,并且系统的能力也不是让他冲锋陷阵,而是在与有足够多的资料情况下对异常事物进行分析,所以比起去收容所当一个冲在第一现场的收容人员,他作为在后方对得到的一切资料进行分析的研究人员似乎更适合一些。   对于钟叙的问话,冀苏点点头的说:“当然,只要收容意识过关,自然能够进入收容所成为研究员。”   听完这话,钟叙心里有了决定,比起免前三项考核成为收容人员,他决定凭借晨星徽章直接进入国子监,然后成为收容研究员。   钟叙说:“那我还是决定进入国子监。”   *   ‘游方殿’收容成功后,北沧市里的后续工作还有许多,比如说把城市恢复并对城区重新进行规划,让想回来的人重新迁回来,这一切的扫尾工作就需要政府和收容所协调忙活很久。   极光小队的三人半年里都会留守这北沧市新的收容点,以防止再出意外。   除了北沧本地的收容和研究人员外,其他人员都直接返回了各自辖地。   冀苏当然也是要离开的,他走的时候叫上了钟叙一起,理由是之前就和钟叙说过的,倒也省了让钟叙自己想借口一起走。   “过几天是你老师的忌日,一同去拜祭他吧。” 第10章 忌日   跟着冀苏一同乘坐私人飞机来到安夏的国都盛京,时间已经入夜,他们是下午的飞机。   坐在车里,越是靠近盛京城,钟叙心里的紧张就更甚,虽然对他来说他离开不过半年的时间,但在这个世界的时间轴里,却是过去了将近三十年。   钟叙不知道,这盛京城里的自己熟悉的景色会不会早就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或者面目全非。   看着告示牌上那越来越近的提示,钟叙竟有些近乡情怯的情绪升起,虽然没有人知道他回来就是了。   等进到盛京城,如他所想的一样,整个城市变化很大,应该说这座城市又扩大了许多,这些新扩建的城市区域对于钟叙来说是陌生的。   直到车子往盛京城的中心一路开去,钟叙熟悉的街景才渐渐多起来,虽然也是有些改变,但却也不像外围那般的陌生了。   看着熟悉的街景,钟叙心情颇为开心。   “这城市中心变化倒是不大啊。”钟叙低声自语。   同样坐在车子后座的冀苏把他的这话听在了耳里,视线也看着街道上的景色,神色莫测,片刻后转头看向钟叙,说。   “这盛京的内环,在多年前就基本没有过变化,你从前来过?”   “从前过一次,印象挺深。”钟叙随口答了句。   冀苏只是点点头,没有再继续问。   车子又开了五分钟,最后在收容所下属的一家酒店外停下。   这时候冀苏才开口道:“你这两天先在这里休息,你师父忌日那天会有人来接你。”   钟叙点头:“好。”   “至于晨星徽章,这周之内评估结束后会下发都你手上,你等着就是了。”冀苏又说。   “嗯,好。”钟叙又点头,“没事那我先进去了,改天见。”   跟冀苏道了别,钟叙下车直接迈步朝酒店里走去,他也没有行礼,办理入住倒是轻松得很。   车后座上的冀苏透过车窗看着钟叙进入酒店,然后才收回视线的对司机吩咐。   “开车。”   接下来的两天里,冀苏并没有联系他,钟叙闲着无聊的就自己出去逛了两圈,这盛京的内城变化还真是不大,他甚至还能找到从前他拉着冀望经常去吃的一家临街小吃店。   那是一家开在街边的牛杂铺,其实最开始找到这家小吃店的并不是他,而是冀望;钟叙记得很清楚,那一次他要完成一个系统任务,任务需要是想办法让冀望特意去给他买东西,为此他当时还把自己泡冷水里,一阵折腾,终于把自己折腾生病后,终于各种暗示的让冀望亲自给他买回来了一份牛杂。   之后有时间又想吃的时候,他就会拉着冀望一起这吃了。   看着‘吴东牛杂’这几个字,钟叙才迈步的走进小吃店。   3039的声音这时候在他脑海里响了起来。   “没想到这家店铺还在呢?加上他之前经营的十多年,这不快成百年老店了嘛?”   钟叙也感叹:“是啊,我也没想到。”   他下意识的想要去坐门口的那一桌,这桌也是他们从前来经常坐的位置。   但在钟叙刚要伸手拉椅子的时候,立刻就被店老板给阻止了。   “不好意思这位客人,这两张椅子被人包了,麻烦你坐旁边吧。”   钟叙诧异:“包了?”   什么鬼,竟然还有人在这家店里包下两个位置??   “对,已经好多年了,给的钱还不少呢,就让我空出来。”老板笑着解释了句。   钟叙撇撇嘴,倒也没说什么,反正这个世界上有钱的脑残不少,花钱包下一个牛杂店的两位置,也没有很离谱。   没有去坐这个位置,钟叙找了个别的位置坐下。   在店里又点了自己爱吃的那几样,感觉味道一如从前的好,吃完后钟叙才心满意足地起身离开。   钟叙还特意去了一趟安夏宫外,今天也不知道是有什么节目,安夏宫正对面的街道上挤满了人,而且全都是年轻人,个个手上都扛着□□短炮,不知道是要拍什么。   钟叙看着对面那气势恢宏的宫殿,又看着旁边许多兴致勃勃拍照的人,钟叙又想到自己也凑热闹的硬挤这前面来,突然就感觉有些好笑。   对他来说,不久前,他出现在这种场合,那肯定是在对面,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挤在人流汹涌的人群中。   占了最前面的位置,钟叙想离开也不好离开了,他也跟着人群一起等着。   半个小时后,一辆黑色轿车在安夏宫外停下,一个身穿军装,面容冷肃的男人下车时,他身边的的年轻人们顿时发出压抑的喊声,他们手中的相机的拍照声也开始接连不停的响起。   这时候钟叙也终于知道这些人拿着相机追星似的是想要拍谁了。   这些镜头的焦点中心不是别人正是墨铎,如今安夏国的元帅;也是曾今钟叙穿越到的这个书中异世界里的男主攻。   如果是他出现的话,也难怪那么多年轻人追星一样的在这里了。   毕竟在这个书中的异世界里,墨铎的帅是绝无仅有的。   钟叙看着墨铎那绷着脸的样子,撇了撇嘴,心道,这人就脸蛋正经,私底下就是的流氓,也就卜信然这小公子治得了他。   3039:“次奥,怎么是他,我烦死他了,先匿啦,叙哥你有事再叫我。”   知道3039不爽墨铎,钟叙只是应了声。   “你不拍照能让你的位置给我吗?求求了!”   在钟叙心里嘀咕的时候,他后面传来一个女孩的祈求声。   钟叙扭头看去,就看见个矮他一个头的女孩,拼命的举着相机对着前面拍拍拍,也不知道她拍不拍得准。   热闹看也看完了,钟叙直接把这最前面的位置让给了她,然后借着转身的功夫朝着人群外走去。   两天时间很快就过去,到了第三天,钟叙早早地就起床了,洗漱完毕,没到七点他就下到了酒店大堂。   和之前那次一样,来接他的还是那叫华休的警卫。   都不用钟叙等待,在他来到大堂时,华休就已经等在了那里了。   看着华休,钟叙感叹了声:“你是真早,你几点到的?”   “没有很早,我也刚到。”华休回了句,然后就招呼着钟叙往外走。   在酒店之外车子已经等在那了,华休给他开了车门,钟叙道了声谢谢后直接坐了进去。   之后华休才做到驾驶席上。   汽车发动,钟叙随口的问道:“是去哪个陵园?”   华休:“终山陵园。”   钟叙点点头,印象里这个陵园在盛京之外二十多公里处,现在出发,半个小时就能到。   在钟叙抵达终山陵园时,冀苏也到了,一同到达的还有淳于文、墨铎和他家小公子卜信然。   3039也感叹的开口:“这个世界里你死了好久了,没想到忌日还有这些人来祭奠你,怎么样?感觉是不是挺爽?”   钟叙心里翻了个白眼,他还活着,一点都不觉得这样很爽好不好?   想是那样想,但看到好友淳于文和墨铎跟卜信然的到来,看着他们一身黑色西装,表情严肃的出现在他陵园外,钟叙心中是感动的。   就像3039说的,自己都死了快三十年了,这么长的时间过后这些人竟然还能够亲自来他的墓前祭奠,这怎么能让他不感动?   不到八点,他们一行五人一同的朝着陵园之内走去。   在众人迈步的时候钟叙脚步却没有动,他心里下意识的期待着一个人的出现,但没有。   来的人里就连钟叙没什么印象的人都来了,却唯独一个人一直到他们向陵园之内走去时也不见人影。   钟叙心中一沉,随即丝丝苦涩从心底蔓延开来。   冀望你个狗崽子竟然这么恨我吗?其他人都来了,你这个我亲手培养的人却连我忌日都不参加???   钟叙面色阴沉至极,虽然他返回蓝星之前的那两年,他感觉到冀望对他的态度不对,但只是蛛丝马迹而已,但就算恨他,可他都死了,人都死了,什么恨不能消?况且他自认为一直为了他冀望劳心劳力!   在所有人都不看好他的时候,是他钟叙拉了他一把,之后更是为了他名正言顺的能够登基,不知道费了多少心思,而且这些年来明枪暗箭他都不知道帮冀望挡了多少,钟叙怎么也想不明白,他到底哪惹得冀望这么憎恶他了?   心中就像堵了块巨石,压得钟叙心口憋满了怒气。   跟着众人一路往上走,走到半山腰,一座漂亮的公墓出现在大家面前。   等钟叙走近,看到墓碑上写着‘安夏国国师终虚之 之墓’这几个字时,钟叙心中的怒意顿了顿,当他的目光顺着这几个字看到旁边的立碑人的名字时,钟叙心中的怒意停顿了一下后,冒得更甚了。   立碑人的名字里同样没有冀望那狗崽子的。   钟叙咬牙,心道,他都死了啊,死了都快三十年了,怎么说也是他冀望的老师,竟然连一点表面的尊敬都没有,就这么不待见他吗??   站在墓碑不远处,钟叙气得眼眶都红了。   只不过他气红的眼睛在旁人看来却是因为想哭的缘故。   墨铎站在冀苏身边,瞥了眼钟叙后收回视线,在冀苏耳边轻声低语道。   “这个就是你说的终虚之临死前收的学生?他都快哭了。”   冀苏听着也朝着钟叙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眸光微微的闪了一下,说:“虚之是他老师,应该的。”   “虚之也是你老师,你怎么不也应该一下?”墨铎揶揄着说道。   冀苏冷睨了墨铎一眼,然后才不发一眼的转回了头 。   祭奠开始,没有什么规矩,他们几人轮流的上前送花,默哀。   从冀苏开始,他拿着白色的花束来到墓碑前,单膝跪下,伸手把那盛开得灿烂的白色雏菊放到了墓碑之下。   他伸手抚摸着墓碑上终虚之的名字,牙齿紧紧的咬着,喉结艰难的滚了滚,冀苏才哑着嗓子的开口。   “虚之——”   就在冀苏刚刚开口要说话时,一道清晰突兀的脚步声从人群之后传来,皮鞋踩踏在地板上的声音不大,但在这安静的时刻却格外清晰。   “我的好弟弟,虚之是你能叫的吗?”一声冰冷得让人发颤的男音在众人背后响起,紧接着这男音继续开口:“还有,谁允许你们祭奠虚之的?你们是都想死吗?嗯?” 第11章 密谋   今天天气格外的阴沉,仿佛是知道他们要来陵园祭奠故人一样,天边没有一丝阳光,只有着厚重的乌云遮天蔽日。   在清冷的墓碑前,只有着他们五个人,钟叙站在了最后面,所以在身后传来声音时,钟叙也是第一个转头看去的。   钟叙看到来人是谁后,瞳孔紧紧的缩了下。   而这来人不是旁人,正是被钟叙在心底狠狠骂着的狗崽子冀望。   此时看到他出现,又听到他嘴里冰冷的话语,钟叙心中怒意更涨。   什么叫‘谁允许你们祭奠虚之的?你们是都想死吗?’怎么祭奠他就算是找死了吗?果然这个狗崽子不仅不待见他,还不许人给祭奠他不成???   怒火中烧,钟叙恼怒的就要开口。   “你——”   但他的话没说完,就看到冀望不闻不问的直接从他身边走过,几步来到单膝跪蹲在墓碑前的冀苏身后。   然后钟叙就看到冀望直接扯着冀苏的后领直接把人从地上拉了起来并往后摔。   好在他身后不远处的淳于文眼疾手快的托住了冀苏的后背,才没让冀苏踉跄的摔倒在地。   “冀望——”墨铎在一旁开口。   但马上也被冀望一个眼神逼视了回去。   冀望侧过身抬起手在唇边对想要说什么的墨铎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嘘……”   他的动作让墨铎下意识的闭上嘴,等陵墓前再次安静下来后,冀望伸手去触摸起面前写着终虚之名字的墓碑。   “我说多年不曾回盛京的冀苏怎么这时候回来,合着是要来祭奠虚之的?”   顿了顿,冀望又说道。   “我说……是我说过的话不够清楚吗?我说过虚之没死只是睡过去了,我会让他再醒过来。”   冀望说着那被他右手触摸的墓碑,顷刻间在他手掌下变成了细密的黄沙,“你们就非得在陵园立个坟墓和墓碑来恶心我?”   钟叙原本心里的怒意因为冀望地话就都快压抑不住地爆发了,但突然听着冀望嘴里的话360度的调了个角度,钟叙心里的怒意顿地一滞。   钟叙眼眸里由盛怒变成了疑惑。   什么意思?我没死?我只是睡着了??   “3039,我在这个世界从前的肉身没死吗???”钟叙连忙在心底询问,他突然间有点搞不明白了,不会他真的没死吧?   听到钟叙的疑惑,3039立刻就冒头了,并认真严肃的保证道。   “没有的事!在把宿主您的灵魂带回蓝星后,您位于这个世界的身体确实是已经是死亡的状态。”   钟叙又问:“你确定不只是沉睡的植物人状态吗?毕竟我在蓝星的身体,在我来到这个世界后,就是那样的。”   “呃。”3039明显迟疑了下。   它也在回忆着,它当时有没有因为太兴奋走得太急而忘记处理干净了?   “宿主您稍等,我立刻查看一下。”3039急忙说。   钟叙在心里嗯了声,耐心的等待着3039的结果,并把视线紧锁在不远处的冀望身上。   看着冀望的背影,钟叙不自觉的咬着嘴唇,眸光闪动。   心想,之前是他误会冀望了?塌不允许立墓立碑,是因为相信他还活着??   而面对冀望的质问,其他人都各自对视了一眼,最后由冀苏给了他回应。   “大哥,你虽然一直在否认这件事,但虚之哥哥他真的已经死了,而且死了快三十年了!如今他的尸身一直是被你用收容物保存着的而已!”   “闭嘴!”   冀苏直白挑明的话,如同尖刀般插入冀望的心口,把他那强行用幻想愈合的伤口再次撕裂开来,露出里面鲜血淋漓从不曾愈合的溃烂伤口。   冀望此时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狰狞,周身更是有着丝丝缕缕的黑色雾冒出,让他整个身气质更加的诡异和阴冷。   在冀望出现这诡异的变化时,冀苏立刻就被淳于文一把拉到了身后。   “墨铎!动手!!”   话落,淳于文第一时间就朝冀望射.出了一根拇指粗的特制铁链,别看这链子不粗,但它能承受的拉力可是在一千多吨往上。   淳于文第一时间把冀望给捆住后,墨铎也立刻踩下早就布置好的机关,一个同样质地的牢笼从地上出现,并直接把冀望给吞了进去。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把在旁边看着的钟叙给彻底吓到了。   “你们干什么??!”钟叙惊怒出声。   这是要弄死冀望反叛不成??   看到冀望被困,多年来得习惯让钟叙下意识的想要上前救人。   但他刚走两步就被冀苏和卜信然给联手拦下了。   冀苏说:“那范围里都通了超强的电流,你别过去。”   超强电流?!钟叙眼前一黑,里面的人还能活吗??   冀苏并没有关注到钟叙此时脸上的表情,这时候他的视线正放在被淳于文跟墨铎两人困住的冀望身上,只是对钟叙匆匆的解释了一番。   “今天这一出全都是为了让我哥出现,并暂时拖延住他,安夏宫那边我们已经安排了人,他们会把终虚之的尸身做特殊的处理,让那尸身彻底不能够离开雍虚宫。”   钟叙:“???”这前因后果他听得满头雾。   为什么要让冀望来这里并困住他,为什么要让他之前的身体彻底不能离开雍虚宫,这些原因冀苏都没有跟他说,他想要问清楚一点,但冀苏却没有给他机会。   “这次让你来参与祭奠是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当我求你,之后你有任何要求我都会倾力实现。”冀苏又说。   钟叙心中念头急转,此时到底是因为什么他都搞不明白,但他也知道眼前的情况紧急,而做出这行动的人全都是他认识和熟知的友人,他知道他们这么做肯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的。   “我需要知道真实的理由,你们为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这是钟叙的疑问。   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卜信然接过话尾:“我来说吧,但这件事你必须守口如瓶,泄密只有死,你确定要听?”   钟叙看向他,认真的点点头,无论如何他都要知道,泄密?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卜信然见他点头,然后才说出了此次行动的原因:“就算是1号收容所内部的档案里也不曾记载,我们的国君冀望,他身体里收容着一个灭世级的异常,只要他出现意外,他体内的异常失控后便会让它影响范围内的所有异常事物收都会容失效,它刚存在的时候,影响范围就是整个安夏国了,如今这影响范围怕是已经遍布全世界。”   钟叙:“!!?”   一时间,钟叙被这个消息震惊得失去了言语,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冀望身上竟然有着这种能够毁灭全世界的异常?而且还是不可能进行限制收容的全靠他自觉的异常物。   “没时间了,简单来说,就是这一次踏仙桥有重大研究发现,死去的人似乎能在那边复活,而这发现让我大哥想要带着终虚之的尸身前往,但这桥谁也不能保证对面到底是不是幻想,去了对面的人事物从来就没有返回来过,要是大哥他死在那边,全世界的收容物都得失控!”冀苏快速的说。   钟叙立刻就理清了里面的逻辑,也知道细节的东西不该是现在讨论,更顾不上惊讶冀望为了想让他复活而做出的选择。   “需要我做什么?”钟叙直接询问。   他知道他们跟他说那么多,肯定是对他有所求,现在这种情况,钟叙当然不会拒绝。   冀苏连忙说道:“我们现在的动作是困不了大哥太久的,他可以让我们手上的收容物随时失控,唯一有效能够拖延住他的只有着属于终虚之的记忆,但这些年里相关的记忆大哥他自己都不知道观看回忆了多少遍,唯有他不曾见过的记忆场面能够让他痴迷流连。”   钟叙听完立刻明白过来。   “我就是那个新的记忆载体?你们想让他看终虚之当年在村落里跟我相处的记忆?”   “对,这就是我带你来的原因,让你无辜的牵连进来我很抱歉,但你的记忆是我们现在非需要不可的。”   钟叙听完,心中微沉,毕竟什么村落里相处的故事都是他瞎编的,就连智脑上面的记录也都是系统帮忙处理的,这些东西可以处理得天衣无缝,但记忆方面的事情,他不可能真无中生有来啊。   “这记忆你们也能看到吗?”钟叙问了句。   冀苏摇头:“施展是对我大哥的,所以只有他能够看到。”   听到这话,钟叙心里有谱了,既然只是冀望能够看到,他就不怕不行,虽然他没有那关于村落里发生的记忆,但他就是终虚之,关于他的记忆,那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那立刻开始吧。”钟叙忙说。   他话刚落,卜信然边拉起他的手往那电流的边缘处走去。   “放松,一会儿我会让梦魇侵入你的梦中,并把你的梦境跟冀望的梦境连接起来,我会让梦魇保留你的清醒,所以你可以尽力用你的记忆的构建。”   钟叙点点头,放松了自己的身体,任由卜信然开始动作。   *   另一边,3039为了查询钟叙之前那肉身的情况,意识直接来到了安夏宫之中。   在雍虚殿里,他看到了许多穿着研究服的人正围在床上的水晶棺旁做着什么。   然后它就感觉到了这具本应该死亡的身体里,有着许多异常事物存在过的痕迹,就是现在也存在着一个灾难级的收容物,而现在这些研究员正把另一个收容物也放到了这具尸身里。   异常分析对比开始……   一条条数据流在3039意识里快速闪过,片刻后就得到了两条异常事物的资料就出现在了3039的意识里。   【灾难级别收容物:长发公主的发簪——】   【恐慌级别收容物:地缚灵——】 第12章 没拥有的梦境   钟叙并不知道系统此时查看到的情况,他这会儿已经被卜信然收容在身体里的梦魇带进了梦中。   区别与以往梦境的感觉,他能清晰的知道自己是在梦中。   他先是低头的看了眼自己,又摸了摸身上,感觉和现实中似乎没什么区别,但等他尝试用力捏了自己一下时,他却发现梦里的痛感几乎是没有的。   就在他做着这些尝试时,一个极其不耐烦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快点勾勒你想要展现的记忆场景吧,不能吞掉你,大爷只能做白工,我已经超生气了,你能不能别磨蹭了?”   钟叙听到这声音倒没有被吓一跳,毕竟系统3039时不时多久在他耳边发声,这么些年来他也都习惯这种突然出现的声音了。   所以钟叙只是好奇的问了声:“梦魇?”   “是你大爷我,别废话,快点!另一个人我也要拉进来了。”梦魇不耐烦的应了声。   钟叙也不再多说,立刻开始把早就选好的记忆画面借助梦魇的梦境构建了出来。   地球蓝星的记忆不能选,钟叙选择的是从前他身为终虚之时,冀望不曾知道的事情。   虽然说从前他们几乎形影不离,但他还是有些事情冀望是不知道的,就比如说他现在构建出来的记忆场景。   那是一次冀望刚成年不久,边境出了战乱,冀望让他留在盛京而他自己带着墨铎去领兵平乱的事情。   只是当时的冀望他并不知道,自己其实并没有真留在盛京,而是悄摸的也跟着去了边境。   利用暗谍的情报网,在冀望他被敌对人士故意隐瞒情报下,偷偷的把正确的情报送到了冀望手上。   他手上的暗蝶在那之前就已经建造得差不多了,那一次也是检验暗蝶这支情报队伍的一次测验,测验结束后,钟叙才用另一种名目的把这支情报队伍送到了冀望手上。   现在他构建出的场景便是当年边境战乱所在的城市。   会选择这份记忆,倒也没有什么特殊的理由,完全是因为这记忆里是他跟冀望分开最久的时间,其余时间里,虽然也有,但相比起来都相对短暂,既然需要他不曾知道的记忆作为拖延,这个就是最好的选择。   就在钟叙把脑海中的记忆场景构建完出来后,钟叙让自己作为路人甲的存在与这个梦境场景之中。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待冀望进入这个梦境场景。   *   被淳于突然出手困住,冀望心中怒意升腾,在那拇指粗的铁链困住自己时,冀望就注意到了这铁链的金属是异常事物的那种。   贝斯特金属是为数不多没有任何异常副作用的异常物,唯一的缺点就是,谁的精神力强大,谁就能得到贝斯特金属的操纵权。   所以只要稍微给他一些时间,冀望就能把贝斯特金属所构成的铁链抢过来。   在冀望集中精神力侵入贝斯特金属时,地面上立刻朝他涌来了强力电流,直接把他刚集中起来的精神力都给击散了。   冀望立刻转头看向电圈之外的墨铎,眼里满是冷意。   “墨铎?你也要跟着冀苏背叛我吗??”   “我自答应效忠你那一刻就没想过背叛你,只是那踏仙桥,无论如何都不是合适的选择,你不能出现意外。”   “你——”   冀望还想说什么,这时候钟叙跟卜信然他们已经谈完了话,并走到了电圈边缘,卜信然收容的梦魇,也第一时间把钟叙跟冀望吞入了自己的梦境里。   所以下一刻,冀望就觉得眼皮沉重,意识飘散,在他心里刚升起字被催眠的念头后,他就陷入了沉睡之中。   等冀望睁开眼时,他的思绪都还处于迷糊的状态,他眼前不再是电光跟淳于文和墨铎他们,而变成了一座有些陌生的城市。   梦魇把人拖入梦境后,并不会第一时间让人意识到自己身处于睡梦中,除非梦境里的东西把人惊醒。   但这是对普通人来说,对于曾今多次借助梦魇进入梦境的冀望而言,只要给他时间,十秒钟内他就能意识到自己在梦里,并挣脱梦境。   为了不让冀望立刻挣脱,这也是冀苏他们找来钟叙的原因,他们需要钟叙构建的记忆梦境来让冀望流连其中,梦境肯定是困不住冀望的,只能让他自愿的多停留在梦里。   冀望走在梦境的城市里,最开始是神色茫然漫无目的的往前走着,等过来几秒后,他的意识渐渐恢复了过来。   想起来自己是被卜信然用梦魇拉入梦中,冀望想也不想的就要破开梦境醒过来。   但就在他刚要动作时,他突然就看到了街角处带着人匆匆走过的人影。   这人影不是别人,正是终虚之,而且还是他记忆里从来不曾出现过的片段。   “这是、谁的记忆?”   冀望怔愣,虽然明知道这一幕是冀苏和墨铎他们拖延的手段,但冀望还是忍不住的跟上了那道人影。   属于他跟终虚之的记忆,这些年来不知道被他借助梦魇观看回忆了多少次,记忆里终虚之的每一句话,每一次眨眼,甚至每一次呼吸,他都一丝不差的记了下来。   他渴望能收集起所有人里关于终虚之的记忆,那些都是他这些年来维持清醒的珍贵之物,但经过这些年收集基本上能够收集到的记忆都收集到了,不应该还有他不知道的。   但现在面前终虚之的这一幕,陌生的城市和陌生的服装,都在清晰的告诉他,这记忆场景发生的一幕,他从不曾知道。   冀望迫切的追上了终虚之的身影,紧紧的跟在他身边,目光一瞬不瞬的紧盯着对方的脸,那种他并不能猜到终虚之下一秒是眨眼还是呼吸的感觉,让冀望十分的激动。   只有这种时候冀望才有种终虚之还活在他面前的错觉,所以他贪恋着每一次得到的终虚之相关的记忆。   虽然记忆梦境中的人并不能跟他有所交互,他只能作为旁观者的看着这梦境里发生的一切。   “虚之。”   站在终虚之旁边,冀望伸手想去触碰眼前站定皱眉沉思的人,目光贪婪的想要记住这个终虚之不曾出现在他记忆里的模样。   这时候终虚之朝对身边的人说道:“婆娑国得到明斯军工帮助的消息偷偷漏给冀望。”   旁人的回答,冀望没有听到,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终虚之身上,在终虚之的话说完时,他整个人也被惊得浑身一震。   他注视着终虚之的眸子紧紧的缩了下。   婆娑国得到明斯军工帮助的消息,这件事冀望印象很深刻,因为那是他第一次领命平乱,如果不是提前得到这个消息,他那一次可能面对的不仅会是失败,更可能会面临死亡。   错估敌军的战力,那绝对是身为战场领袖最不应该发生的事情。   当时得到这个消息并确认真实后,冀望还记得自己后背那汗湿了衣服的冷汗。   这消息是终虚之让人透漏给他们知道的???   此时冀望脑海里,满是这个疑问。   接下来的梦境里,冀望紧紧的跟在了终虚之身边,然后他的所有以为也在记忆梦境后续之中得到了答案。   冀望知道了这座城市是什么地方,这里正是他当时领军所在的边境城市,而当时他以为在留在盛京国子监里教学的终虚之却在他前脚刚到边境后脚就跟了过来。   暗碟这支情报队伍也不是之后才由他提议建造的,而是在这之前就已经建造完毕了,他的话只是让终虚之吧这支情报队伍从自己手里转送到了他手上。   边境的这场战乱,他在边境待了大半年,终虚之就同意悄悄的也同样在这里待了大半年。   许多他被国内对头隐瞒的情报,都是终虚之千方百计让暗碟送到他手上的。   看着眼前发展的这一幕幕,冀望喉咙艰涩到了极点,他此时呼吸极为的粗重,气息全都因为这场他不曾知道的记忆而絮乱了。   在看到最后战争爆发时,终虚之在撤离时要被流弹击中,冀望当即就疯了。   他此时已经有些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他直接冲到终虚之面前想要用身体替他挡下那流弹,却发现那流弹直接穿过他的身体射向终虚之的手臂。   “虚之!!”冀望惊恐的喊出声。   他面前的终虚之完全听不到也看不到他,只是按照真实的记忆发展被人半搂着逃离。   冀望怔愣着,也想起来如今不过是在某人构建出的记忆场景中,心脏剧痛,但他完全没心思理会自己身体上出现的反应,他脚步踉跄的跟上了终虚之他们离去的背影。   跟着他们一路上了飞机,飞机上终虚之已经昏了过去,看着他因为失血而惨白的脸颊,冀望响起了当年他大胜后回到盛京时看到终虚之的模样。   当时终虚之是怎么跟他说的?   冀望清楚的记得,终虚之当时告诉他,在他不在的时候,他跟卜信然连吃了1个月的火锅,然后吃坏了肚子,得了急性肠胃炎,所以脸色才会那么难看。   当时的他还很不开心,心想自己在外面打生打死的,随时都面临着危险,终虚之却在盛京里跟别人到处浪,还连续吃半个月的火锅,为此他还生气了好久;也是因为这件事,之后才会发生一件他自认为这辈子唯二做错的两件事中的一件。   蹲在飞机上的矮床边,冀望再也没忍住的哭出了声,声音压抑至极。   作为记忆场景构建人的钟叙对于场景内发生的一切自然都看在眼里,对于冀望进入记忆场景后的反应,钟叙看得也是心情复杂,此时在听到冀望那压抑的哭声时,钟叙心里更是多了几分不舍。   当时悄摸的没告诉冀望自己在边境,完全是为了完成系统任务,他也没想到这一幕的记忆会给冀望这么大的冲击。   抿了抿嘴,钟叙心念一动,他直接进入了梦境里终虚之的身体里。   “哭什么?我还没死呢?”   冀望猛的抬头,视线死死的看着本该昏睡的人此时正无奈的看着他。 第13章 坦白身份?   “虚之——?”   冀望看着眼前似乎在跟他说话的人,他下意识的转头看了眼周围,他还以为终虚之这是在跟别人说话呢。   “看什么呢,我跟你说话呢。”   直到钟叙再次开口,冀望才真的确定眼前的人是真的在对自己说话。   “你、看得到我?”冀望有些不敢置信的开口。   钟叙面对这疑问自然在装聋作哑:“谁告诉你我偷偷来了的?你出现在这是连军队那边都不管了?我真没事,就只是擦伤而已。”   他这番话也让冀望以为现在的终虚之以为他是这时间段的自己,并得知他出现在这还受伤之后匆匆赶过来的。   冀望自然的也就顺着钟叙给出的思路往下走着,他心想着,这次能够交互,或许是梦魇发生了什么突变,但无论如何,能够跟终虚之再有交互,那是他求之不得渴望已久的事情。   这个认知让冀望很是激动,他甚至想伸手去触碰终虚之,但他马上想起来,虽然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他能够跟终虚之进行交互,但接触应该还是不行的,万一等下触碰时穿过终虚之的身体,这没法解释。   冀望强忍着伸手的冲动,只是眼神一瞬不瞬的看着终虚之。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也来到这边境了?那些机密的信息都是你让人偷偷给我传达的对不对?”   既然能够交谈,冀望立刻就问出了他心底最深的疑惑,为什么终虚之忙活的这一出也不让自己知道。   对于这问题,钟叙心想,还能是因为什么,还不都是因为系统的任务要求。   但回答肯定是不能这么回答的,钟叙在心里整理了下语言后解释道。   “这次是你第一次领兵,你需要展现出你过人的军事才华,这能让你得到更多的支持,也能让你父皇在选择上比起你四弟,在这不算和平的年间,更倾向你。所以这场胜利只能你自己来获取,不该有我的身影存在。”   虽然冀望在知道终虚之也在这边境城市时,他心里就已经有了猜测,但此时听到终虚之亲口说出是为了自己,为了给他铺路时,冀望还是感觉自己的心脏被重重的锤了一下。   一时间他整颗心脏疼得发麻。   喉咙艰涩眼眶发红自不必说,冀望现在整个人都被汹涌的情绪给笼罩住了,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听到他粗重的喘气声。   钟叙看着冀望的样子,又感觉他构建的梦境快结束了,他忙开口接着说道。   “我不在你自己也能做得很好,就算没有我你也会是个很棒的君王,我始终是这么相信的。”   感觉这飞机飞出梦境城市的边界,钟叙连忙的说出了这么一番话,这话已有所指,可以说是指当前的场景,也可以说是指着现实里的情景。   看到冀望现实里似乎一直在企图复活他,钟叙想借着自己的嘴来告诉他,没必要,没有他在,他冀望也会过得很好。   这话也把冀望从那要把他淹没的情绪中拉了回来,他立刻就反驳起钟叙的话来。   “不、不是的!没有你——”   但他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眼前躺在矮床上的终虚之变成烟云消散开来,一同消散的还有整架飞机和身后那座边境城市,它们都在这一瞬间,化作烟尘融入了无尽黑暗之中。   “不!不要走!虚之!?”冀望朝前一扑,想要抓住眼前消散的终虚之:“不要消失!不要!你出来!出来啊!”   “不要留下我一个人!我不要了!”冀望看着漆黑的世界,疯了般的大喊着。   但梦境世界已经变回了一片混沌,没有任何回应,也没有什么人事物,整个黑暗之中就只剩下他自己而已。   “梦魇!梦魇!!!马上恢复刚才的场景,立刻马上!!快啊!”想到什么,冀望立刻朝着黑暗的世界大吼,声嘶力竭,声音大得少见的都破了音。   黑暗中翻涌了下,但并没有传出来什么声音。   冀望面色狰狞,语出威胁:“你不想死你就立刻再构建一遍!!”   最终隐藏在黑暗中的梦魇委屈的开口:“你大爷、不是,我搞是搞得出来,但搞出来的跟刚才不一样啊,那构建刚才记忆场景的人现在已经醒过来了啊。”   冀望直接抓住了梦魇话中的重点。   “你说刚才构建梦境的人了?”这人是谁??冀望心中满是惊疑,“立刻放我出去!”   经过梦魇的这么一打岔,冀望也稍微冷静了一些,让梦魇重新构建肯定不一样,重要的是刚才构建记忆场景的那个人!   *   钟叙在梦境场景消散时人也跟着醒了过来,醒过来时他发现他被卜信然靠在了一棵树下。   “这次麻烦你了。”   刚睁开眼睛,钟叙就听到旁边响起卜信然道谢的声音。   “咱俩——”钟叙下意识的想说‘咱俩谁跟谁啊’但他马上想起来现在的自己跟卜信然可不熟,立刻改变话语:“不麻烦,就是构建个梦境而已,能帮上忙就行。”   卜信然说:“拖延了半个小时的时间,足够宫里安排的人成事了。”   “那就好。”钟叙点点头,然后把话题转到了卜信然身上,“说来,这梦魇是你来进行收容?”   卜信然倒是想回答他,但马上就见他脸色一变,然后猛的转头朝着身后看去。   他们后面的电圈之前确认在梦境里拖住冀望后就按停了,那原本缠着冀望的贝斯特金属锁链也被淳于文用精神力改成了一个简单的椅子,接住了被昏睡的冀望。   这时落后钟叙一步清醒的冀望睁开眼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就朝着卜信然他们这边冲了过来。   “冀望!”   “君上!”   两声惊呼传来,冀望已经站在了卜信然身边,他的目光并没有看卜信然,而是全部放在了还斜靠着树干半坐着的钟叙身上。   “刚才的梦境是你构建出来的?”冀望表情严肃的冷声询问。   看着眼前冀望语含迫切的向他询问,钟叙有点点后悔刚才在梦境中最后时附身的举动了。   他是不忍看到冀望梦境里那模样,但是现在回到现实,他却不好解释。   现在这陵墓周围的都是他在这个世界时最信得过的伙伴,他要不要坦露身份?虽然模样不同了,但他们一起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他可以说出无数的细节来,这样是不是也能侧面证明自己就是终虚之。   如果这样的话,那他在这个世界里找到最初的异常点这件事,就能够轻松许多。   这简直就是把他现在的地狱模式直接提升到轻松模式了吧?   越是在心里寻思,钟叙就越是倾向表露身份。   “我——”   “叙哥!不行啊!”   就在钟叙想着干脆直接表明身份时,出去探究他原身情况的3039回来了。   它第一时间感受到钟叙的想法后,立刻进行了阻止。   钟叙皱眉,忙在心里询问:“怎么不行?只要跟他们证明我就是终虚之,并不是异常事物就行了,为什么不行?”   “我刚才不是去查看你之前的那个身体的情况了嘛?”   “然后呢?”钟叙不耐烦:“别废话,直接说。”   3039语气讪讪的道:“我之前急着走,原本带走你之后你的肉身就会自然死亡,但我也没有想到你那终虚之的身体第一时间就被放进了维生装置,直到现在都还维持着身体里极其稀少的生机,可以说你终虚之的那句身体现在其实都还活着。”   钟叙:“???”   “在之后冀望那狗崽子为了维持你的生机,在没有复活办法之前,他让你的身体成为了灾难级收容物‘长发公主的发簪’的收容体,借助这个收容物的力量,让他身体的生机更加的充足。”   钟叙:“……”   “就在我刚才去查看时,宫殿里有人又让终虚之那身体成为了地缚灵的载体,如今那句肉身在不解除地缚灵异常的情况下,是不能再离开雍虚殿了,他被束缚在了原地。”   钟叙听得脑袋都有些大了,他生气的问:“所以是为什么我不能坦白我的身份??有关系吗??”   3039见钟叙真要生气了,忙不迭的说出结论:“当然有关系,因为终虚之的身体还活着,你就是他,你回到这个世界是系统的帮忙换了具身体是规则之下,是偷渡的一种,异常的规则只是绑定了灵魂的,如果你承认了你的身份,你跟原本的身体就产生了纠缠,他身上的异常情况也会出现在你身上的。”   钟叙听完也终于明白过来,先不说那灾难级的异常物会让他面临什么,单就那恐慌级的地缚灵就让他没辙,待在一个地方不能动,那他还查个屁呀。   “你对那两个收容物没有办法吗?”钟叙不甘心的问。   3039立刻把之前他查探到的那两个收容物的资料提取重要信息发到了钟叙眼前的系统界面上。   【名称:长发公主的发簪   级别:灾难级   描述:童话故事里长发公主有着金色花朵同样的伟力,有人在她旁边唱歌,她头发发出的光就能让人青春不老,发簪却相反,它出现在安夏国一位公主首饰里,它的作用是吸收周围人的生命力去提供给发簪的主人,让佩戴发簪的人青春不老。   30岁的人保持20岁的状态需要吸收一个人两年的生命力(生命力可以用牲畜的,但比例剧增),每增长一岁,需要吸收的生命力会逐渐增长,越老的人越想保持年轻,需要的生命力就会越多。   佩戴的人死亡前不可更换。   收容方法:每十年更换一次佩戴人选。】   这么件越往后越可怕的收容物竟然被佩戴到他的尸身上??钟叙完全能够想象,这30年来,不知道花费了多少生命力。冀望为了保存他的尸身,就不惜浪费这么多生命力吗?   如果只是这一件的话,钟叙觉得他就算坦白了身份,他现在这个身体还年轻,十年内生命力的支出也还好。   但下一个地缚灵就真的没辙了。   在他想接着往下看时,他面前一直等着他回答的冀望在半天得不到回应,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就见冀望伸手把钟叙从地上扯起来,一把压着他的肩膀把人抵在了后面的那颗树干上。   “回答我!刚才的梦境是你构建的吗??” 第14章 冀望被收容   被面前人突如其来的动作逼迫,钟叙也没顾上再继续往下看3039给自己发出来的资料,他的视线立刻移到了面前的冀望身上。   一抬眸就对上了冀望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那眼里浓烈的情绪让让钟叙呼吸一滞。   他的没作声,让冀望压着他肩膀的手又加重了力道,钟叙眉头轻皱。   “是我构建的没错,你能先放开手吗?”   得到钟叙的承认,冀望呼吸更急促了几分。   “你为什么会有那段记忆?你跟终虚之是什么关系?”   钟叙心说,他倒是想字节说自己就是终虚之,但奈何不行啊。   “终虚之是我老师,至于你说的记忆,我当时就在他身边,自然知道的。”   在得到钟叙回答时,这答案意料之内、情理之中,一个跟终虚之有过相关记忆的旁人,这就是答案。   “那你梦境里终虚之为什么能够回应我??”   冀望并没有放开对钟叙的钳制,而是继续朝他提问,这才是冀望想知道的。   因为在梦魇这个异常物的梦境之中,做梦中的人只能替代进梦中自己的身体里,如果没有原身在梦境里,那梦里的人都只会按照记忆里原来的发展行动。   这个问题,钟叙当然不会承认跟自己有关。   “什么?”   钟叙脸上满是疑惑,像是没听懂冀望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真不知道?”   “梦里的人还能够给人回应的吗?”钟叙反问了声,然后又说:“我不知道啊,我构建完了尝试跟记忆里的人交流,但他们都没反应啊。”   钟叙的疑惑很逼真,就连冀望也没看出来他是演的,所以在凝视了他两秒后,冀望失望的松开了压着他肩膀的手。   见冀望转身走开,钟叙心里才松了口气,说真的他对冀望会不会认出自己这件事,心里又是忐忑又是紧张,好在故事里那种变换了身体还是能够被亲近的人看着眼睛就能看出来这种事实在太过玄乎,并没有发生在这现实之中。   在钟叙心中松了口气的时候,转身看向卜信然的冀望也对自己心里那荒谬的期待感到可笑,构建梦境的人怎么可能是终虚之呢?他一直都待在自己的宫殿里,别说醒过来构建梦境了,连给他一个回应都做不到。   其实在他看到钟叙时他就对自己的期待死心了,因为从他清醒过来,入目的所有人里都没有那个他朝思暮想的身影,构建出记忆梦境的人更是跟终虚之长得天差地别,只是他还是不死心地问出心底的疑问而已。   得到答案,冀望也把心底那荒谬的期待彻底掩埋了个干净。   他转过头来的时候,除了卜信然之外,墨铎跟淳于文和冀苏三人也来到了卜信然身边。   这四人是自己最亲的弟弟、最好的朋友和下属,这些年来在终虚之离开后也是他们四个在自己身支持着自己,只是之后,他弟弟冀苏最先否定了自己想要复活终虚之的想法,而现在他做出的决定,其他三个从来都是支持他的人,却也开始制止他了。   看着面前的四个人,把所有因为终虚之而外露的情绪收敛完毕,冀望声音冰冷的说说。   “滚开。”   墨铎说:“我们的设想已经完成了,你现在就算赶回去,十年内也改变不了事实。”   听到墨铎的话,冀望知道,他们把自己引到这里,又一番拖延后,他们所要的结果已经得到了。   冀望脸色阴沉,强忍着怒火的直接问道:“你们做了什么?”   淳于文接过话尾:“为了不让你带着终虚之的尸身离开,我们让他成了地缚灵。”   听到终虚之的肉身已经跟地缚灵融合,如今只能停留在雍虚殿之中不能离开时,冀望的脸色彻底的黑了下来。   他被气笑了:“很好。”   “我知道你想复活终虚之,也为此努力了这么久,但冀望,那踏仙桥真的不值得你去拼一把,你的异常失控了,这个世界就完了,你也不想虚之他尽心尽力维护喜爱的世界因为你而毁掉吧?”   淳于文这时候对着冀望再次说出了劝导的话。   冀望却无动于衷,他收敛起了笑意,面色难看的看着他们四个,他想着自己这么多年的等待,想着刚才梦境里终虚之能够回应他的欣喜,冀望真觉得自己有些撑不下去了。   面对淳于文的质问,冀望呼吸加重了几分,他当然知道一心把自己教导成一位明君的终虚之是有多爱这个世界。   就因为这个,让自己一直想要做成他终虚之心目中的明君,以至于自己对他的感情直到他死之前都没敢让他知道半分,为此在那段最后的时间里,自己更是刻意的疏远了他。   但那不久后,他就死了!   自己做这个明君到底有什么用?他宁可不要做什么明君!如果他是暴君的话,早就刻意不管不顾的把人抢到怀里了!   想着这些,冀望脸上的表情变得格外的冷漠,就见他冷笑着说:“世界完不完,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都不在了,世界彻底烂掉那才好。”说着,冀望表情扭曲了下。   冀望的话语让冀苏、淳于文跟墨铎和卜信然四人对视了一眼,他们眼里都有着事已至此的落寞。   最后由冀苏来说道:“大哥,你如今不适合再做这个一国之君了,从现在开始你被收容了,你的活动范围都只能在安夏宫之中,如果你引起任何收容物失效,那么终虚之身体里最后的那一丝活性,我们便会将其彻底泯灭掉。”   话的前半段,冀望面无表情的听着,但在冀苏把话题扯到终虚之身上时,冀望的瞳孔才紧紧的缩了下。   “威胁我?”冀望看着面前的四人。   “后面我们也会尽全力的去寻找能够让人复活的异常事物,如果有办法我们也会第一时间让终虚之活过来。”冀苏不答直接往下说着他们的安排。   这一系列突然的转变,让一直在他们身后看着的钟叙一脸懵逼惊叱。   说着说着,怎么就要把冀望给收容了??还用他的的身体来做制衡的砝码??   艹。   钟叙看着自己曾今的这帮好兄弟好朋友好徒弟的一伙人,现在直接闹掰了,他辛苦送上位的明君更是要被限制收容了?   眼前的一幕简直让钟叙一个头两个大,他不懂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特别是冀望,他明明数理化思想品德各方面的都没落下,全教齐了,但现在他这一副反社会人格是怎么回事??什么叫让这个世界烂掉才好??   为了复活他?冀望这狗崽子疯魔成这样?钟叙都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对冀望下了什么毒了。   他现在真的是想直接公布自己身份算了,为了他毁灭世界什么的,没必要!   “宿主别冲动!你现在搞不定两个收容物的,一被沾染上,咱们都得死啊!”   脑海里3039急切的阻止着他,这也让钟叙不得不把自己的冲动给压了下去。   他只能另想办法的把面前剑拔弩张的气氛给压下去。   心中念头急转,钟叙忙问3039:“你说过登记再次的收容物,你都可以调出相关资料吧?不是安夏国的也可以吗?”   3039:“自然,这点能力我还是有的。”   “那好,你立刻查一下,全世界各国内部,谁家手里有跟复活相关的收容物?也不需要真能复活,相关的也可以。”钟叙忙说。   3039立刻明白过来钟叙的点,然后也立刻帮他查探起来。   在3039查探相关消息时,钟叙目光也紧紧的看着面前情况的发展。   钟叙眼里,此时冀望整个人怒意勃发,他身上又有着丝丝黑气往外冒,但也能明显看得出来,冀望正在压抑着怒意。   他受住威胁了。   如今在冀望心里,什么都不重要,但唯独终虚之是他的软肋,所以现在墨铎他们要对他进行收容,被用终虚之作为威胁的冀望却也反抗不了,他只能认。   就见冀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看向冀苏,然后说:“这国君我也早就不想当了,你们爱谁当谁当,走吧,回宫,我需要确认虚之的情况,别让我发现你们除了刚才说的那些之外还做了什么别的手脚。”   卜信然道:“我们还不至于做这之外的手脚,冀望要是你不想着让这个世界一起完蛋,我们也不会做到这个地步。”   冀望一眼不发,也没有对卜信然这话有什么回应。   在他们这一行人终于要离开时,钟叙这边也得到了3039的回应。   “叙哥,别说我还真在布恩比联盟国的绝密资料库之中找到了一个跟复活相关的收容物,资料我发到界面上了,你打算怎么办?”   钟叙连忙看向系统界面,上面已经显示了一列长长的资料信息。   他的想法说来倒也简单,不就是因为冀望想要复活他而引起的一系列争论吗?只要有更好的目标,他们这边应该也可以重新一致对外了,至于这收容物效果到底如何,那都得等把收容物拿过来再说不是?   这期间也足够冀望跟他们之间平安无事的相处了。   在冀望迈步就要离开返回安夏宫时,钟叙也顾不得把资料看完,连忙把人叫住了。   “等等!”钟叙喊道:“我师父他肉身还有生机这件事是真的?如果是的话,我倒是听说过一个收容物能让没死透的人活过来。” 第15章 成为焦点   钟叙的话一出口,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立刻转向了他。   冀望反应最为激烈,他此时也顾不上其他人,就见他立刻转过身来,目光死死的盯着说话的钟叙。   “你知道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吗?”   目前众人里最熟悉他的是冀苏,这时冀苏也插上了嘴。   “钟叙,这事不能开玩笑。”   看着他们这些人的反应,钟叙自然知道自己嘴里说出他们这么多年来都没有任何消息的事情是有些荒谬,但谁让自己有系统呢,他们拿不到别国的绝密,系统能拿到啊。   “我没开玩笑。”钟叙一再表示。   其余人中淳于文侧头低声的朝墨铎询问:“这人我只知道是冀苏带来的终虚之的学生,他到底什么来路。”   “冀苏托我查过,并没有什么太特殊的经历。”墨铎摇头。   淳于文目光深深的看着钟叙,然后摇头说:“没有特殊经历的人能够知道我们都不知道的东西,你信吗?”   墨铎自然是不信的,所以此时他们心里都猜测着,钟叙隐藏在普通经历下的到底是什么。   卜信然沉默了一下才开口:“我刚才个梦魇交流了一下,它告诉我钟叙构建的梦境是一座边境有交战的城市,并不是之前冀苏说的什么小镇村落,而且那座城市之外还有着军队交战。”   梦魇没有给出太详细的说法,只是简单且不耐烦的跟他说了一个大概。   墨铎跟淳于文听完这话都相互对视了一眼。   他们各自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疑,竟然连他们都没有查出来这钟叙的真实过往?这就值得深思了。   旁边他们三人的悄悄话并没有被先一步因为钟叙的话转过身的两兄弟听到。   钟叙面对冀望和冀苏探究的眼神,钟叙倒也坦然,以往经历这种东西,3039随时能够帮他编纂出最合理并且查不出任何漏洞的资料,所以钟叙倒也不怕。   “布恩比联盟国在十多年前收容了一件异常事物,那件东西应该就跟复活相关,那异常事物一出现就被秘密收容了,他们国家里知道的人也不超过五个。”   冀望问:“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钟叙看着他,歪了歪脑袋说:“梦境里的场景你是看到的?我是暗蝶的人,只不过暗蝶交到你手中后,我就退出了。”   这是钟叙在刚刚才编纂好的借口,但倒也不怕查。   冀苏可不知道梦境里发生了什么,所以听到钟叙这话他皱了皱眉,而冀望却是了然的点点头。   “跟我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说完,冀望一把抓住钟叙的肩膀,把人拉到自己身边后带着他就往陵园外走去,体现在是一点都没有想要理会冀苏墨铎他们的意思。   看着冀望二话不说就把人控制在手里的样子,这这是防着他们呢,冀苏对上墨铎他们无奈的神情,也是叹了口气。   “得了得了,快跟上去吧,我们都要对冀望他进行收容了,他这态度不是正常吗?”   淳于文最先转身,招呼着其他三人快步跟上去。   前方,钟叙被冀望抓着肩膀往前走,有些不适的动了动肩膀,但却换来冀望抓得更紧的回应。   钟叙嘴角抽了抽,有些无语的说:“我又不是犯罪者,也不用这样钳制我吧?”   “你不是。”冀望给出肯定,然后又说:“我只是不希望你在跟我回宫前发生任何意外而已。”   对于这个解释,钟叙最后只能耸耸肩无奈的接受了。   走出陵园,冀望被钟叙推进了他自己乘坐过来的专属座驾,他刚坐进去,冀望也从另一边跟着坐了进来。   坐好好冀望立刻对着前面的司机吩咐:“开车。”   说完,冀望也不去管身边的钟叙,自顾自的闭上了双眼。   到现在,冀望也没有询问过钟叙的名字,这些对他来说似乎都并不重要。   坐进车子的钟叙此时心中有些复杂的感叹,因为这车子钟叙只是一打眼就看出来正是他从前经常乘坐的那辆,与其说这辆车是冀望的专属座驾,还不如说是他的;这辆车子说来还是冀望特意让人设计了送给他的生日礼物,我刚收到还不到一年呢,但在这个世界,这辆车子也只能说是进三十年前的老车了。   钟叙怎么也没想到,冀望竟然一直在用,而且还用了这么多年。   低头看着自己手指在车门内的装饰上划过,那熟悉感是一点都没变,即使这车子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有了快三十年的历史,给钟叙的感觉却还如新的时候那样。   他的手指来到记忆中车门内的暗扣处,轻轻一压。   咔哒。   清晰的响声在车内响起,钟叙动作一顿。   坐在他左手边的冀望更是第一时间转头朝他看了过来。   “你做了什么?”   声音很冷,但能明显的听到里面的不快。   钟叙念头急转的连忙解释:“我习惯的到一个地方先检查出口的门,刚才检查时发现了这暗扣,抱歉。”   冀望皱眉,然后倾身的凑到钟叙近前,然后垂眸的看向车门内打开的暗格。   在冀望凑过来到时候,钟叙下意识的后仰了脑袋并收胸缩腹,尽量避免了跟冀望有所接触,但不管他怎么避让,冀望凑过来的一瞬间,钟叙还是闻到了冀望身上淡不可闻的檀香味,还是老山檀的。   能够第一时间确认这味道是什么,那完全是因为这香味是他自己的最爱,焚香的温暖中带着若有似无的奶香,这是他最喜欢的香料。   钟叙纳闷,冀望从前身上是连一丝香味都不喜欢有的,怎么现在也喜欢上檀香了?   就在钟叙心里还想着这疑惑时,他面前的冀望已经打开了暗格,并把里面的东西给取了出来。   倒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而是一副金属边框的眼镜。   钟叙只是扫了一眼就没兴趣了,这眼镜他想起来是他众多眼镜里的一副,似乎当时被他顺手放进了这车子的暗格里。   他只是再次在心里感叹着,没想到这个世界里,不仅是车子,就连暗格里的东西都给他保存到了现在,这些应该都是冀望的功劳吧?   自己死去那么久都有人这么惦念着自己,钟叙感觉自己这辈子也算没白活了,冀望真的是他宝贝徒弟了,之前自己真是错怪他了啊。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钟叙注意到身边冀望拿到眼镜后已经半天没说话了。   他转头看过去,就看到冀望出神地拿着他的那副眼镜翻来覆去的看着,动作轻柔得不像是在抚摸死物,反倒像是是碰触着活人一般。   这样的冀望看得钟叙有些起鸡皮疙瘩,他摸了摸手臂,然后才开口的打破安静。   “那什么、这眼镜不会是我师父的吧?”钟叙明知故问。   冀望手中动作微微一顿,然后才把眼镜收好放到了自己的内兜里,这才转过头来看向钟叙,问道:“我从来没听到过虚之提起你,他什么时候收你这个弟子的?” 第16章 复活的消息   钟叙好奇地挑眉问道:“国君你一直没问,我还疑问国君你对这个问题不好奇。”   冀望只是淡淡的看着钟叙,并没有回答他的这个问题。   得不到回应的钟叙也不在意,而是转过头看向窗外,不让冀望看到自己的眼神,对于说谎这件事,钟叙觉得面对冀望,一次两次还行,说得多了他怕被冀望看出来。   从前自己在冀望面前说谎就总是没多久就被对方识破,钟叙可不希望这次他说谎被对方看出来。   “我是个孤儿,很小的时候就被师父收养到了暗蝶里,他出现的时间并不多,但我还是很尊敬他。”钟叙边现编着边说给冀望听:“边境的那场动乱是我最后一次跟着暗蝶行动,那之后师父给了我选择,是留是走都随我意,虽然他让我选,但我知道师父他是想我过上平静的日子的。他当时还跟我说,我们国家会有个很棒的国君,会让国民的日子越来越好。”   钟叙说着就在话里参入了自己当时的想法,不管怎么样,他都不希望冀望这国君再暴走,他辛辛苦苦教出来的明君又变回暴君,那他真是要疯了。而且他回到这个世界是要拯救世界啊,别等下冀望这边暴走,这不是给他添乱嘛。   然后又才继续:“之后我又得知暗蝶以后会被师父交出去,我就选择了离开。”   这一番说法合情合理,冀望听着也没听出什么不对来,在听完钟叙说的话后,他就深吸一口气地闭上眼睛沉默起来。   钟叙以为冀望会追问些什么,没想到他等说完半晌,冀望都没有再出声。   他把目光从窗外倒流的景色中收回并看了眼冀望,见对方再次沉默,钟叙也乐得轻松来。   车子从陵园一路离开,半个多小时后终于开回了盛京市的最中心,安夏宫。   回到安夏宫的第一件事,冀望便是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雍虚殿,来到庭院之中时,冀望看着雍虚殿紧闭的殿门,又看着三两个人等在了庭院里。   这三人里又两个是他亲自提拔起来的,他能看到他们看向自己眼里的歉意。   经过这一路上回来的时间,特别是听到钟叙的一番话后,冀望也从暴怒的状态中冷静了下来,他回想着自己的所作所为,他知道自己的选择会遭至这样的对待那是理所当然的。   毕竟最初定下收容准则的就是他自己。   只不过在事情跟自己相关的时候,他这个屠龙者也成为了一头恶龙一样的存在。   他甚至知道自己再这么下去,没人能够压制自己的话,他一定会不管不顾的去做他想要做的事情,到时候自己这个终虚之所期待的明君,一定会把他曾今喜爱的世界都毁得一干二净。   所以对于眼前这些帮着冀苏他们动手的许多人,冀望也不会去怪罪他们。   “都滚。”   冀望没有去怪罪他们,但也不想看到他们,毕竟这些人也确实是对终虚之懂了手了。   这时候冀望也没忘记把钟叙领在身边,他带着钟叙越过几人,快步的走进雍虚殿内,推开殿门拉着钟叙进入,然后又死死的关紧了殿门。   庭院里的三个收容人员看向随后跟来的冀苏他们,眼里尽是疑问。   墨铎说:“一切顺利,你们先走吧,接下来我们会处理的。”   三个收容人员这才松了口气的离开,等他们离开后,墨铎才走到雍虚殿前,敲了敲殿门后说:“我们在隔壁书房等你,你好了就带钟叙过来。”   殿内没有传来回音,但墨铎他们都知道冀望肯定是听到了的。   雍虚殿内,钟叙站在外间,冀望把他丢在这里后就快步往宫殿深处走去,钟叙倒是好奇自己的尸体现在到底是怎么样的,但无奈看不到呀。   3039这时候突然出声说:“别看了,我觉得你现在不会想要看到你之前肉身的模样的。”   “很恐怖吗?”钟叙好奇。   3039沉吟了下后才呐呐的说:“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挺恐怖的,总之你不会想看。”   听3039这么说,原本还不是很好奇的钟叙,现在是真的好奇了,心里那个痒痒,他已经在想着要不要悄咪咪的去偷看一眼了。   但还没等钟叙真付诸行动,里间的冀望就先一步出来了。   让钟叙暗道可惜。   得知钟叙心中想法的3039直在心里吐槽:“可惜个鬼哦,你是真不知道现在冀望这狗崽子对你的心思,可以把你吓死!”   至于为什么3039没有把自己知道的告诉钟叙,它当然是有私心的,它可不想钟叙因为知道了这事而对冀望进行疏远,有一个国家的君主作为帮手,那肯定比他们打枪匹马的要好得多。   之前一开局就地狱模式,那也不是它想的不是,现在有简单模式谁还会不愿意啊。   钟叙并不知道3039心里的絮叨,他跟着冀望踏出雍虚殿后就下意识的往左拐。   “你懂书房在哪?”注意到他脚步的冀望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钟叙立刻就意识到自己太下意识了,他现在的身份不该知道才对。   “我刚才听到冀苏他们的声音是往这边走的。”钟叙灵光一闪的答了一句。   冀望只是点点头,没有再问。   钟叙松了口气,然后落后一步的跟在冀望身后走,跟着人走,总不会再出错了。   书房就在雍虚殿不远,这间侧殿是冀望日常处理公务的地方,在里面冀苏墨铎卜信然跟淳于文都先一步的等着了里面。   见到冀望领着钟叙到来,淳于文最先站起来并开口。   “人来了,说说吧,你在陵园时所说的话,更详细的说。”   冀望直接坐在了书案后,其他人也都各自坐在书案前方的圈椅中,唯有钟叙站在中央并没有落座。   钟叙心想,还真是有种三堂会审的感觉,啧。   知道他们关注这个,钟叙也不卖关子,直接就把早前就编好的话语娓娓道来。   “知道这个收容物的存在也是因为一次意外,我作为暗蝶时在布恩比联盟国的一个内线,有一天突然告诉我他那边有个死去的人竟然活过来了,但在得知消息的第二天,我就再也联系不上他了,之后我私下的对这件事进行过调查,虽然他们吧所有线索都擦拭得很干净,但我是提前就知道目标的,所以总查到的总总迹象里,我能把他们关联起来。”   钟叙先是解释了自己消息的来历。   在场人听着,心里也都有了各自的想法,在钟叙停顿时,冀望更是催促着他继续往下说。   钟叙这才把系统给出的资料变成自己的话语接着说下去。   “是不是真的能够复活,这个我并不能确定,当时我第一时间久赶过去了,但不管是我的那个内线或者是他说的那一家人,在我过去时都已经彻底不见了,甚至是认识他们的人也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离开了当地,我唯一肯定这个消息是真的是我找到了那个说是复活的人都一个街头摄像。”   “摄像还保存着吗?”冀望连忙询问。   钟叙点点头,然后直接调出了3039拿到的绝密档案,那里面就有着他所说的街头摄像。   把这视频从系统重提取出来,然后钟叙才把这段街头视频用随身智脑播放了出来。   一条街道的平面影像出现在钟叙身前,在场众人都微微前倾了身子,然后仔细的看起面前的这段视频。   那是一个七八岁的金发少女,被一个中年男人牵着手走过马路,男人的动作小心翼翼,时时刻刻都都在关注着她。   随后钟叙又直接调出了这个小女孩的死亡证明。   “这是我当时还能查到的,现在这些资料连蛛丝马迹都没有了。”   这些资料都是3039直接从人家绝密档案中拿过来的,真实性绝对保证,至于冀望他们信不信,钟叙还真没辙。   钟叙能够说的就到此为止了,至于那个收容物的资料,那不该说他能够查到的。   接下来在场的几人各自发动起各自的渠道开始去打听这个消息,即使这事情是绝密,但只要他们肯给出足够的代价,一点蛛丝马迹还是能够确认的。   钟叙说完就去角落里坐了下来,他看着书房里的这些人忙碌而严肃的去确认着他给的信息,眼前蓦地有些恍惚,仿佛他又成为了终虚之的时候,他们几个就这样在他跟前忙活、争论。   钟叙一手支着脸颊,一边出神的看着他们,他果然还是怀念跟他们在一起的时光的;想着,钟叙嘴角不自禁的跟着微微勾起。   终于他们几个人里似乎都得到了准信,讨论也进行到了该如何去得到这个收容物。   钟叙回过神时就听到冀望强硬的说道:“这次行动我会亲自去,国君之位冀苏你接着,之前在陵园的时候,你们不就打算这么安排的吗?”   “国君我可以接,但你不适合去,我反对。”冀苏说。   相比冀苏的反对墨铎却是同意的:“我也赞成冀望一起去,如果真找到了哪件复活的收容物,想要把他抢过来,必须得靠他的能力才行。”   淳于文也插嘴:“可是虚之的身体现在已经不能离开雍虚殿了,冀望你确定你要去吗?”   冀望脸上的表情当即扭曲了下,在从前,他外出太久的话就会把终虚之的尸身带在身边的,如今可做不到了。   他深吸了口气,说:“我去了,虚之在这里,你们不是该更放心吗?”   都不用钟叙表态,冀望下一秒就扭头看向他,并说道:“他也一起。” 第17章 突然袭击   钟叙听到冀望二话不说的就决定带自己去,心里一乐,看向冀望的眼底深处都有着一抹‘你小子识相啊,知道带我去,不用我再现编谎话找借口了。’   “我没意见,我也觉得在那边我还是能够帮上忙的。”钟叙连忙表态。   淳于文见他们这么说,也立刻改变了态度:“那我也一起去。”   卜信然这时也来了兴趣,就见他兴致勃勃地也要也参合一脚:“那也算上我们吧。”   这样一来整个房间里就只有冀苏是没法去的,谁让他现在要暂接冀望的国君之位?所以他在听到这几个人都说要去时,额角的青筋没忍住的跳了又跳。   “淳于文跟钟叙可以去,卜信然你就别拉着你家墨铎凑热闹了,你们都给我留下!”   淳于文也插嘴说:“你们两个在世界上都是出了名的夫夫,你们要出现在布恩比联盟国,那不是引人狂追吗?别闹了。”   这话说得,卜信然不满的反驳:“我们去肯定也易容啊,怎么可能真面目去?”   “卜信然,你老公是元帅,掌兵权的!我接掌君位他不在,你是想我死吗??”冀苏没好气的说道。   卜信然似乎这才想起来墨铎的职位一样,一脸可惜的叹了口气,刚才见他们这一个个的都说要去,搞得他都有种以前在学校时大家一起组织活动的时候了。   瞧着卜信然可惜的表情,钟叙不用猜都知道这会儿他心里指不定多失落呢。   这时,钟叙感觉到一道视线放在了自己身上,他立刻的也朝着视线看来的方向看去,然后就对上了冀望皱着眉看他的双眼。   钟叙:“?”   “你叫终虚?”冀望问。   一听,钟叙连忙解释:“不是终虚,是钟叙,时钟的钟,叙述的叙。”   “你自己起的名字?”冀望再说话,这次钟叙明显的听出了他声音里的一丝不快。   钟叙感觉,要是他说着名字是自己取的话,面前这人肯定有火往自己身上撒。   咋的啊?我名字跟终虚之前两个字读音相似都不行了?还得避讳啊?   明明终虚之的名字才是学他的好不好?钟叙心里嘟囔的说。   当年魂穿过来时,他为了不让自己对自己的名字太过陌生,所以才取了谐音‘终虚’但终虚听着不好听啊,然后他又在名字后面加了一个之字。   钟叙摇头回答并又给自己上了一层防护:“我懂事的时候名字就叫钟叙,也因为这名字相似,师父才收我做弟子的。”   对此,冀望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才不发一言的转开视线。   接下来众人又讨论起了前往布恩比联盟国的行动事宜,但这些事情里基本没有钟叙插嘴的余地,对此钟叙也乐得轻松。   两个小时后他终于离开了书房,并被安排过来的侍者带到了安夏宫内给客人准备的宫殿里暂住了下来。   在安夏宫里居住对钟叙来说并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毕竟从前的他,一年内就有大半年的时间会居住在宫里,所以这会儿钟叙住得就跟回了自己家一样自在。   连着住了两天,也没人来打扰他,钟叙也不急,每天不是用智脑上网,就是找3039找些收容物的资料来看,他没经验,就只能多看些资料了。   这一天,钟叙又渡过了闲极无聊的一天,他甚至都不由的想他是不是被人给遗忘了,他想着如果明天还没信儿,他就找冀苏问问。   带着这么个想法,在夜色渐深时,钟叙也进入了梦乡之中。   就在钟叙睡得正香时,脑海里的3039在梦中着急忙慌的叫醒了他。   3039:“叙哥!醒醒!有人侵入你的梦境了!”   钟叙意识一个激灵,立刻就在梦境里醒了过来。   就在他醒过来的第一时间,他就感觉到一个人走到了他身边,只不过这个人的存在他暂时还看不到。   “开始吧。”   钟叙听到来人说了这么三个字,他立刻就知道来人是谁了。   冀望,他怎么大晚上悄咪咪的来入他的梦?   就在钟叙心里有着这疑惑时,他眼前的梦境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从安夏宫变成了那座边境城市。   然后钟叙就猜到了冀望的打算。   他心中一动,也随着梦境开始变化起来。   他顺着梦境的变化,自身也变成了更年轻的自己。   好在这是他的梦境,他的变化并没有引起任何注意,在这一场梦境之中,钟叙成为了记忆中不存在的一个人,至于梦境里的自己,梦境自己会显化出来。   只是这一次的梦境里,钟叙至始至终的都能看到冀望不停的在跟‘自己’说话,企图在他这里得到回应,但没有钟叙的操纵,梦境里的自己也不过是记忆而已,怎么可能回应得了。   而且这一次钟叙也不打算给出回应,即使冀望喊他的声音格外可怜兮兮。   直到梦境的最后一幕,自己中了流弹后搭载着飞机离去,他才看到冀望木然萧索的身影也跟着消失在他的梦境之中。   3039第一时间开口说话:“好了好了,他们走了。”   钟叙没有回话,只是整个人也从梦中醒了过来,他没有第一时间睁开双眼,而是感受着房间里的情况。   “你也再次尝试过了,记忆梦境里的人怎么可能给你回应呢?”   “但当时虚之真的回应我了。”   “除非眼前这个人就是虚之,否则他是不可能操控梦境里虚之的身体回应你的,但这点比之梦魇能力出错更扯不是吗?”   “你跟梦魇送到1号研究所,倾斜更多的资源,再次查探它的能力是不是出现了变化。”   “其实我也想知道这个,就这么说定了,不过墨铎那边,你得帮我挡下来,你知道他总是不放心我跟梦魇去研究所。”   钟叙一从梦中醒来就听到了两道声音在自己床边轻声的聊着天,除了出现在他梦境里的冀望之外,卜信然也在。   看来那次自己在梦境中没忍住回应了冀望这件事,还是让他们两个上心了,从那次的梦境结束到现在都没人问他,他还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了呢,没想到竟然对他搞突然袭击。   可以啊这两个人。   要不是他有着系统在身,梦里在3039的帮助下又能清醒过来,这次说不定就被查个底掉,彻底暴露了。   就在钟叙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时,床边的两人突然的安静了下来,并由冀望开口道。   “醒了就别装睡了。”   知道自己被识破,钟叙也不再继续闭着眼,他睁开眼撑着床铺坐起,然后脸色不愉的看着床边的两人。   “两位大晚上的出现在我房间里,是不是不太好?”   “抱歉啊,虽然是不太好,但确实不得不这么做,现在跟你确定了一件事,对你对我们都好。”   不用冀望开口,卜信然就先一步的接过话尾。   钟叙撇撇嘴,然后微微扬起下颌的看向床边的两人,说。   “那现在确认完了?以后不会再搞这样的突然袭击了吧?”   房间里光线昏暗,只有床边不远处开着的一扇窗外透了几缕光亮进来,让屋内的人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确认完了,不是你的问题,应该是我们的问题。”卜信然所:“你好好休息吧,明天你就可以离宫了,到时候要行动时,会联系你,所以你最好还是呆在盛京城里最好。”   卜信然说话时,冀望已经先一步转身离开了,连道别都没有说。   钟叙也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自己明天竟然可以离开安夏宫了?这对他来说倒是一件好事。   “好的,其实你们应该早早找我确认的啊,我一定好好的配合。”   卜信然对这话只是笑笑,然后摆摆手他也离开了钟叙的房间,他心想,让钟叙配合跟突袭,查出来的东西能一样吗?   他不知道,这查出来的东西,还真是一样的。   等确认了两个不请自来的人都离开后,钟叙才找3039说话。   “刚才梦里的情况真的没有被怀疑吗?我这么调整自己的梦境,那个梦魇感觉不到?”   “应该是感觉不到的,我把梦魇的档案发你看看。”   眼前的系统界面立刻刷过一排排文字,钟叙把文字调到资料最上方,然后一行行地往下看。   【1号收容所内部资料:   档案编号:B242   名称:梦魇   级别:异常级   描述:形状似透明水母,能浮游在世间,昼伏夜出,每日夜晚都会依附在一个睡梦中的人头顶上,通过操作梦境,使得梦中人意识疲惫,继而吞噬人的意识。   实验得出,梦魇操纵梦境是人潜意识形成或者记忆里存在的,D级人员脑电波连接后巧合进入梦魇制造的梦境之中,他并不能感觉到梦境里多了一个不是原生的人物,对他来说梦境里的一切都是同一个事物。   被吞噬掉意识的人会成为植物人状态,没有再醒过来的机会。   梦魇能够繁殖,吞噬足够多的意识后便会自行分裂,族群之间梦境能够勾连,分裂体可被杀死,母体不死不灭。   收容方法:封印在无梦人卜信然体内,由他来看管梦魇,因为没有梦境,梦魇唯一伤害不了的人就是卜信然。】   看完档案,钟叙心里也有谱了,难怪梦魇会在卜信然身上,没想到卜信然还是一个无梦人。   钟叙知道卜信然从前是会做梦的,是这些年里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卜信然变成了不会做梦的人吗?   他这两日以来让3039给出的收容档案都是各国国内的绝密和**档案,人嘛,对于被称之为绝密的东西,都会更感兴趣一些,更何况他就是在这些各国绝密中看到关于复活的异常物,一这一看就看入迷了。   以至于梦魇相关的资料,即使3039早就调出来给他,他也没想着去看。   这会儿看完,钟叙也对卜信然的情况上心了起来。   “卜信然成为无梦人是什么情况?有档案吗?”   从没让钟叙失望过的3039,这次却没能把卜信然的资料给调出来。   “卜信然成为无梦人的资料档案没有保存下来,或许说没有记录在案,当初的资料档案已经被墨铎跟冀望联手销毁了。”   钟叙听着眼睛微微眯起。 第18章 新的能力   卜信然的资料竟然销毁了?还是墨铎跟冀望一同销毁的?目前他唯一知道没有记录在案的异常事物只有冀望一个,没想到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常的卜信然也是其中一个?   冀望的资料毁了钟叙能够理解,毕竟从那只言片语中都能听出来冀望身上的异常很惊人,而且冀望还是一国之君,不留下任何档案是正常的。   但卜信然又是为什么?   墨铎不想卜信然留下档案,钟叙能够理解,但冀望却也同意帮着销毁?   这两个人是进行了什么PY交易?   想着,钟叙又对3039问道:“那卜信然收容梦魇的实验资料有吗?”   “这个倒是有的。”3039说。   钟叙耐心的等待了一下,很快眼前只有他才能看到的系统界面刷新了一篇档案。   实验档案很长,也格外详细,钟叙花了十多分钟才粗略的看完;等看完了钟叙也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档案的试验是针对梦魇的,并没有深入卜信然那边的情况,即使卜信然表现很异常,但不在梦魇的试验范畴内,试验结果只要知道梦魇能够被卜信然限制住就可以了。   卜信然的特殊让钟叙上了心,他想着有机会要详细了解一下才行。   每每这种时候,钟叙就很烦自己这次重生回来竟然不是魂穿,如果他还是终虚之,哪那么多麻烦,直接问就是了,不管是冀望还是墨铎,肯定都会一五一十的告诉他。   “终虚之那身体情况,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坦白自己的身份?”   这个问题,3039沉吟了好一会儿才回答说:“我分析过终虚之身上那两个异常事物了,暂时来说他们现在的收容措施已经是合理的了,除非又销毁它们的办法,不然你跟原身关联起来就只能承受他们的副作用。”   听完,钟叙叹了口气,虽然早就知道结果,但钟叙还是感觉十分可惜。   “难道现在已经被各个国家收容的异常事物里,就没有能够中和那两个异常物副作用的吗?”   “……”   这一次3039沉默的时间更长,长到钟叙都要以为3039是不是宕机了。   “九九?人呢?”   “我又查询了一遍各国的收容档案,最近两天还真没有什么档案更新的。”3039说。   对于这说法,钟叙也不失望,每天虽然出现的异常事物很多,但每天都能进行收容的却只是很少一部分,那一部分里,各种效果千奇百怪,想找到能够正好能帮他对付那两个收容物的异常事物,无疑是大海捞针。   “好吧,我也没抱太大希望。”   等钟叙跟3039结束对话,钟叙看了眼将近凌晨三点的时间,然后他才拉起被子侧身躺好的再次睡了过去,距离天亮还早呢。   *   第二天,钟叙醒来后也没在安夏宫内用早餐,直接就出了安夏宫,一出了宫门,钟叙直接打车的前往盛京市收容所。   早上起来时他收到了冀苏的信息,说是晨星勋章今天能够下发,让他去盛京收容所领取。   一看到这消息,钟叙连宫里的早餐都没吃,直奔收容所而去。   因为在收到信息时,他也接受到了系统的提示。   【叮咚,荣誉任务发布,请宿主前往盛京收容所领取晨星勋章,任务奖励:异常感知。】   在赶往盛京异常事物收容所时,钟叙百无聊奈的在脑海里对3039问了个问题。   “九九,我这任务是你脑袋一拍根据我遇到的事情随机发布的吗?”   “怎么可能?不管是从前发布的任务还是现在发布的任务,都是系统根据你现实的情况和完成任务后它得到的能量来进行发布的,我是系统的意识,但这发布任务在另一种规则,我也需要按照那规则来进行。”   不能违背的本能规则吗?钟叙若有所思。   “那这一场感知是怎么回事?”钟叙又问。   3039:“是根据你的目标系统用能量进化出的能力,能更好的辅助你完成主线任务,具体效果是能够让你感受到异常事物的气息,更好的进行收容。”   听到这解释,钟叙对这异常感知的奖励更感兴趣了,这系统跟他性命相交之后,真是贴心啊。   哪向从前,让他把暴君教成明君时的那些任务,那时候的系统简直就是奴隶主!   在跟3039聊天当中,钟叙乘坐的车子也在盛京异常事物收容所外面停了下来。   付钱下车,车门才关上,钟叙就感觉到车子一溜烟的开跑了,仿佛这地界有多吓人一样。   钟叙打量了眼前纯白色的大楼一番,普普通通,一点都不像他想象中的收容所。   走到大门处,那里是一个看门的老大爷,现在还在打着瞌睡。   “大爷,开下门。”   看门大爷听到声音这才睁开他那双浑浊的双眼,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问。   “小年轻,你来这是干嘛的?”   “我得到通知,我的晨星勋章下发了,今天让我来这领取呢。”   听到钟叙话里有‘晨星勋章’这几个字时,大爷浑浊的双眼瞪大了些许,就见他拿起眼睛戴好,上下打量了钟叙一番。   “你不是收容人员,是的话你直接就进去了,但你不是却得到了晨星勋章?”   “侥幸想出了一个收容办法。”钟叙谦虚的说。   大爷笑笑:“收容办法能侥幸想到,但真有作用可不是侥幸就行的,门我给你开了,进去吧。”   钟叙道了谢后迈步的朝白色大楼走去,进入大楼内部时,他好奇的左右观望了下。   视线扫过,钟叙直接走向前台,想向前台的小姐姐询问情况,但没等他走近,肩膀就被人给拉住了。   “钟叙?你也来领晨星勋章啦?”   听到声音钟叙转头看去,拉着他的人是极光小队的娃娃脸巫歧。   “你也来盛京了?”钟叙有些惊讶,他们不是得留守北沧市吗?   “对啊,不过就我来了,谴姐跟褚爷两个守着北沧呢。”巫歧放开了钟叙的手,指了指旁边的电梯说:“走吧,这盛京收容所我熟,我给你带路。”   有人带路那最好不过,钟叙也不用再去问人,他跟着巫歧很快的来到了六楼的奖励领取处。   按照巫歧的指示,钟叙也跟着把自己的个人智脑连接上了特殊服务器,然后按照操作领取自己的奖励。   钟叙还以为这次领取晨星勋章会有什么仪式呢,比如说一堆人在台下看着自己授奖,哪知道却是连上一个特殊服务器,然后一顿操作就领完了?   把自己的想法对巫歧一说,钟叙就看到巫歧嘴上吹的泡泡直接就炸了,他也一脸的哭笑不得。   “满世界的异常事物,收容人员本就人手不够,哪来的时间聚一块就为看人家领个奖啊?”   钟叙一听,也是。   “我见过收容人员聚集在一块的情况就是进行了大型的收容任务,死伤众多时结束后举行的祭奠仪式,只有那时候才会有许多收容人员聚集在一起。”巫歧语气怅然的说。   听到这里,钟叙也不由的沉默起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见着气氛突然变得沉默,巫歧又再次吹爆了嘴上的泡泡糖,打破静默的开口。   “我难得有假期,明天才用回北沧,这盛京你熟不熟?不熟我陪你玩玩?”   钟叙当然说不熟,然后就跟着巫歧一同开始了盛京一日游。   但是很快钟叙就发现了,说是巫歧陪自己玩,不如说是自己陪他玩才是,巫歧拉着他兴致勃勃的尽往盛京的风景名胜里钻。   他们的第一站是盛京的唐街,那里有着许多古旧的建筑,一进入就像穿越到了古代一样,古味极重。   钟叙被拉着一顿逛,他第一次知道一个男人竟然也会这么喜欢逛街,一路走下来,钟叙感觉两条腿都快走废了。   中午逛完,巫歧又拉着他去了建造在盛京市里的多闻寺,这寺庙据说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   钟叙从前倒也来过,但还真没有哪次像现在一样是从山底往山顶走去的。   要不是途中巫歧拿着大大泡泡糖带着他飞跃了一段距离,钟叙自认为这山顶今天是绝对上不去了。   “呼——呼——”   喘着粗气,钟叙朝着巫歧直摆手,表示他真的不行了。   巫歧插着腰:“你这样不行啊,这体力得练,否则你真不适合当个收容人员了。”   钟叙点点头,经过这一天的跋涉,他也真是了解自己体力的弱项,这方面确实是要提上日程了。   找了个石椅瘫坐着,钟叙表示自己在这休息会儿,让巫歧自己去逛逛,回头再来找他。   巫歧看着钟叙那张惨白的脸,也只能无奈点头。   等巫歧走了,钟叙瘫坐着大喝了一口水,然后才对着3039说。   “我觉得下次奖励,你可以考虑奖励下我体能值了。”   “……”   3039没有回答他,钟叙也没在意,他把注意力转向了晨星勋章的支线任务奖励。   从领取到现在,他还没来得及尝试呢。   他闭上眼,开始尝试使用新得到的能力‘异常感知’。   使用能力后,钟叙对周围的感觉变得格外敏感,树木清和的气息,人类温暖的气息,水流冰凉的气息。   钟叙感知了一遍后发现自己能感知到的距离是以他为远点方圆二十里内。   对于这能力,钟叙还是很满意的。   就在提体验这异常感知的能力时,突然他感知到了西北方向那边有着一个异常的气息存在,那气息给的他感觉格外混乱。   双目一睁,钟叙变了脸色。 第19章 1号收容所   再三确认自己感知到的异常气息跟周围的气息有着根本区别后,钟叙喊了3039声。   “我感觉到一种异常气息了,不会这么巧吧?”   3039立刻也有了动作,就见他借助钟叙的感知,在系统界面上生成了一个雷达一样的虚拟地图。   钟叙感知到的异常在虚拟地图路被标注了红光,还是一闪一闪的。   “那边是什么地方?”钟叙瞄了眼地图问。   地图用的是安夏国的卫星地图,这张地图每个月都会进行更新,大到城市地标小到新开的店铺,这地图上都会有标注显示。   随着钟叙的疑问,他眼前界面上的虚拟地图便开始放大拉近。   借着这虚拟地图钟叙看到了那红色的发光点正是多闻寺外专门开辟出来修建店铺买卖的小广场。   看了眼地图,钟叙起身的朝着那片广场走去。   “那广场里有异常?”钟叙不确定的问了句。   3039却说:“这异常感知是作用在你身上的,你感觉到异常那应该就是了。”   “可这里是盛京市内的多闻寺,这地方要真有什么异常,它怕是早就被盛京收容所的人给发现了吧?刚才我跟巫歧都从那广场里经过,他都没发现啊。”钟叙疑惑。   “或许是这异常藏得太深,异常事故并没有发生。”3039猜测:“这异常事物又不是仙侠世界里那种宝物妖怪,还能散发出各自种族的气息,它就是一个普通物品发生了异常的变化。”   钟叙点点头,对于3039再次跟他强调这异常事物的概念,也没嫌啰嗦。   绕着小路来到多闻寺前面的广场,钟叙打眼一扫,这里的店铺少说也有三四十家,看得钟叙直皱眉。   看了眼地图,钟叙又跟着感知了一下,不管是他的感知还是地图,都只能让他感觉到这片广场是有异常,但具体是这广场的哪里,钟叙却感觉不到了。   钟叙抱怨:“这感知异常气息,不是应越近越明显吗?我现在都感觉不到它在这广场的哪里。”   3039小声说:“你这是一级,越准确的感知需要你继续完成进阶任务才能提升等级的嘛。”   钟叙:“……”   叹了口气,钟叙知道这是系统自身的规则,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他开始一家一家的逛了起来,想要从中看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但连着光了十多家,钟叙也没感觉出哪里不对来,除了身为景区店铺卖的东西比外面的贵之外,钟叙还真没感觉出来有什么问题。   直到钟叙走着走着听到经过他身边的一双少女说的话。   “真的有效果的,上个月我买了他家的桃花运祈愿符,然后就立刻交到了男朋友,你信我!”   “真那么灵吗?没有什么后遗症吗?别不是什么异常。”   “异常都是有后遗症的吧?可介绍我的学姐和她朋友,还有我,现在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呀。”   “那我也试试。”   钟叙看着已经走到她前面的俩个身穿短裙的纤瘦背影,脚步顿了顿才跟了上去。   他有种感觉,他感觉到的异常气息,应该就是她们说的那家祈愿符所在的店铺里。   一路来跟着她们到一家卖护身符的店铺面前。   “先生,是来买护身符的吗?小店的护身符多种多样,总有适合你心意的。”   钟叙刚走到店铺跟前,就有一位身穿古装十分应景的年轻少女来招呼他了。   目光越过少女直看向她的身后,钟叙看到,先他一抵达的两名女孩此时已经走到一个柜子前开始挑选了。   他把视线收回并看到眼前的古装少女身上,问:“你们家的护身符灵验吗?”   “先生这话问的,护身符这种东西,就是买个心理安慰而已呀,它要真灵验,那不是异常了吗?”少女连连摆手,否认着钟叙的问话。   听着这话钟叙微微一怔,不管是从前还是在地球时,在寺庙之类的地方购买的护身符,还真没有人这么干脆的否认自家东西是不灵验的,这里倒是干脆利落的直说是心理安慰了。   不管钟叙转念一想,凭着安夏国对异常事物的坦白,民众们也都知道异常事物的存在。   自家护身符灵验这种话,还真是不敢说,直接就会被人当成异常事物举报的。   想明白,钟叙不由的哑然失笑。   他对少女点点头说:“行吧,那我进去看看。”   “好的,欢迎您随意挑选。”少女躬身比了个请的手势。   钟叙迈步踏入护身符的店铺内,空调清凉的温度迎面袭来,把钟叙这一身暑气都给吹散了几分。   店铺内有序的拜访着许多柜子,每个柜子都镶嵌着玻璃,里面躺着一个个制作精美,锈着各种样式和文字的护身符。   走在柜子之间,钟叙低头看着那些精美的护身符,边专注的感知着店铺内的异常气息,可惜,和之前一样,感觉上十分模糊。   对此钟叙皱眉,心想,就算他猜测异常出现在这间店铺里,它有可能就是这家店铺里任何一个护身符;可这要怎么找?   他现在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把这店铺里的所有东西都进行收缴,然后找机会一个个尝试。   做这种事情最适合的就数收容人员了,可惜他现在还不是。   智脑这时候也传来的提示,钟叙一看,联系他的正是跟他一同来的巫歧。   钟叙心念一动,这倒是有个资深收容人员了,可他该怎么让对方相信自己的话呢?这异常感知,目前也没法说出来呀。   边想着,钟叙边接通了巫歧的通话。   “你在哪呢?怎么不见你了?”   通话一接通,巫歧的声音就立刻传了过来。   钟叙说:“我这边有些发现,你来广场上的护身符店铺来找我。”   *   在钟叙跟着巫歧盛京一日游的时候,安夏宫的地下深处,钟叙多次看到过的档案上标注的1号收容所正是在那里。   此时冀望正看着研究员开始对梦魇进行测试,在测试间里,还有着随时准备压制梦魇的卜信然在。   冀望双手支撑在观测间的玻璃上,比起里面的人,他感觉自己才是最紧张的那个。   在陵园时的那次入梦,最后终虚之跟他说的话冀望敢肯定绝对不是自己的错觉,那时梦境里的终虚之肯定是有意识的。   即使只是梦境里也好,他无论如何都想要再经历一次。   近30年了,他无一日不在想着能让终虚之醒过来,但就算医学上的进步也没可能让脑死亡的终虚之复活,他寄望于异常物,可能让人复活的异常物这么多年来他也不曾遇到过。   如果梦境里他记忆中的终虚之能够回应他,那也稍微能够止一止他的渴求与希望,甚至就算让他一直呆在虚假的梦境里也没有关系。   否则在这样的现实里,他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就在冀望神色专注的看着实验室内的情况时,一声紧急通讯连了进来。   “君上,元帅他正赶往实验室,我们拦不住了。”   冀望听完只是淡淡的说:“让他进来吧。”   就在冀望话落不久,他的观测间被人从外面用力的推开。   墨铎阴沉着脸色的走了进来,浑身带着冰冷的气息。   “为什么没有经过我的允许,把信然带到这1号收容所!”   “测试梦魇,他只是在旁边而已。”   墨铎转头看去,看到实验室内,卜信然兴致勃勃的呆在一边,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后,他脸上阴沉的表情才消散了一些。   捏了捏眉心,墨铎才软了语气的说:“你知道那件东西就被收容在这地底深处,信然跟它之间不能再发生意外了。”   “我自然知道,但梦魇也只有在1号收容所里,才会听话一些,其他地方,它根本不会配合。”冀望说:“而且我打算将梦魇从卜信然身上取走。”   墨铎心中一动凝视了冀望一阵,然后才说:“你打算……”   “梦魇现在对我来说很重要,我相信那天绝对不是我的错觉,你们不是担心我发疯了不管不顾吗?只要梦境里终虚之能够回应我,那我也不去祸祸你们这现实世界了。”冀望嗤笑了声地说。   墨铎抿着嘴,对冀望这自嘲的话没有回应。   “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都还放不下呢?”许久,墨铎还是忍不住的问了这个问题。   冀望把视线从实验室内收回,然后抬手指着里面的卜信然说:“如果死在你面前的是卜信然,你还能说得出这种话吗?”   墨铎哑然,然后也自嘲地笑了:“是我问了傻.逼问题,放不下,怎么可能放得下。”   冀望牙齿咬紧,再次看向实验室内的卜信然,他心道,比起自己,墨铎跟卜信然还是两情相悦在一起了的,自己呢?为了在终虚之心里的形象不崩,他甚至小心翼翼的伪装起自己来,等人在自己面前倒下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愚蠢。   看着实验室内,实验进行到了第三阶段,冀望也才有了行动。   他转身走向左侧紧闭的金属大门,头也不会的对墨铎说。   “卜信然已经答应了,你一会儿就带他离开吧,这不也是你一直都想的吗?” 第20章 目标改变   有着巫歧这个S级收容小队的成员在,钟叙把自己刚才听到的话添油加醋的说了后,他们当即拿到了这家护身符店铺的售卖记录。   借着巫歧又用收容人员的特殊渠道去了解了那些买到护身符的人近期的情况。   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这点分散开来的异常没有人会注意,因为实在太过微弱,但一个个微弱的反应汇集到一起,那不正常就显而易见了。   多闻寺外广场处的护身符店铺里,巫歧等待着调查的回信。   直到下午四点,终于得到确切的回信后,巫歧不禁惊奇的看了眼钟叙。   “还真的是给你感觉对了。”   钟叙听着这话心里才彻底松了口气,还好能查到蛛丝马迹。   面上,钟叙说的是:“我也是听到路过的几个游客说这护身符灵验,所以才警惕了下,也没想到真有问题。”   巫歧却摇头:“按照查到的信息,这护身符异常的时间也有小半年了,但一直没有被盛京收容所的人发现,那确实是他们的失职。”   在巫歧跟钟叙说着话时,旁边早就被通知过来的店铺老板此时面色惨白,整个人脚下踉跄的就要瘫坐在地。好在他身边的员工眼疾手快的把人扶着。   老板的动静让钟叙他们暂停了对话,转过头的看向这位老板。   “我家的护身符里有异常这件事我是真不知道啊,我发誓!”   看着老板哭丧的脸,巫歧嚼着泡泡糖面无表情的说道:“你知不知情这件事回头再说,现在我需要把店里的所有护身符都收走,老板你也得跟我们走一趟。”   很快,多闻寺的广场上空就飞来了直升飞机,从飞机上直接降落了几个全副武装的人。   一下来立刻就控制住了护身符店里的情况,其中领头的人直接走到巫歧面前,并朝巫歧行了一礼。   “追风小队见过长官。”   巫歧当然也回了一礼,然后才说:“异常物不确定是那一个,店里的所有东西包括这间铺子都要带回去,一点东西都不能落下,明白吗?”   “明白。”来人回答。   接下来钟叙就在一旁看着,这个位于广场上十来平的守护符店铺,直接就被到来的收容人员用特殊金属连带着地皮都全部封在了箱子里一起带走。   也因为是在山上,多闻寺所在的山虽然不高,但是却弯曲狭小,所以大卡车想要上来还真是有些麻烦。   为此,盛京收容所得到消息后直接调了两架直升飞机过来,把装箱包好的的守护符店铺直接吊到天上运回去。   钟叙也因为是这次异常的第一个发现者,跟着巫歧也蹭了次乘坐飞机的机会。   至于老板跟护身符店铺的顾客,他们就不是坐飞机了,而是跟着剩余的收容人员一同坐车前往盛京市收容所。   高空之中,钟叙听着螺旋桨震耳的声音,边透过玻璃窗垂眸看向下方吊着的巨大铁箱。   巫歧并没有跟他一起坐在飞机上,而是跟着另外两个收容人员站在铁箱顶上,从钟叙的位置只能隐约的看到下方的一点人影,想要看清楚只能把目光转回飞机前方操作台的视频上。   那视频此时能够时刻的看到下方铁箱上的情况。   巫歧从容的盘坐在铁箱上,也不见他用手扶着什么东西,一手支着脸颊,嘴里还如平常一般吹着泡泡。   对于他这自如的状态,钟叙还真是有些羡慕。   3039:“收容人员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这种对他们来说就是小意思,叙哥,你要参加选拔,肯定也行。”   收容人员的选拔钟叙自然也知道,他现在有晨星徽章,去参加选拔只要最后收容意识没错,他都不用担心被淘汰的。   “我知道啊,但貌似做收容研究员更适合我们吧?这晨星徽章,我们不是打算用他进入国子监,然后作为研究员接触更多的收容物吗?”钟叙叹息着说。   作为一个男人,没有不对前线感兴趣的,钟叙自然也是如此。   从前他那个终虚之的身体不好,只能做个智者那就算了,但现在他这原本的身体,除了没运动,各方面那都是好得很。   3039这时候却迟疑的说道:“其实我想了好久,觉得叙哥你还是参与到前线的好,毕竟只是资料的话,研究员们研究出来的我随时可以查看,能被研究的都是收容成功的,我们再研究怕是也研究不出什么来,但前线就不同了,那些全部都是没有收容或者收容不成功的,我的能力在前线能更起到作用吧?”   钟叙:“……”这话好有道理,为什么他之前却没想到?   “就像今天这样,这次的异常微弱得盛京收容所的人都没有发现,但因为叙哥你的感知异常,即使它存在感微弱,也能发现得了它并做好防范。”3039继续说着。   听着这话,钟叙突然抬手在自己额头上狠狠的拍了下。   他的动作力道不大却很声音很响,这也把旁边同乘飞机的其他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   感觉到身边的视线,钟叙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有些晕机,这样能好受点。”   说完,钟叙又闭目地做出一副养神的样子。   暗地里钟叙忙跟3039说道:“合着之前差点就想岔了,真要去了国子监当研究员,那才真是浪费时间。”   3039连忙附和:“对呀对呀,要不是——”   说着3039顿了顿,似乎有什么话有些难以启齿。   钟叙问:“要不是什么?”   3039嚅嗫地说:“要不是我本体逻辑演化出了新任务,我也想偏了。(捂脸)”   说着,3039直接发布了新主线任务。   钟叙连忙看去,新的主线任务已经出现在了任务界面。   【主线任务:成为一名一线收容人员   任务内容:通过收容人员选拔,并有一个自己的队伍,限时30天。   任务奖励:身体素质提升至上限】   看完任务,钟叙心想这是系统逻辑计算后对他目前最好的发展,当一个冲在前线的收容人员,钟叙光是想着就有些小兴奋了。   不过看到限时只有30天的时间,钟叙微微皱眉。   他所知道的收容人员选拔,为期也要一整年的时间,30天,根本就不够他掌握各种收容人员的本领吧?   “30天?怎么可能?”钟叙疑惑。   3039忙说:“叙哥,你的晨星勋章啊,你可以先成为收容人员,那些该学习的东西,后面再补啊。”   “但用晨星勋章成为收容人员也不是一线啊。”钟叙抠任务字眼可是专业的,当年他可是被任务上的文字坑过不少次,这一让他下意识的小心谨慎起来。   “叙哥你是不是忘记了冀望他们要你跟去布恩比联盟国的事了?到时候你也算走在一线了呀。”3039又说。   钟叙:“……”合着系统把这件事也算到任务里去了?   就在钟叙跟3039聊天时,飞机也飞到了位于盛京市中门大街的盛京收容所。   一下飞机,就有人走到了钟叙面前,来人正是钟叙当年的好友淳于文,他正是盛京收容所的所长。   就见他上下打量了钟叙好一会儿才说道:“这次的事情听说是你发现的?”   钟叙点头:“凑巧,我应该报告过了。”   “报告我看了。”淳于文点头,感叹着说:“你这收容意识,比之许多收容人员都要不差了。”   钟叙也笑了笑,道:“那我想成为收容人员,是不是就简单了?”   淳于文眉头一抬,“你不是要进国子监?”   “我改变主意了,我还是想成为一名收容人员。”钟叙面色认真的说。   淳于文看了钟叙许久,眼神仿佛要看进钟叙眼底深处一样,片刻后才开口说:“只要你通过了收容意识考核,我亲自给你颁布收容人员证书。”   这话钟叙喜欢听,在他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突然安夏宫方向传来了一阵剧烈的地震。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正被吊车搬运的守护符店铺铁箱也因为这地震而歪曲倾倒,大铁箱直接摔在地面,其中的店铺也被摔裂开来。   钟叙感知里,收容所所在的地方本就有着许多异常气息,但这些气息都是较为平静的,但此时他感觉到,安夏宫地震传来的方向,一股动荡得十分距离的异常气息正在喷发着。   脑海中3039弄出的虚拟地图上更是直接拉响了警报。   ‘1号收容所地底20层的收容物收容失效!’一串文字染血一般在系统界面上突然弹了出来。   钟叙看到这四个字时,脑子嗡的响了下,下意识的惊呼出声。   “收容失效了!?” 第21章 收容失效   站在钟叙身边的淳于文在钟叙惊呼出声时猛的转头看了他一眼,但马上他就没有功夫理会钟叙了,因为他的智脑上也立刻收到了‘收容失效’的消息。   身为盛京收容所的所长,淳于文立刻强自镇定并开始对这突发情况进行安排。   巫歧那边也立刻得到了命令,其他的不用他们操心,让他带着钟叙只需要负责处理好刚刚收容回来甚至连本体都没有找出来的守护符店铺就好。   钟叙被巫歧拉着走向因为地震摔落的守护符店铺时,他转头地朝地震传来的方向再次看了一眼。   虽然他十分好奇那边的情况到底生了什么,但也知道以自己现在的手段和身份,还真是没有资格参与进去。   “3039,你想办法看看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钟叙对3039这般说。   “嗯。”3039匆匆应了他一声,明显此时也正在忙活着查探。   听到3039的答应声,钟叙深吸一口气,暂且压下心中的焦急和好奇,把注意力专注到眼前的事情上来。   包裹着护身符店铺的大铁箱已经开了口子,因为刚才的摔震,铁箱里的店铺已经崩塌了,现在里面完全就是一团乱的情况。   好在这种情况对于收容人员来说并不是什么难题,在巫歧跟分配给他的十来个人手的动作吓,整个护身符店铺都被他们搬进了盛京收容所的临时收容处之中。   那是一个掩藏在地下的设施,只要有相关的准许,开口立刻就会从地下升起。   钟叙跟着承载在守护符店铺的升降台进入地下时,他还是忍不住的朝着安夏宫方向看了一眼。   “盛京人才众多,要说哪里的收容所最能快速解决收容失效的情况,那必定是这里,不用太担心,这不从刚才那地震到现在,再也没有发生过吗?”   看到钟叙脸上担忧的申请,巫歧出声安慰了他一句。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这担心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消下去的,他只是点点头。   说话间,升降台也停了下来,一间空旷的临时房间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钟叙四周围看了眼,这地方上下左右都是纯白色的,与其说是房间更像是一个没有任何窗户门口的封闭仓库,这地下仓库看起来还不小。   “动手吧,把这铁箱先拆了。”   巫歧朝着其他工作人员吩咐道。   各式各样的工具立刻从墙壁里伸了出来,让跟下来的工作人员很快的就把那已经破损的大铁箱拆了开来。   铁箱一拆开,里面店铺的墙架玻璃跟里面存放守护符的柜子就立刻朝着四面八方瘫倒泄出。   看着那成千上万个守护符,钟叙头疼的皱眉:“这要怎么确认到底哪个是异常?”   “没有捷径的,只能一个个试了。”巫歧说:“不是说这次的异常愿望实现吗?让D级人员来一个个许愿就是了。”   钟叙听了却赶忙说道:“这东西的祈愿效应范围不知道多大,也不知道这东西是听人嘴里说还是潜意识的想法,万一有人的愿望太过,那就不好收拾的。”   巫歧听完也是点头,神色间郑重了些。   “一直以来没有太大的异常发生不代表没有你说的这个可能,我会申请特殊的D级人员参与的。”   很快,两名特殊的D级人员就被送到了他们这里。   来的是两名面容凶悍的男人,只不过违和的是这两个男人双目无神表情呆滞。   “他们——?”钟叙心中一动。   巫歧解释:“他们是在一次收容物的实验中被摧毁了神智,只剩下少许的潜意识,能够经过催眠来执行简单的试验。”   听完巫歧的解释,钟叙看着眼前的两个面容凶悍的男人心情复杂。   身为D级人员的他们,被摧毁了意识,但只要还能够起作用就会一直作为试验人员继续活下去,没有赦免也没有选择死亡的权利。   像是看出来钟叙的恻隐之心,巫歧嚼着泡泡糖神色淡漠的说:“你也不用为他们感觉到可怜,他们都是死刑犯,左边这个抓捕之前因为口角的关系杀了邻居一家六口,旁边另一个更是毒贩,不知道多少家庭因为他家破人亡的。”   D级人员的构成钟叙当然清楚,所以并没有觉得他们可怜,只是感觉复杂罢了,一方面在收容所里做的工作确实是贡献了自己,但这些人也都罪该万死,他们的贡献不过是赎罪,而且是没有出路的赎罪,直到他们因为某一次的试验死亡为止。   钟叙正了脸色说:“我知道。”   试验正式开始,两名D级人员,被催眠了简单的目标,各自拿着一个守护符的开始祈愿,愿望巫歧设定了两个,一个祈愿‘我能够恢复神智’一个祈愿‘我能够中奖’。   前者如果真恢复神智了,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而后者巫歧让希望有好运气的那个购买了所里单独设置的奖项,只要他能够连着中奖,那也表明找到了。   这次钟叙发现的异常物格外的温和,至少到现在为止,也没有让他们遇上什么难题,但在找出目标物之前,他们进来的人也全都不准离开。   好在这封闭仓库一样的地方,墙壁里也隐藏着一个个供人休憩的小房间,洗漱睡眠都能在其中进行,唯一不能做的就是用智脑跟外面联系罢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钟叙都一直呆在这地下设施中,那染红他系统界面的‘收容失效’似乎也没有再发生过。   3039当时在离开了几个小时后就回来了,但它给钟叙的答案却让钟叙很是忧心。   因为收容失效的原因是因为冀望的缘故,他的能力造成了1号收容所里S级收容物梦世界的失控,具体发生了什么不清楚,3039唯一带回来的消息就是梦世界被重新收容后,冀望也失踪了。   得知这消息的钟叙整个人都坐不住了,但如今在地下设施这里的他,没有找出守护符的异常物前,他根本就没法离开。   唯一能够让钟叙缓解急切的就只有3039时刻地关注着安夏宫,只要有消息也会第一时间告诉他。   这天,是钟叙在这地下设施里呆的第三天,两名D级人员还是不停的尝试着守护符,成千上万的护身符此时已经检查了三分之二,最迟今晚就能把所有守护符检查完毕。   钟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后,3039的声音在他心底响起,钟叙连忙转身走回了自己位于右侧墙角的临时住所。   “又发生了什么情况?”钟叙问。   “雍虚宫内发生了变化,那座宫殿仿佛要被拉入梦境之中,我感觉应该是冀望的手笔,而且那虚幻的梦境正在在不断扩大,但不管是梦世界还是冀望,他们的资料没有被记录下来,我没办法分析到底是什么情况。”3039说。   听完3039的话,钟叙心中产生了许多想法,但在没看到真实情况之前,他的所有想法都只是猜测。   “我得出去,我得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钟叙喃喃自语。   就是这么巧的,这时外面传来的欢呼声,异常的守护符找到了!   找到它的是那个祈愿自己能够恢复神智的D级人员,他被摧毁意识后呆滞木然的眼神此时已经清醒了过来,他此时手中拿着一个明黄色的守护符,正警惕的看着周围的人。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巫歧第一时间把他手中的守护符给抢了过来,并小心的放置到了特殊的盒子之中。   做完这些,巫歧才松了口气。   “好了,守护符找到我们也能够出去了。”   钟叙等这句话很久了,很快他就跟着其他的工作人员离开了这地下设施,出来后的第一时间,钟叙直接用智脑联系上了冀苏。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冀望怎么样了?”   钟叙话问得不客气且直白,语气让通话那头的冀苏都感觉到莫名熟悉,以至于下意识的就回答了他的问题。   “我大哥在梦世界那边发生了意外,如今他的梦境正在侵蚀现实。”   “他想干什么??不是跟他所布恩比联盟国有复活的异常物吗?他把自己化作梦境是想干什么??”   钟叙听完冀苏的话直接就懵了,冀望这他妈是在发什么疯?   面对钟叙的质问,冀苏身为冀望的弟弟此时也只是摇头,因为这也是他们感到疑惑的,但现在他们也没空去探究冀望到底是如何想的,他们需要做的是把冀望从睡梦中唤醒过来。   “梦世界的收容并不能用到这次的事故上,还是得想办法唤醒我大哥,否则就怕这梦境扩散会把整个盛京都拉近梦中。”   冀苏的话让钟叙心脏缩了下,这样的后果是极为严重的。   “为什么要把这么危险的收容物收容在安夏宫内?”钟叙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冀苏摇头说:“不是想收容在这,是不得不收容在这里,其他地方收容不了梦世界这个异常。”   好吧,这样的话也是没办法。   沉吟了许久,钟叙抬头看向冀苏,像是下了什么决心的说道:“唤醒冀望的话,我倒是有办法能够尝试一番。” 第22章 梦境世界侵蚀   “办法?”冀苏疑惑。   他们到目前为止能够尝试过的都尝试了, 但一直都没有任何办法能让化作梦境的冀望醒过来,眼前这个人又能有什么办法?虽然心里有着这样的疑问,但冀苏想到了当初在北沧市。   当时不也是就连1号收容所的人都对那游方殿没辙吗?这钟叙确实想出了可行的办法。   一想到这里, 冀苏看向钟叙的眼神里又多了几分探究。   “你真有办法?”没等钟叙回答冀苏又急切的问了句。   钟叙也趁着刚刚冀苏惊疑的当会儿在心里朝3039询问起来。   “你自己去的话分析不了,我跟着一块儿去就可以了对吧?”   3039立刻回答:“对, 如果说是已经有了记录档案的,我随时都可以调出档案来对比分析, 但这种没有收容的就必须宿主你直面我才能够进行分析,毕竟说来,我这个系统是需要依附宿主许多功能逻辑才会运行的。”   得到再次肯定,钟叙也点点头, 这也才是为什么系统当初哭着喊着的让他一起过来的原因了, 否则系统自行不就能解决一切了?   “我心里已经有腹稿了,但还是需要亲临现场查看一下才行。”钟叙抬头回答了冀苏的再三提问:“没问题吧?”   鉴于对钟叙当初能提出收容游方殿的情况, 冀苏虽然对钟叙能够再次想到办法感到疑问, 但现在的情况不就是宁可信其有吗?   “当然, 我立刻安排人带你过来,具体情况我们可以见面再说。”   钟叙点头, 然后双方才挂断了电话;站在盛京收容所的空地上,钟叙这才有时间看周围的情况, 入目所见都是进出忙碌的收容人员跟工作人员, 安夏宫发生的意外,让整个盛京收容所的人都动了起来。   在原地等了五分钟左右, 钟叙就听到巫歧在身后朝他说话。   “我看来我这两天都快赶上做你保姆了。”   钟叙看到来人, 疑惑了下:“?”什么意思?   瞧着钟叙眼里的疑问,巫歧走到钟叙身边,习惯性的吹爆了嘴里的泡泡糖, 然后才继续说。   “刚得到上头的命令,让我带你前往安夏宫,这路程保姆可不就是我了吗?”   带自己去安夏宫的人竟巫歧吗?钟叙也是惊讶。   “你上头的果然有人,还是一方大佬啊,我算是明白了,之前让你跟着我们去盯着守护符的情况,那也是护着你呢?”   “怎么说?”钟叙问。   “这种程度的收容失效,第一时间不是跑,而是躲入收容所的设施中,然后才谋后续,情况不明的时候,逃跑不是最好的选择啊。”巫歧随口就解答了钟叙的疑问。   原来是这样?他还疑问守护符验证的情况,有D级人员操作,有巫歧这个S级小队的收容人员看着,哪还需要他什么事?   不过钟叙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事是理所当然的,就算不提身份,单以他现在所知道的情报,冀苏他们这一群他的往日好友就不敢让他遭遇危险。   跟巫歧闲聊了两句,然后他们两人才一同朝着收容所外走去。   早已经有特殊防护车辆等在了收容所门口,驾驶席上的司机捡到巫歧跟钟叙出来后也立刻推开车门走了下来。   “巫上士。”来人对着巫歧称呼并行礼。   巫歧右手拇指跟小手指并拢手掌在左肩搭了下,回了一礼后说道:“车子交给我吧。”   随后钟叙就跟着巫歧上了车,坐在车上后,钟叙想着刚才他们间行礼的动作问了句。   “收容所人员之间行的这礼仪是有什么特殊的意思吗?”   “这个啊,主要是区别军礼,意思倒也简单,代表守护男性女性跟第三性,收容人员需要守护他们,把他们的安危抗在肩上的意思。”   得到解释,钟叙点点头,想到了什么然后就笑了笑说:“看起来应该是守护皇室、世家跟百姓吧?”   巫歧边开着车边转头朝他看了一眼,道:“你这说法也有很多人认为,不过官方上肯定不能那么讲。”   钟叙耸耸肩,后者的说法当然只是调侃,经过他当年跟冀望一系列的动作,这口号就算有人想也不可能公开说。   车子驶出盛京收容所所在的中门大街一路朝着安夏宫开去,一路上本该人潮涌动的盛京内城,此时人烟稀少,在街道上行走的全都是军人,这些士兵全副武装的在街上巡逻,而原本此处的百姓则早就已经被暂时疏散离开了。   钟叙响起,之前感受到的那场地震,震级至少八级,现在再一看盛京城内的建筑,却全都完好无损,除了住宅内的一些东西被震动摔倒。   比起他离开前,这防震措施可要厉害多了,钟叙感叹。   因为疏散了人群,盛京内城的街道空旷得很,钟叙他们的车子只花了不到五分钟就抵达了安夏宫外。   经过几天的发展,现在就算在安夏宫外钟叙都能看到整个安夏宫正在逐渐变得虚幻,那古色古香传承了许多年的建筑正再被拖入五彩缤纷的梦幻世界里。   车子停好,钟叙推门下车,站在安夏宫不远的广场上,钟叙抬头看着安夏宫上方那片虚幻得几乎让人看不清的瑰丽世界。   此时广场外并没有之前随处可见的军队,毕竟面对异常事件,来再多的军队都是没有用的,所以他们都不禁止靠近安夏宫一千米内。   钟叙他们的车子直接来到了冀苏他们这群人身边不远处。   所以他们抵达时冀苏他们也都立刻知道了,等钟叙跟巫歧从安夏宫上收回视线走过来时,他也没有多客套的直接朝之前通话就跟他说可能有办法的钟叙询问起来。   “你说你有办法?现在可以说说看了?”   冀苏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全都立刻转头的朝他看来,就是护送钟叙过来的巫歧也是一脸吃惊的看向他。   钟叙没有立刻开口,而是再次把目光看想安夏宫的方向,片刻后对众人说。   “你们谁先可以给我说说现在这个安夏宫的情况?越详细越好。”   众人原本还期待着他一来就能够给出什么建议,毕竟之前冀苏跟他通完话后跟他们说的是‘钟叙已经有想法了’,但现在人是来了,却半点办法没给出,反而还要再看看。   此时聚集在这广场上的人可不止是冀苏淳于文和墨铎他们,还有着1号收容所里的一些收容人员跟研究人士。   其中一位模样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少女此时更是冷着脸,探究钟叙的目光也变为了不屑。   “说什么有办法,来了却还要看看?这不是忽悠人嘛?还让那么多人等他一个,谁啊他。”   少女这话刚出,就被他身边同样年纪的另一个女生给扯了扯衣摆。   “你拉我做什么?我说的本来就是,我们刚才就一直在做研究,就因为他来,所以不得不暂时停下等待,等待就算了真要有什么高明的指示,那也不白等,现在这情况,简直就是浪费时间嘛。”   少女的声音不算大,但在所有人都没说话的时候就显得格外的清晰。   而且她这话也没有被在场的人拦下,可见她的话还真是代表着一些在场人的心里的。   钟叙转头看过去,看到的是一双年纪差不多的双胞胎,两人长得极为相似,模样清丽气质卓越,但却也让人一眼看过去就能分辨出谁是谁,一位性格火辣直来直去,另一位却沉静怡然温柔如水。   见到有人质疑自己,钟叙倒也不在意,而且要问问题,钟叙索性就直接从这一对双胞胎开始。   “你们说你们刚才在研究安夏宫,我想知道你们研究出了什么?”   见钟叙直接挑她们来询问,双胞胎少女先是一愣,然后那性子火辣些的直接眉头一挑。   “行,告诉你也可以,但是如果等下你有所行动,我希望能够带上我。”   啧,这种时候还要跟他谈条件?想啥呢?   钟叙也不理会她,转头对另一位沉静的少女问:“不然你来说说?”   “呃——”少女先是看了眼自家妹妹,又才转头的看向钟叙。   冀苏这时候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立刻出声道:“好了,把目前调查到的情况跟钟叙说一遍。”   命令下达,双胞胎少女对视了一眼,火辣那位更是吐了吐舌头。   接下来也没人再哔哔,钟叙询问什么都有人立刻给出答案,钟叙没询问的也有人把调查到的都说了出来。   随着钟叙得到的消息,3039也立刻开始对其进行分析。   这期间,钟叙也跟着拧眉沉思起来,在场的许多人不知道钟叙的什么路数,在他沉思时也都没有出声打扰他,而是各自走开一段距离重新开始属于他们自己的讨论和试验。   留在钟叙身边的也就只有冀苏墨铎他们几个。   钟叙结合这些人给的消息,对安夏宫之上的梦幻世界有了一个自己的认知。   他抬头看向从他到来后就一直没有看向他这边明显在出神的卜信然。   他倒是有问题想要直接询问卜信然,但是卜信然的资料和梦世界的详细资料都不该是他知道的,至于其他的他借着3039也都知道了,此时也就没有必要再问一遍,浪费时间。   “我要进安夏宫一趟,在旁边看也看不出什么来的,想要收容或者解决它,无论如何都要进去才行。”   他这话让其他人的视线都看向了他,但对于这个提议倒是没人觉得奇怪,收容物危险,但想要收容从来不是在外面看着就能收容的。   “就像你一直居住在北沧市里亲自研究游方殿那样?”冀苏问。   钟叙点点头,但心想其实还是不一样的。   原本冀苏他们就准备了攻坚小队,之前进去过一队伍,只是到现在那一队都没有出来,并且在其中失联了。   一旁的墨铎把这事直接说给了钟叙听,并道:“你还确定你要进去?”   龙潭虎穴也要进啊,钟叙再次用力的点头。   毕竟不管是出于解决异常的这方面还是因为这次出事的是冀望,他都不可能在外面心安无事的等待,这个世界里,跟他羁绊最深的便是冀望了,说是他亲手养大的儿子都不为过。   作为爸爸,儿子出事了,怎么可能不管不顾。   队伍很快就准备好了,进去的人包括钟叙、巫歧淳于文跟双胞胎,一共五个人。   其他两个钟叙完全不意外,巫歧的能力他甚至亲自领教过,淳于文能够作为盛京收容所的所长,想来本领也不会差到哪去,但对于双胞胎少女,这两个人的选择钟叙就疑惑了。   淳于文作为临时小队的队长,瞧见钟叙疑问也立刻给出了解答。   “你别看她们俩模样柔柔弱弱的,但不管知识储备还是作战能力,在1号收容所里都是A级队员,如果有个S级的殉节者带领,她们都会是巫歧那样的S级组员。”   听到这解释,钟叙不由诧异的看向她们。   “看什么看?没见过我那么A的女人吗?我能吊打一百个你你信不信啊?”火辣少女朝着钟叙哼了声。   钟叙嘴角微微一抽,心想,他还真不信;毕竟他虚化后,站在原地给她打,她都打不到他,别说打他一百个了,一个都够呛。   临时小队处发前,钟叙才知道了双胞胎的名字。   苏火火和苏水水。   她们的性格还真是人如其名。   在各自检查好随身装备后,临时小队开始朝着安夏宫内进发。   钟叙虽然没有进行过操练,装备上除了大大泡泡糖之外,倒也给他发了个全,就算他不会用,当个人形运输库也能让装备多个备份。   好在装备在负重上都很轻,否则钟叙这个没经过操练的人,还真不一定能够背得动。   安夏宫门,原来是紧闭着的,想要进入需要里面的人摁下开关才行,否则不管是推是拉,除非破坏,不然根本就进不去。   但现在,安夏宫的大门在他们眼前变成了一扇泛着虚幻光芒的大门,没有了原本的厚重和硬实,随着他们每一次一眨眼,大门都变换着虚影,甚至能够让人透过它看到安夏宫内的情况。   “可以直接进去,但进去之后就会跟外界失去联系,里面深处到底发生了什么没人能够确定;绑着绳索,走得最远被撤回来的人也都只进入了一百米,连宫前的太和广场都没有走完。”   双胞胎中的苏水水最先开口,并把情况简单的说了一遍。   这些情况之前告知钟叙信息时已经说了一遍,这次重复也只是让大家更加小心而已。   “走吧。”淳于文带头迈步,说道。   众人点头,迈步小心的朝着宫门前进。   钟叙的异常感知已经调动到了最大,此时在他的感知里,面前的安夏宫散发着无比庞大的混乱感,那感觉让靠近的他浑身汗毛倒竖。   比起多闻寺的守护符给他的感觉,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强忍着心灵上的不适感,钟叙他们一行五人也迈进了安夏宫大门之中。   一进入大门范围,钟叙就感觉到一种熟悉之感,但一时间他没有想起来这熟悉的感觉是什么,他此时的所有注意力都在面前的视界里,就连进门瞬间脑海里响起的任务提示声钟叙都没有时间去理会,此时他入目不再是安夏宫的太和广场,而是一片白茫茫的虚假幻影。   只要他们紧盯着一个地方瞧,视线内的虚幻物事就仿佛会变成真实的存在,引诱着观看着进入其中。   这一点早就被淳于文他们知晓了,所以众人的目光从来不会在一处地方停留三秒以上,以防那些虚幻的景色在他们眼前成真。   “大家小心,安夏宫内的地图之前大家都准确记忆下来了,现在不管面前出现什么景象,我们都要按照脑海中记下来的地图行走。”淳于文严肃的开口说着。   当然没有任何人反对,众人不停的转移视线,脚下的步子却坚定的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队伍之中很安静,只有着众人呼吸的声音,而这呼吸声也没大家下意识的压低了,使得众人行走间都更加的悄无声息,安静的氛围也让所有人感觉到心灵上压力倍增。   在行路间,钟叙终于凑了空看向系统面板上的人物界面。   【紧急任务:解决梦世界侵蚀   任务内容:因为某种未知原因,安夏国君主冀望在接触梦世界的过程中吞噬了大半梦世界,并且陷入了深层次的梦境中,随着他沉入更深层次的梦境,梦世界侵蚀现实的能量倍增,只要在他梦境里出现过的地方,都会成为梦境侵蚀的目标,在冀望梦境蔓延开时,想办法把冀望从梦境中唤醒。   任务奖励:获得梦世界底层逻辑,并得到行走梦境的能力。】   看着任务说明,钟叙心情有些凝重,这个梦境侵蚀果然是因为冀望的缘故,想办法把人唤醒真就是唯一的办法了,但在看到任务奖励时,钟叙心情不禁振奋了些,梦世界底层逻辑啊,知道了这个,梦世界对他们来说就不再是不可控的东西了,到时候不管能不能销毁,至少能够有最正确的办法进行收容了不是?   快速浏览了一遍任务,钟叙对解决眼前这件事更是多了几分势在必得。   此时在钟叙脑海里,3039也正在借助钟叙的感受不停的对他们所处的异常内进行着海量的分析,只不过文字刷新得太快,钟叙只是瞄了一眼就感觉头晕脑胀,只能直接收回视线,等待着3039的分析结束。   众人按照着记在脑海里的地图路线一直往前走,顺利的渡过了最初的一百米。   但一直等他们走到脑海地图里太和广场并走上台阶时,他们眼前虚幻的景色再次一变,变得比之前要更清晰了许多。   接近着安静消失,各种话语声音瞬间挤满了众人脑海,好似有成千上万人在他们耳边窃窃私语,但声音又不大,让众人根本听不清楚这些声音到底说的是什么。   这情况让临时小队里的五个人都是面色一变。   “从眼前的虚幻开始,轮到声音的虚幻了。幻视、幻听,那么继续往前——”淳于文面色凝重的开口。   不用他说完,大家都能想象到按照这个发展,视觉后面是听觉,接下来说不定就会有味觉、触觉,到最后他们走到中心时会不会变成五感真实,到了那时候,现实跟虚幻,他们就真不一定能够分清了。   在原地停顿了片刻,众人才在淳于文的命令中继续开拔。   行走在各种幻境之间,钟叙虽然不曾让自己把目光停留在一处超过三秒钟,但比起之前在太和广场上,这地方的幻境要清晰许多,所以眨眼间对一些熟悉的场景他都能够隐隐约约的辨认出来。   心念一动,钟叙更留心起眼前闪过的场景来,然后经过十多分钟的辨别,钟叙认出了其中的好些场景。   在他记忆里,那些场景都曾今是他跟冀望相关的记忆,甚至许多他都忘记的记忆,也都以这样的形式再次展现在他的面前。   有些场景更是让钟叙忍不住的多注视几秒,但好在他都记着这次行动的准则,没有放任自己看下去。   众人忍耐着耳边折磨人的话语,小心翼翼的继续往前走着,至少到目前为止,除了这心灵上的压力之外,他们还没有碰到太大的难题。   直到他们深入到再一次多出一个真实五感。   “好香!”   突然间,走在最前头的淳于文低呼出声。   他的话音刚落,其他几人也都闻到了各种各样的味道。   眼前的幻影此时即使没有他们视线紧盯,也变得格外的清晰,就连耳边的低语声也都跟着大了许多,加上现在出现的气味,让他们晃神间都要以为自己是不是走到了街市之中。   众人当即变了脸色。   此时他们距离梦境侵蚀最初的发生地雍虚宫还有着一大段路程,按照这个发展,他们走到那里时,周围的一切都将会变成现实。   在他们停下脚步时,站在最前面的淳于文迎面就开来了一辆车,下意识的,淳于文侧身躲闪。   然后因为他的躲避,在他身后的众人眼里,淳于文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   剩余四人当即大惊。   位于队伍第二位的正是钟叙,他当即大喊出声:“淳于文!!?”   但是只是一侧身就消失的淳于文并没有给出任何回应,就这么突然间的消失在他们面前。   队伍最后的巫歧并没有注意到先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连忙询问。   “怎么回事??”   钟叙皱眉,双目四顾,想要从旁边虚幻的幻境中找到淳于文的身影,无奈却一无所获。   “淳所刚才躲避什么?我余光就看见他侧身一闪。”钟叙身后的苏水水开口。   钟叙回答:“我们看到的幻境是不一样的,刚才我也只能看到淳于文他侧身躲避什么东西,然后一眨眼就不见人了。”   苏火火立刻说:“不能擅自去找,这地方先到到底是什么机制我们也没弄懂,不能因为找人再损失人员了。”   “我建议我们先退回去,在稍微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时,不适合再往前走,不然没等走到,全减员了。”钟叙皱着眉说。   位于队伍最后的巫歧也是这么个意思:“我同意钟叙的话,我们先后退。”   队伍里没了淳于文,钟叙跟巫歧都这么提议,双胞胎自然也没意见。   四人小心的转身往后退,花了几分钟才返回没有嗅觉的地带。   接下来众人便开始各自分析其刚才发生的情况来,你一言我一语,但没有任何尝试,他们的猜测都只是猜测。   这也是收容人员面对收容物时的无奈,猜测要么对,要么错,为了验证对错有时候甚至只能用人命来填。   一直没有吭声钟叙此时正在看着系统面板上3039的分析记录。   有一部分此时已经被3039特意节选出来刚在了一边,钟叙连忙看去。   那是一段之前淳于文闪身后消失的视频,其中也有着系统的分析。   “刚才的突发情况本系统记录分析了下,并尝试还原了淳于文尝试躲避的东西。”   视频播放,在之前他们看着空无一物的前方,一辆汽车正朝着淳于文急速撞来,这也是淳于文躲避的东西。   “能感觉他去了哪吗?”   3039说:“在他消失的时候,我感觉到他进入了另一个位面,也因为这样对他的感知就消失了。”   钟叙抓住其中的关键词:“位面?”   “对,在之前我感觉还不清晰,但等多了嗅觉之后,我能感应到你们眼前的虚幻似乎都是一个个位面,那是介于真与假之间的虚幻世界,对于里面的人他们是真实存在的,但对于我们来说他们又是虚假的。”3039话语严肃的解释了一句。   钟叙立刻想到了什么,然后说:“是因为他突然跟那界面的车子进行了交互,所以被拉入那界面去了?”   “目前看来应该就是这样。”3039给出了确定的答案。   这情况下要怎么把人重新带回来?就算有办法,但想要找回那个淳于文进入的世界,那也无疑是大海捞针。   暂停了跟3039的对话,钟叙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听到苏火火正激烈的跟着巫歧辩论。   “这不行那不行,那就只能在这里被困住,我还是提议我来尝试一番,我有办法在消失前把得到的情报给你们,收容人员只要有能拿到情报的机会,从来都是不惧牺牲的!”苏火火大声的说。   巫歧道:“还轮不到你来牺牲,逞什么能?你说的是最后没办法的办法,现在钟叙不还没说话吗?等听完他怎么说再决定!进来前,冀苏殿下让我们除了淳所之外就多听听他的。”   苏火火当即转头朝着钟叙瞪了一眼:“回来后就一直沉默,也不跟我们讨论,你到底有没有办法?有的话你倒是说啊!”   钟叙也不在意苏火火的强烈的态度,沉吟了一下后就把他跟3039讨论的结果换了个包装的说了出来。   “一段距离增加一个感官,五感之中增加了3个感官就能够把人给欺骗过去了。”钟叙顿了顿又说:“之前我们不是看到淳于文是躲避着什么任何侧身后就消失的吗?我个人猜测,他是跟他眼前的幻境产生了交互,所以落入了那个幻境之中,这才使得他直接在我们面前消失。”   “发生了交互?”苏火火喃喃:“你这说法有很大的可能。”   苏水水这时候也搭话道:“之前我们一直往前走,不管眼前看到的还是耳边听到的都没有理会,所以才没有发生减员的情况。”   巫歧听了也说:“试一试就知道了,我去尝试,腰间绑着绳子,如果我走出五百米没有发生意外,我会径自回头。”   苏水水立刻就进行反对:“现在我们的人里,你的经验和战斗手段都是最丰富的,这种事情没必要轮到你,还是我之前说的那样,让我来尝试。”   巫歧还想反驳,苏火火的姐姐苏水水却说道:“还觉得还是让我去吧,火火你性子太急不适合,巫歧你作为团队里最厉害的战斗人员也不适合做这个。”   对于苏水水的话,苏火火还想反驳什么,但在被苏水水看了一眼后,当即乖巧的闭上了嘴,别看他平时咋咋呼呼的,但只要苏水水认真的一个眼神,就能让她乖乖的安静下来。   看着他们三两下的决定了尝试的人选,钟叙心说,他还没吭声呢怎么就决定了?   “你们都别争了,这个想法是我提出的,需要我来尝试,并且我能更确切的验证我心里的想法。”   钟叙这一开口,其他三人都要反对,但他的态度却极为强硬,直接绑好腰身上的绑带,转头就朝着前面能让人多出虚幻嗅觉的地方走去。   看着钟叙逐渐远离的身影,巫歧大声喊:“有情况立刻扯动绳子,我会第一时间把你拽回来!”   钟叙摆摆手,应了声:“知道啦。”   离开其他三人,钟叙再次朝着前方迈进,没有了其他人在身旁,一种孤寂的感觉瞬间就将钟叙给笼罩在了其中,似乎一个人时,不管是眼前的幻境还是幻听都变得格外的清晰,直到虚幻嗅觉出现,钟叙闻到了一抹记忆中的檀香味时,钟叙前进的脚步当即顿了顿。   他侧头看去,一个熟悉的人影正朝着他走来,似乎在对他喊着什么。   钟叙眉头一皱,立刻转移开了视线,并忽视掉耳边的喊上。   再次向前走,钟叙稳定心神按照这记忆中的路线进发,但没等他走出多远,前方再次走来一个人,一席黑与红色相叠的玄衣,繁复的长袍拖在地上,他身边还牵着一个人的手,两人正庄重的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再之后,这人身边的场景和声音渐渐开始清晰起来。   隐约间,钟叙瞥见这幻境里是一场婚礼,盛大古拙的婚乐在钟叙耳边响起,只是倾听就震撼着钟叙的心神。   “叙哥!不可深听!!”   3039的声音立刻打断了钟叙的倾听,回过神来的他当即一身冷汗。   差点,差点就融入那片虚幻场景去了。   在钟叙静心凝神时,耳边的古拙的婚乐消失,婚礼场景淡去。   他继续往前走着,500米的距离,钟叙此时已经走了将近一半。   此时钟叙眼前的幻境一个接着一个,让钟叙目不暇接的同时也格外的震撼,好在经过那婚礼场景后,钟叙格外的注意,并没有再一次的遇到危机。   直到500米走完,钟叙确认了确实只要不进行交互就不会融入场景后心里松了口气,至少他们能够继续往前走了。   想着钟叙就转身要往回走,但却让他没想到的是,他身后突然产生了一个幻境,一个男人的身影径自出现在他身后,一把□□正直指着他的头,出现的人语气狠戾。   “是你伤了他?可以,那便拿命来赔吧。”   子弹弹出,钟叙想都没来得及想的便侧身躲避。   3039的话都没来得及警告出口:“叙哥!”   但3039的话声落下时,钟叙已经陷入了这一个突如其来的幻境之中。   原本模糊的景象和声音在这一刻变得格外的清晰和真实,漆黑的房间里,钟叙被绑在椅子上,虽然没有触觉但却挣脱不开。   他此时能够看清眼前朝他开枪的不是别人,正是冀望。   一枪还不够,对方举着枪正朝他连连射击,身上似乎被射出了好几个血洞,但好在如今没有触觉,钟叙并没有感同身受,他只是睁着眼的看着眼前的冀望。   看着眼前人狰狞而残忍的面容,钟叙心中微凛;眼前的这一幕是虚构的还是真实发生过的?   钟叙不知道他此时是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但也正好符合了这个环境中他所替代的身份。   从惊愕中回过神来,钟叙立刻思考起现在的处境来,他最先想到的是就是先蒙混过关,好好扮演一个死尸。   缓缓闭上双眼,钟叙屏息静气,等待着下一步动静。   没有触觉,但凭着声音,钟叙感觉自己这具尸体正被拖向房间外,他任由人拖着,切实的尝试了一遍死尸被拖的滋味。   很快,他就被人挖坑埋了,一堆堆泥土撒在他身上,但此时的他只能闻到泥土的土腥味,好在不用感觉到身上的重压感。   又在泥土里待了许久,钟叙才动用了化虚的能力,悄悄的浮出地面。   染他庆幸的是,从游方殿任务重得到的能力,在这幻境中还是能够使用的。   他此时虚幻成了一个黑影,如果有人仔细看的话还是能够看得一清二楚,所以钟叙走的时候都是尽可能的没入地底。   从味道听觉跟视觉上来说,眼前的世界给钟叙的感觉就是格外真实,他想象,如果在更中心的地段,多了味觉跟触觉之后,这种环境世界跟真实的还会有什么差别吗?   心中沉了下,钟叙微微吸了口气,然后决定探索一下这个梦境。   毕竟来都来了,也不急着立刻出去了,能够查明这个梦境里的情况也是好的。   虚幻的身体没有往外走,而是朝着不远处的一栋建筑飘去,走近了钟叙才看出来,这地方是一栋秘密监狱,是收监着许多不想公布给外界知道的罪犯的监狱,就是从前他还是终虚之的时候,钟叙也没来过几次。   监狱周围跟监狱里面都有着许多巡逻人员,正常情况下没有相应手续的话任何人都不可能进去的,借着虚化的能力,钟叙想进去倒是方便了许多。   一层层的监狱往下看,这里关押的人基本上钟叙都不认识,索性最后直接奔着冀望所在的地方找去。   有了目标,钟叙很快的就找到了冀望,他此时正在位于监狱六楼的一件办公室里,他坐在主位之上,正朝着下方低首的人训诫着。   “终家那些人没必要再留着了,我不想再看到他们在我面前蹦跶,最迟三天,我需要看到他们服罪的证据。”冀望冷漠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   下方的人也连忙应道:“是,属下这就是办,一定让终家人没有脱罪的借口。”   听着他们之间的这对话,钟叙愣了一下,他马上想起了多年前,终家人被爆出叛国大案的情况,原来背后有冀望的手段在?亏他当时还以为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这小子,做起事情来有这么狠的吗?   接着听屋内的冀望继续说道:“一次两次的对虚之动手,虚之就是太善良了,让这帮子人得寸进尺,整天去他面前蹦跶恶心他,还想让虚之跟文蒙丝公国的公主联姻?做梦呢!”   这话冀望并不是说给下面人听的,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但听在钟叙耳里,却也让钟叙很是吃惊,原来当初那件事情,冀望这么在意的吗?   直到冀望吩咐完起身离开,钟叙才跟着他身后走了一通走去。   看着讲上车,驶离,钟叙加速前进,眼看着冀望驶出监狱范围,钟叙也冲了出去。   但是区别于刚才眼前的景色,钟叙发现自己冲回了原来的世界里,眼前不再是真实的场景,而是各种各样虚幻着还没有化作现实的环境。   “我出来了?”   正诧异当会儿,钟叙感觉自己腰间上的带子一下绷紧,远处的力道拉着他快速朝来路的方向把他拖了回去。   ‘滴滴滴滴。’   一连串滴滴声,是系统的提示音,钟叙忙看向系统界面,一串加红加粗的文字显现在钟叙眼前。   3039高兴的声音也在这时候响起:“叙哥!经过刚才的一连串突发事件,我计算到了你能够快速前往雍虚殿的办法了!”   钟叙也是心中一动,回忆起自己离开幻境的举动,他也笑了笑的说道。   “我也想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V啦V啦,请多多支持呀!mua~   读者“”,灌溉营养液   读者“君烟”,灌溉营养液   感谢感谢~! 第23章 浓重的爱意   腰间绳索力道加大, 钟叙不得不暂停跟3039的对话,然后用力扯了下几下自己的绳子,把约定好的暗号传了回去。   那边得到钟叙暗号提示, 也终于没有再继续用力把钟叙往回拉。   钟叙这次闭上了双眼,沿着绳索的方向小心的往回走, 这样也能够忽略一切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幻境;边走钟叙边跟3039讨论着刚才他们没说完的猜测。   “我的虚化能力能够无视幻境的边界,这样一来即使进入幻境中也没有什么大碍, 而且我猜测每个幻境都是一个情景,超过那个情景的其他地方幻境就不会再延伸,也就是说每个幻境范围都是有限的。”   3039也接过话尾的说:“所以只要叙哥你用虚化状态,便能够用最快的速度朝着雍虚殿去, 就算中途陷进那些幻境里也都无所谓, 你能够随时穿过幻境边界离开。”   钟叙点头:“但这些都是猜测,就是不知道后面多了其他五感的幻境能不能够也用这个法子穿过。”   两人说话间, 钟叙前头传来的巫歧的声音。   “钟叙!你怎么样了?”   钟叙这时候才睁开双眼, 看到巫歧拉着绳索正朝他这边走来。   “没事, 刚才你感觉到了什么?突然拉我腰间的绳索?”钟叙忙答应了声然后又问道。   巫歧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后才长出一口气, 的回答:“刚才感觉到绑着你的绳索停留在原地太久了,所以就尝试拉了你番, 没想到却拉不动, 之后又没多久就收到你的暗号回复。”   听着巫歧的解释,钟叙稍微沉思了下, 他想, 在自己进入幻境时,他是没感觉到自己身上有绑着绳索的,只有自己离开的时候才感觉绳索重新回到了自己身上, 也就是说如果按照绳索的情况的话,他进入幻境后位置是一直在那里的?只有出了幻境,才会回到原地?   钟叙说:“我们先回去再说,刚才我确实遇到了一些情况。”   很快两人都一同返回了苏家双胞胎所在的位置,双胞胎此时正一同拉着绳索,这会儿见到他们两人一起返回,两位小姑娘都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苏火火这个急性子更是在钟叙一出现的时候就机关枪一样的开始询问。   “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你突然不动了?我们拉你都拉不动,仿佛拉着一座万吨巨山一样。”   其他两人的视线也紧紧放在钟叙身上,都等着他讲述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也不卖关子,直接把他刚才遇到的情况说了出来,对于自己能够虚化的能力,犹豫了下,钟叙也决定向他们坦白,毕竟等会儿他要自己行动,不说清楚把握,这些人可不会同意的。   等听完钟叙说完幻境,又提到他自己的异常情况时,巫歧跟双胞胎蓦地都睁大了双眼。   “你说你身上有异常能力?”   “你身上竟然有异常存在??”   “虚幻?那次北沧市之后突然出现的?”   比起双胞胎惊讶巫歧身上竟然有异常能力,巫歧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北沧市游方殿鬼卒的那特性,然后立刻就有了这个最为接近的猜想。   钟叙点头解释:“我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在离开北沧市后不久,我就感觉自己能够进行虚化了,至少目前看来我并没有感觉什么副作用。”   这件事虽然惊奇,但是巫歧他们在惊讶过后很快便接受了,异常这种东西,经常出现得就是这么莫名其妙。   “也就是说,你就算陷入幻镜之中,也能够凭借着虚化状态出来?”巫歧认真的再次向钟叙确认了一遍。   钟叙点头,至少目前的幻境看来是这样的。   苏火火听到钟叙再三肯定,然后连忙询问道:“那你能不能从幻境中把人带出来?”   如果可以的话,那么他们这一行继续往下走就会安全很多,更能让钟叙去把之前陷入幻镜的淳于文给找回来。   但对于这个期待,钟叙让他们失望了。   只见钟叙摇头说:“不行,虚幻我只能虚化我自己,幻境里如果是实体的话,应该是没法穿越过那幻境边界的。或许有什么其他办法可以脱离,但我还没尝试出来。”   他的话让其他三人都可惜的叹了口气,苏火火更是郁闷的抓了抓头发,然后才又提议道:“难道要你先尝试出我们能脱离幻境的办法吗?”   苏水水听着自己妹妹的话立刻就摇了摇头:“这种尝试不知道要花上多少时间,没办法只能磨就算了,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去到雍虚殿,想办法唤醒君上才是。”   “难道让这钟叙单独去吗?”苏火火皱眉。“谁知道他这能力对后面的幻境管用不管用?我觉得还是尝试出实体也能脱离的办法然后再一起去更为稳妥。”   两姐妹的争论各有道理,巫歧作为现在临时小队里资历最深的人,也同意苏火火的提议。   对付未知的异常,最好还是一步一个脚印的来最为实际。   但对于钟叙来说,苏水水的提议明显更合他心意,所以他立即给出了一个看起来最可行的提议。   “我注意到,刚才我拉着绳索往回走,完全可以闭上眼睛忽略掉一切出现在眼前的幻境,只要不去跟幻境交互,那就没有陷入幻境的危机,我之前会进入幻境是在我扭头想要返回时,一个幻境突然出现在我身后,我下意识的进行了躲避。”钟叙说。   他这话也让其他三人立刻想到了一种可能。   “如果有人先抵达前方,然后后面的人闭目忽视所有出现在身体周围的总总情况,只跟着绳索走,那应该就能忽视所有幻境安全抵达深处了。”   钟叙把自己的想法说完,其他三人也都眼前一亮,比起让钟叙跟着他们一起尝试实体破解幻境,明显这个法子的成功率更可观一些。   而这个提议在说完后,很快就得到了巫歧跟双胞胎的同意,毕竟这个法子成功的话能够给他们节约很多的时间。   “那好,我们就以五百米为一阶段,你先走,然后我们摸着绳索跟上去。”   最后是巫歧一锤定音,决定了他们接下来的行动方案。   重新检查了下腰间上的绳索,钟叙朝他们挥挥手,再次朝着安夏宫深处走去,而这一次钟叙并没有刻意的去避开幻境,至少这目前的环境对他来说没有威胁,所以我也想看看这些重重叠叠的幻境里到底都是些什么情况。   *   再次出发后,短短五百米钟叙就撞入了三四个幻境之中,连着经历的几个幻境之后,钟叙心里也对这些幻境有了数,与其说这些是幻境,不如说这些都是梦境来得妥帖,而且全都是以冀望记忆为蓝本构建而出的梦境。   之前借助过梦魇的能力,钟叙也以自己的记忆构建过梦境,所以这些幻境给他的感觉就跟自己构建的梦境如出一辙。   而且钟叙发现,这些个梦境场景全都是跟他相关的,有的给钟叙强烈既视感的梦境那就是他们曾经发生过的记忆,有些天马行空看得钟叙一脸懵逼的就完全是冀望自己想象的。   再次从冀望的一个记忆梦境中走出,虚化的钟叙变回真实,他皱着眉,满脸莫名的自语。   “怎么回事?怎么进入的梦境里全都是跟我相关的?冀望记忆里就没有别的事情了吗?”   面对钟叙的自语,一直都对钟叙的话语进行搭话的3039难得的沉默了起来,对于这个问题,它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带着这么个疑问,钟叙再次朝前走,再走一百米就能让巫歧他们沿着绳索一路过来了。   这一百米的路,这次钟叙不打算再进入梦境之中,连着三四个梦境,他的速度已经偏慢了。   在钟叙有意避开梦境时,这一百米钟叙走得很快,然后他才开始扯动绳索,给绳索另一头巫歧他们发送提示。   有了绳索在前面指引,这次巫歧他们也都能专心的去忽略眼前的梦境,一路逼着眼睛的来到钟叙近前。   直到钟叙出声,巫歧他们一行三人才再次睁开了眼睛。   看着果然平安无事的前进了一段路,众人脸上都是喜色,苏火火这时候也完全收起了对钟叙的偏见,脸上有些尴尬的对钟叙说:“没想到这次深入还得全靠你,我为我之前的那些话道歉。”   对这钟叙当然没在意,他直接转移了话题。   “既然可行那我们就继续,你们继续停留在原地等我,我先往前走,期间不要理会任何出现的幻境。”   巫歧和双胞胎连忙点头答应,看着钟叙再次转身的背影,巫歧大声道:“小心啊!”   钟叙只是摆摆手,然后继续前进。   越是往前走,钟叙发现出现的梦境就越多,如果说之前五百米能遭遇三四个梦境的话,这次再往前走,梦境出现在他面前的此时就得成倍的增加。   即使他尽力的避开了大部分,但有一些梦境总是出现得出其不意,钟叙一回神间就被卷入了梦境之中。   这一次的梦境是一件卧室,钟叙扫了眼,就知道这卧室正是他在安夏宫里所居住的那间。   钟叙左右看了眼,手在墙壁上摸了下,他感觉房间的墙壁就是这次梦境的边界;确认了边界后,钟叙立即就想虚化身形离开这个梦境。   他心里想着,这次的梦境范围真小。   就在钟叙刚把身形虚化时,门口被人从外面无声无息的打开了,钟叙下意识的躲到了柜子里。   等躲避好,钟叙才想起来,自己躲个鬼呀,直接离开不就行了?   想着,钟叙就要转身离开,但在这时房间里响起了冀望的声音。   “虚之?”   来都来了,钟叙决定瞄一眼。   视线从衣柜的缝隙里朝外看去,然后钟叙就看到了坐在床边的冀望在喊了他名字后,见他没有回应时,直接低头弯下了身子。   角度问题,钟叙就算在衣柜里视线也毫无阻拦,他清晰的看到了冀望对床上睡熟得没有一点反应的自己所做的举动。   钟叙:“!!!?”   他看到了什么?他怎么看到了冀望这男人在吻自己??   还是偷吻??   “我又期待你突然醒过来,又害怕你下一刻睁开双眼,虚之,我该怎么办才好?”   震惊中的钟叙听到冀望这近乎喃喃的声音时整个人更是傻得彻底。   这话是什么意思?干嘛要对他讲这样的话?   “所有人都在急着为我挑选伴侣,连你也跟着起哄,但你跟他们又怎么会知道,我至始至终想要的皇后就只有你一个而已。”   “虚之,我该怎么跟你坦白我的心意才好?”   这种直白的话更是让钟叙脑袋嗡嗡的,认知到冀望竟然对自己抱有着这样的心思时,钟叙脑袋是一片空白。   怎么会呢?怎么可能呢?   冀望竟然喜欢他?   这件事在钟叙听来就觉得有些荒谬,他跟冀望相处也不是一年两年的,这么多年来他竟然一点都没有意识到冀望对他竟是这样的心思?   在脑海里钟叙快速的回忆着一切跟冀望相处的瞬间,但是在他的记忆里,他都不觉得冀望喜欢他啊?   到底是自己太迟钝还是冀望演得太好??   在钟叙呆愣住不停回忆的时候,卧室里冀望的自语正在继续着。   “呵,但我又好害怕让你知道,你不知道的话你可以作为我的老师、亲人的待在我身边,如果你知道了呢?你会不会想从我身边逃开?我连想都不敢想,或许还是保持原状的好吧?”   冀望的声音把钟叙从回忆中拉了回来,听完他这话,钟叙心中可谓是复杂至极,他从来不知道冀望这个不管是在战场上还是在政治上做法都极其强硬的男人,在面对他时竟然这么患得患失?   再往后,冀望没有再继续多说,而是就这么安静的陪在床边,直到他有苏醒的迹象冀望才悄声离开。   这时候钟叙才想起来,他这次的昏睡是一次生病了,他一生病就来势汹汹,症状严重,用了治疗舱之后更是会昏睡好几个小时,期间根本是不省人事的。   所以这些话都是冀望在他顺水期间才说的,也难怪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冀望离开,梦境的房间里再次变得安静,片刻后梦境再次重置,之前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再次发生。   看着冀望再次推门进来坐到床边,再到他低头吻自己的嘴唇。   对比第一次震惊冀望对自己的感情,这一次钟叙反应迟钝的摸上自己的唇瓣,脸色顿时通红一片。   艹!   他被吻了!他的初吻竟然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就没了!?   一直没出声的3039感知到钟叙心中的震惊点,心中一阵无语。   没忍住的出声道:“叙哥啊,这是重点吗?冀望这狗崽子对你有意思这件事不更应该让你吃惊吗??”   被3039这么一说,钟叙浑身僵了下的回过神来,思绪又转回了冀望对自己的感情上。   脸色刹那间变了又变。   他自己的记忆里,因为视角或者滤镜的关系,钟叙看不出来冀望对他有着这心思,但是回想起这次回来后看到冀望的种种事迹,在现在得知冀望对自己的心意后,所有事情也都有了妥帖的答案。   因为喜欢他,所以一直疯魔般的保存着他的尸身;因为喜欢他,所以疯狂的寻找着可以复活他的办法;因为喜欢他,所以在他死亡后对于整个世界变成何种糟糕的模样也都没了所谓;因为喜欢他,所以又了能够复活他的机会,就算结果很大可能会跟着他一起死冀望也愿意。   这些都只是他回来这个世界后不到一个月里得知的情况,那之前的三十年里呢?冀望有曾做过什么跟他相关的蠢事?   想着这些已经发生的事情,钟叙就觉得自己心脏跟着一揪揪的发疼,呼吸瞬间就加重了。   感觉到钟叙的变化,3039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道。   “叙哥——”   “嗯。”   钟叙喉咙干涩,回应的语调十分的低沉。   “你能够接受冀望对你的心思?”   这话倒是把钟叙问得愣住了,他会为冀望因为喜欢他而做的那些事情和选择震惊和心疼,也会为他对自己的喜欢而感到吃惊。   但是接受这一番心意,钟叙自己心里一时间也没有答案。   一直以来,他都把冀望看成自己的学生,弟弟,根本就没有想过还会有别的关系,所以现在即使知道了冀望对自己有着那般深刻的爱慕,钟叙也不觉得自己能够接受得了。   “我就知道叙哥你接受不了,所以我一直都没有把这个发现告诉你啊。”3039嘟囔。   听到这话,钟叙挑眉:“你早就知道了?”   意识到自己说漏嘴,3039连忙补救:“也不是很早啊,就是回来后看到冀望为叙哥你做的一切,然后我猜啊猜的就猜到了,毕竟这感情太强烈,我瞎猜也猜到了。”   “……”钟叙嘴角抽抽:“也就是我没多想才猜不到,是吧?”   3039嚅嗫了下,又说:“其实叙哥你是不是对感情方面的感知比较迟钝啊?我现在回想起来,当年其实冀望表现得也不是很不明显了呀。”   钟叙额角青筋跳跳:“滚!闭嘴!”   感情迟钝这件事,钟叙是不会承认的,他可是连卜信然跟墨铎都好好撮合的人,他怎么可能感情迟钝?   深吸了一口气,钟叙再次看了眼衣柜外坐在床边小声说着自己感情的的男人,然后抿着嘴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这个梦境。   再次出现在现实中,钟叙整个人都沉默了许多,脑子里全都是刚才冀望那仿佛就是在他耳边诉说的念叨,就算钟叙自己不想去回想,这声音却似乎认死他了一样,一直不停的在他脑海中响起。   之后遇到的层层叠叠的梦境,钟叙心中下意识的想避开的,但行动上却背叛了他的想法,他径自踏入那些出现在他面前的梦境之中。   有了新的认知,再次进入冀望的梦境后,钟叙终于看到了从前被他下意识忽略掉的情景和细节。   不管是吃饭的梦境、散步的梦境、开会、闲谈、定计、一切的梦境,钟叙现在都能看到了冀望那看着自己的眼神里有着潜藏着的浓重深情;不管是他有记忆的场景还是他根本不记得不知道的场景,自己都是冀望的目光之所终。   从前被他忽略掉的体贴和温柔,这时候再去看却清晰得如同白纸泼了墨般明显,根本让人不可能忽视得掉。   之前他到底是怎么一点都察觉不到的呢?   钟叙捂脸长叹。   如果他早知道,不管是给出什么回应,至少也不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吧?看他现在都把这狗崽子逼成什么样了?   每一个梦境里都有他,每一个梦境都与他相关,仿佛跟自己相关的记忆才是他冀望活着的证据跟动力一般。   被人这样深爱着,钟叙感觉到有压力的同时,却又没有半点的不适,反而如同被爱意化作的温泉包容。   至少这样的爱没有让钟叙感觉到窒息,因为冀望由始至终都是在压迫他自己,从来没有人让他去承受哪怕一丝的压力啊。   一直往前走,钟叙不停的经历冀望的梦境,他身后的巫歧跟双胞胎也一直顺着他的绳索往前走,众人顺利的经过了第三感嗅觉和第四感味觉,来到了最深处的第五感触觉的地带。   当他们踏入这里时,眼前的梦境不再像之前那样层层叠叠的虚幻,而是一步一个实景。   前一步他还身处高楼林立的盛京,下一步迈出可能就会出现在深海之中。   就连深海的压迫感此时都能清晰的传到他的肌肤上,更别说海水的冰凉和咸涩的味道,那感觉真实得就像真海一般。   对于这一层次的梦境,钟叙也感到吃惊了。   他尝试走了两步后直接就退了回来,并把体验到的情况告知他们。   众人听完也都沉默了起来,最后钟叙说:“这次我就不戴绳索了,我直接前往雍虚殿看看,这次梦境的真实程度你们就算刻意忽视也会陷进去,还不如你们就先在原地等我。”   事实摆在眼前,巫歧和双胞胎也知道不是逞能的时候,所以都同意了钟叙的提议,经过这么一路的前进,对于钟叙能力的认可也让他们放心钟叙肚子前往。   解开腰间的绳子,钟叙朝着众人点头后,直接虚化了身体快速的朝着雍虚殿方向直线奔而去。   他也不管眼前的梦境多么真实,按照着记下的地图方位,钟叙虚化的沿着直线直接奔走,之前为了方便巫歧他们,他一直是按照地图路线来行踪,期间绕了不少路,这次直线奔走,因为虚化了身体,钟叙直接无视了所有眼前的建筑物,直接往雍虚殿而去。   当钟叙来到雍虚殿外时,他停住了脚步。   如果说之前的所有梦境钟叙都能分辨出来的话,眼前的雍虚殿所在钟叙竟一丝也感觉不出是真实还是梦境,感觉上这就是现实,就是自己几日前才去过的宫殿。   钟叙皱眉,如果是真实的话,那现在雍虚殿内庭院里亲昵的依偎在冀望怀里的那个终虚之又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mua~周一至周五日六,周末我会尝试日万哒 第24章 真实梦境   钟叙此时还是虚化的状态, 他半个身子穿过雍虚殿紧闭的大门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   肯定是梦境,不然自己原来的身体怎么可能活过来?   心下这么想着,钟叙深吸了口气, 然后悄悄的接近庭院内依偎着的两人。   雍虚殿的庭院里,有着一颗他喜爱的大叶榕, 这棵树生得极大,少说也有百十来年的树龄了, 根须从树枝上垂落,好些都经过特意的修剪,唯独一根树枝上的根须没有秀丽,任由那粗细不等的根须扎入地底, 让这一角落看起来像一个天然的竖琴一般。   钟叙看到的两个身影此时就斜倚在这角落里放置的软塌上。   冀望靠着背倚, 双脚踩在脚垫上,而终虚之则是直接把冀望当做了人肉靠垫, 脑袋直接枕在了冀望的腹部上, 似乎在打着盹, 手中拿着书籍打开着垂落在身边。   在钟叙记忆里,他跟冀望之间就不曾有过眼前这一幕的亲昵。   就在钟叙接近时, 一直让终虚之枕着的冀望抬起头朝他所在的方向看来。   “谁?”   从外面一路进来,钟叙也撞进过不少的梦境, 但在他虚化的状态下, 梦里的人从来没有发现过他;现在才刚一接近就被冀望一语道破,反倒是让钟叙吃惊了下。   “在我的地盘, 还想躲吗?未免太小瞧我也太高看你自己了?”   在钟叙没有选择第一时间现身时, 冀望又开了口,紧接着以他为中心,一股肉眼可见的气场散发开来, 直接把整个雍虚宫内扫荡一遍。   榕树的落叶,甚至地上的灰尘都被这股气场掀了起来。   一直虚化的钟叙当然不受这些影响,但他所在的方位却还是被感应到了。   冀望的视线也立刻朝钟叙所在的位置看了过来。   “藏头露尾。”   冀望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眼中厉色一闪,突然间一柄柄由虚幻空气构造成的利刃瞬间把钟叙包围了起来。   3039同一时间也在钟叙脑海中惊呼道:“叙哥!别硬抗,你的虚化虽然能够抵抗能量跟物理的攻击,但是这地方规则完全是由对方构造,他要想伤到你,绝对能伤到。”   一滴冷汗自钟叙额角话落,不用3039说,他自然也感觉到了危险。   所以钟叙马上做出了选择,他取消虚化直接显露出自己的身形。   “钟叙?”   在看到钟叙的面容后,冀望似乎立刻就认出了他。   这反倒是让钟叙有些吃惊,梦中人能跟自己交互不说,还能认出自己吗?   “你来这里做什么?”钟叙没回应他,冀望皱眉继续问道。   钟叙这时候终于开口了:“你认得我?”   冀望从刚才开始询问时就用手捂住了终虚之的耳朵,此时钟叙开口问话,他先是低下头看了眼并没有被钟叙的声音吵醒的终虚之,然后才重新抬起头的对钟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说话小声点,别把虚之吵醒了,他午觉睡不够可闹人的。”   钟叙:“……”我怎么不知道我睡不够会闹人?   3039这时小声的插嘴道:“叙哥,你睡不够时,起床气确实挺吓人的。”   淦。   说完3039立刻乖乖闭嘴,钟叙哼了一声懒得理它,注意力也重新放回眼前的冀望身上。   能交谈,能认出他,是不是说明眼前的冀望就是冀苏他们说失踪不见的本尊?冀望他融入这梦境世界中了?   那么把眼前的人叫醒是不是就可以了?   “你认得我,那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现在发生了什么事??”   钟叙没有听话的把声音放低,而是故意的提高了声音超冀望问道。   他声音一出,冀望立刻皱着眉朝他看来,眼里满是不快。   这时,枕在冀望怀里的终虚之也因为他的声音而有了动作,只见他转身把自己的脑袋往冀望话里卖得更深,手上的书籍也被他拿来盖到了自己耳朵上。   终虚之的动作让冀望升腾的怒意瞬间就消散了许多,也没再去看钟叙,就见他伸手在终虚之的后背上轻柔至极的拍打着,动作像是在哄小孩睡觉一样。   “没事,你继续睡。”   看着眼前冀望那温柔小心的架势,钟叙心里感觉十分的古怪。   冀望这话是在跟自己说的啊,动作也是在哄自己,但现在那个被哄着的人却又不是自己。   不打算让话题结束,钟叙看着冀望大声的朝他再次开口。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弄出的这个梦境正在侵蚀现实世界??你想把整个盛京都拖入梦境之中吗?”   冀望安抚着终虚之的动作一顿,紧接着满是愤怒的再次朝他看了过来,那目光里此时充满了肃杀之意。   钟叙这一次的说话声也终于把冀望怀里一直酣睡的终虚之给吵醒了。   “谁呀,大中午的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终虚之翻身坐起,浑身散发着低气压,十分不快的朝钟叙这边看来。   听着自己的声音和自己的脸作为另一个人的跟自己说话,钟叙感觉怪异极了。   不等他回应,终虚之那边却像是先一步的认出了他。   “钟叙?”   疑问声从终虚之嘴里传出,然后就见他起身从软塌上站了起来,然后快步的走到钟叙面前,一脸开心的看着他。   “我的小徒弟还真是你?你这是终于舍得来看你老师我了吗?”   钟叙反倒是有些懵,这师徒关系完全就是他胡编乱造的,怎么在这里这个终虚之却真把他认成了徒弟了?   在钟叙没来得及梵音的时候,终虚之伸手对钟叙的脸颊又捏有扯。   “当时你走得那么任性,我还以为你不会再来找我了呢。”终虚之继续说着。   终虚之一靠近他,他就闻到了他自己身上独有的檀香味,熟悉得他甚至都有些恍惚,紧接着就是脸上传来的触感和疼痛感,真实到不行的告诉他眼前的人似乎是真实存在的。   “发什么呆呢?小徒弟?”终虚之又问。   钟叙看着眼前这个离自己很近的自己,没忍住的伸手去碰触了一下他。   他碰到了,握住终虚之的手腕就如同曾今自己的左手握住了右手一样,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终虚之?”钟叙轻喃出声。   可终虚之明明就是我啊。   “没大没小!你该叫我老师!”   终虚之把手从钟叙手里抽回,然后直接抬手在钟叙脑门上敲了下。   他们这边的互动也让身后不远处的冀望沉了脸色,就见他两步走到终虚之身后,一把把人扯了回来。   “他来了你就这么高兴吗?到底谁才是你最心爱的徒弟?”   冀望把人扯回来后就箍在了怀里,语气像是吃了几斤柠檬还要酸。   钟叙看到,被冀望抱在怀里的终虚之好笑的转头在冀望的脸上亲了下,然后才说:“最心爱的徒弟当然是你啊,我这不是很久不见钟叙了,有些高兴罢了。”   看到这一幕,钟叙刚才被终虚之的真实给震惊的心神终于缓和了许多。   眼前这终虚之即使再真实那也不是真的,至少终虚之跟冀望之间不可能亲昵到能够说出这些话的程度,眼前的这人,这景,就算再真实,也是假的。   何况,真正的终虚之,怎么可能有一个叫钟叙的徒弟呢?   调皮了一句后就一直没有出声的3039,此时也忍不住的倒吸一口冷气的说道。   “真的是太以假乱真的,叙哥,如果不是我绑定了你,我都差点感觉面前这个终虚之可能是你了,让别人来看,怕是都觉得终虚之真的复活了吧?”   “少说这些废话,你也在这这么久了,有没有分析出什么?”钟叙没好气的说。   3039轻咳了声,然后连忙补救道:“进入雍虚殿后我就在进行分析,这里被一个特殊气场笼罩着,我分辨不出这种特殊的能量,眼前这里仿佛就是一个真实世界。”   “你这说了就像没说一样。”钟叙不满。   “我还没说完呢。”3039继续道:“外界我查不出来,但我查了下叙哥你的身体,我发觉你的五感神经被同样特殊的能量笼罩着,它能够让你把所见所闻都认定为真实,这也是为什么你一点都察觉不出虚假的原因,你脑子里的信号也已经被欺骗修改了。”   这梦境世界,竟能让梦里的存在化作现实吗?   钟叙心中微沉,再次抬头看向眼前的冀望跟终虚之,钟叙眼睛虚眯。   这里有冀望所期待的梦境,有他日思夜想的人,他甚至能把自己想象和记忆中的终虚之具现出来,这个梦境对冀望来说是最完美的伊甸园,所以他宁愿沉睡在这梦境中也不愿醒来了?   这种事情钟叙当然不允许。   “冀望,终虚之已经死了,你在这梦境之中造出一个假的来就是他了吗?”   钟叙这话一出,整个雍虚宫内顿时暗了下,碧空如洗的天际也跟着阴沉了起来,就连冀望怀抱里的终虚之都都顿了一下失去了一瞬间的神采。   冀望当即双目赤红,凶厉的抬头看向钟叙。   “你、闭嘴!”冀望一字一顿的开口:“虚之就在我怀里,他活得好好的,怎么可能死呢?”   随着冀望认真的话语,所有停顿的景色再次恢复原状,阴沉的天气也恢复了蓝天白云,失去神采的终虚之也立刻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恢复过来。   “好你个臭小子,这么久不见你真是欠收拾了是不是?”终虚之当即推开冀望,挽着袖子就要找钟叙麻烦。   钟叙看着终虚之的反应,心想,还真是把他的性子摸得透透的,如果是他面对这样的情况,他也确实会说出这番话。   可假的就是假的。   钟叙闭了闭眼,再次睁眼时视线冷漠怜悯地看着冀望。   “终虚之要知道你把他丢在现实里,自己躲在梦境中跟一个虚假的他谈情说爱,你说他会不会看不起你?”   这话如同一把尖刀直接刺入冀望的心口,顿时把他本就鲜血淋漓的伤口再次撕裂。   “闭!嘴!”冀望怒喝。   钟叙仰着下颌,目含嗤笑地看着冀望道:“是我说了什么事实让你接受不了吗?怎么一直在让我闭嘴?”   他这挑衅的话语,直接让冀望怒不可遏,然后钟叙就立刻感觉自己被周身的环境给禁锢住了,仿佛身体周围的空气都在压迫挤压着自己。   钟叙直接虚化了自己的身体,使得那些对正常人来说极为恐怖的压迫感顿时消减了大半。   “被我戳穿事实了?冀望你这个孬种,撑了这么多年了,就在我告诉你布恩比联盟国可能有复活的道具后你就沉浸在梦中了?也就是说你这些年都是在做做样子?其实你也不是一心想要让终虚之复活吧?”   钟叙嘴里说出的话越加的不饶人,嘲讽完冀望,不等他回嘴,钟叙目标直接转向了被冀望幻想具现的终虚之身上。   “这个冒牌货也不知道存在有什么意义?就是冀望你这狗崽子擅自幻想出来自我满足而已吧?虽然尽善尽美了,但假的就是假的,这就一个满足心里安慰的虚假幻想,有那么值得冀望你毁了现实也要留下来吗?终虚之要知道,肯定后悔自己教导了一个傻逼出来吧?”   嘴炮之能钟叙这会儿是发挥到了极致,一直以来他都没有这么肆无忌惮地嘲讽过什么人,他一直觉得语言的能力有时候可比刀子更能伤人,所以说话间他从来都是收着的。   但这次为了戳破冀望的幻想,他倒是一点都不留嘴了。   这也让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一面的3039给震惊了一番。   3039小声嘟囔:“叙哥你的嘴原来这么毒的吗?以往的日子真是要多谢你的嘴下留情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尽说些有的没的?钟叙听着3039在他脑海里的嘟囔,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而钟叙面前被他肆意嘲讽的冀望此时正目眦欲裂的看着他。   “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突然的冀望朝着钟叙怒吼出声。   旁边的终虚之也是恼怒的看着钟叙,他伸手拉起冀望的手,轻抚安慰,然后转头怒视着钟叙。   “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是假的?这简直是我今天听到最好笑的事情,我活生生的存在你们面前,竟还你那个说我是假的?梦境?你是疯了吧?”   说罢终虚之又转头安抚其冀望来:“你别听他瞎说,我在的,一直都在,我怎么可能抛下你独自死去?”   冀望的怒气就这么被终虚之三言两语的安抚了下来,就见他一伸手就把终虚之轻搂到了怀里,因为怒意而颤抖的身体也在把人拥进怀里时渐渐恢复了平静。   “没错,你一直都在我身边,怎么可能是假的呢,你活得好好的,有温度,有思想,就是我钟爱的那人,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冀望紧拥着终虚之喃喃出声,随后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钟叙就感觉自己面临的压迫感再次飙升,紧随而至的是他被推出了雍虚宫范围。   这一次就算钟叙保持着虚化的身体也完全抵挡不了,只能看着自己远离那座宫殿。   等他被退离出雍虚宫范围后,就又被新出现的梦境给裹挟了进去。   海水瞬间将钟叙淹没,咸涩的海水直接包裹着钟叙,让他动弹不得的压迫力此时也变成了海水的压力。   猝不及防间钟叙呛了口水,然后才第一时间冲向了海面。   “咳咳咳——”   好在一直保持着虚化的状态,否则这突然被转到深海,那真是要了他的命了。   心念一动,钟叙直接飘到海面上,看着不远处行驶的邮轮,钟叙也知道了他此时所在的梦境。   这是他跟冀望乘坐邮轮出行的记忆,他们在这艘邮轮上整整居住了三个多月。   钟叙左右四顾,这个梦境的范围比他之前经历过的都要大了,怕不是把他们穿行过的海洋都给具现出来了吧?   虽然感觉上比不了之前那座雍虚殿真实,但在一般人眼里,这已经跟真实无误了。   这么大的梦境,他想要穿过边界,得走到什么时候?   想到这里,钟叙心中一沉。   之前他都是仗着虚化的特殊,直接闯过梦境的边界回归现实,但当一个梦境范围大到这样一个程度的话,对他来说还真是麻烦了。   3039问:“冀望那边你想用话语把人唤醒明显是不可能的了,他就算意识到什么,那具现了的终虚之也不放他走的,我感觉那梦境能够迷惑人心,让人沉浸在梦中。”   “对,我也感觉到了,冀望会沉浸在这种梦里可能最初是半推半就,他自己也想体会梦境里的那种真实,但现在他也陷进去了。”   钟叙说着抬手捏了捏眉心,心里念头急转。   这种情况单纯的想把冀望叫醒完全是不可能的,就算冀望想醒来也会被梦境阻止。   “还是用我最初的那个想法吧。”沉吟了一下,钟叙决心道。   3039却还是不赞同:“叙哥你真的想好了?我是可以让你暂时回归终虚之的身体里,但是你真要回去了,那两样异常物的作用就会跟上你了,就算回到现在的身体里也解除不掉的。”   钟叙:“……”   沉默了半晌,钟叙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心中一动立刻就向3039询问道。   “来之前我门在多闻寺外收容的那个异常守护符,你说我们能不能够向它祈愿让那两个我身上的异常暂时失效?”   3039:“——!”   听着钟叙的询问,3039立刻开始计算起来,并立刻连接上了盛京收容所里对对祈愿符的初步试验结论。   资料上显示,盛京收容所的研究员在确认守护符能够实现愿望后就第一时间让D级人员尝试许愿特定的收容物异常消失,试验成功了,一个异常级别危害并不大的收容物在D级人员许愿后,它身上的异常却是消失了,但只消失了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后,异常状态再次出现在原有物件上,并且原先对该异常物品的收容措施失效了。   仿佛这一次的异常消失,让再次产生异常的该物品能力得到了提升和进化一般。   3039快速查阅了这些资料后立刻把情况告知了钟叙。   钟叙听完眉心直跳。   向守护符祈愿确实可以让收容物异常效果消失,但半个小时后消失的异常又会再次出现,反而更强。   这功能完全就是饮鸩止渴,除非半个小时内又办法彻底销毁异常物,否则只能面对更加强大的它。   “收容措施失效说的是原有的办法失效,还只是收容措施失效?”钟叙急忙问。   这两个肯定是不同的,办法失效那就得寻找新的收容办法,措施失效,那更换一个新的措施就是了。   3039立刻回答:“目前实验资料显示,是收容办法失效。”   果然,就没那么简单,能够让异常消失一阵,又能够用原有的方法重新收容,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那就用祈愿符让地缚灵暂时失效吧,我不能因为这个而只能停留在一个地方,至于‘长发公主的发簪’十年内对我来说效果也并不是不能承受。”   沉吟了下,钟叙还是决定这么做。   3039一通分析下来,也赞成了钟叙的想法,十年的时间也足够他们去想办法解决这异常了,而且如果顺利的话,说不定十年内他们就能够找到这个世界最初的异常物呢?   两害相权取其轻,现在唤醒冀望并解决这场梦境侵蚀最为重要。   有了决定,钟叙现在要做的是离开这个海洋梦境,然后去跟巫歧他们会合。   一通试探,钟叙也找到了离开这海洋梦境的方法,他只需要朝着深海或者高空方向前进就可以,这两个方向是冀望梦里所没有构建完善的两处地方,钟叙选择一路朝天空深处飞去。   虚化的身体如同幽灵,没有任何重力的可以随心所欲的移动。   一路飞行近五百米后,钟叙闯过一层薄膜回到了现实世界之中。   现在的难题时,钟叙如何在这真实梦境叠加的地方确认自己和巫歧他们的位置。   连着找寻了许久,钟叙花了三个多小时的终于找到了巫歧他们所在。   等钟叙找到他们时,原本三人中就只剩下巫歧跟苏水水,那性子火辣的苏火火却没有跟他们在一起。   回来的钟叙第一时间询问起苏火火的踪影来。   “苏火火人呢?”   “我们在这里等你,让苏火火先行返回了,这会儿顺利的话应该已经走出去了。”   又听着巫歧说他们一路来也在身后连接了绳索后,钟叙也才没有多问。   他直接把自己这一趟的经历简单的告诉了两人,两人都听得连连皱眉。   “君上醒不过来,甚至抗拒苏醒,这可不好办了。”巫歧说。   苏水水一直注意着钟叙的表情,瞧见他一直平静的表情后心中一动,说:“钟先生胸有成竹的样子,是有办法了?”   “办法是有,我也有六成的把握能把冀望叫醒,但至于我用的什么办法,请恕我不能告知。”钟叙点头。   他直白要隐瞒的话让巫歧跟苏水水不由的对视了一眼,到了现在这情况,竟然还不能告知他们,这会是什么样的紧要事情?   不过两人也没多问,由苏水水开口说:“你能保证你的办法不会让这场梦境侵蚀变得更严重吗?”   “我是想把人叫醒,可不是想搞破坏的,至于为什么不能说,倒不是因为什么,而是时机不适合。”钟叙摇摇头。   钟叙都这么说了,巫歧两人犹豫了下也同意他说的话。   前线人员在面对为收容的异常物时有着第一决断权,他们决定的办法后勤人员跟外界人员都要无条件的进行帮助。这是对收容人员的绝对信任,也是为什么收容人员的收容意识考核是最为至关重要的一项。   智脑虽然现在不能连接外界,但人在身边的情况下还是能够使用的,所以一张由他们三人签订的决断协议被钟叙好好是存了起来。   有了这东西,他出去后调用守护符也不用再跟外面的人叽叽歪歪了。   没再停留,让巫歧他们继续待在原地等待后,钟叙直接虚化身形朝着梦境之外飞掠而去。   比起进来时的小心翼翼,出去对于钟叙来说是得心应手的。   半个小时后,钟叙终于离开了这个将安夏宫包裹起来的梦境,出现在了安夏宫外的广场上。   脱离的第一时间,钟叙就回头看向安夏宫,他看到比起他们进去的时候,安夏宫已经看不到宫门所在了,那侵蚀的梦境已经扩大了许多。   广场上的冀苏跟墨铎他们,一见钟叙出来,立刻就来到了他面前。   “里面情况到底如何?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出来?”   “淳于文他们呢?”   面对两人急切的询问,钟叙简单的回答了他们的问题。   “淳于文陷入梦境之中还没脱离,其他人都还安全,但不能轻举妄动。”钟叙回答了这两个问题,然后也不再跟他们继续啰嗦了。   他直接把三人的决断书给拿了出来,然后说:“里面的情况十分复杂,说起来能没完没了,但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问题,等解决完在汇报。”   冀苏跟莫多看了眼签着他们三人名字的决断书,也都点点头。   墨铎更是直接询问:“说吧,你需要什么帮助?”   钟叙也不啰嗦,直接把自己需要那最新收容的守护符给说了出来。   虽然他的要求有些莫名,但决断书在那,他们也相信身处前线的他们的决断。   很快,刚刚进行第一阶段试验完毕的守护符就被人护送到了现场,并小心的交接到了钟叙手上。   钟叙看了眼护身符,深吸了口气,然后对众人说:“等着我的好消息。”   说罢,钟叙转身再次进入了梦境世界。   在他身后,冀苏、墨铎和卜信然都在看着他,莫名他,钟叙的身影给了他们一种熟悉的感觉,仿佛从前这一幕就出现这种他们眼前过。   *   拿到守护符的钟叙在进入梦境后就要对它祈愿。   这时候3039插嘴说:“叙哥,你说如果我们直接祈愿让冀望醒过来,你说可不可以?”   钟叙一愣,心里也琢磨着这话,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但马上这个念头就被他否定了,因为这个愿望不可控的地方太多,梦境世界本就没有进行收容,再出意外,那事态会更复杂;所以钟叙还是决定按照最初的想法来走。   “别搞事了,稳妥点为好。”   这么想着,钟叙深吸一口气,然后对守护符进行了祈愿。   “守护符,我希望雍虚殿内终虚之的身体上地缚灵的异常效果能够消失。”   愿望说完,钟叙感觉手心上的护身符烫了一下,片刻后又恢复正常。   除此之外一点其他的动静都没有。   “这就行了?”钟叙诧异。   3039这时候立刻感觉到了什么,连忙对钟叙说:“叙哥,终虚之身上地缚灵的效果消失了,我得带你过去了!”   钟叙心中一凛,然后立刻原地盘膝坐下,然后让3039开始操作。   感觉自己的意识一轻一重之后,钟叙再次睁开眼时,身处的地方已经换了个位置。   睁开眼,入目的是一片漆黑只有着微弱灯光的昏暗宫殿。   作者有话要说:  mua~终于暂时回到原来的身体啦~今天也是肥肥肥的字数~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墨染没有墨 ;带阴阳师 ;MostTime 第25章 疯狂的吻   钟叙先是动了动身体, 但很快就发现自己的身体被禁锢着,不像是身处狭窄的棺材里,反倒像是被人紧紧抱着一样。   鼻间满是檀香的味道, 钟叙从来不知道他喜欢的特制檀香味浓到一定程度后会这么呛人,他感觉回头他一定不会再用这种檀香了。   微弱的灯光只在不远处荧荧照耀着, 钟叙所处的地方却是在黑暗之中,他艰难的转动了一下脑袋, 但突然的钟叙身子僵了下,因为刚侧过头的他就感觉自己鼻尖和嘴唇擦过一抹柔软。   静止住动作,钟叙更是清晰的感觉到一丝丝气息正在他鼻间跟嘴唇处吹拂。   不是他猜想的那样吧——   钟叙心中一跳,眨了眨眼, 努力的适应着眼前的黑暗, 然后终于背着那唯一的微弱光源看清了眼前自己嘴唇触碰到的影子。   那是一张近在咫尺的男人面容,男人棱角分明的俊颜融在黑暗中, 表情平静酣甜的陷入了深沉睡眠。   这张脸钟叙自认为瞧得够多了, 从前是天天见, 不久前更是在梦境世界里见过,但从来没有哪一次是在这种私密至极的角度下去观看的。   钟叙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眼睫微颤的想要拉开距离。   但他的动作稍微大上一些后,眼前这个分明陷入沉睡的男人就立刻有了动作。   好不容易拉开的距离再次被男人抱了回去, 那搂着他腰身的手更紧了几分, 钟叙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被男人给紧压到了肩窝处。   变换了姿势后,钟叙再动弹不得, 刚才至少还能转头, 但现在却侧头都不行;钟叙甚至有种错觉就是,他这身体是不是按照冀望怀抱长的?否则为什么会搂得这么紧密贴实得宛如一体呢?更让钟叙不解的是,被紧紧搂在对方怀里的自己, 竟然还不觉得难受?   3039小声催促:“叙哥,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你抓紧呀。”   钟叙听着3039的催促声,也不再小心翼翼了,他难道还怕动作大了把人吵醒不成?他来这本就是为了把冀望吵醒的。   在这挣扎的过程中,钟叙差点要怀疑冀望是不是八爪鱼转世,每当他挣脱出一些,冀望这男人就手脚并用的想把他塞回怀里,也或许是这具肉身多年没有动弹,钟叙觉得自己的力量实在是小得可怜。   最后他不得不手脚并用的翻身把冀望反压在身下。   但就算是这姿势,冀望也一点都没有放开搂住他腰身的手的意思。   “靠,这身体也太虚了。”   嘟囔了声,钟叙趴在冀望身上,抓紧时间地用手去拍打冀望的脸颊,同时出声呼唤着冀望的名字。   “冀望!起来!”   “醒醒啊你,你不是想见我吗?老子现在就活在你面前了,你倒是起来啊!”   “你个怂货,就知道躲梦境里,你不是想尽办法复活我吗?怎么还没成功你就放弃了?”   “所以说什么想复活我都是假的?有个冒牌货在梦里陪你你就心满意足了?”   “狗崽子!你再不起来,老子就睡死过去再不睁眼见你了!”   钟叙不停不停的在冀望耳边念叨着,有喝骂有威胁,只不过因为他现在的身子实在是虚弱,以至于说出的话语比起喝骂和威胁更像是在抱怨跟撒娇。   钟叙边说着边拍打冀望脸颊,随着他的话和动作,冀望紧闭的眼皮之下眼珠波动了下。   房间里太黑,钟叙并没有注意到,他只是抓紧时间的继续把人弄醒。   *   真实梦境之中,雍虚殿的庭院内,冀望在把钟叙这不相干的人等赶走后,人也再次平静了下来,他搂着一直在安慰他的终虚之坐下,整个人把脑袋埋在了终虚之肩颈处,极力平复着恶劣的心绪。   终虚之也回抱着他,双手更是在冀望后背轻轻抚摸安抚。   “好了好了,没事了,我在呢,我一直都在。”   终虚之的话宛如最佳灵药,冀望听在耳里很快就平复了狂躁的情绪,他用脑袋蹭了蹭终虚之的颈脖,喟叹地出声:“虚之——”   “嗯?我在呢。”终虚之柔声答应。   “你不是假的,你一直都是真的对吗?你也从来没有死去,一直都在我身边的对吧?”冀望问。   终虚之笑着回答:“我当然没死啊,我要死了,现在在你面前的是谁?”   说着终虚之还伸手拉过冀望的手掌,让他的手掌抚上自己的胸口。   “你看,我的心不还跳得好好的吗?它在跳动着,以后也会一直为你跳动。”   冀望感受着手掌下强而有力的心跳,他感觉自己的心跳也逐渐的跟手心下的心跳声渐渐合拍。   弯下身,冀望把耳朵附在终虚之的胸口上,听着从那胸腔处传来的心跳声,冀望缓缓闭上了双眸,嘴角勾起意思微笑,喃喃说:“你说得没错,它在跳动,以后也会一直为我跳动下去。”   钟叙的意外出现似乎就这么过去了。   过了一会儿终虚之只是抱怨着说:“以后都不让钟叙这兔崽子再来了,让他哪凉快哪呆着去。”   冀望对此也只是冷哼了声。   最后关于钟叙的话题,是终虚之感叹了声:“从前教导钟叙这小屁孩儿的时候,也不知道长大了会这么惹人厌。”   冀望拿过终虚之想要翻书页的手在唇边吻了下,说:“所以你说你收什么徒弟,有我这么个出色的徒弟还不够吗?”   两人说笑间,似乎就真的把钟叙来过甚至讲过的话给忘到了脑后,他们继续着之前钟叙未曾闯入的状态,怡然自得的相处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声熟悉的声音幻听般传入冀望的耳朵。   最开始他以为是终虚之在说话。   “虚之,你说什么了?我没听清?”冀望询问。   终虚之诧异地抬眸看向他,疑惑的歪了歪脑袋:“我没说话啊?”   冀望眉心微蹙,应了声后也没放在心上。   这时终虚之像是躺腻了,他放下书伸着懒腰起身,然后才对冀望说:“不躺了,躺了一天了,你晚饭想吃什么?我去让荀平修准备准备。”   “我——”刚想回答终虚之的话,更清晰的声音再次在他耳边响起。   “……你不是想见我吗?老子现在就活在你面前了,你倒是起来啊!”   冀望顿住了声音,猛的转头四顾;他十分确定,这在他耳边响起的声音绝对不是眼前终虚之说的,毕竟他刚刚可是一直注视着对方的,说没说他看得一清二楚。   但既然不是终虚之说的,那为什么这声音会和终虚之这么像?不,不是像,应该说根本就是同一个声音。   看着冀望突然转头四顾的动作,终虚之一脸莫名:“冀望?怎么了?”   “你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吗?”冀望又问。   这一次终虚之侧耳认真的倾听了许久,最后还是皱眉给出肯定的否认。   “没有啊,雍虚殿内你今天都没准侍从进来,哪来的其他声音?你是不是累了?要不你先去休息一会儿?”   看着终虚之担忧的表情,冀望当然不想让他担心,索性摇摇头后也不再去理会。   很快让荀平修准备的饭菜端了上来,两人相对而坐的开始用晚餐。   一直没再有声音响起,冀望把这泛起的疑惑压在心底。   等快用完饭,更加清晰的声音再次出现在他耳边。   “所以说什么想复活我都是假的?有个冒牌货在梦里陪你你就心满意足了?”   这话的声音跟语气蓦地让冀望心神巨震,让他抓在手中的筷子都不自觉的摔落在台面上。   一时间,他脑海里闪过许多记忆画面,那些是他一次次失望与心伤,比起钟叙直白的挑衅,此时出现在他脑海里的画面对冀望的冲击更加的大。   在这真实梦境里的他,这些记忆早就被他下意识的排到了离中心最远的外面,越是接近中心,他的梦境就越是符合他心中的幻想。   再一次被这些每时每刻啃噬他心脏的记忆冲击,冀望浑身猛的一颤。   “虚之……”   “冀望!?”   坐在冀望对面的终虚之被冀望的状态吓了一跳,连忙放下碗筷的来到他身边,伸手把冀望扶住并让他倚靠在自己怀里。   “你到底怎么了?”   但此时冀望已经没功夫回应面前的终虚之了,他此时耳边不停的响起另一个声音,这个声音让他更加渴求,这个声音也让他开始挣扎起来。   “虚之、是虚之的声音!”   冀望疯魔般的念叨着,以至于旁边的终虚之一直在说自己在,他就在旁边,冀望也没听到。   *   此时的钟叙趴在冀望身上,双手不停的或拍打或摇晃,企图让陷入沉睡的冀望醒过来,嘴巴更是不停的喊着冀望,钟叙可以说是使上了他现在这具身躯的全力了。   但一直过了十分钟,身下的人似乎都没有半点醒来的意思。   花了这么大带价过来,要是没能把人叫醒,钟叙可就亏大了。   叫了这么久冀望一直没有反应,钟叙也来了气,想要爆锤冀望一顿把人锤醒,奈何他这具身躯的力道拍人脸颊都让他用尽了力气。   钟叙急了:“3039!你有没有办法让我恢复点力气,锤醒他!”   3039连忙说:“这不是多大力气的问题啊叙哥,如果外力能让他醒来,哪需要那么麻烦,你得让他感觉到你在叫他,让他自己想要醒过来才行啊。”   听着3039的话,钟叙也实在没辙了,直接大骂出声:“行,冀望你牛逼,你不起来是吧,老子复活了就找个人结婚,我还把婚礼举办到你坟头上!”   说完,钟叙还是气不过,见以自己的力道锤人无疑只是在挠痒痒,索性直接张嘴咬上了离自己近在咫尺长着胡茬的下巴,这一口咬下去可谓是用尽了这具身躯的所有力道。   就在钟叙刚把人咬了一大口,力道都还没尽去,突然就感觉天旋地转,他从趴着的姿势改为了仰躺的姿态。   入目的是一双在黑暗中都明亮到刺眼的双眸,而此时这双眸子里满是赤红和怒意。   “结婚?你还想找别人结婚?”   迎着怒眸的主人逼视的目光,钟叙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脸上绽放出了欣喜。   “冀望!狗崽子你可算醒过来了!”   钟叙惊喜的声音反倒让怒视他的冀望愣了下,他先是看了眼身边的环境,然后整个人直接就僵住了。   如同石化般,冀望艰难的转回头来看向身下的人,视线一瞬不瞬的描绘着身下的人影。   冀望僵住的手变得颤抖,他小心的朝身下人的脸庞碰去。   等碰触到的那一刻,感觉到手下真实的温暖时,一滴滴泪珠直接从他眼眸里砸落,直把身下人的笑颜都砸花了。   “终、虚之……?”   听着冀望这含着不敢置信的声音,钟叙的心当即就软了一下。   “是我,我回来了,你——”   话还没说完,下一刻,眼前的男人就直接用手指钳制住了他的下颌,然后凶狠的吻了下来,让钟叙所有未尽的话语都变成了含糊的气音。   “唔、你!”   冀望的吻很疯狂,像是要把眼前的人拆吃入腹一般,越是亲吻冀望就越是渴求得厉害,越是渴求边越让冀望疯狂。   身躯的无力让钟叙根本阻挠不了冀望的侵入,只能予取予求的任由对方施为,口腔里自己都不曾深入过的地方被一次次搜刮撩拨,那感觉让钟叙忍不住头皮发麻。   钟叙很生气,抵挡不了就反咬冀望,这舌头在自己嘴里,他还能咬不到吗?   但当钟叙用力咬下去时却发现,冀望根本没有任何躲避的意思,就算钟叙品尝到了血腥味,冀望的吻还是一如既往。   最后钟叙只能放任他吻着自己,身躯的虚弱让他不一会儿就感觉有些缺氧,手上推拒的动作也变成了紧紧抓着身前人的衣襟,就像在抓住救命稻草。   在被吻得眼前发黑之前,这疯狂得让钟叙心惊胆战的吻终于结束了。   男人稍稍拉开了一些距离,但仅仅只是一丝,只是能够让他们看清彼此的距离。   钟叙无力的抬了抬眼皮,许多想骂出口的话都在撞入了还在无声淌着泪水的双眸之中后,就又消散了。   男人就这么看着他,像是在确认,又像是不敢置信,手掌轻抚上他的脸颊,拇指正在轻蹭着他的嘴唇,力道很轻,就像怕弄疼他一样。   “我不是在做梦?虚之你醒过来了?”   冀望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得如同嗓子坏掉了一般。   面对冀望这炙热到不行的目光和亲昵至极的动作,钟叙微微侧头避开。   “你现在确实不是在做梦了,醒了就快些起来!”   钟叙这话说得就像冀望在赖床,然后他随口把人赶起来那样的不耐烦。   冀望此时却还是沉浸在震撼和惊喜之中,他看着钟叙喃喃自语着:“虚之你真的醒过来了,这不是梦,这是真的,你真的只是一直在沉睡,现在醒过来了。”   钟叙看着冀望此时的状态,害怕他再次发疯,再来一次钟叙觉得他会选择落荒而逃了。   “我没时间了,我有话想跟你说,你能听一下吗?”钟叙无奈的开口。   冀望本是欣喜的神色在听到钟叙这话时蓦地一变。   “什么叫没时间?你要走?你要走去哪?我不准!”冀望说着就朝钟叙扑了下来,表情狰狞的把人禁锢在怀里,护得严严实实的,不给钟叙一丝一毫离开的机会。   被冀望压得胸口憋气,没忍住咳出声。   “狗崽子,你压死我了!”   即使钟叙这么说,冀望也只是稍微控制了下自己的重压,也并没有一点离开的意思。   “是,我是狗崽子,你要再走,我就真是条疯狗了。”冀望恶狠狠的说道。   经过最初的混乱和不确定后,冀望此时已经真正的确认了自己身下的就是终虚之的遗体,然后现在这个作为30年遗体被他尽力保存着的人真的在他面前醒了过来。   这不是梦境,这是现实!   近三十年来,从来没有哪一件事能让他这般开心到发疯,他爱的人真的没死,真的只是一直睡过去了而已,今天终于醒过来了。   粗喘一口气,钟叙感受着那禁锢自己的力量,也知道挣扎不开,也只能任由冀望这么压着自己。   好在手还是能动的。   犹豫了下,钟叙抬起手来在冀望的后脑发梢上揉了一把,然后才轻拍他的后背,说。   “我是真都没时间了,你别插嘴,听我说。”   听不得钟叙这话,但冀望还是强忍着听话地没插嘴,只是用鼻音在钟叙的肩窝冷硬的‘嗯’了一声。   “我这具身体其实是真的死亡了,只不过你一直保存得完好而已,说来我还是要谢谢你。”   “你没死!你还活着!你现在醒了!”   冀望态度激烈的反驳着钟叙的话,他听不得这些,只是听到死字跟终虚之关联在一起,他就难受得发疯。   钟叙挂在冀望后背的手连连安抚,无奈的说:“你能不能先听我说完?”   冀望:“……”咬着牙点头。   钟叙这时候也沉吟了下,在心里,钟叙朝3039询问道。   “现在这种情况,你说还有必要让冀望复活终虚之这个身体吗?我是不是直接告诉他我就是终虚之更省事一些?而且现在这个躯体,也是一直没死亡吧?”   如果直接说了,什么去布恩比联盟国取到复活异常物,那就没有必要了啊,省了不知道多少事。   3039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计算着什么,片刻后叹息着否定了钟叙的提议。   “原本叙哥你是这个世界的偷渡客,但现在你回到原本身体了,两具身体都属于你,所以身体的状况会影响到你灵魂的状态,如果现在这具身躯不能复活,你也会跟着虚弱的,两具身体哪一具出了问题,都会对你造成伤害。”   钟叙听完皱眉,别人多个身体多份能量,合着他多了具肉身却是多了个弱点?   “看你给我搞的烂事,这么具毫无保护能力的肉身,别人想让我死还不容易吗?”钟叙抱怨。   3039羞愧的嚅嗫道:“这是我的错,但叙哥也不是没好处的呀,等你这句身体复活了,回头让这两具身体合二为一,那好处也是多多的,就是寿命也是旁人的一倍呢!”   这种画饼的话钟叙听得多了。   “复活可以继续复活,那告诉冀望我现在的身份,似乎也可行?”   “这个看叙哥你自己的想法啦,都可以啦。”   看自己的想法?想着,钟叙心中便有了定数。   脑海里跟3039的交流只是一个呼吸间的事情,在外界钟叙也不过是沉吟了一秒而已。   他接着对冀望说道:“我的状态比较特殊,身体是死亡的,灵魂一直沉睡着,这一次我在沉睡中感觉你似乎也要跟我处在一个状态,所以我消耗了这些年来积攒的魂力醒过来,就是想把你唤醒,魂力用尽我便要再次沉睡了。”   瞎话张口就来,钟叙说完自己心里都忍不住感叹,他竟是这么一个会说谎的人?以前还真是不知道自己有这种天赋。   而这些话也就是他的选择,今天回到这具身体来一趟,冀望这疯狂的感情就让钟叙打心里发怂;他光是想到冀望知晓自己现在的身份后会做出的举动,钟叙就觉得头皮发麻。   告辞告辞。   惹不起,他现在至少还能躲上一躲。   至于什么义正言辞的拒绝,看着冀望这疯劲儿,钟叙就觉得不靠谱,要是拒绝了被抓这关起来酱酱酿酿,钟叙是要恨冀望还是要杀了他?怎么说这崽子也是自己这么多年来养大教导的啊。   虽然总有一天要面对,但钟叙心想能躲一时是一时吧。   而他这话一说完,冀望整个身子崩得更紧了。   “怎么会这样?不行,不可以!”   冀望抱着钟叙的身子直接发起抖来,钟叙说的话让他是如此的害怕。   “我只是睡着而已,会再醒来的,你不是一直在想办法吗?”   为了把人哄好,钟叙说话的语调都柔和了几分。   这话也让冀望稍微恢复了些许,对,他要想办法让终虚之恢复过来,他一直在想办法,从前对于复活终虚之是带着万中无一的期望,但现在则只要有复活身躯的办法就能让终虚之彻底苏醒。   “我会的,我一定会复活你的躯体,等我虚之,不会太久的!”   冀望抬起头,急切地保证着,他在跟自己保证,也是在跟钟叙保证。   看着冀望那双眸子不再晦暗,甚至亮若灿星时,钟叙心中松了口气,知道他这是把人给稳住了。   那双眸子亮得倒映着他的身影,让钟叙下意识的伸手想去触碰。   冀望看着钟叙的动作,直接把那伸到半空的手拉过来贴到自己脸上,然后才强忍着不舍极力保持平静的问道:“虚之还有多少时间?”   “五分钟吧。”钟叙回答。   得到钟叙的回答,冀望抱着钟叙转了个姿势,他人也侧躺下来,把终虚之紧搂在怀里。   就着这个姿势,冀望亲吻着钟叙的发梢,并不时地卷着钟叙的长发亲吻。   “跟我说说话吧,虚之。”   “嗯?”   “我一直好后悔不曾直白告诉你我对你的心意,以至于晚了三十年。”   “……”   “我爱你,好爱好爱,爱你爱到为了你心目中的明君,我甚至不敢跟你说爱你。”   “……”   “为了你,我表现出了最好的自己,想让你以为我豪,想让你提到我都能满是自得。”   “……”   “你不在了,我甚至觉得让这个你曾今想要变得更好的世界一起烂掉,反正你不在了,有什么关系呢?”   说是让自己跟他说说话,但躺下后却是冀望一直跟他絮絮叨叨的说着他这些年来的心情,这些话语总的真切情意,听得钟叙心脏巨颤。   “所以虚之,有你在我才是那个为了世界更好的明君,你一定要看好我,一定要管好我,好不好?”   这话听在钟叙耳里时变成了渐行渐远的声音,没有能够回答,钟叙的灵魂已经被拉回了他原来的身体了。   时间到了。   旁边一直没有得到钟叙回应的冀望感觉到怀里人呼吸停止后,他自己的呼吸也跟着停滞了,下一刻他喉咙里发出了痛苦的低吼声,如同困兽。   他用力的把人拥进怀里,很紧很紧。   作者有话要说:  mua~谢谢订阅的读者大大~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晚宁啊啊啊 ;过 ;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绮谜、发霉香菇 ;岚 ;MostTime ;但求一睡君莫笑 ;   爱你们! 第26章 去而复返   钟叙再次醒过来时还有些转不过劲儿来, 他盘膝坐在原地,身边不时的浮现的幻境从刚才开始就已经在快速减少,也因为这里是最外界, 只要不跟幻境进行交互就不会被卷入其中。   所以即使现在回过神来,钟叙还是在原地呆坐了许久。   他仿佛还能够听到冀望那在自己耳边诉说的缠绵爱语跟祈求。   “……”   不得不说, 即使钟叙对于冀望的感情目前还接受不了,但心神还是被其给牵引了。   抬手用力的抹了把脸, 钟叙才强迫自己从对冀望说谎、不告诉他其实自己以另一个身份活在他身边这件事的愧疚中抽离。   钟叙站起身时在心里跟自己说,不撒谎能怎么办呢?接受冀望那强烈到灼人的爱意吗?可自己从前就没想过,现在要回应也回应不了啊。   虽说来到这个世界后,对于男人跟男人在一起, 男人跟男人相爱的事情钟叙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但真当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时,他却有些不知所措。   他没想过啊。   他从前想的就是完成了系统的任务, 然后回到原来的世界中去, 也就从来没想过会在这个世界找一个伴侣, 无论男的女的。   钟叙的想法在心中杂乱的浮现,3039感知到一些后, 怯怯的开口。   “那个、叙哥,我觉得你现在开始是可以开始想一想了, 其实、其实冀望这崽子也很不错的不是?而且还是你亲手培养起来的, 知根知底啊,你真的可以考虑一下。”   钟叙额角抽了抽, 3039有实体的话, 他现在一定把它拉过来锤一顿。   站着说话不腰疼!   捏了捏眉心,钟叙叹了口气。   “我知道,我会想的。”   不想不行啊, 拖得一时拖不得一世不是,好在还有些时间,慢慢想吧。   现在梦境侵蚀的源头冀望那边已经醒了过来,那么这个笼罩安夏宫的梦境也该重新收缩了吧?   心念一转,钟叙开始观察起身边的情况来。   确实如他所想,层出不穷的梦境幻影此时已经少了许多,视线所及的地方都散去了梦幻光影显现出原来的建筑。   看到确实有效,钟叙松了口气。   “梦境消散,淳于文应该也能从梦境里脱身了,去找他看看。”   钟叙念叨了声,辨认了下方向后就朝着最开始淳于文被拉入梦境的位置走去。   外界。   安夏宫外面的那广场上,在钟叙拿着祈愿护符再次进入安夏宫后,所有人都更加的紧张了,他们不知道钟叙的决断正确不正确,也害怕事情非但不能解决还因为使用了另一个异常物而更加严重。   “钟叙他真的没问题吗?”卜信然在一旁不确定的询问着。   但不管是墨铎还是冀苏,这个问题他们都没有办法回答他。   墨铎转头看向冀苏,问:“他这个人你怎么看?”   “暗蝶前身的队员,又是终虚之的弟子,这两点可以说明他是个能力不俗之人,北沧市游方殿的收容,他也提出了准确的方案,虽然不是收容人员,也没有测试过他的收容意识,但单说目前为止跟他相关的两件异常物,说出来的话都是有的放矢。”说着,冀苏沉吟了一下后说:“事已至此,就相信他吧。”   墨铎不做声,虚眯着眼睛的看回安夏宫方向。   又过了片刻,墨铎瞳孔紧紧的缩了下。   “我似乎看到安夏宫情况有变化了,你呢?”墨铎急忙出声。   冀苏没有回答,目光死死的盯着安夏宫上笼罩的梦幻光晕,盯了好一会儿,冀苏脸上才扬起了喜色。   “确实,似乎那些梦幻光晕肉眼可见地在消退!”   紧接着不止是他们两人注意到了,其他人也看出了安夏宫上的那梦幻光晕不仅没有再扩散,反倒是开始消退了。   哗!!   不管是靠的近的还是离的远的,都发现了这一幕,许多人在确信安夏宫的异常开始消退时都欢呼出声。   “消退了消退了!”   “太好了!这收容人员太牛逼!”   “不知道这次的异常是谁解决的?这么大场面,还是在安夏宫中发生,实在是吓人。”   “谁说不是!我看国外的新闻媒体都关注着安夏宫的这次异常,一国君主的宫殿出了这事,舆论都炸掉了。”   “也不知道那层光晕到底是什么东西?感觉它是在把整个安夏宫吞掉了一样,想来应该有挺恐怖的效果吧?”   “不知道,关于这个异常事物的资料,现在官方的档案馆里也没有进行更新,肯定很可怕啊,最低也是灾难级别的,搞不好还可能是灭世级呢。”   “也是,总不能只是发光然后什么危险情况都没有吧?盛京内城早早就进行了人群疏散了,妈蛋,看之前那架势,我差点都要以为以后盛京内城要变成收容区了。”   “就是就是,还好现在看起来像是控制住了,不知道是哪位收容的?至少是S级收容人员吧?说不定还是殉节者动的手。”   安夏宫的情况牵扯着众人的目光,此时不管国内还是国外,都第一时间的报道着安夏宫异常得到控制的消息。   而此时被众人所讨论的控制住安夏宫的收容人员钟叙,他继续往雍虚宫方向前进。   路上他也找到早前陷入冀望梦境里的淳于文。   在梦境消散后,他也终于能够回到现实世界了,只不过在钟叙再次见到他时,淳于文神色狼狈的同时也格外的沉默。   “淳所?”钟叙来到淳于文身边时轻喊了他一声。   淳于文这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看向钟叙时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   “梦境消散了,是得到控制了?这里怎么只有你?其他人呢?”   钟叙打量了淳于文一会儿,不知道他这情绪是经历的了什么,虽然好奇但钟叙也没问,直接把他陷入梦境后他们所经历的情况简单的说了一遍。   等淳于文听到钟叙说,他一路开挂一样的把人带到中心,然后又独自去想办法叫醒了雍虚殿内沉睡的冀望时,淳于文看向钟叙的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你是说这次的事情基本上是你控制的?”   虽然这话由自己来说有种自卖自夸的嫌疑,但谁让进来的人中只有自己有能够在虚幻的梦境中自由出入的行动能力呢?   摸了摸鼻子,钟叙说:“差不多吧。”   他说完,淳于文便眯着眼睛打量着他,那目光好似要把他看透一样,直把钟叙看得浑身不自在,让他想伸手遮挡住淳于文的目光。   “别盯着我看了,我身上的异常回头会跟你一起回收容所检查,现在先去里面看看,也不知道现在雍虚殿里的君上到底什么情况了。”钟叙说。   听到钟叙提起冀望,淳于文神色微变,也终于不再继续打量他了,转身招呼着钟叙就往深处敢去。   落后一步的钟叙看着淳于文急切的样子,莫名的皱了皱眉头,不知道为什么,淳于文给他的感觉上好像有些不对。   但钟叙又想不出来不对在哪,索性就把这归咎于自己的错觉,直接丢到了脑后。   两人一路同行的朝着安夏宫深处的雍虚殿赶去,一路上,他们先是遇到了因为梦境消退而重新往回赶的苏火火,汇合后又遇到了一些在他们之前进来的其他收容人员,但这些人此时神智都像是出了问题。   最初钟叙他们在遇到脱离梦境的这些人时是欣喜的,但等他们上前接触时,对上的却是无神的双眼,在看到他们后,嘴里喃喃的重复着一些话语。   “这是怎么回事?”钟叙和苏火火看着他们的状态一脸莫名。   淳于文蹙着眉紧抿着嘴,比起钟叙的不明所以,他亲身经历过一只呆在虚幻梦境中的情况,却能够猜想到他们的遭遇。   把人安放在原地,没有带着他们离开,淳于文跟苏火火招呼着钟叙继续往前走。   边走他边说:“虽然不知道你穿越这些幻梦境到底是什么情况,但你不会以为陷入这幻梦境里的人就单单只是被困住那么简单吧?”   钟叙听着这话心中一凛。   淳于文回想着脚步不自觉的顿了下,然后重新迈步时才用有些艰难的声音继续说道。   “这个幻梦境会不停的重复一个时间段的情景,而通过交互陷入幻梦境的人就会取代原先幻梦境内的那个人,最开始还能做出不同的选择,但随着一次一次的重复,陷入的人就会身不由己的按照梦境最初的设定行动,直到彻底沉沦,然后被梦境里的人同化。”   听着淳于文的解释,钟叙和苏火火当即就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从第一次陷入梦境开始就是直接脱离的,根本不知道梦境重复会怎么样,没想到这里面竟还有这等险情。   现在想来,他真的是走了狗屎运了,不管是最初一次过关,还是后面巫歧他们提议尝试破除梦境时被他否定,都是险之又险的避开了这个近乎原地轮回的危险境地。   钟叙现在都有些好奇,陷入梦境轮回的淳于文到底经历了什么?回想起刚才见面时他那狼狈的样子,他竟有些想象不出。   苏火火此时在一旁也是一脸心有余悸,她想着如果当时她坚持慢慢破解梦境再前进,那么现在事情肯定会变得更加麻烦,就别说什么控制收容了。   想着这些苏火火看向钟叙的眼里多了许多歉意和感激。   对于这视线,钟叙倒也没得意,毕竟他当时反对也是想省麻烦速战速决,没想到误打误撞却是最适合的手段。   “所以我真的是很好奇你的能力,竟然能够无视梦境边界?”说着淳于文又把话题转回了钟叙的能力上。   钟叙耸耸肩,表示:“我也不清楚,这异常能力也是我在离开北沧市后突然就出现在我身上的,回头我还想靠你们收容所的研究资历来弄清到底怎么回事呢。”   钟叙先堵了淳于文的口,让他没法再对自己的能力说些别的什么,毕竟,他都说了他出去就会配合检查了。   淳于文也不再说这个,只是点点头。   两人脚步并不慢,因为梦境消散的速度在加快。   终于,他们回到了巫歧他们所在的地方,然后钟叙就看到苏水水焦急的站在原地,她身边正躺着似乎昏睡过的巫歧。   苏火火第一时间冲了上去,“姐!发生了什么?”   看着众人平安过来汇合,苏水水先是松了口气,然后才有些无奈的说说起他们的情况来。   在这梦境侵蚀的深处,剩下他们两个人时,他们更加小心了,能不动就不动,完全不跟身体周围不停出现的梦境进行交互,这也让他们在原地相安无事。   但梦境突然开始消解的时候还是发生了意外。   因为她的一个失误,巫歧帮了她一把反倒自己被卷入了梦境之中,好在此时梦境已经开始消散,没多一会儿巫歧就重新显露出了身形,只是不知道他在梦境里遭遇了什么,人出来时就是昏迷不醒的状态。   淳于文上前仔细检查了一番巫歧的状态,然后才放心的说。   “没事,他没有在梦境里呆太长的时间,怕是受到冲击遭受的昏迷,以他的体质再过一会儿就能够清醒了。”   苏水水之前检查时也得到相同的结论,但这时候听到淳于文确认的说法,她这才彻底放心下来。   随后淳于文对他们说:“钟叙跟我继续往雍虚宫去,其他人原地待命。”   “是。”双胞胎乖乖地答应了下来。   接下来的路就只有淳于文跟钟叙两个人走了。   这条前往雍虚殿的路,说来不管是淳于文或者是钟叙,他们两人这些年来最少也走过千八百次,但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让他们两人觉得忐忑。   前者且不说,后者钟叙忐忑的是,他刚以终虚之的身份面对那样的冀望,现在又要用另一个身份却见他,一想起冀望的态度,或者他离开之后冀望可能发生的变化,钟叙就心脏紧缩。   他的话真的能把人哄住那是最好,万一他这出现又消失的,让冀望更疯狗了可怎么办?   两人带着忐忑的心情,终于来到了雍虚殿外。   比起真实梦境中宛如镀了层柔和滤镜的雍虚殿,现实中的雍虚殿要古朴陈旧一些,毕竟这些年来,除了少数的修补,冀望严厉的让这整个雍虚殿保持着钟叙还在的样子,甚至是一丝一毫也不准改变这宫殿内的东西。   再次踏进这里,比起任何一次,钟叙要更加的心惊胆战。   走到雍虚殿的庭院中,钟叙跟淳于文看到那仅剩的梦幻光芒正在雍虚殿那颗高大的榕树下方,此时的梦幻光影只剩下一人大小。   淳于文不认识,钟叙却一眼就认出来了。   那仅剩的梦幻光影身形便是真实梦境里终虚之的影子。   看到那影子以自己的形象还存在在那里,钟叙眉头微蹙,心中有些不快。   一路上都没出声的3039这时候又皮了起来:“叙哥你是怕这个真实梦境里的终虚之,跟你抢冀望吗?”   “不会说话就别说话了!”钟叙心说真是醉了。   淳于文这时也注意到那个梦境光影是个人形,神色间满是警戒。   就在他们两认进入到这雍虚殿不久,雍虚殿寝殿的大门‘吱呀’一声的从里面拉开了。   冀望穿着已经褶皱不堪的衬衫西裤出现在了他们面前,他的这身衣着还是进入1号收容所时穿的,直到现在也没更换过。虽然衬衫看起来被各种□□过,但穿在他身上却也把他修长有力的身形勾勒了出来,即使衣衫不整,这男人也半点不落颜色。   只是他此时的形象格外狼狈,下巴上的胡茬都冒出了头。   那双眸子更是比之从前的任何时候都要幽深漆黑,看不见其中的光,却能看到那眼眸深处深隐的疯狂,只是此时这些疯意都被那潭无光的眸子紧紧锁着。   “来了?”冀望低沉的声音响起。   看着冀望现身,钟叙下意识的后退一步,随之冀望的目光朝着他们两个人扫来,当那视线扫到自己身上时,钟叙呼吸都不由的跟着停滞了下。   好在那视线只是停顿了一秒便转向了他身边的淳于文。   “小望——”   淳于文突然低低的喊出声。   听到淳于文对冀望的称呼,钟叙诧异的看了过去,同样看着他的冀望在听到他这样称呼自己时也是眉头微皱。   就钟叙所知,淳于文从来没有这么称呼过冀望,大多数时候都是叫的望哥;这‘小望’可没听他叫过啊?   淳于文自己喊出声后也是僵住了身体,然后就见他低骂了声:“草。”   骂完又强自镇静的问:“望哥你现在怎么样了?”   冀望听着他的询问,沉吟了下,似笑非笑的呵了声。   “还好。”   说完,他径自走向了大榕树下如同竖琴的根须前面。   钟叙跟淳于文此时都有些紧张和莫名,不知道冀望他现在想要做什么。   “这东西是你从1号收容所地下撕出来的吧?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它还能收容吗?”   淳于文看着冀望再次去接近这个异常事物,他连忙上前两步地问道。   “你别动,别去接近这东西。”冀望制止了淳于文靠近的动作。“我着了一次道,不会再被他蛊惑第二次的,我既然能撕它从原身撕出来,也就能收容他。”   站得距离他们最远的钟叙皱着眉头询问起3039。   “九九,你能计算出什么吗?这东西冀望打算怎么收容?”   滴滴滴滴。   钟叙刚询问,系统就传来了提示声。   ‘任务完成。’   钟叙:“?”   3039这时候也感叹出声:“叙哥,绝了。”   “到底怎么了?冀望不是都还没动作吗?任务怎么就完成了?收容完成了?”   “嗯。”3039有些兴奋的说:“之前你用祈愿护符不是让你原身身上的地缚灵暂时失效了吗?现在半个小时早就过了,它再次复苏,其上的能力也得到了补全,现在那地缚灵可不只是能够把人或者灵魂禁锢在原地,就连虚幻梦境这种东西它也能够禁锢了。”   听着3039这话,钟叙也立刻明白了什么。   “你是说冀望用那重新失控的地缚灵控制住了那团梦境光影??”   “对呀对呀。”3039连连回答:“现在这团光影没有冀望的梦境辅助,只剩下唯一根本就是终虚之的这团影子,它只能被禁锢在这棵大榕树之下了,只要安排妥当,不让它获得新的梦境,那这收容也算是完成了。”   钟叙眨眨眼,他原本以为祈愿后得到补全却失控的地缚灵会是另一个麻烦,没想到最后却变成了制衡梦世界的一个手段,世上的事情有时候还真是巧合得让人惊喜。   暂时没有去管完成任务的奖励,钟叙把注意力转到了冀望身上;如今梦世界光影得到了有效的收容,那冀望还接近他是想干什么?   冀望双手插兜的站在梦世界光影面前,就见他淡淡的对着那光影说道。   “你能从原身分离出来虽然你是因为我对虚之的记忆和幻想,但我不允许这世界上有人或者事物用他模样和身份。”   梦世界观影动了动,但却只能来到冀望近前,它在跟冀望说着什么,但现场除了冀望之外没人能够听得懂。   钟叙问3039:“你听得懂这梦世界光影在说什么吗?”   “我又不是万能翻译器,我哪知道呀。”3039说。   钟叙低骂:“没用的系统。”   3039:“……”好气。   那边冀望继续跟梦世界光影交谈着:“我可以让你继续待在这,并给你提供更换的形象,你只能同意,否则我会想办法毁了你,或者把你还给地下的梦世界。”   虽然听不懂梦世界光影的话语,但钟叙能看出来,它似乎对冀望的说法妥协了。   这通操作看得钟叙目瞪口呆,异常事物还能威胁的吗?   3039说:“有些异常事物是有意识的,只要找到他逻辑和弱点,能交谈和能威胁,不过能威胁的从来是少数,看来这个被分裂出来的梦世界很害怕被地下那个梦世界重新同化啊。”   在冀望跟梦世界光影谈妥了,他才重新转过身来看向他们。   钟叙见他的视线并不是在自己身上时,也没那么紧张,但看到冀望视线正一瞬不瞬的看着淳于文,他就觉得莫名的有些奇怪。   然后就在钟叙感到奇怪的时候,就看到冀望迈步朝淳于文走了过去。   淳于文后退了一步,但马上就重新站定了,可钟叙此时也发现了淳于文不同寻常的紧张,他在紧张什么?   冀望走到淳于文面前站定,此时他离淳于文不过一手不到的距离。   钟叙看到淳于文此时连呼吸都跟着急促了些许,从他的角度更是能看到淳于文的脸颊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   淳于文的状态钟叙看得也迷了,他淳于文什么时候在冀望面前脸红过?别说冀望了,钟叙这么多年来就没见过淳于文脸红的状态。   虽然淳于文模样斯文艳丽,还有着一头飘逸的长发,但性子上却是格外男人的,所以即使留着一头长发也从来没有人会把他误认做女生。   行事缜密却迅疾,能动手就绝不哔哔的一个人,当着他们的面看小H片也从来是面不改色的。   现在却因为冀望的接近而脸红甚至手足无措?这淳于文怕不是别人假冒的吧?   此时冀望眼色微沉,又靠近了一分。   “你……”   他说这话时距离淳于文不过一个拳头的距离,吐息甚至能够喷薄到淳于文的脸上。   淳于文身形这一刻彻底僵住了,眼底满是慌乱的同时又多了抹水色。   “你看我的视线我很熟悉,毕竟我一直是拿这样的视线看着他的,老淳你——”冀望皱了皱眉,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无语。   钟叙听到冀望说了句话,心中一动的转头看向淳于文,这时冀望也继续往下说。   “你是淳于文,不是终虚之,你要记住你原来的身份。”冀望重新拉开距离,然后说出了这一番话,并疑惑道:“你到底经历了多少次我的梦境轮回?”   冀望的话语让淳于文的慌乱和涩意瞬间消失,红晕的脸这时候也彻底的惨白起来,随后是忽青忽紫,那脸色都快成了调色盘。   钟叙:“?”   作者有话要说:  mua~今天我早早就更新呀!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隐酒、46146789、猫猫虫、晚宁啊啊啊、星星星星星涵、双界勇者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隐酒 ;唤雨 ;MostTime ;完全不会想名字的我wx ;五十 ;半槐 ;禁纹、伊、会飞的飞翔、胡萝卜稀饭、海晏河清 ; 第27章 心灵扭曲   看着淳于文色变的脸, 钟叙这时候才也才想明白他这一路上在淳于文身上感觉到的不对劲了。   偶尔,淳于文身上总是会表现出一些他自己会有的一些神态和小动作,合着淳于文陷入梦境里替代的人就是他吗?   现在虽然脱离了那幻梦境,身份认知还是混乱了?   淳于文被直白挑明后也是后退了两步, 神态羞耻狼狈地捂着自己的脸。   “我知道!我知道我是谁!”他低喝出声。“可我他妈控制不住我自己!”   淳于文说出的话让钟叙心里有了丝不好的感觉。   就见他深吸了口气, 强行稳定住情绪重新看向他们, 但此刻淳于文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我开始以为只是有些不适应, 但在看到你,我竟然他妈的觉得我就是终虚之,是在那个梦里跟你朝夕相处被你喜欢着的人。”   钟叙:“……”卧槽。   冀望听着也是眼皮狂跳。   淳于文咬着牙继续说:“这种认知让我现在下意识地想要弥补你,想要告诉你我可以跟你好!”   钟叙心想,他这个被冀望求而不得的原主都没有这种补偿心理啊, 这他妈真是有点恐怖啊。   冀望转过头神色凝重的看着一直安静呆在一旁的梦幻光影,他也没有想到这从梦世界原身身上撕扯下来的这片光影竟然有了规则的扭曲。   “竟然还能心灵扭曲——”冀望喃喃。   钟叙听到心灵扭曲这四个字也是心头一片沉重。   心灵扭曲类异常效果, 在异常事物中是几乎无解的一种, 最恐怖的是绝对的心灵扭曲。   他会改变一个人的心理,这种扭曲很多都是不可恢复的, 在钟叙看过的档案里, 最让他印象深刻的一类心灵扭曲异常物是一个歉疚人像。   那个异常会让看到它的人, 因为任何事情而感到歉疚, 整个人所有的情绪就只会剩下这个。   被他改变的人,会不停地把问题归咎到自己身上并道歉, 甚至连呼吸都觉得歉疚的程度。   而能够抵御心灵扭曲的是心灵抗拒强的人, 只是目前为止,心灵抗拒最强的人也抵挡不住歉疚人像。   现在淳于文在陷入梦境轮回后被心灵扭曲,想要恢复都不知道有没有办法。   钟叙问3039:“他身上的心灵扭曲你资料库里有什么可行的解决方法吗?”   3039沉吟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钟叙的问题。   “全球的档案库里, 没有相似的心灵扭曲类例子,暂时情况是无解,不过——”   “不过?”钟叙忙问。   3039忙说:“只要叙哥你再多做几个任务,系统能够再次升级后,我就能联络上系统委员会的档案库,想来那里应该会有相似的例子,到时候应该就有解决的办法了。”   “几个任务?”钟叙眼睛一亮,忙问起确切的数字。   3039犹豫了下才说:“我也不知道啊,我感觉是几个,得看任务质量,然后根据得到的能量反馈,总之,不超过十个,叙哥,你要加油啊。”   钟叙:“……”   还不超过十个,真是敢说啊。   不过好在也不是没有盼头,只是目前淳于文的状况只能暂时委屈他了。   他这边在跟3039交流,那边淳于文是一脸的生无可恋。   冀望这时再次朝着淳于文走去,这次他明显带着试探的意味。   随着冀望的接近,淳于文心跳突然加速,属于终虚之的思绪和情感压了上来,让他明知道自己不是这样的,但却不受控制地对眼前的冀望多出了些别样的心思来。   “小、小望你不要再靠近了。”淳于文艰难的开口。   小望、这是钟叙从前不连名带姓叫冀望时会称呼的小名,他这是又认知混乱了?   看着自己的好朋友一副被自己鬼上身的样子,钟叙心中一口槽不知道往哪吐。   冀望顿住脚步,果真不再接近。   钟叙这时候想到什么,建议道:“冀望,你回到大殿里试试,别让淳于文见到你。”   冀望听了先是看了钟叙一眼,然后点点头,立刻转身往寝殿内走去,直到冀望的身影在淳于文眼前消失,钟叙就看到淳于文似乎恢复了过来。   淳于文这时正一脸心有余悸地看着寝殿的方向,然后一巴掌就往自己脸上抽去,像是想把那一脸红晕和心跳加速都给拍掉一样。   钟叙看着淳于文脸上被自己抽出来的清晰掌印,咧着嘴吸了口气,光是看那印子钟叙就知道这一巴掌淳于文自己都没半点留情。   直到淳于文平复了情绪,钟叙才听到淳于文咬着牙黑着脸地说:“以后他冀望在的地方,方圆十里内也别想我靠近!”   钟叙嘴角抽了抽,但也十分理解,不受控制、不按牌理地被扭曲心灵去喜欢上自己兄弟,是个人也受不了吧。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钟叙问。   淳于文转过头看向他,意识到他这情况还有钟叙这么一个知情人在时,淳于文的表情又扭曲了下,但能怎么办,只能接受了。   叹了口气,脸色难看地回答起钟叙的问题来。   “不见他之后好多了,虽然在一些行为上可能我还是会不自觉带上一些终虚之的状态,但只要不在冀望面前,我还是能够保持清醒的自我的。”   听着淳于文的这番自我剖析,对于他心灵扭曲的程度也有了一些理解。   “这情况看起来还算好,至少只是在冀望面前才会出现严重的身份认知障碍。”钟叙说:“你陷入幻梦境的时间还不算久就这样了,那些我们来的路上看到完全失去神智的人又会是什么情况?”   钟叙心想,这梦境有着心灵扭曲的能力,那些彻底失去神智的人,是被心灵扭曲到彻底失去意识了,但被扭曲出来的心灵呢?   一想到这些人一个个的可能都变成自己的样子,然后一个个对冀望爱意汹汹。   钟叙就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这是瞧着冀望对他爱而不得给出的补偿吗?让那么多个人变成终虚之来爱他??   想着钟叙就汗毛倒竖,一个个人被心灵扭曲成为终虚之,不管是出于什么想法,钟叙都不想这个情况成为事实,那对他这个本尊来说,实在是太可怕了。   淳于文也意识到钟叙话里的可怕,抹了把脸,然后对钟叙说:“我先出去跟外面的人会合,冀望这边你先留下来,其他人的情况我也会让人立刻检查,等事情全都结束了,你记得回盛京收容所一趟,你身上的异常也需要检查和备案。   他说完,也不等钟叙答应直接转身就走,只是那背影怎么看怎么有落荒而逃的意味。   等淳于文这边离开了,寝殿的门才再次被从里面打开,冀望此时也换了身衣服重新走了出来。   这时候钟叙才意识到,淳于文要是走了,那这个雍虚殿里不就只剩下他跟冀望两个人独处了吗??   糟糕,这可不在他设想范围内。   钟叙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他此时紧张得感觉连头发都要竖起来了,特别是冀望的视线放在他身上时。   虽然明明知道自己换了个身体这件事冀望绝对不会知道的,但这世界这么诡异了,冀望再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特殊能力,似乎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啊。   越想越害怕,钟叙最后还是选择了走为上策。   “那什么——”钟叙指了指外面说:“君上你没事了,我就先去跟其他人会合了。”   说着钟叙就想跑。   “等下。”   冀望的叫停让钟叙一阵头皮发麻,他僵住身子,木然地回头强笑着问。   “怎么了?”   “有事。”   “……”   有什么事吗???   心中惊呼,钟叙脸上的表情差点的就裂了。   “嗯?”   冀望这时候也朝他走了过来,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冀望,钟叙真的有些慌了,心中更是焦急忙慌的朝3039询问:“冀望不会知道了吧??你确定他不会知道吧?”   3039:“……”   “你之前出现在我的真实梦境里,你说的话我还记得。”冀望站在钟叙面前不远看着他说道。   梦里说过的话?不是认出他了?是因为他的话想找他麻烦?那也比认出他的好。   钟叙心中舒了一口气连忙开始回想。   然后他想起来了,在那真实梦境中他确实说了许多过分的话,但应该没啥问题啊。   回想了一遍,钟叙稍微冷静了些,然后才开口。   “我知道那是梦境,所以看到你为了那个假货不肯醒来,我说话就有些口不择言,抱歉。”   冀望想听的可不是他的道歉,他看着钟叙眸色探究:“那个真实梦境,就连我都会被蛊惑,你为什么没有被蛊惑?当时又怎么肯定那个终虚之就是假的?”   钟叙心想,你要这么问,我能说的可就多了。   “我因为状态特殊,你看。”说着钟叙直接虚化了身形,化作了仿佛不真实存在的幽灵状态然后又说:“至于怎么确认老师他是假的,因为众所周知,我老师已经死去快三十年了,而且,就算他还活着的时候,他根本就不知道你对他的心思,更别说跟你那般亲昵了,所以那梦境再真实也是假的。”   这话听在冀望耳里,直接让他脸色一黑,周身温度直接降至冰点。   感觉到冀望那冷然的态度,钟叙眨眨眼,自己说的这可都是大实话。   也因为太实话了,直戳冀望心脏不说,更是让冀望心中怒意升腾。   “滚。”   “好嘞。”   别人被叫滚那肯定会不爽,但谁叫钟叙巴不得呢,眉眼中的郁气因为冀望这话清晰可见地散去,二话不说地转身就走,他是真怕跟冀望再单独相处下去了。   一溜烟小跑着出了雍虚殿,看着眼前这个彻底恢复如初的安夏宫,钟叙长出一口气。   这宫殿现在是恢复了,但那些在宫殿中做事意外陷入梦境中的工作人员怕是都难以恢复了。   想到可能有几百个终虚之化的人,钟叙的好心情就到此为止了。   带着沉重的心情,钟叙一步步的朝着宫外走去,没等他走多远,冀苏跟墨铎已经最先带着人向他们这边走来。   “你怎么出来了?冀望呢?”冀苏快步来到钟叙面前询问。   “他没事,我待着也是待着就先出来跟你们汇合。”钟叙瞥了他们一眼,没有看到淳于文,“淳所怎么样了?”   “他带着人对安夏宫的人员进行救护,然后一起回了收容所,现在只要冀望那边没事,一切都处理妥当了。”墨铎回答。   钟叙点头,“哦,那我也跟着回收容所吧,这边已经没事了,我身上的情况,还得作报告呢。”   墨铎身边的卜信然这时候也说道:“我也不进去了,淳于文说那梦境光影就在庭院里,我去不适合,我跟钟叙一起去盛京收容所吧。”   他这提议,墨铎自然没意见,揉了把卜信然的脑袋后说:“嗯,你跟他一起回去,在那等我,这边处理完了,我来接你回家。”   众人短暂的交谈完毕,钟叙和卜信然就跟冀苏和墨铎他们分开了,两人一路出了安夏宫。   坐上停留在外的车子前往盛京收容所时,钟叙看了眼身边的卜信然,想到他无梦人的身份,拐弯抹角好奇地问道:“你刚才怎么不一起进去?”   “你要回收容所,我当然要跟你一起走了,你现在的情况,半路自己跑了怎么办?”卜信然随口说道。   钟叙心想,我听你乱扯,真要担心自己不去收容所,随便找个人来跟着他一起去就是了,哪还需要他卜信然亲自护送。   嘴里,钟叙也是无语的说道:“我看起来是那么不守信用的人嘛?”   卜信然笑笑地道歉:“我开玩笑的,我其实是因为一些不方便说的原因啦,也没什么的。”   知道卜信然不会说,钟叙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转头看向车窗外,此时外面已经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灯光,天边的黄昏也染上了墨灰,往常的这时候,正是街上最热闹的时间,而现在整条长安大道,从内城通往外城的这条要道上,就只有着他们这一辆车子在行进。   “一次异常事件出现,真就是一次灾难。”   钟叙小声的喃喃。   车内很安静,他的话再小声,卜信然也能听到。   这种认知在异常事物最开始出现的那几年里他们就已经有了深刻的认知了,所以此时已经有了习惯成自然的感觉,只要没有出现大的伤亡,那就不算灾难。   “那些在安夏宫中被救出去的人怎么样了?”钟叙把目光从车窗外收回来,问出来这个在他心中十分沉重的问题。   卜信然回想起那些人被抬出时的样子,眉心蹙了下,声音低沉地说。   “情况都不是很好,所有抬出的人无一例外地都没有了自主意识,具体情况还得等他们回了收容所检查才能清楚。”   钟叙紧抿这嘴唇,心中的忧虑更甚了,接下来的路程上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原本半个小时的路程,因为道路的空旷,只花了十多分钟车子就载着他们抵达了位于中门大街的盛京收容所。   此时的盛京收容所的治疗大楼一楼的房间里人满为患,单单从安夏宫内救出的人就不下数百。   钟叙跟卜信然走进治疗大楼后,经过那一间间病房时就能看到里面卧着许多双目呆滞的人,那些人看起来似乎对什么都没反应的样子。   看着房间里有男有女,有些甚至还很年轻,钟叙就觉得压在他心间的石头更重了几分。   他们没有在病区多待,直接去了淳于文此时所在的研究室。   研究室外此时还站着两名警卫,在看到他们来到时,两人都同时朝卜信然行礼。   卜信然把三指搭在肩膀上回了一礼,拉着钟叙等待他们禀告。   一会儿后,钟叙跟卜信然才被允许进入实验室。   这还是钟叙第一次进入收容所的实验室,看起来跟平常的医疗实验室似乎没有太大的区别。   此时一群身穿白衣的研究员围在一个虚拟影像面前,不时地低声讨论着什么。   钟叙跟卜信然走过去,一位40岁左右的女士转过头来朝他们点了点头,示意他们稍等,然后就又转回头地去研究着什么。   等走近了,钟叙才看到被他们包围在中间的虚拟影像在播放什么。   那是淳于文的虚拟影像,影像十分真实,就如同真人站在他们面前一样,此时影像里的淳于文正在测试着什么,他的对面存在着冀望的形象。   这是已经开始对淳于文的心灵扭曲程度开始进行测验了吗?   钟叙眼神一凝,身子前倾地也认真看了起来。   即使没有重头看,只是看了这么一会儿,钟叙就从淳于文的表现里认知到,只要冀望这个形象出现在淳于文面前,不管是视频还是照片,对淳于文都会产生影响。   再继续往下看,在冀望的形象出现时,钟叙看到淳于文身上多了许多跟他神似的表情和动作,测试里虽然该做什么还是会做什么,但让人感觉就是从气质到动作上,会变成另一个人。   “不用再试了,先停下来吧。”人群里,负责这次实验的主要负责人李明开口说:“已经确认了,只要冀望的形象出现在淳于文面前,他的心灵扭曲就会出现,让他不自觉地成为终虚之。”   顿了顿,李明才继续道:“好消息是,这心灵扭曲只改变了身份的认知并对冀望有着异常的感觉,在思维上也有着一定程度的清醒,并不是灾难性的心灵扭曲。”   他说着总结,其他从头看到尾的研究员也有着同样的结论。   “看来以后关于君上的形象不能再出现在淳所长面前了。”有人小声的说。   “这还算好了,至少能够控制,算是坏事中的好事吧。”有人点头。   众人低声讨论,李明则是在说完总结话语后就开始低头沉思,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来了这么些时候,他们测验也都测验完了,但暂时地还是没有人来理会钟叙跟卜信然两人。   卜信然在钟叙耳边小声说:“这些研究员做起研究来就会忽略旁边的人,再等等吧,等淳于文出来。”   又过了一会儿,位于实验室最里边的房间门打开了,淳于文脸色苍白地从里面走出来。   视线扫了眼实验室里的研究员后才看向钟叙跟卜信然。   卜信然抬手朝着淳于文摆了摆,他看到了点点头。   众位研究员在看到他出来后,都下意识地闭上了嘴不再讨论。   淳于文抿着嘴走过来,负责人李明把情况简单地跟他汇报了下。   其实不用他们说,作为当事人的淳于文现在也了解了自己的情况,不好,但也没有到最坏的情况,还能接受,只是对他来说以后冀望这人就是禁忌。   “我的情况是这样,对那些从安夏宫救回来的人有没有什么可以参考的地方?”淳于文问起其他人的情况来。   李明叹气摇头:“暂时还没有,虽然你们都是陷入梦境当中,但是你比起他们待的时间要少得多,至少你还有意识,现在他们的主意识还是没有反应。”   淳于文听着沉默地点点头,然后才把视线转向已经在一旁久候多时的钟叙跟卜信然那边,主要是看向钟叙。   隔着一段距离,钟叙先是看着淳于文脸色不好地走出来,又跟那研究员说了一阵后把目光看向了他。   他知道,要轮到自己了。   果然,接着就看到淳于文抬手指着自己跟那个实验室负责人说着什么,对方也转头朝他看来。   迎着他们的视线钟叙笑了笑,并点点头。   等淳于文带着李明走到他面前时,钟叙就听到那研究员第一时间朝自己询问。   “你身上有异常?是来做检查和备案的吧?可以到旁边的房间里展示一下吗?”   “当然没问题。”   决定坦白的时候,钟叙就知道会被人研究,他这能力是系统赋予的,没有那些让人头疼的副作用并安全得很,所以对于检测钟叙是没意见的。   至于回到原身之后因为灵魂连接,‘长发公主的发簪’这个异常状态在自己身上的事情,钟叙就不打算坦白了,说出来可没办法解释。   坦然答应后,钟叙就直接走向了刚才淳于文走出来的房间,进入并关上了门。   房间并不大,纯白色没有任何东西,钟叙一眼就能把房间看全。   “可以开始展示你的异常了。”   声音在房间内响起,钟叙心念一动,直接虚化了自己的身体。   *   安夏宫内,冀苏跟墨铎两人进入雍虚殿时,冀望正站在庭院里。   他们一进入雍虚殿,除了看到冀望之外,也第一时间看到了大榕树下的那不同寻常的梦幻光影。   有淳于文之前的告诉,他们立刻就在脑海里把眼前的东西给对上了;冀苏跟墨铎相互对视了一眼。   “你到底是怎么把这东西给分裂出来的?”   墨铎走到冀望身边,看着那片梦幻光影脸上就露出了厌恶的神色。   冀望看到他们来时也把目光从那梦幻光影身上收了回来,看到冀苏跟墨铎两人后,他沉默了一下才说:“走吧,天黑了,有什么话我们到屋内再说。   等三人一同进了偏殿,各自坐下后,才由冀望再次开启了话题。   冀望问:“外面情况怎么样了?老淳他人呢?”   “糟透了,之前在安夏宫工作的人几乎全灭,几乎没有人有自主意识。老淳他回收容所检测自身情况了,但心灵被扭曲是肯定的。”冀苏声音冷硬的说道。   冀望眉角狠狠地抽了下,下一刻他闭上了双眼。   “抱歉。”   许久,冀望才沉声说。   “只是一声抱歉???”冀苏还是没忍住的朝着冀望质问起来:“大哥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那个梦世界会分裂?还跟着你到了安夏宫中来??”   墨铎也插嘴:“我也想知道,你只是去接受梦魇,这件事应该没有任何意外发生的,为什么突然就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你的心灵抗拒是除了信然这个无梦人外唯一可能完全无视梦魇效果的人,而且你出来的时候明明还是好好的。”   冀望边回想着边说道:“我从1号研究所出来的时候,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的我已经开始陷入梦境中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冀苏和墨铎听着都皱紧了眉头。   “梦世界发生了变化,我当时以为我接收的是梦魇,但其实不是,而是这团梦世界分裂出的另一半个体,他给了我一个渴求已久的美梦,然后让我不自觉地沉浸其中,我甚至都没有意识到我是在做梦。”   冀望回想着当时的情况,把自己复盘的猜测给说了出来。   这话听得冀苏跟墨铎两人都是汗毛倒竖,因为他们想到一件事,只要是异常事物发生了特殊的变化,那就代表着他的逻辑更新了,原有的收容措施将会对他没有作用。   而现在1号收容所里的那个梦世界还是用原来的收容办法收容着。   瞥了眼冀苏跟墨铎色变的脸,冀望就知道他们担心的是什么。   说:“暂时不用担心,到现在为止都只是我带走的这团梦世界出现了异常,那代表着地下那团还算稳定,我刚才也跟眼前这团梦世界幻影交谈了下,得到了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冀苏急切的问。   “分裂过后的他们,眼前这团得到了我梦境的辅助成功分裂,原有那个暂时陷入类似于沉睡的状态,时间会在半年左右,只要期间没有人提供梦境就能暂时安稳。”冀望说。   这话,虽然让冀苏跟墨铎半信半疑,但他们也知道冀望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撒谎的,所以也就暂时松了口气。   至少对于地下那团梦世界,他们还有半年的缓冲时间。   冀苏又问:“对了,钟叙到底是怎么把你从沉睡中叫醒的?”   “钟叙叫醒了我?”冀望一脸的诧异。   墨铎也点头说:“对啊,之前就他一个人能够平安从安夏宫中出来,然后手上拿着其他人同意的决断书,说是全权由他来处理。”   “也没想到还真是被他解决了,刚才见面也没来得及问他。”冀苏也感叹着。   这已经不是钟叙第一次展现他的神奇了,第一次是在北沧市游方殿的异常事件上,钟叙给出了合适的办法;第二次是察觉到旁人察觉不到的多闻寺异常守护符,这就不说了,这第三次,面对梦世界侵蚀这种短时间内没有很好办法的灾难性异常,他又第一时间地想到办法并解决了问题。   简直让人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现在都还不是正经的收容人员啊。   而听着冀苏和墨铎的感慨,冀望脸上闪过一丝惊疑。   “你们说是钟叙把我叫醒的???”他声音都提高了几分:“他是怎么把我叫醒的???”   冀苏跟墨铎也没有想到,冀望会惊讶这个,他也不知道吗?   “钟叙说要唤醒你,然后重新进到这雍虚宫没多久,梦世界就开始消退了,我们也都一致以为是他叫醒了你,难道不是?”墨铎看着冀望的神态,虚眯着眼道。   犹豫了下,冀望才决定对他们两个人说出实情。   “你们跟我进寝殿,到那里我们再说。”   说罢冀望转身先走出偏殿,冀苏跟墨铎两人诧异之下才连忙跟了上去,只是在踏入雍虚殿的寝殿前,两人脚步都顿了一下,然后才一先一后的接连走进去。   这寝殿,自从冀望把终虚之的尸身放到里面后,冀苏跟墨铎他们这些人就没有机会再进去,也就是不久前那次计划给终虚之种下地缚灵,所以才有其他收容人员进入。   现在冀望邀请他们两人进入这间寝殿,冀苏跟墨铎都是惊讶的。   一直昏暗无比的寝殿,这一次被冀望打开了灯光。   寝殿深处的床上,终虚之如同熟睡般躺在暗红色的雪绒被里,那不甚艳丽的红色却反倒衬得终虚之苍白的脸上仿佛多了几分血色。   坐到床上,冀望目光痴迷地看着不久前刚清醒过来的男人。   他伸手帮终虚之理了一下并不乱的发丝后,才说出了让冀苏跟墨铎都吃惊不已的话。   “我是被虚之唤醒的,他刚才真切的醒过来了,不然我还一直沉醉在梦境之中,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在做梦。”   “!!?”   “!!!”   他的话,让冀苏跟墨铎都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要不是他们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惊色,他们肯定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不是,大哥你在说什么?”冀苏最先反驳冀望:“你说虚之哥哥他醒过来了?还是他叫醒的你??”   “冀望你真的不是把梦境跟现实搞混了吗?终虚之醒过来了?”墨铎也惊疑的问道。   这时冀望也转过头来看向他们,眸色清晰神情认真,让墨铎把他嘴里把没来得及说完的‘怎么可能’都暂时咽了下去。   “如果是梦境,我根本不会醒过来。”冀望笃定的说,然后又重新转头把视线放回在终虚之身上。“虚之还活着,只是身体死了,灵魂一直在沉睡,他说看到我陷入梦境之中,所以把所有的魂力都用来苏醒,就为了叫醒我。”   听着冀望这说得煞有介事的话,不管是冀苏还是墨铎,此时都被这个消息震惊得无以言表。   他们这么多年来,一直都认为终虚之就是死了,死透透的了,就算用异常事物来复活,这复活过来的人还是不是终虚之,他们打心底的都有着一个问号。   但现在冀望跟他们说,终虚之不久前才苏醒过来,他身体确实是死了,只是灵魂还活着?   这话听起来简直比天方夜谭还夸张,而且可能吗??   震惊过后,冀苏跟墨铎都暂时地冷静下来,他们两人对视了一眼,在彼此的双眸之中他们都看到了怀疑。   或许,这可能真的就只是冀望的一次臆想,分不清现实跟梦境的界限,把梦世界这异常给他幻化出的假象当成了真实。   这也是最有可能的事情。   毕竟比起一个物理上已经确认死透的人,过了将近三十年在没有任何特殊异常下又自己活了要可信得多。   冀望没有回头,但他似乎也知道此时沉默的两人心中的想法。   他轻笑出声。   “呵。”冀望说:“我知道你们不相信我说的话,那么你们来看看吧。”   说着,冀望把被子里终虚之的手腕拉了出来,同时又重新把他身上的被子掖好,然后才从床上站起身。   看什么?   听着冀望的话,冀苏和墨铎都是不解的。   冀望站在床边,侧开身说:“你们现在用你们的智脑对虚之进行检查,可以得到一个结论。”   “结论?什么结论?”墨铎问。   冀望眼睛看向自己的弟弟,侧头示意他去尝试。   等看大冀苏伸手按向终虚之的手腕,冀望才勾唇笑道:“一个虚之才死亡不到两小时的结论。”   床边,冀苏确实按照冀望说的进行了检查,随后他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那搭在终虚之手腕上的手此时更是搭都搭不稳。   墨铎看到冀苏此时的状态也是瞪大了双眼,他没有再继续问,单只是冀苏的状态就足以说明问题。   终虚之不久前真的活了过来。   “虚之哥哥,你没死……”冀苏更是失神的呢喃。   冀望看着惊得呆住的自家弟弟,伸手就把人从终虚之身边扯走,并重新占据了终虚之身边的位置。   “所以,我醒来是虚之唤醒的我,不是那姓钟的。”冀望冷漠的说道。   什么人都敢来抢他家虚之的功劳?有他钟叙什么事?   旁边,冀苏被终虚之真的还活着这件事震撼了心神,一时间都回不过神来,而墨铎虽然也震撼万分,但好在他清醒得很快,所以他也听到了冀望这冷漠的话。   对此他也没话可说,甚至不由得也跟着想,这钟叙不会是重新进来后碰巧梦境开始消散,所以就想把功劳归咎到自己身上吧?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啊,整个梦世界里的人就他能随意穿梭梦境,然后之前还解决过游方殿的事,他真要把功劳揽到自己身上,也没有人会怀疑他。   只不过这次谁也没想到叫醒冀望的不是偶然,而是终虚之这个基本不可能的存在。   想着,墨铎都叹息的摇了下头,年轻人啊,面对荣誉还是经不住诱惑。   钟叙此时是不知道他们这两个人心里的想法,否则一定呵呵他们一脸。   “现在钟叙就在收容所里做检查,淳于文的初步检查应该也结束了,一起过去看看?”墨铎提议。   冀望想到那些在安夏宫工作的人,因为他遭受了这场无妄之灾,而且还有很大可能恢复不了,那因为终虚之的情况而明媚的心情也沉了下来。   冀望握了握终虚之的手,低头在他手背上亲吻了下,然后才起身下床。   “走吧,一起去。”冀望说。   直到被推着往外走,冀苏才从终虚之还活着的这条惊天消息中缓过劲儿来,他不舍的回头看了寝殿深处终虚之所在的床铺好几眼,最后被冀望眼含厉色的推了出去。   “哥、大哥!能让我平日也来看看虚之哥哥吗?”   “不能。”   “大哥!”   “想都别想。”   冀望拒绝得干净利落,这人现在还没复活呢,他是一点都不想让其他人进来打扰他跟终虚之独处的时光,虽然这种时光他并不想要,但此时终虚之是毫无防备的状态,这样状态下的人,除了自己,冀望是一点也不想给别人看到。   一路上继续难得大哥长大哥短的叫着冀望,就想从冀望那里获得一个再次去看望终虚之的机会。   坐在他们旁边的墨铎看着眼前这难得一见的一幕,眼里有着难掩的笑意。   多少年了,这两兄弟基本上都是一见面就互看不顺眼,这种状态也只有追溯到从前终虚之还在的情况下才能见到了。   如今又因为终虚之还活着,似乎二兄弟真的又回到了从前。   很快一行三人就抵达了盛京收容所。   此时的医疗大楼已经彻底的安静了下来,只有着静默的灯光在照耀着。   男人经过病房一路走到实验室,这一路过来三人也变得格外地沉默。   “这些人要是找不到办法恢复的话,怕是要一辈子就这么躺床上了。”墨铎说。   冀望他这些年虽然也一直想着让这个世界一起烂掉算了,也不再去管手下人的死活,但在重新见到终虚之之后,他那被他埋葬的恻隐之心和内疚之意也都重新长了出来。   就像他跟终虚之说的,只要终虚之在,那他就会做一位绝世的明君。   冀望说:“如果他们醒不过来,那就给足他们家人抚恤,之后这些人的一切看护都由皇室出资。”   听着冀望说出这番话,冀苏跟墨铎也感慨良多,真的只要终虚之还活着,他们的这位君上就绝不会让人失望。   说话间,三人也来到了实验室。   实验室里,钟叙还在进行着能力检测。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日万呀~我知道我虫子多,前面抽空我会改的,这章也尽量看了,如果还是没发现的请大家告诉我,麻烦了=3=一条虫子20晋江币呀。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星星星星星涵、晚宁啊啊啊 ;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洛尊 ;啦啦啦、荨阿四 ;煮酱坟菇、禁纹 ;   爱你们 mua~ 第28章 隐藏的黑幕   实验室中, 淳于文得知冀望已经在往他们这实验室走的时候,立刻放下手中的资料,忙不迭地逃了。   经过刚才对他的检验, 实验室内的所有人都知道是因为什么, 所以也没有人说什么让他留下来的话, 很快,淳于文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实验室外的走廊尽头。   按说, 淳于文走了对钟叙的试验还是能够继续, 但最后还是被李明给暂时叫停。   “差不多了今天就先测试到这里吧, 君上跟元帅他们过来, 想必是要询问那些还沉睡着的人的情况。”   钟叙正检查得上劲儿却被告知今天就先测试到这里。   “我还可以忍受, 怎么不继续?”钟叙疑惑的询问出声。   “你的情况看起来还是很稳定的, 我这边会安排人对你观察几天,现在我们的人员还是得先紧着那些救治出来的人要紧。”李明的声音在测试房内响起。   钟叙也想到那些没有意识的人, 忙说:“应该的,我不急, 那我这几天就先住所里?”   “嗯, 我让小林跟着你,你先换好衣服出来吧, 君主跟元帅也到了。”李明说完就结束了对话。   钟叙听到冀望来了, 心脏紧缩了下, 他感觉他现在听到这名字都下意识地起应激反应了。   苦笑了下, 钟叙走到测试房门边的一个已经显露出来的暗格前,从里面拿出了按照他原先衣物重新织造的衣服穿上;而他原先那身早在各种能量攻击里毁坏殆尽了。   他从测试房里出来时, 一个带着厚重黑边眼镜的年轻男人已经站在门外等着他了。   “你好,我叫林立,接下来的几天会由我跟随你, 这个腕表请你带上,他会时刻监测你身体和心灵上的变化,有什么问题我会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并报告的。”   钟叙接过铜金色的腕表戴上,然后问了句:“我睡觉的时候你也跟着我吗?”   “我会在你隔壁房间休息,你放心,这腕表只是监测你身体情况,不会对你身处的环境进行监视的。”林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一板一眼的说道。   “我开玩笑的。”说着钟叙瞥见实验室外走进来了人,正是冀望他们几个,他忙对林立说:“我有些累了,你看我这几天是在哪个地方休息?能带我去吗?”   “可以,你随我来。”林立点点头,转身就要带着钟叙从侧门离开实验室。   就在他们两人准备走出实验室时,身后传来了钟叙一点都不想听的声音。   “你先别走,有事问你。”   钟叙皱眉闭眼地咋了下舌,心里烦躁,怎么那么多事啊,该问的之前不都问完了吗?   无奈转过身,钟叙看向已经在朝着他走来的冀望他们三人。   强笑着问:“什么事?有事不能明天说吗?我这都累了一天了?”   “很重要,等不到明天。”墨铎语气冷淡的说。   嗯?   一听墨铎这语气钟叙就感觉到不对,墨铎这人虽冷,说话语调也没有起伏,但相处久了钟叙还是能听出里面的不同的。   自己可是出手解决了安夏宫的异常问题,怎么的也不该对他这种语气,所以是发生了什么?   “安夏宫的异常是解决了,但到现在我们也不知道你是怎么解决的,能说说吗?”冀苏接过话尾的朝钟叙询问道。   “就这事?”钟叙歪了歪脑袋,有些不解。   “对,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唤醒我的,你确定我醒过来的事情跟你有关系?”冀望目光深沉的看着钟叙。   听到冀望的这个询问,钟叙心中巨震,脑海里更是又一道霹雳砸下。   他怎么就忘了这件事!叫醒冀望的是他没错,但确实以终虚之的身份把人叫醒的啊,跟他现在的身份关系不大,他那么说其中的漏子就大了。   一下子,钟叙有些慌了,他该怎么去圆这个漏洞?   他不能说他知道,说知道了没法解释,但说不知道?不知道的话他又怎么能说是他叫醒的冀望?   想着,钟叙有种想穿回不久前打死自己的冲动,他怎么就全说成是自己把人叫醒的呢?   在钟叙惊得快稳不住心态的时候,3039急忙地插嘴了。   “叙哥稳住!你没有说是你叫醒的,你只是说了这件事差不多是你解决的,他们炸你呢,你别上当呀!”   被3039这么一提醒,钟叙也连忙冷静了下来,极力去回想,然后在记忆里确认了,他确实没有直面承认过是他把冀望叫醒的,不管跟谁他说的都是尝试、然后从外界得到祈愿护符重新返回安夏宫后,他的灵魂才回到的终虚之身上。   之后事情解决,淳于文问他是他解决的吗?他也只是回答‘差不多是吧。’   回忆结束,钟叙也稳住了心态。   冷静下来后,钟叙立刻用他精明的小脑瓜想到了绝对合理且完美无缺的借口。   这不过短暂的几个呼吸而已,在冀望询问出这个问题后,墨铎跟冀苏也都认真地看着钟叙的表情,他们先是看到钟叙因为这个问题怔愣了下,然后又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脸上并没有他们以为的被戳破后的慌乱。   “我没有说过是我唤醒的冀望啊。”钟叙摇摇头说。   他这话是让冀望他们三人没想到的,否认得这么干脆?   但马上冀苏跟墨铎也意识到,似乎——钟叙他确实没有直接说过是他把冀望叫醒的。   注意到身边两人的表情,冀望立刻就猜到这其中可能出了什么乌龙,这让他额角不禁跳了跳。   “我只是说可能事情差不多是我解决的。”钟叙这次用上了可能这两个字。   “什么叫可能?你自己都不确定你就觉得是你解决的?”墨铎听着紧皱起眉头。   钟叙搓了搓鼻子,然后摊了摊手地说:“当时的情况是:我拿了祈愿护符回到安夏宫后就对着祈愿符祈愿,希望安夏宫内的君主冀望能够从沉睡中醒过来。”   说着这个自己刚刚想到的完美借口,钟叙心里不由称赞了下自己,他真不愧是个说谎小天才呢~   但马上又觉得,这善于说谎貌似也没什么值得高兴的。   钟叙此时心里还有空余想着这些有的没的。   他的这番解释也让冀苏跟墨铎面面相觑起来,就这么简单?   那祈愿护符有那么灵吗??   在场中人唯有冀望不知道祈愿护符的存在,他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祈愿护符?”   钟叙这次倒是好心的跟冀望多说了几句的解释起来:“这异常物是我跟巫歧在多闻寺外面收容回来的,经过测试他能够让人实现愿望,对于异常物也能对他祈愿让异常物的效果短暂消失,当时我就想着试试用它的异常力量来叫醒你,我也没想到在我许愿没多久,那些蔓延向外的梦境就都开始消散了。”   “所以你就猜测是你许的愿唤醒的冀望?”墨铎怎么听怎么觉得荒谬。   钟叙觉得自己很完美的借口,立刻就被墨铎进行了猜疑。   “那不然呢?重新回到安夏宫后做过的事情就只有这个,然后梦境就真的消退了,是你你也会这样想吧?”钟叙摊了摊手,表示这就是他说的事实,你要不信,你找出其他可能来反驳他。   冀苏这时是对钟叙说的那个祈愿护符感到惊疑:“那个祈愿护符真有这么厉害的效果吗?还能直接作用到一场灾难级的异常事件中?”   如今,他们倒不是对钟叙说的话有什么怀疑了,反倒是对那个从收容回来似乎就没有什么危险的异常级祈愿护符的效果感到震惊。   异常事物里,不是没有看起来弱小其实异常能力恐怖的东西,但基本上都是危害极大的能力,像祈愿护符这样的,能够帮人完成愿望,而且愿望实现后还没什么后遗症的东西,那是异常事物出现后的这么多年来,他们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说过。   “这不是没有可能的。”   在钟叙说出这番话后一直沉默地想着什么的冀望这时候开口了。   冀苏跟墨铎看向他,钟叙也同样投来目光,别人都在质疑他就算了,怎么冀望这个正主却认同了他说的话?   不应该啊。   冀望说:“你们应该听我说过虚之身上被你们种下的地缚灵失效后又发生了逻辑补全,这也是我能够把那梦境幻影收容在雍虚殿的原因,地缚灵已经能够束缚起虚幻的事物了。”   “我现在猜测,这其中或许就有这个祈愿护符的效用。”冀望猜测。   钟叙听得心跳加速,这一点还真被冀望猜对了。   “这有什么关联?”冀苏听不明白。   冀望继续说:“我猜测的是,愿望开始实现时,它会寻找最有可能实现的路径,而让我醒来的路径就是:虚之活过来,它里面的逻辑到底是怎么运行的我不知道,但虚之能够醒过来很有可能是因为这个愿望的力量,然后后果便是虚之身上的一种异常失控了,这种失控会让这个异常恢复后变得更强大。”   顿了顿,冀望才总结说:“所以这个愿望的后果并不是没有的,地缚灵的逻辑补全就是后果。”   听着冀望的分析,冀苏跟墨铎都倒吸了一口气。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这个祈愿护符绝对是强大的,虽然后果可能是随机某样异常失控再变强,但它竟然能够让已经身死的终虚之暂时活过来?   还有比这个作用强大的吗?   钟叙听得也是直咧嘴,他心想,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都能被冀望串联起来,而且还串联出一部分事实,这也太厉害了,比起他灵机一动想的理由,冀望才是逻辑鬼才吧?   帮他补全逻辑,冀望我真是太谢谢你了啊~   心里开心,钟叙的眼睛也不由的染上了笑意。   “可能就是这样的,这祈愿护符太厉害了。”钟叙附和这冀望的话说道。   冀望在看到钟叙那张漂亮得过分的脸第一次在他面前笑得这么真挚的时,眼睛微微眯了下。   注意到冀望的视线,钟叙连忙收敛去笑容,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得意忘形呀。   刚在心里警告自己,钟叙留听到面前的冀望向他问道。   “我说这次叫醒我的是你老师时,你似乎并不惊讶?”   心中咯噔了下,钟叙知道自己刚才开心冀望帮自己补充疑点,竟然忘记在这件事上表现情绪了。   3039也无奈的插嘴:“叙哥,回头你去报个表演班吧,你老出漏子,想不被冀望发现都难吧?”   没空理会3039的嘲笑,钟叙只能强行补救。   “惊讶啊,可我更多的是开心,老师他真的复活了吗?他现在到底是怎么情况啊?”   冀望又打量了他几眼,才道:“这就不是你需要关心的事了。”   钟叙:“……”你大爷的。   如果不是他自己清楚其中内情,这吊人胃口是人干事?   “我是他的徒弟,怎么也该又知情权吧?到底怎么回事?”钟叙作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瞪视着冀望。   但这次冀望没有再理会他,就见冀望转头对冀苏跟墨铎说:“走吧,没他事了,去看一下那个祈愿护符。”   冀苏跟墨铎两人此时也对那祈愿护符分外上心,所以冀望这话一出,三人也都不再理会还站在原地的钟叙,转身就走。   倒是让钟叙看着他们走得干净利落的背影一阵无言。   还真是把他用完就扔啊!不过钟叙对此倒是很满意就是了。   又渡过一劫~   钟叙哼哼着转身,朝着实验室侧门走去,走着的时候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直到他身边传来一个声音。   “钟先生,那个——”   声音在耳边响起的时候钟叙吓被吓了一跳,把人看清后才想起来这个叫林立的是接下来要跟在他身边几天的林立。   “啊、忘记你在了,你刚去哪了?怎么没见你?”   “那个、我刚才一直在旁边。”   钟叙看到林立,然后发现他的状态有些不对。   “刚才我们说的话你都听到了?”钟叙试探的问了句。   “嗯。”   林立推了推黑框眼镜,表情虽保持着镇定,但那紧咬着的腮帮子却证明着他此时心情可是一点都不平静,甚至波动到需要他紧咬牙关才没让牙齿继续颤抖。   钟叙瞧着立刻正了脸色。   “这些事你听了就听了,但不要出去乱说,需要公布时,君上和元帅他们自有想法。”   “我、知道,我不会出去乱说的。”   林立认真的点头回答,神色郑重得像是在发誓一样。   得到保证,钟叙才缓和了神色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安了,刚才君上他们说的时候也肯定看到了你在旁边,没让你走开那也就是让你听了,回头顶多也就是让你签个保密协议而已。”   “可是——”钟叙说完林立却犹豫的开口:“可是、我的异常特性是存在感绝对的低,刚才我又在角落,可能、可能君上他们没有注意到我,所才没让我走开的。”   钟叙:“?”   等钟叙跟林立详细了解过后他才知道,林立身上有着一个异常效应,只要他不动弹站在一旁,身边人的视线留会自动从他身上忽略掉,甚至会直接当成没他这个人。   所以,刚才很可能不是不赶他走,而是没注意到他的存在吗?   钟叙张着嘴看着林立那有些紧张的样子,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这种能力,当什么研究员呢,当间谍多好?   见钟叙不说话,林立更紧张了,毕竟刚才不管是从冀望嘴里还是从钟叙嘴里说出的东西,都不是他一个小研究员该知道的,他最开始就应该走的,只是他被他们之间的对话震撼到了,以至于竟听得出了神。   钟叙考虑了下,然后才对林立说:“你这也是不小心听到的,回头你跟我去找淳于文,让他给你签订份保密协议,你看可以吗?”   “可以!我愿意签署。”对于这个提议,林立点头赞同。   之后林立带着钟叙去了收容所内的住所,那是一栋修建在收容所内的小型公寓,他们居住的是一套二室一厅,钟叙居主卧,林立次卧。   忙活了一天,钟叙一进屋子就洗澡躺床上。   这是他在收容所里居住的第一天,虽然身体上疲乏得厉害,但在床上躺了半天,钟叙都没睡着。   感觉脑子里乱糟糟的,总感觉还有什么事情没做一样,但又想不起来。   3039突然在钟叙脑海里出声:“叙哥,你是不是忘记看任务奖励了?这一天下来你就现在得空了,你真不看吗?   钟叙抬手用力拍了下自己脑门。   他就说他有什么事情忘记做了,原来是查看任务完成的奖励,他这记忆力是怎么回事,这都能忘记?   忙调出系统面板,钟叙直接看向了任务栏。   【紧急任务:解决梦世界侵蚀(已完成)   任务内容:因为某种未知原因,安夏国君主冀望在接触梦世界的过程中吞噬了大半梦世界……   任务奖励:获得梦世界底层逻辑,并得到行走梦境的能力。】   略过任务内容,钟叙再次看了眼奖励的说明,默念着点击领取奖励。   瞬间,钟叙眼前的系统面板上出现了一段文字说明,而他身上也多了一种能力出来。   能力方面钟叙暂时没有去尝试,他先去看了那段文字。   文字不多,不到一千字,钟叙很快就看完了。   等他把这段文字看完,他也获知了梦境世界的底层逻辑,同样也获得了惊人的消息。   底层逻辑让钟叙了解了这梦世界存在的情况、也能有对应的办法,相对于这个更让钟叙吃惊的是他其中附加的信息。   这梦境就是从卜信然身上脱离出去的,也因为梦境脱离,卜信然才成了无梦者,而卜信然是唯一一个能够从梦世界里把其中的生物物品带到现实世界中来的人,最近梦世界分裂是因为有人带着卜信然的克隆体想要去尝试收取梦世界。   但也因为这样,梦世界发生了意外分裂,克隆体死亡并被分裂的梦世界吞噬,最后就是被冀望带出。   这段信息钟叙在意的是,竟然有人克隆了一个卜信然想去收取梦世界?而冀望他们竟然一丁点的消息都不知道,这人到底是什么人?   能克隆卜信然不说,还能随意进入1号收容所?   一想到这暗中还有着这么一个连身为国君的冀望都不知道的人或组织存在,钟叙就汗毛倒竖。   目的不明,身份不明,他想拿梦世界做什么?   想了许久,钟叙只能暂时把这疑问压下,转而去看那个新得到的能力。   “这梦境行走怎么用?”钟叙琢磨半天也没看出来这能力怎么用。   3039说:“这个啊,大概是等你睡梦了才能用吧,叙哥你睡觉试试?”   钟叙:“还能这样?”   “应该是的,按照我分析的话。”3039也不是很确定的说道。   为了验证3039说得对不对,钟叙强迫自己进入睡眠,他以为他会跟之前一样很难入睡,没想到当他想要睡觉的念头一起,一个呼吸间,他就进入了睡眠之中。   而且睡着后他还能清晰地知道他自己睡着了,并且身处于梦境之中。   “这就是梦境行走的能力?”钟叙喃喃。   他的梦境还没开始形成,此时他身体周围都还是白茫茫的一片雾气,他漫无目的的走着,然后就看到了左手边有着一片区别于他梦境的彩色地带,他带着好奇的走了过去。   ‘啵。’   像是穿越了一层薄膜,这熟悉的感觉跟钟叙在安夏宫里穿越梦境壁障一样。   然后钟叙眼前一变,变成了一个天马行空的梦境世界,随后钟叙也发现了,这个梦境世界的主人正是睡在他隔壁的林立。   “我这是到了林立的梦里?”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梦境行走?可以通过自己的梦境进入其他的梦里,知晓对方梦到的事情,这能力挺吊,但总给钟叙一种窥探他人**的感觉。   逛了一圈,钟叙回到自己的梦境之中,解除能力后,他很快地也陷入了沉睡。   而这一晚的盛京收容所的某间实验室里,灯光彻夜不休。   *   接下来的两天里,钟叙没有再见到冀望他们,这让他过得倒是轻松自在,跟钟叙有联络的就只有身为盛京收容所所长的淳于文。   第一天,淳于文找了钟叙,让他把这次安夏宫的行动报告想详细地写出来,钟叙也顺便把林立听到他们谈话的情况跟淳于文说了一遍。   淳于文这会儿已经从墨铎那里听到了冀望的推测,知道林立不小心听去后也直接安排了保密协议,并跟钟叙说,这人暂时就跟着他了。   理由是,反正他最近身边也要有研究员跟着,在初步确认他身上的异常真的不会造成什么后果,他才会得到自由。   对此,钟叙在坦白能力时就有了心理准备,所以也没意见。   除此之外,这两天钟叙过得很闲,整个研究所的人都在忙着想办法解决那些安夏宫员工的情况,淳于文这个唯一幸存者也时不时地被拉去做各种实验。   但钟叙知道,这些被陷入梦境并在其中轮回到失去自主意识的人,目前是绝对没有办法恢复的。   得到了梦世界底层逻辑的他,也知道了他们的意识去了哪里。   在经历过多次梦境轮回之后,他们的主意识已经被扭曲成了梦境世界中他们替代的那个人物,那梦里的人不一定是他终虚之,也有可能是别人,如果这个阶段能够脱离梦境,弱一点的就是像淳于文那样,在特定人物面前会产生身份认知障碍,会觉得自己就是梦境里替代的那个人,更强一点的,认知会被扭曲成即使回到现实世界,也以为自己是梦境中的那个人,无需特定人物。   但如果一直在梦境世界轮回,等到意识彻底融入到了梦境世界后,这时梦世界消散意识也会跟着消散,回不来了。   也就是说,这些经历了长时间轮回的人里,如今没意识的,那就真的是没意识了,就算有一天世界上的异常物都消失,他们也都状若死去。   钟叙知道无解,但他也不会胡咧咧地去找人说,他没法解释他为什么会知道,反正这种情况他们迟早会知道的。   当初接受任务时,钟叙还以为获得了异常事物的底层逻辑就能够解决跟它相关的异常,但等他了解了才知道,并不是的。   底层逻辑只告诉他这异常是怎么出现的,顺着什么规则运行,而这规则的效果是什么,只是告诉你,而这些效果却不一定有解决的办法,它逻辑运行的效果造成的结局很可能就是无解的。   不过知道总比不知道好,至少现在如果让他来收容梦世界,钟叙就有针对的办法。   走在收容所的休息区里,钟叙身后跟着林立。   “你就不能走到我旁边来吗?不然走着走着我就又忘记你的存在了。”   钟叙突然停下脚步转头无奈的对落后在他身后一步的林立说道。   林立推了推眼镜,手中纸质笔记本合上,也不应声,而是乖乖地迈步走到钟叙身边。   看着跟他并肩的年轻男人,钟叙这才满意的继续向前走,走了两步钟叙没话找话的问道。   “你怎么不用智脑自带的虚拟光屏?反而用纸质笔记本?现在很少见有人用了。”   林立摸了摸黑色封皮的笔记本说道:“我从前也用过虚拟光屏,但总有人说突然看到个光屏自己浮在那里吓一跳,后来就不用了。”   钟叙想象,林立站在身边,但因为他身体的特性,猛一转头见没注意到人就注意到一个光屏浮在身边,那确实是能把人吓一跳。   “好吧,你这体质是真让人无话可说。”钟叙叹息。   林立又推了下眼镜,没有应声。   找了张休息区的长椅坐下,钟叙双手搭在脑后双目出神看着远处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着什么的人,思绪却转到了昨晚得到的前天晚上领取任务后得到的信息上。   他这两天也把卜信然能查到的情况查了一遍,可惜都是网上的资料,私密一些的资料让3039查他也查不到,他的功能只要跟异常物没关系的话,系统的能力就不在服务范围。   对此钟叙也有些无奈。   “你要是能念头一动,就把一个人的从小到大的经历都查到多好啊?你说要这样的话,一个人身上有没有异常不是都一目了然了?我觉得九九你可以考虑进化出这个功能。”   钟叙在心里对3039这么念叨着。   3039:“……”那不叫系统,那叫全知全能的神。   此时在这个收容所里一个最高等级的特殊实验室中,那个被钟叙把大部分责任都推到它上面的祈愿守护符也经历了一晚上的毫不停歇的试验。   冀望跟冀苏两兄弟一整晚也都在一墙之隔的观察室从头看到了尾。   对于这个守护符的测试结果,冀望跟冀苏联手签订了绝密等级,并且在智脑上关于这个守护符的消息直接进行了销毁。   只因为这个守护符的效果真的如同钟叙说的那么神奇,只不过就是后果难以预料而已。   或许一个愿望,他的后果只是很轻微地让某个人崴到脚,但也有可能一个愿望就让某个灾难级别的收容物就失控了。   这完全就是个概率问题,还是可不可控的概率。   知道这东西的效果后,冀望当即决定将之封存,任何人也不准向这东西许愿。   观察室里,冀望一夜没睡,但他脸上也没有半点疲惫之色。   处理好守护符的情况后,冀望才舒了口气的往椅子后面靠了靠。   旁边的冀苏一直看着冀望现在的样子,心中又是高兴又是复杂。   “我都不敢想我还能再看到大哥你这么勤勉的模样,我之前都在想,这个国家会不会被你玩烂掉。”   冀望抬眸瞥了他一眼,然后才淡淡的说道:“一个人走在黑暗中,不管他怎么走前方都没有一丝光亮,那么这个人迟早也会被黑暗吞没。”   “所以大哥现在在黑暗中看到前方的光了吗?”冀苏笑着道。   “对,我看到了。”冀望直白地承认:“所以我自然也有了心情去看顾这个重新亮起来的世界。”   “那大哥你就没有想过向那个祈愿守护符许愿让虚之哥哥复活吗?”冀苏试探的问。   对于自己弟弟的这个询问,冀望倒是没有隐瞒:“当然想过,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但它的后果太不可控了,如果没有任何希望,我会拉着整个世界去搏一次这个机会,但现在有着另一个办法,我就可以再等等。”   冀苏听着不由苦笑出声,他大哥还是那个大哥,只不过现在被人拴着罢了,而全世界能够拴着他的人也就只有雍虚殿里还在沉睡的那个。   “一定有其他办法的,一定不会有用上这个护符的机会。”冀苏说。   对此,冀望笑笑,并没有接过冀苏的话,因为他自己也不能对此作出保证。   他直接转开了话题:“这次出事的家人,由你来出面抚恤,还有之前你们做的那些准备,也可以实行了。”   冀苏一怔,明白他说实行什么后,沉吟了下后点点头:“大哥真的决定退位给我吗?”   “就算我说我不退,你们还能放心我继续身为国君吗?”冀望轻笑。   这话倒是真的,这次出了这么大的意外,责任不说全都是冀望的,至少他也占据五成以上的责任,同时限制冀望的权利,也是他们一早就有的打算,虽然现在冀望看起来恢复了他原来明君时的样子。   但终虚之的情况不明,谁也不知道冀望现在的状态能够维持多久,万一形势恶劣,冀望再次发疯呢?   “好。”冀苏点头:“我会照看好这个国家,如果有一天大哥你想做出什么危害国家的事情,我会尽全力制止你的。”   冀望看着自己的这个弟弟,脑海里闪过从前他还小的时候跟在自己和终虚之身后的样子,又闪过后来因为他的所作所为而跟自己作对的模样,最后出现在他脑海里的是在墓地算计自己,想要收容自己时冷冽的样子。   冀望笑了,并说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很期待你真的能够制止我。”   此时的冀望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如果希望再次从他眼前消失,他一定会发疯,如果真到了那么一天,冀苏能够做到制止自己,那倒也是他现在希望的。   如果冀苏能够做到的话,他会很欣慰吧。   话说到这里,两人各自沉默了起来,一时间谁都没有再说话。   沉重的气氛直到墨铎进来才重新打破。   推门进来的墨铎感受到房间内沉闷的气息,先是在这两兄弟脸上看了下,确认并不是因为争吵后他才开了口。   “021已经收容完毕,地点需要我、冀苏、淳于文的认可才能进入。”墨铎说。   021是他们给祈愿护符取的代号,不直接说名字,也就不会让人通过名字来猜测他的作用。   三人里没有自己,这是防着他呢,不过冀望倒也不奇怪,就目前来说,他没意见。   冀望点点头起身往外走去,临走前对冀苏说:“这两日你就对外公布你继位吧,我也该去做我的准备了。”   看着冀望离开的背影,冀苏跟墨铎对视了一眼,两人眼里对冀望最后的话,多少还是有着一些担忧的。   *   又过两天,在收容所里无所事事的钟叙,这一天他又接到了让他去领取勋章的通知。   再次来到领取勋章的机器前,钟叙领取了新鲜出炉的晨星勋章。   上一次领取还不到一个月,这又得一个,要是被其他收容人员得知,一定惊讶得眼珠掉一地了。   更何况钟叙到目前为止还是一个连收容人员都不是的人。   这种情况下竟然一个月内领取了两次晨星勋章,那简直是收容人员历史上闻所未闻的。   看着自己档案里的两颗晨星勋章,钟叙摸了摸下巴。   旁边一直跟着他的林立,在看着钟叙展现出来的智脑界面上的两枚晨星勋章时,伸手推了推自己被吓得往下掉的眼镜。   “这晨星勋章是能让收容人员在收容所里换购东西的吧?”   “是的,一枚晨星勋章等于十枚珈蓝勋章,相当于一百枚明辉勋章。”   “那我不是能换取很多东西?可我这些天在收容所里待着也没见有购买东西的地方啊?”   钟叙听着眼睛一亮,这相当于游戏币里的金币啊,而且还是很值钱的那种。“   “需要进入收容者平台换购,钟先生你现在还不是收容人员吧?”   “……”   当即,钟叙领着林立就往淳于文的办公室走去。   等到钟叙被请入办公室时,一见面钟叙就要跟淳于文说自己要成为收容人员。   但话还没出口,钟叙就消声了。   因为他被眼前的淳于文的模样给惊到了。   “你——”   坐在办公室后的淳于文抬起头来,看到钟叙那一脸震惊的表情时,脸色一黑。   也不怪钟叙看到淳于文后感到震惊,因为长年一直留着一头长发的人竟然把他最引以为傲的长发给剪了,而且还直接剪成了短寸。   自从钟叙多年前认识淳于文后,别说短寸了,他就连淳于文短发的样子都没见过。   “你怎么把头发剪得这么短?”   “我乐意!”   听着淳于文这快爆发的语气,钟叙连忙乖巧地转开了话题。   “我现在有两枚晨星徽章了,我想成为收容人员,听说有晨星徽章是免试的,只用参与最后的收容意识考核?我想申请参加。”   见钟叙说正事,淳于文也缓和了语气,然后就见他翻出一张纸质申请表递给了钟叙并说道。   “每三个月,收容所都会在落霞岛上举行收容人员考核,这个月正好是考核月,他们的测试已经开始了,你拿着这份申请表直接去吧。”   接过申请表看了眼,钟叙好好收起。   “我去了,林立就不用跟着我了吧?”钟叙问。   “你的限制还没解除,他还得继续跟着你记录你的情况,你现在也只能去落霞岛,结束考核后也得直接回到这里。”淳于文说。   钟叙咧了咧嘴,小声嘟囔:“这自由得限制到什么时候啊?”   “看情况。”没给准确时间,说完这句话淳于文就低头继续忙了起来,一副送客的样子。   钟叙只好转身离开,出了门,钟叙特意转眼四周看了一下,但一如既往的,光靠眼睛他还真找不到存在感极弱的林立,索性直接用了异常感知。   然后他就感觉到了不远处微弱的异常气息。   等感知到这气息后钟叙再次看去,他眼中才终于看到了林立的存在。   走过去,拍了拍林立的肩膀说:“走吧,我们要一起去落霞岛了。”   再一次被钟叙注意到自己,林立经过这几天后已经从惊讶到见怪不怪了,虽然钟叙是能够主动注意到自己的第一个人,这样被人看到的感觉对他来说还真是不赖。   起身时,林立有些小开心地说:“我也跟你一起去吗?”   “我的限制还没解除呢,你得继续跟着记录我的情况。”钟叙点头。   林立抱着笔记本,开心地说:“那什么时候出发?”   “马上。”钟叙搭着林立的肩膀往前推:“走,回去收拾行李。”   因为也不需要带什么,两人轻装上阵,直接上了收容所的直升飞机,在空中钟叙跟林立飞行了三个小时后,从盛京来到了位于海上的一个被在地图上隐藏的岛屿,落霞岛。   高空中,这座岛看起来像是一个铜钱,岛屿的中心还有着一潭范围不小的青色湖泊。   终于从飞机上下来时,钟叙看到落霞岛上许多人被训成狗的一幕。   作者有话要说:   mua~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星星星星星涵、晚宁啊啊啊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洛尊 ;禁纹 ; 第29章 收容意识检测   钟叙知道来参加考核的人很多, 但也没想到会多成这个样子。   就在他们飞机降落的地方都能看到三四十个人从他面前跑过。   钟叙侧头向身边的林立问道:“每次收容人员考试都这么多人吗?”   林立习惯性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然后打开自己的智脑,查询到相关信息后对钟叙说道。   “每年报名参加考试的人数有八百二十七万三千四百六十五人, 现在在落霞岛考试的就有十万多人。”   “嘶——”听着林立给出的数据,钟叙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人数真是多得有些过分啊。   “不过按照落霞岛的测验, 这第一轮就能刷下去八万人,估计也就今天的事情了。”   比起钟叙,林立对这个收容人员的考试要更了解一些。   “我知道收容人员其实并不多,这测验很严格吧?”钟叙有些好奇。   在林立想要回答时,就有人先一步地回答了钟叙的疑问。   “当然,每年申请参加考试的人那么多, 但每年能够成为收容人员的也就不过几千人。”   钟叙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 就看到一名身穿着深蓝色制服扎着一头高马尾看起来挺年轻的女士踩着厚底靴子走到了他们面前。   来人朝他们行礼, 三指在肩膀上用力搭了一下, 然后自我介绍道:“我是落霞岛总教官, 骆缪;你的情况淳所长那边已经跟我说过了,把你的申请拿给我看一下。”   骆这个姓不常见, 两辈子钟叙认识的人里姓骆的就没超过五个, 而给他印象最深的姓骆的人里也有一位女性, 那就是S级收容人员, 殉节者骆谴。   在钟叙把淳于文给自己的申请表递给骆缪时,钟叙也顺嘴说了一句。   “总教官也姓骆吗?这姓挺少见的, 我之前在北沧市的时候也有幸认识了一位姓骆的女士……”   骆缪边看着钟叙的申请表, 仔细检查着纸张的纹路,拿起来边对着阳光看边接过钟叙的话。   “你见过骆谴?她是我妹妹。”   钟叙只是没话找话地说了句,却没想到面前这个总教官竟然还是骆谴的姐姐?这下子可把他给惊讶得不行。   这两姐妹是怎么回事?一个身体异常成为收容人员中的殉节者就算了,另一个竟然成为了落霞岛的总教官?   在检查完毕钟叙的申请表后, 骆缪把申请表一收,然后对钟叙扬了扬下颌。   “这么多年来我掌管落霞岛后你是第一个不经过前面考核直接要进行收容意识测试的人,把你的晨星徽章亮出来我看看。”   晨星徽章领取的时候就是一个虚拟的存在,但它并不是不能佩戴的。   钟叙从智脑中调出晨星徽章并选择了配搭。   然后在他的胸口右上方一个由特殊算法构成的虚拟徽章便出现在了他的胸前,别看它是虚拟的,但肉眼看起来却跟真的没两样。   看到钟叙的晨星徽章后,骆缪才点点头。   “带着徽章跟我走吧。”   说完,骆缪先一步转身朝着停机坪外走去,钟叙跟林立连忙迈步跟了上去。   他们一路经过的地方都能看到参选人员,有些人此时已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钟叙好奇的看着,然后也没等他询问,走在前方的骆缪就先一步的对他解释道:“他们的测试是绕着落霞岛跑一圈,跑不完的淘汰。”   钟叙还记得他刚才坐在飞机上往下看的情景,这落霞岛可不小,绕这他跑一圈那可够呛,除了长跑运动员或者当兵的,一般人没有谁能够跑完吧?   “这是不是太夸张了?许多来参加考试的人,或许之前只是普通人呢?普通人没法跑完吧?”钟叙转头看着好多已经只是在走,脸色都煞白的人说道。   “我没有告诉你限时是五天之内?我们算过,五天内除了吃饭睡觉的时间,只要他不停走,那肯定是能走完的,甚至还有富余。”骆缪说。   钟叙咋了咋舌,除了吃饭和睡觉就是不停地走,五天内虽然能够走完,但那对人的意志力也是莫大的考验,一般人怕是也坚持不住。   “收容人员挑选的可不是一般人。”像是看出了钟叙的想法,骆缪又说道。   林立这时候也在一旁补充说:“申请参加的人数太多了,笔试对收容人员来说没有意义,想要第一轮筛选出最多的人,每次考试都会选一种只要坚持就能做到,但又恨难坚持的事情来作为试题。”   钟叙点点头,看了眼林立说:“你对这考试还挺了解的。”   骆缪这时候才诧异的看向眼林立,眼里满是吃惊,因为在林立出声前,她竟然一直都下意识忽略了钟叙身边还有这么一个人。   瞧见骆缪的目光,钟叙忙介绍道:“他是负责记录我身体情况的研究员,叫林立,他跟我一起来的。”   骆缪脚步微顿,转头深深地看着林立问:“你就是林立?那个没有存在感的人?”   “骆总教官你知道他?”钟叙看了林立又将视线放回骆缪身上。   骆缪勾唇笑了下:“知道,盛京研究所的林立,存在感极低,刚确认他的异常时,多个收容所的所长都想争取到他并拉到手下来进行培养。可惜——”   林立在骆缪说着这些话时就低下了头,慌乱的推了下眼镜。   看着林立那模样,又听到骆缪停顿了下,钟叙却没有追问反而直接转开了话题。   “骆总教官,一会儿我是直接去进行收容意识测试吗?”   见钟叙没有追问,反倒是转开话题,骆缪先是有些惊讶,然后在看到旁边林立低下头后,她看向钟叙的那双眸子柔和了一下,也配合着不再说林立的事。   “嗯。正好另一批人也要到了要进行收容意识考核的时候,也不用特意为你去开问心石了。”   问心石是什么东西钟叙不知道,但反正是马上要见到的东西,想来一会儿肯定有统一告知的时候。   随后一行三人乘坐移动电车很快的就从停机坪所在来到了落霞岛深处的收容所,移动电车是落霞岛的特殊移动工具,说是电车,但其实就是一个小型舱体,一个舱体能够乘坐六人,磁悬浮的轨道能够让它很快地从小岛的东边到西边。   所以钟叙他们一行人来到落霞岛收容所时也不过花了几分钟的时间而已,就跟乘坐电梯上下楼似的。   路上他们乘坐的舱体还穿过了水下通道,钟叙透过窗户还能看到水里存在的鱼类生物。   钟叙也立刻意识到,这落霞岛的收容所是修建在落霞岛中央那个湖泊之中,回想起坐在飞机上那匆匆一瞥,那时似乎并没有看到岛上有什么功能性建筑啊?   “落霞岛的收容所是在湖里吗?”从窗外收回视线,钟叙朝骆缪问了声。   “对。”骆缪点头:“知道为什么这个岛形似铜钱却叫落霞岛吗?”   旁边存在感极弱的林立回答:“因为从岛屿外的各个角度上看,天边的晚霞都像是落在这岛屿中间一样。”   骆缪此时看向林立的目光里有些无奈,她又再一次忽略钟叙身边有这么一个人了,每次安静许久林立突然开口,都让她下意识地崩紧神经。   心中是对林立的腹诽,但骆缪面上却不显,点点头说:“是这样的,那也是因为落霞岛中央的湖中存在着一个异常,为了收容它,收容所也就索性修建在湖水里。”   钟叙心中一动,立刻就让3039调取出了落霞岛原身的异常档案。   【落霞岛收容所内部档案:   档案编号:A1111   名称:落霞岛   描述:落霞岛中央湖心深处有一汪湖眼……】   钟叙快速地浏览了一遍,原来是因为湖心深处有一个专门吞吸晚霞云气的洞穴?按说晚霞是太阳光照射到云层上的景色,这东西竟然能直接把晚霞剥离吞噬?剥离出来的晚霞没有阳光照射也还能保持着晚霞的模样?   档案里收容所研究了这么多年,也没研究出所以然来,这么多年也只是把落霞岛收取的晚霞捕获了一些并利用了起来。   钟叙再次感叹异常事物的没有道理和奇怪。   在钟叙看完落霞岛的档案不久,他们乘坐的移动电车也停了下来。   湖水下的收容所,光是移动电车停靠的地方都比钟叙想象的要大,天顶上有着耀眼的灯光照耀,让人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现在身处不见天日的湖底深处。   “收容所我就不带你参观了,直接去参加考核吧,你现在不还是处于行动限制中吗?早完早了。”   骆缪招呼着钟叙直接往收容意识考核的地点走去。   钟叙自然也没意见,带着林立连忙跟上。   七拐八绕地,钟叙跟着骆缪来到了一个已经聚集了几百人的房间里。   他们的到来也立刻吸引了在场人的注意。   作为这批选拔的教官,见到骆缪后立刻上前行礼。   骆缪回了一礼后说:“玄教官,我这边有个人,一会儿问心考验开始也安排他一同参与吧。”   面前被称为玄教官的男人看了眼钟叙,然后目光就被他胸口上的那枚虚拟徽章吸引住了,看到徽章后他瞳孔微微缩了下,之后认真的对骆缪点头。   “好,我会安排的。”说着看向钟叙:“你跟我来吧,第一轮问心已经开始了,你跟着第二队列一起进去。”   钟叙答应:“好,麻烦了玄教官。”   临走时,骆缪喊住了钟叙:“把你胸前的徽章收一下。”   “嗯?”钟叙不明,但还是听话地收起了徽章,然后才跟着带着林立就跟那男性教官离开。   骆缪也因为好奇钟叙的考核结果所以并没有在把人送到后就离开,而是在一旁倚着墙等着。   钟叙注意到,现在的自己似乎成为了人群的焦点,在场即将要参与考核的人此时都把目光看向了他。   玄教官视线在面前的考生身上扫了眼,然后才对钟叙说道:“钟叙是吧?一会儿你跟着第二队一同进去。”   “好,没问题。”钟叙点头。   但他们间的对话立刻让下方的人哗然出声。   “玄教官,这人什么情况啊?来了就直接插队?”   “就是就是,不会是什么关系户吧?收容人员还能走关系吗?”   “虽然说先检测和后检测都一样,但前面的队伍名次都是自己争取的吧,这谁啊一来就直接在前面,是不是第一队没进去的话,他也跟着第一队一起进去啊?”   第二队的人虽然没有像后面的人这么出声,但是他们看着钟叙的眼神里也都是不满。   他们能够在这次的收容人员考试中得到第二队的排名,那都不知道付出了多少汗水和坚持的,眼前这个一来就插队的人,一看就不像是经受过收容训练的人员,也不知道是哪来的背景人物。   第二队的人不说话,但脸上的表情和态度上都表现得极为明显,满是不服和不屑。   而排名越靠后的人则叫嚷得越厉害,他们虽然排得靠后,但至少也付出过啊,这个看着细皮嫩肉的家伙,估计连枪都不会开吧?凭什么一来就排到队伍前面??   难道收容界也免不了俗让关系户后走后门吗?   众多排名靠后的学员愤愤不平的想着,并喊出了口。   原本只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玄教官也没想到学员们竟然产生那么大的反应,在听到一些人嘴里说出难听的话时,玄教官脸都黑了。   “都闭嘴!”   玄教官大声喝斥。   一时间他一个人的声浪就盖过了下方数百名学员的声音。   等到所有人都闭嘴安静了下来后,玄教官冷笑地继续说。   “走后门?关系户?这些话是谁说的?”   刚才虽然都有许多人在说,但现在被喝问的谁说的,却一时间没有人承认。   “刚才说得那么大声,怎么现在就没人敢承认了吗?孬种!”玄教官鄙夷的嘲讽道。   下方的人群中许多人顿时涨红了脸,有人不忿,直接举起了手。   “报告教官,是我说的!”   玄教官挑眉看去,是一个身高一米九左右的大块头,看了眼他的排名,是位于第三队列中的一个。   “很好。”玄教官说:“你觉得我安排他跟着第二队列一起参与收容意识考核是给他走后门是吗?”   “报告教官!之前的课程教导过我们凭着一个人外表上的一切来判断他的职业和习惯,就目前来看,这位公子哥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别说其他的了,就是收容考核的第一轮测试他都未必能坚持下来!所以他凭什么参加收容意识考核?凭什么排在考核队伍的前列!”   玄教官听着,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很好,教你的东西你用得不错。”   此时,钟叙脸上满是无奈的表情,他也没想到来参加考核还有这么一出,如果他知道排在前面会惹那么多人反对的话,他觉得等所有人测试完他再测试其实也无所谓的,况且他其实也不是很赶时间啊。   钟叙不知道,这时送他来,也在一旁等着他测试结果的骆缪笑了笑,这不就是她想要看到的吗?然后就见她低声的跟着智脑说了些什么。   这也让原本纳闷钟叙为什么收起晨星徽章,想要让他亮出徽章给眼前的学员们好好看看的玄教官顿住了口中的话语,在心里,他立马get到了总教官的想法。   所以他立刻一改口风地说:“你们不是质疑钟叙吗?一会儿测试结束后,给你们一个亲自验证的机会,到底为什么他钟叙能来插队参与考核。”   钟叙:“???”   怎么还有这么一出?   “不、不是——”钟叙叫停,想说些什么,但马上骆缪的声音就收容基地内的智脑在他耳边响起。   “为了收容队伍的清誉,麻烦你跟这些小家伙们玩玩,虽然你亮出晨星徽章也可以,但没有让他们真正见识过他们就不知道面对收容物的时候,真正需要的到底是什么,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钟叙真的会拒绝。   他自己什么水平他不知道吗?好歹这些学员在这里都经过了为期一年的学习跟训练,跟他们比起来钟叙真觉得那个大块头说得没错,他就是手无缚鸡之力啊,如果他不用虚化的话,根本比不了吧。   再说,他的两个晨星徽章,第一个只是想到了办法,第二个则是用原身叫醒了冀望,两个准确来说都有些水分的。   所以说要跟这一群经过收容训练还能毕业的人比,钟叙心中真是没多少把握。   但他想拒绝,系统却不想他拒绝。   ‘滴滴滴滴滴。’   一听到这声音,钟叙就知道来任务了。   “小三!怎么回事!”钟叙头疼地喝问。   3039无奈地说:“本体逻辑计算出的任务,我也没辙啊,叙哥你就接任务吧,奖励还不错的。”   【支线任务:获得认可   任务内容:虽然你已经有了两枚晨星勋章,但是落霞收容所的总教官骆缪对你的能力还有着质疑,你必须接受学员们的挑战,并赢得比试才能得到骆缪的认可。   任务奖励:骆缪的枪法(身为落霞岛的总教官,她的枪法在收容界中排名前五)】   看到奖励时,钟叙眼睛一亮,排名前五的枪法,那可不仅是努力就能得到的了,还需要这强大的天赋,能够获得这个奖励,对他来说简直美妙。   他有虚化的能力,正愁没有好的远程攻击手段呢。   接受!   心念一动,钟叙就接受了任务。   念头虽多,但在心里也不过几个呼吸罢了,在接受任务后,钟叙嘴里的拒绝就改变了。   “虽然有点麻烦,不过我答应,玄教官你来安排?”钟叙说。   原本钟叙说出‘不是’时,下方的学员们都以为钟叙怂了,没想到片刻后钟叙竟然改口,倒是让他们有些诧异起来。   钟叙答应,玄教官那里也得到了骆缪的指示。   就见他对众人继续说道:“如果你们战胜了钟叙,所里会给出一份雷击木的奖励,希望你们能够拿到啊。”   哗——   听到奖励是‘雷击木’就连原本不怎么感兴趣的人都来了来了劲。   这时候第一队列的人考核结束了,有人神色落寞地出来,也有人满脸喜色。   等他们都出来后,玄教官开始让第二队列的人和钟叙开始进入。   第一队列的人看着第二队列里多出来的钟叙时都有些疑惑,等他们从旁人处得知情况后,先是惊讶然后也来了兴趣,雷击木的奖励就是收容人员也渴望的。   毕竟雷击木这东西,能够增加人体对雷电的抗性,谁不想自己对雷电的抗性能够更高一点?   就在钟叙跟着第二队列进入洞窟开始问心测试时,落霞岛上又来了一位贵客。   来人身穿灰色西装,头发因为风吹而有些凌乱,凌厉的浅色眸子里没有半点情绪,淡漠得不似活人的眼睛。   “你们骆总教官在哪里?”   “今天有一位特殊考核人员到来,骆总教官亲自去接待了,现在应该是在问心石那边。”   “问心石?”男人点点头,轻声说:“带路。”   *   走在队伍最后方,钟叙看着洞窟上镶嵌的壁灯,想着刚才听到的关于‘问心石’的解释。   那是一块能够显示出人心里最真实想法的石头,他是每个月每个收容人员都要进行心理检测的地方。   “九九,这问心石又是什么来历?”钟叙问。   档案直接显示在钟叙眼前的面板上。   【落霞岛收容所内部档案:   档案编号:A899   描述:原本是一家冥想机构的装饰泰山石,有人发现对着石头被询问的人心里潜意识的真实想法会出现在石壁上……】   看完后钟叙感叹:“如果百分百不会出错的话,这东西真是最适合的检查收容人员心理意识的东西了。”   原本钟叙还疑问,为什么收容意识测试会在最后才考,一开始就先确认心理不好吗?这样就能先一步地把那些心理不行的人排除,这样还能减少训练的付出。   但看完档案后钟叙就多少有些了解了,人心会跟着自身的力量发生改变,是获得力量并感受过收容物的神奇后再次问心,那潜意识的想法就瞒不住了,比起最开始什么都不懂的时候,这样会更准确一些。   而且没通过问心的人训练成果绝佳也不可惜,做不了收容人员,可以让那些人去军队里任职。   很快,他们这第二队列来到了一个中空的岩洞里,在中央一个两人高的泰山石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从第一位开始,一个个地站到了泰山石面前,并被询问出测试的最终问题。   “如果让你获得异常事物,这件异常事物效果好,副作用小,你会如何?”   不用测试人员开口回答,一秒后,泰山石石壁上便显现出了他心里潜意识的想法。   有过关的,有心里想法不通过的。   其中第二队列排名第三的潜意识就没通过。...   看着石壁上显示出的想法,这人脸色又红又白,可谓是难堪至极。   只因为他潜意识里的想法是:‘尝试收容,并自己使用。’   自己使用,这种想法在收容人员里是绝对不允许的。   “不是!我没有!我绝对没有这么想!”   但他的话却没有人会相信,问心石经过这么多年的研究,它从来就没有出错过。   终于,第二队列的人尝试完毕,轮到了排在最后的钟叙。   说实在的,此时钟叙自己也有些紧张,对收容物他自认为有着准确的想法,但潜意识这种东西,谁也拿不准,他有些不确定自己的潜意识像不像他以为的那么坚定。   钟叙站到问心石面前,微微吸了口气,等待着问题问出。   作者有话要说:  mua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晚宁啊啊啊、星星星星星涵 ;   爱你们~ 第30章 师徒比试   “如果让你获得异常事物, 这件异常事物效果好,副作用小,你会如何?”   同样的问题在钟叙耳边响起,之前听着的时候他心里也早就有了自己的答案, 只是不知道这个自己所想的答案是不是自己潜意识想法。   深棕色的巨大泰山石石壁上, 一行文字浮现了出来。   ‘收容、控制、销毁。”   看到这三个词出现在石壁上时, 钟叙自己都愣了下, 然后他没忍住笑了, 看来自己还是个表里如一的人;这三个词,就是他这段时间回到这个世界后对异常事物的一个想法。   不管这异常是大是小是好是坏,这种没有任何逻辑规律突然冒出来的异常,就应该收容并克制, 甚至可以的话对其进行销毁。   这是他和系统为了活命必须做的,也是他对异常事物存在的一个想法, 这东西太不可控了,比起好的一面, 它灾难性的一面要更加恐怖。   “成功了叙哥!我屏蔽了你的潜意识!”3039的声音这时候在钟叙脑海里响起。   钟叙才刚开心自己表里如一呢,就听到3039这话, 嘴角笑容就是一僵,合着不是他表里如一?   没等钟叙去问3039是怎么回事, 身后其他想要看钟叙这个空降兵面对问心石又会是什么想法的人, 此时都被石壁上显示出来的文字弄得哑口无言。   更有人没忍住地嘟囔出声:“靠,这也太标准答案了吧?这心思黑都没得黑。”   之前那个被问心石显示‘收容, 自己使用’的男孩这一对比就感觉自己是在被啪啪打脸, 亏他之前还跟人说他这个空降兵说不定过不了这问心关呢,现在过不了的就是他自己。   钟叙听到身后的声音,一脸淡定地重新返回了队伍里。   此时洞窟中的音箱响起指令声, 他们这一队列的人才转身出去。   钟叙还是走在队伍的最后面,边走他边向3039询问。   “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屏蔽了我的潜意识?所以问心石把我的想法当成了潜意识吗?”   “哼哼。”3039得意地哼哼:“对呀对呀,叙哥我牛逼吧。”   听到3039承认,钟叙还真是有些吃惊,毕竟这问心石在安夏国收容圈子里也不少年了,到现在还一直用它来检测收容人员的心理情况,那肯定是没有出过差错的,否则早就不用了才对。   这样的存在,3039竟然帮他蒙蔽过去了?   钟叙惊讶:“你怎么做到的??”   “我计算里,问心石却是能够提取人心中的潜意识想法,然后我想我现在跟叙哥你也算是一体的,我能不能让它把我的想法当成叙哥你的想法啊,我的潜意识就是逻辑设定,我设定好是什么我的潜意识就是什么,然后我就试了试,没想到真成功了。”3039解释。   听着3039的解释,钟叙也才明白过来,去提取一个机器的潜意识,那肯定是他想什么就是什么了,这点没毛病,有毛病的是,3039冒充他竟然成功了?   这一点就让钟叙有些不解了。   感觉到了钟叙心里那强烈的疑问,3039说:“因为我暂时屏蔽了你的灵魂状态,然后它找不到你就自然找我了呀。”   到此为止,钟叙也全都了解了,泰山石分辨是从人的灵魂开始吗?这一点似乎收容所的研究员都还没有发现。   在钟叙跟3039讨论着泰山石的情况时,他们这第二队列也走出了洞窟回到了之前等待的房间中。   等待房间里的许多学员们都翘首以盼的看着第二队列的人,他们也很好奇,钟叙这个空降兵到底过没过问心关。   不过在看到钟叙淡定的表情和其他人服气的表情时,在场众人都知道的答案。   “也是,就是一个问心关而已,心里只要没有太自私的想法都能过的。”   “真是爽,前面一年的考核都不需要考,过了这问心关直接就是收容人员,比我们轻松多了。”   “过了问心关也不算什么,只能说明他确实有心成为一名收容人员而已,但也不代表他能力有多好吧。”   “这个关系户还是有点料的啊,至少问心这一关是过了,其他方面应该也不至于太差吧?我个人觉得他肯定有什么底牌。”   “你们说等下一组二组的人会不会申请组队来干他?”   瞧着钟叙是通过问心关了,但在场的人里大多数人还是对他不是很看得上,先入为主让他们觉得钟叙就是个关系户。   钟叙脱离二组直接走到玄教官旁边。   “可以呀你,潜意识想法很棒。”玄教官看了眼钟叙,面无表情的脸上难得多了一分笑意。   这夸奖,让钟叙有些尴尬,这还真不是他的潜意识想法,他作弊了呀。   只是他尴尬的笑意在旁人看来却成了有些腼腆,这也更让玄教官感觉钟叙这人不错。   玄教官说:“你先去旁边等着吧,人挺多,距离完事还有段时间呢。”   钟叙点点头,然后要走的时候想起了跟他一起来的林立,这次没等他用上异常感知,林立就主动走到他旁边跟他说话了。   “叙哥。”林立看着他,眼睛都在发光。   怎么了这是?   钟叙伸手搭上他肩膀说:“走,去旁边等。”   等他们到了旁边,林立才迫不及待地说道:“叙哥,你的心理状态都符合殉节者的标准了。”   心理状态还有标准?这一点钟叙可不了解。   见他疑惑,林立立刻给他科普了起来。   在他们两人在旁边闲聊时,不远处也一直在等着钟叙考核结果的骆缪,此时对钟叙的心理表现也是惊讶得很。   “这样的苗子,真是值得培养啊——”骆缪感叹。   而此时她身边正站着一个身着灰色西装的男人,这男人正是迟钟叙一步来到这落霞岛的冀望。   知道钟叙在这里进行问心关考核时,冀望是又意外又不奇怪,毕竟是淳于文安排的话,想来就会把钟叙安排到这落霞岛上来。   但让他惊讶的是,钟叙的心里的潜意识想法,竟然符合了殉节者的心理标准,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随即他想到钟叙还有一个身份是终虚之的徒弟,冀望又并不觉得奇怪了,他家虚之教出来的人,又怎么可能差到哪里去?   这么想着,冀望一直冷厉的眸子多了一抹温色。   旁边骆缪注意到冀望情绪上的变化,她心中一动侧头挑眉的问道:“君上来我这求助,按说我是不该拒绝的,但你也知道,我妹妹的情况,她那队伍里自成立到现在就只有三个人,你还想向她借走褚爷,她肯定不干的。”   “你的条件。”冀望也不跟她拐弯子,直接问道。   啧。   骆缪啧了声,然后说:“条件是一会儿我的学员会跟钟叙这个晨星徽章获得者比一场,你跟我的学员一队,如何?”   冀望自己是怎么也没想到骆缪给出的条件会是这个,他皱眉地看向骆缪问:“你这么不想钟叙赢?”   “我是想看看钟叙的真正实力,他到底凭什么获得两枚晨星徽章,我需要验证我心里的一个想法……”说着骆缪顿了顿,抓开了话题道:“这就是我的条件,君上你就说答应不答应吧?”   冀望:“……”   布恩比联盟国的复活物他势在必得,为此他在心中很快就拟定了他的组员,S级小队极光的队员褚天干就是他的目标之一,但想要让褚天干暂时离开极光小队,那唯有让队长骆谴同意才行,但想要骆谴同意,那可就难了,唯一可行的就是骆谴还算听她姐姐的话。   所以冀望不得不特意绕来落霞岛一趟,希望骆缪能够帮他跟骆谴借个人。   “可以。”最后冀望答应了,一场小比试的时间他还是有的。   骆缪笑着说:“君上可不准放水,不过不管输赢,我都会帮你跟我妹妹借人。”   冀望瞥了她一眼,点头:“我字典里没有放水这两个字。”   *   问心关的测试一直持续到了中午,一组十人,几百人也不过几个小时的事情。   毕竟只是询问,然后提取众人心中的潜意识答案,对问心石来说还是很快的。   不过关的学员在每次结束的时候都被请了出去,留下的都是通过问心关考核的人,等房间里只剩下通过的人后,骆缪才走到了人群之前。   “很好,你们通过了问心关考核,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成为一名收容人员了,很荣幸,我又多了许多队友。”   骆缪的话让在场本来已经平复下激动情绪的学员们没忍住的又激动了起来。   是啊,从今天开始,他们都是收容人员了。   “之前听说你们对钟叙的空降测试很不满,玄教官说给予你们一个跟他比试的机会。”骆缪继续说:“我也同意这个比试,我也想看看你们在我手底下训练了一年,本领到底怎么样,奖励就按照玄教官说的,胜利组将获得雷击木。”   学员们本就激动,在听到骆缪说到这件事时,更加地迫不及待了,能让总教官骆缪看到他们的表现,那是学院里许多人希望的事,更别说奖励还有雷击木。   “骆总教官!怎么报名!”有学员等不及地问。   骆缪笑笑,然后才把冀望拉了出来,说。   “你们的队长是他,他挑选谁,谁就能参加。”   冀望听着骆缪的话,从角落走到人前,视线淡漠地在下方人群中扫了眼,然后随手点了四个人。   “就他们吧。”   人群之外,钟叙在看到出现在人群面前的男人时,傻眼了。   不是,冀望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出现就算了,怎么等下他跟学员的比试冀望也要来凑一份热闹?   就在钟叙对骆缪的操作感到莫名时,骆缪朝着钟叙招了招手。   看到骆缪在叫自己,钟叙瞥了眼冀望,然后才硬着头皮地走到了人群之前。   骆缪朝着钟叙笑了笑说:“你等下的对手已经给你找好了,你也在下面的学员里选队员吧?”   听完骆缪的话,钟叙嘴角没忍住抽抽,他无奈的开口:“骆总教官,你别开玩笑了,他们本就不服我,我挑选他们做队友,命令怕是都传不下去。”   谁知钟叙这话刚落,下面学员中第一组的一个浓眉大眼、眉角处有着一道疤痕的学员就举起了手。   “我愿意做他的队友。”   这学院声音一出,就让他身边甚至其他的学员惊呼出声。   “贺棺,你做什么呢?干嘛去帮他?”   “就是啊,我们现在是要干他不是吗?”   立刻就有人问出,也有人附和。   这叫贺棺的人只是平静地看了他们一眼,然后说。   “胜利方就能够得到‘雷击木’,队伍是谁的重要么?”   听到贺棺这么说,众人似乎才反应过来。   是啊,胜利就能够得到雷击木,但胜利的前提是能够参赛啊,现在钟叙对手已经被挑选完了,想要获得雷击木就只能加入到钟叙的队伍里。   一时间许多人也从抵触变得蠢蠢欲动起来,只是好些人刚才都还在出声嘲讽,这会儿就伸手想要加入,这变化,脸皮不够厚的都举不起手。   钟叙这时也看向最先说要加入他队伍的贺棺,模样俊朗,身子挺拔硬实,而且看位置还是在学院的第一阶梯;这个作为队员倒是能够接受。   “你看,还是有人想要加入你的队伍的,再挑挑?”骆缪说。   钟叙这才转身看向这一帮自己来后就不停哔哔自己的学员,什么都不了解,好像他就是关系户一样,如果他真是那也就算了,可自己明明不是啊。   这种蠢货,钟叙还真是不太想合作。   所以即使看到这帮学员看向自己跃跃欲试的眼神,最后钟叙还是摇摇头,说道。   “就他吧,其他人就不用了。”说着钟叙转头看向林立道:“你能来我队伍里帮我吗?”   林立没想到钟叙挑选队员最后竟然挑选到自己头上,惊愕地抬手指着自己:“我?”   “对,就你,我们队里加上你,再带上这个自告奋勇的就足够了。”钟叙点头认真道。   旁边,冀望一直看着也没有说话,但在看到钟叙竟然只挑选了一个人时,他微微虚眯起了双眼。   他队伍里就有五个人,钟叙竟然敢只三个人就跟他比?未免太看不起他也太自以为是了?   挑选好人,钟叙像是感觉到冀望的心思一样,转过身摸着脑袋,尬笑着道。   “那什么、你别误会啊,我不是看不起你认为我三个人就能挑你五个,我只是觉得听话的人就算少也比多的好,这么短时间我可没功夫去管人心,不是看不起你啊。”   解释完这一句,钟叙又转头看向贺棺,问:“对了,你会乖乖听话吧?”   这是把自己当工具人?贺棺心说。   面上贺棺眉头一挑,断眉让他整个人气质上带着些凶厉,但回答的话倒是挺乖的。   “要是判断准确,那你说的算。”   钟叙:“乖。”   贺棺:“……”   夸奖了句,钟叙重新转回头,说:“不然你要是想公平些的话,也可以只用三个人。”   冀望当然不可能以多欺少,何况他也不认为对付钟叙三个人,需要满员的配置。   点点头,冀望说:“行,就三人战。”   因为这临时改变的队伍配置,原本被冀望选上的四人,刷刷的就被挑出去两个,那两个被挑出去的学员别提多郁闷了,这也让他们看向始作俑者的钟叙更加的怨念起来。   好好的五人比赛,偏偏就只选了两个人,这叫什么事嘛。   骆缪拍了拍手掌,然后说:“那比试就在下午开始,几位今天中午可以稍微的休息一下。”   随后在众人都离开了问心石所在的收容点,回到了收容所的休息区。   在休息区的餐厅里,钟叙跟林立也各自点了餐在角落坐下,冀望跟骆缪他们并没有在这里用餐,他们倒是也邀请了钟叙,只不过被钟叙拒绝了。   比起钟叙吃得有滋有味,林立要不淡定得多。   “叙、叙哥,真的行吗?你跟那个叫贺棺的就算了,我完全没有作用啊。”   钟叙吃着眼前的饭食,等咽下去了才说道:“怎么可能没有用,我们三人里,我感觉你比那个叫贺棺的有用得多了。”   就在钟叙说着这话时,贺棺正打好饭菜走到了他们身后,把钟叙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第一次被人说没用的贺棺:“……”   等说完,钟叙又注意到面前林立看向自己身后的目光,他转头过去,对上贺棺的眼神后也不觉得尴尬,招呼他坐下,说:“我也不是说你没用,比起其他人来你好歹是第一队列的,自信点。”   是他不自信吗??贺棺对钟叙简直无语了。   也不说话,埋头吃起饭来;但同时在贺棺心里有种诡异的期待,这个叫钟叙的人,或许会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   餐厅的二楼,收容人员和研究人员专用的餐厅里,骆缪跟冀望所坐的位置正好能够看到楼下钟叙他们几人吃饭的身影。   骆缪跟冀望的视线都一前一后落在钟叙身上,骆缪一手支着脸颊,看着钟叙的眼里闪烁着奇异的光,冀望的目光则是深沉得多。   许久他才收回目光看向骆缪,问:“你似乎对钟叙很感兴趣?”   “不是收容人员就拿到了两枚晨星徽章,更是解决了安夏宫的那场灾难级异常事件,现在对他感兴趣的人多了,其中当然也包括我。”骆缪说。   “你看起来不只是感兴趣。”冀望又说。   骆缪放下支着脸颊的手,抬眸看向冀望,道:“半年后的世界联合收容的墨渊行又要开始了,那地方古怪得只允许接触收容事物五年以下的人进入,如果钟叙后面的表现都如同他之前两次面对灾难级别收容物时那般出彩,你不觉得他是作为墨渊领队的最佳人选吗?”   冀望浅色的眸子眯了起来。   墨渊,是一条出现在世界公海的一条黑墨深渊,每五年,这一条墨渊会从海底浮现一次,每次浮现,其中就会出现许多的异常物品。   注意,是异常物品,而不是收容物。   墨渊很奇特,谁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东西,只知道,每五年的时间它会随即出现在世界公海的任何一个角落,当他浮现时,墨渊里就会出现许多有着异常能力的物品,而这种物品是唯一没有严重后遗症的异常物品。   它已经成为了整个世界各个国家必争的地方。   在他刚出现的时候,甚至差点因为它而发生了世界大战,好在最后各国间达成了协议,每年按照配额,每个国家的人能够派遣各自的队伍进入其中,得到什么东西,那就得全凭本事。   各国研究员都有猜测,这墨渊里产出的异常物品,或许是人们失落在海洋里的东西或垃圾,被吸入墨渊后就被这条墨渊改变了模样跟性质。   对于各国来说,这是一条稳定的异常物品生产线。   “下午的比试你打算怎么安排?”   在了解了钟叙在骆缪心中的期盼后,对于下午的比试冀望也稍微认真了一些,他也想知道钟叙能不能重复之前那两次面对收容物时的神奇。   骆缪双手拇指在嘴巴上比了个噤声的十字,然后说:“就算你是君上,也禁止从我这事先知道考题啊。”   冀望:“……”   中午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下午两点,所有已经成为收容人员的学员和知道有比试而正好有空的一些岛上的工作人员也都过来凑热闹。   落霞岛上有着几个镇子,除了这几个镇子之外,就是大片的原生态森林跟荒野,许多外界深山老林里才有的动物,在这落霞岛上不说随处可见,但也有着不少。   这次他们比试的地方是落霞岛上几个城镇之一的左门镇,那里发生了异人出没的事件,小镇里流传说时间将要灵气复苏,所有人都有机会获得奇异的能力。   直升飞机上,骆缪对着冀望跟钟叙两组人说道。   “这次的比试是看你们两组人谁最先解决小镇里出现的异常事件,你们分属两个组织,这次异常出现的效果都是你们组织势在必得的收容物,谁最先收容并带着异常事物抵达各自基地的人获胜。”   这比试对钟叙来说,占了便宜了,这也让钟叙多了几分信心。   冀望的脸上从头到尾都是面无表情的状态,只是在骆缪说完时点了点头。   很快,两人的智脑里就被发下了他们各自基地的地图,确认无误后,比试正式开始。   进入森林之前,钟叙看了眼冀望,微微扬起了下颌,然后说:“师兄你输了可别哭鼻子啊。”   “你要真能赢我,我这边也有一个奖励送给你。”冀望看着钟叙说道。   还有这种好事?   这些学员们不知道冀望的身份,钟叙知道的啊,能让冀望给出的奖励,肯定比得上骆缪给出的雷击木,这可是意外之喜。   钟叙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点点头说:“记住你的话啊。”   他会让冀望知道,什么叫‘你爸爸还是你爸爸’,小徒弟想从他手上赢,没门儿。   说完,钟叙带着自己的两个队员直接走入森林之中。   看着钟叙离开的背影,冀望才对自己身边的两个学员道:“想赢,等下就乖乖听话,懂吗?”   被冀望周身的气势压制,那两名被他挑选中的学员下意识的绷紧了身体,他们虽然不知道冀望是谁,但单凭冀望展现出的气质,就比他们经常见面的玄教官都要有威势,所以没有任何犹豫,他们都决定乖乖听话。   “懂!”两人连忙应声。   之后冀望他们这一组也开始进入了森林之中。   小镇里,是悠闲缓慢的下午时光,就算此时小镇里传出各种异常流言,但到目前为止也没有危险出来,众人也都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并且还很期待着自己能够觉醒异能。   钟叙带着人走进小镇没多久,就能看到各种异人的标准,什么‘飞速快递,小镇第一个羽人为您提供最快速的送达服务’,什么‘火宅救星,水行侠客绝对救人服务’。   钟叙傻眼了,这都是什么鬼?   作者有话要说:  mua~我承认我是断章大学毕业的=-=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瑾扬 2个;星星星星星涵、晚宁啊啊啊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瑾扬、无奈该释怀的爱╮ 10瓶;理科捅我千百次 1瓶; 第31章 异常的小镇   钟叙无奈地心想, 就为了他们的一个比试,让整个小镇来陪他们演戏,这手笔是真够大的啊。   小镇里把异常当正常的模样让钟叙忍不住吃惊, 这种地方想要查出异常那不知道得多困难呢, 因为在这些人眼里, 有异常那都是正常的。   走在路上, 林立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问道:“怎么办?这个小镇看起来就算有异常也都很难发现的,”   跟在旁边的贺棺眼神朝四周围地看着,那视线简直把每个人都当成可疑人物在看,同时也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钟叙没有立刻回答,他站在原地闭起双眸来;在旁人看来他是在沉思, 而其实他是在感知异常气息。   身负异常感知,钟叙是不担心自己找不到异常的,但现在他就怕整个小镇存在的异常气息过多,让他不好感知出真正的异常源头在哪里。   好在——   在钟叙的异常感知中, 此时感知到最近的异常气息里,他明显地感觉到了不同。   离他们最近的那个异常气息应该是附属物的, 而不是本体。   真要形容的话, 这气息给他的感觉就像是现在贺棺身上装备着的大大泡泡糖那样, 因为大大泡泡糖也是异变的大大泡泡糖生产线的附属物。   知道自己能分辨, 钟叙就更放心了。   睁开眼,钟叙说:“先逛逛看吧, 了解下这城市的情况,然后再分析确认他们的共同点是什么。”   说完钟叙走到旁边商店给自己买了个冰淇淋甜筒,付钱等着的时候回答:“不用想那么多,异常出现了我保证我们会比对手先一步发现。”   不管是林立还是贺棺,他们两人都不懂钟叙这自信到底是从哪来的。   贺棺更是转头看向林立, 歪歪头眼里满是疑问。   林立推了下眼镜,并没有回应他,虽然他是跟着钟叙一块来的,但他也不知道钟叙为什么这么自信啊,按照林立所知道的常识,收容物出现是没有任何规律可言的,这也是收容界的铁律之一。   至此林立都不由得想,难道钟叙经过了两场灾难级别的收容物收容后,膨胀了?   没得到林立的回应,贺棺皱了皱眉,看着走在旁边吃着甜筒吃得都眯起双眼的钟叙,心里多少有些没谱。   “队长你怎么保证我们先对手一步发现?”没忍住,贺棺追问道。   钟叙对着他眨眨眼说:“秘密,反正我能找到就是了。”   钟叙看着贺棺,心里很是无奈,只要异常事物出现,他是真的有办法第一时间发现啊,他从系统那得到的异常感知在一定范围内,简直就是异常雷达好不好?可这话钟叙却没法说也没法解释。   “我有我的打算,你要在我的队伍,就听我的,要是不想听,那你就退出,就我跟林立两个人也足够了。”解释不了,钟叙索性就态度强硬一些。   贺棺闭嘴了,谁让这次的比试是因钟叙而起呢,他又还是队长。   让贺棺稍安勿躁后,钟叙继续走在左门镇的街道上,手中的甜筒已经被他吃得只剩下最后的一点脆皮。   “走,我们进这咖啡厅坐会儿,吃点下午茶再继续行动。”   贺棺额角跳了跳,强忍着想要说出口的话,乖乖地跟着钟叙走进咖啡厅。   吃吃喝喝,一下午,钟叙带着他们两人一共换了四家吃食的店铺,从咖啡店到广式甜品,再到美味炸鸡和聚福茶楼,钟叙吃圆了肚子。   贺棺跟林立一路跟着从开始有些怀疑人生,到后来若有所悟。   最开始他们都想着,钟叙是火车转世吗?怎么一进这左门镇就一路逛吃逛吃逛吃?他们真的是来比试的吗?   见钟叙没行动,贺棺干脆自己主动地去听取旁人的聊天,去跟店员探听小镇里特别的地方,林立看了眼也自动自发地行动起来。   钟叙看着他们两个认真努力的样子,饶有兴致。   不过钟叙想说,从街头巷尾里去发现居民谈话间的特殊之处这个方法虽然可行,但效率太低,而且对小镇的人来说,什么异常在他们眼里都是正常的。   随后钟叙拉着他们走了那么多家吃食点,真的只是看着推荐上说他们店家的东西好吃而已。   捧着奶茶咬着吸管,钟叙看着林立跟贺棺两人瞎忙活去不去说什么,不自己找事做总比来烦他强。   在茶楼的窗边坐着,钟叙边跟3039闲聊,边看着外面小镇里行人来去的景色,然后他看到了迟他们一步进来的冀望。   他们看起来似乎也在寻找着小镇的异常。   钟叙趴在窗户边上,也没想跟下面的冀望打招呼,就这么边喝着奶茶边看着他们被晒得满头大汗的样子,这落霞岛的阳光在这八月份也弱不到哪去。   他的目光刚盯着人看没多久就被冀望发现了。   冀望一抬头,就对上了钟叙的视线。   钟叙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人发现了,这就有些尴尬了,他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珠,然后才举起手来朝着冀望挥了挥,算是打了声招呼,然后立刻地把脑袋缩了进去。   楼下,冀望突然的瞳孔微缩了下,原本要离开的脚步也停顿在原地。   “队长?”   见冀望停住不走,他身后的两名学员中的一位疑惑的小声问了句。   冀望皱皱眉,然后才说:“走吧。”   一直到暮色降临,钟叙他们一行三人除了吃了一肚子东西外,半点收获也没有。   “怎么办?先找个地方住宿吗?”这一天下来,贺棺什么也没问出来,他都有些丧气了,更是对钟叙没脾气了。   钟叙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视线侧头看向远处,眸光闪了闪。   “走吧,吃了一下午,咱们散步消消食。”钟叙说。   贺棺无奈了,咬咬牙想说什么,但钟叙没给他说的机会,迈步就先揽着林立的肩膀往前走,让只剩自己的贺棺不得不跟上。   三人走着走着,来到了一条漆黑的小巷前,然后在他们周围突然起了雾气。   这诡异的雾气出现时,立刻让贺棺跟林立都警惕了起来。   进入小镇后贺棺就进行了全副武装,手往后腰一抓,一柄由空间压缩胶囊存放的枪支便出现在了他手上,瞬间警惕的举着枪看向四周。   在研究所里林立自然也学过枪支,只慢了贺棺一步,双手也端起了枪来。   唯一站着没有任何动作的就是钟叙。   此时小镇外的监视摄像头里把他们三人走近小巷的这一幕拍得一清二楚。   玄教官满脸的惊叱,骆缪则是放下了交叉抱着的双臂,改为支撑在监视前方的桌面上,那双锐利的眸子里此时也满是惊喜的讶异。   “钟叙他有办法感知到异常?”看着视频里的三人,骆缪喃喃地说。   玄教官也是一脸的不敢置信,皱着没说:“不应该的,怎么可能马上就发现了?真的不是巧合吗?”   这次的比试,不管是在骆缪心里还是在玄教官心里,他们的预期都是两三天内结束,深夜书屋有多难找他们这些了解深夜书屋性质的人都清楚。   在当时还没收容深夜书屋前,这个异常出现在安夏国的一个边陲小镇之中,这小镇距离城市有着一段较远的距离,镇子上居住的大多都是本地人,而且当时异常事物的存在还被国家隐瞒着。   以至于这个小镇里出现异常被当地人当成了异能觉醒,在多个人觉醒而短时间内又没有发生可怕的事情时,小镇镇长就把这件异常给隐瞒了下来。   久而久之,就连镇长自己都不觉得这是异常,小镇里的人都在想办法地让自己觉醒,而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年,等收容人员前往这座小镇查探异常时,发现整个小镇的人都不正常,他们把异常当成了正常,任何看起来奇怪的事情在他们看来都是正常的,这也给收容人员查找异常多了更大的困难。   更不提异常的源头‘深夜书屋’,它不是经常出现的,有时候就算出现在你面前你都不一定看得到它,需要跟它有缘才能看到并进入这家书屋,然后从其中得到让自己成为异能人士的‘书籍’。   原本玄教官他们这些布置小镇的人,尽力地让小镇人员们都复原了当时小镇的情况,以为怎么着也得让钟叙他们这两个队伍在小镇里晕头转向半天,甚至把异人当成收容对象到头来发现是错的。   却没想到,钟叙逛吃了一下午,然后夜幕降临散步消食的时候,就他妈直接撞到深夜书屋跟前了?要不要这么不讲理。   监控室里的众多人员都感觉视频里的这一幕有些荒谬,众人这一刻视线都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视频。   小镇里,钟叙他们三人站在一条小巷前被雾气笼罩着,在贺棺跟林立都紧张得汗毛倒竖时,钟叙什么动作都没有,又感知了一下异样气息所在的方向,然后才开口。   “别紧张,这雾气虽然奇怪,但也只是雾气,我走前面,你们跟着我的脚步,别走错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钟叙的感知里却能够感觉到雾气里似乎有着别的什么,那些他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存在与雾气的几个方向,唯一没有东西的方向便是他感觉到的异常气息所在,所以直直往异常气息拿走,就不会碰到什么。   听出钟叙话里的认真告知,贺棺跟林立同时点头。   两人端着枪,小心地跟在钟叙后面。   按照着感觉,钟叙小心地带着身后的两人朝前走去,走了将近五分钟,他们眼前的雾气之中才出现亮光。   “快看,似乎是一家店铺。”贺棺小声的喊道。   钟叙自然也看见了,再走近几步,钟叙就看到了店铺上的牌匾‘深夜书屋’四个大字。   不用他说,现在在场的人都知道,他们眼前的这间店铺不正常,或许就是他们此次在小镇中的目标所在。   三人走到了这家书店前,然后雾气散去,他们身边的街道似乎恢复了,小镇的夜晚很宁静,没有都市里的那样有着各种灯红酒绿,但也不至于早早的其他店铺都关门睡觉了吧?明明刚才散步过来时,街道上还有着许多店铺开着的。   看了眼手表,钟叙发现,此时已经是夜里十点了,距离他们从茶楼吃完饭出来散步消食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   “时间过去了三个小时。”钟叙说。   这话一出,贺棺跟林立也都立刻看了眼自己的手表,在看到自己手表上的时针确实过去了三个小时后,两人脸上都满是惊色。   刚才走那段雾气里的道路,他们明明感觉上才过去了五分钟才对,难道现实里就过去了三个小时不成?   思索间,钟叙他们三人在‘深夜书屋’的门口站了许久,但书店内的老板却都没有任何出来的意思。   钟叙侧目看了眼面前的书店,然后他就感觉这家此时街道上唯一还开着的书店,让他有种格外想要进去的冲动。   钟叙心想,是这地方没错了。   书店在他的异常感知里,气息就格外地混乱诡异呢?比起那些附属物,气息上要邪异得多。   “你们有没有感觉站在这家书店门前会有一种迫切想要进去的冲动?”   在书店门口站定,钟叙朝身边的两人问道。   林立点头,他秀气的眉毛皱起,摸了摸心口,确实有着钟叙说的那种感觉。   贺棺也感受了一番,确实有种迫切想要进去的感觉,仿佛书店里有什么自己很想要的书一样,看了看书店,又转头看了看钟叙,心中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就真的逛吃一下午,然后带着他们消食散步就找到了地方了?这么简单吗?   但如果说着书店没问题,是他们的错觉;贺棺自己都不信,刚才那诡异的雾气,到现在这书店给他的诡异冲动,怎么看都说明这书店有问题。   “这条路我们下午也经过,怎么白天的时候没发现?”贺棺疑惑。   钟叙答:“可能这个异常物只有在入夜后才会显现出异常。”   这也是为什么钟叙下午在逛完整个小镇后都一点不急的原因,小镇不大,他逛完一圈下来,异常感知里半点异样都没有感觉到,要不是异常不存在就是这异常跟游方殿一样,白天不触发,只有到了晚上才会显现异常。   “走吧,咱们进去看看。”钟叙说。   推开书店的玻璃门走了进去,一股凉意瞬间迎面袭来,而这凉意还不是空调的那种,这种凉意给人一种透人心脾的错觉。   钟叙边四顾打量着书店内的情况,边在心里跟3039说道。   “九九你查一下,落霞岛收容所的档案库里,有哪个异常是跟书店有关的?”   “叙哥你这么作弊真的好吗?”3039迟疑地说。   钟叙理所当然的道:“这比试又不是我想参加的,何况支线任务上也没说不让作弊啊,你身为我的辅助也就是我的一部分能力,我用你查消息怎么能算作弊?”   “好、好吧。”3039想了半天,觉得钟叙说的似乎也没错,自己身为辅助也确实是钟叙能力之一:“叙哥你等等啊。”   在等待3039查询资料的期间,钟叙也自顾自地在书店内逛了一圈。   书店不大,只有着沿着墙边放置的一圈书架,面对着大门的是一个收银台,此时收银台后没有人。   看了一圈,到目前为止,钟叙还没有发现书店内有什么不对,林立跟贺棺也同样一无所获。   “这店里真的有异常吗?”贺棺自语。   这时书店内的里间门被推开了,一个年轻男性捧着泡面走了出来,看到书店里有人时脸上立刻挂上了营业性笑容。   “欢迎光临。”   这时3039把书店相关的档案给调取了过来。   钟叙拿了一本书,装作在翻阅地查看起3039调取过来的档案。   这一看之下,钟叙不禁倒吸一口气。   钟叙怎么也没有想到骆缪竟然拿出了这么个东西来给他们进行测试。   【落霞收容所内部档案:   编号:A58   名称:深夜书屋   描述:存在于深云市的一家老书屋,这家书屋开在老城区,少有人至,深云市有段时间身负异常能力的人频出,甚至传出了灵气复苏的传闻,信息员多方调查发现,这些异人统一的一点就是曾今出没过这家书屋,随后多次调查得出结论,在这间书店里购买书籍的人,都会获得一样异常能力,需要付出寿命。   每次使用还需要付出精气神,成为异人后心灵抗拒会降到最低,最低等级的心灵扭曲都会使得异人全部疯掉。   如果书籍卖不出去,店主最后也会被收割性命。   深夜书屋的本体是一个书架上的变异书柜,他能让人拿到的书变成他所期盼的学识。   收容方案:取走书柜和其中的书籍,并把它放置到浸泡在墨水之中,书柜吸收墨水的时候会延缓生出书籍,每当书籍生出必须要有人将相应的书籍取走,否则会强制书柜主人,只要主人书柜书籍三本便会自动疯掉。】   这个书柜对收容所来说都是珍贵的,他能够培养异人,但这一类异人却有着致命的弱点,但用得好的话,这类异人能够发挥的效果也是很好。   这种相当于战略物资的存在,骆缪竟然拿来给他们进行比赛?想什么呢?   想不通骆缪的想法,钟叙也暂时不去想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收容这书柜,然后把书柜带到指定地点去。   比起连书店的位置都没摸到冀望,钟叙觉得自己现在还有着足够宽裕的时间。   他合上手中的书籍,开始打量着书店里长得一模一样的书柜,想要从外表分辨出他们的不同,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时候3039的声音在钟叙脑海中响起:“叙哥,你能够看清楚眼前老板的样貌吗?”   钟叙刚才看到过老板的,他想回答当然能,但等他回想起这老板的外貌时,在他脑海里却没有一个清晰的形象。   咦?   钟叙疑惑,然后再次抬头看向老板,之前没发现不对,现在再次看过去,钟叙只觉得这位老板的脸上似乎蒙上了一层马赛克,之前的自己下意识地以为自己看清了,但其实什么都看不清。   这书店的店主还能在脸上自动打码?难怪这书店这么特殊,外面的人却从来没找到过正主了。   “这老板的脸被书店给遮蔽了,他不离开书店我们都不知道他到底长什么样,这书店有些厉害啊。”3039感叹。   就在钟叙注意到老板的脸打了马赛克时,旁边贺棺仿佛被什么迷了心智一样,双目出神地伸起手拿了一本位于书架第三层的一个书柜里的书。   此时的他感觉自己的心被这书架上的书给吸引了,他迫切地想要把那本书拿来看,虽然意识里感觉有些不对,但最终他也没承受住诱惑,那一本蓝色封面的书籍给拿了出来。   “枪斗术?多就是美,大就是好,口径既正义,射程之内皆真理——”贺棺翻开蓝色书籍的第一页,然后不自觉地读出声。   钟叙猛地从跟3039的交谈中回过神来看向贺棺,在他的感知中此时贺棺手中的书籍正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而正在自己吃着泡面的老板看到贺棺手中拿着的书籍时,眉头紧皱了下,他手指快速地在桌子下边对着一个通信器敲击了一段暗语。   小镇外的监控室立刻就收到了。   “贺棺拿到了深夜书屋里的书籍了?”   “这样真的好吗?异人书籍获取都要经过严格审核的。”   骆缪制止那些想要说什么的人:“无妨,这次动用‘深夜书屋’本就是有指标的,接着往下看。”   书店里,钟叙看到贺棺拿到了异人书籍脸色当即就变了,这不是比试任务吗?为什么会有这个情节?贺棺要真读了这本书,那就要成为异人了啊。   钟叙下意识地想要阻止,但这边得到骆缪命令的店长也立刻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客官是看中了这本书?这书本店只有一本呢,你喜欢的话最好现在就买哦。”   “不、我们不——”要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钟叙的话就被贺棺打断了。   “好的,这本书我买了,老板多少钱?”贺棺抱紧书籍急忙的说。   老板似乎笑了笑,然后招呼贺棺过来,并告知了价格。   这价格在老板说出的时候,钟叙跟林立都听不到他说了什么,似乎只有贺棺才能听得到。   眼看着贺棺就要付款购买下这本书籍,钟叙心中有些急,在他想来,贺棺就算是想要成为异人,也该是他了解所有情况后再自行选择,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糊里糊涂的被书屋蛊惑。   就在钟叙有所行动的时候,他的智脑里响起了骆缪的声音。   “让他学,钟叙你不要阻止。”   钟叙听着愣了愣。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今天至少写了一万字,然后删了一堆,卡文卡死我了。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晚宁啊啊啊、星星星星星涵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瑾扬 20瓶;霁源、洛尊 2瓶;禁纹 1瓶;   好在终于写完今天的章节了,么么 第32章 变故   钟叙有些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但没用他问出声,骆缪就自己给他解释了。   “在学员的调查里,贺棺是对获得异能却身赋弱点这件事是同意的, 而且我觉得接下来你们面对的情况会需要贺棺更强一些。”   话语的前半部分钟叙是明白的, 但后面却有些疑惑了,是他们队太弱, 所以需要贺棺强一点?但贺棺一个刚毕业的新人, 就算再强一些又能有多大的作用?   钟叙不明白,但也没就这个问题追问, 他应了声就想要挂断通讯。   但骆缪却叫住了他。   “刚接到消息, 落霞岛内混进来的救世教会的人,在这次你们比试时想要有所行动,我们已经开始布置了, 但为了以防万一也先提醒下你们。”   钟叙:“??”这怎么还扯出救世教会的人了?   “不能取消你们现在的比试, 这救世教会的卧底我们知道有这么个人混进来的,但是一直以来我们都没能确认他的身份, 正好这次‘深夜书屋’作为比试异常物, 这卧底竟有所行动了, 我们也正好引蛇出洞, 把人彻底清除出落霞岛。”   都不用钟叙讲话,骆缪这边就哒哒哒地一个劲儿给他说完了。   听完骆缪的讲话, 钟叙差点没忍住张大嘴巴。   他就想说,这他妈到底算怎么个事儿, 无缘无故地被拉着他跟人比试就算了,这比试期间还来了个X教组织?还有比这个更操蛋的事情吗?   深吸了一口气,钟叙才正了脸色地说:“行,我知道了。”   结束了跟骆缪的通话, 钟叙才重新看向贺棺,这时他跟书店老板的对话已经结束了,似乎他也已经付完了款。   钟叙看着贺棺拿着书痴迷地看了起来,他眉头皱了下,但最后还是把视线从贺棺身上收了回来。然后又看向了贺棺取出书籍的书架。   看来书店的异常本体就是这个书架了,正常情况下对这书店应该徐徐图之,但钟叙现在知道这东西被某卧底觊觎着,他可就不打算慢慢来了。   早点结束这个比试并重新收容这‘深夜书屋’的为好。   “走了,很晚了,回去睡觉。”钟叙招呼贺棺跟林立离去。   贺棺像是没听到,林立则是有些惊讶,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了异常物,就这么走了?好吧,找到也不算不容易。   钟叙没有多说,一手一个拉着人就退到了书店之外。   如同他所想的,他们一离开书店,雾气就再次升起,原本就在他们眼前的书店也被迷雾遮挡宛如消失。   感知里,钟叙还是能感觉到书店存在的位置,只不过眼中却是看不到了。   带着两人走出雾气,再次出现在小镇的街道时,他们面前哪里还有什么深夜书屋,就是一条什么都没有的黑巷子。   “这是怎么回事?”林立惊讶。   “障眼法,书屋屏蔽了我们对他的感知,所以看不到也感觉不到。”钟叙回答。   他们旁边,贺棺已经把手中的书籍看完,然后那本深蓝色封面的枪斗术就在他手中化作烟尘,直到这时候,贺棺才回过了神来。   就见贺棺先是茫然,然后猛地瞪大了双眼。   下一刻就见他拔起挂在腰间的枪支,朝着远方射了两枪,然后子弹飞出去没多远,下一刻就违反常识的转弯朝着后方激射而去。   “真能行?”贺棺傻了。   钟叙没好气地说:“你被收容物变成了异人,怎么没道理都行。”   贺棺这才想起来他到底做了什么,顿时脸色是一阵青一阵白满是羞愧,他进入书屋后的举动,如果是别的更危险的异常物的话,他现在估计就死了。   “你也不用放在心上,那书架里的书对你有心灵诱惑,除非心灵抗拒极强的人,其他人碰到了也不会好到哪去。”钟叙安慰了他一声。   但这话说完也并没有宽慰贺棺多少,他的脸色还是很难看。   索性钟叙直接转移了话题:“确认异常就是这间书店,目前已知它的危害是蛊惑人进去,并它所产出的书籍;书店本身具有隐藏的特性,似乎只有晚上才会出现,不确定书店老板有什么特异功能,不确定书屋对老板的保护,如果我们直接动手擒下老板不知道会引起什么。”   林立这时候也说出了自己在书店里的发现:“我趁着老板吃面的时候,去到他后面看到了他桌面上的情况,我注意到他的台历上明天的日期被他标注上了‘展会’两个字,说明他明天很有可能会外出,我觉得我们可以明天趁着他不在的时候再上门一次。”   听林立这么说,明天倒是个合适的时间,但钟叙却不想夜长梦多,他摇摇头道。   “你们在这外面戒备,我自己再进去看看,如果可以,今晚我们就把这书屋收容带走。”   林立跟贺棺两人脸上都满是问号:“??”   这种才第一次见,连详细信息都没有的异常要怎么带走?挖掘机吗?   然后贺棺跟林立两人就看到了他们面前的钟叙身影在他们面前渐渐变得透明,最后变得如同幽灵一般地朝着书屋所在的地方飞去。   钟叙这突然变化的状态直把贺棺吓得一激灵,手上的枪都端了起来。   好在林立及时出声说道:“别激动,这是叙哥的异常能力,或许就跟你现在获得的枪斗术一样。”   “化身幽灵?”贺棺整个人有些瞠目结舌。   而瞠目结舌的不止是他,此时监控室里同样透过视频的看到钟叙变化的骆缪等人也都一脸的惊叱。   在身后许多人都在钟叙这个能力而惊讶讨论时,骆缪眼睛发光地看着已经化作幽灵的钟叙,语气中带着些许兴奋的说:“有意思。”   钟叙这边,他此时虚化了身躯朝着小巷就钻了进去,虽然正常感知里小巷里没有任何店铺,但钟叙的异常感知却清晰地告诉他,小巷的尽头就是一团混乱的异常气息。   他想试试看,以他虚化的状态,能不能突破‘深夜书屋’的屏蔽,进入到这书屋之中。   梦境壁障他能够穿越,这种感官上的屏蔽对他来说应该也是没有用的吧?   这么想着,钟叙走到小巷尽头后还是一直朝前走,然后他的眼前便是一亮,他半个身体已经进入了书店之中。   收银台后已经接到监控室消息的书店老板在看到如同幽灵一样的钟叙时,心中还是狂跳了一下。   “你——”   钟叙一进来就看到书店老板被自己惊得站起身,他也不啰嗦直接加速穿过老板面前的收银台,以最快的速度绕到老板身后,抬手直接把人打晕在原地。   等整个书店内部就自己一个人时,钟叙才在心里跟3039说道。   “我现在是进来的,就要看看这书店是不是有你推测的那种反应了。”   3039说:“放心啦叙哥,虽然收容物没有规律,但档案看得多了还是能够进行一些归类的,像‘深夜书屋’这种,在于隐蔽和选择宿主的收容物,一般自身的威力就不会太大,他需要依附人才能发挥出全部的异常,虽然不敢说这理论百分百正确,但是这‘深夜书屋’也不是野生异常呀,许多测试收容所里就做过了,所以你放心啦。”   因为‘深夜书屋’的档案太多,钟叙只看了总结,至于对于他的各种测验,钟叙就没有看,但在他制定了想法后倒是有问过3039可行不可行,得到肯定的答案后,钟叙便也毫不犹豫地执行了。   “好了,那么接下来就让我来看看怎么把这地方收容带走。”   就在钟叙以虚化能力再次闯入已经隐匿起来的‘深夜书屋’时,另一边冀望那边也得到了钟叙已经进入深夜书屋的消息。   原本倒是不会把这消息告诉他的,但是在骆缪他们临时得知那救世教会的卧底有所行动后,这一场比试也不再是比试。   知道有救世教会的人在,冀望也猜到了骆缪想要引蛇出洞的想法,配合肯定是要配合的,毕竟这救世教会可是他亲自定为X教的组织,能拔出卧底,那再好不过。   但具体怎么把蛇引出来,冀望有着自己的想法。   他带着两个学员,走在夜色中的小镇里,边走着他边用智脑给钟叙发了条信息。   钟叙收到信息时,他在书店里已经把书店里那个异常的书柜给拆下来了,听到智脑的提示声,钟叙才暂停动作,点开信息看了起来。   看着冀望给自己发来的信息后,钟叙眉头一挑。   冀望的信息里说的是希望他配合做一场‘深夜书屋’的收容失效,借此深夜书屋没了主人,让那隐藏的人直接按捺不住地过来抢先认主。   按照冀望所说的方法来,倒是一个更为快捷的办法,只是真那么做的后果,或许会有些麻烦,收容失效可不容易控制,而且原有的宿主不死的情况下,更换宿主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钟叙直接拨通了冀望的通讯。   “你真的有把握?”   开门见山,钟叙直接向冀望询问道。   “十成的把握,我的能力,我自己最清楚。而且只是我们两人比试收容,那藏起来的虫子是不会动的,我太了解救世教会那些人了,这种程度的诱饵不够。”   救世教会钟叙不理解,冀望既然说他懂那钟叙就听他的,他只是担心收容失效不好控制。   而又说到冀望的能力,就连拥有3039这个可以随时调取世界上任何收容档案的人也都不太了解的,唯一知道的还是从冀苏他们嘴里,他只知道冀望的能力跟失控相关,因为冀望的能力从来没有在记录在任何的网络中,就是纸质记录中估计都是没有的。   安夏国里能做到这一点的也唯有身为国君的冀望了吧。   “可以,我现在在小镇的永安巷,你来,老板已经被我弄晕了。”   “五分钟。”   交谈完毕,钟叙就停下了拆卸的动作,他倚坐在收银台上,眉头微微蹙起,心中还是有些担心的向3039问道。   “你说靠谱吗?”   “‘深夜书屋’无主时会疯狂呼唤那些曾今看过它书的人来找它,这时候所有异人都只有一个念头,争夺书屋老板的位置,谁要挡着他,他就会疯了一样杀死任何阻挡在面前的东西,真要这样做,外面那些读了书的异人就得疯了。”3039忙说。   钟叙脸色一变,立刻把这个问题告诉了冀望。   冀望先是皱眉,然后联系了骆缪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她。   骆缪听完,然后就见她一咬牙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阻止异人的,但你能保证在把蛇引出来时,能保证‘深夜书屋’的安全?”   “自然。”冀望说。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就只有三千字了,就相当于我休息一天,明天继续六千,mua~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星星星星星涵、晚宁啊啊啊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突然嗡嗡怪 1瓶; 第33章 交手和争夺   很快, 钟叙就接到了冀望已经到来的信息,他看了眼被他放在椅子上昏睡的店铺老板,然后带着他往书店的里间走去, 就是原来书店老板的卧室。   进入其中,并把书店老板绑在床上后, 钟叙才给冀望回复了信息。   “可以开始了。”   钟叙回复完,站在床边也开始有些紧张起来, 这么近距离地面对异常物收容失效,钟叙还是头一次。   他保持着虚化的状态,没让他久等, 突然地在他感知里‘深夜书屋’的混乱气息猛地如同□□一般直接炸了开来。   钟叙第一时间转头看向床上的书店老板,就看到此时的书店老板浑身剧烈地颤抖了起来,他身上因为书屋而得到的异能瞬间就乱了起来。   昏睡的老板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醒了,他此时双目变成了赤红一片,他眼睛里的瞳孔仿佛融化了一般看不到丝毫, 出现这种变化的老板脸上更是狰狞一片。   如果不是钟叙先一步地把人绑好, 怕是这时候这书店老板就已经疯了一把地冲出去了吧。   钟叙原本还奇怪有主的‘深夜书屋’就算收容失效也不可能会解除绑定的宿主吧, 现在他明白了, 冀望能力上所谓的让收容物收容失效, 更应该说是让收容物失控。   让收容物本身的逻辑错乱一瞬, 逻辑错乱后原本适用的收容逻辑自然也就不合适了,这样一来自然也就会造成收容失效。   看了眼床上挣脱不开的书店老板后, 钟叙暂时不去理他,虚化了身影藏在书架里。   他要等待不是异人的人进入这家书店。   深夜书屋此时已经彻底显现出在小巷之中,没有再隐藏,也没有被雾气笼罩,反而显现出不凡的样子, 吸引着所有看到他的人进入其中。   书店之外,林立跟贺棺看到这一幕时也是脸色微变,贺棺更是出现了变化,双目如同书店老板一样变得赤红,清醒的神智在消失,唯一剩下的念头就是进入到身后的这家书店去。   贺棺一声不响地往小巷里走,林立注意到他动作时还叫了他一声:“贺棺!”   但是贺棺没有回应,举着枪,脚步渐渐加快地往书店方向跑去。   没等他接近书店,一颗子弹在脚尖前方击落。   贺棺下意识地躲到了小巷的一个拐角处,手中枪支随时准备着反击。   “贺棺,你最好别冒头,你不想被射成马蜂窝的话。”   这声音贺棺熟悉,是被选到另一只队伍里的两名学员,但此时贺棺心里却一点都没有畏惧的念头,所有思绪都被想要进入书店的强烈**给支配了。   刚到手的异能‘枪斗术’这时候被他施展了出来,子弹仿佛变成了他身体的延伸,他想让子弹去哪个地方就去哪个地方。   按照声音的推断,贺棺毫不犹豫地把子弹打向了声音传来的角落。   “操。”   一声惊呼声传来,似乎没有想到贺棺的子弹竟还能从那角落里射向自己。   让手底下的两个小朋友拦下贺棺时,冀望这边也有了动作。   站在距离‘深夜书屋’最近的高楼上,冀望看着小镇里,甚至小镇之外,正以无数手段朝着显现出来的‘深夜书屋’赶去的好些异人。   冀望抬起手,指着一个个用特殊能力靠近的异人。   手指弹动间一个个异人身上的特殊能力就失控了起来。   冀望他此时姿态优雅,就像是在夜色里演奏着虚无的钢琴一般。   “岛屿内记录在册的一共有53名异人。”冀望低声自语。   看着不少从他眼前跌落的人,冀望面无表情地继续弹动着。   一个两个。   三十七、三十八个。   短短半个小时,冀望就让三十多个企图接近书屋的异人都能力失控,在天上飞的更是像下饺子一样,一个个的跌落在地。   能力失控也让这些人身上发生着狰狞可怕的变化。   “啊啊啊。”   哀嚎从他们嘴里传出来,仿佛有什么诡异要从他们身上剥离出来一样。   这种变化是他们从来没有过的,但始作俑者的冀望把这些看在眼里却是一脸的淡然。   决定了不阻拦的骆缪在监控室看到这一幕时也是脸色大变,如果因为这次的决定而让这些人员变成狰狞可怕的怪物,那她无论如何也过不了心里那一关,毕竟这不是不能避免的!   监控室里看到这一幕的所有人员都禁不住的哗然出声,骆缪跟着玄教官都是看得瞳孔紧缩。   骆缪立刻接通了冀望的通讯,急切询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从来没有说过你那么做会让这些人变成这怪物般的模样!”   “只是暂时的,异常失控造成的短暂变化而已,等它们逻辑恢复,人自然也就恢复正常了。”冀望淡淡的回复了一句。   骆缪质问的声音顿时缓和下来:“你确定?”   “确定。”冀望说给了一个肯定的答案后,又对骆缪说道:“除了异人之外,有人开始有行动了,你这边也准备准备。”   在冀望在书店外控制着不让异人进入书店时,书店里的钟叙也等到了冲着店铺来的人。   冀望的能力再好用,也拦不住走地下的人士,但这走地下的最终还是得露头的不是,早就埋伏好在书店里的钟叙,接着虚化的身体,总是能出其不意地一个个把进来的人给敲晕在地。   3039这时候也在钟叙脑海里感叹道:“这能力还真适合当刺客,阴人不二选择。”   钟叙此时却没有心思听3039的调侃,在把又打晕的人丢到里面的房间后,钟叙透过书店的窗户看着外面的情况,在看到一个个异人突兀的失控时,钟叙心中的惊讶是一点都不少。   “我还想说这次的比试,凭借我的异常感知跟虚化能力,能够占尽先机就能轻松获胜的,我真是小瞧了冀望的异常能力了,这种能让异常事物失控的能力,才真是半点道理都不讲。”   钟叙感叹着,心里也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冀苏他们这么担心冀望发疯了,他要是发疯,在这个满是收容物的世界里,让那些好不容易收容好的异常物失控,那绝对是人类的灾难,万一灭世级的被他影响,那大家就真的一起玩完吧。   意识到冀望的危险后,钟叙忍不住地打了个激灵。   “这就是反派光环吗?就算我扭正了他的路子,在世界发生变化时,反派主角身上出现的异常都是能够毁灭世界的。”   想着这些,钟叙又突然想到,如果说冀望身上的异常是反派光环下的灭世异常,那原本的正派主角呢?卜信然这个真善美的男主,从他身上出现的梦世界真实情况又会是怎么样?   这个念头在钟叙脑海中一闪而过,但现在不是细想的时候,得先解决了眼前的情况再谈。   钟叙就跟3039说:“之后我们得想办法了解一下梦世界的情况才行,我总感觉它应该还有什么收容所方面还没有调查出来的重要信息。”   3039答应:“好的,我记下了,本体逻辑会进行分析并在之后生成出相应的任务。”   就在钟叙跟3039商讨时,突然间轰鸣声大作,整个地表跟书屋都跟着震动了起来。   钟叙心中一惊。   他此时又不好离开书屋,只得联系在外面的林立。   “林立!外面发生了什么??”   林立那边好一会儿才回答道:“叙哥!城镇里发生爆炸了!而且还是好几个方向!”   这是要趁火打劫?看来这次他们给出的鱼饵,让某些人明知道是陷阱都忍不住想要咬了啊。   外面乱起来后,钟叙所在的书屋也更热闹了,一时间即使凭着虚化偷袭钟叙都有些应付不过来的感觉。   在钟叙又解决了一个想要成为‘深夜书屋’宿主的异人后,3039急忙道:“叙哥!你还有主线任务的奖励没领取呢!”   被这么一提醒,钟叙这才想起来,是了,成为正式的收容人员这个主线任务他在通过问心关后就完成了,只是到现在一直忘记领取任务奖励。   趁着这功夫,钟叙直接打开任务面板然后在任务栏下的主线任务上点击了领取奖励。   一瞬间,钟叙感觉周身的疲惫尽数消失,身体的各个方面也正朝着人类极限的身体素质进化。   身体素质的提升,钟叙自己能够清晰地感觉到。   等提升结束,钟叙仔细感觉自己身体情况时,他感觉从前没有自己的身体就如同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年人一样,而现在提升过后的身体才是一个年轻人该有的身体。   浑身上下仿佛被解去枷锁般的轻松。   就在这时,书店的大门又有人强闯进来了,而这一次钟叙没来得及虚化并隐藏,直接面对着一个浑身冒着火焰的男人。   那男人就像没看到他一样,目光盯着墙边的书柜,急切地朝着书柜方向冲去。   钟叙虚化了身体,脚步一迈,瞬间他就出现在了男人面前,速度之快让钟叙自己都十分吃惊,但好在他并没有愣神,而是直接朝着火焰男踹出一脚。   虚化的脚在踹出时才化为实体。   钟叙自我感觉并没有用上什么力道,但下一刻眼前的火焰人就直接被钟叙踹出了书店,一路朝着书店外的远方飞起,最后撞在了小巷外街边的店铺才停了下来。   看了眼消失在书店中的人影,钟叙对于自己这一脚的威力也感到十分的吃惊。   “这就是人体素质的极限?”钟叙怔愣。   3039得意地说:“叙哥你看我给你准备的任务奖励不错吧?收容人员想要把自己的身体素质提升到人体极限,最少也要经过长久的训练,我这是给你省下多少事了啊。”   “不错不错,你很棒棒哦。”钟叙随口夸奖了它一句。   之后的一段时间,再也没有人强闯进来,而外面的爆炸声跟叫喊声也小声了许多,钟叙隐藏了身形守在书店里,并没有因为身体素质提升到极限就觉得自己能够把来人一锤解决一个。   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又过去了许久,在钟叙都要以为事情是不是结束的时候,玄教官领着几个收容人员就走了进来。   他进来后先转头四周围的看了眼,然后才出声道:“钟叙?事情结束了,你可以出来了。”   看到来人是玄教官,钟叙却没有第一时间出现,他直接用智脑联系冀望。   但这时候他发现,智脑竟然失去了信号?   这让钟叙心中一凛,别说现身了,钟叙更是屏住了呼息。   “钟叙你出来吧,救世教会的人引出来了,骆总教官让我们来对‘深夜书屋’重新进行收容了。”玄教官慢慢地走向那特殊的书柜,边这么说道。   因为通讯被屏蔽,钟叙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的情形到底是怎么样了,但他来到这个世界的这么些年经历的事情也不在少数,反装忠这种事情他也不是没有遇到过。   所以在得到骆缪和冀望的确切口信之前,就算来的人是眼前这个骆缪相信的人,钟叙也不打算放松警惕。   “退后!”   钟叙隐藏了身形,却还是出声警告道。   “钟叙?”玄教官看向声音传出来的方向:“你这是做什么?我带人来进行收容——”   “我说退后!”钟叙不听他废话。   而且在又一次说话时,钟叙已经换了位置。   眼看钟叙没有半点现身的意思,玄教官平和的脸色终于阴沉了下来。   就见他抿着唇,视线左右地打量着书店内的情况,最后虚眯着眼,随即阴冷地开口。   “动手!”   他身边跟随而来的收容人员此时都是一脸的面无表情,得到命令后立刻朝着书柜方向扑去。   钟叙神色一凛,虚化的身影浮现在众人面前。   “你只会虚化,虚化虽然让你承受伤害的能力近乎恐怖,但虚化可伤不了人。”玄教官看着终于现身的钟叙说道。   在他说话间,钟叙速度极快地在几人之间游走,片刻后他停下来时右手手臂整个变得血红一片。   而那些前冲的人此时都停住了脚步,在他们腹部上一个恐怖的血洞正在汹涌地向外流淌着鲜血。   “谁说虚化就伤不了人?”   此时的钟叙整个人都还保持着虚化的状态,唯独手臂是实体的。   就在刚才,钟叙让自己虚化的手臂穿过众人后,再把手臂在他们身体里实体化,不用他费力地进行穿透,只需要在穿过去时,让这些人的身体里多一条手臂就是了,等再把手臂□□,自然能对他们造成恐怖的伤害。   玄教官看着钟叙的操作脸色瞬间就变了。   “怎么可能?虚幻怎么可能跟实体共存?”   “你管我?我就可以啊!”   说着,钟叙再次移动到了玄教官身前。   玄教官第一时间退开,手中的大大泡泡糖朝着敞开的大门外激射而去,接着因为拉力,瞬间玄教官消失在钟叙面前。   钟叙冲到门口,但并没有追出去,‘深夜书屋’还需要他来守护。   “叙哥!你不能再做虚实共存了,就算你现在身体素质也撑不住你继续使用的!”3039急切的说着。   钟叙自然知道,虚实共存用起来是可以无视一切防御,但对自己的身体伤害还是很大的,钟叙自己估计再使用个两次,他的手臂虚实部分整段被分离。   此时钟叙完全就是强忍着手臂被分割的疼痛。   “没事。”钟叙咬牙,手臂疼痛得发抖。   他再一次对自己没有攻击手段这件事感到恼火,浪费了他现在这一身的极限身体素质,他下定决心了,回头真的要好好锻炼下身手才行。   他把那些被他捅穿肚子却没有当场死去的人拖进了里间之中,然后钟叙隐去身形再次躲了起来。   玄教官竟会是救世教会的卧底这件事,让钟叙感到心惊,他的等级在落霞岛的教官里不算低了,想到一个卧底能够达到这样的程度,这个卧底还作为教官的不知道教导了多少收容人员。   钟叙想不明白,对方是怎么隐瞒的?问心石难道都验证不出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们这个收容所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被对方渗透了个底朝天了吧?   而现在付出了一个隐藏这么久的教官,钟叙不觉得因为自己刚才的手段就能把人逼退。   就在钟叙心惊胆战地等待对方下一步动作时,书屋下方整个距离震动了下,钟叙更是听到钢筋水泥断裂的声音。   再接着,钟叙就感觉他身下的整个建筑在徐徐上升。   钟叙看着大门外的景色,正在往下落,不,不对,是他身处的这个书屋在往上升!   钟叙把身体转向后方,穿过墙壁把头伸出了屋外,然后他就看见,书屋底下有着一朵晚霞般的巨大云彩正在把书屋朝着天上托起。   就在钟叙查看的这时间,晚霞云朵的底部又生出一团团的云层,直接把整个‘深夜书屋’都包裹了起来,然后钟叙发现,他的虚化身体竟然无法穿过这片晚霞云层?   “!!!”   这种事情还是钟叙得到虚化能力以来第一次遇到,真的是彻底把他惊到了。   “3039!这云朵是什么鬼??!”   3039没有出声,但明显是在帮他找答案去了。   五秒钟后,3039给出了钟叙想要的答案。   【落霞收容所内部档案:   档案编号:A-011   名称:落霞云   描述:落霞岛吞食的晚霞,研究员尝试收取时发现,落霞云能够化作实体材料,它不能分割,只能捏造,性质绵软,保留着云朵的特性,可承载物品飞上天空,可抵挡元素虚无类能量,是最好的防御材料。】   档案描述很简短,但钟叙瞥见下面带着的一大串实验报告,钟叙立刻就收回了视线,只看描述就足够他了解这是什么东西了。   在了解过后,钟叙深吸了一口气。   现在这种情况明显是落霞云被卧底的人使用了,他怎么也想不到竟然连这么一大片的落霞云对方都能够调用。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被困在这书屋里了!   他不让对方进来,对方也不让他出去。   钟叙现在只希望冀望他们别阴沟里翻船,不要想钓鱼却被鱼反杀了。   落霞云逐渐包裹了整个书屋,钟叙也再看不到外面的景色,就在钟叙皱着眉想着该怎么破解困境时,书店大门一个人影小心翼翼地从云彩里钻了进来。   “叙哥?”   钟叙看到林立进来时脸上都是惊喜。   “你怎么来了?”他立刻现身。   见到钟叙没事,林立当即松了口气,“我是来给你传信的,还好你没事,之前在玄鲸带着人进来时,我都怕你撑不住,没想到没多久我就看到玄鲸激射而出逃命的样子。”   玄鲸,玄教官的名字,直到这会儿钟叙才知道他全名。   钟叙忙问:“外面到底怎么样了?”   听到钟叙问起这个,林立一脸的心有余悸,然后他就把之前外面发生的事情简单地给钟叙讲了一遍。   在书屋出现之后,落霞岛上的所有异人都朝着书店位置冲了过来,除了小部分的漏网之鱼外,其他的全被冀望一个人按在了原地。   骆缪那边的监控室也出了问题,玄鲸在那时突袭了骆缪,同时按下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埋藏在左门镇中的炸弹,一时间城镇各处都乱了起来,许多人慌不择路四处乱跑,场面顿时就彻底乱了。   冀望当时也被突然出现的人给逼离开了书店范围。   这时候林立就看到玄鲸带着人往书店来了。   林立把自己看到的简单地说了一遍,钟叙听得直皱眉头。   他心中暗骂,还真是阴沟里翻船了?   “玄鲸那些人呢?”钟叙问。   林立说:“就在外面守着呢,我看到岛屿上空有直升飞机接应,看着像是要从空中逃走。”   带着这么大一间书屋想要从空中逃离,怎么听都是天方夜谭,这么大一个目标,落霞岛的人怎么可能放任他们离开?   很快钟叙就知道他们的底气是什么了。   凄厉的警报声响彻整个落霞岛,那是收容物失效的警报。   他们这一出心血来潮的钓鱼戏码,别不是把收容失效都给整出来了吧?   这瞬间钟叙心里升起一个念头,他是灾星吗?怎么走到哪里,收容失效就在哪里发生?   之前他去盛京,安夏宫中发生收容失效,他来到落霞岛,落霞岛这里发生收容失效。   闹呢?   感知到钟叙心里这一瞬间的想法,3039忙出声:“叙哥你别瞎想啊,没有的事,只是警报而已没有收容失效,你看我都没生成紧急任务不是?   被3039一提醒,钟叙也立刻醒悟过来,对啊,系统没有发布任务!   那下边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又到周末啦,不出意外的话 应会是万字更新~感谢在2020-08-06 22:59:27~2020-08-07 22:14: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星星星星星涵 2个;晚宁啊啊啊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4章 幕后黑手   左门镇里, 冀望自己也没想到他改变的计划竟然会引出这么一条大鱼,同时也让他看清楚了这落霞岛到底被渗透成了什么样子。   在爆炸响彻整个左门镇时,冀望第一时间就冲向了‘深夜书屋’, 但没等他接近就被两个带着面具的人给拦了下来。   冀望心中一凛,此时他已经冲到了两人近前,再去拿枪也来不及了,就见他手往腰间一抹,一柄泛着寒光的短刃就出现在他手中。   手腕一抖, 短刃角度刁钻的朝着眼前面具人的喉咙划去。   冀望的动作很快, 眨眼间短刃就在对方喉咙上划出一道浅浅的痕迹,但冀望看到,这人伤口处流出的不是血, 而是一种无色透明液体。   而更让冀望没有想到的是,那被他划过喉咙的人竟然不闪不避开, 反而直接让自己喉咙朝着他手上的短刃送来;就在冀望意识到不好想要退走时,那从对方喉咙里喷出的无色液体直接化作气雾的将他包裹了起来。   冀望看到,液体变成气雾完全是因为他身边另一个面具人的缘故, 两人配合才让他一瞬间的反应都来不及就被笼罩在这气雾之中。   只稍一闻,冀望就知道这气雾是什么。   □□、医用麻醉剂。   冀望立刻闭住了呼吸, 然后迅速后退, 但只是这么一瞬间,冀望就感觉自己眼前有些迷糊;他眼睛微眯, 看着眼前的两个面具人, 冀望冷漠的开口说道。   “异血人?落霞岛上竟然还被你们这些异种混进来了?”   两位面具人似乎也没有要接冀望话的意思,一人死死的捂着喉咙,刚才那一下为了达到目的他也是真的差点废掉,但好在目的成功了。   见这两人没有开口的意思, 冀望也不继续废话。   对付其他人,冀望可能还要废一番功夫,但是对付身怀异常的人,冀望确是要轻松得多。   就见他垂放在身边的左手食指轻动,然后面前两人向他走来的脚步当场就顿住了,因为此时他们身上的异常瞬间就不受他们控制。   异血人那个,此时浑身血液逻辑发生变化,一时间不能替代他体内血液,只是一瞬间,浑身血管里都留着□□的人,直接死到不能再死。   另一个人的异常是什么冀望不清楚,但此时看着他浑身毛孔喷薄出细微血雾的情况,冀望就知道他好不了。   解决完这两个人,冀望才在腰带上拿出解毒针剂给自己扎了一针,做完这些,冀望抬眸突然地把手中的注射器朝着一个角落激射而去。   一个人影为躲避这一击,不得不从角落里闪了出来。   冀望在看到这个人影后,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是你。”他语气冰冷的开口:“能让异血人无声无息的混进来而没有被发现,能够让整个落霞岛被渗透成筛子,问心石都问不出毛病,也就只有你。”   火光照耀在来人的脸上,赤红的火光只照亮了来人的半张脸,另外半张脸则被隐藏在了黑暗中。   “骆缪,唱的这么一出,不全是为了‘深夜书屋’也是为了我吧?”冀望叫出眼前人的名字。   “呵。”突然眼前的人轻笑了声,然后才抬起头来,把整张脸都露在了火光之下。“难得你这位一国之君什么人都没带的就来到我落霞岛,机会难得啊,我怎么可能舍得放弃?只是我没有想到,你的异常会这么可怕,而有着这样异常的你竟然还是一国之君,你说这安夏国是有多可笑?国家的安危全在你这位国君的一念之间吧?”   冀望看着她,此时的骆缪跟先前看到的并没有什么变化,一样的英姿飒爽,浑身似乎都带着正气。   “我真没想到,你说的救世教会卧底竟会是你自己。”冀望感慨:“你就没想过你这么做,你妹妹会面临什么吗?还是说其实你妹妹也是救世教会中的一员?”   骆缪脸上的笑意瞬间就淡了,她冷冷的看着冀望,说:“你别提我妹妹!这事跟她没有关系!”   “有没有关系,不是你说的算。”冀望说完也不想再这样进行交流,他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把□□,子弹朝着骆缪激射而去。   身为落霞岛总教官的骆缪,身手自然也不是盖的,速度已经到达了人体极限,只一瞬就来到了冀望面前。   冀望在跟骆缪说话时已经尝试过引动他体内异常了,但没有动静,这说明骆缪身体里没有任何异常事物,就连平时收容人员拿来作为位移技能的大大泡泡糖,此时骆缪身上都没有。   这是看到他的能力后,避免被针对所以都不带在身上了?   单凭身手的话,冀望一时间还真拿骆缪没有办法,但对方不能用任何异常物品,他却没有问题,不过冀望暂时压下了动用异常物品的想法,只凭着身手跟骆缪交手。   骆缪的拳头极重,每一下冀望都感觉自己在承受重型机械的打击一样,他对自己的身手一向自信,大部分的收容人员都不是他的对手,但这一次,还真是遇到棘手的了。   两人就这么一路交手,位置转而来到了小镇之外。   这既是骆缪的目的,其中也有着冀望的配合,他想要看看,骆缪到底打算做什么。   至于安危,冀望倒不是太担心,且不说他想要离开的话,还是有办法离开,就说现在智脑被屏蔽的情况,只要他失联超过一个小时,自然就会有人知道。   而且冀望想,就算骆缪是落霞岛的总教官,她也做不到屏蔽整个落霞岛的智脑网络,顶多也就屏蔽左门镇附近罢了,有着收容演练做借口,倒也不会有人怀疑。   只要岛主不是他们这一边的,那落霞岛的情况就不算最差。   就算现在总教官跟着她手下的一部分人叛变,冀望也不觉得落霞岛就真的失去控制了。   估计现在收容所那边的人,压根就没有发现左门镇这边的情况,要知道落霞岛整个岛屿范围可是不小的。   所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让左门镇的事态发展成超出一个收容演练的情况。   冀望跟骆缪最终在停在了中心湖泊的旁边,骆缪也迅速后退地拉开距离。   冀望见骆缪停手,他才舒展了下双手的拳头,一路交手过来,冀望算是真的见识到骆缪格斗上的实力了。   “你身为就是教会的人,却做到了落霞岛的总教官,就为了我放弃这落霞岛的全盘布置,值得?”冀望询问。   骆缪站在冀望不远处,抬手揉了揉胳膊,同样并不轻松地说:“你也不用套我话,都说反派死于话多,我可不会这么蠢。”   说着就见她招招手,许多已经早就布置在原地的人迅速围拢了过来。   看着这些人出现,骆缪脸上紧绷的表情才放松了下来,他朝着冀望笑道:“你乖乖的跟我们走,我保证不会伤你跟钟叙一根汗毛。”   冀望心中一动,从这句话里他听出了,对方要的不仅是他,还有深夜书屋里的钟叙。   “我跟钟叙,顶多再加上‘深夜书屋’就值得你放弃整个落霞岛上的布置?”冀望又问。   骆缪没有再理会他,而是让人上前对冀望进行搜身,把他身上的装备都给收缴了起来,看着冀望手上的大大泡泡糖,骆缪挑眉说。   “你开始要用这东西,我还真留不住你,可你为什么不用呢?”   冀望只是看着骆缪,没有回答。   “现在你是真走不了了。”收了东西,骆缪转过身对着智脑那边在吩咐着什么。   见骆缪是半点都不想透露给他,冀望索性也不再多问,至于被收缴的装备,他倒是没在意。此时他开始打量起周围包围住他的人,每个人都带着悲天悯人表情的面具,穿着作战服,手中端着枪。   这些可都是落霞岛培训出的人啊,现在却成了救世教会的门徒。   冀望心中沉重,这次还真是差点就阴沟里翻船了。   知道问不出什么,冀望也收敛起所有心思,他微微敛起眼帘,然后把他心里的那股时常被他压抑到心底深处的异常调动了起来,这个异常没有任何形态,就算出现在任何人面前也没有人能感知到它的存在,唯有冀望自己能够清晰地感知到它。   从它出现在自己身体里时,冀望就没有尝试过全力扩散它,所以冀望自己也不知道这存在于自己心底深处的异常能够扩散到多大,但这一次他要尝试了。   心念一动,冀望就把心底的那异常扩散出去。   周边围拢他的人没有任何察觉,他们都是身上没有异常的人,也被告知了不能携带任何收容物,所以他们不会发现。   冀望感觉自己的思绪跟着扩散开去,这是他从前不曾感受过的,天地万物在这一刻仿佛都直接出现在他心中一样,都不需要他用眼睛去看。   但在这种情况下,冀望发现自己对时间的概念变得模糊,他也不知道自己思绪跟着扩散了多久,似乎一分钟,又似乎过去了一个小时。   然后在这样的思绪里冀望发现了自己想要找的东西。   那是一个被收容在湖底的一件A级收容物,冀望念头一动,他的异常瞬间就涌入了这件收容物之中。   在冀望收回思绪重新睁开眼时,他脸上多了一抹苍白,原本浅色的眸子在这一刻仿佛变得如墨般漆黑。   原本安静的湖泊底下也响起了凄厉的警报声。   湖边围拢着冀望的人跟吩咐着什么的骆缪在听到警报声响起的这一刻时都彻底地变了脸色。   “不好!”骆缪低呼,然后猛得转头看向冀望,眼中满是惊色:“是你干的???”   冀望笑了,抬头看向骆缪:“你猜?”   看到冀望这样的表情,骆缪怎么会猜不到答案,但即使猜到了,她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但此时也顾不上其他了,这里发生收容失效一定会引得岛上的其他人员赶来,她这里可就再控制不住情况了。   “把他绑上!在岛主过来之前,所有人带着战利品立刻撤走!”骆缪神色严肃的立刻吩咐了下去。   冀望自然是战利品之一,他很快就被人给用挣脱不断的绳子给绑了个结实。   但此时冀望可不想跟他们一起行动,即使被绑着,他也不是没有办法。   袖扣里的大大泡泡糖射出,粘在远处树干上就直接把冀望带离了原地。   这倒是所有围拢他的人包括骆缪都没有想到的,队伍中的人转头就想去追,但是一眨眼的时间冀望的人影就消失在了黑暗的森林里。   “别追了!走!”   骆缪沉这脸,脸色间满是不甘,但再不甘他也不敢在这边发生了收容失效的情况下还带着留在这里,在岛主来之前不走,他们这一批人就都走不了了。   冀望双手被捆着,只能凭着感觉的射出大大泡泡糖,他看不到索性直接对着湖泊的斜对岸射去,好在大大泡泡糖没有让他失望,他直接越过湖面脱离了骆缪等人的包围。   只是落地的姿势很不雅,直接让他整个人都粘在树干上,疼得他不由得咧了咧嘴。   尝试着挣扎了下,但冀望发现这绳子绑得还真是紧,凭他自己在没有任何工具下还真挣脱不开。   就在这时候,冀望的智脑‘滴滴滴滴’的传来的信息提示的声音。   他这是离开了网络屏蔽范围了?   第一时间,冀望直接联系了落霞岛的岛主。   *   落霞岛上凄厉的警报声响彻整个岛屿,但这声音听在钟叙耳里都让他心脏不由得跟着剧烈跳动了起来,对于岛屿里的情况钟叙很好奇,但此时他被困在这书屋里又没法出去。   “林立,你说玄鲸他们在外面?能说详细一点吗?”   钟叙不想坐以待毙,云彩能够困住虚化的他,实体的总困不住了吧?   “我进来时就看到他们也躲到了云层里,现在估计也出不来呢。”说着林立说。   钟叙:“?”怎么会出不去?   “云层定型后需要小火慢慢的烤才会再次变形,需要烤上12个小时呢,我们现在就算想拨开云朵出去,也拨不开的。”林立忙对钟叙解释说。   晚霞云还有这种特性?   钟叙忙在心里询问起3039来,刚才的档案描述里,他怎么没见到这个解释。   3039忙说:“这是实验得出的结论,没有记在描述里,不过真的就是这样。”   这下子让钟叙就有些郁闷了,别人进不来,他也出不去,怎么就被困住了呢?这不就是个乌龟壳吗?   钟叙想了下,让林立在书店里等着,然后他转身往里屋走去,在那里有着一堆他放倒的人,也有着最初被他绑到床上的书店老板。   此时书店老板已经挣扎得满身血痕,但即使这样他还在想着怎么挣脱。   钟叙倒是想把人打晕,但奈何他一靠近,书店老板就一副要咬人的架势,所以钟叙只好作罢。   这次进来,钟叙是想放人的,手里拿着匕首,钟叙走到床边直接挑断了他身上的绳索。   挣开绳索的书店老板第一件事要做的并不是攻击钟叙,而是朝着房间门外冲去。   书店内,林立也被房间里突然冲出来的满身是血的人给吓了一跳,但在看到冲出来的人根本没理会他,直接来到书柜面前,然后迫切地从书柜上取出一本黑色封面的书籍,然后用自己沾满血的手指在书籍的第一页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钟叙走出房间,也看到了书店老板的动作,等他写完名字,钟叙感觉到原本气势爆发状态的书屋,那异常混乱的气息再次变得平和起来。   因为再次有了宿主吗?钟叙心道。   这时,原本失去理智的书店老板也渐渐恢复了神智,他看到自己浑身是血的模样时也被吓了一跳,随即想起了什么的又怔愣了起来。   在一旁看了许久,钟叙才走到书店老板的附近,问。   “你没事吧?现在感觉怎么样?”   听到钟叙的声音,书店老板才从怔愣中回过神来,他抬头看向钟叙,然后苦笑着说。   “还好。”应了一声,书店老板又问:“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会突然失去这家书店?”   这要怎么解释?总不能说因为他们想钓大鱼吧?想到这里,钟叙只能把话题转到叛变这件大事上。   “书店出了意外,玄鲸教官叛变了,在书店无主后他带着人来争夺这家书店。”钟叙说。   说完钟叙就看着书店老板的反应,想看看他跟玄鲸有没有关系。   然后他就看见了书店店主听完本就不好看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脸上的表情都满是震惊。   钟叙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除了震惊外并没有看出其他来。   “反叛?玄教官?怎么会??”书店老板惊疑地问。   钟叙摇摇头,他也想知道为什么,“玄鲸是救世教会的人,至于为什么,说不定从一开始他就是卧底。”   这个消息明显把书店老板给震住了,半天都没能回过神来。   钟叙过了片刻又问道:“你在岛屿上呆了不少时间吧?你觉得玄鲸教官是个什么样的人?”   书店老板神色不好的摇摇头:“玄鲸教官我不熟悉,也没机会跟他接触,你要是问我骆缪总教官,我倒是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骆缪总教官?”钟叙说:“那你说说她吧。”书店老板此时明显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思绪有些恍惚的跟钟叙说起骆缪的事情来:“骆缪教官她是个很好的人,她总能体贴我们这些身负异常人的心情,或许是因为她的妹妹也是这样的吧,身为异常的收容者,很多时候我们的心理都会或多或少的出现一些问题,她虽然是总教官,也是落霞岛里高明的心理医生,跟她谈话后总能让人轻松很多。”   说着书店老板顿了顿,想到什么的又说:“说起来,我听说过一个八卦,玄教官这人很是桀骜不驯,整个落霞岛里,他也就能听骆总教官的话,都说玄教官喜欢骆总教官呢,不过也就道听途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钟叙听着却皱起了眉头,谁的话头不听的玄鲸却只听骆缪的话?喜欢骆缪?   但等钟叙回想起他见到的玄鲸跟骆缪的相处,那给他的感觉可不是喜欢仰慕。   虽然说钟叙自己连冀望这么些年来对他的喜欢都没有察觉到,但那是因为冀望掩藏得太深,甚至连一点都没暴露,不能怪他没发现。   毕竟当初卜信然跟墨铎两人的爱情他还做了月老和最佳推手的,暗恋明恋都全程跟踪。   所以钟叙自认为一个人是不是暗恋另一个人他还是看得出来的。   就玄鲸看骆缪的眼神,就不是喜欢和憧憬。   他仔细回想,玄鲸的眼神里面更多的是下级对于上级的尊敬和崇拜。   这眼神玄鲸用来看骆缪倒也没错,毕竟玄鲸就是骆缪的下级嘛。   但马上一声惊雷在钟叙脑海中炸响,一个念头突兀的在他心里升起。   钟叙怔愣着喃喃道:“难道是……不会吧——”   心中升起这个念头后,钟叙也没心思再跟书店老板继续闲聊了。   然后书店内还醒着的两人就看到钟叙一脸神色凝重地在书店里来回踱步,林立跟书店老板都不知道此时钟叙到底想到了什么。   钟叙低垂着头,一手交叠在胸前,一手架起手指捻弄着自己的耳珠。   没一会儿钟叙的耳珠子就被他自己捏成了粉色。   只要每次钟叙遇到什么难题的时候,钟叙在思考时都会下意识的做这个动作,那耳珠子每到这种时候就格外的受罪了。   在心里钟叙对3039说:“之前我在盛京收容所里离不开的时候,你不是也可以帮我查看外面的情况吗?你现在也帮我看看?”   3039无奈地说:“之前可以看是因为盛京收容所虽然隔绝,但还隔绝不了我,但这个落霞云朵,我的意识也出不去,真真是怪事。”   钟叙听完也没了办法,“我刚才听了书店老板的说法,我心里突然有一个想法——”   “你是说你觉得玄鲸可能不是这次事件的主要黑手,骆缪才是?”3039能够感知到钟叙的想法,所以在他没说出口之前就先一步的说了出来。   钟叙说:“对,如果这次的事情玄鲸只是其中之一,骆缪才是真正的主导者,那情况就要比我们想象的都要复杂的多了。”   3039沉默着,没有接过钟叙的话尾,但钟叙知道它这是又去计算什么去了。   在3039想着办法时,钟叙也自己想着解决的办法,他的视线在书屋内看了又看,最后他的视线停在了书店老板身上。   眼睛眯着看了书店老板好一会儿后,钟叙睁大了双眼,眼里满是想到办法的喜色。   “九九!我想到办法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有事要出去,我先把保底六千更了,完全赶得出来的话就再更四千mua~感谢在2020-08-07 22:14:03~2020-08-08 18:52: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星星星星星涵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晚宁啊啊啊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5章 事件结束   “你看看我的想法可行不可行?”钟叙先是把自己的想法跟3039说了一遍。   3039立刻就开始计算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3039给出了钟叙想要听到的答案。   “叙哥!你的想法是可行的,可以试试!”   钟叙心中有些振奋,终于不是只能被困着听天由命了。   树屋内, 林立跟书店老板这时候也看到一直在来回踱步的钟叙终于停下了脚步, 脸上也多了几分喜色。   钟叙直接走到书店老板面前,微微吸了口气说道:“一直以来都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没想到钟叙回过神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询问自己的名字, 书店老板愣了一下后才回答道:“倪斌杰, 你叫我阿杰就行。”   钟叙点点头, 问:“我记得‘深夜书屋’在有宿主的时候,可以让书屋在人眼前隐藏, 还能让通向书屋前的道路出现在他所在地的任何地方, 阿杰你现在能够做到吗?”   倪斌杰下意识地点点头,这只不过是‘深夜书屋’的基本功能罢了,从前为了让更多的人进入书店看书, 他也不是没有尝试过把他所在的城市里的许多小路通向他的书店。   “能做到, 这只是书屋的小技巧罢了。”等说完,倪斌杰才意识到钟叙是打算做什么,心里也升起了希望:“你是打算从云彩内部开一条路?”   在最刚才钟叙来回踱步想办法时,倪斌杰也从突然出现吓他一跳的林立嘴里了解到了现在他们面对的情况,得知整个书屋被落霞云朵包裹住后, 倪斌杰也傻眼了。   他成为D级人员十多年, 一直以来表现得很好后才得到了成为‘深夜书屋’的机会,成为‘深夜书屋‘的宿主虽然也有着危险的代价,但比起每天都不知道要去面对什么样的未知收容物要好得太多了。   而且在成为‘深夜书屋’的宿主后他只要负责好书店里的情况,就能得到相对平静的生活,这对D级人员来说无异于得到了从死刑变成了死缓。   但即使只是死缓也不知道让多少其他的D级人员羡慕他, 所以能够继续这么活下去,他当然是愿意的。   “如果可行的话,我们说不定真能逃出一截。”   面对倪斌杰面带喜色的询问,钟叙点点头说。   倪斌杰寻思了着,嘴里也不停地念叨:“可以的,书店前的道路一直以来都能够连通各个小路,现在也行的,肯定行的。”   说着他就立刻兴致勃勃地开始尝试起来。   钟叙当即走到书店已经被毁坏的门口,期待地看着已经被瑰丽的晚霞云层堵住的门外。   林立着一旁听着,也是凑到了钟叙身边,他先是看了眼钟叙又转头看向书店老板倪斌杰,然后也才期待地重新看回书店破烂的大门。   “可以的吧,没问题的吧。”他这话像是在问钟叙,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钟叙没有回答,只是神色专注地看着外面的云层。   又过了片刻,钟叙看到破损大门外的晚霞云层终于有了变化,白雾在云朵内部升腾而起,然后一条隐隐约约的一条陌生的小路出现在了钟叙跟林立眼前。   眼睛一亮,钟叙忙转头问倪斌杰:“这条是什么路?”   “不知道!”倪斌杰摇头:“我连接上的是离我们现在位置最近的街道,要快些出去,我感觉这条道路在远离。”   他们现在是在空中,被一架直升飞机带着走,所以当然会远离才连接上的街道。   “走!”   钟叙当即对书店内的两人说道。   说完,钟叙一马当先的冲出了书店,冲进了那条被白色雾气笼罩的虚幻街道里,林立自然也不落下的跟了上去,最后是倪斌杰。   等他们三人都冲进白雾街道里时,他们身后的书店正在向他们远离。   都不需要他们往前跑,白雾消退后他们自然就站在了一条位于森林内的小土路上。   钟叙这时抬头朝着上空看去,他原本以为他会看到一个云彩形状的屋子被一架直升飞机吊着离开,但却没有想到抬头后除了漫天星空,他上面异物都没有在天空中看到。   这让钟叙诧异了下。   林立这时候也突然出声问道:“我们现在都出来了,那‘深夜书屋’被他们带走没关系的吗?   这问题钟叙回答不了,但倪斌杰还是能够回答的。   “放心,就算他们现在得到‘深夜书屋’也没有用,老板不在,书店就不会开门的,谁也进不去,书店这时候也能够暂时隐藏起来,不过——”   听着他迟疑的话,钟叙跟林立都认真地看向他。   “不过如果我这个老板长期不在店里,也会被反噬的,最多五天,五天内不重新开店的话,   ‘深夜书屋’就会重新找过主人了。”   这个规则让钟叙知道他们的时间可没有他们想象中的要多。   第一时间,钟叙打开了智脑,注意到此时智脑已经恢复的网络,这让他松了口气的同时也立刻联系上了此时不知道在哪里的冀望。   “你在哪?现在情况怎么样?”   通讯一接通,冀望的影像就出现在了钟叙面前,对面冀望就立刻询问起钟叙来。   钟叙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他索性直接用智脑给冀望发了一个定位,然后说道。   “‘深夜书屋’已经重新认主倪斌杰了,我们通过书店前的道路临时连接了一条森林里的土路逃了出来,但是再抬头天上已经看不到任何飞行器的影子。”   “对方动用了隐形飞机,晚霞云朵融入云层后肉眼也会难以分辨。”冀望那边给钟叙解释了一句后又宽慰他道:“我们这边已经在追踪了,不会让他逃走的。”   钟叙听着冀望这话,心里多少松了口气,别人说这种保证时钟叙可能还会在心里打个疑问,但这话是出自冀望的口,所以天然的钟叙对他话里的自信很是信任,只要冀望说不会让人逃走,那么他就相信冀望能够做到。   “就知道望望你靠谱。”松了口气的钟叙笑着对冀望这么说了句。   但他这话一出,通讯那头的男人就静默了下,双眸死死地盯着他,片刻后才问:“你刚才说什么?”   被反问后钟叙才悚然一惊,他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好像放松得有些过头了,连着望望这个称呼都从他嘴里秃噜了出来。   望望这个称呼就是从前的他也很少这么叫冀望,只有心情大好和打趣的时候他才会这么叫,因为望望这两个字叫起来就会让钟叙脑海里浮现出那个旺旺仙贝那个胖小子,这么一混合就老是让他忍俊不禁,所以一般情况下他叫冀望小名也只是叫小望而已。   “抱歉啊君上,我逾越了。”心念急转,钟叙直接道歉。“我曾经听老师提起你的时候这么称呼过你,所以一时顺嘴就秃噜了出来,我保证没有下一次的!”   钟叙直接给出了合理的解释,他想就算他说错话,这么解释了也不会让人多想吧,正常人谁会因为这个又想到他其实还有另一个身份呢?   在心里钟叙给自己说着,越说他自己也就越相信,反正他想如果是自己的话,一个熟悉的人换了个不一样的脸和身份出现在自己面前,他也不会往深处猜的不是,这个世界上巧合其实多到不行的嘛。   但通讯那一边,冀望半天都没有回应,让钟叙再有信心也都有些惴惴不安,他连忙地转移了话题。   “对了君上,有一件事我忘记跟你说了,虽然只是猜测,但我希望你能认真查一下。”钟叙急忙道:“我怀疑那卧底不只是玄鲸,很有可能还跟骆缪总教官有关系。”   这个话题开启,冀望倒是回应得很快:“确实是骆缪,他也是救世教会的人,我们已经对他跟逃亡人员进行通缉了。”   原本这只是钟叙自己的猜测,而且还只是从八卦中延伸出的猜想,就连钟叙自己对这个猜测其实也没有很大的把握,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冀望竟然肯定了他的猜测。   钟叙:“……!”   惊讶了片刻后,钟叙才喃喃地说:“还真的是她,为什么呢?”   钟叙的这个疑问冀望没有能够回答他,只是说道:“等审讯过后才明白,你所在的地点我已经发给了救援队,你跟其他两人原地等待救援不要乱跑。”   钟叙听了点点头,然后忙道谢并挂断了通讯。   等冀望那张英俊冷漠的脸在眼前消失后,钟叙才长出一口气,然后就见他抬起手在自己双颊上用力拍了拍。   “苟住,别瞎得意啊。”嘴里小声的告诫了自己一遍。   之后在等待救援队的期间,钟叙看了下他们现在身处的地方,这是一条通往废弃小屋的林间小道,并不是特意修建的,而是被人踩出来的土路,看起来他们所在的位置是在落霞岛的森林之中。   知道有救援小队过来,钟叙他们三人也就没有再乱走,乖乖地在原地等着,没用他们等太久,冀望所说的救援队就来到了。   跟着救援小队的人一路穿过森林来到湖边,一艘潜艇早已等在了那里。   登上潜艇,钟叙他们一路朝着位于水底下的收容所而去。   等再次踏上这个落霞岛收容所,钟叙能够感觉到其中的氛围的不对,比起他之前来的那一次,此时收容所内的气氛是肃杀的。   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因为骆缪带着人反叛的事。   钟叙他们三人也一路沉默地来到审讯室。   在证实他们三人跟救世教会的人无关前,暂时他们还不能够自由行动。   钟叙和林立更是因为他们抵达不久就发生了这件事,收容所里对他们两人的情况更是严格到极点。   对此,钟叙真的是感觉很冤,但他也十分能体谅,对于该配合的他也极力配合。   一直审讯了三天,钟叙那边也才得到了清白。   刚恢复清白之身,钟叙就又得到消息说,这次救世教会不顾一切的行动,他也是原因之一。   这个消息是钟叙怎么也想不到的,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钟叙心里纳闷,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怎么还能扯到他身上呢。   直到休息了一晚上后,钟叙被请到一间审讯室外,钟叙才得知了为什么自己是原因之一。   审讯室此时来了几个人,都是落霞岛收容所高层,冀望也在其中,钟叙被领到冀望身边。   来到冀望身边时,钟叙看到冀望看了他一眼,那眼神让他有些紧张,好在冀望很快就收回了视线。   房间里,一个面容威严有着一头银丝白发的中年男人面无表情的站在众人面前,他正是落霞岛的岛主,也是最高负责人:孙不弃。   “落霞岛这次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感到很羞耻,我自己也确实有很大的责任,所以这一次对骆缪的刑讯我不会有一丝一毫的隐瞒,在场的诸位都会是这场审讯的见证者。”   听着这话的时候钟叙才意识到,这三天里,骆缪跟她的那些同伙是被抓获了?   很快,房间的正前方就出现了骆缪的虚拟影像,她一身狼狈地被绑在了特制的椅子上。   讯问从最简单的名字性别开始,然后一个个关于反叛的问题被讯问了出来。   最初骆缪还算配合,但只要涉及到救世教会的问题,骆缪就沉默抗拒回答,最后还是给她打了自白剂。   钟叙静静地听着,他神色复杂地看着虚拟影像里的骆缪,虽然他接触骆缪的时间不多,但他能感觉到骆缪对于收容所其实是喜爱的。   虽然他猜测过骆缪可能就是主谋,但当骆缪真的就是主谋时,钟叙还是觉得有些没有道理。   “有没有可能,救世教会有扭曲心灵的手段?让那些已经入教的人都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们?”   钟叙没忍住,小声地朝身边冀望询问道,同样的问题,他也在脑海里询问起3039来。   冀望没有转头,只是瞥了一眼钟叙,然后才说道:“救世教会有这种手段,而且也必然会用在骆缪他们身上。”   钟叙心神一震,还真是被他猜对了?   “但就算知道他们是被收容物扭曲了心灵,不是自愿的,那也没有用,因为这个心灵扭曲是不可逆的。”冀望说。   3039同样也从救世教会的档案库里寻找到了相应的答案,并把档案调取出来给钟叙看。   【救世教会内部档案:   编号:001   名称:救世图腾   描述:收容物出世,世间处处都是黑暗,在我觉得主救不了世间的时候,教会里的一幅救世壁画出现了神异的效果,祂能够让人相信祂这个世界只有祂能够拯救,相信祂的人能够取到主的乐园,在那里没有灾厄瘟疫,那里是主馈赠与祂门徒的最后的净土,……任何想要背叛主的门徒,都会受到主的怒火!】   粗略地看了一眼,钟叙就直接把目光拉倒了档案的最后,这篇档案的描述并不像他之前看的那些档案那么客观,其上充满了对这件收容物的吹捧和夸耀,与其说是档案,不如说是一个疯狂的信徒对他心目中神灵的疯狂赞美。   但通过这些话语,钟叙还是能看出来这件收容物的功能。   让人相信只有他才能拯救世界,这一点或许就是冀望所说的能够把人心灵扭曲的地方了吧?   至于后面的净土、钟叙猜想,或许这个收容物还是一个空间收容物,能够让人在其中生活,这或许也是为什么救世教会被安夏国定义为X教一直在通缉,却是怎么也找不到他们的总部所在的原因。   钟叙把视线从系统界面上收了回来,继续看向被审讯着的骆缪。   “是什么原因让你决定在前几天展开行动?”   这个问题,骆缪没有拒绝回答,她抬起头,看向她面前的摄像头,又似乎在透过摄像头看向房间里的某个人。   “岛里已经开始怀疑卧底的身份,我知道接下来我肯定瞒不住。”   骆缪双目出神,一问一答地开始述说。   钟叙听着,一直挺高骆缪把原因说到了自己身上。   “钟叙是原因之一,他的才能太吓人,没成为收容人员时就获得了两枚晨星徽章,我想为主把他引入教会,在为他跟君主设计的收容比试里,我更是发现他竟然能够察觉收容物所在的位置,如果教会得到了他,那么将能够把散落在世间各地的所有收容物都全部收容起来。”   她这话一出钟叙就愣住了,他也没想到自己的底牌之一竟被骆缪看在了眼里,并还在这时候说了出来。   房间里此时其他人也都朝钟叙看了过来,眼中有着惊讶、探究。   被这些目光看着,钟叙眉心微微蹙起。   然后骆缪在审讯者的审讯下继续往下说,这次他说到了冀望身上。   如果之前听到钟叙身上的异常,屋内众人都是惊讶,那等骆缪说道冀望身上的异常时,屋内众人脸都变了,岛主孙不弃更是直接关停了骆缪的虚拟影像。   一时间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骆缪会突然说起关于冀望身上的异常来。   其他人不知道,他们身为落霞岛高层,又怎么会不知这事是一个禁忌呢。   如果是冀望让他们知道的就算了,就算是从旁人处听来的其实也行,但当着正主的面去听旁人说,那不是找不自在吗?   最后还是冀望打破了屋内的沉默:“今天屋内听到的事情,我不希望出了这屋子再从其他人嘴里听到,包括钟叙身上的情况,明白吗?”   “明白。”   冀望的话音刚落,屋内的人都统一地回答了一句。   又过了半晌,骆缪的虚拟影像才又显现出来,刚才的话题已经过了,众人继续听着骆缪的讲述。   听完整个审讯,花了三个多小时,结束后,钟叙先一步地离开了房间,留下冀望和岛主还有其他的几位落霞岛高层。   钟叙出来后也没有能离开,而是被安排在了一个小花园处等待。   坐在一张藤椅上,钟叙伸手挠了挠头发,脸上有些忧虑。   3039宽慰他:“其实也不用担心啦,这能力在你身上,以后也肯定会被发现的,你就说你自己也不知道,就是隐隐约约有这种感知。”   钟叙听着心想也是。   “你说我是不是太藏不住事了?”钟叙皱皱眉。   3039心想,可不就是藏不住事么?只不过对于这件事3039并不觉得需要太隐瞒,所以钟叙大赤赤的使用能力,3039也没提醒。   见3039没有回答,钟叙又说:“我觉得我在冀望面前的伪装都还挺好呢。”   3039又想:emmmmmm   钟叙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要等什么,他就跟3039闲聊,从自己的情况聊到骆缪的情况,聊了一大堆,终于等到了来人。   钟叙低着头,突然眼前被一个黑影笼罩,他抬起头看去,逆着光,钟叙眯着眼才把人看清。   “君上?”   钟叙出声的瞬间也从藤椅上站了起来。   “嗯。”   冀望应了一声,然后走到钟叙身边坐下。   “你也坐下。”   钟叙犹豫了一下,然后也才在冀望身边坐下。   感觉冀望是要找他谈天啊?钟叙有点慌,他不想谈呀。   “你的能力?真的能感知到异常吗?”   “我自己也不清楚,就是一种很特殊的心理感觉,感觉到的时候我自己也没想到那就是异常事物。”   聊他的能力吗?那他倒是无所谓。   冀望听着点点头,但这个话题又停在这了,他似乎没有继续下去的意思。   沉默在两人中蔓延,钟叙感觉有些坐立不安,就像藤椅上面长了钉子似的。   还有事吗?没事可以散了吗?经过异常感知没藏住这件事,钟叙对自己藏事这件事有那么点不自信。   “君上……?”   “嗯。”冀望应了声,然后说:“你的情况我让他们不说出去,但是肯定拦不住。”   钟叙点头,这种情况他有想过。   “所以,只有我能护你,你来我的队伍吧?”冀望说。   钟叙:“!”   他怎么也没想到冀望会邀请自己。   第一个念头,钟叙就打算拒绝,他躲冀望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凑过去啊?   就在钟叙想要拒绝的时候,系统开始给他搞事了。   ‘滴滴滴滴。’   任务提示声响起。   钟叙也暂时没回答冀望的话,他先看向了系统面板。   【支线任务:获得认可(已完成)】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这个支线任务已经完成了,但钟叙暂时没有去管他,而是把目光放在了新任务上。   【主线任务:组队   任务内容:你已经成为了一名新的收容人员,接下来你需要获得队友,队友等级越高奖励越丰富,请宿主你找到最强劲的队友。   任务奖励:未知,队友等级越高奖励越丰富。】   为了方便他完成任务,系统还贴心的给出了一个等级扫描提示。   在钟叙看完任务不经意的抬头间,他就看到了身边冀望显示在头顶的收容等级。   冀望,收容等级:S级殉节者。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都在外面,有错别字的话回家再改,万字更新没啦,只有保底了,mua~感谢在2020-08-08 18:52:38~2020-08-09 19:54: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瑾扬、星星星星星涵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瑾扬 50瓶;双界勇者 10瓶;晚宁啊啊啊、言占、41523538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6章 组队   钟叙立刻就被冀望脑袋上的东西给吸引住了视线。   在看到冀望的收容等级后, 钟叙是吃惊的。   但转念一想,冀望身为一国之君,自身还携带着威力恐怖的异常, 有那个异常在, 冀望能够亲自解决的异常事物肯定会很多,等级抵达S级也不过是时间问题;但是殉节者这个等级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了。   除了用自己身体收容异常事物之外, 还需要在解决多起灾难或者灾难以上的收容事件里有着至关重要的付出,这些达成还需要对心理状态进行鉴定, 达标后又需要经过安夏国九成收容人员的肯定, 那才能够成为一名殉节者。   这么多的条件,也代表着殉节者的稀少。   但相对的, 在安夏国收容界里, 殉节者的权利却是在各个收容所的所长之上,也唯有殉节者才能够参与收容所总长的选拔, 除此之外殉节者们更多的时间会是出现在最危险的前线。   单就这最后一个需要时常出现在最危险的前线, 钟叙就觉得冀望并不符合, 他身为君主, 又怎么可能时常出现在异常事物的最前线?   看到钟叙的视线一直往自己头顶上看, 冀望纳闷地仰头看了下, 但他却什么都没看到,这也让冀望心里闪过一丝疑惑。   “你在看什么?”冀望问。   钟叙连忙收回视线,轻咳了声说:“没,刚被你头上的小虫子吸引住视线了而已。”   随口解释了一句, 钟叙忙扯开了话题:“君上的队伍, 怎么会想着邀请我?”   “你还有别的选择吗?”不答反问,冀望侧头淡淡地看着他。   “……”钟叙一噎,心说, 他怎么没有?   冀望说:“我说过你以你现在暴露的能力,只有我才能护着你,看着你是虚之教导过的学生,我才给你这个提议。”   “难道不是因为我能力的特殊?”钟叙不信。   如果说之前不知道冀望这个狗崽子对自己有着那样疯狂的心思的话,他还真就信了冀望会因为他有着‘终虚之学生’这个头衔而对他多有照顾这种事;但现在知道了,钟叙也能明确地感觉到冀望这疯狗有多讨厌自己顶着‘终虚之学生‘这个称谓,好像他抢夺了本来只属于他冀望一个人的东西一样。   冀望只是看着他,没有接过钟叙的话尾。   被冀望的视线看着,钟叙也有些浑身不自在。   “我真不想跟他一队啊,感觉呆一起久了肯定会露馅的。”钟叙心里对3039抱怨着。   3039沉默了一下,然后才说道:“叙哥,你看一下任务奖励吧。”   钟叙疑惑这时候让他去看奖励是又玩的哪一出,但现在冀望正看着他呢,他也不好再盯着面板看,只是对3039说:“什么情况啊?你先给我说说。”   3039这才忙把任务变化的情况跟钟叙说了一遍。   “刚才系统逻辑更新了下主线任务的奖励,根据你所找的队友等级,奖励也计算出来了。”   “能让我想想吗?”钟叙问。   “可以。”冀望答应:“你就在这想。”   钟叙:“……”这是想不出来就别走的意思吗?   嘴角抽了抽,钟叙忙按下脸做出一副思考的状态,然后连忙看向系统的任务面板。   任务的主要描述没变,就是奖励部分的显示发生了变化。   【主线任务:组队   任务内容:……   任务奖励:C级奖励顶级格斗技巧;B级奖励顶级反应神经;A级奖励顶级学习能力;S奖励极限思维能力;S级殉节者奖励以上全部。】   略过任务内容只看了任务奖励这一项,钟叙看着那一项项奖励,都不禁咽了咽口水,特别是在看到跟S级殉节者组队的奖励时,钟叙更是呼吸急促了一分。   “虽然我知道殉节者稀少,但这奖励等级也差太多了吧?”钟叙不满。   前面四个等级的奖励都好,但比起最后一个殉节者奖励能够获得以上全部,那简直是没法比,这差得简直不是一个量级。   3039理所当然地说:“叙哥,你也知道殉节者稀少,全安夏国殉节者也才不到20个,所以这加你幅度很正常。”   钟叙沉默,难度是挺大的,除了身边这个在邀请自己的除外。   “我有没有机会跟其他殉节者组队?”钟叙试探着问。   3039叹息着说:“按照能够查到的记录,最近的一次殉节者队伍招收新队员那已经是六七年前的事情了,这人你还认识,就是骆谴极光小队里的巫岐,其他的殉节者队伍已经好多年没有再增加新人了。”   “不应该啊,他们面对的都是最危险的任务,死伤应该是最大的,换人很勤的才对啊。”钟叙说。   3039按照查到的资料解释:“也因为他们需要面对最危险的事情,所以大多数殉节者在死了队友后都没有再增加队友,都变成了独行侠。”   钟叙:“……”也就是说,他这个任务要是错过了冀望这个村,很可能就再也得不到最高的那个奖励了?   “我跟骆谴有一面之缘,还跟他们吃过饭,我还认识巫岐跟他聊得挺好的,我觉得凭借我的表现,想要加入他队伍应该有机会,就算不是骆谴,其他的殉节者我也有信息说服,只是难在我不好联系上他们。”钟叙皱了皱眉的说。   这么跟3039聊了一会儿后,钟叙决定先拒绝冀望。   “我想找个殉节者来组队。”钟叙结束沉默,抬头看着冀望说道。   冀望回答:“我就是。”   钟叙当然知道他是,但脸上还是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君上竟然是殉节者?”   “所以我满足你的条件了。”冀望只是点点头,又对冀望强调了一次。   钟叙却还是一脸歉意的说:“我希望我能考虑一下。”   钟叙的这回答让冀望看了他好一会儿,然后冀望直接从藤椅上站起身,他扣了下身前西装的扣子,然后才说。   “我知道了,我会等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后给我答复。”冀望朝他点点头,临走前又跟他说道:“你的那个特殊感知被列为了绝密,除了今天在场的人外暂时不会有任何人知道,你自己也不要告诉任何人,否则你会很危险。”   钟叙点点头,他自己也没有想到冀望会这么好说话,看着冀望离开的背影,钟叙心想,别说三天了,三年你都等不到我的回复。   等冀望彻底离开,钟叙才忙起身,说:“我得想办法联系下其他的殉节者。”   钟叙不知道,他以为走远的冀望其实只走出一段距离后就停下了。   站在钟叙看不到的角落,冀望眯着眼地看着他刚离开就一脸兴致勃□□身的钟叙。   钟叙身上的奇怪彻底地引起了冀望的注意,如果说之前冀望对钟叙的看法只是一个突然莫名其妙多出来跟他顶着一个名头的师弟,那么现在冀望就觉得他的这个师弟身上很是不对。   之前对钟叙他不在意的一个个点,此时也被冀望给串了起来;那些钟叙都给了他们合理解释的地方,此时被冀望串起来后却觉得有些不对。   至于哪里不对,冀望目前还没有明确的猜想。   钟叙身上必定有着什么秘密,不管是他虚化的能力,还是突然间又多出的异常感知,都让冀望觉得不对劲。   是,异常事物出现是没有任何道理的,它们可能就是那么突兀地出现在了钟叙身上。   但有了这奇怪后,冀望再回想起钟叙之前的生平,再回想起自从认识钟叙以来,钟叙的状态和表现,再怎么没把钟叙这人放心上的冀望也感觉到了里面的不对劲。   基于这种心思再加上钟叙身上的异常能力对他来说十分地有用,冀望决定把钟叙这人放在身边看看。   至于钟叙的不乐意?可由不得他说了算。   *   钟叙可不知道自己现在已经被冀望给盯着了,他此时正在联系着巫岐,想问问看他,它们极光小队还收不收人,他还想把自己的异常感知能力推销一下。   “巫岐,你回北沧市了?最近怎么样?”   “回个鬼,刚回去没多久就又调回盛京了,不止是我,谴姐跟褚爷也都被要求回1号收容所报道,你去落霞岛参加收容意识考核怎么样了?这么些天了,也该结束了吧?通过了没?”   钟叙一听,又想起了极光小队殉节者骆谴,正是这次落霞岛叛乱主谋骆缪的妹妹。   所以这是要把骆谴带回去调查吗?巫岐跟褚爷也被一同带走了?   钟叙沉吟,这件事被严格保密着,估计现在知道的人也并不多;而现在巫岐问他。   说是肯定不能说的,不怕意外就怕万一。   “通过了,我的意识那是顶好的,所以我现在也是一名正式的收容人员啦。”钟叙回答。   巫岐嘿笑了下:“落霞岛啊,说来我都没去过,听说我们队长的姐姐就在落霞岛当总教官,那可是谴姐都得认怂的人,你是不用参加前面的资格考试,否则你这小身板还真不一定能考过去。”   听着巫岐的话语,钟叙确定他们现在是真的还不知道落霞岛上发生的事。   现在这种情况,钟叙最初的目的肯定是不合适说了,附和着又聊了两句,钟叙才挂断了通讯。   抬手抓了下头发,钟叙长叹了口气,罗缪的事情是没得反转了,就算是他也没有办法,毕竟罗缪是被‘救世图腾’扭曲了心灵的信徒,根本没有办法让她离开救世教会。   “心灵扭曲这种状态真的就无解吗?”钟叙烦躁地说。   3039也叹息:“就真是这么无解的,或许只有异常事物消失的那一天,这种无解的心灵扭曲才会跟着消失吧。”   这办法太遥远。   “异常事物是有着各种突然性的,这么多年来或许存在着能够针对心灵扭曲的收容物,”钟叙猜想。   “至少现在这个世界的档案里是没有的,等我进化后连接上系统委员会的内部档案,或许能够看看我们系统所了解的异常事物里有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物。”3039说。“不过那也远水救不了近火。”   钟叙想,自己现在这样把希望寄托到异常事物身上,就跟冀望想要让自己复活,把希望放在了异常事物上是一样的。   但马上钟叙又想,其实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他想要异常事物是为了解决异常事物引发的异常状态,而冀望则是想用异常事物来解决自然状态。   离开了这个小花园,钟叙也没有再在收容所内瞎逛,他直接回了收容所给自己安排的房间,等他回到自己房间门口就要开门进入时,旁边突然响起了林立的声音。   “叙哥。”   钟叙转过头去,就看到隔壁的房间开着门,林立也不知道在这门口站了多久了,是在等他?   他刚才这一路走回来,心里想着事也没有用上异常感知,直接就没发现林立的存在。   “抱歉,在想事情所以没注意到你。”钟叙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说来林立倒也是有些失落的,毕竟在跟钟叙相处的这段时间里,即使他不出声,钟叙都能够第一时间地注意到他,这次他也以为是这样,所以只是笑着跟钟叙摆了摆手,只是没想到钟叙就跟旁人一样,看都没看到他就要开门回房。   这种自己不出声就没人注意到自己的感觉让林立心脏不由得缩了下。   等他出声,钟叙给他解释后,他也才稍稍地松了口气。   “叙哥你在想什么呢?想得这么认真?”林立推了推眼镜问。   “没。”随口应了声,但说完钟叙就看到林立脸上失落的表情,然后连忙补充道:“我刚才在想,我现在成为了收容人员了,不知道能跟谁组队。”   “这事啊?”林立歪头想了想:“一般新晋的收容人员都会有一位B级人员来带队,表现好的新人运气不错的话可能还会进入到A级甚至是S级的收容队伍当中。”   见林立对这方面颇有了解,钟叙直接招呼着林立进他的房间,然后才继续聊。   房间不大,也就一室一厅,给林立倒了杯水,钟叙跟林立一同坐在沙发上继续说。   “那有新人加入过殉节者的队伍吗?”钟叙问出自己最关心的事情。   林立当即摇摇头,拿起水杯抿了口,然后就捧在了手上:“我知道的记录里说没有的,因为殉节者面对的任务都是收容任务里最最困难的那种,别说新晋人员了,就是他们自己在面对这种高难度收容任务时,他们也保证不了自己能够全身而退,所以为了能够更好的辅助他们,并在关键时刻不会拖后腿,殉节者的队友要不就是他们从很久以前就一直配合的队友,要不就是A级或者S级的收容人员。”   钟叙听了微微沉思了下,他想,如果只是看自己能力和解决的收容事件的话,他的等级至少能达到A级,以他虚化的能力再加上人类极限的体质,钟叙觉得自己还是有机会的。   “怎么联系殉节者?”钟叙问。   林立见自己说完后钟叙就沉默了一下,然后直接问他这个问题,心中一惊,再次推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问道:“叙哥,你不会是想找个殉节者的队伍吧?”   钟叙抬头,笑道:“有这么明显吗?”   然后钟叙就摸了摸自己的脸,他脸上真的那么藏不住事吗?   “你真的想啊?”林立一惊:“叙哥不行的,太危险了!”   “我知道。”钟叙往后一靠,他抬起双手交叠在脑后。   “每年新晋的收容人员里不知道多少人在面对收容物时连学到都本事都没来得及施展就死了的,这还只是面对异常或者恐慌级别的异常事物,如果让他们一出来就直接面对殉节者去面对的任务,那绝对是十死无生。”林立急切的跟钟叙说着。   不用林立强调,钟叙也知道殉节者所面对的任务分量,但这次的主线任务奖励,钟叙也是一点都不想将就,但同时他也不想跟冀望组队,偶尔撒谎可以,但要天天撒谎、时时刻刻的撒谎,那真的是太为难他了。   钟叙这么想着,心里就有了打算。   瞧着钟叙这做好决定的样子,林立继续劝说道:“就算是极光小队的巫岐,他成为极光小队队员时也是A级人员了,他自己也是一个小队的队长,只是在面对一次收容时,他的组员都死了,极光小队接管这个任务,他死活都要跟着一起去,一趟任务下来才获得了骆谴跟褚天干的认可,那时才被邀请进入了极光小队。”   听着林立的话,钟叙的眼睛渐渐变得亮起来,空口白牙的让其他殉节者相信自己,钟叙自己都觉得不靠谱,但如果用巫歧的这种方式,那希望就大多了。   钟叙笑了:“你还真给我出了个不错的主意,就决定了,我也这么干。”   林立:“……”   他也不知道钟叙发了什么疯,怎么尽想着这不靠谱的事。   “不行的!殉节者的任务叙哥你参与不了的,你现在根本就没有接取那种任务的资格,连边缘地带都不可能给你进,就怕你什么都不懂做错了什么,把原本没事的殉节者们都给连累了。”林立再次给钟叙泼了冷水。   林立说的倒也是个问题,钟叙摸了摸下巴。   想法在心里绕了一圈,钟叙觉得自己可以真的走一次后门,做一次关系户。   以他的能力,让淳于文那边给自己安排一个殉节者的任务,他过去帮个忙,应该可行,这么想着钟叙立刻在心里回想着在系统里看过的那些被它从各个收容所内调取出来的档案,然后他想起了其中一个让他印象挺深刻的档案。   “我心里有数。”钟叙说着站起了身,当着林立的面直接联系上了淳于文。   作为把他推荐到落霞岛考试的人,也算是他的顶头上司了。   通讯一接通,钟叙就先笑嘻嘻的跟淳于文打了声招呼,但在淳于文面无表情的给了他一个有话快说的眼神时,钟叙才收敛起了笑容,直奔主题。   “我现在已经是收容人员了,我想申请参与一直没有收容完成任务。”钟叙说。   淳于文看了他一眼,手指在他面前的桌面上敲了敲,“什么任务?”   “旱魃。”钟叙说:“我看到任务描述,说是一直以来都没有在祝融之地里找到旱魃的真身,我想申请参加这个任务。”   淳于文双手交握,身子往后靠了靠,他那双有些细长凌厉的双眸睨了他一眼,眼神完全就像是在说‘你没事吧?’   “你知道这是什么等级的任务吗?S+级别的任务,参与者最少也是S级的人员,负责这任务的更是一位殉节者,我看你真是飘了,心里没点B数吗?”   飘?   听到这形容,钟叙额角跳了跳,然后没忍住龇了龇牙。   或许在别人看来他这想法真的是有些飘,但对于‘旱魃’他还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虽然说收容还有些早,但想要找到旱魃所在的范围,他还真有这个自信。   说来这个形容词,在从前一直是他涌来形容淳于文的,从前淳于文在他看来就是个容易飘还心里没B数的人,甚至还给他起了个绰号叫‘飘飘子’。   而且飘和没点B数这两个词在这个世界里是没有的,是他从自己那个世界带过来的,也就他身边的这几个人会学着他说这些话,旁人肯定是不会的;现在反倒被淳于文给用在自己身上,怎么有种天道轮回的错觉?   心里没忍住吐槽了遍,面上钟叙歪了歪头看着淳于文,故作好奇的说:“你这是在学终虚之讲话吗?”   看着淳于文浑身一僵,钟叙见得逞立刻转开了话题:“我会申请这个任务就是因为我有想法,好歹我也是给出收容游方殿建议和解决梦境世界侵蚀的人,我有那么不靠谱吗?”   “我知道你能力特殊。”淳于文说,似乎他已经知道了钟叙在落霞岛上展现出的能力:“但是在你成为S级收容人员之前,祝融之地的任务不会允许你接的,你可以提想法,但不许去。”   但是任钟叙说得多天花乱坠,最后淳于文都没有同意钟叙的申请。   钟叙想说,他体质已经抵达S级收容人员的等级了,但这话他没法说出口,系统奖励解释不了啊。   最后无论如何淳于文都没有同意,钟叙叹气的挂上通讯。   一旁林立听着钟叙的提议,整个人都傻了,对于钟叙这个人,林立感觉现在才真正的认识。   从此在林立心中,钟叙就跟疯字沾了边,殉节者的任务,祝融之地的异常,钟叙这么个新晋人员都赶着去参与,不是疯是什么?   在钟叙挂了通讯后,林立也半天没有再出声,在听到钟叙念叨着有没有别的殉节者参与的任务可以申请时,林立起身告辞,他是真的被钟叙的念叨给吓到了,不敢听不敢听。   之后的三天,钟叙想了许多法子,但想在段时间内跟一个殉节者组队,那都是没可能的,除了冀望这个送往门来的之外。   但他没有队伍的情况下,又接不了收容任务,和别人组队,任务奖励又低,所以为了任务的最佳奖励,钟叙决定同意冀望的提议,他心想,大不了等领了奖励,回头过阵子他们再拆伙就是了。   做出了决定后钟叙心中一下就轻松了许多。   他转而想,不就是藏事儿嘛,虽然之前他在异常感知这件事情没有用心去隐藏,但是在面对冀望时藏住自己身份这件事,钟叙回想了许多次都觉得自己其实做得还是不错的。   补足了信心后,钟叙面对跟冀望组队并可能长时间相处这件事就没这么抵触了。   这最后一天的期限里,钟叙深吸了一口气后联系上了冀望。   “想好了?”冀望问。   “想好了,那队长、以后咱们多多指教?”钟叙无奈的开口。   听着钟叙的声音,冀望难得地轻笑了下,这笑容自他嘴角一闪而逝,快得人眼几乎捕捉不到,但对于是否能了解冀望的钟叙来说,这笑容再浅他都能注意到,所以当时钟叙就被冀望这笑容弄得莫名其妙。   “笑啥?”钟叙皱眉问。   冀望声音一收,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他看着钟叙,然后反问:“谁笑?”   就像是刚才的笑声是钟叙的错觉一样。   没有吗?钟叙疑惑,难道刚才是他看错了?不可能,冀望绝对有笑。   “落霞岛这边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明天你跟我回盛京,我们去见一见你的另一个队友。”冀望说。   钟叙眼睛一亮,他们还有另一个队友?   “可以走了?你的另一个队友又是谁?”   “明天你就知道了。”说着就挂了通讯。   钟叙看着冀望的虚拟人像在眼前消失,嘴边刚要问出口的话都咽了回去,不满地嘟囔:“又抢先挂我通讯。”   3039插嘴:“这是好事,这说明他可没有认出你啊,从前他可都是一直等到你挂通讯的,我记得有次你跟他半夜通讯忘记挂就睡着了,然后这通讯冀望你小子就开了一晚上。”   钟叙听着前头还有些开心,但听到3039说道后面时,他就皱了皱鼻子,眼里也有一些迷茫。   “还有这种事?我怎么不记得了?”   “你当然不记得啦,因为白天在你醒过来的前一刻,冀望那小子才匆匆的挂了电话。”3039一副我都知道的口吻。   但钟叙的关注点却不是在这,而是……   “三儿~这么说来其实你一早就察觉到那狗崽子的心思了?嗯?”钟叙眼睛危险的眯起。   3039:“……”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完毕,有人说这章钟叙被强行降智了,我修改了一下。   mua~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突然嗡嗡怪、星星星星星涵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星星星星星涵 20瓶;晚宁啊啊啊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7章 再次附身   3039开始装死, 之后无论钟叙怎么跟它说话,3039都再也没有吭声了。   对此钟叙也拿它没辙,最后只能都算了。   不算能怎么办呢?钟叙也不禁想, 如果在以前他就知道了冀望对自己的心思,那事情会变成怎么样?   但钟叙自己也没答案, 或许会比现在更头疼?钟叙不知道, 索性也就不追究了。   第二天一大早,在钟叙跟林立起床后,就有人来接他们从收容所离开前往停机坪。   在钟叙离开时, 整个落霞收容所已经渐渐恢复了原来的平静, 前两天骆缪叛乱的事情似乎在这几天里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   至于真实情况到底如何, 就算钟叙这个事件的参与者也不清楚,没人来告诉他, 钟叙也没去问。   倒不是他不想知道,而是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不适合,所以人家不说, 钟叙也就不问了。   来到停机坪时,冀望已经先他们一步到了。   坐上飞机,钟叙立刻感觉感慨,跟一国之君坐飞机的差别, 比起他们来时的那架飞机, 现在这架的舒适度绝对是比不了的。   特别是椅子,这飞机座椅是他作为终虚之时最爱的一个牌子, 也不记得他当时乘坐了谁家的私人飞机,然后跟冀望夸奖了一嘴,之后他们自己的私人飞机上便也换成了那个牌子的飞机座椅。   以前没有在意过的事情,这会儿却在钟叙心头涌动。   直到飞机起飞, 钟叙也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而借了钟叙的光一同搭乘的林立,这时候更是坐得小心翼翼,他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庆幸自己的存在感极低,像这种时候,林立觉得被人当作不存在那也挺好的。   钟叙感受着身下舒适的椅子,调整了下坐姿,钟叙双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然后把整个身体窝了进去,窝进去时,脑袋还左右蹭了蹭。   眼角余光看到这一切的冀望这时候猛地把头转向钟叙,呼吸急促了那么一下。   钟叙把自己陷在了舒适的椅子里,并没有注意到冀望的动作。   而冀望也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并闭上了眼睛,一副休憩入睡的模样,只不过他那放在左边扶把上的手,早已用力地攥成了拳头。   *   飞机飞回盛京时已经下午,下飞机后钟叙伸了个懒腰。   “你先跟林立回收容所,明天我回去找你。”   冀望说完这话就走了,脚步匆匆。   让钟叙连话都没来得及回,最后他小声嘟囔了下。   “急着去投胎啊。”   “急着去看你呢。”   这声音是在钟叙心底升起的,除了装死很久的3039还能是谁。   对于这话,钟叙嘴角僵了下;虽然很不愿意去承认,但根据钟叙自己现在所了解的冀望,这是很可能的事情;不,不是很可能,是百分百。   钟叙抬手抹了把脸,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觉得这件事竟然十分的羞耻。   抹了把脸,钟叙伸手揽过旁边林立的肩膀,拉着他就往停机场外走去。   “走走走,先去解决晚餐,晚上我们还住在之前那个房间吗?”   “得看有没有人住的。”   “无所谓,我也就这么一问。   另一边,冀望急匆匆的回到安夏宫然后更是直奔雍虚殿。   雍虚殿里空无一人,走入庭院的冀望第一眼想看向榕树下的虚幻光影,那光影化作跟他离开时没有什么变化,就那么定定地待在原地。   冀望有事想问它,但这事没那么重要和急迫,他要先去见一见房间里的虚之,自己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他了。   寝殿里一如既往的幽暗,不管白天夜晚,这个寝殿里就都没有明亮过,这是冀望从前找到的保存尸体的方式之一。   打开了灯光,冀望径自走到床边,看着睡在绒被当中无知无觉的长发青年,冀望在外冰冷的双眼也柔和了下来,就见他脱了鞋子上床,然后轻手轻脚地把躺在床铺中央的人给搂到了怀里。   “虚之、我回来了。”   “我跟你说过吧?这次出去我是为了找寻能够跟我一起去取能让你复活的收容物的队友去了,没想到途中却出了意外,骆缪竟然是救世教会的人,落霞岛上许多人都被她发展成了门徒,简直让人恼怒。”   “救世教会那帮傻子,真以为凭着他们就能够拯救这个收容物已经泛滥的世界?白日做梦。”   “我没有惩处骆缪,并把她带了回来,我们需要更多的关于救世教会的线索,这个X教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没想到竟然连骆缪都是它的门徒,这样一来,不知道现在有多少收容所被他们给渗透了。”   “虚之——”   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突然的冀望叫着终虚之的名字话语却停顿了下。   “你那个学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跟你之间的事情你竟然都会跟他说?为什么我会偶尔在他身上看到一丝你的习惯?你明明一直都在我身边,这人身上为什么会有你的影子?是因为你跟他相处了很久吗?为什么这件事我却从来都不知道?”   “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当然没有人会回答他,冀望现在也没可能从终虚之的嘴里得到答案。   疑问出声后,冀望就屏住了呼吸,房间里安静至极,安静得连呼吸声都没有。   许久,冀望才长出一口气,叹息中尽是苦闷。   他抚摸着终虚之的发丝,然后低下头亲吻着怀中长发青年的嘴唇。   终虚之的嘴唇柔软却冰冷,冀望轻轻的吻着,温热的舌尖不时的**,似想让自己的温度来温度唇下那冰冷的唇瓣,不厌其烦。   直到最后终虚之的唇瓣因为感染了他的温度而稍微多了分暖意后,冀望才终于停下不满足的动作。   他边轻轻用拇指摸蹭终虚之的唇瓣,边说道:“没事,我能等你醒过来,我会等着你亲口回答我的问题。”   冀望就这么拥着终虚之的身体,久久都没放开,晚饭都没吃,他就这么抱着终虚之睡了过去;在外面的这几天,晚上他几乎都没怎么入睡,即使躺在床上也只是闭着眼养神。   即使睡过去也是极其轻浅的睡眠,每过一段时间他自己便会被惊醒。   只有抱着终虚之,冀望才能够进入梦乡,陷入没有梦境的黑暗之中。   ……   钟叙在跟林立一起吃过晚饭后就回到了被安排的房间,躺在床上,用智脑看了一下最近的新闻,钟叙就被一个挂了几天的头条给吸去了目光。   头条说的是:国君冀望退位,国君之位将由国君的弟弟冀苏来继任。   钟叙看完新闻后特意去看了下新闻的日期,这是在他还在落霞岛那几天里发布的,在岛上的时候钟叙也没心思去看新闻,所以才错过了这么个大事。   他眨眨眼,他亲手抬上皇位的君王,就这么退位了?   一时间,钟叙的心情变得有些复杂,他也没心思再看什么其他的新闻,退出智脑后就闭上眼睛睡觉。   神思迷糊了一下又清醒了过来,看着四周,钟叙知道自己这是又在梦中醒来了。   他那梦境行走的能力还能被动触发?   但他现在并不想去窥探别人的梦境,他只想睡觉。   就在他要让自己重新陷入沉眠的时候,他所身处的一片白茫茫之中突然多出了一道光门。   这突然出现的光门让钟叙有些诧异,这是他不曾见过的,就是之前他试验自己的这个梦境行走能力时,也只是走到边境然后穿越到别人的梦境之中,门口这种东西是不存在的。   这难道是他梦境里幻化出来的东西?但怎么就只是这一扇独立的门呢?   钟叙疑惑,心里也叫起3039来。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次3039竟没有回应。   “九九?你别装死,这门又是什么东西??”   钟叙再问,但3039还是没有回应。   犹豫了下,钟叙才走到立在白雾中的光门前。   他只是接近,都不用他有什么动作,那光门就径自打开了一条缝隙。   钟叙被吓一跳,就要后退,但是下一刻光门打开,他整个人也被吸了进去。   这种未知的事情着实让钟叙有些慌了,一直以来不管面对什么,至少还有3039这个系统在自己身边,有着系统钟叙还是有些底气的,但这一次系统竟然仿佛消失了一样。   等钟叙再次恢复感应时,似乎只过了一个呼吸的时间。   感知恢复的瞬间,钟叙能感觉到自己被人抱着,那炙热的呼吸吹拂在他的颈项边,让他酥麻异常。   钟叙想动,但马上钟叙就发现了,他只能感觉,却一丝一毫的都动弹不得,甚至他连呼吸都用不着,就只能这么存在着。   同样的,他也看不到任何东西,眼前一片黑暗,他现在唯一能有的感觉便是身体上的触感。   起先他并不知道抱着自己的人是谁,这让他又慌又惊怒,直到那抱着他的人开始对他说话,钟叙这才稍稍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因为说话的男音是他所熟悉的人:冀望。   但放松之后却是另一种不同的惊慌感袭来,钟叙意识到自己似乎回到了终虚之的身体里。   为什么?为什么他只是睡着竟然会回到这具已经死亡的身体里面?他还能够回到他原来的身体里吗?   钟叙满心的惊慌,却没有半点办法。   最后他强自让自己冷静下来,并也开始倾听冀望在他耳边絮絮叨叨的话。   跟他在外面看到的冀望不同,外面的冀望话是能说一个字就不吐两个字,但在这寝殿里,在他这个终虚之的身体旁边,冀望就像患了多语症,一直一直不停地跟他说着他在外面的所见所闻,详细得让钟叙只是倾听就能够有极其强烈的画面感。   钟叙从来都不知道,冀望原来在讲故事方面也这么有一手吗?   他听着落霞岛上冀望他自己那时所遭遇的一切,也了解了事情的全部始末。   钟叙怎么也没有想到,关于亲身经历的落霞岛叛乱事件,他是会以这种方式从冀望嘴里听到详细至极的版本。   直到最后冀望把话题扯到了他身上,这也让钟叙心脏一紧。   在听到冀望说他在自己身上看到了终虚之的习惯和影子时,钟叙彻底地傻了。   合着他千小心万小心,还是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泄露了终虚之的习惯?这不应该吧?   钟叙使劲地回想,但是无论他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时候做出了从前的习惯。   想到最后钟叙也没有答案,然后他放弃了,心里更是苦笑。   个人习惯这种东西,就算他再注意,但也会有疏忽的时候,这种时候被冀望看到,他根本防不胜防。   想着他现在已经跟冀望组了队,想着今后跟他相处的时间可能还会有许久,钟叙就真的有些慌了,就在他想不出任何办法时,他感觉到自己唇瓣上的温热。   在意识到在冀望在亲吻自己时,钟叙满脑袋的慌乱和想法都停滞了下来,注意力也被牵引到了自己唇瓣上。   或许是因为他现在身体的冰凉所以衬得冀望的唇格外地炙热,热得他都感觉自己被沾染得颤栗了起来。   但那只是他心灵上的感受,他此时的身体并没有任何反应。   一下又一下温柔而炙热的吻,钟叙只能就这么地被动承受着,他从来不知道吻能够这么温柔绵长,即使他没有回应,这人也都能吻得这般津津有味。   下意识的钟叙把眼下的这吻跟之前那次激烈得要把他吞噬的吻进行对比,钟叙脑子一抽的竟感觉此时的吻更舒服一些。   时间似乎过去了半个小时,还是一个小时,这吻长得钟叙以为都不会结束,明明这吻只给了他触觉上的感知,但钟叙感觉自己心灵上都被其给占据了,迷糊间,亲吻结束,钟叙感觉着冀望的拇指在自己嘴唇上摸蹭,听着他说等自己醒来后给他答案。   钟叙才猛地回过神。   !!!   他竟然就这么沉浸在冀望的吻里了?这个认知让钟叙自己都惊住了。   随后钟叙感觉冀望没有再做其他越界的举动,就这么抱着他进入了睡眠,呼吸也随着他入睡变得绵长起来。   即使人睡着了,但抱着他的手却半分都没松开过,钟叙也就只能任由对方这么抱着自己。   这一夜冀望是睡得香甜,但他怀里的钟叙却是半点都没睡过去,也因为睡不着,他就这么数着冀望的呼吸声,脑子里想着许多今夜这诡事,一直到天亮,钟叙才感觉意识变得沉重,而后沉沉睡去。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钟叙睁开双眼,看着自己临时卧室的天顶,下一刻他猛然坐起身。   “3039??!”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心态有些崩,改了上一章的文,然后只写出了4000字,抱歉。   mua~但我还是爱你们的~感谢在2020-08-10 17:29:20~2020-08-11 23:25: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星星星星星涵 2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白桃乌龙奶盖 3瓶;丘了个赖、星星星星星涵、晚宁啊啊啊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8章 躯体异变   “嗯?叙哥怎么了?”   3039的声音惊讶地响起, 似乎是被钟叙这突然的激烈反应弄得有些疑惑。   听到3039的回应后,钟叙忙问:“你在?你在玩什么我叫你你一直没有回应我???”   “不是,你刚叫我我就马上回应你了啊。”3039诧异。   “我刚叫你?难道我前面一整晚都在叫你, 你都没有听到吗?”钟叙皱眉,自己也很是吃惊。   3039奇怪地说:“你就刚才叫了我一次啊,昨晚上你睡得死沉死沉的, 我好像都没见过你睡得这么沉的样子。”   “???”钟叙被3039的说法弄得更吃惊了,他睡得沉?他根本一晚上都没有睡好不好?   “你昨晚感觉我真的在睡觉?”钟叙眉头拧得死紧,话语里满是不可置信。   这时候3039也听出了钟叙话里的不对,难道昨晚钟叙不是在睡觉吗?   “发生了什么?在我的感知里你昨晚确实是在睡觉。”3039认真的回答。   一时间钟叙也有些懵了,昨晚他明明又回到了终虚之的身上, 甚至连3039这个绑定了他灵魂的系统都没有感觉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心情凝重,钟叙深吸一口气, 才把昨晚上入睡后他遭遇到的离奇情况告知了3039。   3039在听到钟叙昨晚入睡后竟然回到了终虚之身体里后, 整个系统这一瞬间都有些宕机, 片刻后回过神的系统也没忍住惊呼出声。   “怎!!!?”   “你问我我问谁去?我也想知道怎么会。”   钟叙叹气, 睡个觉莫名其妙地就回到了之前已经死亡的身体里,不能动弹不说,整个人就只剩下触感这种东西。   3039没有再出声,它似乎陷入了计算之中。   钟叙抓了抓脑袋,然后起身下床, 刚站起来钟叙就踉跄了下,急忙扶着旁边的桌子才站稳了身体。   坐着的时候没有感觉,现在一站起来钟叙就觉得他整个脑子晕眩得很,眼前的景物这一刻都在摇晃,就像低血糖的人蹲久了猛地站起时一样。   钟叙抬手按着太阳穴, 紧闭着眼等待这晕眩感过去。   许久,钟叙才恢复过来。   他这才重新迈步朝洗手间走去,等站在洗手池面前,钟叙才透过玻璃镜看到自己此时的脸色是有多差,煞白一片;按理说他已经有了人类的极限身体素质,不应该有现在这种问题才对。   “到底怎么回事?”钟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惊疑的自语着。   这时似乎计算结束的3039语气低沉的开口了。   “叙哥,有个不好的消息要跟你说。”   钟叙听着这话心里就是一紧,没等3039继续往下说他心里就有着各种不好的猜测。   “你说。”钟叙咬牙,他倒是想听听是什么样的不好消息。   3039声音里带着歉疚,“先说你现在的情况吧,叙哥你会晕眩不是身体的问题,而是灵魂不稳,这也是因为昨晚你有一小部分的灵魂跑回了你原来的身体之中。”   灵魂跑回终虚之的身体里,这是钟叙自己也有的猜测。   “为什么会这样?”钟叙想知道的是这个。   被钟叙追问,3039就更加的有些难以启齿:“因为、还是因为我的缘故,之前带着你的灵魂离开时,我也没想道终虚之的身体会被救下来,我跟你说过吧,终虚之的身体里只保留着一丁点微末的生机,但也因为这个生机所以才没有彻底死去,但这种状态也不可能再活过来了。”   “这些我都知道,你说重点!”钟叙不耐烦听3039乱扯,他就想知道他昨晚遭遇的情况到底是为什么。   3039尴尬地继续说:“但是因为那具身体没有彻底死去,还被收容物影响了这么多年,那身体可能自己也产生了独特的异常,这异常我们之前都没有发现,而现在他能够把你的灵魂吸引回去。”   钟叙听完心头一跳:“你说我的身体出现异常了?”   “我按照你的说法再根据刚刚我去查看的一番,确实是这样,或许是因为这么多年被吊着不死,他也自己产生了执念,他想要拥有灵魂,特别是你的灵魂,我猜测,即使把你灵魂全部要回去他也活不过来,但需求你的灵魂会是他的第一目的。在我刚才的查看了,我发现你现在确实有一丝比发丝还要细的灵魂留在了那躯体里。”303039声音沉重的说出自己的推算。   钟叙撑在洗手池上的双手蓦地紧握成拳,脸色煞白的同时变得极其阴沉难看。   “你是说终虚之的身躯在夺取我的灵魂?而且就算把我所有灵魂9都吸引过去后那具身躯也活不过来?”   “是的,因为那具身体确实是已经死了只是没死彻底而已,叙哥你刚才说昨晚你在终虚之的身体里醒来后完全动弹不得,甚至连我都联系不上?只有这身体上能感觉到触感?那或许就是灵魂被囚禁在那具躯体里时的感觉。”   听完3039的话,钟叙想要骂娘了,这他妈是什么操蛋的事情?他原来的身体竟然产生了异常不说,还对他造成危险了?一想到如果有一天自己的灵魂被统统吸引过去,然后就像昨晚一样动弹不得只有触觉听觉的被囚禁在黑暗的躯体里,钟叙就浑身汗毛倒竖。   那样不死不活长久存在,甚至连睡觉都别想的状态,钟叙无论如何都是不能接受的。   “毁了那具躯体可以吗?”钟叙发狠地说。   如果3039回答的是可行,那么他一定会用最短的时间把终虚之这一具他原来的身体给彻底毁掉。   “不知道,这个我计算不出来,因为那具身体里已经产生了异常,异常事物这种东西,有些能够毁坏,有些却因为种种原因并不行,这需要试验。”   钟叙眯着眼睛沉思,他想尝试毁掉那具身体现在就得先过冀望那一关,除非他坦白告诉冀望自己就是终虚之,并让冀望彻底相信自己,否则别说毁掉终虚之那具身体,就连他想接近估计都没有机会。   但如果非毁掉不可,在性命攸关的前提下,钟叙也不介意坦白身份。   可就像3039说的,发生了异常的躯体能不能毁坏那还得打一个问号,万一他前面一切都做好了,最后不能毁掉这具身躯,那他不就白忙活了?虽然跟性命比起来,白忙活并不算什么。   想着想着,钟叙心里头又多了一个想法。   “九九,要是让那具身体活过来,就算我得灵魂被吸回那具身躯里是不是也能够操纵那具身躯了?”   “……”3039想了一下,计算着钟叙说法的可能性,片刻后回答:“按理说,是这样的,目前看来那具身体只是吸收你的灵魂,你只有触觉和听觉却不能动只是因为终虚之的身体是死的而已。”   3039也说可行,钟叙心中有数了,两个办法,如果能毁掉那具躯体一劳永逸那当然是最好的,不行就想尽办法地复活那具身躯。   打开洗手池的水龙头,钟叙双手合十捧了一把水,用力地洗了下脸,然后再抬起头时,镜子里的他神色恢复平静,眸子里闪过认真之色。   *   上午十点,钟叙在盛京收容所的一个会客室里见到了冀望。   区别于昨晚搂着他不停念叨不停蹭着他的模样,出现在人前的冀望是往常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但对比冀望的冷漠,钟叙就觉得尴尬多了,不管怎么说,昨天晚上他可是真切地认知到他被这人抱在怀里又亲又抱了好久啊。   摸着头发低着头,钟叙径自往会客室里走,心里庆幸着还好昨晚他回到终虚之身体里的事情只有他自己知道。   钟叙走到会客室沙发的边角坐下,然后才看向会客室里除了冀望之外的第三个人,这人钟叙发现他还认识。   极光小队的褚天干。   冀望说的另一个队员就是他?钟叙心想。   “人到齐了,暂时我这个小队的组员就我们三个,我也说一下我们这个小队组成的目的。”   在钟叙进来后,冀望目光在屋内的两人身上扫了眼,然后没有废话地直奔主题。   钟叙听着冀望诉说,他其实心里对冀望的目的有着猜测。   “布恩比联盟国有能让人复活的异常事物,我的目标是那个,这期间我们不能以安夏国国民的身份来行动,所以我需要褚天干你作为顶级雇佣兵的关系,你作为天干地支的头领之一,这也是我非得找骆谴借你的原因。”   天干地支?这个组织名字钟叙倒是第一次听,暗暗记下,想着回头再去查一查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组织。   褚天干自然也知道冀望找自己作为队友的原因,点点头说:“只要你答应谴谴的话算数,我会让整个天干地支都配合你行动。”   冀望说:“放心,若我想撒谎,也不会暗自留下骆缪。”   然后冀望又指了指钟叙,对褚天干说:“他是我们之中唯一详细调查过那个收容物的人,他的能力是能够感应到收容物的存在。”   钟叙这时候补充一句道:“我曾经调查过那东西,巧合间我记下他的异常波动,如果在附近我能够清晰地感知到它在哪里。”   当然是不能感知的,不过他能够从档案里知道那东西被收容在哪里,这么两边蹿一下说成是感知能力,钟叙觉得这更适合一些。   对于钟叙的这个异常感知,就连冀望也是不清楚的,所以这会儿听到钟叙还隐藏着这么一个重要的点,他目光沉凝地看着钟叙。   旁边的褚天干在听冀望说出钟叙能力时就有些吃惊,这会儿听到钟叙自己的补充,眼睛蓦地瞪圆了。   异常事物感知雷达?这东西可是现在的科技都没法做到的事情。   “很好。”冀望给出了这个评价。   接下来冀望详细的跟他们说了计划去布恩比联盟后的情况,对于他说的那些钟叙都没意见,他此时心里想着的是另一件事。   在这次小会结束,褚天干先一步离开的时候,钟叙没有立刻走,反而重新关上门地转头看向冀望。   冀望看着他,问:“有事?”   “去找复活异常物之前,我希望能够去见一见老师。”钟叙说。   他的这个提议让冀望脸色严肃地看了他许久,眼眸里更是多了许多探究之色。   “为什么突然想见虚之?之前你可一直没有这样的要求,你想做什么?”冀望问。   想做什么?当然是想尝试看看那具躯体能不能够被毁掉啊。   但这话肯定是不能说的,钟叙歪了歪头,一脸理所当然的道:“之前谁都知道老师的躯体是你的禁脔,除了你之外谁能见到?”   自己说自己是禁脔,让钟叙的胳膊都忍不住地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忍着抖掉的冲动,钟叙继续说道:“现在我帮你做事,你算是有求于我,我再跟你提这个要求,我觉得不过分,你应该也能够答应。”   “我不答应,你就不干了?”冀望问。   钟叙笑笑:“那倒不至于,毕竟复活的也是我老师呀,只不过问上一问也没损失,说不定你会看着我这是你队友的份上答应我这个小小请求呢?”   冀望打量着看了他许久,然后才说:“可以,我会让你见一见虚之的。”   得到冀望答应,钟叙心里松了口气,第一步成功了;还好知道终虚之其实还活着只是沉睡着的冀望,没有以前那么谁也不准靠近窥视的心态了,否则想要见到终虚之的身体,那都是一件难事。   本以为冀望会再安排时间,但离开会客室后冀望就领着他往雍虚宫而去。   这说去就去的痛快劲儿反倒让钟叙觉得诧异。   但这正合他意,钟叙当然不会拒绝。他跟在冀望身后,离开了盛京收容所再次进入了安夏宫。   再次进入雍虚殿,钟叙目不转睛,进入到熟悉的地方,他就怕自己一不小心的又暴露出什么习惯来,毕竟昨天夜里冀望可是在终虚之耳边念叨过的,他这会儿更是知道要注意了。   一路跟随这冀望进入到寝殿之内,之前那一次他只是待在了前殿,这次是直接跟着冀望进入到了后殿之中。   宽大的床铺上,一个身着单衣的身影陷在黑色绒被中,仿佛沉睡。   这还是钟叙第一次以第三者的视角看到自己的这具躯体,原本墨黑的头发在‘长发公主的发簪’效果下变成了金色长发,更是隐隐的闪烁着光芒;整个人的肤色更是因为低到近乎死亡的生机而变成了没有血色的苍白。   原本英俊的面容也多了许多的脆弱,看起来完全像是一个极其容易破碎的瓷娃娃。   冀望来到床上把终虚之半抱起身,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小心地给他理着因为起身而凌乱的发丝。   而这时,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距离终虚之很近,钟叙竟隐隐的获得了终虚之身上的感知,明明他现在还清醒着,所以那是自己被留在终虚之身体里的灵魂感觉到的吗?   随着冀望的动作,钟叙隐隐地感觉到他那抚摸在终虚之身上的手就像是在抚摸他一样。   这感觉让钟叙有些难熬。   “虚之,你的另一个学生来看你了。”冀望轻轻的说。“你瞧瞧他,这么多年不见,他是不是变了许多?”   冀望说着还轻掐着终虚之的下颌,轻轻的帮他把头抬起来,似乎这样终虚之就能看到眼前的钟叙一样。   站在床前的钟叙,竟也因为冀望的动作跟着抬起的下颌。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原来能六千的,但吃完饭我突然得去医院一趟,来回一个小时就没了,又只有四千,抱歉感谢在2020-08-11 23:25:55~2020-08-12 23:55: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星星星星星涵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晚宁啊啊啊、荔枝水膏、星星星星星涵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9章 冀望的猜测   感觉到自己下颌不自觉的跟着仰起, 钟叙一惊之下连忙的低下头,强制让自己忽略那从终虚之身上传过来的感觉,但这感觉不是他想忽略就能够忽略的。   床上半搂着终虚之身体的冀望瞥到钟叙的动作时, 视线也跟着向上看了一眼, 但除了他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房梁外, 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冀望等着看钟叙会有什么反应。   钟叙自己也被这近距离的交感给弄得心惊, 刚稳住心态他就注意到冀望那看向自己似带着探究的视线,钟叙心念急转,然后面上露出了一副疑惑的表情,并转头四顾。   “你在做什么?”   见钟叙一直不回答自己的话, 反而左右张望起来时,冀望再忍不住地询问出声。   钟叙鼻子皱了皱, 然后一副思量很久后才决定开口的模样说道:“我知道的, 你在老师身上为了保持他的点滴生机给他用上了收容物——”   “对,你想说什么?”见钟叙说了一半就停下来, 冀望眸色一沉。   钟叙更是感觉到,原来那在自己腰间隐约被手掌轻扶的感觉突然的变成了被用力紧搂了一下。   腰部本就是钟叙最容易感觉到痒的地方,直接就让钟叙浑身一颤,咬着牙才没惊呼出声。   心中对冀望大骂了句, 钟叙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扭了下腰, 想要躲开那搂着他腰间的手,但马上钟叙就知道他这是做的无用功了,冀望的手是放在终虚之身上, 他只是共享了其感受而已。   抬眸再次对上冀望的视线,看着他那平静的样子,钟叙心想, 冀望他面上这么若无其事,心里其实还不是被他的话给说得紧绷了神经?   不然手底下搂着终虚之的力道干嘛突然加重那么多?   呵,表里不一倒是练得炉火纯青。   见钟叙在自己问话后又沉默下来,冀望心底多了丝急切,事关终虚之,他都迫切地想要知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冀望语气里多了分不耐。   “别急。”钟叙感受到冀望的急切,安抚了声,然后才在这寝殿内来回踱步,在冀望耐心快燃尽时,钟叙终于说了:“按说整个雍虚殿里包括你身上的异常气息的话,我应该感受到的是四种异常气息,庭院里两个,寝殿内两个,但是现在我却感觉到整个雍虚殿里多了一团异常气息。”   钟叙这话一落,床上冀望的瞳孔当即就缩成了针尖大小,浑身更是震颤了下。   冀望明白钟叙这话代表着什么,下一刻冀望急切地开口。   “你说这雍虚殿里多了一个异常事物???”   钟叙面色故作沉重地点点头,然后闭目做出深切感知的模样,他眼皮下的眼珠跟着转动着,这一感知就是好半晌。   冀望此时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也没有再去打扰明显在感知着什么的钟叙。   他低头看向怀里紧闭双目的躯体,然后在终虚之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把人更往自己怀里搂得更紧。   闭着眼睛做出感知状态的钟叙再次浑身一颤,额间上带着湿润气息的吻差点让钟叙没崩住,他当即就想睁开眼睛对着冀望破口大骂,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亲他!还亲他!就不能消停点嘛!最后费了老大力气才忍耐了下来,不过钟叙心里还是骂骂咧咧着。   正骂着呢,钟叙就感觉一个柔软的触感从他额头改为了嘴唇。   淦。   有完没完??!这寝殿里还有别人呢!   猛地睁开眼,就要出声,然后他就看到床上的情景并不是他以为的样子,他闭目时感觉到的柔软的东西不是冀望的嘴唇,而是对方的手指而已。   “感觉到了什么?”冀望见钟叙睁开眼忙停下手中的动作问道。   钟叙额角跳了跳,虽然并不是吻,但尼玛这还有第三人在呢,这么摸蹭他嘴唇是想干嘛!   感觉自己再在这里呆下去,肯定会被气得自爆,钟叙决定速战速决。   再次深吸一口气,钟叙直接说:“就我刚才的感知来说,我感觉到那多出来的异常事物似乎就在老师身上。”   他这话让冀望整个人直接就没崩住。   “不可能!虚之身上怎么可能出现异常事物?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没有感觉到!他一直保持着现在的模样从来没有变过!”   面对冀望激烈的否定,钟叙说:“或许因为那次的醒来,他身体发生了什么异常变化呢?也或许他身上原本的收容物跟冀苏他们对他下的收容物之间产生了什么奇特的反应,让他这具身体不知觉间也产生了什么特殊的变化也是有可能的。”   异常事物的出现从来没有什么能够追溯的规律,它就是这么无缘无故突然地就发生了变化,有了诡异的能力。   所以钟叙说的这些,冀望都知道是很有可能的,只是他自己不愿意往这边想。   “你确定真的是在虚之身上感受异常气息?而不是他身边或者身上的其他东西?”冀望追问。   钟叙点头,他的异常却是不能细致的感觉,但终虚之身上的异常都不用他感觉,因为他都亲身体会过了。   “我感觉到就是老师。”钟叙说。   冀望对于这答案打心里的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   “你靠近些!再仔细感觉一遍!”冀望强硬的说道。   钟叙其实站得离床铺也不是很远,在冀望的要求下他索性也就再靠近了过去,他想着等让冀望相信他后,再跟冀望提出他这次来这里的真正目的。   钟叙点点头直接绕着床走到了另一边。   床铺位于寝殿的中间,四周围都没有靠墙,来到另一边床边后,钟叙就不再靠近了,他发现了,越是离得近,终虚之跟他的共享交感就越是清晰,此时他甚至能够感觉到终虚之倚着冀望胸膛的温度正从他背后传来一样。   离得近了,钟叙甚至感觉此时的自己被属于冀望的气息全部包围了,这让他下意识的绷紧了身体。   站在床边的钟叙并没有打算自己伸手去触碰终虚之的身体。   天知道他碰触终虚之的身体后会发生什么?万一一接触了,终虚之身体里的异常直接把他灵魂全吸过去怎么办?他才不冒这个险。   站在原地,钟叙视线紧盯着终虚之的身体,做出一副仔细感知的样子。   但不闭上眼睛还好,一闭上了钟叙就感觉自己的意识似乎回到了终虚之的身体里,属于终虚之的触感立刻取代了他本体的感觉,一瞬间他意识有些恍惚。   钟叙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紧闭着眼睛的他此时正迈步地接近终虚之,走到床边时甚至朝着终虚之爬去。   冀望看着钟叙的举动,只以为钟叙是想更近些感受,也就没有阻止,眼看着钟叙伸手抓向了终虚之的手腕。   同一时间钟叙脑海里3039疯狂地大声警告。   “叙哥!停下!不要再接近了!”   “叙哥你摸到他了!!”   钟叙猛的回过神来,他听到了3039的呼喊,但此时的他却阻止不了自己的动作,只能就这么闭着眼的去抓住终虚之的手腕,他整个人就定在了原地。   冰冷柔软的手腕被冀望握在自己手里,此时因为交感的关系,这种自己摸自己的双重触感让钟叙感觉很诡异。而且在抓住终虚之手掌的时候,钟叙感觉自己眼前一黑,下一刻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在被这具身躯牵引过去。   这让他心中一沉,果然,他接近甚至接触终虚之的身体后就会发生意外!   开始冀望并没有感觉不对,但看着钟叙抓着终虚之的手腕久久不语,冀望眉头开始皱起。   “钟叙!”冀望喊了声钟叙的名字。   钟叙能够清晰地听到耳边冀望的话,他心里大喊,蠢东西,还不快帮他把他抓着终虚之的手断开!!你就这么让别的男人这么随意的碰触你心爱的终虚之的吗??   心中怒喊,但面上钟叙却表现不出什么。   看着钟叙不回应自己,反而抓着终虚之的手沉默,冀望发现不对了。   就在冀望想要出手把两人相接的手分开时,寝殿里的灯光这时候闪烁了一下,就在灯光明暗之间,冀望眼前仿佛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被从钟叙的身体里拉扯出来。   冀望意识到这可能是钟叙的灵魂,他心中一惊,知道不能再等了。   但就在冀望倾身向前时,他注意到了从钟叙身体里浮现出来的灵魂的模样,那灵魂跟钟叙原身竟有些不同,似乎灵魂的模样里有着别人的影子。   猛地,冀望低头看向自己怀里的人,然后又抬头看去。   他确认了,钟叙这被牵引出的灵魂竟和自己怀里的人长得有些像?更应该说,钟叙灵魂的模样是他原本的样子跟自己怀里人的结合。   这个认知让冀望心底直接就炸开了,一瞬间各种乱七八糟的猜想都挤在了冀望的脑海里。   他死死地盯着钟叙那将要被彻底牵引出来的灵魂,片刻后才终于想起来把他们两人分开。   把终虚之的手用力拽回的同时,冀望伸手把钟叙推了出去。   见冀望终于知道把他们分开了,钟叙向后倒去的同时也睁开了眼,他跌坐在床铺下的绵软地毯上,双手撑在地上,脸上满是心有余悸。   钟叙感觉自己的灵魂在刚刚又被吸走了少许,跟终虚之的共享交感或许因为灵魂再次被吸走一部分,所以感知更大了一些。   想到这次的意外,钟叙脸色有些难看,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都怪冀望这狗崽子!竟然让他那么接近!   谁知钟叙自己刚抬头瞪向冀望时,就对上了冀望惊疑且锐利直接的眼神,被他这么看着反倒把钟叙自己吓了一跳。   “刚才那一瞬间,你的灵魂被从你现在的身体里吸出来了。”冀望盯着钟叙说。“你灵魂的模样不似你本体,你到底是谁?”   听到讲的话,钟叙脑子里响起炸雷般的巨响,一下子就把他给震懵了。   什么叫他灵魂的模样不似他本体?还问他是谁?冀望看出来了???   “什么意思?”钟叙脑袋嗡嗡的,但还是下意识的不去承认,反而嘴硬的反问了句。   此时冀望的眼神仿佛要把他剥开看清楚内里一样,眼神里更是带着些凶狠,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问:“你的灵魂为什么会跟虚之长得那么相像?”   冀望这问话直接把钟叙给问懵了,因为他说的事情钟叙从来就不知道。   “什么叫我的灵魂跟终虚之长得那么相像?3039!你出来说话!”   在心里,钟叙连忙朝3039询问,这件事他没有答案,唯有3039这个系统才能给他答案。   “……”3039沉默了好一会儿,在钟叙再三的询问时,他才弱弱的开口道:“叙哥,你的灵魂在终虚之的身体里活了那么多年,甚至比你在原来的世界里活得还要久,所以就算你的灵魂原来跟终虚之样貌不一样,这么多年下来,也会慢慢的变得跟终虚之相似的,所以你现在的灵魂模样就是终虚之的模样跟你原来模样的融合,熟悉钟叙的人看你灵魂就像钟叙,熟悉终虚之的人看你灵魂的模样就是像终虚之。”   钟叙傻了,这一点他从来都不知道,毕竟他没有变成过灵魂状态,身为灵魂状态的他也不可能照镜子,以至于如果今天不是被冀望询问,他甚至都不知道这件事。   完了完了,千遮掩万遮掩,他妈的还是在这里败露了。   冀望瞧着钟叙在被他质问后一直都没有做声,眼里的狂怒更甚,他此时单手搂着终虚之,另一只空着的手在身边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他哑着嗓子,压抑着所有的怒气艰难开口说:“你不是虚之的学生。”   钟叙心彻底沉了下来,他已经想到了冀望应该猜出了他的身份了,苦笑着就想自曝。   “冀——”   “你是他的私生子吧?”   诶???   钟叙到了嘴边的自曝顿住了,然后眨眨眼,看着愤怒得连头发都有些炸起的冀望,呆住了。   还能这样???   一直在一旁看着的3039也是被冀望的猜测弄得哑口无言:“……”   钟叙念头急转,对于冀望的这个猜测他想着自己是不是可以承认下来?毕竟似乎承认是终虚之的私生子,比承认自己就是终虚之对他来说要好得多?   但钟叙又想,他要承认自己是终虚之的私生子,冀望会不会气到爆炸,然后暴怒间就要把他这个终虚之跟别人生的私生子给灭了?   他不能不考虑这样的情况啊。   在思考这可行性之时钟叙就没有开口接过冀望的话。   而冀望这时也低头跟着怀里的终虚之说道:“难怪你这么了解虚之的事情,难怪有时候我会在你身上看到虚之的影子,原来是因为你是他的儿子吗?”   说到最后,冀望语气里的怒意顿时都泄了,他整个人的气息在这一刻都变得有些灰败。   “你在我不知道的时候竟跟别人生了孩子?虚之,你瞒得还真严实啊,难怪他叫钟叙,钟叙?呵,接了你的名字前两个读音,那个给你生了孩子的人是有多惦记你??”   “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一直以来说是我不成亲你便也不成亲,事情你倒是做到了,不成亲,然后直接搞个孩子出来?”   说着说着冀望的话语里多了几分自嘲。   听得旁边的钟叙心里一紧,这种事他可从来没做过啊!说不成亲的事,他真的也没打算过成亲啊!   但看着冀望这心灰意冷的模样,钟叙突然想到,如果这个结果让冀望就这么对自己死心,把自己从他心里彻底放下,那似乎也不是不行?   但这么想着,钟叙心里莫名地有些气闷,这么被误会,还是有些不爽啊。   “我真后悔,与其让你跟个不知道是谁的人搞出孩子,我就该让你跟我搞出孩子,我从前到底在害怕什么呢?我为什么就没有一早地跟你表白?我就该像现在这样绑的捆的都把你留在身边多好?”冀望恶狠狠的说。   钟叙听着就是一激灵,下意识地摸摸自己肚子,片刻后又松了口气。   这个世界男性虽然也能生孩子,但能生孩子的男性叫做第三性,第三性的男性肚子里会有孕囊,但终虚之的身体可不是第三性,生不出孩子的。   看着冀望气到发疯,但都只是在终虚之面前抱怨自嘲,钟叙心里就有些不忍。   要不澄清算了?反正检测下DNA就能澄清了,他就算撒谎也很容易被拆穿的。   3039这时候插嘴说:“检测DNA什么的,真要检测叙哥我可以帮你修改的。”   这倒是让钟叙有些心动,不过在看到冀望时,钟叙还是决定再看看,万一冀望疯了的要灭了终虚之的私生子怎么办?所以再看看。   许久,冀望似乎跟终虚之说够了,他脸色复杂的抬头看向钟叙,一时间也没说什么就这么定定的看着他。   “要是我真的是终虚之的儿子呢?”钟叙试探地问:“你会杀了我吗?”   冀望呼吸一滞,然后就看到冀望闭上了眼睛,艰难地说:“如果你真的是,虽然我恨不得你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但我还是不能也不会那么做,因为你是虚之的孩子。”   钟叙听着心中一软,然后他心中也有了决定,虽然承认是私生子对于隐瞒他原来身份这件事真的很有效,至少以后再出来什么很熟悉终虚之,甚至跟终虚之相似的问题都能够解释了;但看着冀望这模样,他还是不忍心在这崽子的心里插上这么一刀,这一刀有些太狠了点。   “我想说,我不是终虚之的孩子,当然也不是他的私生子,你不要多想了。”   钟叙深吸一口气,直接对冀望澄清道。   一副强迫自己接受事实的冀望在听到钟叙的否认后,猛地抬起头,视线死死地盯着钟叙的脸。   “你不是?”冀望又惊又喜,脸上的喜色因为钟叙这话根本就没藏住。   只因为自己的否认就满脸喜色,钟叙心说这小子也太好满足了些?   “我真不是,我倒是想老师他是我的父亲,但我真的不是,你也不用担心说我是他跟哪个人生的。”钟叙说。   冀望先是惊喜,然后又面露迟疑:“可是,刚才你的灵魂被牵扯而出的时候,我看到你的灵魂确实跟虚之相像,你跟虚之肯定有什么关系!”   话说到最后,冀望语气笃定,如果没关系的话,不可能有人的灵魂跟终虚之那么相像。   对于这个问题,钟叙还真不好解答,机灵的脑袋瓜子这一次也没有能给他想出什么合理的解释来,这让钟叙心情有些烦躁,他抓了把头发说。   “总之我不是终虚之的私生子,不信你可以验下我跟他的DNA!至于灵魂为什么相似,我不知道!”   既然想不出借口,索性钟叙也不再去找了,爱咋咋的吧,他就不说,不承认,你冀望还能拿他怎么样??   冀望瞧了他许久,半晌后也没有再继续在这个话题上追问,他看出来钟叙有东西没有承认也没有说,但只要不是私生子,那其他的他也不急着去追究,谁都有自己的秘密,钟叙的秘密,他决定后面再慢慢查探就是。   “虚之身体真的出现异常了,我们都没有反应,就是你接近后出现了异常。”这一点,也让冀望感到奇怪,如果钟叙是私生子,那冀望会想说不定是父子血缘,但现在钟叙否认,那这里面又会是什么样的联系?   澄清了私生子的事,在冀望对于这个问题提出疑问后,钟叙也抓瞎了,他是不忍心骗冀望了,但不骗就得自爆了啊?   钟叙觉得,怎么就这么难呢?他不做声,想到他今天来的真正目的,但现在这种情况根本就没法达成了,想了想,钟叙深吸了口气的提议道。   “我觉得可以再进行一个尝试,异常物里很多东西都是不能够破坏的,这算是一个最显而易见的分辨规则,我觉得可以试试看,终虚之的身体能不能被损害。”   冀望下意识地想要拒绝,但沉吟了下不知道想到什么后,他点头同意了钟叙的提议。   “拿根针过来。”冀望突然对着谁吩咐道。   很快,冀望又抬头对钟叙说道:“去门口拿针。”   见冀望同意,钟叙欣喜的同时心底才松了口气,然后点头乖乖地去门口取了针。   银针是一位侍从送来的,钟叙一去一回也不过一分钟,回到床边时,钟叙直接把银针递给了冀望。   冀望接过,然后就见他拿起终虚之的小手指,小心翼翼地用针扎下。   没有如常人一般轻而易举地扎进皮肤,冀望拿着针的手顿了下,再次加重了力道,然而不管冀望怎么用力,这一根坚韧且锋利的针却没能扎穿终虚之的手指。   刺痛感从钟叙小手指处传来,终虚之这具躯体把痛感传给他不说,钟叙还能感觉到自己被终虚之躯体封存的灵魂此时减弱了微不可见的一丝。   只是这么一个小测验,钟叙就知道了终虚之身上带有的两个特性之一,第一个特性是:终虚之的这具身体不易破坏;第二个特性是:就算破坏了,破坏的瞬间就用灵魂力量来进行修复。所以看起来就像是完全破坏不了的一样。   钟叙心塞至极,他想要毁掉这具身体的想法在这时候彻底搁浅。   3039安慰:“其实也挺好啊,你想啊如果等我们复活这具躯体,那他的能力就为你所用了呀,而且你之前为了安抚冀望也说了会帮他复活这具躯体的嘛,就当是把原来人家的事情变成了自己的事情呀。”   钟叙只是在心底叹息,无力的笑了下:“呵呵。”   比起多一个身体利用,还是完全没有这具身体更好不是吗?万一那个能复活的异常物效果并不好呢?不过事已至此,也没别的选择了。   床上,冀望已经停下的手中的动作,手中尖利的银针竟真的连一丝一毫都没有破坏终虚之的身体,这个认知让冀望心里闪过许多想法。   接着,站在床边的钟叙就看到冀望把手伸向了终虚之头上的发簪,下一刻整个寝殿里金光大作。   作者有话要说:  没掉马大家会不会打我?嘤嘤嘤。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星星星星星涵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晚宁啊啊啊、星星星星星涵 2瓶;荔枝水膏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0章 暴露了?   钟叙忙抬头看去, 然后就看到原本插在终虚之头发上的收容物‘长发公主的发簪’被冀望给摘了下来。   没有宿主的发簪当即金光大作,即使整座大殿都遮挡不住,它的目的便是吸引人来拥有它, 对于这情况将早有准备, 他摘下发簪后直接戴到了自己头上。   等被重新佩戴,散发着金光的发簪才渐渐收敛起了光芒。   钟叙看着冀望的动作,心念一动, 他也立刻转头看向了没有再佩戴发簪的终虚之身上。   如果说之前需要‘长发公主的发簪’这个收容物来吸收生机来维持终虚之的身体,那现在已经产生异常的这具尸体已经不需要别的异常,单就自己就已经能保持尸身不坏了。   猜测着冀望的打算,钟叙在一旁也就没有作声。   这时候突然的冀望又抬头看向了他, 眼里满是惊疑,皱着眉又似有什么问题想不通。   看到冀望那看向自己的眼神, 钟叙疑惑,这又怎么了?   3039这时感知到了什么, 忙提醒了他一句:“叙哥, 你身上还残留着发簪的特性, 现在可能被冀望感觉到了。”   钟叙听着这才想起来,因为之前附身的缘故, 发簪的特性也是会顺着灵魂在他身上产生同样效应的,现在发簪被冀望拿走, 宿主虽换了人, 但那之前施加在他身上的特性可不会消散得那么快, 至少还会维持一年, 这也是为什么发簪会收容会说十年换一次人的另一个原因。   冀望动作太快,他也一时间没想起这一茬!   “你身上怎么也有着发簪的特性?”冀望看着钟叙问。   怎么就那么多难题给他呢?他就算再机灵也不可能每个问题都想出面面俱到的借口啊,有了之前那一次的不找借口, 钟叙现在也是懒得找了,索性一问三不知。   “我也想知道啊,该不会是刚才那怪事的后遗症吧?”钟叙让自己也是一脸的迷茫。   这话并不是没有可能,所以在钟叙这么回答后,冀望没有接过话尾,而是一直看着他,眼里满是探究。   看着冀望的表情,钟叙心里有些没底,冀望这突然拿掉终虚之身上的‘长发公主发簪’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他不知道,按照他自己的猜测,冀望可能是想看看没了发簪供应生机,终虚之变得异常的身体会有什么反应,但现在钟叙看来,冀望的打算似乎没这么简单。   但让他烦躁的是,他想不出来冀望到底要做什么。   难道‘长发公主的发簪’这个收容物上面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功效不成?   钟叙心想回头让3039把发簪的收容档案巨细无遗地都给他调出来看一遍才行,不然不知道冀望想做什么,实在是让他有些心不安。   寝殿内的沉默让钟叙压力有些大,他想走了:“没事的话,我想先走了。”   “嗯。”沉默了一下后,冀望终于答应了钟叙的提议。   这声轻嗯在钟叙耳边如同仙乐般悦耳,“那我先走了,君上回见。”   说完钟叙就忙不迭地转身离开,步履匆匆,似乎恨不得多长两条腿来一样。   等钟叙的背影消失在寝殿外,冀望才把目光收回并转而看向一直被他搂在怀里的终虚之身上。   他定睛看了终虚之许久,终虚之的面容这些年来都不知道被他用手指、用眼睛甚至用心来描绘过多少次了,他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最熟悉终虚之的人。   此时他回想着刚才那异常情况发生时钟叙那被拉出身体的灵魂,那些在他眼里跟终虚之相似的眉眼在他现在回想起来,并不只是单纯的相似而已。   都说世界上没有一模一样的两片树叶,也没有完全相同的两个人,就算是双胞胎或者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再相似那都只是相似而已。   但现在在冀望的回想里,钟叙灵魂里终虚之的那部分模样是完全一模一样的。   别人看到或许不能保证,但终虚之的面容他多熟悉啊,他能确信。   但现在问题就来了,为什么钟叙的灵魂会有着终虚之的模样?   这不想还好,一想起来许多之前对钟叙的认知和猜测就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在瞧见钟叙那与终虚之相似的灵魂时他按照正常的逻辑想到的就是,钟叙会不会是终虚之的私生子,如果钟叙是的话,那他所疑惑的一切都是说得通的,也因为说得通所以他才会第一时间诞生出了钟叙是终虚之私生子的念头。   可钟叙否认了,并明确地告诉他可以去检验DNA,这检查很简单,所以钟叙就真的不可能是终虚之的私生子。   不是私生子了,那冀望心里对钟叙的疑惑也再次没了根脚。   这时在冀望心里生出了一个近乎荒谬绝伦的念头,但这个念头一起它便像脱缰的野马,再也收不住了。   越是往这方向深处想,冀望就越是印制不住心灵跟身体的颤抖。   这一刻的他,双目赤红,整个人都被自己的猜想刺激得激动不已。   “是你吗?虚之,你的灵魂是否在他身体里?你的沉睡其实就是在钟叙的体内吗?还是说,他就是你?”   冀望颤抖地对怀里的人问道,当然不可能有答案,但是此时的冀望也不需要回答,他自己整个都陷入了跟钟叙认识以来所有的种种。   有了这个前提之后,冀望再把他跟钟叙认识后所有并不多的记忆往上面套,别说,还真的是给他套出了一个个十分合理且有根脚的画面。   第一个让他浑身激动得颤抖的便是他在墓地跟钟叙的第一次见面。   在那梦境里,终虚之的记忆人影活了,并能跟他进行交互。   他一直以来都以为是梦魇发生了异变,但之后不管他尝试过多少次,梦魇里的记忆场景再也没有过相同的情况,已知的情况里,能让梦魇记忆场景里的人能够进行交互,那只有梦境的编织者带入梦境里自己的身份才行。   因为钟叙看起来完全就跟终虚之不是一个人,所以这一点一直被冀望当作是特殊意外。   可如果钟叙就是终虚之,那这就不是意外了,那完全就是梦魇的寻常逻辑而已!只是之前他一直没有往这么不可思议的角度去猜想而已!   一个一个回忆地对号入座,到了最后冀望自己都觉得这个猜测必定就是真实!   得到这个认知后,冀望脸上的喜色再也藏不住了,一定就是那样,一定是的!   这时候的他心底唯一的念头就是去找钟叙对峙!想从钟叙口中亲口知道答案!   但这念头刚升起就又被冀望自己给压下了,另一个疑问充斥着他的心间。   如果钟叙就是终虚之,那为什么那么久了钟叙却不承认?而且还不是不承认那么简单,钟叙在极力否认掩饰着他就是终虚之的这一事情。   冀望脸色又变,眸光剧烈的闪烁着,心里快速的浮现出各种猜测。   最后在冀望心里剩下最靠谱的两种猜测。   一、因为某种特殊原因,终虚之在钟叙身体里休眠,钟叙知晓终虚之的情况但却不是他;   二、钟叙就是终虚之,但因为他的感情所以不愿承认自己的身份,躲避他。   前者有可能,但梦魇梦境里的逻辑他过不了,不是终虚之本人就不可能带入到梦境里终虚之的身体,所以钟叙不想承认的原因更大的可能就是后者。   不愿接受他的感情,躲避他。   有了这个认知后,冀望焚天的喜悦也被一盆冷水浇灭了不少,脸色在这一瞬间也变得阴晴不定起来。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终虚之,手指再次无意识地描绘着终虚之的脸庞,冀望脸色阴沉的低语:“你在钟叙身上醒来,却不承认身份,真的是在躲我吧?”   没有回应,寝殿里安静至极,往日习惯的状态这一刻却让冀望很是焦躁。   “我会去确认的,如果他就是你,我不会让你躲掉,你也不可能躲开我。我错过你一次了,不会再给你机会离开我身边。”冀望语调低沉的开口。   说着,冀望描绘终虚之面容的手指改为了轻掐终虚之下颌,把终虚之的脸向着自己抬起后他狠狠的吻了下去。   这个吻比起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凶狠,那微微敛起的眸子里有着疯狂和势在必得。   *   钟叙可不知道自己离开雍虚殿的那么一小会儿,冀望的推测就从务实变成了那般天马行空,更可怕的是猜的竟然如此的贴合实情。   如果他知道,他一定后悔死了这次提议去见终虚之躯体的事情,简直就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出了雍虚宫,钟叙没有第一时间回盛京收容所,他乘坐地铁直接去了吴东牛杂铺,距离他上一次来吃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上次还是刚进京的时候来的。   瞥了眼角落那张被长期定下的位置,第一次来的时候对这位置他还没有什么想法,但现在——   等着牛杂时,钟叙对着老板问道:“老板,定下这位置的人是个什么样的人?看起来似乎也不经常来,为什么要在这长期定位呢?”   “这个啊,定下位置的人是我们店的老顾客了,在我这店铺刚开没多久时就来了,当时这位顾客是被他一个朋友推着来的,我印象可清晰了,当时这位顾客从一辆黑色轿车上下来,车什么牌子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辆车老贵了,当时还下着雨,那顾客一身看起来贵得要死的西装,沉着脸的来店里买牛杂,看他平时就不是会吃这种东西的模样,我就问了他一句,他说是给他朋友买的,他朋友当时应该就在车上,付钱的时候这顾客还多付了一个零呢。那之后呀,这位顾客跟他朋友就时常来我这里吃……”   老板的话语渐渐地跟钟叙记忆里的场景对上号,说到后来,钟叙也已经确认了老板说的人是谁了。   冀望。   钟叙最开始怎么也没想到在这家店铺里定下他们经常坐的位置的人竟会是冀望,但片刻后想到这些年来冀望为终虚之所做的事情,钟叙又觉得这事确实是冀望会做的。   从老板手上接过自己点的牛杂,钟叙沉默地坐到了另一边。   3039见钟叙格外沉默,感知了下他此时的心情后,决定转移钟叙的注意力。   “叙哥,你不是说想看看‘长发公主的发簪’的详细档案吗?我给你调出来,你边吃边看?”   “行,你调出来我看看。”   钟叙当即收拾起有些复杂的心情,把注意力转到了别的方向,毕竟之前冀望的动作还是让他有些疑惑的,能够知己知彼才能更好地隐藏呀。   边吃边看,略过最初的简略描述,钟叙专门找实验记录来看;这实验记录可就多了,一个个可能性一样样的试验,实验记录极为繁琐。   看了一两个实验记录后,钟叙直接检索了相关信息,终于在第103次实验记录里看到了他想找的东西。   【第103次实验记录:新任佩戴者戴上发簪后可以感知到其他还残留着发簪特性的存在,感知状态为一种波动,每个人有着残余特性的人波动都是独一无二的,其中区别新佩戴者能够感知,却描述不出。鉴于这样的状态,开启以下实验——】   之后的实验文字钟叙没有去看,他已经被最前面的这一段描述给弄得傻眼了。   天要亡我。   这是此时钟叙心里唯一的念头,连着现在被他吃到嘴里的牛杂都不香了。   手中筷子插在碗里,钟叙久久地出起神来。   他在想,在雍虚殿里冀望看他的眼神那么奇怪,一定就是感知到了他身上参与的发簪特性竟然会跟终虚之身上残留的特性感觉一致。   完了完了,这下马甲要漏了。   3039看到这实验资料也是一阵无语,看着钟叙停下吃东西的动作,它连忙出声安慰。   “其实也不用那么担心啦,毕竟冀望那狗崽子也没有确切证据啊,你都赖到刚才那场突发事件上就好了嘛,毕竟异常事物的效果从来都是那么奇葩,你就一口咬死不承认,他能拿你咋地?你模样跟终虚之完全不同,不咬死不承认他也没辙呀。”   钟叙眼睛一亮,对,反正他就是不承认,冀望又能拿他如何?但马上,钟叙又蔫了。   “可是我承认不承认有什么关系?只要冀望他认定我就是,那我不是也是了啊。”   “你不承认他就不能确定你就是啊,这样情况下,以他对终虚之的喜欢,他不可能对你做什么的,安心啦。”   好像有道理?钟叙琢磨着,3039这话说得还挺对,只要自己不承认,只要他不是终虚之,冀望就不能做对不起终虚之的事情。   这逻辑是对的,但越是琢磨钟叙就越感觉其中有些不对劲,合着到头来他能够躲开冀望的王牌全赖讲对自己的深情不二吗?   唉……   这么想着,钟叙心情复杂到了极致,这他妈都是什么事儿啊。   带着不怎么好的心情,钟叙平时十多分钟就能解决的饭食花了三十分钟才吃完,而且还吃得没滋没味的。   吃完牛杂钟叙也没地方去了,他拖着不算轻快的步子往盛京收容所走去。   之后钟叙提心吊胆的在盛京收容所呆了两天,这两天里他就怕冀望突然气势汹汹的出现,然后把他堵在墙边的逼问他是不是终虚之。   好在这只是他的幻想,两天来冀望都没有出现在他眼前,甚至连盛京收容所都没有踏足。   然后钟叙就觉得在自己想多了,也是啊,正常逻辑下,谁会想身边的一个人会是死去的一个人重生呢,一点逻辑也没有嘛不是。   这么想着,钟叙也重新恢复了吃嘛嘛香的状态。   这两天里钟叙也趁着宅起来的机会把主线任务的奖励领取了。   跟了冀望组队,他拿到的自然是最顶级的那个奖励,格斗机器,反应神经,学习能力,极限思维,一下子全被系统赋予到了他身上。   好在他身体原本就被提升到了人体素质极限,承受这些其余的改变倒也不算太难。   这也是他在房间里宅了两天的另一个原因。   适应完身体变化后钟叙不由地想,如果没有前面的身体素质提升,这四样能力全部接受对他来说还不一定是好事,没有相匹配的硬件,这些软件也加载不进来。   这一天,钟叙宅在房间里躲了两天后也终于开始外出了,他出门第一个见到的就是林立。   脸上挂起笑容,钟叙直接朝坐在他屋外不远处长椅上的林立打了声招呼。   “坐这干嘛呢?”   林立看到钟叙出来,眼睛亮了下的同时脸上也满是喜色。   “叙哥,你终于出来了,这两天你都把自己锁房子里,我都要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哪有什么事,就是折腾了一顿后给自己放个假,锁起来宅两天。”   跟林立闲聊着,钟叙边一把揽过他的肩膀,带着他就往极光小队所在的地方走去。   宅了两天,他也想起去看看极光小队现在的情况了,也不知道骆缪被收监后,骆谴这边怎么样,虽然之前他见过了褚天干,但毕竟不是骆谴本人。   问了林立后钟叙得知极光小队所在的位置是盛景收容所的住宅区深处。   明明是在盛京市内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但钟叙走到深处时就看到一片范围不小的森林。   不用林立解释,钟叙的感知里就知道眼前的这片森林并不简单。   异常事物混乱的气息范围庞大的出现在钟叙的感知里,这混乱气息不是来自别处,正是他们眼前的这座看起来似乎不小的森林。   “这森林其实是一件收容物,本体是一件盆景,埋在土里它里面的空间就能展开成为一座小型森林了。”林立对收容所里的东西还是挺了解的,所以也立刻地就给钟叙解释了起来。   空间异常物?   钟叙点点头,带着林立在森林外经过检验后才进入到了这座森林中。   一踏入森林,鼻间的味道立刻就不同起来,草地森林树木的气息扑鼻而来,仿佛他们顷刻间就远离了都市来到了深山老林之中一样。   “真是神奇。”   感叹了声,钟叙跟林立两人沿着指定的小路朝着极光小队居住的林间小屋走去。   盛京收容所的监控室里,有着一位不速之客。   负责整个收容所监控的主管此时正恭敬的守在一边,保持这笑容的脸此时都快僵住了,突然间的这位爷就蹲他们监控室不走了,两天来把他们之前的监控都看了不少,而且看的都只是一个人的视频,也亏那人在他们盛京收容所里呆的时间不长,所以监控录到的数量并不是太多。   一直保持这一个姿势查看监控的人,突然调整姿势认真了几分。   主管知道,一定是那人有了动静,果然等他转眼看去,那紧闭了两天的房门被打开了,宅了两天的青年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主管心想,这人都出门了,这位一直找他身影来看的爷也该走了吧?   “王爷?”   “闭嘴。”   嫌弃主管的出声太吵,男人不耐烦的说了句。   主管神色间尴尬了下,也不在做声,跟着男人的视线看向监控视频,主管心想,这青年不就是之前解决了梦境世界侵蚀的那个吗?真有问题直接让收容人员管理处的人进行调查就好,怎么还用得上这位爷亲自来查探监视?   就在主管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时,他感觉身边的温度似乎降了下来,侧目看去,就看到眼前这位爷冷下来的脸色。   监控里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了吗?怎么突然脸色就变了?   男人这时候起身了,说:“把我这两天查看的所有监控收集起来发给我,没看完的分开发。”   “是,一定给您分仔细了。”主管连忙答应。   在他话都没说完时,男人已经快步地离开了监控室。   直到这时候,监控室里的其他留守的人员才敢开口说话。   “主管,君上他是什么情况啊?就这么在我们这里看了两天的监控录像?他要看其实可以拷贝回去看的不是?”   “叫王爷,现在这位爷退位了,君上是他弟弟,还有你管那么多做什么?不该问的别问!”主管呵斥了手下员工一声。   这个在监控室里待了两天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冀望。   为了解决心中的疑惑,他没有蠢到直接去找人对峙,他决定从细枝末节开始确认这人的身份,他要得到百分百的肯定后再进一步的行动,他可不想给那人再次躲避逃离的机会。   为此,他就想着先从监控视频里开始确认,在他或者他们面前,钟叙能掩饰,但在他身边没人的时候,他就不信如果钟叙还能掩饰得那么天衣无缝,除非他不是终虚之,否则偶一丝一毫相似冀望都保证自己能够看得出来。   有了明确的目的,在盛京收容所的监控里,冀望就看到了许多自己想看到的细节。   对于这些发现,冀望心里是异常激动的,但他知道这些还不够,他需要更多更多。   他正看得开心,就看到出门的钟叙搂着林立就走了,好在监控视频在现在已经能够把声音也都一起录下来,知道钟叙搂着林立要前往极光小队处时,冀望也打算跟着一起去,反正他也有着十分适合的借口。   所以,在钟叙跟林立沿着蜿蜒小路来到位于森林深处的林间小屋没多久,冀望也抵达了。   小屋里,钟叙带着林立刚在沙发上坐下,接过游戏手柄就要跟巫歧打一局游戏时,小屋的木门再次响起了敲击声。   “今天这里这么热闹吗?”林立头也没回的这么说了声。   进入小屋的冀望视线直接盯着钟叙的背影,声音意味深长地说:“倒是巧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半露不露,接下来就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试探和交锋啦,不过感觉叙叙子会输得很惨哒   感谢在2020-08-14 17:36:01~2020-08-15 20:52: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星星星星星涵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雪君白 20瓶;星星星星星涵、晚宁啊啊啊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1章 新的身份   钟叙按着游戏手柄的动作明显顿了下, 这一瞬间他甚至感觉自己后颈露出的那片皮肤上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仿佛被天敌盯上颈项一样。   缩了缩脖子,钟叙故作镇定地转过头来朝冀望打招呼。   “君上也来啦?”   “我已经退位了, 这君上还是不要叫了。”   边说着,冀望边走到沙发旁边, 看了眼钟叙身边还空着的位置,他直接坐了过去。   钟叙:“……”   明明旁边有单人沙发, 为什么不坐非要跟着他挤?   钟叙心中一跳,心里立刻就想了许多来,面上钟叙用上了两辈子来最佳的演技保持着绝对的平静,就连心律呼吸这些,他都用自己现在极限的身体素质来调整到心平气和的状态。   但有时候太过寻常也就是不正常了。   感觉着身边钟叙多余的反应都没有, 冀望眸里闪过一丝异色。   “林立也在这吧?”冀望坐下后开口问道。   一不出声就会被人忽略的林立这会儿被点名,他立刻举起了手, 颤声说:“在、在这。”   林立不出声的情况下, 即使跟他同处一屋子, 冀望也没注意到他在那里,这会儿他出声了,冀望才注意到他就坐在钟叙的另一边, 明明刚才他坐下来时也意识到钟叙旁边已经坐了人, 但诡异的是他就忽略了这个坐在钟叙另一边的人就是林立。   侧头看了林立好一会儿, 冀望才感叹说:“你身上的异常比我想象的还要夸张。”   林立讷讷的回了句:“检测我的存在感时,我可以做到只要不出声, 就是有人想起我这么个人也会忽略我存在的地步。”   “你这样的异常能力,只做一个研究员是真的有些可惜了。”冀望说。   林立推了推眼镜,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也不是他不想做收容人员, 而是最初的考核他都没能坚持下来,连着试了三次,所以他放弃了。   “这次我的行动你跟着一起吧。”冀望提议。   林立猛地睁大了双眼,眼里有着不可置信。   对于冀望的话钟叙听在耳里也有些吃惊,不过他自己也觉得在某些时候,林立其他方面的能力不足也没什么,单就他这个极低的存在感,就能让一些事情做起来方便许多。   “可、可以吗?”林立惊讶。   冀望点头,然后就见他朝钟叙随口问了句:“你觉得呢?”   “可以,你决定。”钟叙也觉得可以。   冀望听着钟叙的回答,放在身边的手攥紧了下,他又听到了自己想听到的东西。   骆谴的特殊棺材这会儿也正立在一旁,瞧着他们说话暂时告一段落后,她才出声插嘴道。   “今天是来商量任务的?”   在她出声询问后,小屋内的所有人目光都朝冀望看去,他是这次行动的主导者,一切都是他说了算。   冀望收敛好起伏的心绪,说:“嗯。”   这时候巫歧站起身,“我想起来我昨天在外面种的果子还没浇水,我先出去了。”   冀望行动的细节骆缪能听,但他不适合,找了个借口,巫歧就躲了开去。   骆谴看着巫歧离开,沉默了下后也用精神力操纵着她自己的黑色棺材漂浮了起来。   “我也不听了,你们聊。”   等巫歧跟骆谴一前一后的离开后,冀望才继续说道:“今天我来这里就是要通知你们三天后开始行动,褚天干那边可以开始准备了,身份我也都安排好了。”   说完,几个身份资料就被冀望发到了他们各自的智脑上。   钟叙跟褚天干各自打开收到的信息看了下去,褚天干那边的身份倒没什么特别的,反而是钟叙手上的那份身份资料让钟叙微微变了脸色。   度蜜月的新婚夫夫???   这他妈的在跟他开什么玩笑???   看着冀望给自己准备的身份,钟叙整个人都傻了。   “这身份我不接受!”   想都没想,钟叙直接对冀望准备的身份表达了反对,他坚决不同意。   对于钟叙的反对冀望好似早有准备,他语气平淡地说出自己的理由。   “友人还是兄弟,或者是合作伙伴,倒也不是不行,但这我记得布恩比联盟国里有一些地方是伴侣之间才可以进入的,万一我们需要的东西存在于那些地方呢?”   钟叙被噎了下,他连忙开始在智脑上查询布恩比联盟国的信息。   很快他就查到冀望所说的那些,和冀望说的一样,布恩比联盟国里,有许多的地方想要进入需要伴侣两人才可以,也因为这样,这个国家被许多人戏称为蜜月之国,单身狗不配去的地方。   而这项规定是在近十年才开始落成的,说是为了发展特色旅游,一挣就挣双份钱?   之前他怎么就没有注意到这个情况?钟叙暗骂。   “褚爷呢?他怎么就自己单独一个人?”钟叙挣扎地说道。   冀望侧头看着钟叙,眼里满是无奈:“是你有探知能力还是褚天干有?要他有就是我跟他了。”   褚天干:“……”   钟叙:“……”   话说得很有道理,可真要跟冀望装夫夫,钟叙是一百个不愿意,他躲都来不及的,这要天天对着朝夕相处,他还隐瞒个寂寞?   “其实这任务也不用麻烦君上你的,让褚爷或者林立来配合我也行。”如果非要这么做,钟叙觉得他可以换个人选。   “别找我,我是谴谴的。”褚天干第一个开口拒绝。   林立看着钟叙选他,他就想说他可以,没意见,但没等他说呢,一个尖利如刀的眼神就朝他射了过来,直把他扎得话都说不出口。   瞧着钟叙那对自己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跟别人可以,跟自己不行,这让冀望心里想的就更多了,也更让他坚定了接下来跟钟叙朝夕相处的想法,也只有时时刻刻能够靠近观察,他才有机会看穿钟叙遮掩的东西。   “林立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就我跟你了。”打断了钟叙的提议,冀望接着说:“怎么,跟我假扮夫夫很委屈你吗?”   钟叙脸上满是为难的表情,然后他一脸犹豫地开口:“你、你不是喜欢老师吗?你这样我感觉我很对不起我老师一样。”   “我想你老师应该不会介意的。”冀望若有所指的说道。   钟叙听到这话立刻转头看向了冀望,然后他就撞上了冀望那深邃得似不见底的眸子。   ‘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这一刻,钟叙心里闪过这么个念头,心中一惊,钟叙忙故作镇定地收回视线,知道改变不了冀望的决定,钟叙叹息地说:“好吧,你决定。”   又是这样的回答。   冀望敛起眼帘,遮住了自己眸子里的异色。   在心里冀望想着,他跟终虚之的相处,在讨论问题结束后,只要那决定跟他心中所想相悖或者无所谓时,他都会说‘你决定’。   现在他听到两次了。   或许这么一点小习惯,终虚之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但冀望却是把终虚之的一点一滴都几乎篆刻在心尖上。   但,这还不够。   冀望在心里这么跟自己说道。   定下各自的身份后,冀望接下来又说了明天进入布恩比联盟国后他们的目标行程,对于这些钟叙都没有意见,他心思此时也不在冀望说的事情上,他正暗地里跟3039商量着事情。   “上次你调出的那个复活收容物的绝密资料里没有写相关的收容地点,你能查得到吗?”   “不行,只有上次调取出来的那些,收容地点并没有记录在网络中,我查询不到。”   难道真的要一个一个地方去找?这得找到什么时候?更有可能这么神异的复活收容物,它可能都没有收容在布恩比联盟国内呢?世界这么大,这得怎么找?   “叙哥,你需要提升一下你异常感知的等级,在我计算里,异常感知等级提升后可以通过他的副产品上留存的气息来感知他本体所在的。”   这个办法倒是让钟叙眼前一亮,异常感知这项技能提升等级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但提升后竟然会有那样的效果,这才是钟叙没想到的。   这就是查找收容物最好的狗鼻子啊,只要闻到残留气息就能找到本体,正是他最需要的。   “怎么提升异常感知的等级??”钟叙忙问。   “钟叙?”才把自己的计划说完,冀望就看到旁边的钟叙似乎在出神,他喊了声钟叙的名字,但钟叙并没有立刻回神,冀望心中一动,他想尝试叫钟叙终虚之的名字看看出神时的人会有什么反应?会不会以为自己在喊他就答应了?   但犹豫了一下后,冀望收起了这个念头。   还太早了,不适合,保不齐还会打草惊蛇。   想完,冀望直接提高了几分声音的再次朝钟叙喊道:“钟叙。”   这一次,钟叙听到了,刚一回神过来他就看到冀望跟褚天干都在看着他。   “你有什么意见?”冀望问。   “没有,就按你说的就好。”钟叙连忙摇头。   反正他跟3039商量的事情也需要抵达布恩比联盟国泽特市再说,也不急着现在就跟他们说,说出来也不好解释。   冀望说:“那这些天褚天干你就让你的人先行准备,三天后正式行动。”   *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自从三天前冀望定下行动日期,并让林立也跟着行动后,这三天里钟叙就再没有见过林立,也不知道他被冀望派去忙活什么了。   这三天里,钟叙不是找巫歧在训练场对练,就是在房间里看书。   主线任务获得的奖励他也在这三天里借着跟巫歧的对练融会贯通成了自己的东西,当然实力上钟叙很好地压制着,并没有把自己真正的实力表现出来。   除了对练,钟叙窝在房间里看得最多的就是这个世界的演技类书籍,为了应对跟冀望的朝夕相处,他也是拼了。   第三天下午,钟叙接到淳于文的通讯,让他去一趟办公室。   从演技书海中脱离,钟叙才出了房门,这时已经下午五点,夕阳西下,橘黄色的阳光斜斜地照着,燃烧着每天最后的光和热。   淳于文的办公室位于主楼的顶层,一路通过电子检查后钟叙才来到淳于文的办公室。   摁响门铃,不一会儿后紧闭的房门才从里面给他打开。   “坐沙发吧。”   刚迈入办公室,钟叙就看到淳于文自他办公桌后面站了起来,并朝他比了个手势地说道。   钟叙点点头地径自走到沙发前坐下,而淳于文也走到旁边的吧台上倒了两杯奶茶过来。   接过茶杯,钟叙低头看去,手中奶白色的陶瓷杯里盛放着颜色较深的奶茶,顶端的奶泡上被随手勾勒出一个简单的图案。   看到这杯奶茶,钟叙沉默了下。   他记得很清楚,淳于文从来就不爱喝奶茶这种东西,在安夏国奶茶各种风靡的时候,他也是只喝绿茶,还十分讲究的只喝明前茶。   说什么,奶茶这东西都是没长大的小朋友才爱喝。   为此,喜欢喝奶茶的自己还跟淳于文瞪过眼,更呛过声说‘有本事你这辈子都别沾奶茶啊’。   而现在淳于文却端着奶茶在他面前喝得有滋有味。   看着杯面奶泡上那朵用巧克力勾勒出的图案,钟叙要是没记错的话,那是他当初心血来潮学的拉花图案。   钟叙虚眯起眼,这是属于他的那部分性格对淳于文的扭曲吗?   “你也喜欢奶茶吗?还会拉花?”钟叙看着手里的奶茶,故作惊奇的问道。   喝着奶茶一脸惬意的淳于文在听到钟叙的问话时脸色微微一变,最后还是叹了口气的回答。   “我从前不喜欢,更是跟一个人打赌说这辈子都不会沾奶茶,只是没想到现在我变得这么彻底。”   钟叙试探地问:“是因为梦境世界的心灵扭曲?”   “对。”这一次淳于文倒是承认得痛快:“你老师就是个喜欢奶茶的男人,他不爱吃甜的,但却爱喝奶茶,还是少冰无糖,我都不知道他这么不爱吃甜的他喝什么奶茶呢?一点灵魂都没有。”   钟叙:“……”他就不爱吃甜的咋了?不爱吃甜的就不能喝奶茶了?   “不过我现在倒是有些理解了,喝奶茶能让人开心。”淳于文捋了把自己的短寸继续说道:“虽然这没有半点科学依据就是了,说不定这可能是什么没发现的特性。”   “你现在这样没关系吗?”钟叙有些担心的说,他有些怕淳于文哪天会彻底被扭曲成自己。   淳于文抬头瞥了他一眼,看到钟叙眼里的担心后,他难得的笑了笑的说:“我的心灵扭曲虽然解除不了,但这些日子以来也不是没能化解一些,你也不用担心。”   钟叙端着奶茶的手紧了下,忙问:“怎么化解的?”   “我还是我,只是稍微改变迁就一些喜好而已,我不那么抵触,把那些喜欢动作认知成我自己的,把那些属于终虚之的行为都打上我淳于文的标签,这样一来身份上的认知就不会矛盾了。”淳于文简单的说了下。   钟叙仔细地听着,这是要尝试融合?可行吗?只是把终虚之的习惯变成自己的?听起来似乎可行?   “找你来可不是说我的事情的。”在钟叙沉思的时候,淳于文用手指轻轻地弹了下手中的白色陶瓷杯,在杯子发出清脆的响声时,他也把扯到自己身上的话题掰了回来。“林立这段时间跟着你的报告已经交上来了,经过研究,你的危害等级评定下来了。”   钟叙听着当即收起在散淳于文身上的思绪,认真的听了起来。   这个危害等级,是专门针对身上出现异常的人的危害评定,向骆缪跟冀望他们,危害等级评定都是S,那代表着极其的危险,如果他们不是殉节者,那么他们面临的也只有被收容这一条路而已。   “是什么?”钟叙忙问。   淳于文放下杯子,操作着智脑的给钟叙发了一份文件。   文件上是的钟叙的评估。   钟叙连忙看了下自己的危害评定等级,他被评为异常级。   异常级是最低的等级,这个等级的异常爆发起来也不会发展成群体性危害,代表他是相对安全的。   “你现在自由了,但没有特殊任务的话你每个月也都必须回到收容所来检测收容意识。”淳于文交代了一句。   钟叙开心地点点头,“我知道的。”   “没事了,你可以走了。”淳于文的身体往后倚了下,喝着奶茶的给钟叙下逐客令。   钟叙一口清光了自己杯里的奶茶,站起身就要离开,但临走前他脚步顿了顿,迟疑了下说道:“淳所长,我觉得你可以参考一下各种演技类书籍,并请一些教表演的老师来学习一下,我觉得心灵扭曲让你像另一个人,那通过表演,你可以表演成从前的自己,如果你能做到入戏太深出不来,那说不定可以对你现在的情况有些帮助。”   这是最近三天来钟叙一个劲儿研究演技后突然生出的想法。   淳于文平静的脸上因为钟叙的话微微一愣,随即脸上浮现出了欣喜,紧接着他开始思考起来钟叙说的这话中的可行性。   没有打扰淳于文的思考,钟叙在说完这句话后就离开了淳于文的办公室。   他边走边叹了口气,才三天的时间,也就足够他自己看看演技书籍来学习,如果有个十天半个月,钟叙都想请一个老师来教教他才好。   “明天就要开始任务了,这朝夕相处的,九九我怎么办呐?”   3039:“……”   见3039不吭声,钟叙没好气地说道:“你怎么这次回来就只能在收容物方面发威,别的方面啥用没有,你也给我来个演技提升奖励啊。”   “人家现在是收容人员辅助系统,又不是影帝系统,没有这个功能啊。”3039委屈。   钟叙也知道自己这话有些强系统所难了,叹了口气,还是舒缓不了即将面对明天情况的山般大的压力。   等钟叙走到食堂,点了套餐坐在角落开吃时,他一口一块肉排狠狠想着,他不就是担心被拆穿吗?大不了他自曝就是了,就算被拆穿了,冀望那狗崽子还能吃了他不成?他就不信了。   有了这个心理底线,钟叙终于把那周身的压力都散掉大半,夜晚也终于没再继续熬夜看书,一觉好眠的到了天亮。   等第二天钟叙在约定的时间前一个小时醒来,洗漱完拉开门口,他就看见一个男人不知道在他门外等了多久了。   一开门就见一个人影杵在门外,吓了钟叙一跳。   看清人影的面容时,钟叙先是疑惑,又是皱皱眉。   “走了。”男人说。   听到声音,钟叙才确认眼前的人影正是冀望。   “你的模样……?”   “我要不换张脸,还没抵达布恩比联盟国就被发现了。”   冀望随口解释了一句,然后招呼着钟叙走到他身边来。   钟叙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了上去,走着走着他又忍不住地侧目看向冀望,看着他变得不一样的脸。   这张脸还是帅的,似乎只是调整了脸上的一些五官,然后就让冀望的整张脸变得跟原来的全然不同。   “现在的易容术都这么厉害的吗?”钟叙感叹。   “高端易容在二十多年来不都这么厉害吗?”冀望反问。   钟叙噎了下,没法接话,二十多年来发生的事情他又怎么会知道,他还在这个世界时,也完全没有这种高端易容术啊。   见钟叙不说话,冀望眼里有着一丝藏得极深的喜悦。   大意了,钟叙心想,他悄悄地吸了口气,再吐出时,钟叙让自己进入了表演状态。   凭着顶级的学习能力,反应能力,和极限的身体素质,对于表演,钟叙三天里也摸索出了一些心得,他给自己设计了一个人设,而这人设就是冀望给自己的新身份,他决定了,在跟冀望相处的时候,我都要把自己当成新身份里的那个人。   为了表演好这人物,这三天里钟叙还特地给他的这个身份写了人物小传。   一路跟着冀望离开盛京收容所,然后坐车前往机场,一上车钟叙就闭目假寐,脑海里不停地复习着自己的人设。   旁边冀望看着钟叙这上车就闭眼的架势,让他一些早就想好的试探无计可施,索性暂时都忍耐了下来,反正这次的任务时间会很长,他有的是机会进行试探。   从盛京市内到机场需要花40分钟的时间,直到抵达了机场钟叙才睁开眼睛,此时他整个人的状态都发生了变化。   “下车吧。”冀望说。   钟叙把手举过头顶伸了一个懒腰,然后才跟着冀望下车,见冀望戴着墨镜的站在车前,钟叙走过去伸手推了他一把。   “你去拿行李啊,想什么呢?难不成你还想等我来拿吗?”   钟叙的这动作自然亲昵,反倒是被他推了一把的冀望有些吃惊。   冀望:“?”   “我有些渴了,我去买柠檬茶,你要喝什么?”钟叙左右看了眼,看到不远处有间奶茶店的说道。   冀望皱眉,柠檬茶?终虚之爱喝奶茶才对,心里这么想着,冀望回应了句:“我要奶茶。”   “行,那你拿好行李了过来找我,我先去排队。”说完钟叙就朝奶茶店小跑而去。   从车后箱拿出他们两人的行李,冀望才一手一个行李箱地拖着往奶茶店走去,远远的,他看着钟叙等待的身影,眉头越皱越紧。   钟叙现在身上表现出的状态和气质,都跟他认识或者想象的不一样,仿佛变了个人一样。   冀望在距离钟叙不远的地方站定,他危险地眯起了眼睛,只片刻他就看出了钟叙的打算,钟叙是打算跟他重头演到尾了吗?不过他倒是要看看这日日夜夜的,钟叙能演到什么时候。   钟叙越是遮掩,那就表示他内里的东西越不想给他发现,对此冀望就越是开心。   想着,他走到钟叙身后,一手放开拉着的行李箱,伸手轻轻搭上钟叙的肩膀,然后弯腰低头地在钟叙耳边说道:“我的奶茶要少冰无糖,你没忘了帮我说吧?”   作者有话要说:  见招拆招~感谢在2020-08-15 20:52:53~2020-08-16 22:11: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玉兔、星星星星星涵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墨染没有墨 20瓶;玉兔 12瓶;晚宁啊啊啊 2瓶;洛尊、星星星星星涵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2章 蜜月之旅?   少冰无糖——   钟叙听着心中微跳, 这是在跟他暗示什么吗?   “我忘记说了!”   钟叙回了冀望一句话,然后迈步向前再次凑到了吧台前去补充,借着这机会钟叙也脱离了冀望搭肩的动作。   冀望没有再跟上去, 只是等在原地,又过了片刻,看着钟叙拿着茶饮走回来时,在钟叙把奶茶递给自己时,他先一步地拿过钟叙左手拿着的柠檬茶, 并直接喝了起来。   钟叙:“?”   “我看了下, 突然想喝这杯,奶茶你应该不介意吧?”冀望问。   钟叙垂眸看了眼自己手上的无糖奶茶,说真的,他还真不介意,比起柠檬茶那种酸唧唧的东西, 奶茶的绵软滋味更让他喜欢啊。   要不是为了区别于以前的自己, 他怎么会挑柠檬茶啊?   现在冀望不喝了, 又买了两杯,他要不要就这么顺着算了?   钟叙盯着奶茶的眼里有着一瞬间的渴望,但马上他想起自己给自己做的人设, 心中一痛, 这奶茶不能喝!这是敌人的糖衣炮弹!   “你不喝你不早说, 我又不喝奶茶。”说完钟叙把手中的奶茶往冀望行李箱上一放, 扭过头再去给自己买了杯柠檬茶。   冀望看着被放在行李箱上的奶茶,微微皱眉片刻后又舒展开来。   等待了片刻,钟叙重新买了杯柠檬茶回来,剩余的那杯奶茶没开封就被他们两人搁置在了奶茶店铺外的桌子上,他们两人一人一杯柠檬茶地拉着行李箱朝着机场走去。   两人直接进了VIP候机室, 等待着九点整飞往布恩比联盟国泽特市的航班登机。   坐在候机室里相连的两张单人沙发上,钟叙小口小口地喝着柠檬茶,边看着泽特市的旅行推荐。   直到这时候,钟叙等待已久的任务提示才终于响了起来。   “要不要等到快上飞机了才发任务啊?”钟叙心里抱怨。   3039说:“支线跟主线不同呀,需要碰到相关事情才能发布的,现在又没有碰到什么可行的支线,为了这任务,叙哥你都不知道我打了多少擦边球,现在才设计完毕。”   听着3039的话,钟叙也好奇起这次是支线任务来,连忙调出任务面板朝着上方新发布的支线任务看去。   【主线任务:私人收容物档案的完善】   【任务内容:为了面对这个世界的各种已经出现的收容物,除了世界各个机构里的收容档案外,宿主还需要了解那些不曾记载在网络档案里的隐秘收容物,查探出他们的逻辑、作用、特点,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为了拯救世界,已经出现并存于世的收容物,宿主不可不知情。】   【任务奖励:赋予宿主感知收容物逻辑的逻辑感应】   不是说是支线任务吗?这明明就是主线任务,而且可以说是难度超高,就算给他十年时间都不一定能够完成好吧??   3039说:“叙哥你继续往下看啊。”   钟叙听话地往下看去,在这个主线任务下方有着一个折叠按钮,钟叙点开,终于看到了支线任务信息。   【支线任务:探寻冀望身上的异常情况】   【任务内容:冀望身上出现的异常情况并没有记录在档案里,需要你亲自去查探明了。】   【任务奖励:异常感知等级+1】   合着在这里等着他呢?   钟叙看完这支线任务后,心中有些无力,这就是3039打擦边球给他设计的?就设计出了这么个玩意儿?他还以为3039说费了那么大力是给他开了什么后门呢,他果然还是想多了。   3039感应到钟叙的心声,忙抱怨道:“这已经是最方便最符合你现在情况的支线任务了!叙哥你别不知足啊,难道我现在让你去收容一个异常物吗?你现在有那工夫和时间吗?”   知道3039说得挺对,钟叙心里笑了笑也不再抱怨。   任务是这样的需求,可是他得怎么去查探啊,这种事情他除了问冀望,还有别的办法吗?可是他去问了,这种连档案都不记录的事情,冀望又会跟他说吗?   在钟叙把注意力放到系统面板时,他整个人的状态就是打开着泽特市介绍的光屏发着呆。   旁边冀望虽然也做出看光屏的架势,但注意力却都一直放在钟叙身上,看着身边的人渐渐出神,冀望索性转头放开了地盯着人瞧。   看了好半晌,直到他们的航班登机提示开始广播,冀望看着还在出神的人,犹豫了一下,他的目光从钟叙的脸转到了钟叙后颈露出的一抹白皙皮肤上。   如果是终虚之——   想着,冀望眸子沉了下,伸手绕到钟叙后背,修长的手指直接在钟叙后颈处捏了下。   钟叙沉思时习惯性地低下头,这也让他后颈的软肉暴露得彻底,按说以他现在的身体素质,被人接近到后颈他应该有感觉的才对,可这对他下手的人不是其他的阿猫阿狗,而是身为殉节者的冀望,单就身体素质方面,也不落于钟叙这个被系统提升的身体素质了。   所以钟叙在没感觉直接被冀望得手了。   酥麻感直接让钟叙浑身就是一激灵,整个人也立刻从沉思只能够猛地回过神来,条件反射地伸手捂住了自己后颈,钟叙面红耳赤地瞪视着冀望。   看着钟叙的反应,冀望心尖也不由得跟着烫了一下,眼前钟叙的反应跟记忆里终虚之的反应重合,看得冀望眼眸震动,那刚刚捏过钟叙后颈的手指更是带着散不去的热意,让冀望紧紧攥着捏着,不舍那热意散去。   抿了抿嘴,冀望不想自己表现太过异常,他边扭开脸边起身去拉行李箱。   “走吧,该登机了,别去迟了。”   钟叙听着这才反应过来,是该登机了所以冀望才叫的自己?可为什么要捏他后颈?   条件反射地捂上自己后颈时,钟叙就有些后悔了,他记得这是他习惯性的动作,人家脖子的痒痒肉都是在前面和侧面,他也不懂他是怎么回事,他的痒痒肉就生在了后颈那块,一被人碰就痒得一激灵,更夸张的是那地方像个特别的按钮,一按之下还能让他跟着面红耳赤,他那里难道是什么供血开关不成??   那一刻钟叙心里别扭,有时候反射神经太好也不是个好事啊,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神经就先让他把动作做完了。   悄摸的注意着冀望的反应,在看到冀望只是拉着行李并跟他说登机的话时,钟叙心里微微地松了口气。   很快钟叙跟冀望就登上了飞机,等上了飞机钟叙才发现冀望给他们定的机舱是双人间!也可以用情侣之间来形容。   站在双人间的机舱面前,钟叙久久没有迈步进去,只是站在机舱门口他都能够看见这情侣间里只有着一张够两个人睡的大床,而且因为是在飞机上,再大的床也大不到哪里去,两个大男人往上面躺,估摸着还得手臂贴着手臂。   还真是十分适合情侣夫妻了。   除了这张被钟叙一眼就看在眼里的床铺外,机舱里还有着一张双人沙发和小型茶几,精致而小巧。   能够在飞机上搞出这么一个房间,也已经是十分阔气了,但比起这个房间,钟叙现在宁可去跟经济舱的人换两个椅子来得舒坦。   “进来啊,站在门口做什么?”   先一步进入机舱的冀望已经把行李给放好了,看到钟叙站在门口没进来,冀望还招呼了声。   想到这不过是他们这趟以蜜月为名的旅行开始,钟叙微微吸了口气,心中带着毅然决然的迈步走进了这双人间的情侣舱。   等钟叙进入机舱,身后的舱门‘咔哒’一声地合上,钟叙清晰地意识到,接下来他要跟冀望独处将近24小时了;一想到晚上可能要跟冀望挤在一张床上,钟叙就头皮发麻。   冀望脱掉外套挂在一旁的衣架上,然后直接坐到了那张双人沙发上,他边取下手腕上的复古感十足的机械腕表,边漫不经心地对站着没动的钟叙说道。   “接下来我们在布恩比联盟国里都是以夫夫的身份开始行动,我感觉你已经在进入角色了,但是还不够。”   钟叙把视线转到了冀望身上,抿着嘴没有说话。   “你需要适应给我之间的亲昵,毕竟我们是去度蜜月的,你太抵触,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你的不对劲。”冀望说。   本以为自己已经做了足够的心理建设,但当事情真的摆在自己面前时,钟叙觉得这对于自己来说还真的是有些太难了。   烦躁地皱眉,钟叙直接走到冀望对面的床边坐下,他抬眸直视着冀望。   “你很爱终虚之老师对吧?”   冀望一怔,没有想到钟叙会问出这么直白的问题,但他马上点头并郑重地承认道。   “是,我爱他,很爱很爱。”   “那你现在跟我假扮夫夫,你就不会觉得对不起他吗?就算是假扮,但作为夫夫接下来我们之间肯定有不少亲昵的动作,你这么做对得起他吗?就算你无所谓,我身为老师的学生,我可做不到。”   钟叙拿出自己的底牌,直接甩到了冀望脸上。   你不是说深爱终虚之吗?那你怎么敢跟终虚之的学生睡一张床?甚至跟终虚之的学生做出格外亲昵的姿态?   话说完,钟叙就看到冀望一直平静的脸上变得阴沉起来。   他不做声地跟钟叙对视,那双浅色的眸子在这一刻深沉得如同深渊。   这一刻,他心里也不停地回放着钟叙的话,虽然在心中有所猜测后,他这些年都一直在查看试探,虽然效果喜人,结果也正在向着他所想的方向贴合着,但在没有十分的肯定下,冀望确实也不想做得太过分,万一最后是自己猜测错误,那他对钟叙所做的举动,那都是对终虚之的不忠。   他不允许自己做出任何背叛终虚之的事情。   他是有些太心急了。   冀望边这么想着,边抬手捏了捏眉心。   “你说得对,我们只需要人前必要时亲昵就好。”   听到冀望的话,不得不说钟叙心里是真的松了口气,可算不用同床共枕了!   钟叙的机灵的小脑瓜再次建功!在心里,钟叙夸奖了自己一下。   在这么谈过话之后,钟叙跟冀望两人在房间里也都暂时没有再进行交流,床铺是钟叙的地盘,冀望整个人就窝在了沙发上。   原本钟叙还以为可能需要他来睡沙发了,没想到冀望坐在沙发上后就没再开口跟他提说什么换位置,双人床两人睡是挤,一个人睡那可就宽敞了。   见冀望这么好说话,钟叙在沉默了一下后,想起来自己的支线任务,这任务完成可是关乎到他‘异常感知’这个技能升级的,更是关乎到怎么去查找他们这次的任务目标。   他转头看了眼沙发上用着智脑光屏正在看着什么的冀望,犹豫了一下,才用智脑的私密频道给冀望发了个信息。   ‘我们马上就要进行任务了,我的能力你应该都知道,但你的异常能力,说真的我到现在也不是很了解啊。’   信息刚发过去,冀望就收到了,他看了眼床上侧躺着朝他眨眼的人,然后才收回视线用智脑给了钟叙回复。   ‘你用过祈愿护符吧?它能让收容物异常消失一阵,之后恢复时会补全一些从前收容物没有的逻辑,我的能力有些相似,但我让收容物失效并不是让它暂时消失,而是逻辑混乱,逻辑混乱后的原收容措施自然也就收容不了收容物了,大概就是这样。’   冀望回答得这么干净利落,是钟叙没有想到的,他之前道听途说和自己了解里,他是知道冀望有能够让收容物失效的能力,但具体逻辑是什么他是不知道的,现在冀望告诉他,他也终于清楚了。   连忙看向支线任务,虽然冀望说得简单,但具体内容都有了。   “算是完成了吧?”钟叙在心底问3039。   3039:“……”   片刻后,那支线任务似乎不甘不愿地闪烁了下,任务名字后方终于多出了一个‘已完成’的字样。   3039这时候才出声:“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啊。”   钟叙听着甚至能够听出来3039的声音虚弱了一些?   看来这次他真的是走了系统的后门了。   连忙点击领取奖励,然后钟叙就感觉自己对于异常事物的感知发生了变化,他可以定向感知了。   他直接感知了下冀望身上的异常气息,并把那气息的味道给记录了下来,然后他起身走向机舱内的卫生间,关上门再进行感知,钟叙就有了种跟从前不一样的明显区别。   从前是漫无目的的感受,现在他就可以根据自己感受过的气息来判断位置。   这可比之前的异常感知更有用了,钟叙美滋滋地想。   ……   一个白天的,很快就过去了,同处一个机舱的两人,都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这互不打扰的状态也正合宗旭的心意,这种状态下,他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不少。   午餐和晚餐两人都是在房间里吃的,吃的在布恩比联盟国的特色牛排,味道上只能说还可以。   晚餐时让钟叙没想到的是,推着餐车进来的侍者还给他们送上了一支小提琴曲,说是祝贺他们新婚快乐。   冀望反应最快,他嘴角含着浅浅的笑意,伸手抓过钟叙的手掌,边摩挲着边对侍者点头道谢。   “很感谢你的祝福,感谢你为我们的蜜月旅行开启了浪漫的第一晚。”   被冀望握住手时,钟叙心中直接漏跳了一拍,好在他启程前那些天所看的演技书籍和视频不是白看的。   同样回握着冀望的手,钟叙一脸期待地看着侍者,等待着他的弹奏。   这位侍者弹奏的是这个世界的一首名曲,名字叫梦幻的婚礼。   曲调优美而浪漫,从最初的热情似火到后来的婉转缠绵,很是容易把人带入到幸福甜蜜的画面之中。   很久没有听音乐了,这种古典音乐更是久远,上一次听的时候还是冀望接替皇位不久,后面他们是为什么不听古典音乐了呢?   钟叙回忆着,却有些想不起来。   旁边冀望攥着钟叙的手,视线一直停留在钟叙侧颜上,在演奏的侍者看来,这一幕格外的甜腻动人,新婚的男士深情地看着自己的伴侣,而他的伴侣正因为他所演奏的乐曲而微微出神,或许在想着他们婚后甜蜜的瞬间吗?   演奏结束,对于自己的音乐能给这对新婚伴侣带来沉醉,侍者心里很是开心,他弯身道谢,然后才小心翼翼地退出了房间,把音乐的余韵留在了这间情侣舱里。   钟叙这时候也回过神了,然后他连忙把自己的手从冀望手心里抽了回来,并感慨道:“我好多年没有听古典音乐了,一时间竟听得有些入迷。”   “我也好多年没听了。”冀望也回了句,然后接着说道:“因为虚之当年痴迷过一位演奏家的音乐,我让那人出国巡演后就不再听古典音乐了。”   被冀望这么一提,钟叙也从回忆的角落里翻出了当时的情况,似乎确实是那样,有段时间他确实挺喜欢听以为青年演奏家弹钢琴的,后面那钢琴家开始进行了为期五六年的世界巡演?之后冀望不听古典乐,他也就跟着慢慢地不听了。   原来真实的情况是这样吗?合着是因为他那个他现在都记不起名字的钢琴家就被丢出国外巡演了?   一时间,钟叙停下了吃饭的动作,心里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时的心情才好。   他想用手中的筷子狠狠地敲他的脑袋,想问他是不是有病,有必要跟他吃这种无名飞醋吗??钟叙甚至在想,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这种事情是不是多有发生?   一想到可能许多人因为这个狗屁原因而发生了些什么,钟叙就一阵无语。   而冀望在说出那番话后就用余光注意着钟叙,在见到钟叙手中筷子顿了顿后,冀望心底的喜悦又加上了一分。   虽然一上飞机他就被钟叙那话给震住了,但是也让冀望更迫切地想要确认自己的猜测对不对,如果不是,那他就该对钟叙这个人敬而远之,如果是——   想着这些,冀望抬手按上自己的心口,那里多年来平静得近乎敷衍的心跳,现在因为一次次对钟叙的试探而加速跳动着,等到他真正在钟叙身上得到确认的那一天,冀望觉得他的这颗心脏一定会激动得跳出来。   接下来的晚餐平静地吃完了,钟叙和冀望都格外地安静,等吃完了按下服务铃自然就有侍者来帮忙收拾。   房间里再次安静了下来,冀望继续坐在沙发上,钟叙则盘坐在床上,安静的房间里两个人都不说话,这种氛围就格外地尴尬了。   最后还是钟叙最先呆不住,他从床上起身:“我去洗漱。”   沙发上的冀望侧目看了他一眼,脸上的神色有着一抹古怪。   边走向洗漱室钟叙边对冀望的奇怪视线看得莫名。   3039讷讷地开口:“叙哥,你这话听起来格外像在邀请什么啊..........”   钟叙:“???”   下一刻钟叙就醒悟过来3039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艹。   顿时,钟叙尴尬得脚趾能扣出一座安夏宫来,他走向洗漱间的脚步更快了几分。   听着洗漱间传来的关门声,冀望有些可惜地朝那边投去了目光。   如果确认了钟叙就是终虚之的话,刚才的话他一定就得寸进尺了。   钟叙进了洗漱间,一呆就呆了将近一个小时,倒不是他洗澡洗那么久,而是不想那么快出来面对刚才的尴尬,一个小时后钟叙带着一身潮气出来时,他还有些尴尬,但在看到沙发上的冀望时,钟叙松了口气。   因为钟叙看到沙发上的冀望此时已经侧卧着睡过去了,沙发的扶手上竖垫着枕头,冀望就枕着。   整个沙发只够他的身子躺进去,那双修长的长腿只能委屈地挂在沙发之外。   看着这样入睡的冀望,钟叙有些好笑,之前的紧张也都消散了许多。   轻手轻脚地走向床铺,钟叙也拉开被子把自己窝了进去,比起只能缩在沙发上的冀望,他可就舒坦多了。   能让一国之君睡沙发,而自己躺床上,钟叙心想,这算不算是他教导得好呢?   侧躺着的钟叙这时候看到冀望身上搭着的薄被滑落了下来。   冀望衣服都没换,衬衫西裤的就那么窝着睡,被子也没得盖的话是不是太可怜?   这么想着,钟叙犹豫了下才起身地走到了沙发边,弯身捡起薄被,钟叙熟手地给冀望盖去。   这种事以前他也没少给冀望盖过。   钟叙的动作很轻,被子盖到冀望身上他也没醒过来,长出一口气,钟叙才蹑手蹑脚地回到床上,转过身背对着冀望,钟叙才睡过去。   直到床上的钟叙呼吸变得平稳,沙发上的冀望才睁开眼,掀开被子坐起身目光灼灼地看着钟叙的背影。   作者有话要说:  mua~   感谢投出深水鱼雷的小天使:六玄令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星星星星星涵 2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星星星星星涵 5瓶;名字什么好麻烦、晚宁啊啊啊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3章 措手不及   静默的房间里此时只有着钟叙入睡后平缓的呼吸声, 冀望凝视着钟叙的背影,许久在确认钟叙真的睡熟后他才把盖在身上的薄被扯开放到一旁,然后无声无息地走到床边, 就这么站在床畔近距离地看着钟叙熟睡的侧颜。   刚才的装作睡去不过是一场试探, 从前他睡着后被子滑落, 终虚之总会再次给他盖上, 他其实就是想看看这次自己被子滑落了, 这人会不会帮自己盖上。   真就如他所猜想的, 钟叙躺下了也还是起身, 轻手轻脚地给他盖上薄被, 就连给他盖被子的方式都如出一辙。   是他吧?眼前这人其实就是他日思夜想的人吧?   冀望心跳加速, 噗通噗通的就想从他胸膛里跳出来一样。   只是这些天看监控后的发现, 再加上这第一天的一些试探, 冀望心里就一而再地觉得眼前的钟叙或许就是他心心念念的人。   看着钟叙的侧颜,冀望第一次用自己的目光去描绘除终虚之外的第二个人。   冀望的视线在钟叙脸庞上细细的看着, 眼前的人跟他熟悉万分的人有着截然不同的脸, 终虚之的是斯文俊秀, 而眼前的钟叙却是明艳美丽, 虽然用美丽来形容,但钟叙的美却是不带半点女气。   两张截然不同的脸, 任谁看到他们两人都不会把他们想在一块儿。   这些天来冀望还特地地调取过钟叙的详细资料,就连DNA他也在钟叙不知情的情况下检测了一番。   得出的结果就是,钟叙跟终虚之身体上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他们就是根本不同的两个人。   冀望觉得, 如果他把自己的这个猜测跟旁人说,说不定听到的人还会以为是想人想疯了。   就是现在冀望一次又一次地验证自己猜测,他心底深处却也没有真正的确信, 在他心底,他还抱着许多的质疑,他需要更多更多的证据,确凿到能把自己心底所以的怀疑都锤得稀碎。   但同时冀望也对漫天神佛祈求着,祈求他的猜测是真的,祈求接下来的相处能够化为一个个把他所有怀疑都锤得稀碎确凿证据,祈求着即使终虚之变了个模样换了个身份,也能再次活生生的出现在他面前,让他能够再次有机会去拥有对方,让他有机会不再放开终虚之的手。   冀望就这么无声地站在床畔,凝实了钟叙许久,他的目光灼热而收敛,并没有让熟睡的钟叙因注视而醒来。   但冀望的所有举动都比寄宿在钟叙身上的系统看在眼里。   3039沉默的看着这一切,但他只是看,并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钟叙,在从前它还是暴君养成系统时,他感知不到冀望对钟叙的好感度后,它系统的计算逻辑里就计算出来了,因为暴君对宿主的好感度过高,所以才不能用数字来表明。   宿主的感情问题,除非是恋爱系统,否则他们身为系统是不能去干涉的,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条例,3039自己也不清楚。   所以这会儿看到这第一天,钟叙就在冀望面前暴露了这么多,3039除了好笑又无奈之外,更多的是吃瓜心理。但它的这个心态,它绝对不会让钟叙知道就是了。   一夜无话,钟叙第二天从床上醒来时他先眨了眨眼,回了会儿神,他才想起来此时他正和冀望在前往布恩比联盟国的飞机上。   他在被子里翻了个身,悄悄地看了眼沙发的方向。   他昨晚是睡舒服了,身边有着一个对现在的他来说有些危险的人物在他还能睡得这么熟,钟叙对自己也有些无语,心里嘟囔,难道他对冀望这狗崽子就这么没有戒心吗?竟感觉睡得比平日自己一屋时睡得还好?   这个认知让钟叙心里有些无力吐槽,自己这算怎么回事儿?   他转身悄悄地朝沙发看去时,昨晚那委屈得窝在沙发上入睡的冀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身了,身上的衬衫西裤也换了一身,只是冀望的穿着让钟叙霎时就无言了。   上身还算正常是一件白色的衬衣,只是粉色西裤——   钟叙:“……”为什么突然穿得这么骚包?   “醒了就起来洗漱,一会儿早餐就送到了。”沙发上正在看着光屏的冀望突然淡淡的开口。   钟叙默然地掀开被子坐起身,视线还盯在冀望那吸引人视线的裤脚上。   冀望的余光瞥见钟叙的视线,然后就见他指着旁边落地衣架上挂着的一件粉色休闲西装,说:“这是你的。”   “???”钟叙一脸的问号。   把面前的光屏一收,冀望这才抬起头看向钟叙,然后问了他一句:“你不会忘记我们是去度蜜月的吧?”   “没忘啊。”钟叙说。   “所以,新婚夫夫之间,穿情侣装不是很正常吗?”冀望挑眉理所当然地说:“我知道你不会准备,我特意让人帮着准备了好几套,放心,肯定是合适你的码数的。”   这个理由钟叙听了勉强能够接受,但——   “为什么是粉红色?”钟叙悄悄咽了下口水后说道。   这身衣服上的粉红色并不是太粉嫩那种,而是向着橘色过渡的一种粉色,并不会很可爱;但是钟叙对粉红色实在是不感冒。   “凑巧吧,我让人准备的,我也没注意。”冀望回答。   对于这件粉色外套,钟叙有些想要拒绝,但想到自己不喜欢粉色这件事冀望是知道的,所以他也不能表现出来。   又看了冀望已经套在长腿上的粉色西裤,钟叙又觉得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这么想着,钟叙一改之前的不甘愿,脸上露出了欢喜的神色:“我太喜欢了,真巧~”   说完,钟叙就转身往洗漱间走去。   冀望看着钟叙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见的笑容,心说:‘要是你前面的不甘愿隐藏得更好一些,我就真信了。’   *   布恩比联盟国的下午三点,钟叙他们乘坐了一天一夜的航班终于抵达了泽特市的群星机场。   都说布恩比联盟国是一个把浪漫揉进血液里的国家,其最主要的原因在于,这个国家的秋天要比别的国家都要漫长,布恩比联盟国的秋天占据整个年份的一半,从八月到十二月这四个月里都是秋季,枫叶、梧桐、银杏这类一入秋就开始变黄变红的植物在布恩比联盟国里,红叶期会特别漫长。   许多人想体验秋季风光都会选择来布恩比联盟国旅行,这里绝对不会让想看红叶的游客失望的。   还没下飞机之前,透过机舱的窗户,钟叙就能看到远处一片红叶的景色,看遍了绿意葱葱的国内,布恩比联盟国的景色确实让刚抵达的人新鲜又期待。   从飞机上下来,钟叙跟冀望两人穿着的相似衣物,让人打眼一看就能猜测到他们之间的关系。   就像现在这样。   钟叙跟冀望两人办理入境手续时,柜台前的一名女士在看到他们的打扮后,笑盈盈地朝他们问了句。   “新婚夫夫?是来我们这度蜜月的吧?”   “是的。”   钟叙没回答,冀望笑着应了声。   “祝你们游玩愉快,对了,个人强烈推荐两位去怀特大教堂,那边对于新婚夫夫来说,会有小惊喜哟。”边说着,边把检查好的护照递了回来,“祝两位新婚快乐,甜甜蜜蜜。”   在柜台后方的女士笑着跟他们推荐并祝福时,钟叙正看着旁边玻璃上自己的倒影。   粉色的西装外套穿身上,还真是让他浑身不自在。   “叙,走了。”冀望的声音响起。   在外人面前,这还是钟叙第一次听冀望叫自己的名字,单字这么叫,钟叙听着怪怪的。   他走在冀望身边,然后低声说:“叫单名怪怪的,能不能直接叫我名字?”   “叙叙?”冀望沉吟了下,在叙字后方又加了一个。   钟叙听着,片刻后才点点头,这么称呼他的人还是另一个世界的自己父母,在现在这个世界里,还真没有人这么称呼过他。   “我小名就叫煦煦,不过不是我名字里的叙,而是和煦的煦。”钟叙说。   冀望侧头看着他,然后点点头:“那我以后就叫你煦煦。”   “不过为什么同音的一个字不用,而是用和煦的煦?”冀望边说着边自然地拉起钟叙的手。   钟叙下意识地想挣脱,但一想到他们现在所在的国度和身份,迟疑了下也就任由冀望拉着了,他把手上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冀望问的问题上。   “我小时候吧,有次写自己的小名,字写得不好,我妈就读成了叔叔。”说着钟叙想到了从前的往事,难得地笑开了眉眼,“那之后,我妈就把我小名改成了和煦的煦。”   回忆起母亲,钟叙突然间就想起之前返回这个世界的时候3039答应过他的事,他找个时间回到蓝星一趟才行,别走太久了他爸妈以为他又失踪了才好。   冀望这边也在默默听着,在听到钟叙提起母亲时,他眉头微微皱了下,钟叙母亲?这话听在冀望耳朵里,直接就让他心里一咯噔。   他听得出来,钟叙这回忆的话是发自内心的,这说明他从前就叫钟叙,他母亲给他改小名这件事也是真实的,但这样的话,就跟终虚之有了差别了,终虚之的名字,根本不需要这一出,更何况,终虚之的母亲应该从来没有跟终虚之生活在一起过。   只这一点,钟叙跟他认识的终虚之,就是有着两个不同的童年,这一点让冀望一直带着欣喜和雀跃的心脏都不由沉了下去。   钟叙发现,在自己说完话后,身边的冀望变得格外地沉默,似乎整个人突然间就阴沉了几分。   钟叙:“?”   怎么我的小名还自带杀伤力不成?突然间阴沉个什么劲儿?   甚至钟叙发现,冀望放开了原本他私自要牵自己的手。   钟叙眨眨眼,有意思哈。   拉着行李,两人一路出了机场,早就定好的车子已经提前在机场外等着他们了。   抵达泽特市后,他们最初的目标是当年那名复活的少女所居住过的街区,那个街区所在正是怀特大教堂附近;作为‘新婚’的他们两人,居住在怀特大教堂附近倒也是顺理成章。   上了车,冀望那边沉默闭目,钟叙也落得消停,他也假寐着找3039说起话来。   “话说,这次的任务寻找那个复活功能的收容物,你竟然没有发布系统任务?是这件收容物它不配吗?”   3039:“叙哥,这次你的行动是夺取别家已经收容的物品,不是野生异常事物,也不是收容失效的收容物,所以系统是不会发布任务的,叙哥你不要薅系统羊毛啊。”   这么说来也有道理,看来他想一个任务两吃的想法是不行了。   但转念,钟叙又想到:“这件复活收容物的档案其实并不全,详细功能和试验那里没有记载在明面上,那么我调查清楚他的功用什么的,是不是能够完成主线任务?”   他可记得很清楚现在他的主线任务就是补全收容档案。   “这个是可以的。”3039这时候也才松口答应。   然后钟叙就看着主线任务之下,再一次生成了一条支线任务。   【支线任务:补全档案】   【任务内容:你的私人收容档案里,已经补全了冀望的异常能力,接下来你需要补全更多被人隐瞒,藏于黑暗中的收容物档案,这次的目标为收容物‘复活’,请了解清楚它的情况并记录下来。】   【任务奖励:未知。】   任务看起来还算满意,但钟叙在看到任务奖励竟然是未知时,他就有些不满了。   “我说,这未知是怎么回事?”   3039:“未知多好啊,到时候再看宿主你的需要来生成相应的奖励。”   钟叙心中一动,奖励还能私人订制?这就有点厉害了。   钟叙忙说:“九九你真是个小机灵鬼,真棒。”   3039:“那是,为了辅助宿主你解决这个世界的情况,我可是拼命地在帮助你啊。”   钟叙听着也是心中感慨,从前看,里的系统不是逼迫宿主,就是动不动就抹杀,3039这个系统就格外的不同,还知道尽可能给他开后门,还有比他更懂事听话的系统吗?   有这么个金手指,钟叙觉得自己最后还是扑街的话,那他真是无颜面对3039了。   “对了,九九,我什么时候能回蓝星一趟?之前说好的途中我能回去的?”钟叙想到自己之前的那个想法,又对3039问了句。   3039说:“这个啊,之前我答应得是挺爽快的,但带叙哥你回去需要的能量不少,你得完成任务积蓄能量才行啊。”   钟叙听着嘴角抽了下,合着到头来还是需要他自力更生?邮费都得自己挣?   3039讷讷的干笑:“叙哥你提供能量,我这不还给你提供了车驾嘛?时空旅行,别人想都不敢想呢。”   好吧,钟叙被劝说了,他觉得3039说得还是很有道理的。   “那么我需要完成什么多少次任务?”钟叙问。   “这样的支线任务,叙哥你再完成十个就可以了。”3039快速的回答。   钟叙:“……”   补全十个隐藏的收容档案?你以为人家隐藏起来的收容物是路边摊的大白菜吗?十个他要做到猴年马月去???   “我觉得冀望肯定知道不少,叙哥你想办法从他嘴里套出一些就好了嘛。”3039出主意。   对此,钟叙不说话了,他睁开眼捏了捏眉心地看向身边的冀望。   他有话想问,但这会儿在车里又不合适,索性就暂时忍耐了下来。   车子一路沿着机场高速超泽特市市中心开去,一个多小时后车子终于开到了他们定下的酒店。   此时也已经傍晚,赤红的晚霞照射到秋意浓重的城市上时,让街道上那些黄色、红色的树叶仿佛镀上了一层金光,格外地漂亮。   他们定的酒店是一家位于泽特市内的五星级酒店的情侣套房,房间里有着一扇广阔的落地窗,能把大半个泽特市的景色都尽收眼底,而正对着折扇落地窗的便是一张能让两个人在上面翻滚的大床。   看着这又是一个床铺的房间,钟叙已经能够心平气和地面对了。   在吧台里给自己倒了杯水,钟叙才朝一路沉默的冀望问道:“想到什么了?这一路就见你格外的沉默。”   冀望听着钟叙的问话,抬头看向他,眼神复杂至极,他能说,他差点被钟叙诉说的回忆搞得心态崩溃吗?   明明一切都正在向他所想的方向发展着,突然钟叙那里就给他甩出了一个天差地别的情况。   搞得他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想错了?但明明之前的试探都是他所猜的啊。   这一路来,冀望纷杂的心路历程不足为外人道,直到现在,他也才想到了个可能的情况,但这个情况比起他之前所期待的,让他出现了极大的心理落差。   那就是:眼前的钟叙或许不是他以为的人,但唯一能确定的是,他身上肯定有跟终虚之密切相关的情况。   被冀望那复杂的眼神看着,钟叙都想伸手摸摸自己的脸,他都怀疑自己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不对了。   “怎么了?”钟叙没忍住又问了一次。   冀望捋了把头发,额前的刘海都被他梳到了头顶上,整个人散发着烦躁的气息。   “没事,你休整一下吧,今天晚上休息一天,明天开始按计划行动。”   冀望说完,径自走向洗漱室,明显是暂时不想面对钟叙了。   因为冀望的情绪不对,这一晚上两人都没有再有什么交流,这让钟叙乐得轻松的同时又有些担心。   意识到自己对冀望情绪变化的敏感和放心不下的担忧,钟叙在心里抽了自己一巴掌,低骂了声:你真给他当爸当习惯了是吗??   心里是这么问自己,但面上钟叙忍了一晚上还是没忍住。   “你到底怎么了?一下飞机就情绪不对,是担心在这里找不到那件复活收容物的线索吗?”   此时,钟叙跟冀望两人同躺在一张床上,因为床铺够大,就算躺下他们两个大男人,中间也能够隔出两个人的宽度,所以这一晚他们两人没有再一人睡床,一人睡沙发。   毕竟冀望那个大长腿睡沙发,着实委屈了他一点,而钟叙自己,肯定也不乐意去窝沙发的。   床铺中间隔了条楚河汉界,仰躺着好半天的钟叙侧头朝冀望问道。   一直闭目但却也没有睡着的冀望听到钟叙的问话,他微微睁开眼,侧目看向身边同样没睡的人。   或许是因为黑暗给了冀望更多的渴求,之前能忍耐的情绪,这一刻有些忍不住的倾泻而出,他真的想从钟叙身上再得到更清晰的确认。   “听到你提起你母亲,你父母是怎么样的人?”   钟叙也没想到会从冀望嘴里听到这么风牛马不相及的话,他这人什么时候对别人的父母感兴趣了?   心里这么想着,钟叙也有些犹豫要不要说,但他想到在他身为终虚之的时候,那身份的父母是抛弃了他的,那也根本不需要他去说,他真正的父母还真没有给冀望讲过。   “我父母啊?他们是一对很平凡的夫妻。”钟叙沉吟了下决定坦然的说出来,他现在是钟叙而不是终虚之了。   “能说说吗?”冀望沉默了下后又问。   今天被勾起对父母的想念,让钟叙不介意跟冀望分享,点点滴滴地开始说,越是细说,钟叙心里就越是想念起父母俩人来;也不知道他们两人现在去旅行玩得怎么样了?   说来他才回去没多久就又回到了这个世界,下一次回去,又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好在唯一让他安心的是,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速不一样,即使在这个世界待得久些,在蓝星过去的时间也不会很久。   冀望默默地倾听着,他一手平放在身旁,一手搭在自己的腹部上。   此时腹部上的薄被已经被他紧抓成了一团,可见钟叙那带着思念的声音听在他耳里却格外的煎熬。   钟叙说得越是真实,那么他此前的猜测就越不可靠,毕竟终虚之别说思念父母了,那个生下他就抛弃他的女人和那从来没有见过的父亲,对终虚之来说完全就是可有可无。   如果这些话都只是钟叙编出来骗他的就算了,问题是,这些话里的感情十分真挚,思念的情绪更是情真意切,这一点是真是假,冀望自认为还是能够分辨出的,而现在的他想要分辨出一个人话里的情绪是真是假,他自信还没有人能够瞒得了他。   “睡吧。”   最后直到钟叙停止诉说,冀望才低低地吐出这两个字。   钟叙也听出来这一顿聊天,非但没让冀望心情舒展,似乎他把人聊得更自闭了?   心中无语,钟叙心说,那么不想听我聊父母,那你问个毛啊。   *   第二天,钟叙跟冀望两人起床用了早餐后就直接前往了克里顿街区。   这一觉醒来,冀望似乎恢复了过来,反正钟叙感觉上没有了昨天的压抑气息。   两人继续穿着情侣装,带着相机就朝资料上怀特教堂方向走去,一路上,他们两人默契地扮作夫夫,让钟叙诧异的是,这一路过去,冀望拿着相机的一直招呼着他进行拍照。   拍照这种事情,钟叙哪里擅长,虽然他长得又帅又漂亮,但照相的动作来来回回就那几个,多的他也不会了。   硬着头皮,钟叙边走边让冀望拍着,拍了一路,他倒也更自然起来。   上午十点,他们两人就来到了怀特教堂的许愿池边,就在这时钟叙感觉到教堂深处传来了异常事物的特殊气息。   钟叙心中一动,立刻让3039调取收容在教堂里的收容物资料。   3039片刻后回复他:“叙哥,这座教堂里没有收容异常物。”   作者有话要说:  叙叙,我怕你们看成叔叔!所以小名就改个字吧=-=   感谢在2020-08-17 21:22:42~2020-08-18 23:18: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深水鱼雷的小天使:六玄令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星星星星星涵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虹光 30瓶;维克托 10瓶;晚宁啊啊啊、名字什么好麻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4章 故人   钟叙立刻就把自己的感受悄悄地跟冀望说了。   “教堂里的收容物?”冀望低语了声, 然后说:“先不用去管他,我会让人查一下那里收容的是什么。”   钟叙心想,连3039就没查到教堂里收容物的相关资料, 你查得到就有鬼了。   但这话他没法说, 同时钟叙在心里也猜测着, 这教堂里没有收容档案的收容物,会不会就是他们这次的目标呢?可如果是的话,那也太巧太顺利了吧?他们哪都没去,直奔教堂就遇到了?   对于这个可能性,钟叙自己都不信,所以对于教堂里的收容物, 钟叙自己也并不是很感兴趣。   这东西就在教堂里, 要不是早就被发现而秘密收容,要不就是刚诞生没多久, 还没被国家的收容人员注意到,前者不该他管,后者也不需要他来管。   所以钟叙只是提了一句后, 就没再过多地关注教堂里的异样气息。   此时他们两人站在许愿池边上,也因为他们两人出色且不同于本国人的外貌,所以格外地吸引着旁边人的视线。   要不是他们身上穿着明显的情侣装, 这会儿指不定要被多少热情奔放的男女搭讪了。   冀望举着相机, 专注地给钟叙照着像,在拍照的间隙, 他还用相机把钟叙的一举一动都给拍了下来;同一时间, 他吩咐着他的智脑,把从前终虚之的影像跟他现在拍摄下来的影像做相互对比。   昨晚上的暴击确实让人一度有些自闭,但这些时日来他在钟叙身上的发现也不是假的, 这也激起了他更认真的探究,甚至连钟叙出身跟父母那边,他一大早也在钟叙不知情的情况下安排了人去查。   即使时隔多年,冀望也打算让人把钟叙的身世翻个底朝天。   咔嚓咔嚓地拍着照,冀望的相机镜头里钟叙从最初的不自然,到现在忽略镜头后变得格外生动。   看着照片里的人,冀望也不得不承认一点,钟叙是绝美的,单凭外貌而已,比起终虚之,钟叙的面容要更加地出色一些。   只不过这么美丽的外表下,如果包裹的不是他想要的灵魂的话,对冀望来说也毫无吸引力。   看着冀望一个劲儿地对自己端着相机,钟叙制止不住也就任他去了。   想起他们早就定下的计划,钟叙先迈步地朝着那复活少女所在的街区走去,走着走着,钟叙发现了冀望给他拍照的好处。   即使他们这对情侣这么一前一后走得并不亲密,也不会让人感到奇怪。   就在他们走到当初钟叙看到的资料里拍摄下那复活的少女跟父亲走过的十字路口,一个人后退着走并不小心撞了钟叙一下。   凭着钟叙的身手避开很简单,但是为了不显突兀钟叙任由对方往自己身上撞。   “哎!”钟叙低呼出声。   落后两步的冀望这时候也快步的来到钟叙身边,一把扶住了他。   “没事吧?”   钟叙摇摇头,那撞到他的青年这时也连连道歉,并说自己刚才没注意。   道了歉后钟叙他们也回了句没事才让人离开。   等这青年走远,钟叙才暗戳戳地拉上冀望的手,并把一张纸条窝进了他手心里。   这张纸条是刚才那位青年撞到他时塞到了他手心里的,钟叙没看,第一时间地就转给了冀望。   冀望也没收起纸条,就这么拉着钟叙的手往路边的一家咖啡店走去。   这是他们之前就定下的计划,给他们纸条的青年也是褚天干的人安排的。   挑了个位于店铺外的位置,钟叙和冀望坐下后才分开了他们交握着的手,两人又各自点了一杯咖啡,在等待咖啡的期间,冀望先把纸条上的信息看了一遍。   等咖啡做好端上来,冀望在加糖的时候顺手地把纸条也融到了咖啡里。   钟叙把冀望的动作都看在眼里,他此时也拿着小银勺在咖啡里搅动着,瞧见冀望朝他看来,钟叙眉头轻挑,眼里明显是疑问。   冀望直接用智脑把刚才纸条上的信息加密发了过去。   钟叙点开智脑的加密信息看了眼。   ‘当年的知情者之一,米歇尔·罗琳在被调离原住地后,两年前才再次回到这边街区居住,打听到她现在正在怀特教堂做婚礼见证师。’   看完加密信息上的文字,钟叙端起咖啡抿了口。   苦涩的咖啡味道在嘴里蔓延,钟叙吞咽下去后才对冀望开口:“你早就知道了?”   “没有,之前还不确定,但为了以防万一,所以——”冀望摇摇头。   钟叙单手撑着脸颊看向冀望,然后脸上带着笑容,眼里带着三分气恼地说:“难怪之前你给的理由在我听来有些牵强,关键是在这里呢。”   “以防万一。”冀望再次说。   钟叙能说什么,现在还真是给他以防到了,目标任务的工作就是婚礼见证人,他们现在新婚夫夫的身份正合适,合着所有关键信息等到了时间,他这个伙伴才会知道。   这放着所有人的心态,他教导得还真是成功,钟叙心中感慨。   “都说这布恩比的婚礼格外的浪漫和与众不同,试一试?”冀望问。   钟叙暗暗地翻了个白眼,心说,问个鬼啊,他还能拒绝吗?   “好啊~”脸上钟叙应得十分开心。   随后他们两人又在这片街区拍照逛了一圈才朝怀特教堂方向返回。   等他们返回教堂并申请举办一场布恩比的私人婚礼后,时间已经过了中午,他们的这场私人婚礼定在了傍晚,而这也是在入境时,那位边检的女士跟他们说的教堂小惊喜。   用过午餐,钟叙跟冀望两人就去了教堂附近的礼服店挑选礼服。   教堂附近的礼服店可以说应有尽有,从名满世界的顶级奢侈品牌到各种平价礼服,在这条距离教堂不远的街道上都应有尽有。   冀望不差钱,领着钟叙就走进了名为亚当斯的顶级奢侈品旗舰店。   一进门,立刻有着样貌俊朗的金发侍者上前来询问。   “欢迎光临两位先生,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冀望说:“我跟我伴侣需要两套合身的礼服,我们定了傍晚的私人婚礼。”   “好的先生,两位请跟我来,我们店里正好有着两套亚当斯先生设计的男士礼服,但您也知道,亚当斯先生亲手设计在价格上并不是很能让寻常人接受,但我想它应该能够满足你们的期待。”金发侍者笑容恰到好处说着。   “可以,就看看那套。”钟叙抢在冀望面前说道。   亚当斯亲手设计的礼服怎么样钟叙不清楚,单就这个价格,他听着就十分想让冀望出血,虽然这点血冀望根本就不在意就是了。   对于钟叙的话,冀望理所当然地没有什么意见,他向侍者表示,带他们去看看。   侍者脸上笑容更真切了几分,在前方带路邀请钟叙他们往楼上走去。   这家旗舰店用着祖母绿作为主调,金色和黑色作为配色,让整间旗舰店看起来庄重典雅。   钟叙跟冀望跟着侍者一路来到二楼,驻店的裁缝早已接收到消息地等候在了楼上,他旁边的助理手上正拿着两套剪裁得体的礼服站在一旁。   “我们先试试吧。”边说着冀望边把一张不记名的会员卡放到了金发侍者手上。   接过这张会员卡的金发侍者,态度更加地恭敬了。   因为这种会员卡,是全世界的顶级奢侈品品牌联合推出的一张会员卡,持卡人不会在店铺内暴露身份,但必定有着不俗的身份和地位,这也是在告诉店员,他们不需要认得人,只需要认得这张卡,然后提供最顶级优质的服务就好。   钟叙瞥了眼,他心想这种卡,他作为终虚之的时候也有一张。   从助理手上拿过大小差不多的西装,然后钟叙直接走进了衣帽间。   几分钟后钟叙出来,站在落地镜前,他打量了一下,衣服很好看,但对他来说还是稍微有些不合身。   “先生稍候。”裁缝当即就走了过来。   钟叙抬着手,也没看清这位裁缝先生是怎么操作的,三两下的就让他身上的黑色礼服变得合体起来。   “您看可以吗?”裁缝问。   利落的剪裁修饰出他纤细的腰肢,比起休闲西装,如今身上这套格外能衬托出他的气质来。   这时冀望也从旁边的衣帽间里走了出来,比起他还需要修改,冀望身上的那套仿佛就是按照他身材来定制的一般,严丝合缝。   虽然冀望经常穿西装,但今天这身礼服却让他有些格外的不同,钟叙第一眼看到冀望走出来时,心跳突兀地漏跳了一拍。   本以为自己这么多年来已经对冀望的颜值有了抵抗力的钟叙,此时也不由得在心里叹道:这男人怎么能他妈的这么帅?   “这身礼服仿佛就是亚当斯先生亲自为您量身定做的一般,太完美了。”金发侍者这时打心底的吹捧出声。   钟叙被这声音唤回了神,立刻就有些尴尬地低下了头,抬起手来用指背揉刮了下鼻子;然后才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抬起头来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这礼服不错,就这件吧。”钟叙说。   不愧是名家镇店设计,看了身上这件后,店里其他款式钟叙就没打算再去看了。   冀望也点点头:“就这两套吧。”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钟叙身上的礼服还需要修改,他们也就哪都没去,就在这间店里的休息室里等待着。   吩咐了让人不要打扰后,冀望在休息室里走了一圈,然后就见他在休息室里的一个金色灯柱上用特殊的震动频率敲击了起来。   叮叮叮叮的清脆敲击声在休息室里响起。   正当钟叙纳闷冀望在做什么的时候,就看到一扇门悄无声息地在沙发旁边的绿植后方打开了。   钟叙:“?!”   冀望这时候绕过绿植来到暗门前,然后才对钟叙说:“走吧。”   钟叙嘴巴微张,眨眨眼,然后才起身跟着走了过去。   “怎么回事??”   进入暗门,在身后的门口再次关闭后,钟叙才忍不住地开口想冀望询问。   “这间店铺是暗谍的一处隐秘落脚点,下午我们去见那位米歇尔时,需要用到一个收容物。”冀望随口解释了句。   听到冀望的解释,钟叙心里想的是,为了这次的行动冀望到底做了多少准备?亏他之前还以为来到泽特市后,真的需要他们亲自去查探呢,合着查探和准备功夫已经早就开始了?   那他跟着来有什么意义吗?一时间钟叙有些自我怀疑,到目前为止根本没有用武之地呀。   别说陪着冀望假扮情侣什么的,钟叙觉得就算换个人来可能做得都比他好。   两人在昏暗的小道里走了两分钟,然后才来到一架电梯之前。   用密码和指纹打开,冀望带着钟叙进入电梯然后按下了下行按钮。   也不知道这秘密基地位于地底多深,钟叙感觉电梯下降了许久才停,等电梯门打开,钟叙看到的是一个明亮的地下研究所,在这里有着许多身穿黑色制服的人士忙活着,也有着穿白色制服的研究员在商讨着什么。   制服的样式钟叙是又熟悉又陌生。   “这里是暗谍最近才在泽特市设立的分局,回到你从前的组织,有没有很熟悉?”冀望在他一旁低声说道。   钟叙这才知道自己的熟悉感从哪里来,因为现在的暗谍制服是从最初他设计的那套演变来的,样式准确地说并没有改变,改变的是衣服的材质,所以整体上看来变化似乎很大,也才会让钟叙有陌生感。   “还真是有些陌生了。”钟叙回复。   冀望看了钟叙一阵,眸光微闪后才带着钟叙继续往里走。   钟叙好奇地看着这个地下基地的情况,他在想,自从他把这复活收容物出现在泽特市的消息告诉冀望到现在,也不过才一个多不到两个月,这个新基地竟然就在布恩比联盟国没发现的情况下出现了,还真是小瞧了冀望的能力了。   “这么大个地下基地修建起来是怎么瞒过官方的?”钟叙没忍住好奇的问道。   冀望说:“用的收容物,也幸亏其他人没有你这种感知收容物气息的能力,否则也瞒不住。”   听着这解释,钟叙也明白过来,他怎么忘了这茬,其他人可没有他的异常感知,所以除非收容发引发了什么可以看到的异常,否则异常物就算出现在他们眼皮底下,他们都不会知道。   “收容物这东西,真的是太危险了。”钟叙再次说道。“国家作为收容组织,真要在别国动用起来,也是件危险的事。”   “没办法,如今的世道就只能是这样。”冀望回了句。   一天了没有出声的3039见他们讲到这个话题,没忍住的对钟叙说:“其实对世界最好的收容措施就是,全部收容物交由一个组织来进行收容,就算是国家也不能拥有收容物,把收容物的存在屏蔽于普通人的社会之外,这才是面对收容物最好的收容措施。”   “你这话倒是简单,大家都知道收容物的坏处,但谁有舍得放弃收容物带来的好处?现在每个国家掌控的收容物都成为了威慑性物资,谁掌握的多、掌握的厉害,就不用担心别国的入侵跟战争。”冀望没好气的说。   “但这是一种病态的状态,明明是要收容,各个国家却又在因为利益而使用。”3039反驳。   钟叙叹气,“没办法啊,谁有能力把各个国家的收容物都收到手里?没人能做得到吧?”   滴滴滴滴滴。   聊着聊着钟叙脑海里就响起了从来没有过的急促提示声,但也区别于收容失效的警告音,这提示音并没有吓钟叙一跳。   钟叙看向系统面板,任务那栏闪烁着紫色的光辉。   看到这一幕钟叙愣了一下,这是从前没有出现过的。   点开任务栏看去,钟叙就看到一个冒着紫光的任务出现在了任务栏最上方。   【主线任务:建立超然于国家之上只为收容服务的收容社(史诗级)】   【任务内容:这个世界的收容全是一个国家一个国家的各自为政,联合国的收容组织这么多年来也都只是虚有其名,这是一个极其不健康的社会状态,收容物的存在便是混乱,收容组织所需要做的就是收容,遏制,□□,保护,收容物不该作为战争利器存在,也不该作为国家之间的争端武器。   请宿主建立一个只以收容世界上所有收容物为目标的组织,该收容组织不参与国家政治与争端,以还世界平静为目标,让收容物从各界人民眼中消失为己任。】   【任务第一阶段奖励:记忆清除声波(可指定清除时段);第二阶段奖励:未知,第三阶段奖励未知……最终阶段奖励:未知】   钟叙看完这个史诗级的主线任务,整个人都懵了,以至于他跟着冀望往前走的脚步都停了下来。   看到钟叙突然停下脚步,冀望也停下转头看向他:“怎么了?”   被冀望的声音问到,钟叙才注意到自己停了下来,他抬手揉了把脸,然后快速回答:“没什么,就突然想到一件事,不重要,走吧。”   边走着钟叙边在心里怒吼:“你这任务是不是出疯了???让我来建立一个国家之外的收容组织??”   “这任务比起让叙哥你找到收容物的源头,并解决要简单吧?”3039幽幽地说。   钟叙一顿:“……”好像有点道理?   最后钟叙什么也没说,反正虱子多了也不痒了。   这时钟叙跟着冀望来到了基地深处的一间房间外,门口根据虹膜的确认才能打开,一进入钟叙还没反应过来屋内是什么情况时,一声大大咧咧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大老远的你非得让我来组织这个新的基地,老大你是看不得我闲对不对?”   冀望也不回答他,而是拉过身边的钟叙对屋内的人说道:“这位是我老师的弟子,我看资料你当初跟他还挺熟悉的,后面也还有合作,今天就让你们见见面。”   那男声突然疑惑的问道:“你老师的弟子?谁啊?你老师不就你一个弟子吗?”   而钟叙在看清屋内的人影时心底就咯噔了一下,这会儿又听到冀望的话,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   要死了。   “我当时也是那么以为的,但资料上确实有他的存在,你真的不认识钟叙吗?”冀望这时候又淡淡地说了句。   “干,当年跟在终老大身边的人有一个算一个,我作为他暗地里的保镖那绝对是最清楚不过的,他除了你哪有别的学生?你怕不是被人骗了吧?”屋内的男人又说。   钟叙此时真是恨不得锤爆雷虎的脑袋,想坏他事??他暗暗咬牙地对雷虎开口:“虎哥你真是信守承诺,但现在老师不在世了,这事也不用替他瞒着了不是?我是在3149年初秋那会儿被老师收做弟子的,只不过当时他让你别把收我做弟子的事情告诉别人,你不会真不记得了吧?”   雷虎听着钟叙提起3149年初秋,先是一愣,然后又皱眉紧盯着眼前这个他没见过的人。   许久,雷虎才突然朗声大笑:“哈哈哈,那不是终老大不让说嘛,但你现在自己都坦白了,我也不瞒着了。”   旁边的冀望一直期待着雷虎见到钟叙后的反应,在雷虎说出终虚之没有收过他之外的弟子时,冀望整颗心都跟着澎湃了起来,想到让雷虎来认人,那也是冀望最近才临时决定的,在他查询钟叙以往的资料时,他有看到过钟叙跟雷虎的交集。   最初他倒是没有往这方面多想,但如果钟叙是终虚之,那么从前必定就是假的,让从前认识的人来辨认钟叙,那绝对就是最好的手段。   他一直忍着,在昨夜过后他忍不住了,就想给钟叙来个突然袭击,开始,雷虎的反应真是让他欣喜若狂,只不过这之后的发展却让他的所有喜色瞬间就僵住了。   “雷虎,你真认识他吗?”冀望面无表情地问。   雷虎摸摸脑袋:“老大,真认识,刚才那不是为了答应终老大的保密嘛?”   “很好。”冀望无话可说,他视线在钟叙身上顿了顿,然后才说:“那你们好好地叙叙旧,我去跟宴博士说一些事情。”   说完,也不等他们的回复,冀望铁青着脸地转身离开。   等冀望离开,雷虎脸上的笑容才慢慢收敛,眼睛虚眯着打量起钟叙来。   他的手揣在裤兜里,手指这时候在自己大腿上轻轻敲击了起来,沉闷而小声的敲击声轻轻的响起,只有站在他面前的钟叙才能够听得到。   钟叙耳朵一动,这是他们当初设计的暗语。   ‘你是谁?为什么知道49年初秋的事情?’   ‘我是你大爷!雷虎你这蠢货差点坏我大事,要是我被冀望发现了身份,我一定打死你。’   面对淳于文、墨铎甚至卜信然钟叙都没有坦露身份的意思,但面前的雷虎却让他直接表明了身份,因为雷虎是绝对不会背叛他的人,可以说,雷虎是他用系统的能力救回来的,在他身上系统更是留下了一个后门,雷虎是唯一一个知道他身怀系统的人。   雷虎听到钟叙回应的暗语时,直接就瞪圆了他的那双虎目,整个人甚至颤抖了一下。   ‘你给我稳住,别露出什么不对劲的表情来,天知道冀望那狗崽子会不会在旁边偷摸着瞧,我好不容易圆回来的身份,我可不想因为你再次暴露了。’   ‘别说这些没用的,我需要你证明你是他。’   雷虎快速的敲击道。   钟叙心念一动,雷虎的心脏顿时紧缩了一下。   只这么一下,雷虎就确认了眼前的人是谁,他极力地忍耐,才忍耐住了身体上强烈的反应。   然后雷虎才用不甚激动的态度一把捞过钟叙往里走,边走边说:“这么多年不见,哥哥带你尝尝我的收藏去。”   钟叙自然就跟着去,而另一边,如钟叙所想,冀望正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们的举动。   作者有话要说:  更晚了,还好12点前赶出来了,差点没了小红花 嘤嘤嘤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星星星星星涵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晚宁啊啊啊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5章 骗不过   冀望此时心里是十分的恼火, 心情的起起落落差点让他有些绷不住,前一刻雷虎还说不认识钟叙,后一刻就是帮着隐瞒了?他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可不信也没辙, 两人之后那表现也一点都不像不认识。   深吸了一口气, 冀望才压下的心中对烦闷,他不能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钟叙身上,那能让终虚之身体复活过来的收容物才该是他首要目标,毕竟不管钟叙是不是,等到终虚之的身体复活,沉睡的终虚之醒来那才是真得不能再真的。   但此时冀望心里不禁升起一丝担心,如果终虚之的身体如他所猜测的那样成为了钟叙,那么到时候复活了终虚之, 在终虚之身体里醒过来的,还会是终虚之本人吗?   这种毫无根据的想象让冀望汗毛倒竖,这个念头刚升起就被他压了下去, 他甚至都不敢深想。   “不会的, 如果钟叙就是终虚之, 到时候复活了他身体,那灵魂自然就会回到终虚之身上, 那次他们身体之间灵魂的吸引不是假的。”   这么告诉自己,冀望坚定了心思,再次看了眼钟叙跟雷虎离开的方向后才往基地的一位研究博士所在的研究区域走去;他刚才说要准备傍晚用的收容物, 并不是借口。   另一边, 钟叙被雷虎带到了他的房间。   一进房间雷虎就放开了搭在钟叙肩膀上的手,转过身来神色惊疑凝重的看着他。   “终老大?”   钟叙双手交叉在胸前,上下打量了着雷虎,也是感慨的地点点头:“是我, 没想到多年不见,你的块头更大了。”   “真的是你?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怎么换了个模样?”听到钟叙的承认,虽然早就心里有了猜测,但雷虎还是吃惊得不行,他把钟叙看了又看,眼里多少还是有些不相信的。   毕竟当年他作为终虚之保镖的时候,他是亲眼看着终虚之身亡,当时能够保留下终虚之肉身上的一丝生机,也有着他的部分功劳,在那之后,他更是清楚终虚之的身体被冀望死死的扣在身边,每天日夜相对不说,甚至一直在为了复活他而到处寻找能够让人复活的收容物。   雷虎也是在那之后才调回了暗谍,做了分局的头头。   “就像当初救你一样,只不过我肉身是真死了,现在重生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体里。”钟叙用雷虎能够理解的意思简单解释了一遍。   “之前我还不了解终老大你身上的那特殊的东西是什么,现在看来,它就是一个异常事物吧?没想到在其他的异常事物全面爆发之前,早早的它就在你身上出现了。”雷虎感叹着。   3039在钟叙脑海里反驳:“本系统才不是异常事物!你丫才是异常事物,你全家都是异常事物!”   “其实他这么说也不是全错啊,你不是说你们系统除了你出现在这个世界都会失控吗?那时候的系统不就是异常事物了?”钟叙帮着雷虎说了一句。   3039郁闷了:“……”   雷虎又说:“终老大,你为什么不跟老大他坦白身份?你是不知道你死后他整个人都变了。”   他怎么会不知道?就是因为知道啊。   “我要是跟他坦白,下一刻就得被他拆吃入腹你信不信?”钟叙有些无奈的说道。   雷虎一想到冀望那在终虚之死后变得疯狂偏执的性子,咧了咧嘴,用力点头:“我信。”   钟叙摊手:“所以啊,除了你之外,我才不敢跟任何人坦白我的身份,愁死我了。”   说完,钟叙直接走到雷虎房间里的沙发上坐下,又说:“你不是让我尝尝你的收藏吗?说说而已?”   “哪能啊,终老大你等着。”对于钟叙为什么只敢跟自己说,雷虎清楚得很,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不会背叛他的人,因为当初为了救他,钟叙用了系统的能力,也因为这样,自己的生命就掌握在钟叙手中。   要是别人,为了活命肯定巴不得钟叙消失了,这样才能活得自由自在。   但雷虎不同,在钟叙决定这么救活他的时候,就已经把后果告知了他,那也是他自己的选择,他选择相信钟叙不会用这一点来威胁自己,而他也相信自己不会做出背叛钟叙的事。   雷虎离开一趟,再回来时手上已经拿着一瓶颜色极为漂亮的香槟走了回来。   钟叙接过雷虎斟好酒递过来的高脚杯,看着那澄澈的液体在杯子里跟着自己的动作轻轻摇晃着,钟叙好笑地说:“这么多年你还是没变啊,看着挺粗犷的大老爷们却格外地喜欢这种调调。”   “嘿、我就爱这种仪式感。”雷虎这时也坐了下来,一手搭在沙发背上,一手端着高脚杯轻轻抿着杯中酒。“终老大,你真的打算就这么瞒着老大吗?我瞧着他这些年也挺不容易的。”   “我当然知道,我醒过来也不是一时半会儿了,我能看不到吗?”钟叙朝他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   雷虎坐直了身体,问:“那……”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从前就一直把他当弟弟、当儿子,谁曾想他还对我怀有这种心思?”钟叙皱皱眉,第一次对系统以外的人说出心里的想法:“他那样炽热的感情,我怕我回应不了,他现在对着我的尸体都能疯成这样,万一我真接受不了,拒绝了,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我真的不敢想。”   雷虎抬起他的大手抓了抓头,对于钟叙面对的复杂情况他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半晌后,雷虎直接问道:“那你现在对他是怎么想的?是真能不能够接受,所以才一直对所有人隐瞒着身份吗?”   钟叙张了张嘴,片刻后叹息:“我不知道,我有在想了,我不想伤害他,他毕竟是我亲手带大的人,之前的人生大部分的心思都几乎放在了他身上,我不想因为我的拒绝而搞得我们反目成仇。”   “那还是不要坦白了,你这一坦白,这头疼的事情你不想面对也要面对了,就像你说的,老大那边你只有两条路,接受或者拒绝,你要真不想接受,就死都不要跟他坦白吧,我也不敢想象你要是拒绝他了,后面会发生什么。”雷虎摆摆手,脸上是想象后的心有余悸。   看着他这模样,钟叙朝着他举了举杯,深有同感,这也是他现在的想法。   “不过——”雷虎这时候话锋又是一转:“说来这么多年里我也没见过终老大你对什么人动过心,如果你其实不介意同性作为伴侣的话,倒也不是不能尝试接受老大看看,我身为男人都觉得像老大那般极品且痴情的男人是稀有动物了。”   这话系统也不是没跟他说过,只不过钟叙还是觉得怪怪的,所以暂时略过。   他只是对说着这话的雷虎笑了笑便略过了这个话题。   接下来,钟叙又跟雷虎说,让他在暗谍里帮他处理好身份问题,要再有冀望找别人问起他的情况,他希望都是以他们今天相见时说的为准。   雷虎自然拍着胸脯保证这点没有任何问题,随后两人又聊了一些这些年来暗谍的情况后,时间也临近了傍晚。   眼看时间差不多,钟叙也从沙发上站起身来。   雷虎放下酒杯也走在前面给钟叙带路,两人一起来到了这基地里的研究区域。   等钟叙再次见到冀望的时候,他就看到冀望对着他皱起了眉头。   一见他就皱眉?怎么了吗?   “你脸怎么这么红?”冀望走近说:“喝酒了?”   “嗯?”钟叙意识到冀望这是在说自己,他连忙用手背贴到自己的脸颊上,这时候他才感觉到手背还真有些烫。   这是钟叙没有想到,毕竟他现在的体质已经是人体极限的身体素质了,那么一点酒喝起来只那一刹那有些微醺而已,过了也就散了,根本就没能让他上头,所以他也没发觉自己上脸了。   他抬手做扇子的在脸颊旁扇了扇:“喝了一点,没事,我都没感觉,只是脸红而已。”   心里,钟叙嘟囔,真是怪事,体现在这样的体质喝酒怎么还会像从前一样脸红?   冀望看着钟叙泛着粉色的脸颊,又看着他这下意识的动作,眸色沉了沉;随即转头瞥了眼旁边跟来的雷虎,淡淡的说道:“基地里禁酒,你房间里的酒,我一会儿会让人去收。”   雷虎当即一脸心疼,但却不能反驳,只能乖乖的点头。   钟叙好笑地看了雷虎一眼,也不帮他求情,虽然可能他求情也没什么用。   随后冀望招呼着钟叙回到研究室深处的一块玻璃前,他指着玻璃内的一个正在处在收容状态中的异常事物说道:“这是我们下午婚礼时要用到的收容物,档案我发给你,你记一下它的作用。”   冀望话落,钟叙就听到自己的智脑上传来的信息提示音。   钟叙点点头后就朝着智脑的光屏看去。   【暗谍收容物档案:   级别:异常级   名称:记忆复制相机   描述:这相机能够把拍摄到的人以往的经历还原成录像存入相机内存卡里,而被拍摄的人物也会相应地失去这一阶段的记忆。】   比起系统调取出来的资料,冀望发给他的这个档案要更简洁许多,只描述了主要的功能,至于其他的一概没有。   在瞄了眼冀望发来的档案后,钟叙又让3039调取出了暗谍内部更为详尽的档案看了起来,这一看就是两分钟。   冀望也只以为钟叙是在思考着这相机的功能,也没有去催促他。   “这相机摄取记忆会让人失去那一段的记忆,婚礼是我们俩的,要怎么做到只拍米歇尔却拍不到我们?”钟叙在看完资料后心里就有了底,但面上他还是这么明知故问道。   “这也是我要跟你说的,相机只会摄取位于照片中间的人的记忆,拍照时我们只要让米歇尔处在照片中央就好。”冀望说。   这个办法钟叙在看3039调出的档案时就看到了,这会儿冀望又说了一遍他也点点头。   “这种任务其实让暗谍的人来做也不是不行?为什么需要我们自己做?”钟叙真正纳闷的是这一点。   暗谍的业务能力,他觉得这些调查他们也是手到擒来,根本就不用他跟冀望亲自出马。   “用了暗谍跟褚天干的雇佣兵,在刚刚才查到的消息,我既然在这里也就不用暗谍的人来查,我等不及。”冀望看着钟叙说道。   等不及从别人嘴里听到消息。   钟叙哑然,对上冀望那燃着迫切的目光,他才猛然想起,这次会来到这里不只是他想找到复活物,冀望比他更要迫切和渴望。   只为了让他那具死亡的身体复活过来。   这段时间把这件事归咎到自己身上,又时刻警惕着在冀望面前露出马脚,他都差点忘记了,冀望才是那个急切渴求他复活的人啊。   明明刚才还跟雷虎聊着来着,但就是诡异地忽略了这一点。   抬手拍了下额头,钟叙让自己清醒了下,然后在心里又多出了一个认知,那就是,不管他想隐藏多久,只要他终虚之的身体被复活,那他就再也隐藏不起来了。   所以,真正面对冀望感情的时间似乎已经迫在眉睫。   而他自己又不可能说出工不出力,拖着不去找那复活物;因为他自己也是需要终虚之这具身体复活的,否则当灵魂被全部吸回终虚之的尸身时,他就只能半死不活的那样存在了。   这么明显的一件事情,钟叙发现自己似乎今天才意识到。   也不是才意识到,而是似乎他之前没把这两件事真切地联系到一块。   敲里吗。   钟叙这一瞬间感觉十分的心累,他甚至冒出了不要挣扎了,自曝算了,早死早超生的想法。   抹了把脸,钟叙强笑道:“说得也是呢。”   感觉到钟叙情绪不对,冀望有些莫名:“?”   钟叙摆摆手,表示不想多说,示意他继续把刚才未完的话继续说下去。   “给我们照相的最佳人选应该也快到了,等他来了我们就走。”冀望说。   钟叙有些好奇这拍照师是谁,等了十多分钟,异常感知里出现林立的异常气息时,钟叙第一时间地发现了他。   “林立??你也来了?”钟叙惊讶的出声。   看到钟叙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自己,林立开心地应道:“嗯,走特殊渠道过来的,叙哥你好厉害,还是你能够第一时间看到我。”   冀望这时候也看了过来,说:“林立身份特殊,他的存在在各国的档案上都有记录,所以走的褚天干那边的走私渠道,花了些时间,等下会由他来做我们的摄像师。”   钟叙听着点点头,想到那相机,钟叙觉得还真没有比林立更适合的人。   距离出发还有些时间,钟叙就跟林立聊了起来,问他走私渠道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   这时冀望先是看了眼钟叙,然后走到了一边,勾勾手指就让雷虎乖乖的跟他走到了一旁。   在只有他们两人的一间房间里,冀望冷着脸的看着雷虎,直把雷虎这汉子都看得心里发毛了才问出心里按捺到现在的疑惑。   “我只需要你的一句话,你真的在之前就认识了钟叙了?”   面对冀望那如针似刀的眼神,雷虎心中暗暗叫苦,他不会背叛钟叙,把钟叙的真实身份告诉他,所以他一咬牙就直接说‘是’。   冀望还是继续这么看着他,片刻后只是点点头说:“很好。”   至于他心里是怎么想的,雷虎猜不出,也不知道;但是他在冀望转身离开时叫住了冀望。   “老大,这次复活物要是找到了,终老大能够复活过来,但是他接受不了你的感情的话,你会怎么办?”   冀望离开的脚步顿住,头也不回的回答道:“我会让他接受的。”   “万一呢!万一他接受不了呢?”雷虎追问。   冀望猛地转过头来,眼神凶厉的瞪视着雷虎,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道:“没有这个万一!”   雷虎呼吸一滞,多年游走在危险边缘的感知告诉他,如果他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面前的人会毫不犹豫地对他动手,所以雷虎沉默了。   心里,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如果钟叙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冀望的话,他真的希望他能够一直隐瞒下去,否则——   以现在只是询问就让冀望状似疯魔的样子,天知道到了那时他会做出什么样偏激的事情来。   在雷虎沉默时,冀望转身走到他面前,危险地看着他,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雷虎答得太快了。   “呵。”冀望蓦地轻笑出声,“你果然是对他最忠诚的人,他说什么你就会做什么,钟叙真的跟虚之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对不对?”   “对。”雷虎暗暗的冒着冷汗,然后立刻回答:“他是终老大的弟子,关系当然非同寻常。”   冀望就站在雷虎面前,把他面部所有细微的表情变化都看在了眼里,他心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然后也不再多说,只是点点头然后才转身离开。   看着冀望离开的背影,雷虎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然后不禁苦笑。   他都不知道他说的这些话冀望到底相信了多少,想着,雷虎想说他还是跟钟叙打声招呼吧,冀望这种人,就连雷虎都对钟叙能够隐瞒下去的情况不太看好。   毕竟冀望这人太精了,身为国君这么多年,他早已经见识多了各种暗藏在深水之中的阴谋,何况冀望本人从小就不是什么太过纯良的少年,也就在钟叙跟前才会露出些许单纯的模样而已。   想着,雷虎就给了钟叙发了信息,在刚刚他们已经交换了智脑的联络号,把刚刚冀望找他的情况告诉了钟叙一番。   在跟林立闲聊的钟叙立刻就看到雷虎发来的信息,看完后脸色当即就变了。   旁边林立察觉到钟叙脸色不对,忙问:“叙哥,怎么了?”   钟叙心里又急又怂,但这事不可能跟林立说,只是道:“没事。”   说完他看向门口,冀望这时候也回到了他们这里,一瞬间他跟冀望的视线就对上了。   钟叙心脏一缩,忙移开了视线,然后做出一副跟林立闲聊的架势,就怕冀望直接冲上来把他拉到一旁直接质问他,好在这个担心并没有发生。   冀望只是跟他对视了下,然后就走向了另一边,哪怕是眼神都没有再继续向他这边看来,这让钟叙长长地舒了口气。   时间很快地来到的三点半,钟叙跟冀望两人从暗谍的基地里回到了休息室,林立没有跟着他们一起,而是从另一处出口出去,然后他们再在教堂前会合。   从暗门出来时,钟叙朝冀望问了一句。   “亚当斯这家旗舰店的人知道地下的情况吗?”   “不知道。”   冀望应了声,人已经走到了门边,从门把手上拿下之前放置好的发丝,确认在他们离开的时候这房间确实没有人进来过,然后才拉开门走了出去。   钟叙心道冀望这也太小心了,毕竟在下面基地里,一直有着监控看着这房间里的情况,真有人进来,下面肯定第一时间就发现了。   “有你那张会员卡在,没有你的吩咐不会有人进来的。”钟叙走在冀望身边说道。   冀望摇摇头:“以防万一,谁知道监控会不会受到屏蔽?”   钟叙一听,意识到自己想得还是太简单了,长时间没有再经历那些阴谋诡计,这方面的警惕太过放松了。   两人小声说着,没走出休息室多久,那位之前招呼他们的金发侍者也赶了过来。   “时间差不多了,衣服修改得怎么样了?”冀望问。   侍者回答:“已经改好了,我也正好过来告知两位,请跟我来。”   再次返回到试衣间,那位手艺极高的裁缝正捧着礼服等候在那里。   钟叙接过衬衫西裤就往衣帽间走去,两分钟后换好出来站在镜子前,才由那位上了年纪的裁缝打开黑色礼服为他穿上。   钟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模样方面自不必说,修改后的礼服十分修身,比起量身定做的也差不离了;平时藏在休闲装下的腰线在这一刻却因为衬衫的贴身和收拢而露了出来,明明只是纯色的白衬在他身上却让他展露出格外明艳的色彩。   “老先生手工很棒。”钟叙夸赞了声。   “煦煦。”这时冀望走到他身后叫了声。   钟叙侧头看去就看到冀望手上拿着一条领带,他伸手就要接过来自己戴上,但伸过去的手指还没碰到,冀望拿着领结的手就避开了。   “我来。”冀望说。   钟叙一愣,刚想拒绝,但话语到了嘴边就停住了,他想到他们现在的身份,拒绝可不太好。   就在这时候,冀望绕到中古身前,就站在他极近的地方,双手来到钟叙领口,手指灵巧地把他的衣领上翻,然后把领结给他戴上。   这动作直接让钟叙被冀望双手环绕,整个人好似被他拥抱在怀里一样。   冀望身上那股他熟悉的檀香味萦绕在他鼻间,明明是他从前常用的味道,这一刻在这男人身上却仿佛多了不同的感觉,多了丝迫人的气息,被这样的气息包裹让钟叙有些不安地想逃。   他后退了一下步,然后脖子便是一紧,领带被攥在了冀望手里。   “别动,还没好。”冀望说。   钟叙屏住呼息地不动了,下一刻,他感觉冀望的指节抵在了他喉结上,语调低沉地在他近前开口:“仰头。”   气息喷薄在钟叙下颌上,钟叙背脊顿时僵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写感情剧情好像发展慢了?大家不介意吧?(对手指 第46章 调戏   钟叙一动也不敢动, 就这么僵着身子地任由冀望为自己系好领带。   保持着一个姿势的钟叙眼睫轻颤,低眸看着自己领口处翻转的手指,连呼吸都降低了许多。   也因为低眸, 钟叙并没有看到为他系领带的冀望眼神确实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神色专注。   直到领带系好, 冀望才若无其事地跟钟叙拉开了距离。   感觉到那近乎笼罩自己的惑人的檀香气息消散,钟叙才微微长出一口气。   抬头再看向面前的镜子,多了一条领带之后,比起之前更精致了几分,即使他自己, 也没有看过自己此时的模样, 毕竟这具身体他在蓝星时,顶多也就穿穿西装而已,都没有要到盛装的地步。   “走吧, 车子已经等在外面了。”冀望说。   钟叙从镜子里收回视线, 然后应声:“好。”   两人一路从亚当斯的旗舰店出来, 店内的金发侍者跟老裁缝也是一路把他们送到了店铺门口,直到目送他们上了停在店铺外的车子。   “两位先生慢走, 祝你们新婚愉快。”   坐在车上, 钟叙有些不习惯地转了转脖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冀望给他系得太紧了,他总觉得有些不舒服。   在钟叙抬手想要松一下领带时, 注意到他动作的冀望转头问他:“很不舒服?”   “没。”钟叙否认,然后说:“就是有点紧。”   “我给你松一下。”说着冀望就凑了过来。   车后座的空间本来就不大,冀望再凑过来,钟叙就感觉自己被围在了车角落,他忙说道。   “不用, 我自己来就好。”   “你看不到,扯歪了一会儿我也要给你重新系。”   这话似乎挺有道理,钟叙犹豫了一下后便朝冀望转过身。   这一次没有需要冀望来让自己仰头,他先一步乖乖地扬起了下颌。   钟叙却不知道,他此时的动作近乎于献吻,冀望眸色渐深,原本要给钟叙系领带的动作也变成了抓着钟叙的领带把人往自己方向拉了一下,然后做出一副要亲吻他的架势。   被惯性一带,钟叙一惊,然后抬眸看向了冀望。   瞧着那已经变得极近的俊脸,钟叙下意识地就要把人推开。   冀望没出声,只是一把搂住了钟叙的腰身,然后视线朝着开车的司机方向瞥了一眼。   钟叙眉头微蹙,但抗拒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任由冀望就这么搂着自己,然后他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在冀望耳畔询问:“干嘛?”   “演戏。”冀望也回了两个字。   钟叙心中一紧,难道这个司机还有着别的什么身份不成?不然他们需要特意演给他看?司机有不对劲的地方,上车到现在他竟然没发现?   对于自己的不细心钟叙有些不满,面上他十分配合起冀望的表演来。   冀望也低下头,一副吻上钟叙唇瓣的模样。   事实上此时他们两人不过是借位,冀望的嘴唇距离钟叙的脸颊也还有着一丝丝的距离,碰都没有碰到钟叙。   钟叙则闭起了双眼,距离太近看不清人不说,还让眼前出现重影,索性他直接闭上了眼睛。   而冀望这时候也借着这近到能感受到对方呼吸气息的距离,在钟叙耳边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了一句话。   “雷虎什么都跟我说了。”   话落,冀望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眼前的人身上,视线里没有错过钟叙脸上一丝一毫的反应,他看到钟叙纤长的眼睫颤了颤,甚至眉宇之间有着那么一丝几乎看不见的拧动也被他看在了眼里。   最主要的是,他搂在钟叙腰间的手掌下能够感觉到一丝极轻的颤动。   冀望心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反应,然后他放开了钟叙,说:“你是老师收的弟子这件事根本无需隐瞒,难道还怕我不接受不成?他的东西,我什么时候不是照顾得好好的?”   钟叙那听到冀望前一句话时,差点没崩住的心神,这会儿又因为他后面的话而把心落到了地上,这一阵过山车般的心跳,让钟叙平白生出一丝虚脱感来,倒不是身体上的,而是精神。   草,他真的以为雷虎在面对冀望的时候把什么都给他吐露出来了。   虽然他相信雷虎不会背叛他,毕竟雷虎连命都掌握在他手里呢,可是过了这么多年,雷虎从忠诚他改为忠诚冀望,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好在冀望之后的话让钟叙松了口气,雷虎还是很遵守他们的约定的嘛。   “不是因为你,你的身份在那里,你身为老师的弟子没人会去骚扰你,我就不同了。”钟叙顺着冀望的话笑了笑说道。   “倒是有这可能。”冀望点点头说。   车上搞了这么一出后,冀望和钟叙之后的路程里都没有再说话,两人只是保持着牵手的状态一直到下车。   车子在怀特教堂不远处的一个红叶湖边停下,钟叙和冀望从车上下来,司机笑着对他们说:“祝两位新婚愉快~”   钟叙跟冀望道了声谢,看着车子开远后,钟叙才忙问出自己在车上就有的疑问。   “这司机什么来历?为什么要演戏给他看?”   见钟叙还在想着这件事,冀望对他解释了句:“我没有说他有身份,司机先生也没什么身份,只不过我们是新婚夫夫的身份,你都做出献吻的姿势了,我避开不吻你,就不像话。”   钟叙:“???”献吻??他吗??开什么玩笑?   “走吧,林立也该到了。”说着冀望拉着钟叙朝着约定好的地点走去。   这时候钟叙才意识到自己怕是被耍了?   “叙哥你不是被耍了,你是被调戏了呀。”3039插嘴。   钟叙一听,心中更是一怒,冀望你个狗崽子!你知道你刚才的行为称得上调戏了吗??你对得起口口声声说的喜欢终虚之吗??   “叙哥,你不就是终虚之吗?”3039讷讷地说。   钟叙反驳:“他冀望又不知道!他在不知道的情况下竟然调戏别人?狗屁的喜欢我,喜欢我能做出这种调戏别人的事情?”   3039:“……”叙哥就你这表现,可能冀望其实猜到了呀?还有,干嘛突然叙哥你生气的点到底是冀望调戏了你,还是冀望明明说喜欢你还调戏了你?   没有3039回应,原本只是吐槽的一句话,却让钟叙自己心里越想越怒起来,这无名火气冒起,搞得钟叙心情顿时有些烦躁,走着走着他直接甩开了冀望牵着自己的手。   冀望一愣,转头看过来就对上了钟叙的冷脸。   “怎么了?”冀望问。   心里的无名火起这时候也被钟叙归咎为冀望刚才的举动,所以被询问后,钟叙皱着眉想说‘我刚才没有献吻!’但现在说这么没有意义了呀,又想说你以后不要离那么近,搞得像调戏我一样,但想到他们现在的身份就是假扮夫夫,离得近点根据临时情况临时表演也是很正常的。   自我剖析完,钟叙也找不到自己生气的理由了,最后他只能闷闷地回了句。   “没什么。”   冀望:“?”   钟叙摆摆手,迈步越过冀望朝着远处已经能感应到林立异常气息的地方走去。   冀望看着钟叙的背影,眼睛虚眯,片刻后才迈步跟上。   在一棵红枫树下,钟叙看到了捧着相机等在那里的林立,他赶忙走了过去,摆着手朝林立打起招呼来。   “林立!”   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的林立在看到迎面朝他走来的钟叙时,眼镜后的双眼蓦地瞪大了,呼吸顿时跟着停滞了一下。   他在见到钟叙的第一眼就知道钟叙这人长得很漂亮,但一直以来钟叙在打扮上都很是随意,美貌在随便的打扮下被掩饰了很多;但这时经过精心打扮身着礼服出现在他面前的钟叙,那美丽是直击心灵的。   直到钟叙走到近前林立才回过神,他慌忙地推眼镜低头,想要把自己刚才失神的动作给掩饰过去。   但林立的动作哪能逃过钟叙的眼睛,他嘿嘿一笑,对着林立说道:“是不是被我的美貌给杀到了?”   被钟叙这么直白地追问,原本就有些尴尬的林立更是面红耳赤起来,讷讷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好啦,逗你的,一会儿拜托你啦。”钟叙见林立红了脸,也不再逗弄他。   谁知林立却抬起红着的脸看着钟叙说:“叙哥很漂亮,确实被杀到了。”   没想到钟叙竟这么愣地承认,瞬间让钟叙心情好了起来,眉宇间尽是笑意。   “可以啊林立,这么诚实,哥可是好久没听实话了。”钟叙一把揽过林立的肩膀,笑嘻嘻的说道。   林立推着眼镜,脸还是红着。   后面的冀望看着树下亲昵的两人,面色就是一沉。   钟叙有很大可能就是终虚之的,看着他跟旁的男人这般亲昵,以前他让自己忍下来了,现在他可是一点都不想忍。   径自走到钟叙身后,伸手揽过钟叙的腰身,直接把人从林立身上给扯了回来。   “别闹了,婚礼要开始了。”   钟叙连忙看了下腕表,时间还真是差不多了,他忙对林立说:“一会儿靠你了。”   话还说着,钟叙就感觉自己被冀望搂着腰身往前带,两步就把林立落在了身后。   “走那么快做什么?”钟叙不满。   冀望:“林立他需要被人忽略,你不要老找他说话。”   钟叙想想也是,然后才乖乖的转过头来。   又走了两步,那腰间的手掌虽然不是扶得很紧,但那要碰不碰的力道更是让钟叙敏感得忽略不了。   “一定要这么走路吗?”钟叙蹙眉。   冀望侧过头,微微低颌的在钟叙耳边轻声道:“我们现在到了拍摄现场了,夫夫间行走中间难道还要隔出一个人吗?”   “好、好吧。”钟叙无奈,侧开些脑袋说:“那你能不能扶得往上一点,我痒……”   冀望呼吸一滞,浅褐色的眸子瞳仁缩了下,他当初教导终虚之跳交际舞时,终虚之说过一模一样的话,就连语气也分毫不差。   抿了抿嘴,冀望手掌带着一丝轻微颤抖的往钟叙腰身上方移了下。   感觉他的手从自己腰上移开,钟叙心底才松了口气;他现在算是发现了,极限的人体素质也有不好的一点,那就是敏感度大增,倒也不是说增长得十分夸张,力道重些倒也没什么,就是那种若有似无的触碰,就会让钟叙感到颤栗。   两人一路来到位于红枫湖的湖畔,在那里有着一座小型教堂,这教堂存在的时间十分久远,说这里是真正的怀特教堂也不为过,因为现在的怀特大教堂便是从这里搬出去的。   红色的枫叶如同地毯一样铺满整个湖畔,使得中央碧绿的红枫湖的绿色格外地显眼,即使不用飞行器在天上看,远远也能看到这湖泊就像一块上好碧玺,镶嵌在红毯之上。   这景色是布恩比联盟国的一绝,每年的秋季不知道有多少游人会来一睹红枫湖的绝世风采。   更有传说在红枫湖畔举行婚礼的新婚夫妻和夫夫,未来的婚姻生活都会格外的美满。   为了这景色和这祝福,每年的秋季不知道有多少对新人会在这湖畔举行属于他们自己的婚礼,当然,想要在这湖畔教堂举行私人婚礼,却不是人人都可以的。   毕竟这座教堂真要说起来,也是一件文物一样的存在。   钟叙跟冀望来到湖畔教堂前,这时已经有着一位修女等在了教堂之前。   “两位先生是今天将要在湖畔教堂里举行婚礼的夫夫?”   “正是。”   得到他们的应答,修女轻点眉心然后才继续说道:“二位请跟我来。”   一早,湖畔教堂之外站着修女时就已经让不少人猜测今天会不会有人在这教堂里举办婚礼,如今看到穿着礼服来到教堂前的钟叙和冀望,关注的众人心里也有了答案。   “天、今天湖畔教堂举行私人婚礼吗?是什么人?”   “现在湖畔婚礼都是不算出的那个露天仪式台,多久没有新人在这教堂里举行婚礼了?”   “哇,这俩男的也太帅了,又帅又有钞能力,慕了。”   “吃了十斤柠檬,从未有如此酸过,好想也跟着进去看看啊,都说在湖畔教堂里举行婚礼,教堂里会有特殊的变化,好想看看啊。”   “还好我机灵,在他们刚出现时我就拍下来了,可惜有些远,但不妨碍看出那两个男人又帅又美。”   钟叙可不知道他们进入教堂后,外面的游玩群众顿时就议论了起来,他此时进入这教堂后,心中有些惊疑了起来。   他竟然感觉到这座湖畔教堂里有异常气息!   可刚刚站在门外,他是一点都没有感觉到;要知道他现在感知异常的能力可是升过级的,不说能够定点感知,就连灵敏度、感知距离都有着不小的提升,但是在这一墙之隔的教堂外,他竟然一点异常气息都感觉不到?这就很诡异了。   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东西是能够屏蔽他的异常感知的,毕竟能够屏蔽异常气息的东西本身就是个异常,按说钟叙就应该能感知到的才对。   心里疑惑,钟叙对3039说:“九九,你给的这技能有BUG。”   3039没有回答,像是在对钟叙所说的问题正在进行分析和计算。   没有催促,钟叙耐心地等待,此时他也左右看起教堂内部的模样来。   湖畔教堂内部十分有历史沉淀下来的味道,没有现代富丽堂皇的装饰,但所有装饰都能看出极其用心的匠心雕琢。   彩虹玻璃的窗户在教堂内最前方的墙壁上,窗户所在的位置能够让傍晚的夕阳正好照耀到,然后一条色彩斑斓的光带就铺就在了教堂大门到神台的小道上。   就在钟叙跟冀望进来不久,夕阳的角度正好照耀在了彩色窗户上。   教堂里,响起钟声的嗡鸣。   下一刻不禁钟叙,冀望也发现了异样,那条铺就在小道上的彩色光带,诡异的竟然没有映射在他们身上,只出现在他们踩着的地板上。   明明是阳光的照射,却有了如此神奇的情况。   钟叙跟冀望对视了眼,两人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对方的想法。   这教堂里存在着异常事物。   可这么明显地存在,布恩比联盟国的收容组织,难道一直都没有发现吗?这不应该。   “不用怕,湖畔教堂的异常是记录在案的,这里存在的特性便只是让在这里举行婚礼的伴侣婚戒上多了一道能够感知对方安危的特性而已。”   站在神台上的一位女性教主捧着一本厚实的圣经,笑容慈祥地看着他们两人,并解释道。   她正是钟叙他们这次的目标,米歇尔。   钟叙心里立刻让3039调出湖畔教堂的档案。   一看之下,果然如面前这位女性教主所说,它是唯一一个官方放心留在外界的收容物。   “许久没有人申请湖畔教堂的婚礼申请成功了,除了物质上的要求外,两位确实很有缘分,所以湖畔教堂自己才愿意让两位在它这里举办婚礼。”女教主继续说。   钟叙对这话并没放在心上,冀望则多了几分兴趣,问:“湖畔教堂还能自己选择在这里举行婚礼的伴侣?”   “当然。”女教主笑了笑:“每年申请湖畔教堂婚礼的不知道多少人,可成功的却寥寥无几,这选择并不是我们定下的,而是教堂自己的选择,而它的选择一般都是能够携手到老的人。”   冀望眯了眯眼,转头看向身边的钟叙。   原本不在乎的钟叙听到这话时心里顿时一惊,连忙的看向刚才3039调取出来的档案。   一路下拉,果然在后面的记录里,钟叙看到了女教主所说的内容。   钟叙:“……”假的吧?他跟冀望连情侣都不是,怎么可能是携手到老的人?   冀望这时候也举起了钟叙的手,在他手背上轻轻地吻了下,然后又看向女教主笑着说:“借你吉言。”   钟叙看着冀望举着自己的手,嘴角笑容有些僵硬。   “不是我的吉言,而是教堂的预言。”女教主摇摇头,然后正色地说:“二位,闲话少叙,开始吧?”   在重新正色站好之前,钟叙回头看了眼身后,林立无声无息的跟着进来了,他此时正站在他们身后不远,朝着他们举着相机。   除了他能够在林立降低自己存在感后发现他,果然现在教堂内的人都不知道,这里多了一位见证者。   站在神台之上,随着夕阳落下,那彩色玻璃上的光照也从地面渐渐上升,最后在钟叙跟冀望身后仿佛多了两条彩色绚丽的披风。   女教主米歇尔也端正了神色,翻开了手中的圣经,说。   “今日有两位先生将于怀特教堂内举行结婚仪式,请诸神降临、见证。”   作者有话要说:  mua~感谢在2020-08-20 23:46:20~2020-08-21 23:51: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星星星星星涵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晚宁啊啊啊、青灯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7章 心态崩了   下一瞬间, 教堂的空座位上直接就多出了许许多多的透明光影,这些光影看不清脸,只能模糊地看到一个影子。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钟叙跟冀望还有跟在后面拍照的林立都是一愣。   钟叙警惕着, 身子瞬间就紧绷了起来,然后就感觉到冀望的手轻轻地拍了拍自己,钟叙转头看了冀望一眼,然后才放松了神经。   这一次米歇尔罗琳没有再向他们解释这一幕的情况,而是继续正色的朝他们询问道。   “新郎冀望先生,请问你愿意把钟叙先生共度余生吗?”   没有现在其他婚礼仪式的花里胡哨,甚至连最经典的那句不管贫穷富贵都是否愿意跟对方在一起,只是简单地问了这么一句。   “我愿意与他终虚之共度余生。”   这一刻,冀望说的是终虚之的名字, 只不过因为名字用的是中文, 以至于他们面前的女主教并没有听出是什么不对。   钟叙:“……”   得到冀望的回答后, 米歇尔再次朝着钟叙询问。   冀望能够用他们相似的名字糊弄过去,钟叙却不行, 他在想要不要干脆现编个相似的名字算了。   “我愿意与他季妄共度余生。”说完钟叙在心里小心的补充, 是季节的季,妄想的妄。   冀望这时候侧头深深地看向了他,眼里是波云诡谲。   米歇尔浅笑着说:“二位可以互相交换戒指了。”   戒指在购买礼服的时候就一同在亚当斯的店里购买了, 两枚男士戒指, 十分简单的款式。   两人相对而站, 各自从衣服的口袋里拿出戒指,相互戴到了对方的无名指上。   这一刻, 原本像观众一样坐在教堂空位上的那些看不清面孔的光影,这时候一个个的化作碎光,朝着他们两人手上刚刚交换的戒指席卷而来。   顷刻间, 坐满了光影的教堂又变得空旷起来,好似刚才高朋满座的景象都是假的一样。   钟叙和冀望此时也都立刻看向各自无名指上的戒指,原本银白色样式简单的戒指发生了变化,在戒指的表面上多了一圈繁复的花纹,这圈花纹随着他们手腕的转动时隐时现。   “恭喜二位结成夫夫,这得到诸神祝福的戒指,在以后能够让你们心灵相通,即使离得再远也都能感知到对方的安危。”   钟叙此时能够感觉到自己手上的戒指正从普通物品变成了异常事物,在它上面隐隐地散发着异常事物的特殊气息。   “接下来,新郎可以亲吻你的伴侣了。”米歇尔女主教的声音这时候再次响起。   婚礼仪式可还没结束呢。   钟叙的思绪这一刻也从戒指上收了回来,然后在听明白米歇尔的话时,钟叙身体一僵。   但这一吻肯定是躲不过的,钟叙心想伸头是一刀缩头是一刀,早完早了!   他眼里此时满是豁出去的姿态,倒是把冀望看得隐隐有些好笑。   下一刻,冀望伸手揽过钟叙腰肢,一手轻捏着钟叙下颌抬起,然后低头吻了下去。   嘴唇轻触的那一下,钟叙的松了口气的想,结束啦。   他当即就想退开,但冀望搂着他腰肢的手就是一紧,钳制他下颌的手同样的也在使力,然后钟叙更是感觉到冀望的舌尖顶开他的齿贝闯了进来。   钟叙:“!!!”   想要推拒,但米歇尔就在近处,钟叙又不敢太大动作,他只能睁开双眼瞪着近在咫尺的人,舌头死命地想把冀望闯入的舌尖推挤出去。   只是他不知道,他这番动作做起来却不像推拒,反倒是像送上门来的欲拒还迎。   钟叙的反应不仅没有让冀望停下侵入,反而更是激起了冀望更强硬的姿态。   只因为钟叙此时的反应跟不久前终虚之在他怀里醒来被他亲吻时的反应如出一辙。   钟叙就是终虚之的这个念头,这一刻在冀望心里无限上升,以至于给出同样反应的钟叙让他激动得有些不能自己。   这一刻在教堂内众人的眼里,那原本披在他们身后的彩色光带如同新娘头上的薄纱,轻柔地把神台之上拥吻的两名男子给包裹在了其中,画面震撼唯美。   “呜。”   直到钟叙传来呜咽的声音,冀望才强行止住了自己文名也亲吻不够的**。   他微微推开时,一条银丝自他们两人的唇瓣中被牵连而出。   额头抵着额头,冀望用拇指给钟叙擦拭着已经被他吻得通红的嘴唇,没忍住,冀望轻轻地对钟叙喊道:“虚之——”   原本被冀望这得寸进尺弄得怒意升腾的钟叙,就被冀望这突如其来的低吟浇灭盆冷水。   他暴露了?   心神巨震的钟叙睁大眼睛地看向冀望,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一时间中旬满心的混乱,是他演技太差?还是冀望这人太了解自己?即使他这么极力地掩饰了竟然还是被认出来了?这才在一起相处两天而已啊!   这一场特殊的婚礼到了这里就结束了,之后米歇尔对他们说的祝福钟叙一个字都没有听在耳里,他此刻的心绪十分的混乱,想着这暴露之后,接下来他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一直到走出了湖畔教堂,钟叙都有些心不在焉。   他的状态冀望当然一滴不漏地全都看在了眼里,这也更让他证实了钟叙就是终虚之。   这一点认知让冀望心中火热,他看着钟叙的目光炽热到想把人当场拆吃入腹的程度。   其实说来倒也不是钟叙演技太差,而是在一个已经有了相应猜测的人眼里,即使钟叙极力地掩饰,但有些不经意之间泄露的东西就足够让冀望去验证对比自己的猜测了,何况冀望到了比钟叙自己还要了解他的地步。   从前没怎么接触,也没往这边想,以至于见过几次冀望也没把钟叙放在眼里,这自然发现不了钟叙身上的不对。   等现在有了猜测,再从监控和朝夕相处中看到钟叙身上的种种习惯,这一切即使钟叙掩饰,在冀望眼里也统统都是破绽。   种种习惯和措辞加在一起,巧合也变得不再是巧合。   只是现在确认了钟叙很可能就是终虚之后,冀望心里又有了新的疑虑,那就是,眼前的钟叙是纯粹的终虚之,还是灵魂已经跟钟叙这个人相融的?   后者的可能性更大,毕竟当时在雍虚殿里冀望可是亲眼看到了钟叙体内的灵魂,那既像终虚之又像钟叙的灵魂。   而这相融后的灵魂,是以谁的记忆为主?不愿意承认身份是终虚之的想法还是钟叙的想法?   无数的念头这一刻在冀望心里闪过,以至于就算他确认了钟叙很可能就是终虚之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如果是终虚之的想法,那他就不能给任何终虚之拒绝自己的机会,如果是钟叙的想法,那他就更不能打草惊蛇了。   所以此时在看到钟叙纠结的表情时,冀望主动地给他铺了台阶。   “抱歉,刚才那一刻我有些失态了,我把你当成虚之了。”   钟叙抬头,眼里带着惊愕的看着冀望。   “我一直期待我跟虚之的婚礼,那一刻的光影下,我竟错觉你就是他,抱歉。”   钟叙眨眨眼,认错人了?所以——   他没有暴露?   3039:“……”冀望这么说,叙哥你就这么信吗?   一直把他们两人的互动都看在眼里的3039,如果有手的话,现在一定捂在了脸上。   它有时候真的觉得钟叙被冀望这小子吃得死死的,明明也不是不懂阴谋诡计算计人心的人,但在面对冀望时就像个憨憨,一边在警告自己不要暴露,一边却不由自主地放松精神的坦露习惯。   这对冀望也太升不起戒心了吧?   但看破不说破,3039觉着自己默默的当个吃瓜群众就好,它要紧守系统准则呀。   钟叙看着冀望,想从冀望脸上看出什么,但看到的都是冀望带着歉意的目光。   他皱皱鼻子,然后瞪了冀望一眼放了句狠话:“下不为例,不然我弄死你。”   说完,钟叙还用手背狠狠地擦了下自己的嘴,虽然这动作现在再做已经很晚了,但是嘴唇上残留的酥麻感还让他没忍住。   冀望看着钟叙心想,只要你是终虚之,就算要弄死我,下一次也肯定会有的。   他们一出教堂立刻就被闲着无事等候在暧昧的游客拿着相机拍了照,看到这一幕的他们也不再原地交流了,了、快步的朝红枫湖外走去。   边走钟叙边把自己身上的礼服外套给脱了下来,同时又解开了领带,只穿着白衬衫弄乱了头发的他终于没有一路过来那么吸引旁人的视线了。   走到公园外的马路边,钟叙才转头看去,忽略掉离他并不远的冀望,直接看向亦步亦趋跟在他们身后出来的林立。   “拍摄得怎么样了?”钟叙直接朝林立问道。   林立先看了眼旁边的冀望,然后才小跑地来到钟叙身边,倒不是他刚才不想凑过来,而是每次他要上前时,冀望总是先一步地挡在他身前,他都惊奇在他不出声的情况下,平时都不能发现他的冀望怎么这次却发现到他了。   这倒不是冀望能够发现他,而是冀望的绝大多数注意力都放在钟叙身上,以至于有人想要靠近他,即使是林立,那也都被冀望注意到了。   所以冀望才能一次次的挡住林立想要靠近的步伐。   现在钟叙询问,林立小跑着凑近,冀望也同样靠了过去,直接霸占了钟叙身边的位置后才抬眸看向林立。   被冀望的眼神注视着,林立脚步不自觉地在钟叙面前两步的距离外停下,然后伸手把相机朝他们递了过来。   “还好时间足够长,我才找到了当年相关的记忆。”林立说。   接过相机,钟叙直接操作着打开了拍摄记录,然后就看到了米歇尔多年以前的记忆。   这台能够拍摄他人记忆的相机是一款极为复古的数码相机,他没有现在拍摄记录全息影像的功能,只能在平面上播放,这会儿在相机上查看画面实在是有些小了。   “先别在这看,回去放大了再说。”冀望按下钟叙迫不及待想要查看的意思,提议道。   按照档案说明,这拍摄下的记忆,看一次磨损一次,时间久了会像真人记忆一样只存留印象深刻的场景,所以为了看得更仔细一些,钟叙同意了冀望的话。   随后一行三人找了一辆车,一路前往一家有着强烈布恩比风格的民宿,这家民宿是林立明面上居住的地方,三人通过这家民宿的隐秘门口一路回到了位于亚当斯旗舰店地下深处的暗谍基地。   取出了相机的储存卡,把相机交回相关人员进行收容后,钟叙他们三人来到一间小型放映室,开始查看他们这一次的行动成果。   放映室大屏幕上最开始是一连串走马灯花的黑白画面,闪烁的画面片刻后才停止。   “还好拍摄时有年份标记,不然这段记忆还真不好找。”林立说:“我把那事件之前一周的记忆都拍了下来。”   荧幕上的画面从黑白变回了彩色,但这色彩并不鲜艳,就像陈旧的老照片。   视角是以米歇尔为主,把她看到的听到的都播放出来。   这记忆相机拍摄到的记忆很是神奇,他能把连本人都已经记不清的记忆还原出当时的模样,一丝不差地放映出来。   放了十多分钟后,冀望选择了倍数播放。   之后在这放映室里,钟叙跟冀望一呆就呆了将近三四天。   这份记忆别看只拍摄了半个小时不到,但内容却是足足大半个月的时长。   林立在他们开始观看后就离开了,倒不是钟叙他们不让他留下,而是他自己避嫌。   三四天的时间看完这些记忆,大多数都是无用之物,但其中有着一个关键点就让钟叙跟冀望这一趟没有白费。   他们从米歇尔的记忆里看到了一个画面,她看到她邻居家,也就是复活了女儿的凯特家,在女儿复活之前,曾今大量地在冰场那边购买过冰块,而最为至关重要的一个记忆画面就是,在夜晚一次偶然机会里,她看到超市霍尔家的小子偷偷摸摸地钻进了霍尔家。   最初米歇尔还感到吃惊,以为霍尔家的儿子想要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她犹豫了一阵后连忙就去了霍尔的超市,但在超市里,她又看到了霍尔的儿子好好地在那,之后就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人。   第二天她拐弯抹角地询问凯特,但凯特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米歇尔之后就没再把这件事放心上了。   之后不久,她就在街头看见了凯特的女儿复活了过来。   钟叙对比了当初布恩比联盟对复活物的调查,其中并没有米歇尔记忆里霍尔家儿子的记录,也就是说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当晚可能进入过凯特家的霍尔并没有被米歇尔说出来?   “我感觉这霍尔有问题,我觉得可以从他的方向去查看。”钟叙对冀望说。   冀望点头:“我已经让人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   说很快当真是很快,只半个小时后,林立就拿着一份威廉姆斯·霍尔的身份资料走了进来。   “查到了,这人现在还住在原址,继承了他父亲的小超市。”边说着边把资料分别递给了钟叙跟冀望。   边接过资料钟叙边问:“他没有被传讯,也没有离开过泽特市?”   “没有。”林立回答。   冀望那边仔细地看着手中的资料,然后手指在资料上轻点,闷闷的声音传出,冀望才说:“明天去见一见这个霍尔。”   钟叙点头,他对这个曾今出入过凯特家的男人也有些兴趣。   忙活完这件事,钟叙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这几天跟着冀望轮流休息都是在这间放映室,现在结束了,他打算好好地睡一觉。   “别在基地里睡,回上面的民宿。”冀望说。   钟叙一想也是,他们一宅就是五天,都没出现过也不知道会不会引起他人怀疑?来旅游哪有在酒店房间里五天不出门的?   把这个担忧告诉了冀望,冀望面容平静地说:“我有安排,别担心。”   听到冀望说了有安排,钟叙也放心下来,冀望做事还是很靠谱的。   但等钟叙跟着冀望一路回到民宿房间的暗门后时,钟叙恨不得把‘冀望靠谱’这四个字给生吞了。   他妈的他听到了什么东西???   “嗯……别!”   “求你了,绕了我,不行了——你快些!”   “煦煦、这么想要我吗?放心我都给你。”   为什么房间里会有他跟冀望的声音??而且还在说着那么羞耻的话???   救命啊!钟叙心里哀嚎着脸色爆红。   冀望则保持着一脸的平静,悄悄地瞥着钟叙变色的脸。   在钟叙爆发之前,冀望淡然地解释道:“三天不出门最好的解释就是,举行婚礼后我们难舍难分了三天。”   钟叙:“……”我可去你大爷的吧。   就在钟叙心中羞耻度爆表即将发怒的时候,冀望直接推开了暗门。   钟叙第一时间向房内看去,除了那让人羞耻的声音之外并没有别的什么,但那充斥在耳边的低吟声和让他尴尬到脚趾抓地的啪啪声,让钟叙怒狠狠地瞪着冀望咬牙说:“还不快关了!”   “做事要做整套。”只见冀望这么说了句。   钟叙马上就知道了所谓的整套是什么,那是他们两人高朝的声音。   钟叙:“………………”   这下不止脸红耳赤了,钟叙浑身上下都红透了,还是以他现在的身体素质都抑制不住的那种。   “我、我——”钟叙气得浑身发抖,虽然这声音明显就是合成的,但和他的声音实在是太过相像,他甚至都要以为自己在那啥的时候被冀望给偷录了。   两辈子纯洁处男的钟叙,简直被自己跟冀望高C的声音给弄得起了反应。   被自己的反应给惊到后,钟叙再也忍不住。   “我干里良!”恼羞成怒的低骂出声。   一个闪身,钟叙就出现在了冀望面前,恶狠狠地朝着冀望那张可恶的俊脸一拳砸去。   冀望心中一惊连忙闪避,但铁了心要锤他的冀望哪给他闪避过去的机会,一个变招就换手砸向冀望的另一边脸蛋。   两人瞬时就在这并不大的民宿房间里交起手来。   砰砰砰。   拳拳尽力的响声在房间里闷闷地响起。   冀望也是吃惊钟叙的身体素质,不管是身手还是身体素质,钟叙竟然都不弱于他,要知道他可是S级收容人员还是殉节者,钟叙前不久才过了收容测试。   脸色变得认真,冀望也想看看钟叙的真正实力。   两人你来我往,打了一个旗鼓相当,谁也奈何不了谁。   冀望忙说:“有话好好说,你要觉得我做得过分了,我向你道歉。”   “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你乖乖的让我揍一拳,否则我还真咽不下这口气。”钟叙瞄着冀望的眼睛,拳拳都朝他的眼眶招呼。   “那不行,给你揍一拳在脸上,我还见不见人了?”冀望看着钟叙怒发冲冠的状态,眸光一闪的说道。   “你见别人就不用见我了!”钟叙顺着这话回了句。   冀望笑了,虽然心中有数,但他还是忍不住地一次次地对钟叙进行试探,用他们以前说过的话,用他们从前会做的动作,而到目前为止,钟叙都没有让他失望过,给出的回应都是如出一辙。   然后冀望不在阻挡,直接停在了钟叙面前,任由钟叙的拳头朝着他脸上砸来。   在距离冀望眼眶处不到一厘米的距离停下,他还能感觉到冀望的眼睫正扇动着触碰到他拳头上的指节,钟叙惊讶:“你不躲了?”   “你要解气只能捶我的话,我让你捶,来吧。”冀望说。   “呵。”钟叙扯了下嘴唇笑道:“你以为你自愿我就会放过你吗?做梦呢。”   说完,钟叙的拳头就朝着冀望的眼眶砸去,只不过力道上控制得极其细微,没有作用在眼眶正中,而是让他眼眶周围来承受。   漂亮地打出了一个熊猫眼。   看着冀望眼眶红了一片,钟叙才满意的收回了手,心中那羞怒气愤也随着这一拳印下消散开来。   “面对你禽兽般三天多来的索取,我气不过给了你一拳,这才是‘做事做整套’。”   冀望摸着自己疼痛的眼角,“……”   在之后钟叙跟冀望退房离开时,他能够感觉到民宿里那不时朝他们看来的视线,跟视线一起的还有那低低的窃窃私语声。   “新婚夫夫吧?真是厉害,听说锁在房间里干了三天呢。”   “看那新郎的眼眶就知道他索取得有多过分了,让他伴侣都忍不住打他了吧。”   “三天没出门,饭菜都是放在房门口再取的,真的年轻人啊。我还隐约的听见声音呢,羞羞脸。”   钟叙:“……”草,他的风评被害了!   本来还以为会听到更多议论冀望眼眶的话题,没想到竟然全都是他们的房事!   脚步顿时加快,钟叙发誓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来这家民宿了!   冀望盯着一个红眼眶,跟在钟叙身后,嘴角尽是隐不住的笑意。   两人一路朝着霍尔超市走去,半句话都没有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  嘻嘻~MUA~感谢在2020-08-21 23:51:28~2020-08-22 16:48:3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星星星星星涵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晚宁啊啊啊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8章 酒吧   来到位于怀特教堂不远街区的一家经营了多年的小超市门前, 钟叙跟冀望站在超市外的不远处。   这家小超市有着浓重的时代痕迹,似乎是为了迎合布恩比联盟的旅游风格,这种近乎已经会被淘汰掉的经营店铺, 得以毫发无损地保留了下来。   而现在坐在小超市收银台前的正是他们这一次的目标。   “走吧, 进去看看。”冀望说。   钟叙没有应他, 只是点点头, 然后先一步地朝小超市内走去。   他们俩人进入超市后, 里面坐在收银台前的青年也没有任何反应, 最多只是抬头瞥了他们一眼而已。   钟叙和冀望两人在这个并不大的小超市里闲逛了一圈后,才由钟叙随手拿着一包零食过去结账。   来到收银台之前, 钟叙边把手上的零食递过去, 边打近距离地打量着眼前的青年;他看起来普普通通,有着一头布恩比联盟国的常见金发, 眸色也是湛蓝色, 两样被称为布恩比联盟最美血统的东西在他脸上竟也只是平平无奇。   钟叙盯人盯得很小心, 并没有让本就心不在焉的青年发觉。   “24坚尼。”   坚尼是布恩比联盟的货币单位,跟安夏币比起来,相当于8安夏币。   可以直接用智脑支付, 但钟叙还是直接用货币付款,这也是在布恩比的大城市内还能流行的货币, 谁让布恩比现在走的是复古风,既然保留了这有时代气息的超市,这种能够使用的纸质货币也是他的特色之一。   而他们进来这超市之前就在货币上预先留下的信息。   在钟叙把纸币递过去后,他就等着青年的反应,果然,收银台后面的青年在查看纸币的真假时立刻就看到了货币上的字样。   “不要表现出惊讶的模样,若无其事一点。”   在青年吃惊地向钟叙看来的前一刻, 钟叙嘴唇轻动,小声地对青年说了句。   青年抓着纸币的手就是一紧,他极力的保持着平静,边把货币放入抽屉,边同样小声的询问道。   “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钱币上说的事情你心里有没有数。”   青年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才抬起头来看向钟叙,他深深地看了钟叙一眼,然后才说:“我不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真的不知道吗?”钟叙转头在收银台前的货物上继续挑着东西,边挑边说。   “我只想安静的生活,我不想参与任何事情。”青年敛着眼帘的又说。   钟叙挑了盒口香糖,又递到了青年面前:“我也只是想问些问题而已,不会打扰到你的生活,否则来找你的就不是我这个外国人了,你觉得呢?”   青年抿了抿嘴,然后边给钟叙挑选的口香糖扫码边说:“今晚西区的霍利酒吧见,有什么事我们去那再说。”   “可以,你最好不要想着别的什么花样,我们能在政府之前发现你这个漏网之鱼,自然对你有的是办法。”小声说完,钟叙又付了钱后拿着口香糖往外走。   在钟叙跟对方交流时,冀望并没有上前,他只是先一步来到门口等着,等到钟叙聊完出来,他才从钟叙手中拿过口香糖给自己拆了一片,边吃边问。   “怎么样?”   到现在钟叙还是不太想理会冀望,但这说到正事,钟叙也只能勉为其难地回答他了。   “约晚上西区的霍利酒吧见面再聊,等吧。”   说完,钟叙迈步就走。   冀望边记下霍利酒吧,刚要用智脑吩咐人调查一遍霍利酒吧时,看到钟叙不打招呼就要走,他忙迈步跟上。   “去哪?”   钟叙也不转头只是斜睨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因为你三天来的过分,怎么说都不听,我要生气一下,跟你分道扬镳一会儿,可以吗?”   冀望:“……”   不等冀望回答,钟叙直接摆摆手地继续向前走。   看着钟叙的背影,冀望摸了摸自己已经变得有些青紫的眼眶,心想,他三天来怎么就过分了?真要说来他什么便宜都没占到,只是合成了一个录音而已,为此还被打红了眼眶,他找谁说理去?   叹了口气,冀望才继续跟了上去;分道扬镳是不可能分道扬镳的,别说他们现在是在一起出任务,任何意外都不能有,就说钟叙八成可能就是终虚之,冀望也不可能让钟叙离开自己视线范围。   这样一来也就成了钟叙在前头走,冀望在后面跟着,两人之间相隔着一段不远的距离,倒是真有些像夫夫之间,一个在前面生气的走,一个在后面无奈地跟。   其实没走多远钟叙就知道了冀望在后面跟着,知道冀望不可能放任他自己行动后,钟叙也就认了,看着冀望只是跟在后面并不凑上前来,钟叙心里才满意了些。   走在布恩比的街道上,街上行人之中最多便是情侣,这还真不愧是最佳的情侣游玩国度。   “九九,之前我问你的问题你到现在都没计算出来吗?还是说没法计算?”   边走着钟叙边和3039闲聊着,他这时也正好想起来几天在湖畔教堂里出来后,问过3039的一个问题。   当时他问的是‘这湖畔教堂会自己选择它觉得会缘分纠缠一生的伴侣来它教堂里结婚,并给这对伴侣的对戒附着特殊感应,按说这么多年来这个教堂似乎都没有看错人,但为什么他跟冀望竟然就入它眼了?还真给了他们这对假情侣羁绊对戒,这什么道理?’   3039心想,凭着你跟冀望的羁绊和纠缠,就是我也能看出来往后那一辈子怕是断不掉了的,湖畔教堂那种有着相关能力的异常事物又怎么会感觉不到?   “叙哥你有没有想过你可能真的会跟冀望那小子纠缠一生呢?”   听着3039的话,钟叙先是一愣,接着就变了脸色。   “你这话是一点都不好笑。”   但说完钟叙自己也不由得沉默起来,一想以后要跟冀望纠缠不清,钟叙就是一阵头大。   片刻后钟叙闷闷地说:“我倒是宁愿相信那湖畔教堂逻辑上出了问题,所以才会选择到我们这对假情侣。”   说完,钟叙眼睛一亮,他突然想到一个十分契合的可能,那就是早就知道湖畔教堂情况的冀望,用他那个特别的能力错乱了一下湖畔教堂的逻辑,让教堂‘恰巧’地选择到了他们,然后好接近那成为了女教主的米歇尔。   想了许久,钟叙觉得这可能才是事实。   3039:“........”不愿意面对事实的人儿啊,索性就自己创造出了一个符合自己所想的事实?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羁绊对戒的获取就不再那么困难了,这对戒在收容界里可是一个极佳的道具,有冀望的功能,那不是他们安夏国的收容人员都有机会获得吗?”钟叙又想。   3039听着钟叙的脑洞,然后计算了一下后,它的逻辑告诉它,这或许是可行的?这下反而轮到3039有些懵了。   有了这个想法,走在冀望前头的钟叙停下了脚步,就见他转过头朝跟在自己伸手的冀望招招手,脸上满是兴奋的表情。   冀望:“?”这突然的满脸喜色,是发生了什么?   等冀望走到钟叙身边,听着钟叙压抑着兴奋的在他耳边低语诉说着的猜测,冀望先是皱眉,然后虚眯起的眼渐渐地睁大了两分。   “你觉得可行吗?”钟叙注意着冀望的表情,见他也睁大了眼,钟叙有些开心地问道。   冀望沉吟,心里快速计算着钟叙说法的可行性,他自己的能力他清楚,一直以来他都只是能够让收容物逻辑丧失,这种细微的操作他不是没试过,但从前都失败了;但这一冀望却觉得可以一试。   想着,冀望看向了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羁绊对戒。   因为他现在有了湖畔教堂的附属异常物,倒是可以借着这对戒来尝试一下。   “你说的回头可以试试。”冀望说。   钟叙笑了,听到冀望这话他就觉得他的想法靠谱,他还真是个小机灵鬼。   钟叙这时忽略掉了,他有这个想法的前提,他默认了3039之前的说法。   有了这个岔子,接下来钟叙跟冀望也不再分开走,两人就像普通情侣一样,行走在这个充满浪漫国度的街道上,也亏冀望没有再搞出什么骚操作,让钟叙也没有再次跳脚。   期间冀望已经让人先一步地调查了西区霍利酒吧的情况,在晚上之前相关资料就发到了冀望的智脑上。   冀望先看了一遍,然后才发给了坐在他对面吃得正香的钟叙。   此时又到了傍晚时分,钟叙跟冀望正在一家街头餐厅里吃着布恩比联盟的特色菜肴。   钟叙听到消息提示,立刻朝智脑的光屏上看了眼,冀望发来的资料并不是很长,钟叙边吃边看,很快就把这份资料看完了。   “他哥哥开的酒吧啊,下意识的选对自己来说最安全的地方?看来他是真的想跟我们谈一谈。”   “晚上去的时候就知道了,不过就算他不想说,有的是办法让他说。”   冀望淡淡地回了句,时隔多年,说不定这个霍利家的小儿子就是他们可能找到的最佳线索,事关复活终虚之的事情,冀望可是一点都不想错过。   虽然想法不同但目的一致,所以钟叙也是点了点头。   傍晚到夜幕降临,时间过得很快,在晚上八点西区的酒吧陆续开门后,钟叙跟冀望也朝着霍利酒吧走去。   酒吧的招牌很复古,没有光耀四射的霓虹灯,只有着一小块写着‘霍利酒吧’四个字的小木牌。   钟叙他们来到门前推门而入,这是一扇厚实的楠木制成的门,对普通人来说,这样的门多少有些沉重。   但也因为厚实,它隔绝了外面吵嚷的世界。   霍利酒吧里灯光昏暗朦胧,其中的人仿佛都被这样朦胧的灯光披上了暧昧的薄纱,柔和的蓝调音乐更是把酒吧内的气氛衬托得有些迷离。   钟叙站在酒吧门口的木台阶上,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的这个酒吧,可以说这酒吧真有点出乎他意料之外,这个世界的酒吧钟叙也不是没去过,眼前的这酒吧用他上辈子的话来说,就是古代的客栈一样,这复古玩得还真挺溜的。   吧台后面的调酒师边擦着玻璃杯边朝他们开口:“两位可以来这边坐,时间还早,我给两位调杯适合的酒如何?”   看过资料,钟叙第一眼就认出了这吧台后面的调酒师正是这家酒吧的老板霍利霍尔,他也是小超市里那位青年的哥哥。   钟叙跟冀望对视了一眼,然后才一同坐到了吧台前的高脚凳上。   “夜还早,两位来杯洛丹伦解解渴?”   洛丹伦这酒钟叙没听过,应该是这个国家的一种特色调酒?   “给他来洛丹伦,给我来杯所罗门吧。”冀望手指在吧台上轻点,然后对调酒师说道。   霍利霍尔惊讶的看了眼冀望,然后笑着点点头:“先生懂我们布恩比联盟的酒呢,请稍等。”   钟叙侧头看向冀望,似乎在等着他的解释。   酒吧昏黄暧昧的灯光下让钟叙本就艳丽的面容似乎也跟着多了分暧昧的流光,冀望对上钟叙的目光,再想着这人身体里就住着他日思夜想的灵魂,本来对钟叙面容没太多想法的他此时也不由得喉咙一紧。   但即使是这样,冀望也没有移开自己的视线。   “洛丹伦是一种果味的低度酒,所罗门则是一种烈酒,一般人喝不了的那种烈。”   听着冀望的话钟叙先是皱眉,然后眼睛一亮,“霍利先生,也给我换成所罗门吧。”   冀望则是眼神一凝:“你确定?”   他知道的,终虚之这人别说喝酒了,抿一口都能醉,也就洛丹伦这种即使不会喝酒的人都能喝的低度酒,冀望才会同意他喝。   但现在看来,钟叙似乎能喝酒?   冀望垂下眼眸,眼里异色频闪;是因为换了具身体的缘故吗?   这是冀望下意识想到的答案。   钟叙此时也有些期待烈酒洛丹伦,要知道从前不管是他现在的这具身体还是穿越后终虚之的那具身体,都是不能喝酒的体质,几乎就是一沾就醉。   他都纳闷了,蓝星钟叙的身体不能喝酒就算了,怎么着体质还能跟着他穿越,终虚之的身体竟也不能喝。   其实说来,他还挺喜欢酒的味道的,但也因为体质问题,一直以来他就只能眼馋了。   但现在不一样啦。   钟叙觉得自己现在不管是身体素质还是神经方面的情况,那都是不可同日而论,现在他,钟叙觉得应该能千杯不醉了吧。   只要不是一沾就醉,钟叙觉得自己终于可以解解馋了。   很快,霍利霍尔就把他们要的所罗门给调好了,两杯如血般红色的酒液之中,有着如同星辰般的点点银光,微微转动就像一条银河被融入了这红色的酒液之中,格外的漂亮。   “酒很烈,喝不了可别勉强。”   听着霍利霍尔的提示声,钟叙端起酒杯小小的抿了口,复杂且刺激的醇香酒味在舌尖炸裂开来,一瞬间让钟叙都有些头皮发麻。   他眼睛发亮的看着杯中酒,转着酒杯再次喝了一大口。   钟叙微微闭起眼感受着酒液滑过舌尖的滋味,只一瞬间,他就爱上了这杯酒所给他带来的感官。   原来喝酒是这样的滋味吗?微微麻痹的大脑缓慢攀升的眩晕感,对钟叙来说都格外新鲜。   从前他喝完酒,什么都没来得及感受就直接睡着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在清醒状态下清晰地品味着酒给自己带来的刺激。   眼睛微眯,钟叙粉红的舌尖在唇边舔了下。   他是真的有些喜欢这酒的滋味了。   冀望端着酒杯轻抿,注意力全放在钟叙身上,看着钟叙只是微微有些脸红时,他松了口气,又看着钟叙盯着酒杯欣喜地舔嘴唇的模样,冀望这一瞬间一丝出神。   钟叙的模样在这时候变成了终虚之的样子,从前终虚之看他们喝酒自己不能喝时,也这么一副嘴馋得不行的样子,当时终虚之那从嘴里伸出的粉嫩舌尖,比起他手中的酒更要让他迷醉。   今天这一幕也是如此,大口地喝掉手中的大半杯红色酒液,冀望却并不觉得酒液能解自己的口渴。   眼看着钟叙喝完一杯还想再叫一杯,冀望并无奈地把他拦住。   “今天可不是来喝酒的。”   钟叙这才想起正事来,有些可惜的看着自己面前已经空了的酒杯,然后才不舍的点点头。   在他们喝着酒时,这家酒吧里也陆陆续续地来了许多人,直到晚上九点多,门口处才出现了小超市的那个青年的身影。   “哥!”   青年第一时间就看到了他们两个坐在吧台前,他顿了顿,然后才迈步朝他们走来,青年先跟吧台后面的霍利霍尔打了声招呼。   “德文?你今天怎么过来了?”霍利霍尔看到自己弟弟出现时似乎也有些惊讶。   德文霍尔抬手指了指坐在吧台前的钟叙跟冀望两人,边说:“跟朋友约好的。”   “原来两位是德文的朋友?应该早说的,今晚的酒作为他大哥的我请了,不用客气。”霍利霍尔放下手中的擦巾走过来笑着说。   “啊,我们想去里间可以吗?”德文霍尔问。   “行,钥匙在这,你自己去开门吧。”霍利霍尔从抽屉里拿出一根金属钥匙递给德文霍尔说。   之后钟叙跟冀望就跟着德文霍尔一起来到了这家酒吧的里间,说是里间,其实也是更小型的酒吧,房间里也有着吧台。   一进入里间后,德文霍尔就反锁了房门,然后转头看着钟叙他们两个。   “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找过我,你们到底是怎么知道我的?”   开门见山,德文霍尔把翻腾在他心里一白天的疑问直接问了出来。   而这时钟叙也接收到了冀望的眼神提示,然后他才转头对德文霍尔说道。   “怎么知道的你不用管,我们也不可能告诉你,至于其他,你放心,我们跟那些带走凯特的人不是一伙的,我们只需要得到想要的回答,然后你从前的日子是怎么样,你今后的日子还会是怎么样。”   德文霍尔像是在判断钟叙说的话值不值得相信,半晌都没有再开口。   钟叙跟冀望都十分有耐心,没有催促他。   “好吧,你们想问什么我知道的我会告诉你们,不知道的就没办法了。”最后德文霍尔妥协。   钟叙看向冀望,眼里有着询问。   在德文霍尔沉默时冀望也在里间里来回踱步,走了一圈后才在德文霍尔面前停下,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在问你问题前,我想你是不是该把你这里间墙壁里的东西给我停下为好?或者我们换个位置再来讨论问题?”   德文霍尔在听到冀望的话时脸色就是一变,然后就见他故作镇定地开口。   “墙壁里的东西?墙壁里能有什么?”   “是啊,墙壁里能有什么呢?”   钟叙这时已经走到了墙边,然后就见他整个人变成了透明状,然后脑袋直接插入墙壁里看了起来。   德文霍尔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到了:“!!!”   钟叙把脑袋抽回来时,脸上是一副惊吓到的表情:“声波武器啊?特殊频段的声波能够无声无息地把人弄死的啊,原来你是想在这房间里解决我们?”   再看着钟叙从透明虚无的状态变回实体,德文霍尔鬓角的冷汗已经跟着滴了下来。   这时候他才意识到,眼前的两个人,比他和他哥以往遇到的人都要可怕得多。   咔嚓。   里间的房门再次被从外面打开,刚才在吧台前为他们调酒的霍利霍尔已经摘下了围裙,他进来后先是看了眼自家的弟弟,然后又看向钟叙跟冀望两人。   霍利霍尔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遥控器按下了停止按钮,然后把遥控器往钟叙他们面前一丢。   “两位是哪一个组织的收容人员?”霍利霍尔挡在了自己弟弟面前,然后问。   “看来你也是收容人员?”冀望开口:“布恩比官方的人?”   “陨星收容所B级收容人员,霍利霍尔。”自我介绍完,霍利霍尔对着他们行起了官方收容界的礼仪,三指在左肩上轻轻地搭着。   这倒是有些出乎冀望跟钟叙意料了,他们查到的资料里,竟然没有霍利霍尔是收容人员的资料?   “忘了说,那是我从前的身份而已,现在我官方的资料已经是退役了。现在的我转进了外围,资料也被销毁了。”霍利霍尔补充说。   外围暗兵?这倒是能够解释。   但冀望观察了他一阵,却摇摇头说:“布恩比收容所应该没有蠢到这种程度,你的条件不可能允许你退役的,只有彻底废掉的收容人员,才可能从收容所内退役。”   霍利霍尔笑笑,但却没有回答冀望这个说法,而是转开了话题道:“你们是为了凯特家的那东西来的?对吧?”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手机码字!所以虫子?多多的话,回家再改,捉虫换红包的机会又来啦!   话说,来个酒后本垒?emmmm好狗血啊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星星星星星涵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9章 关键线索   霍利霍尔这么直白地挑明让钟叙跟冀望都不由得对视了一眼, 这时钟叙也把事情的主导权交给了冀望。   冀望看着霍利霍尔说:“看来你们不是不知道怀璧其罪的人。”   怀璧其罪,这词虽然布恩比联盟没有,但能成为收容人员学习到的东西涵盖范围是很大的, 所以霍利霍尔他能够听得懂。   “在官方搜寻一切跟凯特相关的人事物时, 我才从我弟弟那里知道了他的经历, 我当时倒是想上报的,只是在看到收容所之后的所作所为后,我决定隐瞒。”霍利霍尔点点头说。   “收容所的所作所为?”钟叙在一旁听着,然后重复了一句霍利霍尔话中的重点。   霍利霍尔嘴角勾起冷笑:“能够使得死去的人复活过来, 你们觉得出现了这种收容物,上面的人又有多少人能够忍耐?要知道这个复活收容物, 让人复活过来之后,寿命可是能相应地延长的。”   钟叙得到的复活收容物档案里,并没有说到这件事, 这个效果应该是后面才确认的,而在确认后并没有记录在最初的档案里。   “所以他被你们布恩比上层的人士收藏了?专门用在他们自己身上, 以期望得到另类的长生?”   根本不用霍利霍尔解释, 冀望第一时间就能够想象到这件收容物会被利用在什么地方。   “那是当然的。”霍利霍尔点头,“说来你肯定猜测不到, 如今布恩比联盟的参议长, 可不是他儿子,而就是他自己本人,只不过做了面部整形,然后顶替了他儿子的身份而已。”   对于这种事情, 即使知道有复活收容物这件事情时,钟叙也是没有猜到的,他惊讶地张了张嘴。   就是冀望也被霍利霍尔嘴中吐露出的这个消息给弄得心神一震。   当年, 布恩比参议长杰丹尼死亡祭奠,还身为安夏国太子的冀望可是跟终虚之一起参加过的;而现在竟得知,这个在杰丹尼身故后,继承了他这个父亲一切的儿子盖文丹尼,竟然就是他自己?   现在这个世界,荒谬起来还真的要比故事更荒谬。   而且这么多年来,这个消息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有暴露出来。   看着冀望他们震惊的样子,霍利霍尔接着嗤笑出声:“只可惜,他们这些得到那件收容物的人,似乎不知道借助那件收容物把人复活的真正办法,所以到现在为止借用那件收容物复活的人,身体上都有着一个致命的缺陷。”   钟叙灵机一动,然后看向被霍利霍尔护在身后的德文霍尔。   “这个关键是不是跟你弟弟有关?”钟叙问。   霍利霍尔没有立即回答,“按说复活收容物的秘密早就被上面的人处理干净了,他们不可能让一丝一毫的消息泄露在外面的,而我弟弟的事情就连上面的人都毫不知情,两位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世界上现在如此多的收容物,总有一些能力奇特的,恰好让我们知道了相关消息。”冀望模棱两可的说道。   他们两伙人到现在为止都还只是相互试探,而最先忍不住的,并不是冀望他们这一边。   “既然你们能找到这里,还能避过上面的耳目,说明你们组织的能力很强,我们有一个要求,只要你们做得到,我们就把我们知道的事情告诉你,作为交换。”霍利霍尔沉吟了片刻后,神情严肃的提议。   钟叙跟冀望此行的目的全在那复活物上,所以即使霍利霍尔提出的要求有些过分,他们都会答应,当然,这个底线是不会让他们对面的这两兄弟知道的。   “你先说,只要在我接受的范围内,我愿意用交易来说话。”冀望说。   至于条件不在接受范围内,那就用实力来说话了。   不管是冀望还是钟叙,都第一时间的做好动手的准备,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   “第一,当然是让我们两兄弟平安无事的离开布恩比,第二……”说着霍利霍尔顿了顿,似乎对第二个条件有些犹疑,但这时他身后的德文霍尔抢先说道:“第二需要你们去把莉莉丝凯文救出来,并带到我身边。”   听到自己弟弟抢先说出这个条件,霍利霍尔眉头轻轻皱了一下,然后才舒展开来,借着微微的叹了口气:“这就是我们两兄弟的条件。”   “莉莉丝凯文,就是那个被他父亲加尔凯文复活过来的那名少女?”钟叙回忆了下资料,然后问。   在钟叙能够准确地说出莉莉丝跟加尔两人的名字时,霍尔两兄弟都不由地看了他一眼。   他们猜到钟叙他们能来找他们,知道的一定不少,但没想到已经被上面抹掉所有存在痕迹的凯文父女俩的名字,眼前的人竟然都能够知道得这么清楚。   这也让霍尔兄弟两人对钟叙他们所在的组织多了几分信心。   “第一个条件没问题,稍作准备我们就能让你们兄弟俩无声无息的离开布恩比,但第二个,需要你们提供更为详细的信息,否则我能查到她的所在,也就不需要绕道来寻你们两了。”冀望直接说。   而他的这个回答也让霍尔兄弟两人更放心了些,至少没有大包大揽的跟他们拍胸脯保证,这样也更加的真诚些。   “但是,我要如何确认你们真的知道跟复活物相关的信息?”冀望又说。   事情说到这里,也是时候该亮一些真东西了。   “你刚才不是疑惑,我身体算不上废人,为什么会被退役吗?”霍利霍尔边说着边朝自己弟弟点头示意了下。   然后就见德文霍尔在他们面前扯开了衣领,他胸前挂着一枚指甲大小的水晶石。   “这东西是当时莉莉丝活过来后,悄悄给了我弟弟的,他可以让人暂时恢复到毫无损伤的模样,只不过持续的时间并不会太久而已。”   钟叙双眸死死地盯着德文霍尔身前的水晶石,目光灼热。   在刚才他其实也能感受到德文霍尔身上细微到不仔细都感觉不到的异常气息,但在霍利霍尔承认自己之前是收容人员后,他就以为那是他给自己弟弟的护身物品,没想到却是这么一颗从莉莉丝那得来的水晶?   “能让我摸摸看吗?”钟叙提问。   冀望也第一时间想到了什么,眼神也变得格外地锐利起来。   “这东西是莉莉丝凯特给他的?”冀望呼吸急促的问道。   德文霍尔点头:“是的,但也别以为能有多神奇,他只能让人恢复最好的状态一个小时而已,十年才有一次效果。”   德文霍尔先把这件东西的情况详细地说了一遍,就怕钟叙他们心中一动就想抢走。   但对钟叙来说,这物品的重要性完全不是因为它的效果,而是它跟那复活收容物之间可能存在的关联。   在他的异常感知升级后,他就能够凭借相关联的收容物去感觉另一方的所在。   钟叙这时候说道:“你们的条件提完了,也该到我们这方提条件了。”   霍尔兄弟对视了一眼,然后才神色凝重的开口:“你说。”   “我们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德文霍尔你的这条项链,我们需要他,其余的都不重要,只要你答应这个条件,你们提出的连个条件我们也都全没问题。”钟叙直接说出了他们的条件。   旁边的冀望虽然对着项链有些想法,但是却没有钟叙这么极端,他听完也是皱皱眉头,但在看了钟叙一眼后,他静默着,认同了钟叙的提议。   德文霍尔紧抓着自己的吊坠,眉头紧紧皱着。   钟叙又说:“我们也不询问你关于你知道的秘密,只要这个吊坠,你们的提议我们就都答应,你自己也说了,这么一个吊坠,它的特性比起它对你的意义来说,不值一提,我想因为他是莉莉丝给你的,所以对你来说才格外重要,但我们帮你把莉莉丝带过来,跟莉莉丝本尊相比,它就没那么重要了,不是吗?”   犹豫了一会儿,德文霍尔说:“我可以把吊坠给你们,直到你们把莉莉丝带回来,我才会将其他的隐秘告诉你们。”   “可以。”冀望也赞同了。   接下来,就是德文霍尔把水晶项链从自己的脖子上拿了下来,攥着已经褪色的链绳,德文霍尔把项链递到了钟叙面前。   “合作愉快,希望两位说话算话。”   钟叙接过项链,然后紧紧地攥在手里,他只是对霍尔两兄弟点点头后便闭上了眼睛,他开始用自己的异常感知去感受着跟项链气息相关的另一边所在。   只片刻,钟叙就隐隐约约地在自己感知里感觉到了远方有着一个跟他手中项链相似的气息。   找到正主了。   钟叙睁开眼,带着喜色地看向身边的冀望,并朝他点了点头。   虽然不知道钟叙是感觉到了什么,但冀望很好地配合着他。   “这两天会有我的人来带你们走。”   霍尔兄弟点点头,事已至此,他们也只能相信面前的两人了,比起硬实力,被堵在家里的他们根本就反抗不了,这会儿还能够进行还算和平的交易,已经是他们兄弟两人能够做到的极限了。   至于回头等钟叙他们离开了就去报警?   这个念头不管是德文霍尔还是霍利霍尔都没有想过,因为要被上面知道还有他们两个漏网之鱼,那除了灭口就没有任何别的路能走。   至于米歇尔这个凯文曾今的邻居怎么没死,还做了教会的女主教?那完全是因为她的一个儿子成为了收容所的高层。   可不是谁都能有这么个高层儿子的。   交易达成,接下来要做的便是继续演戏了。   霍利霍尔揉了把脸后带着笑容离开了里间,德文霍尔也就成为了这个里间里的调酒师,为钟叙跟冀望两人调起酒来。   他们两兄弟在调酒方面都有着不错的手艺,只不过为了不更多地接触旁人,身为弟弟的德文霍尔继承了老爹的小超市。   分别给钟叙跟冀望调了两杯所罗门后,德文霍尔也给自己来了一杯巨熊座,然后就那么当着冀望跟钟叙的面醉了过去。   搭着吧台直接睡了。   两人坐在小吧台前,钟叙抿了口杯中酒,然后好笑地说:“你说他是不是装醉?”   “看破不说破,走吧,既然他醉了,我们也有借口出去了。”冀望吧杯中酒一饮而尽,玻璃杯放置在吧台上的声音能听出他有一些急切。   急切地回到他们的地方,然后询问钟叙,他要这个坠子到底想要做什么。   反观钟叙就没那么急切了,最重要的吊坠已经拿到手,跟它关联的东西就在那远方一动不动,只等着他们去取;不管那其中有什么难题,那都比无头苍蝇一样去查找要好得多。   钟叙此时很开心,就像解决了一个心头大患一样。   他现在就想喝酒,难得他现在有了能够喝酒的体制,还在酒吧之中,怎么也不能浪费不是。   见冀望想走,钟叙一把把人拉住,然后用智脑把情况用隐秘频道发给了冀望。   等冀望看完钟叙发过来的消息后,冀望的眸子蓦地就瞪大了,他猛地转头看向钟叙,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真的。”钟叙点头:“所以那东西又不会跑,还得我们从长计议,所以今晚能不能先把酒喝了?”   此时的冀望被钟叙发过来的消息弄得有些心潮澎湃,整张脸都散发着平常见不到的光彩;开心过后他又有些患得患失,他只能又一次地对钟叙确认。   “你确定你说的是真的?通过这东西,你真的能感觉到另一边的存在?”冀望死死地盯着钟叙,不让自己错过钟叙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这种事能开玩笑嘛?”钟叙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看着钟叙的表情,一瞬间冀望在心里想了许多,他想到,在他猜测里,钟叙八成的可能就是终虚之,他们这次的行动就是要复活终虚之的身体,而钟叙如果就是终虚之的话,他有着现在的身体,他会想自己的身体复活过来吗?   继而冀望又想到,如果钟叙就是终虚之,那么终虚之的身体复活过来,他肯定就不能再隐瞒自己了,从他不想承认身份这一点,按说钟叙应该不会想让自己的身体复活才对,两个身体之间,他们又该如何生存?   如果钟叙不是,他是真切的想要复活终虚之,这里面跟他没有利益关系,想让自己师父复活却是最真切的。   在搞不懂钟叙跟终虚之灵魂之间的关系时,冀望被心里的各种猜测弄得心里一团乱。   最后他看着钟叙那馋酒的架势,眸光一闪,把内心瞬间冒出的各种疑问都暂时压了下来,他想到,这酒,说不定是他的一个机会。   “好,我陪你。”冀望说。   钟叙笑了,他没有注意到冀望眼眸深处的思虑,他起身就往里间外走去,今晚他可要把这酒吧里的酒都尝一遍。   想着,钟叙舔了舔嘴唇。   此时距离他们跟着德文霍尔进入里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时间也来到了晚上十点。   比起早前,此时的霍利酒吧里客人要多了许多,没有五光十色的彩灯,只有着那一如之前昏黄暧昧的灯光。   三三两两的人群各自围坐着,边饮着酒边聊着天。   酒吧吧台后方也不再只有霍利霍尔一个调酒师,另一个更年轻的青年也穿着西装马甲地站在吧台后面,笑盈盈地跟着坐在吧台前的人闲聊着。   霍利霍尔见到他们两人出来,却没见到自己的弟弟,脸色微微一变。   不用霍利霍尔询问,钟叙直接坐在吧台前就开了口。   “德文又醉了,他在里面睡着,我们就先出来了,不然没人给我俩调酒啊。”   霍利霍尔脸上立刻升起无奈,说:“这小子,就喝不了几杯,你们先坐着,我去看看他,一会儿回来给你们调酒。”   等霍利霍尔确认了德文霍尔没大碍,他立刻就从里间走了出来,等他回到吧台前,钟叙跟冀望两人已经开始喝上了。   看着两人这么短的时间里已经喝完了一杯,霍利霍尔也从另一位调酒师那里接过了专门给他俩调酒的位置。   之后短短的两个多小时,霍利霍尔还真被钟叙跟冀望两人的酒量给吓了一跳,同时根据自己多年的经验,他也猜到了这两位可能的身体素质。   根据他自己的猜测,霍利霍尔都有些咋舌。   毕竟他就算作为收容人员时,也没有能够亲眼见到那种等级的收容人员,现在他不是收容人员了,眼前却出现了两个疑似S级的收容人士。   这不能不让他吃惊。   今晚,钟叙可算是喝了个痛快,从前滴酒不沾,这会儿他算是喝了个够,而他也是第一次知道,酒还能有那么多种口味,比起饮料,酒液的复杂滋味更让钟叙喜欢。   就这么一晚上,钟叙就成为了一个馋酒的小酒鬼。   他旁边的冀望也就这么一直陪着,看着钟叙一杯杯酒下肚,看着他脸颊因为酒精而泛红。   冀望喝酒的速度比起钟叙来说要慢得多,他喝一杯的速度,钟叙能喝两杯;他没有阻止钟叙喝酒,甚至还在一旁推荐他上面好喝。   经过早前在房间里的那次交手,冀望知道了钟叙的身体素质也达到了人体极限素质。   他们这个S级的体制,喝酒不是不会醉的,只不过要各种酒一次性的喝很多而已,在足够多的酒精堆积下,即使当下还清醒,等开始入睡后酒劲就会上涌了。   这是他们对极限人体素质研究出来的经验。   好在也因为有着这样的身体素质,他们不会有第二天宿醉的痛苦,只要一觉到天亮,第二天也就什么事都不会有。   只不过在入睡时,酒劲上来后,比起平常,要更容易说一些梦话而已。   这些事情所有S级人员都是知道的,但现在冀望看来,钟叙似乎并不知道?亏他之前还想着要怎么动手脚,没想到根本不用他做任何事,钟叙自己拿起酒就‘吨吨吨’地喝了就没停下过。   午夜一点,霍利酒吧结束了营业,钟叙也停下了他这一晚的试酒行动。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尝尝,尝尝这布恩比联盟他没喝过的酒。   尝到现在都只是微醺,钟叙对自己的身体素质满意得不了了,不说其他,单就怎么喝都不会醉这一点,就让他很是满意,他终于再也不是那个滴酒就睡的弱鸡啦!   跟霍利霍尔对了个眼神后,钟叙和冀望两人才走出了酒吧。   两人朝着他们之前定的酒店走去,没有想过再回民俗,至少这几天,钟叙是不打算回去的了,那羞耻至极的三天不出门,可让他没脸面对民俗众人的视线。   至于那暗谍的地下基地,暂时也不需要他们再回去了,有什么吩咐,冀望那边有着秘密联络频道可以联系。   行走在洛菲大街上,街道两旁都种植着高大的梧桐树,午夜的晚风吹过,一些梧桐叶伴随着星光的一起洒落。   带着些许凉意的晚风终于让钟叙升起了些许醉意。   “唔,终于感觉有些醉了。”钟叙嘟囔。   走在他旁边的冀望侧头看了眼钟叙,看着他虚眯起的双眼里有些迷离的眼神。   “让你像喝水一样喝。”冀望说。   钟叙讷讷地回了句:“从前没机会喝酒,今晚有些没忍住。”   冀望接过话尾又问:“为什么没机会喝?”   “因为我——”说着钟叙立刻就顿住了,戒备地瞥了眼冀望,然后才说:“因为有人管着不给喝啊。”   说完钟叙心里舒了口气,还好他机灵,差点就把真相吐露出来了;终虚之从前不能喝酒,他钟叙当然不能从前也不能喝酒啊。   索性钟叙就随口扯了个借口,他也没有细想,从前有人管着不给喝这个借口,其实也是个事实,因为他喝不了酒,一群人就管着他不给他喝。   所以他没有想到这点,冀望却想到了,他看着钟叙的眼神又深邃了几分。   两人回到酒店的情侣套房,钟叙第一时间就去洗澡,满身的酒气在酒吧里没感觉,这会儿却让他有些受不了了。   平时钟叙洗漱很快,但这一次,浴室门都关闭半个小时了,里面的人也没有出来的动静,让冀望没忍住地朝浴室方向喊了几声。   “钟叙。”   没有回音,就像浴室里没人一样。   连着叫了三声,冀望只听到了浴室里传来低低的回应,声音还有些含糊。   这是洗着睡着了?   冀望来到浴室前,敲了敲门,说:“钟叙?睡着了?”   没回应。   “洗完再睡,别躺浴缸里睡着了,钟叙!”   还是没有回应   最后冀望敲了敲门,然后压下门把手推开:“我进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mua~感谢在2020-08-23 17:24:51~2020-08-24 17:52: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星星星星星涵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晚宁啊啊啊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0章 掉码   半个小时前——   浴室里, 钟叙简单地用淋浴给自己冲洗了一遍后才把自己浸入浴缸的热水中。   当热水蔓延过肌肤只余颈脖以上在水面上时,钟叙舒服得喟叹出声。   他仰头靠在浴缸边上,任由那按摩浴缸里的水从各个角度的冲刷着他的肌肤, 仿佛浑身的毛口都被这种热意侵染一样, 让钟叙变得有些昏昏欲睡。   原本还没那么困,这热水一蒸,钟叙今晚所喝下的所有酒的后劲似乎也被蒸了上来;一时间钟叙整个脑袋都变得有些晕晕乎乎的。   也没有想太多,钟叙就让自己沉浸水里,享受着这一刻的舒服和安逸。   在酒劲儿和热水的浸泡下, 钟叙就这么倚着浴缸睡了过去。   就连他脑海里3039因为他睡着而叫唤了他的声音,钟叙也都没有听到。   陷入沉睡中的钟叙还做起了梦来, 而在他得到梦境行走的能力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单纯地做过梦了,平时入睡后不是一夜无梦的到天亮,就是他的意识在梦境里清醒过来。   虽然他这次做梦也不能算是单纯的做梦就是了,真要说来他的意识其实在他自己的梦境里也是醒了过来,但因为这一次喝了酒,所以钟叙的意识其实是处于半梦半醒之间。   梦里,钟叙感觉自己是日光高照的沙滩上晒着日光浴, 温暖的阳光笼罩他全身,舒服得让梦里的他也有些昏昏欲睡, 但没等他晒多久, 突然间他头顶上的日光被一大片乌云笼罩住了,没等他起身, 急剧变化的海边天气忽然就掀起了大风。   钟叙感觉自己被这一阵带着海水的大风从被日光照得温暖的沙滩上给卷了起来。   这时候他身边的一棵大树的枝丫正好就缠在他身上,钟叙也下意识地攀紧了这颗大树,死死地抱着, 不让自己的大风卷起来。   直到片刻后大风消失,那种腾空而起的感觉才消失,钟叙长出一口气。   他心想,还好身边有这么一棵大树,否则还真得被大风吹上天去。   这时钟叙用手摸了摸眼前的树干,让他惊讶的是,这树干的手感竟然是软硬适中的?好神奇!   带着好奇,钟叙用自己的手摸了摸又戳了戳。   他这会儿也没奇怪为什么海边的沙滩上竟然会有一棵大树,反正梦中的许多事情在这时的他眼里都是合理的。   梦境一转,这一次场景变成了他所熟悉的雍虚殿,他梦到自己复活了终虚之的身体,而他现在也变回了终虚之。   这个认知让钟叙自己也吓了一跳,想也没想他就要朝着雍虚殿外跑去。   但没跑两步,他就感觉自己脚踝被锁了条铁链,至少有拇指粗的铁环做成。   看到脚上的铁链时,钟叙第一个念头就是完蛋了。   而这时候,他面前出现了冀望的人影,就见冀望面无表情地从门口处走向他,双目赤红。   “虚之,你以为你还能再从我身边逃走吗?”   “!!!”   钟叙脸色大变,后退没两步就跌坐在了铺满红绸的大床上。   再等钟叙一抬眼,冀望整个人就已经来到了他眼前。   钟叙呼吸一滞,下意识地就要后退躲避开冀望,但任他身下的床铺再大,钟叙也躲不开冀望的接近。   因为冀望已经朝他压来了,他整个人这时候已经被冀望压在了身上,只一刻,钟叙就感觉自己被冀望整个人禁锢住了。   “冀望——”   钟叙打算说些什么,但是面前的人却是不听,手一伸就撕碎了他身上的所有衣物。   意识到冀望想要做什么的时候,钟叙的脸色是彻彻底底地变了。   “不!不要!”   “不要?我早该让虚之能成为我的人,那样的话你就哪也逃不了了。”   “滚蛋!快起开!你别让我恨你!”   “恨也总比你离开我的好,恨也代表着你心里有着我的存在。”   “……”   在钟叙被冀望的话说得惊愕间,他下颌被捏住了,双手更是被固定在了头顶上,凶狠的吻就这么落在了他嘴唇上,掠夺着他嘴里属于他的呼吸的津液。   可耻的是,钟叙竟然觉得自己被冀望的吻给弄得浑身战栗。   “虚之,你是我的,从把你尸体留在我身边开始,直到我死之前,你都只能是我的人。”   冀望低沉沙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在他浑身无力时,那捏住他下颌的手也轻巧地玩转他的衣扣,让那一粒粒饱满的白色扣子在他指尖解开,然后一路向下。   这下钟叙彻底地慌了:“不、不要!”   看着冀望认真的脸色,钟叙又慌又惧,他想挣扎,但他感觉自己人类极限的身体素质就像假的一样,一点都施展不出一丝力气,他想虚化身体,可还是没用,那些他从系统中得来的东西,这一刻仿佛都消失了一样。   感觉到自己身体状况时,钟叙瞬间就红了眼,他从来没有被人这么逼迫过,但现在逼迫他的人就是眼前的冀望,这让他有些绝望,他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眼泪什么时候从他眼中滑落他自己都不知道。   最后一刻,冀望的手指停在钟叙的腹部上,然后低声地说。   “我可以停手,只要你乖乖回答我几个问题。”   见冀望真的停下手来,钟叙忙不迭地点头,双眸之中还噙着的泪水,也因为他的点头而被甩出。   回答问题而已,总比被就地正罚的好,钟叙现在算是怕了眼前的冀望了,真再一次给他机会,他一定躲这疯子远远的!   *   浴室里把下颌都开始浸在水中的钟叙抱出,让冀望没有想到的是他刚把人抱起,怀里的人竟也紧紧地抱住了他,如同一条八爪鱼一样缠在自己身上。   他那一身还没有换下的高定衬衫这时候也被钟叙给毁了。   钟叙紧抱着自己的力道让冀望脚步顿了顿,然后才微蹙着眉的把人抱出了浴室。   来到房间里,冀望第一时间把人往床上一放,床单上顿时被水浸湿出了一个人形。   把人抱着的时候还看不清什么,这会儿钟叙还□□地躺在床上,冀望就什么都看到了。   钟叙的身材是完美的,不管是身材的比例还是雪白滑腻的肌肤。   即使心神坚定的冀望也被此时床上的钟叙给弄得呼吸一滞,冀望也不多看,立刻扯起被子盖到了钟叙身上,那白得发光的身子在眼前消失时,冀望才轻轻地呼了一口气。   没一会儿,冀望就看到钟叙在被子里扭来扭去,似乎很是不舒服。   钟叙再一看,因为把人抱起来时没擦干,此时盖在钟叙身上的被子吸完他身上的水分后,黏糊糊地盖在他身上,还贴得死紧,能舒服才有鬼了。   冀望捏了捏眉心叹息了下。   然后找来浴巾和干净的睡衣,把人从湿透的床上捞起靠在自己身上。   用浴巾简单给他擦了一下后又给他换上了睡衣。   在给钟叙换上睡衣时,冀望听到睡熟的钟叙开始喃喃地说着什么,他心中一动,手中系扣子的动作顿了顿,然后他整个人往钟叙嘴边凑近了几分。   “……起开,别、别让我恨你。”   冀望看着自己怀里脸蛋嫣红的钟叙,眸光轻闪。   S级的收容人员,有着最强悍的身体素质,但也因为这样身体和意识的高度同步,在没经受过特殊训练控制自己的S级收容人员,梦境的话语都会被现实中的自己说出口,这一点被发现后,也是所有S级收容人员必须彻底做到即使喝醉也不会说梦话后才允许去执行任务的原因。   钟叙的情况,明显是不知道这一点的,他连S级身体素质的人喝酒喝多了会发生什么情况都不知道。   冀望把人半抱在怀里,他想听听钟叙会说些什么,然后再开始他的引导。   但没等冀望继续往下听,靠着他的钟叙就开始不安分起来。   他扭动着身子,嘴里传出如小猫般的呜咽声,不时地还掺杂着拒绝的话语。   只一会儿,冀望给钟叙系好的睡衣带子就被钟叙自己扭得松了开来。   冀望:“……”   最后冀望不得不伸手把人扶住,但这一触碰,手掌下那传来的火热温度就让冀望绷紧了神经,同时也让他不由的回想起前一刻把人从浴缸里抱出来时手中那滑腻的手感。   被钟叙在怀里扭得冒火,冀望皱着眉头,一手用力禁锢着怀里钟叙的扭动,一手把床上湿透的床单全都扯到一旁,做完这事,冀望才把怀里的人丢到了床上。   等让钟叙离开了自己怀里,冀望才松了口气;他也是男人,钟叙还有很大可能就是终虚之,这么个人在自己怀里扭动,冀望感觉他沉寂已久的浴火都要被钟叙引燃了。   但在不确定钟叙百分百就是终虚之之前,他不会也不想发生点什么。   冀望眼里这时候也浮现出了厉色,今晚无论如何,他都要得到肯定的答案。   在他想要开始引导重新躺在床上的钟叙时,他就看到钟叙身子轻微的战栗着,整个人呼吸变得轻微,似乎在压抑着什么;冀望还注意到,这一刻的钟叙眼角都隐约的浮出泪痕。   然后冀望还听到钟叙低不可闻的梦呓:“冀望求、求你……不要……”   钟叙这可怜兮兮的模样,冀望见到钟叙以来都从没见过,这时又从他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冀望更是好奇钟叙到底梦见了什么?   不过这样一来倒也方便了他的代替,沉默了一下,冀望顺着钟叙的话,接过了他梦呓的话尾。   “我可以停手,只要你乖乖回答我几个问题。”   他接过了他梦里梦到的人的对话问道,虽然不知道他梦到的是人,但在钟叙现在这样的情况下,梦境是可以被影响,就像他现在这么在钟叙耳边说话,也会让钟叙以为是他所梦见的人在梦里跟他说话。   “你、你说。”钟叙轻轻的呓语。   冀望问出了他最想知道的问题:“为什么不承认你就是终虚之?”   但熟睡的钟叙对这个问题并没有回答,冀望可以看到,此时钟叙眼皮底下的眼珠子转动得有些厉害,这说明这个问题对钟叙来说十分地掀动他情绪。   没得到回答,冀望也不气馁,他继续扮演着钟叙梦境里他的角色。   “你要不回答,那么我就继续了——”   虽然他不知道钟叙梦里的自己在对钟叙做什么,但这不妨碍他借用来逼迫眼前的人。   “不可以,你不可以这么对我,冀望你个狗崽子……”   “回答我的问题。”   冀望看着在梦中似乎被什么禁锢着的钟叙,语气更强迫了几分。   “我怕、我怕啊,我害怕——”   被冀望逼迫着,睡梦中的钟叙才渐渐吐露,而听到钟叙回应的冀望眼神一凝,呼吸都重了几分。   “怕?你怕什么?”   “我怕你,我怕你炽热的感情,我怕我回应不了你,我怕最后我们会反目成仇。”   钟叙喃喃的说着,梦呓有些含糊不清,冀望用尽力气去倾听着,确保不遗漏一丝一毫;而听全了钟叙的话语,冀望整个心脏都要炸开了,他强忍着激动的心绪继续问道。   “钟叙、就是你对不对?他体内的灵魂有你跟他的模样,但是是以你的灵魂为主的对不对?”   “能不能换个问题?”   看着说梦话的钟叙还想跟自己讨价还价,冀望竟有些哭笑不得,他眼神一厉,语气更重。   “不许!回答不出来,那我就继续了。”   “……”钟叙沉默了半晌,在冀望都要以为钟叙准备清醒时,钟叙才含含糊糊地继续说道:“我跟他就是一个人啊,终虚之就是钟叙。”   这个答案是冀望没有想到的,终虚之就是钟叙?这是什么逻辑?终虚之死后重生转世,然后没有忘记前世的记忆?   按照钟叙的说法,冀望瞬间就想出了这么个答案,这还是游方殿被收容后,研究员们查找了一堆各种相关的民间传说里的一个说法;但似乎确实能说明钟叙现在的情况。   心里浮现出各种想法,但都被冀望暂时给压在了心底;此时对钟叙梦呓的引导和询问才是最重要的,他还有着很多问题想要问询。   “你有了新的身体,不用复活你终虚之的尸体了不是吗?”   “身体复活不了,终有一天我的灵魂会被禁锢在那具尸体里,不生不死。”   这答案让冀望心中一惊,不生不死是什么情况?就像现在终虚之的身体那样?这答案是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   他前一秒还想着,如果终虚之现在就在钟叙的这具身体里好好活着,那么终虚之的那具尸身,真不复活也没什么,他只要知道终虚之就在他身边,就是他眼前这个人就行,即使钟叙的模样跟终虚之没有半点相像,但只要灵魂是自己爱的人,他就可以接受。   但现在看来,复活终虚之的尸身是至关重要的,想到如果让他再次面对无知无觉的终虚之,冀望就一阵不寒而栗,这是他不能接受的,他不认为他还能再承受一次终虚之离开他的情况。   “复活终虚之的身体,就不会了?”   “身体还活着,我就不会不生不死了。”   这话也让冀望知道了,为什么在不想承认自己身份的时候,钟叙也要全力帮他复活终虚之的身体,因为这不是在帮他,而是在帮钟叙他自己。   接下来钟叙又问了钟叙许多问题,而睡梦状态的钟叙也都一一回答了他,至此冀望真正地确认了,眼前这个跟终虚之没有半点相像没有一点血缘的人,就是终虚之本人。   虽然很神奇,但钟叙的身体竟然才是终虚之原本的模样?   是的,冀望也询问了钟叙死亡后的情况,当得知钟叙竟然不是他这个世界的人,他原本就叫钟叙,并且现在才是他原本的模样时,冀望整个人都懵了。   他是想借着今晚的机会,从钟叙口中套出许多他的隐秘,但没有想到这隐秘竟然这么的夸张和让人不敢置信。   要不是知道此时状态下的钟叙是有问必答还不会说谎的,冀望都要以为钟叙这是在编瞎话唬他呢。   谁能想得到,一个另一个世界的普通人,竟然变成植物人后灵魂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要不是系统任务事关系统的存在,在钟叙签订的条约是不能对外人(雷虎被系统救了,算是系统的子目标,不算外人)透露半分,这会儿怕也被钟叙给漏了个底朝天。   寄宿在钟叙身上的3039,把今晚的情况一丝不差的都看在了眼里,看着钟叙自己自曝,看着钟叙的秘密一个个的被人询问出来,3039有脸蛋的话,此时它整张脸上的表情一定是彻底崩坏了。   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一步,3039自己也是没有想到的,极限人体素质上面竟然还有这么可怕的漏洞?而且它竟然不知道,也没让钟叙留心。   3039觉得自己要完蛋了,它怎么可以这么不称职!!它的逻辑在这一刻都跟着乱了起来。   得知这么个神奇的消息后,冀望看向钟叙的目光更加地火热了,在他想来,他们原本是两个平行世界的人,他遇到了最不可能遇到的人,并爱上了他,这种比奇迹还要不可思议的情况,注定了钟叙是他的,就算世界毁灭他也不可能对钟叙这个他一个人的奇迹放手。   一直半跪在床上,弯着腰地在钟叙耳边说话听着钟叙的回答,冀望这时候才直起了身子。   他身上的高定衬衫和西裤早已在刚才把钟叙从浴室里抱出来时就湿了大半,此时冀望跪在床上,解开了自己身上不成样子的衬衫。   做完,冀望才低头扶着钟叙的发顶在钟叙唇瓣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亲吻结束,冀望才走向浴室,快速地给自己洗了个澡,并借着冷水冲刷的时间,让自己消化一下今晚知道的一切。   等他出来时,冀望身上已经换上了跟钟叙同款的睡袍。   既然确认了钟叙的身份,冀望是一点都不抵触跟钟叙同床共枕了,可以说他心里还巴不得呢。   走到床边停下,冀望看着缩在被子里团成一团的钟叙,掀开被子后就钻了进去,在钟叙身后把人搂进怀里,大床因为钟叙湿了一半,好在这床够大,他们两人躺在了没湿的那另一半,也足够伸展。   今晚的收获大得冀望精神奕奕,别说睡了,他恨不得盯着怀里的钟叙看到天亮,而这时候冀望也发现了一件事,在他把钟叙团做一团的身子展开时,他发现钟叙因为酒精而熟睡的身子,起了男人会有的反应。   这一下也让冀望那双亮得堪比星辰的双眸颜色顿时就深了许多,天知道这一刻冀望脑子里蹦出多少辆开往少儿不宜的车子,只不过最后都被他以强大的自制力给压了下来。   冀望虚眯起眼,看着钟叙一直没有消退的粉红脸颊,再看他睫毛上都没干透的泪痕,冀望朝钟叙伸出了自己的手。   他不能做什么,但能替钟叙解决什么。   手中边动作,感受着怀里的身体时而绷紧时而舒展,冀望的理智在一根根的持续崩断,在快要忍耐不住的时候,冀望才忍不住的张嘴把钟叙是耳珠咬进了嘴里,本是解渴的举措却让冀望更火热了。   这时钟叙终于闷哼出声,冀望这才不舍地把人放开。   他把手中的湿润全都抹在了被他扯开丢在另半边床的床单上,低眸看着钟叙保持着侧躺的姿势,呼吸从急促渐渐变得平缓,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然后才叹气地起身。   刚从浴室出来没多久,冀望再次进入浴室,布恩比初秋的冷水浇在身上,是格外冰凉的,也正适合此时企图用冷水把身体里澎湃的热意都压下的冀望。   自从终虚之身故后,他的所有热情似乎都被跟着一起浇灭了,便是今晚他再次被燃起浴火,被终虚之带走的热意,也随着他的回来而一起回归,从少年到青年,我所有的情动都是因为同一个人。   等再次从浴室出去,冀望没有再让自己躺在钟叙身边,这么多年来练就的忍耐力,他发现在终虚之面前根本不堪一击,只要把人抱着,他脑子里除了各种酱酱酿酿,都全无其他了。   虽然他很想把人就地正法,甚至用更激烈的手段把人绑在自己身边,只看着他自己。   但是在得知终虚之因为害怕面对他的感情而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身份后,冀望自己还是心软了;与其说钟叙害怕跟他反目成仇,冀望自己也同样的害怕。   比起钟叙,他害怕得更早,在认知到自己对终虚之抱有的感情时,他就害怕他们之间会有发展成那样的一天,所以直到终虚之死亡,他都隐瞒着没说出口。   他当然后悔,后悔为什么不对终虚之坦白自己的感情,为什么不尝试争取而做一个在一旁看着的懦夫。无数次他都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更狠一点,把人绑都要绑在身边。   但当终虚之真的再一次出现在冀望眼前时,冀望还是一如从前的不忍心去逼迫他。   坐在床边,冀望看着钟叙舒展了眉心的睡颜,伸手轻轻地抚摸着钟叙的脸面。   “我不会逼迫你的,但我也绝不可能放你走,我会让你在不知不觉间接受我,我会织下天罗地网把你网在其中,你这辈子都躲不开我,逃不掉我,你只能是我的。”   低语着说完,冀望再次弯身亲吻了钟叙的唇瓣,这次的吻格外的温柔,没有了之前那恨不得把人拆吃入腹的狠戾,冀望的舌尖在钟叙唇瓣上细细描绘,嘴里寸寸撩拨,直到钟叙嘴角流淌出来不及吞咽的津液,冀望才稍稍地退离。   用鼻尖在钟叙鼻尖上蹭了蹭,冀望才喟叹出声:“晚安,我的奇迹。”   *   第二天钟叙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眼前系统面板上的各种乱码。   钟叙懵了:“???3039?”   作者有话要说:  解释:雷虎被系统救了,算是系统的子目标,不算外人   MUA~钟叙掉码啦~还是乖乖坦白哒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love、星星星星星涵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无奈该释怀的爱╮ 2瓶;@love、晚宁啊啊啊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1章 发生了什么   眼前系统面板的乱码闪了闪, 然后才有序地恢复原状,并在界面上显示‘逻辑正在恢复,请稍等。’   钟叙看着界面上的这几个字, 顿时就傻眼了,他就睡了一个好觉而已,系统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心里一肚子的疑问, 但钟叙还是暂且忍耐了下来, 等系统逻辑恢复再询问。   系统还能宕机吗?钟叙心里很是担心, 这可是他跟系统相处这么多年, 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事情啊。   掀开被子坐起身, 钟叙看到自己身上穿的睡袍,他有些疑惑地皱起眉头。   ‘昨晚他是穿着睡衣入睡的吗?没印象啊。’   直到这时, 昨晚从酒吧出来后的记忆才在钟叙脑海中浮现。   不对!   他想起来了,昨晚他回来后就进了浴室泡澡, 记忆到了那里就中断了, 身上的藏青色睡衣肯定不是他自己更换的!   意识到这一点,钟叙看着自己踩在木地板上的两条什么都没穿的腿, 然后他微微扭了下屁股。   ?!!   为什么他睡衣里面什么都没穿???   这个认知可把钟叙自己给吓坏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他拼命回想,但记忆却从泡澡后就没了, 然后就是——   钟叙回想起了昨晚的梦境,记不太清,但隐隐约约地知道自己梦到的是什么,而想起昨晚上自己做的梦时, 顷刻间钟叙就羞耻得脚趾都跟着蜷缩起来。   怎么会?怎么可能?怎么可以!见鬼了吧!   钟叙这时候有些想死,一想到昨晚梦境里的情况,钟叙感觉自己要疯了。   如果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他梦到冀望认出他后逼迫他,这一点他还能够接受,可为什么他的梦境后面,他还是会梦到跟冀望啪啪啪起来了呢?明明这种事情他想都不会去想的不是吗???   钟叙感觉会做那样梦境的自己,一定是坏掉了,脑子秀逗搭错线了吧!   就在钟叙陷入自我怀疑时,情侣套房的卧室大门被从外面推开。   听到开门声,钟叙才有些迟钝地抬起头。   “醒了?”   进来的是冀望,此时他手里正端着牛奶跟荞麦面包。   看着朝自己越走越近的男人,眼前的这张俊脸瞬间就跟自己梦境里趴在自己身上的那张脸重合了。   羞耻的画面再次浮现在钟叙脑海里,自己梦里那一声声叫着他名字的沙哑声音也跟着出现,‘腾’的一下钟叙整张脸包括耳朵和颈脖,瞬间就红透了。   这一刹那钟叙竟有些分那些事情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他感觉自己要社会性死亡了。   “停下!你别过来了!”钟叙阻止了冀望的靠近,低下头掩饰着自己通红的脸。   冀望端着托盘站在不远处,乖乖地停了下来,没有试图接近现在的钟叙。   就算隔着这么些距离,冀望也看到了钟叙脸上的因为看到他后而变化的表情,他想,此时他面前的钟叙怕是整个人都红透了吧?   得知完钟叙身上的隐秘后,如今的钟叙在他眼中每一寸都让他格外心动。   所以冀望的视线毫不避讳地从钟叙脸上移到了他睡衣的领口,看着那同样染上粉色的锁骨时,冀望喉结滚了滚。   不能逼迫,暂时还不能让他知道我知悉了一切。   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着,冀望不舍地收回视线,让自己的眼神保持着往常的冷然,然后才转身把手中的托盘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昨晚你喝了很多酒,回来泡澡时就睡过去了,我把你捞起来顺便给你换了睡衣。”冀望用一副随意的语气说着。   钟叙这边听到是冀望把自己从浴缸里捞起来的后,更是羞耻了,果然,自己光溜溜的被看光了!   “你、干嘛不叫醒我!”钟叙咬着牙说。   冀望淡淡道:“你倒是能叫醒啊,我浴室门都快拍碎了,你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说法让钟叙的脑袋垂得更低了,钟叙此时有些想哭,但他更想锤死昨晚的自己,酒好喝,但真不是个好东西!为什么他这样的身体素质最后还是会醉过去啊???   “早餐我给你放这了,昨晚你光喝酒了,这会儿胃估计都是空的。”冀望说完就要转身离开卧室,走到房间门口时,冀望脚步停了停,然后转过头说:“对了,昨晚抱你出来时直接丢床上了,床铺也湿了半边,你等下好了打电话让前台的人来处理一下。”   他们选择的这家酒店,床上用品倒是会天天进行更换,可这一次他们昨晚弄湿的可不只是床上用品,就连床垫估计也湿了。   说完,冀望才离开了房间,并把房门给钟叙关好。   直到这时候,钟叙才抬起他到现在还红透的脸颊,他转头看向床铺的另一边,那里果然有一床湿透的被单被随意地丢在那里,他再看看昨晚自己盖的被子,明显是房间里备用的。   眨眨眼,昨晚他是自己睡这屋的?冀望没有跟自己挤在这一张床上?   这对钟叙来说是众多让他羞耻的消息之中唯一的一个好消息了!   也就是说昨晚自己因为做梦而可能露出的羞耻状态,冀望并不知道??   “谢天谢地——”   钟叙这时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比起他因为昨晚的梦境和可能展露的羞耻状态,冀望把他从浴缸里拎起来并换睡衣这件事似乎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了。   不就是被同性看到了身体吗?自己有的冀望也有啊。   这么想着的同时钟叙也再次庆幸,冀望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只把他当成终虚之的一个学生,对自己也没半点意思,真的是太好了。   钟叙抹了把醒来后就在额头上冒出的冷汗,然后在心里对自己说:‘梦境就是梦境,那只是自己知道的梦境,不会变成现实的,也不会有人知道的,钟叙你别慌啊!’   给自己做完心理建设,钟叙也稍微恢复了镇定的心情,他走向了昨晚进去后就失去意识的浴室。   看了眼那按摩浴缸,钟叙皱眉嘟囔着抱怨道:“浴缸弄得太舒服也不好,以后我家里坚决不安装这种。\'   洗漱完毕并吃完冀望端进来的早餐后,钟叙一大早崩了一地的心态也被他逐个捡起来粘好了,恢复了心态后,钟叙也给自己定下了以后喝酒再不能喝多的规定。   这种喝到断片,被人酱酱酿酿都不知道的状态,他是真不想再尝试第二次了,在这个世界里,男孩子也是不安全的啊,何况还是他这么漂亮的男孩子。也亏冀望不是那种随便的人,心里还只爱着终虚之——   果然死都不能暴露自己就是终虚之啊,钟叙在心里一再给自己下决心。   直到钟叙收拾完心情准备出去,他眼前的系统面板弹出:‘逻辑修复完成系统重新启动’的这几个字样。   “3039??”   “叙哥~”   听到系统对自己熟悉的称呼,声音听起来似乎没有什么问题,这也让钟叙松了口气。   “我一醒来就看到满界面的乱码,到底发生了什么?”   “啊。”3039顿了下说:“没有,就是我突然检测到BUG,然后就进行了修复和升级。”   钟叙惊讶:“你这样的系统还有BUG?”   “是的呢,只是说起来有些复杂,我就不说了,其实我这次修复并升级逻辑后,多出了一个功能,需要叙哥你进行授权。”3039略过前因的直接说起了这次修复升级后的结果。   “是什么?”钟叙有些好奇。   然后一个补充协议就出现在了钟叙面前,说法很是详细,洋洋洒洒的几千字下来,重点就是说一个功能。   “以后我如果身体失去意识后,会由九九你来接管保护?也就是说我不用担心像昨晚那样我喝到断片然后醒不过来的事情了?”   3039回答:“对哒,所以宿主你读完协议后觉得可以接受,那请在协议下边签字。”   这一份补充协议是昨晚3039逻辑宕机后重新修复补充的,虽然说它作为系统不能干涉宿主的感情问题,但是这种宿主失去意识被诱供的情况,坦白出自身秘密的情况他身为宿主的最佳辅助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从前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种情况,以至于在没得到宿主允许时,他不能对宿主的身体进行任何操作。   现在有了这么个补充协议,再有下次,任何人都别想从钟叙嘴里问出什么。   虽然补充了这么个协议,但冀望那小子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现在也就钟叙还以为自己还能瞒着。   3039心中一怂,想着要不要把昨晚的事情告诉钟叙呢?   但说真的3039其实真心觉得这个世界的人里,也就只有冀望这小子能够配得上他的宿主了,而且有冀望这个对钟叙一心一意的助力在,他们的最终任务会比起钟叙单独完成要简单一些。   反正系统不能干涉宿主的感情,它就装作不知道好了。   这边钟叙在得到3039的肯定后立刻在补充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等做完这一切,钟叙才推门走出了房间。   卧室外,冀望坐在沙发上已经不知道喝了第几杯水,茶几上的那一壶纯净水在等待钟叙出来的这段时间里几乎都进了他的肚子里。   但即使喝再多的凉水,也是缓解不了他心中的焦躁。   在听到卧室房门被推开的动静时,冀望才一改之前焦躁的样子,快速地放下水杯并倚在沙发上调出智脑的光屏做出在处理事务的模样。   等钟叙推门而出,冀望才稍稍的抬起头,然后说:“你先坐,一会儿我有话问你。”   用眼角余光看着钟叙选了个离他有一段距离的单人沙发坐下,这让冀望有些不满,他看了好一会儿光屏,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才抬手对钟叙招了招:“煦煦,过来。”   这煦煦从前是为了演戏才叫,现在冀望却是打心底乐意这么称呼钟叙,比起虚之给他的感觉似乎让他们之间的关系更加的亲密一些,何况这还是终虚之原本的名字,冀望更加的喜欢了。   明明房间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为什么冀望还要只叫他小名?这让钟叙有些不自在,但也因为只有他们两个人,他还不能当作没听见。   边从单人沙发上起身,边没好气的对冀望说道:“两个人的时候能不能不要这样叫我?你直接叫我名字好了。”   冀望没抬头,心里想着那当然是不能的。   “我只是不想因为不习惯在外人面前叫错称呼。”冀望说:“过来,有事情让你确认一下。”   这回答钟叙反驳不了,只能认了,此时钟叙也来到了冀望身边,站着,并没有坐下。   “干嘛?”   “能不能坐下再说,要我仰着头看你吗?”   冀望抬头似有些无奈的看向钟叙。   钟叙看着寄望身边的位置,他实在是不想靠冀望那么近,毕竟昨晚梦境里的场景都还历历在目,但在对上冀望的双眼后,钟叙最后妥协了,他抿着嘴地在冀望身边坐下。   等钟叙坐下,冀望这才满意。   “说吧,什么事。”他微微绷紧了身子,故作不耐烦的问道。   钟叙感受着冀望近在咫尺的气息,他羞恼地在心里骂着自己,昨晚的梦境他竟然连这气息都在梦里复原了?自己有毒吧?   冀望没有再得寸进尺,而是直接展开了他面前的光屏,并选择了公共模式。   然后原本看不到冀望在光屏上查看什么的钟叙,现在也能看到了。   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幅布恩比联盟极为详细的地图,比起明面上流通的不知道要详细多少倍。   看到地图展开,钟叙就明白冀望是想做什么了。   “你是想让我开始感受那复活物的所在地?然后对应在地图的什么地方?”   “对,不需要很详细,大概的方向就行,能做到吗?”   冀望现在对这个复活物更加的势在必得了,从前是为了让终虚之复活有那么一丝的可能,现在则是为了不让已经再次出现在他面前的人再次的死去。   钟叙瞥了眼冀望展开的地图,他想说没必要,因为系统可以给他根据他的感知展开更确切的地图,不过这话不能对冀望说就是了。   所以钟叙回答:“可以,那我们现在就开始?”   “开始吧。”冀望点点头,带着一些紧张的说道。   比起想昨晚梦境里那些有的没的,钟叙对于要做正事更来劲儿一点。   所以他也没有二话,直接从口袋里拿出昨天从德文霍尔那里得到的项链,凭借着上面的异常气息开始进行感知。   钟叙的感知在升级之后就能够专注地感知他想感知的异常事物,这时候他就感觉到他手中的项链上散发的异常气息正有一条隐隐约约的气息细线蔓延向远处。   知道这气息细线的另一头就是连接着复活物,钟叙心中一喜,昨晚在最初拿到项链之前他只是粗略地感受到项链确实连接着另一件物品,今天细细感应,则可以感受得更多更清楚。   钟叙感觉他手中的项链连接着很遥远的地方,至少肯定不是位于泽特市内。   他感知系统里弄出来的卫星地图也开始渐渐缩小,泽特市缩小、泽特市所在的州区缩小,最后钟叙的感知跟着项链的异常气息延伸到了布恩比联盟其他的州区上。   时间过去了三十分钟,在近半个小时里,冀望视线一瞬不瞬地看着钟叙,在看到钟叙脸上开始冒汗,眼球频转时,冀望伸手一把抢过了钟叙抓在手里的项链。   没了项链在手,钟叙直接就挣开了眼睛,看着被冀望抢过去的项链,很是不满:“你干什么?”   “你看起来很辛苦,越远越不好感知是不是?”冀望问。   “那肯定啊。”钟叙回答。   “那行,你不需要一下子就确认位置,你就说你现在感受到最远的地方就行,然后我们赶过去,到了那里再继续感知。”冀望直接定下了他们接下来的行动。   原本还有些不满的钟叙,听冀望这么说也觉得有道理,他确实没有必要一下子就感知到正确的地方,继续接近就是。   冀望又说:“所以我们收拾行李,准备离开,对了你感知到的最远地点是哪?”   “加明德斯州的科莫托市。”扫了眼系统界面上显示最后停止的地图,钟叙直接说。   对于钟叙的回答冀望是吃惊的,他没想到半个小时里,钟叙的感知都离开了泽特市不说,还抵达了隔壁的州区。   “看来想要确定它所收容的位置,应该要不了太久。”冀望笑着说。   钟叙摸了摸鼻子,心里有些得意,小声道:“那是,也不看看是因为谁。”   这模样的钟叙让冀望忍不住地伸手去揉了揉钟叙的脑袋,从前他在终虚之每次表现小得意的时候就想这么做了,只不过以前一直碍于身份,让他不能对钟叙做出这个动作,今天冀望想着就伸手了。   他如愿以偿。   感受着手掌下柔软的发丝,冀望感觉这发丝撩拨的不是他的掌心,而是他的心脏,让他心里直发颤。   “很好。”   冀望简单地夸奖了句,他这时也不敢多说,就怕被听出来他声音跟着颤抖;说完的同时,冀望也收回了手,像是刚才的动作只是随意的一个动作一样。   也亏冀望收手得快,在他收手的同时钟叙也同时做出了躲开的动作,他伸手捂着自己的脑袋,又惊又怒地看着冀望。   “你干嘛?”钟叙问。   “顺手。”冀望答。   这回答倒是把钟叙的惊疑给憋住了,最后钟叙不满地说:“你不知道男人的头女人的腰,都不能轻易碰吗?”   钟叙此时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冀望落后他一步,听着他的话然后挑了挑眉。   然后就见冀望从钟叙身边走过,然后伸手自然地搭上了钟叙的腰身,然后说:“所以你的意思是,男人的腰就能随便碰了?”   钟叙:“?!!”敲里吗,他是这个意思吗??   瞧着钟叙被他的话弄得一愣,冀望忍着嘴角的笑意,见好就收,冀望收回了手,然后朝卧室方向走去。   “我先去收拾行李,一会儿我们就出发。”   看着冀望的背影消失在卧室门内,钟叙才抬手抹了把脸,他怎么感觉他被冀望调戏了?   比起之前在车后座上,3039提示他说的那次调戏,钟叙这一次的认知更清晰一些,毕竟上次在他感觉上冀望还带着演戏的成分,但刚刚这狗东西对着的人就是他,不是演戏,是真的在调戏他。   可冀望怎么会调戏他?不可能,冀望这个深情到偏执的狗东西,会调戏他?   对于细节的观察,钟叙不是没有,只是很多时候他自己不想去想而已。   他心中一动,感觉事情有些不对。   “九九,昨晚上我断片之后发生了什么吗?我有没有在做梦时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被询问的3039心想,何止是说了不该说的话,连前世今生的底子都给漏了个干净了。   但既然在今早钟叙醒来后3039没有直接坦白告诉钟叙,这会儿钟叙询问他自然也不好去说。   “昨晚在你断片后我逻辑上就出了问题,修复升级到今天早上才恢复过来,所以你到底说没说什么,我也不知道。”3039说。   它不能对宿主说谎,但可以不说呀,不说就不是说谎了呀,嘻嘻。   见3039这么巧的没有注意到,钟叙心里有些没底,他有些害怕,他不会真的说了什么了吧?   然后他又想,如果他真的说了什么,凭着冀望的疯劲儿,应该不会到现在也没别的反应才对,如果他真的说了什么,他醒来第一件事应该就是面对冀望的质疑了吧?   现在冀望看起来和平常没两样,不就说明他昨晚断片后什么都没说吗?   这么一分析,钟叙已经提到喉咙口的心脏才慢慢放回了原地。   “还是要旁敲侧击一下才行。”钟叙低声自语。   想着,钟叙也迈步走进卧室。   看着卧室里冀望把衣柜里的衣服再次取下来一件件地放回行李箱,钟叙左右看了看,然后走到自己行李箱边也开始收拾起来。   比起冀望将行李箱里的衣服都拿出来,他的就简单了,把挂在落地衣架上的两件衣服一卷一收塞到自己的箱子里,完事。   “我就说住这几天,不需要把衣服都拿出来挂上,多麻烦啊。”钟叙把行李箱拉到沙发旁坐下,然后才朝冀望开口。   “堆在行李箱里,那一堆褶皱的能穿?”冀望说。   “龟毛。”钟叙小声点嘟囔了下。   但他也没有再多说,反正这种事情在他还是终虚之的时候已经看得多了,冀望哪次落脚酒店后不是把行李箱里的衣服统统拿出来挂衣柜里的,他都觉得这酒店房间里准备衣柜,那都是专门为冀望这种龟毛的人准备的。   眼看着冀望收拾得差不多了,钟叙的视线不时地扫到那张看起来狼藉一片的大床上。   然后他才装作不经意地开口询问:“那什么,冀望,我昨晚上断片之后有说梦话吗?我有次跟我朋友住的时候,他说我晚上说梦话——”   “朋友,谁?”冀望停下手中折衣服的动作,转头看向了钟叙。   钟叙一愣,心想他这话里,重点是这个吗?   “你又不认识。”钟叙摆摆手,继续问:“我是问我昨晚有说梦话吗?”   冀望这才收回视线,低下头重新折起衣服来,不让钟叙看到他此时过于锐利的视线,片刻后才说。   “没有,我没听到,昨晚给你换好睡袍后我就去了外面客厅。”   原来昨晚他没有跟冀望一个房间啊?那真是太好了;钟叙听着冀望的话当即就信了,他不觉得在这里冀望有必要说谎骗他。   感觉自己没有暴露的钟叙又开心了起来,只是下一刻,冀望说的话让他马上又开心不起来了。   “不过这家酒店情侣套间里卧室跟大厅的隔音似乎不是很好,后半夜我总能听到你似乎在哼哼,你是不是做椿梦了?”   钟叙:“……”   作者有话要说:  椿梦故意写错,不知道是不是屏蔽词。   钟叙:还好还好,没有被发现   冀望:宝贝以为我没发现呢,真可爱   3039:我就是一个没感情的吃瓜机器感谢在2020-08-25 22:07:30~2020-08-26 22:15: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星星星星星涵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in 7瓶;散散的大刺儿 5瓶;晚宁啊啊啊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2章 旅途中   钟叙跟冀望离开了酒店, 一路乘车往机场赶去。   这一路上直到上飞机,钟叙也没有跟冀望说过哪怕一句话。   他自闭了。   冀望瞧着钟叙这模样,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虽然钟叙在那之后半个眼神都没给他,但那种羞耻躲避的姿态,看得冀望是一阵心痒。   当然不止心痒,他的手也跟着痒,恨不得对如此模样的钟叙直接抓进怀里一顿□□。   可惜, 只能想而已;冀望叹了口气。   被挑明昨晚自己椿梦的动静被发现后,钟叙真的又羞又愤,按说他一个从网络时代过来的蓝星青年, 什么样的老司机他没见过,在当初住宿舍时, 那几个舍友拿着他来开玩笑,他也能够淡然地反驳回去。   但这对象变成了冀望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羞耻, 更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他椿梦的对象不是别人,正是冀望, 这才是他在冀望面前羞耻度爆表的原因。   来到机场后, 钟叙避开冀望去了趟洗手间,站在洗手池面前,打开水龙头捧起水就往自己脸上泼,连着泼了四五次,钟叙才感觉自己脸上异常的热度终于退去。   关上水龙头,钟叙撑着洗手池看向镜子里自己的倒影, 隐约地还能看到脸颊上残余的粉色。   “没用的东西!”面对着镜子,钟叙低骂了自己一句。   等钟叙从机场的卫生间里出来时,他已经修整好了心情, 面对冀望那带着惊讶的视线,钟叙一改之前羞耻自闭的模样,挑眉对冀望说道。   “看笑话也看够了吧?不就是被你听到我做椿梦吗?喝多了不很正常?我就不信你就没做过。”   面对羞耻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也不当一回事地进行调侃,那样一来别人就没办法在这件事情上继续调侃他了。   钟叙想着,他只是最开始没反应过来而已,现在度过了最初的那个羞耻得想要躲起来不见人的阶段,也就能够自如应付了。   果然,他这话一出,他就感觉冀望那看向他的视线也并不是那么让他想躲,反正只要冀望不知道自己梦到的对象是他冀望那就万无一失。   冀望听着钟叙这话,沉吟了下的说道:“你说得对,我也还真做过,有段时间更是天天梦到,不过梦中有多火热,醒来就有多冰冷。”   “……”钟叙这话没法接,不用想他都知道冀望梦中的人是谁,这一想到冀望椿梦的对象也是自己,那本来脸上已经压下的火热又再次有升起的迹象。   该死的。   “谁、谁关心你这个啊。”钟叙说着就低头看了眼腕表,“走吧,快登机了。”   这次去往泽特市隔壁州区的飞机是商务座,三个小时的航程就能抵达;比起昨晚钟叙一觉好眠,冀望可以说是整完都没有入睡。   他再次从浴室里出来后,冀望就没敢再钻上床,就这么坐在床边,看这钟叙直到天色微亮,因为他自己都不敢保证,这样的情况下他跟钟叙同床共枕,会不会忍得下去。   等到天亮了,他才离开了卧室去了客厅,等待着钟叙的醒来。   所以这飞机上的三个小时,坐在钟叙身边的他也放任自己补上一觉,因为冀望感觉他今晚还会失眠。   旁边一点睡意都没有的钟叙看着旁边睡过去的冀望,想了下才按响了服务铃,等空乘人员到来后就朝来人要了床薄被。   在空乘小姐拿着薄被想要给冀望盖上时,钟叙连忙小声地制止了他。   “我来吧。”   钟叙可是清楚,旁人给冀望盖的话,就算动作再轻,冀望也能够从睡眠中惊醒过来,唯有他来冀望才不会有反应,在从前,这也是只有他能够做的事情。   钟叙自己都没有发觉到,这给睡着的冀望盖被子的动作,他都习惯到自己都没意识到其实并不需要他来这么做,或许是冀望睡着后给他带来的安全感,让他心安理得地这么做。   而这一次冀望也是真的没注意到,他是真的睡过去了,在知道钟叙就是终虚之后,他也终于有了一个可以放下一切思绪安然入睡的地方,入睡时也无需时刻保持警惕。   他们乘坐的是上午十点多的飞机,三个小时后抵达加明德斯州的科莫托市时也不过下午一点多不到两点。   这一天科莫托市的天气是大晴天,因为初秋的天气而格外地干燥。   比起在泽特市有着冀望事先的准备,两人突然的来到这科莫托市就是半点准备也没有了。   “林立他们呢?”   来到了科莫托市内的酒店落脚,钟叙便掏出脖子上的项链准备再次进行感知,边朝冀望问了这么句,今早发生的事情太过冲击他的心神,以至于他一路过来到现在才想起询问泽特市里其他人的情况。   “我早上就让他们原地待命,等你确认了地方后就直接过去。”冀望说:“否则一堆人在每个城市都待不到一天就离开,还一路向着收容点奔去,布恩比官方的人再傻也能察觉到不对了。”   钟叙点点头,然后说:“那我现在开始感知?”   “开始吧,感觉到累就停下。”冀望嘱咐了钟叙一声。   钟叙直接坐在沙发上紧抓着项链的水晶坠子,然后再次开始了感知。   一丝异常气息再次开始向远处蔓延,有了一次经历这一次钟叙更加的得心应手起来。   还是跟早上一样,钟叙感知了半个小时才停下来,但看他的脸色比起早上时要轻松许多。   冀望见钟叙睁开眼,连忙问道:“怎么样?”   钟叙叹息:“还得一路向北,我觉得那东西收容的地方可能不在布恩比国境之内。”   “还要继续向北?”冀望点点头:“那明天我们直接去布恩比北境首府,在那里再感知看看。”   这个提议钟叙也同意,跟着他的感知走,如果收容点在更北方,那这路途上不知道要浪费多少时间,所以直接去更北边的地方,然后再确定是继续往北走还是往回走。   确认了重要的任务,冀望开始招呼钟叙外出游玩。   “走吧,这地方来都来了也要做做样子。”冀望说。   钟叙犹豫了一下,原本想要拒绝的,但一想到如果不出去他就得跟冀望两人在酒店里四目相顾,钟叙当即就决定出去!街上一群人,怎么也好过他们两人独处不是。   最后两人也没进行什么查询,直接选择了去科莫托市闻名世界的博物馆,贝加尔宫。   在室内的话怎么也比大太阳的在外面游玩要来得舒适一点。   用不着进行试探后,冀望也不强制地让钟叙跟自己穿情侣装了,只要他们手上戴着同款的戒指,看着他们走在一起也没有人会不觉得他们是一对。   这当然是冀望自己认为的。   *   贝加尔宫作为闻名世界的博物馆,里面收藏着许多国家各个时期的一些珍贵古董,每天从世界各地来贝加尔宫参观的人多不胜数,普通人想要进行参观都得提前预约排队。   如果用真实身份,冀望倒是不用预约,但他们现在要隐藏身份不是。   但哪个国家都少不了黄牛这东西。   冀望跟钟叙花了三倍的价格从黄牛手里买到了贝加尔宫当天的门票,两人跟着人流一起进入其中。   贝加尔宫很大,每天限流的3000人丢到里面也会显得贝加尔宫里面很宽敞。   冀望从前就来过,所以对于贝加尔宫里的展品并不是太感兴趣,他的视线都放在了钟叙身上。   钟叙对这些展品倒是兴趣挺大,从前好几次有机会来,但都因为意外,以至于今天才是他第一次来到这间博物馆。   在钟叙印象里,这间博物馆对标的是他所在的蓝星世界里的卢浮宫,都是西方世界里的宫殿博物馆。   也因为这个世界的年月经历得更长久,而现在他们参观的这个贝加尔宫里有着许多他上辈子历史上所没有的藏品。   像是人类历史上第一台电脑这种东西,在这里也成为了极具价值古董。   钟叙这时候正站在一幅画前,他看着眼前的这幅画,看得十分的仔细,眼神十分的专注。   这时候站在他们不远处的一位男人举着相机的对钟叙拍照。   知道有夺取记忆照相机的存在,一直关注着钟叙的冀望又怎么允许别人给钟叙照相。   他侧身直接挡在了钟叙身前,阻止了对方的打算。   “抱歉,请不要对着我伴侣拍照。”   举着相机的是一位金发碧眼的布恩比人,被冀望阻止他也有些不好意思。   “伴侣?他结婚了?”举着相机的男人又怔愣的问了句。   冀望脸色一黑,这叫什么话?明晃晃的戒指戴在他们无名指上,这还不够显眼吗?   “抱歉,我没恶意,只是你们看起来不是很亲昵,所以我才以为他是单身。”但马上这男人就发现他的话越描越黑,看着冀望阴沉的脸色,他忙转移了话题。   “我是觉得你伴侣太漂亮了,我从来没见过像他这般漂亮的安夏国人,所以有些情不自禁,但我是真的想要拍摄您的伴侣,希望能得到你的允许。”金发碧眼的布恩比男人说完才想起来自我介绍:“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布莱恩希斯特,是一位人像摄影师,开设了一家画廊,这是我的名片。”   钟叙这时候也知道了有人想拍自己,他从冀望身后走出来,就看到冀望接过布莱恩的名片,他跟着侧头看了眼,渐渐淡淡的纯白色名片上印着画廊地址跟男人的名字。   希斯特画廊和布莱恩希斯特。   “对了,刚才你看的那幅画就是我家画廊捐赠的,如果你喜欢这位作者的画,也可以来我的画廊进行参观。”希斯特又说。   答应是不可能答应的,这男人的眼神看在钟叙身上就不只是欣赏,冀望怎么可能答应,而且他们没有功夫在这个城市多待,明天就得走。   “抱歉,恕我拒绝。”冀望干净利落的拒绝,然后拉着钟叙就走。   虽然钟叙自己也会拒绝,但是这叫布莱恩的想拍自己,却不问自己同不同意,反倒问起冀望来,而冀望还替他拒绝,这就让他有些不满了。   “等等。”钟叙拉住冀望要走的步伐,然后转头看向身后因为被拒绝而满脸失落的男人。“如果只是今晚的话,我想我有时间。”   冀望满脸惊讶地看向钟叙,他没想过钟叙竟然会答应。   他拉着钟叙的手紧了紧,更是把人往自己身前拉了一把,然后蹙着眉头开口。   “你想什么?我们明天就要走,你去拍什么照片??”   钟叙这才转回头看向冀望,然后说:“有什么关系?拍个照而已,反正今晚也没什么事。”   “不行。”冀望摇头。   钟叙知道不给冀望一个合理解释的话,这男人肯定不会允许,他凑到冀望耳边低声说。   “刚才我仔细看着的那幅画上面沾染了异常事物的气息,但这幅画只是沾染了些许,并不是他自身散发的,这人又说这画是出自他的画廊,所以我觉得我们可以过去看一趟。”   异常事物?   冀望听着沉默了一下,这里可不是安夏国,就算出了异常事物也轮不到他们来管,何况他们自身就有着任务在身。   所以冀望还是不同意:“就算这人的画廊里有异常事物也不该是我们管,不小心暴露身份,对我们来说没好处。”   钟叙也有些无奈,冀望的话是对的,他自己也认同,但现在的情况不是他认同就能不做的。   他瞥了眼系统面板的任务栏里,此时多出了一个随机任务。   【随机任务:没有被发觉的异常事物】   【任务内容:贝尔加宫的一件画作收藏品上沾染了某种异常事物的气息,请你前去调查。】   【任务奖励:视最终完成度来发放奖励】   【补充:系统逻辑修复后,为了补充能量,今后会根据宿主的遭遇发放随机任务,随机任务可以只完成最初的调查和记录即可获得最低等级的奖励。】   这任务比起支线或者主线任务都要简单多了,只需要去调查并记录情况,不需要他进行收容,这样就能完成最低限度的任务,钟叙觉得自己没理由不做。   所以钟叙对冀望义正言辞地说道:“虽然不归我们管,但去看看也无妨吧?这种没被发现没有收容的异常物,我不能坐视不管,不做别的只是看一下,然后把消息报回去,让国内的人自己联系布恩比收容所的人处理。”   冀望听着钟叙这话,又想起之前资料里钟叙在问心关时的结果,他就知道他不同意也拿钟叙没辙了。   “行吧,那就去看看,先说好,只是看看,其他的一概不管。”冀望郑重其事的说。   钟叙舒了口气笑了,这也是今天这一天以来钟叙第一次对冀望发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灿烂笑容。   那明晃晃的笑容直把冀望晃得一阵眼晕,他拉着钟叙的手更紧了。   后面的布莱恩希斯特得知钟叙答应了自己的请求,整个人就是开心不已,问过钟叙他们还要不要继续参观,并得到否定的回答后,布莱恩就领着他们离开了贝加尔宫,开着车搭载着钟叙和冀望朝着光明大街方向驶去。   布莱恩先带着他们去了位于光明大街上的一家备受好评的餐厅,他们三人一起吃了一顿晚饭后,才带着他们回到了同样位于光明大街中央的一座占地上千平米的画廊。   今日画廊休业,原因当然是因为他这个画廊主出现在了贝加尔宫。   布莱恩打开了门锁后,邀请钟叙他们两人进入画廊之中。   “这些画都是我家族的那位长辈留下的,也是凭着他留下的画作这个画廊才开得起来,当然,我家长辈最着名的那幅画便是贝加尔宫里面那幅。”   画廊内灯光应声开启,或美轮美奂或意味悠长的画作就展现在钟叙面前,画作这种东西,在来到这个世界后,钟叙没少被熏陶,自然也能够看出个一二来。   但今晚上他们会过来可不是真的来欣赏什么画作的,有了定向感知,钟叙很快就在这画廊里找到了自己的目标,那是一张挂在角落里,画家希斯特早年画技还没成熟的画作。   钟叙朝冀望示意了下,也让冀望注意到了那幅位于角落的画。   注意到他们的视线,布莱恩笑着讲解道:“这幅画是先祖早年时的一幅画作,当时先祖才刚开始学画画,画技跟后来没得比。   “所以这幅画一直就留在你们家族中了?”钟叙问。   “是的,你们也知道,先祖过世之前,他的画作并不值钱,死后才有人认识到他画作的价值,那之后才开始闻名于世的。”布莱恩说。   钟叙点点头,然后转开了话题:“你说的拍照是在哪拍?”   “稍微等一下,等星空出现,那时我们才开始,你可以先在画廊里随便逛逛,我先上去准备一下。”说到拍摄布莱恩兴趣就更大了,他交代了两声就朝着楼上走去。   对此钟叙自然没意见,等布莱恩的身影消失在楼上后,钟叙才对冀望说道:“现在怎么做?要试试吗?”   试试当然指的是测试一下面前这副散发这异常气息的画作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特性。   冀望摇摇头:“什么都不做,今天说好了只是来看看情况的,我已经拍摄好影片传回去了,会有人来处理。”   这时钟叙看向自己的任务面板,随即任务上,他已经完成了最低限度的完成度,如果不继续做下去的话,现在他也可以点击提交任务了。   钟叙想了下,说:“你说,我们能把这幅画购买下来吗?”   一听冀望就知道钟叙的打算,现在没人知道这幅画存在异常,那么他们就有回购的可能,等买回去后再让研究员仔细研究就是,但是想要收购,却不知道布莱恩这个主人会不会同意。   等布莱恩准备妥当从楼上下来时,钟叙他们还是站在这幅画作前,然后由钟叙开口说:“布莱恩先生,我很喜欢希斯特先生最初的这幅画作,不知道你有没有出售的打算?”   布莱恩有些吃惊,像是没想到钟叙会朝他这么问。   他先是摇摇头:“一般来说,画廊里这些先祖的画,除了那幅捐赠给贝加尔宫的画作外很少是有出售的。”   听着这话开头的‘一般来说’钟叙就知道有戏,他等着布莱恩把话说完。   果然马上他们就听到布莱恩话锋一转:“但只是这幅画作的话,倒是可以考虑出售给你。”   “真的吗?”钟叙开心地问:“不知道需要多少钱?”   “钱的话按照市场价就可以,但是我需要钟叙先生你配合我完成我希望的拍摄作品,只要钟叙先生愿意,这幅画作我便做主出售给你。”布莱恩认真地说。   不就是拍摄照片吗?钟叙当即就想答应下来,但没等他开口就被身边的冀望给拦住了。   冀望眸光微闪,他直接问了布莱恩话里关键的问题。   “不知道你所希望的作品是什么样的?需要我伴侣配合到什么程度?”   钟叙听完立马醒悟过来,是得先问问,不然如果是什么不穿衣服的照片,那就抓瞎了。   瞧着冀望戒备的神色,布莱恩无奈一笑:“你知道的,艺术的世界里,性跟□□的唯美是永恒不变的主题。”   冀望听得拳头都硬了,二话不说他拉着钟叙调头就走,画作买不到就算了,他又不是没有别的手法能把这画作拿到手。   钟叙这次也不做声,任由冀望拉着自己离开,听着布莱恩想拍的照片类型,钟叙自认为接受不了。   看到他们转身离开,布莱恩当即就急了,忙不迭地开口挽留他们。   “等等!我真的不是什么涩情摄影师!我有概念图的!你们可以先看看,看看再说好不好??而且也没让你伴侣跟别人配合,跟你配合就可以啊!”   钟叙还在往前走,冀望脚步就是一顿。   然后就见冀望转过身来,看了布莱恩一小会儿后,说:“把你的概念图拿过来看看。”   “喂!”钟叙忙不满地开口,那被冀望拉着的手也开始用力地掐起冀望来。   布莱恩脸上瞬间挂上了喜色,然后忙让他们在这等等,他自己转身就往楼上跑去。   等人离开,钟叙一把甩开了冀望的手:“你什么意思?还真想让我给他拍照啊?我先说我不同意啊,什么‘性与□□是永恒的主题’他大爷的就是搞黄色!”   冀望当然有着自己的小心思,可以名正言顺地占便宜,甚至让钟叙更习惯于自己接触,那没什么不好的。   “所以才说要先看看他的概念图,如果可以接受就拍了,然后光明正大的拿下这幅画,如果不行那我们就走,好不好?”冀望软了声音说。   钟叙皱了皱鼻子,不太乐意,但听着冀望的话又觉得其实可以看看,不能接受走就是了。   “那、那就先看看。”钟叙点头应承。   冀望眼里笑意隐隐,他家虚之就是这样,自己再不乐意的事情,只要对方说得有理,又语气好好地商量,他总是能听进去,并跟着对方的思路走。   这么乖又容易被他骗的人,这么多年他到底是怎么狠不下心下手的,每每想到这一点,冀望就有些自闭,他快恨死从前蠢成猪的自己了。   很快布莱恩就拿着他自己画的概念图从楼梯上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下来,来到他们面前时还有些喘气。   “你们先、先看看,这是我这些年所想拍摄的灵感概念。”   接过两指厚的概念图,钟叙跟冀望一人分了一叠各自看了起来。   连着看了几张,钟叙就被手中的概念图给震撼到了,明明概念图里的人影动作姿态确实有着色气,但却让他有种不舍得移开眼睛的美感,没有眼睛表情的概念图,都能看得钟叙心脏砰砰直跳。   不可否认,他的身心都又被眼前的概念图美到,这也绝不是他以为的搞黄色。   “怎么样?”布莱恩期待地问。   冀望抓着概念图的手用力了两分,然后声音稍微低沉了一丝的说:“可以试试。”   旁边钟叙看着概念图也觉得如果能拍摄成照片,那肯定也很不错,他这么想着也就这么答应了:“嗯。”   *   等钟叙和冀望两人站在顶楼的玻璃间里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答应了什么,但这时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看着同样换了衣服朝自己接近并伸出手来的冀望,钟叙傻了。   ‘我到底答应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崽崽啊,全世界都在为了你们谈恋爱而努力呀,mua~感谢在2020-08-26 22:15:55~2020-08-27 22:28: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星星星星星涵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存稿箱让我康康! 5瓶;41523538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3章 付出太多了   “概念图你们也看了, 我现在跟你们说说我的想法。”拿着相机,作为摄影师的布莱恩来到他们两人面前说道。   钟叙把视线从冀望身上移开,不去看眼前的男人。   冀望看着钟叙那慌忙躲开的视线, 眼里隐隐带着笑意, 然后才跟着看向布莱恩。   见这次拍摄的两位主角都朝自己看过来后, 布莱恩才继续说。   “这房间里的玻璃是我特别定制的, 在特定角度的星光和月光下会呈现出天使翅膀的光晕, 所以位置上会稍微特殊一些,这件事需要冀先生你来帮我,钟先生你只需要记好你等下要拍摄的角色身份和他的心思处境就行。”   看过概念图, 两人都对布莱恩的说法有着直面的认知。   “差不多到时间了, 我们现在就开始试试看?”   布莱恩说完也没有离开,而是等着他们开始动作, 然后他作为最了解的人在一旁帮忙调整位置。   看着概念图时,钟叙是被那画出来的场景和人给震撼到, 所以没有多想就同意了拍摄, 但真要拍摄时,这对象还是冀望,这就让他有些后悔了。   因为概念图里的动作和姿势, 实在是太……   “我怕我做不到你概念图上的那些。”钟叙皱着眉地说。   布莱恩连忙摇头:“没关系,相片是摄影师的创作,我相信我会拍出我心目中想要的照片的。”   ‘但我不相信啊。’钟叙心想。   冀望这时候已经又接近他一步,低声询问:“开始吧?”   钟叙硬着头皮答应:“嗯。”   片刻后, 钟叙后背紧贴着玻璃房里正面的一面玻璃墙,冀望这时候就站在距离钟叙不过一个身位的位置。   布莱恩在旁边开始指导:“冀先生,你跟你伴侣的手都很好看,我需要你抓起钟先生的手掌纠缠着压在玻璃上。”   冀望照着做, 他抓起钟叙的手,直接让自己的手指穿过钟叙的指缝,没有很整齐,甚至他的食指并没有穿过指缝而是压在了钟叙的指节上。   这动作让钟叙心中一跳,他别扭地转开头。   他的这动作布莱恩没有说什么,而是继续指导着冀望:“冀先生,请你想办法把你伴侣抬起,让他高于你,而你低头的时候正好能亲吻到他喉结的距离。”   冀望二话不说就伸手扶着钟叙的腰身,把他抬了起来,膝盖也辅助着把钟叙往上顶。   腰身本来就很怕痒,被冀望这么扶着,钟叙下意识地想要避开,他攀扶着冀望的肩膀,想要借此躲避冀望的力道。   布莱恩眼睛一亮:“冀先生可以开始了,记住,你现在面对的人是一位落入凡尘的神子,他想要返回他的世界,但你却狠狠拉住了他,不允许他离开,但因为信仰的虔诚,你不敢真的去亲吻神子的嘴唇。”   “钟先生你此时的心情是面对不了这样火热恐怖的情爱想要逃离却逃不开。”布莱恩跟冀望说完又对钟叙说道。   等他的话音落下,布莱恩就已经举起了手中的相机。   时间似乎也刚刚好,此时从布莱恩的角度看来,月光在特制玻璃上洒下的虚影变成了一双天使翅膀舒展在钟叙后背,他被眼前的男人禁锢着,但又渴望向上逃离,不自觉仰起的下颌直接暴露出了他看起来有些脆弱的喉结,然后只能看到性感背影的男人,低头轻轻咬上了钟叙的喉结。   这一幕直接被布莱恩留在了相机里。   布莱恩此时的情绪是激动的,他真的没有看错人,即使用先祖的一张画作来交换,他都觉得万分的值当。   他换了个角度继续拍,而没有他的叫停,钟叙和冀望两人也都没有停下来。   被高举压制在玻璃上的钟叙感觉糟糕透了。   他现在真的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冀望身上那传来的炽热情感,像是要把他燃烧殆尽,他应付不来也回应不了,他只想逃。   眼神里尽是慌乱,他被冀望的汹涌情绪冲击都忘了他先只是钟叙而不是需要承载冀望那炙热感情的终虚之。   布莱恩说的角色梗概直接就让冀望代入了,对冀望来说钟叙就是他的那个落入凡尘的神子,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奇迹,只一想钟叙想要离开,从他的世界中逃离,冀望就红了双目。   他怎么可能允许?怎么可能放任钟叙离开呢?想都别想。   钟叙身体紧绷,面对冀望的禁锢他唯一的念头就是想要逃离,但冀望的气息笼罩着他,似乎要掠夺他每一寸肌肤和呼吸,让他想要离开却又浑身无力。   心脏紧紧地缩成一团,钟叙开始挣扎,他发现他真的很害怕这模样的冀望。   “我不会让你走的。”嘴唇紧贴着钟叙的喉结,冀望低哑的开口。   这一瞬间钟叙甚至以为冀望认出自己了,这话也直接让钟叙怔愣了起来,他被迫仰着头看着同样透明的玻璃天顶,看着天顶外的璀璨星空。   突然间他有种理解了布莱恩说的那位神子的想法,他可能这辈子都逃不掉,外面的那片星空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这一瞬间冀望跟钟叙两人,迸发出的画面让布莱恩心颤,他甚至激动得想要爆粗口,只因为冀望跟钟叙他们两人的表现简直超乎了他的想象,甚至比他自己的幻想还要完美。   “可以了。”布莱恩兴奋地喊停了。   被抵在玻璃墙上的钟叙也感觉到冀望松开了对自己的禁锢,他双脚落地时整个人差点顺着玻璃墙滑坐下去。   冀望连忙扶稳他,深吸一口气缓和心绪地问道:“没事吧?”   钟叙抬眸看了他一眼,然后抿了下嘴说:“没事。”   布莱恩兴奋地让他们再次更换姿势,因为钟叙跟冀望两人的出彩表现,进度要比他想的还要快一些,期间为了等待月光的角度,众人还有机会歇息。   比起第一个他们要拍的动作,后面的几个动作也不逞多让,钟叙心里无数次升起了后悔的念头,但拍摄了开头了,后面的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地继续往下拍。   钟叙在心里对3039大骂道:“为了完成你这狗屎的任务,老子脸都不要了,完成度你不给我百分百,3039我跟你拼命啊啊啊!”   3039:“……”冤枉至极,明明是叙哥你自己答应的好不好!   心里爆棚的吐槽欲最终3039还是压下了,毕竟它还免费吃了场美味的甜瓜,它觉得以后有机会和冀望聊天,他一定要向冀望讨封口费才行。   拍摄进行到最后一个姿势时,钟叙想终于快结束了,否则他真的有些支撑不下去。   谁让那一个接一个的动作都暧昧至极,搞得现在浑身红透了不说,心跳也一直没降下来过。   “最后一个不需要两位的正脸,只需要两位的背影和身形就够了。”布莱恩抱着一堆黑绒放在了玻璃房的地面上。   钟叙看着这几乎铺满整个房间的黑绒被子,心里有着一些不好的预感。   “拿这么多被子是需要做什么?”   “最后的一个动作的主题是‘神子终于被红尘沾染了,代表神圣的翅膀消散的时刻。’”   钟叙额角滴下一滴汗水,他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   果然等布莱恩一开口,钟叙整个人都石化了。   “这会是一个更直白的动作,需要钟先生你趴在黑绒上,放心,什么都不会拍到的,只是需要你的姿态而已。”布莱恩比划着又对冀望说:“等下冀先生你的衬衫需要全部汗湿,前身要敞开着,你就跪在你伴侣身后就好。”   钟叙张张嘴,想要拒绝这个拍摄,这让他跪趴下,还让冀望跪在他身后,这已经不是暗示是明示了,甚至钟叙脑海里直接就浮现了他自己做梦时的场景,只是想象钟叙就觉得头皮发麻。   “马上就结束了,你也不想功亏一篑吧?”   在钟叙一言不发的时候,冀望来到他身边低声说着。   “在前面的不是你。”钟叙咬牙。   冀望让人听得出来钟叙声音里的不忿,虽然他很期待接下来的拍摄,但他从来就做不到强迫钟叙,所以他直接说:“你要真不想拍,那我们就走,反正那画用别的方法也能取回来。”   钟叙抬眸对上冀望那平静的眸子,似乎刚才拍摄期间那热情似火到要把他连人带魂魄都燃烧殆尽的浓烈情感不是从这双眸子里泄露出来的一样。   这眼神也如同一盆凉水的泼掉了钟叙的焦躁,是了,他在冀望眼里又不是终虚之,那些情感浓烈的情感也不是向他泼洒的,在这里他就是一个工具人而已,这前头都走了九十九步了,就差这最后的一哆嗦,要是在这里前功尽弃也太废了不是。   钟叙抹了把脸,表示:“没事,我可以。”   也亏他这次拍摄不需要化妆什么的,否则这一抹可就成了花脸猫了。   不就是拍背影吗,又看不见脸,趴着就趴着吧。   这么想着,钟叙径自走到黑绒毯子的中央,然后钻到了被子里,又从被子的另一头钻出半个身子来,此时他已经跪趴好了。   双手手臂支撑着前身,钟叙腰部和胸膛都朝着下方塌去。   冀望站在钟叙身后,看着身穿白衬衣的钟叙跪趴的动作时呼吸都跟着停止了,他垂在身边的整个左手此时都在微微发颤,只有用力攥成拳头才能止住那忍不住的颤抖。   他小心地吸了口气,然后才来到钟叙身后,拉开被子贴了上去,让那黑绒毯子遮盖住他们两人的半身。   “很好,月光角度快到了,冀先生请你用手指把你伴侣的衬衫在往后拉,直到他露出他的蝴蝶谷为止,翅膀的光影会正好落在他的蝴蝶谷上。”   冀望这才放开了紧紧握着的拳头,微微颤抖的手指来到钟叙后领上。   在之前的拍摄里,钟叙的衣扣早就解开了,所以此时冀望只需要用中指勾着衣领就能把钟叙后背的衣服往下拉。   因为冀望的这动作,钟叙把自己的脸埋得更深了,呼吸也粗重了一丝。   也因为钟叙埋头的动作,他的脖子显露得更多,线条优美而脆弱。   让钟叙后背肌肉紧绷的是:冀望勾他后领用的是中指,他的食指则是沿着他的背脊一路滑下。   这种冀望情不自禁的动作让旁边的布莱恩更加地激动,也顾不上继续说什么,直接拿起相机对着这幅画面就是一顿拍,直到冀望的手收回,布莱恩才满足地停下拍摄的动作。   布莱恩继续说:“这是最后的一幕,前面我也跟你们说过了,现在最后的一个问题是。”   他说着脸上带着些不好意思的神情看向冀望,然后犹豫了下才说:“冀先生你介意露一下你的人鱼线吗?我刚才有注意到,你身材很完美。”   冀望听着先是眉头一皱。   “从头到尾你都没有露过脸只是拍的背影而已,这最后的一幕也是唯一的正面,但也只是从你腹部开始拍,绝对不会让你为难的。”   跪趴着的钟叙开始觉得这次的拍摄就自己最惨了,这会儿听到冀望不过是要牺牲那么一点都不算什么的事情,他连忙开口:“我都这样了,你那算什么啊。”   听着钟叙因为跪趴着而有些闷闷的声音,冀望沉吟了下才点头答应。   皮带解开的咔哒声响起,钟叙那边心里也多少平衡了起来,都是他牺牲那也太不甘了。   拍摄准备开始,钟叙维持这跪趴的姿势,这不跪不知道,这姿势还真是有些费劲呢,在他脑海里正想着些有的没的时,钟叙感觉自己屁股被身后的人贴了上来。   下意识的他就想向前躲开,但马上一只有力的大手就抓住了他的腰身,把他死死的固定在原地。   虽然做这个动作时就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真的等冀望贴上来时,钟叙才知道想象跟真实差得有多远,黑色绒被里的他们贴得很近,只是隔着布料他似乎都能感觉到冀望的温度。   就算他之前做的梦里比现在要激烈百倍,但是梦毕竟是梦,是没有真实感的。   钟叙再次后悔了,他今天后悔的次数比起他两辈子加起来都还要多!   布莱恩这时候又说了:“冀先生,我想你稍微再露一些,就一些毛毛,这样整张照片里会有更野性的感觉,你觉得可以吗?”   正后悔着呢,钟叙听到布莱恩这话,心中大喜,就该让冀望也过分一点!   冀望被要求得越过分,钟叙心里就越是平衡,这会儿更是直接出声说。   “他可以的!”   冀望:“……”   跪趴着的钟叙看不到,但能够听到冀望声音低沉的答应声。   月光的角度终于到了指定的位置,钟叙后背有着黑色的绒被披在腰窝以下,白色的衬衫半褪的搭在腰间,光洁的后背坦露着,因为他的动作,那一双蝴蝶骨格外的明显。   月光透过天顶玻璃洒下,在钟叙的后背形成了一扇铺在地上的翅膀光影,因为黑绒作为底衬使得这双唯美的翅膀看起来有些支离破碎。   冀望此时看着趴在自己面前的钟叙背影,双眸是漆黑如墨,那双本该浅色的眸子里,此时却因为**的堆积色彩浓烈至极,任何颜色堆积到了极致时,都只会变成唯一的黑色。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拍摄最后一幕,布莱恩的话要比之前多得多,边拍摄边絮絮叨叨地在他们旁边说着。   “这一天你终于把神子永远地禁锢在了身边,你亲手折断了他的翅膀,并让他为你沾染上了凡尘的颜色,从今往后这位突兀出现在你眼前的神子就只属于你一个人。”   这话恰如其分地勾起冀望心里所有的渴望,这也让他掌控钟叙身体的**变得空前地浓烈,他抓着钟叙腰身的手也用上了力气。   被紧抓得有些疼,钟叙当然想要避开,但他的避让动作却仿佛刺激到冀望一样,让冀望把他抓得更紧。   这时候钟叙猛地抬起头,他睁大了双眼,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因为他感觉自己身后冀望的那个东西变硬了。   这认知让钟叙都疯了,整个人尴尬得面红耳赤,他想躲,但是冀望把胯骨压得死紧,他根本就动弹不得。   冀望自然也感觉到自己的反应,他翻腾着**的眼里闪过一丝尴尬和无奈。   这情况他也不想的,但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就这么趴在他面前,是个神也忍耐不住吧?   他稍稍地后退了一些,不让自己真的贴到钟叙,只是固定着钟叙的位置。   感觉到冀望自己退开,钟叙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满心满脑的都是尴尬和窘迫,他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救命啊!快点结束吧!   同时,因为这变化,布莱恩抓拍到了他想要的瞬间,而这一瞬间,也正好的,那双虚幻不存在的光影翅膀也因为月光角度的问题,而显得开始消散,这一张照片在后来被他命名为‘神子被沾染凡尘的瞬间’,每次影展时,也是这张照片面前排着最多的人。   “可以了。”布莱恩检查了一遍拍摄到的相片后,边小心翼翼地收起相机边说道。   冀望不舍地放开了放在钟叙身上的手,后退的同时也扣上自己的皮带。   钟叙则是一扯被子,把自己整个人都蒙在了里面。   “我想静静,你们先出去吧。”   声音闷闷地从被子里传出来。   冀望示意布莱恩先离开,他自己留下。   布莱恩现在就想去处理刚刚拍摄的照片,巴不得呢。   “这是我的账户,你们一会儿直接按照市场价转钱到这个账户里,就可以拿走那幅画了,我会先设定好安保系统,确保你们能顺利把画拿走。”说完,布莱恩把一个账户留给了他们,匆匆地朝玻璃房外走去:“等照片出来了,我一定第一时间发给你们看。”   玻璃房里,在布莱恩离开后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冀望站在一旁,看着被子里把自己团成一团的钟叙,心里恨不得把黑绒毯子跟里面的人都一起抱进怀里。   “我是男人。”   冀望想了一下后,开口解释了一句,但这话里还有着后半句他没说。   后半句是:‘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控制不住很正常。’   钟叙此时感觉自己快爆炸了,也不知道是因为羞耻的,还是因为这黑绒毯子热的,总之他这会儿整个脑袋都是晕晕乎乎的,拍摄结束他想都没想就扯起被子把自己盖住,这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   就这么在被子里沉默了五分钟,钟叙感觉自己的羞耻度从爆表的状态渐渐回落,他才有心思在毯子里给自己系上扣子,边系边想了许多。   听到冀望的这句‘我是男人’的解释,钟叙也系好了扣子,他掀开黑绒毯子后,脸上还残留着些许红晕,但他强自镇定地用狐疑的目光看着冀望。   比起羞耻,他现在有更迫切的事情想要确认。   “可我怎么听说这些年来不是没有人往你身上爬,传闻里你可是半点反应都没有的。”钟叙试探着说。   这个传闻他刚回到这个世界时就听到了不少,甚至这种新闻还保留在网络上,他当时点进去都能看到视频详解;甚至还有许多人隐在角落里猜测,冀望这个君主是不是某方面不行了。   冀望听着这话在心里想到:‘别人跟你当然不一样。’   想是这么想,但肯定不能说,看着钟叙似乎有些怀疑什么,冀望一时间有些为难了,在心里暗骂自己为什么就不能憋住。   “抱歉。”最终冀望也没有解释什么,而是直接说了声道歉。   钟叙站起身,打量着冀望那坦然道歉的神色,那双浅色的眸子里,并没有什么不对;至少在钟叙自己的想法里,以他不在的这些年冀望表现出的疯劲儿,这男人真要认出了他就是终虚之,那肯定不可能这么平静的跟他相处。   毕竟上一次他在终虚之身体里醒来时,面对的冀望不就是那么疯狂吗,那吻简直就是想把他吞下去一样,弄得他都有种可能接吻也会把人吻到窒息而死的恐怖念头。   所以对比这冀望的这两个状态,钟叙就很有把握地觉得,冀望肯定没有发现他的秘密,也觉得肯定就是他自己多想了。   他这原来的身体这么美,能让冀望起反应,似乎也不是奇怪的事情啦。   钟叙心里微微松了口气,把所有纷乱的念头都压下,然后才对着冀望摆摆手。   “算啦。”钟叙先一步往外走,说:“去把画拿了,牺牲这么大,总算是有些回报。”   原本冀望在心里都做了最坏的打算,想着瞒不过就坦白,却没想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钟叙自己就释然了???   一时间冀望的心里也不知道是失落还是可惜,总之复杂得他想把钟叙拉回来狠狠打一顿他的屁股。   想到这里时,冀望的思绪又歪了,他回想到十分钟前,为了固定住不让钟叙逃离,他手掌碰到的钟叙屁股。   明明人身材都挺结实的,为什么屁股那么软呢?   想着,冀望感觉自己的鼻子有些痒,抬手搓了搓,没有感觉到要流鼻血,冀望才松了口气。   眼看着钟叙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冀望连忙赶了上去。   下到一楼,冀望第一件事就是给布莱恩转账,在看到对方接受了钱款后,墙壁上锁着画作的玻璃柜这时候也打开了。   “你别动,我来。”   眼瞧着钟叙想要过去把画作摘下来,冀望第一时间阻止了他。   让钟叙往后退几步后,冀望拿出特制的橡胶手套,小心地把画作从玻璃柜上取出来。   一直到目前为止,这存在异常的画作都没有触发它的特性,看起来就像是一幅普通的名画。   但钟叙知道,这幅画一定不正常,只不过现在他们还不知道它的特性是什么而已。   一同跟玻璃柜一起打开的还有旁边隐藏在墙壁后的收纳格,里面露出一个专门用来收纳画作的箱子。   在冀望把画作取下后,钟叙第一时间也把箱子拿了下来并打开。   冀望这才小心地把手里的画作放到这箱子里。   *   回去酒店的车上,坐在后座的钟叙格外的沉默,他旁边的冀望不时地把视线放在他身上,只不过这时的钟叙并没有注意到。   他的注意力此时放在了系统面板的任务栏上。   【随机任务:没有被发觉的异常事物】   【任务内容:……】   【任务奖励:可以耗费完成任务所得到的能源让系统对异常事物进行逻辑分析(完成度100%奖励)】   看到这个奖励内容,钟叙惊讶极了,他家系统什么时候有这样厉害的能力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真可惜我们不是在在海棠相遇~脑子里有着好几万字=-=感谢在2020-08-27 22:28:25~2020-08-28 20:43: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星星星星星涵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晚宁啊啊啊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4章 涩诱   感觉到钟叙的疑问, 3039有些感慨地解释道:“这次进行逻辑修复和进化后,我感知到我本身多了一种能力,你要问我这能力具体是怎么来的, 我自己也不知道, 但对我们来说会很管用就是了。”   这还是钟叙第一次从系统嘴里听到这么含糊的回答,不过既然系统自己也弄不明白,钟叙也没有再继续去追问,毕竟系统的存在就已经很不科学了。   “那我现在想弄清楚我们取到的那幅画的特性, 需要怎么做?”钟叙把话题转到当前的问题上。   3039也没回答,片刻后钟叙眼前的系统面板上的右上方就多出了一个新的界面。   钟叙连忙点开, 然后就看到这个界面十分的简单,除了空旷的显示区域外就只有一个蓝色的按钮和一个标注为‘源质’的说明。   此时源质后面显示为10。   钟叙询问后也从3039那得到了答案, 这所谓的源质就是他完成系统发布的任务后得到的世界反馈能量。   想要用系统的逻辑接入异常物,并分析异常物的逻辑, 就需要用到源质。   “从前完成任务后没有得到源质吗?”钟叙问。   3039:“有是有,但从前的源质就够维持我的存在和进化, 现在的这些是多出来的。”   听着3039的说法,钟叙不由地沉思起来, 按照3039说的, 从前完成任务得到的源质不过是刚好满足他自己而已,但这次它进化后却得到了更多的源质?   这源质到底从哪来的?又是什么?   但他的这疑问, 3039却闭口不言, 似乎不能对他言明一样。   “我需要怎么分析那幅画?”   “宿主你先用感知感应那幅画的存在。”   钟叙照做,在他感知到被他们收在箱子里的画作时, 他眼前的界面上也同样地显示出这幅画作的名字。   【丹·希斯特2875年所绘画作】   钟叙点击了画作,然后弹出了一个选项:‘需要消耗10点源质进行接驳分析,确认分析吗?’   当然。   钟叙选择了确定。   然后就看到界面上画作名称后面多了一个时间的进度条, 钟叙仔细一看,分析时长需要3天。   “这也太久了吧?”钟叙吃惊。   3039这时候回了一句:“能分析出来3天不算久了,许多异常物研究员们连蒙带猜的测试了好几天不也是一头雾水吗?”   钟叙听了想想也是,系统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经是很厉害了,他这个坐享其成的人没资格去嫌弃。   “一次就把我完成任务的源质给用完了?看来以后要多多做任务才行。”钟叙说。   “提醒宿主,这次的异常物只是普通异常级别,10点源质的分析也只能分析到他的表层逻辑,底层逻辑需要100源质,而其他更危险的异常物分析需要的源质也就越多。”3039讷讷的补充道。   钟叙:“……”   原以为10点源质分析一次是定性了,没想竟只是最便宜的那个?还只是对异常级别的收容物分析的价格?那想要分析恐慌甚至灾难的收容物,他得花多少源质才够?   最重要的是,没有那么多任务给他完成并获得源质啊。   “宿主放心,介于目前的情况,从明天开始系统会自动生成相应的日常任务,每完成一个日常任务就能获得一点源质,随机或者支线任务的完成会根据完成情况获得相应的源质,主线任务完成会获得大量的源质。”3039连忙把它的打算说了出来。   钟叙听完没忍住捏了捏眉心,看来从今往后,他又要不停地为完成任务奔波了。   旁边一直留意着钟叙状态的冀望看着他面色变换的模样,心脏不禁跟着提了起来,这会儿又看到他叹气的捏着眉心,冀望还是没忍住的问出声。   “怎么了?”   “没事,就是想到了一些头疼的问题而已。”   见钟叙不想说,冀望沉默的抿起了嘴,心中有些烦躁。   两人就这么一路沉默的回到了酒店,还是情侣套房,进了屋钟叙第一件事就是往卧室里方向走去,只是走到门口时钟叙脚步顿了顿。   “对了,昨晚上让你睡外面了,今晚我睡吧,房间让你。”钟叙转头对冀望说。   冀望摇摇头:“不用。”   比起沙发当然是床更舒服,所以冀望一说不用,钟叙就点头答应了:“行,那房间归我,客厅归你。”   他是一点都不客气,冀望听着心里不由得想到,不过这种不客气,冀望心里是非常高兴的,他甚至想让钟叙对他更放肆些。   眼看着钟叙进屋关门,冀望才惋惜地收回视线,他在考虑,下次还是不要订套房了,这面墙让他没法看着钟叙入睡,着实讨厌。   这一夜钟叙一觉好眠,而在客厅沙发上躺了一晚的冀望,如他自己所想的,彻底失眠了。   原本他就是没有在终虚之的身体边就难以入睡的状况,现在更是严重,如果可以,他恨不得破门而入;加之今晚上在希斯特画廊里跟钟叙亲密接触的回忆,不停地在他脑海里浮现一遍又一遍。   在这种夜深人静的时候,当时压抑的□□变得更汹涌了。   因为回忆而身体起了反应,这一次冀望没有忍耐,他窝在沙发上,边极力回忆着当时钟叙的所有神态的和反应,边手动的自行解决。   房间里也还没有入睡的钟叙竟也隐隐听到客厅里传来的动静。   钟叙傻了。   那一声声如蚊蝇声般细小的喘息声,压抑着传入他耳中。   钟叙也终于知道了隔着一个房间他喝醉那晚冀望是怎么听到的了,倒不是说房间的隔音不好,而是他们的听觉太敏锐。   原本什么都没想的钟叙也被冀望的声音引得浮想联翩。   “煦……”   除了那低沉的呼吸声外,钟叙还能听到冀望在喊着谁的名字。   听不太清,但他第一时间就猜到冀望喊的是谁。   虚之,他从前的名字。   这下也把一墙之隔的钟叙也弄得心跳加速面红耳赤,只能拿起被子把耳朵遮住,把冀望的声音全都阻隔在外,许久,钟叙才艰难地睡过去。   所以第二天一早钟叙打着哈欠从卧室里走出来时,看到的就是冀望满脸带着疲色的神态。   “昨晚干嘛了?”钟叙明知故问。   冀望在心里回答了一句:‘想你去了。’   边想着冀望边抬眸贪婪地看了钟叙一眼,只是一晚上不见而已,冀望竟觉得有些难以忍受,这只是他确认钟叙身份后的第二晚,但也让他下定了决心,昨晚这种分房睡的事情,绝对不能再发生了。   然后才闭起了眼睛,把所有直白的目光都收敛到眼皮后方。   知道冀望不可能回答,钟叙得逞后有些小开心,他就是想怼冀望一下,让他昨晚也搞得自己难以入睡。   还是选了个离冀望最远的单人沙发上坐下,钟叙指了指昨晚被他们带回来后就没动过的画作。   “这东西打算怎么办?”钟叙问:“总不能带着走吧?”   “我已经联系人来拿了,想来很快就到。”冀望边说边从沙发上站起身。   钟叙收拾妥当,他可没有。   冀望直接走进客厅里的卫生间,简单地冲洗了下,然后在腰上围了条浴巾就走了出来。   钟叙听到声响瞥了眼看去,原本不经意的视线蓦地瞪大了。   他咽了咽口水道:“你、干嘛?”   冀望理所当然地说:“洗澡,没拿衣服进去。”   说着他自然地走到自己行李箱边,然后开箱取衣。   即使昨晚拍摄,冀望也只不过是湿了衬衫解了扣子而已,远没有现在的大尺度。   上一次看冀望这样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自从冀望成为了国君后,他就再没有看过冀望不穿衣服的样子。   身材真尼玛的好。   这是钟叙看到冀望那肌肉线条分明的上身后心里浮现出的第一个念头。   冀望感受着背后的视线,嘴角隐隐有着得逞的笑意,□□这种事情不分男女,他就得多跟钟叙展现出他身为男人的一面,打消钟叙心里自己一直是他弟子是个小孩的念头。   仅仅是被钟叙这么注视,冀望就能感觉到自己的兴奋,或者用血脉喷张来形容更加地合适。   原本应该第一时间收回视线的,但钟叙竟有些舍不得,因为冀望的身材太好看了。   他对自己的身材本就很自信和满意,但现在跟冀望的一比,他似乎就纤弱了一些,冀望的身材才是男人最黄金比例的身材。   同样都是S级的身体素质,怎么差距这么明显?他的身材肌肉线条有,但不是太明显的那种,冀望这个,就真的很男人啊,A到爆炸,钟叙看着心里有些酸酸的。   看得忘记收回视线,这时冀望边一手拿着衬衫边侧过身看向钟叙,然后原本只能看背面的钟叙,这时候也看全了冀望的正面,结实的胸肌,棱角分明的腹肌,性感的胯骨和人鱼线,再往下——   钟叙蓦地瞪大了眼,他看到了被高高顶起的浴巾。   冀望这时候才说道:“看完了吗?我能先换件衣服吗?”   冀望被钟叙这么盯着看,胸口的心脏跳得快蹦出来了,对于自己的反应,冀望也是完全没有想到的,就这么会儿,钟叙只是用视线看他,就能让他产生那么大的反应。   但既然已经这样了,他也不介意让钟叙好好看看他的本钱。   被唤回神的钟叙这才猛地意识到他到底在做什么。   腾的一下脸蛋彻底的染上了鲜艳的红色,钟叙连忙起身,忙不迭的说:“你换你换。”   说完钟叙朝着卧室快步走去,进屋后才转身把门关上,房门被他摔得震天响。   看着落荒而逃的钟叙,冀望终于没忍住低笑出声。   门外隐隐传来的笑声,让卧室里关上门就抱膝蹲在门后,把整个脑袋都埋在膝盖间的钟叙更觉得想死了。   “老天爷!我到底在干嘛!”钟叙哀嚎出声。   *   在暗谍的人来取走画作后,钟叙跟冀望两人就离开了科莫托市。   他们按照原定的计划,直接乘坐飞机去了布恩比联盟最北边州区的首府城市。   从离开科莫托市的酒店,钟叙就意识到跟冀望的相处开始变得超乎他想象之外了,他想了很多,但怎么也想不出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的,   钟叙对自己进行了深刻的反思,然后他想到的是:自己跟冀望太熟悉了,以至于一直说要绷紧心神,但最后相处起来却是不由自主地放松了神经。   幸亏他整个人都换了模样,不然说不定早就被冀望认出来了。   可见死人过了三十年后在他人身上复活过来这种事,就算在这么不靠谱的世界,也是不会有人能想得到的。   只要确信冀望没认出自己,钟叙也就不在乎;至于他跟冀望现在的相处模式,后面再注意一些就是了。钟叙也想,在后面总不会再有这两天这样让人羞耻的场景了吧?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钟叙跟冀望两人都在不停地更换城市,下飞机的第一件事就是让钟叙借用项链吊坠来确认复活收容物的地点。   从最北边的城市里他们确认了一件事,那就是这复活收容物就在这布恩比联盟国内,并没有其他国家,这也让他们两人都松了口气。   否则在别的国家的话,他们之前的准备就功亏一篑了,又得再花上一段时间进行部署。   但确认在布恩比国内却也并不是短时间就能确认具体地方的。   所以这半个月里,钟叙跟冀望两人看似没有头绪地在各个城市之间来去,或坐火车或坐飞机,期间还特意在各个城市之中做出浏览的样子。   这半个月里,除了他们的情侣套间变成情侣单间这一点让他有些不满之外,他跟冀望的相处倒也顺风顺水,甚至可以说得上舒适。   他经过这段时间跟冀望的相处,也发现了一件事,冀望这人很会体贴人,别看他整日冷着个脸,许多时候钟叙自己没注意到的情况,冀望竟都帮他看在了眼里。   从前怎么就没发现这狗崽子这么会照顾人呢?   就像现在,火车的餐车上,钟叙只是略微嫌恶地瞥了眼餐桌上的一条青鱼料理,冀望就能发现,并直接让侍者端了下去。   再次被冀望看穿小心思,钟叙微微皱眉地在心里念叨:这将也太关注他了吧。   但他又万分确信冀望真的是没发现他身份的秘密。   这样一来就让钟叙感觉怪怪的。   他右手银刀左手叉子的切割着面前的布恩比特色料理,做出终虚之会做的动作,然后他等来的是。   冀望说:“你拿餐刀的方式是虚之教你的吧?跟他简直一模一样。”   “……”钟叙笑笑:“是啊,都是老师教的,小时候我哪有机会吃西餐呢。”   这种对话不止是这一次了,之前他还想着怎么样去掩饰自己身上跟终虚之相同的小动作,然后在一次他心血来潮的故意试探中,冀望既没有疑惑他跟终虚之相同的动作,甚至还会帮他解释说是不是终虚之教他的。   连着几次之后,钟叙知道自己作为终虚之弟子这个身份在冀望心里,是彻底稳了。   这也让他跟冀望的相处少了许多的小心翼翼,反正冀望也不会想到自己其实就是终虚之,只不过这感觉让钟叙感觉心里怪怪的,但怪在哪里,他自己还想不明白。   这一天,在沙格市停留一晚的钟叙他们决定自行开车前往下一个城市。   半个月里他们大致确认了复活收容物所在的州区后,今天他们要以沙特市为起点,沿着钟叙对项链的感应一路开车过去。   而这样的行程也方便钟叙完成系统的日常任务。   说来系统的日常任务倒是挺简单的,但也因为简单,每次收获的源质也不过两点,不多不少,只要他完成。   他只需要凭借他对异常事物的感知,去找到那些还在城市里乡野间没有被收容的异常物,并标记在系统提供的地图之中就算完成了,并不需要他进一步地去进行收容。   这种对他来说简单到迈迈腿就能完成的任务,就算源质少,钟叙也会努力去完成,毕竟积少成多不是。   这半个月间,除非实在赶时间,那当天的日常任务他只能放弃,就这样他还存了二十多点的源质。   但从今天开始,钟叙觉得他的日常任务应该有保证了,这个世界上异常事物很多,更多的是那种异常级别,并没有引发太大的异常事故,没能被收容的异常物。   车子是在沙格市租车行里租的一辆看起来还算新的越野,把行李往车上一放,钟叙就直接坐上了驾驶席。   这让同样想要走向驾驶席的冀望有些惊讶。   “你来开?”   “你说呢?”   钟叙问了句后,直接就转了钥匙发动车子。   冀望这才走向副驾并坐了进去。   “你开车怎么感应?”冀望问。   “开车又不用时时感应。”钟叙说完,脚下油门一踩,整辆车就冲了出去。   第一时间系好安全带,冀望紧紧拉着车窗上的把手,他怎么忘记一件事了,钟叙还是终虚之的时候,可是个狂热的飙车选手。   出城的道路宽广空旷,倒也方便了钟叙提升车子的速度,手扶在方向盘上,他眼里满是兴奋。   他好久没这么开车了,出入都有司机,忙起来也根本没有时间去飙车。   这次倒是让钟叙过了把瘾。   一路开出去二三十公里,钟叙才降下了车速。   他瞥了眼旁边冀望明显放松下来的肌肉,心情极好地嘲笑了句:“放心啦,你这S级的身体素质,就算车祸也能活下来的。”   “这话听起来还真是不错的安慰。”冀望抽了抽嘴角地说。   他转头看了眼钟叙心想,这车他自己开多快他都没事,但换做是钟叙来开,还真是让他有些提心吊胆,这是还没练成S级身体素质之前的心理阴影。   “你师父从前也喜欢飙车,开起车来就像疯子,没想到你这一点也学他学得十足十。”冀望单手撑在车窗上,淡笑的侧目看着钟叙。   这话听在钟叙耳里,让钟叙心里又升起了一阵懊恼,他又得意忘形了。   许久没开车,拿到车时竟然没忍住,幸亏冀望这崽子能够自己脑补,免得他想办法找借口。   悄悄地松了口气,钟叙才回答道:“是啊是啊,我这车技都全是师父教的。”   冀望忍笑地看着直视前方的钟叙,这些天在他刻意的引导下,钟叙是越来越相信他的说法了,钟叙自己在他面前也越来越放肆,许多从前的习惯一个接一个地漏出来,这也是冀望所希望的。   他不想让钟叙伪装自己,把自己扮作另一个人,毕竟他看得出来,在他面前想要时时刻刻伪装自己的钟叙,还是挺辛苦的。   冀望舍不得。   所以在钟叙很多表现太明目张胆时,他就会用这种方法来让钟叙相信他并没有通过这些行为动作发现钟叙的秘密;当然最初他是有些担心的,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钟叙轻而易举就相信了他的话。   这样的钟叙在冀望眼里简直可爱到不行,可爱到他想狠狠把人抱在怀里。   特别是每次自己帮他圆谎时,钟叙那眼里都藏不住的开心,让冀望是又开心又郁闷。   开心的是只要他说的,钟叙就下意识地相信他,郁闷的是,不被自己发现秘密,钟叙就这么开心吗?   单手支着脑袋,冀望朝钟叙伸出左手,替他把因为风吹而凌乱的鬓角发丝撩到了耳后。   将近一个月没剪头发,钟叙的头发变长了些许,让他本就美丽的模样更多了些许雌雄莫辩。   发丝被风吹得凌乱地打在耳朵颈脖上,被冀望这么一拨,钟叙就觉得耳朵旁清爽很多,他确定前方没有任何车辆和异物后就转过头跟冀望道了声谢。   “谢谢啊——”   只不过因为冀望的手指收得太慢,钟叙转头又太快,一下子,钟叙是嘴唇就划过了冀望的指尖。   那瞬间的柔软,让冀望从指尖泛起一阵酥麻。   这酥麻沿着指尖、手臂一路钻进他心里,带起了一阵汹涌的战栗。   钟叙也是一愣,这一刹那间钟叙在对上冀望双眸时似乎撞进了一个充满浓□□望的漩涡。   冀望收回手,也转回头,语调平淡地说:“不用谢。”   等冀望移开了视线,钟叙也连忙转回头,他想着刚才对上的双眸,又觉得是自己看错了,摇了摇头。   冀望意识到自己刚才或许没有收住眼中的情绪,他还不想让钟叙进行怀疑,还不到时候,现在难得钟叙已经跟他相处得这么轻松了,需要再多一些时间。   他边搓着自己左手还有些酥麻的指尖,边开口闲聊道:“对了,忘记跟你说,我让林立跟雷虎两人也启程来了沙格市,想来现在也应该是跟在我们后面了。”   “林立和虎哥?”钟叙的注意力果然被这个话题吸引。   “如果途中我们休整一下的话,说不定他们还能追上我们。”冀望道。   钟叙想想,“我看了下地图,前面有个露营地点,我觉得我们今晚可以在这营地露个营,正好也能等他们追来了会和。”   “行,就这么办吧,我一会儿给雷虎发消息。”冀望点头。   这其实也是他所希望的,因为他还真有事需要跟雷虎面谈一番,他可不想自己当初跟雷虎说的话,又传回钟叙耳里,虽然他当时也没说什么怀疑钟叙的话,但雷虎这暗谍的好手,肯定知道自己已经八成怀疑了,当时只不过苦于没有证据而已。   露营地点距离他们的车程并不远,十多分钟后就到了。   在那里有着零星几个帐篷早已搭好,钟叙他们停下车,也开始准备自己的露营帐篷。   等帐篷搭好,钟叙看着眼前的帐篷有些狐疑,他们定的帐篷不是很大的么?为什么眼前这个搭起来竟这么小?   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都满脑子的有色废料,我面壁(捂脸)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星星星星星涵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晚宁啊啊啊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5章 你喜欢我?   帐篷很小, 看起来就是个单人帐篷而已。   在看清这个帐篷大小后,钟叙立刻转身回到车里再次翻找了一遍,既然是单人帐篷, 那怎么也应该有两个才对吧?   但钟叙明显失望了, 他翻遍车子什么也没找到。   “也就一个晚上,将就将就?”   冀望看着钟叙翻找不到另一个单人帐篷,他心想,当然是找不到的, 因为在租车前检查车中物品时,另一个单人帐篷早就被他丢掉了, 钟叙能找到才有鬼。   任何能够跟钟叙拉近距离相处的机会,冀望是一个都不会放过了, 没有机会他也能创造机会不是?   “看来是就一个帐篷了,那你睡帐篷我去车里睡。”钟叙叹了口气地说。   冀望:“?”   然后他就看到钟叙动作利落地把副驾驶上的椅子平躺了下来, 三两下地就弄成了个单人床。   看着自己收拾的车子,钟叙满意地点头:“这样一来怎么也好过两个人挤一个单人帐篷了。”   冀望:“……”真是失策了。   夜色降临时, 钟叙跟冀望两人用着电磁锅给随便弄了些吃食,等做好, 一人端着一碗的各自吃了起来。   在他们解决了晚饭的时候, 同样在这个露营地点搭帐篷的其他人也开始了他们的晚餐,但比起钟叙他们的简陋, 这些专程来露营的人吃得可就丰盛得多了。   一阵阵烤肉的香味从不远处传来, 即使对吃食不怎么上心的钟叙都觉得嘴里的泡面突然就不香了。   好在似乎老天是站在钟叙这边的,就在那些人正烤得开心时, 晴朗且有着漫天星辰的天色顿时骤变,不知从哪飘来的乌云顿时把他们头顶上空的星辰瞬间遮蔽,顷刻间豆大的雨滴就从高空中落下。   这天是说变就变。   这种天气待在帐篷里那是受罪, 钟叙直接回了车子,并招呼冀望也一起过来。   “你也别住帐篷了,这雨不知道多大呢,那小帐篷可支撑不住。”   “好。”   冀望当然乐得答应。   等他们上车不久,那雨更大了,滴滴哒哒的声音敲击在车顶上仿佛是被人用石头砸响的一样,从车里看向车外,这一片旷野都被雨幕遮蔽,车外的三米距离都看不清了,好似突然间这整个世界就剩下他们这个车子和车子里他们两人。   “这雨也太大了。”钟叙看着车窗外发出感慨。   钟叙看着外面的雨,而冀望则是在看着他,对于他的感慨,冀望只是应了声。   冀望也没想到自己对于露营的小心思,在波折后又朝他预想的方向实现了,也不知道这天是不是也在帮他。   钟叙可不知道冀望的这些心思,他此时注意着夜空的高处,感知里隐隐感觉到的东西让钟叙不由得更加专注起来,因为他竟然感觉到天空之中传来异常事物的气息。   本以为今天的日常是没法做了,没想到在午夜临近之前,竟然还有这种转折?   下一刻他感觉到天空高处上酝酿的异常气息以极快的速度落到了几百米之外。   钟叙想都没想地直接推开车门就冲了出去。   他这突然的动作把一直注意着他的冀望给吓了一跳。   “钟叙!”   冀望喊着钟叙的名字也推开门跟了上去,大雨瞬间就把他们两人给彻底浇了个透,好在现在布恩比只是初秋的天气,即使被雨水淋得全身湿透也不会让人觉得很冷。   钟叙听到冀望的声音转头看向他,说:“你别来了,我感觉到一些气息,我去前面看看。”   但冀望怎么可能听他的,直接就追到了钟叙身边,说:“一起去。”   感知里那异常气息似乎要远离,钟叙也顾不上别的点点头就朝着感知到的方向快速跑去。   他们两人的身体素质都是S级,全力奔跑起来速度还是很快的。   在大雨之中的旷野里一路跑出去百多米,钟叙终于停下了脚步,因为这时候钟叙已经能够看见他感受到的异常气息是什么了。   那是一团球形闪电,它此时正在大雨之中疯狂地形成着,因为大雨的关系,那一丝丝从它身上扯出的电光遍布百米的距离。   这种模样的球形闪电,钟叙还是第一次见。   “原来球状闪电也是异常吗?”钟叙惊叹地说。   就连冀望也是很吃惊,球状闪电一直以来都被认为是自然现象,没想到它竟是异常物?   钟叙这时候也对这一直被认为是自然现象的球形闪电来了兴趣,他在系统面板上点取了完成日常任务后,就开始了系统升级以来对异常物的第二次分析和接驳。   第一次是那幅从布莱恩处得到的画作,虽然第二天他就跟画作分别了,但即使分开接驳分析也都能够进行,这一点钟叙虽然惊讶但很快就接受了。   所以这一次即使球状闪电会很快消失,但钟叙想来系统也能够分析出一二。   有了这个想法,钟叙在球状闪电消失前,让系统接驳了它,看着界面上‘正在分析’的完成进度条,钟叙有些期待。   等旷野上发着光的球形闪电快速地消失在远处时,钟叙才转头看向冀望。   然后就见他噗嗤的一下笑了出来:“哈哈哈。”   把冀望笑得莫名其妙。   “我第一次见你被淋成落汤鸡的样子,有点好笑。”钟叙说。   冀望看着钟叙,说:“你也没好到哪里去,走吧,先回去。”   雨幕渐小,这场倾盆大雨似乎随着球形闪电的消失也开始渐渐消停。   等他们回到车边时,只剩下毛毛细雨了。   钟叙在行李箱里拿了衣服,到他们车旁没有被雨水淋塌的单人帐篷里换了身,随后是冀望。   两人这一阵折腾,夜更深了。   重新回到车子里躺下,钟叙的心思都在刚才的球形闪电上。   他双手垫在脑后,随意的朝冀望问道:“你说这球形闪电出现的时间也有很漫长的历史了,一直以来似乎也没有引发什么异常?”   “嗯,从前只以为是自然现象,不过这次知道了它是异常,我会让人调查的。”冀望说。   “也不知道这种异常全世界到底有多少,它就这么毫无防备地出现在人群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触发到它的特性,也只有等到它被触发了特性,才会被人发现,真是有够恶心的。”钟叙感慨着说。   冀望此时也是平躺着,听着钟叙这话,他侧过头直视着钟叙说道:“现在不是有你了吗?你的能力正好能解决掉这种情况不是?这一路来许多没被发现的异常物,都逃不过你的感知。”   “可我就只是一个人啊,全世界太大了。”钟叙闷闷的回了句。   冀望说:“你不是一个人,我会帮你的。”   钟叙心中一跳,他这时也侧目看去,对上冀望的双眼后他又匆匆的收回了视线,心脏砰砰的跳着。   是紧张还有一丝别的意味。   冀望又接着说:“你的能力如果能够开发出来,让其他收容人员都感知到异常事物的气息,那你就不再是一个人了。”   钟叙听着提起的心脏才松了口气,原来冀望这话是这个意思啊,吓他一跳。   “好了好了,睡觉吧,很晚了。”钟叙转身侧睡,用后背来面对着冀望。   冀望看着钟叙的背影叹了口气,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到头?他是不是该进一步的表现了?可要是把人吓到怎么办?但这么一直下去,他自己就先受不了了。   *   在第二天一大早跟开着车追上来的雷虎跟林立会和后,一行四人继续开车前往钟叙感知路线上的下一个城市菲利克斯城。   但他们并没有在这座城市里久留,休整了半天后就又开车启程了。   一路开车开了三天,期间钟叙跟冀望换了一次位置,让冀望来开,而他坐副驾休息。   车窗外的景色这时也因为他们的前进而飞快后退着,钟叙很喜欢这种从车内看到的景色,让他觉得平时平静的画面多了抹夺人眼球的动态魅力。   这一天,钟叙瞥见系统界面上对‘球状闪电’的分析已经完成。   他立刻就迫不及待地点进去看了起来。   等看完球状闪电被分析出来的逻辑行为后,钟叙惊呆了。   “卧槽。”没忍住,钟叙低骂出声。   冀望转头看向他,看着钟叙一脸仿佛被什么事情惊吓到的模样,他忙问:“怎么了?”   钟叙咽了咽口水,张嘴想说,但一时间又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心念急转,钟叙忙在智脑上搜索球形闪电相关的信息,有了目的再进行检索,果然他从成亿上兆的网络信息中找到了他想要的消息。   “我一直在网络上查找球形闪电的消息,这么巧的,我在两条不同的新闻里看到了相似的线索。”   “是什么?”   钟叙沉吟了下才继续说道:“发生球状闪电的附近,都有男性分化成第三性。”   冀望:“……”   突然,冀望把车子开到路边一脚踩停了车子。   他面色严肃地看向钟叙,脸色有些难看:“你在哪看到的?”   钟叙立刻把那两则消息发给了冀望。   冀望认真地从头到尾把这两条新闻看了又看,他皱着眉联系起了国内收容所的人,立刻让他们动用所有力量去查看球状闪电出现的地方历史上是不是都出现过男性分化成为第三性。   看着冀望紧张到脸色难看的样子,钟叙看了他好一会儿后才突然意识到冀望是在紧张什么。   钟叙眨眨眼,冀望难道是担心自己被分化成第三性吗?   他当然知道他们那种情况是不会的,因为系统分析出来的资料里说了,只有在球状闪电爆炸时,距离很近的男人才会被感染并分化,当时他们距离得挺远的,而且球状闪电也没在他们眼前爆炸,所以他们是不会分化的。   但他知道,却不能够跟冀望讲得那么详细。   心里恶趣味也陡然的升起,钟叙故作镇定的安慰道:“可能只是两个凑巧的新闻,或许是我想错了呢?你也不用太紧张啦。”   冀望不紧张才怪,他对第三性没有什么偏见,但是让他突然变成第三性,身体里还多出一个孕囊这种事,他光是想想就要疯。   钟叙这时候在旁边说起了风凉话,看着冀望紧张的神色,他想要再吓一吓他。   “其实男性分化成第三性也没什么的啦,身体情况上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改变,就是体内多了一个孕囊而已,就算现在第三性被世人接受了那么多年,不是还有许多隐瞒自己是第三性的男性吗?只要不说谁都不知道不是?”   对钟叙十分了解的冀望,看着钟叙的微表情,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钟叙现在是在打趣自己,然后他想到了,如果那个球形闪电能让他分化成第三性,那么当时跟他在一起甚至比他更接近球形闪电的钟叙也同样会分化成第三性。   如果他们两个人一起被分化成第三性,这么一想,冀望竟觉得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说来,要是我会分化的话,你应该也会分化,你说得对只要不说就没人发现,然后你觉得如果我们两人都找了个男性伴侣,这个体内分化出来的孕囊,谁会用得上?”冀望瞥了眼钟叙的肚子,然后说。   钟叙:“……!”   钟叙咬牙,冀望这是什么意思?笑他找男人都只能是下面的那一个吗???   “谁说我要找男人了?我找女人不行吗?”钟叙反驳。“软乎乎的女孩子多好?就算我也被分化了,那也不妨碍我找女孩子不是!”   原本打趣的冀望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面上还挂着之前的笑意,只是这笑意因为钟叙的话而不达眼底。   “哦,这么说来煦煦你是一早就这么打算好了吗?还是说心里早就有了心仪的女孩子了?”冀望语调淡淡地问。   “那当然,我早就打算好了,将来我要跟她结婚,共同组建一个美好的家庭,然后再生两个可爱的宝宝。”钟叙被说得有些生气,直接就反驳着说。   他说完冀望没有回答他,而是沉默着看着他,他此时也注意到了冀望情绪上的不对劲。   “干、干嘛不说话?”钟叙不知道为什么竟感觉现在的气氛似乎有些危险。   在钟叙说话期间,冀望转动着他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等现在钟叙停止了说话,他才举起自己的左手,把戒指露在钟叙面前说:“结婚?你还要跟哪个女人结婚?你不是刚跟我结婚了吗?”   说着将整个人微微起身,朝着钟叙那边压了过去。   “煦煦,你太不乖了。”   这突然是干嘛啊??钟叙被冀望突然改变的态度给惊到了。   他退避到了副驾的角落里,但车内的空间本来就不大,钟叙退无可退,只能看着冀望从驾驶席上朝他压了过来。   “你起开!你想做什么??”边胡乱地找着身后的把手,钟叙边皱眉的质问。   “我想干什么?当然是想要教训你。”冀望眸色深沉地看着被他逼到角落的钟叙,一手支着副驾的椅背,一手捏上了钟叙的下颌。   被强迫抬起下颌时,钟叙瞳孔缩了下,在冀望直接亲上他的嘴唇时,钟叙才肯定冀望这是来真的。   钟叙扭头想要避开,但因为下颌被冀望的手指捏紧了,力道之大让他都感觉到自己下颌上传来的疼痛;车内空间太小,钟叙想要动武的手也很快就被冀望给压制住了。   两人身体素质上的不分伯仲,让一开始就陷入下风的钟叙根本挣脱不开冀望的钳制。   以至于他就只能这么被冀望压在副驾的角落里狠狠吻着。   为什么?冀望为什么要吻他?因为他说了他要找女人?冀望对他有意思?他被冀望发现了???   这一刻钟叙满脑子里都只有这么个可能。   即使这么想的时候钟叙也没有放弃挣扎。   “唔、嗯滚……”   被封着嘴唇,抵不住冀望舌头的入侵,钟叙只想出声骂人,但每个字在出口时都被冀望搅得破碎。   只这么一小会儿,车子内就升温了,因为挣扎和钳制,片刻间两人身上也都出了汗。   就在这时候,他们车窗外被人用指节敲了敲。   嘚嘚嘚。   声音的响起让车内两人的动作一顿,直到这时候,冀望也才放开了钟叙。   说起来从冀望压迫钟叙强迫的亲吻他到现在被人敲窗也不过一分钟不到而已。   只不过这一分钟在钟叙的感官里被无限拉长了。   在冀望起身后,钟叙也连忙抹嘴唇地坐起身,转头看去就看到穿着一身警服的男人正站在他们车窗外。   钟叙干嘛按下窗户,疑惑地看向这位警察。   “抱歉打扰两位了,刚远远的看到你们在这路边停车,所以我过来看看,只是没想到二位竟这般有兴致?”警察沉着脸。   钟叙脸蛋直接就红了,这时旁边的冀望伸手抓住了他的手紧握在手心里,然后才抬头对警察道:“请原谅新婚夫夫的火热,但我记得这地方并没有不允许停车?”   这条道路边有着极为空旷的旷野,时常有开车开累的人把车子停在旷野边上进行休息。   “二位并没有违规,我这次来也不是追究二位责任的,而是见你们车子停在这里,想询问一下,你们有没有见过这辆车子?”警官在他们面前展现出一个全息影像,那是一辆灰色的车子,看起来并不起眼,放大里还能看到其中开车的人影。   “半个小时前似乎见过这辆车子从我们旁边急速开过,现在应该已经开远了。”冀望想了一下回答。   “十分感谢你的配合。”警官朝他们行了一个军礼,然后快步的朝着停在不远处的警车跑去,然后警察速度极快的朝前开去。   这几分钟里都是冀望在跟警官打交道,钟叙保持着沉默,等警官走了,他才看向冀望,眼里明显有着许多疑问。   “刚你说那些话时,我注意到警察就在不远处,我身为你新婚丈夫,对你这样的话再没有什么表示,那也太假了。”冀望解释。   对于这解释,钟叙还保持着狐疑,毕竟刚才冀望那模样可不像是在演戏,他是真感觉到冀望是在生气的。而且警察离得那么远,听得到他们车里的对话才有鬼了。   “冀望,你不会喜欢上我了吧?”钟叙心中带着忐忑,他不信冀望的那个解释,那瞬间他似乎真的感觉到了冀望对自己的情感,他想要确认一下。   冀望看着钟叙,心里情绪翻涌,这一瞬间他甚至想直接承认就算了,省得钟叙竟然还有想找女人的心思,做梦!但看着钟叙握成拳头都遮不住的泛白指节,冀望最终也没忍心去逼迫钟叙,心里叹了口气地想着,还是慢慢来吧。   “怎么可能?”冀望脸上带着嗤讽的笑容:“在我心里你可比不上虚之的一分一毫,别做梦了,我怎么会喜欢你?”   冀望也看到,因为自己的这话,钟叙泛白的指节恢复了一些血色,他又继续说道:“刚才那真的是意外,我以为我们在亲热那警察就不会过来,雷虎他们的车子就在我们前面,有什么想问的让那警察去问他们就行了,只不过我没想到他明明看到我们在亲热,还敲窗打扰。”   这一次的解释,逻辑顺畅合理,钟叙思索了半晌后相信了。   心里大大的松了口气,刚才朝冀望问出那句话时,他自己也快要紧张死了,就怕从冀望嘴里听到承认,就怕接着冀望就说其实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虽然在复活终虚之的身体后,他肯定要面对冀望,但能拖一天是一天啊。   只不过这次后,钟叙对于冀望的心思更加地警惕了一些,隐约的他总觉得事情似乎正往着他不希望的方向发展着。   接下来车子再次发动,两辆车子四个人继续朝着下一个城市前进,至于钟叙在网络里找到的那两条信息,已经被冀望发回了收容所,让其他的收容人员专门去调查和收集这些年来球状闪电出现后发生的男性分化的现象。   车子在萨尼卢约州的各个城市之间穿行了五天后,在钟叙的感觉中,那枚从德文霍尔手中得到的吊坠,它的异常气息接连的就是他们即将抵达的这一座小镇。   从离开安夏国到现在,他们在布恩比联盟花费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在不惊动官方的情况下,他们终于找到了复活收容物所收容的地点。   他们抵达的这座小镇是一个不大的城镇,小镇并不算繁华,原住人口也不多,但这座城镇却很漂亮,它临近约东山脉,是这座山脉下唯一的人群聚居地。   小镇里的街道上有着各式各样的花卉,明明是初秋万物开始凋零的季节,这座小镇里却有着许许多多盛放的花朵。   所以这里也是一座游客喜欢游玩的城镇,所以钟叙他们这一行人结伴来此也并不会引人注目。   下了车,四人立即去酒店开了房间,这一次,在冀望同样开情侣单间时,钟叙心头一跳,立刻揽上旁边林立的肩膀,然后说:“这两天我可不跟你睡了,我要跟林立睡,我要休息休息!所以你去跟虎哥睡吧。”   林立没有说话,任由钟叙揽着自己,推了推眼镜,脸上笑容腼腆。   冀望的视线在钟叙脸上定了定,直到钟叙小声说:“你这些晚上太能折腾了,我想好好休息休息。”   钟叙这话一出,连旁边给他们办理入住的女士都不由揶揄地笑了笑说:“这位先生今夜就让你伴侣好好休息休息吧,我们小镇景色不错,可以留些气力来游览的,我给两位换成双人间?”   冀望拿着房卡的手指微微用力,房卡弯了弯,然后他才把情侣房卡退了回去。   钟叙拿着双人房卡,心里开心得差点欢呼出声。   等放好了行礼,众人才开始了在这座小镇的第一次勘察。   作者有话要说:  写了一段冀望坦白说喜欢的剧情,但为了后面的一个剧情点,所以还是改了,为了冀望更好的成邪神~写了30万字,一点都不点题,我实在是太歪了(捂脸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星星星星星涵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梦如人生、晚宁啊啊啊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6章 花心大萝卜   钟叙跟冀望两人走在四人中间, 林立和雷虎分别一左一右地位于他们两人身边,一路走来,钟叙没话都要找话地跟林立闲聊, 就是为了不让冀望跟自己搭话。   这几天来钟叙下意识地跟冀望保持距离,能不独处就不独处, 但这期间他也时不时的偷瞄着冀望, 因为他总感觉冀望在看他, 但每当他看过去的时候,却找不到丝毫迹象, 冀望的视线压根就没往他这边看。   这种莫名的灼热注视,让钟叙提心吊胆,总是以为自己时时刻刻可能暴露了, 但经过了这半个月,他也没瞧见冀望有什么动静, 但对于那总是隐在他背后的注视, 钟叙实在是顶不住了,这也是为什么在订房的时候钟叙直说要跟林立一起的缘故, 为此他甚至不惜在外人面前说那些话。   刚拿好双人间的门卡,钟叙又感觉到了那让他已经异常熟悉的视线, 等他又转头去找时, 那视线又消失无踪,冀望这会儿似乎正在跟雷虎说着什么。   钟叙在心里低骂了声,想着,别让他抓到现行, 否则他一定要冀望好看!   皱了皱鼻子,钟叙边领着林立往楼上走边心想,看冀望那模样又不像是认出了他身份的样子, 但为什么却老是背着他用那种让他心底发毛的视线看着他,给他的感觉好似他是一只掉落他陷阱中的猎物一样,死都不让他死得痛快。   要说冀望认出了他的身份,他一狠心该拒绝拒绝,可现在冀望什么都没说,甚至面上都表现得不错一分,按照他了解的冀望,这小子真得知他身份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平静,所以现在冀望肚子里装的什么药,钟叙拿捏不准。   他也就狠不下心的去自爆,蜗牛一样的把自己紧紧的缩在这并不牢固的壳子里。   他们四人从酒店出来后就一路往着小镇中央走去,这个小镇有着一个和它相匹配的名字,叫做鲜花镇,如名字所示,这座城里随处可见新鲜的花朵。   在小镇中心是一座广场,但与其称作广场不如称之为花园更适合。   圆形的花园就是小镇的中心,以此为中点的呈现扇形的划分街区,让从高空上看的话,整个鲜花镇就如同一朵盛开的鲜花一样。   钟叙他们一行四人来到鲜花镇的中心花园,跟其他游客一样,钟叙他们溜溜达达地就进入了花园里。   鲜花宜人的香气扑鼻而来,花丛间不时有着蝴蝶飞舞,好像真的把他们带到了春天一样。   钟叙这时也收敛起了所有心思,他的注意力全放在了颈脖间挂着的吊坠上,感受着那一丝异样气息飘向花园中央,并延伸向地下深处。   之前进入城镇时他就大致感觉到了,这会儿来到中心花园,钟叙更确定了。   钟叙不动声色的在气息消失的地点观察了一下,他现在可以确定,复活收容物就在他所站的位置地底深处。   这时候钟叙也说起他们早就拟定好的暗示:“在这吧,我想拍张照片。”   作为上一次帮忙拍照的林立,这一次理所当然的再次举起了相机,但他刚拿出相机对着钟叙就被旁边的冀望给抢了过来。   “我来吧。”冀望说。   拍照不过是记录最终目的地所在而已,所以钟叙也没摆什么姿势,站在原地比了个‘耶’。   但在冀望拿起相机对住他时,钟叙敏感的神经上感觉到了一股火热且情绪复杂的视线看向自己。   而视线传来的方向不是别处,正是举着相机把自己半张脸都遮挡住的冀望,他感觉到似乎冀望正在接着拍照的机会,在用那不加掩饰明目张胆的视线看着自己。   被这样的视线注视着,钟叙呼吸微微一滞。   他真当自己不知道吗???钟叙恼怒地想着。   片刻后,似乎终于找好角度拍下照片的冀望放下了相机,说:“好了。”   随着冀望放下相机,钟叙刚刚还感觉到的那股炽热视线也跟着消失了,他看着冀望直视着对方的眼眸,那双浅色的眸子里只有着波澜不惊的平静,好似自己刚才感觉到的灼热视线并不是从这双眸子里传出来的一样。   钟叙抿紧了嘴唇,垂在身畔的手紧紧握住,他搞不懂了,他想不明白冀望他到底想要干嘛?   “叙哥?”   见钟叙还站在原地没有动,林立喊了他一声。   冀望这时候也出声喊道:“煦煦,走了,我们再去别处逛逛。”   钟叙回过神,点点头跟了上去。   之后他们一行四人又分别在花园的各个角落里进行了拍照,因为某些人把复活收容物竟然收容在了这个鲜花镇中心的地底,这也方便了他们借着游览的机会在这中心花园里利用拍照记录下许多细节。   到了中午,众人去了鲜花镇上颇有名气的一家餐饮店,吃了一顿特色的鲜花宴之后,四人才又去了小镇上其他的地方去游览。   直到又用了晚饭,钟叙他们一行四人才回到了酒店之中。   在约好了晚上十点在冀望跟雷虎的房间会和后,四人各自回房,钟叙拉着林立回了他们的房间,而冀望和雷虎一间。   看着钟叙拉着别的男人消失在房里的背影,冀望深吸了口气才把想把人林立丢到外面前的冲动给压了下来。   “望哥,走吧。”雷虎催促了一下。   冀望这才迈步跟着雷虎进了旁边的屋子。   他们这间房间也是双人床,这还是出来这么久,冀望第一次跟钟叙分房睡,之前情侣套房时,他们至少一个在客厅是一个在卧室,可不像现在彻底分成两间房子。   雷虎一进卧室就先拿衣服去洗澡,冀望坐在自己的床上,皱着眉想着许多事情。   钟叙自那次问了他是不是喜欢他之后,就有意无意地避开自己,即使后面一段时间冀望给足了他空间,没有再做什么奇怪的事,但没有用,钟叙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在他面前放松,每天一见到他就绷紧了身子,像极了遇到威胁的刺猬。   这样的钟叙让冀望很是头疼,他不得不承认那次车上的吻,是他急切了,但当时钟叙那些话又怎么能让他心平气和起来?   现在只是一回想,冀望就觉得心口里的一股郁气直冲脑门,把他整个人的怒火和烦躁都挑了起来。   但现在已经找到了复活收容物,等拿到复活收容物并让终虚之的身体复活,那么钟叙那边也再也不能再瞒着他了。   所以这最后一点时间,他不介意让钟叙继续窝在壳子里,让他享受着最后的躲避时光。   但这样一来也苦了冀望自己了,看着钟叙躲着自己避着自己,冀望就心脏一阵紧缩;明明之前的相处他们还相处得很舒适的,但只因为他表现出了那么一丁点对他的感情,钟叙就又把他那身刺给立了起来。   他的感情就这么难以接受吗?   这个问题如同一根针一样扎在冀望心里,搅得他整日不得安宁,而这也是他现在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看向钟叙时目光里流露出浓郁情感的原因,在钟叙眼前维持着平静已经花光了冀望的所有力气。   “快了,很快了——”   冀望喃喃地安慰自己,他告诉自己,只要终虚之的身体能够复活,钟叙那边迟早要跟他坦白,迟早不得不面对他,他可以再给钟叙一些时间躲避,等到他从终虚之身体里醒来的那刻,钟叙再没有地方可以躲,要躲也只能躲进他怀里。   冀望目光灼灼,眼底深处满是快要压抑不住的渴望。   终虚之死去的那段日子里,他没日没夜的都在后悔,后悔为什么手段不强硬一点,后悔为什么不强迫的也要让终虚之成为自己的人,即便终虚之不接受,他绑的锁的也要把人捆在自己身边,让他只能看着自己,只属于自己。   可真要当他面对着活生生的终虚之,他就变得心软、不舍,连逼迫他的方法都绞尽脑汁的去想最轻柔的手段,宁可再花时间去铺垫,也不想强迫决绝的把人捆在身边。   但是他的小心翼翼和温水煮青蛙没有用的话,他也不介意手段强硬些。   猎人再有耐心,手段再温和那也是想把猎物据为己有。   为了达到目的,他就算再不忍也会用尽手段的,毕竟比起钟叙恨自己,他更怕这人离开他。   在心里盘算了一阵,冀望才长长舒了一口气,然后不由得苦笑出声。   费了这么一大翻功夫,到头来竟还是这模样?   冀望脸色很难看,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洗完澡出来的雷虎被冀望那阴沉的脸色吓了一跳。   “老大?”   看出冀望状态不好,雷虎皱眉的询问。   冀望这才注意到雷虎洗完澡走了出来,他抬起头看向雷虎。   雷虎直接被冀望此时的眼神给吓到了。   “老大你?”   此时冀望的双眼布满了血丝,让他的眼睛看起来赤红一片。   雷虎沉吟了下,问:“是在担心接下来的行动吗?”   “不是”冀望说。   “那是因为什么?”雷虎不怕死的又问了声。   “你去把林立换回来,我就没事了。”冀望抬眸看着雷虎说道。   雷虎心跳直接漏跳了一拍,好半晌才讷讷地说:“老大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会是对钟叙有什么想法吧?”   冀望看着雷虎,漫不经心地说:“我是对钟叙有想法,有什么不可以吗?”   嗡的一声,雷虎脑子里炸了一下,他瞠目结舌的看着冀望,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对方。   “老、老大你都知道了?”雷虎木然的问。   冀望挑眉反问:“我知道什么?”   这雷虎果然知道什么,只不过他早已经有了确认,这会儿也不需要从雷虎这里得知什么了。   雷虎想问你是不是知道了钟叙就是终虚之。   但话到了嘴边就被雷虎自己给憋了回来,他想到万一冀望是在炸他呢?他可不能被自己漏了底。   脑子里叽里咕噜地冒着许多想法,没等雷虎理清思绪,十点到了。   掐着时间,钟叙虚化的身影从墙壁的另一边穿透过来,来的第一时间钟叙就去门口打开了阳台的落地窗,让爬过阳台的林立走了进来。   因为林立的存在感极低,即使他整个人挂在酒店外的墙上,也没人会注意到他。   钟叙恢复身形后,没有找沙发坐下,而是直接坐到了旁边的一张布艺小木马上,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房间的特色,这张小木马是镶嵌在沙发里的,这会儿被拉了出来摆在一边,格外地可爱。   冀望看着钟叙径自骑到布艺小马上,眼神有些移不开,直到钟叙朝他看来,冀望才连忙收回了视线。   明明感觉到刚才冀望在看自己,但等钟叙抬头看去时,他再一次没能捕捉到冀望的视线,微微皱眉,钟叙跨坐在布艺小木马上面摇晃着开启了话题:“今天初步地看了下那中心花园,我也确定了复活收容物所在的位置,我觉得可以由我先去查探一番,确认一下下面的真实布局,然后再制定盗取的办法。”   他这话一出,当即就被冀望否决了:“不行。”   钟叙看向冀望,这一次他对上冀望的视线了,他心想,难得啊,这些天来他似乎还是第一次跟冀望对视?想着些有的没的,钟叙问:“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吗?这秘密基地在这里那么多年都没人发现还搞成了旅游景点,本身就说明了他们的自信。”   “不用,有了目标地点,就没有暗谍进不去的地方。”冀望摇头说:“你老实呆着,别以为你的虚化能力就真的无敌了,你不知道这下面是不是就有针对你这能力的收容物。”   钟叙皱皱眉,他反驳道:“我还是觉得我是最适合的人,你知道我的能力的,不管下方有什么收容物,我肯定能提前避开,下面不可能全都是收容物吧?那下面的人怎么办?”   钟叙提出的选择是最适合不过的,查探这件事目前没有人比钟叙更适合,就算是冀望下边精心训练的暗谍甚至是他自己,都比不上钟叙的异常能力。   雷虎这时候也插嘴道:“我同意钟叙的想法,这花园的地下设施存在这里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被人发觉过,那说明他是绝对隐秘的,想要打探内部的情况,花的时间一定不少,不是短时间内能成的。”   冀望沉默,他在钟叙喝醉时听了许多,其中关于终虚之身体的异常,时间拖得越久对钟叙越不利,目前他们离得远,还没影响,但就这么任由那身体的异常发展下去,天知道那对钟叙灵魂的牵引力量哪天就会直接来到钟叙面前?   钟叙自告奋勇地申请自己去查探,当然也是因为这个。   别以为说躲在国外离安夏国远就没事了,就这么任由它发展到后来,钟叙躲到天边都没有用。   “还是我去吧,等我确认了情况回来,咱们就想办法行动。”钟叙又说。   冀望就算担心钟叙的安慰,但到了现在也不得不同意,他想了一下后说:“好吧,你去的话千万小心,有任何不对劲立刻回来,我不需要你冒险,你一定要保证好自己的安全,没有什么比你重要。”   钟叙猛地抬头看向冀望,心想,冀望这话是什么意思?   与钟叙对视,冀望同样直视着他。   随后还是钟叙先移开了目光,他看不出来冀望眼底的情绪是什么,这让他有些慌。   接下来房间里的四人又详细地商讨了许多细节,确定了这一次的行动方案。   在临近十二点时,他们这四人小会也终于开完了,钟叙再次穿墙回去,而再一次爬阳台的林立却被冀望给叫住了。   “你别走了,钟叙今晚行动,我有事要跟钟叙交代。”冀望说。   然后先一步回到房间并且已经躺在床上开始玩智脑的钟叙,听到阳台上的动静后也抬眼看去,但等他看清从阳台进来的人时,钟叙整个人就坐直了身体。   “怎么是你??”钟叙看着冀望惊讶又警惕。   冀望进来后先打量了下整个房间,然后才坐到钟叙隔壁的床上,视线这时候也才看向钟叙。   “煦煦……”   钟叙心中一跳,“干、干嘛?”他的手下意识的抓住了身下的被子。   冀望有一堆话想说,但到了钟叙面前却说不出口,他是真的很不放心钟叙自己一个人去。   “我只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去,下面可能很危险。”冀望说。   “没什么不放心的,我的虚化能力物理伤害和能量伤害都能抵挡掉八成,况且我还能感应到收容物的存在,我会小心的。”钟叙只能这么说。   但听着钟叙的话,冀望还是很担心。   钟叙:“……”   冀望的态度弄得钟叙很不自在,他直接关了灯躺下,背对着冀望说道:“好了好了,我凌晨还要行动呢,你回来就回来了,别吵我啊。”   冀望:“……”   漆黑的房间里,两张相隔只有一个过道的单人床上各自躺着一个人。   钟叙以为自己会难以入睡的,只是没想到眯着眼睛一会儿后,他就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之间,钟叙感觉到自己唇瓣上痒痒的,他半梦半醒间想要扭头躲避唇瓣上的痒痒,但下一刻他就被人定住了下颌,唇瓣上原本让他痒痒的东西更是想往自己嘴里钻。   一瞬间钟叙猛地清醒了,亲他的人也放开了他,捏着他下颌的手改为摸蹭他的嘴唇。   “煦煦——”冀望低哑的声音响起。   钟叙心神一震,在意识到冀望在亲吻自己时,钟叙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他肯定认出自己了,往日里那都是装的。   只是让钟叙没有想到,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他冀望都敢明目张胆地亲自己了,叫的却不是‘虚之’这两个字,而是‘煦煦’?   所以冀望亲吻的人是钟叙,而不是终虚之?   这念头一出,钟叙再回忆起这些日子以来感觉到冀望的异常,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注视他,只要他一看过去就又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小心翼翼的,似乎还担心被他发现?   一路上的体贴入微,车上因为他说的话而没忍住的吻。   这些就是因为喜欢他?没有发现他身份的秘密,却喜欢上了身为钟叙的他?   这世界上真的有这么狗血的事情吗?‘变成陌生人的你我也会再次爱上?’   比这更离谱的是,喜欢上他了,却没发现他其实跟终虚之就是一个人?   这么想着钟叙心里竟有些生气,钟叙没有注意到自己是为了什么而生气,但他只知道他现在对冀望的表白很恼火。   他睁开了双眼,看着眼前的冀望,然后伸手一把把人推开,钟叙坐起身,用手背在自己唇瓣上擦过,然后眼含怒气质问着冀望。   “你做什么?”   “吻你。”   被推开,冀望深吸了一口气后,目光复杂地看着钟叙说道。   哪怕是在片刻之前,他都是想瞒着钟叙自己知道他身份这件事,只不过一想到钟叙等下就要自己去冒险,冀望就很焦虑;这个办法明明是最适合最安全最迅速的,但他无论如何都说服不了自己放心,他恨自己不能一同去。   那一刻他疯了般地想吻钟叙,想了,也就这么做了,大不了摊牌吧。   “煦煦,我——”冀望刚要说,就被钟叙的话给打断了。   钟叙听到冀望的回答当即就被气笑了,竟敢这么直白地说吻他?冀望你这个混蛋!才认识身为钟叙的自己多久,这就他妈喜欢上了?原来这些年你对终虚之的感情都是假的吗?   此时的钟叙被冀望的告白点燃了心中怒火,他想了许多,他更确信冀望真的没有认出他,他想象中冀望认出他的话,早八百年来质问他了,根本不会是现在这种态度。   行,没认出来就算了,现在竟还喜欢上自己?所以你冀望这么些年说的对他终虚之的喜欢就知道这种程度吗?   喜欢?你个见异思迁的混蛋,我让你喜欢!   “你发什么疯?我不是终虚之!你喜欢我?终虚之呢?你不是只喜欢他吗??还是说你对终虚之的喜欢是假的,这些年来你对终虚之的喜欢难道只是虚情假意?你喜欢我?你对得起老师吗??”边质疑,钟叙边想着,你不是喜欢终虚之吗?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回答!你个花心鬼!   本想坦白的冀望呼吸一滞,他想说,你不就是终虚之吗?   见冀望沉默,钟叙眼里满是嗤讽,然后又继续说道:“看来你对终虚之的喜欢也不过如此,你喜欢我,那等把终虚之复活了,你又要怎么面对他?是想让我们共侍一夫吗?你要真喜欢我,那老师那边就不复活了,你觉得呢?”   听着钟叙的话,冀望看着钟叙的眸子当即就冷了下来。   别人不知道他钟叙跟终虚之是什么关系,他钟叙自己不知道吗?现在这是什么意思?明知道他喜欢终虚之,现在就用他对终虚之的感情来束缚他?然后借着他对终虚之的喜欢来逃离他。   他钟叙怎么就不想他其实是知道了他们就是一个人所以才喜欢他的呢??   所以为了逃离他的喜欢,钟叙这是硬要把自己跟终虚之分割开是吗?终虚之是终虚之,钟叙是钟叙?他就是这么希望吗?就这么不想承认自己就是终虚之?   冀望眼里闪过一抹厉色,他微微咬牙,想着:他偏就不顺钟叙的意。   “我是爱虚之,可这些日子的相处,不可否认你的影子也时常出现在我的心里,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竟也喜欢上你了。”   看着拼命想要摆脱他喜欢和终虚之身份的钟叙,冀望气疯了,所以他对着钟叙的疑问给出了这么个回答,他想,你钟叙不是要把自己分割开吗?行,那我就是渣男,我喜欢终虚之,也喜欢你成了吧?我看你还怎么躲,往哪躲!   钟叙蓦地张大了嘴,他无论如何他也没有想到会从冀望嘴里听到这么个回答。   下一刻钟叙心里却升腾起了怒火更甚了:“你混蛋!”   冀望也气坏了,你不接受我的喜欢,为了躲开我连自己身份都不承认了,甚至还想用我对你的喜欢来绑着我,再把自己分割出去自由自在的,到底是谁混蛋?   冀望这会儿抬起手来把自己领口上的扣子扯掉,怒意腾腾地逼近着钟叙,说:“还有更混蛋的,你要领教一下吗?”   对上冀望眼里的怒意,钟叙懵了下,他不知道冀望他在生气什么,明明该生气的是他才对,冀望你这个花心大萝卜竟然还敢对他冒火???   “混蛋!”在怒火点燃理智时,钟叙抬脚就朝冀望踹去。   作者有话要说:  钟叙:都走开!我要开始我醋我自己了!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六玄令、星星星星星涵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晚宁啊啊啊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7章 挑明身份   冀望瞬间侧身避开, 但钟叙速度极快,瞬间变招朝着冀望心口就是一个肘击。   要是被击中,怕是能让冀望呼吸停滞一瞬, 冀望连忙用手臂招架。   那手臂上传来的酥麻滋味让冀望知道钟叙是一点都没留力的,他也不敢再做小瞧。   两人在这间不算大的双人间里你来我往地交手, 要不是刻意避让房间里的家具,此时这些看起来精良的家具怕是早已在他们的交手中化为废物。   比起上一次同样在酒店里的交手, 这一次两人手中的招式可是半点都没有收力的。   钟叙从系统那里得到的格斗技巧, 并不是他自己一招一式练来的,所以即使有一段时间的练习, 一开始用得也不是很顺手,这会儿跟冀望不留情的交手,倒是给了他一个快速融会贯通的机会,比起巫歧那样的陪练, 冀望这个要让他更有危机感多了。   两人速度越来越快,最终冀望被钟叙瞄到空处实打实地踹了一脚。   嘭!   看着冀望狠狠地撞到墙壁上,还为了不让后面的墙壁遭罪直接用自己身体来承受, 半点不敢把钟叙脚踹的力道泄开, 钟叙也停了手。   钟叙喘了口粗气,看着冀望硬生生承受他的重击而皱眉的样子,倒是想张口询问冀望有没有事, 但才张嘴就被钟叙自己给忍住了,这小子太让他生气了。   冀望这时候也抬头死死地看着他。   钟叙毫不客气的回视着, 并说道:“你喜欢我,可以,但我跟终虚之之间你只能选一个,这样你还要喜欢我吗?”   给出这个选择时钟叙心想着, 他倒是要看看冀望会怎么选。   冀望本就难看的表情此时因为钟叙抛出的这个选择直接就变得扭曲,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就像是钟叙无论如何都想要拒绝他的感情,明明就是同一个人,什么二选一,不过是想要彻底拒绝他的借口罢了。   此时的冀望满脑子都被怒意充斥着,钟叙的话更是火上浇油,把他仅有的理智都烧得几乎不剩。   “你就这么想躲开我?我的喜欢就这么让你接受不了吗?”冀望哑声地问出。   说着这话时,冀望再次迈步朝钟叙接近,脸色阴沉至极,危险的光芒在他眼里渐渐积蓄。   钟叙皱眉,他感觉冀望此时的状态有些不对,但对于冀望的问话他还是回答道。   “你的喜欢?你那朝三暮四朝秦暮楚的喜欢?我还真是消受不起。”   这话宛如一把剪子,直接把冀望仅有的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给剪断了。   冀望在墓地时展现过的模样此时再次出现,他周身隐隐的黑气正在散发,让他整个人变得冷厉无情。   看着冀望这突变的模样,钟叙刹那间就愣住了,但他愣住,冀望可没有。   眨眼之间,之前还距离他半个卧室的冀望突然就来到了钟叙面前,在钟叙即使有着顶级的反射神经也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冀望给压制住了。   天旋地转间,钟叙被冀望死死地压在了绵软的床上。   “我的喜欢由始至终就你一个,煦煦,不对,是应该叫你虚之吗?”   钟叙原本听着冀望还对自己说着喜欢,钟叙心底再次升腾起怒意,但到了话末,听到冀望喊他虚之时,钟叙愣住了。   “你、叫我什么?”钟叙艰难地开口。   “我叫你虚之,钟叙你不就是终虚之吗?你们本就是一个人,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冀望又说。   钟叙听清这话后,是真的傻了,冀望知道了?还是之前就知道了?可为什么——   “为了逃避我的喜欢,你竟连那些话都说得出口,是我太放纵你了吗?”冀望一手轻轻的划过钟叙的脸颊,然后紧紧的捏着钟叙的下颌把他的脸微微抬起,然后不给钟叙说话的机会,狠狠的吻了下去。   这次的吻没有了之前那般温柔,带着狠绝和嗜血,不一会儿钟叙跟冀望的唇瓣间就染满了鲜血。   挣脱不开,钟叙只能狠咬冀望,但是哪怕被他咬出血来,冀望也没有退缩半步。   然后钟叙就感觉到冀望的另一只手开始在他身上游走着,轻而易举地就钻进了他的短袖里,他□□更是被冀望强硬地挤了进来,只片刻他就被摆成了任人宰割的模样。   钟叙慌了,现在模样的冀望确实跟他想象中知晓了他身份秘密的冀望重叠了,可一想到这样的冀望是被他自己给逼出来的时,钟叙就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冀望放开了钟叙的嘴唇,然后朝下而去,钟叙的短袖轻而易举就被冀望给卷了起来。   “不、不要,冀望你停下!”   “我早就该这样的,让你只能接受我,让你想都不要想从我身边逃开。”   对比起冀望刚才的吻,冀望接下来的动作却轻柔了许多,但冀望这样却更让钟叙慌张了,他感觉得到此时冀望的势在必得,他不会停下的。   “我们好好谈谈!”钟叙急切地说。   “没什么好谈的,从今往后你乖乖待在我身边,哪也不许去,我的感情不管你能不能接受,你都得给我受着,你只能是我的,钟叙。”冀望边捻动手中的可爱,又亲又舔地说着。   “呃!停、停下!”陌生的感觉升起,钟叙脸上身体,因为冀望的动作肉眼可见地转红着。   “叙哥!虚化啊!虚化就能走啦!!!”3039的声音如同救命稻草一般在钟叙耳畔响起。   想也没想,钟叙直接动用了虚化的能力,让自己整个身体变成了虚幻的状态。   冀望身下和手中当即就是一空,钟叙直接在他眼前变成了幻影,让他不再能触碰到。   这也让冀望僵了下身体,他抬头看着沉入床铺又躲到了远处墙边的钟叙,整个人周身的气息更加的阴郁了。   “煦煦,听话,乖乖回到我身边来。”冀望说。   钟叙狠狠地摇头,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乖乖回去,这要回去了,下一刻就得被吃干抹净了。   看着钟叙摇头,冀望身上本就散发着的黑色气息更加的浓烈了,那双浅褐色的眸子此时都变得赤红一片。   “我真该给你打一条专门的链子,把你牢牢的锁着,让你哪也去不了。”冀望阴沉的说。   眼前的冀望让钟叙有些害怕,他强自镇定,深吸了一口气对冀望说道:“你先冷静冷静,我们再好好谈谈好吗?事情没必要发展成这样啊!”   “我不想谈,我现在只想要你,你乖乖回到我身边,你回来了我们再谈。”冀望摇头。   钟叙呼吸一滞,他算是明白了,现在这样状态的冀望,可不是能谈条件的人。   “煦煦,我能感觉到下面有着收容物的存在,你想让它们失控吗?”这话是明晃晃的威胁。   钟叙瞪大眼地看着冀望,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不要这么看我,在你离开的这些年,比这过分的事情我都做过,没你在这个世界的我早就疯了。”冀望淡淡地说。   这些天跟冀望的相处,钟叙感觉不到冀望心底的黑暗,对冀望的感觉就还是他离开前的模样,甚至要成熟上许多,这些天他从来没觉得冀望是个疯子。   但今天,他感觉到了,被他接二连三地刺激,冀望爆发了他疯狂的一面。   想到这是因为自己,钟叙就有些懊恼,为什么他竟然一直觉得冀望其实没有认出他呢?他又为什么要对冀望喜欢上钟叙这件事冒那么大的火,甚至说出让他二选一的事情??   “我数到三,煦煦,乖乖回来我怀里,否则我不保证下一刻这整个鲜花镇会乱成什么样?”冀望说着对钟叙张开了双手。   “不、不可以,我们还要拿复活收容物——”钟叙说。   “只要彻底乱了,自然也就有机会拿,煦煦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发生意外的。”冀望回答。   钟叙张张嘴,他知道冀望说的是认真的,比起他们偷偷地盗取,冀望真的不介意用混乱来暴力夺取,只是这之后会发生多少麻烦冀望似乎都不在意。   冀望开始倒数。   “三。”   “二。”   钟叙心下念头急转,怎么办?怎么办?但是顷刻间却怎么也想不出好办法来,冀望一副明显可以不管不顾的样子,但钟叙却做不到。   整个鲜花镇的安宁祥和,他今天可都是看在眼里的,如果因为他而让这座小镇变成断壁残垣,钟叙做不到。   他心下松动了。   躲在墙壁和衣柜里的他慢慢的走出来,一步一步的朝冀望走去。   瞧着钟叙离自己越来越近,冀望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开始露出笑意,他朝钟叙举着的双手一直没有放下。   眼见钟叙在快来到他的面前时脚步慢了下来,冀望那才扬起的笑意又淡了两分。   他继续张口吐露:“一。”   听见冀望数到一,钟叙心中一跳,忙显露出实体,两步来到冀望面前,抓上了冀望的手腕。   “你别——”   下一刻,钟叙就被拉入冀望怀里,整个人被他抱得很紧很紧,像是要把他嵌入身体中一样。   “煦煦,没有下一次。”冀望边吻着他耳畔边说道。   钟叙绷紧了身子,听着冀望的话没有回答,任由他抱着自己。   冀望这才稍微放开了他一些,然后抬起头来正面直视着钟叙,看他低着头,冀望再次捏着他的下巴把钟叙的脸抬起,他摩挲着钟叙的嘴唇,然后声音低低地说。   “煦煦,我只有你了。”   这话让钟叙眼中闪动了一下,下一刻又再一次地被动承受起冀望的吻来,这一次又比起之前那一次要温柔得多,只是吻着他,手上也没有多余的动作。   钟叙任由他吻着,在彻底放弃抵触的心思后,钟叙恍惚觉得冀望的吻似乎也没有他以为的那么不可接受。   这个长达几分钟的吻结束后,冀望还是紧紧地抱着他,手掌轻顺着他的后脑勺到背脊轻抚,像是在给他缓气,也像是在安抚他。   轻而易举地就能感觉到冀望对他的体贴,但这样的感觉让钟叙十分别扭,他是被胁迫的呀。   他推了推冀望,说:“可以放开我了吗?”   “我要说不可以呢?”冀望又把他抱紧了几分。   胸膛贴着胸膛,钟叙清晰地感觉到冀望此时的心跳声是有多剧烈,而他自己的也弱不上多少。   “你想这么谈,那我们就这么谈好了。”钟叙抽抽嘴角说道。   “呵呵。”然后钟叙就听到冀望的闷笑声,笑声里有着显而易见的开心,“我要早知道煦煦你这么容易听话,我早就该逼迫你的。”   钟叙:“……”这是人话吗?   就在钟叙刚要生气时,他就被冀望抱起,在冀望坐到床上后,他直接坐在了冀望腿上。   这姿势可比刚才站着相拥都要亲密得多。   钟叙下意识地想起身,但马上就被冀望放在他腰间的手箍住了。   “别动。”冀望说。“你想谈,那我们就这么谈,否则免谈。”   钟叙扬眉:“你——”   冀望:“我怎么了?煦煦,现在是你在受我威胁。”   钟叙哑然:“……”   见钟叙不挣扎了,冀望才把下巴磕在钟叙的肩窝上,能够把钟叙紧紧抱坐在腿上,这是他肖想已久的姿势。   “其实我跟你来布恩比之前就已经在怀疑你的身份了,你都不知道,你平日里泄露了多少你作为终虚之时才有的习惯。”冀望说。   钟叙心惊,有这种事??他一直都有好好隐藏啊?   “只是我一直没能确定你就是虚之,直到那次我们在霍尔兄弟的酒吧回来,你夜晚梦境里,把所有的秘密都吐露出来。”冀望继续说。   钟叙:“!!!”   怎么还有这种事情???他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怎么可能???”钟叙惊疑。   这时冀望才给他解释了S级身体素质在没经受过特殊训练前喝酒喝太多后会有的反应。   钟叙听完彻底傻眼了,怎么还有这样的事情??系统没跟他说啊!   3039:“……”系统要知道也不会自闭到逻辑出问题了啊。   冀望一手扣在钟叙的腰上,一手趁着钟叙没注意,开始把玩起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来,一个一个粉嫩的指头都被冀望仔仔细细地揉搓了一番,感受着手上的触感,冀望有种把钟叙手指放嘴里**的冲动。   有机会的,冀望压下这陡然升起的冲动在心里对自己这么说了句。   好不容易消化了冀望所说的消息,钟叙才整个人木然地开口。   “所以,你一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但却没来找我质问?”   “我从不想逼迫你,煦煦,你是我心中唯一的珍宝,我怎么舍得你委屈?我就想慢慢地,慢慢地让你接受我对你的感情。”   钟叙听着心脏一阵紧缩,他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他知道冀望对他的感情,但是不知道冀望会为他考虑到这种程度,这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在他的想象里,冀望在知道他的身份后,对他的态度就像现在的威胁的逼迫才对。   “可,可你现在不是就在逼迫我吗?”钟叙抿着嘴说。   “是,因为我发觉,慢慢来你根本不给我机会。”冀望声音一冷,并把他抱得更紧了。   钟叙沉默,冀望说得没错,如果冀望不挑明,那他肯定想方设法逃得远远的。   似乎感知到钟叙心中所想,冀望那刚刚收起来的戾气又再一次露了出来,原本搁在冀望肩膀的脑袋更是低下头在钟叙的肩颈处咬了一口,力道重到差点能见血。   “想都别想,煦煦,我不会让你再从我身边离开的,除非我死。”冀望说。   钟叙被咬时疼得嘶了一口气,肩膀都不由得跟着抖了下,他是S级身体素质,但被这么咬也还能能感觉到疼的。   听到钟叙的抽气声,冀望立刻松了牙齿,然后一下一下地舔着自己咬出的牙印,看着自己要出的红色牙印,冀望眼里闪过痛惜和兴奋。   “疼吗?”   “你让我咬一口看看疼不疼??”钟叙没好气地说。   明明是被胁迫的情况,钟叙在面对冀望时却还是下意识地放松了心绪,对冀望这明知故问的问话,他直接翻了一个白眼。   冀望当即侧过颈项,伸到了钟叙面前。   “给你咬。”冀望说。   钟叙说了,可没想过真的咬,但看到冀望真的把脖子伸到他眼前时,钟叙也不客气了,谁让冀望咬他咬得那么疼!   对着冀望颈项边的白肉咬下去,钟叙是下了狠劲的,比起冀望最后关头停口,钟叙直接把冀望咬出血来。   但冀望却哼都没哼,反而抱紧了钟叙因为咬他而低垂下的脑袋。   感觉到嘴里的血腥味,钟叙才放开了牙齿,看着隐隐流血的伤口,钟叙就有些后悔了。   “你怎么不喊疼?”钟叙抱怨。   他见冀望一直不吭声,才一直用力咬的。   “因为我喜欢,这是煦煦第一次主动亲我呢。”冀望笑着说。   钟叙:“……”你管着大牙印叫亲吗?   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瞧着钟叙脸上生动的表情,冀望没忍住扣着钟叙的脑袋就又吻了上去,舌尖侵入钟叙的唇瓣,把钟叙嘴里自己的血迹全部舔了个干净。   “唔——”怎么说着说着又接吻了,钟叙推拒。   因为是坐着,所以这一次钟叙很明显的就能感觉到冀望身上某处的变化,而且还正正的顶着他。   这是真的让钟叙慌张了,扭动着身子想要避开,却被冀望扣得更紧。   “别动。”冀望放开了钟叙的唇瓣,哑着声音地开口。   “你让我起来!”钟叙尴尬至极地说。   说话间,钟叙还能感觉到即使隔着布料也能传来的突突跳动。   “真想立刻就办了你。”冀望咬牙说。   钟叙被这话惊得下意识就虚化了身体,感觉到怀里的空落,冀望瞳孔一缩,但看到即使虚化了身形却还乖乖的待在他怀里的钟叙时,冀望才稍稍地松了口气,但他还是恼怒的开口。   “我说的是想!又没真办你!你给我变回来!”   钟叙说:“我变回来可以,你让我坐旁边去,我不要坐你腿上。”   刚刚钟叙虚化却没从他怀里逃开的事情明显取悦了冀望,只要钟叙没有想从他身边逃开的意思,冀望自然也能够不那么紧迫盯人。   “可以,但必须牵手。”冀望说。   钟叙听着嘴角抽搐,小孩子吗?   但牵手比起坐大腿可好多了,钟叙立刻点头答应。   轻飘飘的虚影坐到冀望身边,然后身形才慢慢变回实体,冀望第一时间就攥住了钟叙的手,抓得死紧。   事情到现在,之前的情况钟叙已经了解了,对自己的蠢样他实在是不想回想,只是以后他跟冀望会怎么样,钟叙自己也不知道,现在他是为威胁了,但他又感觉并没有他自己想象的那么可怕。   他想不明白,索性也暂时不想了,眼前还有需要他们要考虑的事情。   “别的先不说了,之前定下的计划还是要执行的吧?时间快到了,我还得去查探一遍吧?”钟叙把话题转回了今晚的事情上。   冀望抓着他的手更加地用力几分,然后打量着钟叙说:“你该不会想借着今晚的查探,然后逃之夭夭吧?”   钟叙:“……”   这时候钟叙有种想锤开冀望脑袋看看里面到底是不是进水了的冲动。   “我逃什么逃啊我逃?终虚之的身体就在你那里,我能逃去哪里??”钟叙没好气的说。   冀望虚眯着眼看着钟叙:“最好是这样,煦煦,你再跟我玩消失,我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   威胁、明晃晃的。   钟叙心里不爽,但也知道冀望说的不是假话,这威胁他只能受着,这世界真彻底乱了,他系统的绝对主线任务也完不成了,他跟系统都得玩完。   但话里,钟叙可不想让冀望得逞:“你别老拿这些威胁我,再不济我也能死不是,我死后哪管他洪水滔天呢?”   冀望瞳孔在这一刻缩了成针尖大小,他的情绪好似立刻就要爆发了,但下一刻却被他很好的压制了下来,然后笑了:“你要死了,我也就陪着你一起去了,生同衾死同穴,挺好的,到了那时也确实管不到这死后的洪水滔天。”   钟叙被冀望这话噎了一下,合着他连死亡威胁在冀望这里都不管用了?   好吧,好在他也并不想死,冀望的这些威胁也没有让他难受到想死的地步,所以冀望这不是吃定他了?钟叙心中无奈。   瞧见钟叙这样子,冀望心里是松了口气,钟叙若真的是以死相逼,他是真的没辙,也只能妥协,但同时他刚才说的也并不是假话,他心里最黑暗的念头也莫过于此,钟叙真的宁可死都不接受他,那么他也陪着钟叙一起死好了。   在对钟叙的感情上,冀望从来都是这么矛盾的,至于真面临时他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没真到那一步,他自己也不知道。   “能不能不扯别的,说正事?”拿冀望没辙,钟叙又强行把话题转了回来。   “你去查探可以,一个小时之内不管你查到什么,都得回来,要是遇到危险回不来,就找个地方躲好,等我去救你。”冀望边玩弄钟叙的手指,边认真地对他说道。   听冀望允许自己去,钟叙是松了口气的,但想到之前冀望的话,他反嘴了句。   “不怕我逃之夭夭了?”   但说完,钟叙就后悔了,逞什么口舌之快呢?   冀望把玩钟叙手指的动作一顿,然后直接把他的手抬起,放到嘴边轻轻地咬了下。   “你要敢逃,我拿到复活物,就想办法复活你的身体,然后带着他,满世界的左爱,我倒是要看看你能躲到哪里去。”   钟叙听着顿时浑身一僵。   作者有话要说:  坦白啦~写得好开心~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星星星星星涵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磨糖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8章 焦虑   钟叙逃了, 虚化了身影落荒而逃。   看着钟叙逃离,冀望心脏紧紧地缩了下,他几步走出阳台, 看着钟叙虚化后的身影早已消失得不见踪影,他紧抓着阳台的栏杆,力道之大直接把铁制栏杆都给捏出了凹陷来。   冀望第一次这么讨厌一个异常能力的存在, 只要钟叙一虚化, 他除了威胁就什么都做不了, 就算想把人锁着也根本毫无办法。   刚才好像他很强势,但其实谁又知道他心中虚得一点底都没有,就连钟叙临走前他说的那威胁,效果有多大他自己都不知道, 但这也已经是他当时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威胁了, 他也真的希望这威胁在钟叙心里能够有点分量。   否则——   冀望神色阴沉,抓着栏杆的手用力到青筋毕露。   *   钟叙逃离了酒店, 远离了冀望身边,走出了老远老远,脑子里全是逃跑前将所说的话, 一想到如果自己逃走了,冀望真把他终虚之的身体复活后,带着满世界的爱爱, 以那身体对自己越来越恐怖的吸引范围,迟早有一天终虚之身上的感受他即使在千里之外也能感同身受。   想到这里,钟叙就是又恼怒又羞耻, 他气死了,这种办法冀望怎么想得出来!但钟叙也觉得如果他真跑了,这种事冀望肯定做得出, 这是完全逃不了了嘛,除非他能把终虚之的身体也偷过来,但这样冀望估计得发别的疯。   无论如何那都是钟叙不想看到的发展。   钟叙在地底停下了脚步,开口说。   “3039,你其实一早就发现了对不对?”   “叙哥……”   3039讷讷的回应。   钟叙听它这语气又怎么听不懂里面的意思,这让他很生气。   “你知道你干嘛不提醒我???”   “叙哥,我们系统的守则是,不能干涉宿主的感情,我要遵守守则的呀。”   钟叙扬眉:“你告诉我就算违反这条守则了?什么破道理!”   “我要提前告诉你,叙哥你不就想办法逃走了嘛,你跟冀望的发展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啊,这之间发生的变化就是因为我的干涉,难道不对吗?”3039理直气壮地说。   “……”听着似乎有点道理,但钟叙还是不忿:“所以你就这么在一旁吃瓜看戏了?”   3039不说话了,它知道在这时多说多错,还是沉默来得好。   半天等不到3039的回应,钟叙就知道它这又是去装死了,又气又无奈,钟叙长叹了口气,然后才重新往鲜花镇的中心花园方向飘去。   一路上,趁着这点空余之间,钟叙还想着,这事说起来也真怪不了人家系统,是他自己太大意了,明明在跟冀望来之前就打算好要演个彻底,却没想到演技书籍没少看,但到头来还是很快地给冀望把底细摸得一干二净,不是我方太没用,而是敌方太精明啊。   现在事情又回到了原路,面对冀望这样强烈的感情,他到底该怎么办呢?逃走和躲起来是不可能的了,所以就只有接受了吧?   回忆着这一路上冀望没有坦白知晓自己身份时的相处感觉,不撒谎地说,确实还是不错的。   至于那些激烈的吻和亲密的接触,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啊。   装死的3039插嘴了:“你就跟他在一起试试嘛,都说了冀望这个原着暴君,在模样和爱情专一方面都是顶配的,再加上你□□出来的性子,养成好的崽子你真的舍得被别的猪给拱了吗?”   “你说谁是猪??”钟叙恼怒。   3039:“……”重点是这个吗?   “总之,叙哥你就试试嘛,这么多年你都没谈过恋爱,你又怎么知道你接受不了冀望的爱意呢?好歹人家也爱了你等了你这么多年,就给人家一个机会嘛,我都觉得冀望这狗崽子在你这里真的有点可怜了。”3039直接把话题又转了回来。   钟叙说:“你到底是我的系统还是冀望的系统,怎么感觉你一直在帮他说话?”   3039气势一弱说:“我哪有,说来叙哥你又为什么那么抵触冀望对你的感情呢?”   被3039这么一问,钟叙也是一愣,然后不由得回想起来。   是第一次面对冀望的感情时,太过浓烈和太具有冲击力了?还是那还是那种面对冀望激烈的亲吻时身体不由自己掌控的惊慌?是身为弟弟儿子养大的人突然对自己有着这么深刻浓重的感情让他无措和害怕?还是因为觉得自己跟冀望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最后他也要回到自己的世界中去?   钟叙还真没有好好想过这个问题,只一个劲儿地想着怎么躲避逃离。   感觉到钟叙的心绪,3039这时候又说道:“其他的我不知道啦,但如果叙哥你担心的是以后要回到自己世界中的话,这一点你完全不用担心啊,如果你能完成了最终目标,你可以来回两个世界的啦。”   “还可以这样??”钟叙惊讶。   “是的啦,这也是我不久前才知道的。”3039确认地说道。   钟叙眼睛一亮,可以不用在两个世界中选择,钟叙心中的纠结无形就松快了许多,这一刻他心里竟感觉,跟冀望试一试也不是不行?   就在钟叙心里升起这个念头时,他也来到了鲜花镇的中心花园。   钟叙看着眼前的景色,当即把飘忽的思绪给收了回来。   冀望的事情可以回头再想,当下要先看看复活收容物藏着的地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来到了白天时感受到的地点,钟叙直接让身体继续往地底沉入。   钟叙一直往下沉了十米,但是这十米的深度都还全是泥土,半点建筑迹象都没有,要不是钟叙一早就确认了东西就在下方,这会儿怕是都心存疑虑了。   又往下沉入五米,钟叙钟叙看到了泥土中不同的物质,再潜下去,他终于看到了埋藏在水泥之中的钢管和电线。他终于来到了地下建筑物的范围。   小心翼翼,钟叙开始了他今晚的秘密探查。   *   鲜花镇的圣代酒店里,这时候距离钟叙离开已经二十分钟了,冀望就这么一直站在阳台上,视线一瞬不瞬地盯着中心花园的方向。   大半夜的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找来了香烟,此时烟蒂已经在他脚边落了一地。   跟钟叙来到布恩比的这将近两个月的时间里,冀望是一根烟都没抽过,但现在也唯有尼古丁能够稍微缓解他心中的焦虑了,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尼古丁,他现在抽的是一种在收容人员之间流传的特殊香烟。   但到了后来,香烟对冀望的作用也渐渐消失,他开始忍耐不住了。   虽然说定的时间是一个小时,但是确定了最终目的地,钟叙又有着可以穿越一切的虚化能力,按照冀望来想,钟叙他根本用不上一个小时就能回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冀望手中的那一包特殊香烟早就被他抽完了,他看着还有五分钟就到了约定的时间,冀望心中的不安开始扩大。   他先是尝试用智脑联系钟叙,但果然和他们早前猜测的一样,在进入地下的收容设施后,智脑的网络是会被屏蔽的。   虽然这个冀望早有预感,但心里的不安还是更加的浓重起来。   等不了了。   双手撑着阳台栏杆,冀望直接从十几楼的阳台上一跃而下,半空之中冀望直接在袖□□出大大泡泡糖,借着拉力快速地朝着中心花园移动着,他速度之快,在夜色中只留下一闪而过的黑影。   按理说凭着钟叙的能力,只是小心查探的情况下,他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但怕就怕再出现个万一。   夜色浓重的鲜花镇上,冀望避开街道上所有摄像头的来到中心花园。   中心花园里就算夜晚也有着无数点缀花圃的灯光,把整个花园照耀得美轮美奂,期间还有着警察在巡逻,夜里的中心花园,是不允许有人停留的。   鲜花镇对外说是为了保护花园里的鲜花,但冀望明白,这是担心有人夜间在花园里有什么动作。   站在能清楚看到中心花园的一个角落,冀望静静地等着,只要时间抵达约定好的一个小时钟叙还没有出来的话,那他说到做到,用他自己的方法把钟叙找回来。   滴答、滴答。   手腕上秒针的声音在这时候似乎变得极为响亮,在最后那快抵达凌晨三点的最后十秒时,冀望的整个世界里,似乎就只能听到那秒针的声音。   滴答。   在临近三点时,冀望甚至已经用自己的能力连接到了他感应到的异常事物,就等着三点那一刻的来临。   “滴滴滴滴滴。”   一阵刺耳的信息提示声在这时候盖过了冀望耳里听到的秒针声,把他的思绪也都勾了回来。   他瞥了眼智脑里来信人的名字,瞳孔当即睁大了一分,随后整个神身上浓重的阴郁气息瞬间就消散了。   冀望身心一松,整个人立刻倚靠在了旁边的墙壁上,他顾不上自己现在的情况,直接点开来信人的信息。   钟叙:【我把下面的地图都记下了,还发现了一条特殊通道,还看到了个惊奇的情况,等我,我马上回来。】   冀望死死盯着信的最后那句话,前面那些基本上都被他略过了,唯有这最后一句话,让冀望恨不得扣下来再拿东西裱起来收藏。   “煦煦……”   念叨着钟叙的名字,冀望当即转身快步朝来的方向跑去。   比来时更快,冀望回到酒店范围时就看到了他们那房间的阳台上正站着那个让他心焦忧虑的身影。   钟叙在搜集完所有信息后卡着1个小时的时间回到了外面,为了让冀望放心,他还特地给冀望发了个信息报平安,就怕冀望这小子见他一个小时没回来真做了什么可怕的事。   只是让钟叙没有想到的是,等他着急忙慌地回到了酒店,房间里却没人;他在房间里转了一圈,能看到了阳台上那一地的烟头跟已经被捏得变形的栏杆。   钟叙看着阳台的情况,心中就是一紧。   “人呢??”   别不是以为他没回来去做了什么?   当即钟叙就拨通了冀望智脑的通讯,只是通讯却没人接,就在这时候,阳台上传来了响声,等钟叙转过头时,他就被一个人影给紧紧拥入了怀里。   闻着熟悉的气息,钟叙发现他即使不抬头去看人,也能知道这抱着他的人是谁了。   “煦煦……”低沉的声音也在钟叙耳边响起。   钟叙推了推抱着自己的男人,然后才问道:“你去哪了?”   但他习惯性的推拒动作,却也让男人把他抱得更紧。   “我去找你了,我怕你出事。”   “是怕我不回来吧?”   钟叙没好气地说。   男人这才稍稍放开了他,然后又捏着钟叙的下颌让他抬头跟自己对视,问。   “你会不回来吗?”   钟叙一噎,他人都在这了,冀望问的是什么鬼话。   “我要不回来那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鬼吗?”   冀望听着钟叙这话语,心中的紧张和害怕顿时就消散了许多,因为钟叙现在的态度让他看到了某种希望,从前只在他想象里才出现过的希望。   冀望摩挲着手指下白皙下颌,声音比往常都要沙哑地问道:“煦煦,你愿意待在我身边了是不是?”   干嘛一直问这种问题啊,就不能给他点时间好好地捋一捋吗?   “那还不是你威胁的!”钟叙想要拍开冀望的手指,这种被迫仰头的姿势让他一次次地感觉自己身高在冀望面前的差距,实在是不太好。   “要是威胁真的能得到你,我早就这么做了,煦煦。”冀望语气里有着明显至极的苦涩。   近在咫尺地瞧着冀望脸上流露出的苦笑,钟叙微微一愣,其实冀望也一直认为他不受威胁的是吗?   见钟叙怔愣没有说话,冀望低头亲吻了下来,吻了下钟叙的嘴唇,然后没有太过分,又转而问他的鼻尖、额头。   “可我现在发现我除了威胁你以外,我没有任何办法了。”冀望说。   这话听得钟叙心脏微微揪了下,他这会儿也觉得3039的一句话说得没错,冀望在他这里喜欢他喜欢得有些可怜了,现在这语气听起来就是在面对一个不会回应的人的小可怜语气啊。   这个认知让钟叙心里有些闷闷的,他以前给冀望的态度就是这样的吗?让他觉得正常途径的告白只能得到被拒绝这个答案?   他喉咙里哽了下,有些艰涩地开口:“你又知道没有办法?”   钟叙这话倒是把在小心亲吻他额头的冀望说得一愣,连捏着他下颌和搂着他腰间的手都抖了下。   随即冀望眼里染上了不可置信,他帮把钟叙从自己的怀里拽出,双手紧紧抓着钟叙的肩膀,死死地盯着钟叙的脸问:“你刚才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mua~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星星星星星涵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MostTime 3瓶;磨糖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9章 得寸进尺   瞧着冀望那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 钟叙心中一软微微吸了口气就又重复了一遍。   “我说,你又没试过怎么知道没有办法?”   只是说的时候因为被冀望这么直愣愣地看着,让钟叙有些不好意思, 所以话说到了后面,钟叙脸上有些红,他刚移开视线就又被眼前的人搂进了怀里。   这一次的拥抱比以刚刚要用力得多了,疼痛感都□□上传过来。   “我可以?我可以跟你说喜欢,你不会拒绝是吗?”   “放、放手啊。”   被抱得太紧, 钟叙都感觉自己要呼吸不了了。   “煦煦你可以接受我对不对?”   但这时候抱着他的冀望哪里注意到这一点, 只是紧紧地抱着他, 然后继续问着这对他来说如同奇迹般的问题。   “是是是, 我可以同意让你追求,你先放开,勒死我了!”钟叙知道,他这要是不给出准确答案, 冀望这会儿怕是什么都听不进去。   他以为他回答了这个问题, 冀望就能从激动中恢复过来了,但他没有想到的是, 在他回答这个问题后, 钟叙就被冀望直接抱起,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不在阳台上而是在躺在了床上。   什么情况??这才答应让冀望追求, 进度就跨到这里了吗???   “停、停下!”钟叙手脚并用地把想要扑上来的男人给顶住了。   冀望双目赤红, 一副要把钟叙拆吃入腹的模样。   “我答应让你追求,没有答应跟你上床啊!我要反悔啦!”钟叙急忙说。   冀望双手撑在钟叙的双耳旁,面目赤红一片,眼里满是火热的激情:“我不动你,煦煦, 让我亲一下,就一下,我快高兴疯了。”   哪有这种事的?他刚答应可以追求,你就直接上来求吻?追人是这种顺序吗?   “不、不行——”   钟叙刚要义正言辞的把人拒绝,但他拒绝的话才出口,就看到冀望眼里那激动热烈的情绪仿佛被冷水浇灭一样,又落寞又可怜。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刚才那一刻感觉冀望有点小可怜的模样的,冀望在他眼里的形象总是容易往这边靠。   这样的冀望让钟叙感觉自己在欺负他一样,心中那拒绝的情绪软和,把视线从跟冀望对视之中移开,他微微敛起眼帘,视线移到了冀望的下巴上,犹豫着轻声说:“那、那就一下吧。”   说罢钟叙心想,反正之前都亲了那么多次了,也不差这一次。   他这含糊不清的话,冀望这次没有再听不清,下一刻钟叙的唇就被冀望给封住了。   这是第一次钟叙自愿让冀望亲的吻,这吻比任何一次都要温柔、绵长,其中的热情和渴求跟以往任何时候一样,浓烈的把钟叙笼罩在床笫之间。   钟叙身体在这个吻下也软了下来,这一次的允许,他唇瓣中的舌尖也不再推拒,反而害羞一样地躲避着,但每次都被冀望的舌尖追逐上,然后搅动缠绕,让钟叙呼吸渐重头皮发麻。   没了抵触的情绪,钟叙还第一次体会到一个人的舌头能够那般灵活,竟能在他嘴里玩出这么多花样来?   好像不是在他嘴里搅动,反而像是在他脑子跟心里搅动一样,把他整个人都亲得有些晕眩,跟他第一次喝酒后的微醺有得一拼。   许久许久,这个吻漫长到钟叙差点以为没有结束的尽头。   好在,在钟叙舌尖都彻底麻掉的时候,冀望终于放开了他。   钟叙仰躺在床上,嘴唇红肿微张,衣服刚被采摘过的鲜嫩模样,让冀望看得喉咙一紧。   冀望伸出拇指在钟叙嘴唇上轻轻摩挲,然后哑着声音说:“你真是我的妖精。”   妖、妖什么??   这是什么见鬼的形容?钟叙感觉自己有被恶心到。   他侧头躲开冀望的手指,然后伸手推着冀望的胸膛,一手撑着床下想要坐起。   “别说这种恶心扒拉的话,起开。”   冀望抓住那钟叙推在自己胸膛的手,让他紧贴着自己胸口。   “煦煦,你看,我心脏跳得多厉害?”冀望问。   确实,钟叙此刻感受到自己手掌下心如擂鼓。   冀望:“从你说我可以追求你的时候,它就一直这么跳动着,如果你在开玩笑,它下一秒肯定就直接停了,所以煦煦你刚才说的话真的没有开玩笑是不是?”   在等待他回答的这一刻,钟叙甚至感觉到冀望的心跳还在继续加速着,似乎真的只要他说这话是假的,下一秒这颗在他掌下快速跳动的心脏就直接给他表演心脏骤停一样。   但钟叙也被冀望这一次次询问弄得暴躁了。   “我他娘的要说的是假话,我前面让你亲什么呢??你的脑子进水了是不是??”钟叙把手握成拳头,在冀望胸口上锤了一下:“从我身上滚开,否则我下一秒就真的反悔了!”   “!!!”冀望抓着钟叙的拳头忙转移话题:“煦煦,离天亮还有两三个小时,我能跟你睡一起吗?我想抱抱你,到现在我都有些不敢置信。”   钟叙额角上的青筋这时候突突地跳了下,他算是看明白了,冀望这人会得寸进尺。   “要睡滚回你隔壁床去睡!我真反悔啦!”钟叙瞪着冀望说。   这一次,冀望终于乖乖地从钟叙身上下来了,然后才乖乖地坐回了隔壁的床上。   钟叙坐在床上,无语至极地看着隔壁床的冀望,他回来到现在,什么正事都没来得及讲,尽搞这些幺蛾子了。   “这是我在下面偷偷拍摄到的画面和记录下的地图,你先看看。”钟叙又抹了下嘴唇,然后才说起他刚才的收获。   发完图片过去,钟叙却看到冀望半天没动作,他皱眉:“干嘛?”   “煦煦,给我你的手。”冀望朝他伸手。   “我在跟你说正事呢!”钟叙怒了。   然后冀望主动地拉起钟叙的手,然后才又坐回隔壁床上,这时候他才开始看起钟叙发给他的东西来。   见冀望终于认真起来,钟叙又看了一眼自己被冀望拉在手里紧握住的手,他也就任由冀望了。   “你看到这地下的秘密收容所里,有密道?”   看完钟叙探查回来的资料,冀望立刻抓住了其中的重点。   钟叙有些得意。   “这个密道很隐蔽,也就我虚化穿过时能够发现,为了探查这个密道,我才会掐着时间回来。”   冀望抓着钟叙的手改为把玩他的手指,把钟叙那圆润的指尖在手里捏玩,然后才说:“煦煦最厉害了,有了这密道,我们的动作就简单了一些。”   接着冀望又继续看了起来,神色间是钟叙所熟悉的严肃和认真。   钟叙坐在冀望对面,他倚着床头坐着,右手还被冀望抓在手里把玩,开始他还有些抵触,但那一根根手指被细细揉捏的感觉让钟叙觉得很是舒服,就像在被人按摩一样。   在冀望安静看资料的这期间,钟叙眼睑变重,最后眯了起来。   等冀望听到钟叙呼吸声变得绵长后,他抬起头就看到靠着床头的钟叙已经睡着了。   冀望先是一愣,然后才慢慢起身,走到床边轻手轻脚地把人抱起并调整姿势让钟叙躺回床上。   钟叙惊醒了,“我睡着了?我的资料你看得怎么样了?   但马上既往就安抚他说:“睡吧,无不吵你。其他的天亮再说。”   看到冀望真的只是把自己放下来,然后起身回到他那边的床上,钟叙才松口气地重新闭上眼睛。   “别偷袭我,我很警醒的。”钟叙把被子拉起盖住下巴,把自己缩在被子里,半眯着眼睛对冀望警告道。   冀望笑了:“好,不偷袭你。”   因为没必要了,你已经允许我在你身边,我可以随时碰到你、亲到你。   直到天亮,冀望都没有入睡的意思,他就这么坐在旁边注视着在他面前安心睡过去的钟叙,他怕这一些会是梦,他也怕等醒来后今晚钟叙跟他说过的这些话都会消失。   *   翌日,钟叙醒来时就看到冀望如同一尊佛一样坐在自己身边,还把他吓了一跳。   “你没睡?”钟叙揉着眼睛起身。   冀望沉默了一下后才说:“我怕醒来后发现自己在做梦。”   钟叙:“……”都过去一晚上了,怎么还不清醒呢?就真的有那么难以置信吗?   下床起身伸了个懒腰,钟叙没注意到自己腰间的衣摆因为他的动作而升了起来,直接露出了一小截腰部,隐约可见的腹肌和腹肌上的小肚脐眼,只把坐在他对面的冀望晃花了眼。   在冀望被眼前的景色弄眼睛发直的时候,钟叙伸完懒腰垂下的手直接在冀望的脸颊上用力一捏一扯。   “疼吧?知道不是做梦了?”   看着冀望抬起头看他,钟叙有捏了捏手指下的脸颊,然后在冀望反应过来之前放开了他,人也朝着卫生间方向快步走去,做了这种事要逃他还是知道的。   直到这时候,冀望才嘶的一声倒抽一口冷气,抬手碰了碰自己的脸,还真是疼。   不过也同时在告诉他,天真的不是在做梦,如果是做梦的话,钟叙也不会这么捏他的脸了不是?   冀望弯下腰,他揉着脸的手改为捂在了眼睛上,然后没忍住地低笑出声,笑声里满是藏不住的开心。   等钟叙洗漱出来,冀望那边也已经打理好了。   床上更是把钟叙需要更换的衣服给准备在了那里,还有一同准备好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送上来的早餐,只一眼钟叙就看到那都是自己爱吃的。   “你先换衣服吃东西,我去洗漱,保证不偷看你。”   冀望边整理着袖口,经过钟叙身边时还在他耳边的发梢上亲吻了下。   然后没等钟叙反应呢,冀望就走进了卫生间,很快身后的卫生间里就传来了洗漱台上的水声。   钟叙摸了摸耳朵,然后抬头看向床上被准备好的更换衣服,钟叙摸了摸心口。   妈的,这就是被人追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倒也不是没有人替他做过这些,侍从就做过,但侍从是付钱的,冀望这个可不需要,而且挑的衣服很合他心意不说,早餐也全是他喜欢吃的,他讨厌的东西半点没有。   之前冀望没有跟他挑明知道他身份时,做事可没有这么直白的体贴,一大早的被这么对待,感觉还挺爽。   换衣服时,钟叙瞄了眼卫生间方向,瞧着那里门还是关着,他才快速地更换掉昨晚穿着睡了一晚的衣服,等换好衣服才坐在小餐桌前吃起早点来。   冀望出来时,钟叙已经吃了一半了。   等冀望在对面坐下,钟叙才说道:“对了,昨晚说一半我就睡了,你这边有很忙想法没?”   “当然,已经让人开始准备了,两天后行动,这两天我们可以单独去逛逛。”冀望拿了块面包,边吃边说。   钟叙喝着牛奶点点头,但片刻后他就顿住了:“我们单独逛逛?”   冀望看了到钟叙瞪大眼睛的看着他,嘴角还残留着刚刚喝的牛奶,他伸过手用大拇指给钟叙抹掉嘴边的奶渍,然后收回手时自然的放到嘴边舔了舔,理所当然的说:“你不是同意我追求你吗?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单独出去约会一下。”   钟叙被冀望那自然的动作搞得心跳加速了一下,又听到他说他们该单独约会,钟叙才忙故作平静地’哦‘了一声。   “就这么说定了,我听说鲜花镇后面的山脉里有个溶洞奇景,一会儿我们一起去那边看看?”冀望拍板决定。   直到这时钟叙才感觉似乎有哪里不对,现在是约会的时候吗?后天就行动,他们还有闲情逸致的约会?   把这个问题问出口,冀望回答他的是:“为了不提前暴露什么,我们当然是怎么自然怎么来最好了,而且我们的身份是新婚夫夫,单独约会才是正事不是吗?”   钟叙对这话无法反驳。   所以两人吃完早餐出门,也没去找林立和雷虎,用冀望的话说,他们不需要准备,但雷虎和林立还是要的。   两天里,两人玩遍了鲜花镇附近的所有景点,比起之前假扮的情况,这一次出行游玩,两人是真的亲密多了,甚至让钟叙觉得冀望跟自己都快成为了连体婴,最差那牵着的手这一路上都很少放开过。   钟叙倒是想抱怨,可每次一抱怨就迎上冀望那有些落寞的眼神,搞得钟叙最后直接妥协了。   而这种时候在钟叙看不到的角度,冀望眼里总是有着得逞的笑意,只是一天他就知道了,在他每次佯装落寞可怜时,钟叙总会对他心软,所以装可怜也成为了他在跟钟叙相处时的必要手段。   每每得手时,冀望总是懊悔,他要知道钟叙这么心软,他早在多年前钟叙还活着的时候就该这么做了,何苦一直不敢坦白心情,直到钟叙身死他都没敢说出自己的心意。   冀望真的是想打死从前那个蠢成那样的自己。   两天时间很快过去,钟叙在这两天里听得最多的就是:“两位是新婚夫夫吧?好恩爱啊,真般配。”   钟叙:“???”他们不是在追求的约会状态中吗?你们到底是怎么看出来恩爱的??   终于从鲜花镇外的一个景区回到镇子里,钟叙被冀望带到了一个住宅中。   钟叙看着这个花园小独栋,推开最外面的铁栅栏时,他小声的朝冀望问道:“这地方是这两天你让人买下的?”   “嗯,我也不是真的只带你到处玩的。”冀望笑着回答。   看来自己这两天的心思全都被冀望给看在眼里了啊,冀望尴尬地抿嘴笑笑。   “这地方离我说的那个秘密通道不远,按说是不会出售的,你怎么搞到手的?”钟叙说这话时小声地凑到冀望耳边说,那吐息弄得冀望耳朵有些痒。   冀望捏了捏钟叙的手心,然后说:“你再靠那么近,我可就忍不住吻你了。”   “……”钟叙气得瞪眼,我说正事呢!   冀望拉着钟叙往里走:“进去再说,不要再咬我耳朵了,在你面前我就是个禽兽。”   说着冀望反而凑到钟叙耳边低声说:“你现在逼着我都快禽兽不如了。”   钟叙“……”草。   等进了小别墅,看到客厅里已经有人坐在沙发上后,钟叙下意识地就想甩开冀望的手,但还是被冀望给紧紧抓在手里了。   “都到齐了?那开始吧。”冀望说。   然后拉着钟叙来到客厅里还空着的沙发上坐下,还把钟叙的手放在自己大腿上。   又试着抽了两次,冀望还是没放开他的手,钟叙虚眯起眼睛,把放在冀望大腿上的手隔着裤子狠狠地拧了一下他的大腿肉。   冀望也没敢绷紧肌肉,只是默默地放开了钟叙的手,等钟叙抽回手了,他才用手掌自己揉了揉大腿。   他们两人的互动直接把坐在对面的雷虎跟林立看得面面相觑,林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连忙低下头,而雷虎则是立刻朝钟叙看去,眼睛明显在问:什么情况?   钟叙没搭理他。   雷虎那暗送秋波的视线,自然也没逃出冀望的眼睛,他手指在沙发扶手上无声地点了点,心里给雷虎记上一笔。   “雷虎,这别墅你安排什么人买的?”冀望问。   雷虎忙收回视线,然后正色说道:“是组织里多年前就居住在这小镇上的人员,我设计让他中了奖,奖金就被他用来购买这房屋了,老大你放心,暗地里这周围的别墅虽然都是不能购买的,但是人就有漏洞,这个房屋原有的主人意外需要用钱,不得已偷偷专卖给我们了,暂时不会被发现的。”   冀望点点头:“褚天干的人联系你了吗?”   “联系了。”雷虎说:“今晚他们会在约定好的地方等我们,只要东西到手会由褚天干负责把东西给我们带回国去。”   在冀望和雷虎交谈时,钟叙沉默着,他的注意力现在放在了眼前的系统面板上,在解析收容物的界面里,一列好几个收容物的解析正在同时完成,粗粗地看了一眼界面上的信息,在听到雷虎跟冀望讲完话后,钟叙这时候才插嘴说道。   “今晚还需要两组人陪我们一起下去,他下面去往复活收容物的必经之路上有一个需要多人才能安全通过的收容物。”   这事钟叙没有具体跟冀望说,只是让他准备好两组人八个人。   “你知道详细情况?”冀望问了。   钟叙分析出了下面那几个收容物的特性,没道理现在藏着掖着,虽然不好解释但他还是直接说道:“嗯,那是一张照片,需要进过的人数跟他照片里的人数相同,否则不管多一个还是少一个,都会被吸入照片中顶替照片里原来的一个人。”   他这解释一出,几人都是心中一凛,但同时他们也有疑问,雷虎就直接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你们别管,按我说的做就是,我还能害你们不成?”钟叙说。   冀望转头看了他许久,然后也没有追问,钟叙这里他不知道的事情多了,但那都不重要,他只要钟叙这个人,其他的钟叙想告诉他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他。   “好,到时候所有人都听钟叙的。”冀望一锤定音。   有了这次的透露,钟叙放出自己当时悄悄拍摄到的照片,把下面存在的各个收容物的作用和效果都大致说了一遍;要知道这些收容物的特性可都把这些天来钟叙完成的日常任务所得的源质,全部用光了。   在场的只有他们四人,但听着钟叙如数家珍一般的把中心花园地下秘密收容设施中存在的收容物特性告知他们,在场三人都不由得面面相觑起来。   钟叙自然也知道自己这表现夸张了,但在场的人现在都是他信得过的,还有就是,复活收容物是他自己要用,现在这些人都是在帮他的忙,能增加成功率的信息,他不可能瞒着。   复活收容物的解析是最后完成的,等钟叙把前面的收容物特性解释完后,他才看到复活收容物被分析出来的资料,看完他整个人就是一愣,然后差点没骂出声。   “但最重要的都不是这些,而是我们这一次的目标,它的情况就要复杂多了。”钟叙深吸了一口气说。   冀望心中一跳,这一个钟叙在跟他单独相处的这两天里也都没有跟他透露过半分,原来其实钟叙知道那复活收容物的真实信息不成?心里觉得不应该,但是刚才钟叙都能把别的收容物说得头头是道,真要知道这复活收容物的信息,也不是什么怪事。   冀望原本放在沙发扶手上的手上收到扶手与自己的腿边间隙中,他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嘴唇紧抿。   为什么这件事钟叙之前没有告诉他?甚至一丝一毫都没提过,其他的钟叙不跟他说,冀望其实无所谓,但是这件事关他终虚之的身体复活,事关到钟叙他本身,钟叙却也还是选择隐瞒他,到了现在这最后一刻才要跟他们说。   这就让冀望有些不安了。   钟叙没注意到冀望微微变了的脸色,他自顾自地说着,如果他知道冀望心里想的,那他一定觉得很冤枉,因为系统接驳解析异常物是需要时间的好吗?他也是今天才知道下面那些收容物的信息,这要他怎么提前说?不是为难人吗?   “那是一个水晶棺材,想搬动它的话,需要里面睡上一个人,这人必须是莉莉丝,否则这棺材是搬不走,所以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这莉莉丝我们要去哪里找来?”   在钟叙看到解析出来水晶棺材的特性后,他也想骂娘,这突然得来这么个条件,让他们准备了这么久不是前功尽弃吗?   作者有话要说:  冀望:早知道煦煦这么容易心软,我单身这么多点到底是为什么?(怀疑人生)   钟叙:要不是看在你单身痴情那么多年的份上,你以为我会觉得你可怜?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星星星星星涵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0章 身体变化   莉莉丝?这不就是他们之前答应德文霍尔要带回的那个第一个被复活的少女吗?   这件事他们倒也一直记在心里, 冀望也第一时间让人去查了,但却丝毫没有这个叫莉莉丝的少女半点信息。   “你确定?”冀望问。   钟叙转头看向他,脸上是无奈的表情:“我也希望我知道的是假的,但可惜, 就是这样。”   冀望沉吟了下, 然后就见他示意众人稍候,然后当着众人的面拨通了某个通讯。   “之前让你查的莉莉丝有线索吗?”   “行, 现在立刻发过来给我。”   冀望说完挂了通讯, 然后又查看起刚到手的资料来。   片刻后他才把他到手的资料发给了钟叙。   “你先看看吧, 看完我们再说。”   听着冀望的话, 钟叙点点头,立刻朝智脑的虚拟屏幕看去。   点开冀望发来的信件, 钟叙快速地浏览了一遍。   看完消息的内容后, 钟叙面色一沉,果然和他想的一样麻烦了。   冀望发来的消息里,莉莉丝这个人根据冀望他的人调查到的情况,现在完全就是被作为实验体, 关押在布恩比国家收容中心的之中,整个人想要无声无息抢走是不可能的。   等钟叙把目光从虚拟屏幕上收回, 冀望那边才立刻问道。   “我想知道想要移动那水晶棺材, 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   钟叙也是沉凝起来, 在心里他也跟3039讨论。   “有没有办法分析出别的可能?莉莉丝这个第一任主人最为认可, 现在根本没办法搞过来。”   3039说:“根据我分析到的情况再计算, 还有一种不是很靠谱的办法,不过这办法别人做不了,你却可以,叙哥你要试试吗?”   原以为这次真没辙了, 没想到竟然还柳暗花明又一村?   “你快说说,需要准备什么?”钟叙急切地问道。   3039沉吟了一下,才有些难以启齿的说道:“叙哥,需要你牺牲一下,只要有莉莉丝的基因,我可以暂时改变你的性别,并让你暂时成为莉莉丝,然后由你去趟到那怪才里把那棺材骗过去,这难题就迎刃而解了不是吗?”   钟叙:“……???”   见钟叙一脸震惊的模样,3039继续解释道:“这办法别人做不了,你的灵魂由我来保护,所以可以短时间内瞒过那棺材,而且如果莉莉丝真的进入到这棺材里,她是复活过一次的,但当她再次进入,那就等于是放弃了生命,棺材会吞噬掉他,所以正常来说,这个棺材只能让人复活一次。”   暂且略过他要扮成莉莉丝这件事,钟叙心里的疑问是:“我进去的危险是什么?”   “就是我说的那个,你进去后,下一次你终虚之的身体再进去,会被认为是放弃生命,所以复活不了,但我可以直接把你从棺材里带回蓝星世界,那它失去目标后就没办法判断了,你这次的使用也自然不作数。”3039说。   钟叙心想:“如果按照你这么说,冀望的能力让水晶棺材逻辑失常是不是也行?我趁着那点时间从里面出来。”   3039说:“没有对冀望的特性进行分析我不敢保证,因为我也不清楚冀望特性到底能够做到什么地步,按照我的计算来说,我的办法最有把握。”   听完3039的话,钟叙心里有数了。   客厅里,冀望看着钟叙突然沉默起来的样子,也没有去打扰他,但他能够看到钟叙时不时微变的脸色。   雷虎倒是见怪不怪,毕竟他知道钟叙手里有着系统的存在,这会儿也知道钟叙这怕是在跟系统进行交流呢,剩下的林立,面对现在的情况更没有发言权了。   钟叙结束了跟3039的交谈,然后转头朝冀望问道:“人没办法无声无息地搞到手,那莉莉丝的克隆细胞能拿到吗?我有办法暂时让那棺材误认我就是莉莉丝。”   冀望先是惊讶,然后皱眉:“你要代替莉莉丝进棺材?不行!”   想都没想,冀望直接一口拒绝,进入一个异常物里面,这不用想肯定就是很危险的一件事,与其让钟叙冒这个险,他还不如直接去抢。   钟叙立刻就看出了冀望的想法,“你不同意我的想法,我更不同意你的想法,你知道我绝对不想发展成那样,我能够悄无声息又安全地拿到我想要的东西,我为什么要背负那么多罪孽?”   冀望前倾了身体,双手交叉抵在了嘴唇上,眉头紧紧地皱着,面色一片沉凝。   钟叙看着讲这模样,忙保证说:“这方法既然是我提出来的,我自然有把握保证我自己的安全,我总不会自寻死路不是?我有那么蠢吗?”   冀望这时候才放下双手,转过头来看向钟叙,看着他劝说自己的模样,然后伸手抓过钟叙的手,然后放到嘴边用力地吻着,但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被冀望抵在自己嘴唇上。   “我能依你,但你说的这方法是绝对安全的是不是?”   钟叙对上冀望那迫切得到他保证的双眸,他从冀望那双浅褐色的眸子里能够看到浓重的担心和害怕,这一次钟叙给了冀望回应。   “真的绝对安全,我还想活着呢,怎么可能会用这种方法来寻死?”钟叙说。   冀望认真地看了钟叙许久,然后才说:“好,我可以给你搞到莉莉丝的克隆细胞,但我必须知道你的全部计划。”   这就让钟叙有些犹豫了,毕竟这个计划关乎到系统的存在和他的来历。   “如果说出来,我会受到伤害,你还会逼我说吗?”钟叙叹息地问。   冀望呼吸一滞,然后果断摇头:“不能说的话就不说吧,我只要你平安就好。”   钟叙听着冀望这话,心里一暖,然后也用力回握住冀望的手说:“放心,我肯定平安的,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好好活着。”   这话似有深意,冀望心中一紧,想追问,却又知道钟叙肯定不会告诉他,这认知让冀望有些焦虑。   此时的时间是上午十点,在初步的商讨过后,冀望就立刻联系人去拿莉莉丝的克隆细胞。   为了这个克隆细胞,冀望肯定要牺牲一些埋在布恩比高层中间的暗子。   在别墅里等待克隆细胞到达的期间,钟叙把冀望关在门外后,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系统要开始给他调整身体情况了,等到莉莉丝细胞抵达,他直接完成最后一步就行。   “系统你还有改变人体的能力啊?”直到这时候,钟叙才问上一句。   3039说:“不然你以为你车祸没死成只是植物人的身体,是真的运气好吗?是我给你修复的好不好?还有终虚之的身体,也是我救回来的,否则这个人在这个世界里早就去世了。”   终虚之的身体是系统修复的他知道,因为原着里,他穿过来的时候确实是溺水死掉了,至于自己钟叙的那个身体,钟叙还真是以为只是植物人而已。   钟叙用手在嘴唇上比了一个拉拉链的手势,表示‘我一定不再质疑系统大人你了’。   钟叙的房间之外,冀望在门口站了好久,伸着耳朵努力地听着里面的动静,但是却什么也没听到,仿佛钟叙进入房间都就定定在站着或坐着,一点其他动静都没有。   这时,雷虎走了过来。   “老大。”   冀望把视线从关闭的木门上收回来,然后朝雷虎示意,“正好,我有话要问你。”   隔壁的房间里,冀望领着雷虎进去后也没有关门,他开着门,只要隔壁钟叙的房间有任何动静,他就能第一时间知道。   反正这栋别墅里就他们四人,林立现在还在一楼也不需要担心他听到他跟雷虎之间的谈话。   冀望站在房间中央,他转过身双手抱臂地凝视着雷虎。   “我知道钟叙就是虚之,想来你在见到煦煦第一面之前,就知道他们两个其实就是一个人了吧?”   雷虎脸上的表情不算震惊,因为在跟钟叙他们在路上会和后,他也把冀望跟钟叙之间的相处都看在眼里,这么久的时间里他还看不出什么的话,他这么多年暗谍组织的高层之一他也是白当了。   “就知道瞒不过老大你,其实当初你来找我问话就已经有所猜测了对吧?”雷虎摸了摸脑袋的说。   冀望点头:“花了些时间确认,但我还是确定了他们两个就是一个人。”   “我找你来不是说这个的,而是我想知道,煦煦为什么肯把你的身份告诉你?”冀望虚眯着眼看着雷虎,眸子里不时闪过危险的光芒。   钟叙谁也没透露身份,就连淳于文墨铎他们这几个也都瞒得严严实实的,却偏偏告诉了雷虎,这一点到底是为什么,冀望无论如何也想不通,难道比起他和淳于文这些钟叙以往的好友,雷虎在钟叙心里更加的值得信任吗?   只是这么一想,冀望就觉得醋意化海的要把他淹没了。   雷虎自然能感受到那如利刃般的光芒,要是他给不出一个冀望满意的答案,他都觉得冀望要弄死他了。   ‘靠,男人的醋意也真是可怕。’心中一凛,雷虎马上明白自己的处境,然后在心里低骂了声。   告知冀望钟叙身上有系统的存在这个肯定是不行的,组织了一下语言,雷虎说。   “老大我保证我跟终老大的关系肯定不是你以为的那样,至于终老大为什么会告诉我,只是因为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背叛他而已。”   这话让冀望眉头一跳,什么叫死都不会背叛他?   瞧着冀望的表情,雷虎就知道自己这话有歧意,连忙纠正:“我的意思是,我就算死也不能背叛他。”   这话改了一个字,那可就不一样了。   “死也不能背叛他?”冀望重复了一遍。   雷虎猛地点头。   冀望若有所思,他在心里猜测,是不是雷虎只要说出什么钟叙不允许说的事情,他就会死亡?所以才会放心把自己的秘密告诉雷虎?   这个答案更让冀望能够接受,至少并不是因为雷虎在钟叙心里是特别的。   点点头,冀望转开了话题:“那以你的了解,你对煦煦提出的想法怎么看?”   雷虎立刻正了脸色:“我觉得终老大敢提出这个办法,那就说明他自己有九成以上的把握,没有把握的事情,终老大一般是不会做的。”   听着雷虎这种似乎比自己还了解钟叙的口气,冀望心里有点点不爽。   “煦煦还真是有好多事情瞒着我啊。”冀望低声说。   雷虎在一旁紧抿着嘴,半点没有接话的意思。   *   傍晚来临之前,莉莉丝的克隆细胞被用特殊的方法和线路最快地送到了他们所在的别墅。   冀望在院子里取到那从虚空中突然出现的金属圆管后,就直接交到了钟叙手里,然后才说。   “这是你要的莉莉丝的克隆细胞,如果作废的话,下一次想再拿到手就没那么容易了。”   从冀望手中接过金属圆管,感受着圆管上刺骨的冰凉,钟叙面色认真地点点头。   “放心吧,我不会失败的。”   说完,钟叙拿着金属圆管小跑着回到了房间,再次把门锁上后,钟叙旋转拧开了金属圆管的中部,把里面的一个玻璃试管露了出来。   深吸一口气,钟叙说:“九九,开始吧。”   “叙哥我暂时屏蔽你的灵魂感知了,等我临时修改完毕你再醒来。”3039也认真的说。   在钟叙答应后,他闭上眼就失去了对身体的感知,这种状态里的钟叙是没有时间观感的,似乎一瞬间,又似乎过去许久,等到耳边再次响起3039的声音时,钟叙就已经恢复了知觉。   钟叙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摸摸自己的身体。   让钟叙松口气的是,他身体还是他身体,没有多出什么也没有少了什么,但要说变化,那还是很大的。   钟叙想着就要走到镜子前,但刚一迈步,他差点就被自己的裤子绊倒在地,踉跄地站稳,钟叙也摆脱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他腰上掉下来裤子。   甩开裤子,钟叙穿着衬衫站在原地,看着自己小上两号的身体,抿了抿嘴。   等钟叙站到镜子前时,他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身形小了不止一圈,整个人变得更纤细,身高也矮了,原本就漂亮但一眼看去还能知道是男性,但现在他的容貌更向女性那边靠拢,如果不开口说话,十个人里就有九个人能把他看作小姑娘,剩下那一个因为不甚明显的喉结而确认他是男人。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钟叙瞪大了眼。   然后镜子里的他做着同样的动作,圆圆的眼睛里满是惊愕,长长的睫毛忽闪着,让他看起来更加地惹人怜惜。   “草,这谁?”钟叙开口。   声音也变了一些,比平时的要更清脆一些。   看着变成这样的自己,虽然知道是暂时的,但钟叙还是自闭了。   这让他怎么出去见人啊???   “因为暂时借用了莉莉丝的克隆基因,调整后叙哥你现在就是莉莉丝了,如果可以,你穿个裙子,在水晶棺材那里就万无一失了。”3039疲惫地说。   “不是、人都变成这样了还不行?还要让我穿裙子??它一个棺材,还能靠衣服认人不成?我不穿!”钟叙拒绝。   3039不说话了,反正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不穿就不穿吧,3039一声不吭地去休息了。   钟叙看了镜子里的自己半晌,十分的不习惯,他心说还好还好,他这模样是暂时的,等回头就能变回来。   好不容易勉强接受自己现在的模样,钟叙再看镜子里把衬衫当裙子穿的自己,重重的叹了口气。   原本183的身高,现在只剩下168,直接缩水了15公分,原来那衣服裤子能合适才怪了。   这时候隔壁听到钟叙低呼声的冀望在门外敲响了门。   “煦煦,发生了什么事吗??”   钟叙听到,也没多想就让冀望进来,他还需要冀望去给他准备合适他现在穿的衣服呢。   “冀望你进来。”   木门咔哒一声从外面被打开,听到声响第一时间赶过来的冀望立刻就推门进屋。   但等冀望看到屋内钟叙的模样时,他整个人都僵住了身形。   直愣愣的看了钟叙许久。   被冀望的目光看得羞怒,钟叙骂道:“看什么看!这是暂时的啊!你快去给我找些合适的衣服来。”   但冀望像是没听到钟叙的话一样,眸子黝黑视线扫过钟叙周身,最后又从钟叙那变得雌雄莫辩的脸蛋上往下移。   线条优美的颈项纤细而脆弱,略微宽大的衬衣领口,露出小片胸膛和精致的锁骨,白皙诱人,再往下那衬衫下顶起的小小两点,让冀望喉结不由的滚了滚,强逼着自己的视线从那两点上移开,但下方的景色让冀望直接让冀望呼吸直接停滞了。   条纹衬衫遮盖住大腿根,似乎只要钟叙微微动弹,那衬衫遮蔽的禁地就能展现在冀望眼前一般,视线下移,两条光溜溜的雪白长腿直接踩在深色的地板上,微微缩起的脚指头圆润可爱,让冀望恨不得捧在手心把玩。   变成这个模样钟叙对冀望的冲击力简直是核弹级别的。   钟叙话骂出口,却看见眼前冀望根本没动静,反而一直盯着他看,更是让他尴尬万分。   “冀、望!”钟叙咬牙喊着冀望的名字。   这时候冀望终于有动静了,他咽了咽口水,迈步朝钟叙走了过来,在钟叙瞪着他的注视中,他伸手就把钟叙从地上抱了起来。   抱孩子一般地把钟高高地举起。   “煦煦,你好可爱——”   “你才可爱!你全家都可爱!冀望你大爷!你快放我下来!“   钟叙没想到冀望会一把把自己举起来,等他意识到冀望的动作时,他已经被举在空中了,还是双脚离地,他下意识地想挣扎,却发现挣扎不了!冀望举起他的手如同铁箍一样,死紧死紧。   他那身S级的体质呢??那他那么强悍的S级体质呢???明明刚才还在的!   3039弱弱的说道:“叙哥,为了临时改变基因,所以你的那身体素质暂时是不能用的,等恢复原来身体就能够使用了。”   钟叙:“……”   冀望见钟叙挣扎不开后,他不仅没把人放下来,更是直接把冀望拖着抱在了手里。   “煦煦,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钟叙自认为自己现在脸色肯定十分难看,但他不知道,他现在生气的模样在冀望眼里到底有多可爱,变得幼小了一些的容貌双颊气鼓鼓的,让人想用手指戳戳。   想着冀望就做了。   手指在钟叙的脸蛋上轻轻地点了点,软软嫩嫩的,像极了棉花糖。   根本不想回答冀望这在他听来明显幸灾乐祸的问题,钟叙只想伸手把冀望的手指拍开,但却发现以他现在的力道,根本拍不掉,索性钟叙抓着冀望戳自己脸蛋的手指就有一咬。   “嘶——”   疼倒是不疼,让冀望抽气的是,那被钟叙咬在嘴里时自己手指碰触到的柔软,那如同电击般的酥麻直接从冀望指尖传到他心脏里。   下意识的,冀望动了动被钟叙抓在手里咬的手指,想要去追逐那个藏在钟叙嘴里的柔软。   被冀望的手指在嘴里搅了一下,钟叙瞪大了眼,知道不好他赶忙把冀望的手指拽出来,但还是晚了,冀望上瘾了。   “呜……滚,拿开啊……”   呜咽声在钟叙嘴里响起,软软的声音,更是把冀望心底所有的**都勾了起来。   最后,还是冀望自己忍不住,他一把拽出手指,改为捏着钟叙的下颚然后狠狠地吻了上去。   有着S级身体素质的钟叙都抵挡不住冀望的吻,更别提现在为了满足莉莉丝的基因而暂时封印的身体素质,完全就是被冀望掠夺的姿态。   就这样只穿着衬衫的钟叙被冀望就这么托抱在怀里吻得脑袋晕眩,唯一能做的事情也只有紧紧地抓住冀望的衣服前襟。   “煦煦,我快要被你现在的模样迷死了。”终于停下了掠夺的吻,冀望哑着嗓子地说。   “你、你大爷的,冀望,我跟你没完!”喘匀了一口气,钟叙低骂道。   冀望把人抱住,脑袋埋在钟叙的颈项边,深深地吸着属于钟叙的味道,说:“跟我没完,一辈子都别完。”   妈的,我骂你的你还跟我说情话!钟叙气坏了,张嘴就在冀望伸到他眼前的脖子上咬了一口,只不过他现在的力气,别说咬出血了,能在冀望的身体上留下印记就不错了。   又过了十多分钟,冀望终于在钟叙此时模样的冲击中恢复了过来,但他还是紧紧把人抱着,让钟叙就这么坐在自己大腿上,然后才继续问之前没问完的话语。   “你现在身体素质也暂时没有了是不是?”冀望问。   钟叙看着他虚眯起眼,他怎么感觉冀望这问题有些不怀好意呢?   作者有话要说:  钟叙:合着说我从前的模样你不满意是不是?   冀望:……   钟叙:见异思迁的混蛋!   冀望:我不是!我没有!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星星星星星涵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1章 强闯   “你问这个做什么?”钟叙戒备。   瞧着钟叙那只要他说出什么不合心意的话就要逃跑的架势, 冀望扶在钟叙腰间的手改为拍拍钟叙的屁股。   咬牙说:“我能做什么?还能趁现在办你了你不成?”   竟然被打屁股了??钟叙吓一跳的同时,整个人如同突然上岸的鱼一样直接跳了起来。   但马上他就被冀望双手按着屁股的坐了下来。   然后钟叙还感觉那双在自己臀部上的大手揉捏了一下。   “你摸哪呢!!”   “你别乱动!”   两人几乎同时出声。   然后下一刻两人又同时地定住了,钟叙僵坐在冀望的大腿上, 真的不敢动了。   臀部下感受到的夸张东西, 让他想逃, 但是又意识到自己现在这只能任人宰割的状态,这肯定是逃不掉的。   他只能可怜兮兮地看着冀望, 决定去相信冀望的人品了。   感受怀里的人安定下来, 冀望又对上钟叙的视线, 然后咬着牙说:“我不动你,我保证。”   “那你放我下来。”钟叙说。   但这话冀望就当没听到了,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然后才转回了之前的话题。   “我问你现在身体情况的意思是关乎晚上的行动。”   听着冀望这话钟叙看着冀望就瞪大了眼睛, 接着脸就是一红, 粉色从他脸蛋蔓延到耳际再延伸到颈脖和身体, 到最后钟叙羞耻得连脚趾都跟着缩了起来。   这个才是正确的判断啊,他为什么第一件想到的事情却不是这个而是冀望会不会趁自己这状态而对他这样那样??   脑子秀逗了吧!   瞧着钟叙脸色通红羞耻得不行的样子,冀望有种想把人更往羞耻方向欺负的念头, 想让钟叙身上脸上的殷红粉色就这么一直因为他而保持着,更想看到钟叙那羞红的眼角因为他的原因而落下泪来。   强行压制住这样的念头, 冀望绷着脸故作平静地继续说:“所以你现在的情况就是用了莉莉丝克隆细胞后的样子?身体素质也跟着下降了是吗?”   钟叙抬手抹了把脸, 让自己思绪也跟着放到正事上,“嗯, 等恢复原样才能动用实力。”   “那你虚化的能力呢?”冀望又问。   钟叙心中也是一凛,他身体素质暂时被封印,虚化的能力应该不至于吧?   心念一动的开始尝试,但马上钟叙就得到了答案, 他脸色一变,下意识的抓住冀望绕在他身前的手臂,同时转头朝冀望看去。   “不行!虚化的能力也失效了!”   在告诉冀望的同时,钟叙也在心里焦急地对3039询问。   “3039!这怎么回事啊?不只是身体素质不能用吗?为什么虚化的特性也不能用??”   3039蔫怯怯的声音响起:“这个啊?宿主的特性是系统赋予的,每次使用的时候其实都需要用到系统的源质,但这次做出修改,源质彻底告罄啦,剩下的只够将宿主你带回蓝星和带回来一次,所以之前叙哥你从系统那得到的特性就暂时都没有用了哦。”   钟叙傻眼,他原以为只是身体素质被削弱,没想到现在是全方位的削弱吗?把他搞成一个普通人,那他今晚到底要怎么跟着冀望他们行动啊?不会拖后腿吗??   这还真的是成为童话故事里那个非要跟着勇士们一起行动的公主了?   钟叙:“……”   把自己的情况坦白告诉冀望后,钟叙也有些丧气起来,原本他还打算今晚行动他还是作为斥候的在前面给他们探路的,有他这个能力在,今晚行动的人员安全上能够提高至少五成。   这时候钟叙感觉到自己脑袋被冀望的大手揉了揉。   “这算什么,有你提供的地图跟收容物的特性,我们要是还需要你全程跟雷达一样,我们还算什么收容人员?我这个S级的更丢人丢到家了。”冀望说:“晚上你只需要跟着我就好。”   钟叙抬头看冀望,脑袋歪了歪,他还真的是差点忘了冀望的收容者等级了,然后他点点头。   “行吧,那晚上我就只能当包袱了。”   “嗯,绑我身上。”   “?”   我只是形容而已啊,冀望这话是什么意思?   等到了晚上,钟叙才明白过来冀望讲的这是什么意思。   两人又聊了下晚上的情况,等话题结束后,两人再次沉默下来时,气氛又渐渐地往暧昧方向飘移。   “煦煦——”冀望低声的喊着他的名字。   低沉磁性的嗓音如同大提琴,在这样的气氛更加地撩动着钟叙的心弦。   钟叙这时候也不由得咽了咽口水,看着冀望的脸,突然灵光一动地说:“哎,说起来虽然你现在这张脸没你真实的帅,但也是别样风格啊,难怪我经常意识不到你就是冀望呢。”   冀望:“…………”   暴击,这句话直接把冀望所有的暧昧心思都给锤烂了。   只一瞬间他想到自己这些天以来一直顶着别人的脸跟钟叙亲热,他就恨不得把他现在的脸给撕碎了,特别是钟叙那句‘意识不到你就是冀望呢’更是让冀望想死。   终于,冀望把钟叙放下了地,没有再把钟叙禁锢在自己怀里。   他可不想钟叙看到亲他的人,跟他亲热的人,不是自己。   虽然说钟叙不仅换了脸还换了个人,但那毕竟不一样,钟叙情况特殊,钟叙的模样是钟叙在另一个世界里原本的样子,终虚之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所持有的身份,两个模样都是他,但自己现在这个,虽然现实里并没有这个人,这身份和脸不过是他临时准备的罢了,但冀望心里还是格外的不爽,我吃醋了。   他只想钟叙心里眼里看到的都是他,不是别人,就算是以他原本模样修饰成的现在这个模样,冀望也不想。   “你等等,我去给你准备合身的衣服。”   钟叙倒也没想到这话这么给力,瞬间就把恨不得跟他变成连体婴的冀望给弄得收起了所有心思。   “哈。”看着冀望离开的身影,钟叙没忍住低笑出声。   然后他又想起了什么,他现在的尺寸还没量过呢,能买到合身的??   等冀望拿着新准备的衣服回来时,钟叙挑了一件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穿上,没想到码数十分地合适。   在一旁看着钟叙更衣的讲,可惜地看着那件长到腿根的衬衫被换下,又看到那白得晃眼的大腿被布料遮住,他心里想着,下次有机会,他要让钟叙再那样穿上自己的衬衫,只是一想,冀望就觉得心尖火热得发烫。   钟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模样年轻了许多,从前他是个看起来28、9岁的青年,现在看起来就是个17/8岁的高中生,白色的T恤牛仔裤,更是衬得他青春活泼。   这样的自己钟叙多少有些看不习惯,太嫩了,不管是皮肤还是气质,都比从前的他要更中性一下,看起来是雌雄莫辩的柔软。   强迫自己忽略镜子中的模样,钟叙看向身上合身的衣服,惊讶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现在这身体的码数的?”   冀望抬手对着钟叙比划了一下,然后说:“抱着你的时候就感知到了。”   钟叙:“……”怎么还能这样?   之后换好衣服的钟叙也终于出了房间门,该吃晚饭了。   在客厅里,他看到了雷虎跟林立的吃惊,给他们简单地解释了两句后,四人各自在餐桌前落座吃起晚饭来。   晚饭期间,众人还商讨了一下等下行动的情况。   *   一直到晚上十点,钟叙他们所在的别墅花园中,无声无息地多了两队人马,这些人都身穿着黑色的作战服,身上的装备更是国际上最精良的收容装备,各个国家的都有。   这是一只冀望暗地里培养的最精锐收容者队伍,只会听他一个人的命令。   领着其他三人来到别墅前,冀望也不多说,因为该说的在之前他就已经私下里跟这些人说过了,所以这时候冀望只是说了两个字。   “出发。”   两队八人瞬间消失,各自前往之前钟叙查到的那个隐秘通道所在。   林立身体素质不行,但他的特性还是能用得上的,所以由雷虎带着他,钟叙现在被削弱成普通人,也只能由冀望带着。   他也终于明白所谓的绑是什么意思了,他被冀望直接背在了身后。   钟叙:“……”   他上一次被人背还是刚回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呢,背他的还是巫歧,没想到他都进步这么多了,这一次的行动,竟然又变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只能让人背。   难受。   但知道自己现在普通人的素质不被带着根本不能一起行动,所以钟叙认了,乖乖的俯趴在冀望背上。   “听说之前在北沧市的时候,巫歧这么背过你?”冀望问。   钟叙:“……”   这种事多久之前了,为什么现在还要提??而且你为什么会知道的?   没等到钟叙回答,冀望酸酸地哼了声。   “他有没有这样摸过你?”冀望问着,绕在伸手的手掌托了下钟叙的屁股   对此,钟叙嘴角抽了抽,说:“我昏迷的我知道个屁。”   但心里却也在回想着当时的细节来,可当时他哪里会注意到这种事。   冀望咬牙着说:“敢摸我老婆的屁股,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   谁他妈是你老婆啊!钟叙锤了冀望脑袋一下,只不过他的力气在现在的冀望看来,就像是在挠痒痒。   众人出发,一路避开摄像头的潜行过去,秘密通道距离冀望他买下的别墅并不远,这里的警戒一般都是这个别墅区圈的外围,反倒是在别墅圈里面就没那么严格。   路上即使有守卫的人,也被提前冀望他们一步的那两队精锐收容者给解决了,所以后来的冀望他们一行四人轻松地就来到了一栋别墅庭院的杂物房面前。   “别墅的人处理好了?”冀望问。   八人队伍里为首的那个立刻回答道:“已经处理好了,任务结束前不出意外的话不会被人发现。”   冀望点点头,把后背上的钟叙往上颠了颠,然后当先迈步走进他们面前这个看起来普通至极的杂物房。   杂物房很小,冀望背着人进入后就几乎没有转身的位置了,他还要小心地不让身后的钟叙碰到杂物房里乱七八糟的东西。   在杂物房外,冀望叫来的那队伍里为首的那个面容凶戾的寸头男人这时候也插嘴道。   “在之前我也检查过了,这地方真的不像是有通道的样子,看起来它就是一个很普通的杂物房。”   冀望肯定不会怀疑钟叙说的话,所以能让他的私人精锐收容队伍在这个空间只有两三个平方的杂物房里找不到隐秘通道,那就只有一个原因,这个通道是一个异常事物,需要特殊的办法才能够进入其中。   “煦煦,接下来该怎么做?”冀望直接朝钟叙问道。   钟叙趴在冀望背上,原本还想看看他怎么在房间里寻找呢,没想到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个情况。   “我故意没说你都猜到啦,可以啊。”钟叙在冀望后背坐起身,然后就见他伸手对着杂物房的房顶比了个手势,然后喊出:“阿咔咕噜噜,其一思多多啦。”   语调怪异,意思更是不明。   但等钟叙的声音落下,原本房顶上挂着的电灯突然地就涨大显示出了一个碗状的黑洞。   “走吧,爬进去,然后一路向前,根据我查探到的地图走就行了。”钟叙说。   冀望看着头顶的通道口,手掌绕后悄悄地在钟叙的屁股上拍了拍。   “这口令是什么意思?”冀望轻声问。   钟叙扭了扭,发现根本没法躲,他倒是忘了他这还是在冀望背上呢,只能认了,对冀望的问话钟叙说:“我哪知道,听说这是一个小朋友随口说的。”   没有再废话,由其他队员开路,众人陆续爬进了这位于顶部的黑色通道里。   进入的时候需要他们往上跳,可等跳起的人有半个身体越过黑色孔洞时,他们这个人就变成了头朝下的急速降落。   好在众人身手了得,稍一调整就调转了身体,平稳地落在了通道底部。   钟叙被冀望背着进来后,拍了拍冀望的肩膀示意他放自己下来。   “这一段通道我能自己走,你先放我下来。”   冀望当然没有如钟叙所愿,直接紧了下绑着钟叙的背带,然后又拍了拍钟叙屁股。   “乖乖呆着,你现在就是个普通人,真要有事你反应不过来的。”   钟叙想反驳,但又反驳不了,所以最后只能乖乖地让冀望背着。   在冀望背上,钟叙小声地在冀望耳边说:“反正有背带固定,你能不能不要用你的手托我屁股?我怕遇事你来不及端枪啊。”   “你放心,没有这个可能”冀望说。   钟叙不用想都知道,这狗崽子有便宜能占的机会,怎么可能放过呢。   等所有人都进来后,钟叙又念了一个口令,让洞口关上。   漆黑的通道里,他们一行人行走着没有半点声音,好像是他们的脚步声都被这个漆黑的通道给吸收了一样。   冀望调出钟叙探查后他让人复原的地下地图,准确率不能说100%但也能达到90%以上。   此时代表着他们这一行人的蓝点正在整张地图的上方,以他们现在的速度,走上半个小时就能抵达这个地下秘密收容所。   “加速。”   冀望一声令下,所有人都立刻提速前进。   冀望加速后,钟叙虽然是被背带绑在他背上,但还是下意识紧抓着冀望的肩膀。   没了S级身体素质跟虚化能力,钟叙现在就是个普通人,但好在他还剩下异常感知,这一点多少让钟叙松一口气。   一路沿着漆黑前进,原本30分钟的路程被众人缩短到了15分钟。   抵达黑暗通道的尽头后,众人都停了下来,然后看着冀望背着钟叙来到尽头的墙壁面前。   钟叙知道这是等他开门呢。   在冀望后背坐直身体,然后说:“通道出口的房间有着无死角的监控,只要通道门打开,就会第一时间被监控拍摄到,所以出去后我们必须用最快的速度赶往水晶棺材的收容地点,路上会遇到的情况想来冀望也提前告知你们了。”   众人这时候都看向了钟叙,然后都点点头。   知道所有人都心里有数后,钟叙才再次比划了不同于之前的动作,喊出了没有任何逻辑的口令。   黑色墙壁伸缩消失,白色明亮的房间出现在他们眼前。   所有人出去的第一时间都按照早已经定下的计划,朝着水晶棺材所在的收容地点奔去。   同一时间,这个通道口出现的房间瞬间开始闪烁红色的强光。   “不明人士入侵!不明人士入侵!不明人士入侵!”   跟红色强光一起响起的还有机械声的警告。   一行12人迅速冲出房间门,即使这房间门第一时间反锁并落下合金门,只阻挡了两秒就被冀望他们这一群人给破开了。   确认方向后众人朝着右边的走廊快速奔跑。   钟叙在冀望后背上都不得不改为紧搂冀望的脖子,因为警报声响起,整个走廊过道也变成了迎敌模式,各种隐藏在墙壁里的激光射线开始无死角地朝他们射来。   这种东西对一般人来说会很危险,但对于他们这个权势收容者的队伍来说却不算什么。   就看见其中一个队员手中原本像手镯一样绕在他手腕上的黑色金属顿时飞出,然后在他们面前展现出了比通道还要大的一面墙壁,然后穿透通道墙壁直接把两边墙壁内的激光武器给犁了一遍。   等他把贝斯特金属收回时,整个通道已经变得面目全非。   众人继续前进,但在经过一条走廊时,钟叙眉头微皱,就见他立刻高声警示:“小心!这个收容所里的人员围拢过来了。”   就在钟叙话落不久,一道岩浆如同一条鞭子一样朝着他们甩了过来。   冀望立刻带着钟叙避让,顷刻间他们的队伍就被这条岩浆鞭子分割开了。   岩浆鞭子,是布恩比顶级收容人员才能得到的配置,这条岩浆鞭子是让收容人员的头发转化成岩浆状态,转化成功率并不高。   这样的收容人员火焰抗性是极高的,动起手来杀伤力极大。   “你们是什么人!”   当然没有人回答他,冀望灵巧的带着钟叙避让着,其他人也是毫不停留,目标明确的直奔水晶棺材所在之处。   见自己出现也没拦下他们这些人前进的动作,来人怒意升腾,手中岩浆长鞭被他一抖之下展开成了一张大网,朝着越过他想要逃跑众人兜去。   “谁也别想走!”   炎热的气息从身后传来,冀望第一时间转身,让自己正面面对着那兜头盖脸罩过来的岩浆大网。   冀望眼睛虚眯,屈起拇指和食指对着岩浆大网之后的那个人轻轻地弹了下。   “走!”   随着冀望的动作结束,那岩浆大网突兀的停顿了下,然后整个诡异的散开,那些原本纠缠在一起的岩浆发丝,如同活过来的蛇一般,四处逃脱;而那之前还拦在他们面前的人直接就顿在了原地,整个人突然失控一般浑身上下钻出了一根根岩浆毛发,把他整个人作为养料,催生出了恐怖的怪物。   这还是钟叙第一次看到冀望的能力用在打斗之上,这看得钟叙心中悚然一惊,他心想,任何身怀异常特性的人在冀望面前或许都如孩童般弱小,只要他想,他可以随时让这人身体里的异常特性失控。   失控后下场是什么?当然是一个死。   冀望背着钟叙继续赶路,似乎感觉到钟叙的心惊,他的手又在钟叙的屁股上拍了拍,说:“所以你现在知道为什么墨铎他们想要收容我了吗?”   终于心有余悸地轻轻应了声:“嗯。”   “我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可怕,我这些年也都一直忍耐着,其实收容我最好的方式就是把我放在你身边就可以了,那样的我才会说最无害的。”冀望又说。   钟叙对于这话觉得有些心情沉重,但此时的他也能够想象到如果冀望彻底失控的话,到底有多可怕。   “那你以后就一直在我身边吧。”钟叙突然说。   冀望脚步顿了一下,但也知道现在在这里不是停下说话的时候,他只是深吸了口气对钟叙说:“记住你说的话叙叙,你让我尝试到了得到你的滋味,再让我失去你,我是真的会发疯的。”   钟叙心中紧了下,没有回应冀望这话,只是抓着冀望肩膀的手更紧了几分。   因为他们的突然闯入,整个地下收容所都响起了凄厉的警报声,在钟叙他们处理了第一个岩浆人后,后续有着其余的护卫者赶来。   但他们这些人,没有任何一个人是冀望的一合之敌,冀望的能力在面对有特性的收容人员时,几乎是无解的。   如果不是需要面对那些遍布在水晶棺材周围作为防护的收容物,冀望根本就不需要叫其他人跟着下来。   收容物和有这异常特性的收容人却不同,收容物失控那就是活引发灾难的收容失效,前者的特性大多是衍生物,失控只是会让携带特性的收容者死亡罢了。   在闯过地下收容所前来拦截的人后,他们也来到了收容物收容的地点。   “这里有张吞人的照片,所有人都要在一起才能通过这条通道。”   钟叙强调的话他们之前也已经知道了,所以很快就都站在了一起,步伐不算快地往走廊的另一头走去。   地下收容所的监控室里,在得知有人入侵后第一时间赶来的管理者在看到这些入侵者竟然第一时间知道了他们这个收容物的逻辑后,眼睛不敢置信地瞪大。   “这他妈到底怎么回事???这帮人为什么会这么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  mau~感谢在2020-09-04 23:51:04~2020-09-05 18:54: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星星星星星涵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夏夏夏夏夏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2章 水晶棺   一行16人终于来到了那吞人照片前的走廊, 这条走廊很明显地和其他走廊不一样,这整条走廊都是橘黄色的,给人一种夕阳快要落下的黄昏感觉。   这张照片之前钟叙远远地看过, 那是一张行走在沙漠夕阳下的队列, 剪影中的人形态各异, 但任谁都能看出这一群沙漠旅人散发出的绝望气息,仿佛他们永远也走不出照片里的沙漠一样。   也确实是如此,因为经过这张照片面前的人,只要不知道相关隐秘, 那都无一不被这张照片给吸进去了。   至于被替代的那些人又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走廊用橘黄色的灯光明显是在仿照照片里黄昏的情景, 钟叙他们也没有紧密地排成队列, 所有人警惕着开始迈步走进这条走廊, 当然还要有人留在走廊入口,确保不会有其他人突然闯入, 否则让队伍里多出一个人,那么他们也通不过这条走廊。   留下一队人死守这条走廊的入口,钟叙他们其余12人继续前进。   进入这条走廊后, 真的有种让他们深入沙漠腹地的感觉, 空气是干燥炎热的, 那橘黄色的灯光也像是真的变成了照耀了一天即将落下的烈日, 极力地散发着余热。   微风吹过, 那些空气中的尘埃都像是变成了沙漠里的沙子, 拍打在他们脸上有着粗粝的质感。   钟叙被冀望背在身上,他并不知道此时冀望他们踩踏的地板都像是踩进了炙热的沙子里,往下陷的感觉止都止不住。   可明明他们低头看时,走廊的地板还是地板, 空气中也没有任何砂砾。   在冀望后背上,钟叙听到冀望不自觉吞咽口水的声音,他赶忙侧目看去,就看到只这么一小会儿,冀望的唇瓣已经干到裂皮了。   “不要去跟着感觉走,你越沉浸下去,这条走廊就越难通过,想些别的事情,忽略身上的感觉。”   钟叙的话其他人当然也听到了,当即相应地做出调整。   果然,心中念头岔开,那行走在沙漠间的感觉就开始消退了。   众人立刻加快了脚步,而就在这时候,走廊的入口处再次发生了战斗,枪声和打斗声不绝,这个地下秘密收容所的人再一次围拢上来了。   “不用去管,他们不会让人打扰到我们的。”冀望感觉到钟叙回头,他这么说了句。   就在他话音刚落,他们头顶的天花板突然打开,一个人想直接从天花板上的特殊通道口出来,只要他落下,合适的人数也会变成不合适。   钟叙查探的消息里并没有这一项,但冀望他们对此不可能不在意,第一时间就有人朝着天花板进行射击,等那人落下的时候就已经变成尸体了。   而尸体是不算进队伍中的。   花了几分钟,众人顺利通过了这条吃人走廊,这也亏他们先一步地拿到了攻略,否则光是通过这条走廊都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等通过这条走廊,众人也不需要再一起行动了,按照最初定下的计划,冀望带着钟叙继续前进,雷虎则带着林立前往这地下秘密收容所的主控室。   至于精锐小队的其他人,则全都各自找好位置死守起来,他们的任务就是通过这条走廊,其余的不需要他们去参与。   所以之后前往水晶棺材所在的地方,就只有冀望跟钟叙两个人了。   冀望智脑的虚拟屏幕一直打开着,上面清晰地显示着他们推算的地图,只要再经过两个收容物区域就能抵达他们都目的地。   临近拐弯时,钟叙感知里前方多出了一个之前没有感受过的异常物气息。   “冀望停下!前面出现未知收容物!”   有着钟叙的提示,冀望当然第一时间有了应对,他脚步停下,蹙眉打量着眼前空无一人的圆形空地。   “入侵者。”   这时候空地上突然响起了机械男音。   冀望和钟叙都没有回答,那机械男音这时候也继续说道:“你很厉害,而且看起来你似乎对这个收容所里的收容物都异常了解,你的目标应该是‘白雪公主的水晶棺’吧?”   “怎么?你打算送给我?”冀望随口问了句,心里却在想着怎么解决面前的问题。   他倒不是没办法,只是这办法造成的后果会有些严重,而这后果明显也不是钟叙喜欢的,钟叙不喜欢,在还有其他办法的情况下,他就不去做。   钟叙这时候也在感知着那收容物所在,也询问着3039有没有办法知悉这个突然出现的收容物的底细。   机械男音继续说道:“你想要他的目的不过是想复活一个人,这东西在我们手里本就是这个功用,多你一个也不多,只要你给出的价码合适,并不是不能考虑,何必这样动刀动枪呢?”   有这么好说话?冀望是不信的,但面上他还是问道。   “那不知道你们的价码是什么?”   机械男音发出了笑声,说:“别人那可是贵得很,但是阁下你不一样,你都能够潜入到这里了,那价格当然是格外优惠的。”   顿了顿,机械男音继续说道:“只需要将你背后的这位男孩给我们就行。”   原本饶有兴致地听下来的冀脸上浅淡的笑容直接就冷了下来,别的话他可能还会往下听,但这些人把目标打到钟叙身上时,那就没法聊了。   心中更是多了抹必杀之意,冀望眸光危险的扫视了一下眼前的空地,如果说话的人现在就在他面前,他一定当场把这个敢打他家钟叙主意的人给就地格杀了。   “哦?不知我身后的小朋友有什么资格作为这次的筹码?”   心中再暴怒,冀望也不忘打听,他想要知道这些人到底为什么会看上钟叙。自己的宝贝被人觊觎,他当然要弄清楚是因为什么。   钟叙也没出声,他在听到自己能够成为筹码后就惊讶了,他也想知道这些人怎么就盯上自己了。   “这个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我想你们能够对我们这地下收容所就是因为他吧?安夏国的钟叙,身怀虚化的能力,也只有他能够无声无息地把我们这里的情况摸清楚了,而且看起来似乎还不止虚化能力,我们很想要知道,他是怎么弄清楚收容物特性的,只要你把他给我们,复活水晶棺随你使用。”   似乎完全不担心他们拒绝,机械男音直接向他们坦白了。   钟叙听完也是心中一凛,他虽然没有改变模样,名字也相同,但他没想到自己在安夏国里的所有隐秘都被这人给知道了?谁透露给他的??   冀望也是第一时间什么,他强忍着怒意,语调平缓地继续说道:“这么坦白地告诉我们,你就这么笃定我只能接受?”   “现在在你们面前的这个收容物,别说钟叙没有探查到,就是地下收容所都只有很少人能够知道它的存在,它是保护整个地下收容所的最后手段,有它在没有人能再前进一步,你拿不到复活水晶棺的。”机械男音背后的人似乎格外的自信。   “找死——”   冀望忍无可忍,没有人能够这么威胁他。   但就在冀望要发作时,钟叙灵光一闪,他心里有了一个猜测。   知道他能够虚化并且能够感知异常物的除了安夏国的官方某些人之外,就只有在落霞岛上跟他交手过的救世教会。   拦下怒意爆棚的冀望,钟叙说:“你们是救世教会的人?”   “主神光的照耀下,我们能死而复生。”机械男音念了句救世教会的箴言。   现在再听这句救世教会的箴言,钟叙和冀望都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了,因为他们有着能够复活人的水晶棺。   “你们大可放心,就算我们要钟叙,也只是想他成为主的信徒而已。”机械男音又说。“这个交易筹码,一般人可得不到。”   这话的语气里,明显是一副你们该谢恩的模样。   冀望简直觉得这人敢在他面前这么说话,简直是疯了,到底谁给他的胆子,竟然敢觊觎他的人不说,还想让钟叙成为救世教会的信徒?   “煦煦,你能感知到这个收容物的特性吗?”在动手前,冀望还是问了钟叙一句。   钟叙摇摇头,他这些天完成任务得到的源质已经消耗完了,而且就算有,也不是短时间内就能解析的。   “如果收容物的特性能够展露,我或许能得知他的档案。”钟叙说。   虽然直接解析做不到,但如果知道是什么收容物的话,可以让3039检索档案,虽然比不得解析准确,但总比两眼一抹黑的好。   冀望点头,表情瞬间有些狰狞地说:“那就用我的方法来。”   早在跟机械男音聊天时,冀望就已经用自己的特性链接上了圆形空地上的收容物了,这时话音一落便直接引爆了该收容物的逻辑。   逻辑错乱了一瞬,直接就让保持着一定平衡的收容物顿时收容失效。   这突然的收容失效也把机械男音的主人给弄懵了,他像是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突然变成这样,也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声音里满是惊恐。   “你!!你是!?”   只是没等他说完,那机械音便断开了。   走廊尽头的圆形空地上,此时也争先恐后从左侧角落涌出来了许多褐绿色的强酸溶液,那东西不知道是什么成分,但在出现后就慢慢形成似乎有了生命的怪物,只要被这溶液沾染上的东西,没有一个不被腐化成跟他相同的液体,并被同化壮大自己。   冀望第一时间带着钟叙退开,远远地看着出现在圆形空地上的怪物。   不用冀望说,他第一时间让3039帮忙查询这怪物的档案。   3039虽然一直蔫蔫的在休息,但这种不花费什么力气就能做到的事情,他一声不吭就给钟叙把档案给翻出来了。   钟叙连忙看去。   【救世教会内部档案:   名称:垃圾腐蚀者   等级:灾难级   描述:.......可以消化世界上的所有东西,然后化作垃圾填充自身,沾染其液体就会被转化,按照推断可以消化整个星球。   收容方法:3000年宝洁公司生产的生物垃圾桶是唯一能够收容这个垃圾液体的存在,3000年宝洁公司生产的生物垃圾桶对于垃圾腐蚀者来说是最好的房子,它喜欢宅在里面,只要能让他住在里面,它甚至能让人操控它部□□体,有3000年宝洁生物垃圾桶的话,垃圾腐蚀者可以成为世界上最好的垃圾销毁地点。】   快速地看完3039调取出来的文档,钟叙也知道这个东西的一些逻辑了,他赶忙把自己知道告诉冀望。   冀望听完眼睛虚眯,边躲避那朝他们激射过来的黏液边说道:“这东西只能回头再进行收容,我会让人立刻寻找3000年宝洁生产的生物垃圾箱过来。”   这东西可以控制的时候是一个很好用的召唤怪,但不可控的时候就是个灾难。   估计救世教会的人也没有想到钟叙他们这边竟然来了冀望这么个比怪物还可怕的东西。   在国际上,冀望的异常特性虽然是不公开的,但私底下大家多少都知道一些,所以这些年来没有人会想着招惹安夏国,因为真的招惹不起。   垃圾腐蚀者失去了3000年宝洁产生物垃圾箱后,整个怪都暴怒了,吞噬着他周边的一切,并迅速扩张着躯体,趁着这功夫,冀望跟钟叙两人也拐到别的路口继续朝着复活水晶棺所在处前进。   收容所里,一般有一个收容物失控,如果没有及时再次收容,那么只会引发一连锁的收容失效。   等到那时候他们想要再从一系列的收容失效异常物里拿到复活水晶棺,那可太难了。   一路飞檐走壁,冀望把躲避用到了极致,但最后还是没避开所有垃圾腐蚀者溅射出来的液体。   其中有一些是实在避不开,冀望又为了不被钟叙被溅到,硬生生转过身来自己用正面给接了。   看着冀望这护着自己的动作,钟叙没忍住说:“没必要啊,这腐蚀液只是少数的话我可以承受的。”   “我在你身边,还能让你受伤,煦煦你是在跟我开什么玩笑?”冀望回了他这么句。   钟叙哑然,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回这话才好,最后小声嘀咕道:“你这样搞得我像个只能被保护的公主啊。”   “对我来说你可比任何公主都珍贵。”这话在冀望耳边说,冀望当然也没漏掉一丝一毫。   又一个转身纵跃,冀望背着钟叙来到了下一个收容物所在地点,而此时这地方在他们绕路之后就已经被垃圾腐蚀者给洞穿了,其中原本存在在这地方的收容物这时候也跟着失控了。   但也有着这个打岔,让冀望跟钟叙两人不用再走正常路径往里去,直接从被腐蚀出的大洞中快速穿过,他们现在需要避开的就是保持安静,用最快的速度离开这一地段,因为这里存在的收容物就是通过声音来锤人的打地鼠机。   那个变异打地鼠机里的锤子在变异后,会根据生意来锤人,被他锤到的人,就没有能活的,脑袋肯定根据他的特性逻辑会被锤到脖子里。   人是这样,物也是这样,物没有脖子,那就锤到稀烂为止。   通过这里的方法就是制造声响和静音,现在有垃圾腐蚀者在搞破坏,声响这里根本就不用冀望他们担心了,他们只需要用最快的速度通过就行。   他们前行的路虽然一直是行前,但其实是一直向下,复活水晶棺藏在地下基地的最中心,它的上下都有着作为守护而收容的收容物。   钟叙他们选择的方向是从上往下。   按照计划,他们只需要通过最前面的两个收容物,后面那两个由早前跟他们分开的雷虎和林立解决。   “雷虎!”来到下一个收容物通道面前,冀望拨通了雷虎的通讯。   “老大,已经完全控制住了,你们等下走三秒后出现的通道,那条路可以直通中心点。”雷虎的回应声立刻传来。   果然三秒之后,他们眼前的地面出现了一条升起的通道。   冀望背着钟叙立刻冲入那通道之中,随着身后的入口关闭,整条通道才亮起白色的灯光。   “可以放我下来了,从这里往前去,算是安全了。”钟叙这时候拍了拍冀望的肩膀说道。   冀望这一次并没有拒绝。   撕拉一声,冀望拉开了腰间固定的背带,然后让钟叙从他背上落了下来。   脚一落地,钟叙就揉着自己的大腿根,这半个小时下来,可把他勒得够呛,没了S级身体素质,再加上暂时融合了莉莉丝的基因,搞得他现在竟变得有些细皮嫩肉的了,他甚至觉得如果现在进行查看的话,他大腿根一定破皮了。   “很疼吗?”冀望问。   一直被背着的时候,又紧张又麻木倒是感觉不到,这会儿稍微的放松一些后,这疼痛感却如同成倍的来袭了。   “嘶——”钟叙倒抽一口凉气,然后咬着牙说:“还好。”   冀望瞧着钟叙的表情就知道他这是在逞强呢,他只是想象就能想到此时钟叙大腿内侧肯定被勒伤了,说不定那伤痕还如会如同被鞭子抽打出血的红痕就这么印在钟叙白皙的皮肤上。   明明该心疼的,但那画面出现在冀望脑海里时,还是让冀望忍不住心中一紧,刺激的。   要不是这里地方不合适,他还真想直接扒了钟叙裤子看看,当然,最重要的是他想为钟叙上药。   钟叙可不知道冀望脑海里在这种时候还能出现关于他的艳图,他缓和了下痛感就立刻跟冀望说道:“走吧,虽然这条路在设定中说安全的,但是现在是我们在走,也不知道能够安全多久。”   两人继续往前赶路,但冀望在看到钟叙周璐姿势别扭时,他想也没想直接把人打横抱了起来。   “这样你舒服一些,我们也能快点。”冀望说。   想要拒绝的钟叙听完认了,他现在还真是个病弱公主,心里郁闷地叹了口气。   冀望见钟叙听话的乖乖让他抱在怀里,心里格外地高兴,那抱着钟叙的手也不由得紧了几分。   因为是给老板们走的路,所以这一路往下走都没有再发生任何情况,五分钟后他们来到了通道尽头,在这里只要输入相应的密码验证过后就能进入复活水晶棺所在的收容室。   这隐秘通道里会有密码这件事钟叙在之前讨论时也有跟冀望说过,所以他们也早有准备。   冀望除了给钟叙弄来了莉莉丝的克隆细胞之外,还弄来了议会长的身份信息。   特殊的密码破解器被冀望装置好,然后选择了基因验证。   这些设备都是钟叙从前没见过的,他看着冀望一阵捯弄,在他还没弄明白什么这些东西是怎么作用的时候,大门就被打开了。   一阵氤氲在他们眼前升起,等氤氲雾气渐渐消散后,一座水晶棺就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两人看着这座被放置在房间中央的华丽水晶棺,心跳变得有些快速。   终于,他们最终的目标现在就在他们眼前了。   这时候钟叙也能感觉到,自己脖子上挂着的水晶吊坠正被眼前的水晶棺吸引,甚至不用他感觉,那枚吊坠已经从他脖子上被牵引飞起了。   钟叙这一瞬间被拉得踉跄往前一步。   是冀望眼疾手快地拽住了钟叙的手,把人紧紧拉在身边才没让钟叙往前走。   随着时间过去,钟叙跟冀望都察觉到水晶棺对那水晶吊坠的吸引变大了,这时钟叙想都没想直接把脖子上的项链拽断。   项链脱落的第一瞬间便直接朝着水晶棺飞去,然后瞬间融合进了水晶棺左下角的边角处,在那里确实有拇指般大小的凹陷,此时被吊坠水晶一弥补才变得完整无缺。   一道流光在水晶棺上闪过,似乎补足了这一小块水晶的水晶棺变得有什么不同了?或者说它这模样才是完整的?   钟叙这时候感觉体内属于莉莉丝的基因被面前的水晶棺吸引着,让他也不由得想朝水晶棺走去。   “煦煦?”注意到钟叙动静的冀望皱眉问。   钟叙回过神,把自己的感觉跟他说了一遍,然后又对冀望说:“我过去了,得靠你来把我跟水晶棺运出去了。”   “等等。”冀望拦住钟叙。   他自己先走到水晶棺面前,尝试搬动这个水晶棺,但是真的如同钟叙之前猜测的那样,这水晶棺底下根本没有粘连什么,但凭着冀望那S级体质动用的全身力气也没有挪动这水晶棺哪怕一丝一毫。   “不行的,只有我躺进去才可以,否则我干嘛那么麻烦。”钟叙看着冀望的动作无奈的说道。   尝试过后,冀望也不得不信这个邪,他转头看向钟叙,脸上满是犹豫,眼睛里是几乎满溢出来的担心:“你确定真的没有危险?”   他声音低沉,抓着钟叙的手死紧,仿佛只要下一刻有什么危险的话,他宁可另想办法也不会让钟叙进入这水晶棺中。   “没危险,我又不傻,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所以我有没有危险就得看你能不能把我跟水晶棺材一起运出去了。”钟叙笑着说。   冀望认真的说:“你放心,没有人能从我手里夺走你跟水晶棺,除非我死。”   这话钟叙倒是相信的,他咧了咧嘴,对冀望摆摆手,然后挣开冀望拉着自己的手,转身走向水晶棺。   最后还是由冀望亲手帮他推开水晶棺的棺盖,钟叙才躺了进去。   看着躺在水晶棺里的钟叙,冀望恍惚的像是看到多年来也同样在雍虚殿里躺在他床边水晶棺里的终虚之。   “你就在里面看着我,一出去我立刻让你出来。”说完冀望没忍住低头亲吻了钟叙一下。   这次钟叙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并应了一声:“嗯。”   当水晶棺盖被冀望自己亲手合上时,不知道为什么,冀望心跳咯噔一下漏跳了一拍。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企北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3章 身亡&逃离   水晶棺材彻底封闭, 冀望只能隔着水晶棺看到里面的钟叙,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水晶棺合上的时候心里会咯噔一下,但这感觉让他十分的不舒服。   这也让他迫切的想要带着水晶棺离开, 等一到外面安全的地方他就立刻把其中的钟叙放出来。   “呼——”   长出一口气把心中莫名的不安压下, 冀望开始搬动水晶棺;这一次水晶棺没有再像被焊死在原地一样,凭着冀望的力气, 轻而易举地就把水晶棺搬了起来。   冀望直接把水晶棺扛着肩膀上,然后转身朝着来时的安全通道走去。   速度上并不慢,甚至可以说得上有些急切。   在冀望扛着棺材往来路赶时, 躺在复活水晶棺里的钟叙此时也在经历着特别的情况。   自从棺盖被冀望从外面合上后, 他就感觉自己与外面的世界隔离了, 仿佛整个一人大小的水晶棺就是另一个世界一样。   更贴切地说,这水晶棺给钟叙的感觉就像母体的子宫,是人出世前所呆的地方, 在这里他可以孕育出适合当前世界的生存的身体。   这水晶棺对于死亡的人来说,就是重生孕育适合世界生存身体的特殊容器,因为这样他才能够让人复活。   这是一种奇特的明悟,躺在水晶棺里后, 对于水晶棺的这个认知就莫名地出现在了钟叙的脑海里。   这个认知出现后,钟叙又听到宛若他母亲的声音在他心底响起。   “我亲爱的莉莉丝,你打算放弃你的生命回归自然了吗?”   钟叙心中一动,这是水晶棺的声音?所以这是真的把自己当成莉莉丝了?   想到莉莉丝再次躺进水晶棺后会有什么结局, 钟叙就心中一紧,这水晶棺不会把他当成莉莉丝给吞了吧?   “叙哥你放心,在水晶棺吞噬完莉莉丝的基因后,我就会把你带走,不让水晶棺的特性作用在你身上。”   对于3039钟叙还是很信任的, 所以他安静等待着事情的发生。   他没有回答,水晶棺自然也没有等他回答,它有着它的逻辑开始吞噬钟叙身上的‘莉莉丝’。   躺在水晶棺里,钟叙还能透过水晶棺看到外面的世界,被扛在冀望肩膀上,他看不到冀望这人,但对于冀望离开这地下收容所的进度还是能得知的,   他只希望在他被3039带走时,这水晶棺材已经被冀望带到了外面的安全地点。   一路撤退,钟叙就这么躺在水晶棺材里,看着外面这一路上末日般的景象,有收容物失效造成的,有枪林弹雨的交火,在他们从安全通道里出来的时候,整个地下秘密收容所终于是彻底乱套了。   冀望为了避开那些,整个人更是辗转腾挪,可水晶棺里的钟叙却诡异得半点都感觉不到颠簸。   ‘还真是像极了婴儿还是母体里的样子。’钟叙心想。   又过了十分钟,钟叙眼前突然变得模糊起来,并不是因为他视线出了什么问题,而是他所在的这个水晶棺似乎被极速冷冻了起来,使得整个水晶棺外面都被染上了一层雾气。   这突然的变故让钟叙心中一惊,他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去看外面的情况,但是伸出水晶棺内,外面的雾气他可擦不掉,所以即使努力去看了也是雾蒙蒙的一片。   钟叙只能看到,似乎他和水晶棺被易手了。   冀望怎么会放开他?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心中惊跳,钟叙左右四顾地看着水晶棺之外,但不管是声响还是画面,钟叙都接收不到半分;有时候人所恐惧和害怕担忧的就是未知。   “3039!你能探查到外面的情况吗??”钟叙急切地问。   3039否定地说:“不行,水晶棺隔绝了外界,感知不到的。”   虽然这话自己早就猜到了,但是听到3039确切的答案还是让钟叙心下一沉。   此时在水晶棺里,钟叙只能模糊的看到外界位置变化的影子,但他甚至连现在他和水晶棺被谁扛着都不知道。   过去了十多分钟又或者半个小时,按照他们自己的推算,如果拿到水晶棺,全力撤退的话半个小时就能抵达暂时的安全地点,可钟叙感觉现在已经过去了都将近四十分钟了,水晶棺之外的景色都还在快速移动,半点没有停留的迹象。   突然,水晶棺之外的那层冰雾被抹开,钟叙看到了出现在水晶棺外的人影,不是冀望,是一个带着面具的人,这个面具是纯白色的,只有在正中央有着一个救赎十字架。   细长的眼睛就正好在那十字架的横杆上。   看到这个带着面具的人,钟叙心中一沉,没想到他们准备这么多,竟然还是翻车了?   那面具人用手指在水晶棺上敲击着收容界里的通用语,看着对方表达的意思,钟叙脸色更加难看几分。   因为对方在跟他说‘你的伙伴已经死了,你不想死最好识相一点。’   冀望死了?开什么玩笑???   钟叙打心里是一百个不相信,冀望怎么可能死呢?就凭着他们这些人,就想弄死冀望?他们不可能有这个本事!   心里这么告诉自己,但不可否认钟叙这一刻还是有些慌了,因为在他进入水晶棺之前,冀望跟他说过的,除非他死,否则没人能把带着他的水晶棺夺走。   而现在他跟水晶棺被易手了这么些时候冀望都没有抢回来,那是不是说明真的出事了?   心里越加的想否认,这个答案就越往钟叙心里钻。   噗通噗通噗通,钟叙的心跳慌得快要从他心口跳出来了。   下意识的钟叙就想推开水晶棺,但别说以他现在的力气,就是原来的S级身体素质,躺进来后也别想从里面把水晶棺推开。   在水晶棺的逻辑机制里,只有外面的人能够推开水晶棺,把里面死亡的人唤醒。   钟叙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水晶棺吞噬完‘莉莉丝’然后3039带着他破界返回蓝星,之后他再回来,只有这样他才能够离开这个水晶棺回到外面。   “3039!还要多久!!?”   钟叙此时是真的急了,他担心冀望,他想去看看冀望到底怎么样了,一想到如果冀望真的发生了什么意外,钟叙就感觉自己心脏被人用力狠狠地抓住一样。   “两分钟!两分钟后叙哥你就能恢复原状,到时候我就能带你回去了。”3039赶忙回答。   两分钟、两分钟。   钟叙在心里念头着,他已经开始设想,回到蓝星后,他要第一时间赶回来,蓝星的时间跟这个世界的差好多,他只停留一个呼吸都能让这个世界过去许久。   万一等他回来时所有事情都结束了,冀望更是凉透了,那该怎么办?   这念头一出,钟叙忙把他甩出脑海,并在心里不停地念叨着:‘不会的不会的,他肯定没事的。’   两分钟其实很快,但在钟叙的念头里却慢成了时间静止,终于两分钟到达时响起3039的声音,在钟叙听来如同天籁。   “快点快点!”钟叙急切地催促。   在钟叙体内莉莉丝的基因被水晶棺彻底吸收后,钟叙的身体也从那168的纤细身材恢复了原样,第一时间在水晶棺新的逻辑没形成的时候,3039立刻动用系统的能力带着钟叙的身体回去了蓝星世界。   外界,被冰雾笼罩的水晶棺突然散发出并不耀眼的光芒,这让扛着水晶棺的面具人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低头看去,但水晶棺内被光芒弥漫着,从外界来看是什么都看不清。   这种情况,救世教会的人得到这复活水晶棺许久都从来没有发生过。   异变的收容物是极其危险的,这个共识不管是官方的收容人员还是暗地里的收容组织都认可的,而在发生收容物异变时,任何靠近的收容人员都会第一时间远离。   所以回神后,那带着面具的人直接把水晶棺放在了原地,并且远远离开。   就在他放下水晶棺的瞬间,一直紧跟在他身后追来的人影也不顾这水晶棺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异变,他第一时间就扑到了水晶棺之前。   看着水晶棺里光芒弥漫,来人目眦欲裂。   来人正是冀望,此时他满头满脸的鲜血,如同一个地狱爬上来的修罗,可见刚才那袭击还是给他造成了重伤,但此时身上的这些伤他已经不管不顾了,心里脑海里唯一的念头就是水晶棺里面的人怎么样了。   隔着水晶棺看不到,冀望就直接推开棺盖,但等他推开棺盖时,那棺材里的光芒也开始消散,冀望直接朝里面伸手,直接扑了个空。   随着光芒消散,冀望也看清了,棺材里别说人了,连根头发都没有。   这样的场景让冀望怎么能相信,明明刚才还在里面的人,怎么会说没就没了?   此时冀望因为不敢置信而瞪大的眼角裂开了一丝,鲜血从其中流出,宛如流了血泪一般;冀望呆愣地看着空荡荡的水晶棺,呼吸都停滞了。   旁边因为水晶棺异常而选择退开的面具人,看着已经冲到水晶棺旁边的冀望,可惜地叹了口气,然后就想转身离开。   他这一动,也唤醒了怔愣住的冀望,只见冀望瞬间爆发速度之快如同移形换影一般都直接出现在了面具人面前。   一出现冀望五指直接按在了面具人脸上,下一刻力道奇大的把面具人直接灌到了地上,能把人脑袋摔成烂泥的力道,却只是破碎了面具人脸上的面具。   冀望倒是不惊奇,他再次五指把人头拎起然后再次狠狠灌在地上。   一连三下,只把面具人砸得口鼻冒血,冀望才用看着死人的表情冷声问道。   “棺材里的人呢去哪了?”   “哈……”   那被冀望抓在手里的人在听到冀望的问话后竟然还笑了笑,他一咧嘴,殷红的鲜血就顺着他的齿缝和嘴角流了出来,好似冀望问的这问题有多好笑一样。   “他死了?”冀望寒着脸又问。   被逼问的人却还是没开口,只是对着冀望笑。   “说不说?”   “说不说?!”   “说不说!!”   一连三声迫问,冀望抓着手底下人的脑袋连着狠狠砸在地上三下,要不是这人头骨极其坚硬,此时怕是已经被冀望砸个稀烂。   “堂、堂堂安夏国国君,竟被我们的人耍得团团转,简直太好笑了,哈哈哈哈——”   被冀望抓在手里的人,口齿不清地笑着说。   冀望死死地盯着手上的人,表情十分地危险。   “你不知道吧?这人一直就是我们的人,你还担心他的生死?在眼看任务失败时,我早就让他先撤退了,被自己相信的人背叛,伤不伤心?哈哈哈哈。”   任务失败,这面具人看着冀望这么担心棺材里的人,索性就捏造了一个子虚乌有的东西,并把钟叙塑造成他们的人来恶心冀望。   在他看来,棺材里的那个人肯定是死了,他从头到尾就没打开过水晶棺材,人在里面消失不是死了是什么?把脏水往这死人身上一泼,对方还辩解不了,又能帮忙背锅又能转移视线,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了。   但这面具人没有想到自己这话非但没让冀望脸色更加地难看,反而让着男人笑了起来。   仿佛他说的话是什么好消息一样。   不等面具人想明白,下一刻他的脑袋就被冀望给捏碎了。   冀望听到他想听到的话了。   “还活着、对,煦煦肯定还活着,他只是从我身边逃走了而已,没关系,没关系,我会再把他抓回来的,我能够再次把他抓回来的,之前说的话都说让我放松心神,煦煦这个小坏蛋一直在想着怎么跑呢。”   冀望捏碎了手中的头颅,整个人神情有些恍惚地喃喃自语,他走回水晶棺旁边,看着那被掀开盖子的棺材,冀望神色扭曲了一瞬。   其实刚才那面具人的话有多漏洞百出冀望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只是他宁可让自己去相信这人说的话而已,他宁愿钟叙为了逃走设计一切然后从那个水晶棺里消失,也不愿意相信钟叙身死在了水晶棺里。   他真的不知道吗?但冀望现在完全就把刚才那人的话当成了救命稻草他强迫自己不去知道。   然后他立刻想到了钟叙那另一具在雍虚殿内的身体,他眼睛当即亮了起来。   雷虎带着林立此时也赶了上来,他们看着站在水晶棺面前身上几乎没有活人气息的冀望时,心中都不禁沉了下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走过去,由雷虎出声问道:“老大——”   没等他问出口呢,冀望就把他之前在那面具男口中问出的东西说出来了:“煦煦勾结这些人,然后逃跑了。”   雷虎:“???”   林立:“???”   这话未免太荒谬,两人听着压根就不信。   但冀望却转头认真地告诉他们这就是事实。   “立刻发出全球通缉令,把煦煦的照片发出去!任何人只要有信息都可以来举报,还有救世教会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只要提供消息也行,我要他们都死!”   雷虎插嘴说:“终老大他、真的跑了?”   刚才他也一直追在后方,虽然落后冀望一些距离,但他也能看到水晶棺在之前可从来没有打开过,更别说里面的钟叙逃离了,这怎么想都说不可能的事,钟叙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躲避冀望?然后跟救世教会的人勾搭在一块?   救世教会是X教,他知道的钟叙就绝对不可能加入什么X教,这话怎么听怎么不靠谱,但冀望却说得一本正经。   他还想追问什么,但他马上就被旁边的林立给拉了拉衣摆,等他转眼看过去时,他就看到林立在跟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这时冀望站在水晶棺材边,摸了水晶棺一会儿后,确认水晶棺搬不动后,他眉头先是一蹙,然后又舒展开来。   “去告诉布恩比的议长,这片区域暂时被我征用了,如果他们议会有意见的话,我会去他们其他的几个收容所走走,就说这话说我说的。”   此时的冀望看起来神色冷静,只不过他说出来的话,却跟冷静没有半点关系,雷虎和林立听了都心中一沉,面面相觑。   *   钟叙被3039再次带着穿越回蓝星的最后一刻,他看到了冀望满头满脸朝他扑过来的身影,虽然冀望看起来伤得有些严重,但好歹人没出事不是,这点伤钟叙相信冀望回头躺一下治疗舱,用不到半个小时就能恢复的。   这也让他走得稍微安心了一些,为此他当时还对着冀望笑了笑,并用嘴型告诉他,等自己回来。   就是不知道冀望到底有没有看到了。   又想起冀望那扑过来时那焦急又惊惧的眼神,钟叙心脏不由得一揪。   叹了口气,再次睁开眼,钟叙发现自己身处一条小溪边,周围似乎是一片森林的地方。   他先是皱了皱眉头。   “这时哪?”   3039虚弱的声音回答道:“叙哥,我定位的是你家不远的一个森林公园里,你想办法走回去吧,我得休息一会儿了。”   听到说他家不远的森林公园,钟叙心中就有数了,又听到3039要休息,他赶忙把人叫住。   “等等!”钟叙问:“你什么时候能把我带回去?”   “难得回来一趟,叙哥你不好好待一阵吗?”3039弱弱地问了句。   “我哪有时间呆啊,等下给我爸妈打个电话就行了,我算了一下,蓝星世界跟安夏世界时间相差六十倍,我这里待一天那边就过去六十天,我回到那边对于蓝星来说也就三天不到的时间,所以我这边没什么事,我出去旅游一趟走了三两个月的很正常,等下给他们打个电话就行了。”钟叙说。   “可是——”3039讷讷地说。   “别可是了,我这在棺材里别说消失几天了,就是消失几个小时,冀望那崽子都能急疯了你信不信?”钟叙摆摆手。   这时候不实话实说不行了:“可是叙哥,再把你带回去,我得恢复一周的能量才能行啊。”   钟叙:“???你说什么?”   3039又重复了一次,等钟叙听明白,钟叙整个人都蒙了,他连忙开始心算了下,一周,那就代表冀望他所在的世界会过去一年多的时间。   这一计算,钟叙整个人都僵住了,他要消失一年多的时间,冀望不得疯了?   钟叙忙急切地开口:“你就不能快一点吗??怎么需要七天?当时不是说了回来后就能立刻回去的吗??”   3039声音小小地解释:“我也没有想到从水晶棺材里把你带回这个世界能量上会超支这么多,这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嘛,我也没办法啊。”   钟叙抿着嘴,心里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他头疼的捏了捏眉心,这时候他也拿3039没辙了,能怎么办,等着呗。   这时候他就有些后悔没跟冀望说清楚了,要是知道他会回到蓝星这么久,他提前交代让冀望等他都好啊,现在自己这样无端消失,他都害怕冀望发起什么疯来。   越想越不安。   一路走回家的路上,钟叙满脑子里都说冀望这些日子以来在他身边说过的话和模样,想得钟叙整个人都焦虑了起来。   想到冀望身上的异常特性,他都不敢想因为他的消失,冀望发起疯来那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   钟叙甚至不由地想,冀望其实没有那么喜欢他,甚至没有那么爱他,或许会更好一点。   但又想到面对自己时冀望那炽热得能把他跟自己都点燃的感情,钟叙又觉得这想法比让他不接受甚至强烈拒绝冀望要更不靠谱。   抬手捂在自己心口上,钟叙心里喃喃,“千万要等我回去,千万别发疯啊。”   蓝星的世界格外地安宁,没有收容物没有异常事件,这是钟叙回到蓝星的第三天,他哪也没去,整天就窝在家里。   网络上,大多都是娱乐新闻,偶有一些国际上的新闻也是各种打嘴炮,偶尔出现死亡的新闻也不过是一些偶发事态。   这里不会有安夏国世界那边那样,每天都能看到某个地方出现异常物,然后死亡一群人的情况。   这一对比蓝星是格外安宁的。   安宁得钟叙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在安夏世界那边发生的事情是一场梦一样。   但习惯了那边的生活,这边的安宁却让钟叙格外的不习惯,他焦急的等待着系统能量的恢复,终于又过去三天,3039有了几分精神的声音再次响起。   “叙哥,能量恢复差不多了,你准备好回去了吗?”   瘫坐在沙发上的钟叙整个人直接就跳了起来,连忙换了身衣服后说:“可以了!我们走!”   比起之前那一次回去,这次钟叙要更急切得多,安夏国一年的时间过去了,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了,可千万别因为他而发生什么大乱才好。   *   再次睁开眼,钟叙出现在鲜花镇的一个小巷角落里。   只是此时入目所见的鲜花镇,变化之大让钟叙整个人都傻了。   作者有话要说:  =-= 好啦,邪神练成拉,些了35万字终于扣题了 感谢在2020-09-06 23:12:23~2020-09-07 18:08: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星星星星星涵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4章 屏风后的喘息   从前的鲜花镇是一个虽然不繁华但十分悠闲宁静的小镇, 小镇里随处可见花圃花丛,那里面都是精心护理的花朵,这个充满鲜花东西小镇上时光都似乎跟着放慢了速度一样。   但等钟叙再次从蓝星返回来的现在, 眼前的鲜花镇,哪里还有昔日的美丽祥和, 到处可见的是枯败和萧条。   就像一张彩色的照片, 随着时光的流逝色彩褪去,只遗留下枯黄的色泽。   钟叙从小镇的角落走出来,脚下踩着**的枯枝,转头四顾,现在在他眼里, 眼前的这一座城镇似乎荒废了许久。   “到底发生了什么?”钟叙喃喃。   然后他才迈步走在这个城镇之中,走了许久他才真的确定,这座小镇上已经没有人住了,这座城镇被原来住在这里的人给舍弃了。   钟叙还看到, 一些街边的店铺里, 其中许多东西都没有被带走,似乎主人走得十分匆忙, 而在店里人离开后,店内没被带走的东西就这么放着, 直到变成现在钟叙看到的破损模样。   钟叙走在小镇里, 整个破败东西小镇现在似乎就只有他一个人。   心中不安更甚,是他离开后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会让这整个小镇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收容失效?异常污染?   钟叙心中念头不停翻飞,他甚至展开自己的感知来查找这座小镇的异常, 但是一无所获。   在他的感知里,这座小镇里什么异常都没有,就只是他眼睛看到的破败而已。   下意识的钟叙想要用智脑联系冀望, 但他马上才想起来,智脑在他被3039带回蓝星时就消失了,他当时唯一能够带回蓝星的东西就只有他身上穿的那套衣服。   不该是蓝星存在的东西,一律在转换时空时被从他身上去除掉了,所以他再次返回这世界,同样的一无所有。   抬手抓了抓头发,钟叙自语说:“真麻烦啊。”   不过好在有过一次经历,钟叙倒也不会毫无头绪,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先去当地商店买一个智脑,有了智脑其他的再在网络上进行补办那就轻松多了。   钟叙心里有了打算后也不在这个小镇中多加停留,虽然他对这个小镇只是一年的时间为什么就变成这样还是很好奇,但在他心里还是有着更重要的事。   也不知道他不在的这一年,冀望那边到底怎么样了。   只是看到这个小镇变成这模样,钟叙心中就有了不好的预感,这也让他离开的脚步更快了几分。   一路来到小镇外,空旷寂静的荒野高速上同样没有人烟,仿佛这附近的人都逃离了这片区域一样。   钟叙迈步继续朝前走着,刚走出小镇没多远,钟叙就感觉一股异常的吸力正在把他意识吸引过去。   “!!!”钟叙心惊。“怎么回事??”   3039开口了:“叙哥!是终虚之的那躯体,他就在这附近!现在你的感觉就是他对你灵魂的吸引!”   终虚之就是附近?这么说冀望也在了?可这么一个破败到荒无人烟的小镇,冀望带着他另一具身体在这是做什么??   也不知道现在他终虚之的身体活过来了没,没复活他灵魂被吸入其中,那可就糟糕了。   “有没有办法能暂时切断这联系???”钟叙忙问。   “尽全力的话,可以截断一到两天,但之后我也做不到了!”3039回答。   一到两天,时间足够他了解这一年里发生了什么了。   “九九!快!”钟叙催促。   等3039帮他暂时截断了他跟终虚之身体上的灵魂连接后,钟叙终于松了口气。   他心有余悸地扫视了小镇外的荒野一圈,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另一个躯体就在这附近,也不知道冀望是不是也在?   如果说冀望在的话,那是不是说他凭借异常感知,其实是可以找到冀望的?   心中一动,钟叙就开始散发自己的感知,去探寻冀望所在。   对冀望身上的异常气息,他还牢牢地记着,只要有那么一丝气息留存,他就能感知到。   站在原地仔细感知了半晌,钟叙却没有感知到冀望的气息,这让他皱眉。   如果冀望在这的话,他不应该一点都感知不到才对啊。   下一秒,钟叙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脑门上。   “我可以感知我自己的异常气息嘛。”   调整感知气息,钟叙闭上眼开始再次进行搜寻。   然后这一次他模模糊糊地感觉到太熟悉的气息从前方远处传来。   钟叙下意识迈步朝着感知到的气息方向走去。   睁开眼,钟叙越走越快,荒野上什么都没有,也就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挡钟叙的速度。   走着走着,钟叙突然停了下来,倒是不他找到了终虚之身躯的所在,而是他看到了一直荒无人烟的地界上出现了大排长龙的车辆,车辆蜿蜒地排着队,延伸出去好长,站在钟叙的位置,他根本看不到车子队列的尽头。   “这是干嘛?”   钟叙怔愣,犹豫了下,然后才迈步朝着高速上排列缓行的车子走去。   他走到高速公路边上,,在一辆车恰巧在他面前不愿停下时,钟叙才走上前敲了敲车窗。   车窗很快地就降了下来,司机转头看向他,一瞬后脸上满是惊愕。   司机的惊愕钟叙自然看到了,他感到有些奇怪,他想或许是因为自己出现在这荒野里?   “请问你们这车子是去哪?”   司机还是看着他,听到他的话后惊愕变成了惊疑。   “你不知道?”   我该知道吗?钟叙脸上明显露出这样的疑问。   司机眸光闪了闪,然后说:“你是要去前面不远的洛托市吧?想搭乘便车?”   洛托市,距离鲜花镇不远的一座城市,那里可以买到智脑,这也是个路子,除了跟着气息去找自己的身体之外,弄个智脑联系冀望也是最快的办法。   两个选择在钟叙心里摇摆,他再次感知了一下,然后发现终虚之的异常气息似乎也在前方,不管是洛托市还是去找自己的身体,似乎都是顺路的?   这念头在钟叙心里过了一遍,然后他就点点头。   “不知道顺路吗?”钟叙问。   然后车门就向他打开了,司机说:“当然当然,你上来吧。”   恢复原身后,钟叙的身体素质跟异常特性都回来后,艺高人大胆,也不怕这个司机搞什么幺蛾子,最主要是,他没从司机身上感知到任何异常气息,这就是一个普通人。   在钟叙坐到副驾上后,车子再次出发,直到坐上车子,钟叙才看到后座上也坐着两名跟他年龄相仿的青年,只是匆匆一撇,钟叙就察觉到了一丝怪异。   因为他看着这些青年竟然觉得有一丝眼熟?   但他再仔细看看,又想不出到底熟悉在哪,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钟叙继续感知着自己终虚之的身体所在。   车子越是前进,钟叙感知到终虚之的气息就越清楚,这说明他们的车子更加的接近终虚之所在的地方了,这让钟叙心脏不由的跳了跳,同时也有些紧张起来。   在钟叙全部心思都在感知终虚之的气息时,他旁边开车的司机总是一直在偷偷的看着他。   这次在绕过一座山壁后,钟叙被出现在远处的一座古堡样的建筑惊得瞪大了眼睛。   什么时候这鲜花镇不远的地方竟然多出了这么一座古堡了?而且这古堡的主体部分还让钟叙觉得格外地眼熟。   然后电光火石之间,钟叙找到了熟悉感的来源。   “怀特大教堂?他怎么变成古堡了?还出现在这??”   钟叙惊得喃喃出声。   这座教堂正是钟叙跟冀望抵达泽特市后,那位于市中心的大教堂,他记得他当初还感觉到这教堂地底有着异常气息,只不过因为当时没工夫也没时间去理会,所以也就一直没管,但怎么现在竟出现在这?   “这位先生,你不知道这古堡的情况?”司机听到钟叙的喃喃,疑惑道。   似乎他不知道是什么新奇的事情,钟叙随口编了个借口:“我这一年都在昏迷,最近才醒过来。”   心里,钟叙立刻想让3039调取出这怀特教堂的档案,但马上他被告知,怀特教堂的异常并没有被记录成档案,或者是没有记录在网络上。   这下钟叙没辙了。   “昏迷了一年?”司机先生转头看了眼钟叙,然后问:“那这一年里发生的事情,你是不是也都不知道?”   钟叙犹豫了下点点头。   司机很健谈,似乎也十分乐意对钟叙解谜。   “这事要从一年多前说起了——”   钟叙认真地听着,没有智脑查询,那听别人诉说暂时是他唯一了解情况的办法。   然后司机的话语,让钟叙整个人都懵了。   按照司机的话说,一年多前,鲜花镇突然爆发了大规模的收容失效,整个城镇的人能逃的都逃了,没逃掉的就死在了收容物手上。   官方组织了收容者来鲜花镇进行再次收容,但是却被人捷足先登了,所有收容物都落在了一个人手里。   听到这里的时候钟叙猜测这人会不会就是冀望,显而易见他猜对了。   安夏国前任国君冀望收容了鲜花镇上失控的异常物,然后直接对布恩比统治的最高议会提出了一个要求,他要借用鲜花镇范围的区域。   这个提议当然不会被最高议会同意的,当场就拒绝了冀望的提议。   然后就在两天当天,距离鲜花镇最近的城市的洛托市,便爆发了许多起收容物失控,其中还有大部分的收容物都是官方没有发现的。   洛托市异常物爆发后,冀望又向最高议会询问了一次,并告知,如果他得到的还是反对的话,下一次异常物爆发的地方就不是小城市了。   钟叙听到这里,心脏一紧。   冀望这是在干什么???   钟叙接着往下听。   对于冀望的威胁,布恩比联盟自然不会轻易妥协,直接动用高科技武器,想要把冀望弄死,鲜花镇之外的荒野上,多了一个让他们谁也想象不到的收容物。   净世沙漏。   这沙漏看起来跟普通的沙漏没有什么两样,但任谁看到它的第一眼,心里都会出现一个认知。   只要这沙漏翻转,那么整个世界都会跟着天翻地覆,世界会回归他最初诞生的样子。   没有谁会去尝试这收容物给出的认知是真是假,对它的收容办法就是保持平稳,然后不停地扩大沙漏下方的空间,让沙漏能够一直往下留去,而不是漏无可漏后沙漏翻转。   从这沙漏出现到现在不过二十年,沙漏的底部已经添加了许多层底子。   现在这沙漏就放在荒野上,只要他们有任何动静,沙漏顷刻间便会翻转。   这时候布恩比妥协了,并且让出了鲜花镇范围区域。   钟叙听到这里时呼吸都停了半秒,冀望这是疯了吧?   等他继续往下听时,他才知道,这一年来冀望发的疯可不止这些。   也不知道冀望怎么的,能力上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在得到鲜花镇区域的范围徒弟后,冀望已经能够不离开鲜花镇,直接让布恩比范围内的异常事物失效了,那一座古堡就是冀望的杰作,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直接让位于泽特市的怀特大教堂活过来不说,然后跋山涉水的一路来到鲜花镇区域,并化作了他现在居住的古堡。   在那之后,冀望的威胁已经不单单只是布恩比了,从布恩比一路蔓延向整个世界,并且他颁布了一个寻人启事,他需要每个国家每周都要帮他找到跟他给出的照片中人相似的人,没有相似的,那么就找年龄段差不多的。   到了这时候谁都知道冀望要找的人对他很重要,所以当即有人打起了歪主意。   这些人找到模样相似的人,然后对其进行了整容,让这些原本只是相似的人变得跟冀望给出的照片一模一样,他们想让自己弄出来的人去接近冀望。   但是他们失算了,也不知道冀望是怎么确认的,那些被整容得一模一样的人,见到冀望后就死了,之后这些人所在的国家,收容物彻底地失控了。   那之后没有人再打歪主意,老老实实地每天把人送到这城堡里。   钟叙听着不由得张了张嘴巴,这是要筛选全人类吗?   “被挑选出来的人会怎么样?”   “到目前为止,所有被挑选出来的人都只是在这座城堡里转一圈而已。”   听到这话,钟叙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了下,还好没有丧心病狂到把所有来人都弄死。   “现在这位安夏国前任国君,他的能力在所有人心中比邪神都可怕,没有人能够欺骗他,现在这微妙的平衡谁也不知道能够维持多久,要是他翻遍了全世界的人类都找不到他想找的那个人怎么办?”   钟叙听着司机先生的话语,心脏被揪紧。   这都是为了找他吗?为了找他这么不管不顾了吗?   还有冀望那些能力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变得那样可怕?他不在的这一年多里,冀望到底经历了什么?   车子一路来到城堡外的广场停下,钟叙看着那城堡里进进出出的人群,微微吸了口气然后推门下车。   就在这时,司机高声大喊:“来人!拦住他,千万不能让他进去!”   钟叙一愣,然后就看到许多人朝着自己看来。   “竟然还有人想通过整容来冒充那人?疯了吗??肯定会被识破的!”   “草,好不容易安宁了一阵子,谁他妈又搞这种手段?想害死自己的国民吗??”   “不能让他进去!否则冀先生发火,天知道又会有多少个地区遭灾。”   “这位先生你最好配合,在仔细确认过你的身份之前,这座城堡你不能够进去。”   “不管你是谁带来的,你最好乖乖呆着,不要做什么春秋大梦,冀先生从来不会因为容貌就认错人的。”   周围的人很快就把钟叙围在了中央,听他们的说法似乎是不打算让自己进入城堡?   脑筋稍微一转,钟叙就立刻明白过来他们这些人是什么意思了,之前因为有人整容假扮成自己,然后被冀望识破,最后连那些人原本的家乡都被冀望迁怒。   钟叙懒得跟他们多费口舌,他现在满心都是想见到冀望,这一路的听说,让他心里十分地不安了。   直接虚化了身体,钟叙消失在众人面前。   “???”   所有看到钟叙当场消失的人都愣了一下,然后哗然声四起。   *   怀特大教堂化作的城堡内部。   冀望所居住的宽大卧室,被分成了内外两间,外间和里间只是被用屏风做着间隔,这个屏风更是能从里面清晰地看到外面的场景。   每天除了夜晚,这间房间里会有许多人进入,这些人都是被选出来让冀望进行辨认的。   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一年多了,每日不停。   只要进入这间卧室的人,都会被冀望的意识所笼罩,任何细微的表情和动作都逃脱不了冀望的感知。   可惜直到一年多后的今天,冀望也没有在这些人之中找到自己想找的那个人。   房间里陆陆续续地进出着人,一屏风之隔的内室大床上,冀望正侵略着怀里熟睡的人。   是的,熟睡。   终虚之的身体在一年前已经被他用复活水晶棺复活了,但复活过来的终虚之身体却只是保持着沉睡的状态,这也让冀望知道,钟叙确实没有死亡,他的灵魂活得好好的,只不过不知道是躲起来了还是去了哪里。   这个认知让冀望当即就气疯了,他忍耐了一切,到最后钟叙竟还是想逃离他身边,这是他决不允许的事情。   他说到做到,钟叙既然敢逃,那就别怪他不择手段地把他抓回来。   所以他说到做到,他说过,钟叙敢躲敢逃,那他就敢带着终虚之的身体满世界左爱,虽然现在他没有带着终虚之的身体满世界走,但他却把满世界的人带到了他们面前。   隔着屏风,冀望当着这些人的面要了终虚之。   冀望不相信跟终虚之有着同一个身体的钟叙,真的被带到他面前后,那相同的感知会让他无动于衷,只要有那么一丝轻微的表现,那他就能把人认出来。   复活过来的终虚之没有灵魂就只是一副睡熟的样子,有着平缓的呼吸,有着温暖的体温,但却不会睁开眼。   任由冀望折腾,终虚之也是一副睡得恬静的模样,这样的终虚之让冀望不管要了他多少次,都只会越加的空虚和渴望,他想要终虚之给他一个回应,哪怕是怒骂他,他也甘愿。   但这一年多来,一次也没有发生,随着日子越来越久,冀望也越来越绝望。   可以说即使这半年来他抱着终虚之这个他梦寐以求的身体,他也一次都没有感到满足过。   “煦煦,你再不起来,我真搞大你肚子信不信?我真的让你给我生崽子了。”冀望低头在终虚之的耳边威胁着。   各种各样的威胁冀望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但没有一次得到过回应,而他也没有真的付诸过行动。   但这一次却不一样了。   钟叙虚化后直接朝着城堡掠去,他感知里自己的身体正跟另一个异常气息紧紧相贴,他没多想的就朝着自己身体所在赶了过去。   虚化的身体走的不是正路。直接穿越墙壁地来到主卧室。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接近,钟叙那被3039保护的灵魂和意识再次有了感应,而感应到的感觉让钟叙浑身一僵,他在墙边现身然后直接没站稳。   身上传来的感觉让钟叙当即就疯了,这他妈是在干什么???   扶着墙,钟叙最后踉跄倒地,他的意识和灵魂终于拦不住地被吸回了终虚之的身体里。   冀望在他耳边说出的威胁话语,钟叙是听得一清二楚。   搞大他肚子?生崽子?   气得钟叙开口大骂。   但终虚之的身体复活后就没有说过话,以至于钟叙说出口的话细若蚊蝇。   “滚、滚,狗东西,你敢!”   把人抱着怀里让其坐在自己身上的冀望听到耳边的声音时,整个人就愣住了,他不敢置信的把人从自己怀里拉起,然后在看到一直紧闭双眼的终虚之此时不适的睁开了眼睛。   “煦煦?”冀望不敢置信。   钟叙终于睁开了沉重的眼皮,然后横了冀望一眼,他想伸手推开冀望,但这具身体的力道现在都不如小孩子。   他只是稍微一动,就能感觉那在自己体内的东西突突跳动着。   意识到他们现在是什么情况后,钟叙脸色当即就变得又红又白,如同打翻了调色盘一样。   钟叙心想,冀望这狗崽子连没有意识的身体都不放过了吗??   心里还在生气,但等钟叙抬头对上冀望的双眼时,他就被里面那仿佛黑暗世界里被点亮的喜悦给震撼到了,他从前听别人说什么,在人的眼里能看到整个世界,他觉得太文青,不可能。   但现在看到冀望眼里看到自己的倒影,他仿佛就真的看到了整个世界。   枯竭的末世里,因为他的出现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光芒一样。   所有的恼怒在这一刻也都烟消云散了。   钟叙心疼地倾身向前把人抱住,一手搂着冀望的后背,一手抚摸着他的后脑勺。   “我回来了,我没有躲你,我真的再也不走了。”   话音刚落,冀望就感觉到自己肩膀上被热意打湿,一滴接着一滴,然后他整个人被眼前的男人紧紧抱住,抱得很紧很紧,紧到钟叙胸膛的所有空气都要被勒出去一样。   但听着耳边压抑到极致的哭声,钟叙没有任何挣扎,任由着冀望用力抱着他。   “煦煦、煦煦。”   “我在,我在啊。”   又过了一阵,仿佛把所有压抑的情绪都发泄掉后,冀望才稍微动了下自己的身子。   钟叙立刻哼唧了一声,要知道他们现在可是连体婴呢,冀望这一动直接让钟叙感到一阵酥麻从自己的尾骨直蹿头顶。   被钟叙的反应弄得闷哼一声,冀望咬着牙说:“煦煦,我先出来。”   钟叙咬牙嗯了声,强撑着忍耐。   冀望的动作很慢,他自己也起身想要脱离,但他钟叙高估了他现在这个身体的力气,刚起身到一半就又滑坐了下来,只一瞬间,钟叙眼前白光一片。   “呃啊——”   钟叙浑身颤抖,冀望也是倒抽一口冷气。   回过神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钟叙咬牙:“快把你那东西拿走!”   只不过他这话说出来半点气势都没有,更像是在软声细语的撒娇。   冀望心脏突突狂跳,额头上血管凸起,就连扶着他腰间的手也是青筋毕露。   钟叙双手抵着冀望的肩膀,垂目朝下看去,在看向自己腹部时,他看到自己肚皮被顶得微微凸起了一丝,这认知让钟叙瞪大了眼睛,然而最可怕的还是他竟没有半点不适不说,身体上反而觉得很舒服,这种身体上的感觉是钟叙第一次感受到的。   他甚至能感觉到此时身下冀望因为极力忍耐而产生的轻微颤抖。   “你躺下,我起来。”冀望声音沙哑至极地说。   钟叙抬头看向冀望,他能确认冀望说的是真的,明明他不在的时候这人早就把他终虚之的身体吃干抹净了,他现在回来了,这人却能够忍耐了吗?   钟叙抿了抿嘴,然后直接搂上了冀望的脖子,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自己还矫情什么啊,在回来之前,他不就已经想好以后都跟冀望在一起了吗?这个让自己心疼揪心放了全部心力的男人,回应他的爱根本就没有他以为的那么难。   “你不想要我吗?”钟叙小声说。   冀望身子更加地紧绷了,然后拉起钟叙的头,让自己看到钟叙的脸,满是忐忑的问。   “可以吗?”   钟叙似有些无奈:“我说不可以,你之前不也要了我吗?”   “那不一样,我需要你亲口告诉我。”冀望看着钟叙,神色紧绷认真地问。   钟叙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第一次主动吻上了冀望的唇,然后低声说:“可以,你可以——”   “唔!”未尽的话语被冀望的吻狠狠堵了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角色三观不要往现实上套,这章可能还是会修改,我想写冀望的疯跟强制的,写成现在这样完全是考虑到最近那个罗冠军的新闻,真的写得太难受了,感觉人设有些崩,如果大家能接受强制,我放另一个版本的上来。 第65章 质问   卧室内温度渐升, 纠缠的两人喘息越重。   屏风之外的人来来去去,都保持着寂静无声,他们都不知道一屏风之隔的室内, 让他们打心底升起惧意的男人正在跟他失而复得的宝贝在颠鸾倒凤。   他们只期待着能够快些从这房间里出去,一点都不想听到屏风内的冀先生点到自己,因为那意味着八成以上的可能会死。   从这卧室大门进入再从侧门离开, 对这些被送到城堡里的人来说就是在地狱之前走一遭,这一年里, 谁私底下不把冀望这人当成邪神一样的存在。   竟然能控制收容物的爆发与否, 当世邪神也不过如此了。   此时的外间和里室在这一刻被分割成了两个世界, 外面人的胆战心惊丝毫影响不了里间久别重逢的两人。   软软的倚靠着冀望的胸膛, 钟叙此时已经有些失神了。   在一切□□结束时,冀望才在他耳边轻声询问:“这一年多,你到底去了哪里?现在可以跟我说说了吗?”   钟叙疲惫的窝在冀望怀里,感受着他有一搭没一搭的把玩着自己的长发,钟叙这才想起来, 他终虚之的这个身体头发可是很长的,没了异常物的作用后变成了纯黑的发色,如同绸缎一般惹眼。   想到这个他又想到了自己原身,忙抓住冀望的手, 说:“我刚才进来后就晕过去了, 我身体应该倒在旁边,你能先帮我安置一下吗?”   冀望先是一愣, 然后才想起来他家煦煦是有两具身体的,他意识一扫,这才注意到在室内的角落里,钟叙的身体确实倒在了地上, 呼吸平缓,就像睡着了一样。   亲吻了一下钟叙的额头,冀望说:“在这等我。”   好似离开钟叙一步都担心发生意外一样,冀望起身后用最快的速度把地上的人抱起,然后直接抱回了床上。   这样一来,这张大床上就躺着两个钟叙了,看着两个样貌迥异的青年,冀望心里不由的感叹神奇。   “你现在回到了终虚之的身体里,那你这钟叙的身体怎么办?”冀望疑惑的问。   钟叙撑着酥软的身体起身,在冀望的注视下来到自己钟叙的身体旁边,在冀望眼露疑惑时,钟叙闭目伸手握住了钟叙的手。   在之前他已经跟3039讨论过了,等终虚之的身体复活他的灵魂被吸引到终虚之的身体里后,他该怎么做。   这具终虚之的身体虽然身份是这个书中世界里的一个早已经死亡的角色,但却也是3039构造的,这身体跟钟叙的身体是同源的。   所以要把两个身体合二为一,倒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等我,我需要一些时间融合身体。”钟叙说。   即使冀望满心的疑问,但钟叙这么说后,他点了点头。   接下来冀望就看到,一起躺在他床上样貌迥异的两人,身体渐渐发光,然后那光芒就纠缠在了一起,冀望心惊,但又不敢去干涉,只能等待着。   但这一刻的冀望是紧张的,他紧张到指甲割伤了手心都没有能察觉的地步。   无怪乎冀望会那么紧张,因为上一次钟叙在他面前冒光,然后整个人就消失得一干二净,要不是刚刚跟钟叙有了更进一步的亲密接触,他这会儿一定疯了一样冲过去阻止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好在光芒只是在他眼前汇聚,并没有任何消散的迹象,所以冀望多少还能保持着耐心。   半个小时之后,已经融合成一团的光芒开始慢慢消散,然后变成了长发的钟叙出现在了冀望面前。   终虚之消失不见了,两个身体融合后是以钟叙的面容为主,只不过终虚之身体的一些表现会出现在钟叙现在的身体上,像终虚之的长发,像片刻前他跟冀望欢爱时留存在身上的印记。   看到人完好的在眼前,冀望松了一口气,然后再次上前把人紧紧抱住,天知道钟叙身上发光这件事已经成为了冀望的心理阴影,他就怕光芒消散时,这在眼前的人又不见了。   感受到冀望那有些发抖的身体,钟叙回抱着他,“好了好了,这不是没事了吗?以后都没事啦。”   两人相拥了许久,冀望稍稍恢复了些许平静后,才在钟叙耳边说出自己的猜测。   “你不在的这一年,是回去你的世界了是吗?”   这下轮到钟叙惊讶了,他愕然的抬头看向冀望。   “你怎么——”   “我怎么会知道?”冀望反问:“你忘记我说过当初你喝醉酒时,许多秘密都被告诉我的事情了吗?”   钟叙:“……”他以为他暴露的只是身份问题?怎么还把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这个秘密也说了啊?   “我这一年里其实对你的去向是有猜测的,只是我不敢去这么想而已,我宁可想象你只是躲我,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里躲避我,这样至少我还能够有机会找到你。”   冀望低声的对钟叙说着。“但时间越久我这幻想就越苍白,现实一遍遍的告诉我,我或许真的要找不到你了。”   “不会的,你看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我好好的在你面前呢。”钟叙忙用安慰着冀望,他能听得出来,冀望话语里那未尽之言。   随后两人调整了姿势,冀望倚靠着床头坐着,而钟叙则是靠在冀望的怀里,老老实实的坦白着自己的情况。   “我确实是另一个世界的人,水晶棺除非是尸体,否则进去后就出不来的,我没敢把这个事实告诉你。”   虽然这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但听到钟叙坦白水晶棺的危险时,冀望还是呼吸一滞。   感觉到冀望绷紧的身体,钟叙忙说:“但这是对别人来说的,我有办法离开水晶棺。”   “回到你原来的世界?”冀望接过话尾。   钟叙点点头,说:“是的,所以这对我来说完全没有危险,我当时就想着返回原来世界后第一时间就再次回来,只是让我没有想到,能量不足,我需要在我原来的世界里等待七天。”   “七天?”冀望喃喃,然后惊讶的问:“我这里的世界跟你原来的世界时间流速不一样??”   钟叙无奈的点头:“是这样的,两个时间时间差别的六十倍,所以我在那边等待了七天后,再回来时,这里已经过去一年多了。”   冀望听着不由的沉默起来。   钟叙转过头,看着冀望认真说道:“所以我真的不是成心躲你的。”   对上钟叙带着歉意的眼神,冀望心都化了,这一年多来所经历的所有在得到钟叙这话后根本就变得不值一提。   忍不住又吻上钟叙的唇,好半晌才放开并说道:“所以你当初身为终虚之时身亡其实也是回到你的世界去了对不对?”   钟叙犹豫了一下然后才点点头。   “你在你原来的世界过了半年,而我却整整等了你三十年——”冀望低声说。“那时候的你其实是不打算再回来的是不是?”   钟叙:“……”这个问题没法回答了,真要说出来,真就相当于向冀望心里捅刀子了。   但冀望却还是不依不饶的:“那是什么原因让你重新回到这个世界的?”   钟叙头疼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在心里,钟叙问了下3039。   “除了你的存在,我是不是能够告诉他许多?”   “可以,只要不说出我的存在就行。”   钟叙这才松了口气,想了想,在把系统的存在隐瞒起来后,他简单的说出自己真实的情况:“我在我原来的世界里其实已经死过一次了,因为一个意外我在这个世界活了过来,我需要完成一些任务来换取回到原来世界的机会,等我完成所有任务后,我回去了,只不过回去没多久,你的世界里出现了异常物,这东西的存在会让我没法活下去,我会再次回来是为了想办法解决异常物的源头的。”   冀望怔愣,他想了许多,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因为这样:“你再次回来是因为异常事物的存在?最后你能不能好好的活着,还得看你能不能解决异常事物?”   “你就当是这个世界的神给我发布了任务,需要把异常物的存在压制到普通人不知道的情况下,让异常物在普通人眼里消失,这样就算完成任务了。”   冀望紧张的又问:“如果做不到呢?”   “那或许,我得再死一次吧?”钟叙歪了歪头的说,这也是他为什么那么拼命的原因。   冀望听着这话就感觉心脏被攫住,但马上他就放松了下来,长出一口气的回答说。   “如果是别的问题,可能还需要麻烦一些,但如果你是想找这异常事物的源头,并收容控制的话,我倒是有办法。”   这回冀望的话轮到钟叙吃惊了。   他直接从冀望怀里坐起,然后瞪大了眼睛的看向冀望,眼里满是疑惑和惊讶。   “你有办法?你有什么办法?你知道那异常事物的源头??”   冀望这时候凑到钟叙近前,在他们鼻尖相触时,冀望才笑着说道:“只要煦煦以后寸步不离的留在我身边,这源头你便能收容住了。”   钟叙:“???”   这话钟叙反应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然后他满眼尽是不可置信。   “你是源头?收容物的源头?这怎么可能呢???”   瞧着钟叙那生动的表情,冀望边抬手摩挲着钟叙的唇瓣边说道:“这个问题如果是一年前你来问,我可能也不知道,但这一年里,我身上发生的变化让我意识到了这一点,煦煦,你觉得我是怎么呆在这城堡里,然后控制千里之外的收容物失控的?”   钟叙眨眨眼,他还是想不明白:“怎么控制的?”   “因为我发觉到,那些收容物是诞生跟我有关联,似乎是因为我,他们才存在的。”冀望想了想给出这么个解释。   钟叙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冀望真成邪神了?还是异常事物的神吗???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有事,写不了了,就发一章吧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磨糖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6章 惩罚   “很吃惊吗?”看着钟叙那被他的话语惊呆的模样, 冀望叹息着说:“这事说起来我自己也很吃惊。”   钟叙抬起手阻止了冀望继续往下说的意思,并表示:“你等等,让我缓缓。”   冀望很听话, 索性直接闭嘴,他看着钟叙皱眉沉吟的模样,手一捞又重新把人抱进了怀里。   钟叙的心思这会儿完全都没放在身体上,他此时脑海里都被冀望的说法给充斥满了,在心里急忙地找3039进行讨论。   “九九!刚才冀望的话你听到了吗???他说的是真的???”   在钟叙剧烈的呼唤中,3039才迟钝的开口:“啊?刚才冀望说了什么了吗?我没听见啊。”   “你没听到?你没听到你干嘛去了??”钟叙反问。   3039无奈地说:“叙哥, 你在跟冀望爱爱啊, 我虽然是个系统,但是我知道你们在做什么羞耻的事情,我不能全程都在一旁偷窥吧?我封闭了所有对外感知呀。”   这件事钟叙倒是忘记了, 被3039这么一提醒, 钟叙才后知后觉地羞耻起来,他刚才跟冀望滚床单时,怎么就忘记了他身上还寄宿着一个意识体这件事呢?都怪冀望!让当时的他完全没有多余的意识了。   “咳咳咳。”还好3039自觉, 否则他以后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系统了, 连忙转移话题:“刚才冀望跟我说, 他就是这个世界所有异常事物的源头,因为这个原因他才能够远距离地操作异常事物失控与否。”   3039:“!!!”   没有听到之前冀望的说法, 但这会儿听到钟叙重复,3039整个系统都被这说法给震惊住了,运行的逻辑更是差点宕机。   好一会儿,3039才回过神来钟叙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冀望是异常事物的源头???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说着3039顿了下,忙说:“等等,我计算一下。”   话落, 3039就不再出声,似乎在运算着什么,钟叙也耐心地等着,虽然他跟3039相处了这么久,但到现在他也不懂3039的运算到底是怎么样的,钟叙猜测会不会是跟他们的智脑或者电脑一样的计算?只不过系统更高明一些,可能是生物智脑?   被这么一打岔,钟叙也从冀望给出的震惊中恢复了一些冷静,这时候3039也没了声息,让钟叙的注意力也重新关注起外界的情况来。   这一注意到,钟叙就绷紧了身体,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那原本被他裹在身上的被单这时候又半褪半解开来,身后抱着他的人又开始动手动脚了,颈脖边湿滑的吻且不说,那灵巧的手早又要在他身上点火了。   抓住冀望不老实的手,钟叙羞恼地说:“你干什么呢!”   冀望轻笑的声音在钟叙耳边响起:“煦煦你想得太认真了,竟然任我施为,那我总不能让煦煦你失望不是?”   在冀望想要更近一步时,钟叙直接虚化了身体,让冀望怀里一空。   钟叙直接飘到床边,没好气地说:“说正事呢!”   看着钟叙虚化的模样,冀望表情一僵,他倒是忘记了钟叙还有这个能力了,看来钟叙两个身体融合也不是一件好事,这动不动就虚化让他摸不到的能力,还真是让他烦闷。   冀望只要一想,以后要是做到一半,钟叙不乐意了就虚化身形,冀望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煦煦,乖乖现回身形,我不闹你了我保证。”冀望无奈的说。   “呵。”钟叙笑了声,压根不信冀望的话。   这时候钟叙转身,然后他直接就僵在了原地,眼睛更是瞪大的看着里间跟外间间隔的那屏风上;他看到了屏风外寂静无声排着队在这间卧室外间里进进出出的人。   心念一动,钟叙不用去问冀望,他就猜出了这些人是怎么回事,这些都是被挑选出来送到冀望这里的人,让冀望确认其中有没有他。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人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跟他们一屏风之隔??这不就代表着里间里任何的声响外面都听得一清二楚了吗??   那么他刚才——   钟叙的脸瞬间就通红一片,跟着红晕直接从脸蛋颈脖蔓延至全身,让他即使虚化都能看出来脸蛋爆红的程度。   又羞耻又气怒,钟叙手指颤抖地指着屏风说:“怎、怎么外面有那么多人??你为什么不早说!!”   冀望这时候才像刚刚想起来外面那群人存在,面对钟叙的质疑,冀望忙说:“煦煦你回来我太激动了,外面的人我都忘记还在了。”   眼瞧着钟叙气得浑身发抖,冀望立刻get到了他的怒点,忙起身离床来到钟叙身边说道:“你放心,里间的任何动静外面都听不到的,也看不到,所以刚才我们的动静他们绝对没听到。”   这话让钟叙差点因为社会性死亡而崩了的心态得以稳住。   “真的?”钟叙再次确认:“外面真的什么都听不到?”   “我保证!外面什么都听不到,也看不到!”冀望说:“我怎么可能让其他人听到你当时的声音?我恨不得把你藏起来。”   听着这话,钟叙才转头看向屏风之外。   果然,他们说话声一直都不小,但外面的人连表情都没变过,似乎是真的听不到。   冷哼了一声,钟叙直接飘到了床铺对面的更衣间,挑了两件衣服换上后才径自坐到了里间的欧式沙发上。   “我觉得我们说正事还是坐在沙发上说的好。”说着钟叙还扬了扬下颌。   瞧着钟叙已经把衣服重新穿上把自己包裹得半丝不露的模样,冀望叹了口气,也从床上起身,随手拿起旁边睡袍穿上,然后才走向沙发坐到了钟叙边上。   “说说吧,我想知道更具体的情况,当时我躺进水晶棺时你说过怎么样也不会放手的,但后来水晶棺易手的事情我也看到了,就从这里说起吧。”   在冀望坐到自己身边后,钟叙又往旁边拉开了一些距离,然后斜倚着沙发靠,一手支着脑袋侧目地看着冀望。   见钟叙拉开与自己的距离,冀望不满的眼睛虚眯了下,然后就见他直接捞起钟叙的双腿,把钟叙的姿势由斜倚改为正面躺着,而他让钟叙的小腿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不等钟叙抽回,冀望这次老老实实的给钟叙小腿做起了按摩。   感受着冀望的专业手法,钟叙迟疑了下就没有收回双腿,而是调整了一个更舒适的姿势享受着冀望的按摩。   见钟叙不反抗了,冀望嘴角带着丝隐笑开始给钟叙详细诉说起当时的情况来。   *   一年之前,冀望扛着水晶棺从安全通道走出的时候,他很快就跟他带来的那些收容人员和雷虎他们汇合了。   此时整个隐藏的地下基地都因为收容物失控而彻底乱了起来,在他们通过那个吞人照片的走廊后,冀望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地直接让那照片也跟着失控。   在之后逃离地下收容所的时候,就要把水晶棺放到规定的车辆上逃离时,让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一直就没什么存在感的林立,这一次更是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冀望身边,动用根本不知道他从哪里得来的武器,直接重伤了冀望。   同一时间,一队早已等待多时的信众袭击了他们并直接抢走了水晶棺。   钟叙听到这里的时候瞳孔紧紧地缩了一下。   他脸色铁青地坐起身,一手抓上冀望的手臂,眼里满是难以置信。   “你说什么?林立伤了你?还帮人抢走了水晶棺??”   冀望被钟叙的手抓着手臂,这让他按捏钟叙小腿的动作也跟着停了下,他也抬眸对上了钟叙的视线,然后才说:“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救世教会洗脑了,然后一直埋在你身边。”   听着冀望的话,钟叙紧紧的皱着眉头,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还发生了这种事。   “他被我关起来了,你要想见他,回头我带你去。”冀望说着又开始了手上的动作。   钟叙听到这个消息,心情变得格外地糟糕,他想要抽回自己的腿:“你被他暗算,他这一年里肯定也不好过吧?”   冀望死拽着钟叙的腿,根本不给他抽回去的机会,然后才继续说道:“我没动他,我想把他交给你来处理。”   对于冀望这说法,钟叙倒是有些诧异,而看到钟叙这表情的冀望语气晦涩的开口:“是我说了死都不会放开你所在的水晶棺的,以为到了自己的地方就大意了,你的所在我不该信任任何人的,是我的错,才让你的水晶棺被人夺走。”   钟叙的心脏被冀望这话给攫住了,什么叫不该信任任何人?他想到当初隔着水晶棺冀望那满头满脸鲜血的样子,心里更不是滋味,别人的错为什么要揽到自己身上!   “跟你有什么关系!谁会知道林立竟然被救世教会的人给洗脑了?是我那么信任他,所以你才对他不加防备的!”钟叙忙说。   冀望听着钟叙的话,直直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说道:“煦煦这是心疼我吗?”   钟叙这次倒是坦然地承认了,这时候钟叙脑海里,3039的声音再次响起。   “叙哥,我刚才计算了一下,我觉得冀望说的话是有可能的,这个世界的异常事物出现的时间,确实是你离开没多久之后,我又查看了下这半年里收容物更新的档案,从旁推断,冀望又因为你的离开,异常特性进化了,真的很有可能关键的源头就是他啊,你问问看他这一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完3039的话,钟叙继续他们没说完的话题。   “你刚才说你或许就是异常事物的源头,为什么?你的能力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事啊,得从你消失后说起。”冀望说。   冀望继续对钟叙把这一年多里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   当时钟叙消失后,冀望完全不能够接受这个事实,他病急乱投医地问起那个抢夺水晶棺的人,在从那人嘴里得出钟叙只是逃离后,冀望就直接弄死了那个自称的救世教会的人。   那之后他第一个想法就是把水晶棺搬走,去尝试复活钟叙的另一个身体终虚之。   可是马上冀望就发现了,水晶棺里没有人后,它就搬不动了。   比起再想办法搬走水晶棺,冀望的想法就是,把水晶棺所在的这个地点圈下来自己用。   这么想的冀望直接就让雷虎去处理,并给了雷虎一句话,如果布恩比官方的人不同意,那他们就得小心他们各地的收容所会发生收容物失效这件事。   理所当然地,雷虎带去的冀望的想法并没有得到布恩比官方的同意。   一个其他国家的人,来自己国内就说圈一块地自用,任谁都不会答应的。   甚至对冀望他们所身属的安夏国发起了强烈的谴责。   而对于冀望的说法,布恩比官方的人是不相信的,毕竟知道冀望能够说到做到的人可不多。   在布恩比官方派人来处理鲜花镇上收容失效的情况时,也有人来对冀望进行了捉拿,闯入隐秘收容所进行破坏,就算冀望是安夏国前任国君,也不会让人就这么算了。   水晶棺当时就定在原地,冀望哪里都不可能去。   就算他带来的人,在当时也不可能是一个国家的对手。   ……   “那怎么办?你后面发生了什么事?”钟叙听着冀望讲到这里的时候,整个人也跟着紧张了起来,他甚至能够想象到当时冀望面对的是什么。   “当时我不能走,水晶棺在那里呢,布恩比的人不信邪,我就让他们信了我这个邪。”冀望轻笑了一下说:“说来当时因为你突然消失,对我来说刺激太甚,我感觉我脑海里有什么东西破碎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它可能从前就一直呆在我的脑海里,只不过我之前都没有发现它,直到你这再一次从我眼前消失,它才彻底崩碎,然后我就感知到了许多东西。”   钟叙心念一动:“你感知到的是异常物吗?”   冀望点点头:“说来你可能不信,在我的感知里,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异常事物我都有种格外亲切的感觉,仿佛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都跟我有关系一样,我似乎只要一个念头,就能让他们特性释放。”   钟叙听着也是目瞪口呆,他心想,冀望的能力因为他的离去而升级了吗?   ……   当时守着水晶棺的冀望看着四周围把他包围起来的官方队伍,布恩比的最高议长也来了。   冀望坐在水晶棺上,看着那个他作为安夏国国君时有过一面之缘的参议长盖文丹尼,没等对方说话冀望就先开口了。   “我的条件看来你们是不答应了?”   “请束手就擒,你已经破坏并违反了布恩比联盟国的数项重罪,就算你是安夏国国君,也必须受到惩罚。”   冀望手指在水晶棺上轻敲了下,说:“参议长对这东西是不是很熟悉?但它现在归我了,我有必要再警告你们一次,这地头暂时归我了,你们没有拒绝的资格,否则——”   在所有人都不知道冀望怎么敢这么自信地威胁他们时,参议长盖文丹尼的通讯瞬间就被外来的通讯打爆了;这一瞬间不知道多少个人同时向他拨打了通讯。   冀望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并示意他先接通通讯。   然后盖文丹尼就得知了同一时间,布恩比全国各地的收容点同时爆发了收容失控,距离最远的两个地方相差了两三个州。   盖文丹尼难以置信的看向冀望,对于他的目光,冀望只是勾唇笑了笑,这笑意不达眼底。   “现在我的条件能够答应了吗?”   盖文丹尼声音艰涩地问道:“都是你干呢?怎么可能——?”   冀望挑眉:“怎么不可能?要不我再给你点个烟花看看?”   说完,冀望这一次挑选了离他们这里最近的洛托市。   随着冀望的话音落下,洛托市方向响起了凄厉的警报声。   原本附近的所有人都不懂这两位大佬在聊些什么,但在听了他们这对话,然后又听到洛托市那边传来的收容失效警报声时,所有人都见鬼一样地看向了冀望。   冀望对他们脸上的表情很满意,说:“现在明白了?”   盖文丹尼咽了咽口水,然后点点头,并挥手让所有人都退走,在他也想走的时候,冀望又说了。   “对了,把莉莉丝给我送过来,否则,我今天就要。”   没了水晶棺,莉莉丝盖文丹尼留着也没有用,他面色难看的点点头,转身离开。   这一天,布恩比国境内,鲜花镇所在的这一大片区域,都被划分成为了禁地,鲜花镇的人员更是被直接搬离了原址,只留下杂乱毁坏的城镇。   同一天,莉莉丝也被送了过来,那是一个年轻的少女,眼里满是惊恐懵懂。   ……   钟叙听完这里深吸了一口气,冀望这因为他离开而发生变化的能力真的是太不讲道理了,也难怪后面他所要求的一切世界各国都没有能拒绝的,冀望这足不出户,就能威胁到他们各自国家的安危,简直比核威慑都要可怕。   “再后来,我用莉莉丝从德文霍尔那里得到了正确使用水晶棺的方法。”冀望继续说:“我把你终虚之的身体放入水晶棺,然后用德文霍尔说的方法来吻醒你。可是虚之的身体活过来了,但人还是醒不过来。那时候我就知道,你是真的还活着,否则你就该从这具身体里醒来才是。”   钟叙抿了抿嘴,他当然也知道使用水晶棺来复活的方法,那就是让爱自己的人吻醒棺内的尸体,当时看到这个时钟叙还疑问,人死了灵魂不消散的吗,这么把人从水晶棺内吻醒,灵魂还能修补不成?   当时3039是这个跟他说的,这个世界没有地府或别的什么,所以人死了,灵魂自然也会一同在身体里死去,所以水晶棺才能把人跟灵魂一同在这个身体上复活。   “之后我便开始让全世界把你带到我面前,只要不同意,那他们就别想消停。”冀望说着。   听到这里,钟叙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煦煦,你生气吗?”冀望停下按捏钟叙小腿的动作。   明知道自己再从冀望眼前消失,这人肯定会发疯,但他还是不告而别了一次,虽然是意外,但责任他也是有的。   “要是我早早就跟你坦白,就没那么多事了,怪我不好。”钟叙叹气。   冀望听着也是认真地点点头,然后就见他把钟叙压在他身上的腿拿起并往钟叙身前压去,他自己的身体也跟着前倾向前。   “是都怪你,所以煦煦你得接受惩罚。”冀望凑到钟叙近前面色认真的说道。   姿势别扭,钟叙尝试挣扎了一下发现挣脱不开,又知道冀望这肯定是没安好心想欺负他呢,但钟叙却还是心甘情愿地想要接下这个惩罚。   “罚什么?”钟叙问。   冀望倾身吻了下钟叙的嘴唇,神色认真渴望地说:“罚你只能寸步不离地呆在我身边,罚你用一辈子来收容我。”   唇上炙热,呼吸被纠缠,钟叙敛着眼地看着故意低着头从下往上看着自己的冀望,钟叙伸手攫住冀望的下颌,然后回了他一个吻。   答应说:“好。”   这男人离不开他了,钟叙心里深切地意识到这一点,同时他也想着从今以后把这个祸害绑在身边,只是听着冀望说他不在时发生的事情,钟叙的心脏就如同被一双大手死命攥紧揉捏一样,他知道自己不想也不会再让冀望去体会那些,他舍不得了。   宽敞的宫廷沙发上,两个大男人挤在一个角落里拥吻着,而这一次钟叙一改之前老是承受的状态,反客为主地亲吻着冀望,主动侵占追逐着冀望的唇舌。   直把冀望撩拨得眸色深邃,再忍不住的把人拉着翻身跨坐在自己身上。   哑着声,冀望说:“这次可是你先撩拨我的。”   钟叙扯开领口的扣子,然后随手扎起头上的黑色长发,然后一手勾着冀望的下巴说:“我也是男人啊,不能总是你来调戏我不是。”   如果他的声音和手指不那么颤抖的话,气势或许会更足一些。   里间内,沙发的角落里气息再次变得火热起来。   *   第二天,所有挑选来给冀望辨认的男人,都被冀望给赶了出去,在所有人都懵然的时候,冀望疯狂寻找的那人被找到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遍了世界。   就在所有人包括安夏国内的众人都震惊疑惑的时候。   冀望带着钟叙来到了城堡地下的一个房间,那里锁着一年前背叛他们的林立。   钟叙看到在营养舱里沉睡,却不时浑身颤抖的人时,给冀望投去了疑惑的视线。   作者有话要说:  mua~感谢在2020-09-10 16:02:06~2020-09-11 22:42: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星星星星星涵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欢乐快餐车GO 10瓶;鲁西西 5瓶;木秋禾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7章 邪神的新娘   冀望捏了捏钟叙的手心说:“我知道林立是被洗脑了, 我就想试试能不能让他被施加的特性失效,尝试了一下后失败了。”   “你的能力也对林立的情况没有用吗?”钟叙下意识地反问了句。   “现在他的情况就是我动用过能力后的效果。”冀望回答:“如果是给林立施加特性的异常物本体在的话,我可以直接让那东西的特性失效, 这样一来被它催眠过的东西自然也就没了效果。”   钟叙若有所思:“你的能力不能直接完好地解除被施加人身上的特性?”   “异常特性不是有迹可循的巫术和魔法, 他没那么多道理, 我也做不到那么精细的操作。”冀望点头。   还真是像极了邪神, 掌握的能力也尽是混乱和无序的。   “那林立现在……”钟叙有些不忍的开口。   冀望打断钟叙的话问:“你想怎么处置他?”   沉默了下, 钟叙才叹息说:“我知道他不是自愿的, 这一年他在这里受的折磨也够了吧, 你觉得呢?”   “听你的。”冀望说。   之后就见冀望抬手打了一个响指, 林立身处的营养舱里顿时涌出梦幻瑰丽的雾气将他笼罩, 然后钟叙留看到一直身体抽搐的林立似乎钟叙停止了颤抖, 那身上扭曲的青筋血管似乎都消退了下去。   不用冀望来告知,钟叙感知了一下,就从记忆里翻找出了相应的对象, 因为这东西,他印象深刻。   “梦世界?它怎么会在这?”钟叙诧异地问。   冀望说:“我把他从雍虚殿拿过来了, 让他遍布在整个城堡之中, 在我想你想到不行时, 我会让它幻化出你来。”   钟叙哑然,然后想到曾今冀望也沉迷在这梦境里面过, 但现在这梦境冀望已经能够运用自如了?   心里有这疑惑, 钟叙就直接问了。   冀望没有直接回答, 先是让林立所在的房间彻底关闭,然后才让钟叙朝着左手边看去,在那里一团氤氲雾气突然显现,然后一个人影被勾勒了出来。   突然出现在那里的人表情生动, 活灵活现;让钟叙都要以为自己左边什么时候多了一面镜子了。   “但哪怕这些梦境再真实,也不能让我沉迷进去了,因为我感受过你的真,所以他们再真也都是假的。”冀望低头在钟叙耳边轻轻地说,然后手又一挥,那近乎真人的幻影直接在钟叙面前消散。   钟叙感慨:“看来这次不用人来唤醒你了。”   谁知冀望这时又启唇含住了钟叙的耳尖,说道:“我倒是想过,如果我再次陷入梦环境,你会不会也跟上次一样从终虚之的身体里醒来,把我唤醒,可惜,那梦幻境对我没用了。”   钟叙耳尖微麻,在听到冀望的话后更是心脏瑟缩了下,只是紧握住了冀望牵着自己的手,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转开了话题。   “对了,看到梦幻境我想到一件事。”   钟叙因为自己的吻而轻颤却没有半丝躲开的意思,而是生硬地转开话题,这模样的钟叙实在让冀望想再次把人紧紧搂进怀里,甚至再一次的对思维都不由得往肌肤相亲上面拐了。   要不是今天醒来一大早钟叙就吵着要来见林立,他这会儿还得把钟叙锁床上呢,只是昨天那么一夜,怎么可能够?   脑海里思绪分岔,冀望只是随口地回了句:“什么事?”   “在你去接触1号收容所地下的那个梦幻境之前就有人拿着卜信然的克隆体进去过,所以之后才会闹出了梦幻境分裂的事情。”钟叙说出他很久之前从系统那里得到的消息。   这话题终于把冀望要拐向跟钟叙肌肤相亲的思绪给拉住了,冀望在听到钟叙的话后也终于停下了含着钟叙耳尖的动作。   “你说在我去接触梦幻境之前就有人拿着卜信然的克隆体进去过?”冀望声音里难得地带上了一丝吃惊。   钟叙转过头看向冀望,有些惊讶地说:“这件事你是一点消息都不知道的吗?”   冀望摇摇头,沉默了片刻后,突然冷笑出声:“看来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身边的人都被渗透成筛子了。”   心中一动,钟叙猜测:“你说那些人会不会是救世教会呢?”   “世上有野心有能力的地下组织可不止救世教会一个。”冀望眯着眼说了句。   钟叙默然无语,说来他对这个世界的收容势力还真是不太了解,要说最熟悉的也就三番两次打交道的‘救世教会’了。   瞧着钟叙沉默的样子,冀望抬手揉了揉钟叙的发顶,说:“这件事你不用操心,我会让冀苏调查的。”   但冀望这话说了,钟叙还是眉头紧蹙,心里还是有些烦闷。   “在想什么?”冀望忙问。   钟叙沉思着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唤出了系统面板,看着任务栏上的主线任务,然后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他回过神,眼睛发亮地看着冀望,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了冀望的手臂,脸上隐隐地有着一丝兴奋。   被钟叙的神情戳中心脏,冀望的心跳直接漏跳了一拍。   “我昨天跟你说的我的情况冀望你还记得吗?”   “记得。”   “我觉得我们可以做一件事,以你现在的身份,最适合不过了。”   钟叙兴致勃勃地开口。   冀望猜不到钟叙想做什么,但无所谓,只要是钟叙想做的,那么他就一定会帮钟叙做到。   “你说,想要我做什么?”冀望问。   钟叙笑得眯起了眼,然后扒着冀望的肩膀,凑到他耳边小声地说出自己的主意。   明明这个地下房间里就只有他们两人,也不知道钟叙为什么凑那么近还非得小声地说。   但冀望听完钟叙的主意,眼里先是惊讶,然后再是恍然,最后十分地认同。   瞧着冀望表情的变化,钟叙有些兴奋地说:“你也觉得可行对不对?”   “还真可行,但你确定你真的有消除他人记忆的东西?”冀望问出最关键的东西。   钟叙点点头,只要他完成这个史诗级主线任务的第一阶段,自然就能获得这个任务奖励,所以这就不是事。   冀望沉吟了一会儿,然后点头说:“没问题,这坏人我来当,邪神就邪神吧,反正现在外面已经都这么称呼我了。”   这时候钟叙的兴奋才消散了些,他也想到,要是他的这个想法开始实施,冀望肯定就会成为众矢之的,甚至不知道被多少人针对,这名声,怕是真的不用要了。   想到这里,钟叙又有些犹豫起来。这个任务是他要完成的,但现在却需要冀望来作为主要实施人,那所有的指责和坏名声也就全都需要冀望来承担了。   看到钟叙兴奋的表情消失然后变得迟疑犹豫,冀望立刻就知道钟叙想的是什么了,他伸手捏住钟叙的下颌,抬起钟叙低下的脑袋,让钟叙看向自己后,冀望才说道。   “这件事我来做最合适,而且你不是需要完成任务吗?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把所有收容物都归到我手底下进行收容,并且让群众们都意识不到收容物的存在,只要能做到这个,你就不会有事对不对?我可不想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还要再次失去你,事不过三,别折腾我了。”   冀望话说到最后时,声音都轻颤了起来。   “可是——”钟叙想说,这明明就是他的事情,但冀望已经说了自己的事就是他的事,以至于让钟叙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似乎看出了钟叙心中的想法,冀望笑着亲吻上钟叙的唇,说:“你只要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呆在我身边就好,只要有你在,其他人我半点不在乎,如果这样你还觉得过意不去,那么……”   说着冀望的声音低了下来,变成悄悄话的在钟叙耳边说。   “煦煦只要多给我亲亲抱抱就好。”   等钟叙听完冀望的这一句悄悄话,表情先是一僵,然后又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   但马上钟叙转念一想,在他决定跟冀望在一起之后,这种事情本就是情之所至的东西,说起来压根就不算什么补偿。   钟叙主动地按着讲的后脑勺吻了上去,然后才哑着声音说:“你以后被称作邪神的话,那我便是你邪神的新娘。”   这是表明跟他共进退了啊。   冀望听完就是心头一热,反客为主地把钟叙压在了旁边的墙壁上,狠狠地掠夺着钟叙的呼吸。   “煦煦,我的新娘,记住你说的这些话。”   *   在钟叙回来的往后三天里,钟叙终于醒悟过来,他这邪神的新娘可不好当啊,那第一天时的那两次对比这三天根本就不算什么。   在他彻底跟冀望表明了心意后,这男人才算是彻底的放开了**,整整三天,钟叙就没离开过绵软的大床,被冀望折腾得他差点以为要死在这床上。   他感觉凭着他这S级体质都快承受不住了。   这三天里也是他第一次在冀望面前丢脸地哭出声,这不哭还好,一哭冀望就更不当人了;钟叙是真的体会到了什么叫生生被做晕过去的感觉。   这一天,从浑身酸疼中醒来,冀望终于没有在折腾他而,而且这还是这三天里第一次没有从冀望的怀里醒来。   钟叙伸手摸了摸旁边的位置,早已经凉了,似乎躺在他身边的人已经起来了很久。   钟叙只是这么动弹了一下,又缩回了手,他侧躺着,睁眼看着床铺远处出神。   3039的声音这时候才十分合适地想起来。   “叙哥,你这是把升级冒险剧本,硬生生玩成了恋爱攻略模式啊?还直接完成了最高成就‘邪神的新娘’,这会儿史诗级任务完成起来也不困难了呀。”   钟叙:“…………”   嘴角抽抽,钟叙心说,虽然嘲讽满分,但这他妈的还真就是这么一回事!   瞬间,钟叙拉起被子把自己埋得更深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我短小了,捂脸感谢在2020-09-11 22:42:29~2020-09-12 23:35: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星星星星星涵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8章 杀死收容物   等钟叙稍微恢复了一点力气后从床上起来, 瀑布般的黑发直接散落在他身后,这起身时一不小心就压到了头发,疼得钟叙嘶了声。   抬起手, 钟叙胡乱的地所有长发都拨到身前来, 看着那如丝缎般大黑发钟叙伤脑筋的蹙着眉,   两辈子了钟叙还从来没有留过这么长的头发, 这一头终虚之沉睡时留下来的长发真是让钟叙感到不适应。   再想起这三天来,自己这头发还让冀望玩出了花样来, 钟叙这会儿第一个念头就是把它给剪了。   想了就做,钟叙披着睡袍起身, 在卧室里转了一圈想找剪刀,然后他就在卧室的梳妆台上找到了一把剪子。   但在拿起这把剪刀后钟叙的动作就停住了。   因为他在这剪刀身上感觉到了异常气息, 这感知让钟叙一怔,明明刚才他还没感觉到的?   钟叙闭上眼,认真地开始感知, 然后他发现了这三天来一直被他忽略掉的事情。   因为整座城堡就是异常事物,以至于身在其中的他忽略掉了城堡内其他存在的异常气息, 因为其他的异常气息都跟城堡的异常气息混在一起,让钟叙不仔细分辨都分辨不出来。   直到现在把剪刀拿在手上,钟叙才感觉到了它身上的异常气息。   等钟叙现在开始认真探查后, 他竟然发现整个城堡里,不知道存在了多少种异常物品。   就在钟叙拿着剪刀闭着眼睛感知的时候,他被人从身后抱住了。   “煦煦拿着剪刀是想做什么?”   耳边的声音和背后的触感让钟叙睁开眼,想回答身后男人的问题, 然后他就看到了面前梳妆镜里的倒影。   原本能把人映照出来的梳妆镜,此时钟叙看去却只瞧到一个白骨骷髅在自己身后拥抱着自己。   钟叙:“……”   钟叙下意识紧绷的身体,也立刻就让把他拥在怀里的男人发现了, 男人抬眸看向面前的镜子,眉头一皱,直接就让镜子直接破碎开来。   噼里啪啦的裂痕从镜子的最顶端开始蔓延,直到让这正面镜子变得四分五裂。   那碎裂的声音听在钟叙耳里格外像可怜兮兮的悲鸣声。   “没事,这镜子就只能恶作剧而已。”边说着,男人边伸手把钟叙手里的剪刀拿掉:“煦煦还没说你拿剪刀是干嘛呢?”   钟叙回过神,然后侧着脸斜睨了身后的冀望一眼,气不顺地问:“我拿剪刀还能干嘛?”   冀望没忍住轻笑起来,然后用手指卷着钟叙背后的发丝把玩着说:“是想剪掉这头发丝吗?”   “你说呢?”见冀望明知故问,钟叙丢给他一个白眼。   “可明明很好看,剪掉会不会太可惜?”冀望不舍地说。   钟叙嘴角抽了抽,把发丝从冀望手中抽回来,然后说:“没什么可惜的,我一个大男人,头发这么长真的很不习惯。”   “那我帮你剪?”冀望虽然可惜,但钟叙坚持下他就这么提议了句。   钟叙的目光移到冀望手上的剪刀上,沉吟了下然后问:“这剪刀是收容物吧?它的特性是什么?”   “这小东西特性倒是简单,能让剪下来的东西带上活着的特性。”冀望解释了句。   钟叙心中一凛,然后表情僵了下,指着这把剪刀说道:“你该不会是想用这东西给我剪头发吧?”   “它还有个别人不知道的特性,剪下来的东西在特定时刻可以回到原身身上,然后活性解除。”冀望说:“用他可以把你的这长发保留下来,等以后哪天想恢复长发了,接上就行了。”   钟叙:“……”我可真是谢谢你替我着想了啊。   然后钟叙强烈地表示拒绝:“我不需要,也不想恢复长发,换个正常的剪刀就行。”   他怎么觉得冀望这把异常物当正常物品来用的架势,真的是有邪神的感觉了,钟叙看着冀望的目光闪了闪。   冀望这才可惜地放下手中的剪刀,然后说:“那我带你出去理发?”   这提议,钟叙接受。   等钟叙洗漱完毕又换了身衣服跟冀望外出时,钟叙才问起了他刚才心里的疑惑。   “这城堡里似乎有很多收容物?他们都不需要进行收容的吗?就像那梳妆台跟剪刀……”   冀望捏了捏钟叙的手心答非所问地说:“你会觉得可怕吗?”   “???”这突然得没有逻辑的话是什么意思?   “煦煦,你说你是邪神的新娘,这话或许真不是开玩笑的,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称谓并不是世人给我的蔑称,而是一个事实,你能接受吗?”冀望语气淡淡地说着。   钟叙却能清楚地听到冀望话里的忐忑,这三天他们该做不该做的都做了,这时候才来问他这个?这让钟叙心里不禁来了气。   “我说过的话你真当我是放屁吗?”钟叙生气。   冀望忙转声哄道:“当然没有。”   “没有就不要问这些屁话。”钟叙皱了皱鼻子。   对于钟叙这气急的样子,冀望非但没有半点不高兴,反而十分地开心。   “我发现在我感知到那些收容物跟我之间的联系后,我除了可以暴力破解他们的逻辑外,我还可以对它们进行威胁,然后我就发现了,这一招似乎对那些收容物来说挺有用,至少他们在城堡里都十分乖巧,就算没有相应的收容措施,也能乖乖呆着。”   钟叙听完觉得十分的不可思议,异常物还能被威胁而听话的?   但他转念一想,这件事要由冀望来做,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这是恶人自有恶人磨的收容物版吗?   3039也在钟叙的脑海中发出吸气的声音。   “叙哥!我建议你让我接驳一下冀望,我实在是太好奇他身上的特性了,就算是资料库里我也从来没见过像他这样的存在,如果真如他所说,那他还真就是名副其实的收容物的神了,也是绝佳收容存在。”   钟叙自己也想要了解清楚冀望的情况,所以在听到3039的提议后,钟叙就对冀望问道。   “你介意我探知你身上的情况吗?”   钟叙能够得知收容物情况的事情,一年前冀望已经领教过了,所以他也并不吃惊。   “当然不介意,其实我对自己能力的认知也都是这一年里慢慢摸索出来的,如果煦煦你能够探知清楚,我还真的得麻烦下你呢。”   冀望这么坦然地想要告知自己,钟叙突然想到自己身上还对冀望隐藏着的秘密,这一对比,让钟叙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抿着嘴唇,钟叙点开系统面板,在探知的界面里找到了冀望的选项,然后他被冀望名字后面需要的源质给吓到了。   一万点。   钟叙没忍住低骂出声。   “操。”   冀望:“???”   钟叙暂时放弃了探知冀望具体情况的想法,这一万点根本不是短期内能够凑齐的。   “暂时查探不了,需要一些时间,以后再说吧。”钟叙抬头对冀望解释了一句。   冀望倒是无所谓:“没事,反正不急。”   两人说话间,也走出了这座怀特教堂变成的城堡。   比起那天他进城堡的时候,外面大排长龙的人流,此时城堡外的空地上变得空荡荡地没有一个人。   钟叙眨眨眼,这才想起来询问这些人的情况。   “对了,那些被你召过来的人呢?”   “当然是让他们哪来回哪去,我也顺便让他们给我带了句话回他们的国家。”   突然间,钟叙心里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他咽了咽口水朝冀望问道:“你让他们带了什么话回去?”   冀望眼睛眯了眯脸上挂着笑意地说:“我让他们把所有的收容物都给我统计好,过阵子我就要过去接收了。”   钟叙:“……!”   这么直白的吗?   感觉到钟叙的吃惊,冀望笑了笑问:“煦煦似乎很吃惊?”   “你自己也做过一国之君,你觉得让他们交出来他们就能乖乖地交出来吗?不可能吧?”钟叙觉得冀望简直是想当然。   说着话,钟叙被冀望拉着来到城堡的墙壁边,就见他抬手敲了敲墙壁,然后石墙裂开,里面的一辆黄色跑车自动地开了出来。   钟叙又感觉到了,这辆车子同样是一件收容物。   一时间他竟有些说不出话来,现在冀望身边的许多东西都是收容物不成?   “这车子的特性是行驶了就停不下来,但我可以威胁它行驶得慢一些,它也还算听话,是个不错的代步工具。”   边说着,冀望边拉开副驾驶的门,让钟叙坐进去,然后他才走到另一边的驾驶席上坐下。   在他们坐上这辆黄色跑车后,跑车的控制屏上一阵流水声响起,然后一道浑厚的机械音才跟着响起来。   “父神,您想去哪?”   钟叙:“!!!”这对既往的称呼是什么鬼?   “去最近的城市吧,我要带煦煦去理发。”冀望回了句。   机械音回道:“好的父神。”   说完,车子加速地朝前跑去,根本就不用冀望操控。   原本只是听冀望述说,钟叙还没有那么强烈的认知,但这会儿异常级别的跑车心甘情愿的载着冀望离开不说,还称呼他为父神???钟叙只觉得心里是一百万个问号。   “它、为什么叫你父神?”钟叙懵然地问。   冀望又拉过钟叙的手牵着,然后才说:“我说过吧?我能感知到异常事物是因为我才出现的,虽然具体怎么出现我还没有弄明白。”   这抬轿车这时候竟也插嘴道:“父神创造了我们,他自然就是我们的父神啊。”   钟叙:“……”你竟然还会插嘴???   这让钟叙不由地把注意力转到了这台超跑身上,他斟酌了一下才继续问道。   “你身为收容物,为什么那么听你父神的话?他还能杀死你们不成?”   超跑沉默了一下,似乎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但冀望在这时候手指在车把上点了点,催促他说:“回答问题。”   超跑的机械音这才委委屈屈地继续开口:“父神能杀死我们的逻辑意识啊。”   钟叙茫然,这话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应该都只有一更了,抱歉,过两天会恢复双更。感谢在2020-09-12 23:35:41~2020-09-13 21:44: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鹤鹤、星星星星星涵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9章 无题   冀望看到钟叙茫然的神色, 这时候也才补充着说道。   “意思就是我能让他们的逻辑死亡。”   钟叙听着直接瞪圆了双眸,完全没有想到冀望的能力还可以做到这种地步??   下意识的钟叙就想问出什么。   但是他话没说出口就被冀望用眼神示意噤声,他摇了摇头。   钟叙当即把快要脱口而出的疑问给压在了心底。   心里好奇得发痒, 但钟叙乖乖地转移了话题, 跟冀望聊起别的来。   身下跑车的速度很快,再加上公路上除了他们这一辆车之外就没有其他行人, 所以全速行驶的黄色超跑用了一个多小时就把他们载到了原本需要三个小时才能抵达的洛托市。   车速降到最慢, 钟叙跟冀望从跑车上下来, 这时冀望用手指轻轻敲了下跑车的顶棚, 说:“自己去溜达, 速度不要太快, 三个小时后回来这里接我们。”   超跑得到过警告,所以并没有出声答应, 而是闪烁两下大灯表示知道后, 跑车才缓缓地行驶上路。   看着这个被冀望驯得像乖狗一样的收容物, 钟叙心惊的同时眉角跟着突突地跳了下。   冀望看了眼钟叙目送黄色跑车离开的样子,笑着揽上钟叙的腰身,带着他往前走去。   “很惊讶吧?我这一年来对收容物的使唤还是很得心应手的。”   钟叙这才终于把目光从跑车上收了回来, 然后抬眸看向冀望, 终于小声地朝他问出了坐在车上时没能问出的疑问。   “你真的能够让收容物死亡?”   瞧见钟叙眼眸里的熠熠生辉,冀望能看出来钟叙眼睛里的喜意,但对于这个问题他只能扫兴地叹息了声。   “我只是能让收容物的逻辑死亡。”   “这有什么不一样吗?”   钟叙听出了冀望话里有话, 心中的喜色也淡了下来。   冀望低声回答:“当然不一样,你知道吧,有很多收容物是销毁不了的,能销毁的只是少数,而我说的逻辑死亡并不能毁坏收容物他本身, 而是毁掉它的规则而已,但是现在的逻辑规则死了,在这收容物本身的材质上面自然会诞生出新的规则来,然后这收容物又会重新活过来,只不过跟上一个它相比,逻辑规则会发生变化。”   听完冀望的解释,钟叙心中一滞,然后他立刻就想不明白了。   “既然它们都不会真的死亡,那他们为什么会受你的威胁?你又杀不死他们。”   这问题其实冀望自己最初也不知道,在他心里也只是有些猜测。   “大概——”冀望说:“是因为再重生的逻辑,也不是前一个的他们了吧,对于前一个被我杀死的逻辑来说,他们是真的死了。”   这个猜测让钟叙不禁哑然。   “可这样的话,是不是也说明如果你遇到不受威胁的收容物,你也没办法了?”   对于钟叙的担忧,冀望倒是无所谓,就见他理所当然地说:“不受威胁,那就换到受威胁肯听话的逻辑再来进行威胁好了。”   钟叙:“……”这么霸道的吗?   一直旁听的3039在听到冀望的这不讲道理的想法后,也是瞠目结舌。   “虽然听起来好像没有道理,但真要说来似乎是真的挺管用。”   这话钟叙听了也是在心里默默点头。   *   钟叙跟冀望两人乘坐跑车出现在洛托市的情况第一时间就被人报告到了市长那里。   就在钟叙端坐在镜子前让人剪好头发时,洛托市的市长跟着洛托市收容所所长穿着便服前来拜访了。   理发店里,两个看起来中年模样的男人恭敬地站在距离冀望不远的地方。   “冀先生。”   冀望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而是专心致志地看着镜子里钟叙剪短了头发的样子,搓了搓下巴,十分可惜地说道:“这头发包好吧,回头我拿回去收藏起来,剪掉真的太可惜了。”   钟叙不接冀望的这话茬,他此时也已经透过面前的镜子看到了他们身后的来人,他对着镜子里的冀望挑了挑眉。   在给钟叙理发完毕后,认出了市长先生的理发师托尼就快步地走到了一旁,心中忐忑得七上八下的,这一年里,世界上任何人都对钟叙的这张脸熟悉无比,基本上可以说天天一出门就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程度。   要不是三天前世界公告里表示不用再寻找这叫钟叙的人了,托尼第一时间肯定就报了警,而现在看到市长特地前来自己这个小理发店里,还对人恭敬地喊着‘冀先生’,托尼更是心中一颤。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传说中能让收容物听令的冀先生竟然就是自己身后这个英俊男人,这一年来,‘冀先生’这三个字在世人心里就代表着喜怒不定的邪神,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心血来潮就点爆了自己城市里的收容物,根本没有人能猜出他的心思。   这么一个只是说名字就能让小儿夜啼的邪神,来了他店里不说,还一直表现得很温柔,托尼细腻是说不出的怪异。   但在看着钟叙,托尼瞬间心里就明悟了,能让这邪神一样的男人消停,大概是因为人找着了?   之前他还觉得这对夫夫恩爱非常,但这会儿得知冀望的身份后,他就感觉自己能够看到这叫钟叙的青年眼里的不甘和麻木。   从进来后,一直都是这位冀先生在说话,钟叙这边半点都没有回应过,刚刚更是一脸不屑(?),看起来格外地不痛快。   托尼看着钟叙,心中又是庆幸欢喜又是怜悯不忍,他心想,这人怕是躲了一年实在躲不了了,所以最后只能被抓回去,也不知道被抓回去后要面对什么,但这样也好,终于能让这位冀先生消停不去折腾全世界,那牺牲钟叙这么一个人,也挺好的。   钟叙可不知道这时候的自己被理发师在心里怜悯了一遍,他只是略微好奇地打量着来到理发店的洛托市市长他们。   冀望早在理发师托尼走到一旁后就站在了钟叙身后的位置上,他垂着眼眸,仔细打量着钟叙的颈脖,手指轻巧地把落在钟叙颈脖上的小碎发一根一根地拈出。   理发店里这时候安静得很,安静得几乎针落可闻的地步。   冀望不回话,市长跟收容所所长也没敢出声,就那么站在一旁安静等待。   而钟叙对现在的情况理解得还不全面,所以他也没有插嘴开口,任由冀望自己处理。   终于在冀望把钟叙颈脖间的碎发一根根地全部拈走后,冀望才打破了这理发店内的沉默。   “煦煦,走吧,还有些时间,我们买一个智脑,没有那个你也不方便。”   根本没有理会这两个洛托市赶来的重要人物一眼,冀望在给钟叙清理完剪发落下的碎发后,就拉着钟叙的手往外走去。   钟叙也是奇怪冀望的态度,但他十分配合地没有做声,起身就跟着冀望的脚步。   洛托市市长跟洛托收容所所长的身形明显因为冀望的态度而僵了下,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才由洛托收容所所长急切的开口。   “冀先生,你想以一己之力来收容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收容物,这明显是不可能的。”   冀望根本就没应他这话。   钟叙听着,他知道冀望打算接收全世界的收容物,说实在的他自己心里也是疑惑得很,冀望这是打算怎么做?   冀望对上钟叙疑问的眼神,他捏了捏钟叙的手心,示意他稍安勿躁。   这时候冀望终于侧过头来看向了他们:“你是在教我做事?”   那洛托市收容所所长直接被冀望的这反问给噎住了话头。   “我今天是带我伴侣来理发的,你这么找上门来,是代表你能够代表其他所有人的意见?如果是,那么我跟你谈。”   洛托市长在听到旁边的洛托收容所所长口不择言地发声后,心里就是一怵,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坏事的人竟然会是自己的这个老伙计。   他连忙扯住洛托收容所所长,然后赶忙开口道歉:“误会!冀先生,他不是这个意思,请您见谅!”   他们当然代表不了所有人了,这次他们过来也不过是因为冀望的到来,以冀望的本事,市长这完全是害怕他这市里的人不懂分寸,万一把人惹到了就糟糕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反倒是跟他一起来的收容所所长把人给惹了。   心里破口大骂,面上还不得不为他善后。   冀望淡淡地说:“既然代表不了所有人的意见那就闭嘴,有什么想说的,两天后的会议你可以在上面提出,今天我心情不错,我不喜欢我在陪我伴侣的时候被人打扰。”   见冀望真的没有计较的意思,洛托市市长才长出一口气,忙说:“您放心!我们这次过来是私底下行动,没有大张旗鼓,希望您跟您伴侣玩得尽兴!”   走出了理发店的门,钟叙才叹息的问道:“你还有事瞒着我?”   冀望一脸冤枉:“这怎么叫瞒着你?”   这还不算瞒着??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冀望到底打算怎么做。   钟叙捏了捏鼻梁,然后认真了脸色地问道:“老实交代,你到底打算怎么接收世界上的收容物?凭你一己之力,我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   冀望被钟叙这么询问时,脸上有些小得意:“我已经有想法了,只是没来得及告诉你而已。”   钟叙:“?”   冀望拉着他走在街上,就如同大街上随处可见的普通情侣。   “但这个计划的条件需要你说的记忆消除装置,你真的有这个东西?”没有立刻回答,冀望反而朝钟叙问起记忆消除装置的事情来。   “我确实有。”钟叙点头,他心想只要他创建一个国家之外的收容组织,就算只有一个名字,这第一阶段也算完成了吧。   冀望打了一个响指:“有就可以,我的想法是这样的——”   在冀望把自己的计划对钟叙娓娓道来时,关于钟叙的消息也从这个洛托市的小小理发店里被传向了世界。   最先沸腾起来的是全球网络。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一条话题就是:#钟叙这个不顾全球安危,自私自利消失一年的自私鬼终于舍得出现了。#   作者有话要说:  MUA~感谢在2020-09-13 21:44:55~2020-09-14 22:40: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星星星星星涵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0章 怒火   等钟叙跟着冀望去当地商场购买好智脑并验证登录后, 这一条在全球网络上掀起热烈讨论的话题就被钟叙给看到了。   这时两人也坐上了溜达回来的黄色跑车,正往鲜花镇的城堡返回。   在看到这条话题时,钟叙整个人都怔愣了下, 而他的反应也立刻就被抓着他一只手反复把玩的冀望给注意到了。   “怎么了?”冀望好奇的问。   钟叙忙故作无事地把视线从智脑上收回, 然后笑着转开了话题。   “说来我们这几天吃的东西,你都是怎么准备呢?城堡里不是没有别人吗?”   这话题转得很自然, 但冀望却没入套,他揉捏着手里钟叙的手指,然后强行把话题转了回来。   “是网络上看到了什么?不想让我知道?”   边说着,冀望边打开了自己的智脑,这一年来,冀望的智脑几乎相当于摆设一样,他切断了除钟叙外所有人的通讯请求,可以说这一年里,在他入住这怀特教堂演变的城堡后, 他把自己彻底封闭了起来。   这会儿打开智脑登上网络,只一瞬他就看到了让钟叙怔愣的话题。   冀望脸色带着笑意的表情顿时就阴沉了起来,浑身上下更是散发出了危险的气息。   “真的是找死。”冀望片刻后嘴里吐出这么几个字。   这个话题可谓是挑起了冀望的怒意,而话题里的内容就像是一桶桶的油往冀望心头怒火上浇。   钟叙感觉到冀望的怒意, 连忙反握着冀望的手, 然后忙开口说道。   “别生气呀,我都不在乎那些。”   “但我在乎。”冀望说:“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那么说你??”   眼瞧着冀望眼里继续的怒意越来越重,俨然是被这网络话题给气坏了。   钟叙单手解开了自己身上的安全带, 然后扯着冀望的衣领把人拉过来后就倾身吻上了冀望的嘴唇,既然说的没有用,那么他就用行动把人安抚下来。   钟叙的舌头一下一下地舔着冀望的唇瓣, 倒是真的把冀望的怒意给安抚了下来。   随即原本主动的人就被反客为主了。   好在这车子也不用他们来驾驶,异常级别的跑车保持着匀速地行驶在无人的大道上。   这一吻持续了许久,等冀望舍得放开他时,钟叙也有些喘气了。   “能消气了吗?”   “气倒是消了不少,但煦煦你这可把我的火给惹起来了。”   经过三天的深入探讨,对于这种事在冀望面前钟叙也没了从前的尴尬,但该红的脸蛋还是红的。   “起来了也给我憋着,我可不想在这跑车上发生什么。”说着钟叙伸手把人推开。   冀望深吸一口气,然后无奈地重新坐直身体,然后一脸郁闷地把话题引回了之前网络上看到的话题来。   “他们这么说你,你就不生气吗?”   “其实我倒是有些理解他们的想法,这一年来你花费大力气地全世界找我,最初你说是通缉,但到了后面谁不知道你找我是为了什么?我一直不出现,在他们眼里可不就是为了躲你而不顾社会安危的自私鬼嘛。”   一想到网络上那些对自己的评价,钟叙就一阵叹气,钟叙没好气地说。   这一年以来,最初冀望说是让全世界的人帮着自己通缉钟叙的,但又怕这通缉两个字让遇到钟叙的人不管不顾,会伤到钟叙,所以后来冀望又说了不许伤人的条款。   这一来二去,众人都猜测出冀望想要找到钟叙的真实理由。   冀望对此当然也没有反驳,他更加地乐见其成。   只不过冀望没有想到的是,随着钟叙一直不出现,世人把在他这里受到的恐怖,一股脑地发泄到钟叙身上。   钟叙回答着冀望的话时,也重新打开了智脑上被他匆匆关闭的网页。   [我说这叫钟叙的是自私鬼没人反对吧?如果不是因为他,冀先生又怎么会发怒到引爆各国的收容物?如果不是因为他,我们会生活在这种战战兢兢之中吗?这都是因为他啊!]   [楼主说得对啊,如果说最初逃跑,那是不关其他人的事情,但这一年多来,就因为他世界各地都陷入混乱之中,他就不知道自己出现吗?他要是出现了哪里还会有这么多事?这人真是自私。]   [我也赞成,全世界为了找他都乱了套了,看到那么多人为他遭殃,他的良心就不会痛吗?他到底怎么做到视而不见的?自私鬼一个!]   [但我觉得钟叙也是受害者好不好?这种事情能怪他吗?被邪神一样的冀先生瞧上,是个人都会想逃跑吧?他只是做了他的本能反应,这有什么错?他肯出现为了世界去安抚冀先生那是他善良,他就算不出现,也没什么可指责的吧?谁知道回到冀先生身边会发生什么?别这么道德绑架好吗]   [楼上哪来的圣母!全世界所有人的命都没他一个人重要是吗?冀先生完全就是因为他的失踪而发火的啊!]   ……   [要不是因为他,我家乡也不会变成那样,好讨厌啊,怎么能有这么自私的人啊!]   看着话题楼里这一条条的回复,钟叙郁闷地叹了口气。   冀望听完钟叙的话后不由得冷笑出声:“明明我是施暴者,但现在这些人却全把我引起的事情怪罪到你身上,好个欺软怕硬。”   钟叙却说:“这还不是因为你太无解?不然还能杠到你面前不成?”   钟叙倒是十分理解,只不过理解归理解,被全世界里大多数的人这么想,钟叙还是很郁闷的。   冀望感觉到钟叙的郁闷,心里对网络上那些叫喳喳的人不快更甚了。   他虚眯起眼,然后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   钟叙这边瞥见冀望的表情,心中就是一跳,然后忙问:“你想做什么?”   “明明是我祸害的他们,他们凭什么那么说你?以为在网络上匿名就可以肆无忌惮了吗?”冀望眸色阴沉,似乎心里已经有了什么主意。   钟叙却说:“但真要说来,这事也真的是因我而起啊,要不是我突然消失,你也不会那么做,说起来源头还是我对不对?”   冀望皱眉,想反驳钟叙的话。   “行了,这有什么好争的,再说了,你把责任往你身上揽,就不是我的事了吗?现在你连人都是我的,你的事还能跟我无关吗?”钟叙摆摆手。   冀望心中所有的怒意,因为钟叙这话瞬间就烟消云散了,身上冷意消失,笑意也直达眼底。   他一把拉过钟叙抱在怀里,姿势虽然别扭,但却把人抱得死紧,脸颊蹭着钟叙的耳际,喟叹着说:“煦煦你也是我的。”   钟叙被冀望别别扭扭的抱着,倒也没挣扎,而是伸手绕到冀望背后,半晌后才在他后背上轻轻地拍了拍。   “煦煦,我突然有个想法,能让全世界的人都闭上嘴。”   钟叙:“?”   *   两天后,冀望给出的通知时间,在他的城堡外面,来了世界各国的所有代表,在得到冀望同意后,他们把各自国家的喉舌媒体也都一起带了过来。   有着媒体的跟进,自然这一次的集会也成了全球直播的大事。   早上九点,全世界的目光同一时间都聚集在了城堡前。   古朴的城堡大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了两个人,其中一位的面容是这一年来全世界的人都熟悉无比的,另一位则要陌生得多。   两人并肩走出了古堡。   这让原本所有窃窃私语的声音,在这一刻都像被下了噤声的咒语,场面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他们现场是安静了,但全球直播的网络上却火山喷发似的热闹了起来。   来到众人前方十多米处停下,然后就见冀望打了一个响指。   然后众人脚下的土地便立刻发生了变化。   脚下的震动让所有参与这次会议的各国代表都悚然一惊,脸上顿时浮现出不同程度的惊惧之色。   “稍等,马上就好。”   这是冀望出现在众人面前后说的第一句话。   随后几秒钟的时间里,地上的泥土疯狂的涌出,然后在他们所在的这大片空地上直接包裹着他们建造出了一个座欧式建筑。   脚下的泥土游动,把所有站在原地的人都移动到了旁边,然后以钟叙和冀望所在的位置为最中心,形成一张能够容纳他们这些人同时入座的圈桌,一共五圈桌子,围拢着中央的一个高台。   看着直播的全球观众,这一刻也被这城堡前惊人的变化给吓到了。   等建筑构件完毕的时候,钟叙跟冀望两人先一步好整以暇的坐在了中心高台之上,那里有着个王座,冀望揽着钟叙端坐在其上。   “诸位,落座吧。”   各国代表面面相觑,安夏国的代表来的是墨铎,他看着自出现就没有看过他这边一眼的冀望和他身边的钟叙,心情可谓是复杂至极。   他先一步地来到圆桌边挑选了一个位子坐下。   有了他的带动,其他人也都各自落座,然后他们就发现了,不管他们坐在圆桌的哪个位置,中央高台王座上坐着的两人竟然都是面对着他们的,似乎没有人能坐到冀望他们的身后一样。   媒体的众人自然也发现了这个情况,面面相觑了一下,也都没有出声。   等所有人都坐到了圆桌上,冀望手指在王座扶手上轻轻地敲了敲。   声音其实并不大,但却格外清晰地钻入了所有人的耳里,敲在了他们的心上;不止是在场的人,就连观看直播的观众们也因为这轻轻的敲击声,而不由自主地跟着安静了下来。   这一秒,网络上层出不穷的讨论,就像被按下的暂停键一样,停止了。   随后冀望开口说话了。   “我看到了网络上的讨论,也看到了那道被置顶在最上方的话题。”   冀望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然后都是心下一颤。   作者有话要说:  mua ~感谢在2020-09-14 22:40:42~2020-09-15 23:38: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星星星星星涵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1章 霸道   端坐在王座上看着下面人的反应, 冀望讥笑了下,然后才继续说道。   “坦白说,我很不高兴。”   说着话, 冀望的表情彻底的冷了下来, 他的视线看向下方众人。   明明只是这么一瞥,但所有人包括网络上观看这场直播的网友都感觉到冀望那如有实质的视线仿佛是盯在他们自己身上一样。   等冀望把目光从他们身上收回时,所有人立刻都感觉到自己后背都已经被冷汗打湿了。   比起现场世界各国代表还保持着的安静,网络上那被掐住脖子而停下的评论瞬间就再次爆炸了。   [草草草草草!我感觉刚才他像盯着我看一样!]   [我冷汗都从脑门上滴了下来, 太恐怖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我真的感觉我刚才仿佛真要表现出什么不如意的情况,立刻就会死一样。]   [虽然我也觉得很可怕,但我庆幸我没有在那个被置顶的帖子上乱说话,还好还好。]   [我我我我说了!怎么办??!]   [我也说了!草的!我现在想起来我会回那个帖子就觉得不可思议!明知道这钟叙可能对邪神一样的冀先生很重要,我为什么还敢那么说?我他妈这不是找死吗??]   网络上无数的讨论声中这一条评论只一瞬间就被无数人点赞并回复, 许多人都开始附和这一条评论来。   冀望也打开着网页,所以自然也就看到了。   他双眼眯了眯, 然后闭目感知了起来。   同样看到这条被无数点赞置顶到上方的留言,钟叙也是心中一动,同样的也在那条声讨他的帖子里进行感知。   很快他发现了不对劲, 钟叙在那帖子上感知到了异常事物的气息。   钟叙连忙捏了捏冀望的手心, 想要提醒他, 但马上他就被冀望反手攥紧了手掌。   “我知道了,但这不代表那些人就没有这样的想法。”   冀望小声地对钟叙说了句。   钟叙心中一顿, 把想说的话也都咽了回去。   冀望手掌舒展,轻轻拍了拍钟叙的手背,然后才对着下方的各国代表说道。   “你们觉得我对你们做的事情, 是因为钟叙吗?”冀望问,但也并不等他们给出回答,自顾自的继续说道:“错了,那只是我想让这个世界一起烂掉而已。”   他的话让所有听到的人都是心中一沉。   “就像现在。”冀望说着打了一个响指。   网络上的人不知道冀望打的这个响指意味着什么,在场的各国代表却都清楚得很。   众人顿时脸色大变,而位于圆桌最前方作为安夏国代表的墨铎终是没忍住地惊怒出声。   “冀望!!!”   就在这时候,所有人第一时间都收到了从各自情报处传来的消息,网络上那在置顶帖子上发言并对钟叙有网曝言论的人,这一瞬间都失去了意识。   这可不是少数人,而是将近8亿的人没了意识,整个世界不过才40亿人口而已。   所有人收到这个消息都神色难看的看着高台王座上的男人。   墨铎更是开口质问:“人你现在已经找到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面对好友的指责,冀望神色一如之前的淡然,只见他身子往身后倚了倚,然后顺便把坐在身边的钟叙往怀里一带,手绕过钟叙的腰身,把人紧扣在自己怀里。   “因为我想告诉你们,我会让收容失效,跟我家钟叙没关系,只是因为我想而已。”冀望神色冰冷地说:“你们应该庆幸煦煦安然无恙地回到了我的身边,否则,在我彻底绝望时,我会整个世界跟我一起给他陪葬。现在那些在网络上随口哔哔的人,不是不感谢煦煦么?还埋怨他自私?既然这样那他们就没资格享受煦煦给他们带来的和平。”   这话里的认真让人不敢否认冀望说的是假话,所有人都像被掐住颈脖的鸭子,所有声音在这一刻再次消失。   现场、网络上,这一刻所有人都心惊胆寒。   钟叙这一刻也变了色,他同样惊怒地转头看向冀望,眼里是难以置信。   “你做了什么?”钟叙声音艰涩地问。   冀望扣着钟叙的腰身,对上钟叙的视线,他低头亲了亲钟叙,然后安慰他说:“只是给了那些口无遮拦的人一些教训,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安宁全是因为煦煦你才得到的。”   钟叙听着冀望柔声的话语,眉头却紧紧地皱着,他仰头躲避开冀望的亲吻,眼里满是控诉:“这跟我们之前说的不一样!”   瞧着钟叙明显生气的样子,冀望抿着嘴垂眸说:“是不一样,但就像我说的,他们凭什么怪到你身上?他们又有什么资格享受你带来的和平?”   “冀!望!”钟叙忍不住一字一顿地喊着冀望的全名。   冀望这时候叹了口气,然后又把钟叙抱过来低头亲了亲他,然后说:“你放心,一年而已,让他们在一个网络游戏中呆一年,让他们知道被无端网曝的心情,你放心,我没有太过分。”   听完冀望这话,钟叙才松了口气,在网络乱喷人这种事虽然很过分,但也不至于严重到让这八亿人都去死的地步。   等把钟叙安抚好,刚刚他跟钟叙说的话高台下的人也都听在了耳里,所有人都不禁松了口气,只要这8亿人还有救,不是全死了那就好。   一年,时间并不算长。   众人现在是对冀望彻底没辙了,但好在现在似乎有人能够制住他了。   否则以冀望这一年来的心性,这八亿人别说一年后能回归,怕是真的就这么全死了。   而冀望似乎也对这时候所有人的心理反应十分的满意,然后就见他终于放开了一直被他搂着的钟叙,然后好整以暇的的对众人说道:“我想说的说完了,接下来的事情你们可以跟我的伴侣说,我全听他的,只要他满意,我没有任何意见。”   说完,冀望还伸手在钟叙的腰间推了下,示意轮到他表现了。   钟叙先是一愣,然后心念急转间立刻把冀望闹的这一出前因后果联系了起来,然后他就明白了冀望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为了最好地把他推到台前,为了洗掉网络上那个指定话题里所有人可能都会对他有的看法,为了他能够主抓接下来的事。   都是为了他吗?   钟叙的手紧抓了下衣摆,然后深吸一口气地从王座上站了起来。   所有人都看着钟叙,想知道这位事态的源头到底会说些什么。   墨铎看着钟叙站起身,整个人脸上的神情复杂至极,钟叙就是终虚之这件事,在一年前冀望就已经告知了他们几个,在得知钟叙回来后,他是松了一口气的,刚才冀望的爆发让他差点以为现在连钟叙的存在都压不住他了呢,好在,钟叙果然是稳定冀望的关键。   在墨铎思维纷飞的时候,站起身的钟叙轻咳一声后开始说话了。   “三天前冀望给你们提了个条件,说是各国的收容物都由他接手,各位考虑得如何?”   从这次集会开始,所有参与者除了墨铎的那一句质问外,到目前为止谁都没能说过一句话,终于现在钟叙的疑问让他们终于能开口了。   “冀先生要接收所有国家的收容物,这件事不管怎么听起来都格外地不可思议,有许多收容物根本就不能移动,这话听起来就不现实。”   “是的,冀先生说想接收收容物,如果他真的有办法把位于各国的收容物都拿走,并完好无损地收容起来,那我们是没有意见的。”   “对对对,可是这完全不可能啊,世界上各国的所有收容物到目前为止都不下万件,许多收容条件都要因地制宜,冀先生想要全部接收,这怎么收容嘛?就算冀先生能够控制收容物,但难道就不需要特定的收容方法的吗?”   钟叙提问后,各国代表就纷纷发表了自己的疑问,疑问的中心点无一不是在疑惑冀望接收收容物后,他打算怎么收容。   钟叙抬手压了压,示意所有人安静。   各国代表这才安静下来,目光灼灼地看着钟叙,想看看他会给出怎么样的解答来。   等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后,钟叙才说道:“是冀望没有说清楚,他所说的接收,意思不是直接去各位的国家把收容物取回来,而是要从你们手中把收容物的收容权利收过来。”   钟叙这话一出,所有人的呼吸都停了一秒。   然后下一刻是所有人倒吸凉气的声音。   其中许多人面色都变得难看又憋屈。   “冀望的意思是要接收我们各国的收容组织?”这一声的墨铎问出的,他此时一脸的若有所思。   钟叙点头说:“这是他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从今往后,各国政府都不允许再持有收容物,各国的收容组织也都不再是为国家服务,会由我们来接收所有的收容机构,而这个机构会是世界上唯一对收容物有着合理收容权利的组织,我将他命名为:妄虚所。”   说完这话,钟叙立刻就听到了完成系统任务的提示声,他忙看向任务栏,果然,那个史诗级的主线任务,第一阶段完成了,能够选择消除他人记忆的手段也到手了。   钟叙心中一喜,然后吸口气才又继续说道:“之后我跟冀望要做的就是,让所有收容物在民众的认知里都消失,任何收容机构的人都不能跟普通民众透露有关收容物的事情。”   如果说前面的话题他们都还能够消化,那么后面钟叙说的这话众人就不相信了。   “你说的这个根本不可能办到,就算我们把所有收容机构都交给你们来管理,但世界上那层出不穷的收容物根本就瞒不住,民众又不是傻的,而且现在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怎么可能让他们都忘记收容物的存在。”   钟叙把视线看向说着这个问题的地中海胖子,此时这胖子的西装都要比旁人颜色要更深,因为他这前身后背的都被汗水给打湿了。   钟叙朝着这位中年男人笑了笑的说道:“很巧,我就正好有这个道具。”   作者有话要说:  MUA~感谢在2020-09-15 23:38:10~2020-09-16 23:47: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星星星星星涵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2章 妄虚社   说着钟叙心念一动, 直接从系统里把这个记忆清除装置给领取了出来,那是一个有着能够设定范围时间和特定关键词的声波装置。   就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时,钟叙直接拿出了这个还没有巴掌大的特殊装置, 对着媒体们的摄像头打开了这装置的开关。   一道人耳听不到的声波传出,在场中人神情当即恍惚了一下。   几秒后等他们回过神, 关于收容物的记忆已经全部消失了, 就连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众人是一阵迷糊。   遭受清洗记忆的不只是在场众人,还有所有通过网络电视收看这场直播的人, 而这场直播至少笼罩了全世界九成以上的人, 这些人关于收容物的记忆, 也全都被清洗掉了。   在下边人开始莫名地哗然出声时, 钟叙对着那些刚回过神来都没明白发生过什么事的媒体人说道。   “把摄像机都关了。”   钟叙的话让那些各国来到媒体都下意识地遵从,在设想都关闭后, 钟叙才再次打开了记忆控制装置的另一段声波, 唤醒了在场众人的记忆。   又是一阵恍惚,等众人再次回神时, 那失去的记忆又都回来了。   这下子所有人都彻底变了脸色,如果之前光是听,他们不信钟叙有这样的能力, 但亲身经历一次后,他们都相信钟叙手中东西的强悍, 最主要还是这装置用起来没有任何的副作用。   这样一来就表示这记忆装置完全用在民众身上。   “刚才通过视频传出去,我想全世界观看这场直播的人,现在都失去了关于收容物的记忆。”   在场的各国代表都以为只是他们经历了失去记忆这件事,却没想到这声波通过摄像也能传播出去。   知道这一点后,在场的各国代表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这个直播开始之前, 冀望他们会吩咐让他们各自收容所相关的收容人员都不能观看直播,原来是一大早就有这个打算???   这确实是钟叙在跟3039详细了解过记忆清除装置的详细情况后跟冀望定下的计划。   不然他们这一次谈判还真不会进行什么现场直播,这不过是想把世人的目光都集中过来罢了。   在钟叙话落之后不久,在场各国代表的通讯立刻像点了炮仗一般响起,要不是只有他们自己才能听到,现在整个被冀望用收容物构建出来的会场上,通讯声肯定此起彼伏。   “什么?找到摩尔刺客协会的踪迹了?他们的收容物失控了?”   “国内各个城市引发不同程度的骚乱?那些人都报警了?”   “追踪到救世教会的人了?立刻进行抓捕!”   听着他们急切的话语,终于知道,他弄的这个全球直播让不少没有提前得到通知的收容组织也同样遭受到了记忆封存,这关于收容物的记忆被封存,一下子可就引出许多的乱子来。   对于这次动作可能会引发的情况,钟叙跟冀望心里早就有了准备。   “各位,现在除了你们和各国的许多人的上层人士没有忘记了收容物这件事外,其余的民众都已经失去对收容物的记忆了,你们从今天开始可以隐向暗处了,我会把封印记忆的声波装置交给你们,有一个月的时间给你们查缺补漏,把这个世界上社会里所有关于收容物信息进行抹除,从今以后只要妄虚社的人员能够保留从前的记忆,而你们也只对妄虚社负责。”   说着钟叙扫了下面的人一眼,然后说:“明白?”   在这些人都急切地通着电话时,钟叙的声音也都清楚地传入他们耳中。   所有接通通讯的人声音都是一顿。   片刻后匆匆挂断通讯的人都看向了高台上的钟叙。   “有人反对?”   见所有人的目光都再次看向自己,钟叙挑眉轻松问道。   众人面面相觑了一下,然后都无奈地摇了摇头。   事情发展成现在这样的地步,他们根本没有任何话语权,除了接受没有第二条路能选,在来之前,其实他们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了,只不过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发展而已。   两句话的功夫,直接让全世界观看直播的人同时失忆,造成这种后果的还不是收容物,而是一种谁都没想过的可复制的装置。   “安夏国的收容所,同意并入妄虚社,同意遵从两位社长的主张。”   最先给出确定回复的是墨铎,不说冀望原本就是他们安夏国的国君,这件事在他听来也是值得履行的。   见安夏国代表墨铎说话了,有人没忍住的开口。   “他是你们安夏国的人,你们安夏人当然没意见。”   这声音不大,只是小声的嘟囔而已,但却也清楚的被高台上的钟叙和冀望听在了耳里。   “你想反对?”这话是在让钟叙开口后就一直没出声的冀望说的。   冀望这带着冷意的声音轻轻响起时,就如同一把尖刀一样直扎那嘟囔的人心脏。   “冀先生,这其实也是我们的不安之处。”有人深吸了口气,鼓起勇气的对高台上斜倚着王座的冀望说道:“钟先生,你说妄虚社是全世界唯一一个能够合理处理和使用收容物的组织,但你们两人又都是安夏人,谁敢保证二位不会公器私用?”   “从前我们各国都有收容物,而如今只有你们安夏有的话,这世界上谁还敢反抗你们?”在有人提出异议后,又有人跟着搭腔。   “可就算我真的是这样,你们又有什么资格反对呢?”冀望手指在脸颊边撩着自己略长的发丝,面无表情地说着。   然后就见他看了眼钟叙,然后笑着说:“你们要反对,那么我就只好让煦煦都把你们关于收容物的记忆都一并清除了,然后再换个肯听话的领导好了,再不行,就像你说的,我怎么说也是安夏人,我大不了把我这妄虚社全都用安夏人来顶替你们,这样的话,你们觉得可好?”   大胆开口的两个代表脸色当即惨白一片,嘴唇颤颤,却半个字也反驳不了。   其他人再次对视了一眼,然后都无奈地认了。   冀望的特殊真不是他们能够对付的,就算全世界各国的人都联手起来,冀望只需要让那几件被收容在几个国家里的灭世级收容物收容失效,那他们都得玩完。   至于联手对付安夏国逼冀望就范,这想法不是没有过,可根据他们的判断,冀望并不吃这一套。   唯一能够牵动冀望心神的就只有现在同样站在高台上的钟叙了——   一时间许多人心里都不由的升起这么个念头,从前这个对冀望来说很重要的人没人知道他在哪里就算了,想要借此威胁都根本找不到人,但现在钟叙现身了,只要他们能够控制钟叙,那么用钟叙的性命来做威胁,那肯定能让这冀望乖乖听话吧?如果人在他们手上,冀望也不会想钟叙死的对不对?   有着这个想法的人不是一个两个,他们悄悄的对视了一眼,然后很快的就收回了视线。   “奈狮国收容组织同意加入妄虚社。”   “布恩比联盟国收容组织同意加入妄虚社。”   “布尔特贝王国收容组织同意加入妄虚社。”   ……   “阿尔及米合众国收容组织同意加入妄虚社。”   随后接二连三的,众人都纷纷对加入妄虚社这件事进行了表态,至少所有来参与这次会议的人无一遗漏,都表示同意加入这个今天才成立的妄虚社。   得到所有人的应承,钟叙很开心,这第一步总算是踏出去了,即使下面的人大多数都是不情不愿,但没关系,反正他们也反抗不了。   “很好。”钟叙点点头:“现在你们可以走了,你们可以先去处理各自国家因为失去收容物记忆而造成的混乱,两日后,我跟冀望会从布恩比开始,一个一个地去走一趟,希望到时候诸位能够把网络上所有关于收容物的消息和痕迹都抹掉。”   “不知这封印记忆的装置,能否发放给我们?有了这个,我们可以更好的处理痕迹。”   “两天后,诸位会收到我的礼物的。”钟叙朝他们笑笑地说。   钟叙说完这话,下面的人还有人想问什么,但王座上的冀望这会让已经起身了,他伸手搂在钟叙腰间,把人拉回了自己怀里,然后冷冷瞥了下方的众人一眼,然后才说。   “废话不用再多说了,我想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办的。”   说完,冀望手一挥,他跟钟叙所在的高台瞬间就化为细沙,然后他们两人就被卷入细沙中消失不见。   随着他们离开,整个古代宫廷一样的精致建筑也都一同化作尘埃,瞬间崩坍。   好在这些细沙都没有沾染到下方的各国代表,而是十分有序地钻入地底恢复成了之前未变成建筑时的样子。   日中的太阳照耀下来,炎热而刺眼,对于冀望跟钟叙这种出场跟消失的方法,在众人心里再一次形成了无形的压力。   就连其中好些动了不好心思的人,都再一次被冷水浇泼得清醒了一分。   他们真的想要从冀望身边把这钟叙抢过来做人质,这种事情真的能够办到吗?收容物在冀望面前根本就没用,冀望甚至还能完全无视收容物逻辑地进行操纵,他们又怎么从冀望手中抢人?   一时间,这想法在这些人心中就变得淡了些。   *   被冀望用这种特殊方法带回城堡里的钟叙,感觉又惊讶又好玩。   “我一直都没得空问你,这沙雕是你操纵的?”   听着钟叙的称呼,冀望一脸的无奈:“什么沙雕……这收容物我称之为土行。”   “土行?五行中的土行?难不成还有水行火行之类的不成?”钟叙讶异。   “自然是有的。”冀望看着钟叙那感兴趣的样子,就见他伸手搭上钟叙的脸颊,然后摩挲了下钟叙的嘴唇后说:“煦煦今晚主动一点的话,我明天就给你见识见识。”   “那我就懒得见了。”钟叙听了莞尔一笑,他才不上这个当。   拿开冀望不作乱的手,钟叙神色一正把话题拐回了正事上。   “你这切断会议带我回来肯定有事对不对?说说看,你发现了什么?”   说回正事,冀望那直达眼底的笑意就变成了冷笑,然后就见他说:“煦煦,那些人里面还真有不少人似乎动了坏心思,就是想等他们散了,我带你去会会他们。”   钟叙听着心中一动,然后也虚眯起了双眼。   “他们还敢动坏心思?他们哪来的胆量和手段?”   冀望这会儿又牵上了钟叙的手,边拉着他往城堡里走边说:“或许是他们真的接受不了收容权利被从自己国家里取缔?收容物坏处多,好处也不少,怕是实在舍不得吧。”   钟叙听着也叹了口气,要不是有冀望这个让人没有办法的存在,怕是他这个提议一出就被那些人给无情拒绝了。   “先带你去一个地方。”冀望说:“对了,你的记忆封存装置,不是收容物,是可以复制的对吧?”   钟叙点头:“当然。”   作者有话要说:  mua~感谢在2020-09-16 23:47:11~2020-09-17 23:05: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星星星星星涵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从从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3章 接收权利   跟着冀望一路来到城堡的西边, 钟叙那里有着一个不知道冀望什么时候准备的小型万能工厂,这小型工厂按理来说能够制造出如今这个世界里九成以上的用品。   “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的?”钟叙看着一墙之隔的无人运作工厂,惊讶的道。   被钟叙挣开手, 看着钟叙双手贴到面前的玻璃上惊讶地朝里看去时,冀望搓了搓手,有些自得地回答起钟叙的这个疑问来。   “这东西早些年我就让人研究了, 这一年里得知研究成功,我就让雷虎给我弄了一台过来。”说着冀望顿了顿,然后才继续说道:“我这一年来都不喜欢有人来打扰,所以有了这台东西我就方便多了。”   听到冀望这话, 钟叙把视线从小型工厂上收回,并看向他:“你都不知道, 要不是现在你带我看到这东西, 我都要真的以为你变成了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了。”虽然这个神是邪的。   冀望眉头一抬, 说:“我是能控制收容物,但我又不是挥挥手就能用法术的神仙。”   钟叙耸耸肩,表示:“在外人看起来, 其实也没差了。”   “外人怎么看,关我什么事?”冀望听着莞尔, 然后才又伸手拉着钟叙往里走:“走吧, 进去试试这东西, 只要你那个记忆装备是能够复制的,这台机器就能够给你制造出来。”   *   在那场面对全世界进行的直播结束后,所有观看了直播的人都被钟叙那记忆封存装置的声波给封印了这些年来所有关于异常事物的信息。   第一时间引起的混乱, 简直让各国的高层和收容所都措手不及。   但事已至此各国高层都只能硬着头皮地进行扫尾行动,对于钟叙这样不管不顾地清除记忆的行为,是完全敢怒不敢言。   最先被各国清除的是网络上关于收容物的信息, 但最让众人头疼的就是那全球八亿人失去意识的事情,在不能透露异常事物的情况下,这种情况简直无解。   好在两天之后,各国终于陆续地收到了钟叙给他们送来的记忆清除装置,然后他们发现,这记忆装置里还有能够替换记忆的功能,这功能钟叙没有给他们展示过,但贴心地给他们准备了说明书。   这也让各国的收容人员处理起这八亿失去意识的家庭好友轻松了许多,只要让他们记忆里认为这八亿人有事外出一年就可以了,反正也只是一年。   各国收容人员很快地就把这些人都收聚了起来,这一年将由他们来看护这些人的身体。   再之后,是对全社会的信息扫荡,每家每户关于收容物的资料都会被收缴,并清洗掉相关记忆。   有着记忆封存装置的配合,这个全世界的扫荡行动如火如荼地进行了起来。   而钟叙跟冀望也按照他们说的话从布恩比开始,对各国的异常事物收容所进行接收。   会议结束的两天后,钟叙跟冀望两人一路来到位于布恩比国都泽特市的国家收容所。   他们两人来到这个国家收容所门前时,他们看到,原本应该挂着机构名字的地方,改为了:‘妄虚研究所’。   对于这个名字,钟叙跟冀望虽然不置可否,但也很满意,至少这些人真的听话地把收容所的存在从明面上拉到了暗地里。   在他们两人来到门口时,布恩比官方收容组织的领头人也第一时间知道了,他小跑着从自己办公室来到大门,恭敬的欢迎着钟叙跟冀望的到来。   “欢迎两位,我是布恩比的收容所总长,我叫碧登,久候多时了。”   似乎是为了迎合他们,这个叫碧登的总长用还算熟练的安夏语对他们进行问候。   钟叙跟冀望打量着眼前的碧登,身高近两米的高大男人,一头一丝不苟的金发被发蜡梳得紧贴头皮,脸上从眉角到太阳穴有着一道明显的疤痕,看起来似乎当初伤势十分严重的模样。   这人冀望认识,布恩比收容组织的总长,实力同样到达S级的殉节者。   但这样的人,在冀望面前确实弱点最明显的。   钟叙跟冀望点点头,然后由钟叙开口:“进去说。”   然后一行人才朝着收容所里面走去,路上许多听闻钟叙他们到来的人都或远或近地朝他们投来注视的目光,有惊奇有凝重。   现在整个世界的收容组织人员,没有人是不知道他们夫夫两人的,对冀望是惊惧,对钟叙则是十分的好奇。   就在碧登领着他们往收容所深处走去时,有人没忍住地跳出来对钟叙喊道。   “钟先生!”   听到有人喊自己,钟叙不由得停下脚步并侧头看去,而把全部心思都放在钟叙身上的冀望,直接不动声色地把钟叙护住,他可不管喊出来的人是想做什么,他不会让任何人有机可乘。   瞧了眼把自己往身边一带的冀望,钟叙心中一暖,然后捏了捏冀望的手心。   “有事?”   “钟先生,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这一年里,冀先生为了找你所做的这些事情?”   钟叙微微皱眉,然后就感觉到牵着自己的冀望似乎因为这话而紧张起来。   他当然知道,甚至知道其中许多人因为冀望的无法无天而遭受到了伤害。   但钟叙没有回答,他只是淡淡地看着这个跳出来询问的人。   因为冀望是做过,但不得不说这其中也有他自己的原因,冀望曾一次次地跟他强调过如果他消失,冀望会怎么做,他答应了,只是没做到食言了。   见钟叙没有回应他,那出来提问的人忍不住地继续说道:“钟先生,以你对冀先生的重要程度来说,你难道不该让冀先生为他之前的所作所为道歉吗?”   “我不会。”钟叙回答。   他的话让冀望更用力地抓着他的手,也让那出来询问的人哑口无言。   “这件事上谁都可以怪罪他,但我不会。”   钟叙回答完这问题,不再停留,转身拉着冀望示意碧登继续带路。   他们一路往前走,冀望则是一直看着他,眼里仿佛都是星辉一般,闪闪发亮。   钟叙好笑又无奈地侧目看向他:“不用这么惊奇吧?我肯定是站在你这一边的啊。”   “煦煦——”冀望声音低沉的叫着他的名字。   钟叙没应,只是淡笑着看着他。   然后就看到冀望把他的手抬起,在他手背上用力地亲了一下,眼里满是火热的情感。   倒是把钟叙看得心脏轻颤,忙不迭地转开视线,然后搓了搓鼻子。   这一段插曲并没有被他们两人放在心上,他们跟着领路的碧登很快就来到了办公室。   办公室很大,但钟叙跟冀望也没有参观的想法,他们两人径自坐到沙发上后,就直接对碧登说。   “今天我是来接收你们布恩比的收容组织的。”   早就有心理准备的碧登点点头,站在他们不远处只是疑惑的问道:“不知您想怎么接收?”   之前的会议上,也没说明他们会怎么接收,所有人对此都十分地疑惑。   “我需要你把布恩比辖下的所有收容物资料都转交给我,全部。”   端坐在沙发上的钟叙,下颚微抬的看着眼前恭敬站好的碧登。   在他说这话时,旁边的冀望全程不参与,甚至连面前的碧登都不看,只是把视线放在了钟叙身上,眼神细细地描绘着钟叙的侧颜。   对冀望来说,他觉得在把钟叙推出来后,他只需要坐一个能给他撑腰的吉祥物就好,其他的一切,他理得够了,也不想再多加理会。   “这——”碧登微微一顿。   钟叙却淡淡一笑,低头看了眼自己被冀望撵弄着玩的手指,眼里闪过一丝无奈后才抬眸看着碧登继续说道。   “就算你不给我,对于你们布恩比所有的收容物资料,我也一清二楚,但你要知道,我问你们要这就是一个态度。”   碧登心中一凛,连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明明室内温度舒适,但他就是在钟叙这一句话之间就出了一头冷汗。   “是是是,我立刻准备。”碧登边擦着汗边回答。   不一会儿,一个机密电脑就被递到了钟叙面前。   钟叙接过来,拿在手上扫了两眼,然后似笑非笑地抬起头。   碧登直接被钟叙这眼神看得汗毛倒竖。   这时候冀望才终于把进到办公室后一直都放在钟叙身上的视线转到了碧登身上。   “煦煦的眼神告诉我,你不老实。”   说着,冀望轻轻巧巧的打了一个响指,然后碧登直接变了脸色的闷哼出声。   冀望这时候才继续说道:“不要再跟我们玩心思,煦煦有那耐心,我的耐心却不多。”   钟叙见冀望一言不发的就动手伤人,眸光轻闪,最后还是抿着唇不发一言。   “不知钟先生这是何意??”碧登咬着牙忍着从嘴角溢出的鲜血,看着钟叙问道。   见到了现在碧登还咬牙强撑,钟叙叹了口气,手指在眼前的机密电脑上弹了弹。   “是其他的人让你来试探的吧?看来你们还是想着留一手啊。”钟叙说:“这些档案不齐全,你们觉得冀望能够操控所有的收容物,但肯定不会详细地知道所有收容物?”   碧登不做声,他静静地看着钟叙。   “这是我知道的档案里缺少的名目,碧登总长你不妨看看对不对?”   说罢,钟叙从跟系统里对照的档案中缺少的几个特意被藏起来的收容物名称给写了出来。   钟叙用的是智脑的显示屏,那十来个被隐藏起来的收容物名字就这么被钟叙一个不落地写在了空中。   碧登看着瞳孔先是一缩,然后摇了摇头苦笑出声。   “果然,我们这些人的打算瞒不过两位。”   接下来,碧登老实多了,该交接的交接,该配合的配合,布恩比建立多年的官方收容组织的权利,直接移交到了钟叙手中。   今日起布恩比官方收容所,初步地归到了钟叙手中。   临走前,冀望从沙发上起身并伸了个懒腰地说:“既然你们现在是煦煦的手下了,那么你们的麻烦我也该帮你们处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mua~ 第74章 男妈妈   碧登怔愣了下, 一时间不知道冀望嘴里所谓的麻烦是什么。   就见冀望闭着眼,抬起的双手手指在空中连连弹动,仿佛在弹奏一架无形的钢琴一般而随着他的弹动,收容所地底似乎传来了隐隐的震动。   碧登心跳当即就漏跳了一拍, 然后他立即就收到了相关的紧急通知。   “总长!001收容物出现问题了!”   原本就有不好预感的碧登瞳孔瞬间紧缩, 然后他呆呆的看着面前的冀望, 脸上满是惊疑。   似乎是知道碧登接的通讯里说的是什么, 冀望笑了笑。   “煦煦, 一起去, 我们把东西取了就走。”   “嗯。”   钟叙也站起身,拿着从碧登那得到的机密电脑, 跟着冀望一起走出办公室。   在冀望的能力升级后,钟叙感觉自己跟冀望在一起时, 异常感知这项能力已经算是无用武之地了, 冀望自己就能感知得很清楚。   钟叙跟着冀望一路朝地下走去,他们身后碧登匆忙地跟上。   因为得到了布恩比官方收容组织的最高权限, 也让钟叙跟冀望他们两人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地下,后面没了最高权限授权的碧登在钟叙跟冀望他们接近目的地之前就被拦下了,现在的他可没有进入的权限。   钟叙跟冀望两人也不管碧登能不能跟过来,径自乘坐着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扶梯继续往下。   扶梯的下方已经是收容所的最底层, 在那里有着一个被封闭在巨大玻璃试管里的玩具风车, 风车的扇叶此时正以极为缓慢的速度旋转着, 就像是它里面的零件被生锈卡住了一样。   钟叙站在玻璃试管外摸着下巴打量着。   “没想到布恩比国度里最可怕的灭世级收容物竟然是这么个可爱的玩具风车。”   “收容物都是不能以常理来推断的,谁又能想到这么可爱的小玩具, 转起来风力大到能把所有东西都吹成湮粉。”   钟叙打量了半晌才点点头说:“这东西收容方法简单,威力却不小,在收容物里也算是镇国利器, 也难怪碧登想隐瞒保留下来,啧。”   冀望的手揽在钟叙肩膀上,然后就见他捏了捏钟叙的耳垂,笑着说:“这不还是被煦煦你拆穿了?”   钟叙捏着冀望手背的皮肤,把那总是想在他身上捏捏揉揉的手给弄开,然后才说:“废什么话,收了东西赶紧走吧,还有那么多个地方等着去呢。”   冀望叹了口气,然后无奈的收回手,动用权限的把巨大的玻璃试管拿开,然后直接把玩具风车抓在了手里。   原本还慢悠悠转动的玩具风车,在被冀望抓在手中后,直接乖巧地停止了转动,看起来还真像是一个破旧的被主人丢弃的玩具。   这还是钟叙回来后第一次见到冀望亲手控制收容物,而且还是灭世级别的收容物。   “你到底是怎么让它们乖乖听话的?甚至不用相应的收容条件?”钟叙疑惑。   冀望想了下才回答说:“我能感觉到他们身上的躁动,只要我抚平这些躁动让他们安静下来,他们自然就乖乖听话了,收容条件也是一样的,能让他们躁动的逻辑保持一个相对平稳的状态,所以才能对他们进行收容。”   钟叙仔细地感知了一下,但是在他的异常感知里,玩具风车所散发的异常气息并没有什么不同,所谓的平稳和躁动在钟叙的感知里是完全一样的。   看来异常事物的这种特殊气息就是连他也察觉不到,只有冀望这个‘源头’才能感知到?   在心里钟叙对3039询问到:“九九,你说我的异常感知还能升级吗?如果再升级,我是不是也能做到冀望的程度?”   3039无语的说:“叙哥,咱们能别做梦了吗?人家可能就是异常物的源头,这是人家特殊的地方,系统再升级也做不到呀。”   对此钟叙倒也没什么可惜的,他回过神侧目看向冀望的钟叙眉眼间尽是笑意,他打趣道:“收容物的男妈妈?”   冀望:“……”   把玩具风车往兜里一揣,伸手一捞就把人直接搂进怀里,那放在钟叙腰间的手更是直接在钟叙屁股上拍了拍,然后咬着钟叙耳尖的说道:“男妈妈我一个人当是不是不太公平?煦煦要不要当我们崽崽的男妈妈?”   “……”钟叙一想到这个说法也不是不能实现的他就打了个寒颤。   “滚蛋!”钟叙把人推开,然后感觉拒绝得还不够强烈,“想都别想!”   被推拒,冀望索性就顺着力道地放开了手,脸上的笑意却是半分不减。   “好好好,我不想。”   见他这敷衍的应答,钟叙瞪了他一眼,然后哼了声当先地转身往外走。   冀望连忙跟上,在一旁不停地说。   “我开玩笑的。”   “保证不让你当男妈妈。”   “我可不想崽子跟我抢你的注意力。”   “就我们两个人就挺好的。”   “煦煦,你理我一下。”   两人就这么一个板着脸一个在旁边絮絮叨叨的从地下001号的收容点走了出来,被拦在外面禁止进入的碧登在这之前只是焦躁的来回踱步,这会儿看到他们两人出来时立刻停住了脚步,瞪大了眼的看向他们。   他心里此时有着许多的疑惑想要询问,他想要知道这两人进入地下后到底做了什么。   但没等碧登把心里的疑惑问出口,他就自己闭嘴了。   然后直接倒吸了一口凉气。   因为他看到了冀望身侧那风衣鼓鼓囊囊的口袋里露出的大半个玩具风车的扇叶来。   看到那玩具风车时碧登双眼瞪得是平常的两倍大,差点连眼睑都因为太过吃惊而撕裂了。   “怎么会?”这问话像是在问冀望,又像是在问自己,这一刻碧登真的是有些怀疑人生。   这一年来冀望施展出的手段,各国都有猜测,但这些猜测总的来说都是冀望或许知道了他们不知道的收容方法,但还没有人能够清楚地看到冀望什么都不用做,收容物就会乖乖呆在他手上的状态。   似乎听到了碧登的疑问,一直在钟叙身边絮絮叨叨的冀望停了下来,并且也拉着钟叙一起停下。   冀望从口袋里拿出玩具风车,举起来朝着碧登晃了晃。   “玩具风车我带走了,其他的就留在你们这,按照平时的收容方法进行收容就行。”说着冀望顿了顿,又说:“要是有什么实在处理不了的收容物出现,可以打报告给我,我会抽空来处理的,但别什么都让我来处理,我陪媳妇儿没空的。”   碧登:“……”   听着冀望的这个交代,钟叙这边也是心中叹气,没忍住的跟3039吐槽。   “我以为我面对这些收容物要想各种办法应对,然后千辛万苦地一个一个进行收容,现在他冀望是怎么回事?三两下的就让收容物乖乖的听话了,到底是我有外挂还是他有外挂啊?”   3039说:“虽然叙哥你不能走升级路线,但你有冀望破坏王的控制器呀,邪神的新娘这个剧本不也挺好嘛?嘻嘻。”   “嘻嘻个鬼。”钟叙无语:“不过确实这样也挺好,至少我们不用死了。”   3039又说:“叙哥,我把我们的情况都打报告上去了,系统委员会回复我们的发现很值得参考,说是他们会进行尝试,看看是不是被更改的命运的配角引起的这些变动。”   这件事钟叙还真没听系统说过,但如果对其他被收容物折腾的世界有帮助的话,钟叙倒是喜闻乐见。   正跟3039交流呢,冀望的手掌就在他眼前晃了晃,把钟叙晃回神了让钟叙一把抓住那扇来扇去的手。   “别晃了,你交代完了?”   “早完了,煦煦你怎么又出神?”   比从前任何时候都要关注钟叙的冀望,他这一次发现了,钟叙在任何地方总是能时不时地出神,这让他不禁有些多疑。   “啊,想事情呢,就想出神了。”钟叙说:“好了我们就走吧?”   “嗯,煦煦在想什么?”边应着,冀望边问。   见冀望追根究底,钟叙挑眉问:“你想当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我倒是想当,但我的长度似乎还差那么点。”冀望可惜地说。   钟叙:“……!!!”   *   接下来的一周,钟叙跟冀望两人一连走了好多个国家,每到一处,除了让他们把各个收容组织的最高管理权限交出来之外,冀望也顺便地把他们国家里最为危险的一个或者几个收容物都收取并带走,至于那些带不走的,冀望也只能先留着,等回头一切处理完了再过来取。   只一周,冀望就不得不买一个新的行李箱,里面堆放着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从玩具到破旧零件或者笔记本的,应有尽有。   给旁人看到,都要以为他是收破烂的呢。   钟叙看着这整箱最少也是灾难级别的收容物,额头便是堆满了黑线。   他想,从这个世界开始出现收容物,就没有人这么丧心病狂过吧?直接把各种各样的灾难级收容物像回收旧物一样地堆在一起。   更何况这里面还有灭世级的,真失控了,整个世界怕是要被一锅端了吧?   也只有冀望这个收容物男妈妈才能让这些收容物异常的听话,可惜,也只有在冀望身边的一段距离里能够这么听话,离得远了,冀望就只能控制他们爆发不能进行安抚了,不然的话,哪还需要这么折腾,让冀望直接给全世界的收容物安抚静默,这收容物时代还不就弹指之间就结束了?   注意到钟叙的视线,冀望一脸轻松地笑着说:“放心,我在呢,他们都乖乖的。”   “真不愧是收容物的男妈妈——”钟叙实在没忍住的这么感叹了句。   对于钟叙给自己的这称呼,冀望也是无奈,然后使坏地伸手在钟叙脑袋上揉揉,笑眯眯地说打趣说:“煦煦,我看你是真想怀崽崽是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我会写生子番外的!嗷嗷嗷 第75章 怪物夫夫   怀崽崽是不可能怀崽崽的, 这辈子都不可能。   钟叙为了消灭冀望的这破想法,硬生生的让冀望睡了好几天的地板,坚决不跟某人同床。   虽然每次当他熟睡后,某个被罚睡地板的人都悄悄地爬上床并把他搂进怀里就是了。   都说养成一个习惯只需要21天, 所以这些天下来, 钟叙也习惯了在睡觉时往某人怀里钻, 倒也正合某人的意了。   这一天,钟叙跟冀望大大小小的国家走完了三四十个,下一站,他们的目的地就是要回到安夏国所在的大陆,并前往接收安夏国的收容组织。   飞行器是布恩比官方送给他们的, 倒也让他们这一路走得轻松简便, 而现在这一架他们搭乘的飞行器可以说是世界上比之任何武器都要让人心惊的东西, 谁让这架飞行器上有着钟叙跟冀望从各个国家收来最危险的收容物。   谁要这会儿对这架飞行器进行袭击, 那估计能让整个世界都被拖进地狱。   但世界上还真就有这种恐怖、分子。   私人飞行器上,钟叙坐在吧台兴致勃勃地给冀望调一杯他刚从网络上学来的鸡尾酒。   冀望原本听到时, 他也是眼冒精光的, 他觉得钟叙肯亲手给他做东西吃,就是毒药他也能当成美味吃下去。   但马上, 在看到钟叙进行的调酒步骤时, 冀望的脸色开始一点点地变得铁青。   看着钟叙往那猩红的酒液中加入胡椒、芹菜汁、天罗香时, 冀望甚至觉得,毒药可能都更好吞咽一点,前面两个就不说了,天罗香的味道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接受的,寻常10个人里吃到天罗香,就有八个人能吐到怀疑人生, 而剩下那两个则会疯狂迷恋天罗香的滋味。   “你确定你在调鸡尾酒?这玩意儿真的能喝吗?”冀望艰难地咽了咽口水问道。   钟叙看着自己调出来的东西也不禁沉默了,按理说,他照着从法尔奇地区的人那里得到的方子,调出来的应该是他们国家盛行并且颇为好评的鸡尾酒才对,可这玩意的味道,真的能有好评并且盛行起来吗?   “调都调了,望望啊,你不是说我调什么你都喝的吗?试试?”钟叙笑咪咪地把调好的鸡尾酒推到了冀望面前。   冀望视线移到被推倒眼前的酒杯上,猩红的酒液如同鲜血一样,其中有着点点荧□□泡在酒液底部一路向上冒,真不愧它地狱领路人的名字。   沉吟片刻后,冀望伸手拿起酒杯,并在手中轻轻地晃了晃,然后似笑非笑地对钟叙说:“喝肯定是喝的,但我要是喝了,喝完了发起酒疯来,煦煦可要负责到底。”   吧台后方的钟叙这会儿早就拉着张高脚椅坐了下来,在听到冀望这无赖般的话后,钟叙也笑了,他单手支着脸颊,眉目缱绻看了回去,手指在吧台上轻轻绕了个圈,然后才说:“你放心,你真要发酒疯,我兜着。”   被钟叙的眼神看得喉咙干渴,冀望喉结滚了滚后,仰头就把手中那看起来格外魔鬼的鸡尾酒一饮而尽。   各种辛辣的味道直冲眉心,古怪至极的味道却如同烈火浇油一般,把冀望心中的**直接点燃了个彻底。   在冀望没忍住隔着吧台直接拉过钟叙亲吻一通后,钟叙才借着中途短暂的分离和喘息的时间说道:“看来这杯酒的另一个名字说得很对,□□领路人。”   “所以煦煦你是故意的?”冀望看着钟叙的双眸更加地火热了,那捏着钟叙下颌的手,时不时地摩挲着他。   跟冀望正式确定关系后,钟叙别的长进可能没有,但在这色性方面,可是进步很多,这不,现在已经进化到主动撩人了。   而且他承认,跟冀望做AI这件事,确实很爽没错。   但这一次难得钟叙主动的**,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因为飞行器上响起了凄厉的警报声。   “注意有不明飞行器急速冲撞过来!请立刻更换手动驾驶!”   警报声一响,刚想来个高空爱爱的冀望脸色彻底的就黑了下来。   钟叙也是一脸可惜。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丧心病狂,他不知道我们飞机上带着很多灾难级收容物吗?还真敢出手,那出卖我们航线的人,胆子也是挺肥的。”   “他就是故意的。”   冀望黑着脸咬牙这么说了句,然后狠狠的吻了钟叙嘴唇一下,然后才带着怒意的朝着驾驶室方向走去。   扰人亲密的家伙,都得死!!   飞行器有自动驾驶,调定好航线后会自动飞往定好的目的地,无需人为操作,鉴于此,所以一路上冀望不想让其他人打扰他跟钟叙的二人世界,所以连驾驶员都没带。   这会儿有人冲着他们的飞行器来,冀望也只能亲自上手了。   在冀望走向驾驶室时,钟叙也直接调出了飞行器的雷达,他倒是想看看那些冲他们来的人到底是谁。   雷达的虚拟屏幕上正显示着他们飞行器的西北方向,正有着不下五枚电磁导弹向他们炸来,更远处一点,还有着一架比之他们这民用飞行器,直接武装到牙齿的军用飞行器在不远不近地跟着。   钟叙瞥了眼,然后冷笑了下,他直接操控着飞行器的智脑,打开了对外的录像装置。   这些天来,冀望给出的下马威是足够的了,但他还没给呢,借着这次机会他也想让那些对他们不怀好心的人看到,他钟叙也不是吃软饭的,把主意打到他身上,也绝对讨不到好果子吃。   邪神的新娘这身份虽然威慑力十足,但钟叙更想在这身份上面套上属于他自己的威慑力。   跟冀望一起走了许多个国家,钟叙这些日子里也完成了不少的系统任务。   说来他还没有全力出手过呢。   看了眼系统面板里,自己又多了的两个新能力,钟叙跃跃欲试地准备动手。   “九九,你看,我说马上就用得上吧,你还不信。”   3039讷讷地说:“谁想得到都有冀望这么个恐怖邪神一样的家伙在那身边了,这些人竟然还脑抽的搞自杀式袭击他们就不怕世界跟着一起被毁灭吗?”   “恐怖、分子死都不怕,还怕什么世界毁灭?”钟叙给自己舒展了一下筋骨,然后才走到一扇特殊的门前。   也没提前跟冀望说他要去做什么,在按开特殊门口前,钟叙朝着摄像头方向说道:“冀望我出去一下啊。”   驾驶室里的冀望先是一愣,然后他就看到飞机上那扇特殊的门直接被钟叙按开,而后钟叙整个人直接被狂风给吸了出去。   “钟叙!!”   钟叙这举动差点没让冀望给吓疯,好在下一刻他就看到飞行器外,钟叙如同一只在空中纷飞的蝴蝶一样,脚下踏着云朵高速移动着。   冀望还真没有想到钟叙还有这一手,直接让冀望瞳孔微缩。   瞧着钟叙在空中漫步的样子,冀望是又气又郁闷,他家这宝贝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他?   且不说冀望这边被钟叙这不提前通知的举动吓得半死,钟叙这边脱离飞行器后,脚下在空中每走一步都如同踩在一块透明的地板上。   他手中的大大泡泡糖更是能朝前随意一射,想在空中的哪里停下来时,只要钟叙他念头一动,相应的地方便会变成一个空气墙,然后让大大泡泡糖的糖胶能够粘在上面。   所以高空奔袭加上大大泡泡糖的牵引拉射,几秒钟的时间里,钟叙就迎上了那些朝他们飞行器方向激射而来的五枚导弹。   如同蝴蝶穿花一样,钟叙在导弹之间来回穿梭,绕了好几圈之后,直接把这五枚由同一个方向射来的导弹全都用大大泡泡糖的糖胶给捆到了一起。   大大泡泡糖的特性,在使用的时候,不管拉力多大都是不会被拉断的。   所以就这么在空中,钟叙借着大大泡泡糖的拉力,再加上他自己的S级身体素质和这些天从系统里得到的另一项能力。   【两分钟内可以强化一项自身的能力,使其爆发十倍力量。】   钟叙毫不犹豫地选择强化力气,直接借用大大泡泡糖的拉力直接在高空之中就把这五枚导弹强行改变了方向。   同一时间,看到钟叙出现在空中并试图拦截导弹时,那离他有一段距离的袭杀飞行器更是不管不顾地一股脑朝他们所在的方向发射了许多杀伤力武器。   这些日子钟叙着实存了不少大大泡泡糖,在吧五枚导弹甩回时,更是直接在面前用大大泡泡糖构建出了一个笼罩了庞大范围的巨型大网。   一股脑地把所有袭杀飞行器发射的所有东西都网鱼一般网到了大网里。   这种超人一般都操作,把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冀望看的目光灼灼,他的煦煦永远是这么的出人意料,这毫不掩饰全力出手的钟叙也把冀望看得心花荡漾。   他虽然能够死死地把钟叙护着,但钟叙展现出这就连他都没有预料到的手段时,更是让冀望心底火热,火热得恨不得把人往床上拐。   甚至现在这种时候,冀望都能把想法岔到:钟叙能在空中自由行走,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机会在高空之中甜蜜一次?想想就刺激呢。   且不说冀望那被冲击后胡思乱想的脑洞,飞行器外被钟叙打开的摄像头,这一次也把钟叙的所行所为都给传到了各个收容机构当中。   不管是有着别样心思的人还是没有别样心思的人,此时看到钟叙的手段,他们大都沉默了。   钟叙跟冀望这两人,收容方面在冀望那里完全没有用,如果对着冀望用收容物的能力,那跟把刀子递到冀望手中而自己身上什么都不穿没两样;但如果不用收容物了,想凭借科技或者单纯的武力,钟叙也半分不差,在空中徒手拦截导弹这种事,尼玛是人做得到的吗?就连S级收容人员的体质和力气也不可能好不好   所有人在这一刻心里都只有一个想法:尼玛这夫夫俩都是怪物!   作者有话要说:  mua~ 第76章 墨铎的联络   太平洋的高空之上, 在安夏时间上午11点27分绽放出了一场绚烂至极的烟火。   解决完这些不请自来的人,钟叙才开开心心地返回了飞行器上。   这进入到飞行器时就看到早已经把飞行器调回自动驾驶的冀望已经等着了门口,他这一回来, 就被冀望给拉进了怀里。   “以后能不能别这么擅作主张?”   被紧紧搂着, 钟叙就听到冀望声音沉闷地在他耳边这么说着。   钟叙回了句:“我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么?刚刚我是不是很厉害?”   “你这不是惊喜, 完全就是惊吓还差不多。”冀望抱怨:“你知道我看你从飞行器上跳下去是什么心情吗?吓都快吓死了。”   钟叙:“……”   从冀望的话语里钟叙当然能听出来他的担心, 钟叙立刻反思。   “是我不对, 下次保证不会了——”   “能不能没有下次?”   “能能能,保证没有下次。”   “为了安慰我被惊吓的小心肝, 要煦煦亲亲才能好。”   “……”   两人黏黏糊糊了一阵,在钟叙给许下许多不平等条约后,钟叙才终于被放过, 这时候他也才想起来,他这飞行器外的直播似乎都没关呢。   钟叙这才把飞行器外的摄像头调回了内部, 让自己跟冀望两人出现在镜头前。   此时他们坐在机舱里的宽大沙发上,对于钟叙要跟各国的人视频,冀望倒是没有任何意见,把这事交给钟叙后,他便在一旁自顾自的打开智脑做起别的事情来, 只不过虽然做着别的,空着的手却还是拉着钟叙的手掌把玩就是了。   钟叙倒也习惯了冀望这种随时随地要跟他有肌肤接触的毛病,对此他甚至都有些疑惑, 他这个新鲜出炉的伴侣, 是不是有肌肤接触饥渴症来的?   不过这问题只是在钟叙心里浮现罢了,他倒是从来没有问出口过,反正他其实也不怎么讨厌甚至还觉得挺好。   任由冀望把玩着自己的手,钟叙倚着沙发好整以暇地看着视频另一头那些刚看完他精彩操作的各国负责人。   “我想知道是谁泄露了我们的行踪?”   钟叙这话一出, 视频里原本就安静的人这会儿更安静了,没有人会承认这一点,谁也不想得罪武力值爆表的钟叙和邪神一样的冀望。   对于这种情况,钟叙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这件事情我会追究到底的,我希望有消息的人能私底下告诉我,有奖励喔。”钟叙微笑着这么说了句。   说完顿了顿才继续:“至于知情不报的,我希望等我知道后,你们还是能这么硬气,我十分期待。”   说完,钟叙也不等这些人的回应,径自挂了视频。   旁边也不知道浏览着什么的冀望,这时候也从虚拟光屏上收回了视线,拉起钟叙的手指在嘴里轻轻地咬了下。   “煦煦真棒,我猜那些知情人肯定瞒不了多久。”   还没等钟叙从冀望嘴里抽回食指呢,他的通讯就立刻被人拨通了。   钟叙瞥了眼,然后笑道:“你说得对,这不就有人来打报告了吗?”   第一时间来通讯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墨铎。   “人我们查到了,是那索罗斯岛屿联盟国的人,想来等下还会有人跟你报告的。”   墨铎开门见山地说道。   钟叙点点头,然后饶有兴致地看着视频那头的墨铎。   “我还以为你会一早就联系我们呢,没想到你到现在才播通讯过来,墨墨,这可不像你啊。”   被钟叙称之为墨墨,墨铎那张没有多少表情的冷峻面容上顿时多了一抹无奈。   “虚之——”许久,墨铎才唤出钟叙从前的名字。   “我现在叫钟叙,终虚之这名字就不要叫了吧。”钟叙摆摆手的说道。   这时候旁边的冀望插嘴说:“知道我们的情况,墨铎按照你的为人你没有要紧事肯定不会在这个时候主动联系我们,出了什么事?”   墨铎面色一凝,然后转眼看向旁边的冀望,他深吸了一口气后说:“信然出事了,我想麻烦你一下。”   “卜信然出事了?他怎么了?”钟叙忙问。   虽然这次回来后都一直没有联系安夏国国内的这些小伙伴,但主要是因为冀望不想安夏国被牵连,钟叙也想着他们现在能够保持中立,对安夏国来说也是好的。   但现在他们不去牵扯,却还是出事了?   墨铎沉吟了下,然后才继续说道:“这一年来,国内被许多国家渗透和针对,许多事情上都被弄得焦头烂额,作为国君的冀苏就成了众矢之的,而且他还是你弟弟,这就让更多的人想要针对他。”   钟叙跟冀望细细地听着,都没有第一时间做声,因为他们知道墨铎的话还没说完。   “我们几个商量,不久前的多国会议上,由信然来代替冀苏前往。”墨铎沉着脸继续说。   钟叙跟冀望这时候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猜测。   “在这会议上出事了?”   墨铎脸色更沉了,眸子里更是闪过懊悔的情绪。   “我作为信然的护卫一同前往,只是我们再小心也没有想到——”说到这里时,墨铎深吸了一口气:“有人带着另一个信然出现在会议上,并表示我们安夏国的高层早已经被救世教会的人渗透替换了。”   虽然钟叙跟冀望心里都有些猜测,但怎么也猜测不到事情会是这样。   “另一个卜信然??”钟叙诧异万分。   冀望立刻就回想起了一年多前换了一个模样出现在他面前的钟叙。   “你分不出来?”冀望虚眯着眼看着墨铎问道。   被这么质问的墨铎,脸上是难堪和痛苦:“这两个人不管从性格小动作甚至是我所知道的一切一切,都是一模一样的,唯一不知道的就只有近六年来信然跟我想出的情景,但那另一个信然却说,在那之前他就被替换了。”   钟叙听着不由得张大了嘴,这——就离谱。   墨铎抹了把脸苦笑的抬头:“现在信然的情况跟你见到终虚之和钟叙的情况完全不同,你是从钟叙身上找相似,即使钟叙再掩饰,你也能从细枝末节来分辨出他的内核,可我现在……两个信然简直就一抹一样,不管是从前我们相知相识的**细节、还是记忆、习惯,两个信然都没有半点差别。”   听着墨铎的话,钟叙跟冀望两人都不禁沉默了,两个有着同样记忆,同样习惯,同样爱好的人出现在面前,要怎么分辨出这两个人谁才是自己的爱人?   除非能看到肉身之内真正的灵魂,否则根本无法辨别。   “我想知道,这个世界上是不是有能够把一个人完整复制的收容物?”墨铎哑声问道。   这是他唯一能够想象到的可能,不然都说世界上没有相同的两片叶子,那更不可能有相同的两个人,可现在问题就是真的出现了两个相同的人,这么不讲道理的情况,也只有收容物才能够做到了。   这问题问钟叙,墨铎倒是问对人了。   且不说他们最近接受了这个世界上大半国家收容机构的档案资料,就是原本钟叙就能让3039帮助查询相关资料。   吩咐了3039全世界范围内开始进行查询后,钟叙也想起了他跟冀望提过一嘴的事情。   “说到这个复制人,曾今安夏国被梦境世界入侵之前,就有人带着卜信然的复制体去接触过梦境世界,照现在看来,这两者之间或许有什么关系。”   墨铎先是一怔,然后吃惊地瞪大了双眼。   “你说的是真的?”   “这件事煦煦跟我说过。”冀望说:“原来我也没有放在心上,但现在听你这么说,我心里也有了些想法。”   冀望若有所思,墨铎跟钟叙的视线这时候也都放在了他身上。   想到了什么,冀望手指下意识地搓了搓,然后才说到:“卜信然对梦境世界来说是特殊的,他是唯一一个能把梦境世界里的东西具现并带到现实世界里的人,我猜测,有人复制卜信然想要测试复制体能不能够还原出本体的奇异特性,”   墨铎和钟叙听着都是心中一凛,前者是吃惊原来在那么早之前就发生过这样的事,后者吃惊的是冀望说的这个想法让他觉得很危险。   这时候,冀望突然笑着说道:“你们说,要是这些能够复制卜信然的人,把念头打到我身上,那么他们会不会得到另一个我?”   钟叙跟墨铎此时听到这里都是悚然一惊。   且不说墨铎现在是什么想法,钟叙在听到冀望的猜测后,后颈当即就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一个冀望的存在就让整个世界都没辙了,如果再出现一个,天知道现在这个被他们压制着的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   而且这个被创造出来的复制人,说不定还得受制于创造出来的人或东西。   一被有心人控制的冀望,那可比他身边的冀望要可怕得多了。   无论如何这种事情都不能让他发生!   “两个卜信然现在在哪?”感受到钟叙的心惊,冀望捏了捏钟叙的手心宽慰着他并转头朝墨铎问道。   “在安夏国的第一收容所,我正亲自看着他们。”墨铎说。   “原本打算最后才起安夏的,煦煦,看来我们得改变行程了。”冀望对钟叙说道。   钟叙点头:“先去安夏,其他地方可以先放一放。”   有了决定,让墨铎等着他们后钟叙就挂断了通讯,就连随后打进来想要举报或者通风报信的其他各国代表的通讯钟叙都没再接通。   这时候3039的查询结果也出来了,能够把人完整复制的收容物并没有在明面记录中,这就说明了一件事,这件收容物很可能从以前就被隐藏在暗里。   “没什么好担心的,这东西的威力在于它在暗处偷偷摸摸把人复制出来,但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那就不会给他这个机会,放心,一切有我呢。”冀望安慰着钟叙说道。   反正现在是知道了还有这么个事,如果这人是真的想复制他,他就有办法让那所谓的复制体崩溃,这事情的难点本就是难在这些人躲在暗处。   但这么说来,这些人有着这么个杀手锏,为什么要现在突然把卜信然的复制人给推出来呢?这又是安的什么心?   就在冀望心里疑惑着这点时,钟叙这边也对将要面对的事情抱着相对轻松的心情,因为钟叙知道冀望的手段,所以在有预防后并不担心,他突然间有些好奇地问出了刚才墨铎的情况:“你说,要是被复制的是我,你能认出来哪个我才是真的吗?不用你的能力的话。”   冀望表情一僵:“……”   作者有话要说:  mua~ 第77章 返回安夏   冀望的沉默, 钟叙都不用听他的回答就知道了答案。   钟叙想想也是,这种几乎完全复制的情况,让冀望不靠任何特殊能力来分辨出真正的他, 那也太为难人了;现在墨铎这个同样也深爱着卜信然的男人, 不也没分辨出吗?   沉默地讲瞧见钟叙那了然的样子, 心脏一揪,然后就有些生气了。   “就算真有人复制了一个一模一样你出现在我面前, 我能认出来!何况那些人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冀望气的是搞出这个复制人的人或者组织, 如果不是这些人,钟叙又怎么会问他这个问题?   在冀望心里,此时这个组织的存在直接就登上了他清理榜单的第一名!比起出现在他面前频率更多的救世教会,这个目前还没知道名字的组织或人,这一刻让冀望是杀意腾腾。   瞧着冀望被这问题问得怒火沸腾的, 钟叙感到好笑的连忙对冀望进行安抚。   “是是是, 哪有那么多如果呢, 像现在就算有人复制了我出现在你面前,你一个响指不就让那个我直接就崩溃了嘛, 哪需要什么分别呢。”   瞧着钟叙这安慰自己的态度,冀望却还是有些郁闷,他盯着钟叙目光一瞬不瞬地问:“你是不是真的不信我能从跟你一模一样的人里能分辨出你来?”   钟叙眨眨眼, 他要是说他确实不相信,冀望会不会更钻牛角尖了?   “你死去我都能够想尽办法的复活你, 只是分辨哪个才是真的你, 我相信只要我花全部心思去找也肯定有办法。”冀望看着钟叙认真地说。   见冀望一脸认真地说到这个地步,钟叙也不好意思再用不正经的态度进行回答,他同样也正起脸上的表情,认真地回望着冀望, 说:“我知道,我也是真的相信你。”   在钟叙正色回应后,冀望稍稍撅起嘴唇抬手用手指在自己的嘴唇上轻轻点了点,说:“你亲我一下,亲一下我就相信你是真的相信我。”   钟叙看着冀望那张冷峻的面容做出噘嘴讨亲亲的样子,心脏一颤,等他自己反应过来时,他已经主动上前吻了过去。   下一刻,冀望就被那讨要亲亲的男人反客为主,按着后脑勺狠狠地掠夺了呼吸。   然后钟叙想到的是,明明问题是自己提出的,怎么却反过来变成自己信不信了?这也就算了,自己主动成这样算是怎么回事?   这表情冷峻的男人卖起萌来,杀伤力还真是大,竟然这么一下就让他着了道了。   *   钟叙跟冀望他们两人在决定直接返回安夏后,飞行器就立刻更改了航线。   又经过半天的时间,他们的飞行器终于在安夏国首都盛京市的皇家私人机场降落了。   得知钟叙跟冀望到来得有墨铎,但他并没有来迎接,他需要在收容所看顾那两个卜信然,是半步也离不开。   墨铎虽然没来,但还是有人替他来迎接了钟叙跟冀望他们两个。   钟叙跟冀望两人从舱门的楼梯走下去时,就看到了早已经等在下面的冀苏。   再次见到冀苏,明明在他的时间线里其实并不久,但还是给他一种物是人非的错觉。   冀望在下楼梯的时候第一时间就牵住了钟叙的手,并手指交错地紧紧扣着,仿佛不这么拉着,钟叙就会跑一样。   而楼梯下方的冀苏,在看到钟叙出现的第一瞬间,眼里情绪波动异常明显,钟叙的身份,在冀望把终虚之的身体运到布恩比的时候,他也知道了其中的内幕。   不管他如何吃惊,这近乎荒谬的答案就是事实。   但也从知道真实情况开始,冀苏就没有机会再见钟叙一面,直到现在。   “虚之哥哥——”   在见到钟叙的第一时间,冀苏下意识的喊出他从前对钟叙的称呼。   身份的坦露,让钟叙也终于不用在从前的熟人好友面前做戏扮演了,他来到冀苏面前,有些感慨地伸出手在冀苏的脑袋上揉了揉。   这是他从前对冀苏做得最多的动作。   钟叙说:“好久不见。”   熟悉的语气和动作,让原本有些忐忑不安的冀苏瞬间就把七上八下的心脏按回了原地,下一刻眼眶就是一酸。   离得近,钟叙立刻就看到了冀苏红了眼眶的样子。   “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容易哭?以前是小哭包,现在你是大哭包吧?”钟叙又狠狠揉了下冀苏的发顶,然后打趣着说。   冀苏猛地眨眨眼,然后哽着喉咙说:“我没有哭!”   这都多少年了,自从终虚之身故,他又逃离盛京去了外地,他就一直没有哭过;却没想到这么多年后的现在,他竟因为钟叙的一个动作而眼眶发热。   旁边,瞧着钟叙跟自家亲弟弟的互动,嘴里瞬间就像是吃了柠檬一样,同时眼前的这一幕也让冀望心底升起了一丝危机感。   从前开始,冀苏这臭小子就喜欢缠着终虚之,以前是觉得这臭小子粘人得讨厌,后来他算是知道了冀苏这小子也跟自己抱着同样的心思呢。   这么想着,冀望插嘴打断了他们两人的互动。   “亲爱的,我们回来可不只是叙旧的,还得忙正事。”   这声亲爱的叫得钟叙格外不习惯,但被开发之后,钟叙可不像原来那么迟钝了,他只是瞥一眼冀望就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这是跟自家弟弟宣布对他的主权呢?   钟叙倒也不介意,反而配合起来:“知道,不过在那之前,你不跟小苏介绍下我们现在的关系?”   冀望听着眼睛就是一亮。   那双浅褐色的眸子,仿佛在这一瞬间被钟叙的话语点上高光一样,亮得灼人。   “冀苏,还没跟你介绍,以后你可以叫你虚之哥哥为哥夫了。”   冀望这才看向自己弟弟冀苏介绍道,虽然脸上的表情他极力的保持着淡定,但那抑制不住勾起的嘴角显示,此时冀望那愉悦非常的心情。   冀苏:“……”   虽然这些日子以来各种关于钟叙跟冀望的消息里,他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一件事,今天更是亲眼目睹他哥冀望牵着钟叙的手走到他面前,但这怎么也比不上冀望这么直白地跟他介绍他们两人的关系。   冀苏抬眸看着冀望和钟叙,视线更是在钟叙脸上停留了好一阵,片刻后冀苏才垂下目光苦笑了下。   他对钟叙的喜欢,很早以前就是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等冀苏再次抬头时他已经收拾所有不合时宜的心绪,并笑着看向自家大哥,挑眉道。   “这么多年才把人追到手,有什么值得得意的?”   冀望:“……”臭小子!   对于两兄弟之间的挤兑,钟叙表示他不参与,并很好的保持着作壁上观的姿态,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一行三人出了皇家私人机场,在乘坐冀苏的私人座驾前往安夏宫时,钟叙才有功夫问起其他人的情况来。   “淳于文怎么样了?”对于淳于文被心灵扭曲成为自己这件事,钟叙还是很挂心的。   冀苏从车子的嵌入式冰柜里拿出两听汽水,分别递给了坐在他对面的钟叙跟冀望后才回答起钟叙的疑问来。   “到最近也跟一年前的情况差不多,但在最近叙哥你给各个收容机构都送了记忆封存装置后,淳于文就尝试把在安夏宫经历的这段时间以来的记忆进行封存,可惜——”   钟叙立刻就猜到了结果:“封存记忆也没有用对不对?”   冀苏点点头:“没有用,即使没有那段记忆,心灵扭曲的情况还是会在淳于文身上发生,只不过区别是他从前知道自己的情况是怎么来的,现在则是完全没有任何相关记忆却还是觉得自己是你。”   钟叙皱眉,沉吟了片刻说:“淳于文在哪?我先去给他解除了记忆封印吧,既然没用,那封印记忆也就没必要了。”   冀苏当然是赞同的:“我也是这么想的。”   说着冀苏又笑了起来:“还好这记忆封存装置是你的东西,否则想恢复记忆那可真是没辙了。”   汽车一路行驶到了盛京收容所,如今这位于盛京市内的收容所早就因为钟叙那隐入暗中的规定而改名成了盛京私人考古研究所。   下车后,他们直接就朝着淳于文的办公室走去,只不过在办公室外钟叙让冀望等在了外面。   他可还记得淳于文的情况,一见到冀望就得发疯。   但对于钟叙的话,冀望却是摇了摇头:“之前那一年里,我没心思关注其他的情况,现在我倒是有这心思了,冀苏,你立刻让人疏散安夏宫的人,并准备好隔绝,我会杀死造成淳于文心灵扭曲的梦境世界一次,或许这样能够解除掉他身上的心灵扭曲,但是梦境世界被杀死后它会重新诞生逻辑,在它逻辑重新诞生之前,禁止任何人靠近安夏宫,等它彻底诞生了,我会亲自控制他。”   冀望的吩咐,钟叙跟冀苏当即就眨了眨眼,对于冀望的能力冀苏其实并不了解,所以并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但钟叙却是知道的,他忙推了冀苏一把。   “去准备啊!”   冀苏这才反应过来,他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冀望后才快步转身前去做相应的准备。   在冀苏离开后,钟叙也没有第一时间进入淳于文的办公室了,他跟冀望就这么站在紧闭的办公室大门外。   看着冀望表情沉默地站着,钟叙上前握住他的手,用力地捏了捏冀望的手心。   冀望抬眸看向他,然后叹息着苦笑道:“煦煦,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有良心?”   “嗯?怎么突然这么说?”钟叙故作不明地问。   冀望眸光闪了闪:“我的能力是在一年多前发生了变化的,也就是说一年前我就有能力帮助淳于文解决掉他身上的心灵扭曲,但这一年来我却什么作为都没有,只是一直在破坏世界,心里面也全都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钟叙却打断了冀望的话,道:“冀望,没有人能够强迫一个抑郁症患者去大爱这个世界,你当时的情况或许也是一样的。”   说完钟叙又深吸一口气才又说道:“就算是我也不可能知道我的离开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没有人有资格去自责你什么。”   钟叙的话让冀望心尖跟着发颤,他用力地回握着钟叙的手,他喜欢的人一直都是这样会设身处地地替旁人考虑。   冀望哑着声说:“可到底我还是做了许多你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那以后我们就一起弥补这些因为我们而遭受痛苦的人好了,我会跟你一起的,我们现在不就是在让收容物远离所有人吗?虽然受到的伤害恢复不了,但我们也只能一直弥补一直弥补,直到我们在这个世界上消失。“钟叙说。   冀望直接把钟叙拽过来搂进了怀里,然后把脑袋埋在钟叙颈脖边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才回到:“好,只要你一直在,只要你跟我在一起,我们一起来弥补这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  mua~感谢在2020-09-21 16:55:30~2020-09-22 22:50: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栖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8章 解心灵扭曲   钟叙跟冀望两人最后也没有进入到淳于文的办公室, 在冀苏回复说一切都准备好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   这三个小时里,钟叙跟冀望两人就呆在了淳于文办公室不远的会客室里, 倒也没人来打扰他们。   进入到会客室后, 冀望就在沙发上坐下了,难得地没有缠着钟叙跟他一起坐。   钟叙瞧着冀望闭目感知着什么的模样, 也没有去打扰到, 自己站在窗户边, 看着窗外的景色, 然后他就看到了窗外格外忙碌的身影,不用猜钟叙都知道,这些忙活的人影肯定是因为之前冀望的那说法。   安夏国人的行动速度还真是从来没让人失望过啊。   这期间从安夏宫方向传来了一阵地震,钟叙也立刻感受到一股庞大的异常气息从安夏宫范围离开。   他皱了皱眉。   冀望这时候也睁开了眼,然后说:“不用担心, 这应该是冀苏的安排, 这动静应该是1号收容所离开安夏宫范围引起的动静。”   听着这话, 钟叙心中一动。   1号收容所的档案他看过, 那是一个巨型游船, 还是能够在泥土中行进的船只。   知道是冀苏的动作, 钟叙也没有操心, 到了中午时,忙活的冀苏也没有忘记给他们送餐。   一餐车的美食没送上来后,钟叙就看到这全都是自己喜欢吃的, 至于冀望喜欢吃的则是一个没有。   钟叙不禁有些好笑, 他知道,这是冀苏跟他哥在闹小脾气呢。   冀望长出一口气睁开眼时,看到这些全是钟叙喜欢吃的东西时, 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轻哼了声。   钟叙笑眯眯地把自己咬过一口的包子递到了冀望嘴边。   “这个包子还是我从前喜欢的味道,一吃就知道是苏记的,你也尝尝?”   被钟叙亲自投喂,面前的是不是美食也就彻底没关系了,冀望舒展眉眼嗷呜一口的就把这分量并不大还被钟叙咬了一口的小包子直接吞了下肚。   “确实是苏记那味道,也亏那臭小子记得那么清楚。”   “这包子明明挺甜的啊,为什么某人吃着就这么酸呢?”   钟叙好笑地打趣说。   冀望瞧着钟叙那揶揄的嘴脸,直接倾身咬上了钟叙的嘴唇,狠狠地啵了一口。   “这样就甜了。”等亲完,冀望这才心满意足的坐了回去。   钟叙无语地抹了下嘴唇,又用舌头舔了舔,他似乎感觉这么一小会儿,他嘴唇都被冀望给吸肿了。   瞪了眼冀望,钟叙也不敢再逗人了,快速地解决着面前的午餐。   冀望这也才心情很好的跟着解决面前的饭食。   等他们两个吃完午饭后,冀苏那边也终于准备完毕并也来到了这个会客室里。   一推开门进来,冀苏的第一句话就是:“都准备好了,大哥你随时都能够开始。”   钟叙也放下碗筷的看向冀望。   “嗯。”冀望应了声,然后伸手到钟叙嘴边,帮他抹掉了嘴角的污渍后才站起身说:“那就开始吧。”   钟叙跟冀苏都看着冀望起身后直接走到落地窗前,然后他抬起手搓了搓手指后直接就打了一个响指。   随着响指清脆的声音落下,远处隐约能够看到的安夏宫所在,立刻就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呼啸声。   这声音远远地听起来像是某种凄厉的呼啸,但一听便也知道不是寻常生物能够发出的声音。   “雍虚殿里的那个梦境世界逻辑崩溃了,在他生成新的逻辑之前,安夏宫范围内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你应该也做好了相应准备了吧?”   冀望转头朝冀苏问道。   “花了三个小时,就是为了做这个准备的,我让1号收容所离开了安夏宫地底,他引起的地震正好作为人员撤离的遮掩。”   钟叙听着,这才想起来之前地震时他跟冀望猜测,果然和他们所猜测的一般无二。   “走吧,去看看隔壁的淳于文怎么样了。”冀望起身提议道。   随后钟叙他们三人快步地来到了位于隔壁的淳于文办公室。   在梦幻境被杀死逻辑到现在,淳于文这边也没传出来什么动静,他们直接敲门进入后就看到淳于文躺在了办公室的床上,在他身边还有着早就派过来的研究员。   他们不敲门的闯入第一时间让办公室内的其他人员心生警惕,但在看清楚他们中的冀苏后,屋内的人才放松了下来,这才有心思打量起钟叙跟冀望来。   而不管是钟叙还是冀望,他们两个人的模样在屋内研究员的眼里都是极为熟悉的,特别是对冀望,他们更是因为太过熟悉,现在见着时反倒神情格外地复杂。   “淳于文怎么样了?”冀苏直接来到床边问道,也不管此时这些研究员们在看到冀望跟钟叙时是什么心情。   最为年长的研究员第一时间回过神来,把目光从冀望跟钟叙身上收回,连忙回答起冀苏的问题来。   “在刚才安夏宫方向传来呼啸声后,在处理工作的淳所长直接就失去了意识,但好在查探后都有着基本反应,所以应该很快就能醒过来。”   这位研究员的话让钟叙跟冀苏都松了口气,唯一没有太大表示的就是胸有成竹的冀望。   果然,在他们刚聊完不久,淳于文就颤动着眼帘苏醒了过来。   他先是眨了眨眼,然后就撑着床坐了起来,只看到钟叙跟冀望时,他忽略了前者,而是诧异地看向冀望,“冀望?冀苏?你们两兄弟怎么都来了?”   看着淳于文没认出自己,钟叙拍了拍额头,才想起来淳于文用过记忆封印装置,这会儿他还没给他恢复记忆呢。   想着,钟叙立刻从口袋里拿出他那个巴掌大长得跟手电筒差不过的记忆装置,调节好声波频率后,来到淳于文身边说:“别动,给你治疗一下。”   说完,钟叙拿着记忆装置对着淳于文的耳朵按下开关。   淳于文当即就恍惚了几秒,下一刻眨眨眼地恢复了原有的记忆。   恢复记忆后的他在看到冀望的第一时间,下意识地哀嚎出声。   “妈的!快把冀望给我带走!谁他妈让他进来的啊啊!”   众人:“……”   研究员下意识地就想让冀望先出去,但冀望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多事。   “蠢货,闭嘴,瞎叫嚷什么?你的心灵扭曲已经好了。”冀望看着瞎嚷嚷的淳于文冷声开口。   淳于文惊怒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先是沉默了两秒,然后才分开了自己捂在眼睛上的手指,悄咪咪地看了眼冀望。   冀望冷着脸看白痴一样地看着他。   跟冀望对视了两秒,淳于文发现自己身上还真是没有之前那种身不由己的反应,他放下捂在眼睛上的手,然后改为摸了摸心脏,确实对冀望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心跳加速和不受控制的心情。   “还真的好了?”淳于文出神的自语了一句。   这一年来,淳于文可是被这身不由己的心灵扭曲给折腾坏了,虽然他尽可能地屏蔽了关于冀望的消息,但看着自己变成另一个人的样子,真的是难受到极点。   他目光复杂的抬起头看向冀望,然后下床来到了冀望面前,抬手拥抱了下他。   “谢谢了兄弟。”   冀望冷着的脸裂了一下,也同样回抱了他一下,然后低沉着声音说:“你不怪我这么久才来管你就好。”   淳于文听着,拍了拍他的背说:“你现在肯来,就没人会怪你了。”   说完,淳于文才放开了冀望,然后转头看向旁边的钟叙,恢复了记忆后,他自然也知道钟叙是怎么回事了,他看着钟叙,感慨地说:“还真是没想到,你小子瞒得够深的啊。”   钟叙这时候也上前给了淳于文一个拥抱,然后他就听到淳于文在他耳边说。   “还好你现在不是终虚之的模样了,否则我看到你估计都得产生应激反应。”   钟叙:“……”   两人没拥抱多久呢,钟叙就被冀望从淳于文身上拉了回来。   “朋友岂不可戏知道吗,抱那么久做什么?”冀望不客气的把钟叙护在自己的范围里。   知道冀望这人霸道,淳于文也不在意,耸了耸肩,然后才转头询问。   “我既然都能解除心灵扭曲,那其他同样受了梦境世界感染的人现在怎么样了?立刻让人汇报情况。”   旁边的冀苏早就已经第一时间的去查询情况了。   “还清醒的人都解除了心灵扭曲,但当初已经没了意识变成植物人的那些人,在解除心灵扭曲的特性后,都直接脑死亡了。”冀苏沉重的声音在办公室内响起。   室内瞬间因为这个消息而变得静默。   特性在的时候,这些人都还能算是活着,但在特性解除的瞬间全都同一时刻的脑死亡了。   “或许他们其实早就死了,只不过特性的存在让他们看起来还活着而已。”冀苏长叹一口气后说道。   这样的情况早在行动之前就有了猜测,就算最初知道特性解除这些植物人们可能都会面临死亡,冀苏跟淳于文也会选择做,毕竟还活着并承受着心灵扭曲的人,也需要拯救。   冀望转移了话题:“淳于文的情况解决了,卜信然那边能不能带过来见我?在梦世界重新生成逻辑前,我不适合走太远。”   冀苏说:“行,我来安排。”   钟叙这会儿也插嘴道:“这期间,你们也顺便把国内收容组织的最高权限交给我吧,别的国家我都收了,咱们安夏国我不收说不过去。”   “知道,要一视同仁嘛。”冀苏点头。   比起其他国家,安夏国交出收容组织权限是最没有心理压力的,因为不管是冀望还是钟叙,这两人都是安夏国人,并且都算是他们知根知底的人。   冀望这个疯狗,也只要有钟叙在,便不会不受控制,这一点他们也都清楚得很。   冀苏很快地就跟钟叙完成了交接,接下来就等着墨铎带着两位卜信然前来了。   但这时冀苏收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墨铎重伤,卜信然被杀,另一个卜信然夺取了冀望跟钟叙的基因借着第一收容所内的梦世界潜逃了。   作者有话要说:  mua ~感谢在2020-09-22 22:50:01~2020-09-23 22:36: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栖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9章 真实情况   钟叙跟冀望听到冀苏脸色大变的说出这个消息时都也同样惊得变了脸色。   “你说什么?卜信然被杀?墨铎重伤??”钟叙难以置信的问出声。   冀苏声音艰涩的点头:“第一收容所传来的消息, 现在墨铎已经被送进医疗舱去抢救了,卜信然则是已经死亡。”   “立刻带我们去1号收容所。”冀望二话不说的对冀苏命令道。   在冀苏的带领下,他们直接从盛京收容所的地底, 直接乘坐特定轨道的地铁前往1号收容所所在的位置。   从小型穿梭地铁上下来, 钟叙就闻到了一股还没消散的血腥味。   眉头微蹙,然后才在冀苏的领路下朝着1号收容物内部走去。   一路前行,钟叙他们都能看到在地板、墙壁甚至天花板上都残留着溅射上去的鲜血, 似乎在走在这个过道的人, 被人用最快最狠的速度进行击杀所致。   “1号收容所内伤亡怎么样?”钟叙没忍住问道。   冀苏叹了口气,说:“不少, 卜信然抢夺了基因后一路杀出去的,一路上见人就杀,因为他携带这梦世界, 让他遇到的人根本就没有反抗。”   没有说具体数字, 冀苏面色凝重咬着后槽牙。   “这卜信然肯定是复制体,而且还能够被控制,否则他不可能对墨铎下得了手。”淳于文面色担心说。“他现在拿着你们俩的基因离开,肯定是想着复制你们两人。”   这一点在冀苏第一次说的时候,冀望跟钟叙也都想到了。   对于自己的基因复制人的情况,3039那边直接就给了让钟叙放心的答案, 按照3039的说法,他的基因现在是终虚之跟钟叙两人的合并,从前留在存下的基因不可能把他复制出来,而就算得到他现在的基因,也不可能复制出他两个身体合并的DNA,强行复制只能是一个怪物,毕竟他现在的身体可是系统精心的杰作, 真要说来,这本就是一种属于系统自己的特性,就算是异常事物也不可能再进行复制。   “我的情况不用担心,就算对方拿到了我的基因也不可能复制得了我。”钟叙也没隐瞒,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情况。   冀望当即转过头看了眼钟叙,然后他凑到钟叙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才听得到的话语问道:“是因为你两具身体合二为一吗?”   “对。”钟叙点头。   得到答案,冀望这边也轻松了不少,虽然他能够解决异常事物复制出来的钟叙,但那也是一模一样的钟叙,把那样的钟叙杀死,他心里还是很不舒服的,不用去面对这个对他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至于他自己的复制体,只要敢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他就敢直接让那复制体消失,别的他不好追踪感知,但这跟他有着相同气息的复制体却并不是什么难事。   众人快步地经过了许多条走廊后,直接来到了事故最初的发生地,在事发地隔壁,墨铎跟卜信然的尸身正躺在那里呢。   众人先去看了眼墨铎,在看到墨铎还脸色苍白地躺在治疗舱里后,众人才转去看卜信然的尸身。   卜信然的脖子被割了一刀,狰狞的伤口还留在那白皙的颈脖上,就是这一刀要了卜信然的命。   钟叙看着躺在白布上的卜信然,紧抿着嘴,片刻后才哑着声音向冀望问道。   “水晶棺能复活他吗?”   这话一出,所有人立刻就想起来了冀望那里还有着这么一件收容物,眼睛都不由的亮了起来。   “可以,那水晶棺一年可以让一个人复活,今年他的次数还在。”   冀望的话让所有人脸上凝重的神情都不由的减轻了许多。   “保存好他的身体,等墨铎醒了,让他带着人直接回我们的城堡。”冀望说:“现在让我们先去旁边的房间看看,也让人把监控调出来,我想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随后众人才一同来到隔壁的房间。   在这个房间里转了一圈后,钟叙在这个事发地点的房间里捡取了他需要的东西,然后才跟着众人直接去了监控室。   监控室的人员早就准备好了,等他们一来就开始进行回放。   在把事发经过全都看了一遍后,监控室里众人格外地沉默。   因为卜信然的失控是没有一丁点征兆的,前一刻还好好的讲话,下一刻就直接重伤了墨铎,在另一个卜信然加入战斗时更是干净利落地杀掉了另一个卜信然。   边看着监控视频,钟叙边紧握着卷着手指上的发丝。   他在最初的尝试后就确认了这发丝的主人并不是躺在隔壁白色床单上的卜信然,而是另一个已经远远逃走的卜信然。   这会儿看完视频的功夫,钟叙也终于在感知上追到了那潜逃的卜信然所在。   “我感知到那个逃跑的卜信然在哪了。”钟叙边看了眼系统面板上显示出来的地图,然后神色有些诧异地说道:“不过我觉得那很大概率可能是陷阱。”   不说冀望,就是冀苏淳于文他们都知道钟叙的能力,所以钟叙说他感知到对方在哪时众人并不吃惊。   “在哪?”冀苏问。   钟叙再次看了眼地图上自己感知到的位置,然后皱着眉叹息地说:“卜信然的老家,位于信州的庄园老宅。”   众人听着都是眉心一跳。   淳于文更是皱眉:“怎么会是那里?”   “能不动声色地就制作出卜信然的复制人,或许还真跟卜家有什么关系。”冀望若有所思,片刻后又说道:“监控视频里能够确认暴起的是后来的复制人还是原来的卜信然吗?”   监控室的主管听到冀望这问话先是一愣,然后立刻对监控视频进行调节。   然后过了两分钟,监控惊讶地开口:“被杀的那个才是复制体!”   什么??   众人听到这话再次惊讶起来。   冀望则轻笑出声,然后说:“走吧,去信州,看看卜家那边到底想玩些什么。”   淳于文这时候说:“那我留下吧,我等墨铎醒来,问问他当时的情况。”   冀望摇头:“不用,大家一起去,不是正好有这么个合适的交通工具吗?”   说完冀望又转头对冀苏说:“这个游船我接管了,直接开这游船去信州吧。”   在冀望说完这话时,冀苏就发现他对游船的控制权被接管了,他这大哥根本不用经过他的允许。   “行,听你的。”冀苏最后也只能这么说。   不过这时候冀苏又想起来盛京还有需要冀望的事情。   “现在去信州?那安夏宫的梦世界逻辑完成后怎么办?你不在的话要收容那东西不知道得多麻烦。”冀苏说。   冀望抬手拍了下额头,他还真是有点忘记这一茬了。   “逻辑形成最晚也就三天,那我们三天后再去,也顺便等等墨铎起来。”   但他们这边不能立刻前往,冀苏这边就立刻安排人去信州卜家的老宅进行了监视,有任何情况那边都会第一时间禀报上来。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钟叙跟冀望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呆在游船上面,直到冀望感觉安夏宫的梦世界逻辑重新产生,他们两人才一同来到地面上。   在被临时的遮光墙壁彻底围拢过来的安夏宫里,钟叙跟冀望行走在这难得只有他们两人存在的安夏宫内。   没有旁人在,冀望在钟叙身边也舒展出格外轻松的表情。   “煦煦,还记得这个亭子吗?当时你在里面不小心睡着了,我站在你面前给你遮挡了半天太阳,给我烤得都快熟了。”   钟叙朝着冀望指着的凉亭看去,粘了灰的记忆仿佛被刷子刷掉了那层灰渍,他也想起了冀望提起的那个场景。   当时他确实因为前一晚上睡得太晚而犯困,迷迷糊糊地就在这个亭子里睡着了,这一睡就是一个多小时,等他醒来时就看到冀望顶着热得发红的脸站在他身边给他遮阳。   “当时你就对我有这种心思了?”   冀望攥着钟叙的手笑道:“嗯,当时就想护着你了。”   钟叙也回握着冀望的手感叹道:“亏我是一点都不知道,我只当你太贴心。”   当时他确实是没把冀望对他的好往这边想,毕竟在一起这么多年,他一直把冀望当成弟弟跟徒弟看待,实在是太熟悉了,熟悉到都感觉不出冀望对他的好里都带着粉红色。   冀望举起牵着钟叙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地咬了下,说:“我当时也怕让你知道,越是珍惜你,越不敢说,就怕我们之间变得无法挽回。”   一直体会过来的,钟叙自然知道冀望的用心良苦,他也不禁回想,当时如果冀望的心情让他知道了他会如何,那肯定是比现在才知道要更抗拒得多,当时的他满脑子都是完成任务回到原来的世界,根本不可能去接受冀望对他的这份感情。   “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我自己也不知道要是你当初坦白了,我们会变成什么样,或许还真的不如现在呢。”钟叙叹息说。   冀望也轻笑着说:“如果得到你需要我经历前半辈子的思念,那我也心甘情愿。”   钟叙侧目看着冀望坦然地说出这番话,心脏像是被攫了一下,墨铎跟卜信然的情况这一刻在钟叙脑海中闪过,然后就见他扯过冀望的衣领,直接吻上了冀望的嘴唇,这一次钟叙十分主动。   钟叙的吻没有平常半点害羞和被动,这一次冀望能感觉到钟叙的吻里有着不知哪来的丝丝心慌和迫切的渴求,冀望不知道自己那句话到底是在那里刺激到了钟叙,但他没有多说,而是用行动来给钟叙回应。   冀望的回应也是十分激烈的,他一手扣着钟叙的后脑勺,一手捧着钟叙的脸,同样用力地回吻着,只要是钟叙的亲吻,冀望从来都是渴求无比的。   这激烈的吻里,墨铎跟卜信然两人的遭遇在他脑海里显示得更加的清晰,这两人是他亲手撮合在一起的,想到他们现在的样子钟叙就觉得心里一阵压抑,这也让钟叙对冀望的吻给予了更加激烈的回应,一吻结束,钟叙大口的呼吸了下,平复着胸腔激烈跳动的心脏。   他舔了舔嘴唇放开抓住冀望衣领的手,哑着声说:“我记得安夏宫内有一汪暖泉,等取了逻辑再次生成的梦世界,我们去一趟?我想要你,有些忍不住了。”   面对钟叙这直白的邀请,冀望瞳孔当即紧缩了下,就见他一把拽过钟叙直接把人打横抱起。   冀望此时的声音也是沙哑异常:“别等下了,我在安夏宫范围内,那新生的梦世界也不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所以我们可以先去一趟。”   作者有话要说:  预收文:《我竟是首富的金手指[ABO]》更新啦,大家可以去隔壁看看,不会让你们失望哒!这一篇这周内就能完结了,把前面的坑都填一下,再写一篇番外这样。 第80章 爱会消失吗   安夏宫的温泉里, 两道人影激烈地纠缠着,这一次是钟叙恨不得将冀望拆吃入腹,他这么想也这么干了, 用另一种方式把冀望吞入了腹中。   做到最后,冀望都感觉出钟叙的不对劲来, 明明已经是极限里, 身体都被他弄得像坏掉一样颤抖,但却还是一次次的侵吞着他, 每次他想要离开时都死咬着半点不松开。   冀望强忍这再次征伐的冲动,禁锢着钟叙的双臂去看向他的脸。   哑着声地询问:“煦煦,你到底怎么了?告诉我。”   “不、啊你动一下。”钟叙答非所问。   见钟叙不说, 冀望眉头微微蹙起,他虽然很高兴钟叙对自己的渴求,但现在钟叙的态度明显不对, 他一点都不想要钟叙这样仿佛在跟他进行生命中最后一次欢爱的态度, 他们还会有未来很多很多的日子, 还会有今天之后的日日夜夜, 不问清楚冀望怎么能安心。   “钟叙!你在想什么!”冀望沉声又问了一次。   但钟叙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他扭动着身体,眼角嫣红,这时候更是哭了出来。   “冀望给我,你放手,放手啊、让我抱抱你,冀望——”   钟叙的话语让冀望心尖一颤, 别说只是给他了,钟叙这样的祈求让冀望恨不得连命都一起给他。   低骂了声,冀望用上十成的力量再次深埋了进去, 同时也放开了钟叙被他禁锢在头顶的手,并直接抓着钟叙的手让他的手掌按在自己的腹部上。   “你摸摸,我在呢,我都给你,煦煦乖,告诉老公,你到底在想什么?”   钟叙感受着手心下自己肚皮微微的凸起,带着冀望压着自己的手背蹭了蹭,直接让冀望身体绷紧并倒吸了一口冷气。   但感受着手心下的弧度,钟叙似乎才渐渐回过神来,他抬眸地看向上方的冀望。   瞧着冀望那紧抿这嘴唇极力忍耐的样子,钟叙嘴唇一扁,又是委屈又是带着哭腔地开口:“你抱抱我——”   冀望二话不说地俯下身,紧紧地把钟叙拥在怀里。   “煦煦,乖宝贝,你到底怎么了?再不告诉我,我能给你吓软了你信不信。”   这会儿钟叙也终于回过了神,感受着身上让他安心的重量,钟叙脸上一红,他搂着冀望后背的手更紧了几分,直接把脸埋进了冀望颈窝处,是一点都不想让冀望看到自己现在羞红了脸的模样。   “我、我没事,只是不由自主地想到墨铎跟卜信然的情况,他们明明很相爱的不是吗?你说卜信然怎么就下得了手?”   明明很相爱的人,还是他亲手撮合的,为了帮他们在一起,系统判定他们也是很相爱的,怎么就成了现在这样。   “所以爱是会消失的是吗?”问了前面的话后,钟叙又闷闷地补了一句。   听到钟叙为墨铎跟卜信然的情况弄得怀疑人生,甚至还开始怀疑爱是不是都会消失??   冀望听着心里就冒了火,他怎么也想不到钟叙会因为墨铎他们而产生这样的想法,对他们之间也产生这种怀疑,这是冀望不允许的!   “煦煦,你脑子里都想写乱七八糟的什么?我看你真是欠草了,别人怎么样我管不着,但这种事情在你我之间就不会发生!我对你的爱这辈子都不可能消失,下辈子也别想!”   冀望说着边支起了身体,然后捏着钟叙的下巴摩挲着,声音低沉的问:“所以你害怕我们之间感情会消失,所以今天才这么主动的吃掉我?还是想把我们这一次当成最后一次?”   “未来、未来谁也说不好啊,我——”钟叙讷讷地开口解释。   但没等钟叙的话说完,他就被冀望狠狠的封住了嘴唇,唇舌相交狠狠地教训着钟叙这不会说话的嘴。   许久冀望才放开被钟叙那被自己吸得通红的嘴唇,然后用认真到近乎立誓的话语在宗旭耳边说道:“我们的未来不会发生你所想象的情况,如果哪天你变心了,我就杀掉那个让你变心的人,如果你只是不爱了,那只要你看谁多一眼,我就杀谁,就算强迫的我也都会让你留在我身边。”   说着,冀望顿了顿才又继续道:“虽然完全不可能,但是如果对象变成是我,我希望你也可以那样的把我留在你身边,煦煦,我们这辈子都只能够有彼此,爱消失了的话,那就让恨继续存在好了。”   冀望的这番话让钟叙从尾椎骨开始就升起一阵酥麻,他也不知道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只因为冀望的这番话,钟叙直接抵达了巅峰,他们两人的胸腹间顿时湿了一片。   “别、别看我啊!”钟叙伸手遮挡住自己红成晚霞的脸,他感觉自己这次丢人丢大了。   钟叙的反应让冀望怔愣了下,看着钟叙羞耻得想要彻底把自己藏起来的模样,冀望只感觉一致忍耐着的理智彻底崩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话竟然能让钟叙展现出那样的反应。   “草!”   终于忍不住爆了声粗口,冀望当即就疯了。   ……   温泉的池水被两人折腾得格外浑浊,等冀望终于放过钟叙并把人从温泉里抱出来时,钟叙在他怀里就像一个彻底被玩坏的布娃娃,全身几乎都没一块好肉,鲜艳红印跟齿痕一路到脚趾上都是。   要不是钟叙的身体素质也是S级,这一次怕是真要死冀望身上。   钟叙这时已经累得想进入梦乡,似乎只有睡眠能让他恢复过来。   而这时,边抱着他往外走,冀望边低头在钟叙耳边说:“煦煦宝宝要是还怀疑我们之间的爱会消失,那从今天起每晚老公都让你感受到我对你疯狂的爱意,好不好?”   钟叙听着就是浑身一紧,他竭力睁开疲惫的双眼,然后可怜兮兮地看着冀望,伸手抓紧冀望的衣襟,然后说:“不、不用了吧,我相信你,真的!”   “还是要的,煦煦有这种担心,是老公做得不够。”冀望笑着说。   “……”钟叙想哭,这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   冀望手低头亲吻了下钟叙的嘴唇说:“睡吧,休息一会儿,这次真的要你要得太厉害了,你需要好好睡一觉恢复一下。”   说完,冀望更是伸手绕到钟叙的后颈,稍稍用力地捏了一下,这是收容人员开发出的一种强制睡眠手段,并不是晕倒而是直接让钟叙失去意识地进入深层睡眠状态,不这么做他想钟叙一时半会儿还真睡不着。   安夏宫里没有人,冀望就这么抱着熟睡过去的钟叙一路来到雍虚宫。   没有放下怀里熟睡中人的意思,冀望就这么抱着钟叙一路来到榕树下的一团光晕前。   这团光晕正是重新生出新的逻辑的2号梦境世界,因为之前的逻辑已死,所以之前作用在它身上的地缚灵效果也跟着消失了。   冀望瞥了眼已经转移到榕树身上的地缚灵,倒也没什么想法,只是对着榕树的方向说了句。   “乖乖呆着不要惹事,你应该也不想尝一尝梦世界的下场吧?”   地缚灵附身的榕树当即被它摇了摇枝叶,沙沙的树叶声响起的同时,许多枯黄的叶子也从上空飘落,让整个雍虚殿瞬间多了抹秋意。   冀望说完也不再去理会地缚灵,而是继续看着宛若新生的梦世界。   在冀望的感知里,眼前的2号梦世界跟从前那个有了截然不同的逻辑。   之前的梦世界,需要依附于人,然后借助那人的梦境散发梦境侵蚀的时候会让所有不小心走入环境中的人跟着陷入同样的轮回里,直到被泯灭掉自身的意识。   这次新生的梦世界逻辑就变了,变成了不需要依附人就能施展梦境侵蚀的异常,而他的梦境来历是所有入睡的人,只要有人在睡梦,他就能把睡梦人的梦境拉出来并投影到现实之中,它拉到的梦境越多,施展的梦境侵蚀也就越大。   就在刚才,当着自己的面,这新生的梦世界竟然还想拉取他怀里钟叙的梦境。   冀望轻哼了声:“自不量力,你前任才刚死,你也想找死吗?”   那团氤氲的梦世界光团在冀望的话语下抖了抖,然后乖巧地安静呆在一旁,没有再想闹出什么幺蛾子。   冀望站在它面前又自己感觉了一番,然后他又感知到了更深层次的一些逻辑。   “原来你还有影响他人心灵的能力?难怪煦煦进到安夏宫之后会有那么多的念头,原来是你导致的。”冀望眼神瞬间就冷了下来。   似乎感觉到冀望的杀意,新生的梦世界光晕颤抖得更加厉害了。   但最后冀望也没对他做什么,而是沉吟了一下后说:“接下来你跟着我,我有事需要你帮忙,如果你做得好,那么我就不让你逻辑崩溃,如何?”   梦世界光晕当即就闪了闪,然后径自把自己收缩成一个鸽子蛋大小光团,直接飘着来到冀望面前。   冀望低头看了眼钟叙放在胸腹上的手,然后对梦世界说:“你就呆在煦煦的婚戒上吧,你应该可以跟这枚戒指和平相处吧?”   梦世界二话不说直接乖乖地落到钟叙手上的婚戒上,并变成了一颗被浓缩得十分小的宝石一样的东西镶嵌了在了其中。   看着钟叙手上那枚变得更加璀璨的戒指,冀望心满意足。   当时这枚怀特教堂给他们的戒指在钟叙离开后直接就跌落在了水晶棺之中,冀望也是后面才发现的。   这次钟叙回来,在第一晚上冀望就把这枚戒指给钟叙重新戴上了。   说来这枚戒指现在才算是真正的能起作用,因为他们之前是假伴侣,并没有真正的身心结合,所以这枚戒指作用不大,现在再戴在他们手上,隔老远,他们也都能感知到另一半的位置跟情况。   只不过钟叙回来后,冀望根本就不会让钟叙离开自己,这定位的位置也就暂时用不上了。   收拾好梦世界后,冀望转头看了眼从他离开就再也没有人入住过的雍虚殿,然后才毫不留恋地抱着钟叙离开。   这座宫殿虽然承载了他跟钟叙在一起的大部分时光,但这三十年的时光并没有多值得怀念,因为那些时光都不如钟叙回到自己身边这一年不到的日子。   等冀望抱着钟叙走出安夏宫,早就等在外面的冀苏一看心中就是一慌,别不是面对这收容物钟叙受伤了吧?   “大哥!怎么样了?叙哥受伤了?”   冀望赶紧把遮挡在钟叙脖子上的衣服拉得更严实了一些,他可不想别人看到钟叙身上那些只属于他的暧昧痕迹,因为美得他不想让别人看一眼。   “没有受伤,只是累了睡着了而已。”冀望摇头避开冀苏想要查探的手:“梦世界我已经处理好了,你可以把人撤了。”   避开冀苏后冀望抱着人继续往前走:“等你处理干净了我们就去信州,让他们逍遥了三天,也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  o(*////▽////*)q羞羞 第81章 真假   钟叙从深度睡眠中醒过来时, 一时间竟有些恍惚,然后他就想起了睡着前的那场着了魔般的疯狂欢爱,顿时羞耻得钟叙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这刚有动静, 一直搂着他入睡的人就感觉到了。   “煦煦?”   钟叙这一钻,就直接连带着被子的一起钻到了冀望怀里, 感觉就像是在自投罗网。   钟叙先是一僵,然后才闷闷地应了声。   “嗯——”   冀望没忍住笑出声,震动的胸膛让钟叙更加地不自在了,他想自己装死。   “好了, 不笑你了, 你在安夏宫里其实是被梦世界影响了,梦世界新生的逻辑就有着能牵引他人心中所记挂的事情并加以影响的特性。”冀望连带着被子一起抱着自己的大宝贝, 然后才宽慰着解释道。   钟叙一听, 心下才真的松了口气, 原来不是自己真的那么矫情啊?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钟叙这么想着,才把埋在被单里的脸抬了起来,刚才的回想,简直让他对在安夏宫里的自己尴尬羞耻到了极点。   这时钟叙刚把脑袋从被子里伸出来,就被冀望捏着下颌吻了上来。   钟叙用舌头推拒了几下,然后反被卷着吸得晕晕乎乎。   好不容易让冀望放过他了, 钟叙忙一手捂着嘴巴一手推在冀望的胸膛上。   “别闹了,跟我说说现在什么情况好不好?”   他感觉再放任冀望亲下去, 冀望有肯定想把他往开往高速的车上带了, 在门锁死之前, 钟叙想尽办法的都要下车。   “叫声老公来听听,叫了我就不闹了。”冀望低笑着谈起条件来。   钟叙想到温泉里的欢爱,冀望也是一直老公老公地自称着, 最后也逼着他喊过,这他妈是让他喊上瘾了吗?   并不想让冀望得寸进尺,钟叙直接虚化了身体,让冀望怀中一空。   等离开了冀望怀抱,钟叙才显出身形的在一旁拿起衣服穿起来,然后得意地挑挑眉,一副‘你真当我没有办法了吗?’的得意姿态。   冀望看着钟叙又用这套路逃离自己的怀抱,是又气又好笑,别说,钟叙真要在他面前虚化了身体躲避,他还真就没辙了,他的能力不可能用在钟叙身上。   看来还是不能把人给惹急了,不然这一虚化身子,让他碰不到摸不到的,得疯。   叹了口气,冀望换了个姿势,单手支着脑袋,侧卧着看着钟叙穿衣,那视线看着钟叙一寸寸被衣服遮起来的肌肤,眼里满是可惜。   钟叙被他看得也不由得低下头察看,瞧见自己身上还残留的痕迹时,耳朵都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   “咳。”快速穿好衣服,钟叙板着脸询问正事。“说说吧,我睡着后发生了什么?”   冀望这才把钟叙睡着后,自己在安夏宫里里收服梦世界和回到游船上的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   钟叙听完抬起左手,看向无名指上的婚戒。   “梦世界现在就变成了这颗钻石?”   如果不是冀望说明这一点,钟叙还真没有发现。   他翻转着手掌仔细看了好久,然后才看出来那颗镶嵌这戒指上的钻石其实并不是真实存在的,它只是一团光团浓缩到了极致,所以看起来才会像是一个钻石。   “你怎么让它镶嵌在我的戒指上啊?”钟叙疑惑。   冀望解释:“我不放心你,让你带着它能安全点,等下我告诉你怎么用他,放心,有我在它会很听话的。“   就在这时,冀苏给他们来了消息说。   墨铎醒了。   钟叙跟冀望神色一肃,也不啰嗦,直接离开了这房间朝着墨铎医疗舱所在的屋子快步走去。   等他们两人来到墨铎所在的房间时,墨铎已经被医护人员从医疗舱里扶了出来。   经过几天的治疗,他身上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这会儿还能看到他心口处给他造成致命伤的狰狞伤口。   墨铎一直沉着脸,直到冀望和钟叙来到这房间后,墨铎才抬起脸艰难地笑了下。   “来了?”   “不想笑就别笑,丑死了。”冀望皱眉。   墨铎果然当即就收起了所有笑容,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阴郁的气息。   钟叙看了墨铎一眼,连忙扯了扯冀望。   然后他想到安夏宫里自己的那个念头,虽然当时是有被梦境使用的新特性影响,但是那想法却是如一根刺一样扎在他心里。   他这么个外人都这样了,身为当事人的墨铎得多难过?   “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钟叙叹了口气的问出声。   墨铎紧咬着牙齿,连额头上都凸起了青筋。   众人也不催促他,等待墨铎自己稳定了情绪后再说。   许久,墨铎才哑着声音地开口:“监控你们都看了吧,其实我没有什么好补充的,我不知道被杀的那个卜信然跟动手的卜信然说了什么,他突然就发狂了。”   顿了顿,墨铎继续说:“在他跟我动手时我只看到他边留着泪边对我下死手。”   “动手的那个,是后面跟你相处多年的卜信然是不是?”冀望问。   墨铎艰难地点点头:“是他。”   冀望的视线在墨铎身上的伤口上流连了许久,然后才继续说道:“那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后来出现的才是卜信然真身?他说的可能才是实话?然后动手杀人的那个跟你相处多年的卜信然,其实才是复制体?”   墨铎猛的转头瞪着眼看向冀望,眼里满是惊疑。   “你的意思是我跟着一个复制人过了这么多年,非但没有发现他不是本尊,然后现在真的信然还在我面前被杀掉了?”   问出这话的墨铎死死地盯着冀望,心脏跳动的速度要比平常要快上好几倍,血液的快速流动让墨铎的脑袋感到一阵晕眩。   其他众人听到冀望的这个猜测也是一阵不寒而栗,他们打心底的不希望事实是这样。   冀望眸光闪了下,然后才说:“这很有可能不是吗?”   墨铎听着直接喷吐出一口鲜血,然后整个人气息直接就萎靡起来。   “墨铎!”淳于文在一旁惊呼。   冀苏也十分不赞同的看向冀望,皱着眉的说道:“大哥,你不应该这么直白的对墨铎说的。”   墨铎单手挥开那些想要靠近他身的人,然后踉跄地走向旁边保存着卜信然尸身的冰棺。   “然然……”墨铎悔恨地叫着冰棺中人的名字。   众人没发觉冀望这话里的不对,钟叙却心有所感,他伸手捏了捏冀望的手心,然后在他人看不到的方向给他冀望使了一个眼色。   ‘怎么回事?’   冀望悄悄的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你带卜信然去布恩比,我的城堡里有水晶棺,你可以借着水晶棺去把他复活了。”   冀望这话一出,墨铎的眼里都重新燃起了希望一样亮了起来。   “好,我立刻就去。”墨铎说。   冀望点头,并表示会让雷虎来接他一块去,水晶棺的情况除了冀望之外,最了解的人也就是之前复活钟叙时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雷虎了。   墨铎感激地看了冀望一眼然后连忙地开始安排带着卜信然冰棺离开的事。   这期间,冀望招呼着其他众人去了另一间房间。   “我要跟你们说的是,刚才我跟墨铎说的话是假的,死的那个才是复制体,我能感觉到他身上的异常气息。”冀望说。   冀苏跟淳于文这两人听着都是一愣。   淳于文更是满脸的惊愕。   “你为什么要说这个谎?”   “你们觉得墨铎是更愿意相信是被真的卜信然重伤,还是愿意相信是被复制体重伤?卜信然是被控制的,他在得知自己被认为是复制体后肯定会想办法反抗的。”   众人皱眉。   钟叙则有了猜测:“你是发现了什么?”   “墨铎的伤口是一个暗语,我也没想到卜信然竟然会暗谍的秘文,他留下的信息意思是:不要让墨铎跟着行动,需要把他支开。”冀望搓了搓手指地说。   听了冀望这话其他人才恍然大悟,“所以你才想到用这个方法把墨铎调到布恩比去?”   “对墨铎来说,复活真的卜信然在这种时候对他来说是更重要的事情不是吗?”冀望点头。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最后还是由钟叙问道。   “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冀望虚眯起眼:“直接把游船开到他们老巢去,一锅端了。”   众人无语,既然你这么莽,那为什么就一定要按照卜信然的留言把墨铎支开呢?   似乎看出了众人的疑惑,冀望道。   “我莽是因为我有底气,但卜信然的留言说明他们那里真的有什么东西的能够对墨铎不利的,这说明不带墨铎去我们的胜算会更大,所以当然得把墨铎支开。”   “说是这么说,但万一墨铎真的把那复制体卜信然复活了怎么办?”淳于文疑惑。   冀望笑着摇摇头:“你以为我为什么要雷虎陪着?”   之后众人又暂时地个忙个的,各自进行着各自的准备,这房间里又只剩下钟叙跟冀望两人。   坐在沙发上,钟叙伸直了腿,双手交叠在脑后,然后才放松地长出一口气地说道。   “看来卜信然并没有变心呀,他看起来像是被控制住了,还好,否则墨铎得多难过啊。”   冀望伸手在卜信然的头顶上揉了揉,笑着说:“舒心了?知道爱不会消失了吧?”   又被提起这件事,钟叙脸一红,尴尬地把冀望那揉着他头顶的手一把拍掉。   “能不能别再提这件事啊!”   钟叙觉得这话题提一次,他就能尴尬一次,这尴尬到能用脚抠出一个怀特教堂城堡了!   冀望又说:“叫声老公来听听,我保证不再提。”   又来?怎么就这么不死心呢!   “我保证,只要煦煦叫声老公来听听,我一定不会再提。”冀望诱惑着说。   钟叙想,这个交易似乎也不是不行,叫一声换以后不尴尬。   “嗯……老、老公。”讷讷的,钟叙小声的叫出了口。   这还是冀望在钟叙清醒的时候第一次听到他这么叫自己,呼吸都不由得停滞了下。   “可、可以了吧!”钟叙涨红着脸抬头问。   下一刻就被冀望扑倒在沙发上了,接下来就又是逼迫钟叙继续叫老公的活动。   *   游船在信州的莱阳城外停了下来,在让墨铎离开后,他们又花了半天的时间,终于来到了钟叙通过发丝感受到的卜信然所在地。   游船从地底上浮,钟叙和冀望他们一行人也站在了游船的船头上。   冀望看着眼前的这一片宽广的平原,眼睛微微虚眯起来。   片刻后才搓了搓下巴的笑道:“有点意思,这信州我从前没来过,这次来还真是让我开了眼界了。”   “什么意思?”旁边淳于文问。   “这里窝藏着的人竟然找到了屏蔽异常物气息的方法,难怪距离远的时候,我竟然没有发觉这地界竟然有这么多的异常物存在,厉害厉害。”冀望感慨地说。   作者有话要说:  mua~!感谢在2020-09-25 23:13:55~2020-09-26 23:38: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企北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2章 复制体   众人听着冀望的话都是大吃一惊, 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有人能够屏蔽异常物的气息?按理说他们人类甚至连异常物的气息都感受不到的才对,根本没有人会想说屏蔽这东西。   钟叙皱眉:“你的意思是,这里的布置完全是针对你的?”   “或许。”冀望点头:“可能是担心我随机引发收容物失控, 然后点到他们老巢了?”   众人听着都是一阵无语,没想到在冀望的威势逼迫下,竟然还有人开发出了这样的能力, 之前没冀望这么不讲道理的引发收容失控时,也没见有人研究出感知异常事物气息的办法来啊。   果然, 有时候人都是逼出来了。   钟叙对这样的能力也有些好奇,他立刻让3039对此进行查询,然后3039给他的回复是:“叙哥,你肯定猜不到他们这个能力是怎么来的。”   “少卖关子, 直接说。”钟叙现在可没兴趣跟3039打趣。   3039无趣地叹息了声, 然后赶忙说:“是卜信然从梦境世界幻想并拿到现实中来的异常物。”   这个是钟叙没有想到的,所以他立刻就调出了1号梦境世界的档案, 在接收了安夏国收容组织的权利后, 象梦境世界这种从前被隐藏起来的特秘级资料现在也能被他用最高权限查阅到了。   一目十行的把梦境世界的档案看完后,钟叙才开口。   “我猜测这个能够屏蔽你感应的东西是从1号梦境世界里衍生出来的。”   知道1号梦境世界能力的是都在这里, 所以钟叙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猛地明悟了过来。   冀望点点头笑道:“看来我们这些年都被卜信然这小子给瞒得一无所知了,从前我就不说了,这一年里你们竟然也没有发现卜信然的任何不对?就让他这么明目张胆地从1号梦境世界里具现出能够屏蔽我感知的东西?”   冀苏跟淳于文都脸色难看,然后立刻就有了猜想,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相同的猜测。   冀苏沉声开口:“是那一次,墨铎亲自带着卜信然去到游船下方,当时出来时卜信然还晕过去了。”   淳于文也说:“估计就是那次具现出你所说的那异常物, 但我奇怪的是,卜信然那么做,墨铎一点都没发现吗?”   墨铎知不知道这会儿众人也没有答案,冀望摆摆手示意说:“这些都不重要,别讨论了,里面的人出来了。”   所有人都朝着前方看去,果然,从下方的一个庄园里有两人踩着落霞岛的落霞云就飞了上来,不一会儿就站在他们这从地面升起后至少有五层楼高度的游船正面。   落霞云上的其中一个人,正是重伤墨铎杀了另一个卜信然后逃离的卜信然。   而他旁边站着的另一位中年男人也不是别人,正是卜信然的父亲。   “卜仲?你竟然还没死?”冀苏诧异的开口。   中年男人微微一笑:“许久不见,两位殿下。真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追到这来了。”   冀望虚眯着眼看着这个中年男人,然后嗤笑出声:“卜仲啊卜仲,你还真没有愧对你这个名字,你确实是个不忠之人。”   被冀望这么一刺,卜仲脸上的笑容也淡了。   “忠诚?你们也不看看你们父亲配不配?”   别的事情钟叙可能不清楚,但卜仲的事情他却记得还算清楚,当时他才穿越过来,但那时也正是浩浩汤汤的要处决卜家人的情况,他知道最后卜家许多人被处决,卜仲也是其中之一,卜信然则活了下来。   这也是卜信然这个书中主角作为罪臣之子的背景,钟叙当时还觉得,作者这么设定只是想要突出卜信然的小可怜和铺垫出重振家业后的爽感。   特别是最后卜信然为家族洗刷冤屈的那一段,当时钟叙还参合了两手。   只是没想到,卜信然的父亲没死不说,似乎还真不是一个忠的?   “你跟那老头的事情我不想管,我今天来是要解决什么你应该知道。”冀望摆摆手:“把你弄出复制人的异常物拿过来。”   卜仲眯了眯眼:“你这么急,是担心我弄出一个你来?”   冀望笑得危险:“你可以说试试?”   在他们说话时,卜信然的视线一直在船头上巡视着,似乎想找到墨铎的身影,没看到墨铎出现在这里时,既松了口气又有些担心。   钟叙那边看到卜信然的反应,他直接插嘴打断了冀望跟卜仲的交流。   “卜信然,你那一刀够狠的,直接扎在墨铎心脏,医疗舱都没把人救回来。”   卜信然听到钟叙这话,浑身就是一颤,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瞪大了眼地看向钟叙。   “你说什么?”卜信然颤声开口。   钟叙又重复了一次:“我说你那一刀扎得好,直接把墨铎给扎死了。”   “不、不可能的!”卜信然摇头:“我明明——”   说着卜信然直接喷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脸色惨白得几乎都站不稳,踉跄着就要从云头摔下去。   就在这时,钟叙清晰地感觉到这一片土地发生了变化,在来之前他同样也没有感觉到这片土地上存在的异常事物的气息,就连接近到现在钟叙的异常感知就像是失效了一样,他能够感知卜信然的存在完全是因为他有着卜信然掉落的发丝,有了标志性的气息他也才能感知到卜信然,但这片土地上其他的收容物,钟叙也同样是没感觉到。   卜仲见到自己儿子喷血也是面色一变,手掌一动,但没看到卜信然有相应的反应时,卜仲脸色一变。   与此同时卜信然也面露绝望的直接从落霞云上摔落了下去。   淳于文立刻甩出大大泡泡糖,把卜信然卷着就往他们这边的船上扯。   “啧啧啧,救世图腾没想到竟然是在你手里,连自己儿子都进行了控制,那你要不要试着也控制控制我?”冀望视线落在卜仲的手心,那是一面巴掌大有着许多复杂图案的镜子。   卜仲脸色难看,眼含怒意地看着冀望。   其他众人也同样看到了卜仲手中拿着的镜子,淳于文诧异道:“不是都说救世图腾是一幅壁画吗?”   钟叙也看过救世教会的内部档案,上面说的救世图腾确实是一幅壁画。   “都被这个老东西骗了呗。”冀望又说:“还有你们以为这老东西为什么亲自出面还跟我们叙旧那么久?不过是想让我们放松心神,然后借着救世教会来奴役我们而已。”   卜仲一言不发,抬手看向自己手心那巴掌大小的镜子,当他看到镜面破碎时,整个人脸色更加的难看了。   冀望则是懒得再看他一眼,然后就见他一把搂过钟叙的腰身,直接从船上一跃而下。   “他交给你们了,我跟煦煦下去处理一下。”   冀苏第一时间就对脸色难看的卜仲进行了控制。   卜仲在看到手中的镜子破碎后就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一直以来设计好的一切,现在都在冀望的面前无所遁形,所有的计谋在面对一力降十会时都是在做无用功。   且不管船上情况如何,冀望带着钟叙落到地面后,一直笑眯眯的脸色直接就阴沉了下来。   钟叙也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冀望情绪上的不对。   “冀望?怎么了?”   “卜仲那个老东西,真的用我的基因复制了另一个我出来,然后我发现,我并不能直接让我的那个复制人去死。”   听到冀望这话,钟叙脸色也跟着彻底变了。   “所以你在船上一直没动手,还说了那么多,就是因为这个?”   冀望点头,然后深吸了口气说:“走吧,去见见这个另一个我,然后我们一起弄死他。”   很快在冀望的领路下,他们走在这座平原的森林之中,但没走多远,他们前方就来了人,这人无论从样貌还是气质甚至姿态上,都跟他身边的冀望一模一样。   看着复制体越走越近,然后就连他身上的衣服也变得跟此时身边的冀望一样了,钟叙倒吸一口气。   他现在也明白了墨铎当时的感受,两个一模一样甚至连记忆都相同的人站在面前,该怎么去分辨他们两个谁才是真的?谁才是复制人?   对面的冀望来到他们面前后,看也不看冀望一眼,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钟叙身上。   “煦煦,我终于见到你了,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   从他嘴里的声音跟钟叙日夜里听惯了的声音如出一辙。   冀望脸色阴沉,然后直接吐出两个冰冷的文字:“找死。”   说罢,冀望放开了钟叙的手,一个闪身的就来到冀望复制体面前,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多了一把短刃,毫不留情的朝着冀望复制体的喉咙割去。   冀望复制体身体突兀地向后一仰,避开了冀望的刀刃,手一翻同样一柄刀刃也出现在了他手中,然后对冀望反击了起来。   两人交手了两秒,然后同时的从他们口中说出了一句话。   “煦煦,动手!”   异口同声,分毫不差。   如果是别人,说不定这一刻已经分辨不出眼前这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到底谁是谁了,复制体在来到原身身边后,可以快速的从原身那里得到他所有的记忆,这种不讲理的特性几乎没有任何办法。   但钟叙不一样,他有着系统,系统能够帮他分辨出谁真谁假,而且他跟冀望的无名指上还带着他们两人结婚的戒指,那戒指也有着心意相通的能力。   所以钟叙第一时间就分辨出了不同,毫不犹豫的虚化的身形,然后朝着左边跟冀望纠缠的复制体杀去。   钟叙加入战斗的那一刻,复制体就知道自己虽然复制得一模一样,但到底没有骗过钟叙,而且在他心里钟叙的重要性跟本体是一样的,现在看着钟叙为了‘别人’来跟自己动手,复制体冀望也发疯了。   “既然得不到你,那我就让这个世界一起毁掉!”   钟叙直接大骂出声:“草!!!”   这他妈又跟他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一疯批就要用他做借口啊!!!   作者有话要说:  mua~ 第83章 抵死亲吻   就在这时候, 冀望脸色一沉,说:“他要引爆世界各地的收容物!”   钟叙一听,这他妈还得了?   想也没想的就冲到了复制体的冀望面前, 然后显出实体的把人抱住并大声道。   “我来了,你不是想要我吗?我在这!你快住手!”   另一边冀望怎么也没想到钟叙会这么做,当即就变了脸色喝令钟叙回来。   “钟叙!你做什么??给我回来!!”   但这会儿可不是钟叙想回来就能回来的,他直接被复制体的冀望搂住了腰身,并带着他快速后退。   这一幕看得冀望目眦欲裂。   钟叙此时正不停地沟通手中的戒指, 想要把自己心里的想法告知冀望,尝试了两次后他成功了。   “我来稳住他, 你趁现在快些找到他的弱点,你最好快点, 不然我怕是真的要以身喂狼了。”   钟叙的声音出现在冀望耳里, 让冀望脸色变了变, 别说上钟叙来做钳制, 就是这么看着钟叙被别人搂在怀里, 冀望就得疯。   他没有按照钟叙想的去找什么复制体的弱点, 原本想要和平收复的想法在这一刻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冀望直接引爆了整个卜家隐藏区域内的所有收容物。   响彻云霄的警报声这一刻凄厉地叫了起来, 甚至好些地方地底的建筑物直接被可怕的异常物给破坏了, 露出了下方完全不受控制的收容物本体来。   钟叙也是没想到自己有所行动后冀望的选择会这么极端,这会儿就连他们所处的这片森林里也都有收容物失控了。   那是一个能够无限增殖的藤蔓,只要有阳光存在,它可以吸收把一切当作肥料来供养自己,增殖速度极快。   可怕的藤蔓这时候也朝着他们缠了过来, 复制体冀望原本是能够带着钟叙避开点,但不知怎么他突然身体一颤。   站在原地整个人散发着盛怒气息的冀望,眼神一瞬不瞬的一直盯着复制体跟钟叙, 这时冀望危险的笑了起来。   “原来你在这。”冀望笑着道。   复制体也猛地抬头看向冀望,对上冀望危险的眼神时,他脸上却没有半点惊慌。   他跟冀望是一模一样的人,所以对于冀望的举动他是一点都不意外,他了解冀望,但冀望却不了解他。   他们其实有着一模一样的心思,他冀望在钟叙面前不可能毁掉世界,那他这个跟冀望一模一样的复制体又怎么可能这么做?   其实在冀望来找他时,他就知道他不可能再继续活下去,但身为跟冀望有着一模一样心思的复制体,在死之前,不能见一见这个同样被身为复制体的他爱到心坎里的人,他怎么甘心呢?   被藤蔓缠住,复制体冀望搂着钟叙的腰身又捏着钟叙的下颌,然后狠狠地吻了上去。   用尽了生命中最后的力气,绝望、思念、挚爱、所有的情感这一瞬间都朝着怀里的钟叙涌去。   熟悉的气息、情感、味道,把钟叙团团围住,甚至比起冀望更深沉得多的绝望让钟叙抵抗了下后就怔愣住了,任由复制体就那么亲吻着自己,任由对方的舌头在自己嘴里纠缠着他。   钟叙能够感觉到对方想要借着这吻告诉他的心情。   很爱很爱他,明知道是死,也想亲吻他一次。   另一边,看着自己的伴侣被另一个人抵死亲吻,冀望瞬间就炸了,制造出复制体的主体这一刻被冀望杀死了无数次!   “你该死!!!”   复制体冀望这一瞬间直接崩毁成了砂砾,然后飘散在空中。   钟叙感觉到自己脸上被落下一滴泪水,钟叙下意识抬手摸了摸。   腰间的藤蔓这时候也直接枯萎破碎,因为同样的,那藤蔓异常物在这瞬间也被迁怒地杀死了无数次收容物逻辑。   在把钟叙给抢回来的时候,冀望二话不说地就吻了上去,他要把刚才钟叙被别人吻的这件事覆盖掉!   感受着冀望那怒火腾腾的吻,钟叙顿时有些尴尬,然后赶忙地给出回应,小舌头乖巧又讨好的安抚着盛怒的暴君。   但那讨好的举动非但没让冀望熄火,反倒是被吸着狠狠地欺负了一遍,只把人吻到嘴巴酸软得盛不住口水,冀望才不甘心的放过了钟叙。   “你竟然敢让他吻你,还吻那么久!你就不知道虚化吗!!”冀望酸到爆炸的低骂道。   钟叙想说,他其实就是你啊,但这话到了嘴边就被他咽了下去,转念了下,钟叙才说道:“他只是想告诉我你很爱很爱我。”   “我自己会说!我需要他?”冀望气恼地哼了声:“煦煦你等着我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竟然让别人吻你?还不知道错!”   钟叙摸摸鼻子,他心想,这复制人就是另一个一模一样的冀望,就算他心里明知道他就是复制体,但真在面对他时,对面给他的感觉就是冀望,就算那个很爱很爱他,甚至就要死了的冀望。   这么一想,钟叙就感觉心脏被揪得发疼,看着旁边正怒骂着复制体的男人,钟叙扯着冀望的衣领把人拉过来就又吻了上去,刚才那是冀望对他的气恼惩罚,现在的是钟叙心里迫切的渴求。   他要向自己证明眼前这男人没死,刚才那个绝望得吻他的男人绝对不会是眼前这个,他的冀望活得好好的,他们想拥吻就能亲吻到对方,想做AI就能拥抱到对方,绝对不是刚才那个带着一腔绝望爱意却只能永别的人。   “那你还不快点把这里的情况都给解决了??我想看看你等下怎么收拾我。”   离开冀望的嘴唇,钟叙抓着冀望的后脑勺让他跟自己的额头用力地抵在一起,然后语气迫切地说。   被钟叙这么一激,冀望只觉得一股热气从脚底下直冲大脑,**跟怒意冲得冀望呼吸一滞,他又狠狠地吻了钟叙一下,说:“钟叙你他妈给我等着,回去老子就把你.干.死在床上!”   说罢,冀望才不舍的放开手,然后深吸一口气,开始收拾乱局。   除了那些被他杀死逻辑然后重新生出逻辑的收容物,其失控的收容物开始被冀望特殊的生物场安抚了下来。   但也因为冀望刚才为了找到复制体的制造物,他引爆这片区域内所有的收容物,现在想要彻底把这片区域内所有失控的收容物安抚下来,需要花上不少的时间。   冀望引发收容物失控时,他能够距离半个世界都能做到,但想要做到安抚失控的收容物,他就需要走到收容物附近才行。   钟叙紧跟在冀望身边,就这么跟着他走向所有失控收容物的地界。   期间,钟叙还用智脑联系了冀苏跟淳于文他们。   半个小时之前,游船上,冀苏和淳于文两人正处理着卜家的两个一老一少,在刚把这两人安置好,突然间卜家的这整个地界就响起了凄厉的警报声。   冀苏跟淳于文就是脸色一变。   等他们两人冲到甲板上的时候,就看到下方卜家地界的各处都出现了收容物失效的场景。   这样的一幕让两人都脸色大变,同时也第一时间地通报全船,让船上除了留守的收容人员外其他的人都立刻下去查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等下完命令,冀苏跟淳于文都不由得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担心。   之前冀望跟钟叙都下去了,这收容物失控九成的可能是因为冀望的缘故,所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冀望发疯到引发这片地区的收容物失效???   冀苏说:“你留在船上接应,我下去看看,我不放心。”   淳于文点点头,冀苏直接踩上卜仲跟卜信然踩上来的落霞云,然后不甚熟练地操纵着落霞云从半空中朝地上落去。   按照这刚才冀望跟钟叙落下的方向,冀苏很快的也落到了地面。   凭借着身手,冀苏快速的在树林中穿行,朝着他对冀望智脑的定位追去。   这定位还是冀望还是安夏国君主时他们各自定下的,一直以来都没用上,倒也没想到这一次竟然就用上了。   一路追过去,冀苏避开许多失控的收容物地点,吩咐那些被安排下来的收容人员也不要接近,让他们主要负责营救其中的人员就行。   一直追了二十多分钟,期间冀苏还接到了钟叙的通讯,简单地说了两句后,冀苏才继续往他们这边赶,等冀苏看到冀望跟钟叙的人影时又过去了十分钟。   这时他也注意到了冀望正在安抚失控收容物的举动,他慢慢地走近,朝钟叙投了一个眼神。   “来就来了,跟我老婆眉来眼去做什么?”冀望这时候睁开眼睛瞪了冀苏一眼。   冀苏:“……”妈的怎么吃了枪药一样?   钟叙也没好气的给了冀望一巴掌,怎么就老婆了?虽然他是叫了冀望老公,但他也是身为老公的人好不好?   被钟叙拍了一巴掌,冀望才哼了声重新闭上眼。   “这得走到什么时候去?我叫辆车来。”冀苏说着就立刻联系人。   他们在原地等了一会儿,车子就被一个收容人员开到了,他有些激动地看了眼钟叙,然后行了个礼的才离开。   上了车,冀苏瞥了眼收容人员离开的方向说:“从你回来后开了那全球视频会议,国内的这些人就都挺崇拜你的,说你能收容冀望,还拿出了记忆封存装置这种利器。”   这件事钟叙还是第一次听说,之前他们先去的都是其他国家,那些国家的人里说实话还真是没有多少人是欢迎他们的,但又不得不听从他们的命令。   钟叙这时候笑道:“是吗?国内很多人崇拜我?”   “可不是,你不知道你出现在盛京收容所时,多少人想见一见你。”   冀望那边又啐了声:“我老婆是他们能随便看的?”   钟叙:“……”叫上瘾是吧?   叮叮叮。   系统特殊的提示声这时候响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冀望:说好干.死你就干.死你,煦煦躺好了   钟叙:……感谢在2020-09-27 23:37:26~2020-09-28 23:03: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云珏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4章 终章   钟叙顾不上说话忙把视线转到了系统的虚拟屏幕上, 然后直接点开任务专栏,然后他就看到了他的那个史诗级的任务,发生了变化。   【主线任务:建立超然于国家之上只为收容服务的收容社(史诗级)】   【任务内容:这个世界的收容全是一个国家一个国家的各自为政,联合国的收容组织这么多年来也都只是虚有其名, 这是一个极其不健康的社会状态, 收容物的存在便是混乱, 收容组织所需要做的就是收容, 遏制,□□, 保护, 收容物不该作为战争利器存在, 也不该作为国家之间的争端武器。   请宿主建立一个只以收容世界上所有收容物为目标的组织,该收容组织不参与国家政治与争端,以还世界平静为目标, 让收容物从各界人民眼中消失为己任。】   【任务第一阶段奖励:记忆清除声波(可指定清除时段);第二阶段奖励:收容物逻辑行为分析装置, 第三阶段奖励未知……最终阶段奖励:未知】   钟叙看着那第二阶段完成的奖励时,整个眼睛就是一亮, 他也没有想到这个任务不声不响的情况下竟然完成了第二阶段了。   而且这个任务奖励对于收容人员来说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他仔细地看了下这个任务物品的介绍,发现这东西跟之前的记忆清除装置不同, 他并不能进行复制,总的来说是一个系统特制的装置。   不过这东西是个人都能用, 倒是方便了许多, 他自己虽然也能做到接驳收容物进行逻辑分析,但他这是依赖系统的, 除了他别人都用不了。   除了他也就冀望有相同的能力,但他们也不可能从今往后都满世界地去分辨收容物,有了这东西, 其他人遇到实在分辨不出来的收容物,也都能够进行逻辑分辨了。   “九九,这装置是你弄出来的吗?就不能多弄几个呀?一个哪够用?”钟叙贪心不足的问系统。   3039没好气的说道:“把你的能力提取出来做成任何人用的装置你以为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吗?能够做出一个就已经很困难了呀。”   钟叙当然也知道,他也就这么说说而已。   “说来到底是完成了什么,我这第二阶段任务?”钟叙问。   3039说:“你这段时间光顾着跟冀望鬼混,没有太关注世界各地收容组织的情况吧?”   钟叙:“........”这话怎么说的?什么叫鬼混?   不过也确实是没有太关注就是了,因为设定好的最高权限里并没有什么提醒他有什么需要他过目的情况,只要不出什么幺蛾子,他也才懒得去看。   3039见钟叙不回答,叹了口气哼了声的说:“因为你给出的记忆封存装置,然后得到这个装置的收容组织在对外收容的时候都能在结束时消除相关人员的记忆,做到了让收容物初步地隐藏在了普通人的视线之外,所以就达成了第二阶段任务的要求。”   钟叙听完才了然,看来这第二阶段的任务,那些归到他手底下的收容组织看来是有很好的利用这个装置,也有乖乖的听从他的规定。   “那第三阶段呢?第三阶段就是完成阶段了吧?完成条件又是什么?”钟叙又问。   3039这次回答得很快:“这个我也不知道,的那个你完成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呀,到时候通知你。”   钟叙:“........”什么鬼。   “好啦,我不打扰你了,最近你跟冀望相处,不懂什么时候就聊到床上去,我还是个孩子啊,你们做那种事是少儿不宜的!有事留言,我把视角放到其他地方去了。”3039嘀咕着说:“对了,忘记跟你说了,我现在可以借助网络去看全世界啦,重要的事情我会把目光再放回你身上的,不用担心。”   钟叙:“........”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他的系统在他面前也开始有**了吗??   等钟叙这边从系统面板上面回过神,他就看到冀望已经不知道在看了他多久了。   被冀望的视线注视着,钟叙心中一跳,“怎、怎么了?这么看我?”   “我感觉我刚刚要是亲你,你都没反应。”冀望眯着眼看着钟叙说道。   钟叙当即反驳:“怎么可能!”   冀望又说:“你知道我在你眼前晃了多少次手吗?”   钟叙:“........”有、有吗?   他刚才跟3039聊天有聊得那么忘乎所以吗??   冀望挑眉,一脸‘你说呢’的表情。   搓了搓鼻子,钟叙看了眼旁边同样面色古怪的看着他的冀苏,然后他凑到冀望耳边小声说道。   “回去了再跟你说,我保证,除了真不能说的,我都跟你坦白,可以吧?”   听到钟叙这么说,冀望扣着钟叙的后脑勺又狠狠吻了一下,然后才把人放开。   “这可是你说的。”   钟叙抹了下嘴,无奈的点点头,心里却想着别的,他怎么觉得最近冀望有变成接吻狂魔的意思?哪哪都要亲吻,也不管什么地方,身边有没有其他人。   之后冀苏开着车子,一路朝着收容失效的地点开去,每到一处,都由冀望的生物场来平复那被他引发收容失效,别说,只要冀望来到那些失效的收容物周围,都能很快地让那些失控的收容物重新恢复平静,只要冀望离开前,让那些收容物重新被收容也就可以了。   冀苏看着自家大哥的这手段,感叹道:“大哥,对于收容物来说,你就是神吧?”   “神能够主宰臣民的生死,你觉得我能吗?”冀望只是淡淡的回了句。   冀苏当即就不说话了,确实,经过安夏宫的那个梦世界的情况,冀苏也知道收容物是杀不死的,只要他们的承载他们异常逻辑的躯体不损坏,不被销毁,那么在这个物体之上就会诞生无数次异常逻辑。   冀望能杀死异常逻辑和安抚他们,但却不能保证毁掉每一个收容物的躯体。   这一场平复收容物失控,一共花了冀望他们三天的时间。   等这片区域终于被冀望他们重新接收并梳理清楚其中的人员和情况时,已经是一周后了。   之后的一周冀望和钟叙并没有全程跟着,冀望在平复完所有失控的收容物后,就拉着钟叙回了游船上的房间,并告知他们的房间没有他的允许不得让任何人靠近后,冀望就拉着钟叙进入并紧紧地锁住了房门。   一进屋,钟叙就被冀望丢到了床上,就见冀望边走进,边脱去自己身上的衣服。   钟叙看着冀望这架势,心里有些毛毛的,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但马上就被脱掉上衣的冀望拉着脚踝地拽了回来。   “煦煦,你被别人亲却不躲的这笔账,今天我要好好的跟你算算了。”   看着冀望那变得黝黑的眸子,钟叙不禁咽了咽口水。   之前对冀望说的话有多狠,现在冀望就有多怂;他心想,现在该不会真的想把自己干.死在床上吧?   “那、那个人也是你啊。”   谁知道钟叙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更踩雷了。   “很好,你竟然认不出哪个才是我?煦煦,你真欠草。”   冀望拉着钟叙的脚踝,然后整个人跪着侵到了钟叙身前,然后猎豹盯着到了怀里的猎物一样,快速地就把人撂在了床上。   在钟叙被冀望带入欲.望漩涡时,他唯一的念头就是,这他妈不是他之前问冀望的问题吗?怎么现在却回报到了他身上了!   整整五天,钟叙算是真的感觉到冀望这吃醋的疯子还真是想把他干.死在床上,这五天里,别说身体了,就连除了系统这个存在外,所有的秘密都被冀望挖得一干二净。   每次问话都是在钟叙被支配着的时刻,确保他半点谎话都说不出来。   五天时间里,钟叙能入口的除了冀望的□□外就只有房间里配备的营养液,明明没有饱食的腹部,这五天却微微地凸了起来,肚子上的六块腹肌都要被撑得模糊了一些。   而冀望这五天里最爱问的话就是:“煦煦,你说你鼓起来的肚子,像不像怀了我的崽崽?”   钟叙只想回他一句:怀你麻痹。   但他这声抱怨每次没等出口就支离破碎,只剩下压抑的呜咽声。   终于钟叙崩溃的哭出了声。   “够了!冀望!放我过,求你了呜........”   “叫老公。”   “老、老公……老公!”   “以后不给别人亲了?”   “不给了、不给了只给你亲,只给老公亲,老公亲亲我。”   说着钟叙还侧过头地对着冀望乖乖的伸出了自己的舌头,任由冀望吸吮。   冀望心下一软,细细的吻着钟叙,心底又是心疼又是激动,五天下来他的煦煦乖得让他想把命都给他。   停下的动作,让钟叙终于能缓上一口气,这几天他被折腾得够呛,这会儿在冀望温柔的动作下,钟叙也睡了过去。   看着睡过去都还带着泪水的人,冀望也有些心疼了,但他却不后悔,他就要给钟叙一个深刻的教训,让他下次做事不要这么无脑,自己就敢冲到复制体面前,要是有个万一,他还活不活了?   抱着熟睡的钟叙去到卫生间洗漱,等清洗完毕,冀望看着钟叙那因为自己而鼓起的小腹再次变得平整,心里微微的有些可惜,下次再想把钟叙小腹弄大,不知道得什么时候了。   平时里,钟叙可不会让他做得那么过分。   看着钟叙熟睡,冀望这才拿着从钟叙那里得到的收容物逻辑分析装置来到外间。   他也没关门,随时注意着里面钟叙的声响。   等冀苏来找他时,冀望才把这逻辑分析装置交给了他并说:“这东西是煦煦做出来的,以后就交给你了,妄虚社的任何人机构都能够借助这东西来分析收容物逻辑,只要拿不准的你们都可以用。”   冀苏瞪大了眼,不敢相信还有这种东西存在。   “钟叙做的?”冀苏试探着问。   冀望点头:“你就当是吧,这东西他只能做一个,任何人申请使用都必须进行监督。”   “我知道的,我一定会慎重对待,也会以它为中心,弄一个专门负责分析的队伍,任何人想要用这个东西,就必须由这一队伍进行跟进。”冀苏有些激动地点点头。   冀望看着自己的这个亲弟弟,然后笑了:“嗯,妄虚社具体的情况我会交给安夏国的人来做,但妄虚社的资源不能用到安夏国身上,这个组织是超然于国家之上的,我希望你能够记住这一点。”   冀苏沉默,妄虚社的立意他是知道的,所以这会儿听着也是点点头:“那看来这个装置我还是得交给别人来用,我身为国君,不适合,淳于文怎么样?”   “可以,你看着办吧,我既然交给你了,自然就是相信你的。”冀望说完就听到屋内钟叙的哼哼声。”你可以滚了,这游船我也征收了,我会收拢一批危险的收容物带回布恩比,有难搞的收容物你们再联系我,平时就不要打扰我跟煦煦的二人世界了。”   “……”冀苏:“为什么是布恩比?”   “也可能是别的什么地方,谁知道呢?现在不是有了这游船嘛?我打算把怀恩城堡也放到游船里,这样我跟煦煦就能想在哪停留就在哪停留了。”   说完,冀望也不再跟冀苏说什么,重新回到房间,去陪他的睡美人去了。   一年后:位于布恩比鲜花镇的邪神禁地解封,其上的怀恩城堡一夜之间不知所踪,身负邪神之名的冀望跟他的伴侣钟叙也就这么消失在了普通民众眼前。   五年后:收容物的存在彻底隐藏在了普通人的视线之下,许多的收容物每次出现都会被妄虚社的人员悄悄的清理干净,悄悄不了,便直接封存相关人员的记忆,让整个社会都恢复了再无异常物的状态。   十年后:妄虚社成为了这个世界上唯一合法的收容组织,不参与国家之间的争斗,不干涉各国内政,成为了一个超然于这个世界的任何国家之上的组织,而他只负责收容物。   ……   ……   太西洋之上,波涛汹涌的海面上突然升起一个巨大的游船,钟叙穿着沙滩裤带着目镜的躺在甲板上,他身边站着一个拿着防晒霜正打着注意想给他涂抹的男人。   钟叙瞥了眼,是一点都不上当,咬着牙签口齿不清地说了句:“莫挨老子,你给我涂防晒霜是假,我看你就是想干.我。”   他是一点都不上这男人的当了,什么按摩、放松,搞到最后就是想拐他上床。   冀望摸了摸鼻子,知道自己前两天又把人弄得狠了,我都睡了三天沙发了,素得他两眼发青,这次怎么也要把人哄好,好好的吃一顿肉,所以他竖起三个手指,然后赌咒发誓的说。   “我真没有!我保证就是单纯地给你擦而已!骗你是小狗!”   钟叙瞥了他一眼,还挺诚恳,然后翻了个身地说:“行,我再信你一次。”   但情况嘛、就是擦着擦着就擦枪走火了,眼看着冀望又要扒自己裤子,钟叙怒了。   “冀望!!你个狗崽子!!”   冀望笑说:“我不就是你的狗崽子吗?没骗你啊。”   钟叙:“!!!”   就在这时候3039出声了,“叙哥,能量终于存够了,可以支持你们两个去趟蓝星再回来了。”   钟叙一激灵,边提着裤子边对冀望说:“你等等等等!再搞我就直接回我的世界去,要知道我那边跟这里的时间比可是六十比一!”   冀望一僵,脸瞬间就绿了。   眼瞧着冀望那难看的脸色,钟叙也不逗他了。   笑眯眯地说:“你别闹我,我就带你一起去,怎么样?”   冀望眼睛一亮,然后立刻跟小狗一样地疯狂点头,就差没摇尾巴了。   趁着这次机会,钟叙跟冀望签订了许多不平等条约,然后看着冀望签字后才心满意足地把条约收起来。   钟叙郑重地把条约收到盒子里,放好在房间里后,钟叙才拉着冀望的手说。   “也让你看一看我出生成长的世界,现在妄虚社就算没有我们也能够好好的运行了,所以我们就当去旅行一趟,你拉好我,别放手呀。”   冀望才不拉着人,他把钟叙直接搂在怀里,任何情况也不能把他们俩分开。   钟叙也不挣扎同样环抱着冀望,然后才在脑海里跟系统说。   “好啦,开始吧!”   下一刻,钟叙打了一个响指,他跟冀望两人就这么突兀地消失在了这个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就结束在这里啦,后面还会有两三张番外,谢谢一直追定到现在的读者大人们,很感谢你们的喜欢。   隔壁的新连载文《我竟是首富的金手指?》已经开始连载,有三万字啦,大家可以去瞄一眼,合适你门口味的话可以收藏看完呀,蠢作者阿惜跪谢(磕头 第85章 番外:生子   从安夏国回来的一年后, 在家里呆得实在是无聊至极的钟叙自顾自的接下了一个对于妄虚社收容人员来说十分棘手的收容物进行收容。   钟叙是躲着冀望去的,他实在是受不了冀望这一年里朝着海棠攻进化的可怕需求了。   他不是书中的原着受啊,没有那么天赋异禀的花花好不好?哪里受得了冀望极品海棠攻的日夜渴求, 再这样下去, 他怀疑不用等任务失败, 他就已经要精尽人亡了。   小心再小心的给冀望下了昏睡的药物后,钟叙提着小背包就跑路了。   一离开游船范围, 钟叙就感觉自己闻到了自由的空气!   “妈呀, 终于自由了!”   他知道他给冀望下的药效顶多能让冀望睡个两天, 等两天后冀望追来, 再找到他,那怎么也要三天后了。   能有三天的自由时光,钟叙也已经很满足了!   连走路钟叙都一蹦一跳的, 小背包跟着在他后背上快乐地颠簸。   来到最热闹的公路边,钟叙打了一辆顺风车,直奔机场。   买了最近的机票,登机,钟叙一路坐飞机来到了一个叫汉尼声的小国。   这是一个岛屿国家, 他们有十多个国家组成联盟, 但每个小国都有自己国家的自主权,当初收走这些国家的收容权利时, 钟叙跟冀望是一顿好走。   一下飞机, 钟叙就被汉尼声的妄虚分社的人给接走了,来人是一个皮肤肤色有些深的女士, 叫爱莲娜。   “社长,没想到我们的申请协助会是您亲自来,真的是麻烦你了。”爱莲娜说。   钟叙摆摆手:“不麻烦不麻烦, 就当我是来度假的好了。”   “社长先上车,我再跟你详细说一下情况?”爱莲娜边给钟叙打开车门边说道。   等坐上车,钟叙听着爱莲娜娓娓道来后才明白,这小岛国上出现的一个收容物为什么会这么难收容。   “你是说它会根据人心里的害怕而幻化出幻境?需要完成100个环境才能进行收容?完成不了相应幻境通不过就没法对它进行收容?”   “是的,从申请到的收容物逻辑分析仪得到的结论就是这样,目前已经完成了87次了,只能等待着愿意帮忙完成环境的人继续进行。”   钟叙听着点点头,“行吧,这次正好算我一个。”   钟叙觉得凭着他梦境行走的能力跟虚化的能力,这样的幻境对他来说是最轻松的。   只是这一次钟叙没想到自己的一身能力,在这个幻境里竟然栽了,压根就没有任何用武之地,只能老老实实的真实经历一遍幻境里发生的情况。   *   这个收容物出现在岛屿山脉上的一个山洞里,只要进入其中,人就会堕入异常物构建的幻境之中。   了解了一番详细信息后,钟叙背着他的小背包一脚迈入山洞之中。   身边环境当即发生变化。   黑暗从身边退去,钟叙眨眨眼,嘴巴微微张大了些许,因为他所在的幻境场景不是别的,正是他日夜跟冀望相处的怀特城堡。   “不是吧?我心里害怕的竟然是城堡里吗?冀望他到底给了我多大的阴影?”   同时心里也是十分地无语,好不容易有三天的自由时间,怎么进入个梦境就又回来了?这么说来还真是阴影了。   就在钟叙往前走去,昏暗的房间内突然就亮了起来,一团球形闪电被悬挂在卧室的上方,现在那闪电被点亮了。   看到球形闪电出现,钟叙浑身一阵,惊得头皮发麻,下意识地就想跑。   但刚在他想转身时,一支手臂当即就把他给搂住了,然后熟悉的气息直接咬上他的耳朵。   “煦煦,又想逃跑?这次你哪都别想去。”   清晰的触感让钟叙浑身一颤,他缩着脖子侧头看向身边的男人,然后就看到冀望脸上满是危险之色。   “我、我没想跑啊。”   “呵,没想跑?那是谁给我下昏睡药的?煦煦,我真是太放任你了。”   说完,钟叙就感觉自己被冀望抱起并摔到了床上。   柔软的床铺并不会让他觉得疼,他看着现在眼前的冀望甚至觉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危险。   “看来还是得让你怀上崽崽才行,大着肚子,我看你还能往哪跑。”   边说着冀望边侵了上来,直把钟叙固定在自己跟床铺之间。   钟叙听着瞳孔紧缩,然后就看到了冀望后背上那被悬挂在房间顶部的球形闪电。   他想起来了球形闪电的功效,那就是能让男人重新分化成为第三性,让男人的体内重新生出孕囊这种东西,只要在孕囊里受.精,就可以让这个男人怀上崽崽。   “不、不要,我不要怀崽崽!冀望你放开我!”   “这可由不得你,煦煦乖乖的,我一定要让你怀上我的崽子,一天不行就一个月,一个月不行就一年,怀上我们的崽崽之前,我不会给你下床的。”   钟叙听着冀望的话脸都变得惨白,这可比他之前一年所经历的还要可怕啊!至少之前那一年里,他也不是不能下床啊!   钟叙想挣扎,下意识地就要虚化身体,然后他却发现虚化失效了!   日你妈!   这时候钟叙已经忘记了自己身处的地方是一个幻境,他只能看着冀望越来越接近自己,随着冀望的接近他的身体也越来越热起来。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钟叙惊疑。   冀望笑道:“不是我哟。”   他指了指头顶上的球形闪电。   “只要在这个特殊的球形闪电的照耀下,被照耀到的人都会有着强烈的交尾欲.望,我也是的,煦煦,你现在也很想要我吧?”   钟叙紧要着嘴唇,难堪的发现自己某处蠕动着越来越湿。   冀望摸了把又舔了舔,“一般人即使被照耀也不会这样的哟,看来我这一年来对煦煦你的开发格外的出色呢。”   看着冀望那一脸变态的模样,钟叙真的要崩溃了。   “你他妈.的滚开啊!我不要生崽崽!冀望你敢让我生我跟你没完!!”   “是吗?既然煦煦真的那么不愿,那我也不勉强你。”   钟叙不敢相信冀望这么好说话,然后他就看到冀望起身坐在远离他一点的地方开始自食其力起来。   而同时不知道什么时候,钟叙四肢竟然被绑在了床上,而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全部的目光都在冀望身上。   看着冀望时快时慢的动作,钟叙口说咽了又咽,直到最后喉咙干得冒火,不自觉的开始伸出舌头。   冀望看着钟叙这样,笑着说:“其实我有件事一直瞒着煦煦你了,我给你变个魔术,你看。”   话落,钟叙就看到冀望竟变成了有两个吉尔的男人。   这让钟叙瞪大了眼,满脸的不可置信。   “煦煦你说你能不能吃掉两根呢?”冀望笑着问。   “不、不能吧……”钟叙只觉得自己浑身发烫,烫得他脑袋都跟着有些迷糊了。   冀望问:“不如煦煦试一试?”   此时终于早就已经没冀望的美色迷昏了头,浑身上下的口子都格外地渴望,他自己更是恨不得化身水色,之前的一切拒绝这会儿都烟消云散了。   “好,好啊。”钟叙咽着口水答应。   冀望凑近问:“所以煦煦的答应给我生崽崽了?”   心底一阵犹疑,但被放置了几个小时又在球形闪电的影响下钟叙只觉得身心一片渴望,他边嘟着嘴讨要亲吻的,边说道:亲亲,亲亲我就给你怀崽崽。”   钟叙亲口答应的话语一落,迎接他的就是狂风暴雨般的情.欲。   连着三天、五天,钟叙一息都没有能够休息过,承受着他觉得自己都承受不了的骤雨狂潮,直到他肚皮里被顶出两个浑圆的弧度,钟叙才失神地昏过去。   但等再次醒来,却还是在这浪潮之中怎么都挣不脱。   “煦煦好厉害,全都吃下去了呢,你说我现在所在的地方,会是我们有崽崽在的地方吗?”   “都吃了这么多了,煦煦怎么还怀不上崽崽呢?”   “煦煦你这真是个贪吃鬼,真的想把老公榨干吗?”   “煦煦好软,软得我恨不得对你更粗暴一些,怎么能这么软。”   “别淌出来了,我会好好帮你堵住的,一定让煦煦怀上崽崽。”   “真想一直抢了我们崽崽的位置,这臭小子一上来就跟我抢你,回头的那个他出来了我一定把他丢远远的。”   “煦煦你的胸脯怎么也跟着长了呢,宝宝的吃食?不给他吃,都给老公吃好不好?”   “煦煦用力,马上崽崽就生出来了,能把我都吃下去,宝宝出来肯定不难的。”   ……   ……   等钟叙睁开眼时,看到出现在他面前一脸焦急担心的冀望时,钟叙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我们宝宝怎样了?”   冀望先是一愣,然后面色变得古怪得很:“我们哪来的宝宝?”   钟叙也是一愣,然后才注意到自己现在身处的环境,不再是挂着球形闪电的怀特城堡宫殿,而是一个幽暗散发着微弱光芒的山洞。   这时候钟叙才想起来,他是来经历幻境的。   钟叙:“!!!”   原来他之前经历的那一切全都是幻境吗?没有被弄在床上做到怀孕为止,也没有大了十个月的肚子,更没有生出他跟冀望的崽崽。   一下子,钟叙心情是松了口气的同时又五味杂陈,其中更是有一些失落。   他在幻境里的十个月,为了肚子里的崽崽不知道做了多少心理准备,花了很久时间才做好了迎接他到来的心理准备,然后这一切都是假的?   钟叙松口气自己没有真的生,又不禁有些骂娘。   “草。”   冀望瞧着钟叙这变了又变的脸色,完全不知道他之前经历了什么。   “煦煦,没事吧?你去了什么幻境?我保证以后肯定不那么过分了,你不要再跑了,吓死我了。”   钟叙抬手把冀望的脸一把推开,隐怒的说了句:“滚,我这辈子都不会告诉你。’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