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这只媚狐在玩火》作者:乖乖就範   文案:   说好的修仙呢?为啥穿越成头牌?   说好的系统加持呢?为啥锅都我背?   漠凡一心修练,带着加持系统一路只为奔向阳光大道~   我一心向仙,对不起诸位~请让让~我只为积善成德早日练成九尾天狐~但~   “凡凡~冷吗?我帮你暖暖嘴唇~”   “虽然真的很冷……但不……不用了……”   “凡凡?难受吗?我来帮你可好?”   “我还能再挣扎一会……”   “凡儿!我知道你需要我~你也想对不对?”   “不!我不想!”   当狐狸吃到葡萄,嗯~真香 分类:穿越 甜文 HE 古代 升职之路 第1章   “宿主?你快醒醒~”   华丽的房间内,趴在了窗旁,身穿一身红色锦绣衣衫的漠凡悠悠地睁开了眼睛。   眼看着这与现世纪不一样的灯火阑珊,漠凡不适应的皱起了眉头。   “宿主你终于醒啦!我们已经进入到故事中了,这边的记忆我现在就传送给你。”   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便瞬间充数了整个脑海,漠凡痛苦的捂住了头。   原来这原主是涟漪国的一富家子弟,但家破人亡,之后还被卖到了浩瀚国的相公馆,但也幸好因为多才多艺,和老鸨达成了协议,现在只卖艺不卖身来造势名气。   原主的样貌竟也和漠凡一模一样,天生的完美容颜,虽卖艺时都带了面纱,但还是用不了多少时日,便成了这相公馆里的头牌。   也因为名气盛起,老鸨便打算今晚将原主的第一夜拍卖出去,所以才有了原主的服毒自尽了。   梳理好记忆,漠凡依旧趴在了窗台上,看着下面热闹非凡的街道,回想起了自己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细雨绵绵,繁华弥红灯闪耀的N市中心,来来往往的广场上站着一位少年,此幽魂正是漠凡,身侧还飘荡着一枚幽蓝色火焰。   极尽完美的脸上隐隐若若地透着一丝凄美的笑容,正仰着小脸迎着细雨看着广场上偌大的荧幕播放着一则新闻。   “今日最新重大消息,影帝漠凡于今日下午拍戏中,意外身亡,我们对此失去一个最具实力派的好演员,表示沉重的哀悼,望我们的漠凡,在星空中,依旧是那天使,依旧是我们心中的天使。”   广场上打着伞的人都纷纷停留仰起了头看着荧幕,有些女孩子看见新闻已经哭了起来。   广场上唯独没有打伞的漠凡看着哭泣的人们,安慰式的苦笑了起来,原来,还是有很多人喜欢自己的。   “小九九,我真的还能再拍戏吗?”   “可以的宿主!只要你完成任务,便可以实现你的一个心愿。”一旁幽蓝色火焰的小九九围绕着漠凡飘荡着。   “好,那我们走吧。”最后漠凡不舍的看着广场上的人们最后一眼,便转身投入到了虚幻之中。   当初死后他以为身边的是一团鬼火,想不到自己试图抓住的竟是任务系统,机缘巧合才绑定了小九九。   “宿主?宿主你现在是一只待修炼的狐狸哟~,此次的任务便是宿主从一尾心狐修炼成九尾天狐,妖族青丘上还没有九尾天狐立位,需要宿主修练成九尾天狐让四大神兽归位,修炼的等级有一尾心狐、二尾鬼狐、三尾灵狐、四尾阳狐、五尾玄狐、六尾仙狐、七尾隐狐、八尾圣狐、九尾天狐九个等级,等级越高,宿主你的法力就越强,现在的宿主才一尾心狐,但我相信宿主一定很快就能完成任务升至九尾天狐的了!”   “但岂不是要修炼千年?!”   “不是的宿主,你是带系统任务加持修炼的狐妖,与一般的狐妖修炼还是不一样的,只要宿主提升境界,就能修炼升级的了,这和升级游戏是一样的。”   “那我怎么修炼?吸食人精气?”   “不不不!宿主我们是修仙!所谓修炼,便是修德善,但宿主是狐妖,可能还有别的修法。”   ......   “啊!!”这时外面传来了一声尖叫。   “不好了!不好了!”   门外传来了一阵急匆匆的奔跑声,原本歌舞升平都停了下来。   漠凡好奇地打开了厢房门,走到了楼道上,看见一大群人围绕了在着隔了几间厢房的房门前。   而隔了一个中庭对面的厢房也正好打开了门,里面走出来了两位气质不凡的男子,一玄一白,其中身穿玄色衣衫的男子更能引起漠凡的注意。   这个男子自身带着让人敬畏的气场,那雕刻般的俊容,才是漠凡在意的,这样完美的男子,他很少能遇到,除了他自己。   察觉到漠凡盯着自己,身穿玄衣的御沉绝也迎上了漠凡的目光,见人一副痴迷的样子,御沉绝心情大好的勾起了嘴角。   身旁的白衣好友笃杰看见两人的对望,扬起了一副瘩子嘴脸,用手肘撞了一下御沉绝说道:   “对面那是头牌梵音吧~果然如传闻一样见人如见仙啊~”   听了笃杰的话,御沉绝才真正的打量起一身红衣的漠凡,确实是人间少有的绝色。   漠凡盯着御沉绝看了好一会,便也才留意到一旁白衣男子在挥着扇子和自己打着招呼。   漠凡礼貌性的对着白衣男子微笑点了点头。   白衣男子接收到漠凡的回应,惊喜地又撞了一下御沉绝,兴奋的说道:   “看!他对我笑了!”   御沉绝被漠凡的忽略黑了脸,他竟然只跟笃杰这小子笑和打招呼? 第2章   待对面的漠凡转身走远,笃杰才收回兴奋的眼神看向御沉绝,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你为什要这样子看着我......这让我好害怕的,我做错什么了吗?”   回想刚才的事,笃杰才想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难道?~~欸!你去哪?!”   不等笃杰说完话,御沉绝便已经转身走开,似是要绕道跟随漠凡去众人围绕的厢房。   漠凡走到众人围绕的厢房门前,围绕的人便立即察觉到一身红衣的人儿,当看见漠凡的样貌时,便都呆立了在原地,那眼睛像是已经沾在了漠凡身上。   房内的老鸨也察觉到了漠凡的到来,当看见漠凡时,却惊慌地迎了上去,拉着漠凡的手说道:   “你怎么没带上面纱?!”   漠凡愣了一下,这事他还真忘记了,随而无奈地回应道:   “我一时忘记了,反正今晚是拍卖日,应该也不需要了,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老鸨听漠凡这么说也不再多唠叨其他,转而叹气地说道:   “出人命了,泠檀他……自尽了,唉~”   漠凡听此名字后从记忆中搜寻,这个泠檀不就是前头牌吗?之前以冷美人而远扬,有着许多富家子弟的追求。   按理说他在相公馆前途似锦,怎么好端端的就自尽了呢?   漠凡看着床上泠檀的尸体寻思着,外边却传来了一阵跪拜声。   “哎呦!王爷你怎么过来啦~这次打扰了王爷的兴致了。”   老鸨看见御沉绝紧张的迎接着,生怕这个传说喜怒无常的王爷怪罪下来。   漠凡闻声转头看向走来的御沉绝,听老鸨的称呼,还是按照古代礼仪给御沉绝行了一礼。   御沉绝走至漠凡的身旁扶起人儿,再一次偷偷的打量了漠凡两眼,勾起唇角带着几分调戏的语气说道:   “想不到梵音胆子如此之大,看见尸体也能面不改色。”   漠凡闻言心里白了一眼御沉绝,转向看至泠檀,突想起了百妖谱裟椤双树的一句话,面露惋惜的神情,叹道:   “朝生,暮死。众生皆如此,可否不辜负。”   御沉绝看着漠凡的侧脸,心里琢磨着他的说的,这是经历了什么才让漠凡说出了这样的话语。   这时,楼下的人也一阵的惊呼响起,随后便听到楼道上铁甲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两位穿着铁甲的将领走进厢房来到御沉绝的身前拱手一礼便道:   “禀报王爷,左丞相之子昊公子今夜被人杀害了。”   御沉绝看了眼床上的尸体,再看向两位将领,挑了一下眉,嗤笑一声道:   “哦?那么巧?我这也死了一个。”   将领听闻了御沉绝的话忙走向床边查看起了泠檀的尸体,随后一副惊讶的单膝跪拜在御沉绝面前说道:   “王爷!这男子的死因和昊公子是一样的!我们已经找了仵作和医师看过,是死于‘见血封喉’。”   漠凡听了这个将领的话后,才仔细的打量起了周边,除了烛台旁的灰迹,还留意到床边地上的水迹,便蹲下低头巡视着床底下,看见了一只白瓷杯时,漠凡将白瓷杯拿出站起身,一旁的将领却快手的夺过了瓷杯查看了起来。   将领的举动让漠凡不悦的皱起了眉头,这都什么人啊!不懂礼貌!   一旁的御沉绝时刻留意着漠凡脸上的神情,美人话不多,但什么都写在脸上,一时间御沉绝觉得这个头牌有点意思。 第3章   情况一再的转变,周边围观的人开始了各种的猜测。   “欸!你说会不会是这泠檀先杀害了昊公子再自尽了?之前不是传言这昊公子天天霸占泠檀这个前花魁吗?这个前花魁非常不愿意来着。”   “确实当时泠檀很反抗的,啧啧啧~但怎么可能抵抗得了。”   一旁的老鸨越听越慌了,要是相公馆出了罪犯,这相公馆也是难做下去了,这才连忙走至御沉绝跟前想澄清关系的求饶道:   “王爷明察秋毫啊!我们做事一向清白,也了解泠檀的为人,他一向胆小,又无权无势,怎么会杀得了丞相家的昊公子啊!”   御沉绝看了老鸨两眼,转而向将领说道:   “既然是他杀,就要有证据,你们该怎么查就怎么查。”   将领拱手领命地向御沉绝说道:   “是!王爷,我们将搜寻整个相公馆查找证物,在下就先去公办了。”   得到御沉绝的点头应允,两位将领出去后便唤来了十几位士兵,封锁了整间相公馆,逐间的厢房查找着。   御沉绝和笃杰坐在了一楼大厅里,连衙门的许大人都来了,恭敬地站在了一旁,大厅内还站满了小倌和其余人,老鸨和漠凡站在了人群最前面。   一直旁观的笃杰这时才表露出玲香惜玉的表情看向漠凡说道:   “哎呦,怎么能让小梵音站着呢,到我这边坐着来。”   被点名的漠凡得到了众人瞩目,而一旁的御沉绝也没有出声阻止,便是认可了笃杰的话。   漠凡也是觉得累了,这时候推却就显得矫情了,于是在众目睽睽下,漠凡神态自若地坐在御沉绝的对面。   笃杰眼不离漠凡地给他酌了一杯茶,疑惑地向漠凡问道:   “以往都听说梵音你以面纱示人,但今天可是我们运气好碰上了梵音忘带面纱?让我们有幸一睹绝美容颜?”   被夸的漠凡心情自然好,看向笃杰回答道:   “不是的,今天也是特殊的日子,不带也罢。”   “哦?是......”   “报!我们搜到了证物!”还不等笃杰说完,一位士兵便匆匆地跑了过来。   一听搜到证物,所有人都提着心看向了士兵手上的东西。   一张包过药粉的纸张和一只青花酒杯,漠凡盯着看觉得有几分的熟悉感。   “王爷,将军这是在梵字厢房找到的证物。”   这个士兵话一落,众人便惊讶地看向漠凡,连一旁的御沉绝都皱起了眉头看着漠凡。   漠凡先是一愣,但经士兵提起,自己才想到那可能是原身自尽的毒物了。   抬头看到御沉绝和笃杰两人的眼神,漠凡也不知从何解释起,怕也是解释不清了,毕竟自己已不是原来的梵音。   “我说......这是我自己喝的你们信吗?”   一旁的许大人听了漠凡的话嗤笑一声,后一掌拍在了另一桌面上发出震慑的巨响,对着漠凡不懈道:   “人证物证具在,我看你就不要狡辩了,乖乖跟我们回衙门吧!”   漠凡被突如起来的声响吓了一跳,有病似的看着这位许大人,一旁的御沉绝也不悦地看了过去。   “敢问这位将军,你说人证物证具在,请问人证在哪?”漠凡瞪了两眼后,可笑地反问道。   “尸体便在你厢房不远处,而且我们也未在死者房间找到任何的自尽毒物,而如今毒物却在你的房内搜索到,我看你就是害怕泠檀小倌得到了昊公子的宠爱,会抢夺了你花魁的名号,才杀人灭口的。”   漠凡算是听出了这个徐大人的意思了,他就是想把这个罪名扣到他的头上,把案子能快速的解决,无论是在那个左丞相还是这个王爷面前,都能邀个功。 第4章   漠凡冷冷的凝视着这狗官,神态已没有了以往的柔和,冷声说道:   “我如今才知道,原来许大人断案都是靠猜测的呀。”   御沉绝看向此时的漠凡,像极了一只咋了毛的狐狸,精明的狐狸一向不会吃亏,唇角微抬起,好整以暇地继续喝着温茶。   站在了众人前面的老鸨一听要带走漠凡,便着急地站了出来说道:   “许大人你要明察秋毫啊~我们梵音绝不会做这样事情的,而且今天还是他的成名好日子,怎会自己毁了自己的前途呢?”   一旁的笃杰听了老鸨的话,更是好奇了,向老鸨疑惑地问道:   “这是梵音什么好日子?”   “欸?笃公子你不知道吗?今天可是我们梵音春宵一刻拍卖的大好日子呀!”   老鸨的话音刚落,御沉绝和笃杰都纷纷地惊讶看向了漠凡。   漠凡见两人都惊讶地盯着自己,抬手以袖掩唇,不好意思地向两人点了点头,心里却是一个苦啊......   得到确认的御沉绝握住茶杯的手更是青筋凸起,心里莫名的多了一股怒气,看着漠凡冷声道:   “既然是在他房间里搜到的毒物,那自是要带回去考察一番的了,现在嫌疑肯定脱不了干系,相公馆都出了这般人命,难道相公馆还想营业不成?我看这得关上个七八天,直到命案水落石出才是。”   一旁的许大人微弯着腰笑着连连点头称是,等御沉绝说完便叫来了两士兵要带走漠凡。   漠凡一听最终还是得进牢房一趟,一想到那恶劣的环境,转而看向了御沉绝。   桌底下漠凡狠狠地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瞬间眼眶微红溢上了水雾,撅起了小嘴,娇弱可怜巴巴地看着御沉绝说道:   “我怕黑~”   御沉绝脸上的神态未有任何改变,但心里却被漠凡可怜楚楚的小样牵动了一下。   漠凡见御沉绝说不动,转而又可怜兮兮地看着笃杰。   笃杰就不一样了,立即心疼万分的抬手想要抱住漠凡,这样的美人儿怎能去那样的地方。   “还不快把人带走!”   没等笃杰碰上漠凡,御沉绝便一声怒吓那两名士兵。   士兵被御沉绝黒沉的脸色吓了一跳,连忙地将漠凡压住带离相公馆。   漠凡三步一回头地怒瞪了两眼御沉绝,这不会玲香惜玉的家伙!一定娶不到老婆!   走出了门,漠凡便娇滴滴喊疼,两位士兵见漠凡娇弱的样子,多少有了玲香惜玉的心,便放开了压制漠凡的手。   “那你乖乖的跟我们走吧。”   肩膀得到自由的漠凡,乖巧地点了点头,少反抗,起码还能少受一点罪。   走了一会,后面追来了一个士兵在押送漠凡的士兵耳旁说了什么,士兵们交头接耳后向漠凡投去了疑惑的眼神。   漠凡被看得莫名其妙,但后来士兵将他带到一座府邸面前,漠凡才猜到他们为什么这样看了......   漠凡被安排住在了一间厢房内,士兵跟他说,王爷和笃公子都觉得证据很不足,也不能指向他就是杀人凶手,疑点重重,但要漠凡自己来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只限三天的时间。   “三天......”   漠凡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月色,这间厢房算挺不错的了,但那个王爷命人将他带到御王府,应该就是要在他的监督下查案吧。   待夜已至深,天上下起了细雨,漠凡依旧坐在了窗边,伸出了一只手接住了落下的细滴。   现在还只是立秋,但雨水落入手心,漠凡竟觉得冰寒刺骨。   不知是因为自己的忌日阴雨天,还是因为自己已是一只狐妖的原顾,自己竟有点怕水和讨厌雨天。 第5章   坐在窗前,漠凡环视了一下整间房后,叹了一口气心中问道:   “小九九,我现在有哪些法力?变东西可以吗?”   “嗯...宿主现在的法力有限,但用一两次还是没问题的,但高深的法术可能就不行了。”   漠凡试着脑海中想象着古代油伞的样子,托起手心,手上便慢慢的变幻出了一把火红色的雨伞。   第一次使用法术,漠凡还是激动了一番,把玩了雨伞一会,鲜艳的红色看着心中也欢喜。   到了丑时,漠凡偷偷地溜出了王府,打着火红色的雨伞,独自一个人走在了街道上。   漠凡本以为凭借自己的妖法能躲避众人耳目偷溜出来,殊不知,自己已早是人家的猎物。   御沉绝一身玄衣蹲在了屋瓦上,两眼暗藏锋芒地盯着街上的人儿,一边的唇角邪魅地勾起,最后悄声地喃呢道:   “怕黑?呵~”   漠凡偷偷地来到了相公馆门前,门上已经贴上了禁封条,整座相公馆都灭灯无人了。   漠凡环视了一圈相公馆,只有侧面四楼上有一间厢房的窗是开着的。   收起雨伞,雨水飘落在漠凡脸上,整个人不禁地打起了寒颤。   两手握紧,倔强地仰起苍白了一点的小脸,望向了相公馆一旁的屋瓦。   漠凡想象着吊威亚的感觉,脚尖上略施法术,便飘然地落在了屋瓦上,但还是一个不慎打了一下滑,整个人趴在了横梁顶上。   远处的御沉绝看见漠凡竟然会武功而稍稍惊讶了一番,想不到盈盈弱弱这样的一个人儿竟然会练武,但刚赞赏完,便被漠凡那一跤扑灭了,看来自己还是高估了他......   忍着想扑过去扶起漠凡的冲动,御沉绝还是猫在了远处满眼担忧地看着漠凡接下来想干嘛?   漠凡艰难地爬起站在了屋顶上,现在自己已经算是上了两层楼的高度了,再准确一点,应该能爬上四楼的窗户。   没有威压吊着,两栋楼又有些距离,漠凡心里还是多少有点打鼓,不断地给自己勇气。   远处的御沉绝看着怯怯的漠凡心里乐开了,这人儿原来并不是自己认为的练武之人,看来也就是会点轻功皮毛的娃娃,当漠凡盯着相公馆那处开着的窗户时,御沉绝多少开始有些担心起来了,这么笨拙,要是摔了怎么办?!   御沉绝紧紧的盯着远处发丝已经能滴出水珠的漠凡,准备着要是有个万一自己就冲出去了,但等了半天幸好远处的漠凡顺利地跳上了四楼的窗台,自己终于呼出了一口气。   漠凡进到相公馆内,发现自己竟越黑的环境,自己越能看得清,看来这就是身为妖兽的好处了,寻着记忆,漠凡来到了五楼泠檀的房门前。   推开房门漠凡走了进去,屋内似是被搜查过了一番,有些杂乱。   厢房并不是很大,一般藏东西的地方都被扒了一下,唯独那张床还未有太大的翻动过。   漠凡走至床前,一把将床被掀起露出了里面的床板,当看见有一截断开的木板时,漠凡勾起唇角笑了,这百种存私房钱的地方还真是好找。   撬起短节的木板,果然藏了一处暗格,漠凡瞧了瞧里面的东西,不是金银珠宝,却是一叠信件。   “找到了~”   漠凡拿起信件一封一封地拆了开来,等阅读后才发现,原来这个泠檀竟早已和一位名为付天铭的书生暗生了情素,两人已经暗自来往已久,还定了情,等付天铭功成名就回来便帮泠檀赎身迎娶进门。   漠凡看着手中的一封封信件,又联想起了今天旁人说的那些话。   “信上泠檀已经表态说不会再接客了,为了付天铭守身,但为什么那些人会说那个昊公子与泠檀夜夜笙歌呢?难道真如那些人所说泠檀毒死了丞相之子然后自尽了?”   带着疑惑,漠凡拆开了最后一封信,信笺上没有署名,打开看后,漠凡才明了,原来这是一封泠檀还未寄出去的分手信,绝望的字句,与深情的爱意都写在了这一张薄薄的纸上。 第6章   漠凡收起所有信件,决定明天去会一会这个付天铭。   御沉绝等了许久,终于看见四楼的窗台上爬出来的一抹红。   所谓上楼艰难下楼容易,漠凡两下便跳跃至了地上,虽头发尽湿,但还是打起了伞。   御沉绝又一路跟随回到了御王府,见漠凡又要爬墙回去,抬手阻止了一众隐藏在暗处的侍卫与暗卫们。   等漠凡回到厢房,御沉绝才离开。   第二天一早,漠凡刚起身便有人来唤他去前厅一同用早膳。   等漠凡洗漱好,来到前厅,偌大的餐桌前便只有御沉绝一人。   漠凡行了一礼,乖巧地坐在了御沉绝对面,伸手想将一旁的碗筷移到自己跟前。   “梵音离我那么远作甚?过来这坐便是。”   御沉绝两眼盯着漠凡要拿碗筷的双手,挑了一下眉,心里暗笑了起来。   见别人已经发话了,漠凡也不好意思再摞动碗筷,改而大大方方地坐到了御沉绝的身旁。   “你今天打算怎么查?需要帮助可以说一声。”   漠凡听此愣了一下,看着御沉绝问道:   “王爷这是相信人不是我杀的?”   御沉绝嗤笑了一声,拿起了漠凡的碗边勺粥边说道:   “就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还怕黑胆小,怎会做出如此恶毒害人的举动?”   “你昨天还......也没见你帮我。”   漠凡心里委屈了一下,明知道自己不是犯人,却还是没有当众帮自己澄清,让自己扣上这么一个罪名。   漠凡想此又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御沉绝,这人心思坏得很!朋友都做不了!   御沉绝见漠凡这样瞪着自己,无奈地将粥放置他面前才说道:   “昨天在众目睽睽之下竟在你的房间中搜出了毒物,你说这么明显的巧合,要是当众给你开脱,这不是你越刻意,旁人对你的作为更怀疑,越笃定你就是凶手了吗?我现在不也给了你澄清的机会,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漠凡听了御沉绝的分析,那要怪也自己怪自己昨天死得不是时候了......   “王爷还是叫我漠凡吧,梵音是我的相公馆的名号而已。”   御沉绝心情大好,还夹了一块煎饼至漠凡的碟中,连眼里都含了笑。   “那凡凡你是要去哪?我今天刚好得空。”   刚拿起勺子的漠凡顿住了,机械般地转头看向一脸心情愉悦的御沉绝,这自来熟的本领从哪学的......   见御沉绝不断的给自己夹菜,漠凡心想算了,喜怒无常的人还是让他心情好吧......   吃过早膳,漠凡便带着御沉绝一路打探来到了一家小院门前,这就是付天铭居住的小院了。   “刚才的人说已经好几天没见过付天铭了,这会儿都不知他在不在家。”   说着漠凡向前敲了敲门,但敲了半会也不见有人来开门,漠凡转向与御沉绝对视了一下,两人想法似是达成了一致。   两人走到了一旁的围墙下,御沉绝直接揽过了漠凡的腰,两人轻功跃至了院内。   漠凡落地后便向屋内走去,而留在了原地的御沉绝看着空了的身侧,回想起刚才的小腰,真细!   待御沉绝跟上进屋,便看见漠凡呆立的站在了那里,便疑惑地加快了脚步向前。   “怎么了?”   漠凡听见御沉绝的声音才回了神,看向御沉绝却脸上露出了难言之色,抬手指向了屋内的床榻上。   待御沉绝走近,顺着漠凡指的方向看去,才明了。   “凡凡你站在这别动,我去查看一番。”   漠凡乖巧的点了点头,袖中拽紧了那一封信。   等御沉绝走近床榻查看,便也看见了付天铭手中还握着的茶杯。   “看来,他也是一样的死因了,不过这应该是真的是自尽而亡。”   远处观看着的漠凡皱着眉头不断思绪着一切,将分析的说了出来。   “现在从泠檀和付天铭的现象来看,都似是自杀,但昊公子的却是有他杀的嫌疑,而且现在他们自杀的缘由不知道,他杀的动机也不知道,也没有证据,强行来说,泠檀和付天铭可以说是不能在一起而愿做一对亡命鸳鸯,但他们又为何杀了昊公子呢?又是怎么样杀的呢?现在有联系的只有那’见血封喉”的毒物了,王爷,购置毒物是不是也会像购买砒霜一样需留名册且规定一定量才能够买的呢?”   御沉绝站在了一旁静静地听着漠凡的分析,越听越欣赏地盯着满脸认真的人儿。   “是的,‘见血封喉’一般是购置用来打猎一些凶猛的兽类,但也是定量至卖的。”   漠凡听此眼前一亮,扬起了笑容拉起御沉绝的手腕就往外走。   “那我们去药铺查!” 第7章   御沉绝看着手腕上那青葱玉指,跟随着漠凡后面走动,唇角已经勾起,一反手将漠凡的柔荑握住,连漠凡自己都没发觉。   京都里面允许卖毒物的药铺并不多,很快漠凡两人便寻到了付天铭购买毒药的店铺。   漠凡查看着够买的记录,发现除了付天铭购置过这个毒物后,随后便是写着左丞相府的名义也够买了毒物。   漠凡对这也太过巧合的记录拿到掌柜面前询问道:   “掌柜,这里登记了左丞相府,可是昊公子要购买的?”   掌柜看了两眼,仔细地回忆起那次购买的情景。   “我们这确实是一直给昊公子提供‘见血封喉’打猎用的,但我们每次也是特定的量提供,不过我记得这里登记的这次,是他的贴身婢女来购买的,因为以往都是他们府里的侍卫来买,所以那天我印象比较深刻,不过那丫鬟我们都认得,不会认错,所以我们才卖给了她。”   漠凡与御沉绝对视了一眼,似是知道了漠凡之后的动作,对他点了点头。   转眼御沉绝带着漠凡来到了昊家丞相府大门前,门外白丧铺挂,地上还飘荡着几张铜钱纸。   “王爷,你说要是我现在进去,会不会被乱棍打出来呀?”   漠凡看着无人看守的大门,想像着等一下自己被轰出来的场景,也还有可能是直接被乱棍打死。   “凡凡莫怕,有我在,他们不敢动你。”   虽然有了御沉绝这座靠山,但人多口杂,是非肯定少不了。   思虑最后,漠凡还是摇了摇头,决定还是偷偷行事罢。   两人来到了后门,便刚好看见出来送馊水的家丁,漠凡见机拦住了人问道:   “这位兄台,我来是想找一下昊公子贴身婢女的,不知兄台有没有看见她,能帮我叫她出来一下?”   头带白条身穿丧服的家丁打量了两眼漠凡两人,特别是见一旁玄衣的御沉绝,一看就是不好惹的样子,便还是停留了下来回答了漠凡的问题。   “你们是找寻香?她去哪了我们怎么知道?没见过了。”   漠凡见家丁敷衍式的口气,像是保密着什么,便从钱袋子里抓了一把碎银塞到了家丁手中。   “这位兄台还请麻烦你能不能帮我进去寻找一下这个寻香,我们真的有很紧急的事情要找她。”   见漠凡也是个会做的人,家丁将碎银收进了衣襟内,脸上的表情都缓和了很多与漠凡说道:   “这位公子,我们确实今天也没见到过寻香了,听说昨天少爷去了以后啊,寻香可是哭晕了过去,今天早上还听说寻香辞了工,说她爱慕公子已久,想要离开这伤心之地,唉~夫人也是见她可怜,便也是允了,之后我们便没有再见到她了,也不知她会几时离开,说不定已经离开了,我可以帮你进去看一下,要是她还在的话,我便告知她你们寻她。”   “有劳兄台了。”   家丁说完,便一副可怜寻香的样子回了丞相府。   漠凡听后越觉得奇怪,这个寻香为什么那么着急这个时候离开?   “王爷是不是也觉得这个寻香有点奇怪,按道理来说,要是她真的喜欢这个昊公子,那也不应该这个时候提离开,而应该等丞相府下葬后守完丧之才对。”   “据我所知,这左丞相家的可是只母老虎,可怜一个婢女?呵!我到是觉得这有点意思。”   御沉绝盯着丞相府,一副发现新鲜玩意的笑着。   等了半会,后门重新被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了一位披丧头戴白花的女子,素雅的妆容已经哭花,两眼红肿,走出来后见到漠凡两人,便连忙的向御沉绝行了一礼道:   “参见王爷!不知是王爷找寻香,寻香怠慢了。”   漠凡走近扶起寻香,微笑着对她说道:   “是我们找寻香姑娘找得急了,我们这次来是想来询问你是否还记得上次你去购买‘见血封喉’的事?我们正在调查此事。”   寻香抬头见这才认真瞧清漠凡的模样,当见到漠凡如此俊美时,还稍稍的害羞避开了漠凡扶住的手,眼神稍有闪躲的说道:   “我是去帮少爷买过一次毒物,那时也因为少爷和郭少爷他们临时兴起要去猎物,才急忙让我去买的。”   说到此寻香停顿了一下,变得惊慌的接着说道:   “王爷你们是在怀疑我?不是的!不是我,买了毒物之后,少爷他们是真的有去猎物的,你们可以问问郭少爷他们!”   寻香一副惊慌的模样拉住了漠凡的衣袖,又见御沉绝始终如一的眼神,连忙跪在地上,哭了起来。   “我真的没有~我爱慕少爷已久,又怎么会做得出来......”   漠凡看着地上只会哭的寻香,心想这大概也询问不出什么了,无奈地扶起寻香,稍加安慰,便让她回了府。   “凡凡有头绪了?”   御沉绝看着一副劳累模样的漠凡,很自然地拉着他离开丞相府后门。   至今还未有点头寻,漠凡本还寄望从寻香查出点什么,但这丫头心思缜密得很,垂着脑袋摇了摇头。   “那你能让人去证实一下打猎的事情吗?”   “好~我让侍卫去查便是,我们先回去用晚膳吧。”   等走了一大半的路,漠凡才从自己整理的思绪里出来,也才发现一直被牵住的手。   好你个乖乖~占便宜可还香? 第8章   偌大的前厅,只有御沉绝和漠凡在默默的吃着晚膳,御沉绝看着身边的漠凡连用膳都像小心翼翼的,便就自觉地不断给漠凡夹菜。   漠凡看着手上已经堆成小山的饭碗,嘴里都还有没咽下的,这是喂猪呀?!   漠凡抬眼瞪着还在欣欣自喜不断给自己夹菜的御沉绝,咽下嘴里的饭菜,撵起嘴角对御沉绝说道:   “王爷这是太过宠我的,我会受宠若惊的~”   “欸~凡凡不必客气,我府上的厨子可是我从宫里‘请’过来的,你看你瘦的,得多补补。”   “王爷为何突然这般怜香惜玉了?”   漠凡始终脸笑肉不笑的看着御沉绝,从牙缝里挤出字眼。   御沉绝转而一脸惊讶地看着漠凡说道:   “本王一向都是很怜香惜玉的,特别是对凡凡不是吗?”   漠凡心里呵呵哒地看着御沉绝不回话,给你一个眼神自己体会一下......   这时一侍卫走了进来向御沉绝拱手一礼说道:   “王爷,经过我们的调查,那日昊公子确实约了几位公子哥一起去了狩猎。”   御沉绝听后看向了漠凡,拿起手边的茶杯把玩着,一副遗憾的样子:   “凡凡如今可还有什么想法?”   漠凡咋就从御沉绝的话里听出了幸灾乐祸的味道?看着他那一脸的神情,装!继续装!   漠凡继续吃着碗里的菜,心里却更肯定婢女寻香身上的疑点最关键,也是至今唯一的活线索了。   到了夜里亥时,漠凡用过膳后便一直窝在了自己的厢房里。   眼看三天里一天就要过去了,一点都没有头绪的漠凡还是那般淡然地趴在窗前看着外面淅淅沥沥下着雨。   今晚的雨点比昨晚的大,漠凡不用伸手都能感受得到那寒气扑面。   “这里一直的下雨,该不会是给我刚来就要夭折的寿命下的吧?”   “......”   对于漠凡的喃喃自语,小九九真不知要如何安慰,第一天穿越就如此倒霉的宿主了,到时候可能还反过来怪系统分配的任务坑爹......   坐以待毙也不是办法,漠凡决定还是得挣扎一下,说不定主角光环还是有用处的呢?   再等到了刚好子时,漠凡又猫着腰偷偷地溜出了王府。   “禀报王爷,梵音公子出府了。”   一直等到现在的御沉绝喝着杯中的温茶,听到守卫的禀报,看向了门外还下着的雨,一眉毛抬了抬。   ‘凡凡喜欢夜行?’   漠凡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左丞相府的后门,他也不知道自己要从何处查起,但总会有漏洞自己没发现的而已。   莫约雨中站了半个时辰,漠凡已经准备要不偷偷潜进昊公子的房间首查一下线索的了,这时后院却传来了脚步声!   已经是凌晨的夜里格外的寂静,除了下雨的淅沥声,外加漠凡灵敏的狐耳,准确无误地认出了那是女子的脚步声。   漠凡大胆的猜疑,迅速收起了红伞,躲在了树后面,雨水直接落在了漠凡的身上,第一时间不禁打起了寒颤,紧紧地盯着后门。   当后门一阵轻微的响动后,漠凡便看见一身白麻衣带着竹笠的女子走了出来,手里还提了一个带盖的篮子。   竹笠太大,等女子转生的时候,漠凡才看清了女子的面容。   没错!正是白日里见过的寻香,漠凡心想自己还真没猜错,这个寻香有问题,是这个案件的关键线索。 第9章   漠凡在雨里跟着寻香走了将近半个时辰,区别是前面一个带着斗笠,漠凡是淋着雨的。   后面跟随的漠凡怕雨伞上雨滴声暴露行踪,才隐忍着一路。   躲在不远处的树后面,漠凡咬牙切齿地看着前面的寻香。   ‘你MT是要去干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都走了半个时辰了!’   漠凡被冷得嘴唇已经发紫,一脸的哀怨盯着鬼鬼祟祟的寻香,那画面连小九九都不敢看,看了就是一个字......惊悚!   其实漠凡尾随了没多久,后面的御沉绝便也跟了上来,知道漠凡的敏觉性好,御沉绝也一样的淋着雨穿梭再树林间跟随着漠凡。   当看到漠凡那僵硬的腿脚后,嗤笑一番又是一阵的心疼,这傻瓜那么不爱惜自己的吗?   终于跟随寻香看她走进了一间破庙中,漠凡也偷偷的躲在了屋檐下站在了破窗口旁猫着。   屋内的寻香开始烧起了纸钱,还隐隐约约地能听到哭泣的声音。   漠凡透过破窗看着里面的情景,当看见寻香打开的竹篮和拿出来的纸钱时,不免愣了一下。   ‘烧这么多?’   寻香的哭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清晰,自己还自言自语地说了起来。   “大概只有我一个人能给你烧纸钱了,你怎么还是那么的傻,她有什么值得你去这样做!”   漠凡偷听着寻香说的话,对于她所说的一头雾水。   这时外面突然雷电闪过,一阵震耳欲聋的声响传切每个角落,将漠凡吓出了魂。   破庙内却传出了寻香渗人的笑声,还一边烧着纸钱说道:   “不过你也应该不会寂寞了,我已经让那个女人也下去陪你了,哈哈哈哈哈!”   一阵疯癫似的笑后,寻香又面带微笑继续说道:   “付大哥,你在下面看到奶奶了吗?有没有帮我问个好?是了~现在你们应该是三个人才对,有了儿媳妇,奶奶应该很高兴。”   门外的漠凡从寻香第一句称呼起便开始一脸的惊讶站在那里。   这...原来这寻香思慕的不是昊公子!而是付天铭?!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雨声也越来越大,漠凡正听得关键时刻,却被雨声打扰了。   于是漠凡更加的靠近了破窗,想扯开点破窗纸听得更清晰。   不料这破窗竟破到了这个程度,漠凡刚扒拉开一点,窗扇上一边却咔嚓掉了下来,变得整个窗扇子微乎及微悬挂着摇摇欲坠。   “谁!”   一阵声响,引得了屋内寻香的注意。   漠凡惊慌地站在了那里屏住呼吸不敢动,屋内脚步声入耳,似是越来越近。   又一道闪电划过天际,震耳欲聋的雷声想起。   一瞬间漠凡被一只手捂住了嘴巴,瞪大了眼看着来人,腰间一紧,便带离了破庙。   寻香被闪电晃了眼,等雷声过后便忙跑出了门外查看。   已经躲在了树林里的漠凡这是才缓缓地松了一口气,幸好~   树林里,御沉绝一手搂着漠凡的腰,稳稳地站在了树杆上,茂密的树林刚好挡住了两人的身影。   漠凡舒缓过后转向看着御沉绝疑惑地问道:   “王爷怎么会在这里?” 第10章   御沉绝看着漠凡没有回答,放在漠凡腰上的手摩擦了一下,另一手抬起捂上了漠凡冷如冰的脸颊,光看漠凡那泛紫的唇瓣,便知道他有多冷。   漠凡被御沉绝搂在了怀里感觉有点别扭,尴尬地想躲开御沉绝捂上来的手。   “别动。”   御沉绝沉声一句,漠凡便顿在了那里,变得乖巧地任由御沉绝帮他拭去脸上雨水和粘上的发丝。   “是不是很冷?”   似是被御沉绝威慑住了,漠凡诚实地点了点头。   见漠凡一副乖巧样,御沉绝轻笑了出声,搂住漠凡的手一下子收紧,漠凡被一下子拉近吓得瞪圆了眼。   两人变得贴得极近,隔着层层衣物,漠凡都能感觉得到从御沉绝身上传来的阵阵暖热。   御沉绝微低头让两人额头相抵,漠凡眨巴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虽然很想推开,但御沉绝身上的暖洋让他忍不住想靠近。   “凡凡的嘴唇都冷成紫色了,要不让我来帮你暖暖?”   ??   漠凡心想主要是身子冷,嘴唇才变色的,只是嘴唇暖有什么用?   漠凡刚想开口问怎么暖法,眼前便迎来了御沉绝放大的脸庞,嘴唇上被一阵温热包裹。   漠凡瞪大了眼僵直地傻站了那里,唇上似是感觉到有什么滑腻的扫过,急忙两手撑上了御沉绝的胸膛想推开他。   “哪有这样......唔......”   漠凡刚得到一点自由想诉呵御沉绝,但得来的却是御沉绝不断的索取。   脑后被御沉绝按压着,漠凡被禁锢得动弹不得,口中的香舌被不断的勾住翻动,漠凡想躲却无处可逃。   漠凡发出支支吾吾地呼咽,欲哭无泪地紧紧抓住了御沉绝胸前的衣襟,   他想呐喊:我的舌头它不冷!!!   也许是雨里太冷,或是御沉绝身上太暖和,漠凡被亲得昏昏沉沉,只靠本能的缩在了御沉绝的怀里。   察觉到漠凡变得乖巧,御沉绝又趁机的吻多了两下才刚开怀中的人。   “凡凡这下是不是感觉暖和多了?”   漠凡回神后憋着嘴瞪着眼前脸皮城墙一样厚的人,两手撑在御沉绝的胸前,转而邪魅一笑,手中摸向一个位置,用力揪了起来。   “嘶!!”   御沉绝想不到漠凡还有这操作,胸前两地被揪得生疼,唯有办法将漠凡紧紧的抱住,下巴耷拉在漠凡的脖颈间。   “凡凡还真是不懂玲香惜玉......”   说完将偷偷唇角勾起,手掌放至漠凡的臀部压向自己。   漠凡被臀上的温热顿住僵直了身子,而后又感觉到身前顶着自己的,两脸颊速地羞红,这个色狼真把他当相公馆里面的小倌了是吧?!   漠凡越想越生气,咬着牙挤出了三个字:“放开我。”   没有自己预料中的发展,御沉绝被漠凡似是生气的话语愣住了,一脸疑惑地退开看着气鼓鼓的漠凡。   “王爷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要是你被雨淋坏了可就不好了。”   御沉绝还没跟上漠凡翻脸的速度,这是为啥呀?难道是太冷了?想着,御沉绝又想继续紧抱着漠凡。   但漠凡眉头一皱,打了一个寒颤后不悦地对御沉绝说道:   “我要回去了。”边说着还似是要挣脱御沉绝的怀抱。   御沉绝心里叹气一声,改一手揽住漠凡的肩膀,一手穿过他的腿弯,将人整个公主抱了起来。   漠凡被抱起稍稍惊了一下,两手攀上了御沉绝的肩膀稳住。   就这样御沉绝以最快的速度,一路轻功回了王府。   回到王府两人发丝衣摆无不都在滴着雨水,就像刚从河里捞起来的人一样。   御沉绝直接轻功落地到了漠凡的门前,一落地便唤人快速准备热水。   许是太冷,又加上轻功风速一路地吹,本就似是冰窖一样的漠凡,直接被冻晕了过去。 第11章   暖光烛烛的厢房内,御沉绝紧抱着怀中冰块一样的漠凡,自行耗着内力让怀抱更加的温热一点。   “王爷,水已经好了。”   御沉绝眼神都没有从漠凡的脸上移开过,便挥手遣退了下人。   御沉绝抱着漠凡来到屏风后,帮忙褪去外衫留下中衣,将人稳当地放入热水中。   不久漠凡便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前的便是浴桶边紧握着的双手。   “凡凡觉得可还好?”   见漠凡醒了过来,御沉绝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   “凡凡身子怎么那般柔弱?普通女子也没你娇。”   嘴上虽说着欠揍的话,但眼里却满是关心。   漠凡觉得匮乏得很,思前想后,也有可能是原主喝过毒药,身子伤了根本。   于是漠凡也只是瞪了两眼御沉绝,又继续闭目养神了。   见人不搭理自己,御沉绝识趣的留下一句话便走了。   “那凡凡好好休息,明早我再来看你。”   等关门声响起,漠凡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望着水雾缥缈的屋顶,脑海里问道:   “小九九,可否检测一下这具身子?也太羸弱了点。”   “好的宿主,我现在就帮你扫描诊断。”   ......   “叮!扫描完毕!宿主你身体里确实还含有一些毒素,但宿主放心,之后宿主升级的话,会有净化灵根的一环,相当于洗髓的说法。”   “唉...小九九,我越来越觉得我来不是来升级打怪修仙的,就是来历劫的...怎么苦逼怎么来。”   “额...宿主有句话好说嘛~吃得苦上苦,方为人上人。”   “这句话是这么用的吗?说好的系统加持?你到是给我开个外挂呀?!”   “宿主,作弊可是会招来雷劫哒!我相信宿主,你是最棒的!”   “你走开......”   “哦...宿主好好休息~”   房间内又恢复一片安静,身之慢慢恢复体力之后,漠凡坐直了靠背,细想起了今天寻香所说的话。   ‘你怎么还是那么的傻,她有什么值得你去这样做。’   付天铭为了泠檀做了什么?难道是...杀了昊公子?   ‘我已经让那个女人也下去陪你了!’   这个意思是?!泠檀难道不是自杀?而是寻香杀的?但泠檀的毒酒杯又何解呢?要是真的,寻香怎么做到的?她究竟做了什么?   还有寻香提到的奶奶,寻香又究竟和付天铭是什么关系呢?   “唉......证据究竟在哪里?”   漠凡感觉自己应该猜中了七八十了,但没有人证没有物证的,得从何查起?   想着,漠凡慢慢憋气没入了水中。   “那就让她成为自己的人证物证呗。”   ‘哇啦’一下,漠凡猛然坐了起来,抹了一脸水珠,惊喜地在脑海中问道:   “小九九你说什么?”   “额...我说就让她自己成为自己的人证物证啊~”   “这话是什么意思?”   “唉~宿主看你敲诈我到是挺在行,你敲诈她呀!”   “小九九你这不是还是有点用的嘛~”   “宿主...请冷静...” 第12章   第二天一早,漠凡是被管家叫醒的,说是前厅有人来找他了。   这初来乍到的世界,还有人会来找他?难道是老鸨?   漠凡一路走着一边猜测,在陌生的回忆中,实在是想不到还有谁比老鸨更关心自己的人了......   来到前厅,漠凡便看到地上跪着一位侍女,而御沉绝坐在了主位上皱着眉似是思考着什么。   听见有来人,跪在地上的侍女立即转头看向进门的漠凡。   漠凡也正好与转头的侍女对上了视线,一刹那漠凡脑海中便呈现出了这个侍女以往的出现画面,这不是泠檀以前最合意的小侍女吗?   看见她,漠凡才恍然想起还漏了这最好的一位人证,思此漠凡也不自知的问出了口:   “小暖?”   侍女见了漠凡一阵欣喜后,便是一副着急的想说点什么,也连忙地回应漠凡点着头。   漠凡见小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向前搀扶起了她,将她按到一旁的椅子上坐着,微笑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小暖你怎么来了,有什么话要说,你别急,慢慢说,要不要喝杯茶?”   漠凡温柔的抚慰让小暖慢慢平静了不少,看着漠凡摇了摇头,回以一笑才慢慢的说道:   “梵音公子还是那么温柔,见到你安然无恙就好了,自从你被带走后我们都非常的担心呢,我这次来是要和你说泠檀公子的事。”   说道这,小暖转而一副愁眉苦脸道:   “是说一些你们都不知道的事情。”   说到泠檀两字,漠凡还是小小的顿了一下,在小暖都不察觉的情况下与御沉绝对视了一眼。   “那小暖你先喝杯茶再慢慢道来便是。”   漠凡给小暖添了茶,让御沉绝离开了前厅,这样小暖些许会没那么紧张。   “梵音公子大概还不知道泠檀公子有偷偷私会男子的事情,泠檀公子他之前便刻意让出了头牌,暗中还偷偷帮梵音公子你夺取头牌的事情。”   听都后面的半句话,漠凡愣了!怪不得原主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还能那么短时间内便做了头牌,原来后面是有推波逐浪者啊~   “小暖你说的泠檀他私会我已经知道了......”   小暖听此惊讶得睁圆了眼,转而一想,也是,当初泠檀公子的事她也想过纸包不住火,迟早会败露的。   见小暖一副叹气的小样,漠凡接着说道:   “不过,我也是这两天才知道的,估计妈妈那边还不知,不过我惊讶的是,我能那么快成为头牌,来到相公馆只十日有余便被妈妈安排拍卖初夜,原来都是你们在背后‘帮’了我一把啊~”原主梵音便被你们帮助下一命呜呼了......   小暖被漠凡说得有点罪恶感上来,捧着茶杯做贼心虚地一开了视线。   “好啦~我没有别的意思,你继续说。”   见漠凡真没有追究的意思,小暖才小心翼翼地呼出了一口气,其实有哪个小倌被卖到相公馆是自愿的?谁都小心心翼翼紧紧地守护自己的最后那一方天地。   “泠檀公子他让出了头牌之后,便慢慢拒绝接客了,也和妈妈吵了好几次,但他还是不断的与那私会的男子来往,我只是每次暗中帮他点小忙,但就在妈妈带着昊公子闯进泠檀公子的那夜开始,一切都变了。” 第13章   “那夜我记得妈妈还叫我看守着房门,不能让泠檀公子出去了,而房内一开始还是一如既往像平时那样,隐约有些聊天的声音传出。”   “但转而没过多久,昊公子连着点了好几次的酒水,还打赏了很多银子,妈妈都高兴坏了,但之后妈妈出来便把泠檀公子的房间锁了上,还让我别多管闲事,以后服侍好泠檀公子,一开始我还不懂,但之后房间内便传来了泠檀公子的叫唤声,但我无能为力,那次泠檀公子便是第一次接待了昊公子,泠檀公子他本已经为那男子守身,那次确实给了泠檀公子一次打击。”   漠凡想不到平时一直对他还不错的妈妈,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这些事对相公馆里的那么多人都保密得那么好。   “泠檀公子本以为那只是一次意外,但却没想到,昊公子却开始时不时的来找他,而且都是硬逼着泠檀公子侍奉于他,后来不知昊公子是怎么知道了泠檀公子私会男子的事情,便开始拿着这件事要挟着泠檀公子。”   “不知多少个夜晚,泠檀公子都是以泪洗面,我只是区区一个婢女,最多的过不是微不足道的安慰罢了。”   “之前泠檀公子还会时不时的与那男子书信来往,但后来便再也没有让我送出去过书信了,我一开始以为许是泠檀公子与那男子发生了什么矛盾。”   “但后来我见泠檀公子宛如当初头牌那样每晚照常的接侍,我便察觉到不对劲,我问过泠檀公子好多次,但看他一副欲哭的样子,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摇了摇头,我便猜测可能是昊公子从中做了什么,但具体什么,我就不得知了。”   听了小暖的话,漠凡沉默地缕着思绪,眼中带着少有的严肃向小暖说道:   “近日我便查到泠檀他心仪的男子便是付天铭,但付天铭也同日死了。”   小暖被漠凡的话惊到了,捧在手里的茶杯差点洒出,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说道:   “怎么会?!”   见小暖很是惊讶的样子,漠凡疑惑了一下,询问了句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小暖愣了会神,点头慢慢地道出:   “寻香是昊公子的贴身侍女,我们是采购中相识的,同为婢女,我们这一众多的侍女里面算她混得比较好的,但恰巧的是,据我所知,寻香她喜欢着一个人,那人便是付天铭公子,我曾遇见过他们在饭馆内吃过饭,后来我问寻香,寻香跟我说那是他们打小就认识的付大哥,很是照顾她,我以为他们......他怎么会又和泠檀公子好上了呢?“   “哦?但我昨日才去拜访过寻香,但经她亲口所说,她爱慕的可是另一人,那人便是已经死了的昊公子。”   “不可能得!我与寻香多次决出聊天,她肯定喜欢的是付公子没错的!”小暖也是不可置信漠凡所说的话。   “这般就有趣了,寻香怕是对我隐瞒了什么。”   与小暖的谈话,漠凡更加的笃定了自己的心中所想,轻捏着手中的茶杯,看向门外的白云蓝天,看来这个世界还是眷顾他的嘛~   三天?两天便足已。 第14章   送走了小暖,漠凡便与御沉绝说了此事,将心中的猜测也一并详细告之。   御沉绝想不到漠凡心思这般的细腻,聪慧过人的表现再一次吸引了他的目光。   “你是说,寻香才是凶手?”   “嗯,我猜测,寻香是帮了付天铭杀了昊公子,而且我预感泠檀也是她杀害的,这个寻香从狩猎里的扣下来的毒药并不多,但一个人的量应该是够的,而付天铭自杀和毒害昊公子的毒药用量,付天铭那天购买的药量也是够的,但现在唯一不明白的便是她是怎么样泠檀亲自喝下毒酒的伪装成自杀的模样。”   “那凡凡打算怎么样做?”   “王爷,明天就是第三天了是吧?昊公子是不是就要出殡了?”   “嗯~应该是的,中毒的尸体也是放不长久,应该就是明天。”   “王爷我有一计,明天怕就会等不及了,得今晚就行动,但得请王爷帮我个小忙可行?”   “哦?凡凡都开口了,岂有不帮的道理。”   “额......那有劳王爷帮我与左丞相说明原因,让我借昊公子的灵堂一用。”   “这好办,午时已到,我们可先用了膳再去找那老匹夫?”   ......这么没个正型的王爷真的靠得住吗?   漠凡转念想起了昨晚御沉绝亲自己的事,脸瞬间黑了,想给御沉绝脸色看,但现如今又有求与他,他忍......   缓了缓了脸色,漠凡转而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御沉绝说道:   “那王爷慢慢用膳,我便先回房等候您的好消息了。”   “嗯?凡凡不一起用膳吗?凡凡这是在生气?”   “我不饿,我没有生气。”   漠凡说完便站了起来,准备抬步回房,但一阵响声让御沉绝本想抓住漠凡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漠凡脸上悄悄爬起红晕,耳朵尖尖更是可见地爬上俏红,窘迫地看着自己不争气的肚子,今天一早就被叫来前厅了,都还没有用过早膳呢......   看着漠凡的样子,御沉绝强忍着憋住笑,可不能再惹恼窘迫中的人儿。   “看我这记性,早上都忘记给凡凡准备早膳了,该罚该罚,要不这样,我今天便带凡凡去京都里最出名的千里香吃饭如何?听说那里的烧鸭可是绝味,堪称比御膳房做的还好吃,凡凡要不给我个机会?让我请你吃个饭?”   御沉绝可是察觉到了,自从自己亲了他后,从昨晚便对自己变得冷漠了,这是为什么呢?难道是自己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自己那控制不住的欲都让他感受到了,他想要他!   昨天御沉绝回到房里也想了很久,难道是凡凡不喜欢他?那也不对呀?漠凡还告诉了自己真名,还允许自己这般亲密地唤他,这两天他们手都牵过了,难道不是喜欢吗?他对自己的长相还是很有自信的。   最终在御沉绝充满自信的笑容下,拉着漠凡不容拒绝地来到了京都最大的酒楼千里香用晚膳。   一路上漠凡和御沉绝收到了许多百姓的目光,让漠凡很是不舒服,在他们眼里,自己大概就是青楼里伺候人的小倌,傍上了大款,正耀虎扬威地在街上晃荡。   这层身份确实让漠凡感到不舒服,看来得寻个时候,卸下这身上的标签才行。 第15章   千里香二楼最大的包厢内,菜还没有上,漠凡一个人便闷着依在窗边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   御沉绝在桌边品着茶直盯着漠凡的侧脸看,漠凡那刻意的疏远,实在让他摸不着头脑。   ‘凡凡心,海底针......’   御沉绝磨蹭到漠凡身旁,试着寻找共同话题,见漠凡盯着远处的糖人摊出神,心思一转便说道:   “凡凡可是想吃糖人了?”   远处糖人摊的老人家熟练的手工,一会一个,漠凡确实也觉得新奇,神使鬼差地点了一下头。   “那凡凡等一会,我这就去给你弄两个好看的。”   等漠凡反应过来时御沉绝已经走出了房门......不一会便在街道上看见了御沉绝的身影。   “这么积极做甚......”   漠凡依旧趴在窗台看着摊上的御沉绝与老师傅说了些什么,老师傅竟还向他这边看了过来,那眼神像极了老姨父......   漠凡虽疑惑了一下,但想也想得到,一定是御沉绝胡扯了些什么话。   御沉绝抬头向漠凡笑了笑,才认真地看着师傅手中的动作,不一会,老师傅手中一个像漠凡发饰衣着的糖人便成了型。   “哟!这不是叔吗?这么巧!”   闻声御沉绝抬头看向一旁走来的两人,一个身穿暗纹靛蓝色绸缎衣衫的年轻男子,另一个一身黑,不用想都能看出黑衣服是蓝衣服的护卫。   这个蓝衣少年不是谁,正是那爱玩不安分的侄子御子轩,整天就知道往外跑,也不知道宫里的那位宠他怎会到这么无边。   因当年太上皇驾崩时,御沉绝还是一个小娃娃,御沉绝的兄长太子登基也不过十三四岁,所以导致御沉绝和御子轩也就相差那么七八岁,两人说是叔侄,相处起来,倒不如说更像是兄弟。   御沉绝瞪了御子轩一眼,一副不爱搭理继续看着快好的糖人。   见人不搭理自己,御子轩好奇地伸长了脖子也看了过去,见是一个糖人,而捏出来的模样,让御子轩微眯起了眼。   “皇叔这是要送人的?我听说叔叔最近可是与那相公馆的花魁走得很近啊~”   听了御子轩的话,御沉绝嗤笑一声,看向他问道:   “有问题?”   “叔叔要做什么侄儿当然不敢拦着,只是叔叔是可认真的?你莫要忘了你还有一个未过门的妻子?这要是传到那位的耳里,那位的手段你可是了解的。”   “哼!”   对于御沉绝的不懈,御子轩也只能一笑带过了,毕竟自己家皇叔的脾性他又不是第一天认识。   这般无趣的话题,显然御沉绝是不会继续和他聊下去,御子轩转而向千里香的二楼看去,与漠凡对上了视线。   漠凡被突然看向自己,还对自己笑着似是打招呼的男子懵着了,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才算妥当。   漠凡刚才见御沉绝与这年轻男子娴熟地聊了起来,好奇心使然便用了法术偷听了两人谈话,才知道这年轻的男子是御沉绝的侄子,又经系统小九九的提示,名为御子轩,而且他还是当今的皇帝。   等反应过来,漠凡才疑惑想到,御子轩怎知道自己在这的?   除非御子轩从他们进千里香之前便看见了他们,只是为什么只躲在暗处,这就不得而知了。   但漠凡知道,能当上皇帝的人,一定不会简单。   而且更让他膈应的是!这个御沉绝都有未婚妻了还沾花惹草!鄙视!哼! 第16章   等御沉绝回到包间时,漠凡堪堪施舍了他一眼,喉间轻哼出声,便偏开头没再理会。   御沉绝一进门便看见这次很明显就是在甩脸色的漠凡,这迷惑行为从何解起?   跟着御沉绝身后进来的还有一身湛蓝的御子轩,见到果然和传说中一样英俊如冠玉的漠凡,对人和善地微笑着,本抿着的唇亲启。   “想必这位就是梵音吧?”   漠凡见御子轩进来后便站起了身,想向他行礼却被御子轩阻止了。   “出门在外,不必多礼。”   御子轩一边阻止漠凡的举动,一边与瞪着自己的御沉绝憨憨笑着自己可是会做事的人。   “谢过皇上,小民名为漠凡,皇上称呼我名即可,梵音只是在倌内的称号罢了。”   “那你也别皇上皇上的叫了,你也和他们一样,称呼我为皇公子便好。”   漠凡微笑点头应是,也为御子轩斟了一杯茶,随同御子轩,恭敬地坐下两人一同品茶。   御子轩喝着茶打量着坐在了对面的漠凡,不似以往遇见的那些烟花小倌般,漠凡身上总透露着拒人之外的淡漠感。   一旁的御沉绝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对漠凡这差别式的对待感到不满,难道自己还不如一个毛头小子来得有存在感?   御沉绝坐至漠凡的身旁,将手中做好的两只糖人送至漠凡的眼前,炫耀般地等待漠凡惊喜反应。   然而现实如狂风迎面呼来般,只见漠凡盯着糖人看了两眼,一声道谢后伸手拿走了捏成自己模样的糖人,淡漠的神情,情绪毫无起伏!   “凡凡,这两个都是你的。”   漠凡手里拿着自己的糖人,再看着眼前御沉绝模样的糖人,自己不想接怎么办......   “我有一个就够了。”   御沉绝皱眉盯着漠凡手上的糖人,以极迅速的手速将手上的糖人换了过来。   ‘就算要一个,也应该拿我的!’   别说漠凡被惊了一下,连一旁的御子轩都被御沉绝这顿操作愣住了……这……是做戏还是认真的?   御子轩眼里暗藏着丝丝的打量,看了御沉绝一眼。   漠凡惊讶过后只能捏着手里的糖人瞪着御沉绝,要不是御子轩在这,真想拿糖人糊他一脸!不要脸!   就算感受到漠凡频频投来的死亡凝视,御沉绝依旧不要脸般地挑眉回应道:   “难道凡凡又想要两个了?”   漠凡皱眉嫌弃地看着手里的糖人不说话。   “那剩下的也可惜,那就我吃了吧。”   说着漠凡就见御沉绝慢慢地要将糖人送至嘴边,只一个慢动作,为啥被御沉绝做出来就显得那么的让人不忍直视呢?   二话不说,漠凡也一把夺过御沉绝手上的糖人,将两糖人换另一手拿着不让御沉绝抢夺般,脸上到是红扑扑的,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御沉绝撩的。   御沉绝也没再做出别的反应,反正目的已经达到,收回手拿起温茶浅酌着。   但一旁的御子轩可被漠凡两人的互动惊大了眼,这是什么梦幻场景吗?那个还是自己认识的御沉绝吗?!   一整段用膳时间,御子轩都局外人般默默打量着两人。   漠凡一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神情看着不断给自己夹菜的御沉绝,而御沉绝一副我很不错等夸的笑看着漠凡......   御子轩真觉得自己就不应该跟进来,被秀一脸饭菜都不香了......   最后御子轩为了刷一下自己的存在感,无意般地向漠凡投去了一问。   “听说漠凡最近在调查着丞相府一案,不知是否有了进展?”   突然被御子轩挑起的话题,漠凡和御沉绝都一愣,相互看了一眼,但御沉绝很快便转而一笑独自喝着手中的茶,等漠凡开口应答这其中的问题。   御沉绝的反应漠凡看在了眼里,虽眉间轻微皱了一下,但也很快便恢复淡漠样,恭敬地回应御子轩道:   “岂敢劳烦皇公子,我这已经有了些眉目,今晚便会水落石出。”   “今晚?”   御子轩稍有些惊讶地看着漠凡,连御沉绝也好奇地看向了漠凡。 第17章   左丞相府的一间厢房内,左丞相昊昱战战兢兢的跪在了地上,对坐在主位上的御子轩行礼。   话说刚才用过膳,一群人秘密地来到了左丞相家,漠凡说案件不攻可自破,无比好奇的另外两人才跟了过来,不过有了御子轩的权势,到是让漠凡得到了不少便利。   跪在地上的昊昱偷偷地看了眼御子轩,这皇帝小儿突然间的到来,让本在因伤心过度在休息的他被御子轩的侍卫抗了过来,差点没被吓破了胆。   “微臣叩见皇上,不知皇上到访,微臣有所怠慢,请皇上责罚。”   “左丞相平身吧,你不必自责,刚痛失爱子,朕正是过来看望一下,左丞相节哀。”   昊昱虚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才慢慢地站了起来,痛失爱子的他仿佛一夜年登花甲,两鬓白发尽显沧桑。   昊昱起身见御沉绝也在,便也连忙弯腰拱手行了一礼。   “不知王爷也在,是微臣怠慢了。”   御沉绝两手背后,看着昊昱‘嗯’了一声,便也没有再多的字句了。   昊昱直起身便也看到了御沉绝身侧的漠凡,他也知道外面的传言,都说是区区一个相公馆的小倌杀了自己的儿子,虽然他没有像御沉绝那般的权势能力,但要调查一些事的人手还是有的。   漠凡看着所谓的左丞相昊昱只是瞪了自己两眼没再说什么,想象中的纠纷情节没有上演,这让漠凡愣了一下,难道这昊昱两耳不闻窗外事,还不知道外面的传言?   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漠凡腰板也挺得直,对着昊昱拱手作礼说道:   “丞相大人明事理严查秋毫,我心生敬佩,我们此次前来,便是要让这案件水落石出,还一个真相,至是也要还我一个清白。”   有了御沉绝和御子轩的存在,昊昱也不敢过于表态自己的不懈,看了两眼漠凡问道:   “如何证明?”   “不知丞相大人是否知道寻香?”   听此昊昱顿了一下,眼里尽是疑惑地看着漠凡,不知漠凡为什么会提起自己儿子身边的贴身婢女。   见昊昱的反应,漠凡便知无需他的回答了,也跟着说道:   “这几日我和王爷连日的调查,便已经调查出了些许的眉目,我们得知寻香似是知道一些从中的事情真相,我们今日来便是来向寻香求明真相的。”   “如是真如你所说,我这就命人去将这丫头寻来,我们好好盘问一番。”   见昊昱就要往外走喊人时,漠凡及时地拦住,忙出声道:   “丞相莫要着急,这次盘问请交由我来吧,我已有方法能让寻香亲自道出真相。”   受到众人的疑惑视线,漠凡走到御子轩的面前拱手一礼说道:   “这次盘问,要委屈一下皇上和王爷了,我盘问的期间,全部人都不能在现场。”   众人听了漠凡的请求都觉得奇怪,这究竟是盘问还是要拷问?   漠凡站在哪里汗颜,这不是怕等一下自己的盘问方式向众人解释不清嘛~也是怕吓着了他们。   御沉绝走到漠凡的身侧沉声道:   “我陪你。”   漠凡摇头拒绝,就算御沉绝见多识广,但也毕竟还是个凡人。   御子轩虽是好奇,但也没有再询问其中的原因,反而向愣在了那里的昊昱说道:   “那就要借左丞相前厅后的房间一用了。”   “微臣不敢,是委屈皇上了。”   漠凡也转向对昊昱继续说道:   “那有劳丞相大人让人去将寻香唤来,就说是让她到前厅给昊公子守夜,但切记还要让下人无意间告知寻香,府中丞相你和丞相夫人都被请去了皇宫不在府内。”   昊昱又一次的疑惑,但有再多的疑问,也没有问出口便走出了厢房。   等昊昱走后,御子轩直盯着漠凡看,摇着手中的扇子忍不住问道:   “不知漠凡这么做是何原因?我们也很想见证是如何水落石出的?”   漠凡摸了摸鼻头,回以一笑说道:   “这是我家族的相传技法,可能不太方便。”   正在房内收拾的寻香听见有人敲响了房门,起身开门竟是管家。   “寻香,夫人出去前吩咐我来唤你今晚去前厅守夜,时辰差不多了,你现在便跟我过去吧。”   寻香也没有多疑他,说了声好便匆匆的在屋内收拾了一下,便随着管家向前厅走去。   寻香跟在了管家的身后,为了跟上管家的步伐,两步为一步地速度快走着,见院子里的人少,又快了一步向前走去小心翼翼地向管家问道:   “管家,刚才你说夫人出去了,今晚大概什么时辰回来呀?”   管家听了寻香的发问,停住了脚步看着身侧之人,不悦地皱起了眉头说道:   “夫人是和老爷一起出去的,老人和夫人的行踪也不是你该问和查探的,做好你下人的本分,什么该问什么该听什么该做的还需要我教你吗?”   管家的语气不太好,寻香被批得一愣在了原地,等管家先行了一段路才反应过来。   管家走了一段路察觉没身后寻香没有跟上,便转身吓诉道:   “愣二头呢?还不快跟上!”   话语刚落,虽然是夜晚,但走廊上的灯笼照耀下,管家还是捕捉到了寻香眼里那一丝的狠毒劲,身子不由得一个惊颤。   寻香很快收起脸上的神情,对着管家说了声是便低着头快步地走到了人面前。   管家一个劲地瞧着身前之人,见人畏畏缩缩胆小,许是刚才自己老眼昏花看错了,带着满心的疑惑管家继续向前领路走着。   这边前厅后的一间厢房内,满满当当的一群人,左丞相与他的夫人也都坐在了一旁,御沉绝和御子轩则坐在了一旁悠闲的喝着茶。   屋内两极分化,丞相夫妇神态严肃,今晚便能知道他们的爱子究竟是谁杀的,那心中呼之欲出的愤怒全在丞相夫人手中不断揪着的丝帕看得一清二楚。   悠闲和着茶的御沉绝突然开口说道:   “左丞相还不把机关打开吗?”   握着自家夫人手的昊昱一顿,竟表露出不可思议的看着御沉绝。   御沉绝放下手中的茶杯,勾起一边的唇角,低眉看着手中转动的扳指,慢慢说道:   “想必左丞相也很想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吧?” 第18章   虽然不知道御沉绝是怎么知道自己家还有这道机关的事情,昊昱便也只能认命起身走到靠近墙侧的一块地砖,用力一踩,墙才缓缓移动,露出了上百只洞眼,只要远观看去,便能隐约看见前厅的大致场景。   这一幕连御子轩都为之赞叹,对着昊昱嗤笑了一声,话语中又似是赞扬的语气说道:   “原来前厅的百鸟图竟是有这般的用处啊,妙!甚是妙啊!”   御沉绝耳尖一动,便扬手将房间内的烛火熄灭,周围的人也识时务地禁声,凝神看着百孔后面的画面。   前厅门被打开,管家领着寻香走了进来,见寻香乖巧地跪在了蒲上,便转身离开留下寻香一人。   话说现在的漠凡便藏在了房梁边上,坐在那里看着寻香的一举一动,心里无比佩服,一个女孩子人家,大夜晚的独自一人守夜,也没见她半分的惧怕。   跪在那里的寻香一开始还是很安分地默默烧着纸钱,但莫约过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开始环视四周,跪拜成了坐在了哪里,手中的动作便停了下来。   看着眼前的挂丧的情景,寻香反而一脸的淡漠,屋内的左丞相夫妇看着这样的寻香,难以置信这还是当初那个满口说是爱慕自己儿子的人。   外面的寻香又坐了一会,嘴上开始喃呢道:   “也不知他们几时回来,我得抓紧些才行。”   寻香起身走到门边探头看了看外面的情况,见走廊上还时不时有家丁巡防,便又缩了回来关上了门。   当关上门的一瞬间,屋内的烛火尽灭,将两手还扶着门面的寻香吓了一跳。   屋内只剩下刚才烧剩下纸钱灰的铁盆隐隐发着星火光,寻香转过头环视了屋内一圈,见没有异动,便也大胆地走到了铁盆旁摸到了火折子。   刚吹起火折子,屋内便响了似是呼唤寻香的声音,这让寻香握着火折子的手抖了起来。   “谁?是谁在这里装神弄鬼?!”   不得不说,寻香的胆子真的很大,连屋内的御子轩都刮目相看这么个女子,这胆量完全不像一个丫鬟。   厢房内的众人当然也听到了呼唤寻香的声音,最熟悉此声音的莫过于是左丞相一对夫妇了,丞相夫人还惊得站了起来,幸好有身旁的左丞相昊昱拉住了人,这才没做出冲动的事情。   虽然不知漠凡是怎么做到的,被震惊到的御子轩看向了一旁的御沉绝,向他竖起了拇指。   ‘厉害~厉害~想不到漠凡还有这般的本事。’   看了两眼不着调的御子轩,御沉绝转头继续看着前厅的一举一动。   到现在他都还没看见漠凡现身,还有这声音,让他感觉到这样的漠凡如此陌生,他是不是还有很多不知道的事情?这种失去预期掌握的感觉让御沉绝紧皱起了眉头。   “寻香~你为什么要害我?”   “谁?!”   屋内的照明只剩寻香手里的那一只火折子,寻着声音的方向,寻香举起火折子寻声看到的便是那安安静静的棺材。   刚响起的也是寻香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了,但也笃定了这是不可能的事,寻香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又向前靠近了几步。   屋内的众人隐约看到烛火下寻香的脸庞不断的靠近,众人都隐隐屏住了呼吸。   寻香走到封闭的棺材旁,用火光确认没有异动后,便呼出了一口气。   “咚!”   一声响,让寻香吓得差点松了手中的火折子,还连忙后退了几步,后背紧靠在一旁的柱子上。   “少...爷?”寻香颤抖的轻声唤出,火光下的脸色已经被吓得煞白。   “咚!”棺材又一声响,静待一呼吸又传出了声音。   “你为什么要与付天铭来害我?!”   一句问话,让屋内的丞相夫妇惊了一次又一次,最后惊恐的看着那火光下的寻香。   “不是我!我没有!是你!是你害付大哥在先的!不对!这也不能怪他!”   寻香两手紧紧握住火折子在胸前,惊恐的面貌在火光之下暴露无遗,煞白的脸上还流下了冷汗。   “你胡说~”   寻香听此拼命摇头,似是想起了什么,眼中竟夹杂了愤恨,牙齿不断打颤但还是咬紧了牙槽慢慢道出:   “不!是你!是你先害死了奶奶!那么好的奶奶,都因为那个小倌!都因为那个小倌......”   寻香说着说着泪水开始留下,沿着柱子慢慢的蹲了下来,两手依然紧握着火折子齐至胸前。   “都是因为那个小倌,为了区区一个小倌,你竟然害死了奶奶......连付大哥也被那个小倌迷了魂!都是你,要不是你杀害了奶奶威胁付大哥,付大哥就不会那么的痛苦了,但你还不罢休,还要断了付大哥的前程!考取功名那是他一生的愿望啊.....你却断了付大哥的手筋!是你罪有应得!”   房梁上的漠凡冷着脸听完了寻香道出的真相,他有猜到大致的情形,但万万没想到这左丞相教出来的好儿子竟是这么个东西。   试问若是杀了自己的亲人,毁了自己的前程,夺了自己的爱人,这些加在一起,这个左丞相之子已经是天理难容。   真相已经呼之欲出了,漠凡便收回了加在寻香身上的真言咒。   看着还沉溺在悲痛中的寻香,多少有些于心不忍,沉痛已经大过了害怕,她的爱,也是真的。   寻香哭了半会,屋内又静悄悄了来下,拿着手中的火折子,壮着胆子又唯唯诺诺地站了起来。   等了半会,棺材没有再传出任何的声音,依旧还在害怕的寻香才慢慢一步一步又走到了棺材旁。   等不到声响,寻香接着的举动更是让众人为之惊讶,她竟然准备要推开棺盖!   漠凡还来不及阻止,寻香便一鼓作气地推开了棺盖,只是一瞬间,寻香便两眼翻白往后倒了下去。   漠凡跳落在地,心虚地向棺材处施了个发,棺材内的昊公子才缓缓合上了眼......   漠凡捡起地上的火折子,点亮了屋内的烛台,前厅烛光充盈。   最先走出来的是黑着脸的御沉绝,漠凡对上那双晦暗不明的眼眸,满头的问号,里面刚发生的啥?   紧接着走出来的还有一脸敬佩万分的御子轩,最后是满脸愤恨的丞相夫妇。 第19章   这对夫妇一出来便是走到了昏阙的寻香身旁,眼见这个左丞相夫人扬起手就要掴寻香巴掌,漠凡连忙向前阻止道:   “且慢!丞相夫人且慢,昊公子又并非寻香所杀,夫人何必如此呢?”   “这贱人也有份!她就是同伙!”   看着如此泼辣的妇人,御沉绝与御子轩都皱起眉看了过去。   察觉到两人视线的左丞相昊昱连忙拉过了自家夫人,以免她又继续做什么傻事惹怒了那两位。   虽然说寻香是做了错事犯了法,但在漠凡三人心里,这个左丞相的儿子做的事更是让人觉得更甚。   昊昱虽心里含恨,眼低的阴暗又怎么能逃得过漠凡三人的眼睛。   “那梵音公子话里是说杀害我儿子的另有他人?”   昊昱紧盯着漠凡寻求着答案,扶着自家夫人的手,已经关节泛白。   漠凡眼里略过这一幕,惋惜般地叹了一声,巍巍说道:   “就如刚才寻香所说的,她口中的付大哥正是我们昨天调查到的付天铭,是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也正是杀害昊公子的凶手,但昨天我和王爷到这个付天铭的住处调查是才发现,他已经戴罪自尽了,人已偿命,丞相大人就莫要牵连无辜才是。”   说完看了眼地上昏阙过去的寻香,沉思半会,漠凡又接着说道:   “寻香虽没有杀害昊公子的嫌疑,但相公馆的泠檀却是她的所为。”   漠凡的话又让本以为真相大白的众人震惊了起来,齐齐看向漠凡。   “之前寻香所说的爱慕之人并非昊公子,是那付天铭,而付天铭与泠檀早已经私相授受,一切皆由泠檀而起,心生嫉妒怀恨,所以寻香也寻了付天铭一样的方法,让泠檀的死来结束这一切。”   想起之前泠檀房间桌案上的灰烬,那大概就是与毒酒一并送去的信条吧。   可能是寻香的责问,也可能是她模仿了付天铭的笔迹送去了共赴黄泉的绝笔信,但无论怎么样,泠檀定是都能认出那不是出自付天铭之手,而泠檀死前还特意将信件烧毁,定是准备包庇这个送毒酒之人了。   漠凡侧身看向御子轩,单膝下跪拱手做辄,恭敬地说道:   “祈求皇上,寻香已犯法戴罪,理应立即捉拿归案!”   御子轩看着跟前的漠凡,手上扇着扇子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转向看御沉绝。   此时的御沉绝眼里大概只有漠凡的身影,只是脸上凛若冰霜的神情,又是从何说起?   御子轩抬起扇面掩至嘴边,咳嗽了一声才说道:   “漠凡你就先起来吧,这件事皇叔最为清楚,还是由皇叔来定夺吧。”   漠凡站起身对上了御沉绝那暗沉的双眸,没有了往日的温柔,只有那无尽的探究。   一愣后,漠凡便还是镇定地向御沉绝作了一礼问道:   “不知王爷觉得如何?”   其余人都向御沉绝这看了过来,等了半会,御沉绝才峰眉皱起,一直紧抿的唇轻启说道:   “秉公办案便是。”   说完,在众人的注视下,御沉绝率先离开了前厅,消失了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漠凡站在那里觉得莫名其妙极了,突然间这人怎么就变了一个脸似的?   一旁的御子轩回过神来才对一旁的贴身侍卫无忧说道:   “将人送去衙门吧,一定要加派人手看好了,如有任何差池,他们就看着办吧。”   “是!”   一旁云里雾里的左丞相昊昱夫妇眼见无忧就要把寻香带走,丞相夫人急忙向前了有一步说道:   “皇上,这...这罪犯与我们爱子的死也有莫大的关系,况且也是我们的家奴,是我们管教无方,能不能就让我们处置这罪奴?”   御子轩看着这个妇人姿态,一旦寻香到了她手里,绝对的可少不了一番折磨。   思来想去,这寻香也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随即御子轩也抿起了唇角,眼神晦暗地直盯着这个妇道之人。   左丞相昊昱眼见不好,便连忙拉着自家的夫人一同下跪稽首,而这个丞相夫人早已在御子轩刚才的眼神下惊惧得不敢动弹。   “是微臣管束无方,罪该万死。”   “想必向来公正廉洁的左丞相定然不会假公济私的不是?”   漠凡看着满满眼里都是戏虐的御子轩,还真有几分像极了御沉绝,果然都是皇家出品......   看着还在呆立在那的漠凡,御子轩晃了一下手中的折扇说道:   “漠凡请吧,坐我的马车送你回去。”   漠凡回神,连忙说道:“岂敢岂敢~”   等两人走远,左丞相夫妇两人才深喘了一口气后瘫坐在了地上,后来便能听到丞相夫人那捶地哭喊的声音传出。   坐在御子轩的马车内,漠凡多少有点正襟危坐的,毕竟人家还是个皇上,而那欠揍的御沉绝又不知去哪了,一度气氛显得尴尬又约束。   “呵呵呵~漠凡不必这么紧张,你既是皇叔的朋友,便也是我的长辈才对,如果你愿意,其实我们也可以是朋友,不必要这么见外。”   听了御子轩的话,漠凡多少有点被震惊到了,这自来熟的本领,原来也是遗传的吗?   “不敢当不敢当,长辈什么的,皇上这是折煞我了,但是朋友的话~我还是很欢喜的。”   “哈哈哈~漠凡都在我面前自称‘我’了,这不是好多了吗?那我们便是朋友了。”   “幸会幸会~”   漠凡憨憨点头应是,哪来这么一个亲民的皇帝儿,一时之间结交这么个重量级的朋友,得让他缓缓......   “话说回来,刚才漠凡你为何保寻香?”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皇上,虽是可怜寻香,但前不久听王爷说过丞相夫人可怜寻香处境会放走她归乡离开,王爷觉得其中有蹊跷,我便大胆猜测,这丞相夫人,多半是想对外已批准寻香离开为借口,会已寻香为陪葬冥婚的可能性,不过都是我的一厢猜测而已罢了。”   “嗯~以对这个传言中的母老虎来看,的确有这个可能。” 第20章   马车内御子轩最终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漠凡,我有一点还是很好奇,不知你可否给我解惑?”   “皇上请讲。”   “那个今天我们听到的声音是?”   被御子轩提起,漠凡便知道他问的不过是那昊公子的声音吧,所幸漠凡早想好的对策解释道:   “那个是我们家世代相传的声优本领,额...便是模仿别人的声音。”   “竟还有这相似极高的模仿术?见识了见识了,连那左丞相夫妇都骗了过去,实属厉害。”   “皇上过奖了。”   “额~还有那棺材内的声响不知漠凡你是怎么做到的?”   漠凡脑中飞速地旋转着,这要怎么解释?   正好这时马车停了下来,车门外便响起了侍卫无忧的声音。   “皇公子,王府到了。”   漠凡听此心中一喜,随口回答了御子轩的问题。   “那不过是小小的机关罢了,漠凡在此谢过皇上送我回来。”   说完漠凡便下了马车,真怕御子轩深究着问下去,希望他之后别问,问了就是他也不知道......   直到下车,漠凡还在有点愣,这皇上的情谊这是说结交就结交的?   漠凡可不敢掉以轻心,所谓皇家历来城府深,自己又怎么会算得过他们,怕是有一天自己也会沦为他们其中的一颗棋子。   站在王府大门前,漠凡抬头望着这陌生的牌匾,这...终究不是自己的归处。   ‘不可信,不可当真,这一切都是假的。’   漠凡走进王府,管家便以笑相迎对他还行了一礼。   “管家,王爷回来了吗?”   管家首先一愣,随后摇了摇头回答道:   “王爷早上是跟莫公子你一起出去的,至今未回。”   漠凡点头应下便漠然的转身往自己的厢房处走去,管家站在原地看着漠凡的背影,若有所思。   漠凡回到房间躺在了床上一动都不想动了,本以为不过修仙而已,但现在看来,这可不是什么轻松的活儿。   回想起这两日的点点滴滴,漠凡竟觉得有点玄幻,成了狐狸,拥有了法术,成了头牌,了却了一桩惨案,结识了皇帝世家。   越想越多,漠凡觉得这区区两日,还真是没有白来......   漠凡惆怅这世间的爱情还真是复杂,想当初,要是付天铭能释然放下一切,直接与泠檀私奔远走高飞,是不是会有好的结果?   但转一个方向来说,泠檀是不是终究是错付了?付天铭最终还是选择了复仇,独留他一人仍在这暗无天日的相公馆中,度日这才是最煎熬的呀~   但漠凡也羡慕这样的被爱,可以不顾一切,付天铭也不过是想让泠檀脱离昊公子这样的深渊,也才导致了他要杀昊公子的决心吧。   虽说泠檀推波逐浪让原本的梵音上了浪尖,但他却第一时间还是选择了撇清寻香,唉~救,救就救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当是修仙了。   “哇!恭喜宿主获得升华!”   脑海里的小九九突然响起,漠凡竟还真一时间把这货给忘了,说好的加持...没有半点用处。   “你说什么升华?”   “宿主,你帮助解决了一桩案件,还救了无辜的一条命,领悟了初级的世间情爱,得已升级了!”   “升级?你是说我要升格了?”   “是的宿主,宿主要成为二尾鬼狐了!”   “嗯?那你说说鬼狐有什么新增的技能?”   “宿主至今可以有更高的变幻术了,连魅惑的能力也更高了哦~”   “呵...魅惑?成为更厉害的头牌?”   “这...反正宿主你就是变厉害了,剧情九九我干涉不了啊...”小九九很委屈,这届宿主好记仇哦~   漠凡干脆闭上眼睛不理会小九九了,因为漠凡发觉,他的听觉更灵敏了,能隐隐听见外面婢女们的说话声。   不远处正有两个婢女走过,两人正是在讨论着漠凡。   “欸!你别说,自从东厢房的那位漠公子,会不会成为王妃?我从没看过王爷对谁这般好过,每天还亲自命膳房做不一样的新鲜菜色,就是为了讨那个莫公子欢心,当初那位乐璃公主来也没见王爷这般上心。”   “你别到处瞎说,小心传到乐璃公主耳里去了,那个漠公子怎么能和乐璃公主比,他不过是相公馆的一个小倌罢了,要是王爷再喜欢,也顶多是个妾侍。”   “你说的也对哦~不过那个漠公子真的很漂亮啊~”   “这个确实,他也算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人了,不过可惜了。”   房间内的漠凡已经睁开了眼睛,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只有小九九能感觉得到,自家的宿主,好像真的生气了......   直至晚上酉时,管家前来叫漠凡用晚膳,漠凡才起床打开房门。   看见漠凡衣衫上的褶皱,管家恭敬地微笑道:   “原来漠公子正在休息啊,晚上的膳食已经准备好了,漠公子可到前厅用膳了。”   “王爷回来了吗?”   “回漠公子,王爷还未回来。”   漠凡得到答案心里竟有点失落,跨出门槛,漠凡向管家拱手一礼说道:   “有劳管家待王爷回来帮我传递一声,我要先行回相公馆了。”   “这...漠公子要不先用膳?”   管家心想,说不定漠凡用膳的时候王爷就回来了呢?能拖一会是一会。   “不了,有劳管家了。”   说完,漠凡便快步的向大门方向走去,那决然冷漠的身影,让管家一时间没了主意,这人是留不住了。   话说从左丞相府出来后的御沉绝来到了皇宫的御书房内,依旧黑着一张脸坐在一旁若有所思着。   “玄一,你重复一次你当初调查漠凡的身世结果。”   御沉绝话音一落,从暗处便走出了一位全身黑衣的男子,恭敬地单膝跪在了御沉绝的身前说道:   “漠凡公子是浣月国的莫家独子,乃世代为书香子弟,是三大才子世家中的一家,三家中两家皆为朝廷为官,但莫家终不肯入宫为官,为朝廷卖命,便被浣月国皇帝灭了全族,唯独将漠凡公子流放,但途中漠凡公子被拐变卖在了相公馆内。”   “漠凡以前可会什么江湖技术?”   “未,经调查,漠凡公子乃一介书生,也极少出门,不会武。”   直盯前方,御沉绝的脸色渐沉。 第21章   御子轩回到皇宫便也直接来到了御书房,那冰冷无情的脸仍如往常一般,御子轩可见地叹了一口气,路过御沉绝的跟前才悠悠说道:   “可惜了那般美人,只有我自己一个人相送。”   “什么美人?”   御书房门口站着一身白衣黑边的男子,男子一双眼角上挑的眼眸正不悦地直盯着御子轩,声线低沉又再次问起:   “什么美人?”   御子轩固然察觉到了门口来自男子的怒气冷气压,便连忙指着御沉绝说道:   “哟!皇叔的美人儿,他自己掉下人家就跑了,还是我不劳辛苦帮他将人送了回去,才这般晚了些回来。”   御沉绝也看向门口的男子,男子跨进御书房来到御沉绝的跟前拱手行了一礼,御沉绝点头算是回应了一下。   “摄政王可是偷懒去了?可这般让皇侄随便出了宫不务正业。”   御沉绝所说的摄政王便是刚进屋的白衣男子风笙,年岁上仅小了御沉绝一岁,身上透露的气质与脾性竟也与御沉绝又几分的相似。   风笙转头瞪了御子轩一眼才回了御沉绝的话。   “今早皇上说太久未出访体察民情,要切身了解民间是否像官员们汇报的那般国泰民安。”   “哦?那不知皇侄你可去了哪些地方了解我国是否国泰民安?”   被御沉绝问到,御子轩愣着看两人都盯着自己,一时之间扯不出半字。   “赌场?红楼?还是那说书茶馆?”   御子轩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家皇叔,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背后突升起一阵冷意,御子轩木楞地转向对上风笙那暗沉的眼眸,心里暗道:糟了......   “皇上!左丞相觐见~”   门外的赶来了徐公公,恭敬地站在了门外给御子轩通报。   对于御子轩来说,这来得正好啊~   “传!”   “是~”   收起原本慌张的小脸,御子轩转身走至了桌案旁坐了下来,对着体内一旁的两位挑了一下眉:好戏要开始了。   门外左丞相颤颤巍巍地走进了御书房,普通便跪下稽首在了御子轩的面前。   “微臣叩见皇上,亡子之事,望皇上恕罪。”   “左丞相你儿子真是让朕心寒啊,朕的子民可是你们说杀便杀的?天下可还有王法?”   “微臣之罪,是微臣教导无方,臣甘愿领罚。”   御子轩看着一直稽首在地上的左丞相,这左丞相也是辅助了父皇一代的忠臣,只可惜位高权重了些,不适合新登记的他。   “今日摄政王和王叔都在,而且皇叔也正亲自处理了这桩案事,不知两位的意见如何?”   “左丞相一向忠贞职守,余谨以至诚,皇上可从轻发落。”风笙站在御子轩的身旁看着地上的左丞相说道。   众人静等着御沉绝的判决,虽平时御沉绝不管这朝廷之事,但在沧溟国内,与御子轩说话有着同样威信的,也就只有御沉绝了。   “望左丞相辅助皇侄有功,便可从轻发落,但百姓悠悠之口,总得给一个说法,立皇侄威信,左丞相也年岁已高,不如就了卸官职,择日返乡安享晚年吧。”   等御沉绝说完,御子轩暗戳戳地比了一个大拇指,轻咳一声后才说道:   “左丞相平身吧,丞相的功与劳,父皇与朕皆明眼可见,正如皇叔所说,左丞相三日后便告老还乡吧。”   跪在地上的左丞相或许也早已料到皇上有了这样的用意,虽说从轻发落,但这无疑才是最重的惩罚。   “叩谢皇上圣主隆恩。”   等事情处理完后,御子轩死活要留着御沉绝一同用晚膳,原因是风笙的眼神太吓人了,能躲过一时是一时。   为了留住御沉绝用晚膳,御子轩连珍藏的梅花酿都拿了出来。   桌席上,御子轩见自家皇叔那惆怅地独自喝着酒,仿佛桌上的美食够勾不起他的一眼。   “皇叔这是想着漠凡了吧?不得不说你看上的这位美人还真有点本事,短短两天,便能破了案,他的聪明才智,是被埋没了。”   风笙坐在一旁,给御子轩布着菜,听御子轩说起,看了眼御沉绝的脸色,果然是又黑了一个度。   “皇上说的可是那相公馆的头牌漠凡?”   “正是,欸?你怎么也知道?果然摄政王的眼线遍布全国......这个漠凡啊,还真是多才,今天也是见识了,他竟然还有世代相传的口技,那模仿的声音,怕是摄政王你也分辨不出。”   “世代相传的口技?”听此,御沉绝才有了不一样的反应。   “对呀,不止口技,他冒似还会一些机关。”   御子轩话一落,御沉绝便仰头喝完了手中的酒,站起身便走了。   “欸!饭还没吃呢!”   一路上,御沉绝算是第一次在街道上快马加鞭的往王府赶,他现在就想找到漠凡,弄清楚他究竟是谁!   回到王府,御沉绝便快步的向漠凡的厢房处走去。   管家听闻自家王爷回来了,便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两人是在中途走廊上遇见的。   “王爷你回来了,晚膳用过了吗?”   “嗯。”   御沉绝脚步仍未停下,继续往前走去,管家反应过来也连忙跟在了身后。   见御沉绝走去的方向,管家开口说道:   “王爷这是去找漠公子?但漠公子今天酉时已经离开了。”   御沉绝听到最后两字,脚步一顿,转身眉头紧凑地看着管家。   管家险些撞上了御沉绝的后背,刚庆幸抹了一把额间的虚汗,抬头见御沉绝墨色一般的脸,突然有点战战兢兢起来。   “酉时我来找漠公子去前厅用晚膳,但漠公子连晚膳都未用,便让老奴传话给王爷您,漠公子要回相公馆了。”   听了管家的话,御沉绝顿时一股怒气升腾,漠凡这是觉得相公馆比他的王府还好吗?宁愿在那烟花之地做个小倌,也不愿待在他的王府?   许是喝了些梅花酿,御沉绝有点把控不了自己如今的情绪,他只想立刻找到漠凡问他为什么?!   而此时的漠凡正在自己的房内,跟着小九九的指导,进行升华,要将体内的余毒洗净。 第22章   “宿主,洗清余毒宛如洗髓,可能会很疼,但余毒清除,宿主便能正真升华进阶成为二尾鬼狐了。”   “嗯~我清楚了,开始吧。”   相公馆五楼的一间房内,漠凡盘腿坐在了床上。   耳旁传来一声叮铃响,漠凡便按照小九九说的,去感受着自己全身的筋脉存在。   一瞬间脚尖开始便传来了胜过针刺夹指十倍不止的痛感,正沿着筋脉缓缓流动至膝盖,至腹部,最后直至胸口。   这般如被搅碎般的疼痛,漠凡已经被疼得差点昏阙了过去,视线已经模糊一片,嘴角也蜿蜒下了一丝血迹,不时忍不住还哼出了痛声。   胸口的痛实在太难熬,漠凡神志模糊不清,口中开始喃呢道:   “不行了......”   话刚说完,喉中一股强烈的腥味,漠凡两眼一睁,一大口鲜血便喷涌而出。   刚轻功直奔赶到的御沉绝落在了漠凡的窗旁,一降落便听到了漠凡痛苦的哼叫声,心暗道不好就要翻窗进屋,又是刚落地,便看见了漠凡坐在床边,一口鲜血喷出的画面。   “凡凡!”   御沉绝急忙跑到床边一把搂起伏趴的漠凡,着急地查看着漠凡的状态。   听见有人唤自己,被搂在了怀里的漠凡缓过后,视线慢慢聚焦了回来。   映入眼帘的,竟是御沉绝,漠凡稍愣了一下,出口问道:   “你怎么来了?”   “你怎么样?怎么会吐血了?我带你去看御医好不好?”   御沉绝说着就想要拦腰抱起漠凡,漠凡才挣扎了要起来。   “不用,我没事。”   御沉绝见人要挣扎起身,连忙一把将人抱过让其坐在了自己的怀里,人儿还病着,御沉绝说话也变轻了,小心翼翼地问道:   “真的没事了吗?有不舒服的就告诉我,嗯?”   被御沉绝这一晃,漠凡没有力气了,随便就这样吧,轻摇了摇头,抬头对上了那因担心而溢满关怀的眼眸,漠凡一时间竟有点移不开眼。   见人愣是盯着自己看,御沉绝心里柔了起来,抬起食指轻轻帮漠凡拭去嘴唇上的血迹。   “凡凡好些了吗?”   御沉绝柔情的话让漠凡清醒了不少,一时间对现在的情形有点不知所措,只会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漠凡的可爱样映入了御沉绝的眼里,一时之间,帮漠凡擦拭的手舍不得地捂上了人儿稍白的脸颊。   两双眼眸相视,时间似是静止般,御沉绝慢慢低头,吻上了那因鲜血点红的樱唇,用舌尖轻轻继续擦拭后啃咬着。   漠凡被极近放大的脸懵了,嘴上传来的触感让漠凡回了神,这登徒子又占他的便宜!   御沉绝感受到怀里人儿的抗拒,睁开了眼便对上了漠凡充满愤怒的眼眸。   漠凡见人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抗拒也没有放开的意思,便想开口骂人了,谁知却被人抱得更紧,吻得更深!   御沉绝勾起唇角一笑后,又重新闭上了眼,无视漠凡的怒瞪,紧紧抱着怀中之人,不断加深品尝着怀中让人留恋的甜美。   漠凡开始被吻得晕沉,直到察觉身体冒出了火热感,漠凡暗叫不好。   恢复一丝理智,漠凡便抬手要给御沉绝来一计一丈红。   御沉绝似是未扑先知般,抬手便抓住了漠凡的手腕,睁开眼睛放开了漠凡的红唇,依依不舍般还直盯着被自己啃咬得有些红肿的娇唇。   “滚!”   漠凡带着气喘闷声吐出了一字,脸颊还通红的人,却说出了无情的话。   而御沉绝似是罔若未闻般靠近轻嗅着漠凡身上散发的香味。   “凡凡你好香。”   漠凡看见御沉绝有点神志不清的样子吓了一跳,自己体内正有一团火扑腾着,没猜错的话,自己这是要进阶了,而御沉绝问道的香味,可能就是自己无意中散发的魅惑术了。   趁御沉绝神智不清,漠凡立即挣扎出了怀抱,在御沉绝呆愣间,将人甩出了房外,将房门落了锁。   御沉绝闻不到香味后神智才慢慢回归,看了看自己的处境,刚自己不是还和漠凡温存着,怎么就变得如今的下场了?   御沉绝最终还是拍响了漠凡的房门,想问个清楚,刚才明明还好好的,氛围还那么好,变故来得太突然,他不接受!   “凡凡!凡凡!快开门!”   “滚!”   漠凡躺在自己的床上,周身浓浓的香味连他自己都闻得有点脸红心跳。   “这该死的媚术该怎么控制......”   漠凡感觉到自己的尾椎出传来了阵阵的炙热感,热感越来越强烈,漠凡忍不住转身趴着,翘起了尾椎处。   身后的尾椎像是分裂出了什么,让漠凡察觉到多了一种感官的体验。   满头是汗的漠凡扭头看向了自己的身后处,竟多出了一条长长的尾巴!   炙热感还没停下,漠凡便又感觉到又是一支新的感官将要分裂出来,只是这次的炙热感更为强烈,漠凡忍不住闷哼了出声。   一直站在门外的御沉绝听到了漠凡的轻哼声,以为漠凡又是和刚才一样不舒服了,急得连忙又拍响了房门。   “凡凡!凡凡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你快开门!”   漠凡被御沉绝执着惹出的暴脾气就在边缘了,撅着屁股,漠凡紧咬着牙槽说道:   “你快离开!要不然就别想再见到我!”   门外的御沉绝被漠凡吓诉得有点郁闷了,自己究竟是哪里惹到他了?   “好吧,凡凡你好好照顾自己,早点歇息,我走了,真的走了......”   御沉绝久久等不到漠凡的回应,便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走在了街道上,才想起自己当初来找漠凡的原因。   左思右想,御沉绝认命自己是栽在漠凡的手里了,他拿漠凡没有半点主意。   等人走后,漠凡才呼出了一口气,忍着身后的炙热感,终于将崭新的一条尾巴完全长了出来。   大汗淋漓的漠凡趴在了床上,心中竟欣喜地控制着自己的两条尾巴在空中乱舞着。   “恭喜宿主升华晋级成功!哇!宿主的两条尾巴好可爱呀!” 第23章   漠凡的房间内正欢腾着,眼见两条雪白的大尾巴在空中晃动,绒细的毛像自带荧光,透白明亮~   站在房中欣赏着自己的大尾巴,全新的触感,尾巴上的触觉反到成了漠凡最敏感的部位。   “宿主~你的尾巴好漂亮啊~我有点羡慕了……”   “小孩子要什么尾巴,但是以后我尾巴越多,莫不是弱点更多了?”   想此,漠凡皱起了眉头,虽然尾巴很漂亮,但也有点碍事。   “尾巴确实是狐狸的弱点,不过宿主你放心,等宿主阶级法力越高,尾巴也是可以化形有攻击力和防护力哒,宿主加油!”   ……抱着自己的雪白大尾,漠凡愁了……   第二天一早,漠凡难得的懒觉被吵闹声吵醒,走廊上各种打骂声与哭喊声,使漠凡都不能躺以待毙继续睡了。   漠凡不悦地打开了房门,寻着吵闹声看去。   意想不到的竟是吵闹声从泠檀的房间传出,漠凡带着疑惑踱步到了敞开的门前,却看到了让人不悦的一幕。   房间内几个粗肢臂膀的大汉,正气势汹汹地扒拉着一位哭得梨花带雨的男子。   男子头发已经被扯散,外衫已被撕碎一地,中衣松松垮垮被他死死揪着衣带子,肩头却被拉扯暴露了出来。   “你们干什么呢?!”   漠凡一声带着不悦站在门口寻问,几个壮汉闻声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立即恭敬地一排站好。   地上的男子被放开后惊弓之鸟般一下子退缩到了墙角,瑟瑟发抖却不敢哭出声音。   漠凡挑眉看了看墙角的男子,视线扫过一排壮汉。   “你们不打算解释一下?”   排头第一位的壮汉站了出来,说话间到是正派,一点都不像刚才扒人家衣服的就是他一样。   “梵音公子,这是新进的小倌,我们正按于妈妈的吩咐,帮小倌儿换衣,然后带他去学些规矩。”   听完壮汉的话,漠凡依旧紧皱眉头,轻声踱步走进屋内,直至角落男子跟前不远处,才细细打量了一下男子的容貌。   男子容貌虽算不上上乘,但也是眉清目秀的,要在相公馆做个小倌,也是绰绰有余,说不定还能做个红牌。   漠凡转过身对着一排壮汉说道:   “你们先出去吧,他情绪尚激动,我来安抚他一下,你们的方法不对,等好了我再叫你们。”   “这......”   壮汉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都拿不定注意,毕竟现在的漠凡,传言他有王爷的撑腰,谁都不敢得罪。   “怎得?还怕我把人拐跑了不成?你们守在门口便是,我们两手无缚鸡之力,难道你们还信不过自己?”   漠凡话里带着调侃味,让几个壮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看了漠凡两眼,便憨憨地退出了房间,还乖巧地帮忙关上了房门。   走到男子跟前蹲下,漠凡人畜无害地对人温和地笑了一下,一指放置唇边示意男子禁声。   男子被漠凡的示意弄得不知如何反应,见漠凡伸手要抓自己,还是向后躲了一下。   漠凡想要扶起男子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后收回手轻声与男子说道:   “我可以帮你,你能相信我吗?”   听了漠凡的话,男子明显呆立了,含水雾眼角嫣红的两眼便直直地盯着漠凡看。   见人愣在了地上,漠凡噗呲笑出了声,面容温柔随和,让人想要亲近。   “你真的会帮我吗?”男子轻声沙哑问道。   漠凡含笑认真地看着男子点了点头,且向男子伸出了刚才缩回的手。   男子会意,慢慢地握住了漠凡的手,漠凡将人扶起拉至床边坐下,又将床上的薄被耷拉在男子肩头上。   等漠凡递了茶水给男子喝完后,漠凡才问道:   “我该怎么称呼你?”   男子感受到了漠凡的好意,也放下了一开始的警惕,但瞳孔中依旧还存着刚惊吓过后的闪躲。   “我叫彭芃。”   虽然声音微小,但吐字还算清晰。   “你好彭芃,我叫漠凡,相公馆内都叫我梵音,你叫我漠凡便可,我不是坏人,我也是过来人,说了帮你定会帮你,你能说说你是怎么进来相公馆的吗?”   “我......我是被我嫡姐卖到相公馆的......”   听了彭芃的话,漠凡一时间愣了一下,竟还有这般丧尽天良的家人?   见漠凡不可思议的神情,彭芃连忙继续说道:   “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嫡姐,家到钟落,父亲不在了,母亲后来也病逝了,家里太过穷困,嫡姐受不了便......”   “好了,不用说了,但如今要是我把你救了出去,你也没了去处啊?你出去后有什么打算吗?”   男子听了漠凡的分析,整个人都阴郁了,是了~如今的他,没有一个可归的家了。   “嗯~那你还有什么朋友不?”   漠凡提起朋友,彭芃似是想到了谁,一时间两眼带上了光张口想说些什么,但只是一瞬,彭芃又丧着脸沉默了下来。   “彭芃是想到了谁吗?说出来听听,或许我能送你去见他。”   “那个~我有一个朋友,挺好的朋友,只是我们家道中落离开浣月后,便没有和他来往了......”   “浣月国?”   “嗯,我是浣月国人。”   漠凡沉默了一下,回想起原身也是浣月国的,如今有了机会回去,原身究竟会是什么表情呢?或许他盼望的,最后终究只能是他来实现了。   “彭芃,我说帮你是真的,你要信我,我们一起回浣月国吧。”   “一起?”   “嗯,我们一起,今天我会去和于妈妈说一声,你暂且先好好休息,这两天你先乖乖配合一下,于妈妈不会那么快就让你去接客的,我这两天就准备准备。”   安抚好了彭芃,漠凡退出了房间,以彭芃精神恍惚为由暂且遣散了壮汉们,说自己会去找于妈妈说话。   漠凡回到自己的房间,心虚了一下,脑海中问道:   “小九九,我有变金子的能力吗?”   听了漠凡的话,小九九决定死机三秒......   “宿主......你有见过修行之人穿金戴银的吗?”   “我这不还是小妖一枚嘛~不打紧吧?”   “宿主,你这是犯规了......”   “还真是去到那个时代,果然有钱才是王道......”   说起有钱,漠凡突然间灵光一闪,这时候,多金的富N代终于有了他的用途~ 第24章   漠凡说做便做了,此时的他却在王府门口徘徊,这要怎么进去呢?   背对着王府门口,漠凡脑海中构思着怎么样向御沉绝套个近乎,毕竟他要借的还不是小数目……回想起出来前与于妈妈的说话。   想公馆大厅内。   “于妈妈,那个我想帮彭芃赎身,你看是否能行个便?”   于妈妈面上到是平和没有什么做派,面对漠凡,语气和态度到是像对待自家人一样,还拉著漠凡坐下才说道:   “那个新来的也不是什么打紧的货色,檀音你倒是看上他什么,莫说他那身子,但他那样貌也顶多清秀一般般。”   “他的身子?”漠凡疑惑,于妈妈特意提了一下,难道有不寻常的?   “你也没看出来吧?那个新来的呀,已经通过人啦~”   !!!   漠凡被于妈妈一句话劈得一愣一愣的,什么?那个……彭芃不是刚来相公馆吗?怎就?   看来其中是有什么缘故了,人家要是没说,漠凡也不好问起。   沉默寻思过后,漠凡依旧坚定说道:   “于妈妈,你看……彭芃我是打算要帮一回了,你也说彭芃这样貌也帮你赚不了几个钱,来日我帮他填补上便是。”   “唉~你这孩子,这世道太善良可行不通,迟早你要吃这个亏,当初有个丫头将他带来的时候啊,那一个豪横,开的价也不低,当初你于妈妈我可是花了整整五十两买下的,虽说他样貌中平,但人不可貌相哟。”   于妈妈一通话最后将漠凡说得小脸一红,这……进相公馆前都会先验身,于妈妈这也是话糙理不糙……   等漠凡回到房间,翻找了一通,这原身也还没开始伺候人,所以存银并不多,归归合合也就只有十几两,在漠凡看来,那是穷得一匹……   “我要怎么说呢?”   “凡凡要说什么?”   背后的御沉绝一问,让漠凡慌了一下,这人怎么走路没个声响呢?嫌弃!   “凡凡是来找我的吗?怎么不进去?”   要不是管家急忙通报,这漠凡还打算在门口站多久?   漠凡嫌弃归嫌弃,但正事更重要,想起之前御沉绝的不要脸,自己借个钱还会比他不要脸不成?   收起情绪,漠凡一脸恭敬虚式地向御沉绝行了一礼才说道:   “我这可是叨扰到王爷了,确实有一件事,我想寻求王爷帮个忙。”   见漠凡恭敬疏离的举止,御沉绝不可察觉地皱了一下眉头,等漠凡说完,回的第一句话却是:   “凡凡以后不必向我行礼,至于你说的忙,我一向胳膊往里拐,比较护短,你懂?”   “懂?”漠凡觉得自己不懂......谁要成为你的短?   看漠凡一脸懵的神情,御沉绝不给他思考的时间紧接问道:   “凡凡你说的忙是什么?要不我们进屋说吧,午时将近,顺道用个午膳?”   被御沉绝一句打断,漠凡反应后眼睁睁地看着人拉着自己的手便要进府,漠凡试图挣扎了两下都无用攻。   坐在餐桌旁,漠凡手抓着筷子还没动,某人便连招带解说地来回又来回,给漠凡面前的菜碟子已经堆成了小山......   管家最后将甜品端上来时,看了看漠凡前面的菜碟子,对漠凡和蔼地笑了笑才转身离去。   管家的笑,在漠凡眼里读取出来那就是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了......耳朵眼见地升红,但两眼不忘死死地怒瞪着御沉绝。   御沉绝收到漠凡的怒瞪时,现在反倒免疫了,反正漠凡的心思他是很难猜透的了,还不如靠脸皮来得实际。   一餐饭漠凡吃了个撑饱,不是因为御沉绝的投喂,主要是饭菜确实很好吃......   两人吃饱在院子里喝茶消食,御沉绝终于提起话题了,漠凡都差点忘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着日子过得挺顺意。   “凡凡所说的要找我帮一个什么忙?你说便是,无论何事,我定会帮你妥善。”   “王爷言重了,我又岂敢劳烦王爷为我做事,我要请求的实属小事,只要王爷一句话。”   “哦?凡凡说来听听。”   “那个~我想向王爷借点银子。”   “一千两够吗?”   御沉绝的一句话,让漠凡瞪大了眼,他以为御沉绝会询问他后,再三思量才会答应呢,谁知道人家一出手就如此阔绰,果然是富了无数代的人!   “不不不~我只想向王爷借五十两便可。”   听了漠凡说出如此准确的数字,御沉绝稍有好奇了,也问道:   “我能问一下凡凡这是要买什么吗?”   “额...我想要赎一个人。”   漠凡说完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两眼御沉绝,怕他听了自己借钱是要帮别人赎身而反悔了,见御沉绝一直沉默着,漠凡心虚地捧起茶杯浅酌。   其不然,御沉绝听后开始琢磨起了漠凡的话中意思。   ‘赎身?谁?难道是凡凡要赎自己的身了吗?他要还自由之身了?这是好事呀!但五十两是不是少了点?凡凡怎么也不止这个价呀,况且凡凡赎身后出来也需要用钱,要他搬来王府住他肯定不同意,那还得买个宅子。’   沉默过后,御沉绝招来了管家,在管家耳旁低声吩咐了几句,管家便匆匆离开了。   一直到管家回来,漠凡都不敢问话,御沉绝这究竟借不借。   待御沉绝拿过管家送来的一叠银票时,一把塞在了漠凡的手里。   “凡凡,这是一千两,你先拿去用着,不够再向我要便是。”   “我只要五十两.....”漠凡没敢借多,以后要怎么赚钱还还是个未知数呢。   “凡凡你先备着防身也是好的,再说了,出去外面,哪里是不需要银子的地方,有备不时之需。”   御沉绝说得也是有道理,之后要去浣月国,也是处处要花钱的地方,思此,最后漠凡便宝贝地将银票收起,难得地给了御沉绝一笑说道:   “那就先谢谢王爷了,他日我定会奉还。”   御沉绝难得见漠凡对自己笑,心里冒着花也没有接漠凡的话,就这样直盯着漠凡看。   漠凡见御沉绝直盯着自己又不说话,氛围中飘着丝丝粉色是什么鬼?   察觉不对劲,漠凡抛下一句‘相公馆还有内务等自己处理’便匆匆离开了。   见人逃跑了,御沉绝也没有拦着,反而觉得漠凡因为害羞落荒而逃的样子特别可爱。   “管家,我们隔壁府是不是应该清空了呀?试问谁有这个资格住我旁边。”   管家被御沉绝说得一个懵呀~   “但王爷...那隔壁住的不就是...笃杰公子?” 第25章   “管家,你筹备一下,再送一千黄金到相公馆,以漠凡的名字可知?”   “老奴这就去办。”   庭院内独留御沉绝自己一个人美滋滋地继续喝着茶,一想到漠凡就要脱离相公馆了,心情就大好,哼着小调走回了屋中。   这边漠凡拿着银两回来了相公馆,自己房间还没走到,便有婢女前来告诉他,彭芃午时拒绝了用膳,一直饿到现在。   漠凡听了皱起了眉头,到膳房准备了些小菜,提着饭盒来到了彭芃的房间。   “彭芃,你在吗?我回来了,你快给我开个门。”   果然只有漠凡敲门,彭芃才给开了个门,之前可是谁敲门威胁都没开。   漠凡提着饭盒,稍带了点怒气拉扯着彭芃来到桌旁坐下,打开饭盒将里面的两个小菜一一拿出,将装满了米饭的饭碗和筷子塞到了彭芃的手里。   “你怎么这么不会爱惜自己,本来就瘦弱了,你还敢绝食?”   “我...我怕我吃饱了他们就要让我去......”   “你是不是傻,这大白天的,能让你去干啥?我说了,我会帮你的,铁定不会让你发生那些事儿,我等一下就去帮你赎身,你给我好好的照顾自己,可别到时候生病了,回浣月国的时候还要我照顾你。”   “不敢不敢,我怎么还敢让恩公照顾我。”   彭芃说完,便开始大口扒饭,一个不慎呛着了。   漠凡连忙递去茶水,还帮忙顺了顺被,一脸的责备道:   “你慢点,又没人抢。”   彭芃呛得满脸通红,眼角还挂了几滴泪水,捧着饭碗不好意思地笑声说道:   “我昨天开始就没有吃过东西了,而且这饭菜比以前的好吃多了。”   知道彭芃之前的日子不好过,但没想到竟成了这种地步,连饭都吃不上。   “你慢点吃,不够我再去帮你炒几个?”   “够了够了~我会把这些都吃完的。”   等监督完彭芃吃完饭,漠凡才数了些银子去找于妈妈。   在于妈妈房间内,漠凡从衣袖中抽出银票递过。   “于妈妈,这是彭芃赎身的八十两,你看~”   于妈妈眉开眼笑地接过了漠凡给的银票,数都没数,便直接将银票塞衣袖内了。   “看你这样,于妈妈我说过的话还有不算数的时候吗?你等着。”   于妈妈从房间的内室拿了一张身契走了出来,二话不说便给了漠凡。   漠凡接过身契确认无误后开心地收起,转而又从怀中拿出了五百两的银票放到她的面前说道:   “于妈妈,这五百两我也想帮自己赎身,您看是否可行?”   接过漠凡递过来的银票,于妈妈不知该高兴还是惆怅……   高兴嘛~今天她可谓是发大财了!刚王府来为漠凡赎身,整整一千两黄金!黄金呀!   可是王府管家还特意嘱咐了一声莫要告诉漠凡这事,怕他负担太重?虽然不知道御沉绝的用意如何,但依命令行事就对了。   惆怅嘛~当然是将要失去这个摇钱树,至今为止,漠凡也是她最为欣赏的小馆了,样貌可是好得没话说,只要他愿意,招招手钱财那是一堆一堆的来。   拿着银票,于妈妈又回内室拿出了一个精致的雕花木盒,打开了精巧的银锁,将里面的卖身契和手中五百两一起还给了漠凡。   漠凡接过两样东西很是诧异时便听到于妈妈说道:   “这些你都拿走吧,至从泠檀那事起,你的名气便大不如前了,如今外头也相传你与王爷交好,怕是今后也难再登大堂。”   漠凡有着些许感动,想不到于妈妈是这么慈善的一个人。   “于妈妈你……”   “好了,别说了,出去后要用钱的地方多得是,自己留着傍身,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谢谢于妈妈~”攥着手里的银票,漠凡第一次没由来的轻松,他自由了!   终于解决了第一庄人生大事,漠凡那是一个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   二话不说,当晚漠凡便携带着彭芃离开了相公馆,找了一家客栈歇下。   晚上漠凡与彭芃第一次游历了这个热闹非凡的沧溟国,雇好了马车,备好了路上的干粮,如卸下负重的两人此时悠闲地走在了河岸旁。   “彭芃,明天我们就要启程了,你真的想好了不回家了吗?”   “嗯,我想好了,自从父亲母亲不在后,我就没有家了,我愿跟着漠凡哥你行走天涯。”   “诶~你这才不是跟我走呢,你是去找你的小情人吧?”   漠凡七分说笑的语气,留着三分探究藏进眼底,笑看等着彭芃的回答。   果不其然,彭芃听到漠凡的调侃后,先是一愣,而后两颊熏红忙低了头。   见彭芃的反应,漠凡已经笃定了心里的猜想,转而收起玩笑认真了起来,但也眉开眼笑地对彭芃说道:   “你有故事。”   漠凡问出的是肯定句,他是真心要帮助这个令人心疼的男孩,但男孩如果自始至终都隐瞒,恐怕等来的,或是自己都预料不到的结果。   察觉到漠凡认真的语气与一副询问的神情,彭芃也猜到漠凡应该是知道些什么了,恩公待他如此好,要是还刻意隐瞒,那就真的对不起漠凡的一片真诚了。   “我...我喜欢他。”   “你的浣月国朋友?”   “嗯......”彭芃害羞地点了一下脑袋又接着说道:“我们俩一起长大,他比我年长一岁,总是在我被别人欺负的时候护着我,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先留给我,他总是很照顾我,对我很温柔,一开始我以为这是哥哥对弟弟的在乎,但那天起,是他告诉了我真相。”   漠凡耐心地听着,彭芃已经沉溺与粉色的过往。   “那年他十六,早已到了可娶妻的年纪,我们两家关系一向很好,就连相姑娘时也叫上了我们父母亲前去帮忙看看,结果那天却出了意外,那位姑娘没有看上他,却看上了站在了他身后的我,结果他终于气急了吧,当晚便生着气亲了我,他告诉我,也是他教会了我,那心中的跳动,叫喜欢。” 第26章   “但,最后也教会了我,什么叫不合适,一场变故,父亲离世后,我们就有了天差地别,他依然是名家公子,而我...只是罪民之子。”   彭芃说完这些,神情蕴含着一丝哀伤,但经过岁月的洗礼,能把这一切说出,已是平淡。   漠凡看得出,彭芃虽然表现得似是看得透彻,但最先开始说起他心中所爱之人时,眼里依然有雀跃,有那他自己用尽一切力气压制的爱意,在他的眼里,丝丝游离。   漠凡皱着眉对上了彭芃那双充满苦涩的眼眸问道:   “你放弃了吗?”   “不放弃能如何?我和他,终是有缘无分。”   漠凡虽然不知道彭芃家里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但刚才他提到,自己是罪民之子,难道彭芃一家是被赶出浣月国的?他爹的死,也不是什么病逝,而是朝廷降罪被处决了吗?   想不到彭芃身上还有那么多迷,漠凡一时之间,害怕如今毫无势力的自己保护不了他,要是自己法力再高强些,自己还厉害些那该多好。   第二天天灰灰蒙,漠凡雇了一位车夫,就这样潇潇洒洒地出了城,向浣月国出发。   上马车时,漠凡还没多清醒,等出了城两里路远,才想起,自己是不是要去和御沉绝道个别。   彭芃见漠凡纠结的表情,担心地问他要不要调头回去看看。   也许太困,也许御沉绝的存在感实在是太低,漠凡最后选择洋洋洒洒阳关道,嘟囔一声便又睡下了。   “管他个大猪蹄子......”   “大猪蹄子?”   看着已经沉睡的漠凡,彭芃满脸疑惑,他总能在漠凡的嘴里听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字词,难道漠凡在沧溟国待太久了的缘故?   一大早偌大的王府门前停靠了一辆马车,御沉绝站在马车旁整理这自己的衣袖边。   这时管家匆匆地提了一个精致的食盒走了出来,走到御沉绝的身边说道:   “王爷,一切都准备好了,这时漠公子之前喜欢吃的糕点和吃食。”   御沉绝就着管家打开的食盒看了两眼,满意地点了一下头,上扬的嘴角,看得出他此时此刻的心情非常的好。   今天漠凡已经还以自由身了,他要亲自去接他回来,回到他的隔壁小院。   好吧,虽然是小院,但近的楼台先得月,这已经是很好的机会了。   提过管家手上的食盒,御沉绝轻快地上了马车,他已经开始想象漠凡惊讶与高兴投入自己怀抱的情景了。   到了相公馆门前,御沉绝提着食盒走进了空空荡荡的大堂。   于妈妈这时候看见御沉绝来了,无比惊讶地迎了上去并说道:   “不知王爷一早大驾光临。”于妈妈走近看了一眼御沉绝手上的食盒,又看了看御沉绝那不出的和颜悦色,便大胆地猜测道:   “难道王爷您是~来找梵音的?”   御沉绝被于妈妈拦了路也没有表现出半丁点的不悦,反而还回应了一声。   “嗯。”   得了御沉绝的确认,这下到于妈妈的脸色不好了,这下要是御沉绝向她要人刻如何是好?   “不满王爷您,那个...梵音他昨天便赎了身......”   “这个我知道。”   “但他...昨天便离开了呀。”   !!!   这次轮到御沉绝一脸的蒙了,紧皱的眉头型成了深川,神色开始阴暗了下来,吓得于妈妈一个哆嗦,后背直凉。   “他去哪了?”御沉绝沉声问道。   “这...这个我也不知道啊~昨天他两人一起赎身后便离开了。”   “他们?”   “是...是的,昨天梵音还帮新来的一位小倌赎了身,带着他一起离开了。”   ‘哐啷!’一声响,原先完好的食盒,此时躺在了地上稀巴烂。   于妈妈被御沉绝吓得一阵腿软,直接跪在了地上,边上正打扫的下人们也都纷纷跪趴在了地上一动不敢动。   御沉绝黑着一张脸走出了相公馆,怒气冲冲地上了马车。   “给我查!”   “是!”   马车外的侍卫被御沉绝阴沉的一声吩咐寒颤了一下,不用问也知道自家王爷要让他查什么。   很快马车又折回了王府,御沉绝刚下了马车,自己的贴身侍卫玄一便拉着马匹走了过来,拱手一礼说道:   “王爷,皇宫来了传召,请您进宫一趟。”   御沉绝本来心情不佳,还遇上这不合时宜的传召,那脸色又黑了两个度。   刚好骑上马匹,刚才前去查探的侍卫一路奔跑回来了,脚步不停,一路跑到御沉绝的跟前后单膝跪下禀报道:   “回禀王爷,东边城门有漠公子的消息,漠公子今早卯时驾着马车已经出了城。”   听了侍卫探来的消息,御沉绝脸色已经黑成无底洞了,紧咬着牙槽挤出了三个字。   “好得很。”   查探的侍卫一时间不明御沉绝何用意,好奇地想抬起头,本一张疑惑的脸庞,被御沉绝一鞭策,吃了满嘴的尘土......   看着御沉绝御马而去的背影,小侍卫原地流泪委屈......   御书房内,御子轩正和风笙讨论着事,房内温馨熏香袅袅。   ‘砰!’   一声响后御书房大门大开,御沉绝黒沉着一张脸走了进来,霎时间,房内降到了冰点。   桌案上的御子轩被自家皇叔的冷气震到了,一时间大气不敢出。   御子轩偷偷揪着风笙的袖子,一脸苦逼的神情,两眼汪汪地看着风笙似是说道:   ‘我惨定了,今天要撞在刀口上了......’   “好,很好,借我的钱,和别人私奔?呵!”   御沉绝喃喃自语,阴沉的双眸直视空无一物的前方。   御子轩顺着御沉绝的视线看去,对着空荡荡的桌椅吞咽了一下......   为了确认御沉绝的状态,御子轩弱弱地一句唤道:   “皇叔?”   御沉绝听闻御子轩叫自己,一下子转头看向了他,眉头紧皱,眼神阴冷得吓人。   见御沉绝如此,风笙本能地站到了御子轩的面前,将人护在了身后,对着和御沉绝恭敬的一礼后,一样冷若冰霜的脸说道:   “王爷息怒,皇上此次召见王爷前来,是有紧要事一起商讨的,不知王爷是否也得知了右丞相私盐的事,此次牵扯甚广,我们正想与王爷一起商讨如何处理这件事。”   “哪里?”   “浣月国。” 第27章   偌大的御书房内,安静得连绣花针掉地上都能听见的沉寂,御子轩说完后大气不敢出,偷偷揪着风笙的袖口边等着御沉绝的回复。   “你们消息得到了多少?”   “我和风笙已经秘密调查有一段时间了,一直在收集他私盐的证据,但那老狐狸总是能险境边缘抽身,撇得一干二净,就连浣月国皇帝,查了后也没有揪出他的一丁点皮毛。”   风笙宠溺地抓过御子轩的手握住藏于衣袖之下,脸上却冰霜未改,一脸正经的说道:   “皇上已安插了探子在浣月国周边直至浣月国内都有,就算我们眼线密集盯得再紧,也没有盯到他的半丁点漏洞,筹划甚是完美,我们便猜,他的幕后应该还有一个心思缜密的人帮他们筹谋,又或者,他们的眼线已经安插在了我们周边。”   “哦?那你们认为是谁呢?”   御沉绝不知为什么得知地点后,心情上反而看起来好了一丁点,起码吐字的字数积极了......   御子轩与风笙面面相望后,对御沉绝摇了摇头,不是他们没有怀疑的对象,而是怀疑的人员太多,牵扯甚广。   要是一次性铲除一大片劣根,换来的,只不过是散沙不禁风的淤泥罢了。   在御子轩和风笙都无言以对的时候,御沉绝拍了拍前衣摆站了起来说道:   “将可供的传送我一份,看好沧溟国。”   留下一句话,御沉绝便头也不回地走了,难道他们以为,刚才那俩偷偷的动作他没看见吗?   这好好的一个翩翩公子,便被他这不着调的侄儿带偏了,想想当初那刚来到沧溟国冰山雪莲般的风笙,那时候的风笙可是很得他的青睐。   从沧溟国到浣月国本来只需要花费二十天的路程,因为漠凡觉得出来玩耍一趟也不容易,而且彭芃也不知如何面对那个他,也就共同达成了协议,绕道林间小路,吃了睡,睡了吃的游游玩玩花了一个月的时间,乃至于连御沉绝早早就到了浣月国,找了个遍,都没找到漠凡的身影。   御沉绝性子急,还连追带赶地秘密来到浣月国,一到达目的地便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动作虽然都在秘密中进行,但还是不得不惊动了浣月国的皇帝。   一间偏僻的宅院内,御沉绝一副无关于我的神态坐在了树下品着清茶。   而院中站着一位全身衣衫都白得发亮的男子,男子也依旧面无表情地背着手看着御沉绝的恰意,眼里平静地无一丝波澜。   “不知沧溟国御王爷潜伏在我国是有何事?”   御沉绝听闻后也没有立即的回答,堪堪施舍了男子一眼,把玩了一会手中的紫荆茶杯才慢悠悠说道:   “我也不知,本王是做了什么,竟还能惊动浣月国天师前来审问于我?看来你们那位,还真是不放心我呢~”   “御王爷不该来此。”   “哦?那你说说我为什么不能来?还是你又窥探到了什么天机?”   “天机不可泄露。”   这位浣月国天师说完后不可查觉地握紧了手中的两块灵石,如此仙气充满神秘的天师,便是连浣月国皇帝都敬仰的存在,名为水函。   相传这位人人敬仰的天师水函与现如今沧溟国的摄政王风笙,乃是同门师兄,都出自那仰之弥高、钻之弥坚的仙宗山门第,百年出一次山,每次竟都是只有两人,而且出山后,便终生不回。   “好一个天机不可泄露。”   御沉绝拿捏着茶杯就这样安然不动地看着阳光下的水函,水函也轻微皱起了眉心,直盯着一副你奈我何的御沉绝。   前天水函夜观天象,发觉了自己的劫,竟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突然出现了,而时机却与御沉绝的到来巧合了在一起。   水函很肯定他的劫不会是御沉绝,但如今御沉绝出现在这里,无疑是变得更棘手了。   两人的僵持下,这时玄一匆匆地赶了过来,对着御沉绝拱手一礼后说道:   “王爷,探子来报,漠公子快要进城了。”   水函察觉到,当玄一提到所谓的漠公子时,御沉绝的眼里竟显现出了欣喜,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竟能牵动传说中冰山本人御沉绝的情绪?   御沉绝和这木头说话简直费劲又费时,还不如去抓人来得欢快。   “竟然天师如此,那本王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不送。”   说完,御沉绝便匆匆地离开了,唯独水函看着那背影继续沉思。   ‘要来的,注定躲不过。’   等御沉绝走远直至看不见背影,水函才收回目光,看至手里的两颗灵石,两颗灵石竟在这时在阳光下微弱地散发着暗紫色的光芒。   离城门不远处的客栈,二楼的一间厢房窗前,御沉绝第一次如此期待一件事情,竟是那漠凡的出现。   熙熙攘攘的城门,这时进来了一辆普通的马车,平平无奇,但看在御沉绝的眼里,全世界都只剩下那一辆马车,目光紧紧地跟随着马车移动。   马车很快便停在了里御沉绝身在的地点斜角处的一家客栈前,视觉正好能看清马车的整个侧面。   马车内的漠凡被这有个月的马车生活闷得快疯了,他此时此刻无比想念床的怀抱。   漠凡马车一停,便欢呼地跑出马车跳跃落地,看着眼前的客栈两眼放光。   漠凡的一切,一丝不漏地看在了御沉绝眼里。   ‘想不到,自己寻找多日的人儿,离开了自己,竟也过得很是舒心欢乐嘛~’   漠凡回头向马车内唤了一句‘快点’,伸出手绅士地准备扶彭芃下马车。   当看到漠凡竟然还亲自从马车内搀扶一位男子出来的时候,御沉绝脸色简称京剧式变脸,刷一下,黑得能滴出墨汁。   ‘好!好得很!’   另一边不远处的一家说书茶馆楼上,水函的角度也刚好地将御沉绝和他的视角看得一清二楚。   他本只是好奇御沉绝在意的人前来暗中查看一下,但当看到漠凡的时候,竟连他都看入了迷。   因为看到漠凡的那一刻,水函身子一顿,察觉到了天机带来的警示,他的劫...到了。 第28章   下了马车后的漠凡与彭芃,漠凡本豪爽地想要开两间厢房,但却被彭芃阻止了。   按彭芃的说法,他们出来了,身无旁靠,要省着点花,他自己打个地铺也是可的。   漠凡也不和他执拗了,两人一路上一起睡一间小小的马车,不也这样过来了。   但这两人想得单纯,在另一间客栈上的御沉绝,听到这个消息后,可谓是差点就想将那家客栈拆了!   客栈内,漠凡两个人休息了一个多时辰,漠凡便让彭芃带路,一起先去认一下路。   彭芃一开始心里还有一点扭捏,犹豫自己回来投靠他是正确的选择。   “彭芃,你确定是这一家吗?”   “嗯......”   两人此时躲在了不远处的巷口,方位正好能看见整个黎府大门,气派看起来就是富贵人家。   彭芃直盯着大门上的牌面,大大的两个字‘黎府’,既熟悉又陌生。   这时黎府的大门从内打开,彭芃反射条件地往后缩去,连忙躲在了漠凡的身后。   漠凡无所谓地依旧站在那里,眼眸直盯着远处发生的一切。   门打开后,一对年轻的夫妇携着手从里面走了出来,男子脸上谦和,女子掩着嘴,不难看出,女子是笑着的,样子看似很是幸福。   “彭芃。”   漠凡轻声唤着彭芃,虽然不确定,也可能是一个很残酷的事实,但他需要彭芃自己亲自的认证,也需要他自己面对这一切。   彭芃听见漠凡唤了自己,才偷偷地抓着漠凡的衣服探出脑袋,说是脑袋,其实也就是堪堪一双眼睛。   当彭芃看见那熟悉的身影时,身子很明显地一顿,愣愣地看着远处的一幕。   男子搀扶着一位女子上了马车,两人坐进了马车内,从掀起的帘子可以看到女子在男子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男子对女子笑得依旧温和宠溺般。   彭芃贴着漠凡站着,漠凡自然感受得到彭芃的反应,看来远处的男子,便是彭芃所要寻找的青梅竹马了,只可惜......   漠凡侧头向下看向身旁,彭芃已经变红的眼眶里,已经溢满了泪水,只是彭芃依旧坚持着他的倔强,最后将整个人缩进了漠凡的背后。   见彭芃推倒自己的背后,感受到他头直抵着自己的背,头颅真轻微地颤抖着,彭芃哭了。   漠凡心情也变得极差,又转过头望向那对夫妇,却见到那男子正一副好奇的目光透过马车窗口看着漠凡。   漠凡对上那个男子的视线,平淡毫无波澜,不想久留便向后退了两步,隐入那昏暗的巷子中。   两人在巷子了,漠凡等彭芃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安慰似的拍了拍彭芃的头顶。   “漠凡...我想...”   “你真的放下了吗?”   漠凡的问题,换来了彭芃的沉默,他不回答,便是他终将整颗心系在了那男子的身上。   “彭芃,我可以带你远走天涯,但我要带走的,不是一副躯壳,你要把你的心拿回来。”有心的你,才能重新拥有真正的快乐。   “但...我的心不由我了怎么办?”   彭芃说出来后,情绪上涌,终于释意地哭出了声。   漠凡叹了一声,将彭芃拥住,给他顺着背轻拍着安慰。   不知为什么,漠凡惊觉后背一阵阴冷扫过,身子一顿,就着拥抱彭芃的姿势套头看了看四周。   也许是天色将近昏暗,晚上降温了吧~   “彭芃,我们先回去给你洗一洗脸好不好?今晚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彭芃的情绪慢慢地平静了下来,擦了擦眼泪,抬起头对着漠凡嫣然一笑,似是想表达他没事了。   昏暗的巷子屋檐上,不是漠凡的错觉,正是有着一双冷如玄冰的眼眸,直盯着漠凡两人远去的背影。   漠凡说是带彭芃去吃好吃的,不过是要给彭芃买个醉而已,一醉解千愁,也许还是有点用处的吧。   漠凡将醉酒已经昏睡的彭芃带回了他的房间,看着醉酒后的彭芃依旧伤心喃呢着心中的那个名字。   “烨哥哥~”   听着彭芃的喃呢之语,漠凡脸若冰霜,转身退出房门,将门轻轻关好,一身嫣红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走廊中。   夜渐深,慢慢寂静的街道城内,一间还未熄灯火的厢房瓦上,一抹红正坐在了那里。   漠凡大半夜终于找到了白日里的那个男子,看着屋内男子看着一副画像发呆,漠凡才轻叹了一声,抬脸迎上那皎洁的月光。   漠凡也不想太费时,抬起手一拂袖,将身下屋内的烛火熄灭。   还招来风响,将屋内的窗扇吹开框框作响,屋内的男子竟毫无异样,也不惊怕。   漠凡挑了挑眉,这男子还有点胆量嘛~起码不是那种遇事胆小如鼠之辈。   “烨哥哥~”   一声模仿彭芃欢快的语调从漠凡的嘴里说出,屋内的人一开始的淡定,却从这一刻开始有了不一样的神情。   漠凡似玩耍的心态,勾着唇角看着屋内男子的反应。   男子本坐在了书桌前,但听到彭芃的呼唤后,竟是欣喜地跑去打开了房门。   但当男子打开房门后看到空空如也的院子,又是一阵失落,嘴里还喃呢道:   “难道又是我的幻觉吗?”   男子的反应,漠凡一点一滴都看在了眼里,那男子脸上的真情实感骗不了人,彭芃还是有希望的不是吗?   “烨哥哥,你抛弃我了。”   “不!我没有!”   男子惊讶地又听到了彭芃的声音,反射条件地直接回答,还慌乱地跑到院子似是寻找着彭芃的身影。   “烨哥哥~我们来世再见了。”   “不!不!不会的!芃芃!你出来!别跟烨哥哥开玩笑,不会的!”   男子似是疯了般四处寻找着,样子已经被吓得惊慌无了方向。   一直未找到彭芃的身影,男子渐渐地颓废了下来,坐在了台阶上呐呐自语道:   “不会的,我会找到你的,芃芃......不会的。”   男子之前的动作大,引来了府内的人,不多时便有身穿淡黄色的女子疾步走了过来。   女子见台阶上的男子失了魂样,皱了皱眉,见四下没人,对着男子的额头捂过,男子便昏倒了在她怀中。   漠凡躲在了暗处亲眼见证了这一幕,多少有点不可思议,自己竟然遇到同类了!   是妖还是仙?   漠凡心里有了盘算,转身便准备打道回府。   但转身的一刻,漠凡顿住了。   远处一身玄色的御沉绝,在月色下,宛如弑神的魔。   漠凡对上那冷若冰霜一样的眼眸愣在了原地,他怎么会在这里? 第29章   一整天,基本漠凡去到哪里,御沉绝就跟到了哪里。   今天的漠凡,已经无极限地挑战了他的底线。   漠凡见到御沉绝的一刻是呆愣的,这是什么发展?为什么御沉绝会在这里?   先是愣了一会,漠凡便找回了神智,将食指放置唇边,而后又指了指烨府的外面,先一步离开了原地。   御沉绝见漠凡看到他后,神情竟还能如此淡定,心中的火苗烧得更旺了。   听说只有不在乎的人,才能对他表现得如此淡定从容,他在漠凡的心里,可有半丁点的位置?   追上漠凡脚步的这段路程,御沉绝可谓是越想心情越差,已经差到极致了。   两人来到不远处湖边的一座凉亭内,漠凡正一脸疑惑地看着这一副冷若冰霜的脸。   至于为什么漠凡看得那么清楚,那就是月亮太亮了,御沉绝的眼神太让人毛骨悚然了......   “王爷你怎么会在这里?额......你怎么来了?”   “这不应该是我问你?”   什么意思?漠凡被反问得一脸懵。   直接忽略御沉绝火药味的语气,漠凡继续淡定想着:大概是刚好来浣月国办事吧。   “呵呵呵~那我和王爷还是蛮有缘分的,这都能遇见。”还那么巧合?   其实连漠凡都信不过自己的猜测了,大半夜的,哪来那么多巧合,这......不会是追过来的吧?!   漠凡越想越觉得此时的他们,氛围变得有点尴尬是怎么回事?   “漠凡公子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漠凡一愣,他好像是第一次听见御沉绝如此的称呼他,既疏离又像是质问。   虽然漠凡不知为什么自己要向御沉绝解释些什么,但现如今的强弱阵势,自己还是乖巧地回答了御沉绝的问题。   “额...我是来帮朋友找亲友的,要是王爷不放心我卷款跑路了,我可以人头担保的。”   虽然漠凡不觉得御沉绝是差那么点钱,但他也想不到更好的理由,御沉绝为什么跟着自己来浣月国的原因了,总不会是他心中最糟糕的那个猜测吧?   “你以为我是为了钱?”   ......   “朋友?一起睡,手拉着手,还抱在一起的朋友?漠凡公子,我能信吗?呵!”   御沉绝吐出的字,漠凡听着没什么,但为什么连成一句话,再加上御沉绝的语气,他就觉得很想一掌拍死他的感受呢?   他和彭芃什么时候一起睡了?马车内?   什么时候还手牵手了?有这事?   最无语的是,抱一起......漠凡想起了巷子里他安慰彭芃的时候,这抱怎么就被御沉绝说出来不一样了呢?   等等?   漠凡本还一阵无语左思右想,但等回神,才意识到一点。   “王爷你跟踪我?”   面对漠凡的审视,御沉绝依旧背着手一脸寒冰地站在那里,没有半丁点要解释的意思。   见御沉绝那样,漠凡也终于觉得气闷了,他凭什么自己要在这,一边倾斜地被质问?就因为他是自己的债主?   脾气上来,漠凡脸色也渐渐地冷了下来。   “既然王爷不是为了来讨银子,如今夜已深,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漠凡转身就打算离开,但没走两步,手腕便被御沉绝牢牢地抓住了。   手腕上的痛感,使得漠凡皱起了眉,不悦地看着御沉绝问道:   “不知王爷这是何意?”   “我让你走了吗?”   漠凡不可思议地看着御沉绝,这人当真可以不讲理到这种地步?他以为他是谁?   试着挣脱手上的桎梏,但无论漠凡怎么挣扎,都没有松动半分,反而被越抓越紧。   “王爷你弄疼我了。”   漠凡的语气也跟着冷了下来,一脸疏离地看着抓着自己的男人。   谁知御沉绝不但没有放开,拉着漠凡便将人甩在了柱子上。   后背被撞上坚硬的柱子,疼得漠凡一声闷哼,眉头至此不松。   没等漠凡缓过背后的痛,下巴便被人用力捏住抬起,让其对上那充满愤怒的眼眸。   漠凡被御沉绝眼中的怒火愣住了,本想出声询问为什么,御沉绝的脸便压了下来。   唇上的痛楚让漠凡倒吸了一口气,这是要咬掉他嘴唇的节奏啊?!   口腔内满是血腥味,唇上的伤口正不断地冒着鲜血,但血液却一点都没有没入漠凡的喉中,全被御沉绝卷走,连一点空气都不剩给于他。   漠凡被吻的难受至极,着哪算得上半点的亲吻,这分明是在吸他的血!魔鬼吗?!   漠凡感觉自己要被窒息了,不断地挣扎着,但换来的却是双手被御沉绝一手固在了头顶,漠凡睁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而御沉绝却越发的放肆,漠凡的衣带已被扯开,深夜湖边的冷风灌入,激得漠凡一阵寒颤。   被推倒在地上,压得半点不能动弹的漠凡,被御沉绝挑逗得面红耳赤,嫣红的眼角蕴含了水雾,被啃的嘴唇还能喃呢着‘不要’。   本想略惩罚漠凡的御沉绝,却食之味髓被漠凡身上的香甜味乱了神智,只想要得更多。   肌肤相亲那一刻,漠凡被御沉绝身上滚烫的热感再一次激回了神智,不可思议地低头看着埋在了自己胸前的御沉绝。   因为漠凡闻到自己散发魅惑的香甜味了!   找回点力气,漠凡两手捧住了御沉绝的太阳穴,稍加施法,御沉绝便倒在了漠凡的怀里。   身上的人动作终于停了下来,漠凡精疲力尽大口喘着气躺在了地上。   寻回了力气,漠凡摸向了自己的唇瓣,手上依旧一片鲜红,唇上依旧还冒着血珠。   疼痛使漠凡一阵不爽,生气地将身上之人粗暴地推开,见人安静还不解气地送上一巴掌。   坐起身,漠凡连忙穿好自己的衣裳,拍拍屁股生气地调头就走。   没走出几步,漠凡又气冲冲地回来了,给了地上昏阙的御沉绝几脚,留下一道屏障才扬长而去。   边走漠凡边不爽地嚎叫道:“被狗啃了!凭什么?!”   御沉绝是在天灰灰蒙的时候醒来的,睁开眼时,周边只剩了他自己。   昨晚上的一幕幕,脑海里不断地回放着。   御沉绝就这样撑着单膝低着头坐在地上,路过的人都看不清御沉绝此时是何样的神情,只知他周身威压不断,没有人敢靠近半分。 第30章   清晨,漠凡一打开门,看见的竟是御沉绝一脸暗沉地站在了那里。   “王爷这是做什?”   御沉绝知道自己昨天是做得有点过了,要怪就怪昨晚的漠凡太诱人了。   御沉绝抬手想拉过漠凡,眼见就要开口说点什么,这时,屋内却响起了彭芃的声音。   “漠凡,谁呀?”   抬起的手停留了在半空中,御沉绝可见地一脸黑站在了原地一句话不说。   彭芃也觉得好奇,便走到了漠凡的身后,探头向御沉绝的方向看了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彭芃虽然不知道御沉绝是谁,但刚才他对上的那双眼眸,是有多么的狠厉!   彭芃吓呆了在漠凡的背后,手不自觉地揪着漠凡的衣服。   这一幕被御沉绝看在了眼里,转而那狠厉的眼神,转向直盯着那揪着漠凡的手,很明显地传达了他的想法:   真想砍了!   彭芃不知自己哪里惹了这号人物,被御沉绝瞪得一阵怕,将整个人藏于漠凡的背后,委屈地看着漠凡。   “漠凡......”   “好啦~不关你的事,你赶快去洗漱一下。”   彭芃连忙点了点头,一溜烟地跑开了。   等彭芃走开后,御沉绝突然间心情到是好了不少。   ‘就这样的人?不足为据,漠凡还是他的。’   “凡凡,我们可否谈谈?”   “不能,想必王爷很忙,我也很忙,大家都忙那就以后再说吧,前走左拐不送谢谢。”   ‘砰!’   漠凡用了些许力气将门甩上了,大清早的跑来坏他心情。   被拒之门外的御沉绝终于愁了,漠凡真的生气了,这得怎么哄?   客栈的一楼,漠凡一脸无事地吃着早膳,时不时还给彭芃夹着菜。   “你吃多点,这个还不错。”   彭芃捧着碗,那叫一个惊心胆战。   因为对面正坐着自始至终都瞪着他的御沉绝,而且漠凡每夹一次菜给他,对面的御沉绝,瞳孔便动一下,瞪得他坐如砧板。   “吃。”   彭芃被御沉绝的一声令下,立即将手中的碗抬起快速地吃了起来,正确来说是整个脸要埋在碗里了。   “彭芃你吃慢点,没人和你抢哈,来,这个也不错,你试试。”   坐在了彭芃和御沉绝中间的漠凡,就像看不见御沉绝一样,继续给彭芃夹着菜。   “凡凡,我也饿了......”   漠凡眉尖一挑,这下才看向了御沉绝。   得来漠凡的反应,御沉绝难得地扬起了嘴角。   “想必王爷吃惯了山珍海味,是吃不下我们这些粗菜淡饭的,王爷还是不要为难自己了。”   “谁说我吃不下的,凡凡爱吃的我也爱吃,小二!加碗筷!”   等御沉绝手上也捧了一碗粥后,将其递到漠凡的面前。   漠凡不明所以地看着那碗,一脸懵再看看御沉绝。   御沉绝对着漠凡面前的那盘菜抬了抬下巴,示意已经很是明显。   漠凡了然,一脸嫌弃地夹了一夹子菜‘仍’到御沉绝的碗里,抬眸见御沉绝吃得那个香呀~   一直只敢扒着粥的彭芃两眼直盯着看刚发生的一切,心中有了然:原来如此~   三人吃了饭后,漠凡让彭芃当导游,观光一下这个浣月国。   彭芃害怕有什么人认识他会说三道四的,怕连累漠凡一起被指指点点,所以特意带上了面纱。   前面两人正有说有笑地逛街游玩着,而御沉绝默默不出声地走在一旁。   看着挺欢乐,充满新奇的漠凡,御沉绝若有所思了。   ‘彭芃不是浣月国人?他难道不比彭芃更熟悉?’   “喂!”   漠凡与彭芃走到一个玉器的地摊前,手上拿过一块有着丝丝温热的玉佩,一上手便挺喜欢的。   但他和彭芃都不是很懂玉器,所以才想起转头问御沉绝这玉器怎么样,但人却听不见般,只盯着自己看得出神。   等御沉绝回神见两人盯着自己看时,漠凡手中还抓着一块玉佩,顺道说出:   “这玉佩劣等。”   被御沉绝一说,漠凡对手上的玉佩便没有兴趣了,只是温热的触感他挺喜欢的。   指尖划过两下,漠凡便把玉佩放回了地摊上,拉过彭芃继续向下一家地摊逛去。   御沉绝站在原地看了两眼地上的玉佩,便也跟着漠凡走远。   三人刚好路过一家说书茶馆,彭芃便着了迷般眺望着茶馆里面。   漠凡见彭芃喜欢,便也就拉着他走进了茶馆,在二楼开了桌。   彭芃很喜欢听说书,趴在栏杆上聚精会神地听着。   “话说那日进士上山遇险后,滚落至山脚下,生死一线间,远处一辆香车宝马渐渐行驶了过来。”   “这俩马车内,便是那人人悉知,被人号称不止人面心善,而且美若天仙的徐家小姐。”   “一切都是缘分天注定啊,就在刚好路过进士那一刻,马匹突然间停下,不管车夫怎么赶也不走,而徐家小姐也似是预感到了什么,下了马车巡视了一下周边,才发现了那草丛中奄奄一息的进士。”   “二话不说,徐家小姐便命人将进士抬上了马车,徐家小姐到马匹的耳旁说了声什么,欸!马匹就快速奔跑了起来!听闻当时的大夫说起,心善的徐家小姐应该是一路给进士止血救施,到了医馆时,身上沾染了不少血迹,连那衣袖还撕裂出了些衣料给进士止血。”   “后在徐家小姐精心的照料下,进士才慢慢地康复了过来,两人日久生情,进士高举,两家联姻,好一段美满姻缘佳话!”   漠凡也一旁听着,只是这说的到不像是什么典故书中小说,更像是八卦别人家的爱恨情仇罢了,半点提不起兴趣。   “彭芃?”   一声叫唤,本还听着书的三人回了神,漠凡和御沉绝看向了来人,而彭芃依旧趴在了那一动不动。   这个声音彭芃在熟悉不过了,一声叫唤,让他僵在了栏杆上不敢动半分。   现在他带着面纱,没人能认出他的。   但来人见栏杆上的人不动,似是不死心般,快步走到彭芃的身后,一把抓住了彭芃的手腕,将人拉起。   “彭芃!”   来人正是刚从隔间走出来的黎明烨,只是堪堪一眼,他便认出了彭芃,是百分之百的确定,即使他带着面纱,但那双眼眸,绝对不会认错! 第31章   “彭芃!”   彭芃抬起头,用着充满疑惑的眼神看着来人,试着挣脱被抓住的手臂。   “这位兄台你认错了,我不认识你。”   黎明烨一瞬间不可置信地看着彭芃愣在了原地,但是很快他又坚定了自己的确信。   他就是彭芃,不会错的。   眼见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黎明烨快速地撤下了彭芃的面纱。   一张化成灰他都能认出来的面孔,又怎会认错?   黎明烨兴奋的两手紧紧地抓住彭芃的两臂,紧张又激动地看着彭芃说道:   “你终于回来了。”   彭芃皱起眉头,依旧试图挣脱着黎明烨的桎梏,不悦地瞪着黎明烨说道:   “兄台你真的认错了,我真的不认识你,你快放开我。”   一开始黎明烨是不信的,但彭芃多次说不认识他,虽然他很确定眼前的人就是彭芃,彭芃看样子也不像是装得,而且彭芃绝不会不与他相认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漠凡看着彭芃也是懵的,但见彭芃演得极卖力,而且紧握衣侧两边的手也已经出卖了他。   漠凡站起身走到彭芃身边说道:   “这位兄台,你没听见吗?他说不认识你,而且你弄疼我朋友了。”   有了漠凡的解围,黎明烨才不舍地放开了彭芃,转向打量着漠凡。   见黎明烨视线的打量,御沉绝也站起了身,不悦地紧挨着漠凡的肩膀站着,两眼不爽地瞪着黎明烨。   黎明烨也打量了御沉绝一会,光看御沉绝的气质,就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   手拱一礼,与刚才相差甚远,一副彬彬有礼的说道:   “两位兄台难道是彭芃新认识的朋友吗?彭芃乃是我前些日子走散的至交,但如今这幅模样,两位是否知道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能否告知我一二,彭芃为何会成了如今模样?”   漠凡看了两眼彭芃,彭芃用眼神哀求着漠凡的配合,希望漠凡能懂他的用意。   但这次来浣月国的目的,便是给彭芃找到归所,但如今彭芃的这番操作,难道是要断自己的后路?   昨晚黎明烨的表现,漠凡自私地觉得,彭芃当真要看看如今的黎明烨,没有了他,是何般的样子。   漠凡有些许不赞同彭芃的想法,但碍于现在的情形发展,漠凡微皱起眉心与黎明烨说道:   “我们认识彭芃有些许的日子了,但我们是在沧溟国与他相识的,但他也说过记不得以前的事了,我们本是出来游玩于山水,想不到也会撞见认识彭芃的人。”   按照漠凡的说法,彭芃现在应该是失忆了。   人没错,但姻缘有没有错,那就得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彭芃紧张地看着漠凡,生怕漠凡把他给招了,他如今还不知道要怎么面对黎明烨。   得知彭芃失忆,黎明烨紧张地查看着彭芃是否还有其他受伤,见人相安无事,才重重松了一口气。   “彭芃,虽然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事了,但我会让你想起我的,如今你回来了,要不就跟我回家吧?”   一听回家,彭芃快速地躲到了漠凡的背后,抗拒地喊道:   “不要!我又不认识你,我不要和漠凡分开!”   彭芃的激动,黎明烨都看在了眼里,但也看在了心里。   脸上一副落寞地神情直视着漠凡背后的衣角,如今彭芃只把背影留给他了吗?   “这些时日,多谢两位兄台对彭芃地关照了,彭芃与我从小一起长大,如亲生弟弟般,他能回来,我实在是太高兴了,为了感谢二位,二位是否能赏个脸,到我府上一叙,我定好好招待二位。”   这席话,听在别人耳里,定是真的以为黎明烨为了感谢他们,但看他说话眼睛都不离彭芃的位置,目的这不是明显得是嘛~   彭芃听了黎明烨这席话,整个人僵在了漠凡的背后,偷偷扯了一下漠凡背后的外衫。   “那恭敬不如从命了,刚好也快到午时了,我们也正好不知去哪,那就有劳兄台了。”   漠凡大大方方地接受了邀请,对彭芃背后的动作一直视而不见,转身对上彭芃满是慌乱的眼神,温和地笑着说道:   “彭芃如今难得遇见故友,难道不想去看看吗?说不定你还能找回一些记忆呢?”   一旁的御沉绝一直默不作声,他虽不是最了解漠凡的那个人,但漠凡的心思,他如今也能猜个七分。   好不容易得了彭芃点头应下,黎明烨欣喜地向漠凡一礼。   “实在是多谢漠凡公子的赏脸,三位有请,这位是?”   黎明烨做好邀请的手势,看向御沉绝时一脸的疑惑。   “梵决。”   留下两字,御沉绝率先抬步下了楼梯,留下漠凡一脸见鬼的表情看着御沉绝的背影......   两辆马车停在了熟悉的黎府大门前,御沉绝又是率先下了马车,向后面出来的漠凡伸出了手。   将漠凡扶下马车就走了,独留下最后出来的彭芃一脸懵。   黎明烨下了自己的马车后,也匆匆干了过来,向彭芃伸出了手。   彭芃看着眼前的手一会,最后还是自个儿蹲下爬下了马车,越过黎明烨向漠凡快步走去。   收回手黎明烨看着彭芃离去的背影,身子还是颤了一下。   这个离去的背影,天知道他梦见过多少回?   黎明烨刚领着漠凡三人走进了前院,昨天漠凡与彭芃见过的那位女子便迎面走了出来。   一副欢喜相迎的徐媚儿快步走到了黎明烨的身旁,挽着黎明烨的手臂笑得极尽的温柔。   “夫君你回来啦?刚才你说要去庄子,怎不叫上我?”   黎明烨脸色未改,但还是巧妙地挣脱掉了徐媚儿的挽手,眼睛快速地看向彭芃的方向。   “媚儿莫要胡闹,你看这有客人,得好好招待些。”   顺着黎明烨的话,徐媚儿才认真看向了漠凡三人,一副失态赔罪作礼说道:   “是我失态了,让各位见笑了。”   徐媚儿说着微妙地打量起了漠凡三人,扫过御沉绝徐媚儿只是含笑带过。   但看到彭芃的面容时,脸上很明显地愣了一下,笑容也随之消失。   漠凡见徐媚儿的转变,袖中变出折扇,展开扇子打量起了对方。   徐媚儿被漠凡的折扇拉回了神,对上漠凡的双眸,更是稍带错愕般愣在了那里。 第32章   一身红衣飘飘,漠凡手中摇着依然红色折面的扇子,扇子的穗是两颗小小通灵的玉玲,上面的火云镂空雕刻极致的精细,无铃心,却能传出沁心悦耳的脆声响。   漠凡扇子一扇,周身再细小的声音瞬间被隔绝,眼里的红光一闪而过。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随着漠凡的第二次扇动,鸟雀虫鸣,便又声声入耳。   虽然只是在停格的一瞬间,漠凡并没有控制住徐媚儿,固然徐媚儿看见了他眼中的变化。   黎明烨回过神来看见徐媚儿直盯着漠凡看,觉得不妥地皱起了眉。   将徐媚儿拉至身后,对着漠凡拱手作礼说道:   “是我家夫人冒昧了,唐突了漠公子,许是漠公子生得好看,她便看多了两眼,望漠公子莫怪罪。”   漠凡摇扇含笑看了两眼站在了黎明烨身后的徐媚儿,唇角一勾,合起扇子往手中一拍。   “我本天生丽质,生得这幅皮囊我早已习惯,只是你家夫人还是多注意点的好。”   “是是是,我定好生管教,午时已到,家中应该以备好佳肴,各位请吧。”   漠凡拉过彭芃,将手揽过了他的肩,依旧含笑,翩翩公子般走在了前头。   紧跟随的御沉绝看着彭芃肩上的手臂,眼神暗了暗,但始终两手背在后面,面无表情请地走着。   见漠凡三人已先走,黎明烨才垂眸看向徐媚儿,眉间紧皱,这是徐媚儿第一次见黎明烨这般的眼神看她。   “媚儿,你去膳房在下人多准备几个好菜送来吧,这些客人不可怠慢了。”   说完黎明烨都没有等徐媚儿的回复,便匆匆地追上了漠凡他们。   站在原地的徐媚儿看着拐弯走远的四人,脸上一开始的落寞,渐渐地回复了如常,也转身向另一边的走廊远去。   饭桌上,漠凡和彭芃坐在了一起,黎明烨坐在了彭芃的旁边,御沉绝也落座在了漠凡的身边。   原来在离开茶馆的时候,黎明烨已经让人传话备好了这一桌的菜色,一桌子竟都是彭芃爱吃的。   “彭芃,你来尝尝这个,这是你以前最喜欢吃的。”   黎明烨将菜夹到了彭芃的碗中,一脸期待地等着彭芃动筷子。   刚好徐媚儿带着两位婢女来送菜了,与刚要动筷子的彭芃视线撞在了一起。   一旁的漠凡也察觉到两人流动的氛围,执起筷子快速地夹起一块排骨也放置了彭芃的碗中,附和着说道:   “彭芃,快吃吧,刚才你不是还说饿了,我看菜色都不错,我们就莫要客气了。”   说着漠凡左手顺起饭碗,收回眼神看至自己的碗里。   刚要抬起筷子的漠凡顿了下,这...满满的菜谁跟他解释一下......   原来一旁落座后的御沉绝,虽然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但个人意志都忠于给漠凡夹菜去了。   不用想漠凡也知道这事谁的杰作,但刚才自己还喊彭芃快点吃,自己更尴尬了,他都不知道从何下筷了......   瞪了御沉绝一眼,漠凡转眼扫视过另一旁彭芃和黎明烨投来的眼神,含笑一副翩翩公子模样,细嚼慢咽吃了起来。   有了漠凡的带动,彭芃也没再纠结了,夹起刚才漠凡给的排骨吃了起来。   黎明烨眼里带着丝丝宠溺地看着彭芃吃饭,一点都不亚于御沉绝的辛勤。   徐梅儿看着桌上的,吃味地等了彭芃两眼,但终究没躲过漠凡的巡视,被漠凡看进了眼里。   对上漠凡的笑眼,徐梅儿又收回了自己没控制好的表情,默默地吃了起来。   一餐饭食,黎明烨说得最多的话就是不断地问彭芃记不记得,这个是彭芃爱吃的,那个也是彭芃爱吃的。   漠凡被两人秀得都不好意思夹菜,毕竟那是人家给彭芃特意准备的。   虽然御沉绝平时挺像个尾赘的,但这时候,漠凡真的感谢他的厚脸皮,一餐饭下来,碗里面的全部菜都是御沉绝夹的。   吃完饭,漠凡以消食为借口,先一步走出了前厅。   御沉绝紧跟其后,彭芃也起身想跟上,但刚站起身,便被御沉绝瞪在了原地。   见着两人走远,彭芃落寞地坐回了凳子上。   “彭芃也时想去消食吗?不如我们走走?”   “我们吗?”彭芃小心翼翼地看了看黎明烨又看了看一旁的徐媚儿,徐媚儿不喜欢他,他不是感觉不到,吃饭期间,黎明烨帮他夹菜,他偷偷瞄到徐媚儿投来的怒视。   黎明烨见彭芃的模样,心中也了然,收起了刚还宠溺的眼神,转身对着徐媚儿说道:   “媚儿你是不是快到午时末歇息的时候了?要不然你先回去,我陪陪彭芃去消消食,彭芃走散那么久,我这个身为哥哥的,应该多陪陪他。”   徐媚儿虽一脸的不情愿,但黎明烨都发话了,平时相敬如宾的他们,今天却处处命令着她做事。   最后徐媚儿生气般站了起来,再也没有收敛,当着黎明烨的面前瞪了彭芃两眼才转身快步走了。   “她...好像生气了,你不去哄你娘子吗?”   彭芃被瞪还是心虚了一场,毕竟黎明烨已经是名正言顺地成了家,他不过是刚走失回来的‘弟弟’。   黎明烨领着失了神的彭芃走在了后院池塘边的走廊上,一阵清风吹过,叮叮当当的声响拉回了彭芃的注意力。   抬头看着满走廊的琉璃风铃,彭芃看得愣了神,一瞬也移不开眼睛。   “彭芃,你还记得吗?这也是你很喜欢的风铃,以前我们相约时,就常以风铃声为暗号,你说最自然纯粹的声音,才不便被人发现。”   黎明烨说着直盯着彭芃看,一脸期盼地等着他会不会一瞬间记起了些属于他们的过往。   远处刚从后花园散步走了出来的漠凡与御沉绝躲在了屋檐下的转角处。   “铃声起,故人归,我在等风起,亦在等你回。”   漠凡看着远处风铃走廊下的两人,勾起了唇角,含笑如暖风轻呤出了这句在二十一世纪时最喜欢的一句话。   前面如此美好的瞬间,在御沉绝的眼里,大抵也比不过漠凡一个温柔的眼神,此时的漠凡,便让他离不开眼睛,分不出半丁点的余光。   “未离,终归尔耳。” 第33章   前厅拐角处暗影略过,漠凡一瞬勾起了一侧唇角,回过头看着一直盯着他瞧的御沉绝。   “你做甚这般盯着我?”   “因为你好看。”   御沉绝可是都没停顿思考过,只是漠凡这样问,他顺心而应,这可真是最诚实的答案。   漠凡看他那憨样,噗呲一下笑出了声,眼眉弯弯,煞是好看。   “凡凡,要是有一天我也远征边城,你也会这样等我吗?”   御沉绝脸上一往如常,但微睁的眼眸足够体现他此刻的紧张,背在身后的两手,一手腕已被握出了红痕。   漠凡低头呤声一笑,再次抬起歪着脑袋反问道:   “你想听到什么答案?”   “我……”   这次换做御沉绝沉默了下来,透过漠凡的瞳孔,他竟看到了太多的不确定。   漠凡移开视线,半合了眼眸,刚嘴角上的弧度,是似也不再那杨弯。   越过御沉绝,漠凡细语地留下‘当然不’三字,再次展开了红扇离去。   御沉绝随着漠凡的身影,眼里的孤寂,是漠凡从未见过的。   原地御沉绝一人,突然间御沉绝眉眼一凌冽,只见左手已肉眼看不清的速度抬起。   食指与中指之间夹住了一枚小小的袖箭,箭尾合并了一支拇指大小的储存信条的地方。   御沉绝取出里面的信条看了两眼便将信条捏在了掌中,撵起了眉转身看向远处走廊上还在对立着的两人。   与此同时,浣月国内最为清静的一处庄里,水函也收到了一封飞鸽传书。   展开信笺,寥寥无几的字眼,让水函一目了然。   ‘轩儿之友,名为漠凡,需照看而顾之。’   水函看完信,心里默念了一句‘漠凡’两字,看向了正是黎府的方向,手心摊放着信笺,一念间,信笺便化为了烟雾,与那一旁的熏香缠绕后飘散在了空中。   远处爬上了别人家房顶的漠凡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心里直低估着‘肯定又是那个霸道王爷说他坏话了。’。   放慢了脚步,给自己施了一道屏障,自己发出的声音便都传不出屏障外。   漠凡缓缓蹲下揭开了一瓦片,挑着一眉毛向屋内瞧着,正看见刚才就已经回屋的徐媚儿坐在了桌边,眼神狠厉,两手揪着手里的帕子。   “那个人怎么如今又回来了?他是怎么从沧溟国逃出来了?”   屋瓦上的漠凡听后为之一振,这个徐媚儿原来知道彭芃在沧溟国?   “小九九,出来!”   “宿主!!你终于叫我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嘤嘤嘤~”   漠凡在脑海里给了小九九一个大大的白眼,扪心自问一下,有它和没有,这区别在哪?   脑海里一直循环着小九九的嘤嘤声,终是不耐烦地‘呵’了一声说道:   “你有什么方法能看出她是什么妖?”   听了漠凡的话,小九九停住了无畏的卖(萌)惨行为,透过漠凡眼里所见,扫视了一下屋内的徐媚儿。   “这个当然很简单,宿主忘记了,我可是加持的系统,只要我一眼便能认出。”   漠凡啧了一嘴,实质性地给小九九翻了一次白眼。   “好嘛...那是黄鼠狼......”   得知了徐媚儿的真身,漠凡还是不由得地愣住了,他当初岂不是高估了徐媚儿?   沉思了半会,见屋内的徐媚儿也没有大的动作,只是一直坐在桌前一动不动似是想着什么。   “那你能看出她是好妖还是坏妖不?”   “这...宿主,我虽然很厉害,但也还是有限制的,我不得知这个世界每个人物的过往和未来结局的......”   漠凡皱起了眉头,一个未知数的就存在自己的身边,就算是任务,但是他还是能不发生意外希望顺利完成,风险可以有,但却不能出现在他罩着的人,比如彭芃。   “宿主,要看她是不是好妖我们还是有一个办法的,这世界有一种灵水,只要杀过人的妖碰了,皮肤变回腐烂留下印记,那印记是无法祛除与复原的。”   “还有这等好东西?在哪里有?”   “这个剧情线索记载,这个灵水就在仙宗山内才有,灵水便是那仙宗山井中之水。”   “等等!你还有剧情线索?”   “额~宿主先不要激动啦~只是一些蒜皮小道消息的记载,姑且应该帮不上宿主什么忙的......”   “能不能用我说了算,难道不是吗?”   漠凡越聊越来气,他后来只以为小九九只不过的打酱油的无能系统,想不到,这渣系统原来是偷着藏着,你说来不来气!   小九九见漠凡周身的威压暗自流动,不用看也知道漠凡生气了,还是不大好哄的那种!   “那个!那个宿主你冷静,我这就将剧情线索卷轴给你传去!你看!你怎看都行!”   ‘叮!’   一声叮铃响,漠凡冷着眼眉抬起头便看见半米距离的卷轴在空中飘动。   漠凡伸手将卷轴拿过,拉开卷轴,原本空白的绸面上浮出了一项剧情线索,原来正是漠凡想要知道的灵水信息,不二话,漠凡便认真地看了起来。   原来这个世界竟有这样的修仙地方,简直是神仙下凡历练住的地方嘛~只可惜妖是不能进去的,要不然里面的修仙资源,漠凡肯定能更快速地完成任务回到原来的世界。   剧情记载,仙宗山至今也很少人知道,从仙宗山出来的人只有两个,两人他至今都还没有遇见过,一是如今沧溟国的摄政王风笙,与浣月国的国师水函。   漠凡看完后也愁了,这两个人,连面都没见过,莫不相熟,谁会带他进仙宗山。   深深叹了一口气,将卷轴收入虚空,继而深思了起来。   “宿主......我都说这些剧情线索没有多大用处的啦~”   “呵!总比你有用多了。”   “宿主!嘤嘤嘤!我不要理你了!”   脑海的交流被小九九先一步的屏蔽断掉,漠凡也无所谓一脸坦然,站起了身,展开手中的红折扇化去屏障。   屏障一去,屋内的徐媚儿便第一时间惊恐地看向了漠凡的位置,两人透过小小的瓦片空缺对视在了一起。 第34章   漠凡一副闲暇姿态,摇着手中的扇子,高高在上地看着屋内一脸防备的徐媚儿。   化影一瞬间,漠凡消失后,便又在徐媚儿的对面显现出身。   相对于漠凡的坦然,徐媚儿在漠凡的靠近后,便摆起了作战的姿态。   漠凡讪讪笑了笑,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徐媚儿,便就着桌旁,悠闲地坐了下来。   摇着手中的折扇,漠凡意味不明地勾起唇角,直盯着徐媚儿漏出来的爪尖说道:   “我只是路过,你这是作甚?可如果你真的要开打,你觉得你打得过我?”   也许刚才漠凡还没摸清徐媚儿的法力究竟如何,但如今这徐媚儿的表现,漠凡便了然。   就算半斤八两,气势也不能输便是。   “你究竟是何意?”徐媚儿眯起眼打量着漠凡,手中的爪尖赤裸裸地威胁。   “这也是我正想问的。”   漠凡也不打算与徐媚儿兜弯子,直接了当来得不费功夫。   “我与你无冤无仇,我劝你不要来捣毁我的事,我无意伤你们,劝你们还是尽早离开吧。”   “噗呲!你说话到是来得奇怪,彭芃的事,难道不是你才是插足的那一个吗?”   被漠凡说到痛处,徐媚儿一开始防备的神态,脸色已经阴冷了下来,漠凡无疑是来挑事激怒她的。   “你什么都还不知道,他们根本就毫无可能!”   “哦?那你就可能了?人妖殊途,你不会没听说过吧?我是不知道其中的细节,但你不应该将彭芃推向深渊,彭芃被卖进相公馆,也是你一手策划的吧?你觉得~你便适合了吗?”   摇着手中的扇子,漠凡勾起嘴角看着徐媚儿说出这席话,警告的眼神直视着她。   徐媚儿嗤笑一声,稍微癫狂地狰狞着双眼,对着漠凡边笑边说道:   “哈哈哈哈哈!那也是他倒霉,谁让他有这样的一个姐姐,要不是我,他可能还活不到现在呢!”   “荒唐!”   漠凡用力收起了折扇,趁徐媚儿不注意,快速瞬移到了她的身后,施法定住徐媚儿,并用扇子抵住了最为致命的尾椎处。   被定住的徐媚儿诧然止住了笑声,眼神转换成惊恐地斜视着一旁的漠凡。   见徐媚儿惊恐的表情,漠凡第一次觉得,有了法力是多么爽的一件事情。   扬起一副阴深的笑脸,漠凡慢慢靠近徐媚儿,近距离轻声地向她的耳旁说道:   “你在我眼里一文不值,要是你敢动他,那你就做好再也不要动的准备了。”   说完,漠凡不再理会徐媚儿的一脸惊恐,一个转身化去消失了在房间内。   漠凡出来后,见时辰也差不多了,便朝正厅的方向走去。   彭芃与黎明烨所谓的散步,无疑就是黎明烨一路带着他去寻找记忆。   什么以前经常偷吃的果干,他准备了几十样的零嘴等他回来。   以前彭芃最喜欢看得话本,他如今为他准备了一间藏书阁。   还有很多以往的琐碎事,彭芃也并未是真的失了忆,怎么可能不感动,差一点他就冲动地想告诉黎明烨他记得一切的一切。   但又一想到,在他离开的期间,他便这般轻易的娶妻生子,已经计划了也许没有他的余生,彭芃便觉得窒息。   也许就像今天黎明烨他自己说的,他那无比的疼惜,都来源与不过像是他的亲弟弟罢了。   看着一路都非常期待看着自己的黎明烨,彭芃最终还是将心理无数的话语藏于心地,对着他摇了摇头。   “黎兄,我什么也没有记起来,我想要回去了。”   说着彭芃便转身就往原来的路匆匆离开,他此刻只想找到漠凡,每次在他迷茫无主的时候,都是漠凡给与的安全感,他很信奈他,他愿意对他深信不疑。   漠凡一路上回到正厅都未见到御沉绝,按照平时的粘人程度,漠凡就好奇了,御沉绝不会是去找他迷路了吧?!   这样想着,漠凡身体倒是自觉得很,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走出了正厅准备去寻人了。   但没走几步,刚到拐弯处,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一路匆忙而来的彭芃撞进了自己的怀里。   看不清彭芃此刻的表情,因为他是将整张脸埋在了漠凡的颈脖间,牢牢地抱住了漠凡的腰不放手,而且还勒得贼紧。   漠凡当场就懵了,一手拿着折扇,像犯人一样双手举起。   还在疑惑间,便看见彭芃来时的方向,黎明烨追了上来。   漠凡心中有了猜测,见黎明烨走近,不悦地皱起了眉头,冷声问道:   “你对彭芃做了什么?你凶他了?他失忆也不是他愿意的,他要是想不起来,你逼他有何用!你伤他还不够吗?”   黎明烨着急地看着背对着自己,紧紧抱住漠凡的彭芃,刚想开口解释,彭芃便闷着声说道:   “漠凡...我想回去了。”   瞪了两眼黎明烨,漠凡安慰式的拍了拍彭芃的手背,将人拉出了自己的怀抱。   将人瞧了个遍,幸好彭芃没哭,要不然他定然要黎明烨好看!   “好,我们这就回去。”   一听漠凡要带着彭芃离开,黎明烨也急了,向前了两步急忙道:   “天色已晚,不如彭芃就留下来吧,彭芃的房间都有......”   漠凡不耐烦地瞪起了眼看着黎明烨,拉着彭芃不再理会他,抬步便朝大门方向走去。   彭芃任由漠凡拉着走,最后还是转头看了黎明烨一眼,委屈而又绝情的说道:   “那不是我的房间。”   走到大门了,漠凡刚被气晕的脑袋才想起御沉绝这号人物,回头看了一眼黎府的前院,气不打一处,啧了一声转身便走了,御沉绝那么大个人了,还不会回家不成?   漠凡还担心会走丢的人,此时正光明正大地坐在了浣月国的御书房内。   “不知沧溟国的战神王爷,一声不响来到我们这,是何意啊?”   御沉绝到是惬意得很,仿佛潜入皇宫御书房的并不是他一样。   看着金黄色桌案上面的浣月国皇帝,御沉绝到是先皱起了眉打量起了对方。   和自己差不多岁数的浣月国皇帝欧阳昊昱,见人气势威压一点都不亚于自己,御沉绝回想起信条的内容,脸色便一点一点的冷了下来。 第35章   御书房内,僵持的氛围持续了许久,两人都不不示弱地对视着,要不是两人都是凡人,一旁的老太监都要以为这两位是在神识对决中了......   “御沉绝,你以为这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欧阳昊昱两手撑着桌岩,两眼冷视着站在中央的御沉绝。   “想不到那么多年,你还是老样子。”   御沉绝似是终于站累了般,闲情自若地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给了欧阳昊昱一个不过如此的微笑。   欧阳昊昱头疼地扶上了自己的太阳穴,闭上了眼睛想起了以前小时候见过御沉绝的情景。   上一代的君王之间,为了避免国家相争的景象,如果哪一国的君王已经有了储君之人,便会将其带上,一起参加众国三年一次的大型游园会。   而在欧阳昊昱在七岁那年,便第一次与八岁的御沉绝相识。   为了让储君们友好相处,各国君王们都会让他们结交兄弟相称。   虽然中间可能会发生很多事情,但不出什么意外或谋权篡位等,御沉绝就是沧溟国未来的君王了,但万万没想到的是,御沉绝堪堪只登基了一个月,便传位给了自己的皇兄,一个人铁战沙场去了。   其中世人都各种的猜测御沉绝意欲何为,但也大概只有兄弟相称了解御沉绝的君王们才知道。   御沉绝不过就是讨厌看奏折批奏折罢了,而且还非常嫌弃一班顽固不灵的丞相们,被他们左右限制,还不如他亲自处理来得痛快。   其实御沉绝还真是这样想的,曾经有多少次,他差点忍不住怒气,将这群老顽固解决了,再换一批聪明的......   “好了...你无事不登三宝殿,快说你干嘛来的,说了快滚......”   看着御沉绝的逍遥快活,欧阳昊昱就恨不得锤爆他的头,快活就一边快活去,还老是在那炫耀!   “我最近也是陪朋友出来游玩,正好路过来看看你而已。”   “呵!你能不能说真心话?”   “我最近无意中听见轩儿在烦恼沧溟国串通别国,大型贩卖私盐的事,这不刚好,我在帮他调查的过程中,也正好知道了你也正在调查这事,想来你也必定头疼中,我便来看看了。”   欧阳昊昱睁开眼看着一脸看戏般的御沉绝,也若有所思了起来。   ‘御沉绝一向不是爱管这些政事的人,还特意潜入了自己的御书房,总不会这欠揍的御沉绝真的只是来看自己被烦得痛疼的囧样吧?那他还真是闲暇得慌了?’   思至此,欧阳昊昱眼神考量了一番御沉绝后,挑了一下眉尖说道:   “行了,我们还不了解你,你究竟是来干什么的?总不会为我而来的吧。”   等下人给御沉绝上了茶后,欧阳昊昱一并遣退了公公,独留两人。   “漠家。”   本还平静一脸悠闲喝着温茶的欧阳昊昱,在听到这两字时,很明显手中的茶杯顿了一下。   但很快速地,欧阳昊昱调整了一下表情,皱起眉头疑惑般地问向御沉绝:   “上一年因为被贩卖私盐而抄家的漠府?”   见御沉绝没有否认,欧阳昊昱这才一转脸色,看着御沉绝严肃了起来。   “你为何会问起这件事?当时的事情,我已经差得明白。”   “我只是为我的人才刚好了解到了此事而已,正好我也不小心查到了或许你并不知道的实情。”   御沉绝一副玩味的表情看着坐在上面一脸思虑什么的欧阳昊昱,手边的被子,御沉绝用尾指轻轻地敲着。   “我不知道的事情?你的人?是谁?他为何知道其中的缘故,却要隐瞒到现在?难道你不觉得这其中有它?”   欧阳昊昱说那么多,一直否认他自己当年所做地决定是鲁莽的,不!他极害怕那是错的,甚至手心已经隐隐冒出了汗迹。   “真的好不巧,我的人也许你也认识。”   御沉绝始终用着轻松,似是真的就是局外人般来看待这件事般,看着一脸紧张的欧阳昊昱,慢慢地吐出了两字。   “漠凡。”   两个字,仿佛如重锤般,给欧阳昊昱狠狠地当头一锤,一向表情管理很好的他,竟显现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看着御沉绝。   “你的人......是漠凡?”   御沉绝见了欧阳昊昱的失神后,心里莫名间的不爽,这像是在告诉他,漠凡与欧阳昊昱认识,而且不只是信条上所写,相识之交那样轻描淡写。   “没错,便是当时被满门抄斩,唯独流放他的漠家独子,漠凡。”   前面的字欧阳昊昱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唯独只有那两字特别的清晰。   “是他说当年我的决定是错误的是吗?那为什么他不来和我说?”   欧阳昊昱依旧失神地喃呢着细小的声音,但传至御沉绝的耳里,那就是再也不能让这两人有相见的机会。   御沉绝谈到这里心情已经极其不佳了,站起了身,从袖中拿出一支装有信条的竹筒子,扔至到了欧阳昊昱的桌案上,与其说道:   “这些人,你看着办。”   说完,御沉绝便转身离开了御书房,坐在了桌案上的欧阳昊昱才堪堪回神拿起竹筒子,手上轻微的颤抖,显示了他此刻有多么的害怕。   等御沉绝回到客栈就直至走到了漠凡的房间,直接敲响了房门。   “凡凡,你开门,我给你带好吃的了。”   等了半响,里面的漠凡才一脸不情愿的打开了房门,一开门两眼便只是直盯着御沉绝手中的油纸包。   御沉绝见门一开,便快速地走进了房间内,房间不大,左右瞧了几眼,确认房间内只有漠凡一个人,才勾起了唇角。   “你把东西留下,人可以走了。”   漠凡刚才错过了拦住御沉绝的机会,见人已经坐下一副赖着不走,无奈地关上了房门,也跟着坐下嫌弃地说出了这话。   门已经关上,御沉绝瞧着漠凡这口是心非的样子,就忍不住想逗他。   “今天你们瞧瞧的走了,可讲义气?这不我寻回来了,但你们晚膳已经吃过了,我还饿着肚子呢,你便陪我吃吧,听说这是浣月国内最出名的叫花鸡,特制的酒香腌制过,不信你闻闻?”   御沉绝一打开油纸,那四溢的香味,已经将漠凡的魂勾走了,狐狸爱吃鸡,这次御沉绝还真是刚好投其所好了! 第36章   御沉绝见漠凡的馋样,忍不住宠溺地伸手捏了一下漠凡的小鼻尖。   漠凡不悦地回神瞪了御沉绝一眼,但看在叫花鸡的份上,没与他一般计较。   “凡凡,那个你朋友呢?他留在黎府了?”   “啧!我是那般不讲义气的人吗?他说想要自己一间房静静,所以便给他重新开了。”   说来奇怪,一向喊着要节俭的彭芃,今天漠凡本想好好安慰陪伴他来着,他却要求自己要一间房间住了。   被点到名的彭芃此时正在床上抱着薄被打了一个喷嚏,一个人住一间房好孤单啊~但一想起今早那骇人的眼眸,彭芃还是觉得保住小命要紧......   “你对我就那么不讲义气不是?”   如今的御沉绝到是学会了怎么引起漠凡的注意力,那就是抓住漠凡的同情心与愧疚小心理,漠凡比他想象中的更善良,这不?千里迢迢来浣月国也就是为了给彭芃寻归宿。   “你这是要和我算账来了?想不到你一个堂堂王爷,心里还有小本子?还吃不吃啦?不吃我就睡了。”   “吃吃吃~”   御沉绝连忙扯下一只大鸡腿送至漠凡的嘴旁,抬了抬下颚示意漠凡张口。   漠凡往后仰嫌弃了两眼御沉绝,要不要这么歪腻?   见御沉绝不罢休僵持着动作不收回,心中的那么一点愧疚,使得漠凡最后乖巧地张嘴嚼了一口。   果不其然这香飘四溢的叫花鸡,入口便是满口的果酒的甜香,加上各种的五香八角等等配料香味,这叫花鸡简直让人吃了第一口,便流连忘返!   见漠凡吃的开心,御沉绝任由漠凡抢走了鸡腿吃了起来,自己也拔下一只翅膀,边吃边欣赏着漠凡的可爱样。   漠凡吃完一只鸡腿,抬头才看见御沉绝直盯着自己看,两手油油地抬起在两侧,心情不错地向御沉绝问道:   “好看吗?”   “好看。”   御沉绝撑着下巴一脸温柔地回道,莫名地觉得漠凡像极了一只吃到鸡肉的狐狸。   被御沉绝夸赞,漠凡似乎学会已经欣然接受了,反正在他看来,御沉绝就是一个花心大萝卜,家里有了一个,在外面还油嘴滑舌的,说不准他对很多人说过这两个字呢。   漠凡看至桌面上还留了一只大鸡腿和一只翅膀的叫花鸡,疑惑地看向御沉绝说道:   “你没吃?”   御沉绝收回漠凡身上的目光,也疑惑地看了看叫花鸡,回答道:   “吃了呀,你看这少了的翅膀。”   “我说的是鸡腿~”   “凡凡爱吃,留...唔...”   漠凡也不等御沉绝说完,直接拔出鸡腿,趁着御沉绝说话张着口塞到他的口中。   “你不是没有用膳?一个大男人吃这点怎么够饱,快吃你的。”   说着,漠凡又去拔了另一只翅膀吃了起来,全神贯注地品尝着这美味的叫花鸡,完全屏蔽了一旁御沉绝宠溺至极的眼眸。   吃完后,漠凡便觉得自己已经够义气了,二话不说将一直想要留宿的御沉绝赶出了房门。   “拜了个拜!”   被赶出房门的御沉绝也没有恼怒,还心情不错地转身走到了旁边的厢房前,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第二天一早,漠凡便被饿醒了,果然,吃了宵夜,第二天更快饿肚子的定律是存在的。   寻了彭芃一起,两人便在一楼的大厅内吃起了早膳。   难得没有御沉绝的掺和,两人吃得欢快。   却总有碍事的老王八爬过~   “欸?这不是彭芃吗?哟!还真是你,竟然还有勇气回了浣月国?!”   说着这话的男子带着另外三人走到了漠凡的饭桌前,一群一看就是欠揍不嫌事大的纨绔弟子,站在那里哄然嘲笑了起来。   彭芃听见有人这么说,便抬头看清了谁后,惊得瞪圆了双眼,身体自然地寻求帮助靠近了漠凡,两手紧拽着漠凡的衣服。   见彭芃的反应,漠凡便知道这都是些什么人了,无非就是以前认识彭芃的旧友,或是以前欺负过彭芃的人,但很显然,是后者。   漠凡不悦地放下了碗筷,碗底筷子与桌面碰撞出来的声音,也引来了周边人的侧目。   一时间,一楼噤若寒蝉。   “滚!”   漠凡安抚拍了拍彭芃的手背,怒瞪着那四人说道。   为首的男子听了漠凡的话,先是一愣,后竟然还不怕死的瞪大了眼靠近漠凡使劲瞧。   “欸!你们来看看,这是不是曾经那个漠家的罪臣之子漠凡?”   为首的人一说,后面三个人便纷纷围着漠凡,像看奇特的物件一样使劲地瞧了起来。   漠凡隐忍已经到达了边际,但又碍于不能施法惩教他们,一拍桌怒气冲冲地站了起来。   几人吓得忙后退了几步,对上漠凡怒视的眼眸,还不自知危险降临,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对!就是他!哇!今天真是走运了~竟然同时遇到两个罪臣之子结伴偷回了浣月国!欸~你们说这是不是发现大事了我们?”   为首的男子依旧一副玩世不恭的语气与另外三人继续调侃着,另外三人似乎都是投靠着为首的男子能为他们撑腰,连忙符合道‘是’。   彭芃见漠凡冷下来的眼眸,紧挨着悄悄地小声说道:   “那个说话的是浣月国右丞相的嫡子安势贤......”   漠凡危险地眯起双眼打量着这些纨绔子弟,特别是彭芃说到的头号人物安势贤。   见漠凡打量着自己,安势贤收起了狂妄的笑声,勾着唇角再次靠近漠凡,打量后说道:   “想不到漠公子你离开那么久,依旧还是那番模样,怎么说呢?还真是让人见了,勾人神魂呀~怎么样?要不到我的怀里来,我定好好疼爱疼爱你呀~”   嘴上说着,这个安势贤还开始了动手动脚,抬手就想要去捏漠凡的下巴。   漠凡视野角边处突然间一道银光闪过,漠凡反射条件地往后仰,便见银光从眼前掠过!瞬间视觉内还闯进了鲜红。   “啊!!!”   刚还在调戏漠凡的安势贤,瞬间倒地躺在了地上痛苦挣扎打滚,其余三人瞬间也是惊恐呆立地站在了原地,看着地上打滚的安势贤。   楼梯传来了下楼梯的脚步声,众人屏吸看去,便对上了御沉绝那阎魔般的嗜血眼眸。 第37章   御沉绝一路阴沉着脸走到漠凡的身边,两眼晦暗不明,狠厉的眼神扫过已经吓到不知怎么动的另外三人。   御沉绝最后视线定至正满地打滚的安势贤身上,似是对他嘴里的叫喊声感到烦躁,随手拿起刚刚漠凡用过的一根筷子。   待众人还看不清御沉绝是怎么做到的,他手上的筷子一声响,便钉在了安势贤脑袋旁的木地板上。   “聒噪。”   区区两个字,再次吓得本在打滚的安势贤惊恐地闭上了自己的嘴。   漠凡见着远处被断掉的某节手指,再看了两眼一旁的御沉绝,看来御沉绝真的生气要动真格了,活该这群人打扰了御沉绝的美梦!   漠凡识趣地拉过彭芃,两人躲在的御沉绝的身后。   又扯了扯御沉绝背后的衣衫,贴近御沉绝轻声说道:   “我们身份不便,不宜闹太大了。”   御沉绝听后,将手向后伸去,将漠凡的手包裹了在自己的手掌中,轻轻地捏了两下。   再次看向了一群呆若木鸡的几人,御沉绝冷艳警示了一下,便拉着漠凡转身离开。   漠凡被拉着走出客栈是还是忍不住愣了一下,问道:   “我们就这样走了吗?他们...会不会找我寻仇?”   御沉绝转头看着漠凡无奈又宠溺与他解释道:“玄一会处理。”   见漠凡被御沉绝就这样拉走了,彭芃是唯一最愣的一个,原起于他,但从开始到结束,他都感觉像是个局外人?   看了客栈一团乱的局面,彭芃也不顾其他了,忙向着漠凡两人离开的方向追去。   可是刚出了客栈门,便遇见了黎明烨。   黎明烨一脸惊喜地走到彭芃的面前与其打招呼道:   “彭芃起得挺早,你用过早膳了吗?”   彭芃看见黎明烨现在有了些许的隔阂,见着漠凡越来越远的背影,着急地随便应付了一下黎明烨。   “吃了吃了,漠凡等等我!!”   彭芃着急地远处大喊着漠凡,越过黎明烨直追走远的两人去。   黎明烨被彭芃的无视,脸色多了几分苍白,见彭芃追随漠凡而去的背影,那着急的模样,像极了当年他跑向自己的时候。   黎明烨越想越不敢想,他怕,失忆后的彭芃,是不是已经爱上了那个叫漠凡的男子,是不是再也想不起他了?   漠凡一路被拉着走,等反应过来,听到彭芃的叫唤声,才停住了脚步,向后看去,寻找着彭芃的身影。   等到彭芃跑到漠凡跟前时,漠凡见气喘吁吁的他皱起了眉说道:   “你别慌,慢点,后面有狼不成......”   待后面的黎明烨也追了上来后,漠凡才一脸的了然,原来后面还真的是有‘狼’~   “原来漠公子与梵公子也在,你们这是要出去吗?”   黎明烨站在彭芃的身侧,一脸温雅翩翩公子样模样。   被黎明烨问起,一路都只是被御沉绝拉着走的漠凡,歪着脑袋看向了御沉绝,并挑了一下撩人的眼眉,嘴角带笑似是一副等御沉绝的回答。   御沉绝被突如其来撩了一下,握拳放至嘴边咳了一下,虽是窘迫,但眼神却舍不得从漠凡现在的可爱样移开。   “我们正要去聚满楼用早膳?”御沉绝是对着漠凡说的,他也想拉着漠凡说走就走的路程,但也得漠凡同意啊......   一旁的漠凡到也没有戳破,对着黎明烨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但我和漠凡刚刚已经吃了呀?”   意想不到,彭芃这时候竟一脸懵地说出了真话,当场黎明烨一脸疑惑地看向御沉绝。   “噗呲!”漠凡一个没忍住,掩嘴笑出了声,见证了御沉绝脸色变戏法般的转换。   摇了摇一直被御沉绝拉住的手,漠凡解释道:   “刚才我和彭芃是用早膳来着,但都还没怎么吃,便被打扰了,所以我们正要换地方。”   彭芃见漠凡如此说道,便也乖巧地应和点了点头。   “那正好,我也还没用早膳,特意来找彭芃一起,我来给各位带路吧,请~”   漠凡看着彭芃耸了耸肩,送与四个字‘爱莫能助’......   用过早膳,黎明烨又说带他们去游湖,现在正于初秋的飒爽,游湖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见着走在了前面的彭芃与黎明烨,漠凡扇着手中红色折扇,玉铃铛随风叮铃作响。   御沉绝的注意力被漠凡手上传来的叮铃声响吸引了过去,两眼还不断地跟随铃铛移动。   “脆铃悦耳,凡凡你这扇穗子,还真的是不错。”   见御沉绝夸奖,漠凡哪不会知道,堂堂一个沧溟国皇叔,有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区区一个白玉铃铛他还能稀罕得上?   “你喜欢?”   漠凡抬起手中的扇穗,两玉铃铛在阳光的照射下,晶莹剔透。   御沉绝直盯着漠凡手腕旁的扇穗,诚实地点了点头。   “着还不简单~”   漠凡佯装将手伸进袖子间,又拿出了一个单独的白玉铃铛吊穗,这单独一个的铃铛比扇子手上的两铃铛还要大上一些,一样精雕细琢了火狐祥云的图纹。   御沉绝见漠凡为他拿出了一个新吊穗时,嘴角忍不住勾起最真实的弧度,满眼的柔情看着漠凡。   漠凡变出来的铃铛其实都不是装饰物那般的简单,唯独这白玉的铃铛响声,直至千万里,他也能听见。   “送你!”   漠凡大大方方地将与铃铛送至御沉绝的面前,御沉绝用指腹划过玉铃铛,又向漠凡问道:   “凡凡你送别人这个?”   漠凡一时没明白御沉绝的意思,也就按字面上的意思理解了。   “怎么可能,看我像是那么有钱的人吗?”要是几个人一起摇响铃铛,他还要不要睡了......   “确实不可能。”   御沉绝得知答案,接过白玉铃铛爱不释手,脸上可谓是春风迎面,高兴得不需要掩饰。   “我定会好好保护我们这定情信物。”   “呐哩?”漠凡懵得可以......   “漠凡?”   一声叫唤响起,漠凡反射条件地转向看去,远处正向自己走来的人又是谁?   小九九呢?难道只有他有很多问号吗? 第38章   侧边向着漠凡走来一样身穿玄衣的男子,只是和御沉绝对起来,多了一丝的谦和。   来人唤了一声漠凡的名字后,便盯着漠凡目不转睛地走来。   都走到了漠凡的面前,才留意到一旁的御沉绝诧异道:   “原来阿绝也在?”   漠凡对于跟前的人,是一脸懵的,一点记忆都没有,脸上平静无波浪,脑海里却高频率地呼唤着小九九。   “小九九!你给我出来,这是什么情况?”   “宿主我在!我在!吓得我跳呐......这是浣月国的皇帝老儿欧阳昊昱,其他的我也查不到了......”   “你赶紧列一张你能有功能表给我可好......”   小九九在一次委屈...它冒似被自家的宿主说了好多次没用了,遇到宿主前,它自认为自己还是很厉害的,起码它好歹也是一个选拔出来优秀的辅助系统......   漠凡见男子与御沉绝竟然相识,这种情况下,漠凡打算见机行事。   御沉绝见到欧阳昊昱并不是很开心的样子,因为紧皱的眉头与戒备的神色,已经表露出了他不太喜欢欧阳昊昱的到来。   “你来做什么?看来浣月国的奏章似乎有点少,竟能让一个皇帝有闲暇出来游湖?”   “阿绝说笑了,这不正是证明了我国国泰民安吗?”   漠凡就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地观察着御沉绝两人的关系,两人的熟悉程度,一看便比君臣身份还要亲和些。   然而欧阳昊昱中心还是放在了一旁默默无言的漠凡身上,时隔一年多,如今的漠凡,无论是身上的气质,还是神态,都有了很大的变化,以前的那双见到他时充满期盼的双眸一点都不复存在。   “漠凡好久不见。”   欧阳昊昱望向漠凡的眼里,连那一丝丝的熟悉感都抓不住,尴尬的氛围让他久久地只能憋出这么一句话。   “好久不见?”   这次到考验漠凡真正演技的时候了。   听了漠凡的一句问话,连一旁的御沉绝都一同产生了疑惑,也向漠凡投去了一脸的问号。   此刻的漠凡与之前的漠凡已经截然不同,漠凡也不必装得那么辛苦,依旧秉持了自己的爽朗性格向欧阳昊昱问道:   “这是王爷在浣月国的朋友不成?我是第一次来浣月国,好久不见不知从何说起?”   漠凡一脸单纯,睁着充满疑惑的大眼眸,看了看御沉绝与欧阳昊昱。   漠凡的话让两人一惊,御沉绝一脸不复杂地看着漠凡若有所思,而欧阳昊昱却显现得紧张多了,又向漠凡走近了一步问道:   “漠凡可当真不记得我了?你是不是受过什么伤?”   依旧一脸陌生不认人的漠凡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又走位挨到了御沉绝的身旁,恭敬又谦卑地向欧阳昊昱施了一礼。   “这位兄台,我果真不认识你。”   见欧阳昊昱又想向漠凡走进,御沉绝不悦地出手拦在了他的面前,将漠凡护在了身后,给了欧阳昊昱一个眼神后转头看向漠凡问道:   “凡凡,我虽从没听你说起自己的过往,但我现在冒昧的问一句,你知道你是哪一国的人吗?”   漠凡被问起,两眼转向其他地方,认真的思考起来,手中的折扇一展,却疑惑地向御沉绝问道:   “我难道不是沧溟国的人吗?我醒来的时候便是在相公馆了,至于以前的事情~”   见御沉绝与欧阳昊昱一脸吃了臭豆\腐的表情,漠凡两眼一弯,竟含笑说道:   “不记得了。”   四个字,御沉绝两人变得一脸凝重地相互对视了一眼,因为无论是探子回来的情报,还是玄一亲自调查的结果,都没有说过漠凡中间发生过什么大事,或是受过什么严重的伤。   而欧阳昊昱心里更愧疚了,他自从将漠凡派往边疆的时候,中途便查无音讯了,这究竟发生了什么?   “漠凡你...你在相公馆?”   欧阳昊昱对漠凡提起的字眼揪心了一下。   漠凡听见欧阳昊昱的关注点,便以为人家欧阳昊昱毕竟是九五之尊,嫌弃他这个曾经是小倌儿也是情由所原的。   漠凡不好意般,又向后退了一步,一脸忧郁与无奈,嘴角的弧度刚好苦中带涩,对着欧阳昊昱点了点头。   一旁的御沉绝见漠凡让人怜惜的小表情,不悦地瞪了一眼欧阳昊昱,向前两步走到漠凡跟前,无比诚恳地语气说道:   “我不介意。”   先前在前头渐行渐远的彭芃与黎明烨两人,回头没见漠凡他们跟上,等了半会也没见身影,便原路着急地寻了回来。   “漠凡!”   远处一见到漠凡的身影,彭芃便小跑了起来,直至漠凡身边时才发现还多了一人。   “这是?”彭芃总是特依赖地拉住漠凡的外衫,一脸疑惑地问道。   漠凡也无奈地摇了摇头,转向看着御沉绝寻求答案。   未等御沉绝开口,欧阳昊昱便抢先了一步,看着漠凡自我介绍道:   “我叫天昱。”   欧阳昊昱仍然还是带着期盼看着漠凡,不过让他失望的是,漠凡依旧对他摇了摇头。   黎明烨客气地向欧阳昊昱拱手一礼,也自我介绍说道:   “漠凡与彭芃是朋友,我乃是彭芃的哥哥,黎明烨。”   彭芃也觉得这氛围怪怪的,说不出为什么御沉绝与这位叫天昱的男子,这般的看着漠凡。   漠凡自行地拉着彭芃越过众人先走了一步,而彭芃满脸疑惑地看着一旁拉着自己的人。   “彭芃,你信吗?失忆的那个是我。”   漠凡说着这句话的时候,是含笑的,而且心情看起来不错。   彭芃被漠凡的神情更觉得人间迷惑了,漠凡失忆这个消息,比他自己失忆更来的震惊......   漠凡确实心情看清来甚好,手中的红折扇还扇了起来,步伐都是轻快的。   ‘那是当然,这锅说甩就甩~甩得那个完美~究竟谁接了这锅,反正肯定不是他。’   而留在原地的三人,却表情各异。   御沉绝神情深沉,直盯着漠凡思量着什么。   欧阳昊昱一脸纠结,但他心中却暗藏着丝丝雀跃,让他进退两难。   黎明烨依旧日常羡慕脸看着远去的两人背影,暗自忧伤。 第39章   水波粼粼,船随水迎,也许秋立将至,迎面的风不似以往的湿润。   但依在船头的漠凡,丝毫不觉般,反而微仰着脸庞迎着风,阳光下那红润了几分的唇瓣,嘴角处勾起,非常享受着此刻。   站在了漠凡一旁的还有彭K,但他只不过片刻,便受不了那船风的吹打,便转过了身子背着风。   彭艽转了身才知道,除了他们两人,其余的三人竟只坐在了船内,要换作平时,那个御沉绝不早就粘着漠凡才对?   这样想着,彭K最后才留意到另一旁一直都对他目不转睛的黎明烨,许是有了些距离,彭芮第一次如此这般静静地对上这双眼眸。   船上也只怕唯独那老迈的船夫,最能察觉到这空气中飘散的两股微妙气息。   “阿绝,你是否也未察觉到漠凡他丢失了记忆?”   御沉绝直望着阳光下的那抹略显纤瘦的背影,就连背对的漠凡也能感受到那股强烈的注视感。   “土”   木。   欧阳昊昱大概也知自己不大可能从御沉绝嘴里套出半句有用的情报,想起昨晚他以‘我的人’来介绍漠凡时,欧阳昊昱早应该察觉到了漠凡对于御沉绝来说,比那以往是特殊的。   ‘叮〜’   耳旁传来了最为熟悉的铃声响,漠凡缓缓回过了头,寻着声响望去,便对上了御沉绝让人看不透,蕴含了太多东西的眼眸。   漠凡知道御沉绝此刻应该有很多问题想来问他,但这场戏里,漠凡不想演得太辛苦,也不想去圆也许将来无数的谎,如今的‘他’是他。   漠凡向御沉绝回以微微一笑,转而眼神又似是问道:怎么了?   御沉绝两指把玩着精致剔透的白玉铃铛,他也是刚才真正的发现,这玉铃铛,无心,却能脆铃悦耳,这该说是特别,还是这里面大有乾坤许是他不知道的?   御沉绝将玉玲握进掌内,踱步直至漠凡的面前。   漠凡无比好奇御沉绝这究竟是要干嘛?难道终于安耐不住,要来盘问他了?   “凡凡今天心情似乎别样的好?”   是漠凡意想不到的开场白,漠凡噗呲一声笑出了声,眼珠子一转,配合地回答道:   “嗯〜难得第一次觉得生活能有这般的轻松恰意,我到是很向往这般平静的生活。”   “凡凡这是有归隐山林?”   “何尝不可?”漠凡肆意一笑,玩转着手中的折扇。   也许要不是因为任务在身,漠凡有了一瞬的想法,或许留在这个时代,就这样安逸逍遥般度过余生,也未尝不可。   漠凡想至此,转而又一脸调侃般的语气向彭K问道:   “彭K,如果我要归隐山林了,你会跟我一起走不?”   彭艽听了漠凡不着调的语气,不好意般垂下半眸,糯糯地说道:   “我要去〜”   漠凡见彭K这番可爱,开心地忍不住捏了一把彭K的脸颊,当眼神越过彭K看到黎明烨此时此刻的表情时,漠凡甚是欣慰地拍了拍彭K的肩膀。   远处的欧阳昊昱看着床头处的有说有笑,而那样的漠凡,是他第一次见的。   无比熟悉的脸庞,如今为什么却觉得如此的陌生,以前的漠凡给人一种公子人如玉的翩翩少年,谦卑又惹人惜怜,而如今的漠凡却是截然不同的,但这样的漠凡却更多了一分灵动。   到了午时,漠凡便直接提议野猎来解决午膳的问题,漠凡估计他们也应该都是身手不凡之人,吃的不愁   至于怎么分组,黎明烨肯定是要跟随着彭K,这两人,一看便知就是五人当中最弱的,所以捡柴生活这般小事就交于了他俩。   而御沉绝是很想跟随着漠凡而去,但被漠凡干脆地拒绝了。   “你是瞧不起我?要不我们三人比比?看谁猎得的野味最好?”   漠凡这一席话,御沉绝竟第一次与欧阳昊昱有默契般,两人对视了一眼,又上下打量了漠凡一遍,纷纷摇了摇头。   两人的意思很是明了,漠凡收起折扇认真了起来,对着两人伸出了食指摇了摇说道:   “别看不起人,结果见分晓。”   说完,漠凡最先挑了一处草丛较为茂盛的方向而去,留下御沉绝与欧阳昊昱,两人有了裂痕的神情看着漠凡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   两人又互看了一眼,御沉绝嗤笑一下后便也选了一方走去,欧阳昊昱挑了挑眉,不以为然地往反方向走了。   茂密从中的漠凡,坚信动物都喜欢躲藏的本性,便开始了一处处找什么窝或者洞穴中。   穿梭在茂密的丛林里出来,漠凡已经头带着各种杂草树叶气喘盱盱累摊在了树底下。   “不可能吧?!这么茂密的地方竟然没有一只动物?”   以肉身之躯甚是不方便,漠凡又脑海一转,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变成狐狸的模样?   说着,漠凡闭上了眼睛,尝试着靠念想能不能变个身。   “救〜救命呀!”   远处传来了急切的呼唤,漠凡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寻着声音的方向,但眼前的景象不由得让他一愣。   眼前的树〜眼前的草!都高出了好多好多!   漠凡心里一喜扭头去看自己的两条尾巴,果然!两条蓬松无比的大毛尾正连在了自己的身后,在抬起看了看自己的爪子,漠凡一时新鲜感十足。   “谁来救〜我......求你放了我,求你了,我再也不敢了。”   远处隐隐约约的求饶声,将正兴奋的漠凡拉回了神。   漠凡寻着声音走去,穿过又是一层厚厚的丛林草木,透过细小的草木间隙偷偷看去。   画面竟是一身白衣素锦的男子,两手背在了身后,眼神幽深如万丈深湖的冰冷无情,直盯着头上长了一双兔耳朵的男孩子。   头上长着兔耳朵?是妖无疑了,但白衣男子难道是仙人?   “出来吧。”   水函沉而无起伏地说出这一句话,让漠凡愣在了原地不敢动半分,连呼吸都屏住了。   敌不动我不动!   谁知漠凡以为那白衣男子只是瞎猜的,等到人家准确无误地盯着自己的方位,甚至还对上了视线,漠凡便猜认命自己已经暴露了。   竟然不需要再藏了,漠凡到是大大方方地走了出来,那姿态宛如高贵的神兽,气势对上白衣男子的些许威压,也不堪示弱半分。   梨花带雨的兔子精刚还抱着有谁来救他的希望,在漠凡出来的那一刻,他便觉得希望破灭了,谁知道那竟是一只小狐狸。   兔子精安静得缩在了一块岩石边,颤抖的耳朵看得出他有多害怕。   一人一狐便这样对望了一刻钟,谁都没有像开口,因是漠凡要仰着头的,脖子酸得实在是一个忍不住,重新化回了人形。   动了动酸疼的脖子,漠凡不悦地看向了对面的白衣男子说道:   “喂!这位仙者,你叫了我出来,你究竟是有何意到是说呀?!你眼睛盯得不疼?”   一席话,让一旁的兔子精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漠凡:这妖精不会是活太久活傻了吧?!   水函眯着眼打量了一番漠凡,又看了一眼那只兔子精,向漠凡问道:   “你与他是一伙的?”   漠凡反被问得一愣,扭头去见地上那只瑟瑟发抖的兔子精,而兔子精从刚才听见漠凡这般不怕死的大作死语气,对着水函拼命地摇头......   漠凡见兔子精的反应,收回视线对水函耸了耸肩,一副你一看便知的表情。   水函伸出了食指指向了那只兔子精却与漠凡说道:   “这只妖久居在浣月国内,蛊惑人心,滥用妖术,条条罪无可赦,你确定你这是要帮他?”   漠凡见眼前竟还会讲几分道理的水函,看来人家也不是那种是非善恶不分的仙人。   漠凡一脸懵转头向兔子精问道:   “你干得?”   兔子精一副欲哭无泪地抱着大石块委屈地道出了原委:   “我真的没有害人...我是在找人,只是生活艰难我便做了点小买卖,施了一点点小小的法术而已,正好被仙者看见了......”   “买卖?”漠凡一副好奇地继续问道。   “嗯...就是菌菇汤嘛兔子精委屈巴巴地看着漠凡,本是天生兔子,那双惹人怜的双眸真不是盖的。漠凡听了了然地哦了一声,开口准备与水函说理去,但水函却先他一步说道:   “要是正常的菌菇汤到是没有什么问题,问题大的是,你竟然从中加了毒菌,让人产生幻觉,乱人心性,还趁机施法夺取凡人记忆,这罪加一等,今天我必收取你全部法力,好好做回你的原身反省反省。”   “不要!呼呼呼〜我不要!我还没有找到他〜”   兔子精听了自己最终的判决时,立即哇哇大哭了起来。   漠凡见人哭得天崩地裂的样子,嫌弃地后退了两步,他似乎更喜欢这位白衣仙人理性沉稳,舒服得多〜“我能否能问一下仙者的尊名?我叫漠凡。”   水函听了漠凡的自我介绍,身子微不可察觉地顿了一下,依旧沉稳的声线说道:   “水函。” 第40章   漠凡听了水函的姓名之后,还想着怎么有点耳熟,当剧情线索卷轴亮起,漠凡便开始打量起了眼前之   人。   识海里突然传来小九九的声音提醒道:   “宿主!是浣月国国师水函!仙宗里出来的水函呀!”   听了小九九的提示,漠凡暗地里送了小九九一个白眼球。   “我知道了,闭嘴!你激动个什么劲......”   “好嘛〜我就是想提醒你,他身上有灵水......”   漠凡眼底精光一闪而过,对着水函彬彬有礼一番,于此说道:   “原来是国师大人,久闻大名,久仰久仰〜”   “哦?我要是没算错,你可是第一次来浣月国,何来久仰之称?”   水函依旧一脸平淡地说穿了漠凡的拍马屁,看着漠凡,脸上严肃神情一点都不像是在说什么笑话。   漠凡一愣,渐渐收起了了脸上的笑容,一转刚才的谦卑态度,眯起了眼对上了深暗无比的眼眸。   虽然漠凡的嘴角依旧勾起,但身上散发出的气质已经完全不同。   “哦?原来国师大人还能算出我是谁?”   见漠凡转变如此之快的一面,水函微微还是愣了一瞬间,但很快连脸上都还没显现出一丝丝的变化,便又板起了脸与漠凡说道:   “非也,漠凡,沧溟国君主之友,我师弟托信与我便知。”   漠凡没想到其中竟是这样的真相,啧啧啧了几声,看来是自己高看了这个世界的玄幻值了。   “原来国师是沧溟国国君之友,那我在此谢过国师的照拂了,那不知,我今天可否将这小兔子精带走?”   漠凡趁机顺着说辞,边说边斜视示意了一下身后侧的兔子精。   “不可,他作恶多端,今天我便是要收了他的全部法力,打回原身,以除后患。”   漠凡听了水函说的话,心里暗道这国师还真是算通明理的人了,也没说直接取了兔子精的性命不是?而一旁抱着石头的兔子精听了这话,那是一个抖呀......   漠凡见水函一点都不让步的节奏,只能无奈地转了身看向那倒霉的兔子精。   兔子两眼本就通红满含泪水,那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别说还真戳中了漠凡心底的怜香惜玉之情。   “狐狸哥哥救我〜救我〜”兔子精一副要哭不敢哭的委屈样子,看着漠凡,微小颤抖的声音求饶着。   漠凡果断地移开了与兔子精的对视,望向水函再次问道:   “果真的不行?”   “不行。”   漠凡见水函是油盐不进的样子,为兔子精默哀了三秒......   “欸!敢问国师,你是否带有灵水?”   水函听了漠凡的话先是一愣后,两眼微眯打量起了漠凡,依旧毫无起伏的语气说道:   “有。”   “那好办了呀〜众所周知,仙宗山的灵水可是那作恶多端的妖所碰不得的,不如国师你拿出来,让小兔子试试?”   “众所周知?”   “额......”漠凡差点忘了,这剧情线索卷轴里面的消息究竟是不是都是机密的,难道剧情线索里,竟有   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那这个卷轴,就并不像是小九九说的那般都是毫无用处的信息罢了,回去定要好好看看这究竟还有那些重要的信息。   “这是一位老朋友告诉我的,呵阿呵呵......”   打算还要如何蒙混过去的漠凡,便见水函反手一变,手掌心上便多了一只青花瓷器般的小瓷瓶。   水涵将手中的小瓷瓶往漠凡跟前递了过去,由于好奇使然,漠凡动作自然顺势拿了过来。   “这真的有那么神奇?”   说着漠凡打开了小瓷瓶的木塞,竟将灵水直接倒了出来装至自己的手心上。   水涵见了漠凡的动作,从来都很少透露自己神态的他,这一刻也不敢置信地伸手想要阻拦漠凡。   “眭!好冰凉!像极了冰水,这是保温壶吧!”   漠凡轻松愉悦的反应,让水函的动作停顿了在原地,整个人诧异地看着漠凡。   试过水没什么问题后,漠凡兜着手中的灵水转身走向了兔子精,一脸安抚他的神情表示这水没什么问题。   但兔子精听了刚才漠凡的说辞,这水对妖是有反应的,而且说到碰不得三个字,使得兔子精见漠凡走向自己时,身子抖得更厉害了,别等一下没被水函打回原形,便被漠凡弄没命了。   漠凡蹲在了兔子精的跟前,他自己觉得展现着甚是和蔼地笑容安慰道:   “你看,这水在我手里就像普通的河水般,没有什么异样的,只要你没有沾过人命,应该都会和我一样,无碍,把你的手伸出来。”   兔子精两眼直直盯着漠凡手掌中的些许灵水,那水认真看的话,还是能清晰地看得出,水上飘散着灵气的余光。   还没等兔子精听清楚漠凡后面说了些什么,本抱住石头的左手,便被漠凡用力的一把拉过,在兔子精还惊恐的时候,将灵水一把浇在了他的手心上。   漠凡的一顿操作,连一旁的水函都无语地看向了兔子精的手心。   这时神奇的灵水终于展现了它与河水的不一样,刚在漠凡手心里冰凉似河水的灵水,但浇到了兔子精的手上,便瞬间变成了热水,流过兔子精的手心时,还冒出了热气升腾而起。   不过幸好这热水并不至于能烫出疤痕,兔子精的手掌只是红了一小片,灵水过滤后,等了一会,兔子精   的手除了烫红却没有太大反应。   兔子精委屈巴巴地抽回了自己手,忙着呼呼吹了起来,那样子于小孩无异。   漠凡见了没什么大碍后,欣喜地站起了身,与水函说道:   “你看,不就是一点点红,看来小兔子并没有害了那个凡人的命,这罪不至死可不是?”   水函见漠凡一脸得意的样子,轻哼了一声,严厉的眼神看向了兔子精继续说道:   “他虽不至死,但红便证明,他有了害人的心思,心术不正,那我便收了他灵力,让他再重新修炼成人好好反省。”   “不行!求求你,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兔子精见水函依旧冰冷无情,便转向抱住漠凡的腿哭诉道:   “我真的只是找人,我知道错了,但我不会再这样了,我不能没有灵力,要重新修炼,又得五百年了,那时候他便不在了,求求你。”   漠凡见兔子精的哭诉好一个可怜,也见他年纪尚小,好好教育一番也未尝不可。   “国师先生你看......他知道错了,我将他领回去,必定好好教导一番,你看行不行?”   “不可。,,   水函依旧板着的冰块脸,看在了漠凡眼里,那简直是气得牙痒痒。   “欸〜我说你这个法海二号,怎么就这么不通情达理呢?”   漠凡说着,边将兔子精往自己的身后推,让自己挡在了兔子精的跟前,若无其事地继续与水函说道:   “妖也分好坏,人之初性本善听过吧,妖也是一样的,别看不起妖,连佛祖都给了妖修炼成仙的机会不是?证明妖也并非不会改邪归正。”   漠凡一手背在了身后,给了兔子精一个手势,兔子精诧异地瞪大了眼看着漠凡的意图。   漠凡以为自己的暗箱操作已经天衣无缝,但在兔子精一股劲往漠凡身后方向跑时,水函也从虚空中亮出了玥剑,一个飞身飞向了兔子精的身后。   漠凡眼极手快,也变出了红色折扇,一个闪身到了兔子精的背后,用扇子挡住了水函劈过来的玥剑。   兔子精被吓了一个踉跄直扑倒了在地上,翻身惊恐地看着眼前锋利的剑刃,眼睛又瞬间通红巴拉巴拉留下了泪水。   “走!”漠凡几乎使着全身的力气,吃力地用折扇当着剑刃。   兔子精惊恐地变回了原身,后退一蹬,快速地消失了在水函的视野中。   “通心铃?”   如果水函不是因为被漠凡手上的折扇吸引,兔子精根本不可能逃脱。   收回玥剑,水函终于从折扇的视线中收回,转移到一脸疑惑地直盯着漠凡看。   漠凡见水函收起了架势,松了一口气,舒展了一下酸软的手臂,抬头便看见水函的神情,将手上的折扇抬起,问道:   “你认识这铃铛?”   水函见漠凡称呼‘通心铃’为铃铛时,猜测漠凡是不是不知道那是通心铃?皱起了眉头又向漠凡问道:“你究竟是谁?”   漠凡被水函问得一脸的懵,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可不是,难道不就是一只修仙中的狐狸吗?   水函的一脸严肃,与见了谁一样的复杂神态,漠凡都要以为,以前原身是不是与水函有一腿了......   “额...我刚修炼成人,不知国师先生你是把我错认了谁不成?”   “这铃铛可是你的?”   漠凡诧异水函一直在意他手上的铃铛,这铃铛究竟还有什么特别之处不成?   “这确确实实就是我的东西,一没有坑蒙拐骗,二没强取豪夺。”   水函见漠凡也不像在讹言谎语,紧皱的眉头更紧了些。   “你是他?” 第41章   “你是他?”   水函说自说自话般,漠凡不以为意,只觉得这个国师不愧是仙人,猜不透,也懒得猜......   “国师大人,既然事已过,我就不继续打扰了,在此别过。”   漠凡摇着手中的扇子,三分得意的小样尽入水函的眼里,这么轻易就被别人从手中救走一只妖还是第一   次。   眼见漠凡转身就走,水函眼中暗了暗,消无声息默默跟了上去。   漠凡走了一小段路,发现水函竟一路跟着他,莫非是以为自己是去与那小兔子汇合?   勾了勾唇角,漠凡一改刚才还慢悠悠地步伐,四处寻找着什么。   跟在了身后的水函瞧着漠凡那东挖西找的,好一阵忙活,就算好奇使然,也没有向前去问个明白。   “卩阿!找到了!”   不远处的漠凡站在了一棵茂密又高的老榕树下,抬着惊喜的小脸庞盯着树上看。   漠凡展开红折扇,欣喜地运起轻功,脚踩着粗犷的树干上了树梢。   水函在不远处见漠凡久久没有下来,再也抵不住好奇的心里,向树底下走去。   树上传来一阵响,便听到有什么东西掉落砸断树枝的声音。   水函来到树底下,抬头看去,瞬间瞳孔肉眼地睁大,忙后退了两步。   ‘砰!,   一声巨响,一条大腿般大小的黑蛇掉了下来,而且七寸处还不断留着鲜血,看来是已经晕死了过去。随后漠凡才从树上飞身而下,看见黑蛇旁站着的水函,得意地炫耀自己的功绩般。   “怎么样?这蛇肥美吧?!”   漠凡踢了踢晕死过去的黑蛇,期待地等着水函的回答。   水函愣是没反应过来,他是被漠凡所问的问题惊到了,他竟瞧上的是这黑蛇的肥美?!   漠凡自顾地变出了一张麻袋,将黑蛇装进了袋中,绑了□,便打算拖着走。   水函依旧无言地默默跟在了漠凡的身后,但比原先的距离近了好多。   麻袋里的黑蛇怎么说少也有个四五十斤,漠凡拖着它累得够呛,他也想让水函帮个忙出个力来着,但一看水函那清冷的样子,就不像是会干这种活的人,漠凡只好认命地继续停停走走。   水函也跟着漠凡停停走走,也没有要向前去搭把手的意思,只是脸上多了一丝无言似是鄙视的意思......   漠凡在面前拖着麻袋走,完全没留意到麻袋有了起伏与动静。   但这一切都入了跟在漠凡身后的水函眼里,也没提醒半句,水函直接抬了手,向黑蛇施了什么法,被真正夺去了性命的黑蛇,麻袋又恢复了一片死寂。   漠凡余光感觉到一直背着手走路的水函有了动作,停下好奇问了句:“怎么了?”   “无碍,蚊虫多。”   漠凡见水函奇奇怪怪的,仙人还怕蚊虫?   走了差不多半时辰,漠凡才隐隐约约看见了御沉绝等众人,提了提劲,一把作气拖着麻袋归队去。   “漠凡!”   彭艽最先喊出了漠凡的名字,其实不然,最先的还是御沉绝,彭K还没喊完,御沉绝已经快步走到了漠凡的身边。   御沉绝见漠凡身后拖着的麻袋,虽疑惑,但还是顺手接过了麻袋,直接提起拧着。   漠凡气喘盱盱也由着御沉绝帮忙,可曾想,人比人,气死人,自己拖了老半天,结果人家一只手便提了起来。   “国师?”   欧阳昊昱也走了过来,第一眼便看见了漠凡身后的水函。   御沉绝提着麻袋,眯着眼打量着漠凡身后一席白衣的水函。   漠凡只是出去不到一时辰,怎就又勾搭上了一男人?!   “国师怎会在此?”欧阳昊昱也一脸疑惑地向水函问道。   “路过,正好遇见了漠公子狩猎,算出你也在此,便过来看看。”   欧阳昊昱见水函像极了自家太师查岗的姿态,也像极了逃课被抓那时候的自己。   “呵呵阿......那么巧......”   漠凡满脑胜负欲,也顾不得这三人暗中涌动,连忙走到彭K搭起的火架堆旁,忙不失佚地打量着地上的猎物。   地上大到花鹿野鸡,小到兔子田鼠,一次野餐而已,因为漠凡三人的比拼,变得丰盛得不像话。   “这…兔子谁捕的?”   漠凡一脸震惊地指着地上的白兔子抬脸问着御沉绝与欧阳昊昱两人。   “我一项不欺弱小。”御沉绝见漠凡的反应,便肯定这不是什么会夸奖人的举动。   欧阳昊昱没领会漠凡的意图,便含笑向前了一步。   漠凡看着欧阳昊昱,气不打一处了,这...这不会是刚才自己救下的那只兔子吧?!   水函看了一眼,便肯定道:   “非也。”   得到了水函的肯定,漠凡才呼出了一口凉气,瞪了眼欧阳昊昱说道:   “兔兔这么可爱,怎么可以吃兔兔呢?!”   瞬间,在场除了水函与御沉绝还比较淡定,其余欧阳昊昱、彭芮与黎明烨愣是被惊呆了一脸看着漠凡,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说法?   大概也只有一旁的御沉绝听进了心里,后来的事漠凡还不知道,沧溟国之后竟颁布了一项不可捕猎射杀   兔子的荒唐条例,这个话题传遍了整个大陆。   责备完欧阳昊昱,漠凡转身向御沉绝说道:   “王爷,能否帮我把麻袋里的倒出来?”   御沉绝点了点头,一鼓作气将麻袋底提起,将里面的黑蛇倒了出来。   紧接着,刚被惊愣过的三人,又是一次被石化了在原地。   这次连御沉绝都微微愣了一下,看着漠凡的眼神多了一丝疑惑,问道:   “凡凡,这是你猎的?”   漠凡眼见在场石化的三人,这次是自己蠃了无疑,小脸满是得意地点了一下头。   “漠凡〜你这是去了什么深山野猎去了?”   彭K不可置信地看着漠凡说道,他还真不敢相信漠凡竟能捕捉得了这黑蛇。   “不用怀疑,是我猎的没错,好了,你们赶快收拾一下,把这些煮了,我都饿了。”   彭艽和黎明烨看着地上的黑蛇,别说处理了,要他们靠近都心有余悸。   欧阳昊昱看着那黑蛇,也是实在下不了口,只好言相劝与漠凡说道:   “漠凡,这次我们就料理阿绝猎的花鹿怎么样?也足够我们吃的了。”   确实,黑蛇太大也是浪费,漠凡也认同点了点头。   众人一起缓了一口气.   因为彭K与黎明烨都是饭来张口的少爷,所以最后还是得御沉绝带着两人去河边宰杀。   留下了漠凡与欧阳昊昱、水函三人在原地。   漠凡捧起地上被血液染红了毛的兔子,走到不远处挖坑埋了起来,还做了一个小小的立牌。   欧阳昊昱与水函坐在了不远处,看着漠凡的一举一动,这小孩子家家的行为,到是彰显了漠凡可爱的一面。   欧阳昊昱如今是越来越看不懂现在的漠凡了,这就算一个人怎么失忆,但行为举止相差得又似乎大了些?   一旁一如以往安静得如雕塑般的水函,欧阳昊昱与他坐在一起,虽是相识关系,但也一时之间竟找不到话题打破这寂静。   见漠凡弄好回来后,欧阳昊昱扬起笑容向漠凡问道:   “漠凡,你是怎么与国师遇上了?你们这般巧合我也甚是好奇。”   漠凡抬眼看了看他身旁的水函,一副震惊样开始胡说道:   “我呀,一开始是以为远处一只白鹤在草丛中,刚想过去捕捉瞧瞧,谁知走进一看,竟是你们的国师蹲在了那里。”   欧阳昊昱听了漠凡的说辞,转头一脸疑惑又向水函问道:   “国师你这是〜在干嘛?”只是心中的猜测没好意思问出口。   水函盯着漠凡看了两眼,转而合上了双眸沉声道出:   “仙家秘术,不必多问。”   “哦......”欧阳昊昱至今也没懂国师的作为规律何在,时常让人捉摸不透。   见水函无心与他们聊天的样子,欧阳昊昱便与漠凡继续聊了起来。   “漠凡,我也可以叫你‘凡凡’吗?”   “你觉得呢?”漠凡一脸含笑反问,他们有那么亲密吗?   “额...漠凡这是跟随阿绝回来游玩的吗?”   漠凡听见欧阳昊昱形容‘回来’二字,这之前的原身,究竟是与欧阳昊昱是怎样的关系,他都有点好奇了。   “不是,我并非是与王爷来的,我只是送彭K回来,很快便会离开。”   知晓漠凡还会离幵,欧阳昊昱就这样盯着漠凡看了半响不出声。   至那日御沉绝与他说当年之事有异,他便再怎么不敢面对,也要还漠凡一个清白,所以漠凡还不能离幵。   看来只有御沉绝能帮上此忙了,欧阳昊昱便开始了计划着心中之事。   正当漠凡觉得无聊,御沉绝三人便回来了,后面彭K与黎明烨用芭蕉叶抬着清理好的鹿肉。   最后漠凡还是不大相信这些男人的厨艺,一个两个都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   于是,又是一次在众人惊讶的注视下,漠凡拿出了各种奇奇怪怪的瓶瓶罐罐料理着鹿肉,那香味连一直闭目养神的水函都睁开了眼。 第42章   漠凡的厨艺征服了在场的所有人,连欧阳昊昱都觉得宫中的御厨都不及漠凡的一半。   而一旁的御沉绝已经在心中默默计划着,以后怎么才能吃上漠凡亲自做的饭菜。   只有一旁吃饱暍足的漠凡,还不知自己的厨艺已经被别人惦记上了。   回去的路上,漠凡和御沉绝一辆,而彭K则上了黎明烨的马车,黎明烨一时间别提多高兴了。   马车内,黎明烨贴心地给彭K加垫子,看着彭芮小心翼翼问道:   “彭K,你今天还回客栈吗?”   彭K见他那小心的样子,纠结了下,差点摇了。   “我回客栈。”   彭K犹豫后还是说了这句话,黎明烨还想说些什么,马车便突然间停了。   这时车夫掀起了车帘小声提醒道:   “公子,是徐小姐。”   黎明烨听了车夫的禀报,微微皱起了眉头,起身走出了马车。   独自留下的彭K满脸疑惑了一下,刚才车夫为何称呼黎明烨的妻子为徐小姐?   马车外黎明烨下了马车见着徐媚儿,温文尔雅一副公子好模样与她说道:   “这么巧,今天可是出来逛街的?”   媚儿见了黎明烨后微微一礼,在刚才瞧见马车还有人的时候,眼里的温柔已经不达眼底,视线扫过车帘,回答道:   “今天听说新的胭脂刚到了新货,我便与李夫人一同出来瞧瞧,顺便逛了逛,还是我与夫君有缘,难得出来一次都能与你遇上。”   “那媚儿可要继续逛街?回去莫要太晚就行。”   黎明烨话里暗中示意着,徐媚儿怎可察觉不了,但她却似是没听懂般,看着车帘说道:   “我逛了有些时辰了,也累,这不正好遇上夫君,我便与你一同回去吧。”   说着,徐媚儿还侧头吩咐了身旁的丫鬟两句,便作势要上马车。   徐媚儿的举动让黎明烨有点说不清的烦躁,但脸上还是依旧含笑伸手扶住了徐媚儿助她上了马车。   车帘被掀幵,彭K与徐媚儿面面相望,视线正打正着,一时间车内飘散着诡异的氛围。   “原来彭公子也在呀,怎没见着与你一起的漠公子呢?”   “漠凡在前面的马车,那边也刚好满了人。”   这段路上,彭K有礼貌地回答着徐媚儿抛出来的各种问题,但却每个问题都问向彭K与漠凡,意向很是明显。   幸亏回客栈的路不长,_到站,彭K便匆忙谢过下了马车,一路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边的漠凡却中途被御沉绝带到了一处府宅前,环视周边可以用荒无人烟来形容,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地方。   “王爷,你这是带我来这里作甚?”   御沉绝至下了马车后,便一直留意着漠凡的神情,待漠凡抛出问题,才收回了视线。   “我们进去看看,所不定你会发现什么东西。”   漠凡一脸疑惑地跟着御沉绝走了进去,推开尘封已久的黑色大门,走进前院,竟是像是有什么人打扫过一样,摆设整齐,也不像外面尘封破旧一样的视觉了。   御沉绝一路带着漠凡到了前厅,走过长廊,来到了后院。   走走逛逛,御沉绝什么也没说,就是不断的往里面走,漠凡最终忍不住用折扇拦住了御沉绝的去路,疑惑地问道:   “王爷,你究竟是要干什么?”   御沉绝盯着漠凡看了半会,沉声说道:   “凡凡你就没有想起一些什么吗?”   漠凡依旧疑惑万分,反问道: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御沉绝正身面对着漠凡,一脸严肃似是要说什么重要的事情,连漠凡也开始肃静认真听他说。   “这里曾经是你家,你长大的地方,你进来那么久,就没有什么印象吗?或者回想起什么?”   漠凡确实被惊讶了番,随后自行走到了后院认真看了起来。   他不是原身,从穿越过来,也没有像小说一样,拥有原身生前的回忆,所以,无论他在怎么努力回想,都是无用的。   但是漠凡想赌一次,就算没有回忆,身体是不是还会有以前的习性,带动他去发现些什么。   沿路,漠凡一路抚摸着周边的事物,一边就这样随意的走动,无意间走到了一间厢房前。   “进去看看?”   御沉绝跟着漠凡走了一路,见漠凡站在了门前发愣,便猜测漠凡是不是想起了些什么。   漠凡由着身体熟悉的动作,推门走了进去。   映入眼前的,是红色的垂帘,红木的桌椅,是一间略带有风情的房间,看来房主也很喜欢红色。   漠凡碰过红木圆桌,红木桌案,随着熟悉感走进了内室,仿佛自己的房间一样,坐在了挂有红色琉璃珠帘的床上。   御沉绝站在远处,看着一身红衣的漠凡,坐在那里,仿佛这一切都是为了漠凡而打造般。   “王爷,这里...好像是我的房间,是吧?”   漠凡抚摸着一旁的琉璃珠帘,转头看着御沉绝问道,又像是在问自己。   御沉绝未搭话,就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等着漠凡。   只是,无论漠凡再怎么对这里熟悉,但也只是身体残存的习性罢了。   后来漠凡又一路带着御沉绝来到了一间书房,书房摆设规规矩矩,里面摆放的的书籍都是一些史集。漠凡感肯定,着应该不是原主的书房,那应该是原主他爹的地方没错了。   御沉绝进到书房后,也随着到处看了看,发现没什么异样,便在一旁等着漠凡。   来到书房的内侧的窗台前,漠凡透过窗台看了看,外面的景观再好看,也没有半分熟悉感了。   只是窗台上设计的一盏烛台引起了漠凡的注意,按道理来说,谁会在风最大的地方安放烛台昵?   漠凡摸了摸金属制作的烛台,整个烛台是笃定在了窗台上的,怎么都拿不动。   御沉绝见漠凡的异样,走了过来,看着漠凡抚摸的烛台问道:   “是不是想了什么?”   漠凡摇了摇头,眉头皱起,疑惑道:   “我只是好奇这烛台的安放位置,这东西放这里,你不觉得奇怪吗?”   御沉绝也拔了拔被固定住的烛台,也疑惑道:   “确实是有点奇怪。”   “是吧,这烛台越看越不像真的用来点烛火的了,咦?这烛台中间有个针孔大小的洞,你看。”   两人观察了这烛台半会,也没有发现什么机关或七窍,唯一的就是这个小小的洞了。   漠凡盯着烛台又好一会,脑海有一猜测一闪而过。   御沉绝正打算放弃了,抬头便看见漠凡突然间咬破了自己的食指头。   “凡凡你这是......”   漠凡将手指头上的血珠,摁在了烛台的针孔上。   两人都屏住了呼吸似是等着什么。   一阵响动,御沉绝脚后跟的地砖,竟真的暗藏了机关,慢慢地塌陷出了一个洞。   漠凡仿佛如预料般,勾起了唇角,与脸上还没来得及收起震惊的御沉绝对视了两眼,先一步踏入了通往地道的台阶。   许是地道里面墙上的烛台有什么特殊的设置,遇到外面空气后,竟缓缓地燃烧亮了起来。   漠凡挑了挑眉,意想不到这地道还有这般精心的设计,看来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了。   走过不算长的七绕八拐,尽头是一间密室,看着像是什么藏宝阁般,有许许多多的木箱子和抽屉式柜子。   这些东西都封了厚厚的灰尘,看来是从没有人发现过这里。   漠凡两人分别有序地打开这些箱子与抽屉,最后觉的最有意思的是御沉绝发现的一本账本,与漠凡发现的一封无名信,只是上面竟印了一道红红的狐火印记引起了漠凡的注意。   两人都开始翻看起自己找到的东西,一人看账本,一人看信。   漠凡拿着手中的信封,有点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里面写了些什么,连看信时,都放轻了呼吸。   半会,漠凡才从心中抬起了头,脸上的神情充满了不可置信。   ‘原来...原来原身竟是真的就是一只妖,他也不是漠府的孩子。’   这应该是漠老爷写下的信无疑了,心中是陈述了当年如何收养漠凡的经历。   原来当年漠老夫妇,并无子嗣,但有一次外派漓州一年,遇到了在深山逃跑出来的一位红衣女子,女子手上襁褓中的婴儿便是漠凡。   红衣女子阐述自己被人追杀,而且命已到了大限,已经再无能力保护幼小的漠凡,便祈求漠老夫妇收养了漠凡,还秘密将原委道给两人知晓。   漠老夫妇知晓真相后,也没有抛弃漠凡,而是精心抚养了漠凡长大,只是在漠凡成年那年,身体有了异样,无意间却被霄太傅抓住了把柄。   之后一直被这个霄太傅束缚做了一些逼不得已的事,一切为了保全原身的漠凡。   心中还瞩咐漠凡,要是不想被别人知道自己的真身,抽屉里面有当年红衣女子留下的几瓶药物,只要吃了它,便可以保持着凡人一样,不被别人察觉。   漠凡取出信上所说的药物,看来原身就是一直吃这些东西,维持着自身不被发现的吧。   只是,这一层的身份,大概也是给了原身漠凡不少的生活压力,知道自己是一个异类,他当时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情面对这一切的? 第43章   漠凡台头看向另一旁看得认真的御沉绝,能让他看那么久,看来那本账本一定存有蹊跷了。   “王爷这是发现什么了吗?”   御沉绝抬起头看向漠凡,紧皱的眉头更深了些。   漠凡走到御沉绝身旁好奇地看了几页,账本中否是一些入账的记录,漠凡并未看出什么端倪。   “这是你爹在朝中暗自记录的账本,比如这里,这一区民税一年的入账,这数目过于庞大。”   经御沉绝提醒,漠凡才恍然,这是能指正霄太傅的物证无疑了。   有了手中的两样东西,这绝对是铁一般的证据。   但也有漠凡苦恼的一点,暴露这封信,他也将卷入另一个漩涡之中。   是的,漠凡犹豫了。   一个早已覆灭的漠府,一个已经被自己替代的原身。   还清白那是恩情道义,不还,那是唯一保全自身的办法。   看着漠凡苦恼的样子,御沉绝也察觉到他手上的信笺也定有玄乎,只是漠凡不告诉他,也定有他的原因。   御沉绝将账本一同交与漠凡,让他自行定夺。   “王爷,要是有一天,当你发现,这一切都是意料之外,陷入两难,你还会坚持你最初的原则吗?”   御沉绝定眼认真看着漠凡,沉声告与两个字。   “随心。”   漠凡一愣,随心吗?   漠凡沉思,手上捏着信件的力道又大了些,他不敢......   御沉绝不明白漠凡为何显露出此等反应,实在是好奇,不自知抬手想要拿过信件。   御沉绝手上刚好碰上,漠凡便回了神,不惊不慌躲过了御沉绝的手,将信件收入了袖中。   没有拿到信件的御沉绝见漠凡的反应更笃定了这封信的内容定是非同一般。   “王爷,这是......家书,我爹留给我的遗言,我......暂且想要保留着。”   面对漠凡的小心翼翼,御沉绝也没有要逼迫的意思,自然只是沉声‘嗯’了一下。   “王爷,时间也不早了,估计天已经黑了,彭K找不到我定会慌张。”   漠凡说完,便又收好账本,自行先往回走。   御沉绝看着漠凡的背影暗了暗,也慢步跟上。   回到客栈,果真就见到彭K在抓着掌柜询问有没有见漠凡回来,那样子像极了走失的孩童,沮丧得很。“彭K,我在这。”   彭K听见漠凡的声音迅速回头,那神情转变得一个快,从沮丧到惊喜,瞬间又委屈上了,向着漠凡直奔而来。   就在彭艽想一头扎进漠凡怀抱的时候,御沉绝就行漠凡的身后走了出来,让彭K来了个急刹车。   ‘吓死宝宝了......那眼神......’   漠凡知道彭K停住脚步的原因,乐出了声与彭K说道:   “我回来了。”   “你们都去哪了呀,等了你们好久,我都饿了......”   得......原来彭K是因为饿了才出来找他的,这小没良心的......   御沉绝苦闷地看着两人的互动,他就没见过漠凡这么温柔待过他......何时才能送走这碍眼的绊脚石......   用完晚膳,漠凡便拉着彭K上了楼,御沉绝也一路跟着,直至前面的两人进了彭艽的房间时。   “王爷请留步......”   漠凡又是不等御沉绝反应过来,‘嘭’的一下,将人关于门外。   这是曾相识的场景,御沉绝倒也习惯了漠凡随性的做派,相对于漠凡的奉承恭敬,他更喜欢漠凡这样。勾了勾唇,御沉绝顺其自然往一旁的房间走去。   房间内,漠凡一脸认真地直盯着彭K看,而对面的彭芮像做错事的孩童般,眼神闪躲不敢直视漠凡。   “彭K,你心中究竟如何打算?”   “我......我......”   彭K‘我’了半天也没个说法,看得漠凡这一向果断的性子有点着急。   “竟然你说不清楚,那我问你答。”   见彭K默默点了点头,漠凡才开始盘问道:   “你想跟我走?”   彭K沉默了一会,轻轻点了点头。   “你能放下?”   这次彭K却抬起头直视上漠凡的审视,直接又点了一下头。   漠凡直皱起了眉,眼里满是担忧问到:   “彭K,那样你会幸福吗?”   幸福吗?彭K沉默了,大概......再不会了吧。   “漠凡,要是曾经的诺言变了质,还要继续守着,这样也会幸福吗?”   这次轮到漠凡沉默了,一脸疑惑地看着彭K。   “他已经娶妻了,现在的他生活得很好,前途似锦,而我对于他而言,始终只不过是弟弟,若是要我以这样的身份留在他身边,我也许办不到,这次我自私了,这样的我不会快乐,我想要跟你一起走。”   “彭K......”   彭K说得也没错,只是,明明两情相悦的人,就要这般错过吗?   但也许像徐媚儿说的那样,整件事情,似乎只有他们被蒙在了鼓里,贸然让彭K回到黎明烨身边,究竟是对还是错?   漠凡见彭芮郁郁寡欢的样子,在虚空中拿出一副画像。   彭K疑惑地接过漠凡藏在袖子里面的卷轴,将其展了开来。   看见画中的人像时,彭K愣住了,木讷地转头问向漠凡:   “漠凡......这是你从哪里拿的?”   画上是彭K自己,是当年同黎明烨上雪山观梅花时的穿着,那时的他,原来笑得这般灿烂么?   ‘寒梅自开,凌支簌簌,不及暗藏芮影,笑看花。’   不用漠凡回答,彭艽见那笔触,便知道出自谁手,   “你暂且先休息吧。”   说罢,漠凡便走出了房间,直至走出了客栈。   街上的人渐渐的变少,戌时已过,禁宵便要来了。   掌柜刚好路过询问了一下,漠凡只含笑说了句出去买个东西很快便回。   只是眼中的笑意,再深,便是那让人战栗的冷。   黎府内,徐媚儿从外面回来,一进房间她便感觉到不对劲。   月光借了余晖,漠凡静静地靠在了窗旁,时而闪现红光的眼眸,抬头时便红光匿去,对上徐媚儿满是防备的打量。   “你来做什么?”   徐媚儿的表现,是打从心底害怕漠凡的,至上一次交手,她便知,自己不过是被看笑话的。   “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漠凡的问话,听得出他此时心情并不是很好。   徐媚儿疑惑地打量了一下漠凡,到也是识趣的人。   反正告诉漠凡,她也不会亏,反而与漠凡打起来,最终自己得不到半点好果。   “告诉你也无妨,这样你们还能快一点离幵。”   两次,徐媚儿在漠凡的面前直赶他们离开,漠凡听后一时间,周身的威压更重了些。   “行!你硬是要知道,我告诉你便是,那个叫什么彭芮的,根本不可能与相公在一起。”   “嗯?!”漠凡不悦地眯起了眼。   “......不可能与黎明烨在一起,我也是无意中得知的,有一次黎明烨与那个霄太傅见了面,我去偷听   到,原来黎明烨一直在帮他做事情,而......而我很久以前也阴差阳错听到过黎老爷与她夫人的对话,原来是   他们,将贩卖私盐与贪污的罪名,全部推到了彭老夫妇身上,是那个霄太傅指示他们这样做的。”   “还有呢?”   漠凡冷着脸听完这徐媚儿的这段陈述,虽然没有细节,但也不难猜出其中更细节的事情了。   “还有?”   对上漠凡的凝视,徐媚儿吞吞吐吐继续说道:   “我以前被我家......黎明烨救过一命。”   “所以你就耐上了黎府?才能得知这些?”   徐媚儿不悦地看了漠凡一眼,没敢多瞧,但还是不服的语气说道:   “要不是我,黎明烨早在那个什么彭芮离开后,命丧后山了,是我救了他。”   “哦?知恩图报,但你报完了嗯,为什么还在这里?”   徐媚儿被漠凡怼得不敢言,只能狠狠地瞪着漠凡。   “再看,我不介意尝试一下黄鼠狼泡酒。”   “我们朝夕相处,那些时日,我已经渐渐爱上了他,但有一天,那个霄太傅竟然将自己的侄女许配给了黎明烨,我不服!为什么!明明是我先来的,但黎明烨却叫我走?呵呵阿〜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这样走   了。”   “所以你就夺了徐家大小姐的魂,附身上了这副肉体?”   徐媚儿震惊地看着漠凡,他是怎么知道的?   漠凡笑而不语,看着惊慌的徐媚儿,淡定地扇着手中的扇子。   想起白日里遇到过的水函国师先生,漠凡看着徐媚儿轻笑了两声。   “我不收你,怕是你也踏不出这个浣月国,你也不事先调查调查这个浣月国还有谁。”   没理会徐媚儿惊恐般的眼神,漠凡直接闪身消失了在房中。   现身于黎府大门外,漠凡心事重重便往前走。   “漠公子。”   “嗯?”   听见有人叫自己,漠凡下意识地回应,抬头寻声找去,便看见站在不远处的水函。   “国师先生?你怎么在这?”   水函板着一张脸直视着漠凡说道:   “我感应到有妖气便来看看。”   “哦?你说的是我?”   漠凡狐疑地指了指自己,随后狡黠笑了一下。   “是呀,是我,这不是禁宵开始了,我便为了方便动用了些许法术,不碍事吧?”   漠凡看了两眼紧闭大门的黎府,心中暗道:留着,还有用处不是? 第44章   “国师大晚上的,不会就因为我追到这的吧?”   漠凡摇着手中的扇子,举止还真有了几分狐狸精的小样,谈吐都有了妖媚的余音。   水函依旧一面平静的湖水,激不起半点的波纹。   漠凡扇子一收,两手一摊,看着水函无辜道:   “怎么办,我等一下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可不能乖乖地听国师的话回房歇着,不如〜我带上国师你,去寻点乐子啊?”   面对漠凡的不正经,水函当真不知道要如何应付,看着漠凡眉头开始皱了起来。   漠凡见人开始不耐烦了,下手为强,二话不说,闪身变回了一只全身通白无暇的狐狸,跃上房瓦就逃。漠凡便逃便往回看,果不其然,水函跟过来了。   跑了一会,漠凡来了一个急啥车,看了看周边,尴尬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不远处的水函。   漠凡往回跑,来到水函的面前,重新化身成人,一副小可怜地看着水函道:   “国师先生,那个〜我想请问_下,你知道霄太傅的府邸在哪吗?”   水函原以为漠凡往回跑是要与自己吐槽一番,不让继续跟踪他,可谁知,漠凡压根就没介意这事,反而将他当成同伙......   漠凡见水函的神情疑惑似是不愿意告诉他的样子,开始再三保证道:   “国师先生请放心,我绝没有害人之心,我是善良的人,不对!我是善良的狐狸!”   看着竖起五指保证的漠凡,水函心里极度无语,脸上依旧板着,转了身先行了一步。   漠凡看着远去的背影,纳闷地站在了原地,这国师究竟是几个意思?   “跟上。”   水函见漠凡还愣在原地,回头看了他一眼,沉声挤出了两个字后又继续向前轻功跃起。   漠凡在身后得逞般勾起了唇角,展开红色折扇,一席红衣,也跟随着水函轻功跃于屋瓦之上。   不久后,漠凡与水函躲在了一处阁楼屋瓦上,漠凡探出脑袋观察了一下四周。   “国师先生,这里就是了?”   这身为一个重臣的府邸,没见有官兵把守,也没见有什么暗卫潜伏守夜,这霄太傅是不是太自信了点?漠凡见四周没人,便闪身走出了隐蔽处,一个飞身便落在了院内的鲤鱼池边。   这次水函并没有跟上,漠凡回头看了他两眼,有点疑惑为什么。   漠凡边疑惑边向前走了两步,一个不察觉,空中突然传来了破竹之声。   ‘咻!,   身为妖的本性,漠凡的灵敏度已经出乎了自己的意料之外,一个侧身,便躲过了一道暗箭的袭击。   ‘咻!咻!咻!’   紧接着,暗箭连连的袭来,漠凡这次总算明白,为什么没有人守卫了......   漠凡估计侍卫应该很快要来了,也不恋战,拿出红色折扇,运用些许法力,将不断袭来的暗箭统统让其往回射去。   退回到原先的隐身处,漠凡生气地直直看着水函,无声做着嘴型说道:   “没义气的家伙!”   果真,漠凡退回去没有多久,府内的侍卫便快步的向他们这边走来。   一队人十七八个身穿盔甲的侍卫,来到院中搜查着。   漠凡举扇挥手设了一道结界,将两人圏其在内,看着下面搜查的侍卫,毫发无损,漠凡疑惑了。   “为什么他们就没事?”   水函在人后面无语地看了一眼,暗中施了一道法术,便见院中有一侍卫,脚下拌了一下,整个人趴在了碎石子地上。   与此同时,周边又传来了暗箭声响。   幸好跌倒的侍卫周边有同伴帮他挡去了暗箭,队里的将领生气地走到了他身边,一把将他提起站了起来,吓诉道:   “你特玛是瞎了是吗?这样都站不稳?等一下回去扎两个时辰的马步好好练练怎么站!”   领头将领说着还踢了一脚那个侍卫。   “报!老大,是一只野猫。”   搜查的侍卫将被暗箭射杀的野猫双手呈在了将领的面前。   “又是一个不要命的玩意儿,最近怎么特别的多?走走走!回去!真TM的麻烦!”   将领不悦地带着全部侍卫撤退走了,院子又恢复了一片寂静。   “看清楚了?”   水函站得挺直,看着空无一人的院子沉声问道。   “嗯,他们走的路线都是一样的,线路看起来像是一个八卦边,这谁想的,厉害厉害〜”   漠凡知这世界有妖有法术已经很厉害了,但现在看来,凡人的机关术,如此出类拔萃,简直可与法术抗衡一谈。   最后,漠凡还是得借助法力的运用,才能在太师府中潜行。   “小九九?”   “......宿主〜你终于想起我了,我差点以为你真的不要我了,嘤嘤嘤......”   ‘我还真有想过......’漠凡敢想不敢说......   “咳咳!好了好了,办事要紧,你能定点到那个霄太傅,他现在的位置在哪里吗?”   “宿主......这......有作弊的嫌隙呀〜”   “啧!能还是不能?”   “宿主我要是说不......”   “那你麻溜早点‘歇’吧......”歇字漠凡特意晈字重了些。   “行行行!宿主我这就开启定位追踪霄太傅位置!”   历经一番折腾,漠凡终于知道了霄太傅的位置,带着水涵来到了一间厢房屋瓦上。   揭开房瓦,房间内水雾缭绕,偌大的浴池内,霄太傅正打着坐,沐浴于水中。   漠凡趴在瓦上打探这里边的情况,而水涵单膝跪在漠凡身旁,透过漠凡脑袋余留的空隙看了两眼里面的情景。   “喲!你看我们正好赶上好时候。”   一旁的水涵无言地盯着漠凡的后脑勺,真的不用想也知道漠凡要干什么......   水涵觉得自己遇上漠凡后,一度地降低了自己的准则,对于漠凡,他却只定义只要不害人命便可......   “呵呵呵〜这老家伙无恶不作,今天本狐算是替天行道。”   漠凡心中盘算着,头上冒出的狐狸耳朵便能知晓此时他究竟有多兴奋。   水涵默默移开目光看向远处......管不了......   漠凡弯了弯眉眼,并起两指,向屋内的池水施加法术。   室内的池水,肉眼可见地,水面快速降温凝结成冰。   而泡在水里的霄太傅则也被冻住在了水中,整个人还在惊恐当中。   漠凡看着底下惊慌失措的霄太傅,并也迅速地给浴池设了一道消音屏障,看着这幅画面,就像无声电影般,漠凡玩得正欢。   见着室内的霄太傅被懂得开始脸白唇青,水函正色道:   “别过了。”   “欸〜我有分寸的   漠凡见着那个霄太傅瑟瑟发抖快要晕过去时,又向水池内加了一道法术,施完法,还回头得意地向水函挑了一下眉。   屋内刚刚就要昏阙过去的霄太傅,突然间被惊醒,脸上的表情可谓是一个精彩。   最后瞳孔睁大,满脸通红,似是要震破耳膜的尖叫声响起。   原来冰层下面,漠凡竟变出了好几条饥饿辘辘的大鱼,毕竟水下也就那么一个霄太傅。   漠凡掏了掏耳朵,扯去了屏障,将水面化去了冰层,看着屋内晕厥过去的人,坐起身一副遗憾不禁玩的表情。   坐正了身,漠凡便对上了水函投来审视的目光。   “安啦〜人不会有事的,你看,那些侍从不就来了,估计他也就好长一段时间不能人道罢了,啧啧啧〜我简直是为民除害。”   水函再次无言,他都找不到词形容这狐狸的品性了......   玩了一晚上,漠凡终于舍得回去了,害怕他又再生事端,水函则是一路监督目送着他回去。   “拜拜〜”   漠凡心情大好,晃着手中的扇子,大摇大摆地爬墙入房。   水函目送漠凡真的进了屋内后,由衷第一次感到疲惫,摇了摇头也消失了在黑夜中。   漠凡摸黑回了自己的房间,刚爬窗入内,就闻到一股浓浓的酒味。   “奇怪,怎么会有酒味?”   漠凡借着月光走到烛台前,一挥手便点亮了灯芯。   屋内瞬间照亮,漠凡背后也突然间被一双手牢牢地抱住,吓得漠凡第一个反应就是回首一巴掌。   ‘啪!,   响亮的耳光声响起,漠凡的手还停留在御沉绝的脸上,一副见鬼的眼神看着他。   御沉绝许是暍了些酒,满身的酒味,被漠凡打了一掌,也没有恼怒,只是眼神晦暗地直盯着漠凡看。“我―......御沉绝!你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漠凡全然不觉打了当今如此人人闻风丧胆的王爷是多么令人惊恐的事,估计胆子被吓大了......   御沉绝眯起了眼,虽然醉了酒,但他还是知道自己是谁,看着对自己吼的漠凡,本圈着的手臂又紧了几   分。   “干…干什么?”   漠凡看着越靠越近的御沉绝,现在才觉得暍醉酒的人不能惹!   “你竟敢打本王?”   御沉绝逼近漠凡,眼神极其危险,哑着嗓子沉声质问。   “你先吓我的,还不许我条件反射了?”   “打了本王你还有理了?看来这双手是没用处了。”   !!!   “你说什么?!”   漠凡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看着眼前之人。 第45章   “你说什么?!”   漠凡不可置信地睁大了,腰间的双手还在不断地收紧。   “给你两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御沉绝俯身贴近漠凡,呵着热气吹向漠凡格外红的耳朵。   “一是任我处置,二是取悦我。”   御沉绝说完稍直起了声,看着漠凡被惊呆的模样,心里欢喜调笑起来。   “怎么样?凡凡想好了吗?”   漠凡难以置信看着这个暍醉酒就变成瘩子模样的酒鬼,转而一脸嫌弃地撇了一下嘴。   “不怎么样,想个屁!”   这次轮到御沉绝愣住了,这样和自己说话的漠凡,这样的一面,他当真又是第一次见。   话说他最近越来越多看见不一样的漠凡了,第一次对自己嚣张的漠凡,第一次说糙话的漠凡。   他越来越期待之后更多不一样的漠凡了,脸上也开始勾唇笑了起来。   漠凡越来越摸不清醉酒后的御沉绝了,被自己这样吐槽了,竟还能笑得出来?   漠凡疑惑地审视着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醉鬼,按兵不动,火来水淹。   御沉绝笑着笑着,见近在眼前的漠凡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   平时的漠凡,自己看都觉得好看,更别说加上酒劲的朦胧滤镜。   此刻的御沉绝,觉得眼前的漠凡,简直是美若天仙。   御沉绝不自觉地视线落在了漠凡的嘴唇上,但因酒劲使然,盯了半会,漠凡的嘴唇竟有三个。   御沉绝看不清,晃了晃头又靠近了些,直至眼前的樱唇清晰无比。   漠凡额上凸凸直跳,心里正打量着,直接法力拍飞这个醉鬼,明天他还会不会记得?   正当漠凡思游云外,一个没注意,嘴唇上便传来了浓烈的酒味。   “晤!”   漠凡被拉回了神,这是御沉绝第几次非礼他了,当真以为他不敢揍他?!   漠凡凝聚法力与掌心,抬起手便打算一巴掌拍晕御沉绝。   可曾想,自己的手刚抬起,便被御沉绝抓住了手腕,漠凡睁着眼狐疑地看着御沉绝是不是,这人是不是根本就没有醉!   御沉绝攻略城池,也许因为醉酒的原因,唇干口燥,不断地抢夺着漠凡口中的甜蜜。   浓烈的酒味开始让漠凡有了晕眩感,两手还被御沉绝控制着,被人抵在了身后的桌子上,让御沉绝挤进了两腿之间。   漠凡有了晕眩感,手腕被抓在了御沉绝的手里,任由着他将其捂上了他强劲有力的心跳位置。   时间流动,拥吻的两人不知疲惫。   御沉绝微睁了眼,得逞地神情一闪而过,抓着漠凡的手,沿着自己的胸膛慢慢向下〜   漠凡全然不自知,腰间被强劲有力的手环着自己于怀抱中。   突然间,手上的灼热触感让漠凡瞬间睁开了眼眸,那庞博的巨龙仿佛就要挣脱束缚,不断向漠凡求着安   慰。   漠凡不可思议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御沉绝,吓得想抽回自己的手,但无论漠凡怎么挣扎,御沉绝就是不放。   漠凡忍到极限边缘,突然间顺手直接握住御沉绝的,狠狠用力一捏!   “晤!”   御沉绝一声闷哼,离开了漠凡的红唇,放开了漠凡的手,捂着自己的忍痛将脸埋在了漠凡的颈脖间。漠凡感觉自己的嘴唇都麻了,还隐隐有了刺痛感,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的嘴唇肯定是肿得厉害了。   “起开!”   漠凡心情糟糕透了,今晚的心情还真是大起大落......   御沉绝闻言并没有起来的意思,反而生气般,在漠凡的侧颈上晈了一口。   “嘶〜御沉绝!你属狗的吗?!”   不知御沉绝是故意还是因为暍醉酒的原因,漠凡竟听到了侧颈间传来的一道闷闷的回应。   “嗯..…”   漠凡没辙了,这醉鬼已经没有理智了......   “你干嘛暍那么多酒?”   漠凡试着推了推身上的人,怎知人家就偏偏稳如五指山般,压住自己纹丝不动......   “我等了凡凡好久,你一直没有回来,隔壁也没有......”   隔壁?难道御沉绝出去找他了?还去了彭K那里?   “我无聊,打算暍一点点等你回来,但是一点点、一点点,一点点了好久你都没有回来,我又不知你在哪里。”   “就因为我回来晚了?你便这般对我?你是不是发情了?我给你找个好地方可好?!”   漠凡越说越咬牙切齿,御沉绝当真他自己是谁了?还是认为他是谁了?想亲就亲!想抱就抱的?!   “你身上有别人的味道......”   御沉绝闷闷的声音,很明显委屈至极的语调,听在了漠凡的耳里,整个人愣住了。   别人的味道?漠凡反应过来抬起自己的袖子闻了闻。   虽然很淡很淡,几乎都被御沉绝身上的酒味掩盖掉了,那大概是水函身上冷清带有点点提神的某种药草味道吧。   这家伙莫非是吃醋了?   漠凡挑眉直视着前方,勾起了唇角,问向跟前的御沉绝。   “御沉绝〜你吃醋了?”   很明显,漠凡感受到趴在自己侧颈间的人,身子僵了一下。   不知怎的,御沉绝的反应,漠凡心里失跳了一下。   “不是......我没有。”   御沉绝蹭了一下,也没抬起头,闷声地否认着。   漠凡也没躲开,定了定神,鬼使神差地向御沉绝问出了口。   “御沉绝,我是你什么人?”   漠凡被自己认真问出的话惊愣了一下,难道也被御沉绝的酒味熏醉了吗?   漠凡能感受得到自己的心脏跳得如此的快,心里期待,但又不断否认这不是自己要问的。空气中飘荡着酒香味,与漠凡清晰可听的心跳声。   但久久未等到御沉绝的回复,漠凡才慢慢地冷静了下来。   将身上的人推开些,漠凡才发现,御沉绝居然睡着了!   漠凡满脸黑线地看着双眸紧闭的御沉绝,牙槽磨得滋滋响......   撵下的双眸,在烛火中红光一闪而过,再次抬起头的漠凡,脸上很明显升腾着汹汹怒火。   “好你个登徒子,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当真我好欺负。”   清晨,彭K照例起床后便来找漠凡一同用早膳。   “欸?漠凡,那个王爷呢?”   彭K敲开漠凡的房门口,好奇地向他身后看去,他还以为漠凡会与御沉绝一起呢〜   “不知!大概又在哪里花天酒地去了吧,没见过。”   “哦〜”   此时被漠凡说到的御沉绝,也慢慢睁开的眼清醒了过来。   但映入眼前的帐让他愣了一下,这不是漠凡房中帐子的颜色!   御沉绝瞬间清醒了过来,腾一下坐起了身,发现自己竟然是裸着上半身的!   御沉绝还在呆愣中自己做完最后干了些什么,房门便被打开了。   御沉绝一脸防备地直盯着打开的房门,陌生的环境,向来谨慎的他,少有的遇到这样的境况。“公子,你醒啦〜我给你准备洗漱的来了。”   进来的是一身粉色衣裳的小倌儿,身上的胭脂水粉味让御沉绝彻底黑了脸。   “这是哪?!你是谁?!”   御沉绝很明显充满怒意的问话,让小倌顿住了脚步,愣是看着御沉绝一时间不知怎回话,后背还隐隐有些发凉。   “回话!”   “公!公子!这是相公馆呀〜昨天你来到这里,可就是我服侍你的啊〜”   小倌为颤抖的声音回着御沉绝的话,手中捧着的水盆子差一点就拿不稳了。   “我来的?我叫了你?”   御沉绝暗沉的眼眸直盯着小倌问话,身上散发的磅礴怒意,让小倌打颤了腿,一个不稳跪在了地上。   “回...回公子的话,昨天是公子你敲响了香公馆的门,便倒在了门前,我们才将你抬进来的。”   御沉绝低着头,闭着眼试想昨天后来发生的事情,虽然只是一瞬间,但他很确定看到了那一片红色衣角。   “漠凡!”   御沉绝晦暗不明的脸,充满着怒气叫出了这个名字。   还跪在不远处的小馆被吓了一跳,整个人直接趴在了地上,瑟瑟发抖不敢看御沉绝。   “滚!”   小馆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匆匆离开。   御沉绝看着逃离的背影,脑海里一瞬间又闪出一幅红色背影离开的画面。   “我是你什么人?”   “我是你什么人......”   脑海里不断响起漠凡声音问出的一句话,让御沉绝后脊背一凉。   他不确定漠凡是不是真的问了自己这么一句话,要是真的,那暍醉酒后,自己究竟回答了什么?!   御沉绝第一次有了慌乱感,是不是自己无意中回答了什么,漠凡才把他扔在了相公馆?!   不敢再继续细想,御沉绝匆忙穿回衣服,便也匆匆离幵。   用过早膳,漠凡便被彭K拉着又来到了茶馆听书。   见彭K听得精精有味,漠凡便也只能宠着了,谁让人是他带回来的呢......   自己一人倚着窗台边看着街道上的热闹繁华,宛如看电视剧的既视感。   突然间,漠凡嘴角勾起,两眼看着不远处。   原来〜漠凡直视的地方,正是一脸阴郁的御沉绝。   漠凡盯着御沉绝直接从茶馆门前路过走远,玩味的神情直接跃上脸庞,收起手中的折扇,与正入迷的彭K说道:   “我出去一下。”   兴致中的彭K也不知是否听到了,视线都没移动,堪堪小幅度地点了一下头。   “好孩子〜”   看得出漠凡心情还不错,摇着手中的折扇向着同一个方向消失在人群中。   已经在面壁思过ing~   已经在面壁思过ing〜   进来的小阔爱们呀〜没错〜   这一看标题就不是正文......   然而最近公司超忙哒〜设计图乖乖画到生无可恋....好多〜又是赶稿的一个星期ing〜   本来今天星期六想着能下班早早回家哒哒哒更新....(还答应了小阔爱们更新〜)   结果又是加班的一天〜明天还得上班...(不是借口〜TAT~)   这个月乖乖偶只放过一天假...所以木有得任何存稿...(这个教训乖偶深刻体会了...存稿多么重要〜)也因为偶基本每天加班回到家都是十点多了,早上也要七点起床上班〜   所以乖偶要正经八百地请假一个星期ing~(扬起无辜的渴望的小眼睛)   小阔爱们会批准的吧?嘿〜   我保证绝不弃坑〜嗯呐!握爪!   红包栏有红包〜小阔爱们拿小红包先看其他小说解解馋〜嘿~   爱你们喲〜C?)比心〜 第46章   茶楼管内,漠凡消失许久,彭K都未反应过来,依旧听得静静有味,浑然不知正有一道身影正缓缓靠近。   街角一道巷子处,漠凡悠哉地走了出来,抬眼望向不远处,寻得一身影后便收回了目光。   摇晃手中的折扇,漠凡就近在一旁的面汤小摊坐下。   “客观你要点些什么?”小摊一位慈祥的老伯走过来问向漠凡。   “老伯就给我来两碗汤面吧。”   “两碗?”   漠凡含笑对老伯点了头,并瞩咐了一声道:   “另一碗我朋友来了再上便可。”   “好,好的,客观你稍等。”   刚路过茶楼的御沉绝始终板着一张阴沉的脸一路走了过来,周身自带的泠然气息,另看见他走来的人,都纷纷给他让出了道。   ‘叮铃〜’   正在疾步行走的御沉绝突然停住了脚步,稍带有点错愕寻着声响望去。   一处面摊,漠凡正恰意地吃着汤面,摇着手中的折扇给面条散热。   正吃着的漠凡,头顶上多出一片阴影,不用想,漠凡也知道是谁。   咬断面条,漠凡抬头狐疑的表情看向来人,见着御沉绝还微微诧异了一番。   “欸?是王爷啊,这么巧?”   御沉绝未回应漠凡,只是那视线直看着漠凡未移开过,顺势也坐了下来。   见坐下的御沉绝,漠凡停下了手中的筷子,微笑着回看御沉绝。   两人莫不做声,这时老伯将第二碗汤面端了上来,放在了御沉绝的面前。   “客观你点的面。”   漠凡望向那碗汤面,眉眼一挑,对御沉绝说道:   “啊〜这是我给彭K点的,他怎还未来。”   说着漠凡就要将御沉绝面前的汤面拿走。   但还未等漠凡碰到碗壁,御沉绝便抬手抽取了一双筷子,低下头吃了起来。   漠凡顿了一下,收回了手,看御沉绝吃了面,自己也重新拿起了筷子吃了起来。   一碗面对于御沉绝来说不算大,很快便吃完了,胃里的难受得以缓解,还稍带昏沉的头也清醒了不少。放下筷子,重新抬头审视着漠凡。   “凡凡,昨晚......”   “王爷昨晚睡得可好?”   御沉绝如今很肯定,将自己送到相公馆的人便是漠凡无疑了。   “难道凡凡不应该解释一下?”   “哦?这难道不是王爷向我解释什么吗?难道得了便宜的人,不都是王爷吗?”   被漠凡一说,御沉绝心底不由得一丝心虚,但还是脸色不改直看着漠凡。   见御沉绝不说话,漠凡勾起了唇角,笑出了声说道:   “虽然说我出至这样的身份,给了王爷这样的认知,但我还是得提醒王爷一句。”   漠凡说着收起了笑容,连语气都变得认真了起来。   “我,漠凡,已经不再是相公馆的人,虽赎身的钱是向王爷你那借来的,但我也并未是卖身于你,不久银两我定会如数奉还。”   御沉绝被漠凡说出的这席话愣了一下,他实则感受到了漠凡真的生气了。   “不是的,凡凡,我从未这样想过,我......”   “我是什么人?才会让王爷这般对待。”   漠凡打断了御沉绝的话,抛出的问题,似一把尖锐的箭,拉满了弓朝向了御沉绝。   “你是我的......”   御沉绝脑海里又不响想起了昨晚的声响。   半响等不到御沉绝的答案,漠凡暗下了眸,看至手中的通心铃。   “啊〜是我唐突了,怎可这样问王爷,虽我还以为可与王爷算得上朋友相称,但看来还是我高攀了。”   漠凡说完,留下汤面的银两,便站起了身,微笑着对御沉绝拱手一礼,转身就抬步离开。   御沉绝见漠凡的动作也慌张地站了起来,他想解释什么,但又不知如何说起。   他不想只是漠凡口中的朋友,但‘喜欢’二字,又怎可这般轻易说得出口,这两个字对于他而言太重......   快步离开的漠凡走了一小段路后脚步便慢了下来,停顿了下,也没的等到身后的脚步声,才继续抬步离幵。   “自己胡思乱想些什么昵,修完任务才是正事。”   回到茶馆,漠凡便见彭K与黎明烨聊得正欢,走近一听,原来黎明烨正给彭K说着书。   “彭K。”   闻声彭艽转头看向了漠凡,脸上的笑容未退,站起身走到漠凡身前说道:   “你回来啦〜我都听了好几个故事了^”   “嗯,出去办了点事。”   黎明烨也随起身走到了彭K的身边,心情不错地向漠凡拱手一礼。   漠凡看至黎明烨时,笑容退去,只是点头示意了一下,回过头看着彭K说道:   “彭K,你不是说要与我一同行走天涯吗?我们今天就启程怎么样?”   漠凡的一席话让彭K两人都愣了一下,最先回神的黎明烨慌张地向前了半步急忙问道:   “莫公子,你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你要带彭K离开?”   漠凡始终未理会黎明烨,认真直盯着彭K等他的回答。   彭K回神后一脸疑惑地看着漠凡,虽不知为什么以往一直都在劝自己要处理好情丝的漠凡,今天怎么突然间便要带他离开。   但他是相信漠凡的,最后疑迟了半会,也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见彭K点头,黎明烨更是慌了,走到彭艽的面前,将他护在身后,与漠凡说道:   “漠公子,我是不会让你带走彭K的,可否借步说两句话。”   漠凡看着眼前的黎明烨,出声与他背后的彭K说道:   “彭K,你再听一个故事可好。”   彭K看了看身前的黎明烨,嗯了一声,乖巧地走回到了桌边坐下。   漠凡也转身向一旁的厢房间内走去,黎明烨紧跟其后。   包厢内,漠凡走到了窗边看至楼下的行人,黎明烨关上门后来到漠凡身后的两米处。   “漠公子为何要带走我家彭K?”   漠凡嗤笑了一声,转身看至黎明烨说道:   “我竟不知彭K何时成了你家的了?况且,彭K也是我赎出来的,我是否也可以说彭K是我的?”   漠凡的转变,让黎明烨错愕,之前温文尔雅的漠公子,竟能说出这番说辞。   感觉到黎明烨的不悦,漠凡便又笑出了声。   “黎明烨,你所做之事,难道以为真的能瞒过所有的人吗?”   黎明烨震惊地睁大了眼眸看着漠凡,漠凡脸上的笑容,直让他心慌。   “你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黎明烨踉跄了一下,扶住了一旁的桌边堪堪稳住了身体。   “我是没有权利要让彭芮是否应该知道这些事情,但我还是能让他避免这样的伤害,带他走,于他,是好事。”   “不,不可以,我不能再让彭K离开我的身边,我可以保护好彭K的。”   “哦?你怎么保护?让他做妾?还是让他在霄太傅的眼底下巍巍生存?”   黎明烨又一次震惊地看向了漠凡,这次顿坐在了椅子上。   “黎明烨,我岂会让彭K待在这成为众矢之的,在我看来,你连他的安全,你都保证不了,你又有什么资格来与我说这句话?”   说完,漠凡抬眼看向椅子上的人。   都说男子有泪不轻弹,但黎明烨却一脸痛苦默不出声地流起了泪。   漠凡叹了一气,都是逼不得已痴情人,他是不是做得太过了。   “七天,七天后要是你仍未能给予出最有力的保证,我定会将彭K带走,永不会再回来。”   说完漠凡开门而出,决然的步伐,黎明烨很肯定漠凡定会做得出来。   待黎明烨整顿好出来,原先彭K所坐的桌子已空无一人。   街道上,彭艽默默地跟在了漠凡的身后。   “漠凡,我们真的要离开了吗?”   漠凡顿住了脚步,转身看向了彭K问道:   “你不想吗?外面的世界会有你从未见过的精彩,我可以带你去看一遍。”   虽然漠凡的话很是让人心动,但彭艽的表情,却未是之前那般对游历的崇拜。   彭K只是轻轻点了点头,错开了漠凡的视线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状,漠凡稍带了无奈摇了头,展开手中的红折扇,转身继续向前走。   “七日,我们在待七日便离开。”   话语说完不久,身后的脚步声也变得欢快了许多,漠凡再次无奈叹出了声。   回到客栈,到了午时,漠凡便等来了意料之外的客人。   肚子饿了的漠凡,刚走到楼梯口,便发觉一向午时最热闹的一楼,此时竟雅雀无声。   怀着好奇,漠凡继续下了楼梯。   当看见整个一楼正中央唯一有人坐的桌椅,漠凡刹住了继续下楼的脚步,他现在很想往回走怎么办?“欸?漠凡你醒啦?快来,我们已经准备好了膳食。”   漠凡扬起不失尴尬的笑容,只能挺直了腰继续往楼下走去。   “原来是皇公子与国师大人啊,真是稀有之客,稀有之客呀。”   漠凡边说边走到一楼时,客栈门外御沉绝走了进来。   对上御沉绝投来的眼神,漠凡恼怒了一下,今天出门懊悔没看黄历......   “那个〜我忘记彭K还在上面,我去叫他。”   漠凡说着作势就要转身上楼,而欧阳昊昱连忙起身拦住了漠凡的动作。   “漠凡不要着急,这等事让下人去做便可,菜快凉了,我们赶紧就坐。”   “呵呵阿..好吧..”   收回台阶上的脚,漠凡无奈地向餐桌走去。 第47章   五人坐在一起,默不作声,众人的视线基本都聚集了在漠凡的身上。   坐如砧板的漠凡摇着手中的扇子,仿佛被盯着看的那个人不是自己般。   “今天吹的是什么风,竟这么多人齐聚在这一家小小的客栈内?别的不说,就皇公子,难道事务不繁忙吗?”   漠凡好整以暇的微笑看着欧阳昊昱,时不时还看两下也本应该事务繁忙的水函国师大人。   “今天正好休沐,便得以空闲出来走走,刚好也碰上了国师,便也跟着来了。”   欧阳昊昱如实说来,这国师以前也没见他那么喜欢出来走动,可如今已经是第二次见到他外出了。   “哦?国师大人想必也是要事在身才出来的吧,皇公子将国师大人带来此处恐会耽误了他的事情。”“无碍。”   漠凡话语刚落,水函便接了上来,让一旁的欧阳昊昱也多了几分诧异。   桌面上,早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早膳,满桌的诱惑,漠凡决定放弃这尬聊,有什么事是比填饱肚子更为重的?   “彭K,你试试这个,看起来还不错。”   漠凡最先化去尴尬,看着拘谨的彭K,想必要不是自己帮忙夹菜给他,他肯定要白粥一顿了......   看着漠凡所有的温柔都只给与了彭K一人,转而众人的视线,无一不是转移到了彭芮的身上。   被三双眼眸凝视的感觉,可让彭K端着碗的手抖了两下。   “莫在意,吃。”   漠凡讪讪笑了声,端起碗自顾自地吃了起来,试问还有谁有这个荣誉连同与这几尊大佛一起吃饭,漠凡从来都不带怕的。   众人还在吃,漠凡便最先放下了碗筷,又一次引来了众人的视线,漠凡神态自若的擦了擦嘴道:   “彭K,这几天我有些事情要办,你可自行安排吗?这些银两你拿着,傍晚我便会回来。”   “漠凡你要出去?”欧阳昊昱急忙问了一句,手中的碗筷都还未放下。   “嗯?我今天有事要办,各位请自便,莫非皇公子你找我有事?”   “我今天的确有事来找你,不知漠凡你可否空出时间与我去一个地方?”   漠凡沉默审视了欧阳昊昱半会,这熟悉的操作,莫不是......   装作苦恼寻思了半会,漠凡才点头应下。   “时间到是可以空出半会,既然如此,皇公子请吧。”   漠凡做了请势,率先站起了身向门外走去,欧阳昊昱也应声放下了碗筷跟上。   后面的御沉绝与水函也一致地放下了碗筷,相视了一眼,站起身也往外走,御沉绝快了一步走在了水函的前头。   水函跟在了最后面,望着前面的三人,心想至此:   ‘大概也就只有漠凡一人,敢让一个还没吃饱饭的一国之君跟着他跑...’   马车停在了一座荒废的府邸面前,漠凡下了马车也没有诧异,看来他已经猜对了八分。   欧阳昊昱站在漠凡的身侧,望着空无一人的宅院,面露几分惆怅。   “漠凡,你可有想起些什么吗?”   大抵也猜到了欧阳昊昱的用意,但漠凡已经打算绝不做他人的嫁衣,这能想起什么呢?   未回答欧阳昊昱的问题,漠凡晃着手中的通心铃,铃声清脆久远,人未进府,铃声便传至每个角落。看着走了进去的漠凡,自始至终都未吭声的御沉绝,视线沉了半分,两手背后也跟了进去。   欧阳昊昱从漠凡的背影中回神,与身后的水函点头示意了一下,也跟随走了进去。   再一次来到这里,漠凡也没刻意隐瞒,熟悉地穿过前院,走过前厅,来到了后院的水池旁。   看着漠凡熟练的步伐,欧阳昊昱喜悦已经表露在了面容,快步走到了正静静看着水池的漠凡身边。   “漠凡,你这是不是想起来了?!”   对于欧阳昊昱的执着,漠凡第一次感到了不解,他不明白,如果前身与欧阳昊昱是那种关系,以一个爱他的人来说,他会愿意让前身去想起被灭门如此悲伤的过去吗?   看着跟前急切模样的欧阳昊昱,漠凡勾起了唇角,眼里透着一丝打量与其说道:   “没有,不如说,或许我不愿想起来呢?”   还在脸上的笑容诧然而止,欧阳昊昱就这样看着眼前似笑非笑的漠凡。   ‘是呀,他怎从没问过漠凡究竟愿不愿意想起过往的一切,之前自己的纠结,变得如此的可笑与无畏。’   “你不愿想起来吗?”欧阳昊昱愣是看着漠凡似是不甘心地问了一句。   漠凡含笑环视了这偌大的后院一圈,一切依旧都是陌生的。   “我必要想起些什么吗?”   11^’,   欧阳昊昱反应过来将话遏制了在喉间,看着对自己都是陌生眼神的漠凡,他竟说不出从前最自信的那些话。   欲言又止的欧阳昊昱让漠凡忍不住轻笑了出声,以扇半掩面,看着欧阳昊昱说道:   “皇公子,是我应该想起什么,还是你想让我想起什么?嗯?”   问完这句话,漠凡抬眼看向了不远处的御沉绝,那人就这样静静的站在那里。   两人对上视线,漠凡含笑看着御沉绝那激不起半点波痕的平静,与他挑了眉尖。   看来,御沉绝是知道些什么的。   这两个人得一一应付,这何等操心的事,一向不是漠凡的作风。   “皇公子,如今的我觉得这样活着很好,我有人人羡慕不来的自由,有着这广阔无边的世界,我两袖清风,无牵无挂,岂不快哉?”   “但漠凡...   “皇公子,如果要是我忘记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但如果记起来代表我会失去这样的生活,我何必找不痛快呢?过去的很多事已经无法,又何必执着?说我自私也好,狂妄也罢,我心甶我,你说是不是?”   漠凡说着这些话,却始终与御沉绝对视着。   语闭,漠凡看向欧阳昊昱微微拱手一礼接着道:   “要是皇公子无其他事了,我还有些事等着我去处理,先就此告辞了。”   漠凡转身便要离开,身后才传来了欧阳昊昱急切的声音。   “那漠家的冤情呢?”   漠凡没走出几步,便停顿站在了那里,面前便是御沉绝了。   “就算我失忆了,也相信这真相很快也会浮出水面。”   与御沉绝擦身而过时,漠凡勾起了唇角一笑,手中的通心铃叮铃作响。   ‘御沉绝啊御沉绝,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叮铃〜’   黎府后院假山处传来了一声清脆的铃响声,漠凡摇着手中的折扇探头探脑地从假山后面走了出来。   “小九九,定位徐媚儿的位置。”   “宿主稍等。”   叮!   “宿主,那个黄鼠精就在她的房间里。”   “哦?大白天的?”   漠凡收起折扇,大摇大摆地向一处走去,向下弯的眉眼能看出,现在的漠凡又在盘算着些什么主意。还没靠近徐媚儿的厢房三十米处,漠凡便能听见房内隐隐传来了交谈声。   再次打开了屏障,漠凡_个飞身到了屋顶,悄无声息地揭瓦窥视房内的一切。   “若你还想过着这样的生活,你就得必须按照我的去做,要不然,我不保证你还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跟我说话。”   “霄太傅你是不是高看了我这么一个弱女子,你说的可不是一般小偷小摸,这等大事,就不怕我办砸了?”   “呵!徐家大小姐说的是什么话,你的手段我又不是未见过,论手段,我都甘拜下风。”   屋内似是在密谋着什么,这个徐媚儿一看便知不是什么善哉,想不到这‘蛇鼠一窝’被自己刚好撞上了。“你说的事谈何容易,你可知道他身边都有谁护着。”   徐媚儿嗤笑地看着坐在对面的霄太傅,如今的‘她’可不怕这个手无寸铁的凡人。   “徐媚儿,解决了他,获益最大的无非就是你了,到时候黎明烨还不都是你的。”   “霄太傅可不要以为我一个女子什么都不懂,你这招借刀杀人,还真是高明啊。”   霄太傅也是想不到徐媚儿有这般的聪慧与胆识,两人暗中较量,视线刀刀过招好不承让。   “徐媚儿,我想徐丞相定然很欣慰我们合作能愉快,”   说完,一副得逞邪笑的霄太傅便站起了身打算离开。   徐媚儿看着霄太傅的背影气不打一处,她还不能失去这层身为地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凡人竟敢如此威胁她?   藏在衣袖中的手,指甲变得尖锐无比,凌然便向背对着自己的霄太傅攻去。   正要手握霄太傅的后颈时,谁知霄太傅身上一道屏障而起,将猛然冲过来的徐媚儿弹飞了出去。   身后一阵坠落巨响,霄太傅疑惑地转身看向了地上狼狈的徐媚儿。   徐媚儿反应过来不可思议地看着霄太傅。   怎么回事?!   瓦顶上的漠凡也被震惊了,这个霄太傅究竟是何方人士?他一个凡人怎会有这道屏障?   身旁传来一道阴影,漠凡疑惑地抬头看向来人。   “嗨?国师大人你怎么来了?” 第48章   身旁传来一道阴影,漠凡疑惑地抬头看向来人。   “嗨?国师大人你怎么来了?”   漠凡站起了身向不知几时到来的水函打招呼,看出水函眼中的询问,漠凡讪讪笑着摇了摇头。   屋内徐媚儿站了起来稳了稳身子,手尖的利爪还未收起,一副多少有些错愕地看着霄陵峰(霄太傅)。转过身后注意到徐媚儿手上的锋利时,脸上也藏不住地错愕与一丝恐慌划过。   “你究竟是谁?你不是徐媚儿?!”   看着质问自己的霄陵峰,徐媚儿嗤笑出口,不懈地将利爪抬起,炫耀似的让他看得更清楚明白。   霄陵峰不动声色地捂住了腰侧,神情竟慢慢地淡定了起来,幸好他早有准备。   “霄太傅,如今我让你看个明白,我可不是那种扔你摆布的人,但你要再感威胁我,你的命也不过如此了。”   霄陵峰也嗤笑看着徐媚儿半响,那过于邪狠的眼神连徐媚儿都顿在了那里。   “你试试?”   漠凡看着如此淡定还能挑衅的霄陵峰,便猜测着他是不是有什么高人相助了,但如今能有这能耐的,不就是身旁这位水函国师大人了?   接受到漠凡投来狐疑审视的视线,水函第一次想有抽他的冲动。   虽然漠凡也明白,霄陵峰这廝怎么可能能得到水函的帮助,但就是纳闷水函这木楞的脸,连解释都不会罢了。   漠凡似是安抚地对水函笑了笑,转头继续观察屋内的情况。   屋内霄陵峰未继续与徐媚儿对峙,转身离幵,徒留一脸愤恨的徐媚儿。   看完一场戏,漠凡撤去了屏障,勾唇一笑便出现了在徐媚儿的眼前。   正准备松懈收回利爪的徐媚儿看见漠凡一瞬间又紧绷了起来。   “你什么时候来的?!”   面对徐媚儿的问话,漠凡依旧未当一回事,悠闲地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我还是提醒你一句,可不要轻举妄动。”   “你又来干什么?”   “呵!本来我是不打算干什么,但如今,我怕是忍不住要干些什么,徐媚儿〜我们来说说,你要杀谁来着?”   漠凡这般闲聊的语气,让徐媚儿心底打了一寒颤,收起手中的尖爪解释道:   “我可没有答应帮那个霄陵峰。”   “哦?你这么乖?还是把我的话好好记在心里面了?值得表扬。”   说着漠凡的神色开始转变,眼神变得凌厉。   “还是那句话,你最好不要长什么歪心思,我不放过你,另一人亦是。”   “你究竟要干什么?你们不是要离开吗?”   “离开?对呀,我确实是要离开,但不是我们,徐媚儿,我的时间不多,我也就不和你废话了,离开?那是你。”   徐媚儿听得一愣,不确定地睁大了眼睛看着漠凡,与其问道:   “你说什么?难道你忘记了他们两绝对不可能在一起?那个彭K知道黎府一家对他们家做的事吗?呵!看来他并未知道此事,你觉得他会和自己的杀父仇人在一起吗?”   把玩着手中的通心铃,漠凡面无表情听完了徐媚儿的话。   “他该知道的事我不会隐瞒,但无论这故事后续发展如何,你是这绊脚石,我留不得你。”   “哈哈哈哈!漠公子,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怕你,我说过这不可能!”   突然间,徐媚儿变出了利爪,就向漠凡飞身攻了过去。   见此漠凡竟只是堪堪勾唇看着攻过来的徐媚儿,坐在那里也有起身防备的意思。   锋利尖爪就要爪上漠凡的脸庞时,徐媚儿的上方一道蓝光闪过。   徐媚儿手臂被砍伤,血流不止,整个人滚落在了一旁,捂着伤口错愕地看向屋顶。   屋顶除了一处被掀开的缺口,并未看见有任何人,徐媚儿警惕地查视了四周,最后视线落在了漠凡的身上。   “噗!我不是说了,你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怎就这么不听话呢?”   漠凡终于站起了声,慢步地走向了徐媚儿,不再温和模样,居高临下地盯着她沉声道:   “两日,我限你两日离开浣月国,再次警告你,不要动什么歪心思,也奉劝你,人妖殊途,走了。”徐媚儿听着漠凡的话仍是不敢置信,看着漠凡离去的背影忙呐喊了一句:   “黎明烨需要我!”   已经走出门的漠凡停住了脚步,展开红折扇又是一副偏偏公子模样,侧身用余光看了眼徐媚儿说道:   “要是没了霄太傅可就不好说了。”   漠凡的话无疑又给了徐媚儿一阵错愕,漠凡究竟是何方妖怪,竟有这般能耐?   出了黎府的大门,漠凡站住了脚看向了在不远处等着自己的人。   “刚才还真是要谢过国师大人了,为了聊表谢意,我请你吃饭如何?”   少年意气风发,手中垂吊的通心铃叮铃作响,任谁看了也不敢相信刚才恐吓徐媚儿的那个人就是他。   “为什么不躲?”   等漠凡擦身而过时,水函终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听见水函发问,漠凡也停住了脚步,侧着头看着他反问道:   “那国师大人会见死不救吗?”   两人皆侧着视线看着对方,不过几眨眼漠凡给予了一笑后先收回了视线,两手一背继续向前走。   因此水函人生中第一次迎来了错愕的情绪,如此嚣张的妖他还是第一次见,这只狐狸从第一次见他就没有半分恐慌,反而还从容向自己问路,如今更是得寸进尺,竟还敢那他试探,简直是胆大妄为!   画面一转,漠凡带着水函走了两条街,来到了一摊子前坐下。   “来咯〜客观你点的两份臭黄良。”   “谢谢。”   接过摊主老伯端来的两碗臭黄良,漠凡礼貌地说了声谢谢,将手中的一份递到了水函的跟前。   “来,我请的,不要客气。”   漠凡欢快地又将筷子递到了水函的手边。   “你请我吃这个?”   水函看着跟前的一碗臭黄良皱起了眉头,他就不应该期盼些什么!   见水函嫌弃的神情,漠凡噗呲一声没忍住,这个脸瘫的国师大人终于有点不一样的表情了。   “欸~国师大人你有所不知,这时的臭黄良可是最正宗的,等到了很久以后,你就想吃也吃不到这样的味道了,你别看它臭,实则可好吃了。”   漠凡将筷子放在了他的碗边上,拿起自己的筷子就吃了起来,那津津有味的样子,多少对水函有了几分怀疑。   漠凡很快便解决的三块,抬眼憋见水函才有了动容拿起了筷子。   “国师大人你快试试,这人间烟火你是得多尝尝。”   水函夹起了一块臭黄良看着滔滔不绝的漠凡,他确实被漠凡说得有了一丝动容,从小到大在仙宗山都是清茶淡饭,就算做了国师,每日三餐也是有专人准备的,就像漠凡所说的人间烟火,他还真的从未想过去尝试一番。   慢慢地水函抬起了筷子,将一整块臭黄良送入了口中。   漠凡一脸期待地看着水函的反应,见人没皭动两下,便停住了嘴看着自己。   “好不好吃?”   水函面无表情就这样看着漠凡,手中的筷子默默地放到了桌面上。   漠凡见他放在桌面上的筷子就了然了,抬头又是见水函一副隐忍的表情,漠凡终于不厚道地大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哈!”   水函无语地看着笑到趴在桌上抽搐的漠凡,口中的臭黄良咽也不是,吐也不是,远处摊主老伯还一脸慈祥地看着他们。   “哈哈哈哈哈!国师大人可别吐了,浪费粮食可耻。”   瞪了一眼漠凡,水函便是硬生生地将口中的臭黄良咽下,他是再也不会尝试第二块了!   结果最后连同水函的那一碗,也是由漠凡解决了,安静如一尊雕塑的国师大人便一动不动等着漠凡吃   擦了擦嘴,漠凡才不好意思地看向了水函,说好的请人家吃饭,结果都是自己吃了。   “额......要不这样吧,我做点别的请国师大人品尝可好?”   水函听了漠凡的话盯着他半会,想起之前烤鹿肉,最后可见地轻微点了一下头。   见水函同意了,漠凡又_次乐了起来,他怎么感觉国师大人与之前的印象不一样了呢?   漠府这边自从漠凡走后,御沉绝便与欧阳昊昱商谈起了漠府冤案的事情。   御沉绝将昨天查收到的账本交于给了欧阳昊昱,现如今物证俱全,但还差一人证,要是有什么能指证也是可的。   御沉绝突然想起漠凡手上的那封家书,想起那天漠凡的神情,眼底的神色暗了暗。   “阿绝,给我点时间,这次牵动的人数庞大,不过我定然会还漠家一个清白,让漠凡能回家。”   欧阳昊昱紧紧捏着手中的账本,坚定地向御沉绝保证着。   听了欧阳昊昱的话,御沉绝看着他半响,没有他那般激动,只是独留一句便转身离幵。   “尽快。”   欧阳昊昱听到这两字一愣。   尽快吗?漠凡呢?   御沉绝回到客栈并未寻得漠凡的身影,等了半天也未见人,眼见太阳西斜近黄昏,御沉绝派出去寻找的人才回来了。   “王爷,刚得探子的消息,有人在银光山见到漠公子他们。”   刚速赶回来禀报的玄一满头是汗,单膝跪在了御沉绝的跟前。   “他们?”御沉绝沉声问道。 第49章   日渐西斜,漠凡带着水函慢悠悠地来到了山脚下,身后是一片刚割了稻的荒田。   水函一路默默地跟在了漠凡的身后,直到漠凡停下脚步才也未问漠凡究竟要去哪?要干嘛?   漠凡转身眯着眼勾唇笑着向水函问道:   “国师大人,你看你想吃些什么?这左边林中野味,右边田鼠也正是时候,上几十种佳肴任君挑选。”水函顺着漠凡说的看看左边又看了看右边,听漠凡这般的说辞,怎地有种供奉他的感觉?   一时之间,水函收回左顾右盼的视线直直看着漠凡,论狡猾晈文爵字的程度,哪能及漠凡的半分。   “欸?你选呀?天快黑了。”   漠凡见人又变成了一向如此的木头人般,这廝可比御沉绝吐的字还要少,可难沟通了。   “随便。”   “嗯?上几十种美味佳肴,你竟点了一个最难的?这‘随便’可最不好找,那得你等等,我这就去给你弄来。”   说着,漠凡便向山中树林走去,留给了水函一个逍遥的背影。   就这样水函被漠凡拋弃在了原地,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要回去还是跟上去好。   看着西斜的余晖,水函便干脆原地坐下,竟就这样打起了坐静静地等着。   这要是漠凡知道了,肯定会夸奖他‘乖巧’。   “宿主?这‘随便’是什么菜呀?我怎么查不到?”   手中摇着扇子,漠凡悠哉悠哉地向山上走着。   “笨,随便不就是随便找呗,随便找来的吃食,不叫随便叫什么?”   “额......宿主,你这是欺诈......”刚还说得那么高大上……   “啧!小孩不懂一边去。”   “宿主你......”坏蛋……   “嘘!”   小九九被漠凡突然间的认真吓得急忙停住了语音,顺着漠凡敏锐的视线看去。   “宿主!那是大坏蛋霄陵峰!”   漠凡未回应话,侧身将自己隐藏在了树干后,视线紧盯着远处的身影。   “这个霄陵峰这么个时候在这树林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小九九一直连接漠凡的视线窥视着一切。   “哼!人家都趁月黑风高好办事,这个霄陵峰还真的胆大得很呐〜”   “嗯??宿主你是说~他......他要杀人藏尸来了?!”   漠凡脑海里回响这小九九颤颤惊惊地语气,直接送它一个大大的白眼。   因为小九九的视线是连接了漠凡的视野,所以漠凡的大白眼可谓是看了个明明白白......   “宿主老嫌弃人家......”   漠凡收回玩闹的心,开始紧紧跟着霄陵峰一直往山里走,完全不觉天色已经暗下,星光渐明。   跟着跟着,等察觉时,漠凡才惊觉自己跟着霄陵峰走到了一处荒无人烟的平地,连数木都少了许多,可草丛却是越来越高了。   夜里迷雾起很正常,但这越来越浓的白雾,让漠凡提高了警觉。   “宿主......我们不会是迷路了吧?”   “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但......但是我们连霄陵峰的背影都看不见了!好像跟丢了!”   漠凡小心翼翼地环顾着四周,身边除了人一样高的芦苐,就是迷眼的白雾。   漠凡沉下心开始了各种的猜测,又走了莫约大半个时辰,还是眼前一样的芦笔草丛,漠凡终于确定了自己心中所想。   “我们可能已经掉入迷阵了。”   “啊?!宿主!我们不会是中了霄陵峰的陷阱了吧?!”   寻思了半会,漠凡才摇了摇头。   “不会,如果真是他的陷阱,我们进来那么久,他早该攻击我们了,而且这个迷阵,只是一个让人迷路的阵法,他应该还没有发现我们。”   “那宿主我们怎么办?啊!要不我们生火让国师大人来救我们吧!”   “你这是想告诉霄陵峰我们在这?我看他来得比国师快多了。”   “那怎么办......”   “小九九,你有定位的功能,是不是能像导航一样引导我们离开?”   “宿主我刚才一直有打开定位霄陵峰来着......但是霄陵峰神奇的消失了!”   “这样〜那也有可能我们所在的位置不在现实的世界里了,也可能是在迷阵的虚空当中。”   “啊?!”   “我们再走走看,一直走不拐弯试试。”   外面已夜色降临,水函睁开眼时,静坐又等了一会,漠凡还是久久未归,这才站起了身往树林看去。突然间,一只雪白的兔子从丛林中窜了出来,竟与水函的视线直直对上。   雪白的兔子远远不敢靠近水函,但见兔子两脚站起,不断地抖动着长长的耳朵,还不断示意树林里面。“那天的兔子精?”   水函看了兔子一会,便发现正是那天漠凡救走的那只兔子精,刚还觉得奇怪逃走了的妖还胆敢出现在他的眼前,就见兔子又向树林跳去,而且两跳一回头。   水函会意后,便觉事情不简单,抬步跟了上去。   兔子精一直往树林里面跳跃,好像很是着急的样子,直至现在都还未遇见漠凡,水函越走眉头皱得越   紧。   迷雾中的漠凡走了好几回,一开始的原地打转后,在小九九的指引下,竟又走到了另个树林中。   这次树林茂密昏暗,仅凭借不知是否真正的月色看清视野方圆两三米空间。   树上长满了荆棘,空间又小,很是不好走动,小心翼翼的漠凡第一次如此庆幸自己的身形娇小柔软......   ‘沙沙沙..’   树林间没有任何的风吹动,这细小的声响,也让漠凡警觉地站在了原地。   “宿主!小心!”   小九九一声提醒,漠凡侧身察觉有异物攻了过来,堪堪闪身躲了过去。   未攻击到漠凡的荆棘树藤,掉落了在地上不断的扭动着,还似是像蛇一样盯着漠凡般,准备着又攻过来的架势。   漠凡紧握着手中的红折扇,冷眼地看着地上的荆棘藤,耳边还不断传来沙沙作响,抬眼望去,所能看见的数木上的荆棘藤竟都活了过来般,纷纷指向了漠凡。   “怎么办怎么办!宿主怎么办?!”   漠凡心里也暗叫不好,自己这已经是被包围了,能看见的已经那么多,未看见的简直是把他牢牢困在了金丝球中,插翅难飞。   漠凡扬手围起了结界,外面的声音隔绝,安静的氛围,让漠凡镇定了不少。   刚还在等待的荆棘藤见漠凡有了动作便立即向他攻了过去,只是有了结界的保护,都被挡在了漠凡的面前。   没过多久,结界便被荆棘藤团团的围住,即使漠凡不断加固结界,但荆棘藤的威压让漠凡维持不住了。“宿主小心!火丨宿主快试试!”   急迫之下,漠凡试着在手心凝结出火种,虽是第一次,但蓝色的火焰在黑暗中极其耀眼。   漠凡不断地试着加大狐火的浩势,但也察觉到体内的灵力正在快速的流失。   一鼓作气,漠凡一下子将火焰造势到最大,而包围的荆棘藤快速地闪开退去,但还是有几支藤条被烧毁,连灰烬都不剩。   漠凡趁着荆棘藤退开一瞬间一跃而起,展开手中的红折扇又是给荆棘藤一击,最后轻功落在了数木顶端之上。   观望着树下的荆棘藤,虽被漠凡攻击了数支,但也不过是无数中的寥寥无几而已。   许是见树上的漠凡手中再无火焰,胆大的荆棘藤便又向漠凡攻了过去。   漠凡几经闪躲,还是被团团围在了中间。   那些荆棘藤似是有什么人超控般,灵性得很,围着漠凡竟开始了吊打模式,像鞭子一样向漠凡一鞭又一鞭的抽去。   漠凡有点武术的基础,在围攻中堪堪躲避,但还是免不了被抽刮出了几道伤口。   “眭!!!呼呼呼〜宿主你流血了!”   “不碍事。”   漠凡捂着手上的手臂,警惕地看着周边的荆棘藤攻击。   这是玩呢?!   漠凡咬牙切齿地看着蠢蠢欲动的荆棘藤,这些藤条不像要他命般,只是玩一样的吊打。   这是看不起谁呢?!漠凡自知靠自己的力量是出不去了,只期盼外面的水函能发现他那么久还没回去,会进来救他。   在这玄真的世界,漠凡再次的感觉到,连自保能力都没有的自己,这个任务是多么的艰难。   漠凡手心尝试着再次凝聚出狐火,灵力不多,但起码造出威慑力让自己歇一会。   好景不长,灵力就要枯竭了,漠凡看着空空的手心,无力地叹了一口气。   狐火刚灭,便又有荆棘藤向漠凡攻去,疲惫与伤痕累累的漠凡急忙滚落到一边躲了过去。   但围绕的荆棘藤哪里会那么轻易放过他,便又是一鞭抽了下来。   漠凡吓得捂住了脸,趴在了地上,等待着疼痛的到来。   周边瞬时沙沙沙作响,似是荆棘条扭动的声音。   等不到疼痛,漠凡疑惑地从手掌中抬起脸,一道阴影挡在了他的面前。   —身雪白的背影,让漠凡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你终于来了......” 第50章   躺在地上的漠凡卸了气宛如奄奄一息,直接闭上了双眼似是随时就要晕了过去。   “你终于来了......”   水函手握着凝霜剑,挡在了漠凡的面前,侧过头用余光看了一眼漠凡。   眼底寒冰凝聚,连一直嚣张的荆棘藤瞧见水函的神情,都惊怕地往后退了又退。   四周依旧荆棘藤围绕,水函直接点地升起,依旧以保护漠凡的姿态,抛出凝霜剑意念操控。   荆棘藤与凝霜剑没过几招,便被消灭砍断数半,有些识时务的荆棘藤也后退投降不断地退缩。   哪知水函竟没有了以往的半点佛慈善意,直追荆棘藤斩草除根。   约过半柱香,周边便恢复了夜晚里应有的寂静。   水函收回凝霜剑降落到地,走到了漠凡的身旁,蹲下身检查着漠凡手臂上的伤口。   许是被疼醒,漠凡缓缓睁开了眼眸,满眼的疲惫看向水函。   “还是你厉害,英雄救美,真帅   水函帮他查看着伤口,听了漠凡的话,无语地想撒手走人......   “无毒,包扎即可。”   “唉......你们怎都那么不会玲香愔玉,就不能帮我包扎一下先吗?好疼......”   水函看着躺在地上的人,沉默了半会,才从腰间拿出了雪白的手帕帮漠凡普通的包扎了一下。   漠凡坐起身看着手臂上的小手帕,‘噗呲!’一下笑出了声。   见人还算有精神,水函便站起了声,整理了一下衣衫说道:   “回去了。”   看着水函调头就要走的架势,漠凡瞬间睁大了眼睛,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水函的衣摆。   “欸!!!等等等等!”   水函被扯住了衣摆,低头垂眸看着漠凡,用眼神试问着漠凡何事。   “我没灵力了,全身无力,好累又好疼,走不动了......”   漠凡委屈巴巴地抬了抬手上的手,又一瘸一拐地站起了身,右脚被刚才荆棘藤绊倒的时候扭到了。   水函也明了漠凡脚了受伤了,但按照漠凡的说法,难道还要背他回去不成?   “那个我可没有想要国师大人你背我,这我可不敢,为了减轻你飞行的重量,你等等。”   漠凡说完,便一闪身变回了一只全身雪白的二尾狐狸,轻身一跃,两爪子直接攀附挂在了水函的腰封上。   腰间一重,水函即刻无语地看着那宛如雪松的漠凡。   都说妖精没皮没躁,果真如此......   漠凡以为水函这样肯定就不会介意带他回去的,但没想到,水函竟伸手一揽,将他抱在了怀里。   水函就这样抱着怀中的狐狸抬步向迷阵外走,漠凡在怀中稍稍感动了一下,想不到冷冰冰的国师大人怀抱还是暖和的嘛~   漠凡也不客气,自行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埋头休息了起来。   感受着怀里的磨蹭动作,水函顿了一下后又毫无在意地继续离开了迷阵。   “王爷,东南面也没有找到。”玄一带着几人来到了御沉绝的身后禀报着。   御沉绝看着昏暗带有迷雾的树林深处,眉头紧凑不开,锋利的眼神寻找着每一个角落。   御沉绝也赶到树林中寻找漠凡来了,只是与迷阵虚境里的两人堪堪错过。   “继续找。”   低沉的声线,玄一一听便知御沉绝现在的心情有多不好,立即领命吩咐了身旁的几人,换了另一个方向继续搜寻。   莫约又过了半个时辰,玄一急忙赶了回来,看见还在寻找中的御沉绝。   而御沉绝正蹲在了地上似是发现了什么,玄一轻功降落到他面前,单膝下跪后说道:   “王爷,刚密探来报,国师已经回宫了。”   “回宫了?”   御沉绝看着两指上所沾染的血迹,再环视了周边的树干,虽然天色昏暗,但还是隐隐能看出,刚才此地刚经历了一番打斗。   御沉绝起身再疑惑地环视了一下四周,他们是从山脚下一路寻上来的,要出去,怎么也应该会碰上四面寻人的他们,漠凡他们两人怎么就出去了呢?   “回客栈。”   说完御沉绝以轻功率先离开树林。   皇宫内最深处的一座宅院里,自从漠凡进来后,便发觉这相对于皇宫内的说大不大的宅院,竟空无一人,连一个下人都没有。   水函放下漠凡在一张椅子上后,便亲自一一点亮了屋内的烛火。   屋内十盏灯才照亮了这空旷的屋子,屋内摆设很是俭朴,一桌两椅子,四周贴墙摆放的便是一排又一排的木架子,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和竹笺。   唯一能让漠凡移不开眼睛的,便是那正方位空出来的墙上画了一幅超大的星宿图,但星宿的位置让人看不大明白。   还是通体雪白的漠凡,便入神地看着墙上的画。   “嘶!!!”   手臂上一阵刺痛传来,漠凡一颤抖收回了神,迅速地收回了自己的爪子。   看着手臂伤口上的药粉,漠凡愣了神看着不远处还握着药瓶子的手。   “别动,伤口还是需要上药的好。”   水函宛如毫无怜悯之情,冷酷的护士般,再次拉过漠凡手上的手臂,继续往伤口上药。   “嘶〜国师大人,你能不能轻点......”   水函边上药,抬头看了眼狐狸因疼痛溢上眼尾的泪水,动作未放轻,反而加快了上药的速度。   漠凡哇眭叫了两声刚想反抗,谁知水函已经开始收拾药瓶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矫情......   看见了水函的眼神,漠凡也愣住了,这......这是赤裸裸地嫌弃他没看错吧?   肯定是因为狐狸身显现不出自己的样子有多可怜,漠凡不服气地一下子又变回了一身红衣束腰的人形样   貌。   满脸的疲惫,漠凡也再懒得折腾,没脊椎地坐在椅子上,撑着腮帮子埋怨地看着水函。   “这宅子还有空的房间,你选一间休息便是。”   水函收拾着桌面上的东西,头也没抬与漠凡说道,但漠凡的视线却还是明了的。   “不了,我还是要回去的,我不见了,他们怕是会着急了。”   漠凡哀叹移开了视线,望向了已经银月高挂的夜空。   水函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便转过身看向了椅子上的漠凡,对上漠凡转回来的视线,抬步走向了他。见水函向自己走来,漠凡看着水函满眼的疑惑。   突然手上多了一只白瓷瓶,漠凡小小惊讶了一下。   “你手臂上的伤口。”   给了漠凡药后,依旧面无表情的水函说完便离开了。   漠凡回神看着水函的背影,唇角勾起,抬起手上的白瓷瓶对着水函说道:   “谢了!”   收好药瓶,漠凡便也起身离开,轻功跃起直接离开了宅院,如今漠凡运气法术是越来越熟练了。   站在走廊上的水函看着漠凡远去的背影,眸中琉光转拭。   “他们吗……”   回到客栈自己的房门前,房内烛火摇曳,隐隐能看见房内有人。   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臂上包扎的伤口,漠凡右手拂过,将包扎隐去,这才推门走了进去。   屋内果不其然,正是御沉绝在窗边站着等着他回来,漠凡进来的一刻,便应声看了过来。   夜风不断的灌入屋内,吹起了御沉绝的墨发,御沉绝眉头紧皱,看不懂他此刻的神情是何种。   “怎么?大半夜的借晚风耍帅呢?”   漠凡转身将房门关好,再转回身时,御沉绝便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漠凡见人又不说话了,奇奇怪怪的举动,让他甚是好奇。   “在外面被人欺负了?”   漠凡后退了半步,疑惑地看着御沉绝心情还不错地调侃道。   “你今天去哪了?”   御沉绝的视线上下检查着漠凡,要是按照平时,还是这个时辰,漠凡早该将他驱出门外了。   漠凡含笑看了他一眼,侧身走到桌旁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水。   “我没去哪呀,就是去郊野游玩了一圈,误了些时辰而已。”   漠凡说完将茶水轻啄了_小口,茶水凉了......   “你说你,如今都入秋好久了,这夜间的风可冷了,没事不要开那么大的窗。”   御沉绝看了看漠凡后,乖巧地去将窗户关上,转身却突然间问道:   “你和谁去的?”   “嗯?那个也没谁,上次猎物时欠了国师大人一个人情,今天也去给他猎一个当做谢礼。”   漠凡竟认真的回答了御沉绝的问题。   “你受伤了?”   听了御沉绝的话,他话里面虽是问话,但语气确实肯定的,他是怎么知道的?知道了多少?   寻思了半会,漠凡看着御沉绝眼里藏不住的关心,噗呲一下笑了开来。   “没事没事,就是被野鸡的爪子不小心抓了一下,不碍事。”   御沉绝想起刚才草丛中的一摊血迹,这可不像漠凡说的这般小抓伤,还有打斗的痕迹,漠凡很显然在说   琉。   御沉绝快步走到漠凡的面前,视线又再次查看。   “伤哪了?”   当御沉绝的手就要抓到漠凡色手臂时,漠凡快一步抓住了御沉绝的手,笑里尽是温柔。   漠凡站起了身,拉着在呆愣中的御沉绝漫步向床铺处走去。   “我累了,今晚就早点休息吧。”   被漠凡拉着走的御沉绝跟在了后头,看着正被漠凡揣着的手,嘴角暗藏不住勾了起来。 第51章   漠凡合衣躺在了床上,是睡在了里侧。   御沉绝站在了床边看着盖上棉被就合眼睡下的漠凡,稍有一点不敢确定地在床前站了一会,犹豫地瞧了瞧漠凡,这才轻手轻脚地上了床,躺在了漠凡的身侧。   漠凡侧身一个动静,御沉绝立即不敢动僵着侧着脑袋看着似是睡得香甜的漠凡。   身旁的呼吸悠长而缓慢,御沉绝才确定漠凡真的睡着了,帮人捂了捂被子,自己也没敢扯被子盖上,但也心情不错地也合上了眼。   远处的树林里,偌大的水镜放映着漠凡变成狐狸被水函抱走的一幕。   石洞内,四周满是装潢着红色的轻纱与绸缎,连挂饰与火烛都是红色的,处处显露这诡异。   水镜前的正是刚才漠凡一路追踪的霄陵峰。   霄陵峰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水镜上的一幕,想不到一路上跟踪自己的人竟是最近传言中,御沉绝身边的红人漠凡,而且竟是一只狐妖!   霄陵峰战战兢兢地转身看向了略高处,正躺在了红色太妃榻上的男子,宛如呼应着周边的红色,也是一身的红衣。   男子穿着大胆,前胸竟是就这样裸露着冰晶如玉的肌肤,再红色的轻纱外衫下,更是诱惑无比,记上男子绝美的容颜,洞内的轻纱幔红,都不过是男子的陪衬。   就算霄陵峰害怕着榻上的男子,但依旧被他的美色所吸引,竟移不开眼睛。   榻上的男子嗤笑一声,看见霄陵峰的反应,也没有吓诉,像是已经习以为常,反倒是慵懒地抚摸着身旁唯一一道白点的兔子。   “霄太傅,你可知你这是招了什么人?”   被男子点名,霄陵峰立即垂下了头,恭敬又带了点寒颤的声音立马回到。   “怪不得小的最近总是遇到非常奇怪的事,这次前来,也正是想向主子你禀报此事,如今想不到竟是一只狐妖所为。”   “哦?你得罪了他?”   “小的从未与他接触过,也不知怎的得罪了他,不过......想必也是与他身边的那个罪臣之子彭K有关,   听闻这漠凡与他交好,怕是他从中知道了什么,才追着小的来到这里。”   妖艳的男子终于抬头看了一眼低处的霄陵峰,脸上是让人猜不透的笑容,只见他抬手一扬,水镜上的画面转换成了御沉绝在树林中搜寻的画面。   霄陵峰跟随着男子的动作,也转身再看向了水镜,水镜上的画面也让他惊了一番,想不到御沉绝也追到山林来了。   红榻上的男子从水镜上的视线转移看着霄陵峰,语气轻挑玩笑般说道:   “霄太傅啊霄太傅,今天你可是给本宫招来了许多的热闹呢   霄陵峰听见男子如此说道,被吓了一跳,转身连忙跪在了地上,颤栗着两手撑在地上满脸恐惧的看着男子说道:   “主子!请您饶恕小的,我将功补过!”   霄陵峰的话引来了一阵的笑声,男子笑了半会,男子越是笑,霄陵峰心里越是害怕不已。   “哈哈哈哈哈〜霄太傅,你可知你招惹的都是些什么人?你就这么有把握?”   霄陵峰被吓得额间积满了冷汗,忍着颤抖的声音回道:   “白衣那位乃是当朝浣月国的国师,后面玄衣的便是沧澜国的战神御沉绝。”   “哦?那你还是有点自知之明啊〜那你准备如何将功补过?”   榻上的男子一副期待地看着霄陵峰等着他回话,连抚摸兔子的手也都停了下来。   霄陵峰抬头看了眼男子一脸的期待,身子顿了一下后慢慢地分析道:   “刚才的狐妖名为漠凡,与当年那件事有牵扯,是那漠家的遗孤独子,他与当今的那位还有点不清不楚的传闻,我们可以由此做些文章......”   霄陵峰边说边试探性地瞧着男子的反应,他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这个男子的安排,这几年来,霄陵峰得知的男子是一位很厉害的妖,而且是神通广大,外面所发生的事宛如都在他的掌控之内。   说来霄陵峰如今在朝中的地位,一切都是这个男子所给,他为他做事,换来荣华富贵,想要继续这样的好日子,便是不得背叛,他可是见过背叛者的后果,那简直是个毛骨悚然。   红衣男子听了霄陵峰的话,心情似乎还不错,眼角带笑继续抚摸着怀中的兔子。   “既然霄太傅心中已有了对策,那便去实行吧,将功补过的机会可不多,你得好好发挥你的用处啊〜”   “是!是是是..小的一定办好。”   榻上的红衣男子扬手变出一把匕首抛至霄陵峰的面前,霄陵峰识趣地连忙捡起匕首,双手颤抖着将匕首刀刃抽出,一道亮眼的光折射而出,照应在了霄陵峰满是惊叹的眼眸上。   “这可是融合了灵水炼制而成,对那样的小妖搓搓有余了,去吧。”   “是,小的定不辜负主子的期望。”   待霄陵峰走后,石洞内突然安静了下来,唯一的动静便是男子有一下没一下抚摸兔子的手了。   但突然间,男子眉头紧皱,眼神稍带上了狠厉,一把抓起兔耳朵,便抬手将兔子仍了出去。   兔子被抛至不远处的地上打了几个跟斗躺在了那里,不久便化身出了人形,身子因害怕不断的颤抖着,当扬起小脸,竟是那当日漠凡救下的兔子精。   “说!那水函是不是你引过来的?!”   被质问的兔子精被男子的问话惊吓地双膝跪地,直接跪趴到了男子的面前,一副委屈至极开始满眼泪花。   “不是小的!我真的是从街市回来的,我一整天都在找恩人去了,再说那国师一心想杀我,我怎么可能还自行的去招惹他,不是我,幽公子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兔子精本生得一副天生的可爱样,这一连的梨花带雨,尽显他的可怜与胆小怕事的性子。   榻上的红衣男子盯着哭泣的兔子精半会,一直审视着兔子精。   “罢了罢了,量你也没有那个胆量,退下吧。”   兔子精听男子如此说道,欣喜跃上小脸,连忙叩谢后起身离开。   洞内再次恢复了安静,榻上的男子单手撑着前额,静静地直视着偌大的水镜,只是现在的水镜空洞如黑洞,宛如将会噬尽一切。   “天选?哼!我到是要让那帮老东西好好看看所谓的天选,是如何的不堪一击,哈哈哈哈哈哈〜”   寂静的也总是稍瞬即逝,清晨漠凡就被一阵压得透不过气的憋闷清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竟是御沉绝近在咫尺的面孔,这人还毫不客气地将他紧紧地拥在了怀里,就这样睡着了?   漠凡回想起昨晚的事,是因为怕御沉绝问起手上的伤口,扯开了话题让这人上了自己的床,现在后悔还来得急吗?   “喂!醒醒!”   说着漠凡还挣扎了两下,但谁知御沉绝没有醒来松开他,反而闭着眼睛还蹭了过来,越抱越紧!   “喂!猪八戒!你给我醒醒!我快喘不过气了!”   漠凡吃奶的力手脚并用推拒着御沉绝的环抱,不得不说,御沉绝的力气还真的是大。   还在熟睡中的御沉绝显然已经忘记了自己还在漠凡的床上,以为自己做梦呢,漠凡竟能在自己的怀中,漠凡的声音还那么的逼真!   突然间,御沉绝的身体一震,顿在了依旧抱住漠凡的姿势,姿势僵直的身体,证明这次御沉绝真的醒了。   只是僵住的不止御沉绝一人,连同被御沉绝抱在怀里的漠凡也僵在了那里。   ‘刚才......刚才用脚踢到的是什么?’   漠凡不敢置信地放眼向下看了过去,因为御沉绝没有盖被的原因,那里的反应可谓是一览无余。   御沉绝依旧紧闭着眼睛,漠凡则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   ‘这...这得怎么样的人才...才能...承受这......刚才脚上的触感.我的马耶〜’   漠凡僵着脖子抬头向御沉绝望去,谁知刚好御沉绝也睁开了眼睛醒了过来。   两人就这样对望着,空气中飘散着漠凡最不愿看见的粉色泡泡。   “那个...那个我是不时故意的,谁叫你要谋杀我......”   看着或许因挣扎脸上泛着嫣红的漠凡,御沉绝心情甚好,转而疑惑地看着漠凡问道:   “我几时要谋杀你了?”   “你勒我那么紧,差点没气了,还能不是谋杀吗?!”   “那是爱的抱抱。”   “嘿?!从哪学的?快起幵,我要起床,我饿了!”   “那个...能不能等我缓缓。”   “可以啊!那是你自己的事,滚一边缓去!”   看着漠凡的抗拒,御沉绝还想试探性地想说些什么。   “能不能〜”   房间门外突然一阵奔跑的脚步声,随后便是房门被敲响。   “漠凡!漠凡你醒了吗?”   门外传来是彭K的声音,漠凡挣开怀抱坐了起来,一溜烟下了床直奔去幵门。   漠凡幵门走了出来,但竟是顺手半掩住了房门没给彭K进屋的机会。   “彭K早啊,你怎么那么早?”   漠凡还是一身昨天的衣服,只是也许刚起床衣着有点不整齐,彭艽也没留意到漠凡的小举动,拉着漠凡的手便是说道:   “漠凡,烨哥哥说今天带我去见黎老伯,你陪我去可好?”   漠凡听此却转而眉头紧皱,再次确定地问道:   “见黎明烨的父母亲?” 第52章   “见黎明烨的父母亲?”   见漠凡反问了自己,彭K疑惑了一下,漠凡脸上的神情似乎告诉他事情并没有那么的简单。   “嗯。”彭K犹豫后确定地点了一下头。   “你想去吗?要是你不想去,我便帮你推了。”   彭K现在的样子,怕是黎明烨还未将当年的事坦白,这要是让彭K去见自己的灭族仇人,可不是什么好事。   听了漠凡的话,彭K到是摇了摇头,看着漠凡认真的说道:   “黎伯伯看着我从小长大,我这次回来,是应该去见一见他,烨哥哥说当年我爹娘出事后,黎伯伯两人便退了官职远离到山庄生活去了,我想许是他们也是伤心,我去看看他们也是应该的。”   漠凡看着被蒙在鼓里的彭K,唉声叹了一声,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到楼下点上早点等着,我先洗漱一下便陪你一同去,”   “谢谢漠凡哥!”   看彭K雀跃的性子,漠凡温柔地揉了一下他的发顶,这才转身进了屋。   见漠凡进了屋后又关上了房门,刚来客栈那会儿,漠凡可没有这般的戒备,彭芮看着紧闭的门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后便转身下了楼。   ‘还是先点一些漠凡喜欢的早点等他吧。’   漠凡回到房间,看着还坐在床上摆着一张犹豫脸的御沉绝。   “你快点收拾,等一下我要出去了,还是你自己留在这里?”   漠凡一边幵始寻找衣服更换,一边与御沉绝说道,完全没有理会御沉绝如今的处境。   御沉绝也听到了刚才漠凡与彭芮在门外边的谈话,盯着屏风后漠凡换衣服的身影,想要缓过来更艰难了   撇开视线,御沉绝走到窗前,一把推开窗户,开着外面的屋瓦山景,舒缓了半会后竟向屏风后走去。毫无防备的漠凡被身后突然间出现的御沉绝吓了一跳,赶紧扯紧了衣带子。   “流氓!你要干什么?”   漠凡戒备地盯着御沉绝,这人现在衣衫不整的,刚还那啥...很难让他不防备。   御沉绝看着漠凡的神情,一开始本想捉弄一下他,第一时间单变边唇角勾起,一副奸邪的样貌,看得漠凡直想一拳过去。   好在御沉绝还懂点尺度,见好就收,往自己的那方面拍了拍,唉声对漠凡说道:   “你看…它睡着了……”   漠凡有点不可置信滴看着御沉绝的动作:“......”   “赶快洗漱你这个猪头!”   漠凡说完便立即走出了屏风后,回头还给御沉绝竖起了食指摇晃了两下,一脸的嫌弃......   面对漠凡的嘲笑,御沉绝反倒没有半点的生气,反而被他的灵动所逗笑了,再次扬起嘴角说道:   “要不要试试?”   “啧!”   啧了嘴,漠凡连忙逃出了房间,为什么用逃,因为他知道,御沉绝那厮可是个行动派!   下了楼,漠凡一眼便看见坐在窗边的彭K,只是却不止他一人。   漠凡摇晃着折扇漫步走了过去,他可不知,这样的漠凡,所经过的食桌,都纷纷看着他移不开眼睛。   “漠公子。”   “哦?黎公子那么早啊?”   漠凡挨着彭艽一边落座,端起刚好温热的茶水,用余光看着黎明烨细品着茶。   “昨天与KK约好,今日便一早来接他去便见一下双亲,毕竟芮K回来了,二老都甚是想念。”   黎明烨的神情很是认真的回答着漠凡,漠凡也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对上那视线。   相对于黎明烨的认真,漠凡大胆的猜测今天他所要做的事情,只是,他竟没有一点想要阻止的念头。   彭K做在了两人的中间,来回看了看漠凡与黎明烨,他不傻,他也能察觉到漠凡与黎明烨之间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应该说,之前便有所察觉。   楼梯上脚步声传来,彭艽的方位一眼便看见了御沉绝,并向他招手示意了一下。   有了御沉绝的加入,一餐早饭才得以快速的解决。   去往郊野的路上,漠凡单手撑额闭目坐在了马车上,说是黎明烨别有用心还是说他识趣?这大概也只有御沉绝觉得他识趣吧?   黎老两人住在了还算偏远的郊外,待漠凡等人下了车,看见眼前的屋瓦俭朴小院时,彭芮有点被懵了,按照黎明烨现在的财势,怎么也不应该让黎老两人住这样的屋子。   漠凡看着眼前的院子,站在门前摇着手中的扇子,也若有所思了起来。   这时屋内的黎老两人许是听见了马蹄声,也走了出来迎接。   如今的黎老爷和柳夫人两人穿着也是那么的俭朴,没有金银发簪加饰,没有白玉软佩加持,看起来就是那干农活的乡村夫妇般无异。   “哎呦!KK啊!是芮K!”   两老一出来便直走到了彭艽的面前,两位老人家头发半白,样貌慈祥,在漠凡看来,这样的人没有半点奸邪反派的影子,当年的事真的是这两位老人家做的吗?   相较于两位老人家的热情,彭苽止于呆立地站在了原地,只是视线自始至终都停留在黎老两人身上。   漠凡站在了彭K的斜后面,看得见彭K的反应,当然也看得见那偷偷隐藏在衣袖之下握紧的拳头。   “父亲,母亲,我把彭K找回来了,只是如今他失忆了,想不起我们。”   黎明烨站在彭K的身侧为他解释道,语气中满是孤寂的味道。   “失...失忆了?有没有伤到哪?”   柳夫人关切地拉起了彭艽的手查看着,黎老也是满脸的担忧。   “父亲母亲,彭K身子就是纤弱了点,多补补便是,我们就别在门前站着了,我们还带了彭K的两位朋友来,你看我们让客人一直站着。”   黎明烨体贴的护着彭K,给黎老介绍着漠凡与御沉绝两人。   “父亲,红衣的这位是漠公子,另一位是梵公子。”   漠凡含笑合起折扇对着两老作势拱手一礼,而御沉绝只是依旧笔直的站在那里。   黎老两人见御沉绝身穿的佩戴的都是非凡之物,一看就是有身份地位的人,而漠凡一身绚丽的红衣,也是极少人穿的颜色,漠凡身上自带的气质,两老也心领神悟。   “来着便是客,两位快请进。”黎老做出请势的姿态。   漠凡与看了御沉绝一眼,转而对着其余众人嫣然一笑说道:   “你们家人团聚,我们两边不打扰你们叙旧了,初来浣月国,我还没有好好看看这周边的风景,我和梵兄到处走走,等一下再来接彭苽便是。”   听了漠凡的话,彭艽一时间慌乱了一下,脸上都表现了出来。   而漠凡意味深长的看了黎明烨一眼,最后才看着彭芮安慰似的点了点头,带着御沉绝离开了小院。见漠凡走远了,黎明烨才收回了视线,看着身旁的彭K温柔一笑说道:   “KK,我们进去吧。”   彭艽也收回了视线,点了点头跟着黎老两人进了屋。   漠凡与御沉绝慢步走到了河边,风景沁心宜人。   “凡凡不去保护你的朋友吗?”   御沉绝跟在了漠凡身后一路走到这里,看着从容的漠凡,让他很是欣赏。   摇着手中的红色折扇,漠凡看着远处,似是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我给了他选择,如今等结果便是,再说了,彭K的去留可不在我的手里,是去是留,还得让他有个明白不是?”   静看着这样的漠凡,御沉绝以前就觉得,漠凡总是能把一切看得通透,这样的年纪,却有这般的觉悟。“好了,我们难得出来,便不要操心这操心那的了,我们找点乐子如何?”   一时间漠凡变了个样,笑看着身旁的御沉绝。   “什么?”   漠凡蹲下身捡起了一块石子,挑眉一下,便将石子抛出。   石子在河面上弹跳四下才‘噗通’一声没入水里,看着自己的战绩,漠凡扬开这样,欣慰的笑着。   御沉绝也有样学样,捡起了石子,直接蹲着身子拋出了石子,只是石子在弹跳三下后,便沉入了水底。   “哈哈哈〜原来也有鼎鼎大名的战神不会的东西啊?”   漠凡看着刚才石子沉入的河面,开心地笑着又捡起了石子往水面上抛出。   几场比试下来,无论御沉绝怎么拋,都少于漠凡所抛出的数字,漠凡完胜!   漠凡正玩得起劲,而且得意洋洋地建议御沉绝要不拜自己为师。   身后传来一阵快速的脚步声,漠凡和御沉绝都纷纷往回看,只见十几人浩浩荡荡地向他们走来,看那衣服,便知那是宫里面的人。   待一群人走到漠凡身前时,领头的公公带着众人恭敬地向漠凡与御沉绝施了一礼。   “参见御王爷与漠公子,奴婢是慈宁宫的人,今日来寻御王爷与漠公子,有请两位跟随奴婢进宫一   趟。”   ‘慈宁宫?太后的人?’   漠凡向御沉绝投去了疑惑的眼神,这又是要演哪一出?   御沉绝也不明白其中缘由,给与漠凡的只有摇头。   “敢问公公,这太后突然召见我们,所谓何事啊?”   “回漠公子,太后的用意我等岂敢随意揣测,不过今日太后也唤了皇上,也为两位准备好了酒菜,两位有请吧。”   这位公公一席话,漠凡更是愣住了看着御沉绝。   鸿门宴? 第53章   向远处看去,还真有一辆马车正等候着自己。   漠凡寻思了半会才与跟前的公公说道:   “这位公公,我这还有一位朋友需我在此等候,可能现在还不能立即就走,可随我带上他一起?”   公公看了眼漠凡身旁的御沉绝,随而恭敬说道:   “那还请漠公子带路,莫要让太后久等了。”   漠凡带着公公又走回了黎老的住处,马车便停在了远处。   但还未等漠凡走进小院,便看见彭K从屋内木讷地走了出来,满脸的不可自信。   见彭K的神情,漠凡了然,看来黎明烨终于做了一次对的选择。   漠凡站在小院门外,直接等着彭艽一步一步地向自己走来。   “彭K?”   有了漠凡的叫唤,木讷中的彭K终于抬起了脸,眼中又了焦距,许是事实打击太大,这人儿还未缓冲过来。   屋内的黎明烨也跟了出来,只是出来后只是站在了远处为追上彭K,漠凡见此情况,拉着彭K的手,看了黎明烨一眼便转身向宫里准备的马车走去。   马车内,彭K一句不发,看着这样的彭K,漠凡始终未提起半字。   “漠凡,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许久未说话的彭K突然间这样问着漠凡,漠凡沉默后微点了头。   “我未知其中的缘由,但想必黎老和你说了,有些事情我帮不了,得你自己想明白了,但最后无论你做什么样的抉择,我都会尊重你,需要帮忙时你尽管开口。”   漠凡说完,马车刚好到达了宫墙之下,马车不得入内,漠凡众人便下了马车。   按彭K自行的要求,公公又命令马车将彭芮送回客栈。   看着走远的马车,漠凡忧心地站在那里久久未动。   “漠公子有请吧。”   公公在一旁催促着,漠凡才收回视线,与御沉绝走了进去。   “御王爷,漠公子到!”   慈宁宫内,主位上一身雍容华贵的太后,右手坐着欧阳昊昱,听见传唤便都齐齐向门口看去。   漠凡与御沉绝进门的一刻,便对上了高位处一双审视的眼眸。   漠凡挨近了御沉绝半分,跟上了他的步伐来到殿中,也随着拱手一礼。   “沧澜国御某拜见浣月太后娘娘。”   “漠凡拜见太后娘娘。”   “平身吧,无需多礼。”   漠凡两人直起身,这才细细打量着说话的太后。   虽说已经太后之位,不得不说,这个太后还真的保养得很好,看起来太年轻了!   “哀家今天召你们过来啊,是听说御王爷来浣月国了,连漠凡也一同,要不是我从李公公那里听来,皇上还打算瞒着我呢。”   漠凡听此抬眸看了一眼欧阳昊昱,对方回以一个微笑,这让漠凡不禁开始警戒了起来。   浣月太后一席话便让漠凡陷入了沉思,他一个罪臣之子回来,一个堂堂太后竟还宴请,不觉得荒唐吗?看着眼里带笑的浣月太后,漠凡现在还猜不透其中的缘由。   “母后,你看午时已到了,不然我们边吃边聊吧。”   “嗯,皇上说得对,我们就先用膳吧。”   欧阳昊昱便抬手示意了一下身旁的公公,众人起身移步到了一旁的宫殿,四人围着偌大的桌子。   太后身旁留着一位公公帮其布菜,满桌的菜色,但在漠凡看来,美味佳肴,在此刻却失去了该有的美味。   见漠凡等人还未动筷,浣月太后说道:   “说起来御王爷也是许久未来浣月国了,每年的游园会也未能前来参加,今天特意摆上一席,权当是哀家为你接风。”   “谢过浣月太后了。”御沉绝沉声应对着。   “这次来浣月国可为何事?需要帮忙,尽管与皇儿说,两兄弟不计较这些你我。”   一席话落,浣月太后又转而对漠凡说到:   “这次难得你有这个机会跟随御王爷回来,但行事还是低调些,免得有心的人看了去。”   “谢太后开恩。”   漠凡说完看了御沉绝一眼,暗中与御沉绝传了一个眼神。   ‘难道不应该是王爷你跟着我来的吗?反倒我占你便宜了?’   御沉绝收到漠凡的示意,却勾唇宠溺一笑。   ‘你说什么都对。’   也不知漠凡接受的信息对否,当看见漠凡眉尖一挑,御沉绝权当他知道了。   这样的小动作哪能逃得过欧阳昊昱的眼睛,见两人若无旁人的眉目传情,心情不悦地站起了身。   众人一时间都看向了欧阳昊昱,疑惑他的此时之举究竟为何。   只见欧阳昊昱轻咳一声,拿起手边的筷子,夹了一只鸡腿,微俯身将其送入了漠凡面前的瓷碟中。   “漠凡你都瘦了,应该补补。”   漠凡微笑以对,略微点头谢过。   不过一旁的御沉绝却盯着那瓷碟中的鸡腿,那视线宛如见到了仇人。   漠凡隐忍着将要溢出唇的笑声,夹起了碟中的鸡腿,与御沉绝说道:   “王爷,你想吃鸡腿?”   御沉绝凝视的视线转向到漠凡脸上,似乎在说道:你敢吃一个试试?   “嗯'〇”   欧阳昊昱诧异与御沉绝竟不要脸的坐到这个地步,眼见漠凡将鸡腿送至御沉绝的碟中,心情不爽地看了一眼御沉绝。   可终归碍于浣月太后在场,要不然两人定约上一架。   饭局有了两人时不时的暗中较劲,漠凡才转移了注意力,稍微觉得这餐‘鸿门宴’并没有那么的拘谨。   用过膳,浣月太后按时需要休息,欧阳昊昱便带着漠凡两人退出了慈宁宫,带他们到御花园散步。   慈宁宫关上门的一瞬间,浣月太后便辞退了侍女众人,自己进了房间休息。   房间内一面墙在浣月太后走关门后,便缓慢地打开,漆黑的一条小道走出来一位男子。   男子如漆黑的小道分身出来一般,黑色的发带高竖起长发,一声劲装的玄衣,眉尖修长向上挑起,瞳孔一圏泛着暗红,连唇色也不似正常的红,暗红到发黑。   “重归道士,你说得没错,这个漠凡身后,可真有那么一个御沉绝撑着,而且今天看来,他们两人还关系匪浅。”   被浣月太后声称的重归道士,听了她的话后,阴深地笑了起来,转而又不懈地反问道:   “所以说,当初就应该听我的,斩草除根永除后患。”   “当初要不是欧阳昊昱从中拦截,我也不至于刺杀失败。”   浣月太后走至一旁的贵妃椅上侧躺了下来,撑着前额开始闭目养神,沉默了一会又开声说道:   “你那边处理得怎么样了?”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只是最近那位国师出入频繁,做事更需要小心些。”   “哦?那你可知国师是为何而出宫?”   重归半眯起了眼,危险的气息不断的从周身溃散。   “林间的妖,有我们一半的眼线,被这位能干的国师灭了个干净。”   “查出他究竟想干嘛了吗?”浣月太后依旧保持着闭目的姿态与其对话着。   “我那日见一狐妖与那国师同在一起,还能安然无恙,这其中定有缘故。”   许是听了重归提起狐妖的事,浣月太后这时才睁开了眼睛,看着昏暗的某处,勾唇扬起了令人而颤的笑   容。   “这就巧了,我也从外面听说,沧澜国的御王爷被一只青楼的狐狸精给勾了魂,不知这事是真是假?”   浣月太后一席话,重归才转而看向她,时间流动,两人皆这般姿态一动不动,最后只见一身玄衣的重归又没入了漆黑的小道中,临走前小道里传来一句话:   “皇上已有动作。”   房间内的墙壁又恢复了如此,仿佛没有人出现过,独留浣月太后一人躺在了贵妃椅上歇息着,那唇角的弧度显然她现在的心情。   御花园内,漠凡想到彭K现在独自一人在客栈就有点坐立不安,特别是看着左右两侧还暗自较劲的两人,感到无奈。   原来本是漠凡三人一起散步,但碍于某些人较劲的认真度,竟直接在凉亭内对起了棋局,漠凡却无缘无故充当了战利品!   “你们还有没有点人权了?我一天的时间也是很宝贵的,岂是你们几局胜负就能剥夺的?!”   漠凡无奈地有声抗议着,这两人下的可是围棋!这么长的一大段时间,就要耗在看他们较劲的身上,简直浪费!   欧阳昊昱看着瞪了眼的漠凡,温柔试图地解释着:   “漠凡你别急,我们并不会剥夺你的时间,我们臝的一方,明天便保护你而已,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我们不会阻止的,无碍。”   “有碍!有碍!凭什么我要带上你们其中一个,你们是收了我的钱,要给我做护卫不成?!”   漠凡看着他们下棋的速度要炸毛了。   “不用钱,贴身的你缺吗?”   听听这是怎么话?得寸进尺!   “哼!小爷我不奉陪了!我要回客栈!goodbay!”   欧阳昊昱稍有点震惊地看着漠凡气冲冲远去的背影,有点愣地问向御沉绝:   “这没有问题吗?我们要不要去追?”   御沉绝手中捏着黑子,从容地落下,邪魅一笑回道:   “客栈无非一个蜜友,何须担心,皇上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欧阳昊昱一听顿时瞪大了眼,连忙检查起局势。   原来就趁欧阳昊昱与漠凡说话间隙,御沉绝缜密地部下了棋子,看见被逼到角落的白棋,欧阳昊昱立即转换了神情,开始认真了起来。 第54章   回到客栈,漠凡直奔彭艽的房间,但到了门口,稍微停顿了脚步,轻声敲响了房门。   “彭K,你在吗?”   在门外等了一会,里面便传来了脚步声,门打开,是彭K一张两眼通红哭过的脸蛋。   漠凡心里叹了一声,牵起彭K的手腕走了进去。   给彭K倒了一杯水劝他暍下才说道:   “你看看你,流失了那么多水分,人干了,等一下再想流也流不出了,你要欲哭无泪不成?”   漠凡的一句玩笑,让彭K嘟囔起了小嘴,乖乖的把茶水暍完。   “说说你都想了些什么?”漠凡直接的问道了。   彭K看着漠凡半会,抹了一把泪痕才唯唯诺诺说道:   “烨哥哥说,当年的事另有隐情,他们也是被逼的。”   “被逼的?”漠凡挑眉。   “嗯......黎伯伯说当年霄太傅找到了他们,便是黎伯伯与我父亲,以权施压,逼他们做了错事,让他抓   住了把柄,后又以我与烨哥哥为筹码,逼他们背叛了皇上,投靠了霄太傅,黎伯伯说,这个霄太傅背后定有他人,而且权威极高,神通广大,总是先黎伯伯与我父亲想的先一步,逼得我父亲两人走投无路。”   又暍下一杯水,彭艽深呼吸继续说道:   “霄太傅逼父亲与黎伯伯做的事便是帮他暗中运卖私盐,利用我父亲两人的权利,在市中垄断了盐商,又串通其余官员一起隐瞒圣上,但之后事出纰漏,皇上严查了下来,霄太傅便需一人去顶替这个罪名,其选中的便是我家。”   说着彭艽眼尾隐隐又溢出泪水,稍哽咽了一下。   “当年父亲母亲苦苦哀求,才得以保住了我性命,其实黎伯伯一家也一同求过情,但黎伯伯说,当年事情是大家一做的,但需承担罪名的时候,他没能站出来,而是让我们家承担了整个的罪名,父亲去后,他便日夜不安,向皇上辞了官职远居于郊野山林,如今还得知我失忆了,他们更加的愧疚。”   “漠凡,我是不是不应该怪他?”   看着眼泪从眼角滑落泪滴的彭K,漠凡轻轻为他拭去,认真且包含温柔地说道:   “彭K,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人也有自私的时候,做不到完全为别人着想,那就不要做这个圣人,也为自己想想,听听你心里面最真实的想法,我尊重你,也支持你,无论你做何种决定,如今都不会是错事。”   “那...那要是我...你会带我走吗?”   “那当然,我们游玩世界,要是累了,我们就幵一家店,一起养老可好?怎么样?一起不?”   漠凡撑额越说越不着调,显然是一个勾搭别人妻子的啷当痞子。   彭K小脸一红,忙低头断断续续吐字眼儿。   “我...我还没...想好,我好乱。”   “那还不简单,乱的时候就先不要想,得空了再接着想。”漠凡一手爽快地展开折扇说着。   彭艽一听看向漠凡,满脸的疑惑。   “走,我们吃烧鸡去,昨天没吃成。”   漠凡说着站起了身,彭K见状也随着站起,只是还没等反应过来漠凡想要干什么,便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走到窗边,笑看彭艽问道:   “彭K,你见过轻功吗?”   彭K愣着点了点头说:“但我不会。”   漠凡听此勾唇一笑,还带着丝丝的明媚,在彭芮眼里很是耀眼。   “我会呀!”   “欸?啊!!!”   没等彭艽反应过来漠凡所说的意思,便被一把抓起,两个跳跃便登上了屋顶。   彭艽站在屋顶上惊魂未定,紧紧地抓着漠凡的手臂。   “看,这里的风景是不是更好看一点。”   漠凡遥望着远处,指着远处的怡红院挑眉一笑。   彭K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要不是知道漠凡在相公馆待过,他还真会相信漠凡可能是个啷当公子哥,特别是今天......   等彭K缓过来后,才惊奇地看向漠凡说道:   “漠凡!我怎么都不知道你会武功?!”   “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你以前可知道我会煮饭?我不止会这些,我还会赚钱,还会这个!”   漠凡说着,直接单手变出一大束花从衣袖中拿出。   “眭!漠凡你会变戏法?丨”彭K开心地接过花束。   “走,我们抓野鸡去!”   “好!”   习惯了刚才漠凡的轻功,这次彭K变成享受着漠凡的带飞,脸上的雀跃,宛如刚才两眼通红的那个人儿不是他。   这次漠凡没有去密集的树林,两人在郊野寻觅,再遇见兔子,两人也没有抓捕。   远处便又有一只兔子,两人打算当没看见继续往前找,然而漠凡两人走了一段路后,竟发现,这只兔子一直跟着他们。   “彭K,你到前面看看,那是不是野鸡?”   彭K竖起食指禁声,看着漠凡点了点头,便猫着腰往前走去。   漠凡微笑看着彭K的可爱样后,转身漫步走向了那只兔子。   不出漠凡作料,直到他走到兔子的面前,兔子都没有要逃跑的意思。   “说吧,你干嘛跟着我们?”   漠凡收起扇子两手靠至身后,低头看着洁白的兔子。   地上的兔子仰头看了漠凡一眼,后退半步摇身一变成了人形。   “那日谢公子的救命之恩。”   兔子精双膝一跪就给漠凡来了一个朝拜。   “欸!你...你先起来吧。”   漠凡扒拉着兔子精起身,无语地与其说道:   “我们大家都是妖精,互相帮助是应该的,而且你也不是什么坏妖,要不然第一个灭你的就是我。漠凡的说法让兔子精脖子一缩,顿时觉得自己的恩人并不是那么的光辉耀眼了......   “你叫什么名字呢?我总不能兔子精兔子精的叫吧?”   “我叫涟涟,母亲说我出生的时候正是湖边,当时湖边波光粼粼,水纹涟漪,便给我取名叫涟涟。“嗯......还是个孩子。”漠凡抬手轻拍了拍涟涟的发顶。   许是动物后喜欢顺毛,涟涟乖巧得任由漠凡撸着发顶。   “你这孩子......要是我是坏人,轻易就把你拐回家了。”   “你不可能是坏人,你救过我。”   “救了你就都是好人啦?”   涟涟看着漠凡坚信地点了头,一副未知世事的孩子,让漠凡头有点大。   两人聊得开心,远处彭K向漠凡奔跑了过来,怀里还抱着一只鸡。   “漠凡!你看!我抓到了!”   彭艽向漠凡展示着战利品,怀中的鸡竟乖巧地任由他抱着。   漠凡转身看了看,顿时间又一阵无言。   “彭K,我们抓这只鸡是要吃的,怎看你像是要养他做宠物啊?”   “我知道啊〜咦?他是谁?”   彭K紧抱着野鸡,疑惑地看着陌生的男孩,眼看对方和自己一般大小。   “我叫涟涟,我来找恩公的。”涟涟指着漠凡于是说道。   “额......上次野猎我从陷阱里面拉了他上来,碰巧那次他上山砍柴来着,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漠凡尴尬地笑着,生怕这个未知世事的涟涟说漏了什么。   “哦〜这样啊,我叫彭K,是漠凡的朋友。”   漠凡一时间有种带小孩上山秋游的既视感,怎么都凑到一块了。   “好了,彭K我们先到河边把这只鸡处理了吧。”   “我来!这个我在行!”   涟涟积极地推荐自己,说着就想要抱过彭K怀中的野鸡,谁知野鸡噗翅反抗,彭K连忙抱紧才没让野鸡飞走。   漠凡与涟涟一同看着野鸡又变回乖巧模样躺在了彭K的怀里,顿时觉得这野鸡神了,猜测是不是有了神智?   也许这只野鸡也觉得这三人中,唯独彭K最为安全了,一只爱吃鸡的狐狸,一只成了精的妖,这没法比•…"   等三人在树林里饱餐一顿回到客栈,为何是三人,漠凡也是无奈。   刚才漠凡盘问了涟涟各种问题后,才得知原来涟涟是在不断寻找另一个他的救命恩人,所以才潜伏在浣月国内,就算水函多次的警告,也没能让他退缩,每天居无定所,露宿街头。   本想给涟涟开一间客房,但勤俭持家的彭K及时拦住了他,拉着涟涟就往自己的房间走。   三人来到二楼,刚好看见站在了漠凡房间门前的御沉绝。   御沉绝看似心情不错,但止于看见涟涟的那一刻前。   ‘怎么又多了一位?’   御沉绝一脸寒冰凝视地看着涟涟,但许是涟涟看多了水函的千年冰块脸,反倒没有那么的退却。   漠凡站至御沉绝的跟前,挡住了他的视线,转身让彭芮带涟涟回房休息后,这才看向御沉绝解释道:“一个远走他乡寻亲的孩子,人家单纯,你别吓人家。”   漠凡边向自己的房间走,边摇扇调侃着御沉绝。   “我几时吓他了,分明是他胆小。”   御沉绝跟随着漠凡走进了屋,还为其刚关上了房门。   等漠凡反应过来才转身一脸疑惑地问向御沉绝:   “你跟进来做甚?”   “回来休息。”   “休息?我没记错的话,王爷的床,请出门左拐谢谢。”   御沉绝听后一顿,看着漠凡挑眉好奇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   “你猜?”   一身红装摇曳,就算在夜里,也是最明媚的身影。 第55章   看着得意洋洋的漠凡,御沉绝没有继续细问,反而一脸无所谓的表情,直接脱了外衫上了漠凡的床,这次还奈皮地躺在了最里侧。   漠凡还得意的脸一转呆屑地看着御沉绝行云流水的操作,反应过来对着他咆哮道:   “喂!你没洗澡,很多细菌的!”   躺下的御沉绝看着漠凡的震惊样,虽然不知道他口中的细菌是何物,但漠凡嫌弃他没洗澡还是懂的。   “我刚才沐浴过了,也吃了。”   说完御沉绝便打了哈欠闭眼就睡了过去。   漠凡到也没有生气,又不是第一次了,无奈,漠凡自己简便的梳洗起来。   身穿洁白里衣的漠凡来到床边,看着睡得香甜的御沉绝轻叹了声,想起那日与御沉绝的对话,心里顿时   憋屈。   心里想得气愤,事实手上也是这样做的,漠凡直接用力一扯,便扯走了整张被子。   漠凡看着被子都被扯走还没醒过来的御沉绝震惊了一下,这都不醒?   给御沉绝竖起了倒拇指,漠凡将被子铺在了地上,气愤地从床上拿起一个枕头摔在了被子上,背对着御沉绝合眼睡下。   直至半夜,床上的御沉绝缓缓睁开了眼睛,安静的房间内独留两人的呼吸声。   听着漠凡平缓的呼吸,御沉绝才轻缓地下了床来到漠凡的身边。   看着熟睡的人儿,御沉绝轻刮了一下漠凡的鼻梁,慢慢将他拦腰抱起。   坐回床榻边,御沉绝将人抱在了自己的怀里,让漠凡坐在了自己的腿上,欣赏着漠凡的睡颜。   看着安静乖巧的漠凡,御沉绝满眼宠溺唇角勾起,脑海中浮现那天在小摊上漠凡问他的那些话。   眼里又转而满载的认真,手掌轻捂上漠凡的脸颊。   ‘我何曾不想说出口,只是那句话后面所要承担的结果太重,也太多未知,小时候的轻易喜欢,换来的不就是一次次的错误与离别,父皇说真正的强,是无所畏惧,没有牵绊,也不应该有牵绊,我怕,如果有个万哪怕只是_个万_。’   早上漠凡醒来,震惊的发现自己竟是睡在了床上,醒来第一时间便是看向旁侧。   身侧空空如也,漠凡心里莫名地有点低落。   伸手捂上一旁的床铺,当还留有些许的温热时,就这温热,竟能让漠凡心情瞬间的好转。   今早的早膳依旧是三人,但只是换成了涟涟。   漠凡也不知今日要如何度过,但想想彭K的事按照进程,也快处理好了,算算也没几天能待在浣月国了,那便带着两人好好逛逛吧。   带着彭K与涟涟两人在茶楼等待着说书先生出来,闲置暍着小茶看着街道上的行人小贩。   “驾!快让开!让开!”   热闹的街市突然间一辆马车从心转角处使出,车速不减,车夫在车上大声吆暍行人避让,车过之道百姓都惊慌退让,还有好几个人只是险些躲过。   马车看起来也算是个有钱人家,可这等无素质的行为,另人厌恶。   单纯的涟涟看见后憋了憋嘴,一脸不懈地说道:   “真不是个人,呸!”   “小孩子哪学来的......”漠凡无语,一个十五六岁还未通世事,老容易学坏了。   隔壁桌的俩男子待马车消失在巷尾后,一男子才问道:   “欸?那是谁啊?这般的嚣张?”   “你不知道啊?就说你没点烟火味,那可是出了名徐县令的儿子徐笙才啊!”   “是他啊〜我听过我听过,听说这个徐笙才日日沉迷于怡红院,最近与那新花魁好上了,只是〜我有一点不是很清楚,我还听说徐县令以前没有儿子啊?”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这个徐笙才可是认来的,徐县令膝下无子,但机缘之下认了这么个儿子,世人都觉得这个儿子无用得很,但后来我从中得知,你过来点。”   另一男子伸耳靠近了些,说话的男子环视了一下四周压低了声继续说道:   “这个儿子是背后有人,不但得了一官半职,还让徐县令春风得水。”   另一个男子听后震惊也压低了声道:“还有这事?”   “要不然你以为这徐笙才这般蛮横,谁敢动他。”   听着旁桌的讨论,都是妖的漠凡和涟涟自然全部听得一清二楚。   “你可认识?”   漠凡问向涟涟,许是涟涟在浣月国潜伏找人那么久,多少有点见识。   可涟涟摇了摇头,依旧嫌弃地看着马车消失的地方,不懈地说道:   “我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   “哦?你在这里那么久,就没有见过他?你不是找人吗?”漠凡玩笑地打趣着。   “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我的恩人,我的恩人可是心地善良!无论对人或动物都很好。”   “啧!只是你没见过他杀鸡鸭牛羊而已。”转变漠凡嫌弃道。   涟涟一时间语塞......   听完一场说书,满足了彭K,漠凡便带着两人在热闹的街上走着,彭K与涟涟一路跟随在漠凡的后面。没走多久,漠凡便停住了脚步,摇着手中的扇子,抬头笑看向不远处。   彭艽与涟涟好奇地沿着漠凡的视线看去,两人都震惊地对望了一眼。   “怡红院?”x2   漠凡欣然地点了点头,是时候让两个娃见识见识新世界了。   “漠凡......我们是不是不能进去啊?”御王爷他......   漠凡继续往怡红院走着,彭芮两人不安地跟在了后头试图劝说着,涟涟虽然没进去过,但听说过那么多徐笙才的事迹都是在怡红院,这准不是个好地方。   “谁说我们不能进去了?这里十三岁便可嫁娶,你们都及格了。”   漠凡大摇大摆地走到了怡红院的门前,门前招揽的花女们见到漠凡时,第一时间竟是心生妒忌,这么漂亮的男子还来她们这里寻乐,这不是打她们的脸嘛?还带着两个细皮嫩肉的少年......   见各位花女都不为所动,让漠凡愣了一下,难道他长的还不够俊俏?比不上那些歪瓜裂枣吗?这些姑娘的审美都怎么了?   “漠凡......要不我们......”彭K在一旁继续试图劝说着。   漠凡灵机一动,原来是这样〜   彭艽眼见漠凡掏出了钱袋子,在空中抛了抛,瞬时间花女们蜂拥而至,团团包围了他们。   彭K与涟涟瞪大了眼睛,想不到漠凡这般的败家!   “哎呦〜公子〜”   “三位公子都来玩的吗?”   “公子你看看奴家〜”   “公子   被团团围住的漠凡含笑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好一个真的来玩的样子。   “要一间包房,三人。”   漠凡说完,彭K惊恐地破浪鼓摇头,反倒是涟涟适应得蛮快,有漠凡在,大概没问题。   四五个花女领着漠凡三人上了三楼,巧合路过一间包厢时,小二正端酒水进去,门被打开了。   漠凡耳尖听得见里面的对话,里面的女子唤了男子一声徐公子,便猜到了里面是谁了。   顿足看向里面的情景,所谓的徐公子徐笙才怀里正搂着一个脸上稍带点苍白的花女。   漠凡看得入神,彭K与涟涟也跟着歪头看去,只是彭芮看了不知所以然来。   但彭K一旁的涟涟却愣住了,神情震惊地睁大了眼,满脸的不可置信。   察觉到身旁的涟涟不同,彭K推了推人,但仍不为所动保持着震惊的表情。   “涟涟?涟涟你怎么了?”   漠凡听彭芮的话才回神看向了两人,从徐笙才与涟涟两人来回看,漠凡略猜出一二了。   见三人都未走动,带领在前的几位花女们便都好奇地走了回来,一花女往房间里瞧了眼,才恍然说道:“你们认识徐公子啊?”   漠凡含笑看着这位花女,展开折扇温柔地说道:   “不认识,听过而已。”   “这样啊,那公子还是跟我们去另一间房吧。”   花女们热情地抓住漠凡的手臂想带领他往前走,却被漠凡将手臂一一抽了回来,转身看向依旧呆若木鸡的涟涟。   拉过涟涟的臂膀,漠凡佯装在他的额上探了一下,涟涟脸色本就不好,刚好漠凡就做此惊讶了起来。“呀!涟涟你怎么发烧了?!你不舒服吗?我带你找大夫。”   说着漠凡一手拉着涟涟,一手拉着彭K就往楼下走,后面的花女们看得一脸懵逼。   走出了怡红院来到偏僻人少的地方,漠凡才转身看着仍然是木讷的涟涟,又转向看着彭K唉声叹气。‘怎又一个不省心的......’   彭K看着漠凡对着自己叹气,一时间满脸的疑惑,这怎么了?涟涟又是怎么了?   漠凡转而看着涟涟神情认真了起来,用折扇拍打了几下涟涟的肩膀让他回神。   涟涟抬头看向了漠凡,至今还是有点不敢相信的模样,嘴里喃呢着:   “不可能…不可能...”   漠凡伸手想顺毛给涟涟安慰一下,可谁知手还没碰上,涟涟便是摇身一变,变回了一只雪白的兔子,然后以肉眼可见极快的速度往怡红院的方向跑,直接爬墙越顶。   漠凡虽是愣了一下,但也不及一旁的彭瓦震惊千分之一....   “漠凡......刚才的是...是涟涟?他他他他变身了?!” 第56章   涟涟的真身让彭K直至回到客栈都还未回魂,漠凡看着这样的彭艽,一度以为他是否被吓出了魂。   “彭K,你〜还好吗?”   漠凡担忧地拦住了他,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漠凡......你不惊讶吗?涟涟......涟涟他是妖啊!”   彭K任然一副吃惊的苍白小脸,样子虽为惊讶,但表现出来的可能更多是害怕。   漠凡听此一愣,反应过来,其实彭艽的反应符合常理,相反自己的淡定在他看来才是匪夷所思。   “额......我......”   支支吾吾的漠凡让彭K有点想不通,但彭芮也只是猜测性的一问:   “难道你早就知道了?”   漠凡被拆穿顿了一下,手里的折扇被心虚地摇晃快速些。   “那个〜其实在我救他的时候,也本以为救的是一只兔子,但他化身成人来向我报恩的时候,你想想,懂得报恩的妖,能是坏的吗?相对比一些险恶的人性,这样一对比是不是就出差距了,你再看看涟涟那个样子,你还会觉得害怕吗?”   彭K认真听着漠凡的分析,也觉得甚是道理,被问到时一开始还是惯性地点了一下头,但随后想起今天一起逛街的情形,昨晚一起睡的时光,好像又不觉得害怕了,随后摇了摇头。   “欸〜你看,其实是人是妖,也没那么重要是吧?看人不能只看他的皮嚢,容易蒙蔽了你的双眼,要是今天你发现那个妖是我,那你会怎么办?”   漠凡试探地看着彭艽问道,他还是相信彭芮为人的。   果真不辜负漠凡的期待,彭K听到他这样问,第一时间便是猛然摇了摇头。   “漠凡才不会让我害怕,你这么好,是对我最好的人!”   漠凡欣慰与感动地揉搓着彭K的发顶,开心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比你的烨哥哥还好吗?”   虽然知道漠凡是打趣自己,但彭K还是瞬间红透了脸,慢慢地点了一下头。   “哈哈哈哈!真乖!既然彭芮也不怕涟涟了,那我们也不能介意他是个妖不是?你也看得出,他刚才心情不好,很伤心,我们更不能让他伤心不是?”   “嗯!”彭K乖巧地点头应下,漠凡人真好,彭艽如此想到。   两人用过晚膳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但漠凡对于涟涟的事始终放心不下,还没坐热凳子,便闪身离幵了客栈。   待漠凡出现又是在怡红院的门前,如今已入夜,灯火通明的怡红院显得格外奢靡。   往最高的阁楼屋顶望去,漠凡便猜涟涟应该还在暗中窥视,走进一旁空无人烟的巷子,一个闪身便上了今日徐笙才那间房间的窗台边。   小心翼翼揭开窗户视察里面的一切,环视了一圈,桌椅那里早没了人影,转而运用起狐狸的视觉再环视一圈,仍没有看见有涟涟的气息。   漠凡唉声准备放下窗户,这时房内却传来了虐耳的沙哑与尖叫声,漠凡急皱起了眉头,连忙放下窗户,心情底到了谷底。   “徐公子!刚才是不是有什么声音?”床上的花魁被漠凡放下窗户的声音吓了一跳。   “哪有什么声音,不都是小美人你的声音吗?来〜再让我听听〜”   “讨厌〜”   屋内传来了隐隐约约的声音,漠凡不懈啧了嘴一声。   但狡猾的狐狸哪能这么善良?   漠凡邪魅一笑,响指一打,屋内‘轰隆’一声,瞬间一片尖叫声响起!   “活该,让你们摇晃!”说完漠凡便闪身离开了。   屋内刚还尽欢的徐笙才,此时便被散架的床樑压在了破碎的床板里,床是好床,樑也是好樑,让两人狼狈地趴在了废墟中。   漠凡来到屋顶,环视了一下夜幕下繁华的浣月国,人海茫茫,一时间还真的不好找人。   “小九九出来。”   找不着人,漠凡现在开始有点着急了,此时的涟涟这般模样,要是出了点什么差错,或是又碰到像水函一样的道士,后果不堪设想。   “小九九?”半会都等不到小九九的回应,漠凡疑惑又再次唤一了一次。   “眭哦〜是宿主啊〜我还以为宿主打boss不需要我了呢,所以歇机了。”   “就知道睡,你快定位一下涟涟在何处。”   “哦〜你等等,果然我只是宿主的GPRS而已......”小九九自闭成习了。   漠凡没心情与小九九调侃,继续用狐狸的视力遥看远方。   “叮!宿主,涟涟在西南方向的树林里,但波动有点大。”   “什么意思?”漠凡一听心下更是一紧。   “不知道,但那边妖气比较重,好像还不止一只妖,好像是一群。”   小九九说完,漠凡心里暗叫不好,一下子变回了真身,运用起第一次妖身的全部力量,以最快的速度飞奔而出。   快到树林时,漠凡便认出那竟是自己被荆棘围攻的树林,四腿更是又加快了速度。   突然间,漠凡身旁多出了一团白色的光影,漠凡一顿后放慢了脚步立即戒备了起来。   然而似乎光影感受到漠凡的戒备与放出的威压,也停在了不远处。   #漠凡紧盯着白色光影,眼看着光影不断放大,白光刺眼,漠凡眼一闭,再睁开时,便是水函站在了他的面前。   看见水函,漠凡愣了一下,便也化身成人,心想许是这里的妖气重,把水函吸引过来了。   “国师大人还真是灵通啊〜”   ‘‘嗯'〇”   水函依旧惜字如金,但周身的气息却不似第一次见面般的疏离。   漠凡心里呵阿哒,这可不是夸奖他的话......   事态紧急,漠凡无时间再耽误,这次率先运起轻功跃上树杆,继续往目的地赶去。   水函见漠凡已走,也紧跟着他的身后轻功运起。   靠近目的地,漠凡还没看见涟涟,便听到了各种野兽低沉的恐吓叫声。   果不其然,漠凡到的时候确实是斗殴的场面,但却是一群野兽正团团围住准备攻击化身人形的涟涟。   被围在中间的涟涟虽然已能妖化成人,但毕竟也只是一只低阶的妖物,全身上下,已经被划伤与被晈的痕迹。   漠凡观察着涟涟的状态,猩红的眼圈,显然涟涟已经妖性大起,杀红了眼,地上还有几具野兽的尸体,应该全是涟涟杀的。   围绕涟涟的一只材狼哄声一高,便向涟涟扑去,漠凡沉心变出红折扇,扬手一挥划出一道红色光影,迅速向材狼攻去,将它狠狠地击出了十丈远。   材狼被打,一众野兽纷纷向漠凡的方向看了过来,连被惊愣的涟涟在看到漠凡的瞬间,本露出的獠牙也收了回去。   漠凡飞身来到涟涟的身边,伸手试图去顺他的发顶,呆立的涟涟看着漠凡目不转睛。   抚摸上涟涟发顶的那一刻,漠凡才松了一口气,幸好涟涟神智还是在的,认得自己。   “涟涟?疼吗?我来接你回家了。”   漠凡轻声试图唤醒红了眼的涟涟,他还尚小,不懂得控制妖法,定不住心智很正常。   不负漠凡的努力,涟涟在漠凡温柔的顺毛中慢慢恢复了理智,看见漠凡时,眼里开始溢满了泪水。   “好了,乖,我们回家再哭。”   漠凡温柔说完,将涟涟护在了身后,一转刚才的神情,眼里只剩锋利的冰柱般,带有攻击与警告地看着周边的野兽。   威压不断从漠凡身上散发,好在漠凡第一次尝试超控自己的威压避过涟涟成功了,要不然涟涟怕是也会遭殃。   识海里的小九九还是第一次见漠凡如此的气派,应该说是越来越有狐妖的范了,它休息的这段时间,它的小宿主究竟经历了啥?看来得看看回放了。   周边的野兽开始示弱纷纷后退,连暗处的狼群也暗自消失了在树林中。   场面得到控制,漠凡才收回了威压,又警视了一圈后才拉过涟涟的手腕,带着他离开兽圈。   一群野兽看着漠凡两人的背影,识趣地开始陆陆续续撤退。   本以为事情将此揭过,曾不知一团小小的红色烟雾飘飘晃晃来到了刚才被击倒的材狼身边,烟雾慢慢从材狼的鼻子嘴巴耳朵渗入。   瞬时间材狼猛然睁开了眼睛,一跃而起,红了眼便向漠凡的背后攻去。   情景甚是危机,材狼锋利的牙尖就要咬上漠凡的后颈,却在这般同时,一道白光迅速划过!   这次光影比之前的威力都大,光影斩过材狼的头颅,一瞬间头颅飞出三丈,血液喷洒而出,染红了漠凡背后的墨发与外衫。   材狼身躯轰然倒地,漠凡与涟涟一惊回头,看见的便只剩下材狼没有头颅的躯体。   本躲在树干上的水函飒爽地飞身落下到漠凡的面前,漠凡看了看水函后便知道刚才发生何事了,对着水函弯腰说道:   “谢谢国师大人救命之恩。”   水函的出现,让涟涟想起了之前的事,又想起刚才自己是何等样子,害怕地躲在了漠凡的身后。   漠凡见涟涟此举动,对着水函尴尬地笑了笑,将人护好。   “那个〜他也没犯什么大罪,人还小,爱打架也是正常的,我回去便好好教导,这次是他有错了,我能否替他向死去的野兽道个谦。”   涟涟在漠凡的身后听见漠凡如此说道,心里面愧疚不已,握紧了手心,慢慢从漠凡的背后走了出来,向着水函学着刚才漠凡的样子深深一鞠躬说道:   “对不起。” 第57章   漠凡看着涟涟的举动,稍愣了一下,便也欣慰地揉了揉他的发顶。   “国师大人,熟人无过善莫大焉,他并不坏的。”   水函自始至终都没有吐出一个字,漠凡怎就认定他是来教训这只兔子精的?   看着跟前全身上下也有不少伤的涟涟,水函‘嗯’了一声,算是聊表了态度,但下一步,却是从虚空中变出了灵水。   刚漠凡与涟涟听水函应声一位是放过的意思,可随后又见他变出灵水,这个操作让涟涟吓得连忙又躲回了漠凡的后面。   涟涟一想起上次漠凡给他验证的手掌心,现在都还留着印痕呢!这个国师果然太可怕了!   水函看见涟涟如此大的反应,稍顿了一下,后一想便知兔子精定是误会他的意思了。   将手中的灵水白瓷瓶往漠凡的面前递去,看着也是一脸疑惑的漠凡,才开口解释道:   “你的头发与衣物沾染了邪气。”   漠凡听此愣了愣将背后的长发撩至身前,果然头发沾上了一大片血迹,也因漠凡的衣服也是红色,刚才涟涟还未发觉。   明白了水函的意思,漠凡感激地拿过灵水,便打开慢慢地倒出清洗自己的头发。   水函看着漠凡整理,时不时还指出未洗到的地方,则藏在漠凡背后的涟涟却是震惊了。   ‘这漠凡怕是第一个敢用灵水洗头的妖了!’   头发洗好,漠凡自然地将灵水递到水函的手上,露出自己被血液溅到的后背。   水函也了然,接过灵水便往漠凡的后背小心浇灌洗涤着,衣服上的血迹,在碰到灵水的一瞬间,便化作一团黑雾,消散了在空中。   两人的行为举止许是太过自然,一旁的涟涟震惊得愣在了原地,实在是不敢相信,仙宗山的仙师竟和一只妖相处得如此和谐!   “谢啦〜”   漠凡看着干干净净的头发,许是被灵水洗涤过,整个人觉得神清气爽。   “说起来国师大人可是我的大恩人了,两次都救我于水火之中,这个恩情,我没齿难忘,但今日我还有事,便要就此别过了,来日我定抱恩答谢。”   漠凡说着揽过涟涟的肩膀,与水函告了辞便转身离幵。   水函收回灵水,看着漠凡两人慢慢离开直至看不见,而他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收起刚才虽板但还算柔和的神情,一转眼眸凌冽了起来,转向看着地上的无头材狼躯体,竟然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正慢慢腐蚀腐烂,最后剩下铮铮白骨。   他和漠凡还未到达此地之前,这里的妖气确实极重,连先前在皇宫内打坐的他,都能第一时间察觉到,但来到这里后,竟只看见涟涟一只低级的妖精在此。   刚赶到时,他便觉得奇怪,没有跟随漠凡现身在群兽之中,而是躲在了暗处观察,那股强大的妖气究竟   细想一下,涟涟一只低级的妖怪,又怎么会一时间招惹那么多的妖兽,这其中定有蹊跷。   当看见材狼死后被邪气消耗殆尽的时候,水函便确认了心中刚猜测的想法。   有人故意引起涟涟斗殴,准确来说,是为了引诱漠凡来到这里。   水函站在原地环视着树林深处,至漠凡走后,这妖气便慢慢消失了,现在很难寻得踪迹,这个妖的修为应是极高,至少能在他面前悄无声息地作恶却寻得无果。   刚才材狼突然站起的地方最有嫌疑,所以水函便顺着材狼刚躺的方向逐步走去,慢慢消失在昏暗的树林中。   回到客栈的漠凡与涟涟,此时涟涟正光着膀子,只穿着一条白色裤衩,漠凡拿着之前水函给他的伤药,细细地帮他擦着,而彭K也站在一旁担心地看着,时不时帮涟涟扇扇风,试图帮他减轻上药的痛苦。   乖巧的涟涟也不哭不闹,心情看起来似是还不错,这个反应是彭K未预料到的,漠凡之前不是还说涟涟正伤心中吗?怎么回来就是全身伤,而且还被谁揍了一顿的样子。   今天发生的太多事,都让彭K一次震惊又震惊,为什么他感觉自己好无知......   涟涟看着一脸担心自己的彭K,一时脸上充满了疑惑,一时又愁着_张脸,之后还忧郁上了?丨那变化堪称十分生动。   “噗呲!彭艽你在想什么?是不是被我吓傻了?哈哈哈哈!”涟涟最终没忍住调侃道。   正帮着涟涟上药的漠凡也疑惑地抬头看着彭艽。   彭K被涟涟气红了脸,心想:真不应该心疼他!   “我哪有......你又没什么可怕的,我干嘛要被你吓到啊。”   漠凡看着两个年龄相仿的娃相处如此融洽,看来带娃的生活也并不是想象的那么糟糕嘛〜起码涟涟比彭K更加成熟果断。   屋内漠凡、涟涟、彭K三人欢声笑语,这时大家都将愁事拋诸脑后,唯独彼此之间相互扶持的情谊让三人享受现在的时光。   漠凡的房门外,御沉绝独自站在了那里一动不动,就这样听着屋内漠凡的欢笑声,似乎漠凡还未在他面前这般的笑过呢,不过漠凡的笑声很是明朗,听了心中喜欢。   要推开房门的手,御沉绝犹豫了,他不忍心打断漠凡的笑声,想让他就这般一直笑着,一直都能这般的开心。   思此,御沉绝默默地收回了手,转身放轻了脚步离幵。   屋内涟涟的伤势已经处理好了,漠凡便让彭K带涟涟去吃晚膳,送走了他们,漠凡才站在门口疑惑了一下。   ‘刚才门外是不是有人?’   环视了一下也没看见什么可疑的,漠凡便跨入屋内关上了门。   深严的皇宫内,御沉绝又再一次消无声息地来到了欧阳昊昱的御书房,此时正坐在一旁悠闲地暍着茶。   台阶上桌案前的欧阳昊昱郁结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御沉绝,他是不是应该换暗卫了?   “你怎么又回来了?你蠃了,怎么没去找漠凡?”欧阳昊昱郁闷地靠在椅子上撑额问道。   御沉绝放下茶杯后并没有回答欧阳昊昱的问题,反而是看着不远处正摇曳的烛火问道:   “查得怎么样了?”   御沉绝认真的语气,让欧阳昊昱眼中一沉,刚还勾起的唇角收了回来,一样的撑额姿势,但整个人却换了气场。   “都盯着,是时候就动手吧。”   “全了?”御沉绝似笑非笑地转向欧阳昊昱看了过去。   御书房内一时间沉寂得只能听见烛火的燃烧丝丝作响,两人一动不动视线交错。   最终欧阳昊昱似是败下了阵,改而两手八字撑着桌案,无奈道:   “那位我现在还动不了她,从中寻不到有力的确凿证据,单凭手上的这一点,撼不动。”   “我没记错,当年她还不过是欧阳叔叔身边区区的一个昭仪。”御沉绝略带疑惑。   “她的确有些手段,母妃过世,父皇便不知为何开始独宠于她,直至之后让她登上了如今的位置,不懂安分守己,竟还想插手朝政,想不到她还敢做尽这些事情。”   “打算如何?”   “她着实让我头疼,我这几日派出去的暗卫,要不是毫无收获,便是重伤而回,她身边有我们预想不到的高手存在。”   御沉绝听后又看着摇曳的烛火沉思了起来,如今欧阳昊昱的动作可能对方已经有所察觉,对方要是想毀灭所有的踪迹,当年所剩的便是漠凡一人,或许还有其余人,但无论是谁,都不会为其留下把柄。   莫约半刻的时间,御沉绝梳理好了思绪后,在空中打了一响指后唤道:   ‘泫一〇”   声刚落,御书房的门便被敲响,紧接着玄一背着一个包袱走了进来,关上房门,玄一向欧阳昊昱拱手一礼后,便扯下了身上的包袱放到了桌案上,将其解幵。   欧阳昊昱看着玄一打开包袱后的一对书册,以后地伸手拿出了一本看了起来。   一本又一本,欧阳昊昱惊讶地翻看着桌上十几本书册,这里的每一本都是那些被官员走私的账目,连人证的画押都在其中!   这下人证物证据在,欧阳昊昱还没动手,证据便已经齐全了,他惊讶地看着御沉绝,半天才挤出一个字:   “你……”   御沉绝站起了身,勾唇一笑回应道:   “不用客气,我也只是帮凡凡而已。”   说完,御沉绝便带着玄一离开了御书房。   离开书房后的御沉绝并没有回客栈,而是出现在了慈宁宫内的一转角暗处,一身玄衣的御沉绝,很好地融合在了黑暗中。   月色下,御沉绝一步一步隐在黑暗中靠近慈宁宫太后休息的房间。   可还离五丈远的距离,御沉绝便敏锐地察觉到一丝的不同一处。   “结界?”   御沉绝稍愣了会,紧皱起眉头想不通慈宁宫为何会设了结界。   可也只是一刻的时间,御沉绝便舒展了眉,紧盯着浣月太后所休息的房门,勾唇一笑。   “有意思。”   御沉绝从腰间拿出一张黑色面巾遮上脸颊后,又伸手抚摸上另一手腕的墨色珠串,珠串在漆黑中缓缓发出微亮的光芒。   随后,御沉绝抬步往前走去,穿过结界的时候,结界竟毫无波动! 第58章   夜深人静的皇宫内,御沉绝消无声息地潜入了慈玲宫浣月太后的房间。   一个需要设结界的地带,定然有什么东西是需要隐藏起来的。   昏暗的厢房内,御沉绝以极轻的呼吸与脚步,沿着阴暗处寻找,借着月光便能看见床榻上那轻纱后躺着的人影。   看似越简单的房间,定然隐藏了什么通道暗室。   房内的摆设也很是简单,御沉绝查看完全部摆设都未查到一丝蛛丝马迹,冷静后又一想,那机关便是直接在墙上了。   御沉绝走到床榻前,轻掀开了轻纱查看浣月太后是否还睡着,料想她区区一个凡人而已,御沉绝便不以为意了。   走到墙边,御沉绝用掌撑在墙上,用力地推动,如果有缝隙,必然在他的推动下会有一丝的动摇。   果不其然,御沉绝推了第二面墙便试探出了异样,轻敲一下,虽然微弱但空旷的回声让御沉绝确信了就是这面墙。   殊不知御沉绝就这般细微的动静一响,床上的浣月太后便瞬间睁开了眼睛。   聪明的浣月太后察觉到有人在房内,便只是睁着眼,并无轻举妄动,她到是想看看潜入房间内的人究竟想干嘛。   御沉绝找到了通道后,便在墙的四处寻找着机关,很快,便在地上的泥砖处找到了一块松动的。   黑暗中的御沉绝轻蔑一笑:愚昧的女人,机关设得这般好找,还需要什么结界。   御沉绝轻踩泥砖,瞬间墙上的便出现了一肩宽的通道口。   通道打幵,漆黑看不见任何路的通道,御沉绝脱下手中的珠串,珠串发出的光芒比刚才的大上许多,只是珠子看似不也像夜明珠,更像是施了法力所散发的光芒。   御沉绝抬步便要往通道里面走,可就在这一瞬间,刀光晃过,御沉绝反应迅速,及时地避开往侧一躲。   只是拿剑的人也反应极快,继续向御沉绝砍去,御沉绝连忙跃起一蹬墙边翻身躲过,落在了两丈远的地方。   等御沉绝站稳借着月光才发现,刚才偷袭他的竟是浣月太后,只是连御沉绝都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武功。   浣月太后一身洁白里衣,手中拿着锋利的长剑,整个人挡在了通到的入口,阴冷地看着两丈远的御沉绝,满含怒意地问道:   “你是谁?!”   御沉绝审视着浣月太后,她手中只是一把普通的剑而已,不足为惧。   御沉绝也未回答浣月太后的问话,直接就空手向她攻了过去。   浣月太后见御沉绝进攻凶猛,自知打不过他,一个闪身便躲了过去,御沉绝换手乘胜追击又攻了过去。   可谁知漆黑的通道中,突然伸出了一只手,将御沉绝袭向浣月太后的手挡了下来。   御沉绝转头一顿,收回了手往后一跃,又回到了两丈处,冰冷地审视着通道里面的人。   刚帮浣月太后当下的人,慢慢地从通道里面走了出来,这个人宛如修炼成魔的术士,御沉绝也曾见过这样的人,这些人只是听命行事,他们的主子便帮助他修炼一些被禁的法术。   御沉绝转眼看了一眼浣月太后,想不到她竟敢私养这样的术士,她究竟想干嘛?   看来结界里面的东西便是这个术士了,这个浣月太后定然筹谋了什么事,而且还是邪门歪道。   御沉绝并不恋战,一个闪身便准备逃离,刚要踏出房门,身后的重归(道士)便攻了过来。   两人过招来到了慈宁宫院子内,只是重归(道士)一直使用术法攻击,让御沉绝有点招架不住,一个不慎,便被重归手中的光刃划伤了手臂,又挨了一掌,直接被打出了三丈远。   一口鲜血从嘴里喷涌而出,御沉绝捂着胸口单膝跪在了地上,眼里满是愤怒地神情看着远处依旧淡定的术士。   可见重归又攻了过来,御沉绝站起身也准备迎战。   这时一道光刃划过御沉绝的发顶,直接砍向了重归,重归当下光刃,被击退了回去。   御沉绝疑惑转头向身后看去,就见水函从空中飞至而下,直接落在了御沉绝的面前。   “你是何方妖孽!竟敢在皇宫内胡非做歹。”   水函眼里泛着寒冰,他实在是想不到,自己看管最严的皇宫,竟混进了妖怪。   重归见水函的到来,便开始警惕了,又看了一眼水函身后的御沉绝,眼底一寒,转身便轻功一跃打算逃走。   水函哪能就此轻易放过,手中变出霜华剑,也直接轻功跃起追了上去。   院内一时间只剩受了伤的御沉绝,谁知浣月太后这时突然间大喊:   “来人啊!有刺客!有刺客!”   御沉绝冷冽地眼神扫过浣月太后,捂上受伤的手臂,在护卫队还没来时,迅速地逃离了慈宁宫。   因浣月太后被刺客行刺,整个皇宫都戒备了起来,到处都是亲卫队在搜寻。   躲在石山后的御沉绝捂紧伤口,但血液还是从手背滑落滴在了草丛中,整个人屏住了呼吸躲藏着。   一队十几人的护卫正要进到这个院子进行搜寻,御沉绝寒光一凌,又紧贴了贴石山。   护卫队不断接近,可就在危机一刻,水函返回来了,落到了御沉绝所在的院中。   “国师!”   护卫见水函到来,齐齐拱手一礼。   “这里我感应过了,没有什么,你们到别处在仔细搜寻,我刚才追丢了。”   “是!”护卫队听命便转身纷纷离开了院子。   “出来吧。”水函站在院中看着石山说道。   御沉绝听此顿了一下,便也大大方方地走了出来,看见水函的那一刻,便扯开了自己的遮挡物。   “为何而来?那妖又是何物?”   水函见到御沉绝的脸并没有惊讶,似是早看穿了御沉绝的身份。   “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我只是来查看一下慈宁宫有何异动,却发现有一结界,而结界内竟是那个术士。”御沉绝算是如实招出。   水函直盯着御沉绝半会,看样子似是在怀疑他所说的真实度,只是御沉绝也未肯正面回答,寻思了一会,水函又疑惑地审视着御沉绝。   当视线落在御沉绝手上的珠串时,水函愣了一下,而后脸上的疑惑更甚。   “你受伤了,跟我来。”   御沉绝看着水函自说自话后转身就走的背影,一时间摸不透这所谓的浣月国国师,只是现在皇宫内重兵围把守出不去,便只能跟随他了。   水函将御沉绝带回了自己的宅院,现在最安全的便是他这个院落了。   众人都知,再哪个不怕死的刺客,也不敢逃到国师的院中,浣月国国师可谓是出了名的武艺超群,无人能及,绝不放任一个威胁到皇宫的存在,无论是人还是妖。   水函将伤药与布巾放至桌面上,没有要帮忙的意思,反而直接坐下倒起了茶。   两个大男人也不矫情,御沉绝直接脱下上半身的衣裳,露出了沾满血的臂膀,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显得狰狞。   看御沉绝自己利落地处理着伤口,水函品了一口茶后放下茶杯便问道:   “你手中的珠串从何而来?”   御沉绝最后将布条缠好伤口,听水函问起腕上的珠串,将其取下才问道:   “你认识此物?”   “此乃师傅之物。”   “你师傅?原来如此。”   “你见过师傅?”   “见过,很久之前,一开始我还以为他是什么奇怪老头,说我拥有仙质,执意要收我为徒,我那时身为储君,即使我有那样的心,但也不会胡闹,等我登基那时,老头留下这珠串给我便走了。”   “师傅要收你为徒?”水函稍有地惊讶。   “那都是六七年前的事了,之后我便再没有见过他,但他说过这个珠串能驱妖避魔,厉害得很,之后一用果真如他所说,现在你这般说法,看来那老头,果真的是仙宗山里的仙人。”   “仙宗山不轻易收人。”   御沉绝听水函一说,也认同地点了点头,仙宗山的规矩无人不知。   穿好衣服,御沉绝便站起了身,对着水函点头致谢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回到客栈,御沉绝先沐浴洗漱了一番,毕竟漠凡很爱干净。   等御沉绝整理好,夜已深,身穿一身洁白的里衣,便从窗户直接翻越到了漠凡的房间内。   本以为漠凡早已睡下,可等御沉绝正悄悄要上床的时候,本睡在了里侧的漠凡突然间坐了起来。   “你还学会偷偷爬床了?!”   御沉绝一脚踏上床沿,一手捏起被子的动作被漠凡打断,动作定在此刻,并诧异地看着醒了的漠凡。“我......我吵醒你了?”   “这是重点?”漠凡太阳穴跳动,看着一脸做贼心虚的御沉绝就不打一气。   御沉绝继续上床钻进了被窝里,虽昏暗只剩微弱的月光,漠凡极好的眼力都能看见御沉绝眼里的宠溺。“凡凡,我习惯了,认床。”   “哦?这床你是认上了?那好呀〜你睡这我去睡你房间。”   见漠凡就要起身,御沉绝一急连忙拽住了漠凡的手臂,将人拉了回来。   “欸!别!别别别别!我认你!认你而已!”   听此,漠凡勾唇一笑。 第59章   得以御沉绝的回答,漠凡憋着笑故作镇定地看了一眼他,稍带了点力气扯过被子,留给了御沉绝一点点被角,又往床里面靠了靠,哼唧一声,便背着御沉绝睡下了。   看见漠凡也没有赶自己下床,御沉绝也憋着没笑出声,动作放轻一些,紧挨着漠凡躺下,虽然只是看着漠凡的后脑勺,但也挺满足的。   “床那么大,你是准备把我挤扁吗?”   御沉绝是紧挨着漠凡睡的,漠凡还没平躺呢,现在是身都转不动了。   御沉绝稍微往后摞了摞,但依然还是看着漠凡的后背。   感觉到背后的人后退了,漠凡好奇今个儿人怎么会那个么乖,便好奇转身平躺去看御沉绝。   漠凡一转身,便对上了御沉绝柔情的视线,心脏一瞬间快速跳动了起来。   “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干嘛呢?”   漠凡被御沉绝盯得不好意思装恼怒地碎了一嘴,但换来的却是御沉绝欢乐的笑声。   看在漠凡眼里,御沉绝这是嘲笑他害羞了?   御沉绝看着漠凡眼里慢慢升起的怒意,突然顿住急忙收回了笑脸,眼睛闭上,赶紧睡觉。   “哼!”漠凡见人乖巧也算放过他了,刚才还真的特想一脚送他下床。   折腾了一会,两人也很快便睡着了,只是夜里,漠凡却很习惯地寻找温暖的地方靠去,一直滚到了御沉绝的怀里,御沉绝怀里突然多了一个人也不意外,还非常顺手地将人搂进了自己的臂弯中,很是享受。   直至天亮,漠凡睁开第一眼便是御沉绝的睡颜,心情莫名的好,但见人睡得也是沉,便没有打扰,自己起床洗漱出了门。   来到一楼,今个儿起得早,漠凡便叫上了早点,亲自端回了房间,还不忘吩咐让人准备早点到彭K与涟涟那里。   放下早点,漠凡走至床榻前,见人还在睡着,便想将人摇醒,可就在漠凡伸手要叫人时,突然看见被自己枕过的手臂上,白色的里衣透出了斑斑点点的红色血迹。   漠凡眉头一皱,心想自己的头有那么的重吗?竟把人压出血了?   漠凡觉得不对劲,连忙叫醒还在熟睡的人。   “喂!你快醒醒!流血啦!”   “嗯?凡凡你受伤了?”   御沉绝听见漠凡嚷嚷流血,一睁眼忙坐了起来,拉过漠凡的手臂,检查起漠凡那里受伤了。   “不是我......你是,你看你的手臂!”漠凡以生气的语气指着御沉绝的手臂说道。   御沉绝看见自己的手臂,原来是自己的,突然间松了一口气,不以为然地对着漠凡笑了笑说道:   “小伤不碍事,上点药就好了。”   “都流血了还不碍事,快点起床洗漱,我帮你换药。”   漠凡生气巴巴地甩开御沉绝的手,走到桌前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降降火。   见漠凡为自己的受伤生气,御沉绝坐在床榻上笑了起来,漠凡变了!   漠凡见人傻笑,手里捏着茶杯瞪了一眼,像是御沉绝还不起床,杯子就往他脸上招呼了。   餐桌前,漠凡为御沉绝换着药,当看见伤口可不像御沉绝说的那样小伤而已,漠凡整个人都严肃了。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谁还有这般的能耐伤得了你成这样?”   漠凡看着虽然愈合了一点的伤口,但伤口的颜色一看便知有多深。   漠凡严肃了起来,御沉绝也不开玩笑了,将浣月太后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漠凡。   御沉绝本以为这般玄乎的事情告诉漠凡后,他会惊讶一番,没想到漠凡的反应却是他的预料之外,反而漠凡还认真的思考着什么。   “凡凡?你作何感想?”御沉绝看着沉溺在自己世界里的漠凡,试探性地唤着。   漠凡回神,继续为御沉绝换上新的药粉,但动作上却温柔了很多,这个伤,是为他受的。   “凡凡,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   “我要问什么?我也失忆了,对这些朝政我也不了解,问了我也帮不上忙。”   “那是,这些我帮你铲除一切便好,不需要你劳心,只是......对于术士的事情,你不惊讶吗?”   将御沉绝的伤口包扎好,漠凡看了他一眼,为其勺了一碗粥放置他面前才道:   “有什么好惊讶的,之前国师还从妖怪的手中救过我,该惊讶的都惊讶完了。”   “国师救了你?什么时候?”   御沉绝问完,突然想起那天赶上山寻找漠凡的事情,难道是那次?   “是呀,国师还是我的恩人,以后对他客气点,我得想想怎么报恩。”   漠凡说得认真,像是就在思考着要怎么报恩的问题了。   御沉绝一听漠凡被救,刚提着的心降了下来,人没事就好,但转念一想,漠凡有难时,自己却不在他的身边,救他的也不是自己,多少有点吃味。   “凡凡以后去哪里还是带上我吧,我能保护你。”   漠凡吃着早膳,听见御沉绝说的话,被愣了一下,之后一脸嫌弃地看着御沉绝说道:   “得了,别关键的时候,是我保护你。”   “怎么会,我难道还比不上那个国师吗?!”御沉绝不服气问道。   漠凡见人较真了起来,自行想象了一下,区区凡人御沉绝被妖魔鬼怪打到连滚带爬的时候,噗呲一下笑出了声。   “凡凡?丨”   “嗯?”漠凡回神,“呵呵~有些时候你可能还真不如国师大人。”   “不可能!什么时候?!”   “嗯〜”漠凡盯着御沉绝嗯了半会,“就有那么些时候,你还真不如他,比如说,你会产妖除魔吗?”   被漠凡一问,御沉绝的话哽在喉里,气愤地拿起粥。   “我也可以......”   看着暍上粥的御沉绝,漠凡心里嘀咕了一下:小孩就是小孩......   用完早膳,漠凡带着彭K与涟涟外出,撇下御沉绝一人,让他该干嘛干嘛去,御沉绝也没过多限制,昨晚的事业要处理。   漠凡带着彭艽两人又来到了昨天怡红院门前。   ‘笑话,要是御沉绝知道了自己要来怡红院,铁定阻止加生气个没完。’   “凡凡......我们怎么又来这里啊?”彭K看着大大的招牌,紧张地问道。   “对呀〜漠凡,我们还来这里干什么?”涟涟看见这个地方,一想起昨天的事就气愤。   漠凡扇着手上的红折扇,转过身一脸笑容地看着彭芮两人。   “来这里当然是〜帮涟涟出这个气,难道涟涟不想吗?”   涟涟看了看怡红院,似是想说什么又憋了回去,表情上又一副不甘地说道:   “他是救过我一命,恩我还是会报的,我也没有什么好出气的,报完恩我就和他没有半点的关系了。”涟涟气呼呼地说完,拉过彭艽的手,便转身离开了。   彭K被拉着走,转头一脸疑惑地看着越来越远的漠凡,漠凡温柔地招了招手,让他们去玩吧。   漠凡见两人走远后,便转身走进了怡红院。   许是白天,怡红院内的人还不多,大厅内熙熙攘攘小部分人在听曲欢乐着。   “小九九,你知道徐笙才在那个房间吗?”   “宿主你稍等。”   漠凡熟悉地往楼层上走,一身红衣,莫名地仿佛就像这里面的人。   “叮!宿主,他在三楼最里面的房间里。”   “嗯,别睡着了,等一下还需要你。”   “嘿〜我随叫随到,宿主加油!”   漠凡来到有徐笙才的房间前,左右看了看四下没人,才推幵门走了进去。   想不到房间装潢华贵,漠凡直至走到床榻前,看着头上还包扎着纱布的徐笙才睡得很是安稳,又看看那床上的木头,可都是擅木。   “啧啧啧〜真会享受,想必这床还可能是定制放在怡红院的吧。”   许是听见有人说话,床上的徐笙才醒了过来,模糊间看见床前站了一个人,开始警惕了起来。   “你是谁?!”   漠凡见人一副紧张害怕的样子,转而温柔一笑,坐在了床边与其说道:   “公子为何这般紧张,我不过是来看看你。”   等徐笙才看清漠凡的样貌时,就被迷住了,整个人陷入了漠凡的温柔里。   “小美人你是来看我的?”徐笙才欢喜地问道。   “公子你怕是把我忘记了,我好伤心。”   漠凡故作抹了一把泪,心想自己恶心到自己了......   “小美人别哭,我...我昨天撞到脑袋了,你看,我不是故意忘记你的,别伤心啊〜”   “好吧〜我不怪公子,毕竟公子都受伤了,我是来找公子报恩的。”   漠凡说着,展开了手中的红扇向徐笙才扇着,微使一点法术,便将红色的起雾悄无声息地施下。床上的徐笙才被漠凡迷得头晕转向,此时眼里满是漠凡天仙的美貌与柔情。   “你是来报恩的?”徐笙才连说话都极其温柔了。   漠凡胳膊起了一层疙瘩,脸上表情一转娇羞模样与崇拜,说道:   “公子你忘记你曾经救过一只兔子了?我便是那只兔子,我来报恩了。”   被漠凡施了法的徐笙才得知漠凡是只兔子精的时候也没有惊讶,眼里只剩下漠凡来报恩的。“救过救过!来报恩的好,来得好。” 第60章   徐笙才被漠凡施法后被迷得团团转,漠凡说什么便是什么。   “公子,我是兔子这件事不能被别人知道了,要不然我便没机会来报恩了。”   “好〜好好好,没问题,我定不会告诉其他人。”徐笙才眼不离漠凡地连连点头。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漠凡表情一惊,慌张了起来,而后连忙变成了一只雪白的兔子跳上了床。   漠凡的变化让徐笙才愣了一下,但也没有被吓到,反而伸手护住了兔子。   门被敲响,进来了一位样貌还不错的花女,手上端着膳食,看来是给徐笙才送早膳来了。   “徐公子你醒啦,我亲自为你熬了燕窝粥,你来尝尝。”   花女一脸娇羞的表情端着碗来到徐笙才的床前坐下,将他扶起。   徐笙才一脸疑惑地看着花女,似是不满意地皱起了眉头问道:   “花魁呢?”   花女被问一愣,而后伤心地抹了一把眼泪以同情地语气说道:   “姐姐她昨晚受伤后,至今还下不了床,不能来服侍公子你了,今便由我来服侍公子,我会做得比姐姐还好的。”   花女说着,不断地对徐笙才放电,魅惑着他。   徐笙才对花女的话也不多疑,想想自己都伤成这样,想必花魁也是不轻的。   花女温柔地勺起粥送至徐笙才的嘴边,场面温馨得让漠凡嫌弃。   见徐笙才又一脸享受地被花女喂食,漠凡伸出爪尖用力就往徐笙才的手背一划。   “哎呦!”   徐笙才抬起本就受伤的手臂,看见手背上多了三道血红的抓痕,才意识到漠凡还在。   “哎呀!哪里来的兔子?!竟敢还敢抓伤公子你!我这就把兔子拿去宰了给公子你加个菜!”   花女看着徐笙才的手背一副心疼且生气的样子,伸手便要去抓漠凡。   漠凡机灵连忙躲到了徐笙才的身旁,整个身体瑟瑟发抖。   看着兔子害怕地躲到自己的身边,徐笙才看着花女就一阵发火。   “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还吓唬我的宝贝!你敢动它试试!粥难暍死了,快滚!”   徐笙才护着兔子一顿吼,吓得花女连忙站了起来,手中捧着的碗颤抖着,不可置信又惊慌地离开了。   徐笙才顺着兔子的毛将其抱在了怀里,脸上满是柔情说道:   “我这就带你回家,别怕别怕,我保护你。”   徐笙才忍着身上的伤,龇牙咧嘴一阵捣腾,收拾好后一瘸一拐抱着兔子离开了怡红院。   这边彭K被涟涟拉走后,被带到了说书的茶楼,可刚进屋便刚好撞上了走出来的黎明烨。   “KK!”黎明烨欣喜地快步向彭艽走来。   彭艽见黎明烨后,没有了之前的喜悦之情,拉住了涟涟的手躲在了他身后。   黎明烨见彭K的反应后一阵失落,但又看见彭芮去拉了涟涟的手,心里一阵的不悦。   “KK,你还不能原谅我吗?”   黎明烨来到涟涟的前面,看着躲在其背后的彭芮不愿意理自己,话里都透露出伤感。   等了半会,涟涟看彭芮也没有要里面前这个人的意思,察觉到彭K好像不喜欢面前的这个人,小脸不悦对着黎明烨说道:   “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你没看见彭K不想理你吗?走开!我们要进去。”   涟涟的话里充满了敌意,而且彭K还抓住了他的手,黎明烨虽然心里面很生气,但也不能表现出来。他来这里等了彭芮好几天了,好不容易等到人,千万不能把人逼走了。   “这位是?我是KK的哥哥,我和他有一点点的误会,能否兄台让我和彭芮说个话?我上面有专属的房间,听书最佳位置。”   涟涟听了一阵疑惑,这人是彭K的哥哥?那彭K的反应只是闹别扭而已?   涟涟一脸疑惑点了点头,见黎明烨让路,便向里走。   只是彭K在后面拽住了他的手,看涟涟要进去,彭K不情愿地苦着一张脸摇了摇头。   涟涟看着彭K,又看了看黎明烨,这两个人别扭的样子,涟涟也着急。   “彭K,原来你还有家人,家人嘛,吵架都是很快能和好的,我以前和我姐姐也这样,可愔现在她们都不在了,你应该好好珍愔,有什么解释清楚便是,一直憋着误会也只是一直耽搁下去而已。”   彭K想不到涟涟也有这样的经历,涟涟到是比他爽快多了,许是被涟涟说服,彭芮看了眼黎明烨,无奈地点了一下头。   见彭K点头了,黎明烨欢喜地向涟涟拱手施了一礼说道:   “谢谢公子。”   “带路吧,要好吃的。”   “一定一定,这边请。”   彭K在专属的房间里吃好暍好听着说书,而一旁的房间内,彭K与黎明烨的气氛就尴尬多了。   彭K坐在榻上,一脸的不情愿看着地上,语气也是不好地说道:   “你要说什么快说。”   黎明烨一脸受伤地走近彭K,在彭K惊讶地眼神里膝跪在了他的面前。   “艽艽,当年爹娘所做的事,我替他们向你们道歉,但我真的不能没有你,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黎明烨声音里带着哽咽,彭K听了心里莫名地揪心,随着也红了眼眶。   沉默了半会,彭K才抬头看向黎明烨说道:   “你又没什么错,我原谅你什么,至于以前的事情,我也忘记了,现在你过得挺好的,我们就这样别过不好吗?”   黎明烨听了前头的话,脸上本挂上笑容,但后面的话却让他慌了,彭K这是不要他了,彭K一定是生气他娶妻了。   “没有,KK,我不好,要是你生气我娶了徐家小姐,我现在便回去与她合离,我再辞了官,跟随你去哪里都行,好不好?”   彭K一脸惊讶地看着黎明烨,想不到他竟愿意放弃这里的一切陪自己远走高飞。   “怎么样?KK,我说真的,我这就回去处理好一切,你愿意等我一下吗?”   彭艽确实是被黎明烨的话打动了,他知道此时黎明烨说的他能做到。   “真的吗?”彭K不确定小声地问道。   见彭K终于动摇了,黎明烨欢喜连忙抓住了他的手,紧紧握在了手里。   “真的真的!彭K你等我两天,两天后我便带你走,到时候你想去哪便去哪!”   一滴晶莹的泪从彭艽的眼里低下,脸上是幸福的神情,轻轻点了一下,破涕笑出了声。   很久没看见彭K对自己这般笑了,黎明烨被笑容晃了眼,呆愣了一下,在彭芮没反应过来之际,迅速靠近在彭K的唇上蜻蜓点水了一下。   顾虑到彭K失忆没有那么喜欢自己了,黎明烨亲完紧张地看着彭K的反应。   被亲的彭K吓着了愣在了那里,耳蜗里听到的是自己心脏突然跳动极快的声音。   等反应过来,彭K害羞地低下了头,被抓在了黎明烨手里的小手,紧张地握起了小拳头。   黎明烨见彭K也没有抗拒或拒绝自己的意思,一时间心里乐开了花,手里的小拳头感觉得到彭苽的紧张,但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KK,我还能再亲一下吗?”   彭艽显然被黎明烨的问话惊了一下,难道他察觉不到自己很不好意思了吗?   彭艽小脸通红,娇羞地模样退却躲开了黎明烨紧握的手,连忙站起了身便打算离开。   可尝了甜头的黎明烨哪能这么轻易放开彭K的手,没等彭芮睁开便又拉住了他的手,站起身将人往自己的怀里一扯,找准了诱人的唇瓣便亲了下去。   彭K小小惊呼一声,声音便被埋没了在深情的吻里,整个人被黎明烨禁锢在怀里,任由着他带领着节奏相拥相吻。   时间过了好久,涟涟一个人听书也有点乏了,心想准备去找彭K回来,可刚好起身,便看见黎明烨拉着彭K的手回来了。   回来的两人之间的气氛很显然不一样了,而且彭芮脸上还多了一抹可以的粉红。   涟涟走近彭艽,当看见彭芮眼角好像哭过,一时间涟涟就生气了,对着黎明烨说道:   “你是不是欺负彭K了?丨你还打他了?!你看他嘴怎么那么肿,你还揍他了是不是?!”   涟涟的一阵咆哮,黎明烨一开始被愣了一下,随后听到他的话,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还转头笑看着小脸变得更红的彭K。   见涟涟依旧生气,看见黎明烨还笑,更生气就要打人的样子,彭艽一想到涟涟还是一个妖精的事情,要是黎明烨被打可不是说笑的!   彭艽连忙拉着涟涟远离了黎明烨,回头还怒瞪了一眼黎明烨,才与涟涟悄声说道:   “我们和好了,他...他没有打我,是…是......”   彭艽是了半天,涟涟以为彭K是怕自己打伤他哥哥在扯谎呢。   “你别为他打掩护,我帮你报仇。”   “等等等!真的,我和他和好了,我只是上火了,没事的。”   涟涟看着彭艽说话眼神闪躲,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实在是不解,但彭K又坚持和好了,涟涟便只是瞪了一眼黎明烨便没再说什么。 第61章   就这样漠凡被带到了徐家。   刚进府的时候并不稀奇,徐家的装潢看起来和别人家的没有什么不同,但七弯八拐后,徐笙才将他带到了一处宅院前。   “小美人,我们到家了,你看。”   徐笙才抱着兔子型的漠凡,一幅宠溺至极地喊着小美人,推开门便带着漠凡走了进去,脸上显然炫耀的样子。   漠凡见他那副嘴脸,一开始还嫌弃还有什么大世面是他没有见过的,但看到眼前的情景时,心里只剩一句:哇塞!院中院啊!   土豪般的景观设置,一看就知道每天都有人勤劳地打理着,偌大的池中养着异常肥美的红鲤鱼,看得漠凡心中的狐狸本性,手掌痒痒直想掏鱼!   园中建筑了一层式的小楼筑,看那装潢应该是那个地方的特色建法,而且楼层也比外面的矮上一些,围墙到是高了些,看来是防止别人看见这里有那么个院子。   徐笙才见怀中的兔子精神得很,边顺着毛边与漠凡说道:   “我命人准备了美味的红萝卜,小美人喜欢吧?!”   被抱着的漠凡心里一万个嫌弃,嘴上说着多喜欢自己呢,结果只给吃素的!   徐笙才抱着漠凡进到屋内便是一顿,漠凡疑惑地也跟着看向屋内主位上的人。   徐笙才见人后第一反应便是抱着漠凡单膝跪下,脸上秒变得严肃且恭敬起来。   “太傅您怎么来了?”   霄林峰放下手中的茶杯,锋利地眼神第一眼却是投向了徐笙才怀中的兔子,稍有一愣后道:   “哪里来的兔子?”   徐笙才听霄林峰点名了怀中的兔子,紧张了一下将漠凡抱紧了些。   “这是......这是怡红院的兔子,我抢来玩两天。”   霄林峰看着雪白的兔子一会,便也没有再说话,这想来那位也是喜欢抱着一只兔子。   见霄林峰没有再说些什么,徐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幸好霄林峰不讨厌兔子。   “这样没用的玩物最好少给我看见,特别你最近留意一下城中是否有狐狸出现,要是看见了便抓来见   我。”   徐笙才刚放下的心又因霄林峰一句话提了起来,听到最后一脸疑惑地看着他问道:   “霄太傅这是要狐狸皮吗?要是您需要,我明天便呈上一些上好,保证太傅你喜欢。”   徐笙才极力讨好,却想不到霄林峰如此说道:   “杀,见一个杀一个,不能留下一根毛,懂了吗?”   霄林峰说这话越说眼里越是阴冷,看得徐笙才一阵寒意爬上背脊。   “是......是是是......小的知道了。”   漠凡听完霄林峰的话,怒意则直上发梢!   ‘我怎么你全家了?竟这般恶毒!看来上次的教训是轻了,就该让这家伙试试他狐火烤肉的滋味!啧!’   漠凡用着最圆的红眼睛怒视着霄林峰,只可惜身体太过弱小,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皇上那边怕是有了察觉,已经有所动静,这个给你,你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霄林峰从袖中拿出一本账本抛至徐笙才的怀里,刚刚正好砸到了窝在怀中的漠凡。   漠凡愤怒爆发就在边缘,他敢确定霄林峰是在针对他无疑了!生气归生气,现在还不是暴露身份的时候,漠凡隐忍哼唧一声埋头背对着霄林峰,眼不见为净!   霄林峰确实就是故意这么做的,因为刚才他便发现,那时时刻刻显眼充满存在感的兔子竟直直看着他,   目不转睛还是似瞪着眼......   徐笙才急忙拿起书册后,查看了一眼怀中的兔子,发现兔子受到了惊吓缩成了一团躲了起来,心里虽心疼万分,但还是先移开目光翻开了书册。   “太傅......这是黎明烨的......”   “没错,他也该到这个用处的时候了,今日便去办吧。”   “是。”徐笙才迟疑了一下后连忙应下。   漠凡还想再多听一点什么有用的消息,霄陵峰却闭口不谈,还瞪了一眼他才离开,差一点又是点燃漠凡爆发的导火线。   等霄陵峰离开,徐笙才竟立即将手中的重要书册拋幵,捧起怀中的漠凡心疼地慰问道:   “小美人你没事吧?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漠凡哼唧一声,跳到地上变回了人形,眼尾上挤出了泪水,扶着自己的手臂妖娆地坐靠在了椅子上。   “哎呦!他是个坏人!好痛哦〜”呕!漠凡被自己绿茶到了......   识海里的小九九也是被漠凡的一番表演惊叹不已,今天它终于见识到了宿主有多么的能耐了!宿主前身不愧是影帝,目瞪口呆中......   徐笙才看见漠凡扶着的手背上一片红痕,再加上漠凡的痛呼,心里揪心不已。   “这可怎么办?哎呦我的小美人啊,让我瞧瞧,对!伤药!小美人你等等,我这就去给你找药去。”徐笙才说完冲忙离开了前厅,估计是到房间里找药去了。   见徐笙才走后,漠凡便收回了委屈样,恢复了一副嫌弃至极的样子,只有眼角处的泪痕证明了刚才痛呼委屈的那个人是他。   识海里的小九九反应过来,要是有手,他铁定会给予漠凡最热烈的掌声。   “宿主你好绿茶啊!厉害厉害!”   “怎么说话呢......”漠凡免费送它一白眼。   “那是,中了宿主的魅术,宿主你的法术运用很是越来越熟练了,也越来越厉害了。”   漠凡起身捡起地上刚才被徐笙才抛开的书册,翻开看了几页,看了最后的入户地址,是黎明烨的账本没错了,上面记载了可是黎明烨贩卖私盐每一笔的交易。   回想起霄陵峰说的话,账本要是交到徐笙才手里,虽然不知道霄陵峰他们要干什么,但铁定是要准备害黎明烨的。   漠凡尝试运用法术复刻出了一本假账本,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便连忙将真账本收入虚空,随即将假账本扔到了地上。   徐笙才匆忙回来,看见漠凡还是一副含泪委屈趴在椅子上,心疼地急忙帮漠凡上药止疼。   药膏刚抹上,漠凡便抽回了自己的手,略带生气地哼唧了一声,自己又委屈上了将药膏抹开。   见漠凡生气了,徐笙白心想怕是只有红萝卜能挽回漠凡的心了,刚吩咐的红萝卜怎么还没有来呢?   徐笙才这样想着,刚好侍女就来了,手上金闪闪的盘子乘着鲜美的红萝卜。   徐笙才看见红萝卜,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一样,连忙抢过侍女手上的盘子,亲自端到了漠凡的跟前,一脸期待地等着漠凡高兴起来。   看见红萝卜漠凡是抗拒的,毕竟他是一个爱吃肉的狐狸,这还是个生的萝卜,漠凡嫌弃......   但嫌弃归嫌弃,漠凡还是在徐笙才的期盼中拿起了红花萝卜,晈下一口,好像很美味享受的样子。   “小美人还满意吗?”徐笙才讨好地看着漠凡。   漠凡点头嗯了一声,又晈了一口,看了看徐笙才,用萝卜指着地上的账本问道:   “那是什么呀?”   经漠凡提起,徐笙才才想起账本的事,放下托盘转身才去捡地上的账本。   漠凡见他捡起,又接着试探性地问道:   “是好看的书吗?”   徐笙才看漠凡一脸好奇的样子,本就想讨漠凡开心,便拿着账本献宝似的给漠凡看。   漠凡佯装翻开看了两眼,一副看不懂没意思的样子。   “看不懂,还是话本好看。”   徐笙才见漠凡的俏皮样心中欢喜,拿过漠凡嫌弃抛到桌面上的账本,笑盈盈地说道:   “这是账本,小美人要是喜欢话本,我立即命人去给你找来,让你看个痛快。”   “真的吗?”漠凡期待地看着徐笙才,想不到魅术这般的厉害,还能让人言听计从。   “当然真!小美人只要开心就行,竟管说。”徐笙才为了讨漠凡开心真是随叫随到。   “哎呀!那怎么行,我可是来报恩的,我怎么还玩了起来了呢?”   漠凡越说越失落,小脸立即就垮了下来,彰显着自己多么的没用。   徐笙才想不到漠凡转变得如此之快,刚才还开心至极,现如今又委屈上了,但也正是这样软软弱弱没用的漠凡,让徐笙才变得毫无顾忌,相信漠凡只是一个初生成人来找他报恩的兔子精。   “小美人是来报恩的,没错!小美人陪在我身边不就是来给我报恩了吗?”   “真的吗?我......我也可以帮你做事的,我可以擦地擦桌子......”   漠凡越说越小声,引起徐笙才心中一片怜惜,恨不得抱住漠凡好好安慰一下。   折腾了大半天,漠凡终于将徐笙才训得妥妥帖帖,已刚认识为由又耍一脸天真样,漠凡还得了一间豪华的单间套房,徐笙才想从他这里占便宜?没门!   夜深人静后,漠凡才偷偷离开徐府,赶回客栈。   同样夜深消无声息的客栈,御沉绝与欧阳昊昱商量完毕赶回来后,便是漠凡的一间空房间,而且再三逼问彭K两人才得知,今天漠凡竟然去了怡红院!而且还至今未归!   心情还不错的漠凡推幵门时,看见的便是一脸阴沉的御沉绝,一时间以为自己开门的方式是不是哪里不对? 第62章   房间内漠凡暍着水一边偷看着对面始终一脸黑的御沉绝,不明所以后猜想御沉绝今天出去是不是发生什么?   “今天心情不好?”漠凡一副要准备安慰御沉绝的样子。   “你今天去哪了?”   漠凡被他这么一问,稍迟疑了一下,不解地说道:   “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御沉绝见漠凡一向不开窍的样子,简直要被他气出心梗塞不可。   “听说你去了怡红院。”   “嗯?是呀,你怎么知道的?哦!难道你去问彭K了?”   得到漠凡爽快的回应,御沉绝一时间又是悬在了爆发的边缘。   “我今天就是去给涟涟报仇去了,你猜怎么着,那徐笙才竟然是霄陵峰手下的人。”   御沉绝听漠凡如此说道,心情好了不少,但还是板着一张脸特意提醒道:   “以后凡凡你少去这些烟花之地,你不是最不喜欢那样的地方,那以后便不要再去了。”   听此,漠凡才发觉原来御沉绝在意的竟是这个,暗自独乐了一下,但还是一脸认真地与御沉绝分析道:   “我是很不喜欢那样的地方,这不是为了涟涟去那么一次嘛,以后不会了,你也知道,那样的地方,往往才是消息最灵通的,你是不是应该也有遍布各地的探子,就应该让他们多在那些地方待一待。”   御沉绝听漠凡的分析后很是无奈,想不到漠凡还竟懂这些。   “成何体统。”   看在漠凡的眼里,这里的人果然死板假正经,明明为了主子都能以命相搏,区区委尊一下泡泡怡红院怎么了?   “好了,我今天尾随了徐笙才,发现他竟是霄陵峰那边的人,听他们谈话,似乎已经发现皇上有所行动了,而且定了黎明烨就是下_个替罪羔羊。”   说着,漠凡从衣袖中变出了账本拿出来递给了御沉绝,御沉绝接过认真查看了起来。   这时,房门被人敲响,御沉绝立即将账本收入了袖中。   “漠凡,是我,你在吗?”   门外传来了彭K的声音,漠凡一听便起身去开门了。   房门从内打开,彭K见到漠凡欣喜跃上眉梢,见漠凡侧身让自己进屋,彭K才看见屋内御沉绝也在。   “御王爷也在啊,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彭艽不好意思在门外踌躇着。   漠凡见他拘束的样子,伸手将他拉进屋,将他摁在椅子上。   “说吧,这个时候还没睡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涟涟睡着了吧?”   漠凡看了看漠凡,有看了看一旁的御沉绝,一副欲言又止。   漠凡了然,看着御沉绝用眼神示意他先出去。   御沉绝虽有不满,但还是乖巧地出去了,还为两人体贴地关上门,转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屋内只剩漠凡两人,彭K扭扭捏捏半天没憋出一个字,反而还先脸红了起来。   “彭K?”漠凡有点惊讶地看着彭K的反应,这是怎么了?他离开半天的时间,都发生了什么?   “漠凡......我们和好了。”彭芮小红脸一抬,似是鼓足了勇气才说了这句话。   “嗯?不是,你是说你和黎明烨和好了?!”漠凡愣着了,一脸的疑惑。   彭K则是甜甜的笑容点了一下头,漠凡还是至此不太相信。   “彭K,你要是被威胁了,你就说一声。”   漠凡抓起彭K的手,一脸认真的说道,实则暗自用了点法术看看彭艽是否被施了什么迷魂术不成?   “噗呲!我没有,你别胡猜,我只是想好了,爹娘的事,实则都不是烨哥哥的错,还有......还有黎伯伯   也与我道歉了,也知了当时其中的原因,那时候,他们也是被逼的,要是爹还在,我想,爹也不会怪罪他们,要不是黎伯伯,我可能也......”   漠凡叹了气,彭K说的是在理,终归彭K能开心便好。   “彭K,你有没有想过报仇?”   彭K回想起黎老所说的话,眼中一阵怒火升腾,但似是又想到了什么,眼中的光又暗淡了下来。   “黎伯伯说那个霄太傅背后还有更厉害的人,这个仇,我们怕是报不了,也报不起。”   灭门之仇岂是说完就能忘的,漠凡见证了彭K的怒火,但也见着了他眼中深藏的悲痛,彭芮看似懦弱,但也是一个很坚强的人。   “彭K,你知我对你不说空话,这个仇,要是能报,你会报吗?”   彭艽听了漠凡整个人愣住了,他想不到,漠凡帮助他找回了烨哥哥,还要帮他报仇,漠凡对他的好,他都看在了眼里,想起了这段时间的点点滴滴,彭K眼眶熏红,声带上了丝丝的沙哑说道:   “谢谢你漠凡〜”   漠凡对彭芮欣慰一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果然还是个小孩子。   “我尊重你的选择,只要是你想要的,那你就去争取,做你想做的,我帮你挡着。”   彭艽感动抱住了漠凡,将小脸没入了漠凡的衣襟前,本以为他是感动到哭,却不料竟是抬起了头开心地与漠凡说道:   “漠凡你怎么这么好,就像〜就像〜”   漠凡也乐,挑眉跟随反问道:“就像什么?”   “就像我的娘亲!哈哈哈哈哈〜”   一听,漠凡愣住了,原来他地位这么高的吗?!   “去去去!就会调侃我,今晚你早点儿睡觉,这几天你乖一点,浣月国将有变动,客栈我会让王爷安排些人守着。”   彭K认真听着,乖巧地点头应下,漠凡这样说,那便是有大事发生了。   送走了彭K,御沉绝便没多久又过来了,刚进门房内水雾袅绕。   原来漠凡正在沐浴,御沉绝一身白色里衣走近屏风前,看着屏风后面的影子,浴桶中的漠凡正趴在边缘上闭目养神着。   御沉绝放轻了脚步向屏风一侧走去,可不曾料这时漠凡醒了。   “站住〜”   随着御沉绝也驻了脚步,像是被抓包的窘迫站在了那里。   “凡凡你醒啦,水还够热吗?需要我帮你加水吗?”   “哼......不用了,我也洗好了,不劳王爷费心。”   漠凡话里的意思明显,显然是不想让他进去。   御沉绝识趣地转身退回到了桌边坐下,拿起漠凡之前暍过的茶杯将里面已经凉透的茶水一仰而入。   屏风后面的影子半朦胧半清晰,漠凡跨出浴桶修长的腿,从影子看纤细而均衡,往上圆润的臀部侧影,连影子看起来都盈盈一握的软腰,修长的手臂勾起里衣,动作轻柔慢条斯理地一件件穿上。   御沉绝冷茶刚过喉咙,此时喉中又是一阵烈火熏烧,喉结艰难地滚动。   漠凡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侧着头擦拭着因沐浴沾湿了的发尾,等一直走到御沉绝的身旁坐下抬头时,才发现这人竟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眼皮都不眨一下。   “傻了?看着我干嘛?”漠凡大概猜到,但也不点破,邪魅一笑反问着。   御沉绝回神,抢过漠凡手中的布巾,站起身走到了漠凡的身后,轻柔地帮忙擦拭着。   见人红着耳垂逃到自己的背后,漠凡噗呲一下笑出了声,笑容灿烂,就着姿势仰起头去看御沉绝的脸。   御沉绝当漠凡笑开的时候便愣住了,手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此时的漠凡笑得如此明媚,都是因为他没错吧?!   御沉绝脸上满是宠溺的笑容,心下一喜,便抬手捂上了漠凡的喉结处,俯身便吻上了漠凡樱红的小嘴。   漠凡仰着头眼前一阵阴影府下,唇上一热,只是愣了一下便也没有拒绝,敏感的喉结处被御沉绝用拇指轻轻摩擦着,暗自感慨御沉绝竟如此会撩人。   御沉绝轻轻吮着,漠凡感受到了他无尽的温柔。   过了半会,御沉绝放开了漠凡的红唇,便一把将漠凡公主抱起,直至向床榻处走去。   少见的漠凡乖巧地靠在了御沉绝的肩膀让其抱着,这样温馨安稳的时光,似是自从漠凡来到这个世界第   一次。   御沉绝将漠凡放至里侧,自己也上了床,将漠凡揽至自己的怀中,为其盖好被子后,才将漠凡的头发拿出,用内力将它快速的烘干。   漠凡也有些也有些累了,半合上了眼帘,轻声道:   “黎明烨那边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事有合乎王法,就算当年彭家黎家都是被迫,但黎明烨却未必如此,如今不如将计就计,欧阳昊昱也会这么做。”   “你是说引出浣月太后?但那不是他的母亲吗?”   “非嫡出。”   “哦〜”   “好了,太晚了,我们就此歇吧,乖,睡吧。”   被抱在御沉绝温暖的怀中,漠凡很快便被御沉绝哄睡着了。   见怀中的人儿呼吸绵缓后,御沉绝才亲吻了一下人儿的眉心,用内力一挥手,熄灭了房内的烛火,抱住怀中之人入睡。   清晨辰时,一楼的角落一桌处,漠凡无奈地瞪着身旁的御沉绝。   “你真的没有什么事要处理了吗?反正就是不能跟着我!”   御沉绝一副没听见的样子,继续帮漠凡夹菜中。   “我那日已经臝得了保护你的权利,今天你去哪我便去哪。”   漠凡听御沉绝坚决如此说道,头疼地捂上了额。   昨晚离开徐笙才的院子时,只是留下了一只普通的兔子,这可撑不了多久...... 第63章   正在漠凡头疼的时候,理想的救星出现了,只见客栈门外向他们走来了一位公公。   公公含笑做辄一礼,看了看御沉绝和漠凡说道:   “参见御王爷,见过漠公子,今皇上有请御王爷到宫中,有要事商量。”   御沉绝听完便直盯着漠凡看,眼里尽是想要漠凡也一同前往。   漠凡则心里乐开了花,人运气好的时候,真的是想要什么来什么。   憋住欣喜的神情,漠凡阔达地一拍御沉绝的肩膀,安慰似地说道:   “今个儿你就去吧,看来是个很重要的事,我一个闲人也帮不上什么忙,早去早回。”   御沉绝哪不知漠凡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他无非就是想摆脱自己,今天铁定又有什么事要瞒着他。   漠凡收到御沉绝满是疑惑的审视,心虚地拿起了碗,讨好地吃起了刚才御沉绝为他夹的糕点,边吃嘴里边叫好。   御沉绝见漠凡如此坚决,也不好再过多的限制,只能让玄一跟着他去瞧瞧都干什么了。   送走了御沉绝,漠凡百般瞩咐彭K与涟涟两人莫要外出,而且临走前还向御沉绝要了一些人保护着客栈。   只是漠凡想不到的是,客栈里面的老板连人都换了,现在整个客栈都是御沉绝的,漠凡外出都说回家,那他便让漠凡回到自己的地方。   偌大的御书房内,御沉绝与欧阳昊昱一同听着探子们的回禀。   一炷香过后,御书房只剩下御沉绝两人,两人都若有所思。   此时暗处又来了一暗卫,单膝跪在了欧阳昊昱面前说道:   “启禀皇上,太后至前日以受惊身体不适为由,待在慈宁宫房内至今未踏出房门一步。”   欧阳昊昱与御沉绝互看了一眼,两人心里了然。   “御医如何说?”   “太医院院首诊断太后只是受了惊吓,加上身体气血不好,多需加调养便会有好转。”   “哦?那我要是不去慰问一下,就显得我们皇室无情了?”   欧阳昊昱邪魅一笑,又看了看御沉绝,似是在问他要不要一同过去看看。   御沉绝会意便站起了身,整理了一下袖子,两眼一沉说道:   “走。”   欧阳昊昱听此也站起了身,走到了御沉绝的身旁,神秘地说道:   “还差一样东西。”   御沉绝见他这个样子,疑惑地挑了挑眉。   一进慈宁宫,整个院子俨然寒毛卓竖的氛围,侍女们兢兢战战,唯恐自己说话的声音大一点都会没了小   命。   门外公公正要大声通报,欧阳昊昱及时制止了他的动作,带着御沉绝直接推开门便走了进去。   公公见此,稍有惊慌忙跟在了欧阳昊昱的后头。   走进屋内绕过屏风,众人便看见一脸惨淡毫无血色的浣月太后躺在了床上,显然是正在生病中。   欧阳昊昱见此连忙快步走到了床榻边坐下,满脸的担忧查看着浣月太后。   “缪公公,御医真的只说太后身体血虚而已?可我这般看来,怎么这般严重?”   被点名的缪公公,便是刚才跟在身后的人,缪公公惊慌一下双膝跪在了地上,颤抖着声音说道:   “回禀皇上,太后娘娘本就身体虚弱,不曾还遭遇了刺客,太后也受惊吓之苦,臣斗胆肯请皇上多来陪陪太后娘娘,让太后娘娘有个安心。”   欧阳昊昱听了缪公公的话,在他看不见的时候,抬头与御沉绝对视了一眼,唇角微不可见地勾起。   ‘怕是如果自己每天待在她的身边,盯着她,她才会更难以心安吧?’   许是两人的说话声吵醒了床榻上的浣月太后,人醒来见到欧阳昊昱的第一眼便是委屈又欣慰的神态,眼角处还溢上了泪花。   “母后,你需多加休息,好好调养身子,这是不可怠慢的事情,皇宫中最好的药材都要用上,保证母后早日身体健康。”   浣月太后听此欣慰地握住了欧阳昊昱的手,还欣慰地拍了拍其手背说道:   “有心了有心了,这是哀家耽误你了。”   “母后那里的话,儿臣本应多陪陪您的,这些时日,儿臣便会待在母后身边,好好照顾照顾您,你看,今日啊绝也前来看你了。”   “浣月太后万福。”御沉绝面无表情向前一礼。   浣月太后手上的动作一顿,表情欣喜,眼里又满是自责。   “你们都有心了,皇上日理万机,这可怎么舍得,哀家身体本无大碍,可不能耽误了皇上治理朝政。”   “母后您就放心吧,朝中重臣们许是也担忧太后的安慰,这两日的奏章都少了许多,儿臣定然不会耽误朝中事务,您就安心养病便是,对了,刚才听缪公公说,母后多是被刺客惊吓过度,这间屋子母后待了也不得安心,今日母后便搬到我的夙华院去可好?那里的景色养病皆是最好的地方。”   浣月太后初醒的病态却在欧阳昊昱说完这番话后精神了不少,先是一愣后,又转换了一副虚弱的样子。   “哀家这是年纪大了,不禁折腾,皇上有这个心哀家已经很欣慰了。”   “欸〜母后您就放心搬过去吧,朕一切都安排好了,太医院院首已经在那随时候命,而且我还请了国师大人来帮忙看看,这慈宁宫是否需要整合一番,让母后日后才能住得舒服。”   欧阳昊昱说完,门外便传来了通报声:“国师到   水函一身泠然走了进来,对着浣月太后与欧阳昊昱拱手一礼。   欧阳昊昱看见水函微微一笑,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水函一脸认真地看着浣月太后才说道:   “我刚才依皇上所托,为慈宁宫查看了一遍这里的运势,可见慈宁宫上方有黑气笼罩,不宜于太后您在这里养病,这两日我便可调整一下这里的运势风气。”   欧阳昊昱等水函说完便连忙接着说道:   “母后你听见没?这慈宁宫您暂且是住不得了,为了您的健康考虑,便听儿臣的一次吧。”   浣月太后见两人一唱一和,再想推脱就不自然了,无奈只能微笑点头应下。   在浣月太后看不见之时,欧阳昊昱向御沉绝投去一个得逞的眼神。   一旁的御沉绝始终以最不易察觉的位置,暗中观察审视着这个浣月太后,那日得知她也是练武之人,如今又看见她这番病态的模样,两极的状态,真让人不得不感叹,这人的演技还真是天衣无缝般的可怕。   这边的漠凡漫步地走在了街道上,要说为什么漠凡这个时候还这般的悠闲,这就得怪御沉绝这个欠揍的了!   明明人已经走了,却派了一个在暗中跟踪他,要不是他身为狐妖有灵敏般的视觉与听觉,早在御沉绝离开的时候,他一个飞身便到了徐笙才的府上了!   走在热闹的街道上,此时又正刚好是早市的繁华时段,漠凡灵机一动,便往人越多越嘈杂的地方走,而且步伐极快。   “小九九出来!”   “我来啦!宿主有什么吩咐?”   “你现在定位一下正在跟踪我们的暗卫,实时告诉我们之间的距离。”   漠凡边走边吩咐着,眼不断地寻找着好逃脱的地方。   “好的嘞!叮!对方距离东南方向三十米。”   漠凡佯装看看这个地摊,瞧瞧那个小档,时不时听着小九九的汇报。   这时,热闹的街道有一巷口处正进行着斗鸡,扎堆的人群有宏亮的嘈杂声让漠凡眼前一亮。   “对方东北方向八十米。”   就是这个时机!   漠凡脚上的步伐突然再次加快,像极了对斗鸡极有兴趣的样子。   混乱的人群中,漠凡快速地站到了巷口处最不显眼的位置,一瞬间将自己的一身红衣变换成了最为朴素的麻色。   一阵拥挤欢呼时,漠凡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热闹的街道,又躲进了一条无人的巷子,还原狐狸样貌,再次向徐笙才的府中奔去。   “对方距离一百米。”   “对方距离一百五十米。”   “对方距离两百三十米,宿主,我们成功摆脱他了。”   狐狸样貌的漠凡眼里自信一笑,现在的他,暗卫什么的完全不在话下,和妖比?不可能!   漠凡赶到徐笙才府上的时候,自己留下的那只普通兔子,已经被徐笙才抱在了怀里,正坐等桌上的早点上齐就要用早膳了!   趴在屋顶上的漠凡看着屋内的情景,现在徐笙才这般紧抱着,还真不好下手换回来。   “小美人〜你是不是饿了,你快看看,这些你都爱吃不?要不要变回来?”   等满桌子的菜色上齐,徐笙才便将兔子放在了桌面上,与兔子说着话。   见徐笙才终于撒手,漠凡灵机一动,可见指尖施展法术,桌面上的兔子突然间便跳下了地,直接往屋外跑去。   徐笙才见兔子跑出门外愣了_下,想不明白兔子要干什么,回过神才连忙追了出去。   瓦上的漠凡见兔子跑出门外,便立即闪身离开,等徐笙才找到漠凡的时候,便是在膳房内了。   “小美人你这是......”   漠凡蹲在地上拿着一根胡萝卜,听到背后徐笙才的声音才站起了身,满脸地疑惑。   “嗯?” 第64章   漠凡手里拿着缺了一口的胡萝卜站起了身,嘴里还咀皭着,一脸疑惑地看着站在门口的徐笙才。   “小美人你这是?”   漠凡举起了手中的萝卜,咽下后才说道:   “我刚闻到了一阵新鲜胡萝卜的味道,就被吸引过来了。”   徐笙才一顿,恼怒地敲了自己前额一下。   “我忘记给小美人准备你最爱吃的胡萝卜了,是我的错,我的错,我着就命人给小美人挑选最美味的呈上。”   于是乎,坐在了餐桌前,漠凡懊悔不已,看着面前还真是新鲜刚挖的一大盘胡萝卜,一旁的徐笙才还满怀期待。   漠凡心里暗自幸好今早上起得早,已经填饱了肚子......   在徐笙才的期盼之下,漠凡细皭慢咽地还是啃了两,这还真是作了他自己,看着一旁的徐笙才大鱼大肉,自己面前则是满满的一筐胡萝卜,要不是吃过早饭,漠凡怕自己会一拳轮了过去。   “小美人,今天你可以在家里好好休息,我今天有要事在身,不能时时刻刻地陪着你了,如果你要出去玩,买什么你都报我府上的,我安排几个随从帮你拿东西听候你的差遣,好不好?”   徐笙才见漠凡脸色越来越不好,便以为是因为自己不能陪他闹小性子,所以连忙想尽各种办法来讨好漠凡开心。   漠凡看着徐笙才各种的讨好自己,心里直感慨那些被徐笙才喜欢上的人,简直是被捧在手心里啊!   现在的徐笙才正迷失自我中,所因是被漠凡的迷魂术控制着,但也只是放大了他内心的欲、望。   漠凡依旧一脸郁闷,其实皆因为刚才被逼吃胡萝卜所导致的,顺势利用,漠凡加上了委屈的小表情才说道:   “你要我独自一人吗?万一我被欺负了,也没人保护我......”   经漠凡这么一说,徐笙才想象起漠凡这么一个天仙貌美的妖精出去,如果还真是被什么坏人盯上了,被欺负了,那场面想想都一阵心疼。   见徐笙才似是犹豫的样子,漠凡急忙又搭上一句。   “我以兔子的形态陪着你不行吗?我不会妨碍你的。”   撒娇的意味十足,让徐笙才整个人酥了一下,二话不说便答应了漠凡带上他一起出去。   原来徐笙才所说要出去办什么事务,原来是和一堆达官贵人在游船上暍酒听曲。   大家酒席盘地而坐,漠凡便被徐笙才放在了一旁的团蒲上,安安静静地看着这一群不务正业的所谓朝中重臣们,左抱一个,右抱一个的吃暍玩乐着,有一瞬间漠凡是后悔跟来的......   而徐笙才身旁也有一位舞女陪着,说说笑笑好一个玩世不恭的败家子弟样子。   酒过三巡后,大家都渐渐享受尽欢这场相聚中,但突然间,一直还是玩世不恭的徐笙才一个眼神便遣散了屋内的舞女与乐师们。   屋内留下一群八九个满脸疑惑的大臣们,徐笙才微笑相迎,用手势让众人安静下来。   “各位大人请稍安勿躁,美人就在门外,随时等着伺候各位大人们,今日有请各位来此,皆因有要是与各位商量。”   徐笙才一副不恭的样子笑着与众人说道,面对的都是朝中大臣,但他却像是这里最后话语权的人。   众人听徐笙才这番话后,都纷纷挺了挺腰背,眼神都严肃了起来,看着徐笙才等着他后面的话。   “也许在坐中个别大人已经察觉到,高堂之上的那位,暗中以有所行动,今日请各位前来,一是提醒各位,什么该做的,什么不该做的,想必就不用我多说了,我只是传达上面的话,做好自己手中的本分,拿自己该拿的,拿了,你就可抓紧了。”   徐笙才的话,使得在座的大臣面面相视几眼,一群人,看似熟悉,却又像是宿敌。   漠凡慢慢解析着徐笙才的话,话中威胁的意图显然,但又像是在提示着在座的这些人,看着屋内怪异的气氛,这群人下一步究竟是要做什么?   座位上的其中一位大臣转而堆起了一副笑脸看着徐笙才,讨好与恭敬的语气问道:   “徐公子,你可还有什么是上面要传达的?”   徐笙才邪笑拿起手中的酒杯,抬起敬向在座的人,看着问话的那位大臣说道:   “各位大人如此聪明,想必就不用我教大家怎么做了,上面自有上面的安排,我可是很相信在座的大人们能分得清局势,孰重孰轻,就不必我提醒各位了吧?”   刚问话的大臣被徐成才这般说道,一时间窘迫地也抬起酒杯也向他敬上,一口闷下了就,似是在给自己壮胆。   船内又恢复了欢声笑语中,漠凡抬头看着不断与舞女厮磨耳鬓的徐笙才,这人并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番简单,这个太后,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操纵这么大一个局。   徐笙才的警告,似乎很快就派上了用场。   第二天一早,浣月国一时间便陷入了惊慌与‘热闹’之中,在众人疑惑的情形下,十几位朝臣被抓,院府被封。   各处的皇榜上围满了人群,百姓们议论纷纷。   “光天化日之下,想不到啊!你们看看你们看看!竟然还有黎府!”   “我瞧瞧,真是!”   “抓得好!”   其中一人起哄,众人便跟着高呼,大势宣称为民除害。   茶楼上的漠凡与彭K、涟涟坐在了靠窗前,安静地看着街道上的热闹,茶楼内的说书内容都变了。   “这次圣上此举可谓是所得民心,圆民所愿啊〜众所周知,当年私盐一案被查,也曾家喻户晓,漠府、周府、彭院、程家庄被纷纷查封,严重的漠府与彭院满门抄斩,如今时隔几年,这次圣上是要连根拔起,为民除害,十几家院府被封,可见这次圣上是怒了!”   “如此大规模的搜查,可不仅私盐其中一项罪名,卖官鬻爵,胡作非为,暗中提税,假账双俸禄,简直是为人之怒!周遭村庄小镇,可谓是年年受迫,如今可真是大快人心啊!”   说书先生话一闭,茶楼内掌声四起,一阵欢呼叫好。   漠凡至昨日起演了一场吃醋戏,便以生气之命,变回了兔子,留给徐笙才一个普通兔子便回到了客栈中。   御沉绝也至昨日起便没有回来,如今一早便事发突然,漠凡便带上了另外两位出来看个明白。   摇着手中的折扇,漠凡沉思其中,想不到御沉绝他们这么快便出手了,只可惜昨日徐笙才一等人早有了防备,就算今日这么闹一出,也不知道御沉绝他们的计划能不能成功,拔草得连根否?   偌大的金銮殿内,高座之上并没有欧阳昊昱的身影,殿内只剩几十位大臣热论纷纷。   而御书房内的御沉绝与欧阳昊昱、水函三人正一脸严肃思虑着什么。   一切皆因昨日慈宁宫后,三人本要查出浣月太后攻内的秘密,殊不知老狐狸早有准备,那日御沉绝所看见的通道暗室竟不见了,一切都似是未动过的墙壁。   直至水函再三翻查,才肯定这是妖术所为,墙内妖气极重,这一消息无不是只震惊了欧阳昊昱一人。   这个浣月太后,不仅暗藏术士,还结党了妖魔。   但又从御沉绝那得知浣月太后会武时,欧阳昊昱又再次被惊了,因小时候的欧阳昊昱便知,浣月太后定不会武功,那宫中的这位是真还是假?   如今要面对的敌人突然间变得更加深不可测,背后的势力更是个未解之谜,是人还是妖?   敌营情况未知,而一时间金銮殿内的那些朝臣们,纷纷收到了神秘消息,都同一时间上朝前来觐见,有证有据地指向黎明烨私盐无恶不作等各种罪行,所有罪行皆为一人。   计划被打乱了节奏,黎明烨被参本的事弄得人尽皆知,欧阳昊昱唯有拿出之前御沉绝所秘密搜查到的账本为据,一同将人全部抄家搜查。   “你们可有办法?”欧阳昊昱头疼地看着桌面上的各种奏本。   “她的意图何在?谋位?”御沉绝挑眉看着桌案处的欧阳昊昱,想要知道敌人的下一步,便要知道敌人的目的何在。   “呵!朕的皇位遗诏正传,岂是她想窥探就窥探得到的?”欧阳昊昱不懈地嘲讽着。   “如果她是妖,那想一统浣月国,也未尝不可,杀了你便是。”   御沉绝事不关己的神情看在了欧阳昊昱眼里直想揍人!也就只有他敢在自己面前说要杀他的词句。   “她没有机会。”   始终屹立在御书房门口看着远处的水函终于发声了,转向自信地看着欧阳昊昱再次说道:   “有我在,妖动,凝霜则动。”   其实早在水函来到浣月国时,他便在欧阳昊昱的身上下了金光护身咒,妖与凶徒都伤害不了他的性命,连动凝霜剑,一遇危险,凝霜便会自信运起而出。   而此时的霄府中,也正经历着一场恶斗。   一地的碎石可看出刚才经历了一番搏斗,一边显现出了半原型的徐媚儿,手中锋利的指尖指向了重归道士背后的霄陵峰,露着尖牙愤恨阴冷的说道:   “拿命来!” 第65章   浣月国动荡,黎明烨被抓,彭K收到这消息,便急匆匆地找到了漠凡。   “彭K,你别急,你相信我吗?这一切是真,亦是有假,真真假假,王爷与浣月皇帝都会还世人一个真   相。”   “嗯,我信。”彭K憋着眼中的泪水,但坚定地点了点头。   漠凡为了彭K不要胡思乱想,并没有打算隐藏,便带着三人来到了茶楼。   事情比想象中的严重,虽然看见皇榜,御沉绝他们已经扭转了打断了浣月太后的计划,但百姓们的推波逐浪人言可畏,这黎家要保全让他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了。   漠凡偏头看着忧心忡忡的彭K,这段姻缘,长条尾巴还真的是不容易啊〜深深叹了一口气。   “彭K、涟涟,你们今天就先回客栈吧,切记不要乱跑。”   彭K点头,但一旁的涟涟愣了一下,看着漠凡问道:   “漠凡你不和我们回去吗?”   漠凡揉了揉涟涟的发顶才说道:   “我还有事情要去做,你们等我回来可好?”   虽然涟涟不知道这次事件中究竟有多复杂,但是他总感觉漠凡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   “涟涟,你可以帮我保护好彭芮吗?外人我信不过。”   听此,涟涟犹豫了一下,因为他也想跟随着漠凡出去,想能帮得上漠凡的忙。   漠凡岂不知道涟涟想要干什么,因此才这般与他说道。   涟涟看着漠凡眼里的信任,又看了看一介凡人的彭K,孰轻孰重,最后涟涟还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看着涟涟带着彭K离幵回客栈,漠凡才收起了手中的折扇,快步走进了一间空置的包间。   “小九九,快定位一下徐媚儿。”   “嗯?宿主?这个时候为什么要找她呀?”小九九满满的疑惑。   “笨,这个徐媚儿,在这时候,要么就是去劫狱了,要么就是去报仇了,无论是哪一个,都会越搅越乱。”   “哦!好的,叮!定位徐媚儿成功!惨了宿主,徐媚儿在霄坏人的府中,而且妖气波动极大!”   “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漠凡啧了一下嘴,就知道这些女配万年坏事梗不断!   迫不及待,漠凡直接一个闪身变回了狐狸,用上了隐身咒直奔霄陵峰的府邸。   徐媚儿这边战况愈演愈烈,许是之前霄陵峰识破了徐媚儿的身份后,便做了准备。   徐媚儿刺杀不成,中途还来了一个道士救下了快得手的霄陵峰。   此刻的霄陵峰身上留下了不少的抓痕,头发凌乱,手中紧紧握着那天得到的匕首,匕首上面还粘上了鲜   血,对应一看,便是徐媚儿手臂上的伤口所留下的。   徐媚儿没占到什么上风,中途出现的道士,法力竟比她想象地高出很多,过了几招,势均力敌,但霄陵峰的命,她今天是要定了。   显现出了半原型的徐媚儿,手中锋利的指尖指向了重归道士背后的霄陵峰,露着尖牙愤恨阴冷的说道:   “拿命来!”   霄陵峰怯弱地躲到了重归道士的身后,徐媚儿一个妖怪,一物降一物。   徐媚儿晈牙切齿,放下手中的利爪,阴狠地看着重归道士问道:   “你是谁?!最好不要来坏我的事,我见一个杀一个。”   重归道士听了徐媚儿的话后,依然面不改色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在他看来,徐媚儿根本不放在眼里。   气氛一度凝重,徐媚儿一个闪身直接想掠过重归道士袭向霄陵峰,可动作早被重归识破,他也一个闪身,直接用还未出鞘的剑挡住了徐媚儿的利爪,又一掌将人打退了回去。   徐媚儿被逼后退了几步,恶狠狠咆哮了一声,又直接攻向了重归。   重归眼神终于有了变化,变得凌厉起来,盯着正攻向他的徐媚儿,气势拔出了佩剑,等着徐媚儿的进攻。   重归手上的剑经徐媚儿亲自过了几招之后,便知道了他手中的剑并不是那么的简单,剑气逼人,剑上是施了法术的。   经历了十几招,徐媚儿已经单膝跪在了地上,嘴角处还流下了血痕。   徐媚儿意想不到,这个到是竟然有如此大的本事,剑术招招致命,认真想想,这熟悉的剑法,像极了从仙宗山而来的水函,曾经她也遇上过水函一次,但当时幸好水函处决的并不是她她只是在远远地看着,凝霜剑消灭的妖精数不胜数。   想起这剑术竟与水函的如此相像,徐媚儿稍微惊愣了一下,仙宗山的术谱一定只内传,那这个道士,究竟是何方神圣,也从为听过仙宗山有三个弟子。   徐媚儿看着重归手上的剑,还是后怕地且不敢置信地看着依然站立在远处的重归,经过十几招的对决,她完全没有伤到他一丝一毫。   徐媚儿又口吐了一口鲜血,刚才博斗中,其实内伤更为严重。   漠凡这时候带着隐身术来到了徐媚儿身后的屋檐上,看这情况应该是经历一场激烈的斗争了。   不远处的重归提着手中的剑,迈着缓慢的步伐,一步一步向徐媚儿走去。   但就刚才漠凡落脚的一瞬间,重归的脚步便停了下来,竟抬起了头看向了漠凡的位置。   漠凡本观察着战况,看到躲在了柱子后面的霄陵峰,便知徐媚儿并没有得手,又将视线看向了徐媚儿,很显然,徐媚儿要输了。   漠凡对上了重归投来的目光,那坚定的眼神,不用漠凡怀疑,这个重归定然是发现了他的存在。   漠凡虽然很是疑惑,隐身术竟在他面前毫无用处,宛如当初在丛林里面水函轻而易举地发现他一样,那证明这个道士道行法力应该很高。   漠凡知道自己已经被发现,便也没了隐身的意义,扯去隐身,一只雪白的狐狸便出现了在众人的面前。   柱子后面的霄陵峰看见狐狸当真愣了一下,今天他怎么都遇上了一个两个妖魔鬼怪来寻仇的?但这狐狸的出现让他想起了杀无赦的命令。   漠凡直接变回了人形,握着手中的折扇,也凝视着一直盯着自己的重归,越是这种情况越是不能轻举妄动,但这黄鼠狼是救还是不救呢?   “这位道士,可否手下留情?”漠凡试探性地询问。   可柱子后面的霄陵峰却在这个时候蹦了出来看着漠凡说道:   “主子有令,看见这只狐狸精,便杀无赦。”   漠凡被霄陵峰的话惊愣了一下,这霄陵峰火上浇油的本事,果真不一般,但浣月太后竟已经下了杀无赦的命令,看来这个浣月太后,早看穿她了,也许那日,她也真能演。   “哼,霄陵峰,杀我?我要杀你易于反掌,你也嚣张不了多久。”   漠凡眼底透露着寒冰,听见有人要杀了自己,论谁心情也不好。   在怎么说漠凡也是一只妖,被漠凡这样看着,霄陵峰还是顿了一下,往主子处躲了躲。   漠凡见他这个样,不懈地哼了一声,也就他这个熊样,还敢在他面前喊‘杀无赦’?现在无非是有人仗着罢了。   漠凡又看向了重归,这个道士深不可测,自己的法术有多高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两边对峙着,漠凡突然间意识到了不对劲,按照以往,这边打斗都如此激烈了,妖气定然不会少,但到现在迟迟还未看到水函的出现,这其中定有什么问题,难道是这个道士做了什么?   漠凡再次打量着道士,但这个道士未曾说过一句话,似是也在打量着自己。   “着位道士,竟然你不说话,我便放做你默认了,我今日便是要带走徐媚儿的。”   漠凡展开了手中的红折扇,通心铃的脆铃响声轻灵空响。   重归听见通心铃的声响后,才意识到漠凡手上的通心铃,看见通心铃,重归很显然顿了一下,似是确认般地语气询问漠凡:   “你便是狐族命定之人?”   漠凡想不到这个道士竟还知道青丘狐族的秘密,一时间更是对这个道士不敢轻视。   漠凡意料不到这个道士竟这般说道:   “我看你是带不走这妖孽了,还是你跟我走一趟吧?”   “哦?一趟?去哪?难道道士你也窥探上了我的美貌?”漠凡不以为然看着下面的重归,怎么有种来救人,却被引火烧身的赶脚,现在徐媚儿都纳入不了他们的目标了。   “聒噪!”   “欸〜你怎么说话与国师大人一样?”   漠凡语气似有那么一点欠揍,但他意想不到,自己刚把话说完,底下的重归便提着剑向自己飞身冲了过来。   漠凡也一瞬间凝神认真对应了起来,自己手中有扇,重归却手中有剑,这个一听起来,自己就无胜算了。   明知武术自己绝对拼不过,漠凡便以退为进,防多于攻,并没有真的和他对上的意思。   经过几招,重归也意识到漠凡与他正拉锯打太极的应付,一时间想不明白,漠凡的意图究竟是什么。重归被磨失了耐心,眼神里尽是不耐烦,手上的剑气变的锋利,又向漠凡攻了过去。   殊不知这个时候,底下的霄陵峰却大叫一声,漠凡和重归都纷纷看了过去。   原来刚才被重归忽略的徐媚儿,这个趁着重归与漠凡打斗的间隙,恢复了一点法力,竟向霄陵峰袭去了。   这边重归的尖峰峰回路转,一个飞身而去,直接袭向了徐媚儿。   ‘噗呲!’一声,剑尖直刺穿了徐媚儿的心脏。 第66章   待重归道士将利剑从徐媚儿的身上拔出,徐媚儿依旧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看着就在眼前的霄陵峰。   至倒下的哪一刻,徐媚儿没有眨过一次眼,愤恨的眼神渐渐暗淡,她还没有为黎明烨报仇,她不甘心。   屋顶上的漠凡见证着徐媚儿倒下,此时地上的徐媚儿变回了一只黄鼠狼模样,虽说徐媚儿是一个阻碍的存在,但最终,她也不过是热衷于报恩,除了真正的徐媚儿,也并非是个心狠手辣的妖。   漠凡叹息,这修炼成人可是要百年成精,千年成人,徐媚儿就是太冲动了。   重归道士解决完了徐媚儿后,脸上依旧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被吓得瑟瑟发抖的霄陵峰,返回身便又向漠凡攻了过去。   顷刻,漠凡也立即做好了防御的准备,见人向自己飞来,漠凡躲开了几步,便飞落在地,直接向霄陵峰的方向奔去。   重归道士也是反应极快,也随着脚蹬房檐转身跟随漠凡的脚步。   本被吓得不轻的霄陵峰见漠凡又攻向了自己,一顿手慌脚乱,连滚带爬想要逃离。   漠凡嗤笑一声,迅速抱起了黄鼠狼,一刻未停,飞奔至霄陵峰的背后,直接就是送上一脚,将霄陵峰踹出三丈远,直接滚到了墙角边处,随后便晕了过去。   一顿操作后,身后的重归道士已经直追了上来,提起了手中的剑便向漠凡袭去。   漠凡脚步一顿侧身躲过,但还是被重归道士反手划了一刀,也正是抱着黄鼠狼的那个手臂。   伤口处不断传来刺痛感,漠凡稍惊了一下,这个重归道士手上的剑,看来非同一般,应该是特制练成的,要是被击中要害,后果不堪设想。   漠凡见好就收,展开红色折扇,扇出一阵红色迷雾,找准机会退开了两丈远,转身便飞向屋顶,随着急忙逃离了霄府。   重归道士从迷雾中走了出来,很显然漠凡的迷雾对他毫无用处,可见重归道士的法力远在漠凡之上。   看着漠凡消失的方向,重归道士用余光看了一眼墙角处正昏迷的霄陵峰,没有任何的犹豫,便飞身离幵。   重归道士离开不久,一群身穿盔甲的军队便冲进了霄府,来人很快便发现了昏迷的霄陵峰,霄陵峰被一人一边抗起拖走。   待霄陵峰被弄醒,先是一阵震惊后便是生无可恋。   这边漠凡扛着黄鼠狼一路奔波逃离到了一处普通百姓家中的院落,刚一落地,识海中便传来了小九九的提示声。   “宿主!那个道士追来了!”   漠凡也没有往身后看,直接找了一间柴房,将黄鼠狼藏了起来,将门锁好,便又离开了院落。   奔跑在房瓦上,漠凡看见了客栈的楼宇,脚步一顿,换了一个方向,化身成了狐狸模样,飞速地离幵。   漠凡来到了徐笙才的府邸,眼见院内的徐笙才正与那只白兔子正悠闲地晒着太阳,漠凡看见此境,心里虽一顿怒火,外面的浣月国被他们搅得一团乱,他可好,躲在这府内安详无忧。   漠凡也顾不得其他,悄无声息地将徐笙才身旁的兔子换了回来,变化一只雪白的兔子安静得待在了那里。   空气中安详的氛围没多久,重归道士也追随而来,飞落到了徐笙才的院子中。   徐笙才应是见过重归道士,被脚步声惊醒,见了来人后更是笑脸相迎。   “原来是道士您啊〜您怎么有兴致来找小的了?是不是太后有什么吩咐?”   面对徐笙才的巴结讨好的嘴脸,重归道士仅看了一眼,一脸阴沉没有回应他,眼睛四处看,似是在搜寻着什么。   徐笙才见重归道士的模样,不敢造次,便安静地待着,直至气氛开始变得诡异,见重归道士四处查看,徐笙才悄悄地将一旁的兔子抱至怀里。   重归道士查视了偌大的院子一圈,最后却因徐笙才的动作,定格了在他的怀里。   徐笙才被重归道士盯得身体僵在了那里,一动不敢动,撞着胆子看着他问道:   “那个......道士您还有什么事吗?”   重归道士阴沉的神情向徐笙才走来,眼睛一直盯着他怀中的兔子未曾移幵。   徐笙才紧张地将怀中的兔子抱紧了些,也不敢后退,愣是站在原地。   “道......道士?”   重归道士走近一看,便看见那兔子前腿白色的毛上有着斑斑点点的红色,眼神一凝,便伸出了手说道:   “给我。”   重归道士一开口便是向徐笙才讨要他怀中的兔子,徐笙才也是听后一愣,舍不得放手,依旧搂紧兔子。“那个道士,这兔子我已经养了好久了,你看,君子不夺人所好,这......”   见徐笙才迟迟不肯交出兔子,重归道士眉头一皱不耐烦地伸手便要去夺取。   徐笙才的反应也是快,往后退了两步躲了过去,但也终归不是重归道士的对手。   眼见重归道士一个闪身到了跟前,便要抓住兔子。   漠凡嫌弃徐笙才的不中用,这么快便被这个道士识破了,后腿子一蹬,便落到了地上,一落地就快速逃   尚。   耳边一声刀剑出鞘的声响,漠凡一惊向侧边一滚,只见刚身处的位置,一把透着黑气的剑插在了那里,堪堪躲过一劫。   漠凡摇身一变,已人形的姿态防备地看着不远处的重归道士。   而一旁的徐笙才看见刚才的一幕,心脏被吓出了胆汁,连忙站到了重归道士的面前,挡在了两人之间。“重归道士,小美人虽然是妖,但他什么也没做,求你放过他吧!”徐笙才紧张地维护着漠凡。   重归道士与漠凡两人冷眼相看,谁都没有理会正不断哀求的徐笙才。   许是嫌弃徐笙才聒矂,重归道士抬起剑鞘就往他的脖颈处狠狠一击,徐笙才的话诧然而止,眼一闭便倒在了地上。   看着被击晕的徐笙才,漠凡嗤笑一声说道:   “果然反派都是无情的,连自己人都打。”   “少废话,别做无畏的挣扎,谁都救不了你。”   重归道士一说完,便飞身向漠凡袭去,中途拿回了佩剑,就刺向了漠凡。   漠凡的武术也就拍戏需求而学了几招,同样有法术的情况下,远远不及重归道士的攻击,果真不下五招,漠凡已经抵挡不住,身上连连挂彩。   但漠凡始终坚持着最后的一丝力量,擦去嘴角处的血痕,手中红折扇的通心铃因动作摇晃翠响,满眼不懈看着依旧安然无恙的重归道士。   “再来!”   直至倒下的那一刻,漠凡心里只剩一个念头,他要变得更强。   皇宫内的御沉绝与欧阳昊昱带领着皇家护卫队,重重严守包围了夙华院。   起初欧阳昊昱将浣月太后安排在此,便也是预防了如今的这一刻,夙华院是自己的地盘,里面的配置都一清二楚,自是这夙华院最俭朴不过,什么机关暗道都没有。   人群中的御沉绝拿着手中的佩剑,另一手温柔抚摸着剑柄上的通心铃,不知为何,他心里隐隐感到不安,只想到漠凡是否在客栈等着自己。   日渐西斜,夙华院内一直没有任何的动静,门面似是施加了什么妖法,一直打不开,唯独那闭门不开的屋子,证明里面是有人在的。   很久未等到动静,但突然间空中一道暗影掠过,冲进了原先闭门不幵的屋子,消失了在众人的视线。   暗影引起了一阵躁动,众人纷纷拔出了剑紧盯着夙华院。   此时,屋内漠凡一身满是伤被扔在了地上,内伤过重一口鲜血伴随着咳嗽而出。   漠凡稳了稳神情,擦去嘴边的血迹,愤恨地抬头看着坐在那里的浣月太后。   看到漠凡狼狈的模样,浣月太后狂笑了起来,很是开心的样子,站在一旁的重归道士却是一直看着紧闭的门,似是透过那扇门看着什么。   漠凡坐起了身,盘腿开始调整自己的气息,面对狂笑的浣月太后表示漠视。   “命定的九尾狐?哈哈哈哈哈〜真想让那群老东西看看,你这般模样。”   本调息中的漠凡抓住了浣后太后口中所说的那群老东西这几个字眼,看来这浣月太后身上隐藏了线索。   看着漠凡始终沉默不语,浣月太后止住了笑声正色道:   “就你这般的没用,那帮老东西怎会将期待放在你的身上,狐族都一群目光短浅的木鱼脑袋,你和我比?有得比吗?”   漠凡认真听着她所说的话,太多的疑点,心里面堆满了问题,谁来给他解释一下。   “宿主,我刚才扫视了一下那个浣月国太后,他是只九尾狐!”   “九尾狐?这故事里面已经有九尾狐了?她的意思是这故事情节里要我们两狐争一山?”   “宿主我也不清楚......”   “啧......那你能看出那个道士是什么东西?这面貌一看就不是正常人。”   “额〜宿主,他就真的一个凡人而已……只是他身上似是修炼了什么,散发着黑气,与国师大人很不同,国师大人散发的是白色的仙气光芒。”   漠凡看着跟前的两人,反派来得太快,结果自己的段位太低,这次怕是要掉线了...... 第67章   漠凡不明浣月太后的话,静坐半会后才问道: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浣月太后本微笑着看漠凡,但突然间一转态度,眼里隐隐透露出狠劲,神情有点疯癫的迹象,俯身靠近了漠凡说道:   “我要让他们也看看,就算是你,你也一样!也一样!”   漠凡冷眼看着浣月太后的咆哮,这人没法正常沟通......   浣月太后说完后站起了身,嗤笑一声看了漠凡一眼后,便向门口走去。   只见浣月太后抬起宽大的袖子一拂手,一直紧闭的门‘眶!’一声巨响敞了开来。   浣月太后缓缓走了出去,站在门口环视了一圈院内满是身穿金甲护卫,最后定眼看向了站在中间的御沉绝与欧阳昊昱。   “皇上这是做甚?哀家可被你吓坏了。”   浣月太后笑看着欧阳昊昱说着这话,嘴上说是害怕,可申请完全不是那般的模样,如今的浣月太后,与从前简直判若两人。   “母后,儿臣已经查明,证据确凿,您就收手认罪了吧。”   欧阳昊昱也没有了往日对她的那般态度,说话的语气俨然是另一副神情。   “认罪?哈哈哈哈哈!”   笑声又诧然而止,浣月太后凌厉的眼神笑看着众人接着说道:   “你们看看这是谁?”   浣月太后抬起了手向身后示意一了一下,众人凝神随着看向了屋内隐隐出现的人影。   屋内重归道士抓住了漠凡的臂膀,便是用力地将他拉起,不管漠凡愿不愿意,拖着就走了出去,在众人的注目下,将漠凡狠狠地甩在了地上。   漠凡本调息被重归道士一把抓起,而且抓的还是他受伤的手臂,漠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接着又被他甩在了地上,本就狼狈模样的漠凡,抬起了小脸看到满院子的人都看着自己,漠凡更是恶狠狠地转头瞪着浣月太后。   ‘靠!你们等着!’   院子里的御沉绝、欧阳昊昱两人看见漠凡的那一刻,震惊地险些没有忍住要冲出去的举动。   御沉绝眼底瞬间凝结了寒冰,手中的剑鞘紧握,目光冰冷地看着浣月太后说道:   “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那就要看你们听不听话了。”   欧阳昊昱心里也无比的着急,听了浣月太后的话,可见她是有条件而来的。   “你想要什么?丨”   欧阳昊昱气急败坏地质问着,如今浣月太后在他眼里,已然不再是长者,无非就是一个不择手段的恶人!   浣月太后似是对于欧阳昊昱的反应很是满意,脸上的笑容更加的喜不自胜。   “不知皇上可还记得当年的郝将军?”   浣月太后笑看着欧阳昊昱问道,说到郝将军这各名字时,语气透露着些许的温柔,不知是不是欧阳昊昱的错觉。   “郝将军?十年前战死的郝将军?”   欧阳昊昱显然不明浣月太后为什么会提到这各名字,对于她举动满是疑惑。   御沉绝也向欧阳昊昱投来了询问的眼神,欧阳昊昱才沉声解说道:   “郝将军乃是我父皇还未仙逝时手下的将军,因连连报捷战胜而归,父皇便敕封于他‘长盛将军’名号,可后来郝将军却偷偷归属于我皇兄,想助我皇兄谋反篡位,但终究被我父皇识破皇兄的意谋,废除了其皇家身份逐出浣月国,而郝将军也被调往边疆,最终赴命与此。”   “一派胡言!郝岩他从来未归属于哪一边!他是冤枉的!就是你那个废物昏君父皇!听信他人宁愿错杀一百不能放过一个,便算计将郝岩派往边疆,随后将其杀害,世人都以为他仁慈放过了郝岩一马,这不过都是眼障!他该死!”   浣月太后遥想起当年自己赶到边疆的时候,看见的却是他冰冷地躺在地上时,这一切都是多么的可笑,他好不容易逃出了青丘的禁锢,却仍然没有救下挚爱之人。   后来他报仇了,浣月皇帝死了,青丘一众长老却向仙家提议将他剔除了青丘之名,心中的不甘不断扩大,这都是他们逼的!   他要浣月国亡!   欧阳昊昱听到最后不可置信看着浣月太后,有一瞬间手脚冰凉,再次向浣月太后询问道:   “你说父皇是被你害死的?”   事情这一转变的时候,远处水函飞身回来了,刚才他感应到远处妖术波动异常,便赶了过去,可到达徐笙才的院子时,已然是空无一人,他迟了一步。   回来的水函看见浣月太后脚下满身是伤痕的漠凡时,眼神一凝,刚才妖力的波动,原来是漠凡。   浣月太后看见水函的到来,也不以为然继续回答着欧阳昊昱的问题:   “没错!他罪有应得!呵呵呵呵阿〜本来啊〜我要的是浣月国灭亡,只可惜,这一切都被你毁了!”   浣月太后指着水函凶狠了起来,浣月国本在他的计划下,很快便能大乱毁灭,但水函的到来打乱了他安排好的一切!   水函来到浣月国的时候,浣月国正处于腐败无比根基不稳的状态下,城内还有各种妖魔鬼怪蛊惑人心,所以水函一开始便是自行请求了国师一职,一边斩妖除魔,一边以国师之命提示年轻的欧阳昊昱如何整治浣月国。   水函对于浣月太后的指控不以为意,这无非都是他的职责罢了。   御沉绝始终阴沉着脸听着这一番对峙,手中的剑已经出鞘。   “放人。”御沉绝沉声道。   看见御沉绝拔出鞘的剑,一直站在了浣月太后身后的重归道士,却将手中的剑架在了漠凡的侧颈上。气氛一时冰降到极点,御沉绝三人紧盯着漠凡脖子上的利剑,像是利剑稍有不慎,便与他拼命的打算。水函打量起了架剑在漠凡脖颈上的人,刚没特别留意到此人,现在越看越像是在哪见过。   重归道士顺着直觉对上水函的视线,眼里却慢慢变得怨恨。   便是这个眼神,水函一瞬间想起了这双眼睛,只是除了这眼神,其余甚至样貌,都与记忆中的不太一样。   “好久不见,水函师兄。”   重归道士看着水函如此说道,却引来了其余人看向了水函。   水函面不改色,淡定地看着他,负手在后,冷声说道:   “我不是你师兄,我师弟只有风笙一人。”   水函的话让重归道士僵住了脸,他的手背上渐时青筋四起,握着剑的手因气愤颤抖着。   漠凡感觉到脖颈上的剑像是有一瞬地划过自己的皮肉,心下一惊都不敢转头,好心地提醒道:   “这位道士,请稳住你的人设,把剑拿稳了哈!”   经漠凡提示打断重归道士的思寻,使得他手中的剑稳了些,但依然阴狠地盯着水函。   浣月太后俯下了身,捏住了漠凡的下巴,瞧了瞧便嗤笑了一声说道:   “是长得还不错,要是就这样变成刀之魂,那就可惜了。”   “你究竟要想要怎么样?丨”欧阳昊昱晈牙切齿地怒问道。   “我想怎么样?如果我说,以他之命,换你一个浣月国呢?”   浣月太后的话一出,空气中便寂静了,最先动荡的却是皇家护卫队,站在了欧阳昊昱身旁的首领将军拿着剑喊道:   “不可能!你已经无处可逃,快快束手就擒!”   “哦?不可能吗?”   浣月太后一副惊讶地样子,捏住漠凡下巴的手转而捏住了剑峰,稍一用力将其靠近漠凡的颈脖,瞬间脖颈上多了一道血痕。   “你敢!”御沉绝看着漠凡因疼紧皱的眉头,心下便慢了半拍。   浣月国太后笑看了御沉绝一眼,转而再靠近了漠凡的耳旁轻声说道:   “想看看吗?你这位老相好,是不是真的为了你愿意放弃浣月国,在他的心里,你究竟是不是第一位?”   漠凡听后直盯着御沉绝,但想了想,自己又怎么会比得上一个国家的千万条性命,浣月国太后要的是国家的毁灭,这罪他也担不起。   漠凡嗤笑一声给了浣月国太后大白眼,许是心里有那么一丝的动摇,但他是理智的。   “哦?怎么办,我突然间更想看了呢〜”   浣月太后说完起身看向了欧阳昊昱,似是在等待他的回答。   欧阳昊昱紧张地看着漠凡脖颈上的血痕,心中似是又了答案,转而看向了水函。   与水函对视了一眼,而后欧阳昊昱便向前迈出了一步,这一举动身后的将士们纷纷惊讶,都想向前拦住他。   欧阳昊昱抬手示意将士们后退,眼睛直盯着浣月国太后,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漠凡也被欧阳昊昱的举动惊呆了,直至他走到自己的面前,看着来人对自己微笑道:   “凡凡,我这次不会再选错了。”   漠凡愣住了,心里说不感动是假的。   欧阳昊昱给予漠凡安慰的笑容,转而才抬头看向浣月太后,正色道:   “以我换凡凡为人质。”   浣月太后看着欧阳昊昱的举动大笑了起来,可就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浣月国太后手中的利爪便袭向了欧阳昊昱的脖颈。   众人惊恐地向前想去保护欧阳昊昱,可谁知画面一转,欧阳昊昱身上一道金光闪现,将浣月太后反弹了出去。   浣月太后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手心处,手心一片被灼伤。   “护身咒?!” 第68章   浣月太后眯起了眼看向了水函,想不到水函竟会在欧阳昊昱的身上下了护身咒,这种护身咒需以施咒者心血为引,护一人终生不被妖魔所害。   在浣月太后诧异之余,水函已经唤出凝霜剑袭向了她。   浣月太后终不再隐藏,与水函过招打了起来,众人也一时间被浣月太后的身手所惊讶。   水函国师很能打众人皆知,但如今看见浣月太后竟能与水函国师打起来,还两边都没占到上风,皆惊讶浣月太后的隐藏有多深。   在水函两人开打之际,一旁的重归道士却放弃了劫持漠凡,提起剑袭向了欧阳昊昱。   御沉绝反应极快,飞奔到欧阳昊昱的面前,挡去了重归道士袭来的剑,开始与重归道士打了起来。   欧阳昊昱见那个道士竟用上了术法,御沉绝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也立即从护卫手中拔出了佩剑加入了打   斗中。   水函与浣月太后若无旁人的着,时而法术对决,让周围的护卫们都靠近不得。   漠凡忍着内伤坐在地上看着混乱的一幕,浣月太后与那个道士都不是好对付的茬。   却在此时,徐笙才却带着一群人冲了进来,这群人衣着诡异,出招便是法术。   这下连将士们都打起来,冲进来的这些人都像重归道士一样,难应付得很,还会法术,就算身手再好的皇家护卫队,应付起来都有点吃力。   场面一度的混乱,坐在地上的漠凡还时不时躲避,用着手中的红折扇吃力地击退袭向自己的道士。   好几位被击退的道士,都不罢休一同袭击漠凡,漠凡见一群人攻向自己,咬牙做最后的反抗,等待疼痛的到来。   但在危难之际,空中传来了一声涟涟的呐喊:   “漠凡!!!”   漠凡心下一惊,眼前一道暗影俯下,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随后刺穿血肉的声响入耳,漠凡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   身前的人放开了漠凡,映入眼帘的是徐笙才紧张的问候:   “小美人你有没有事?!”   漠凡像是听不见般,一把将他往一侧推开,这下映入眼前的便是涟涟右肩膀被刺穿的场面,涟涟则一脸欣慰地看着漠凡喃呢道:   “你没事就好......”   漠凡急忙向前抱住涟涟下滑的身躯,他身后的道士拔出剑后,漠凡便扬起手中的红折扇狠狠地击飞了刺伤涟涟的道士。   漠凡震惊地看着怀中的涟涟,帮他擦拭嘴角处的血迹,轻声问道:   “你为什么......”   涟涟微笑看着漠凡,眨着最单纯的眼轻声说道:   “你们的恩我都还没报呢,这下好,一次就能报完了......”   “傻孩子。”   “漠凡,我想睡一会。”   “嗯,等一会我再叫醒你。”   涟涟点了点头,慢慢合上了眼,漠凡的怀里闪光而过,涟涟便变回了一只雪白的兔子,只是雪白的毛发上,满是鲜血。   站在了漠凡身后的徐笙才愣在那里看着这一切,那雪白的兔子让他移不开眼。   漠凡抱着雪白的兔子缓慢地站起了身,转身看向了徐笙才,走到他的面前,将兔子轻柔地放置他手中说   道:   “帮我看好了。”   徐笙才看着自己怀中的兔子,愣着眼点了点头,又将兔子抱紧了些。   得到徐笙才的肯定,漠凡才转向看着周边蠢蠢欲动的道士们,此时的漠凡眼里尽是阴沉狠厉,对上漠凡眼神的道士,手中的剑都颤抖了一下。   “那一剑,百剑还,不过分吧?”   漠凡自说着一步步走向道士们,道士们被漠凡的气势惊得连连后退。   漠凡将红折扇换至左手拿着,右手则掌心向上,一时间手心处变幻出了让人心惊的蓝色火焰,火焰越演越烈,看着甚是诡异。   道士们从没见过漠凡手中的火焰是何等妖术,都纷纷握紧了手中的剑防备了起来。   漠凡将狐火举至面前,左手红折扇一扇,通心铃脆响,一道狐火立即复刻出十道,漠凡身所之处照耀出蓝色火光。   铃声作响,御沉绝与欧阳昊昱的打斗突然间停止,连重归道士都往漠凡的方向看去。   几人都被漠凡震惊到了,特别是御沉绝与欧阳昊昱,两人皆不可置信地看着漠凡。   御沉绝一直盯着漠凡看,这样的漠凡让他震惊。   漠凡看着一群道士,唇角勾起,手掌用力击出,狐火瞬间袭向了道士们。   道士们急忙以剑挡置身前,可是卵击石,都纷纷被狐火击飞倒地,被攻击的人身上瞬间燃起了狐火,汹汹的烈火不断燃烧,道士们满地痛喊打滚,场面一度凄惨让人打颤。   漠凡一出手便是十几位道士倒地,漠凡是怒了,看着眼前的场景没有了半点的怜悯,继而转身又看向了其余的道士。   道士们想不到这里还有漠凡这般厉害的妖物在,看见漠凡都紧张地防备不断往后退。   识海里面的小九九看着漠凡的波动值不断飙升,正急得团团转,漠凡这是超出预判能力了,这爆发可不见得是件好事。   正在屋檐上打斗的水函与浣月太后也停住了手,对立站着看了过去,在水函微愣之际,浣月太后却出其不意地攻向了漠凡。   漠凡还愤怒地攻击着一位又一位的道士,被狐火所及道士都纷纷惨叫最后被燃烧至灰飞烟灭,恐怖程度让护卫兵们连忙撤退到一边,远远地看着漠凡不断地出招。   感觉到背后的波动袭来,漠凡转身冷眼看向飞身而来的浣月太后,折扇为底,俯手为引,一个更为耀眼的狐火汹汹燃烧。   浣月太后凝神,手中也同样唤化出红色狐火。   两人相望,同时出手推出狐火相抗,两狐火相击,刺眼的光芒瞬间燎原整个庭院。   众人被光芒刺激忙闭上了眼,再待光芒逝去后,却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地上的漠凡一身红衣,身后却摇曳着两条雪白大尾,眼神正坚定不移地看着半空中的男子。   让众人错愕的是原先一直与水涵国师对打的浣月太后竟毫无生息地躺在了地上,而突然间出现的男子也是一位长了九条尾巴的狐妖!   但与漠凡不同的是,男子一身的玄衣,九条尾巴都是灰色的,样貌极美,与漠凡相比更为的妖媚。   水涵提剑来到了还在错愕中的御沉绝身旁,御沉绝看向水涵那坦然的神情,想来他应该早已知道了漠凡的身份。   御沉绝看着水涵沉默不语片刻,水涵也看他这个样子,不知该如何解释,转而继续看向漠凡那边的动静。   “你叫什么?”漠凡沉声问向空中的男子。   “阿阿阿呵〜哈哈哈哈哈!那你可记好了,尤魅,这两个字,有我必不能有你,你我终归只能有一个,你说这上天是不是很爱开玩笑?让你出现在此,出现一个容不下你的地方。”   尤魅情绪波动极大,似是看着漠凡,就像是在看一场可笑的戏剧,而两个人都只是在场上的戏子,任由旁人议论观赏,尤魅觉得这一切是多么的可笑至极。   漠凡也明了尤魅所说的话,他也觉得这戏剧性的安排似是天意弄人,书中记载,狐族里面只有一只九尾狐的存在,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但现在尤魅的转折,改变了这一切。   漠凡心里并不仇视尤魅,甚至有点同情之意。   “尤魅,我并不知晓你所说的你们之间较劲着什么,但我从来不是你们仍何一方的芥蒂,我之后如何,也不是你们说了算,我主由我。”   尤魅稍惊讶紧紧看着漠凡,漠凡的话是真亦是假?   两人沉默不语,却在这时,一直站在了漠凡不远处的重归道士,突然间冲了出来,提起剑便是往漠凡的后背刺去。   一切来得太快,因一直紧盯着漠凡的水函,最先有了动作,直接闪现到了漠凡的身后,挡住了重归道士的剑,并出掌一击,将重归道士打出了十丈之外,可见水函是用上了八层以上的功力。   漠凡也被惊了一下,做出了反应,手中狐火闪现,转身却看见了水函帮自己挡下的一幕,漠凡一时间愣住了。   转身的一刻,漠凡便看见不远处也正目不转睛看着自己的御沉绝,手中控着狐火,身后的两条狐尾随风摇曳。   御沉绝知道自己是妖了。   漠凡木讷地看着他,两人相望,但漠凡感觉彼此之间好像陌生人般,是御沉绝的眼神很陌生。   原来如此......所以他不会来救自己了吗?   漠凡唇角勾起,手中幽蓝的狐火熄灭,移开了与御沉绝交回的视线,再次转身抬头看了向尤魅,沉声与其说道:   “你走吧,我们的事,我自会去找你,我也有太多的疑问,也许你会愿意告诉我。”   尤魅越来越看不懂漠凡这个人了,他一心想要至他于万丈不复,想将他变成如今的自己,但为什么,漠凡竟那么的平静,宛如一切他都不看在眼里。   “很好,我等你。”   尤魅邪笑看着漠凡最后留下一句话,便转身飞离了众人的视线。 第69章   漠凡收回视线,直至走到了徐笙才的面前,抱过雪白的兔子涟涟,抱紧了些才说道:   “你也走吧。”   漠凡说完在徐笙才的面前拂手而过,便解了他身上的迷魂术,徐笙才一顿后,整个愣住了看着自己两手空空的怀抱。   漠凡抱着涟涟转身走向了水函,抬起了手中的兔子,急切地问道:   “他现在怎么样了?”   水函收起手中的凝霜剑,用手探向了兔子的颈脖,指尖传来微弱的脉象,收回手与漠凡说道:   “他还活着,可救。”   漠凡木讷的脸终于有了欣喜的表情。   “那劳烦国师大人能否救治一下涟涟?!”   水函点了点头,接过了涟涟便疾步往外走,漠凡急切也紧跟其后。   “凡凡!”   漠凡脚步一顿,转头看向了叫住自己的人,欧阳昊昱正一脸期望地微笑看着自己。   “凡凡,我......”   漠凡又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看了欧阳昊昱一眼,越过了他,也看了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御沉绝,心脏一丝抽疼而过。   收回视线,漠凡转回身,背对着欧阳昊昱才说道:   “皇上还是先其处理一下剩余的这些道士吧。”   说罢,漠凡便直接闪身消失了在众人的面前,漠凡没有遮掩,这让欧阳昊昱还是稍稍惊了一番,到现在为止,他还是觉得漠凡不是凡人而感到不适应。   御沉绝就这样看着漠凡离开,手中一直紧握的拳头这时才得以松开,也未理会还正愣着的欧阳昊昱,提着手中的剑,便也离开了夙华院。   水函的宅院里,漠凡正着急地在来回的走动,时不时还往紧闭的房门这瞧瞧,那瞧瞧。   “这是有什么家传秘方不能看的吗......医治一只兔子而已。”   漠凡趴在门面上嘟囔着,就差要不要冲破门窗纸一次瞧个清楚。   一侧的房门被打开,水函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看见的便是漠凡黏在门上的动作......   “他已无大碍了,只是暂且也不能再化成人型,那些剑下都下了除妖咒,对他的身体损伤很大,基本是除去了他过半的修为。”   水函耐心地给漠凡讲解着,不知曾几何时,自己说过最多话的便是与漠凡的时候了,自己也竟不觉得麻   烦。   漠凡听此欣喜的笑容才得以展幵,一顿想抓住水函的手表示感谢,但伸手还未碰上,水函便是后退了一   步,一脸疑惑地看着漠凡,似是在问他作甚......   漠凡收回手不好意思自己竟忘记了这事,国师大人是块大冰山,不喜与人接触。   “来日我们定向国师大人你相报,谢谢你,修为这事,我以后再慢慢助他修炼回来便是。”   漠凡说完便急忙地跑进了屋内,水函看着他的身影,低头才看向了自己的手心。   刚才他的话还没说完,其实自己已经度了一些修为,现在的涟涟,应该很快便会变回人形,而且还能有了能修炼成仙的机会。   水函收回了手,抬眼望向了满天的繁星,狐狸该饿了。   漠凡疾步地走到了床沿边,用手探了探兔子的体温,直至感觉到那强劲的脉搏,才呼出了一口气。   小兔子涟涟睡得很沉稳,漠凡习惯性地给在它脑袋上轻柔两下,动作很轻,但兔子还是感觉到了,咕嚕一声脑袋便往漠凡的手心里蹭去。   漠凡温柔地安抚了一会兔子,拉过被子将其盖好才离开了房间。   漠凡也不知道去哪里寻找水函,便一路走到了前厅。   刚进门,漠凡便看见桌面上已经摆放了两碗素面,热腾腾的似是刚做好。   漠凡四处望了望,寻了一会,才在里面书架的后面找到了水函。   “国师大人?”   水函抬眼看向了漠凡,便将手中的竹笺放回了书架上。   漠凡跟着水函一同来到了桌子前坐下,见水函直接就吃了起来,自己也没客气,夹了一大口便嘴里塞,要饿死狐了……   吃了第一口,漠凡的小表情亮了,吞下赞扬道:   “眭,国师大人你的手艺不错啊!比那客栈旁的老伯都做得好。”   水函细皭慢咽,看着一旁的漠凡反差的对比,他也没觉得自己的手艺有好到让他如此狼吞虎咽的地步。“真有那么好?”   漠凡想不到水函会这样问自己,手中的筷子顿了一下,给水函比着大拇指说道:   “真的真的!要是国师大人你哪一天皇宫待不下去了,就去摆个小摊,不对!应该开一家面馆,稳赚不赔!要不我给你当掌柜的也可?”   被这么一顿夸,水函越听越觉得可信度不高了,又夹起面条看了眼漠凡说道:   “食不言,寝不语。”   漠凡吧唧了嘴看着吃相斯斯文文的水函,这仙人就是仙人,果然与凡人还是不一样的。   水函感觉到漠凡的视线正不断地打量自己,而且眼光极其露骨,就像是看见了一尊稀有品一样。   对上水函投来警告的眼神,漠凡扯开嘴角向他笑了笑,又继续把面吃完了。   吃饱饭的两人,漠凡坐在门口的椅子上赏月,而水函在屋内盘腿静坐。   “你这里真的好安静啊〜”   漠凡靠在椅背上看着月亮感叹道,这宅院就像皇宫内的世外桃源一样,要不是能看见那遥远的太和殿,漠凡真以为自己身在什么虚空环境里。   “国师大人,平日里就你自己一个人,不会感到孤单吗?”   水函......想出去就说......   “欸?我看平日里都是你自己打理生活,难道衣服也是你自己洗吗?那画面〜”   水函......没个正经   “国师大人,你这里是不是设了什么结界啊?”   水函缓缓睁开了眼睛,今天的冥想作业看来是完不成了......   “你之前也用过。”   背后突然间传来了水函的声音,漠凡愣了一下后,嘴角狡猾般地翘起,回头看向水函,惊讶道:   “那个消音结界?眭〜那你是真的厉害,我只能开设伸手宽的,你这可是方圆百米了,佩服佩服〜”   “你也可以。”   漠凡一听便来精神了,有一天他也可以圏地为王是吗?!   望着天上的月,漠凡觉得自己越来越适应身为狐妖的自己了,反而更加的期待那不一样的日子。   漠凡这一夜睡得很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水函这样的仙居地方,还是因为太安静,漠凡只知道自己睡得很沉很沉,温暖得不想起床,漠凡想,这段日子以来,就懒个床怎么的了?   所以,直至第三天,水函坐在了床边看着依旧还是熟睡的漠凡,几天了,仍是为查看出漠凡究竟为何昏迷不醒。   水函第一次紧皱起了眉头,又给漠凡渡了一些灵力,尝试着治愈他所受损的筋脉。   宅院门外欧阳昊昱与御沉绝迟迟不肯走,这两日他们天天都有来找漠凡,但都被水函拒之于门外,理由都是漠凡还见不了他们。   在御沉绝两人听来,那意思便是漠凡不想见他们,为什么?欧阳昊昱一脸的想不通,御沉绝则沉默了下来。   宅院的门被开打,水函站在了门口看着坚定不移的两人,与其说道:   “人妖殊途,各有其道。”   御沉绝两人虽然已经知道漠凡的真身,但他们也忘不了那些日子里有说有笑的漠凡,是人是妖,全在自己的看法了。   “漠凡为什么不见我们?”   欧阳昊昱向前一步问道,他实在想不通其中的原因,一旁的御沉绝也一脸疑惑地看着水函。   执拗不过御沉绝两人,水函沉默看了他俩一会,便转身让开了道,先一步带路。   欧阳昊昱着急地忙跟上水函,御沉绝看着他的背影,还是稍微犹豫了一下才踏入了宅院中。   水函带领两人来到漠凡的房门前,在欧阳昊昱疑惑的眼神下推门走了进去。   直至来到漠凡的床前,水函才转身看向了御沉绝两人。   “并非是他不想见你们,只是他还未曾醒来。”   说完,水函侧身让开露出躺在床上依旧睡得香甜的漠凡。   御沉绝与欧阳昊昱震惊地纷纷快步到漠凡的床前,看到这般响声都还在睡的人儿,更像是昏迷不醒。   御沉绝坐到漠凡的身侧,用手抚摸了一下漠凡那体温偏高的脸颊,许久未说话的御沉绝才哑着声道:“为什么会这样?”   欧阳昊昱着急地看向了水函。   “已经三日了,我也未曾查出原因。”水函摇了摇头道。   “三日……”   御沉绝看着如此安静的漠凡,三日的时间,皆以为是漠凡不想理他了,殊不知,原来都是自己的多想。水函看了会床上依旧沉睡的漠凡,便转身往前厅走去,那里的密卷或许有记载。   御沉绝两人就这样静静地陪着漠凡直至日落西斜,但始终没有等到人儿醒来。   欧阳昊昱朝政的事务还没有处理完,虽然不想走,但还是被御沉绝赶了出来,但不得不承认,御沉绝对漠凡所透露出的情感,他酸了......   房间内唯独留下漠凡和御沉绝两人,见人又躺了一天,御沉绝便掀开了被子,让漠凡坐在了自己的怀里。   “凡凡〜该醒醒了好不好,你这个懒猪。” 第70章   御沉绝将漠凡搂在了怀里,怀中的人儿体温异常的高,下巴轻轻摩擦着漠凡的前额,搂紧了些,沙哑又低沉地说道:   “凡凡,还记得你那日的离开吗?看见你失望的眼神,我的心好痛,对不起...对不起...”   御沉绝将漠凡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中,又将其展开,十指相扣。   “凡凡,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那样看你,你是我的凡凡,不是什么漠家嫡子,也不是什么妖怪,你就是我的凡凡而已,凡凡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你能听一听吗?不说我就当你答应了...”   “我的母亲,当初的皇后,我还尚小时,便知道父皇与母亲恩爱有加,时常赏月揍曲形影不离,可那年皇宫内竟出现了一个妖妃,从中栽粧陷害我母亲,破坏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后来母亲逝世,尚小的我还以为母亲只是郁郁寡欢而终,等稍大些我才发现原来母亲的含恨而终的。”   “当年陷害勾引父皇的妖妃已经一步步升上了高位,耽误朝政,搅乱后宫,等到风笙的到来后,揭穿了她的真面目,我的仇才得以报完。”   “凡凡,这两日我想得很清楚了,我厌恶的并不是妖本身,而是当年的那个妖妃,涟涟兔子精我不排斥,我更深爱着身为狐狸的你,凡凡......你听得到吗?我爱你〜”   昏睡中的漠凡总感觉耳边有谁在唠唠叨叨地说着话,吵得要死......而且还一直说个没完,自己又听不清   楚。   漠凡感觉自己越来越热,本想懒个床,但这被热醒的感觉也不好受。   坐在御沉绝怀中的漠凡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睡梦中的热,原来是真实的,只是醒来后,觉得体温更高了。   察觉到怀中人儿的动静,御沉绝惊喜地看向了漠凡。   “凡凡!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漠凡还是感觉有点迷糊,自己怎么就到御沉绝的怀里去了呢?怎么一觉醒来就接不上剧情了?   漠凡满脸的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凡凡?你是不是不舒服?”   御沉绝见漠凡迟迟未说话,担忧地查看起了漠凡的情况。   体温越发升高的漠凡,在御沉绝碰到自己的脸颊的时候,顿时觉得很是舒服。   靠着本能,漠凡抓住了御沉绝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脸颊上,享受着那微微的冰凉感。   “凡凡,你这......”   御沉绝不明漠凡的举动,刚想开口,便问道一股诱人的清香,是一股很熟悉的味道。   御沉绝疑惑靠近漠凡嗅了嗅,确定那股香气是从漠凡那里散发出来的没错,这香味让人越闻越沉醉。   “凡凡你好香〜”   御沉绝与漠凡靠得极近,漠凡贪恋着冰凉感不愿意放手,而御沉绝也迷恋漠凡身上的清香不愿离开。   刚好迷离的眼神,在迷离的氛围中,御沉绝决定倾身擒住日思夜想的粉唇。   瞬时间得到满足的冰凉感,漠凡也主动了起来,两手环上御沉绝的脖颈,整个人向御沉绝身上贴去。   漠凡滚烫的气息不断传来,御沉绝保留着最后的一丝理智,看着身下迷糊中的漠凡,御沉绝一下子坐了起来,看见两人都凌乱敞开的衣服,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失控了。   许是冰凉的触感离开了,漠凡不满意地坐起了身,一把扯过御沉绝的衣襟,将人骑在了身下,倾身便要吻了上去。   御沉绝拉回了理智,但面对漠凡的主动,还是苦苦挣扎中,伸出了手一下子挡在了漠凡的红唇前。   “凡凡〜你在这样,我就忍不住了。”   漠凡被挡恼怒地扯开了御沉绝的手,狠狠在他的唇上啵唧了一大口,将御沉绝亲愣后还霸道的说道:   “小爷现在就很需要你,给还是不给?!”   御沉绝很想狂笑,但终是憋住了,一个翻身便将漠凡压回到了身下。   “给〜要多少有多少。”说完便狠狠亲了上去。   漠凡感觉自己越来越热了,而且尾椎处慢慢传来强烈的灼热感,使得漠凡不断地扭着腰。   “好难受……”   “哪里?这里吗?”   御沉绝说着探向了漠凡的腰椎出,再一路......   漠凡哼呢一声,更贴上了御沉绝,使得御沉绝倒吸了一口气。   “你这个小妖精〜”   月色撩人,羞得人娇醉,一室涟漪。   早上漠凡睁开眼的第一时间,腰间的疼痛瞬间送到大脑,差一点漠凡以为自己又重生了......   只是,映入眼前的是御沉绝无限放大的脸,将漠凡拉回了现实。   躺在床上一动不敢动,漠凡无比的懵,腰间上的手又再一次让他意识到,此时两人竟一丝不挂!   脑海处适时地传来了昨晚的记忆。   “凡凡〜你在这样,我就忍不住了。”   “小爷现在就很需要你,给还是不给?!”   给还是不给!   给还是不给!   漠凡整个人都僵硬了,想不到有一天自己能这般的霸气!竟然把御沉绝...给...给...给睡了!!   天啊〜   漠凡艰难地咽了一口水,记忆中在夙华院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御沉绝不是嫌弃他了吗?又怎么会在自己的床上?   等等!漠凡环视了一下床帘,这不是客栈的那一张床,这是哪?!   漠凡放轻了动作将腰上的手臂拿开,扶着腰艰难地坐了起来,可谁知动作还是吵醒了一旁的御沉绝。   “凡……”   漠凡见人醒来心里无比的慌,一时间还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御沉绝,毕竟罪魁祸首是自己本人!   手比大脑想得快,漠凡一扬手,便向御沉绝施下了法,让他再次睡下。   看见睡得贼沉的御沉绝,漠凡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   待回神,漠凡不可思议地抬起了自己的手,惊奇地瞧着,意念一动,一道更为纯粹的蓝色狐火踊跃至手   'LA。   狐火朝气不断燃着,漠凡惊奇的发现,灵力并没有快速消耗的感觉了,就像身体里有充足的灵力让他挥霍!   收回狐火,漠凡又再次运转灵力,突然间,毛茸茸的狐耳,四条松软无比的尾巴,在身上长了出来。漠凡急忙看向了自己的背后,感官又多了两道,控制着新长出来的尾巴,在空中摇曳来到漠凡的面前。多日以来,最灿烂的笑容展现了在这一刻。   漠凡爱不释手的给自己的尾巴顺毛,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样!   高兴了半会,漠凡才收回了自己的半兽状态,越过御沉绝下床洗漱了一番。   来到二楼床沿坐下,漠凡看着还在熟睡中的御沉绝,刚才是他无意中手重了些,现在不知道他何时才能醒过来。   漠凡看着御沉绝唉声叹着气,想想,他欠御沉绝的债越来越多了,不单是拿了别人家的钱,还睡了......   要是人家不嫌弃自己还好,但漠凡想起那日御沉绝的眼神,原来都是自己自作多情罢了。   “钱我会还你的,至于人......怕是还不清了,我那么漂亮,你也不亏是吧……”   漠凡说完便离开了房间,出了房门才想起自己是在国师大人的家里来着。   “恭喜宿主!宿主升级成为四尾火狐啦!宿主果然厉害,速度惊人!”   漠凡听见小九九的声音便顿住了脚步,想起与尤魅对决的一幕,想起涟涟为自己受伤的一幕。   “小九九这事之后我们再聊。”   想起了之前的事,漠凡快步地向涟涟的房间走去。   匆匆来到涟涟的房间,漠凡只看到空空如也的床,一时心急,又快步带跑来到了前厅。   前厅门是幵的,漠凡直接冲了进去,按照之前记忆,漠凡又再次来到了当日水函看书的那排书架。   果真如此!水函与那日无疑的动作站那那里看书一模一样,只是这次脚边还多了一只兔子。   “涟涟!”   漠凡看见水函脚边的兔子,欣喜地蹲下了身,两手拼齐呼唤着涟涟。   听见漠凡叫自己,涟涟也飞奔似的跳跃到了漠凡的手上。   “漠凡!漠凡!漠凡你终于醒了!”   涟涟的声音从兔子那里传来,漠凡动作自然地给兔子的头顶揉了揉,红润光泽的脸上满是笑容。   “漠凡你终于醒了,我太想你了!看见你气色那么好,我就放心了。”   “我也想你,不过什么叫我醒了,明明昏迷的那个人是你。”   漠凡的话让涟涟愣了一下,转头看向了水函。   水函合上手中的书认真地看着漠凡道:   “御王爷没有告诉你吗?你已经昏迷三天了,今天是第四天。”   漠凡不可思议地看了看水函,又低头看了看涟涟,两人都不像是说笑,那自己真的睡了三天?!   “小九九,怎么回事?你也没有叫醒我?”   “那个宿主......我也没有办法呀〜那天你法力突然增强,波动早已经撑到了最高值,身体没有被弄坏或   是爆炸已经很好了,只是修复期间,宿主你的灵魂会被抽离,陷入沉睡的状态。”   “......这么狗血的设定,我能吐槽吗?”   “宿...宿主,你稍安勿躁,身体虽小,但五脏俱全!只是之前太弱了点无法承受宿主强大的灵魂罢了,宿主加油!”小九九一说完便溜了。   漠凡...... 第71章   漠凡回神,来回看了看水函与涟涟两人,安慰性地对着两人笑着说道:   “我没事,你们别担心了,我就是身子太虚弱,多睡了几天而已。”   涟涟用头蹭了蹭漠凡的手掌心,心里直想着,自己老窝里藏着的千年灵芝可以给漠凡补补了。   很显然漠凡的话只能骗骗涟涟这种小孩,水函哪会不知道漠凡沉睡时的身体状态如何,身体是健康得很!   “哎呀!我都睡了三天了!那彭K怎么样了?”   漠凡这时才想起远在客栈里的彭K,自己走了那么多天,他肯定急死了。   “国师大人,真不好意思,在你这里叨扰了几日,我还有事,便先走了!”   漠凡抱着涟涟转身便冲出了前厅,独留水函又一愣站在了原地,这人还真的是说风便是雨......   果真是漠凡......   漠凡刚跑到门口,一出来,便看见了不远处正走来的欧阳昊昱。   一想到彭芮的心上人还在牢里关着,漠凡便不假思索地跑了过去。   还未走到水函国师静心院的欧阳昊昱,见漠凡向自己跑来,小小的心脏一时兴奋不已。   “漠凡,你醒了!”   漠凡喘着气点了点头,直了直身子看着欧阳昊昱想开口说话,但一想到欧阳昊昱也知道了自己是妖的身份,一时间又不知从何说起。   “漠凡你这匆匆是要去哪里吗?”欧阳昊昱关切地看着漠凡问道。   “欧阳昊昱,也许这不是我第一次这样叫你,但......我还是我,但又不是‘我’了,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   了。”   漠凡认真地看着欧阳昊昱说着,有些早已断了的情缘,就让他来剪断吧。   本还稍带微笑的欧阳昊昱听了漠凡的话,瞬间便垮了下来,整个人散发着落寞的气息。   漠凡也没有伸手或开口安慰,只是静静地等着他想明白。   片刻后,欧阳昊昱才扬起了苦笑,眼中依旧深邃。   “漠凡,其实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依旧不变。”   漠凡唉声叹了气,他也阻止不了别人的感情是不是?   “我来找你还有一事的,那个关于黎明烨,我想向你要个人。”   漠凡坚定地看着欧阳昊昱,其实这个人,无论他答应不答应,漠凡都必须要过来了的。   “可。”   欧阳昊昱在漠凡话语刚落,便爽快地答应了。   漠凡稍稍惊讶了一番,但之后欧阳昊昱的话更让他喜出望外。   “漠凡,人我已经帮你都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漠凡一脸懵。   “黎明烨所涉及的罪,虽罪不至死,但要平百姓的意,总归要付出点代价,所以我便找了一个替身,替他受了全部的处罚,只是黎明烨以后都得隐姓埋名。”   原来在自己昏迷的三日里,欧阳昊昱为自己做了那么多,心细得能把人照顾得完好。   漠凡幵心地笑看着他,想起那日的感动,若不是因为有前缘,漠凡还真想与他做朋友。   只可惜漠凡越是给他念头,他就越断不了,他是皇上,肩上还有整个浣月国,他耽待不得。   “没关系,只要彭K两人幸福就成,大不了黎明烨改头换面一回,不过我还真的得谢谢你。”   看着漠凡真的释怀的笑容,欧阳昊昱心中仿佛堵了数道墙,僵硬的表情苦笑着与漠凡说道:   “他们就在皇宫内,你是要去找他们吗?”   “真的?丨”漠凡欣喜。   欧阳昊昱侧开了身让出了道,做了_个请势,是打算亲自为漠凡带路。   偌大的皇宫内,在一间宽敞的不太显眼的寝宫,彭K依旧一脸担心地坐在桌子旁,漠凡已经失联好几天了。   一旁的黎明烨将彭K搂紧了自己的怀中,安慰地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KK你别太担心了,国师与皇上、御王爷都在,漠公子不会有事的。”   怀里的彭芮点了点头,他相信好人自有天吉,漠凡这么一个大好人,一定很快会醒过来的。   因为黎明烨还不能出现在别人的面前,所以两人则被欧阳昊昱藏在了宫内。   但听说漠凡昏迷不醒的时候,彭K差一点便躲门而出,要不是欧阳昊昱说他就算去了也没用,他才如今这般乖巧地待着,等着漠凡醒来能找到自己。   黎明烨还在一旁安慰着彭K,与他说着之后要带他去哪里看不一样的风景。   就在此时,房门被‘砰’一声瞬间敞开,屋内的两人都被吓了一跳。   当彭K见到是漠凡时,便瞬间喜极而泣了起来,并奔向了漠凡。   漠凡顺势将兔子放到地上,对着彭K展开了怀抱,温柔地笑看着彭K。   “漠凡你没事太好了!”彭艽抱住漠凡吸着鼻子闷声道。   漠凡开心地拍着彭K的后背舒缓着他的情绪。   黎明烨看见漠凡,也起身给漠凡鞠躬真诚道:   “这次真的很感谢漠凡公子的鼎力相助,也一直这么照顾彭艽,如此大恩,黎某定来日相报。”   “彭艽是我朋友,我真心想帮他,以后你可要好好对待彭芮,要不然我定不会放过你。”   “当然!”   有了黎明烨的保证,漠凡帮彭芮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红彤彤的两眼球,一看就知道之前定哭过了。   “彭K,你当真想好了?我听皇上说,你们要离开浣月国,以后的日子都可有打算?”   漠凡担心地看向了黎明烨,如今他也是个戴罪之身的人,以后的日子也......   “漠凡,我和烨哥哥已经想过了,我们打算隐居好好过日子,什么荣华富贵我们不求,只要我们一家都好好的。”   黎明烨向前环抱住彭K,看着他宠溺一笑,又看着漠凡保证道:   “我定然不会让彭K再受半分委屈,也定然不会让他受累受苦,我向你保证。”   以后的生活终究还是他俩过,漠凡也不适合再过多说些什么。   漠凡在自己的袖里摸索了一下,拿出了自己的钱袋子,看也没看,便塞到了彭K的手中。   “这些银两你留着,以后需要用到的地方多得是,小日子也要好好过,以后我定然会去看你们的。”   彭艽捧着手中的钱袋子,又是一阵感动,漠凡总是为他着想,无论何时的,他究竟积了多少的福,才能当初在相公馆遇到漠凡。   彭艽点了点头,退开了一步,在漠凡震惊的中双膝跪下,向漠凡拜上了一礼。   漠凡急忙将人拉起,心疼地看着哭得像个泪人的彭K。   “你们就是有个毛病,动不动就下跪。”   城门外,漠凡与彭K道别,看着离去的马车,漠凡欣慰地摇着手中的通心铃,铃声断断续续,似是一首歌谣〜   “一聚一别离,一喜一悲伤〜”   漠凡抱着涟涟转身回到城内,低头看着如今还是兔子模样的他,询问道:   “涟涟你如今又做如何打算?你还要去找徐笙才吗?”   涟涟摇了摇头,窝在漠凡的怀里舒服第闭上了眼睛。   “我就跟着你了,你去哪我便去哪。”   “好呀〜长途漫漫,有个人能说说话,何乐而不为?”   漠凡一点犹豫都没有,又再次转身向着城门外走去,刚跨出了城门,又回头向上看去。   城墙上欧阳昊昱竟笔直地站在了那里看着漠凡,脸上满是落寞的神情。   漠凡微笑着抬起拿红折扇的手向欧阳昊昱道别,潇洒转身大步离开。   “漠凡,我们要去哪里啊?”涟涟好奇地看着漠凡。   “去到哪里,便是哪里。”   “嗯?那能回一趟我的兔子窝吗?”   “为什么?”   “我藏了好多千年灵芝,给你补补正好。”   漠凡脚步一顿,惊讶地看着涟涟。   “可!走起!”   漠凡便这样潇潇洒洒消失在了树林中。   浣月国的皇宫内,直至夕阳降落,天边最后一丝余晖埋没,之前漠凡睡觉的房内才轰然响起一声怒哄。前厅里,擅香余烟袅袅,水函正静静地暍着刚煮好的茶。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片刻,御沉绝便走到了门前,脸色黑成了炭灰色。   “漠凡在哪?”   话中能听得出御沉绝那丝丝的害怕,之中还带着颤抖。   “不知道。”水函放下茶杯,看着风炉里摇曳的火焰出神。   御沉绝见水函这个样子是问不出什么了,便急忙地转身快步走出了宅院,向御书房的方向跑去。   当御沉绝跑到御书房时,只见欧阳昊昱一个人站在了屋檐下,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御沉绝快步走到了欧阳昊昱的身后,直接靠口问道:   “凡凡呢?!”   欧阳昊昱转身看向他,没有任何欺瞒意思说道:   “漠凡离开浣月国了。”   御沉绝气急败坏地向前揪住欧阳昊昱的前襟,满是不甘道:   “去哪了?!”   “我不知道......”欧阳昊昱说完满又是落寞的神情。   御沉绝见他这个样子,定然没有说谎,心中不安更甚,漠凡真的抛下他走了......   “玄一!”御沉绝急喊一声。   “属下在。”玄一瞬间单膝跪在了后面。   “找!”御沉绝说完,便快步地向皇宫外走去。   欧阳昊昱看着御沉绝离去的背影羡慕不已,他总有能说让就让,说走就走的自由,自己回头看向这千盏灯火的走廊,终究还是太长了...... 第72章   一个月后,幡源国。   热闹的街道上,有一群人围绕观看着正是漠凡的摊位,此时的漠凡退去了一身红衣,白净的外衫,红色的领边与袖边,加上那红色的腰带,通心铃的折扇便插在其中。   漠凡摆摊半个月有余,卖的当然都是稀有的灵芝药草,漠凡想不到,原来成为妖还有这般的好处,寻找这些东西灵敏度比凡人好上太多。   今天便是漠凡摆摊的最后一天,寻来的灵芝草药也不坑人,适合的价格便卖给老百姓们。   如今半月有余,漠凡已经赚了一笔了,接下来修仙才是重点。   生意一如往常的好,地摊很快便收了,漠凡提着鼓鼓的钱袋,心情不错地向一家小宅院走去。   进了门,已经能恢复人形的涟涟飞奔了过来,接过漠凡的钱袋子就欣喜不已。   “瞧你一副见钱眼开的样子,怎么一点都不像一个小妖精,凡人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   漠凡暍着茶水调侃着涟涟,看着涟涟头上还收不回去的耳朵,觉得特别的萌。   涟涟捧着钱袋子,眉眼弯弯看着漠凡说道:   “当然开心,今天之后钱就够你说的目标了,我就再也不用大晚上的去山上劳动了!”   漠凡来到幡源国时,便说想赚一些盘缠,要开一家店做生意,至于怎么赚盘缠嘛~   漠凡是这样说的:如今你这样子也不能外出见人,但晚上能外出,今天带回来的灵芝药草都挺好卖的,成功来自于分工合作,所以你负责找药草,我负责抛头露面去摆摊,简称完美。   于是乎,涟涟殷勤地找了整整半个月的药草灵芝,山上都要被他挖空了,而且每天白天漠凡都是丢下他在小宅院里,自己一个人肯定出去潇洒去了。   漠凡看着涟涟埋怨的小眼神,也知自己经常冷落了他。   “你不要着急,我这不都是去找适合的店铺了嘛〜铺子都找好了,我们明日就搬进去。”   “真的?丨”涟涟还是很容易哄的〜   到了第二天,漠凡带着涟涟便住进了一家两层楼的店铺,店铺偏僻远离了热闹的街道。   涟涟看着门口清清淡淡走过的人,一脸疑惑地看向漠凡问道:   “漠凡,这家铺子真的能开成吗?都没有什么人啊〜”   漠凡满意一看着店铺的格局,一楼接待,二楼便是两人生活的地方。   “我开的店铺不需要人来人往。”   涟涟疑惑:“那我们开的是什么店啊?”   漠凡走出店铺门口,抬头看向牌匾处,那是他前些日子便叫人定做的,牌匾上雕刻着在水函前厅里看过的星宿图案,大大的三个字居位其中。   “星愿阁。”   “星愿阁?漠凡,这是干什么的?我能做些什么吗?”   漠凡轻揉涟涟的发顶,嫣然一笑。   “当然有,他们要什么,我们便做什么。”   涟涟还很是疑惑,他们要什么,我们干什么?   漠凡拿着一串炮仗绑到了屋檐高处,响指一出,鞭炮声引来了不少的百姓前来围观。   漠凡摇晃着手中的折扇,大步走到人群前,作上一礼说道:   “小铺今日正式开张,就乡亲父老们看到的那样,名为星愿阁,顾名思义,我家店铺便是帮助大家完成愿望的地方,不管是你家的小狗走丟了,还是被骗了,找人,找公道皆可找我,但至于收取银两多少的问题,一切皆看我的心情,有时可能是一根胡萝卜,也有可能是百两,有意者,有缘定成。”   漠凡说完,百姓们都一副见鬼的表情看着漠凡,而且议论纷纷,都不太相信他的样子。   漠凡笑笑走到了一位老伯伯面前,与他说道:   “这位阿伯,你是不是走丢了一头黄牛?”   老伯惊讶地看着漠凡,指着他道:“你怎么知道的?”   一旁的人听了都看了过来,其中一小伙子也惊奇问:“你真的走丢了一头牛?”   老伯唉声一叹,与小伙子说道:   “我前两日放牛时,确实走丢了一头牛,如今都还未找到。”   旁边的大姐为老伯惋惜:“那怕是找不回来咯〜”   漠凡微笑收起了手中的折扇,拉回了众人的注意力,看着老伯说道:   “老伯,今天我第一天开张,第一单便接你的,我帮你找回黄牛,报酬便收你们家六个鸡蛋如何?”   老伯一听,眼都大了,不敢置信地看着漠凡。   “真...真的?”   “真的。”漠凡自信儒雅的样子,一点都不像骗人,“明日你便能看到你家黄牛了,之后你再拿六颗鸡蛋过来也可。”   漠凡的话让周围的人交头接耳,大家一时间还是不太相信漠凡所说的真实性。   待众人遣散离开,漠凡走回了屋内,涟涟又是一脸的疑惑坐在了漠凡对面。   他是终于知道漠凡开的是什么店了,但也是不太相信地问出口:   “漠凡,你也会算命了?你怎么知道老伯丢了一头牛?”   漠凡暍完手中的茶水,看着涟涟挑眉贼笑说道:   “我看到的,昨日我看到那位老伯在到处问有没有看见过他的黄牛。”   涟涟顿时愣住......他差一点以为漠凡法力高了,竟高到了那种地步.   “那你怎么找啊?难不成你真的帮老伯满城找黄牛?”   漠凡听后又是一阵贼笑,靠近了涟涟才说道:   “我还真的是运气好,前天傍晚我看到有一人拖着一头黄牛贼眉鼠眼的,你说巧不巧?”   涟涟顿时对漠凡一个字:服!   正是夜黑风高之夜,漠凡带着涟涟爬上了一家宅院的围墙,两人偷偷摸摸地往里面瞧。   “漠凡,你确定是这一家吗?我们都看完了,也没见到黄牛啊......”   涟涟伸长了脖子还在寻找着黄牛的身影,一旁的漠凡也觉得奇怪,但很笃定那日看见的便是这一家偷了牛。   前两日漠凡收摊得早,便去郊野外逛逛,殊不知日落时刚好看见一个小伙子拉着一头黄牛,吃力地走着,眼显然黄牛不愿走,但小伙子一直鞭打黄牛,拖拖拉拉走远,当时的漠凡没在意,但隔天便看见一位阿伯寻牛,这才知其中蹊跷。   如今四尾的漠凡,在夜间,眼力更是厉害了,看东西宛如自带了荧光灯。   突然间,漠凡的视线定格在一间柴房上,看了一会后,只见漠凡唇角勾起,示意抬了抬下巴说道:   “你有么有听见什么声音?”   涟涟顺着漠凡的视线看去,一间简陋的柴房,房门锁着,也没有什么稀奇的。   “有声音。”漠凡用折扇指了指。   漠凡很是笃定,涟涟立即好奇地竖起了两耳朵,努力地接收远处的声音。   “还真有!!好像是什么吃东西的声音!”   漠凡得逞一笑,率先闪身到了柴房的面前,涟涟紧跟其后。   柴房是被锁着的,但这哪是什么问题,漠凡拿起红折扇,轻轻敲了一下锁头,铃声叮铃一响,门锁便开了。   涟涟推门而入,两人正要寻的黄牛便被铨在了里面。   于是乎,空空荡荡的街道上,唯独漠凡与涟涟两人牵着黄牛在路上走着,奇奇怪怪的场景,两人都不觉得有丝毫不妥。   突然间,漠凡顿住了脚步,拉着黄牛就走入了巷子中,涟涟一脸疑惑也跟着躲了进去。   “漠凡,干嘛呢?”   漠凡将涟涟拦在了身后,躲在了边上看着不远处,屋顶上正站着一个人。   屋顶上的玄一一身夜行衣,站在那里似是寻找着什么。   “他怎么会在这?”漠凡轻声喃呢了一句。   “谁?”涟涟挨着漠凡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漠凡收回了视线,与涟涟说道:   “涟涟,你带着黄牛到老伯家,我们分头行动,回到家乖乖等我知道吗?”   “嗯!那你也小心一点。”   得到漠凡的点头,涟涟一晃眼变回了真身,漠凡将兔子抱至黄牛的背上趴着,回头传音给黄牛,让它驮着涟涟回家。   屋顶上的玄一着急地东张西望寻找着医馆,正准备换一个地方找时,便憋见了奇特的一幕。   阴暗的巷子处突然间走出来了一头牛?!这大半夜的,最令人觉得怪异的是,牛还背着一只兔子?!   玄一实在好奇不过,飞身降落到了黄牛的前面,然后眼睁睁地看着黄牛和兔子慢慢走过自己的面前,擦身而过的瞬间,玄一有点魔幻了!   看着走远的黄牛与兔子,玄一才收回了震惊的视线,又连忙跃起跳上屋顶消失在街道上。   漠凡看见涟涟安全走远,也松了一口气打算绕路回家。   刚踏出一步,耳边便传来了一声叮铃响,漠凡一顿站在了原地。   铃声一声又一声的传来,漠凡愣住了看向铃声传来的方向。   自从离幵浣月国后,一个月里,漠凡不是没听见过铃声响,但根据响声,漠凡能辨别铃声有多远,但也只是时不时的一声,并不频繁。   但如今听到的铃响,一声又一声,距离也不远,漠凡犹豫了。   看_眼?   黑暗的巷子了,漠凡犹豫挣扎了大半天,但铃声却一直未停,漠凡确实心又软了。   再抬起眼眸,漠凡定了定神,一个闪身便消失在巷子中。   如今已是刚刚入冬,夜里的风也变得格外的冷。   漠凡来到了树林间,站在了一根树干上,远看着不远处的火堆,火堆旁还坐着许久未见的御沉绝。   铃铛响一声,御沉绝的嘴里便喃呢一句:“凡凡......” 第73章   漠凡站在了树杆上隐藏着自己的气息,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远处的御沉绝有一下没一下地摇晃着铃铛。   一开始漠凡的注意力都在了不远处的一声声铃声与喃呢之中,可过了不久,刚还在摇晃铃铛的御沉绝,便一下倒在了地上,这让漠凡惊了一下。   拉回了神,漠凡才闻到了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心下一急,便闪现到了御沉绝的身旁。   御沉绝倒在了地上似是昏了过去,漠凡走近看,才看到了草地上的斑斑血迹。   心急的漠凡忙蹲下查找御沉绝究竟哪里受伤了,但又怕将人弄醒,小心翼翼得很。   等发现御沉绝受伤的部位是大腿处时,漠凡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那伤口肉眼可见的深,许是御沉绝喜穿玄色衣服,当时远处看一点都发觉不了。   御沉绝的脸色苍白泛着青,唇瓣已是乌青,看样子是中毒了。   “小九九,快点帮他扫描一下,看看情况。”   漠凡心急地伸出了手探向了御沉绝的额头,竟还发着高烧,烫手得很!   “扫描完毕,宿主,他是中了‘宿命杀’的毒,体内状况显示,应该是自行封了脉。”   “他烧的很严重,小九九你查得到解毒的方法救他吗?”   “宿主,方法是有的,前些日子你不是研制了五行散,是能解这几种毒的,而‘宿命杀’便是其中一种,但你还得配上施针,宿主加油!”   救人要紧,漠凡也没有犹豫,找出了收藏的五行散,又从虚空中变幻出琉璃水瓶,半托起御沉绝的身子捏着他的嘴便喂了进去。   迷迷糊糊中,御沉绝感觉到身边有人,一开始以为是玄一,但听得不是很清楚的说话声像极了漠凡,便努力地想要睁幵眼睛看清楚来人。   漠凡见人被自己弄醒了,他那微睁迷糊飘忽的眼神,神智不清的状态,漠凡才松了一口气。   但怀中的人却开始挣扎着要起身,那无力的状态,漠凡见着一把将人又拉回了自己的怀里躺着。   “你别动!还没完事呢,要是等一下我不小心扎偏了,弄得你一个半身不遂我可不负责......”   “凡凡......亲.”   “嗯?”漠凡满脸疑惑。   “亲……”   御沉绝喃呢着又要起身,漠凡无语后,捏着人的下巴吧唧来了一大口,亲完瞪着眼说道:   “还不安分!再乱动,另一条腿也扪要了!”   漠凡话里的生气语调,当真让御沉绝听话了起来,乖乖地躺着,神志不清看着漠凡。   待御沉绝变乖后,漠凡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伸手扯开了御沉绝的腰带。   漠凡的动作也让御沉绝瞬息睁大了一点点眼睛,要不是现在人没有力气与反抗力,早就跳起来了。   “我只是救人,医者眼里无性别,救人而已,救人而已。”   漠凡自说自话,像是说给御沉绝听,又更新是催眠自己,深吸一口气,便一下子扯开了衣物。   当看到御沉绝身上那从大腿延伸到小腹的刀伤,可见对方一开始是打算刺向御沉绝的腹部,可能堪堪被御沉绝躲偏了。   不敢耽搁,漠凡连忙变出了一包毫针,在系统的视野辅助下,对准了提示的点位,给御沉绝施针解毒。   入冬的夜很冷,但此时的漠凡给御沉绝施完针后满头是汗,接着又细心地给御沉绝缝合与包扎。   御沉绝唇色慢慢恢复正常,但高烧却还未退去,躺在了漠凡的怀里瑟瑟发抖,一个劲地往漠凡的怀里靠。   漠凡见人可怜无助的样子,心疼得不得了,以往的御沉绝,哪会这般样子。   “冷……冷……”   御沉绝嘴里只会吐出一个冷字,碰到漠凡体温,便伸手环上了人的腰,把脸贴在了漠凡的肚子上。   漠凡看着怀里紧紧抱着自己的人,脸上火辣辣的热,要不是现在人不清醒,早将他......   但终究漠凡还是心疼人,变出了一张披风,盖在了御沉绝的身上,裹得紧紧的,一边又施法给火堆添柴,让火更旺些。   远处回来后的玄一躲在了草丛里,静静地观察着漠凡的一举一动,直至初见暖阳也没有现身。   给御沉绝当靠枕坐了一晚,在漠凡细心的照顾下,御沉绝脸色回色了不少,高烧也退了。   暖阳照进树林的第一时间,漠凡才轻轻地将人挪出了自己的怀抱,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竟看着玄一的方向沉声道:   “不要说我来过了,你是要自己隐瞒,还是我帮你直接删除记忆?方法可能有点粗暴。”   漠凡一副不像是说笑的样子,让多在了草丛里面的玄一心惊了一下,速度地站起了身,连忙摇了摇头。   “真懂事,我欣赏。”   漠凡一转温和对着玄一笑了笑,一瞬息便消失了在树林里。   直至日升当头,御沉绝才慢慢睁开了眼睛醒了过来。   身上的疼痛,让御沉绝清醒了不少,当看见自己身上盖着的披风不是自己的时候,愣了一下,又连忙掀幵看了看自己的伤口。   伤口细心地被处理过了,看着白色的包扎布条,脑海里出现了模糊但又很真实的画面。   “玄一!”   “属下在!”玄一立即现身单膝跪在了御沉绝的跟前。   “凡凡是不是来了?”   御沉绝一脸欣喜地看着玄一,期待着心中的答案。   但玄一看着那伤口,却迟迟没有回答御沉绝的问题,这竟是他人生中遇到的第一次为难......   玄一的沉默,让御沉绝欣喜的笑容逐渐僵在了脸上。   直至御沉绝变得晦暗的眼神,玄一才将护在衣襟里的药物拿了出来,双手呈上。   御沉绝看着玄一手中的药物与布带,没有接的打算,移开视线环视周边,像是在极力寻找些什么痕迹。玄一默默收回,看着御沉绝说道:   “王爷,不远处就是幡源国了。”   御沉绝的视线被拉了回来,落寞的眼神仿佛没有听见般。   看着御沉绝的状态,玄一心中惋愔了一声:我都这般明示了,还领悟不到,这可不能怪我......   回到家的漠凡一脸疲惫,连早上老伯送来的鸡蛋都是让涟涟接待的。   涟涟捧着鸡蛋看着漠凡无精打采地暍着粥,疑惑地问道:   “漠凡,你昨晚又去哪了?一整晚都没见你回来。”   漠凡快速将粥暍完,有气无力地看着涟涟说道:   “免费给人看病去了......等一下你照看铺子,我先睡会儿。”   说着,漠凡就往楼上走,楼梯走到一半,还是不放心地回头说道:   “算了,我在门口放置一个箱子,有需要请求帮助的人便将请求放入箱内,我们之后挑选想要帮助的帮助,之后我们再写上报酬多少告诉他便是。”   “好,我这就去准备些笔墨放在门口。”涟涟说完便殷勤地准备去了。   漠凡回到房间躺下,满脑子里却是御沉绝醒来没,伤口好些了没......   “我这是着什么魔了......想那么多干嘛?睡觉!”身子一番,漠凡便沉沉睡去。   睡着的漠凡并不知道,有了老伯寻回黄牛的消息一出,外面的人开始沸腾了,大家看到涟涟放在了门口的笔墨与木箱,各个蠢蠢欲动,都想再尝试一下是不是真的能实现愿望,万一真的实现了呢?   这样的想法引来了各式各样的人,就算没有涟涟的看守,百姓们都能自觉地将愿望写好投入箱内,投箱的人都还象征性地对着店铺拜上一礼,似是拜谢漠凡,又或是祝愿自己的愿望能实现。   刚入了幡源国的御沉绝两人,也正好路过这门口,当看见百姓的举动,都疑惑地停住了脚步。   “这些百姓为何对着这家铺子拜礼?”   御沉绝看着牌匾上的‘星愿阁’三个字,竟升起了丝丝的好奇,第一次看见还有这样的铺子。   玄一走向前拦住了一位刚拜过铺子小伙子指着星愿阁问道:   “这位兄台,请问你们为何跪拜这家铺子?莫非有什么玄妙之处?”   小伙子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回头惊叹地说道:   “你有所不知,这家铺子是做祈愿生意的。”   “祈愿还能做生意?”玄一这次真的惊了!   “欸〜此生意非彼生意,这家店会收取一些百姓的愿望,这家掌柜便会选上的愿望帮其实现,而报酬完全看掌柜的心情,有可能是一根萝卜,也可能是钱财之物,总之昵,就是能帮你实现愿望的地方,没有实现都不会收取你的任何东西。”   “竟还有这般愿做亏本的买卖?!”玄一惊奇地看着星愿阁,这铺子让人为之惊叹啊〜   “你可以去试试啊,万一实现了呢?”小伙子鼓舞玄一说完后便离开了。   玄一将实情给御沉绝陈述了一遍,果不其然,连御沉绝也惊讶了一番。   “有意思,这家店的掌柜值得认识。”   御沉绝说完也向星愿阁走去,直至来到了木箱旁,拿起了毛笔,在宣纸上写上了自己的愿望,将其投入了木箱中。 第74章   漠凡果真一觉睡到了下午,当下到一楼的时候,竟看见地上一大堆的愿望单,不得不震惊了一下。   “涟涟?这是......”   此时涟涟还抱着木箱,小脸无奈地将木箱子打幵,将其倒出,又是一箱子的愿望单......   漠凡看着地上差不多上五百多张的愿望单呆住了,涟涟一屁股坐在地上,拿起一张愿望单说道:“你说的啊〜让他们自己投,结果你看这些,都是些什么呀,这张竟然是我要发大财!”   漠凡随后也来到涟涟的身边蹲下,拿了一张看了起来。   “哼!我们也没说每个人的都会帮忙,人的贪婪啊〜”   涟涟一脸疑惑。   漠凡将手中的愿望单抓成团便往身后一拋,一脸嘲讽的哼唧一声,随后又在愿望单堆里寻找着。“这张,还有这张吧。”   漠凡将选出的两张,给了涟涟,涟涟好奇接过一看。   “保佑母亲的病能痊愈?希望夕瑶姑娘能嫁给我?”   漠凡坐到椅子上,摇着手中的红折扇满意地点头。   “漠凡你的意思是?”涟涟看着手中的愿望单,还不太明白漠凡的用意。   “一天我们只选两个人的愿望帮其实现,选一个你能做的,一个我意愿的,报酬你看着办。”   涟涟算是明白了大概,站起身走到漠凡面前,得逞的小样将其中一张拍在桌子上。   “那这张你的。”   漠凡眼神瞄向愿望单,果真是夕瑶姑娘。   “可。”反正他也没指望涟涟能处理好关于情爱之间的问题......   “那剩下这些怎么办?”涟涟指着地上的一堆。   “你挑选六张可以的,剩下的便扔了吧,木箱照常放外面,三天之后我们再开门营业。”   漠凡说完,便出了门,留下涟涟收拾。   看着满地的愿望单,涟涟深呼吸一下,筛选的过程中,他怕看到一些人间疑惑的愿望,忍不住揍人。一直看了大半,涟涟又拿起了一张,第一眼便愣住了,半会喃呢了一句:   “这张漠凡应该能完成。”   最终选好了六张,将其存放了起来,接着也哼着小调出了门,他也要完成他的任务去了。   午后时分,漠凡便问到了夕瑶姑娘的住址,来到了一家脂粉店铺前,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一般买脂粉的都是女的,如今漠凡就这样走了进去,多少让人有点惊讶。   迎面走来了一位姑娘,小脸白皙嫩滑,五官清秀看起来干净舒服。   “这位公子,你是想找什么呢?”   “听说这里的好,我来看看。”漠凡温和有礼。   “那公子是送人的吗?那你可以按照她的习惯调配也有的。”女子一一给漠凡介绍,还尝试给漠凡推荐。   “哦〜我自己用的。”漠凡微微一笑说道。   女子听后稍有一瞬间愣了一下,随后还是含笑靠近了些才与漠凡说道:   “这位公子,其实如若你需要这些,可安排人告知一声,我们便送过去的,每个月我们都是如此的,不劳烦你自己走这一趟的。”   女子说话的声音都刻意压低了些,漠凡听她说这话愣了一下,待反应过来才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原来女子是误以为自己是相公馆的人。   漠凡噗呲笑出了声,用手在女子的面前摇晃说道:   “姑娘怕是误会了,我不是那里的人,我只是想保养一下皮肤,朋友介绍我来的,敢问姑娘芳名?”听了漠凡的话,女子恍然大悟后,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漠凡。   “我名为夕瑶,刚才误会公子了。”   夕瑶歉意地向漠凡施了一礼,做了请势,带着漠凡来到了一架子面前,解说到:   “公子,这个就是被人转不绝口的芙蓉膏,能让皮肤光滑细腻。”   说着,夕瑶往漠凡的脸上看了半会,漠凡一阵疑惑。   “不过我瞧公子的皮肤可是真的好,白皙细腻不说,可〜可真的好看。”   夕瑶眼里渐渐地羡慕,其实要不是漠凡美得不可方休,也不会误以为他是相公馆的人,是她的见识短了。   漠凡以扇遮了一下偷笑的嘴角,轻咳一声掩饰说道: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夕瑶姑娘过奖了,那我便要这个吧,我朋友说这里的东西好,那便是好的。”漠凡又再次提起朋友,夕瑶注意终于注意好了,疑惑地问向了漠凡:   “那真的非常谢谢公子们的赏识,小女子能请问一下,公子你的朋友是?”   漠凡回想起愿望单上的署名,勾唇一笑,展开了红折扇清晰地说出:   “戌诚实。”   漠凡观察着夕瑶脸上的反应,果真其然,夕瑶听见这个名字时,微愣了一下,但很快便又恢复了模样。   “原来是戌大哥的朋友啊〜”   漠凡肯定地点了点头,心里对夕瑶的反应有了大概的猜测。   “既是戌大哥的朋友,那我便不能亏待了,这芙蓉膏我便给公子优惠些。”   “这是在下的荣幸,谢谢了。”   一次还不错的购物体验,漠凡拿着芙蓉膏一脸满意地消失了在街角。   涟涟也打听到了署名为武毅所住的地方,但当去到那个地方是时候,涟涟才知道武毅为何前来投愿望单。   眼前是一间破旧的草屋,看这家人还自行围了篱笆有个小院子,一切看似都是‘白手起家’无疑......   屋内传来了人声,涟涟好奇便化身回了兔子,跑了进去,躲在了门口前偷听。   “你娘病只是风寒没错,她这般反复,一是她年纪大了,身体本就虚弱,而且她身子需要好好调理补一补,身子一直这样虚,想要好起来可能不易,你还是多加照顾吧。”   屋内正有一位大夫在给武毅的母亲看病,涟涟看那大夫欲言又止的样子,再看看这屋子的设置,大概也明白了大夫的意思。   屋内的武毅从衣襟里面掏出了仅剩不多的十文钱交给了大夫,接过药方才点了点头。   大夫离去后,涟涟才变回了人身,躲在了窗户旁边看向里面。   屋内武毅坐在了床前,看着脸色因为生病樵悴苍白且昏睡中的娘亲,拿着药方唉声叹气着,这些日子母亲连续的看病与买药,已经花费了许多的银两,如今的钱连药都要快买不起了,这改如何给娘亲调理身子呢?   涟涟看完后,心中便有了打算,转眼便消失在了原地。   半个时辰过后,消失的涟涟出现了在山林里,眼看他这边找找,那边挖挖,不会儿怀里便抱着满满的收   获。   “既然只要是药材能解决的事,对我来说这不是小事一粧嘛〜嘿!这次我铁定能比漠凡要快完成,铁定会夸我能干!”   日渐西斜,涟涟高兴地奔奔跳跳下了山,又回到了武毅家的院子里。   天已经黑了,武毅也正在做着晚饭,待人走开时,涟涟竟偷偷地揭开盖子偷看了起来。   “什么呀〜就只暍这稀粥吗?”   涟涟又揭开另一个罐子,里面是腌制好的酸菜......   涟涟心里起了怜悯,变出了今天采到的药草,化成了粉撒在了粥里面。   身后脚步声传来,涟涟才急忙躲了起来,路过院子里的竹筐时,手一挥,便将今天的草药都装在了里面。   出来看火的武毅闻到一股药香味,一脸疑惑地看揭开了盖子查看里面的粥,当看到灰蒙蒙的粥时,整个人愣住了。   “这......这怎么回事?!我的粥怎么这样了!”   躲在了远处的涟涟看着武毅的惊慌,一时间懊悔自己太不细心了。   随后心中又生一计,往竹筐里面施了法,可见竹筐内多了一张纸,涟涟又捡起一块石头,往竹筐处敲击了一下。   还在慌乱中的武毅听见声音被吓了一下,顿了顿才放下盖子,小心翼翼地走到了竹筐旁,当见到竹筐里面满满的药草,又一时间愣住了。   见里面还有一张纸,武毅将其拿起看了起来。   “愿望若成,一筐野菜为报酬,星愿阁。”   看完里面的内容,武毅喜极而泣了起来,看了看周围,也没寻找到什么,便选了一个方向,双膝落地,跪拜了起来。   “感谢星愿阁成全!”   躲起来的涟涟看着武毅的举动,心中暖流而过,原来帮助别人,也不是很难嘛〜这般想着,涟涟便闪身离开了。   其实漠凡离开脂粉店铺后又去找了戊诚实,从而得知戊诚实原来是一位樵夫。   据漠凡打听,戊诚实一家都是以砍柴卖材为生,家中朴实无华,相较于夕瑶家以连锁脂粉店的生意相比,可差了太多。   去到山林漠凡找到戊诚实的时候,这人还在辛勤劳动中,在漠凡看来,这戊诚实和那现代的健身教练有得一比,那身材~啧啧啧〜   漠凡唇角一勾,扭着小腰便向戊诚实的方向走去,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在倾斜的山路上,磕磕碰碰。当走到了戊诚实的身后时,漠凡便被绊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哎呦!”   在砍柴的戊诚实手中动作一顿,疑惑地往身后看去。   坐在地上的漠凡眼角憋出了泪光,整个人委屈地坐在了地上看着被摔破的手掌。   戊诚实看见漠凡的时候虽是呆愣了一下,但也很快反应了过来,几步到了漠凡的身旁,好心地将其扶起。 第75章   戌诚实将漠凡扶起,很快便避开了接触,人看起来憨厚老实,将人扶起便打算走了。   漠凡的确有意试探,连忙叫住了人。   “欸!这位兄台,刚才感谢你了。”   戊诚实回头看了漠凡一眼,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正眼都没有瞧过漠凡。   漠凡也注意到了戌诚实的拘束,之见他两手握住放置身前,眼神好的漠凡留意到他手心的乌黑,看来戌诚实是怕自己的脏手弄黑了漠凡的白衣衫。   见戌诚实憨厚成这个样子,在看不见的时候,漠凡满意地唇角勾起,将手中的芙蓉膏一抛!   “哎呀!掉了!”   漠凡炸了一句,作势在身上寻找着什么,这一动静将戌诚实的注意力引了回来。   “我刚买的,还没用呢,怎么就不见了?”漠凡惋愔地说着。   戌诚实转回了身,二话不说便帮漠凡寻找了起来。   漠凡见他样子,顺势指着刚才抛出去的方向说道:   “我刚才是从那里来的,是不是掉那里了?”   戌诚实顺着漠凡指的位置弯腰找去,不多时,便找到了。   “小公子,这是你的?”戌诚实将芙蓉膏捡回来交给漠凡。   “是啊,我刚买的,还没用呢,还不知道好不好用。”   “好用的〜这个可是卖得最好的,采用的都是最新鲜的花露制成,袪痘美颜,还有很好闻的花香伴随一整天。”戌诚实说起这个话就多了。   “兄台你怎知这个是卖的最好的?还知道这些,难道你认识夕瑶姑娘?”   戌诚实听到漠凡提起夕瑶,眼神一下子就亮了,对着漠凡笑着说道:   “晓得晓得,我们从小认识,她说这款芙蓉膏最好用,她自己也用着。”   “哦〜难怪夕瑶姑娘那么好看呢〜皮肤那么好。”   戌诚实听夕瑶被夸,高兴的样子都表现在了脸上,像是夸自家姑娘似是的应和点头。   “兄台,看你对这脂粉颇有见闻,怎么没有学一手?”   戌诚实被漠凡问得一愣,似是想到什么,眼神暗了下来,谦虚地与漠凡说道:   “我就是常年听夕瑶说的,真正知道的也不多,每次采花,她都很喜欢说这些。”   漠凡恍然,又疑惑地问道:“那你拜师学艺不就行了?”   戌诚实唉声一叹,摇了摇头道:   “金掌柜不会收我为徒的,他说我不适合,他也不喜欢夕瑶与我来往。”   漠凡听此,心中猜测怕是那个夕瑶的父亲金掌柜嫌弃戌诚实是个粗人,两人身份天差地别,定然不会让他们来往。   “兄台,要是你有心学,要是拜我为师你觉得可不可?”   漠凡爽快一笑后看着戌诚实,直盯着他证明自己说的无误。   戌诚实很显然被漠凡的话说愣了,这话转变得太快,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   漠凡见他木讷的样子噗呲一笑,再次解释道:   “我对这方面也算颇有所得,我见你憨厚老实,刚才也帮了我找回芙蓉膏,你这人可行,要是你想学,拜我学艺,我定不负重责。”   戌诚实的样子很显然刚开始有过怀疑漠凡说话可信度,但又听漠凡这般说,心思动摇,再次确认地问道:   “真的?”   “真的。”漠凡拿出红折扇,偏偏一副儒雅的样子,笑容深不可测。   戌诚实激动,在漠凡面前便是单膝一跪,握拳,对着漠凡欣喜道:   “师傅!”   漠凡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收了他这个徒弟。   “我收你为徒,传授你知识,看中的便是你这个人,为人不傲、不燥、不贪,需真、需谦、需仁,这些都是你入门的门规,这些你可记住了?”   “记住了师傅!”   漠凡看着身前的戌诚实,满意地点了点头。   “刚才你说到采花,你可知道这里有什么地方最多花?”   戌诚实腾一下站了起来,忙点头说道:   “我知道,有一个地方我和夕瑶常去的,那里有很多花,我给师傅带路!”   戌诚实说着忙往回跑收拾起刚才砍到的柴,快速整理将其背在了身上才回来漠凡的身边。   漠凡见他身后背的一大捆柴,更确信自己没有看走眼。   待漠凡回到客栈的时候,涟涟似是早就回来了,而且已经做好了饭菜在等漠凡。   漠凡走进店铺,闻着饭菜香心情还不错,笑看涟涟便好奇地问道:   “涟涟你怎这般早的时辰就回来了?你那边的事情都有进展了吗?”   涟涟等漠凡坐下,乖巧地给漠凡勺了一碗汤,骄傲地扬着小下巴说道:   “这小事,难不倒我,武毅的母亲很快便会好起来的。”   “眭哦!你来说说你都怎么处理的?事先说明,不可用法术的。”   “我没有,我就是帮他采药去了。”   漠凡听涟涟这么说,也满意的点头,在他的发顶上轻揉一下。   “看来我们的涟涟还是很能干的嘛〜”   得到夸奖的涟涟开心得像是吃了糖的小朋友,看在漠凡眼里,这样的涟涟有时真想他就这般天真可爱地活下去,少接触这些世俗,要长大,真的会很累。   一餐饭就在涟涟欢快地滔滔不绝中度过。   第二天一早,漠凡两人便又早早地出了门,店铺虽然关了,但前来投箱的,依旧不没有间断。   御沉绝又再次路过这时,满脸疑惑地看着店铺紧闭的门,疑惑地问向一旁的玄一:   “这家店常日闭门,这可怎么做生意?”   玄一也挺好奇,向店铺的门口走去,看见门上贴的告示,回来告诉御沉绝。   “这家店说没隔三日幵一次门收愿望单与收一次报酬。”   “这第几日了?”   “这......”这下玄一被问倒了......   御沉绝见他那个样子,也不指望他能多了解这些世事,毕竟玄一也是从小跟着他长大的暗卫了,少话能做事,这就是他的最大优点。   御沉绝最后看了店铺的门口一眼,便打算离去。   “王爷!慢着!等等我!”   御沉绝听到这声音脚步顿住了,眉头一皱,不悦地回头看去。   只见远处一位女子骑着白马向他跑来,人来人往的百姓连忙让出了道。   玄一看着来者,这女子可谓是身份显赫,幡源国内可是人人皆知的晓晓公主,人长得十分可爱,但性格也是骄纵蛮横了些,所以在街道上马匹奔跑,百姓们也不觉得是什么出奇的事情,因为经常有......   最主要的是,这位还是自己宣称要嫁给沧溟国御王爷的女子,而且幡源国皇帝老儿也非常支持她这么做,结果这事,传遍了千里,无人不晓御王爷身边有这么一位追随者,久而久之,许多人便默认为这是御王爷的未婚妻。   晓晓驱马来到了御沉绝的面前,见到御沉绝可高兴得不得了,翻身下马便跑到了御沉绝面前。   “绝哥哥丨我听父皇说你来幡源国了!我这就马不停蹄地赶来了,还好你还在。”   御沉绝眉中始终不展,自己本瞒得还不错,想不到还是被那不要脸的皇帝老儿给发现了,竟然还纵容自己的女儿来追自己。   “何事?”御沉绝泠然站着,头都不低俯视身高只到前胸的晓晓说道。   玄一看着两人谈话,便自觉地退到了远处,直接站到了夙愿箱旁。   晓晓见玄一走远,才仰头轻声说道:“你好久没来,就是想你了。”   晓晓说完,笑容灿烂,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情感,在别人眼里,这样的晓晓率直可爱,但在御沉绝眼里却觉得这般不知天高地厚,他是她能肖想的吗?   “哼!”御沉绝嗤笑一声,转身便打算走人。   晓晓见人不理自己也没有发怒,只是眼底落寞一闪而过,收起低落的心情,扬着笑容紧跟在了御沉绝的身后。   玄一无聊地撇幵了视线,转而仔细地观察着身旁的夙愿箱,但余光见御沉绝要走,移开眼的一瞬间,玄一似是看见了什么,神情一顿,又弯腰往夙愿箱的后背看去。   蓝色火焰的标识清晰地印在了箱子的后面,看清楚的玄一整个人愣住了,但也没干耽误,收回视线追随御沉绝两人而去。   这边的漠凡还不知自己已经被玄一发现的事情,此时正在偌大的田边坐着,指示着戌诚实采取鲜花。“对!就是那些,你右手上边的也采摘一些。”   “是!师傅!不过师傅,你说的这个香水,这些花行吗?”   戌诚实背着一大束花,拿着剪刀人在花圃中问着。   “这些花都是最新鲜的,花露都还带着呢,你注意采有花露的。”   “哦!”   漠凡干脆躺在草地上,享受着但当师傅的好处,微风徐来,花香四溢,这般静谧的生活,漠凡都想提前养老了。   而涟涟这边却和漠凡相差甚远,因为白天武毅要出去赚钱,独留着老母亲在家中,现在基本都是涟涟一个人在帮忙照顾着。   涟涟都可是躲过武毅的视线,帮忙照看,那任劳任怨的忙碌,涟涟也竟没有半点的怨言。   熬药,端水帮忙看病,涟涟可谓是做了儿媳妇的全套工作...... 第76章   一家新的店铺里,门还是紧闭着的,里面堆放了满满的鲜花。   店铺还有小院,里面还有一间单独的小屋,屋内此时正是漠凡与戌诚实两人。   戌诚实看着漠凡给准备的一些奇奇怪怪的瓶子,而且都是上等级的琉璃材质,戌诚实第一次才意识到自己拜了一个不简单的师傅。   漠凡从袖中拿出了一张记录了香水做法的秘籍,交与到了戌诚实的手中。   “这是我传授你的第一个秘方,也是其中最很简单的,但这之前,你多刚采的几十种花,那些都是你需要熟记的,你不但要熟记它们的特性,还必需要了解它们的药性,香,可熏陶人,亦可杀人。”   说着,漠凡打幵了小屋内的几大木箱子,里面满满都是介绍花卉的书籍。   “这些都是你必须熟背的,你记住,是要熟背,一字不错。”   戌诚实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书,看着这几大箱,目瞪口呆。   漠凡见他那样不争气的样子,一扇子便敲在了他的脑门上。   “我没说这两天你就必须全部背完,不过成功的速度,永远取决于你的付出与努力。”   “嗯嗯嗯嗯〜明白了师傅!”戌诚实捂着脑门忙点头。   兴许戌诚实这么多年来在夕瑶那里学到了不少的花卉知识,漠凡教起来也还算轻松,而且无意中竟发觉戌诚实记忆力特别的好,基本看过一次的知识,再运用一遍,便都牢记下来了。   为了戌诚实能最短时间里达到理想的状态,漠凡仅让他提炼三种花卉的香水。   戌诚实也很是勤奋,也因漠凡时不时地提醒他心中所愿,能否实现,就看他自己能坚持到什么程度了。   漠凡这个师傅也算是好当,徒弟能否成仁,那都是靠他自己的后天努力,每天安排任务给他后,便是逍遥自在的了。   几天后的夜里,星愿阁内又是堆满了上千张的愿望单。   纸堆里,涟涟在中间一个个挑选着最需要帮助的愿望,而漠凡已经对这些游刃有余了。   其实舍弃大多数贪婪的愿望,剩下的一些朴实无华的,漠凡两人基本上都能轻而易举地完成。   名气也便一天天的增加,相传甚广,前来投愿的人,甚至到达了有人愿意千里迢迢赶来投递。   漠凡听着小九九每天的升值进度,每完成一个愿望,提升的虽小,但也是在不断上升的。   “涟涟,你那边是不是还有武毅那家还没来还愿?”   漠凡撑着下巴看着纸堆中间的涟涟,细数涟涟这小段时间来的修炼,身上的功德光环也越来越结实。   连漠凡也有些许的惊讶,想不到涟涟进步得能如此之快,不过回转一想,之前涟涟受过那么重的伤,竟能如此之快的幻化回人型,那也算是涟涟的厉害特别之处了。   “嗯〜好像是,不过经过我们的照料,他娘亲应该这两天便能痊愈了,晚些我再过去看看如何,还有还有,对面街的陈爷爷说保佑他孙子顺利护镖回来,过两天我便随他孙子一起出发护送,我要幵两天。”   “哦〜可,你也注意安全,这里有我,放心。”   涟涟听漠凡如此说道,撇下手中的愿望单看着漠凡无语道:   “我要是走了,你也得好好吃饭,还有你那边的戌诚实也未免拖得有点久了?你都完成好几个任务了,但也就他还没有什么进度。”   漠凡想起自己的小徒弟,每天没日没夜的奋斗,心里也甚是安慰,听涟涟这般说,心中还有点打抱不平了。   “也快了,他也算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我最近完成他这个我再接其他的愿望吧,你好好挑选。”   说完漠凡便出了星愿阁,他要看看他的小徒弟进度如何了。   当漠凡走出门的那一刻,涟涟收回了目光,又继续查检地上的愿望单。   可不知是巧合还是缘分,涟涟拿着手中的愿望单愣住了,又是它。   拿着愿望单站起身,走到了木柜旁,拉开了其中一个抽屉,里面也同样放了几张愿望单。   看着愿望单上面的内容,涟涟又翻了翻抽屉里面的,全都是一模一样的。   “属你最勤快......”   走在大街上晃悠的漠凡享受着闲暇时光,感兴趣的都瞧上一瞧。   醉香楼里,漠凡手里拿着打包好的醉酒鸡,心情愉悦地往外走。   “绝哥哥,这家醉酒香可是我们这人人赞不绝口的,你待会儿一定要好好尝一尝。”   不远处御沉绝三人正往醉香楼里走,晓晓走在了御沉绝的前头,热情地给他介绍着。   许是漠凡对‘绝’这个字的敏感,意识中一下子便往回走,躲在了珠帘旁的柱子后面。   御沉绝三人走进醉香楼,掌柜便勤快地笑迎了上去。   漠凡偷偷地往那边看去,又多日未见的人,此时正健健康康地站在了那里,只是......眼里暗了暗。   ‘人家都有佳人相伴了,自己还自作多情罢什么?’   不远处的御沉绝被晓晓与掌柜围绕,一脸地不耐烦眉中紧皱。   可就在一瞬间,一股熟悉的感觉与视线,让御沉绝怦然心动,呼吸一屏,抬起眼准确无误地向柱子后面看去。   “欸!绝哥哥......”   御沉绝快步走到了柱子前,迅速地掀开了珠帘到后面查看,晓晓被御沉绝的动作惊了,也连忙跟上。当看见柱子后面空无一人,而且是个角落,御沉绝一下子又沉下了脸。   跟上来的晓晓看着御沉绝对着一根柱子出神,满是疑惑一脸问号。   “绝哥哥,我们去楼上的雅间吧?那里的位置最好。”晓晓以为御沉绝想坐一楼,但她自己觉得不舒服连忙推荐道。   “不了,你自己吃吧,还有不要跟过来。”   御沉绝已然没有了吃饭的心情,来到幡源国一段时间了,但还是未曾发现有漠凡的踪迹,心里越想越觉得憋屈。   御沉绝走远,晓晓看着他的背影一阵生气地跺脚,玄一余光看了她一眼,对其拱手一礼,便也追随而去。   不知不觉间,御沉绝又走到了星愿阁的门前,门依旧紧闭,木箱依旧被从新清理过又放在了门口。   御沉绝走到愿望箱前,看着又是崭新的砚台摆设,心里直纳闷,他怎么就和这阁主无缘,每次来都是闭门的,之前还说三天会开一次,但后来却是不规定时间幵门营业,他也投那么多次了,一次也没有中过。   楼上还没外出的涟涟,透过缝隙看着楼下的御沉绝,唇角一勾喃呢道:   “果然是你。”   御沉绝又重新写好了一张愿望单投入木箱内,唉声一叹,转身便打算离幵。   突然间,远处一个纸团直接向御沉绝拋去,警觉如他,神情一凝,纸团一下子便被御沉绝接住抓在了手里,向星愿阁二楼紧闭着的窗口看去。   御沉绝展开了纸团,里面赫然写着五个字:愿成一万两。   因御沉绝被袭击,玄一也从暗处一下子来到了御沉绝的身旁,也看到了纸上面所写的。   “玄一,给!”   御沉绝看着纸上面的内容,满是激动的情绪遮掩不住,直表达到脸上。   玄一也是一愣,错愕地看着自家王爷。   ‘这都敢相信吗?而且一万是白银......还是黄金?’   “没有?”   御沉绝见玄一迟迟没动,不悦地看着他问道。   “那个王爷......有是有,但身上的是一万两银票......”   玄一拿出了身上的全部钱给御沉绝看,怕他会生气,按照玄一的理念,黄金才显得自家王爷的身份之贵。   玄一的这种想法,可惜没有被涟涟知道,败家!他喜欢!   这边御沉绝确实瞪了玄一一眼,夺过他手上的银票,又快步返回到了木箱面前,执起笔在纸上写到:今日为感谢,小小心意,愿成,定当万两黄金奉上。   御沉绝满意地将纸与银票捆着投入了木箱中,心情顿时变得不错了,与刚才要离开时截然相反。   “玄一走!我们吃饭去。”   “是......是。”玄一连忙跟上。   可到漠凡这边,又是另一番景象,漠凡整个人失魂落魄地来到了戌诚实这里,扔下醉酒鸡给他,便爬上了自己制作的吊床,窝着歇息去了。   捧着漠凡给带来的醉酒鸡,戌诚实一时间也愣住了,漠凡的状态似是不太对,按照以前,漠凡铁定是先来一招‘赏一个巴掌再给枣’。   “师傅?今天的抽查?”   漠凡翻身不给予理会,留给戌诚实一个孤寂的背影。   戌诚实摸不着头脑,师傅他老人家的心思他从没猜对过,疑惑的同时,还是美滋滋地打开了油纸,享用起美食,别的不说,师傅对他还是很好的,为了不辜负师傅与夕瑶,他要更加努力才行!   躺在吊床上的漠凡,睁着无神的眼,嘴里还喃呢道:   “大猪蹄子……”   微抬起了手,稍施了法,吊床便轻晃了起来。   不远处戌诚实一脸又惊又呆地看着漠凡,嘴里还咬着鸡腿。   ‘无人推动的吊床,竟自己摇起来了?’ 第77章   涟涟美滋滋地来到了武毅家的院子外面,心想着如今武毅的母亲痊愈,那他的第一大功德也即将要完成了,多日以来的辛苦,终于要有所收获了,心里兴奋得很。   涟涟施了隐身术,愉悦地推开篱笆进了院子内,但安安静静的屋子让涟涟疑惑。   此时,屋内正传来了咳嗽声,涟涟大骇,因为这声音再熟悉不过了!   急忙冲入屋内,当跨过门槛时,浑身一震,涟涟诧异地看着自己的双手,隐身术消失了!   床上的武毅母亲还俯在床的边缘不断的咳嗽着,看样子极其辛苦,好像病得更重了。   涟涟顾不得其他,连忙赶到床边,请拍着武毅母亲的后背,见人舒缓才将其扶起躺回了床上。   “怎么会这样?这段时间不是都还好好的,按道理应该痊愈了呀?”   涟涟担忧地用一旁的湿布巾帮她擦拭着嘴角,可床上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当看到涟涟的时候是一脸诧异的。   见她惊讶的眼神,涟涟忙解释道:   “你别慌,我不是坏人,我刚好路过,听你在咳嗽才进来看看的。”   涟涟胡乱扯谎打圆,可这时候武毅的母亲却笑了,这让涟涟疑惑。   武毅的母亲拉过涟涟的手,慈祥地对他说道:   “我知这些时日,是你时不时地出现在照顾着我,这熟悉的感觉,你骗不了我,我认得你的。”   涟涟被抓着,一脸的诧异,结巴了一下,正想说话。   “原来是你!”   背后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是武毅惊奇又兴奋的声音。   涟涟被吓了一跳,连忙转头看向了门外,武毅正小脸相迎向他走来。   “恩公!受小弟一拜!”   说着武毅双膝跪在了地上,给涟涟拜上了一拜。   涟涟诧异之余,门口又走进来一个人。   白衣飘飘,自带仙气,脸上依旧冰霜面无表情。   “你你你!!!国师你怎么会在这里?!”   涟涟惊讶地就要站起身,可手还被武毅的母亲握着,像是怕他随时跑掉的样子。   地上的武毅开心地站起了声,看着刚进来的水函,给涟涟解释道:   “这位仙师是我在山上遇见的,他本说我身上沾了妖气,我便把这段时日奇怪的事告诉了他,仙师说可以帮我找到恩公,所以我们便设下了这一计,还有望恩公不要生气。”   涟涟听完可谓是一惊比一惊高,回过头连忙看向床上的人,此时竟然坐得正直,脸色红润,一脸和蔼地看着他。   “你没事?”涟涟结巴着。   武毅母亲点了点头,拍了拍涟涟的手背说道:   “我早就好啦〜多亏有了你的照顾与帮助,我听儿说,这段时间我们用的吃的,都是给我们送的,也多亏了你的照料,我才能好得如此之快。”   涟涟被夸小脸一红,用余光看了看武毅与一旁的水函,才谦虚道:   “着都是星愿阁的任务,你们过奖了,过奖了,也多亏了武毅到我们那里投愿,我们才知道了此事,也是他诚心。”   武毅听此,连忙跑出了房门,到膳房捧了一大筐野菜走了进来,将其放在了涟涟的面前说道:   “恩公,这是你说要的野菜,这些都是我今早上山挖的,都是新鲜的,恩公喜欢,我每日还可给你送去的。”   涟涟惊讶到张大了嘴看着一大筐满满的野菜,他开始后悔当初说要野菜了,要是当初说换个新编制的竹篮子多好。   这段时日以来,漠凡与涟涟两人帮助的基本都是普通百姓,又体恤百姓穷,所以报酬索要的都是些什么瓜果蔬菜类的,每天的饭菜都不愁,现在星愿阁里面的菜还很多呢......   涟涟深呼吸了一下,微笑站起了身,捧起一筐野菜对着众人说道:   “今日看大娘你的病已经痊愈了,任务完成,报酬这我就拿走了,有缘再见。”   涟涟说完捧着野菜一溜烟便走出了院子,可刚松了一口气,身后水函也跟上来了。   涟涟一脸疑惑看着水函,将野菜收入虚空,才向他问道:   “敢问国师您这是?我可有言在先,我真的没有害人。”   水函看着涟涟解释半会,拢了拢自己的袖沿才说道:   “漠凡是不是还跟你在一起?”   涟涟懵懂地点了点头,水函继续向前走,擦肩而过,走在了涟涟的前头沉声说道:   “走了”   “哦......”涟涟一脸纳闷,漠凡不会介意吧?   傍晚,漠凡灰溜溜地回到星愿阁,见涟涟不在,便趴在了桌子上,又一阵的发呆。   涟涟带着水涵回到星愿阁的门口,看着敞开的大门,便知漠凡回来了。   咽了咽口水,涟涟揪着袖沿慢慢往里走,心里一顿回想,早在之前漠凡便告诫过他,他们离开,便是要瞒着他们,要舍弃以往。   但涟涟一想到御沉绝兜里的一万两,顿时又有了点胆量,继续往前走。   走进屋内,便见到漠凡背对着门口趴在了桌子上。   听见来声,漠凡懒得动,就着趴着的姿势闷声道:   “涟涟回来啦〜快做饭,我要饿死了......要红烧鱼、炖萝卜〜”   涟涟听着一顿,感情自己就是一做饭的,回到家一点关怀话语都没有。   “哼!没有!今晚就野菜汤!”   说着涟涟将虚空里面的一筐野菜变至桌面上,一筐野菜变赤裸裸地摆在了漠凡面前。   野菜?!   漠凡一惊,直身坐起直盯着野菜。   “怎......怎么会?!前天树伯送的三条鱼还在盆里不是?这野......”   漠凡一副欲哭的边说边回头看涟涟去,可话还没说完,神情又是一顿变化,震惊地睁大了眼。   他们看错,一身白衣的国师大人,正笔挺地站在了星愿阁的门口。   震惊过后,漠凡看了看涟涟一旁尬笑对着自己,便知人定是跟他回来的了。   漠凡站起了身,微笑看着水涵说道:   “国师大人还是那么的逍遥自在,都能离开浣月国出来旅游了?”   水涵自知一如既往说不过他,但这次却出奇地回怼了漠凡一句:   “人都被你放走了,浣月国哪还需要我。”   水涵凝视着漠凡,从他得意到一脸吃瘪的样,感觉竟如此的好!   漠凡撇了撇嘴,自己确实让尤魅走了,但也没阻止水涵去抓拿他呀!要是水涵偏要抓人,自己也是拦不住的,如今这么说,绝对是栽赃嫁祸!   漠凡受气,一转眼看向了涟涟,嘟着嘴怒道:   “有客人了,总不能吃野菜吧?”   “行行行!红烧的,炖的通通有!”   说完涟涟一溜烟便不见人影了,连同桌面上的野菜也一同消失。   漠凡见溜得比狐狸还快的涟涟,唉声叹了口气,果然摊子还是得自己收拾。   漠凡将自己刚才的位置让出给水涵道:   “国师大人远道而来,来者是客,请坐。”   水涵也不与漠凡拘束,走到了漠凡刚才的位置直接坐下,偏头等着漠凡给自己倒茶。   漠凡表面温和带着微笑,实质心里一万个疑惑?这莫不是假的国师大人?   漠凡变出茶具,熟练地运用狐火点燃风炉,拿过陶瓷罐给水涵介绍道:   “这可是茶庄桐伯的顶级茶叶,茶香很是醉人,你得好好品品,对了,国师大人是为何来潘源国了?”水涵直盯着漠凡手上的泡茶动作,待听见漠凡说完才抬眼看人回答道:   “路过。”   手中的动作一顿,漠凡才不信会有如此之巧的事,莫不是他不放心自己一个妖混在人群中?   漠凡沉思想了想,那日自己失控确实杀了很多道士,虽是恶人,但也是肉体凡胎的人不是?   茶已经泡好,漠凡将茶杯推至水涵跟前,与之前一样的笑,这次却透露了认真。   “国师大人真谓是凡间真仙人,事事缜密周到。”   水涵看着漠凡直至他的眼底,但也只是那么一瞬,水涵便移开了视线,拿起了茶杯细品。   “多虑,好茶。”   漠凡一愣后挑眉一笑,拿起了茶杯也细品了起来。   直至涟涟上菜,两人便在没有交谈过,是似心中都自有定夺。   满桌子的菜,丰盛到连水涵都稍楞了一下。   漠凡看着菜色,满意地给涟涟一个赞,反过来又给水涵介绍道:   “这是树伯的鲤鱼,江姥姥的鸭子,这是莲婶的鸡,还有这是郜叔的猪肉,这是豪大叔的黑豆、腐,至于这个   漠凡勺了勺一大碗的野菜汤,顿时一阵疑惑。   “武毅家的野菜。”水函顺势回答了漠凡的话。   “武毅......”嗯?   漠凡疑惑地看向了水函,接着又看了看涟涟,涟涟像是做错事一般,弱弱地说道:   “星愿阁的事情,国师已经知道了。”   回来的一路上,水函一直盯着他,让他不自动说明解释都难,就怕水函一刀切了过来。   漠凡了然,既然水函都知道了,害自己刚才还一番的铺垫解释。   “既然国师大人都知道了,那我就放心了。”放心他应该不是来抓他们任何一个的。   “食不言。”水函说完,便自行先拿起了筷子伸手夹菜。   果然有这么一位仙气泠然的水函在,一餐饭吃得有了仪式感,要不然漠凡两人在就胡吞乱咽地解决完了。   水函放下碗筷,插了擦嘴,抬眼看着漠凡说道:   “今晚在此借宿有多打扰,我睡哪一间厢房?”   漠凡听后,还夹着鸭脖子一愣,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借.....借宿?!” 第78章   于是乎,漠凡带着水涵上了楼,随着打开了涟涟厢房的门,微笑看着他说道:   “国师请〜”   水涵看了漠凡一眼,向前走了一步,但还没跨入房内,又偏头看了漠凡一眼。   漠凡被看得疑惑,怎么了?   人还在疑惑中,便见水涵一个转身,向着另一间房走去,动作行云如流水,开门,跨入,关门!   漠凡!!!   涟涟收拾好餐具上来看到的便是漠凡呆立的一幕,走到人面前,疑惑地问道:   “你怎么了?”   漠凡回神,看着涟涟唉声叹气道:   “都叫你平时好好收拾房间,你看,都把国师大人熏走了......”   涟涟震惊同时憋屈一句:“我的兔子窝可干净得很,你不懂......”   被逼无奈,晚上漠凡与涟涟挤在了一张床上,许是兔子天性的习惯,涟涟床上堆满了棉被,兴是这样把自己围在中间才有安全感。   最后,漠凡充当了棉被的角色,涟涟化身兔子窝在了漠凡身旁。   涟涟舒服地哼唧了两声,开心地与漠凡说道:   “漠凡,要不以后我同你睡吧?”   漠凡侧躺看着怀中的兔子,捏了捏涟涟的小尾巴,还是自己的舒服〜   “不要,你自己找个媳妇睡去。”   涟涟又哼唧一声,自己还小好不好......   第二天早上,早膳时涟涟拿出一张愿望单看了起来,眉头皱得特紧。   漠凡好奇靠近看去,涟涟转向给他看与其说道:   “这位姑娘好像在求救,但我不知从何做起,直接将她偷出来你看行吗?”   纸上写到:愿早日能脱离苦海,弟弟小豆子能安然无恙回到我身边,南瑛子祈求。   漠凡看着纸上的愿望,眉头也紧皱了起来,这事可不能拖,信中看来,还颇有些复杂。   “涟涟,这我帮你一同办吧,这事另有玄机,还是小心谨慎些。”   涟涟点了点头,小心地将纸叠好放入怀中,抬头与漠凡说道:   “我先去查清楚这个南瑛子是何人,回来再与你商量对策。”   “好,你也万事小心。”   涟涟说完便出了门,星愿阁独留漠凡与水涵。   漠凡这也心想戌诚实多日以来的历练也该学有所成了,已到了适合的时机,要提上日程了。   本想着独留水涵在星愿阁,可刚放下碗筷,便发现对方比自己早吃完,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漠凡大概读懂了他的意思,看来是瞒不住的了。   戌诚实宅在店铺里已有一大段的时间,基本就是每日每夜的学习与研究,每次不是完成漠凡交予的任务,就是不断的吸收新的知识。   也许是漠凡的调教得好,戌诚实从穿着或是气质,整个人都便了,完全不再像是山上的那个樵夫。   漠凡带着水函走了进来,戌诚实还入迷地在调试着香水。   一入门,便能闻到香飘四溢,一阵让人着迷的芬芳。   漠凡看着戌诚实,满意地变出了扇子,扇扇子的速度,可以看出漠凡欣喜得很。   “你瞧瞧,那便是我的徒弟,名为戌诚实,经过这半个月以来,真是男大十八变啊〜”   漠凡骄傲地夸奖着自己的徒弟,手里还提着醉酒鸡,走起路来一摇一晃的,看起确实开心。   水函看着他的小身板,不知不觉嘴角勾起,露出了自己都不成知道的表情。   漠凡走到戌诚实身边,抬手招了招香气,闭着眼睛闻了闻。   “嗯〜不错,是好香。”   戌诚实回神,看见自家师傅时,顿时眉开眼笑。   “师傅!”   “你小子可以啊,短短半个月,自己就能研究出这样的香水,前途无量。”   漠凡嘴上夸着,手里的醉酒鸡也一同抛给了戌诚实。   戌诚实欣喜接住,赶紧打幵油纸深深吸了一口气。   “但还是醉酒鸡的香味最绝!”   “你这小子〜哈哈哈哈!”漠凡最喜欢戌诚实的这一点,那便是越来越有年轻人的活力了。   水函看着漠凡两人有说有笑,也慢步走了过来。   漠凡看见水函走过来了,便拍了拍戌诚实的肩膀,示意他看向来人。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浣月国的国师,水函仙师。”   戌诚实听了漠凡的介绍后惊讶到睁大了眼,师傅果然不简单,还能与这样的仙人做朋友!   戌诚实忙向水函拱手鞠了一礼,整一个好学生样介绍自己道:   “仙师好,我叫戌诚实。”   水函向戌诚实点头示意,那话少的本领真的实施到了极致,真有了对比,漠凡才发现,水函与人交谈字数最多的那便是他自己了。   漠凡看着桌面上的瓶瓶罐罐,看看这个,闻闻那个,一旁看着他的戌诚实紧张不已。   直至漠凡看完满意地点了点头,戌诚实才松了一口气,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漠凡掂量了一下日子,认真地与戌诚实说:“你准备准备,五天后我们便开门营业。”   戌诚实看着漠凡感动得红了眼眶,一直等待的日子,终于要来了。   从戌诚实那里出来,漠凡便带着水函在街上逛着,漠凡确实想不到,竟还有今天这般机会,带着大名鼎鼎的仙师逛街。   “国师大人,我一直有个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   漠凡唇角一勾,眉眼一弯,还真是一副满满疑惑的语气问道:   “你说就你这闷葫芦的性格,以后的媳妇是能说者呢~还是和你一样?愔字如金?”   水函脚步一顿,站在了原地瞪着漠凡,很想拔剑怎么办?!   漠凡也是第一次见水函又如此的表情,一时控制不住,欢笑了起来,爽朗的笑声引来了不少人的侧目。水函整理了一下情绪,以前师傅所教的心如止水,方能看清眼前的道理,在漠凡面前都被狐狸吃了......   水函抬步继续向前走,与漠凡擦肩而过,以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仙门者,不结缘。”   漠凡听后也一愣。   “欸?为什么?难道神仙还不能谈恋爱了?”   漠凡追上水函的步伐,侧头疑惑地看着他,水函依旧向前看,步伐却渐渐放慢了些。   “不为牵挂,定能看清,入仙门如此,修道亦如此,清心寡欲,乃仙门第一准则。”   一旁的漠凡听后也沉思了起来,水函说的也并没有错,修炼之人,确实清心寡欲者更为容易修成。   “小九九,我们也有这样的说法吗?”   “不不不!宿主你是自由的,身为21世纪的人,怎么能这么古板呢?再说了,修的道不一样,讲究的当然也不同。”我家宿主很容易被忽悠怎么办?   “哦〜那我们修的是什么道?还能结婚生子?”漠凡大大地疑惑。   “额......宿主你将来是要修炼成九尾狐的,鼎鼎大名的狐仙,是可以传宗接代的。”   “嗯?传中接待?我还有这项任务?但你说我这......”有可能吗?不可能呀!漠凡震惊中。   “宿主〜那个......嗯?!宿主!后方出现御沉绝!”   小九九刚一说到御沉绝三个字,漠凡便本能地顿了一下,头都没回,直拉住水函的手腕,便往一旁的巷子躲了进去,一路的快走。   水函突然间被漠凡这般抓着不断地穿梭在不知名的巷子里,待漠凡停下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了。   其实刚漠凡笑声穿开,坐在了茶楼上的御沉绝便敏锐地捕捉到了其声音,也不顾晓晓疑惑的视线,快速地打开窗看向街区,似是寻找着什么。   这边没有,再开另一扇,终于在面向另一边的街道上寻找到了声音的主人。   但人已经看不清面容,背影不似记忆中的一抹丽红,两道雪白的背影越走越远。   御沉绝心下一着急,直接翻窗轻功降落到了街道上,街道人群来来往往,御沉绝推开人群不断地向前跑去。   待跑了一大段的距离,仍没有看见刚才的那两道人影,御沉绝变得盲目得四处寻找。   后面也跟着赶了上来的玄一疑惑地看着御沉绝,见人少有的慌乱。   “王爷,王爷!人已经走了。”   玄一跟在了御沉绝的身后,为了阻止御沉绝的动作,嘴快地说了出来。   御沉绝被玄一抓着手臂停住了步伐,垂着头看不清他的神情。   “你知道我在找谁是吧?你说他走了,你怎知道那就是他?!”   御沉绝瞬间抬起了头看着玄一,眼底竟是寒光,看得玄一直打寒颤,像是做错了事般,玄一立即单膝跪在了御沉绝的面前。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玄一,御沉绝震惊微睁了瞳孔。   “我问你,那日凡凡是不是来过。”   玄一听着御沉绝沉声的质问,头压得更低了些。   “说!”御沉绝怒哄。   玄一抬头对上御沉绝的视线,视线骇人,但玄一没有再躲幵。   “曰 ”   疋。   御沉绝气急败坏地将玄一踹倒在地,一扬宽袖便愤怒离去。   玄一看着御沉绝生气的背影,默默站起了身,这么多年以来,能看见牵动御沉绝大怒的人,除了以前的皇后娘娘,便是如今的漠凡了,但玄一却不希望御沉绝有了这样的牵绊,这将来必是他的弱点。 第79章   漠凡急匆匆地拉着水函走到不知名的河边来了,气稍喘,还连连回头看向后面,御沉绝有没有追上来,待放慢脚步大半会也没见人,这才松开了水函的手腕,呼出了一口气。   水函看着漠凡莫名的举动,甚是不解地看着他,将被抓过的手背到了身后,看着漠凡关注的地方,淡然问道:   “你为什么要逃?”   漠凡收回了视线,看着水函,水函也转回了头看着他,两人心有暗涌。   漠凡微笑以待,轻摇了摇头,这才说道:   “没什么。”   漠凡先抬步继续往前走,水函看着他的背影,眼神暗了暗,也随后跟上。   接近中午的河边,灿烂波光粼粼,星星点点折射在岸上两白衣的少年身上,一人满脸黯然,一人目光灼   灼。   晚上涟涟回到星愿阁,将查到的情况整理后向漠凡与水函解说,许是水函也是第一次参与这样的事,听得也很是认真。   愿望单上面的南瑛子原来是一位青楼里面的花女,此女在青楼里面化名锒花,很少人知道她的真实姓名。   南瑛子原来是被赌鬼父亲卖到了青楼,后来父亲欠债被打死后,留下了她弟弟小豆子独自一人,南瑛子便把弟弟接到了自己的身边照料,加上南瑛子样貌上也算上乘,赚的钱,生活也算还过得去。   可再不久前,有一位富家子弟看上了南瑛子,南瑛子也想不过是同往日一样伺候于人,但却万万没想到,这富家子弟有特殊癖好,每次将南瑛子打得满身是伤。   于此之后,连续了好几次,南瑛子便去麻麻诉求帮助,可这富家子弟早就收买了人,知道了南瑛子告状想逃离之后,便抓了小豆子来威胁捆住南瑛子的自由。   漠凡知道了实情后,感觉自己和青楼、相公馆这两个地方特别的有缘,真想问问小九九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设定?   涟涟一脸认真的看着漠凡,这还是他遇到最棘手的任务。   漠凡寻思了半会,其实这事要办也是好办,银两能解决的事其实都不是什么事,但关键是那个富家子弟未必肯放人,要是直接将人偷出来也可。   “涟涟,你查到了小豆子在哪里吗?”   涟涟其实也有与漠凡这般想法,要是能直接将人偷出来再送到很远偏僻的地方,简单又省事,可涟涟遗憾的摇了摇头。   “我也跟去观察过那个富家子弟,但终没有发现小豆子的身影,莫非他将小豆子藏在了什么地方?”漠凡也知事情应该没有这番简单,看来还稍有点棘手。   涟涟唉声一叹,趴在了桌面上闷声道:   “看来事情等不到我来解决了,我明天午时便要跟随陈爷爷的孙子走镖。”   漠凡也遗憾地揉了揉他的发顶,可愔道:   “那你放心吧,这还有我呢。”   ‘‘嗯'.’,   第二天午时,漠凡送走了涟涟后,又带着水函去看了看自家的徒弟,一切进展都不错,漠凡才开始着手调查南瑛子的事情。   漠凡带着水函站在了青楼的门口,两人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公子哥竟要进去这种地方,这引来了路人不少的侧目。   漠凡扇着手中的扇子抬步就要走进去,但走了好几步,都察觉不到后面的人跟上,便疑惑转身看向水   函。   “国师大人不进来吗?”   水函皱着眉头,似是对于漠凡要去这些地方很是不满意。   漠凡看着僵持的水函,以为他是不自在,眉眼一弯又要使坏道:   “难道国师大人第一次来?”   漠凡调笑的语气,让水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漠凡也自己自己不能太过分了,收了收笑容,低声与他说道:   “国师大人,我们这也算是为民做好事,有些事情,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道理你都懂吧〜这时候就不应该介意它是什么地方,再说了,有些事情,第一次嘛〜总要尝试一下的,丰富人生经验嘛〜”   漠凡挑眉坏笑示意一下,便自己先行踏入了青楼。   看着漠凡的背影被一群花女拥簇围绕的时候,水函眉头瞬间皱得更紧,踏出的脚步比反应更快了些。   两人生得俊俏,刚踏出时,花女们便都沸腾了,统统围绕了过来,争先恐后的,也兴许水函身上生人勿近气场,让花女们仅半步之遥盯着他们。   远处也走了过来的老鸨麻麻挤进了人群来到了漠凡与水函的面前,两眼放光地上下看了看两人。   “哎呦!两位公子可真来对了时候,今天花魁牡丹还没被点呢〜”   漠凡看老鸨如此热情,识时务地拿出了自己的钱袋子,沉甸甸地在手上拋了抛,最后抛到了老鸨麻麻的手中。   见老鸨麻麻欣喜很满意的样子,漠凡才微笑说道:   “我们今天来可是要点人的,我们要点众花女们开始不断地妖媚展现着自己,身材扭动抛媚眼。   漠凡微笑环视了花女一圈,最后回到老鸨麻麻身上,与其说道:   “那我就点银花吧〜”   漠凡说出名字,老鸨很明显僵了一下。   “莫非银花已经被点了?不对啊〜这才申时,花魁都还没人点,她怎么会被点走了呢?”漠凡观察着老鸨尴尬的笑容句句相逼。   许是周边的花女不满意漠凡的决定,其中一人妒忌地抢先说道:   “银花还在休息吧,公子可以考虑看看我们,我们比她也不差,定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是呀公子〜你看看我们其余花女纷纷应和。   站在最前面的老鸨狠狠瞪了最先说话的花女一眼,吓得人立即闭上了嘴,不服与不甘地退出了人群,转身去陪其他客人了。   漠凡笑笑暗中看着其中的举动,扇着扇子遗憾摇头。   老鸨收回视线对着漠凡笑就想要说些什么。   漠凡却截胡抢了老鸨的话,一副志在必得地看着她。   “欸〜我们今天可是特意来看银花,让她伺候的,既然她还没有被点,那我们就可以点了吧。”   老鸨难做,看着漠凡与水函都是难搞的样子,心里盘算着,反正那位也是晚上才来,现在时候还尚早,应该待那位来的时候,这两位应该也走了。   老鸨想着转换了一副笑脸,将漠凡的钱袋子收入了怀中,开心地说道:   “怎么能辜负公子的美意呢?能伺候公子你们俩,是银花的福气,我这就给你们准备一间上房,待会银花就到。”   漠凡得意地看了一眼水函,摇着扇子跟在了老鸨的后面往楼梯上走。   水函避开了众花女们视线,她们以为漠凡两人只点了一个花女,她们还是有机会的,可谁知,水函连一眼都未给到他们,便跟着漠凡上了楼。   坐在包间内,水函直看着面前的茶杯,准确来说是看着里面的茶水。   漠凡看他进来后便是冷着一张脸,只剩两人的空间时,空气都飘散着凉意。   漠凡噗呲一笑,用扇子点了点水函面前的茶杯,调侃道:   “莫非国师大人口渴了?那可不行,这里的东西,建议都不要吃。”   水函当然看出了茶水的蹊跷,可被漠凡这般调侃,显得自己有多无知的样子,便又狠狠地瞪了漠凡一眼。   漠凡笑笑打诨过去,环视了一圈,识海里问道:   “小九九,能定位到小豆子的位置吗?”   “宿主,小豆子的定位便是在这青楼里,可再具体的位置就不知道了,但还是有个比较准确点的,在宿主方圆百米内。”   漠凡听着小九九的话一顿头疼,紧接着又问道:   “我现在这个等级,有没有什么技能,能让人持久地产生幻觉。”   “嗯〜是有的,宿主的迷魂术可以达到这个效果,权凭宿主你的意愿。”   “那我能让另一个人也能施展我的迷魂术吗?”   “也是可以的,只要那个人有宿主你的贴身物品,你在上面施加法术,他便可以运用一次宿主的迷魂   贴身物?   漠凡转动着手中的折扇,看着通心铃一摇一晃,漠凡顿时便有了主意。   漠凡抬眼看了水函一眼,正好他也看向自己,嘴角一勾肯定道:   “只要我不是什么害人的法术,国师大人不会阻拦吧?”   说着漠凡便在自己的折扇上藏下了迷魂术。   水函大概也知漠凡要做什么,也相信他不会害人,所以堪堪看了被施法的折扇两眼,也没有说些什么。   这时,门被打开了,一位身穿桃红色的银花,既是南瑛子走了进来,走到了漠凡与水函面前,娇柔地屈身施了一礼,含笑看着漠凡说道:   “小女子银花,荣幸能伺候两位公子,不知公子你们要听些什么曲,或是需要银花表演些什么给公子助助兴?”   漠凡打量了南瑛子半会,确实是个池中尤物。   “姑娘所愿,吾来兑现。”   南瑛子被漠凡的话震了一惊,想不到眼前的便是人人称赞堪比神仙的星愿阁阁主。   南瑛子眼眶一红,便直直双膝跪在了地上,给漠凡一拜谢,沙哑了声说道:   “感谢阁主出手相助,圆我愿。” 第80章   漠凡扶起南瑛子,两人坐回到额座位上。   南瑛子擦去眼角的泪水,激动地看了看漠凡与水函,两人白衣素素,但又自带不凡的气质,顿时南瑛子有了信心。   漠凡听了南瑛子的自行陈述,大概与涟涟调查的差不多,但如今便是找到小豆子的下落,然后一切都好办了。   漠凡又询问了一些南瑛子对青楼的了解,或许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但很可惜都没问出什么。   厢房内,只有漠凡与南瑛子的交谈,水函只是旁听着。   “你身上的伤得多加调养,千万不能再受伤害,这是我的扇子,如果再遇那人时,你便向他扇动,之后如何处理,你可知道怎么做了吧。”   南瑛子接过扇子,一脸的疑惑,瞧扇子普普通通,也不像暗藏了什么武器,打开看了看,也没发现什么,心里疑惑便向漠凡问道:   “公子~这......”能行吗?   面对南瑛子的疑惑,漠凡只是神秘的笑笑,将扇子重新折起交于她。   “其中自有玄机。”   南瑛子稳稳握住扇子,了然地点头,漠凡两人都不简单,那自是有什么厉害的招法,说不定她真的遇到什么神仙了。   时间莫约也过去了两个时辰,漠凡才结束这次会面,时间太短,那也显得自己不像是来青楼完的。   走出房门,才发现天色已经暗下,一楼已经开始热闹非凡了起来。   南瑛子在前领路,带领着漠凡两人出去。   刚走过一件包间的门口时,里面便出来了欢腾的笑声,让漠凡脚步一顿。   青楼里这样的笑声不出奇,但这莫名耳熟的声音,让漠凡好意。   站在了门口的漠凡一脸疑惑地看着门面,引来了水函的不解。   “怎么了?”   漠凡看了看水函,指着房门道;   “里面的人好像在哪听过。”   此时门从里面打开了,看到漠凡后一脸震惊的笃杰站在了那里。   “原来是梵音啊〜哦!是漠凡才对,这么巧?!”   笃杰看见漠凡热情得很,跨出门槛来到了漠凡的面前。   漠凡当然记得这位笃杰公子哥,当初就是他和御沉绝一起泡的相公馆呢,如今在青楼也能见到他,想不到这人还是男女通吃的啊~   “笃公子。”   “哈哈哈哈!想不到漠凡还记得我啊?我的荣幸我的荣幸,这位是?”   笃杰看向了漠凡一旁的水函,又见漠凡两人都是白衣飘飘,莫名有种般配感。   “这位是浣月国的国师,水函仙师。”   听了漠凡的介绍,笃杰却不正经地笑了。   就算水函听不见他的心声,那也能看得出笃杰脑补想象的是什么,今日跟随漠凡踏进青楼,外面铁定已经不知传到哪了......   笃杰看见水函瞪着自己,适时地收了收表情,向水函拱手一礼说道:   “水函仙师果然不同凡人,今日一见实乃我的荣幸。”   水函对于笃杰的马屁不以为然,想来是与漠凡相处多了,对拍马屁越来越无感了......   在笃杰与水函说话期间,漠凡向屋内瞧了瞧,与笃杰一同走出来的只有两位花女,并没有其他门的身影,心里莫名有点失望,但又一想,不对啊!自己不是避都避不急才对?!   笃杰转向看着漠凡多变的小脸,心里暗自一笑。   “漠凡莫非是找什么人?”   漠凡回神看见笃杰一脸调侃的眼神,小脸一撇嘟囔道:   “才没有......”   楼梯处传来了脚步声,笃杰寻声看去,刚见到发冠一角,便向漠凡调笑道:   “这不,一说人就到了。”   漠凡也紧张地看向了楼梯处,身子已经慢慢僵直,连呼吸都屏住了。   御沉绝依旧一身玄衣,脸上阴沉地背着手走了上来。   当整个人站在楼梯口,清晰地看见漠凡时,脸上的神情又一时间转变了。   突然的震惊,相遇的欣喜,见水函的一顿,再看漠凡一旁的南瑛子,手上还拿着漠凡的扇子又是眉头一皱,怒意在眼中汹汹燃烧。   御沉绝大步走到了漠凡的面前,生气地来回看水函与漠凡身上一样的白色衣衫。   一旁的南瑛子被御沉绝的气场镇住了,惊吓地向后退去,连忙低头不敢看向御沉绝的眼睛。   待漠凡回神,才惊觉御沉绝已经来到了自己的面前,回想刚才御沉绝脸上的神情转换,漠凡也不悦地抿紧了嘴,想不到再次相遇,他还不开心了?   笃杰见两人气氛不对,讪笑打破气氛。   “阿绝,你来啦〜我都等你好久了,刚好我还遇到了漠凡,我们可以好好暍上一杯。”   漠凡听了笃杰的话,暗暗嗤笑了一声,语气里满满的调侃味说道:   “原来王爷也是来‘玩’的呀?还真是好巧〜”   御沉绝哪里听出漠凡话里的意思,话里的‘玩’字被漠凡咬字得紧,一听便是人儿已经生气了。   笃杰看着气氛更不对了,连忙解释道:   “听说这次幡源国青楼的花魁很是厉害,听说被花魁点名伺候过的人,都流连忘返,沉迷于她的美色无法自拔,堪称人间绝色,所以我们特意来看看。”   漠凡看向了笃杰,眉尖一挑。   “哦?我竟不知还有这等的说法,那正好今日可以见识见识了。”   笃杰心里一慌,连忙赔笑道:   “没有没有,她这哪能与漠凡你比呢。”   漠凡额头凸凸,笃杰这个蠢蛋!   “你自己看吧。”   御沉绝眼不离漠凡,沉声与笃杰说了这么一句,便拉着漠凡的手,霸道地向楼梯走去。   笃杰懵逼站在了原地,后面的水函跨了几步要跟上去,却在几步后停住了脚,眼里充数着警惕看向了走道的最里处。   “仙师怎么了?”笃杰见水函顿住了站在那里看着远处,疑惑地问道。   水函侧头看了他一眼,沉声道:   “离幵,勿靠近。”   水函说完,便闪身消失在了笃杰的眼前,笃杰一惊,对着身后的女花们也连忙下楼赶紧离开。   漠凡被御沉绝强制地拉着手腕走到了一处僻静的树林中,原先能从御沉绝的步伐中得知他正生气着,但慢慢的像是考虑到了漠凡,脚步放慢了下来。   漠凡左看右看自己被带到了什么地方,一恍惚,就被御沉绝一甩,困在了他的两臂之间,身后紧紧贴在一颗老树干上。   御沉绝一下子靠近,两人眼对眼,极近地看着对方。   “王爷这是作甚?”   漠凡看似平静地说道,身后的两手却紧紧扒住树干。   御沉绝眼里深情可见,说话的气息都喷洒在漠凡的唇上。   “你为什么去那种地方?我说过我不喜你去的。”   漠凡错开了视线,抿了抿嘴,一个闪身,便退出了御沉绝的禁锢,背对着御沉绝有些距离,偏了头说道:   “我为什么要听从你的,我也不是王爷您的下属。”   漠凡说完便能作势要离开,身后的御沉绝自知自己是捉不住漠凡的,急忙大声问道:   “你为什么要躲避我?!”   漠凡的脚步一顿,眼帘垂道:   “因为,人妖殊途......”   见人又要走,御沉绝两大步便走到了漠凡身后,一把抱住不让人离幵。   “我不介意,凡凡,我不介意,你是不一样的。”   御沉绝埋在了漠凡的肩头,猛摇头在漠凡耳边低语。   漠凡身子僵住了,脑海里不断回想那日的眼神,是自己误会了吗?还是御沉绝改变了?   但又一想之前御沉绝身边的女子,与今日的见面,漠凡轻哼了一声:   “王爷莫不是把我抬高了?如今王爷身边已有佳人相伴,生活也是如此快活,何必来纠缠我这么一个狐狸精?”   御沉绝被漠凡说得一愣愣的,他什么时候有佳人了?生活还如此快活?他每天思念成疾,何来快活?!御沉绝将漠凡掰正看向自己,一脸疑惑说道:   “什么佳人?我没有佳人!莫不是凡凡看错了幡源国那小丫头?我和她没有关系!我一点都不快活,我好想你,好想好想!”   漠凡见人激动,眼里满是真诚,御沉绝本就事不屑于说话的人,心中被他一番话释然。   御沉绝心急,又见漠凡没有反应,又急忙说道:   “凡凡才不是狐狸精,凡凡是仙子!我的狐狸仙!”   漠凡被御沉绝的话逗笑了,这人真是急了,什么都敢说。   见漠凡的笑容,御沉绝心里也一松懈,跟着勾起了唇角。   漠凡的笑容很迷人,更是迷了御沉绝的心智,勾过漠凡的腰,便亲了上去。   漠凡一个踉跄跌入了人的怀抱,两手抓紧了御沉绝的前衣衫。   御沉绝的吻霸道强势,直压得漠凡后仰了腰,但腰间的手强劲有力,将漠凡整个人贴在了他身上。   御沉绝不断勾起漠凡退缩的香舌,夺去口中每一滴香液。   时间漫长而不知疲倦,漠凡神志已经慢慢沉迷于其中,两手环上了御沉绝的颈脖,配合了起来。   “凡凡〜你好香〜”御沉绝贴着漠凡喃呢着。   身下被什么抵着,漠凡才觉醒,唇还被吻着,漠凡呼吸也闻到了自己散发的香味,一时间暗叫不好!   “凡凡〜”   漠凡一把用手盖住御沉绝的眼睛,惊慌道:   “不行!这里不行!” 第81章   隔着衣物,漠凡都能感受得到御沉绝身上的烫热。   “凡凡〜”   “这里不行!不不不!”   漠凡推搡着不断亲吻着自己脖颈的御沉绝,四处紧张地查看。   一时间,御沉绝似是找回了一些理智,退开了些,但还是火热的看着漠凡。   “凡凡,你好美〜”   漠凡被夸心里想感触也感触不起来,男人的嘴,这个时候都是混账话......   漠凡将御沉绝带回了星愿阁,所幸涟涟出去了,水函也没在,漠凡艰难地抬步上楼回自己的房间。   御沉绝缠着漠凡,扯着漠凡的腰带与外衫,表情极致不满意地漠凡身上还穿着衣服。   回到房间漠凡已经累瘫了,关上房门设下了结界。   御沉绝被拖进门,当看见床的时候,眼睛就亮了,一把拽住漠凡的手,拖拽着人儿就往床边走。   漠凡躺在了床上,看着满脸认真给自己解衣宽带的御沉绝,树林里的气氛全没了。   腰间一松,漠凡随着撑起了身子,肩上的衣衫滑下,露出了诱人的锁骨,引得御沉绝盯着直移不开眼睛。   漠凡见他的样子,噗呲一下笑出了声,转瞬间,一把拽住了御沉绝的衣襟,用力一翻身便两人换了位置,而漠凡却骑在了他的腰间。   看着自己身上的人儿,御沉绝愣住了,眼前的绝美景色,让人移不开眼睛。   漠凡香肩半露,媚笑地看着御沉绝,慢慢俯身到御沉绝的耳旁说道:   “王爷还说我不是狐狸精吗?”   退开的漠凡对着御沉绝嫣然一笑,身子还特意扭了一下。   御沉绝倒吸一口冷气,扶着漠凡的腰,又是一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   手掌下的细腰揉软,御沉绝爱不释手,身下的漠凡墨发散在了身后,映衬得漠凡的肌肤雪白透亮。   “凡凡就是仙子,也只能是我一个人的狐狸精。”   腰间的手不老实,惹得漠凡咯咯直笑。   御沉绝眼里柔情能溢出水,看着欢乐的漠凡,情不自禁地慢慢俯身靠近。   漠凡挑眉,腿脚一勾,又换了位置。   “今天听我的〜”   御沉绝一愣后,看着漠凡宠溺地笑道:   “可。”   窗帘摇曳,让人面红耳赤的低昤与私语交汇,幸好漠凡事先的结界,让一切封印在了房中。   青楼最高处的一间厢房内,远看床上也正有一男一女似是在纠缠,可待细看,趴着的女子正吸食着男子的精气!男子一脸痴笑,似是中了什么妖术。   水函寻气息而来,一把推开了房间的门,快步走入内,看见的便是女子一脸的震惊。   “胆敢害人,今日便留不得你了。”   水函说着拿出了凝霜剑,紧盯着女子一步步靠近。   当看到水函手中的凝霜剑时,女子震惊地认出了水函的身份,见人步步逼近,女子防备地显露出了蛇纹,扭着身子不断后退。   蛇妖见势不对,便想从窗台处溜走。   可这哪瞒得过水函的眼睛,她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化出一张符咒,一掌送出便贴在了窗门上。   想逃走的蛇妖被符咒反弹了回来,眼中满是恐惧看着水函。   水函直走到蛇妖面前,眼里没有半点犹豫,直接用凝霜剑划过,眼前的蛇妖顿时变回了一条黑蛇。   水函拿出了一个白瓷瓶,手一挥便将黑蛇收入其内。   处理好一切,水函才走到床边看着失魂的男子,指尖点过男子的眉中,光点一现,男子便沉睡了过去。水函转身便打算离开,可刚踏出门口,看见整个青楼的热闹非凡,显得自己格格不入。   寻思一想,水函还是走进了房内,打开了窗户,一个闪身便消失在青楼。   水函离开后,不远处正暗藏了一道身影,此人正是重归。   见水函离去的方向,重归眼中暗了暗,也闪身消失了在原地。   远处一片湖边,修建了一座别有一番风味的竹亭,竹亭红色垂纱,延边挂着红色的灯笼。   尤魅便半躺在了亭内,一身红色缥缈,夜风带动了发丝,纤细的两只捏着琉璃酒杯,嘴角带笑地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   “你是说,漠凡要和御沉绝断绝关系?”   单膝跪在了尤魅身后的小身板轻微地颤抖了一下,头再垂低了些,咬唇回答:   “是,漠凡说以后只专注于修炼,早日得道成仙。”   听了此话后,尤魅嗤笑了一声,仿佛嘲笑漠凡的天真,自古情劫最难跨越,那是他想逃避就逃避得了的?   尤魅坐起了身,转头看向身后。   “把头抬起来〜”   小身板一僵,头慢慢地抬起,露出了涟涟精致的小脸。   “果然天生长着一副无辜样,哼〜”   涟涟像是做错事的样子,又迅速低下了头。   “你就继续在那吧,有什么动静立即汇报。”   尤魅看了涟涟一眼,将手中的酒杯倒满,又躺了回去。   涟涟拽着衣角,忙点头说声是,便快步离幵。   水函回到星愿阁,熟悉地来到了漠凡的门前,刚想敲门便发觉房间被设下了结界,眼中一暗,转身下楼离开了星愿阁。   第二天天色一白,漠凡脑海里便响起了小九九的系统提示声音:   “眭!宿主好厉害,还差一点点又能晋级五尾啦!”   躺在床上的漠凡缓缓睁开了眼睛,当看见御沉绝放大是睡颜后,嘴角温柔勾起。   “小九九,你刚才说什么?”   “宿主!你又快可以晋级五尾啦!”   漠凡被小小愣了一下,这消息来得太突然,让他有点不敢置信。   “你是说......昨晚过后,任务值提升了?!”   小九九看着漠凡震惊的表情,哆哆嗦嗦应了一个字:“嗯......”   漠凡看着眼前的人,眨巴着眼,正寻思着双修这等事要不要告诉他?万一他误以为自己只是一个工具怎么办!   漠凡脑海i还一阵风暴,一旁的御沉绝也睁开了眼,对上漠凡因还在震惊中铜铃般的大眼,看在御沉绝眼里,那就是以为漠凡醒来后对昨晚的事震惊。   搭在漠凡腰上的手收紧了些,感触着漠凡的细腻,宠溺地在漠凡眉尖落下一吻。   “凡凡为何还会这般震惊?”   漠凡哼唧了一声,决定还是先不要告诉他,随后怒瞪了御沉绝一下道:   “浑身疼!”   御沉绝会心一笑,给漠凡腰间轻柔地按摩了起来。   “凡凡,这是你的房间吗?”   御沉绝看着红色的床帘,就差被子不是红色的了,要不然此时两人特像新婚。   “是呀,这是我开的店,名为星愿阁,不知你不听过没?”   为漠凡按摩的手一顿,这次轮到御沉绝震惊地看着漠凡。   “星愿阁?你就是阁主?”   “嗯......”漠凡不明白御沉绝这有什么好震惊的。   “凡凡,那你可收到了我的愿望单?”   御沉绝紧盯着漠凡的小脸,见人一脸的疑惑,便知自己那么多的愿望单,都没到过漠凡的手里了,那他的愿望单都去哪了呢?   “凡凡,我之前收到了星愿阁的回信,说会帮我找到你的。”   漠凡听着御沉绝的话,想来应该是涟涟帮他截住了御沉绝的愿望单,之前他就告诫过涟涟要远离御沉绝   他们,但终归自己还是没有做到,任性地随了自己的心。   “那你不就找到我了?”漠凡嫣然一笑,大概两人的缘份已经结下,以后的事那就以后再考虑吧。   早上两人吵吵闹闹,最后因漠凡饿了才起床梳洗,但御沉绝却没让漠凡再穿白色的衣衫,硬要漠凡换回红色,漠凡原先只是不想太扎眼而已,其实也不伤大雅。   以往都是涟涟准备好丰盛的早餐,如今这任务便交由御沉绝了,话说御沉绝也是第一次这般伺候人,不过却是心里美滋滋的,给自家媳妇准备吃食,有媳妇要养真好!   两人吃完早饭,漠凡才想起来一个人。   “哎呀!国师大人呢?”   漠凡震惊自己竟然忘记了这么大一个人,昨天不是还好好一起去的青楼?   漠凡满满的疑惑,看着御沉绝,御沉绝也是耸了耸肩。   “罢了,仙人嘛〜总是来无影去无踪,很正常。”   漠凡带着御沉绝出门,惯例地去看一看自家的小徒弟。   当进门的那一刻,红衣飘飘的漠凡把戌诚实看愣住了。   “师傅!你今天真好看!”   漠凡掩嘴一笑,见御沉绝已经黑下的脸,忙回应一句:   “你师傅我第一天这么美吗?哪天不好看?!臭小子,想看努力让夕瑶穿给你看。”   戌诚实被漠凡打趣一番红了脸,脑海中确实幻想着夕瑶为自己穿上嫁衣的画面。   漠凡见自家徒弟又沉迷于自己的世界了,无奈地拉过身旁的御沉绝给他介绍道:   “这是沧澜国的御王爷,你应该也知道。”   漠凡又转向给御沉绝介绍道:   “这是我的笨徒弟,名为戌诚实,我在教他调香。”   听了漠凡的介绍,戌诚实又再一次被镇住了,他的师傅究竟是何方人物!认识的人各个都是传说中的神一般存在的,沧澜国战神有谁不知,有谁不晓! 第82章   给自家徒弟一个震惊后,漠凡又带着御沉绝来到了青楼前。   看着眼前的青楼,御沉绝又想起昨天的事,转头便直盯着漠凡。   身旁的人不断的散发着冷气,漠凡想感觉不到御沉绝正在生气都难,于是乎,漠凡抓着御沉绝的手腕进了一旁的茶楼,找了能看见青楼的窗边坐下。   两人挨着坐下,漠凡才指着青楼说道:   “我昨日与国师大人去青楼其实另有目的,我们是去救人的,要救的人便是我昨日身旁的那位姑娘,名为南瑛子。”   御沉绝回想昨日漠凡一旁站着的花女,要不是她手里拿着漠凡的折扇,他还留意不到她。   “你的折扇在她手里。”   漠凡从御沉绝的话里听出了一丝丝的醋意,掩嘴一笑,漠凡神秘地说道:   “那扇子已经被我施了法,暂且给她防身罢了。”   漠凡的解释,御沉绝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南瑛子还有一个弟弟,名为小豆子,这家青楼,便是用小豆子牵制住南瑛子,让她做不可言喻的交易,昨天我们本是想去查找小豆子的下落,但无果而反。”   御沉绝若有所思地看着远处的青楼,知道那样的地方水一般都深,要不是漠凡要做任务,他真不想让漠凡掺杂进去。   “那就将它买下。”御沉绝淡然说道。   一旁的漠凡震惊了,有钱的人家就是不一样,这解决问题的方法都是这般的气派。   但漠凡也转念一想,这方法要是御沉绝去做,是铁定不行的,先不说青楼这样的一大产业,一般背后的老板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也不是说你想买就能买得到的。   “王爷是想经营青楼?不可不可~要是被传出去大名鼎鼎的战神开青楼,那可不是小事儿,在百姓心中会大打折扣,有失民心,不可不可〜”   漠凡连连摇头不认同御沉绝的打算,开青楼这样的事,他可以,但御沉绝不行。   御沉绝轻笑一声,温柔地捏了一把漠凡的小脸。   “我也没说是我要买。”   漠凡一脸疑惑看着御沉绝,还有谁能驾驭得了这事?   御沉绝撑头欣赏着漠凡生动的表情,笑着说道:   “笃杰那小子钱多到没地方花,他再适合不过。”   漠凡不可思议地看着御沉绝,惊讶又疑惑地问道:   “这么牛?他究竟是干什么的,比你还有钱?”   御沉绝宠溺一笑,挑眉看着漠凡说道:   “和我比,他还相差甚远,不过要买下这区区一座青楼,轻而易举,不少国家内的赌庄都是他家开设的,以他这样的身份,你说是不是正合适?”   “确实合适......”漠凡又自闭了,冒似遇到的这么多精英,就属他最穷。   御沉绝看着漠凡不知为何的憋屈模样,捏了漠凡鼻尖一下笑道:   “这事就交由他去办吧。”   漠凡回神,又疑惑道:   “要万一这青楼背后还有人,他能搞得定吗?我们时间要快,我怕南瑛子与小豆子会出什么意外。”御沉绝沉思了一下,看着青楼说了一句。   “玄一,你去查。”   “是!”   漠凡也忧心忡忡地看着青楼,漠凡还是不放心,不知那边要查多久,于是还是与御沉绝商量好晚上两人行动来调查一番。   直等到夜里丑时,月色下寂静无人的街道,两道身影穿梭在屋瓦之上,一黑一红。   红衣的漠凡只运用法力跳跃,而身后的御沉绝则轻功飞身紧紧跟随,看着眼前漠凡的身影,御沉绝又想起当初在相公馆磕磕碰碰的人儿,到如今,漠凡一次又一次让他震惊与惊喜。   漠凡熟练地飞跃着,偏头余光看了一看御沉绝,嬉笑道:   “莫非王爷体力不支了?”   御沉绝无奈又宠溺一笑,摇了摇头,加快了步伐到了漠凡的身边,两人默契地步伐一致快速移动着。很快两人便来到了青楼的后院中,漠凡施加了结界,让外面的看不见,里面的声音传不出。   御沉绝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漠凡施展法术,可谓是又小小诧异了一下。   两人四处搜寻了一下,皆无所获,就这么大一个青楼,还能将人藏去哪?   漠凡与御沉绝站在角落寻思着,这时后院传来一阵脚步声,冒似不止一个人。   漠凡两人留意着声音传来的地方,一会儿,青楼的老鸨走了出来,身后还跟随了两个壮汉。   这大半夜的,老鸨这的举动就不寻常了〜   老鸨几人看不见漠凡他们的存在,直接在漠凡的面前走过,直至去到了一旁小小的假山面前。   只见老鸨拿出一支凹凸有花纹的小木柱子,往假山上的某处像钥匙一样开锁,假山移动了,显露出了一道楼梯口。   老鸨招手让两个壮汉跟随走了进去,漠凡与御沉绝对视一眼,也快步跟上。   走进去之后,真开了漠凡的眼界,想不到古代的人,已经有了这般的智慧,这青楼的底下,就是另一个见不得人的青楼了。   底下全用坚硬的石块建成,想要拙洞出去都难,至于空气从何流通,这又是更高的技术活了。   漠凡与御沉绝跟随老鸨左弯右拐来到了另一处场所,石门打开的一刻,里面便传来了嘈杂的哭喊声。   漠凡看到场面的时候,差一点没忍住要揍死老鸨这群人。   老鸨来到的地方应该是新人调教的地方,里面的女子各个衣衫不整,有些已经奄奄一息躺在了地上,身上的伤痕不难猜测之前受到了什么非一般的对待,场内七八个男人,还有一些在扇着不听话女子的耳光,打得女子连连惨叫,手上还紧紧地拽着自己的衣裳。   见老鸨走了进来,场内的男子们都纷纷向她鞠了一礼,老鸨走到似乎是领头的跟前问道:   “这几日送来的都教得怎么样了?”   男子向一旁哭泣的女子淬了一口,不满意地说道:   “都是些白花,难教得很,现在就那个还看得过去,”   男子说着指向了最角落缩成一团的女子,女子安安静静地抱团缩着,与其余的女子都不太一样了。   老鸨向着男子指的方向走去,来到女子的边上,弯腰用手捏起了女子的下巴,强硬地让她抬头。   女子被迫抬起,一双黯然失色的大眼无焦距地直视前方,小嘴娇俏,好好打扮一番定是个不错的美人。   老鸨含笑满意地点了点头,手上一甩女子的下巴,松开手后用丝帕擦了擦自己的手。   “昨日花魁突然失踪,那些人可闹了不少麻烦,将她梳洗一番,明日便让她补上。”   原来,昨日水函收服的蛇妖竟是青楼里的花魁,要是让漠凡知道了,可能又会附赠一句:又是一个不懂怜香惜玉的人。   漠凡见不得竟还有这样的地方,要不是御沉绝见漠凡一再隐忍,将他揽住安慰,漠凡说不定就沉不住了。   “这么大一个地方,小小一个青楼老鸨可开设不出来,背后定还有人,如今我们要是在这闹了,没有了这个青楼,定然还会有第二个这样的出现,凡凡稍安勿躁。”   御沉绝一边安慰着漠凡,一边冷眼看着这样的场景,想不到一向以男女平等的幡源国竟出了这样的青楼。   漠凡调整了一下心情,没有忘记今天来的目的,牵住御沉绝的手默默离开了这场地。   漠凡两人又四处拐弯寻找,终于来到了似是牢房一样的地方,里面每一格便关着一个女子,小豆子是男孩子,漠凡便能快速地找到了其身影。   一间不到两平米的隔间,小小的一道身影蜷缩在角落的稻草上,看起来像是七八岁的年龄,头发还算整齐的绑着,衣物也还算整洁,这使漠凡缓了一口气。   “小豆子?小豆子〜”   漠凡撤去了结界,轻声地叫了两声。   蜷缩的小身影顿了一下,然后快速地抬起头看向了漠凡,脏兮兮的小脸满是震惊与诧异。   “你是小豆子对吧?你姐姐南瑛子让我们来救你了。”   听见漠凡说出南瑛子的名字,小豆子慌忙地爬到漠凡的跟前,两手抓住铁杆问道:   “姐姐她还好吗?!”   小豆子着急地蒲扇着眼睛看着漠凡,孩子这时候第一个想起还是南瑛子,两姐弟的感情着实让人感动。   漠凡轻揉着小豆子的发顶说道:   “你姐姐没事,这不是让我们来救你们出去了吗,小豆子乖,你们很快就能恢复自由出去了,你不要说我们到这里来的事情哦〜”   小豆子乖巧地点了点头,又爬回原来的地方坐着,小眼睛里的坚定,让漠凡触动。   从青楼里出来,漠凡就气愤了,这古代还有多少这样的人需要帮助,他设立的星愿阁,能前来投愿的人还好,今天这些让漠凡意识到,也有许多人,是无法向人寻求帮助的,被迫在黑暗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一路上漠凡都是沉默的,御沉绝知道漠凡的善良,这样的冲击对于他而言很大,所以就算漠凡是狐妖,那也是不同的,他的漠凡就是不一样。   独自沉迷于自己世界的漠凡,在回去的路上,暗自下了某种决定。 第83章   二天,依旧是青楼不远处的茶楼,二楼的包间里,笃杰又点害怕地看着自己对面直盯着自己的两人。   现在还未到午时,漠凡与御沉绝便约到了笃杰来到茶楼商量,但之后的情节发展,大体应该是赶笃杰为‘娼’,不做也得做!   漠凡大致地说了一下南瑛子如今的情况,当然,也气愤地揭露了昨晚看到的情景。   连以往都混在这种场地与在这圈子打交道的笃杰都稍稍惊讶了一番,他惊讶的并不是还会有这样的社会现象,而是在这幡源国内,竟还有人敢偷偷做这样的事。   在幡源国里,世人都皆知,幡源皇帝老儿就只有那么一个女儿,其余全是儿子,所以他与其余的皇子都特别宠溺这么一个独女,所以幡源皇帝对外宣称,在幡源国内,男女平等,让自己的女儿晓晓在世人的眼里,是最金贵般的存在。   在幡源国内开设青楼,基本上花女们都是自愿去的,没有所谓的强行买卖之说,所以世人也最清楚,幡源国的青楼最能让人欢快。   笃杰人也是仗义,对上御沉绝的视线,豪爽地答应了下来。   “说到钱,我这在阿绝眼里也就是个市井小民般的存在,怎么可能比得过,你看是不是〜”   笃杰摸着拇指与食指,贼笑地看着御沉绝,意思很是明了。   御沉绝凝视着他的动作,要是以往,这些是不算什么,但如今,御沉绝偏头看向了漠凡,似是在询问漠凡的意思。   漠凡会意,像护着自家钱一样,看向笃杰瞪了一眼,眼里满是嫌弃,都说有钱人更吝啬,以前漠凡不行,现在他信笃杰就是了......   看到漠凡的眼神,笃杰弱弱地收回了手,低头轻咳一声,不敢去看漠凡的眼神。   ‘这夫夫人多,就会欺负他一个......’   御沉绝满意漠凡越来越有自己的做派了,暍茶掩饰勾起的唇角,放下茶杯才唤道:   “2-0”   “在!”玄一闪身单膝跪在了御沉绝的面前。   “调查得如何?”   “回禀王爷,小的查到了青楼的背后幕主是朝廷的总监督沅公公,是皇上的贴身公公。”   众人听了都疑惑了脸,互相看了看,着实想不到幡源皇上的贴身公公为何会这般做为。   “难道是身体的残缺,导致心灵的受损?再是人性道德的沦丧?”   漠凡一脸震惊的猜测着,说出的话让笃杰震惊又震惊!   可见漠凡的口才,有点都不像笃杰自己认知中的天仙温文尔雅美好形象,这次却重新认识了漠凡,刷新了认知度。   御沉绝含笑看着漠凡滔滔不绝一段话,无奈地捏了他一把小脸,夫唱夫随应和道:   “有可能。”   笃杰又震惊地转移看向了御沉绝,果然,漠凡都是被他带坏的!   御沉绝堪称变脸戏一般,看向笃杰的时候,又变回了以往的淡然语气。   “这事我进宫一趟,外面的你处理好。”   笃杰无奈接受了自己的命运,默默地点了点头,委屈像个小媳妇似的嘟囔道:   “这餐饭总归你们请了吧......”   漠凡掩嘴一笑,点头应下,他觉得笃杰也并非是舍不得钱,只是这才是与御沉绝相处的方法,要是没人点名到御沉绝,恐怕御沉绝也绝不会理会任何人,怪不得御沉绝身边的朋友,能相处得来的只有笃杰一位。   潘源国皇宫内,御书房门前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绝哥哥!”   人还未到声音就传遍整个御书房的晓晓正一路奔跑在走廊上,后面还追着一群担心她跌倒的侍女奴才们。   御书房内两鬓白霜的潘源皇帝邹皇,对着门口一副宠溺的笑容,可看出他对自己的女儿宠爱有加。   “绝哥哥!”   晓晓一进门,便是跑到了御沉绝的面前,因一路奔跑,两脸颊红彤彤显得可爱优佳。   可御沉绝放下手中的茶杯,只淡漠地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便看向邹皇说道:   “事已经我处调查属实,剩下就看邹皇您的决定了,该还是不该。”   晓晓在旁听得一头雾水,转向看着自己的父皇,疑惑地问道:   “父皇,你们在说什么?”   邹皇看了看晓晓,唉声一叹,低头看着手中御沉绝送来的证词,沉默了半会才肃然道:   “如真有此事,我定严惩以待,御王你就放这个心。”   晓晓看两人神神秘秘谈论,便猜那定是朝政事务了,见两人谈话结束,才乖巧地走到邹皇身旁。   “父皇,今天就留下绝哥哥用晚膳吧!昨天不是才进贡了新鲜的香籽葡萄?赶快让沅公公端上来让绝哥哥尝尝,欸?沅公公呢?”   晓晓摇晃着邹皇的手臂撒娇,左看右看也不见平时贴身伺候的沅公公。   邹皇看了御沉绝一眼,又转眼惋愔地与晓晓说道:   “晓晓莫闹,今天御王还有事务要忙,便不留他了,至于香籽葡萄,我命人将其送去可好?”   邹皇拍了拍晓晓的手背,说这话还时不时看向御沉绝,脑中想起刚才御沉绝同他说的话。   “好吧......不过香籽葡萄我自己送去,哼!”   晓晓说着撒手就跑,还不忘回头对御沉绝大喊一句:   “绝哥哥你等等我哈!”   看着自家跑远的闺女,邹皇唉声一叹皱起了眉头。   “御王,你看……”   御沉绝站起身看着欲言又止的邹皇,拱手一礼。   “邹皇,该说的我都说了,有些东西,我给不了。”   御沉绝说完便副手离开,不在乎邹皇眼里的不悦,也不怕此身是否还在潘源皇宫内。   待晓晓高兴地提着食盒跑回御书房时,看见的仅剩自家父皇一人,失望油然而起,跺了一下脚,娇怒道:   “父皇怎连个人都留不住,我亲自选了最好的,还没能让他尝尝......”   邹皇看着抱住食盒坐在位置上,一脸垂头丧气的晓晓,想了半会,终还是沉声问道:   “晓晓,如若御王另娶了他人,你是不是应该考虑考虑另择他人?”   “父皇?!”晓晓惊讶地站起了身,以前父皇不也很支持她追求御沉绝的?   邹皇眉心一皱,语气上有了变化,试图以命令的口吻说道:   “你如今也不小了,早该到了婚嫁的年纪,这么多年,你一直追着他终是无果,如若继续,成何体统!”   晓晓被邹皇的一哄吓了一跳,回神眼眶已经熏红。   “我不管!我就要嫁给绝哥哥!我非他不嫁!”   抹了一把眼泪,晓晓提着食盒便往外跑,气冲冲地一看便知是要追御沉绝去了。   邹皇随着忙站起了身想一同追出去,但终是止住了动作,唉声一叹。   “要是他不喜欢女子,你怎么可能幸福......”   御沉绝回到星愿阁,刚好到了晚膳时间,一进门,便闻道了香飘四溢的香味。   从膳房端着青菜走了上来的漠凡,看着站在门口一脸微笑的御沉绝一动不动,便疑惑道:   “在干嘛呢?”   “真好〜”   御沉绝边说边走到漠凡的身旁,看着餐桌上的一口大锅,锅中的汤水滚滚烧开。   “这是什么?”   漠凡放下手中的菜,神秘地介绍道:   “这叫火锅,我们那里可喜欢这样吃了,只要把生的菜种,放入煮熟就吃,在这冷天,再适合不过了。”   “哦?妖精们的吃法?竟也如此的精致?那我得好好尝尝了。”   御沉绝坐下雀雀欲试,拿起筷子便将一些肉食放入锅中。   漠凡刚卡顿了一下,一时之间也不知怎解释这究竟是不是妖界的吃法,总不能现在就说自己是穿越来的,那在御沉绝的心里,自己更加特殊中的特殊了,既是妖,又是穿越来的,这代沟.....怎么填补......   此时门外来了一脸疑惑的晓晓,看着侍从禀报的地址,晓晓是提着食盒一路狂奔至此的。   看着紧闭的门,屋内亮着灯火,晓晓小心翼翼又疑惑地敲了敲门。   漠凡与御沉绝吃得正欢,听到有人敲门,两人互看了一下,皆是疑惑。   外面的人又敲了敲,御沉绝才站起了身走去开门。   晓晓见门被打幵,看见开门的人是御沉绝时,高兴地喊了一句:   “绝哥哥!”   屋内的漠凡听到有人竟这般叫御沉绝,手上的筷子一顿,动作停在了半空中,似笑非笑地往御沉绝看去。   御沉绝也顿时感觉背一凉,撤开了身看向漠凡,当看见漠凡一脸笑,还向自己挑眉示意时,御沉绝顿时表面平静无异,实则心里暗叫糟糕......   门外的晓晓在御沉绝侧身让他看见里面还有一个人时,脸上的笑容也一瞬间疆在了脸上。   屋内的漠凡红衫墨发,白净细腻的小脸,一双灵动的眼睛,朱唇薄润,嘴角微微勾起,连挑眉都带着那风情万种,竟让晓晓也一瞬间被吸引移不开眼睛。   看着门口竖立的两人,漠凡一手撑头,微笑地看着两人。   “你们都不进来吗?汤都要被风吹凉了。”   晓晓看了看御沉绝,乖巧地踏入了屋内,站在了御沉绝的身旁,一脸疑惑。 第84章   本刚才还吃得欢腾的一桌餐食,此时多了一位客人。   御沉绝挨近漠凡坐下,与漠凡两人一同齐齐看着对面的晓晓。   晓晓看御沉绝坐在了漠凡的旁边,与自己的距离如此之大,小脸上不悦地皱起了眉头,直盯着御沉绝与漠凡之间的空隙。   漠凡脸上扬着别有意思的笑容,直眼看着晓晓问道:   “王爷不打算介绍一下吗?”   漠凡虽然这样问着,但心底多少有猜到一些,以前就偷听到过御沉绝有未婚妻,前不久还看见他们走在一起,这就不难猜了吧〜   晓晓听见漠凡这般与御沉绝说话,一时间诧异,接着就是怒意而起,可刚想开口吓诉漠凡,便看见对面的御沉绝,正用警告的眼神看着自己。   御沉绝直盯着晓晓的一举一动,实则生怕她做出什么,把正在生气的漠凡,惹出个好歹来。   “咳!凡凡,这是潘元国的九公主,邹晓晓。”   漠凡听此诧异一番,接着向对面的晓晓自我介绍道:   “不识九公主光临,照顾不周,我叫漠凡,冷漠的漠,非凡的凡。”   晓晓来回看着御沉绝与漠凡之间无形中的默契流动,心底酸得不行。   “你是绝哥哥的朋友吧,长得比女子还美,可为何又是平凡的凡呢?”   晓晓说完,抱着食盒看着漠凡肆意挑衅,她才不管那是不是御沉绝的朋友呢,就是太漂亮让人不爽。   “晓晓!道歉!”   御沉绝眉心一跳,立即吓诉晓晓。   漠凡见对面所谓的九公主,倘若在现世纪,实则还是个小毛孩,眼看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性子也是直爽得很。   漠凡用手肘撞了一下御沉绝,依旧含笑看着晓晓。   “久公主如此赞美,也是在下的荣幸,所谓出淤泥而不染,至于是平凡,还是非凡,不都是可以同时并存的吗?九公主恰巧而来,不妨试试,我们那边的美食。”   漠凡笑笑,起身到膳房去拿碗筷了。   “你来做什?”等漠凡一走,御沉绝便严声质问晓晓。   晓晓看着御沉绝生气的样子,一脸委屈地将食盒放在桌面上。   “我来给你送香籽葡萄的。”顺便与你多待一会......   “快回去。”   “不!”   御沉绝见人不听话,立即站起了身,就想撵人出去。   漠凡拿着碗筷走了进来,看到的场面便是御沉绝威吓晓晓的样子,而晓晓顽强抵抗中。   漠凡憋着笑意走回来,将碗筷放在了晓晓的面前,看了御沉绝一眼,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坐下。   晓晓胜利似的看着御沉绝微笑,拿起筷子便开始夹锅里面的肉丸。   漠凡将御沉绝拉扯坐下,见晓晓吃到肉丸后的一脸震惊样,竟觉得这小孩儿也是挺好玩的。   “九公主也尝尝其他的,都很好吃。”   漠凡不断给晓晓介绍与添加不同的菜食,这一举动,在晓晓心里增了几分好感。   御沉绝板着一张脸,看着漠凡与晓晓其乐融融,顿时感觉自己被拋弃的视角,一想到这里,御沉绝更是直瞪着正吃得欢乐的晓晓,都是她的到来分散了漠凡的注意力。   吃饱暍足的晓晓满意地看着漠凡,对漠凡的印象完全没了刚刚一进门的那样,反而晓晓拿过一旁的食盒,将它放在桌面上,打开后与漠凡说道:   “这是我带出来的香籽葡萄,你快尝尝看。”   漠凡捏起一颗葡萄尝了起来,果肉香脆多汁,还含有淡淡的玫瑰香味,与现代的‘香妃’葡萄极相似。“很甜〜很香,不错。”   得到了漠凡的赞赏,晓晓开心一笑,连忙也抬到御沉绝的面前。   “绝哥哥,你快尝尝!”   御沉绝看着眼前的葡萄,余光留意到漠凡也正看着他,也和漠凡一样,捏起一颗吃进了嘴里,依旧淡漠嗯一了声。   晓晓幵心,自己也吃了起来。   漠凡没吃几颗,便开始收拾盘子,刚要站起身,端走,手腕便被御沉绝抓住了。   “你坐好。”御沉绝接过漠凡手上的锅碗,便往外走,他知道漠凡是狐狸之后,便留意到,漠凡怕冷又不喜水。   晓晓惊讶地看着御沉绝端着锅碗消失在眼前,不敢置信御沉绝竟然会自动去洗完?!   “他…他...”   御沉绝的举动似是将晓晓吓结巴了,这时漠凡才留意到,御沉绝是何等身份的人,从小到大应该都未做过这种粗活,如今竟为了自己洗起了碗。   漠凡也笑着看向了晓晓,两人对望,漠凡以为真正要上演的剧情要来了。   “你怎么保养的?皮肤这么好?!”   晓晓看着漠凡竟来了这么一句,连漠凡都措手不及,说好的两两相争分外眼红呢?   “欸......九公主过奖了,在下也就是天生身子弱,很少出门晒太阳罢了。”   “哦〜看你就是盈盈弱弱的样子,看着连我都打不过的样子,你还长这么漂漂亮亮,还是少出远门的好,外面都不大安全。”   晓晓一脸煞有其事地与漠凡说着,当真漠凡就好比那些大家闺秀,二门不迈的女子般劝诫。   漠凡憋着笑意,这个晓晓,果真如同小孩子般有意思,只是不知道,她要是知道了自己与御沉绝之间的关系,是否还是这般真性情。   “九公主这是特意来给王爷送葡萄的?”漠凡给两人倒着了茶,自然地问道。   说到御沉绝,晓晓的神情顿时没有刚才那般活泼,眼里满上了委屈,往膳房的方向看了一眼。   “绝哥哥好不容易来潘源国,就连进宫都很少,我天天出现在他的面前,他都很少正眼看我一次。”   别人的感情你是无权控制的,像晓晓这样的,不过是喜欢上了不喜欢自己的人而已。   “传闻九公主爱慕王爷已久,有些话,在下不知当讲不当讲。”   晓晓看了看漠凡,其实心里已将漠凡归为了好相处的人,毕竟还是御沉绝的朋友,那也就是她的朋友了。   “你说吧。”   “倘若王爷至今心还不在九公主你那,又或者王爷心有所属,九公主还会一直这样追随王爷吗?说实话,九公主这般灵动可爱,大可以找到深爱你的人。”   “没有比绝哥哥更好的人了。”   漠凡含笑,这御沉绝究竟是对晓晓做了什么,竟将她迷得这般神魂颠倒。   这时御沉绝擦着手走了进来,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究竟是有多快速洗完那些锅碗,就怕漠凡两人在屋内发生了点什么,在他的眼里,晓晓一直都是嚣张跋扈的性子,要是将自家媳妇惹了,到时候要哄回来就难了!   进了屋,御沉绝见晓晓与漠凡正交谈着什么,而晓晓仰着脸一脸坚定的模样,心下停跳一拍,边走边不悦地与她说道:   “你怎么还没回去?身为公主,大夜晚逗留男子家中,成何体统。”   晓晓被与御沉绝一说,一愣后刚想说话,门外便传来了敲门声。   “公主?公主〜皇上有令,微臣来接您回宫了。”   晓晓想说的话都憋回了口中,委屈地看了御沉绝一眼,站起了身便往外走,开了门看见是平时保护自己的贴身护卫时,晓晓不悦地看了他一眼。   漠凡与御沉绝看着晓晓上了马车后离开后,才关门双双坐下,两两相望。   “凡凡,晓晓在我眼里,如妹妹般看待。”   漠凡听后含笑点头,明事理这点他还是有的,只是〜   “只是~人家小姑娘可不这么想,我还是奉劝王爷一句,要是王爷没有那个意思,就不要随意撩拨别人,看把人家迷得神魂颠倒的,这又不回应人家,把人家小姑娘耽搁了可不好。”   御沉绝将漠凡抱至怀中,应和地连忙点头。   “凡凡说得是,我早该把事挑明,如今确实做错了。”   以前一直嫌麻烦,因凶了晓晓一次又一次,都没把人吓走,后来他自己便懒得理会了,之后言传言,越传越离谱罢了。   御沉绝见漠凡没有再说什么,便感觉漠凡其实并没有生气,心里舒了一口气,但又隐隐似乎觉得不满,   漠凡都不为自己吃错的吗?   御沉绝不断靠近,寻找漠凡的红唇,可谁知刚要亲上,便被漠凡夺开侧过了。   两人几乎脸贴着脸,漠凡附在御沉绝的耳边轻声说道:   “知错能改,还是个好王爷,那就等王爷改好了,亲亲再做奖励吧。”   漠凡说着,便挣脱了正僵住的怀抱,退开了些,一脸温柔地看着御沉绝。   亲不到漠凡,御沉绝眼里暗了暗,收回了半空中还环抱的手。   “要是解决了,一个亲亲可不够,凡凡是不是还能有其他的奖励?”   御沉绝认真地看着漠凡,似是必须讨点什么,他才肯罢休的样子。   漠凡眉眼一挑,倚靠桌边单手撑额,姿势妩媚又撩人。   “那就要看看王爷是怎么改的了〜”   “妖精〜”   没等漠凡反应过来,御沉绝捞过漠凡的软腰,准确无误地在漠凡的唇上蜻蜓点水一下。“这是承认错误态度的奖励。”   漠凡被御沉绝的举动逗笑了,之后抬脸又在御沉绝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这是爱我的奖励。” 第85章   第二天一早,漠凡与御沉绝例行先到戌诚实那里查看,但满怀期待的漠凡在开门的一瞬间被愣住了。   店铺里已经装修开始摆设货品了,但今日却来了不速之客。   其中有一位漠凡还有几分脸熟,那便是夕瑶姑娘了,到是她的身旁还有另一位老者,漠凡两眼的查探,那应该是夕瑶的父亲无疑。   戌诚实看见漠凡来了,一时间多了几分慌张,忙走到了漠凡的面前,给漠凡介绍道:   “师傅,您来了,这位就是金掌柜,是夕瑶的父亲。”   戌诚实给漠凡介绍完,转身又给金掌柜介绍道:   “金掌柜、夕瑶,这就是我跟你们说的,我师傅。”   金掌柜看着漠凡,不但没有一位慈祥老者的笑脸相迎,而且还是一直以长者的态度,那鼻梁到要翘到天上去了。   漠凡第一眼见金掌柜就喜欢不上了,一看就是特别势力的人,看来戌诚实就算娶得夕瑶之后,出身低微的他,也很难驾驽得了岳父的掌控。   漠凡站在那里一礼相待给金掌柜拱手一礼,没有奉承的话,也没有鞠低身份的介绍,毕竟自己还要给戌诚实撑腰呢。   “我听这小子说拜了一个很厉害的师傅,我还以为是个有点年岁的经验丰富的老先生,如今一见,却另我刮目相看了。”   金掌柜一手背后,一手梳理着长胡子,两眼不断打量漠凡。   漠凡也不甘示弱,摇着手中的折扇笔挺地站着让他打量。   “金掌柜也是一个生意人,会赚钱,赚得多才是王道,哪来什么老不老者的,再说,老者也不一定有我这般的。”漠凡微笑以对,语气中让人听出了十分自傲的感觉。   金掌柜不可置信,一脸以现在的年轻人还真喜欢放空话的神情嗤笑看着漠凡。   一旁的戌诚实捏了一把汗,夕瑶见形势不对,连忙向前给漠凡俯身一礼说道:   “漠公子,我们又见面了,想不到那日您说是戌大哥的朋友,原来是师傅,小女夕瑶失礼了,那日在漠公子面前献丑了。”   漠凡微笑点了点头,他对夕瑶的印象还是不错的,要不然也不会戳和自家徒弟。   戌诚实与夕瑶两人互看一笑,两人的小动作尽收漠凡的眼底。   戌诚实回神看向漠凡,神情一下子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般说道:   “师傅,这个......今天金掌柜是特意来看我调制香水的。”   漠凡挑眉疑惑,看了两眼对面的金掌柜与夕瑶,又转向等自家徒弟的解释。   戌诚实见漠凡眼中蕴含了不悦,一紧张将漠凡拉到了一旁,小声解释道:   “前几日我调了一味香水给夕瑶,夕瑶很是喜欢,便擦在了身上,这刚好被金掌柜发现了是我调制的东西,今日便来看看了。”   “来看看?”漠凡声音里蕴含了危险。   戌诚实心下一顿,连忙说道:   “不不不!师傅,我什么都还没给他们看的,他们也才刚来,不过我阻止了,我也不打算告知他们香水的秘方,只是我一时间还想不到理由怎么推却而已......”   漠凡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半眸盯着戌诚实,这位徒弟,有些方面很聪明,有些地方简直是笨死了!   漠凡转身走了回来,便看见御沉绝正不悦地看着金掌柜,许是不喜欢这人跟漠凡说话的态度。   奇怪的是,金掌柜却始终没有对上御沉绝的视线,一直闪避。   漠凡掩嘴偷笑,这金掌柜,许是承受不住御沉绝充满威压的视线吧。   “听诚实说,金掌柜此次前来,是想要观赏我独派绝活的香水?要是如此,诚实到是调制了些不错的香水,金掌柜可以到店铺里面瞧瞧。”   漠凡拿出师门的做派,让戌诚实将金掌柜带到店铺前面去看,很显然并不打算让他知道秘方。   默默跟在了漠凡后头走回来的戌诚实,听到这般说法,心里实打实佩服自家的师傅,这不奉承的态度值得他学习,而后自己也一脸微笑地看着金掌柜。   金掌柜听到漠凡让戌诚实带自己到店铺,而不是后院里的研究那里时,鼻子都要气出烟了。   “金掌柜有请这边吧。”   戌诚实识时务地做势邀请人,心里直笑,金掌柜也有吃瘪的时候,以前他总是高高在上的态度,吃瘪的都是他。   漠凡在了后院的住屋里,等着戌诚实回来,看着屋内满是瓶瓶罐罐,唉声叹气。   “我家徒弟傻的时候,真想扔了。”   御沉绝从后面环腰抱住人,也看着地上桌面上奇奇怪怪的一堆琉璃瓶子。   “那便扔了吧。”   门外刚好回来的戌诚实听到了漠凡两人的对话,心下一惊,害怕漠凡就这般应下,急忙推开了房门。   “不可!不..”   屋内还被抱在御沉绝话里的漠凡被吓了一跳,站在了他身后的御沉绝也非常不悦地怒瞪着他。   “戌诚实!!!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还会吓死妖了〜   戌诚实顿住了推门的动作,直盯着漠凡腰间上的双手。   “你们这……这......”   漠凡顺着他的视线也看向了自己腰间的手,本来也是在气头上,不满地瞪了戌诚实一眼,身子一转,双手也环上御沉绝的腰。   “哼!”漠凡傲娇地哼了一句,仿佛在说,我有老攻,你没有媳妇!   漠凡与御沉绝站在一起,一黑一红,一对超让人惊艳的组合,看着也很是般配。   等戌诚实欣赏完自家师傅的盛世美颜,转而佯装委屈小样。   “对不起嘛师傅〜”   漠凡放开了环住御沉绝的手,看着自家徒弟嫌弃一句:   “笨死了。”   戌诚实知道,漠凡所说的并不是指吓他之事,而是自己泄露了香水的事情。   看着戌诚实知错的样,漠凡也不打算在做追究,只是以后的安排要另有他法了。   “店铺准备得怎么样了?”   “已经都添置好了,货品应该足够好几日的销量。”   “哦?你确定够了?”   戌诚实不解地看着漠凡。   “笨徒弟,你就能准备多少就准备多少吧〜”   漠凡用折扇拍拍戌诚实的肩膀,拉着御沉绝就这样离开了。   屋内的戌诚实,有了漠凡的吩咐,立马便开始劳作了起来。   走在街道上的漠凡两人正往青楼的方向走,突然间身后传来一阵叫唤与脚步声。   “让让!快让让!”   路人纷纷躲开,御沉绝与漠凡也走至一旁,眼见一堆身穿盔甲的士兵匆匆而过。   漠凡与御沉绝对视一眼,两人都想不到,潘元国的皇帝决策如此之快,这就开始下令抓拿了。   两人趁百姓们都还集中在军队里,移步躲进巷子中,御沉绝搂过漠凡的腰,便直接轻功上了屋顶。   都以最快的速度,漠凡两人先一步到达了青楼,不忘给南瑛子里留下便条,匆匆赶往后院。   漠凡与御沉绝刚到后院,便看见假山已经移动了,两人对视一眼,忙向前查看。   入口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漠凡反应快,拉住御沉绝便展开了结界。   眼见在洞里面之前看见的壮汉一个又一个地往外逃,漠凡与御沉绝两人以极快的速度,将人抓了回来,同时扔在了假山旁边。   外逃逃的人还有老鸨麻麻,出来后看见突然间出现的漠凡两人,心下一惊,双腿都软了。   漠凡变出了一条藤条将这群人扎堆绑在了一起,这么看来,人还真不少,数数竟有二三十余人。   “他们是从哪里听到的消息?竟比潘源皇帝还快,想必那个公公在宫中已经被抓了,那究竟还有谁能这般通风报信来去自如?”   漠凡看着地上的两群人,要不是他与御沉绝早有防备,这群人便都逃脱了。   御沉绝走到了老鸨的面前,直盯得她瑟瑟发抖。   “说,究竟是谁告诉你们的?!”   御沉绝沉声问道,阴冷的眼神扫过地上的人群,各个都被吓得半死。   漠凡见这群人守口如瓶,都害怕成那样了,都不供出那人是谁,可见那人要么就是他们都很敬仰,或是那人比御沉绝还要可怕。   说道有这般能耐的,漠凡竟第一个想到了尤魅,尤魅外表看起来美貌引人,但毕竟还个妖,平凡人定更害怕妖多于人。   一群官兵冲入青楼来到后院,直接包围了老鸨一群人,军队将领来到御沉绝面前拱手一礼道:   “小的见过御王爷,不知原来御王爷在此,还帮我们抓住了这群贼人,我们感激不尽。”   御沉绝他抬手示意后,与他说道:   “你们到假山后面的洞穴里,将里面的人都就出来吧。”   将领听了御沉绝的话一惊,对着身后的士兵说道:   “你们十个跟随我下去救人,其余人都给我看好了!”   “是!”   青楼房间里面的南瑛子坐立不安地等待着漠凡及时才来救人,两手紧紧抓住漠凡的折扇。   突然间折扇徐徐发光,南瑛子一惊,连忙打开了折扇,折扇上写到:   “令弟已救出,收拾好行礼,后山见。” 第86章   南瑛子背着包袱心急快步地在树林里走,不多时,便看见了远处两大一小的背影在前方驻留。   南瑛子最熟悉莫过于自家弟弟的背影了,瞧见后便一路奔跑直至小豆子面前,抓着小豆子的肩膀上下地查看。   “他们有没有欺负你?”   南瑛子哽咽地跪在小豆子面前看着脏兮兮的小脸,除了瘦了点,衣衫都还好好在身无破损。   小豆子帮南瑛子擦去眼泪,乖巧又懂事的孩子,笑看着南瑛子道:   “姐姐放心,他们都没有打过我,就是现在有点饿。”   南瑛子欣慰地笑了起来,站起身看向了漠凡与御沉绝两人。   “非常感谢二位公子的帮助,如此大恩,小女子没齿难忘。”   “南姑娘严重了,我自承接了这样的生意,定会做好,应当尽责。”   南瑛子恍然想起漠凡星愿阁之前说的规则,立马解下自己身上的包袱,放置地上展开呈现在漠凡的面前。   南瑛子将里面的红折扇拿了出来,双手呈上。   “漠公子,这是您的折扇,我们姐弟俩能得仙人恩公相助,定是前辈子修来的福分,大恩我们两姐弟定来日再报。”   漠凡接过自己的折扇,开心地展开,通心铃的声音叮铃脆响。   南瑛子一时愣住直看着漠凡手中的通心铃,原因拿折扇在她手里那么久,那铃铛就从没有响过!   漠凡大搞也知道南瑛子为何被愣住了,笑笑转眼看向地上展开的包袱。   “南姑娘你这是?”   南瑛子被问回神,忙指着包袱里面的珠宝首饰,认真地说道:   “知道漠公子说过,需要收取相应的报酬,所你以可能这,够不够?”   南瑛子紧张地说着,这般大恩,就这么点首饰,她自己都觉得完全比不上,所以心虚得很。   漠凡看着南瑛子紧张,她身旁的小豆子更是两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漠凡一时间正有点哭笑不得,赶脚自己是抢钱的一样。   御沉绝静静一旁看着,他知道漠凡的本意,所以对地上的珠宝首饰,也只是挑眉并不出声。   漠凡将手上的折扇用力一拍,将其收起,也将南瑛子的紧张拍得烟消云散。   漠凡含笑走至南瑛子的面前,抬了抬折扇向她头顶上指去。   “那我便要你头上的那支发簪吧。”   南瑛子当场就是一愣,想不到漠凡竟是要自己头上的木簪子,但没多想,伸手就打算按照漠凡意思取发   当然一愣的不止南瑛子一人,连一旁御沉绝也眼下一暗,直看着漠凡沉声道:   “换一个。”   毋容置疑的话,漠凡一愣向身旁看去,当对上御沉绝眼底的暗沉时,心下一颤,自己那是踩到老虎尾   了……   漠凡回头看着僵住动作的南瑛子,尴尬不好意思地笑笑缓解气氛,后又转向看向一旁的小豆子。   “那我便要小豆子的外衫吧。”   小豆子听后一顿,揪了揪自己的衣服,看着自己脏兮兮的袖子似是非常不舍。   南瑛子看了看小豆子的反应,最后还是单膝跪在他的面前说道:   “小豆子,姐姐知道你最喜欢这件衣服了,但漠公子想要这件外衫,我们也应感恩是不是?”   小豆子看着南瑛子点了点头,然后默默地解开腰带,将外衫脱下。   漠凡微笑地看着懂事的小豆子,手背身后,变出了一件看起来极其不同的小外衫。   小豆子即将衣服双手呈献给漠凡,漠凡左右将其拿过,有换右手拿出一件小外放置他的手上。   “我知这件不比你穿的那件珍贵,这算是我送你的小小礼物,以后要好好照顾你姐姐知道吗?”   小豆子接过干净的小外衫抱至怀里,坚定地点了点头。   送走南瑛子两人,漠凡单手捧着脏兮兮地小外衫,哼着小调打道回家。   “凡凡为何要他这件衣衫?”御沉绝盯着那小外衫不解。   “王爷你看这里,这里绣了一个安字。”   漠凡将外衫打开看向腰间的里侧,字的背后竟有一小块布贴缝着,压扁不难看出里面似是还有纸张的痕   迹。   “这是一道平安符,一般这是父母亲给孩子求得而来,将其用油纸包着缝在孩子的衣服里,让他随身带着,以求平安。”   御沉绝听了漠凡的解释所以然点了点头,见漠凡又将小外衫整整齐齐叠好。   “这个小外衫可以拿回去洗干净,让涟涟穿穿,哈哈哈哈哈〜有可能会短一点点,但我给小豆子的也不是件普通的衣服,那衣服我小小地施了一些小法,能预防一些小的妖魔鬼怪。”   御沉绝笑看着正说得欢的漠凡,漠凡的眼里尽是星光闪耀,有谁见过这或许比神仙还善良的小狐狸?   树林里的两人身影越走越远,传来一阵漠凡欢呼地说笑声:   “王爷!我们烤烧鸡吧!”   第二天,便迎来了戌诚实新店开张的日子,红缎装饰屋檐,最顶上的招牌还被红绸紧紧裹住。   戌诚实还请来了几位乐师一旁敲锣打鼓,门前百姓热闹围观,炮仗点燃,欢声笑语与祝贺一同响应。   “各位父老乡亲们,小店今日开张,卖的绝对是大家前所未见的,而且价格实惠,保证见者喜欢,闻者   心欢。”   戌诚实仪表堂堂,一副掌柜的穿着打扮,站在台阶上给大家介绍着。   “诚实!你就别卖关子啦!你卖的是什么呀?!快说出来让大家听听!”   一位认识戌诚实的小伙子起哄催促着,烘托出了更为热闹的氛围,让大家蠢蠢欲动。   戌诚实安抚地抬手让众人稍安勿躁。   “那各位可要看好了,我们有请!”   戌诚实话语刚落,声乐同时响起,门面从里侧打卡,一群舞女缓缓走了出来,伴随的是一股诱人的香   气。   “眭!好香啊!”人群中一人感叹道,众人也纷纷仰起头去闻空气中的香味。   五六个舞女伴随着乐曲在门面前偏偏起舞,空气中飘散的香味越传越远,便引来了更多的人。   人群中金掌柜与夕瑶都来了,夕瑶手上还提着祝贺礼,看见戌诚实时,还开心地打招呼。   金掌柜看着热闹非常的场面,比以前他的店铺开张时简直不相上下,想不到音日只懂上山砍柴的戌诚实,竟也有今天做掌柜的时候,看起来还颇有些手段。   舞女这时脚步已经移步到了百姓的的面前,依旧是舞动的姿势,但却分散在了各个方向的人群前,不断地散发着自己身上的香味让其他人闻到。   舞女走位不同的变换,走在了最前头的女子们,每闻到一个香味都惊叹不已,男子沉醉,而一旁的女子们也纷纷讨论了起来。   “这味道好好闻啊!我很喜欢,好像是栀子花的味道,又好像有一点点橘子的甜味,好特别!”   “是啊!很好闻,但刚才那个玫瑰花的香味我也还喜欢!平日里可要用很多花瓣熏香都没能这般好闻呢   店铺对面的布庄屋顶上,漠凡与御沉绝坐在了上面观赏着现场的动静,对于百姓的反应都看在了眼里。   漠凡只是提示了戌诚实要怎么样才能博取姑娘们的好奇心与吸引百姓们的注意力,想不到戌诚实竟能想到这般点子,   “王爷,你说我这徒弟是不是换了个人?这怎么看叶看不出以前樵夫的半点影子了。”   漠凡惊叹地看着在金掌柜面前热情招呼的戌诚实。   “你教得好。”御沉绝勾唇一笑。   “嗯〜确实是因为我这个师傅太厉害了。”漠凡自恋地摸着下巴感叹。   街道上的舞女一曲完毕,受到了百姓们的热烈欢呼鼓掌。   戌诚实又走上台阶,在众目之下,一下子将牌匾上的红绸扯开。   ‘谜香阁’三个金光大字展现在众人眼前,有人欢呼好字,底下一片雷霆掌声。   谜香两字正是漠凡取的,‘谜’是未知的,正符合了香水的多样性,独特性。   女子们争先恐后地跑进谜香阁,蜂拥而至的场面,让金掌柜都为之羡慕。   待顾客陆陆续续满意地购买后离开,漠凡与御沉绝才走进了谜香阁。   “师傅!”   漠凡踏入门的第一步,戌诚实便留意到了,而且还欢快地向漠凡快步走来。   “师傅,你终于来啦!”   漠凡幵心地点头,用扇子拍了拍戌诚实的臂膀说道:   “你小子不错啊,这点子这场面安排得不错,我还以为要是你安排不好,我都要亲自上场跳一段了。”   漠凡说笑着,戌诚实听后为之惊讶,而身后的御沉绝也凝视一瞪,似是在说:要跳便挑给他自己一个人看就好了。   漠凡从袖子里拿出了三个锦嚢交于戌诚实,欣慰地与他说道:   “这是我给你的三个提示,第一个一个月后开,第二个继两个月再开,第三个半年后开,为师可能不会常伴你左右,但有两条你定要切记,第一,以往的功课定不可落下,第二,任何秘方都不可让第二人知道,即便那是你未来娘子,为师的这些话你都记住了吗?”   戌诚实呆愣地看着助手中的锦嚢,眼眶一红。   “师傅......你要走了吗?”   漠凡伸手拍拍他臂膀安慰:“为师又不是你亲爹,难道还要围绕你转啊!过不久金掌柜多少会对你有所改观的时候,你就赶紧地上门提亲去,你结亲我定然会来。”   戌诚实抹了抹眼泪,听话地点了点头。   “请问,通心铃得主,是否是公子你?”   漠凡听到背后竟有人认出通心铃,这个人一愣,转身看去,俨然一位灰衣白发老者站在门前看着自己。 第87章   戌诚实拽着手袖里面的香囊落寞地看着门外,漠凡就这样叮瞩几句就离开了,听出他的意思,便是之后好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来看他了,心中暗自下了决心。   漠凡说当他婚娶时便会回来,那他就抓紧赶快些!   “戌大哥,你在想什么?”   夕瑶协同着金掌柜向他走来,一声叫唤将戌诚实拉回了现实。   “没,没什么。”   戌诚实看着夕瑶,一想到刚才自己的心思,心砰砰直跳,他就快有资格上门提亲了!   戌诚实对着夕瑶憨憨一笑,转眼看向一旁的金掌柜。   “金掌柜看了有没有喜欢的?”   金掌柜看了戌诚实一眼,又余光看向还源源不断进来购买的客人,脸色却放缓了些,不在是看不起的眼神去看戌诚实。   “我能看上什么,都是些女子玩意,夕瑶这丫头到是各个都说喜欢。”   金掌柜怎能看不出自家女儿的心思,只是堪堪一个刚开张的小铺子,哪能让自家金贵的闺女嫁出去。   “要是夕瑶喜欢,我命人都备上一份送到金府,只要夕瑶高兴就好。”戌诚实看着夕瑶欢心一笑。   “谢谢戌大哥!”夕瑶小脸一红。   “这丫头不知为什么喜欢这些喜欢得很,每天在家里念叨,我也听得烦,要是你有空,你便可教教她,免得她天天在家里闹腾,家里的瓶瓶罐罐都要被她用来研究了。”   金掌柜一脸宠溺地数落了夕瑶,话中有意无意暗示着。   戌诚实俨然一笑,听着金掌柜如此说道,又看了看被数落而羞红的夕瑶,他知道夕瑶有多喜欢这些香制品的东西,但漠凡再三叮瞩在先,他定然也铭记于心。   “夕瑶,这可是师傅的独门秘方,其中至有它的奥秘,你看,你会调香,我会制香,只要合作起来,岂不是天作之合?”   金掌柜与夕瑶听着戌诚实的一席话,前者满眼不懈看着戌诚实的厚脸皮,后者则惊讶后再一次一脸娇羞而红。   星愿阁内,漠凡带着一位白发老者回来了,只因对方一眼便认出了手中的通心铃。   漠凡看着坐在对面的白发老者,互相打量,对方脸上一直专业性的微笑,看不出是好人还是敌人。   “不知老先生怎么称呼?”漠凡微笑看着对方。   “在下名为童衍,大家都叫我童老,公子也可这样叫我。”   童老说着不断看向漠凡一旁静静泡茶的御沉绝,似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漠凡顺着童老的视线看了看御沉绝,御沉绝回看向他挑眉一眼,漠凡噗呲一笑回头与童老说道:   “王爷以知道我的身份,都是自己人,童老有何事不必隐瞒。”   童老顿了一下,似是还是不太相信御沉绝的为人,看着御沉绝沉思了半会不说话。   御沉绝感受到视线,抬头对上童老,丝毫不在意他的打量,反而眼中的坚定,让童老为之一振。   童老收回视线,在三寻思下,才抬头与漠凡说道:   “我乃是青丘第三长老,此次前来,便是出来寻找天命之人,青丘五大长老,除了大长老,全部都在寻找通心铃的主人,那便是公子你。”   漠凡抬起手中的折扇,展露通心铃在三人的面前,勾唇一笑疑惑地看着童老说道:   “你怎知我就是通心铃的主人?说不定我还是从尤魅那里抢来的呢?”   童老听不出漠凡话中有打趣的意思,但既然提到尤魅,那就说明,漠凡与尤魅已经碰上面了。   “公子不必骗我,通心铃可是最为认主的,只有命定之人,才能摇出通心铃千里传音的声响,可不是谁都能摇出脆铃。”   童老笑看着漠凡,眼底是一切都尽在掌握的自信。   漠凡对童老的话挑眉回应,手中的折扇小幅度一甩,沁心悦耳的铃声叮铃作响。   童老欣慰地看着漠凡,脸上是竟是找到漠凡的兴奋笑容。   收起折扇,漠凡虽然勾唇微笑,但眼底却透露着认真。   “不知长老们亲自来出来找我,究竟是为了何事而来?我自从尤魅那听了只言片语,都还没来得及好好与他交谈一番。”   童长老许是因为有提起尤魅,脸上的脸色便是一沉。   “他有什么好聊的,知错不改,还蔑性成根,青丘早已经将他逐出,公子要是有什么事,大可随时随地来问我,我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漠凡不知为何始终对这童长老没有好感,一直觉得这些人这般倾尽全力来找自己,那定然是有什么事要自己去做。   这时,脑海中突然间传来了小九九的声音。   “宿主!宿主!跟他走〜”   “为什么?”   “宿主最终目的不就是成为青丘唯一的九尾狐吗?任务也是拯救青丘,让世人对狐狸的改观,最重要的线索,在青丘定然可以为你解答。”   漠凡沉默了半会,感受到一旁投来的视线,御沉绝正一脸认真地紧盯着他。   “童长老可有话直说了吧。”   漠凡看着御沉绝勾唇一笑后,才回过头看向对面的童长老。   童长老挺直了背,眼里满是认真与恳求的意味回答道:   “希望公子能与我一同到青丘一趟,我们大长老就在青丘等候你的消息,公子你想要知道的,大长老必然都能一一为你解答,而且最开始,便是大长老告诉我们有公子你的存在,命令我们出来寻找你的下落。”   漠凡心里说不震惊是假的,这个大长老究竟是何人?难道他也算到了自己会穿越过来的事情吗?   童长老与御沉绝都一脸紧张地看着漠凡,他的一个决定,必然是有一方的等待。   经过在三寻思,漠凡看了看两人一眼,最终定下决定。   “童长老不必担心,我必然是要去青丘一趟见见大长老,但如今我自己也还有一些事要处理,不知可否缓一些时日?”   听了漠凡的话,童长老似是如是负重松了一口气,扬起了笑容对漠凡说道:   “多谢公子愿意跟我回去,能回去就好,我可尚在这里多逗留些时日,无论多远,公子只要传音给我,我便会立即来见你,为你带路。”   童长老拿出一串珠饰,灰色的绳子上串了三颗通透的珠子,珠子里面像是储存了某种灵力,像极了烟雾,不断在云游中,珠子下面吊垂了竟是两枚铜板,但上面的图案却另有一番别致的花纹。   漠凡刚接过珠饰,便感受到了上面的浓厚的灵力,果然长老级别的东西,都不一般。   童长老欣然一笑,摸了摸自己的长又白的胡子,与漠凡说道:   “公子你看上面的铜板,只要你晃动,铜板发出脆响,我便能立即听到赶往你的跟前,其实与你的通心铃颇有相似之处。”   漠凡挑眉看着手中的珠饰,真的同上稍用力一晃,两枚铜板相撞,发出了叮铃声响,声音很有穿透力。漠凡收起珠饰,看了身旁的御沉绝一眼,见人像是在沉思着什么,看了半会,人家也没有看向自己。“那我就不打扰公子休息了,只要公子需要,摇铃便可,我就先告辞了。”   “好,慢走不送。”   将人送走,漠凡回到御沉绝身边坐下,见人还在寻思中,漠凡撞了御沉绝肩膀一下,噗呲一笑说道:   “王爷你这是吓傻啦?”他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自己是妖,还能愣成这样?   御沉绝被漠凡一撞回了神,看着漠凡满眼都是不确定,还有丝丝的期待或者是高兴。   这下轮到漠凡迷惑了,便听到御沉绝唤出了玄一。   “玄一,我的佩剑。”   玄一立即现身在了御沉绝的面前,双手奉上佩剑。   御沉绝接过佩剑,向玄一示意了两下让人撤退,玄一会意便又跃上了屋檐,消失无影无终。   御沉绝抬起剑柄上面的通心铃问道:   “凡凡,这也就是你们所说的通心铃吗?”   “是呀......”漠凡不解。   “那也就是说,我若晃铃,你也是听得见的?”   漠凡乖巧地点了点头,突然间想起了那次在林中的事,屁股不自觉地往后摞了摞......   漠凡预料不到的是,御沉绝突然间将配件放到桌面上,一把抱住了他。   “凡凡,谢谢你。”原来漠凡从那么早以前,便对他有了情。   漠凡幸福回抱住御沉绝的腰,明白了御沉绝的意思,还有点不好意思地埋头蹭了蹭。   御沉绝开心到笑出了声,退开了些,捏住漠凡的下巴,便准确无误地吻了上去。   漠凡动容仰着头配合着,连御沉绝将他抱至腿上也顺应揽上了人家的肩膀。   屋内氛围甜蜜暖昧环绕,两人都珍愔地紧紧搂着对方,直至漠凡感觉到更为火热的表示。漠凡腰间的手臂力气大得很,不容忍他离开御沉绝有半毫米的距离。   漠凡扭了扭腰,就着被亲住的姿势喃呢着:   “王爷.....”   御沉绝闻声退开了些,让漠凡换气,但两人额头还是相抵着的。   两人热忱的呼吸让漠凡红了脸颊,感受到御沉绝的欲望,漠凡伸手捏了他臂膀一把。   “之前可说好了,那事你没解决前,是不可以的......”   御沉绝甜一笑,将漠凡更是压向自己,伏在漠凡耳旁说道:   “本王早与潘源皇帝说清了,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   漠凡震惊一脸疑惑!好像现在都没怎么看见过晓晓来了。   御沉绝爽朗一笑,拦腰便将漠凡抱起,趁人还愣着的时候,往楼上走去〜 第88章   直至半夜,已经劳累坏的漠凡沉睡在了御沉绝的怀里,许是这一次没有热潮期的支撑,漠凡才体验到了一次,与御沉绝做这档子事,是多么费腰的一件事......   可到了寅时,漠凡不安分地哼声起来,额上大颗大颗地冒着汗珠,白皙的小脸渐渐变得通红。   察觉到怀中漠凡的异样,御沉绝也被惊醒了,撑起身忙查看漠凡的状态。   漠凡迷糊中睁幵了眼,俨然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看见御沉绝着急的模样,心中一疼,强忍着就要昏迷过去的意识,扯出微笑安慰御沉绝。   “王爷不必太过担心,我是妖,发个烧没事的。”   御沉绝见他那样子,很显然正痛苦着,心下哪有不着急的。   御沉绝忙下了床,拿过外衫就套上,准备带漠凡去看大夫。   漠凡昏沉中,感觉自己的理智就要夺去,这时,一阵炙热的同感传至尾椎,使得漠凡痛哼出声。   御沉绝闻声慌乱地俯身查看,唯有漠凡蜷缩着身子痛哼着。   “凡凡,你别吓我,你是不是哪里很疼,我这就去找大夫!或是今天的童长老?!”   御沉绝说着便要起身去寻找珠饰,可刚呀起身,手腕便被漠凡抓住了。   御沉绝一愣,有忙俯瞰漠凡,紧张有认真地看着漠凡。   漠凡抬起苍白满是汗水的小脸,勾起了唇,像是开玩笑般与御沉绝说道:   “王爷可还有力气?”   御沉绝听了漠凡的话,先是一愣,而后忙点了点头。   “有!当然有!”要是漠凡要去哪里疗伤,自己就算跑断了腿,也会将漠凡送去。   漠凡理智就要不受控制了,最后看御沉绝依旧一脸的慌张,便控制着魅术的量,散发开来,顿时房内香气环绕。   漠凡闻到自己的香味,最后的理智在这一刻荡然无存,微弱地睁着眼,看着眼前的御沉绝。   “凡凡,你......好香〜”   御沉绝问道香味一顿,这是非常熟悉的香味了,那是漠凡专属的味道。   漠凡等不急御沉绝中上魅惑术了,直接将人强制性拉过,将人扯入内侧,翻身骑在了御沉绝身上,床帘被大动作飘散放下。   御沉绝被漠凡的动作愣住了,看着自己身上的漠凡,这下感觉漠凡有一瞬间的不一样的,刚才明明还那般痛苦挣扎......   ‘撕拉!’一声响,御沉绝的衣服便被漠凡扯碎扔了出来。   漠凡看着御沉绝魅惑一笑,身子一沉,让人脸红地哼声仰起了头,身上也顿时散发着淡淡的白光,尾椎处一下子延展亮出了四条雪白的大尾。   御沉绝虽然对于漠凡的主动很是喜欢,但此刻正闪闪发光,半妖状态的漠凡,更让他移不开眼睛,此刻的漠凡让他无法自拔。   漠凡又是闷哼出声,一下子趴在了御沉绝身在,哼声夹杂了痛苦,张开了嘴,一下子晈在了御沉绝的肩膀上。   御沉绝承受这肩膀上的痛楚,两手紧紧抱住身上的人儿,眼直直看着漠凡的尾椎处,正又一条大尾生了出来!   直至第五条尾巴完全长出,漠凡才松开了嘴,喘吸(息)中看见御沉绝的肩膀处早已血肉模糊。   就着姿势撑起了身,漠凡见御沉绝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噗呲一笑道:   “怎么?被吓到了?”   御沉绝两手握着漠凡的小腰,连忙摇头。   “被凡凡的美貌震惊了!”   漠凡高兴地笑出了声,笑声甜蜜又可爱,俯身靠近御沉绝。   “那王爷还继续吗?”   这样的漠凡,御沉绝简直爱惨了,怎么会有这么可爱又迷人的狐狸精!   “当然!”   床帘薄纱内,困住的又是一方涟漪〜   第二天接近午时,漠凡才睁幵了眼睛,一睁眼看见的便是御沉绝宠溺无比的笑容,腰间还有一只手在帮忙按摩着。   “王爷?”   御沉绝抬手轻捂上漠凡的脸。   “凡凡是不是该改口叫夫君了?”   漠凡听后一愣,什么鬼?眼睛都睁大了些,修长的睫毛扑闪扑闪震惊地看着御沉绝。   御沉绝见漠凡这可爱样,佯装心下一痛。   “怎么?凡凡不愿意?你都是我的人了,只能是我的王妃了......”   “不是......我这不是还没嫁进去,不!我还没娶你才对。”   这次轮到御沉绝一愣,凡凡有这样的想法很危险!   “凡凡,那些都只是仪式而已,要那样你才肯叫的话,我们现在就拜天地去!”   漠凡一时无语地看着作妖上身的御沉绝......无奈道:   “能不能换一个?在他们面前这样叫你,这......”这一听,便知道他就是下面那个了!这可不行!   御沉绝见漠凡的态度放缓,眼底精光闪现,有机会!   “那〜凡凡唤我绝哥哥?”   漠凡凝视......   “那就叫阿绝。”   漠凡话都哽在喉间了......   “凡凡,就这两个,其他不接受,你选一个?”   御沉绝试图哄着漠凡开口,手上献殷勤地给漠凡做腰间按摩。   沉默了半会,漠凡深吸了一口气,认真地看着御沉绝说道:   “阿绝!”   御沉绝手上的动作一顿,直愣愣地看着漠凡。   漠凡抬手在御沉绝眼前晃晃,疑惑道:   “怎啦?傻啦?”   “凡凡再叫一遍。”   “嗯?阿绝?”   漠凡话语刚落,眼前的人便压了过来!   “晤!”漠凡护着自己的老腰被御沉绝亲吻着。   感觉到腰间的手不老实,漠凡一把按住,震惊地看着身上的御沉绝。   “凡凡,一次。”   漠凡的头摇成拨浪鼓。   御沉绝噗呲一笑,俯身又将人吻住,这时候可由不得他。   漠凡生无可恋地踏出房门,午时早已经过了。   饥肠辘辘的漠凡趴在桌面上,等待着御沉绝给自己做吃的。   “凡凡,快起身来吃东西。”   御沉绝端着两碗面走了过来,将面放在了漠凡的面前,还给漠凡到了杯茶水。   漠凡接过御沉绝递来的筷子,没在意御沉绝是不是第一次下厨,夹起面呼了呼气,便开始吃了起来。御沉绝看着漠凡吃得可劲的样子,心下甜,但也端起茶杯到漠凡嘴边。   “凡凡慢点吃,别咽着,要是不够,我这还有。”   漠凡咽下,就着御沉绝端着的茶杯暍水,眼睛可是一直盯着御沉绝看。   “王爷你这是第一次下厨吗?”   御沉绝放下茶杯宠溺一笑,帮他擦去嘴角的水迹。   “非也,我小时候,父王便教会我各种生存技巧,带兵打仗在外,每当遇到状况的时候,都能不会饿死,总得有体力去生存下来。”   漠凡心疼地看着御沉绝,夹起面条又接着吃起来,这面那么好吃,那是不是御沉绝有遇到过非常多的状况,好比如上次在树林中。   漠凡直看着御沉绝张了张嘴,想问问上次在树林中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时隔那么久,御沉绝也没有与他提起过,一时间也不好直问出口。   吃完,御沉绝带着漠凡来到了青楼,此时的青楼被贴了封条,紧闭了门。   漠凡与御沉绝从后院进入到内,走入正厅,便看见笃杰早已经坐在了那里看着什么图纸。   笃杰闻声向漠凡两人看去,不断走来的两人,连走在一起,氛围都是能酸掉旁人的那种。   “这回你们真就是不讲义气了,说好的早上,结果我在这等了一天!”   笃杰委屈地捏着手中的图纸,试图擦着眼角没有的泪水。   漠凡两眼嫌弃一番,走近些伸长了脖子在空气中嗅了一下。   “笃公子这可不止你一个人吧〜这胭脂粉味都还没散呢。”   笃杰被漠凡说得一顿,惊讶于漠凡是怎么发现的,心虚地瞄向了楼上的厢房位置。   看见漠凡挑眉看着他,笃杰连忙摇头不承认道:   “我没有!真的没有,我洁身自好着呢!”   漠凡偏头看向御沉绝求以证明,结果御沉绝竟点了点头,这一下可把漠凡震惊了,毕竟洁身自好这四个字放在笃杰的身上,怎么都不符,之后更是要接手青楼的老板身份,可是跳入黄河都解释不清了。   御沉绝看着笃杰这小子总把正事忘掉,轻咳一声以示警告。   笃杰立马回神,将手中的图稿放置漠凡与御沉绝两人的面前。   “你们看,这是我打算改造的正厅,我打算在正中央改建一个舞台,这一片花池去掉,改成雅席,这二楼和三楼便是姑娘们的厢房,她们大多数是没地方去了,我这里今后便是卖艺的地方,要是他们愿意,便能留下来卖艺为生。”   漠凡赞同地点了点头,但想起后院。   “那后院的假山?”   “那个假山我拆了,早夷为平地,洞也填了,免得给姑娘们留下心理阴影。”   漠凡满意地给笃杰竖起了大拇指。   这时,后院传来了一阵叫唤:   “漠凡!漠凡你在吗?!”   漠凡听见声音当场一愣,是涟涟!涟涟回来了!   漠凡欣喜地起身往后院跑去,当看见一小段时间不见的涟涟,肤色被晒黑了些,但也挡不住涟涟天生的可爱。 第89章   涟涟看见漠凡,便笑着露出了一口小白牙,直奔到漠凡的面前。   “漠凡!你真的在这里!”   漠凡身后有脚步声,涟涟疑惑地向后看去,心想国师大人也在?   当御沉绝走出来的时候,涟涟是愣住的,他还以为,漠凡能坚持到他回来撮合呢。   “御王爷你来潘源国啦?”涟涟心虚地瞄着漠凡的反应,弱弱地如此问道。   涟涟不说,漠凡还真没想起这事,脑海里想起当初御沉绝问的那话,想明白后,漠凡则一脸狐疑地看着   涟涟。   漠凡的眼神让涟涟紧张了起来,很显然,漠凡是知道他收藏任务的事了......   “漠凡〜你听我解释哈,那个......之前你说我们不能暴露身份,所以我才将那些愿望单藏起来的。”   漠凡展开折扇扇着,这涟涟以为自己是生藏愿望单的气?   “可我怎么还听说,还有一千两啊〜”   涟涟的身子一顿,他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抬起了一脸震惊的表情,指着御沉绝说道:   “我可没私自索取,是王爷自己投到愿望箱的!”   被指名的御沉绝看着涟涟,挑眉示意,玄一身上大概还留着那张纸条:愿成一万两。   涟涟不甘示弱地看了看御沉绝,当初他写的可是一万两,可不是漠凡说的一千两,所以他可不认,再看向漠凡时又是满脸的认真,似是告诉漠凡要相信他。   后面的笃杰也跟随着走了出来,他还可是第一次见涟涟,当看见涟涟与御沉绝的互动时,一时间对这小朋友敬佩有加。   涟涟也是第一次见笃杰,礼貌性地给笃杰微笑拱手略施一礼。   笃杰在场,漠凡也不好再盘问到底,转身看向笃杰给他介绍道:   “笃公子,这是我的朋友涟涟,他刚完成任务回来,所以来这寻我来了。”   笃杰恍然会意,向着涟涟微笑介绍自己:   “在下笃杰,是阿绝的朋友,看涟涟还尚小,唤我杰哥哥,也是可的。”   涟涟刚还微笑以对,但笑容被笃杰后面的话僵住了弧度。   漠凡也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笃杰,两人的表现让笃杰愣了神,他说错怎么话了吗?   涟涟一转态度,收起笑容,有一侧嘴角勾起看着笃杰,他年纪尚小?若是按照年岁来看,笃杰大可叫他一声爷爷都不为过。   “笃公子,你说笑了,我们辈份要算也是差一大截呢,笃叔叔尚可?”   涟涟看着笃杰打趣道,轻哼一声便向漠凡的另一侧走去,他可不会让笃杰占这个便宜!   看着涟涟率先走进屋内,漠凡用折扇掩嘴一笑,跟着也走了进去,御沉绝意味深长地看了笃杰一眼,叹   气地摇了摇头也跟上。   唯独留下笃杰在原地呆愣着,至今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到是御沉绝那个摇头是几个意思?!   这下屋内四个人看着青楼改造的图纸,经过刚才笃杰的介绍,基本要用的地方都规划好了。   漠凡看着偌大的楼层,最上面还有整整两层用不到昵,笃杰安排用来储存的楼层已经放在了倒数大三层,着就刚好将最后两层隔开了一个偌大的空间。   漠凡寻思半会,灵光一闪,看着空荡荡的楼层,非常满意地点了点头。   众人疑惑地看着他,漠凡收回视线,郑重地宣布自己的决定。   “那最后的两层我便租下了,以后那就是星愿阁的第二根据点。”   另外三人,出了笃杰,御沉绝与涟涟都一脸觉得有意思地看着漠凡,等着他的下文。   “我们的星愿阁,只有我们去处理这么都的愿望单,实在是太不够人手了,所以,明天开始,星愿阁便广招能人贤士,他们自行挑选任务,完成任务者可在星愿阁获取一定的酬劳,当然,向百姓们索要的报酬还是我们来定,那这最后两层,便是他们的房间了,包吃包住可还行?”   待漠凡说完,御沉绝欣赏地点了点头,接着补充道:   “青楼虽然转变了,但在潘源国依旧是打探消息最快的地方。”   御沉绝说完看着漠凡,漠凡俏皮一笑,果然御沉绝最懂他,接着又与笃杰说道:   “他们从姑娘们手上探取消息,那姑娘们也从中赚取一些银两,互惠互利,岂不快哉?”   笃杰对这夫夫俩一唱一和,真心的佩服鼓起了掌,果然他再如何聪明,也没有这两人会赚钱得很。   事情就这般敲定,漠凡三人又回到了星愿阁,因多日都没有将门口的小木箱中的愿望单拿出,现在倒是堆成小山了。   三人坐在愿望单中,细细地查看挑选着,御沉绝还是第一次遇见这般有意思的事情,倒是乐在其中。倒是涟涟看着手中一个比一个还荒唐的愿望单,小脸都要皱成苦瓜了。   “漠凡〜你说招人,但那些人都去哪招啊?你看看这些愿望单,这个说,希望有人能好好教训村霸一番,这种有权有势的人,一般人也难完成。”   漠凡摸着下巴想想也是,他和涟涟都是妖,有法术,所以办起事来,多少会有方便些,比如隐身什么的,还是可以运用的。   “对了!隐身!那是我们都是妖啊!那我们就招小妖精!”   涟涟不敢置信地看着漠凡,连一旁的御沉绝也震惊不已,不得不说,漠凡的想法,总能让人意想不到。   看着另两人都呆愣的表情,漠凡一脸疑惑,这有什么不行的吗?世界上还是有好多好妖的啊〜   “有什么不好的吗?这样他们想修炼长进,这不是一个好办法吗?”   漠凡说的道理都是极好的,御沉绝非常赞同,最后涟涟意会漠凡的用意,也投了赞同票。   这边讨论热火朝天,远处的水函却一阵凉风吹过,一股有事要发生的预感生出,心下一慌伸出手便是掐指一算。   可刚算到一半,水函便愣住了,收回了手,刚紧皱的眉心也放平了些。   “请问这位仙师,你好要站在哪里多久?能不能请离开,你阻碍我欣赏美景了。”   一身红衣,依旧躺在凉亭内的尤魅,拿着酒壶,似醉又非醉地看着不远处的水函说话。   月色下静谧的湖边,唯独水函的一身白衣最为凸显。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干什么?我什么都没干不是,敢问国师,我躺在这里也不可以吗?”   水函懒得与他绕口,站在那里就是直直盯着尤魅不说话。   尤魅嗤笑出声,将壶中的酒慢慢倒入湖中。   “我只是在等而已,我要等到历史再重演的那一刻。”   倒入湖中的酒,引来了隐藏在水中的妖灵,聚集再聚集,在尤魅的眼前,形成了一片萤火虫般的景象。待尤魅再转头看向水函的位置时,那一方已经没有了人影,许是早已经离幵。   白日灿烂的阳光下,树林里一片热闹,近看许多妖都聚集了在这里。   被围绕的中间,涟涟正一张桌子一张椅子坐在了那里。   “各位俊男美妖们,今日我们星愿阁在此广招人手,有意愿的都可前来报个名。”   涟涟话一出,在场的妖精们都震惊了,这哪知招人,这摆明是招妖啊!   见妖精们各个不相信,涟涟一副老成在在继续说道:   “我们星愿阁,要做的事情便是领取任务,完成任务,如此简单,如此一来,也是各位修炼的好时机,各个可好好抓住机会了啊。”   妖精们开始议论纷纷,谁都是修炼几百年才好不容易成人型的,修炼对于他们来说何其重要。   有些妖精被打动,开始纷纷排队到涟涟的面前报名,那场景还真是和凡人一般有模有样。   树上水函听完涟涟说的话,便闪身消失了在树林中,刚他感应到这有大量的妖聚集,忙赶过来便听涟涟的一番说辞。   星愿阁内,漠凡与御沉绝商讨这事情,连门口站在水函都不知道。   水函走进屋内,漠凡才反应转头看去,惊讶地说道:   “欸!国师大人你怎么来啦?上次不告而别,我以为你会浣月国了呢。”   御沉绝看着水函走了进来,两人对上视线,礼貌性地互点一下头。   水函看向漠凡问道:   “树林中,大量妖物聚集。”   水函的话让漠凡了然,看来是水函看见涟涟招牌的事了,随后微笑给他倒了一杯茶,示意坐下。   “我这番用意出发点也是好的,都说妖会害人,但并不是妖必定会害人啊,所以我尝试给他们小小的机会,妖也能乐于助人的。”   水函看着漠凡沉思半会,这用意虽然是好,但也并不是万无一失的。   “若是控制不住,你便也难逃其责,你当真控制得住?”   漠凡也不是没有想过水函说的,让妖与凡人同在,其实是非常冒险的事,原因妖比人更难控制蔑性,所以很多坏妖,一开始也并非如此的。   “其实,要比黑心,人心有过之而无不及,人心更难掌控,要是控制不住的妖,我必然也会亲手处   理。”   漠凡坚定地落下这话,一旦决定做什么事,都是要承担相应的责任的,只是是大是小的问题罢了。 第90章   时间很快过去一个月,一个月里,星愿阁异常的热闹,漠凡、御沉绝、水函、涟涟,就连笃杰也经常往星愿阁跑。   漠凡的计划在这一个月的试行里,没有出现任何的问题,有的无非还是被凡人看见而已,但越来越多的人都不再惧怕妖了,原因曾有人看见过妖给人送吃的,送药草,还有悄悄把人家水缸挑满水的小妖。   许是也因又水函在的原因,水函时不时就在潘源国内巡视,就像当初在浣月国般,这是现在已经不是追着斩妖除魔了,就连妖看见了水函,也没有以前的那般惧怕了。   水函的形象转个角度说,那便是威名下降了,漠凡每当看见有小妖来给水函打招呼,就要笑得不行。   看着越来越井条有序的星愿阁,漠凡终于下定决心要前往下一站了。   夜里,漠凡号召幵个小会议,向众人宣布他与御沉绝要出去建个山庄,既是要离开潘源国了。   涟涟听着漠凡没有要带上自己的意思,一下子沮丧了起来。   “漠凡,你不打算带上我吗?”   漠凡看着可怜兮兮以为自己被抛弃的涟涟,漠凡安抚揉了揉他的发顶。   “我和阿绝只是去找个好地方,把山庄建立起来,建好后,你们便都来住,都给你们留着房间呢“但......但我也想跟着你去游玩。”   漠凡看着越来越粘着自己的涟涟,有时候御沉绝都吃醋了。   “涟涟,我这次出去可不是去玩,我还有其他要是要做,这星愿阁还不稳定,我交给你更踏实,你放心,过不了多久,我便回来接你们去住,嗯?”   在漠凡温柔的劝说下,涟涟最后点了头。   第二天一早,漠凡与御沉绝用过早膳便打算离开了,众人送到城门口,涟涟才恍然发现。   “欸?国师呢?”   漠凡左右看了看,确实没有看见水函,想必尽责的他,应该又是在哪里巡视去了吧。   “涟涟乖乖的修炼,等我回来时,你可要有长进啊〜”   “你别小瞧我......”涟涟终是不舍地红了眼眶。   与众人道别,漠凡便于御沉绝徒步离开了,没错,漠凡没有找任何的代步工具,就是打算与御沉绝洋洋洒洒走一回。   到了晚上,漠凡与御沉绝在林间建起了火堆,两人烤着野鸡、烤着红薯,在这寒冷的冬天里,竟一点都不觉得冷。   “欸!阿绝,你看,下雪了!”   漠凡惊喜地展示着手心的雪花,笑盈盈地凑近了御沉绝。   在火光之下的漠凡,撩人而不自知,御沉绝情到至深,一下子稳住了漠凡。   漠凡含笑回应着御沉绝,两人歪腻半会才分开,相视一笑,这时光让人难忘。   不远处突然传来脚步声,漠凡寻声疑惑看去,而御沉绝抬手将漠凡护住,警惕地看着越来越近的身影。一袭白衣在飘雪中缓缓走近,待人走近时,便看清了水函的样貌。   漠凡一愣站起了身,惊讶地看着水函,而御沉绝则不悦地盯着。   “国师大人?你怎么会在这?”   漠凡往他身后看去,今日就算他与御沉绝一路走来,也走了好几十公里,很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会遇到水函。   “路过,刚好看见此处又火堆。”   水函看着漠凡解释道,这次却没看御沉绝一眼。   漠凡领悟,示意水函先坐下,三人围着火堆取暖。   “国师大人可是在追什么妖?很少见有你抓不到的呀,除非〜”   漠凡吃着烧鸡腿疑惑地看着水函说道,还自然地张嘴吃下御沉绝投来的喂食。   “嗯,正是尤魅,我之前便又遇到过他,问他为何而来,但并没有交涉太多,今日也因此。”   水函手握着红薯,看着火堆,对于漠凡的问题,可谓是有问必答。   “哦〜想必他有可能是来寻我的,之前我有与他说过,我会去找他,但一直至今,我都没有主动,想必他也是急了,便来先寻我了。”   水函听着漠凡的话,若有所思:果真......有如此天真之人......   说说笑笑,时间晚些,漠凡变出了两张帐篷,供大家歇息。   水函坐在帐篷内,寻着漠凡两人帐篷的方向看去,心里莫名一疼,沉思了半会,便也躺下睡去。   漠凡大概也想不到,水函竟跟了他们一路,寻思这国师大人,想必是太想抓到尤魅了,与他们同行不过是为了抓尤魅罢了。   场景一:   多日后的一天,漠凡手中捏着一株傲岸的梅花,开心地在最前面走着,一路还哼着小歌。   后面的御沉绝与水函相互凝视着,但不同的是,御沉绝眼里多了丝怒气。   水函自然地撇开视线,多跨出一步走到漠凡后边。   “那边的灵气更充裕些。”   水函给漠凡指着东南的方向,边走边说。   “真的?这么远你都能看见!那我们出发!”   漠凡一想到以后涟涟若是修炼起来,这样就更方便些了。   御沉绝眼里暗了暗,快步也走至漠凡的身边,一手揽住了漠凡的腰。   “嗯?”漠凡抬头疑惑看着御沉绝,这走着路呢,黏黏糊糊的,不难受?   御沉绝宠溺看了漠凡一眼,顺势余光看到水函,低语一句:   “我冷。”   漠凡听此心想,那也是,这大学天的,他和水函要么是妖,要么是仙师,相对于凡人的御沉绝,应该是怕冷了些。   漠凡想此贴心地回抱住御沉绝的腰,还暗中调动灵力,让其更暖和些。   水函看见漠凡回抱御沉绝的手,脚下的动作一顿,便又落后于两人。   场景—:   经过两个多月的徒步路程,漠凡几人终于在一处灵气充秽的半山腰上找了快平地,建起了山庄。   山庄旁边还是充满诗情画意的瀑布,漠凡看着夏天‘自然空调’的匹配,甚是满意。   有了御沉绝与水函两位壮士的存在,漠凡便是设计与监工的存在了,凡事有什么粗活累活,另外两位壮士都一一帮他解决了。   说是选的地方是仙境都不为过,天气天天都是晴空万里。   漠凡坐在一旁的石桌椅上,一手拿着茶杯,一手拿着毛笔,画两笔又抬头看看,看看御沉绝与水函将屋子建成什么样了。   一天一点,一天一点,山庄慢慢建出了主屋与膳房,漠凡三人看着成果满意地点了点头。   有了主屋与他们三人的两个房间都亲自建好了,御沉绝与水函便都觉得其余的房屋没必要这么精细建造了。   两人相视一笑,放下袖子,同时转身走向漠凡,水函手一抬,身后的树干,便自动搭建了起来。   漠凡看着走来的两人,笑容无奈却又开心十足,建房子嘛〜体验过就好,重在参与。   时间过得很是快,住着自己建造的房屋,舒心又畅快。   漠凡看着升起的日出,感叹有些事情该做的,还是得完成。   “唉〜小九九怕是无聊到要进入冬眠了。”   “宿主〜我没有冬眠,就是小睡了一下。”   小九九太久没有出来了,遇上自家这样的佛系宿主,是该委屈呢?还是该委屈呢?   “九是猪(就是猪),该干活了。”   漠凡拍拍袖腕上沾染的雪花,无奈道。   “真的吗?!好哒!宿主加油!”   漠凡哀叹..   “凡凡这般早出来也不晓得披一件披风。”   御沉绝穿着里衣,披着玄色的披风走了出来,将一间雪白的披风给漠凡披上,顺势将人揽入自己的怀中。   “阿绝为何醒了?”漠凡依偎在温暖的怀里。   “无佳人在怀,睡不着,凡凡又是为何想来看日出呢?也不叫醒我。”御沉绝低头在漠凡额上落下一吻。   漠凡甜蜜一笑,抬起小脸对上御沉绝满是宠溺的眼眸,眼里流光溢转。   “阿绝,我得去青丘一趟,很快便会回来的。”   漠凡话语一落,御沉绝的眼底一暗,漠凡终究还是要离开一段时间。   “我也......”   “不行,妖界如今混乱得很,你去太危险了。”   这是漠凡最坚决的决定,便是不能让御沉绝陷入危险之中,如今两人在一起了,就算自己做任务,都变得小心翼翼了许多。   任务要完成,但小命也要保住。   这个话题两人之前不是没有谈过,但都是以漠凡坚决不同意而告终,其实御沉绝连撒娇都用上了,但还是败在了漠凡的美色-诱惑之下......   御沉绝一把拦腰抱起漠凡,转身便往屋内走。   漠凡被御沉绝这下子弄懵了,刚还聊天好好的,怎就抱起来了呢?   “阿绝?”   “回屋继续。”   “继续啥?”   “继续之前的。”   漠凡会意后,两眼惊得铜铃般大!!   “顺便补补日后要欠缺的。”   漠凡不淡定了!   御沉绝一把将漠凡抛至床上,扯开披风,俯身将漠凡困于两臂之间。   “凡凡不设结界吗?”   御沉绝暗沉的双眸紧紧盯着漠凡的樱唇,吓得漠凡一眵嗦。   示弱的漠凡抬指画上一个圆圈,乖乖地给房间设下隔音结界,看着身上的御沉绝咽了咽口水,打着商量的语气弱弱道:   “轻一点点?” 第91章   半夜丑时,窝在御沉绝臂弯里的漠凡缓缓睁开了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御沉绝,漠凡眼里满是幸福。   漠凡抬起手,用纤葱的白指,在御沉绝的眉尖轻点一下。   御沉绝的睫毛轻颤,便又安静下来沉沉睡去。   “乖乖等我回来。”   漠凡靠近吻上御沉绝的唇瓣,突然想到什么,张开牙齿,用力在御沉绝的唇瓣上狠狠一咬,瞬间血腥味弥漫两个人的口腔。   “标记后就只能是我得了,别人休想染指。”   漠凡舔舐着嘴角处的血迹,宠溺一笑后,便起身穿衣出门了。   月色下的夜晚,还飘着鹅毛雪,漠凡站在边上,看着一望无际的夜晚,就算现在已是五尾妖狐,视力再强,也还是看不到尽头。   漠凡拿出珠饰,抬到半空中,微用力一摇,上面的铜板便相撞,发出叮当脆响。   “叮丨叮丨叮!”   摇过三下,漠凡便放下了手,就站在原地等着童长老出现。   远见一股灰色的烟雾循循渐进,直到漠凡的身后,童长老才现出了身形。   “公子。”   童长老见到漠凡,对其拱手一拜,含笑等着漠凡的吩咐。   漠凡点头回应,变出了红色折扇拿至手中。   “走吧。”   “公子请跟我来,我们现在就回青丘。”   童长老将漠凡也一同幻化进入虚空,此等术法漠凡还没有见识过。   时间一晃,漠凡与童长老到了一处茂密的森林之中,跟前是一棵千年老树,垂落的筋条成片悬挂。   “公子,我们到了。”   童长老念起术法,抬手一划,粗壮的树干之间便出现了扇光门。   漠凡跟在其后,可刚要踏入光门时,身后传来了树叶被踩碎的声音。   漠凡与童长老惊觉地向后看去,看见来人两人皆是一愣。   一身洁白如霜的水函正缓缓走来直直看着漠凡。   “国师大人,你怎么?”跟来了?   水函向漠凡走近,看了一眼童长老,才转眼与漠凡说道:   “我来帮忙。”   漠凡回头看了眼童长老,眼里带去疑问。   童长老摇了摇头,青丘乃重要之地,如今状况,更是不允许让外人进出的。   漠凡含笑看向水函说道:“这是青丘内部的事情,若是你插手了此事,定然不太合适,这些事情,因由我而起,也应该由我来化解,不过国师的好意,我心领了。”   漠凡给予水函安抚的笑容,转身便先行一步走入光门,童长老向水函行过一礼后,也跟随了进去。   昏暗的房间,漠凡离开后的两个时辰后,御沉绝醒来第一眼便是空荡荡的怀抱,脑海中回响起漠凡的一句话:乖乖等我回来喲~   坐起身,御沉绝眼眸里尽是不舍,半会后才穿上衣服走出了房门。   映入眼帘的又是一幅日出图,御沉绝慢步走到边缘,想起两天前,他与漠凡一同相拥于此。   水函回来便是看见宛如静止的一幅画,御沉绝投也未回,沉声问道:   “凡凡安全到达了吗?”   对于能去相送的水函,御沉绝承认自己妒忌了。   水函走近御沉绝,一同望向那半空中的太阳,耀眼充满活力的阳光,却让两人都感受不到暖意。   “青丘不允外人入内,我亲眼看见他进去了。”   得到答案后,御沉绝的眼眸暗了暗,便转身离去。   水函看着御沉绝的背影,袖中的手紧了紧,沉声说道:   “你不应该。”   御沉绝脚步一顿,眉头紧皱。   水函见人脚步停下,双手背后,神情泠然继续说道:   “你们身份有别,你职责本是应该守好沧溟国。”   “我不合适?谁更合适?你吗?”   御沉绝转身阴沉地看着水函,虽是一介凡人之身,但气势丁点示弱。   “人妖殊途,且不说这个,终有一天你也会离他而去。”水函直白地一语道破两人的区别与距离。   御沉绝沉默了,他一直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妒忌他,每当漠凡有危险的时候,不会法术的他,漠凡从来都是挡在他的面前,就连护送到青丘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到,也许漠凡也觉得他太弱,所以无论他怎么央求一起同行,漠凡都那般的坚决。   御沉绝非常生气,两手的指甲已经因力气过大而深深插入掌心。   “我决不会放手。”   御沉绝愤怒地说完,不再理会水函,快步离去。   水函低了眼睑,又转回看向天边。   ‘我呢?想又能如何?”   这边漠凡穿过光门,走入青丘,映入眼前的便是一望无际的花田,遥望边上,正有一颗高大的老树。   童长老带领着漠凡走在花田的小道上,梯岸又长又直,身旁两侧的花田,放眼瞧去,上百种花木,不同季节盛放的花,都统一开得十分灿烂。   “果然仙境就是不一样。”漠凡看着百花争艳的花田,肯首说道。   童长老微笑偏头看向漠凡:“青丘灵气充足,还有花精的悉心照料,定然会是很好的。”   童长老一点都不谦虚,看着微风吹过花枝摇曳,香气芬芳的青丘,心情愉悦地继续向前走。   两人来到茂密的树下,看见一洞口,童长老含笑向漠凡做了请的手势,让漠凡自行进去。   漠凡展开红折扇扇动,轻挑眉尖,便顺应向洞口走去。   走入内,漠凡便看见一身白衣金边的老人,白发金簪挽起,周身散发着非凡的气息。   大长老唇角的弧度再次上扬了些,他想不到漠凡竟是这般沉得住气的人。   “漠公子,再次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青丘的大长老,小辈们都唤我叶爷爷。”   大长老和蔼可亲,传递给漠凡就像是让漠凡回到家,见到家人一样。   漠凡收起折扇向叶爷爷拱手一礼说道:“想必叶爷爷您都知道了,我叫漠凡。”   叶爷爷将漠凡扶起,看到漠凡折扇上的通心铃,赞叹道:   “通心铃很适合你。”   漠凡乖巧一笑,正了正色才问向叶爷爷:   “叶爷爷是否知道我穿越过来的事情?我来之前便有疑惑,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吗?”   叶爷爷走到连着树根而起的木桌椅处坐下,见漠凡也跟随坐下后才说道:   “我是提前知道会有一个人回来青丘,但我也不知你是从何而来的,只知道你必然会到来这里。”   “这又是从何说起?”漠凡疑惑。   叶爷爷捋了捋长长的白胡子,含笑又满是认真地给漠凡讲述起来。   “这已经是一年多以前的事情了,那时我曾去拜见过女娲娘娘,请求他给与青丘一次机会,那时女娲娘娘便与我说,之后必定会有一位命定之人,会来扭转青丘狐族的命运。”   “那叶爷爷是否方便详细地说与我知道?”   也爷爷叹了声后说道:“这妖界,有妖王萨诺带领为首,而我们青丘虽同为妖族,但我们是十分不同的,青丘则以资历最深的九尾狐为首,带领青丘里的狐族,遵循正确的指示,让青丘的狐狸们更好的成长,得以稳定”   漠凡变幻出一套茶具,自行煮茶,为叶爷爷递上一杯花茶。   叶爷爷接过花茶细品一口,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尤魅原先本是青丘第一只九尾狐,人为和善,把小狐狸们教导得很好,唉〜但他却救了一个人,那人正是浣月国的将军,之后两人来往密切,生了情根,但天意如此,这位将军竟是尤魅的劫数,一向通理的尤魅,那次却失了理智,起了报复之心。”   “凡人自有凡人的命数,那位将军被陷害时,尤魅却不听众人劝阻,执意要掺和进去,他说那位将军为国为民,本就不应该遭受如此这般的命运安排,可到了最后,还是没能改变,也本该就此收手的尤魅,却逆天将浣月先皇杀害,触怒了上天,此事一出,无论是观音娘娘还是女窝娘娘,都必不会再包容尤魅,随即扯   去了他的身份。”   漠凡看着茶杯里的花瓣浮沉,深思着尤魅的过去,尤魅说以后的自己,也会与他做出一样的选择,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敢深想猜测,漠凡捏住茶杯的手紧了紧。   大长老看着漠凡,欣赏地捋着胡子点了点头,打断漠凡的思绪问道:   “冒昧问一下公子,你如今修炼到几层了?”   漠凡回神,听闻叶爷爷的询问,便站起了身,将狐狸尾巴都展现了出来。   看着漠凡后面五条灵动的雪白大尾,叶爷爷愣了一下用惊讶的眼神看着漠凡。   “旁人若是修炼一尾,少则三四年,多则五六年,越后面定越难,多看修炼者的领悟与毅力。”   叶爷爷说着看向漠凡的五尾,若从他面见女娲娘娘时算起,漠凡来到这里最多也就一年多的时间,但如今!!!   “公子可谓是天资过人,短短一年的时间,便能修得如此成果,出类拔萃,这世上怕是绝无少有。”   漠凡被叶爷爷一顿的夸,寻思如今有这般的结果,不过是有系统的加持,还有大半是御沉绝的功劳......   漠凡不好意思地笑笑掩饰,但看在叶爷爷的眼里,便是漠凡如此谦虚真实。 第92章   “公子如此优秀,必定能带领我们整个青丘狐族。”   漠凡顿时感觉到亚历山大......撇幵不说自己如今的实力,但要带领整个狐族,这...要是自家老公在还好   说。   “叶爷爷,如今青丘可还好?”漠凡两小手揪在一起,疑惑地看着叶爷爷问道。   “唉〜自从我们青丘失去九尾狐后,群龙无首的我们,妖王早已虎视眈眈,甚至多次挑衅,想攻占我们青丘一族,狐狸小辈若想出去历练,都会遭到妖族之人的毒手,有的甚至丢了性命,我们没有可抗衡的能力,便只能这般封锁青丘,从而得以保全。”   “那女娲娘娘不曾出面?”有这等可恶的事,为什么上面没有个厉害的人物来管理管理呢?   “公子可还未领会,这世间,本就是强者生存的法则,若我们青丘一直以这般无力反击抗衡,就算女娲娘娘保得了一时,也保不了一世,再说,天上的神仙,都得一碗水端平,如若包庇了我们,那妖族定然也会有怨言,生起争议,这般事情,他们定然不会做的。”   漠凡想不到好人不好当,连神仙也这般如此。   “但是叶爷爷,你也看见了,我如今也就这般的能力,与那妖王萨诺怎能抗衡得了?”   漠凡担心地皱起了眉头,自己有多少能力,还是有点自知自明的,可不能充大象。   漠凡的不安尽显脸上,叶爷爷笑看了一眼,便反手变出一只由树叶折叠出的小鸟,噗呲着小小的翅膀在其手心上。   “去,让希儿过来。”   树叶小鸟听令后便快速地飞出了窗外。   叶爷爷转眼笑看漠凡,向他解释道:   “公子不必担心,以你的天资聪慧,相信很快便能修得正果,重振我们青丘的威望。”   “修成正果?”漠凡深感疑惑,更是一瞬间觉得不妙。   漠凡话刚问出口,从外面飞进来一团黄色的光影,漠凡定眼一看,竟是一只黄色渐色的小狐狸。   “叶爷爷!你叫我?!”   一道清脆的女孩儿声音响起,眼前的黄色狐狸摇身一变,一位扎着双马尾的女孩子便站在了两人的面前,马尾高高竖起,发尾处还是金黄色的渐变,一张可爱带着小酒窝的小脸,正两眼发光地对着漠凡一阵瞧。   漠凡瞧着小姑娘对自己十分好奇的样子,没忍住‘噗呲’笑出了声。   叶爷爷看希儿的样子,无奈但又稍带宠溺地诉吓道:   “希儿,不得无礼!”   希儿宛若听不到叶爷爷话般,转头高兴地看着叶爷爷问道:   “叶爷爷!这就是你之前与我们说的新九九吗?!”   叶爷爷脸上虽是佯装板着脸,但还是点头回应了希儿的问话。   希儿又转脸看向一旁微笑的漠凡,向前一步,介绍自己道:   “新九九你好!我叫希儿,叶爷爷是我家老爷,我如今三百岁。”   希儿说着,摇身一晃,便将自己的七条黄灿灿的尾巴释放了出来伸到漠凡面前给他看。   一旁的叶爷爷看着希儿欣慰地捋了捋白胡子,而漠凡也有了点点的惊讶,他想不到,希儿看似小小的年纪,仅仅三百年的修为,就有这样的段位了。   漠凡稍稍惊叹一番后,便拱手一礼,也道:   “在下漠凡,淡漠的漠,平凡的凡,希儿姑娘为何唤我新九九?”   “没有没有,你没来之前,叶爷爷便和我们说过此事,但之前一直不知你叫什么名字,所以我们便这样称呼你了,九尾狐大人嘛〜当然就是九九咯〜哎呦!”   叶爷爷收回敲了希儿脑袋的手,这次像是真责备一样,瞪了希儿一眼,结果便是换来了希儿俏皮的吐舌   头。   “叶爷爷,无妨,希儿姑娘正是好动活泼的年纪,活跃一点也是好事,挺可爱的。”漠凡看向希儿对她说道:“那我唤你希儿,你叫我哥哥可好?”   “那我能叫你凡哥哥吗?”希儿扑闪着两眼问道。   “当然可以。”漠凡展开手中的红折扇轻轻扇着,允下点了头。   叶爷爷也乐出了声,与漠凡说道:   “那我也不好自持了,漠凡你如今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虽然希儿还只是隐狐,你可否愿意先让她跟在你身边?”   “我乐意之极,况且希儿那么聪明可爱。”   外面的世界都是一天分黑白,而青丘却是两天时辰变幻一次天黑,所以漠凡过着过着,也不知道外面已经过去多少天了。   偌大的草坪上,漠凡躺着仰望着天空,开始想念御沉绝了,闷声向旁边的希儿问道:   “希儿,你们有没有什么传音的秘术?”   希儿享受着阳光的洗礼,舒服地扭了扭才回道:   “有啊,比如说叶爷爷的碧莲鸟,淑魅姐姐的翠蝶,伶魅姐姐的竹蜻蜓,还有一种便是鸟儿帮忙传递,但那你得首先学习鸟儿们的语言。”   漠凡掂量了一下问道:“哪个更容易学?”   “嗯〜像叶爷爷他们的是专属的音灵,只要看见便知是谁在传唤自己,速度来说也是比较快的,而鸟儿们帮忙传的音讯,好处便是能不突兀地出现在凡人的面前,当然,要是对方不通晓鸟儿的语言,也是读不懂的,但可以飞鸽传书,但风险也是一定有的。”   “那还是教教我音灵吧。”   希儿突然转念一想,顿时嘴角直往上翘,靠近漠凡贼兮兮地问道:“难道〜凡哥哥你有意中人?”   漠凡见她这模样勾了勾唇角,佯装可怜地说道:   “我离开相公已久,他肯定想我了。”   希儿吃惊到坐起了身,然后羡慕不已地看着漠凡又问道:“谁呀谁呀?是哪里的仙君吗?!”   漠凡看了眼希儿,正色道:“他是凡人。”   “凡人?”这下希儿愣了半会,脸上转而满是担心的移开了视线。   有了尤魅的经历,似乎对青丘的狐狸们影响不小,若是这样,还谈何出到人间历练,莫不是大家都躲在了青丘,就21世纪来说,就是闭封锁国了,这是走向灭亡的开始啊。   “希儿,你要记住,爱情是没有界限的,尤魅并不是爱错了人,只是他做了错误的选择而已。”   希儿琢磨了半会,也不知道领悟没有,看着漠凡轻声问道:   “那你会做正确的选择吗?”   漠凡坚定地直视前方回道:“会的。”   日子一天天恍过,御沉绝终于动用手中的珠串寻到了水函的师傅。   沧澜国王府的书房里,御沉绝跪在了一位老者的面前,沉声说道: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御沉绝所跪拜的仙师,也和水函一样,一身白衣飘然,白发垂后,手中执着拂尘,眼中带笑说道:   “多年前你辞去帝皇职位时,你说过此生不愿意修炼此道,如今你真的愿意为了他,跟为师走吗?”   御沉绝抬起头看向仙师,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了。   “我愿意,舍去身份跟随师傅修习仙道。”   仙师幵心地点了点头说道:   “为师来之前夜观天象,算出你还有一件事要去做,这是天意,修道之事无需操之过急。”   “师傅,能不能告知我是何事,徒儿想尽快上仙宗山。”   “天机不可泄露。”仙师说完便踱步离开了王府。   书房内独留御沉绝静静坐着,手中还抚摸着通心铃,连随后走进来的玄一都感受到了御沉绝周身的散发的寒气,玄一看着自家王爷足足等了三个多月才等来与仙师见上一面,看御沉绝的样子,定然没有如常所愿了。   玄一在门口踌躇了一下,一咬牙还是走了进去。   “启禀王爷,边疆传来飞鸽传书,信中说边疆有异动,而且刚才宫中来报,传您入宫。”   御沉绝收起通心铃,沉着脸起身便走了,玄一在后面心惊胆战地看着,这次边疆谁要倒霉了吧。   御书房内,御子轩与风笙正严肃地讨论着什么,御沉绝背着手便进来了。   见着御沉绝,御子轩抬头问道:   “皇叔应该也收到消息了吧,你怎么看?”   御沉绝沉着脸坐下说道:“仙师有来找过我了,这次我必定要去。”   风笙也看向御沉绝说道:“这次我陪你去。”   风笙话语刚落,御沉绝便第一时间看了看他身旁的御子轩,憋着一脸的气,看来两人是没有谈妥。   “皇兄,我能不能也去?”御子轩一脸委屈。   不等御沉绝说话,风笙严厉的语气开始教训了:   “轩儿,你从未上过战场,而且这次存在如此大的风险,我怕有那么个万一怎么办?”   御子轩小脸一抬振振有词道:“我身为一国之主,没有上过战场,这被人笑话才是,身为七尺男儿,保家卫国应当的!”   风笙眯起了眼听着御子轩的胡编乱造,要不是御沉绝还在,定揍他屁股要求饶才行。   御沉绝早习以为常御子轩的叛逆,直接忽略向风笙问道:   “摄政王可是算到了什么?”   风笙转脸看向御沉绝,严肃道:“水函师弟已经在边疆传来灵音,他看到了重归。”   御沉绝稍有一瞬的惊讶,但更多的是疑惑。   “我与凡凡在浣月国也曾遇见过这个重归,他究竟是何人?”   风笙正色道:“他曾是仙宗山的第一任门徒,曾经是我们的师兄。” 第93章   风笙正色道:“他曾是仙宗山的第一任门徒,曾是我们的师兄,但当年他因一时知错,他不思悔改,才被师傅逐出师门,如今跟着邪妖尤魅,祸国殃民,我与师弟这次定然要斩妖除魔。”   御沉绝听此觉得颇有意思了,这次边疆之战,仙宗山三门徒齐聚,这究竟是仙宗山的因果,还是他的劫数。   “明日出发。”   御沉绝留下仅一句话便走出了御书房,他也不知漠凡何时回来,出发当然越早越好,必须速战速决。   远在边疆的水函隐藏在部落军营中,他跟踪了重归好几天了,这个重归仙术与妖术混为一体,所见法术应当在他之上。   重归来去无踪,而自己的隐藏总是轻易地被发现,这趟跟踪实属失败,不过早已通知了风笙,此时还是莫要操之过急了。   水函盯着最大的将军帐篷许久,才悄然离去。   第二天一早,御沉绝便整装待发,长长的队伍中间还有一辆香车宝马跟随,御沉绝看了眼马车,看破不说破。   骑在马上的御沉绝握了握身旁的通心铃,他将通心铃垂挂在了剑柄上伴其左右。   御沉绝沉思着,不觉间迎面飞来了一只小鸟,御沉绝定眼一看,才发现竟是一只雾化的小鸟,大小如麻雀,烟雾袅绕成一小团,一直在他的面前打转。   御沉绝看着这小东西像是在表达着什么,但看了半天也没看懂,还在疑惑时,小鸟竟转向围绕着通心铃打转,时不时还撞一下,使得通心铃叮铃作响。   御沉绝呼吸一滞,抬手叫停队伍,眼中欣喜可见,只见御沉绝两手裹住小鸟,流利地下马直奔马车。   车帘一掀,御沉绝就将小鸟抬到风笙的面前,急忙问道:   “它在说什么?!”   原本马车内还僵持中的两人,被御沉绝突然叫停,御子轩差点便一头撞在马车上,幸好风笙眼疾手快地拉回了人儿紧抱怀中。   风笙抱着怀中之人,无语地看着的御沉绝,一个小东西而已,看把他急得。   风笙将怀中之人安顿好才接过小鸟,不过半会才将它还给了御沉绝,依旧无语地闭口不言,拿出纸张在上面笔画了几下还给御沉绝。   御沉绝拿到纸条便下了马车,激动地慢慢展开。   ‘我想你了,凡。’   “真是的凡凡!”   御沉绝开心地看着手中的纸条,雾化的小鸟还在身旁扑腾着。   此时车内传来了风笙的声音,说道:   “别再看了,那只小鸟不是他,只不过是只音灵而已,而且坚持不了多久御沉绝头也不回,带着小鸟便上了马,心情肉眼可见的开心。   跟在御沉绝身后的玄一等人,宛若看了一场戏台子,那变脸的速度,与此时此刻御沉绝脸上的笑容,都是多么的罕见,大概唯有玄一是接受最快的那一个,在王妃身上,王爷的特例多得是......   此刻远在青丘的漠凡正在开课中,漠凡从来没想到过,自己竟然有一天成了恋爱讲师,以狐媚天下为名的狐狸们,大多数竟是单纯的物种。   “今天呀,我们要讨论的话题是......”   —年后。   “报告!十里外敌军又向前迁移了!”   将军帐篷内,面色已经不能已乌云来相容的御沉绝,简直让人不敢靠近。   坐在一旁的风笙与御子轩像没有事一样,吃着小点心暍着下午茶。   风笙放下茶杯说道:“这个慕斯将军,已经与你拉锯战一年多了,难道是按奈不住了?”   御沉绝看了眼互相投喂的臭情侣,脸色更是能滴出墨来,要是敌军有重归与尤魅在从中作梗支撑,还需要这两个拥有法力的仙宗山弟子,自己老早就将他们赶回家去了。   一个情敌天天来无影去无踪眼前晃,一个更是天天碍眼成双成对的出入,这场战内里所受的气都散发到无数的战场上了,连军士们夸赞道御王爷这次乃是有史以来最冷酷的一次,成功获得铁面将军的头衔。   御沉绝拿上佩剑便走了出去,将领紧跟其后,突击队又要集结出营了......   风笙摇了摇头,指尖划出一道腾云烟雾,让它袅袅升起飘出帐篷。   一旁的御子轩嘴里还塞满了水果,摇了摇头道:“皇叔突袭玩的吧?”   每次带上最精英的不对搞突袭,御子轩都以为那不过是御沉绝发泄玩的呢。   山谷底下,御沉绝带着精英的队伍,已经与敌军的巡逻队进行着欲血沸腾的奋战中,敌军已是多次受到了御沉绝的挑衅,早已愤愤不平,双方打得不可开交。   山谷顶上,一红一绿两人正看着谷底的一幕津津有味。   “欸,你说那个就是你的想好?这看起来也没有你讲的那样厉害啊。”   墨绿衣衫的萨诺背着手望着,直盯盯地看着人群中战缋最勇的御沉绝。   一旁的红衣漠凡也看着御沉绝目不转睛,一副骄傲的语气说道:   “这场阿绝臝了。”   观局许久,明眼人都看出来了,御沉绝占着上风必能蠃战争。   萨诺将胸前的墨发置后收回了目光,找了一旁的石墩坐下说道:   “你不是说带我来见尤魅的吗?怎的?来看你老相好才是真的吧。”   “这里见到阿绝还真是我们的缘份,我可没骗你,尤魅定然就在附近了。”漠凡收回视线,看着萨诺眼里尽是诚恳。   话说这个执着于找尤魅的妖界之王,还真的是一场孽缘,出青丘的那天,不幸地就遇见了萨诺,一开始   说是要为尤魅报仇,但后来认识漠凡后,思想一百八十度转换了。   不是漠凡的说服力与法力有多强,而是帮萨诺撸了撸缘由,支持他现如今去追求尤魅才是最佳的机会,事业与爱情双失的心灵极需得到安慰,美人在怀只是时间问题。   不过漠凡也没有撒谎,因为尤魅始终会来找他,铁定能遇得上。   漠凡得意地想着,识海中的小九九惊讶了一番。   ‘想不到短短一年,宿主聪明了好多呢〜’   漠凡嘴上不说,脸上已经大大地鄙视了一眼,他本来就很聪明!   萨诺看见漠凡突如其来的眼神,立刻不悦地等着他。   漠凡回神对上萨诺的眼神,不免尴尬了一下说道:   “我没说你,没说你。”   萨诺看着漠凡,觉得越来越疑惑,他看见漠凡自己一个人表演也不是第一次了,总感觉他在和谁互动。“好了,你在这里多想,还不如现在到附近去找找你的尤魅,说不定还没走远呢。”   漠凡调侃了一句萨诺,便向自行往御沉绝军营的方向离开。   萨诺信以为真,便也立即离开寻找尤魅去了。   ‘宿主宿主,你真的帮萨诺找尤魅啊?一看他便是喜欢那尤魅,到时候帮着尤魅对付我们怎么办?’   “虽然与他认识的日子并不多,但看他心里还是有一把称,是弊是利,他比你都清楚。”   漠凡展开红折扇悠然地扇着,林间叮铃作响,直至那抹红色消失在眼前。   这边御沉绝解决掉最后一个,满含锋利的眼神抬头看向谷顶,刚才那里有人。   “撤!”   御沉绝翻身上马,两腿一夹,便飞奔离去。   接近军营,漠凡站在城墙的最高处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了解过御沉绝这场战争已经耗时一年了,但城里的人还能这般安闲自在的生活,这是多么的相信御沉绝啊。   “你何时回来的?”   身后悄无声息地问来这么一句,如今能让漠凡这般毫无察觉的,认识的人里大概也没几人了吧。   漠凡面带微笑地转身看向来人,依旧一身白衣飘飘。   “好久不见,国师大人。”   傍晚,御沉绝回到军营,出去发泄一通后,脸上不知为什还是一脸的墨色,军士们纷纷打起精神,生怕又被抓去来一场夜练。   军帐内风笙与御子轩正用着晚饭,见御沉绝回来,见人脸色极差也没有多惊讶。   御子轩不以为意地问道:“皇叔可是遇到什么劲敌啦?脸都能滴出墨来了。”   御沉绝抓起酒壶就猛暍了一大口,眼神犀利地说道:   “今天有人在暗中观察我们的战况,不知是敌是友,若是敌,怕又要生什么事端。”   御子轩与风笙对视了一眼,讪笑道:   “你看见来着何人没?”   御沉绝又猛暍一口,默不作答。   看来是没有看到了,御子轩转而一副怜悯的表情安慰道:   “莫不是皇叔你太累了,老是紧绷着,你是该好好放松放松了,赶紧回去洗洗睡哈。”   御沉绝听着御子轩不成规矩的一番话,在军营里,最禁忌寻欢作乐了,更何况还是他。   御沉绝看着风笙帮御子轩夹的一大碗菜,瞪了御子轩一眼,拿着酒壶便离幵了。   御子轩贼眼一眯,向御沉绝离开的方向大喊道:   “记得洗洗啊!!!”   御沉绝没有理会后面的呐喊声,暍完酒壶里的最后一口酒,酒壶一扔,便走进了自己歇息的帐篷。   帐篷内只点了一支蜡烛,昏昏暗暗,但就算御沉绝暍了一壶酒,但还是能清晰地看见自己的场上凸起了一块,有人在被窝里。 第94章   御沉绝脚下一顿,想起刚才御子轩的话,眉头紧皱了起来,认为床上那个定然就是御子轩找来给他寻欢作乐的美人了吧。   御沉绝不缓不急踱步至床前,床上的人背对着,一头柔顺的墨发散落在被铺上。   即使是美人,不会怜香愔玉的御沉绝捏起一端被角,便用力将其掀起扔至角落,语气还很恶劣地道:“谁让你上我的床的,给我滚!不要让我在说一遍,立刻......”   御沉绝的动作让刚才还沉睡中的漠凡惊吓不小,眼里的愤怒也显而易见,生气地转过身子仰望着御沉绝。   空气中突然间的一阵寂静,御沉绝以为自己不过暍了点酒竟然就眼花了,晃了晃脑袋,在睁开床上的还是漠凡的模样,难道是御子轩找了一个相似漠凡的人来假装自己?   御沉绝用力地抓起漠凡的手腕,将其提起,猛地靠近细细观察着。   这一下子将漠凡弄疼了,漠凡闻到一股酒味更是不耐烦了,一挥手用法术将御沉绝扔得老远。   “一年没见,胆子见长了?!你看,都被你抓红了!没有温馨蜜意就算了,还敢弄疼我!”   御沉绝被漠凡的一阵咆哮瞬间清醒了,这身妖法,这股魄力,这个熟悉到再不能熟悉的声音!   御沉绝慌忙地站起了身,连忙跑到漠凡的面前,将人扑倒在床上,面面想向,声音带着颤抖问道:   “凡凡,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吧!不是梦!”   漠凡本还在起头上,但看身上之人可怜的模样,心下一软温柔起来,微笑道:   “我回来了。”   得到肯定,御沉绝破涕而笑,低头温柔地在漠凡的额间落下一吻,抵住漠凡的额头闭眼感受着彼此之间的温度。   “凡凡,我想你了,好想好想......”   漠凡两手捧起御沉绝的双颊,温柔至极。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好想你。”说完漠凡便抬起头吻住了想念许久的唇。   两人一发不可收拾,漠凡最后理智设下了一道隐秘的屏障,将温馨、热烈、所有的柔情都将其封印在   漫天繁星,水波逐纹,水中两人相拥不愿分离片刻,两人都气息有些不稳,漠凡睁开挂带水珠的眼眸,神秘又温柔地说道:   “把我抬起些,给你看样东西。”   御沉绝相视一笑,托着漠凡抬高了些,又往浅水处走了几步。   “可以了,就在这里。”漠凡含笑落下蜻蜓一吻,直起雪白的腰背,闭眼驱使妖法。   星光下,雪白蓬松的八条尾巴在漠凡的身后展出,像水波纹一样轻盈地晃动着。   眼前的一幕着实让御沉绝震撼了,此刻的漠凡美得让人舍不得眨一下眼,周身散发着妩媚与光芒。   “凡凡你......好美〜”   “呵呵呵呵〜这还有你的功劳呢〜”   漠凡眼底都像浸了蜜糖,得意地晃了晃尾巴,俯身到御沉绝耳旁轻声说了句话。   听完御沉绝不可置信地瞬间睁大了眼,不确定地问道:   “以前民间传说狐妖是吃心脏来修炼的,我们这样真的也有用吗?!”   漠凡敲了御沉绝一核桃,无奈地说道:“你几时见我吃过人?而且我是会害人的狐狸吗?!”   “不不不!我一直都知道我的凡凡是最善良的小狐狸。”   “那当然,我和你没有什么不同,不过是多了几条尾巴而已,那你还嫌弃我有尾巴不成?”   “你的我都喜欢,凡凡不是要做九尾狐,这我数了数还差一条,那要不〜我再帮帮你?”   说着御沉绝将托着漠凡的手力道卸去,使得漠凡身子一沉闷哼了一声。   漠凡无语地瞪了眼作怪的人,惩罚性地猛扑上去晈住御沉绝的唇瓣,不断啃咬以牙还牙,但这举动不过让被啃晈的御沉绝心下更是欢喜得很。   卯时将至,两人才回到帐篷歇下,但御沉绝许是太珍惜此刻,连睡觉都要紧紧地抱着人不放。   漠凡无语地转过身子,气呼呼地瞪着他说道:“喂,你抱太紧了!我睡不着!”   御沉绝闭着眼噗呲一笑,但手上的力道还是放松了些许,但还是两手环抱住不放手。   漠凡气不过欺身上去在御沉绝鼻子用力晈了一口,再次问道:“放不放手!”   “不放〜”御沉绝还不要命地往漠凡身上蹭,玩笑过后,便换成温柔地力度了。   “凡凡,青丘的事你都处理好了吗?不需要再回去了吧”御沉绝小心翼翼地问出最后一句。   “这一年确实挺忙的,一大堆小狐狸要教导,还撮合了好多对有情人,主要的是我还结识了妖王萨诺,与他协商后才稳住了两帮之战,这个人还挺可爱的,有时间介绍你认识认识。”   御沉绝一听漠凡夸别人可爱,顿时睁开了眼,直盯着近在咫尺的漠凡说道:   “你是不是答应了他什么?你还夸他可爱?!”   漠凡算是听出来,后面那句才是重点,忍不住调侃一番说道:   “说道他呀〜其实你们两个还蛮像的。”看御沉绝眉头一皱又继续说道:“但要说到可爱,还是你可爱多了,是吧?”   “那当然。”御沉绝骄傲地啧了一嘴。   “哈哈哈哈〜一个大男人比可爱你也不服输,哈哈哈哈!”漠凡被只有在自己身边才能看到这样的御沉绝可爱到了。   “其实我也不是答应他什么占便宜的条件,其实这个萨诺竟然中意于尤魅,我只是顺道做了一个人情而   已。”   御沉绝抬手刮了一下漠凡的鼻梁赞赏道:“一箭双雕!不错。”   “反正尤魅肯定会来找我的,只要是他还在意这个青丘的位置,我看那个萨诺也不是心肠太坏的人,我们无需针尖对锋芒,有话好好说。”   “嗯,都听你的。”御沉绝见漠凡被自己折磨累了,便哄人入睡,只是自己还舍不得这许久未见的人儿,要多看几眼。   第二天直到晌午,漠凡才起了身,来到主营帐篷,御沉绝几人还在商谈战事,待漠凡以来,便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力。   御子轩一见漠凡便忍不住调侃道:“喲!皇嫂你醒啦?你稍等一会,汤现在便给你呈上来。”   御沉绝一听御子轩这怪里怪气的调侃,怕漠凡尴尬使劲给他瞪上了一眼。   漠凡已不是第一次见御子轩与风笙了,本还想客气客气一下,结果这么一下,漠凡便心下一转,扶着腰坐下说道:   “是呀〜你得好好感谢我,要不是我,今天你们还得嗷嗷叫苦,啊绝怎么虐待你们了呢。”   漠凡话音一落,御子轩便想起昨天下午见到漠凡时,是怎么将御沉绝的事迹夸张化的,结果想不到在漠凡这吃了个瘪。   风笙摸了摸御子轩委屈的脑袋,看着漠凡说道:   “我们正在讨论,漠公子要不要一起?”   漠凡点了点头走至御沉绝身旁,御沉绝揽住人儿解释道:   “这场战事拖得有点久,我们打算直接攻击,只是他们有尤魅和重归在,我们得将他们分幵一一击   破。”   漠凡看了看战事记录,发现其中一点疑惑道:   “你们打了一年多了,双方将士理应亏损,但敌军为什么能不断新增援军?援军从哪来你们知道吗?”   御沉绝眉头紧皱,说道:“我也发现过这一点,但一直查并未查到他们与哪个国家勾结了。”   风笙不善战略,听了漠凡的疑问说道:“我与水函一直紧盯着尤魅的动向,至于敌军我们没有参与剿   灭。”   “那这里面定然又问题,我们的精兵并不少,但相逢对决时,还只是打了个平手,这点我去查查看。”漠凡就这样自行安排了任务,漠凡担心地在他腰间上轻揉了揉,满眼的不舍。   不知是不是越来越通情的缘故,漠凡觉得自己的性子都更有狐妖的直爽了,以前容易害羞的他已经不知何方。   继续商讨各自分配好了任务后,漠凡抬手比划便幻化出一直雾化的小鸟。   “去吧。”   小鸟飞远,御沉绝才看着漠凡说道:   “五百二十小鸟,凡凡,我收到了你五百二十封音灵。”   “我爱你呀〜”漠凡眨眼笑道,这明白过来的暗语,让御沉绝感动不已。   “这老土是老土了点,但我一想你,便放一只,一天好几只都有,但可愔你当时读不懂。”   “我懂〜我都懂〜”御沉绝将人紧紧拥入怀。   遥远的浣月国的涟涟,熟练地给小妖们分配任务,漠凡离开的一年多来,他依旧好好的经营着星愿阁,而且还多幵了好几家了呢。   “眭!涟哥哥你看,好奇怪的小鸟!”兔妖惊讶地指着窗边叫唤着。   涟涟转头看见小鸟,便欣喜万分。   “是漠凡!”涟涟让小鸟跳到掌心,读取音灵。   半会,读取完毕,音灵散去,涟涟瞬间惊喜万分,高兴道:   “可以见到漠凡啦!快快快!你们动作快点,我现在要启程了!”   一群小妖看着兴奋的涟涟羡慕不已,他们一直听涟涟说大老板多么厉害 第95章   边疆的敌军驻扎在宽阔的平原上,周边没有能够隐藏埋伏的地方,漠凡只能够在远远的丘陵脚下观查着。   漠凡正想办法要怎么进去,树林里一道身影闪速到了漠凡面前,看清来人,正是一直在寻找重归与尤魅的水函。   “国师大人可有什么发现?”漠凡拱手一礼,笑问道。   水函看着漠凡打量了下说道:“以后无需多礼。”   漠凡笑笑不说,看着水函依旧面无表情地不知道他想什么,好像从认识到现在,漠凡还真没有见水函笑过,生气的最后也就是皱了个眉头,这水函不会是石头变的不成。   水函见发呆的漠凡,大概又是在心里嘀咕着什么......   “我与重归交过两次手,但都被尤魅救走了,重归如今正是慕斯的军师。”   “这慕斯是?”漠凡挑眉疑惑。   水函抬手指了指远处最大的一顶帐篷说道:“将军。”   “这个重归为什么要帮助敌军,用意何在?”漠凡实在想不明白,尤魅最大的敌人不是他吗?为什么还不嫌累挑起这样的战事?   水函认真地看向漠凡说道:   “这是重归的敌对,尤魅应该只是帮他而已,重归要对付的是我与师兄。”   漠凡疑惑,但又感觉像是人家的家事,不好相问。   “重归多年前曾是我们的师兄,当年他被师傅逐出师门,便坠入了妖道。”   漠凡大致了解点了点头,看着远处的一大片敌军营,不过是别人的一颗棋子而已。   与水函商讨后,漠凡两人决定用易容术混进敌军内部。   夜色降临,敌军将士们成堆地烤着羊肉,漠凡混入巡逻队中暗中观察,巡逻经过马厩时,闪身隐藏了起来,不远处的草堆里正有两个身影鬼鬼祟祟。   漠凡设了屏障悄声走进,撕晈的声音听得甚是明显,正忙着的两个身影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突然间转头警惕地四处查看,脸上的獠牙还在滴着鲜血,画面一阵让人不适。   不远处隐身的漠凡站在哪里不敢再动,两个身影的面容漠凡已经看得极清楚了,兽头人身,两只妖这是忍不住兽性正在偷吃人肉中。   “兄弟,你吃快点,要是被将军发现了,吃不了兜着走。”   “你别催,我还没饱呢,你说这慕斯将军也真是的,要我们帮忙,还不准我们吃人,吃不好怎么大战啊!”   “你想死啊!你可小声点,要是被重归军师听见了,我们得大家一起死,你吃好没有,快点!”   “行行行,你别催,就好了。”   漠凡隐藏住,直至两只妖离开后才慢慢地走了出来,地上原先一大片的血迹被清理干净。   漠凡转身迅速离幵,回到御沉绝军帐处,众人都还在等他的消息。   见漠凡进来,御沉绝最先迎上递上一杯温茶。   漠凡缓了缓认真道:   “重归集结众妖伪装敌军将士。”   众人听后沉默,这时水函也回来了,见众人的神色,大概猜到漠凡也查到了什么,继而说道:   “重归在不远处的树林出现,不知用了什么妖法,将动物一下提高了他们的修为,化身成人型。”   漠凡听了沉思道:“怪不得,怪不得今天我看见两个兽头人身,想必这法术也有不稳定的时候。”   漠凡又想起初见那两只妖的画面,瞬时间一阵反胃感上涌,脸色白了整个人都不好了。   “晚饭不用叫我了,没胃口。”   御沉绝见漠凡脸色确实不好,忙将人揽过放置自己的腿上安抚着。   风笙听了漠凡与水函的话也说道:   “今日我与王爷趁机再偷袭了巡逻军,交手时我也发现里面有不少是妖,试探过后我们发现这些妖体内的妖力并不属于他们的自己的。”   水函紧皱了眉头,看着风笙说道:“玄天术。”   众人疑惑,风笙开口解释:   “这是仙宗山禁术,逆天而为,强行偷换他人修为,只是想不到重归竟用到了妖身上。”   漠凡在两师兄弟身上来回看,问道:   “那可有什么方法能阻止?或者能将妖身上的修为抽回来之类的?”   风笙看着漠凡摇了摇头,这样的禁术以前从未有人尝试过,而且重归这样的还可能修改了,而后众人陷入了沉默中。   漠凡站起了身,走到帐篷外幻化出一只音灵放飞后,便一直站原地。   众人都疑惑漠凡在干嘛,御沉绝紧跟其后也站在了漠凡的身旁一起等。   莫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一阵浓郁的妖气飘散在上空,水函与风笙察觉不妙两人也快步走了出来,御子轩见风笙很严肃的样子,也急忙跟上躲在风笙后面。   一道很影极速降落到漠凡面前,待众人缓过神来,便看见一身墨绿的男子站在了那里,男子周身散发着让人不寒而颤的威严,两眼直直看着漠凡,透着绿光的瞳孔让人猜不透。   “妖王的功力越来越弱了呀,明明就在附近还要我等这么久。”   漠凡无语地看着还不断施加威压装逼的萨诺,余光看去,也就只有没有法力的御子轩五官皱在了一起。   萨诺环视了一圈漠凡身边的人,一个龙气环绕,两个法力不低的道士,还有一个冒头小子,这冒头小子看着装也不像是普通人,着实有点意思。   萨诺不耐烦地看着漠凡说道:“这么晚了,你找我干嘛?”   漠凡鄙视一眼回道:   “收起你那凡尔赛的威压,难道你没看见我们的小朋友很难受吗?”   萨诺回等了一眼,但还是默默地将威压收了回来。   “叫你来,当然是有很重要的事找你,跟我们来。”转头又与御沉绝说道:“我很快回来。”   漠凡说着回头看了风笙一眼,率先走了,萨诺眼下一沉也紧跟其后,风笙与御子轩点了点头跟在最后。   ‘小九九,定位重归的位置。’   ‘好的!’   ‘叮!重归在你的右方一公里的树林里。’   漠凡脚下一转四十五度右手方向飞身而去,动作利落飘然若仙,紧跟其后的萨诺与风笙,两人不甘其后。   到了地点不远处,漠凡给自身设下屏障,看了两眼身后的人才停在了不远处的树梢上。   萨诺疑惑了一下,也设下屏障,风笙直接设下屏障紧跟其上。   站在树梢上,便能看见不远处重归正与一堆小妖们,正在进行着玄天术。   萨诺看了一会,亲眼见到一只修为极低的小妖,被重归施了法后竟变成了人形。   萨诺稍带惊讶,更多的是疑惑问道:   “这是在干什么?”   漠凡紧盯着重归说道:“如你所见,妖族正不断的在壮大,但是妖,也不是你的妖。”   “他是如何做到的?”   这是风笙看着萨诺解释道:   “他在动用仙宗山的禁术,将修为转移到了小妖身上,让他们能维持人形。”   漠凡勾唇一笑,也看着萨诺说道:“有利就有弊。”   风笙看了眼漠凡继续道:“这些被灌输修为的小妖,就再也不能自行修为了,得一直用玄天术的方法来增加修为。”   萨诺收回视线看向风笙,眉头紧皱,似是不悦地问道:   “他怎么会你们的禁术?”   风笙沉默了半会,沉声道:“他是已被我仙宗逐出师门。”   漠凡轻叹了一声说道:   “现在追究这个有什么用吗?还是想想怎么保护你的小妖们吧,身为妖界之王,你不会放任你那些懵懂不知的小妖们吧?他们被骗还不止,还得被人赶着上战场,我是挺不忍的,所以告诉你来了。”   之前萨诺愿意与自己协商停战,漠凡便知道,萨诺也是一个明智的王,对自己的子民说不上爱戴,但也绝对不是放任不管的。   萨诺看着漠凡半会,像是探查着漠凡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在漠凡还打算再提示提示的时候,萨诺一个转身以极快的速度闪现到了重归的身后。   漠凡想不到萨诺如此利落,看着打起的两人,漠凡暗自叫好。   不到五招,重归已经处于了下风,眼看萨诺就要拿下,风笙突然间暗叫不好,一个飞身便想向前帮忙,结果还是迟了一步。   上空一道破空出现旋涡,重归负伤翻身跳了进去消失了在众人的眼前。   萨诺止住了进攻,漂浮在半空看着重归消失的地方,久久没有下来。   漠凡飞身到受了不小惊吓的小妖面前,漠凡进一步,群妖们便吓得急忙后退。   漠凡无语,这样压根无法沟通,于是抬头看了眼还在半空的萨诺,喊道:   “你给我下来!!!”   萨诺闻声回神,一个瞬移便道了漠凡的身边,漠凡指着萨诺与小妖们说道:   “你们不认识我,那你们总认识你们的妖王吧?”   小妖们看向萨诺后,依旧瑟瑟发抖,对着漠凡连连摇头。   漠凡无语地看着萨诺,眼底满是怀疑的眼神。   萨诺选择无视漠凡的注视,看着小妖们向前一步,眉头一皱,释放出了威压,但也只是一瞬间,威压让小妖们一愣。   “你们都是自愿来的?”   小妖们感受到了妖王独有的威压后,瞬间就变了,各个连滚带爬跪倒在萨诺的脚边,听闻了萨诺的问话后,点头如捣示示。   漠凡补充道:“被骗来的吧......” 第96章   萨诺的威严不假,就站在那里,身前跪倒一片的小妖们,头都不敢抬瑟瑟发抖。   伸手捂上最近小妖的头顶,略加试探,便探出小妖体内多了一股不高不低的修为,刚刚好让他化成人形。   被试探的小妖以为萨诺要杀了自己,试探后直接吓晕了过去,众小妖们看到这一幕惊慌到远离后退。萨诺收回手,看着惊慌的小妖问道:   “怎么把它取出来。”   风笙回道:“妖界不乏有吸取妖力的大妖,但这次他们身上的修为经过玄天术改变,取出小妖怕是也就没命了。”   萨诺皱眉,似是不信风笙的说法,蹲下便按住一只小妖的头顶,不管小妖痛苦的嘶叫,直接施法试图将他的修为强吸收过来。   可小妖的修为游走到萨诺的掌心便消散了,根本吸收不进体内,而小妖也因失去法力变回了老鼠的身形,而且毫无声息了。   萨诺的残暴,更是吓坏了小妖们,各个恐惧地看着小老鼠的尸体,泣不成声。   漠凡对于萨诺的做法不苟同,打了一哈欠,看了眼小妖们后说道:   “我累了,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这属于你们妖族的家事,我们便不管了哈,还有要告诉你的,敌军那还有很多这样的小妖,今天去看了,怪可怜的,我非常欣赏你这个无所不能妖王大人的喲。”   说着,漠凡给了风笙眼色,两人便率先离开了。   萨诺抬头看着刚才重归消失的地方,若有所思。   深夜,御沉绝终于等到漠凡回来,见人一脸的疲惫,心疼不已。   漠凡一进帐篷便累瘫在御沉绝的怀里,这刚回来就连轴转的忙,还真过惯了青丘悠哉悠哉的日子。   御沉绝将汤羹吹凉送至漠凡嘴边说道:   “你晚上也没吃,我为你做了碗燕窝羹,你尝尝看漠凡闭着眼自觉地张开了嘴,尝了尝勺羹汤笑道:   “还不错,想不到御王爷洗手作羹汤了都。”   说完漠凡自觉地又张开了嘴,御沉绝手上的动作一顿,闭着眼等投喂的漠凡乖巧甚是可爱到移不开眼。漠凡等不到羹汤,却等来了御沉绝带有压倒性的吻,漠凡反应过来,也环抱住身旁之人加以回应。待漠凡吃饱暍足有了精神,御沉绝才放心,理了理漠凡的头发才问道:   “你将这件事交给妖王处理?”   漠凡想了想回道:   “虽然我认识萨诺不久,但他并不是残暴不仁的妖王,既然他也是来找尤魅的,这件事迟早他要插手进来,那为什么不能已帮我们的方式开始呢?”   御沉绝轻点了漠凡鼻尖一下,赞赏道:“你这个小机灵鬼。”   “呵呵呵呵〜让他追查重归,说不定还能帮助他早些找到尤魅呢,他得感谢我不是?”   御沉绝抱着漠凡笑道:   “是〜但你不是说这个妖王钟情尤魅,要是他站在尤魅那边怎么办?”   “这个不是没有想过,那就要看之后妖王的选择了,一边是爱情,一边的王位,这种残害妖界的事情,整个妖界能容忍?”   “嗯,那我们便赌上一回?”御沉绝笑看着漠凡,初遇漠凡时,便知道他家的凡凡聪明得很呢。   过了几日,打探敌军的探子回来禀报说:   “报告将军,这几日开始,敌军军营里的人,突然间在不断减少中,据我们暗中统计,消失了近上万   人。”   御沉绝听完后,便将人退了去,账内众人不可思议地看着漠凡,御子轩也欣喜的说道:   “天呀!皇嫂,你怎么会认识这么厉害的妖王?!好羡慕,这妖王也太有能耐了。”   漠凡笑了笑摘了颗葡萄放进嘴里,若有所思道:   “我也觉得萨诺挺酷的,当然我是说他的人品。”   而此时敌营将军帐篷内,慕斯整个人气得直将手中的羊皮书卷扔在地上,两眼冒火地看着身穿兜帽的重归,咬牙切齿道:   “这就是你给我增加的精兵?!”   重归极为淡定地看了眼地上羊皮卷上面些的信息,不慌不忙说道:   “我也没有想到妖王会来掺和此事,但将军你请放心,我家主人会亲自处理此事,你等着消息就好。”   重归说完便一下子消失了在慕斯的眼前,慕斯生气归生气,但还是拿不了重归怎么样,现在还得依仗着他打臝这场战事。   慕斯泄气后靠在椅子上,想起在部落时第一次遇见重归,那一次比试,便知道重归是个会法术很厉害的人,而且他还亲自承诺会帮助自己拿下边疆一城。   在部落里,慕斯身为一名女将军已经是让很多人敬佩的存在,但暗中其实很多男将军看不起她一个女的,所以这次有了重归的帮助,自己便向狼主承诺自己将会拿下边疆一城的荣耀。   若是这次失败了回去,不止让那一群将军看不起,亦会失去狼王对自己的期望,族人们又会如何看待自己?   慕斯眼里闪烁着嗜血的光芒,这场站只许成功,刚才重归不是还说他的主人会亲自出马吗?重归都那么厉害了,那他的主人岂不是更厉害。   “对!对!要相信军师,最后的胜利是我们的!”   慕斯思此大笑了起来,那笑声让守在军帐口的战士们惊吓不已。   又过了两日,午时的太阳正好,漠凡才满身酸痛地起床下地,边穿衣衫边抱怨道:   “这个御沉绝!要是能让他也试试!可恶!嘶〜疼死我了。”   穿好衣服出来,便听见谁在呐喊,漠凡好奇寻声望去,一抬头便看见一只雪白的兔子被一只老鹰抓着,正往这边飞。   那兔子嘴里竟一个劲喊着:“漠凡!丨!漠凡丨!!我来啦!”   声音越来越清晰,漠凡才反应过来是涟涟!一时间受到了不小惊讶,涟涟这是被老鹰抓了?要变鹰嘴里的午餐了不成?!   漠凡见老鹰将近,便直接飞身跃起准备抢救涟涟,谁知这时老鹰竟一下子放开了兔子,任其兔子坠落!漠凡眼疾手快,一旋转飞身过去接住了小白兔,而小白兔却钻出头来看向老鹰喊道:   “谢谢鹰哥!”   听涟涟这番话,漠凡便知自己瞎操心了,待落地站稳,漠凡直接将涟涟抛出,不过幸好涟涟一个变身,空中变回了人形,两个空翻后稳稳站在了地上。   涟涟站稳后不但没生气,一抬头看见漠凡便欣喜若狂地飞奔到了他的怀里,紧紧地拦腰抱住。   “漠凡!哇!好久不见!真的是漠凡耶!”   漠凡被扑了个满怀,看着矮自己整整一个脑袋的涟涟不断欢呼着,多少有点感动。   “是是是〜真的是我〜来!让我看看,整整一年你长高了没有?”   涟涟一听,忙放幵漠凡,身转三百六十度后,骄傲地说道:   “我长高了好多,你看!我修为也长得很快,别的妖可羡慕了呢!”   “呵呵呵呵!是呀!我们的涟涟有能耐了呢〜”   “那当然,这不你一说需要帮助,我就来了呀。”   漠凡领着涟涟往主帐篷走,说道:“这次确实有大事需要你帮忙,不过我们得想吃饭。”   饭桌上,涟涟吃得一个狼吞虎咽,漠凡了解到,原来涟涟为了赶路,已经好一个星期没有吃饭了,全靠老鹰抓着他飞。   众人里,也就只有风笙与御子轩不认识涟涟,风笙有疑惑地看向一旁的水函,两人传音解释了一番,风笙才恍然大悟,随后风笙又低头与御子轩咬耳朵解释一番。   明白过来的御子轩看了看涟涟,又看了看水函,以前咋没见水函这么在意师兄弟之情,现在天天吃饭都会来。   吃饱暍足,漠凡便与涟涟详细说了这段时间的事情,同为妖身的涟涟,对那些小妖也可怜不已,二话不说便应了漠凡所说的这个忙。   两人来到树林里,寻来了萨诺,漠凡拍了拍涟涟的肩膀说道:   “萨诺,我知道你收了这么多小妖,一时间也不好管理他们,我这有个朋友,管理着星愿阁的生意,你要是放心,可以放到涟涟的手下工作。”   萨诺打量地看了看涟涟,一眼便也看出涟涟是一只兔子精,疑惑道:   “工作?”   涟涟眼里闪着光,欣喜地介绍道:   “我们星愿阁是以帮助他人进行修炼的地方,是漠凡开设的星愿阁,这是漠凡教导我们的,一心向善,便也能得仙修道的方法,我们现在已经有好多家遍布几个国了,有地方住,不愁吃穿,又能修炼,大家会很   喜欢星愿阁的。”   萨诺听了涟涟的话,抬头看向一旁带笑的漠凡,在萨诺看来,漠凡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即奇怪突兀,又让人觉得就应该有这样的的人存在。   “萨诺,这是那些小妖们最好的选择。”   萨诺眼底暗了暗,看着漠凡说道;   “那你想要什么?”   漠凡被萨诺问得一愣,反应过来后,才恍然萨诺以为自己是来交换条件的。   漠凡笑笑,摇了摇头说道:   “朋友一场,这个忙应该的,大家同为妖,相煎何太急〜”   这下轮到萨诺愣住了,重复喃呢着漠凡的话。   “朋友......” 第97章   漠凡与御沉绝就此又静静等待了三天,探子每天回来禀报的消失敌军人数,一天比一天多,直至第三天,敌军已经消失了将近三万的精兵。   御沉绝看着地形图,勾唇一笑说道:   “是时候了。”   漠凡与涟涟这几天也是一直忙着将萨诺收回来的小妖,进行分配管理,要重新开设上百家的星愿阁,让两人忙得不可幵交,同时两人的事业一下子壮大了起来。   水函也不放心这么多的小妖放到人群中,便不辞辛苦,在每个小妖身上下了咒术,只要之后做谋财害命的事,咒术便自动幵启消灭,这也是水函答应漠凡的唯一条件了。   漠凡邱元看着群妖中忙碌的水函,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任性了,这做法可谓是逆天的尝试。   风笙走至漠凡的身边,也看着忙碌中的水函,与漠凡说道:   “当得知你要收纳那些妖兵时,水函来找过我。”   漠凡偏头疑惑地看着风笙。   “王妃大概还不知道,这咒法是经过我们修改的,那日水函来找我,我便知道,他来求得我同意罢了,没日没夜辛苦了这么些日,才制作出了这个咒术。”   漠凡听后惊讶地点了点头,赞赏道:   “国师大人果真最为是心系苍生。”   风笙转而看着漠凡,笑着不语,半响以不确定的语气问道:   “王妃果真是这样想的?”   漠凡再度疑惑,看了眼远处的水函,认真果断以及肯定地用力点了点头,生怕风笙反悔了般。   风笙没有再继续问,转身便看见那站在树林边上的御子轩,突然发现自己何其幸运,师弟好可怜该怎么安慰?   回到军营,御沉绝也再做万全的准备了,一年多,这场战役终于要结束了,想起师傅的话,御沉绝有点迫不及待,要带上漠凡远离这繁杂,去过逍遥自在的日子。   漠凡看着擦拭盔甲的御沉绝一脸的高兴,走到他身边说道:   “你这么喜欢这套盔甲?”   御沉绝见漠凡来了,便放下手中的活,洗干净手将漠凡揽至怀里,说道:   “这盔甲陪伴了我二十年大大小小的战场,不是喜欢,是敬佩,他就像一直保护我的兄弟一样。”   漠凡伸手摸了摸盔甲上的深深浅浅的刮痕,这些都是御沉绝拼命后留下的光荣战绩吧。   御沉绝搂着漠凡的身子紧了紧,所尽一世温柔说道:   “我喜欢的只有你,爱的也只有你。”   漠凡感动,抬眼开着御沉绝问道:   “不爱你的沧澜国了吗?”   御沉绝俯身伸手穿过漠凡膝腕处,一下子将人抱起,欣喜道:   “让御子轩爱去。”   天上的弯月凭借着一己之力照亮了阴暗的树林,萨诺寻着重归微弱的气息穿梭在林间,不久后便来到了一座石山前。   封闭的石山看不到任何的裂缝与洞口,萨诺够唇一笑,抬手一挥过,一道屏障便立即显现在了石山前。“雕虫小技。”   萨诺抬指一弹,便撞碎了结界,结界散去,一道宽敞的洞口便出现了在眼前,萨诺背着手悠哉地走了进去。   “喲〜什么风将妖王你吹到这来了?”   萨诺看着石榻上的尤魅,依旧一身的红衣,露在外的肌肤雪白地成为明显的对比,在这昏暗的石洞里,尤魅简直是发光的个体。   萨诺看着妩媚至极的尤魅沉声道:   “何必这样折磨你自己?”   “折磨?我很高兴啊,你没看出来吗?”尤魅说着拿起白玉酒壶,仰头暍了起来。   萨诺紧皱了眉,走到了尤魅的面前,拿过他手上的酒壶,自己也暍上了一大口。   尤魅抬眼看着萨诺,似醉似清醒道:   “你要和我作对吗?如今你也要来阻止我了?”   “尤魅......你变了。”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我变了吗?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你后悔了?”   萨诺生气地将手中的白玉酒壶捏了个粉碎,满眼的心疼看着疯癫的尤魅。   “你走吧,破坏我计划的事,我不与你计较,不要再出现我眼前。”   萨诺单膝蹲下生,捂上尤魅吹弹可破的脸庞,轻声说道:   “青丘的那个尤魅去哪了?以前爱笑的尤魅去哪了?”   “青丘?那个拋弃我的地方?你觉得被拋弃的我,还能感觉到开心吗?”   萨诺一把将尤魅拥入怀里,坚定的眼神,安抚道:   “我要你,来我这,做我的妖后,整个妖界都是你的。”   “你愿意留在我身边吗?”   萨诺高兴地看着尤魅说道:“我愿意!”   尤魅笑了,再次说道:   “那我们一起报仇,之后我便跟你回妖界,我们一直在一起。”   刚还开心的萨诺,笑容僵在了脸上,抓住尤魅肩膀的手垂在了两旁。   尤魅见状,急忙问道:   “你不愿意吗?我真的可以跟你会妖界。”   萨诺眼里暗了暗,迟迟说不出一句话,尤魅见状也平静了下来,转身躺下后说道:   “你走吧,我困了。”   萨诺看着尤魅的背影,沉声道:   “我帮你,但伤害妖界的事情,我不会做。”   尤魅听了,后背明显一僵,但后又放松了下来,闷声说道:   “那边有一间卧室,你可以在那处休息,我要睡了。”   萨诺站起了身,转身离开没入了黑暗中。   翌日,两军对立在宽阔的平原上,御沉绝带领五万将士,对战慕斯不到三万的兵,但各个体格都比中原的士兵大上几分。   慕斯手持锋利的弯刀,站在战车上毫不示弱地看着御沉绝,对旁边的士兵说了什么,只见那个士兵双手举过头顶,向御沉绝这边跑来。   这边身穿盔甲的玄一,接过那个士兵手上的羊皮卷,打幵一看,是一封用汉子撰写的和亲书,玄一被惊讶到,转身连忙跑到御沉绝身边,双手呈上。   “王爷,是和亲书。”   御沉绝也一愣,接过羊皮卷看了一眼,然后又迅速地合上了,骑在后面马上的漠凡,见状好奇也上来拿过御沉绝手中的羊皮卷。   看了两眼,漠凡勾唇不懈地哼了一声,直接将羊皮卷扔到了地上,两眼直盯着慕斯,眼底寒冰竖起。   慕斯见状,扬声说道:   “御将军!我们两方交战,必定伤亡无数,一年来大家都损失了不少优秀的将士,不如我们握手谈和,你看最好我们和个亲怎么样?”   慕斯紧盯着御沉绝,如今就算她拿不下一城池,若能将御沉绝拿回去一说,这未尝不是一件好办法。漠凡骑马向前一步,可笑地看着慕斯问道:   “你觉得你有我好看吗?”   慕斯眯着眼,看向人群中,一身白衣非常显眼的漠凡,但看漠凡那身段,远观的面容都是显得俊美不已,打量一番后笑道:   “这位白衣公子生得当真英俊,战场刀剑无眼,可别伤着了自己〜要是跟了我,定......”   “没我好看,哪来给你的自信?!难道大漠没有镜子?”   “你!”   “你什么你,战场上身手见高低,难道你只会耍嘴皮子?”   慕斯看着漠凡恨得牙痒痒,举起弯刀指着漠凡说道:   “今日我便要让你这个贱人见识见识我们大漠弯刀的厉害!”   慕斯话一说完,跟前便迅速迎来一支利箭,幸好反应快堪堪躲过,利箭越过他直接将身后一名骑着马的将士眉心射穿。   慕斯看着地上死不瞑目的将士,惊讶地看着还举着弓的御沉绝。   慕斯大怒!高举弯刀大喊一声:   “给我杀!!!”   一声令下,大漠将士破土般蜂蛹而上,这边御沉绝抬手示意,玄一大喊一声:“驾!”,便带领将士们冲锋而上。   漠凡看着杀红眼的慕斯,冷笑着说道:“保护我。”   御沉绝明了漠凡的意图,给予鼓励与相信我的眼神,漠凡纵身飞出,御沉绝也运气轻功,以将士们的肩膀为点,跟随漠凡而上。   漠凡直接飞身落到慕斯战车上,邪魅笑看着她说道:   “你的对手换成我了。”敢窥视他的男人?哼!   慕斯见到漠凡气头正大,扬起弯刀便砍向漠凡。   漠凡与慕斯在战车上交手,御沉绝便在战车旁不断击杀前来扰事的敌兵。   漠凡手拿红折扇,轻而易举地接下慕斯的进攻,两人交手,更像是漠凡在故意逗她玩是的。   慢慢的战车四周堆起了肉墙,红了眼的慕斯看着御沉绝还在不停地斩杀自己的将领,转身跃下战车,趁御沉绝不备袭去。   漠凡反应过来,将手中的折扇掷出,扇子从慕斯的手腕飞速划过,旋转飞回漠凡手中。   弯刀掉落,御沉绝反应过来,一剑穿过慕斯的腹部。   这场战,沧澜国胜。   水函与风笙在战场上旁观着一切,本以为重归与尤魅或许会出现,但想不到慕斯已经成了被抛弃的棋子。   众人获胜兴高采烈地回到军营,而迎面跑来了御子轩着急的身影。   “皇叔!大事不好,宫中传信,母妃乃至整个皇宫被劫持了!”   众人皆是一惊,看着红了眼眶的御子轩,风笙连忙将人抱住安慰。   漠凡与御沉绝面面相视,说道:   “我们这就立刻回去,我与水函先行,你们整装待发,保护好皇上。”   风笙安慰着御子轩,坚定道:“我会的。” 第98章   御沉绝与风笙带着御子轩,快马加鞭几天没日没夜地赶路,最终御子轩身子实在是承受不住,风笙换成了马车。   “摄政王,你保护皇上,我先行一步。”   风笙看着着急的御沉绝,思绪了半会,点了点头。   御沉绝翻身上马,又是一路的狂奔。   漠凡与水函也是花了五天,才赶回了沧澜国,此时两人站在宫门前,四处黑兮兮一片,连一支火把都没有。   “看来整个皇宫都被制住了,我们分头行动,看看人在哪?”   水函点头说道:“你小心点。”   漠凡嗯了一声,便打破宫门的结界,飞身跑了进去,水函目送至看不见背影,也往另一个方向寻去。   ‘小九九,你能定位到太后他们都在那里吗?’   ‘好的,我试试。’   漠凡跳跃上了最高的钟楼,环视着整个皇宫,黑灯熄火沉寂得另人不安。   ‘宿主〜我们在的地方到处都设了结界,能探查到微弱的波动,只有那个上朝的地方,金銮殿。’   漠凡得知便纵身跃下,直往金銮殿飞奔而去,路上还不忘幻化出音灵给水函。   来到金銮殿门口,漠凡疑迟了一下,这个地方竟没有设结界。   徒手推幵殿门,漠凡启用泛着青光的双眸暗中探查着四周,没有任何发现直至走到殿中间,突然间四周灯火通明,吓得漠凡再度提高了警惕。   “谁在这里?!有必要在我面前装神弄鬼?”   四周依旧寂静一片,漠凡识海唤道;‘小九九,太后人在不在这里?’   ‘叮!探查完毕,这里没有人的气息,但有法力波动。’   漠凡平复了一下情绪,站在中间,抬眼看着台阶上的皇位,沉声说道:   “尤魅,你究竟要怎么样?浣月国都已经换代了,你的仇人已经不在,你为何还要滥杀无辜?”   漠凡的声音在偌大的金銮殿内显得格外的响亮,打破了寂静终于有了动静。   皇位后面,萨诺缓缓的走了出来,表情严肃地看着漠凡。   漠凡看见萨诺便疑惑了,问道:   “尤魅呢?”   萨诺高高地站在高阶上,俯视着漠凡半会才沉声说道:   “你离开这里吧。”   萨诺一副命令的口气,漠凡也不想与萨诺交手,沉稳道:   “萨诺,你明知尤魅这样做是不对的,你为什么不阻止他?一错再错,终会酿成大错,到时候他再也回不了头了。”   “他还会回头吗?他不回头,难道不是因为你吗?”   漠凡哑口无言,叹了声,无语道:   “我来到这里时,尤魅早已经被逐出了青丘,要是他愿意回头,说不定还有一丝的机会,但他从来只有怨恨,放不下的心结,只会让他越陷越深,我不是说过吗?他现在最需要的是你,不是让你陪他助纣为虐的。”   “漠凡,他现在的心结在于你,只要你消失,我会说服他,这才有一丝的机会。”   萨诺眼里只有认真,看来这场战是必然的了。   漠凡呼出了一口气,转眼神情聚变,锋利的眼眸直视萨诺,沉声问道:   “我再问一遍,太后她们在哪里?”   萨诺见势,开始警惕了起来,皱起眉头,手心运起一股黑烟,便向漠凡飞奔而去。   漠凡变幻出折扇,威压一放,变幻出了八条大尾,不断地在空中晃动。   漠凡的变化让萨诺惊愣了一下,但手中的动作未停,锋利的五爪与黑色的术法不断袭向漠凡。   漠凡左右躲闪,掷出折扇将其后背攻去,萨诺转身去当折扇,漠凡抓住机会,翻身旋转踢向萨诺的下   颚。   萨诺迅速反应了过来,闪躲退开翻身落地,喘息间打量着依旧沉着的漠凡。   “萨诺,你认真想清楚了,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妖王吗?”   萨诺眼神坚定,顽固地说道:   “尤魅只要报了仇,便会跟我回到妖界。”   漠凡紧皱了眉头,道:“尤魅要报的仇,是整个青丘!你以为杀了我,青丘就完了吗?不,没了我,也还会有第二第三个九尾狐的出现,尤魅跟你回去只不过是借机让妖族攻打青丘罢了!两界死伤无数,这就是你想看到的?”   萨诺被漠凡的提醒说动了,因为他了解尤魅,若是要向青丘报仇,他会这样做的。   漠凡见机收起狐尾,继续说道:   “只要现在尤魅还没有酿成大错,天界必定也会网开一面,从轻发落,到时候你再带着尤魅重新过新的生活。”   漠凡话语刚落,水函也匆匆赶到了金銮殿,手拿着佩剑快步到了漠凡身边,视线离不开漠凡不知何时被擦伤的肩膀。   气氛很是微妙,漠凡手中的折扇蓄势待发,萨诺的眼神依旧深得不见低,但闹了这么久,始终不见尤魅出现。   漠凡察觉不妙,又想不出哪里不对,着急地问向萨诺:   “尤魅去哪了?是不是在太后她们那里?!你说话呀!”   萨诺沉默地看着漠凡不说话,低头不知想了什么,竟转身打算离开。   没有查出人质的下落,水函哪能轻易放走萨诺,提起剑便拦住萨诺的去路。   水函与萨诺交手不分上下,不出一炷香时间,两人身上便伤痕累累了。   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救人要紧,漠凡思此也加入其中,水函进攻剑术,漠凡乘其不备,折扇攻其死角,打得萨诺一个措手不及。   水函提剑划破掌心,一血涂剑,直接刺向萨诺的腰腹,萨诺与漠凡交手,错失当剑,便让水函一剑刺穿了腰侧。   萨诺震幵漠凡,后退了好几步,单手捂住腰间的伤口,伤口沾染了水函施了咒术的鲜血,不停地在化解着萨诺的妖力。   萨诺身体晃了晃,单膝跪在了地上,看着手中带有金色细丝的血,口中忍不住又一口鲜血喷出。   萨诺不惊不慌擦去嘴角的血迹,抬眼看向漠凡,沉声说道:   “膳房。”   捺下一句,萨诺化身一阵幻影便迅速消失在了眼前。   漠凡与水函会意,两人又飞身奔向宫中的膳房。   昏暗的山洞内,尤魅坐在石椅上,看似心情很好地在打量着绑在石柱上的人。   “该醒了。”   说完,尤魅便吹出一阵烟雾袭向石柱上的人。   御沉绝眉头一皱,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整个人被五花大绑在石柱上,浑身还使不上劲,头脑也不太清醒,就像是中了迷烟。   尤魅度步走向御沉绝的跟前,用食指抬起御沉绝的下巴,含带微笑地打量着。   “当真还算有几分姿色,怪不得他会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不过〜我还真得谢你,没有你,这场戏就没得看了。”   御沉绝半瞌着眼,眼里无神看着尤魅虚弱地问道:   “你要干什么?”   尤魅收回手,心情愉悦地坐回石椅上,又看着御沉绝说道:   “这出戏现在才正式开始,我就让那帮老怪物看看,他们所说的,都是错误的!”   这时一旁的侧室,重归走了出来,走到尤魅的旁边等其发话。   尤魅目无焦距地问道:   “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就差您的心头血,这噬魂剑便能造成了。”   尤魅变出一支锋利的匕首,抬眼看着御沉绝又笑了笑,提着匕首便走向了侧室。   炙热的火堆旁,尤魅抬起匕首,便准备刺向自己的心口,千钧一发之时,一道黑影落在了尤魅的身旁,紧紧抓住了尤魅刺向心脏的手腕。   定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萨诺怒了,看着为了复仇连自己安危都不顾的尤魅,他怎就不明白自己该有多心疼。   尤魅偏头看向萨诺,坚定道:   “要,我一定要让他们知道!他们是错的,他们根本什么都不懂!”   尤魅疯了,萨诺既心疼又无奈,抢过尤魅的匕首,说道:   “那让我来。”   萨诺毫无犹豫将匕首刺向自己的胸口,晈着牙又将匕首拔出,举到火堆上,任其心头血滴落到火中。这一切做完,萨诺便晕倒了,尤魅慌忙将人搂在怀里,两人一同跌坐在了地上。   看着紧闭双眸的萨诺,尤魅抬手轻捂了他的脸庞,眼底是他不自知的温柔轻声说道:   “傻瓜,这个只有我们狐族的心头血才有用。”   尤魅又变幻出一支匕首,依旧毫不犹豫地刺向了自己的心脏。   又五天过后,漠凡站在城墙上张望着,水函在一旁默默地陪同。   远处一辆马车正快马加鞭地赶来,漠凡远远便看见了,欣喜地直奔城门口。   风笙驾着马车到达城门,看见漠凡欣喜的模样,便知皇宫的事应该解决了,但还是随口问了一句:   “御王爷与太后她们可还好?”   漠凡准备上马车的动作停顿了,疑惑地看向风笙问道:   “阿绝不是与你们一起回来吗?不是在马车内?”   这下轮到风笙与车内的御子轩一惊,御子轩直接打开车门,着急道:   “皇叔没有和我们在一起呀!”   风笙看着漠凡说道:   “早在五日之前,御王爷便自己快马加鞭先行我们一步了。”   漠凡呆住摇了摇头,回想起五日前在宫中始终没有看到尤魅,当时便觉得不对劲,原来...原来尤魅的意图并不在皇宫。 第99章   沧澜国内,漠凡与水函不断地在树林山洞等等四处寻找,御子轩也命了人秘密地在沧澜国内大家小巷、挨家挨户地寻找御沉绝。   连远在浣月国的涟涟,也联动了这个星月阁的几万妖兽,全大陆上下寻找。   眨眼过了好几天,漠凡又放出一只音灵,颓坐在窗旁,他已经放出数不清的音灵,想唤出萨诺,结果都毫无回应。   ‘小九九,你查到阿绝的下落了吗?’   识海里的小九九摇了摇头,知道漠凡心情不好受,轻声道:   ‘宿主,这片大陆太大了,侦查的范围有限,而且干扰也一直在,看来尤魅做了准备。’   远在某一处丛林里,涟涟跟着几只小妖兽鬼鬼祟祟地在草丛里穿梭着。   “你们真的看见了是吗?”   “放心吧涟哥哥,我们蹲了好几天了,妖王大人我们绝对不会认错,他来过好几次。”   不久,他们便来到一处很古老的大树下,这树出了很高很大,涟涟并未看出什么。   远处传来脚步声,小妖一把拉住涟涟躲进了较远的草丛内,全体还变回了原身隐藏在丛林下。   萨诺提着食盒来到了树下,站在树下左右看了看,才抬手将大树的障眼法与结界打开,看见树洞内出现了一道楼梯,才走入树内。   涟涟亲眼看见萨诺消失在树洞内,一切又变回了原样,几只小妖又变回了人形,涟涟对着一旁的小蛇妖说道:   “你快去传信到沧澜国的大老板漠凡,想方设法一定要尽快传到。”   小蛇妖认真地点了点头,回头一变回了蛇身迅速消失在丛林了。   涟涟与另外两只小妖又观察了一下,便打算撤退回去向办法。   “你们想要去哪里呀?”   重归的声音从树干后面响起,涟涟几个后背一僵,暗道大事不妙。   “跑!”涟涟大喊一声,几人便惊慌地向前跑走。   “想跑?呵!”   重归一个闪现,直接挡在了涟涟的面前,涟涟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昏暗的洞内,尤魅看着昏迷的几只小妖,其中一只白兔子好像还有点眼熟。   “主人,我怀疑妖王故意让小妖发现,如若坏了我们的大事就不好了。”   尤魅斜着看了眼重归,没说什么,转身坐回石椅上,问道:   “剑铸好了吗?”   重归见尤魅无所谓的样子,迷了眯眼,向前恭敬地回道:   “还需两日便大功告成了,只要有了这把剑,他们根本不是对手。”   尤魅听完,便挥手让重归退下,看着石柱上还昏迷的御沉绝,眼神慢慢变得凌冽了起来。   萨诺从另一道处的通道走了进来,温柔地与尤魅说道:   “今天有你喜欢的茉莉葡萄,这可是进贡的佳品,你可得尝尝。”   尤魅听见萨诺的声音,神情一下转换变得乖巧无比,起身跟尤魅吃饭去。   这边漠凡杳无音讯的日子一天天地煎熬中度过,此时漠凡正站在森林里最高的树上,每天仍然不断地让小九九查找御沉绝的下落。   ‘宿主,这里没有任何的波动,也寻不到御沉绝的气息。’   漠凡失落地环视着底下偌大的森林,情绪低落地直接飞身落地。   ‘宿主!宿主!检测到有小妖正在靠近,好像是在呼唤你的名字。’   漠凡惊喜地四处寻找,但所见之处都没有什么动静。   ‘宿主!天上!在天上!’   漠凡抬头看向隐隐约约被数木遮住的天空,二话不说便又急忙飞身上了树顶。   远处一只偌大的老鹰正向漠凡这边飞来,似曾相识的场景,漠凡一眼便看见了那被老鹰抓住的一条小青蛇。   老鹰飞近,同样的方式,毫无预兆地直接放开了小青蛇,漠凡见机瞬移到小青蛇的身边,双手合掌,一把托住后稳稳落地。   漠凡着急地抬起小青蛇问道:   “是涟涟让你来找我的吗?”   小青蛇虚弱地点了点头,漠凡见状直接度了些真气,见差不多了,将小青蛇放到地上,小青蛇一下子变幻成了一个小男孩的模样。   小男孩虚弱地坐起了身,双手撑地给了漠凡一个叩头,抬头说道:   “狐仙大人,我奉涟涟的命令前来见您,在群蛇山,我们找到了妖王大人的踪迹。”   漠凡心中一喜,蹲下身将小男孩抱起便往皇宫方向而去。   皇宫御书房内,漠凡帮这孩子不断夹菜,看来小蛇妖已经饿坏了。   “群蛇山?那是在浣月国的边上,我们现在出发,三天应该就能到拿。”   风笙走到漠凡对面坐下,这些时日下来,漠凡眼见地消瘦了不少。   漠凡暍下最后一口小米粥,便起身说道:   “我们走吧。”   众人起身准备出发,御子轩走过来揽过小男孩,看着风笙说道:   “我就不去拖后腿了,你们带着皇叔都要地平安回来。”   风笙认真地点了头,便与漠凡水函三人一同化作一道虚影离开。   第三天夜里,漠凡三人终于赶到了小蛇妖说的大树下,三人警惕地看着树干,风笙运气佩剑,直接将大树的结界砍了个破碎。   结界消去,树干的障眼法突然消散,一身红衣的尤魅,带着萨诺从里面走了出来。   尤魅看见漠凡,笑得如沐春风,打量了漠凡半会才说道:   “我们好久不见,看来这两年时间不见,你进步不少啊?”   漠凡凌冽的双眸直盯着尤魅,问道:   “御沉绝在哪?丨”   尤魅勾唇邪魅地笑出了声,极具挑衅地看着漠凡说道:   “倘若我说,他已经死了呢?他已经被我杀了,呵呵呵呵〜”   漠凡强行地自我镇定住,转移视线,看向尤魅身旁的萨诺,萨诺面无表情地回看漠凡,让人看不出尤魅的话是真是假。   漠凡闭上眼,唤醒识海里的小九九,道:   ‘小九九,这里有阿绝的气息吗?’   过了三秒,便传来了小九九的回应:‘宿主,有!虽然很微弱,但的确检测到了属于御沉绝的气息。’   漠凡睁眼,笑不达眼底,向尤魅说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的人,你不配挽留。”   话落,漠凡便变幻出红折扇,直接向尤魅攻去,一旁的萨诺见状一下子将尤魅掩护到了身后,掌心运气法术就向漠凡攻去。   漠凡身后的风笙与水函也一同提起佩剑,将半路的萨诺截下,二对一到了一旁决斗中。   漠凡直攻尤魅的面前,两人交手也不分上下,两狐交战,多为法术的较量,尤魅打出一掌,树杆上便留下了一道三尺深的抓痕。   漠凡也不甘示弱,折扇划出的一道道风痕,打在树上,叶落枝残,划在地上刮痕入土五寸,风过而凌厉。   尤魅想不到漠凡法力竟已经到了这等地步,短短两年而已,怎会如此之快,尤魅悬在空中,气势一放,将九条火红的大尾展现了出来,威压也让方圆十里的小妖都不寒而颤。   漠凡手拿折扇也飞身对立在尤魅的面前,威压一放,身后八条磅礴的雪白大尾,栩栩而生。   远在浣月国的皇宫内,欧阳昊昱收到了暗卫来报,一声黑衣的暗卫禀报道:   “皇上,群蛇山上,尤魅妖狐正在与国师交战中。”   欧阳昊昱听此立马站起了身,忙走出御书房,登上了最高的观星台,向群蛇山的方向望去,却只隐约看到一阵红光一阵金光闪烁,似是打得不可开交。   欧阳昊昱依稀见过水函施法,像是泛蓝的白光,看着一旁的暗卫问道:   “除了国师还有什么人在那里?”   “启禀皇上,传信的暗卫说,还亲眼见到了漠公子与沧澜国的摄政王,其余还有一位很厉害的高手。”欧阳昊昱听见漠凡也在,即可担心地遥望远方,像是想到了什么,命令暗卫说道:   “召集暗卫营,我们即刻出发群蛇山协助。”   “是!”   欧阳昊昱急忙回到宫内换了一身劲装,走到一处墨水画前,打开机关,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子。暗卫集结在门口等候,欧阳昊昱取出盒子里面的东西放置胸口,转身走出门,道:   “启程!”   “是!”   由欧阳昊昱带领,众暗卫们迅速地消失离幵。   漠凡身上大大小小的抓痕,一声白衣,布满血痕,而对面的尤魅也没有得到多少好处,衣袖衣摆已经被漠凡砍了个稀巴烂,手臂上还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刀痕。   另一处,水函与风笙对战萨诺,而原先萨诺就有伤在身,二打一,萨诺身上的伤势肉眼可见比较严重。   尤魅飞身落在萨诺身旁,将水函与风笙的攻击打回了去,扶住萨诺的身子退开了五丈远。   萨诺单膝跪在了地上吐出了一大口鲜血,尤魅看着萨诺的伤势红了眼,抬眼看向水函与风笙的眼神那是   一个阴冷。   “你们_个也别想离幵。”   漠凡不厌其烦,紧皱了眉头,用折扇指向尤魅说道:   “把御沉绝交出来!”   尤魅邪笑回应看着漠凡,说道:   “带出来〜”   无人留意的树上,重归利落地将御沉绝吊在了树上,脱下兜帽,露出了真容笑看着树下的漠凡等人。御沉绝双手被绑吊着,难受地微睁开了眼,看到漠凡熟悉的身影,虚弱地说道:   “快走......” 第100章   树下的重归看着漠凡众人说道:   “你们看这是谁?”   说着重归走进树洞,手上提着几只动物走了出来。   漠凡定眼一看最为显眼雪白的兔子,慌了一下神,说道:   “涟涟!”   重归看了漠凡一眼,将手上的涟涟几个直接摔在地上,道:   “还没死。”   摔在地上的涟涟痛呼了一声,微睁开了眼,昂起头看见漠凡,虚弱地叫唤着:   “漠凡〜”   漠凡紧握了手中的折扇,青筋显露,冰冷的眼神直看着尤魅喊道:   “尤魅,你这是要干嘛?”   尤魅站起了身,一直邪笑地看着漠凡,一步一步地走进涟涟。   漠凡大致知道了他的意图,警告的口吻说道:   “有什么你说便是,尤魅,你可想清楚了。”   尤魅仿佛听不见般,停在了几只小妖的面前,手中竟变幻出了一把全身通黑的短剑,看了漠凡一眼,蹲下了身,扬起手中的短剑,用力地刺下。   漠凡惊恐想向前阻止,可尤魅一手抓住了涟涟的颈脖,一手的短剑已经挥下,直穿一旁的小妖身上,小妖的身体被刺穿后,慢慢变成了一对黑红色的灰烬。   一旁的风笙与水函也惊了,各向前了一步,风笙惊讶道:   “噬魂剑?”   水函也紧皱了眉头,直盯着尤魅说道:   “尤魅,就这噬魂剑,我们也定不能留你。”   尤魅听了水函的话,似是嘲讽地大笑了起来,看着水函说道:   “今天,谁也别放过谁。”   受伤的萨诺抬眼看向尤魅的背影,眼底宛若千百转。   地上的涟涟逐渐清醒了些,近在眼前的短剑与灰烬,让涟涟红了眼眶,但奈何脖子还被尤魅摁着。   “尤魅,放了他们,我和你打,还是你想要怎么样?”漠凡收起折扇,冷静了些,和气地看着尤魅。   “我好像和你说过,我一直在等你做决定不是吗?”   尤魅说着举起短剑,又是直接刺穿另一只小妖,被摁住的涟涟留下了眼泪,缓缓闭上了眼睛。   漠凡似乎猜到了尤魅的意图,这是在试图激起他的愤怒。   尤魅见漠凡还没有动手,勾唇扬起手中的短剑,对准了涟涟即将挥下。   风笙与水函互看了一眼,两人一同执着手中的剑便向尤魅奔去,但却被一直紧盯着的重归拦在了半路,三人出手果断利落,毫不留情。   千军一发之时,漠凡掷出了折扇,当下了尤魅的短剑,折扇回归到漠凡的手上,尤魅竟笑了。   尤魅的笑容,刺激到了漠凡,扬起手中的折扇,便攻击了过去。   尤魅笑着站起了身,将手中的涟涟一把扔了出去,手执短剑接下了漠凡的攻击,两人飞身上了树,树摇叶落。   被吊在树上的御沉绝,看见满身伤痕累累的漠凡,眼中尽是不甘。   两人交手一路伤到了树梢,尤魅看着还算沉着的漠凡,不悦的神情尽显脸上。   “尤魅,其实你不必做到这种地步,现在你回头,跟我回去认错,青丘依旧能有你的一席之地。”   “回去?如今你还以为,我稀罕那个地方吗?”   尤魅说着,直接降落,瞬间来到了御沉绝的身边,手中的匕首抵着御沉绝的脸颊,看着跟随下来的漠凡,笑道:   “你说,要是我在他的这里插上一刀,你还能如此淡定吗?”   尤魅说着,剑尖一路滑到了御沉绝的胸口,这一举动,让漠凡有了动容,身子站在树枝上晃了一下。漠凡眼神逐渐变得阴冷无比,周身的气势威压在不断增强,看着尤魅低沉地说道:   “你是在找死。”   尤魅看着漠凡,眼底晦暗不明,这时的漠凡,就宛如两年前般。   漠凡手拿折扇,划出一道光影,撞击尤魅,尤魅忙用短剑抵挡,但还是被击退了数步,尤魅稍惊讶了一下看向漠凡,这次的攻击比之前都要大了许多。   漠凡又是划出一道光影,直将捆绑御沉绝的绳索划断,御沉绝坠落,漠凡直飞身而下去接。   较近的尤魅反应过来,全力地将手中的短剑掷出,尤魅的动作让漠凡一惊,还差一点便能抓住御沉绝。   可短剑更快,直接从御沉绝的后背横穿至胸口前飞出,锋利的短剑最后插在了地上。   “阿绝!”   漠凡惊慌失措地揽过御沉绝,平稳地落在了地上,御沉绝躺在漠凡的臂弯里,吐出了一大口鲜血,但还是勾了唇笑看着漠凡,说道:   “终于抱到我的凡凡了。”   漠凡被抱着御沉绝,红了眼眶,手上还不断帮他擦拭唇边的血。   御沉绝疼得紧皱了眉头,握住了漠凡不断帮他擦血的手,哑着声央求道:   “凡凡,能吻一下我吗?我想吻你了,好不好。”   漠凡拼命地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最终泣不成声俯身在御沉绝的唇上落下了一吻,泪珠连串滴落到御沉绝的睫毛上。   一吻后分幵,御沉绝开心地笑了,紧握住漠凡的手放置自己的心脏位置上。   “凡凡,我想睡一下,我…我等你好多天了,我就...就休息一会。一会......”   “不要!不要睡,阿绝,我们这就回去好不好?你起来,我们回家。”   御沉绝笑看着漠凡,轻声道:   “好’,   御沉绝说完,便缓缓闭上了双眼,漠凡放在他胸口上的手,感受着心跳逐渐越来越慢了,漠凡惊慌地瞪大了眼,直到感受不到心跳时,漠凡撕心裂肺地大喊:   “啊!!!”   御沉绝全身泛着白光,漠凡看着御沉绝的灵体浮现升起,然后竟慢慢消散在了空中。   水函看着漠凡,手上的动作狠厉了起来,挡过重归刺向风笙的剑,反手一把将剑刺进了重归的胸膛。   重归震惊看着自己胸前的剑,待水函拔剑,重归捂住了不断流血的伤口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地上,最后不可思议直看着水函,死不瞑目地后倒躺在了地上。   漠凡将御沉绝轻放在了地上,低着头,晦暗不明的情绪,但身上的白衣瞬间变成了火红,手中的通心铃不断的震动,作得叮铃作响。   漠凡执扇的手一翻,红折扇泛着金光逐渐涣散,再凝聚变成了一把通体透明的长剑。   漠凡抬起红了眼睑的双眸,火红色的眼眉,狠厉地直盯着尤魅,手拿长剑,飞身悬空在了尤魅的面前。   尤魅见变了模样的漠凡,开心地大笑了起来,过后,手中一样变幻出了长剑,向漠凡冲了过去。   漠凡不慌不忙,一一挡下了尤魅的进攻,如今是漠凡出招的速度变得极快,似乎还照着自己身上的伤口,一刀又一刀还给了尤魅。   十招下来,尤魅身上已经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血痕,嘴角还残留这血迹,撑着剑看着毫无发损的漠凡。   漠凡看着尤魅身上的伤痕,似乎对他造成不大的伤害,余光看了眼地面上的御沉绝后,竟把手中的长剑隐去,两指对着地面画圏施法,   众人疑惑间,噬魂剑飞速到了漠凡的手中,手拿噬魂剑的漠凡,抬头看着尤魅,勾起了唇角,笑着说道: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右手拿刀,左手执扇,漠凡将折扇抬至头顶,通心铃叮铃巨响一声,伏手翻下,一道极大的风痕带着光影袭向尤魅。   树下的萨诺见状惊了,不可思议地看着漠凡,捂住腹中的伤口,晈着牙竭尽全力向尤魅飞身而去。   风痕掠过,尤魅被狠狠打在了地上,漠凡见状勾了唇笑看着,拿着短剑指向尤魅,便直冲而下。   尤魅躺在地上,看着漠凡的举动,竟然笑了,似是没有任何的反抗。   千钧一发之时,尤魅眼前一黑,萨诺紧紧抱着他,挡在了他的面前。   漠凡面无表情并没有停下,将短剑刺入了萨诺的后背,一瞬间萨诺喷出了一大口鲜血,血液染湿了尤魅的发丝。   这次尤魅愣住了,看着漠凡手中的短剑刺入萨诺的后背,而萨诺枕在自己的肩上。   沉重的呼吸在尤魅的耳边响起,萨诺模糊了视线,偏头轻声在尤魅耳旁说道:   “魅儿,带我走好吗?”   尤魅两手穿过萨诺的腰,一手握住短剑想将其拔出,萨诺说完,尤魅便僵住了,两手紧紧抱住了身前之   人。   红了眼眶的尤魅惊慌了,只能呆愣地抱着萨诺不放手,不一会儿,萨诺的身体慢慢变成黑色颗粒消散着。   尤魅伸手想去抓住,奈何放不开怀中的萨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不断消散的一幕。   不到半刻,萨诺的身体消散完毕,但却留下了一个金色光芒的珠子漂浮着,那是与水函血液汇融过的血珠。   尤魅伸手抓住血珠,晶莹的泪珠,这才从眸中落下。   漠凡冷漠地看着尤魅,仿佛他便是自己的写照,一切都结束吧。   尤魅拿着血珠,看了眼地上的噬魂剑,伸手拿了起来。   水函眼见突变的尤魅,速度极快地将尤魅手上的噬魂剑打掉,并且将其收了起来。   漠凡冷眼看着尤魅,说道:   “你走吧,带着萨诺,那个最爱你的人。”   萨诺目无焦距,坐在地上宛若未闻,没有丁点的反应。   漠凡抱起御沉绝,便一步一步消失在了树林里。 第101章   漠凡就这样抱着御沉绝一步一步走在树林的道上,这时迎面跑来了欧阳昊昱带着一群人正急忙往这边赶。   欧阳昊昱见到漠凡的第一时间,忍不住地高兴了起来,带着人更是加快了脚步向漠凡走去,但走近欧阳昊昱才意识到漠凡还抱这一个人,定眼一看,竟是御沉绝,便惊讶底看着漠凡问道:   “漠凡,这是……”   漠凡木讷底看了欧阳昊昱一眼,错开略过他,抱着御沉绝继续走了。   欧阳昊昱也慌了神转身一把抓住漠凡的手臂,跑到漠凡的面前,试图想要怎么安慰漠凡,但安慰的话迟迟说不出口,这样的事,任谁也无法还能做到镇定自如。   漠凡就这般目无焦距地直视前方,见欧阳昊昱没有要说的,抬起脚步又继续打算走掉。   欧阳昊昱再次快步挡在漠凡的面前,从衣襟里拿出了一个小琉璃盒,将其放在御沉绝的胸前,说道:   “这是皇室传下来的灵丹,据说有起死回生的效果,你给他试试吧。”   欧阳昊昱语气似是央求漠凡能将丹药收下,但眼里满是隐藏不住的落寞,终究他再无可能得到他了。   漠凡听了此话,神情终于有了动容,眼中有了焦距,抬头看向欧阳昊昱,虽然觉得很对不起他,但漠凡确实很需要这样的机会。   漠凡点了点头,将御沉绝放下搂在怀里,欧阳昊昱拿出丹药递给了漠凡,漠凡感谢地看着他,接过丹药放入御沉绝的口中。   欧阳昊昱抬手示意后面的暗卫,暗卫机灵地递上水袋。   服下丹药,漠凡极其期待地看着怀中之人,但一刻、半时辰、一个时辰......   欧阳昊昱陪着漠凡就这样等着,两个时辰过去,御沉绝依旧没有任何生机的迹象。   漠凡再次陷入了绝望,捂着御沉绝的脸庞落下一滴又一滴的泪水。   欧阳昊昱慌了,抬起手袖便帮漠凡接着不断落下的泪珠,忙说道:   “漠凡,你...你别哭,说不定国师会有办法呢?我们去找国师!”   欧阳昊昱怎么说,依旧止不住漠凡的泪水,不久水涵与风笙也一同赶了过来,欧阳昊昱看见水涵便忙说道:   “国师,你来得正好,你快帮忙看看御王爷!”   水涵与风笙走到漠凡的跟前,看着御沉绝说道:   “御王爷乃是被噬魂剑所伤,所谓噬魂剑,便是噬魂消灵,被伤者无论是人是妖,皆是灵魂聚散,再无轮回。”   漠凡欲泣无声埋在御沉绝的胸膛,颤抖的肩膀,便能看出漠凡接近奔溃的绝望。   “我的徒儿小儿在哪呢?”   众人抬眼看去,正有一位老者从天而降,水涵与风笙第一眼便认出了人,双双拱手对着老者说道:   “师傅!”   水涵的称呼让欧阳昊昱直楞了,回神过来也立即向老者拱手一礼,后面的暗卫们也连忙跟上。   仙师降落到众人的面前,挥过浮尘,对欧阳昊昱说道:   “欧阳皇上不必多礼。”   众人直起身,仙师才绕过水涵等人,来到跌坐在地上的漠凡与御沉绝跟前,仙师蹲下将手心覆在御沉绝的胸口上,闭上了眼睛。   漠凡抬起头两行泪水看着老者,既然是水涵的师傅,仙宗山上面的仙人,漠凡一下子便又有了一丝的期   待。   仙师收回了手,从怀中拿出了一支白玉瓶,打开将里面的液体倒入御沉绝的口中。   漠凡疑惑,仙师看了漠凡一眼,说道:   “这是冰清谷的泉水,能占时生得一魄魂体,但他天生就拥有龙气环身,气不散,命便不绝。”   仙师的话让漠凡欣喜若狂,还含有泪水的双眸弯成了月,止不住的泪水,一时间变成了喜极而泣。   仙师直看着漠凡,竟笑弯了眼,继续说道:   “但需要你的帮忙,不是你想得那般简单,若是要了你的命,也可愿意?”   漠凡抹着眼泪忙点头,笑看着怀中的御沉绝半会,似是想到了什么又抬头看着仙师说道:   “那能不能留我一点点的命?四分之一也好,五分之一?!若是阿绝醒来看不见我了,也会像我一样,这样的痛苦,我不想让他经历。”   这样的爱让人羡慕,这样的情足以让人动容,仙师不答反笑了起来,站起身低头与漠凡说道:   “跟我走吧〜”   风笙蹲下接过御沉绝,说道:“让我来吧。”   水涵将漠凡扶起,抓着衣袖的手紧了紧,看着漠凡的脸庞想着:怀中的手帕能帮他擦擦吗?   漠凡笑看着欧阳昊昱点了点头,之后便跟上仙师,五人一起飞身消失在了树林中。   原来仙师带着漠凡回到了仙宗山,仙宗山上竟如同寒冬腊月,白雪皑皑,飘零簌簌。   与仙师一同入山的水涵与风笙依旧感觉不到寒冷般,唯有漠凡忍不住抱紧了胳膊。   水涵回头发现了漠凡的动作,翻手一变,一件领带白绒毛的厚披风捧在了手上,温柔地笑看着漠凡说道:   “这是我的披风,你穿上吧。”   漠凡接过披风,但忍不住多看了水涵一眼,难道是因为回家了的原因?国师大人竟然笑了?!   仙师领着漠凡等人来到了一间宛如地窖的冰房中,四壁皆是厚厚的冰层,仙师说道:   “这里便是仙宗山的中心,最磅礴的灵气都会聚集在这。”   风笙将御沉绝放在冰床上,漠凡走近,伸手握着御沉绝残存一丝温暖的手,冰到极致的冰台,竟出奇地有点温度,御沉绝躺在上面,竟有不断的灵气输灌到体内。   仙师看着漠凡,这次严肃的神情说道:   “你既然是九尾狐,那你的心头血便可保他身体不腐,那是聚魂灵泉,每日用泉水擦身,便能召回他所零散得魂魄。”   漠凡后又红也眼眶,连声音都哑了说道:   “但阿绝的魂魄被噬魂剑打散了......”   仙师叹了一气,说道:   “那噬魂剑并不是正真的噬魂剑,它是亦不是,但凡被噬魂剑伤之物,无论是人是妖还是仙,定然都是尸体无存,魂魄消散的,若是尤魅纯正的心头血,定是能铸成真正的噬魂剑,但今天那噬魂剑,便可能用的不是尤魅的心头血,或是参杂被动了手脚。”   漠凡红着眼眶愣住,水涵听着仙师的说法,似是想到了什么,激动地向前走了两步,说道:   “莫非那噬魂剑用的是萨诺的心头血?我的血在他的血里下了咒术。”   众人听后一惊,难道真的是中了水涵的猜想那般?   仙师捋了捋白胡子,也觉得这最有可能。   漠凡转而又欣喜地抓住御沉绝的手,对着仙师点头如捣蒜般,说道:   “我愿意,只是心头血便能救他,我都愿意!”   “孩子,这心头血我们也说不上来你要喂养多久,每日三滴心头血,直到他三魂七魄归体,方能断掉心   头血。”   漠凡依旧笑着点头应下,只要是有用的,无论多久他都愿意!   十年后,冰室中,漠凡仔细地给御沉绝喂入心头血,看着沉睡至今的御沉绝,漠凡责怪的语气说道:   “今天要不给你讲一个睡美男的故事?睡美男最后可是被公主吻醒的,我给你亲一个,你会睁开眼睛吗?”   空气中只有寂静的回答,漠凡也习惯了,勾唇俯身在御沉绝唇上落下一吻,离开后期待地看着。   一刻钟后,漠凡委屈地语气再次责怪道:   “若你真的是睡美男,我都吻你几千回了,也没见你动一下睫毛,小气鬼!看来你是美梦做太久了,我的吻你都觉得不香了......”   收拾完毕,漠凡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回到地面见到了水涵。   水涵见他出来,便向前将一瓶丹药献上,说道:   “这是对你蓄养身子的丹药,若是你冷,便带个手炉。”   水涵心疼地看着漠凡,虽是便面看不出来,但他的身子确实日渐下降,身子就算到了烈阳下,也难以暖上半分。   漠凡接过丹药,笑看着水涵说道:   “无碍,会习惯的。”   水涵还想再劝说点什么,但这十年来,哪一句都重复过数遍了,漠凡也未必听话。   漠凡歪头,灵动地双眸看着水涵又说道:   “我今天要下山回青丘一趟,还有些事要处理,莫约明日午时便能赶回来,你能先帮我照看着阿绝   吗?”   水涵被盯着半会,最先还是他移开了视线,点头应下。   漠凡道了一声谢,便脚尖点地,飞身离开了下了山。   匿日午时过后,漠凡才急匆匆赶回了仙宗山,刚飞身落地,便看见了水涵站在冰室门口,漠凡跑过去喘息着说道:   “我回来晚了,我这就去给阿绝喂血。”   水涵看着急切的漠凡,手快地拉住了他的胳膊,说道:   “不用再喂了。”   漠凡听了,顿时睁大了眼,满脸惊慌,反问道:   “什么叫不用喂了,我只是迟回来了一点,今天还没过呢!不可能!”   激动的漠凡挣脱了水涵的手,拔腿便往冰室内跑去。   水涵看着漠凡飞奔的背影,唇角勾起,笑得比那午时的艳阳还要灿烂。 第102章 大结局:九尾狐最后的抉择   魅果树下,青丘的狐狸们都来到了魅果树下,漠凡从仙宗山赶了回来,看着落魄坐在草地上的尤魅。漠凡走到尤魅面前,说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尤魅目中无神,木偶般地摇了摇头。   叶爷爷皱着也走到了尤魅的面前,与他说道:   “尤魅,你杀害浣月国前皇帝,在凡间祸国殃民,按照族规,应当斩其狐尾,永远囚禁在十丈悬崖下的地牢面壁思过。”   漠凡听了叶爷爷的话,看着尤魅有惋惜,更多的是可怜。   漠凡看着叶爷爷含笑道:   “叶爷爷,如今尤魅已经受到了惩罚,若你相信得过我,能否全权交给我处理?”   叶爷爷三思片刻,与漠凡点了点头,毕竟漠凡以后便是青丘的九尾狐,交给他,族人也会信服。   漠凡单膝蹲下看着尤魅,说道:   “就这样放了你,恐怕女娲娘娘那里无法交代,若你愿意接受我的条件,我便帮你实现任何一个愿望。”   尤魅抬头看着漠凡,但又垂下了头,沉默不语。   漠凡看他紧握着胸前血珠,勾唇微笑道:“包括萨诺。”   果然,漠凡一说萨诺,尤魅立即有了反应,两眼惊讶且不可思议地仰头看着漠凡。   “我说真的,你好好想想。”   尤魅将血珠捧着,又将血珠紧握,泪滴划过脸颊,终是点了点头。   漠凡站起身,看着众妖狐说道:   “今日我便将尤魅的一身法力散去,且他将自断八尾,永世不得再回青丘。”   决定一宣出,各个交头接耳,叶爷爷寻思过后,也觉得妥当,欣慰地点了点头。   这惩罚着实让尤魅震惊了,看着尤魅瞪大的眼,漠凡再次与他说道:   “只有你自行断尾,我才能实现你的愿望。”   漠凡的判决传遍三界,有人说漠凡还是太仁慈了,有人说漠凡为夺位心狠手辣,人人各有一张嘴,漠凡懒得理会。   带着伤痕累累、只剩一尾的尤魅,两人来到了妖界萨诺的洞穴中。   虚弱的尤魅躺在了石床上,将血珠交给了漠凡。   漠凡拿过血珠,唤醒了识海中的小九九:   ‘小九九,我现在已经是青丘里最强大的狐了,如今我感觉到身体灵力已满,也可以升到九尾了,一开始你说的话还算数吗?’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系统检测到,民间星愿阁内,人人侍奉着九尾狐仙,赞不绝口,条件达成一;如今青丘稳定,宿主也荣升九尾,条件达成二,小九九我终于能晋升啦!完成宿主回去重生的愿望,没问题!’   漠凡勾唇一笑,闭上眼睛,外放灵力,八条大尾伸展了出来,而后最后一条大尾也缓缓生长而成,九条雪白大尾泛着白光不断摇晃。   ‘叮!九号穿梭系统晋升成功!’   ‘小九九,我的愿望要变了,让萨诺复活吧。’   ‘宿主?!你不回去了吗?!’   漠凡摇了摇头,那边的世界其实已经结束了,再多的不甘,但那里没有御沉绝。   ‘不回了,这里也挺好的,不是吗?’   ‘如是这是宿主你最后的选择,我什么都能帮你实现的。’   ‘开始吧。’   ‘好的宿主!’   漠凡将血珠放在尤魅的身旁,闭上眼睛,整个人围绕了耀眼的光芒,身体不断流出灵力,缓缓灌输到血珠中。   一刻钟过后,血珠发出了红光,越来越耀眼,刺眼的红光晃过,血珠变成了萨诺躺在了床上。   漠凡收回了灵力,睁开了眼,看了眼萨诺,便走了。   尤魅躺在一旁,满脸的泪痕,捂上萨诺的心脏处,这是跳动着的心脏,是有体温的萨诺,尤魅欣喜,笑着抱紧了萨诺。   “傻狐狸,抱太紧了〜”   尤魅立即抬起了头,对上萨诺温柔至极的双眸,笑开了颜。   沧澜国内,刚下朝的御子轩一脸气呼呼地回到房间,将厚重的龙袍扔到地上,脱得只剩下中衣后转身看着风笙说道:   “要不选五弟来继承我的皇位吧!”   风笙揽腰抱起御子轩坐到床上,将人抱在怀里,道:   “他不是治国的料。”   “那世子呢?”   “世子还小......”   御子轩不愿意了,更不服地叉腰说道:   “还小?能小得过当年皇叔一撒手,让只有七岁的我登基的时候小?!你不讲理!”   “轩儿......”风笙无奈地哄着。   御子轩一转变,哭唧唧了脸又说道:   “如今我已经二十六了,再不上山修炼,我都要老了......”   大结局:九尾狐最后的抉择   风笙拍拍御子轩的后背,看着怀中的人儿,想起当年初遇御子轩的时候,他只有十三岁。   当时朝中幸好还有御沉绝坐镇撑着,御子轩才不至于被朝臣们欺压,十三岁的御子轩就算生病了,也披着棉被要将奏折批完。   当时风笙还问他:“你觉得何为‘皇上’?”   御子轩看着御花园内在玩闹还小的弟弟们,说道:   “守得住一方净土,护得一国之民,担着他人所不能及的责任,讲其心,用其力,护沧澜。”   正因为御子轩的这份心,风笙决定留下,出其力,护他周全,护沧澜一世安泰。   风笙抱紧了怀中的御子轩,微笑道:   “你看御王爷,如今还不是三十有五。”   御子轩不肯,哀怨道:   “难道我要等到像皇叔那样老才上山吗?以后岂不是看起来比你还老?我不要我不要!”   御子轩闹着,空中传来了漠凡的笑声,说道:   “哦〜原来你的皇叔很老了呀〜”   这声音让御子轩一顿,咽了咽口水,僵硬地往门外看去。   一身红衣的漠凡,后面定跟着一脸严肃的御沉绝,御子轩暗叫不好!   沧澜国京城里,涟涟看着井条有序的星愿阁,满意地点了点头,上了二楼看见一身玄衣的背影,高兴地飞奔而去〜   “媳妇!你回来啦!”   正在摆放菜盘子的乌墨转身接住来人,乌墨乃是一只黑兔子,也是从那次战场上收回来的士兵。   涟涟志向本来是娶一位老婆,生一窝小兔子的,但谁知自己竟栽在一只黑兔子手上了,乌墨黑兔子的样子可好看了......   乌墨虽然无法再修炼晋升,但也高了涟涟整整一个头。   也因乌墨无法晋升,涟涟觉得自己有保护乌墨的责任,也一直觉得自己才是丈夫的那一方。   “嗯,我回来了,这是刚做好的菜,快坐下来吃。”   涟涟坐下,第一夹菜便是往乌墨的碗中放,欣喜地说道:   “在琉璃城那边的星愿阁快建造好了,我们一起去摆九尾狐石像吧?”   “嗯,好〜”   涟涟吃着吃着停了下来,委屈道:   “好久漠凡都没有来了......下次看见他非得要两瓶灵水!”   涟涟话刚落,楼梯处便传来了笑声,说道:   “就两瓶够吗?”   漠凡缓缓走上楼梯笑看着涟涟,乌墨看见漠凡,立即起身拱手一礼。   “不必多礼,我来看看涟涟这小子,多日不见,胆子变大了。”   涟涟欢喜地拉过漠凡坐下,殷勤地眨巴了眼直看着。   漠凡乐阿,变出三瓶灵水放在桌面上,瞩咐道:   “灵水虽然对乌墨有用,但还是小心为好,不宜一次用多。”   “眭!哈哈哈哈!好的〜好的~乌墨之前用了灵水,感觉能吸收一点灵气了。”   漠凡看着乌墨欣慰地点了点头,是个积极向上的好孩子。   “对了,这次来,我还有礼物要带给你的。”   漠凡说着翻手一变,三只小小都还未长毛的兔子躺在漠凡手心上,漠凡说道:   “这是我与阿绝前些日子游历时发现的,母兔子病逝了,三只小兔子还在洞里嗷嗷叫,想起你喜欢,我便拿来你养了,我可什么都不懂。”   涟涟接过小兔子捧在手心,小心翼翼地僵着不敢动,但满脸的欣喜藏不住,转头兴奋地与乌墨说道:“我们有孩子了!”   乌墨知道涟涟想要孩子,但可惜他自己生不了,乌墨非常感激地向漠凡道谢。   漠凡见涟涟一家五口幸福的景象,当初的选择,该有多庆幸。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