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 作者:无水不渡   内容简介:   距今公元前数千年,神之门古巴比伦的王,是个名副其实的暴君。   他坑杀奴隶,血洗游牧部族,羞辱神袛,将战争的铁蹄踏遍美索不达米亚平原。   而在天怒人怨之际,一个晕血的娃他穿了,还正好穿成了这位暴君——手里的剑。   罗莱(农民揣):神铁咖喱棒,神兵从天降,神枪斗巨龙,神弓射长虹。而我不一样,像我这种传说史诗级别的圣剑……   萨尔图嗤笑:怎样?   罗莱骄傲挺胸:杀不了人,晕的了血,干不了活,吃的了饭。   巴比伦王提剑欲丢护城河。   罗莱:别别别——我还有别的技能!   暴君:说!   罗莱羞涩:卖萌,搞对象。   暴君:………… 第1章 你的剑,它晕血   豪华宏伟的宫殿,巍峨壮丽的神庙,横跨幼发拉底河的大桥,跨海运输的商船。   堪称庞然大物的古巴比伦王朝盘踞在世界地图上,北达托罗斯山脉,东近扎格罗斯山脉,以南至波斯湾,西临地中海。   它如一头巨大的成年雄狮,震慑四方,锐不可当,择人而噬!   可比起巴比伦军队和强盛,更能让周边国家胆颤、谈之色变的,却是那个坐在王座上的……疯子。   身体在下沉。   一点点,泡进了水池般,周围的声音和光影开始模糊,最后变成黑暗。   罗莱晕乎乎的漂浮着,整个人软绵绵用不上力气,也无处落脚。   他的身体在重组一样,透出很奇怪的感觉。   光又投下来,他身体却僵硬挺直,像条冻带鱼。   ‘我怎么了?’   ‘这里是……梦?’   恍惚之间,想尽快睡醒起身的罗莱感觉到有人抚摸自己的身体,一下一下,漫不经心又摸的他很舒服。   而他的身体——不是说某个部分,而是整个身体都硬邦邦的。   被对方抚摸的时候,罗莱有种手摸到墙壁,但他自己并不是手,而是那个墙壁的神奇感觉。   唔,很舒服。   可虽然舒服,他也知道这只在自己肩膀腰部来回摩擦的手掌,并不属于女孩子。   因为他能清晰感受到对方手心的老茧、疤痕、以及灼热的体温,以及属于男性才有的力量和宽厚。   随着那人的抚摸,头上的光线越发强烈,类似漂浮的无力感也逐渐退却。   罗莱听见有人在大声讲话,奋力的,他睁开了眼皮!   “王啊,求您收回继续征战亚述的命令!不要在增加更多奴隶了!”   “南边瘟疫连连饥荒不断,奴隶多次暴动,强行征收税务和征兵已经让平民怨声载道,再不平衡内部,巴比伦迟早要走向灭亡啊!王——”   罗莱一睁眼,就见他在高处,层层台阶和恢弘石柱宫殿下,一个身穿单肩白袍的男人跪伏在地上,生生泣血般谏言。   他旁边站着许多同样穿着的男人,表情同样惶恐,甚至远离了那个男人好几步。   罗莱惊讶。   这里是哪里?   白柱宫殿?巴比伦?还有像极了大臣的人……   他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难道——   罗莱瞪大眼睛,难道我穿越成了什么古代的皇帝不成!   卧槽真的假的?!   一股中彩票的欣喜涌上脑壳,罗莱还没来及的说话,就听他头上忽然传来一声冷笑,接着又有人抚摸过他的身体。   罗莱笑容僵住:……啊咧?   大胆!   我都穿成皇帝了,谁敢这么撸朕的脑瓜壳!?   他做出一个扭头的动作,愤然看去。   然后见到了那个胆大妄为者的——鼻孔。   罗莱:嗯?这个男人的下巴好帅哦,emmmm这个角度……我躺在对方腿上啦?   草,难不成我没穿越成王皇帝什么的,反而成了后宫妖女???   不不不不——   俺舍不得俺的小罗莱!   罗莱惊慌失措下,忙去摸自己小兄弟,结果刚一抬手,他唰地血液逆流,吓傻了。   ……特娘的。   劳资……手呢??   手感受不到了,腿?嗷,我腿怎么也没了,还有我的脸……   卧槽卧槽卧槽——我脸皮怎么也没——   咦,脸没丢,好像还硬了不少。   哈哈,好事啊、咳,不是。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没手没脚我怎么活啊,嘤嘤嘤。   罗莱悲桑地抽噎,正抽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有所感,正撸他脑壳的男人低头,看了他一眼。   罗莱也略过对方一排腹肌,向上数着肌肉块,泪眼朦胧的望向男人。   对方赤着上身,姿态肆意斜靠在王座。   几块白色和蓝色布料配合腰带缠绕在他腰间。   张扬向后梳理的黑发,额前掉下几缕发丝,蜜色的皮肤覆盖在线条流畅肌理清晰的强壮身体上。   罗莱甚至有些嫉妒对方身上竟没有一丝赘肉,还不会因为肌肉而显得臃肿。   上扬入鬓的眉峰和锋利的眼型,让男人看起来极具攻击力。   挺直鼻峰下,他唇角向下不悦地撇,唇形丰满。   在罗莱眼中,这男人年轻英俊,五官特色鲜明透出一股不可一世的高傲张狂。   可最吸引罗莱的,却不是男人棱角分明的脸,而是他的目光。   压抑、克制、又嗜血疯狂。   罗莱被他视线扫过,这一眼,就吓得他整个人都不敢喘息!   他从没见过哪个正常人会拥有这种眼神。   幸好对方又因为下方大臣的话抬头,令罗莱放松下去。   好可怕。   这家伙不会是个疯子,或者杀人狂吧?   罗莱不敢吭声了。   “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减轻税役、安抚乱民,治理疫情和饥荒,决不能拔军攻打亚述,况且之前贤王之剑出现在亚述,民间谣言四起,说——”   进言的大臣、布伽凡提卿头扣在地上,咬紧牙齿欲言又止。   知道他要说什么的其他大臣简直快被这个吃了豹子胆的同僚吓死。   连后退都已经不足以表达他们的慌张,大殿上顷刻跪倒一片瑟瑟发抖的人。   神官也捂住眼睛,叹息着不敢多看。   他们料到了口出妄言的布伽凡提卿的下场。   闻言,王座上的男人冷笑变成大笑,随他仰头动作,巴比伦王左耳上,那的坠了菱形红宝石的黄金耳圈在阳光下折射出猩红的光芒,映照在他耳侧脖颈。   他看似高兴,实则喜怒无常,笑声回荡宫殿中,对知晓他性格的大臣们来说无异于恶魔发怒的前兆!   这位疯狂的古巴比伦王,宣布死期一样骤然停下大笑,表情冰冷,双目爬满血丝俯视着下首跪伏的布伽凡提。   “说什么?来,让本王听听,那些连我脚边尘土都比不上的低贱之人说了什么。”   仪式宫殿寂静无声。   别说!   千万别说!   大臣们和神官拼命给布伽凡提使眼色,我们可不想因为你被王迁怒!   布伽凡提余光看了,冷冷一笑,对惧怕到冷汗直流的同僚失望至极,他抛却生死抬头直视头上的男人朗声道:   “贤王之剑是传说之剑,传说它是战争女神伊什塔尔的佩剑,后来由女神赐予大地,只会出现在真正的贤王身边,历史上有名的君主身边纷纷有它的身影,甚至还出现在过《吉尔迦美什史诗》上!连汉谟拉比王也曾佩戴过。”   “可自从汉谟拉比王离世,贤王之剑失踪,后又出现在亚述——所有人都在说您根本不是神选的贤王,真正的贤王将会诞生在贤者之剑出现的亚述!”   “您强行夺走贤者之剑后,是在渎神!”   “巴比伦国内出现的瘟疫饥荒,都是因为您的狂妄和自大!再这样下去,整个巴比伦都将毁灭在您手上!”   “您也会成为巴比伦史上最残忍的最后一任暴君——!”   愤怒的嗓音回荡在宫殿。   这通指着暴君鼻子骂的言论,直接吓晕了几个。   剩下的都恨自己身体为什么这么好,怎么也不晕一晕。   布伽凡提呼呼喘气,他说出来了……他真的说出来了……   我知道我会死,但那又怎么样呢?   布伽凡提忽然豁达了,他能为巴比伦做的他做了,他对得起前代宰相的父亲,也对得起那些受苦的子民!   这种生死不顾的‘最后一言’嗓音浑厚。   震慑到了搞不懂状况的罗莱。   他就算再蠢,也明白了脑瓜顶上正释放‘死亡冷气’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王,而底下的人敢这么跟王说话,按照他看过的那些电视剧推断,这人一定死定了。   这么说……这个被激怒的王不会现场剁人吧?   罗莱小脸煞白。   卧槽,我晕血啊!   要是这个王盛怒下来个现场版血溅三尺砍大臣,血刚喷出来的一秒,罗莱绝壁能晕死在旁边助兴!   况且他晕血很严重,捂眼睛也会被自己想象给生生吓过去。   我到底穿成了个什么玩意儿?   一会儿能不能先溜走?!   罗莱慌得一批。   而更让他崩溃的还在后面。   那个巴比伦王,竟然提着罗莱站了起来!   提?   提!!!!!   罗莱张大嘴巴,下巴掉在地上。   不是、怎么回事?   我难道连人都不是?!   罗莱焦急的四处环视,直到他无意中看到光可鉴人的地面上,他自己的倒影……   大臣还是大臣,王还是那个王。可男人身边并没有自己的身影。   啊嘞。   我呢?   罗莱看了半天,将视线拉直,才不敢置信的顿悟。   他好像、大概、八成、也许就是男人手里拿着的——那把剑哦。   …………哦呵呵,说鸡还说巴,文明去他妈!   在罗莱崩溃自闭之际,男人一步步走下台阶,浑身散发死亡气息,令高大年轻的疯王宛如死神再临。   他是真的要砍死大臣!   “布伽凡提,你胆敢对王不敬!”暴君的脸狰狞残暴,“我会砍下你的头,让骑兵带去你的家,再杀光你宅邸中所有的亲属和奴隶,包括的你的孩子!”   一脸坦然赴死的布伽凡提终于慌了。   他死不要紧,可他的母亲还有妻子孩子还在家中,明明按照巴比伦律法不会殃及家眷,这个暴君!   “王,这都是我一个人的罪责,你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为什么不可以,嗯?”   暴君盯着面容一片惨白的臣子,感受着对方的绝望的后悔,满足的哼笑,然后他高高扬起刚掠夺到手的贤王之剑。   “我才是巴比伦的王,不服从王命的人,都该死!去冥河对面忏悔吧布伽凡提!”   布伽凡提瞳孔紧缩:“不、王,求您放过他们——不————!”   暴君冷酷的脸,没有半分仁慈。   与此同时还有人在剑里哀嚎。   那就是我们可怜的罗莱。   他仿佛已经看见了自己将插入别人的脖颈,砍断动脉和血管,大片大片血雾喷洒染红自己。   罗莱土拨鼠尖叫:啊啊啊——特喵的我晕血————No————!   剑猛地挥下!   布伽凡提闭眼:我死定了。   而罗莱两眼一翻……自己把自己吓晕了。   因为失去意识所以他没看见,随着他的昏迷,雪亮沉重、剑身还有两条青色放血槽的贤王之剑也发生了变化、   本应锋利无比刚硬十足的剑身竟然悄无声息绵软下来。   于是在暴君力重千钧、高举长剑一斩而下时——   “啪!!”   一剑变成一大嘴巴。   布伽凡提捂着火辣辣的脸。   巴比伦王震惊的看着手里的面条剑。   下巴落地的诸位围观大臣。   说好的暴君怒斩贤臣,血溅三尺头颅滚地呢?   我们都准备好哭了,宁这少女怒抽登徒子弟的既视感是肿么回事??   本文全文架空,部分人文和巴比伦风情参考巴比伦部分读物和百度免费资源,如有雷同——大概是雷同不了了】 第2章 噗叽?   古巴比伦王宫。   能工巧匠将王的宫殿打造的华贵大气,穹顶高阔,雕刻精美的神明雕像镇守四角,根根竖条纹的白石柱支撑其间,地板光可鉴人。   白纱顺石柱绑成扇形,营造出重叠飘逸的姿态。   拥有独特美感的古拙铜花瓶里插着宽大的棕桐叶和孔雀羽毛靠墙壁和桌椅摆放,动物皮毛鞣制的地毯平铺在王榻之下。   红色带穗子的软麻布和白垂纱重合,绕床柱遮出床幔。   偌大宫殿有着近百盏烛火,在王睡眠时,只留下靠近殿门附近的十几盏,方便侍女和女官守夜,也方便王在起夜时有微光不至于摔倒。   垂头站立在石柱前的侍女们身穿单肩白裙,仿佛没有生命的花瓶,静的悄无声息。   直到王榻之上传来明显的梦呓声。   未睡醒的男性嗓音沙哑痛苦,又带着一抹郁躁,听起来火气十足仿佛被噩梦魇住。   侍女眼珠微微转动,去看站在对面的女官。   “拉塔斯女官……”   “住嘴。”   名叫拉塔斯的老女官瞪了她一眼,低声呵斥:“守你的夜,闭紧自己的嘴巴。”   侍女犹豫:“可是王好像很痛苦的样子,我们真的不用去叫醒陛下吗?”   拉塔斯女官冷笑:“上一个这么做的,已经被惊醒的王扭断了脖子!王早有头疼病,不想被头痛的王当成发火的工具,就装作不知道!”   侍女被她的话吓到瑟缩,再看周围其他侍女早已习惯连头都没敢抬起的模样,侍女只好闭紧嘴巴,垂下头不再吭声。   “该死……”   痛苦的呓语逐渐清晰激烈。   挂在墙壁上昏迷至今的罗莱被吵醒,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立刻检查自己现在的身体上有没有血。   当他没发现自己身上有血痕后,又耸着鼻尖仔细嗅嗅,等一丝血腥味都未闻到,罗莱呼地松了口气。   幸好幸好……   虽然不知道他晕倒后为什么没有砍成人,但没有血就是万幸。   要是闻到血腥味,他能表演个当场反复去世!   况且我这是什么运气啊……罗莱瞧着自己的‘钢铁之躯’哭丧着脸。   人家穿越重生啥的,都是牛批哄哄的主角。不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吧,再不济好歹也是可萌可帅爆炸的猛兽啥的,在看看他。   噗——连活的都不是。   而且他明明晕血,却穿成了剑,这该不会是什么诅咒吧?   差点泪洒当场的罗莱冷静一下,就发现他这视角还挺奇怪,像是漂浮在什么贤王之剑上的一样,没有实体,视野开阔,连脑后勺后面的景色都能看得清,跟开了蓝光6M似的,还自带放大缩小功能。   这个好玩!   罗莱兴致勃勃四处打量,然后就注意到了来自旁边华丽的王榻里,传来的男人的闷哼。   床上躺着的,应该就是白天的那位古巴比伦王吧。   他这是做噩梦了吗?   怎么没有侍女过来叫醒他?   ……真奇怪。   罗莱听见那一声声痛苦的shen.吟,老好人的属性又开始犯病,忍不住做出‘探身’的动作想要往床边去。   谁知道他剑身没动,但玄乎乎的意识还真的靠近了王榻。   罗莱惊喜:阿勒,看来我没完全被囚禁在剑里面嘛!   他喜滋滋以‘阿飘’的动作飘到床边,撩开了厚重的床幔,然后——差点被八块腹肌闪瞎狗眼!   罗莱吸溜口水:卧槽,这个巴比伦的王身材也太~~~好了叭~   这胳膊、这长腿、这九头身、这胸肌!   特喵的劳资是胸肌控啊!!!   白天英姿飒飒的王者躺在雪白的床褥上,未穿寸缕。   正值壮年富有活力的皮肤呈现蜜色,肩宽腰窄,每一丝肌肉纹理都仿佛雕塑馆里大师最完美的手笔。   他头枕深红金穗的圆枕,向后梳理的黑发此时被汗水打湿,散落在枕上。双眼紧闭,面容刚毅英俊。哪怕在睡梦中上扬的眉峰以及紧皱的眉心,都不怒自威,高傲不可冒犯。   罗莱羡慕地用手指戳戳对方略硬的胳膊,仔细观察。   这才发现这位年轻的王此时双手紧握,全身绷起,丰满的嘴唇紧抿,时不时从鼻腔和喉咙溢出几声闷哼。   不知是疼痛,还是噩梦,让这人本就狂躁的面容,更加宛如快爆发的火山。   “这不像是单纯的噩梦。”   反而像头疼。   以前寝室里的室友喝多了脑袋疼就是这样,脸和嘴唇发白,头上呼呼冒冷汗。   沉思一会,罗莱默念一句:得罪了。然后钻进王榻里,悬浮在空中检查巴比伦王的面容。   看着对方的脸,罗莱鬼使神差般冒出一种念头,让他将自己手的部分,贴上了男人的额头。   谁知刚一贴上,一缕缕暗紫色的雾气竟然从这位王的耳朵和双眼冒出,蛇一样自发的往罗莱不存在的身体里钻!   这一切只不过发生在短短瞬间。   等罗莱吓的‘喝!’的一声惊呼,从对方头上拿开手已经来不及。   吸收掉紫烟后他轻飘飘的身体重了很多,而床上的巴比伦王也停下shen.吟,头疼仿佛得到了缓解。   刚才那紫色的烟雾是什么鬼东西!?   卧槽这玩意不会有毒吧?   罗莱心有余悸看看自己虚无缥缈的身体,见到没有任何变化后才刚刚松一口气,下一秒他的身体内部就传来一股奇怪的感觉,只是一个眨眼,空中飘着的意识,快速凝聚成了女子半个巴掌大的小人!   没有半点防备的罗莱哇地尖叫着从空中摔落,‘啪叽’摔在了年轻王者的脸上。   更凑巧的是,男人正好张开了嘴巴。   于是,缩小的罗莱一屁股就坐进了人家嘴里,还卡住了……   罗莱(松口气):额滴娘,幸好爸爸屁股大,不然本书主角都没活过前三章……呃不对!   刚才怎么回事,我怎么缩小了?!   还变身???   他顶着左额上的青色小角,身穿两条青色竖纹的白袍,垂头看着自己宛如橡皮泥捏出来的小jiojio和小爪爪。   察觉到屁股痒痒的,他怔怔往后一捞,捉住了一根中间是青色,尖端是黑桃心,宛如小恶魔同款且不受控制左摇右晃的尾巴。   人,有点懵……   不是、内什么——   这是啥?   罗莱揪住自己的尾巴。   这又是啥?   罗莱又用自己丁大点的小爪子摸摸自己头上的青色角角。   沉默半响,他差点唱出他童年某个动画片儿歌:‘我头上有犄角~犄角,我身后有尾巴~尾巴,我是一条小青龙,小青龙~’   ……摔!   神特么头上有犄角!   神特么身后有尾巴!   谁也没说过他接的是剑成精的剧本、而且还是古巴比伦文明的贤王之剑成精啊!   刚才我还说自己连活的都不是,现在就特喵的给劳资升级了是不?!   麻蛋贼老天!   被五雷轰顶雷到头晕眼花的罗莱揪住自己尾巴发呆,丝毫没注意到他坐着的男人不知何时睁开了琥珀色的眼睛……   不知如何是好的罗莱忽地觉得周围有点冷。   他搓搓手臂。   冷静、   一定要冷静!   现在当务之急是先出去。   罗莱吸口气,小爪子撑住男人的嘴侧,打算把自己卡在人家嘴里的屁股拔出来。   ——咦?   这个男人的嘴巴怎么越合越紧吖?   如同Q版小精灵的罗莱顶着角角抬头,然后看见自己屁股底下的大脸上,已经睁开眼皮的两只布满血丝的眼珠,自上而下紧贴眼眶死死盯着自己,随着他的动作还咕噜噜的转动,也不知道这样看了多久。   啊啊啊啊卧槽啊啊啊啊啊!   巴掌大的小东西嗷呜喷出两管眼泪!   小尾巴和头发吓到呲花。   一泡尿好悬没尿在年轻的巴比伦王嘴里!   极度惊恐之下他嗓子眼挤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噗叽———!”   妈呀!   感谢大佬的打赏,啾~   @此夜公子 :此夜公子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1只寒武扶仙,   @芝士荣耀 :芝士荣耀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1   @咻咻酒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鹦鹉螺1   @爱吃肉的兔子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3   (还有个名字是看不见,好像是空格,打赏三叶虫1)】 第3章 变身降智大法   噗叽???   一声惨叫过后,两个人同时怔住了。   尤其是罗莱。   他甚至都忘了害怕。   叽什么?   什么叽?!   我为什么会发出这种声音?   难道……不不不……不可能!   罗莱干笑,他怎么会连人话都说不了呢。   虽然他头上长了角,屁股长了恶魔的黑桃心尾巴,还有一头大草原加绿光共赢的头毛,人又缩短成了巴掌不到的小人,脑袋还不够人家塞鼻孔的,但他——他——emmmm,卧槽,还真特么有可能不会说人话!   仔细一想他都这个德行了,不会说人话太特么正常了。   毕竟这个世界上都有他这种寄生在剑中的存在,还有那种看上去就不详紫雾。   不过那个紫雾到底是什么玩意?   为什么会被他吸收,还能令他拥有实体?   嗯……   反正肯定不是好东西。   不然那个古巴比伦的王怎么会表情痛苦万分?   陷入深思的罗莱表情走马灯般不断变化,竟忘记了Q弹的屁股还卡在人家嘴里,也忘记了巴比伦的暴君正盯着他看。   萨尔图饶有兴趣的瞧着自己脸上发呆的小东西。   等半响,那小东西不仅还没回神,甚至开始啃手指的时候,他爬上一根根血丝的琥铂色眼珠里的怀疑和杀意逐渐消散,添上一丝好笑。   萨尔图双臂枕于脑后,就这么看着那小东西啃指甲啃的津津有味。   巴比伦王萨尔图.伊士纳什三世,是少年成名的王。   残暴、疯狂、嗜血、冷漠、好战——诸多文字和惨不忍睹的血腥史记,铸造成了这个古巴比伦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暴君。   但很少有人知道,萨尔图在还是王子的时候,上任巴比伦王曾夸赞他会成为一下个‘汉谟拉比’,诸臣则宣扬他聪慧,平民仰慕他骁勇。   就是这样一个贤德与武力并重,几乎获得苏美女神光辉的王子,在他十七岁时,从上一任巴比伦王继承王位后,不到一年就有了暴君的称呼。   其原因,大部分来自于萨尔图那无缘由的头疼病。   没日没夜的病痛足以逼疯一个人。   让正常人病态。   就算是王,也一样。   头痛症另萨尔图备受折磨,他常年无法安眠,脾气也就日渐火爆,严重影响了他对事物的判断和性格以及执政。   萨尔图不是没有想过,他的头痛症是否来自于毒。   但彻查过几次,并无所获。   他想过治疗,不过医师们束手无策,祭祀也只会念一些更让他头疼的神文,气的宛如疯狮的萨尔图暴怒之下,降罪了很多医师跟祭祀。   萨尔图本以为今日和往日没什么不同,他依旧不能正常入眠,却又不能不休息,忍受头痛和噩梦折磨的时候,他发现了什么?   一个只存于神话传说中的小魔物!   其实在对方突然出现时,萨尔图其实已经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隙。   他知道自己将会醒来,因为这些年每天都是这样,他永远睡不好一个完整的觉,可另萨尔图没想到的是,就在他睁开眼睛起身之时,一个类人模样却有角跟尾巴的小东西从他面前的空气中凝聚,吧嗒掉在了他脸上。   随着它的出现,他的头竟然不疼了!   不仅不疼了,而且一股久违的舒爽身轻的感觉,瞬间回到了他身上。那种轻快舒畅的感觉,萨尔图只在自己没有患病的时候体会到过!   惊喜涌上巴比伦疯狮的脸。   因为某种东西被抽离的感觉明显,所以萨尔图很快明白,他不头疼的原因,一定跟这个魔物有关!   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竟可以治疗他的头痛……   萨尔图眯眼凝视着想要逃跑的小魔物   年轻且残忍的巴比伦王想到的不是感谢,而是掠夺。   如果能将它抓来,放在身边,那……   见对方还没回过神。   萨尔图挑挑眉。   雄性的强大立即从那张过于锐利的脸上透露出来。   他想,真不知道是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和杀意不够明显,还是这个巴掌大的玩意脑袋是傻的,面对他,却不逃跑?   既然不跑,那就怪不得他了!   耐心告罄的巴比伦王伸手悄无声息绕到它的背后,将想要得到的东西,牢牢攥紧在自己手心!   毫无防备的罗莱被捏的一怔,只剩下脑瓜从男人拳头中支出来,肉嘟嘟的下巴搁在对方指节上,差点被挤出两层。   罗莱仓鼠懵。   你做咩啊?   坐起身的萨尔图举起他到自己眼前,将额前湿乱的黑发单手向后梳,露出饱满的额头,和野性十足的琥珀色眼珠。   罗莱只瞅了一眼,又想炸毛。   黑桃心的尾巴都不自觉往腿间挤。   “本王问你。”   萨尔图睨着他扬起一边唇角,不怒自威。   “你是个什么东西?”   罗莱:“……”呸,你才是东西!   只有仓鼠大小的罗莱瞪大眼睛怒视他。   就挨了一脑瓜崩。   好疼!   萨尔图扔开被子,盘腿而坐,手撑在膝头支着自己的下巴,笑容骤然消失,冷冷道:“本王耐心有限,懂吗。”   “不听话的,违背我的,只有一个下场。”   “也不要在心里骂我。”   萨尔图入鬓的眉毛扬起,嗤笑着给了在心里骂骂咧咧的罗莱第二个脑瓜崩。   丁大点的‘小魔物’被他弹的倒仰,顿时眼圈都是眼泪,尾巴从萨尔图手掌下的缝隙垂下去,黑桃心的尾巴尖指指床幔外面。   萨尔图心想,看来能听懂人话,也不是全无智慧。   他挑起帷帐,赤脚赤身踩在地毯上走了出去。   对,赤身。   在巴比伦,男性很少穿纱衣(睡衣)睡觉,都是光着。   女官带着侍女匆匆上前服侍,却被年轻的巴比伦王呵退。   “把灯都点燃,你们给我滚出去!”   他自然知道在他梦魇时,这些侍女不敢上前叫醒他,但萨尔图不会问罪她们。   萨尔图身为巴比伦的王,绝不会让低贱的侍女靠近自己、把无防备的一面给她们看。   所以在扼死几个侍女后,她们也学乖了。   畏惧他的女官和侍女垂头躬身,点燃烛火后退到一定距离,才转身,轻手轻脚的从王的寝殿离开,到寝宫外面继续站着。   等人走了,萨尔图抬手露出大手里冲他偷偷翻白眼小东西。   萨尔图:“眼睛不想要了?”   罗莱:“……”沃日!这人手心长眼睛了吧!   被抓包的罗莱尴尬的撇开头,又用尾巴尖指了指贤王之剑。   萨尔图微微怔住:“你是贤王之剑?”   罗莱骄傲挺胸:“叽!”没错,怕了吧?   萨尔图睨着手中的小东西,又看看那把剑,眉心隆起。   他走过去将贤王之剑拿下,又将手中的罗莱放到矮桌上,自己坐下,从刀鞘抽出剑身对比罗莱。   果然,罗莱身上的衣袍和整体给他的感觉,与手中这把剑传递过来的某种气息是相同的。   萨尔图又联想到白天,他要斩布伽凡提时剑突然变软,心里信了大半。   “贤王的剑吗……”   琥珀色双眼凝视手中精美漂亮的长剑,指节敲在上面,听着短短的‘当当’声,陷入深思。   而罗莱?   罗莱悄悄咪咪撅着屁股冲着桌沿的位置匍匐前进。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兄弟们冲鸭——   我爬爬爬爬!   眼瞅着马上就要到矮桌边缘了,尝到胜利的果实了,一只大手把他整个揪了起来!   一顿天旋地转后。   “噗嗤。”   罗莱被萨尔图看都未看地、以‘倒栽葱’的姿势,怼上了一颗苹果。   大头朝下,袍子盖脸,脖子以上全走光、并且角角陷入苹果中无法自拔的罗莱:“…………”是谁在我眼前遮住了帘,忘了掀开?   关于王的自称:查了一下,他们就是自称我。   简单说一下奶莱莱的外貌哦:小绿毛,又软又白又Q弹,左边额头上有一个青色(颜色较深的那种)小角角,眼睛是翠绿色的豆豆眼。   爪爪和jiojio,尾巴是深青色,到末端变成黑色桃心的那种。   算上尾巴成年女子巴掌大   捏在手里像捏小仓鼠一样,软乎乎的,手指还能搓他小肚肚小胖脸,像个仓鼠饼,哈哈。   另外变身降智不是说说的,穿越后被贤王之剑同化成魔物了   设定种族是以剑本体的魔物,稍微带点点神话色彩,但不会太多,就是普通的古巴比伦文,呃,大概。   @Patty233 :Patty233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第4章 以后,我是你主人   “……看上去有一定智慧,长相也类人?”   “噗叽~”什么类人,劳资就是人!   “和贤王剑一体,不能离开剑太远?”   “噗叽~”妈的,谁知道超过五十米劳资就走不了了。   “在白天您斩布伽凡提之时操纵剑身变软,当它出现后,您感觉到有什么抽出体外,并且头痛病因此得到了神奇的短暂治愈是吗?”   “噗叽!”没错,都是劳资的功劳!   “…………我说,这位。”   天还未亮便被主人紧急召回的第一辅佐官希利克冒着黑气,笑眯眯地看向胆敢坐在他家王头上,两爪抱胸随着他的提问煞有其事点头的小东西。   “您可以暂时不要插话吗。”   罗莱:-v-   罗莱:“噗~叽~”   做~梦~   可恶的小魔物在他们王的头上冲希利克吐舌头,让有狐狸毒士之称的希利克笑容陡然狰狞了一瞬!   随后他笑眯眯转头,对他尊贵!年轻!阴晴不定!且十分乐于用生命冒险的主人咬牙。   “王,还有您!”   懒洋洋的巴比伦王撩开眼皮:“啊?”   希利克不赞同道:“我相信哪怕是前代王也未曾见过这样的魔物,更没记载它绝对安全,为了您的安全考虑,请您不要把它放在您珍贵的头上!好么!”   萨尔图打个呵欠,不置可否。   希利克磨牙:“请、您、认、真、些!”   身为巴比伦的王,竟然让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在堪称致命点的位置撒欢。   这真是太乱来了!   要不是担忧以下犯上,希利克简直想冲过去抓住那危险未知的东西,然后给它绑成埃及的木乃伊!   张狂的巴比伦王闻言挑眉,态度不屑:“本王头疼,这东西治疗头痛,本王不放头上难道要放脚上?”   况且他会怕一只还不足他巴掌大的小魔物?   呵,可笑。   就是就是!   发现自己像鸟儿一样突然拥有了筑巢爱好,并且辛苦从人家王头发上做好窝窝的小罗莱耀武扬威冲希利尔摇尾巴。   来呀~   嘻嘻嘻。   我就不下来,你有种来抓我啊~   希利克:“王。”   萨尔图:“嗯?”   希利克:“这个小魔物看上去不太聪明的样子……您,就不怕它在您头上排便吗?”   罗莱:玛德你好毒!   你才不聪明!   你才在人家头上拉屎!   混蛋王,不要听他胡说,我聪明着呢,我——   话没说完。   沉默片刻的萨尔图揪住头上噗叽噗叽发火的小罗莱,将他放到了自己肩膀,并在此之前往肩膀垫了一块布绢,严肃道:“不许在我身上拉屎,拉屎我打死你。”   卧槽你他喵还真信?!!   巴掌大小人气的脸都红了,嗷嗷举着小拳头捶打对方的脸。   而萨尔图像只被崽子骚扰的大狮子,啧地侧开头避开小小拳头,想呲牙,又因为对方不抗揍而不厌其烦地忍耐。   “希利克,关于王剑和这个魔物,你怎么看。”   轻松掰回一局的希利克扬起唇角,摇头,“关于史诗与神话传说,臣并非祭祀神官,无法精通,请您宽恕。”   歪头的萨尔图边去挡肩膀上小东西的小爪爪,边不耐烦地摆手,“我知道你博学希利克,不必绕圈子,只管说,你知道本王耐心一向不好。”   “是,感谢您的谬赞,王。”   希利克半跪,右手抚于左肩,“虽然臣不精通圣文,但贤王之剑一向有很浓重的神话色彩,其中最为盛行的,便是神之剑,只赐予君王,贤王之剑会替天择主。”   “呵。”   萨尔图冷嗤。   希利克也同样不信这个,微笑继续道:“当然还有一部分史料记载,贤王之剑可以护主、分辨贤臣奸佞,这是上一任使用者拉比王时流传下来的说法。   据说在拉比王斩杀宰相撒加时,贤王之剑剑身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在拉比王挥下后明明已经斩过,撒加却毫发无伤,因此拉比王宽恕了撒加,并且重用撒加,后来他也借此展现出了自己的价值与才能。”   “哦?”萨尔图想起他要斩布伽凡提时的变化,微微蹙眉。   而罗莱也停下对混蛋王手指的拳打脚踢,偷偷旁听。   原来我这么牛批啊……   罗莱翠绿的眼睛亮晶晶地,不知不知觉被贤王剑快速同化,认同了自己的身份。   “继续。”   “是……臣推测传说不一定是假的,贤王剑在昨天保护了布伽凡提,而布伽凡提虽然耿直愚笨,却家世清白也配的上忠臣。   贤王剑护主,因此才减缓了您的头痛病也不是不可能……而且说到这个,结合您的描述,臣觉得您的病也许另有隐情,可以再查一查巫术方面,王,您觉得呢?”   萨尔图盘膝坐在软座上,单手撑住下巴,流畅的肌理、锋利邪气的面容,让他一个简单动作做的狂野而威严。   他睨着恭敬垂头跪于下首的希利克,目露沉思,另一只手摸摸肩膀上的罗莱,吓得罗莱抱住他的手指,脸颊被他粗糙的手指蹭的发红。   “希利尔。”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暗示布加凡提是无辜的吗。”   “呵,本王何曾允许你为他开脱了?”   忠臣?   忤逆我,忤逆王,就该死!   血丝未消,眼尾上扬的双目危险眯起,恐怖的带笑的语气令人脊背发麻。   那故意放慢的嗓音裹挟的杀气让罗莱想炸毛夹尾巴。   希利克表情不变,但手指细微的颤了一下。   其实他跟布加凡提算的上世交,王忽然召唤他回来是一回事,他发现布伽凡提作死赶紧赶回来救人、   顺便抱着在王面前美言两句的心,也是真的。   “是臣的错,王,臣该死。”   熟知王脾性的辅佐官干脆利落承认错误。   果然,听他不辩解,萨尔图表情缓和很多,尤其手指传来的好触感,让他干脆把那个小东西抓在手心把玩,拇指磋磨着小人儿柔软地小肚肚和脸颊。   min.感的小角角被粗糙的指腹擦过、小袍子推到脖子、肉嘟嘟的脸蛋挤压变形——   连阻挡的爪爪和jiojio都被男人一根手指摸光啦。   罗莱让他弄的乱七八糟。   又疼又痒又害怕。   翠绿豆豆眼瞬间就含了两包泪眼。   放开我!   我咬你了啊、   我真咬了哦、   “呜——”   我我我——   我咬洗你!!!   脆弱胆小的新生小魔物拼命挣扎。黑桃心的尾巴缠在男人中指绕了一圈勒紧,同时边哭边用力嗷呜一口啃在男人搓他下巴的手指上。   可他太小了。   他的力度只让萨尔图觉得痒,以为小东西在讨好撒娇,于是揉的更勤了。   甚至还把那点源自罗莱嘴里的口水,都蹭回到了罗莱衣袍上。   罗莱:QAQ妈卖批。   “宽恕你了希利克,下不为例。”   而没有头疼病困扰,还找到了个玩意儿逗趣,心情转好的萨尔图没发现小东西不舒服,漫不经心摆手:   “说说你的看法吧。”   “感谢您的仁慈。”希利克头垂的更低。   他说:“其实臣的建议很简单,那就是留下王剑的小魔物。   您现在是王剑的主人,依照它减轻了您的病症来看,它也许也默认了这一点。   不过它现在是否危险还未知,请您警惕它,并允许我叫神官和先知后补特姆鲁前来判定。”   年轻暴躁的巴比伦王颔首,算是同意。   然后,他将手心里摊成鼠饼,脸红扑扑的小人儿举到眼前。   萨尔图看了眼后皱眉:“怎么哭了?”   罗莱冲他有气无力地甩尾巴:“叽!”   走开啊你个臭流氓王。   “啧。”霸道的萨尔图不悦轻弹它脑壳:“还敢冲王呲牙……以后本王就是你至高无上的主人,看清本王的脸了吗,叫主人。”   罗莱翻白眼:“噗叽~”   好的臭流氓王,没问题臭流氓王。   反正没搞清状况前,劳资也需要长期饭票。   等劳资找到办法恢复人身……哼哼!   咱们万水千山,再也不见!   虽不明魔物的语言,但莫名得有什么在他下定决心后,隐约系在他们之间的萨尔图这次很小心用他的手指挠了挠手心里的小东西。   看对方立刻用爪爪抱住自己的手指推拒,桀骜不驯的巴比伦王咧咧嘴。   他忽然觉得,或许养个娇气的小东西也不错。   解锁人物:第一辅佐官希利克,黑发白肤狐狸眼,能文会武第一心腹,所管事物非常繁琐且重要。   解锁姿势:一根手指撸罗莱~~~天天想筑巢孵蛋的小魔宠~~~】 第5章 暴君,和他的角   一场针对贤王之剑和魔物的君臣对话简单到短短一个小时便结束了。   外面的天也亮起。   难得不受头痛困扰,俊美年轻的巴比伦王在满桌丰盛早膳前,享受着美人执扇打风和醇香酒汁,饶有兴趣地喂着那个丁大点的小魔物吃东西。   得到王的赏赐可以留下来陪同享用食物的希利克看着这一幕,心里颇为感慨。   要知道无论是贤王之剑,还是魔物,放在其他王身上,这样的大事起码需要长老会、大祭司、神官集团、宰相代表的百官共同决策争吵个半年。   而对巴布伦王座上的一手遮天说一不二的狂王来说,除了他的话,其他人的话都是屁话、废话!   他统治着巴比伦,掌控着这片辽阔国土上所有人的生死,所有的话语权。   希利克还清楚的记得,当年在他们年轻狂妄的王第一次违背长老会和神官集团大量修筑神殿时。   强壮骁勇地王一步步走下王座台阶,他抽出自己的佩剑,用剑不敬地在神官青白的脸上拍,张扬侵略性的面容和琥珀鹰目带着不屑地笑,他问:   “你们算什么东西?”   “神算个什么东西?”   “世界只能聆听一个人的话,那便是我!萨尔图.伊士纳什三世!”   于是自此之后,巴比伦王朝,唯一人马首是瞻。   当然……庸王若如此说,不过是笑掉大牙,遗留历史的丑闻。   可萨尔图.伊士纳什偏偏确实个既拥有智慧,且具骁勇善战的暴君。   神官们痛恨他、   大臣们畏惧他、   但没有人能将他拉下王座。   没有人能匹配他的王者气魄和能力。   逝去的先知曾说,如果王治好病痛,肯稍微动用他的耐心和智慧治理巴比伦,那么巴比伦将会成为历史最闪亮最美丽的宝石!   随着他战无不胜,随着巴比伦和疯狮之名远播,他的狂妄在他的实力之下也成为了独特的人格魅力。   跟在这样的主人身后,你永远不用担心前方是否有出路。   因为就算没有路,王也会身后的子民踏一条出来!   不少年轻热血的人才和将领,就是因此疯狂的仰慕崇拜着他,以无畏无惧的王为傲。   这其中……   包括希利克自己。   现在突然出现了‘神迹’,一个魔物来到王的身边,消除了王的头痛病,这真的是巧合吗?   如果是真的,希利克自然为他们尊贵的王者高兴。   但,这个魔物如果只是个善于伪装的怪物,有一天突然暴露本性伤害到王,那……   眼珠转到眼尾。   希利克狐狸般细长,永远笑眯眯的眼睛不着痕迹盯着王座前的罗莱,闪烁的光芒和杀意在翻涌。   “噗~~~叽~~~”   吃、   吃饱啦...   嗝!   巴掌大的小人儿大字躺在餐桌上,它的小肚子高高地挺着,翠绿的豆豆眼眯的弯弯的,甜甜地砸吧嘴儿,小尾巴一晃一晃。   那副享受美食,饱腹后美滋滋的样子,看着就叫人恨不得使劲亲它一口!   不提已经在伸手指戳人家圆溜溜小肚皮的萨尔图,在王身后打扇子的两个美貌侍女都快板不住表情,心化成一滩水。   天,这是什么神迹?   世上怎么会又这么神奇的小家伙?!   它好小!   好可爱!   两个侍女在心里尖叫。   “吃这么点就饱了,怪不得长不大。”萨尔图嘴上嫌弃,手指却不停在小罗莱身上轻轻触摸,另只手上握住的酒水不知都多久没喝了。   看着小家伙哼哼着,费劲力气才用两只手抱住他的手指,尾巴还抗拒的跟着抽打,气场迫人的王轻笑。   心情好了不止一倍。   侍女跟希利克被他的笑吓一跳,反复观察他们王的表情,察觉他是真的高兴,不是在嘲讽不满后才松口气。   接着就是惊讶了。   要知道平时王少发火,大臣侍从都要都要偷着乐。   何况王现在笑的如此开怀愉快,看来这个小魔物确实讨王的喜欢……希利克再次多看了那个魔物几眼。   没有什么食欲,萨尔图干脆放下酒杯,拎着罗莱的衣服将它举到眼前,逗趣的摇晃几下。   “小东西,既然成了我的魔宠,就赐予你个名字吧。”   我才不是东西,更不稀罕你的名字!本大爷自己有!   “啧,敢跟主人顶嘴?”   他曲起手指弹了小罗莱一个脑瓜崩。   小罗莱双手捂住弹红的额头,疼的眼泪汪汪。   好生气哦!   可是……又打不过……   罗莱撇着嘴气鼓鼓瞪他,而萨尔图理都没理它,对扑腾着挣扎的小家伙沉吟片刻,自顾自念出几个名字:   “绿人?   “矮子?”   “小不点?”   “嗯~,要不就叫你绿色角的小不点好了。”   萨尔图摩擦着下巴,表情透着满意。   而罗莱:“…………”   好?   好个屁!!!   卧槽我特喵才不要叫这个蠢名字!   这些真的是名字而不是故意恶搞的绰号吗?!   而且你踏马这是什么起名天赋?   我登陆游戏点击随机取名摇骰子都特么比你取得好听!   被各种奇葩名字摧残逐渐的嘴角抽搐的罗莱在空中扑腾几下爪子,努力让自己转个头去看那个唯一能劝阻二货王停下来的大臣。   罗莱:你家王的起名天赋是被魔鬼吻过吗啊??快让他停下!   见这小魔物竟求助地看向自己,希利克诧异扬眉后微笑:安心,我家王,起名一向很可以的。   罗莱:……呵。   劳资信你个鬼!死狐狸!   求救无果,于是不管罗莱再怎么抗议,年轻的巴比伦王仍旧兴致勃勃给他的宠物赏了个响当当的名字——角。   罗莱:……能信吗,这破名字想了十分钟,您能信?!   如同每个第一次给宠物起名字后就迫不及待想得到回应的新手主人一样。   萨尔图边戳巴掌大的小人,边用独特的男性嗓音还算温和的喊:“角。”   罗莱对他翻白眼。   萨尔图也不恼火,反而觉得有意思。   戳一下:“角。”   罗莱故意不答应。   又戳一下:“角?”   罗莱傲娇地哼了声。   在戳一下,“角?”   罗莱干脆用以及的屁屁对着他。   折腾半天。   黑发向后梳理,身体线条流畅健美譬如黑豹,琥珀双眼翻涌着血腥杀气——耐心彻底告罄的萨尔图咧开嘴,用两根手指分开夹住罗莱的脸,直接用手指把它整个夹了起来!   Q弹软嫩的小脸一下被夹成饼。   罗莱:(o3o)?   “角。”萨尔图笑容阴恻渗人,手指微微用力,一个字,像是从牙齿里嚼碎了说出来:“你不想让我把你的脑浆从你嘴里挤出来,对吗?嗯?”   脑怪壳快被夹瘪的罗莱:……   一人一宠对视片刻。   最后抖着爪爪夹紧尾巴,头发完全炸毛的罗莱含泪应下了这个倒霉名儿:   萨尔图眯眼,笑了。   “乖~”   呜,这个男人好可怕!   麻麻我想回家!!!   罗莱:你起名字这么难听,还对我这种小可爱放杀气,你是人吗你!   希利克冒头:难听吗?   罗莱:不难听吗!   希利克沉思片刻,道:跟‘万人军队’‘十万人军队’‘会骑马军队’以及‘跑得快军队’比……嘛,你要学会知足,起码你没叫‘头很绿’。   罗莱:……   我谢特你大爷!   ……   @此夜公子:此夜公子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寒武扶仙*1   @米稀红枣:米稀红枣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1】 第6章 谁凶?   巴比伦王宫,议事厅。   雪白的纱幔随风沿着石柱舞动,侍女跪伏在墙边随时等待召唤,而殿门外精壮萧肃的巴比伦战士手持长枪,身穿铁甲,一步一岗包围住议事厅,势必不让一只苍蝇放进去打扰他们尊贵的主人。   大殿内。   垂首站立的大臣们按照文武阶级有序排列。   按照往日,他们慑于那位暴君的威势,一定恨不得把手脚都缩起,闭紧嘴巴直到轮到自己才乖巧上前汇报工作。   但今天不同。   当第一辅佐官希利克宣布贤王之剑化出魔物,并对那位暴君效忠后,大臣们的表情就一直在‘你特么在逗我’、'今天没睡醒'的梦幻中来回徘徊。   大臣:‘你听说了吗,贤王剑竟然是活的?有魔物,有那种三岁小孩都知道不会存在魔物,噗嗤。’   神官:‘……刚听说。’   大臣:‘更可怕的是传说中的圣剑竟然选择了有名的暴君做主人哈哈哈哈哈哈这是我今年听过最好听的笑话,就萨尔图?就这?还贤王?希利克这帮无脑的拥护者终于疯了吗哈哈哈哈哈。’   神官:‘……老伙计,这可能是真的。’   大臣:‘嘎?’   神官:‘看王的肩膀。’   他们整齐划一的嗖地望向王座上的男人。   黑发向后,几缕发丝搭在额前的巴比伦王右腿小腿搭在左腿膝盖,大开大合的坐姿将礼仪视作无物,恣意依靠在王座上。   因为厌烦那些松垮华丽的衣袍冠冕,所以哪怕日常与大臣议事,他都穿着轻便的金甲。   此时男人一只手撑在王座扶手上支着脸侧,一只反复抚摸着膝头上横放的贤王之剑,饱满的额头下眉眼间全是野性与高傲,俯瞰众人的模样仿佛下首的大臣变成了一群吃草的羔羊。   而他肩膀。   屁大点的绿色小东西分开两只jiojio,叉开腿屁屁坐到男人肩头。   一只脚踩住萨尔图深深的肩窝、一只脚蹬在他后背。   随着桃心尾巴的摇晃,嫩白嫩白、比米粒大一丢丢的脚丫贼开心的踢着。   正旁若无人欢天喜地、格外痴迷地……揪住他们王的头发编小辫???   沉迷筑巢无法自拔的罗莱察觉到数道灼热的视线扫射过来,疑惑地眨巴着大眼睛看回去,结果就跟眼珠外凸的大臣们来了个死亡凝视。   大臣:……   神官:……   你们这么看我做什么?   难道……我干的坏事这么快就被人发现啦?!   小罗莱害怕的缩缩爪,把拽断的那根黑发使劲往身后藏。   还超小声噗叽。   不是哦……   我,我什么都没干哦。   它是自己断哒!   真哒!   怯生生奶唧唧的叫声一响,空气刹那陷入死寂,大殿落针可闻,本就灼热的视线更热了!好似要把罗莱脸蛋上的皮瞪熟一层!   以为大事不妙的罗莱吓坏了,赶紧把爪爪里的断发扔掉,双手紧张地攥住自己尾巴尖尖上的黑桃心,身体往男人脖颈靠。   “叽……”   我再也不拽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   罗莱不安地抠尾巴。   生怕因为自己拽断了混蛋王一根头发就要挨揍。   罗莱心虚地偷瞄大臣。   大臣们"凶神恶煞"瞪着它。   空气死寂,死寂,再死寂。   终于……   尾巴不敢摇了,小辫不敢编了。   本就怕人的罗莱先挺不住瘪瘪嘴,没忍住哇的一声哭出来!屁滚尿流双手抱住萨尔图的脖子告状。   卧槽混蛋王他们好凶QAQ   而它刚一动,如同一滴水点进了油锅。   王座下首一片哗然!   那些大臣们用自认为很小声其实很大声的嗓门惊呼:   “卧槽、活的!”   “真的是魔物,卧槽、卧槽、卧槽、真的是!!!”   “它会叫!”   “它还会噗叽?”   “它长得真像人!”   “它头好绿!”   “真绿!”   罗莱:QAQ哇——他们还骂我!!   缓解了头痛病的萨尔图难得不用耗尽全部力气忍耐,放松自己走个神。   没想到转眼就听到刚才还哼歌自顾自玩的很愉快(让他也觉得很有意思)的小东西靠着自己在发抖。   他眉心立刻皱起,入鬓的长眉锋利,慵懒的姿态一扫而光。   只需一眼,萨尔图便猜到了小东西害怕的原因。   不悦地扫向众人,把激动大臣骇的缩头后不敢再看后,他伸手将死死靠在他脖颈的小东西揪住抓到眼前。   琥珀色的双眸和翠绿的豆豆眼近距离对视。   仿佛刮着腥风血雨的暴.乱世界掉进了一颗生命旺盛的小豆芽。   而此时,小豆芽快哭出鼻涕泡了。   胆小、软弱、欺软怕硬、没半点用处!   暴躁的王这么想着,小拇指控制力道轻轻给罗莱擦了擦眼泪。   “怕什么?你的主人,可是巴比伦的王!”   可他们好凶。   “嗤,我更凶。”   呃、   也是哦……   闻言小罗莱仰头用力看着萨尔图无时无刻不在表达‘本王全场最凶,脾气极度狂暴,惹我就是死’的面容。   歪头疑惑。   起名废明明也很凶。   但他怎么不怕起名废呢?   一定是因为凶巴巴的男人每次抓自己的时候力道都很小心,嘴上不耐烦,实际对它非常宽容……   唔,这个家伙还不赖嘛。   罗莱定定看他好久,脸颊一点点红起来。   细细的尾巴圈住了萨尔图手指,脸颊凑上去蹭了蹭。   好吧起名废混蛋王……本大爷就勉强承认你好啦!   以后你就是本大爷罩着的混蛋主人,我也会保护你哒!   它握紧小拳头,暗暗下定决心。   “诸位,肃静!”   平时跟大臣撕的天昏地暗的希利克笑眯眯看着他们震惊到老脸都在抖,嘴上风轻云淡,心里暗爽无比。   这些老不死的,一个个藏着祸心,表面效忠他们的王享受着王给予他们的荣光和恩泽,实则私下暗结党羽口诛笔伐斥责他们的主人是个暴君……   在贤王剑、也就是罗莱出现后,希利克就知道这是个机会。   是个有利于他们王名声大增的好机会!   希利克睨着他们笑的宛如狡诈地狐狸,不咸不淡说着反话。   一会儿一个区区魔物,一会儿一个区区传说圣剑。   而大臣们脸都憋青了,才没把那句‘你放屁呢’骂出来。   区区?   那可是活着的魔物!   是神迹!   这就好比你在小摊排队买烤面包,一回头看到了苏美女神和埃及阿努比斯手牵手唱着歌儿站在你屁股后面排队般让人震惊好吗!!!   要是这个魔物还有什么神奇的魔力的话,那他们巴比伦岂不是……   脑补过头的大臣们齐齐到抽口凉气。   按耐不住边偷偷摸摸打量王座上的王与小魔物,边嗡嗡嗡交头接耳连说带比划,激动的不能自己。   见到这一幕,自知达到目的的希利克心里满意点头,幽幽道:   “大家都知道贤王剑的传说和来历,既然贤王剑选择了王,便说明吾王萨尔图.伊士纳什三世,才是真正的天选之主!   这件事,不久将会由王亲自举行盛宴,昭告天下,将圣剑的选择、巴比伦的兴盛、以及王的勇猛贤德宣扬遍布每一寸土地,邀请诸国来庆。   ……希望关于吾王的不利谣言不攻自破,毕竟,这可是神的旨意。”   说到最后,希利克嗓音压低,细长的双目含带锋芒,扫过蠢蠢欲动的几人。   有些大臣听完辅佐官希利克的话面露喜色。   毕竟传说之剑认主,神话中的魔物向巴比伦王服从,可以说是一种极具象征意义的大好事。   巴比伦的威信定然会因此更上一层!   所以即使是曾经不认可萨尔图的大臣为了巴比伦繁荣,也能压下对暴君的看法,重新充满期待。   而对极力反对萨尔图的那些大臣神官来说,这圣剑认主,实在是个坏到不行的噩耗。   站在王座下首阶梯、手持法杖的神官快速跟混在众大臣里的某几位对视过眼神。   心里有了计较。   神官忽然出声,打断了激荡热烈的讨论。   随后这位中年男性大神官态度温和,对王座上逗弄小魔物的男人行礼。   “请允许我提出意见。”   哦豁?   来了来了……   看清发言的是谁后大臣们一静,随后极有眼色彼此对视收敛神色,高高竖起耳朵。   唯有希利克和其他萨尔图的拥护们脸沉了沉。   希利克眯眼:“乌利斯大神官,王早已下定决断,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就是关于贤王之剑化身魔物一事,乌利斯存疑。”乌利斯呵呵笑:“王,虽然乌利斯每日都在祈祷您成为不朽的明君,让女神光辉撒满您的惟帐,但是,乌利斯实在忧心这个魔物的来历,如果它是叛逆者的阴谋,那乌利斯身为您的大神官,实在难逃其咎,所以我认为,在确定魔物是否真的来源于贤王之剑前,实在不适合昭告天下。”   也许是唱惯了经文,大神官说话总带点抑扬顿挫,拧眉夸张的表达他的哀愁。   只是一双眉眼掠过罗莱时,隐现的阴冷叫罗莱想炸毛。   噬主的毒蛇!   希利克冷冷瞪他。   而大神官乌利斯不甘示弱回击。   狡猾的狐狸!   想扯神明的大旗?   问过他们神官了没有!   没有他们神官同意,哪怕你是真神,也给我变伪神!   正搓着小魔物牌‘仓鼠饼’的萨尔图闻言眯眯眼,居高临下睨着大神官的脸。   “哦?乌利斯,那你说,本王应该怎么做?”   乌利斯一喜,立刻道:“不如……把它交给神官和祭祀,乌利斯对女神发誓,会查明真相!”   萨尔图淡淡嗯了声。   摊平在萨尔图手心双层下巴都被搓出来的罗莱闻言脸色大变,赶紧抱住萨尔图的手指。   “噗叽噗叽!!!”   我才不要跟他走!   起名废你不许答应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变成贤王剑后自带了什么探测敌我好坏的奇怪属性,罗莱一眼就觉得这个看上去气质温和的家伙很可怕!   高考最后一天快结束了吧   祝大家有个好成绩!   另外恭喜小罗莱解锁贤王剑第六感,以及胆小如仓鼠,编小辫飞快技能(咱们娃的智商眼瞅着飞速消失了……)   恭喜萨尔图荣获:起名废混蛋王、起名废主人高级称号,佩戴可掉落小魔物牌小人儿一只。   @烧烤 :烧烤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小仙子 :小仙子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1只寒武扶仙   @抹茶柠檬蛋黄派 :抹茶柠檬蛋黄派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momo :momo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1只寒武扶仙,】 第7章 宣誓主权   罗莱急的不行,冲萨尔图焦急地喊。   可萨尔图反应却非常冷淡。   高挑入鬓的长眉下,总含着躁动血腥意味的瞳孔波澜不兴。看的罗莱心灰意冷又生气。   以为对方真要把自己送出去,恨恨地用自己的角角顶对方的手指。   其实它不知道,身为王,哪怕个人意图在怎么明显,最后的决断早就在心里决定好,可某些步骤、某些话也是必不可少的。   当然,不必由萨尔图亲自开口,只要一个眼神一个表情,他的心腹——希利克以及其他臣子自然会替他们尊贵的主人否定乌利斯。   话从王口中说出叫独断,可借由心腹臣子的口中说出来,便叫听取臣子的意见。   若结果良好,便是王的英明睿智。   若结果恶劣,便是臣子谗言的错处。   两者之间意义相差非常大不说,假如万事都要交由王亲自操心辩驳,相信每一任王都怕是个操劳的短命鬼。   果然,当萨尔图不冷不淡不做评论时,希利克立即明白王的意思,出言否定乌利斯的话:   “不劳烦乌利斯大神官操心。我早已向王提出让莱尔多神官,以及先知后补特姆鲁进宫对魔物身份进行确认,确认魔物不需要多久,召开多国盛宴无需延期。”   “特姆鲁?他不过是个先知后补——”   “即使特姆鲁是个后补,他也是前任先知的孙子,而莱尔多老神官更曾经任职天神安努神殿的主祭祀,相信两者比起您……”   年轻有为的第一辅佐官呵呵一笑,点到为止。   只要不是傻子,谁都能听出来他看轻的意图多么明显,就差指着乌利斯鼻子说你不配了。   乌利斯笑挂不住,恨恨凝视希利克的笑脸,宛如被人打了一耳光般颜面尽失,恨不得徒手将该死的政.敌撕成碎片!   “臣同意辅佐官的说法。”   几个效忠萨尔图的将领和官员站到了希利克这边。   “乌利斯大神官的才能是有目共睹的,特姆鲁太稚嫩,莱尔多老神官一把年纪,不如交给乌利斯大神官。”   也有官员选择支持乌利斯。   至于剩下不吭声的。   便是第三方势力——宰相布伽凡提为代表的中间派。   他们不论谁对谁错,只要王座上的男人给巴比伦带来荣耀和繁荣,他们完全没意见。   两伙人争论不休,一伙人伸长耳朵缩着脖子装看不见。   当争吵愈发激烈时,萨尔图戴有金甲指套的手指‘当’的敲击在贤王之剑上。   独特的剑吟嗡鸣不止,成功让下首的臣子拧眉收敛。   清楚知道这是王不耐烦、要发火的先兆,希利克立即仰头冲王座行礼:“王,请您决断。”   不甘被绕开权利中心的乌利斯也跪伏下去,哭诉:“乌利斯自认任职大神官后兢兢业业,希利克却如此贬低我!王啊,请您公平决断!”   “乌利斯大神官这话说的,好似王拒绝你,就是不公平一样。”   “我没这么说!”   “呵~”   “希利克,你——”   “行了!”   萨尔图打断两个互相冷嘲热讽的人,靠在王座上一身金甲,单手撑着脸颊,俊美凛冽面容上带着显眼的不耐和郁躁,成功让下首的众臣子息了声。   “除了吵,你们还有什么用!”   有啊。   我们认错还贼溜。   ……不过这话只能在心里说说罢了。   毕竟暴君怒砍大臣这种事看热闹不错,轮到自己身上可不好了,没看布伽凡提还从牢房里蹲着呢吗?   大臣们蔫蔫跪倒一片,不敢拔虎须。   “……王恕罪。”   “本王看你们就会这一句!”   萨尔图冷哼,顺手把被啃得全是口水的手指往罪魁祸首肚皮上蹭蹭,手捏着小东西加重力气揉搓几下,柔软的触感以及微弱的如同撒娇的挣扎让他火气消下去不少。   快气炸的罗莱疯狂挣扎。   “噗叽!!”   去死吧负心汉渣主人!   放开劳资——   啊啊啊劳资跟你拼了!   我扎死你扎死你扎死你——!   炸毛的小人儿使劲用它深绿色的小角角戳混蛋主人的手指,可惜盔甲太厚角角太小,半天都没戳出一个坑。   萨尔图被噗叽噗叽的声音吵得耳朵疼。   呵斥大臣后,他皱眉低头,手指上移禁锢住胡乱挣扎的小东西的肩膀部分,琥珀瞳孔打量过那枚完全是来卖萌的角,没发现断裂的痕迹才松开眉心。   “别闹,乖。”   罗莱:-皿-   乖你大爷!!!   有种你放开我,你看我不跳起来踢你丫的脚趾!!!   ……可惜。   它的小拳头并没有得到理会,反而换来了男人粗糙的一顿乱撸和愉悦的笑声。   萨尔图:“你怎么这么爱撒娇。”   罗莱:“……”快气哭.jpg   底下的大臣听见笑声,偷偷抬头将这一幕映入眼底,又快速低头掩盖震惊的表情。   那个小魔物一定有神奇的力量!   大臣们瞬间冒出这个念头。   不然谁能解释仿佛无时无刻都在发火的暴君心情怎么可能好成这样?!   他们王因为头痛病情绪阴晴不定,性格逐渐暴虐的事儿,整个巴比伦可没人不晓得。   而且既然王这么喜欢这个魔物,看来乌利斯的请求怕是——   乌利斯脸色难看,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   他攥紧权杖,听巴比伦的王道:“角,是我赐予贤王之剑魔物的名字,本王很喜欢这个小东西,自然不会让它离开王宫。乌利斯。”   乌利斯:“……是。”   萨尔图淡淡道:“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   乌利斯:“……”   中年大神官咬紧牙齿,再次低声应了。   啃人啃的上头的罗莱一怔。   不把我送人啦??   它扒住冷硬地指套,费劲把肉乎乎的小肚肚往上抻抻,仰脖去看萨尔图。   而萨尔图没空回答,注视着希利克说:   “希利克,你尽早传召莱尔多神官和特姆鲁到王宫。宴会也交给你来办,记得,一定要将本王得到贤王之剑和魔物的事尽快宣扬出去。”   不仅仅是为了炫耀或是彰显威名,更是示威、是向所有人宣誓主权。   贤王剑是他的,以后也必须是他的!   得到宝物便藏起来?   那是懦弱者的作为!   他萨尔图.伊士纳什是王中之王,周边国家又有何可惧!   萨尔图眯了眯眼,想到被自己夺取贤王剑的亚述,被血丝纠葛的琥珀瞳孔闪过一抹嗜杀。   也是时候,敲打敲打蠢蠢欲动的豺狼了……   “此事就这么定了。”   金甲碰撞,萨尔图已从王座上站起,将贤王剑反手收入腰间悬挂的剑鞘,一手托着手里的罗莱,身后紧跟着成排的侍女和侍卫离开议事厅,表明不想再谈。   王命不容置喙。   即使心中如何不满,也要苦苦咽下。   乌利斯混在数百大臣其中,握住法杖的手背因用力而青筋凸起,却只能沉默地目送巴比伦王的背影……   当你有一个表面很凶,实则哭唧唧软乎乎、白天当宠物、晚上当老婆的小魔宠时——   白天。   小罗莱(呲牙):打洗你打洗你打洗你!   晚上。   小罗莱(咬手指小声哭):萨尔图……好胀……   萨尔图:奈斯!   @沐晴 :沐晴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第8章 美丽的误会   罗莱从没想过幸福来得如此突然。   前一秒它还在愧疚自己误会了萨尔图,蔫巴巴地缩住爪爪跟脚脚,努力伪装仓鼠球在人家手心里躺平赎罪般任人‘蹂躏’。   下一秒回到小议事厅,召唤辅佐官以及其他心腹处理政事的萨尔图就把它拎着衣服整只小人儿举到眼前晃了晃,凝视它皱眉问:   “病了?”   “饿了?”   “还是你想拉屎?”   没等满头小问号的罗莱回答,萨尔图举着它给希利克以及其他心腹看,英俊的脸沉着:“它怎么忽然无精打采的,刚刚还那么有精气的撒娇,希利克你学过医术,你过来看看。”   希利克一惊:“怎么会?!”   贤王剑的魔物病啦?   这可不行!   正是关键时候,怎么能出现这种失误!   希利克闻言脸上也出现担忧神色,立即点头,走进最上首的王座仔细查看。   因萨尔图私下对心腹手下没有太多约束拘谨,其他的心腹同样小心往前凑,惊奇地围观这个神奇的小东西。   “确实……它的尾巴都垂下来了,我养过猎犬,它们的尾巴总卷着,高兴的时候还会摇的飞快。”   “是啊,你看,魔物拉拢着手脚,被王这样拎着都没有挣扎。”   “它头上的角角好可爱啊……咳!不是、我是说太弱了!根本顶不疼人!”   “得了吧勒沙,谁不知道咱们威武的大将军每天晚上都要像个小女孩似的搂着他的猫和狗睡,连老婆都不让进被窝!”   “我才没有——”   “你没有,你脸红什么?”   众人哄然大笑。   这些心腹大多是武将,调侃起人来毫不顾忌,给脸晒的黝黑的勒沙说的面皮都有些发红。   听着他们说笑,身为王的萨尔图没呵斥。   他一手捧着罗莱,一手伸出一根手指揉着罗莱的脑袋,给罗莱戳的倒仰后,他手指僵了僵,很不耐的啧了声,接着却放缓了力度。   巴比伦的王操着他那低音炮嗓子呼唤手心里的小人儿。   知道萨尔图可能误会了,虽然被这么多'巨人'看着有点害怕,但萨尔图的举动也搞的罗莱心头一热。   明明之前它还误会萨尔图,还打他,可现在对方却因为自己的垂头丧气而担心!   麻蛋……没想到这辈子他竟然从这个三千多年前的暴君身上,体会到了来自陌生人的温暖!   淦……这么一想劳资竟然有点感动到想哭肿么破?!   混蛋主人,我没事,真的!   罗莱赶紧推他的手指,眼泪汪汪主动仰头给他摸头毛,又把桃心小尾巴使劲往他手心里放。   这个给你摸、   这个也给你摸、   以后都给你摸!   它主人,虽然是个暴君、虽然第一天就拿它斩人、虽然长得很凶、实际上也超凶、而且看上去一个能打十个,但——呜哇——他是个好人啊!!!   嘤嘤嘤,劳资都要爱上他了!萨尔图他一定是个外冷内热的好男人!   而在萨尔图视角。   萨尔图凝视着小人在他手心里又扯自己尾巴,又用脑袋撞自己的手指,翠绿的豆豆眼还含了两包眼泪……   他沉默片刻,抬头问希利克:“角在干什么?”   希利克认真观察后,严肃道:“自残吧,野生动物好像都不喜欢被人圈养。”   细细一品,圣剑应该也是野生的。   不想让我豢养,所以自残?!   一时间,宛如雄狮般俊美健壮的巴比伦王,脸更黑了。   并且阴恻恻产生了把小东西栓上的念头!   政事后移,关于讨论召开宴会的事也被推迟。   心情恶劣的萨尔图命人直接去将莱尔多老神官以及先知后补特姆鲁带过来,   他遣退多余的人,在小议事殿只留下希利克。   其间萨尔图手一直捧着罗莱,甚至让侍女给他脱下那只手的盔甲指套,只为让小东西躺的更舒服些。   巴比伦狂王的关心并无虚假。   但这样一个男人,只是因为宠物的分量根本不可能。   他看重的是罗莱带给他的利益。   也就是治疗效果。   头痛病困扰萨尔图已久,扭曲了他的性格,令他在没日没夜的痛苦中狂躁。   没有小东西出现前,萨尔图想过自己的死法,大概就是最后变成一个疯子,嗜血发狂致死。   有了小东西后,萨尔图不那么想了。   即使表面不显。   但萨尔图今天一天都过的很愉快。   耐心听完大臣们的拌嘴、   无视他们各自的小心思、   宽恕他们的愚蠢……   要换做往日,萨尔图早就厌烦地暴怒,骂的他们狗血淋头,然后甩袖离开了。   贤王剑和这个魔物,是他的珍贵良药。   独占欲以及掌控欲旺盛的萨尔图不仅做出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让罗莱离开自己半步,庇护对方,给予对方无限宠爱容忍的决定。   还不惜为它公然召开宴会挂上自己的名字,忘记因此可能带来亚述以及其他国家觊觎反噬的后果。   ——当然,萨尔图也不怕那个。   他喜欢征战,喜欢大杀四方的kuai.感。   当然关于罗莱能治疗他病痛的事,处于种种考虑萨尔图并未公布,目前除了他只有希利克知道。   但不管是希利克,还是那些心腹,他们都知道王不可能因为喜欢一个小宠物就将其带在身边,拒绝大神官,推迟政事。   希利克明白王在乎的是什么。   心腹们不知道,可他们也懂这个小东西对王肯定有什么独特的意义,因为尊贵的巴比伦王,他们愿意把罗莱,放到一个很重的位置上。   另一头。   老神官今年已经快七十岁了,在平均寿命只能达到六十多岁的古代算是高寿,因为年纪太大腿脚不好,早已退居到王都内偏僻的小神庙里养老。   先知后补的特姆鲁在他那里学习占星、解梦、祭祀和医术知识。   所以老神官被人背到王宫,只有十三四的栗发白肤少年特姆鲁也跟他在一起。   得知传说之剑,贤王剑竟然有附身的魔物,特姆鲁激动到不能自己,小脸红扑扑的,眼睛闪烁着求知欲,恨不得一睹魔物真容!   而老神官莱尔多就平和多了。   进了王宫,给王颤颤巍巍行过神官礼节,才眯着昏花的老眼,接过王手递过来的小人儿扒拉。   “这……哪儿是头……哪儿是屁股啊?”   小罗莱:“……”呃,这个神官爷爷,好、好像不太行的亚子。   罗莱:呜呜,混蛋主人真是个好男人!   萨尔图:拴上,必须拴上!   @霜降 :霜降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幽雪纷飞 :幽雪纷飞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2。   @慕雅千晴 :慕雅千晴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第9章 我拿你当主人,你却…   身为老神官莱尔多的弟子,自家老师说出这么句惹人发笑的话,特姆鲁脸上火辣辣的,好像当众出丑的是自己。   而且眼瞅着王脸色难看,隐隐有发怒的征兆,特姆鲁的期待也变为了害怕。   他怎么忘了,这位王可是个残暴易怒的君王啊!   要是王因此生气下令责罚他的老师可怎么办?   想到王做出的那一件件血淋淋的事,他手脚都有些冷,因为能见到魔物的兴奋和快乐气泡般从脑子里消失,王者权势的恐怖威压终于沉重的压在特姆鲁的脊背上,令他紧张无比。   为了不想让老师被王责罚看轻,他赶紧解释道:“王,老师他最近年纪大了看东西不清晰,但老师是真的很厉害的!”   说罢他又道:“不如让我将圣剑魔物的特征口述给老师,再由老师跟您解答,您觉得这样可以吗?”   希利克眯了眯狐狸眼,也笑着开口夸赞了几句老神官的博学和先知后补特姆鲁的聪慧,萨尔图脸色这才好点,但还是把罗莱重新拎回自己的手心,声音阴冷骇人:“可以,就在本王的手上看吧,老神官既然年纪大了,下手没个轻重本王也不是不能理解。”   当然,能理解和能原谅可是不一样的。   看看老东西扒拉那两下,他都没用过这么大劲!   小东西手臂细的不可思议,被捏断了皇宫那群只知道吃饭的蠢货医师能治?!   想到这里,萨尔图天生上扬吊起的琥珀双目愈发锋利,面色不善。   偷偷瞧到这一幕的特姆鲁,后背的汗都快把长袍打湿,不过幸好,后面进行的还算顺利。   他将贤王剑以及懵懵懂懂的小罗莱的模样、长度、重量、以及具体颜色等主要特征告诉他的老师后,老神官立即在它们中间发现了相似处。   “贤王剑是把‘青剑’,它的材料不可考,但史诗中曾记载,贤王之剑是战争女神伊什塔尔的武器,后来赐予大地。   最开始它是美丽而纯洁的银白色,后来魔鬼阿萨撒祖将黄病带到人间让疾病蔓延肆虐夺取生命时,女神曾用它斩杀过阿萨撒祖。   魔鬼的鲜血喷涌,带着怨恨与不甘沿着贤王剑的剑身流淌,染青了剑的血槽以及剑柄剑尖,从此贤王剑还有了能治疗疾病的传闻。”   治疗疾病吗……   萨尔图和希利克的眼中闪过一抹微光。   老神官咳了几声,沙哑的嗓音慢吞吞道:“从这一史诗记载中看,贤王剑确实是真品,而这个魔物的模样与贤王剑有多处相似之处,应该也是真品。”   萨尔图问:“什么相似之处?”   老神官:“都是绿的。”   你知道愚弄王是死罪吗老东西?   “当然,他的角和尾则与恶魔阿萨撒祖的画像一致。”   老神官砸巴着没有牙齿的嘴,笑呵呵地仿佛丝毫感受不到王的杀气,还得意补充:   “而且老头子一点都不老!老头子还记着呢,贤王剑剑柄上有战争女神的天牛标记,是两只牛角交错,这小魔物要真是贤王剑的化身,这个标记很有可能也出现在它身上——特姆鲁,特姆鲁?”   特姆鲁正直勾勾盯着罗莱看的入迷呢,都没听到老师的呼唤,被老师啪地拍了一下头才猛然回过神。   老神官虎着脸:“做什么呢?!快把小魔物的衣服撩起来,看看它身上有没有天牛标记。”   特姆鲁:“哦……嗯?!”   脱、脱小魔物的衣服?!   少年特姆鲁瞬间清醒,脸色涨红。   他简直不敢想象,自己这么快就能亲手摸到活生生的魔物了!   激动心,颤抖的手……特姆鲁干干咽口唾沫,像个青涩紧张的新郎,去脱罗莱的袍子。   而罗莱呢?   它知道萨尔图这是让人给自己检查身体,所以从头到尾没闹过。   Q弹软萌地巴掌大小人儿眨巴着翠绿的豆豆眼,无辜又可爱地乖乖跪坐在萨尔图的手心,摇晃着小尾巴也不怕。   不过当它听见要脱衣服时,它慌了。   原因就是——   罗莱:卧槽,脱衣服?   罗莱:完了完了——我没穿内裤啊!!!   其实不是它不穿哦。   而是变成这个样子的时候它全身只有一件袍子,裤.衩儿啥的屁都没有,它想穿,可它没条件啊!   所以说如果现在它脱了,那……可能就要遛.鸟……   而且还是超级小小小小鸟!!   罗莱羞的脑瓜壳噗噗往外冒烟。   但是、   小罗莱动用自己的小脑阔想一想,有觉得大家都是男人,而且疾不讳医,在医生面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看着越来近、对它而言算得上巨大的人手,扭扭捏捏的小罗莱揪住自己跟玩具一样的小衣服,最终还是鼓起勇气从萨尔图手里站起来配合医生脱。   结果还没站稳,脚下的‘地面’猛地晃动,罗莱吓得噗叽大叫,赶紧抱住萨尔图的手指。   萨尔图收回手,避开了少年的手,并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眉心越拧越紧。   眼见特姆鲁无措投来求助的目光,希利克小声询问:   “是有什么问题吗?”   萨姆图沉默片刻,摆手:“无事。”   可嘴上说无事,萨姆图并没有把手心里的小东西给特鲁姆。   王不给,别人也不敢催。   大家屏住呼吸,不知道哪里惹到了尊贵的主人不悦,只好小心望着英俊而霸道的巴比伦王一言不发,表情怪异地凝视他自己手里小小的、疑惑的抱住男人手指东张西望的小人儿。   罗莱被盯的仓鼠懵。   你咋个变成木头啦?   喂喂喂、噗叽噗叽、么西么西?   萨尔图没说话,表情却越来越怪异。   如同每个王的通病,萨尔图是个占有欲很强,且领地意识过于严重的人。   严重到不允许睡觉时侍女靠近自己的王榻,严重到自己的佩剑盔甲必须交给用惯的工匠,严重到喜欢的物件会经常把玩,留下他的气味,宛如一个小心眼的巨兽。   哪怕他不要了,别人也休想碰一下。   萨尔图清楚的了解自己的性格,不过他刚才收回手不是因为的自己占有欲,而是——   当他看到手心里乖巧的小东西小脸红扑扑,羞涩揪住衣服要被人脱下袍子时,萨尔图心底猛地涌出一种名为愤怒和厌恶的情绪。   就好像老父亲眼看着自己养的小白菜要被野男人拱了。   就好像男人亲眼见到奸夫揩油自己的妻子。   哪怕一方只是个小小的魔物,一方只是个毛还没长齐的乳臭未干的小子。   虽然不清楚自己怎么会突然这么想,总之萨尔图膈应的瞬间收回手,烦得要死。   “印记的事到此为止,本王会自行检查,退下吧。”   听出巴比伦王口中的火气,众人一愣。   罗莱顶着角角歪头疑惑:“噗叽?”   不检查啦?   呼~不检查也挺好,起码不用被人看光光了……罗莱小小地松口气。   而聪明如希利克一双细长眼睛看看他们王,又看看小罗莱,但笑不语,俯首行礼后退下。   老神官自然也没什么意见,颤颤巍巍掉头。   只有先知后补特姆鲁,他看着小人儿面露失落。   这就不让看了哦……唉……太可惜了。   多么神奇的小家伙啊~   它是那么小、那么可爱。   让人不仅想研究研究它的身体构造是什么样子的,有没有特殊能力,平时吃什么,会不会继续长大,甚至连对方用不用呼吸这种事特姆鲁都疯狂的想要了解!   求知欲旺盛的特姆鲁简直想给小魔物偷回来好好研究一番。   只可惜打死他他也不敢觊觎王的东西,只好盼望着自己早点获得先知的职位,然后服侍在王身边,每天悄咪咪云养小人儿了。   遗憾无比的特姆鲁拉拢着脑袋,垂头丧气跟在老师身后离开,偌大的恢弘华贵异国风情宫殿只剩下一只罗莱和一个巴比伦王。   翠绿的豆豆眼和侵略性十足的琥珀鹰目对视。   前者傻不愣登,后者满心不满,甚至有点迁怒。   萨尔图不悦地按在罗莱左额上的小角角上,呵斥:“以后别人摸你要拒绝知道吗。”   刚才竟然还主动站起来让人家脱小袍子,魔物都是傻的吗?!   罗莱被他凶懵了。   心想不是你找的神官咩?   丫的,你骂劳资干甚!?   罗莱气呼呼,头毛都炸了,哼唧着背过身,两只爪爪抱胸不理他。   “啧,还敢对主人发脾气……”萨尔图挑眉,两根手指捏住它尾巴尖的小桃心搓动,稍微用力点警告:“记住,角。你不可以亲近除了本王以外的人,你要时刻铭记,你的主人是本王,懂吗。”   鬼理你!   罗莱嘴巴噘的老高,敷衍的噗叽两声。   实则在心里怒骂笨主人蠢主人混蛋主人。   看小东西虽然生气,但仍旧很听话的应了,萨尔图脸上这才有点笑。   高大的王一手托着小东西,另一只带有指套的手在桌子上愉悦敲敲,命令仿佛隐形人的侍女女官。   “拉塔斯。”   听见主人召唤的老女官头垂得更底,双手交握在小腹,在贴身单肩白裙紧凑的空间下,脚步飞快地从柱子旁走到王面前跪伏下去双手按在地面。   萨尔图睨着她,口吻冷淡下达一个个命令。   “传本王的命令,以后在王宫中除了本王不许任何人随意靠近角。”   “收拾出位置好的偏殿,它不会住,但它必须有。”   “是”   “再找几个干净聪明的兽园侍女过来,专门伺候角的住行。”   “嗯……再把本王手下的工匠包括制衣的女工,分几个出来,给角打造所用的器具跟衣物。”   “是。但……王,请您宽恕我的愚蠢,告知角、角大人需要按照什么规格来?”   正常来讲,巴比伦王宫里的待遇规格分为王、王后、王子、王妃、王女、女侍、女奴,每个身份的主人享受不同衣食住行规格待遇。   王与王后的待遇规格最高,可以单独拥有打造器皿、制作衣服的匠人。   其次是王妃以及王的子嗣。   再次是女侍,只允许拥有四名奴隶,两个男侍从。   至于女奴,没被宠幸前连侍女都不如还要干活,只有被宠幸后,才可以享受好一些的衣食。   可王的宠物……还是一个魔物,哪怕是聪明的拉塔斯女官也犯了愁。   规格吗……   萨尔图沉吟片刻,忽然目光一闪,某些恶劣的趣味蔓延上他的唇角。   搓着手心里的罗莱,边看它蹬着脚丫冲自己呸呸呸反抗,萨尔图边笑道:“就按王女的规格来。”   拉塔斯女官:???!!!   罗莱内心:我把你当主人,你却……当我是女儿?!!   萨尔图内心:小东西弱弱的小小的还这么爱撒娇,嗯……像个女孩儿。   对了啊,咳咳因为我的口音问题,所以小尾巴,在文里全可以读成:……小尾(yi)巴。   还有,下一章,我打算把小罗莱水煮了裹在饼里次掉,嘿嘿。   @蛋黄派 :蛋黄派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第10章 神特么铜锅生姜!   脚步匆忙有序的侍女走过白石柱长廊。   美丽娇俏的十七八女孩们白裙飘荡,腰间系衣服的金穗子一摇一摆,走过时带起一股温柔的香风。   她们弯下腰,低着头,手里捧着造型古朴却独具异域风情,镶嵌珠宝的金银高脚双耳器皿。   器皿中铺上翠绿的棕榈叶为底。   而棕榈叶上则是新烤的外焦里嫩,汁水欲滴的烤羔羊肉、小火煨炖的浓汤、以及巴比伦的特色——再烤时必须从面皮摸一层盐水的''''以巴饼''''。   还有用蜂蜜和牛奶新做的、热气还未散去的香甜面包和饼干、   新鲜饱满的水果、   醇香的葡萄酒、   加了香料去膻的羊奶冻……   数不清的美味从昂贵华美的器皿中躺着,被摆上巴比伦王的餐桌。   长长的矮桌延绵出去老远。   厚厚的地毯上、王座前,铺放着四角都有穗子流苏的软垫。   年轻而威严的王就盘膝坐在哪里,独自享用着满桌珍馐葡萄美酒,还有美貌侍女跪在两侧,安静的打着扇子,在夜晚依旧炎热的天气,为主人献上清凉。   手执黄金酒壶的奴仆随时添酒……甚至就连酒杯,都镶嵌着硕大的红色宝石。   王室奢侈的生活可见一斑。   而被允许直接上桌,竟可以在巴比伦王餐桌上走来走去,宠爱殊荣滔天的‘小公举’罗莱,后背靠着高脚黄金器皿的''''脚''''叉开腿坐在餐桌上。   它两只爪抱着半粒葡萄,有一搭没一搭地吸溜果汁和果肉。   还不知道自己转眼就成了仆人成群,一大票人专门为它一只小人儿服务的王的小宝贝。   因为它太困了。   仿佛人变小后精力同样跟着缩水似的。   奇怪的神官爷爷给它检查完身体,罗莱就有点提不起精神。   此时它一下下点着头,翠绿的豆豆眼从溜溜的圆形,变成椭圆,最后又变成了两条缝。   罗莱使劲眨了眨眼,勉强打起精神来抱着怀里多汁的葡萄敷衍啃两口。   结果啃着啃着,睡着了。   睡几秒后惊醒,呆呆地继续啃啃啃。   啃啃啃之后没一会儿,它又睡着了……   就宛如一个奶崽崽。   上一秒还是:次饭次饭!啊呜啊呜!真香真香!   后一秒就成了:不行了……好困……好困……困……呼~呼~   所以等萨尔图用刀子将以巴饼横着切开,塞入蜂蜜酱烤的鲜嫩多汁的羔羊肉,又盖上菜叶涂抹上独特咸香回味带辣的酱汁,一分为二,打算将一半赏赐给他的新宠时——   就发现了这样一幕:   白天活泼可爱的小人儿此时伸着小jiojio,抱着比自己脑袋小不了多少的大葡萄,半张脸都压在它自己啃过的葡萄上面。   肥嘟嘟的小脸被挤压成饼饼,绿色头毛下垂,染上了甜腻的葡萄汁。   哪怕是在睡梦中,小东西还偶尔伸出粉色小舌头,吧嗒吧嗒舔几口嘴边的葡萄果肉,眉头皱着。   一副''''俺好困嘤嘤嘤但俺还能再吃最最最最后亿口''''的难以割舍的蠢样子。   萨尔图举着手中的以巴饼,面无表情凝视着某个''''软坨坨''''。   半晌————   以脾气狂暴文明的王手握成拳抵在唇边,沉闷的笑声逐渐扩大。   就连他左耳上黄金耳圈悬挂的菱形红宝石都在颤抖。   猩红的折射光在灯盏和晃动中染上柔和的温度,一如它现在主人的目光。   “果然是个蠢货。”   嘴角噙着笑的萨尔图将小东西怀里的葡萄拿出来,想了想,竟然把睡着的小罗莱用菜叶裹了,塞进切好的以巴饼里,只露出一个头和桃心尾巴在外面垂着。   一无所知的小罗莱还以为谁给它盖了被子,小尾巴高兴的甩了甩。   那样子……实在像极了刚伸出头和尾巴的小王八……   萨尔图哈哈大笑,举着罗莱牌以巴饼欣赏,旁边的侍女都忍不住扬起唇角,垂头掩盖笑容。   “小东西……”   琥珀色的野性双眸温柔下来,如同野兽放弃杀戮时片刻的宁静。   萨尔图瞧着它,一副钢铁心肠都软了几分。   越是可爱脆弱的存在,越能激起人们埋藏着隐晦的病态躁动。   明知对方需要小心呵护,却忍不住去想:若是我不呵护呢?我偏偏摧毁它呢?   带着一份恶趣味,萨尔图将带着‘夹心’的饼塞到嘴里,竟然真的用牙齿咬住了它,齿列穿透咸香的烤饼,触及到那份无害奶香的肉时,忽然想故意让小东西被疼醒,露出惊恐的表情。   故意让它害怕自己,含住眼泪小声呜咽。   ……不过萨尔图很快打消了这个想法。   魔物具有神奇的治疗能力,对他来说是非常珍惜的‘药物’。   况且如今的萨尔图对简单纯粹的小魔物多了几分真心的怜爱,因此,他并未把罗莱当成普通的宠物随意把玩,只是逗趣的轻咬几下,便把罗莱从饼里拿出来,命人撤下食物。   稍微休息后,萨尔图带着沾了一身果汁的小东西前往浴殿清洗。   而罗莱睡的昏天地暗,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将会遇到怎么样的危机……   “叽~”   好舒服啊~   当身体忽然陷入一片温热时,睡梦中的罗莱揉揉豆豆眼打着哈欠张开眼睛,睡眼惺忪地张望四周。   热气缭绕,刚到它胸口的一汪热水挤进罗莱的视野里。   罗莱一怔:水?   啊咧,我怎么在水里?   它清醒了点,满头小问号地垂头看了看自己靠坐着的光溜溜的Q版身材,又看看肚大腰圆,矮胖矮胖的黄铜器皿。   再仰头,瞄了瞄头顶圆型的出口。   再低头,瞅了瞅飘到自己胸口周围、某个极其以及非常像姜片的东东。   罗莱面无表情板住小脸沉思一秒。   罗莱:我是谁?我在哪儿?!   卧槽?   我为什么在锅里?!   啊啊啊啊啊来人啊——   卧槽有人丧心病狂杀崽崽炖肉啦!!   “噗叽——!”   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要被人煮掉的罗莱镇定转懵逼,懵逼转惊慌地发出一连串惨叫,撅着光溜溜的小屁屁挥舞四肢就往外爬啊。   可铜做的小锅子内壁光滑,罗莱激起无数水花也没爬出去,心里越来越着急。   混蛋主人——   你快来救我啊!   有人要吃你家崽崽啦!!!   嗷——   脚丫滑到,一头栽进水里的罗莱呛了一大口水,不停咳嗽,小脸由白转红。   而这时听到它的呼救,周围响起无数呼喊。   “角大人?请您不要挣扎!”   “快快快,把它捞出来!”   几个本来正服侍王的魔宠洗澡的侍女才一转眼拿个精油香膏而已,就发现魔宠不仅呛了水,还惨叫的厉害。   把她们吓得当场冷汗就冒了出来,赶忙伸手去捞。   这要是魔宠大人有个万一,王还不扒了她们的皮?!   不过比她们很快的是在浴殿水池猛地站起来的萨尔图。   水珠从男人线条流畅的健美身躯哗啦滚落,炸开一片,本来懒散的眉眼陡然锋利。   他身姿矫健,直接从水池跨上去,连布巾都没拿,几步冲过去踹开围成一团慌忙往铜盆抓罗莱的侍女!   “王!请您宽恕!”   被踢开的侍女强忍眼泪和疼痛,顾不上自己,手臂颤抖伏在地上惊恐求饶。   而萨尔图没空理会侍女的求饶,他直接踢翻那只小铜锅,将伴随水流甩到地面,还在惨叫的小东西一把捞起来捧到胸前。   软坨坨的小家伙马上就要断气般瘫在他手里,尾巴委屈的在萨尔图手指头上圈了一圈,控诉的冲他伸出小爪子。   萨尔图赶紧伸出另一只手的手指接过,让它攥着。   王八蛋主人你怎么才来啊!   你特么的来的再晚一点,锅里的水就被劳资喝完了!   吓死劳资了,嘤嘤嘤……   “角。”见到小东西病恹恹的,萨尔图压着怒火,小心压了压它喝水喝到圆鼓鼓的肚皮,“很难受吗?”   罗莱:你是在说屁话咩?难受!超难受!   气若游丝的罗莱含泪叽叽叫。   萨尔图摸摸它湿漉漉的头发,英俊的面容黑的滴水,琥珀双眸藏着刀子割过地上瑟瑟发抖的侍女们的脖颈。   “你们这群废物!”   侍女脸刷白。   萨尔图上扬的眉眼阴鸷:“让你们照顾角洗澡,可你们连这么大的小东西都看不住,不如就把你们的眼珠挖出来,本王看你们也不需要!”   “王,请您宽恕……请您宽恕……”   侍女们闻言差点哭出声音,不敢反驳王的话,更不敢辩解。   她们吓坏了,只知道请求王能给与微末的仁慈。哪怕在王宫中谁都知道,巴比伦王根本就没有那种东西。   就在萨尔图即将召唤侍卫,将她们拖出去处死时,罗莱却在他们的对话中一下子发现了重点。   小小的小人儿不可思议瞪大翠绿翠绿的豆豆眼,使劲拍打萨尔图的手将他的目光吸引过来,然后指指那个锅,又指指自己。   罗莱:“噗叽???”   这玩意,洗澡的?!   萨尔图在它的比划中明白了它的意思,皱眉点头:“嗯,给你洗澡用的,这是王宫里最小的锅了。”   魔宠才这么大点,当然不可能直接放池水里洗。   思来想去,灵光一闪的萨尔图就让人找了只锅来。   罗莱指着锅里漂浮的生姜片:“噗、噗叽?”   那,那姜片呢?不是煮我的时候去腥的吗?   “姜?”萨尔图说:“当然是泡澡的,那是一种很好的药材。”   罗莱微笑:……来,有种你再说一遍。   神特么铜锅泡澡!   神特么生姜沐浴!!!   你丫的是个什么小机灵鬼?啊?!   你踏马分明是想让劳资给你表演一个铁锅炖自己!!!   好累啊,我回来了……   倒头就睡……   补偿大家3000字加,爱你们。   【本文全文架空,请勿考究】   二sai :二sai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书友1594876131179 :书友1594876131179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拉克珊珊 :拉克珊珊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青衣:青衣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2。   阳光是猫: 阳光是猫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还有小仙女的拖鞋乘二,可惜复制粘贴不上。】 第11章 心痛到无法fu吸!   罗莱心累地比划半天,才说服萨尔图放弃处决那些无辜的浴殿侍女,将残忍的挖眼刑罚变成贬到别处工作。   哪怕是这样,看萨尔图的表情仍旧带着怒火没有发泄的不满。   对此小罗莱冲天翻了个大白眼,心想:你还生气,你才是罪魁祸首好吧?   要不是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在锅里,锅里烧着热水飘着姜片,你以为我会被吓到呛水咩?   况且谁家主人用锅给宠物洗澡?啊?!谁家!   哼……真是个渣主人……   跟着你,狗命都少一半!   虚惊一场却吓的够呛的罗莱无精打采蜷缩在萨尔图的肩头,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没忍住张开嘴巴嗷呜地咬了一口对方骚扰自己小尾巴的手指,爪爪还揪住对方的黑发拽了一根。   听到对方不悦的呼唤“角”这个名字,小罗莱得意的哼哼。   咬洗你咬洗你咬洗你。   揪你头毛揪你头毛揪你头毛——让你变成大秃子,看你还敢不敢欺负我,哼~   周围的景色灯光变幻。   罗莱一个小人儿发完脾气,大大的打个哈欠,两只翠绿豆豆眼困成椭圆形,打量着四周。   因为在浴殿发生的事惹的萨尔图不快,萨尔图也没了泡澡的心情,沉着脸让侍女给自己擦拭身体,大步流星返回王之寝宫。   身后的黑压压地侍女侍卫紧随其后,尽量迅速、响动极为细小的跟上他们王的步伐,在不惹王不快的同时保护住他们的巴比伦的君主。   当萨尔图迈进寝宫的那刻,这些侍卫和侍女娴熟地与原本站在那里的奴仆互换位置,替换岗位。   只有由拉塔斯女官带领的二十名美貌窈窕的贴身侍女,才有资格随王进入王之寝宫。   她们分工明确,一部分轻手轻脚为萨尔图卸下衣物、黄金臂环、项链、腰带等饰品放入托盘,整理头发。   一部分点燃助眠的熏香,拨亮外围的灯盏。   一部分整理床铺,更换带着阳光和香水味道的细亚麻的洁白布料,以及柔软的圆柱形枕头。   美丽侍女们的忙碌是无声的,有序的,优雅舒服的。   从罗莱的角度看上去,甚至具有一定的观赏性。   乡下魔宠忍不住‘噗叽’地惊叹:   哇——   原来巴比伦王的生活这么舒服奢华啊。   吃好的喝好的,住的是大气宏辉的黄金宫殿,还有一群美丽的小姐姐们只围着一个人转,怪不得那么多人想要当国王当皇帝,这日子也太舒服了叭!   贫穷的魔宠忍不住流下了羡慕嫉妒恨的泪水。   不过,很快它就不眼馋了,因为有一个侍女小姐姐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只大木盒。   她跪在地上,将木盒打开展示在萨尔图的面前,里面的东西一览无余。   “做好了?”萨尔图余光睨了一眼,“凑近些。”   “是。”侍女依言站起来,捧着木盒高举些,“这是今天匠人和女工赶出来的,时间太短还很粗糙,管事说更好的那批还需要一点时间,请您谅解。”   萨尔图淡淡的嗯了声,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把玩观看。   什么东西?罗莱好奇的扒住他的脖颈,从萨尔图肩膀探出头跟着往外瞅。   几个在灯光下金闪闪的物件随之进入了罗莱的视野,令原本困得不行的罗莱瞬间瞪大了它的豆豆眼。   ——卧槽,是迷你餐具!   或者说,那是一整套包括黄金碗,黄金酒杯,黄金餐具等等等……与正常人型号缩小十倍大小的生活用品。   它们造型漂亮,打磨的光滑。   在比埃及工艺还强大的巴比伦工艺面前,哪怕是这么小的黄金器皿上,沿着边缘部分还镶嵌着两圈并排的红色的碎宝石。   就连勺子柄,都没有忽视!   而且除了萨尔图手心里摆弄的那些,侍女手中的木箱里还有大大小小数十套极具巴比伦大胆创新、风格优雅华贵特色的小衣服,小鞋子,小内裤,珠宝腰带,黄金臂环,菱形额饰等服侍。   它们无一不是制作精美,手工极其巧妙,罗莱甚至在上面都没发现一个多余的线头!   太漂亮了……   也太精巧可爱了……   罗莱毫不怀疑,要是这一套纯金纯珠宝纯手工、纯巴比伦风情的迷你套装能放在后世拍卖,绝对能成为每一个收藏家的心头好!   隐约间,罗莱已经猜到了这些东西是给谁用的。   它小爪爪捂住自己胸口,眼睛闪闪发光,感觉心肝都在颤。   连呼吸也小心翼翼,生怕这是个梦。   不会吧……   不会真的是给我的吧?!   我哪有这么幸运?!   罗莱现在的心情,大概就是女孩子忽然收到了一千支大牌口红的感觉一样。   激动的要爆炸!   小人儿期待又兴奋地踩脚脚,小脸红扑扑地等着萨尔图把它带下去玩。   但没想到萨尔图把漂亮的餐具搁在一边,竟又从木箱最下层勾出一个抽屉,拿出一只用羊毛和细麻绳、金丝等编织起来的,看上去就差在身上写着‘皇家御用,劳资贼贵’的蓬松无比的————鸟窝。   ……对,没错。   鸟窝!!!   巴掌大的小人儿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激动的尖叫!‘噗叽噗叽’焦躁地要从萨尔图肩头下去,迫不及待的想摸摸那只闪耀的小鸟窝!   萨尔图听到耳边小东西高兴到不能自己的叫声,锋利俊美的面容缓和。   他如罗莱所愿,将小东西握在手心把它和鸟窝都放在床上。   刚一落地,小罗莱就飞一样扑到了那个窝窝里面,两只爪爪扒在边缘,一只小jiojio抬的高高的往里面爬,期间还叽里咕噜摔下来几次,滚出去好远。   正当萨尔图担心娇气的魔物会摔哭,打算搭把手的时候,小罗莱已经一骨碌爬起来又冲上去了。   鸟窝!   好闪的鸟窝!   好柔软的鸟窝!   啊啊啊啊啊!!!   头铁剑无所畏惧!   冲鸭!!!   奔跑的小人儿连滚带爬。   一路成球般滚过去,小尾巴都快扭出一个蝴蝶结。   最终,历尽艰险。   绿色头毛、绿色角角、迷你身材的小罗莱心满意足的将自己正正好好塞进了圆圆的凹槽中。   渐变色黑桃心尾巴从屁股沿着它侧卧的边缘绕个半圆,尖端被自己抱在怀里。嘴巴含住半个桃心,奶崽崽般闭上双眼砸巴滋味儿。   整只‘莱’就透着两个字——安详。   纵观全程的萨尔图嘴角微抽,忍不住发出王之疑惑:本王怎么会养这么蠢的东西……?   不过罗莱对鸟窝的喜爱倒是证明了萨尔图的猜测,这只以剑为本体的魔物的确拥有筑巢天性,习惯睡在巢穴中。   “角,开心吗。”   萨尔图屈起手指,蹭蹭它的小脸。   罗莱把眼睛张开一条缝,看见是谁后两只爪爪立刻搭在鸟窝边缘,下巴搁在俩爪子中间,傻乎乎地瞅着他笑,给他摸角角。   “噗叽~~~”   开心!   俺收回之前说你的坏话,俺超~~~级爱你!   主人你最最最最好啦!   萨尔图从它的表情猜出了小东西的想法,挑眉:“喜欢我?”   罗莱用力点头:“噗叽!”喜欢!   萨尔图:“因为我给你准备了鸟巢?”   罗莱再次使劲点头,翠绿的瞳孔无比纯粹。   呵,魔物都是这么好哄好骗的吗?萨尔图低笑,手指压着尖锐可爱的角蹭蹭。   小罗莱享受的眯了眯眼,橡皮泥捏成般的柔软小手抱着他的手指撒娇。   罗莱没有撒谎。   它真的特别感动!   不论是这套萨尔图专门给它定做的东西,还是萨尔图没有欺负它、将它送人,都让罗莱第一天来这里就猛地经历这么多,显得仓皇的心感到安稳,温暖。   宛如吃了一块糖。   甜滋滋的滋味儿从嘴巴蔓延到心里,净化了压力和难过,给世界点缀无数小花花。   信任和依赖,也是罗莱唯一能回报给萨尔图的东西。   哦,或许还包括把萨尔图周围总也萦绕不去的紫色烟雾吸走!   小罗莱在心里握拳发誓,只要它在一天,就不会让这些东西回到混蛋主人身上!   正这么想着。   王榻躺上了该躺的主人,男性荷尔蒙一瞬间笼罩过来,大片大片的浅蜜色腹肌和胸肌近距离占据了罗莱的视野。   流畅的线条、俊美强势的面容、琥珀色的鹰目、丰润的嘴唇、以及那向后梳理仍有几根垂在额间的黑发……   最最最重要的是————这个老爷们,他习惯果睡。   君子坦荡荡的辣种。   “噗、噗叽~”   当某个少儿不宜的部分一闪而过后,罗莱怔了怔后差点踏马的喷出鼻血,连忙捂住鼻子。   卧槽,这也太刺激了叭!   老夫这生值了!   嘿嘿嘿嘿……愚蠢的人类,就是对宠物不设防。   你们说,等晚上我偷偷爬过去摸他胸肌,他应该不会发现吧?   小罗莱猥琐地搓手手,眼巴巴盯着萨尔图的胸口流口水。   幸好萨尔图并没有发现他小宠物的心思,因为将薄薄的软麻被子盖到腰部以上一些后,萨尔图就展臂将罗莱连同它的小窝窝一起放到了床底下。   是的,床底下……   底下……   下……   不是、干啥啊?!   咋把我放床底下啦?!   罗莱一时间都没来得及反应,就见床边探出半个人影,是萨尔图。   他伸手用手指揉了一下眼睛快凸出来的不可置信的小东西,说道:“以后你就睡在床下面,你太小了,我翻身的时候也许会压死你,听话。”   罗莱:“……噗叽!”   主人你听我说,我想摸你胸、咳!   我是说我不怕死、咳,不怕压!   快把我抱回去啊啊啊!!!   但很可惜,萨尔图并没有改变想法的意思。   只当小东西磨人,萨尔图说了句“睡吧。”便躺回床上,不一会儿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想摸人家胸肌的罗莱:“……”   想摸人家胸肌最后连睡床资格都被剥夺了的罗莱:“……”   你给我这么漂亮的小窝窝,就是为了让我睡床下的吗?   啊?!   仰头瞪着对一只‘莱’来说,宛如天堑悬崖的床,可怜的小罗莱坐在鸟窝里流下两滴悲伤的泪水,浑身颤抖。   罗莱:啊~心痛到,无法fu吸!   .   3000字加。   我回来了。   以后正常更新了,嘻嘻。   @汪叽十八厘米 :汪叽十八厘米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第12章 暴风雨的前夕   巴比伦的五月份。   太阳高照在毫无遮拦的平原。   微凉的风倦怠地吹过建立在水面之上的巨大宫殿,撩动白色纱幔,驱散了一丝灼热,带来微末的凉爽。   虽然不是最热的时节,但对于罗莱这只外来户说,巴比伦的气候和炎热也着实够难熬了。   小小的罗莱吐着舌头,穿着三角小裤衩,大大咧咧将尾巴跟一只脚伸出鸟窝外面,身体在鸟窝里滩成一块冒热气的鼠饼。   两只翠绿豆豆眼无神倒影着巨大白石石柱撑起的高阔穹顶,耳朵里听着希利克等大臣的汇报工作讨论国事,以及萨尔图淡淡回应的男低音……   纱帘飘飘,水流叮咚敲击、   鸟兽戏水的叫声近在耳边。   要不是它快热中暑了,这倒还挺有宁静悠闲意味。   罗莱上辈子就不抗热,这辈子看来仍旧没啥长进。   终于忍不住,它可怜兮兮地在窝里翻个身,坐起来扒住鸟窝边缘,看着将它放在桌上泥石板顶端,防止它逃跑出去玩的混蛋主人。   浅蜜色皮肤的男人为了凉爽难得卸下金甲,只在腰间围了白袍系上黄金宝石腰带,曲着腿坐在矮桌前的软垫上。   卡着黄金臂环的手臂、   佩戴圆领形宽厚项链的脖颈喉结、   以及赤luo的、肌肉线条惹人想要抚摸的上半身……   黑发向后梳理的萨尔图,整个人一如他那左耳上黄金耳圈坠着的红宝石般烁烁闪耀。   而它的本体贤王剑就在强势英俊的巴比伦狂王手边,从未被放开。   罗莱欣赏了一会儿它家混蛋主人的俊脸,‘噗叽噗叽’着奶音冲他小声哼唧。   和大臣话说一半手上还捏着泥石板的萨尔图闻声一顿。   希利克和其他大臣察觉到也及时停止了说话,目光随尊贵的君主,落在某只小‘莱’身上。   “怎么了?”   萨尔图放下石板,屈起手指蹭蹭罗莱肉嘟嘟的脸蛋。   琥珀色的瞳孔有着面对人类时不曾有的耐心。   罗莱难过地垂头,趁机在他手指上蹭了把汗。   混蛋主人你看看,看看我脑门上的汗,救救孩子吧,孩子要热死啦!   萨尔图搓搓手指上湿漉漉的汗渍,缓缓蹙眉,“你不是剑吗,怎么这么怕热。”   剑怎么啦?   剑就不能怕热啦?!   罗莱理不直气也壮的挺胸:“噗叽!”就热!   萨尔图:“……啧。”   娇气包。   眉眼带着对爱撒娇耍赖的小宠物的无奈和烦躁,萨尔图招手命侍女去他的冰库里取冰块。   冰块在将近四千年的古巴比伦可是比黄金还贵的奢侈品,萨尔图平时都很少使用,只有在酷夏的七月份才会开放冰库,专供自己独享。   不过自从上次罗莱热晕头后萨尔图给了它一块,王的冰库就被‘贪婪’的小魔物给盯上了。   今天要一块,明天要一块。   你敢不给?   厚颜无耻的小魔物分分钟化身小魔鬼,撒娇卖萌倒地打滚无所不用!   不给我就躺在你脚面上哭哭唧唧,顺便再用王的华袍去擦鼻涕。   额头青筋直突突的萨尔图又不能真下手揍它,毕竟依照萨尔图的手劲儿,他一拳下去,罗莱就可以下下下辈子了。   至于骂?   罗莱:来呀!骂我呀!劳资打架没赢过,吵架没输过!   打不得吵不过,甚至连扔到一边都不行。   身为‘巴比伦疯狮’的萨尔图终于在有生之年体会到了无奈这种情绪……   冰块很快被侍女小心翼翼取过来,包上棉麻布巾放置在盘子里,再将王的宠物连同它的鸟窝一起放在那上面。   丝丝冷气透过布料钻进鸟巢中,寒雾飘飘,熏的罗莱美滋滋。   趁着侍女温柔打着扇子带来的风,罗莱屁颠屁颠窝回鸟窝里,砸吧嘴儿睡午觉去了。   当然,睡之前它还没忘记对着贡献出冰块的倒霉主人拍马屁:   主人最好啦~   主人最帅啦~   爱你呦~   mua!   ……不给冰块骂骂咧咧,给了冰块乖巧可爱,可以说是渣莱本莱了。   “小东西!”   萨尔图哼笑,手指抚摸过罗莱光滑的脊背和肉肉的小屁股,跟细长的尾巴勾了一下后才舍下这份不错的触感,拿起泥石板示意希利克他们继续。   米索不达米亚作为河流冲击平原,每当春季高山冬雪融化,洪水泛滥,带来肥沃的泥土后就到了播种的农耕时节。   当然,也是巴比伦水源资源最丰富、商业互动最繁华的时候。   修葺运河码头、农业灌溉管理、商队往来贸易,以及各种大型祭祀活动和神庙修建的申请等等。   身为巴比伦王,萨尔图最近忙的脚不沾地。   每天早上五点就要开始一天的政务,吃完晚饭,还要与希利克等辅佐官、各区检察官属在小议事殿忙碌到深夜。   作为萨尔图的移动小药包,罗莱光是跟着他都觉得累,再也说不出当王好的话了。   所以知道萨尔图辛苦,罗莱也没好意思接着打扰他,听着他们的对话慢慢进入了梦乡……   不知睡了多久。   外面刺眼的骄阳变为美艳地霞光,冰水浸透鸟窝让罗莱有点难受,它从睡梦中醒来,耳朵里响着模糊的谈话声。   “……这次洪水泛滥淹没了下河流域,冲毁了几道水上商路和码头,目前奴隶们正在加快时间抢修,应该不会影响他国使节的到来。”   “无碍,除了埃及,应该不会有其他国家走水路。”   “的确,另外马勒库、尼尼微埃什嫩那、马瑞、伊什美达干等周边国和部族都已响应您的邀请启程,送信的使者不日将到达公馆,具体名单臣已整理完毕,还有您看这里——”   “这里是亚述的书信,亚述王说之前您夺取贤王之剑时俘虏的亚述人,他希望可以通过这次宴会换回自己的子民。”   “赎回奴隶?”   “有意思——勒沙。”   “你亲自带人逐一排查那些奴隶的身份,如果都是普通人直接送还给亚述,本王连贤王剑都得到了,难道还在乎区区几个奴隶?但若是那里面掺了什么有意思的人……”   “臣明白!请您放心,勒沙绝不会让您失望。”   罗莱悄悄咪咪半睁开眼睛,忽然听到强势的男人笑了一下,接着它身体瞬间失重,还没等罗莱害怕,便落在了熟悉的掌心。   ——原来是萨尔图发现它醒了在偷听。   下巴被一根手指揉搓,肉肉Q弹的来回波动。   被发现了罗莱干脆坐起来“哈~~~”的打个哈欠。   豆豆眼挤满了生理泪水,它用小爪子揉揉,脑袋壳却被萨尔图的手指推来推去,怎么也擦不好。   不耐地罗莱用脑袋上的角角扎他指腹,结果被男人警告地弹了一脑瓜崩后,又虚情假意地用尾巴圈住对方的食指,桃心尾巴尖儿在男人指腹上讨好的蹭蹭。   一只莱懒懒地奶叫:“噗叽~~”混蛋主人你好了没呀。   萨尔图挑眉睨它:“又饿了?”   罗莱立即点头。   萨尔图烦躁轻啧:“除了睡就是吃,魔物难道都是猪吗?!”   才不是呢,猪有我可爱咩?!   小罗莱骄傲挺胸,绿色头毛迎风招展。   论可爱,它是认真的!   “麻烦。”   萨尔图嘴上不厌其烦,但眼底的笑意却不自觉加深,瞧的一旁的希利克勒沙等心腹手下心里感慨万千。   王他自从有了小魔物陪伴后,性格真的温和了不少啊……   “今天就暂时到这里。”萨尔图看了眼外面天色,余光扫过在他桌子上好奇的来回走的罗莱,琥珀瞳孔闪过一抹微光,眯了眯眼,他压低声音对心腹手下道:   “七天之后,我会将角的存在在宴会上宣布公开,贤王剑也会成为巴比伦的象征剑,希利克,本王绝不允许有任何人搅局!   哪怕那些人是巴比伦的子民、大臣、贵族,最后他们也要用鲜血向本王赎罪!”   ……勒沙等将领并未言语,他们半跪在地,目光紧盯在效忠的王身上,右拳狠锤在自己的左肩,铁血的忠诚即使是死亡也不会更改。   而身为谋士智囊的希利克脑海中立即闪过几个人的面孔,笑眯眯的狐狸眼又往上翘了翘。   望着他们年轻骁勇的巴比伦王,他止不住心里的喜悦。   自从头痛病好了后,王终于有耐心扫清早该被清理的家伙。   看来这次宴会,又要多忙碌一些了呢……   又来大姨妈了,疼的满地打滚。我靠,一个月两次,我怕不是要成干尸。   @米稀红枣 :米稀红枣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第13章 仇恨与嫉妒   巴比伦王城。   那是一座矗立在历史与两河之间,横跨幼发拉底河两岸屹立不倒的奇迹。   它身上的每一块石砖,都是由黏土、沥青、松木、铜叶所铸造的‘铜墙铁壁’,萦绕在它脚畔的护城壕每当海水涨潮时便会变成护城河,庇护这座王城。   受巴比伦王召唤邀请的各国使者在宴会前纷纷到来,他们在城门口需要接受护卫队近乎不近人情的严格检查,才可以进入这座巍峨的庞然大物。   当一遍遍繁琐的检查结束,长长的马车牛车驼载着辎重慢悠悠驶入。   踏进通道的瞬间,光线暗下来,穿过城门的风带来一股清凉。   第一次来到巴比伦的亚述小王子惊奇地撩开马车上的半透明帘子向外看。   紧缩的瞳孔将长达17千米,城墙之厚,可以容纳四匹马拉的战车转身的双层壁垒映照在眼底。   “我们仿佛在过山洞一样!”   他兴奋地惊呼,头也不回地对马车内的兄长说:   “这么厚的城墙,就算是神也无法攻进来吧!”   还没等他身后的兄长开口,亚述的小王子又自顾自叽叽喳喳的对城墙上装饰的排列有序的龙、公牛等浮雕讨论不休,兴奋过头。   不过等他们穿过长长的城墙,亚述的小王子就呼喊不出来了……   因为小小的少年无法形容他看到的场景。   那是怎样美丽的城市啊?   被城墙遮挡的阳光豁然开朗。   脚下的路面忽然变成了铺满灰色与粉色小石子的宽阔大路,在两侧城墙塔楼的拥护下向远方延展。   城内规划有序,道路四通八达。   商贩人流热闹非凡却丝毫不见脏乱!   高耸的建筑顶端,那用蓝色与金色砖块点缀的艺术构建出了古巴比伦王城威严与冷峻。   几乎进入城中的那一刹那,所有人都会下意识屏息,汗毛炸立,马上冒出一个念头:   ‘这是一座雄伟壮丽的城市!这是一座等级森严纪律严明的城市!这更是一座居住着王的城市!’   “伟大的阿舒尔神啊……”   小王子搓了搓胳膊,悻悻地缩回马车,靠在王兄旁边,用有点害怕的语气小声道:“王兄,我有点紧张了怎么办?”   一个国家的城邦建设风貌,几乎体现着一个国家的文化和经济以及君王的性格。   面对这样巴比伦城,亚述小王子很难想象那位被称为‘疯子’的巴比伦王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他的王兄——亚述大王子,27岁正值野心和欲望日益增长的索拉德闻言拍了拍依偎在腿边的幼弟的脑袋,表情莫测。   “艾兰,你觉得巴比伦的王城怎么样?”   亚述小王子艾兰天真烂漫地回答:“当然很厉害啊!……就是有点可怕。”   索拉德又问:“那你觉得我们亚述的王城,和巴比伦的比,谁更好?”   “这个嘛……”   艾兰稚嫩的小脸为难地拧起眉,瞅瞅王兄,又瞅瞅外面。   索拉德见状笑笑,揉了一把他的脑袋。   “无碍,这里只有我跟你,你可以直说。”   “那我说啦?”   “我觉得是巴比伦!虽然咱们亚述也很好啦,但房屋没有这么、呃、整整齐齐的,商队和路人也没这么遵守纪律,乞丐都看不见。”   说完,亚述小王子艾兰小心的去看自己的王兄,怕他生气。   可他的王兄并没有生气,甚至赞同的点头,目光穿过撩起的纱帘,凝视着外面热闹非凡的街景喃喃:“我也觉得是巴比伦……”   人,都是慕强的。   他也盼望过有朝一日如那位萨尔图.伊士纳什三世一般,权势滔天,执掌权柄!一封诏书,四方列国不敢言语乖乖前来朝拜。   那该是怎样的气派?   怎样的威势?   简直叫人羡慕嫉妒到咬碎牙齿!   所以当贤王之剑出现在他管辖的领土内时,索拉德高兴到快疯了!   他觉得一定是上天聆听到了他的祈盼才会将圣剑赐予在他的领土之内,他注定要成为下一个名垂青史的贤王!   得到消息的索拉德抛下一切,快马加鞭前往自己那片从未踏足过、遥远贫瘠的领土,兴奋地彻夜难眠。   可结果呢?   这份期待与激动都被巴比伦的铁蹄抢夺走,甚至现在他这个受害者、被盗走宝物的失主还要参加盗贼的宴会,恭喜对方获得了这么好的宝物,只因为对方是巴比伦的王,是强国的君主!   何其嘲讽,何其可笑!?   又叫他怎么甘心!   贤王之剑和荣光本来都应是他的!   索拉德放在膝头的手掌蜷缩握成拳,用力到手背上青筋凸起指节发白,其他兄弟的冷嘲热讽梦魇般在他耳边萦绕不去。   敏锐的艾兰察觉到了王兄的不对劲,不敢多说话。   直到他王兄的手落在他的头上,温和地说:“艾兰,到了以后你先和你的近卫侍女待在一块,王兄有点事要出门,如果有人来找我,你就说王兄在休息,明白吗?”   艾兰乖巧点头:“哦,我知道了王兄。”   索拉德扯动唇角笑了一下,收回手将目光投向车窗外,眼底是艾兰现在还不明白的复杂与汹涌……   没入水面的石阶逐步向上,突破水面。   巨大的椰枣树和宽叶丛在水池与宫殿的交接处狂野生长。   四周流淌活水的王宫庭院此时被身穿铠甲手持长矛的侍卫重重包围,年轻貌美的侍女们在女官的带领下有序安静地退到四周,注视着正在和宠物玩乐的主人,随时等待召唤。   而庭院正中央。   厚重的毯子上,盛放饱满新鲜水果的果盘与装酒的银壶酒杯被搁置在一边。   各种亮闪闪一看就是儿童才玩的五颜六色的宝石珠子、迷你的小人儿餐具和一只小鸟窝零散地扔着。   从水面吹来的风略微清凉,暖洋洋的太阳没有午时的毒辣,显得温柔许多,叫人懒洋洋地忍不住困倦。   最近异常忙碌巴比伦王赤着上半身侧躺在毯子上,单手撑头。   往日锐利的琥珀双眼此时难掩疲惫半合,宛如一只打盹晒太阳的大狮子。   而他另一只手臂则以环绕的姿势,垂在从自己小腹前蹭来蹭去的绿色小人儿屁股后,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勾着罗莱的尾巴。   当那只小东西发出嘿嘿的傻笑时,半眯的萨尔图还会轻轻翘翘唇角,大拇指指腹略过小东西的脊背,带着一股浓浓的宠溺与纵容……   若不是人物不对。   这幅玩具散落、悠闲自在的场景,倒像极了慈爱的父亲带宠爱的幼子出来野餐玩耍。   得到心腹传来的消息,匆匆赶到王宫的希利克从远处窥见这与他那拥有暴君之名主人极为违和的一幕后,脚步忽地顿住了。   望着阳光下王慵懒放松的笑容以及那只蠢笨的魔物,他驻足很久,才重新靠近。   “王,辅佐官希利克求见。”   亲卫长上前,半跪在萨尔图身边低声耳语。   【注】:古巴比伦城的描述融合了新巴比伦时期重建的巴比伦王城,请勿考究。   【再注】:这个文可能会长一些,呃,大概……。罗莱变大是一定会的,不会太晚也不会太早,好歹走完剧情顺利成章的变是吧,前面咱们铺垫好了大家看着也舒服。   【再再再注】:还有……那啥……看在蠢作者生病也坚持更的份儿上,给个免费的推荐月票,或者是收藏行不?咱也不多要,咳,你们看着给(掏出我的八百米指甲刀自刎威胁)   @顾咕咕 :顾咕咕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上次忘了谢了)】 第14章 你喜欢鸟笼,还是锁链?   纠缠着血丝的琥珀双眼睁开,宛如兽瞳一般。   之前的温柔顷刻烟消云散。   “让他过来吧。”   亲卫长恭敬应答,起身召辅佐官希利克大人。   趁着这个时候,萨尔图睡意逐渐消散。   他大手兜住罗莱的屁股往上托了托,忽然小腹传来微弱的痛感让他垂头望去,当见到嘴巴和爪子还贴在自己小腹那块皮肉上不肯松开的小东西时,萨尔图好笑的扬眉。   自古以来神权总和王权相接。   王被人视为行走在人间的神明,同样,王的身体不容任何人损伤,那是一种冒犯和挑衅,要是换做别人萨尔图可能早已经拧下对方的脑袋了。   不过换做罗莱,不说那口只能给他挠痒痒的小牙,单单是对方在自己心里的喜爱程度,萨尔图也不会做出什么。   短短一个月而已,年轻的巴比伦王越发纵容他的小宠物偶尔的冒犯行为,甚至已经纵容到令服侍王的女官、以及心腹心惊的地步。   “就这么愿意粘着本王吗,角。”   “去玩你的玩具去,听话。”   “叽~!”   柔弱的小人儿被拽了也不撒手,埋头在萨尔图肚子上奶叫。   看在萨尔图眼里,这就是小东西正在表达对主人的依恋。   而罗莱在心里嘛~~   两只小爪子都放在面前紧绷结实的腹肌上、拽都拽不开、超~认真严肃地张嘴在上面又啃又舔的小罗莱:这块腹肌脏了,我给他舔舔,对,没错,我只是乐于助人而已,绝不是馋这男人的身子!还请大家相信我的鬼话!吸溜~(一本正经.jpg)   继渣莱之后的猥琐莱说罢,抱着萨尔图的腹肌死也不撒手,并且表示这男人他还能乐于助人十年。   可爱的身体,猥琐的灵魂,get!   之可惜,吸腹肌的好日子没长久。   身穿白袍和红色单肩披肩,笑眯眯的希利克很快来到王前。   谈正事的时候萨尔图并不喜欢叫别人见到他温和随性的一面,温和在强势的男人心里和弱势无疑的挂着等号。   于是萨尔图的态度瞬间强硬,手下略用力,罗莱还是被拽开了。   “啵唧~”   嘴巴和皮肤分开时发出小小的、清脆的响声。   终于被松开的蜜色紧绷肌肤上印着一块丁大点玫红色的痕迹。   手和脚在空中乱蹬的罗莱含泪冲那块吮痕伸爪。   罗莱:肌儿——   罗莱:我不要离开你啊啊啊肌儿——   罗莱:爱拉乌呦——   腹肌:……滚!   噗~   一只罗莱被扔进鸟窝。   然后,失去了梦想。   希利克笑眯眯地睨了一眼坐在鸟窝里蔫巴巴的小魔物,又看向他那正事永远跟玩闹分的清明、眼神依旧难掩嗜血而克制的主人,之前瞥见两人相处时受到的震惊显得荒唐无比。   甚至令人好笑。   我怎么会觉得王会被一只小魔物迷住了心神,改变了性格呢?   希利克自问。   明明天崩地裂,面前的君王也不会改变分毫才对。   大概是治好了头痛病,王才会对那个小魔物这么好吧。   “希利克,你面见本王有什么事。”   萨尔图坐起来,面容带有休息被打扰的显眼的不悦。   即使面对他的辅佐官,巴比伦王也没有半点丝毫缓和态度的义务,身为这片土地的君王,所有生活在这片土地的人,都是他的奴仆。   主人岂会对奴仆体贴入微?hg wc d家(❁´ω`❁)   毕竟高高在上,傲慢无畏,这才是王啊……希利克不仅没有任何不满,反而自豪地欣赏了会儿他家年轻王者的傲慢,单膝跪地,拿出一张捆好的羊皮卷。   “王,不出您所料,您命臣盯着的几个人先后开始走动,除了埃兰的使者外还有亚述的大王子索拉德,不过他没有去那几个大臣的私宅,而是去了这个地方,您看——”   羊皮卷的绳子被打开,递交给萨尔图。   萨尔图看过后,上扬的眉眼寒光一片,隐隐透出一种可怕的杀机。   “所有名单上的人继续留意,至于索拉德……虽然没有私下勾连大臣,但亚述的奸细埋伏在巴比伦已久跟他暗中保持联系也未必不可能。”   希利克点头,“臣也这么觉得。贤王之剑最先出现在亚述,也就是大王子索拉德的领土上,您抢走了贤王剑后索拉德只要不是傻子,一定会因此对您怀恨在心。”   “而且臣所见,这位王子并不是什么聪明人,如果他真的聪明,便不会参加这次宴会。”   谁人都知道他对巴比伦王心怀不满,真出了什么事,他会成为最适合的靶子、替罪羊。   萨尔图哼笑,“无妨,只要他有豺狼的野心,自然会在宴会上露出獠牙,区区亚述王子而已,本王在宴会上等他!”   希利克含笑附和,对效忠君王那越发冷静强大的气魄欣喜不已。   而王能有今日,贤王剑自然功不可没……   幸好当时王不顾众人反对夺到身边,希利克记得他自己还曾经是反对的一员呢。   想到这里希利克汇报完监视的任务,又忍不住提醒他们的君主,“贤王剑的护卫工作一定要做好,虽然您随身携带它,可宴会前还有祭祀,那时您是不能佩剑的。”   祭祀的时候,巴比伦王将手执象征王的权杖接受洗礼,带武器则是对神的不敬。   萨尔图视线落在把宝石珠子一颗颗费力推动到鸟窝边缘,努力点缀自己小窝的罗莱身上。   “祭祀时让勒沙站在本王身后,本王会把贤王剑交给他看守。”   卸下武器不过是个短暂地形式,他和剑的距离不会超过五十米,角可以站在他的肩膀上,只要角还在他周围……   等等!   萨尔图拧眉,什么时候他把依剑而生的魔物看的比贤王剑自身的存在还重要了?   要论象征意义,贤王剑更有利用价值。   要论治疗能力,或许就算没有角,贤王剑也能治疗他的头痛病。   虽然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并不是没有。   萨尔图猜测过角没出现前他没被贤王剑治愈疾病,可能只是因为使用不当,或者拥有王剑的时间太短,导致传说中的圣剑没有认主而已……   希利克见男人的脸色变来变去,开口询问。   “对宴会,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嗯?”萨尔图回过神,挥手:“并无,希利克。本王相信你的能力,你是本王挑选的‘执杯者’,无论任何方面都毋庸置疑。”   执杯者,是一个古老而受人尊敬的职业,负责处理国王的饮食起居,和宫廷内所有大小事务,看似像个管家,但连接王的私人生活和所有大臣的往来,甚至能在没有王命下调动亲卫,可以说是王信任的象征。   最闻名的执杯者,还是那位四方之王——萨尔贡。   虽然萨尔贡后来接替主人自己成为了王,但依照萨尔图王的性格,可以说这句话只褒不贬!   希利克听到王如此形容自己,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动容,他改变姿势伏在地上,激动地说:   “感谢您的信任!希利克愿倾尽所有和生命,为您的荣光献上赞歌!”   “无须多礼,希利克。”   萨尔图睨着跪伏的臣子,记起什么鹰目微眯。   “去牢房将布伽凡提带出来吧,宴会正是需要人的时候,本王看在他先祖的功勋上允许他将功抵过,但——下不为例。”   “这……是!臣替布伽凡提感谢您的仁慈!”   “退下吧。”   “遵命!”   好友被王赦免绝对是意外之喜,希利克天生的笑面更加生动几分,行礼之后脚步匆匆离开了庭院。   而萨尔图合上眼睛沉思片刻,再睁开眼睛时,琥珀瞳孔凝视着他那蠢笨的、甩着尾巴在毯子上摊成块肉饼的宠物,将它捡起来放在手里。   ‘咩呀?’   “你喜欢金色的锁链,还是银色的锁链?”   ………”   啥玩意儿?!   目瞪狗呆的小罗莱仰头瞪着它的混蛋主人,面前年轻的巴比伦王一脸严肃,视线自它细小的脖颈上游移,不似在开玩笑。   他说:“宴会那天,我打算把你栓在手臂上。”   顿了顿,他又说:“不过看你的表情,或许你更喜欢鸟笼?”   罗莱:……我喜欢你个大头鬼!!!   你特么敢栓劳资,劳资就敢离家出走!   不信你栓一个试试啊!!   来呀!   你试试呀!   次日。   小罗莱被栓在床上,被某只疯狮子一口舔全身。   卒。   享年,一个月。   @烧仙草 :烧仙草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青衣沽酒醉风尘 :青衣沽酒醉风尘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鹦鹉螺 x 1。】 第15章 这波,是王的专场   “嗥——”   鹰唳清冽悠长贯穿云霄。   天空的猎食者在一望无际的土地和湛蓝天空之间展翅翱翔,巨大的羽翼冲破气浪盘旋在巴比伦城之上。   恢弘繁华的城市今天热闹非凡。   两排高大威猛,身穿盔甲手持武器的巴比伦战士将平民隔开,留下一条可以容纳四匹马并排行走的宽阔道路。   平日往来的商队消失不见,街边的小摊也纷纷关门。   不管是男是女是老是幼,今天的巴比伦人早已换上干净整洁的衣物,手里攥着细茎的白色莲花。或挎着编织的小篮子,将新鲜采摘下来的莲花放入篮子里,有说有笑的结伴站在拥挤的人群中,穿过森严可怕的侍卫向着王宫的方向张望。   不明真相的外人可能很疑惑,今天是巴比伦的节日吗?   不、不是的。   今天不是巴比伦的任何节日。   但今天仍旧是巴比伦难得的好日子!   老早就在城门前的公告板上,得知他们的王竟然得到了圣剑和苏美女神的庇护的巴比伦人兴奋异常,自发聚集在这里,为王献上祝福。   虽然圣剑对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实际关系,但这不妨碍他们为自己的国家和王感到骄傲!   一个古老国家的凝聚力与归属感是神圣的。   在这群巴比伦人心里,王就是君主、父亲、神明。   王的强大代表着国家的强大。   国家的强大,就代表了他们巴比伦人的强大!   宛如团结的狮群。   当荣耀和胜利降临在王头上时,他们的爱慕和信任近乎盲目!   聚集起来的人群逐渐庞大。   他们目露期待,但又很克制。   没有混乱也没有吵闹,只偶尔能听见类似“王来了吗?”“还没有。”地询问声。   哪怕时间越来越久,上万的乌泱泱的人群竟也没躁动。   他们看着同一个方向,眼里的火焰炙热无比,带着狂热的虔诚和敬畏。   直到盔甲闪亮、仪容萧肃的王的亲卫骑士和战士,刚刚从王宫大门冒出一个头时,人群沸腾了!   像冷水掉进滚烫的油锅里,刺啦——   无数尖叫和欢呼声的音浪猛然响起,差点将人拍个跟头!   “啊啊啊是王的马车——”   “快看啊,是王的马车!!!”   “吾王——巴比伦的王——!”   未婚的少女激动的蹦蹦跳跳扒住同伴的手臂往里面瞧,慌忙在疯狂呐喊的人群中踉跄着举着小篮子向马车投掷莲花。   少女不是第一个这么做的。   在她之前早已有站在前排的巴比伦人边欢呼,边将手中洁白的莲花扔到王驾上,或者扔到王前进的道路上。   不一会儿,蓝金两色的四匹马拉动的战车便到处都是浓郁的花香。   因为战车是无顶的,所以偶尔竟然有那么一两朵还落进了年轻君王的怀里。   红金两色华袍披身,头戴双环冠冕,盛装下难掩野性十足的黑发男人挑了挑眉,捻着那支白色的莲花忽地站了起来。   繁琐的佩饰在他身上叮当做响。   他用巡视自己奴仆的目光,睥睨着所有人。   空气和尖叫随着王者的目光而骤然戛然而止一瞬。   然而,巴比伦王没有令民众闭嘴,身为王,他享受着该有的权利和崇拜。   察觉到这一点,接下来如同激化了什么似的。   不见尽头的人群高举手臂更加夸张、更加整齐的呼喊令自己骄傲的名字:   “永恒的巴比伦——”   “不败的巴比伦——”   “我们的巴比伦——”   战车没有停下,而夹道欢迎的巴比伦人盯着站起来的君主几乎要喊劈自己的嗓子,眼眶微红,疯狂早已不足以形容他们现在的状态。   平凡人望而却步,而王呢?   身姿高大的萨尔图勾着唇角,俊美的面容难掩骄傲与意气风发,他一手扶在战车上,一手扣住自己腰间的贤王剑,猩红的披风微荡,沐浴着鲜花与荣光。   赞歌与民意,皆是理所应当!   他站在那里、   他本该站在那里!   令人望其项背,热血翻涌。   令整个世界都聆听他一个人的声音,为他的振臂一挥誓死追随!   这才是王的气量!   王的威势!   而原本还因为自己被锁住而生气,后来刚出王宫大门又被上万人齐声呐喊吓傻的罗莱怔怔地看着那无数双狂热的眼睛,鸡皮疙瘩从后背手臂一直蔓延到了脸上!   瑟瑟发抖!   汗毛倒竖!   那感觉就好像深海恐惧症一般,凝视着深不可测的幽蓝,浑身汗毛竖起,又紧张……又有一种隐晦的兴奋和激动!   仿佛血液变成了冰镇的汽水,在身体里噼里啪啦的炸裂。   罗莱这种上辈子也只是普通人的娃,对这样大场面生理上有点受不住,它身体都快僵硬成石头了,实在想象不到萨尔图还能这么享受。   在热情高涨的欢呼声中,连官职最小的亲卫都挺直腰板,比以往更精神百倍。   但同样被震慑的不只有罗莱,还有其他的国的使者。   这一路上备受他国威势摧残的使者们发誓,今天绝对可以列为他们人生中最难熬的一天!   尤其是恨着巴比伦王的索拉德。   听着马车外面震天的欢呼,他脸皮发紧苍白,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   自心底冒出的退缩和怯懦发芽般四处蔓延,连往外看都不敢多看。   对方是少年称王征战四方的国王,而他,还只是个在与兄弟后宫内倾轧的大王子。   输了……   输得彻底……   或许一开始,父王没有阻止他来,就是想借助巴比伦王的手,狠狠给他一记耳光!   才想明白某些事情的索拉德难堪地抿紧嘴唇,强压住翻涌的情绪。   倒是他旁边年幼的小王子艾兰在害怕之后偷偷将帘子撩开一条缝隙,大大的眼睛亮晶晶看着最前面站在战车上,阳光璀璨,掌控一切的男人。   他还不是很懂的、模糊地想:   要是我也能像他一样就好了。   要是我也能受到这么多人的欢呼就好了。   如果我能像他一样……那该有多好呀……   比起旁边的兄长,年幼的孩子只有向往,没有惧怕。   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而承载重量……也是要看天分的。   临近塔庙,夹道欢迎的场景才逐渐消失。   罗莱紧绷的神经缓和下来,发现自己耳朵仍旧回荡着呐喊般,嗡嗡直响。   萨尔图已经率领大臣心腹一步步登上高高的塔庙,身体晃动,怕掉下去罗莱赶紧小心扒住萨尔图的头发,本想习惯性娇气的‘噗叽’两声来着。   结果一挠脖子,脖颈上那根鞣制的皮绳强势出镜。   瞬间回忆起自己怎么挣扎都没用,最后还是被按在小窝窝里拴脖子的罗莱:小情绪它,一下就上来了呢。   (微笑.jpg)   被气到的罗莱干脆去看极具异国特色的塔庙。   萨尔图几次抬手摸过来,都被罗莱别过头去躲开了。   察觉自己被拒绝了的巴比伦王似笑非笑收回了手,知道小东西这是在跟他闹别扭,也没深究,在韵律独特的神乐和大祭祀的引导下进入塔庙内部。   与埃及或者亚述的寺庙不同。   巴比伦的塔庙好似一座被削去顶端的金字塔,从远处看就成了一座四方形的山,它的四面都有直达顶端的长长阶梯。   而阶梯的最上面,便是神庙的所在。   神庙其中十分简朴,除去石砖打磨的光滑宛如一体,砖块会染成其他颜色做装饰外,也就剩下地毯神像和供桌了。   罗莱同情:这何止是简朴啊,我觉得小偷来了以后说不定都会留下几个硬币!   这座塔庙正好是老神官莱尔多的养老场所,在进行祭祀的时候,他还和弟子特鲁姆在一旁观礼。   “王,请您卸下武器。”   和蔼清瘦的老祭司提醒道。   “嗯。”萨尔图应了一声,卸下腰上的贤王剑,“勒沙。”   萨尔图身后不远处观礼的勒沙大将军马上出列,快步走上前双手接过贤王剑退回自己的位置。   卸下剑后的萨尔图转回身,兽瞳般的琥珀眼珠转动到眼角,瞥见自己手臂上与黄金臂环连接的黑色细绳、与肩头那点重量仍在,他才遵循老祭司的话,将双手浸入供桌上盛满清水的铜盆中……   忘了补充:这时候的巴比伦人大多是闪米特人,就是白皮肤深眼窝,五官挺立深邃的类型。   另外为什么萨尔图是个暴君他仍然受到人民的喜爱。   因为前文提过,萨尔图只是脾气不好,他其实很善战,也有智慧,他的残忍体现在他对待俘虏、大臣、以及四处征战上。   在巴比伦人的眼里,他们的王常常带来胜利和战利品,国家还处于强盛时期,没有引发频繁征战后续的隐患。   这章想给大家一点热烈震撼的感觉,但……我实在太菜了……头毛都掉了一把还是这个德行……   大家将就看吧。   鞠躬。   @辞忧 :辞忧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此夜公子 :此夜公子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1只寒武扶仙,】 第16章 我的主人不可能这么帅!   沙哑沧桑的老人嗓音,吟唱着晦涩的祭祀颂词。   让人融入其境,在古老空旷的众神像面前,体会到某种直达心灵的震撼。   众人仰视着神像,脸上是坚定的信仰与敬畏,罗莱躲在萨尔图的肩膀看着他在老祭司的吟诵声中清洁双手,握住了王的权杖。   “你站在这片土地,你双手浸渍母亲河的河水。   你是巴比伦的子孙,你是巴比伦的王。   你享受神赐予的权利,你承载着世界的重量。   你在璀璨的光芒中出生,你踏足过鲜血与征战的道路。   你为子民带来强大与胜利,你为自己带来疤痕与荣光……   尊敬的巴比伦的王啊……   现在握住你的权杖,神会原谅你的罪孽,实现你的企望……”   老祭司后退,让开站在神像前的位置。   在祭祀们的乐声中,萨尔图登上台阶,站在神像前转身,背对神像面朝众人启唇。   “我称王如此之久。”   他说,声音在众神神庙中回荡,下首的臣民像仰视神袛一样仰视他。   “我征战,我凯旋。”   “我体验过鲜血,贪婪,背叛。”   “但我不会停止前进,不会停止攀登!”   “我将站在世界顶端,我将和神明比肩!”   “信仰我、跟随我!”   “我会给你们方向,给你们同享世界的权利!”   说完,他高举手中的权杖。   萨尔图的嗓音毫无颤抖,他很自信。   有的人,自信来自于无知所以无畏。   而有的人,自信来自于强大所以无惧。   下首的大臣无论是希利克勒沙等心腹,还是那些中间派、亦或是心怀不轨之人,都为他的言辞内心激荡,右手握拳锤在左肩,齐声回应:   “为您、为巴比伦,献上一切!!!”   巨大整齐的声音在房间里不停回荡,余音震颤。   萨尔图满意微笑,锋利的瞳孔中光芒闪烁。   而罗莱在他肩膀上脊背发麻,仿佛和萨尔图一起居高临下俯瞰着众生,分享了他的一切,甚至产生了一种不顾一切追随他的冲动!   巴掌大的小人儿侧头瞅着男人的脸颊,爪子捂住胸口,肉嘟嘟的脸颊逐渐烧红,如同贴上两块卡通腮红。   完了、   要遭、   我我我我、我怎么越看混蛋主人越帅啊?!   不可能不可能——   罗莱啪啪拍脸!对自己咆哮:   快清醒点啊我自己!   你千万不能对他犯花痴,你们型号是航空母舰和语文书上句号的滔天差别啊啊啊啊!   祭祀活动在萨尔图走下阶梯再次拿起贤王剑之后进行收尾。   贤王剑,也在此刻刻上了萨尔图.伊士纳什三世的姓名,于所有人的目光见证下,成为这位暴君的佩剑……   “本以为他们够胆,会在这个时候刺杀本王抢夺贤王剑,看来是本王想多了。”   萨尔图率领众人离开塔庙走在阶梯上时哼笑。   他背后跟随的希利克面带笑容,狐狸眼上挑。   “是啊,白白浪费了臣的准备。”   谁知道在看似空荡的塔庙里,那看不见的密室又藏了多少刀光闪动的士兵呢?   只要有异动,王一声号召他们就会冲出来将塔庙团团围住,任叛贼会飞也逃不出巴比伦王的手掌心。   “准备宴会吧。”琥珀色瞳孔冰冷,“本王没精力陪他们演戏。”   说完萨尔图步伐加快,披风鼓动,华丽佩饰叮咚作响。   希利克对前方无惧的背影恭敬地微微躬身,道:   “遵命,一切交给臣等吧,吾王。”   回到王宫的路上他们再次受到了巴比伦平民的热烈欢迎,不过这次萨尔图并没有回应,一路上都在骚扰肩膀上躲闪他的罗莱。   王的出行通常非常繁琐,在加上祭祀和其他事宜,等宴会开始之时正好就在晚上。   而巴比伦王宫平日面见大臣、公开处理政事的大殿现在成了宴会的重要召开地点。   侍女脚步轻盈身影曼妙,几个来回间一张张矮桌就被按照顺序摆好。   每一桌上都摆了金灿灿的高脚果盘,里面装着新鲜饱满的葡萄、苹果、甜瓜、石榴和无花果,银瓶里盛放着醇香的酒汁。   因为地域原因,巴比伦的农业发达,种植以及家畜饲养上都很不错。   所以巴比伦的饮食文化也就非常丰富。   炖菜啊,烤肉啊,用面粉制作各种各样的甜点、饼干、面包啊……甚至他们的面包还是带果酱夹心的。   在古巴比伦随意一个贩卖食物的小摊上,你都能买到加了糖、口感非常棒的酸奶。   巴比伦人很早就知道吃酸奶可以促进肠胃消化了,爱吃肉的巴比伦人经常吃酸奶用来缓解某些位置的负担,好让自己上厕所的时候不至于面红耳赤。   更不用说这还是大部分女人和儿童喜爱的食物。   所以众人的餐桌出现了一小碗可爱白嫩的果冻状酸奶、   整头烤小羔羊、   一碟可以夹肉的以巴饼,一碟蔬菜、几小碟酱料、以及巴比伦王很喜欢的陶瓷瓦罐装的煨小山羊肉。   羔羊肉里加入了少量的大蒜、洋葱、香辛料、茴香以及卡拉苏豆,刚一上桌,浓烈的炖肉香味和轻微的香辣味酱汁味儿简直勾的人口水泛滥,暖暖的热气宛如母亲刚做好的香甜饭菜!   香味儿独特,格外的暖人不说,还有效地安抚躁动的内心和累了一天的疲乏——毕竟谁也不能跟美食过不去不是吗?   见到对方如此盛情款待,挨了萨尔图一次下马威的各国来使脸色缓和很多,他们坐在各自的餐桌后,笑语晏晏。   客人入席后萨尔图说了几句场面话,又重点提到:“本王获得如此至宝,又得到了神赐下的魔物,自当与诸位共同分享本王的喜悦。”   罗莱因此在萨尔图的手中,再次享受了一遍之前大臣们相似的灼热目光,它手脚僵硬地抱住萨尔图手指片刻,才被萨尔图收回来。   “本王为它取名为角,放在身边豢养。”   绿色角角,还有尾巴的巴掌小人出现在大众面前瞬间就获得了无数惊呼,索拉德怔怔地望着它出神,手攥紧了自己的衣袍布料。   而各国使者惊奇感叹后忍不住朝王座上的男人争相发问。   “既然是魔物,一定有神奇的地方吧!”   “它有什么力量吗?”   “它会做什么?”   “请您告知——”   揪住小尾巴上黑桃爱心缓解紧张的小罗莱听见他们一声赛过一声,怂怂地缩在萨尔图手上,心想:我会晕血,秒速晕的那种,算吗。   萨尔图坐在王座上没有回答,慵懒地抬手动动手指,他身边的希利克便立即站出来微笑回应:“作为圣剑的衍生魔物,它自然拥有着非常、非常的力量。”   为了描述,他特意用了两个‘非常’   小罗莱被他夸的脸红。   我没有,我不是!   在众人眼前一亮,闪过贪婪和羡慕以及好奇的诸多情绪后,希利克却话一绕,“不过这种神奇之处吾王并不打算宣布公开。”   各国使者脸色一变。   这不是逗我们玩儿呢吗?!   合着就是把我们千里迢迢找过来炫耀炫耀呗!   众人心里不满。   希利克还未开口,萨尔图睨着他们,嗤笑:“为什么?”   “贤王之剑可是传说中的宝物,本王能拿出分享给各位观看已经是大方无私的行为了,难道关于王剑的秘密,诸位还想比本王这个王剑的主人了解更多吗?”   诸国使者:“…………”   你强,你有理。   诸国使者表情悻悻闭上嘴,他们还不想招惹王座上的疯子。   只有索拉德,他直视着萨尔图……或者说他在直视被巴比伦王用手掌亲昵地托在胸口,乖巧可爱依靠着主人的小罗莱。   他心里有人大喊:   快看!   看所有人羡慕的眼神,看那个神奇的存在。   他们本该是我的东西!是我的!   察觉到这道冒犯的眼神,萨尔图不悦地抬高下巴,侧首看过去,锋利的鹰目带着不屑和肆虐寒意。   “亚述的王子,你这么窥视本王,难道是对本王的话不满吗。”   萨尔图:你这么看着本王的宠物,是想抢喽?(缓缓抽出王剑)   索拉德:……麻蛋,明明是你先动手抢走的!!!   【重新修了一下十五章,嗯,更中二了呢,羞耻捂脸,另外巴比伦的食谱参考《看得见的世界史巴比伦》里汉谟拉比时期的菜谱泥石板描述,嗯,菜谱都有泥石板,是个吃货王了。】   ———)   @顾咕咕 :顾咕咕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第17章 脑门好痛QAQ   “……并无,祝福您,巴比伦王。”   亚述大王子索拉德微笑,哪怕他的心里怒火焚烧,他表面的笑容依旧得体具有风度,拿起桌上的酒杯冲萨尔图举杯,一口饮尽。   而萨尔图的表现就更加蛮横霸道了,他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连酒杯都未端,目光落回自己手心里的小人儿身上,笑着逗弄几下。   那模样,仿佛在说:‘本王知道你不服气,可那又怎么样?你来抢回去啊,你敢么?’   在座的都是聪明人,谁不知道贤王剑一开始落到了亚述又被抢走呢。   现在再看巴比伦和亚述的关系……   各国来使意味深长的目光和被无视的尴尬引得索拉德笑脸僵硬,羞辱坐下,青筋凸起的手背令他旁边的幼弟艾兰担忧无比。   艾兰是最小的王子。   他知道王位不会落在自己头上,而且亚述王位争夺已经开始,他的王兄们从未把乳臭未干的自己放在眼里,所以从小艾兰活的自由自在也没有仇恨过谁。   他不敌视巴比伦。   他还很喜欢那只小小的绿色小人儿,只看一眼就觉得情有独钟,恨不得动手摸摸,想着在巴比伦这几天趁着王兄拜访巴比伦王能不能多看几眼,可现在……   失望垂头的艾兰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了。   因为他们不受巴比伦的欢迎。   王兄也在抗拒那位王。   宴会中央性感的舞女舞蹈大胆火辣。   宴席里的各国来使与大臣分成两排而坐,你一句我一句地欢声笑语中藏着明争暗夺,互相试探。   聪明人总是习惯话说一半,至于剩下的嘛……   就看各自理解了。   身为王的萨尔图自然有着洞悉谎言的能力,可那并不代表他就喜欢跟人打机锋。   他全程皱眉冷脸,忍着狂躁的火气在敬酒中举杯微笑,但血丝凝结的琥珀瞳孔让他看上去更像要择人而噬!令前来说话敬酒的大臣使者胆颤心惊。   因此,罗莱这才被无暇顾及它的萨尔图放到餐桌上自己找东西吃的。   终于下来了。   混蛋主人的手心太热了!   罗莱松口气赶紧伸伸腰,四周打量一下便有了目标。   它垫脚在果盘上用力拽了一枚葡萄,滚到桌子边缘,又费劲撕下半片叶子放到桌子上,像拖着购物车一样拖着一角,挨个食物揪了一点点放在叶子上,至于吃烤肉的酱汁……罗莱不好意思地伸长自己的尾巴擦了擦,然后在酱碟子里沾了沾,小心涂在烤肉上,弄上酱的小黑桃心舔一舔,又是一条好尾巴!   小罗莱挺胸:俺的尾巴尖很干净哦,一点都不脏哒!   想吃的都装好后吃力拖到葡萄旁边,气喘吁吁的罗莱一屁股坐在餐桌边缘,边美滋滋地看一大群身体柔软曼妙,凹凸有致的小姐姐跳舞,边享受巴比伦王宫的顶级美食。   美的翠绿豆豆眼弯成月牙,小jiojio一摇一摇。   至于那些暗中窥视的眼神?   emmmmm……   不得不说罗莱已经习惯了。   细想想,要是他上辈子看到这辈子的自己,也会惊奇的看个没完的。   何况跟那群狂热崇拜萨尔图的巴比伦人比,这些视线洒洒水啦~   不知道自己夺走了所少人视线、又有多少人望着它出神的小罗莱吃的有滋有味。   手持酒杯将里面荡漾的葡萄酒一饮而光的萨尔图脸色不变,唯有琥珀色的眼珠向下,扫过吧唧吧唧腮帮子都鼓起来的小家伙。   本来心情烦躁的男人忽地轻笑,低声喃喃:“可爱。”   正在给巴比伦王敬酒却突然听到这么一句的埃兰使者:…………   埃兰使者:卧槽不会吧,巴比伦王为什么要夸我可爱?他难道看上我了!?   幸好就在埃兰使者内心纠结地思考节操重要还是国家大业重要的时候,萨尔图转回视线,瞥着他那张油光锃亮的脸嫌恶的扬眉,“还有事?”   埃兰使者一怔,然后马上回过神狂摇头,“没了没了,祝福您。”说完掉头就走,脸上还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旁边忙碌应付大臣的希利克瞧到,操心的以为他们家王没忍住脾气开口骂了人家了,走上前附耳说:“王,埃兰这次送上的礼物可很丰厚。”   萨尔图侧头看他:“所以?”   希利克狐狸眼笑成缝:“最好等他们送完礼,您在发脾气骂人也不迟。”   受邀来参见宴会的各国来使和巴比伦的大臣都带了礼物,大部分入殿之前已经经过检查,由王宫官员收好,不过也有一些礼物昂贵稀有,送礼的人故意存有讨好的心思,会当众在宴会上提出来,进献给王。   一是昭显国家财力雄厚,二是凸显两国交好。   比如说埃兰使者进献的两只白狮子幼崽。   狮子在巴比伦和埃及亚述等国家都具有特殊的象征,王室会圈养狮子,也会在打猎时以猎杀到成年雄狮为荣。   像这种得了白化病的狮子幼崽,在草原中是注定要被淘汰的‘白子’,但在人类眼中却是难得一见的‘祥瑞’   别说对狮子情有独钟的男人们,就算是罗莱见到两只奶声奶气‘嗷呜嗷呜’叫唤的大猫都忍不住激动。   罗莱立即放弃手里的吃的,蹬蹬蹬跑到萨尔图面前,在餐桌上跳几下吸引萨尔图的目光。   萨尔图将它抱起来。   视线抬高后,翠绿的豆豆眼瞅着毛茸茸唰唰放光。   小狮子还这么小,要养熟了以后出门就骑在狮子身上,那岂不是——太特么拉风了吗!!   要是我能骑上大白狮子,那我就不在是罗莱了,我将会成为钮钴禄.有狮子.莱!   巴比伦最靓的崽!   于是越想越美的小罗莱指着狮子,严肃看向萨尔图伸出攥成拳头的爪爪,跟他噗叽:混蛋主人。   萨尔图挑眉。   小罗莱:我要这个!   萨尔图:?   圆圆的拳头弹出两根手指:要俩!   小东西,你挺贪心啊。   埃兰使者发现传说中的魔物竟然这么给面子,喜欢他们送上的礼物还跟巴比伦王讨要,笑的分外开心。   “不愧是圣剑的魔物,一眼就知道白狮子的珍贵!不过这白狮子一共就两只,而且……”埃兰使者看向王座上的男人,“这两只,还都是公狮子……”   所以说以后都不一定捉得到,更别提下崽儿了。   魔物也想要的话他们可没有,只能看巴比伦王舍不舍得啦!   两只狮子而已,萨尔图到没有舍不得,只是觉得跟自己理直气壮要东西的小家伙有意思。   “角,你要狮子做什么?”他睨着还没有狮子幼崽大的小人儿,轻笑:“喂狮子吗。”   刚开始罗莱还没听明白他的话外意思,疑惑歪头,心想我当然喂啊,养宠物怎么能不喂呢?   后来它瞧着萨尔图眼眸里的戏谑,才知道对方是说它养狮子怕不是要被狮子吃掉。   我才不会被狮子吃掉呢!   以后我照顾它们,它们一定会听我的,到时候我就让我的大狮子咬你狗头!   你现在讨好我还来得及哦~   罗莱神气地叉腰仰头。   萨尔图和小宠物相处久了,倒是能从它的神态和肢体动作里明白它的意思。见傻fufu的小东西得意地模样不仅不生气,反而心情愉悦想要逗弄它。   “真的要养?”   (要养!)   “不怕被咬?”   (不怕!)   “那试试吧。”   “噗——嗷?”   (好——唉?)   小罗莱怔了一下,还没等回过神,就被萨尔图用手掌兜着小屁股送到了抱着两只狮子的埃兰侍卫面前,跟两只毛茸茸脸对脸。   三只小可爱顿时都呆了片刻,不过小罗莱很快反应过来,脸上露出所有地球人面对大喵时候的痴汉表情,下意识伸爪去撸。   罗莱:哎嘿嘿嘿小可爱我来了,让大爷摸——   见有东西过来的小毛茸茸问自己的兄弟:锅锅,这是啥?   大毛茸茸歪头:食物叭。   小毛茸茸:哦,啊呜~   一口下去。   罗莱:嗯???天黑啦??   罗莱:我的狮子呢?咋个看不见了嘞?   罗莱:脑门好痛哦0v0   而目睹巴掌小人儿被小狮子一口咬住脑袋、满脸懵比的众人:“………………”   空气静默半响。   埃兰使者一声惨叫,跳脚对自己的仆从大喊:   “来人啊!!!快快快!!魔物的脑袋被狮子啃啦!蠢货你看着干什么,快扒狮子的嘴啊啊啊!”   “啊?是!”   侍卫仆从吓得脸色惨白。   座下武将大臣也惊的不轻着急站起,撸着袖子上前帮忙。   不一会儿王座前就聚集了一帮人风风火火抢救传说中魔物的脑袋,看的希利克嘴角抽搐,丢人的捂脸。   只有年轻的巴比伦王拍着王座扶手哈哈大笑,无良而爽朗的笑声止也止不住。   没错,这就是以后咱家蠢莱的坐骑了。   今天还是没有写到反派出场的我:……抱歉诸位,下一章我就上剧情,嘤嘤嘤,跪歉。   @兜兜已破、糖也丢 :兜兜已破、糖也丢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顾咕咕 :顾咕咕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第18章 我绿了?   好在狮子幼崽力气小,牙齿也没长全,还在喝奶。   一阵兵荒马乱后,抢救成功满头狮子口水的罗莱瘫在萨尔图的餐桌上,脑门顶着一枚牙印,双眼空洞,颓成一块鼠饼。   帮忙的大臣和使者忍俊不禁退下,只有埃兰的使者没敢走。   胖乎乎的使者顶着满头冷汗让仆从拎住狮子站到一旁,忐忑的等待巴比伦王的发落。   睨着小东西难过的样子,萨尔图背靠王座手撑在脸侧,极具侵略性的面容还有未消的笑意,恶趣味儿地问:“还想养狮子吗,嗯?”   罗莱咔吧咔吧扭头瞅瞅他,又转回去瞅大殿穹顶,晶莹的眼泪划过怂莱的眼角。   说好的大喵都是尊老爱幼中间可劲儿揍的呢!   为什么它会咬我?   难道我现在还不够幼小吗?!   嘤……   罗莱抽噎:终将是……错付了……   “行了,不过是被吃奶的狮崽咬了一口。”见小宠物开始掉金豆豆,萨尔图笑容淡了很多,他把罗莱拎起来,拿起桌上干净的布巾给它擦脑门,道:“既然喜欢,那一会儿本王让人把那两只狮子的皮扒下来,给你做窝。”   旁边的埃兰使者心里一突突。   而罗莱闻言先是怔住,之后又被骇了一跳。   不就是被大喵咬一口吗?   这对铲屎官来说简直是日常啊,这就要把毛茸茸杀了扒皮啦?   不行不行不行——   它赶紧抱住男人的手指:“噗叽!”   你别杀它们!   我还要养呢!   萨尔图睨着惊慌的小东西挑眉,“它们咬你,你还想养?”   小罗莱赶紧点头:养养养,千万别杀!   萨尔图:“不怕被咬了?”   小罗莱噗叽:不怕!   “可本王向来说一不二,偏不放过它们你又能怎么样。”   喜怒无常阴晴不定、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的男人眯起眼,兽瞳般的琥珀双眸无比可怕。   死变态!   你是到了就想跟人反着来的叛逆期咩!?   罗莱在心里翻白眼骂他蛇精病,表面却哀求地两只爪爪合在一起,学着汪星人那样上下拜拜。   主人~   小家伙故意拉长腔调,奶兮兮地撒娇卖萌。   萨尔图冷漠看它。   你最好了嘛。   柔软可爱的奶莱莱在男人手心里翻身打滚,脸颊在男人拇指肚蹭,萌力值瞬间爆表,火力翻倍。   萨尔图手指微颤。   求求了~~~   桃心尾巴趁机圈住男人意动的手指来回磨蹭,翠绿豆豆眼飞出无数小星星,布灵布灵往男人脸上砸。   萨尔图:……啧!   不到片刻,冷酷阴鸷的暴君就忍不住边黑脸边将小人儿捏在手里,好一顿揉搓。   松口道:“既然喜欢,那就留下吧。拉塔斯,你带人把狮子放到兽园训两天,训的听话了,再陪本王的角玩耍。”   “遵命。”   侍奉在王座边的老女官立即应声,和两个侍女抱走了白狮幼崽。   “另外这份礼物本王很满意,埃兰王有心了。”   萨尔图对埃兰使者淡淡道。   “您喜欢就好……”   埃兰使者内心松口气,小心瞧着王座上表情莫测的男人,试探地说:“希望这个小意外不会惹您不快。”   本来想送个新鲜玩意讨好人家,拉近两国关系。结果那倒霉狮子竟然把人家新到手的宝贝啃了!   别最后关系还没搞好,反倒差点结了仇!   “怎么会。”萨尔图敷衍地笑了一下,“巴比伦和埃兰的关系有目共睹,使者多虑了,下去享受宴会吧。”   “好好好……”   听出男人话里的冷淡,埃兰使者偷偷松口气,赶紧带着仆从回到自己的座位。   小小的插曲让底下还没献礼的使者吸取了教训,本来想搞的花花肠子收敛许多,老老实实把准备好的东西奉上。   希利克狐狸眼扫过亚述大王子索拉德的礼物,珠宝金银、珍奇鸟兽……竟没有什么出奇的。   他命人记录在册搬到宝库,目光有意无意在亚述王子脸上游移,想看看这位王子到底要搞什么花招。   “有什么问题吗?”索拉德察觉到礼貌地问。   “当然没问题。”希利克笑容扩大,“只是在想您比上次来巴比伦时又成熟稳重了不少,越发有您父王的风采了。”   “哈哈,谢谢您的夸赞,您也是一位非常有才能的辅佐官。”   索拉德态度平和的行了一个亚述的礼,坐回自己的位置后有一搭没有搭跟自己的幼弟交谈。   希利克笑着注视他坐下,又安排好其他几个在大殿上进献礼物的使者,聊了几句后才回到效忠的君主身旁,低声耳语。   “王,很奇怪。”   萨尔图表情不变,“嗯?”了声。   希利克接着道:“根据我们的调查,各国来使多多少少都与某几个大臣来往过,可到现在宴会即将结束为止,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就连亚述的王子也反常的安静,臣担心……会不会有我们注意不到的地方?”   在举行宴会之前,他们便做出了诸多突发情况的猜测。   可现在……太平静了……   平静到吃饭喝水般常见的刺杀都没有!   这根本不可能!   直觉不断响起警报的希利克脸色沉重。   他并不担心暗中的人做什么,让希利克感到忧心的是明知道对方要搞事,却对此一无所知!   “慌什么。”   萨尔图单手撑住脸侧,垂视着手心里打呵欠的小东西,姿态慵懒漫不经心。   “你指着他们会像木偶玩具一样按照你的想法走吗,无论怎样,那些跟外使有关系的大臣已经浮出水面,还有什么,本王等着就是。”   “别弄反了主次,希利克。”   眼底血丝攀附的眼珠翻涌着恐怖的杀气,丰润的嘴唇咧出一道残忍的笑容,萨尔图侧头看着他的心腹,一字一句:   “他们想杀本王,就必须站到本王面前!本王何须着急?本王只要等待愚蠢的羚羊跳到嘴边,然后咬碎它的脖子就好——懂吗。”   顿觉毛骨悚然的希利克立刻避开那双眼睛,垂头恭敬回答。   “嗯,去吧。”   萨尔图不耐的摆手。   脚步轻松不少的辅佐官转身继续外交,年轻傲慢的王者居于高位,俯瞰无数张表情各异的脸,落到其中几个时不屑的冷笑。   当宴会举行到最后,一位将领忽然站起,高举酒杯声音响亮地冲王位上的萨尔图举杯。   萨尔图撩开眼皮,与众人齐看向他。   “其实臣也为您准备了礼物。”   已经五十岁的老将别克伊脸上有着明显的纠结与羞赫,说道:“臣有一个女儿,已经成年一年,从小就仰慕着您,天天央求臣……臣也是没有办法……这……”   “臣就想将女儿送到您身边侍奉,并无贪心期望她能做您的王后,希望您能见一见艾可丽塔。”   他说完,与别克伊交好的将领和大臣纷纷发出善意的笑声。   虽然年岁大,但身体仍旧英朗威猛的老将别克伊嘿嘿笑两下,为了宠爱的小女儿算是豁出去这张老脸了。   本来紧绷的希利克见到是他,神经放松下来。   别克伊一家世代都在为巴比伦征战沙场,手上沾满了各国子民的鲜血,其他国家对他恨的咬牙切齿自然不会拉拢他。   而别克伊的女儿更加出名。   那是整个巴比伦贵族权贵圈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小姐,长的美丽婀娜,狂热地迷恋着他们的王。   艾可丽塔想嫁入王宫做王妃,但别克伊老将军并不想让女儿嫁。   王座上的男人确实骁勇善战地位尊贵,可伴君如伴虎……对方还是头六亲不认的吃人虎!   别克伊老将军宁可女儿嫁给手下的将领,有自己和几个儿子给她撑腰,怎么都能过的平凡美满。   但千算万算,却没料到艾可丽塔竟在成年选丈夫时,曾经扬言不嫁给王,就嫁给全天下的男人!   她未婚夫一听直接退婚,直说不想要绿帽子。   这给别克伊老将军气的够呛,颜面尽失将人关了起来。   算了算日子……   希利克想,到今天,差不多一年多了。   看来别克伊老将军到底还是没抗过女儿的倔脾气啊。   而且别克伊曾经在他们王还是王子的时候教导过王剑术,他们王不给别人面子,自然也会给别克伊老将军几分薄面。   萨尔图嗓音听不出喜怒,开口:“让她进来吧。”   别克伊老将军一喜,立刻道:“感谢您!请您稍等。”他对一同前来的属下耳语几句,他的属下立即转身离开大殿,不一会便在侍卫的放行下,领进来一位身穿白色长裙,长裙外还披着水红色纱衣的女人。   年轻女人栗色卷发点缀着金叶子头饰,整齐的披散在身后,清新可爱的宝石珠串在她腰间叮咚作响,散发着微光。   她个子高挑,身姿曼妙。   小巧的鹅蛋脸上五官精致,嘴唇嫣红,深深的眼窝里湿漉漉的眼睛仿佛会说话一样,一进大殿视线便落在王座上的萨尔图身上,两颊带着激动的绯色。   正是青春靓丽的年纪,年轻女孩美的可爱娇羞,又清纯动人。   众人自她进来后不住低声赞叹。   “这就是老将军的女儿?”   “长得倒是漂亮极了,也不知道王会不会收下她。”   “应该会的,不说王和老将军曾经的师徒情谊,单说王那空虚的后宫……”   “我觉得也是……”   议论不止,艾可丽塔却没去管那些,她羞涩地对王座上的男人行礼,难掩喜悦地说:“谢谢您愿意见我,尊敬的王。”   “王。”老将军别克伊帮腔,“臣的女儿虽然不是最美的女人,但她绝对是个懂趣的好女孩,您若是对她有意——”   剩下的话老将军没说完,可意思再明显不过。   希利克以及勒沙等大臣倒是迫切希望王能瞧上艾可丽塔,正好解决子嗣问题。   而不希望暴君又多一份助力的那些臣子嘛……也不敢当着老将军的面吭声。   同意?   不同意?   暗怀心思,无数道视线落在最上方的位置。   沉默片刻后,猜测君心的众人只听熟悉的嗓音幽幽道:“老将军谦虚了,艾可丽塔很漂亮,本王很喜欢,从今天开始,便让她住在王宫,服侍本王吧。”   罗莱大惊:我绿了?!   罗莱片刻又松口气:哦,我本来是绿的。   @顾咕咕 :顾咕咕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第19章 你搁外面有人了!   和往日一样华丽空旷的王之寝宫此时灯火通明,可本该值守在宫殿内的女官和侍女却全部退出殿门,和侍卫一起站在寝殿外等待召唤。   宫殿内。   堪比黄金珍贵、上千朵鲜花才能提炼一滴的精油在香薰瓶中散发着馥郁的香气,带着舒缓心情助兴的功效,熏的人昏昏欲睡。   娇羞美丽的女孩奶白的颈子和脸颊一片烧红,耳垂好似沁了红色的玉珠。   她赤脚站在毯子上,毛茸茸的地毯毛从她脚丫缝隙里支棱出来,小鹿般湿漉漉的含羞带怯望着斜靠在王榻上,笑容略带深意,目光在她身上游走的巴比伦王。   那双宛如狮子金瞳的眼满是男性的强势和狂野,如有分量般略过她的肌肤、腰肢、双足……   每当身体被扫过,女孩的脸都会更加红。   终于,她咬紧水润嫣红的下唇,颤抖着上前,一小步一小步地冲着王榻垂头走过去,边走边用手指解下宝石珠子的腰链,脱下水红的纱衣,绑着栗色长发的发饰……   最后一层洁白的长裙肩带顺女孩儿肩头滑落,整件衣服失去支撑无声落地……   甜腻颤抖的嗓音足以引起任何男性的疼爱,何况是现在这种直白的状况。   艾可丽塔手臂挡在胸口,哀求地站在男人身前,期待着对方给予一点温柔,将她抱到床上。   可英俊高大的巴比伦王却并未改变姿势,除了一边勾起的唇角,锐气难挡的面容瞧不出对女人的欲望。   踌躇一会儿,摸不准男人心思的艾可丽塔还是坐了过去,涂过精油的奶白肌肤散发着少女的芳香,那股香味特殊无比,沁人心脾。   她柔软无骨地坐进男人怀里,小手摸在男人胸膛,吐气如兰地再次呼唤:   “王……您喜欢艾可丽塔吗……”   萨尔图自上而下的瞥着怀里的女人,听不出喜怒的说:“喜欢。”   艾可丽塔娇羞垂头,手指在他胸口猫儿一样挠了挠。   “艾可丽塔很久很久之前,在您还是王子的时候便爱上您了,侍奉在您左右一直是我的愿望,如果您也喜欢我,就抱抱我好吗?艾可丽塔愿意将自己献给您……”   女孩儿说完,依靠在男人怀里双臂搭在男人肩膀,轻轻闭上双眼扬起下巴,抖着浓密的睫毛靠近萨尔图的嘴唇。   而年轻的巴比伦王并没拒绝。   眼尾上扬,显得冷漠刻薄的双眸眯着。   他看着怀中的温香软玉微微侧下脸,烛火将他深邃的眼窝遮下阴影,挺直的鼻锋下双唇饱满,男性荷尔蒙的味道如萨尔图这个人的性格般强势,勾的女孩腿软,只想被他狠狠拥抱。   此时他的姿势,就如同在迁就女孩儿的索吻。   暧昧的氛围在蔓延,燃烧的烛火跳动,仿佛羞于见证男女的感情。   当嘴唇与嘴唇差之毫米时——   “吧唧。”   “吧唧吧唧。”   “吧唧吧唧吧唧。”   允吸咂嘴的声音响起来,深.入的令人面红耳赤。   他们还没亲上啊!   女孩浑身一僵,那声音清晰无比好像跟他们近在咫尺,紧贴耳侧,但她清楚的记得寝宫里所有侍女都已经退下,何况怎么有人敢在王的面前做那种事?!   难不成……   她唰一下睁大眼睛,惊恐地瑟缩在男人怀里。   “王,您、您听到了吗……好像有什么声音?”   萨尔图自然听见了,眉心皱了一下。   “王……我好怕……”艾可丽塔不安的死死搂住他。   暧昧的气氛消散的一干二净,只有“吧唧吧唧”的允吸声响个不停。   仔细听了一下,艾可丽塔犹豫地道:“王,这、这声音好像是从王榻下面传过来的。”   床下?   不敢在宴会动手,却混进了本王的寝宫吗……找死!   萨尔图闻言眯起眼睛,将碍事胳膊从自己肩膀毫不留情的扯开。   “躲开。”   “啊!”   萨尔图冷酷地站起来握住床边的贤王剑,锋利的剑身伴随着萨尔图弯腰检查的动作靠近了床下。   而艾可丽塔捂住被扯痛的胳膊,小脸发白缩到床上用被子裹住自己的身体,紧张地张大眼睛看着一切。   古怪的声音随着萨尔图蹲下越发清晰。   “装神弄鬼。”   萨尔图冷笑,一剑挥过去!   传说的圣剑发出嗡鸣,力破千钧!   可挥舞过去后传递来的手感却告诉萨尔图他没刺中任何人。   萨尔图脸色难看。   他凝视着床下半响,却并没叫侍卫进来,而是想到什么脸色骤变,立即低头以贴近地面的姿势向里面看去!   果然——   先入眼的,是两点幽绿。   后入眼的,是一只鸟窝。   最最最后入眼的,是一只抱着葡萄,吧唧吧唧,面无表情舔的香甜的罗莱。   见到萨尔图,罗莱鼓着吃的圆鼓鼓的腮帮子,农民蹲蹲在鸟窝伸爪:呦!   罗莱:吃点啊。   罗莱:吧唧吧唧吧唧。   额头青筋突突直跳的萨尔图深深吸了口气,压下之前翻涌的怒火和杀意,将床下的整只莱连同鸟窝一起揪出来,沉着脸呵斥:“角——你为什么在这里?”   吃东西的小罗莱没吭声。   萨尔图直接拿走了它的葡萄扔在地上,表情恐怖:“角,本王在问你话呢,听见了吗!”   两只爪子空掉了的罗莱咀嚼动作一顿。   然后它沉默片刻突然猛地站起来,翠绿豆子眼怒瞪着萨尔图,心里莫名憋屈的火苗噗噗地在心尖儿下面烤!   又酸又涩的滋味从它舌根底下冒。   它把鸟窝里藏的最后一颗葡萄朝着男人的脸用力一摔!在萨尔图诧异的目光中朝他大声‘叽叽’叫:   ‘我乐意!’   ‘我他妈为啥在床底下,你说为啥!还不是因为你不让我上床!还不是你只顾着泡妞把我给忘了!’   ‘你和美女在床上恩恩爱爱,劳资在床下听你们恩恩爱爱!’   ‘是,我不该在车里,我应该在车底!’   ‘凭什么我不能上床这个女人可以?啊?凭啥?!’   ‘我他妈又不是猫,我他妈又不掉毛!’   ‘我最讨厌你了……’   ‘我最讨厌你了!!!’   晚宴结束后跟着萨尔图一起回来,正纳闷今天混蛋主人怎么还没带它洗澡澡睡觉觉的罗莱刚回鸟窝一趟,就听见宫殿里竟然进来了一个陌生女人。   两个人搂搂抱抱不说,还在它头顶上谈情说爱,没准儿一会儿还要妖精打架!   罗莱简直气炸了!   虽然它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讨厌萨尔图找女人。   但酸溜溜的嫉妒和醋意咕嘟嘟冒泡。   它觉得萨尔图背叛了自己。   他搁外面有人了!!   也许是愤怒给了罗莱力量吧。   它骂骂咧咧发泄完,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对一个暴君又骂又叫,还冲他扔水果。   眼瞅着萨尔图的脸黑的能滴下水,抬手好似要揍它,罗莱的怒火如同泄了气的气球嗤地一声干瘪下去,害怕的不行。   大手兜头罩下来。   杀莱了啊啊啊啊啊啊——   罗莱顿时吓得慌不择路直接从鸟窝站起来,顺着萨尔图的手就往跑他胳膊上跑,一顿乱窜。   抬高的压抑着火气的低吼响起,萨尔图见小东西危险地从自己身上摇晃,伸手想按住它。   别别别别过来!   罗莱一害怕,身体一晃,没想到竟然直接从对于它来说高入悬崖的萨尔图手臂上掉了下去!   在萨尔图紧缩的琥珀瞳孔中,绿色的小人儿宛如皮球般落地还弹了弹才发出“叽!”地惨叫,在萨尔图动作迅速地去捡它之时,惨叫着一瘸一拐连滚带爬的躲进了床底。   看着空了三次的手掌,血丝攀附上巴比伦暴君的瞳孔,狂暴威压在男人周身凝结。   艾可丽塔担忧地小声喊表情可怕的男人。   萨尔图猛地转头,表情狰狞目光骇人。   艾可丽塔吓了一跳,差点没哭出来。   “滚。”   “什、什么?”   萨尔图冷冷盯着她,吼道:“滚出去!!”   “!”   赤身的女孩捂住嘴巴哭出来,揪着身上的布料狼狈地冲出宫殿大门,她的侍女怔了半天才回过神,嘴里喊着艾可丽塔小姐追了上去。   而守门的拉塔斯女官和服侍王的侍女也大吃一惊,还没等细想发生了什么,就听见王之寝宫中传来久违的咆哮:   “都死了吗!给本王滚进来!该死——”   “角!你再往里爬,本王就打死你!”   “混蛋——你还敢躲!!!”   “噗叽呸——!”   门口的拉塔斯女官以及守门的亲卫:“……”   《我的主人有人了》大型修罗场,哈哈   @UCooKie :UCooKie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2   @我爱学习 :我爱学习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青衣沽酒醉风尘 :青衣沽酒醉风尘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第20章 杀居居啦!   萨尔图重视罗莱吗?   答案无疑是肯定的。   虽然他看重的大部分仍旧是贤王剑给他带来的利处,但除此之外,萨尔图也喜爱着这个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有意思的小魔物本身。   仔细想想,自萨尔图登上王位以来,只有有罗莱陪伴的这段日子,萨尔图没有杀过一个侍女,没有发过一次雷霆之怒。   连往日总显得阴鸷可怕的面容也有了笑容和温柔。   面对仆从偶尔的犯错,在罗莱的撒娇下,萨尔图甚至几次改变处罚,罕见地宽容了他们。   傲慢的王在改变。   以一种可怕的速度,纵容着另一个生命在他威严的边线上摸索。   王宫中服侍的侍女侍卫,乃至经过这‘不可思议’两个月时间的大臣虽然嘴上没说过,但每当他们要汇报会惹王不快的消息,都会下意识看看那只小魔物在不在王的身边。   他们内心都有同一个想法,那就是:   只要王身边有那只绿色的小东西陪着撒撒娇,巴比伦的疯狮,就会变成吃饱喝足晒太阳的大喵!   他们的日子也出奇的好过起来,只要你不作死,每天就宛如过年一般浑身轻松,简直都快忘记体过去那种心惊胆颤,巴比伦王笑一声都想尿裤子的日子了!   罗莱是萨尔图的治病良方。   罗莱是宫中人保命的护身符。   更是公认的恩宠滔天的暴君的开心果!   宫人瑟瑟发抖冷汗直流,围着宽大沉重的王榻跪趴一圈,伸长了胳膊往里面够,还不敢用力。   站在他们背后的暴君脸色发黑,阴鸷的双眸冷刀子般钉在侍女和侍卫背后,像个武器沾满鲜血随时要杀人的魔神。   “还没抓到角吗。”   不悦的嗓音阴森,在众人心里仿佛催命的闸刀。   拉塔斯女官胆颤心惊地回答:“还没有,王。角大人一直在躲我们……”   “废物!”   众人齐齐哆嗦了一下,不敢吱声。   小祖宗,你可快出来吧!   再不出来王可要杀人了啊!   汗水从额上一路滑到下巴,仆从们焦急地在心里默默祈祷躲在床下的小魔物能赶紧出来,安抚处于狂怒边缘的巴比伦王。   而人群后,宫廷医师抱着他的箱子呼吸放轻,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不过心里倒没什么太怕的。   没看王生这么大气,还没忘叫来他给魔物看病吗?   这小魔物摔一下王都能忧心成这样,可见只要魔物出来,王的怒火也就差不多能消大半了,他们大概也没什么性命危险。   精明的医师眼睛转了转,继续当木头人。   身为巴比伦王室血脉,自出生起便身份高贵,性格傲慢的萨尔图自然不会做出掏床底这种狼狈可笑的行为。   可随着时间越长,萨尔图越发没有了耐心。   他刚开始的确不悦。   因为从没有人胆敢冲他扔东西!   身为王,他更不允许有人冒犯他的威严!既然做了,那就必须用生命的代价来平息他的怒火!   萨尔图想,抓住角后自己一定要狠狠的惩罚它,让它明白不要以为仗着自己的宠爱,便可以无法无天。   但后来随时间推移,怒火正旺的萨尔图脑海中却频繁闪过小东西摔在地上发出惨叫的那一幕,入鬓的眉毛皱起,萨尔图记得,当时的角是一瘸一拐跑进床下的。   它受伤了?   那么弱小娇气的东西,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会不会内脏摔的破裂?会不会摔死?   要是角摔死了……   这个想法一产生,萨尔图的心就被某种莫名的感情纠缠住,闷闷地令他烦躁。   他看着愚蠢废物的仆人半天没有抓到人,终于走过去。   “滚开!”   “是……”   侍女慌忙提着裙子站起来退开,侍卫抹了把汗,也让开位置。   萨尔图对着床冷声道:“角,本王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出来。”   床下的罗莱听到他的声音底气不足地噗叽:就不!   “别惹我生气,角。”   ——哼,你本来就在生气,我出去你肯定要揍我,当我傻呀,我才不出去!   “你确定不出来吗。”   ——不出!有种你进来吖!   ——我就知道你进不、等等、啥??   在床下负气含着两包眼泪的罗莱听到他的话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而外面的萨尔图看着那张贴满黄金浮雕、镶嵌着大块青金石,重量在吨位的王榻眯了眯眼,下一刻肌理极具美感线条流畅的高大身体宛如弓一样绷直,猛地踹向王榻其中一根床柱!   “吱——”   清晰的断裂声令人牙酸。   镶嵌青金石浮雕蹦出无数的碎片。   “砰!”地一声巨响。   纱幔飘飘华丽沉重的王榻在这一脚之下竟然轰然向后倒塌,整个掀飞出去!就连宫殿地面都颤了三颤!   落地后砸碎一地的珠宝迸溅,噼里啪啦打在众人身上。   侍卫:“……”   侍女:“……”   怀里木箱都摔到地上的医师:“……”   头皮一凉,发现自己露天了的罗莱:“……”   卧槽!!!这也行?   这尼玛是开挂了吧?!   绝壁是开挂了吧!!!   一样想法的众人用惊恐的目光看向他们的王。   而萨尔图收回大长腿踩在地面上,身姿挺拔面容俊美狂野,如战神般强大的气场翻涌着,对呆呆坐在地上,还没反应过来要逃跑的小东西咧嘴狰狞一笑。   “躲啊,嗯?怎么不躲了?”   罗莱咽了口唾沫:“噗、噗叽……”   ——那什么……我现在,咳,我说我知道错了,还行咩……?   萨尔图:呵。   显然,是不行滴。   嫩绿的小东西惨叫一声掉头就跑!   可惜jiojio摔伤了令它剧痛无比,瘸哒瘸哒的还没跑出两米,就被大长腿一跨顶它百步的萨尔图拎住后颈的袍子整只莱莱提溜起来,对上自己的脸。   骤然悬空四肢还在空中倒腾宛如小王八的罗莱:……   骤然悬空四肢倒腾翠绿王八眼猝不及防对上一双要吃人鹰目的罗莱:……   嘤QAQ!   想尿!   萨尔图用力地弹了一下罗莱的脑壳,将罗莱脑瓜子弹的嗡嗡响后,咬牙切齿:“跑啊,再跑啊。”   罗莱捂头:……QAQ   萨尔图直勾勾盯着它,忽然将罗莱提高,磨牙:“既然你这么想跑,你说本王咬掉你的两只脚如何?这样你是不是就老实了呢,呵呵。”   罗莱:……咬,咬掉我的jiojio?   你、你一定是开玩笑的对不对?!   小罗莱害怕的叽叽叫,都快吓哭了,讨饶地冲萨尔图伸爪爪求抱抱。   “噗叽~噗叽~”   不、不要咬掉我的脚脚。   呜呜……我错了……   萨尔图,抱~   可惜以往见到它这个表情早就开始挫奶莱莱的男人这次却没有抱它。   反而还冷笑仰头张嘴,将罗莱悬放在他嘴上,真的要咬它一样。   咔嚓!   锋利的牙齿可怕碰撞,一下咬住了小人儿两只乱蹬的脚丫。   顿时尾巴尖尖都炸了毛的罗莱边飙泪边发出一声杀猪般凄厉地惨叫:   “叽————————!”   不要啊!!   雅——蠛——蝶——!!!   下一章蠢莱就要可怜的被关禁闭,然后……嘿嘿,爬墙了。   顺便变个身我觉得是可以的(深思)   【最近打算入v,但还是要提前跟大家说说,可能21章、或者22章入,也就是下个月啦】   @我明天再跟你说 :我明天再跟你说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影子 :影子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寒武扶仙 x 1   @s.k :s.k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第21章 昨日渣男今日抛!   罗莱被关禁闭了。   一条伤腿儿被绑上细细的绷带,还系了蝴蝶结。   整只莱扒住鸟窝,下巴搭在鸟窝边缘望着笼子外面世界的罗莱呆毛不翘了,尾巴也不摇了,用来蘸酱吃的小黑桃心也不香了。   虽然萨尔图只是吓唬它,并没有真的咬掉它的脚丫,但却惩罚它,把它连同它的窝窝一起关进了金鸟笼。   不仅如此,这个混蛋还残忍地克扣它口粮!   往日吃的肉干、鱼干、酸奶、炖肉肉全都木有!只给半块以巴饼让它抱着啃,连口水都不给喝!   啃着干巴巴的饼,罗莱委屈地想唱:‘小白菜啊地里黄,两三岁啊没了娘~’   唉,可怜见的……   流下宽带泪的罗莱见到萨尔图看向自己,立即从窝窝里爬出去,脸颊使劲往笼子外面挤,两只爪爪伸出栏杆缝隙抓挠,委屈的奶叫:“噗叽~”   萨尔图,抱~   正在处理政事的萨尔图冷冷睨着桌案上的金鸟笼,以及脸颊都挤变形了还一个劲儿冲自己伸手,分外蠢萌的小人儿,赏了罗莱两个字:   “不抱。”   罗莱:QAQ呜呜呜。   罗莱:铁门啊铁窗~铁锁链~~~   罗莱:狗子你变了,你不爱我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颓废靠着笼子栏杆坐下。   小罗莱双手抱膝埋住脸,正独自伤心时,听外面侍卫汇报艾可丽塔小姐求见。   又是那个女人!   罗莱一激灵,虽然没有回头去看萨尔图,但两只耳朵竖的高高的。   心里嘀咕:拒绝她拒绝她……身为巴比伦的王怎么能在工作的时候泡妞呢?这不能够呀!   混蛋主人快拒绝她!   “让她进来吧。”堪比低音炮的嗓音说道:“还有,把角带到一边去。”   罗莱瞪大眼睛:哈?!   几个侍女小心过来提起关押罗莱的笼子,把它从王的桌案前拎起来,带到三十米左右外罗莱经常玩的地毯上去了。   其中一个侍女见小人儿蔫巴巴地,担忧跟旁边的伙伴说悄悄话。   “角大人怎么了?好像很难过的样子。”   “受伤的原因吧,角大人昨天乱跑王发了好大的火,连床都被王砸碎,还让人把角大人关了起来。”   “角大人是不是想去外面玩儿啊,王这么关着它太可怜了……”   “怎么,你想把它放出去?”   “别开玩笑了!我怎么敢!”   又不是活得不耐烦。   侍女惴惴地小心将罗莱的笼子放下,又贴心的在笼子外面将罗莱的玩具盒子打开,绕着笼子周围给洒了一圈儿玩具,难掩对小人儿喜爱地将手指放在笼子上轻轻道:   “角大人努力打起精神哦,今天晚上我给您拿一颗葡萄进来好不好?”   虽然不敢放小魔物出去,但偷偷改善一下伙食还是可以的嘛。   罗莱看着小姐姐善意温柔的脸,感动地伸出尾巴,用尾巴尖儿上的黑桃心蹭蹭她的手指。   “神啊,它在用尾巴摸我手指!”   侍女激动地用另一只手捂嘴低呼。   她旁边的同伴有点羡慕,也想伸手过来摸罗莱,不过罗莱碰了一下小姐姐手指就松开了,躲回自己的鸟窝中。   两名侍女心痒难耐,围着笼子待了一会儿,见罗莱抱着膝盖坐在鸟窝里没反应,这才失落地放弃,离开宫殿去给小魔物取今天的晚饭。   因为罗莱不能离开贤王剑五十米的距离,也因为它被关在笼子里。   所以看着它的人并不多。   等人都走了,独自一只莱自闭的绿色小人儿忽然站起来,翠绿的豆豆眼死死盯着外面不远处姿态亲密的一男一女。   当女孩儿越坐越近,把手掌放在英俊的巴比伦王胸口时,豆豆眼里猛地翻涌起激烈的情绪,又很快低落地闭上。   它想:   我不该管混蛋主人找不找女人的。   我也管不着。   混蛋主人是一个国家的王,他不仅可以找女人,还可以找很多很多,再生很多很多孩子。   而我呢?   我是一个宠物。   是一个连人都算不上的东西!   就算之前萨尔图对它很好,他们每天黏在一起,它还在萨尔图的纵容下在他身上开玩笑的叭叭耍流氓。   可那些都是假的……   谁会在意自己的猫对自己亲密呢?谁会对自己宠物避讳男女间的距离呢?   说实话,它或许还不如一个侍女!   侍女要是去摸萨尔图萨尔图一定会震怒,因为他觉得被这个低贱的女人触碰是对他的一种冒犯,因为在萨尔图的心里他会注意到对方是个女人,会联想到男女之间的事,会厌恶对方的求爱。   要是罗莱上去萨尔图只会笑着摸它的头,让它不要撒娇。   从表面看好像是它更得宠,可实际上萨尔图正是从没把它当成拥有‘性别’的人类,才会如此不设防……   小罗莱很清楚,很明白。   而且在这一刻,望着亲密的两个人,它还明白了更多……   【明明是我先来的】   【明明我们更亲密】   ——这种想法的产生,正是因为它对俊美而强大的萨尔图产生了占有欲,产生了不该有的感情。   但很显然的是:它现在失恋了,做错了……   小罗莱低头,用胳膊擦了擦眼睛,再抬头时注视着别人的翠绿瞳孔里坚定了许多。   “噗叽。”   —我决定了。   —我要离家出走!   说干就干。   罗莱闭上眼睛在脑海里回想自己从贤王剑里当阿飘的那段时间,它记得自己是吸了萨尔图身上的奇怪紫色烟雾才变成小魔物的。   而到现在为止它已经学会主动吸收那些古怪的烟了,只要它在萨尔图身边没超过五十米,罗莱就能把萨尔图周围围绕令他头疼的东西都引到自己身上。   那假如——它不吸收了呢?   没有这些东西,它会不会变成阿飘?!   为了试验,罗莱先是闭气,不管用后又开始捂嘴巴,捂嘴巴也没用,它就在心里嘀嘀咕咕靠意念暗示自己不吸了不吸了。   结果没想到这招还真有用!   罗莱一喜,赶紧回想自己阿飘时候的感觉,逐渐的,绿色小人儿的身体开始透明,在罗莱惊奇的目光下,它一个眨眼间便变回了没有身体仿佛只是个意识体的模样!   卧槽,我成功了!   罗莱简单穿过了笼子,飘在空中激动地晃了两下,然后它想起什么,复杂地最后看了眼萨尔图,在心里念:   ‘再见了劳资的初恋。’   ‘再见了混蛋渣男。’   ‘再见了——tui!’   哈哈哈劳资自由啦!!!   罗莱还没忘它不能离开贤王剑五十米。   不过它可以试试啊。   而且罗莱有种感觉,它今天一定能挣脱贤王剑的束缚!   给自己鼓了鼓劲,罗莱逮住一个方向嗷嗷大叫着就往外面冲,刚超过五十米它就觉得有什么在狠狠往后拉扯它,像拔河一样。   它吃奶的劲儿都用上了,那股拉扯它的力量才稍微弱下去。   罗莱觉得自己幸好现在没有脸没有身体,不然一定是一副脸红脖子粗的便秘表情。   无声的断裂声骤然响起!   罗莱控住不住力道猛地扑出去好远直接飞出宫殿墙外,灼眼的阳光刺下,它漂浮在空中,难以置信地看着周围表情严肃的侍卫、垂首安静的侍女、高大的石柱长廊,延绵到远处建筑……   “我出来了……”   罗莱微微颤抖。   “我出来了!!!哈哈哈!!!”   一坨意识体好似被放出来的小鸟,自由自在地在空中转了好几个圈儿,一溜烟的飞向更远的地方。   萨尔图突然猛地站起来,吓了正柔声细语说话的艾可丽塔一跳。   见男人脸色不对,她小声问:“王,您怎么了?”   萨尔图眼睛直直盯着一个方向,眉眼间有疑惑也有可怕的怒意。   那个小魔物吗?   艾可丽塔还没来得及问,就见年轻的巴比伦王宛如令领地被侵fan的狮子大步流星的冲向不远处被玩具围绕的鸟笼。   当她起身追上时,男人愤怒的吼声将她震慑在原地,黄金的鸟笼被狠狠摔在地上,‘哐’一声砸的变形!   “角——”   萨尔图骤然转身,琥珀双眸猩红,他英俊的脸狰狞。   “不要让本王抓到你——!”   准备入v   @玉兰 :玉兰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芝士荣耀 :芝士荣耀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第22章 年少心动   雕刻神像与玫瑰的石柱。   依水而建的古老异国宫殿。   直入水池长满青苔的巨石石阶。   鸟兽栖息的王宫庭院……   无论是嬉笑走过,裙带飘过的美丽侍女们;还是从打理严谨、却侥幸无人发现的石缝里开出的淡紫色小花。   这一切都让罗莱充满了好奇和惊喜。   它像极了八百辈子没有出门的宅男一样,见到路边的小草上也能停下伸出手指戳一戳,碰一碰,一惊一乍的看上半天。   午后的阳光温柔,太阳的光辉无所不在将一切染上自由而清新的光。   哪怕是石柱和长廊栏杆投下的阴影,在欢快的心情下也有了独特的光影美感,诉说着一个时代与一个国家三千年的沉默之声。   裹挟着谁的体香的微风吹来。   它将罗莱轻飘飘地吹的飞起来,罗莱哈哈大笑着闭上‘眼睛’,嗅着有水和花草的香味儿,放任自己在萧肃威严的王宫上空漂浮。   有那么一瞬罗莱什么哀愁都没有了。   没有萨尔图、   没有无疾而终出师未捷身先死的酸酸恋爱、   没有独身穿越千年在陌生国家的迷茫与惆怅。   再次张开眼睛的时候,罗莱仰望着云淡风轻的湛蓝天空,心胸是从未有的开阔,它恍若融入了这个世界,从一个外来者,变成了一个参与者。   在这种悠闲安静的环境中,人的脑袋总爱自动播放些不着边际没头没尾的思绪,反思懊恼曾经没有做好的事、没找回的场子、没打好的架、没骂痛快的人。   比如它想到之前萨尔图关自己禁闭忍不住气恼:   当时我怎么这么傻就知道往床底下跑?现在想想我就应该这样、那样、再这样!   然后嗖、唰、啪!   小罗莱咬牙切齿握紧了拳头,对空气狠揍两拳。   最后我还应该跳起来狠狠踩混蛋萨尔图的脚趾!   把吃过的葡萄汁蹭到那个女人的裙子上!   哼,让你们欺负我,不敢了吧,哈哈哈哈哈!   奶莱莱得意的叉腰:可把我牛批坏了!   从傻莱旁边飘过的白云:……   溜了溜了,应该是个傻子。   只不过傻笑的小罗莱还没来及再开心几秒,它自由的脑子又冒出下一个莫名的问题:   ‘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萨尔图的呢?’   罗莱笑容一顿。   咕嘟嘟的酸味儿又开始冒泡泡。   一团意识体萎靡下来,蔫巴巴地没有了刚才的神气劲儿。   它仔细想想,可能初次见面时它就单纯地喜欢上了萨尔图俊美与强大并重的英武外表,在加上一丢丢的雏鸟情节。   后来它又因萨尔图狂暴性格中那抹只对它温柔的特殊对待情不自禁沉迷。   之后让它彻底喜欢上萨尔图的,却是年轻的巴比伦王面对狂热的民众时,站起来享受欢呼和荣光时的挺拔背影。   ‘要是萨尔图喜欢我就好了……’   ‘要是萨尔图拒绝那个女人就好了……’   ‘要是和萨尔图亲密的那个人……是我就好了……’   暗搓搓的小人儿,在心里卑劣地祈祷着。   它要的东西,早已超出了它能得到的范围。   罗莱知道萨尔图没有错。   他对自己很好很好,没有打过没有骂过,还锦衣玉食地养着,纵容着。   就连它摸萨尔图的腹肌,在他身上偷偷占便宜,萨尔图都放任了。要是按照宠物的角度来说,这样的主人简直是人间瑰宝!   罗莱叹息。   它对那个注定要妻妾成群的男人产生了不该有的感情。   罗莱离家出走的原因并不是为了报复萨尔图,怨恨萨尔图。   毕竟是它一厢情愿,这份感情萨尔图并不知晓也没有认下。   真正原因只是它……真的受不了以一个宠物的视角,眼睁睁看着喜欢的男人床上来了一个又一个。   “是我自己的原因啊~~~”   罗莱望着蓝天,轻轻地笑了一下。   接下来我要去哪儿呢?   我能去哪儿呢?   ……不过去哪儿都无所谓了。   其实巴比伦也挺美的,它也不想着回去了,回去也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每天加班到深夜当社畜。   这个世界挺不错。   罗莱这么想着的时候,忽然地……它的身体有什么清脆地‘咔吧’响了一声,就好似曾经身上有什么东西扣着,然后骤然被解开了一样。   罗莱奇怪的张开眼睛,这一睁眼不要紧,它竟然发现自己的视野在以一种缓慢的速度下沉,天空离它越来越远!   “嗯!!”   “咋回事?!”   “我,我怎么飞不起来啦?”   罗莱惊慌失措地扑腾几下都没见效,它依旧如羽毛般在空中无助地打着旋儿下落,转的头晕眼花不说,甚至一阵大风吹来,它竟然——   被吹飞了。   罗莱:“卧槽——啊啊啊啊——”   甩开仆人的亚述的小王子艾兰,正双手捧着脸愁眉苦脸地蹲坐在石阶上。   王兄自从来到巴比伦似乎变的越发奇怪,总也把他支开不说,还闭门不出。   偶尔他会见到有些陌生的做仆从打扮的人进入他们休息的偏殿,再出来后脸色凝重,脚步匆匆离开。   艾兰虽然年幼没有争夺亚述王位的机会,也从来不争不抢,但他不是傻子。   他知道王兄对贤王剑的事儿耿耿于怀,也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可艾兰觉得那样并不好。   他并没学过计谋战略的小脑袋瓜,却有比所有王兄都高的才能,生来对政事谋略就有近乎野性的敏锐。   现在巴比伦王正值壮年,民心所向,也没有传言中因为头疼病时不时会暴怒发狂,对权利的掌控无人可违背。   这一点从巴比伦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大臣不敢出声阻止便可看出。   而他的王兄仅仅是个王子。   虽不知道王兄有什么计划,但哪怕王兄能跟巴比伦的大臣联手,一个在人家地盘、地位权势不如巴比伦王的王子,一群连面对巴比伦王张嘴说话都不敢大声的大臣凑到一起,能做什么呢?   艾兰扒着手指,嘀咕:“一只羊和一群羊站在一起,也打不赢老虎啊~王兄~”   可艾兰几乎可以窥见王兄的失败是百分之百了。   他撇撇嘴,觉得王兄他们好笨哦……   要是我,一定会先解决掉其他王兄,等到继承王位有了一定实力后再将贤王剑夺回来!   想着想着,艾兰脑海中闪过贤王之剑帅气的剑身,华丽庄严的造型,以及佩戴在那位巴比伦王身上的威风凛凛,羡慕的咬住下唇。   还有那个可爱的绿色角角的魔物……   “它真好看啊~”   小王子艾兰捧脸花痴。   虽然只是在宴会上匆匆一眼,但小王子艾兰却觉得他和它有种冥冥之中的联系,那柄剑宛如一直在呼唤着他一样。   “话说最开始贤王剑出现的地方也不是兄长的领地哦,那个贫瘠的边城明明是父王分给我的领地嘛~”   好地方都已经被前面的王兄争抢完了,只留给他一块无人问津的小地方。   因着艾兰和大王子索拉德都是王后的孩子,艾兰年纪还小不通世务,所以亚述的王后就让大儿子替他打理了。   艾兰记得当时王兄还有点不情愿。   可贤王剑出现后王兄仿佛忘记了这件事,很生气‘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巴比伦王抢走。   而真正的主人——小王子艾兰摸不着头脑,不知道王兄在替他激动个什么。   “唉~”   第多少次叹息的艾兰想:人心真是复杂,还不如小魔物天真可爱。   他发泄郁闷地伸出双手大喊:“阿淑尔神啊——赐我一个小魔物吧——我真的快无聊死了——!”   话音刚落,大风忽起。   小王子艾兰被风沙吹的迷了眼睛,刚想抬手去揉,他的手臂一下子被什么压的咻地向下,一份不怎么沉重的重量一下子落入他的怀抱。   艾兰:……?   他怔怔的睁开眼。   那瞬间,他以为他看见了巴比伦的神袛。   ——被风吹乱的绿色长发丝丝缕缕在背景湛蓝的天空由上而下飘落。   混合着柔美洁白的衣袍,脆弱飘渺,美丽至极,猫挠一样划过他的脸颊。   时间好像缓慢了,世界恍若安静了。   小王子圆溜溜的眼睛渐渐睁大,瞳孔紧缩。   在长发彻底坠下后,倒映进一张同样惊讶望向他的脸……   左额上绿色可爱的小角、   惊慌失措的翠绿眼眸。   多年后,身份已经天差地别的亚述小王子仍忘不了那年怀里从天而降,恍若来自另一个世界与空间的青年。   也忘不了那份……少年青涩的心动与惊艳……………   感谢打赏的大佬。我今天复制粘贴出了点问题。   明天再把打赏的大佬挨个上小电视,今天上不了了。   跪歉】 第23章 你是逆光的王,仅有的温柔   那一切发生的太措不及防,没有一丝丝防备了。   罗莱没想到自己会莫名其妙变回人(虽然这个人要加引号)。   更没有想到他从天上掉下来的时候会砸到别人,还是个看上去才十一二岁的少年。   所以当掉到人家小男孩怀里的一刻,罗莱脸上写满了恐慌,心里冒出两个大字:完了!   他砸着人了。   还特么是一个祖国含苞欲放的小花骨朵!   我尼玛——这么高不会直接把人给砸死了吧?!   不会吧……我才刚决心迈出人生的第一步就一脚迈进了监狱当杀人犯什么的……卧槽也太惨了。   罗莱吓得小脸煞白,在人家小男孩不算宽阔的怀里以一种好笑的姿势挣扎起来,立即回头蹲下对小男孩一顿检查。   “你没事吧?啊?”   “小朋友你伤到哪儿了?疼不疼?严重不严重?”   “你、你说句话啊……难道……你被我砸傻了吗?!!!”   小王子艾兰傻傻呆呆回过神,大眼睛瞪着罗莱的脸,眼见着这个从天而降的、阿淑尔听到他祈愿赐予他的魔物表情越来越焦急,身上的柔软的手掌都快摸到他衣服里了。   小王子呆头愣脑地望着他,呐呐道:“我没事……你好轻的……就像羽毛一样……”   罗莱怀疑:“真的?真没有地方疼吗?”   他虽然掉落的速度很慢,可那是那么高的地方。   艾兰疯狂摇头:“不疼……你、你……”   罗莱以为小男孩要骂他,悻悻地缩脖子:“我承认是我的错,不好意思哈,我会赔偿你医药费的。”   “那些不重要!”艾兰一下捧住罗莱的手:“你,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么?”   罗莱:“……?”   艾兰脸颊微红:“我想跟你做朋友,可,可以吗。”   罗莱:“……你真的确定你脑子没事?”   “没事。”艾兰鼻子热热的,嫌弃碍事的用胳膊快速抹了一把,眼睛一秒都没有从绿发青角的人身上放开,他傻笑对罗莱说:“嘿嘿,你放心,不用担心我。嘿嘿。”   罗莱表情惊恐:“小盆友你流鼻血了!”   艾兰又抹了一把,可奔涌的鼻血都染红了他咧嘴笑时露出的牙!   “有吗,嘿嘿。”   特么我果然是给人家压傻了!   在另一边,深夜。   萨尔图度过了这两个月以来第一个没有他‘顽劣’小宠物陪伴的夜晚。   太阳穴仿佛插进了一把铁锥子。   巨锤用力舞起,然后高高地锤在锥子的另一端,将尖锐的铁插进了他的太阳穴。   溅着血液,凿着大脑,剜着脑仁……疼痛的滋味足以令一个普通人发疯癫狂,痛哭流涕。   但萨尔图习惯了。   太阳神般的男人满头冷汗躺在新做的王榻上眉头紧锁,陷入梦与痛中。   如果没有那痊愈的两个月,他还可以更适应。   那怕这种和酷刑没有什么区别,足以一个小时便撬动最坚定刺客嘴巴的头疼比天谴还可怕。   可对于已经忍耐它七年个日夜、还算能正常地征战实行统治的萨尔图来说,这已经是他生命的一部分。   萨尔图的怒容、萨尔图的冷笑、萨尔图无惧无畏的挺拔背影永远向前的那份强大,却让所有人忽视了这一点。   王会疼吗?   王有软弱吗?   王……就不是正常人了吗?   无人可敌、无人可比的王者,从来没有轻松过。   对他统治不满的布伽凡提痛斥他的残忍冷漠。   对他怨恨的神官集团代表乌利斯更是每天都要虔诚地诅咒一遍王座上的男人快些死。   他们都恨他,都厌恶他。   哪怕他是巴比伦的王,巴比伦的太阳。   【巴比伦在病人手里如何强大?】   【有病王就有病国。】   ——最开始所有人都在攻坚萨尔图的病,认为那是天神的惩罚,怒斥他的狂态,认为王位换了人坐会更好。   却不肯承认,尽管病痛缠身,巴比伦的雄狮依旧比任何人都强悍倔强!   也不敢承认,他曾在战场上像每一个普通的巴比伦战士一样用磨破的手掌拿刀、翻山越岭渡过黄沙磨的铁靴子里双足鲜血淋漓、在战机最难的时候趴在地上喝脏污的泥水、从别国手里站的笔直庇护身后的土壤……   更可笑的是,有暴君狂王之称的萨尔图从未享受过祖辈的萌阴——哪怕他生来高贵。   终于,年仅23岁的王者已经做到了前代都无法做到的事。   他为子民打下了一片更辽阔的土地、   他将巴比伦推向历史的高台、   他征战的铁蹄从未言败!   他让所有国家都仰其鼻息,一张诏令四方来朝!   人们也放过了他的病痛,不在怒骂他的张狂,却假惺惺地叹息:   【巴比伦够强盛了,他铁血的手腕不合适了,我们需要仁王!】   【身为强国子民,我们需要最温柔最人性的对待才行。】   ——世界和对他是苛待的。   尽管没人承认,众人贪婪地只看得见他的权利和王座。   但病痛、攻坚、鲜血、否定、阴谋、伤疤、疾苦,萨尔图都尝过。   他委屈过、痛苦过、放弃过吗?   答案是:没有。   不知道世界是怎么诞生的他,或者一开始骨头灵魂都是用的战火里的石头吧,再不然就是参考了某个暴君的英灵。   萨尔图是一个不懂得什么叫弯腰低头,什么叫温柔仁爱的人。   看本王不过眼?   那就剜去你们的双眼!   反对本王?   那就把你们都杀了!   私下说本王软弱?   呵,本王让你们知道什么是残忍铁血!   这样的男人天性就是强势的,逆反的、霸道的,血管里流淌着灼热的岩浆,骨头中掺杂着反叛与不屑。   他高高在上,他俯视所有人。   那些反叛他的人,大部分萨尔图都吝啬于记住他们的脸。因为在男人心里,那种低贱的存在连惹他生气的资格都没有,他根本不愿去在意。   他太狂妄了……   谁能想象的到呢?   萨尔图.伊士纳什这个傲慢的疯狮,至今为止后宫空虚没有子嗣的原因竟然是因为他不愿被血统低微的女性触碰。   而且出身高贵的那批竟然还被他打上了:‘软弱’‘大腿没有他胳膊粗’的标签!   天啊——   心腹手下希利克不止一次祈祷,后宫里面最好有个不怕死且长得雄壮的侍女快快去爬一次他们那位活该娶泰坦的王的王榻吧!   真的,求求了!   他真怕他们尊贵的主人最后会到死都是保持赤子之身睡进寝陵的!   简直人间实惨!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位操碎心的辅佐官大人真的感动了神明还是怎么……疯狂的狮子终于遇到了他人生中第一个难以‘分类’的对象。   那个家伙长了张萨尔图最厌烦的奶唧唧的哭脸、矮的快要缩地的个子、脆的一阵大风都能给它吹残的身板儿。   最让萨尔图厌烦的是,这个小东西每天不是要抱抱,就是要他一个王躺平给它奶孩子一样亲腹肌亲胸肌。   不给亲就哭,哭的满脸都是鼻涕泡他这个全巴比伦最高贵的存在竟然还要给它擦!   而且他敢呵斥它就敢哭的更凶,最后还要伸出两只爪赖唧唧地喊:萨尔图,抱~   烦的雄狮呲牙低吼,每次都想给绿色的小东西叉出去!   他觉得这东西太烦了,要不是对方有助于他的头疼病,他早就给它处死了!   这么口是心非着。   男人脸上不情不愿,手上动作飞快,勾着唇角一次次将撒娇的小蠢货抱起来,娇惯地兜在手心,疼爱地放在胸口……   他说着反话:   你怎么这么蠢?   (你怎么这么可爱?)   吃得这么少怪不得这么没用。   (吃的这么少,果然本王的厨师都是垃圾。)   你怎么蔫的像颗青菜?   (角,是不开心了吗?)   不抱!   (已经伸手抱住.jpg)   不给亲!   (暴躁躺平.jpg)   烦死了!   (再对我撒撒娇,再撒撒娇,我就同意了……)   粗鲁下的温度,罕见的丁点温柔,已经是萨尔图的全部。   从未有人走进高傲的巴比伦王者的身边和内心。   希利克曾预知真的有一位女性能做到,那起码需要三十年、四十年的时间。   可罗莱仅仅用了两个月就做到了!   两个月啊!   这堪称神迹!   在罗莱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它早已成了雄狮肯为之站起身、挪个地、揽入肚皮下护着舔毛的那只崽儿……   萨尔图在梦里呢喃,嗓音哑的不像话。   “我一定会抓到你……一定会……”   ‘一定会怎样呢?’   有人似乎在梦里询问。   ‘抓到了你要杀了它吗?你要打断它的腿吗?’   不……萨尔图布满冷汗的眉心蹙起,本能的不喜欢这个建议。   大狮子朦胧中咬牙,理所当然想:当然是如每个愤怒的狮子家长一样,将叛逆的崽子按进草里,狠狠地!狠狠地用带有倒刺的舌头,逆着舔它的毛!   舔的它哭爹喊娘!   萨尔图不是傲娇。   他就是笨,太骄傲,太大男人了(真的是个人形大狮子)。   第一次学着用自己拿刀的手去捧住另一个比他柔软数十倍的存在,他也是很慌很头疼的,哈哈。   以后让你们见识见识糙男人的甜,嘻嘻   感谢大佬的打赏(补上之前的小电视):   @青衣沽酒醉风尘 :青衣沽酒醉风尘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鹦鹉螺 x 1   @俗怎么了 :俗怎么了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洛洛花开 :洛洛花开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UCooKie :UCooKie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一样呀 :一样呀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向阳 :向阳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寒武扶仙 x 1。   @芝士荣耀 :芝士荣耀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鹦鹉螺x 1。】 第24章 真特么不是人啊   在男人梦中被按住反复舔毛,舔到哭爹喊娘的罗莱被比他小了快一辈的小王子捡回了家。   本来罗莱自觉自己挺大个人,把人家砸出鼻血还要去人家蹭吃蹭喝实在有点厚脸皮,可他架不住人家小男孩的热情款待啊。   “你难道要去什么地方吗?”   受害者小王子一脸天真,双手死死揪着罗莱的袖子,仰头眨巴着大眼睛。   “这个倒没有……”   罗莱尴尬挠脸。   说实话他都不知道自己离开了萨尔图能去哪儿,以后能不能自己养活自己。   而且他现在莫名其妙就有了一具成年人的身体,看来不能那么简单溜出王宫了。   “所以嘛!”小王子高兴地摇他的衣袖,“你来我这里做客吧,我的仆人会做很多很多好吃的!”   啃了一天干巴面饼的罗莱瞬间意动:“真的?”   小王子疯狂点头:“真的真的。”   罗莱:“那……好吧……”   小王子艾兰脸上立刻笑开了花,把自己的手塞进罗莱的手心,一蹦一跳地往回走,像个拐萝卜的大兔子。   聪明的艾兰没忘记避开路过的侍女和巡逻侍卫。   他知道魔物是巴比伦王的所属物,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收留藏匿魔物可能会引来不好的影响。   可没办法啊,谁让他太太太太喜欢它啦!   艾兰的脑子只剩下一个想法,就是藏起来,把它藏起来!   “咱们躲着点巴比伦的士兵。”   艾兰天真无邪地冲罗莱眨眨眼,而罗莱也正有此意,赶紧配合地点头,两人就这样一路鬼鬼祟祟回到亚述使者所住的偏殿。   在复杂庞大的巴比伦王宫最外围,建造的一圈独立式庭院格局的偏殿,都是准备出来给各国使者居住的外交区。   罗莱跟在小孩儿的身后绕了很久,终于在一所偏殿门口不远处停下。   远远地,一个年轻男近侍站在殿门口紧张地来回转圈圈,见到他们整个人激动地快速冲了过来。   罗莱赶紧躲到墙壁拐角处。   而对方也眼尖地发现他家主子背后多了一个陌生人,脚步一顿,之后更加焦急地跑了过来,手紧紧扣在腰刀上。   罗莱发现对方的来势汹汹吓了一跳,他开始犹豫自己来蹭饭到底对不对,人生地不熟的,万一小男孩是个和巴比伦交恶的国家可怎么办?   小王子冲罗莱安抚道:“别怕,那是我的贴身近侍。”   “要不我还是走吧……”   “别走!”   “你放心,我知道你肯定像我以前那样是偷偷溜出来玩儿的,我侍从除了母后只效忠我,我不会让他告诉兄长的!”   小王子急了,攥住罗莱的手眼泪汪汪瞅着他。   “你别走……求求了……”   罗莱对小孩的眼泪最没辙,纠结地用食指挠挠眉毛,这么一犹豫,对方已经来到了他们面前。   “艾兰王子!”   “拉比。”   “您怎么又甩开侍女自己一个人出去玩?您知道那多危险吗?!”   “嘿嘿嘿。”   “您还笑?!王子,我说过多少次不要乱跑,我就给您准备晚饭的功夫,您竟然就溜了!您知不知道您走后不久巴比伦王忽然命人搜查王宫,说巴比伦王好像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大发雷霆。   我们亚述本来和巴比伦的关系就在风口浪尖上,您能不能让我少操点心?啊!而且您还带回了一个人——哦我的阿淑尔神啊——这人万一是盗窃巴比伦王宝贝的窃贼呢!”   拉比感觉自己操心的都要英年早秃了。   他虎着脸,眼神快速检查着他家主人年幼尊贵的身体有无受伤,之后将拦着自己的小主人保护到后背,警惕的看着拐角处:   “哼,墙后面的人,我劝你不要躲也不要敢做小动作,老老实实让我搜查一下,否则我可就不客气了。”   小王子惊慌喊:“拉比,不要伤害他!”   “您别拦着我。”拉比无视他家天真的小王子直接大步一跨,就跨到了拐角藏着的人面前,嘴里不停:“鬼鬼祟祟的,这人一看就不是好…………”   话未说完。   他和墙那边的‘盗贼’一下子来了个脸对脸。   然后拉比没来及说出的“人”就卡在嗓子眼儿挤成了鸡叫。   年轻的脸扭曲了一下,瞳孔紧缩成针,瞠目结舌地瞪面前的男人。   准确来说,对方是个刚从少年进步成青年,青涩与成熟意味混合的十八九岁的俊美‘类人’男性。   如果他左额上没有长着青色的角、头上不是及腿的绿色长发、长袍底下没晃着一条黑桃心大尾巴、周身没有仿佛笼罩着一层淡淡光芒的话——   近侍拉比或许还能当他是个人。   可显然,这位并不是。   拉比:“……”   罗莱伸爪干笑:“嗨……”   拉比:我特么#%@*&啊啊啊啊啊真他妈不是人啊啊啊啊!!!   眼瞅着近侍吓得够呛,握刀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小王子赶紧拉住他,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唇边。   “嘘——”   “拉比,角它不是坏人哦,他是贤王剑里伴生的魔物哦,嘿嘿,他现在变成了我的朋友,怎么样,厉害吧~!”   厉害。   老厉害了。   拉比晕乎乎地扫过笑容尴尬且温柔的类人魔物,又扫过他家小主人邀功求夸奖似的表情,重重地抹了把脸。   他好像……知道巴比伦王丢了什么了……   草。   他们不会被愤怒的巴比伦王撕成碎片吧???   “角找到了吗。”   威严骄傲的人间神明赤身luo.体坐在侍女搬来的椅子上,大方地敞着腿,身上无数透明汗珠从他健美到每一丝肌肉都长在人类美感上的浅蜜色躯体上滑落。   他弯下腰,一手撑住头一条手臂搭在膝盖上,看不清表情,只有丰润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绷着。   被打湿的黑色发丝末梢滴着水,从他宽大的手掌指缝里支出来,极具侵略性的男性荷尔蒙混在咸咸的汗味儿里,足以令任何女性脸红心跳。   可他看上去状态如此不好。   阴郁的空气笼罩着他,仿佛给这位人类君王涂抹了阴影般,只有左耳上黄金耳圈坠着的红宝石依旧闪闪发光,成为点缀这个战神般男人的唯一光源。   “并无,但很快的,王。”   第一辅佐官希利克跪在他面前,上挑的狐狸眼扫过王背后那张被冷汗快印出人形的床榻,担忧之情不言而喻。   希利克身为辅佐官负责着王宫大小事物,管理着王宫亲卫和宫廷军。   可以说王宫哪怕多一只鸟兽,都要经过他的眼睛,王宫内再偏僻的地方,希利克都如数家珍。   在他尊贵的巴比伦君主命他搜查的那一刻,希利克便身经百战地将所有人手分散到王宫任何隐秘的角落。   搜索那只魔物对希利克来说,只要它还在王宫就并不困难。   他只担心他效忠的主人。   巴比伦真正的支柱。   看着再次陷入病痛,甚至不得不躺上王榻短暂休息的王,希利克眼眶发红,嗓音颤抖:“您的头痛病……”   萨尔图抬手:“不要紧。”   希利克张了张嘴,心里不免怨恨:“看来贤王剑的魔物并不足够忠城,竟会做出放弃主人逃跑的行为!臣马上令大祭祀研究用什么方法可以制约贤王剑,不能为您所用的东西,就该——”   因压制狂躁而显得可怖的声音沙哑。   希利克的话一顿,立刻回应:“臣在,王。”   而萨尔图并未抬头只说了这一句便沉默下去,就在希利克忍不住抬头去看他主人的表情时,萨尔图克制的声音极低:“搜查的亲卫带的猎犬……”   希利克没听清:“您说什么?”   萨尔图:“搜查的亲卫带的猎犬……全部戴上嘴套。”   萨尔图:“不要让它们咬伤了角。”   萨尔图:“知道吗。”   希利克:“……是,臣知道了。”   笑眯眯的辅佐官恭敬领命,面色如常地退出王之寝殿,不过走出王宫那刹,他睁开眼睛,狐狸般上扬的双眼在夜色中冰冷的可怕。   平日狡黠的笑脸沉着,下垂的手掌缓慢紧握成拳,青筋绷起!   区区魔物——   区区魔物而已!!   竟敢让他的主人展露出如此柔软的一面!   竟敢辜负他主人的信任!   竟敢让那位无畏的王有了弱点!   果然……他就知道这个突然出现魔物并不是神赐予他主人的幸运之物!   闭眼用力喘息几次,愤怒的、曾经与现在都是萨尔图狂热信徒的希利克两腮肌肉绷的死紧,齿列咬出声音,再睁开双目时眼神锋利恐怖,满身寒气大步踏向了黑夜。   王没有弱点。   君辱臣死。   ——某位快要挨他们王揍的王吹辅佐官的倔强发言。   【前面提过,萨尔图在年轻将领和年轻有才之士里拥有一大批狂热信徒,希利克就是其中一只,还特么是带头的大粉头子】   【明天就让狮子大家长和逃跑的奶莱莱见个面,我估计萨尔图得纠结死,崽儿忽然变大什么的嘎嘎……不过奶莱莱的大人状态不是一直维持的,这个先跟大家讲好哦,大狮子把奶莱莱压倒呼噜噜打呼噜要求变人、用胡子扎脸、强攻撒娇什么的……嘻嘻我真的没想过(顶锅盖)】   【入v了,加更两章,都是将近三千的哦,嘻嘻,能不能看在加更的面子,给个免费的推荐票月票和收藏嘞?可以鞭打蠢作者双更哦~】   …………   @木瓜鸡蛋 :木瓜鸡蛋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第25章 别问,问就是吃了金坷垃   火把与铁甲在偌大的王宫游走。   照亮黑夜的光一列列,血液般注入这座庞然大物,流淌在各个地方。   萧肃迅速的搜查队伍只能听见呼呼燃烧的火焰声,以及时不时发出的犬类的吠叫。   在宫中生活的聪明人们早已躲避进住所不敢出声,只当窗户外明灭的光与铁甲碰撞声并不存在。   而希利克面寒如霜披着披肩,凝视着牵着猎犬寻找魔物的王宫亲卫队。   不一会儿,亲卫队的副亲卫长从外面的方向逆着搜查的队友牵着猎犬小跑过来,凑在他耳边耳语。   听完他的话,希利克眉心缓缓皱起又再次松开,唇角多了一抹笑意。   “确定?”   “属下确定。”   副亲卫长站的笔直,因为巴比伦的盔甲造型,‘T’字头盔覆盖下只露出一对发亮的眼睛和一部分脸。   “猎犬的鼻子不会出错,除了王的寝宫附近有魔物的气息外,王宫中心几乎再没有其他地方还有。   不过当我们搜查到王宫外围的时候,却在‘外交区’的几个偏殿附近发现了魔物的踪迹,因为‘外交区’还住着来自别国的使者,所以我们并没有贸然搜查。”   “猎犬一直在吠叫,为了避免误伤,我们按照王的命令已经给狗戴上了嘴套原地待命,不过以防避免魔物逃跑,还请辅佐官大人尽快前往王宫外围。”   总是一张深不可测笑脸的辅佐官身上寒气小了很多,满意点头。   见状副亲卫长脸上露出喜色,“那属下现在去禀告王上。”   说不定还能得到王的嘉奖!   希利克闻言下意识嗯了一声,见人掉头就走,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立即抬手拦住他,“等等。”   副亲卫长:“怎么了?辅佐官大人?”   希利克:“我先去看看,你等半个小时在去禀告王上。”   “?”   副亲卫长不解。   而希利克笑容不变地暗示:“我先去确定一下是不是真正的魔物,不然冒然禀告王上结果发现不是,一定会惹恼王,王今天的脾气——可不是很好啊~”   王的心情不好?   我的月神呀!   刚才还想邀功的副亲卫长顿时一个激灵,赶紧说道:“还是您想的周到,感谢您的提醒!那我先带您过去?如果确定是魔物属下再去向王禀告。”   “嗯,走吧。”   跟在副亲卫长身后,希利克的笑容淡了很多。   他想:不服从主人的魔物,我会再一次判断你是否有益于主人,如果弊大于利……就别怪我了!   “王子,我们不能留他!”   “我们可以!”   “不,我们不可以。”   “拉比,难道你要跟我王兄告密?”   “当然不会,我只效忠您和王后。”   “那……”   “但有任何威胁到您生命的事,我都不会让您做。”   艾兰小脸带着怒气,瞪着他的贴身近侍,而年轻的近侍拉比也单膝跪下回望他的主人,态度坚决,声音却柔软。   “主人,我对王后以及阿淑尔神发过誓的,要保护您健康长大,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惹您不快,也绝不违背誓约。”   艾兰不说话了。   近侍拉比十七岁那年就来到了五岁的王子身边,陪伴他长大,虽然是奴仆,却如兄长般疼爱着尊贵的小主人。   要说小王子除了母亲最听谁的、最在乎谁,那一定是这位年轻的近卫。   柔软的浅栗色卷发被揉了揉,艾兰委屈又生气的躲开拉比的手掌,颠颠跑到新朋友那里,扑进对方柔软香香的怀里,用脑门来回蹭着。   “可我不想让角走……”   “呃。”   本想上门蹭个饭的罗莱瞅瞅抱着怀里快把他当妈的小男孩,又瞅瞅无奈的近侍,有点尴尬。   他一个外人实在不该让别人为他吵架,给人家添麻烦。   而且小王子的近侍明显不愿意收留他,罗莱大男人也做不出死皮赖脸地赖在人家家里的行为。   “我们可以下回在一起玩儿嘛。”   罗莱拍拍怀里的脑后勺,脑子里想着说辞时垂在脚踝的尾巴下意识小幅度摇晃着,“你应该听你的近侍的,我觉得他说的很对。”   拉比闻言脸色好了不少。   可艾兰小声哼哼着:“但我和王兄只能在巴比伦待很短的一段时间呀。”   他仰头,怎么也看不够般瞧着罗莱光洁温柔的脸,表情写满了舍不得:“角~你跟我走好不好,我带你去亚述!我一定会对你好的,还给你买很多很多好吃的好玩的,还可以给你买宅邸买奴隶!”   “王子!”   拉比听的急了。   罗莱没当真反倒喷笑,捏着小男孩的脸好笑地睨着他,“小屁孩儿,这话不应该乱说,只能对自己喜欢的人说,知道吗。”   小娃娃家家的,年纪不大色心不小,都学会泡妞了。   艾兰噘嘴:“可我就喜欢你,你不能做我的新娘吗?”   罗莱听完十分感动,然后果断拒绝。   并回答:“哥哥我只喜欢猛男哦。”   伤的小憨包一颗刚萌芽的小心心拔凉拔凉的。   小憨包捏捏自己胳膊上那层并不存在的肌肉,哇的一声掉头扑到自己的侍卫怀里哭去了。   拉比嘴角抽搐地抱着他家小主人看向罗莱。   自觉劝导小花骨朵不早恋,日行一善的罗莱风骚撩起绿色长发,微笑:不用谢。   拉比:谁他妈要谢你了!?   “唉。”近侍听着他家王子大喊我要变猛男的哭声,好气又好笑,还是心软了,“要不就……吃个饭再走吧”   哭声一顿。   “真的吗?!”   两对儿大眼睛瞬间亮晶晶地看向他,其中一个也许是饿的吧,本来就绿的眼睛这会儿都快射绿光了。   沉默一秒,还是没绷住笑的拉比说:“等着,我早就做好晚饭了,这会儿应该还没凉,我去拿。”   一听到吃瞬间整只莱都Q了的大魔物疯狂点头,大尾巴从屁股后面舞的虎虎生风,感动的泪水从嘴角流下来。   “你可真是个好人啊!”   我最开始怎么会认为这个魔物是个危险的存在呢?   这货明明跟他家王子一样,是个铁憨、咳咳!   压着翘起来唇角的侍卫离开了房间去拿饭。   不一会儿,偏殿的院子里传来响动,房门被敲了三下。   “一定是拉比回来了。”   艾兰连蹦带跳去开门,饿到头晕眼花的罗莱则趴在桌子上,期待的看着他小小的背影。   却没想到,他没有等来热乎乎的饭菜,反而等来了巴比伦王身边的辅佐官。   黑夜里塞满偏殿庭院的铁甲战士整整齐齐站在辅佐官的身后,凝视着殿门。   他们手中的火把燃烧着,另一只手牵着的猎犬压低身体,绷的绳索死紧。哪怕带着贴嘴套也能听清犬类喉咙里发出的低吼咆哮,随时准备在主人放手的那一刻冲出去咬住目标。   而送饭的拉比和前来询问的亚述大王子索拉德都被扣押在门外,激动地挣扎着。   房间内。   罗莱满头冷汗把挡在自己面前的小萝卜头扯到身后。   对面的辅佐官瞪大眼睛,面容诧异地盯着他半响才回过神,一张笑脸阴沉可怕。   “果然是我小瞧了你,你竟然可以变成这种模样,还跟亚述王子有关系。”   罗莱缩缩脖子,嘀咕:“我说我也是第一次知道,你信吗?”   “呵~”   希利克显然不信,现在在他的心里,对面的魔物就是一个满肚子阴谋诡计,对他家王心怀不轨之徒!   而罗莱不知道希利克心里的想法,还以为是自己离家出走让萨尔图他们很生气,心虚地挠脸:“希利克你别生气嘛,不关艾兰的事,是我自己跑的,我会跟萨尔图解释——”   希利克打断他:“不必了。”   希利克:“我不会再让你回到王的身边的。”   希利克寒着脸:“像你这样的不安定因素留在王的身边迟早是个巨大的隐患!你该死!”   什么意思?   我怎么就该死啦?!   懵逼的罗莱瞅着浑身散发着杀气的辅佐官干干咽了口唾沫:“希利克,你别开玩笑……”   “你看我像是再跟你开玩笑吗。”希利克冷笑,从旁边同样震惊的亲卫队副队长腰间抽出半个手掌宽的长剑。   “辅佐官大人,这并非王命啊!”   副亲卫长拦了一下,但又被希利克呵退:“让开!”   尽管焦急,副亲卫长却无法违抗直系上司的命令,只能退下。   希利克冲着罗莱一步步走过来,“放心,我的武技同样很不错,我不会让你逃跑,也不会让你痛苦太久。”   莫名其妙的罗莱看他的表情不似假的,顿时吓的尾巴炸毛。   “我靠!你、你别过来啊,你这样萨尔图知道吗,混蛋主人他不会同意你这样做的!”   “哼,放心,王还不知道你在这里,杀了你后我自然会向王请罪,哪怕王苛责我也无所谓,只要铲除你,日后王自然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屁的良苦用心!希利克你特么疯了吧?!就因为劳资长大了顺便在别人家蹭顿饭,劳资就是隐患了?!麻蛋,你能不能讲点理!!”   锋利的刃看着就kan人贼六,罗莱自然不会傻站着让他杀,回过神赶紧带着小脸煞白的艾兰开始在房间里转圈圈,希望能多拖延一会儿。   可身后的希利克显然并不是无脑反派,他直接踹翻了桌子。桌子翻到在一边,挡住了罗莱和艾兰的去路。   两人一退再退,终于靠在墙上无处可逃。   艾兰声音都是哭腔。   “别怕,他……应该只会杀我……”   罗莱用身体把艾兰挡的死死的,眼瞅希利克拿着凶器靠近,满脑子都是他来了他来了,他提着大刀走来了。   翠绿的眼睛害怕地闭了闭,睫毛和身体抖的剧烈。   他怕血,也怕疼。   上辈子扎个针抽血,罗莱光凭想象都能晕倒,但现在他不敢晕也不敢躲,要是他躲开身后的艾兰说不定会受他牵连被砍伤……   这次我死定了!   锋利的铁剑挥舞而下!   罗莱脸皱成一团,死死握着拳头。   劈开的空气宛如什么动物在吼叫般,模糊了铠甲骤然发出碰撞、慌张的行礼的背景声音。   在锋利的刀刃斜着劈进罗莱脖颈之前,一只赤羽的箭穿过众人之间的缝隙破空而来!   “叮——”   危险关头,力达千钧的雷霆一箭撞开了希利克手里的刀刃。   火星四溅中,长剑哐当摔飞在地上,而还有余力的赤羽箭竟未停下,直接将墙壁都射出一个窟窿!   几根绿色长发飘然落下。   希利克脱力差点摔倒,虎口震裂渗血。   他们愣愣地顺着墙壁上尾翼微颤的箭向某个方向看去。   在那里——赤红的披风向后甩开,打在跪地行礼的战士们的膝头。   黄金铠甲的长靴踩在地面发出急促的“哒哒”声。   黑发向后梳理露出饱满额头,上扬的琥珀双眼锐利无比的巴比伦王手持长弓、腰挂贤王剑,踏着月色而来。   左耳上闪烁的猩红红宝石光辉宛如他布满血丝压抑怒火的恐怖目光。   大步流星的、   每一步都踩在众人恐惧与臣服上的人间神袛,抵达怔忪住的魔物和人类面前。   希利克瞳孔剧烈的收缩着,他按住受伤的右臂,垂在身侧的手掌滴着血。   头侧过去,转动的眼珠贴近下眼眶,萨尔图用堪称血腥的目光睨着他的辅佐官。   心脏狂跳涌上慌张的希利克只来得及再说一句“王”就被打断。   萨尔图居高临下,长弓紧握。   “趁着本王还没杀你,趁着本王还有理智,滚。”   希利克眼眶通红,他深深吸了口气,明知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仍旧嘴唇开合快速地解释:“您听我说,王,这个魔物竟然可以变成这种模样还逃到亚述王子居住的地方……   一开始贤王剑就是您在亚述掠夺过来的,臣怀疑这早就是个陷阱!这个魔物居心叵测啊王!他没准就是亚述准备好的———”   “碰!”   挥舞的长弓狠狠将希利克砸倒在地!   猩红的血液喷溅,他的脸一瞬便肿的不成样子。   牙齿断裂,鼻血和开裂的嘴唇都在流血,但最大的伤口却在额头上,那里被弓弯起的弧度抽了个大口子,红色的液体如泉水般从里面涌出来。   这样的重击,哪怕是希利克也立即晕死过去,再也无法起身。   弓身上的血顺着光滑的弧度,染红了愤怒的巴比伦王的手掌。   “本王最厌恶的,就是替本王做决定的人!”   “希利克,你用本王对你的信任,践踏了本王的威严!”   萨尔图周身裹了一层比刀子锋利的杀气,胸口几次剧烈起伏后,克制、压抑、又嗜血疯狂的目光落在了僵硬成石头的罗莱身上。   当王的视线彻底将他愚蠢的小宠物映入眼底后,萨尔图的火气一窒。   鹰目紧盯绿色长发样貌出色、除了角怎么看怎么都像人类的家伙,蹙起的眉心透着一丝少见的疑惑。   那模样,仿佛草原上,面对摄像头不解歪头的大狮子。   沙哑的低音响起。   粗暴的王直接抬手攥住绿发青年左额上的那枚角好奇地上下晃了晃,晃的罗莱脑瓜子都跟着摇。   “这是真的?”   年轻的巴比伦王问着,当他又见到对方双腿间熟悉的放大十倍的桃心尾巴时,萨尔图手腕一动。   手里的长弓就这样直接插.进罗莱的双腿间,大咧咧将罗莱的衣袍直接撩到最上面,旗袍似的开口将雪白的大腿诱人地暴露在空气中。   “这也是真的?”   冰冷长弓勾住了桃心大尾巴,尖头顶住罗莱的腿根部压出一个小坑,弓上面的血给修长细腻的腿染上几点猩红,宛如雪地里的梅花,艳的惊人。   那份紧密的触感,冷的罗莱肌肤泛起鸡皮疙瘩。   刚经历一场死亡威胁,罗莱全身都是软的,嘴巴开合都是气音,他根本无法反抗,而且……   罗莱艰难张嘴:“我……”   萨尔图看他有说话的意思,凑近一步:“你说什么?”   罗莱:“别、别问我为什么……长这么大……”   萨尔图:“?”   罗莱:“问就是……吃了……金坷垃……”   萨尔图:“……”金坷垃?那是什么?   罗莱:“还有……”   对若有若无的气音不满的萨尔图直接揽住他的腰,更近一步:“还有什么?”   罗莱落泪:“还有……我特娘的……晕血!”   萨尔图:……?   萨尔图:……!   罗莱QAQ。   嘎。   他晕了。   今天二合一。快五千的更,回报大家的投票,嘿嘿。   明天就正常更一章啦,明天还得更另一个文文。   @…… :……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1   @UCooKie :UCooKie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1   @顾咕咕 :顾咕咕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1   @程枍 :程枍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1】 第26章 惯会撒娇   巴比伦王的床,为什么会有四根床柱呢?   呈大字摊开,四个爪分别被用绳子绑在四根床柱,死鱼眼瞪着头顶红白布料交织的床幔的罗莱在心里微笑(妈卖批)。   而把他绑在床上的男人就坐在床边。   宛如西方男模的高大身体只在腰间围了一块洁白的布料,黑发向后梳理,露出极为男人的英俊面容,正专注用鹿皮擦拭着手中的刚从软趴趴‘面条’恢复成正常模样的贤王剑。   软皮子擦过剑身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中如此鲜明,倒计时般折磨着罗莱的心跳。   并且他这种肚皮朝上,四肢被绑,头发衣物凌乱,无助摊平在床上的姿势……   emmmmmmm   罗莱:恕我直言,这开头简直尼玛鬼畜!   罗莱忍不住害怕,战战兢兢地呼唤男人的名字:“萨尔图……”   擦拭贤王剑的男人动作一顿,侧脸用兽瞳般的琥珀双目瞥了他一眼,低音炮轰的人耳膜发痒。   “叫主人。”   这要是过去Q版降维又降智的奶莱莱,一定早就甜甜地哼唧着连叫好几声主人了。   但现在的罗莱也许是长大的缘故,他的羞耻心和智商一起回来了,所以:   叫、叫喜欢的男人主人什么的……   罗莱脚趾蜷缩,脸颊涨红。   好、好社情!   他尾巴都要穿过双腿贴到肚皮上去了!   萨尔图不悦地眯眼:“不叫?”   因为不想承认他主人的身份,所以逃跑,哪怕被他抓回来也连服从都不愿意服从了吗?   萨尔图沉下脸,记起当初小东西为了不被他圈养的自残行为(雾!),不由怀疑这段时间小东西粘人撒娇的行为都是装出来的,它可能一直在谋划逃离自己!   思及这点,本就脾气不好的巴比伦王霎时周身黑雾笼罩,散发着可怕的威压。   “没听见吗,本王让你叫!”   萨尔图大手一把捏住了罗莱的黑桃心尾巴用力攥了一下。   在平时,这是萨尔图惩罚奶莱莱的小手段。   可现在没有奶莱莱,只有一只羞涩内向的大罗莱。   于是当男人大手揪他比较敏感的尾巴时。   罗莱:?!   当男人更加用力时。   罗莱:!!!   罗莱瞪大双眼,疼的“啊”了声。   ……颤抖的声线带着哭腔,因害怕,怎么听怎么有点不对劲,顿时将萨尔图和罗莱本人都震的愣了几秒。   罗莱:不不不,这都是你的错觉,误会!   罗莱脖颈红成一片。   他想抬手去捂嘴,却因为手腕都被绑住,只能侧头避开萨尔图诧异的目光,自欺欺人的把脸拱进被子。   暴君静默片刻,周身冷气缓和了不少,安慰:“没事,害羞什么。又不是第一次捏。”   可是我现在不是那只小团子了啊!   禽兽!   罗莱在心里张牙舞爪泼妇骂街。   某暴君盯着鼻头眼眶都红了的小宠物,然后……   他又捏一下。   瞧着罗莱哭心里莫名痒痒的萨尔图:嗯。就,你哭的挺好的,继续。   罗莱泪奔。   等把人欺负完了,大狮子的暴脾气彻底没有了。   他收起欠欠的大爪子,俯下身将娇气包压住,盯的罗莱脸红心跳后,大手粗鲁的给他揩掉眼角的泪水。   浓密的绿色睫毛被压过,湿漉漉的黏在一起。   罗莱害怕地缩缩脖子,睁着一只眼闭着一只眼。   擦完眼泪的手掌却张开,一只手便轻松捏住了他的整个脸,不让他躲开。   萨尔图恢复了耐心与王的威严,像以前那样逗弄着小宠物,听不出喜怒地问:“角,为什么逃走,嗯?”   正想着怎么给臭流氓王一口的罗莱闻言怔住,接着他垂下眼,不吭声了。   可萨尔图牵制住他的脸,不许他低头。   “回答本王,角。为什么从本王身边逃走。”   英气逼人,极具侵略性的面容近在迟尺。   琥珀瞳孔能辨识真假般审视着罗莱,向后梳理的黑发掉下几缕,给男人增添了几分野性难训的味道。   荷尔蒙以及萨尔图身上的气息,已经让罗莱心脏跳的呼吸困难,他感觉他脆弱的鼻粘膜下一秒就能喷出血来。   “别、别太近。”罗莱小声哀求。   “说。”萨尔图不理会,又对无法反抗的罗莱压进几分。   “我我我……”   可怜的罗莱啊,他都结巴了。而坏心眼的暴君还低笑,模仿他:“你你你,你什么。”   “我、”   “我其实……”   “不许撒谎,角。”   挖槽,你怎么知道我要撒谎?   也许是瞪大的翠绿瞳孔中惊讶太过明显,显得呆的可爱,萨尔图心脏柔软几分,捏他的脸颊的手掌力道轻了些,指腹摩擦着细腻的肌肤。   “说真话。”他说:“如果你说真话,就不罚你了,好么。”   本来萨尔图是想抓住混蛋逃家的小东西后给它点教训让它知道疼的,不过现在萨尔图改变了这个想法。   不惩罚啦?   罗莱心动了。   他原以为希利克要弄死自己萨尔图是默认的,可后来他看出并不是。   但依照萨尔图的暴戾脾气,罗莱也已经做好被抓回来砍断胳膊腿儿的准备了,没想到竟然有意外之喜!   而且他丝毫不怀疑萨尔图在骗他。   高傲的巴比伦暴君从不屑于撒谎。   “其实吧……”   “那个啥、”   “我、我,我就是、”   “我就是不喜欢你和女孩子在一起……”   罗莱眼神躲闪,越说越小声,他觉得自己太卑劣了,简直是个嫉妒的小人。   而萨尔图没料到是这个风马牛不相及的答案,眉心聚拢。   “为什么。”   “说话,角。”男人拇指摩擦过罗莱紧闭的柔软的唇瓣,哄着:“乖。”   算了,死就死吧!   罗莱咬咬牙,哆哆嗦嗦说:“因为我嫉妒。”   萨尔图诧异:“……嫉妒?”   “对。”罗莱臊着脸皮闭眼,半真半假:“我就是看不惯,我……我担心主人被抢走。”   他没撒谎。   他确实嫉妒啊。   而且萨尔图,咳咳,不就是他主人嘛。   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个答案的萨尔图瞳孔紧缩,他死死盯着那张已经红的不像话的脸企图在上面发现谎言的痕迹。   他的小宠物都快将自己烤熟了,睫毛颤着,却没有半点撒谎的蛛丝马迹。   察觉到这一点的瞬间,巴比伦王那颗比谁都骄傲、比谁都不可一世、比谁都难以俘获的心,软成水一般。   什么惩罚啊,什么让它吃点苦头啊……大狮子喉咙滑动,早把那些想法抛出脑后。   他现在只想把这个惯会撒娇惹他怜爱的蠢货一口含在嘴里,使劲咬一咬!   萨尔图这个铁憨憨直男现在看着罗莱只是心痒痒,还没感觉到自己感情方面的问题。   @柔灵儿 :柔灵儿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 :……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第27章 今天是罗莱幸运日咩?!   “因为嫉妒?”   “怕本王有王后,自己会被抛弃,所以逃跑了?”   “不想让本王亲近女人?”   “……嗯……呃,不是!你找……就找……我、反正我不介意……”   “真不在意?”   “当、当然!”   圆溜溜的翠绿眼珠转动到一边,紧张的嘴巴抿了抿,越来越小声的话都成了嘀咕。像极了被人发现偷吃零食,肉痛又假装大方问‘你吃不吃吖’,其实心里生怕人家答应。   怎么会这么蠢呢?   明明已经把心里想法写在脸上,还以为别人看不出来吗。   萨尔图盯着他的小宠物忍俊不禁。   而以为会被萨尔图嫌弃、所以小心翼翼偷瞅男人表情的罗莱不解地看着他勾起的唇角。   笑了?   完了完了,萨尔图不会被我气糊涂了吧?   忐忑不安的罗莱其实心里有点难过。   他没胆子承认自己喜欢混蛋主人,只能用宠物的嫉妒敷衍过去,但萨尔图要是真找了怎么办?   而且就算混蛋主人找了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不能那么自私阻挡萨尔图寻找真爱啊。   “我才不介意,真的。”   (反正我可以逃跑)   罗莱垂下眼,食指扣着拇指的指甲,小声说。   “你别生气。”   (如果我没来及的逃跑,我会躲起来,不去看你和别人在一起)   罗莱张张嘴,还想继续欲盖弥彰的说点什么,就听紧贴他的男人忽然出声。   萨尔图:“嗤、”   罗莱一怔:嗤?   萨尔图:“哈哈哈!”   巴比伦的暴君突然大笑,压在罗莱胸口的肌肉紧实的胸腔都跟着震动,愉悦的笑声挤进罗莱的耳朵,给罗莱整懵了。   “我说错什么啦?”   “萨尔图,你——”   男人的充满磁性的笑声暂歇,低头捉住了罗莱的视线。   不安转动的翠绿瞳孔,猝不及防掉进那双好似兽瞳的眼睛里。   “哎!”   罗莱赶紧应了一声。   刚答应完,黑色的瞳仁在翠绿中紧缩成针,不敢置信的将男人越来越近的脸印了下来。   那是轻轻的、轻轻的一个吻。   从巴比伦王过于硬派下罕见的温柔里……附身侧头,双唇开启,贴在惊愕的青年左额上的角角而完成。   短暂的热度从min感的部位离开,少量的唾液在空气中蒸发,有些凉。   一种奇怪的感觉几乎瞬间从被亲吻的角尖,过电般传递到全身,电的心脏狂跳手脚发软,血液倒灌到大脑冲的头昏。   罗莱傻傻仰头。   他看着暴君侧头时弧线绷紧的脖颈、   他看着暴君吞咽时滚动的喉结、   他看着彻夜寻找他还没来得及整理自己的暴君下巴上冒头的小胡碴……   男人味儿熏的奶莱晕头转向,飘飘然。   “以后,本王给你权利。”   萨尔图带有笑意的冷硬面容从上而下睨着罗莱,手掌又摸了摸罗莱鬓角黏在脸上的发丝,他说:   “本王允许你赶走你不喜欢的任何人,除了本王,谁都行。”   “你可以在王宫横行霸道,可以在王宫目中无人,可以在王宫作天作地。”   “本王都允了。”   只要他的小宠物够讨他欢心,萨尔图不介意将它宠上天。   轰——   这颗深水鱼雷将罗莱这条咸鱼炸飞,又吧唧砸回水里,嘴皮子都不利索了。   “为为为为什么,不那个,我是说,真、真的吗?”   “真的是真的吗?!”   “真的是真的。”   听着耳膜冲过的血流声和心跳,罗莱盯着萨尔图能窥见宠溺的面容,嘴巴控制不住的越咧越大,甚至想当场给暴君舞一个!   他心说今天是什么好日子?   罗莱幸运日咩~!   两天后。   事情告一段落。   奶莱莱跟它的混蛋主人和好了。   不知道是之前变身全靠吸萨尔图身上紫雾吸的多,储存电量般的爆发还是什么,罗莱还没潇洒多久,就又变回了巴掌小人的样子,还手脚无力蔫巴了一天。   不过幸好还有一个好消息。   那就是它现在距离贤王剑不用像过去只能在五十米距离内玩,它可以跑的更远一些,就是太远不行,萨尔图的头痛症会复发。   而且在罗莱的求情下亚述小王子没有受到任何牵连,只被他王兄关了禁闭。   至于希利克嘛,萨尔图没有下令处死这位曾经尽职尽责的辅佐官,却也惩罚希利克暂时卸任辅佐官的职位,闭门反省一个月,扣了他半年的官奉。   对此,罗莱是没有意见的。   虽然它现在也对希利克想要杀它的缘由半知半解,可毕竟现在自己活得活蹦乱跳的,当时希利克又被萨尔图直接揍的满头是血……罗莱一个普通人真下不了死手让萨尔图给自己报仇。   当然。   以上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最最最重要的一点是:   罗莱发现奉命当小作精的感觉,真的贼特、么、棒!   巴比伦王宫,小议事厅。   艾可丽塔僵硬的站在小议事厅的门口,无法迈步进去。   而阻挡她进入的原因……   —此山是我开!   —此树是我栽!   —要想此路过?哼哼,留下买路财!   巴掌大的小人儿左爪牵住皮绳做的缰绳骑在一只幼年白狮子身上,右爪还牵着一条细绳子,绳子的末端拴着另一头幼年白狮。   它们一字排开拦在议事厅殿门的中央,将想要去见王的艾可丽塔挡在门外。   见她还不走,中间的小人儿仰起头,绿色豆豆眼努力做出凶狠的样子。   奶莱莱:(·皿·)   奶莱莱:“噗叽!”   —小的们,给我凶她!   两只幼年白狮子配合的张大嘴巴,呲着一排米粒大小的乳牙对艾可丽塔呜呜叫。   看着摞起来还没有她腿高还敢冲她凶的三小只,艾可丽塔沉默了一瞬。   不过毕竟是王上的宠物,还是贤王剑的伴生魔物,艾可丽塔也不好当着门口亲卫的面表现的太难看。   她压住不耐烦笑了笑,蹲下身伸手想摸摸小罗莱的头。   小罗莱一下躲开,同时拽动手里的缰绳,狮子二号立刻上前,嗷呜嗷呜要咬她。   “哎呀!”   她被吓到般猛地缩回手站起身,后退撞到自己的侍女身上,在侍女一溜声的‘小姐你没事吧’捂住手白了小脸。   “我、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我看看那狮子把您的手咬伤了吗?!”   艾可丽塔的侍女着急检查自家小姐的手,又怒气冲冲瞪向守在门口的女官和亲卫,不满道:   “女官大人,您怎么能让这样危险的畜生在议事厅门口胡闹呢?没看它差点咬到艾可丽塔小姐的手吗?还不快把它们弄走,别从这里挡着道,我家小姐可是要进去面见王上的。”   她家小姐可是大将军的女儿,还是王亲口要进王宫的,这些下人真是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不知道她家小姐以后是要当王后的人吗?   现在这幅木头样,以后有你们好果子吃!   艾可丽塔的侍女挡在她家小姐身前,就要抬脚驱赶门口的狮子崽。   而她背后娇俏的少女泫然欲泣,余光却快速观察着王的亲卫以及随身女官的反应。   在侍女抬脚作势要驱赶时,门口左右两排雕塑石像般的亲卫动了。   只见他们手中的长枪整齐地在地上用力一击,手腕转动枪尖便横了过来,面朝侍女寒光闪烁,盔甲下一双双眼睛嗜血可怖带有杀意。   艾可丽塔的侍女吓了一跳,差点站不稳摔到地上去,慌张地去看她家小姐。   艾可丽塔也同样吃了一惊,状似不安地望向王的贴身女官。   “您这是什么意思?”她难以接受地蹙眉,“就因为我驱赶门口拦路的狮子,所以你们就这么对我吗?”   “这种事,王上他允许过吗?”   “你们、你们……”   拉塔斯老女官微笑看她舞,没有立即回答她的话,而是恭敬地蹲下身,温柔询问坐在狮子上的小人儿。   “角大人。”   奶莱莱噗叽点头。   “您让他们进去吗?”   奶莱莱傲娇地哼了一声。   “好的,我明白了。”   拉塔斯女官站起身,笑对面前的主仆:“艾可丽塔小姐请回吧,今天王不见你们,这是王命。”   艾可丽塔和她的侍女:……   艾可丽塔和她的侍女:……就这?王命?你他妈莫不是在逗我?!   罗莱0V0:今天是罗莱幸运日咩~   萨尔图:嗯,幸运日罗莱日。   罗莱:?你是不是多说了一个字?   萨尔图:王之微笑.jpg   和好了,暂时(狗头)   对了,26.27这两章连起来看更佳,不要跳章节哦(拜托拜托)   @危楼摘星 :危楼摘星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冰心雨露 :冰心雨露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向阳 :向阳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做一个快乐的鱼子酱~ :做一个快乐的鱼子酱~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霜降 :霜降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3   @居老师 :居老师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古老海星 x 1   @茹茹 :茹茹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知了与冬:知了与冬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Vivian :Vivian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第28章 今天的莱,是抹茶味儿哒   “王吩咐过,在王宫里,角大人可以驱逐它不喜欢的任何人。”   “您请回吧,马上就是中午休息的时间了,我们还要为王准备午膳。”   说完,拉塔斯女官便不再看两主仆,直接转身和身后的侍女吩咐一会儿王和几位大臣的餐桌该如何布置。   这么明显的不欢迎的态度,连瞎子都能看出来。   艾可丽塔当然也知道马上是王午休的时候,她就是想陪同王共同进餐培养感情才来的!   王的贴身大女官哪怕她是大将军之女也不敢轻易得罪,她更不能拉下脸去闹,破坏自己在人前苦心经营的形象……   艾可丽塔的侍女忿忿不平,又不敢在虎视眈眈的亲卫面前造次,她小声问旁边的主人:“小姐,我们怎么办呀?”   “怎么办?回去!”   这次不行,还有下次。   她就不信这个该死的魔物能每次都挡着她!   艾可丽塔咬紧牙齿,沉着脸掉头就走,侍女看出主人的心情不好,小心翼翼闭紧嘴巴跟上。   小罗莱看着她们的背影,得意的翘起桃心尾巴摇了摇,骑着狮子往萨尔图那边跑。   当见到它的混蛋主人时,奶莱莱一个高难度下马动作,叽里咕噜扑到坐在软垫上,在矮桌前处理政事的萨尔图腿上。   用与刚才嚣张跋扈完全不同的水汪汪大眼睛,肉嘟嘟小脸伸爪噗叽:   —萨尔图,抱~   早已知道门口发生了什么的萨尔图似笑非笑将小人儿抱起来,放到自己盘起的腿上,手指搓它下巴和黑桃心。   “开心了?”   小罗莱用脸颊蹭他手指,闻言无辜眨眼:你再说什么,莱莱不知道哦~   萨尔图:嗤。   小罗莱:0v0嘿~   边躺平给混蛋主人揉肚肚,边砸吧嘴回味自己刚才气走女人的英姿,奶莱莱想:   哼哼,以为本大爷傻咩。   只拦住你一次?   不。   本大爷将拦住你很多次!   没错,很、多、次!   混蛋主人是我的,才不给你呢!   它现在已经完美代入了上辈子看过的‘喵主子喵大爷’形象,势必要在‘邪恶势力’面前保护住它的地位以及‘铲屎官’的zhen操!   奶莱莱握爪:我,罗.钮钴禄.有狮子骑.全巴比伦最靓的崽.莱,将识破你的诡计,代表月亮消灭你!   嗷呜呜噗叽噗叽霹雳吧啦——变身吧——全巴比伦最作的小妖精!   我们的目标是:没、有、女、主、人!   ……于是乎。   在某只小坏蛋的有心破坏下,艾可丽塔发现自己的黑暗日来了……   那天从小议事殿失败离开后,艾可丽塔并没有放弃,很快她便发起了第二波计划!决定在晚上再去一次王的寝宫。   抱着留宿在王寝的想法,艾可丽塔特意赶在晚上巴比伦王即将入寝的时间,沐浴洗漱,让浴殿的侍女用精油给自己做了按摩,用香膏涂抹了头发,就连衣裙都熏了珍贵的香料。   试问这世上有哪个男人能够在深夜,拒绝这样一位求爱的美丽女孩呢?   艾可丽塔信心满满地冲镜子里完美的自己微笑。   带着精致的妆容,她按照计划来到了寝宫前,羞涩的让侍女前去通报。   果然,这次没有小魔物出来碍事,她很快便成功进入了王的寝殿,扬起最惹人怜爱的笑容弧度,艾可丽塔眉眼含情地向王榻方向看去。   少女嗓音含羞带怯,猫儿似的呼唤:   “王~”   结果还没‘王’完。   就见王榻之上。   撑头横卧,只穿半身男袍,身体如太阳神般健美令人脸红的巴比伦王确实看向了她。   一只奶莱莱‘啵唧’把自己的小嘴巴从男人的腹肌上拔下来,用它那该死可爱又无辜(气死人不偿命)地的豆豆眼随主人同时扭头回瞅她。   那种眼神,仿佛写满了:‘劳资近水楼台先得月’‘这男人劳资已经舔了’‘你好烦哦,你打扰到我们羞羞了’‘丑女快走开快走开!’   这都不是最气的。   最可气的是,她特么竟然在巴比伦王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被打扰的嫌弃味道。   小罗莱:=V=   艾可丽塔:……妈的@#%&贱人!!!   ——计划二,扑街。   出师未捷身先死,并且吃了一肚子怒气的艾可丽塔气的一宿都没睡着觉,也没吃下去饭。   她想:我就不信了,我还能因为一只破魔宠爬不上巴比伦王的床?哈!笑话!   于是咬牙切齿的艾可丽塔很快执行了她的第三次计划。   她先是用肉干成功突破了守门的两只白狮子崽,等好不容易挤进王宫庭院,并且在陪宠物玩儿的巴比伦王身边占了一块地方后,艾可丽塔内心心累的松口气,表面很温柔的拿起一只苹果和水果刀,说:   “天气这么热,我给您削个苹果吧,王。”   萨尔图睨了她一眼,淡淡的“嗯”了声,低头继续逗弄在毯子边缘揪草叶的小罗莱。   见状感觉自己被忽视的艾可丽塔差点咬碎一口银牙,幸好她吸口气,还记得自己的计划。   在削苹果时,她忽然吃痛地“哎呀”一声,故意划伤了手。   削了一半的苹果掉落下去,小小的伤口很快从白嫩的手指上溢出血珠。   “唔,好痛啊。”   艾可丽塔泪眼朦胧捂住手,小脸惹人心疼地皱着,心里默念倒计时,等待着旁边年轻的王过来安慰自己。   可一秒钟过去了、两秒钟过去了、三秒钟过去了、四……   她都没有等到应该有的怜惜。   满头问号的艾可丽塔抬头,就见本应关心她的男人掌心正捧着绿色角角的小人儿。   他把泪眼汪汪的小东西捧到眼前,紧皱眉头带着一抹担忧,还没等艾可丽塔反应过来,巴比伦的雄狮竟用嘴唇小心的抿了抿小人的一只米粒大的脚丫,还含了进去!   别的不说。   那可是脚啊!   哪怕脚很小很小,很软很软,还是魔物的脚,但那也是脚啊!!!   而且这他妈不是我的剧本吗?啊!   艾可丽塔忘了做出表情,目瞪口呆地盯着他们。   绿发的小人哭的一抽一抽的,当脚丫被含住后,它脸蛋发红,尾巴圈住男人的食指蹭,哭声也变成了黏腻甜蜜的奶叫,听的艾可丽塔都脸红。   “好点了吗,角?”   萨尔图松开嘴,鼻尖蹭了蹭小罗莱还沾着眼泪的脸蛋。   —还疼。   它可怜巴巴地望着萨尔图。   于是脸瞬间黑下来的巴比伦王,对还期待安慰的艾可丽塔声冷似铁地斥责:“一个大将军的女儿竟然连水果刀都不会用吗!”   艾可丽塔懵了:“我怎……”   萨尔图:“你掉下来的苹果砸伤了角的腿!”   萨尔图:“手脚笨成这样如何服侍本王?滚回去反省!”   ——计划三,扑街。   脑子一片空白,内心自动播放‘我怎么这么倒霉’的艾可丽塔走出庭院前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   没想到那只小魔物正好也在看着她,注意到艾可丽塔的目光后,对方惨兮兮的小脸,忽然扬起了一个甜笑……   它是故意的!   艾可丽塔瞬间就明白了,并且差点当场气疯!   回去后又是一宿没睡一宿没吃的艾可丽塔咬碎了两张手帕,她发誓一定要复仇!   她要打败那只该死的魔宠——!   于是便有了计划四、计划五、计划六等等等。   可每一次、每一次那个小东西竟然都能完美的让她的计划失败!   她在巴比伦王召唤乐师解乏时趁机献舞展示身段时,对方放狮子咬她的裙子让她出丑。   她在巴比伦王心情不错小酌,趁机打算酒后乱x时,对方就误饮酒水醉的比她还快。   她在陪伴巴比伦王享用晚膳故意说小魔物好像放屁有臭味、恶心男人厌恶小魔物时,小魔物就无辜地噗叽,仿佛在说:“没有哦。”   然后笑眯眯把小屁屁对准她,“噗”地一下,噗叽:   “这才是。”   艾可丽塔脸都狰狞了。   她脸色铁青差点吐出来!   不过成功就行……她想王可算要嫌弃它了,可谁知男人竟然不仅没有露出任何恶心的表情,反而哈哈大笑,更开心更愉悦了。   艾可丽塔捂脸,笑中带泪:……啊。该死的……我他妈到底该什么办!   曾经——   她以为她当上宠妃、王后、巴比伦第二个主人的最大阻碍可能是其他女人、王宫里嫉妒的侍女、甚至那些辅佐官。   而现在?   艾可丽塔明白了,她的情敌不是人。   对,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不是人!!!   就在这种越来越上头的争斗中,艾可丽塔逐渐身心俱疲,食不下咽。   终于她的侍女看不下去,说:“小姐,你最近好像消瘦了不少。”   艾可丽塔看着镜子里脸颊都凹陷下去,目光宛如怨妇的自己,心想我能不瘦吗?我气的喝口水都噎挺!   侍女表情奇怪:“我觉得您现在不是想得到王的宠爱。”   艾可丽塔一怔:“什么意思?”   侍女:“就是……感觉您好像在争什么输赢那样,从那个小魔物的手里。”   侍女:“小姐,我劝您,别忘了您的目的呀……”   少女回头,看着她笑容不变的仆从。   那瞬间,一种堪称惊慌胆寒的情绪,从她眼底划过去。   放在梳妆台上的手掌攥紧,嫣红的嘴唇抿了抿,她艰难做着什么决定般垂下眼睫皱起眉心,半响她像是妥协了,对侍女吩咐。   “你去……”   “帮我叫他过来……”   奶莱莱:嘿嘿,今天也是我罗.钮钴禄.有狮子骑.全巴比伦最靓的崽.莱的胜利!   萨尔图:舔jiojio.jpg   再次伸出爪,讨要月票推荐票和收藏~嘿~   没有的话,多多留言也可催更哦~   @风龢 :风龢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鹦鹉螺 x 1   @萌猫 :萌猫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阳光是猫 :阳光是猫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书友1596080614264 :书友1596080614264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Vigner :Vigner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第29章 别有用心   “你得帮帮我,要不是因为你们我根本不会进王宫!”   “这见鬼的地方,这见鬼的王!”   “你知道吗,他竟然不喜欢女人,而是每天跟一个宠物混在一起!”   “我已经按照你们说的,每天去吃哪种药了,我那么信任你们,可你们呢?”   “你们明明告诉过我只要吃了这种药,巴比伦王就会永远离不开我,让我做王后,但现在我连他的情妇都算不上!该死、该死——”   “他妈的,这群表子养的——”   “等等……你那是什么表情?你在嘲笑我吗?!!”   艾可丽塔娇艳的小脸狰狞而扭曲,她像个被人偷走崽子的母狮般从房间里乱转,手因失控的情绪挥舞,配合着她那压低而快速的吼声。   当发现本该帮助自己的人听到自己的困难无动于衷,甚至面露不屑时,她立刻炸了般尖声质问。   可她对面,被质问被怒吼的男人根本无动于衷,甚至皱眉用手帕捂住口鼻,嫌恶地看着她,道:   “别这样,收收你的爪牙女孩儿,艾可丽塔小姐哪怕性格泼辣,但她仍旧是高高在上的将军之女,要知道将军之女可不会张口就是下流的脏话。”   艾可丽塔咬牙冷笑。   “你最好给我个交代,不然我会让你听听更下流的,索拉德王子。”   她对面的男性——索拉德亚述大王子闻言冷笑。   “你尽管试试,你看看我会不会直接站起身让你自生自灭。”   艾可丽塔愤怒的表情一僵,眼神露出怯意,又底气不足地怒骂两句,试图在索拉德表情中看出什么。   索拉德很直白的告诉她:“没有你,我们还可以选择其他人,醒醒吧女孩儿,想要一步登天的女人太多了,合适我们挑选的也太多了,要不是时机到了,你以为你这种猪脑子是怎么被我们选中的?”   “你敢骂我?你这个——”   “好了,住嘴!”   厌烦地打断女人接下来的粗口,索拉德瞥着艾可丽塔难看的脸色,又缓缓表情安抚说:   “我们给你的药绝没有任何问题,只要你服用身体便可以释放出一种香气,它能让每日陷入头痛病折磨的王感到舒服,那个七年来没睡过一天好觉、快被逼疯的王一定会疯狂的爱上你!像上瘾那样。”   “说得简单。”闻言艾可丽塔压下怒火,皱眉:“可我并没有发现他爱上我,也没有发现他像传闻那样疯狂嗜血,我觉得他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甚至……她觉得有时候那个男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带着穿透一切虚假的锋利,令她胆寒。   “哈哈,不可能的,他一定是在伪装。”索拉德自信满满:“毕竟现在是盛宴期间,各国使者还没走,就算再疼,他也得咬牙忍着!不敢在各国来使面前露出怯懦发狂的样子。”   “是这样吗?”   艾可丽塔面露狐疑。   索拉德微笑。   “好吧。”她说:“那你们能不能多给我点药,让我更吸引他一些?”   “这可不行。”索拉德立即拒绝,在艾可丽塔张嘴的瞬间回到:“毕竟是巴比伦的君主……他很警觉的,太过头反而会让他怀疑你。”   “啧。”艾可丽塔被说服了。   她眉头松开,不安的心放回肚子。   索拉德:“你耐心等待两天,各国来使已经准备陆续离开。”   索拉德:“而我不会走,我会偷偷潜伏在巴比伦王城帮助你,当你将萨尔图.伊士纳什三世变成沉迷你的‘奴隶’后,我们就里应外合把贤王剑偷到手!”   索拉德:“到时候剩下的药我会全部给你,让你在巴比伦做只手遮天的女王!”   “女王什么的,我可没想过。”   艾可丽塔嘴巴这么说,却根本掩饰不住瞬间放光的贪婪向往的目光,还假装不屑实则按耐不住激动地换了个姿势。   眼神扫到这一幕后,索拉德内心嘲笑这女人真是个蠢货,脸上笑容却更加温柔。   “别怕亲爱的小姐,想想吧,一个出身低微的下等人忽然变成了将军的女儿,又忽然成了巴比伦的女王,之后整个儿巴比伦都被你欺骗玩弄于股掌间,未来的历史上你将作为传奇人物被记载,让所有人羡慕你、嫉妒你、为你惊叹!”   “哼……说的好听,我才不信呢。”   听完他的话艾可丽塔嘀咕两句,唇角却高高翘起,嗓音都柔软娇柔了不少。   “可那个魔物怎么办嘛~,它总妨碍我。”   “贤王剑的魔物也许有护主的天性。”知道人已经他被安抚住,索拉德站起身走到她身边,手轻轻按在她肩膀上,“大概那个小东西察觉到你内心的恶意了吧,别急,能缓解头痛症的你迟早会得到巴比伦王的宠爱的。”   从心里厌恶小魔物的艾可丽塔撇嘴:“它有那么神?”   索拉德:“当然,它一定有什么魔力,不然萨尔图.伊士纳什三世怎么会睡觉都要把它带在身边?”   艾可丽塔:“也对,那我现在就是再等等?”   索拉德点头。   艾可丽塔娇嗔地横了他一眼:“那你们快点,别让我等太久啊。”   索拉德在她耳边轻笑,诱哄道:   “放心,过两天我们的盟友会让巴比伦王发一次疯,美丽的女孩儿,到时候你的机会就来了……”   “他的病是拴住这头狮子的最好锁链,而锁链那头就牵在我们手中,有了这张王牌,你还怕什么?我们还怕什么?”   贤王剑他迟早会夺回来。   可恶的萨尔图.伊士纳什他也会踩在脚底下。   不灭的巴比伦?   没了疯狮之王的巴比伦,最后不过是众国分食的肉!   “王,这是按照您的命令在一个月前开始,到今天内查到的东西,您看。”   身穿白裙红编织披肩,用巴比伦女性常用的水红色纱巾遮住半张脸的女辅佐官,动作轻而缓地将紧急传讯过来的羊皮卷呈在王的桌案前。   正在看另一份泥石板的萨尔图闻言挑眉。   他将手里的东西放下,拿起羊皮卷打开自上而下快速扫了一遍。当得到某些意料之外的消息时,年轻的巴比伦王用鼻音拉长腔调“嗯~”了声。   “呵,有意思……”   上扬而不近人情的琥珀瞳孔泛起可怕的光,萨尔图将羊皮卷扔回桌上,笑容森森。   “做的很好摩丝莎,让他们继续盯着。”   “您放心,王。”   接手上司希利克职位,就任第一辅佐官,拥有一副御姐面容却心思细腻的摩丝莎俯首。   隔着半透明的面纱,也能窥见她大方得体的笑容,丝毫没有因为凶残名声在外的巴比伦王的冷意而瑟缩。   这对于新上任第一次服侍王的官员,或者说在大部分女性只作用与男人后花园的巴比伦,表现的可以说是可圈可点。   在联想到其上位后竟优先用零食讨好他那蠢笨的小宠物的行为……   萨尔图睨了她一眼,高傲的人间神明对凡人多了点兴趣。   “摩丝莎,你说说本王为什么让艾可丽塔进王宫。”   “为了牵扯出后面的大臣或是其他国家。”摩丝莎柔声道。   “你怎么知道她身后还有别人?你看了羊皮卷的内容?”萨尔图冷下脸,本来慵懒的气息陡然锋利,令人紧张不安。   摩丝莎面色如常,说:“给摩丝莎一万个胆子,摩丝莎也不敢私下查看您的信件。”   “哦?”萨尔图:“那你一个刚上任的辅佐官是如何得知的,这件事,本王觉得希利克不会私自交接给你。”   摩丝莎:“因为臣知道,王上并不会做任何无用的事,也并非贪恋女色的人。”   摩丝莎:“而且恕臣直言,我们巴比伦看似有横跨幼发拉底河的大桥,跨海运输的商船,无人可敌的军队,强盛富饶的国土,但实际上……”   端庄的女辅佐官话说一半,看向上首的君王。   萨尔图颔首:“直说。”   摩丝莎缓声笑道:“但实际上,其他国家怕的不是我们的富饶,他们只会贪婪,他们不怕我们的军队,因为他们可以合作。他们怕的是您,我的王啊。”   “他们不敢招惹一位不顾后果随时发疯的王,他们谁也不愿做第一个试探触怒您的人,他们知道,依照您的性格,恐怕会不顾一切跟胆敢第一个跟巴比伦动手的国家玉石俱焚。”   “他们怕的不是巴比伦,而是那个坐在王座上的……疯子。”   “所以摩丝莎才说,他们可能是首先动手、且被您紧盯的人,艾可丽塔小姐背后也很大可能是他们在操作。”   萨尔图咧嘴,笑容狰狞:“你说本王是疯子?”   摩丝莎毫无惧意,微笑不变地拍顶头上司马屁:“并不是,摩丝莎说的是愚者眼中的您。”   大殿静默半响,传来萨尔图的轻笑。   凛冽嗜血的表情收敛消失,他冲摩丝赞许的莎点头。   “你是个有才能的人,希利克要是有你一半的细腻心思,也不会现在还从家里养伤,等他回来你依旧可以做你的第一辅佐官,和希利克一起辅佐本王。”   知道自己这是通过了王的考验,摩丝莎喜于言表,俯首。   “是!感谢您的恩宠!”   萨尔图点头,示意她起身,又忽然想起什么,侧头看向在不远处一根石柱下围成一圈嘀嘀咕咕的三小只。皱眉问:   “角最近在烦什么,你知道吗?”   最近他的小宠物和那两只小狮子整天挤在一起,连他的抚摸和逗弄都敷衍了。   不是噗叽噗叽,就是嗷呜嗷呜,进行着萨尔图完全不懂的交流,让没有奶莱莱牌仓鼠球撸的巴比伦王有些不悦。   “……”虽然这个完全南辕北辙的问题,但摩丝莎很快转过脑筋,说:“角大人,最近大概在纠结和愧疚吧。”   萨尔图挑眉:“纠结和愧疚?”   摩丝莎看着那堆小可爱,掩唇轻笑:“纠结愧疚要不要继续欺负艾可丽塔小姐,阻挡她想尽办法睡您的行、哦不、是被您睡的行为。”   来不及了,晚上修文吧   @书友b7Aj16596 :书友b7Aj16596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狗粮 x 1。   @我明天再跟你说:我明天再跟你说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第30章 我主人,紫了   今天的巴比伦下雨了。   淅淅沥沥的雨点噼里啪啦打在石面和宽大的棕桐叶上,在地面的水洼里打着节拍般跳起来,密集而温柔的雨声抚平了连日酷热。   议事厅殿门前。   毛茸茸软乎乎的三只小可爱挨挨挤挤,以‘白绿白’宛如白色抹茶味儿奥利奥夹心的姿势,趴在殿门口看着外面越下越大的雨,鼻尖嗅着雨水和泥土的气息。   它们头挨头,噗噗叽叽嗷呜嗷呜讲着悄悄话,三条小尾巴雨刷器一样从圆嘟嘟的屁股后面整齐左摇右晃:   ‘唉~’   小罗莱噘嘴吹着脑门上一撮绿色呆毛,对着大雨叹气。   把它夹在中间一左一右保护的两只白狮幼崽同时歪头瞅向它们弱小的‘兄弟’,发出疑惑的呜呜叫。   ‘没什么……’无师自通狮子语言的罗莱噗叽回应:‘只是那个什么艾可丽塔小姐已经三天没来啦,我有点想她……’   “嗷呜?”   ‘为啥想她?当然是因为我现在超无聊呗。’   ‘你们说她咋还不过来睡混蛋主人嘞?难道这几天下雨她没伞吗?还是说混蛋主人的魅力退步啦?’   “嗷呜呜呜~”   ‘嗯嗯,我也觉得不像混蛋主人魅力退步,应该是没伞,可没伞也不能罢演啊,这届女主也太不敬业了,简直是我带过的最差的一届!’   “嗷呜~~”   ‘啊啊啊好无聊啊!’   奶莱莱失望地把脸塞进它小伙伴的毛毛里。   白狮子崽儿的毛非常软手感超级棒,还有一股好闻的奶香,加上它们挤得紧倒也不觉得冷,反而暖烘烘的。   雨天,下午,毛茸茸。   这种天气简直不要太适合睡觉。   —算了,不管她!碎觉碎觉!   巴掌大Q版小人翻个身,哎嘿嘿傻笑,脸全部埋进了白狮子的脖颈,爪爪还贪心地攥住两撮奶香味的狮子毛毛。   而自觉要保护‘幼弟’的白狮幼崽中的老大温柔的舔舔罗莱那头绿毛,纵容宠爱又当爹又当娘伸出梅花肉垫侧过身,把Q版小人扒拉到暖烘烘的肚皮底下继续接着睡。   旁边的白狮子二号哼唧:锅锅。   白狮子老大撩开眼皮瞅它:咋?   白狮子二号:俺也想睡在你肚皮上~   白狮子老大:不行。   白狮子二号:为啥?!明明弟弟就可以睡!   白狮子老大低声吼它:老三长了一头绿毛就够惨了,还斑秃!除了脑瓜顶就没毛了!你呢?妈的好好的狮子胖的像头猪!   白狮子二号:……   白狮子老大:滚去自己睡!   白狮子二号:……呜。   锅锅不爱我了……   哼哼唧唧的三小只挤成团儿,不一会儿便睡的直吹鼻涕泡。   此起彼伏的呼噜声接连响起来,偶尔掺杂进未成年猫科动物的‘帝王引擎’。   只有听见什么异响,或者风把雨水吹进来,凉凉地打湿鼻头时,六只小耳朵才会机警地唰唰竖起来,三条尾巴整齐的向左甩,甩完了又向右甩。   仿佛在探查危险一样,还时不时因为某条尾巴晃慢了个节拍碰到一起而骤然僵住。   接着尾巴君们如接头暗号般严肃地抖。   大白尾巴:有危险咩?   黑桃心尾巴:没有吖!   小白尾巴:那你碰我干啥子哦?   黑桃心尾巴:我摇慢啦!   小白尾巴:哦,那继续睡。   “呼噜~”   “呼噜噜噜~”   结束辅佐工作的摩丝莎,站在不知从三只小东西身后看了多久的巴比伦王的旁边,浅褐色瞳孔镀上一层女性独有的温柔。   她轻声感叹:“这群小家伙可真可爱,不过马上要到晚膳时间了,臣去叫醒——”   “不必。”   从不需要顾及任何人的巴比伦王盯着门口的三只小东西弯了弯唇角,傲慢上扬的鹰目罕见地平易近人许多。   “本王还要在处理点别的事物,拉塔斯,你去把晚膳延后,再让服侍角的侍女将它们移到本王的桌上。”   “那臣?”   “你回去就好。”   看着王上转身离开的背影摩丝莎无声轻笑,又将目光落在门口听雨的三只小可爱身上,忍住想跟王抢宠物撸的心,轻手轻脚迈出殿门。   其实这个时代的巴比伦还没有雨伞这种东西,摩丝莎进入两个侍从扯开的遮雨布下,为了避免淋湿服饰不洁,快步离开了。   她走后,专门从兽园挑选出来服侍角的四个侍女按照拉塔斯老女官的指挥,小心翼翼靠近门口的三只小东西。   在狮子们警惕睁开双目后,她们很有经验地等待一会儿,方便狮子判断是否危险,气味是否熟悉。   两只白狮子嗅到熟悉的气味果然没有闹,打个呵欠见牙不见眼地又懒懒躺了回去,看的兽园的侍女心肝都被萌的乱颤。   两个侍女小心兜住它们屁股底下的毛毯子,另一个侍女拿出编织木篮子,几人配合迅速地将三个小东西从地面转移到木蓝里。   而这一篮子小可爱,又掉头送到了王的桌案前。   一手审阅泥石板的萨尔图看了它们三秒。   又看了它们三秒、   又叒叒看了它们三秒。   然后若无其事地把自己的手掌塞进了篮子中狮子崽儿的肚皮下,一把握住了其中睡热乎了的罗莱牌仓鼠球。   常年拿剑与弓覆盖着茧子的手指在肉嘟嘟的小小身体上揉搓,绕着细长的尾巴绕圈圈。   当Q弹解压的触感从指腹传递到大脑,某只若无其事威严傲慢的大狮子头上‘噗噗噗’冒出了好几朵愉悦的粉色小花花。   不错。   萨尔图矜持点头,发出了来自王的肯定。   为了让小东西多睡一会,萨尔图就这样边撸奶莱边工作。   很快,外面的天黑了。   侍女细心的点燃烛火。   萨尔图将手里写着关于各国来使陆续离开的名单的泥石板放下,打算再拿起来一块的时候,他的手忽然一顿。   接着,像是疑惑还是别的,锐利的眉心缓缓拧成疙瘩。   然后微弱的痛感结束,便是比以往迅猛数十倍般骤然侵袭了萨尔图的头!   萨尔图用还沾着泥石板上微量尘土的手指抵在自己的太阳穴。   那种痛苦宛如数十把锥子插进头中剜戳脑仁一样,令萨尔图呼吸猛地急促起来,头上冒出无数汗珠,琥珀瞳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染上血丝!   “呃——”   “啊啊啊————!”   高大的巴比伦王痛苦地怒吼,踉跄着站起身,桌上的泥石板被他推到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噪音和碎裂,而他本人也双手抱头嘴里发出公牛般的粗喘,吓坏了侍女。   “王?!”   “您怎么了?您、您……快、快去把医师都带过来!”   “对了、还有摩丝莎辅佐官,快去!”   拉塔斯女官被男人布满杀意的猩红瞳孔骇的双腿发软,掉身就推着一个侍女去叫人,自己与其他侍女心惊胆颤手凑上去搀扶,结果被毫不留情狠狠踹了出去!   “滚!”   “滚出去!”   萨尔图已经快控制不住自己的杀人欲望了!   他死死扣着自己脑袋,利用最后的清醒将所有人呵退了出去。   拉塔斯女官是宫里的老人,几年前经历过一次王的发狂。   那时候也是这样,非常突然。而当时无法控制自己的王……几乎血洗了身边所有的贴身侍女和亲卫……   “天啊……”   一个激灵后,拉塔斯女官二话不说遵循王命带着侍女跑了出去。   天生敏锐的两只狮子也早就苏醒,感受到威胁站到更弱小的弟弟前面,冲模样怪异的萨尔图紧张的低吼,后脚因此踩到了还在睡梦中的罗莱。   —谁、谁打扰了本大爷的美梦!?   被连续踩了两次脸,终于模模糊糊苏醒的罗莱翘着头上呆毛从篮子里坐起来,听着耳边呼哧呼哧的喘息声,还以为两只狮子打架了。   不过等它彻底睁开眼睛……跟某个人形生物血红的双眼对上视线后,小罗莱叽叽一缩,差点尿崩。   罗莱目瞪狗呆。   卧槽!我主人呢?   我辣~么大个的主人呢???   这个被紫雾包裹都看不出是个人的东西是啥?   啊?   是啥!!   .   依旧是明天修文,爱你们   @淮珩 :淮珩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云玥 :云玥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中道无杭 :中道无杭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此夜公子:此夜公子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寒武扶仙x 1。】 第31章 疯了   巴比伦王城外围,夏苏迪亚街道。   这里是专供女性特殊行业,给男人们享乐的街道。   廉价浓香的精油香膏、   大麦啤酒的发酵甜香、   这些气息飘散在空中,熏的人老远闻到味道都要醉了。   这里,就是欲望的天堂,堕落的地狱。   人们几乎迫不及待放弃平日里的正经严肃和警惕死板,无视钱财般挥金如土混入其中。   那些插着旗子的酒馆赌场,多得是拉帮结伙寻乐子的雇佣兵和三教九流的男性出入。   而酒馆赌场旁边建造了一排规格一样的蓝顶泥砖房屋,更是这条街道的标配。   靠着皮.肉生意过活的女人们就依靠在这些泥砖房子前,将编进花朵的长辫子搭在肩膀,用一双充满风情的眼睛吸引那些寻乐的男人。   脸上半透明的面纱遮不住她们妩媚的笑容,姹紫嫣红迷得酒鬼和赌徒们晕头转向。   当有男人安耐不住凑上来询问价格时,女人就会嬉笑着告诉他是多少钱财成交。   这个时候虽然巴比伦还没有铸造钱币,却会使用不同重量的金、银、铜块交易。   裹着编织披风看不清面容的男人走到其中一个女人面前,伸出的手心躺着一枚小小的三角形白银,和一枚小小的三角铜块。   女人看了一眼后立即笑开了,白皙的手臂挎住男人手臂,将自己丰满的胸脯紧贴上去。   “进房间吧,我带你去。”   她娇笑着将自己的客人往房子里领。   哪怕男人出手大方竟然掏出白银、并且挡住了面容,也并无任何人多留意他们。   毕竟要知道这条街道什么人都有,这些做皮.肉生意的姑娘们甚至经常接待逃犯匪徒,早已习惯这种装束的人了。   到了屋子,女人娇媚的笑容收敛,她收回手臂看着男人点点头快速将桌子推开,并且拽走编织地毯,露出下面的地窖门。   “快些吧,大人在等您。”   男人点头,立即顺着地窖的梯子爬了下去。   当看不见人后,女人手脚麻利收拾好桌椅,靠在门口顺着门缝上的破洞警惕的望风……   地窖下面是一片洞穴般的巨大空间。   细长的木桌、各种铜锅、医师用具、药品、连通地面的排风口等等。   从墙壁直接掏的柜子摆放着好几排瓦罐,以及稀奇怪状叫人念不出名字的玩应堆满了这里,让这块儿底下洞穴宛如神秘的巫师巢穴。   索拉德脱去灰扑扑的连帽斗篷,看着站在中间,正在对长桌上诡异图纹中央的瓦罐吟唱的男人。   当旁若无人的男人结束吟唱,瓦罐内冒出一股恶臭,他才开口。   “成功了吗?”   穿黑斗篷的男人幽幽看向他。   索拉德本能的浑身一凉,手臂冒出一片鸡皮疙瘩。   半响,兜帽斗篷的神秘男人轻笑。   “我的巫术控制了他七年,从未出错。”   闻言索拉德脸上的笑容怎么压都压不下去,但为保险,他再次确定:“是真的对吧,以我的身份不能冒险,你明白的。”   神秘男人点头:“放心亚述的王子,你要相信我们的盟约。这是我的老师留下东西,从巴比伦王还是王储期间便已成型,没有人能比我更了解它了。”   “七年的时间已到,诅咒即将完成发挥它最大的功效,要让巴比伦王发狂简直轻而易举!”   “这真是……太好了!!”   萨尔图激动的握拳,不过又想起自己被夺走的宝贝,他咬牙恨恨地问:“只是发狂吗?不能让萨尔图.伊士纳什三世直接暴毙而亡吗?”   “呵呵,当然可以。”   “但不行。”   索拉德不满,阴鸷盯着神秘男人。   可神秘男人却根本不怕。   “当然是这样做对我更有利,他死了只会让巴比伦动荡,我并不能得到想要的东西,但他活着却可以在我的掌控中,成为我听话的木偶,方便我掌控巴比伦的权利,而且你不是答应过给我们当内应的女人了吗。”   “那个蠢女人等贤王剑到手我就会处理掉!”索拉德说:“我跟巴比伦王有仇!”   神秘男人嗤笑:“哦,不过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神秘男人:“我不是你的仆从,亚述王子,别试图命令我。”   索拉德的脸扭曲了一瞬,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见到神秘男人无动于衷,又不得不忍耐住脾气冷静下来。   神秘男人笑道:“你的目的是贤王剑,你给我的诅咒完成需要的东西只有这些价值,贪心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在寓言里,贪心的蛇会被砍掉脑袋的,王子。”   “哼,寓言还说过噬主的人会被天神安努斩去四肢呢!”   索拉德嘲讽他。   神秘人没说话,悠闲地观察着瓦罐,无视了索拉德。   在索拉德几乎气炸时,他才悠哉道:   “如果我是你,就绝不会在这种关键时候耍嘴皮子,诅咒已经发动,今晚巴比伦王就会发狂,巴比伦王宫封锁,再不抓紧机会……”   “什么?这么快!”   索拉德一惊,注意力立即从可恨的巫师身上转移。   想到还要让王宫里的蠢女人趁机去诱惑疯王偷剑,他几乎立即掉头就跑,半分钟都没停留。   而他离开不久后,之前望风的女人下来,看向她的主人。   “大人,我们为什么要跟亚述人合作?那些材料明明我们花费点时间也可以找到。”   “你懂什么。”   神秘男人用满是爱意的目光注视着桌上的陶罐,仿佛看着他未来的权柄。   “重要的不是那些材料,而是他这个人。”   “哼,难不成你们都觉得萨尔图是个好对付的吗?那可是忍受七年病痛折磨还坐稳王座的男人!”   “如果我没猜错,他让艾可丽塔进王宫,也是为了找出不满他的国家和大臣,甚至已经让心腹希利克展开了调查。”   “当他发疯,他手下那些心腹一定会报复。”   “他们会立即抓捕艾可丽塔,然后顺着那个嘴巴不牢靠的女人,找到指示她的亚述王子……”   “呵,任谁都知道亚述大王子因贤王剑对巴比伦王怀恨在心,他是我们最好的替罪羊挡箭牌,而且事关亚述,萨尔图的心腹会将怒火和注意力转移到亚述身上,无暇顾及其他。”   女人听完还有一些不明白。   “可亚述王子不会供出我们吗?”   神秘男人笑着反问她:“他会,但他知道我的真正身份吗?”   女人一怔。   神秘男人:“他也许会猜测我是祭祀或者神官,但那有用?萨尔图的心腹能凭借这点就找到我们?”   “放心,等待我们只会是荣华富贵,权势滔天!”   “细细听听,没准儿能在这儿听见巴比伦王痛苦的shen.吟呢~,哈哈!”   女人听着主人天衣无缝的谋略目露敬佩,惊叹:   “您的智慧比肩神明!”   神秘男人大笑,得意的笑声回荡在神秘的地下巢穴。   巴比伦王宫内。   凄厉的惨叫回荡在王宫,很快被传到各个心怀鬼胎之人的耳朵,而封锁的王宫更是欲盖弥彰,显示着巴比伦王已然发狂。   暗中的眼睛和爪牙蠢蠢欲动,欲变的天摇摇欲坠。   但实际上……   “啊啊啊啊不要啊!”   “卧槽卧槽卧槽,你别过来!”   “哎呦!我的屁股!”   再次变成青年模样的罗莱哇哇大叫趴在议事厅地上,冲前面伸出尔康手使劲挣扎,可惜他刚爬出两米,就被一只大手捉住纤细的脚踝拖了回去。   在罗莱惊恐瞪大的翠绿瞳孔下,发狂的男人猎豹捕食般坐在他后背上,英俊的脸在罗莱的视野中迅速靠近。   罗莱惨叫求饶。   “nononono……”   “我求你还不行吗,别别别……嗷!”   “萨尔图我淦你奶奶个爪!”   整齐的牙口,吭哧一口啃在了嗷嗷叫的罗莱的脑袋。   罗莱顿时痛的喷泪,哭爹喊娘,手臂伸向后背反击。   他又挨了一口。   罗莱:疯了疯了,人咬莱啦!   本来一觉醒来发现萨尔图忽然被紫雾埋的不成人形,差点给他吓死就够惨了。   萨尔图身上的紫雾太多了,平时少量那些罗莱都能吸得很干净,但这次罗莱吸收的却不如萨尔图身上冒出的多。   听着萨尔图痛苦的低吼,罗莱又焦急又担心,不顾危险凑到萨尔图身边疯狂把那些往自己身上吸。   吸着吸着好不容易紫雾淡了,混蛋主人好歹是能看出是个人了,罗莱也因能量吃的太饱,变成了大人模样。   可谁知,不在痛苦喘息的萨尔图却宛如失了智,浑身撒发着奇怪的铁憨憨气息,二话不说捉住罗莱就按在地上,又是用脑袋蹭,又是上牙啃的!   还时不时抓住罗莱尾巴尖上的桃心咕叽咕叽捏。   而且罗莱跑,他就拽罗莱尾巴。   罗莱挣扎,他就用力啃罗莱脖子。   罗莱反击?   那完了,萨尔图丧心病狂到直接给了罗莱屁股一口!   ……要知道那是屁股啊,屁股!肉肉最嫩的地方!   罗莱的惨叫整个巴比伦都快听到了。   一顿操作后,罗莱浑身上下全是牙印,连脑瓜门都被咬出俩门牙坑儿,整个跟一西方版本的包公似的!   而接到拉塔斯女官的消息,知道王忽然旧疾突发,摩丝莎和勒沙乃至希利克当场心脏猛地一沉,险些晕倒。   几人脸色煞白,连着装礼仪都顾不上掉头就往宫里冲。   等他们到了王宫,听见议事厅里罗莱的惨叫更是一咯噔!   王这是把魔物吃了啊!   几人战战兢兢打开门,却没见到血涂一地的场景,也没见到表情痛苦的巴比伦王。   相反,他们家本该失去理智打开杀戒的王,正逮住变大的魔物骑在人家身上啃的人家吱哇乱叫,看上去……emmmm……   就,还挺愉悦的。   表情空白的摩丝莎:……   头上绷带都跑飞了的希利克:……   目瞪口呆下巴差点砸穿地心的勒沙等心腹:……   罗莱:“呜呜,瞅啥呢?快来帮忙啊!!!”   “……哦哦哦!”   众人回过神,七手八脚凑上来拉人。   他们不敢使劲拉扯王尊贵的身躯,萨尔图力气又大,最后努力半天,他们王的牙口也好好的镶在罗莱脑瓜顶没下来,反倒是因为拉扯,给罗莱痛的眼泪都流干了。   众人安抚他:“别急,王应该是因为头痛症暂时失去了理智,很快就好了。”   罗莱哀嚎:“沃日,他失去理智为什么啃我?”   闻言见到王没事放心下来后,又有点想笑的摩丝莎压着唇角,说:“因为喜欢您吧。”   罗莱:“啥???”   摩丝莎:“你看,动物什么的不就是用啃咬表达喜欢吗……”   罗莱:“可他又不是动物!”   摩丝莎:“但王现在没有理智全靠本能啊。”   女辅佐官笑眯眯:“您忍忍,您看王怎么不咬别人就咬您呢?这说明王最喜欢您了,这是甜蜜的负担啊,角大人。”   罗莱:真的,要不是你后面那几个笑的太大声,我差点就信了……   明天修一修,改一改。   @做一个快乐的鱼子酱~ :做一个快乐的鱼子酱~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鹦鹉螺 x 1。   @城隍 :城隍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人间失格』:『人间失格』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慕雅千晴 :慕雅千晴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第32章 啵主人的嘴   最后。   因为实在没办法将失了智仍旧霸道的要死的萨尔图从罗莱头上拔下来。   所以罗莱是自己坚强站起来,拖着咬住他脑后勺的萨尔图走回寝宫的。   真的,谁能想象的到那种场景?   罗莱瞪着死鱼眼,一步一个踉跄地往前走。   他背后的萨尔图两只大爪子搭在他肩膀,明明板着正经严肃脸,嘴巴却死死卡在他脑瓜顶,像个耍赖的狗熊不拖着就不走。   而他们身后,站成一排的侍女亲卫以及巴比伦王众位心腹表情疑惑、扭曲、震惊、不敢置信地注视着他们的背影,目送罗莱一步一个脚印,艰辛的离开……   那一刻罗莱脸上火辣辣的。   他感觉自己这辈子的脸都在今天丢完了!   而且他还不能怨恨摩丝莎他们不帮忙。   因为事实证明失了智的萨尔图占有欲简直变态!   只要摩丝莎他们敢过来试图分开两人,萨尔图的气息就会陡然危险起来。   同时他一定会把罗莱压倒坐在身体下面,双手死死禁锢住罗莱的身体,牙齿更加用力,琥珀色的瞳孔寒光烁烁,宛如护食的猛兽!   于是无奈之下……就造成了如今这一幕……   “娘哎……”   “我是造了什么孽啊……”   “啃吧啃吧,别把口水弄我头上就行。”   罗莱哭着把人拖回寝宫床上,筋疲力竭和萨尔图一起摔到在床上,就这,萨尔图也没松开他。   随后追上来的希利克和摩丝莎走过来安抚罗莱两句,为了不刺激到他们的王,他们就没敢太靠近。   在路上,希利克就将自己之前调查的事,以及罗莱能治疗他们王的头痛症的事说了。   几个心腹臣子搁旁边小声讨论。   希利克说:“按照王和我们之前的怀疑,王的头痛症并不是疾病,而是某种诅咒或者巫术。现在王突然发病,应该就是幕后的人做了什么。”   摩丝莎:“但王不痛苦也没发狂,这是贤王剑的神奇功劳吧。”   提到贤王剑,希利克余光扫过王榻上蔫巴了的魔物,心情复杂,但还是点头说是。   摩丝莎沉思:“既然这样,为了王尽快恢复,角大人的陪伴是必要的。   现在王宫已经按照我们之前的计划封锁,相信明天早上王应该很快就能恢复,到时候在做决定也不迟。”   希利克点头:“没错,而且我们要尽量弄的动作大些,好让那些人放下警惕……   勒沙,你今天带着咱们的人和亲卫守在王之寝宫门口,我和摩丝莎连夜去莱尔多老神官哪儿,做出惊慌失措去求救的样子。   在我们回来之前,谁也不放进来知道吗,就说王身体不适,暂时不见任何人!”   勒沙一口答应:“放心,就交给我吧!”   其他心腹也没有别的意见:“我们会保护好王的安危的。”   “好。”希利克和摩丝莎紧绷的脸缓和下来。   安排好一切,摩丝莎想起什么,对着王榻的方向笑笑:“这次还多亏了角大人。”   勒沙和其他心腹也同意:“是啊,没想到贤王剑的魔物有这种神奇的力量。”   希利克闻言没有吭声。   摩丝莎揶揄地瞄了他一眼,轻笑:“唉,有些男人啊~,就是嘴硬,后悔也拉不下脸去认错。”   希利克一僵。   勒沙他们忍笑。   希利克皱眉:“我才不——”   摩丝莎故意打断他:“哎呀,到点了,我们该行动了。”   勒沙他们:“对对对,走走走。”   几人光速离开。   被留下的希利克:“……”   你们以为这么说,我就会道歉吗?这个魔物明明就影响到了王!   任何影响王的存在,都应该被清理!   希利克冷笑看着在床上痛的哎呦哎呦叫唤的绿发青年,不屑转身。   …   正把萨尔图放在自己身上的胳膊往旁边扒拉的罗莱忽然感觉头上洒下一片阴影,他一抬头,就见到了便秘表情的希利克。   罗莱还记得希利克当时要杀自己,有点怂他:“干,干什么?”   谁知脸色难看的希利克突然来一句:“当时我不该着急对你动手。”   希利克:“但我作为辅佐官,有必要排查王身边的危险。”   希利克:“这次你救了王,我就不计较你过去的嫌疑了。”   希利克:“再见,以及——”   希利克(超小声):“抱歉。”   看着辅佐官别扭的表情以及离开时大步流星的姿势,罗莱突然灵光一闪,想明白这是希利克在跟他道歉呢!   罗莱嘿嘿笑出声,对希利克的印象好了那么一丢丢,就是还没笑多久,他又被啃了。   “……”罗莱冲萨尔图瞪大眼睛,表情狰狞:“你有完没完呀!啊?!我笑管你屁事,你个傻呆呆!”   萨尔图面无表情,看上去有点唬人。   可知道混蛋主人不清醒的奶莱莱可不怕他,翘尾巴:“咋地,不服气啊,笨蛋笨蛋笨蛋——”   萨尔图没说话,而是张开了嘴。   然后——吭哧!   “嗷——我的尾巴啊!”   “你你你你除了咬人你还会干啥?有种我们比智商,哎呦,你快给我松开……”   “呜呜别用力……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被啃到桃心尾巴的罗莱痛的不敢嘴硬改口求饶,萨尔图这才满意松嘴,留下整齐的牙印。   “你特么。”   翠绿的大眼睛含满泪花,罗莱抱着自己的尾巴终于被咬急眼了,呲着一排牙回头隔着衣服啃在萨尔图结实的胸肌上。   边哭边发狠:   “咬洗你咬洗你咬洗你。”   “呜,让你咬劳资。”   “呜呜,咬洗你丫的!”   委屈的奶莱莱正狗子一样衔住嘴里梆硬的肌肉甩头乱涂口水,脑后忽然挨上一只暖呼呼的大手。   刚开始他以为萨尔图是疼了要打他后脑勺,整只莱缩了缩脖儿。   却没料到疼痛的感觉并没有传来,反而的,男人温暖粗糙的手指插进他的头发,指腹擦过他的头皮,安抚而温柔地扣紧,另一只揽住他的后腰,纵容了他的行为。   罗莱怔了怔,松开嘴,呆呆仰头看向俯视自己的男人。   注意到罗莱的目光,萨尔图又重复摸了摸他的头。   英俊而锐利的面容比往日更加柔和,兽瞳般透彻的琥珀瞳孔没有了随时都有的狂暴和冷漠,显得专注而温柔。   这个姿势、这个视角……像极了罗莱上辈子看的爱情电视剧里,那种会特写、会放超大声BGM、然后给小姑娘萌的不要不要的男女主角即将亲亲时的场景。   罗莱脸可耻的红了一下。   他收收牙,色厉内荏嘀咕:“看我干嘛,谁让你先咬我的……”   萨尔图突然呼唤罗莱的名字,惯有的磁性嗓音刮过罗莱耳膜,刺激的他一激灵。   罗莱粉白的耳朵肉眼可见的速度染红。   “哦、哦……”   “咳,我听见了。”   萨尔图不说话了,又用那种眼神看着罗莱。   看的罗莱目光游移一颗小心心春心荡漾,全身喜欢萨尔图的细胞都在呐喊:‘好机会!好机会!攻上去!’‘反正萨尔图现在没有理智,冲鸭——’   ‘不行不行……我不能乘人之危?!’   罗莱从内心猛摇头。   ‘就一下下嘛~嘿嘿嘿嘿嘿,你难道不想波他的嘴咩?’   ‘嘻嘻,大家都是老色胚,何必那么正经,而且萨尔图以后是要后宫佳丽三千的人,放过这次你以后就没机会喽~’   说的……呃,好像也对哦……   罗莱悄悄咪咪抬头,又瞅见萨尔图那‘温柔’的眼神,顿时咬咬牙!恶从胆边起、色由腰子生!   不管了!   这个便宜我今天占定了!   罗莱闭紧眼睛,直接对着萨尔图的嘴怼了过去——   然后事实告诉罗莱,和喜欢的人接吻,真的是一件很神奇的事。   那瞬间空气仿佛变成了粉色,心脏被躁动的血液冲的鼓鼓胀胀四处乱蹦。   酥酥麻麻,奇怪又舒服。   触及到那份属于他人的柔软,以及曾幻想过无数次的温度,有那么一秒钟让罗莱感动到差点哭出来。   他不敢睁眼,笨拙地在陌生的嘴唇上啃了两口,幸福的喝了酒一样飘飘然。   行了,罗莱想,劳资这辈子值了!   他打算就这么心满意足退开,可没想到萨尔图忽然张开了嘴唇。   罗莱:嗯?   罗莱:嗯?!!!   卧槽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是同意了让我继续……吗……!?   一只莱被臊的全身水煮了似的。   他不敢置信把眼睛张开一点,看着萨尔图近在咫尺,与他鼻息交错的面容,一时间目眩头晕安耐不住激动地顺从张开嘴,颤抖的亲了上去……   .   门外。   正在守门的勒沙等将领们绷紧神经严防死守王的安危,却没想到竟从寝殿内听见了“嗷——”的一声无比凄惨的痛嚎!   几人脸色骤变,以为有刺客,顿时二话不说握住武器推开寝殿大门冲了进去!   可等他们冲到王榻前,却看到他们王还好好坐在床上。几人松了口气,又不解地盯着背着他们的魔物大人。   勒沙疑惑:“角大人,刚才怎么了?”   消瘦的背影一僵,然后勒沙就见魔物大人转过来,露出了一张下巴以下鲜血淋漓的脸。   “卧槽!!!”   勒沙几人骇了一跳:“角大人,您的嘴!?”   罗莱捂着嘴笑的比哭还难看:“没、没事,喔就是、摔下床,磕到嘴巴了。”   哦。   这样啊……   勒沙松口气,正想说要不要给您拿点伤药,结果余光一扫,就扫到了他们家王慵懒舔唇的动作,以及——王那丰润的嘴唇上跟刚吃过人的鲜血。   勒沙:……………………   勒沙:emmmm   勒沙:他们肯定啵嘴了!   勒沙:我确定!   而罗莱:呜呜,我以为他张嘴是想吻我,却没想到……他特么是想咬我!!!   萨尔图(失了智状态):吧唧吧唧,嗯,真香。   @清晨 :清晨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居老师 :居老师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珊瑚化石 x 1。   @青衣沽酒醉风尘 :青衣沽酒醉风尘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Vigner :Vigner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鹦鹉螺 x 1。   @福禄寿 :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第33章 好好的主人说疯就疯   想到勒沙走时略有深意的眼神,罗莱有种被戳穿谎言的窘迫,怎么品怎么丢人。   占便宜不成反被咬伤下嘴唇,还让人家看了笑话……   唉!   罗莱整个蔫下去。   心想果然乘人之危要不得。   他捂住疼的不行的伤口,逃避般避开萨尔图的目光,见萨尔图身上的紫雾已经恢复了平时的量,干脆试着让自己变成小魔物的样子。   上次差点摔断腿那次罗莱就发现了,自己在两个状态变幻的时候,伤势会加速恢复,甚至会痊愈。   他想看看变回降智小傻.逼的自己伤口能不能恢复。   罗莱憋着一口气,在心里默念变身变身变身。   “噗~”一声。   无精打采的绿色长发青年变成Q弹的小人从空中掉落,在萨尔图身上弹了弹,生无可恋地滚落到一旁被子上。   自‘大狮子’歪头表达好奇的目光中,小罗莱连站都没站,直接用绿色角角把被子挑开一个边边,露出柔软的被窝,然后虫一样爬进去将自己团吧起来,抱住从两腿中间穿过来的大桃心,颓废地啃住尾巴尖……自闭了。   不一会儿,一只大手将被子掀开,戳了戳巴掌大的小人儿。   奶莱莱凶巴巴地用角顶罪魁祸首的手指。   —泥奏凯!   —要不是你啃我,劳资怎么会惨遭社会性死亡?!   —都怪你,谁叫你长得这么好看的……走开听见了吗?再不走开信不信我非礼你丫的!啊!   它奶凶奶凶威胁,可惜‘大狮子’没有听,反而侧身躺下,把被子撩开缝隙把脸伸了进来,非要将挺直的鼻子挤进小罗莱团起来的肚皮上。   小罗莱害怕他的大脑袋把自己压死,惊恐的噗叽尖叫就要挣扎着起身,却没想到萨尔图看似霸道不讲理,但动作很小心,没给它压吐血。   而且当他鼻尖埋进了罗莱肚皮底下后,罗莱发现萨尔图一下安静了下来,不再咬人也不再折腾。   血色未消的锐利双目合上,浓黑的睫毛安静的垂下,不一会儿呼吸便平稳睡着了……   见他睡着,累了一天的奶莱莱也懒得和他折腾,爪爪扒住男人的脸颊,渐渐跟着陷入了梦乡。   “咣!”   “啪嚓——!”   桌子和瓷器摔在地上砸出的巨大响声。   正睡的香甜的小罗莱一个激灵“噗叽”惊醒,差点直接蹦起来。   咋滴啦?   有人谋权篡位敢来打砸巴比伦王的寝宫啦?!   顶着头上卷起一撮的呆毛,Q版的小罗莱瞪大它的豆豆眼,爪爪捂住心脏乱跳的胸口,心惊胆颤地听着还在继续的打砸声以及不见的萨尔图,赶紧从被子里爬出来。   刚一钻出,罗莱就被清晨的光刺的眼睛泛出生理泪水,耳边乱哄哄的喊叫声以及物品碎裂落地声同时更加清晰。   它慌张的揉揉眼睛,噗噗叽叽地叫着寻人。   ‘混蛋主人?’   ‘混蛋主人你去哪儿啦——’   担忧男人又发疯,翠绿的豆豆眼四处环顾,终于在老远的寝殿中央见到了萨尔图,只是当罗莱看清面前的场景后,它瞠目结舌的张大嘴巴,忘了继续喊萨尔图的名字。   宛如台风过境。   摆设大气而华贵的王之寝宫狼藉一片。   层层叠叠随石柱飘荡的纱幔已经成了破布条,丝丝缕缕可怜地挂在柱子上。   墙角造型独特的花瓶横尸当场、碎金以及镶嵌宝石掉落一地亮闪闪发着光。   平时摆放着巴比伦王带回寝宫审阅的泥石板的矮桌亦被人掀翻,珍贵的泥石板裂成无数块。   就连平日除了拉塔斯女官无人敢触碰、放巴比伦王穿戴的贵重佩饰的柜子也被砸出一个大洞!罗莱甚至能从那个巨大的破洞看见上次萨尔图佩戴的王冠!   宫人们跪在满是碎片的地上瑟瑟发抖,头颅触地,死死压抑着哭泣声与恐惧。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双眸血红,眉眼狂躁,浑身散发着可怕的杀意。   狰狞的表情和扭曲的狞笑,更是让宛如战神般高大俊美的男人变成了个疯狗!   几个将领忍着被巴比伦王杀死的危险,鼻青脸肿的上前阻拦:   “王,请您冷静啊!医师呢?医师是死了吗!怎么还不来!”   “医师还在赶来的路上……啊!别让王砸了,快!别让碎片伤到王的脚!”   拉塔斯老女官焦急而无可奈何的眼眶通红,目光频频看向殿外。   “再去一个人,让人直接把医师背来!”   侍女踉跄站起来险些摔倒,急忙往外面跑。   花瓶炸裂,险些砸到那个侍女的后脑勺。   在宫人的尖叫声里,无可奈何的将领只好更努力地去拦着发狂的萨尔图。   奶莱莱用小爪子重重抹把脸,觉得以后它还是别睡觉了。   特喵的——眼睛一闭一睁的,好好的主人怎么又特么疯了?!!   不过……好奇怪啊?   罗莱看着萨尔图身上浅淡到几乎看不出来的紫雾,不知道为什么萨尔图会突然发狂,但这种场面的确吓到了它。   来不及细想,它焦急地从床上站起来,噗叽两声就要跳下床往萨尔图那里冲。   ‘等等混蛋主人,我马上就来救你!’   看着对比它高高的地面咽了口唾沫,罗莱闭上眼鼓起勇气往下一跳——   触碰到地面的疼痛并没有传来,罗莱等了两秒怔怔睁开眼睛,面纱遮住半张脸的女辅佐官摩丝莎温柔地看着手心里的小人儿,将它捧在手心。   罗莱回过神后高兴的拍摩丝莎的手指。   —快快快,摩丝莎快把我带到混蛋主人那里去!   但摩丝莎并没有动,反而双手合拢,不让小罗莱挣扎。   “不行哦,我不能让您过去哦。”摩丝莎轻笑。   —为啥?   罗莱呆呆问。   摩丝莎没有回答,弯弯的眼睛里暗光闪烁,看的罗莱心惊胆颤。   难道……   罗莱猛的哆嗦一下。   上辈子看的各种宫斗电影哗啦啦涌入大脑。   它想难不成萨尔图忽然发狂都是摩丝莎的原因?摩丝莎是可怕邪恶的大BOSS吗?!   “噗叽~!”   —放开我放开我!   —坏蛋……我要去救萨尔图!   罗莱越想越害怕,嗷嗷乱叫要从摩丝莎手里蹦跶下去,但摩丝莎双手握着罗莱肉嘟嘟的身体,只给它露出一个脑袋。   爪爪没人指甲盖大的它根本就挣扎不开!   晚上还有一更,嗯……大约是凌晨零点十六分钟左右   停电了,哎呦,难受   【重点:咳咳,这个变身会降智的设定是真的,真就二哈一样想起啥是啥,罗莱脑壳蠢,亲妈粉以及看小沙雕文的读者大大们不要嫌弃它,它尽力了……毕竟脑子小,脑仁也小(憋笑)】   以及有的评论没回复上,是因为它那个回复只有一篇,就是十来个消息,还没修好,但我都逐条看了,没法回复的疑问会在作者有话说里解答,请大家放心!鞠躬!   至于不喜欢看蠢作者逼逼赖赖的……不行,必须看!哎嘿~(狗头) 第34章 皇室演员   小罗莱看萨尔图痛苦的捂住脑袋都急哭了,噗叽噗叽用力挣扎,摩丝莎好几次险些都没捧住它。   女辅佐官摩丝莎惊讶于手里小魔物着急焦躁的模样,没想到面对王的狂态,角大人竟然一点也不怕,反而这么担心王上,吃惊之余又有点暖心,她安抚说:   “角大人不用担心,只管看着就好。”   罗莱怒视她:看什么看,你这个大坏蛋!   它继续挣扎,见到萨尔图状态越发不好,真恨不得飞过去!   不过很快,殿门口传来不一样的动静吸引了罗莱的目光,只见头上缠着纱布,伤口还未愈合的希利克嘴角乌青淌着鲜血匆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罗莱熟悉的女人,艾可丽塔。   她来做什么?   希利克他们怎么会在这种时候把别人放进来呢?   这不对劲呀……   罗莱觉得事情不对头,疑惑地安静下来。   艾可丽塔收到亚述王子索拉德的紧急消息,得知今天早上就是她成功上位的好时机,憋了好几天的艾可丽塔兴奋坏了。   她想到这一年她从一个小小的舞女飞上枝头做凤凰的逆天好运气,又想到未来自己荣登巴比伦王后的风光,简直迫不及待的服下比平时多了两倍的药物,连侍女都不带就跑了过来!   刚开始那些辅佐官和巴比伦王的心腹确实没让她进门,可那又怎么样?   还不是她哭几声,表达过对王的担忧,他们这些蠢货就信以为真亲自带她去见萨尔图了吗?   哈哈,等你们的王痴迷我身上的药物,巴比伦的一切马上就会变成我的了!   艾可丽塔难掩激动,比带路的希利克都快,做出泫然欲泣的表情,风一样冲在了所有侍女前面。   不过当她看清中间男人恐怖的模样时,艾可丽塔悲伤的表情僵硬在脸上,被惊骇所代替。   来不及转换表情的五官另她娇俏的脸扭曲的好笑。   幸好艾可丽塔很快想起不能露馅,又僵着脸的做出担心样子,却没之前那么靠前了。   她在原地蹭了一下,难掩想要后退欲望地呼喊:“王……我是艾可……”   正打人的巴比伦王忽然猛地转身看她。   艾可丽塔盯着那双猩红的瞳孔,剩下的话宛如被掐住脖子似的憋在喉咙里。   太、太可怕了……   他怎么疯成这样?!   不行、我不能呆在这里!   艾可丽塔几乎想掉头就跑,却一下被几步跨过来的男人一把抱住!   如计划般那样。   对方痴迷地嗅在她脖颈,可她却没有想象中的快乐与得逞的自豪,只有想捂住脖子尖叫的害怕。   男人凑近的那刻,她没感觉到对方的爱意,她只感觉自己仿佛成了被狮子压住的猎物,对方张开獠牙,低声恐吓咆哮,对着她的脖颈威胁呵气……   死亡的警报拉响,被触碰的肌肤生理性的泛起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艾可丽塔下一秒她就会被男人狠狠咬碎脖颈,死的血液喷溅无比凄惨!   “王、王……”   艾可丽塔快哭了。   周围的侍女和萨尔图众位心腹却满意无比地说:   “看来王真的是爱您的呢,艾可丽塔小姐。”   “对啊,只有您来了王才安静下来!”   “在王心里您果然重要……”   “是啊……”   听着他们的夸赞,艾可丽塔这才压下反胃勉强笑笑,刚要把手放在萨尔图的后背,就听那个叫希利克的辅佐官幽幽道:   “既然如此,艾可丽塔小姐就留下来,贴身服侍发狂的王上吧。”   艾可丽塔:“……?!!”   什么!   让我贴身照顾一个疯子?!   换做没看到萨尔图的这幅择人而噬六亲不认的疯样之前,艾可丽塔也许会很高兴的答应下来。   只是现在嘛……   无时无刻不在害怕会被咬死的艾可丽塔迅速摇头,眼里是遮掩不住的畏惧:“不、不了……”   她刚拒绝,那些巴比伦王的心腹便不善地睨着她。   “怎么?您是在嫌弃害怕这样的王吗?!”   “我最近……对、最近身体不舒服!你知道的,我这些天身体不舒服一直呆在自己的偏殿修养……彻夜服侍可能、可能无法做到,不如我、我下午再来吧!”   艾可丽塔悚然地想,让她日夜跟一个疯子在一起,还不如要她的命!   她不敢去瞧他们的眼睛。   不过幸好那群心腹没有怀疑,很快同意了。   见到他们没有为难自己,艾可丽塔控制不住想逃跑的脚,一秒也不愿意多待,毫无诚意敷衍说几句表达自己爱意和担忧的话后掉头就走。   她死死克制着,才在离开那群人的视线后才捂住被男人鼻息喷洒过的脖颈,却擦不掉那种战栗和死亡来临的恐慌。   妈的,该死的疯子!   艾可丽塔脸色难看的在心里咒骂。   等我坐上了女王的位置假装怀个孩子,就一杯毒酒毒死你!   而她走不久。   正当罗莱见到两人抱在一起,挺希利克他们说了那些话忍不住嫉妒和难过时,宫殿里突然安静了一瞬。   然后,就好像拍戏结束那样。   在罗莱懵逼的目光中,地上的侍女停止哭泣接二连三站起来若无其事的打扫宫殿。   刚才还流泪的拉塔斯老女官用手帕笑眯眯地擦擦眼角。   鼻青脸肿的将领更是直接上手在脸上的伤口上一抹,顿时好大块乌青失去了踪影……   “……”小罗莱沉默地把目光转移到希利克身上,就见希利克把嘴边疑似血迹的东西舔掉,鄙夷地看着外面嗤笑:“蠢货女人!”   哈?   蠢货女人?   脑子一片空白的罗莱被摩丝莎带到中间的那个男人面前。   女辅佐官柔柔的嗓音带着笑意:“王,下回还是跟角大人说一声吧,角大人都吓坏了。”   她说完,已经成了小傻.逼罗莱就见垂头的男人抬起头,那张英俊的脸上哪还有什么扭曲啊、丧心病狂宛如杀人狂魔的狞笑啊。   琥珀双目傲慢向上挑起,依旧高高在上的睥睨众人。   拎着呆住小人往肩膀一放时,嘴角还特么带有笑容。   仿佛想明白了什么的奶莱莱:………   彻底想明白了什么的奶莱莱:………   ……哦豁。   ……孙子,演我?   面无表情的巴掌小人农民揣把两只爪爪揣到袖子里,往挨千刀的混蛋主人肩头一蹲,严肃的认真思考:   一会儿我是在他头上拉个屎呢?   还是在他头上拉个屎呢??   还是在他头上拉个屎呢???   微笑:)   蠢作者:渣渣主人不要扔,打上蛋液,裹上面包糠,放在油锅里——   萨尔图挑眉:嗯?   蠢作者:哎嘿~ 第35章 拔光光   夏苏迪亚街道。   依旧是那个地下巢穴。   神秘男人专注地看着长桌上、静静伫立在咒文中间的大瓦罐,嗓音悠闲轻快:“他真疯了?”   模样普通毫无特色的男子半跪在地上,闻言肯定:“确实是疯了。”   “我们安插进王宫的刺客说在您启动巫术的时候王宫议事厅同时传来异常。接着王宫被封锁,两位辅佐官以及勒沙等心腹将领接连进宫,不到片刻巴比伦王的辅佐官又离开王宫前往神庙去了老神官那里,留下勒沙他们死守寝殿。”   “第二天早上巴比伦王不仅砸了寝宫还同意了艾可丽塔小姐觐见,有了药物的帮助,自那以后艾可丽塔小姐按照我们的计划频频被巴比伦王召见,赏赐无数,已经成为了疯王最信任的人……”   男人说完,激动道:“大人,看来我们的谋略很快就要实现了!”   神秘男人点头:“不错,一切都按照计划在进行,亚述王子那边呢?他不是惦记着贤王剑吗。”   男人:“我们负责盯着亚述王子的人说,亚述王子已经传信给艾可丽塔小姐,让她帮自己偷取贤王剑,不过……”   神秘男人扭头看向自己的属下,“不过什么?”   男人皱眉:“不过艾可丽塔小姐并没有得手,哪怕是疯了巴比伦王也随身带着贤王剑,因此亚述王子催促的更急,两人因此发生了争吵。   亚述王子觉得艾可丽塔小姐并不用心,而逐渐得到巴比伦王信任的艾可丽塔小姐厌烦亚述王子的压迫,他们的盟约恐怕很快便会决裂。”   “嗯。”神秘男人冷笑,嘲讽道:“我早已预料到,两个猪猡只能看见各自的利益,成不了大事!”   “是,您说的对。”   神秘男人的下属马上附和。   “但——”发表完自己的不屑,神秘男人话头一转,“现在还不到他们决裂暴露的时候。你去让王宫里的刺客暗中帮助艾可丽塔取剑,别让这两个废物耽误我们的事。”   “主人……可我们难道真要把贤王剑拱手让人?巴比伦王这样都不放手,说不准贤王剑和那个魔物有什么神奇的地方。”   “我们当然不让。”   “呃……您的意思是……?”   神秘男人抚摸瓦罐的光滑圆肚,脸上带着阴毒的笑:   “等亚述王子拿到贤王剑返回亚述的路上,你们就在两国边界的混乱地带雇佣沙匪杀了他,再把贤王剑给我抢回来。”   男子一惊,听他的主人嗓音幽幽地说:   “一群没有利用价值的废物还敢妄想在我手里得到好处?呵呵……痴心妄想!”   “等我掌控了巴比伦,巴比伦的王位,我要了。贤王剑,我也要了!”   “至于那个小魔物的神奇之处——日后我会亲手、一点点、研究出来!”   为主人的心狠手辣感到畏惧的男子垂头,胆颤心惊。   艾可丽塔最近的日子可是顺风顺水,快活无比。   先是巴比伦王终于失去理智对她乖的像狗一样。   后是她在王宫里的地位越来越高,得到的珠宝赏赐流水一般数之不尽。   就连住的地方也变的更大更舒服,几十个侍女就围着她一个人转。   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想处罚谁就处罚谁!   有巴比伦王给她撑腰,她甚至可以冷脸训那些高在上的辅佐官和大臣贵族!   什么是权利?   艾可丽塔穿着只有王后能享用的珍贵的布料做的衣服,戴价值无数的宝石首饰,吃着堪比黄金昂贵的美酒佳肴,过着平民这辈子想都想象不到的奢靡生活,心想:这他妈就是权利!   对比曾经她那还要对富商家小小的管事点头哈腰的日子,艾可丽塔简直感觉自己现在活在天堂!活在人间乐园!   就是有一点不满意。   那就是明明疯王对她有应必答有求必应,宠爱的紧,却始终不肯将贤王剑赐予自己。   为此艾可丽塔已经跟亚述王子索拉德吵过无数次。   以她现在在王宫内的地位,艾可丽塔渐渐厌恶起跟自己说话趾高气扬的索拉德来,烦他对自己的催促。   要不是后续的药物还要靠他,艾可丽塔早就一脚把他踹开了。   还有那个该死的小魔物,她迟早弄死它!   正在出神的艾可丽塔吃痛地捂住头皮,脸扭曲着回头狠狠给了为自己梳头发的侍女一个耳光。   “你想拽死我呀!”   侍女颤抖地捂脸跪下,哀求:“求您宽恕,求您。”   在她之后其他侍女也呼啦跪倒一片,战战兢兢个没完。   艾可丽塔看的心烦,再加上她暂时还需要维持着点温柔的人设,便冷哼:“算了,我是个仁慈的人,不杀你。你们几个把她给我关起来饿上三天吧。”   笑眯眯的年轻女官叫来侍卫把哭泣的侍女拖了下去,提醒:   “主人,侍卫刚才说,王那边又要见您啦。”   “又见?行吧,我知道了。”   艾可丽塔内心有些抗拒去见那个发疯后可怕的男人,却不得不去。   她撇撇嘴带着一身华丽珠光宝气往寝宫走,身后跟着无数侍女和侍卫。   所到之处宫人都要对她弯腰低头避让,曾经给过她脸色的亲卫现在也不敢拦她,见她到了立即退到一边。   这大大满足了艾可丽塔的虚荣心。   她大摇大摆进入王之寝宫,俨然将自己当成了这里的主人。   不过当里面的男人看过来时,艾可丽塔的笑容一僵,下意识收敛起傲慢的姿态,扯起唇角满面笑容的走过去。   跟前几天一样,疯了的萨尔图并没有对她做什么,只是要求她在床边坐了一会儿,自己则在床上沉沉的睡过去。   艾可丽塔知道头痛病发作的疯王睡不着觉,所以不但没有怀疑,反而在心里松了口气,无聊地坐在床边,打量床上的男人。   越看,艾可丽塔越觉得巴比伦王有一副好面貌。   她从底层鱼龙混杂混了那么久,见过的小人物数不胜数,大人物和贵族也不是没有,可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身姿如此高大健美,面容长相俊美锐利,气势更甚的男人。   这么好的男人,可惜疯了。   艾可丽塔伸手要摸萨尔图的脸,突然一个绿色的小人不知道在床上哪个犄角旮旯蹦出来,“噗叽!”一声吓了艾可丽塔一跳,猛地缩回手。   待她看清那个小东西是什么,艾可丽塔更是压不住火。   “又是你?!”   顶着绿色角角,生气到桃心尾巴使劲甩来甩去,Q萌的像个小精灵的小魔物爪爪叉腰,站在沉睡的疯王的脑门上,凶巴巴瞪着翠绿豆豆眼对女人噗叽噗叽大叫。   咋滴?   就是我!   你这个想要占混蛋主人的老色胚!   罗莱哼着,丝毫不畏惧艾可丽塔难看的脸色。   而且它的白狮子们也从床脚跳上来,年幼的猛兽对女人呲出爪牙,喉咙滚动着可怕的低吼。   艾可丽塔气的脸都拧了也不敢伸手。   “你这个该死的——”   “吼——”   “嗷呜——”   两只狮子兽瞳寒光闪烁,俯低身体猛地向前一步!骇的艾可丽塔惊声尖叫,差点没滚下床去。   她捂着起伏的胸脯,大骂角落无动于衷的拉塔斯老女官。   “你是瞎的吗?让这种东西上王的床!”   拉塔斯老女官恭敬而死板道:“王曾经有过命令,角大人享受王子与王女的待遇,我们这些仆从自然是不能驱赶角大人的。以及,贤王剑是角大人的本体,角大人无法离开太远的地方,王也不让贤王剑和角大人离开,所——”   “行了行了!”   艾可丽塔之前就因为想弄死这个小魔物被辅佐官批了一顿,呕的要死,她指着床上的狮子。   “那这俩畜生呢?”   “这俩只名叫大米粒、小米粒的狮子,是角大人的宠物,角大人不让我们碰,因为角大人享有xxxx所以xxx也就xxxx。”   “什么破名字……”   艾可丽塔听着这个老女人给她敷衍地说绕口令,额头青筋突突直跳。   她吼:“你能不能说点实用的!!”   拉塔斯老女官这回回答的飞快:“不能抓走。不能驱赶。您忍忍吧。”   妈的狗币!   不敢自己动手,再加上这些宫人不听她的,艾可丽塔只能忍下,心里恨极。   想到什么,她扯扯唇角压低声音,阴狠地对床上的小人冷笑:“你得意吧,在等两天我就捉住你把你扔进老鼠群?”   “你知道被老鼠啃掉四肢的滋味吗?呵呵,得罪我,我让你生不如死!”   “噗,噗叽~”   奶莱莱被她笑容里的恶意搞的一顿恶寒,正想让狮子保护自己,床上看似沉睡的萨尔图忽然动了动。   艾可丽塔顿时做贼心虚的吓的不轻,闭紧嘴满头冷汗,小心翼翼观察床上的男人到底有没有醒,有没有听到自己的话。   “噗~”   那副怂的不行的样子逗得罗莱两只爪捂住嘴喷笑。   还没等艾可丽塔找出什么蛛丝马迹,门外属于艾可丽塔的女官求见,两人耳语几句,罗莱就见到艾可丽塔匆匆起身离开去了外面。   喂?   你是不是不能暴露啊?   趁着那个女人出去,罗莱用米粒大小的jiojio碰碰萨尔图的嘴唇,丰润的嘴唇立刻抿了抿唇,夹了一下某只莱的jiojio。   而表面上,萨尔图依旧睡的很熟,半点都看不出来是个演员界的老狗.贼。   罗莱见状嘿嘿坏笑,小心眼的奶莱莱还记得昨天他们这群皇家影帝吓唬它的事儿呢!   俗话说的好,有仇不报非君子。   趁你病,要你命!   咳咳,虽然它不至于要萨尔图的命,但——   哎嘿嘿嘿嘿——   奶团团发出一串猥琐的笑声,哒哒跑到床的另一头。   它费劲用角角顶开被子,把自己的小鸟窝拖过来。   然后……奶莱莱盯着萨尔图腿上并不旺盛的腿毛,露出了恶魔般的笑容。   再然后,小恶魔伸出爪爪,握住了两根弱小无辜又可怜的腿毛。   奶莱莱:0W0   奶莱莱:西内。   奥义!   腿毛拔光做巢之术!!!   装睡的萨尔图:你这个下贱的女人竟敢欺负本王的魔宠!   装睡的萨尔图:角怎么在笑?看来没有被吓到,作为本王的魔宠,自然……嘶!!!   罗莱:拔光光~拔光光,腿毛全部拔光光~给我可爱的小鸟窝添砖加瓦~~   【西内,是日语谐音死吧、去死吧的意思,二次元应该懂哈】   @某年某月 :某年某月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x1。   @momo :momo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x1。   @张天才666 :张天才666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x1。   @霁夜不归 :霁夜不归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鹦鹉螺x1。   @芒果芝士派. :芒果芝士派.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x1。】 第36章 祝你好运   那边魔鬼莱正在兢兢业业给混蛋主人免费脱毛,丝毫不知另一头艾可丽塔在自己女官的提醒下,和自己从将军府带来的侍女见了一面。   艾可丽塔虽然有了很多侍女,但她还不至于傻到让那些王宫里的侍女给自己传递消息。   从将军府时亲手买来的女奴隶,才是她信赖的对象。   去跟亚述王子索拉德的人联系,以及做些见不得光的事,全靠这她这个女奴隶。   当女官告诉他自己的贴身侍女要见她,艾可丽塔还以为亚述王子又催她拿剑,不耐烦都快写到脸上了。   她想又不是我故意不拿,更不是我没放在心上,人家疯王不给我能有什么办法?   真是的……只知道颐气指使的家伙!   从心里骂了几句,艾可丽塔避开侍卫见到了她的贴身侍女,却猛然发现这次她的贴身侍女身旁还有一个平平无奇的陌生小侍女。   艾可丽塔只看一眼脸就沉下去,咬牙快步走到她们身前,恨不得给她的贴身侍女一耳光!   她瞪着自己的侍女压低声音:“你干什么带人过来!你是嫌我们不够显眼,死的不够快吗?!”   “小姐……”   艾可丽塔的侍女见小姐生气有些畏惧的缩缩脖子,还没等她解释,她旁边的小侍女便主动开口,小声说:   “稍安勿躁艾可丽塔小姐,我是与亚述王子结盟的那位大人安插进王宫的眼线,我们并不是敌人,您看。”   小侍女张开手,把手心里一个银三角块和一个铜三角块给她看。   艾可丽塔见到他们约定好的碰头暗号才缓和脸色,变了个表情嘲讽:“怎么?索拉德那个家伙觉得我不好好干活,还让你们的主人来催我啦?”   “当然不是。”小侍女对她欠了欠身,笑着说:“我们主人给您提供药物,您给主人提供权势,我们是比索拉德王子更坚固的共赢关系,怎么会为难彼此呢?”   艾可丽塔听她这么说嗤了声:“有话快说,不用说这些虚情假意的。”   她才不信这些大人物有什么诚信和良心呢。   这话糊弄鬼行,糊弄她?   做梦去吧!   “您是个聪明人,怪不得主人比起亚述王子更愿意跟您合作。”   侍女又恭敬地笑着奉承她一句,见艾可丽塔眉眼得意,才将藏在丰盈胸脯中的小香包拿出来,递给艾可丽塔。   “这是……”   艾可丽塔接过,打开看了一眼。   金红色软麻布的小香包中,躺着一枚珠子大小油脂般的白药丸。   “这也是一种药物,里面养着一只小东西。”   “活的?!”   侍女说:“这里面的小东西可以跟疯王身上的诅咒呼应,只要您找个时机支开别人让疯王吃下,他就会变得更傻、更听您的话。”   艾可丽塔眼睛一亮,手掌下意识将香包攥住,怕谁抢似的。   侍女见状勾起唇角,盯着艾可丽塔的眼睛,充满诱惑地说:   “您想想,凭借疯王现在对您的依恋,您稍微哄一哄支开旁人应该不成问题。而且疯王变的更傻对您不是更有利吗?到时候别说贤王剑,就连您要王后的位置……不过您做了巴比伦的王后,可别忘了我们主人啊。”   艾可丽塔被她说的心动,将香包收起来,颔首:“算你们做了点正事!现在宫中全靠我呢,你们对我全心全意,我以后自然不会少了你们主人的好处!我走了,等我带出贤王剑再联系你们。”   说完,艾可丽塔转身离开。   匆匆的背影带着迫不及待要试试新到手药丸的急迫。   “自然。”   侍女再次对她离开的身影行礼,带笑的瞳孔幽深。   “我们主人,自然是站在您这里的啊~”   只不过……   是暂时的而已!   拔腿毛疼吗?   答案当然是疼的!   在萨尔图腿上搜刮腿毛的‘小周扒皮’一边发出气球漏气的噗噗笑声,一边俩爪齐上阵,争取莱莱腿上过,片毛不留行。   而装睡的萨尔图表情越发狰狞,好几次都想把调皮的小东西揪住一顿毒打!   甚至巴比伦王开始反省,本王是不是太过溺爱角了,才让这个小混蛋胆敢伤害王的身体!   至于小东西为什么突然这么做,萨尔图一猜就明白了。   巴比伦的狮子冷笑。   人不大,倒是很能记仇。   等这次过去,看本王怎么收拾你!   (旁边的拉塔斯女官:要是您能真想收拾角大人踢下腿就能把角大人踢开,还用忍这么久让角大人拔?您就宠着吧!)   萨尔图磨牙要吃奶莱莱时,门口忽然传来亲卫走动的声音,听觉min感的萨尔图立即动了动腿,将腿上作威作福的小东西轻轻抖下去,并且警告地用点力推出被子。   绿色的奶莱莱猛地被掀翻,叽里咕噜连莱带窝一起被推出去后还愣了愣,后来见到又回来的艾可丽塔才明白过来。   “王?王?”   罗莱瞧着艾可丽塔进门以后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小声呼唤着床上的萨尔图。   等床上‘熟睡’的男人睁开眼睛,暴躁的盯着她,她才小心翼翼带着些许畏惧地说:“您也睡了一会儿了,不如我们出去走走吧?”   萨尔图没说话,只盯着她,通红的眼珠如同得了狂犬病的疯狗,没有感情却杀气腾腾。   那种目光,比杀人狂还可怕。   明知道萨尔图是装出来的罗莱都快要被吓尿,默默给它家混蛋主人的演技点了个赞。   “王,您、您……”   艾可丽塔显然也是个正常人,被这种眼神盯着,心里的害怕只多不少。   虽然那些人总说她被巴比伦王宠爱着,她自己看着那些赏赐偶尔也会这么想,可真当面对巴比伦王,艾可丽塔比谁都懂男人那股摄人的威势与不好糊弄。   甚至她有时候会迷茫:巴比伦王真的疯了吗?他们真的能得手吗?   她干巴巴您了半天,手掌捂住胸口藏住的香包,才得到点勇气,把话说完整。   “您长期待在寝殿也不利于恢复,在庭院转转说不定会好点。”   “是吗。”   沙哑的男声淡淡道。   见男人总算给了点回应,艾可丽塔拼命点头,“对对对,您相信我。”   琥珀瞳孔眯了眯,半响,艾可丽塔呼吸都困难的时候萨尔图才点头:“那就去走走吧。”   “好好好……”艾可丽塔闻言掩不住喜色,立即点头:“我扶着您!来,王,您慢点。”   娇俏的女人挎着男人的手臂,而萨尔图垂下手臂拿着贤王剑,伪装出来病态的脸一片冷漠。   王移驾,随身侍女和王的爱宠自然是要带上的。   拉塔斯女官让罗莱的专用侍女过来抱住罗莱跟在他们身后。   看着喜滋滋,把小算盘都快打在脑门给人看的女人,奶莱莱唉地叹口气,替她念了声阿门。   女人啊~   你没发现你说要出去的时候,混蛋主人跟拉塔斯女官对视的眼神吗?   虽然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emmmm……   Goodluck~   这章算是过渡,下一章就要搞起来了。   打起来打起来打起来~   另外下一章可能会出现一个小惊喜(大概)   嘻嘻   阳光是猫 :阳光是猫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一样呀 :一样呀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阳光是猫:阳光是猫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中道无杭 :中道无杭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鹦鹉螺 x 1。】 第37章 今夜,再次饮血   罗莱不知道艾可丽塔到底要做什么。   也不知道萨尔图为什么这么配合。   更看不出啥惊天阴谋。   它上辈子也是一个普通人,这辈子还惨遭降维降智。   身为一个身高只有七厘米,脑仁没有核桃大的身残志坚的莱莱,它只能猜到艾可丽塔要做对混蛋主人不好的坏事。   顺便连猜带蒙,认为这件事可能和萨尔图的头痛症有关。   不过见到反派智商不太高的亚子,加上它家臭主人和摩丝莎他们早有准备,罗莱也就放下心来。   它老老实实窝在自己的两只白狮子保镖中间,用灵活的尾巴卷起一条肉干喂狮子,自己爪爪里抱住一条,吧唧吧唧边吃边看戏。   而艾可丽塔将它的臭主人哄到王宫庭院后还没安分一会儿,又开始要求驱散拉塔斯老女官和亲卫他们离开。   看着臭主人同意后艾可丽塔开心且毫无怀疑的脸,罗莱啧啧咂舌。   女人啊~你还是太年轻!   你难道完全都不思考的咩?   就连我都知道为了保证王的安全,王的身边绝不可能没有侍女与亲卫的陪同。   就算王主动让侍女与亲卫离开,他们也不会离开太远,一定是在一个可以立即做出保护、攻击反应范围。   这个距离通常是七米,更远一些是十五米,再远那就不可能了。   电视剧中那种大臣要求屏退左右的场景,如果不是心腹臣子或者身职要位,你敢这么开口那就是心怀不轨,茅坑里点灯,找死!   而且就算人家国王或者皇帝真同意屏退,也会在身边留下一个‘公公’、‘王的随行亲卫长’类似的人。   留下这种人的目的,就是以防万一。   真要有刺客,他们会以身殉职替君主挡刀子,为主人争取呼喊门外亲卫的机会。   一般国家对王的保护都如此可怕了,更别说罗莱重生的古巴比伦。   古巴比伦现在的王,萨尔图.伊士纳什三世正值壮年,骁勇好战,既没有子嗣也无后宫,又带着巴比伦一家独大,不知道是多少人和国家的眼中钉肉中刺。   那遇到的刺杀,简直比火龙果里的籽都多!   岂能是一个女人一句话,就可以屏退护卫的?   罗莱敢保证,要是萨尔图他们没有提前计划好,萨尔图让护卫走,亲卫长他们非得跪一排冒死也要让王收回王命,哪会这么乖乖的说走就走,头都不回?   这一个个的,老演员了啊。   躺在白狮子软乎乎的毛毛里撸大喵的罗莱感叹完忽然灵光一闪。   艾可丽塔不是老将军的女儿吗,她怎么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   觉得奇怪,却没深想的罗莱看到臭主人那边好像又发生了什么,立即放弃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念头,继续恰零食看起戏来。   “王,您看是不是没有那群人烦着您后,周围都舒服了不少呢。”   萨尔图淡淡应了声,不置可否。   而正兴奋自己计划实现一半的艾可丽塔没有在乎男人的敷衍,她斜坐在毛毯上,娇羞的拉开裙摆露出自己白嫩的双腿。   “您困了吗?要不然您枕在艾可丽塔的腿上休息一会儿吧。”   “躺你的腿?”   血丝遍布的琥珀瞳孔盯在那双腿上,刀割般的视线让艾可丽塔险些维持不住诱惑的姿势。   杀气腾腾的暴君嗤笑,直接躺在毛皮毯子上,俊美迫人的面容全是显眼的蔑视和厌恶,连句‘不必了’的解释都没有。   “……”笑容僵硬的艾可丽塔尴尬又羞恼地放下裙摆,在心里将该死的巴比伦王宰了无数次才缓下怒火。   ……算了。   他肯睡觉就行。   据她所知许久没有安睡过巴比伦王睡的特别沉,只要趁着他睡着,自己把药给他灌下去也是一样的。   焦急地等了一会儿,艾可丽塔紧张到满头冷汗,频频去看暴君闭着眼睛的脸,打量着空旷无人的庭院周围和那只可恶的魔物。   终于,旁边的巴比伦王呼吸加沉。   不远处小魔物正吃东西也没有过来碍事的打算。   天时地利人和在此一举!   艾可丽塔立即从胸脯中间勾出香包,拿出里面的药丸咬住下唇脸色发白,联想到自己失败后被疯王发现的后果,一时间竟不敢上前。   你可以的、你可以的……   想想你未来的荣华富贵!   想想你从小小舞女变成将军女儿的好运!   丽莎,上天是站在你这里的!   在心里拼命说服自己的艾可丽塔使劲咽了口唾沫。   她膝行两步,轻手轻脚慌张到手指都在颤抖地缓缓扒开了疯王的嘴……   而在另一边装傻的小罗莱眼中,就是艾可丽塔拿出了一枚看着就充满不详的‘黑’色药丸,扒开他家混蛋主人的嘴就塞了进去。   奶莱莱:卧槽,啥玩意那么黑?!臭主人不会真被毒死吧!?   完了完了……   正当罗莱要出去帮忙的时候,拉塔斯老女官突然从庭院外走进来,远远的喊了声艾可丽塔小姐。   罗莱就见做贼心虚的艾可丽塔差点吓到尖叫出声,整个人连滚带爬站起身挡住拉塔斯女官的视线,大颗大颗冷汗从她娇嫩的脸蛋上掉下来。   艾可丽塔色厉内荏地质问老女官过来干嘛。   拉塔斯老女官为难地说:“辅佐官希利克大人与摩丝莎大人要面见王上,仆从们无法阻拦,您看……”hg wc d家(❁´ω`❁)   艾可丽塔刚刚得手,不知道药起效时会不会有什么反应,怎么能让两个辅佐官在这时候坏自己的好事呢?   “我去说!”   艾可丽塔咬咬牙,回头看了一眼沉睡的疯王,提着裙子匆匆跟在拉塔斯女官身后往外走。   等人都走了,焦急的罗莱刚要站起身去看萨尔图,就见庭院密集的大片草叶后面竟然嗖嗖嗖蹿出好几个大汉!   他们动作迅速,身手敏捷,人数起码二十个!   由勒沙带头,在目瞪口呆的小罗莱眼前几步飞扑到巴比伦王身边,正好将起身的萨尔图扶起。   萨尔图将嘴里的东西吐进酒杯,又用银壶里的酒漱了漱口,几人小声快速交流着。   而丁大点的小罗莱瞪着翠绿豆豆眼看看自己后面的草丛,又看看前面巨大的大汉。   看看大汉,又看看草丛。   看看草丛,又看看大汉。   小小的脑瓜,大大的震惊。   奶莱莱:(吓到瓜子掉地上.jpg)   奶莱莱:我滴娘啊……这他妈是咋藏的啊?!!   不说哥几个摞起来都比那片草丛高了。   光说他们一群大汉藏在这么近的地方,它竟然没有一点察觉就特喵贼离谱!   而且一想到刚刚它背后有这么多双眼睛直勾勾盯着他们…………   奶莱莱沉默片刻,用颤颤巍巍地爪爪,揪住了两只白狮子的毛。   就,有点怕怕。   勒沙等人看着萨尔图酒杯里、被酒水融化油脂后露出的漆黑虫子面容狰狞,因愤怒脖颈青筋暴凸。   众将领忿忿:“低贱的罪人,我巴比伦的战士迟早砍掉他们四肢,刺瞎他们的眼睛,将他们吊在赎罪柱上!”   “对,亚述的王子和巴比伦的叛徒一个都别想逃!”   “王,一切已经准备妥当,我们何时动手?!”   一个个跟着萨尔图从最艰难时期征战厮杀的将领请愿,他们最不怕的就是杀敌、死亡。   君辱臣死、   信仰与国家、   是这个时代刻在他们骨子里,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   是他们的尊严!   一想到自己效忠的君主被自己国家的叛徒逆臣用巫术诅咒了七年,如今还要取他们主人的命,这些萨尔图的心腹就恨不得生吃敌人的肉、喝他们的血!   “急什么。”萨尔图一个眼神示意他们闭嘴,阴鸷的双眸睨着酒杯里的酒扯出一个阴森的笑,“告诉希利克,让他把本王从王储时期以至前王进行的,有关巫术的活动和参与神官祭祀都查一遍。”   勒沙等人:“是!”   “七年之前就下在本王身上的巫术吗……呵。”   萨尔图嚼着‘巫术’两个字,宛如獠牙间血肉淋漓的猛兽。   事关困扰这头猛兽七年的顽疾阴谋,他愿意暂时收起爪牙,装成病狮。   但所有将王的尊严践踏的罪人,都将在无限的痛苦与恐惧中迎来王的报复!   他会让觊觎他王位的敌人、悔不当初!!   “今天——”   琥珀的瞳孔缩成线状,巴比伦的王狞笑,一字一句:   “就让巴比伦的战士,再饮一次鲜血!”   闻言众将领寒着脸,满身肃杀。眼中闪烁的光,却诉说着他们的兴奋。   他们齐声低吼:   “愿为王、为您,带来胜利!”   我又没写到小惊喜…………啊啊啊!!!给各位老爷跪了,我错了嘤嘤嘤!   下一章一定、一定!   不一定我加更!!!   但给大家提示一下(白狮子)   然后剧情推进一点,直接写艾可丽塔拿到贤王剑(假)吧,萨尔图在我心里太硬了,我写不出来他窝窝囊囊装智障的样子,不如放大狮子带狮群去咬人,呜。   @离诀 :离诀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书友buw4S7794 :书友buw4S7794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1盆狗粮,   @Drarry :Drarry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1盆狗粮,   @墨墨的看着 :墨墨的看着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1只寒武扶仙,】 第38章 别人不要你了,那我能要吗?   “你离开以后尽量避开其他人的视线,千万不能被任何人看到,到了宫外会有人接应你……这件东西一定要交到亚述王子的手里。”   “您放心小姐,我记住了!”   艾可丽塔目送她的贴身侍女抱着装有贤王剑的木匣离开,捂住胸口深深吐出一口气,心中巨石落地让她整个人放松不少。   她踏着月色从无人的偏殿往回走,抬头看看皎洁月光下灯火通明的巴比伦王宫,瞳孔闪烁着其中的金碧辉煌。   她想:   以后我就是这里的主人了。   以后我就是巴比伦的王后了!   这里一切都是我的!   数不尽的财富,数不尽的荣誉,还有高高在上的权势——我是多么的幸运!   过去所有看不起我的人,所有蔑视我的人最后都要跪下来亲吻我的脚趾!   “哈哈,我也许就是苏美女神的化身,那些大臣、王、尊贵的大人物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被我耍得团团转?不过是出生的比别人好罢了~!”   艾可丽塔越想越高兴,越想越兴奋,她忍不住哼着歌跳着最熟悉的舞步,心情极好地一路回到自己的寝殿。   她像以往那样进入宫殿后张开手臂,呼喊侍女来给自己更衣,不一会儿一大堆侍女就围上来伺候她。   美滋滋的艾可丽塔眼睛一扫忽然发现了其中一个熟悉的面孔。   她皱眉指着一个侍女。   “你不是上次拽伤我头发,让我命人关起来的侍女吗?!谁允许你出来的?女官呢?给我滚过来!”   “怎么了吗?艾可丽塔小姐。”女官走过来,脸上笑容未变。   “怎了么?”艾可丽塔冷笑,扯着那个侍女:“给我解释!”   “解释?”   “对!装什么傻,小心我一句话就要你们的命!”   “这……这我不能解释呢,不如让她亲口给您解释吧。”   被这些低贱的下人气坏,又有些觉得不对劲的艾可丽塔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被她扯住头发、唯唯诺诺的侍女忽然脸色一变,冷笑着狠狠一耳光给她打到在地!   “啪——”   响亮一声,麻麻热热的痛瞬间爬满了脸颊。   艾可丽塔都傻了。   她呆呆地愣了半响,才表情逐渐狰狞,尖牙利口破口大骂,因为愤怒而忘记教养脏话使劲往外冒。   “看看您这幅样子。”   侍女们和女官围着她,像看什么稀罕玩意似的低声窃笑。   “你、你们——”艾可丽塔听见她们的嘲笑又气又恼:“我可是将军的女儿!我可是巴比伦未来的王后,我可是王最宠爱的女人,你们找死——你们找死——!”   侍女不理她,嘻嘻的笑。   气疯的艾可丽塔站起身就要撕打她们。   可还没等她站起,那个曾经被她罚过的侍女几步过来一脚踩着她的肩膀把她踩倒!   在艾可丽塔的惨叫声中,她干脆利落挥拳下去,将乱叫的艾可丽塔一拳打晕,冷冷看着满脸鼻血昏迷的女人。   “蠢货。”   女官见到这幕掩唇嗤笑。   “真以为王赏给你珠宝仆人就是宠爱你了?”   她们这些‘侍女’其实都是王室暗中培养,为王效忠的女刺客,平时由摩丝莎辅佐官管理,潜伏在宫中悄无声息清理一些人的眼线。   至于珠宝?   只要人死了,那些珠宝还不是要回到王之宝库?   这么久都没被王碰过,也没得到任何赐封,还挂着‘将军小姐’名头,竟然也觉得自己受宠?   真是笑死人了!   长相温柔的女官脸上完美的微笑不变,随口对自己管理的女刺客们说:“好好收拾收拾她,别弄死了,摩丝莎大人还审呢,别让我不好对摩丝莎大人交差。”   侍女们嘻笑点头:“您放心吧。”   弄不死人,还让人想死的手段,她们可太多了!   王之寝殿。   身穿金白两色华丽铠甲的男人坐在上首座椅上,向后梳理的黑发垂下几缕落在他额前。   灯光映照着他的面容,光影给他深邃的眼窝遮出阴影,衬的一双琥珀瞳孔宛如黑夜中的火焰。   张扬的眉眼低垂。   他戴指套的手摩擦过贤王剑雪亮的剑身发出‘嚓、嚓’地响声,动作间透着风雨欲来的压迫力与杀气。   左耳黄金耳圈坠着的菱形红宝石随他的动作而晃动,将折射的红光映照在男人脖颈紧绷的蜜色肌肤上。   萨尔图专注无言地擦拭着手里的剑。   王座下首。   同样身披铠甲,腰配铁剑的将领整齐站成一排面朝他们的王,两位辅佐官罕见没有丝毫笑容,沉默之中藏匿着令人呼吸困难的血腥气息!   绿色的小人儿被紧张的气氛影响,站在巴比伦王肩膀不安的扒着他脖颈一侧,不敢吱声。   “假贤王剑出王宫了?”萨尔图没抬头,低沉的嗓音听不出喜怒。   “是的。”希利克垂首回答:“拿走假贤王剑,艾可丽塔立刻把它交给了自己的贴身侍女,王宫外面藏着两拨人,其中有一个是亚述王子去接应的人手,有一波应该是幕后盯着亚述王子的人。”   摩丝莎补充:“里尔将军已经带人安插在王城各个街道,紧盯所有大臣的动向与漏网之鱼,而巴西萨将军带人潜伏在王城外及时应援,至于王宫内,则有臣和希利克在……王,一切已经准备妥当,臣等随时等待您的命令!”   听完心腹的汇报,年轻的巴比伦王擦拭剑的动作一顿,勾起唇角。   他站起身大步走下王座,将贤王剑插入腰间悬挂的剑鞘,烛光下扯出嗜血的笑。   “跟随在本王身后,巴比伦的雄狮们,狩猎的时间……到了!”   早已等待多时的将领低吼。   大概知道今夜要发生什么大事的怂莱莱,小心将自己固定在萨尔图的肩膀上,看着萨尔图率领数十人数、武技高超的精简小队趁着夜色,在两位辅佐官的注视下离开王宫。   他们速度很快。   片刻就从隐秘的通道离开了巴比伦王宫,与宫外的其他人接头,埋伏在正从街道巷子中交易的一队人附近。   月黑风高杀人夜。   寒光闪烁的光点亮在一双双眼睛里,如夜晚捕猎的狼群!   他们隐匿在居民泥砖房屋后,手不约而同按在腰间的刀上,个个身体紧绷,表情凝重!   仿佛下一秒就会扑上去带出一串串血花,切开一个个脖颈!   呼吸被刻意放的轻缓……   空气因森冷的杀意而沉重。   宛如吸了一大口带湿气的氧,压得肺部沉甸甸。   心跳和血液流过血管的声音,清晰到就响在脑子里一般。   罗莱不知道自己是冷了,还是怕了。   它听着身旁一道道将刀剑拉出剑鞘、金属摩擦的刺耳声音,干干地咽着唾沫,浑身僵硬。   脚脚和爪子冰凉的靠在萨尔图脖颈,像块小冰块。   在这种生与死转瞬即变的恐怖环境中,忽然,石化的怂莱莱被一根手指搓了下肉嘟嘟的下巴。   动作粗暴、力度温柔。   神经快崩断的罗莱顿时一个激灵,耳朵全是自己的心跳,意识到那是谁的手才没哭出金豆子。   “叽、叽……?”   —怎、怎么啦……?   噗都不敢噗的怂莱莱弱弱叫了声。   然后它懵懵的听呼唤自己的巴比伦王用带笑的男性嗓音很小声地说。   “别怕。”   “本王会保护你。”   “如果实在害怕,就抓住本王的耳饰,把眼睛闭上,不要看。”   豆大的奶莱莱闻言忍了忍,没忍住含着两包眼泪抓住了萨尔图左耳上的黄金耳圈,噗叽一声示意自己听到了。   很快,对面的巷子里传来短促的一声女性的闷哼,接着那一队大约十个人,穿着斗篷的队伍快速离开了巷子,逃向某个方向。   再他们逃走后,一个一直盯着他们的陌生人也掉头冲反方向离开。   萨尔图放在它下巴上的手指抽走,侧头道:   “巴西萨、里尔。”   黑夜里队伍中间两个高大年轻的男人立即站出靠过来。   “巴西萨,你带人追上亚述,他们会立即出城想办法离开巴比伦,而幕后的人一定会埋伏在路上伏击他们,在那之前,把亚述的王子捉回来。”   “是、王。”   巴西萨行礼后掉头就追,身后跟着他的部下。   “里尔,你把散布在王宫街道的人叫回来,等本王给你信号后立刻汇合。”   “臣领命!”   又一个高大的将领离开融入黑夜。   罗莱看着他们越来越少的队伍心惶惶。   我们人这么点不会有事吧。   万一对方百十来号人呢?   要是混蛋主人失手……   小罗莱一个哆嗦。   看着它家臭主人的侧脸,犹豫半天默默做了个决定。   我一定要保护好混蛋主人。   一定!   由萨尔图带头,他们紧随着前面的人移动。   也不知道萨尔图他们怎么做到的,罗莱发现他们哪怕身穿轻盔甲也没有发出半点动静。   特殊的、烫了层羊皮的靴子底在寂静的夜里更如猫的爪垫般无声。   不一会儿他们就离开了原来的街道,七扭八拐地,跟着那个人竟到了一个现在还有灯火的小街。   “王,是夏苏迪亚街道。”   勒沙凑上来皱眉低语。   这里鱼龙混杂,最容易藏污纳垢。   虽然这个时间大酒馆和大赌场已经关闭,但仍有些小地方和靠皮肉生意生活的ji.女还在工作。   成排的蓝顶泥砖小屋点着灯火,门口依靠着一个个浓妆艳抹的女人。   可能隐藏危险不说,还暴露了他们的位置。   萨尔图沉着脸睨着神秘人进入的小巷子,冷冷哼笑,不屑道:   “让几个亲卫先进去闹出动静,我们在外面等待。心里有鬼的叛徒听见风声自然要往外逃,我们在这里守着那些想混入人群的家伙就是。”   勒沙眼睛一亮:“臣明白了。”   他迅速安排了五个亲卫,小声快速嘱咐几句,五个亲卫点头领命冲进之前神秘人进入的巷子,开始打砸,明目张胆搜人。   女人的尖叫以及男人的怒骂随着呼喝砸东西的声音响起。   混迹在夏苏迪亚街道的老鬼们自然不会多管闲事,张望几眼便缩回黑暗中。   如萨尔图所料。   里面吵闹了大概十分钟不到,两个人穿着连帽斗篷的人便从巷子里一个ji女的窗户翻出来,姿态稳脚步快地想要融入到另外一条正营业的小商铺中。   残暴的巴比伦王盯着他们的背影狰狞地牵扯唇角,‘铮’一声拔剑而上!   而王身后的将领们更是疾步快行,长剑出鞘!挥出一片寒光!   不知为何会暴露的男子护着主人离开,正往前走,直觉猛地拉开警报,生死之间他立即转身双手抽出两把腰刀挡在了身后。   当!   武器相撞,火星四溅。   虎口崩裂出血的男子心惊胆颤看着出现在面前,拥有一双宛如兽瞳的男人,立即判断出他在武技上力所不及的事实。   “主人快走!”   男子大吼,冲上去拦住萨尔图的攻击。   而他背后的斗篷人二话不说立即要跑,又被勒沙他们拦下。   见到这一幕,斗篷人从怀里掏出一枚哨子吹响。   尖锐的哨子瞬间传遍这条街道,黑暗中七通八达的小巷子钻出来无数蒙面的杀手将勒沙他们冲开,把神秘的斗篷人护在中间!   “找死!”   萨尔图力量强大,挥舞贤王剑不靠武技光靠蛮力就震碎了男子的一把腰刀,打得他频频后退。   在男人双手发麻咬紧牙齿再次阻挡的时候,最后一把腰刀也炸出裂痕断裂!   嗤——   金属撕开肉体的声音宛如割布。   萨尔图一剑砍断了男人的脖颈,圆圆的脑袋带着睁大扭曲的五官飞上天,鲜红的血液喷泉般喷洒……   咚一声。   头颅落地。   没了头的尸体软绵绵跪下倒向一旁,血积成了血泊,染湿了巴比伦王的盔甲与披风,衬的脸上还有可怖笑容的俊美男人像极了可怕的恶魔!   空气静了静。   之后这血腥的场面宛如一场猎食的开篇,勒沙等人接二连三冲进杀手群里打成一团,又引来无数赌徒和ji女尖叫逃跑。   只杀一人而已,萨尔图伸出猩红的舌尖舔过下唇,眼尾上挑显得冷酷无情的琥珀瞳孔布满兴奋的杀戮欲望。   萨尔图从五岁便开始练武。   是个生来就痴迷武技,痴迷血腥的战场,更为敌人的鲜血而兴奋不已的残忍的人!   敌人的哀嚎令他愉悦、喷洒的鲜血让他沉醉!   骨子里就狂战冷血的巴比伦王如狮子进入了羔羊群大开杀戒!手上的剑斩了一个又一个!   这些下三滥的杀手根本不配当他的对手!   杀鸡宰牛似的……   无数哀嚎和嗤嗤的骨头皮肉被斩碎的声音接二连三。   那根本不能称之为战斗,而是单方面的屠杀!   小脸发白的巴掌小死死抓着萨尔图的耳饰和头发,把脸深深埋进巴比伦王的头发里,每当那些液体泼洒在地面的动静和惨叫传来,它就要狠狠地抖上几下。   像被冬雨淋湿的猫崽子一样。   努力把自己挤成一团,尾巴都夹到肚皮上的绿色小团子哆嗦个不停。   它怕血。   它怕得要死。   不光亲眼见到,只要想一想,或者嗅到那股血腥味儿它都害怕。   如同幽闭恐惧症那样,那种恐惧来自于内心,无法克制,无法反抗。   可它这次不敢晕倒。   因为它知道自己晕倒后贤王剑就会跟着软成面条,如果萨尔图因为它的软弱受伤,罗莱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噗……噗、噗叽……”   我不怕……   对,我不怕我不怕我不怕!   缩成球的奶莱莱一边哭一边对自己催眠。   外面再次有人痛苦哀嚎,几滴灼热的东西带着腥味喷溅到萨尔图肩膀,烫的小罗莱一缩后恨不得把自己的jiojio剁下来!   我不怕……呜……我不怕……   奶团子干呕两声,颤颤巍巍把爪爪塞进嘴里咬住。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动静终于小了。   一个熟悉的嗓音颤抖中带着恨意和怨恨嗤笑。   “我没错……”   “我千错万错就是没有料到你竟然没有疯……巴比伦王啊……我输给了站在你那边的命运,而不是你!”   “闭嘴!你个叛徒!”   勒沙恨恨的将头蓬被掀开的男人踹的闷哼倒在地上。   一只小小的瓦罐也被缴获,放在旁边由两个亲卫看守。   勒沙将他踹倒后犹不解气又上去补了两拳,怒骂:“你这个该被天神安努斩去四肢的噬主的毒蛇!身为巴比伦的神官,竟然勾结亚述——妈的——老子弄死你!”   挨打的大神官,乌利斯抱住脑袋边咳嗽边笑。   这种不服气的态度气的勒沙想直接扭断他的脖子,被萨尔图冷冷一句“勒沙”制止后喘着粗气站到旁边,给他们的王让开路。   萨尔图挥剑甩掉上面的血珠,将剑收回剑鞘。   被血染的发黑的赤红披风向后扬起,打在他的靴跟。   黄金铠甲的长靴踩在地面发出“哒哒”的脆响,站到了大神官乌利斯的面前。   战神一般,身姿高大的巴比伦王挑着他那摄人的琥珀鹰目,居高临下的,冷漠睨向地上的蝼蚁败将。   当乌利斯抬头想继续嘲讽时,他抬脚踩着乌利斯的头将他踩进地上的血水和泥里。   “谁允许你直视本王的。”   萨尔图冷冷问。   乌利斯:“该死的……唔!”   萨尔图又往下用力踩了踩,碾着他的头,表情恐怖:“乌利斯,本王现在还能仁慈的给你一个机会陈述自己的罪行,不过……如果你不想要这个机会,我也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乌利斯咬紧牙齿,不甘的火苗与对刑罚的畏惧在他心里煎熬着。   “不说话?”   萨尔图挑眉嗤笑,侧头对勒沙示意。   勒沙立即抽剑朝着乌利斯按在地上的手扎下去!   将大神官那保养细腻的手掌刺穿了个大洞钉在泥水里!   “啊啊啊——!”   乌利斯惨叫,脸瞬间惨白。   “还不说?”   萨尔图眼底没有笑意,声音却笑着,听起来莫名渗人。   在勒沙又要举起铁剑时,乌利斯终于松口:“我说!”   萨尔图颔首:“说吧。”   恨极却无可奈何的乌利斯气的胸脯起伏,闭了闭眼睛,才道:“那个瓦罐是我老师——前任大神官的东西,在你还是王子时候留下的。”   萨尔图一顿,想起什么:“曾经父王治疗本王天生残缺时,是你的老师举行的祭祀?”   乌利斯:“对。”   而勒沙等将领和萨尔图肩上的罗莱闻言愣住。   天生残缺?   什么天生残缺?!   不敢睁眼的罗莱紧张的抱住萨尔图的耳朵,噗叽噗叽叫着。   萨尔图听到手指立即伸过来,在它脊背上算是安抚地搔了两下。   天生残缺,并不是指萨尔图身体有先天残疾。   而是在萨尔图刚出生时,就如草原上的‘白子(白化动物)’般,一双眼睛是野兽般的琥珀竖瞳,毛发皮肤雪白。   再加上巴比伦人是闪米特人种,都是白皮肤深眼窝高鼻梁,也就导致刚出生的萨尔图除了眼睛全身上下都白的可怕没颜色,看上去不像活人反倒像雕塑。   那时白化的动物虽然被当成稀罕玩意和祥瑞送给达官贵族把玩,但实际上,‘白子’是一种生来便被上天遗弃的象征。   它们无法靠着皮毛的掩护色在草原捕猎生存,更无法隐藏自己,甚至还伴随一些疾病,通常不能活到成年。   尤其在神权崇拜的古巴比伦,这样异样的孩子不会被人接受,坐上王位。   于是担忧他过早夭折的前任巴比伦王与王后,便四处寻找巫术和巫师,想要为自己的儿子改变命运。   乌利斯的老师,就是一个流浪的巫师。   他用一种神奇的‘祈福’巫术成功扭转了萨尔图的白化病,得到了前任王与王后的赏识,从一个流浪汉被封为大神官。   并没有什么高贵出身的乌利斯也受他萌阴,从师父的庇护下继承了大神官职位。   “那根本就不是什么祈福的巫术!”   乌利斯喘着粗气嗬嗬笑。   “愚蠢的前代王被我老师玩弄在股掌中,不仅轻易交出了你的鲜血,还为他儿子的痊愈开心,殊不知老师留在你身上的是诅咒!”   “我的老师不仅想要得到神官的位置,他还想控制王储,做未来的巴比伦王,嗬嗬……可谁知他死的那么早,这些东西都便宜了我。”   “不过我也是愚蠢,没料到你这么能忍!”   “七年了……七年你他妈竟然都没疯!!”   他不顾脸上踩着的靴子,充血的眼睛怨毒的盯着萨尔图的脸。   “你怎么不疯?哈哈,你怎么不疯呢?!”   “你这么能忍……我也只能继续研究老师留下来的手札笔记,想要催动诅咒最大化直接把你变成傻子!可惜……可惜……”   “哈哈哈哈……我和老师都失败了、都失败了哈哈哈……”   “你个该死的白子!”   “你这个伪王!”   见他开始疯言疯语辱骂君主,勒沙见主人没有反对,立即将乌利斯一拳打晕。   随后这个汉子不知所措的望着效忠的王,武将的脑袋不如文官细腻,不晓得现在是安慰王一下好,还是闭嘴好。   唉,要是希利克他们在就好了。   犹豫着,勒沙还是开口:“王,您看这个罐子……”   不知在思考什么的萨尔图回过神,看着那枚瓦罐,嗓音冷淡。   “可……王上,我们还不知道这个罐子烧掉后您会不会又变成以前的模样,不如等希……”   “本王能坐上王位,靠的不是外貌。”转瞬已经恢复傲慢模样的巴比伦王扬起下巴,睨着众人,不容置喙:“本王靠的是手腕,是实力!”   见到这样自信而无畏的君主,身为臣子的勒沙与有荣焉,立即咧嘴笑着应了声。   乐颠颠的掏出火石把瓦罐里不知道什么东西给烧着了。   出乎意料的,这玩意还挺爱着,刚触碰到一点小火星立即呼地一声燃烧起来。   伴随着某种焦糊古怪,把勒沙和几个战士都熏的干呕的恶臭,萨尔图感觉身上一轻。   宛如有什么沉重的东西,从他身体里漂浮开来,散在空中消失不见。   而与此同时,高大俊美的巴比伦王,那头向后梳理的黑发,也竟然变成了一头如盐粒细雪的白发!   “王上,您的头发!?”   勒沙他们惊慌地看着君主的头。   萨尔图心有所感,摆手示意手下不必大惊小怪。   正如他自己所言,萨尔图并不在乎自己的外貌。   哪怕在众人眼中他有一头象征‘丑陋不详’的白发、哪怕脸上有割裂的恐怖疤痕,也不过是一次征战的勋章。   他统治巴比伦这么多年,属于王者的气魄和器度早已刻入灵魂。   仅此一事,真说有什么损失……   那恐怕就是从今往后,又会让有心之人多几条攻讦巴比伦王天生残暴可怖的流言罢了!   “返回王宫。”   月光下,踏着一地残尸血泊,又一次胜利的王者披风飞扬,毫不迷茫与迟疑的冲着王宫的方向前进。   那种永远明确自己方向的姿态,令人望着他的后背,便不由自主挪动脚步,想要去追随……   甩开心腹几步的萨尔图无视背后勒沙那个没脑子的,偷偷跟别人说‘王上破相了该怎么安慰’的蠢话。   忽然听见耳边传来小小的噗叽声,这时他才记起肩膀上的小宠物应该是怕惨了。   萨尔图冰凉的表情缓和下去。   将自己沾满血液的盔甲指套用披风擦了擦,才抬手将小人儿捏下来,放在手心里观察。   而这一看,萨尔图就发现自己的小宠物好像傻了一般,呆呆地盯着他,翠绿的豆豆眼睁的大大的。   “你在看什么?”   年轻的巴比伦王以为自己变了个头发颜色小东西就认不出自己了,脸色有点糟糕。   殊不知他的小宠物此时正在心里发出了撕心裂肺的野.鸡尖叫。   奶莱莱:啊啊啊啊白毛啊啊啊啊白毛啊!!!卧槽是白毛!!货真价实的白毛!!!   奶莱莱:呜呜呜——劳资的白毛控,劳资的二次元!   奶莱莱:白毛琥珀双眼加八块腹肌男模身材蜜色皮肤……吸溜……呜呜……吸溜……这是什么他妈天神搭配,这尼玛真的不是我做梦吗?   一定不是吧?   对吧对吧对吧!   这种男人、这种白毛强攻、我我我我……   奶莱莱张开嘴巴,感动到晶莹的眼泪从嘴角稀里哗啦直往下淌,还拉丝。   痴迷舔颜都忘记害怕的奶莱莱,正好听到他们说萨尔图这是破了相变丑了,顿时眼睛一亮站起来,小爪爪连比划带焦急的噗叽。   奶莱莱星星眼:混蛋主人!   萨尔图沉着脸:“嗯?”   奶莱莱高兴地:听说你这样是变丑啦!破相啦!   萨尔图脸更黑了,气笑的磨了磨牙。   小混蛋。   竟敢嫌弃主人?!   萨尔图正想捏住小东西的尾巴惩罚它,又见手心里的绿发小人绽放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   它把两只指甲啃出缺口的爪爪合在一起,像捧水那样,伸直了胳膊举到他面前,上下讨食似的摇了摇。   奶莱莱噗叽:混蛋主人变丑了,那、那、能不能把混蛋主人送给我呀。   奶莱莱:求求了,给我吧,给我吧!   萨尔图沉默半响,确定自己没有会错意后,问:“……为什么。”   小罗莱羞涩地摇尾巴,讨好伸手:因为好喜欢混蛋主人啊……别人不要的话能给我吗?   小罗莱:求求了,求求了。   小罗莱:混蛋主人,你说话吖,别人不要,给我吧,我要!   小罗莱:咦?主人你怎么不说话?主人?混蛋主人?!   心里忽然涌上来汹涌不知名滋味的巴比伦王抿了抿嘴唇,他没有立即回答自己小宠物的话,而是脚步缓慢了很多的继续往王宫行走。   当手心里的小人儿失落垂下爪爪时,他才说:   “都是你的。”   【小剧场:】   奶莱莱:主人主人你变丑啦!   萨尔图:生气。   奶莱莱:别人不要你啦!   萨尔图:更生气、   奶莱莱:那,那能把你给我吗?   奶莱莱:我我我,我好喜欢你哦。   萨尔图:…………嗯,好吧。(唇角的笑压也压不住)   【世界上只有一种存在不会背叛你,嫌弃你,那种存在就是你的小可爱呀,铲屎哒~】   8000的章,我今天实在修不完,明天修文,然后明天看着更,我该去更隔壁了,嘤嘤嘤,再不更要黑榜了。   @一样呀 :一样呀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娇气包 :娇气包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x 1   @书友1590637697836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寒武奇虾 x 1   @张天才666 :张天才666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x 1   @此夜公子 :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寒武扶仙x 1 】 第39章 奶莱莱想主人了   距离诅咒事件过去了三天。   众人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便提心吊胆进入后续更混乱的旋涡。   而身为旋涡中心的王,萨尔图最近异常忙碌,甚至夜宿议事厅连夜处理政务。   虽然诅咒事件解决的雷厉风行,但它代表着朝内大臣勾结他国的恶劣行为,更代表着朝中大臣对王的违逆不满。   这三天无论对于巴比伦的政权中心,还是对朝野上的大臣来说都不好过。   因为他们将迎来年轻巴比伦王上位后最大的一次震怒,以及血流成河的肃清!   随着究根结底的彻查,一份份调查结果送入议事厅,辅佐官和大臣们几乎每天都要享受两次狗血淋头的大骂、无数次踹翻桌案、和源自巴比伦王恐怖威压的提神醒脑。   这样顶着上司怒火昼夜不停工作的日子简直不是人干的!   别说那些年纪大被王踹桌子吓晕的老臣。   就连精力无限的两位辅佐官大人,都面露疲态,眼底发青,看谁都带着一股怨妇般的迷之哀怨和仇恨。   宫中的侍从也经历了一波清洗。   侍女仆从们更恨不得缩成鹌鹑,将自己的呼吸都隐藏起来!   战战兢兢风声鹤唳的气息一时间蔓延了整个巴比伦王城……   无论大臣、贵族、神官都夹起尾巴做人,能闭门不出就闭门不出,做梦都在担忧自己脖子上的人头。   王城内消息灵通的居民们也察觉到了这股异常,街道上热闹的景象减少,过往商人更加谨言慎行,能不过多逗留就尽量不逗留。   又是一天后。   数十个砍断四肢、戳瞎双眼的尸体,被官兵们沿着街道、收获无数惊恐目光和尖叫的拖到了王城内的行刑处,吊在木桩上暴晒。   血腥而残酷的刑罚引得人们远远地聚集在一起,低声讨论。   执行官大声朗读尸体主人的罪行后,众人才知道这是勾结亚述,反叛巴比伦的神官和大臣。   群情激荡的巴比伦人怒骂着那几具尸体,惊恐的表情转变成愤怒,更有人将消息传递到酒馆,激烈讨论他们的王会不会和亚述开战。   而得到消息的亚述商人当天便收拾东西,逃也似的返回亚述了。   在宫外轰轰烈烈的征战声音无数,形势紧张时,宫内的气氛尤其更甚。   那是真的进入了某种走路都要垫脚的紧迫形式!   凡事总有例外。   比如有只莱,它就不知道紧张害怕。   因为没人告诉它朝中的政事,它还以为自己被独自扔在王之寝殿,是因为混蛋主人不稀罕它了,在外面养别的汪了。   伤心的小绿团子扒着小窝窝,下巴搭在两只爪爪中间,对着宽阔空荡的王榻叹息。   我不快乐。   我已经三天没和蠢主人一起次饭饭啦。   也三天没和蠢主人睡觉觉啦!   奶莱莱哀怨地咬住自己尾巴尖上的黑桃心,气的脸蛋圆了两圈,攥紧拳头用力敲了一下窝边。   哼,可恶!   笨蛋萨尔图,渣男萨尔图!   诅咒没了头疼好了,就再也不带着我了。   明明曾经上朝吃饭还是睡觉,甚至洗澡澡都是一起的!   这叫啥?   这叫拔屌.无情!   这叫卸磨杀驴!   这叫、这叫……嗯……   没词儿了的奶莱莱琢磨半天,最后泄气般翻身咕噜进鸟窝,恨恨地用额头上的角戳了两下窝窝。   戳完鸟窝,心情好了点的罗莱站起来,嘴里呜呜两声,把睡在床下的两只白狮子叫上来。   趴在床下假寐的两只即将亚成年的白狮立即支棱起耳朵,张开金色兽瞳站起身抖抖毛,喉咙里滚动着懒散的低吼,回应着‘幼弟’的呼唤跳上王榻。   大喵们姿态优雅又充满力度,围着罗莱的鸟窝转了两圈,才挑好自己喜欢的位置和角度,砰地躺倒。   摇晃着粗尾巴,两个大脑袋搭在鸟窝旁边,呼噜噜噜地对着鸟窝里的小人亲密地喷气……   罗莱看着它们雪白的毛毛金色的瞳孔,以及走路时线条紧绷,霸道优雅的姿态,立即联想到了萨尔图。   萨尔图现在的模样真的很像白色巨狮的拟人化!   又强大,又帅气!   脊背用力时肌肉顶起皮肤,绷出的弧度都坚硬不失美感。   —真好啊~   罗莱心满意足伸出爪爪抱住大狮子的嘴巴蹭蹭,那种来自种族上的强大气息令它无比安心。   —就像萨尔图陪着我一样!   金色兽瞳温柔地看着小人,白色的狮子纵容了‘幼弟’的撒娇,半阖上眼睛,尾巴摇晃的动作缓慢下来。   它们能眯睡着,可罗莱睡不着啊。   它嘀嘀咕咕抱住大狮子的嘴巴念叨为什么萨尔图要不理自己,不带上自己出去玩,明明之前好温柔地说:好,都是你的。   结果呢?   草,合着寂寞和床都是劳资的!   花花世界是他的!   ‘难道……是因为我太菜啦……?’   小罗莱思来想去,就只有这么一个理由了。   毕竟身为一把王的佩剑,它竟然晕血!   这要是放在战场上,那该是多大的缺点啊,谁也不想在自己明明能赢的关键时刻,因为手里的剑竟他喵的晕血这种奇葩原因输掉。   所以失去了能治疗头疼的能力,它对萨尔图就没用了。   想到这里,绿色头毛的小人出乎意料的安静下来。   半响,它砸吧了下嘴,生平第一次产生了‘要不我治治自己晕血毛病吧’的念头。   从罗莱晕血的上辈子开始它就没动过这种心思。   克服自己的恐惧太需要勇气了。   就像幽闭恐惧症的人不会为了脱敏而把自己关在寂静的小黑屋,晕针的人不会拿着尖锐的东西对准自己。   真正恐惧一样东西,那便是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折磨。   只要联想到就会起一身鸡皮疙瘩的那种。   罗莱害怕。   它知道自己做不到,最后恐怕半途而废徒劳折腾,所以从没去试过。   不过这次……   奶莱莱握拳:为了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拼了!   我们男人不能输!   冲鸭————!   因为没有血让自己进行脱敏,又不敢在自己和别人身上划出伤口,于是翠绿的豆豆眼滴溜溜转了两圈,盯上了萨尔图办公时偶尔会用在羊皮卷上的红色颜料……   就你了!   我肥来啦   嘿嘿,感谢大家的收藏月票,请多多投喂月票吧!凑够一百张可以加更!   @leaf :leaf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书友1590637697836 :书友1590637697836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糖醋小鱼干 :糖醋小鱼干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第40章 我们五天没见面啦   又是一天深夜。   连续忙碌五天的萨尔图,终于在大臣和两位辅佐官惊喜到泪奔的表情中,结束了彻夜连日的工作。   月光下,白发整齐向后梳理的巴比伦王一身黄金轻甲。   锋利俊美的眉眼气势迫人,琥珀色瞳孔宛如黑夜里的两点烛火,一行一步间猛兽出山般锐不可当,冲着寝殿大步流星。   随他穿梭在华丽王宫的脚步,飞扬的红色披风磕打在他靴跟,带起属于即将九月的巴比伦夜间的寒风。   神色傲慢冷漠的王,面容难掩疲惫,步伐却透出一丝急切。   要去见谁般目不斜视匆匆前行。   而他身后两排侍女和亲卫见王走的快,便努力加快脚步,安静地追随在王的身后。   很快,灯火通明的王之寝殿出现在众人眼前。   见王回到寝殿,门口守卫的亲卫和侍女立即打起精神推开殿门,当王走到眼前恭敬地弯腰退到一边。   一身寒冷萧肃的巴比伦王进入寝殿,跟在王身后的侍女和亲卫如释重负地退下。   站在门口刚经历一次换岗的贴身侍女则在拉塔斯女官的眼神示意中进入寝宫。   她们沉默无声,又训练有素。   步伐小而快的追在高大男人背后,配合着王的速度,为他快速解开肩膀的披风、沉重的肩甲、胸甲、指套、华丽的黄金佩饰、再递上准备好的干净热布巾等等……   当萨尔图来到王榻时,他身上沉重的王装已经卸下大半,正用热布巾擦脸。   抬脚让跪在地上的侍女脱靴的同时,萨尔图对王榻上空空的鸟窝侧了下头,嗓音沙哑:“角呢。”   拉塔斯看向某个侍女。   专门照顾罗莱的贴身侍女紧张地上前一步,话语吞吐:“这个……角大人它……”   本就表情不好的萨尔图听她欲言又止,缓缓隆起眉心,声音冷下来。   “本王再问一遍,角呢。”   听出话里的危险,罗莱的侍女哆嗦了一下,指了指远处的墙角。   “……角大人在那里呢。”   萨尔图扔了布巾赤脚往那里走,侍女心惊胆颤地跟上垂头把话说完。   “角大人从昨天晚上开始不知怎么了,忽然老呆在墙角,仆从们怎么哄都哄不好,角大人也不让我们靠近。”   “为什么没有汇报给拉塔斯。”   “仆从们仔细看了一会儿,发现角大人并没有什么危险,就没有汇报给女官……”   听到这里,萨尔图脚步一顿,琥珀瞳孔转动到眼角,睨着侍女。   “再有一次,本王要了你们的命。”   “……”侍女汗毛倒竖,冷汗唰一下冒了一脑门,反应过来噗通跪在地上,“是!感谢您的仁慈。”   巴比伦王的脚步没有因她停留,再次离开。   当侍女松口气,起身抬头时,就见拉塔斯女官回头看了她一眼。   那种眼神明白地告诉侍女:你将滚回兽园去。   “……”好不容易被看中选来侍奉魔宠的侍女微微颤抖,知道她完了。   她恨不得把当时认为王不在、魔宠随便照顾点吃喝偷会懒也无所谓的自己掐死!   萨尔图来到墙角。   他心心念念的小宠物正和两只幼狮团在一起,软乎乎的小人仰面朝上四肢大开躺在地上,看上去像是睡着了。   怪不得没有听见本王回来。   萨尔图心想,正要呼唤他小宠物的名字,就见两只狮子舔了舔紧闭双眼的小人,将它舔醒了。   被舔的小人儿迷迷糊糊坐起来。   它先是拍拍脸,再站起身两步凑到墙角那里,对什么东西捂住眼睛扎了个马步。   萨尔图挑挑眉,暂时没有出声,静静地看着它。   而他的小宠物也很快拿开了爪子,边探头探脑看向那边,嘴里边发出‘嗯嗯——’拉粑粑似的使劲声,像鼓励自己一样。   刚开始萨尔图还以为它在玩,有意思的勾起唇角。   可然而就在下一秒,刚才还好好的小东西突然猛的发出一声惨叫!身体惨遭雷击般僵硬!   在萨尔图骤变的脸色下,他的小宠物翻了个白眼直挺挺地向后倒去,紧闭双眼噗通摔在了地上!   那样子,就像死了一样。   心脏骤停的萨尔图瞳孔微缩伸出手,还没触碰到地上的小东西,两只大狮子就更快一步去舔它的脸,又把它给舔醒。   被舔醒的小东西摇晃着站起来,继续拍脸、凑到墙角、扎马步、努力地去看什么……   一套动作宛如重复了无数遍。   不过不管它在做什么,害怕到尾巴炸毛的情绪不是作假。   而这种明明害怕还凑上去的行为在萨尔图眼里更无异于自虐!   萨尔图心里陡然腾起一股恼火,黑着脸过去将摔了满头包的小东西拎起来。   垂头扫了一眼,就在墙角发现了一滴血。   他很早就知道角怕血,明令禁止寝殿里出现任何血迹,受伤的侍女也不能侍候在寝殿。   所以这滴血,是哪来的?   “噗叽~?”   懵懵的罗莱傻傻地看着朝思暮想近在咫尺的男人。   “角,你在做什么。”   萨尔图周身冒着寒气,口吻带着斥责和怒意,吓得罗莱缩缩脖。   完了完了,被发现了。   蠢主人是啥时候回的?!   被拎住后脖颈袍子的罗莱缩起爪爪,翠绿的豆豆眼小心翼翼看他。   “噗、噗叽。”   —没干什么。   “不许撒谎!”   罗莱让他难看的表情和低吼吓的夹住尾巴一声尖叫。   它不知道萨尔图在发什么火,不过看萨尔图的样子好像马上要揍人了,罗莱当然不敢隐瞒,连比划带噗叽。   ‘我,我练练不晕血。’   “练这种东西做什么。”   ‘那个、我晕血贤王剑就会软……你都不带着我了,我想跟你一起,所以……练练……’   ‘等我练好了,我就去找你,然后等我有用了,你就能老带着我啦!’   “……为什么想让我带着你。”   ‘就、想跟你在一块儿呗……嘿嘿。’   萨尔图沉默片刻,将手心里干笑的小东西换了个姿势放到肩膀,又弯腰把挠他裤子的两只狮子一手一个拎起来。   他回到王榻前,狮子扔床下,抓着罗莱躺到床上,侧过身像往常那样将小东西放在自己枕边看着它。   小人拘谨地握住两只爪捏来捏去,尾巴尖心虚地拍打枕头。   “谁告诉你,”萨尔图手指戳戳罗莱的肚肚,声音放的很轻,“我是因为你晕血才不带你出去的?”   奶莱莱噗叽:‘我自己吖,你不带着我,不是因为我没用吗。’   它有点不好意思又有点难过,伸出一只爪,用力张开五根手指头,认真地说:‘我们都五天没见啦!’   年轻的巴比伦王沉默地看着那小小的五根手指。   收回爪的奶莱莱噗叽:‘我有一丢丢想你……’   说完它垂头扣手,呆毛卷卷的弹了一下:‘想你,又见不着你……’   所以会不安。   所以会想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   变得更好是不是就能得到想要的?   翠绿的豆豆眼悄咪咪瞅着面前的男人,试探着在枕头上走两步,靠近男人的脸,再慢慢地、慢慢地把自己的爪子放上去珍惜的摸摸。   当触摸到熟悉的肌肤没有遭到拒绝的时候,紧张的小人儿瞬间放松下来,眷恋地用角角蹭蹭男人的脸。   喜欢就是这样吧……哪怕在没人的时候也骂他、怨他,可他真来了就只剩下高兴了。   你可以不喜欢现在的我,我变好了,你喜欢更优秀的我就好啦!   罗莱贴着萨尔图的脸,在心里小声说。   而被撒娇的萨尔图发现之前那股热意和莫名其妙的感情又来了……   他凝视着枕头上的小人,鼻尖抵着温热的脆弱生物,竟然感到心安。   他嗅着角身上的味道。   闻到了一股奶味儿,还有一股葡萄的清香,他知道小东西爱吃葡萄。   甜丝丝的……   一人一宠就这么温柔无声地彼此靠近,摩擦,两只野兽般感受着彼此的存在。   半天,萨尔图才轻轻将罗莱拉开,掌心收拢,让罗莱坐在他手里。   “没嫌弃你。”   在罗莱动动屁股想站起来,再去摸摸萨尔图脸的时候,对面的男人用犹带血丝的琥珀双目看着它说,沙哑的嗓音疲惫里混合了笑意和令人不可置信的温柔。   奶莱莱瞪大豆豆眼。   “本王从来没嫌弃过你,你很好,角。你不用做任何改变。”   ‘可是剑……’   “以后本王会带两把剑。”   萨尔图另一只手探出食指,轻柔地搓弄着罗莱的爪爪,一根一根地数,从一数到五,又从五数到一。   ‘真哒?’罗莱半信半疑,噗叽:‘那你为什么不带着我啦?’   “巴比伦有些大的改变,我最近都在发火、杀人。”萨尔图将‘本王’的自称自然地换成了‘我’,嗓音有点凉:“杀很多很多的人,我知道你会害怕,你不喜欢杀人。”   “中间我处罚别克伊老将军革职的时候,摩丝莎倒是想偷偷把你带过来让我消气,但被我发现后制止了。   你不需要管那些事情,角,无论那是谁的请求。我说过会保护你,你只需要在我的庇护下生活,不离开我的周围就可以了。”   罗莱没想到是这个理由,一时间有点呆,还有点不敢信。   ‘所以你这段时间都在议事厅?’   萨尔图:“嗯。”   ‘没有睡觉?!’   萨尔图说:“中午的时候会睡一个小时。”   罗莱惊了!罗莱心疼了!   它挣扎起来去捂萨尔图的眼睛,示意他快睡。   却没料到萨尔图揪住它,忽然来了一句:“变成人类的模样吧,角。”   萨尔图伸开臂膀,勾起唇角:“说起来我好像还没仔细观察过你人类的样子,变成人类试试,我抱着你睡。”   不是,是我听错了吗?   变成人和萨尔图睡!!   难道上天终于聆听到我的祈愿要满足我的愿望啦!?   罗莱喜不自胜的就要变人,下一刻却想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   我明知道自己是个gay,还同意,岂不是占了萨尔图便宜?   犹犹豫豫的小罗莱瞅了瞅萨尔图肌肉结实的胸膛,又瞅了瞅萨尔图俊美强势的面容,又瞅了瞅萨尔图散落下来的白发,又瞅了瞅他线条完美的高大身体、   然后罗莱仿佛听见了自己那点愧疚被名为‘老色胚’的干柴烈火烧的瞬间蒸发的声音……   三秒钟后。   噗地一声响。   绿色长发自左额上小角分到肩膀两边,蜿蜒一床的青年被强大的巴比伦王压着后背揽入怀里。   被子一卷,两个心跳扑通扑通就盖在了一处。   萨尔图回来的太晚,还没来得及沐浴,身还带着汗津津的男人味儿。   不难闻,反而嗅的罗莱脸颊发红,感觉自己的鼻腔大脑都被另个气息侵占了。   两人再没有说话,不久宫殿的灯被侍女熄灭,光线黯淡下,有人揉了揉罗莱的脑袋。   罗莱答应的很快,可心里两头老鹿怎么都安静不下来,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   过一会儿,他忽然觉得被子被撩动了一下。   正疑惑着,巴比伦王的大手钻进了他衣服下面游走,四处摸!   罗莱瞪大眼睛心脏跳的更快,以为就要发生什么的时候,却听头顶传来萨尔图微微疑惑的嗓音:   “你身上没有伤口,血哪来的?”   噗!   我都准备好撅屁股了,就这?!   罗莱吐出一口老血,不开心的用脚趾踩了踩男人的小腿,嘀咕。   “我没用血。”   “我用的你桌子上的红墨水。”   黑暗里空气静了静,半响,罗莱听到萨尔图憋不住般嗤地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嘲笑他红墨水也能当血晕,但却把他抱的更紧了。   “哦……”   “明天带着你。”   “哦!”   罗莱又开心了!   并在心里爱了他家混蛋主人三千遍。   千年之后,人们发现了古巴比伦王萨尔图.伊士纳什三世的寝陵,并在寝陵门口发现了一块石碑。   上面写着:   我有两把剑。   一把随我披荆斩棘浴血奋战统一四方。   一把伴我终生矢志不渝教会了我温柔。   试问谁不想要一个满心欢喜爱着自己等待自己的莱莱呢?唉,我也想要,淦!   今天早点更,最近好像卡收藏了。   让我缓缓。   平时大部分都是日常温馨风,没啥血雨腥风……大概……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   ————】 第41章 它是暴君随身携带的冷静   萨尔图言而有信。   第二天去议事殿果然带上了罗莱。   以前照顾它的贴身侍女不知道去哪儿了,拉塔斯又给它找了个温柔年轻的侍女小姐姐。   新的侍女小姐姐将罗莱用惯的红色软垫放在宽的可以容纳两个人的王座上,又把它的小玩具小零食啊什么的摆好,才轻轻地退到后面去。   议事还没开始,大臣倒是全部到齐了。   两位辅佐官希利克和摩丝莎一左一右分别站在王座下首两侧,对萨尔图行过礼后,摩丝莎还冲好奇往外巴望的罗莱笑着眨眨眼。   —嗨~摩丝莎,我又来玩啦!   顶满脑袋小绿毛的奶莱莱腼腆地从窝窝里站起来招手回应,换来摩丝莎温柔的低笑,浅褐色瞳孔洒满了柔光。   笑完了,摩丝莎郑重地跟对面的希利克交换了眼神。   摩丝莎:我们终于有救了。   希利克板着劳累过度的脸松口气,点头:是啊。   五天了。   五天了啊!   角大人终于又跟在王的身边了!   想到这几天不分昼夜的工作,以及王上越发恐怖的威压怒火,以智慧和优雅冷静选入辅佐官的摩丝莎脸都狰狞了一瞬。   天知道她和在座的各位同僚有多久没能度过一个完整的午休、在天黑之前结束工作、然后躺到床上睡一个超过五个小时的觉了?!   身为一个女性,这五天她竟然才洗了一次澡!一次澡!   我的苏美尔女神啊………谁他妈敢信?!   而发现摩丝莎眼睛竟微微湿润的希利克:……   前第一辅佐官默然。   换做以前,希利克对摩丝莎这种行为一定会嗤之以鼻。   王的心情和怒火怎么会因为一个小宠物而动摇安抚呢?尤其在王还解决了头疼症,根本不需要魔物的情况下。   而现在的希利克……   “希利克大人,那只魔物在王座上吃东西,是不是不合礼仪啊。”   新上任顶替乌利斯的大神官因为前任的不良行为,所以格外谦逊。身为严律的大神官,见到堪称在侮辱巴比伦王室威严的行为都婉转地用了个‘不合礼仪’的词儿。   希利克听他这么说,心想何止不合礼仪,简直就该处死!   可嘴上,希利克眯起狐狸眼,笑眯眯看他:“最近累吗。”   希利克:“王凶吗?”   希利克:“想看王心平气和讨论朝政,想放假吗?”   大神官:“……想。”   希利克微笑:“那就假装瞎了,看不见就好了。”   大神官:“…………”   大神官懵懵点头,哦了一声,沉默下去没有多问。   他是从别的地方调上来的,再加上职位min感,还以为是身为王心腹的辅佐官不爱搭理自己,所以才会用这种似是而非的借口搪塞。   所以他又垂头用余光看看其他官员的表情,发现他们不仅没有什么不满,反而表情异样地——嗯?灿烂??   大神官:?   这位新上任的大神官不知道在巴比伦王养了宠物的小半年内,绿色小魔宠被王宫内的仆从以及巴比伦的官员私下称为‘王最后的冷静’、‘露在外面的绿色仁慈’,有了它今天一定是快落的一天!   新任大神官仍旧暗自迷惑着。   直到。   他发现……   跟熟悉的摩丝莎大姐姐打完招呼,罗莱美滋滋的坐在小窝窝里,吧唧吧唧吃着肉干,尾巴尖的黑桃心还偶尔沾点酸奶配着吃。   和往常一样,没人训它在威严的巴比伦王座上吃东西,也没人对它投来好奇的目光。   罗莱感叹了一声古巴比伦朝野亲民随和的风气后,继续边鼓着腮帮吃东西,边听听不懂的政事。   刚开始一片风平浪静。   大臣挨个上前汇报自己职务内所管辖的大小事物,而萨尔图单手撑在腮边,另一只手以一种占有、圈起来的姿态搭在奶莱莱鸟窝旁。   时不时食指擦一下罗莱的后背,或者绕着罗莱沾了奶的尾巴,在自己手指上绕一圈。   沾到了小桃心上的酸奶,就收回手放在自己唇边,丰润的嘴唇一抿舌尖再扫过就没有了。   萨尔图的动作看的罗莱脸红,又忍不住偷偷把尾巴尖伸到盛放酸奶的小碗里故意蹭多点。   什么嘛。   奶莱莱想。   这也没有萨尔图说的那么恐怖吖!   大家都挺和气的也没人吵架!一点也没有很复杂的感觉。   然后它刚这么想完,就听随着汇报政务的官员级别越来越大,职务越来越min感,他们的话题开始从‘农政税收’忽然转到了‘逃跑的逆党’‘亚述王的诘问’上。   它身边的冷气也越来越重、杀气越来越浓!   接着,奶莱莱瞪大豆豆眼,亲眼见证了它家混蛋主人从王座上站起来骂的大臣脑袋垂到地上去,并踹翻了前面摆放泥石板的巨大桌子。   长桌摔下台阶,泥石板碎裂一地。   高大如战神的白发巴比伦王双目赤红,本就气势迫人的眉眼更加令人惊惧不敢直视,底下的大臣噤若寒蝉,挂着汗珠的脸写满了‘我弱小,我无辜,我可怜嘤嘤嘤!’   奶莱莱:卧槽!   小鱼干吓到地上.jpg!   俊美阴森的面容狰狞,萨尔图怒极反笑,压低嗓音反问:   “一共多少叛.党现在还没有查清,逃跑的那几个乌利斯的亲族也没有找到,告诉本王,你们有什么用?嗯?”   “呵,诘问?他也敢诘问本王!”   “盛宴结束后亚述王子假意返回亚述,实则隐藏在巴比伦王城窃取贤王剑,本王杀了他的儿子又怎么样?本王不仅要杀他儿子,还要杀了他!”   “派人把亚述王子索拉德的尸体光明正大送回亚述,本王倒是要看看亚述王有没有胆子跟本王开战!”   面对君王的责问,两位辅佐官带头沉默,不敢吭声。   萨尔图越看他们越气,嗤笑后正要说什么,就听作为宰相的布伽凡提犹豫着说了句:“这样是否欠妥,王。臣觉得现在正需要稳定巴比伦内部,不宜与亚述开战,不如各自退让一步。”   其他大臣:“……”   萨尔图沉默片刻,嘴角忽而勾起,琥珀的瞳孔好似要吃人:“你的意思是,要本王宽恕亚述王子冒犯本王威严的罪行?”   布伽凡提不知道好友希利克对自己疯狂眨眼做什么,耿直地说:“并不是,但臣认为可以跟亚述私下以赔偿的方式处理这件事,不必弄的太大。”   这句话也就是说:王您忍忍,巴比伦更重要。   闻言众位大臣先是沉默,然后就是惊叹。   摩丝莎:他一直这么勇的吗?非要在王生气时候找死?   希利克捂脸,不忍直视。   其他大臣:不愧是你,布!   眼瞅着气氛凝固,空气掺杂刀子般压得人胸腔疼痛喘息不过,上首的王也开始摸剑要再当众斩一次大臣,新任大神官心惊胆颤之时——   “叽叽?”   小小的,怯怯的叫声响起。   这几声,如同在咕嘟嘟冒泡的血池旁边贴上一条‘这是番茄酱’卡通批语般。   突兀还带着那么一丢丢可爱的,将可怕气氛搅合的支离破碎。   而且新任大神官还发现了更为神奇的一幕:当这个声音发出,不仅是两位辅佐官,还有大臣们都齐齐松了口气,连王座上要杀人的巴比伦王周围的杀意也退潮般消散。   “角,本王没有教过你不要撒娇吗。”   白发的巴比伦王沉着脸回头睨了王座上的小东西一眼。   很凶。   灰常凶!   大神官就见他们王若无其事坐回去,将绿色的小魔物拎起来放在掌心里捏了几下,眉眼明显的舒展开,仿佛刚才那个要宰大臣的暴君不是他。   大神官:?   罗莱任由男人干燥温暖的手掌略微粗鲁的揉搓,把自己都挤出了双层下巴,尾巴圈住他的手指安抚地摩擦。   —不生气不生气,气病无人替。   —给你摸角角,不要气坏啦,混蛋主人!   Q版的小人卖尽全力撒娇讨好。   罗莱不懂什么是政治。   也没有故意在凸显存在拯救那个大臣。   它就是一只莱而已。   它也只能看出来混蛋主人现在很生气,而且它家混蛋主人性格爆裂,生气时表情可怕,眼底充血,不怒则已,一怒便是雷霆之怒。   罗莱上辈子见过的这种硬脾气的人,最后都会得高血压之类的病,它担心萨尔图会被气出什么问题,或者直接爆个血管啥的。   想想就可怕!   所以为了喜欢的人身体健康,以前每次萨尔图发火,小罗莱都会想办法哄他。   手里捏着解压的奶莱莱牌仓鼠饼,萨尔图成功被安抚,接下来的朝政顺利的不可思议!   王一生气,王手心里的小人就拉长腔调奶唧唧地撒娇。   王刚说停止午休继续工作,他手心里的小人就凶巴巴地跳起来轮着小拳头锤王的大拇指。   要是晚膳延迟,多加班超过一个小时?   小东西站到王大腿上,豆豆眼瞪得大大的,尾巴生气的一甩一甩,小爪子一个劲儿往殿外指……   等提前结束工作,走出王宫的那刹,新上任的大神官都没回过神。   回到家后,妻子担忧地问他新上任有没有被为难。   大神官沉默片刻,忽然真诚地对妻子说:   “养只猫吧。”   “你脾气也不好。”   妻子:哈?   新任大神官:突然学会了职场原则。   妻子:是什么?   新任大神官:给脾气不好的人养只宠物。   妻子:…………   新任大神官:能少挨打。   妻子:…………(忽然明白过来这狗东西是在说自己脾气不好)   一代暴君,终将为宠成为贤王!   莱莱是只小蝴蝶,慢慢改变了萨尔图。   (晚点修文,下一章要开始蜜里调油然后啾啾啾了,爱情,从一个吻开始!嘻嘻)   @囍 :囍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白茶 :白茶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书友1590637697836 :书友1590637697836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二幺 :二幺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今天又是搞事的一天呢 :今天又是搞事的一天呢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我明天再跟你说 :我明天再跟你说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鹦鹉螺 x 1。   @Fuwai :Fuwai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鹦鹉螺 x 1。】 第42章 崽崽生病了   “亚述王子索拉德的尸体已经按照您的意思,送还给亚述国了。”   虽然最后还是用了‘亚述大王子无故滞留巴比伦惨遭沙匪’这种大家都知道的借口,保全了两国表面的和平与颜面。   亚述王心里清楚他的儿子做了什么蠢事,自然不敢追究。   而巴比伦也避免了频繁的战争,可以利用这个时间缓和国内过于饱和的奴隶,处理内部冒头的矛盾。   摩丝莎松口气,将手中的泥石板放在王的桌案前。   “现在亚述的大王子已死,剩下的几个王子里只有最小的王子艾兰是王后所出,看来亚述王是有意放任子嗣残酷倾轧,让最后活下来的那位继承亚述了……真是典型的狼系做派。”   “呵呵,亚述国历代如此。”   希利克冷笑,眼里却没有多少嘲讽。   原因嘛……   两位辅佐官不由自主看向王座上逗弄怀里绿发青年,心情称得上愉悦的主人,心里愁苦。   王啊!   看看人家亚述王,几个儿子都会抢王位了!   在看看您,别说子嗣,您连老婆都没有一个!   犹豫再三,希利克道:“王,巴比伦已逐渐走向强盛,您更统治巴比伦七年之久,也该挑选一位出身高贵性格贤良的女——”   “摩丝莎。”萨尔图忽然开口,问摩丝莎:“艾可丽塔那件事调查的怎么样。”   摩丝莎一怔,恭敬回答:“已经确定老将军真正的女儿,艾可丽塔小姐是一年前发现了和自己长相相同的舞女莉莎,之后……”   被打断的希利克:“…………”您这是转移话题呢是吧?是吧是吧?!   无视某位爱操心的辅佐官的哀怨。   摩丝莎如实禀报完,萨尔图还没表达意见,窝在他腿上懒懒打个哈欠的罗莱反而被震惊的连嘴巴都没合上。   总而言之。   就是一年前因为艾可丽塔的雷人发言,老将军气的给她关了起来。   艾可丽塔内心叛逆,立即打算逃家,并在第一次逃家的时候发现了和自己长相非常相似的舞女莉莎。   于是被抓回去后,艾可丽塔假装顺从,实则想办法把那个舞女弄到了将军府替代自己被关,并嘱咐自己的侍女给假货打掩护。   自己则逍遥快活去了!   可怜的老将军并不清楚亲生女儿竟给他玩了个坑爹的替身梗,还以为一年过去女儿性格终于有所改善了呢。   而且假的艾可丽塔小姐还像之前那样嚷嚷着要嫁给王,又有侍女给她隐瞒,老将军真就被她们合伙给蒙蔽了过去。   这点也不知道怎么被乌利斯给知道了,威逼利诱那个被富贵迷晕眼的假小姐进宫当奸细,于是就有了后来这么一出……   罗莱咂舌。   心想这个艾可丽塔小姐可真是坑爹本坑。   等她回来一看自己惹了这么大篓子,不晓得会不会悔的肠子都青了。   他打个呵欠,后背靠在结实的胸膛上,没骨头的喵一样蹭了蹭。   自从萨尔图答应以后去哪里都带着他之后,罗莱能明显察觉出萨尔图对他更好了。   虽然之前也好,但就是……有种无形之间内心更靠近了的感觉。   就比如以前萨尔图对他人类的模样并不怎么感冒,比起人类的自己,他更喜欢小魔宠模样的他。   也许是太像人了吧。   人对宠物,与对同类的态度完全是两个性质跟概念。   前者防备极低接受度也高,后者惯性竖起防备的高墙,充满猜疑。   身为巴比伦王的萨尔图,就对‘他人’疑心非常重,就连对希利克他们,也未必是十分信任。   可谁也没想到,萨尔图前几天抱着他睡过一觉后,不知怎么就忽然喜欢上了抱着人类青年模样的他。   睡觉抱着,走路抱着,吃饭抱着,连坐下的时候也要抱着!   黏糊到连摩丝莎都提过两句,让王好歹在大臣面前收敛收敛。   不过要是轻易被人说服,傲慢的巴比伦王就不是巴比伦王了。   萨尔图依旧我行我素。   逐渐地,罗莱已经养成习惯,一看见萨尔图张开手臂,就颠颠走过去主动给人家当人形抱枕。   “哈~”   罗莱再次打了个呵欠,宝石般翠绿的圆眼睛挤满了泪花,困倦地眯成两条缝,头不停往下点。   奇怪。   最近好像总也困困的……   难道是秋乏的季节……到了……吗……?   眼睛眯了又眯,这个念头在脑海里刚过完,绿发类人的魔物就已经彻底垂下头,靠在巴比伦王的肩膀上睡着了。   结束一段工作后,细心的摩丝莎偶尔抬头,扫到沉睡中的魔物缓缓聚拢眉心。   萨尔图撩开眼皮看向她。   “角大人是不是有些没精神?”摩丝莎担忧道:“最近总看见角大人在睡觉。”   闻言萨尔图和希利克一顿,同时看向不知何时睡着的青年。   略微思索后希利克也说:“确实,尤其是今天,角大人出奇的安静。”   怪不得今天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原来是没有平日那种吵闹的噗叽声没了……   换做平时得到休息,这小魔物早就带着两只狮子满宫殿嘻嘻哈哈乱跑了,那里会这么老实。   “是生病了?”   “魔物会生病吗?”   “也许,角大人是贤王剑的伴生魔物,可能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原因导致了它的虚弱,最好叫老祭祀过来看看。”   天生一副笑面的辅佐官严肃起来,话里透出一丝担心。   摩丝莎也是。   被王取名为角的魔物在他们眼里早已不是贤王剑的附赠品,而是留在王身边,对王来说的颇为重要的存在。   听完他们的话,倒映出怀里青年发穴的琥珀瞳孔微微闪烁。hg wc d家(❁´ω`❁)   年轻的巴比伦王蹙眉,臂膀圈住温热柔软的身体,鼻尖嗅着他那小宠物身上常有的甜丝丝的葡萄味道。   面对阴谋智略敏锐而出色的傲慢王者,也有着他的缺点。   他的目光总放在重要而长远的事情上,很容易忽略身旁之人。   所以论在乎一个人,不习惯赐予垂怜的萨尔图是粗心而迟钝的,也是不够温柔耐心的。   在臣子提醒下,才骤然发现这一点的萨尔图垂头,用手指挑起沉睡中罗莱的下巴,好方便观察。   很快的,他便从自己小宠物干裂起皮的嘴唇上、苍白羸弱的脸色上窥见了这些不同往日健康活泼的病容。   在文明昌盛,医学很早兴起的古巴比伦,疾病仍旧是可怕的魔鬼。   它会带走无数鲜活的生命,不分老幼、不分贵贱,公平而残酷,在国家中占据着恐怖而庞大的死亡率!   就连王室,因病早夭的王子公主也稀疏平常并不少见。   丰润的嘴唇抿起。   心情忽然沉重而恶劣起来的萨尔图抬手摸摸青年的额头,并没有发现发热的情况。   萨尔图左手托住罗莱的脸颊,指腹擦拭着曾经红润爱笑的嘴唇,呼唤他的名字。   连喊了好几声,罗莱才勉强醒过来,闭着眼睛哼哼两声,还以为自己是一团丁大点的奶莱莱,使劲往萨尔图怀里拱了拱。   基本已经能确定小东西病倒了的萨尔图寒着脸,用嘴唇碰碰那枚绿色的小角,将人直接抱起来,大步往小议事殿外走。   “拉塔斯!”   “去叫医师和祭祀!”   本来要写亲亲的,结果……双爪捂脸   蠢作者倾情献歌:我想要的不多~你的票就够了,没有票~~~收藏点点也行呃~   @芒果芝士派. :芒果芝士派.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珊瑚化石 x 1。   @【筱忆初】 :【筱忆初】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鹦鹉螺 x 1。   @TSUSKI :TSUSKI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白茶 :白茶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昨天忘了一个)】 第43章 以后都要亲   医师初步诊断完毕后,不动声色扫了眼王榻上的类人魔物,对坐在床边的巴比伦王道:   “王,已经确定角大人并没有什么外伤和疾病,角大人这样子也不像是生病,反而像极了因为长期没有吃饭喝水而导致的虚弱,也就是说……角大人是饿病了。”   闻言垂眼凝视床上绿发青年的萨尔图抬头,上扬的琥珀瞳孔透着一丝疑惑:“本王确定角并没有绝食。”   两位辅佐官也点头。   这小魔物吃的可多了,天天嘴巴都是圆鼓鼓的,怎么可能被饿病?   一直把罗莱当孩子照顾的拉塔斯老女官满怀担忧的插一句:“是不是肉吃的少了,还是说角大人是食肉或者食素的魔物,过去喂养错了,才导致了生病?”   医师摇头:“不,不是。我确定这是因为长期没有进食引起的虚弱。”   他年轻时曾去巴比伦的偏远城市免费行医,见过很多吃不起饭的奴隶,都是如床上的魔物这样体力不支晕倒的。   见医师信誓旦旦不似说谎,萨尔图眉心拧成一道沟壑。   片刻后,年轻王者的目光,落在了旁边的老祭司身上。   他说:“本王要一个答案,本王要角好起来,然后陪在本王身边。”   闻言消瘦的老祭司微微躬身行礼,脸上慈祥的笑容未变。   “无论怎样您都要实现这个愿望吗?”   “好,臣知道了,臣会试试。”   老祭司慢吞吞撑着手里比他还高的法杖上前,医师立即给这位安努神庙的主祭祀让开位置。   摩丝莎和希利克知道王这是不惜手段,用那些诡秘巫术也要留下小魔物的意思。   巴比伦有明确的律法(汉谟拉比法典)标注过,非祭祀情况下使用巫术是不被允许的,而且巫术恐怖之处,他们之前才领略过。   身为辅佐官,他们应该阻拦。   但两人对视一眼,纷纷选择了沉默。   老祭司边将手贴上魔物的额头,边用沙哑的老人嗓音略带安抚地说:“作为贤王剑的伴生魔物,不能以人类的食物作为营养补充,其实很正常。”   “或许我们看来营养的东西,对它来说并没有任何作用,王啊,您想想之前它是怎么出现在您面前的,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老祭司稍微有些浑浊的眼睛温和地注视着巴比伦的王。   萨尔图一顿,回想片刻便道:“角最开始出现带走了我身上的诅咒,之后也是如此。”   老祭司点点头:“也就是说,它吸走了那些对您不利的巫咒,现在乌利斯的诅咒破解,它也开始虚弱了。”   两位辅佐官立即反应过来:“所以,角大人是靠那些东西生存的?!”   老祭司嗯了声:“大概吧。”   众人沉默。   如果小魔物真是靠吸取诅咒的力量存活,那么他们根本没有办法让魔物‘吃饱’   毕竟诅咒这种东西,也需要货真价实的巫师和祭祀才能下咒成功。   现如今大部分巫师只是徒有虚名的骗子,真有神秘力量的,除了安努的主祭祀,就是生育女神与胜利女神伊什塔尔的主祭祀等,才在日积月累供奉神明中得到了一点启发。   然而,祈福是祭祀的活儿。   诅咒是巫师的活儿。   两者领域不同,隔行如隔山,一丁点微末的差别都犹如天堑无法逾越。   要找个祭祀来干诅咒的事,恐怕很难。   萨尔图的脸更加黑沉,眸子中的寒气几乎凝结成冰。   他看着床上睡熟不醒的魔物,抬手用手背从罗莱的脸颊擦过。   知晓其中的难度,两位辅佐官同样心里不舒服。   在他们看来,这只魔物恐怕是要活活饿死了……   “祈福的咒语无法长久留在人的身上,短暂的祈福咒语恐怕也无法让这只小魔物食用。”老祭祀说:“不过幸好,我还是会点巫师诅咒的。”   萨尔图连同摩丝莎他们猛的抬头去看老祭司。   老祭司简单说了一下自己会的那个诅咒。   他介绍完,在场的不论是王还是辅佐官都陷入了迷之沉默。   老祭司笑呵呵地砸了下嘴:“嘛,毕竟谁没有个年轻的时候呢,我五六十岁那时候学习了这个诅咒,虽然不是什么可怕的大咒术,但也算很实用了。”   两位辅佐官在心里惊恐咆哮:五六十岁也不算年轻了老祭司大人!!而且您用这个可怕的诅咒干什么了?您说啊!!   眨眨眼,透露一丝丝狡黠的老祭司说道:   “所以说现在诅咒有了,就差一个承接诅咒的人。   这个人必须时刻都要跟贤王剑的伴生魔物在一起,否则对他、对魔物,都不好。   而且一旦绑定他们将会成为互补的关系,需要慎重考虑。”   诅咒成立以后,这个人的命运就与一只魔宠紧密相连,他或许可以依靠这一点获得巴比伦王的赏识,或许因为这点被连累,到头来人财两空。   “王,我来吧。”   希利克忽然开口,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男性辅佐官不自在的扯扯唇角:“也算为了弥补当时我的错误。”   曾经,他差点就杀了床上的青年。   摩丝莎也赞同:“王,希利克的确是不错的人选,与其将角大人托付给其他有心之人,不如交给希利克。”   众人意见达成一致,望向坐在床边的巴比伦的王。   白发向后梳理的高大男人静静看着床上的人,上扬锐利的鹰目瞧不出喜怒,左耳黄金耳圈上坠着的红色宝石撒发着烁烁火彩。   之后巴比伦王扭头,睨向老祭司。   老祭司目光神秘而沉稳,回以注视这位年轻的巴比伦国主人。   “角是本王的宠物,是本王的所有物,它归本王所管。”   萨尔图开口,俊美的面容上表情高傲而坚定。   “不论生与死,它都应该活在本王的掌控中,我不会让它的生命受除了本王以外的人所控制!”   “王?”“王!”   摩丝莎和希利克脸色大变。   而老祭司没有露出意外的表情,笑呵呵:“所以您的意思是?”   萨尔图勾唇嗤笑,仰头:“就让本王,来接受这份诅咒!”   罗莱知道自己在做梦。   所以嘴巴里有热乎乎滑溜溜的东西钻进来,他也没当回事,甚至以为是什么好吃的,他还砸吧了两下,企图吸出点汁水。   不过‘好吃的’却没有惯着他让他吃,反而凶猛起来,差点反过来把奶莱莱给吃了!   奶莱莱长着嘴傻愣愣被嘴里的‘食物’搅合的倒仰。   脖子使劲后压,脑壳都要被顶的飞起来了!   我的妈呀。   我吃的啥啊?   活章鱼?!   不行不行,老妈说过不能吃生的东西!   罗莱一下被吓醒了。   然后翠绿的宛如两块祖母绿宝石的眼睛,就在视野中捕捉到了和他贴的极近、俊美又辨识度很高的脸。   对方刚从他身上离开,琥珀瞳孔中攀爬着几根血丝,狂暴而克制,血腥而压抑。   仿佛这双眼睛里藏着一个无时无刻不在血雨腥风的世界。   见到他苏醒,萨尔图挑挑眉,丰润的嘴唇在罗莱的嘴上黏连一下才分开。   罗莱缓缓瞪大眼睛,目瞪口呆的看着萨尔图唇上湿漉漉的口水,下意识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巴。   吸溜~   吧唧吧唧~   嗯,他嘴巴也是湿的呢。   罗莱:0A0!   罗莱:卧槽啊啊啊啊!!!我特喵的只是睡了一觉,到底发生了什么啊啊啊!!!   为什么一觉醒来来混蛋主人在特么的舌、舌舌舌——舌吻老子!   一只莱砰地冒出大脑过热的白烟,臊的满身通红,两只眼睛转圈圈。   见到又活蹦乱跳的小东西,萨尔图轻笑。   “以后每天都要这么做。”他说。   “本王不吻你,你也要凑上来,这是命令。”他又说。   交代完了,年轻的巴比伦站起身离开了寝殿,徒留某只莱风中凌乱,还以为自己又穿了。   寝殿外。   在两位辅佐官凝重的目光下,老祭司递给萨尔图一只小小的巴掌大的瓦罐。   “这里有您的血与诅咒的材料,当您想要解除诅咒的时候,烧了这只瓦罐里的东西就可以。因为诅咒的特殊性,允许我再次提醒您,以后您将失去您的幸运,只有和魔物在一起时,您才是被女神眷顾的王,您确定吗?”   “哼,本王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好吧,与魔物分开的时候,请您一定要谨慎,愿天神安努祝福您。”   老祭司行礼后离开。   摩丝莎沉默没有出声,希利克则盯着王手里的罐子拧眉上前:“王……诅咒到底是诅咒,您……”   背朝他的巴比伦王抬手,示意他不必再说。   “本王从不认为自己是幸运的。”   被头痛症折磨了七年,没有人敢说王座上的男人是幸运的。   “本王也不会和角分开。”   从那天开始。   王榻上那只蹦蹦跳跳的魔物,就已经成为了巴比伦王决心留在身边的存在。   而这句誓言。   将如美索不达米亚平原的两河一般,永不枯竭!   之前有个错误章节,已经删除啦,最近应该会退还大家错误章节的虫币,俺也会在文文里发红包补偿给大家!   啾咪!鞠躬   另外说好给你们整理出来的停车场(Q群):   一群:253592250(密码是是否订阅,回答是)   二群:535258712(同上)   三群:817923556(同上)   三群:713517683(同上)   希望大家支持寒武纪年的正版哦~   微博名字:付不渡(不怎么上,比较咸鱼)   莫晓墨 :莫晓墨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1   娇气包 :娇气包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1   一样呀 :一样呀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1   林九瑶 :林九瑶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1】 第44章 不谈恋爱就亲亲,都是耍流...   萨尔图他。   为什么会亲、亲我呢?   难道说他也有那么一丢丢喜欢我吗?!   不可能!   这点绝不可能!   可……如果他不喜欢我,那他这么做干什么?   而且萨尔图说以后每天都要亲亲,那我是接受还是不接受呢?   混蛋主人臭主人,没谈恋爱就亲亲都是耍流氓你知道吗!啊!?   好想耍流……咳不是、好想谈恋爱啊……   坐在狮子身上的奶莱莱双手撑着下巴,翠绿豆豆眼没有焦距地望着一个方向。   不知想到什么,它脸蛋红红的,尾巴摇晃的又慢又轻,嘴巴里时不时发出长长的叹息,又或者嘿嘿的窃笑。   两只白狮子听见抬头瞅了它一眼,鼻腔喷出类似叹气的声音,呼噜噜的又趴了回去。   大狮子摇头:不行了,老三越来越傻了。   小狮子跟着摇:嗯嗯,没救了。   两只毛茸茸日常为幼弟操心的时候,用小小脑瓜思考半天的奶莱莱也终于下定决心,呼一下站起来,握爪。   —我决定了!下回这种不正式的亲亲,一定要拒绝!   不远处传来结束政务,开始午休的萨尔图的呼唤。   透着慵懒的男性低音磁性无比,他用那双上扬的琥珀双眸看着罗莱,微微张开手臂。   “过来。”   某只莱一秒忘记刚才的誓言,变成绿发青年的模样,颠颠扑到人家怀里,垫着脚迎来了一个没羞没臊负距离的吻!   空气稀薄,热度上升。   罗莱连眼睛都不敢睁开,双手揪住萨尔图胸口薄薄的布料,脖子上下、连同锁骨耳垂泛上一层粉色。   而萨尔图稍稍弯腰,大手按住罗莱的后脑勺,垂下的眼睫遮盖住凶狠的目光,透出一丝丝温柔。   片刻后,两人紧贴的嘴唇穿出的细微响声令罗莱面红耳赤,他仰头发出氧气用光的窘迫低吟,又拍了拍萨尔图的胸膛,示意自己不行了。   护食的野兽般,脑后禁锢他的手掌立即不满用力下压,再次尝过深处的味道后才松开。   ‘啧’   两人分开。   罗莱胸口剧烈起伏,双腿软的像面条,翠绿的眼珠覆盖着水润的膜,眼尾通红。   他额头顶在萨尔图肩膀,全靠萨尔图环住他腰的手臂在支撑。   也许是这样亲密的动作做完后,总有种引人缠绵温存的魔力,两人一时间无声拥抱,几分钟过去萨尔图才让开一些空隙,嗓子哑哑地命罗莱抬头。   年轻的巴比伦王凸起的喉结滑动,燥热的血燃过心脏,有种陌生的冲动令他想看看此刻小宠物的表情。   罗莱闭紧嘴巴用鼻腔平复着呼吸和心跳,闻言疯狂摇头。   “角,抬头。”   “不……”   “为什么不?”   萨尔图挑眉,并不允许有人反抗他的命令。   他放开手掌下纤细的腰改捧住绿发青年的脸,强迫处于某种青涩反应的小宠物看着自己。   不同于眼窝深邃、鼻挺而面容具有棱角的巴比伦人,他的小宠物五官趋于柔和,有种柔弱温柔的感觉,几缕绿色柔顺的发丝夹在他手指与白嫩的脸颊中间,在青年眼神躲闪、羞涩侧头时平添几分媚态。   可他小宠物明明那么无辜单纯。   无辜到……那丝媚态仿佛是心怀邪念之人的妄想……   傲慢的巴比伦王沉默凝视这张脸片刻,忽然觉得干渴。   “为什么……”   半响,萨尔图听见细弱蚊声的话。   “什么?”没听清的萨尔图皱眉问。   “我说——”罗莱鼓起勇气瞪大眼睛盯着萨尔图,嗓音有点抖:“为什么要、要亲亲!你、你又不喜欢我,我知道只有那种关系才,才才才、才亲亲。”   听完他的话萨尔图没有立即回答。他瞧着青年红的和猴屁股似的脸被逗的低笑,故意恶趣味的反问:“那种关系?那种关系是什么关系?”   “就是……就是……”   短暂找不到形容词的罗莱紧张焦急的甩尾巴,带着变身前的小习惯,说到难以理解的词总要用手比划两下。   “一个男人一个女人,然后结婚前谈恋爱,他们拉手接吻。没谈恋爱不能接吻。”   “所以说,我们要先谈恋爱?本王要像巴比伦那些普通年轻人一样,跟你做恋人?”   “嗯嗯嗯(疯狂暗示.jpg),嘿嘿嘿……”   年轻的巴比伦王抱着奶莱莱点头。   见他点头罗莱一喜,小狗眼布灵布灵闪着光,尾巴摇晃的像电风扇!   以为自己的爱情就要开花结果的时候,就听萨尔图又说:“可本王不想跟你谈感情做恋人,就想和你接吻拉手,怎样?”   那拉长的腔调,挑起的眉头,高高在上的姿态!以及边摸他腰边说出此等屁话的模样,简直特么的像极了电视剧里爽过就拔的渣男!   呵呵,怎样?   瞬间喷出两包眼泪的奶莱莱呲出一口白牙死盯渣男,扬起了大尾巴!   “丫的——”   “同归于尽吧死渣男!!!”   “西内!!!!”   啪——!   结束午休的两位辅佐官走进议事殿的门,刚一抬头,就被王左脸上红红的一大块伤痕骇了一跳!   再仔细一看,这伤竟然还特么是个心形!   而他们王古怪的毫无怒意,悠闲地翻弄泥石板,嘴角甚至噙着笑。   摩丝莎吃惊道:“王……您这是……?”   希利克则黑沉下脸咬牙低咒:“难道有人敢在王宫行刺吗?!王您是否看清了刺客使用的武器?竟然是这种形状的伤口……应该叫医师过来看看有没有毒。   放刺客进来是臣等的失误,您放心,臣立刻去审问那名该死的刺客,下贱肮脏的叛逆,敢弄伤尊贵的王的脸,臣一定会——”   话说一半,希利克的衣服忽然被拉扯几下。   怒气冲冲的希利克转头看去,就见他的同僚、女性辅佐官无奈地指了指没开口说话的王,又指了指某根石柱下抱着狮子哭的抽抽搭搭的小人儿。   指甲涂抹成红色的纤纤手指,在小人儿桃心尾巴上画了个重点的圈。   希利克:…………   明白过来的希利克皱眉:就算是王的魔宠也不该这么胆大妄为!   摩丝莎眨眼:王在笑,角大人在哭。   希利克:?   笑容逐渐略带深意的女性辅佐官:懂?   希利克:……?   懂?   懂什么懂???   摩丝莎笑容略带深意:我确定是王欺负人家了,是的,我确定。   希利克(百年单身狗)碎碎念:懂?我到底该懂什么???   @糖醋小鱼干 :糖醋小鱼干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1】 第45章 本王收下你的誓言   九月的巴比伦昼夜温差变大。   白天燥热,太阳毒辣,出行的巴比伦人为了保护皮肤都会穿上斗篷或者纱巾,在夜晚骤降的寒冷温度中也可以保存体温。   而每年最忙碌的河水泛滥期与农耕期结束后,巴比伦人无论是王与臣民都迎来了比较悠闲的农闲时光。   巴比伦王城宵禁的时间向后延了一段,大街上随处可见带仆从出来逛街面遮轻纱的贵族小姐,与冲着酒馆勾肩搭背潇洒的佣兵和平民。   热闹非凡的欢声笑语,和婉转动听的里拉琴声,都传到王宫里去了!   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吧。   王座上的男人最近心情明显非常不错。   得益于此,之前差点吓成鹌鹑的大臣们也放松下紧绷的神经,趁着下朝早互相邀请参加聚会、宴席、狩猎和赛马。   难得刚刚下午就休息了的巴比伦王一手拿着黄金酒杯,一手撑在腮边,无视下首乐师和舞女们的卖力表演,视线落在某只背对他坐在鸟窝里的Q版小人身上。   不过可惜他的呼唤并没有得到小宠物的回应,反而让它更往另一边缩了缩。   那倔强支起来的一撮绿色呆毛,用力拍击鸟窝的尾巴,以及双爪抱胸的背影,恨不得写满了生气。   放下手里的酒杯,萨尔图勾着唇角戳戳小人的后背。   —别碰我渣男!我们绝交了,绝交!   奶莱莱用桃心尾巴抽在背后那根可恶的手指上,超大声吼他。   萨尔图没有生气,反而饶有兴趣地用手指快速捉住那条细尾巴,指缝夹住黑桃心磋磨,他说:   “今天还没有亲吻,角。”   —亲个屁!   “还生气?”   —当然!   “本王把之前那条太阳神沙玛什的红宝石黄金项链赐给你怎么样?”   —哼,我又不是女孩子,我才不要!   “不要?嗯……那本王把它送给的王后吧,毕竟是历代王后的佩饰,仔细想想送给你也不好。”   绿发小魔物瞬间僵硬了一瞬,接着它猛地扭过头,豆豆眼瞪得老大,双爪使劲在萨尔图手指头上挠,凄厉地嚎。   “叽————!”   —你休想!   —呜呜,我的、都是我的!休想便宜外面的小妖精!!!   “哈哈哈哈!”   坏透了的巴比伦王仰头大笑,俊美英气的面容表情愉悦,将终于转过身的小人揪在手心举到眼前。   笑意满满的琥珀瞳孔如同太阳的金光,耀眼而自信。   他用高挺的鼻尖蹭着小东西的肚皮,嗅着上面甜丝丝的葡萄味儿,嗓音充满磁性,蛊惑般放的低沉。   “亲不亲?嗯?”   奶莱莱倔强地瞪他,噗叽着说不亲,你这是耍流氓。   闻言萨尔图支起身,撑住下巴,握住奶莱莱的那只手搓着小东西软乎乎的身体,眯起眼笑容危险又帅气。   他说:“本王想亲,你不愿意本王就强迫你。”   他又说:“被强迫可是很疼的,你不害怕吗?就像早上那样,你怎么求饶本王也不会停下来,角。”   奶莱莱QAQ:……你们听听,他说的是人话!?   丫的还有没有人性!   想到早上被王八翻壳一样扣在床上扒开嘴,罗莱恼羞成怒又害怕地打了个哆嗦。   犹豫几秒,它怂怂蔫蔫的变回人,分开腿被托住屁股坐在萨尔图身上,臊的能用脚趾抠出个世界地图的张嘴,接受了年轻巴比伦王的吻……   下首的乐师和舞女窥见这一幕内心震惊,立即避开视线,若无其事的继续表演。   身为奴仆,他们不敢置喙王的事情。   王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哪怕当场——   他们也只担心王座上的男人会因为被下仆看见心生不悦处理掉他们,而不是对王和魔物私下亲密闲言碎语。   毕竟对全巴比伦的疯狮有意见?   配吗。   嫌命长吗?!   呼哧呼哧喘息平复自己的罗莱趴在结实的胸膛上,痛恨自己没出息。   然后十分真实的把爪子按在萨尔图的胸口偷偷占便宜。   最近萨尔图不爱穿那身黄金轻甲,而是赤着精壮的上身,穿洁白的软麻裤子。   腰间围一条金图纹的红色布料,再用半掌宽的金腰带固定住,行动间下坠的宝石撞击在一起,华丽又好听。   十分配他蜜色的皮肤和向后梳理如雪的白发。   罗莱的小狗眼滴溜溜瞅着他刚刚卡到人鱼线,在小腹上要掉不掉的布料,以及小腹以上好到爆的腹肌和胸肌,情不自禁吸溜两下口水。   这男人真特娘的让人想睡……咳咳!   睡屁睡!   他连谈恋爱都不谈,就特么想着亲,这不是白piao么?!   罗莱决定再告白一次!   “萨尔图……我是认真的!我吧……喜、喜欢你!你如果也、有一点点喜欢我,那我们就……”   “就在一起……好吗?”   “我、我不会打扰你执政,也不会跟你要权利,也不要金银珠宝,什么都不要!”   “我们就……在一起谈个恋爱……怎么样……?”   罗莱紧张地舔舔嘴,抬头悄咪咪打量萨尔图的脸色。   让他失望的是,听了他的话萨尔图竟微微蹙眉,好像不仅不开心,反而觉得烦恼。   罗莱的一颗心,咚地摔到深谷,掉进寒潭里。   一丝丝怒火蔓延到心口让罗莱攥紧了拳头,不过生气之外,还有对自己的无奈和对萨尔图的失望。   上辈子对待室友夸夸而谈说死也不做备胎舔狗,结果这辈子……只要萨尔图开口态度稍微强硬些,罗莱就无法拒绝。   重点是两人心意相通舔就舔了,爱情里一方霸道,令一方总要柔软些的,可特么他们现在是剃头担子一头热!   萨尔图只想占便宜,他不想负责任!   罗莱郁闷了,罗莱难过了。   他变成奶莱莱模样,垂着尾巴挪到鸟窝窝那里,颓废地一头倒下去,这回任由萨尔图怎么说都没吭声。   片刻后萨尔图的笑容淡下去。   琥珀色的瞳孔倒映着绿色小人儿,眼神带着某种罗莱说不出的情绪与凝重,凝重到仿佛罗莱提出了一个让王都觉得棘手的问题。   奶莱莱瞧了一眼后撇嘴。   心想就谈个恋爱,搞的好像是什么国家大事似的。   它的要求真的过分吗?   它又没说要结婚、要一生一世一双人什么的,毕竟罗莱知道那不可能,萨尔图以后会有王后,会生小孩。   它根本不奢望‘女主角’待遇。   罗莱真的很喜欢、很喜欢萨尔图,喜欢到愿意趁着萨尔图现在没女人没后宫,去谈一场不计后果的恋爱。   等萨尔图有王后的时候,它可以结束这段感情。   甜甜蜜蜜咱有过,温馨回忆咱也有过,咱值了!   罗莱也不是女孩子,不会有娃娃要萨尔图负责,最后藕断丝连带球跑,电视剧都能拍个百八十集那种。   到时候大家一分开,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前任!   当然,假如一开始萨尔图有女人后宫,罗莱绝对只字不提感情问题,甚至萌芽都不会有……萨尔图再帅他也不惦记。   追单身汉可以,追有妇之夫不行!   这是原则问题!   当然啦,白送上门也不行啊!   就算是男孩子,也要自爱,这同样是原则问题!!   罗莱啊罗莱,人家根本就不喜欢你,要不早答应你的告白了,还用犹豫?   奶莱莱抱住尾巴团成球,自闭。   半响,它听见萨尔图命令乐师和舞女以及其他侍女离开。   窸窸窣窣的声响过后,一只手指按在小罗莱的头上。   “本王知道了。”   “本王答应你。”   低沉的嗓音突兀响起,惊雷般震得罗莱一个激灵!   它怔了片刻后连滚带爬翻身抬头,就发现垂视他的巴比伦王脸上毫无笑意,那双上扬的兽瞳般的琥珀双眸,甚至带着一丝恐怖杀意,盯的奶莱莱脊背发寒!   “这是一条艰辛的道路,本王会背负着走下去。”   “但是如果,角,你背叛了本王,侮辱了本王交到你手上的感情,违背了今天的誓约,本王会亲手杀了你!”   罗莱:Σ(⊙▽⊙"a   啊嘞?   不是,内什么……我怎么感觉这个台词……不他妈像单单谈个恋爱的意思呢?!!!   大家七夕快乐吖!   嘿嘿嘿。   今天俩人就算正式在一起了吧。   双更是不可能双更的,但会修个文,努力提升自己!谢谢大家这么久的支持,笔芯~,因为是个长文(也许),所以为了更好的互相折磨(?),俺会多听取大家的意见,改善一下幼稚的地方,希望每一个七夕,我们大家都能互相折磨到白头,嘿嘿嘿。   @妍妍鹦 :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鹉螺 x 1。   @费一锅 :费一锅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LSY's piece is scattered wild :LSY's piece is scattered wild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鹉螺 x 1。   @香蕉鱼 香蕉鱼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第46章 我特么裂开   自从那天萨尔图说出某种可怕言论,罗莱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翻来覆去琢磨他是什么意思。   说他不同意吧。   但接下来萨尔图对它可温柔了!   天天连搂带抱,那个态度简直判若两人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偶尔结束政事的早,还会跟处于婚后甜蜜期的新婚丈夫一样带它去庭院玩。   送它礼物,送它价值不菲的珠宝,连衣服都亲手给罗莱穿过。   比之前那种‘我虽然亲你摸你,但我们仍然是兄弟’的态度不同,这次萨尔图对它做起亲密的事儿毫无犹豫,完全就是‘我娶的,我想怎么就怎么’的理直气壮。   有好几次,萨尔图都表达出了明确的特殊需求和欲望,想罗莱变成人,然后——   罗莱两辈子单身界泥石流,哪见过这种阵仗!   纯纯恋爱还没恋呢,就直接往全垒上蹦,吓得罗莱好几宿没敢睡实,拖着自己的鸟窝睡到了狮子中间。   不过。   要说萨尔图同意了吧……   可那天的台词咋跟尼玛同归于尽一样?   尤其萨尔图一字一句盯着罗莱说话时,那双琥珀色兽瞳般的眼睛。   杀气凛凛的从罗莱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仿佛在说:谈恋爱可以,分手就要你的命!   某只莱瑟瑟发抖。   并且有种预感:它摊上事儿了,摊上大事儿了!   提心吊胆战战兢兢过了四天左右,直到今天都相安无事,罗莱这才松了松紧绷的神经,下午边陪萨尔图从小议事殿处理事务,边自己抱着葡萄吃在桌沿晃荡着jiojio   两位辅佐官依旧辅佐在王左右,将萨尔图处理完毕的泥石板拿下去,用芦苇削制的笔,刻画出已阅的字样。   普通的一天,普通的忙碌着。   奶莱莱打个呵欠,无聊的想抠脚。   这时,拉塔斯女官忽然从外面捧着托盘匆匆走上前,双臂举起托盘。   “王,东西已经找到了。”   闻言王座上白发巴比伦王放下手里的泥石板,颔首示意拉塔斯上前。   拉塔斯垂头走上台阶,将托盘呈现在王面前。   托盘上造型朴素的木盒吸引了两位辅佐官和罗莱的目光。   木盒被打开,两只型号不同的黄金臂环被萨尔图拿出来,独特的符文不仅不好看,反而丑不拉几的。   这种粗狂、美感微妙的东西实在不该出现在全巴比伦最尊贵之人的手上。罗莱好奇地站起来,噗叽两声往萨尔图那里走了几步,仰头跳起来眼巴巴往男人手心瞅。   —咦?这啥啊?   萨尔图没回答它的问题,而是微微垂眸。   男人高挺的鼻梁在深深的眼窝中遮出阴影,璀璨的琥珀瞳孔,宛如被稀释的黄金,即使是阴影下也烁烁生辉。   他凝视着罗莱。   浅蜜色的肌肤下,高大结实的身材透出年轻而强大的力度感。   俊美而凌厉的面容、白发上华丽的王冠、左耳上坠着猩红宝石的黄金耳饰……这些闪光点在此刻,因为他的目光营造出了某种严肃而庄重的氛围。   呃……   肿么了?你辣么严肃干啥子?   罗莱被他看的缩缩儿。   这种过分认真的眼神有点吓到它了。   而且不光是罗莱,两位辅佐官也察觉出王的不对劲,微微皱眉,因为角度的问题,他们没有见到王手里拿着的东西。   两位辅佐官对视一眼。   摩丝莎:怎么了?   希利克:……我怎么知道。   “变成人,角。”   丰润的嘴唇开启,萨尔图对罗莱说。   —哦。   罗莱观察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点头,不敢哔哔,找好位置变成了人。   脚尖落地踉跄两下,柔顺的绿发来不及从空中飘落,罗莱就被人拉进怀里。   他只好坐在萨尔图腿上,瞧着萨尔图握住他的左手手臂,拿起小的那只黄金臂环给他戴在胳膊上。   之后萨尔图又把自己左手手臂上,那枚好看的、双眼由红宝石做成的黄金双蛇臂环拆下,换成稍微粗些的另一只丑不拉几的新臂环。   “……这是什么啊?”   罗莱疑惑的小声问。   “这是敏神的见证,是契约之物。”   萨尔图嗓音平淡,握着罗莱白嫩的细胳膊,指腹反复摩擦着上面的臂环。   他说话时并没有避讳任何人,两位辅佐官自然听见了,在罗莱打算问什么是敏神的时候,就听下面‘砰’地一声巨响!   罗莱被吓了一跳,瞪圆的翠绿大眼睛下意识看过去,就发现希利克面前的矮桌已经被他自己撞倒。   平日笑眯眯的狐狸长相此时黑的能滴下水来,他没有管面前的狼藉,反而眼神阴沉无比的盯着罗莱。   而摩丝莎同样也紧蹙眉头,不赞同的看着他。   罗莱眨眨眼,更摸不着头脑了:“?你们这么看我做什么?”   “…………”希利克深深吸口气,压下胸腔里翻涌的震惊和气愤,将目光转向王座上白发的巴比伦王,他说:“王。这不妥。”   摩丝莎也点头。   “身为王,身为巴比伦的支柱,在没有任何子嗣的前提下,您怎么能对一个同性做出这种许诺?”   “对方甚至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类,而是一只魔物!”   “您这样做,对的起先王吗,对的起追随您的臣子吗?!”   “一旦您许诺下誓言并将臂环戴出去,一定会引起巨大的恶性后果!那些本就不安分的人、乃至周边的国家都会蠢蠢欲动,而巴比伦王室的血脉也将被玷污!”   平时虽爱笑,性格却冷漠精明的男性辅佐官此时咄咄逼人,激动的像个要死谏的愚忠。   更奇怪的是脾气爆裂的萨尔图此时竟出乎意料的冷静,没有斥责希利克的冒犯与无礼,只是抱着罗莱坐在王座上,沉默的……像个接受众人失望训斥的普通人……   罗莱听着听着有些不对味儿。   前面他还不明白,可当希利克说到后面的时候,罗莱脑袋嗡地一片空白。   翠绿的瞳孔扩张又收缩,不可置信回头去看抱着他的萨尔图,罗莱心里闪过无数个念头:   希利克是什么意思?   他为什么要那么说?   为什么你没反驳?!   你才不会那么做,你可是巴比伦的王啊!   萨尔图,你————   “本王,要娶角,做本王的王后。”   一如既往,强大而傲慢的男人声线平稳,不可撼动。   他说出这句话时口齿清晰一字一顿,没有侧开头,也没有回避众人的视线,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告诉他的臣子,他的心腹,他爱的是谁,选择的又是谁。   对待自己的爱侣,一如对待头顶冠冕般自豪而郑重!   王座下首一时间寂静无声。   唯有罗莱。   ‘咔嚓。’   他听见了自己裂开的声音。   @二幺 :二幺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第47章 千防万防,家宠难防   “王这件事非同小可,万不可为。”   “如果您这么做,巴比伦将迎来动荡!”   王座之上,惊世骇俗要娶一位魔物的巴比伦王环抱着绿发绿角的青年,不发一言。   王座下首的臣子则苦苦劝说。   耳里回荡着臣子们滔滔不绝的谏言,琥珀双眸的焦点落在随意某处。   萨尔图回想起了很小时候的事。   从出生开始,他就是前巴比伦王与王后最爱的长王子。   他从未低微过,更无须在意谁的感受。   前任王曾对宠爱的孩子说:如果世人是星星,那所有的星光都应聚拢在你的周围,围绕你闪烁。   你可以昏庸,可以任性,可以随喜怒处死谁、让整个巴比伦随你一起堕落。   因为让国家走向衰弱或兴盛,是王的权利。   但无论将来得到赞歌还是指责,亦应由王来承担。   【萨尔图,我的孩子,以后你想当被人称赞的王,还是被人指责的王呢?】   【自然是前者。】   【……】   父亲的话依旧在记忆里清晰无比。   萨尔图表面不说,实际一直在努力做一个背负起巴比伦、被称赞的王。   自从前任王与王后逝世,他性格也因诅咒而喜怒无常,嗜杀誓战。   但萨尔图依旧趁着清醒可以控制自己时,选择用征战这种方式缓解自己对巴比伦危害。哪怕他可能随时死在战场上。   带领军队征战几年,王朝出现了很多反对他的声音,也导致了巴比伦内部矛盾不断。   但,他同样给巴比伦带来了更辽阔的国土,更繁荣的景象,更强势的未来,也让忠于他的大臣越来越多。   ‘本王……算是一个好王吗?’   ‘本王背负如此之久,为什么就不能任性一次?’   嗅到熟悉的气息,萨尔图更加用力收紧手臂,将怀里的人按在自己的胸膛,对反对之声眉头紧皱,疲惫而郁躁地闭了闭眼睛。   下首的希利克苦口婆心劝说半天,见都王无动于衷,简直恨不得冲上去冒着大不敬的死罪摇晃君主的肩膀!   在希利克眼中,他效忠的王骁勇善战,英明神武,如太阳神沙玛什一样耀眼!   在王病时尚且能带巴比伦走到今天,何况王的病好了呢?   没人能比希利克更明白,一个健康的萨尔图.伊士纳什三世,对巴比伦有多么大的影响!   他坚信巴比伦会更好!   坚信勇往直前的王会带他们见到高处的风景!   结果……谁知本已唾手可及的盛世繁华和荣光加冕,先在儿女情长上跌了个大跟头!   希利克听见这个‘噩耗’,精神恍惚。   他想:我真傻,真的。   我以前只知道英雄难过美人关,努力提防靠近王的不正经的女人,却没想到……提防着提防着,最终王没他妈迷恋女人,反而迷恋上了另一个物种!!!   草(一种植物)!   “王,您走到今天何其不易,不能因为一时冲动在未来的历史上留下污点啊!”   知道劝也没用,摩丝莎叹息,还是挣扎补充:“王,请您慎重……”   “本王已经决定了。”被反驳的萨尔图到底是不悦的,他睁开眼带罗莱站起来往外走,面容冷峻:“今天先到这里吧。”   摆明了不想多谈。   两位辅佐官毫无办法,只能干着急。   罗莱被萨尔图揽住肩膀路过两位辅佐官时,发现希利克正狠狠地瞪着他。   而此刻希利克看罗莱的目光,已经和魅惑君心的妖妃一样无二了。   希利克怒目圆睁:呸,魔颜祸水!   罗莱心虚的别开眼,心想:草,劳资好他妈冤枉。   我要怎么说这都是个误会,我就是想搞个对象,没想结婚。   能说吗?可以说吗?现在说出来会不会被萨尔图当场剁成饺子馅?在线等,挺急的。   一场谈话不欢而散。   回到寝宫,萨尔图没有发火,只是脸去盖了层寒冰,不过哪怕这样他还拉过罗莱揽住安慰:   “这条道路艰辛,本王早有预感,今天他们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角,你只需要在本王的羽翼下躲藏好就可以了,本王会清除掉所有的障碍,让你做巴比伦的王后。”   说完,萨尔图吻过罗莱头顶柔顺的发丝,又捧过罗莱的脸颊,侧头闭眼和罗莱交换了个充满互相安慰、含情脉脉的吻。   眼睛悄咪咪张开条翠绿的缝隙,罗莱看着萨尔图俊美霸道的脸,本来心里就七上八下的,感觉自己惹了大祸,现在听到萨尔图的话更是愧疚到不行,恨不得当场坦白!   上扬的琥珀双眸定定凝视绿发的青年,里面沉淀的欲望爱意与细腻罕见的温柔,如太阳神光辉般迷人。   缠绵不够一样,巴比伦的王用鼻尖蹭过罗莱的小角,耳鬓厮磨。   嘴唇嚅嗫,心虚的某只莱手掌贴上萨尔图结实的胸膛,给他顺顺胸口:“……我没放在心上,你不生气就行。”   “哦?”闻言萨尔图挑眉,勾出个细微的笑:“今天怎么这么乖。”   ……当然乖,这不是一不留神把你给坑了吗。   谁知道我暗示你谈恋爱,你以为我暗示你结婚。   谁又特么能想到你竟然还真同意了!   心里吐槽脸上干笑,罗莱目光游移:“嗨呀……就是不想你挨骂嘛。咳咳,这个臂环要不先摘下来吧,你看,现在被其他人发现还太早了,我们可以慢慢……”   他说着要撸下胳膊上的黄金臂环。   然后下一秒,他的手就被更大的手掌按住。   罗莱抬头,萨尔图正在看他。   “这是本王和你相爱的证明,也是允诺你的誓言,为什么要摘下。”   “呃,就……不用这么张扬……”   “是被希利克他们吓到了?角?”   “不用担心,本王会保护你的,本王从不食言。”   “我知道、我知道……你……你别往下压了行吗,后面是床……”   “嗯,本王知道。”   砰。   两具身体沦陷在床铺里。   如细雪的白发丝丝缕缕垂落,散在将罗莱双手手腕攥住、按在头顶的萨尔图的脸侧。   身体线条极具力度和美感的高大男人野兽捕猎般撑在罗莱身上。   他一只手扼住罗莱的双手手腕,一只手掬起罗莱散落在胸口的绿色长发,低头凑到唇边亲吻。   眼睛却自下而上凶猛地、直勾勾盯着罗莱的脸,里面带有显而易见的掠夺。   意识到有些不妙的罗莱冷汗唰唰往下掉,他动腿像往外挣脱的时候,就听萨尔图说:   “……啊?”   “本王想要你。”   希利克:我他妈千防万防,防那群小妖精,结果呢?草,王他不喜欢人!!!   作者的哔哔:公开是符合萨尔图性格的,萨尔图不是不懂谋略婉转的人,但从性格上考虑,就知道萨尔图不仅信守承诺,喜欢阳谋不喜欢阴谋,而且对待喜欢的人真的很温柔,也很坚持。   老读者都知道我是甜文亲妈,几个文几乎都没啥情敌反派小三(失忆、嗝屁、故意虐攻虐受,穿越再回来,带球跑流产什么的,不会的)   大多数磨难都是来自非感情上的那些,(当然也不是不会写虐,俺几个文的副CP都虐的一逼,你们想看俺也可以——嘿嘿,好久没写还有点开心。)   另外也是为后代伏笔一下。   因为法老王那篇也没写生子,所以本来是不打算写生子的,但两条线俺都准备的妥妥的,大家可以在小说下面留言,俺看看大家意见,鞠躬。   @忱 、我明天再跟你说、一样呀、二sai、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字数上限了,委屈挤一下,mua)   @娇气包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鹦鹉螺 x 1。   @倾暖未颜°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寒武扶仙x 1。】 第48章 王只会为一个人回身四顾   咦——!   嗖地一下,罗莱感觉全身血液都冲脑门去了。   “不合适不合适!”罗莱疯狂摇头,“我们这才相处多久,这也太快了!”   “这已经是你第三次拒绝本王了,角。”   萨尔图不悦地聚拢眉心,他从未在其他人身上花这么多心思和时间,他并不是一个耐性很好的人。   “可是……真、真太早了……”   罗莱缩缩脖,白皙的脸红的像猴屁股。   他吧,虽然上辈子是个网络老色胚,键盘开车开的贼溜,对熟人嘴上也爱说两句耍耍流氓,可真面对面,他和陌生人多对视一秒都要慌张移开视线。   没半点恋爱经验又对恋爱充满幻想的罗莱,还曾经制定过一套完整的谈恋爱计划:   第一步:告白,告白成功。   第二步:拉拉小手甜蜜几天,然后偶尔在没人的角落偷偷啾咪啾咪两下。   第三步:等时机成熟,一两年恋爱过程结束再同居。   在成年人的感情速食时代,这份计划可笑而单纯。   制定计划的人,也不过是两辈子想到色色的事、还会面红耳赤在床上打滚的大男孩。   所以说面对上来就直白说:‘我要吃肉,脱掉给我吃’的如狼似虎的男盆友,罗莱精心计划的小本本仿佛别人一把抢过扔上天。打得他措手不及。   于是他才慌了,尾巴都夹到肚皮上了。   知道男人吃软不吃硬的罗莱急中生智,立即拉长调调可怜兮兮的看着萨尔图,努力把尾巴挤到两人中间,黑桃心讨好地摇摇。   “萨尔图~~~”   “我不行,我害怕~~~”   萨尔图扬眉,心里憋着一股熊熊燃烧的火,见到小东西翠绿瞳孔猫一样闪烁着水润可爱的光泽,有点害羞,但更多的是怯意,他又气恼不起来。   萨尔图舌尖顶了下上颚,耐住性子吐出口气问:“你说还要等多久,本王听听。”   一听他这么说,罗莱脸上露出肉眼可见的喜色。   本来他想说再等三年的,又怕萨尔图忍不住,于是他腆着脸笑出两枚尖尖的虎牙,两只被攥住手腕的爪弹出剪刀手,兔子耳朵似的顶在头上。   罗莱0V0:“两年叭!嘿嘿。”   萨尔图表情一凝:“……多久?”   罗莱:“两年。”   萨尔图:“……”   某只莱:“嗯?怎么了,你怎么不说——卧槽你不要扯我衣服啊啊啊——来人啊,耍流氓啦——!别别别——嗷!”   脸黑成锅底的萨尔图按着人,心想本王等个屁!   两年?   呵!   罗莱被萨尔图二话不说扯衣服的举动吓得麻爪,整个人扭成麻花来回打滚,泥鳅般滑不溜手。   边挣扎边哭着脸嗷嗷乱叫抗议。   “你说可以等的!是你让我说的,你怎么可以这样!”   “别别别别——别摸劳资尾巴!我、我不行——我想上厕所,真的,真的啊啊啊!”   “你特么在摸我我就放屁啦!我是认真的我警告你!我数三个数,一,二,三——人间大炮一级准备,开——嗷!!”   被用力揍了一下屁股的罗莱疯了一样蹦起来,脑门磕在萨尔图的额头上。   左额上的小角看似结实实则min感,顿时痛的他冷汗唰的冒了一脑门,嘶嘶抽凉气,眼泪汪汪又倒了回去。   活像个被欺负又无法反抗的奶喵。   ‘因为上床吓哭太丢人了’‘一点都不爷们’‘我算是没脸了’   刚这么想完,即将逝去自己贞cao罗莱没忍住喷出两排金豆子,暗骂:不是爷们怎么了,这是矫情吗?这不是!   爷们就不怕挨干啦?!爷们就愿意当钢铁侠?   艹!   知道自己躲不掉的罗莱不挣扎了。   他双眼紧闭睫毛快要哆嗦出旋律,和人类相似的身体细微地颤抖着。   肌肤因刺激生理性地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他咬咬牙,没吭声。   一个劲安慰自己早晚的事儿,自己选的男人哭着也要睡完。   吓唬吓唬,萨尔图却注意到身.下的类人魔物快哭了。   萨尔图动作顿了顿,声音沙哑的问:“真害怕?”   罗莱没吭声。   他又问:“为什么,怕疼?还是……你并不想接受本王?”   后面的话放的很轻,很平静,可罗莱听着莫名一慌。   “……没有。”罗莱咬了下下唇,解释完沉默片刻,补充:“我…就是还不适应,哈、哈哈,第一次嘛,总有点紧张……你做吧,没事。”   说完把嘴闭紧,河蚌一样背顶着床,恨不得自己能缩进被子里。   空气安静片刻,紧贴的热源骤然消失,气流吹的满身冷汗的罗莱一个激灵。   他疑惑的睁开眼,萨尔图赤着身体坐在床边,随意扯过地上散落的衣袍正在擦手。   在并不明亮的光线下,俊美锐利的面容被光影分割出色块,深邃的眼窝遮下阴影,遮住了他的眼神和表情,让人猜不出喜怒。   罗莱以为自己推推拖拖的把他惹生气了,反倒愧疚的不行。   他从床上坐直,犹豫着凑上去抱住萨尔图肌肉线条紧绷的后背。   “你是我的王后,不是宠妃,不是奴仆。”   刚开口的罗莱被打断,萨尔图垂眸擦手,侧头扫了罗莱一眼,仿佛看穿了罗莱的心,淡淡说:   “不必勉强。”   罗莱不敢信,惴惴不安道:“你是不是生气啦……”   萨尔图闻言一顿。几秒钟后他拉过肩膀上爬伏的战战兢兢的小东西,按住绿发青年的颈子,垂头短暂亲吻了嫣红的嘴唇。   吻过,强势的巴比伦王阳光般清透耀眼的琥珀瞳孔倒映着罗莱。   丰润的嘴唇再次含.吻上青年的鼻尖、小角、最后印上藏了畏惧的翠绿眼眸的眼皮。   放缓的男性低音羽毛擦过耳垂一样。   “哎?哎!”   让他用爱怜姿态亲傻的罗莱,赶紧脸红红的回过神应了声。   萨尔图见状嗤笑,说:“你是我的妻子,我不需要你像大臣和世人那样畏我,惧我,我希望你爱我,你明白吗?”   萨尔图:“从我允诺你那天,我就是你的丈夫。作为男人,我希望你比任何人都狂热的爱我迷恋我,作为王,我愿与你分享权杖分享喜悦分享一切,我只会为一个人从王座上站起,回顾四周,那个人就是我的妻,我的你。”   “你可以对我说我愿意,你也可以对我说我不愿意,你能拒绝我,直到你愿意。”   宛如大狮子用撕咬猎物的牙齿学会了衔崽儿。   宛如毒辣的阳光面对花朵时懂得收敛自己的光。   没被骂、没被推开、更没被萨尔图撒火,反而得到爱情和安慰的罗莱懵了。   他一直觉得萨尔图这种性格的人一辈子都不会温柔的。   他幻想过萨尔图含情脉脉的样子,可正常情侣的某些甜蜜行为放到生杀果决的萨尔图身上,总让人觉得违和。   直到现在。   罗莱手指贴着萨尔图的脸擦过,插入他雪白发丝的发根轻轻揪住,难以置信盯住面前又帅又野性的男人。   见他竟配合自己的动作低头,那种感觉就像征服了一头野生巨狮!   骄傲、自豪、得意、惊喜……说不出具体是什么的感情一时间把罗莱的心塞的涨涨的。   罗莱心跳如雷滚动喉结:要死,这男人太优质了怎么办。   萨尔图:其实憋的很窝火,但本王的王后胆子小,本王不想对他发脾气。   明后天可以要用一下停车场了。   经过慎重考虑:由于一开始没想生子,中途生不太好,但一部分小可爱又想看,所以蠢作者决定推翻前面的两条线,选择一个可以满足双方的办法!   又不用亲自生,又能有个亲生的娃!   相信我,不过是头秃而已!我一定能在不违背任何逻辑不让人觉得荒唐的情况下做到的(握拳!)   @张天才666 :张天才666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1】 第49章 我没抖,真的   他们晚上到底没做。   罗莱说不行,萨尔图就惯着他。   被一个暴君惯着的感觉实在太爽太惊喜,导致罗莱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刚才萨尔图对他说的话,对他温柔体贴的好脾气。   从小到大除了老爸老妈,谁也没给他特殊对待,对他视若珍宝。   尤其在身份悬殊、人物特别的情况下,这种温柔更显得尤其难得。   区区小人物的某莱躲在被子里捂住嘴嘿嘿傻笑,两只凉凉的脚丫胆大妄为的塞到巴比伦大腿间取暖,脚指头随主人兴奋的心情不安分地蜷缩、伸展。   嘿嘿,好幸福哦!   这么幸福真的是我吗?卧槽,我不会是做梦吧?   罗莱收敛笑容,严肃地抬手在面前结实的胸肌上掐了一把,换来没睡熟的男人大手警告的拍打一下后,他扯了扯唇角没憋住,噗嗤笑出声。   接着就跟中了一百万大奖似的,罗莱在被窝里捧住脸无声狼嚎、满床打滚!   嘻嘻嘻嘻嘻。   我有老攻了,我老攻是他妈巴比伦的国王!   嘻嘻嘻,我老攻还有胸肌腹肌人鱼线蝴蝶骨大长腿总攻脸嘻嘻嘻嘻嘻……   乐傻的罗莱屁股又挨了一下,这次力气稍重,疼的罗莱哎呦大叫。   萨尔图听他叫的这么惨也没收回手,就这么给他揉了揉。   一双仿若兽瞳的锐利双目睁开,幽幽地盯着兴奋过头的小蠢货。   他沙哑的嗓子压着丝丝火星气,简言意骇:“要么,你现在就睡觉。要么,本王亲自‘哄你睡’,选一个。”   罗莱像只小野鸡叽叽叫:“我选哄我睡。”   萨尔图二话不说就要压上来,知道他就是故意吓唬自己的某只莱嘎嘎笑着躲开,嘴上讨饶:   “睡了睡了,马上就睡!我先去上个厕所,回来就睡!”   萨尔图在那张软软的嘴唇上啃了一下,才“嗯”地松开臂膀放罗莱出去。   从暖烘烘的怀抱离开,又在王榻下摸了两把狮子,自觉已经走上人生巅峰的奶莱莱拖拉着鞋子,美滋滋连蹦带跳往外走。   守夜的侍女想要跟上来服侍他,被罗莱拒绝了。   他要去寝殿外面的厕所。   虽然巴比伦贵族晚上上厕所也会用木桶,用完了让侍女拿出去,但罗莱不太习惯这样。   他一想到自己尿尿的时候好几个女孩子搁旁边看着等着,他就尿不出来,有点小羞耻。   当然,做魔宠的时候他不会在意这个,毕竟连人都不是了,还要脸干啥。   哼着歌尿完,罗莱精神抖擞地放下袍子哒哒掉头往回走。   在漫天星子和皎洁的月光下,华丽壮观的巴比伦王宫如神殿般美丽。   浮雕竖纹的白石柱、宽大的翠绿棕桐叶、长长的石廊、高高长长的台阶、伫立女神雕塑的水池……   梦幻神迹般的设计以前在罗莱心里,再好看也不过是一处膜拜古巴比伦文明的建筑,但现在不一样了。   因为萨尔图,这里变成了他第二个家。   因为萨尔图,这里有了牵绊住他的绳索。   因为萨尔图,这里有了回忆、有了感情、有了不能割舍的留恋。   以后不管他在哪里,只要想起这里有萨尔图,再远再难罗莱也要飞回来!   因为他的心都系在这儿了……   “哎嘿,这就是有家庭男人的归属感吗,爱了爱了!”   摇晃着尾巴,罗莱心里美的直冒泡。   “你很得意啊。”忽然有人说,   罗莱下意识回嘴:“是有一点点。”   “哦,那魅惑巴比伦的王,成功当王后的感觉好么?”   “还好啦……呃!?”   意识到自己周围只有他一个人,不应该有其他人说话的罗莱猛然一僵,阴森的风嗖地吹过,吹的某只莱半个身体都跟着麻!   ……卧槽!!!   鬼、鬼鬼鬼鬼啊啊啊!!!   “啊——唔唔唔!”   还没来得及尖叫。   罗莱背后伸出一双冰冰凉的大手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力气极大地将他往后面拖。   翠绿的双眼瞪大,因为是后退倒仰的姿势,再加上对方速度快,罗莱根本使不出力气,不一会便惊恐无措地被拖拽好远!   视野里远处寝殿的灯火越来越远,罗莱也不是白痴,怎么会不懂这个情况的危险?   上辈子宫斗电视剧也看过不少的罗莱脑海闪过各种暗杀、宫斗、水井池塘里死的悄无声息的尸体的片段。   他心脏猛地下沉,急速流淌的血液和心跳冲的耳膜生疼!   “唔!!”   —救救我,萨尔图!!   被激的眼圈发红的罗莱,危急关头想到的只有萨尔图,可他也知道这个时候萨尔图正在寝殿等他回去睡觉呢,怎么能听见他的呼救。   连撕带扯,甚至尾巴都用上,恨不得在地上打滚挣扎开坏人的束缚,然后逃跑的罗莱听到了那个人不耐烦地轻啧。   下一秒罗莱就被粗暴的勒住脖子,就地拖进了一座无人偏殿扔在地上。   一屁股下去尾巴生疼!   罗莱痛到差点惨叫,见到这个灯都没有一盏的寂静小殿心都凉了。   ……完了。   ……我要被杀了吗?   他胆颤心惊地想:他要怎么杀我?是割开我的喉咙,还是勒死我?特意把我带到这里不会是想杀我之前先折磨一遍吧?!   罗莱都快哭了。   他怕疼,特别怕疼!   还怕血。   而且他才刚脱单!刚和萨尔图在一起,他不想死!   萨尔图,救——   “呵,在想王会不会来救你?”刻意压低的声音冷笑,“放心,不会的,我会趁着王来之前弄死你!”   被猜中心事的罗莱咽口唾沫,张张嘴正想叫,又听他补充:“你想叫?叫吧,叫一声我捅你一刀。”   罗莱:“……你以为这种小场面我会怕吗,呵呵。”   对方嗤笑:“你没怕你抖什么。”   ‘嘚嘚嘚嘚’上牙打下牙的罗莱理不直但气很壮的嘴硬:“我没抖,我在震动。”   那人:“……”   “噗!”   女性的憋笑忽地从房间响起。   “行了,别逗角大人了。”   女性温和的嗓音好听无比,一听就知道拥有这种嗓音的女人,必定是温柔知性的。   而且这个声音太他妈熟了。   熟的罗莱白天还听过!   罗莱震惊的寻声看去,布料摩擦窸窸窣窣的声音从角落响起。   披了黑色斗篷的摩丝莎在窗外的月光下袅袅走来,面戴轻纱,只露双带笑的眼睛。   身旁掠走他的人也站到月光下,摘下连帽的斗篷,希利克的脸出现在罗莱面前。   “我们只是想跟您谈谈,角大人。”   女性辅佐官唇角弯弯背对黑暗,一只手竖起食指抵在唇边,在月光下俯视着坐在地面上的罗莱,意味深长地说:   “嘘。”   “乖一点,好么?”   又想调成震动模式的罗不抖:“……嘤。”   罗不抖:见到这个场面,我是一点都没害怕的,我告诉你。   萨尔图:嗯。   罗不抖:我就是震了震。   萨尔图:嗯……来,把尿湿的裤子换了,乖。   罗不抖:…………嘤!   摩丝莎,表面优雅实则腹黑的女A,哈哈。   明天真的要用停车场了,有车会在最新更新的作话告诉大家,不急。   @二sai :二sai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维洛 :维洛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慕雅千晴 :慕雅千晴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书友1590637697836 :书友1590637697836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珊瑚化石 x 1。】 第50章 错了怎么样   浸了油的棉线点燃豆大的烛火,被放置在三人中间。   盘膝而坐的希利克冷着脸,不发一言。   优雅跪坐的摩丝莎瞳孔映照着那点烛火,勾起唇角只管笑。   而被两位大佬夹在中间、僵硬抱住膝盖,弱小无辜又无助的罗莱见他俩不说话,自然也不敢吭声。   空气寂静,气氛凝重。   罗莱瞅了会儿自己在编织漂亮的凉鞋里来回扣动的脚趾,实在实在憋不住,悄悄咪咪瞅瞅左边又瞅瞅右边,试探开口:   “咱……谈啥?”   希利克冷哼,微眯的狐狸眼仿佛写着‘呵,蛊惑了王上还敢明知故问?’   态度极其冷淡恶劣,看样子甚至想直接揍罗莱一顿。   罗莱可见识过希利克护主时的疯狂,怕真的挨揍,他缩缩脖子,往摩丝莎身边凑了凑。   “其实也没什么,您也能猜到不是吗,作为辅佐官,我们当然想要和您谈王的事,角大人。”   摩丝莎侧过脸,眉眼间依旧具有女性的知性和温柔。   她说话不急不慢就像大姐姐和弟弟聊聊学业般,给了罗莱内心上很大的安慰。   “我知道……”   罗莱被她温柔的目光看着,不仅不害怕了,反倒有点腼腆愧疚。   毕竟要不是他没跟萨尔图说清楚,也不会惹出这么大的事儿。   他就算再蠢,也知道在重视子嗣的古代一个王不竟娶女人生孩子,反而找个男老婆是多么的惊世骇俗,有驳伦理。   “你不用叫我角大人什么的……叫我角就行。对不起……我知道我给萨尔图和你们惹麻烦了,其实一开始我没想这样的,我……”   “我明白。”   摩丝莎打断罗莱的解释,抬手摸摸罗莱柔顺的绿发,轻轻说:“我相信您是个单纯的好孩子,您不会为了权利和荣华富贵故意蛊惑王,您一定也是喜欢王上的对吗?”   “……”罗莱张张嘴,没想到摩丝莎没骂他没训斥他,反而态度平静温和,他眼眶一酸重重点头,“嗯!”   摩丝莎笑笑。   “和王在一起是条艰辛的道路,就算对女性来说也是这样。这种艰辛不仅仅是他人的反对,还有王的宠爱是否持久,后宫的斗争。”   “这么多国家、这么多君主,他们都要经历很多更迭替送,更不要说王后了。   在巴比伦过去的历史中,一任国王通常要有很多王后。   那些被代替的王后不是死于后宫的斗争,就是死于国王恩宠的衰败,再或者子嗣夺位失败,能活到子嗣出生并且成功当上国王的,实属罕见。”   “而且不要以为王宠爱你,你又是魔物、男性,就万无一失了。女人是美丽的食人花,她们的手段你想也想不到,王的宠爱更谁也说不准会因为什么变成厌恶。”   “角,你性格简单,真的能在这些防不胜防的阴暗斗争中活下来么?”   她说完罗莱还没来得及吭声,希利克就嗤笑道:“摩丝莎,你不如直接说他蠢,就这种蠢货哪怕一个艾可丽塔都能弄死他。”   罗莱一噎:“我……我确实没把握,但我相信萨尔图他不会……”   摩丝莎:“不会变心?”   摩丝莎微笑不语,没有说任何否认的话,可那种表情让罗莱感觉坚信萨尔图会实现承诺的自己无比幼稚可笑。   浅褐色瞳孔扫过魔物缓缓攥起的拳头、抿紧的嘴唇,闪过一丝微光。   摩丝莎和希利克不动声色对视一眼。   “角。”摩丝莎再次抚摸过罗莱的头发,问:“你很腼腆,是个就算喜欢也不会说出口的性格,所以我猜是王亲吻你,你才认定王也是喜欢你的,是吧?”   “呃。”罗莱一怔,脸微红,抬手挠挠脸,羞涩于摩丝莎准确的猜测,点头:“是这样……”   不过他说完却见摩丝莎表情犹豫,看向自己的目光隐约带着同情。   罗莱忽地有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刻预感成真,他听摩丝莎叹息说:   “其实,那是个误会……”   “你前段时间精神不济还晕倒过,老祭司说你只能以诅咒为食,所以王就让祭祀在自己身上下了个小小的诅咒。   因为诅咒力量不大,所以只能用这种办法让你吸收诅咒的力量。”   “角,你……唉。这样看来王或许并不爱你,王看似狂傲,实则作为君王有着很大的责任心,你……能懂我的意思,对吗?”   “……可、可萨尔图为什么不说?!”   “王并不喜欢把这种事邀功般挂在嘴边,你知道的。”   摩丝莎的嘴巴开开合合,好像在说安慰的话,柔软纤细的手掌一直在罗莱后背安抚的拍打。   罗莱却感觉自己什么都听不到了。   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他的心脏拧抹布似的拧了一圈,将里面的血液拧的四散喷溅后,又把这颗干干巴巴的心脏扔下无底的深渊。   那种猛然坠落,无法落地的惶恐捂住了他的口鼻,掏空了他的脑袋。   发懵的罗莱窒息地攥紧了胸口衣袍的布料。   由远及近的焦急喊声半响唤醒了罗莱的神智,这时候他才知道窒息感是真的,他忘记呼吸了……   “咳!”   剧烈咳嗽片刻,罗莱眼圈通红拼命往嘴里吸气半响才缓和过来。   见他好点了,摩丝莎和希利克眼中的担忧减轻。   摩丝莎递给他一条手帕,“快擦擦,别激动。”   罗莱接过捂住嘴,魂不守舍的点点头。   是我想错了,一开始就是错的。   亲吻是错的,感情是错的,什么都是错的!   现在想想当时各种埋怨萨尔图的自己简直可笑,再想想萨尔图接受自己时复杂的神色,这一切都有了解释。   人渣的不是他。   人渣的是我。   我强迫萨尔图承担了责任,强迫萨尔图认真给予了一个交代……就和不讲道理死皮赖脸赖在人家身上的吸血虫一样……   可现在事情已经走到这步……我该怎么办啊……   垂下头让长长的绿发遮住脸,罗莱用胳膊重重抹过眼睛,在衣袖上印出一小片水痕。   灯火并不明亮,但希利克和摩丝莎都注意到了。   “这并不怪你,你只是误会了。”摩丝莎说。   “况且身为魔物的你和王在一起本就是不被接受的艰辛选择,你以为你什么都不要,什么也不招惹就没关系了?   到时候想你死、在背后骂你的人不计其数,除了靠王你能做什么?你又不懂朝政谋略。”希利克补充。   “我知道我们作为辅佐官你也许不相信我们的话,你可以回去想想,当然,如果你现在能做出决定最好,毕竟这件事还没被其他大臣发现,能早点控制,王也能轻松些。”   “角,别勉强。”   “你跟王,连感情都没有。”   “不如现在就放弃……”   “确实,这对你来说比较轻松点……”   “角,你的意见呢?”   你,也该放弃了吧。   希利克看着身边这个什么都不懂的魔物,内心想。   喜欢,这种脆弱的感情在压力面前什么都不是,一时头脑发热,受暧昧的感情影响能持续多久?   况且他不像王那样坚定无畏,这个魔物才诞生几天,稍微一吓恐怕内心早已乱成一团麻,只会被人牵着鼻子走。   或许还会因为心里那点喜欢怕王为难,配合他们‘及时止损’立即同意离开王的身边。   罗莱没说话。   他的确很乱,很难受。   难受的不知道怎么办才能让自己舒服点,面对看似宽松实则只有一条路的劝说,他也动摇。   要是萨尔图是喜欢自己的,在一起是发自本心的,那罗莱现在会立即大声反驳摩丝莎他们的话。   可是……   盯着那盏摇曳脆弱的灯火,空气因本该回答的人没有开口,再次陷入安静中。   终于,不耐烦的希利克说:“你有什么好犹豫的吗?!你只有这一条道路可以选!”   快被愧疚与伤心淹死的罗莱像个做错事的小孩,被他的呵斥声训的一哆嗦。   摩丝莎不赞同地看着同僚。   她认为这只单纯懵懂的小魔物的选择已经显而易见,希利克的威胁并无必要。   坚信弱肉强食,只对强者侧目的希利克冷脸闭嘴,抱胸不再说话。   “你们说的对……”罗莱嘴唇嚅嗫,一只手死死扣着另只手,在上面掐出很多凹陷的白色指甲印,翠绿的双眼上爬上成块的血丝,“我误会了,是我不对。”   听到罗莱这么说希利克挑挑眉,露出满意的神色。   摩丝莎内心也松口气,就是有点对不起可怜的魔物。   “我……我知道我这么说不好……”   罗莱小心翼翼看看他们两个,像朝人借钱般表情拘谨、羞于启齿。   “但、但我还是想去问问萨尔图。”   希利克脸色阴沉:“你不相信我们?”   罗莱疯狂摆手:“不是不是,我就……如果萨尔图也有一点点喜欢我,我……我、我想能不能就这么将错就错下去……”   希利克:“……哈?!”   罗莱说完自己都觉得自己脸皮太厚,手握在一起一个劲上下摇晃,都快给他俩跪下了。   “求求你们了,我就问一下!万一萨尔图他喜欢我我什么都愿意的,我知道我啥也不是什么都做不了,我保证努力活着不添乱行不行?”   “要是萨尔图他也喜欢我,我就这么放弃了,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真的会后悔到死的!”   “你真觉得王喜欢你?!”希利克看笑话似的冷呵,眼神危险,一手攥住罗莱的衣领作势就要打他,“痴心妄想的家伙,与其让你敢厚颜无耻的赖在王身上,不如我现在就杀了你!”   希利克现在的样子和曾经杀他的样子一模一样,吓的罗莱抬手挡在脸前紧闭双眼。   “好了!”   摩丝莎抓住希利克的手臂,沉下脸制止,回头时对罗莱摇头:“趁现在,快回去!”   “谢谢你摩丝莎!”   见状感激得不行的罗莱赶紧站起来往外跑,生怕希利克追上来。   还有一章,零点左右发。   不要急。   这个谈话是有原因的   以及:明天后天大家应该能看见,48和49稍微调整修改了一下,感觉不太通顺不怎么满意,但没有改太多,就是微调,不影响剧情 第51章 从没顺势而为,只有将错就错   门被撞开,跌跌撞撞的青年身影消失在黑夜里。   偏殿内,希利克的怒容骤然消失面无表情放下手臂。   而摩丝莎也收回手,面朝大门叹息。   “角的确是个单纯的孩子,却并不软弱。”   “可他选择这条路,到死都会是痛苦的。”   摩丝莎闻言诧异挑眉,看向同僚:“你很担心?我以为你会讨厌他。”   希利克眼神落在外面,没说话。   摩丝莎看透一切地揶揄:“既然不讨厌那孩子,何必在他面前非要做出凶巴巴的样子?”   “与你无关。”   希利克冷哼。   摩丝莎不在意他的冷脸,笑笑站起身往外走。   “我们该回去了,王给我们的时间不多。”   两人重新戴上斗篷一前一后往外走,走到拐角处正好遇到巡逻的士兵,带头的队长恭敬向两位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辅佐官行礼,脸上并无意外。   等士兵走远了,走在后面的希利克问:“王为什么故意让我们试探他。”   是的。   这次他们抓走角,逼问他、蛊惑他离开王,都是王亲自允许的。   如果没有王的允许,大臣怎么能深夜悄无声息留在王宫?   真当亲卫和宫内豢养的刺客是死的吗,这么好混进?   而且小魔物晚上有睡前去厕所的习惯,还是拉塔斯女官在今天下朝时拦住他们亲口告诉两人的。   两位辅佐官都是人精,一句话,自然明白了王背后的意思。   前面的摩丝莎轻笑:“自然是王也知道他们中间存在误会,想通过我们的口透露给他,除去后患。”   希利克拧眉:“王知道?那王为什么还给角承诺?”   “……”闻言摩丝莎忽而停下脚步,回头眼神幽幽地看着他:“有时候我真羡慕你,你能猜透敌人的心思,却看不懂主人的想法”   希利克嘴角一抽:“你在嘲讽我?”   “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摩丝莎摇头,盯着他一字一句:“希利克,你以为,将错就错的是谁?”   “你以为,牵着角鼻子走,让那孩子无法回头的是谁?”   “是王啊……”摩丝莎叹息:“是王爱上了角。是王故意将一切锁成定局,控制强迫了那个孩子。”   她的话,让希利克缓缓瞪大双眼。   摩丝莎摇头:“你觉得能掌控巴比伦七年的王,真的是和你一样感情不通的笨蛋吗?   王是因为责任才答应角、让角做王后的?王其实不爱他?   哈,这么荒唐的理由别告诉我你也相信。”   “那孩子心思简单干净,有什么都快写到脸上了,他或许一开始并没有想过当王后,只是想满足自己的爱情,甘心在王没有王后的时候做个无名分的情人罢了。   王早已看出,可王不同意,他想让那孩子爱上他。”   “我们的作用,不过是在王的操控下,让角明白真相心生愧疚被王圈在自己的牢笼中,从懵懂的喜欢,到刻骨的深爱。”   希利克咬牙,寒声问面前同僚:“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因为我想看看那孩子会不会动摇。”   “你明知道依照王的性格,他当时要是答应离开,王他——”   “总要有人做坏人的,希利克。”   希利克脸色难看,下垂的手掌缓缓攥紧。   浅褐色温柔的瞳孔倒映出愤怒男性辅佐官的脸,没有愧疚也没有动摇。   “如果他动摇了,他就没有资格待在王的身边。   王决心走这条路也需要莫大的勇气,想看看那孩子值不值得他付出真心并不稀奇。我们作为王的辅佐官,也更要验证这点。   你我都明白,懦弱的人如果受伤,他们没有勇气怨恨敌人,却奇怪的会怨恨对自己好的人。   将来两人面对波折,作为臣子我不希望未来王受到最深的伤害,来自背后最想保护的人。那太悲哀了。”   即使愤怒,希利克仍旧明白她说的都对,可他却不能接受。   男性辅佐官怒气汹汹大步离开。   而摩丝莎无奈回身看了眼远处灯光微亮的寝殿。   那孩子如果在普通人家,一定是个好孩子,可惜,能当王后站在王身边的人,却不会是好人……   希望,他日后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吧。   片刻,摩丝莎转身朝着王宫外面迈开步伐。   罗莱衣服也皱了,头发也乱了,两只编织像罗马鞋的凉鞋也跑丢了。   他一路上如疯子似的往王之寝殿冲,幸好遇到的守卫应该是认识他,没有阻拦。   等进了寝殿门口的那刹,胸腔里砰砰乱跳快顶到嗓子眼的心脏才缓和下去,罗莱深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正常。   他拒绝了表情诧异担忧的拉塔斯的询问,走到王榻边,摸了摸床下探头出来的狮子脑袋,才坐到床边。   一条结实的浅蜜色臂膀伸出来,揽住罗莱的腰把他往床上带。   把人压在床上,下巴抵住绿发长发的发璇,萨尔图沙哑的嗓音带着询问:“怎么去了这么久?”   罗莱心乱如麻,闻言随口说:“厕所那边太黑了,摔了一跤,鞋子也没了。”   轻笑从头顶传来,一双大手伸进他的袍子摸。   “受伤了吗。”   “……没有,萨尔图……你……”   “就是。”罗莱用故作轻松的口吻说道:“你知道吗,我刚才上厕所时才想起来一件事,我其实、我其实……”   我要说出来吗?   我说出来,萨尔图是不是会后悔,会收回那些话?   要不,假装不知道算了,我不想跟萨尔图分开……   话到嘴边,卑劣的心声扼住了罗莱的喉咙。   不行。   这是在欺骗萨尔图!   他使劲咬住下唇,翠绿瞳孔覆盖了层水膜,疼把那些心思都压下,才如被抽走了脊梁骨似的强笑:   “我其实没想当王后……你亲我后,我觉得你肯定很喜欢我,嘿嘿……所以我就黏上你了,你一定是喜欢我才想让我当王后的吧?对不对?”   当然不对了。   他暗示着萨尔图,内心却早已有了答案。   萨尔图是因为责任,是因为自己不依不饶非要他负责。   可为什么不早点说亲吻的真正的原因呢?   早点说……我就不会……   就不会……   那点微弱的怨恨,比起更痛的痛苦不值一提。   眼泪积满了眼角,划过鼻梁又热热的淌进另一只眼,最后洇湿了枕头。   背对着萨尔图躺在床上的罗莱死死憋住哭声和喘息,怕被萨尔图发现,咬紧了牙齿。   上扬的琥珀双眸盯着细细颤抖的后背,萨尔图收敛笑容,终于发现他以为的小笨蛋,实际上是个大笨蛋。   没心机,没隐瞒,什么都没有。   就这么连竖起刺都不会的自投罗网,忍着疼去体贴别人。   蠢货……   真是个无可救药的蠢货!   萨尔图直接掰着肩膀将人面对自己。   不出意外看到罗莱狼狈慌张地去擦眼睛和鼻子,却越擦越多,最后干脆用胳膊遮住脸上气不接下气的嚎啕大哭。   萨尔图胸口微微的疼。   他用力将小东西遮挡的手臂扯开,凑上去用嘴唇触碰擦红的眼皮,上面的眼泪如同毒一般,从味蕾一直苦涩到心脏。   “很喜欢。”   “你现在才发现吗,蠢货。”   ?   不敢置信,以为自己听错了的罗莱哭声骤然停止,慌张隔着眼里雾蒙蒙的眼泪去看萨尔图,还打了个哭嗝。   瞪的老大的圆溜溜的翠绿眼睛覆盖着血丝,看的巴比伦的王又想笑,又忍不住怜爱他。   “本王都知道。”   “爱你这种感情,在你跟本王说你想要本王的时候,就开始了。”   想、想想想想要?!   罗莱呆呆地看着萨尔图:“我、嗝!什么时候、嗝!说过?”   萨尔图闻言挑眉,边给他擦眼泪边啧地:“解决诅咒事件后,从王城返回王宫的路上。”   罗莱认真思考几秒,然后忽然想起来了。   再然后。   罗莱:卧槽真的假的?那天我就是……   萨尔图危险地眯起眼:“不承认?”   罗莱下意识怂的缩脖,乖巧摇头:“嗝!没有没有。”   “哼,本王料你也不敢。”   萨尔图满意了,亲他,再亲他,还亲他,亲的罗莱嘴巴麻。   就这么傻不拉几脑袋一片空白的被亲好久,罗莱不怎么聪明的脑袋瓜才反应过来,边仰脖边抱住男人越发往下的脑袋。   距离豆豆只有几厘米的萨尔图舌头舔过上颚,不耐地抬头,兽瞳般的琥珀瞳孔定睛瞧着可怜巴巴的小东西,喉咙滚动出单音。   罗莱就像个失而复得,得而复失,失而又复得,快怀疑人生的可怜虫,不确定地问:   “真的吗?”   真的没骗我吗?   就,你喜欢我?然后才和我在一起的对叭?   “真的真的?比珍珠还真那种??”   “嗯,比珍珠还真。”   尊贵巴比伦的王赐予了小可怜虫肯定的回答。   那一瞬间!   罗莱仿佛听见了花开的声音,嗅到了春天的味道,看见一片片金灿灿的阳光洒在头顶上。   就像是被冰雹砸倒又因为晴天雨露而支棱起来的小草一样,罗莱的表情从哭脸变成怔忪的惊喜,最后——   他开花了!!!   ……呜。   萨尔图真是个好人。   他怎么能这么好?我怎么能这么幸运?!   罗莱惊喜感动的不要不要的,抱着萨尔图恨不得给他嚎一个。   就是还没等开嚎,脖子异样让罗莱浑身僵硬。   咔吧咔吧。   罗莱转动脖子低头看向某个耍臭流氓的男人。   对方吃豆腐吃的非常坦荡,问罗莱:“哭完了还困吗?”   罗莱下意识摇头。   “既然如此。”   气氛正好,白发的巴比伦王抬手向后拢了一把自己的白发,俊美的面容张狂野性十足,勾唇笑的样子简直帅到荷尔蒙爆炸。   “那本王就不辞辛劳,帮你睡。”   于是。   嗖一下,衣服没了。   嗖一下,长裤也没了。   又噗通一声,奶莱莱直接被掀翻了个个。   脸埋进枕头,后背朝上的某只莱:啊咧?   啊咧咧Σ(っ°Д°%3B)っ!!!!   奶莱莱:说好的今天不睡,可怎么还是睡了?!!   萨尔图:凌晨了,已经是第二天了。   奶莱莱:……   在之前的诅咒事件末尾、五天没见末尾剧情里,已经暗示过萨尔图两次心动了(不信泥萌回去看那个描写),但有的小可爱被窝欺骗,以为萨尔图是后来才同意的。   其实早已动心,所以才会接受诅咒接受绑定,在罗莱提出要求时,萨尔图犹豫过,最后决定借助这个机会顺势同意了而已,那些喂食的亲亲都是占便宜。   而且两位辅佐官里,希利克其实对罗莱更心软。   而摩丝莎。前面处理艾可丽塔提过,那些笑眯眯的女刺客实际归属摩丝莎管,所以摩丝莎是个能文能武的狠角色,能KO绝大数武官的那种,只是平时不暴露而已。   (大部分伏笔都在前面剧情里)   【能当王后站在王身边的人,不会是好人,那王呢?】   【从没有什么顺势而为,只有名为将错就错的陷阱。】 第52章 可爱会传染哦   清晨五点左右。   太阳穿过黑夜暂露头角,在云层之后透出暖橘色的光块。   日出而生日落而息的古巴比伦人,已经开始新一天的生活。   王宫内的仆从们也经历了一次悄无声息的换岗,衣裙飘飘的侍女端着洗漱用具以及新的衣袍踏入寝宫,严肃忠诚的亲卫守在门口,精神奕奕地盯着每一个可疑的人。   王之寝殿内。   拉塔斯女官目光扫过准备好服侍王起床的侍女们,再望向还没有动静、帷幔重叠的王榻,一时间有些感慨。   侍奉王这么多年,这还是拉塔斯女官头一次见王起晚呢。   昨晚意识到王榻传来不正常的声音,拉塔斯女官愣了好半天才猛地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立即带着羞红脸的侍女无声退到了殿外。   不过即使是这样,王和角大人昨晚闹的动静也不小,哪怕她们在殿门外都能听见青年柔软的哭声,以及猫儿似的唔哝。   小侍女们听的抿着唇角的偷笑,不敢抬头。   拉塔斯女官在心里算算时间,从动静停歇到现在,王才睡了两三个时辰,可不是会起晚吗!   怕耽误王去议事厅的时间,又不敢这时候去打扰王休息,犹豫片刻拉塔斯老女官还是轻手轻脚垂头靠近王榻,在旁边呼唤:   “王、王?已经早上了,您醒了吗?”   她说完,帷幔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布料滑动声,沙哑慵懒的男性嗓音有着被吵醒的不悦。   “去等着。”   得到回应拉塔斯女官松口气,退到一旁等王起床。   帷幔里。   浅蜜色肌肤,高大健壮的巴比伦王从床上坐起。   像只未得到满足的野兽般,张狂傲慢的巴比伦王抬手将凌乱的白发向后梳理,难以亲近琥珀瞳孔眯着,抬臂时那只并不美观的敏神臂环卡在他肌肉结实的胳膊上散发着微光。   不过当他侧头看向身旁,俊美面容上的不悦很快缓和下去。   柔软的软麻被褥里,背对他的魔物怀里抱着一团被子睡的很熟。   消瘦的背点缀着星星点点玫红色的痕迹,让四散的绿发衬的无比雪白,细腻的宛如一块油膏。   看着这片后背,萨尔图胸口涌上一股少有的温热甜蜜的感情,他笑笑,附身在累坏沉睡的魔物肩头亲吻,又张嘴允过珠圆玉润的耳垂。   感觉到痒的罗莱抬手胡乱在耳朵上挠了一把,像个鸵鸟顾头不顾腚将脑袋往被子里一扎,倒是没醒。   萨尔图轻笑。   燥热的大手伸进被子摸了一会儿后,才挑开床幔离开。   高大的身体挡住那点缝隙,在女官和侍女看过来时,萨尔图便已经重新拉上轻薄的布料,遮挡住里面的罗莱。   拉塔斯瞧到主人凹陷下去的唇角以及眉眼间的意气风发、再看看被她们主人挡的严严实实的床。   老女官心里忽而一晒。   看来哪怕是高贵的巴比伦的君主,也有因爱情而堕落成又得意又醋意满满的普通男人的时候……   “角还睡着,在他没醒之前,不要让人打扰他。”   “叫仆从备好食物,要热的。”   “今天不穿这套软甲,拿下去,换成白色的长袍。”   “等等。”   “……?王上,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见白发的君主板着脸看向自己,又不说话,拉塔斯老女官满头雾水不安地等了一会儿。   当气氛越发诡异,拉塔斯女官忍不住偷偷抬头去看王的表情,却见王盯着她,下巴冲侍女手里捧着的软甲扬扬。   她顿时一怔。   难道………   她压下心里的不可思议与震惊,试探着问:“王,您今天为什么不穿金甲?”   仿佛早就在等她问的巴比伦王颔首,矜持道:“嗯,不穿,昨夜角怕疼,把本王的背挠破了。哼,就是见本王宠他,一点规矩都没有,让外人看见像什么样子!”   拉塔斯女官:……啊,炫耀呢,正炫耀呢。   可怜的老女官啊,她瞅着王故作生气的脸和眉眼间的得意,用了这三十年的所有定力拼命忍耐,才没有噗嗤一声笑出声!   虽然大不敬,可拉塔斯不由想难道可爱这种东西会传染吗?   她面前这个男人绝不是他们可怕的暴君!   不过她不是唯一一个需要忍笑的人。   两位辅佐官首当其冲,很快成为正沉浸在‘新婚之喜’的王的第二、第三个炫耀对象。   经过晚上的试探,两位辅佐官明白了王的态度,也知道身为辅佐官他们没有别的选择。   他们的职责,决定他们不论多难,都要站在王这边。   想了一宿怎么让王开心,也让大臣们接受的两位辅佐官,见今天的王穿了件正好遮住臂环的衣服,还松了口气。   可这口气还没松完。   他们就听见了王状似严肃地问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今天,本王没有穿软甲。”   摩丝莎:……   呃?然后呢?   两位辅佐官一头小问号。   都快把‘快问快问!’写到脸上巴比伦王高傲扬眉:“知道为什么吗?”   隐约猜出什么的摩丝莎:……   仍旧满脸懵比的希利克:“不是为了遮挡臂环吗?”   王座上的男人脸一黑,冷冷说了句不是,将早晨回答拉塔斯女官的话重复了一遍。   “什么?!”   闻言希利克勃然大怒,拍桌站起。   “您说的对,角大人的确太没规矩了,竟敢伤害王的身体,应该严惩!”   尤嫌不够似的,他还补充:“此事交给臣来,臣一定严格教导他!让他以后再疼也不敢挠伤您的背!”   恨不得当场把某个重点总也歪曲的辅佐官剁成饺子馅的巴比伦王,狰狞扭曲着脸捏瘪了手里的金杯。   而沉默片刻的摩丝莎默不作声抬手捂住嘴:……哧……不,我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哧……不能笑,不能……扑哧!鹅哈哈哈哈鹅哈哈哈哈!!鹅!   罗莱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瘦白的背从床上拱起个弧度,上面的绿发四散滑到两边,尾巴无力垂到双腿间。   刚拱到一半,他的身体明显僵住,接着嘴巴长长的抽了口冷气“噗通”又倒了回去。   “嘶!”   “草……我的腿……”   痛的咬牙切齿的罗莱费劲翻个身,仰面朝上用死鱼眼瞪着头顶漂亮的帷幔,双手颤抖摸摸自己的两条腿。   当摸到两条白嫩的大腿,他松口气:还好还好,腿还在,尾巴也在。   等放下心后,他又愤愤地暗骂:靠,畜生啊!   要不是上面痛感还在,他还以为自己下半身瘫痪了呢!   明明都说过不要继续了……可萨尔图却……脑海闪过某些片段,五官柔和的青年脸颊微红,呲牙咧嘴伸手在后面碰碰。   呼……   看来萨尔图也没有太禽兽,还给他清理过了。   但是吧……   罗莱瞪着圆溜溜的翠绿眼睛,脸越来越红,越来越红,最后忍不住啪地双手捂住脸,在床上打个滚。   不仅痛并快乐着、还有点说不出来什么滋味的想:   我们做了。   真做了。   就这么忽然一天,他、他就和萨尔图做了最亲密的事儿……   某只莱发出猥琐的傻笑在床上忍不住打了一个滚儿,又打了一个滚,两只白白软软的耳朵粉红到脖颈,小尾巴摇晃地非常有节奏。   开心的同时罗莱也有些不自然,不知道萨尔图回来,他要怎么和萨尔图讲话,怎么面对萨尔图。   就……   平时那些撒娇行为在昨晚过去之后,怎么想怎么羞羞的!   “角大人,您醒了吗?”   床幔外面传来侍女温柔小声的询问。   专门侍奉罗莱的侍女听见了王榻的动静,猜想角大人应该是醒了,就过来问问。   罗莱听见别人的声音心里一慌,他看看自己全身上下除了吻痕就是齿痕没一块好肉的皮肤,又看看满是青色手印的腰……   罗莱:卧槽,这要是让人看见劳资脸还要不要啦?!   “醒了醒了!”   “那我们——”   “你们先别进来!等我一下,千万别进来!”   侍女疑惑地微微歪头。   而床上的罗莱先是拿被子遮,后来又觉得自己蠢,他一拍脑袋变成了奶莱莱,这下不仅身上的伤减轻了很多,而且——   奶莱莱0V0:我不是人,我不羞,嘻嘻。   —进来叭!   罗莱的侍女听到熟悉的噗叽声怔住,随后她惊喜地眨眨眼和其他侍女一起推开了帷幔,用温柔的眼神看着床上刚从被子缝隙挤出来,两只jiojio乱蹬,一头毛茸茸绿毛炸开,豆豆眼水灵灵的小可爱。   “角大人,饿了吗?”   —饿啦!   Q弹肥嘟嘟的小脸仰着,笑出两枚尖尖的牙齿。   边看着外面的人,边用两只爪爪将自己被压在被子下的黑桃心尾巴嘿咻嘿咻往外揪。   ‘唰!’   小尾巴抽出来,却用力过猛一下抽在奶莱莱的脑门上,给它抽的一个倒仰。   疼的奶莱莱两只爪捂住红红的额头,豆豆眼含住两包眼泪。   “哎呀,抽疼了吧!”   几个侍女心都让它萌化了,立即心疼的将小人儿小心翼翼捧出来。   用沾了水的小块布巾给奶莱莱擦擦脸,又给它整理好头发,换上干净的小袍子。   再拿出小魔物专用的餐具,摆了一矮桌的好吃的哄它。   看着满桌子的美食,罗莱是腿不疼了腰不酸了眼睛也放光了。   它马上忘了所有不舒服,噗叽噗叽扑到吃的上去了……   于是等正处于新婚之喜的萨尔图抱着温存的念头,结束政务带着两个辅佐官大步流星赶回来时。   就发现寝殿里没有他想象中含羞带怯等待他的小妻子,倒是在床底下发现了一只吃的肚肚滚圆,拖着鸟窝睡在两只白狮子中间的猪。   瞧着这只吹着鼻涕泡没心没肺的小猪,萨尔图诧异过后唇角凹陷,戳着小猪的肚子轻轻地嗤了声。   然后全巴比伦最尊贵的男人,露出了他这一生最温情的笑。   他说:“小蠢货……”   咳咳,再说一下下哦,都是日常甜饼。   虽然要走剧情啦,但没有那种虐和轰轰烈烈的阴谋大剧啥的,嘿嘿(希望大家不要介意),跪歉。   山有扶苏 :山有扶苏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TSUSKI :TSUSKI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鹦鹉螺 x 1。   糖醋小鱼干:糖醋小鱼干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_眉眼° :_眉眼°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寒武恐龙x 1。   书友E8cHf4336 :书友E8cHf4336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寒武笔石x 1。   书友E8cHf4336 :书友E8cHf4336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狗粮x 1。】 第53章 大狮子是需要哄的   ‘舒~~~服~~~啊~~~’   ‘对对对,就是这里!’   ‘啊~~~’   绿毛白嫩的小人儿,像快融化的糯米糍在桌子上摊成一坨。   快挤双层下巴的脸蛋带着两枚椭圆的卡通红,随戳在它腰部按摩的手指头发出舒爽的噗叽声。   当腰部上的手指头不在动,绿色小魔物就会立即瞪大豆豆眼,凶狠的抬头,爪爪拍桌。   ‘不要停!继续揉!’   ‘本大爷还没舒服够呢,你怎么能停!’   白发的巴比伦王低笑,继续给它揉。   奶莱莱满意地重新趴在桌子上,享受的一个劲哼哼。   一人一宠气氛温馨,空中仿佛都飘着甜蜜的小红花。   而王座下首两位从进门以后就开始吃狗粮的辅佐官满脸默然,甚至还要苦逼的替两人的恋情操心头疼。   “我们仍旧建议您暂时不要公布选后的事,王。”   摩丝莎手夹着在泥石板刻画用的、芦苇杆制成的笔,拧眉说:   “只要暂时不公布,我们有很多种办法迷惑大臣的视线,比如制造出一个不存在的王后,又或者您直接娶一个女子,用她来当角大人的挡箭牌,子嗣问题也可以在您已嫁的几个妹妹中挑选。”   希利克赞同地补充:“您其中一个妹妹,夏伊娜公主嫁给了巴克城的城主。   而巴克城主的前身也曾是巴比伦王室的后代,他们两人孕育了三个儿子,两个女儿。   其中小儿子刚刚出生还没满月,再加上她前两个儿子都有聪慧过人的传言,如果现在着手准备,完全可以对外称这个孩子是您和未来王后的子嗣。”   “虽然有风险,但足以应对。”摩丝莎弯起眉眼,“必要的话,臣可以让夏伊娜公主和巴克城主永远保守这个秘密。”   只要人死了。   秘密也就归于黄土,只能回响在冥神的死亡之海。   至于这么做是否残忍?   在这片名为神之门(巴比伦)的土地上,所有人都是王的所有物,包括他们的未来、他们的生命!   “摩丝莎说的没错,王。”   希利克并不觉得同僚的话有什么问题,一脸淡然:“如果您有这个想法,最好尽快行动,巴克城离王城不远,您也可以去看看那个孩子。”   “就算夏伊娜公主不愿意,只要制造一场小意外,您再光明正大收养那个孩子亦可,到时对外称您与王后多年没有子嗣,培养侄子做后继人也合情合理。”   “况且……”   希利克抬头对那个迷惑了他们王的蠢笨小魔物磨磨牙,冷笑。   “臣也不认为未来的王后能生出来什么!”   到现在希利克还很介怀。   他们巴比伦未来的王后不是温柔贤良的女性也就算了,没想到最后特么的连人都不是!   暴君和魔物能生出来啥?   狮身人面兽吗!?   淦!!!   忽然觉得有无数把小箭‘biubiu’往屁股上戳的奶莱莱咽口唾沫,心虚的在桌子上扒拉两下掉个头,用尾巴末端的黑桃心盖住屁屁。   怂怂地不敢吭声。   见到这一幕,上扬的琥珀瞳孔暗含警告瞥了一眼希利克,垂眸时又温柔怜爱的用手掌轻轻盖在那一小团上,遮挡了辅佐官凶狠的眼神。   希利克被气的眼角直抽:看看,啊,你看看!不过被瞪了一眼,王在意成什么样子了?这个魔颜祸水!   摩丝莎微笑:是啊,王就喜欢魔物,你怎样?   摩丝莎:还不是在这里为人家的恋情鼓掌?呵。   这个官还当个叽儿!   心情抑郁的男性辅佐官大人坐在软座上自闭,而女性辅佐官将整理好的几种方法刻画在泥石板上,递交给王座上的巴比伦王。   萨尔图简单扫了几眼,就将泥石板放下,看着桌子上的小东西。   “角,你觉得呢。”   —我?   奶莱莱一怔,仰起头用爪爪指指自己。   萨尔图“嗯”了声。   知道自己有几把刷子,决定不干预萨尔图决定的罗莱咂咂嘴,犹豫地比划着爪子噗叽:‘我觉得孩子的问题吧……最好是他们也愿意交给我们抚养,那个……别杀人行不行?’   本来收养孩子罗莱也能接受。   但要说把本来幸福美满的家庭拆散满足自己?   那还是算了吧……   罗莱自认就一普通人,做不到萨尔图他们这些活在古巴比伦政权之人的心狠手辣杀伐果决。   “嗯。”萨尔图随口答应,说:“这个无所谓,本王问你是要本王娶个女人当傀儡,还是由你来担任两个身份。”   这俩不都差不多咩?   小罗莱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认真思考一番后才问:‘哪个更安全呀?’   萨尔图:“前者。”   —那就选第一个吧。   年轻的巴比伦王闻言沉默,本来温和的面容重新冷下去,连兜着奶莱莱小屁股的手都收走了。   罗莱:……?   罗莱不知道自己的回答哪里惹到他不开心,疑惑地歪头,爪子挠挠小角角。   —怎么啦,我哪里说错了?   “哼!”   萨尔图冷笑不说话,双臂抱胸,下撇的唇角和阴沉俊美的脸写满了‘高兴’。   奶莱莱摸不着头脑,只好求救的去看两位辅佐官。   希利克对可怜兮兮的豆豆眼无动于衷,甚至乐呵呵的看笑话。   知性而聪慧的摩丝莎则对小魔物眨眨眼,用口型说了两个字:   ‘嫉妒’   奶莱莱一脸懵逼   奶莱莱恍然大悟。   卧槽,我懂了!!!   只见翠绿的豆豆眼滴溜溜转了一圈,丁大点的小人儿翻了个身坐起来,背对着巴比伦王长长的叹了口气。   “唉~!”   当听到这声叹息,心情郁躁的巴比伦王下意识蹙眉去看小魔物,琥珀双眸迅速检查过它的身体。   虽然没看出什么问题,可刚才还活泼的小东西此时呆毛也不翘了,后背也弯曲了,肩膀也塌陷了……   细细弱弱滴小尾巴绕着屁股一圈,被唉声叹气的小人儿抱在怀里。   随着它仿佛抹眼泪的抬胳膊动作,一个背影竟然会显得无比心酸!   ……心酸的、就跟老婆和别人跑了似的!   萨尔图诧异扬眉。   接着就听他家的小蠢货噗叽着碎碎念:   ‘其实人家也不是很开心你选第一个啦……’   闻言年轻的巴比伦王一顿,随后他虽不屑侧头嗤笑,耳朵却动了动。   ‘你不知道我很怕的。’   奶莱莱抱住尾巴尖挡住脸,假装幽怨地抽噎:‘我只是一个魔宠,连人都不是,也没有办法给你生孩子。’   ‘谁知道你娶了女人,还会不会喜欢我,会不会一不小心和她睡到一起,然后带着崽崽让我喜当爹?’   ‘到时候你要是不要我了,我可怎么办呀呜呜呜,呜呜呜……’   奶莱莱边呜边悄咪咪用余光偷看,见到萨尔图的表情越来越柔软,怒容也消失了,它心里偷笑。   加把火的用小爪子从嘴里沾点口水抹到眼角,回头眼泪汪汪的看着他。   ‘混蛋主人,如果你真的喜欢上女人了一定要跟我说哦。’   ‘虽然我很嫉妒很嫉妒(重音)、很伤心很伤心(重音)、但我会成全你哒!’   奶莱莱吸吸鼻子,真诚地看着他。   然后,小小的爪子伸出拇指和食指搓了小心心。   ‘爱、拉、乌、呦!’   某位男性辅佐官被演技浮夸的小魔物恶心的嘴角抽搐,心想这王也能信他就从城门上跳下去!   而摩丝莎则再次捂嘴在心里笑出鹅叫。   唯有年轻而傲慢的巴比伦——   下撇的唇角凹陷了一下,隐隐有上扬的迹象,却很快被它的主人发现,矜持地扯平。   好心情的萨尔图将罗莱抱起来,举到眼前亲吻下小脑袋,才轻轻放在自己肩膀上用手指逗弄,嗓音称得上感性而温柔:   “别哭了,本王不会的,本王向你保证。”   “小蠢货。”   “乖。”   —真的咩?   —好叭,人家信你一次。   罗莱假装信了,哼哼唧唧奶叫几声后,站在萨尔图肩膀上扭头,嘿嘿冲摩丝莎比了个‘耶’   摩丝莎回以赞许的微笑。   而希利克:……   希利克:这不是我们的王,这不是(声嘶力竭)!   最后继承人的提议被萨尔图接纳。   但关于王后的决定,却被搁置了。   毫无疑问的,选一个女人当傀儡会更方便些,希利克和摩丝莎非常赞同这个选择,可萨尔图并不怎么满意这两条建议。   无论是娶个女人回后宫,还是随便扯个空名头。   虽然后者已经贴近两方心中的要求,他大可以给角起个女性名字迎娶到身旁,稍稍费点心迷惑大臣的视线。   可萨尔图性格如此,他并不喜欢他真正爱的人如赝品般顶着其他的名字、其他性别,伪造成别的存在,与他以夫妻的名义一起被记载在碑文历史上。   这种‘偷偷摸摸’的行为,并不是适合他萨尔图.伊士纳什三世!   他的爱人,有他赐予名为‘角’的名字。   无论荣耀或其他,萨尔图都希望未来世人口中传唱的除了伊士纳什三世,还有其妻子角……   “去巴克城。”   白发的巴比伦王眯起眼,坐在王座上单手撑腮,另一只手抚摸肩膀上的小东西。   “本王要亲自去看看那个孩子有没有资格,成为本王和角的继承者!”   此时正处于巴比伦比较清闲的时期,巴克城又不远,来回也方便安全。   于是并无异议的两位辅佐官闻言恭敬垂头,起身向王行礼。   “是,谨遵您的命令。”   拉塔斯女官是昼夜倒班的,哈哈,大家不用担心。   巴比伦的时间则是24时制(也有节气和新年),但文中的时间都是按照我们熟悉的时间来的,怕混乱,一个时辰就是一个小时。   罗莱和萨尔图他们待在一起很久了,所以噗叽两声大致意思会懂(看我真诚的狗眼)   另外,那啥(掏出空盆),蠢作者也不多要,给个免费的推荐票和月票鼓励一下行吗,嘿嘿,免费的推荐票和月票不用会清零的(疯狂暗示.jpg)。   @眉眼° :_眉眼°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1个寒武笔石。   @书友1590637697836 :书友1590637697836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珊瑚化石x 1。】 第54章 王的女人   这座距离巴比伦王城并不远的城市地理位置优异,商业发达,人口数量庞大。   这么富饶的大城市,自然不会便宜给王室以外的人。现任城主不仅是个在亲缘关系上使劲扯扯,还能跟王座上尊贵的巴比伦王扯上亲戚关系的老牌贵族。   甚至,他迎娶了一位公主,成功做了王的妹夫。   平日里没少炫耀自己血统来源于王室的巴克城主,这下更恨不得在所有聚会上,向众人展示自己与王多么亲密,多么备受赏识!   尤其当别的城主和贵族富商用掐媚的表情对他阿谀奉承时,巴克城主内心那叫一个满足!   血统高贵的美貌妻子、聪慧的子女、富饶的管辖区、尊崇的地位……   除了王座上的男人,试问整个巴比伦谁有我幸福快乐?   今天也很开心的巴克城主躺在仆从搬来的小榻上,在自己的后花园闭着眼,手指敲打着大腿,美滋滋聆听乐师演奏里拉琴。   不一会儿,城主府的管事脸色紧张脚步匆匆跑过来,见到主人眼睛一亮,立即推开围在巴克城主前的几个舞女。   “老爷老爷!不好啦,有人来到城主府说要拜见您!”   巴克城主听到他的声音不耐烦的皱眉,睁开眼懒得瞅管事的老脸。   “有人拜访我怎么会不好?真的是……你这张嘴一点都不会讲话!说吧~,是哪个富商又要给老爷我送钱啦?”   “这、这……老爷,我看他们不像送钱的……”   管事吞吞吐吐的说。   他一开始也趾高气扬以为是谁来讨好他们家城主老爷了,可一开门,等着他的却不是珠光宝气赔笑的商人,而是一队人数在五十左右,精简却杀气腾腾的队伍!   队伍中间有顶马车,他只多瞧了一眼而已,就被带头的人狠狠横了一眼!   那种眼神仿佛掺着血腥气,比流匪沙匪还要可怕!   管事当时腿肚子都在打颤,双手捧住对方扔过来的信物掉头就来找他们老爷了。   巴克老爷瞥过管事满是冷汗的额头,抬手示意乐师暂停,问:“不是送钱的?你说说,什么样?”   管事将自己看到的说了。   巴克老爷脸沉下来,拿起黄金酒杯抿了口香醇的葡萄酒,露出沉思的表情。   这种队伍……   难道是找茬的?   要真是找茬的那可是要笑死人了,他城主府也不是吃素的,光是士兵就有三百!这还不算一些暗下里的打手和侍从。   谁敢找他的晦气?   开玩笑!   巴克城主眯眼:“他们一句话没说?”   管事摇头:“没有,就扔给我一个信物。”   “啧,狂妄无礼的家伙,把信物拆开,让老爷我瞧瞧是哪个不长眼的!”   “是,老爷。”   管事赶紧将小袋子掏出来当着主人的面拆开。   而火气上来的巴克老爷眼神阴鸷地盯着他的动作,又饮了口酒。   ‘咕噜’   随着管事的动作,端庄静谧的佛青蓝从袋子里滚出来,落在管事的手心。   青蓝色在染色工艺暂时未达到完美的古巴比伦是很少见的颜色,因此两人都怔了一下,随后才看清了那抹漂亮的青蓝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枚小小的、雕刻精美的青金石双翼狮子印章。   它只有儿童玩具大小,却精巧漂亮。   青蓝的宛如逢魔时刻的天空,还有未散的金色星子隐约闪烁,一看品质就属上乘。   而在巴比伦,青金石只有贵族才可以使用,而且普通贵族不能用太好太大块的青金石,像这种上乘的青金石只有王室可以使用。   在加上双翼狮子……   “噗——”   巴克城主一口红酒如一口老血似的喷了一地,从小榻上滚下来捂住嘴不停咳嗽,当管事慌忙去扶他的时候,他猛地揪住管事的衣服,瞪大眼睛吼:   “你这个眼瞎的蠢货!快、人呢?!快叫夫人过来和我去城主府大门迎接王的驾临!”   “……王??”   管事表情空白了一瞬,腿比主子还软的噗通跪倒在地上,挨了巴克城主好几脚才反应过来,连滚带爬的站起往一个方向跑。   “天啊、天啊,我这就去!马上就去!”   “蠢货,你他妈跑反了!”   “哦哦哦!”   看着管事掉头慌张冲正确的方向跑,巴克城主自己从地上爬起来,小心翼翼捧着那枚青金石,问舞女自己现在的样子如何。   舞女赶紧给他拍掉华贵衣袍上的灰尘,奉承了几句。   巴克城主放下心,收敛表情挥退了乐师和舞女,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带着仆从往大门去。   没到大门前他还一个劲安慰自己,那位薄情寡性的暴君怎么会有兴趣来自己这里,更不可能是来看望夏伊娜的。   说不定来的不是王,而是办事的辅佐官。   可当他到了大门,见到有过几面之缘的男性辅佐官骑着马,以侍从的姿态贴在马车旁冲他呵呵冷笑的时候。   巴克城主就知道,完了……杀人不眨眼的暴君他来了!!   “恭迎您的驾临,受主神安努庇佑的主人,请宽恕我的接驾来迟。”   压下心惊胆颤,巴克城主勉强挤出笑容上前,将手心捧着的信物还给希利克,当希利克接过时他的目光小心翼翼落在马车上。   “不知道王这次来……”   他试探地问,马车却没人回应。   巴克城主明白这是王不想让人知道此行的目的,只好尴尬地转移话题:“王,仆从们已经在收拾房间了,请随臣来。”   他亲自引着这支五十人队伍进入城主府,半道上刚好遇到了产子不足一个月,脸略微浮肿的夏伊娜公主。   被侍女扶着的夏伊娜公主穿戴的十分漂亮,但她的妆容仍能叫人看出她的匆忙急迫。   见到他们,紧忙慢赶终于赶上迎接的夏伊娜公主松口气,倒没有忙着和自己的王兄联络感情,反与自己的丈夫一般不安的,如仆从般跟在马车后。   被护送在中间的马车一路行驶到城主府的大殿台阶前才停下,而马车里面的巴比伦王也在两人忐忑的目光中挑开纱帘出现在众人面前。   虽然头发变白了,人也比几年前威压更甚,但夏伊娜公主还不至于认错自己的王兄。   她和几个公主都是先王王妃的孩子。   因为知道自己没有继承权,王室又这么一个王子,所以从小她和几个姐妹就对先王后和这个哥哥毕恭毕敬,小心伺候。   因此在女性地位不怎么高的巴比伦,她们几个公主成年后也没有被当成和亲的工具送到别的国家,反而有自己选择丈夫的权利,过的都算不错。   在心里,夏伊娜是畏惧、敬重、感激这个哥哥的。   她明白自己有今天这样丈夫听话顺从,奢华享受的生活,都是依仗自己的王兄。   所以夏伊娜公主笑容真诚,对白发的巴比伦王跪下,双手额头贴在地面行过庄重的礼后,才起身柔声道:   “欢迎您的到来,王兄。”   “几年未见您英姿依旧,夏伊娜在巴克城一直想念着您,这次您能来巴克城是妹妹和亚基的荣幸,夏伊娜一定亲自为您斟满美酒举行宴会!   不过……王兄,我们先去正厅休息,宴会还需准备片刻。”   这个聪明的女人直白没有询问巴比伦王大驾光临的目的,而是委婉的小心试探。   表情冷淡的萨尔图睨了她一眼。   “不必,本王这次来只是听闻你刚刚产子,来看看你和孩子。”   看我和孩子?!   这位王什么时候这么有人情味儿了?   夏伊娜公主和巴克城主齐齐一怔。   不过夏伊娜公主很快反应过来,以为这是男人的借口,笑着点头:“好,但是您好不容易来一次,夏伊娜还是要为您接风洗尘的。”   “嗯。”年轻的巴比伦王不冷不淡点头,随后将手抬起,对帘子遮挡的马车做出‘扶’的动作。   马车里面还有人?!   夏伊娜公主内心诧异。   而她的丈夫巴克城主比她更震惊。   他实在想象不出来这世上还有谁,能让狂妄的暴君亲自接下马车。   两人直勾勾地盯着马车,直到一只白瘦纤细,血管清晰可见的手掌拉开了帘子……   脸被面纱遮盖的女人,身穿荷边洁白长裙。   她瘦弱的身体笼着轻薄的纱衣,长长柔顺的黑发被金色发带从头顶两边编织到脑后。   宝石和银制成的首饰腰带在她身上温婉动人,叮咚作响。   虽然下半张脸被遮挡,但翠绿的双眼是如此漂亮、灵动,一看就是个美人!   巴克城主:……   夏伊娜公主:……   巴克城主and夏伊娜公主:卧槽?!!女人!!!王的身边竟然有女人!!!   ……事实证明,巴比伦的疯狮之王不仅有了女人,还见鬼似的缓和了表情,用堪称宠爱的姿态将那位女子从马车上抱了下来。   对,抱了下来。   夏伊娜公主:我仿佛见到了幻觉……   巴克城主:俺也一样……   两人如梦似幻地带人进了城主府的大殿,等侍女送上酒水和水果才缓过神,就是眼睛一个劲往王旁边的女人身上飘。   绿眼睛的女子有点羞涩,靠着凶恶的暴君又近了点。   两人想再看,下一秒就被琥珀色的瞳孔裹着冰碴子在脑门上刮了一刀。   “看够了?”   面容俊美却恐怖不近人情的巴比伦王危险眯眼。   夫妻二人脊背发冷毛,立即移开视线,不敢再多瞧。   “请您恕罪,这位是……”   “她是谁,不需要你们多嘴。”   气氛一时间略微尴尬。   生怕惹王上不快的夏伊娜记他刚才的话,不管是真是假,还是恢复热情笑着让贴身侍女去抱孩子,说给王兄看看。   “都说孩子像舅舅,那孩子眉眼和您简直一模一样!”   虽然这么说是想讨王上的欢心,但为人母的夏伊娜公主提起自己孩子时表情慈爱,连眼神也带了层柔和的光。   萨尔图嗯了声不置可否。   倒是他旁边的女人看着夏伊娜公主的笑容缓缓攥紧了手掌。   不一会儿,包裹严实的幼儿就被奶妈抱过来递给了公主,公主又转交给上首的巴比伦王。怕王兄不会抱孩子,夏伊娜公主犹豫片刻没有退开,站在旁边以防万一。   她瞧着自己的孩子被男人用生硬的姿势抱着,眼底透着心疼,却忍下去了。   “你看怎么样。”   萨尔图口吻冷漠,随意抱给旁边的女人。   那种姿态,仿佛是给人展示货物似的,完全没把怀里的孩子当成人来看待。   夏伊娜公主微微蹙眉,身为孩子的母亲她忽然有种不好预感。   王突然带着一个陌生的女人到巴克城来不对劲、要看孩子不对劲,给这个女人展示货品似的展示她的孩子也不对劲!   某种念头一闪在脑海而过,她却没有抓住。   拥有干净翠绿双眸的女人小心扒着襁褓盯着孩子瞧。   没出月的孩子其实并不漂亮,不仅身上会有些红红的痕迹,胎毛还没褪干净,挤在一起的五官也实在看不出像谁。   不过那双干净的浅褐色眼睛,倒是无比纯洁可爱。   夏伊娜公主见跟在她王兄身边的女人摇摇头没有说话,而他王兄和辅佐官希利克则皱眉不悦,又把孩子还给了她。   越来越像了……   夏伊娜公主心往下沉,惴惴不安。   他们的言行举止,越来越像那些对货品不满挑剔的客人了!   而这种不安,在她的王兄拒绝了宴会,带着那位女子离开前往城主府整理出来的住处,仿佛真的只是来看孩子一眼时……   愈发强烈……   这孩子不是哦。   罗莱见到公主这么疼自己的孩子也不忍心哒。   而且这次出行才是目的,子嗣要很久很久才会正式出现,前期暂时是二人世界。   明天让罗莱和萨尔图暂时分开一下,另外……你们没猜错,就是女装罗莱,哈哈哈!   【多写点,回报各位大佬,后天看看能不能双更加长一波】   @你的小小梦 :你的小小梦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你的小小梦 :你的小小梦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鹦鹉螺 x 1。   @Shyshy家小福妮 :Shyshy家小福妮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3。   @_眉眼° :_眉眼°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寒武笔石x 1。   @晨曦有声 :晨曦有声 你的小小梦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El :El 你的小小梦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第55章 与你永远   从亲卫中精挑细选出来的五十名亲卫,沉默严肃地站在城主府最豪华的房间门前,将整个房间包围,死守里面主人的安危。   笑眯眯敷衍完那对城主夫妇的希利克反手关门,笑容顿失,对坐在他们尊贵巴比伦之主身旁的女人蹙眉:   “那个孩子有什么不好,血统高贵,还是个男孩,他是我们现在最好的选择。”   而被他用责问口吻念叨的女子却突然一把扯掉自己的面纱!   捞起自己的裙摆!   粗鲁的在腰打了个结、露出两条白花花的大长腿后,‘她’吊儿郎当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伸手扒开衣领从自己胸口掏啊掏……   掏出一根串了两坨棉花的绳子随手扔在地上。   “我的妈呀……热死了……”   “做女人真的太难了,太难了……口红这玩意她们是怎么忍住不舔的?!”   妆容精致的美女一张嘴,却是一口清亮的年轻男性嗓音。   希利克不忍直视嘴角抽搐让他注意形象,又被瞪圆眼睛的罗莱反怼回去。   “说什么不能在城主夫妇面前暴露身份、最好顺理成章弄出个不能生育的王的女人的形象,道理我都懂,可这世界又不是没女人,为啥让劳资女装?!啊!”   “哼,你们知道女装多辛苦吗?   知道劳资化妆以后想抠脸又不敢扣的艰辛吗?   知道胸口塞两坨棉花还下垂,时不时要偷偷摸摸往上提的窘迫吗?   知道走路太大步裙子底下通风,吹的蛋蛋冰凉没有安全感的难过吗?!”   “啧,你们知道个屁!女装的是我!”   男扮女装的罗莱老不情愿撅着嘴,边岔着腿拎着裙子下摆扇风,边把男性辅佐官怼的哑口无言。   舔舔牙齿,委屈巴啦的奶莱莱扭头冲旁边的男人呲牙,含糊不清地撒娇:   “你瞅瞅,窝的牙,似不似都是红哒?”   睨着嘴噘得像个小章鱼的人,萨尔图唇角下陷。   “你给窝擦擦。”   罗莱伸出舌尖舔过牙齿,总觉得一嘴奇怪的味道。   古时候的口红为了颜色鲜艳会添加一些有毒的化学药剂,第一次擦口红的罗莱这一路忍不住好奇的去舔嘴巴,把这点口红全吃嘴里了。   “别动,本王给你擦。”   干燥温热的大手简单握住了青年的下巴,琥珀色双眸盯着那点从齿列中探出头的粉红舌尖,嗓音微哑。   萨尔图没有用手帕,而是手指把洁白贝齿上的红色沾了下去。   离开时他注视着那对儿猫一样的翠绿眼珠,大拇指指腹揉搓过嫣红柔软的下唇,充满某种野性火热的暗示和蛊惑……   擦个嘴而已,骚什么呢??   他脸涨红,干咳着别开头,下巴从萨尔图手里拔出来,下意识舔舔被摸过的牙齿和下唇。   莫名的燥热和旁边如有实质的视线,让他脸上的红蔓延到脖颈和锁骨,坐立不安地把编织的假发撩开些,露出闷了好久的深绿色小角。   “咳,有点热。”   罗莱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眼神乱飘找借口。   俊美霸道的男人低笑。   笑的罗莱直想搓耳朵。   笑屁笑……   哼,不知道先撩着欠咩?!   高傲的王眼神温柔深情,别扭的青年羞涩乖巧……深深吸口气、企图在恋爱的酸臭味中嗅到理智(单身狗)的氧气的男性大神官磨了磨后槽牙。   “尊敬的主人——以及魔物大人——”希利克微笑:“两位来巴克城难道就是换个地方继续暧昧的吗?现在最重要的是两位的子嗣问题!子嗣问题!懂?!”   罗莱瞅着快爆炸的辅佐官缩缩脖,嘀咕:“没暧昧啊……”   “哦。”希利克凝视着罗莱,面无表情扯扯唇角:“呵呵。”   呵虽一字,极近嘲讽。   他挠挠脸瞄着萨尔图解释:“其实不是孩子有什么不好。”   希利克还没开口,萨尔图淡淡问:“那是什么。”   “就……我觉得公主她很爱自己的孩子,咱们这么把孩子夺走有点,嗯……不太好……”   罗莱小心翼翼地说,手里搓磨着裙边。   而且领养孩子不是都讲究眼缘吗?   罗莱见到那孩子的第一眼并没有什么感觉,他内心深处仿佛有个声音告诉他:他不会是你的孩子。   所以罗莱立即摇头示意萨尔图。   当然啦,这种感觉听着太玄幻并不是合适的理由,罗莱就没提。   年轻的巴比伦王闻言并没有多说什么,也没苛责青年那柔软可笑的心思。   他嗯了声示意自己知道了,抬手抚摸罗莱的头。   另一边的希利克听到青年的话,则头痛的揉揉眉心。   他想告诉这只天真的魔物,没有人会对王位不动心。   也没有人能对花不完的财富、享不完快乐、以及支配世界的kuai感说不。   哪怕他们带走那个孩子,要担心的也不是城主夫妇会不会同意,而是以后两人借助这个孩子动歪心思。   可当他抬头见到那只变成人类青年的魔物,因被王摸头揪住膝盖的衣物,垂头腼腆的笑出两枚尖尖的牙齿时……   希利克轻轻地、轻轻地舔了一下上颚,压住了火气。   不过是只刚诞生没多久的魔物,被王和周围的侍女保护的太好以至于天真烂漫些也无可厚非,至于子嗣……大不了就延长些时间罢。   叹口气,男性辅佐官向王行礼后离开。   房间剩下的奶莱莱见严肃的‘希利克妈妈’走了,立即把假发摘下来,七手八脚的拆头发,等头发全散开,他变成小魔物的样子在桌子上张开爪爪冲萨尔图蹦跶。   —抱抱!要抱抱~!   慵懒的大狮子也惯着它,洞悉奶团子内心似的将小东西放在自己头顶。   到萨尔图头发上的奶莱莱仿佛到了家,舒服的眯着豆豆眼脑门飘花花。   飘完小花花,它手脚麻利的将微硬的白发团吧团吧、拍一拍、再勤劳地编织几下,满足筑巢欲望后舒舒服服往‘窝’里一躺。   嘶~   劳资圆满了……   离开鸟窝总也睡不好的奶莱莱合上豆豆眼,困困的打个呵欠。   粘人的小东西……   等头上动静没了,萨尔图抬手摸摸头顶触手柔软温热的小人儿,勾起了唇角。   当名为角的魔物一点点走进他的心,当王者的世界不在孤独。   高傲的巴比伦王却在心里许下不同往日的、柔软的愿望:   本王可以不做吉尔伽美什那样的英雄王,亦可以放弃征战四野统一天下的雄心。   荣归故里后不朝见众神之父的主神安努、月神辛、太阳神沙玛什、农神坦姆兹……   角。   若本王之愿上天可见。   那么本王许愿,与你永远。   夜深,灯熄。   一夜无眠。   次日得到希利克通知,知道他们下午要返回巴比伦王城的罗莱从萨尔图怀里爬出来,迷迷糊糊被重新换上女装。   本来以为他们要走了,却没想到他会忽然收到夏伊娜公主的邀请。   闭紧嘴伪装成女孩的罗莱,听夏伊娜公主热情提议要带他去参观巴克城著名的‘新娘市场’   而所谓新娘市场,实际是拍卖会。   据说最早的拍卖就出现在古巴比伦,只不过他们拍卖的不是货物,而是新娘。   古巴比伦女性地位比亚述的女性地位高,却不及埃及的女性地位,处于一种微妙而min感的地带。   父母可以决定儿女的生死,可以贩卖自己的孩子,这些新娘,大多是被家里送去拍卖的成年适婚女子。   她们会被按照美貌、健康条件、教养等等条件,穿上柔美的白裙、打扮的漂漂亮亮按顺序上台拍卖。   最美的新娘由出价最高的男人获得。   拍卖的金额一部分归属于拍卖场,一部分归属于女人的父母。   而这种人口贩.卖在古巴比伦是合理的,被律法允许的。   所以每一年新娘市场都会有大量的新娘被拍卖,无数的男人云集于此,只为目睹第一新娘的美貌。   “女性也是允许观看买卖新娘的,有些贵族女性为了维护自己的地位,特意购买新娘给丈夫。   新娘是她买的,她有权利决定新娘和新娘孩子的生死,所以与其让丈夫流连在外,不如用这种方式稳定自己的地位。   又安全,又妥当。”   夏伊娜公主悄悄扫过明显心动的女人,在看看面无表情的王兄,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昨夜休息她翻来覆去无法安眠,越想越觉得不安。   身为王室教养出来的女人,她敏锐的直觉告诉她王兄爱上的女人有可能无法生育,才会这个时候找上门。   虽然让自己孩子当王是个可以诱惑魔鬼的条件。   不过她更知道,王兄是个心狠手辣果决之人,为了孩子能名正言顺属于他和这个女人,说不定王兄会对她和她的丈夫下手!   知道丈夫只是个听话的草包,夏伊娜公主也没告诉过丈夫,自己按捺住惊怕,细细思索,想出了这个办法。   她明里暗里暗示这个不能生育的女人,比起别人的孩子,自己吃点醋养个知根知底好掌控的有多好。   她不信对方不动心!   事实上,罗莱确实动心了,不过不是夏伊娜公主想的那样。   而是……   翠绿的眼珠闪着光,罗莱在心里惊叹。   卧槽,古巴比的新娘市场!百万新娘啊!   虽然他只从教科书上看过一个图片,但当年老师讲到这里时,不知道有多少青年小伙动心不已,恨不得穿回过去亲眼看看再买个又好看又温柔的老婆!   现在机会就在眼前,罗莱怎么能不动心?   “萨尔图,我们去看看吧!”   罗莱兴奋地压低声音,跟萨尔图咬耳朵。   “就看一会儿,求你了!我保证不耽误下午出发!”   可萨尔图显然不愿让属于自己的小东西,和那么多人拥挤在一起。   甚至想到青年也许会被某个贱.民的脏手触碰,萨尔图就开始烦躁。   见他不说话,罗莱眼珠滴溜溜的转了一圈,贼兮兮隔着面纱亲了萨尔图脸颊一口。   “萨尔图~~求你啦。”   “mua!”   一声脆响。   然后……本来不想去的残忍无情嗜血可怕的巴比伦王唇角凹陷,故作矜持地颔首。   “可以,本王陪你去。”   “嘿嘿,谢谢你萨尔图,你最好了!”   罗莱高兴的不行。   旁边的夏伊娜公主惊讶的看着拥有一双翠绿双眸的女孩,竟亲密无间的和巴比伦的暴君撒着娇。   那单纯快乐的样子阳光满满,暖的人胸口发甜,仿佛她要什么都会得到满足。   而最开始开始萨尔图也是这样想的。   他的小东西。无论索要什么,他都会满足。   直到……   变故发生。   【若本王之愿上天可见。   那么本王许愿,与你永远。】   可惜……   萨尔图现在是个幸运E   今天参加了弟弟的升学宴,更晚了,跪求原谅,啾咪。   @春风敷面 :春风敷面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晨曦有声 :晨曦有声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鹦鹉螺 x 1   @Q酱 :Q酱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s.k :s.k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第56章 又尼玛是个女装大佬!   新娘市场。   那是一间类似神殿的高台阶穹顶建筑。   一根根竖条纹的白石柱支撑着房顶,四周没有门也没有墙壁,完全开放的宽阔空间挤满了男人和女人。   身穿各式洁白软麻白裙、妆容美丽的未婚女子没有带面纱,她们依靠着一个演讲台般的高台,在高台后面的地毯上坐成一排。   或照着镜子检查着自己的妆容、   或羞涩地和那些对她们蠢蠢欲动的男人说话。   展示新娘的‘演讲台’旁是拍卖场的工作人员,他们有的负责喊价,有的负责收钱,有的负责称量新娘的体重。   还有一个年纪大的妇女负责在新娘上台时,介绍新娘的年纪,用轻纱罩在新娘头上,展示新娘的美。   而台下那些穿着艳丽单肩红袍、珠光宝气的富商们,则被仆人簇拥在中间对着台上的新娘露出思考的表情。   他们带着的宝箱里有金银、珍珠、宝石。   当遇到喜欢的新娘,他们会争相竞价,将喜欢的新娘买走。   当然,买新娘的不光有男性,还会出现家世高贵的贵族小姐等等。   如果你以为女人不会在其他女人身上花钱就错了,她们往往出手更壕阔!更大气!   甚至这里拍卖的最高纪录百万新娘,开价人就是夏伊娜公主。   “男人啊,刚开始会对你海誓商盟,誓死不渝,恨不得将心都挖出来展现在苏美尔女神面前向你发誓,可是,誓言是有保质期的。”   低调乔装过的夏伊娜公主对身旁的罗莱,用过来人的口吻真情实感地劝:   “时间久了誓言和爱情就如变质的食物,对男人来说不值一文,还恶心的看都不想看一眼。真正聪明的女人只享受爱情,从不把爱情当真。   在我怀孕的时候我买了很多新娘给我的丈夫,算是这里的常客了。您看上哪个跟我说,不需要您出价,我送您一个。”   她眨眨眼,悄悄地笑着说,仿佛这是女人之间的小秘密。   而罗莱尴尬地点点头,心想不愧是王室养出的女人,这段位,绝了!   然后他想到什么,悄悄抬头瞅着将他整个抱在坏里,散发着冷气的男人的下巴。   “萨尔图?萨尔图?”   他小声的呼唤他。   眉眼难掩郁躁的男人闻言垂头,琥珀双眸翻涌着杀意,喉咙涌出克制怒火的声音。   虽然萨尔图侵略性十足的俊美面容,以及恐怖的威压写满了不好惹。   但仍旧有那么一两个男人盯着他怀里做女人打扮、翠绿眼眸皮肤白皙的罗莱,露出垂涎的表情。   更有甚者,还会偷偷伸出手想要摸罗莱的屁股或者腰部。   (一些买不起新娘,只是抱着进来占便宜念头的流氓小混混经常会趁乱这么干,毕竟在这里女人就是商品,买不起摸一摸,那些女人只能闭嘴,不敢闹大)   萨尔图胳膊圈住罗莱的肩膀,将人勒在前胸,另一只手按着腰间临时佩戴的腰刀。   在一个小混混偷偷摸摸从人群中伸出手、准备摸罗莱腰的时候,差点被萨尔图削掉半个手掌!   男性的独占欲和王的霸道令萨尔图对这种敢觊觎自己东西的存在,有着堪称过敏性的剧烈反应。   不仅脸黑的恐怖,还十分小心眼。   动本王的人都是死罪!   没动只想想?   还是死罪!   就这么一会儿,尽职尽责的混在人群中伪装成普通人的亲卫,就已经拖出去好几个手脚不老实的家伙了。   罗莱看萨尔图生气就想皮,小声逗他:“这里的新娘好好看啊,我们可以买一个,嘿嘿,然后……哎呦!”   话还未说完,醋意爆发的萨尔图压着他躬身狠狠撞了一下,坚硬硌人的地方撞的罗莱屁股发麻脸涨红。   草!   你他妈啥时候硬的?!   罗莱不可思议的瞪圆眼睛想回头看看身后他丫的是什么禽兽,却被燥热的大手从后面扣住嘴巴。   将敢说出这种话惹自己不快的下半张脸捂住,即将炸裂的大狮子咧高唇角,笑容阴森,嗓音可怕。   “买?嗯?”   “买?”   他重复着这个字,又狠狠撞了青年屁股一下。   罗莱:就算隔着布料有些东西……它也是能感受到的啊卧槽!!   而且这次萨尔图力气更大,充满惩罚的意味,要是没有被萨尔图搂着罗莱很可能会直接扑出去,不过就算这样他也踉跄了一下。   当夏伊娜公主注意到回头看,又露出揶揄表情移开目光时,罗莱简直羞耻的想死!   “唔唔(不买了不买了)!”   “错了吗?”   “唔唔(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本王你都喂不饱,还想买新娘,嗤。”   背后的萨尔图拉长腔调,无情嘲讽的某只莱无地自容后直起身,紧贴着罗莱遮挡住自己。   因为身高问题,罗莱浑身僵硬,腰窝那块儿像被发烫的枪口顶着似的一动不敢动,直到萨尔图消下去。   他含泪在心里骂骂咧咧:   我又没说给自己。   丫的混蛋,流氓,禽兽!   当可恶的巴比伦王没羞没臊,当街枪顶奶莱莱腰的时候,看似热闹的拍卖市场正悄然发生着变化……   一位高挑美丽的新娘走上台,她眼窝深邃,鼻梁高挺,身材曼妙。   看人时带着若有似无的哀愁,却没能有损她的美貌,反而增添了许多惹人怜爱的柔弱。   富商们躁动起来,眼神贪婪而火热的盯着女人的胸脯和脸蛋,叫价声一声赛一声高。   新娘咬住嘴唇。   她有些抗拒那名协助拍卖的中年妇女摆弄她的身体给众人看,当含着泪花的温柔棕色瞳孔惊怕地扫过在台下众人时,她却顿住了。   她无法置信的瞪大双目,同时刚才还恐惧的眼睛爆发出希望的光芒!   被她注视的、穿着白斗篷的高大青年也深深的望着她,一只手藏在斗篷中握紧什么。   见到新娘期盼的目光,他对她张嘴,无声说:准备好。   那名新娘看懂了,紧张激动地眨眨眼回应。   在青年和周围早已埋伏好的同伙示意后,这群人骤然暴起,雪亮的刀锋在斗篷划出冲破了纸醉金迷!   “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响起,血花飞上天。   一个个毫无防备的人接二连三被不分青红皂白的凶徒砍到在地。   其他新娘们尖叫逃跑,台上的新娘却趁乱推开旁边拉扯她的人,直接撕掉下摆多余的裙子跳下高台和青年匆匆逃走。   变故只发生在一瞬。   因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看管的士兵和打手行动时早已无力回天,反而被混乱的人流冲散。   逃跑的女人、男人、保护主人的私人侍从——所有人为了活命都在往外跑。   人群‘哄’地乱起来!   罗莱诧异地抬眼看去,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让闷头乱窜、大声尖叫的人连撞了好几下,直接把他从萨尔图的怀里冲到旁边。   幸好萨尔图反应迅速,还是拉住了他。   “吓死我了……”   罗莱松口气,可却怎么没想到运气会这么背。   一个女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趁着这个空隙蹿到了他跟萨尔图的中间,力大无穷愣是又把罗莱从萨尔图怀里给挤走了!   “卧槽!萨尔图——”   萨尔图脸色骤变伸手抓他。   罗莱也奋力探出胳膊。   可张开的两只手掌短短擦过指尖,用力勾连几秒便无力散开。   “角——!”   当柔软的手掌脱离他的掌控,从手心滑走的刹那,心脏被人攥紧般,白发的巴比伦王呼吸骤停了一瞬。   而罗莱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尾遇到海啸的小鱼,或者在大城市早高峰挤地铁的人。   他慌张扑腾几下,两只脚都没能挨着地面就被挤成肉饼,眼睁睁看着萨尔图从自己的视野中消失,涌入人海没了踪影!   “主人!”   为了保护王的安慰,亲卫情急之下抽出刀剑直接砍.倒了几个无脑乱撞的人,用血肉之躯将王上团团围住。   夏伊娜公主的仆从也借机将尖叫的公主护在旁边。   他们都有忠心耿耿的仆从保护,可唯独罗莱没有……   “角!你在哪里?!回答本王!”   萨尔图咬牙甩开亲卫,冲向罗莱消失的人群。   可那群人不知怎么回事,如同被无形的手推着般一个接一个摔倒在亲卫和萨尔图面前,阻挡了他们的脚步……   琥珀色眼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因充血而猩红!   如同被夺走一切的狮子,萨尔图攥紧拳头咆哮着、甚至带上罕见慌张的一声声呼唤绿发青年的名字。   可惜在如此嘈杂混乱的环境中,却始终没能得到回应……   另一边,罗莱晕头转向地让人海直接挤出了拍卖场,他大喊着萨尔图的名字想回头,但根本冲不进去。   就在他急的满头是汗的时候,忽然有人抓住他的手腕,把他往旁边人少的地方拖。   罗莱吓了一跳立即回头甩开,就发现拉住他的是个年纪很小的女孩子,他下意识便松了力道。   “你不要命啦!?不知道里面有人抢新娘吗,快跟我来,被人撞倒可是会被踩死的!”   扬高的嗓音理直气壮呵斥他的无知,反倒将罗莱的质问憋回喉咙。   他跟着女孩走了两步,尴尬推拒:“谢谢,可我的家人还在里面,我……”   女孩回头翻个白眼:“他们又跑不了,我带你从这边等或者去城主府,一会儿那些走散的人自然会去找士兵寻回家人,到时候你等着他们来找你呗。”   “那个、不用了,我……”   “别墨迹了,快走快走,那群杀人的家伙不知道藏在哪儿呢,我来拽你就是看你一个人可怜,冒着危险呢明不明白?”   “呃、哦……”   本来对外人就不善言辞、又听见她的话不想给别人添麻烦的罗莱半推半就被她拉走,频频回头去看乱糟糟的拍卖场。   女孩看似瘦弱,实则力气比罗莱还大,愣是没让他挣脱。   如果去城主府的话,正好可以去找希利克。   而且有事情找警察(官兵)也对……大家都去城主府寻人,萨尔图也会去的……吧?   保留着现代人思维的罗莱犹豫地想,稀里糊涂让女孩带到了附近一条安静的小巷。   “好啦。”   女孩笑眯眯的松开他回头。   “这回人少了。”   罗莱松口气,礼貌道谢。   谁知女孩摆摆手,开心地说:“不用谢!我还要谢谢你呢。”$魔法%HC- ̗̀(๑ᵔ⌔ᵔ๑)   罗莱懵懵的:“啊?”   瘦弱女孩笑而不语,在她说完,安静的小巷子里突然响起密集的脚步。   不一会十多个穿着白袍的人将他们前后包围,其中一个还揽着刚才趁乱逃跑的新娘。   显然,他们就是抢人的凶徒。   “嘻嘻,像你这么好看——”瘦弱女孩一把拽下自己的长发,操.着嬉笑的男性嗓音伸出三个手指,对罗莱俏皮眨眼,“我能卖三千个金块儿,所以我才说要谢谢你啊,小、美、人!”   罗莱:卧槽!!!   被敲晕的那刻,罗莱脑海中冒出的不是害怕,而是:尼玛又是个女装大佬!!   罗莱:emmmm,巴比伦的汉子是怎么了?都喜欢穿小裙子吗?而且我为什么要说又?   新版块启动。   @Celine :Celine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糖醋小鱼干 :糖醋小鱼干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momo :momo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第57章 小哥哥,约吗   罗莱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他身处没有任何建筑物的沙漠,身上披着一张散发动物皮毛味道的粗糙麻布,双手手腕还绑了绳子。   唯一的光热,则来自于围着篝火喝酒聊天的绑匪。   心思着没人发现,能不能偷偷溜走的罗莱没抗住夜间骤降的气温,狠狠打了个喷嚏。   “阿嚏!”   正说笑的绑匪猛的安静,齐刷刷的看向罗莱的方向。   罗莱:啧,果然在这个世界上贫穷和喷嚏都是无法掩饰的,岂可修!   见他醒了,一个身披连帽白斗篷,瘦矮个子面容稚嫩,大约只有十七八岁的少年从绑匪中站起来。   他几步走到罗莱的面前蹲下.身扬眉痞笑,手捏住罗莱的下巴迫使罗莱抬头。   打量着暖橘色篝火下小鹿般湿漉漉的翠绿大眼睛,以及五官不同于巴比伦人挺立,却柔美温软分外可爱的脸,他吹了声口哨。   “瞧瞧我们小美人的脸蛋,啧,这么近的距离连他妈毛孔汗毛都看不到一个,奶的跟油膏似的!这种高级的货色不知道能卖多少钱!”   罗莱嘴角一抽,想坦白自己是个男人。   矮个子少年嗤嗤笑:“嗓子也好听,来,给哥哥叫一个,没准儿哥哥被你哄好了,就干脆留下你自己用了。”   罗莱:“不是,那个……”   少年:“我估计巴比伦王的后宫都没你这么好看的娘们,哈哈哈,是吧小的们!”   他身后的绑匪一哄而笑,冲瑟缩的罗莱疯狂吹口哨。   “是!老大说的没错。”   “叫一个、叫一个、叫一个!”   “老大上她!扒她衣服!”   “哈哈哈。”   有的哦,就在你眼前。   不过不是娘们,而是爷们哦。   被调戏的罗莱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   这位小弟弟,先不说你长得如此稚嫩我叫你哥岂不是有违常理,你信不信你掀开我裙子那一刻,劳资会用大宝贝直接震碎你的三观、晃瞎你的狗眼?   罗莱眯起眼看着面前耍流氓的小矮挫,眼神带着三分讥笑、三分淡薄、十分不屑。   从身高看叽长,他绝不信这货是童颜巨屌!   “呦,还挺淡定啊。”   莫名感觉这女人眼神有点奇怪的矮个子少年皱起眉,回头骂了两句让起哄的手下闭嘴。   有点意思……   看着这个女人,少年勾唇。   他手顺着罗莱的下巴往下滑,动作轻佻,指尖略过罗莱的脖颈、锁骨,逐渐走向胸部。   当然,矮个子少年、也就是这群沙匪老大的利尔曼并没有真想睡这个女人。   只不过觉得这种好骗又娇贵的女孩一般都出身不错,有点傲气很正常。   她表现的越坚强,他就越想逗弄。   就跟爪子欠欠的猫一样。   等会儿说不定就会被吓哭吧,他想。   当利尔曼把手放在女人锁骨上时,翠绿的双眸不仅没半分湿意,反而嘲讽的意味更甚。   这个女人怎么不怕,真当他不会摸吗?!   咬咬牙,利尔曼耳垂微红将手虚虚落在女人的胸部上。   这下怕了吧,哼!利尔曼耀武扬威挑眉去看女人的表情,却见那张好看的脸蛋并莫得任何变化,甚至嫣红的嘴唇还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利尔曼:……草!她挑衅劳资!   少年身后偷偷摸摸往这边瞅的沙匪们见到这一幕哈哈大笑。   “老大你不行啊!”   “这小娘们真浪,老大人家没准也看上你了,快上快上,把她拖到帐篷里!”   “哈哈哈,老大你摸人家胸你脸红个屁哈哈哈——”   利尔曼恼羞成怒地回头。   “笑屁!妈的!”   “噗嗤——”   “哈哈哈哈——”   后面的下属不仅不怕,反而笑的满地打滚,上气不接下气。   自觉没面子脸都丢尽了的利尔曼转回头,恶狠狠地盯着罗莱,咬牙切齿。   然后用与他凶恶表情完全不符的动作,轻轻捏了一下女人的脸。   捏完还问:“你怕不怕?怕不怕!”   罗莱腮帮子都咬肿了,才没忍住笑出声。   矮个子少年脸红耳赤,瞪圆眼睛又捏。   “怕不怕!”   他再捏。   “怕不怕!!!”   利尔曼崩溃冲面前的女人咆哮:“你他妈到底是不是良家妇女,草,你的廉耻心呢!!”   而罗莱听着他背后那群人快断气的大笑,忍了忍,没忍住也跟着噗嗤乐出声。   两只被捆住的手抬起来,费劲拉低裙子的衣领,   在少年目瞪口呆的表情下,他从胸口掏了掏用力一拽,拽出来一根穿着两坨棉花的绳子扔给他。   傻住的少年像接烫手山芋似的,颠着那对假胸颠了好几下才握住。   罗莱温柔地看着这个小弟弟:“拿去,没事揉一揉,可解压了。”   他看看手里的两坨棉花,又看看女人瘪下去的胸口布料。   又看看瘪下去的胸口布料,看看手里的两坨棉花。   又……   “干——”   半响,他破口大骂。   “你们这些女人能不能有点诚信,妈的,这么大的胸原来是假的!”   身后那群沙匪已经笑抽了。   罗莱呲出两颗小虎牙,心想这算什么,待会你就知道不光胸是假的,什么都是假的了。   况且少年如此纯情,再加上这帮沙匪看似可怕,实际上并没有对他做什么、甚至考虑到气温骤降还给他披了毯子……罗莱的胆子也大起来了。   他小声冲矮个子少年说:“其实我之所以不怕你们是因为我还有个秘密,你凑过来我告诉你。”   利尔曼闻言立刻机警,睨着他:“你想袭击我然后逃跑?”   罗莱摇摇头:“我没练过武技,也没武器,这里还是沙漠,我怎么跑?”   “呵,也是。”   利尔曼扬了下下巴,脸上笑容满满眼底却没笑意地警告罗莱。   “别耍什么花招,我可以一把捏碎你的脖子,知道吗!”   “嗯嗯,知道。”   罗莱乖巧点头,利尔曼这才凑过头来,不过他动作很小心,身体的肌肉也在绷着,以便可以随时应付突发状况。   等他凑过来,坏心眼的奶莱莱调动自己的尾巴钻到自己腿间,大大的黑桃心从裙子下面凸起来。   准备完毕,罗莱严肃脸神神秘秘示意他往下看:“你看我裙子。”   利尔曼蹙眉,瞅了眼让他耿耿于怀的平胸。   罗莱:“不是,更下面,腿。”   利尔曼脸一红:“你这个女人真是……怎么这么不知羞?”   以为对方在勾引自己的利尔曼边呵斥他,边往底下十分诚实的瞟了一眼。   没想到这一眼,就让他顿时石化,失去了所有颜色,仿佛下一秒就会变成灰被风吹走。   只见隐约的凸起(尾巴尖)显现在美丽女人的裙子下,不仅如此,而且还特大!非常大!   看形状……草泥马还是个畸形!!   罗莱吭哧吭哧憋笑,故意压低声音凑到少年耳旁,用充满诱惑的、沙哑的纯男性嗓音对少年脖颈吹了口气,吹的少年一个激灵后说:   “小哥哥小哥哥,约吗?”   “我~超~甜~哦。”   利尔曼:我特么裂开!   罗莱:从此人间又少了个耿直的直男,嘻嘻。   @_眉眼° :_眉眼°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1个寒武笔石 第58章 论口红粘牙的弊端   小哥哥利尔曼瞅着这位超甜大叽叽女孩的胯,沉默了片刻。   如果能用一句话形容他的内心,那一定是:硬了硬了,拳头硬了。   他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一把揪住这个女人、不,是男人的衣领!   “你是个男人?艹,男人穿个屁的裙子!”   “可是大家都在穿啊。”   翠绿的瞳孔干净漂亮,它的主人眨巴着眼显得超无辜。   被这双眼睛看着,再加上青年过分好看的脸,利尔曼莫名有火发不出,下意识就收敛了粗鲁的力度,放缓了声音。   可仍有种被耍了的恼火。   他皱眉恶声恶气说:“谁告诉大家都在穿的,我们真男人从不穿裙子,又不是死变态!”   罗莱认真点头,然后弯起眼睛看向少年的——下半身。   “原来是这样啊,小、姐、姐。”   骤然想起自己拐骗这个家伙时自己穿的女装的利尔曼:“……我那是伪装!伪装!你懂个鸟!”   少年大声嚷嚷着,脸却烧水壶般烫的要冒烟。   在心中拍桌狂笑的罗莱板住脸:“可是你确实穿了小裙子。”   利尔曼吼:“我是老爷们!巴比伦的热血战士!”   利尔曼:“我会所有武器,我力大无穷!”   利尔曼:“我还是沙匪们的头!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罗莱点头:“嗯,然后你穿小裙子。”   利尔曼:……你、他、妈!   看少年胸口起伏剧烈,攥着自己衣领的手臂都在颤抖,奶莱莱怜爱又愧疚地想:这么可爱的小弟弟生气了一定能哭很久吧,嘻嘻。   “我劝你把我送回巴克城。”   皮也皮够了,罗莱真诚地对他说。   “我看你们不像大恶人,我家……家里人脾气不好,而且人也多,我怕你们惹上麻烦。”   “放你走?”   利尔曼喘口气缓和情绪,冷笑。   “到我利尔曼手里的肥羊,就没吃不下吐出来的。虽然你是个男人,但也不是不能卖出价格,给我老实从这里待着吧你!”   他一把将被他拎起来的罗莱扔回地上。   屁股在沙地上咯了一下,倒不疼。   罗莱张张嘴还想说什么,就见那群看热闹的沙匪终于发现不对劲,站起身陆陆续续走到少年的身边。   其中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倾斜身体,将手搭在少年肩头,扫了眼地上的罗莱笑嘻嘻说:“怎么了老大,生这么大气?”   “这小娘们不让你碰?”   “不是。”   利尔曼啧道:“什么他妈小娘们,这是个男人!”   沙匪们齐齐怔了怔,随后不敢置信盯住罗莱,指他:“男人?长成这样的男人?!”   罗莱瞪大眼睛,气的尾巴尖炸毛:啥意思?啊?啥意思!   劳资长成这样咋滴啦!   有种给老子放开!老子变小钻进沙子里让你们找不着信不!崽种!   “是啊。”利尔曼郁闷,“这下卖不上三千个金块了。”   “呃,也不一定。”那个壮汉挠挠下巴上茂密的胡须,“要是给那些癖好特殊的达官贵人……”   有些老头越有钱越变态,不仅玩男人,还爱折磨那些男生女相漂亮的男孩,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自然出手大方。   别说三千个金块,就他们逮到的这个青年,起码能翻一倍卖!   感受到壮汉打量的目光,刚才还瞪人的奶莱莱菊花一紧。   当魔宠久了,遇到困难他下意识就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求助看上去唯一心肠软的人类。   察觉到肉票可怜的小眼神,利尔曼哼地仰头,得意勾勾唇角才横了下属一眼,不悦地说:“我们缺德,但还是个人,劳资的队伍从不接那群腐臭贵族的活儿。”   那壮汉干笑:“老大,我就是……”   利尔曼警告:“再让我听到这种话,小心我宰了你!”   壮汉:……   明明少年比这群壮实的沙匪年轻瘦小这么多,可他们却目露忌惮的神色,悻悻站好不敢再皮。   有人问那怎么处理罗莱。   利尔曼敷衍地随口说先带回老巢。   “那个……”在其他人棘手的挠头时,一道女性的嗓音小心翼翼试探着说:“你们把他绑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他怪怪的,不像女人。”   众人顺声看过去。   依靠在英俊青年怀里,从新娘市场逃跑的女人被这么多人盯着有点紧张,但揽住她的情郎给了她力量。   “还有。”女人吸口气,稳了稳心态指着地上的罗莱继续道:“他戴着假发,我以为你们都看出来了。”   假发?!   几个不懂化妆的大老爷们直勾勾齐刷刷去瞧罗莱的头。   之前没注意,现在从不怎么明亮的篝火光亮下认真分辨,还真发现肉票的头发是假的!   “行啊你,胸是假的,头发是假的,女性身份是假的……”利尔曼怒极反笑,冲手下扬扬下巴,“劳资栽你手里也不亏!肖,给我把他假发拽下来!”   “好的老大!”   之前被训斥的汉子立即走过来。   “别!”   罗莱咽口唾沫慌张后退,心说完了完了,要暴露我不是人的真相了!   “别动我头发,你们会后悔的我告诉你们!吓着你们可不赖我啊!”   谁知他说完这群人不仅没改变想法,反而哄笑。   “我们会后悔?我们会被吓到?”   “大家听听,这女、草,男人可真逗!”   “我们刀口舔血的沙匪连死都不怕还会怕你的头发?难道你是个刀疤头吗?!”   “哈哈哈……”   利尔曼也在笑,他摆摆手,示意下属动手。   “扒。”   “好嘞,嘿嘿,小美人别怕啊。”   壮汉蹲下身抓着罗莱的头发咧嘴,边拽自己还边小声嘀咕:“当时我还心思,这娘们头怎么这么大,原来是假发……”   罗莱用力挣扎:“别拽,卧槽要掉了要掉了,别——”   话还没说完。   唰。   固定在他头顶的黑毛,就这样被野蛮拽掉。   因为连同固定假发的头饰也没了,所以当黑毛飞上天的那一刻,在篝火下顺滑的绿色长发倾泻而下……   如黑夜里翠绿的宝石一样散发着点点光泽,蜿蜒在青年的脸侧、肩膀、前胸。   见自己暴露,青年生无可恋干脆抬头,露出左额上的小角坐在地上看向他们。   笑闹声戛然而止,周围针落地可闻。   叫肖的壮汉面无表情,手掌发抖。   他拽了拽罗莱的绿毛,又戳戳罗莱的角,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速站起身蹭蹭蹭蹿到他们头儿背后,两只手搭在他们头儿肩膀上。   壮汉瑟瑟发抖:“老、老老老大!这这这这回是真的!”   不是假发不是伪装。   是真真正正长在这个青年身上的东西!   绿毛!   犄角!   卧槽泥马,这特么不是人!   在场的唯一一个女性捂住嘴巴,堵住自己惊恐的尖叫。   而剩下的男人也瞳孔紧缩,下意识按住了武器!   见他们都不讲话,罗莱还有点尴尬,心思笑一笑缓解紧张的气氛,然后解释解释。   结果忘记他涂了口红,还都舔到牙齿上了。   于是……一咧嘴,露出了八颗活像刚吃完人的血红的牙。   罗莱笑:“你们不要怕,我是好人哦,嘻嘻。”   利尔曼:倒抽一口凉气.jpg   其他沙匪:(ΩДΩ)草,妖怪啊啊啊啊!!!!!   巴克城城主府。   昔日歌舞声从不停歇的城主府,如今见不到两位主人的身影。   侍女仆从们瑟瑟发抖不敢乱跑,城主府那些肚满肠肥的废物私兵也统统不见身影。   无数装备精良,来自巴比伦王城气场迫人的铁甲战士带着猎犬从城主府进出。   府内大殿。   隶属于巴比伦王直系心腹的将领单膝跪在地上,禀告最新的调查结果。   “我们调查了逃跑的新娘,她是巴克城一户农民的女儿,和一个前佣兵相爱后遭到家里反对,女人的父亲想借着女儿的美貌大赚一笔,就把她卖到了拍卖场。”   “在那之后佣兵不甘心,加入了沙匪团伙,和沙匪抢走了新娘。”   “有人看到魔物大人也被他们抓走。根据臣的调查,他们现在应该已经连夜离开了巴克城,返回位于沙漠、叫落日小镇的老巢了。”   说完将领抬头,鹰目闪烁。   “请您下令,臣一定会为您杀光沙匪,寻回魔物大人!”   不同于王座,但也奢华无比的城主座椅上。   白发的巴比伦王长眉入鬓,眼尾上扬眼窝深邃,嘴唇紧抿。   即使这张脸俊美英气,也因过于不近人情的面相而衬的冷酷无情。   王权熏陶出来男人,有着凡人无法模仿的气场威压。   只是面无表情坐在那里,都能告诉众生。   这是一个王。   一个一怒之下伏尸百万的王。   萨尔图没有开口,旁边的希利克反倒焦急的握紧了手掌。   白天出事的时候他要整理队伍的辎重,所以没有陪伴在王的身边。   可没想到就是这么短短的半天时间而已,那只蠢笨的魔物就这么丢了!还被沙匪带走了!   沙匪没有人性。   一只刚诞生不到一年,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单纯魔物、还是打扮成女子长相优秀的魔物,希利克无法不联想到某些坏的方向上。   早知道……我一定会跟上去……   内心被后悔反复煎熬的男性辅佐官深吸一口气,两腮肌肉紧绷。   他紧张盯着自己的主人。   过去遇到这种情况,他希望尊贵的主人冷酷无情放弃魔物,保证自身安全后返回王都再派人寻找。   可现在?   希利克生怕王座上的男人因为魔物会被沙匪劫持过而放弃。   “角并不是女子,还会变成魔宠大小,应该不会被沙匪做出什么……”失去贞.cao的事。   因为王沉默的时间太长,希利克终于忍不住说出了这句充满个人情感的话。   他心慌不已等待着王的回答。   片刻。   巴比伦的王站起身,白发散落、耳朵上的红宝石烁烁生辉。   他侧头,将桌上黄金酒杯里飞进去的虫子连同香醇的葡萄酒一起泼到地面。   再看向臣子心腹时,琥珀瞳孔好似两点熊熊燃烧的火焰,金甲和贤王剑更让他如战神高大骁勇。   “本王亲自去。”   表情冷到令人胆颤。   “本王,会亲自捉住他们,然后一寸寸将他们的骨头挫断,让他们在沙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看着自己如何被蛇蚁跟猎鹰分食。”   “虽然无用,但他们最好祈祷……”   祈祷惹怒本王后,如何能全身而退!   王他又凶又飒!   另外:如果大家想象不到绿发的莱莱是啥样,可以搜一搜‘恩奇都’(不是占人家动漫的热度,不是!),当时看巴比伦的时候蠢作者内心疯狂舔金闪闪和恩奇都的‘友谊’,嘻嘻。   构思莱莱外形时,忽然想到恩奇都好像也是绿发,还想到了叛逆的鲁路修中的魔女C.C(绿发动漫角色很多,老二次元的小伙伴应该都知道不少,我真的很喜欢绿发了,哈哈)   到时候我看看能不能请个画手,帮我画个角色图。   @Shyshy家小福妮 :Shyshy家小福妮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鹦鹉螺+2   @齐莫岚 :齐莫岚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1】 第59章 一剑二主   一望无际的黄色沙粒像大海。   日出的光绚丽夺目,如一场希望和新生,将沙粒变成黄金,将沙漠变成美景。   “这是哪儿啊……”   被绑在马匹上晃荡的罗莱晕晕乎乎将眼睛睁开一条翠绿的缝隙,又被光线刺的眼角泛泪。   脑门刺痛无比,还有点想吐。   他费劲伸手摸了摸,摸到什么黏黏糊糊的东西后疼的倒吸一口凉气缩回手,昨夜的记忆潮水般涌上大脑。   他记起昨天他好像只是笑了一下,然后……唔……   然后……他好像就被一脸惊恐的利尔曼用刀鞘抽脑门上抽晕了。   某只莱:……   某只莱错愕:我长得就这么寒碜?笑一下都要挨揍??   况且手怎么这么粘?   他不解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上面全是红色的液体。   血?   卧槽!血啊啊啊啊!!!   刚醒来的罗莱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马上到达老巢的利尔曼骑着马,身后跟着自己的手下,他回头看看身后那匹驮着人的马,在沙漠中难得一见的绿色此时就长在青年脑袋上。   真的,仙人掌都没这货头绿。   “还没醒?”   “我该不会给他打死了吧?”   利尔曼调转马头落后几步,歪头去看。   面容堪称美丽柔和的青年乖乖闭着眼趴在马背上,没有清理的血迹从他额头的伤口一直蔓延到眼窝,基本已经凝固,呈现出黑红色,在白皙的肌肤上非常刺目。   见到青年现在还没醒,利尔曼联想到昨天惊恐之下他下意识攻击的行为悻悻擦了下鼻尖。   这可不怪我。   任何一个正常人见到长着角跟绿毛的恶魔都会害怕,劳资没掉头就跑反而主动攻击已经是个英雄了……对吧?   而且要不是日落小镇正好有个巫师,他才不会留这个魔物活口。   “老大,我们马上要到啦!”   远处建立在沙漠中的泥砖小镇出现在众人面前,马队后面的肖拉开嘴上挡风沙的面巾,冲利尔曼大吼。   利尔曼闻言抬手示意。   马队见状立刻呼喝着口哨,快马扬鞭冲着小镇入口狂奔。   日落小镇其实最开始不是小镇。   它起源于一座破落的敏神神庙,敏神不仅是同性神,还是在沙漠混饭吃之人的主神,因为神庙能遮风挡雨,里面还有个小小的泉眼,于是沙匪们就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巢穴,逐渐发展成了一个小镇。   之前这个巢穴不是利尔曼的,后来利尔曼杀了之前占领这里的沙匪,这里就是他的了。   在小镇门口放哨的人,发现了轰隆隆赶回来的马队。   他表情一凝,立即拿起武器站直身体。仔细辨认发现带头的是他们老大利尔曼才放松,晒的黑黝黝的脸咧出个牙齿洁白的笑,吹响了哨子。   “唳——”   尖锐的哨声伴随着站岗沙匪兴奋的大吼:   “老大回来啦!”   “嘿,老大回来啦!”   裹着纱巾的妇女们听见呼喊目露喜色,立即放下盛水陶罐匆匆往门口赶,不大的孩子冲在母亲前面,像撒欢儿的小马驹。   坐在泥砖门口乘凉的老人嘴里念叨两句敏神保佑的话,笑容慈祥的望着孩子的背影。   而曾经是沙匪,后来因火拼缺胳膊断腿只能退下来的男人们则耸肩轻笑,将手里的活计暂时放下,眺望着裹挟尘土飞奔而来的队伍。   等进了不大的小镇,马队的速度也慢下来,见到了人后更是直接勒马停下了。   “老大、”   “亲爱的……”“肖”“老爹!”   人群热情激动的围上来。   妇女们喊着自己的男人,儿童喊着自己的老爸。   几个沙匪见到这群老弱立即下马,一把将在马匹旁边张开手乱蹦、眼睛晶亮的孩子抱起来,摘下面巾用胡子哈哈大笑扎着幼儿的脸颊。   “想爹了吗?”   “想了想了!”   没孩子的汉子则抱住自己的老婆,彼此温柔地亲吻着额头,小声说着悄悄话。   见到熟悉的地方,马儿也欢快的吭哧吭哧哼叫,在凑过来牵马的人手心里舔沾了盐巴的豆饼。   剩下的人有的给刚下马的利尔曼捧上干净的水,还有几个没有父亲的小孩眼巴巴瞅着小伙伴的爸爸,羡慕地噘着小嘴凑到利尔曼腿边跟着瞎喊老爹,引得人们轻笑。   痞里痞气的少年此刻表情真实而温柔。   他将一个女童抱起来举了两下,逗得小姑娘咯咯笑后放下,又在“我也要抱抱!”“我也要!”的叽叽喳喳喊声中抱起来几个。   等都抱过了,才从兜里掏出被粗布袋包裹的甜食奶块,让小崽子们自己去分。   带头的大孩子宝贝似的抱着袋子,身后还跟着一串小尾巴,快乐的跑远了。   每次马队出手都会带回不少物资,虽然这次他们的目的是劫人,不过沙匪怎么能空手而归?   他们在劫人的半道,还敛了不少金银珠宝。   负责卸货的人习惯性去马背上卸货,却在马背上发现了一个绿油油的……人?!   “这、这是什么东西?!”   那个男人吓了一跳,连连后退。   呃,差点把他忘了!利尔曼啧了声回头自己将人扛到肩膀,摆手:   “哦,没事,捡到的……一个东西,不咬人,看上去挺弱的。你们卸别的货,我带他去找巫师,巫师今天在不在?”   “在的,头儿你要骑马吗?”   “不用,这么点路我自己走过去。”   拒绝了手下的提议,希尔曼冲着离小镇不远的一座小泥砖房屋走去,身后的居民盯着老大肩膀上古怪的绿发男人,眼睛惊疑不定。   日落小镇的巫师很奇怪。   她像是突然出现在小镇的,又像是早有预谋般。   正好赶在利尔曼夺取小镇后的傍晚,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凭空出现似的站在了众人背后,笑眯眯敲响了小镇门口的警钟。   “我来拜访。”   她说。   没提拜访的是谁,更没加任何自我介绍。   那种口吻和姿态,让人莫名感觉她拜访的不是一个人,也不是一个小镇,而是这个世界一样。   最开始大家都不喜欢她,她的眼神很特别,让这群沙匪觉得自己变成了展览上的展品,怪不舒服的。   而且巫师平时很少和人交谈也不出门,偶尔才会看到她出现在小镇旁,静静地用好奇而平和的眼神注视他们劳作。   不过后来,大家渐渐地开始敬重巫师、甚至喜欢她了。   因为以前他们受伤或者生病很可能就这么丢掉小命,可自从巫师来了以后就不同了。   她不仅会奇怪的医术,还能制作各种神奇的药物!   一遍遍刷新大家的三观,让沙匪们惊叹原来孩子发热不会死、截断胳膊不会死、开膛破肚了也不会死!   于是就这样,大家越来越崇拜巫师,学会了和巫师保持一个合适的距离,默默认同了她的存在。   利尔曼同样如此。   他对巫师很有好感,这次抓到个奇怪的家伙心想带来给巫师看看,问问她知不知道这货到底是什么东西。   “巫师,你在吗?”   小小的泥砖房前木门关着,利尔曼在门口问了声。   不一会儿门里传来柔和的女性声音:“在,是你回来了吗,利尔曼。”   “进来吧。”   利尔曼打开门扛着罗莱走了进去。   不同于会在地毯上特意撒上香水、放满编织的手工品、再摆上好看的羽毛、漂亮丝巾等装饰品的香气喷喷的普通女性房间。   巫师居住的屋子常年有股特别的味道,好闻、又有点甜甜的酸,像是水果的气味儿。   房内的一切也很简单,简单到只有几只箱子和基本的座椅家具。   看着坐在椅子上对一块泥石板研究头都没抬、英姿飒爽的女人,利尔曼一度认为,巫师更适合当一个战士。   “巫师,瞧瞧我给你带了什么。”   利尔曼痞气地勾起唇角,颠了颠肩膀上的罗莱。   “唔,让我猜猜,是野兽的獠牙还是珍贵的珠宝?利尔曼我说过我不需要——”她边说话边抬头,当视线将有几分帅气的少年,以及他肩膀上昏迷的罗莱一起映入瞳孔中时。   她张开的嘴再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巫师就像是傻掉了,瞳孔缩成针状,身体僵硬,过会儿甚至开始细微颤抖,眼眶通红。   唯有目光,宛如要将画面烙印在灵魂上般死盯着利尔曼肩头的罗莱!   她喃喃:   “我终于等到了……”   “我知道的、历史不会错误……利尔曼,你终于带回了他!”   她这幅样子吓到了利尔曼。   利尔曼收敛笑容皱眉:“你认识这个奇怪的人?”   “人?”巫师闻言终于分出点注意力落在少年脸上,然后她露出了个仿佛要哭了的笑容站起身走过来,摇头说:“不是的。他不是人,利尔曼。”   “那他是什么?”   “魔物。”   “魔物?!”   巫师抬手,明明是个女性,却易如反掌将罗莱这个沉重的青年以公主抱的姿态,从利尔曼肩头轻柔小心地抱进自己怀里。   在利尔曼惊愕的目光中,神秘的巫师望着依靠自己胸口上乖巧沉睡的青年,双眸温柔,态度慎重而感动。   见到他的伤口,脸上甚至流露出浓浓的懊恼与心疼。   仿佛见到史诗级的画作被弄脏了一个黑点,神器用来切萝卜。   巫师低头轻轻亲吻罗莱额头上的那点伤口。   无关情爱。   更像人类崇拜眷恋着造物的神。   她叹息:   “我终于等到你了。”   “两位王所爱的王剑啊……”   胃炎犯了,嘤嘤嘤。   更晚点。   @东富 :东富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第60章 你嫁过两个王   从晕血症状苏醒的罗莱再次睁开眼睛。   朦朦胧胧的视野里沙漠消失了,风沙和刺眼的阳光也没有了,柠檬味儿的空气有种居家的熟悉感。   简陋的泥砖房顶和环境没有任何装饰,却莫名因生活在这里的主人,多了些独特的现代气息。   恍惚地,罗莱还以为自己在古巴比伦的一切都是一场梦,现在梦醒了,他从学校的宿舍起床听着朋友的催促去上课。   不过失神只有几秒,大脑很快清醒,扩散的瞳孔也重新聚焦。   嗯?柠檬空气?   巴比伦有这种味道的香氛吗?   难道我又穿啦?!   满脸懵逼的罗莱躺在床上侧头去看周围。   “你醒了啊。”   肩膀披着围巾、身穿长衣长裤的黑发单马尾女人由远及近的凑过来,将脸贴近罗莱,眼里仿佛含着星子似的柔光,亲密自然的用手指擦了一下罗莱的鼻尖。   “这么漂亮干净的眼神,还是个孩子呢。”   她笑着说。   过近的距离、女人眼里闪烁着奇怪感情。   沉默一秒钟后,罗莱动用了自己有限脑容量中的智慧思考完毕,严肃地对着这位女性缓缓启唇——   “妈。”   巫师:“……”   正巧进门的利尔曼:“……”   见到利尔曼的罗莱:……卧槽,我没穿!?   看着女人一瞬间失控的面部表情,知道自己猜错了的罗莱尴尬的脚指头抠地,恨不得时间倒流把叫出那个字的自己弄死!   “呃,哈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还以为……”   还以为他像某点小说草根男主角,一朝穿越贫困家庭,上一秒落水下一秒醒来,老爹早死老妈孤寡,还有一大堆贫困亲戚等手撕什么的……   ……淦,这种理由完全说不出口啊,太特么羞耻了!   一定是利尔曼把我的头打坏了!   被自己熊熊燃烧的中二之魂烧到脸通红的罗莱干咳,强行转移话题:“这里是哪里?我说过我家里人不好惹,我劝你们——”   “古巴比伦的狮之王,的确不好惹。”   重新恢复笑容的女巫师赞同地点头,没有任何意外或害怕的意思。   “你知道我是谁?”   罗莱坐起来,疑惑的盯着面前的女人瞧。   他确定自己不认识她,况且这里是古巴比伦,他认识的人屈指可数,如果见到过,他绝不可能忘。   “当然了,我对你的了解和研究非常深。”女巫师温和的表情不变,甚至给罗莱递了杯水。   “……谢谢。”罗莱下意识接过来道谢,垂头看了眼水杯。   “放心饮用,我不会伤害你。”   女巫师双腿交叠,手交握置于膝盖,悠闲放松的姿态任谁都能看出此刻她的好心情。   “哦对。”她礼貌对门口的利尔曼说:“利尔曼,能让我和他单独聊聊吗?”   利尔曼眉头轻轻聚拢又散开,没有说话直接推门出去了。   等他走后,女巫回头见到手足无措、翠绿眼眸透出浓浓不安警惕的绿发青年,先是一怔,随后掩唇轻笑。   真可爱。   像被捕捉的野生小动物一样……   “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贝恩。”   “你可以当我是巫师,也可以当我是一位寻找希望的人。我之所以存在,之所以在这里,都是为了你。”   “哈?”   叫贝恩的女巫师目光悠远,纤细的指尖仿佛拂过千年历史的书脊。   蓝色的眼珠铺满柔光,注视罗莱,洞悉一切般窥探着罗莱的心。   “根据真正的历史,公元前十八世纪,苏美尔女神伊士塔尔的佩剑出现在亚述,引起亚述大王子索拉德和其他王子的争抢。   之后大王子遭遇暗杀逝世,王后无奈扶持幼子艾兰上位,四年后,小王子杀死所有兄长,手持贤王剑成为历史上屈指可数的少年王……   次年,历史上的‘真王’艾兰不顾大臣反对迎娶了贤王剑的剑灵角为王后。   只不过很可惜……他并不是你的第一任丈夫,在亚述国婚礼庆典上,前来观礼的巴比伦王对你一见钟情,掳走了你和贤王剑,并且强行占有为自己的妻子,引起了两国动荡………”   “或许现在你还不知道——”   “虽然历史因为一些小小的变化,引起了巨大的改变,但最后依旧同时身为巴比伦和亚述国,两位君王王后的你,会在未来的历史上流传下多么轰动传奇的影响。”   她说:“这次见面虽准备已久,可见到你的这一刻,一切都有了价值!”   “在此向您致以敬意,永眠在冥河的传奇王后。”   贝恩站起身,用巴比伦的礼仪对床上懵懵的罗莱行了个礼才坐下。   而听完她轰轰烈烈的开场白,罗莱整只莱都傻了。   刚开始他还想:=V=咦?亚述国?哦,跟我没关系,认错人了。   然后:0v0啊咧,好像有点关系。   再然后:(ΩДΩ)纳尼?你再说一遍什么玩意!?   “那、那个……你说的……”   “都是真的。”   “而且据所有史料记载,你在巴比伦只待了三年便因乱党暗杀身亡,成功让两位王都变成了鳏夫。”   罗莱面无表情点点头,看着面前的女人总结: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不仅会变成蓝颜祸水,还会光速嗝屁,然后使萨尔图跟那个小不点打的你死我活引起两国大战是吗?”   贝恩手撑着下巴,“嗯哼”一声。   冰凉的小手,微微的颤抖。   他微笑着拿起水杯喝了口水,心里不停安抚自己冷静。   不能慌,不能乱。   一定要冷静……   冷静……   冷……我冷他妈个鬼的静!   谁他妈要英年早逝?   谁他妈要两个男人哄抢?   谁他妈要当两个男人的老婆!   我叉叉你个叉叉!!!   罗莱放下水杯两眼一翻躺回床上。   啊,我死了。   “……”贝恩好笑地看着绿发的魔物:“难得你竟然相信我的话,没有把我当成疯子。”   罗莱没吭声,他自从穿成一把剑后莫名多了很多属性,比如能预感好人坏人啊、见到诅咒啊、食用诅咒啊等等。   这些属性都来自于贤王剑,却让罗莱受益良多。   ‘她没撒谎。’   这次内心的声音如此说。   “看来你并不喜欢这个结局。”贝恩道。   “嗯……”当然,谁会喜欢早死的结局啊!罗莱在心里嘀咕。   贝恩:“历史是不予许篡改的,能做出改变的只有当事人,不过我告诉你这些也是为了证明我的身份,提出交换条件的底气。”   罗莱闻言,瞪大的死鱼眼重获新生般绽放出希望的光,眼巴巴地瞅着她。   “你的意思是?”   “意思就是,你可以提出一个条件,改变自己命运也好,或者别的也好。我可以满足你。”贝恩说。   惊喜涌上罗莱的脸,但他张张嘴下一瞬又闭上,没立刻开口说出自己的愿望。   他知道自己是蠢了点,但还不至于蠢到认为对方会不求回报帮助自己。   躺在床上,罗莱又开始转动自己的小脑袋瓜儿。   首先这个小姐姐一张口就是历史啊未来啊什么的,再加上身上熟悉的现代人气息,所以——   罗莱悄咪咪瞅瞅正对自己笑的贝恩,察觉自己偷看被发现后两只爪揪住被子,瞪大翠绿双眼,警惕地将半张脸缩回被子里。   所以,这个小姐姐有可能是穿越的!   不过要说穿越,又有点违和感……   像他,刚来巴比伦的时候哪哪都不适应,无助迷茫,天天幻想自己可以突然穿回去离开这里。   而这个叫贝恩的小姐姐却悠闲自在,丝毫没有那种身在异乡的感觉,嗯……就如旅游的游客,哪怕走的再远,也明白自己早晚能回家。   唉,要是萨尔图或者摩丝莎、希利克他们在就好了……   我又不聪明……   小咸鱼在被子里偷偷咬尾巴尖,眼泪汪汪地念叨着他家男人和‘希利克妈妈’,殊不知在被子外面盯着隆起小包包的贝恩,心情同样汹涌澎湃并不平静。   哪怕她刚才慷慨激昂,开头就是史诗级别的对话。   哪怕她摆出轻松的交谈姿态,看似冷静对待王剑。   可实际上,她几乎用了所有的意志力和所学,才没做出疯狂的举动与表情吓坏这位传说级别的珍贵圣剑。   贝恩是经过层层筛选选出来的‘有资格者’   她背负着使命而来,请求神明的意志。   而今天与这位王剑的见面,会成为她一生最光荣的时刻!   只要借此重现两位王的英灵……贝恩死死克制着狂热与激动。   克制着克制着,被子包突然‘噗’地冒出个头。   又害怕又警惕的小魔物顶着小角和弄乱的绿毛,怀里还抱着尾巴,小心看着她软乎乎的说道:   “那,那我能问问……你想要什么吗……”   内心世界刹那狂风海啸的贝恩轻轻咬住自己的下唇,心想:   太可爱了。   嗯,太可爱了!   “这个。”贝恩干咳一声,压下不稳的声线,尽量温柔地对罗莱说:“我想要的很简单,你不用怕。”   罗莱乖巧点头。   “一根你的肋骨罢了。”   罗莱点头的动作猛地僵硬住。   “那个,我好像没听清,你在说一遍,什么?”   “一根你的肋骨。”   贝恩笑眯眯伸出一根手指。   抱歉,打扰了。   罗·吓成仓鼠球·莱果断掀开被子重新把自己埋了进去!   圆鼓鼓的被子包以肉眼可见的频率哆嗦着!   奶莱莱撕心裂肺:萨尔图——   呜呜,你快来救劳资——!   而此时,萨尔图还在赶来的路上。   白发的王面容漆黑,跟随在王身后的男性辅佐官同样一言难尽。   本来这么近的距离他们快马加鞭应该早就到了,可失误就失误在……希利克忘了,现在的王,是一个失去了幸运的王……   他们刚雄赳赳气昂昂准备骑马出发,马匹就因误食发霉草料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好不容易凑够了马,打算通过巴克城的城门离开,城门就这么塌了。   ……是的,你没看错。城门塌了。   万人军队都撞不开,有两个马车那么宽的门就因为他们王就他妈这么塌了!   陷入迷之沉默的巴比伦王看着一个人都没伤到,只是堵住了路口的碎石,调转马头,平生第一走了小门……   这还不算完。   一路上他们陆续遇到了六起抢劫事件!六起!   就这么点的路程,哪里来的这么多劫匪!   众人身心俱疲打发掉劫匪继续赶路,心想这回总消停了吧……结果走到一半的时候,沙漠刮起了沙尘暴。   众将领:……   这就是老祭司说的小诅咒吗?呵(妈卖批)呵,爱了爱了。   这位贝恩你们可以把她看做送子观音,嘻嘻。   以后她会单独出一个番外,并不多赘述,看过法老王的就知道这两个世界设定都是有神的,也是有英灵这种存在的。   另外这文是1V1,那些历史是没改变前的   【本文全文架空,纯属虚构】   【再次提醒文中提到的时间是按照现在24时计算,在正文内和作话里已解释的剧情和细节请不要打负分,你的问题就在文里或者作话里呀,仔细瞅瞅就发现了,唉,恶意负分已经汇报给管理,也不要把细节当成bug,有些负分评论回复了解释,起码看一眼,生活不易猫猫叹息】   @四时 :四时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Shyshy家小福妮 :Shyshy家小福妮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鹦鹉螺 x 2。】 第61章 你该死!   罗莱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召唤他家大狮子的时候,贝恩也没闲着。   她不知道心中光芒万丈的传奇王后其实是个穿越的,还以为魔物这么害怕是因为古人思维无法接受取骨。   这也可以理解,贝恩想。   为了今天,她与背后人做过无数次模拟和演习,每一句谈话、每一个动作都深深刻在贝恩脑袋里。   她提出取骨后贤王剑愤怒的回答、怀疑的回答、或是激动下坚定拒绝的回答……无数可能会发生的事都在贝恩的掌握中。   现在贤王剑表达出来的,不过是最普通的那种。   而且取出肋骨要开膛破肚,开膛破肚对古人来说就代表着死亡。   曾经某国古代的枭雄不是听到医生说治疗头疼只能开颅的话,直接把医生给杀了吗?   没有态度过激要杀了她,在贝恩心里已经是贤王剑过于温柔善良的表现了。   我多么幸运,贤王剑化身的魔物竟然是这种乖巧可爱的性格。   贝恩带着未来人对古代名人的崇拜,怎么看罗莱怎么喜欢。   她满是耐心的轻缓下声音,对被子里的魔物哄:   “你可以相信我,我有办法可以无痛的取出骨头,甚至取出骨头后你只需恢复几天便可以正常生活,没有任何负面的影响,连伤疤都不会留。”   被子里的罗莱知道她也许没说谎,却还是闭紧嘴不松口。   你不用劝我。   在我家大狮子没来之前,我是不会同意哒!   怕自己忍不住同意,又因为快两天没有力量支持,罗莱噗地变成小魔物,被子包漏气般瘪了下去。   贝恩吓了一跳,赶紧翻开被子检查,就见算上尾巴才到女性巴掌大的Q弹小人儿后背紧贴被子,手里捏着自己的尾巴,睁大豆豆眼看着她。   还自认为超凶的呲牙。   “噗、噗叽!”   —别过来啊!   —我、我咬人可疼了!   贝恩沉默一秒后手捂住嘴,在心里疯狂艾特上司:领导,我想带点土特产回去,对,放心,不大,能装口袋里那种!!!   就是怕两个王会直接气死,杀到未来去。   “咳咳。”压住撸秃贤王剑的冲动的贝恩见到小人儿紧张的头毛都炸了,不忍又激动的把被子小心给它放回去,“那个,不怕。”   大概人类共同的毛病吧。   面对可爱的小崽崽小动物都忍不住说话跟着萌起来,控制不住说叠声词的欲望。   “姐姐把被被给你盖回去了,乖乖哦。”   奶莱莱放松了点,蹬着jiojio将自己往被子塞了塞,小乌龟似的掉个头,只露出脑袋看着贝恩。   贝恩在心里狂喊十句好萌,并且觉得应该把这种小魔物列为保护动物后清清嗓子,态度再次温柔了一百倍地跟罗莱介绍自己的来历和世界。   罗莱刚开始还警惕她撒谎骗自己,后来却越来越吃惊,听的都呆了。   以前罗莱就怀疑过,自己穿过来的古巴比伦和他知道的历史相似、却又有很大出入,是不是平行世界啥的,现在听完贝恩的话他基本确定了,确实如他猜想的那样,这里不是他熟知的那个世界。   这个世界有神,还科学无法解释的神奇力量。   跟他所知道的历史没有一毛钱关系!   而贝恩就来自这个世界的未来。   她说在以后人类将生活在一个科学和神迹并存的地方,人们借助神力和先辈的力量保护自己,躲避天灾,造福人类,甚至各国都会派出拥有神奇力量的人举行比赛,夺取资源。   “我所在的国家力量逐渐衰竭,意外之下得到了回到这个时代的方法,与其说想要你的肋骨,不如说想要一个能召唤两位王借助力量的机会。”   “两位王就是狮之王萨尔图和真王艾兰,你明白了吗?”   贝恩说完看着小小的奶莱莱,神色真诚不似说谎。   而丁大点的小罗莱咂咂嘴,到没不信她,就是感叹:   曾经,我也是个迷信科学的娃,直到后来我穿成了一把剑,又遇到了一个跟我借排骨、哦不,肋骨的小姐姐……   “你放心,你可以尽情跟我提要求哦,只要你同意交换,不论什么我们都能商量。”贝恩说。   —真的?   奶莱莱做出一个疑惑的歪头表情。   贝恩看懂了,立即说:“当然是真的。”   —你让我再想想。   听到她的回答,罗莱承认自己心动了。   它不是真正的古人,自然知道未来科技那么发达的情况下,有些问题简直不能称作问题,就比如:   生孩子。   萨尔图说愿意背负娶男子做王后面临的艰辛,可它知道,如果真有个属于自己的孩子,萨尔图应该会很开心,而且也能轻松不少。   想到这里,奶莱莱动摇了。   它不想看最最最最喜欢的萨尔图辛苦。   更不愿意以后别人会因为这个把萨尔图往王座下赶。   一根肋骨而已,又死不了,上辈子还有人为了腰看着更细点去作手术取肋骨呢!   只要能让萨尔图更轻松点……丫的,干了!   奶莱莱咬咬牙,从被子里站出来伸出一只爪,豆豆眼严肃地看着贝恩。   —我同意了,你取吧!   利尔曼离开巫师的小屋就回到了日落小镇。   他百无聊赖靠在小镇门口的泥砖大门旁,眼睛盯着嬉笑打闹的孩子,心里想着巫师和那个绿发青年的关系。   正走神,远处隐约传来轰隆隆的马蹄声,悠闲的利尔曼表情骤变,立即回神站直身体往远处看去。   当发现漫天的黄沙烟尘的确是冲着他们这个方向来的时候,利尔曼暗骂一声,敲响了警钟!   整个小镇都是沙匪或是沙匪的家人,他们听见警钟虽然有片刻的慌乱却很快稳定下来。   动作有序的将女人和孩子藏到地窖,剩下的所有男人则操持着武器冲到小镇门口,站在利尔曼身后死死盯着由远及近的队伍。   “老大,怎么回事?”   肖刚从自己女人的床上下来,手里拿着刀,眉头皱的死紧。   “不知道,也许是拍卖场的人追过来了。”   利尔曼也不清楚,推测地说。   闻言为了恋人投奔沙匪的青年脸色难看,有些愧疚,“要真是这样,我就出去自首。”   闻言肖摆手:“嗨,也不一定,沙匪那么多,他们怎么确定是咱们呢?没准儿是死对头过来抢地盘了。”   利尔曼也赞同:“不管怎么样你都进了我的队伍,把兄弟扔下不是我利尔曼的作风!”   其他沙匪也附和,他们就是因为利尔曼能打又讲义气才跟着利尔曼的。   “谢谢你们。”   青年感动的看着这群还不熟悉的同伴捏紧了手里的长弓,心里发誓要和他们共生死。   沙匪们做好了迎战的准备,却没料到来的人不是死对头,也不是城主府那群是个男人就能当的府兵,而是一群杀气腾腾、装备精良的军队!   铁甲和长枪在阳光下寒光闪闪,闪的沙匪们傻了眼。   对比人家的装备,在看看他们自己的……   肖咽了口唾沫,说出了沙匪们的心声:“这特娘的,怎么打啊?!”   这帮人一看就是尸山血海里出来的正规军队,人数还比他们多,绝对是沙匪们惹不起的存在。   而且萨尔图率领的众位将领和战士们一路吃了不少憋屈亏,见到敌人后这点憋屈的怒火全发到了对面的沙匪身上,看人的眼神就跟一头头饥饿的狼似的!   沙匪们不知道,看他们各个面带煞气,前头带队的人还一头白发,面容俊美冷酷,周身散发的杀意都快凝成实质了,心里的畏惧更甚。   还没开打,士气先弱了人家一截。   “老、老大?”   肖他们退了几步咽了口唾沫,呼唤着前头的少年。   利尔曼没说话,过于年轻的脸紧紧绷着,对他们的到来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你们只有一次开口说话的机会。”   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睨着沙匪们的萨尔图冷冷说:   “角在哪里?”   黄沙刮过,因为这句话陷入沉默的疑惑的沙匪们你看看我看看你,不明白角是什么。   倒是利尔曼舌尖顶了顶上颚,将胸腔的气吐出去,对小镇不远处的泥砖房屋侧了侧头,“如果你说的是那个绿发青年,他在那儿。”   身穿金甲披着红色披风的巴比伦王颔首,高傲地从这群沙匪身上收回自己的视线,对希利克道:“抓住他们,不要死的,本王要一点点折磨他们。”说完他调转马头冲着泥砖小屋疾驰而去。   “谨遵您的命令,王。”   希利克在马上单手抚胸对远走的背影行礼后直起身,面朝沙匪们。   天生笑面的狐狸眼弯着,明明是笑的模样,却看得肖等人心惊胆颤,莫名觉得这个男人有些恐怖。   见到沙匪脸上的怯懦,希利克忽而轻笑。   他抬手对身后萧肃的军队做了个向前的动作,身后狼虎之师兴奋地用刀击打在盾牌上发出一声怒吼,齐齐朝沙匪们冲了过去!   厮杀和惨叫声顿时响成一片。   “你们真的很大胆。”   风扬起男性辅佐官的黑发,拂过笑容刹那消失的脸。   他补充:   “也是真的很该死!”   马停在小屋旁,萨尔图防着那群沙匪,直接踹开了大门。   木门砰一声发出巨响落地,因为房间内干净,倒没有激起遮挡视线的泥土。   萨尔图抽出贤王剑满身煞气进入这个小小的泥屋,想到能很快见到角,他的心柔软几分。   他的角那么娇气,那么笨拙。   它受不了一点累一点疼,平时从狮子背上跌下来还要哭着找他要抱抱,不知这次被人掳走吃了多少苦,怕不怕?   是不是已经哭肿了眼睛,在心里喊过无数次他的名字了?   想到小东西会受罪,萨尔图柔软的心又重新坚硬冰冷起来。   ——他决不会放过将角从他身边夺走的人!   各种残酷的刑罚和血腥的场景从萨尔图脑海一一闪过,他抬眼望向狭小的房间内部,寻找着敌人和他蠢笨的小东西。   ‘角,本王来接你了。’   他在心里说。   视线很快将唯一的绿色锁定。   可萨尔图的唇角还未勾起来,随后映入眼底的其他场景,却让萨尔图如遭巨变般猛地僵硬在原地!   房间唯一的床上。   他的角脱去衣服,绿发蜿蜒。腰以下盖着被子,乖乖闭合双眼躺在床上,看上去就像睡着了。   当然,这是很正常的场景。   正常到如果白皙的胸膛没被剖开、并被奇怪工具撑到四敞大开的话……   萨尔图一定会真的以为,他的角,真的只是睡着了……   看着那些还在跳动的血红的器官,琥珀的眼珠仿佛被染上同样的颜色般瞬间猩红,全身的血液倒灌进萨尔图的大脑,但他的头并不热,反而很冷。   冷的年轻的巴比伦王身体在抖,握着贤王剑的手也在抖,喉咙如被塞满的泥沙喘不过气,耳边都是嗡鸣和扩大的心脏跳动声。   “……你杀了他。”   半响,颤抖的声音和刻骨的恨意从胸腔咕哝到嗓子眼,萨尔图失去了理智,他根本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   布满大块血块的眼珠,可怖地在眼眶中咕噜噜转动。   最后死死落在房间内双手沾满鲜血、见到他后错愕惊慌将一根骨头放进透明容器的女人。   贝恩自然知道来的人是谁,慌张的摆手:“请您冷静一下,这不是……”   “你杀了角。”   “不、请听我说……”   睁大的双眼目眦欲裂,眼底泛上一条湿润的线,塞满了令人脊背发麻的恨与悲痛!   泪水盈满后顺着模样癫狂的巴比伦王的脸落下。   什么都听不到、痛失所爱的雄狮咆哮。   “你杀了本王的王后——!”   萨尔图是真的伤心完了,估计要有阴影了,看见老婆被人开膛破肚什么的,嘶。   西装暴丨徒 :西装暴丨徒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第62章 不对劲   “我愿意和你交易。”   “那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让萨尔图拥有一个后代,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这个孩子是我和他的孩子……”   “可以,除了这根骨头我还需要他的血。”   “没问题,你先取吧,萨尔图一定回来找我的,等取完了我跟他说。”   罗莱见到贝恩从床底拿出很多在他这个活了两辈子的人眼中,同样神奇的小道具。   什么打开后可以形成无菌环境防护层的小盒子,麻醉用的药水,以及叮叮当当一箱子的小罐子。   刚开始罗莱也很紧张,说自己晕血,而贝恩安抚他麻醉后他暂时会陷入睡眠,等醒过来以后伤口基本愈合,晕血也没关系。   听她这么说罗莱才放下心来,躺在床上脱掉衣物接受了麻醉。   被麻醉的感觉非常特别,模模糊糊的,他好像对周围有点感知,又好像那点感知是自己的梦。   罗莱睡着。   他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脑子思考的速度缓慢的如一只小蜗牛,直到耳边传来一声声的呼唤,杂乱的噪音和光闯入他的世界……   “角,你醒醒……”   “快点醒醒,角!我们遇到了袭击,快醒醒!只有……快……”   听觉像接触不严的老电器,迟钝缓慢地接受着信号,中间还有滋啦滋啦的杂音。   睫毛颤抖的频率加速,眼皮下的眼珠不安地转动,直到它的主人费力将眼皮掀开一条小小的缝儿,露出里面如湖泊般翠绿的瞳孔。   罗莱脑子浑噩地躺在床上,用奇怪的视角看着贝恩表情焦急快速的在他胸口做着什么动作。   可能是缝合吧?   我怎么没做完就醒了?   这样看还真挺吓人的,哈哈。   反正又看不见血,空气的味道也是甜甜的柠檬味儿,罗莱不疼,还有空打趣自己。   不过贝恩就没那么轻松了。   没人能知道她才刚抽出贤王剑的肋骨,还没开心就被剑的主人当场抓获的惊恐!   虽然有保命的工具,但是她还没有勇气直面公元前十八世纪的巴比伦狮之王啊!   她倒是想心平气和的和对方解释这不致命,而且还是得到了你家王后的允许。   但……对方显然已经进入了没有理智的暴动中,一心一意想砍死她!   “咔嚓——”   呈圆形的隐形保护装置在双目赤红的男人攻击下发出即将破碎的悲鸣。   贝恩听到了。   她脸苍白无比,汗水浸透了衣服。   防护罩隔绝得了攻击,却隔绝不了那想要致她死地的杀意!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缝合的手臂在发抖、贝恩神经都快绷断了!   她知道这个时候自己的话对方根本听不进去,于是她加快了缝合速度,并且给罗莱注入缓解麻醉的药物。争分夺秒赶在防护装置失效前保住自己的小命。   “快醒醒角!现在只有你能解释清楚!”   “角!!!”   贝恩焦急的去看床上的青年,当她见到翠绿的眼睛已经睁开,贝恩几乎想喜极而泣!   她把凝胶涂抹在刀口上,止血止痛并固定住伤口后,立即将还有点木木的罗莱扶起来,自己则躲到了罗莱背后去。   “……结,束,了吗?”   罗莱迷迷糊糊的,口齿不清地咕哝出疑问的话。   “我在手术的时候正好被巴比伦王看见了!他可能以为你死了,现在失去理智想杀了我!”   贝恩知道他现在听不清东西,在他耳边语速飞快的大吼。   与此同时防护装置失效发出警告的滴滴声。   贝恩脸色骤变,闭紧嘴躲在青年单薄的背后。   罗莱则呆呆歪头。   “唔?”   什么看见?   什么死了?   哦,萨尔图来啦,哦,萨尔图看见啦,哦……   哦漏卧槽!!!   整个神经灵魂都为之一震后,罗莱彻底清醒了!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看着眼前煞气腾腾的男人。   曾经仿佛融进了阳光般漂亮的琥珀瞳孔,眼白上都是充血的血块。   愉悦时会侧头轻笑、生气时会高高扬眉的傲慢的俊美的脸庞,只剩下扭曲和狰狞……   他高大的身躯持剑站在那里,以前给巴比伦人带来勇气的英姿,此时却只能感到一种想要发抖的可怕!   他看着他。   翠绿的瞳孔扩散又收缩。   哪怕曾经那么亲密,也无法抑制心底蔓延上来的想要逃跑的欲望。   他甚至没办法张开嘴,去喊这幅模样的萨尔图的名字。   他害怕……   听上去好笑,但这就是事实。   他怕死了!他根本就动不了!   罗莱觉得只要自己发出一点动静,说不定失去理智的萨尔图会第一个杀了他!   持剑的男人越来越近……罗莱的手指微微抽动,却不是向前,而是向后用力撑了一下自己,警报尖叫的大脑疯狂想让身体后退逃跑!   ‘萨尔图不会伤害我的。’   ‘他一定不会的,我根本不用害怕’   ——罗莱真的很想像动漫角色中的女主那样,帅气而坚定的站起来,去拥抱去相信萨尔图,然后轻而易举的安抚住发狂的人。   现实中萨尔图的危险程度,无异于一个人站在比自己庞大数千倍的恐龙面前。   即使有人说这种恐龙不吃人,可人还是会畏惧会害怕。   为什么呢?   因为对方都不用吃人,只要稍微动一动,就能把脚边的蝼蚁碾碎到地心里去!   就在罗莱拼命在心里说服自己,赶快张开嘴或做点什么保住自己和贝恩的小命的时候……   萨尔图自己停下了。   更让他没有预料到、甚至在未来余生都在后悔为什么那么快同意,为什么不等等的是——   模样与恶鬼无异的萨尔图对着坐起来的罗莱大约站了三四分钟,然后湿润的东西从那双充血的眼睛眼底堆积,最后顺着脸落了下去……   他哭了。   这个傲慢、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男人,沉默无声地哭了……   罗莱被萨尔图抱进怀里,紧紧禁锢住时,他都无法忘记刚才那一幕。   盔甲咯的伤口很痛。   埋在脖颈的男人的头发很扎。   萨尔图紧绷的肌肉和灼热急促的呼吸,全部挨在罗莱的身上。   罗莱呆呆仰头看着天花板,嗅到了男人斗篷上散发着风尘仆仆的沙尘味道……   不难想象,这个男人多么焦急的寻找过走失的他、   多么焦急的沙漠不停冲着可能会有伴侣的地方奔走、   打开门迎接自己伴侣回家的激动欢快心情,却被爱人被杀这种冲击摧折到崩溃的瞬间……   罗莱扁扁嘴,没忍住眼眶一热鼻头发酸。   小小的哽咽变成嚎啕大哭。   “抱歉、抱歉萨尔图……让你担心了……抱歉……”   “我就是想……就是想让你真正有个……孩子……我没事……对不起……”   “我给你解释,我都解释……”   因为麻药效果还没退完全,青年含糊的话混合着哭声恐怕只有他自己能明白。   但他还是死死抱着埋首在自己肩膀的人,哭的抽着气努力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   贝恩躲得远点,给他们让开空间,见到两人紧紧相拥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不过羡慕是肯定的了。   等时间过去了很久很久,久到希利克过来找他们,萨尔图身上那种可怕的癫狂状态才缓解。   但他依旧没说话,即使罗莱不停道歉,萨尔图也没有。   他只是将罗莱推开一点点,眼睛注视着罗莱肚皮那条被固定在凝胶下的‘红线’,手掌虚虚扫过缺了一条肋骨的单薄胸膛。   片刻后他给罗莱套上了衣服,又扯下红色披肩将罗莱紧紧包裹。   做这些事的时候他脸上没有丁点表情,嘴唇抿着。   甚至安静到诡异的萨尔图还配合了抽血。   然后他抱着罗莱,沉默而迅速地离开了这个小小的泥屋,头也没回过一次……   一行人直接回到了王城。   罗莱以为萨尔图在生他的气,返回的路途都没敢说话。   不过萨尔图回到王城后就仿佛正常了起来。   他安排希利克进行收尾工作,依旧晚上抱着罗莱睡觉,每日跟罗莱不分开,并不像生罗莱气的样子。   甚至隔天就重新投入但政事中,在结束工作之余用淡淡的口吻告诉希利克不用继续寻找子嗣,提及了贝恩的事。   对取骨也轻描淡写一笔带过,没有任何不对劲的个人情感。   萨尔图很正常。   大家都这么觉得。   唯有罗莱,他隐约察觉萨尔图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具体什么地方有毛病。   可要说没事,处处都透露着反常。   比如。   他们晚上还跟以前那样,萨尔图会要求他变成人后一起睡,可每次罗莱睡着后都会被弄醒。   等他模模糊糊睁开眼睛的时候,萨尔图的某个部位,一定是在他某个部位里……   大长腿压着他的双腿,手臂则从背后禁锢住他的上半身,手心贴着他胸口……   连脸侧和嘴唇也要压住他的脖颈,将埋藏血管的那块皮肤上吮出一小块一小块的吻痕。   刚开始罗莱被他搞得脸红,以为是萨尔图血气方刚有需求。   可提议要不要做,萨尔图却说不做。   让他松手退出去,他又不退。   罗莱问他为什么,白发的王沉默片刻,说暖和。   暖和可特么还行!   合着你是睡到一半觉得叽儿冷吗?   罗莱嘴角抽搐。   没得办法,也就只好这么睡了,反正每天早晨罗莱醒的时候萨尔图早自己抽出去,也不用他管。   这还不算什么,更过分的是在议事厅,萨尔图当着希利克和摩丝莎的面,不仅让罗莱变成人坐在腿上,更如无意的那样,边说着正事边撩开罗莱的衣服往里伸……   明明一只手还拿着泥石板严肃讨论民生,另一只手却捉起了小豆。   罗莱忍了忍,终于忍不住面红耳赤的推开,并变成奶莱莱的样子打算溜走,可谁知这个举动不知道哪里惹到了萨尔图。   萨尔图大发雷霆,踹翻了座椅!   还把小东西揪住攥在手心,用阴森森的眼神静静地看了它好久,直到把奶莱莱吓的眼圈通红才收敛神色,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命侍女收拾座椅,继续工作……   不过就算这样,一开始,这点令人脸红的小癖好和喜怒无常的脾气也并未引起罗莱怀疑。   人嘛,谁没有个心情不好说变脸就变脸的时候呢?   晚饭萨尔图哄了它两句,罗莱也就重新开心起来。   直到,某一天……   【当外面出现黑点时,内部已经腐烂了】   晚点修文   @大大大大曜 :大大大大曜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肚太太的死忠粉 :肚太太的死忠粉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寒武扶仙 x 1。】 第63章 暴风雨的前兆   这天萨尔图说他有事要跟大臣处理,没带罗莱。   两人难得分开,终于获得独处时光的罗莱松了口气。   虽然说处于热恋期间两人在一起很好,但再怎么黏糊也不至于跟长在对方身上似的吧!   这一分开罗莱还觉得挺新奇挺自由,它变成奶莱莱的大小骑在已经很大的白狮子身上满王宫,满庭院的撒欢。   长长一串的侍女和侍卫,无奈追逐着三只小家伙。   等玩累了,奶莱莱就让狮子趴在水池旁边的草坪上,自己则舒展胳膊腿仰面躺在扎扎的狮子鬃毛里,余光看到一大群人追上来,撇撇嘴嘀咕:   ——唉,你们说,萨尔图他到底怎么了嘛?   以前就够拘着我了,最近更过分,连我上个厕所都要同去!   又不是小姑娘,上厕所还要手拉手,两个男人同去厕所是要比谁尿的远咩?!   他不嫌臭,我还不好意思呢,弄的劳资都要便秘了……   ——而且你们不觉得最近寝殿的侍女和侍卫更多了吗?   刚开始奶莱莱还没留意到这件事,直到侍女越来越多、越来越多。还出现了几个好似见过的面孔,他想了半天才记起那些是曾经侍奉过艾可丽塔的侍女。   他问拉塔斯,拉塔斯说艾可丽塔小姐被抓后这些侍女没有地方去,能力又不错,就调到了寝殿,如果他在意可以换掉这些侍女。   换掉……就不必了吧。   不想给大家添麻烦的奶莱莱挠挠头,收起了疑虑,很快把这件事抛出脑后,只是平时不免走到哪被包围到哪儿。   啧。   想不到上辈子做人只是个小透明,变成剑了反倒万众瞩目了一把。   柔软的绿色卷毛搭在肥嘟嘟的脸蛋上,Q弹的小人伸出爪爪愁苦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角。   身下体型略大的白狮子听到它的噗叽声,喉咙里发出咕噜着沉闷的低音,仿佛应和着奶莱莱的话。   而体型略小一点点的另一头白狮子则凑上来,伸出舌头吧唧吧唧舔奶莱莱的脸。   倒刺被收回,动作粗鲁中带着温柔。   奶莱莱心情好了点,边躲边笑。   从小一起长大的狮子再怎么亲近人类也是野兽,它们比起罗莱更讨厌被这么多人这么复杂的气味包围。   但它们的幼弟在这里,两只狮子为了保护‘畸形又斑秃’的兄弟,也忍耐了下来。   奶·畸形又斑秃·莱莱深受感动,自然知道两只毛茸茸的好,费劲用自己的小爪子给它俩顺毛。   两只狮子本来大的那只叫大米粒,小的叫小米粒,但因为发音的问题后来被萨尔图改成了达米利、达米安。   至于大米粒和小米粒只能当小名了。   见侍女侍卫们跟影子似的在旁边齐刷刷站着,一双双眼睛紧盯着它们,奶莱莱不适应的打个哆嗦,偷偷在两只狮子耳边噗叽。   虽然它和毛茸茸们没法真正的沟通,但它坚信小动物(?)之间都是有感应哒!   —兄弟们,我们甩开他们去看看萨尔图在干嘛叭!   两只狮子立即回应,站起来带着罗莱就往小议事殿狂奔。   听着身后侍女们的惊呼,奶莱莱两只爪揪住狮子的鬃毛,在呼呼的风中边吃风边畅快地笑成小傻逼……   王宫内的侍女侍卫早已习惯王宫里除了王以外,还有个小主人。   见到魔宠骑着狮子在王宫内狂奔,也没有人上前阻挡,还主动让开位置,对着狮子离开的背影微微弯腰行礼。   不一会儿它们就到了议事厅。   奶莱莱在不远处和狮子停下,它蔫坏地让两只毛茸茸在这里阻挡追过来的侍女,自己则偷笑着,利用自己小小的身体悄咪咪蹿进议事殿,打算给萨尔图一个惊喜。   ‘到时候我就突然蹦出去,然后哇!地吓他一跳,嘿嘿!’   藏在柱子后面的奶莱莱用小爪子捂嘴,探头探脑地往外瞅。   从这个角度看,萨尔图是侧对着它的。俊美霸道的面容此时显得有些冷,正和下首的希利克摩丝莎两位辅佐官说着什么。   小罗莱隐约听见了孩子什么的字眼。   贝恩之前告诉它,她能来到古巴比伦是借助了一样神奇的道具,不过这个道具是个消耗品,只能支持一个人来返两次,而且穿过来的时间有大约三到四年的误差。   它和萨尔图的宝宝,只能一个人在四年后传送过来。   幸好贝恩说她会把宝宝传送到巴比伦的王宫,地点绝对是精准的。   回到王宫后罗莱天天盼着他和萨尔图的宝宝啥时候来。   又忐忑孩子没从他肚皮里出来以后会不会影响感情,又担忧到时候传送到王宫会不会狗血的被人偷偷抱走,又——   总之罗莱是一颗老父亲的心都操碎了!恨不得掰开手指头过日子!   它躺在床上依靠着背后男人的胸膛,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虽然萨尔图回应的少,可嗓音也是有笑意的。   他一定很喜欢我们的孩子!   嘿嘿,这家伙之前没在自己面前多说,现在反而背着自己偷偷安排……   至于这么不好意思嘛~   奶莱莱心里甜蜜。   它蹑手蹑脚绕过两根柱子凑近了去听,打算吓完萨尔图后再好好揶揄揶揄他。   “本王绝不会承认这个孩子。”   另一边,高高在上眉眼锐利的男人高居王座。   他头戴冠冕,身穿软甲,向后梳理的白发和单只红宝石耳坠在光线下泛着微光。   吐出恶毒到毫不掩饰的厌恶的话语时,不可一世的王单手撑在腮边,睨着臣子的琥珀瞳孔都是冷的。   “即使本王会传位给他,但伤害母亲出生的孩子不配得到本王的垂爱。”   “那是个卑劣恶心的贱种。”   “嗤,本王没兴趣在角面前陪他表演什么父慈子孝,希利克,当婴儿出现在王宫后你将他带走,等他成年后再送回王宫,不要让角发现。”   “……是。”   两位辅佐官表情正常,闻言躬身应下,没有任何意见。   事实上在王室中不被父亲宠爱或厌恶的孩子多得是,只要那孩子是王的后代,他们会尽心尽力将他培养成合格的继承人。   即使那孩子恐怕难以得到幸福的童年,但哪个王室孩子的童年是真正幸福的呢?   不过更辛苦一些罢了。   况且身为精明的辅佐官,在听王说这个孩子是取了角的一根肋骨才诞生的,他们就知道王一定不喜这个孩子。   同样的,系希利克也不喜。   在巴比伦伤害母亲身体、或出生导致母亲死亡的孩子,是不详和天生违逆的象征。   摩丝莎问:“之前角求情的那几个沙匪,您答应了角大人从轻处理,臣是不是要……”   萨尔图冷冷勾起唇角:“男人扔进虫坑,女人孩子充作奴隶,头领用刑后扔出王城。”   他答应了角不杀对方,他确实没有杀,不过能不能活下来就要看对方命够不够硬了!   “臣明白了。”   早知王不会轻易放过那群沙匪的摩丝莎轻轻叹息。   以前王因为头痛症的折磨性格暴虐,自从有了角后性格才逐渐好转,可没想到只是一次外出而已,就弄成了这样!   以前的王再怎么残忍冷酷也保存着对巴比伦和巴比伦子民的爱护,恶劣的一面全给了敌人和奴隶。   如太阳般自我地释放光热,毒辣或是温暖,都能带给这片土地希望和生命。   可现在的王眼神阴鸷,做事狠毒。比起太阳,更像巴比伦冬日夜晚中毫不留情冻死弱者的寒风!   受人朝拜信仰的神像背后却是狰狞的黑暗和阴影。   这种悚然的改变可不是好兆头啊……   摩丝莎既希望这件事千万不要让角听见,又希望被角发现,尽早安抚好王的情绪。   正想着,外面发生了点噪乱。   谁敢在议事厅前喧哗?希利克皱眉刚要去问,亲卫长就过来请罪了,说外面魔物的两只白狮子从门口闹,现在已经走了。   “角的白狮子?”   希利克一怔,让亲卫长离开后自己则面朝君主,难看的表情显而易见。   那两只狮子只认角,谁喊都不好使,平时只有角叫它们出门两只狮子才会离开寝殿到外面去。   狮子在这里,那……   白发的巴比伦王骤然起身,冲旁边的石柱大步走过去。   石柱背后空无一人。   庭院巨大椰枣树的后面,罗莱曲着腿靠着胖胖的树干把下巴埋进膝头,而两只狮子一左一右贴着他趴着。   感受到兄弟的低落,白色毛茸茸们发出嗷呜的吼声,担忧地用嘴和脑袋蹭罗莱的手臂。   “我没事。”   罗莱撸了撸白狮子的毛,见它们舒服的大呼噜,沉重的心情也缓解很多。   他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要避开萨尔图,反正他就是跑了,而且还一路跑到了这个没有人的小角落。   乱成一团的糟糕心情和思绪比找不到线头的线团还烦人,怒火和失落小火慢炖地煎熬着罗莱的心。   他听懂了萨尔图为什么会讨厌他们的孩子。   但他完全不能理解萨尔图的做法!   虎毒还不食子,况且他明明说过喜欢期待他们的孩子的!他明明答应了要合理处理沙匪的!   把孩子送走……   这他妈跟把亲生儿子送人有什么区别!   他还骂他们的儿子是贱种……草!这是当爹的人该说的话吗?!   两辈子性格简单、能忍则忍从不吵架的罗莱咬紧牙齿,第一次被气的头疼,还是因为萨尔图。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   罗莱呼地站起来,招呼上狮子气势汹汹往回走。   “我得去找萨尔图问清楚!”   萨尔图:恭喜您获得黑化光环,达成占有欲、保护欲、性格变态、掌控欲等多项技能升级。   奶莱莱:我不怕别拦着我!我要去送!   最近天凉,大家小心不要跟俺一样得肠胃感冒   @九兮呀 :九兮呀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一样呀 :一样呀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鹦鹉螺 x 1。   @Shyshy家小福妮 :Shyshy家小福妮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珊瑚化石 x 1。   @El :El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第64章 妈的,呸!   罗莱压着怒火去找萨尔图理论的时候,萨尔图还是那身金甲和王冠坐在王座上。   不同的是希利克和摩丝莎已经不见了,侍女为王端上丰盛的午膳,香醇的美酒,乐师与舞女演奏着独特风情的巴比伦乐章。   轻柔舒缓的音节缓缓流淌,散发着香味的美食抚慰饥饿的胃袋,却没能缓和绿发青年与王位上巴比伦王难看的脸色和紧张的气氛。   刚一进门就察觉到琥珀双眸的视线落在身上,罗莱深深地看了萨尔图一眼,吸口气稳了稳情绪越过众人走上台阶,站到萨尔图身边。   白发的巴比伦王年轻俊美,潇洒强势。   他的英俊与骁勇、举手投足间的自信,足以给一个普通人形成无法逾越的压迫力。   哪怕他不用言语,只是手持酒杯侧头扬眉看向罗莱,就能表达出很多东西。   比如:不容反驳、不容违背、不容抗拒……   “我都听见了。”   张开的臂膀做出邀请的姿势,以往会顺势坐在萨尔图腿上的罗莱推开他的手抗拒地拧眉,手掌攥得死紧。   他不知道萨尔图是怎么做到这么冷静的!   一句知道了,难道就可以这么敷衍过去?!   “为什么骗我……为什么要那么对待那个孩子!?难道不是你说需要子嗣的吗?是多千载难逢的机会、多大的幸运我们才有了他,你凭什么背着我做出那种安排!”   罗莱咬牙一字一句质问面前的男人。   说到后面白皙的脸因情绪失控泛起恼火的红色,嗓音也随之扬高。   他真的恨不得攥住萨尔图的脖领使劲摇晃他的脑袋,看看萨尔图的脑袋是不是进水了!   “本王从来没说需要子嗣,也没说过喜欢那个孩子。”   提到孩子,萨尔图口吻冷淡,表情都没变过。   倒是当罗莱推开他的手掌后俊美的面容阴沉,唇角下撇,嗓音透着危险。   “角,过来。别惹我生气。”   “……呵。”   罗莱让他气笑了,站在原地没有过去。   谁知下一秒手腕被萨尔图猛地攥紧。   纤细的手腕皮肤凹陷,狠狠一扯,罗莱就吃痛地被萨尔图用力扯了过去。   “松开我!松开——”   罗莱想从萨尔图身上离开,他用力弯着腰把自己往外拽,而萨尔图也不是什么脾气好的人,他寒着脸不松手,任由罗莱挣扎。   因为力量上的悬殊,罗莱的手腕红肿,自己憋得面红耳赤也没能撼动萨尔图一分。   直到黄金酒杯摇晃,香醇的葡萄酒洒在两人身上,顺着罗莱的绿发将衣服染红了一大片。   与血液并不相似的红,将柔顺的发丝黏连成一缕,自由而快乐的在白袍上浸出不规则的污渍。   上扬的琥珀瞳孔扫到这一幕骤然紧缩,某个画面一闪而过——   罗莱咬牙使劲挣脱的时候,刚才还无动于衷的萨尔图猛然起身!   他面露狰狞,震怒下狠狠将酒杯掷在地上!一脚踹翻了沉重的木桌!   “哗啦!”   碎裂的瓦罐发出沉闷的巨响,砸在地上直接瘪掉的酒杯更是弹飞好远。   甩开的饭菜酒水混合碎片飞溅到舞女的裙子上,吓得舞女和乐师脸色发白,赶紧停下演奏,顾不得地上干不干净直接跪到了地上,瑟瑟发抖看上去凄惨又可怜。   罗莱也吓了得一哆嗦,心脏砰砰乱跳,挣扎的动作也停住了。   “都给本王滚出去!”   白发的王双眼阴鸷,眼白爬上血丝,表情恐怖的低吼。   “是、是……”   乐师连同舞女侍女心惊胆颤的往外跑,头也不敢回。   等人都走了,萨尔图重新将目光落在罗莱脸上。   罗莱有点害怕,但还是忍住了,自认为输人不输阵的瞪大眼睛瞪他。   咋滴!   就瞅你了咋滴!   几秒后,萨尔图忽然说:“把衣服脱了。”   罗莱:“啥?”   萨尔图表情很奇怪,他眉心蹙起,像是按小鸡仔似的,将一身酒渍嗷呜乱叫罗莱拎起来怼在椅子上。   大手一扯,罗莱身上柔软的软麻袍子就变成了碎布。   背靠着王座,双手扶着扶手,目瞪口呆的罗莱看着他撕自己的衣服,怎么起都起不来。   很快他的上身就暴露在空气中,幸好男士袍子的下面都是穿裤子的,不然现在他可能已经走光了!   然而萨尔图不寻常的举动还没有结束。   锐利的目光盯着白皙胸口上的酒汁几秒,萨尔图忽然单膝蹲下,俯身上去。   他两只手按着罗莱的肩膀,嘴唇和舌尖则扫过罗莱的胸膛,卷起那上面的酒汁舔.舐殆尽,湿漉灼热的触感弄的罗莱浑身一颤……   “卧槽、草!你干嘛呢?!”   罗莱气恼大过于羞涩的去捂,又被扯开。   凹陷的锁骨小窝连同脖颈耳垂粉红一片,胸口剧烈起伏。   他挣不开,又起不了身。   无助与恐慌令翠绿的眼睛蒙上一层水雾。   “你、你别碰我!先把孩子的事讲清楚!”   气势上已经弱了一层,又因为颤抖的嗓音而毫无攻击力的青年真的山穷水尽了。   他甚至想用脑门上的角去顶人。   可刚一实行,就被咬住了角。   男人警告地齿列紧合,只是样子货没有半点攻击力还怕疼怕痒的角立刻钻心的疼,痛感树状分布侵入大脑,罗莱顿时没劲儿了。   白发的巴比伦王根本没把魔物的抵抗当回事。   他依旧埋头在白皙的胸口。   舌面划过肌肤的怪异触感让罗莱全身上下都开始不对劲!   弄光那些酒渍,萨尔图的心情好了点。他动作温柔小心啄吻在罗莱隐约还有痕迹的刀口上,一遍又一遍。   罗莱没察觉到这点。   他只当萨尔图在用这种方式惩罚羞辱他。   “你没说过你喜欢孩子,但你就是那么误导我的……”   “你让我放松警惕,然后趁我毫无防备偷走我的孩子送人,呵呵……你送吧,你把他送走我也跟着走!”   罗莱眼眶通红,越想越失望,越说越委屈,大吼:   “我不喜欢你了……”   “我再也不喜欢你了!”   闻言萨尔图一顿,他仰头,看着心爱之人脸皱巴巴地露出一张哭相,湖泊般翠绿的眼睛泛着水光,痛苦难过。   “不许。”   不许不喜欢本王。   他不悦的说。   罗莱梗着脖子:“就不喜欢你!”   面无表情的萨尔图回嘴:“就不许。”   “我要跟儿子一起走,我们不要你了!”   “不许不要。”   “就不要!”   “就不许不要。”   淦,你幼不幼稚啊!   罗莱气极反笑,说:“那是劳资真真正正用自己的血骨换回来的亲生儿子,身上有你一半血呢知道吗,你不喜欢就算了,你凭什么把我的孩子送人?”   “你不配老婆孩子热炕头,你丫的孤独终老吧!”   “我和儿子不要你了!不要了不要了不要了不要了略略略略略略……唔!”   干燥的大手捂住呸口水的嘴巴。   虽然这张嘴已经说不出让自己不舒服的话,但瞪大凶人的眼睛依旧令萨尔图皱眉。   “你差点死了,因为那个孩子。”   “他是凶手之一,本王不会对杀母的子嗣包容,让他活着已经是本王的仁慈了。”   啥玩意?   你他妈逻辑学是跟反派学的吧?啊!?   正因为受了这么大的罪才有的孩子,所以才要更应该珍惜。你丫孩子现在没准还是一基因呢,有罪个屁!   他真的完全不能理解萨尔图的想法!   而萨尔图缓和下嗓音,抚摸着罗莱的脸颊眯了眯眼睛:“本王不会给他送走,沙匪也可以网开一面。”   深知萨尔图性格的罗莱呵呵一笑:“但是呢?”   萨尔图:“但是你不准见他,孩子只能生活在王宫外围。”   在古代的巴比伦、乃至任何任何一个国家,出生时导致母亲难产而亡的孩子都会引起人们的不喜,那是生下就背负弑母罪孽的违逆之子。   尤其对一个深爱妻子的丈夫来说。   孩子可以拥有很多个,可伴侣的逝去却是无法挽回的。   虽然角没有经历分娩,不过那天爱人被开膛破肚取出骨头的画面深深烙印在萨尔图脑海里……   在那一刻,身为王本应无所畏惧的萨尔图,却无法抑制自己内心对失去角这件事的畏惧和害怕。   不同的国家有不同的信仰,巴比伦是土葬的国家,他们相信人如果尸体不全入葬,哪怕转世也会成为天生不健全的人。   一些出声就听不见声音、说不出话、或者身体畸形的孩子便会套上‘上辈子可能是行过刑的犯罪者’的名头,惨遭父母的厌恶。   拿走的骨头无法愈合。   他怜爱可爱的角将成为一个残缺的人,这让萨尔图无法不愤怒、厌恶那个取母肋骨而生的后代……   罗莱和萨尔图并没有站在一个角度。   罗莱是付出的那个人,他没觉得有什么,他很爱那个孩子。   而萨尔图是爱着罗莱的那个,他反感这种行为。   比起孩子,对于他来说更重要的是角,能让那种克母的孩子生活在王宫,对于萨尔图来说已经是他最大的容忍了。   意见不合、   思考方式天差地别、   矛盾由此产生。   罗莱沉默站起身,这次萨尔图没有拦着他。   因为萨尔图觉得自己已经难得让步了,换做对希利克他们来说,王的让步是多么大的殊荣!   他的角应该会很感动,不仅不会再紧抓着这件事不放,还会很开心才是。   萨尔图唇角下陷,桀骜的眉眼带着得意,他在等着他的角的撒娇。   绿发青年唇角扬高,也确实露出了一个笑容。   罗·贼特么开心·莱深深吸了口气后咆哮宣布:   “从今天开始——”   “我们绝交!!!分开睡!!!!”   “直到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那天,你别想见到劳资!!!”   He——tui!   萨尔图:听本王这么说角一定很开心,你看他深深呼吸的样子,说不定就是太感动了。   罗莱微笑:绝交、分开睡、再见,呸!   萨尔图:???这个剧本不太对。   二sai :二sai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第65章 给爷死!   次次次日。   又是一天暂时结束政事午休的时间。   别的大臣都去了小室吃饭,唯有巴比伦的国王陛下坐在丰盛的餐桌前脸黑如墨,迟迟没有动筷。   有幸可以和王同处一室吃饭的两位辅佐官表面风轻云淡垂头吃饭,实则私底下疯狂暗示的眼神和脑电波噼里啪啦在空气中闪烁着八卦的电光!   摩丝莎眨眼:今天的王又是一个人吃饭的王呢~   希利克:都三天了,角还没消气?   摩丝莎:当然没有,任何一个母亲都无法忍受丈夫要扔掉自己的孩子,我看这次角是认真的,在王没有认识到错误前,恐怕都要孤单一个人了。   希利克不满:王怎么会有错!   摩丝莎勾起唇角:那就是角有错了?   希利克脸微僵:……角也没错。   摩丝莎笑意更深:那就是我们的辅佐官希利克大人的错喽?   摩丝莎:嘛,反正我们看好戏就行了,听说不仅是吃饭,两位连晚上休息都不在一起,只有没有力量的时候,角才会找王待上一会儿。   摩丝莎眯起眼,掩唇:只有老婆饿的时候才能得到青睐什么的……噗嗤!   这个女人真的恶劣到令人发指!   上首,半响没有开动的白发巴比伦王,兽瞳般的双目隐约带着期待,将目光落在老女官拉塔斯身上。   当拉塔斯苦笑摇头后,期待消失。   不过分开一段时间,以为本王会妥协吗?!萨尔图咬牙切齿冷笑拿起勺子准备喝汤。   谁知浓白的汤刚要送入口,一只小虫子从天而降,不仅啪嗒掉进了汤里,还正正好好十分巧合地落入萨尔图舀起来的那勺汤里。   幸运E的巴比伦王:……   幸运E并且没带欧皇老婆的王:……   勺子和汤被扔回桌上,面无表情的萨尔图想:本王绝不会妥协的,绝不!   吃饭?   饭里有毒。   喝水?   水里有虫。   办公?   沉重到从萨尔图上位第一年就踹到今天、七年都没坏的木桌突然断了一条腿,高高一摞泥石板哄地落地,除了巴比伦王手上那份,无一幸免……   捏着手里唯一存活的泥石板,手臂青筋暴突都在颤抖的暴君:“………………”   希利克嘴角抽搐:“王……在角没有回来之前,为了我们,也请您不要触碰任何机要文件了!”   这一桌子下去,全巴比伦的官员都要跟着加班!机要大臣的头发早就没了您知道吗?!   要是脱发算工伤,现在国库早特么要空了!!!   萨尔图沉默片刻,带着王最后的倔强说:“……本王绝不妥协。”   希利克心累:“妥协吧,臣求您了。”   摩丝莎吭哧吭哧憋笑。   小小一只莱愉快的躺在喷泉水池边晒太阳,吃的饱饱的肚子圆溜溜像个倒扣的球,黑桃心小尾巴甩啊甩。嘴里还吊着一根小草叶。   抬爪遮了遮阳光,奶莱莱眯着豆豆眼叹息。   这日子,爽呀!   嘻嘻。   =V=   没有萨尔图管着它看着它,它想去哪儿玩就去哪儿玩,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嘴巴馋了干脆就去王宫的厨房。   王的厨房简直是人间仙境!   什么珍奇的果蔬,外皮烤的焦香还刷了酱料、内里汁水丰满的烤羊肉,萝卜煨出来的鲜亮牛肉汤,涂抹过蜂蜜的整只烤鸡、手把的咸香小羊排……   吸溜——!   奶莱莱两眼冒着红光,飞扑到各色美食上应接不暇地东吃一口西啃一口,最后再往给萨尔图奉上的葡萄酒里呸呸两下,这不是神仙日子是啥?   当然,它怕厨师和侍女挨骂,凡是自己啃过的食物都会在上面留下自己的爪印。   它的手小,好认。   侍女们发现食物被偷吃也不会慌张,反而为了撸小人儿开始流行在桌子中间特意留一碟好吃的。   等奶唧唧的莱莱跑过来吃的时候,小姐姐们就兴奋地将小人儿团团围住,那必定是要从头摸到脚!   有时候还能将软乎乎的一团握在手心,手指揉着小东西的下巴搓两下,在被细细的桃心尾巴讨好的卷一卷手指……   啊啊啊啊它怎么可以这么萌!   侍女小姐姐们在心里尖叫,争相撸宠。   不出两天,整个后厨的侍女都沦陷了。   甚至最难搞定的厨师发现放上不同的两碟菜,小魔物只会吃最好吃的那碟子时,几个厨师还特意开始研发新菜,让小魔物试吃,认真地听出奶莱莱的意见。   这个不行。   太甜了,萨尔图是咸口。   还没有碗高的小人严肃双爪抱胸,吧唧吧唧砸两下嘴后摇头。   “不行吗?”   “是太甜了吗?”   “嗯嗯,原来是这样……”   一把年纪的厨师认真记下,然后笑眯眯的拿出两块特别制作的蓬松糕点,不大的糕点里面还费心充了果酱。   厨师老爷子手很巧,他把糕点用纱布包成小袋子的样子,递给期待的踮脚尖的小人儿。   “辛苦了,这是今天的份儿,喏。”   谢谢厨师爷爷!!   豆豆眼馋的更绿了的奶莱莱赶紧伸出两只爪爪,幸福的把它抱进怀里。   它露出大大的笑容冲大家挥挥手,从桌子跳到旁边的面袋子上,又从面袋转移到窗口,不一会儿就不见了身影。   重新回到水池边上的奶莱莱坐在草地上,迫不及待打开布包。   两枚如上辈子带夹心的小熊饼干的糕点露出来,香喷喷的散发出奶和果酱的浓香。   它立即吃了一个,然后小心地把剩下的那个重新包好,放到干燥的石面上当晚饭吃,自己则挺住肚子躺到水池边晒太阳。   它和萨尔图分开睡的这几天都是随便找个地方睡,虽然晚上又冷又黑,不过王宫很多地方夜晚也会灯火通明。   而且它还从兽园那边偷了个鸟窝!   兽园的鸟会自己搭窝,可侍女小姐姐们为了更好的照料这些珍稀鸟兽,会用软麻和棉花搭配着给小动物们做巢。   以前照顾奶莱莱的侍女就是兽园出身,因为奶莱莱也有筑巢天性,侍女小姐姐跟同伴聊天的时候还提过一嘴。   暂时无家可归的奶莱莱记起来,就去兽园偷偷摸摸带了个新的出来。   衣食住行都解决了,这样在外面睡的日子便悠闲的如野营。   奶莱莱心里有谱。   它不怕混蛋主人不妥协。   要知道玄不救非,氪不改命,哪怕臭萨尔图是全巴比伦最尊贵的男人,也挡不住非酋倒霉悲惨的命运。   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的小人儿嘿嘿笑。   你们都说我傻,我才不傻呢!   人家聪明着呢!   恐怕要不了多久混蛋主人就要哄劳资回去啦!   奶莱莱美滋滋翘着二郎腿,哼着上辈子的著名歌曲好运来,琢磨晚上要不要再去加个餐的时候,两个捧着水盆的侍女路过了庭院。   “最近寝殿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王发了好几次火不说,刚才王喝的太多头痛症又犯了,唉……希望不要冲咱们发脾气。”   侍女小声嘀咕着,她话里的内容令躲在一旁休息的奶莱莱哼歌的声音一顿。   另一个侍女安慰她:“在寝殿当值地位也高啊,而且以前角大人在的时候王脾气很好的。”   那个侍女嗯了声,叹息:“角大人也不知道去哪儿了,王现在躺在寝殿看上去不太好。”   “对啊,所以我们得快点把冷水送过去,你……”   两人边说边走,不一会儿讲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无法听见。   等她们走后,奶莱莱皱着眉头坐起来。   萨尔图病啦?   一定是假的!我才不上当呢!   奶莱莱躺回去闭上眼,没挺几分钟又嗖一下坐起来。   不行不行,万一是真的呢?!   要不,我还是去看看好了……反正看一眼就走也没关系……   忧心忡忡的奶莱莱做了决定,颠颠往寝殿跑。   “所以你想了这么久,就给王出了这么个主意?”   摩丝莎和希利克躲在寝殿的一根柱子后面。   看着王榻上装醉的王,聪敏知性的女人无语地望向同僚。   “不管怎么样,好用就行。”   希利克板着脸不理会她,观察着魔物的踪影,终于在片刻后发现一个小小的绿发魔物蹑手蹑脚从外面钻进来。   他勾起唇角:“这不就来了?”   摩丝莎也见到了罗莱,她微微叹气,就盼着王可别让人家识破了。   罗莱来的时候嗅到寝殿确实有股酒味,虽然也可能是萨尔图弄撒的,但它心里的担忧再次加重,赶紧小跑到王榻旁边。   因为萨尔图睡觉时,侍女们会避开以免打扰到王休息。   所以除了两只狮子激动的从床下爬出来要蹭它外,并没有被人察觉它的存在。   奶莱莱冲狮子们小声噗叽,让它们别吼,自己则踩着狮子爬上床。   男人额头搭着冰水浸过的毛巾,闭着眼眉心紧蹙看上去很不舒服,喷出的灼热呼吸都带有浓浓的酒味儿。   萨尔图?萨尔图?   奶莱莱喊了他两声,没有得到回应。   这是喝了多少啊……   醉成这样了,肯定不是假的。   奶莱莱站在枕头上瞅着萨尔图难过的表情,自己心里也不是滋味。   它往俊美的脸上爬,心思摸摸毛巾还凉不凉,要不要叫侍女换一条……以后他还是别跟萨尔图吵架了,大不了多费点口舌两人掰扯呗,萨尔图本来就是暴脾气的人,再加上饮酒……万一心梗或者脑梗了可怎么办??   它越想越后怕,爬的时候分了心,一个没踩住就要仰面往下倒!   奶莱莱发出一声惊慌失措的惨叫。   床上装醉的萨尔图猛地睁开眼睛,伸手就要去接。   啪叽~   一只奶莱莱落入手掌。   四脚朝天的小魔物躺在熟悉的手掌中满脸懵比,瞪大的豆豆眼和同样瞪大的琥珀双眸紧紧对视。   萨尔图抿了抿唇将奶莱莱放到枕边,随后垂下手闭上眼,又躺回去了,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奶莱莱:……呵呵。   气笑了的小人儿重新爬上混蛋主人的脸。   装睡装醉装头痛,你特么挺牛批啊你!   刚才还不眼睛瞪得像铜铃吗?现在咋闭上啦?   给劳资醒——过——来——!   莱莱去扒萨尔图的眼皮,可萨尔图就是不睁眼,眼皮都比莱莱的手有力量!   行,你不睁开是吧?   咬牙切齿的奶莱莱一把拽掉混蛋主人头上的湿毛巾,啪叽糊他脸上!   还犹嫌毛巾不够湿的再一屁股坐到萨尔图嘴的位置,两只爪隔着毛巾去捅萨尔图的鼻子眼。   得罪了爸爸还想喘气儿?   给爷死!!!   柱子后面:见这一幕摩丝莎边拉住大喊这是刺杀快护驾的希利克,边笑出了电音。   @El :El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九兮呀 :九兮呀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第66章 忘仔毒奶   当然,死是不能死的。   死了老婆恐怕就要带着儿子改嫁了。   企图重新躺回床上、并且把刚才极限救莱当成幻象的男人揪住堵住他呼吸的小东西,另一只手扯下脸上的毛巾扔掉,露出犹带水渍的漆黑的脸。   被攥出双层下巴的奶莱莱眯起豆豆眼模仿霸道总裁的邪魅冷笑,噗叽道:   呦~,起来啦?   你不是很能装吗男人。   我就知道没有人能在本大爷的窒息攻击下存活一秒!   坐起来的巴比伦王单腿屈膝,凝视手心里挤眉弄眼的小东西,缓缓蹙眉。   “角,能不能别闹了。”   闹?我这是跟你闹咩?!   奶莱莱翻个白眼。   劳资这是在警告你,你以为我跟你开玩笑呢!   我告诉你萨尔图,在这个王宫要么你连同我和孩子一起要,要么——我带着我儿子投奔我历史上的第二个老公去!   到时候不光让你亲生儿子叫别人爸爸,还要把你这一头白毛给你特么染成绿色无公害的!   头顶绿毛、身材Q软白嫩,活像颗袖珍小白菜的奶莱莱可硬气了。   它这回绝不妥协!   萨尔图看着手心里哼哼,鼻子快撅上天的角。   虽然因为噗叽的太长,没能理解它话里的意思,但不妨萨尔图猜出现在小东西说的话绝不是什么能让他开心的话。   冷静。   年轻的巴比伦王眯起琥珀双目。   哪怕对方比巴比伦王以往的任何对手都要弱、没有强大的战斗能力、没有千军万马、甚至算上尾巴都没有突破二十厘米,但……   每次他一遇到角一定会失去正常思考判断的能力,落入无法下手的劣势。   斗志消失、火气不见、甚至不自觉的被说服,顺从地为了小东西的笑颜而妥协。   这不像个王。   倒像个无脑溺爱孩子,或者过于宠溺妻子的普通男人。   萨尔图.伊士纳什,拿出王的气魄来!   爱与战争相同,往往是先退步的那个人先输!   伟大的君主难道要一味的为了感情不停后退,让对方的进步踩着你的退步吗?   沉思几秒后,萨尔图将罗莱放在被子上。   白发向后梳理、眉眼高傲锐利且俊美的王双臂抱胸,侧头时左耳的单只红宝石耳饰发出和他目光一样耀眼的光。   他说:“角,我们来谈判。”   他又说:“既然我们意见不和,你有你的坚持,本王也不愿让步,不如就拿出各自的条件和诉求让彼此都满意。”   奶莱莱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叽?”啥意思?   萨尔图:“本王不想让那个孩子靠近你,原因就是他伤害了你的身体,他是个克母的违逆之子,本王之所以如此……究其原因还是出于对你的爱情,你可否定?”   说这话的时候英勇帅气的王表情自信又自然,仿佛这是一件可以展示炫耀的宝石,对情爱坦荡无比。   反而上辈子来自含蓄内敛国家的某只莱因为他的话红了脸。   “……噗、噗叽。”   那个,是,是吧。   “嗯,没有异议那本王继续。”   咳,哦。   “你不同意我将孩子送往宫外,甚至和我分居、绝交——”说到这里傲慢的王不满啧了声,“就是因为你太宠爱那个孩子,你爱着自己的孩子,你可否定?”   不否定啊。   这有什么什么可否定的,奶莱莱挠挠头想。   “嗯。”萨尔图点头,垂眸紧紧凝视着床上的小人儿,不动声色地唇角微微凹陷了一下,得出结论:“本王爱你,你爱那个孩子,你可否定?”   呃,好像有哪里不对……但,也对吧……   奶莱莱没有吱声。   眼尾吊起的琥珀双目笑意更深。   “所以,这不公平。”   ?哈?奶莱莱一怔。   它睁大豆豆眼看着混蛋主人。   啥不公平?   “这对本王不公平!”   巴比伦王一步步将小东西拉入自己的网,表面正大光明的颔首表示自己的不满,道:“本王如此爱你,所做都是为你,但你想要本王妥协的原因不是基于对本王的爱,而是那个孩子,你爱那个孩子超过了对本王的感情,所以不公平!”   “明明一直都是本王在迁就你,可你从未迁就本王,你的所作所为深深伤害到了本王的心,从任何角度来看,本王都是受害者。”   “而且在本王已经提出可以退步的时候,你仍旧选择了用这种方式威胁本王,何其卑劣?何其罪大恶极?你可否定?!”   奶莱莱傻了。   这、这……不对劲啊,明明刚才还是我占理的吖?怎么一通下来反而错的人是我啦??   小小的脑袋瓜突然失灵,一时懵一直懵。   另一边柱子后面的摩丝莎将王和角的对话听入耳中,发出了意味深长地“嗯~”的声音。   顺着王的角度看,王的确是为了角做出了这些决定,是出于对角的爱意。   就算细细考虑,好似对方犯的错误也只是因维护妻子做出了错误的决定,看上去并非那么可恶不能原谅。   摩丝莎勾唇。   这件事的概念却被王混淆扭曲了。   私下送走孩子、偷偷处决沙匪,这些可都是王自己的决定啊。   它的错误根本是王隐瞒了角、欺骗了角。   甚至爱意虽不假,但王个人对孩子和沙匪的厌恶难道就不是真的了吗?   把这些弄乱,最后归咎于对妻子的爱上……   呵,真是狡猾的王、善辩的男人啊,竟然将一国之主所学的谈判技巧用在了忽悠老婆身上!   而且如果她没猜错,这招混淆视听的后面,还要接上一个——   “可无法,本王对你的爱深深不变,连自己都难以控制,所以明知如此,本王依旧决定再次后退讨你的欢心。”   白发的王锐利的眼神柔和下来。   “本王只是暂时对那孩子诞生的方式十分在意,但本王未必会一直讨厌他,我们先将这件事放一放,还有四年时间,本王愿意慢慢学着接受他,可以吗,角?   未来的事我们未来再谈,何必在此时伤害你与我之间的感情呢?明明你清楚知道你对我的冷落,是在折磨我。”   说到温柔缱绻的地方,萨尔图的自称由本王变成了我。   奶莱莱吃软不吃硬。   萨尔图一温柔,它就完全软了!   翠绿的豆豆眼游移,有点不敢看他的眼神。脸颊也不好意思的升起两坨红晕。   没有……   它干咳辩解。   “真没有?如果不是觉得已经将我握的死死的,怎么会用这种方式压我低头呢。”   萨尔图垂下眼,雪白的眼睫浓密,嗓音带笑。   “狡猾的小骗子。”   草啊,这他妈谁招架的住?!   奶莱莱攥住已经开始摇晃的尾巴尖在心里咆哮!   这个世界最致命的是残暴的人学会了温柔,高傲的人学会了低头,又自以为是又不顾他人的感受的人忽然懂得问一句可以吗。   争气点啊罗莱!   奶莱莱吸口气又吐出去,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个可以商量,咳咳,你的建议我收下了,但你骂儿子那件事和沙匪那件事怎么说?!   怒气冲冲的河豚重新给自己充上气,瞪向面前的男人。   “我道歉,是我错了。”   猝不及防的,萨尔图眉都没挑,直接认下了自己错误,并且说:   “本王会重新安排那群沙匪,也不会在对那个孩子说出这样的话。”   ‘哦?哦哦……’   河豚先生瘪了。   “还有别的吗。”   ‘没有了……’   “那我们和好吧。”   “和好吗?”   ‘……和好。’   奶莱莱伸出一只爪,萨尔图伸出一只手,一大一小两只手握在一起上下晃晃,稀里糊涂的,这件事就好像圆满解决落下了帷幕。   既然解决了,萨尔图大方揪起床上的小东西凑到鼻尖蹭了蹭。唇角凹陷上扬,嘴唇抿着小东西垂下来的黑桃心尾巴和小jiojio,撸上了久违的小宝贝。   徒留被蹭着肚皮、两只爪抱住男人鼻头的一只莱呆呆傻傻,小脸紧皱。   仿佛、大概、好似……有哪里不对劲……?   唔,是哪里不对劲呢?哪里呢……   “对了,为了庆祝晚上举行晚宴,就我们两个,你可以从桌子这头吃到那头,怎么样?”萨尔图突然微笑说道。   奶莱莱闻言瞬间忘记了刚才的疑虑,惊喜的小眼晶亮,尾巴摇晃成电风扇。   真的咩?!   让角反应过来?呵。   休想!   俊美的王亲吻小东西的脸,浓密的睫毛掩盖住眼底的精光。   果然,这招缓兵之计用的好啊!柱子后面的摩丝莎在心里咂舌。   王看似忍让,实则并没有失去什么,也没有给角准确的答案,不仅成功的把今天的矛盾挪到了四年后,而且……   四年后,谁知道会发什么呢?   她对旁边的同僚说:“你知道王刚才那一幕让我想起了什么吗?”   正为帝后关系缓和而松口气的希利克闻言:“什么?”   摩丝莎伸出一根手指:“‘相信我,只要你们打开城门,本王不杀你们’。”   这句看似平平无奇的话,却是流传在诸国民间的‘暴君语录’。   而说出这句话的人,便是他们王上。   当年王上征战他国兵临城下,对方国家国都易守难攻,王就说出了这句话,原话大约是:   “本王可以陪你们耗,等你们没有盐、没有粮食、没有水,你们自然会崩溃、易子而食。   到时候你们都死绝了本王再开城门也不迟,不过如果你们现在打开城门,本王不杀你们。”   对方听了他们王的话犹豫三天后,终于打开城门选择投降。   他们王的确也没有杀城内任何一个人,却将城内大到国王小到平民都充了奴隶,过上了死都不如的生活……   “被这种男人爱上,真不知道角是幸运,还是辛苦,唉。”   奶莱莱:好像有什么不对……   萨尔图:今天吃好吃的(递上忘仔奶)。   奶莱莱:哇!好耶!   被麻麻抛出脑后的娃:……求你了,妈,把这盒脑白金吃了吧。   @白冉 :白冉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1盆狗粮,   @EIN :EIN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珊瑚化石 x 1。】 第67章 粘人的大狮子   四年后。   横跨幼发拉底河两岸,被称为神之门的巴比伦。   高大的建筑整齐有序,蓝色与金色砖块点缀的建筑顶端,构建出了古巴比伦王城威严与冷峻。   繁华热闹的街道叫卖声不断。   年轻男女笑容满面逛着小摊。   香喷喷的烤面包香味弥漫在整个街道,令人嗅着嗅着就忍不住饥肠辘辘,口水分泌,想买两个尝尝。   酒馆二楼,十七八岁的青年单手撑着下巴俯视着下面的景色,唇角带笑。   浅栗色头发柔软的搭在他脸颊和额前,一顶圆圆的红帽子压在头顶,上下两件阔袖阔腿衣裤是典型巴比伦富人家的装扮。   插了芦苇杆吸管的麦酒和小糕点摆放在桌前没有动过。   坐在青年对面,身材并不过分健壮却腰板挺直面容严肃的男人,顺着对方的视线往下面看了看,可惜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   “您为什么一定要来巴比伦呢?现在正是紧张忙碌的时候,即使我们和巴比伦没有撕破脸皮,但终究是危险的啊。”   男人轻微聚拢眉心。   而他对面的青年眼珠转到眼角,看了他一眼后又重新投入到外面的景色中,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上次来这里,已经是四年前了。”   男人一怔。   随后他想起什么似的收敛不赞同的表情,反倒开始宽慰面前的主人。   “当在巴比伦发生的事的确给您不小的伤害,如果没有那件事您或许不必失去这么多、经历这么多,可您也得到了难以想象的收获,是福是祸都已过去,请您不要介怀,以后您会拥有更好的一切。”   “介怀?”青年一怔随后笑开了,“我并没有介怀,我很开心啊。”   开心??男人错愕:“您说的,不是您王兄索拉德大王子从巴比伦遇害逝世的事吗?”   “当然不是!”   拥有透蓝双眸、面容温柔的青年杵着下巴闻言笑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我说的,是我在巴比伦遇到我的初恋的事儿啊。”   男人:“……”   所以来到巴比伦您不仅不缅怀兄长,反而念着当年的小情人?!   这样真的是王的所为吗,艾、兰、陛、下!   刚刚坐上王位的艾兰笑眯眯用怀念的口吻说:“那可是支持我从泥沼爬上王座的支柱,唔,也不知道他现在和巴比伦王过的怎么样,那位的脾气可不好,我得想个办法把他弄到我的后宫来——”   “等等!”   再次遭受重击的男人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的主人。   “巴比伦王?您说的那位初恋该不会——”   “啊。”艾兰不以为意地说:“他是巴比伦王的人,暂时。”   屁股坐在巴比伦王城内酒馆的男人沉默片刻,心想:我是先问为什么不是‘她’而是‘他’呢?还是把自家跑过来送人头的王先拽回亚述呢?   也许是猜出了下属的心思,艾兰道:“不必担心,我又不傻。况且登基庆典的邀请函已经发到了巴比伦,到时候我们总会见面的。”   你应该也没有忘记我。   是吧,角~   希利克将今年刚研制出的草莎纸放到桌上,微黄略脆的纸张上写着最新得到的消息:   ‘亚述先王逝世,小王子艾兰将继承王位。’   “新王登基的邀请函已经发往诸国,我们并未与亚述撕破脸皮,普通庆典可以让外交官去,但这种,恐怕需要您亲自前往了。”摩丝莎说。   王座上的男人闻言不冷不热的嗯了声,几年过去威势不减反而更胜。   因为身边缺少了一个小东西的陪伴,显然,这位尊贵的王心情并不好。   作为王分忧的辅佐官,希利克和摩丝莎早已熟知王的性格,他们对视一眼习以为常先将这件事存在的隐患和常规安排一一列举出来。   希利克手指比划:“庆典将于半个月之后举行,除去从巴比伦王城赶往亚述,走水路大约需要七天的时间外,我们还有八天时间准备仪仗队、亲卫、侍卫、暗卫、刺客、侍女和随身厨师等等。”   摩丝莎点头:“为了防止有心之人的暗杀,不光是厨师,还要带上试毒的人,至于刺客和侍女,我安插在角身边保护角安全的十多个侍女都是出色的巴比伦女刺客,她们足以胜任。”   希利克点头:“不错。亲卫需要两百人,侍卫需要一万人左右,带多了不好,带少了无法保证王的安全。”   “亚述国刚结束动荡,新王着急登基,他们未必会做什么手脚。”   “那也需要带,别忘了还有别的国家会去。”   他们巴比伦只有一位王,虽然王室中几个老公主儿子多如牛毛,可他们王却没有一个成年的子嗣。   希利克揉揉眉心,跟摩丝莎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你不知道咱们王在外交上拉过多少仇恨。”   起码、他是说上不封顶的那种起码。   这片土地大大小小数十个国家的王,有百分之八十都被他们王当面嘲讽过!   同样联想到这里的摩丝莎沉默一下,苦笑:“好吧……你说的对。”接着她转头问王座上的主人:“您觉得呢?”   “就按照你们说的办。”   上扬的琥珀双眸流露出些许不耐,萨尔图并没有将臣子忧心的事放在心上。   “没别的事就下去吧。”   “是。谨遵您的命令。”   “臣告退。”   两位辅佐官识趣拿起各自的工作,抱着厚厚一叠草莎纸躬身退下,去把所有的安排落实。   等人走了,萨尔图看向站在柱子旁边安静等待召唤的拉塔斯老女官,问:“角呢?”   拉塔斯老女官笑着说:“角大人还在偏殿布置房间呢。”   萨尔图扬起眉,“他还在哪儿?”   “是,侍女说从早上到现在,一直没离开过。”   俊美的巴比伦王内心因妻子对自己的忽略,对子嗣的过于看重而不悦。   他站起身走下台阶,带着一大群侍女侍卫往偏殿走。   今年已是第四年,也是和贝恩约定好将会把孩子送来的一年。   从巴比伦的新年之后,他的角就开始心神不宁。   明明自己还是个小家伙,却不停惦念着孩子什么时候来。   而且吃饭的时候念叨,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念叨,连做的时候都要突然问一句:‘萨尔图,我们要不别做了,万一孩子这时候来了看到多不好啊。’   闻言箭在弦上的萨尔图:???   已经被拒绝四次、次次都箭在弦上的萨尔图:……呵。   把小东西按在桌子上狠狠欺负了几次,终于挽回点身为丈夫、君主的尊严,成功让小东西眼泪连连再也不敢拒绝后,萨尔图以为这件事已经到此结束。   可没想到才两三个月,小东西又开始忙活布置孩子的房间。   今天早上没有亲吻、   今天中午没有陪本王用餐、   今天下午没有陪本王议政——   啧!   近些年来并没随时间厌倦青年爱上美艳的女子,反而对青年独占欲望更强的巴比伦王,一颗心因其他人占有了爱人目光而被妒火煎熬着!   郁躁的怒火一路烧得更旺。   散发着冷气的萨尔图大步流星,很快就来到了那间距离王之寝殿极近的偏殿。   因为王宫内要注重威仪与形象,所以除了后宫其他宫殿很少有花花绿绿的装饰物。   而这件占地面积庞大、离王之寝殿又近的白石柱偏殿原本是属于王后的偏殿,萨尔图将它赏赐给了罗莱,罗莱现在给孩子住。   水蓝色的布料替换下轻薄的白纱,搭配着白石柱弄成漂亮的模样,一盆盆待栽培的鲜花暂时紧挨着水池,一会儿侍女会将它们种在庭院。   忙于打扫更换干净纱帘帷幔,以及部分家具的侍女们见到王的到来纷纷停下行礼,萨尔图抬手让她们继续,自己则走进了偏殿内。   正在说笑的几个侍女吓了一跳,马上收敛笑容心惊胆战退到旁边。   在人群中间的罗莱愣了愣,冲门口看去,就发现了它家男人脸色难看,表情锋利,气势汹汹,又又又又——又特么炸毛了!   你怎么又生气啦?   今天早上不是刚给你顺过毛、咳、哄好了吗?   自从嫁入王室,不大的奶莱莱就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伴君如伴狮!   尤其萨尔图还是头青春期的壮年大狮子,又傲气又臭脾气。   你一天不给它摸毛顺毛,它就能炸的像静电大爆炸似的吊着脸给你看!   唉。   生活不易,莱莱叹息。   奶莱莱挥挥爪让侍女小姐姐们先去外面忙,自己张开双臂,做了个抱抱的动作。   来吧宝贝!   抱抱!   矜持傲慢的大狮子从鼻腔哼出不屑的轻音,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表示自己不是那么好哄的,可凹陷的唇角,却暴露了他看到罗莱后刹那恢复的好心情。   等奶莱莱翻个白眼要收回手的时候,白毛大狮子这才蹭了过来,看似冷酷实则粘人的拎起奶莱莱,鼻尖嘴唇去碰奶莱莱的小脚丫和尾巴。   “你今天都没有陪我。”   蹭了会儿,大狮子如此抱怨道。   蠢作者眼神不好,没来记得修文,今天晚上修,大家先看。   另外我直接跳转到了四年后,让咱们的男二登场了,在不登场文都要完结啦!   @糖醋小鱼干 :糖醋小鱼干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第68章 老夫老妻   奶莱莱听见无奈的笑着噗叽,爪爪吧嗒吧嗒拍大狮子的鼻子:‘这不是为了咱儿子嘛。’   噗叽声听多了,萨尔图捂住耳朵都知道小东西说的什么,他冷哼:“本王不想听到为了儿子这句话!”   ‘你跟孩子醋什么……’   好好好,您上辈子就是醋精本精是吧。   奶莱莱偷偷在心里吐槽,手上赶紧撸了撸它家狮子的毛,试着转移话题,问问萨尔图怎么忽然找到这里来了。   仍旧心里有气的巴比伦王挑眉,不咸不淡:“本王平时难道见自己的王后都要找个理由了?”   奶莱莱:“……”咳,那倒不用。   萨尔图:“而且从今天早上开始你一直在这里,连午膳都没回来,还敢问本王过来做什么?本王不过来你会来找我?”   还真不会。   它在这里忙活的忘了时间,萨尔图不过来它可能要等天黑才能记起来时间。   上扬的琥珀双眸锐利,把一只莱看的越发心虚,直接变成了怂莱。   好嘛好嘛,我错了,下回我保证早点回去!   混蛋主人别生气啦~   mua!   底气不足的奶莱莱露出四颗尖尖小牙齿的笑容,把圆嘟嘟的脸蛋挤得越发讨喜,嘴巴叭叭叭往萨尔图脸上亲,边亲边贼兮兮的留下自己口水。   萨尔图把它拎的远了点,手掌摇晃。   让往自己脸上涂抹口水的小坏蛋四爪在空中乱刨,惊怕地尾巴贴着肚皮,噗叽噗叽叫。   他睨着它瞧了一眼,表情仍旧冰冷不好惹,可内心却受用无比,整个人散发的冰冷气场如春天到了似的柔和起来。   “还敢冷落丈夫吗?”   “哼,本王和那个孩子谁重要?”   黑桃心的尾巴尖赶紧指了指萨尔图。   唇角凹陷,双眼微弯。萨尔图把奶莱莱放到自己肩膀上,听被吓坏的奶莱莱叽叽喳喳骂自己,把将要启程去亚述的事说了。   “本王去,你自然也要跟去,现在亚述国内部动荡不会有什么危险,你之前不是老嚷着要出门玩吗。”萨尔图眼底带有一丝温柔,“这次本王就带你出去玩。”   而刚开始听到出去玩还开心的不行,直到听见他们要去的地方是亚述后,奶莱莱沉默了。   它想起贝恩的话,变成人表情复杂的问萨尔图:“所以说……现在的亚述国王是那个叫艾兰的小王子对吗?”   “怎么?”萨尔图敏锐地露出狐疑表情,“你知道?”   “呃,以前见过。”罗莱舔舔嘴唇干笑:“就是四年前他和他大哥来王宫那次,挺可爱的一孩子,没想到都当王了,哈哈哈……”   “就这样?”   “嗯嗯!”   “哦~”萨尔图眼睛微眯,睨着他:“四年时间可以很快改变一个人,何况是王室的王子,他的上位手段可不光彩,亚述的几个王子和先王死因蹊跷,真到了亚述老老实实呆在我身边,不要乱跑,知道了吗。”   被仿佛洞悉一切的目光看着,罗莱心底发虚。   他嘴里嗯嗯两声,心里的担忧很快消散。   虽然贝恩说他和叫艾兰的男孩在以前的历史上有一段复杂的关系,但历史已经改变了,他跟艾兰只见过一面罢了,肯定……没关系的对叭?   又不是什么万人迷剧本,说不定人家早就忘了我呢。   就算记得,他当时从天而降把人直接砸出了鼻血不说,又绿毛长角的……留在人家小王子心里的肯定也是恐怖的童年阴影!   这么想着,罗莱把担忧放进肚皮,放下心来。   它重新变成‘小噗叽’,借着萨尔图听不懂自己的语言说萨尔图坏话。   可惜很快被萨尔图识破并按住,差点rua秃。   八天以后,众人如期启程。   能容纳千人的大船沿着底格里斯河一路向上,在文明崛起、海上贸易不断的古巴比伦,借助风节省人力的风帆早已存在。   船员在船长的指挥下撑起船帆,舵手观察着水面的变化调整着船体的方向。   二十多艘中型船只将最大的那条飘荡着巴比伦雄狮旗帜的船护在中间,保护着船上巴比伦王的安全。   甲板上,绿发青年模样的魔物顶着头上的小角,带着宽沿的帽子悠哉地坐在船边钓鱼。   上下两件洁白的软麻衣袍松垮地套在他身上,纤长的手腕和脚腕让他显得稍微瘦弱。   温柔凉爽的风吹过河面,扬起他脑后长长的、因坐姿而在地面绕了个圈儿的绿色发丝。   在萨尔图的心腹将领们喝酒聊天的热闹场景中,闹中取静的青年闭上眼,脸上透出享受的神色。   不一会儿,耳边传来脚步声,战士的笑闹声音也轻下去,罗莱心知来的是谁,翠绿的双眼睁开,果然见到萨尔图将他垂在地面的头发捞了起来。   在外面萨尔图的穿着也随意起来。   那头白发罕见地没有向后梳理成严肃的发型,也没有戴代表王的王冠,无袖敞开的衣袍被编织金色衣带束缚在腰上,凸起的锁骨与肌肉紧实的胸膛一览无遗。   罗莱抬眼,眼睛被他的臂环和腹肌闪了一下。   妈的,好羡慕!   悄咪咪捏了把自己肚皮那天人合一的小肚腩,自卑的莱莱发出叹息。   果然人鱼线八块腹肌大胸什么的,像他这种爱好就是吃吃吃的宅男是不配拥有的。   “你这样不行,钓不到鱼。”   萨尔图把手里的发丝搭在罗莱身后的椅子上,看着罗莱手里的鱼竿提醒:“现在船速很快,鱼不会凑上来,凑上来也吃不到你的饵。”   “是这样吗?”罗莱眨眨眼,看了看手上的鱼竿,又看了看萨尔图,然后笑开了:“嘛,算了,反正我也就是一时兴起,没想真能钓上鱼,只觉得这样的景色,这样的开阔的甲板用来钓鱼一定很不错!”   萨尔图静静看着面前的青年没说话,宛如阳光稀释后的琥珀双眸略过旁边端着酒杯缩着脖子的下属。   “没人提醒你?”   “呃……他们觉得我在睡觉,所以就没过来。”   当然不是。   罗莱知道这四年,萨尔图在自己的心腹范围内已经不在掩饰和他的关系,敏神的臂环也戴着,所以不仅心腹,大部分大臣基本心理也有点数了。   抱着看破不说破,王不提绝不问的思想,这些心腹没有开口提过。   能成为萨尔图信任的下属,大多是有才能的人,他们效忠萨尔图,却有属于自己的傲气,哪怕会因为君主对罗莱态度尊重,但始终保持在一个合适的角度。   也就是:我不说我讨不讨厌这个魅惑王导致王没有子嗣的男人,我依旧听我主人的尊敬他,可我也绝不亲近。   罗莱有自知之明,不去套近乎。   况且他又不想当官,和他们拉拢关系只会让其他人怀疑他的目的。   这是选择光明正大在一起必须付出的东西,他们没有私下对罗莱表现出厌恶和不满,对罗莱说已经是萨尔图积威已久的结果了……   至于萨尔图,他都不用多思考一秒,便能猜出事情的原委真相。   燥热的手将罗莱耳边被风吹来吹去的发丝抿到耳后。   萨尔图垂眸,雪白的眼睫遮在他蜜色的皮肤上怪好看的。   “角,你怨本王公开的决定吗?”片刻,萨尔图忽然说:“或许如果本王找个替身你会更轻松些。”   “没有的事!”罗莱赶紧摆手,“人家也不傻,况且他们没有针对我也没说过我坏话,平时见面还会点头行礼这就够不错的了,你总不能按着人家头让人家服软吧?”   萨尔图闻言笑了一下,在阳光下眼睛仿佛变成了金色,白发扫过他的额头柔和了过于凌厉的面容。   “下回本王出行会带上希利克勒沙他们,回王宫后本王让叫先知特姆鲁到你那里去服侍,先知知道的东西多,给你解解闷。”   “哎呀不用,你把先知调到后宫给妃子解闷——咋?不想要名声啦?!”   他自然知道萨尔图这是在补偿他,心疼他。   罗莱心里甜蜜,脸上却做出生气的样子,白了萨尔图一眼。   萨尔图心疼他,他又何尝不心疼萨尔图呢?   “这四年好不容易天天给你顺、咳,压住坏脾气,现在刚在大臣和民间培养出贤王的苗头,你敢乱用职权试试!咬洗你信不信!”   看着青年故意呲牙做出的鬼脸,萨尔图嗤地低笑。   手掌捧在罗莱脸侧指腹细细抚摸,插入绿发发根拨弄那头柔顺的头发。   老夫老妻的默契——两人对视半响,一人温柔一人脸红的缓缓靠近,缠绵地交换了一个长长地、长长地吻。   离开时双唇已然染湿,萨尔图拇指按在覆盖上水膜的翠绿双眸眼尾,额头与罗莱额头相贴。   罗莱不好意思地用手抠他的臂环。   “一切都准备好了。”   嗓音性感低哑,又被糖水泡过的俊美巴比伦王和他鼻息交错,低声说:   “等那个孩子到巴比伦,我就娶你。”   “我爱你,角。”   “……”罗莱脸热的想挠一挠,面红耳赤侧头把快压在他身上的男人推开点,“我、我知道,离远点……人家都看着呢!”   萨尔图笑意加深,他爱极了青年害羞时的样子,“你的回答呢,角?”   害羞的罗莱手抵着他结实的胸口:“快快快,快起来!别招人烦啊我告诉你!”   萨尔图攥住他的手,不依不饶嘴唇抿了一下迅速红起来的耳垂:“你先回答我。”   没防备的罗莱一个激灵,捂着耳朵瞪向臭流氓,作势要用鱼竿抽人。   “我愿意行了吧,走开!你把我鱼都吓跑了!”   “记住你说的话。”   “嗯嗯嗯……快走开!”   萨尔图压着上扬的唇角起身,不在意青年恼羞成怒的话,在心腹臣子的呼唤中这才离去。   等他走了罗莱自己一个人时,脑海回想着刚才的场景花痴地捂着脸偷笑。   都老夫老妻了还来这套嘿嘿嘿嘿嘿——   我家狗男人好帅嘿嘿嘿嘿嘿——   作者:我家狗读者好帅嘿嘿嘿嘿嘿   @二幺 :二幺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第69章 水土不服   从巴比伦到港口用了两天时间,从港口通过水路到亚述的时候正好赶上顺风,所以才用了四天半。   比起希利克他们说的时间,简短了大约半天左右。   当船快抵达亚述港口之前,萨尔图在侍女和女官的服侍下换上了属于王的黄金铠甲,高大的男人面容俊美,一头白发,头顶的王冠镶嵌着如血的红宝石。   腰间特制的三角形卡剑用的卡扣,以反插的方式背着两把剑。   巴比伦的男人不爱化妆。   他们更喜欢佩刀、穿鲜艳的衣服戴昂贵的珠宝来表达自己的富有和权力。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比如萨尔图。   高傲且善战的巴比伦王非常讨厌在身上戴一些影响他活动的佩饰。   拉塔斯带来的国王规格的华丽宝石腰带、耳饰、圆领形项链等被萨尔图用剑挑起来打量片刻,又嗤笑着甩进托盘。   “本王带着些下去是要晃瞎他们的狗眼?然后不战而胜?”   拉塔斯女官张张嘴没敢顶嘴。   虽然她很想说别的王都会盛装出席表示尊重,而您全身上下除了王冠什么佩饰都没带,就剑多拿了一把,怎么感觉您都不像是去参加宴会,倒像是去打架的呢!   老女官发愁,捧着托盘踯躅地将目光落在刚睡醒还在揉眼睛的小魔物身上。   “角大人,您说两句。”   肿么了?   做了个被毒蛇缠绕的噩梦的奶莱莱听见后抬头,豆豆眼呆呆地看着众人。   拉塔斯老女官用无奈的口吻讲了王不愿意戴佩饰的事儿。   奶莱莱歪头不解,瞅瞅托盘中哪怕光线不足都散发着富贵光芒的首饰,再看看表情慵懒,眼皮闪过一丝不耐的萨尔图。   为什么不愿意戴,你平时不是也戴耳环吗?   奶莱莱指指萨尔图的左耳上那枚黄金耳圈,它记得自从它认识萨尔图开始,萨尔图就戴着这个耳饰。   那种大耳环式的黄金耳圈下端坠着一块不大的菱形红宝石,偶尔折射出美丽的光影落在萨尔图脖颈上,还怪好看的。   它以前就觉得萨尔图适合鸽血红红宝石。   浓郁、大方、又有一种内敛的艳丽。   “这个是本王母后的心爱之物。”萨尔图摸摸那枚耳圈,淡淡说:“本来是一对的,但母后逝世后一只本王拿来戴,一只随母后下葬了。”   呃。   原来是这样啊……   不知道这只耳圈还有这种历史的奶莱莱赶紧噗叽着道歉,年轻的巴比伦却摆手,表情看不出什么的道:   “只是怀念逝去之人的寄托之物罢了,戴久了已经习惯。”   说完萨尔图忽地一顿,看着小东西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然后竟将自己的耳圈取下,套在毫无防备的小罗莱身上。   大大的耳圈直接从罗莱头顶落下,好不容才从小肚子上卡住。   “噗叽?!”   这是做什么?你怎么取下来啦!   奶莱莱赶紧往下摘要还给萨尔图,这是萨尔图母亲的遗物,可千万别弄坏了。   “没关系,你是本王的心爱之人,母后的东西交给你正合适。”上扬的琥珀双眸里泛着笑意,“就当本王送给你的定情信物好了。”   小罗莱正想说什么,外面传来将领的禀告,说亚述的港口已经到了,请王准备下船。   萨尔图淡淡说了句知道了,直接把罗莱拎起来放到肩膀大步走了出去。   拉塔斯老女官:……   她看着手里的托盘回过神,哎?又让王给糊弄过去了!   亚述和巴比伦都是这片土地的强国,一个正在崛起,一个屹立多年。   两国中间还隔着河,除了当年抢夺贤王剑的仇(说实话一把剑的争夺战对于平民和商人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也没有大规模的摩擦和战争,明面上的关系算是不错。   甚至因为强国国主能亲自前来观礼,对亚述的大部分人来说都是一件荣幸风光,倍有面子的象征!   没准儿这次两国会联姻呢?   巴比伦没有未婚的公主可他们亚述有啊!   抱着两国马上就要强强联手的美好幻想,当萨尔图和奶莱莱下船的时候不仅不冷淡,反而热烈非常。   当地人还采集了巴比伦最爱的莲花,在维持秩序的士兵后面笑容满面地将莲花抛到巴比伦王脚前的路上。   一头白发面容俊美锐利的巴比伦王英姿潇洒,走在亲卫中间,身后跟着或严肃或凶神恶煞的将领。   对比将萨尔图当神明狂热信仰的巴比伦人,这些自然都是小场面。   萨尔图没有因为这种意外热闹的场面露怯,也没过多投入半个眼神。   负责交接的外交大臣笑意满满,上前行礼:   “亚述欢迎您的到来,能迎来巴比伦王的亲驾实属荣幸,艾兰陛下已经为您准备好了最舒适的偏殿和最亲近王位的席位,希望两国友谊永存!”   “嗯,带路吧。”   只因为没有子嗣可以派出,为合礼仪才亲自跑一趟的巴比伦王看不出喜怒的颔首。   “哈哈,是,请您跟我来。”   奶莱莱看着微胖的外交大臣将他们引到一座华丽的马车前,那张圆圆的脸看着就令人感觉和善。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所以对方挤上马车做出一副‘陪聊’的样子,并喋喋不休介绍他们亚述风情特色时,萨尔图虽然冷着脸也没有把亚述的外交大臣踹出去。   大臣人精似的,发现奶莱莱依旧面色如常,还多推荐了点小孩子会喜欢的糕点。   等到了王宫,大臣将一行人安排到一个华丽的宫殿,因为那一万战士不能进城,就安排到了亚述王城的郊外驻扎。   能进宫的只有亲卫和侍女大臣等人。   “几位先用膳休息,因为今日实在是繁忙,艾兰陛下腾不出时间和您亲切会晤,如果您想要见陛下恐怕要等到明天了。”   “当然,有任何事您都可以命人吩咐我们,亚述一定会尽最大可能满足您的需求。”   “您看……您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亚述的外交大臣试探地问。   萨尔图摆手,压着不耐让他退下了。   古代的舟车劳顿可不是随口一句,无论是起码还是坐船都能把人累死!   萨尔图都有些乏了,何况是罗莱?   于是吃过晚膳,早已经腰酸背痛的小罗莱赖着萨尔图两人在床上早早就睡了,再醒来时天已经蒙蒙亮,拉塔斯女官温柔的嗓音在床幔外一遍遍耐心的提供叫醒服务。   变成人的罗莱手脚都缠在萨尔图身上,醒来后脸埋在心爱的肌肉大胸上蹭了蹭。   身上的酸痛没有因为睡过一觉后缓解,反而越来越不舒服。   “以后再也不坐船了……我的老胳膊老腿老寒腰啊……”   罗莱捂着腰哼哼。   他知道萨尔图醒着,四年来每天早上都是这样,当罗莱听见拉塔斯女官的呼唤时,萨尔图早就醒了,不过是为了让他多睡会儿才耗到女官催促。   “唔……今天你要去忙吧?”罗莱松开萨尔图艰难翻个身打算继续睡,“放心,我会老老实实呆在这里的,你去吧,小心点。”   温热的嘴唇亲吻在脖颈后。   萨尔图嗓音带笑说:“真不去?”   “不去,来之前不是说好了吗。”   他这个非人的存在从巴比伦祸害大臣就行了,搁外面坐到萨尔图身边像什么样子。   人家问你这位是什么身份,哦,你说这是老婆。   人家一听还不得吓死。   背后热热的烫了一遍遍吻痕,早就习惯了的罗莱像个死人任由他亲,直到被不高兴的萨尔图咬了口才给点反应,用尾巴顶着男人的小腹推了推。   “泥奏凯!”   “小心今天倒霉死你哦!”   罗莱回头瞪他。   萨尔图嗤笑,毫不在意起身出去,窸窸窣窣的穿衣服声响起,罗莱听着这些动静迷迷糊糊闭上眼又睡着了。   不知多久罗莱才拖着酸软的身体睁开眼皮起床,在拉塔斯担忧的目光下勉强扒拉了口饭,没想到吃完饭又恶心又肚子疼,半天人就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您是不是水土不服啊?”拉塔斯女官着急地给罗莱顺后背,让侍女端来热水扶着罗莱喝了两口,“这样下去不行,你,去叫医师来!”   面容娇俏的侍女满头冷汗,急匆匆拎着裙子往外跑。   罗莱感觉自己也是水土不服,头晕脑胀摆手:“先……不看医师,我,我先去方便一下……”   拉塔斯女官:“那我扶您去!”   罗莱随口答应,两人身后跟着一群小侍女匆匆往厕所的方向赶,等到了距离厕所稍远些的位置罗莱让拉塔斯她们等着,自己过去。   虽然在古代仆从服侍主人上厕所不是什么稀罕事儿,但还保留上辈子记忆的罗莱哪怕再急也不好意思让她们给自己守门啊!   “您小心点,可别摔下去。”   拉塔斯女官给他送到门口,有点不想走。   “没事,我、我能行……”   罗莱勉强笑笑,拉塔斯女官这才皱着脸离开。   眼看着女官走了,罗莱扶着墙一口气还没松下肚子就咕噜发出一声震天巨响。   要完!   他脸色猛变匆匆往厕所跑。   @霜降 :霜降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鹦鹉螺 x 1。   @阿鲤呀 :阿鲤呀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第70章 亚述王艾兰   差不多在厕所蹲了半个小时,罗莱肚子才舒服点。   他颤颤巍巍地掏了掏裤子兜,打算翻出自己藏的草莎纸。   他的衣服是上下两件的,上身的长袍没有衣兜,但袍子底下的阔腿裤子外面缝制了一个小兜兜。   平时罗莱就往里放点草莎纸(擦屁股用),或者将暂时不方便拿的零碎物件和零食也塞进去。   这一套,就把草莎纸和一只红宝石的黄金耳圈一起带了出来。   “我怎么把它给忘了?这要是掉茅坑去萨尔图还不得揍死我啊。”   他吓得赶紧把耳圈小心放在膝盖上,刚想拿草莎纸擦屁股,没想到肚子又开始疼了起来。   罗莱:……不是吧,又来?   于是,二十多分钟后。   罗莱小脸蜡黄,眼神飘忽,视野里的景色甚至都开始冒黑点!   至于两条腿?   我早已感觉不到那种东西了。   “卧槽……劳资的屁股……”   这他妈不会把肠子都拉出去了吧?   感觉某处火辣辣的罗莱欲哭无泪,手软脚软的勉强擦干净打算站起身,结果……   大家都懂得,学校或者某些公共场所的厕所都是蹲便,所以上厕所时爱玩手机的人会在起身的时候,暂时把手机放在大腿与肚子那里夹着。   性格稍微有些迷糊的,等擦完站起身的瞬间会忘记手机的存在,一站起来,哦豁,手机就掉出去了。   他发誓,他真的真的忘记了腿上还放着萨尔图送给他的那只黄金耳圈了!   站起身的那刻听到清脆的‘当’一声响时,罗莱立即就后悔了。   他慌张伸手在空中划拉两下,但碍于已经蹲到失去知觉的大腿,他只能看着他的耳圈骨碌碌从地上跳了几下,然后就像一枚一块钱硬币似的从厕所木门底下高高的缝隙滚出去,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罗莱:“……………………”   卧槽那他妈是我婆婆的遗物啊啊啊!!!   他瞪大眼睛咬紧牙齿,扶着墙硬生生挺住了两只腿传来的酥麻酸爽感,踉跄着慌张往外走。   翠绿的眼睛死死盯在地面上,四处寻找那只耳圈。   但是,没有。   门口那么平坦的地方,耳圈也没长腿,按理来说不会滚的太远,可地上空空荡荡哪里还有耳圈的踪影。   难道……丢啦?   脑海闪过萨尔图知道这件事后冰冷失望的脸,罗莱猛地打了个激灵!   看看不远处暂时没有注意到他的侍女,罗莱心想这事儿绝不能让拉塔斯知道,拉塔斯知道了萨尔图肯定也知道了。   他咽下唾沫,咬牙用两条面条腿往旁边挪,悄咪咪躲开侍女后在附近来回翻找。   该死。   到底去哪儿了。   这里打磨光滑的石面衔接的完美,也没有地缝,虽然有几盆高大的花草,可我都检查到了啊?怎么能没有呢?   “千万别丢,千万别丢……丢了我可怎么跟萨尔图交代呀……”   罗莱急的不行,干脆蹲在地上往角落里摸,一头绿发落在地上染了尘土也没顾得上。   半响,确定厕所周围都检查过了,却一无所获的罗莱满头冷汗蹲在地上,心里自责又后悔。   反省自己为什么不把耳圈交给拉塔斯保管,为什么起身的时候没记得这件事。   “我怎么这么蠢啊!!!”   “唉!”   咬紧嘴唇,沮丧的罗莱双手捂脸,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就在这时,有人忽然戳了戳他的胳膊。   罗莱一怔,拿开手看过去。   一个身穿金色披肩华服,珠宝佩饰点缀,头戴王冠的青年两只手捧着腮蹲在他面前。   对方浅栗色柔软的发丝在额前打着卷,乖巧中带着点温柔的味道,当发现罗莱看向自己时,青年海蓝宝石般的双眼爆发出光芒。   “好久不见,亲爱的。”   他说:“有没有想我?”   罗莱:emmmm……帅哥,你谁啊?   也许是罗莱迷茫的表情太过明显,对方笑容小了很多,他指指自己口吻带着亲密的抱怨和难以察觉的失落:   “是我啊,艾兰,当年亚述国的小王子。”   唉?   艾兰?   那不就是现在的亚述王!   罗莱不可置信瞪大眼睛,“那个……陛下?”   艾兰笑眯眯点头。   罗莱慌张要站起来,现在他在人家的地盘,面对王应该要行礼的,可话到嘴边还没说出口,就见艾兰摆手。   他叹息道:“我们还约定过以后要在一起呢,你都忘了吗?对我这么生疏是因为巴比伦王?真是薄情。”   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我啥时候说过这话?   你这个亚述王怎么gay里gay气的!?   罗莱嘴角抽搐,心里觉得这个亚述王可能脑子有病,小心地瞅着他有了离开的心思:“那个,亚述王陛下,王宫此刻正在举行庆典,想必您也很忙,我就不打扰了,再——”   “哦~~~”艾兰勾起唇角,拉长腔调直接点明了罗莱的心思:“你不想理我是吗?”   罗莱有点尴尬:“也不是……”   “唉,既然你不想理我,那本王刚捡到的宝贝也就不给你看了。”   艾兰状似失落地手从衣服里一掏,拿出一只熟悉的黄金宝石耳圈,眸色幽幽地睨着罗莱,“话说这耳饰怎么这么眼熟……哦,呵呵,本王当年好像见巴比伦王也戴过一只一样的呢,真是巧啊~”   艾兰:“本来本王还打算把它送给你呢,可看来你并不喜欢本王,也不记得本王了。既然如此本王也就没有把它送给你的必要了——对吧?”   罗莱咬牙:“……那本来就是我的东西!”   艾兰诧异:“真的?可它没有你的名字,而且这是亚述的王宫,这里的东西都是本王的,怎么变成你的了呢?”   艾兰:笑容灿烂.jpg   罗莱:美丽的外貌,柔软的长相,暗黑的口吻和笑容……妈的,这货芝麻馅汤圆没跑了!   明明小时候那么可爱,像个抱着胡萝卜的小白兔,现在怎么跟披着小白兔外皮的大灰狼似的?!   不行……   我得想办法把耳圈要回来。   罗莱抿抿嘴唇,鼓足勇气看着他说:“陛下,我和你只有一面之缘,四年来毫无联系,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开这种玩笑,但是东西是我的,你要是不还给我,我只能让萨尔图和你要了!”   他挺直脊背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有底气些,艾兰却依旧是那个悠闲的表情。   “好啊。”他说。   “你去找巴比伦王让他来找我吧,就算是他来了我也不会给的。而且以我们的身份,我和他之间不合,就是两国之间不合。两国不合就要摩擦战争,啊~如果因此引发了战争都是你的错哦,角!”   艾兰如同想到什么好笑的事儿似的低低笑起来,手指绕着那只耳圈转来转去。   他的神情、动作、笑声、以及罗莱偶尔窥见的那毫无笑意的冰冷蓝眸,满是浓浓的蛇精病大变态气息,让罗莱脊背发寒,内心恐惧。   想到贝恩说过的话,罗莱现在一万个不信。   劳资只要不傻.逼,绝对不可能和这种人处对象!   而且上辈子不可能,这辈子更不可能!   面无表情看他笑了半天,罗莱忽然想到,一个王怎么会在最忙的时候突然一个侍从都不带的出现在偏殿的厕所呢?   还刚巧出现在他这个厕所门前,刚巧捡到了他的东西。   又不是吃多了消食,看他这样也不像脑子有坑。   所以……手臂环胸的罗莱脑子灵光一闪,顿时想到了一个极其自恋但极其有可能的原因。   沉默片刻,罗莱对地上笑声还未停止的青年问:“你,说这么多,是不是想泡我?”   笑声戛然而止。   罗莱试探着补充:“然后像三流小说、哦,就是恋爱故事那样,拿着我的东西威胁我,不答应你的条件就不还东西什么的,最后我只能不得已背着萨尔图和你偷偷摸摸偷晴小树林,有苦难言被迫出轨……那种?”   漂亮的蓝眼睛眨啊眨。   翠绿的大眼睛陪着它眨。   半响,艾兰笑面骤然消失,冷冷的看着罗莱,就当罗莱以为自己猜错了脸一点点红起来的时候。   罗莱:草,你他妈果然是馋老子的身子!!!   与此同时。   拉塔斯老女官跟罗莱的关系一直很不错,罗莱水土不服去厕所她不放心去厕所门前看了几次,生怕小家伙腿软蹲不住掉到厕所去。   又去看了一遍,发现罗莱还在,拉塔斯也就放下心回到侍女那边让人去问问医师到了没,想着等角出来正好诊治。   谁知道就这么说话的一会儿工夫,等拉塔斯女官再去厕所那边询问的时候竟然发现角不见了!   别不是掉进厕所了吧?!   拉塔斯女官吓了一跳,刚要喊人过来找,就见绿发的魔物噘着嘴从厕所后面走出来,心情看上去很不好。   “角大人,您怎么跑到那边去了?”拉塔斯打量着罗莱干净的衣服松口气,赶紧过来搀扶他。   “……没事,我就是腿麻,来回走走。”   罗莱干笑,不敢告诉她萨尔图给他的耳圈丢了,也不敢说被一个蛇精病威胁了。   他跟在拉塔斯身后一起往回走,脑袋里却不停自动播放着艾兰的话,心情沉重复杂地抿紧嘴。   是不是该双更了?   马上要过节了,我还没有存稿……   @一样呀 :一样呀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第71章 偷偷溜出去   回到暂居的偏殿,一把大胡子的医师拎着自己的木箱早已等候多时。   罗莱看着他像看到了救星。   然而老医师看着自己的病号,却半天才从罗莱头上的角和绿发上收回眼神。   他压下心惊和忐忑地凑到侍女耳边问:“这、这位……”   笑眯眯的年轻女官看着老医师:“您尽管治,别多问,就没有性命危险。”   老医师:“……”好吧。   也算见多识广的老医师压下不安,调整好心态,先对着病人观察下脸色,见到罗莱脸蜡黄就知道肯定是腹泻了。   罗莱被拉塔斯扶到床上仰面躺好,医师撸起衣袖按了按他的小腹,边按边问疼不疼啊,或者有没有头晕、恶心、乏力等症状。   腹泻的时候有没有便血。   罗莱摇头,说没有便血,头晕恶心倒是有点,乏力严重。   “没事,不严重。”   老医师闻言脸上带了点笑,他是亚述王宫的宫廷医师,年纪虽然大了但阅历也多,医术更是没话说。   在庆典期间专门被派来处理这些他国贵人的头疼脑热。   来之前他刚从米底国的公主那里出来,那位公主也是水土不服,所以手里的药物都是现成的。   边从药箱里拿药,医师边让侍女找侍卫借个牛皮水袋。   “水袋装满热水,然后包裹上布巾给这位放到肚子上暖暖,要是脚也凉就暖暖脚,喝点带盐的热水,再把药吃了。”   拉塔斯听他说完给几个小侍女使个眼色,几个侍女立刻跟侍卫借水袋去了,而拉塔斯自己则不放心地问医师:“您确定没有大碍吗?”   医师摇头:“放心,吃了药休息一阵就好了。不过要记得不要让他劳累,不要吃海鲜,不要喝牛奶,吃肉必须要烤熟的。”   拉塔斯女官频频点头:“好。”   等留下药物,拉塔斯送医师离开后拿着药瓶和年轻的女官对视一眼,摸摸床上可怜巴巴的罗莱的额头。   “我现在要吃药吗?”   罗莱委屈的用角蹭拉塔斯的手心,拉塔斯老女官是除了萨尔图以外最疼他的人了,罗莱来到巴比伦以后一直把拉塔斯老女官当成半个老妈。   “等等,先不吃。”   拉塔斯老女官也心疼小魔物,拿着药瓶举棋不定。   过会儿她站起身,拉下罗莱的床幔到外面和后调来的年轻女官伊尔小声说:“我们带来的医师和试毒的人都跟着王去了宴会,怕王担心,角生病的事儿我暂时压着没让人去说,现在这药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万一……”   亚述的人,她怎么也信不过!   而且出门在外这点心眼还是要有的。   伊尔点头,把药从她手拿过来:“没事,你给我,我来试。”   拉塔斯:“可……”   伊尔笑着安抚她:“你也知道我是摩丝莎大人派来的,放心,我的抗毒性是经过训练的,如果我吃着没事你再拿给角大人。”   拉塔斯松开眉头:“好。”   伊尔拿起药物并没有用银测试毒性,毕竟她们这些刺客知道,银其实对很多东西都会起反应,并不一定是毒。   而且这个瓶子里的东西本来就是药,用银试毒的方法并不牢靠。   她吃了些老医师开的药物,在拉塔斯女官紧张的注视下静静待了十多分钟,才松口气把剩下的药交给拉塔斯:“放心没事。”   “呼。”拉塔斯这才吐出一口气,捂住胸口露出笑,“那就好!”   她现在就把药喂给角。   罗莱吃了药怀里抱着热乎乎的水袋,又喝了很多带咸味儿的热水后,因为脱力迷迷糊糊躺在床上睡着了。   不过他没有睡太久,一是心里惦记着艾兰和耳圈的事儿,一是腹泻没那么容易好,他中途又起床去了几次厕所。   等萨尔图接到消息匆匆赶回来的时候已经下午,罗莱拉肚子好的差不多,脸色也强了点,正睡着觉忽然感觉有人在摸他的脸。   “唔……萨尔图……?”   看到熟悉的脸,翠绿的狗眼立即委屈的眼泪汪汪。   罗莱也不说话,噘着嘴抱住萨尔图的脖子使劲儿往他肩膀拱。   所有的委屈都在这一个动作里了。   “没事了……本王在这里。”萨尔图给罗莱摸摸肚子,然后一只臂膀揽住罗莱的后背,另一只托住他的屁股,直接把人兜起来自己坐在床边,再让罗莱坐在他身上。   热水袋也从被窝里摸出来,放到罗莱的肚子上轻轻压着。   大手插进绿色的长发,萨尔图让罗莱抬头。当见到原本嫣红的嘴唇如今没一点血色,萨尔图抿紧了纯。   要说不心疼,那是假的。   小东西打来那天开始便放在他的手心里捧着。   要什么给什么。   说什么是什么。   别说生病,连磕破块皮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可刚来亚述第一天,他的角就病倒了。   本王与亚述果然天生不合!   萨尔图阴着脸让拉塔斯递一块湿布巾,压在罗莱嘴上给他润嘴唇,压着郁躁低声问:“想吃点什么吗。”   罗莱现在就跟摔倒的小孩看见爹了一样。   本来不委屈,萨尔图一哄他,哪怕他只是水土不服而已,现在也跟摔折了胳膊腿儿似的!   他指着一个地方哼唧:“难受。”   “这儿?”萨尔图聚拢眉心给他摸摸:“还有别的地方吗?”   “有,还有这!”   他指着腿,萨尔图又给他揉揉。   “这里也难受。”   “还有这里、这里、这里这里这里——”   罗莱把身上指了个遍,最后惨兮兮地捂住屁股,说:“还有腚,都拉肿了……”   刚才还生气的萨尔图没忍住被他逗笑,在小屁股上拍了两下。   旁边的拉塔斯也笑起来,她服侍了两人这么久哪能不知道,王一生气角大人就想着法的逗王开心。   气氛缓和,罗莱见萨尔图脸上有了笑容两人你挨着我我挨着你说了会话。到了晚饭的点儿萨尔图也没去参加晚宴,而是先陪着罗莱一起吃了晚饭才走。   目送萨尔图和浩浩荡荡的队伍消失在门口,罗莱的笑慢慢收敛。   【这东西我先替你收着。】   【从今天开始到你离开那天,这期间的每天晚上你都要过来找我,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不过你要是不来,这东西你就永远见不到了……】   想起艾兰的话,他磨了磨后槽牙,在心里把艾兰骂了一百遍才压下火气,笑眯眯说自己想睡觉,支开了拉塔斯和其他侍女躺到床假装睡了。   等宫殿安静下来,天色也晚了,罗莱睁眼小心瞄了一圈,见到没有人后摸摸爬起来,变成奶莱莱的大小从窗户偷偷溜了出去。   穿梭在陌生宫殿的黑夜中,奶莱莱哭丧着脸想:   老天保佑。   可千万别让萨尔图发现,这要是被他发现了——我就是长了一百张嘴巴都说不清了!   加更吧。   过节的时候就可以咕咕咕了,嘻嘻嘻】 第72章 你猜,后来呢。   罗莱来到艾兰说的聚头的地方。   ——厕所。   咳,没办法,这里是亚述王宫,除了这个厕所他哪儿也不认识,万一走丢了可就闹笑话了,只有厕所他和艾兰两个人都知道。   嗅着有机肥的芬芳,罗莱捂住口鼻绕到厕所后面变成人,抹黑走了两步。   芬芳四溢的空气熏的人头晕眼花,黑漆漆的周围没有一点灯光,那些栽种的树白天是翠绿的,晚上则被黑夜染成了黑色,风一吹哗啦哗啦的响,怪渗人的。   罗莱表情凶狠一巴掌拍在胳膊上,把吸血的贼蚊子拍成了肉饼。   看着空空荡荡毫无人迹的四周,罗莱嘀咕:   “奇怪?他人呢?”怎么还没来。   “卧槽,这货不会是骗我的吧!”就为了让我被蚊子咬被厕所熏,恶作剧我?   罗莱越想越有可能,顿时目露凶光揪住自己尾巴尖上的黑桃心狠狠咬了一口。   哼,混蛋!   尾巴尖:……   尾巴尖微笑:所以尾巴和本体真是的两种生物对吗,你不疼是吧?   咬了半天尾巴,又等了几分钟。   差点掉头要走的罗莱终于听见了细微的脚步声,怕不是艾兰而是过来上厕所的普通人,罗莱还蹲在草丛里等了会儿,见到黑影真的是往自己这里走的才一下站起身。   “艾兰?”   有点紧张的罗莱放下心,松了口气。   黑影渐渐清晰,依旧是一身国王华服的艾兰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酒气,他双眼弯弯地走到罗莱面前看着他,忽然抬手摸了摸罗莱的头:“看来有在乖乖等我哦,我还以为你溜走了呢。”   “有话好好说别动手,不知道男人的脑袋不摸得吗!”罗莱瞪他一眼,胡乱扒拉两下被摸过的头发。   艾兰也不恼,收回手看上去心情非常不错的笑说:“其实我做过很多次同一个梦,梦里王兄死了我的处境变的危险而艰难,但总有你陪我并肩作战,每次回来都能看到你在等我,像我的妻子一样。”   罗莱哦了声,下巴冲旁边的厕所扬扬:“然后咱俩一起蹲坑,一边拉屎一边讨论人生哲学爱恨情仇吗。”   今天的风向是往他们这里吹的,再呼吸一会儿罗莱感觉自己都能被腌入味儿了!   听出他的不满,艾兰低笑转身冲着另一个方向走:“走吧,换个地方说话。”   而罗莱只犹豫一下便跟了上去。   反正来都来了,现在退缩岂不是功亏一篑?   想到艾兰手里的耳圈,罗莱在他背后小声嘀咕:“你能不能把东西还给我啊,我不能每天都来,被萨尔图发现他一定会生气的。”   走在前面的艾兰闻言背影微顿,在罗莱以为他松动要同意的时候,他转过身,笑容不变,声音却透出一份凉意地说:   “难得我和你重逢,为了不毁了这份美好,不要在提别的男人了,角,我会生气的。而我保证——”   “我生气的时候会跟他一样可怕!”   “……啊、哦。”   罗莱看着他蓝的如同一块冰似的眼眸,下意识点了下头,等再回过神,他已经听话乖巧地跟在艾兰身后走了好一段了。   背后湿透的冷汗被风一吹,凉飕飕地让他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难已置信……   看上去还带有几分少年模样,长相柔软的艾兰会有这么恐怖的眼神,那种另类的宛如皮囊下藏着什么可怕内在的目光,罗莱只从萨尔图身上体会过!   虽然一开始罗莱就看出艾兰不是个善茬,但还是被吓了一跳……咳,当然我这可不是怂啊!   我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怂莱屁颠屁颠在人家背后走,身后的大尾巴因为炸毛膨胀了一圈。   很快,他们在一座偏殿前停下,也不知道是不是艾兰提前做了准备,这一路上没有遇到一个侍卫。   艾兰直接将罗莱领到了偏殿的庭院,坐在喷泉水池旁边。   罗莱还以为他会提出什么变态的要求,或做什么特别的事儿。   甚至来之前他都做好了随时变成小魔物的样子。   除了刚开始艾兰轻轻拉住他的手腕让他坐下,自己则坐在他身边外,艾兰没有做任何事。   而且艾兰还掏出一块包好的布包,露出里面一小块一小块的糖果,放在两人紧挨的两条腿中间。   翠绿的眼睛盯着那些糖果。   虽然他没说,但莫名的,罗莱知道这个糖果是给自己准备的。   犹豫一下,罗莱扭头看他:“你……”   “就这样,不要动。”艾兰没转头,仰望着星空只留给罗莱一个侧脸,他轻声地、怕惊扰了什么似的说:“这样就好。”   罗莱闭上嘴,疑惑不安地顺着他的视线仰头。   背后清凉的水流声叮咚作响,天空的繁星汇聚成银河,黑蓝的天空因此透出一些紫调。   星空就是这样奇怪的景色。   明明每天都能见到,但只需一眼,便会将人的目光紧紧吸住,哪怕只有一两颗星子,都是美的。   “今天对我来说,是和当年一样最重要的日子。”   过了会儿,罗莱听见旁边新王的嗓音温柔,像普通聊天一般轻声开口。   “十二岁之前,是我人生中最轻松的时光,我是最小的王子,最不可能继承王位的王子,每天的生活除了忧愁去哪里玩儿,就是偷偷和拉比吐槽蠢笨的王兄们,哦拉比就是我的近侍,你还记得他吗?”   罗莱不明白他说这些是什么意图,小心地嗯了声。   而艾兰蓝蓝的眼睛倒映着漫天星光,分外好看,就和他身上的华服王冠一般,耀眼夺目。   “那样的生活真的很不错,可惜,我和王兄去了巴比伦,王兄死了。”   “呃……”   “当然,我当时就知道王兄在打什么注意,他是自己找死,跟你无关。”   “王兄死后,我成了母后挣扎与不甘的最后希望,她不想别的兄长做王,因为那些不是她的孩子,他们成功了,就会杀了她。可她也不相信我。”   “好像人都是这样,因为知道那是别无选择下做出的选择,反而不会投以过多的希望。   我在母后的犹豫中被迫成长,去学习武艺,去争权夺势,去讨父王的欢心,去杀人,去噬兄夺位!——”   “艾兰……”   察觉出青年的不对劲,可罗莱刚想说话就被艾兰打断。   “王兄死后,我和她的每次见面都难以心平气和。”仰看天空的艾兰唇角勾着笑,“她不是不安地声嘶力竭,就是抱着我泪雨连连。”   艾兰略带骄傲地说:“当然,我也很聪明,嗯,起码在我所见过的人中,我是最聪明的。”   罗莱嘴角一抽:……那你很棒棒哦。   艾兰:“我知道我年纪小,表现的越怯懦王兄和父王就会越放松警惕,我躲避着暗杀,挑拨着他们的关系。   杀掉第一个王兄后,我立即嫁祸给了其他兄长,然后又亲手杀了第二个、第三个兄长,反正除了被暗杀那几个,剩下的兄弟全死在我手里,包括我的父王。”   艾兰低笑:“最后,我太讨厌那个声嘶力竭的母亲了,干脆就送她去陪我父亲了,反正也不差她一个。”   罗莱艰涩的咽了口唾沫。   卧槽卧槽卧槽!!!   十二三的少年屠杀自家满门,这尼玛劳资也害怕啊啊啊?!   在罗莱内心疯狂咆哮着危险,屁股都要抬起来逃跑的时候,带笑的清亮明朗的嗓音情绪忽然急转直下。   艾兰从星空收回目光,幽幽地盯着满头冷汗的罗莱。   “可我不快乐。”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不快乐。”   “不过后来我明白了,说到底我也是个人而已,只要是人总有些软弱的情绪让我偶尔会在梦中后悔当时的所做所为。”   “我很苦恼,很不解,很烦躁。直到有一天,我在梦中回想起曾经绿发青年从天而降落入我怀里的画面……你猜,后来怎么了。”   咕咚!   罗莱手背后偷偷在衣服上擦了把湿漉漉的手汗。   对着黑夜中眼底神色莫名,上翘的唇角竟略显狰狞仿佛恶鬼即将脱皮变身的少年,小心翼翼、怕惊扰了什么似的问:   艾兰瞳孔扩散,笑容加大。   “那是第一次,我硬了”   晚上修文。   今天带狗儿子去做绝育了,之后的五天还要连着去医院带它打消炎针。   尽量节日前双更,争取早日完结。】 第73章 被搅乱的历史   这一刻,罗莱脑子里疯狂冒出一个念头,那就是……   我现在跑来得及咩?   连夜跑,火车站票也行。   “被吓到了吗?”艾兰看着罗莱,脸缓缓靠近,“或许对你来说很可怕,但对我来说,还挺美好的。”   “你你你你——”   你不要过来啊!   惊慌失措的罗莱随他贴脸的动作猛地后仰。   内心边做好随时变成奶莱莱跑路的准备,边色厉内荏地威胁:“是你说不会对我做什么的,而且我要是没准时回去,萨尔图肯定会来找我!”   “是这样啊,我好怕呀。”笑眯眯的艾兰嘴上说着怕,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丁点变化,贴着罗莱鼻息交错,气氛顿时微妙起来。   艾兰说:“不妨告诉你一件事,我能离开宴席从这里和你见面,也能想办法将巴比伦王拖住,让他在宴会无法离开,虽然不能太久,不过——”   他笑了一下,手已经握住了罗莱放在水池台边的手,在瞪大的翠绿瞳孔中眨眨眼,补充:“足够我对你做完我想做的任何事了。”   罗莱:……那您很棒棒哦,不持久还这么自豪。   不过为了防止惹怒这个芝麻馅的艾兰,罗莱没有作死真把话说出来,只是使劲往外抽回自己的手。   “松手!”   艾兰不语,适合拨弄乐器的手掌看似并不怎么孔武有力,实则力大无穷!罗莱硬拽半天都没有拽开。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阿淑尔神赐予我的神迹,我生活在痛苦中,就越发美化你的存在,当年的惊鸿一瞥已经成了我的心魔。”   当罗莱挣扎的时候,艾兰便自顾自地说着。   “有时我会问我自己我想要得到王位吗?答案是或许吧。可我问我想要得到你吗,每次内心的答案都坚决而肯定……”   “我一直觉得,比起萨尔图.伊士纳什三世,我和你才应该在一起。”   “你不知道,其实你是在我的领地出现的,如果没有王兄的贪婪,没有巴比伦王的争夺,或许我们的相遇将大不相同!”   他说到这儿,从贝恩那里得知旧历史走向的罗莱挣扎停止了一瞬,震惊地看着他。   不会吧。   他怎么知道……   艾兰把罗莱的震惊看在眼里,心脏轻颤,口吻带了几分急迫:“你也是这么想的,你也有这种感觉对不对?!”   不不不,哪怕这是真相他也不敢说啊!罗莱赶紧疯狂摇头:“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   艾兰皱眉,明显不信:“角,留下来,留在我身边。”   “不用了。”罗莱让他缠出几分脾气,冷下脸果断拒绝:“我和萨尔图很好,谢谢你的喜欢,可我绝不会离开他投奔你的!你在不放开我我就走了,一个耳圈而已,大不了我和萨尔图坦白!”   他又不是疯了。   会为了个耳圈真和艾兰发生点什么。   况且……   脚踏两只船、受欢迎、万人迷这种属性什么的我特么根本不需要啊朋友!   听到罗莱这么说,柔和的五官表情坚决,艾兰短暂的失态后,松开罗莱的手,抿紧嘴唇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又是那个看似在笑,实则冰冷的亚述新王。   “看来今天我们的谈话并不愉快。”他淡淡说。   罗莱没吭声,但心里嘀咕:看来你也知道啊。   “那今天就到这里吧。”艾兰站起身俯视罗莱,蓝色的双眸因为阴影而深邃,“明天你继续来这里,我会记得我的承诺不对你做什么,等你走之前如果你还没改变想法留下来,那我就把耳圈还你。”   说完他率先离开,并没回头。   罗莱见他真走了松口气,看着旁边散落的糖果揪住头发,纠结:“唉……你说这都叫什么事儿呢!”   难道命运就这么强悍吗,当时匆匆一眼而已,谁知道会在艾兰心里留下这么大的影响。   况且艾兰说的话,罗莱知道是真的。   那年初次见到小王子的时候,罗莱就有种奇怪的感觉,想来那应该是贤王剑对真正主人的呼应。   之后贝恩的话更验证了这一切。   可是,他不是贤王剑。   哪怕他变成了魔物,变成了另外的样子,但罗莱内心一直当自己是个人类。   他有正常的感情,有自己的思维,他喜欢萨尔图源于自己内心的感情而不是什么命运所归!   所以就算艾兰是对的……   罗莱也不会因为这种事随便换个人喜欢啊。   他跟萨尔图好着呢!   崽崽说不定都快到了!   边往回走边发愁的罗莱真的恨不得能变身,然后几下把自己的东西从艾兰手上偷回来,又或者回到刚来那天宁可憋死也不去蹲坑。   等接近了偏殿,罗莱变成奶莱莱大小重新溜进去,再变成人躺好盖上被子,伪装成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既然艾兰说他想办法拖住了萨尔图,那萨尔图现在一定还在宴会上忙于各国之间的应酬。   脑海中浮现出萨尔图那张扬眉充满不耐的脸,在众国王子贵族之间横眉冷对单字蹦,像只快要呲牙的大狮子,罗莱的脸上浮现出笑意,不过很快又消失。   “老攻在外面工作应酬,老婆却跟对家偷偷到花园看星星看月亮……”   我好渣啊啊啊啊啊啊!   罗莱咬住被子里使劲翻滚两圈,愧疚郁闷的不行。   他不是没想过跟萨尔图说,不过能变身给了他底气,艾兰承诺过不会做出出格的事儿,威胁就算罗莱告诉萨尔图他也不归还更令罗莱犹豫。   那是萨尔图母亲的遗物,艾兰又是那种性格,罗莱真的怕事情越搞越大,最后导致出现什么严重的后果。   最最最最最重要的是——他们还在亚述的地盘啊!   以萨尔图的暴脾气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不会选择忍耐,万一吃亏了可怎么办?!   罗莱不介意自己吃点亏,但他不想让身为高傲的王的萨尔图受到半分羞辱,即使他没有什么强大的力量,可也想保护喜欢的人呀……   ‘只要我不答应艾兰应该就没有问题。’   ‘如果能将事情处理的悄无声息最好,实在不行再跟萨尔图坦白。’   抱着这样的想法,已经折腾了一天,身体还没康复的罗莱疲惫的开始上下眼皮打架。   本来想等萨尔图回来后一起休息的,却先一步进入了梦乡……   太晚了,明天白天在更点,今天先修修文,明天审核就上班啦!】 第74章 情敌见面,波涛汹涌   在怂莱自己把自己愁睡着时,萨尔图同样心里不痛快。   宴会与应酬,是身为王室成员的萨尔图从小便开始接触的必要事情。   国与国的交好,各种信息的收集,立场的表明,拉拢自己的需要的人物和人才等等……一场政治上的宴会,对于参加人员来说绝对是个大好机会。   除了萨尔图。   萨·一国之主·除了老婆不想鸟任何人·尔图阴着脸,散发着活人勿近的气场,如罗莱想象的那样,已然气成了一只炸毛的大狮子。   可惜对于在外交事业上悍不畏死的外交大臣们来说,杀气什么的,大不了就是流点冷汗罢了,还能减肥还能当汗蒸,挺好的。   而且巴比伦的王又不能真将他们给吃了。   于是萨尔图被一群不怕死笑眯眯的外交大臣团团包围,耳边充盈着各种叽叽歪歪烦得耳鸣的没话找话。   黄金酒杯被青筋凸起的手掌捏的几欲变形!   萨尔图的几个心腹将领站在王背后不远处,各自疑惑。   巴西萨:“这些大臣好像对王很热情啊。”   里尔看着自家王额头突突直跳的青筋咂舌:“嗯,不过可以理解,王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这种宴会上了,我们巴比伦可是这块土地板块最大最富饶的国家,他们想要在王身上得到些信息很正常。”   “也是。”巴西萨点头,随后鹰目环顾,“话说亚述的那个新王呢,怎么不见了?”   他们身为王的心腹,自然要为王盯着周围的情况,防止暗杀的同时也要观察他国的动向。   “是去换衣服了。”里尔说:“刚才有个侍女将酒水洒在了那位王的身上,不过……这时间确实也挺长了。”   “是吗,那要不要告知王一声……”   巴西萨话音刚落,就见面容带笑,过于少年感的亚述新王笑眯眯率领下属从外面走进来,并且看方向,显然是直奔他们王而来。   巴西萨和里尔立即闭上嘴。   被人包围的萨尔图抿了口酒,视线落在随意某个地方,脑海中正回想着罗莱的音容笑貌来缓解缓解不耐,四周忽然安静了下来。   萨尔图抬头看去,外交官如摩西分海退到两旁,而眉眼弯弯看上格外平易近人的亚述新王一身华服,带着自己的心腹臣子款步而来,站到了萨尔图面前。   两位王。   他们同样头戴王冠,同样身穿王袍,同样地肩负着国家。   却一人强势暴戾,一人如沐春风。   视线相汇,夜空蓝的眸子和野性琥珀兽瞳对视,然后得出对方是同一货色的结论。   片刻寂静后艾兰手里拿起酒杯,笑着冲萨尔图举杯。   “没想到您能亲自来参加本王的登基庆典,深感荣幸,巴比伦的王。”   萨尔图哼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借助喝酒的动作,当手臂遮脸时,两人笑容几乎同时消失。   艾兰内心:毫无头脑的野兽!   萨尔图内心:阴阳怪气的后宫妇人!   酒杯放下,少年感的亚述王笑容满面,白发的巴比伦王勾着唇角,明明是这么和谐的景象,两边深知自家王什么德行的大臣却同时打了个激灵!   巴比伦的臣子们and亚述的臣子们搓胳膊:嘶(噫)————   “哦对。”   转身离开前,艾兰忽而转身在一应臣子中视线越过众人盯向白发的王,笑意扩散开来。   “本王很喜欢您的礼物,谢谢。”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离开,仿佛真的只是忘记感谢礼物而特意提一嘴罢了。   而萨尔图眯起眼,不善地看着他的背影缓缓聚拢眉心。   身后,将领巴尔萨对同伴低语:“我怎么感觉这个亚述王话里有话,我们送的礼物难道不是希利克按照礼仪准备的东西吗?他这是什么意思?”   里尔也不解:“没头没尾的,难道想和我国缓和关系?”   巴尔萨摇头:“不像,我总觉得那位和我们这位……看上去有点针锋相对的意思……”   “嗯,也有可能,毕竟亚述的大王子,这位新王的亲哥哥当年可是因为那件事才死的。”   不管两位将领如何猜测,反正当亚述王出现在宴会上后,萨尔图身边的外交大臣终于找到了新的折磨对象。   担忧小东西身体的萨尔图因此放下酒杯站起身,鲜红的披风微扬,对身后的臣子道:“回去了。”   巴尔萨等人低头:“是!”$魔法%HC- ̗̀(๑ᵔ⌔ᵔ๑)   另一边面对外交官侃侃而谈的艾兰余光扫到对方的离场,根据自己得到的消息。很快明白了巴比伦王这么快离开的原因……   “真是嫉妒啊。”艾兰低声道。   “什么?”几位外交官一怔。   “没事。”艾兰转回视线,“我们刚才说的——”   宴会还在继续。   白发的王却已经带人回到了偏殿,将领去自己的住处休息,亲卫也调换了几次岗位。   当萨尔图大步迈进殿门,等候王归来多时了的拉塔斯老女官立刻跟上王的步伐,主动将今天罗莱做了什么一一汇报。   脚步一顿,萨尔图忽然问拉塔斯:“角今天出去了吗?”   拉塔斯愣住,随后立即摇头:“并没有,角大人今天身体不舒服,您走后就躺下了,我们一直在门口守着,门内也没传出什么动静。”   萨尔图点点头,心里的疑虑消散。   他张开手臂让侍女脱下铠甲和佩饰,换上简单的衣袍后走到床边,用手指挑开床幔。   当见到绿发青年好好的躺在床上将自己裹成一团睡着正香,紧绷的脸色微微缓和。   他放低了声音,收回手指转身吩咐侍女:“准备热水,本王要沐浴。”   “是。”拉塔斯笑:“早就给您备好热水了。”   她走在前面给萨尔图带路。   等洗完澡,将浑身酒气散尽,萨尔图才重新回到床边。   他没有抽走青年的被子,而就这么躺了上去,长臂有力地将人连被子整个抱起来圈进自己的胸膛。   吻了吻凉凉的耳垂,听见小东西不满地哼唧,脑袋直往被子里缩,偏殿里终于迎来了巴比伦王真心实意的笑声。   “唔……萨尔图?”   罗莱懵懵懂懂地回头,两只眼皮睁不开。   萨尔图大手安抚的揉揉罗莱的头发。   罗莱只清醒了一瞬,看着再次陷入香甜梦境的小东西,萨尔图心想:大概,是本王多心了吧。   艾兰:呵呵,傻逼。   萨尔图:呵呵,死娘炮。   两位王的臣子们:……过分了,过分了。   今天大姨妈,我肚子疼,我那刚做完绝育的狗儿子蛋蛋疼。   我在床上哎呦哎呦叫唤,它在床底下嗷呜嗷呜陪我叫唤,哈哈哈,手机里还放着二泉映月,太惨了哈哈哈。   (看在这么惨的份儿上,给个免费的月票推荐票叭,给你们卖个萌) 第75章 暴露啦?   次日。   罗莱神清气爽的醒过来,肚子不疼了头也不晕了,空空的胃袋发出巨大的叫声,饿到恨不得能吞下一头牛!   饭桌上,看着狼吞虎咽的小魔物,拉塔斯老女官和侍女们掩唇轻笑。   伴随着他身体的转好,萨尔图心情明显跟着好了不少,哪怕吃不惯亚述的食物,也陪伴着罗莱没有离席。   登基庆典需要连着举办三天,本来今天萨尔图上午没有时间留在偏殿,但他担心着小东西的身体就没有出去。   罗莱用勺子吸溜着肉汤,咀嚼着裹了肉的饼,见到萨尔图只食用了部分水果立刻用自己的叉子给萨尔图扒拉了点肉过去。   见萨尔图抬眼看向自己,罗莱想到自己背地里干的那些‘好事’,愧疚心虚的讨好一笑。   “那个,吃饭吃饭,多吃点身体才会好嘛,要是饿坏了我会担心哒!”   萨尔图扫了眼盘子里的肉和小东西可爱的笑脸,勾起唇角。   “今天这么乖,竟懂得讨好本王了?有什么需要跟拉塔斯说就好,本王不能陪你,但想要什么本王都答应,出去玩也可以。”   “没什么想要的……就是关心你……”   “哦~?真的?”   “真哒真哒!”   面对萨尔图的调侃,翠绿狗眼目光游移,心虚的莱莱又给萨尔图把酒倒上,也顾不上自己还没吃饱,就化身低眉顺目的小保姆。   一会儿“你多吃点这个,这个好吃”,一会儿“你喝口酒别噎着”,一会儿“你别动手放着我来”……   殷勤的模样不仅是萨尔图,就连拉塔斯老女官都诧异地看了罗莱一眼。   吃完小东西夹的菜,喝完杯子里最后一滴酒,萨尔图揪住还要给他添酒添菜的怂莱的角角,迫使罗莱抬头。   白发的巴比伦王垂着浓密雪白的眼睫,浅淡阳光般的双眸睨着他,口吻带有一丝玩笑和怀疑地说:   “做了什么对不起本王的事情了,说。”   “呵呵呵怎么可能呢,没有啊……”   “真没有?”   “真没有!”   罗莱(紧张到面无表情汗如雨下.jpg):千万别被发现千万别被发现千万别……   “这样吗,本王知道了。”   直直盯着罗莱表情的萨尔图,半响忽然松开了罗莱的小角角。   威严迫人的俊美面容重新勾起笑,说道:“吃饭吧,吃完后本王就要去赴宴,自己一个人不要乱跑,等本王和你回到巴比伦接到那个孩子,就能尽快为你封后了。”   “嗯嗯,我明白。”   呼,幸好幸好……罗莱心中松了口气,听到萨尔图的叮嘱立刻乖巧点头,“放心吧。”   只要我拿回耳饰管他什么艾兰什么黑芝麻汤圆,什么都没有崽崽和老攻重要!   两人用完早饭,萨尔图果然如他说的那样去赴下午的宴了。   罗莱知道他要很晚才能回来,安心变回奶莱莱准备晚上偷溜去见艾兰的事儿,顺便想想怎么应付那个大腹黑。   艾兰说喜欢他,但说实话在罗莱眼中那更像是一种偏执。   过去意外的惊鸿一瞥留给少年的影响太美好,在未来的苦日子中少年将那段回忆当做依靠,不断不断的加以美化,甚至成了神迹。   在配上命运这种若有似无的存在,让艾兰对他产生了‘本来是我的东西属于了别人’的烦躁和争抢心。   所以罗莱个人认为,艾兰也许没那么喜欢自己。   “怎么能让一个男人对有夫之夫死心呢……”   告诉他我老攻比你强一百倍?   不行不行,萨尔图本来就很厉害了,没看这家伙还是想当隔壁老王吗!   或者说我不喜欢比我小的?   哥们你太丑了我们不合适?   又或者直接破坏掉艾兰的美好幻想,直说其实我没你想象中的那么美好,我不仅睡觉磨牙放屁打呼噜,还抠脚?   他怕自己还没说完,被恶心到的艾兰会直接弄死他!   唉,他到底喜欢我哪里啊?我特喵改还不行吗?!   奶莱莱自言自语地噗叽着,咬住爪爪愁眉不展。   晚饭都少吃了两大碗!   看着盘子里的酱汁肉肉,罗莱心不在焉地思考着到底有什么办法能让艾兰不喜欢他,甚至直接烦他烦的和人见了蚊子似的绕着走最好。   有夫之夫……有夫之夫……   脑海中反复播放着这两个词的罗莱正要张嘴咬下羊肉,就在此时灵光忽然一闪!罗莱连肉都忘了咀嚼,长大嘴巴瞪圆眼睛,呆滞的表情逐渐变成狂喜。   “唔(我知道了)!”   含着肉的奶莱莱激动捶桌。   劳资想到办法啦!   萨尔图离开偏殿后俊美的面容冷硬,面寒如冰,边向宴会的方向前行,边抬了抬手。   跟随在王身后的众位将领面色一肃,其中的巴尔萨立即上前,凑到王的身旁低头小声询问:“是有什么不对吗王?”   阴鸷上扬的琥珀色眼珠转动到眼角,萨尔图唇角下撇,嗓音低沉:“去盯着角,记住,不要被他发现。”   那个魔物?巴尔萨一怔没有逾越地问为什么,回答:“是,王。”领命后立刻脱离队伍往偏殿的方向赶。   至于别的仆从和心腹连目光都没斜过一下,完全当队伍不存在他这个人似的训练有素将巴尔萨的位置补全了。   角并不擅长说谎。   萨尔图知道他的小东西心虚时翠绿的大眼睛会咕噜噜转,会移开视线,小尾巴还会垂到地面上,桃心一下下拍打地面。   那是小东西再思考。   尤其做了什么亏心事或者有求与他,更恨不得夹住尾巴,把想说的话都写在脸上。   角伤心的时候、难过的时候、欢愉羞涩的时候……   每个小动作、每个表情萨尔图都了若指掌。   各种各样模样的青年早已在巴比伦王心中留下烙印,就算蹭蹭屁股,他都知道小东西要作什么妖。   愤怒的情绪瞬间燃烧成燎原的大火。   却不是气他的角对他的故意隐瞒,而是气那个威胁了他的角不得不对他隐瞒的人!   下垂的手掌握紧,丰润的嘴唇抿成一条线。   萨尔图内心冷笑。   敢觊觎欺辱本王的人?   就看你有没有这个命!   今天姨妈状态不好,先更一个短小的。   躺尸…… 第76章 有种比比大小啊!   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的奶莱莱一到天黑,就如昨天晚上那样溜了出去。   这次它直接去了上次的偏殿,而艾兰早已坐在水池旁,极具少年感的面容仰望天空,刻画在脸上似的笑容消失不见。   远远地,奶莱莱看着他竟然有种他很孤独的感觉。   不对不对……   我一定是又犯了看脸的老毛病,怎么同情起这个拿了我东西不还的大腹黑了?   奶莱莱摇头,把那点感觉摇晃出大脑,变成人走出去。   脚步声引起了艾兰的注意,他微微侧脸,皇家蓝宝石般深邃的眼珠将视线落在罗莱身上。   见到罗莱那一刻他唇角一下凹陷下去,微微上翘。   “你来了。”他语调上扬,那种孤独感烟消云散。   “嗯。”我就说嘛,一定是周围气氛的原因,这家伙怎么会脆弱,罗莱看着他的笑容放下心。   “今天你又想做什么?聊天?”已经想到办法对付他的罗莱心里有底气,这回完全不带慌的,悠闲地坐在他身边。   艾兰一直注意着绿发青年,见他这幅模样意味深长的拉长腔调“嗯——”了声,却没有点破,而是单腿踩在水池台面上,手臂横在膝头,笑眯眯满眼都是罗莱。   罗莱被他用这种眼神注视着注视着,脸皮不够结实的泛上红色,翠绿的眼珠也不安游移,最后恼羞成怒的瞪了回去。   罗莱(超凶):“你瞅啥臭流氓!”   艾兰勾唇,轻声:“在看我喜欢的人啊。”   罗莱翻个白眼:“少来这套,当我是哄两句就上当的小姑娘呢?再看收费了!”   “嗤。”艾兰下巴埋在手臂耸肩闷笑:“哈哈哈,你怎么那么可爱。”   罗莱嘴角抽搐:“……放屁,可爱是什咩?劳资可是真男人知道吗,真男人!”   为了彰显自己并不叽儿存在的武力和凶恶,他伸出胳膊做了个展现肌肉的姿势,指了指胳膊上弓起的小包包。   “看见了咩?这结实的肱二头肌,这紧绷坚硬的肌肤,这隆起的弧度,这才是男人的象征!”   “哦~”   艾兰看着那几乎不存在的软肉,将自己衣袖撸起学着罗莱的样子收起手臂。   “这样吗?”   几乎比罗莱粗了两圈的胳膊肌肉隆起,看上去就硬邦邦的块状贴服在皮肤下面,不仅有肱二头肌,还有三头肌、前臂肌。   为了对比明显,艾兰还特意伸过来些,和罗莱的放到一起。   那差距,就仿佛旺仔小馒头遇到了实心的大窝窝头。   某只目瞪口呆的莱:……   你丫的脸长得跟校园剧里的王子似的,衣服下面肌肉怎么这么发达?!   你特么是金刚芭比吗你!!   看着两人肌肉对比,顿时被自卑打败按在地上反复摩擦的罗莱悻悻收回手,把衣服放下噘嘴嘀咕:“其实……其实肌肉也不能算男人的象征……真男人还是要看智商的!”   对,就是这样!   艾兰听着青年嘴硬辩解,看他抠手指的小动作,梦境中的美好褪去朦胧虚幻,变的有血有肉,如残缺的书籍被填补上正确的书页,真实舒服。   “嗯,你说的都对。”   艾兰表情温柔又宠溺,抬手摸了摸罗莱不怎么灵光的脑瓜壳,指尖有意无意地蹭过墨绿色的小角。   “都说了别动手动脚的……”   罗莱皱眉避开他过于暧昧的动作。   而艾兰依言放开,没有恼火。   因为他知道,对待单纯固执心肠又软的人,强硬是行不来的。   他比萨尔图.伊士纳什晚了太久与青年相遇,又错过太多与魔物相爱的时间和机会,他很急,却急不得。   还有三天……   这三天,哪怕无法挽留住青年离开,也必须要取得突破性的进展,发生实质性的关系,没有得到心亦要得到身体!   否则,艾兰知道,他将永远无法得到面前的绿发魔物的注意。   微弱的喜欢和好感,可抵不过时间与错过。   更何况现在青年……还属于别人……   艾兰眸色加深,他就像个早已编织好巨大的网的蜘蛛。   看似静静伫立在原地,实则早已对在网前翩迁起舞的蝴蝶贪婪垂涎已久,恨不得诅咒蝴蝶折断翅膀落入自己的陷阱!   “今天不聊天。”饥饿的捕食者看着他的小猎物,笑着说:“今天我带你去王宫外面玩。”   “王宫外面?”   “……你在开玩笑吧?”   “我是不是开玩笑,你试试不就知道了。”艾兰侧头眨眼。   而罗莱皱起眉根本不信,毕竟这是艾兰的登基典礼,他一个主角能溜出来从这里调戏别人老婆就算了,现在还想出去玩儿?   怎么可能!做梦呢?!   “走就走。”看一会儿谁打脸。   抱着看他耍什么花招的念头,罗莱抱着手臂跟在艾兰的身后在亚述王宫穿梭。   他们走过了长廊,走下台阶,穿过偏殿,路过空旷而华丽的石廊……   最后,还真他妈站到了王宫的大门口……   罗莱回头瞅着高高的宫墙一脸震惊,麻蛋,真出来了!   “你、你就这么出来啦?王宫里不是还有宴会吗,还有哪些别国来使什么的……”   “别管那么多,跟我来!”   跟暗中保护的亲卫要了两件连帽斗篷,艾兰直接给开始慌了的罗莱披上,拉住罗莱就往某个方向跑。   搞不懂这是个什么梦幻开局的罗莱满脸懵比按住斗篷,遮住自己的头发以免吓到路人,不知道艾兰到底要做什么。   他们在拥挤的人群中穿梭着,逐渐的,罗莱惶恐的心被小孩的笑声和鼻尖甜兮兮的焦糖味道填满。   今天的亚述王城因为新王登记典礼热闹非凡。   会做生意的商人早已趁着这个时候占好位置,支起摊位,闻声而来的马戏团周围更是空出好大一块地方进行表演,引得围观的大人孩子惊呼不断。   而在热闹庆典最少不了的,最最赚钱的活计,自然是小零食小首饰啦!   前者嘴馋的孩子会求着大人买,后者有喜欢的姑娘的小伙子会买,哪怕卖的人再多,也不愁卖。   “尝尝这个,我以前最爱吃!”   艾兰拉着罗莱在一家卖蜂蜜的小摊前停下。   成排的迷你罐子放着一根木棒,香甜的蜂蜜洒了果仁碎屑,艾兰对卖蜂蜜的大婶伸出两根手指,买了两罐。 第77章 给喜欢的人花钱   然后本来如临大敌的罗莱,嘴巴里就塞了根沾满蜂蜜和果仁碎的木棒。   翠绿的眼睛瞬间亮起来。   这个果仁烤过!好香!   罗莱发现了宝藏一样惊讶地看向艾兰。   艾兰蹲在一个地摊前听见动静仰头,发现他闪亮的眼睛后心里柔软许多。   “好吃吧。”   罗莱狂点头,果仁的香味淡化了蜂蜜的甜蜜,而且因为量少就算全吃完了也不会腻,手里迷你的小罐子还很可爱,根本舍不得扔!   “再尝尝这个。”艾兰站起身,他看着像个少年,实则比罗莱还高半头,白皙的手指捏着刚买的小糖球压到罗莱唇间,动作亲昵,举止自然,“很好吃。”   罗莱觉得这样的动作太……那什么了,可躲开零食一定会掉在地上,又很可惜。   犹豫一下,罗莱小心张嘴吃掉糖球。   很快。   他的不好意思被另一种感情代替!   “这个糖球是软的!里面还有奶心!”   卧槽卧槽卧槽这种古代竟然还有这种人间美味!!!太好吃了吧!!!   罗莱兴奋的捂住嘴,脸颊通红,嘴里嚼着眼神已经往艾兰手上的小袋子上看了。   “拿着,给你。”   艾兰忍笑,将小袋子放到罗莱手心,又摸摸罗莱的头。   “你说,你怎么这么可爱呢?”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这次罗莱没有躲开也没有反驳他,就顾着往嘴里塞吃的了。   “这个面包里面有果酱,而且是两种口味的果酱,你尝尝。”   “唔(好次)!”   “你知道亚述最好喝的饮品是什么吗?不是葡萄酒哦,而是这个,加了蜂蜜的椰枣酒。”   “唔(好喝)!”   “还有这个……这个绿宝石项链很适合你,这个蓝色很适合我,我们一人一个吧。   放心,不贵的,因为亚述宝石开采很丰富,所以亚述的宝石非常便宜,这么大一块绿宝石通常只要一个银块哦。”   手里拿着两条眼睛用宝石镶嵌、小猫咪牛皮绳吊坠的艾兰凑到罗莱耳边,在罗莱退开前神神秘秘地说:“如果你多买点,拿到巴比伦说不定要翻十倍。”   刚才还嫌贵的罗莱此时发出小财迷的低呼:“十倍?!”   艾兰:“当然,买不买?”   罗莱:“买买买!”   必须买,这么好赚的买卖不掏钱等啥呢?!   完全忘了不是自己花钱、况且自己平时也出不了王宫、家里还有一箱子萨尔图给他拿来玩儿的大块宝石的莱莱眼睛闪闪发光,听到艾兰这么说恨不得把整个首饰小摊都包了!   “那这个买吗?”   “这个呢?”   “哇,这么好看的纪念品,带回去放到哪里都好看吧。”   “爷买了!”   哄着小东西花自己钱的艾兰嘴唇上下一碰,再没用的东西也变成了宝贝。   罗莱被他带偏,他说什么买什么,一路走来几乎每个铺子都要雨露均沾下。   商人小贩看出这两人是个花钱豪放的大主顾,每当两人走过无不热情百倍的吆喝两声。   那感觉,就两字。   奶莱莱:妈的,上头!   而且罗莱发现艾兰不是冤大头的那种买法,相反,艾兰非常会砍价!   他完全理解人们买东西卖东西真正的灵魂所在,那就是——   ‘你不砍价怎么知道我会不会便宜。’   ‘我是差你那几块钱吗?我是差占便宜砍到价的快乐!’   要不是两人最后手里的东西实在是拿不动了,他们两个可能今晚要血洗整个亚述王城,把所有卖东西的地方都走一遍!   等罗莱的兴奋劲过了些,艾兰召唤藏在暗处的下属,把买的东西都扔给了他们。   罗·地主家傻儿子·莱见到东西被他们都拿走了还有点不舍,叮嘱:“一定要小心吖,里面有个埃及猫神的雕塑,千万别给我压碎了哦。”   艾兰轻笑,瞥向下属:“听见了吗?”   “听见了,主人放心。”   表情严肃的下属点头,消失在人群中。   等他走了,艾兰又拉着依依不舍频频回头的罗莱去看马戏团。   其实这个时候马戏团动物表演很少,一般都是类似杂耍的表演,要么就是对着藏有蛇的罐子吹笛子什么的。   艾兰和罗莱挤进入的时候,已经是最后一个节目了。   因为最后一个节目结束,就是马戏团转圈跟观赏者收钱的时候。   尤其最前排,几乎每个人都要掏点意思意思,所以看热闹的人几乎散的差不多了,他们才得以站到最前排。   压轴出场的女孩脸戴水红色面纱,身上穿着堪称比基尼的衣物。   她灵活妩媚的翩翩起舞,随着马戏团的鼓点跳跃转身。   白皙的足尖在地上一转,布料上坠着的金色小链子就飞出去,甩出金灿灿的光。   夜色和灯火将四周照成暖橘色,星空彩布之下,年轻的舞女扭动腰肢,撩眼抬眉这时仿佛能从眼神中看到笑和女性的美。   周围气氛浓烈。   男人们吹着口哨用力鼓掌,混合着异国他乡的美丽风情,跳跃的音乐把罗莱看看的呆了……   他还是第一次如此接近这片土地,这个真实古代人文。   心脏在砰砰乱跳,喜悦、感动、以及骤然思念家乡的酸涩让罗莱弯着唇角,眼睛却微微湿润。   舞蹈结束,女孩没有了台上那种妩媚多情。   她抱着一个陶罐走下来,脸上带着讨好羞涩的笑容一圈儿一圈儿收钱,不过收到的大多是铜块,很少有银块,女孩也一句句说着谢谢。   收到罗莱这里时,罗莱一怔,他看着遮着面纱眼神期盼的女孩这才记起自己没带钱,这一路上都是艾兰在掏。   “那个艾兰你能不能先借——”   “叮咚。”   话没说完,金闪闪的光呈一条抛物线精准的落入女孩怀里的陶罐中,震惊了女孩和路人。   “这、这……谢谢您的打赏,但这个金块太多了……”   女孩回过神有些无措的摆手。   “要不您拿回去吧。”   艾兰笑容依旧。   他忽然靠近罗莱,肩膀撞在罗莱肩膀上,单薄的布料透过两个人的体温。   在罗莱看过来的时候,嗓音温柔俏皮的对女孩眨眨左眼:“谁让他喜欢呢,在心爱的人面前不大方点怎么行。”   咳。   艾兰很撩啊。   这就是心机boy和钢铁直男的对比。   萨尔图:???? 第78章 有孕之夫   自然的语气。   玩笑般无法深究的话。   还有明明暧昧却留有余地的小动作。   只是肩膀挨了一下而已,体温却透过夏日轻薄的布料渗透出来。   明明算得上肌肤相亲,可这种上手绝对会被拒绝的动作,一旦通过这样方式,就成了朦胧恋情中间的纱布。   哪怕是拒绝,都是在戳破中间的格挡。   反应过大,只要艾兰投来诧异的目光说一句我在开玩笑而已,那样显得罗莱反而成了心里有鬼的人。   反应无所谓,罗莱又有一种被人占便宜的感觉……   怎么办?   好近啊。   罗莱不自在的往旁边蹭蹭,但艾兰很快又进一步比之前挨的更紧,轻轻低笑的样子在别人眼里就仿佛发现恋人害羞,还要故意调戏的坏男生。   两辈子只谈过一次恋爱,并且第一次恋爱就成功谈婚论嫁的奶莱莱被撩的经验实在有限。   他额头窘迫的冒出汗水,几次张嘴避闪都被艾兰轻松带走节奏,不同于别人看到的幸福小情侣,罗莱心里都快急死了。   而听到他这么说,舞女激动的连连道谢:   “谢谢您,祝您和您的恋人永远幸福!”   “喂!”罗莱刚想说他们不是那种关系,就被艾兰捂住嘴。   “嗯。”艾兰笑眯眯对舞女点头,“会的,再见。”   他拉住罗莱往旁边拖,在罗莱的挣扎中垂头低声安抚。   真好啊……抱着罐子的舞女脸红红的向往的看着他们,周围的路人也发出善意的笑声。   等到了没人的空地,艾兰才放开罗莱。   “我们又不是真情侣,大哥你为什么那么说!?”被松开后罗莱立即警惕的后退,气恼的盯着艾兰的脸,“我们该回去,不要玩了,再不回去——”   “再不回去就会被巴比伦王发现,然后影响你们之间的感情,对吧。”艾兰笑容消失,少年感的脸冰冷,口吻淡淡:“那就让他误会好了,最好他能厌恶你。”   瘪三,你算计我!   罗莱瞪大眼睛:“亏我还觉得你也有好的一面,原来你从这里等着我呢,我都说过了当年你才那么大点儿还是个小屁孩儿,我怎么可能喜欢你,你这么做也太卑鄙了!”   “卑鄙?”艾兰突然嗤笑:“卑鄙的人是谁?”   “是萨尔图.伊士纳什一直在争抢我的东西!是他占有了属于我的人生、属于我的幸福!”   “我不过假装一下你的伴侣你都不愿意?”   艾兰垂下眼,看着罗莱,夜空蓝的瞳孔带着厌恶和恨意。   “呵,你知不知道,他萨尔图.伊士纳什就是个强盗,是个鸠占鹊巢的小人!   如果不是他我或许根本不用假装,我就是你的丈夫,你的恋人,根本不用那些手段也可以靠近你亲吻你。”   “可现在呢?我只能看着你们亲热,只能当个嫉妒的旁观者,呵……哈哈哈……”   在罗莱慌张的目光中,艾兰手掌捂住眼睛大笑,比起开心更像是嘲讽和愤怒的咆哮。   骤然地,他笑声停止,双手按在罗莱肩膀上。   在紧缩的翠绿瞳孔中伏身嘴唇凑到罗莱耳边,柔软的浅色发丝遮挡了他的目光。   “我当然卑鄙。”   温柔多情的嗓音因为压低而充满蛊惑和恶意,像恶魔的低语。   “我一直在想我要不要将你拖到属于自己的地方强占你。”   “我一直在祈祷他厌恶你,祈祷你被他狠狠抛弃!”   然后呢?   你们会分开吗?   会……轮到我吗……?   某些感情自艾兰眼底一闪而过,胸口被大力向后推了一下,艾兰早已知道罗莱会是这个反应,顺从地松开罗莱的肩膀后退几步。   甚至重新扬起微笑,问对面已经气红了脸的罗莱:“你喜欢无人的小巷还是宫中的偏殿,毕竟接下来我就要按照计划实行了。”   想跟劳资耍流氓?我早防着你呢!   罗莱:“呵呵,你做梦!别忘了我会变成魔物大小。”   艾兰眨眨眼:“是吗。”   罗莱抱胸哼笑:“当然!”   艾兰意味深长:“可是即使是那种小魔物样子的你基本也是人形吧。”   罗莱一怔:“你什么意思?”   艾兰轻笑:“是人形,自然人该有的东西你也会有,角,你还是太小看人的低劣程度了啊~”   有点明白了什么的罗莱嘴角抽搐。   这家伙——   “还有没有下限啊!!”   闻言艾兰很坦然的耸肩,无辜摇头。   “没有呢。”   草,秀儿,你赢了。   眼看着事情发展方向越来越不对,而且艾兰拉他来的这个地方周围人烟稀少,又乌漆嘛黑……   罗莱咽了口唾沫,心想:是时候了,是时候展示我的杀手锏了!   先在心里做好演戏的准备,随后罗莱正正神色,鼓起勇气捂住肚子对靠近的艾兰指责:“就算你没有下限,你也得有人性吧,你、你对一个快做妈妈的男人耍流氓,你良心上过得去吗!”   艾兰脚步一顿,表情凝固:“……你,说什么??”   罗莱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心虚,心虚就露馅,于是半真半假地道:“我和萨尔图马上就要拥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了,我发誓!我不骗你。”   “你和他的孩子?!”夜空蓝的眼睛睁大,瞳孔紧缩,艾兰无法相信地盯着罗莱的脸半响去检查罗莱有没有撒谎。   可孩子的事儿是真的,所以罗莱表情坦然。   艾兰:“……你怀孕了?男性的魔物可以怀孕?!”   罗莱严肃(冒汗)点头:“嗯。”   “……………………”   得到回复的艾兰目光下移,改为凝视着罗莱的肚子,见到上面果真有点弧度后,他沉默半响,道:“所以你肚子上面不是赘肉,是孩子?”   罗莱:“……啊。”妈的感谢我的小肚腩!!!   空气死寂。   艾兰沉默了。   察觉到某种变化的罗莱悄咪咪去看艾兰的脸,见他下垂的双手紧握,青筋凸起,害怕他当场发飙揍人,试探地说:   “我和萨尔图很期待他的出生,我知道你曾经也是个好人,当然,咳咳,现在也是。   孩子是无辜而且珍贵的,况且我都是快当母亲的人了,对爱情什么的也没有那么多幻想追求了。   你看,现在家庭对我来说才最重要,哪怕强行和你在一起,你也难受,我也不幸福啊……”   “我不会祝福你们……”   “呃,什么?”   “我说我不会祝福你们的!”   愤怒的低吼透着绝望,艾兰胸口剧烈起伏,在罗莱看向他时他侧过头,发丝遮住眼睛,让罗莱看不清他的表情。   不过他这么愤怒了,也没有动手,看来成功了啊……   罗莱紧张地舔舔唇。 第79章 人生的出场顺序   而往日如此敏锐的艾兰,却没有注意到这点可以称为破绽的小动作。   他的脑袋翻涌着惊涛骇浪,心脏和胸腔里全是血腥味。   曾经美好的少年月光不仅嫁作他人,甚至还因为魔物的体质和他嫉恨的巴比伦王有了孩子!   这简直无异于信仰崩塌,支撑他保留最后善念的光投向了别人!   艾兰将舌尖咬烂,嘬着自己的痛苦和血腥味。   可惜这点‘水源’无法熄灭他的怒火和无力……   我该如何争抢?   我该怎么办?   弄死这个流淌着别的男人的孩子,然后继续做我想做的?   直接将青年关起来强.b折磨?   对,这样很好!艾兰目光狠毒的盯着青年的肚皮,正好看看能不能把这个孩子流掉!   反正那个孩子也不是我的,只要我把青年绑起来,即使不愿意他也必须承受我,到时候再让青年怀上我的孩子……   都一样不是吗?   我的孩子和巴比伦王的孩子都一样不是吗?   他很快会从伤痛中走出来,然后——   【然后他会恨你的,他永远不会爱上你,他会恨你一辈子】   代表恶意爬满心脏的黑色藤蔓因为这句话而迅速退却,只留下还流着血的小洞,在心脏上千疮百孔。   艾兰手指微微颤抖,在罗莱面前遮了遮眼睛。   “艾兰……那个,你没事吧……”   我不会把人刺激疯了吧?   罗莱小声问,见他这么难受的样子,心里有一丝丝愧疚。   “我会有什么事?最多吃惊遗憾。”   艾兰闻言放下手直接转身,背对着罗莱往前走:   “既然如此,走吧,我送你回去。”   “……哦。”罗莱跟在他身后,确定他是往宫殿的方向走才放下心,小心翼翼地问:“那,耳圈……”   “现在不在身上,等我回去还给你。”   ……笨蛋,骗你的都看不出来吗。   艾兰一步步向自己的王宫前进,放缓了步调。   东西就在我身上,只是我不想还给你啊。   因为我还想见到你,只要能见到你……所以为了自己那点可怜可笑的爱情寻找借口罢了。   可惜身为王,以后他绝不可能如今天这样软弱。   艾兰无声嗤笑,想像过去无数遍那样扬起一个笑容,却一直没有成功,明明笑容已经习惯性的刻画在了脸上,可怎么拉扯都拉扯不起来。   我是怎么了?还在生气吗。   但这种酸涩的感觉,真的是生气吗?   夜空蓝的眼睛微微发红,听着后面的脚步,穿过人海和夜空灯光。   艾兰嘴唇抿的发白,一直到宫殿门口,他叫出下属将那些买的小玩意一件件分给了罗莱。   打断说着拒绝话语的人,心中满是不甘心,无可奈何。   “拿着吧。”   艾兰将东西推给他,看似轻松的眨眼:“对了,过去的小王子让我转告你。”   罗莱一愣。   艾兰放低了嗓音,微哑:“他,喜欢你。”   艾兰垂眸,唇角扬了扬:“他……大概以后也会喜欢吧,要是在巴比伦过的不好,他不介意当个替代品。”   罗莱:“……谢谢。”   敏锐地捕捉到那些真心和悲伤难过,罗莱看着微笑的艾兰张张嘴,反感小了很多,倒是多了很多无措。   谢谢你的喜欢。   还有,抱歉。   “嗯,去吧,去找你的巴比伦王。”艾兰停在某个偏殿门口,身体掩盖在黑夜中,“我还要回到宴会结尾,就不陪你了。”   “好。”罗莱知道他们现在说开了,各自都处于尴尬期,便点点头干脆利落地离开了。   等他走后,长相严肃的男人出现在艾兰身后,犹豫的低声呼唤:“王,您就这么放弃了吗?”   虽然刚开始身为臣子他反对王喜欢一个魔物,尤其那个魔物还是巴比伦王的人。   可他代替殉职的拉比亲卫照顾艾兰陛下后,发现陛下聪明敏锐,却也极容易受伤。   毕竟……四年前,他们王还只是个略有天赋的天真小王子啊……   这样放弃,他们王就太可怜了。   艾兰目送青年远去,等完全见不到对方那抹绿色的身影后也向着某个方向离开,下属则跟在他身后。   “我今天也很开心了。”   “反正一开始就做好了失败的准备,而且今天我带着我喜欢的人去看了所有我喜欢的事物,我所有喜爱的,全在今天凑齐了。”   “等庆典结束,和我一起去看看拉比吧,很久都没有祭奠过他了,正好和他说说登基还有又遇到了当年那个小魔物的事,看到我登上王位,他一定也很开心吧。”   “也未必。”   艾兰皱眉侧身,看向自己的下属。   面容严肃的男人望着效忠的主人面容柔和了很多,轻声道:“王,我想拉比他比起看您登上王位,更愿意看您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只要过得幸福就好,而不是强颜欢笑难过伤心。”   过了好久,艾兰笑容消失,再转身时已然哽咽。   他说:“也对。”   罗莱一路上唉声叹气。   他虽然摆脱了艾兰,可是吧,走之前艾兰的眼神,却让人难受。   明明仔细想想是艾兰捡了东西不还,也是艾兰一次次说出那种话还花招频出,不过……最后那句告白,让高贵的新王和普通失恋的人没了区别……   “算了,不想了,反正明天就可以拿回我的东西啦!”   而且还要把今天花的钱还给艾兰呢!   罗莱打起精神给自己打气,把在王宫外面买的小玩意都放在一个地方,变成奶莱莱大小先拿起一个,打算一点点托运回去然后藏起来。   于是背着一袋子软糖的奶莱莱,像储藏食物的小仓鼠般嘿咻嘿咻开始翻窗户。   爪子扒住窗台,小脚往下一跳!   嘿!   完美落地后,奶莱莱还来不及勾起个得意的笑脸,一抬头就见到搬了张椅子坐在窗户旁边,仿佛等待它落网很久了的萨尔图。   至于拉塔斯和其他人,都站在他身后,欲言又止地看着翻窗进来的小魔物。   ……贮藏食物被当场抓获的小仓鼠石化了。   不仅石化了,还恨不得原地消失!人间蒸发!!   “角。”白发的巴比伦王笑容狰狞,看上去跟刚杀过人埋过尸一样,“今天玩儿的怎么样?嗯?”   奶莱莱:……阿巴阿巴阿巴。   艾兰:给本王点首《电灯胆》!   萨尔图:给本王点首《绿光》!   奶莱莱:给我点首抬棺神曲嘤嘤嘤。   四年后亚述还在,却不见当年把近卫当兄长的小王子。   缘分固然其妙,但人生的出场顺序真的很重要。   @玛卡巴卡 :玛卡巴卡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玛卡巴卡 :玛卡巴卡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第80章 难忘的教训   #请问如果和别的男人晚上出门玩耍,翻窗回来后被老公当场抓获,并且老公还有狂犬病,该如何安全无伤的活下来?#   在线等,挺急的。   被拎住小尾巴,整个悬空在笑容恐怖的萨尔图面前,奶莱莱‘咕咚!’咽了口唾沫。   卧槽。   亲爱的你、你收收牙,你牙快啃到我脑袋了呜呜呜。   奶莱莱害怕的缩脖耸肩,四只爪在空中垂着,连倒腾都不敢倒腾。   可偏殿寂静,没有人敢说话,也没有敢为小魔物求情。   他们王生起气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去见了亚述的王。”萨尔图嗓音有种压抑着什么即将爆发的冰冷,他用肯定口吻道:“这几天都去了,对么。”   奶莱莱疯狂冒汗,不敢吱声也不敢跟那双上扬冷酷的兽瞳对视。   没有得到回答萨尔图也不恼,他一手拎着小罗莱,双腿交叠坐在华丽的座椅上,另只手撑住下巴。   雪白的头发和眼睫没有让这个野性十足的男人有任何柔和感,反而衬的他更加犀利了。   撩开眼睫那刻,深邃的琥珀瞳孔甚至带有能洞穿身体的穿透力!   奶莱莱:……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   无论是谁,见到这样表情的巴比伦王都会认为他在生气,而实际上……萨尔图也的确在生气。   当巴尔萨向他汇报说发现角支开侍女变成魔宠偷偷溜走、并且和亚述王的新王碰面,姿态亲近娴熟的时候——   萨尔图的怒火足以让他拔剑在宴会上当场和亚述宣战!   任何男人知道自己的恋人背着自己私会别的男人时,都是无法保持冷静的。   尤其是一位王。   王者的尊严和高傲,让他在瞬间起了杀心。   他爱着角,却无法容忍角背叛,这是对他感情的羞辱,对他信任的嘲讽!   更是将他的尊严狠狠踩在地面!   只要想象属于自己的角对别人乖巧顺从、坦露媚态,那身肌肤被他人的手掌抚摸,萨尔图对角执着的爱情就变成了刻骨的恨意!   再也没能维持住自己那点耐心,白发的巴比伦王霍然起身,冷脸从宴会上众人惊讶的目光下气势汹汹退场,立即返回了偏殿。   其实,他更想去王宫外面,当场捉奸。   可对所爱之人最后的信任,让萨尔图头一次在怒火上涌的时候学会了忍耐。   “本王在允诺你那天便说过。”萨尔图静静看着面前慌张的小东西,“本王可以将一切都给你,包括本王自己的生命,可如果你背叛,本王会亲手杀了你!”   “……叽!?”   “不过,本王可以给你一次机会把这件事讲清楚,如果你有任何隐瞒——”萨尔图垂眼,手指抚摸着奶莱莱柔软的脸颊,看似温柔实则阴鸷地压低声音:“——本王会一点点掐死你,在你体会窒息而亡的痛苦后后将你的尸体葬入王陵,让巴比伦的神灵洗清你污浊的身体。”   “安心。百年之后,本王还会与你合葬。没办法,谁让本王爱你呢。   白发的巴比伦王森森地笑了一下。   而奶莱莱浑身哆嗦,已经快被吓尿了!   它再也顾不上什么自己搞定了的想法,赶紧噗叽噗叽的把所有的事情全都交代清楚,为了萨尔图能明白,恨不得脚丫子当手使地比划出一套哑语!   总之,事情就是这个样子啦。   奶莱莱怂怂地噗叽,但说到怎么假装孕夫成功拒绝艾兰的时候挺了挺胸。   我已经和他说清楚了,他说明天就把耳圈还给我哦!   0V0嘿嘿。   听完知道角没有和别的男人发生什么的萨尔图怒火小了一丝,见状嗤笑:“你的意思,本王还要夸你对吗?”   听出这话里的危险,奶莱莱的胸脯一下瘪下去:“噗叽……”咳,倒也不是……   萨尔图面无表情:“就算你没有通.jian他人,你隐瞒本王的事情是事实吗。”   奶莱莱愧疚垂头:“叽(是)……”   萨尔图:“背着本王和别的男人私会是事实吗。”   奶莱莱再垂头:“叽(是)……”   萨尔图越说越火大:“被本王当场抓获是事实吗!”   奶莱莱再再再再垂头,爪子抹眼泪:“叽(是)……”   萨尔图怒极反笑,故意问旁边的拉塔斯:“告诉他,王后行为不端,私会男子如何处置。”   “这……”拉塔斯焦急地看看小魔物,犹豫一下开口:“按照法典……处死……”   萨尔图颔首,视线重新落在小东西身上:“听见了?”   “……噗叽。”   ……听见了。   “错了吗。”   奶莱莱吸着鼻涕,没来及回答。   萨尔图沉下脸低吼,用力拍了一下扶手。   “本王问你错了吗!”   又害怕又愧疚,像在学校惹事被请家长惶恐不安的学生,哭的一抽一抽的奶莱莱重重点头。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萨尔图你别生气,呜呜。   我、我们能不能不离婚,你别不要我。   我发誓以后都不了……我真的什么也没跟他做……   虽然听见了处罚,但最怕的是萨尔图失望生气,然后和它分手的奶莱莱撇撇嘴,没忍住死死抱住萨尔图的手指哇的一声哭出来。   我以后都不敢了,呜呜,再也不敢了——   旁边拉塔斯老女官听见小东西撕心裂肺的哭声心都快碎了,看看他们头一回没有哄小东西,任由小东西哭的王,又看看小家伙,冒着顶撞王的风险还是说:   “王,角大人才多大,平时也没有接触过坏人,一定是被对方骗了!而且角大人对您感情深厚,绝不会背叛您的。”   萨尔图睨了老女官一眼。   看不出喜怒的脸上让人无法猜出他的想法。   半响,萨尔图说道:“你们都下去。”   还有些担心的拉塔斯张张嘴,最后还是和巴尔萨他们行礼退下了。   等人都离开后,萨尔图站起身走到床边将哭唧唧还‘沾手’的小东西放到床上,淡淡道:“变成人。”   ……哦。   彻底老实了的奶莱莱几乎萨尔图说什么是什么,闻言乖巧到不行地立即变成人。   绿发青年垂头,吸着鼻子,细痩的手腕在哭红的眼睛旁边擦眼泪,一头柔顺的长发触碰脚踝和尖端翘起的尾巴一起垂着。   高大的巴比伦王站在青年面前,足足比青年高了一头。   俊美凌厉的面容板着,显得冷酷无情。   “把衣服脱下来。”   罗莱不敢问,把袍子脱下来,犹豫一下,裤子也脱了。   这四年他和萨尔图无数次肌肤相亲,早已到了坦诚相待也不会太羞涩的地步。   琥珀的目光透着冷气,在青年露在外面的身体上游走,奶白的皮肤、单薄的胸膛、小腹以下的禁忌地方……   等确定表面没有任何痕迹后萨尔图冲床扬扬下巴。   “坐到床上。”   “哦,然后呢?”   “把腿分.开。”   萨尔图手叩在自己肩膀披风的卡扣上,轻轻一按,披风落地。面对不敢置信眼睛还湿润着的伴侣,他边拿起旁边的布巾擦拭手掌,边瞥了罗莱一眼。   罗莱看着他擦手的动作明白了什么,心里难受又难堪:“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萨尔图……别这样……求你了……”   可惜平时对他宠爱有加的男人闻言无动于衷,甚至按着罗莱的肩膀将他推倒。   “你有没有,本王会亲自检查。”   “萨尔图……”   “觉得屈辱吗?嗯?但这是你该得的!”   “永远记得这个教训,角。我和你,谁都不希望它再次发生。”   当萨尔图压下来鼻息交错时,罗莱痛苦的侧头抬起胳膊捂住眼睛,因为萨尔图的动作止不住地哽咽。   他知道自己错了,可他只是想拿回东西避免矛盾,他真的没有想过要和艾兰背着萨尔图做什么!更从没那么想过!   可为什么……   很亲密隐晦的动作没有过去的温柔和羞涩甜蜜,它的出发点不是情到浓处的热烈,而是惩罚和带有评判意味的检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罗莱咬住下唇,羞耻的想要蜷缩起来或者干脆推开萨尔图   终于不知多久后,腿被放下,身上熟悉的压迫力和体温离开,罗莱擦掉一直在往外涌的眼泪默默的坐起来背过身,手掌颤抖扯过被子将自己裹紧。   垂眸再次用布巾擦干净手,萨尔图将布巾扔在地上,注视着颤抖忍着哭声的青年。   “是我把你惯坏了。”萨尔图忽然说。   “这你就无法忍受,那想想如果我从此厌弃你,把你关起来,或者将你赏给下属任意欺辱,你怎么办?”   “如果本王不爱你了……你怎么办?”   背对着他的缩起来的人因为他的话一颤。   “……别送人。”   半响,吐出这句话的罗莱崩溃地捂住脸。让他哭的不是刚才的行为,而是这种行为代表的意义,当萨尔图冷漠地对待他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受不了。   他再也忍不住嚎啕着断断续续恳求。   “求求你……”   “别把我送人……也别不喜欢我……求求你……”   “像刚才那样的检查也可以……呜……”   沉默一会儿,萨尔图深深吸了口气,他走过去猛地将罗莱用力抱住,一遍遍允吻着他的发丝。   罗莱早已经被冷漠模样的萨尔图吓坏了,察觉萨尔图终于跟之前那样温柔,转身扑到他怀里揪住他的衣服放声痛哭,哑说嗓子一声声说着‘我错了’。   白发的巴比伦王抿紧唇,胸口酸涩。   他无法不心狠一些,让小东西得到足够的教训,否则下回这样的事还会重演,就算角没有那种心思,可谁能保证下回遇到的人也是会犹豫止步的艾兰?   如果在他不知道的某一天,小东西被人欺辱,难道他不会难过不会后悔吗?   “别把我送人……”   “嗯。”萨尔图收紧手臂,“不会。”   “我错了……”   “嗯,原谅你了。”   今天之后,他绝不会在给他人接触到角的机会!   嘛……   萨尔图考虑的也很多……   (你们骂他,别骂我,火速逃跑)   ————————   @红鲤鱼与绿鲤鱼与驴 :红鲤鱼与绿鲤鱼与驴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第81章 被宠爱的有恃无恐   宴会的最后一天。   站立在众人中央的艾兰边面色如常的与众人说笑,边手掌时不时拂过胸口,夜空蓝的瞳孔转动到眼角,用余光观察着大殿门口。   没来啊……   看来是被发现了。   艾兰心沉了沉。   今天是他和角约定好将东西归还给他的日子,巴比伦的王现在这个时间都迟迟未来,只有他和角的私下接触被发现了这一条可能。   虽然想过干脆故意暴露给巴比伦王,让巴比伦王和青年之间产生矛盾,或者直接厌弃青年,好让自己有插手的机会,不过……   巴比伦王的暴戾性格世人皆知,青年现在的身体脆弱,再加上生育产子的危险本来就高,万一青年受罚发生了什么,恐怕连高明的医师也无法挽救。   想到这里,艾兰心思重重。   他无所谓那个孩子,反正孩子也不是他的,他担心的是青年的安危。   “是巴比伦的王……”   “我还以为这位不来了,没想到还是到场了。”   “这位怎么现在才来?”   “大概是身体不适吧……”   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交流信息的各国王室和外交大臣轻声低语,艾兰闻言猛地抬头,正好将走进来的白发之王身影映入眼底。   而对方显然对其他人没有交谈的意思,直奔艾兰而来。   冰冷的琥珀瞳孔凌厉至极,猩红的披风轻轻扬起打在黄金铠甲的靴跟,大步流星之间透出一股来势汹汹的意味,让想上前交谈的人望而却步。   “咔哒。”   带着下属停在艾兰王面前的巴比伦暴君居高临下睨着他。   也许是敏锐的嗅觉嗅到了风雨欲来的味道,当两位王站在一起时,周围的交谈声逐渐小了下来。   无数双眼睛悄悄打量着他们。   “看来我们需要下次再聊了。”艾兰对旁边的人笑了笑,对方识趣离开后,他转身面对萨尔图,笑容消失,“你发现了。”   ——这句话用的并不是疑问口吻。   闻言锐利的目光透过雪白的眼睫,刀割般落在艾兰脸上。   “他不会再去见你,本王也不会再给你机会觊觎本王的东西。”   “哦~,真可惜。”艾兰故作无所谓的轻笑,“惹人争抢的宝物是无罪的,有错的是明知道它稀有珍贵,却还给人机会的主人。”   “你在担心?”萨尔图瞬间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嗤笑,“你算什么?凭你也有资格担忧本王的王后!”   “……”既然被听出来,也就无所谓遮掩的艾兰同样冷下脸,宽松衣袖下手掌攥紧,寒声道:“你把他怎么了?!他现在怀孕了,你知道吗!”   怀孕?   记起什么的萨尔图靠近他一步,正值壮年的王者之势稳稳压了艾兰一头。   非善意的压迫力已经让艾兰的下属开始紧张。   他睨着艾兰眼睛危险地眯了眯,压低嗓音冷笑:“与你无关,本王想发兵亚述轻而易举,而你这个刚刚坐上王位的新王还有没有机会统治长久,不过看本王的心情——管好你自己,本王耐心有限!”   警告过对方后,对宴会反感非常的萨尔图转身离开。   留在原地半响才平息怒火的艾兰在他身后按住胸口的位置,眉头紧锁。   艾兰的近侍走到他身边低声询问。   艾兰将手伸进衣服,拿出放在胸口的布袋,布袋里面装着他从罗莱那里拿走的耳圈。   “把这个交给巴比伦暂居的偏殿的侍女。”   “是,但……真就这么简单的还回去吗?”   “嗯,留在我手里只会让角的处境更难过。”   近侍接过布袋立即离开去执行王的命令,脑海中反复回想着刚才巴比伦王的话、以及绿发青年的音容笑貌的艾兰则抿紧嘴唇。   为什么,想要爱惜的人却得不到?   为什么,拥有角的人偏偏不是我呢!   他的一生仿佛被命运作弄了一般,想要的得不到,不想要的却被迫接受!   哪怕权势在手,哪怕不甘愤恨的想要去破坏!去疯狂!可最后……也注定了孤独……   “该死——”艾兰闭了闭眼,咬牙:“该死!”   偏殿。   房间有些暗。   罗莱坐在床边,凉凉的发丝顺这他肩膀蜿蜒在床上,有那么一两缕沿着床的边缘滑到地上,他弯腰捡起来在手里一圈圈地绕着把玩,眼睛余光小心在周围打量。   房间内的所有窗户都站着一个侍女,哪怕是大白天她们也将窗户全部都关上了,并且后背靠着窗,面朝着罗莱,警惕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那些看似是普通宫人,实则还有一层女性刺客身份的侍女们敏锐地发现了罗莱的视线,笑眯眯地看过来。   “我没要跑……”   罗莱缩了缩肩膀,怕她们误会跟萨尔图告状,赶紧收回视线继续玩手里的头发。   窗户都被人看守成这样了,门口的人自然更多。   知道自己短时间内恐怕无法让萨尔图安心,自由地一个人出去玩耍的罗莱无声叹息,扔掉头发趴到床上。   其实……哪怕萨尔图不让人看着他,他也不会再出去了……   那种屈辱的惩罚他再也不想体验第二次!甚至连回想都不愿意回想!   要是萨尔图以后都这么冷冰冰的对我……   不要、绝对不要!   罗莱脸埋进被子,翠绿的双眸眼底带着惶恐和后怕。   其实后来他自己认真反思了一下,觉得当时那么做的自己确实欠缺些考虑,俗话说淹死的都是会水的,倒霉的都是胆大的。   艾兰当时要是不退步,事后有自己哭的了。   而且换位想想,他要是知道萨尔图瞒着自己跟别的人夜晚偷偷约会见面,也会很生气……   混蛋萨尔图也有错!   罗莱委屈的把嘴撅的老高,他就算生气也不至于这么对我吧?   不仅怀疑我出柜还用这么羞耻的方法检查,甚至还圈禁我派人看守我——他是不是有点过分?呐,是不是?!   这绝对不是我小心眼,就是他过分对吧!   “再说本王坏话?”   熟悉而低沉的嗓音忽然响起,在背后嘀咕人家毫无防备的罗莱差点当场吓死,嗷的一声从床上蹦起来去看身后。   白发的巴比伦不知何时站在床边,俊美野性的面容因绿发青年过激的反应而挑眉。   “怎么?被本王说中了。”   “没有……”   罗莱小心翼翼地自下而上瞧着他,现在他对萨尔图心里还有些害怕,不敢像以前那样叽叽喳喳的扑上去。   萨尔图自然察觉到了,但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在他看来角性格单纯,被他宠爱多年不仅没有养成骄纵的样子,还越发天真耿直,心眼太少,智慧都用在了吃上。   在某些方面来讲,还不如性格骄纵些更能保护自己。   而且明明傻成了这个样子,偏偏有事总会对他隐瞒,希望这次事件过后,角也能长点记性。   萨尔图坐在床边将人揽入怀里,细细地抚摸着青年的脸颊和小角,将紧张到抠手指的小动作映入眼底,锐利的眉眼因此多了些好笑和温柔。   “说说,为什么要瞒着本王,以后还应不应该这么做,嗯?”   “不瞒着了,也不这么做了……”   说完罗莱小心地观察着萨尔图的脸色,揪住尾巴尖上软软大大的黑桃心,口吻带了一丢丢委屈地嘀咕:   “我怕你担心才不告诉你的,因为喜欢你才不想让你操心的……”   萨尔图嗯了声:“这点本王相信。”   罗莱闻言松口了气,但很快,萨尔图手指捏住罗莱软乎乎的脸颊,迫使罗莱仰头后一字一句地说道:“可你的行为没有让本王觉得开心,反而叫本王觉得愤怒。”   “无论何时,哪怕是出于爱意,本王也不希望我和你之间有任何隐瞒与欺骗,懂吗?下不为例,角。”   “……哦,我懂了。”   察觉到萨尔图话里的意思是不生气不追究了的罗莱脸上一喜,赶紧点头!   提心吊胆的心轻飘飘的放下,被捏住肉肉而显得呆呆的脸也因此扯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小蠢货。   萨尔图松开他的脸手掌轻轻盖上去,瞧着罗莱滴溜溜转起来的眼睛嗤笑。   记吃不记打……   帝后关系的缓和以及重新回到偏殿的笑声让仆从们的心跟着放松不少。   以为小魔物这次一定会被王冷落、或受到其他责罚的拉塔斯女官紧绷的面容露出个无奈的笑。   她小声对另一位女官伊尔说:“对比历代王与王后的关系,陛下对角的宠爱真是没边了。”   伊尔轻笑:“谁说不是呢。”   要换做别人发现王后私会男人,无论有没有真的发生关系,对王和王室来说都是莫大的耻辱!   处死、牵连整个家族不说,历史上最轻的处罚也是废后和绞刑。   可他们王呢?   连血都没见,这件事就落下的帷幕,甚至还勒令让她们这些下人闭嘴,不许走漏风声。   “尽早做准备吧,拉塔斯女官。”伊尔忽然意味深长地说。   “什么?”拉塔斯老女官一愣。   “我们什么时候返回巴比伦。”   “唔,明天。”   “嗯,回到巴比伦不久,王就会封后了。”   拉塔斯老女官诧异的瞪大眼睛,刚想说你怎么知道,突然看到王亲吻绿发青年的场景。   四年前还暴戾宛如熊熊燃烧的太阳的王,此时弯腰低头、垂着眼睫半合双眸,侧过脸用嘴唇轻柔地含住青年的下唇,一下下触碰。   那副珍重的姿态不提,凹陷弯起的唇角,都是甜蜜带笑的……   拉塔斯女官哑然后失笑,轻轻嗯了声赞同她。   “确实,要准备了。”   亚述王艾兰,旧历史和罗莱也没有得到好的结果,当了鳏夫。   这辈子……也能娶媳妇,但政治婚姻你们懂得,他没有真爱CP的,咳咳,一开始大纲就是这样(顶锅盖)   而萨尔图虽然上辈子也当了鳏夫,但这辈子绝对是命运的宠儿了。   另外,希利克也是个光棍(再次顶锅盖)   @红鲤鱼与绿鲤鱼与驴 :红鲤鱼与绿鲤鱼与驴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_眉眼° :_眉眼°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1个寒武笔石,   @书友e5dT19201 :书友e5dT19201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狗粮 x 1。   @居老师 :居老师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古老海星 x 1。   @袖猫 :袖猫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鹦鹉螺 x 1。   @_眉眼° :_眉眼°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1个寒武笔石,】 第82章 崽崽出场有点帅   之后在亚述逗留的几天,罗莱在也没能出去过。   艾兰虽然把耳饰送回来了,不过萨尔图却没有戴,也没有交给罗莱。只让拉塔斯女官暂时收起来,回到巴比伦时把耳饰和那些先王后的遗物一起,存在王之宝库里。   ‘被他碰过的东西,本王不屑要。’   当时萨尔图阴沉的脸色,明明白白就差把这句话写在脸上了。   罗莱觉得耳饰要不是萨尔图母亲的遗物,说不定连放到王之宝库的资格都没有,恐怕会被萨尔图当场扔掉。   眼瞅着耳饰被收起来,罗莱心里怪不得劲的。   追根究底那曾经是萨尔图的珍爱之物,如果不是他不小心就不会引发之后一系列的事了。   ‘等回去我一定要补偿萨尔图一个!’   暗暗在心里做了决定,他们也迎来了返回巴比伦的日子。   这天其他国的王室陆陆续续返回,不过最受欢迎的仍旧是亲自驾临的巴比伦王。   罗莱变成奶莱莱大小被女官侍女们团团围住捧在手心,本来还兴高采烈期待送别仪式什么的呢,结果一脸懵逼地就上船了。   别说艾兰。   人民群众的毛都没看到一个!   奶莱莱:……真的,萨尔图醋起来,也真够变态的。   而船下,表面新王艾兰为了以示尊重亲自前来送行,实际嘛……   艾兰笑眯眯:“本王期待您再次大驾光临,哦对,如果角从巴比伦待够了,亚述的大门随时为他敞开。”   萨尔图面无表情闻言挑眉:“已经是下午了,亚述王还没睡醒吗。”   艾兰:“呵呵。”   诸位大臣:“…………”   明明是艳阳高照烤的人满头大汗的天气,此时却有点凉快呢。   “呜————”   牛角形状的长号发出沉闷遥远地呜呜声,带有雄狮旗帜的船扬帆起航,很快顺着河流与岸上的人越来越远,直到岸上的人变成了一个个小小的点。   到了船上离开亚述,侍女便自觉地不在围着罗莱,松口气的奶莱莱扒住窗户往外面看,可惜外面除了水也只剩护卫大船的小船了。   “见不到他很失望?”   萨尔图进来见到这一幕,脸微沉,走过来把抹茶味儿的奶团子拽下来捏在自己手心。   好家伙,莱莱偷偷吐槽,一张嘴就是老醋精了。   赶紧安抚炸毛狮子的怂莱笑出尖尖的牙齿,可爱的用尾巴圈住萨尔图的手指歪头:“噗叽~”没有哦,人家怎么会呢~   萨尔图冷笑:“真的?”   奶莱莱:“噗叽!”嗯嗯!   脸色缓和的萨尔图没有在追究,而是将小东西放在一旁,自己则命侍女将他一身铠甲卸下,换上了更为舒适的衣服。   侍女将备好的水果清水端上桌子,萨尔图坐下后把丁大点小人拎上桌,掰下一粒葡萄放在奶莱莱面前。   在小罗莱抱着啃的时候,萨尔图淡淡开口:“正好趁着这个时候本王打算给那个孩子赐名,毕竟他未来要继承巴比伦的王位,在他到来之前需要准备第一王子的诞生庆典,角,你有打算了吗。”   闻言正在吃东西的奶莱莱一噎。   它把这事儿给忘了!   明明住的地方准备了、孩子的奶妈也找了、怎么公开的办法也想到了,可它竟然偏偏忘记了最重要的起名!   奶莱莱赶紧噗叽摇头,有点慌:‘现在起名还来得及吗?是不是希利克给你传讯,咱们儿子到啦?!’   萨尔图挑眉:“忘了?呵呵,看来是在亚述待的太乐不思蜀了。”   奶莱莱心虚地摇尾巴:俺都知道错了,你就别调侃我了嘛。   小人儿干脆放下葡萄,紧张地握紧了橡皮泥般小小的爪子。   本来它还以为萨尔图是个不负责的爸爸,没想到最后反倒是萨尔图记得给孩子起名,它这个盼望着孩子来的把儿子起名抛却脑后,还需要萨尔图的提醒。   你有什么好名字了吗?   莱莱仰头去看萨尔图的脸。   “没有。”萨尔图干脆利落地说:“本王不擅长起名字。”   对哦,它家男人是个起名废来着。   莱莱愁苦地揪住自己的呆毛。   实不相瞒,其实它起名的水平也就比萨尔图好一点点,想起的有寓意的那种就别想了。   而且他上辈子也不是西方人,这辈子哪怕能听懂萨尔图他们的语言,也并不理解他们的语言的文化和深意。   罗莱知道的西方名字仅限于神话中的天使名字,以及杰克啊、汤姆啊、约翰啊、这种比较烂大街一抓一大把的英文名。   不过英文和巴比伦的语言完全不同。   看小东西抱着脑袋来回在桌上翻滚,愁的叽叽叫,萨尔图不动声色的微微勾起唇角。   果然,给小东西找点事做,它就不会在有时间去想别的东西了。   “慢慢想,不用着急。”达到目的的萨尔图悠闲抿了一口清水,雪白眼睫遮盖下的琥珀双眸带有一丝笑意,嗓音低沉:“本王有的是时间……”   奶莱莱(急地啃手手.jpg):到底要怎么起名啊啊啊!   回去的路远没有来时顺风,不过水流的方向却是顺的。   他们大约在船上待了七天左右,船顺利从亚述抵达巴比伦的港口,当下船上岸后,面带笑容的希利克早已等候多时。   回到巴比伦王城,见到熟悉的面孔,罗莱恍惚的觉得他们这次离开的不是一个月,而是好几年那样。   因为宫中的侍女大多都是小魔宠的妈妈粉,所以罗莱刚一回宫就被笑靥如花的小姐姐们包围了。   甚至不光小姐姐,就连之前给他偷偷塞好吃的的厨师老爷子,都托人给他带来了新零食。   于是罗莱边抱着一盆好吃的,边看着身为王的萨尔图同样被包围。   当然,包围他的不是零食,而是快秃头的老爷子们和堆积如山的政务。   “当王真辛苦啊,啧啧,还没有当咸鱼好!”   罗莱偷偷吐槽,注视着审阅政务忙碌不已的白发巴比伦王的侧脸。   看他们忙罗莱也没好意思开口,到晚上瞅他们速度缓慢,逐渐收尾了,罗莱才凑上去找摩丝莎说悄悄话,问她孩子有没有到。   “没有。”   摩丝莎说:“我也怕您和王走后王子突然降临,所以让宫中的小心守着,却没想到王宫附近全无动静。”   罗莱有点失望:“哦,这样啊……”   摩丝莎又笑说:“您也不必失望,王子没有在这个时候到巴比伦,说不定就是盼着和您第一面呢,毕竟第一面总是不一样的。”   “嗯嗯!”罗莱闻言露出大大的笑容,又想起什么似的瞄了一眼还在工作的萨尔图,才鬼鬼祟祟地和摩丝莎悄悄说:“摩丝莎摩丝莎,你知道怎么取名吗?说起来孩子的名字我还没有取,可我又不会取……”   “给王子殿下取名吗……”   “嗯嗯嗯。”   “这个,如果您真的没什么好的想法可以求助先知和老祭司。”   “对哦!”   我怎么没想到?!   罗莱眼睛一亮,祭祀和先知什么的,一听这个职位就很会起名!   他赶紧跟摩丝莎道了谢,然后溜到萨尔图身边,暗搓搓想着什么时候跟萨尔图提提,能不能把先知或老祭司叫过来。   结果谁知道,他这话到嘴边还没说出口,那边一个亲卫神色慌张而惊恐地进殿汇报,说王宫上空忽然出现异常,而且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往下面降落,预计降落位置便是寝殿!   两位辅佐官:“……”   罗莱呆滞:啊,这是我儿子来了吧,是吧是吧?   萨尔图淡定点头:嗯,来了呢。   两位辅佐官:……当我们把所有王子到来的方式都想到了做好准备了,结果你他妈告诉我们你要走航空?!   摩丝莎和希利克脸色大变,豁然起身。   比起正在懵逼的孩儿他妈和孩儿他爹,清楚的明白他们王这辈子可能就这么一个独苗了的两位辅佐官大人,可以说是最担心孩子安危的人了!   “立刻派人封锁王宫!所有亲卫包围寝殿,让侍女把寝殿的地面铺满软枕和毯子,哪怕有一只虫子飞过去——”希利克冲亲卫大吼:“所有人统统重罚!”   亲卫长神色一肃,同样大吼回应,看出事态紧急顾不上礼节转头就跑。   与此同时,往日端庄优雅的女性辅佐官竟然提起裙摆,大步一迈直接越过矮桌,动作流畅到看的罗莱目瞪口呆。   “王、角大人!”摩丝莎皱眉,语速飞快,“请尽快移驾寝殿!”   “哦……哦哦!!!”   猛地回过神的罗莱匆匆往外跑,跑之前没忘拉上表情一如既往没有丝毫变化的萨尔图,一行人轰轰烈烈急急忙忙往寝殿的方向赶。   路上随处可见收到命令抱着软垫和被子的侍女,以及穿着铠甲手拿武器的侍卫。   等他们到了寝殿,就发现地面已经堆满了布料,而额头都是汗珠的宫人全部仰头看着天空。   他们跪在地上,双手交握,目光和神情宛如见证了神迹降临。   罗莱咽了口唾沫,跟着他们的视线往上瞅。   就发现头顶的天空突兀地出现了一个大大的旋涡,旋涡中央没有不是和周围一样的蓝色天空,而是漆黑的背景中带有一圈圈密密麻麻巨大符号组成的不规则图形。   这一幕在古人眼中如同神的魔法,可在罗莱这个现代人看来,那更像是未来科技复杂的代码。   而在那些复杂字符的中央。   一只小小的梭子船一样的银白物体,沐浴着蓝色的光芒自其中缓慢降落,声势浩大,万众瞩目,的确犹如天赐神迹一般看的人心绪激荡。   罗莱:我的儿啊,虽然爹还没见过你,但爹知道,以后江湖一定都是你的传说。   别的不提,光这个男主角般的出场,以后龙霸天电视剧没有你我不看!   今天也没能双更呢,唉。   等搞完了食谱那本就好了。   现在开始押注,宝宝长得随谁   @momo :momo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3。】 第83章 我想孵他!   在众人的仰视中,银白色的小船就这样缓缓落地。   罗莱呆呆地看着它,站在原地半响,都忘记了移动脚步,还是摩丝莎和希利克激动克制的催促唤醒了罗莱。   额头冒出汗珠,手一直在抖的罗莱内心有种某限定发售,期待了四年快递终于上门,是喜是坑全看开箱的感觉。   他小声地问旁边的孩儿他爸。   “那个……萨尔图,你紧张吗?”   可惜孩儿他爸没有流露出任何与其他人一样的激动,更没有什么震撼喜悦,甚至充满莫名意味地哼了声:“花里胡哨。”   来了来了,老醋王又出现了!   他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现在嫌弃,以后说不准会喜欢成什么样呢!真是嘴硬。”   而萨尔图表情冷漠,睨着那只小船:“本王不需要看都知道,这个孩子像极了本王。”   萨尔图:“所以很讨厌。”   这个理由很强大,很牛批!你赢了!   托他的福,成功不紧张了的罗莱吸口气,在众人的目光下一步步踩着满是软枕的地面,踉跄着来到小船的旁边。   小船是完全不透明的,在船盖的中央最显眼的位置,有个按手印的地方。   也许是为了让他们可以看懂,还用了楔形文字写‘手指,按在这里’,可以说很贴心了。   罗莱把手指头按上去,原本以为是指纹解锁,没想到指腹传来微微的刺痛感,接着小船发出‘基因比对’成功的机械音。   这尼玛还是生物锁!   怪不得贝恩说,就算孩子到了别人的手里也不会有事,罗莱刚开始还以为她是安慰自己,没想到原来她做了这么多保护措施。   贝恩,你有心了!   罗莱在心里默默给她点个赞,然后小船的机械外壳缓缓开启,类似羊水的液体瞬间破裂淌出,露出了里面的孩子……   那真是很小、很小的孩子。   小到仿佛才刚刚出生没到一个月。   而且或许真的有血缘之间那种冥冥的感应,只需要一眼,罗莱的心就软了下去,内心的声音告诉他:这是你的孩子,你和萨尔图的孩子,没错的。   一开始罗莱都不敢抱他,手足无措地伸出手半响没敢动,还是拉塔斯女官带着软麻布将小东西捧出来,交到了罗莱手上。   他笨拙地学着女性抱孩子的姿势,将软乎乎没骨头似的崽崽抱在怀里,翠绿双眸激动高兴地看着萨尔图,走到他身边给他看孩子。   “萨尔图,你说的没错,他真的很像你!”   闻言琥珀双眸垂下,将青年怀里的孩子模样印在眼底。   出乎意料的,这个孩子也是个‘白子’   头发、眉毛、眼睫,包括皮肤都是雪白的,连深邃的眼窝都跟米闪人一般无二。   明明大部分是用母亲骨头、只用了他一滴血诞生的孩子,却长得并不像面容柔和,笑颜清秀温柔的青年。   果然,白发的王心中冰冷地想:缺憾这种东西远比优点更根深蒂固。   这个没有角半分优点的孩子,生来就让他觉得烦躁!   萨尔图面无表情,并没有伸手去接罗莱递过来的襁褓,对傻笑的爱人淡淡道:“这是个白子。”   站在王旁边的两位辅佐官也是一怔,小心靠近看了一眼便蹙起眉:“怎么会这样……”   白子被人当成一种缺陷。   有缺憾或者面容有残缺的孩子一般很难继承王位,否则他们王也不会经历诅咒事件了。   罗莱看他们的表情愣住,把崽崽往自己怀里抱紧,虽然没有孕育这个孩子却已经像护犊子的母兽一样开始瞪人了:“干嘛,长得白点怎么了,多好看!”   萨尔图看着他:“那是个白子。”   “所以呢,你说两遍了。”   “所以白子是一种缺憾,他——”   “有缺憾就不是你孩子了?就是长得白点,他又没有生病!你也是这样,我也没嫌弃过你啊。”   “而且这不正说明这个孩子像你嘛,这才不是缺憾。”罗莱笑着亲了亲睡的很香的小家伙的脸蛋,“这是我像爱你一样爱他的原因之一!”   说不出是怎样的感觉。   萨尔图看着绿发的青年亲吻那个和他极为相似的孩子,说出那样的话,他心脏有一瞬间涌动着热流,原来的冰冷被冲击的柔软酸涩的不像话。   “你是因为本王,才爱这个孩子的?”萨尔图低声询问。   “呃,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当然,就算不是他们的孩子,幼崽也应该被疼爱。后半句罗莱没有说。   萨尔图的心情随着这句话一下愉悦了起来。   也许是周围太吵闹,睡着的孩子睁开眼。   如雪一样的孩子,露出了一双宛如笼罩着烟雾的、森林湖泊般翠绿的眼睛。   这双生机勃勃的绿色双眸,太衬这孩子了!   简直是注入了灵魂和生命力般,猛地让过于雪白的孩子鲜活惊艳起来!   “这双眼睛太漂亮了!”旁边的摩丝莎感叹。   “是啊,眼睛像了角。”希利克也露出个笑容。   “嘿嘿。”罗莱美滋滋的又亲了孩子几口,稀罕的不行!他现在看孩子哪哪都好,巨可爱!   可惜还没美够呢,拉塔斯老女官便提醒他们王子看着还小,尽量不要在外面吹风,而且这一路过来也不知道有没有吃东西,还是叫奶妈过来一趟试着喂喂比较保险。   这才想起崽崽还很脆弱的罗莱立刻猛点头,连连说对,赶紧抱着孩子往寝殿去,把自家男人都给忘了。   一个小时后。   吃过奶的小崽崽躺在柔软的被子窝窝里睡的香甜。   被子窝窝还是罗莱给他亲自盘的,因为罗莱的筑巢天性,他看到崽崽睡在床上心里怎么都抓心挠肝不舒服。   等用被子在床上弄出个小窝,再把孩子放下去,那种焦躁的感觉才好不少。   罗莱光脚蹲在大大的王榻上,抱膝瞅着里面的小家伙。   静静看了好一会儿后,顶着绿色长发和小角的青年忽然抬头,问旁边的萨尔图:“萨尔图萨尔图!”   早被角这幅样子弄的疑惑的萨尔图挑眉:“嗯?”   罗莱眼睛晶亮,指着睡着的宝宝:“我能孵他吗?!”   罗莱:“我现在,超————想用肚皮贴着他!”   萨尔图额头青筋暴突:“不行!”   罗莱失望噘嘴:“啊?为什么?”   萨尔图脸黑如墨:“你身为王后,用肚皮贴着其他男人,成何体统!”   “可是儿子又不是其他男人……”   “不行!”   “我超想孵嘛……”   “不行!!!”   “哼!”盯着小角角的青年哼了声,别过头不看他,心里打着小算盘。   而萨尔图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般揪住罗莱的角,一字一句笑容狰狞:“敢偷偷孵,本王打肿你的屁股!”   嘤   QAQ   没人性!   罗莱想孵崽崽想的都快疯了!   他蹲在床上拖着满头蜿蜒的绿发,不受控制地想要把自己的头发盖在崽崽身上,想用角角顶崽崽的肚皮,最最最想的,当然还是爬进窝窝里孵崽。   但崽他爸不同意。   好几次罗莱都偷偷进去了,又被萨尔图拽住尾巴薅了出来!   “我和宝宝就是被分开的牛郎织女,呜呜呜,宝宝你爸爸就是可恶的王母!!!”   因违背天性难受的不行的罗莱扒住窝边哼唧,把自己的桃心尾巴塞到小家伙的怀里,正好崽崽可以抱个满怀。   虽然孩子的小手暂时还不会随心所欲灵活的动,却也揪住尾巴,嗷呜嗷呜的涂了罗莱一尾巴的口水。   罗莱不嫌弃,傻笑着让他啃。   旁边白发的巴比伦王嗖嗖冒冷气,黑沉沉的脸都快吸光了!   有意让王与王后多陪陪孩子,摩丝莎希利克默默离开,正好趁着这次声势浩大的王子降临,为之后的诞生庆典和封后大典做准备。   王宫上空的异变是瞒不住的,但这恰巧方便了两位辅佐官运作。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有什么比神赐子嗣、神谕所昭,更能平息人民和大臣的反对呢?   就在罗莱偷摸钻被窝,萨尔图冷酷无情阻止他钻被窝的时候,在外面组织侍女收拾之前铺垫用的布料的拉塔斯进来汇报。   “王,那只王子用的奇怪的容器,需要怎么处理?之前王子到来着实惊到了下仆们,他们不敢乱碰,怕神明的惩罚。”   “那东西没有用了,叫侍卫抬到王之宝库随意扔着就可。”   “是。还有这个,王,这是在容器里找到的。”   拉塔斯女官将一只黄金手镯递上。   镯子的造型是条首尾相接的蛇,蛇的眼睛有两点当做点睛的不大红色宝石,造型古朴简单,并没有什么奇怪或出色的地方。   这个手镯不像是贝恩那里的东西,反而和他们这个时代物品的造型一般无二。   “手镯?”   罗莱从床上下来,因为光着脚不想踩脏,干脆坐到萨尔图腿上,拿着那只手镯摆弄几下。   他很喜欢这种模样古拙的东西,说:“还挺好看的,会不会是贝恩送给孩子的礼物啊?”   萨尔图一手揽住青年的腿,一只手搂着他的肩膀,防止他掉下去,闻言不置可否的道:“这个镯子并不是儿童能带的大小,也许是送给你的。”   罗莱试着把手镯套上,竟然还真的大小合适。   “哇,还真是给我的,贝恩太好了叭。”   他带着手镯转动了几下,不过床上传来孩子的声音后,他很快忘记了这回事,掉头又去哄儿子了。   @一样呀 :一样呀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2。】 第84章 国庆番外:后世之狡猾的亚述王   “最近咱们部的气氛好好啊,虽然没有任何实际上的改变,却感觉张灯结彩要过年了似的。”   “是啊,毕竟两位传说级别的英灵被咱们联合帝国召唤成功了,别说上面的领导,全帝国的人不都在官方网站上炸裂式庆祝了一个礼拜了吗?”   “呃,不过……咳咳,你懂我的意思吧。”   “咳咳咳,你说那件事啊?”   单向可见的落地窗外,高等文明的大楼建筑耸立,飞行器按照轨道航线穿梭在各种建筑物中间。   联合帝国召唤厅。   灰白黑简单大气的员工休息茶厅内,面对八卦的后辈,工作人员无奈地叹息,放下咖啡凑过去小声道:   “几年前我们召唤厅虽然损失了唯一一位王的英灵,但那位留下的武器可以进行两次定位穿越。”   “再加上明明费尽千辛万苦,才从联邦帝国手中抢到了贤王剑,却没想到这把两位王的王剑竟然没能召唤出任何一位王。无论是巴比伦狮之王,还是亚述真王,全部觉醒失败!”   工作人员双臂交叉,比了个惨败的叉。   “这个我知道!”后辈狂点头,“当时消息没瞒住,据说联邦帝国还要趁机打过来,全国上下一片萧索,连考召唤师的人都少了!”   他们现在这个时代,并没有很多国家各自独立,而是分为‘联邦帝国’‘联合帝国’两大帝国。   更没有真理科学什么的——自从两百年前灵力觉醒,出现第一批受到‘先祖庇护’的能力者时,两个国家的战斗主流,就成了他们。   毕竟能力者力量强大,不需要复杂的装备,几乎走到哪儿干到哪儿。   又方便又拥有自我意识,简直是人形×武器了!   不过出生便拥有‘先祖庇护’的能力者很少。   一般还是传承久远的大家族或者继承人之类,这种能力具有绑定意味,几乎不能被外人所得。   于是经过无数年的研究,终于诞生了后天的能力者,也就是通过先贤心爱之物召唤先贤绑定的召唤者。   工作人员无奈的继续说:“之前我们国家的召唤者越来越少,因召唤物品的缺失,能召唤的先灵也十分有限。   所以经过长老会决定,全国挑选适配人才,通过圣器和圣剑回到古巴比伦强行建立联系,最后挑选出来的人,便是百分之八十适配的贝恩小姐了。”   “可惜啊……贝恩小姐是真的惨!”   “啊?惨?贝恩小姐不是带回了那位传奇王后的骨头吗?这可是召唤两位王成功的关键啊!”   “唉,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后辈一怔。   工作人员目露同情地看向某个方向。   “她不仅在古巴比伦建立联系的时候,差点被巴比伦的狮之王杀了!而且回到现代用骨头召唤出两位王的英灵的瞬间,就被捅了两刀!”   “两刀啊两刀!”工作人员后怕的摸了摸自己腰,嘶了一声:“左边腰一刀,右边腰一刀,现在人还在重症病房呢。”   后辈头皮发麻:“……不是,为什么英灵要伤害贝恩小姐啊!不是说被召唤的先灵会守护召唤人三年吗?”   工作人员闻言睨了他一眼:“你傻了啊,不知道在历史上两位王对那位王后多么宠爱,多么痴迷多么疯狂吗?!贝恩小姐取了他们王后的一根骨头,没死都要感谢契约庇护了!”   后辈:“……”   工作人员悠闲地抿了口咖啡:“这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虽然他们承认了贝恩小姐做召唤人,可是一件事两位王绝不同时出现,住也要一个在东一个在西。   嘛~毕竟人家是情敌嘛,唯一同时出现那天这两位王不仅捅了贝恩小姐,还差点同归于尽,啧啧,太恐怖太恐怖了……”   后辈:“……看来传说之王的力量强是强,但真心不好伺候。”   工作人员煞有其事点头:“谁说不是呢?!”   另一边,被议论的主人公。   贝恩小姐躺在病床上笑容干瘪。   她有些紧张地看着以双腿交叠而坐姿势悬浮在空中,穿着亚述单肩白袍,头戴桂树王冠,笑容如沐春风的亚述真王。   对方拥有一头看上去就很柔软的浅栗色卷发,深夜蓝的双眸,以及俊美文雅的面容。   见到他第一面的人,很容易将他定义为宽厚仁慈的神明一列。   曾经的贝恩也是这么想的。   直到那天这位仁慈的王,快准恨一刀捅了她的肾……   贝恩内心哭泣:都说男人的腰不能捅,但女人的捅了也很致命啊!   “好点了吗。”表情自然甚至还流露些担心的亚述王微笑,口吻满是歉意:“抱歉,当时我感知到了爱人的存在,却只见到了他的骨头,还以为你是盗墓者或者杀害他的凶手,情绪一时激动,所以——”   贝恩见他好像很有诚意的样子也不好多说什么,摆手:“没关系,现在医疗技术发达,很快会好的!”   “这样啊……”艾兰勾唇,垂眉轻轻地呢喃:“真遗憾。”   贝恩没听清:“您说什么?”   艾兰抬头笑容依旧:“没事,只是想和你谈谈。”   “谈?”贝恩以为他要说待遇条件,皱眉后表情严肃下来,点头:“您说。”   闻言总也上扬的嘴唇轻启。   艾兰缓缓开口,选了个出乎意料的开头:“本王与王后,相识于本王十三岁那年。”   贝恩懵比脸:?哎?说这个?   艾兰继续道:“在我的历史中,我们并肩作战,在王兄死后风波涌动最艰难的那几年,他一直陪着我。”   说到这里,看似温柔实则冰冷的王露出了一个真心的笑,深夜蓝的双眸眼底有着追忆过去独有的温度缅怀。   “很难想象吧,我们刚开始并没有见面,因为他是贤王剑伴生魔物、我看不见他的原因,一年后我们才正式见面。”   “呃……哦……”   “在我被失去王兄后,日渐疯狂的母后训斥在夜晚偷偷哭泣,有人给我擦眼泪时,   在我被母后惩罚不许吃晚饭,桌上总会突然出现糕点时,   在我不熟练的布局设计其他兄长,难过愧疚的自我惩罚、伤口却一觉醒来总会被包扎好时……我就爱上了他。”   “嗯,我清楚的知道那个人不是王兄的鬼魂,更不是别人。   因为王兄不会对我如此温柔,母亲也不会,整个王宫能如此温柔对待一个快要失势小王子的,也只有他了。   之后我们相互扶持同甘共苦,不知道多少个年头才坐上王位,达成所愿,我也不顾大臣的反对执意娶他封了后位。”   “………”   “我爱他并非容貌,并非性别,并非种族。我沦陷在他温柔的心和柔软的美好中,无法自拔。”   “……哈哈,是吗。”   莫名被喂了两大口狗粮的贝恩眼神逐渐失去高光,咽了口唾沫,感觉嗓子都卡着狗粮,噎得慌。   “是啊。”   艾兰点头,注意到贝恩无感的表情微微挑眉。   那眼神就像展现自己深以为傲的东西,却没能得到欣赏夸赞一样。   “哦。”他想起什么调整坐姿,勾了勾唇角,将笑容这种友好的表情愣是做出了三分讥笑三分讽刺:“贝恩小姐还是单身吧,不能理解本王与王后的爱情,本王不怪你。”   贝恩:……说真的,有谁能把这个嘲讽病号的腹黑亚述王叉出去吗?谢谢了。   额头青筋乱跳,咬牙切齿却畏惧对方武力硬是忍住发脾气的贝恩,狰狞地微笑:   “那个、如果您有什么想说的可以直说,如果没有想说的……我的探视时间到了,我需要休息,可以吗?陛、下!”   “唉……你们这些后世之人就是急性子。”   看上去年轻且英俊的亚述王像个老头子般无奈叹息后,再次开口。   “其实本王的要求很简单。”   “你们也知道历史上本王和角才是夫妻,这是铁证事实,而巴比伦的王不过是个强盗。”   “无论在过去的角度来看还是后世的角度来看,角都属于本王,而且角在巴比伦过的并不开心,当可恶的巴比伦王将他掠走,两年不到角就过世了。”   自降临一直游刃有余、恍若神袛俯视众生的亚述王抿了抿唇,垂眸遮住悲戚的目光,笑容也淡了。   “甚至……还没等到本王成功攻打巴比伦,前去迎接他……”   “是本王的无能,才导致到他郁郁而终,这亦然是我一生之痛,烙印在了骨髓和灵魂深处无法抹消……”   那些不甘和痛苦,就算只有短短几句被记载在历史中,细细品读时,却仍旧给人一种扑面而来惊心动魄的怨恨!   为了召唤两位王,细细读过他们之间怨恨情仇的贝恩,也曾无数次为这为王遗憾过。   感慨世事无常,命运不公。   “您也别太难过。”心里同情的贝恩忘记刚才的不愉快,反倒过头去安慰起来:“那不是您的错,只能说命运太无情了。”   艾兰闻言摇头,直视她:“我不能释怀,因为在另一个世界,角彻底不属于我而被别人抢走了。”   深夜蓝的瞳孔有一瞬间转变为猩红,周围的摆件也随英灵的愤怒地震般颤抖起来!   “我怨恨命运,怨恨巴比伦,更怨恨萨尔图.伊士纳什三世!”   艾兰眯起眼,从空中降落压迫到病床旁边,附身用猩红的目光盯着贝恩,嗓音阴森:“前世无可改,但后世可以!”   贝恩惊恐:“您、您什么意思?难道要和狮之王打一架吗?别别别,你们都是帝国好不容易才召——”   艾兰:“不是。”   贝恩:“……呃?啊??”   艾兰睨着呆滞的人类女人,缓缓拉动两边唇角,嗓音像微笑的蛇露出獠牙,诱哄道:“去给我把萨尔图的那滴血偷回来换成我的,女人。”   艾兰:“他萨尔图偷走我的妻子,我就让他给我养儿子!这很公平,不是么?”   啊咧Σ(っ°Д°%3B)っ?!!!!   哈哈,上个番外,大约还有一章番外,大家可以选择性购买,之后更新正文。   因为有小可爱很好奇后世,所以就把番外提前上了。   啾咪。   @在下小琰 :在下小琰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洛洛花开 :洛洛花开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引城 :引城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第85章 国庆番外:后世之阴险的巴比伦王   完全没有料到对方会来这么一手的贝恩惊呆了!   她是真的低估了对方的狡诈。   也是真的低估了这位看上去如此好说话的王的下限!   “……恕我直言,”   贝恩深吸一口气,果断拒绝。   “先不提这么做后被巴比伦王发现导致的后果,以及这件事是极其以及非常有损德行的作为!光说血。”   贝恩直直地回视过去,严肃道:“您早已死了千年了,现在是英灵状态,根本没有血,没有能孕育后代的基因您明白吗!”   艾兰点头:“本王自然明白。”   闻言贝恩松口气:“既然您明白……”   艾兰:“但我相信你们所谓的科技。”   “如果没错的话,我的尸骸现在还在陵墓。”年轻的亚述王英灵再次悬浮到空中,坐姿随意,“不要小看亚述尸体的防腐技术,本王有信心现在你们按照我说的位置找过去,很快就可以发现我的陵墓和尸骸,既然角的骨头可以,那本王的一定也可以,对吗?”   嘛,理论上是这样没错啦。   对对对,对个头!   这种做法太他妈缺德了!而且她已经答应了那个可爱的小魔物,脑子抽风才会违背诺言!   “我拒绝!”贝恩抬手制止,“您不要再说了,我是不会同意这么做的!”   怕被威胁,她还赶紧补充。   “就算您威胁我也一样,反正如果您暴力胁迫我或者其他工作人员那么做,我就去找巴比伦王,就算别人无法阻止您,我相信他一定可以!”   “你就不怕我现在灭口?”   “不怕,我的病房有监控录像。”   深蓝色瞳孔里,如同蝼蚁般的女人倒很有骨气。   拉长音“嗯——”了声的艾兰,脸上并无被拒绝的诧异恼火之色。   他手捏住自己的下巴,自问自答:“果然,行不通吗?”   “那算了。”艾兰干脆利落地说。   “嗯。”贝恩下意识点点头,等回过神下巴差点落一地,“不是,那什么、您就这么放弃了?不是在骗我然后自己偷偷摸摸去换血吗?!”   “对,不是。”   “如果本王坚持,你会同意?”   “不、不会……”   “那不就得了。”   如果这么简单就放弃,你他妈用这么恐怖的口吻提出来是为什么啊卧槽!   为了惊吓她这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病号吗你大爷的!!!   “唉。”刚才还一脸黑化的亚述王又回归到人畜无害的形象,甚至颇为愁苦的叹气,“将本王召唤出来实现自己的欲望,却不能满足本王的一点小要求,后世之人啊,厚颜无耻这个词和你们很配呢,呵。”   贝恩被他说得有些恼怒,但更多的是惭愧。   因为确实,依靠祖先力量的人是他们,想要被召唤的先灵为自己服务的也是他们。   在以往的召唤先灵中,出于对后代的庇护和慈爱,这些先灵一般都很温柔包容,导致了人类越发依靠先灵,想要索取的更多。   乃至到后来先灵耗尽力量逐渐消失,召唤再无一人回应,他们才追悔莫及。   “抱歉……您说的没错……”   贝恩想起领导说过要尽量满足先灵,给予最好的待遇、尊重、敬畏,她舔舔嘴唇道:   “这个要求不行,但别的要求可以,只要不过分我和帝国会尽量满足您。”   “哦~?”   忧郁俊美的亚述真王闻言抬头,手支在下巴上轻笑。   “真的!”   贝恩郑重点头,于是拥有一双深夜蓝眸子的半神笑的更深。   “正好,本王还有一个小小的需求,希望你们能满足……”   一个星期后。   刚刚出院的贝恩穿过各色向她问好的研究员,来到召唤厅的负七层。   门口的智能验证过她的身份后,很快的,贝恩通过敞开的大门,站到了短短半个月便已经培育成功、悬浮在巨大培养仓的婴儿面前。   “穿梭用的飞行船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坐标也已定位,明天就可以启动圣器打开西元时代的大门,将这个孩子送回巴比伦时期了。”   “嗯,好,我知道了。谢谢。”   “嗨,您客气什么,您可是全帝国的英雄!您慢慢看,我先去把这次的培养数据按照约定销毁了,以免这孩子的基因被窃取。”   “辛苦了,你去吧。”   对于他们这个年代来说,男男在一起申请基因培育儿早已是寻常不过的事,这个孩子哪怕在小医院都可以培养,所以接手的实验员只有小队长级别。   目送对方的身影远去,贝恩深深吸口气走到梭子船那里,用自己的权限将摄像暂时关闭半分钟,迅速掏出一直藏在她手腕上、完全不符合这个时代的古老衔尾蛇手镯……   “果然,是他让你来的吗。”   在手镯放入船舱的那刻,闷而沉的男人嗓音透出寒意和危险,猝不及防地出现在贝恩耳旁!   贝恩险些将手里的东西扔了,慌张转头去看背后。   一身金甲,将全身包括头部包裹的王之先灵,以抱胸的姿势悬浮在她身后。   猩红的披风微扬,两把长剑交叉横在他腰间,只露出剑柄和刀鞘尾端。   暗红色散发着血腥味的灵气,从他金甲的缝隙中流淌,那股想要屠戮的疯狂压都压不住!   这位暴戾的王可不是艾兰那种腹黑级别的存在,他的凶残完全是写在身上的。   贝恩手指颤抖,脸色发白,被捅过一刀的伤口见到这位立即密密麻麻的开始痛。   “您、您——”   “闭嘴!低贱之民,谁允许你直视王的身影了?你想死吗!”   赶紧垂下头的贝恩难掩恐惧,要知道她在巴比伦的时候,就差点被这位狮之王吓出心脏病!   而且那个时代的王竟然还是有王后陪伴的‘贤王期’,‘贤王期’都那么凶,更别说面前这个是旧历史中早早痛失所爱,最后癫狂引火自杀的‘暴君期’了!   贝恩脑子里疯狂闪动着红色警报。   皮肤因为那股不断扭曲的力量而崩裂,溢出的血珠没有自然落地,而是悬浮在空中被强大的力量蒸发烧干!   “我、您听我解释,这个……”   “嗤,你以为——本王没有防着你和艾兰那个狡诈的东西吗?你以为本王和他斗了多少年、多少次?嗯?!”   悬浮在空中的身影靠近,嗓音阴森渗人贴着贝恩的皮肉往骨头缝里钻,更可怕的是,贝恩听见了剑出鞘的‘咔哒’声。   完了完了。   卧槽要死了要死了——!   贝恩努力将自己缩的更小,恨不得捶死之前那么简单就答应了艾兰,给过去的角送个小礼物的自己!   没有理会蝼蚁的瑟瑟发抖,半神的暴戾之王眯眼,简单而嘲讽地说:   “让本王猜猜,一开始亚述王是不是告诉你想要换走本王的血?”   贝恩:卧槽卧槽卧槽他怎么知道的!!   “看你的表情,没错了。呵呵,你们后世这群不长进的东西!这么简单的语言陷阱都看不出来吗?”   “……呃,您是说?”   暴君、狮之王萨尔图.伊士纳什颔首:“那个东西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换走本王的血,因为他知道就算你们再蠢,也不敢到过去的我面前用子嗣的事挑衅。”   贝恩:……把亚述真王叫‘那个东西’的,也只有面前和对方是死对头的男人了吧。   “你们无法满足他的要求,并且有求于他,自然会想办法补偿。”萨尔图再次嗤笑,“而你们这次补偿的方式,才是他真正想要的。”   “先提出一个无法解决无法接受的条件,被拒绝后接着提出一个看似可以通融可以接受的小条件……   这种老旧的谈判条件最早用于议价上,在人类出现商业行为时期便存在了,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上当的。果然是蠢货!废物!”   被点通的贝恩一怔,随后猛地反应过来。   是啊,这个方式,特么的不是心理学上的折中效应吗?!   “而且这个衔尾蛇手镯,是最早的祭祀用品,代表的循环、相接、永恒。”   上扬的琥珀双眸锐利无比,只扫一眼便道:“这上面有他的大部分力量,他让你把这个东西送给角,实则就是让你把他灵魂一部分送到角的身边。   你们想借助他的力量保护自己,而他——则偷偷将力量给了过去的角,企图通过镯子感应到本王的王后,保护他,与他构建缘分。”   “什么?!这不是普通的手镯吗?他明明说这是当年和角的定情信物!”   “啧,蠢货。”   那个混蛋腹黑王——   贝恩险些咬碎一口银牙。   挖墙脚的小心思全部被识破,还被人家的正宫当场抓住——   贝恩觉得自己简直丢死人了!   她连连道歉祈求狮之王平息怒火,打算回去好好跟那个腹黑王算账。   “把这个送到角的身边吧。”   高傲的狮之王淡淡道。   “欸??”   贝恩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   “他既然想要无偿保护本王的王后,本王为什么不同意?而且——”   黄金铠甲的王者颔首,哪怕曾经癫狂的自杀身亡,也没能折毁他的半分自信和傲慢。   “——那个世界的本王可是最终的赢家!既然角的心和身体统统属于本王,本王不介意让他看看、本王和角有多幸福!哼,去被子里心酸的偷偷哭泣吧,愚蠢的亚述之主!哈哈哈哈!”   嘛。   总感觉……呃……   贝恩看着仰头大笑的男人沉默几秒,得出结论:   这两位王,都尼玛够阴险的!   哈哈,这就是手镯的由来啦!   是折中效应还是让步效应,应该说法都有,大家知道就行。   提前祝大家节日快乐。   啾咪   @RICK :RICK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第86章 传说都是编出来的   日落庭院。   绿发青年高高举起咯咯笑,只有一颗刚冒头的牙齿的小宝宝。   而雪白的娃娃弯起翠绿的大眼睛,怎么瞧怎么讨喜。   前几天孩子刚到的时候,罗莱还以为这个孩子出生不到一个月。   因为他太小一只了,身体总是蜷缩着,像是不适应周围的环境,除了罗莱逗他的时候并不活泼。   后来喂了两天,可能是缓过来了,孩子开始好奇的四处乱爬,罗莱这才知道小东西并不是刚出生,前几日单纯是他不想动罢了。   奶馒头似的小脚和手手收起蜷缩,懵懂单纯的眼睛瞅着爸爸左额上的小角,好奇的伸手想要去摸。   当发现崽崽有这个意图后,罗莱主动低头,笑着去顶宝贝儿子的肚子,嘴里模仿着大怪兽的叫声。   “哇呜!”   吐着口水泡泡的小家伙咯咯乱笑,四肢像小乌龟般快乐地四处乱舞。   看着他家又可爱又漂亮的崽儿,罗莱傻爸爸一样头上冒出花花,嘿嘿笑两声,溺爱地探头给儿子摸自己的角。   柔软还带着小坑儿的手手触碰到墨绿小角的那刻,父子俩齐齐笑起来。   直到……旁边脸黑如墨、同样拥有一头雪白发丝的高大男人,一把将雪白的崽子从青年怀里揪出来!   “喂!你干嘛!”   罗莱伸手去抢自己瞬间瘪了嘴巴的孩子。   可惜萨尔图骁勇健壮,个头很高。   他单手提着孩子后背小衣服的布料,整个将孩子举在空中,不仅罗莱够不着,看上去还格外危险。   而崽崽离开了依赖的爸爸,蜷缩着脚丫忍了忍,最后没忍住嘴角一撇‘哇’地一声,哭了……   本来正笑眯眯看着王后逗弄孩子拉塔斯女官,以及其他侍女们小声发出尖叫低呼,紧张地看着王手上的宝宝。   “萨尔图你快把孩子放下!多危险啊。”   罗莱生气的踮起脚,揪住萨尔图肩膀上的衣服,伸直手。   萨尔图面无表情再次将小崽子提高,声音恼火地低语:“你的角是什么部位?你让他摸?”   相处时间越久,萨尔图越懂罗莱的‘种族特征’。   头上看似尖锐实则min感的角,还有尾巴的根部,都是魔物不可言说的特殊地带,萨尔图他们耳鬓厮磨时常常亲吻那处助兴。   ‘妻子是我一个人的。’   ‘妻子的隐si部位只有我一个人可以看!’   ‘哪怕是儿子,也不代表他可以触碰我妻子的特、殊部位!’   萨尔图恼火的胸口起伏,瞳孔因愤怒而发亮。   罗莱见到他这幅模样就发憷,下意识小声:“……那怎么啦,他这么小,我要是个女人还得给他喂奶呢……我看你就是针对咱们儿子,我和他玩你老借机过来盯着我们,你才这叫思想龌龊,哼!”   “本王说不许就是不许。”   萨尔图眯起眼寒声道:“你应该庆幸,角。本王不是血亲内通婚的埃及王室人,若本王是,自他出生本王都不会让你见到他!”   罗莱嘴角抽搐:“人家埃及王室虽然也有母子结婚的,但也没像你说的那么恐怖好吗?!人家法老王才不会不让妻子照顾孩子!”   萨尔图颔首,不置可否:“但本王会。”   罗莱:“……”那你可真棒棒哦。   萨尔图俊脸凌厉,把哇哇大哭的崽子扔回罗莱怀里,恶霸似的警告:“角不许碰,尾巴不许碰,胸口、嘴唇不许碰!那都是本王的!”   罗莱:OAO你放屁!那都是我自己的!   被蛮不讲理‘扒皮地主’压迫,眼角带泪的贫民父子俩委屈巴巴到庭院的一角去玩。   自身旁服侍的侍女们眼观鼻鼻观心,实则齐齐因王的蛮不讲理,为他们可怜的王后和王子殿下掬了把同情的泪。   看看他们尊贵的王子殿下,被亲爹嫌弃成啥样了?   唉,太惨了。   有时候拉塔斯老女官都会想,要是没有王后,依照他们王的性格,王子殿下估计又是一个生长在王室的小可怜。   不过他们王对王后的爱也太霸道,也就王后性子软,不然换别人谁能受得的了?   草地铺展开的地毯上。   很快被罗莱重新哄好的崽崽在地上活力四射的爬,追逐着前面左摇右晃的黑桃心大尾巴。   用尾巴逗着儿子,罗莱嘴角噙着笑,转眼时余光发现了正紧盯着他尾巴和宝宝小手的琥珀瞳孔,弯弯的嘴角顿时一抽。   是政事不够忙,还是最近人太闲?   萨尔图这个家伙,真是……   跟饥饿的狮子盯准了最后一块肉似的,一副本王是认真的,本王一定要严防死守的样子。   以前恋爱的时候没觉得他占有欲这么强啊?   怎么刚有儿子,刚要结婚就变成了这样?   眼瞅着大狮子又开始制冷,他们的乖崽儿也停下玩闹,无措地瞪着翠绿的大眼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乖,不怕。”   罗莱赶紧摸摸崽崽水豆腐似的脸蛋,心里想了一下回头问萨尔图:   “萨尔图,不是说要叫先知特姆鲁和老祭司过来给孩子起名吗?怎么现在还没到?”   “起个名而已。”被转移开注意力的萨尔图边说边看了眼庭院外面,不以为意:“应该快到了。”   罗莱点点头:“孩子都到了三天,现在还没起名,希利克都催过好几次了。”   他们儿子的出场方式太给力,导致希利克和摩丝莎编了个‘女神伊士塔尔将自己圣剑的伴生魔物赐予巴比伦王做妻,并王与魔族孕育了一位出声便拥有强大力量的儿子’的瞎话。   听完两位辅佐官那长的可以去写小说,或者编年史的‘王子诞生记’,罗莱当时满头黑线,心想怪不得古文明那么多传说,合着就是瞎编大舞台,脑袋有坑你就来呗?   而且你这么扯女神大旗,你问过女神的意见了咩?   女神伊士塔尔:谢邀,有被气到(礼貌微笑.jpg)。   更让罗莱没想到的是,秉承着忽悠别人之前先忽悠自己、搞事儿就搞最大的事儿的原则。   希利克和摩丝莎一个赛一个正经地将这一瞎话传遍上下巴比伦王宫后,又传遍了上下巴比伦王城!   尤嫌不够,两人还有模有样仿佛真有那么回事儿,挑了个好日子去女神伊士塔尔的神庙,代表王稀里哗啦赏了一堆东西。   之后又大张旗鼓地顶着为王子祈福的名头,将王子诞生一事先斩后奏弄的满城皆知。   导致大街小巷热热闹闹地着手庆祝起来,不过一问王子怎么诞生的?   居民A:不知道吖。   居民B:俺也不知道吖。   居民C:反正庆典搞起来快乐就完了!   于是乎,‘王子从天而降作为神之子诞生’这一传闻,宛如一夜之间骤然盛开的桃花那样,转眼就传遍了巴比伦众人的嘴巴。   稀里糊涂地,还以为是自己消息不够灵通的大臣们,都跟着人民群众众脸懵逼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想到希利克说的,以后王子必须树立起‘神之子’的形象和名头,尽早进入朝野在众臣面前稳定地位的话,罗莱望儿叹息。   透过年幼可爱的儿子,他仿佛见到了一个拥有雪白长发、头戴王冠、身披猩红华服、湖绿眼神犀利冷漠的未来巴比伦之王。   “唉……”   他蹲下摸摸乖儿子的发顶。   “可怜的宝贝啊,这么小就要树立形象了……”   “唔,不过我辣么帅的儿子,未来也不知道会便宜哪家的姑娘……”   对,你们想的没错,崽崽未来绝对是巴比伦王室的颜值巅峰。   美强选手,就像猫瘾症里的约法尔一样,约法尔也是王室颜值巅峰了。   这个节日大家过的肿么样呀?有没有好好的玩一玩?嘿嘿,希望我的小宝贝们都平平安安幸福顺遂。   @若辞 :若辞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晨曦有声 :晨曦有声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书友1590637697836 :书友1590637697836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RICK:RICK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第87章 呃,不会吧   没过一会儿,老祭司和已经成功继承先知职位的特姆鲁姗姗来迟。   行过礼后老祭司告罪。   “年纪大了,走得慢啦,还得用徒弟扶着。”   老祭司笑眯眯的撑着法杖,一边手臂被先知特姆鲁搀扶着。   “无碍,本王是要体谅你的年纪。”   萨尔图表情淡淡,看上去并不在意。   “谢谢陛下。”老祭司嗓音带着老年人特有的沙哑浑重,眼皮下垂的缝隙里,清明的双眼看向罗莱抱到怀里的孩子,口吻温柔怀念:“这个孩子真的很像您,陛下。”   知道他指的是‘白子’的特征,萨尔图不置可否嗯了声:“本王与王后并不擅长起名,因此王子至今还没有正式的名字,祭祀、特姆鲁。”   “是,陛下。”   刚刚成年,身穿朴素白袍的栗发青年意识到什么,站在老师身旁激动地大声回应。   萨尔图说:“你们对王子的名字,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果然!!!   王叫他们过来果然是为了给王子起名!   老祭司面色如常,特姆鲁则抑制不住翘起的唇角。   据他推测王后身份特殊,而王对王后的痴迷早已传遍整个王宫,帝后之间若无意外,恐怕就像上任王与王后那般,一生只有这一位正统王子。   因此。   面前这位王子殿下,几乎等同于未来的巴比伦之王!   名字是拥有重要意义的存在,何其有幸,他们可以给一个王冠上姓名?   想必以后不光地位,名声都能因此得到重大好!   而且作为先知,他以后势必会成为王子的老师和心腹,这样岂不是更加稳固了未来王子对他的信任吗?   这样一看王子的名字最好不仅能体现美好的祝福,还要让王与王后……不,王对孩子的态度一般,主要是要符合王后的心意么……   快速在心里整理完思绪,虽然学识早已超过朝中大部分大臣,但仍旧是个年轻人的特鲁姆兴奋的脸颊微红。   但就算如此,他也没想压着老师一头,只想能和老师一起沾沾这份荣幸就好了。   谁知老祭司俏皮地对着自己徒弟眨眨眼,笑的像个与平民一般无二的慈祥老人,向罗莱和萨尔图道:   “王,王后,我老人家岁数大脑子也跟不上年轻人的思想啦,起的名字都是几十年前的名字,不如让我的徒弟、先知特姆鲁来给王子起名,我则为王子测一测未来,做个祈福吧。”   特姆鲁诧异地看向自己的老师,心里又暖又酸。   老师……   上扬的琥珀瞳孔如兽瞳,带有一丝咄咄逼人的凌厉。   萨尔图自然清楚老祭司是在给年轻人机会,不过他对这个孩子并不怎么上心,反而侧头,瞳孔温柔回升,注视着罗莱问:“角,你觉得如何。”   罗莱抱着崽闻言高兴地点头:“好啊!”   先知什么的,一听就很有学问,而且老祭司还要给他家崽崽测算未来,当然是好事啦。   特姆鲁和老祭司脸上都露出笑意。   王后是个好说话的性子真的太棒了!   “既然如此,就这么定下。”萨尔图颔首,“名字不需要太复杂,今天便定下来吧。”   特姆鲁微怔:“今天?”   萨尔图居高临下睨了他一眼:“怎么?做不到?”   特姆鲁被冷血的王看的心肝一颤,怎敢说仓促?   尤其当王后的目光也投过来,特姆鲁额头冒出汗珠,立刻斩钉截铁地回答:“当然可以!陛下。”   罗莱小小地疑惑:“难道王室起名字还需要准备别的流程吗?”   当然啦。   特姆鲁在心里小声说。   一般来说子嗣在诞生之前便要准备好两个名字,一个女性名字,一个男性名字。   而且姓名是具有意义的,何况是王呢?   那可是要随一生事迹共同流传千古的!   起完名字还要‘告神’‘祭祖’‘祭祀’‘占星’‘公布全国’   其中的告神和祭祖,便需要将写了王子名字的铜牌放在神像和祖先石像前一个月,代表这位王室子嗣的名字已经告知神明和祖先,将得到神明和先辈的认同。   不仅如此,后面三项同样也超级麻烦。   苏美女神呀,那可是王室子嗣的名字!   一个下午的时间怎么够呢?   结果正在心里嘀咕的特姆鲁,就听他们王睁着眼说瞎话地告诉王后:“不会,一个下午就好,特别快。”   然后他们王后傻fufu点头:“哦,我jio的也是。”   特姆鲁:“………………”   ……信了。   王后居然竟然真的信了啊啊啊!!!   “王后,在起名之前,臣可以问您对孩子的名字有什么要求吗?比如像王的名字一样,‘燃烧不灭的火焰’便是王名字蕴含的意义。”   特姆鲁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低缓,又必须要让远在三米外的罗莱听的清楚。   ——没办法,他清楚的明白,身为男性的自己超过这个距离就要站在王的醋意范围内了。   “萨尔图的名字还有这种含义啊。”   “唔……我想想……”   孩子由拉塔斯女官抱给老祭司占卜,罗莱则坐在侍女搬来的椅子上摇晃着尾巴,沉思。   “我没想让这个孩子变的与众不同——但,未来作为王的他肯定注定要与众不同,所以作为父母,我希望他以后是个温柔贤明的君主,明辨是非、体恤民众、坚韧强大。”   特姆鲁边记录边闻言感叹:“您真的很爱王子殿下了,王子殿下拥有您这么明智而温柔的母亲,一定是他的幸运。”   “嘿嘿。”罗莱不好意思的摸摸头:“每个父母都是这样的啊。”   “并非如此,在王室拥有您这样的母亲,是特别的。”特姆鲁笑了一下,对着本子沉思然后一个个列出自己想出来的名字。   “请您稍等片刻。”   面露期待的罗莱乖乖点头,翠绿的眼睛边下意识用余光去查看孩子的安危,边探头探脑往本子上看。   “很期待?”   总是干燥温柔的手掌搭在罗莱肩膀。   “当然!”   罗莱歪倒身体,靠在走过来的白发之王的身上。   萨尔图哼了声:“希望我们的婚礼,你也能如此期待。”   罗莱翻个白眼,开玩笑的吐槽:“我说你呀——最近到底怎么了?天天阴阳怪气看谁都不顺眼不说,你最近管我管的太严了,小心我带儿子逃跑哦。”   萨尔图身形一顿。   “况且有没有之后的婚礼,我和你都是这种关系了……喂,亲爱的国王陛下,您不会得了婚前焦虑症吧?彻夜难眠睡不着,还幻想老婆出轨、婚后生活不和谐什么的,哈哈哈!”   罗莱哈哈大笑。   结果抬头却注意到萨尔图的身体已经不是一顿、而是像是被揪住后脖颈软皮的猫一般,整个僵住了!   罗莱:……呃,不、不会吧?!   萨尔图·不败的王·高傲的雄狮·古巴比伦史上前半生猖狂傲慢、后半生贤明万人称颂的王……得了婚前焦虑症。   对。   婚前焦虑症,噗嗤。   最近有点短,要去抚顺一趟啊。   嘿嘿,审核人员也放假了嘛,捉虫修文可能迟一些,鞠躬。   哦对,过几天可能需要再次用一下停车场   @行星恋糖 :行星恋糖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5   @锦·鲤 :锦·鲤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糖醋小鱼干 :糖醋小鱼干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第88章 阿伯尼.伊士纳什四世   “嗯,没有。”   亲爱的,你知道你无意识重复了两遍还自我肯定了一下吗。   卧槽……   真的假的……   那个嘴硬的男人、傲慢的王竟然得了婚前焦虑症?!外星要撞击地球啦?!   罗莱忽然表情严肃呼喊他的名字。   萨尔图表情不自然地挺直身体,从鼻腔哼出气音算是回答。   罗莱语速极快:“从现在开始我说一句你答一句。”   萨尔图蹙眉:“什么?”   “别管那么多,照做就好!”   “第一个问题,我和儿子你喜欢谁?”   “你。”   “那天我看见希利克跟一个侍女很亲密,好像私下里经常在一起,他们也许是恋……”   “不可能。”   “咳、如果我告诉你艾兰和我私下里还在偷偷联系——”   “本王杀了你!”   “骗你的骗你的,别拽我角好疼!嘶——最后一个问题了!”   七手八脚推开立马炸毛的男人的手,罗莱严肃地用那双翠绿的眼眸盯着他,萨尔图在这样的目光下也收敛表情,逐渐慎重起来。   片刻,罗莱脸颊浮现两坨诡异的红,开口:   “我尾巴根部,那颗痣是红色的还是黑色的。”   白发向后梳理,总是露出全部气势迫人面容的王凝固了一秒,才可疑地侧过身体,舌尖顶了顶上颚,声线生硬道:   “红色。”   翠绿的眸子紧紧盯着高大巴比伦王的反应。   当气氛开始又甜又酸、仿佛有灼热的小气泡开始波波爆裂时,罗莱松了口气。   绿发青年笑出四颗尖尖的牙齿,手掌抚胸,又可爱又憨憨地:“吓死我了,你竟然会婚前焦虑,吓得我还以为你被穿、咳咳,被人冒名顶替了呢!”   萨尔图:都说了本王才没有焦虑!   两人看似争吵,实则甜蜜的打闹着。   随身侍女们也因恩爱的帝后而掩唇偷笑。   被恋爱的酸臭味熏到泛起柠檬酸味的特姆鲁,则非常有眼力见的退远些,回避了一下。   他望着两位将要携手一生的王与王后,心生羡慕。   王后角性格单纯,大智若愚,得到王的宠爱后没有野心从不插手任何政务,从不干涉王的决断,明事理且一心为了王着想。   王性格暴戾,虽然拥有王的器度和威严,却多少有点持才傲物作风残忍,不过自从有了王后陪伴性格就发生了翻天地覆的变化。   仁慈、贤德。   现在巴比伦的子民都是这般评价这位狮之王的。   根本想象不到四年前,这位时不时露出轻笑的王还是个说战就战的战争狂人。   “跟简单温柔的人在一起,心也会被感染吗……”特姆鲁看着手中写了名字的草莎纸,为此时的宁静心绪宽旷,“真好啊……”   抬笔。   用还不怎么熟悉、最近流行起来的羽毛笔沾了沾墨水,在微黄的草莎纸上写下一个名字。   ——阿伯尼。   闪米特语中寓意雪白、纯粹、孤高,山巅上的白雪,但也是最接近阳光之物。   当被温暖融化后便融入大地汇聚成河流,滋润大地与万物,生生不息。   “王,王后,请您二位过目,这个名字可不可以。”   将手中写了名字和寓意的纸递上,特姆鲁态度恭敬。   萨尔图只扫了一眼,并没说话,看向罗莱。   “阿伯尼?阿伯尼.伊士纳什……”罗莱念了几句,感觉挺顺口的,而且寓意也不错,拍板:“就这个吧。”   “是,臣知道了。”   特姆鲁抿唇压住扬起的唇角。   感谢苏美女神,他做到了!王后看样子也很喜欢这个名字!   这边起名结束其乐融融,另一边老祭司也将可爱的雪白幼儿还给拉塔斯女官,一言不发走到帝后面前。   总是笑眯眯的老人轻声道:“王后,请您过来些,有些话我想单独告诉您。”   正高兴儿子终于有名字的罗莱微怔。   他下意识看向萨尔图,萨尔图盯了老祭司片刻,说:“有问题?”   老祭司笑呵呵摆手:“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想和王后单独说几句话罢了。”   琥珀双目微眯,俊美的面孔不冷不淡。   罗莱知道这是萨尔图不悦的迹象,赶紧起身走到老祭司那边,先答应下来,“行啊,我们这边说,祭祀大人。”   “嗬嗬。”   老祭司笑着,和罗莱背过众人的视线,往水池走了几步。   水流声哗啦啦遮盖了交谈声。   “祭祀大人,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孩子出了什么事啊?”罗莱背过身后表情担忧,焦急地小声问。   老祭司没有立刻回答他。   几次张口,老祭司欲言又止。   最后他看了看绿发青年的脸,捡起水池台子上,罗莱陪孩子玩耍时落下的水晶杯子。   打磨过的水晶杯子漂亮无比,呈现出紫色半透明状。   可惜因为抱孩子时没拿住,底部磕裂了一道口子。   老人的手握着杯子伸进水池搅了搅,水浑浊后舀了一杯带有淤泥和树叶碎片、发黄的水,举到罗莱面前。   看似衰老,可眼神比青年人都明亮。   “如果说王是在琥珀中永恒燃烧、期待燎原的战火,那么这个孩子就是这只装满了水的杯子。”   罗莱看着那只破掉的杯子,不安地皱眉。   “那个孩子以后会是非常优秀非常优秀的人。   就如同打磨的华丽美观的水晶杯,他从小便天赋异禀,轻松掌握的知识和力量会让他如父亲一样给巴比伦带来荣光,不过……”   发黄的污水不断从被子缝隙中溢出来,混合着泥,染脏了老祭司干皱的皮肤和洁白的衣袍。   幽幽的老人嗓音,如同古老的钟,发出震动着跨越时间的警声。   “他也是个恐怖的孩子。”   “火焰再可怕,也是纯洁的。能伤人也能净化一切。而这个孩子是黑暗的,那是天生的恶念,根源内部思考的方式就有异与他人。”   “在我能预测的未来中,对母亲的爱和尊重,让这个孩子用华丽完美的外壳包裹忍耐住自己的恶念。不过假如您死去,这个外壳就有了裂痕,那时候的巴比伦一定会发生巨变。”   “王后。”老祭司放下水晶杯,干枯的手掌抬起法杖轻轻锤了一下地面。   ‘当~’   金属法杖和砖面发出清脆的响。   脑袋一片空白的罗莱顿时打了个激灵。   “请您务必、务必要保重身体,并且注意王子这方面的问题。”老祭司略有深意地错开目光,看着在侍女怀里撇嘴、努力朝绿发青年后背伸出双手挣扎的可爱幼儿:“王子很像王,这很好。可王子太像王,这很不好。您懂了吗?”   “我……”   不等他说完,老者就垂下眉眼,拄着法杖弯腰转身。   轻声地呢喃随风落入发呆的罗莱耳中:   “嘛……不过那已经是二十年后的事情喽,年轻人之间的事,跟我可就没什么关系啦……”   二十年后、   杯子有了裂痕、   那孩子会因为我学会克制——   难道说——!?   咬了咬唇,罗莱压下再问的冲动。   老祭司跟他私下说,肯定不想让萨尔图知道。   并且若是真如他猜测的那样,这件事不仅不能让萨尔图知道,还要烂在他肚子里!   “呼……”   深深吸口气,罗莱心绪平静下来。   以前看过的那些小说故事中的剧情告诉他,预言这种东西可以借机避免危险,但千万不要太过钻牛角尖!   否则肯定要弄巧成拙。   【就让这场对话变成秘密吧】   【未来有未来的轨迹,现在过好现在的生活】   想通后,罗莱重新扬起笑容。   走向表情不耐却一直注视着他的、他爱的那个男人……   【这个是个小伏笔,未来的,之后不会写,看看有没有能猜到滴小可爱】   【码完结婚,码完了番外,嗯……这是第七本完结书。】 第89章 为后   天微微亮。   橘色的光给白石巨殿镀上金黄。   今日,萨尔图将向众位大臣正式宣布王子和王后的封赏。   白发之王早已出发去了议事殿。   稍稍落后的罗莱头一次起了个大早,没有耍赖的变成奶莱莱大小,趴在萨尔图肩头继续补觉。而是拘谨地张开手臂,站在柔软的皮毛地毯上,让侍女小姐姐们装扮自己。   过去爱穿的两件宽松衣袍被放在侍女端起的托盘里,之前托盘里柔软的长袖男士裙袍则套在了他的身上。   柔软的绿发被人托在手心小心的梳理、编织。   混着穿插入发际的绿松石额饰,松垮自然下垂的长辫子里闪烁着黄金细链的光泽。   在少女白皙的巧手中,罗莱滑不溜手的发丝如此听话。   编织到发尾的位置后,她将手中的绿发缠绕上丝带,大约缠绕了五厘米左右,再扣上一节正好遮掩住发带的圆筒黄金发饰,简单美观的发型便完成了。   转到浑身不自在的青年面前打量了一下,微笑温柔的侍女小姐姐轻轻用小拇指将罗莱耳边的碎发挑出来一点点,落在两颊。   “行了。”   负责束发的侍女回身对拉塔斯老女官柔柔地说。   “嗯。”老女官看着换了个发型的罗莱满意地点头,“这个发型既不女气,又很适宜今天的场合,衬得角大人本就柔和的面容更加温柔了。你们,把珠宝佩饰给角大人戴上。”   侍女们嬉笑着拿起一件件闪烁着不菲光芒的珠宝佩饰。   圆领式如蛛网交错、点缀了绿宝石的项链、   简单朴素、却需要多个一起戴的黄金细手镯、   宽而美丽、坠了数条长穗子的腰带、   最后还有一对儿青金石的耳坠……   罗莱尴尬地笑。   “拉塔斯,我不用戴那么多吧,今天又不是正式婚礼,只是萨尔图要在宣布阿伯尼为王子时顺便给我封后而已……”   “什么叫而已?!”   拉塔斯不认同地扬眉。   “您千万不要如此说,那可是昭告全国的命令,您更是自王登基的十一年来,万众期待的王后最终选定人!”   内心深处罗莱是自卑的,他两世都是个普通人,身份地位和萨尔图比起来完全就是高攀。   这份自卑酒水般,随着他融入这个世界,酝酿出了忐忑。   罗莱低声说:“如果大臣提出反对意见……我的确没有什么背后势力,还是个魔族,再加上……”   忽然,老女官打断了罗莱的话。   她沉下脸,严肃的让罗莱一噎,不敢出声。   拉塔斯说:“您是这个国家的另一位主人,是后宫之主,是王唯一的王后,请您务必记住这点!也务必拿出王后的气势来!”   性格温柔的人很难统治后宫。   拉塔斯当罗莱是自己的半个孩子一样,怎么忍心看这个单纯的孩子日后继续在王室的倾轧中懵懂?   这位在后宫生存了三十个年头的女人见青年紧张的脸色缓下口气,安抚:“您现在日子安稳,究其原因是哪怕王宠爱您,您在后宫也并没有名分。可一旦您被王宣布天下成为王后,您将无法避免的接触到各个势力。”   “试探、讨好、暗杀……”   “精心高贵的装扮,说话的方式和语气,难测的心思以及表情……这些都是一个王后必须要做到和应对的。”   “您不能自卑、您必须骄傲起来。哪怕是装的,也请在之后告诉所有人,您并不好惹!”   “拉塔斯……”罗莱自然知道说出这番话的拉塔斯是为了自己好,心中感动,“我知道了。”   不论怎样,他都和心爱的人彼此喜欢。   他们早已决定共同面对现实和阻碍,现在开始退缩怎么行?   见罗莱点头,拉塔斯松下紧绷的唇,重新勾起笑容如母亲般轻柔。   她亲自拿起托盘上的青金石耳坠,在罗莱圆润的耳垂上比了一下,观察片刻后摇摇头,将耳坠放回托盘,拿起旁边的金绿猫眼石戴在了罗莱的耳朵上。   “嗯,这样就好看了。”   戴完了拉塔斯后退一步,笑着向大变样的罗莱行礼。   “来吧,王后,王已经等候多时了,请随我来。”   罗莱深吸一口气,跟上她的脚步往殿外走。   而当他准备好的消息被传递到议事殿后,王座上等候已久眉眼慵懒的白发之王笑起来。   如稀释过的阳光般,那双琥珀色的双眸注视在大臣和宫殿入口,居高临下站起身。   王冠金甲在穹顶投下来的光芒下烁烁生辉。   王的强大和尊贵,庄严的令人仰望。   “想必诸君已有所耳闻,本王于25岁诞辰之前,找到了今生所爱之人。”   磁性的嗓音带着罕见的笑意。   以往对臣子不苟言笑甚至大声斥责的王,如今因为他的喜悦,难得看着对头似的臣子露出温柔的神色。   “他是女神赐予我的妻子。”   “他将共享我的荣光。”   “他在深夜降临在我床前,与我结下姻缘,为我养育了子嗣阿伯尼.伊士纳什王子……众臣啊,尔等可有意见?!”   大臣们沉默下来。   王宫中的变化从四年前边一点点,渗透般给了他们一个迟缓的缓和期。   说赞同?   当然不会。   说不赞同?   王的意图早已蓄谋已久,在加上突然到来的子嗣和那惊天动地、天地变色的神迹……   民间的传言早已播下,就算拒绝恐怕也是以卵击石,自讨苦头。   况且最重要的子嗣问题早已解决,这时候倒不如以退为进。   精明的目光彼此暗流汹涌地对视过,确认过眼神后,大臣们齐刷刷弯腰行礼,口吻一致:“臣等并无异议!”   萨尔图扬眉,高傲地笑了。   “好!”   他说:“册封圣剑伴生魔物角为王后,本王与其之子阿伯尼.伊士纳什为王子,一个月后举行封后大典。……去叫王后过来,从今天开始角会坐到本王身边,与本王共同议政!”   亲卫大声回应,转身召唤等候在门口的罗莱入殿。   听见命令的罗莱站在众位侍女前面,压住堵着什么的喉咙,手心冰冷地迈开了步伐……   华丽宫殿、白石巨柱。   一左一右站立成两排,曾只认同巴比伦王一个为主的威严健壮的战士们挺直身体,对盛装之下的绿发青年垂下高傲的脖颈,拳头重重砸在胸口的铠甲上。   服侍过青年笑靥如花的寝殿侍女们则眼角发红,噙着祝福的笑容弯腰像他行礼。   年老的、年轻的、赞同的、审视的——   在巴比伦王朝高阔的穹顶下、   在巴比伦王朝大臣的注视下、   无数双眼睛目送面容柔和的青年高昂着头,骄傲自信地迈开步伐,珠宝闪烁、笑容温柔……他穿过众臣,直接迈上那除了王无人踏过的台阶。   洁白的裙摆撩拨着石阶,最后伸出手搭在笑容满面的白发巴比伦王手心,踏上王座旁边那紧挨着的、虚空已久的后位上……   当两张笑脸相对,两双眼睛交错时,众人仿佛见证了史书下另一个传奇的开篇……   手握王后的权杖。   罗莱坐在萨尔图身旁,心跳声模糊了其他噪音。   翠绿的瞳孔睥睨众人。   从今天开始———为后!   【作者有话说:·   【正文大概还有三四章完结,不算超长番外】   以及伏笔有几个小可爱猜中了一半,但我不告诉泥萌是谁,嘻嘻(狗头)   @Syusuke :Syusuke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3。   @一样呀:一样呀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第90章 婚礼进行时   半个月后。   距离结婚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大半。   曾经以为结婚就是两个人礼服一穿,包个酒店,两边亲戚在一起吃一顿的罗莱,差点因自己的年少无知累出翔。   好不容易在午饭时间得了会休息的时间,他变成奶莱莱大小瘫倒在床上,尾巴一垂,翠绿的豆豆眼失去了高光。   草……   好踏马累啊……   这几天天刚亮它就要被侍女拉起来忙,眼底的青黑都要垂到下巴上去了!   而萨尔图这些天同样不清闲,可身为王,萨尔图忙碌的时候多了。   他早已习惯,并没有超过自身负荷。   见到奶莱莱在鸟窝里躺尸,白发的巴比伦王轻笑,伸出手指给它拨个身,轻柔地按着腰。   “很累?”   “噗——叽——”   把很去掉。   超他喵累!   一头把小角扎进被子。   圆圆的肉脸挤出两道褶的小团子鼓起腮帮子,腰被戳着又舒服又酸,眯起眼睛懒懒地拉长腔调噗叽。   前天刚试过的礼服,腰带的颜色撞了上任王后又要重做。而之前选的配色宝石,因为上身后和它不搭配,也得从红换成绿的。   王后需要的花杖(女神权杖,即王后权杖),重量、尺寸、材料、造型、乃至上面镶嵌的宝石都得分为主石副石!   不仅如此,宝石的种类品相必须符合规定。   花杖就这么麻烦,更不用说要带一辈子的王后冠冕了。   那他妈已经不叫吹毛求疵了……   那他妈简直龟毛到了变态的地步!!!   王后的王冠初步雏形刚出,就因为冠冕首上的青金石不够完美,被掌管这方面的大臣严厉斥责的啥也不是。   后来好不容易找到合适的了吧~   试戴时它明明觉得很好看,可它没想到,就因为宝石大小超过了萨尔图冠冕上主石的大小这屁大点小事儿,它被弹劾了……   对。   你没看错。   它还没结婚呢,就被弹劾成了傻子!   奶莱莱:=V=   奶莱莱:呵呵呵呵呵呵————妈了个巴子。   他大爷啊———   这就踏马离谱!!!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这婚我不结了!狗男人狗男人狗男人狗男人——   气急眼的奶莱莱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憋得慌。也不管是谁的错,反正就像只炸毛的猫似的,四只爪子乱挥,黑桃心的尾巴尖噼里啪啦往后背上按摩的手指上头抽!   翠绿的豆豆眼含着两大包泪珠,撇着唇角,下唇包住上唇。   奶莱莱扭头冲俊美迫人的巴比伦王凶:“噗叽!”   QAQ俺不管,都是你的错!嘤嘤嘤,都是你的错!呜哇——   你们都欺负我——呜————!   绿毛柔软的小人跳起来,边嗷嗷哭边扑过去,用自己两只橡皮泥似的小爪爪,对着躺的萨尔图的胸口一顿乱锤。   可惜。   拳头轮的快,却未能穿透敌方过于结实雄厚的胸肌。   于是锤着锤着,奶莱莱就改为边摸着它最爱的胸肌边掉金豆豆了。   见状旁边的拉塔斯老女官忍俊不禁,周围服侍的侍女们也小声轻笑。   唯有萨尔图皱眉,将奶莱莱的抱怨当成真委屈,露出一丝心疼。   有些东西,像酒一样。   不会变淡,反而随时间越发深厚。   就比如萨尔图的宠妻属性。初见这位王,谁也不知道如此爆裂的男人,面对妻子会变成绕指柔呢?   “别哭了。”   干燥的手掌将小人儿兜住放在脸侧,鼻尖蹭过去任由对方打,嘴唇轻轻的触碰着湿漉漉的脸颊,将上面的眼泪水渍一点点蹭掉……   胸腔里翻涌的,是对即将嫁给自己的伴侣的灼热感情。   而唇皮触碰的柔软触感让犬牙发痒。   白发的巴比伦王有时候真不知道要怎么疼爱他那过于可爱娇小的妻子。   恨不得将小人儿塞进嘴里,狠狠的咬它!然后呢?再轻轻地舔它……   在齿列里拨弄它的小手小脚,在唇舌之间挑拨它的脸颊和躯体。   细弱的哭声增添了那份过火的感情。   萨尔图舌尖顶了顶上颚,耐住乱七八糟的感情,这次略微用力亲了一下罗莱的脸蛋。   奶莱莱抬头嘟嘴:“噗叽!噗叽噗叽~噗叽~~~~”   萨尔图点头:“嗯,本王错了,都是本王的错。”   奶莱莱哼:“噗叽~~”   萨尔图轻笑:“好,今天留下陪你吃饭。”   “嗯,是他们的错,和你没关系,你很可爱,很乖,本王最爱你。”   “噗~~~叽~~~~”   “怎么会,本王不说谎。”   “哈哈哈!”   不知道小魔物噗叽的什么,白发的巴比伦王仰头哈哈哈大笑,锋利的琥珀瞳孔满是愉悦,按着小东西亲了无数口。   奶莱莱也不哭了,脸红红地用角角来回摩擦萨尔图的唇角和脸侧。   而旁边的拉塔斯老女官and侍女们:“………………”   王,是真的能听懂角大人的话呢。   关于帝后婚事,全国上下都在有序的进展中。   不光是庆典上需要住持婚礼的神官和祭祀在努力排练演戏,为了讨好王还开放神庙供人祈愿参观,接济奴隶。   掌管礼仪的官员还需向各国发送邀请通知。当日护送的亲卫身份更要一一排查筛选。   匠人们则昼夜不停,匆忙赶制神车和帝后婚宴上所需的各色专业器皿。   巴比伦王城大街小巷张灯结彩,因为王与王后的大婚庆典在即,夜晚宵禁的时间随之延长,歌舞声和马戏团的表演几乎要持续到天亮!   参加贵族城主陆陆续续从远处赶到来,求见罗莱这位新后,连远方国家的使臣也频繁递交见面的请求……   他再也不是萨尔图身边无人注意的附赠品。   而是站到了萨尔图身旁,成了巴比伦王身边可以分享权力、甚至待王遭遇不幸,将代替萨尔图统治一个强国的重要存在!   重要到将被记载进历史、史诗。   重要到……被各国拿起身份细细品读……   而在这样热火朝天的日子里,罗莱终于有了点自己要度过人生大事的实感,心也跟着悬起来,一日比一日紧张。   紧忙慢赶的。   婚礼这一天,来了!   【结婚场景不好写啊,另外我会把新文的坑开了,现在那个病态的爱不是,它是我打算写的黑暗小短片】   【新文还没准备好,不过也就这几天了,等开坑后看看要不要预收一下……估计预收不了了……咳咳,因为打算休息一段时间来着】   【番外差不多会有一个二十年后阿伯尼长大的番外、一个晕血症为什么会得的番外、大约四个吧】   @一样呀:一样呀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娇气包:娇气包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Syusuke :Syusuke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3。】 第91章 婚姻进行时(中)   结婚是要起早的。   越华丽的婚礼越是如此。   婚礼前一天大概是下午的时候,拉塔斯老女官就不在给他端吃的了,就算饿也只能吃很少很少、一丢丢没有油没有盐的薄饼。   因为新娘之后要穿上美丽复杂的衣服,戴上精致的首饰,不能弄皱。还需要长时间坐在王的身边,一起接受大家的祝福。   所以通常结婚的前一天,新娘就要避免因吃的太多在婚礼上闹肚子或者频繁的上厕而禁食。   罗莱饿的肚子咕噜噜直叫。   他饥饿的咽着唾沫在侍女的服侍下沐浴,按摩、涂上香喷喷的精油。   今天他一共有三套礼物,出门坐神车游街向巴比伦城的居民招手示意和接受祭祀时一套,去猎场观赏萨尔图猎狮子祭祖时一套,晚上参加宴会时一套……   掰着手指的莱莱开始算:   “一共三套衣服……”   “看似不多,但换衣服的时候还要换首饰、换发型、换妆脸,然后从今天开始不吃饭,一直到明天傍晚……嘶……”   结完婚我踏马还有命???   还没穿上衣服就已经心生怯意的罗莱,顿时产生了逃婚的想法!   比起他的恐惧和凄惨,再瞅瞅不需要准备那么多,身强体壮,游刃有余的萨尔图,罗莱简直嫉妒的要死。   巴比伦的男性不怎么化妆,而且服装也少,虽然也有三套之余,但除了祭祀的衣物都是轻松方便活动的类型。   并且想吃就吃,想喝就喝,可太自由了!   洗漱完毕,侍女将他按在椅子上开始做上妆前的基本准备。   仿佛绘制着图画。   王后的妆庄严美丽,小刷子沾了颜料,在巧手的绘制下自皮肤上游走。   为了不让眼线(古巴比伦很早就已经出现了眼线眼影等化妆品)戳进眼珠子,罗莱僵硬的像根木头。   随着侍女小声提醒着‘抬头’‘请不要眨眼’,配合做些小动作。   他有点紧张了,问监管侍女的拉塔斯。   “萨尔图呢?”   拉塔斯嗓音温柔地安慰他。   “王在应酬各国来使和贵族城主,从今天晚上开始您和王是不能见面的,王会住在别的宫殿,明天一早王就会来这里接您一起踏上神车。”   “这样啊……”   罗莱刚说完,侍女小心翼翼抬了一下他的下巴,罗莱赶紧配合仰头,微微张开嘴唇。   鲜艳的红沿唇线游走,一点点填补空白。   凉凉的,还有点香。   罗莱控制住了自己想要舔唇的冲动。   其他侍女则跪在地上给他按摩久坐的双腿,以免他不舒服。   放置了数十个托盘的衣服和冠冕花杖,化妆用具一字排开,由拉塔斯带头往罗莱身上穿戴着。   脚指甲和手指甲,按照巴比伦传统被染成纯黑的颜色。   顺滑的绿色长发也梳理出花样,一半放下,一半盘起卷入沉重的后冠,黄金细链穿过发际,避开小角,坠了一小粒青金石落在额心。   细长的眉、   鲜红欲滴的嘴唇、   放大了翠绿双眸的眼线和烟蓝色的眼影……   不似闪米特人深邃、却同样温柔漂亮的面容精致地描绘出比往日盛艳的妆感。   渐渐地、渐渐地……出现在镜子中单纯朴素的青年变了一番模样。   他褪去了过去的简单,如含苞欲放的花蕾终于迎来了春的盛开绽放,也如脱离父母庇护的孩子迎来了成长。   变的成熟、变的高贵、变的优雅。   在人生重要转折点,成为今日最最美丽,最最可爱的新娘!   拉塔斯见到这一幕心中百感交集,眼眶发红,从这个小魔物来的那天开始她便照顾它,服侍它。   它就像个小孩子似的。   可几年过去,懵懂的孩子却成为了一国的王后。   长大了啊……   拉塔斯侧身擦擦眼角,重新扬起笑容,端起托盘上的衣服柔声道:“王后殿下,请您起身,现在我们要换上衣服了。”   心境产生变化的不仅是拉塔斯,罗莱同样如此,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深深吸口气,对拉塔斯露出一个不似过去那般傻里傻气,轻柔优雅的微笑,颔首。   “嗯,我知道了。”   闻言陪伴着他走过五年时间的侍女们和老女官再也忍不住掉下感性的眼泪。   她们扶着罗莱站起身,打开了那代表了身份变更的华服……   上辈子,罗莱也是有很多兄弟姐妹的大家庭。   他是最小的,前面几个哥哥姐姐结婚他都有参加,对爱情满怀期待的少年嘻嘻哈哈地问哥哥姐姐们结婚了有什么不同。   他们总说:等你长大结婚,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呢?   多了双拖鞋?多了只杯子牙刷?还是将单人床换成了双人床,还是平日里多了些感动和摩擦?   可那些明明不结婚,找个女朋友男朋友也一样啊!   而且结婚还那么麻烦,以后没有秘密不说,更要为柴米油盐鸡毛蒜皮的小事争吵。   甚至他几个大哥结婚后被管的跟孙子似的,不能喝酒,不能抽烟,连出来玩儿都不玩儿了,天天抱怨着房子车子孩子。   结婚有什么好?   完全是自找不自在嘛!   还年幼罗莱不解。   后来上了大学,除了羡慕朋友和女朋友甜甜蜜蜜外,也在对方遇到感情问题喝闷酒时放出豪言壮语,发誓永远都不结婚一个人潇洒。仿佛单身一辈子是简单而轻松的事儿。   可婚姻的好,是年龄增长后才懂的难。   越长大越孤单。   越长大……越想找个聊得来的伴……   越能懂得在经历了社会磋磨后,下班回家见到另一个身影在厨房在客厅、在卧室探出头笑眯眯说句‘回来啦’的酸涩和温暖……   ‘人,是群居动物。’   ‘一个人,是活不下去的。’   过去罗莱无数次在心里嘀咕着反驳这句话,一个人活着多潇洒,切,我才不要结婚呢!   可直到现在,他来到这个完全陌生的古国,有了爱人,有了孩子,才明白婚姻的意义。   婚姻就是哪怕外面的世界在黑暗,我也有个属于我的人,在等我回家,期待着我给他的爱。   婚姻就是我是被需要的、被认可的。   婚姻就是有伴的地方,就有家,有家的地方……就有他……   怕压到头发,别扭依靠在床柱上半睡半醒的罗莱听见一声声呼唤睁开双眼,翠绿的缝隙将面前的景物映入眼底。   天还没亮。   烛火摇晃着。   白发之王头发向后梳理,沉重的冠冕闪烁着红宝石的光辉,那双上扬的琥珀双眸,深邃地藏在雪白睫毛后,深情地静静望着他。   萨尔图单膝跪在地上,干燥的手掌捧起罗莱冰冷的手。   金甲让男人骁勇高傲的姿态更加强大,猩红披风因下蹲的姿势,自宽阔肩头从地毯上铺展成扇形。   瞧着朦胧的妻子。   巴比伦王俊美的面容表情缱绻,低沉威严的声音无比温柔。   “角,和本王走。”他说:“本王来接你了。”   罗莱抿了抿唇,一下笑了出来。   眼睛晶亮。   “嗯!等你很久啦。”   拉塔斯老女官的心就是我的心啊,我的崽崽要嫁人了……嘤,想哭。   咳,另外这段婚姻的感受来自于蠢作者自己,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我是个疯狂的人。   也是个温柔的人。   谢谢有人包容我理解我,也祝福大家会找到那个给予自己后半生温柔的人(笔芯)   ——————】 第92章 我叫罗莱   饲养的雄鹰再次展翅高飞。   白石蓝顶的城邦,鳞次栉比的街道,在门前挂满彩色布料的房屋,簇拥着神车欢呼鲜活的笑脸,以及城墙之上吹响成排号角的威严战士……   清唳叫声响彻这座文明古国的天空。   孕育了文明和法度的国家,一遍遍传颂着璀璨绚烂的传奇。   在今日,它将再次见证一场盛大的婚礼。当岁月和时间将它摧毁后,由后人走过它的残骸,揣测那些故事,那些悲剧和美丽。$魔法%HC- ̗̀(๑ᵔ⌔ᵔ๑)   而来自其他时空的孤独的灵魂,也在今天坐在神车上。   他身着庄重的衣袍脸上带着笑,与旁边的人十指相扣,俯视着簇拥着神车的人们,和这个古国融为一体,成为传奇与岁月的一部分。   神车上。   罗莱深吸一口气,忽然侧头笑问旁边在今天眉眼难得舒缓下来的白发之王。   “我可以吻你吗?”   “嗯……就是,我现在有点激动,有种非常非常想要吻你的冲动。”   罗莱手上全是汗,脑门上也有,他觉得自己的妆可能会花,不过……   号角和上百乐师演奏的琴声气势恢宏。   无数欢呼声加快了血液的流速,心脏因此欢快的跳动。   他结婚了。   在所有人瞩目下,和他最爱的人结婚了。   就、很激动!   沉默片刻,头戴王冠英俊高傲的王唇角上翘,忍俊不禁地笑出声,琥珀双眼映照着有些焦灼兴奋的小妻子。   萨尔图手下用力,自两人交握的地方靠近,垂眸吻住罗莱的嘴唇,将剩下的话含糊吞咽进两个人的口中。   “求之不得……”   悠长悠长的号角声呜呜地吹。   骑在马匹上金甲长枪的亲卫们,左右两边护卫着车队。   漂亮的荷花洋洋洒洒,将通往神庙的路洒成了月光一般香气馥郁又温柔的颜色。   太阳升起那刻,神车正好沐浴着金澄澄的光芒停在高高的塔庙前。   低级祭祀穿着白斗篷,站在台阶两侧垂着头,口中吟唱着古老怪调的祈福词,从最下层的台阶直直延绵到最上层神台。   台面上,老祭司的身影变的渺小,他背后的塔庙背靠着太阳,太阳的光线擦过它的轮廓,庄严神秘。   神车后面的军队停下。   走在前面的希利克和摩丝莎两位辅佐官下马侧开身体,后退到两旁心腹将领的队伍中。   他们目送着王与王后路过他们,猩红的披风和层层纱衣自长长的红毯上荡开……   萨尔图牵着他的手,他们在目光和吟唱中登上台阶。   那些沉重的历史,仿佛有了分量,压在罗莱的心头。   不合时宜地,罗莱想起上辈子很喜欢的一首歌。   里面唱过美丽神秘的关于西元前的爱情……   而他和萨尔图的誓言,是否也能像歌词里的那般,成为后世之人探索向往的诺言吗?   大概会吧。   站到笑眯眯的老祭司身前,接受着他的祈福,罗莱想毕竟贝恩他们都见到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如果苏美尔女神真实存在,请女神也听听我的祈祷吧。   就让我和身旁这个自大傲慢、又温柔深情的男人永永远远在一起,无论是生还是死,我都愿意陪着他,追随他。   眼泪划过脸,用力抿住嘴唇的罗莱眼睛通红。   他脸上的表情是喜悦的,眼泪也是喜悦的。   干燥温热的手指揩过他的眼底,抹走了眼泪,罗莱侧头看着白发的巴比伦王。   “别哭。”低声说着,萨尔图手指嵌入他的指缝,眼睛里跳动着炙热的火焰,在老祭司询问是否永远彼此相爱时,他对罗莱郑重地许下誓言:“我爱着你,一直,永远,无论用什么词汇都好,我发誓直到我的生命熄灭,我都陪在你身边。”   罗莱吸吸鼻子,嗓音颤抖。   “我也是!”   【全文——   哎等等!   还没完呢!!   坐回神车往王宫的方向走,罗莱瞅着正式成为自己老攻的男人,眨巴眨巴翠绿的大眼睛,拉长语调叹息:“小萨啊~”   谁???   男人都骗到手了,奶莱莱那是胆子肥了气也粗了。   他瞧着挑眉讶异的男人,摆出婚后‘母老虎’嘴脸扬了扬下巴:“我听说人家结婚都有赞歌什么的,老浪漫了!不行,我也要!”   “……”嘴角微抽,萨尔图手握拳放在唇边:“咳,我们巴比伦结婚不兴这个。”   “哦。”罗莱面无表情砸吧嘴,“那你今天晚上睡地上吧。”   罗莱笑眯眯地翘起二郎腿,眯眼瞅着白发的巴比伦王,翠绿的眼眸闪烁着狡黠:“哦对,既然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我就跟你讲讲咱们以后的夫妻规矩。”   规矩?   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有人跟他说规矩。   忽然有种不祥预感的巴比伦王压抑住那种脊背发冷的感觉,秉承着宠爱伴侣满足伴侣任何要求的想法,迟疑点头,“你说。”   奶莱莱咧嘴一笑。   “不用担心,我的要求很低的。”   “就是从现在开始呢,你只许疼我一个人,要宠我,不能骗我。   答应我的每一件事都要做到,对我讲得每一句话都要真心,不许欺负我,骂我,要相信我。   别人欺负我,你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我。我开心了,你就要陪着我开心,我不开心了,你要陪着我不开心。   永远都要觉得我是最帅的,梦里也要见到我,在你的心里面只有我。儿子尿了你要给换尿布,拉了你要给擦屁股……   以后饭我吃钱你挣,孩子你教地你扫。毕竟咱们凡事要讲究个亲力亲为嘛……而且吧……你还得……嗯?听见我说话了吗?小萨?小萨!?”   “…………   …………………”   英俊无畏的王者额角淌下一滴汗珠。   高大伟岸的身体逐渐苍白石化。   新婚喜悦随着他可爱伴侣那张嘚吧嘚吧的小嘴,凝固成了冰块。   神车外面的人群因王与王后美丽传奇的爱情故事欢呼着,可这个曾经傲慢不可一世的王者终于惊觉到了婚姻的可怕!   从此一座大山将压在他头顶,在爱他的同时束缚着他,管着他。   而这座大山的名字……   绿发青年忽然伸出手举到他面前,笑靥如花。   “亲爱的萨尔图,重新认识一下,我真正的名字叫——”   “罗莱。”   【全文,完】   完结撒花。 正文到这里就结束啦。   下面将要上番外!   这是我完结的第七个文,也是你们陪我的第二年。   总之煽情的话不多说,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与你们,有缘终得喜相逢!   【另外后面那段来自于河东狮吼的台词哦。群还在整理中,因为都满了,所以决定清一下群里的僵尸号啊之类的,嘿嘿,大家不急。】   【新坑已挖,还在审核,又野又辣学弟受X对受一见钟情骚到飞起变态学长攻。】   @樱花桥 :樱花桥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第93章 番外之晕血症(可选择购买)   晕血症。   又称血液恐怖症。   主要病因尚未明确,与神经生物学、社会心理因素有关。   临床表现为:血液引起的焦虑情绪和回避行为,焦虑,头晕目眩、心跳缓慢、出汗、手脚厥冷、恶心无力、严重者会导致晕厥……   这大概是个很久远、很久远的梦了……   老旧的小区,掉漆的蓝色铁栏杆扶手。   狭窄、还是水泥浇筑的台阶。   一手拎着菜一手拽着个小孩的大妈走上楼,正好瞧到下楼的中年夫妇,和他们中间穿着小皮鞋背带裤,带着南瓜帽的小男孩。   染成红色烫了卷的短发下,那张圆脸顿时露出了个热情的笑脸,对两大一小三人打招呼。   “罗大哥罗大嫂,你们俩又带着莱莱去动物园啊?”   “没有没有,莱莱他爸爸妈妈今天回来,我们带孩子去接机。”   脸上有了皱纹,却穿着得体,一看就是知识分子的罗家老两口赶紧应着。   提到儿子孙子,他们矜持的笑中透出喜悦,温柔和气。   “哎呀!好事啊!”上楼的阿姨一听表情惊讶,随后脸笑开了,替他们高兴地扬高音量:“莱莱爸妈都出国两年了吧?这次可终于回来了!到时候帮你们看孩子得省不少事儿。”   “是啊。”罗家老两口笑呵呵地点头。   他们这个楼是家属楼。   楼里大多数都是上了年纪的人,年轻人在外工作,有了孩子就扔给爷爷奶奶姥爷姥姥看着。   大家都是同个年龄的,还都要帮忙哄孩子,所以家属楼这一片都是熟人,平日关系处的也好。   阿姨挺激动:“你们买菜了吗?没买我这刚买,有鱼有肉你们拿回去!”   罗家老两口赶紧摆手:“不用不用,我们到时候从外面吃,你快拿家给小海吧。”   阿姨闻言忙说对,捂嘴乐:“肯定要出去吃的,你看我这脑袋。”   说完她看着两人中间的孩子又忍不住夸。   “瞅瞅你们家莱莱,怎么长的这是,水灵灵的好看的没边儿了!再瞅瞅我们家这个,就知道淘气!”   对门阿姨拽拽手里的孩子,“傻愣着干嘛呢,打招呼啊!”   她手里牵着的男孩吸了吸鼻子,晒黑的脸蛋冲奶白的娃娃挤出个憨憨的笑脸,“莱莱。”   两颊还有婴儿肥的小男孩闻言笑出小虎牙,冲他眨着葡萄般的大眼睛。抬手抓了抓,奶声奶气:“嗨,小海。等我回来来我家玩游戏机叭。”   “嗯!”叫小海的男孩点头,笑的傻兮兮。   两个孩子处的关系好,长辈也开心。   对门阿姨和罗家老两口又唠了一会儿才各自分开。   下楼时,奶奶爷爷爱护地将孩子夹在中间,分别牵着中间崽崽的两只手。   到了停车的地方,上车之前奶奶还蹲下来给小罗莱理了理背带裤滑落的带子,又把打着卷儿的软软头发塞回南瓜帽里。   她脸上有了岁月的痕迹,不美,还瘦,却莫名的好。   慈爱的眼神绵的像温水似的,脸上的每一丝表情都带着那个岁数独有的温柔。   她对心尖肉一样的小孙子俏皮地问:“莱莱啊,一会儿见了爸爸妈妈要说什么啊?”   七岁的小罗莱仰头笑嘻嘻地回答:“要说爸爸妈妈我想你们啦,有没有给我包红包呀!”   “鬼灵精。”   奶奶和爷爷对视一眼,忍俊不禁。   “我家宝贝就是聪明!”   奶奶在乖孙儿嫩嫩的脸蛋上亲了一下,将他抱进了车后座,又给他绑了安全带。   而爷爷站在车子旁边。   虽然背对着光,导致罗莱看不清他的面容,可他知道,爷爷一定是在看着他们,且用了很柔软很柔软的眼神……   因为落在身上的视线,是有温度有感情的啊。   车子发动,行驶上马路。   哼着最喜欢的动画片主题曲,笑的见牙不见眼的小罗莱在车后座晃动着脚丫。   要见爸爸妈妈啦!   真好!   我有多久没有见到他们了呢?哦,奶奶说过,是两年没见啦!   我一直都有很乖很乖哦,爸爸妈妈一定会喜欢我的!   唔,跟爸爸妈妈一起生活是什么样的呢?反正肯定很开心,到时候要跟小海他们好好炫耀,嘻嘻~   顶着南瓜帽,兴奋的小罗莱控制不住小孩心性,卷毛一翘一翘地来回动,叽叽喳喳地和前面的爷爷奶奶讲话。   一会儿问什么时候到,一会儿问去哪儿吃,一会儿又开始掰着手指说自己想吃什么。   他边说短短的手边挥舞着,天真的话语引得前面的爷爷奶奶哈哈大笑。   不过最后说了一大圈儿。   葡萄般水灵的大眼睛滴溜溜转了转,孩子问出了最想问的话。   “爷爷奶奶。”   “爸爸妈妈一定会喜欢我的——对吧?”   清脆的童言里藏着小小的忐忑。   两位老夫妇相视一笑,并无意外。   他们的宝贝看起来天真可爱,实则是个min感纤细,又知道替大人省心的懂事孩子。   虽然他们在替儿子儿媳看管孙子,照顾吃喝。可实际上反而是崽崽陪伴了他们,给他们平淡的生活带来了无数欢乐和感动。   “当然啦。”   在爷爷的笑声中,奶奶回头,从车座缝隙中伸手攥住了小罗莱伸过来的手。   她说:“我们的莱莱是全天下最可爱的孩子,不能亲自照顾你,你爸妈不知道多后悔呢。平时视频的时候你不是看见了吗,爸爸妈妈都快嫉妒死爷爷奶奶了。”   “不过可惜以后爷爷奶奶就不能照顾你了,去了爸爸妈妈那里也不要忘记爷爷奶奶啊。”   “嘿嘿……”   小小的男孩羞涩笑起来。   他垂头,眸子里倒映着自己和奶奶交握的手。   大大的,小小的。   微凉的,温暖的。   衰老的,娇嫩的。   这样的对比让男孩充满新奇和趣味,他仰头,想跟慈爱的奶奶说什么,但抬头那瞬间,奶奶的笑容和身体在他眼前扭曲了……   没有像电视剧中那样有什么刺眼的光,也没有什么眼前一黑。   周围的景物很真实,很清晰,很现实。   现实到反如梦境一般,叫人无法接受与置信。   冲过来的车子、撞碎的零件、玻璃碎裂爆炸的巨响……   骤然变形的车身伴随着地转天旋,死死攥住奶奶手掌的男孩脸色苍白,小小的身体被猛地甩起来,又因为安全带被反拉回车座,快要折断的脖颈和后背撞击的让他短暂的发晕。   等他回过神,他看见车身凹陷怼在做在前面的爷爷奶奶身上,爷爷在惨叫,而奶奶迟钝的转头,身体还没转回去,就被挤碎了……   一切那么迅速。   迅速又缓慢。   快速的让小小的孩子忘记了尖叫。   缓慢的让颤抖的孩子看清了爷爷奶奶的死相。   可那不是终结……   命运没有眷顾这个还没发育成坚韧大人的男孩。   车子,又经过了二次碾压。   这次碾压让车被团成了铁球。   皮革座椅,钢铁,玻璃碎片,奶奶放在车上给他玩儿的玩具,还有爷爷最爱的红歌车载碟片……以及男孩被压成两团肉的爷爷奶奶,全都裹在了男孩身上……   帽子掉了。   视线里只有一丝光线。   头很疼,肚子很疼,哪里都很疼。   小小的罗莱害怕惶恐地哭出来,他呆呆的转头,下意识去寻找保护自己的人,却和齿列暴露在外面,眼珠凸出,整个脸都被豁开的爷爷正好贴脸碰在了一起。   “爷……爷……?”   小男孩抖的像个筛子,他将头转向另一边。   另一边,曾经瘦小却温暖的奶奶肢体扭成了奇怪的样子,她头垂到胸口,后面的一大片肉已经断开,只有喉咙处的皮连着……   一股股的鲜红色液体如喷泉,热热的从伤口外面往外喷的老高。   “奶奶?”   “奶奶……”   男孩哭着推自己的奶奶。   他想说我好疼啊,疼的都快死了。   这些红红的都是血吗?好烫,好腥,粘粘的好恶心。   爷爷奶奶你们快醒醒,我们去医院好吗?莱莱好疼啊,我们一起去医院吧。   可惜爷爷奶奶没有回答他。   头一次被忽略的小男孩愣了好久。   久到外面有好多人在大喊在说什么,还有尖锐的警笛声在响。小小的罗莱才意识到什么,哇地一声撕心裂肺哭出来。   “爷爷!奶奶!不要走……”   “呜呜,求求你们不要走……”   “你们醒醒,醒醒……我不要玩具了,也不要见爸爸妈妈了……我们回家吧,爷爷奶奶,我们回家……回家……”   对一个孩子来说,回家了……就安全了……   只是可惜……爷爷奶奶不能答应他了……   人的身体是会被破坏的。   红红的血液流出来,人就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也不会露出笑容了。   而一场年轻人之间火气上涌的超车,让本该是阖家欢乐的团圆日,成了生离死别的不幸日……   年仅七岁的小男孩躺进了重症病房。   曾经水灵灵的脸肿成了青紫色的猪头,一条胳膊和一只腿打上了石膏,肚子也缝了很多针,只为了把穿进肚子里的车座铁管抽出来。   脸有些陌生的爸爸妈妈在他病床边整天以泪洗面,他戴着大大的氧气罩,艰难的侧头,眼睛肿的只能看见一条缝隙。   小小的罗莱张嘴,一个字一个字,呼吸都用尽力气的问:   “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呢?”   “他们还回来吗?”   “我还能见到他们吗?”   听见他的话,憔悴的母亲哭的坐不住,而高大的父亲摘下眼镜,手死死按住双眼,背过身。   啊……   我明白了。   男孩转回头,望着天花板。   他撇撇嘴,告诉自己奶奶说过他是小男子汉,男子汉不能哭。   可他真的努力了。   他使劲忍耐着、忍耐着、想露出甜甜的笑容安慰爸爸妈妈,可最后……一张嘴,却是年幼稚嫩的哭嚎……   人是脆弱的。   红红的血,到处都是红红的血。   不能流血,流血了会死!   从那天开始,这一定理写进了幼年罗莱的心,写进了他的骨头,写进了他的灵魂。   无法愈合,无法磨灭……   而出院的第二个月。   他也被检查出了blood phobia,血液恐怖症……   【行车安全,大家一定要记得呀】   另外新群号:   Q   253592250   问题是:是否订阅正版。   答案是:是。   @樱花桥 :樱花桥 送给《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三叶虫 x 1。】 第94章 番外之新王(上)(可选择...   这个盘旋在历史长河中伟大的文明古国,在几代王的统治下越发强盛。   如王冠上闪耀的宝石,又如群山之中博览众小的高峰,云端俯视的神明。   而岁月流转几经换代,今日独坐权利巅峰的王。   名为阿伯尼。   阿伯尼.伊士纳什四世!   白纱飘如云朵,划过每块石砖都写满了故事的古老阶梯。   雪白的长发柔软搭在修长高大的脊背上,沿着肩膀弯折出弧度,遮住了俊美冰冷男人的脸颊。   身穿白袍,外面罩着纱衣,头顶王冠的年轻巴比伦之王面无表情直视前方,双眼无法容忍任何人存在般,一步步前进。   湖绿的双眸绿如翡翠,雪白的肌肤和冷漠无情的气质让他像一捧高山上刺骨的雪。   中年特姆鲁作为他的心腹和老师,与其他下属不同,因此得以用还算亲近的距离,更进一步走在年轻巴比伦王的身后。   不过就算这样,特姆鲁同样对这位曾是弟子的王亦然心怀畏惧,不敢出声。   看着前方疾行的身影,特姆鲁无声叹气。   他们是遵从先王后角的命令而来。   两年前先王萨尔图.伊士纳什三世,传位给自己唯一的子嗣,阿伯尼王子。自己则带着王后搬离王宫,在王城内新建的‘众神花园’与妻子享受起了每日恩爱的幸福退休生活。   并且不知为何,前代王是个火热脾气,新王则完全相反。   两任王明明是父子关系但却感情淡薄。   在退位之前先王立下命令,如非召唤,新王阿伯尼永生不准靠近众神花园!   这条命令下达后,王脸黑生气了整整一个月……   命令过于严苛,任谁都看出来这是在针对自己的孩子,引得朝中众说纷纭。   幸好王和先王相处并不愉快,但与先王后倒是感情融洽。   天性明明寒到了骨子里,可他们王面对自己的母亲却能像冰雪消融般,绽放出纯真无暇的笑容……   这次先王后召见王去团圆,想必王心中一定充满了喜悦吧?   哪怕知道,先王后只是为了给自己挑选不喜欢的王妃……   一路上特姆鲁叹息不停,前面的身影停下时晃了晃神才反应过来,没有踩到新王陛下的王袍。   他不解地发出疑问,看了眼周围,嗯?这不是已经到门口了吗?怎么不进去?   “夏德。”阿伯尼转过身,湖绿色的双眸狭长,如寒冷深潭,他对背后其中一个新加入心腹手下范围的年轻将领说:“你不要进去。”   高大英俊的将领闻言赶忙跪下,心生惶恐:“王,是下属做错了什么吗?”   还是说……他仍旧没有被君主所信任?!   而先知特姆鲁怔了怔,和其他已经服侍了王很久的老部下片刻便想起什么,立即反应过来王的意思。   夏德他,该不会是……   阿伯尼睨着跪在地上的下属:“你受伤了。”   夏德一怔,随后抬手,垂头看向自己虎口练剑时不小心的划出来的伤口:“呃,确实,不过您不用牵挂,这只是小伤而已。”   他不好意思笑起来,没想到王竟然还知道他受伤的事儿。外界的传言果然不可信,王看似冰冷,但明明是个贤明的君主嘛!   “本王并不牵挂。”   不含感情的嗓音打断他的幻想。   “哎?”   夏德呆呆抬头。   在特姆鲁和其他老人无奈的表情下,如雪般高洁刺骨的王自上而下俯视他,神明般无情道:“你受伤了,母后讨厌鲜血,你连这点都不知道么。”   “所以你留在这里。”年轻的巴比伦王侧身,只留下一个长发蜿蜒的背影,“以免惊吓到了本王的母后。”   跪在地上傻傻的看着效忠的君王越走越远,路过的同僚抬手掩唇忍笑,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跟随在王身后进入了众神花园的大门。   夏德委屈巴巴。   传言一般都是真的!!   树木狂野而漂亮的生长。   大大的水池上漂浮着荷叶和馥郁粉白的荷花,嬉戏玩耍的鸳鸯水鸟等等悠闲自在浮在水面……   可爱的小鹿幼崽凑到坐在水池边上笑容宁静的男人面前,埋头在瘦白的手心中舔舐盐巴。   尖尖的小耳朵机警的竖着,听到动静后抖了抖,呆萌的脑袋立即抬起来,好奇的透过喂食之人的胳膊缝隙,瞅着出现在这座宛如绿洲仙境的豪华花园的陌生人类。   喂着鹿的男性眨眨眼。   他侧过头顺着小鹿的视线看过去,搭在肩膀上长长的绿色发辫因此滑落到一旁,和袍子里延伸出来的黑色桃心尾巴一起,在白净的双足旁盘旋出圈儿。   而比巴比伦人更为清秀柔和的巴掌脸蛋上,一枚墨绿小角竟长在他左额上。   当那双更为干净纯粹的绿色眼眸倒映出了来者的身姿,猛地绽放出惊喜的神采!   他站起身,高兴的冲雪一样的巴比伦新王挥手,笑容大大的张开手臂冲过来。   “阿~伯~尼~”   “宝贝儿砸!!!拔拔好想你吖~~!”   刹那。   冰雪消融。   身姿绰约、俊美冰冷的王绽放出了一个能让大臣和敌人惊掉下巴的笑容,张开手臂接住了自己真身为魔物的母亲。   看着埋在自己胸口,伸手想摸自己头的母亲,阿伯尼垂眉含笑,主动低头给对方摸。   雪白的长发滑落,遮掩了他半边面容。   这一幕美的简直惊心动魄,堪比神明去拥抱自己的造物。   特姆鲁和其他几个心腹主动退到一旁,脸上不显,心里感慨万千。每次到先王后这里,王都温柔的快变成另外别个人了!   “儿砸你是不是又长高啦?”   “嗯。”阿伯尼嗓音柔成了水,“母亲觉得是就是。”   罗莱无奈拍拍他脑袋:“什么我说是就是,你从小就这么听话以后可怎么管理大臣嘛,都十九岁了还不让拔拔省心。”   阿伯尼轻笑,嗅着母亲身上久违的味道点头,话少地“嗯”着。   “就知道嗯,唉……”   罗莱操心的抱抱他。   而旁边的特姆鲁等人:……王一点都不听话,先王后殿下你不要被他骗了啊啊啊!您儿子在外面可凶了!!! 第95章 番外之糟心的崽儿(可选择...   罗莱拉着自己的傻崽坐到水池边,仰头注视着长得比自己还高大的儿子。   阳光下雪白的长发圣洁,压在发丝间的双层荆棘王冠交错搭在头上,衣着举止一丝不苟,完美到挑不出错处。   而且面容俊美,品学优秀,举止优雅,在民间的声誉也非常的高……   他的崽崽一直背负着瞩目和责任,被希利克他们当成神之子培养,虽然孩子成为优秀的人很值得高兴,不过优秀的素养和外在并,不代表孩子本身是开心快乐的。   这些年萨尔图和他们儿子的关系随着阿伯尼的成长,逐渐从僵硬演变成了更糟糕的状况,罗莱不是不知道。   丈夫和儿子是天生的冤家。   要是能看到两个人和和气气坐在一起,哪怕杀气冷气一起放,罗莱恐怕都要从梦中笑醒了!   也因为这个,罗莱对自己的崽崽充满了愧疚。   愁死莱莱.jpg   看着随他牵动乖巧坐下的儿子,罗莱心想虽然儿砸还跟以前一样听话,但他的崽到底还是长大了啊……   闪烁着慈爱光辉的罗莱眼泪汪汪伸手摸了摸他崽鬓边的长发。   有个会炸毛的父亲,一直以来真是苦了你了!   “母亲?”阿伯尼注意到母亲情绪的变化发出小声的疑问,可目光仍温顺的如同呦呦白鹿。   “没事……只是太久没见到你了,也不知道你有没有适应做王的生活,是不是很忙很累?”罗莱边笑着说,边把过长过沉的头发撩到一边肩膀。   松垮的衣服因此窜动。   湖绿狭长的双眸掩盖在眼睫下,将其后脖颈到右肩肩胛骨肌肤上的红紫色痕迹映入眼底。   ……那是吻痕。   留在母亲身上的,是父亲的吻痕。   阿伯尼移开目光,视线落回母亲的侧脸上,落下去的唇角再次掀起。   “母亲,父亲呢?”   “哦,他啊,今天是我们见面的日子,我特意把他支走了。”罗莱头疼地说:“毕竟你们两个在一起总吵架。”   “这样啊,父亲最近身体还好吗?”   “好着呢。昨天还要带我去狩猎。”罗莱抱怨的口吻中透露着小幸福:“明明都是四十岁的大叔了……”   大概是因为自身并不是人类的关系,所以这些年他的外貌几乎没有怎么变过,没有长高、没有变老、也没有变的更成熟。   不像萨尔图……西方的男性真是太犯规!   明明对比东方人种,深邃的五官更容易留下皱纹,可偏偏他们在三十到四十岁的时候荷尔蒙会达到顶峰,散发出某种成熟知性、又不乏强大帅气的气质。   比起青年时代,这个年龄段反而成了他们最受欢迎的时段。   可恶!   明明我也想变成熟些……   想到之前宝贝儿砸的新手下们第一次见自己,把自己错认成了儿子的兄弟,而且他特喵的还是弟弟,罗莱就忍不住郁闷。   我看起来真的年龄很小?   他捧住自己的脸,挫败地揉了一把上面养出来的肉。   阿伯尼见状轻笑,没有反驳,而是弯腰将头抵在罗莱的肩膀上蹭蹭,姿态无比依恋。   自己的娃越乖,罗莱就越忍不住絮絮叨叨地叮嘱他。   比如爸爸妈妈不在身边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健康,晚上降温要换衣服,就算有侍女女官照顾也不能放松大意,如果遇到杠精大臣也不要像你父亲那样抽刀干架……   在熟悉的嗓音中,阿伯尼脸埋在母亲肩颈,鼻腔哼出气音回应着。可他思绪却早已放松,陷入了一种舒服到要睡着状态中了。   ‘母亲的味道……’   阿伯尼嗅着绿色发丝间的香水味,面容舒展。   很早的时候,阿伯尼就拥有了独立思考的能力。   他没有奇怪身为男性的‘母亲’为什么是‘母亲’,而不是父亲。也没有好奇自己的男性母亲为什么长着角和尾巴……   相反的,如鸟有回巢的天性般,阿伯尼眷恋着给予了自己生命的男性母亲。   回归的欲望在呼喊。   比普通幼儿对母亲的需要和依恋不同。   阿伯尼觉得自己宛如青年身上走丢的一个部件,唯有在母亲身旁才开心,才快乐,才能感觉到平静……   这个世界太无聊了。   地位权势对于他来说能轻松得到手,玩弄那些谋略也早已厌倦。   到处都是愚蠢的人!   只需一眼,就能被他洞悉内心的人!   阿伯尼慢慢地对他人和周遭环境产生了反感。   要是世界上只有我和母亲两个人就好了,如果世界上活着的人只有我和母亲就好了……   我和母亲,一定会很幸福……   忽然,柔软白皙的手掌搭在他脸侧,拥有一头绿发的男性温柔的侧头对他说   “你也该结婚了。”   “……!!!”   湖绿的双眸瞬间睁开,在雪白眼睫下可怕的神色一闪而过!   阿伯尼没有开口,因为他早有预料。   人类孕育后代,见证后代组建家庭后就会对孩子放手,将其视作独立的个体,成为‘他人’。   他拒绝那样,拒绝母亲对他的放手!   “我不需要,我想多陪陪您——”   罗莱打断他。   刚说完一大堆凡尘琐事的他。像儿子还小的时候那样,笑着揽住儿子的肩膀。   哪怕脸上再怎么年轻,他也是个快四十的成年人了。眼眸里和神采中,都能窥见一丝岁月给予的智慧和坦荡温柔。   “你太依恋我了。”   “不要装听不懂哦,阿伯尼。你有一双看穿人心的眼睛,所以你一定懂我的意思。”   “拔拔我真的超~喜欢你父亲的。”罗莱揽着大号的宝贝儿子笑着摇晃身体,脸上有着属于凡人最真实的幸福,“我很感谢他选择了我,每每回想时也会觉得幸运,我选择了他。我们是相爱的,当然,我也爱着你,因为你可是我引以为傲的儿子啊!”   说到这里,他看向笑容已经消失了的阿伯尼。   自从二十年前老祭司提醒他的时候,罗莱便一直关注着自己儿子的心理成长,也很快发现了儿子身上类似于‘恋母情结’的存在。   毕竟是骨血相连的亲子。   儿子真正是个什么性格,他怎么会不知道?   阿伯尼太独了。   对这个世界满怀恶意,要是没有他压着说不定会做出什么。   尤其阿伯尼还是巴比伦的王,只要他想,整个国家都会因此遭殃!   还有几天后就是阿伯尼的生日,也是二十年期限终止的日子。老祭司的话……也许是在暗示今年他会发生什么……   生死有命,罗莱提防了,却没有那份改变命运的自信。   为了防止儿子在自己死后变成什么糟糕的大魔头,罗莱必须把所有的话说清楚,然后让他这个执拗的傻儿子赶紧找到属于自己的家庭和幸福。   阿伯尼坐起来,背对着罗莱,手伸进水池里搅动。   沉默的气氛伴随着凝重,挥散不去。   罗莱看着崽的后背心不断下沉,正以为他家崽要当场表演个黑化的时候。   他家崽说话了。   “我不要!”   罗莱:……0V0哎?   “不要!”   “不要不要不要!”   那在外人眼中如高山白雪刺骨又洁白的王抱膝坐在水池上,用了罗莱最最最没辙的姿势和委屈语调超大声嚷嚷:“我不要和母亲分开!不要!”   外貌比自己儿子还小的罗莱额头滴汗,伸手:“呃,可是你都长大了……拔拔也不能……”   阿伯尼低吼:“反正我比父亲年轻,等他老死了就轮到我了!”   噗——   咳咳咳!   这话要是被萨尔图听见,说不定会当场表演个断子绝孙,直接宰了你这个小兔崽子!   况且轮到个屁啊!   他又不是鬼畜会跟自己儿子在一起!   正当罗莱气的尾巴尖都在甩,想动手揍这个混蛋崽子一顿时,阿伯尼压低了声音,“是发生了什么吧。”   罗莱手一颤。   阿伯尼垂眸:“其实我早已察觉,这两次见面,母亲您看我的目光总是忧虑的。尤其是今天这种仿佛托孤一样的话,一定是您近期正要、或者即将发生什么意外,我猜中了吗?母亲。”   罗莱叹息:“你这孩子,就是太聪明了……”太聪明,有时候并不是好事。   “这件事不能告诉我?不能避免?”   “……不能。”   “好,我知道了。”   阿伯尼回头,面无表情看着自己的母亲。   “如果母亲您发生了什么意外,我就按照母亲的意愿活下去,娶妻生子,在王位上尽职尽责。但母亲如果活下来了——”   “我想自己决定我自己的婚姻!”   罗莱沉默片刻抓狂的用力抓了抓自己的一头长发。崽怎么这么难养啊啊啊啊!   “……好吧”   没什么办法,罗莱只好点头同意。   而接下来几天为了避免意外,他、阿伯尼、萨尔图,一家三口难得没有分开一直在一起,虽然不怎么和谐就是了……   不过奇怪的是,阿伯尼生日那天,无事发生。   阿伯尼生日后的第一天也无事发生。   阿伯尼生日后的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全都无事发生!   “老祭司的话也许并不是这个意思。”   “母亲,希望您遵守约定!”   巴比伦王室的父子俩一左一右站在罗莱身旁,一边低声安慰他,两人还要一边暗自较劲。   难道真的是我意会错了?   老祭祀并不是这个意思?   也许吧……   年代太久远了,说实话他自己也忘了……   下意识摩擦着戴了多年的衔尾蛇手镯,罗莱听着萨尔图和儿子越来越幼稚的吵架声忍不住笑出来。   算了!   众神花园。   “喂,你快看!这里竟然有蛇的尸体?!”   “什么?真的、还是眼镜蛇!啧,搞什么,这里可是先王和先王后居住的众神花园!那群脑子进了虫子的管事——误伤了先王和先王后他们的贱命赔得起吗!”   王的亲卫看着蛇的尸体表情恐怖,攥紧了手中的长枪恨不得在管事身上戳几个窟窿。   “不过很奇怪啊。”他的同伴用鞋子将蛇的尸体踢的翻动,疑惑道:“这条蛇身上没有伤口,它到底是怎么死的?……身体都瘪了好像死了很久,可鳞片还是湿润柔软的,难道里面的肉被虫子吃了?”   “这种事交给专业的人检查自然会知道,我们去汇报给队长。”   “嗯……也对……”   夜间巡逻的亲卫揪起地上毒蛇的尸体怒气冲冲离开了原地。   而宫殿中,沉睡在萨尔图怀中的罗莱翻个身。纤细的手腕上,衔尾蛇黄金手镯的红宝石双眼,闪烁着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