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扑街写手到学霸科学家》
　　作者：袅布尸
　　文案：
　　宋问声的小说《当我成为魔法学校校长》扑街之后，
　　他决定写一本写实学霸文《学霸从数学家开始》
　　在数学课上，他意外绑定学霸系统，从数学这个科目开始成为学神
　　从此他成为了数学四大顶级期刊的常客、
　　《Nature》和《Science》的刷子
　　多年以后，接受采访的他微笑着说，“我唯一遗憾的是没有上过《柳叶刀》，不过很快就可以补足这个遗憾，在下一期的《柳叶刀》你们可以看到我的论文。”
　　谁知道当初的他只是想写一篇小说而已！
　　本文又名《学霸从数学家开始》、《论成为学神的方式》、
　　《从学渣开始升级》、《改变扑街的最佳姿势》
　　作者是一个工科生，一切资料都是百度，如果有什么错误请大家多多指教！
　　内容标签：科幻 平步青云 励志人生 系统
　　搜索关键字：主角：宋问声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学霸从数学家开始
　　立意：知识改变命运


第1章 绑定系统，毕业设计
　　“收藏又掉了一个……”
　　讲台上，代数老师正在对n阶行列式的值展开，而倒数第二排的课桌下，宋问声偷偷打开了作者后台，查看实时数据。
　　他是西部文理大学化学与药学学院的一名大三生，大一的时候勇敢踏出第一步，在小黑站发文，成为了一名作者，后面走了点运气，签上了约。
　　这本《当我成为魔法学校校长》是他在一个冲动之下开的文，前期有灵感所以写得很顺，到了后期崩盘大部分是因为自己把控不住人物塑造还有故事发展。
　　他在心里已经给这本文打上一个×，接下来就是找时间完结这本文，同时扫金榜，看看最近什么文比较火。
　　金榜速递：
　　《我和黑科技有个约会》收藏十万加，热度top1；
　　《掉马后在综艺里翻红》收藏八万加，热度top2；
　　《快穿回来之后搞科技》收藏五万加，热度top3；
　　……
　　《黑科技直播间》收藏三万加，热度top9；
　　《在红包群里抢黑科技》收藏两万加，top10；
　　榜单上十个里有八个都是搞科技，另外两个就是经久不衰的娱乐圈主题。
　　看来科技文更加火一点，他心里的天平一下子就偏向于科技文那边去了，可宋问声心里头还有点犹豫。
　　纵观榜上的科技文能火都是有硬货的，想蹭热度的作者比比皆是，可是能蹭好的不多，他不贪心，只想进步一点，把这本《校长》的两千加进步到新一本的五千加，他能做到吗？
　　“翻到下一页，我们来看看这个公式是如何得到的……”
　　「哗啦啦」的翻书声让宋问声回过了神，他看向一旁的草稿纸，上面被他写满了无序的东西。
　　但是从这些无序的东西里他好像逐渐看到了一个巨大的未知数X，它是由他随便乱写的字的一撇加上一根他画的棍子组成的。
　　本来没什么特殊的地方，但是这个X渐渐的在自己的眼前升腾，「咻」的飞进了自己的眼睛里。
　　宋问声一下子就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生怕是有什么虫子在那一瞬间飞了进来又或者是自己出现了什么幻觉。
　　“未知数系统正在绑定，已认证生物信息，确认宋问声为宿主。”
　　从脑海里响起的声音让他有点懵，宋问声的认知还停留在刚才那飞入眼睛的东西上，所以刚才那个东西就是系统？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系统这种东西？
　　虽然他写小说，也写系统文，可并不代表自己就会觉得有系统绑定会是一件很科学的事情。
　　是幻听？还是别人在看电视剧外放了？
　　他悄悄的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同学，他们都在认真的听着老师的讲课，那么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幻觉？
　　太累了，精神压力太大，吃了有毒蘑菇……
　　他一一的将这些排除，觉得最不可能的事情就是最可能的事情，那就是真的有系统绑定了他？
　　“系统？”
　　“……”
　　留给宋问声的是系统的沉默，宋问声多呼唤了几声，发现系统并没有应答，刚开始绑定的声音也没有再次出现。
　　等待了一段时间，宋问声依旧没有听见系统有回复，他只能自己在这个系统面板上戳戳弄弄，发现了一些基础功能。
　　系统面板的收放音控就好，最关键的是系统面板上有三个图标。
　　一个是个人面板，一个是商城，但是商城现在处于灰色状态，不可打开，还有一个是抽奖，也处于灰色状态。
　　所以能打开的只有个人面板。
　　姓名：宋问声；
　　评价：学灰；
　　数学：2级（560/1000）；
　　化学：2级（130/1000）；
　　物理：未开启；
　　生物：未开启；
　　英语：未开启；
　　……
　　技能：无；
　　仓库：空空如也；
　　基础点数：100点；
　　这个属性值看上去可以说惨不忍睹了，数学和化学经验值低他可以理解，可是为什么英语和物理、生物这些他也没有开启？
　　还有为什么没有语文？如果提高语文是不是代表着他可以变相增强自己的写作水平？
　　基础点数又有什么用……就在宋问声琢磨着基础点数的作用的时候，下课铃声响起来了。
　　同学们一涌而起，纷纷冲向食堂。
　　宋问声也不例外，只是他今天晚了一点，等他到食堂的时候，食堂已经排起了长队，他本来还打算琢磨一下系统的事情，身后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宋师兄，下午得空吗？导师想见你。”
　　宋问声扭头，这个人是和自己关系还算不错的直系师弟王昌宏，这位师弟在大一的时候就定好考研的目标，然后找导师进实验室干活了，这一年多来，这位师弟得了两篇sci的三作，听说还在帮师兄干活，很有可能会得到一篇二作。
　　寒假的时候还留下来做了大学生创新杯，得到了一个小专利还有创新杯的一等奖。
　　学院里头的奖学金、院三好学生、标兵都有他的份。
　　宋问声没什么可嫉妒的，这位师弟自己很拼，几乎没有自己的空余时间，所以得到这些成果都是应该的。
　　之所以王昌宏说他的导师想要见宋问声，还是因为宋问声拜托王昌宏去问问实验室缺不缺人。
　　今年是翟年二年，教育部新出的通知，要求他们的毕业论文必须做和专业相关的，所以同学们一个一个的都在加快联系做药学的老师，想要进实验室帮师兄师姐们打下手，以期求师兄师姐们从自己的手缝里露一点东西出来让自己毕业。
　　宋问声也不例外啊。
　　他没有什么再升学考研的心，只想混到毕业，找一个差不多的工作，每天不加班，有自己的码字时间的那种。
　　“有空有空。”
　　“那下午三点，实验室303办公室，搞点资料，看看我导师最近发的文章，应该可以，”王昌宏看了看食堂来来往往的人，压低了声音对宋问声说，“最近缺人，已经招了几个不考研的大三或者大四师兄师姐了，听说还缺三个，师兄绝对有希望。”
　　宋问声重重点头，想到自己即将解决一个心腹大患，不由得喜笑颜开，“到时候请师弟吃一顿。”
　　“成！”
　　两个人说点小话，本来宋问声想多捧捧王昌宏，但是他嘴笨，反而是王昌宏给他出了不少点子，告诉他一些实验的操作要点。
　　宋问声还是挺感激的，决定之后钱包大出血一次。
　　吃完饭回到宿舍的时候，他就和舍友说了这件事情。
　　他们宿舍四人间，现在还有几个人没有回来，他下铺何子益的神色有点奇怪，“我听说隔壁下午也有三个人要去。”
　　“隔壁啊……”宋问声感慨摇头，分宿舍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缘分，正好他们这个宿舍都是咸鱼，不爱动弹，对面全部都是游戏爱好者，隔壁都是积极参与活动的学霸。
　　说到隔壁要和自己一起去竞争，恐怕他会竞争不过，如果正好就是三个人的话，想到自己低空飞过的大部分成绩，他就头疼。
　　“不管怎么说，还是先看看这位老师最近发了什么论文？”
　　“下午我还是要去一趟图书馆。”
　　下午一起床，他就到图书馆里了，图书馆里可以查到一些期刊文章，尤其是会展览学校老师发表的文章。
　　化药专业作为学校里的王牌专业之一，在这个展览馆里是占了相当大的一片位置的。
　　杜民涛，抗肿瘤药物新靶点的确认；
　　杜民涛，无机化学中的金属靶向药物；
　　这两篇都是最近一年发表的，宋问声稍看了一下，自己又百度了一点，加上之前和师弟聊到的一些，大概知道这位杜老师是在研究什么了。
　　抗癌药，无机金属配合物。
　　抗癌药是现在的趋势，院里有一半老师都是在研究抗癌药，但是基本上都是弄的有机化合物，无机的，少见，这意味着可能自己之前看的那些实验过程操作不太可能用上？
　　怀抱着一种忐忑的心情，宋问声前往实验楼。
　　他进到办公室的时候，隔壁宿舍的三个人已经在了，杜老师还没有到，他们三个看到宋问声也不意外，还比较友好的打了个招呼。
　　宋问声也回了个友好的招呼，然后有些局促的站在角落，看着忙碌的研究生师兄师姐们进出。
　　没过多久，杜老师就来了，这位杜老师穿着西装，带着眼镜，头发有些花白了，面上是笑着的，但是却让人心里有点发怵，并不像是王昌宏话语里好相处的样子。
　　“都不考研？”来的第一句话，就让他们四个本科生更加战战兢兢。
　　几个人都说不考。
　　“考不考研是你们自己的决定，首先说，我这里不招那种不会独立思考的人，”杜老师掷地有声，“其次不招混子。”
　　他严肃的目光一一扫过面前的四个本科生，大家不由得一下子挺直了脊背。
　　这可能就是大神的气场吧。
　　宋问声也很佩服自己现在还在胡思乱想。
　　“本来只有三个名额，但是现在多一个也没有什么，”看着四个人的样子，杜民涛的态度又软和了下来，“第一个学生，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宋问声，制药专业的！”
　　“好，那你就跟着李东吧。”杜民涛马上给他分配了任务，其他几个人也是一样，都收到了自己的任务。
　　作者有话说：
　　（1）又开新文了QAQ，辞职了有点无聊，按捺不住，这本写仔细一点，感情戏依旧不多，以事业为主，但是不会像上一本那么尴尬；
　　（2）我是个工科生，数学完全处于瘫痪状态，化学还有点基础，本科生，也没有发过论文，这些都是百度来的，如果有什么常识性错误，还请大佬们不吝啬指出；
　　（3）本文是平行世界，时间线和本世界对不上的，如果大家看到有点疑惑的地方就当我私设了，谢谢！
　　（4）谢谢大家的支持！比心——


第2章 基础点数增长方法
　　本来宋问声觉得还需要竞争上岗，然后还去看了期刊，但是现在也还不错？
　　负责他的是一个博士师兄，目前博一，正在规划自己的毕业设计，还没有开实验，目前在处理大量的数据，需要宋问声的帮忙，并且一早就告诉宋问声，这堆数据的处理起码需要两个月。
　　在这两个月过去之后，李东师兄会指导他做一些合成实验，并且给他一些数据，让他写论文，大概这个学期结束他就可以拿到毕业设计需要的一切。
　　这样不会耽误他下个学期的实习或者是考研。
　　而等他真正开始写论文的时候，师兄还可以帮他看看。
　　李东师兄把一切都说开，宋问声心里就落下了一块大石头。
　　接着李东师兄还带着他逛了一下实验室，介绍了一下实验室的仪器，以及师兄师姐。
　　这里是一个大课题组，课题组里还有其他的研究员和副研究员、甚至是副教授，这些老师平日里还有课要上，比较少来实验室，来到这里更多的还是研究生和博士生。
　　王昌宏现在就和一个研究生师兄一起做一个小课题，宋问声小小的打了个招呼就跟着李东回了办公室，这里几个博士一起共用，宋问声用的这台电脑是李东师兄桌面上的台式，而李东师兄要用的是他自己的笔电。
　　他们没有多说，李东就迅速告诉他该怎么算。
　　宋问声也不知道这算的是个啥，好像是一个什么纳米介孔的东西。
　　刚开始他的计算还有点生涩，到了后面，他的速度明显提升，师兄检查过一次，没有什么错漏。
　　李东挺满意的，“不错，按照这个进度也许我们能够快一点？我们这里星期天休息，平常早上八点到，晚上大概十一点走，你什么时候可以来？”
　　“星期四下午没课，除了星期一晚上，其他晚上没有课，星期六没课。”
　　“好，那你先回去吃饭吧。”
　　宋问声离开实验室，还有点感慨，看来接下来这段时间，只能先把文给完结了，开新文是没有时间了，只能做很长期的调查了，虽然有点无奈，但是也没有什么办法，这样也好，慢工出细活。
　　等他吃完饭回到宿舍的时候，发现宿舍里竟然没有人，他把系统打开，竟然发现系统的基础点数涨了五点，这是为什么？
　　是自己在展览室阅读了期刊还是因为下午处理了数据？
　　他急匆匆的带上自己的草稿本打算再去一次图书馆。
　　“哎哟，声儿，你到哪去？”
　　何子益他们刚才出去打了球，才回到门口，就被宋问声撞了一轮，才问出口，那边宋问声的人影就不见了，只剩下声音。
　　“去图书馆。”
　　“这猴急猴急的，这小子几天不对劲。”何子益作为宋问声的下铺，平常又是关系不错的哥们，当然能够看到这几天宋问声那种魂不守舍的样子。
　　平时的时候宋问声也不怎么待宿舍，有空的时候基本上都是抱着电脑跑图书馆，回来的时候又像是一副满足快乐的样子，活像是在那里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一样。
　　但是也从来没有像这几天心不在焉的样子。
　　到了图书馆的宋问声活像是找到了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他试验了好几轮，终于发现了这些基础点数的涨值规律。
　　如果是自己没有掌握过的东西，自己仔细阅读，增长知识点，基础点数就会涨得高一些，会以个位数增长，如果是处理数据这种重复性的工作，也有增长，刚开始一两次会高一些，到后面，得到的点数会越来越少。
　　估计等会去处理师兄的数据，他就会只有0.05或者0.07这样的点数入账的。
　　而这些点数可以一比一升级自己的学科经验值，可是升级自己学科经验值又有什么意思？他又不喜欢这些学科。
　　如果有语文，他还会考虑一下。
　　因为提升语文应该也可以稍微提升一点自己的写作能力吧。
　　将写小说当做自己人生中的梦想，宋问声最梦寐以求的就是自己的小说成绩更加好，能够有更加多人看到，别的都不太要紧，那些都不是自己现在想要的。
　　所以要怎么正确的打开语文呢？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系统的面板似乎随他所愿，增加了一个邮箱的功能，而这个功能是亮着的！
　　这个图标点进去，上面就有着一排字——
　　因系统与主系统断开，为方便宿主和主系统联系，增加邮箱功能，一个月可以向主系统提问一次。
　　提醒：主系统不一定收到来信，收到来信也不一定回信！
　　宋问声无语了，这还真是有个性啊。
　　遇上一个无法交流的系统，只靠自己摸索的宋问声觉得他还是需要一些指点，可直接提「系统该如何使用」这种问题会不会太泛了？
　　他觉得还是稳妥一点比较好。
　　于是他将问题修改成“怎么开启语文科目的经验值？”
　　本来以为他会比较久才能收到回信，没想到那边很快就回信了。
　　主系统：“目前的五个栏位已经锁死，开启新的栏位需要将其中一门科目升级至满级十级或者两门科目升级到九级。”
　　“这可真是个大工程……”宋问声觉得这已经不仅仅是难的程度了。
　　但是想到之前他为了写小说不社死，没敢告诉身边的人，每天早上都起得比鸡早，抱着沉重的电脑到图书馆的交流区去码字，晚上狗都睡了，他还抱着手机在码字。
　　再想想自己家里那两大箱子的手稿，还有自己床头前、书柜里放得满满当当拿来参考的各种书籍。
　　他觉得自己努力一下也可……
　　“觉察到宿主的愿望，开启主线任务。在前进的路上，需要一些东西来激励一条咸鱼翻身，而赚取基础点数显然是一个不错的鼓励，新的开端需要宿主自己来谱写。”
　　“请在五个月内发表一篇有着不低价值的文章，奖励点数600。”
　　——
　　既然说了要做，那么宋问声这一回没有犹豫，他开始揣摩起这第一次任务。
　　不低价值的文章……模棱两可的话语，让宋问声有点难以把控，不过任谁都知道，这个下限只能高不能低。
　　目前自己开启的学科只有数学和化学，化学如果要发高质量的文章，那肯定是要在一个科研小组里，还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这是现在的他没有办法达到的。
　　所以他将目标放在了数学上面，数学目前的经验值是560，得到了六百正好升一级。
　　晦涩的数学也是阻挡他前进的大石头，但他敢选数学是因为在颁布任务的时候，抽奖的图标亮了起来，这意味着他或许可以去碰碰运气。
　　点进这个转盘的图标之后，也出现了和邮箱一样的温馨提示，新人有三次免费抽奖的机会。
　　为此宋问声还特意去洗了把手，就是希望自己等会欧一些。
　　这个转盘上没有具体的东西，只有1234等等的数字，所以他也不知道这个转盘上有没有什么好东西。
　　“呼-成事在人谋事在天。”就在他嘀咕完之后，三个结果闪在眼前。
　　被动技：稍纵即逝的灵感；
　　谢谢惠顾！
　　潜力药水⚹3；
　　三中二，还不错，而且还有一个技能！至于这个潜力药水，一听就是好名字，绝对会派上用场的。
　　看来洗手还是有用的！
　　宋问声感慨自己的好运气，就连晚上去帮师兄处理数据的时候，他都是带着笑影的，尤其是看见基础点数+0.05、+0.06的时候。
　　等晚上睡觉的时候，他看着面板里的基础点数已经从105变成了108，顿时有了个想法，既然基础点数可以变成某个科目的经验值，那么不如现在试试？
　　他试着将五十个点数加到了数学上，数学就从之前的560变成了610，可是怎么他自己没有什么变化？难道是等级太低了？或者是加的点数太少了？他感觉不到变化？
　　不知不觉，他将目光游移到潜力药水上。
　　潜力药水，听名字应该是用来开发潜力的，只是没有使用说明书，这让他有点迟疑，可转念一想，能够出现在抽奖池里，应该是适合他用的。
　　他心念一动，使用了一瓶，一种凉凉的感觉一下子覆盖了整个脑袋，熬夜的那种轻微晕胀的感觉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明的感觉。
　　好像整个世界都更清晰了一点，他能够轻而易举的观察到一些犄角旮旯，往日里一晃而过但是记不住的东西，现在正清晰的浮现在脑海里，还有以往不能理解的知识点还有习题，现在好像很容易就找到了门路。
　　果然是个好东西！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叠加使用……想了想，宋问声摇头，还是不要那么贪心的好，循序渐进吧。
　　第二天一早，宋问声是被铃声叫醒的。
　　他马上就弹射起来，将闹钟关掉，这时候天已经亮了。
　　今天早上有课，他一般都是早去教室里用手机码字，不过现在这本文几近完结，新文还在计划当中，他也就没有那么着急存稿。
　　他这么着急去教室，其实是想测试一下昨晚服用的潜力药水能够帮助他到什么程度。
　　五个月的时间，接下来的会是一场硬仗。
　　作者有话说：
　　（1）二更送上！
　　（2）大家多多支持呀！


第3章 四色问题
　　今天早上要上的课程是化工原理，这是一门将流体流动、传热以及传质分离作为原理应用在化工等行业上的课程。
　　有些概念并不复杂，可一旦复杂起来那可真是让人头疼的。
　　尤其是和这门理论课配套的实验课，数据奇多，经常要换算转换，很容易将人绕晕。
　　趁着现在教室人不多，宋问声迅速抽出课本，翻到了自己以往不太明白的知识点处。
　　尤其是后面多层传热的地方，明明知识点也会，可是到了习题上就拉跨。
　　可是现在他看着这些曾经难倒他的习题，只觉得这就是一堵容易被推到的土墙那样，不堪一击！
　　只需要几个灵活的转换，就可以得到结果。
　　他的笔触不曾停过，流畅的写出了结果，一些需要计算的地方，他甚至可以迅速的在脑子里得到答案。
　　半个小时，他就将这四五道习题给解决了，甚至还有实验课的计算题。
　　那些麻烦的数据处理也不需要他一个一个的对表格，因为这些已经被他印在了心里，心念一动，他就得到了那个对应的数字。
　　……
　　临近上课时间，宿舍的几个舍友夺门而入，来到宋问声帮忙占的位置一屁股坐下，这个时候老师刚好来到。
　　“踩点，险险到，我还以为我要把我踩点小王子的称号让给别人了。”何子益一边把自己的课本拿出来，一边小声的说道，“刚才我逛微博，看见《天尊》被买下版权要开拍了，又是斗气化马那家公司，估计要遭，气得我在他们家公司下面怒喷了十分钟！”
　　《天尊》这本小说也是宋问声很喜欢的，当初斗气化马的原著被拍毁了之后，宋问声心想还好不是自己特别喜欢的那本，好了现在轮到他了。
　　“我看看。”
　　讲台上的老师还没开始讲课，还在说题外话，宋问声悄悄的打开了手机微博，他之前关注的一个博主的新内容就被推荐顶了上来。
　　#有趣的四色问题##四色地图#
　　这个叫做无穷大亮的科普博主平时里经常会做一些兴趣科普，紧跟时事，让宋问声关注他的原因之一还是他讲得明白易懂，并不晦涩。
　　看到这个标题有关于数学，本来关注《天尊》的他好像忘记了那边的事情，戳进了科普内容之中。
　　四色问题也叫做四色猜想，是在1852年由英国一位大学生格里斯提出来的，它的内容是「任何一张地图只用四种颜色就能使具有共同边界的国家着上不同的颜色」（1），将这个内容转化成为数学语言并且证明。
　　看上去很简单，但是这却难倒了无数人。
　　虽然这其中陆续有人宣称证明了四色猜想，但是后面又被人推翻。
　　这个问题直到20世纪，大家才认为是和费马猜想不相上下的难题，于是与费马猜想、哥德巴赫猜想并列为世界三大难题。
　　直到到了电子计算机的问世，1976年在美国的一所大学用计算机做了上百亿个判断，结果是没有一张地图需要五色，证明了四色猜想（1），将四色猜想变成了定理。
　　可依旧有很多人想要通过数学途径证明这个定理。
　　……
　　宋问声迅速浏览了这个科普，原来是最近又有数学家宣称证明了四色定理，但是还有一些人说有漏洞，一些数学家之间的骂战越来越激烈，甚至引起了学术圈外媒体的报道。
　　无穷大亮的科普让宋问声感受到一种无聊群众在线吃瓜的感觉。
　　他没有迟疑，在文章的下面点了个赞，然后转换了战场，来到了《天尊》官宣九宫格海报图下面。
　　九宫格上面已经放出了一些人物的剧照图，看上去很是精美，但是下面的评论满满的都是质疑。
　　他本来想要加入其中，吐槽两句，但是看到九宫格最下方那格——一个红衣女子拿着算盘，眉眼含笑，眼角一颗泪痣显得美艳大方。
　　宋问宁饰闻四娘；
　　他的手机差点拿不稳。
　　他家在一个小县城里，有四口人，爸妈、他姐和他。
　　从小，他姐和他就结合父母的优点，长得出众。
　　长大之后，他姐宋问宁更是出落得亭亭玉立，再加上成绩优秀，考入了影视学院，毕业之后进入了娱乐圈成为了一名演员。
　　只是没有什么野心，有戏就演，没戏也不强求，这几年来不温不火，没有什么知名度。
　　现在乍一看她出演了《天尊》里的角色，宋问声哪里还敢喷？甚至有点期待看到这部电视剧了，也许这个公司会吸取之前的经验？谨慎小心？
　　何子益眼瞅着他把手机放回抽屉，疑惑，“咋啦？看到啥了，我看你没动嘴，笑得还奇奇怪怪的。”
　　现实里唯唯诺诺，网络上过分活跃说的就是他们这种。
　　从前几个月开始，他们两个一起喷网上那些会捕捉老年人的土味祝福视频，就成为了战友。
　　没几个能拿出手的战绩，但是战友情越发浓厚。
　　写小说的事情，何子益隐约能猜到，但是宋问声也没明说，他就当不知道。
　　可是宋问声还有个亲姐在娱乐圈，他就是真不知道，宋问声也从来不说，现在即使何子益看到里面有个女配的名字组合和宋问声的很像，他也没有想到那方面去。
　　“哪里笑得奇怪了？我现在不喷，是在积蓄力量，如果上映之后不好，那我就成倍喷回去。”宋问声小声道。
　　何子益听得清清楚楚，“我记下了，你说的！”
　　「铃铃铃」
　　上课的铃声响起，何子益面色一苦，化工原理这门课，听也不太懂，可是不听就加不明白了，直到下课，他都是蔫了吧唧的样子。
　　“笔记，要吗？”宋问声扬扬手中的笔记。
　　何子益抢过来，打开一看，老师讲的重点难点都做了笔记，还有讲过的习题，以及答案、重难点分界，甚至连考到的在知识点都标在上面了，不由得感慨，“以前你不做笔记，现在我看就是少了一个人才啊！笔记我收下了，过段时间还你。”
　　旁边几个舍友听见何子益吆喝，也凑了过来，拿起他的笔记看。
　　“可以啊，声儿，是个学霸的料子”
　　“字写的好看”
　　“写的条理清晰，非常棒！”
　　他们一点都不吝啬自己的夸奖，夸得宋问声都起了层层的鸡皮疙瘩。
　　他抖了抖身体，“不至于吧，你们这么夸我，我都怕了，有什么就直说。”
　　“那还用说，肯定是要借你笔记！”
　　“我也要！”
　　“既然你们都借了，那我也不能落下！”
　　几人纷纷道。
　　宋问声自然是都应下了。
　　接下来上的是一门公共课，整个年级一起上课，如果他们不加快脚步，那么好的位置就会被占掉。
　　他们进到大教室，里面的大半座位都已经被占掉了，只有比较靠前的那几排，他们只能做到比较偏僻的那边，期望上课的时候老师不会看见他们。
　　这节课上的是有机专论，整合他们从学习有机化学开始到现在的一些有机重难点。
　　开课的老师叫做潘康明，是一位副教授，也是学院实验室里的合成牛人，和学院里的另外一位合成牛人是好朋友，两个人合作一起在国内外杂志上都有发表重量级文章。
　　他们以前都探讨过这位牛人牛在哪里，后面得出了一致结论，那就是越秃越强！
　　长期接触化学试剂，学院里大半的男老师几乎都是秃头的。
　　“让我们来复习一下上一节课的重点，我讲了一个亲核加成反应，那么最经典的那个，我看看还有没有人记得？”
　　本来还有些喧闹的教室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生怕老师会点到他们。
　　哪怕这些知识大一就学到大三，依旧是很多人记不住的。
　　潘康明刚开始有些期待的看着下面的学生，但是当眼神扫视过去，没有一个学生敢举手，甚至是害怕和他对视，他有些失望。
　　“很好，那我接下来就点名。”
　　氛围一下子变得寂静起来，没有人敢吭声。
　　“就那个，第四排穿着绿色外套的那个男生。”
　　第四排是宋问声他们那个宿舍坐的后面那一排，当说到第四排，他们都松了一口气。
　　绿色外套的男生有些手足无措的站起来，“啊？我不会……不过我推荐我旁边这个。”
　　“哈哈”
　　“我去，笑死我了”
　　“真是死道友不死贫道！”
　　在他说出来的时候，教室里的窃笑声也多了起来，就连宋问声和何子益都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旁边的那个男孩子犹豫了一下也站起来，“实诚的说，老师我也不会。”
　　潘康明瞪了他们一眼，“其他人，不会你们还很开心了？前面那个，你第一个笑的，你起来回答一下。”
　　“？？”宋问声的笑一下子顿住了，怎么就到他倒霉了？他瞄了一眼何子益，这个家伙正捂着自己的嘴，憋笑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明明刚才就是这个家伙先笑的，宋问声自认倒霉，重重的踩了他一脚，然后站起来。
　　因为潜力药水的开发，他的记忆力上升了一个阶层，很多之前自己只是匆匆略过的东西，现在也能想起来。
　　作者有话说：
　　（1）来自于百度百科；
　　（2）我们大三的时候上的化工原理，老师居然还是课本的编写者，难怪课本上的每行字她都记得；
　　（3）谢谢大家的支持！感谢在2022-01-06 23:06:40-2022-01-08 23:58: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草莓雪布蕾、惊蛰 20瓶；淇水悠悠 1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章 投出论文
　　“emm……醛或酮与格式试剂的加成反应？”
　　宋问声试探着回答。
　　潘康明的脸色好看了一些，“我还以为你们一个都不懂，那我的课真是白上了，对着你们这群榆木脑袋，我还不如回去教一群猪，现在看来你们里面也不是没有认真听课的。”
　　“额……”何子益的笑戛然而止，他二脸懵逼，感觉刚才好像被人骂了。
　　宋问声的嘴角翘了一点起来，但是机智的他还是努力的把自己的小尾巴给压下去。
　　“原理？”但是潘康明还没有放过他，继续追问。
　　宋问声想了想，“醛、酮的羰基上的O显电负性，格式试剂里的Mg显电正性，再加上格式试剂的C上是亲核部位，进攻亲电羰基C，双键就被打开了，新的C-C键形成。”
　　潘康明点头，还算是满意，“坐下，平时分加十分。”
　　宋问声坐了下来，周围的人都朝他递来大拇指。
　　“厉害啊，声儿。”何子益小声说。
　　宋问声咬牙切齿，“滚——”
　　接下来不知道潘康明是吃错了什么药，特别喜欢提问，但是又没有人举手，然后他就会点名回答问题，有的也有学生能回答出来，但是当别的学生回答不出来的时候，肯定会点宋问声。
　　宋问声都回答出来了。
　　这圣洁的光芒庇佑了这节课的其他同学，让其他同学都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除了宋问声因为鹤立鸡群觉得有点不妥和别扭，其他同学感觉非常良好。
　　之后接连几天都有潘康明的课，药物化学、药物分析，宋问声彻底的成为了潘康明的宠儿，上课必被点起来回答问题。
　　同学对他的印象也一再改观。
　　原本的宋问声在班级里成绩吊车尾，不当班干部，不出席活动，没有什么才艺，所以没有太多的存在感。
　　可是现在因为被频频点起来回答问题，每个问题都能回答得上来，同学们发现，他也是个厉害人物啊。
　　渐渐的，班级里其他同学在课业上有什么不懂的都去问他，都能得出详细而又准确的解答，都觉得这是又一位大神在即将毕业的时候觉醒了。
　　往常这样的事情不再少数，诸多师兄师姐有的在大一大二过的太颓废了，到了大三觉得这样下去不行，该努力了，于是考研的考研，考编的考编，考证的考证，然后创造出神一样的事迹的也不在少数。
　　宋问声内卷起来，偷偷学习，变成学霸也不算离奇。
　　大家非常能接受。
　　起先宋问声是不太乐意被揪起来回答问题的，那种被瞩目、被大家都注意的感觉让他有点无所适从和紧张。
　　后面发现回答问题也可以增长基础点数，渐渐的，他就没有太大的抵触了。
　　不仅仅是回答老师的问题，就连回答同学的问题，和同学进行课业上的交流，他也可以得到一些基础点数。
　　虽然只是0.03、0.04，可蚊子再小也是肉。
　　而且这段时间通过和同学们进行学业上的交流，他还发现了自己许多不足之处，接下来一段时间他都要往图书馆跑了。
　　这段时间，宋问声过得十分充实。
　　白天上课，吃饭和午觉的间隙，他都跑往了图书馆，进行化学和数学方面的查缺补漏。
　　值得一提的是，因为自己数学方面能力的增强，一个月，他们就完成了原定两个月的工作。
　　接下来的一个月，李东师兄给他放了个假，因为师兄要跟着杜民涛老师去外地参加一个交流会，而他们还要去别的大学参观。
　　所以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是宋问声自己的。
　　和他一起来的隔壁宿舍的那三个大兄弟羡慕得不要不要的。
　　一放假，宋问声就请王昌宏吃了一顿。
　　王昌宏毫不客气，两个人关系一直不错，现在一边吃一边聊聊实验室的八卦也很不错，话说着就问到王昌宏和一个研究生师兄一起做的一个小课题。
　　“现在就要整理数据，准备发论文了。”王昌宏有点兴奋，这一回他有个二作的身份。
　　“准备发哪里？”
　　“《华夏药学报》吧，那里的编辑我们老师的老熟人了，发过去，容易过一点。”
　　“挺好，”任务是说让他发一篇论文，他已经隐隐有了想法，但是又有些无从下手，他想要从比他稍有些经验的王昌宏这里讨教讨教，“快毕业了，我们也要准备写毕业论文了，论文这种东西要怎么写？”
　　王昌宏笑了一下，“其实也很简单，比如说你要写哪种，就去网上搜，多看几篇，看看人家的摘要、综述什么的，确定好要投哪家期刊，就去看看人家的格式要求，挺简单的，多看一点。”
　　宋问声若有所思的点头，然后又问了一些期刊的事情，王昌宏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场饭局宾主尽欢。
　　次日，正好是周日，宋问声花了大半天的时间来完结《魔法校长》那本文，然后放了个预收。
　　他决定了下一本文就是科技学霸文！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既然他决定任务完成从数学开始，那么这本小说也从数学开始吧，套娃文也很有意思！
　　小说名字简单明了——《学霸从数学家开始》
　　决定了一切之后，他就开始跑图书馆，一边确定选题一边收集小说资料。
　　每天，只要是没有课的时间，他就会去图书馆，他或许不会是去得最早的，但是他是回来得最晚的。
　　图书馆靠近数学那一栏的阅读桌基本上都是他在坐，从刚开始堆得高高的书本，到后面书越来越少，与此同时，他的笔记也做得越来越多，脑子里的东西越来越多。
　　这个月的疯狂摄入知识让他的基础点数有了不少的涨进，而这些点数让他分批加到了现在自己已经开启的科目上，值得一提的是，英语这个科目，在自己的阅读量提上来之后，就悄然开启了。
　　姓名：宋问声；
　　评价：学灰；
　　数学：2级（834/1000）；
　　化学：2级（323/1000）；
　　物理：未开启；
　　生物：未开启；
　　英语：2级（167/1000）；
　　……
　　技能：稍纵即逝的灵感（被动技）；
　　仓库：潜力药水⚹2；
　　基础点数：56点；
　　在查阅过很多资料之后，宋问声选定的课题就是那天看见的四色问题。
　　如果让别人知道他要去挑战这个四色问题，还是一个没有数学背景的化学学生，一定认为很可笑。
　　但是宋问声觉得很有把握。
　　一来，这个话题是现在国际上的热门，二来这个问题早就有数学大佬证明了，他们以为证明了全部，但是杜芒在看过他们的文章之后，抓住了他们的漏洞。
　　他不仅可以从别的数学家那里得到一些思路，还可以打一个时间差，蹭蹭热度。
　　当他关于四色问题的证明成稿了之后，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这个时候因为他的勤奋和努力，毕业设计提前做完了，不过师兄最近有点忙，又要和杜老师出差，但是手里头的实验也不能落下，就拜托他再帮忙干一个月。
　　宋问声欣然应允。
　　这段时间已经结课，但是又还没有开始正式复习，有两个星期这样的时间是闲着的。
　　宋问声帮师兄做实验，在实验的间隙还在更改自己的论文。
　　这不是一个小的工程。
　　再次确定了之后，他将自己的论文投了出去。
　　他的论文分为了两篇，一篇针对最近声称自己证明了四色问题的泰特-肯特尔的论文里出现的漏洞，一篇则是自己的证明。
　　他将论文投给了《数学新进展》。
　　《数学新进展》是数学界的四大顶级期刊，能够在上面发表论文就能够说明，发表人在这一领域有着相当的造诣和水平。
　　宋问声在思考了相当长一段时时间之后，决定碰碰运气。
　　其一，目前《数学新进展》刊登的来自华夏数学家的文章相较于其他三个期刊多一些。
　　也并不是说这本期刊就偏向于华夏数学家，只是宋问声想蹭玄学。
　　而且《数学新进展》审稿算是比较快的，宋问声眼瞅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他也很害怕超过任务时间。
　　将论文投出之后，他就感觉自己是完成了大半的工作，松了一口气。
　　暂时不用将自己的脑子紧绷着对付论文，看那些成堆成堆，谁也不认识的字符，他换了一下脑子，将精力放到了实验上还有小说里。
　　因为前段整理资料非常完善，导致他弄起细纲来非常的省心省力。
　　在存稿存够了三万字之后，他发出了这本新文的第一章 。
　　因为这本文他并没有提前挂预收在旧文那里，只是完结的时候宣传了一下，所以发出新文的第一章 前，只有十来个收藏。
　　可在把第一章 刚挂上去没多久，就有第一个小粉丝发出了评论——
　　霍格沃茨校长李云龙：终于开文了，大大撒花！
　　宋问声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冒出来了，他想也想不想点下了评论：谢谢支持！
　　他几乎是每过一个小时就刷新一下评论，看见一个粉丝发出来祝贺的评论，他就回复谢谢支持。
　　他本来这本文刚开始不会有什么粉丝，没有想到这些粉丝都在默默支持他，这让他更加有动力了。
　　因为粉丝们太过于热情，他决定明天双更！
　　作者有话说：
　　（1）没有存稿，曝更难TAT；
　　（2）谢谢大家的支持！
　　（3）本章出现的泰特-肯特尔的名字是杜撰的；
　　感谢在2022-01-08 23:58:30-2022-01-09 23:09: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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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派系之争
　　“又是一个声称自己证明了四色问题的……”
　　身为《数学新进展》的编辑之一，保罗-卡金森每天的任务就是面对全世界发来的文章。
　　这不乏某些数学大佬的文章，但是更多的是一些想要一步登天，拿捏不准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文章。
　　保罗多想把这些狗屁不通的文章统统扔掉、烧掉，以慰自己每天都遭受污染的眼睛。
　　最近因为泰特-肯特尔声称自己证明了四色问题，将预印本发在了arXiv上，并且接受同行的质疑。
　　arXiv上就特别热闹，不只是那里，就连数学四大期刊都多了很多四色问题的论文。
　　按道理来说，一位数学大佬的证明基本上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不应该激起更多人的兴趣，奈何另外一位数学大佬——西谬尔-格林戈那跳出来说他的证明是有漏洞的。
　　格林戈那是普林斯顿的教授，代表着普林斯顿数学，而泰特-肯特尔则是出自于法国的索邦大学。
　　这所大学是法国公认的文科强校，但是在去年的评审里，他们的数学系排名竟然直逼普林斯顿，最后还是不敌普林斯顿，屈居世界第二。
　　可这样也让普林斯顿感觉到了威胁。
　　四色问题的归属不仅仅是两位数学家之争，还是派系之争。
　　格林戈那虽然跳出来质疑泰特的证明，可也没有拿出太多证据。
　　普林斯顿支持格林戈那，但还是少了点底气。
　　诡异的是，泰特没有任何发言。
　　就是不知道他是发现了自己的错漏想要弥补，还是因为太忙没有管？
　　泰特没有发言反对的举措让广大吃瓜群众感觉到他的一丝心虚。
　　所以这场战争愈演愈烈，大家都在等着双方拿出强有力的证据。
　　就在这个间隙，不乏许多数学家埋头苦干，势要找出错漏，或者是让这个证明一锤定音的证明方法，好让在国际上一举成名。
　　他们谁也不知道，两篇已经投递出去的论文正在漂洋过海，来到《数学新进展》的编辑保罗-卡金森的那里。
　　和往常一样，今天的保罗打开了自己的工作账号，里面又是塞得满满当当的论文。
　　他没有急着去看，而是先去泡了一杯咖啡，看了看今天的报纸，才慢慢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可能是幸运女神的指使又或者是系统给予的幸运，保罗看到的第一篇就是宋问声的论文。
　　「真有意思，居然有同一个作者给他发来了两篇」，看作者名字——「Wensheng Song 」，显然不是什么知名人士，华夏的西部文理大学，这所学校有什么知名的数学家吗？
　　显然没有！
　　保罗忽然间来了兴趣，暗暗说着自己要有职业操守，打开了宋问声的论文。
　　第一篇就是「简评四色定理的一种非计算机证明」，第二篇就是「四色定理的一种非计算机逻辑证明」。
　　「口气真大」保罗看到这两个标题，心里头对于这篇论文的评价掉了一个等级。
　　可是第一篇论文开头就开始直击灵魂，上来就讲泰特的预印本，并且分析了泰特文章里有关四色问题的漏洞。
　　保罗越看越觉得有意思，他放到一旁的咖啡都已经冷掉了，他还沉浸在宋问声的论文里。
　　身为数学顶级期刊的编辑，保罗还是有一定的数学素养。
　　宋问声的第一篇文章写得条理清晰，但相对于他来说还是有些复杂的，他一条一条的看下来，以他的水平竟然没有发现什么错漏，也可能是他能力不够。
　　好奇之下，他也看了第二篇。
　　第一篇文章只有五页，但是第二篇论文写满了密密麻麻的证明，大概有三十页。
　　他丝毫不觉得苦恼，反而精神奕奕。
　　看到好的文章能让他觉得精神一振，本质上来说，他还是很热爱这份工作的。
　　他花了几天的时间没找出文章里具体的错漏，但是他又拿捏不准，只能找审稿人帮宋问声审稿了。
　　而宋问声也没有想到这么快，他才投出去差不多三个星期，论文进展就从「Submit」变成了审稿人审稿阶段了。
　　难道是那天洗手抽奖的好运延续到了今天？
　　考试周将至，宿舍里的人不能继续咸鱼下去了，通通都跑到了图书馆学习。
　　这个时候图书馆和空教室都人满为患。
　　李东师兄也让他结束了实验，把实验数据给了他，让他回去专心考试。
　　他只能将一些精力投入到学习上。
　　当所有科目考完后，有的人唉声叹气，有的人说自己稳赢，宋问声非常平静。
　　试卷上有相当一部分题目都是老师平时里讲过的，甚至只是平常做的作业稍微修改了一些数字，属于换汤不换药那种。
　　宋问声有自信，自己能够得到一个不错的成绩。
　　考完试之后就是放假回家了。
　　他和宿舍里的另外一个同学——王方旭是老乡，他们一起坐高铁回去。
　　宋问声的家在长乐市的一个小县城里，父母只是做小炒生意的，可是手艺非常好，常年处于忙碌状态，宋问声从小到大的寒假暑假基本上都是在自己家的小饭馆度过。
　　这个暑假也不例外。
　　一下车，王方旭的父亲就来接他，连带着宋问声也蹭了一下车。
　　王方旭的父亲王栋是本地制药厂的老板，送儿子去学习化学，一方面也有让儿子更加了解制药以便于接自己班的想法。
　　在路上，就说到了考研的问题。
　　“小宋，考研吗？”王栋开着车，突然问。
　　按照他们这一行，学历越高就业越好，所以很多人都倾向于考研。
　　王方旭不太想考研，所以刚才和王栋的聊天有些不太愉快，于是王栋就转移了一个问话对象。
　　宋问声还在想着自己的文章到哪一步了，就被这么冷不丁的问了一下，他也是有几分犹豫的，本来他不打算考研，可是现在绑定了系统，他觉得要完成后期的任务，也许需要更大的舞台，那么学历肯定是去不掉的一个标签。
　　“考！”他坚定的说，为了自己的语文，为了自己的小说！
　　“王方旭，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人家都考研，就你一个不考的，现在大环境那么难，肯定是考个研比较好。”王栋很希望王方旭考研，一直在拿这件事情说话。
　　王方旭被念叨烦了，幽怨的看着宋问声，可是宋问声就是看着窗外出神，也不知道在看啥。
　　王方旭不想看他爸，直接给宋问声发了一条消息。
　　手机的震动让宋问声低头。
　　王方旭：？？你不是说你不考研吗？这个学期你这么卷，背着我们学习，是不是就是要准备考研？
　　宋问声满头问号：不是，我刚刚决定考研的。
　　王方旭：……
　　王方旭：你打算考哪里？
　　宋问声：不知道吧，但是想去京城，我姐在那里工作。
　　王方旭不说话了，他脸上有点挣扎，其实他有点意动，到了这个时间点，只要是上课，做实验遇到的老师几乎都在催促他们考研。
　　他们发动口水大战想要把每个学生的心都撩拨得蠢蠢欲动。
　　不少学生都想着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下场一试。
　　王方旭看着宋问声有了考研的想法，也有点心动。
　　王栋载着宋问声到汽车站，宋问声还要搭乘汽车回县城，于是向他们父子告别。
　　在七八年前，宋问声出来上初中的时候，去市里坐汽车大巴走的路还是坑坑洼洼的，现在都是平坦的大路了。
　　这条平坦的道路还是政府扶持修建的，托这条路的福，这些年来，他们县城的经济也好上不少。
　　而且因为现在国家扶贫的政策，县城大力发展特色经济，选择回家乡来工作的人多了，宋问声家的小饭馆生意比之前火爆更多，甚至连周边几家铺子都包了下来，打算做大做强。
　　宋问声第一时间没有回家，而是去了餐馆。
　　餐馆人满为患，几个宋问声不认识的服务员正笑容满面的在每一桌的客人间穿行。
　　宋问声进入了餐馆，就好像回到了家的港湾，什么系统、什么论文都暂时离自己远去。
　　正在后厨的宋父显然没有想到宋问声会这个时候回来，因为店面的扩大，人流量增大，他多请了一些厨师还有小工，现在正带着他们忙活。
　　当自己儿子出现在厨房门口的时候，他是惊喜的。
　　“问声回来了！”
　　宋问声也高兴的凑过去，“爸，我回来了！”
　　宋父笑得眼睛旁边的像太阳一样的皱纹都出来了，“今晚我们三口出去吃一顿，可惜你姐还在忙，要不然一家四口团圆也好。”
　　“我姐不是在拍电视剧吗？最近肯定很忙。”宋问声和宋父随意的聊着天。
　　“问宁报过喜了，好像叫什么《天尊》来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映，到时候我去看看。”
　　……
　　晚上，宋问声和宋父宋母出去吃，父子两个还小喝了一杯。
　　宋问声酒量不算太好，到家之后，他澡也没有洗就趴在床上睡过去了。
　　而大洋彼岸那边还是白天。
　　他的文章状态从审稿人评审进入了「Major revision」。
　　作者有话说：
　　（1）哈哈，我差点把宋问声打成杜芒，那是我上一本文的主角；
　　（2）谢谢大家的支持！感谢在2022-01-09 23:09:30-2022-01-10 23:59: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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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需要小修
　　「Minor revision」意味着需要小修，只需要简单的修改一些地方，基本上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当时保罗为他找到的审稿人是哈密尔顿-阿伦德尔、杜森-奥布里、布伦达-加德纳。
　　这三位数学家在「N-P」、图论方面上有着卓越的成果。
　　本质上四色问题属于一个「n-p hard」问题，即可用一定数量的运算去解决多项式时间内可解决的问题。（1）
　　简单来说，就是用四种不相同的颜色可以使同一张地图上相邻的国家着色，是一个常识，大家很容易用列举来说明这是正确的。
　　但是要用一种具体的具有逻辑的数学语言来说明这个问题非常的困难。
　　目前倾向于「n-p hard」问题不存在精确算法。
　　而泰特正是运用了近似算法证明四色问题，他结合了前人的经验，推陈出新，宋问声却看出了其中的致命漏洞，那就是依旧无法解决肯普链缠结的问题，这会使得为了解决问题设计的图形完全扭曲崩溃。
　　而宋问声的证明过程就是在泰特的基础上，不局限在平面问题，运用匹配思想，从子问题追根溯源，证明母问题，然后反过来推导最极端的情况。（2）
　　即四色定理成立！
　　在接到两篇需要他审的稿件的时候，布伦达自己的课题陷入了停滞状态。
　　用尽了他目前所能想到的办法都没有用，一般这种情况，他是不会把自己关在房子里拼命思考，而是选择换换脑子。
　　听听音乐，要不然参加一下舞会，或者教授们的下午茶时间，或许也会偶有所得。
　　下午茶时间，格林戈那并不在。
　　布伦达还有些不太习惯。
　　格林戈那向来是个喜欢热闹的家伙，只要他在，无论是那个场合，格林戈那都是最活跃的那个，哪怕是开场稍显沉闷的下午茶也会妙趣横生。
　　现在格林戈那不在，他还有些奇怪。
　　“四色定理，那是一个多么没有意思的东西，”迈克尔-埃森曼这么说道，他脸上的胡子并不是定期打理，因此显得有着粗狂，这和他牛仔一样的脾气和性格相似，“要我说，这些古板的，追寻一个刻意见解的东西，时间不应该浪费在这上面。”
　　布伦达喝了一口咖啡，“下午茶时间人数好像少了些，”他享受着阳光照射在自己身上，“说实话，我也收到了两篇声称自己证明了四色定理的论文，你倒是提醒了我，等会我可以回去看看。”
　　“真是疯了，四色瘟疫难道还要流传到普林斯顿来。”迈克尔-埃森曼嗤笑说道。
　　“这正是它的魅力，从一百多年前，学生们就对这个问题感兴趣，现在显然，它再一次成为了潮流。”布伦达说。
　　“相比于从一百亿张照片里寻找真理，现在的人难道不是更喜欢在arXiv的争论当中发现捷径吗？”另一位教授说着说着，自己也笑了起来。
　　在1976年以后，阿佩尔和哈肯史用计算机列举了成千上万张图片来证明四色定理成立，在之后西谬尔也利用更加先进的计算机再次证明了四色定理。
　　现在的人争论的是四色定理的标准数学证明应该花落谁家。
　　布伦达无奈笑着，“经过你们这么一说，我更加有兴趣了，看来接下来的几天，我是无法参加下午茶了。”
　　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吩咐好自己的助手，让别人不要打扰他之后，他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关于四色问题，他也有相当多的了解，肯普链缠绕的问题，到了他们这个层次需要花点心思，但还是可以看得出来，但是证明可就不一定的。
　　格林戈那没有发话，按照他那好强的性格，肯定也是想要一举证出四色问题，毕竟泰特的证明也确实有些新意，将四色问题的证明推进了不少。
　　但是现在也许晚了。
　　在研究了三天之后，布伦达只能表示对格林戈那的惋惜。
　　这位来自华夏某所大学的教授or学生摘下了四色问题的桂冠。
　　逻辑严谨，陈列紧凑，证明优美再加上天马行空的想象力，让布伦达再次感受到数学那种有序的美！
　　所以他回给编辑的话无一不是称赞——
　　“论证过程逻辑严谨，除了有些措辞需要修改。我的意见是通过！”
　　其他另外两名数学家的意见也是通过。
　　……
　　回家之后，宋问声本来是想要去餐馆帮忙，但是现在餐馆多招了人，他去那里反而没有什么活干。
　　他干脆就在家或者去图书馆码字。
　　前面存稿虽然存够了几万，但是发出去，还是零零散散的发，目前只发到了十章。
　　收藏慢慢的增长到了一百，但是还没有到V线，等到了三万字可以申请榜单，他要放缓一些脚步才行。
　　三万字的琐碎之后，他终于开始步入正题，开始描写主角陆星凭着着学霸系统努力学习，然后在数学课上大杀四方，彻底震惊了数学老师。
　　数学老师认为他完全可以参加奥数比赛，因此推荐他加入学校里组织额训练营训练，并且为之后的奥数比赛做准备。
　　……
　　写到这里，宋问声也开始high了起来，此时的他心跳加速，脸颊过热，肾上腺素开始分泌，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电脑屏幕前。
　　因为没有人在家，所以一整天的时间他都是自由的。
　　他因此对着电脑废寝忘食码字码了一整天，用五章的字数将这个情节推向了高、潮。
　　等到晚上，他习惯性打开一些论文搜索网站，看看有什么可以写在小说里，然后他收到了编辑给他的回信。
　　他还以为审稿人审稿会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看来幸运还在继续。
　　只需要小修一下……这是一个好消息，代表自己的第一篇文章是可以发表的了。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自己这篇论文将掀起怎样的轩然大波，他还沉浸在自己即将发表第一篇文章的成就感和完成任务的满足感里。
　　他小小的修改了一下措辞方面的不妥，在两天之后再次发送了出去。
　　又等了一个星期左右，终于变成了Accepted，随之而来的还有版权协议、校对样刊等等繁琐的事情。
　　宋问声丝毫不觉得无趣，每天都在埋头码字，偶尔有这些东西来调剂一下心情也是很好的。
　　[……四色问题，或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此时的陆星看着《数学物理百年大事件》上介绍的四色定理，因为系统所给的技能-灵光一闪，他隐隐约约捕捉到了什么，拥有敏锐嗅觉的陆星本能的认为这是一个可以让他有所作为的地方。
　　就这样，陆星盯上了四色问题！]
　　说来也是巧合，他小说里的主角陆星也正好写到了开始完成系统任务的时候。
　　同人同命，宋问声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写小说还是写日记了。
　　宋问声自己是没有参加过什么数学竞赛的。
　　在上高中的时候他的其他科目平平，数学确实稍好一些，但是远远够不上参加竞赛的水平。
　　每当他看着那些在从竞赛当中载誉归来的同学，总是不免羡慕。
　　也许他笔下的陆星正是为了完成他这个遗憾吧。
　　在他的笔下，陆星过五关斩六将，从市然后到国际赛，都是最高分，最后以满分的姿态拿下了金牌。
　　水木和京大以及其他名校都争先想要夺得这位金牌得主。
　　但是陆星全部都拒绝了他们，明面上的理由是他想要参加一次高考，其实是因为系统发布的任务，让他成为全国高考状元！
　　最后陆星果然成为了全国高考状元，最后他选择了京大，并且进入了京大的数学系。
　　一个月之后，陆星的学霸系统给他颁布了新的任务。
　　宋问声在写这个片段的时候，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想到了四色问题。
　　还有什么比自己和笔下角色同步更有意思的事情呢？
　　等他发出去的文章几乎追上自己的存稿速度的时候，《数学新进展》上出现了他的新文章。
　　那些被寄过来的样刊被他堆在了角落，事实上，他也没地方送人，干脆把这些和自己的手稿放在一起了。
　　和自己小说里写的一样，四色问题的标准数学证明在国际之间掀起了一阵波浪。
　　不仅是国外的数学家想要拔得这个头筹，也有不少国内的数学家想要得到这顶桂冠。
　　再怎么说，这也是世界知名的数学难题之一。
　　谢冠是京大一位研究图论的数学教授，前年，他顶着普林斯顿数学博士的名头回国，然后迅速入职京大，再去年因为一项知名的数学研究破格提升为教授。
　　最近国际之间的四色之争，他也算是其中想要争顶的一员。
　　毫无疑问，出身于普林斯顿的他支持普林斯顿，可他也有自己的锋芒。
　　谁没有点野心？
　　他从本科的时候就了解过四色问题，只是那时候没有很深积累的他也拜倒在这个看似简单实则复杂的问题之上。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没有放弃过四色问题的研究。
　　哪怕是进行别的课题研究的时候，他也会暗戳戳的关注四色问题。
　　作者有话说：
　　（1）来自于百度百科；
　　（2）胡诌的。修改一下，major revion是大修，minor revion才是小修；
　　（3）恢复日更，谢谢大家！今晚还有一章掉落哦！感谢在2022-01-10 23:59:13-2022-01-15 13:18: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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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又惊又喜
　　现在国际之间重新掀起这个热度，他是又高兴又害怕的。
　　高兴这个问题又重新被大家关注起来，害怕的别人证明出来，也害怕那不是一份完美的证明。
　　这毕竟是把自己带到图论研究中的兴趣启蒙导师。
　　“谢冠，你快看，四色定理诶！”
　　就在他发呆的时候，和他交好的另一位钟教授直接就拿着一本期刊进了他的办公室。
　　“什么？！”被提及四色定理，谢冠一下子就弹了起来，抢过了来人手里的期刊。
　　原来是《数学新进展》！
　　封面是一张延伸到无限的图，图上只有四种颜色，这说明了这本期刊这一期的重点。
　　四色定理！
　　谢冠迅速翻到那一页，然后盯得死死的。
　　和他交好的钟教授自然也知道他对四色定理的痴迷，没有吵他，而是自顾自的坐在了沙发上，自己给自己倒水。
　　“这样……还可以这样证明……如此巧妙……哎呀！我怎么没想到！真有意思！”
　　谢冠时不时大呼小叫，一拍大腿，脸上浮现出笑容或是激动的神色。
　　钟教授摇摇头。
　　一整天下来，钟教授帮他通知助理点了饭，但是沉浸在数学世界里的谢冠根本没有理会这两份饭，钟教授只能自己吃了。
　　那份饭用微波炉热了一回又一回，直到了晚上十点多，这份饭再次冷了。
　　谢冠才从这份证明当中醒神。
　　“原来已经晚上了！”谢冠看到了对面墙上挂着的钟，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刚才全神贯注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一松懈下来，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酸痛不已，原来他已经保持一个姿势太久了。
　　最关键的还不是饥饿，而是自己的膀胱！
　　“我去上个厕所，老钟别管那饭了，等会我们出去撮一顿！”
　　钟教授无奈的摇摇头，他早上的时候收到了《数学新进展》，大概浏览了一下，虽然自己不是搞图论的，但是知名的「n-p hard」问题他还是知道的，只是几眼，就觉得这个证明非常有意思。
　　所以赶紧拿过来给谢冠看。
　　谢冠上了厕所回来，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暑假期间，因为学生少了很多，整座学校都显得非常静谧。
　　本来闷热的盛夏，现在竟然有些微风。
　　这股微风吹散了一些署气，也吹散了谢冠心头的郁气。
　　他看着漆黑的夜空呼出一口浊气，刚刚那巧妙得近乎完美的证明给这长达一个多世界的争论画下了句号，也给了自己青年时期的幻想一个圆满的结局。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道，那么此刻自己的心就是道心圆满的那刻。
　　往日自己看一些问题总感觉有一层薄纱蒙住，答案近在咫尺，就是不得要领，现在这层薄纱无外力自开。
　　谢冠高兴得连吹几个口哨，然后带着钟教授去他经常吃的一家烧烤摊吃烧烤和啤酒。
　　“这个点没啥了，就吃烧烤吧。”
　　谢冠点了一堆烧烤，钟教授那个开心啊，“终于薅到你的羊毛了，平常抠门抠得要死。”
　　“唉，我不是这种人，”谢冠才不管他，扒了几口炒粉问，“我看这个论文好像是华夏的，宋问声还是宋文胜还是宋文生？”
　　“西部文理大学……有叫wensheng Song的教授吗？”钟教授拼命回忆，“我在那边没认识什么人。”
　　“明天去打电话问一下吧。”
　　两人决定了此事，就暂时将其抛掷脑后。
　　远在法国的泰特自然也看到了《数学新进展》上的证明，他的脸色平静，尤其是看到第一篇论文的时候，肯普链缠绕的问题，他努力了很久都没有办法解决，所以他早就料到结果了。
　　格林戈那跳出来唱反调，也没什么，只是这个神秘的「Wensheng Song」是谁？
　　伴随着《数学新进展》，全世界关注四色定理的人一下子就将目光投向西部文理大学。
　　西部文理大学是一所百年老校，在上个世纪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他庇佑了相当多的从京都等地逃难过来的学子，扬名于整个亚洲，可进入了和平时期，西部文理大学的名字不再经常出现，他如同一棵百年老木，不耀眼，不夺目，默默的撑起西部地区学子的脊梁。
　　到了新世纪，他以另外一种方式重新走到了大家的眼前。
　　不少人看了这所211大学，值得一提的只是他们的土木工程，可数学呢？数学有什么知名学者在哪里搞研究吗？
　　不仅没有任何一个数学学院教授叫WenshengSong，就连学生、扫地阿姨也没有。
　　唯一一个符合「WenshengSong」名字的是一个化药学院的大三学生！
　　这可能吗？
　　这个神秘的「WenshengSong」到底是谁？
　　这对受到诸多关注的西部文理大学的校领导们来说真是痛苦而又甜蜜的折磨啊！
　　而被他们关注的对象，宋问声现在在码字。
　　他卡文了。
　　卡在了陆星选定了四色定理，解决四色定理的途中。
　　宋问声解决四色定理的时候，因为潜力药水的帮助，再加上被动技持续闪光，他很容易就进入了那种废寝忘食、专心致志的状态。
　　在这种状态下，好像什么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如果这里是网球王子，估计这种状态叫做天衣无缝之无我境界？
　　他摇摇头，为什么码字就没有这种状态呢？每一回码字就像是挤海绵一样，挤挤就有一点水，不挤就真的什么都没有。
　　如果陆星像他一样一蹴而就，非常顺利的就解决了四色定理，那么就少了一点看头。
　　宋问声想了想还是给他设置一点困难吧，第一次不成功，第二次推进一点，依旧不成功，第三次进入天衣无缝之忘我境界，然后日夜不辍，花费极大功夫，终于证得四色定理。
　　想着想着，他又开始了码字。
　　丝毫不知道，他的邮箱还有微信□□都要爆炸了，99+还有红色点点能够逼得强迫症都要挠墙。
　　静音的手机上一个个电话来了又亮，60秒完了又熄。
　　直到电话打到了他爸妈那里。
　　他爸妈也联系不上他，以为他在家出事了，急忙回家。
　　宋问声在家里码字码得昏天黑地的，父母回来了他还一脸懵逼，但是他还是记得把稿子赶紧保存，然后关掉电脑。
　　要留清白在人间！
　　“怎么了？”
　　宋父宋母急忙赶回来，还累着呢，看见他这懵逼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都不接电话，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宋问声二脸懵逼，他晃晃手机，“静音了。”
　　“你们辅导员找不到你，就把电话打给我们了，你快回他，店里还忙，我们回去了。”宋父宋母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就匆匆的赶回去。
　　宋问声想了老半天也想不出辅导员为什么要打给他，打开手机，上面全部都是未接电话，还有微信、□□群里弹出的若干条消息。
　　他想想，还是先回辅导员电话吧。
　　他们辅导员叫海天，也是本校毕业几年的师兄，为人热忱，能和学生打成一片，以前男生宿舍聚餐总叫辅导员，他们也亲切的称呼他为酱油哥。
　　现在宋问声给他的备注上还是酱油哥呢。
　　“喂，辅导员怎么了？”
　　“问声啊，你知道四色定理吗？”
　　“知道啊。”
　　“那你知道《数学新进展》吗？”
　　“知道啊”
　　“那你知道这个「WenshengSong」吗？”
　　“知道啊。”
　　“你耳熟吗？”
　　“耳熟啊。”
　　“那是你吗？”
　　“是我啊。”
　　辅导员差点吐血，你知道是你，你还配合我绕一个好大的圈，真是棒棒的。
　　“真是你？”
　　“是我的，我还有样刊呢！”
　　辅导员苦笑，“你怎么不声不响就弄出这么大一个惊喜，弄得一堆人找，都找不到，我们还拼命找是哪个学数学的，数学院的扫地阿姨我们都找了，最后没办法整个学校都出动了，才找到这里。”
　　辅导员又惊又喜，百般复杂在心头。
　　喜的是这个还真的就是他们学校的，惊的是这大佬还没本科毕业甚至不是研究数学的，就开始搞这么大的事情。
　　他甚至可以预见，学校留不住这尊大神。
　　宋问声也想到了，甚至都把这些写进小说了，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些人的反应好像比他写的更加夸张？
　　“所以……”
　　“就是确认一下，学校这边可能回派校内记者去采访一下？发表了国际顶刊会有奖金，学校还在弄，过段时间你可能要填点资料什么……”辅导员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讲得都非常详细，还特意叮嘱宋问声这段采访可能会上校内官博。
　　宋问声倒是没有什么。
　　他把事项一项一项记下来，甚至还加了那个带头来的校内记者的□□。
　　辅导员说他们明天就到他家，宋问声点头。
　　就在他们交谈的时候，学校门口这里也围了一些记者，在询问这个「WenshengSong」的消息。
　　在挂了电话之后，辅导员啧啧摇头，对另一个办公桌大一的辅导员说，“还真是我们学院这个。”
　　“看来我们学院这下要出名了。”大一的辅导员说道，“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作者有话说：
　　（1）今天的第二更，来了——
　　（2）谢谢大家的支持！感谢在2022-01-15 13:18:44-2022-01-15 23:51: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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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凡尔赛
　　辅导员的通话结束之后，宋问声发了一下呆，手机又震动起来，原来又有人给他发了消息。
　　他才把静音改成了震动，现在怎么感觉这震动不停啊。
　　他打开□□，99+的消息让他都有点怕了，他打开了舍群。
　　里面一直在讨论证明四色定理这个人是谁，听说是本校的大佬。
　　宋问声看了自己堆在手稿上面的样刊，默默的拍了个照片发在舍群里，“要吗？”
　　下面清一色的“真是大佬你啊！”
　　“大佬出现了！”
　　“膜拜大佬！”
　　“大佬我要沾沾你的文气，说不定我就能一飞冲天了！”
　　“你还是先想想化工原理怎么办吧！”
　　“要，我把地址给你哈哈哈！邮费我出！”
　　宋问声默默的记下地址，然后打开了班群，才打开了班群，里面的消息就刷得飞快，快到他都看不清楚。
　　他再打开几个群都是这样，甚至还有一堆私信的。
　　真是十年窗下无人闻，一举成名天下知！
　　这些糖衣炮弹宋问声真是接得浑身舒畅，其实他也知道这些鲜花美名都是建立在他实力过硬的基础上，一旦他在之后没有拿出别的东西，也许就会有数不尽的批评。
　　说什么江郎才尽……
　　但是，请先让他享受享受这一刻。
　　记住这种感觉！
　　他睁开眼睛，打开了系统面板，上面显示任务已完成，他领取了六百基础点数，毫不犹豫的加在了数学上面。
　　其他的他还暂时够用。
　　数学乃是理科之基，再加上他现在是靠着数学成名，他唯有朝着这条路继续深耕，成为超越者，跳出其他人可以掣肘他的层次，他才能去拓宽别的科目。
　　一切都是为了见识到更加广阔的世界，然后写到小说里。
　　“陆星啊，陆星……”宋问声喃喃。
　　数学升级带来的波动让他大脑有些疼痛，有很多东西走马观花一样被灌输进自己的脑子，宋问声知道这些都是数学知识，但是这些数学知识并不会让他直接融会贯通，而是仿佛被锁在那里的宝库，需要他通过学习、阅读去开启。
　　在晕死过去前，他知道，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又要过上苦逼日子了，比如说白天学习晚上码字，要不然就是白天码字晚上学习？
　　……
　　幸好宋问声升级的时间是在下午，晕倒的时候是在床上，所以他相当于睡了个午觉。
　　傍晚，父母回来的时候，他已经爬起来了。
　　他看见宋父宋母一阵气闷的回来，还有点奇怪他们今天怎么那么早回来。
　　“今天怎么回来得那么早？”
　　往常他们都是晚上十点多店里关门才回来的，所以宋问声晚上的晚餐要不然就是自己煮，要不然就是去店里吃。
　　“别提了，今天饭店里突然间来了一些什么什么记者，说什么四种颜色的地图，我都弄不懂那是什么，店里头的顾客都不敢来了，我们干脆关了门，没想到回到小区门口，还有几个记者，幸好我们走的小路绕回来，要不然可麻烦了。”
　　宋母一边放下菜一边抱怨道。
　　宋父也有些无奈，“所以今天饭店早点关门，明天也休息休息。”
　　“四种颜色的地图？是不是四色定理？”宋问声问。
　　“对对对！就是这个！”宋母回道。
　　宋问声头疼，这个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和父母说啊，他犹豫了一下，“他们应该是奔着我来的，今天我们辅导员联系我就是说这个。”
　　宋母一脸茫然，“所以……你事发了？”
　　宋母脸色很快就变了，眼睛微红，活脱脱戏精一个，“儿子啊！你可不兴触碰法律的底线啊！我的天啊，老宋啊，我们把他扭送到警察局去，宋问声，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断绝母子关系，你在外头弄的那些事情，我们的老脸担不起啊！”
　　论这一代华夏人的警觉！
　　“这什么和什么啊！”宋问声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妈，你不要这么戏精行不行？我是说，我发表了一篇比较重量级的文章，很难发表的，迄今为止，整个华夏只有29个数学家在那本期刊上发表过文章，所以那些记者想要采访我！”
　　“哦，原来是这样啊。”宋母的脸色一下子恢复了正常，仔细看看竟然还有一点失落。
　　她在失落什么？在失落不能把一个犯罪分子揪进派出所？
　　宋问声的嘴角抽动了一下。
　　每年他们的餐馆都能抓到一个小偷或者逃犯，宋问声都习惯了，这里附近派出所的民警都知道，所以经常来这里吃饭，就是想要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
　　毕竟他们家餐馆吸引犯罪嫌疑人的体质是真的强。
　　两个月前，五个民警在他们家餐馆吃饭，吃着吃着，就发现隔壁桌是一个在逃多年的犯罪嫌疑人，于是沟通眼色，直接就扑了过去。
　　抓回派出所，果然就是那个在逃了十年的一个杀人犯！
　　正在假装看报纸的宋父都笑出了声，“你妈就是看你姐在演戏，她还想着之后去看你姐然后跑个龙套，满足自己青年时期做的美梦呢。她最近都在看什么《演员的自我修养》……照我看，她只能演演死人。”
　　听到这话，宋母一下子就怒了，“姓宋的你说什么呢？！”
　　宋母一下子就拿起枕头砸在宋父头上。
　　宋父哪里敢还手，只能抱头。
　　宋问声看他们这样，又是抚了抚额，所以他们生孩子出来真的只是来玩的对吧？
　　最后等父母冷静下来，宋问声和他们商量了一下。
　　他们觉得堵不如疏，既然这样那就除了接受自己学校的校内采访，在之后就是接一家比较出名的媒体的采访就好了。
　　过几天这个热度就会消退了。
　　发文章这种事情离普通民众也远，过一段时间大家就不会再理会了。
　　其他那几家说是要来采访的，他们都不认识，比较正规的就是大眼微博的了。
　　所以他们沟通好，明天早上是大眼微博，下午就是校内采访。
　　这就意味着宋问声需要请假。
　　他没几张存稿了，发文速度远远快过存稿速度，发完今天的，明天就没有了，还没有空码字。
　　他的鼠标慢慢游移到了请假那里，然后点下。
　　“请假条：家里有事，需要请假一天！”
　　本来想请一天，想了想，他就改成了三天。
　　请假一天是真的有事，剩下两天可以偷懒，不对！码字人的事情怎么能说偷懒呢？应该说是休息！
　　想到这里，宋问声就想要笑出猪叫。
　　怎么感觉这比发一百篇论文还要快乐？
　　嚯嚯嚯！
　　……
　　次日一早，他就被拉起来打扫卫生，还有整理自己的房间，采访的地点就是在他家，宋母可不会让客人来家里，看到家里乱糟糟的。
　　等到十点的时候，大眼微博的记者准时来到了宋问声的家。
　　这件事情的影响对普通民众并不算太广，对学术圈的影响比较广，所以派来采访的也并不是资深记者。
　　两个比较年轻的记者，一个负责拍摄，一个负责记录。
　　“欢迎欢迎。”一进门，宋母就满脸笑容的迎接他们。
　　他们坐在沙发上，宋问声递给他们温热的茶水。
　　“谢谢，”年纪稍大的记者姓陶，看起来温和亲切，举止也是温文有礼，“请问你就是「WenshengSong」了吗？”
　　宋问声点头，“直接称呼我名字就好了。”
　　“年轻真好，”陶记者笑道，“年轻可以创造出无限种可能，恭喜你，发表了两篇数学国际顶刊。这是我们今天的采访流程，你看一下，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们马上修改一下。”
　　宋问声快速的浏览了一番，这些问题都没有什么忌讳，都可以问，于是点点头。
　　他们没有说废话，而是选中了一个光线比较自然的角落，开始了今天的采访，宋问声手上还拿着《数学新进展》的样刊。
　　在采访开始，陶记者也是首先恭喜了他一番，宋问声谦虚的应对，无论他怎么高兴都行，在面对大众的时候，谦逊的样子最能得到大众的好感。
　　紧接着，陶记者问出了第一个问题：“众观许多学者的研究就会发现，他们的研究成果是从小到大，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而您就如同一颗横空出世的星星，一亮相就是世界难题，还得到了不菲的成就，请问您当初怎么会选中四色问题这个难题？”
　　宋问声笑笑，“我逛微博，发现微博上也有关于两位数学家的争执，在了解了四色地图之后觉得这个问题非常有意思，我那时候完全没有想到证明他，只是好奇，于是画了很多张地图，发现他都是成立的，可是又说不上来为什么，然后就开始在图书馆看书和论文，越看越觉得有意思，
　　就像是解一道难题一样，就是这样，遇到难题我就看书，找灵感，等我证明完，发现好像可以发个论文，我就把他们写成论文，投了出去。”
　　陶记者忽然间觉得宋问声有点凡尔赛，出于职业操守，他只是在心里吐槽几句。
　　作者有话说：
　　（1）真的，偷懒超级快乐，嘿嘿；
　　（2）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9章 地球名人堂
　　大眼微博的记者采访结束之后，陶记者还拍了一张他的照片，神情有些激动，“我曾经采访过不少学者，他们有的正是盛年，有的已经白发苍苍，但是能够做出一番事业的，无一例外是饱含着对科研的热爱。”
　　“我是学生物出身的，做这行的太苦太累了，阴差阳错我成为了记者，并且干得不错，现在回想起来也有点后悔当初没有能够坚持下去。”
　　“你是我采访过的年纪最小、天赋最好的研究人员，希望你能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
　　陶记者的勉励让宋问声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本来他得到这个系统，目光只是局限在开到语文这个科目，更好的写小说上，现在一位交好的长者的鼓励让他肩膀上有了些许担子。
　　他觉得也许他能做些什么。
　　可能不多，但是想起每天阳光照到这一片神州大地，神州大地正是盛世，他也会有一股热血翻涌心间。
　　上小学的时候读到那一句「为什么你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他还不明白，现在随着年岁的增长，知道了更多的东西，才体会到这其中的感情。
　　他想说，他也一样。
　　下午，校内记者也是准时拜访。
　　大眼微博的记者因为见得更多，去过的地方更多，知道得更多，所以脸上稍显沧桑，而校内记者是以学生为主，所以看起来非常的有朝气。
　　一个姓刘的带头老师，带着三个学生，一个大四，另外两个大二。
　　刘老师进门的时候就祝贺了一番，但是宋问声经历过一番陶记者的糖衣炮弹，已经不会出现脸红不好意思这种事情了。
　　反倒是三个学生有些激动又有些拘谨，支支吾吾说了半天。
　　最后还是大四的师姐先站出来了，“宋神，恭喜恭喜啊，发表顶刊的感觉是不是超棒！”
　　“宋神，要不然先给师弟签个名？”
　　“哈哈，知道要来采访宋神，我马上就从家里的狗窝爬起来了！”
　　三个人那种透着热乎劲儿的问候，让宋问声就想笑。
　　还是学校里的同学好相处！
　　“叫宋神感觉怪怪的，你们还是叫我名字吧。”宋问声无奈道。
　　“不奇怪不奇怪，自从学校在微博上点名表扬宋神之后，这个称呼就是全校都在叫的了，我们随大流随大流。”大四的学姐嘿嘿嘿的笑着，那样子就像是她比宋问声还高兴。
　　宋问声纠正了几次都无果之后，干脆随他们去。
　　校内采访比早上的大眼微博轻松一些，所以宋问声觉得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感觉这不像是采访，反而像是聊天。
　　“宋同学，这个视频到时候会发到官微，会艾特你，你点个赞或者回复一下就好。”刘老师叫不出宋神这个称呼，叫着宋同学的时候十分和蔼。
　　一颗在学术界冉冉升起的新星，是没有人想要得罪的。
　　校内采访人员离开了之后，宋问声打开自己的微博，发现自己的微博账号居然被金标认证了，而且粉丝数量居然从原先的十几个增长到一万多，下面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留言。
　　他眨眨眼睛，忽然间想起了走之前，陶记者要了他的微博号。
　　“今天还真是忙碌的一天啊……”他感慨道，然后打开了邮箱。
　　邮箱里也塞得满满的，甚至不乏国外某些知名大学发送过来的邀请他前去就读研究生的邀请信。
　　最有意思的是格林戈那发送过来的一封信。
　　“你赢了！”
　　除了这几个单词之外没有别的话了，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发送了一个「？」过去。
　　宋问声没管其他的一些邮件，直接删除，又将阵地回到了微博那边。
　　等了一阵时间，大眼微博的采访首先发布，艾特了宋问声，宋问声点了个赞就下线了。
　　今天一天没有码字，到了晚上，他总觉得有点不得劲，又有点睡不着。
　　翻来覆去的，他想了想，翻出了自己下载的《数学大事历年表》，翻着翻着，自己就有些迷迷瞪瞪的。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手机在枕头里明灭，熄屏之前，页面停留在了梅森素数这一页。
　　宋问声迷迷糊糊的来到了云层之上，一个巍峨的宫殿正在云层之上，散发着金色的光芒。
　　宋问声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他迷迷糊糊的走了进去。
　　宫殿里每根柱子每根横梁都雕刻着精细的花纹，雕塑栩栩如生，天花板上的彩绘是仙女、天使一起玩乐的景象。
　　一进到里面，就是两边分立着的高高的桌子，宋问声只能抬头仰视他们。
　　这些人在讨论着什么——
　　“梅森，你的素数到现在为止只找到了48个！”
　　“哥德巴赫，你的猜想还没有人证明出来！”
　　……
　　“闭嘴吧，爱迪生，当然是交流电最好！”
　　“少说废话了，特斯拉，当然是直流电更加优秀！”
　　……
　　“哦哦哦，瞧瞧，又来了一个新人，恭喜你来到了地球名人堂。”忽然，高高的桌子上坐着的名人们似乎发现了什么，指着下面的宋问声又开始讨论了起来。
　　“他死了吗？真年轻！”wifi之母海蒂的手撑着下巴，她那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上有些许惋惜。
　　一个看不清面目的年轻人从桌子上走下来，引着宋问声来到了一个空的位置，年轻人则是坐在隔壁。
　　“他可没死。”这个年轻人说道。
　　“没死？！”
　　“活的！”
　　“这可真是新鲜！”
　　“前天才来了一个跨越时空的年轻人，今天又来了一个活人！”
　　年轻人轻笑，“我觉得你们最好先闭嘴，”他转而对宋问声说，“这里是你的位置，等你死了之后，你就会来到这里。”
　　听得宋问声满头雾水，他看着青年桌子上放着的台卡上「陆星」的名字，思绪也是越飘越远。
　　……
　　宋问声昨晚上做了一个糊里糊涂的梦，等醒过来的时候，他自己已经不记得梦的内容了。
　　他压根就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一早就看见了学校的微博发布了昨天的采访视频，他点进去看看，视频里的他神采飞扬，意气风发。
　　“师弟在这里给宋神点赞”
　　“虽然看不懂，但是很厉害”
　　“这个小哥看上去还挺帅”
　　……
　　其实不乏一些黑子贬低的言论，他们怀疑宋问声这是不是自己做出来的，还有些人说宋问声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走了大运。
　　想当年年少的时候，他也曾在网络上「仗义执言」，宋问声还能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妖魔鬼怪吗？
　　本来他是有点想要疯狂输出的想法，后面想想，还是要保持自己的逼格。
　　他给学校的微博点了个赞就下线了。
　　晚上，王方旭打电话给他，说何子益也来了长乐市，明天聚聚。
　　宋问声这两天也不太想码字，干脆答应了他，第二天一早，他就出小区了，这时候天才微微亮，门口的门卫老大爷才闭眼没多久，听到动静马上就睁了眼睛。
　　“嚯！是问声啊，这么早！”
　　“我要进城里去。”
　　大爷四处看看，“前天昨天这门口来了一堆人，都说要找你，你爸妈说不放这些人进来，总算好，今天这些人不在了，我也能睡了好觉了。”
　　宋问声想起来宋父宋母是说的外面有不少记者的事情，不过他太宅了，这些记者也进不来找他，“辛苦大爷了！”
　　“辛苦啥呀，你快去赶车吧，第一趟进城的班车要开了！”
　　宋问声匆匆忙忙的去赶车，肚子里一点东西都没有，□□点，他才到了城里，匆匆忙忙买了个早餐吃，就去了图书馆，泡在了图书馆里。
　　本来他是想要下午再出来，只是一醒来好像有一点什么的灵感，但是他也说不准，甚至不清楚是在哪个方面的，干脆就来图书馆看看能不能找到点什么。
　　长乐市的市图书馆很大，他转了一圈，将目光锁定在素数上。
　　他拿出了几本讲素数的坐下。
　　一坐就是一天过去，直到他设定的闹钟响起，他才恍然发现现在已经天黑了，过去了一天了。
　　他关掉闹钟，急忙赶往他们约定好的地点。
　　里面王方旭和何子益早就在等了，看见他，两个人兴奋的招招手。
　　“哎呀，总算来了，快和我们说说，这个四色定理是怎么回事？我说你怎么前段时间总跑图书馆呢，原来是为这事！”何子益殷勤的递给他未开封的餐具。
　　宋问声打开餐具，一边用开水冲洗一边说，“就是觉得有意思，和解题差不多，然后就这样了。”
　　“牛啊，兄弟！”何子益就觉得这里头肯定不简单，难那肯定是超难的，要不然为什么这么少人能发这什么数学顶刊啊！“说实话，我刚开始刷微博看到我们学校发的四色问题看了一下，看上去简单，没想到竟然和哥猜一个层次的！”
　　哥猜？宋问声的脑海里迅速的划过一道光芒，只是这光芒稍纵即逝，捕捉不到灵感的他皱了皱眉头。
　　华夏人因为陈景润将哥猜推进到一个不可能再推进的层次，所以对哥猜都有着一种特殊的情节。
　　包括他也不例外。
　　只是现在的他也不足以解决这个问题吧？宋问声暂时的将自己的思绪从别的地方抽身，想了想说道，“其实也没有那么厉害，四色问题早在上个世纪就被人证明出来了，我不过就是循着前人的道路总结了一下。”
　　作者有话说：
　　（1）将他们的寝室八人间修改成为了四人间，感觉一多人我就容易流水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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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考研宿舍
　　“谦虚了谦虚了，”何子益调侃道，然后位置慢慢挪到了宋问声这边，灼灼的盯着宋问声，“要不然先给我签个名？”
　　宋问声还以为他要干嘛呢，原来只是要签个名，他掏出笔记本刷刷刷的签了一堆，“全部拿去，不过我觉得我的签名也没什么值钱的。”
　　何子益嘻嘻哈哈，赶忙的把这堆东西收下。
　　等他说完，王方旭又凑上来了，他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虽然还有半年时间，但是我决定拼一拼，我决定要考研！”
　　“这是好事啊，祝你旗开得胜，马到成功！”宋问声马上端起了装满茶的杯子，举向王方旭。
　　“你也一样！”王方旭碰了碰杯子，一口气喝完这杯茶，像是这杯茶能够带给他无穷力量和勇气一样。
　　何子益有点傻眼，“你们都准备考研啊？”
　　本来宿舍四个人，这里有两个准备考研，还有一个是在西部文理大学所在的云天市本地人苏文浩，他早早就定下考研的目标了，就剩他何子益一个，他感觉有点格格不入啊。
　　“要不然我也考研？”
　　他越想越觉得可行，反正先考考，行不行到时候再说，如果不行，也不耽误自己明年找工作。
　　他梗着脖子，端起茶杯也加入了队伍，“我也考研！”
　　另外两个人诧异的看着他。
　　他瞪了他们一眼，“我就不能下场考考了，哼！”
　　两个人相视一眼，笑了，“当然行！”
　　……
　　吃饱饭之后，因为天也晚了，回去的最后一班车已经下班。
　　宋问声干脆和何子益去王方旭家里住，他是独生子，父母又出差，所以他们三个正好秉烛夜谈。
　　王方旭是肯定要考药学的研究生的，何子益是匆忙做的考研决定，也没想好考哪门呢。
　　“问声你呢？”何子益问。
　　“我猜应该是数学？”王方旭猜测。
　　宋问声摇头，“我想考化学方面，感觉跨专业要准备的东西太多了。”
　　“可是现在一篇国际顶刊，应该比较好考数学吧，又不是没有基础，找点资料疯狂突击一下不是更好？”王方旭是这么想的，而且宋问声有知名度啊，在面试的时候有优势的。
　　宋问声也无奈，“我觉得顶刊反而是面试减分项，你说我报的老师自己都没有顶刊，一个学生有顶刊，谁还敢教，万一教了几年，这个学生反而没有产出顶刊，那是不是怪这个老师没有教好学生。”
　　现在国内有顶刊的数学学者确实不多，有的那几个，还不知道带不带学生呢。
　　化学是自己本专业，宋问声觉得还是考化学好一点。
　　王方旭和何子益一听，也是无奈，这么看，有顶刊感觉也没比没有顶刊好太多啊。
　　宋问声要是听见，那肯定说还是有顶刊好啊，有奖励啊！
　　傻子才不要顶刊呢！
　　因为昨晚上聊着聊着，他们又打起了游戏，所以第二天起迟了一点。
　　何子益要赶车回家，宋问声也是，中午的时候就离开了王家。
　　宋问声还来得及去图书馆把那几本素数的书给借了，乘坐着晃悠晃悠的班车回到了县城。
　　可能是因为自己已经被大眼微博，还有学校采访了，自己又一贯低调，没有太多爆点，所以小区附近确实没有什么可疑人士蹲着了。
　　宋问声也乐得安生，就这样自己在家看看书，码一下字，列列大纲，关于「陆星」的剧情还在稳步推进，暑假就过去了。
　　等他回到学校的时候，才惊觉整个暑假过去得也太快了一点。
　　原本因为学生放假而变得冷清的校园现在重新热闹了起来。
　　宋问声才到教学楼下就有不少认识或者是不认识的人和他打招呼。
　　“我告诉你，这个就是宋神，住404宿舍的”
　　“他就是发了国家数学顶刊的大神，宋问声”
　　“牛人，我觉得补考放点糖果饼干拜他比拜孔子像好”
　　……
　　宋问声听得感觉有点尴尬，尤其是那个说要拜他的，弄得他只是匆匆的打了个招呼就钻回了宿舍。
　　苏文浩已经来到了宿舍，正躺在床上玩手机，一见他回来，马上就坐起来了，“声儿，顶刊，厉害！”
　　“运气运气！”宋问声把东西放下，苏文浩还有点殷勤的帮他放东西。
　　“你写的那些我也不怎么看得懂，你就教教我怎么发英文期刊呗！”
　　宋问声把东西安置好，想了想，“如果是化学的，其实我也不太懂，大概就是你看看要发什么类型的文章，article还是什么，然后多去看看别人的，用自己手头上的东西弄出一篇来，投稿流程网上都有，就是发英文的有点麻烦，要翻译成英文……”
　　宋问声随便说了点，说着说着，好像这里除了自己的说话声就没有别的动静了，扭头一看，苏文浩已经端起笔记本刷刷刷的在写了。
　　“还有就是和编辑的沟通很重要。”宋问声补充道。
　　“没了？”苏文浩问。
　　“没了！”看着苏文浩特别认真的样子，宋问声有些哭笑不得，“我真的就是瞎猫撞上死耗子，误打误撞发出去的。”
　　这个时候敲门声响起，宋问声开门，敲门的竟然是辅导员。
　　“海老师，进来坐会。”宋问声招呼海天进来。
　　“不了，不了，这不是新生要准备入学了，我下去和宿管阿姨统计一下空宿舍情况，顺路过来看看，”海天说道，脸上还带着笑容，十分开心的样子，“开学典礼上，你要作为学生代表上去讲话，”
　　说到后面，海天还小声的说了一句，“在那天，校长会给你颁发奖金，这个数！”
　　他比了个「2」的数字。
　　“2万？”宋问声小声问。
　　海天摇头，“是20万，而且我从小道消息听说，校长还要和你谈话，如果你同意就读本校的数学研究生，可能会再奖励给你20万，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你真的要走数学这条路，我们这里平台还是太小了，以过来人的经验我觉得还是去更好的学校比较好。”
　　海天说这话的时候，还四处扭头看看，苏文浩已经躲进了厕所，当做什么都不知道，门也是关上的。
　　宋问声知道辅导员说这话确实也是为他着想，平常他们玩在一块，当成是师兄弟一样相处，对于辅导员现在说的话，他还是感激的。
　　不过……“我也不打算考数学啊，我不打算跨专业考研。”
　　海天点头，“那没事，你按照自己的节奏来就好，我走了。”
　　宋问声送他出门口，“到时候请吃饭，师兄你要来啊！”
　　海天摆摆手。
　　听到了关门的声音，苏文浩才从厕所里出来，他没有去问刚才海天说了什么，而是继续追着宋问声问英文期刊的事情。
　　宋问声心下无奈，这可一个一个的都是人精啊。
　　没多久，何子益和王方旭也来了，宋问声帮着打扫了一下卫生，好像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
　　晚上他们出到了学校的南门外面的一家酸菜鱼馆吃饭，吃了这里三年，眼看还有一年就要毕业了，还真舍不得。
　　吃着鱼，话就谈开了。
　　这个学期可是重中之重。
　　考研的考研，不考研的要实习、找工作。
　　他们整个宿舍现在都决定考研，要么这个学期接受学校的安排去实习，要么考完研之后再去实习，要么和老师申请自己找实习单位盖章。
　　王方旭家里是做制药厂的，他们甚至都不用去实习，直接找他老爸盖个章就好了。
　　王方旭和何子益想着考本校的研究生，而苏文浩和家里研究过了，想要考华东药科大，宋问声则是想去京城，因为他姐姐在那边拍戏。
　　这餐似乎是一个准备考研的信号，他们开始了艰苦卓绝的考研备战。
　　学院为了考研的学子准备了考研教室，他们去占了一个位置，将自己的书搬到了那边。
　　在这个时间点，校长把他叫到了办公室，里面还坐着几个人，一个是他的辅导员，一个是化药学院院长，还有另外两个他不认识的老师。
　　在这种场合，他们辅导员海天也变得正式起来。
　　校长是一位看起来十分和蔼的中年男人，看见宋问声进来，满面笑容，“这就是宋同学了吧？果然是少年出英才！为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数院的院长彭博彭院长，还有数院的老师常春恒常春恒。”
　　宋问声和他们一一问好。
　　“刚才我们还在谈数院最近发展得很不错，去年一个学年就在Indiana Univ、SIAM J Optim等国际著名期刊上发表了三十多篇论文，主持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16项，出版了学术专著3部……”
　　校长源源不断的说着，每一项都是在夸奖数院去年做出的成绩。
　　大家都认真听着，没什么人说话，宋问声心里头嘀咕，也不知道化药院院长心里好受吗？
　　幸好之前辅导员透露了点消息，要不然宋问声来到这里听到这些估计就是云里雾里的。
　　校长说完，也只有数院的院长搭了句腔，“还要是在校长的领导下，我们学校才会变得越来越好。”
　　“听了这么多，宋同学，那你觉得我们数院怎么样？”
　　作者有话说：
　　（1）我来了，冲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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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问号大战
　　校长都不说话了，我敢说什么？
　　宋问声无语，但是面上还是一副学生懵懂青涩的样子，“嗯……我也不知道怎么说，超级棒？”
　　校长、数院的院长和老师脸色都僵了一下，这么不上道的学生现在少见了。
　　反倒是化院的院长在憋着笑，但是在校长一个眼神过来之后，她只能把笑憋下去了。
　　“是这样的啊，你在数学方面做出的卓越成就我们都有关注的，宋同学你有没有想要进修一下数学，来数学学院系统性的学习数学知识，无论你做什么课题，我们都会鼎力支持你。
　　每年有五万的研究启动资金，在读期间，发表sci论文根据影响因子给予奖励，发表顶刊直接奖励给你二十万，如果有国青这种评选的话我们会给你一个上报的名额……”
　　数院院长的话语充满了诱惑性。
　　在数学研究方面用的钱不是很多，基本上就是去参加会议用一些钱，平常的纸笔用一些钱，基本上这五万就是白给。
　　至于国青也不是他们能决定的，还是要视他的研究成果决定是否得到参选名额。
　　现在整个西部文理大学就只有一个国青，那个国青还是化药学院的教授，平常嚣张肆意，经常打骂学生，学校为了保住他这块招牌，什么事都会帮他擦屁、股。
　　数院提出这个国青是不是真的还有待商榷。
　　宋问声摇头，“抱歉啊，校长、老师，数学本来就是我的一个兴趣而已，有得解就解，没得解就算了，我打算考本专业的研，跨专业对我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数院院长脸色僵了一下，常老师言笑晏晏，“我们这里只用你填一些材料。凭借你做出的成绩，甚至都可以成为教授了，你不用担心，一个直博的名额我们是可以给你的，甚至只要你来数院，我们还会额外奖励你20万。”
　　但是宋问声还是拒绝了，“抱歉，我还是想要考本专业的研。”
　　可能是第一次拒绝他们都已经有心理准备了，所以脸上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来。
　　校长本来就是穿线搭桥而已，他是想把宋问声留下来，但是宋问声出去也没什么，去到更加广大的平台做出了什么成绩，宋问声也是从他们这里出去，于公于私，对他来说都没有什么影响。
　　他笑呵呵的说，“不错，坚定的意志有时候会产生惊人的效果。宋同学啊，学校不会忽视你做出的成果的，按照学校规定，发表顶级期刊，会奖励10万，现在你发表了两篇，学校决定奖励你20万，不过还希望你给师弟师妹们做做宣传，讲讲话，分享分享经验。”
　　本来就拂了校长和老师的面子，这点小事，宋问声就答应了下来。
　　回到宿舍，另外几个舍友当即就八卦，问他去校长室遭遇了什么。
　　宋问声摇头笑，“校长和数院院长，还有一个姓常的老师，轮番上阵，说让我去数院读直博，不用考研，但是我拒绝了，我说我要考本专业的研究生。”
　　“我闭嘴了。”
　　“我也是。”
　　“羡慕使我质壁分离！”
　　三个人当场就不感兴趣了，实在是太打击人了，他们还在这里兢兢业业的准备考研，而你连保研、直博的机会都有了，然后拒绝了？
　　凡尔赛啊！
　　看到他们受了打击，宋问声感觉自己的心情快乐了一点，他的语气越发的凡尔赛，“学校的这也不算什么，那个还有外国的学校邀请我去读研究生，比如说什么普林斯顿啊，斯坦福啊！”
　　确实有一些大学发的邮件，邀请他去参加面试的，比如剑桥大学应用数学系，至于其他的普林斯顿、斯坦福可能也有，但是他懒得看，全部删除了。
　　他暂时还没有出国的打算。
　　何子益三个人支使了一下眼色，三个人直接就冲上去，一个人捂住了宋问声的嘴，另外两个人抱住他，他们阿鲁巴去了。
　　当天，男生宿舍响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的哀嚎，还有求饶声、哈哈大笑的声音。
　　有人说那是从404宿舍传出来的地狱之声，有人说404宿舍闹鬼了，有人说那是宋神在做法事，做完法事就会发表一篇顶级期刊，因为他通灵了欧拉、费马、哥德巴赫。
　　有这么一段时间，没有别的宿舍的人敢来404宿舍。
　　……
　　新生的开学日期比他们要晚一周，大二的学生们去迎接新生，不关他们大四的事情。
　　但是大四也有大四的烦恼，比如说毕业论文？比如说学校每一处都是人，尤其是食堂！
　　“多了好多新面孔啊！”何子益感慨，“虽然是这样，可抢我的饭就不能忍！以后我们提前十五分钟来食堂！”
　　“走吧，还要给问声打饭。”苏文浩无奈。
　　他们四个人全部考研，两个人两个人轮流帮打饭，昨天是宋问声和王方旭，今天到他们，所以今天宋问声他们可以多学习半个小时。
　　一般这半个小时里，宋问声也学不下去什么了，干脆用来思考一下素数的问题。
　　在那天灵光一闪之后，他就开始钻研素数，最近偶有所得。
　　“素数是自然数的基本单元，他们无法被分割。恭喜宿主，在这个神秘的素数世界里得到了一点灵感，现在你是不是想要追寻神秘的素数？请发表两篇有着不低影响力的有关于素数的文章以及三篇非素数的具有一定重要性的论文，时限6个月，任务完成奖励一次抽奖机会，基础点数5000。”
　　宋问声傻了。
　　六个月，五篇，让我去灌知名期刊的水？还不低的影响力！
　　要不然同时将五篇不同内容的文章投给不同的期刊？
　　但其实他还是更加倾向于《数学新进展》，怎么说自己在他们内部的资料库也是发表过论文的人了，发表过的肯定比没有发表过的更加值得信任一点，至少在专业水平上。
　　他叹气，打开了自己的面板。
　　姓名：宋问声；
　　评价：学渣；
　　数学：3级（687/5000）；
　　化学：2级（689/1000）；
　　物理：未开启；
　　生物：未开启；
　　英语：2级（365/1000）；
　　……
　　技能：稍纵即逝的灵感（被动技）；
　　仓库：潜力药水⚹2；
　　基础点数：140；
　　之前的基础点数，他全部加到数学那里去了，所以数学升到了三级，三级数学带给他的不仅仅是知识的广度，还有自己的思考速度也加快了。
　　而他的化学和英语因为自己经常看书复习、看英文期刊的情况下，经验值也在缓慢的增加。
　　“五篇论文，还真的要从长计议啊……”宋问声喃喃道。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去吃饭了！”王方旭的话把他从素数的世界里带了回来。
　　宋问声赶紧收了收东西，“今晚要去图书馆一趟。”
　　王方旭不疑有他。
　　……
　　图书馆里坐着的基本上都是考研的人，堆得高高的书本，带着耳机，手中的笔哗啦啦的写着，要不然就是在默背。
　　宋问声找了个角落，堆得高高的有关于数论的书本显示了他此行的目的。
　　在自己毫无头绪的时候，他总是喜欢这么做，要么是在专业书籍里畅游，要么是疯狂的啃下载好的文献资料。
　　在考研方面他有自己的规划，挤出一些时间来容纳数学在他的允许范畴当中。
　　未来的几天晚上，他都是属于图书馆的。
　　……
　　在不是学术圈的普通人眼里他就是短暂的冒了一下泡，可他有关于四色定理的文章的余波在学术圈内远远没有消散。
　　尤其是国外。
　　关于泰特与格林戈那之争，居然被一个来自于华夏的人破坏了。
　　经过打听，现在大家都知道，这还只是一个学生，甚至不是博士、不是研究生，而是一个本科生！还没有本科毕业的本科生！
　　当下就有不少人看了泰特和格林戈那的笑话。
　　两个人代表两所学校没争出什么，但是因为宋问声的横刀一剑也有了台阶下，竟然保持默契的在推特上祝贺这位来自华夏的学生。
　　在大眼微博采访后续，还有不少工作室将整个故事的开端-高潮写下来发在网上，又得到了不少的点击。
　　国际间关于四色定理的标准数学证明归属已经彻底盖上了宋问声的章。
　　有不少硕士或者博士毕业论文选择了这个课题的人也不得不自认倒霉，他们本来也只是抱着能不能推进四色问题的证明而选择了这个猜想，没想到直接就被宋问声掀锅了。
　　可宋问声的证明思路依旧值得他们借鉴。
　　他们还可以着眼于四色定理的子问题或者是母问题，这也是很好的证明。
　　格林戈那在给宋问声发了一句「你赢了」之后，他想了很多结果，比如说宋问声会说“格林戈那先生您好！很高兴认识您！”或者是“当然是我赢了，我当之无愧……”什么的，但是万万没有想到宋问声给他发了个问号。
　　所以这个问号是什么意思？
　　宋问声猜测？
　　并且让他证明成宋问声定理？然后变成格林戈那-宋问声定理？
　　格林戈那抽抽嘴角，回复了两个问号。
　　过了一两天，他打开邮箱，就看见了宋问声发来了的“？？”
　　格林戈那搞不懂他要干嘛，但是也是玩心大发，发了四个问号过去。
　　在相互往来上百个问号之后，格林戈那终于受不了了，直接问宋问声，“你到底要干什么？”
　　作者有话说：
　　（1）魔法学校校长杜芒：如果让你们穿书，你们要穿去哪本书？什么频道的？
　　宋问声：《现代物理、数学大事件》
　　陆星：……
　　陆星：《从扑街写手到学霸科学家》
　　（2）昨天卡文了；
　　（3）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12章 在外租房
　　格林戈那这话问得奇怪，什么叫你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不是他先发了奇奇怪怪的「你赢了」吗？
　　宋问声歪头看到了自己的本子，看到上面写了不少问题，都是他现在不能解决的，现在正好有个工具人送上门来了。
　　“设G是有n条边的3-连通三价平面图。假设G有一个4-面着色，用四个向量表示这四种颜色，分别表示为a0（0，0）……”（1）
　　如果要投论文，那么趁着四色定理的余波还没有消散的时候，他紧接其后投出四色问题的衍生问题证明、或者是基于四色定理的新着色算法。
　　这会是很不错的选择。
　　当然这必须有足够的影响力才行。
　　这回那边终于不是发来问号了，要不然格林戈那都会以为这小子在逗他玩了。
　　突然间发来的问题让他觉得还算有点意思，他非常有工具人的自觉，一下子就认真的将这个问题带入了自己的思考世界。
　　其实这个问题也不难，就是要转换的地方有点多，非常的精巧和有意思。
　　“令ai、aj和ak是与顶点v相邻的三个面的着色，则ai+aj、ai+ak和aj+ak是与顶点v相邻的三条边的着色……”（1）
　　他和宋问声交流得非常畅快，在n-p问题上他们就像是两团带着灵光的火焰一样，在数学的世界互相碰撞。
　　渐渐的，他们成为了不错的朋友。
　　格林戈那也感慨于年轻人头脑灵活，他甚至提出了让宋问声来读他的研究生、博士的想法。
　　宋问声非常凡尔赛的拒绝了他，“我的本专业是化学，当然要考化学的，数学不过是我的兴趣。”
　　气得格林戈那差点掀桌。
　　宋问声这个逼则是装得神清气爽。
　　前两天，开学典礼之时，在新生代表之后，他作为学生代表上台发言，发完言之后，校长在这么多学生面前奖励给他20万。
　　本来已经忘记了这件事情的同学们再次记起这位师兄的「功绩」，于是这段时间，宋问声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来打招呼或者是问问题。
　　他不堪其扰，干脆在宿舍看书。
　　也就是这两天，因为和格林戈那讨论问题，两人逐渐熟悉起来。
　　格林戈那非常的有意思，一直没有放弃过游说他去普林斯顿，可是每一回宋问声都是回他，「我解出了四色问题，而你没有」，他就会发来一串冒号。
　　在和格林戈那的插科打诨当中，他们交流了不少学术上的问题。
　　托这些问题的福，宋问声现在灵感迸发。
　　他手上的笔迅速的在草稿纸上游走，短短的时间，他桌子上的那一打草稿纸就用光了，而他的手稿上都是让人眼花缭乱的符号，以一种无序的状态堆积在桌子上、地板上、床上。
　　何子益他们回来的时候也没有忘记帮宋问声带饭。
　　他们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个场景，宿舍的地面上全部都是A4纸，纸上写得满满当当的，而宋问声还在眉头紧皱、奋笔疾书，好像是进入到一种疯魔的状态一样。
　　现在的宋问声确实是遇到了难题。
　　“由Ei导出的子图为什么不是G的子图？由Gij=G【Ei】……”
　　宿舍开门的声音让他一下子回神，思路被断掉了，他愣神了一下，才发现已经一个下午过去了。
　　舍友已经打饭回来了，而地上还都是他的草稿。
　　“不好意思，我这就收拾。”宋问声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因为自己的缘故打扰到别人的正常活动也不太好。
　　“这么多，这些都是什么？”何子益和苏文浩、王方旭收拾一下地面的草稿，看了一眼，发现上一堆数学符号，他们都看不懂。
　　除了那些中文。
　　“基于四色问题的新算法，一个3-连通平面图是四面可着色，暂且当他是3-边着色的……”宋问声一遍收拾这些东西一边说。
　　“停停停，听到数学我都怕了，”何子益一脸苦色，“放过我，现在是吃饭时间。”
　　这些手稿上都标有序号，所以现在宋问声就是随处一收拢就毫不怜惜的堆在自己的书桌一边，看得王方旭他们不住的摇头。
　　从这几天宋问声的异常情况来看，估计是有了灵感在研究数学。
　　也许又是可以发上知名期刊的成果？
　　就是从上个学期开始，他们发现他们宿舍隐藏着一个学霸啊，什么问题都难不倒他，还会发期刊。
　　现在他们发现，好像他们更加不懂这位一起住了几年的舍友了？
　　“谢了。”宋问声谢过他给带的饭，心里头突然间迸射了一个想法。
　　要不然自己搬出去住？还有差不多一年的时间……自己也是知道自己，一旦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那是谁也不管的。
　　第二天、第三天……第十五天。
　　“由于G=G1UG2，故f的边包含于G1或者G2中，如果f的边只包含于G1中，由于f1内部不含G1的边……”（1）
　　“搞定！”宋问声看着页面上的论文，鼠标点下发送。
　　两篇论文搞定，依旧是发往《数学新进展》。
　　这两篇论文他所揭示的是在证明四色定理成立途中所揭示出来的有关图的色数还有厚度之间的关系。
　　进入新世纪以来，四色定理一度被众多数学家认为是不可能找到非计算机证明的难题。
　　一般图的难度是难以确定的，至今还有没有一个公式可以将图的色数更加好的确定，四色问题只是其中的一种特殊形式。（2）
　　而这两篇论文的目的就是将图的色数、厚度之间的关系逐步推进，并且得出一个确定的数学表达式。
　　可以说，如果宋问声发出这两篇论文，在国际上的反响会远超过于单纯的四色定理的证明。
　　他将图的色数和厚度之间的特殊规律揭露出来，会给图论的研究翻开新篇章，所以这是极为重要的两篇论文。
　　当他发出之后，他忽然间想到自己的小说后台，很久没有去看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这本小说发了三十多章，收藏也还算可以，到了V线，比他上一本的成绩还好，但是他却高兴不起来。
　　最近事情很多，有一个星期都没有更新了，前面码的东西都忘得差不多了，他本来还想回去看看，可是又想到这半年来估计事情很多，自己怕是没有时间更新，看着自己的存稿箱里还有两章，他把两章都发了出去，然后丢了一个请假条下去。
　　“考研，请长假，元旦回来。”
　　这文更新了，读者是很高兴的，但是看到作者要请长假，他们就好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一样，想寄刀片过去给作者，催促他更文。
　　但是无奈考研可是人生大事，读者们都很能理解。
　　“等你回来。”
　　“送上一发炮弹，说好了元旦，大大你不能坑我！”
　　“就在我要走进这个坑的时候，我的爷爷在坑里大喊，此坑勿跳！”
　　……
　　可是宋问声已经关掉了后台，他开始在网上浏览附近的租房信息。
　　因为学校奖励给他的钱，他现在是兜里有钱万事不慌，哪怕是租金贵一点也没有问题。
　　在挑选之后，他选定了学校附近的一室一厅，还有个厨房，家具是配全的，这样他平常也可以自己做点东西吃，租金一千五，在学校附近，这还算是可以的。
　　他和辅导员报备了一声，辅导员一听，这地方他熟啊，“这是我们学院梅教授的房子，他前两个月退休了，搬去和儿子住了，这里就空了下来，一千五，也还算是可以了。”
　　辅导员继续说，“我就住在隔壁栋，搬东西那天叫我啊。”
　　“不用了师兄，我们宿舍可是有好几个帮手呢。”宋问声不好意思麻烦辅导员，本身辅导员工作也繁忙。
　　“这有啥？顺路的事情，而且我还有车。”
　　辅导员这么一说，宋问声也不再推拒，“到时候吃入新居饭，连上回说好的发奖金就请客，师兄你不要拒绝啊，一起来吃。”
　　“早就等着你这顿了！”辅导员笑得跟个弥勒佛一样。
　　……
　　宋问声早就和宿舍的兄弟交代过了，他们还有些不舍，毕竟一起住了几年，现在又快毕业了，没几天可以一起玩的了。
　　说什么影响，也没有影响到他们。
　　他们还是支持宋问声的决定，宋问声搬东西那天，不仅宿舍几个兄弟帮搬东西，隔壁宿舍的同学也一起来了，辅导员也来了，王昌宏也来了。
　　宋问声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定了学校附近的和田园的包厢，和田园的菜挺好吃，就是有点小贵，不过对现在的宋问声来说不算什么。
　　“还挺宽敞，阳台上还有几颗多肉。”何子益他们来参观了这里，有沙发有电视机、冰箱什么都有，一应俱全。
　　“这几颗多肉都是我种的，之前房东也留有，但是被老鼠啃掉了，”宋问声将东西归置好，拍拍沙发说，“要是你们做实验超点了回不去，就叫声，沙发这里随时可以留给你们。”
　　“好说好说！”几个人点头笑道。
　　这八九个人说说笑笑就去吃了一顿好的，当天晚上，宋问声躺在床上还有点兴奋，来到新环境的兴奋。
　　他觉得他现在有了一个新追求，不是码字不是发多少期刊，而是买一套房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达成这个愿望。
　　想着想着，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1）来自论文《四着色算法及其应用》，陶然；
　　（2）《研究四色问题的意义及理论构型》，张祥波；
　　（3）谢谢大家的支持！感谢在2022-01-21 13:24:00-2022-01-22 16:28: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桃之夭夭 40瓶；森林里的帆。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3章 数学竞赛
　　早上的闹钟把他叫醒，他来到阳台这里伸了个懒腰，下面还有早起的老人在锻炼身体。
　　一日之计在于晨！
　　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宋问声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图书馆，走起！
　　虽然图论还有很多有意思的东西可以研究，可是宋问声在进入到素数的世界之后，就不可避免的对这些有一定规律的数字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2，5，3，7……这些大于1的，只能被1和自身整除的叫做素数。
　　在翻看素数表的时候，宋问声总是会被素数这种神秘、具有一定特质的美丽所吸引。
　　进入这个未知世界的一般只有两个下场，要么疯魔，要么成神。
　　一百年前，不少西方人对素数带有恶意，他们认为素数是恶魔的语言，知名数学家拉马努金的合作者哈代也是这样消极的认为。
　　总是迸发着新灵感的拉马努金显然是发现了什么，当消极的哈代加入之后，也瞬间被这些他的发现给吸引住了。
　　最后，他们在黎曼猜想假设成立的情况下，证明了所有足够大的奇数都能写成三个素数之和，推动了哥德巴赫猜想的证明。（1）
　　宋问声也不确定自己到底是像张益唐那样十年磨一剑，还是像陶哲轩那样灵感迸发，又或者是像更多埋头研究数论苦无名次的数学人那样……
　　他知道一万年太长，只争朝夕！（2）
　　……
　　一阵秋雨下来，暑热散去了一些，新生们在高兴暂时不用军训，也不用上课。
　　老生们还要冒着雨，骂骂咧咧的赶往教室。
　　宋问声没有出门，他在写的毕业论文。
　　毕业论文很好写。在这个学期开学，李东师兄还和他说过一声恭喜，祝贺他发表了国际数学顶刊，并且询问他打算什么时候写毕业论文。
　　宋问声才想起来毕业论文要写。
　　本科生的毕业论文很好写，至少不需要像发表期刊的论文那样严谨。
　　现在他也感慨，幸好他不是数院的学生，要不然等他毕业答辩的时候，老师肯定会问他很多问题。
　　他不怕问题，但是怕麻烦。
　　他的毕业论文题目是《一种铂类络合抗肿瘤药物的合成及活性研究》，知网上有很多关于无机抗肿瘤药物的文献，他综述就可以罗列一堆。
　　在下载的时候，他不小心戳进了一篇研究中药两面针的文献。
　　他忽然间想起来何子益的毕业论文题目好像就是有关于两面针的，苏文浩则是天然药物提取，都是研究中药植物。
　　他觉得他好像要抓住了什么一样。
　　此时被动技-稍纵即逝的灵感在不自觉当中触动，帮助他抓住了这一瞬间的火花。
　　他眨眨眼睛，眼睛飞速的扫描这页面上的文字，几个关键词在脑中闪过，然后渐渐组合成一句话。
　　他极快地下载了几页文献，如饥似渴的阅读，那盏黑夜当中的灯越来越亮。
　　几乎是眼睛不停，手也不停的记载自己要的讯息。
　　然后一篇他觉得很有意思的综述出来了。
　　《天然药物的研究动态及发展趋势》
　　在药学上，中药和西药谁更好，已经争论了很多年了。
　　有的人说中药好，因为中药是系统性的治疗，毒性小、副作用少。
　　有的人说西药好，因为西药治疗效果快，有效成分明确。
　　不可忽略的是这几十年来，越来越多的人将对天然药物的研究转化为对化学药物的研究，提取其中的有效成分，进行深入、细致的研究，导致这种趋势的原因还是天然药物的局限性。
　　这篇综述陈述的就是数十年来，这种转变的情况、原因还有未来的发展趋势。
　　这是一个很新的切入点，也许可以提醒更多的药学人一些什么吧。
　　他这么想着。
　　……
　　自从《天尊》放出剧照之后，宋问宁终于在网上有了一点知名度。
　　之前她在娱乐圈一直都是籍籍无名的状态，没有流量也没有资源。
　　当初有人建议她找个金主，宋问宁觉得自己也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签约的公司虽小，但是给了他们保底工资，之后的几年，她都是在跑龙套，她跑龙套那时候认了个龙套头子做大哥，拜了码头，所以这些年自负温饱是不成问题的。
　　这一回成为天尊的这个女配角也是侥幸。
　　原本的女演员出事了，这个名额就顺延到去面试同样表现得还不错的她身上。
　　第一次成为有名有姓的配角，宋问宁内心是激动的，她给父母打电话回去，父母嘱托她好好工作，注意吃饭。
　　还打电话给弟弟宋问声，只是说了她要成为了一部电视剧的配角，没有细说是哪部电视剧，后面宋问声自己发现了，还私信她是不是天尊。
　　现在属于她的戏份杀青了，宋问宁估计着宋问声下课的时间，有点兴奋的打电话给他。
　　“哈哈哈，老娘的戏份杀青了！”
　　宋问声刚好把论文保存了，就看见宋问宁的电话，手机还没有放到耳边，就听见宋问宁哈哈的大笑声。
　　他急忙把手机拿开了一点，等到那边的疯狂劲没那么大了，他才凑过去，“恭喜恭喜，所以有红包吗？”
　　“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
　　宋问声一看，她果然塞了个一千的红包过来。
　　“钱还够用吗？不够我再给你一个！”宋问宁豪横的说。
　　宋问声不用细想，都知道宋问宁在电话的另一边肯定是高兴得不行了。
　　不过，小钱钱嘛，恐怕宋问宁手里头还没他的多，毕竟京城这个地方房租贵，宋问声收下了红包，然后豪横的转了两万过去。
　　“钱够用吗？不够我再转点？”
　　宋问宁：？？“你居然有这么多钱？”
　　宋问声回了她一个笑脸，并且解释了一下这钱是因为自己发表了期刊所以学校奖励的，让她不要太过于担心。
　　但是宋问宁没有收钱，“我这也够钱，有手有脚，你留着，男孩子也要谈恋爱，以后有些什么事情也好用。”
　　谈恋爱？
　　宋问声笑了，他这还没有一个对象呢，周遭也有不错的人，女的有男的有，都没有触动自己的那根弦。
　　每天都很忙……电脑文件夹里满满的文献还没看，桌面上的习题还没有做，数学草稿还没有整理。
　　不是图书馆就是考研教室，他怎么会有时间去找对象谈恋爱？
　　“再说吧。”
　　宋问宁察觉到那边的情绪似乎有点平淡，她就没有继续问了，和宋问声分享了自己最近的趣事，并且邀请他什么时候过来玩玩。
　　宋问声想了想，最近没有什么时间，“考研之后，过一段时间就过年了，你回来过年吗？要不然过完年后吧。”
　　“过年？不知道，还早着呢。”宋问宁掰着手指头数了数，离过年还有几个月，也不知道到时候有没有什么变数呢，比如说配合剧组去宣传电视剧啊什么的。
　　她想了想，想起了前段时间似乎好像有人提过一嘴，“我朋友前两天好像看见京城电视台报道一个叫做什么邱什么同的大学生数学竞赛，好像挺出名的。”
　　“邱成同大学生数学竞赛，但是今年的报名时间好像在5、6月份就结束了。”宋问声上个学期其实有点心动，后面有点麻烦就算了。
　　不过这也算是一个素材，以后可以写到小说里。
　　他去不了，他笔下的主角还去不了吗？
　　这么想想，其实他也挺机智的。
　　在那天和宋问宁的聊天之后，他的节奏也慢了下来，他早上看看考研的习题，下午就看看数学，傍晚出去散散步，晚上改改论文。
　　才一个星期，他就长了点肉。
　　他将自己的文章修改了一下，将文章投给了华夏中药杂志。
　　华夏中药杂志是由华夏药学会主办的核心期刊，级别、质量都很高，影响因子二点多，半月刊，审稿时间2-3个月。
　　宋问声对自己的这篇综述并不算很自信，系统颁布的任务时间比较紧，已经过去一个月了，能够算得上完成任务他只敢算前面投出去的数学文章。
　　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他打开网站一看，稿子已经到编辑那里了，时间满打满算正好十天。
　　也不知道情况会怎么样……宋问声还担心在后面审稿的时候，他们会花比较久的时间。
　　之前审稿长达半年或者大半年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只是这样一来超出了任务时间也不知道算不算。
　　宋问声摇头，觉得头有点疼，他索性不想这些事情，拿出手机刷了刷微博。
　　这不刷不知道，一刷吓一跳。
　　微博里一堆艾特他的，发生了什么？
　　他一个一个看过去，看了半天才明白事情的始末。
　　一个粉丝有上千万，叫做「今天阳光很美」的网络公知，细数了华夏数学薄弱，很难再培养出像韦神这样的本土数学天才，更加不可能拿到号称数学界的诺贝尔的菲尔兹奖。
　　问题是下面还有很多人赞同。
　　也有不少人选择喷回去，并且细数了几个邱成同班培训出来的天才。
　　但是尴尬的是，这些人都去了国外。
　　一个叫做王者我是荣耀ds的网友回复，“真好笑，你们列举的都是在国外的，像谢冠他们都是选择回国的好嘛？而且谁说没有了？@三个问号？？”
　　宋问声沉默了，因为这个三个问号？？就是他的微博号。
　　作者有话说：
　　（1）《悠扬的素数》
　　（2）《满江红》，□□
　　（3）又卡文了，不过被我卡出来了哈哈；
　　（4）谢谢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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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大同世界
　　宋问声这是坐着也中枪，眼看着一波网友顺着消息跑来他的微博下面。
　　他真的很想脱口而出，他不是天才，数学真的只是兴趣啊！不要抓着他不放，去看看别人，比如说谢冠，比如说韦神啊。
　　这些话有装逼的嫌疑，他要是贸贸然就发出去，留给他的一定是网友的口吐芬芳。
　　宋问声本来不予理会，他关掉了微博之后，恢复到自己的节奏。
　　可是这件事情愈演愈烈，甚至于谢冠都下场发长文谈谈自己的看法。
　　他说——
　　‘我很高兴大家都开始注意起基础科学的发展。基础科学是科技发展的基石。要想要科技发达，我们就必须大力发展基础科学。可基础科学的发展并不是在朝夕，也不是我们投入多少就会回报多少的，更不是用嘴皮子讨论的。他需要我们一代又一代人，投入无穷的精力，用恒心和智慧探索。
　　在基础科学这方面，西方已经探索了几百年之久，我们的国家从建立到现在，才差不多七十年。七十年里，我们在激光方面追上了他们，是世界顶尖，在高铁方面追上了他们，是世界第一，我们高铁的时速比美国的高出一倍，我们的5G技术，也远远走在各国前面……
　　我们为什么要追赶他们，因为在内心深处，我们默认我们就应该是世界第一。你们发现了吗？无论你的内心是认同外国还是华夏，你们的表扬和责怪都是在鞭策我们的祖国更快一些，更强一些，重新回到世界最顶尖的那一批。
　　在最近几年的统计里，华夏的核心论文发表远远超过美国和日本，以远超他们五六倍的数量位居世界第一，而且近些年来，前往国外留学的学生回国的百分比已经超过了百分之七十。科学各方面的发展并不是被你们一下子看在眼里，需要宏观数据的统计才能更加直观的表现出来，也不是每个留学学者都不愿意回来。
　　我很自豪生于这个国度，我愿意回来建设他，相信很多学者也是！所以请大家不要着急，给我们的祖国母亲一些发展的时间，她会变得越来越好！’
　　这篇发自肺腑的文章一下子就戳中的大家的内心。
　　有人说这一代是最爱国的一代，因为他们目光所及皆是祖国的强盛。
　　这篇文章深深触动到他们的内心，不只是新的一代，还有经历过风风雨雨的老一代人。
　　“写得真好啊。”国家最高领导人-一号长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满目泪水了。
　　当初建国的时候内忧外患，这个国家在一次一次的危机当中逐渐蜕变。
　　不知道先人看到是否会欣慰于这个盛世？
　　倘若说圣经里人人都追求的流奶与蜜之地，那么就是此刻的华夏了。
　　虽然这个国家还有很多不完美，但是他们正在一步一步的走向古人说的天下为公，选贤举能，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的大同世界。
　　在谢冠发出这篇长文之后，一瞬间，他的文章下面充斥了大量的评论。
　　诸如「此生不悔入华夏，来世再做华夏人」的评论，还有人将红旗刷得满满的。
　　「谢冠-长文」一下子就被冲上了热搜，在京城大学官博点赞之后，各大高校官博也纷纷点赞，越来越多的人点赞，最后就连小团团官博（1）都下场点赞了。
　　今天阳关很美也没有想到事情会越演愈烈，甚至大到了官媒都下场，他之前敢在微博上搞三搞四是因为眼力劲好，从来都是抓小放大，再加上足够聪明，所以那种倒霉事才离自己比较远，他反而还积攒了不少的粉丝，成为粉丝眼中的敢于说真话的人。
　　现在事情发展得不对头，他有点害怕了，尤其是下面的评论。
　　“所以你也是来鞭策的？”
　　“也许是一个行走的五十万”
　　“我翻翻他以前的发言，觉得有点下头啊，姐妹们，要不然我们一起举报他吧！”
　　……
　　今天阳光很美真的想说，他不是五十万啊，他只是来博人眼球，想恰烂钱的，一招棋差，谁知道会有人站出来说话啊？
　　还没等他要进行什么样反击的动作，他的微博直接就被封了，因为被太多人举报了。
　　宋问声好像就是被提了一嘴，然后又没有他什么事情了。
　　两个多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宋问声没有等来数学新进展录用他文章的消息，反而等来了华夏中药杂志录用他那篇综述的消息。
　　宋问声已经做好这篇文章不算的心理准备，可是当这篇文章发表出去的时候，系统的任务进度自动标注为1/5。
　　他心头一跳，感觉压力减轻了不少。
　　实在是因为时间太过于紧迫了。
　　六个月的时间，不算审稿的2-3个月，就意味着自己必须要在十一月前把文章投出去。
　　已经投到数学新进展的那两篇，他并不担心，因为这四色定理衍生物的重要性，大家一下子就能注意到，剩下的就是验证他的正确性。
　　他担心的是还有两篇不见影的，难道他都要写综述？
　　他之前进入素数的领域是渴望素数能给他带来一些新的灵感，但是这些神秘的数字就是要和他捉迷藏一样，现在的他还应付不来这些数字。
　　入宝山空手而归的感觉是相当难受，就像是修仙之人遇到瓶颈那样。
　　现在的他需要一点推动力，来帮助他突破瓶颈。
　　如果是别人，可能他们需要常年的积累，又或者是别人的一言点播才能突破瓶颈。
　　宋问声较为好运，他还有着系统的帮助。
　　他再次将目光投向了潜力药水。
　　“是时候了……”
　　在夜晚时分，他再次喝下了一瓶潜力药水，潜力药水开发脑域的疼痛一下子席卷了他。
　　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的他才意识到自己昨晚被疼晕了过去。
　　随之而来的就是一种因为视野不同带来的新奇感。
　　他现在对数字尤其的敏、感，比如那张桌子，他的脑子在飞速的运转，根据墙上的时间、太阳照射进来的角度，推算出这张桌子的高度是1.1米。
　　角落的花盆的长宽高，花朵的花瓣是多少……他的脑子一下子就标出了数字。
　　以前自己需要一点时间才能灵活转变的数学难处，换做现在的自己，很容易就想明白了，如果时间倒退，估计当初的四色定理衍生也不需要十多天才能解决了。
　　他有些贪心的将眼睛挪向最后一瓶潜力药水。
　　喝了潜力药水之后进阶的感觉让他有点上瘾，他甚至有一种喝了这瓶药水之后就会成为掌控数字的神明的直觉。
　　可惜人间暂时不需要神明，刚刚进阶的脑袋提醒他最好不要这么做。
　　宋问声只能遗憾的关掉系统面板。
　　两个多月的时间，浪费在流转过程的时间并不多。
　　宋问声的上一篇论文实在是太精彩了，导致保罗-卡金森深深的记住了这位来自华夏的年轻学者。
　　这回宋问声投递过来的文章同样是有关于四色定理的，有了上一回的教训，保罗一收到他的文章就十分重视。
　　题目是「基于四色问题的新算法」还有「有关于图的色数、厚度的研究」，两篇论文，一脉相承，可在内容上又有一定的区分。
　　保罗从来没有把宋问声的论文当成是灌水，他认认真真的端详里面的文字，试图找出任何一处他能够发现的错处，仿佛这样就能隔着时空和那边的宋问声较劲一样。
　　很可惜，他失败了。
　　他认为这两篇论文逻辑严谨，非常的有创新性，会给图论的深入研究带来非一般的影响。
　　他同意给这两篇可能是跨时代的论文邀请几个重量级的数学家来研究。
　　坏心眼作祟的他一下子就想到了泰特和格林戈那，这是两个很不错的对象。
　　一份国际顶级期刊有时候也需要蹭蹭热度。
　　上一回格林戈那和泰特之争，数学新进展刊登了宋问声的论文之后，谷歌后台里统计的全世界有关于数学新进展的搜索量就比平时超了三千个百分点。
　　这使得保罗领到了一份丰厚的奖金。
　　由不得他对这件事情不重视。
　　当然，顶刊也是要有顶刊的尊严，蹭热度要蹭的优雅、有气度、好看才行。
　　保罗绝对不承认他是在故意搞事情。
　　他快乐得像一只小鸟一样给他盯上的几个教授发去了审稿邀请。
　　格林戈那有社交牛逼症，每天逗笑了一群学生和教授之后，他就像是从花丛回来的蜜蜂一样，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感。
　　快乐可以让他解开数学难题，而玩电脑可以让他获得灵感，嗯……有时候审稿也是。
　　他收到了数学新进展的一个编辑发送过来的审稿邀请，还在兴头上的他一下子就答应了。
　　然后打开论文，一看名字，他马上就把刚喝到嘴里的咖啡给喷了出来。
　　「WenshengSong」
　　看投递时间，哦豁，还是自己和宋频频发邮件聊天那几天，然后他还有时间搞出两篇论文来？
　　格林戈那有一种奇怪的日了狗的感觉，尤其是想起这个家伙说的「数学只是兴趣」，现在他感觉这句话就像是一根刺一样把他人扎傻了。
　　作者有话说：
　　（1）小团团官博就是指共-青-团，只是不方便说，还有之前一些英文论文我也没有用英语，中文说出大意就好了，反正大家知道的，还有邱成同之类的人名我会用谐音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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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谢冠来访
　　格林戈那越看越是觉得不能轻易的放过他，他一定要狠狠的挑刺！
　　“设c1、c2、c3、c4着色的顶点v1、v2、v3、v4依次环绕vi排列，当递归过程中遇到一个度数为为4的顶点vi不能被用节约策略着色，即四种颜色……”（1）
　　“如果存在一个c2c3-肯普链不同时包含邻接vi的以c2和c3着色的顶点，则以c2为顶点的c2c3-肯普链色交换使得vi可以用c2着色……”（1）
　　“最后可得出图的色数和厚度的关系如下——”
　　“S=SUmin【d（0）ij,d（0）jl+d（0）lj,……】”
　　“好像还真的有点东西……”格林戈那草草的浏览了一遍，神色有点凝重，他感觉第一遍浏览，好像没看出这是个什么东西来，还是看到了结尾的式子，才大概明白这篇论文到底在搞什么。
　　他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这个人好像真的搞出来一个不得了的东西来了。
　　只要是研究图论问题的，就没有一个不为这些绕来绕去的图烦恼的，如果有一个得到了验证的公式存在，那么图论的研究一定会进入一个新阶段。
　　他拿出一叠草稿纸，一盒笔，还有咖啡，已经做好了长期作战的准备了。
　　熬吧……该死的宋！
　　宋问声狠狠的打了个喷嚏，感觉自己背后有阵寒风，不会是有谁在念叨他吧？
　　他看着电脑里张益唐证明了弱化孪生素数的文章发呆。
　　毫无疑问，张益唐的研究成果非常的重要。
　　他将孪生素数对之差缩小到了7000万，现在很有很多人在尝试进一步缩小这个数字，都不得其法门。
　　宋问声是没有办法证明孪生素数的，但是他可以尝试缩小一下这个数字。
　　也不一定要出成果，闲着随便比划比划。
　　他心念一动，将桌面上除了纸和笔之外的东西清空，桌面顿时变得整洁起来。
　　然后他埋头就扎进了素数的世界。
　　数学的世界总是会有些意想不到的巧合，这其中蕴含了某些神秘的规律，正如有的数学家说，数学是上帝的语言。
　　可能这句话包含于「科学的尽头就是神学」吧。
　　因为宋问声不住在宿舍，现在也不怎么和同学联系，家族群里更加是有事才发话，所以现在谁也不知道他现在将自己打熬了十几天之久。
　　早上五六点就醒过来，掬了一捧水让自己清醒，刷了牙，然后开始吃冰箱里他屯的包子、速冻饺子，就开始一天的奋战，饿了就泡面包子饺子，到晚上一两点才睡。
　　即使在睡着，梦里也反复的出现那些数字。
　　在这样不健康的作息之下，他迅速消瘦下去，眼睛下面也坠了厚厚的黑眼圈，整个人变得无比的憔悴。
　　“完成了！”
　　他看着草稿上孪生素数对之差≤246的结论，高兴极了。
　　完成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笔一丢，然后把自己埋在床上睡得昏天地暗。
　　等他醒过来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睡饱了的他神清气爽，打算出门觅食，“终于不用吃速冻饺子了！”
　　这会儿学校附近的烧烤摊子正是忙碌的时候，学生们也刚刚下了晚自习，宋问声来得不巧，这里的帐篷坐满了人，老板忙得飞起。
　　宋问声左看右看，接连几家烧烤摊还有小吃摊都很多人，还不如这家呢，况且他也不太想走远了。
　　“老板，炒面，打包，微辣。”
　　“诶，同学现在忙不过来，可能要等久一点。”今晚只有老板一个人，老板两只手都抓得满满当当的烤串，时不时还要刷上酱汁，看得出来，老板确实很忙。
　　宋问声肚子空空，实在不想走远了，“那老板，我自己炒可以吗？钱照付。”
　　老板挥挥手，示意他可以自己行动。
　　没想到老板还真的给他自己弄了。
　　炒锅两边还放着鸡蛋和肉，面之类的，他捂着自己咕咕叫的肚子，熟练的点火加油，不多时，一份热气腾腾的炒面就做好了。
　　宋问声自己打包了正要回去，就撞见了那天那个数院老师常春恒。
　　宋问声是觉得有点尴尬的，可是这位常老师笑着，还朝他点头，向他走了过来。
　　这下，宋问声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尴尬的等在这里，盼望这位常老师识趣一点，要不然他的炒面就要凉掉了。
　　“宋同学，这么晚了还没有吃饭吗？”
　　宋问声扬扬手里头的炒粉，“做题没想到一下子就到了九点。”
　　常春恒面上关心道，“这么晚还不吃，容易熬坏胃，下回要注意啊。”
　　这数院的老师不过就是见过一面，现在这么热络让宋问声感觉奇奇怪怪的，而且他也觉得这个常春恒给他观感不好，虽然是笑着的，但总感觉藏着刀子一样，容易让人升起提防。
　　宋问声随意点头，应了两声。
　　常春恒的眉头微皱，看上去有些忧愁，他叹了一口气，“其实我来找宋同学呢，是在数学上有几个不解的问题想要讨教一下宋同学。”
　　讨教问题？宋问声云里雾里的，他看看手里的炒粉，“额……这似乎不太方便。”
　　“要不然我……”常春恒还想继续说什么，后面突然出现的何子益就冲过来揽住了宋问声的肩膀。
　　何子益笑嘻嘻的，面上还有点不好意思，“老师，不好意思，我借宋问声走，有点急事。”还不等宋问声反应过来，他就把一头雾水的宋问声拉走了。
　　留在原地的常春恒，脸上的笑容是彻彻底底的没有了，甚至面色还有点难看。
　　何子益把宋问声拉得越来越远，直到他们看不到常春恒，常春恒也看不到他们为止。
　　今天他复习得有点烦了，本来是想到门口买点烧烤吃，回去打打游戏，换换心情，明天再战，松弛有度嘛。
　　没想到就看见了常春恒和宋问声。
　　按道理他是不认识常春恒这位老师的，奈何最近学校里发生了一件大事，在同学的八卦里他就认识了这位老师。
　　“问声，你可别和这个常老师走得太近。”不知不觉，何子益就把宋问声拉回了学校，他小声的说道，“最近这个常老师可是出了名的，他手下的学生举报他剽窃学生的成果，现在整个学校都闹的沸沸扬扬的，我估计很快就有人来问责了，他如果找你套近乎，我都怕他是不怀好意。”
　　宋问声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常老师还说要问我两个数学问题。”
　　“啧，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幸好我把你及时拉走了，”何子益说，“对了，辅导员说，明天有一个京城大学的数学教授要来做交流，是通过我们学校联系的，辅导员让我们和你说道说道，说这个叫做谢冠的老师应该是奔着你来的。”
　　“谢冠？”宋问声喃喃道，“这……我也没什么可交流的。”
　　“也许人家看上了你聪明的脑瓜子了呢？”何子益开玩笑道。
　　“你这样让我很害怕，让我想到了爱因斯坦的大脑。”
　　何子益给了他一个白眼，嫌弃道，“十几天没见，你脸皮都厚了，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吃太多包子膨胀了，你的脑花也没人要啊。”
　　是啊，他确实是吃了很多天包子，吃到怕了。
　　宋问声古怪道，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谁知道呢？说不定解剖我的脑子能够看见系统……”
　　宋问声一边和何子益聊着有关于常春恒的事情，一边扒拉他自己的炒粉，最后在学校的商店里买了点水果，让何子益带回去，他自己就不回去了，因为很快就要关宿舍门了。
　　第二天的时候，他压根没想起来这件事情。
　　他打算最近两天都放松一下脑子，慢慢的整理草稿，然后再刷刷手机什么的，至于投稿，他现在反而不及了。
　　没想到中午的时候辅导员就发消息给他，说谢冠教授早上已经来学校参观过了，下午要来拜访他。
　　拜访？
　　他感觉用上拜访这个词也太郑重了些。
　　下午的时候，辅导员果然带着谢冠上门来了。
　　谢冠这个人生的高大，名字听起来就有一种儒雅气息，本人看起来也是风度翩翩的，一看就容易让人生出好感。
　　他一上门，好像整间房子都蓬荜生辉了一般。
　　“冒然来访，也不知道带点什么，就买了点水果。”谢冠将手中的水果放下。
　　宋问声接过，还有点放不开手脚，“您客气了。”
　　辅导员见他们以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知道这是他出场的时候，“问声啊，这就是来自京城大学的谢冠教授，他有些数学问题想和你讨论讨论。”
　　辅导员的话让宋问声想到了昨晚的常春恒。
　　“嗯……不知道谢教授你想问些什么？”
　　谢冠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一份有些褶皱的纸张，还有笔，可以看出他摩挲这张纸很多回了。
　　谢冠的字有些锋芒，宋问声看起来很舒服。
　　他略提了几个问题，都是涉及图论和n-p问题方面的。
　　宋问声看了之后甚至觉得谢冠的嗅觉非常的敏锐，敏锐的察觉到四色定理的衍生还可以做些什么。
　　只是很可惜，涉及到这些问题的一部分东西，他在之前就已经投给了数学新进展，现在编辑应该差不多联系他签版权协议了吧？
　　作者有话说：
　　（1）来自于《四着色新算法及其应用》，陶然。感觉人家的论文都要被我薅秃了，苦笑；
　　（2）嘿嘿，我也没有存稿，啦啦啦，本来有个大纲的，奈何剧情就像是脱缰的野马一样，我干脆把大纲丢了，就问你们怕不怕嘿嘿嘿。
　　（3）字数不确定，但是我想把篇幅拉到两百章以后吧。感情戏真的很少，主要还是走事业。攻目前还是处于失联状态，我也不知道他走到哪里去了。
　　（4）我一直以为给主角两三个月时间上顶刊就已经很短了，没想到张益唐大佬三个星期就完成了，真人真事，下回我也来个三个星期。
　　（5）谢谢大家的支持！比心-每天看到大家的评论就是我支持下去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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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捡垃圾
　　宋问声指着几个问题直言，“其实我在两个月前已经投递了两篇论文，刚刚收到了编辑发来的签署版权协议的消息，如果谢教授非常感兴趣，可以看我的论文。”
　　做研究的人就是这样，不需要绕来绕去的。
　　谢冠也很喜欢直来直往的说话方式，对于宋问声说的内容，他也没有想太多，反而是大方恭喜，“恭喜，看来很快就又可以看到你的论文了。”
　　他的眼睛下滑，看到了那堆问题里最后一个涉及到离散数学、哈密顿图的一个小问题。
　　这个问题是有些难度。
　　“其实也很好解决，让我来看看。”宋问声抽出一张草稿纸，“设c是G的一条哈密顿回路，C视为G的子图，在回路C中，每删去一个结点，就可以得到……”
　　两个人迅速交流起来。
　　一旁的辅导员起先也伸头过去，试图听懂他们在干什么，但是看了很久也只明白了宋问声上面的ABCD，至于ABCD还有各种符号代表着什么意思，他是一点都看不懂。
　　他兴致缺缺的坐在沙发上，看两个人凑得很近，有时候他们是兴奋得手舞足蹈的，有时候又是略带固执的争执。
　　墙上的时钟分针走过一圈又一圈，外面的太阳也落山了，海天靠在沙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忽然间，在梦里的他好像摔了一跤，他被吓得弹了起来，揉了老半天脸，才发现不是自己家，而是在宋问声家里，他一看，谢冠和宋问声这两个人还保持着四五个小时前的姿势，兴致勃勃的讨论数学。
　　数学有这么让人着迷吗？
　　比砂糖橘更能让人炫？
　　“咳咳，咱们是不是该去吃饭了？”眼见日头彻底暗下来，海天连忙开了灯，这时候他们才意识到时间过得如此之快。
　　“要不然我们先去吃饭？”宋问声问道。
　　谢冠点头，“我还会在这里待几天，明天我们还可以继续讨论这个问题。”
　　“……”宋问声的动作稍顿，他扭头惊惶的看着谢冠，“你是不是魔鬼的？”
　　这一个下午，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似乎也拉近了不少。
　　谢冠哈哈大笑，“是不是魔鬼我不知道，但是我可是有个外号叫做拼命十三郎，听说你在考研？要不然你考到我们京城大学去？”
　　“大可不必啊，而且我是考本专业研，和数学不搭边。”宋问声摆手。
　　“那还真是可惜，我看你很有可能会成为华夏第一个菲尔兹奖得主。”
　　“打住，我感觉菲尔兹离我远着呢，”宋问声也想，但是他觉得离他远这是事实啊，“我还想得诺贝尔奖呢。”
　　谢冠开玩笑说，“你要把你在数学上的天赋给一点给化学，说不定还真的有可能得到诺贝尔化学奖。”
　　海天听了直摇头，“要是师弟你真的得了诺贝尔化学奖，那我提前要一份吃席的邀请函。”
　　“如果真的有的话，”宋问声显然没有把这件事情当真，“那么师兄肯定在我的邀请名额之内。”
　　说起邀请名额，也还有一个非常知名的笑料。
　　诺贝尔领取的时候，得奖者是可以邀请自己的一些亲戚朋友去蓝厅见证这重要的一幕，还有吃席。
　　诺贝尔奖获得者卡米洛-塞拉，把自己七大姑八大姨全部叫上，足足叫了68人，场面相当夸张，后面他们就修改了诺贝尔奖领取时候的流程，最多只能带十四名亲友。
　　十四个名额一定有一个海天，可以看出宋问声还是很重视和海天的友情的。
　　辅导员被这么一捧，整个人都舒服了起来，笑呵呵的带着他们去吃饭。
　　吃完饭之后，辅导员把谢冠安排在这个小区附近的酒店里，谢冠后天的飞机，他明天先下午还会再来。
　　宋问声回去就处理了版权协议的事情。
　　保罗卡金森还提出需要一张他最近的照片来做下一期数学新进展的封面。
　　封面？
　　用他的照片来做封面？
　　宋问声发过文章了，所以不觉得发文章有什么新奇的，倒是对用他的照片来做封面非常新奇。
　　尤其是这还会给版权费，他就有点兴奋。
　　之前投稿还要钱呢，现在就从封面赚回来了。
　　只是挑选来挑选去，好像没有什么合适的，他只能等明天找别人帮他拍一张。
　　他收拾了一下桌面，一些不要了的草稿，他丢垃圾桶了。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有人已经在他的小区下面等了一天，终于等到他把垃圾扔进了楼下的垃圾桶里。
　　这个人穿着一个戴帽子的套头衫，带着口罩和墨镜，手直接就提出了刚才宋问声丢的那袋垃圾。
　　他左翻翻右翻翻的在找些什么，终于让他找到什么，只是一些被撕碎或者是被揉皱的纸张，也很让他开心。
　　尤其是看到上面有着某些数学符号的时候。
　　他早知道，今天会有个叫做谢冠的京大教授来宋问声这里，一般情况下，他们会交流一些学术上的问题。
　　他也是来碰碰运气，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收获，现在看来还真有。
　　这些零碎的纸张被他如获至宝的放在口袋里。
　　“后生仔，年纪轻轻的又有手有脚怎么要来和阿婆抢纸皮？”在他把这些纸张安置好的时候，突然从后面来的声音把他吓得差点跳起。
　　他扭头一看，是一个拖着蛇皮袋的阿婆，看见垃圾桶好像自己的脚底都装上了风火轮一样，咻的一下就过来了。
　　常春恒见不是会威胁到自己的人，连腰板都直起来了，他冷着脸把垃圾往角落一踢，原本垃圾袋里还有一半垃圾，现在散落得到处都是，好像这样就能将自己内心的郁气发散出来一样。他话也没说半句，直接避着监控走了。
　　原地的老阿婆还摇着头，“捡了垃圾也不放回去，怪没公德心的。”
　　自那日之后，常春恒每天都来这里捡垃圾，只是基本上都是没有价值的东西，在学校的事情越演越烈的情况下，他焦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这一切，宋问声都不知道。
　　他那天下午和谢冠交流之后，还加了谢冠的微信，说他如果考研到京城的学校，就找谢冠，谢冠作为东道主，带他去吃好吃的。
　　对于宋问声的照片能上数学新进展的封面，谢冠是感慨的，话语里也隐隐有些羡慕。
　　只是人家有着这独一无二的天赋，还有钻研的精神，他是羡慕不来的，他只能尽自己的努力，看看能不能在数学的一些知名期刊发表一些文章，封面他是不想了！
　　不过当封面的拍摄人似乎可以。
　　他并不太懂拍摄，但是感觉自己拍下的这张照片还是很好看的。
　　阳光透过窗子，书桌上摆放着一个花瓶，花瓶里的淡黄色雏、菊清新自然，衬得坐在光线下执笔思考的宋问声也有几分诗意。
　　之前说过宋问声姐弟都继承了父母的好基因，在这张照片里的宋问声尤甚。
　　微卷的头发有些调皮可爱的耷拉着，眉目深刻，眼睛乌黑有神，唇红齿白，有些青春的少年气。
　　“看起来我们好像差着辈……”谢冠把照片给宋问声看。
　　谢冠的穿着一律都是西装，所以看起来笔挺沉稳。
　　“我竟然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慰你。”宋问声收下了照片，打趣直笑。
　　被调侃了一下，谢冠也笑了，“拍摄人记得写上我的名字，没想到登不上顶刊的我现在意外的登上了。”
　　“额……其实这也是一种荣誉对吧？”
　　谢冠笑道，“不说了，我回去了，明天早上的飞机，有事微信或者电话联系。不要浪费了自己的天赋，我真心希望华夏能出第一个自己本土培养的菲尔兹奖。”
　　“这种事情太玄乎了，除非我证明了哥德巴赫猜想要不然np问题，千禧七大难题中的任何一个。”宋问声心中叹息，要证明这些难题无疑是回到原始社会手搓核弹那样困难，要不然说自己肯定能得到菲尔兹奖这种大话，自己也不相信。
　　谢冠走了，留给宋问声的是一些幻想，他不知道是不是不切实际的，但是依照系统这样布置任务下午，他可以预见他可悲的未来。
　　可能真的会朝着千禧七大难题下手。
　　也许菲尔兹奖还是有一定希望的……
　　他叹息着，然后将自己前段时间，有关素数的证明整理好。
　　这一回他不想投给数学新进展了，他左看右看，想起那时候张益唐将弱化孪生素数的证明的投给了《数学年刊》，顿时觉得这家期刊也许也和素数很有缘分。
　　他搜索了一下这家期刊的投稿要求，整理一下，直接丢了过去。
　　为了完成任务，他还特别无耻的将这份证明分两个阶段推理，一个阶段写了一篇文章，这算是朝着知名期刊灌水，也算是钻系统的空子。
　　不过这还是蛮爽的，毕竟能够在顶刊里灌水的都是大佬 。
　　他伸了个懒腰，把垃圾收拾一下，提到楼下的垃圾桶去扔。
　　在一个角落里，常春恒早就等着了，等宋问声走之后，他就迫不及待的开始翻垃圾，但是翻到的都是泡面盒子，泡面盒子。
　　他把泡面盒子踩扁，愤恨道，整天吃泡面，怎么不吃死你！
　　作者有话说：
　　（1）哈哈，老实说，我当初经历过被捡垃圾这种事情，就是和别人聊天的小纸条，被拿去打小报告，后面我就养成了撕碎、一个垃圾桶丢一点的习惯。
　　（2）昨晚晋江抽了，今天早上才修改了小虫子，谢谢大家的支持，比心-感谢在2022-01-25 23:17:23-2022-01-26 23:59: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落雨成幽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云青水澹、桃之夭夭 20瓶；zwx、残雪碎梅 10瓶；雅钰、淇水悠悠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7章 保佑
　　常春恒本身也是有一些数学天赋的，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年轻就当上了一所大学的教授。
　　灯光下，他拿起笔端详着那份第一天从垃圾堆里获得的纸片。
　　只有第一天丢出来的一些潦草的草稿，后面几天就再也没有捡到过了，只坚持了十来天，他就坚持不下去了。
　　他决定好好参研这份东西，也许能够得出什么来。
　　多年不对着这些数学符号，只靠着喝学生的血得来成果的他，有点生疏的演练着上面的数字和步骤。
　　四色……n-p……这些是什么，好像就差一点，好像还差很远。
　　他努力的想要搞懂这些东西，在这个关键时刻，他觉得这些就是他翻身的资本。
　　他还有时间在这场风波里证明自己！只要自己……
　　他只是觉得只要证明了自己有利用价值，就可以像化药学院的那个国青一样，学校会保住自己，只是他不知道，当学术剽窃这种事情出现的时候，他就相当于站在了大多数人的对立面。
　　这么想着的他觉得之前每一个喝着茶的下午时间是过得那么慢，可是现在夜晚的时间就像是被偷走了一样。
　　等到天亮的时候，他满眼血丝的盯着这些东西，但是还是不得其法，他感觉他这几天做的都是无用功。
　　「嘭嘭嘭」的声音让他跳了起来，他打开门，然后拿到了一张法院的传票。
　　他看向桌子上的草稿，法院的传票已经来了，他不禁后悔之前浪费了太多时间在找关系疏通这件事情上。
　　他已经没有时间了。
　　忽然，他紧皱的眉头松开了。
　　正如同这位学生这样了解他，他也同样的了解他手底下的这位学生。
　　研究生三年，又被延毕两年，相处共五年，这位学生的很多小习惯他知道得一清二楚。
　　数学院的建筑已经很老了，一直没有翻新过，这些年才装的监控，但是因为墙皮渗水，导致摄像头总是坏。
　　最近数院的两个摄像头似乎在维修，他趁着夜色少人的时候回到了数院，将两份草稿上的指纹擦拭干净塞进了他这个学生的抽屉里。
　　一份草稿是宋问声的，一份则是数学院另外一个教授周教授的手稿。
　　上一回常春恒去求这位周教授找点人情，平常这位周教授又吃又拿，常春恒都任由他，谁知道现在到了紧要关头，这位周教授一脚撇开他。
　　常春恒自认他不是什么肚量大的人，到了这个时候，他也根本不理会有什么后果，反正自己也没有什么名声了。
　　也许这位周教授很快就会发现自己锁在抽屉里的手稿失踪了……
　　至于他的这位学生……常春恒知道自己的陷害是这样拙劣，如果报警的话很容易就会被查出来。
　　但是他的目的还是这位学生。
　　想去别的学校读博士，可是要申请面试啊，下半年的时间已经相当晚了，听说他要去魔都面试，那么警察的询问是需要一点时间的，只要他错过面试，还要再等一年。
　　一年之后是什么光景？谁知道？这位学生虽然不至于落魄，但是可能会失去继续深造的机会。
　　……
　　宋问声发表在华夏中药杂志上的论文没有激起太大的水花，再次让他出名的还是数学。
　　新一期的《数学新进展》，封面上第一次用了一个黄种人面孔做主角。
　　上面的人看起来是这样年轻，和他们心中认为的宋问声的形象略有不同。
　　年轻的宋问声以21岁的年纪在这一年内有四篇数学文章发表在国际顶刊。
　　前面两篇解决了四色问题的标准数学定理，后两篇揭示了由四色问题引出的图的色数和厚度的关系，前者解决世界难题，后者则是将图论的研究带上了另外一个高度。
　　相比于前面，后面的成果更加重要。
　　研究图论的人在得到这两篇论文之后如痴如狂的研究。
　　之前不少人觉得宋问声解决了四色问题有点误打误撞的意思，毕竟是泰特发表的预印本在先，后面宋问声在证明四色定理的之前先批判了泰特的证明，但轮到他自己证明的时候也引用了部分。
　　所以不少人认为他就是瞎猫撞上死耗子。
　　可是这一片论文一出，学术界百分之九十的挑刺声都消弭了，他们甚至开始纷纷赞美宋问声，比之前更甚。
　　网上一搜就会发现有相当大一部分标题是这样的——
　　《知名数学家杰兰特：我早知道他拥有无与伦比的数学天赋》
　　《天才数学家宋问声将图论研究推向新高度》
　　《泰特&格林戈那：输给这个男人，他们不冤》
　　《一年往数学顶刊「数学新进展」「灌水」四篇文章：天才数学家宋问声》
　　《华夏知名数学家章程：也许他就是下一个菲尔兹奖获得主！》
　　……
　　这一次的报道比上一次还要多，尤其是网民，他们觉得他们看了这些报道就会知道宋问声的文章里写了什么，以至于如此的轰动。
　　可是当他们戳进去之后，看到一堆术语就会被劝退，最后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宋问声是一个很厉害的数学家，能够在国际顶级期刊上发表文章，能够做到很多外国人都做不到的事情。
　　这件事情越演愈烈主要还是因为很多人认为宋问声很有可能成为我们国家本土培养出来的第一个菲尔兹奖得主。
　　之前也出现过很多数学天才，有的人年纪也小，有的人也做出不少成果，但是从来没有人像宋问声一样，在他这个年纪里就有这么顶级的成果。
　　一时间，之前很多想让宋问声去他们学校读研究生的学校现在都后悔了，凭借宋问声的成就，他甚至可以评上教授的职称。
　　如果早点把这棵绝世好苗收进口袋，那么现在享受到外界红利的肯定是他们学校，而不是这所籍籍无名的普通华夏大学。
　　如果可以，他们甚至想直接授予宋问声博士，然后塞个教授给他，各种项目基金，各种声名赞誉……只为了把这种天才牢牢锁住。
　　为什么说宋问声可能是国内第一个本土的菲尔兹奖？
　　这就要谈到科研人员的黄金时期了。科研人员的黄金时期是三四十岁，这时候有前期的积累也有精力，一旦过了这个时期，那么精力就会直线下降。
　　再说了，得到菲尔兹奖的条件是40岁以内，我们国家专心研究数学的学者现在的年龄越来越高。
　　而宋问声今年才21岁，还远远没有到40岁，就有如此多的成果，个个都顶级，个个都轰动，让本来就已经对菲尔兹奖死心的国民再次燃起了一些希望。
　　学校里，同学们现在也经常在私底下谈论宋问声。
　　在这个学期开始前，他们就知道学校里有个数学大佬，那是一位大三的师兄（弟），为此校长还专门将奖励仪式挪到了开学典礼，这激起了不少学子科研的心。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再加上宋问声搬出去住，大家很少看到这位学神，久了，就暂时把这件事情忘记了。
　　可是现在随着新闻的报道，他们再次想起了这位大佬。
　　不过现在这位大佬已经搬出宿舍了，来拜访的人都落了个空。
　　可……“何子益，为什么这张空桌子上这么多糖果花生？！”
　　因为很多人来到四楼，作为辅导员，海天只能来赶一赶这些同学，把外面围着的同学赶走之后，他惊奇的发现原本属于宋问声的那张空桌子上都是糖果花生薯片牛肉干，居然还有健胃消食片和王老吉，甚至连开塞露和纸巾都有！
　　这就离谱了！
　　海天该说什么？一应俱全？能想到的全想到了？
　　何子益也很无语，“唉，还不是有一回隔壁宿舍的人做实验不顺利了，就过来唠嗑唠嗑，唠嗑着就拜上了，后面也不知道怎么的，他们做实验就非常顺利。他们传出去之后，几个研究生师兄过来拜了一下，竟然也很灵验，后面越来越多的人来拜一拜，这些都是他们送的，我们也给不回去，就这样了。”
　　海天也知道做实验有时候不是一帆风顺的，所以选黄道吉日、带红绳、找欧皇、求神拜佛这种事情在实验室里时常有发生，现在他看到了，感觉还有些搞笑。
　　“咳咳，下回不许这样了啊。”海天轻咳两声，“这么多人凑过来也不好，反正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海天走后，何子益叹道，“问声啊，声儿啊，你怎么就不保佑保佑自己人，我昨天过废了一根柱子，你保佑保佑我吧，到时候我给你干几天苦力都成。”
　　“这可是你说的！”宋问声也没有想到会有这种反转，从门外钻进来的时候哈哈大笑。
　　何子益被吓了一跳，然后很快眼神就被宋问声手中的样刊给吸引了。
　　“上封面，这封面拍得好，背景好像就是你的那个房子。”何子益拿过来打量一番，王方旭和苏文浩也凑了过来。
　　“全英文，果然我还是不行。”王方旭苦笑。
　　苏文浩则是有点自信的看着上面的东西，不过在翻开宋问声的论文，看到这些数字符号，他就被劝退得直接关上了期刊。
　　作者有话说：
　　（1）我真的……真的，在实验室里跪求一个欧皇，经常我就是每一次结果都不一样；
　　（2）虽然没有被偷盗、诬陷，但当年我师兄也被拖着没去面试；
　　（3）拜考试之神，我们经常干这种事情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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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太倒霉了
　　宋问声的研究是基于四色问题，许多人很容易弄懂四色问题的意思，但是看证明可不那么容易，很多数学符号还有精巧的证明，哪怕是数学家都要琢磨不少时间才能看懂。
　　更加不用说现在这回比之前难度更上一层楼的研究了。
　　关于图的色数与厚度的关系，不少研究机构非常的感兴趣。
　　之前就说了四色定理可以用来检测某种算法的准确性，现在他们发现宋问声的新论文比四色定理能够更加快速简洁的检测一些算法。
　　在这篇论文被刊登在《数学新进展》的第二天，有来自于剑桥的研究团队宣称他们发现图的色数和厚度的关系公示可以更加简洁明了的验证MTngl算法。
　　而此前这个研究团队一直致力于机器人识别程序的研究。
　　来自于哈佛的教授布莱克也在推特上说，“这个研究至关重要。文章很好的讲述了此研究和代数、拓扑学、统计学之间的联系，为我们揭示了图的色数和厚度的关系，这意味着和四色定理等同的定理已经被解决了一大半……
　　如果能够，我们会将这个公式运用在我们编写的程序当中。”
　　如果运用在网络上，尤其是有关于识别方面，可以很好的提高准确度。
　　但其实这份研究对绘画、航运交通等方面的作用是最大的。
　　意识到这是个重要的研究之后，最先和宋问声接触的反而不是国外那些拼命蹦跶的学者、研究团队，而是一个低调而又庞大的单位——华夏铁路管理局。
　　在08年雪灾之后，国家大力兴起基建，尤其是在铁路方面，近十几年来，更是建起了无数条高铁，提高了城镇化率，使得人和物资加快流动，还可以减少我们国家对使用石油的交通工具，如飞机、汽车等的依赖。
　　可是硬件跟上了，软件跟不上啊。
　　在初期大家购买火车票还是通过售票窗口，可是近年来，网络和手机的兴起，使得人们需要更加便捷的购票方式，那就是通过app购买。
　　在构建铁路12306这个app的初期，调查发现这是一项巨大的工程，甚至不亚于开发一套铁路系统。
　　这个庞大的算法要满足我国上亿人流量的访问，要灵活应变购买上一站与下一站的关系，还要在我国每年一次的春节迁徙之中坚持住不崩网，甚至还要有足够的算力来让大家购买车票。
　　这个巨大的工作量，没有任何一家公司敢接手。
　　在斟酌了许久之后，阿狸接下了这个烫手活。
　　他们完成了自己能完成的那一部分，在业界打出了名声。
　　业界内都在称赞他们牛逼，但是业外人士可不这么认为，他们只认为他们的体验极差。
　　尤其是在节假日的时候，总是卡不进去，难抢到票，总是网崩了。
　　由此可见，他们的算法开发很难给到群众一个很好的买票体验。
　　这些年来，花为、阿狸、腾迅等等大公司都在争抢人才，尤其是自主知识产出全球前十名的花为，他们在全世界各地都建立起了自己的计算机中心，邀请大量的数学家合作。
　　为什么？
　　知名的黎曼函数可以应用在密码学上，很多难缠的数学定理和数学问题并不是就是解出来就算了，他们在现实生活当中也有应用，而一个知名数学家给他们带来的也许不是硬件方面的开发，而是软件上的先进。
　　而现在，国内有一个新生代的天才数学家，还有着顶级的成果，甚至和计算机息息相关，这些公司就和鲨鱼闻了血腥味一样纷涌而至。
　　铁路局的一个下属研究机构，叫做电子计算技术研究所的研究机构，比他们更加快的接触了宋问声。
　　他们想要邀请宋问声成为机构的顾问，并且想要获得宋问声这份研究的授权。
　　宋问声本来是想要拒绝的，但是那边说只是挂顾问的名头，不需要他做什么太多工作，如果有问题，他们会通过邮件咨询，宋问声可以选择回答或者不回答，每年的顾问费有五十万，并且在得到这份研究的授权，他们马上就转了三千多万的授权费。
　　宋问声：“……”
　　这……不答应不行啊，主要是钱不答应。他感觉自己顿时就富有了，感觉自己不用为下半辈子奋斗了，他现在做个米虫还来得及吗？
　　他想了一圈，想到了系统，长叹一口气。
　　好好干活！
　　这段时间，宋问声在房间里窝的有点久，他觉得自己应该出来锻炼一下身体。
　　所以清晨日落，他都会出来跑步。
　　听辅导员说，这个学校附近的小区里住的很多都是老师，你看树下锻炼那些老大爷老大妈，几乎全部都是学校的老师教授。
　　之前跑步，宋问声也只是浅浅的打个招呼，可是最近这群老大爷老大妈们好像有点过于热情啊。
　　“小宋啊，你是哪里人啊？”
　　“小宋，你有没有女朋友？没有？你看看，我还有个孙女，就在你们学校里念书，读什么金融专业的，长的俊，你看看成不成，成咱们就去看看”
　　“小宋，你搬来这里多久了，感觉怎么样？”
　　……
　　弄得宋问声有点避之不及，他都不太敢出门了，哪怕是他不锻炼，只是出门，这些老头老太太都对他笑着点头。
　　这天，他带着样刊回宿舍，打算去看看何子益他们，没想到在宿舍还听到这种好事，他赶紧破门而入，然后就有了上一章那一幕。
　　“不说了，今天出去吃饭，我请！”宋问声高兴道。
　　大家都知道他是大户，王方旭赶紧把东西塞回桌子里，“走，吃饭去，让我们也沾沾问声的文气。”
　　“我有啥文气哈哈？脚气吧……”
　　几个人开着玩笑勾肩搭背的往校外走。
　　天气渐冷，晚饭他们去下了一家羊肉馆子，这家羊肉做得不膻，手撕羊头做的也很香，就是他们来得晚了，什么其他的菜都没了，于是他们只好转战烧烤。
　　等着烧烤的时候，大家就自己玩手机。
　　何子益指着这个微博笑道，“你看旁边农科院的毕业设计跑出来了，结果被村民吃掉了，哈哈，还有这个A同学的油菜花被B同学的鸡吃了，然后A同学一怒之下把B同学的鸡吃了，双双挂科，还有这个……”
　　王方旭也刷到了，他还刷到了本地新闻，今天下午，一头野猪不知道从哪座山上跑下来了，跑到了滨江公园里肆虐，到处冲撞行人。
　　“这个人有点灵活，是我的话感觉我也躲不过，”视频里，一头巨大的野猪直接朝着一个男人冲撞过去，然后男人直接跳了过去，如果这是在玩跳马，那么这个人的动作是满分！“难道这就是跳马的来源？”
　　苏文浩凑过去看，“诶？我也刷到了，这个时候，警察应该已经把这头野猪抓起来了吧？”
　　这个时候，被烤的滋滋作响的烤串被端了上来，一下子就夺走了他们的注意力，他们暂时放下了农科院还有野猪的笑料。
　　这头野猪本来是被警察打了一枪安定的，但是他没有安静下来，反而是直接撞开了这些人到处跑着，现在他学聪明了，并不到人群密集的地方，而是慢慢的来到了没什么人到的荒山野岭。
　　他小小的睡了一觉，到夜晚终于苏醒过来，饥饿的肚子提醒他是时候觅食了。
　　这里没有什么食物，他的嘴巴拱着地面有些生气，不得已他还是前往了那有着光亮的位置。
　　一头野猪突然间从后山闯进了平静的西部文理大学内，将这里面的学生吓得四处逃窜，被吓的不只是学生，还有野猪也被这里的人给吓到了。
　　被惊吓到的野猪发了疯似的四处冲撞，已经撞伤了两个学生还有一个保安。
　　宋问声他们四个正好从侧门回来，哪里知道刚才被他们提起了一嘴的野猪就出现在林荫道上？
　　他们四个也是倒霉，一头大野猪直接冲过来，把喝了一小罐啤酒，有些微醺的他们给撞翻了。
　　宋问声被撞到了左手，额角被擦伤了一块，另外三个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伤腿的伤腿，伤脚的伤脚，幸好没有出很大的事情，要不然学校也兜不住啊。
　　最后这头发狂的野猪直接被赶来的警察给击毙了。
　　知名天才数学家宋问声被野猪撞到的新闻还一度上了微博的热搜，下面全是「哈哈哈」的评论，让宋问声一度以为他们只会发出这个字，不会别的了。
　　还有观察全世界就是不观察四川的四川观察也报道了这件事情，让宋问声的知名度直线上升，更搞笑的是1818黄金眼居然还想连线采访宋问声，被野猪撞到的感觉怎么样？
　　宋问声就纳闷了，弄个学术这么难被你们采访，被野猪撞个人仰马翻居然就上了热搜？
　　最关键的是后天有央视的记者要来采访，而宋问声只能打着石膏，头上绑着绷带被采访？
　　那他被野猪撞到的事情不是被全世界都知道了？
　　在病房里，他就有被来慰问的学校方面笑得够惨，结果他还要被全世界笑？
　　太倒霉了吧？！
　　作者有话说：
　　（1）我卡文，然后刷了一下新闻，有了灵感，笑死我了，1818黄金眼，特别是知名作家紫金陈那一期，还有四川观察也笑死了我，他们说四川观察的真名应该是四川观察（世界）；
　　（2）这章是补昨天的，昨天卡文了，今天晚上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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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上新闻
　　宋问声的伤势比何子益他们轻一点，只是打了个石膏，绑了个绷带，留院观察了两天没有脑震荡之后，就可以离开医院，只要定时来换药就好了。
　　最惨的还是苏文浩这家伙被撞到了腿，腿骨折了。
　　几个人醒过来看见对方的样子都笑了。
　　“当时那个野猪呼的一下就过去了，然后我就被他掀翻了。”何子益有些忿忿，“咱哥四也太倒霉了些。”
　　“苏文浩，你的嘴巴有毒。”他们回想起那天晚上苏文浩提了一嘴警察应该抓走了吧，控诉道。
　　苏文浩哭笑不得，“往常也没见成这样，我看最近是不是犯冲了，回去得叫我娘给我求个符才行。”
　　宋问声一听也有些想笑，“你那个塔吗？”
　　这里头说来也好笑，那年听说高数是老教授出题，出得难，何子益说他老妈给他个符，他就想要带进考场，苏文浩一听，不行！他也要带，然后他妈就给他求了个符。
　　这个符不是二维平面的，而是三维立体的，就是那种托塔天王的宝塔，矿泉水瓶这么大小。
　　苏文浩顿时傻眼了，这塔根本带不进考场啊。
　　最后他还是硬着头皮带了进去，监考的老师也是一个年纪较大的老师，看着他这座塔盯了许久，眼睛都成了对眼。
　　于是苏文浩在后面就有了「托塔天王」的美称，每一回说到符都会想到他的塔。
　　王方旭哈哈大笑，“说我们不迷信，但是又老是拜神，说我们迷信，但是我们又只是有事才求神拜佛。”
　　何子益笑道，“这叫什么迷信？读书人的事情怎么能说迷信呢？只能说我们这是讲究实用性，要是有用的话，我能把拜观音的那个蒲团给跪散咯！”
　　苏文浩正想拍大腿，但是发现自己打了石膏，最后手只能轻轻落在石膏上，他唉声叹气，“水逆水逆啊！”
　　宋问声单手，也倒不了水，也削不了水果，但是两条腿还是自由的，他给他们拉拉窗帘还是可以的，此时能动的他让另外三个尤为羡慕。
　　“我看你们三个可以去说相声了！”
　　何子益被调侃，还有点得意，“声儿，你知道为什么人这么多年没有进化出具有攻击性的器官吗？”
　　宋问声：“？”
　　“这你就不懂了吧？嘴巴就是最具有攻击性的，我们现在需要嘴巴，小嘴一叭叭的唠嗑比手机还解闷儿！”
　　宋问声：“躺床上还收不住你的嘴！现在你们三个男人就堪比一万只鸭子！”
　　三个人都嘎嘎笑了出来。
　　探视时间到了，宋问声只能回去了，回去的时候看见小区的大爷大妈们，还被亲切的慰问了一番，尤其是住楼下的杨大妈，直接就叫他下楼吃了。
　　宋问声敌不过杨大妈的热情，就下来了。
　　他也是前两天才知道，这杨大妈就是当初给他们出高数卷子那位老教授-温教授的妻子，他们生有一儿一女，现在都在京城工作，逢年过节才回来，所以老两口两个平常也挺孤单的。
　　温教授就答应了学校的返聘回去做老师，杨大妈则是和小姐妹跳广场舞去了。
　　宋问声来得时候还带了点水果，那是学校慰问的时候带来的橙子，现在不能空手去人家家里做客，他只能借花献佛了。
　　杨大妈开门把他迎了进来，“来就来，还带什么水果！菜都煮好了，先喝碗汤，暖暖身体，也不知道这死老头子去哪里了，这么晚还不回来，让我打个电话给他。”
　　“喂？什么？警察来了，哦哦，还有点事情，周教授？晚点回是吧？小宋来家里了，你不是一直想和小宋唠嗑吗？行，那你快点回来！”
　　杨大妈在窗边拿着电话说着什么，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到宋问声这里。
　　宋问声听不真切。
　　杨大妈挂了电话，走过来有些抱歉的说，“小宋，你先喝，我留点菜给我们家老头子，他也说不准什么时候回来呢，说是他们学院的周教授丢失了一份重要的研究手稿，已经报警了，所以他们整个学院的人都要被留下盘问。”
　　手稿？
　　宋问声前段时间刚整理好自己的孪生素数手稿然后投到了《数学年刊》，其他如果是比较重要的手稿，他都会整理好放好的，除了一些练题的草稿纸会丢掉。
　　周教授？他好像不认识。
　　他将这些抛到脑后，喝起这鸡汤，这鸡汤一入身体，感觉一股暖意从胃部升腾起来，他感觉非常舒服。
　　……
　　第二天，央视的记者要来采访，宋问声早就知道了，而且他们还在电话里沟通过采访流程了。
　　来的几个其中一个叫做冰冰的记者，眼睛笑起来弯弯的，很可爱，但是宋问声很快就觉得非常无奈了，因为在听见宋问声被野猪撞伤之后，她哈哈大笑。
　　宋问声叹气，这也不是他想的。
　　之前他们已经在电话里沟通过，宋问声甚至说了自己受伤的事情，央视这边采访小组说不介意，他就随他们了。
　　反正自己已经豁出去了，微博热搜里还有他的名字，全世界知道都没关系了。
　　已经社死，放弃挣扎！
　　于是，央视对新生代数学家宋问声的采访就这样出炉了。
　　视频里的宋问声头上绷着绷带，手上打着石膏，虽然长得挺好看，但是一张无奈的脸好像写满了故事一样，他和野猪不得不说的二三事，看着就和藏狐脸那样充满着喜感。
　　近些年来，随着时代发展，段子手出没，一个个官媒也走下了高高在上的神台，开始在微博或者抖音等短视频里整活起来，不仅吸引了粉丝，还宣传了很多正能量。
　　央视也没有落后，比如说央视六公主还给自己加上了傲娇小公主的人设，整活儿整得飞起。
　　走红毯的时候，邀请已经离婚的明星，还有前任和现任一起一起走红毯，排片从来不按照排片表，还放一些犄角旮旯的电影内涵隔壁小日子过得很好的岛国人。
　　所以这回对宋问声的采访，他们不打算剪太多，原汁原味更加有意思。
　　在走之前，他们还说，在明晚的央视一晚上七点钟的新闻联播上会有对宋问声最近成果的报道。
　　宋问声有些猝不及防，他想过上报纸，但是没想过上新闻联播。
　　新闻联播那是一个多么神圣的地方？自己居然有机会去？
　　他有些激动的打电话回去给宋父宋母。
　　之前因为受伤的事情，学校就通知过家长，只是后面宋问声强硬的不要他们过来，说自己可以搞定，宋父宋母也只能由他，现在他又打电话过来，宋父宋母还以为他怎么了，紧张得电话才拨通就接上了。
　　“喂，儿子怎么了？”
　　“爸妈，明晚上你们记得看新闻联播。”
　　宋父宋母一头雾水，“为什么要看新闻联播？”
　　“嗯……明晚你们看了就知道了，有惊喜！”
　　宋父宋母虽然一头雾水，但是那边宋问声已经开始插科打诨，说说自己最近的情况了，他们一下子被打岔，就没想到这个了，反而是在叮嘱宋问声多喝点骨头汤。
　　“嗯嗯，多喝骨头汤，我觉得多吃点肉更有用。”
　　宋母无语，“人们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我告诉你宋问声，你一百天可不能折腾啊，要不然我看你小胳膊是不想要了！”
　　“嘿嘿，妈我哪敢啊？”宋问声皮了一下，高兴得很。
　　宋母又多叮嘱了几句，就挂了电话，挂了电话还在想宋问声开头的话是什么意思，看新闻，新闻有什么好看的？
　　“老宋，你说我怎么感觉不是惊喜是惊吓呢？”
　　宋父道，“明天看看就知道了。”
　　宋问声还打电话给宋问宁，宋问宁戏份杀青，最近想要休息休息，就没有找龙套的活，她还说明晚一定会去看新闻联播。
　　次日晚上六点半，宋父宋母还在小餐馆忙，这时候是饭点，正是忙碌的时候。
　　最近县城里大搞基建，来了不少农民工兄弟，餐馆这里量大管饱还便宜好吃，不少兄弟晚上也愿意来这里吃饭。
　　宋父宋母想起了宋问声说的新闻联播，还没到七点，他们就调到了央视一的台。
　　熟悉的新闻联播开头，第一个首先播放了党和国家领导人长老们的公务活动，然后就到思想教育这一类内容，后面就到了国家各方面的突破，在播了一个我国在基因方面的新突破之后，就到了——
　　“我国数学学者宋问声在《数学新进展》上发表了有关图的色数和厚度的研究，这使得我国在图论上的研究迈进了一大步，对我国的计算机、绘图、航运交通等方面的发展具有深远意义。”
　　然后他们还放出了一些画面，就是采访小组采访宋问声的画面，还有数学新进展上的封面，时间并不长，只有十来秒，但是也足够让宋父宋母，还有在京城看着新闻的宋问宁惊讶了。
　　宋父宋父虽然不知道宋问声具体研究什么，但是知道他的研究非常重要，有可能很先进，要不然暑假的时候，也不会有这么多记者要来采访他们儿子了。
　　不过随着热度的散去，他们还没有很真切的感觉到宋问声做的事情多么重要，直到这一回宋问声上了新闻联播。
　　作者有话说：
　　（1）我来了，这是今天的；
　　（2）之前楼下有一个小天使说让宋问声保管好他的手稿，好的，他吃过亏之后会注意的，谢谢提醒，比心！
　　（3）谢谢大家的支持！感谢在2022-01-30 13:34:59-2022-01-30 23:33: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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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考研
　　新闻联播的报道是严肃的，哪怕出现了几个宋问声的场景，都尽量去弱化宋问声受伤的地方，所以很多人甚至不知道他被野猪撞伤的笑料。
　　但是在周六放出来的人物访谈里，他们只是剪掉了一些多余的画面，其余完完整整的放了出来，包括记者询问宋问声受伤的事情，还有宋问声无奈的表情。
　　这个表情还被有意思的网友剪了出来，变成了表情包。
　　在别的官媒整活之后，西部文理大学的官方微博也不甘寂寞。
　　他们在祝贺宋问声又一次上了《数学新进展》的微博下面对学校没有及时处理闯进校园的野猪表示抱歉，并且祝贺宋问声上了新闻联播，以及人物访谈。
　　下面就是两个学校剪辑好的视频。
　　宋问声再一次被拖出来社死，就连下去杨大妈家里被温教授撞见，温教授看见他这个样子都不免发笑。
　　这件事情甚至连远在重洋的格林戈那都知道了，他还发邮件来笑话他。
　　宋问声只是回他，“我把四色定理的路全部走光了。”
　　不仅把同等级的猜想大部分搞定了，还把图的色数和厚度给弄出来了。
　　有些人还在凭借他的成果大肆抢占那些猜想的所属权，毕竟大部分的难题都被宋问声解决了。
　　甚至过一段时间，教育部会将一些内容加进课本当中。
　　这些年来，不少人批判课本跟不上现在时代的科技，所以教育部一直在讨论课本改革的事情，从这些年来课本不断的删减增加内容就可以看出来。
　　如果再增加内容，国内学者所研究的领先于世界的课题一定会被数学课本记录其中。
　　只是时间的问题。
　　……
　　宋问声是被一通电话给吵醒的，他睁开有些疲乏的眼睛，发现自己刚才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桌子上还有他刷着的考研题目。
　　他伤的是左手，右手还能动动，无聊之下，他就刷起了题目，哪怕是看看书也好。
　　没想到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这是一通来自警察局的电话，让宋问声快速赶到附近的刑警大队问话。
　　刑警？普通人听到刑警二字都感觉有些大事发生了，宋问声自己回想了一下，三千多万自己也交税了，自己也没有剽窃论文，也没有其他作奸犯科的事情，难道是自己的家属、朋友、同学？
　　况且税务归税务局管，剽窃论文不是刑事犯罪，最多是法庭见……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赶往了最近的警察局，负责接待他的是一个姓刘的老刑警，这个老刑警一双眼睛就像是猎豹一样，有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凛冽，好像一眼就能看穿别人是什么牛鬼蛇神一样。
　　在常规问答之后，他拿出了一张用透明证物袋包装的纸，这张纸像是被撕成几个大块，然后又拼接在一起，尽管这样，上面的字迹还是很清晰，这张饱经沧桑的纸上面因为某些原因被溅上了几滴血。
　　“你看一下，这份东西是你的吗？”
　　宋问声接过一看，这不是他和谢冠那天讨论的草稿吗？
　　“是的，不过那天我撕碎扔进垃圾桶了，不知道怎么会在这里。”
　　刘警官点头，“案情需要，不便告知。接下来还要问两个问题，例行询问，不用太过担心。”
　　宋问声也理解，没有继续追问，而是配合警察的询问。
　　刘警官询问了两个时间，都是在十一月的时间里。
　　第一个时间，那是那天下午谢冠第一次来拜访，后面他们还出去吃饭了，晚上十点多，他应该在房子里。
　　第二个时间正巧，他就被野猪撞翻了住在医院。
　　例行问询之后，刘警官没有什么话可说了，在宋问声走的时候，他还说因为这份东西涉及一件刑事案件，所以暂时不能归还。
　　“没关系，其实这份东西用处也不是很大。”
　　“虽然我不是搞研究的，但是我知道有一些研究成果对于你们这些搞研究的人来说很重要，所以以后还是把他们保管好比较好，”在宋问声出去的时候，这位刘警官居然还送了他一程，表现了一些柔软的心态，这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吧，“有一回一次刑事案件牵扯到的一位著名学者，就是因为他的草稿泄露，虽然只是只言片语，可是后面牵扯出了间、谍事件，最后他的成果无可避免的泄露出去了。”
　　“也许你们觉得草稿不重要，但是这些无孔不入的间、谍从来不理会这些，他们有着庞大的资源，甚至可以还原一些东西。”
　　刘警官说，面无表情的脸上竟然有些轻微的感慨。
　　在让宋问声来警察局之前，这位办案多年的老刑警还感慨过宋问声的年轻，现在看来更加感叹，因此发自内心的叮嘱了些什么。
　　也许有的人会觉得他这是多管闲事，可宋问声觉得这是善意的提醒，他点头道谢，然后穿过车流，消失在人群当中。
　　等晚上去杨大妈家里吃饭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好像又有了一些新的感慨？也说不定。
　　温教授的儿女远在京城，现在看家里难得又有多一口吃饭，也不由得有几分高兴，特别是这个学生还有几分出息，他天天和学院还有一起下棋的老头们吹牛，面子上都有几分光彩。
　　老头们也调侃，“人家又不是你正式弟子，你不过就上过几节高数课，你还敢当人家老师，人家当你老师还差不多。”
　　气得温教授吹胡子瞪眼的，“那也好过你们，至少小宋还在我家里吃饭，多了个文曲星吃饭，我饭都多吃了两碗，我是廉颇，你们是个啥，老许，你连肉都吃不下了，老张，你满口都是假牙，老童，你看看你，棋子你都抓不住了！而我，还能吃三碗饭，哼！”
　　得意的温教授回来之后还看到宋问声，高兴得不得了。
　　便问他下午怎么匆匆忙忙的出去？
　　“去警察局问话，好像有一张草稿被我丢垃圾桶了，但是后面不知道为什么又被人捡回来了……”宋问声有点奇怪，但是警察办案，他也没有追问太多。
　　这件事情温教授知道得多一些，这些基本上有些门道的老师和学生都知道，所以说给宋问声听也没什么。
　　“其实这件事情说来还有些复杂，但是说说给你警醒警醒也没有关系，这几十年，我们这些老师里，也不太平，小宋啊，你以后必定有光明的未来，只要你的成果够多，这些蝇营狗苟的事情就不会波及到你，即使你的老师不保护，但是国家还是会保护你！”
　　温教授慢慢回忆起前段时间的事情，“常老师刚来的时候，连连发表了几篇不错的文章，所以很快就变成了教授，但是在收了现在这个学生之后，这个学生发了一篇很重要的研究，之后就没有发过文章了，反而是常老师发了很多文章，这其中寓意什么，你也知道的。”
　　“后面他们师生闹了点龃龉，常老师压着不让他毕业，今年院里给了压力，让常老师给他的学生毕业，要不然怕出事，可是现在还是出事了，前些天周教授的手稿丢了，报警一查，在常老师的这个学生抽屉里找到了，后面不知道怎么的了，这个学生就用刀把常老师捅死了。”
　　“死了？”宋问声还有点不可思议，明明这个常春恒几天前还见呢，现在死了，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也不是为这个人感觉悲伤，就是有一种奇怪的不敢相信的感觉。
　　温教授摇头，“所以说事情不能做绝……好了，咱不管了，先吃饭吧，饭要冷了。”
　　宋问声喝了口汤，心里头的思绪到处转悠，其实还是和自己的草稿有关系。
　　他觉得以后纸质文件还是小心处理为妙。
　　过了几天，这件事情的影响也没有传到他这里，反倒是学校方面求到了他这里。
　　学校希望他能主持编撰一本书，内容讲的就是他如何从四色定理衍生出图的色数和厚度的关系。
　　当然具体的工作由学校的数学学院完成，他只是设计思路以及最后的定稿校验。
　　学校还说最后的收入会全部交给宋问声。
　　其实这也不是钱不钱的事情，现在有了点小钱的宋问声已经脱离了低级趣味，如果可以他愿意把所有收入全部捐献给困难儿童还有贫困学生。
　　主要是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找上门来说让他编书，这好像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至于来的人嘴上还说了点情分话，说是给母校留下一份礼物什么的，宋问声都应下了。
　　不过临近考研，这件事情只能等考研之后再说了。
　　考研，是无数学子认为这是第二次改变命运的大事，第一次是高考。
　　高考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考研同样也是。
　　哪怕宋问声现在有了不菲的成就，还因为潜力药水开发了脑袋，可他还是不敢放松，努力学习是他尊重考研的方式。
　　那是一个很冷的天气，布置在学校的考研教室开始迎来了学生。
　　作者有话说：
　　（1）小亏吃完了，也不算小亏，只能算是被提醒一下注意自己的东西要收纳好；
　　（2）来源于另外一个师兄的案例改编，因为和老师闹了矛盾，老师甚至不收他的毕业论文让他延毕，后面学院给了压力给老师，老师才放了这个师兄过去；
　　（3）提前在这里给大家拜个早年，祝大家身体健康、万事如意！读书的小天使读书进步、快高快大，工作的小天使一切顺利，事业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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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新的文章
　　考完试，这些憋闷了很久的学生就像是刚出笼的小鸟一样，到处飞窜。
　　学校里已经少了很多大四的学生，不考研的同学早就踏上了自己的实习之旅，刚考完研的同学也在想办法弄到自己的实习证明。
　　404宿舍因为王方旭老爸，而拿到了实习证明，所以不用奔波。
　　在考完试之后，这段时间里遭遇了不少的数学学院也渐渐平息。
　　本来应该在法庭上辩驳自己的常春恒已经死了，刺死人的那位学生才华横溢，本来应该有转圜的余地，但是他选择了这种极端的方法，让两家人都痛不欲生。
　　数院被这件事情折腾得焦头烂额，可随着时间流逝，也逐渐平静。
　　过完元旦之后，闲不住的宋问声答应了数院组建编写小组的事情，一个副教授，一个博士生，两个硕士生都听他的指挥。
　　以前都是宋问声自己单打独斗，数院给他手底下塞这么多人，还单独安排了办公室给他们几个让他有点惊讶。
　　但是该开的会还是要开的，在院办秘书那里要来了几个人的联系方式之后，宋问声发了个消息问候，并且通知他们在202办公室开会商讨编书事宜。
　　来的这位副教授三十多岁，姓陈，看起来也很年轻，但是半秃的头显示他是一位强者，而强者在哪里都是出挑的。
　　博士生比这位副教授看起来沧桑一些，姓李，满脸胡渣，连眼神都是沧桑的。
　　至于两个硕士生看起来还有些青涩，他们都是研二的，有了些经验，但是又不至于让这件事情影响到自己的毕业，所以主动报名来这里体验体验跟着大佬的滋味。
　　他们一进办公室就看见了宋问声，两个研究生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就连博士生的神色都有些认真。
　　“先坐。”宋问声指着办公室的桌子让他们坐下。
　　研究生们还有些战战兢兢，但是副教授只是点点头，就坐下了。
　　“我听说你们是主动报名的，那么证明你们对编书这件事情还算是有兴趣，”宋问声先声夺人，他大量着这四个人，看起来没有刺头的样子，他心里暗自点头，数院选来的人应该也算是比较靠谱的吧，
　　“首先介绍，我叫宋问声，去年发表了一些小成果，很荣幸受到了学校方面的重视，被委派来将我的成果编写成一本书籍，我懂得不多，这段时间里还要倚仗你们多多帮助。”
　　“不敢说不敢说，”陈副教授连连摆手，“达者为师，应该说我们和你多学习一点。”
　　李博士点头，“我在拜读了你的文章之后，惊为天人，所以决定来这里学习学习，看看能不能突破我的瓶颈，你这么说就太客气了。”
　　两个硕士见大佬们都是这种态度，只能说「不敢不敢」。
　　宋问声拿出了一份纲领，是他前些天的时候无聊再次翻阅自己文章的时候列出来的，“我算了一下时间，将完成时间制定在大约两个月的时间，为了能够按时按质按量的完成，每个星期五的这个时间点，我们需要在202汇报一下自己这个星期完成的工作，
　　这份纲领，每个人需要做些什么，或者应该怎么做，都写在了上面，希望你们好好研读，最好带着这份纲领然后去阅读我的文章。”
　　宋问声向来不喜欢说废话，他言简意赅的结束了这次会议，最后拉了一个微信群方便大家交流，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在上面问。
　　四个人都没有什么异议，这次会议的结束了。
　　刘副教授和李博士都没有什么被冒犯的意思，如果是要来这里给一个纯纯的本科生打下手，可能一堆人笑。
　　但是这可是能发表国际顶刊的大佬，我国内都没几个能发表顶刊的，你说这能算是纯纯的本科生吗？
　　也有些人说一个副教授还去给本科生打工，发了顶刊又怎么样？你不要点脸皮了？
　　可陈副教授想得开，他觉得这些人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罢了。
　　副教授想脸面，博士生想着能学到什么，两个研究生想得完全不一样。
　　他想起了之前流传在学校研究生团体之间的传说，那就是听说拜大佬很神，他们想拜拜，但是宋问声雷厉风行的结束了会议，然后迅速撤退，根本没有给他们搭话的机会。
　　他们又进不去大佬在的404宿舍了，只能暂时放弃。
　　……
　　“令liminf n-∞（Pn+1-Pn）=K,则该数列收敛于K。K成立的条件是inf（Pn+1-Pn）=inf（Pn+3-Pn+2）=K……”（1）
　　这是宋问声投给《数学年刊》的论文，内容大致是将从张溢唐的无穷多个多个之差小于7000万的素数对推进到246，在文章里，宋问声在前期应用了张溢唐本身证明的思路，在后期使用筛法的时候，使用了自己创造的新的筛法工具。
　　他的两篇论文里，一篇就是单独介绍这个新的筛法工具。
　　他所创造的新的数学工具科学设置了起效素数的扩围单位，避免了重复排除和无关排除，让人有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数学年刊的编辑本来只是粗略的过一眼，但是这两篇文章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最后他和主编商量了一下，找了几个审稿人。
　　如果对于娱乐，民众是没有太多记忆性的，但是对于一些重要成果来说，它的发表好像还在昨日。
　　四年前，张溢唐发表那一篇文章好像还在昨日，今日一位更加年轻的学者又向孪生素数发起了挑战。
　　如果是一个没有任何成果的学者投递这样的论文，可能他们会抱有非常大的怀疑，但是前一段时间，在国际数学界充当过江龙把他们搅个翻天覆地的宋问声投递了这两篇论文，让他们更加认真起来。
　　他们仔细推敲宋问声的文章，宋问声的文章排列整齐谨慎，有理有据，向来不给别人留下太多质疑的把柄，包括在他文章里使用的数学工具都有详细介绍。
　　不会让他们像审望月新一的文章那样苦无头绪。
　　当年称自己证明了ABC猜想的望月新一在文章里使用的都是「全新」的数学符号和工具，让一堆想要验证文章正确性的人没有地方下手。
　　如同戈德费尔德说的，「他是现在唯一一个掌握了这套方法的人」。（2）
　　导致至今都不知道ABC猜想是否被望月新一证明，在谷歌的词条里，ABC猜想证明者望月新一的旁边一直有一个问号。
　　可能这也正如某些数学家说的，需要时间去证明他是否证明ABC猜想吧。
　　宋问声从来不会让自己的证明落到这么尴尬的地步，初出茅庐的他的证明就打上了证明严谨的标签。
　　在某些时候，这种标签反而是一种保护色。
　　无论怎样挑剔，审稿人伊万尼茨都不得不认为宋问声的证明又为孪生素数的证明推进了较大的一步，以至于使用现今的筛法无法再深入，只能等待后人再发明新的数学工具了。
　　值得一提的是伊万尼茨也是当年张溢唐的主审稿人，他在数论上有着不菲的成果，是现今顶级的数论专家之一。
　　一月底，新一期的《数学年刊》出来之后，让所有人惊讶的是，有长达50页的研究，几乎占据了整本《数学年刊》，这两篇重要的研究成果被放在前面，将不少研究数论的学者的目光都吸引到这里了。
　　「论一种新的筛法工具」
　　「无穷多对素数之差小于或等于246」
　　四年前，张溢唐将这个数字改写成为7000万，后面四年间陆陆续续有人将这个数字推进到5000万，现在这个数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成为了246。
　　在阅读了论文之后，不少人被这种新的数学工具所倾倒，只是可惜的是，这个数学工具已经在这里用到了极限，一些人不免开始动其他脑筋，想要学习宋问声创造新的数学工具，将246这个数字再度缩小。
　　可创造一个新的数学工具哪里是那么简单的？
　　这个时候，宋问声已经回家，准备过春节了。
　　回到了家，他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打开文件夹一看，才发现自己忘记码字了。
　　有半年没动笔，收藏掉得厉害，而且他都忘记陆星的剧情进行到哪里了，暑假的时候也只是断断续续的写，前面发了十来万字。
　　他一章一章的回去看，原来陆星已经上大学了，研究四色问题，已经发表了，引起了国际轰动。
　　四色问题恐怕现在没有人比他自己更加明白了，套娃他自己的经历进去也是真得不能再真了。
　　这本文他怀抱着一个好的开始，他现在还是想要一个好的结束……虽然离结束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当他孜孜不倦的码字的时候，首先起了波澜的不是什么数论什么顶刊，而是微博热搜。
　　没错，继上一回被野猪撞伤之后，他又上了热搜。
　　#铁路12306我卡进去了##今年买票还难吗？#
　　每一年春运期间，买票难已经成为一种常态了，今年的12306App在更新之后，似乎给使用者带来了不一样的体验。
　　作者有话说：
　　（1）《质数间的有界间隙》，张益唐；
　　（2）来自百度百科；
　　（3）昨天我迷上了打麻将，今天我也不知道有没有下一章，苦笑；
　　（4）谢谢大家的支持！新年快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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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抢票丝滑
　　今年的12306卡顿、票数显示不正确，总是弹出的问题都消失不见了。
　　蔡丽茗是一个去外省打工的打工人，每一年到抢票的时候，她都会格外的留心时间点，不仅要留心直达的票，还有中转的票。
　　放票前五分钟，她就戳进了这个页面等待，有了前两年的经验，她知道抢票不是那么简单。
　　以前她也有试过用其他的一些抢票app，甚至还会支付一定的抢票费用，但是自从前年她发现，她亲自下场抢还比抢票app快的时候，无论大小节假日，她都宁愿自己在12306抢票。
　　但是在12306抢票也并不简单，尤其是清明和春节。
　　卡顿，或者是显示还有票、其实已经没有票了，弹出，需要排队等等，都是她回家的拦路虎。
　　14:00的时间一到，她就疯狂的点戳进去，这一回动作极快的进去了，页面流畅快速，虽然没有票了，但是app按照她的时间点再次给她推选了同时间的直达票或者是中转票。
　　她动作迅速的选择了直达票，马上对话框就跳转到了支付界面，完全没有往年的卡顿现象。
　　她觉得是自己运气不错，抢到了票。
　　和她一样感觉的不在少数，他们没有意识到是自己的运气够好，还是app更新程序带来的便捷。
　　直到一个大V在网上说今年买票好像丝滑不少，才引起了网友的热议。
　　但是将这个事情推上热搜的还是铁路12306的官微在下面点赞发言：“12306坚持科技创新与传统服务相结合，不断改进，为大家提供更加周全、贴心、直接的便利化服务。”
　　并且@了宋问声，感谢宋问声提供的帮助。
　　宋问声也纳闷，这种事情难道不是应该藏着掖着吗？
　　他想了老半天都不知道回什么，干脆回了一个最简单的「握手」表情。
　　这种老干部风格让人感觉有点一言难尽，但是放在一位年轻的数学大佬身上怎么样都有点反差感。
　　尤其是宋问声的头像是一个黑人问号脸。
　　这波没平另一波又起，宋问声就纳闷了，他不过是闲来没事逛逛微博，就看见自己又上了个热搜，他也不明白，他又不是明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研究人员，怎么又上微博热搜了？
　　但实际你点进去就是直达各个知名纸媒官微的首页，上面全部都是有关于宋问声发表新论文的消息，无非是褒扬之声。
　　这种声音多了，宋问声听得也有点腻，他到下面去转悠转悠，忽然间发现有些黑子的发言特别有意思。
　　“什么公式，公式第一条就不成立，论述是假的，结果也是假的，肯定是他用什么手段欺骗了哪些外国专家”（1）
　　“我也觉得，怎么可能总是他上国际顶刊，说不定是造假的，你们都被骗了”
　　宋问声都不知道这种失智的话，他们是怎么编辑出来的，纵使他能欺骗一个人，可能欺骗所有人吗？又不是每个专家都是傻子。
　　相比之下，下面这个还算是黑的有理有据一点。
　　“纵观宋问声的文章，无一不是前人有路他才走，他的文章里运用了大量前辈们的证明思路，我看他就是投机取巧之辈！”
　　宋问声看了差点都想给他点赞了。
　　现在的数学证明哪个不是走前人之路的？难道还能自创出来一个？就算是宋问声自己创造的新的筛法，也是根据前人的公式定理推导。
　　差点被这个黑子绕进去。
　　宋问声想了想，有了一个不错的点子。
　　他点赞了这个黑子的言论，并且噼里啪啦的甩下一大堆话，“即将毕业，想到要离开学校，还有些不舍。感念母校的恩情，我决定编写一本有关于我数学上个人成果的书籍——《图的色数和厚度》，留给母校当做礼物。
　　工作之余，看到了这条发言，思索之下，深刻反省了我自己的错误，不应该投机取巧。不知道前辈有些什么文章，让我拜读一下，改正自己的错误，争取不再犯错。”
　　“活捉大佬！”
　　“大佬前排出现，沾沾大佬的气运”
　　“笑死我了，你有什么文章，也让我们拜读拜读？你从写数学题开始，哪个答案不是参照现在的公式来一步一步展开的吗？”
　　“大佬果然是大佬啊，太勤快了，现在我还躺在床上没起，而大佬还在工作？”
　　“人家只是一个普通人，你降维打击，太不要脸了吧？这算不算号召网民网暴？”
　　宋问声没想到还能看到这种智障发言，你弱你有理还真是厉害了。
　　可能有人以为宋问声是来反击黑子的言论，但是宋问声只是来打广告的，怎奈没有一个人意识到。
　　正在他独孤求败的时候，宋问宁打电话来了。
　　宋文宁说她过两天也回家，而且会带男朋友回家，让宋问声帮忙和父母通通气。
　　男朋友？宋问声一下子警惕起来，“他做什么的？家里有什么人？人对你好不好？”
　　那边的宋问宁看着正在打包东西回家的男人，笑了笑，掩住自己的声音，小声一点说，“是我们剧组的武术指导，家里没有人了，人挺好，我们谈了七八个月，有点想结婚，不过还不是要给父母过过明路吗？”
　　“结婚？这么快？”宋问声也惊讶极了，“我觉得你们还是要处多一阵时间，爸妈可能不会同意你们这么快。”
　　宋问宁点头，“也只是想而已，还要考察一段时间，对哦，我看你好像又发表什么文章了……叫什么素数的。”
　　“无穷大的素数间隙246。”宋问声脱口而出。
　　“对对对，就是这个，我看他们都在讨论什么。”
　　“其实这些也没什么的……你赶快回来吧，什么时候的飞机？我去接你。”宋问声不想和他们解释太多，因为总感觉会有些尴尬。
　　宋问宁报了时间，宋问声记下了，等挂了电话，视线再回到微博这边，他又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了，他的心思都记挂在这个突然间冒出来的「姐夫」身上。
　　黑子也没有想到正主会突然间出来回复他。
　　他本身就是学习数学的，当然知道宋问声的成就是多么了不起，他只是嫉妒，凭什么宋问声就可以发表这么多顶级期刊，而他就连自己的毕业论文都不知道在哪里。
　　可是现在宋问声的回应让他有些慌了，他刚才的发言就是脑袋一抽发的，眼看着下面越来越多的回复，他想到一系列的网暴、人肉，吓得他马上把评论给删了，发誓下一回再也不乱说话了。
　　有些好事之人还不停歇，想要撺掇宋问声出来再次发言。
　　不过黑子都认输了，宋问声自觉出去也没有什么意思，反而还会掉逼格，就关掉了微博。
　　这些人还不停歇，打开了宋问声之前的发言，发现宋问声以前的发言记录。
　　喷人不见脏，杀人不见血，真的是字字诛心啊！
　　看来这也是江湖上曾经的大佬，什么「电影可以接人间，但是不能接地府」“斗气化马是人能想出来的剧情？”「这古偶男主丑得堪比车祸现场，连我都看不下去要见义勇为了」……诸如此类的。
　　看这大佬的战斗力，谁还敢得罪他？
　　一瞬间，只是自己有想法的单体战斗黑子放弃了找存在感的想法。
　　至于群体战斗水军黑子，没有利益纠葛，谁会吃饱了没事干，去找一个未来绝对有着大成就的学者的麻烦？
　　晚上，宋父宋母回来的时候，宋问声就说了这件事情。
　　他姐回来过年，但是他姐的男朋友……有待观察。
　　最后派出代表宋问声去接人，为此宋父还找邻居借了车，让宋问声开去。
　　高考完那年他就拿到了驾照，没有男人不想要自己的车，现在兜里有了钱，宋问声突然间萌生了想自己买一辆车的想法。
　　只是可惜现在时间太急促了。
　　他只能开着邻居的老捷达去接人。
　　在机场哪里，他就看见了被幸福滋润得容光焕发的宋问宁还有这位有些魁梧的「姐夫」。
　　这位姐夫有一米八几这么高，五官端正，有着一股精气神，看上去有些憨憨的，手里拿着两个人的行李。
　　人上去还不错，但是品格有待考察。
　　宋问宁和周文出来之后，就四处在找宋问声的身影，终于他们看到了招着手的宋问声，周文一眼就认出来了，因为宋问声其实和宋问宁眉目有些相似，一眼就能看出是姐弟关系。
　　周文还有些许忐忑的打了个招呼，“小弟，你好，我叫周文，是问宁的男朋友。”
　　宋问声淡淡的应了一声，“上车吧，外面冷。”
　　一路上，车上非常安静，因为宋问声和周文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为了缓解尴尬，宋问宁只能说说自己在《天尊》剧组遇到的有趣的事情。
　　最搞笑的是《天尊》的上线宣发遇冷，还是被宋问声给冲了热搜。
　　最后热搜又提起来了，还是因为上一部斗气化马的余波。
　　广大网友想看，这同一个公司，同一个作者的小说改编，还会不会有上一部这么离谱。
　　宋问声家在的县城小区原先是钢铁厂家属分配的，后面钢铁厂倒闭，拆掉了，宋父宋母住在这里多年了，有感情了，就一直在这里。
　　这个旧小区的房子有些斑驳了，宋家的房子一厅三室，姐弟二人各一间，宋问声的房间的床是上下铺，上铺他当初是用来放杂物的，估计周文会和他挤一间房间，他也就收拾出上铺出来。
　　周文走进来还有些不好意思，他将行李放下，打量着宋问声的房间，挺宽敞，窗台上还养有几颗多肉。
　　墙壁上贴有两张海报，都是宋问宁之前出演过的角色，书桌上堆有成堆的资料，上面满满当当的都是英文，反正他看不懂。
　　书桌旁边还有一个四层的书柜，下面三层的书塞得满满当当，最上一面一层立着放着的是几本期刊，也是全英文的，特别是一本英文期刊的封面就是宋问声。
　　反正在这个房间，周文就感觉到一种学霸的气息。
　　这时候，宋问声走了进来。
　　周文问，“这些都是你的吗？”
　　宋问声点点头。
　　“很厉害！难怪问宁说你是学霸。”周文感慨道。
　　被别人夸，宋问声就感觉特别尴尬，所以他一般很少和家里人说他在外面做的事情，又或者自己多厉害。
　　书柜上面那些期刊，他就是摆来臭美的，平时宋父宋母也很少进他的房间，所以几乎看不到，他今天太赶了，忘记收拾那里了。
　　宋问声脱口而出，“图是P的，这些书就是自己随意看看。”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期刊封面也确实要P，书也是自己随意看看的。
　　“但是全部都是英文的，我就感觉很厉害，英文这种蚯蚓字，只有它认识我没有我认识它的份。”周文挠头说。
　　就在宋问声持续尴尬的时候，宋父宋母回来了，他们回来的动静让宋问声逃脱似的跑出去。
　　宋问宁感觉到动静，一出门就看见宋问声就像是老鼠一样窜过去了，她笑着把周文也拉了出来，“看来我弟还是有点怂。”
　　周文深呼吸一口气，“我现在也有些怂。”
　　听到这话，宋问宁嗔他一眼，“这么大个人，胆子比我还小。”
　　他想要在脸上憋出一个带着喜气的笑，但是怎么都是傻笑的样子，“谁让我这头猪，要把一棵好白菜给拱走了？”
　　宋问宁拉着他上去和宋父宋母打招呼。
　　可能是有过心理建设，所以宋父宋母并没有很意外或者是横眉冷对的状态，反而相当欢迎，包括吃饭的时候，他们还很欢迎周文。
　　让两姐弟有些意外。
　　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宋问声已经躺在床上，打算玩玩手机，周文问他明天去干嘛。
　　“应该去市里面听一个讲座吧。”宋问声这是早就定好的一个计划，长乐大学明天会举办一个长乐论坛，这个长乐论坛也算是比较出名的小型论坛之一了，就连杜民涛这种药学小牛也会来，上面有些讲座肯定很有意思。
　　作者有话说：
　　（1）这么失智的污蔑取材于现实，那篇污蔑张益唐的文章就是这么直白的写的，我看到之后惊呆了，直接说人家公式不对、数据错误、论文标题错误、证明方向错误，所以论证不对，妈耶，这么粗暴的黑，问题是还真的有人信；
　　（2）我也想打麻将，但是今天三缺一，而且今天晚上回来了，才知道天然气用完了，还没有办法洗澡，所以我又憋了一千字；
　　（3）谢谢大家的支持！感谢在2022-02-02 15:23:45-2022-02-03 23:19: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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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长乐论坛
　　原来长乐市有一个景点，宋问宁想要带周文去看看。
　　既然都去市里，所以明天还要一起去。
　　长乐论坛就在长乐大学里，长乐大学本身只是一座普通一本学校，但是他们的化学学科蛮出名的，举办的长乐论坛也小有名气。
　　时常吸引一些科研小牛，或者知名博士过来分享分享自己的成果，大家一起讨论讨论，交流交流。
　　宋问声知道长乐论坛还是因为他的高中就在长乐大学附属中学读的，前面两三年，他都有看说说，有高中同学和老师分享长乐论坛的事情，不过他没有过多理会。
　　现在是觉得去看看好像也挺有意思。
　　长乐论坛举办期间，长乐大学的化学楼是开放的，他跟随着导引进到他们的会展中心，看到周围都摆起了地摊。
　　活动还没有开始，不少已经来的人都在这周围随处逛着，看着地摊上的海报。
　　这些海报上有着一些本校老师学生或者是与会人员的研究成果。
　　有的海报旁边还会有人介绍，有的则是一个人都没有。
　　这次论坛来的可不止研究人员，还有一些医药公司的代表，如果有被他们看上的成果，可能会被他们买去专利。
　　所以有些人相当热情。
　　还有一些吃瓜群众就是来看看热闹的。
　　往年还需要邀请函，但是去年也没来几个，场面太难看了，今年只需要在网上申请就能来了，宋问声到迎宾处那里亮出了自己的申请，龙飞凤舞的签了个字就进去了。
　　他浏览了几个地摊，本来还算是热情的几个摊主，一看到他孤身一人，而且还比较年轻，就没有什么介绍的欲望了。
　　宋问声在其中看到一张海报，上面的内容蛮有意思，介绍的是一个小分子探针的内容，数据非常的详尽，实验设计思路也非常的巧妙。
　　身后传来的一声「师弟」把正在认真看着海报的他吓了一跳，他扭头，发现是李东师兄，“师兄好，我还以为只是杜老师来，没想到师兄你也跟着来了？”
　　李东一拍他的肩膀，感慨道，“这没办法，老板都在，能不跟来吗？”
　　不过宋问声左看右看，不见杜民涛。
　　“老师有个朋友在上面办公室，每一回来长乐论坛，都会来看看他，”李东说，“等会论坛开始的话，我们就先进去吧，现在看看外面这些海报有时候也蛮有意思的，尤其是师弟你决定深耕这一行业的话。”
　　宋问声摆手惭愧道，“也不知道有没有的事，难讲，混个毕业而已。”
　　“哈哈哈，你就不要再谦虚了，谁不知道最近你可是闹出不小动静来，我看着都眼热得很，要是师弟你发达了到时候不要忘记提携提携我。”
　　“那里的话，要是真有那么一天，我肯定相信师兄的专业能力，到时候找师兄过来工作，你可千万不要推辞！”
　　两个人侃着侃着就慢慢的步入了会场当中。
　　因为来得晚，他们坐的位置只是中后排，前面已经坐满了人，有相当多都是年轻的学生面孔。
　　现在离过年还有六七天在，这些学生还有很多在实验室这里干活，相比之下，他自己早早就开溜了，宋问声不由得检讨了一下自己。
　　可是想到在家的舒服日子，他还是觉得早早回家躺着好。
　　“非常感谢大家不远万里来这里参加此次的长乐化学论坛，我是这次论坛的负责人，王福林。”
　　当前面的多媒体调试好的时候，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走上去进行了自我介绍，并且对与会嘉宾表示欢迎。
　　他稍微介绍了一下接下来演讲的内容有什么时候，宋问声和李东手里都被塞了流程表，然后人就哗啦啦的走了一小半。
　　毕竟这种论坛要进行不短的时间，大家也不能都听完所有的讲座，只能选择性的听听自己喜欢的。
　　宋问声也只是选择性的去听了几场，比如说曹青教授的磁性纳米介孔粒子的开发应用，还有万卓奇团队的蒽环类阿霉素合成酶基因的表达。
　　早上就开了五场讲座，下午有四场。
　　宋问声跟着李东的脚步看了早上比较重要的两场，受益颇多，等到中午才见到杜民涛合着一个长乐大学的老教授魏教授。
　　“这是你的学生们？”魏教授看到李东和宋问声一块，问道。
　　杜民涛笑着说，“算是，这是我的博士学生，叫李东，这个是本科阶段在我的实验室做毕业论文的学生，叫宋问声。”
　　魏教授啧了一声，打量着宋问声，“我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
　　宋问声笑了一下，没有作声。只是做毕业设计其实也算不上是学生，只是杜老师给他面子。
　　魏教授转移了目标，看向李东，“好小伙子，壮实，看着就是一个做科研的料子，好好跟着你老师，他可是还有不少看家宝贝。哈哈，今天既然来了长乐市，我做东道主的，请你们吃饭！”
　　平常严肃居多的杜民涛今天看见老朋友也很是开心，脸上都是挂着笑的，“这老家伙饕餮舌头，又是地头蛇，不吃他个钱包流血不行，只是怕嫂子在家里催。”
　　魏教授摆手，“吃中午饭而已，”他看向宋问声，“小宋也一起去吧，不要推辞。”
　　宋问声的确想开溜，但是魏教授的话把他的想法堵死在肚子里了，现在只能一起去吃了。
　　魏教授找了一家私房菜馆，夸夸上来就是点了好几道大菜，一看就知道是这里的熟客了。
　　“今天别和我客气，不够吃再点。”魏教授高兴的说，“小宋啊，我看你这是准备考你杜老师的研？”
　　这就有些尴尬了。
　　魏教授也确实是这么以为的，能够跟着老师来出差的，能不是老师器重的弟子吗？
　　宋问声原本有些放松的姿势，一下子端正起来，“杜老师很好，李东师兄也很好，不过我姐在京城那边工作，所以我想考到京城那边。”
　　这话讲得生涩，但是魏教授一下子就笑了出来，杜民涛也摇头，李东摇头苦笑。
　　“年轻人，求生欲够强啊，”魏教授也摇头笑笑，既然不是杜民涛的学生，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加油吧，下午有几场不错的讲座，到时候你们好好看看。”
　　下午的时候，宋问声跟着他们，魏教授和杜民涛两个把他们夹在中间的位置，时不时面授机宜。
　　宋问声没有早上的自由，只能疯狂的记笔记。
　　“大家好，我是戴兴山，我今天要介绍的是我最近的研究成果，”他将ppt调出，“这是一种基于小分子硫醇荧光反应的探针。”
　　“大家都知道半胱氨酸的异常会引起身体的肌肉松弛、肥胖、嗜睡等症状，浓度过高甚至会引起心血管病和阿尔兹海默症等等。”
　　“所以我设计了一种探针，可以比传统的比色传感器更快的感知到……”
　　“针对小分子巯基的传统路线是利用巯基的亲和性、还原性等和探针等发生反应，但是我们发现……所以我们为了避开缺点，设计了第二种效率更高的探针，那就是利用探针和小分子硫醇中的巯基或者氨基发生反应……”（1）
　　做着笔记，宋问声手中的笔就停下了，他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怎么了？”一边的魏教授看到他表情不对，问他。
　　宋问声迟疑了一下，笔最后还是没动起来，“这个成果我曾经在外国的一篇论文上看过，不记得那期了，但是一作的名字叫做谢维尔-杜敏斯。”
　　魏教授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他抿了抿嘴巴，脸上的表情意味深长起来。
　　“哈，这种事情，他们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撞想法这种事情也不少见，可怕的是有些人不做调查就开始盲目的做实验，甚至是利用这种事情来骗取实验经费。
　　宋问声心里闪过一串冒号，他这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请问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在自己的讲解完毕之后，戴兴山看着下面的人群，竟然生出了一丝骄傲，他略带得意的问着下面的人，至少他认为自己这一回的实验设计非常巧妙，而且自己和学生花费了这么多的心思和时间来完成这个小东西，他们的努力配得上这个东西带来的赞誉。
　　下面的人沉默了许久，坐在最前排的都是大佬，大佬们左看看右看看，最后一个看起来算是年轻的站了起来，话筒马上就给到了这边。
　　“咳咳，首先啊，这个你这个探针设计难度大，也是比较新颖的。我看你的介绍里说探针的紫外在535nm左右，加入半胱氨酸和谷胱甘肽之后数据有所变化。”
　　戴兴山设计了实验，也全程参与了实验，他对每一步都很了解，“这很简单，探针和这两个东西反应的原理不一样，在亲核取代之后，半胱氨酸释放的巯基在碳碳双键发生加成，而谷胱甘肽碳氮双键加成，产生的东西不一样，所以导致光谱图蓝移或者红移。”（1）
　　“还有谁有什么问题吗？”
　　大家又安静了下来，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就会是到下一个人上台了。
　　这个时候，一只手直接如同一棵小白杨在中后排举了起来。
　　旁边的魏教授满脸无奈的感慨，“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李东正和杜民涛在讨论着一些东西，完全不知道刚才魏教授和宋问声讨论了什么，看着宋问声举手，他还觉得鼓励鼓励师弟提问题也很不错呢。
　　根本不知道宋问声这是去拆台的。
　　作者有话说：
　　（1）来自于《小分子生物硫醇荧光探针研究进展》，王胜清；
　　（2）事件取材于真实经历，我真的见到过这种事情。我只是一个本科生，那年做毕设，和师兄师姐们混得很好，然后知道了不少八卦，开论坛的时候，我做毕设的实验室就在旁边，没有资格去听，但是听了讲座之后，师兄师姐回来和我们说这件事情，我惊呆了，师兄说尤其是一个老师站起来质疑的时候，台上这个老师脸黑得彻底。
　　（3）四千我肝不动了，刚才刚看了冬奥会开幕式，现在有点困；
　　（4）谢谢大家的支持，今天没有打麻将，他们回村了。感谢在2022-02-03 23:19:35-2022-02-04 23:01: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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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连连提问
　　戴兴山一看，是一个面嫩的小伙子，他也不觉得一个小伙子会提的问题有什么技术含量，所以带着笑容点起了宋问声。
　　话筒马上就被工作人员递到了宋问声这里。
　　魏教授还扯了扯宋问声，示意他不要得罪人，但是宋问声已经接过话筒站起来了。
　　此时，宋问声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表情淡淡，甚至带给魏教授一种威势。
　　这种威势，他自己也有，就是在自己的专业领域质问他人的时候，那是对自己的自信，对自己的实力有清楚的认知才会产生的。
　　不只是他，到了他们这个层次谁都会有。
　　但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本科生？
　　他真的不是老杜培养的秘密武器？
　　魏教授扭头瞅了一眼，微皱眉头，同样等着宋问声说话的杜民涛。
　　这样子也不像很关切的样子，只像是对待普通学生的样子啊！
　　“你有什么问题？小伙子？”
　　“戴老师，这个探针确实很新颖，但是在两三年前，一个叫做谢维尔-杜敏斯的人已经申请了专利……”
　　“轰！”
　　宋问声说的这话意味着什么，大家一下子就知道了，下面的人一下子议论纷纷。
　　“那这个不是撞了？”
　　「老戴也有这一天，上一回他还嘲笑我们导师做的东西落后，现在人家都申请了专利了」
　　“我去查查看，谢维尔是谁？”
　　……
　　而台上的戴兴山脸色一下子就僵硬了，他的脸色由黑转青，又由青转黑。
　　下面的人讨论的样子，还有嘲笑、看笑话、冷眼……各式各样的眼神，让他脸上的表情一点也挂不住。
　　他只能扯着嘴角，但是谁都知道他的表情是强装出来的，“呃，这位同学，你是不是看错了呢？这个实验设计完全是我自己设计的……”
　　“这里有这么多人，也许我看错，但是他们不会看错。”宋问声说道。
　　此时还是冬天，室内只有8、9摄氏度的温度，但是戴兴山头上的汗珠却一颗一颗的冒出来。
　　这个时候，下面的大佬使了个眼色，负责开场主持的王福林马上上来，示意操控多媒体的人进行下一场讲座，“不好意思，时间超时了，让我们先进行下一场，如果有什么疑问，可以在会后的讨论环节再进行讨论。”
　　戴兴山也像是解脱一样，直接就下台了，他抹了抹自己的汗，后背的汗已经变冷，他的脸色也很难看，让一旁他的学生根本不敢上前。
　　“老师……”
　　“闭嘴！你去打听一下，刚才那个提问的是谁？我看他坐在魏教授的旁边。”
　　这名学生只能弱弱的答应了。
　　这场讲座太尴尬了，直接被一个学生一样的人给问翻了，如果之后戴兴山拿不出合理的解释，那么戴兴山的名声就会变臭。
　　这场讲座也不知道打开了什么神秘开关，后面的演讲者心里都有些嘀咕了，尤其是宋问声频频举手起来问答问题之后，他们头上也冷汗津津。
　　杜民涛之前也不觉得宋问声由什么，发表了国际顶刊，只能代表他数学能力特别出众，但是在化学这方面，宋问声暂时还没有表现出自己的过人天赋。
　　现在一看，宋问声的频频提问，都问到了点子上。
　　这代表什么？代表宋问声的学习能力特别强，而且能发现大家都没发现的实验重复，还说明他最近浏览了不少期刊、文章，是一个会主动学习的人。
　　杜民涛都觉得有点后悔了，这就是一个做科研的好苗子，怎么当初没劝他考自己的研究生？
　　当初好像这个学生也没说考研啊……杜民涛都有些纳闷了。
　　会场里人越来越多，来的大部分都是学生，这个时间点停留在学校实验室干活的研究生、博士生。
　　本来他们也就是选择性听自己想听的讲座，但是越来越多人说这里有热闹可看，他们是过来凑热闹的。
　　讲座很无聊，但是大家都没有走，也不知道是在等什么。
　　直到讲台上面的人问「有什么问题吗」，后面一只频频举起的手，以及演讲者越来越深沉的脸色，让他们眼睛一亮，意识到热闹来了！
　　“你设计的这个光致电子转移，不会因为分子轨道的能级难以确定，而难以实现吗？”
　　“你这个有机荧光团作为调节器，不觉得会和多种基团相互反应从而影响单一性结果吗？”
　　“根据你的介绍，提高IST的S1状态可能形成与基态的锥形交叉，难道不会导致非辐射大幅度衰减吗？”
　　……
　　今天的讲座结束之后，宋问声压根没有停留，最后三场的演讲者都被他问得哑口无言，脸色难看。
　　魏教授哈哈大笑，把他提溜出去，让他明天别来砸场子了，要不然估计有人要闷他麻袋了，“你杜老师也不是长乐大学的人，但是我可惨了，今晚肯定很多人来探你底细，你把人得罪个彻底，反倒是让我来给你擦屁股，好小子，到时候你再来长乐，什么时候记得请我吃一顿。”
　　宋问声就是问了也不怵啊，但是累别人擦屁股也有点不好意思，当时自己光顾基础点数+0.05+0.07的快乐了。
　　这段时间也就是疯狂的看文献才有增长，但是增长的速度远低于0.03，刚才他问了第一个问题之后发现基础点数涨得有点多，所以才频频发问。
　　看来光靠看书，能让自己点数增长的几率越来越低了。
　　“我就是长乐市人，只不过家在县城，要是老师您有空，我随时都可以来。”宋问声也处得来。
　　魏教授这下明白为什么宋问声不是杜民涛弟子但是又跟着杜民涛了，敢情是意外碰见啊。
　　“开玩笑的，这点小事儿。”魏教授笑着摆手，他也就是看着宋问声有几分眼缘，所以特意提醒几分。“好了，你回去吧，下回你可别干这种事情了，给人几分面子，以后也好再见。”
　　宋问声谢过魏教授，提前给杜民涛和李东师兄拜了早年，就离开了。
　　杜民涛只是可惜，这颗好苗子就要被自己错过了，他问李东，“这小宋实验的时候怎么样？”
　　李东回想了一下，“一点就通，基础知识也很扎实，就是不怎么会摆弄那些仪器，但是教了一下子就会了。”
　　“可惜可惜……”
　　今天的讲座结束之后，还有一些关系不错的要一起吃饭，魏教授知道他们准会问宋问声的事情，没办法，谁让下午的时候宋问声和他坐的最近？
　　至于杜民涛，他们和杜民涛也不算很熟，谁敢直接去问啊！
　　所以魏教授在结束之后就溜号了。
　　“咱啊老百姓，真啊真高兴——”他掏出钥匙打开门，一股炒菜的香味就从厨房里传出来，他肚子里的虫马上就开始叫了起来。
　　“吃饭了！”从厨房里钻出来一位阿姨，嗔了他一眼，“还不去叫儿子吃饭！”
　　魏教授被这一眼看得神魂颠倒，屁颠屁颠的就去敲儿子门，“吃饭了，小魏！”
　　门被打开，一个头发乱糟糟的青年汲着拖鞋走了出来，打了个哈欠，“老魏啊，吃饭了……我今天刷到我偶像宋问声，又发文章了，你说这样下去，宋问声能不能破格当教授？我是不是还有机会考他的研究生？”
　　宋问声？
　　宋问声！
　　这不是今天那个年轻人的名字？难道是同名？！
　　“什么发文章？”魏教授一把抢过小魏的手机，浏览了这些天有人总结的有关宋问声成果的帖子，甚至里面还有央视的采访视频。
　　“素数其实是很有意思的东西……”
　　“顶刊其实也很好上，只要有开创性的成果……”
　　“外国学者也很好说话啊，挺好交流的，可能看我年纪小吧……”
　　才看了一下，魏教授就忍不住关掉了，你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顶刊很好上？外国学者好交流？开创性的成果？他老魏是一项也没有啊！
　　这就是今天那个年轻人啊！
　　去你他娘的，今天还以为他是嫩瓜秧子，老魏还给他背了黑锅！
　　“去什么去！不准去！人家也考研究生，按照人家的天才程度，博士读完了，你都考不上研究生呢！”
　　小魏一脸懵逼，一溜烟的跑了，“凶什么凶！我告诉我妈去！让我妈来治治你这个老不修的！”
　　吓得老魏也赶忙追在他后面，“别跑啊，你个小兔崽子！我今天看见宋问声了，我还有他的联系方式呢！”
　　这样一喊，小魏才停下来，伸手要宋问声的联系方式。
　　老魏心不甘情不愿的给了他，小兔崽子还得意的笑。
　　第二天，他们问宋问声，魏教授就来给他们表演个除了名字一问三不知，让他们自己去探吧。
　　然后他们一查宋问声这个名字，傻眼了。
　　不是，你一数学的来砸化学论坛的场子算什么意思啊？
　　但是人不在他们也没办法找麻烦，而且戴兴山的东西真的和别人撞了，学院的人正在问戴兴山这件事情。
　　还有其他人的文章如果按照宋问声提的问题弥补上漏洞，可以让文章变得更加有价值，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作者有话说：
　　（1）脸色变化我在现实中也见过，哈哈，我的初中班主任脸色就能从黑变青，再从青变黑哈哈哈；
　　（2）今天亲戚来我家住，哈哈，我要去打麻将了；
　　（3）谢谢大家的支持！我今天看了女子单人障碍滑雪，感觉她们特别厉害感谢在2022-02-04 23:01:07-2022-02-05 16:29: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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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县长慰问
　　出长乐大学的时候，才五点多，距离和宋问宁她们约定好的回家时间还有一段距离，宋问声就去附近的汽车店逛了一圈。
　　他看好了一辆车，酷炫的五菱神车，其他车他反倒是没有看上。
　　销售人员极力的展示这辆神车的优点，宋问声频频点头，关键是这辆车也不贵，甚至还很拉风。
　　到时候去家里亲戚拜年，清一色的小轿车里突然间出现一辆面包车，小小的一辆面包车上面下来十几个人，是不是非常有意思？
　　不，一点意思都没有，交通安全最重要。
　　宋问声买这辆车的考量是，他在这里用不着可以留给宋父运货用，或许宋父会想要一辆小汽车？
　　最后他还是没有买车，和宋问宁、周文坐上了回家的大巴。
　　这两年来，县城正在引进投资，因为这附近有着优美的自然风光，还有着丰富的温泉资源，已经有两家公司在县城的边缘处建设温泉山庄。
　　其他地方，比如说路就是县城急需的。
　　从市里到县城的这条路已经准备招标修建，但是从路的路口到宋家村还有长长的一段需要修建，宋家村里打算筹钱。
　　当年也就是因为这条遥远的路，宋家才不得不从老宅搬出到县城里谋生。
　　即使现在少回老宅，但是父母那一辈有钱了总是想要翻新翻新老宅的执念是一直都有的。
　　今年少见的姐弟两个都回家过春节，宋父宋母的餐馆也早早的放假了。
　　现在还多了一个周文。
　　五个人回老宅打扫打扫，上了香，周文也算是过了明路。
　　这几天，宋父宋母见周文品行也还可以，所以态度软化，如果他们小两口要结婚也是他们自己的事情，自己商量好就可以了。
　　宋父宋母没什么可说的。
　　老宅收拾收拾还能看一些，也有些生活物件，他们打算今天住一晚，等明天的捐献结束就回去。
　　宋家一家人回来，邻里邻居的都过来凑凑热闹。
　　不是他们来宋家凑热闹，就是宋家一家人上门拜访。
　　毕竟他们常年不在老宅，老宅里还是有些值钱物件的，都是乡亲们帮忙看着的，要不然遭贼了都不知道。
　　一家人上门拜访的时候，有些人似乎认出宋问宁来了。
　　“哎哟，这是不是那个闻四娘？”
　　他们说的是最近开播的《天尊》里头宋问宁演的那个角色，是一个精明强悍，相当讨喜的女配。
　　现在《天尊》已经上线腾迅，刚开始的剧情节奏很快，一点也不拖沓，男女主包括各色配角都是颜值在线，智商在线。
　　而且《天尊》在服化道方面也下了大功夫，不再是披白纱，散头发了，而是根据角色需要，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亮点。
　　武打戏方面请了很专业的武术指导设计了流畅好看的打戏。
　　因此这部剧才播出五集就火了。
　　火了，也就更加多人认识宋问宁饰演的闻四娘了。
　　听到这里出了个大明星，村里头不少人都跑过来看热闹、嘘寒问暖，一下子就把宋家围得水泄不通。
　　宋问声在旁边给一些老人端着茶水，听着他们讲着方言。
　　家里很少用方言讲话，他们现在也忘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零碎的词语还可以用方言讲出来。
　　“三嫂，看你的子女都长大了，儿子考了大学，女儿做了大明星，现在又快有女婿了，看来快可以享福了！”唠嗑着的是老宅后面的一位嫂子，按照整个村同辈的排号，宋母就是被称为三嫂。
　　宋母呵呵直笑，脸上的笑容遮都遮不住，“儿子女儿都有出息，快要享福了。”
　　“明天你们打算捐多少，让我也估量估量？太多自己也出不起，太少也不好看。”另一个阿婆插嘴进来问道。
　　“今年做生意有不少赚，多点也好，一人一千。”
　　“我们就少点，给我们家大山捐300。”
　　宋家给姐弟两个也是各捐一千。
　　等人散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宋问宁的嘴巴都要笑僵了，没办法，乡亲们太热情了。
　　一边的宋问声在大家面前知名度反而没有那么高，毕竟村里人也没办法知道什么论文啊什么数学啊，他也乐得轻松。
　　“提前体会到做大明星的感觉了吧？”
　　宋问宁给了他一个暴炒板栗，“少贫嘴了，我看你在学校里受到的追捧不比我少！”
　　此时，宋问声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宿舍里，他那个空空如也的位置上面摆满了的贡品，一阵无语。
　　如果是这种追捧，那还是算了。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他们就被叫了起来，迷迷瞪瞪的去村口看舞狮子。
　　三个人都是懵逼的，然后呈现一种高度差梯队站着，最高的周文站在前面，然后就是两姐弟，配合三个人迷迷瞪瞪的样子，宋母都想用一棍子把他们的睡神给打走了。
　　舞狮子也就算了，还请了附近庙里的人来跳大神，跳完大神之后，才八点，村里还管早餐，吃肉粥包子，庙里的人还送面巾、盆还有符。
　　“这肉粥还挺好吃。”宋问声和宋问宁、周文三个人捧着盆蹲在路边喝粥。
　　“肚子终于有点进项了。”宋问宁高呼一声舒服，肚子有点热乎的进来，现在脸上有了点血色。
　　“还要吗？”周文塞了个包子给她。
　　就在这个时候，三个人蹲在路边吃粥的样子被手机「咔嚓」一下拍下，宋母笑呵呵的看着手机里三个各有表情的人，宋问声的嘴里塞得鼓鼓囊囊的，宋问宁一边啃包子，大口喝粥，周文殷勤的给宋问宁拿东西，画面非常和谐。
　　一辆黑车渐渐驶入村头，村长非常殷勤的去接待车里下来的两个人。
　　这附近的人也逐渐聚了过去，但是那两个人却在看过一圈之后，向他们这里走了过来。
　　“这应该就是宋问声同学了。”两个人穿着西装，领头的一个人在看了一圈之后，笑呵呵的向着宋问声走了过来，伸出双手就要握住宋问声的手。
　　宋问声满头问号，把碗一放，把粥一吞，手握了上去，“您是？”
　　“龚县县长林之名，”林之名也没有怕油什么，非常热情的就握了上去，“恭喜宋同学在去年做出的巨大成果，我们一直很重视人才重视教育，现在你是我们龚县的知名学者，我代表政府送来一句慰问，希望你能再接再厉，做出更多的成果。”
　　一旁的秘书递来一封信函，“这是我们县政府下发给您的奖金，五万元，以表示我们对人才的重视，希望宋同学你一定要收下！”
　　龚县就是宋问声他们居住的小县城的名称。
　　这些人呼啦啦的来，然后呼啦啦的去，还拉上宋问声拍了张照片，等拍完之后，宋问声看着怀里的信封无言，他感觉嘴角有点痒痒的，用手一摸，还有一小颗葱花在上面没有擦干净。
　　那么刚才拍照不会把葱花也拍进去了吧？
　　县长走了之后，这些人才围上来问，他这是做什么了，县长这么大阵势，还专门跑这里来一趟就是为了给他送钱，还拍照什么的。
　　宋父宋母也觉得过于夸张了，之前是记者来采访，现在又是县长，还送钱，他们终于有一种自己家儿子做出的东西特别轰动的感觉了。
　　宋问宁大概知道是为什么，但是县长来送钱，怎么看都感觉过于离谱了。
　　一堆人围着宋问声，宋问声不得不做出一些解释，“就是做研究，搞数学的。”
　　“那就是科学家！”一个大妈跳出来说，“看来这宋家的祖坟冒青烟了，生了一对龙凤出来，儿子是科学家，女儿是大明星，都可以赚大钱！”
　　“真真是祖宗保佑，我们宋家村也有这样的人了！”
　　“三嫂你快来说说，怎么教出这么好一对儿女的？”
　　……
　　宋问声不知道他的祖坟有没有冒青烟，冒黑烟就有。
　　犹记得当年小时候他和宋问宁偷偷拿了很多试卷，清明的时候偷偷在坟前烧掉，就是想让祖宗在地下考上大学。
　　现在……难道是因为烧了试卷，祖坟冒黑烟才让他遇上了系统？
　　村长见这里乱糟糟的不成样子，连忙喝止了他们，这才让村民排好队来捐款。
　　捐了钱的每个人可以拿到一块祈福的红布，村口的路要是修好，立碑他们都会有名字。
　　到他们捐钱的时候，大家都看着。
　　宋问声直接把五万给捐了，村长一下子就把他们宋家的名字写在了红纸的最上面。
　　村长的毛笔字练了很多年了，现在写着宋问声的名字，笔力遒劲，看着别有一番美感。
　　“宋常胜一万，王美珍一万，宋问宁一万五，宋问声一万五！”
　　宋常胜就是宋父的名字，王美珍就是宋母的名字，这两天他们是出尽了风头，村里的人都认为他们家的子女有大出息，宋家富贵了，尤其是宋问声当场就把县长给的五万给捐了。
　　还有不少人想来找宋家攀关系、借钱，但是事情一结束，宋家人就直接回了县城，这些人连个影子都见不着，更别说借钱了。
　　回到家里，宋问宁一下子就趴下了，累得不行，但宋问声还不行，他刚刚收到了来自编书小组的进度汇报。
　　现在这本书也编写得七七八八了，但是因为过春节可能会有一些进度上的拖慢，宋问声还是要把控好节奏的。
　　作者有话说：
　　（1）我干过！我还想烧五三给祖宗！就是太重了，我没带。
　　（2）嘿嘿，谢谢大家的支持！麻将……轮不到我了，我去看了水门桥，眼泪哗啦啦的，长津湖我都没哭，但是水门桥哗啦啦的哭；
　　（3）再次感谢大家！感谢在2022-02-05 16:29:08-2022-02-06 23:26: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耽佑、小小乏 10瓶；50415094 5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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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讲座
　　估计放完寒假之后，回去再修修补补一些，这本书就差不多成型了。
　　倒是现在谢冠发来的一封信，让他犹疑了一下。
　　因为他没有想要就最新的研究成果开学术报告会的意思，所以谢冠恳请他来京城大学开一场讲座。
　　就他的成果，如果在数学方面，都能够破格提升教授了，奈何他本身不愿意在数学学界深耕。
　　所以现在尴尬的是，西部文理大学想破格授予他博士的学位，又怕他之后考去别的学校，想要接受别的学校的博士学位，一直没有说出口。
　　别的学校也想要这个人才，但是宋问声宅得很，不到他们学校，也不是学术圈的人，没有山头，联系不到，他们也没有办法破格授予学位啊。
　　不用想，宋问声就答应了，他还没有去过京城大学，那里和水木一样都是华夏的最高学府之一，京大和水木在他眼里一直有着一层神秘的面纱。
　　以前是他的能力不够考不上，现在他有能力，想去看看。
　　但是也不能厚此薄彼，如果母校邀请他开一场讲座，他也会欣然答应的。
　　至于学术报告，太麻烦了，而且西部文理大学这个平台太小了，不适合开学术报告，至于去别的学校开，就感觉站在别人地盘上搅事一样，总感觉别扭。
　　……
　　年前要进行的活动很多，比如说大扫除，贴对联，包饺子，包粽子……一家几口忙得团团转。
　　但是等年夜饭的时候，一家团圆的吃着年夜饭，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加高兴的事情了！
　　今年的春晚也很精彩，小品把宋父宋母逗得哈哈直笑。
　　直到倒计时一数，时间一到，噼里啪啦的鞭炮和烟花竞相争放，城市上空被烟花照亮，这意味着旧的一年已经过去，新的一年到来。
　　“恭喜恭喜，新年快乐！”
　　“恭喜恭喜，新春如意！”
　　“快乐快乐！”
　　“同乐了！”
　　五个人在宋家的小房子里显得温馨无比。
　　周文已经很久没有过过这么温馨的春节了，自从初中的时候父母车祸去世，他每一年的春节都是自己一个人度过。
　　现在遇上了宋问宁，在宋家度过的这一段时间，让他再次感受到了温馨。
　　在烟花响起的那一瞬，无数道绚丽的光在天空炸开。
　　宋问宁站在阳台上出神的看着烟花，右手食指好像被塞进了什么东西，她一看，原来是一枚戒指！
　　还没等周文说什么呢，她就一下子跳上了周文的身上，用力抱住周文，在周文脸上来了几个么么哒，“我太开心了，周文！”
　　周文无奈的抱住她，“小心点！”
　　不小心看到这里的宋问声赶紧转过头去，看着电视里频繁出现的俊男美女洗了洗眼睛，以防自己看到不该看的东西长了针眼。
　　心里却出现了一张动图，名字叫做，奶奶总觉得你饿，具体内容是一个老奶奶掰开一头哈士奇的嘴巴，疯狂的拿个饭勺往里头喂饭。
　　他现在就是天天吃狗粮到饱的。
　　搞得他都想找个人谈恋爱了，就是周围没有合适的对象啊！
　　想想看何子益、苏文浩、王方旭这些神神叨叨的家伙？
　　他都觉得格林戈那那个嘴巴膀臭的家伙都面目可亲起来，奔三了老正经的谢冠背后都有神光出现。
　　他都不知道为什么想到对象第一时间都是男的，难道他的性取向为男孩子？
　　宋问声吸了一口气，他一直觉得自己是无性恋，靠自己有丝分裂满足自己算了，现在……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但其实男孩子好像也不是不行……
　　他乱七八糟的想着，越来越感觉好像自己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只是想着，他也泄了气，感觉自己主动出击，是不会有那么一天的，顺其自然吧，实在不行靠自己分裂想象恋爱对象算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笔下的主角陆星也失去了恋爱对象，本来就没有想好，强硬掰感情戏就算了，现在顺理成章，你好我好大家好。
　　睡了一觉，神清气爽的宋问声已经把昨晚乱七八糟的想法抛之脑后，他笑嘻嘻的去向宋父宋母讨要红包了。
　　“给给给！”宋母宠溺的看着宋问声，在父母眼里，孩子无论多大了都是她的孩子，“要说什么？”
　　“恭喜老爸老妈，新年快乐，万事如意，身体健康，工作顺利！”宋问声伸出双手一下子就接过了宋父宋母给的大红包，然后哧溜一下就跑回自己的房间。
　　宋父和宋母无奈的笑着摇头。
　　他回到房间之后就给自己的一堆朋友同学发了新年快乐，还有一些老师。
　　值得一提的是，他打开□□，还看见了邮箱里有格林戈那的消息，这家伙给他发了个「happy newyear」，宋问声回了个谢谢。
　　格林戈那还说了自己下个月要来华夏京城做交流。
　　这是不是很巧，宋问声想了想，噼里啪啦的回复格林戈那，他下个月也要去京城大学搞讲座，或许他们可以见面。
　　算算时间，是真的可以。
　　于是他们约定好到时候再说。
　　周文和宋问宁他们早就起床，向宋父宋母拿了红包，现在还在磕着瓜子，看见宋问声快乐得像老鼠一样，跑回房间了，忍俊不禁。
　　“果然，红包就是不一样，那天看他这么潇洒就把钱捐了，我还以为他学马爸爸，年纪轻轻就不喜欢钱了！”宋问宁调侃。
　　宋问声探头出来说，“也不是，但是也差不多了，怎么说我也是知名学者，奖励还是很多的。”
　　“闭嘴吧你！”宋问宁砸了个沙发的枕头过去。
　　周文笑呵呵的看着他们。
　　宋父这边是独生子，但是宋母那边可是大家庭，初二，他们去拜访外公外婆家，得到了一致欢迎，特别是那边的小孩们还问着宋问宁要签名。
　　等到初四，宋问宁要回去了，因为《天尊》火了，她也小红了起来，一些不错的电视剧资源也找了上来，一般都是女配，她可以看着情况，接自己比较喜欢的角色去演。
　　可以预见，接下来的一年，只要她还有曝光，那么这一年她都是忙碌的。
　　而周文自己也在京城开有一家武馆，做武术指导是顺便的事情。
　　只有宋问声还在家里蹲到寒假结束，才返校。
　　他回到学校之后，都感觉自己胖了几斤。
　　他先回自己的租房里打扫了卫生，给下面的温教授和杨大妈说了新年快乐，他们还给了红包。
　　现在都元宵过后了，但是温教授他们还是念着他，宋问声也有点小感动，打算之后经常去帮杨大妈提提东西，搬搬东西什么的。
　　宿舍里，他是最迟回来的，一进到宿舍，他把家乡特产带来，几个牲口就一哄而上，把东西吃空了。
　　“你们还真是一点也不客气啊！”
　　“和你客气什么！”何子益笑着说。
　　几个人都是笑容满面的。
　　考研成绩在考完试之后四十天左右出来，宿舍的四个人都过线了，而且还有不错的成绩，所以几个人满面红光，现在就等面试了。
　　“写毕业论文没有？”苏文浩问。
　　“上个学期我就写了。”宋问声觉得之后可能自己没有时间来忙这件事情，所以决定尽快写，“就差调整一下格式和查重了。”
　　“我听他们说，我们还是要在淘宝上买一次知网查重的机会，正式查一下比较好，往年有一些师兄师姐找野鸡网站查，结果学校正式查重的时候发现差得太大，已经超了相似度的线，毕不了业。”何子益建议。
　　另外三个人都认同。
　　宋问声虽然觉得毕业论文很简单，但是这些也是需要重视的，尤其是他们这些做毕设的，每一年的大四生也都是进这些个实验室，实验方法同质化也是导致相似度上升的原因之一。
　　这个学期才开学两天，学校方面就把奖金交到他手里了，不止是最近半年这四篇数学顶刊的，还有那篇发表在《华夏中药杂志》的综述，也给了一万，并且还邀请他在学校开一场讲座。
　　讲座内容由他自己定。
　　宋问声之前还想着如果学校来说讲座这件事情，他就会应下，现在他就应下了，但是时间应该是在从京城回来之后。
　　因为这段时间，还要给这本《图的色数和厚度》收收尾，并且联系本校的出版社，整一大段时间都是忙碌的，更不用说还有研究生面试了。
　　这么想想，他其实也是劳碌命。
　　不过让他闲下来的话，他又觉得无聊。
　　想着想着，他打开了个人面板，之前系统说他任务完成，但是他一直没有去看，因为没有迫切的需要，现在他才想起来看一下。
　　在完成任务之后，他将得到的基础点数一部分加在了数学上面，一部分加在了化学上面，再加上这段时间通过浏览文献、学习知识、向他人提问、解决问题带来的点数。
　　现在他的个人面板变成了这样——
　　姓名：宋问声；
　　评价：学渣；
　　数学：四级（489/10000）；
　　化学：三级（256/5000）；
　　物理：未开启；
　　生物：未开启；
　　英语：三级（69/5000）；
　　……
　　技能：稍纵即逝的灵感（被动技）；
　　仓库：潜力药水⚹1、一次抽奖机会；
　　基础点数：63；
　　作者有话说：
　　（1）哈哈，我又来了；
　　（2）谢谢大家的支持！感谢在2022-02-06 23:26:07-2022-02-07 18:26: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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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录取
　　三月初，《图的色数和厚度》这本书终于成型，学校的出版社校对完毕，处理了一系列的手续之后，开始刊印这本书。
　　之前宋问声在自己微薄上宣传过一声，但是不算是正式的，很多人没有关注到。
　　现在他正式的在自己微薄上宣传了一声，这本书的发售时间以及定价等等，却没有放太多注意力在这上面，他觉得这种涉及比较专业知识的东西，又不是小说，不会那么好卖，它甚至比不上科普读本。
　　学校说把除了一些杂七杂八的运营费用之后的盈利都给他，宋问声拒绝了，他之前就想着把这些钱分成两个部分，一份是捐给儿童关爱组织，一份捐给本校的困难学生做奖学金。
　　宋问声把自己的诉求和学校一说，学校欣然应允，对于这位极有天赋的学生，学校方面可以说是爱极。
　　爱他那挥洒自如的过人天赋，也爱他能给母校荣誉加身，就是可惜他不能在学校长留。
　　研究生面试，面试他的是京城大学的付双林教授，这是现在比较知名的药学学者，去年付双林教授和京城药物研究所合作的一种癌症药物的临床试验结果惊艳了不少人。
　　在一年一度的药学论坛上，付教授以及他手下的研究团队共同研究的一种癌症机制让他们成为了整个论坛的明星。
　　宋问声进入了面试，在报了付双林教授的一众学生里，他的笔试成绩排名第一。
　　本来面试是需要去学校，在老师和考官面前作答，但是这些年来，不只是高考改革，研究生考试也在改革，面试从这一届开始改成机试。
　　他们面试的那天，学校机房的网有点卡，宋问声在调试过之后，链接上了那边，出现的是一个微胖、发须皆白的老大爷。
　　嗯，和新闻里那个付双林长得一样。
　　第一个问题也是用英文自我介绍自己，宋问声的英文还算是可以，纸面至少可以自己写文章，写得太差数学新进展也不会要啊，口语还是他这段时间魔鬼训练了一番，他自我感觉良好。
　　付双林这也是第一年机试，感觉有些新鲜，助手帮他调试好的视频之后，他就看到了视频那边，是一个看起来端正白净的青年。
　　之前看过这个叫做「宋问声」的学生的介绍，发过一篇《华夏中药杂志》的综述，观点很新颖，有实验室经验，现在看起来人也合眼缘，成绩也很不错，现在就要看看在别的方面，情况怎么样。
　　宋问声并没有说自己在数学方面的成就，所以他们根本没有把这个宋问声和另外那个在数学界大杀四方的宋问声联系起来。
　　听着宋问声的陈述，付双林时不时点头，面上没有表现出太多的表情，“你是化药学院的学生，实验应该不少，你对研发实验有多少了解？”
　　这个问题还算是比较好答的，之前自己模拟的时候，也猜到可能会问这种类似的问题。
　　他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研发在我看来，其实是利用旧知识产生新知识的一个过程，但是在这个过程进行之前，我们需要就自己的产出目标进行调查，然后实验设计，每一步都不能出差错。”
　　付双林的姿势从正坐变成了比较放松的靠在椅子上，“请你对你自己的实验能力做一个评价。”
　　宋问声笑了笑，如实说，“比较一般吧，不过我还是很喜欢做实验的感觉的，享受那种有产出的感觉。”
　　付双林微挑眉头，“也不是每个实验都是一帆风顺的，做科研需要一种吃苦耐劳的精神，你认为你能耐得住做科研的寂寞吗？”
　　宋问声点头，“可以。”
　　之后付双林还问了他几个专业问题，从简单到难，宋问声统统都答上来了。
　　虽然这位没有说什么，但是宋问声感觉得到，这位教授对他还是比较满意的。
　　不管怎么说，都过去了，成不成已经是定局了。
　　……
　　四月底就要进行毕业答辩，现在还有一个多月，没有写论文的同学也开始着急了，幸好大四没有课，一个多月的时间足够了。
　　距离去京城还有一个多星期，这段时间，宋问声也没有什么事情干，他又泡在图书馆里啃书了。
　　如果系统没有布置任务的话，他会觉得啃书是相当幸福的。
　　这就是犯贱的一种吧。
　　在这期间，他又丢了两篇论文给《数学的实践与发展》，这是华夏核心期刊，他将自己在这段时间之内对素数的偶有所得投了过去。
　　那是一个小素数黄金带，虽然不是很重要，但是挺有意思的，看看那边收不收，不收的话就算了。
　　《数学的实践与发展》是京城大学所属的核心期刊，宋问声选择这里投过去，就是为了铺铺床，让自己未来一段时间的窝舒服一点。
　　今年的研究生面试成绩出得很快，一个星期就出来了，宿舍的几个人一起查成绩，然后马上把自己的电脑盖住了。
　　大家相视一眼，面无表情。
　　何子益看了大家一眼，“我先说，我考上了哈哈哈！”他当初定的目标就是本校，现在也算是达成所愿。
　　王方旭点头，嘴角开始慢慢上扬，“哈哈，我也考上了！”他之前纠结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考去外面，所以他考上了邻省的医药大学。
　　苏文浩松了一口气，相比其他三个人，他最开始就决定考研了，而且目标定的很高，定的华夏药科大，那可是985，他们这里才只是普通一本而已。
　　“我也是！”
　　“一样！”宋问声高兴啊，大家已经从之前的宿舍咸鱼成为了研究生，之后一定会有光明的未来！
　　当天晚上，他们就去校外的小饭馆搓了一顿，不过想到上一回他们喝了点小酒被野猪撞的样子，大家就对喝酒这件事情有点忌讳了。
　　以茶代酒，举着茶杯的他们也是哈哈直笑，显然是想到了上回。
　　吃着饭，何子益一直在吐槽那头野猪，让他被笑了很久。
　　另外几个人又何尝不是？
　　更有意思的是，宋问声那时候还被央视采访，那倒霉样子老外都知道了。
　　饭毕，宋问声也没有回自己的出租屋去，而是在宿舍睡，今天大家高兴，晚上避免不了开卧谈会的，关键时刻，他可不愿意缺席。
　　他之前把一些东西搬到出租屋，但是还是有一些基本的生活用品在这里的，铺盖和被子都有，所以回来睡一晚，不成问题。
　　男孩子们的卧谈会能说什么？无非是吐槽老师和同学。
　　比如说隔壁的上进宿舍都不考研，居然是他们这个咸鱼宿舍都考上了。
　　比如说在实验室干活的时候，哪个老师有些什么糗事。
　　比如说班里面哪个女生脾气最火爆。
　　宋问声听着听着就睡着了，等何子益问他怎么不说话的时候，发现他已经睡得像一头死猪了。
　　“嘘，别叫了，让声儿睡吧，我看他这段时间还泡图书馆写论文，黑眼圈可重了。”
　　“唉，这就是学神的境界啊，吾辈所不能及也。”
　　“哈哈，我已经在想要去哪里进行我的毕业旅行了！”
　　“你的毕业论文呢？”
　　“呃……”
　　次日，宋问声就把自己被录取的消息告诉了家人。
　　宋父宋母马上就打了电话过来祝贺他，宋问宁也是，说让他有时间就来京城，她带他逛逛，还有去周文的武馆看看。
　　宋问声对武馆这种东西还是挺感兴趣的，以前谁没有做过一个当大侠的梦呢？
　　“我应该过几天就去京城，京城大学的人邀请我过去讲座。”
　　宋问宁感觉到羡慕，她就不应该说的，“那你打算来京城多久？”
　　“一个星期这样吧。”毕竟还要等格林戈那。
　　“你以前不是对剧组拍戏很感兴趣吗？要是有空我带你去看看。”宋问宁说。
　　那时候是因为想开娱乐圈文，所以宋问声非常好奇真实的剧组是怎么拍戏的，那段时间他一直在追问宋问宁拍戏的事情，弄得宋问宁都以为他想进娱乐圈了。
　　“好。”到现在，宋问声也依旧有点好奇。
　　三月中旬，已经比之前约定的时间推迟了很多，事出有因，宋问声也和谢冠解释过，最让谢冠高兴的是，宋问声要来京城大学读研，哪怕不是数学，但是人在这里，还怕逮不到他？
　　一下飞机，接机的谢冠就上去给了个拥抱，“我该不该改口叫小师弟了？”
　　宋问声白了他一眼，“滚！少占我便宜！”
　　“哈哈，我本科阶段也是在京城大学就读的。”谢冠接过他的行李箱，领着他上了自己开过来的车。
　　这段时间，他们在微信上交流了不少数学问题，确实挺熟的，而且往届的一些研究生录取统计数据，也是拜托谢冠弄到的，要不然宋问声在京城大学也不认识什么人。
　　占到了嘴上的便宜，谢冠浑身舒爽，“什么时候你叫我一声师兄来听听还差不多。”
　　“什么时候你发表了数学四大顶刊，我再叫你师兄还差不多。”这回轮到宋问声穷开心了。
　　谢冠无奈摇头。
　　作者有话说：
　　（1）最近疫情又起，离我们家不远的一个小区有一个阳性，封了。刚才和我嫂子出去多买点菜，幸好我们早点去，在我们之后排成了长队，再后来的已经没菜了，真是可怕；
　　（2）多搞几个优秀的男孩子放在主角身边，看看哪个写得有感觉，那就是他了哈哈；
　　（3）谢谢大家的支持！入V……明天去问问编编嘿嘿，入V会有万更的，努力存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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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讲座
　　谢冠带宋问声到他的房子，这套小居室在寸土寸金的京城，花了他不少的钱。
　　考虑到以后，他买的是两房一厅，现在正好还有一个房间闲置出来。
　　“你还会下厨？”宋问声走进来之后，看见厨房有厨具，还有使用过的痕迹。
　　“吃多了外面的饭菜，觉得还是自己煮的最香，”谢冠把他的行李往房间一放，“我记得你也会？”
　　“我爸妈就是开饭馆的，我自己也会两手，不算很好吃，只能说不难吃。”宋问声还是很谦虚的。
　　他还想说什么，但是谢冠抢先一步，只见谢冠眉飞眼笑，“谁也别说，今晚各一道！”
　　宋问声白眼，“我今天好像是客人吧？”
　　最后还是谢冠下厨了，刚才的只是开玩笑。
　　吃完饭之后，谢冠还「贤惠」的切好了水果，“明天带你去京大转转。”
　　虽然谢冠没有说具体事项，但是宋问声也明白，明天肯定还有京大的人接洽，毕竟开讲座可是有钱的。
　　他和谢冠，朋友关系，能请来他，算是谢冠面子大，不过一码归一码，该给的钱还是不会少的。
　　谈钱这种事情，谢冠就不会出面了，朋友之间谈钱伤感情。
　　他们两个默契的没有说到那方面。
　　……
　　京大，全名就是京城大学，是华夏的老牌大学了。
　　当年在战争当中，京大的建筑已经被彻底毁坏，京大学子也四散，成为了保家卫国的一份子，现在的京大是当年的京大校友在原地址的基础上重建起来的，充满着新时代的科技感，没有水木那么有底蕴。
　　因此，大家都认为京大比较有科技感，在学科建设方面偏向于理工科，而水木有历史文化底蕴，偏向于人文学科。
　　但是这些年来，京大的日子也不好过，水木在进入新世纪之后，人才辈出，不少从各国强校回来的理工科学子也加入了建设学校的队伍。
　　而京大却因为连连错过时机，现在已经从国内第一高校的宝座让位，这让京大的领导更加看重人才。
　　负责录入录取研究生数据的人在看到宋问声的名字还有学校的时候，还感觉有些熟悉，一查，马上上报给领导。
　　领导高兴的拍着桌子，“正愁去哪里笼络人才，这人就自己送上门了，送上门的就别想跑了。”
　　本来宋问声成绩就不低，还被付双林看重，现在也被学校方面看重，他的研究生名额就是板上钉钉了。
　　对于宋问声的加入，他们是高兴的，反正都是本校自己的学生，到这里来开讲座怎么都说是回家了，负责来接洽讲座的人脸上都是笑眯眯的，嘘寒问暖，俨然忽略了宋问声本科还没有毕业，已经把宋问声当成自己人。
　　他们巴不得宋问声在研究生期间，在数学方面弄出一些成果，然后他们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授予宋问声数学博士，甚至是邀请他成为数学院教授，彻底把他绑在这艘战船上。
　　至于药学……他们还真没有想到这个会怎么样，甚至还可惜，要是宋问声来报他们数学院的研究生，那该有多好？
　　至于钱，他们给了一个比较可观的数字，宋问声虽然已经上升到对钱没兴趣这一行列了，但是现在这钱代表着学校对自己的重视，他是比较看重的。
　　现在是两方皆欢。
　　讲座就定在了后天，早上他讲图论，下午他讲素数。
　　听谢冠说，消息一放出来的时候，就有不少教授报名了。
　　宋问声觉得至少不会落到没什么人听的地步，如果是以前的他，去听讲座也不过是去凑数的，感觉讲座挺没有意思的还浪费时间，现在的他觉得，听有意思的人的讲座才有意思。
　　自我感觉良好的他觉得自己挺有意思的。
　　京大给他安排的报告厅在数学楼里，本来只是用那个中型报告厅，可以容纳几百人，但是听说宋问声要来这里开讲座，越来越多人报名，数学系和金融学院的占了大部分，还有一些不是本专业的都报名抢名额了。
　　甚至还有外校的，没有名额都打算溜过来听。
　　最后，就换到了大报告厅里。
　　这是一个可以容纳上千人的报告厅，宋问声还没有到这里，就看见了很多人涌到这附近，挤都挤不进去，让他觉得有点可怕。
　　报告厅外面摆放有一张海报，上面写了这次讲座的内容，宋问声还看到不少人和它合照。
　　“为什么感觉怪怪的……”
　　“等会更奇怪，台下前面百分之六十都是老教授。”谢冠领他进去。
　　毫无疑问谢冠也在这个大报告厅开过讲座，那时候前面很多老教授用着审视的目光看着他，把那时候还年轻的自己给吓到了，生怕他自己是说错了什么。
　　现在再看看，觉得那时候的自己有种莫名的傻气。
　　这些老教授的目光基本上都是这样，平常也这样。
　　讲座还没有开始，报告厅里就挤满了人，甚至就连走廊都坐满了。
　　宋问声站在舞台上面的时候，真的发现前面两三排都是老教授。
　　“大家好，我是宋问声，”他才说出一句话，下面就鼓起了掌，他看着下面的学生，他们的目光灼灼，让宋问声不自觉笑了一下，“很荣幸受到京大的邀请来这里开讲座。去年，我在图论方面做出了一些成绩，这一切都起源于一场国际上的数学之争——一场蔓延了数百年的四色瘟疫……”
　　他略带调侃的介绍了去年那场在国际上闹得轰轰烈烈的泰特和格林戈那之争，并且提及了他们各自的观点。
　　“在泰特的论文当中我发现了肯普链缠结，也就是我发表在数学新进展上的第一篇论文，你们看假设我设G为顶点，abcd为各边，可以看到这些图块的边缘有缠结……”
　　“由此引发出了我对四色问题的思考。四色问题其实是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
　　起初宋问声还有点放不开，随着讲述到自己熟悉的专业领域，他又充满了自信，给下面的人慢慢的展示他的文章，还有每一步如何获得。
　　哪怕不是数学金融经济等需要学习数学学科的人也没有感觉到枯燥，因为宋问声还会从现实当中的一个个小故事来展开，这让他们也觉得很有趣。
　　比如说数学之争，他们很多人都不知道，现在听宋问声这么一讲，感觉国外数学界也不是一片团结啊。
　　还有普林斯顿里四色瘟疫的小笑话。
　　这个还是当初格林戈那和他说的趣事。
　　杜莹月是数学系的一名大一新生，她和舍友在学校发通知，说宋问声要来讲座的时候，就盯着学校的官网了。
　　如果是往常她们一定不会这样，但是这一回他们周围的人都在谈论这件事情，甚至还有人说，宋学神研究生考他们学校，已经被录取了，她们就觉得可能会有很多人和她们抢名额。
　　杜莹月早在宋问声第一次被采访的时候，就觉得这个人很有意思，不是学数学出身的，但是又解决了数学难题，很难说他是学院派还是民科。
　　也就是从那时候宋问声名声大噪，颇有点小说主角逆袭的意思，所以一直关注着，现在宋问声来搞讲座，她怎么说也要来看看。
　　这样一看，感觉她们都要被宋问声的颜值折服了。
　　宋问声眉清目秀，唇红齿白，身形挺拔，颇有点小白杨的感觉，又像是小说里的阳光校草、少年状元，给她一种一眼心动的感觉。
　　现在他在台上自信的样子，不知道让多少人折服。
　　好像手里的笔记本都不香了。
　　幸好，下午的素数的讲座的名额，她也有。
　　刚开始的明白易懂只是开胃菜，到后面，内容引入到图的色数和厚度这一部分的时候，也变的艰涩起来。
　　这时候，本科生开始逐渐掉队，然后到研究生，后来博士生也听不懂了，只有最前排几个对图论研究得比较深的教授才能勉强听懂一些。
　　这个时候，宋问声越讲越起劲，语速越来越快，下面的人的脑子已经木掉了。
　　王教授年纪有些大了，他开始觉得自己有点力不从心，再看看台上的人还在哔哔叭叭，他感慨自己老了，他喝了口茶，侧头看旁边的刘教授的笔还在龙飞凤舞的记笔记，纳闷，难道只有他自己没听懂？
　　“喂，老刘，你听懂了？”
　　被称作老刘的教授苦笑，“到后面就有点听不懂了。”
　　“那你还给我装？”
　　“你不也是一样装吗？”老刘反驳道。
　　“去你的，我看没几个听得懂的。”王教授吐槽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啊！”
　　“院长和那几位应该听得懂？”老刘有点苦恼，“等会提问题都不知道怎么提。”他总不能说，他进入到图的色数就听不懂了吧？
　　“那就不提！”王教授一口说道。
　　他们不提，还有别的人提。
　　在自己的内容讲解完毕之后，宋问声感觉台下一片安静，难道是自己讲得太差了？
　　中场还有十分钟休息时间，他下去喝水的时候，就听见外面开始有些讨论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大，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说：
　　（1）哈哈，和编辑沟通好本周五入V，届时会有日万落地，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呀！
　　（2）感情线也没那么快，写着先吧。本文是平行时空设定，京城大学≠北京大学哈，主角的成果我都是杜撰出来的，参考的论文还有百度百科我都标出来了。
　　（3）我真的是女孩子来着……只是这几年在起点和飞卢看文，文笔也越来越水了，尤其是上一本魔法校长开始，特别明显，现在我只能给自己每章定小剧情，不管怎么水，一两章，两三章也要搞完这个剧情点了。
　　（4）谢谢大家的支持！比心-感谢在2022-02-08 23:42:43-2022-02-09 20:26: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水掉鸽头 2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9章 考校
　　他松了一口气，至少不是刚才那种尴尬的安静了。
　　十分钟后，喝了口茶稍微润了润嗓子的他，走了出去，台下再次响起了鼓掌的声音，他不得不伸出手压了压。
　　大家的声音也渐渐低了，然后安静下来。
　　“现在是提问时间，如果大家就我刚才陈述的内容有什么疑问的地方，我会回答。”
　　下面又有了一些细碎的声音，数十只手举了起来，不过这些手大部分分别在前面两排教授的位置，后面只有零星。
　　宋问声点了那个第三排第二个位置的人，又像是学生又像是教授的。
　　“我想请问一下第二十四张ppt上的第三个定理是怎么得出来的？”他问。
　　二十四张ppt已经是后面的内容了，宋问声自己也知道到了后面他说high了，可能会快速略过一些地方。
　　这些地方可能自己知道怎么得出来的，别人不一定看得明白。
　　“有黑板吗？”
　　一旁的工作人员适时的扛过来一面白板。
　　宋问声执起白板笔，在白板上板书，一串一串的公式都不用多想，就从他笔下流淌了出来，并且辅以讲解。
　　“明白了吗？”
　　这长得有点着急的青年困惑的想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应该明白了。”
　　所以这是明白啊，还是不明白啊？
　　宋问声没有点破，再次等待有人举手，这一回后面的基本上都没有举手的了，连第二排的都没有了，只有第一排中间那几个，一看就知道是大佬级别的人物举起了手。
　　他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点了那个相对年轻的。
　　“第二十六页第三行，我不太明白。”
　　宋问声拉过了白板再次解释，但是这个一排大佬还有些困惑，他只能感慨小葵花妈妈课堂开课了，更加详尽的讲了起来。
　　……
　　最后不是到点走的，大家的热情提问让宋问声难以招架，本来说讲座十一点半结束，后面硬生生拖到了十二点半，还是负责流程的一个人劝说大家，放宋问声去吃饭。
　　饿得不行的宋问声被贴心的谢冠塞过来一份还温热的饭。
　　“我觉得我有点不想干了。”宋问声无奈道，但是收了钱的。
　　谢冠知道他只是在开玩笑，“饭好吃吧？”
　　虽然换了话题，但是宋问声还是点头。
　　“食堂的饭，吃了饭你还不是要干活？”谢冠笑着摇头。
　　宋问声叹了一口气，只能埋头刨饭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中午时分，就有京大的学子将宋问声来讲座的照片还是视频发到了网上，本来就有不少水木的学子跑到这边来听讲座，这下听闻宋问声在这里开讲座，更加多人想要跑到这边来听讲座了。
　　甚至惊动了隔壁的大佬级人物，王元院士和邱成同院士。
　　王元马上就打电话给京大数院的老院长周国昌，大骂，“周国昌，你个死老头子，开讲座你都藏着掖着！”
　　周国昌在今天早上，那可是坐在第一排的正中间，也是国内知名的数学学者，是一位院士级别的人物。
　　他哈哈大笑，“我们校内学生自己开演讲，闹着玩和你有什么关系？”
　　“什么时候宋问声就是你学生了？！”那边质问道。
　　周国昌光是想，就能猜到那边正跳脚，他脸上的笑意不断，“他报了付双林的研究生，以第一名的成绩被录取了。”
　　王元冷哼一声，“那也是付双林的学生，和你有什么关系？”
　　付双林他们还是知道的，都是国内的知名学者，虽然在的领域不一样，但是也有过合作机会，比如说在数据处理、数据统计的时候，即使没有过合作机会，也经常见面。
　　周国昌笑得得意，“但是是我们京大的学生。”
　　王元哑口，是京大的学生，这意味着有很多功夫可以做，说不定可以彻底绑死在京大这里，但是他还是嘴硬道，“还没有进学呢，到底是不是还说不定，我要是给他实验室，又给他几个研究生打下手，我还怕他不来？”
　　“你能给我们不能给？”周国昌道，“下午还来不来了？”
　　“来！给我和老邱留两个位置！”
　　他们刚才也是在吹牛皮的，数学院还管不到化学院的事情去，他们是院士，化学院也有院士啊，付双林今年也可能评上院士。
　　除非学校领导应允。
　　要不然单独给一个学生化学实验室？这个学生没有任何化学方面的成果，怎么看都不合适。
　　吃完饭之后，宋问声熟悉熟悉ppt的内容，很快就到了下午。
　　他没有想到的是，下午这个报告厅好像更加拥挤了？
　　他面色如常出去开场，眼光却瞄到第一排好像多了两个大佬，早上没有来过的？
　　“素数其实是很有意思的素数……”
　　他从素数开始介绍，说了在这一千多年来对于素数的发现，然后逐渐引入到孪生素数，还有张溢唐证明的弱孪生素数，以及他自己推演出来的246。
　　依旧是和早上一样，刚开始明白易懂，甚至还因为故事讲得绘声绘色而让大家觉得很有趣，但是到了孪生素数之后就开始变得晦涩起来，尤其是进入张溢唐的弱孪生素数之后，变得非常困难。
　　早上来过的学生们早有经验，他们带了不少的草稿和笔，哪怕是听不懂，记下来也好啊。
　　也有很多人是来看个热闹而已，他们疯狂的对着宋问声拍照。
　　还有一些人惋惜怎么没有带草稿纸来？
　　宋问声讲得很顺畅，有了早上的第一次登台，这一回他没有怯场，很快就进入了自己的节奏。
　　也没有像早上一样越讲越激动，反而是鞭辟入里，比早上的易懂许多。
　　尤其是在他介绍自己新创造的筛法工具的时候，下面大佬的眼中更是异彩连连。
　　提问的时候，他们也是多多提起这个筛法。
　　宋问声不怵，不慌不忙的将这个工具掰碎了揉开了和他们讲清楚，他们才点了点头。
　　导致讲座结束的时候，已经晚上六点多，快七点了。
　　周国昌还组局，叫他们来吃饭。
　　这周国昌都亲自下场了，宋问声和谢冠也不敢不从啊。
　　于是就订了包厢，坐里头的十来个人，除了宋问声和谢冠，都是老头子。
　　不过他们对宋问声非常感兴趣的样子。
　　宋问声有些拘谨的坐在一旁，周国昌先开了口，“小宋啊，听说你已经被付教授录取了？”
　　“是，研究生开学就去付老师那里报到。”
　　“哈，那也是京大的学生了，那要不要提前去看看？我为你引荐引荐？”周国昌隐晦的瞄了一眼其他教授的神色，高兴的问道。
　　“……”宋问声深吸了一口气，哪里会有学生愿意提前开学的？
　　眼看着几位大佬都盯着他，他非常勉强的笑，“好的，谢谢周院长。”
　　“叫什么周院长？叫老师多好听？对吧？”周院长笑眯眯的拉着宋问声给他介绍周围这一圈的大佬，“给你介绍介绍，这是水木的王元教授还有邱成同教授。”
　　宋问声略微吃惊，但是还是微笑的和他们的打了招呼。
　　“这是咱们京大的谷堂之教授，他研究的几何，这是陈玉年教授，研究应用数学的，还有……化学院挨咱们数院也近，既然认识了，就是自己人了！平常有事没事就过来唠嗑唠嗑，我们欢迎得很！”
　　宋问声点点头，“会的会的。”
　　几个人席间宾主尽欢，然后酒足饭饱之后就聊起了数学。
　　“我觉得我们在246的基础上继续推到孪生素数，之前公认的只有两种方法，一种是照搬陈景润的办法，一种是Rosser-Lwaniec筛法，现在不是又多了一种筛法吗？我们可以在这个筛法的基础上继续研究。”
　　王元说到兴致之处，让服务员拿来纸笔，直接就在纸上比划起来。
　　“记：K=【2xy+x+y│x.y∈N+】,L=【2xy+x+y-1│x.y∈N+】……”
　　“因为（2m+1）n+m=2nm+m+n•记K=【2xy+x+y│x.y∈N+】,所以设Q是正整数，则2Q+1是素数……”（1）
　　“问声，你是这个筛法的开发人，你应该最熟悉这个筛法，按照你看，这个筛法应该怎么样用？”王元将笔纸放在转动的玻璃上，宋问声一下子接住了。
　　大家的目光一下子看向他。
　　这不仅是看好，还是考校。
　　如果是数学，宋问声不惧怕，他现在拥有的知识也够他横行一阵了。
　　他拿下纸张，思考了一瞬，只见他微蹙的眉目慢慢松开，在大家的微笑和眼神交接当中，他下笔了。
　　谢冠本来还有些担心，但是看见宋问声神色平静，就猜到这纸上的东西难不倒他。
　　所有人都在等着宋问声。
　　片刻之后，这张纸上就布满了宋问声的字迹。
　　宋问声的字很端正，在撇捺之处有笔锋，但是在弯钩等拐弯之处亦是圆滑，说明宋问声这个人的性格，该他展示的时候，他不会退缩，该展现手腕的时候，他也能玲珑婉转。
　　再加上他这出众的天赋，在未来也许可以给已经颓靡的数学界带来什么新机也说不定，但是现在还稍显稚嫩的后辈还需要他们这些前辈的来保护。
　　众人稍一浏览他写出的东西，都带笑点头。
　　作者有话说：
　　（1）来自于《用辛达拉姆筛法探讨孪生素数无穷多》，许昌；
　　（2）来的有点晚了哈哈，麻将是没得打了，大家都去上班了，但是我今天沉迷一篇小说，昨晚上就熬夜看，看到刚才，终于把连载的五百多章看完了，又要追了……
　　（3）明天从30章开始V，谢谢大家的支持！笔芯-感谢在2022-02-09 20:26:02-2022-02-10 23:49: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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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千禧难题
　　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将246这个数字推向了121, 这不可以不说是厉害。
　　在场不少人都感慨，他们像宋问声这么大的时候可做不到这个。
　　饭局结束之后，他们还和宋问声交换了微信，现在的老年人也赶时髦, 周国昌说他还经常刷微博呢！
　　等回到谢冠家, 就发现周国昌拉了个微信群, 除了水木那两位不在，今天介绍过的都在里头了。
　　宋问声：“……”
　　他把这件事情和谢冠一说, 谢冠露出了羡慕的眼神。
　　因为格林戈那过两天才到，谢冠明天有课，所以明天宋问声的时间是空闲的。
　　第二天一早，宋问宁就开车到谢冠小区门口接他, 打算带他去逛逛。
　　谢冠正好和宋问声一起下楼，看见那带着墨镜, 但是身材姣好的红唇女子在小区门口等宋问声。
　　昨晚就听他说有人带他去玩，谢冠并没有想这么多，现在一看是一个妙龄女子，心里不禁有些波动，“这是你女朋友？”
　　“我亲姐, 在京城工作，所以我才打算考来京城这里。”
　　谢冠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放下一块石头这样, “我还以为是你女朋友。”因为女朋友在这里而选择考这里的研究生，这种事情不在少数。
　　宋问声没有想太多, “别想了, 我这种人怎么可能找得到女朋友？”话说着, 他挥挥手, 就朝着宋问宁的方向跑去。
　　宋问宁扬扬下巴, “你朋友？还挺好看的。”看起来很斯文儒雅啊。
　　“是啊，挺有意思的一人，京大教授。”宋问声笑道，“今天去哪里？”
　　“去武馆。”
　　周文的武馆比较远，但即使是离市中心很远，这里也非常繁华。
　　武馆位于一处比较有年代感的巷子里，如果只是学兴趣班，那么周文就会教一些比较基础的东西，如果要久学，那么就会传授一些拳脚功夫。
　　现在这个小院子里也有不少人，有不少武师穿梭其中，看起来就是一带多，还有一些在梅花桩、木桩上下功夫。
　　看见宋问宁来，武师们都笑着打了招呼，显然周文和宋问宁的事情他们都知道。
　　“馆主在里屋呢！”
　　走到里面，发现周文正带着一个打着赤膊的青年在打木桩。
　　有人来了，周文也没有让他停下，而是转头过来了，“来京城了？感觉怎么样？”
　　“很繁华，”宋问声有些疑惑的看着这打赤膊的青年，这个青年是个大高个，打赤膊，小麦色皮肤，有些不苟言笑，“这是在打这个木桩？”
　　“这是在锤炼他自己的手臂，”周文看着这个大高个，时不时点头，看来是很满意，“说来这也是京大的学生，叫许岱，五六年前就来了我这武馆，现在应该是京城大学的大三生了吧，好像是学生物的。”
　　周文没有打扰许岱，领着他们来到外面的石桌上坐下。
　　“怎么样，这武馆还可以吧？”
　　此时，正好，一位武师带着数十位爱好者在一边的空地上演练招式，出招迅猛，最前面的一位甚至有因为速度过快，击打空气产生的声音。
　　他们发出的「嗬」「嚯」声听上去整齐而内劲十足。
　　宋问声点头，“听他们的声音，搞得我都想练武了。”
　　“哈哈，现在也可以开始，来，我教你两手。”提到练武，周文最兴奋了，还亏他起了这个名字。
　　他马上就跳了起来，拉着宋问声想要摆出一个架势来，宋问宁拄腮看着他们，只觉得好笑。
　　半个小时之后，穿好上衣的许岱从里面走了出来，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师傅，我回去了。”
　　“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周文叮嘱道。
　　许岱淡淡的应了一声，在扭头看向宋问声的时候，点了点头。
　　宋问声也朝着他点点头。
　　这一两天，宋问声和谢冠说了一声，然后跟着宋问宁、周文去爬了长城，去看了紫禁城，还去正在搭建的一个剧组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他还有点乐不思蜀。
　　邮件里，格林戈那说他已经到京城了，住在京大附近的一个酒店，他这还是第一次来华夏，看什么都觉得很新鲜。
　　不过他不明白为什么旁边坐飞机的华夏人看手机的时候会说「我屮艸芔茻」，这是什么意思。
　　宋问声非常耐心且细心的解答「我屮艸芔茻」就是赞美的意思，并且教给他怎么念，什么场合可以用。
　　学到了新知识的格林戈那还有些开心，完全不知道他这是被坑了。
　　上回他们两个人打赌，他还差点把宋问声骗惨了，这叫礼尚往来。
　　谢冠看着宋问声捧着电脑在沙发上哈哈直笑，不禁道，“这么有意思？”
　　“格林戈那确实很有意思，这个糟老头子上回还想坑我，这回也让我坑他一回。”
　　“我之前在普林斯顿见过他，格林戈那好像今年也才三十多，应该不算老头。”谢冠有些疑惑。
　　“？我一直以为他是个老头子，那种老顽童。”宋问声比划了一下，他有点懵逼的百度，照片上的格林戈那有着一脸大胡子，眼睛挺好看的，就是大胡子显沧桑，今年32，真的不是他所想象的五六十岁那种。
　　“所以你在和他聊什么？”谢冠手上切水果的动作不停，他装作不是太注意这件事情，以一种比较随意轻松的语气去问。
　　“就在说「我屮艸芔茻」是赞美的词汇，让他多多使用。”宋问声手指头微动，又一条消息发了出去。
　　谢冠将零食和水果堆到宋问声这边，宋问声也完全不避讳和格林戈那的聊天消息，谢冠看了一眼，不免奇怪，“你们每条消息都发邮件，不累吗？”
　　“其实还好，他也没有微信q、q，我也没有他们那边的聊天工具，在推特私聊也麻烦，发邮件不是更加快吗？”宋问声看见那边发来一个「他要睡了」的消息，马上就关掉了电脑，“好了，现在就结束了。”
　　看到这幕，谢冠不禁感慨，难道他是老了？不懂年轻人的交流方式了？可是格林戈那好像比他年纪更大！
　　第二天，谢冠还是要去上课，格林戈那也和接待的人去京大参观，宋问声自然是去找他。
　　格林戈那第一次踏上华夏的土地，异国他乡的风情让他感觉很不一样，他甚至想他是不是应该多出来做交流才行？
　　接待人员带着他参观京大，京大里面的景色也很不错，亭台楼阁，湖水幽幽，杨柳依依，简直就是小型园林，有一种江南婉约雅致和北方大方简约的结合之美。
　　他看到这和普林斯顿不一样的景色，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格林戈那先生，请看，这就是我们学校的湖，叫做好学湖，每当学子……先生？”接待人员看见格林戈那似乎要往湖旁边的亭子走，也不免多叫了一声。
　　“请稍等片刻。”
　　刚才走到这里，格林戈那就看见一个人朝着他招手，他想到之前和宋问声说好的地点，一个很大的湖旁边，应该是这个？
　　他快步走过去打了一声招呼，“宋？”
　　招手的人就是宋问声了，他看见格林戈那还有点不敢相信，因为这个人刮了胡子之后，和照片上很不一样，如果不是那一双如同大海一样波光粼粼的蓝色眼睛，他几乎不敢相信这个就是照片里那个颓废的大叔。
　　“是我！”宋问声说，“你刮了胡子和我搜到的照片不一样，我差点认不出！”
　　他没有说之前自己一直认为格林戈那是个老头子的糗事。
　　格林戈那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还有点毛茬，他之前看数学新进展的一期封面，好像宋问声就很年轻，现在看看，真的很年轻。
　　“谁能拒绝一个让自己看起来很酷的大胡子呢？”格林戈那想起自己的大胡子还有些得意，主要是他成为教授的时候太年轻了，去讲课有点不庄重，所以他留了大胡子，整天穿西装。
　　现在刮了，一来是他觉得没有什么必要了，二来是他觉得去到新的地方应该换一个形象。
　　三月份的天气微凉，习习的风吹拂着杨柳，湖边的亭子不远处还站着几个人，他们小声讨论着这个在亭子里和格林戈那相谈甚欢的人是谁。
　　终于有人认出，这就是前两天在数学院报告厅开过讲座的宋问声。
　　本来还想要上前的他们一下子就止住了步伐。
　　面前的两个人都是新生代较为出名的数学家，也许他们认识也说不定。
　　格林戈那也并没有让他们等待太久，他和着宋问声一起走来。
　　他是来这里参加由京大和水木组织的数学交流会，这个数学交流会虽然说是小型交流会，但是受到邀请的可有不少华夏学者，也可以算是一个大型交流会了。
　　来的有些人是看在邱教授的面子上，邱教授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菲尔兹奖得住，后面千方百计回国建设，得到了很多人的尊重。
　　英才回国，国家相当重视，在待遇和地位上是给足了邱教授。
　　有句话也是这么说，君以国士待我，我必以国士报之。
　　邱教授这么多年来，拉起了国内数学界，建立了邱成同数学中心，培育了不少数学人才，促进国内外数学界的交流，让国内数学和国际接轨。
　　这些年来，随着国内数学界的发展，爱德华-威腾、安德鲁-怀尔斯、阿蒂亚爵士都来过国内数学界交流。
　　国内也涌现了大批像谢冠、李焕这样的新生代数学家。
　　而现在横空出世的宋问声，被他们认为是最有可能在40岁之前夺得菲尔兹奖的人。
　　交流会的邀请函也早就发给了宋问声，只是那时候他还不定来不来参加，直到来到京城之后，他才答应也来交流会。
　　这次交流会可以说是一场小型的数学家的盛会。
　　格林戈那拒绝了接待人员的陪同，其实他不太习惯这么多人跟在他的后面，如果不是翻译的需要，但是现在宋问声在旁边，他觉得两个人自在一些。
　　接待人员自然是随他，和宋问声交代了几句，他们就离开了。
　　“他们说了什么？”格林戈那问。
　　宋问声笑了，“告诉我酒店地址，等会把你送回去。”
　　“哇哦，其实也不需要，只要给我地址，我给出租车司机看就好了，”格林戈那和宋问声并列，慢慢走在这林间小道上，“08年奥运，我姐姐来看过，她说这里很多人会说英语，我觉得我也不用太担心。”
　　“哈哈，非常自信，等什么时候我把你骗去卖了。”
　　格林戈那眨眨他那湛蓝色的眼睛，非常认真的想了一下，“成年男人应该不会有什么人要。”
　　宋问声带他去逛了一下京大，之前谢冠带他逛过，他觉得自己过几个月也要过来就读了，当时是非常努力的记住这里的路线。
　　现在正好可以显摆出来。
　　但是他忽略了格林戈那这可是个「为什么」先生啊，看到什么都问「为什么」，简直让宋问声难以招架。
　　最后他们就下一个梅森素数什么时候被发现还有傅里叶变换产生了争吵，在把格林戈那塞回他的酒店房间之后，两个人还在为了自己的观点争论不休，这时候话题已经扯到了千禧七大难题之一的n-p问题。
　　千禧七大难题是进入21世纪之后，由美国的克雷数学研究所公布的七个数学猜想，也叫做世界七大难题。
　　每解决一个难题，发表在数学期刊上，经同行验证两年，确认猜想被验证，可以得到克雷研究所颁发的一百万美元奖金。
　　这么多年，不少数学家前赴后继的研究这七大难题。
　　但是世界之最就是世界之最，这难以攻克的七大难题也成为了数学皇冠上的明珠。
　　至于n-p问题和前面所提的n-phard不完全一样，他是七大中的其中一个——p=n、p的问题。
　　不论证实或者证伪，都可以得到100万。
　　目前两人都倾向于p≠n、p，现在的争吵只是因为证明的思路不一样导致的分歧。
　　作者有话说：
　　（1）我来了-下午还有六千字；
　　（2）今天V了，谢谢大家的支持！感谢在2022-02-10 23:49:58-2022-02-11 11:56: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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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卷起来
　　自从宋问声凭借四色问题在国际上横空出世之后, 就有不少人想要借助他文章当中的思路证实或者证伪n、p问题。
　　在大家看来，n-phard的问题远比n、p问题更加难解决，但是宋问声巧妙的证明方法给他们提供了不少的思路。
　　不过迄今为止也没有一个人跳出来敢说自己证实或者证伪了n、p问题的。
　　在争吵当中，格林戈那和宋问声的火花碰撞, 然后他们拥有了无穷无尽的关于n、p问题的想法。
　　这些想法统统都被他们写在了草稿上。
　　就连谢冠打电话过来, 宋问声也暂时不回去了。
　　他被格林戈那激起了好胜心, 发誓今晚一定要把这一阶段的问题给解决了！
　　“定义V-S（颜色集），使得任意两个相邻的顶点v和w均有C（v）≠C（w）。当基数│S│=k时, 称G拥有一个k-1着色。参数X（G）=……”（1）
　　“不行！”不是这样！
　　数学问题的解决就好像在层层的迷雾当中探索真相，问题的解决好像临门一脚又好像遥不可及。
　　宋问声挠了挠头发，那边的格林戈那正趴在沙发上奋笔疾书，似乎是已经解决了一些问题。
　　绝对不能被这个家伙先弄出来, 要不然他能笑自己很久，正如同每一回格林戈那举例想要反驳宋问声的时候, 宋问声总是拿「你没有证明四色定理」来反驳他那样。
　　「认真认真」他强迫自己专心致志，但是往往这么强调就是有反效果。
　　数羊也不怎么睡得着。
　　“要不然自己去洗洗手？”宋问声无数次看向洗手间。
　　他深吸了一口气，听说自己很灵验，要不然自己拜自己？
　　也不是不行！
　　他走向厕所，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喃喃自语起来。
　　这异常的举动直接就吸引了格林戈那的注意, 他连手下的笔都不顾了，走过来, “你在干嘛？”
　　“让自己卷起来！”宋问声凉凉的瞅了他一眼，继续闭上眼睛拜他自己。
　　“「zuanqu来」是什么意思？”格林戈那模仿着说了一遍, 有些怪腔怪调的, “难道这是一种神秘的仪式？你一定是一个巫师！就是哈利波特的那种！”
　　被他的话弄得有些哭笑不得, 宋问声放弃了自己拜自己, “我不是巫师！只是我们国家的神和你们的上帝有些不一样！”
　　“我们的神是有具体的职权的, 就像是官员一样为人民百姓做事，所以我们要发财就去求财神，要长寿就去求寿星公，要做官就去求禄神等等……”
　　“哦，非常的具有实用性，可是这和你自己在这里叽里呱啦有什么关系！”
　　宋问声神秘兮兮的说，“我的同学说他们求我很有用，我也打算求求我自己看看没有有用……等等！我好像有思路了！”
　　神很多，那就是n个神，他只有一个，他要求到正确的神，但是又不能每一个神都问，因为可能会得罪人家，毕竟贡品已经端过来了又不给人家吃，是不是会让神生气？
　　所以我们只能凭借有限的线索想，我们应该求哪个神，甚至是复合问题，我又要求福禄寿，我除了可以求福禄寿神我还可以求谁？
　　格林戈那头上冒出了几个问号，“那要是我求你，有用吗？”
　　已经陷入了思考的宋问声随意答道，“可能有，但是要瓜子花生、糖果饼干等贡品，还要有祖先钱……”
　　格林戈那看着拿着笔涂涂画画的宋问声，心里冒出了一个荒诞的想法，他拿起一张纸，歪歪扭扭的画出了类似纸币的样子，只是这个人头里他画了宋问声的侧脸。
　　卷起来他不知道是什么，但是祖先钱他知道！
　　之前推特还有脸书上很火的，烧给去世的家人的钱币，据说这样可以让去世的家人保护自己，在法国还是一个纸扎博物馆，听说纸扎就是烧给去世的家人的玩具还有家具……这些东西还被他们称作是浪漫的艺术！
　　他根据印象画了祖先钱，瓜子花生这些他没有，桌子上只有一些水果，他把水果祖先钱堆到了宋问声面前。
　　然后模仿刚才宋问声的动作拜了拜……好像没有什么用。
　　他看着橘子上的纹路发了一会儿呆，橘子上的纹路就像是地图上车水马龙的马路一样，一辆接着一辆的车停停走走，不停的有人上车下车。
　　有了！
　　他跑过去，快速的拿起笔。
　　这一次，他如有神助，快速的解决了其中一个问题，等他再看宋问声的时候，发现宋问声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而宋问声的手稿大部分被他盖住了，但是上面最后一行显露了出来，俨然是P≠n、p！
　　格林戈那解决了他这一部分的问题，好像也没有什么用，他只完成了宋问声二分之一的工作，他呼出一口气，看向墙上的钟，现在已经凌晨五点了。
　　幸好明天的交流会是下午。
　　他拍拍宋问声的肩膀，“去床上睡。”
　　宋问声睡意朦胧的感觉好像有人在叫他，摇了摇头。
　　格林戈那叫不醒他，只能搀扶着他，把他放在床上，还给他脱了鞋，盖好了被子，自己取了另外一床被子委屈巴巴的睡了沙发。
　　他照顾姐姐家的小孩都没这样……想着想着，他也沉沉睡去。
　　梦里，他带着这个仪式回到了普林斯顿，从此大家沉迷祖先钱不可自拔，然后召唤来了高斯、欧拉、梅森……附体，把哥猜、BSD猜想、N-S猜想等千禧七大难题统统解决了。
　　都说数学是上帝的语言……他们还找到了上帝。
　　上帝一转身，那张脸显然是宋问声的脸……难怪他们拜宋问声有用。
　　格林戈那一下子被吓醒了，“wtf？”
　　他翻身发现自己正睡在沙发上，时间已经来到了十二点，空空的肚子提醒他，他已经很久没有进食了，而床上，宋问声还没有醒，脸都被压红了。
　　“该起床了！”
　　还在睡梦当中的宋问声被这一声吓得弹跳起来，扭头一看，格林戈那已经拉开了窗帘，他一把拍在自己的额头，“睡懵了，已经十二点了，下午三点的会……去吃点东西先。”
　　他起来把自己的手稿收拢收拢，“你也刚醒？”
　　“是，我只是完成了一部分，显然你已经完成了。”格林戈那努嘴示意道。
　　“里面还有一个巨大的漏洞，没有解决，不算完成，我需要你的帮助。”他这不是慷慨，本来有些东西就是他们一起想出来的，即使是一些地方有分歧，他也做不到把用了一部分格林戈那方法的文章全部占为己有。
　　格林戈那显然是知道他的顾虑，没有拒绝，点头接受了。
　　洗漱之后，宋问声带他出去吃了抄手，清淡一些的，他们两个人都没有什么胃口。
　　这抄手显然深得他心，格林戈那吃掉了两大份，还连连夸赞好吃。
　　等他们赶到京大的时候已经两点多快三点了。
　　这会议室里已经来了不少人了，不管是宋问声面熟的还是面生的，大家在看见宋问声和一个外国人进来之后，都在看着他们。
　　什么目光都有，期待的、审视的、羡慕的、赞叹的……这种场合有过锻炼了，宋问声只当自己是一颗锤不烂的铜豌豆，不理睬他们。
　　直到周国昌对他们招着手，“格林戈那先生，小宋，请过来坐！”
　　在众人的目光当中，他们坐到了比较靠前的位置。
　　之前说过，这里来的大部分是国内知名的数学学者，在国内都有一定的地位，如果说周国昌他们坐c位，他们没有意见，但是这两个年轻人，还有其中一个外国人面孔，他们坐C位，凭什么？
　　就凭他们是宋问声，接连发表了《数学新进展》和《数学年刊》的宋问声，在图论和素数问题都有着卓越成就的宋问声。
　　那个外国人来头也不小，西谬尔-格林戈那，博士毕业之后凭借自己的成果迅速成为了普林斯顿的助教，在一年的时间里迅速成为了教授。
　　这两个人可以说是世界上最瞩目的新生代的数学天才，哦，还有一个在德国的彼得-波尼斯。
　　谢冠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宋问声已经坐在了前排，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至于旁边的那个外国人应该就是格林戈那了吧？
　　“首先欢迎大家能够来到京大参与此次的交流会，此次交流会，我们邀请了格林戈那先生、杜苏特先生等国际知名学者来此处交流，希望大家畅所欲言……”
　　首先他们邀请了宋问声第一个上台做一小段总结，点出图论应该何去何从。
　　作为解决了图论上知名难题的学者，宋问声即使上台说出自己的看法，说声托大也没有人敢接。
　　因此大家老老实实的听，认认真真的做笔记，在就图论的发展交流的时候也十分和睦，格林戈那也适时加入了自己的观点，给予了他们一些方向。
　　这种和睦贯穿了整个交流会，乃至到了后面数论、几何等等都是非常和谐。
　　格林戈那说，他还是第一次参加这么和睦的交流会。
　　宋问声也这么觉得，本来以为交流会就是要唇枪舌剑，舌灿莲花的，但是现在看来好像不是？
　　作者有话说：
　　（1）来自于《简评四色定理的一种非计算机「逻辑证明」》，杨军；
　　（2）哈哈，我又来了，还有一更，让我缓缓，我好像忘记要说什么了；
　　（3）谢谢大家的支持！感谢在2022-02-11 11:56:19-2022-02-11 15:54: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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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见老师
　　当然不可能！
　　国内数学要怎么发展, 那肯定有点像是道统之争，学术界也并不干净，拜山头的拜山头，除了宋问声这个没山头的, 他们这些大山头谁不想多出点名？多得点？
　　他们现在和睦, 只是因为还没有开始, 年底的国内数学家大会才是真正的舌战群儒、舌灿莲花、唇枪舌剑的时候，现在他们是来看看格林戈那和宋问声的。
　　现在也看到了, 人也确实不错，宋问声成了京大学子，算是成为了京派。
　　会中交流他们不激烈，会后交流那才叫一个激烈。
　　杜苏特早就习惯了, 他就坐在宋问声的旁边，眼见着这两个人就要走, 而其他的学者还没有要离开这里的，包括周国昌，他一把拉住二人。
　　“你们可以看看，他们在会后才是真正的交流！”
　　周国昌拉住了宋问声，“你们可以留下来看看, 格林戈那先生。”
　　这个时候，在宋问声诧异的眼神当中, 周国昌稍微挽起袖子，用一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走了过去。
　　“n-p问题, 走这条路已经走不通了, 你不觉得现在已经有了一条新的道路吗？”
　　“素数, 已经无法逼近了”
　　“拓扑, 你仔细看看, 还可以归一吗？”
　　“应用数学，今年继续将数学和计算机相结合，去年我们的产业孵化相当成功……”
　　和刚才的和睦相处不一样，他们反而在会后闹个沸反盈天的，每个人都为自己山头的利益争得面红耳赤的。
　　“我已经习惯了。”
　　杜苏特这么一说，两个人都扭头看他。
　　他摊了摊手，“我是巴铁的，来华夏很多年了，是一个大学的教授，也参加过这样的会议很多回了，一般两个结果，一个人辩倒另一个人，要不然就是你不见我我不见你反目成仇，绝对不可能和睦相处。”
　　宋问声扭头去看，周国昌和一位头发白完的老翁在吵架，宋问声都感觉他们要打起来了。
　　格林戈那抽抽嘴角，“我感觉他们要打起来。”
　　“比战斗民族还战斗民族啊……”宋问声也是大开眼界。
　　三个人坐在这里，好像不关他们啥事，但是也感觉格格不入。
　　“之前我的同事来到华夏做交流，他们还纳闷你们好像没有下午茶，现在看看这会后交流好像比下午茶更加刺激！”格林戈那略有些兴奋的说。
　　他说的自然是普林斯顿的下午茶时间，下午茶时间不仅可以让他们放松脑子，交流思想，还是社交时间。
　　“何止刺激，简直要命。”宋问声觉得他那本差不多算得上是一个不知道什么填完的深坑，又有了灵感。
　　同样坐在这里格格不入的谢冠和着两三个比较年轻（三十多岁）的学者慢慢的走了过来，他们虽然在这个年纪就在京大或者其他学校任职，但是也还没有到建立山头的时候。
　　所以只能看着那些人在吵架。
　　不过看多了也烦，大家又不能聊天，只能大眼瞪小眼。
　　“要不然我们来玩数独？”宋问声觉得不能这样下去了，于是他拿出旁边的纸笔，问道。
　　大家相视一眼，诡异的点点头。
　　于是整个会议室，一边温暖如春天，一边寒冷如冬天，一边安静得不行，一边吵闹得如同楼下的菜市场。
　　老头子们的吵架不是一起结束的，也有一些迅速达成共识，然后看见宋问声他们这里在玩数独，觉得有意思就过来围观。
　　渐渐的，围观他们这里的大佬越来越多，就连周国昌和王元都围过来了，大家一边眼神交流一边看着圈里几个年轻人在玩数独，也是挺有意思。
　　此时的周国昌是越来越欣赏宋问声了，从那天吃饭的时候，宋问声表现出来的过人才智和不卑不亢，到今天的自成一圈，不同流，他就高看宋问声了。
　　眼看数独游戏就要结束，周国昌笑呵呵的拍拍王元的肩头，“看来我们后继有人。”
　　“年轻真好，还可以去做很多东西。”王元也是挺高兴的，“未来在这些年轻人手里。”
　　会议结束了，大家都散去吃饭了，几个年轻人也渐渐散去，但是宋问声通过一场数独游戏和他们结下了友情，交换了微信号。
　　格林戈那好奇，也让宋问声帮弄了一个微信号。
　　明天格林戈那还要去水木交流，而宋问声是不去的，他打算去拜访付双林，都到京城了，怎么能不去看看老师？
　　幸好那时候在被录取的时候，一个师兄就拉他们这三个研究生建了个群，要不然也不好联系。
　　而拜访完付双林之后，他就要回西部文理大学了。
　　“西部文理大学？那是个什么样的学校？”格林戈那有些迷惑。
　　“她没有什么很突出的，也没有什么很特色的，但是我们还是很喜欢她，这回回去应该是做告别的吧！”宋问声想到这四年来的总总，不由得摇头笑笑。
　　格林戈那：“？”
　　宋问声嘿嘿一笑，“我六月份才本科毕业！”
　　格林戈那：“……”
　　“如果你来普林斯顿，我们数学系一定给你授予博士学位，并且可以留校，按照你的成果，你明明可以当一个教授。”格林戈那再次诚恳的邀请。
　　“我去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有上面的待遇，只是取决于我想不想，也许还有一件事情要提醒你，我学的是化学！”宋问声笑得得意。
　　再次被提起这件事情，格林戈那差不多要呕血，“滚！”
　　“这就走！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宋问声佯装走出去。
　　“回来！手稿留下！”
　　宋问声把手稿留给他，说了声拜拜，就转头回到了谢冠这里。
　　谢冠自然也知道，宋问声后天就要回去了，所以今晚的饭菜做的很丰盛，两个人吃四菜一汤，又有虾又有鱼的。
　　席间，谢冠有些沉默，他喝着汤，似乎有些心事。
　　“买好票了吗？”
　　“不是节假日期间，很好买。”
　　“我虽然不认识付教授，但是也听说过付教授挺好相处的。”谢冠提醒。
　　宋问声点点头，“那还好。”
　　“这次回去就毕业了吗？”
　　“等到四月答辩，六月应该发毕业证，休息一段时间，我应该就会过来，不会等到下个学期开学，蹲实验室的都这样，到时候我带点家乡特产给你。”
　　“不用这么见外，”谢冠脸上浮现了些笑意，“其实多一个人，家里还挺热闹的。”
　　……
　　次日，宋问声去探访付双林教授，他按照师兄说的来到了办公室。
　　陈米是付双林的研二学生，平常有事没事也会跑这边来，在研三师兄和博士师兄忙着毕业的情况下，没什么事情的他已经沦落成老师的跑腿。
　　什么研究生面试，什么名单发放，拉群，回电话……
　　也就是他们这里人丁稀少，这一届老师直接就录取了三个研究生。
　　今天会有一个师弟来拜访，他和老师交代了，然后老早就等在这里，等师弟上门，让他看看。
　　到时间点果然等来了一个人，长得挺好看的，嗯，还很有礼貌。
　　“你好，请问你是陈师兄吗？我是宋问声，今天来拜访的。”
　　“是的是的，我是陈米，老师在办公室里，”陈米听到宋问声的称呼，心情不错，态度也好上不少，“师弟，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京城了？毕业了？”
　　“没，下个月才答辩，毕业可能要六月份。”
　　陈米走过去，敲了敲门，里面传出来一声「进来」，陈米歪头，示意他进去，等宋问声即将进去的时候，他歪头小声说，“老师很好相处的！不怕！”
　　宋问声哭笑不得，他什么时候说过怕了？不过他还是感念这份提醒，点了点头，“嗯。”
　　进到办公室里面，就看见一个老大爷正捧着茶杯喝茶，看见他进来也没说话，而是指指前面的椅子，喝完这口茶才开口。
　　“宋问声？你们应该是五六月才答辩毕业吧？怎么来京城了？”
　　宋问声之前就想好了，实话实说，即使老师现在不知道，以后也是会知道的，“额……受到数学院谢冠教授的邀请来学校开讲座。”
　　付双林喝茶的手顿了一下，“开讲座？哦，你就是那个在数学顶刊发表了知名文章的宋问声啊，你怎么不选数学读研究生？你去数学院估计他们就能直接授予你博士学位了吧？”
　　其实付双林内心也是郁闷，校领导说了这件事情时候，他都有点不想收这个学生，可是录取通知都发出去了，他也不好说不收。
　　现在一听，来学校开讲座？
　　付双林就更加郁闷了。
　　你说你怎么不好好学数学，跑来学什么药学？万一你在药学上没有出什么显著的成果？世人不会说我误人子弟？
　　抱着这种想法，付双林觉得，之后一定要对这个弟子严格！严格！再严格！
　　宋问声也纳闷，不是都说这位付教授好说话吗？怎么感觉有点阴阳怪气的？
　　“我觉得我更加喜欢待在实验室做实验，做实验很有意思！”
　　“你打算什么时候来报道？”
　　“拿到毕业证，收拾东西回家，休息几天，大概七月初我就过来？”感觉付教授态度不太对，宋问声只能让自己表现积极一些。
　　七月初，付双林点点头，还算是个勤奋的学生，他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等会我给你发一个电子文档，你在七月初之前必须要把这些书看完，七月初一来，我会马上考校，你什么时候能进实验室，取决于你的学习进度。”
　　宋问声点头，“我知道了，老师！”
　　等出了办公室，宋问声就看见陈米推荐过来一个联系人，不用说，那就是付双林，他赶紧加上，那边很快就发来一个文档。
　　他打开一看，密密麻麻的书的名字，还有文献……其中有几本书的名字，他在图书馆见过，都是厚厚的大本书，能和《药典》那种大部头抗衡。
　　要看完？
　　他感觉自己凉凉的。
　　他现在很想扇自己一巴掌，他为什么不去数学院？简直就是鬼迷心窍了！
　　唉，他长叹一口气，再怎么样，还是要看。
　　格林戈那在参加完在水木的交流会之后，他还以为还会有会后交流，没想到水木的风格和京大的不一样，水木的交流会在会上的时候就十分的严谨，正确的说这才是正常的流程，也符合格林戈那之前参加过的交流会的印象，然后没有会后交流，所有问题会上就解决了。
　　弄得格林戈那还少了很多乐子。
　　“你要回去了？我的签证还有一段时间，要不然我也去看看西部文理大学？”
　　作者有话说：
　　（1）刚才我小姑来了，所以耽误了一下；
　　（2）写西谬尔-格林戈那的时候我一直想的是詹姆斯-麦卡沃伊的脸，就是有头发的X教授，他的眼睛真的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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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被证伪
　　从网上搜索, 最近有许多和西部文理大学相关的词条，其中大部分都是关于宋问声的。
　　除此之外，格林戈那只搜到了西部文理大学是一所普通的一本学校。
　　他不仅搜了一本，还搜了双一流, 985、211是什么意思, 才大概弄懂了一些。
　　普通的表象难以掩盖那让格林戈那好奇的本质。
　　“也不是不行？”宋问声觉得可以, “你什么时候结束这里的事情？”
　　他数数时间，“后天还有一个讲座, 就结束了。”
　　“那我等你两天吧。”左右两天也不是什么事情。
　　他默默的将机票改了，还顺手帮格林戈那买了机票。
　　后面想想，这家伙还去他们学校，不剥削一番不行！
　　要不然把他卖给学校？
　　格林戈那看见他那屠夫一样的眼神, 一阵恶寒。
　　谢冠知道他还要叨扰一段时间，还挺高兴, 就是听到格林戈那这个家伙还跟着去西部文理大学，脸色就冷淡了下来。
　　他推心置腹的对宋问声说，“小心这些外国学者的不怀好意，普林斯顿也惯有一些天才收集癖，可能格林戈那是来分化的, 他的面相颧骨突出，不像是好相处的人”
　　宋问声哈哈大笑, “谢冠，我第一次觉得你这么可爱, 你这还会相面, 那你看看我以后会不会得诺贝尔奖？”
　　“我要是会算你得不得诺贝尔, 我就可以算算我有没有得菲尔兹奖的机会了！”谢冠叹笑, 良久, 他正色道，“说真的，人心隔肚皮。”
　　如果是之前，他是很欢迎这些外国学者来做交流的，也很愿意和他们交流，但是这一回，他对这个格林戈那怎么也生不起欢迎的想法，甚至还有些厌恶。
　　朋友也少的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也不能找别人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身边的人年纪也比较大，估计是不能理解他这种突如其来的像是青少年的不成熟那样的拧巴情绪吧。
　　如果向宋问声述说的话，可能也会觉得这样的人有点糟糕吧。
　　谢冠暂时还不想失去这个朋友。
　　所以今晚只是试探宋问声的态度，点到即止。
　　他想来想去，觉得还是不行，最好要……他将目光再次投向的那个地球仪。
　　地球仪上每个国家都用不同色块表示，这里面蕴含不少的数学知识和智慧。
　　他松了一口气，最后还是要回归数学！
　　正如同古代的嫔妃一样，孩子是争宠工具，那么现在数学就是他的争宠工具，不行！他一定要把格林戈那这个洋鬼子给挤掉！
　　也不是，他为什么要争宠？
　　谢冠的脑子绕成了团，最后所有的麻线变成了一个箭头，指向了最初的目的——数学！
　　“我最近遇到了一个瓶颈，吃完饭之后……”
　　谢冠还没有说完，宋问声就微笑，“我知道，老工具人了！”如果是之前，他还有点抵触，但是现在住谢冠这里叨扰了这么多天，还是要付点账的，这点道理他还是懂的。
　　谈笑之间，宋问声就把饭给扒完了，他迅速的拿出纸张，到茶几前坐下，“就等你了！”
　　谢冠笑着摇头，也加快了扒饭的速度。
　　……
　　两天之后，宋问声和格林戈那登上了飞机。
　　格林戈那还有些郁闷。
　　因为宋问声秉持着物有所用的原则，直接把格林戈那卖给了学校，也不是多严重，就是格林戈那需要开一场讲座，而且还要给宋问声当助讲嘉宾。
　　宋问声可高兴了，他当场就列下了指挥西谬尔-格林戈那的一百种方式。
　　“停手！要不然我这一份文章，你修改吧，我不改了！”格林戈那没想到他会下这种狠手，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东西，他赶忙阻止了宋问声。
　　宋问声只能遗憾的删掉了大半，只留下了其中三条。
　　即将下飞机的时候，格林戈那将已经修改了几天的稿子拿出来给宋问声审看，满满一个文件袋的稿子，足足有四十多张纸！
　　宋问声没有马上看，只是郑重的收起，快下飞机了现在没有足够的时间。
　　这是他第一次和他人合作，以前都是单打独斗，现在已经不是单打独斗的世界了，而是群策群力的时代，总有他力所不能及的时候，所以适当的和他人合作，是比较好的。
　　因此宋问声很重视这次合作。
　　下飞机的时候，格林戈那以为会看到一个偏僻乡村，但是也没有，他甚至感觉这里和京城差得不太多，一路过来看到的都是高楼大厦。
　　他跟着宋问声来到一个小区，这是个有年头的小区了，里面的树木十分高大，郁郁葱葱的在这春天时分特别养眼。
　　平常在下棋的老头看到小区里进来了个外国人，瞅了一眼，没兴趣，他们对宋问声的兴趣更加大，十分和煦的向宋问声打了招呼。
　　“小宋回来了？”
　　“我听说你去京大演讲了，了不起啊！”
　　“有没有见到那些院士？”
　　……
　　宋问声只能一个一个回复。
　　“是啊，回来了。”
　　“没什么没什么，基操基操！”
　　“见到了见到了！”
　　……
　　老头们听见着回答也不恼，越发的用好言好语将捧得高高的，以前宋问声觉得这些就是他深陷低谷的救世良方，但是现在格林戈那在旁边，他觉得这就是他的社死源泉！
　　他带着一脸疑惑的格林戈那挣脱包围圈，却忽略了格林戈那根本听不懂这些老头子在说什么。
　　他只知道宋问声好像十分受欢迎，好像去哪里都这样。
　　宋问声三步做两步，直接就跑回了家，打开门，就舒服的躺在了沙发上像一条死鱼一样。
　　格林戈那戳了他一下，他就翻一下，不戳就不动。
　　躺了几分钟感觉自己满足的宋问声赶了赶灰尘，给格林戈那到了杯水，自己赶紧把这些稿子拿出来，按顺序摆好。
　　“从v 1 到V（G-M3）中另外的某一点v′的由（E M3）和E（G-M3）中的边组成的交错道路l1，可得出l1±M3是比M3饱和G中更多的顶点的匹配……”（1）
　　宋问声拿着铅笔一步一步的看下去，格林戈那看见他工作，喝了一口水，也拿出了自己的电脑，将宋问声审视过的没有问题的部分输入电脑。
　　经宋问声修正整理之后，整整有一百多页的证伪过程，两个人弄了非常长的一段时间才输入电脑，然后宋问声丢在了arXiv上，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弄预印本。
　　之前的文章他都是直接投递到顶刊上，然后还运气不错的很快就可以发表了。
　　但是关于n-p问题，现在国际上有不少人在争这块肥肉，他们也要动作快一点，先放出预印本，不让他们争顶。
　　要不然不仅是白费他的心血，也是格林戈那的心血！
　　完事了之后，格林戈那还关注了他一下，并且给他推了一波。
　　因为知名数学家格林戈那的推荐，再加上又是和后期之秀宋问声的合作，吸引来不少人的眼光。
　　泰特也是其中的一个。
　　自从上一回宋问声从中破坏了他们的争端，两边没伤没赢，都各自有了一个台阶下，泰特还大方的祝贺宋问声。
　　但是心里还是因为没有压过另一方而有些失望。
　　又看见宋问声接连不断的发表顶刊，他心里还有了一种感慨的心思。
　　外国没有既生瑜何生亮这句话，泰特的心境大概就是这样了。
　　现在看着格林戈那和宋问声还合作了一篇文章，他倒是要看看这两个人到底搞出了什么东西。
　　他粗略的浏览了题目，有了些许惊讶，这篇文章竟然是有关于千禧七大难题之一的n-p问题！他迅速翻到结尾，证伪了……
　　证伪，大家都知道这是要证伪，要不然现在计算机方面的很多逻辑方面的问题是不能成立的，但是要怎么证伪，一直都很难。
　　泰特看到结尾也没有很出奇，值得他重视的是过程，过程合不合理，有没有疏漏，条理是否清晰，这些都是放出来给同行审视的。
　　本身敢踏出这一步，就很勇敢了。
　　他抽出草稿纸，皱着眉头，严阵以待。
　　从他自己的理智上看，他很愿意这个问题被证明，因为这代表这人类对数学和计算机之间的认知个理论构建更加推进了一步。
　　但是从情感上，他又不愿意他们能够证出，毕竟他和格林戈那因为上一回的事情有了一些不可避免的摩擦。
　　两相折磨之下，使得泰特将整篇文章阅读得十分仔细，已经到了锱铢必较、死扣字眼的地步。
　　可也就是这样，才让他不得不再次感慨，这篇文章的作者真是一丝不苟，每一个细节都照顾到了，而且十分详尽。
　　详尽到只要花点时间，就能很好的理解他们要表达的意思，完全不像其他证明文章那样晦涩。
　　泰特整整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他认为他们确实将n-p问题证伪了！
　　他放弃了自己跳出来做反派的想法，毕竟数学这种东西，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上一回自己被反驳，也是自己技不如人的表现，才让格林戈那找到了不对之处。
　　作者有话说：
　　（1）来自于《四着色新算法及其应用》，陶然；
　　（2）来晚了，发现了一个新小说，太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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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见义勇为
　　3月24日, 格林戈那在西部文理大学的报告厅做题为「图论中的两个著名问题的进展」的报告。
　　这张海报早早的就张贴出来的，除此之外下面还有一张宋问声的讲座海报，上面也写着同一天，但是是下午。
　　但是现在距离那天还有三天的时间。
　　他们发在arxiv上的东西再次让整个数学界轰动起来。
　　不说格林戈那, 就说宋问声这个年仅23的新人, 最近一年里闹出的动静有点大, 不说顶刊好像是他家的，想发就发文章, 就说这些成果，真的就像是他家种的水果，想薅就薅一点下来。
　　三、四十岁，被称为新生代数学家的一些人心情复杂。
　　他们感觉他们已经成为了这位的背景板。
　　明明感觉烦躁, 想让宋问声不要老是出来刷存在感，毕竟他刷完存在感吊起了他们的胃口之后, 又不举办成果报告会，真挺烦，现在又不得不看他和格林戈那这个家伙上蹿下跳。
　　而且还要加班加点！
　　他们怪不到宋问声身上，毕竟人家年纪小，还是本科生, 但是他们全部都怪到了格林戈那身上！
　　该死的格林戈那！
　　在这种情况下，国际间也有人对他们的文章并不抱积极态度。
　　阿蒂亚爵士也是数学界的佼佼者, 每一回他声称自己证明了黎曼猜想，结果他人认证的时候都是有漏洞的。
　　相比之下, 宋问声和格林戈那似乎也算不得什么。
　　在有人采访国际知名数学家阿尔文-安罗德的时候, 他是这么说的, “我不看好他们, 虽然宋有证明四色定理的战绩, 证明n-phard问题是比n-p问题难，但是证明n-p问题也有不可避免的困难，那就是数量问题，而且有些问题很难找到多项式时间的算法，哪怕结果是证伪也非常困难！
　　目前我正在努力的找到其中的漏洞，我相信我是正确的！”
　　可是另一位数学家奥布里-巴蒂斯塔不那么觉得，宋问声这个名字横空出世，他就关注宋问声了，他认真研究过宋问声的成果，知道他是图论还有n-p问题的集大成者，本身之前宋问声的研究距离n-p问题就不远，一步之差，推开个门怎么了？
　　如果你非要说哥猜的1+2距离1+1也是一步之差，但是这一步有着十万八千里这么远，他不说话，但是n-p问题明眼人都知道，非常近了。
　　要不然arvix上有关n-p问题的论文也不会与日俱增了。
　　因为大家都看见了破解的希望。
　　“我支持宋，宋向来都是一个奇迹缔造者，n-p问题没有四色问题来的难度大，而且宋对图论的研究非常的深，发掘了图的色数和厚度的关系，一定也能给n-p带来一个最合适的结局！”奥布里这么说。
　　在国际舆论愈演愈烈的情况下，越来越多人加入了验证文章正确性的道路。
　　此时，国际数学界还有一个非常迫切的统一的声音，那就是希望宋问声和格林戈那开一场成果报告会。
　　让他们亲耳去听听宋问声他们的论证路线，去听听他们的辩证方法，去看看这位天骄是长了几个头几只手，竟然能够如此频繁的得到不菲的成果。
　　周国昌也在群里说了这件事情，并且迫切的恳请，如果宋问声要开成果报告会，那么一定要在京大。
　　还没有从西部文理大学毕业，就已经被他们视为京大的人了。
　　宋问声其实也挺高兴，不愧自己提前铺窝。
　　提到铺窝，也不知道自己之前发的那两篇小东西怎么样了。
　　他打开网站，发现那边已经接收了，那应该问题不大。
　　如果是去京大开成果报告会，自己也算是京大学子了，就没有什么到别人家地盘，别人主场搞风搞雨的感觉了。
　　他答应了。
　　但是也有一件麻烦的事情，四月初就要进行他的答辩，很有可能会和成果报告会撞在一起，因为他也不确定是哪天。
　　所以他在想能不能和学校申请提前答辩。
　　真是百般杂事。
　　转眼之间，就到了三日之后。
　　这几天，他们一直窝着在整理这些稿子，没有出过门，格林戈那都在想，他自己怎么那么傻，跑来这里和宋问声天天吃外卖，还要当他的苦力！
　　然后还要被他卖给学校！
　　想到现在，他就恨不得打几天前的自己两个巴掌，你说他怎么就那么傻，还没有意识到宋问声的可怕！
　　他走过去瞪着宋问声，“明天就要上战场了，今晚你必须带我出去吃点好吃的！”
　　终于有空大扫除的宋问声，自己忙得够呛，还拉了格林戈那下场。
　　本来一个帅小伙现在变成了头上带着帽子，手上拿着扫把的邋遢大叔，只有一双蓝色的眼睛熠熠生辉，不，不是生辉，是怒火。
　　“嘶”宋问声深吸一口气，“开个讲座就上战场了？那明天你当我的助手，你是想打架？”
　　这样的话，宋问声都想去周文的武馆深造一下了。
　　听到宋问声的质问，格林戈那这个即将步入中年的大小伙子也委屈了，“我只是想吃顿好的！”
　　“哈哈，逗你的。”宋问声真的就是逗逗他，格林戈那不愧是活宝，表情一下到位，泪光说来就来。
　　但是女孩子的泪光好看，格林戈那这个糙汉子的泪光那是惊心动魄的，宋问声可以预见今晚的钱包要出血了。
　　韶光阁，本市最出名的私房菜馆，也是达官贵人经常来吃饭地方，主厨听说祖上是御厨的。
　　宋问声早几天就提前预定了，就是想带格林戈那来吃一顿。
　　韶光阁的装修非常的有中式韵味，不止是上面的雕花，就连墙壁上的装饰也是，中央还有一方小桥流水的小景，旁边是一个弹着古筝的女子。
　　他们一进来，就被空气当中的香味给吸引了。
　　“你不是要吃好吃的吗？我带你来了，你以后可别说没有。”
　　“我是那种吃了东西光占便宜的人吗？”格林戈那颇有些好笑的反问，然后随着宋问声在靠内，比较清静的一桌坐下。
　　“你是不是在内涵我？”宋问声在一边和他聊天，一边介绍菜单上的菜名，不仅要翻译过来，还要猜猜里面是什么，所以他真的尽力了。
　　炒鳝糊、荷香鸡、竹荪花雕焯澳龙……一道接着一道菜上来，简直让人大开胃口。
　　格林戈那还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嫩、香、滑，他拿着勺子也吃得很香。
　　直到出门的时候，两个人都是撑得肚子都走不动了。
　　“救命啊！救命啊！有没有人会游泳啊！”他们来到湖边公园散步，大老远的就听见有人在这里叫喊。
　　听到这个，宋问声赶紧拉着格林戈那过去，就看见一个小女孩着急的喊着人，同事还想拿一根树枝伸出去。
　　而离湖边几米远的距离，还有一个人在扑腾，只是扑腾的水花越来越弱，眼看就要不行了。
　　“这不行啊！”宋问声心想，他快步冲过去，把手机一把塞进格林戈那手里，衣服也来不及脱，就跳了下去，三月底冰冷的湖水让他一个激灵，他一下子精神了起来，赶紧游过去，想要将那小孩托到岸边。
　　但是这小孩感觉到依托，死死的抱住宋问声。
　　哪怕是一个小孩，在这个时候的力量也是不弱的，宋问声差点都要翻白眼了，他想要快速的游向岸边，可这个小孩手劲真够大的。
　　这时，从湖边递来一根更长的木杆，宋问声一把抓住，终于在岸边格林戈那和小女孩的帮助下把这小孩拖回岸边了。
　　“妈呀累死我了！”他喘着粗气，将湿了得妨碍视线的额前头发全部往上薅。
　　将额前的头发往上薅之后，因为冷而显得惨败的脸，衬托得他的眉眼竟有几分凌厉和别样的温柔，让奔过来的格林戈那怔愣了片刻，眼神竟然没有离开他的脸。
　　“幸好这小孩没事，就是多喝了几口水，”宋问声自顾自的说着，然后拿过手机，“叫个救护车。”
　　小女孩吓得眼泪都出来了，“谢谢哥哥，吓死我了，哥哥我可以用你的手机给妈妈打个电话吗？”
　　宋问声把手机给他，自己又抖了两抖，因为实在是太冷了。
　　格林戈那摇摇头，走过去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在宋问声身上。
　　“谢了。”
　　只不过还留有余温的外套被宋问声毫不留情的就披在这个蔫了吧唧，同样冷得发抖说不出话的小孩子的身上。
　　没过多久，救护车就来了，把小孩子和宋问声都带过去了，小孩子的家长也过来了。
　　原来他们就是一家人来这里散步，然后两个小孩跑到太快，父母想着也追不上，小孩也对这里很熟悉，就没追他们，谁知道这个小男孩脚滑，摔进了池塘里。
　　幸好有人来救，要不然这孩子说不定就……说到这里，两个孩子的家长那是千恩万谢的，还要塞红包，但是宋问声没要。
　　这小孩需要住院几天观察观察，宋问声有点着凉，开个药，他就回去休息了。
　　然后第二天，他果然感冒了。
　　但是感冒也不能让他停下压榨格林戈那的脚步啊，还是要去开讲座。
　　这种身残志坚、兢兢业业为了母校发展着想的自己，他都要被感动了。
　　作者有话说：
　　（1）之前我都想过，直接让格林戈那把拜宋问声得知识的邪术带回普林斯顿，然后猪脚香火成神，走出了一条和科技树相悖的道路，然后宋问声反过来用科技研究香火成神是个什么东西，研究完之后让大家自己信自己，或者微信群分享一下，拉人头互相信仰，每个人都可以香火成神，得到永生，再探索世界。想想这个脑洞就十分有趣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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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讲前热身
　　西部文理大学的报告厅今天迎来了两位不平常的来客。
　　在他们之后, 更加多人涌入了这个大厅，层层而下的座位，最中间的是一个舞台，工作人员正在调试设备。
　　格林戈那在后台翻动自己的电脑, 看看自己要演讲的东西是否还有疏漏。
　　宋问声捧着一杯热茶, 身上哪怕穿了不少衣服, 但是还裹着数院院长送来的毛毯。
　　然后瑟瑟发抖。
　　渐渐的他们听见外面有了些喧闹声，想着差不多到时间了, 估计学生们正在进场。
　　“格林戈那先生，请做好准备！”数院院长走过来对他说。
　　格林戈那在外面表现得并不如同在宋问声面前那样轻松自在，也端着一点国际学者的架子，他淡淡的点了一下头。
　　数院院长也是习惯了, 他走上了舞台，报告厅里坐得满满当当的学生一下子都安静了下来, 他欣慰的看见这些自愿报名的孩子们手里都拿着纸和笔记本。
　　身后的背景墙上，投影已经出现，「图论中两个重要问题的研究进程——讲解人：西谬尔-格林戈那」。
　　“大家早上好，很高兴我们邀请到了来自普林斯顿的西谬尔-格林戈那教授到我校，分享一些国际前沿的数学研究进展。”
　　在外国学者面前, 哪怕是数院院长平时再怎么小家子气，现在都表现得大大方方的。
　　「哗啦」的鼓掌声一下子响了起来, 在这鼓掌声里，数院院长后退了几步, 让上来的格林戈那站到了讲台的位置。
　　“泥门好！”格林戈那新学习的华语腔调显然还有些奇怪, 但是却得到了同学们更大的掌声, 大家用期待的目光看着这个知名的外国学者, 期待他为他们带来什么新的知识。
　　“你们好！我是来自美国的西谬尔-格林戈那, 今天我要为大家讲讲图论当中的两个关键问题的研究进展，这两个问题的进展都离不开你们一位同学的成果。”
　　他切换回自己的母语英文，正常讲话的他声音有些醇厚，听上去很是舒服。
　　随着他的手指向的方向，大家都看到了坐在前排的宋问声。
　　宋问声不得已和大家挥挥手打了个招呼。
　　可披着毛毯的他虚弱的样子又让在场的学生们发笑了。
　　“哈哈”
　　“我想起了上回野猪”
　　“负伤上央视采访，这还是有人头一回，好了，现在带病开讲座，就下午那场，哈哈”
　　学生们的小声说话全部被他听进了耳朵里，他就差没有掬一捧热泪了，可是他能怎么办呢？能怎么办呢？他也不想哇！
　　这身上的毛毯，这手里的茶，是院长硬塞的啊！他也想表现得硬汉一点，诸般外物不能乱他法身，但是没过片刻……真香！
　　看宋问声招手的样子，还带着一点「洛哈特」式的得意，格林戈那无奈的摇头，继续说道，“今天就让我来带你们再次走进图论的世界。”
　　“在场的许多人可能看过宋发表的四色定理的论文，也可能没有看过，但是不影响我们简单理解一下有关于地图着色的问题。”
　　ppt上适时出现了一张充满了各种色块的地图，还有着中英对比，这是宋问声帮他看ppt的时候加上去的。
　　毕竟现在听讲座的可不是每一个人都是大佬，都能听得懂英文，下面很多的数学院学生四六级都没有过，所以在一些比较专业的词汇的地方，宋问声加上了中文，而一些比较复杂的演算过程则是直接用白板讲述。
　　希望他们半蒙半猜能够知道格林戈那在讲什么吧。
　　“在m个不同地区的的地图上，一个地区可以分割成多个没有公共边界的区域，如果最多有……”（1）
　　“现在国际上普遍的想法式应用弱四色定理，即可以通过数学标准证明所证明出来的五色定理来研究这个很有意思的问题，在这里我对五色定理不展开赘述，希望你们感兴趣的同学可以之后自己去翻看。”
　　格林戈那结束了对第一个重要问题的叙述，坐在第一排的还有很多数学院的教授、博士，他们都点着头，对格林戈那的见解表示认同。
　　接下来格林戈那还就前人因为研究四色问题而衍生出来的新问题——科林格罗猜想的研究进展进行了讲解。
　　本来科林格罗猜想的研究已经进入了停滞状态，但是因为宋问声的研究成果，彻底的盘活了图论这一片死水，导致他们又开始对n-p类型的问题感兴趣起来，科林格罗猜想就是其中的一个。
　　而远在法国的埃德尔-法比安博士已经将自己的研究成果上传到了arxiv上等待同行验证。
　　格林戈那也和学生们说了，如果他们有兴趣可以去arxiv上查看一下这位博士的论文，写得明白易懂，花点功夫是可以知道在写什么的。
　　讲座结束的时候，数院院长领着十来个教授请了宋问声和格林戈那出去吃饭。
　　在席间，他们对格林戈那的见解非常赞同，还连连夸赞宋问声，夸得好听，宋问声都眉开眼笑的多吃了一碗饭。
　　饭后，他们小憩了一下，就到了下午的时间。
　　在检查ppt的时候，数院院长还带进来了几位陌生的老教授。
　　他们有的打量着宋问声，有的带点善意，弄得他有点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好看向院长。
　　“这几位都是咱们友校的老师教授，听说你开讲座，他们都赶过来想要认识认识，支持支持你！”数院院长笑眯眯的说道。
　　今天迎来送往的，让他重新感受到了身为一院之长的好处，所以整个人都是脸上带笑、红光满面的。
　　被迫营业的宋问声只能微笑，“谢谢各位教授的支持。”
　　“这是隔壁西部财经大的数院教授宁春风，对图论这方面非常的有研究。”
　　“这也是财经大的教授，翁民，听说你开讲座了，怎么都要过来支持一下。”
　　……
　　数院院长都介绍了一遍，宋问声一一叫出了他们的名字，还握了握手。
　　他们几人甚至就某些数学问题简单的讨论了一下。
　　“好了，现在时间到了，正事要紧。”数院院长站出来打断了他们。
　　但是大家也没有恼怒，而是十分配合的走了出去，他们的位置在前排最好的位置。
　　早上因为语言隔阂就筛选掉了一些学生，下午是宋问声主场作战，更加多人想要来看这位传奇师兄。
　　这次讲座可是宋神在他们学校开的第一场讲座啊，也可能是最后一场了。
　　几乎整个学校都知道宋问声最后的选择是京大，他们惋惜，但是也愿意为这位学校培养出来的人杰送上祝福。
　　“大家下午好！”宋问声说出来的话带着浓浓的鼻音，甚至鼻子头都因为撸鼻涕给撸红了，看上去莫名的有些搞笑，但是现在大家都很严肃，没有笑。
　　“很高兴在这里能开一场讲座。”宋问声是高兴的，他打量着下面每一个面孔，他们班的人全来了，苏文浩、何子益、王方旭……数院还有很多熟悉的面孔，包括当初他带领的那个编书小组。
　　他扫视着每一个人的面孔，突然间一种即将离别的愁绪也涌上心头。
　　“一年多前，我还是一个担心线性代数挂科的普通化药院学子，但是在某一日突然间看到了四色猜想的科普之后，「真有趣」这种想法贯穿了我的整个脑子。
　　数学就是这样奇妙，读得懂的我们视之为神的语言，读不懂的则说他是魔鬼的呓语，而我！宋问声，侥幸的读懂了一点，从此敲开了这道紧闭的大门的一条缝。”
　　「嘶」
　　这熟悉的味道！
　　曾经和宋问声一个班，或者共事过、接触过的人都深吸了一口气。
　　这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
　　装逼犯又来了！
　　但是他还不停，继续分享自己是如何凭借兴趣，还有自己因为兴趣激发的数学天赋在数学的世界里畅游，甚至是打败天下无敌手的。
　　第一排上坐着的不是数学院院长就是书记，不是教授最起码也是个博士，现在被宋问声强行进行五分钟的「天赋」洗礼，都震惊了。
　　因为从来没有人能够在他们面前装逼，甚至装得这么清新脱俗的。
　　而且这可不是普通场合，而是在几百双眼睛下明目张胆的装逼几分钟。
　　“去年我发表了四篇《数学新进展》，还有一篇《华夏中药杂志》，今年年初我投了两篇《数学年刊》，都是因为我对他们非常感兴趣，所以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
　　说了几分钟浑话，宋问声兴奋起来，然后自己的鼻音也消失了，他感觉之后的讲解可以更好的进行了。
　　他还没有提到现在他和格林戈那还挂在arxiv上关于千禧七大难题之一的n-p问题，如果这一篇在开了成果报告会之后，经过同行验证，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到时候不仅克雷研究所会求着塞给他们100万美元，还会有四大顶刊求着他们投稿到这些期刊，甚至是菲尔兹奖……等奖都会颁发给他们。
　　作者有话说：
　　（1）来自于《由四色定理引发的猜想》，卢玉成；
　　（2）妈呀，一打开后台，文下就多了这么多小天使，原谅我不能一条一条去翻你们的评论，但是真的超级感谢你们的支持！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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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答辩
　　台下的人满脸麻木, 尤其是数院院长还有隔壁友校来的院长教授们，他们也想不到看上去这么谦虚低调的一个小伙子，在台上的台风居然是这种的。
　　“说完兴趣，我们也应该进入正题了, 你们看看我的题目。”宋问声指了一下投影仪投射到背景墙上的一行字。
　　「图的色数和厚度——演讲人：宋问声」
　　随着他的手指指向, 下面的同学们也跟随着念了出来。
　　“图的色数和厚度！”
　　宋问声点点头, 这回他倒是没有继续装逼了，而是从四色定理开始说他所发现的图的色数和厚度之间的关系, 如果要表明他们的关系，四色定理就是比较典型的例子。
　　本身他也是从四色定理延伸而出的图的色数和厚度。
　　准备的ppt内容非常详尽，他也还记得以前去听讲座听不懂的那种痛苦的感觉，所以他现在尽量让自己的讲解简单有趣一些。
　　尤其是一些互动环节, 他还会叫一些举手的同学上来帮他展开。
　　这相当于一场别开生面的趣味数学课。
　　听得懂，还有趣, 同学们和他的互动也多了起来。
　　前排的大佬啧啧称奇起来，往常这些学生在他们的课堂上哪个不是和个锯嘴葫芦一样，别说不开口了，甚至连人都是浑浑噩噩的。
　　现在在这个讲座上，这么多学生一起和宋问声在白板上将公式一条一条推开, 举手的人还越来越多，哪怕是宋问声没有叫人回答问题, 下面的同学也异口同声的回答了出来，声音如同麦浪一样, 此起彼伏的。
　　这么多人认真投入的样子, 可不像是装的。
　　和大家不太一样, 坐在后排的李卫阳是校宣传科的人, 他接到的任务本来就是拍几张照片就好了, 可是看到台上台下的互动这么好，他觉得拍成视频可能会比几张单纯的照片更好。
　　于是他在一个比较合适的地方架起了摄像头，将台上台下的一切都拍摄了下来，等回去稍微剪辑一下又是很好的宣传素材。
　　讲座在各位同学起哄的「安可」声当中从五点半结束拖到了七点。
　　最后还是数院院长想着可能七点半有些同学晚上还有课，不得不站出来做了恶人。
　　虽然他们这些老人不太明白「安可」是什么年轻人的潮流，但是他们也知道宋问声的受欢迎程度，按照这么讲下去，要讲到结果这里，估计就是要到晚上十点十一点了。
　　所以他现在不得不打断，放大家都去休息了。
　　只是结束之后，这些学生还没有走，都拿着自己做了笔记的本子跑到台上，让宋问声签字。
　　“真是受欢迎……”格林戈那不得不承认，他有些羡慕了。以前被众星拱月的都是他，现在不在人群中心，他感觉受到了冷落，不行！回去之后他一定要开一百场讲座，享受别人对他的吹捧才行！
　　等宋问声挣脱出来之后，一脸疲惫，本来数院院长还说要吃一顿饭，但是宋问声推拒自己累了，他只能遗憾的留下回再请了。
　　晚上，宋问声吃了感冒药，到了第二天，就好转了一些，还有些困，但至少不那么头疼了。
　　他带着格林戈那到校园里逛了一圈，下午就送格林戈那上了飞机。
　　他们很快会再见，因为n-p问题的成果报告会就在下个月，京大和普林斯顿商量之后，将以宋问声为主，将地点定在京大，时间在四月中旬，比四月初的毕业答辩晚上一点，正好方便宋问声错开时间。
　　京大作为一个宋问声问鼎国际的平台，也是第一次在国际上这么出名。
　　因此，他们必须将这场成果报告会操办得尽善尽美才行。
　　在确定了时间之后，京大的官网就放出了报名通道，吸引来不少数学家的目光。
　　只是一天，报名名额就满了，让一些还没有下手的学者只能苦笑。
　　而且一看这些名字，有安德鲁-怀尔斯、望月新一、爱德华-威腾、哈密尔顿-阿伦德尔、杜森-奥布里、布伦达-加德纳……
　　哪个不是赫赫有名？
　　京大这边高兴得很，而且为了这一场「数学盛会」，几乎整个学院都教职工都出动了，看得隔壁的水木都眼红了。
　　但是也没有办法，谁让水木没有宋问声这么一个学生呢？
　　在宋问声发第一篇顶刊的时候，华夏的十大高校都给他发了邀请函，邀请他们来学校进修或者直接授予学位。
　　别说他们了，普林斯顿和加州理工大、哈佛等都发了，但是宋问声都没有看过他们。
　　这些东西对他来说没有吸引力，他对自己的未来有着清晰而明确的规划。
　　所以水木只是可惜，没有吸引来这等凤雏，现在见到京大将这次活动办得这么红火，就是后悔到肠子里了。
　　早知道宋问声是个成果制造机，他们绑也要把宋问声绑来这里。
　　前些年他们才成立了数学中心，成为了京派数学圈的山头，估计现在京大也要另起一座山头了。
　　山头一起，不说荣誉，就说经费也会向那边倾斜一些。
　　水木不至于吃糠咽菜，但没有以前那么宽裕咯。
　　在讲座之后没有多久，上回那个溺水孩子的父母又找到学校来了，他们这回没有送红包，而是提了一箱水果和牛奶，送了一张锦旗，这回宋问声总没有办法拒绝了吧？
　　于是和他们在学校门口拿着锦旗合了一张影。
　　只是宋问声万万没有想到，这对父母还是微博上知名的大V，他们把这张照片和故事的始末放上了微博，又变相的给宋问声宣传了一遍名声。
　　然后有不少人顺着宋问声的微博来到了京大这里，就知道了成果报告会这件事情。
　　现在成果报告会这件事情在微博上的热度很高。
　　高到不少网友都希望这次成果报告会可以直播。
　　网友的这点要求，京大怎么能够不满足呢？这可是变相的宣传材料，之前因为宋问声在京大开讲座的视频得到了不少点赞的李卫阳，现在高兴极了，因为上面领导让他负责这件事情。
　　如果弄得好，这不可以不说是大功一件啊！
　　……
　　四月初，西部文理大学的大四学生迎来了毕业答辩，在毕业答辩之前，他们的论文需要经历过三回查重，一回是他们自己购买的知网账号查重，第二回是导师过目之后，学校组织的知网查重，第三回就是正式的知网图书馆查重。
　　因为学校购买了知网的使用份额，所以学生可以凭借自己的账户免费在知网上下载论文，但是知网上也有我校历届学生的论文。
　　所谓的知网图书馆查重，就是在原本知网查重的基础上，再多了我校历届学生的毕业论文对比。
　　宋问声的论文在第三回查重之后，重复率低于百分之一，重复的寥寥几字都是在实验步骤这里。
　　不过没什么关系，不影响他正常答辩。
　　答辩当天，整个化药学院的学生分为了十来组答辩，根据他们所写的论文分了大概的小组。
　　比如说宋问声和隔壁宿舍那三个同学，当初在同一个实验室，即杜民涛老师手下做的毕设，他们的论文都是无机药物，那么他们就被分到了无机小组。
　　而同一个教室里就有三四个小组，他们一进来就对上了考核老师们深沉的目光，心头一颤。
　　“问声，你说老师应该不会为难我吧？”隔壁宿舍的A同学说。
　　“嘶，瑟瑟发抖。”B说。
　　“希望老师手下留情！”C一脸恐惧的说。
　　宋问声淡定如山，“别怕别怕，只答不辩，疯狂道歉！”
　　就在他们互相安慰的时候，门口又浩浩荡荡的走来了七八个教授。
　　这些都是化药学院的牌面啊！
　　看看！院长首当其冲走在前面，之后就是两个副院长……他们浩浩荡荡的并不是路过这间教室，而是直接就在前排坐下来了。
　　弄得那两个稍显年轻一点的考核老师心里一阵嘀咕。
　　后面等待答辩的学生更加是我了个大曹，他们这几个小组也太惨了吧？！连院长都来看他们答辩了，他们不会答辩不过吧？
　　“咳，答辩开始吧。”见几个老师都有些被震住了，杜民涛只好起身道。
　　现在每个学生的毕业论文，老师手里都有一份。
　　但是来的院长他们手里还拿有一份论文，只是不知道是谁的。
　　前面几个学生答辩完，除了几个考核老师询问他们问题之后，院长他们都没有询问，只是看着。
　　他们的眼神给上台的学生压力极大，每个学生下来的时候都好像是经历了一场酷刑一样。
　　直到倒数第四个，宋问声上场，这些老师才微微坐正了身形，并且翻开了手中的论文。
　　这下他们终于知道这些院长老师们是来看谁的。
　　最无奈的恐怕是杜民涛了，本来在问别的学生问题的时候，他只想挑挑格式，因为本科生的论文太过于简单，没有什么可挑剔的。
　　但是现在这么多教授在这里看着，他也只能针对这些学生的论文内容提出一点逻辑上的质疑。
　　现在最后四个都是在他实验室做毕业论文的。
　　看这些教授的样子，他们是很想给宋问声的答辩提问题？
　　这简单得不行的论文有什么问题好提的？
　　作者有话说：
　　（1）今天大家吃汤圆了吗？
　　（2）我忘记我要和大家说什么了……想了十分钟还是想不起来，好像也不是宣传一下我的新文——《从十八线明星到直播冒险王》，好像也不是汤圆，好像也不是我和宋问声的文文，猜猜谁先过五千收，忘记了……等我想起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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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网络舆论
　　“下一个学生。”
　　宋问声在大家的瞩目当中走上讲台, ppt上他的论文题目显现出来。
　　“无机金属抗癌药物的设计和研究——主讲人：宋问声/导师：杜民涛”
　　大家都知道，重头戏来了。
　　“大家好，我是宋问声，我要讲解的题目是「无机金属抗癌药物的设计和研究」。这些年来, 以顺铂为代表的铂类抗癌药物, 在癌症临床治疗当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但是铂类药物的交叉耐药性限制了它们的实际疗效和使用范围，因此需要对此类药物进行修饰和和改进……”（1）
　　“这里对经典构型的Pt（Ⅱ）配合物的改进方法是, 将配合物与特殊的基团，如光敏性化合物等基团相连，具体的原理和工艺路线是……”（1）
　　“总之，金属抗癌药物正在蓬勃发展, 未来需要我们更加深入的研究……”
　　“我的讲解完毕，请评委老师批评指正。”
　　时间刚刚好结束。
　　因为有过讲座的经验, 所以在讲解自己的ppt的时候，宋问声声音洪亮清朗，大大方方，丝毫不怯场，对于自己的文章讲解得详略得当。
　　让大家听上去感觉十分舒服。
　　几个人讨论了一下, 杜民涛挑剔了一个格式上的问题。
　　等另外两个老师想问的时候，院长要了话筒, “宋问声同学，我看你的论文里是为了降低铂类药物的交叉耐药性才衍生出修饰的路线, 那么为什么铂类药物会容易产生交叉耐药性？”
　　下面的A同学一下子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这这, 谁会去了解这种, 一般都是问论文里面的内容啊, 比如说路线上的问题啊，还有解释一下数据什么……如果是他被问到这个问题，他肯定回答不上来。
　　宋问声想了一下，“应该是铂类药物和DNA的作用之后，会形成共价性1，2-或1，3链内交联产物（2），即顺铂加合物，可以激发细胞循环的停止和凋亡过程，减少的胞内蓄积导致药物流出，此外还有GSH的钝化作用都会导致细胞对顺铂的耐药性（3）。”
　　院长点点头，把话筒放下了，然后后面七八个教授也就一些原理还有合成路线都问了一些问题。
　　但是每一个宋问声都答上来了，可以看出他的基础扎实，知识面之广。
　　下面的同学只能流露出敬佩的目光，因为学神在被教授刁难这么久，还不落下风。
　　换做是他们，早就僵在上面冷场了。
　　也就是大佬们对宋问声提问了，导致最后三个同学战战兢兢的，说话也哆哆嗦嗦，不是超时就是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也幸好那几个教授们没有问他们问题，只有考核老师挑了几个格式上的错误，就放过了他们。
　　最后他们云里雾里的送走了几位教授，也送走了考核老师。
　　还没来得及思考太多，一种答辩完了可以解放的情绪一下子涌上心头，他们就和四散的小鸟一样到处炫耀今天院长来他们的答辩现场了，以及自己是怎样过五关斩六将才结束自己的艰辛之路。
　　渐渐的也在学生当中流传出一种消息，大佬去看宋问声的答辩，是因为要给压力给考核老师，因为学校想推宋问声成为学校的优秀毕业生，那么优秀毕业论文的殊荣肯定是要给的。
　　这件事情渐渐传到了网络上。
　　之前一些因为有一段时间宋问声频频上热搜，有些黑子跳出来黑宋问声，但是也因为宋问声的事情没热度，他们也销声匿迹了。
　　现在他们又跳出来了，并且质疑学校。
　　大风水大风吹：我一直以为高校都是讲究公平的地方，没想到还有这种恶臭，难道发了几篇文章就可以将学校表彰优秀毕业生的名额给他吗？我看过一些人挖出来他大一大二的时候都挂了几门课，这种应该不算优秀毕业生了吧？@西部文理大学；
　　春天你老木：这就是「好学生」吗？某高校为了给学生表彰名额，吃相难看，数位教授给压力考核老师。
　　970模拟：虽然我没读过多少书，但是考试不及格的学生应该得不到优秀学生吧，这样还怎么给其他学生做榜样。
　　……
　　这件事情就好像有个推手一样，原本只是一件小事，逐渐演变成为了学校的不公平，给诸多学校和学子做了坏榜样。
　　连带着连同宋问声过往的一些事迹再次被人挖出。
　　比如说或以前挂过科，做过喷子啊，虽然用语「文明」，但是也是喷子啊……甚至连前段时间的编书也变成他为了敛财才编的书，因为学校答应了把所有收入全部给他，他才愿意编书。
　　说他贪心、作假的什么都有。
　　在网上，他好像成为了那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一样，这一切都是因为莫须有的编造和污蔑。
　　哪怕是后面学校把他的答辩成绩亮出来，八十九分，有很多网友也说不足以取信。
　　这八十九分里，相当一部分的分都是因为他答辩现场表现得好，至于论文本身因为太过于简单，即使没有这档子事，学校也不会遴选他的论文作为优秀毕业论文。
　　可是现在的优秀毕业生名额……又是在这个风口浪尖上。
　　给！为什么不给！
　　如果不给，别说宋问声寒心了，学校里招揽来的人才估计都会寒心，所以这件事情不仅要办，还要办得漂亮！
　　西部文理大学官微直接将一系列图片放上微博，并且发了长文。
　　第一张图片就是宋问声在校期间发表过的论文的期刊摆在一起，第二张图片就是国外记者对知名数学家的采访，采访有关于四色定理和孪生素数相关问题的视频截图，第三张就是宋问声将书籍卖出所得利益捐献的捐献证明，那真是分文不取……
　　这些无一不述说着宋问声最近一年多做出来的事情。
　　长文里将来龙去脉都说得清清楚楚，罗列去年宋问声横空出世的时间线一直到答辩之后，并且质问那几个跳得最欢快的黑子，“如果这种天才不足以担当优秀毕业生，那么你觉得谁可以？”
　　学校还将优秀论文获得者名单，以及优秀毕业生名单、国家奖学金名单上等等优秀的人包括他们在校期间做过什么贡献都罗列出来。
　　榜上有名的优秀毕业生杜鹏说，“发表了三篇普通期刊，一作，深深知道发顶刊的难度，如果宋大神不行，那我更不行！”
　　优秀论文获得者周兴说，“侥幸获得优秀论文，但是优秀毕业生，我承认我不行。”
　　蝉联了四年的国家励志奖学金获得者任康乐，“已保研，但是我都不确定以后能不能发一篇期刊呢！宋爸爸不行那我更加不行了！”
　　……
　　下面已经摞起了长长的队伍，大家都是说我不行，他们在说着我不行的同时还罗列出自己的优秀事迹，让一些普通的学生相形见绌。
　　问题是这件事情一出来，除了西部文理大学之外，还有京城大学一马当先，也跳了出来，“京大法务部竭诚为您服务@宋问声，另我们的学子快快归家吧，京大已经等待你很久了！顺便宣传一下，在四月中旬，宋同学将在京大面向国际数学界做题为「n≠n-p」的成果报告会！”
　　水木官微：支持支持！
　　西部财经大：不要忘记我们，我们也很支持宋同学哦！
　　魔都大学：我们的法务部已经磨刀霍霍了，有需要可以叫我们@宋问声；
　　……
　　得知这件事情，宋问声也是觉得莫名其妙的，一个优秀毕业生不至于这样吧？难道他和谁有利益纠葛吗？他想了一圈，都没有想到，所以他只是静观其变。
　　只是随着事态发展，这么多高校，还有学生同学都站出来支持他，让他心里有一种暖意啊。
　　他笑了笑，也毫不犹豫的上去把他们感谢了一番。
　　宋问声：因为我的事情占用了公共资源，我在这里说一声抱歉！在了解了事情的始末之后，我非常感谢各大高校，还有诸多老师同学站出来为我说话。按照你们说的，我发的顶刊大概是没什么用，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学习，争取发更多的期刊，这样才不负你们的鞭策。@大风水大风吹@春天你老木@970模拟；
　　西部文理大学发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脸表情。
　　京大：欢迎欢迎，反正已经是我们的学生了。
　　水木：额……
　　看得上去这些高校好像又希望他发，又不希望他发太多镇压了其他高校里众多人才一样。
　　大家都流露出非常纠结的姿态。
　　最后还是人民日报和微博一起站出来说话了，人民日报点名批评现在的某些人追求的不是天才而是没有一丝缺点的圣人，可是天才也是人，有喜怒哀乐，也有缺点，不可能吹毛求疵，只要他们在某方面有着突出的成就和才能，并且不危害国家和社会，就是值得称赞的。
　　和人民日报一起下场的微博则是开始大范围的清理一些经常说低俗语言、辱骂全家，掀起网暴的账号。
　　作者有话说：
　　（1）来自《药物无机化学中的金属抗癌药物》，朱际宇；
　　（2）来自《金属抗癌药物设计的新策略和新趋势》，王晓勇；
　　（3）来自《顺铂耐药性的解说》，家庭医生在线网站；
　　（4）有点迟了，抓了个虫子，谢谢大家！
　　感谢在2022-02-15 23:48:40-2022-02-16 23:59: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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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到来
　　整件事情里, 最让宋问声匪夷所思的不是这些黑子，反而是那本因为只有专业人士才会购买，而导致销量一般的《图的色数和厚度》，现在销量居然爆了, 囤积这些书籍的线下书店和网络书城也一下子将这本书卖空。
　　本来就印了十万本, 现在都卖出去了, 全部处于售空的状态，还不断有人想要求购。
　　在闲鱼那里全部都是求购的, 价格还不低。
　　宋问声也很纳闷，不是学习这个的，买这本书有什么用？
　　他想了想，在微博上发了四个字：理性购买。
　　但是依旧挡不住大家对这本书的热情。
　　罗晴依旧MJN：我才不是因为你的才华和颜值购买的, 我是看在你把全部收入捐出去做好事的份上才买的，你不要太过于自信。傲娇•jpg；
　　Jh：不是本专业的, 但是也可以买来看看，有什么问题吗？
　　晴天暖76kk：帮国外朋友买的，这本书在国外挺火的，就是没有英文版。
　　……
　　随着这本书的爆火，国外有几家出版社盯上了这本书。
　　学校在问过他的意见之后, 就全权处理这件事情了，选定了一家口碑和出价都不错的出版社。
　　之前只是国内的收入, 宋问声选择全部捐出，但是国外所得收入, 宋问声并没有交代怎么样, 学校还是选择将这本书国外的收入全部留给宋问声。
　　……
　　随着时间的流逝, 网络上的风波渐平, 可有一件事情热度不减, 那就是宋问声的成果报告会。
　　听说这场最高规格的报告会会全程直播，不少网友都在翘首以盼，想要看看这高规格的成果报告会是什么模样。
　　4月10日，宋问声坐飞机前往京城。
　　再次来到京大，他并没有感觉到陌生，轻车熟路就摸上了付双林的门，打了声招呼，得到了付双林的进度问询。
　　幸好他也不是完全没有准备，这段时间，他还是看了十来本的，对于付双林提出来的问题，他都能回答得上来。
　　付双林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放他离去。
　　对于这个弟子，目前的自己还算是满意的。
　　纵使他数学天赋如何高超，自己也要时时提醒他在做学问上不要有傲慢之心，无论对哪科。
　　在拜访过付双林之后，他才去周国昌这里报到。
　　因为操办这个活动，以及接待外国学者的事情，整个数院上下的教职工都忙碌起来，就连宋问声来的时候，周国昌都没有太多时间接待他。
　　只是问他，“做好准备了吗？”
　　宋问声点头，报告会上所用的演示文件，他之间已经做好了，还发给了格林戈那，格林戈那做了适当的修改，现在他只用熟悉自己的演示文件就可以了。
　　“那就好！”
　　周国昌欣慰的拍拍他的肩膀，“少年强，华夏强！这可是国内难得一见的数学盛会，也多亏了你，我们京大才有机会操办这样的活动，好了，你看一下，这是草拟拟定的流程。”
　　他塞过来一张纸，然后匆匆离去。
　　整个数学院的办公室人来人往，好像只有宋问声一个闲着，就连谢冠今天都被派出去接待他的导师了。
　　宋问声叹了一口气，只能将目光移到这张纸上。
　　流程？这是什么？
　　早上成果报告，下午问答会，晚上还有舞会，明天后天还有一些学者的报告会……
　　这是硬生生的把成果报告会弄成了一个论坛啊，厉害了我的院长！
　　他都没有想到学校能有这样的操作。
　　宋问声这回来到这里，没有麻烦谢冠，而是和其他申请参会的学者一起住在了学校附近的一所五星级酒店里，他还是最好的套房，旁边就是格林戈那的房间。
　　只是他现在还没有到华夏，在邮件上还神秘兮兮的说要给宋问声介绍几个人。
　　谢冠觉得有些可惜，宋问声不能来和他一起住，他的导师早就想认识宋问声了，只是眼下也没有时间介绍宋问声给他的导师认识。
　　尤其是一听说宋问声隔壁是格林戈那，谢冠承认他还是有些不爽的。
　　这就好比A的朋友很少，而B是A在专业知识方面能够交流的朋友，现在已经进化到知己的层面，但是B还有CDEF这么多朋友，这些朋友都是B的知己，A能高兴吗？
　　只是现在谢冠也没有多少时间去叨扰宋问声，要不然他可能会列举出若干个国外学者的挑剔事迹，以降低格林戈那在宋问声心中的地位。
　　因为这次来了很多来自不同国家的外国学者，数院申请外国语学院的学生来当志愿者，有很多把这次大会当成是一次历练机会，踊跃报名。
　　所以次日下午，宋问声去接格林戈那的机，就是和四个志愿者一起去的。
　　然后宋问声问了他们要接机的人是谁。
　　小明说：“爱德华-威腾。”
　　小红说：“哈密尔顿-阿伦德尔。”
　　淘气说：“布伦达-加德纳。”
　　笑笑说：“西谬尔-格林戈那，他们都是来自普林斯顿的教授，都在同一架飞机上。”
　　看来格林戈那要介绍给他的人也在这堆里，宋问声好像提前猜到了格林戈那想要介绍给他的人是谁，心里有些得意。
　　飞机准备落地，格林戈那感觉心头一跳，这好像是不详的预兆，难道死神来了，要坠机了？
　　可是随着飞机平稳落地，他脑子里的胡思乱想也暂停了。
　　“该下飞机了，格林戈那你在发什么呆？”布伦达拿下自己的小行李箱说道。
　　“我在想宋。”格林戈那被他提醒，也站起身收拾自己的东西。
　　“祖先钱？”布伦达似笑非笑。
　　这实在不怪他的态度如此耐人寻味，实在是这段时间格林戈那的举动让人啼笑皆非。
　　自从华夏回来，他就开始天天念叨华夏的美食，然后还带回来一项古怪的仪式，拜宋问声和烧祖先钱。
　　并且传染了不少学生。
　　烧祖先钱是一个由网红兴起的，学生们也还都是年轻人自然喜欢模仿这种时髦的东西，尤其是知道他们的教授也对此深信不疑的情况下，他们甚至建立了一个「宋-社团」，集合大家一起来进行这个神秘的仪式。
　　听说这个仪式在自己灵感枯竭的时候特别灵验，所以宋问声的信徒就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如同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多。
　　只是可惜这个社团因为申请不合规定，没有被学校批准。
　　按照格林戈那对这个社团的痴迷程度，布伦达一度以为他中邪了，难道华夏是有种神秘的巫术，所以才让格林戈那对此深信不疑？以至于踏上了华夏的土地都神不守舍？
　　格林戈那啧了一声，嘀咕道，“要是我能把n-p问题单独弄出来就好了。”
　　布伦达摇头，“你在做什么白日梦，你连四色问题都解决不了。”
　　格林戈那不说话了。因为他总是被别人拿这件事情打击。
　　他刚才说的话也不是说想要霸占宋问声的成果，或者嫉妒宋问声。
　　而是因为在证明n-p问题的过程里，宋问声出的力占据了百分之八十以上，所以普林斯顿才愿意将这次成果报告会的操办单位拱手让给京大。
　　如果这个证明过程是格林戈那出的力多，又或者全部由他证明的话，宋就可以去美国看看普林斯顿，到时候在他们高等数学系教授的轮番轰炸下，会愿意留在那里。
　　这样他就有机会天天和宋探讨数学上的问题了，而不是隔着太平洋只能用邮件交流。
　　谢冠说的其实没错，这些外国学者用心之险恶，可见一斑。
　　尤其是普林斯顿，为了维护自己的学术地位，他们就喜欢囤积天才，不过也正是因为他们的大方，还有学术名声，也吸引来不少天才就对了。
　　正当格林戈那带着几丝郁闷走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宋问声在这里接机。
　　两个憨批一下子冲上去抱在一起，然后各自给对方的背后来了一拳。
　　“嘶，你可真下重手！”宋问声记得这货可是打过拳的，相比于他的拳头，自己的简直就是不痛不痒。
　　格林戈那赶忙给他揉揉一下，“手重手重，回头请你吃东西。”
　　另三个志愿者也迎上几个学者这里，和他们简单介绍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学校方面派来了车，会将他们带到酒店。
　　“你要介绍的是哪个？”宋问声看了几眼那边和志愿者正在交谈的几名外国学者，这几位学者身边都没有带助理或者学生，让他有些奇怪。
　　“我在普林斯顿的好朋友，布伦达-加德纳！”格林戈那大大咧咧的，马上就忘记了刚才布伦达噎他的事情，拉着宋问声过去。
　　布伦达-加德纳长得也很高大，一头有些艺术的半长头发，褐色微卷，绿色眼睛，脸颊有些消瘦，有些耷拉的眉眼让他看上去有些忧郁和温柔，但他总是懒洋洋的表情中和了这种温柔，给人些许傲慢的感觉。
　　宋问声记得布伦达，因为这个家伙充当过他的审稿人，还给他的文章写过评语，都是夸奖，所以这个人应该挺好相处？
　　作者有话说：
　　（1）小明、小红、淘气、笑笑来自数学课本，他们来做志愿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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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交朋友
　　那边两人投过来的目光, 毫不犹豫的就被布伦达捕捉到了。
　　他也不知道这两个人在交头接耳些什么，但还是伸出手，慢慢地挥了挥。
　　就当是给格林戈那一个面子吧。
　　“看吧，我就说布伦达因为他有些孤僻少朋友, 所以渴望朋友的关爱。”格林戈那感慨的说道, “也就是这样, 所以我十分愿意给他多介绍一些朋友！”
　　“可是我感觉好像不是这样的……”宋问声有点想笑。
　　估计那边的布伦达还不知道他在格林戈那的嘴下成为了这样的角色。
　　格林戈那带着他过去，介绍了一下这几位教授。
　　分别是——
　　“这位是爱德华-威腾教授。”格林戈那带他来到一位穿着西装, 精神奕奕的老教授面前。
　　这位老教授露出了一丝笑容，“你好，早就想要认识你了！”
　　宋问声连忙握手，“你好, 威腾教授！”
　　这位威腾可是弦理论和量子力学的顶尖专家，是一位知名的物理学家, 也是一位获得过菲尔兹奖的知名数学家。
　　他一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想要完善自己提出来的M理论，并且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不过他弄巧成拙得到了菲尔兹。
　　这回选择来到京大也是希望在宋问声在n-p问题的成果报告会上得到什么灵感，或者是和其他数学家交流一下，来完善自己的M理论。
　　“这位是哈密尔顿-阿伦德尔教授。”格林戈那继续介绍。
　　哈密尔顿身形稍胖, 红红的酒糟鼻特别明显，看上去有些腼腆的样子, 很有可能有点社恐，而他接下来的样子, 也证实了宋问声的猜测。
　　“你好, 我是阿伦德尔……很高兴来到华夏！”哈密尔顿说话有些含糊小声, 宋问声只隐约听到了这么几句, 握上了他的手。
　　“你好, 阿伦德尔教授！”
　　格林戈那将他带到布伦达面前，“我的朋友之一，布伦达-加德纳。”
　　被介绍的布伦达耸肩笑笑，伸出了手，“宋，你好，我也早就想认识你了，”他直接就在格林戈那跟前对宋问声使出了稍显亲密的「把臂同游」技能，把格林戈那一下子挤开了，“你是怎么认识这个话唠的？”
　　感觉这有点超出社交距离，宋问声轻皱眉，握上了他的手，“他发邮件给我，发了上百个问号，我问他要干嘛，他就说认识认识，然后我们就认识了。”
　　“上百个问号？这看起来就像是他做的。”布伦达挤开了格林戈那的位置，然后嘴角一勾，对有些忿忿的格林戈那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
　　“谁说的？谁说的？”格林戈那一个冲上去，就挤开了他们两个，自己仗着身高优势就把手搭在了宋问声的肩膀上，“我告诉你，离布伦达远点，要不然会变得不幸！唔唔唔！”
　　就在格林戈那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布伦达一下子冲上来，捂住了他的嘴。
　　爱德华-威腾摇摇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懂他们的相处模式。”
　　格林戈那和布伦达都是三十出头的年纪，却做出了难以企及的成就，再加上一个23岁的宋问声，不过这群人在威腾眼里，都是小孩子。
　　按照威腾的年纪来说确实可以这么认为。
　　阿伦德尔只是呵呵笑，表示他对威腾的话的认同。
　　宋问声领他们回到酒店入住，休息了片刻，晚上打包了几个教授去吃好吃的。
　　他们一直念叨的烤鸭是必去的，此外还买了不少老京城知名小吃。
　　宋问声把他们喂得肚子饱饱涨涨的，就和喂猪一样，不过大家也都很高兴就是了。
　　第二天，宋问声带他们去逛了故宫、长城等等景点。
　　第三天带他们逛了京大、水木等等知名高校，尤其是京大和水木，学校里的景色堪称一绝。
　　第四天……没有第四天了，第四天，这场国际瞩目的成果报告会就要开始了。
　　之前京大应了广大网友请求，开了直播，但是他们自己也明白，这种深奥的学术会议，不是每一个都能听得懂的，所以为了得到最好的宣传效果，他们研究了好几个方案。
　　最后宣传小组的组长李卫阳采用了「百家讲坛」模式。
　　就是放一百个学生在下面，然后三四个专家和两个主持人在台上，就宋问声的直播进行讲解，这些专家时不时要和台下的学生互动，主持人还要和观众互动。
　　并且现场还会开两种模式，一种无讲解的直播模式，一种是有讲解的「百家讲坛」模式，看观众喜欢哪一种都可以。
　　自从李卫阳当上的宣传小组组长，宣传的手段花样百出，学校也是看中了他的灵活百变，尤其是在有关宋问声的一系列时间里，为网民们塑造起学校的正面形象。
　　现在这个「百家讲坛」模式一上报学校，就得到了学校的看重，为此学校花费了大量的口舌和精力才请到了泰特-肯特尔、隔壁水木的王元教授、京大的钟教授。
　　而女主持人星月则是学校里的经常出席各大活动的主持老手，男主持米逗则是一位数学、物理双修硕士，是京大的校友。
　　米逗是因为直播科普科学知识而出名，在知乎、贴吧、csdn上都有很大名气，在微博的粉丝上就有数千万。
　　去年的双十一卖货节上，他帮某公司带货，卖出去三颗卫星，因此一战成名。
　　这回京大举办这样的成果报告会，米逗被邀请回来做直播的主持人，他感觉与有荣焉，因此做了很多准备。
　　只是越收集有关于宋问声的信息，他就越感觉吃惊。
　　如果是天才，从小时候就可以显露出自己不同寻常的一面，但是宋问声从小到大一路平平，崛起发迹也就是去年的事情。
　　才一年，他就站在了数学界的顶峰，真是不可思议。
　　早上八点五十五分，距离直播开始还有五分钟时间，直播间里就已经有数万人在等候了。
　　李卫阳的想法是对的，相比于普通的直播间，百家讲坛模式的直播间更加多人，十分之八的人都来到了这边。
　　开播前几分钟，主持人分别介绍了沙发上的三位嘉宾，然后开始说起了宋问声的一些事迹，无论是「灌水」顶刊这种神级操作，还是负伤上央视采访这样的搞笑新闻，他们都可以信手拈来。
　　带着同传耳机的泰特听到之后也不由得连连点头。
　　这就是两位主持人的功夫都下的足的缘故了，就连一些宋问声平常的小事他们都可以说来。
　　报告厅里现在已经坐满了人，镜头给到的人的面孔，大家都觉得熟悉，好像不是在国际新闻，就是在报纸上见过。
　　然后镜头在第一排停留了很久。
　　第一排的都是数学大佬，爱德华-威腾、安德鲁-怀尔斯、哈密尔顿-阿伦德尔、阿蒂亚爵士……
　　哪怕是第二排也都是赫赫有名的存在。
　　这些大佬，米逗和星月一个一个说来，还分别介绍了一下他们的事迹和学术成果。
　　“安德鲁-怀尔斯，将费马猜想变为费马大定理的知名数学家，后来因为他的成就获得了菲尔兹奖。他解决费马大定理之后，在牛顿研究所做了三次学术报告，报告结束之后，纽约时报的头版欢呼着「我发现了」，报道费马大定理被证明，然后怀尔斯成为了世界上最著名的数学家！”
　　“爱德华-威腾，弦理论的究极支持者……”
　　直播间里的观众都是惊叹的表情。
　　“感觉天花板掉下来砸到的都是菲尔兹奖大佬。”
　　“在这里，我感觉好像菲尔兹奖好像不值钱一样，终于有种n-p问题是国际上特别关注的问题的感觉了。”
　　“我真的要说一声，宋神牛批！”
　　……
　　八点五十八分，宋问声等在后台。
　　今天难得穿上正装的他终于褪去青涩的模样，有了些锋利的味道。
　　他的西装还是谢冠带他去买的，发胶是格林戈那友情赠送，领带是周国昌院长帮他系的。
　　此刻的周院长帮他再次正了正衣服和领带，佯装拂了拂肩上的灰尘，“紧张吗？”
　　宋问声微笑，握了握有些冰冷的手，随着时间的流逝，似乎又没有那么紧张了，“或许我是大赛型选手？越大型的场合越兴奋？”
　　“只要不要上去吹嘘五分钟你的个人事迹。”谢冠站在一边调侃，宋问声在母校开讲座上台就吹嘘了五分钟自己的个人事迹，这件事情被本校学生透出来过，谢冠有幸刷到。
　　“我要是这么做，我怕周院长会冲上去把我一刀宰了。”在这个时候，宋问声还能开得起玩笑，那证明是不那么紧张。
　　“加油！”周院长笑着说完，时间点一到，他先走出了外面致辞感谢大家来到这里，参加这次的成果报告会，并且宣布流程。
　　“接下来，让我们欢迎宋问声。”
　　“哗啦”下面的人全部鼓起了掌欢迎宋问声，在谢冠和格林戈那鼓励的眼神当中，宋问声深吸了一口气，转身上台。
　　“大家好，我是宋问声，欢迎大家来到现场，参加我的成果报告会！”
　　作者有话说：
　　（1）又水一章，惭愧；
　　（2）我回去翻翻我以前的文，尤其是21年之前的，感觉没那么水，难道是因为我在飞卢看文了……emmm，算了，飞卢，我还是不说你了，毕竟我今天又充了钱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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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各讲各的
　　走上台的青年是这样的年轻, 23岁是人生最美好的年纪，而他已经站在了国际数学界的面前，向大家陈述他的成果。
　　“感谢大家能够来到这里聆听我的成果汇报。即使到了现在，我也依旧认为证伪n-p问题是一件麻烦的事情。在这个过程当中, 我总是要克服很多困难, 所以我不得不感谢一个人, 西谬尔-格林戈那，在和他的争吵当中, 我得到了灵感。”
　　宋问声耸了耸肩，抖了个机灵，指着台下的格林戈那这么说。
　　下面的人哄笑起来，然后鼓起了掌声。
　　威腾摇头笑了一下, “真是有意思。”
　　怀尔斯鼓掌，“谁说不是呢？我第一次作报告的时候可没有这样。”
　　“难道你不是一上去就说我是世界之王吗？”阿蒂亚冷不丁的开起了玩笑。
　　“恐怕是您记错了, 那艘破船出来的可比我晚多了。”怀尔斯冷哼一声。
　　同是英国知名数学家，阿蒂亚可和怀尔斯互相看不顺眼，他们已经多年没有同框过了，如果不是这次n-p问题，他们是绝对不会坐在一起的。
　　哪怕现在坐在同一排, 也是由威腾坐在中间隔开。
　　威腾相当无奈。
　　他当然知道这两个人说的是什么东西，当年的怀尔斯因为证明了费马大定理, 所以有些傲，这种傲让阿蒂亚爵士相当看不惯, 尤其是因为在一次数学会议上, 他们因为一个位置有了矛盾。
　　但是怀尔斯将证明费马大定理的论文发表的时候是1995年, 可比泰坦尼克号出来得早多了。
　　不过经过这些年的磨炼, 怀尔斯已经没有当初的少年意气了, 而是变得低调起来，现在一看，他依旧没有忘记当年和阿蒂亚爵士的矛盾。
　　两个人的阴阳怪气，不止是影响三个人，而是周围一圈的人都听到了，神色都怪怪的，导致第一排的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
　　“我将n-p问题分成三个部分来解决，第一个部分……”
　　宋问声慢慢的将大家带进他所构建的数学世界。
　　大家先前就看过宋问声发在arxiv上的论文，仔细研究过，现在进场之后手上各有一份。
　　论文里面有演算步骤，但是却没有证明思路，而证明思路是宋问声此时会讲解，凡是一些精巧的，经过宋问声一讲解，他们就知道宋问声为什么要这样设计。
　　这些繁琐的数学步骤，在宋问声的解说当中，慢慢变成他们所能理解的数学符号，然后一个一个的印入脑海当中。
　　如果遇到有疑问的地方，他们会微微皱起眉头，可能思考片刻，就会知道，也可能思考过后，没有什么结果，这时候他们会在这里做一个标记，等待着之后提问。
　　n-p问题是千禧难题当中的第一个难题，也无愧它的难度，宋问声在解说起来也十分费力。
　　在这个过程当中，他会观察台下观众们的表情和动作，如果他们眉头不展，那么就需要他放松一点节奏，如果他们表情松快，那么就证明这里明白易懂，宋问声就会讲快一点。
　　直达直播间里的观众基本全跑到「百家讲坛式」的直播间里了，只剩下两三千人还坚持在这个没有任何解说的直播间看，而百家讲坛式直播间那里蹲有五十多万人，他们不是来听米逗讲八卦的，就是听专家科普的。
　　科普他们不一定听得懂，但是他们蹲在这里好像就像是现场听了宋问声的成果报告会一样，这应该是一件高大上的事情吧。
　　“我已经瞎了，要不是米逗在讲这些数学家的八卦，我真的就要阵亡了……”
　　“明明毕业多年，为什么我还要回来听数学课？”
　　“哈哈，前排大佬氛围古怪，有没有谁会唇语，刚才阿蒂亚爵士和怀尔斯大佬在说啥？为什么坐中间的威腾表情这么胃疼？”
　　“星月真好看，所以孪生素数今天真的可以被证明吗？”
　　……
　　百家讲坛模式的台上五人，三个专家一直在就数学本身内容讨论，星月一直话语不停的解释「这不是素数」「n-p问题不关素数的事情」「今天是n-p问题的成果报告会」，米逗一直在说宋问声、格林戈那和第一排大佬的八卦。
　　简直就是各说各的的，可是整个直播间里又有一种奇怪而又融洽的氛围。
　　网友们觉得这个直播间好像比宋问声的成果报告会更加有意思。
　　李卫阳头都要大了，看着活跃的直播间，他一直想让导播将他们弄回正途，可是在网友的起哄当中，他们还是各讲各的。
　　宋问声讲了一个早上，只休息了一次，嗓子都要冒烟了，可是整个早上结束的时候，他悲哀的发现，自己只讲解了五分之一的内容，这意味着自己要实行B计划，还要延续讲下去。
　　当年的怀尔斯在开费马大定理的学术报告的时候，用了三天，难道他要用五天？
　　他想想都觉得可怕。
　　当初的A计划是他早上讲完，下午解答，晚上开舞会，B计划就是，早上讲一部分，下午就针对这部分提问，明天照旧，直到讲完，讲完的晚上开舞会。
　　不用想，基本上就是要苦熬几天了。
　　他头疼，网友觉得整个直播间可有意思了，在网友的号召下，这个直播间也越来越多人，大家都是进来看他们各讲各的。
　　中午，他们带着疑问去吃饭，下午他们又带着疑问来了。
　　第一天下午，顶级数学家们还没有问题，前面这一部分证明对于他们来说还算是浅显，他们明白是什么意思。
　　提问的基本上都是一些对n-p问题研究得比较少的人，宋问声还是一一的跟他们解释得十分详尽。
　　第二天，宋问声加快了步伐，平常会仔细讲解的地方，现在已经略过，“我的论文上有比较详细的证明过程，这一部分我就略过了，如果还有疑问，可以在下午的时间向我提问。”
　　因为快速跳过，今天他的进度已经达到了3/5的位置，但是诡异的是，下午提问的人比昨天还少，前排大佬都没有提问。
　　可能是因为自己的证明过程太简单了吧……
　　如果让泰特-肯特尔知道他的想法，那么肯定要喷他一口盐汽水。
　　现在三位专家陷入了尴尬的境地，因为随着宋问声把进度推进，他们也看不懂了，明明都是研究数学的，头一次觉得数学是这么难懂的东西，在这些宛若天书的东西面前，他们好像返祖成为了小学生，只懂得小明小红淘气笑笑。
　　“呃……这个地方，很难明白，根据论文，我们可以得出下一步……”泰特来不及感慨这些内容，想要解决自己现在当着几十万观众冷场的尴尬境地，只能干巴巴的解说。
　　王元老爷子笑呵呵的摊牌了，“反正我是看不懂了，小钟，你懂了吗？”
　　钟教授尴尬的挠头，小声说，“其实我也看不懂了……”
　　“这可能就是上帝的语言了，数学还真是奇妙啊！”米逗笑嘻嘻的插嘴过来，也想要缓解这种尴尬，带一带嘉宾，“王教授，你觉得宋同学最后能证明出来吗？”
　　王元肯定的说，“我觉得肯定能！小宋是一个很有天赋的年轻人，关于n-p问题其实我研究的也不是太多，但是在素数方面我还是有一定的发言权的，嘿嘿，按照你们年轻人的话来说，就是我有一个八卦要说。”
　　“什么八卦？”钟教授一下子变成了好奇宝宝。
　　泰特也好奇的抬头看他。
　　王元一拍大腿，“那时候小宋来到京大开讲座不是？周国昌院长就组了一个饭局，我们都去了，吃着喝着，就说起了数学问题。”
　　钟教授奇怪的念叨，“王老，你们吃饭还讨论数学问题，这吃得还香吗？”
　　“香啊，怎么不香？老头子我研究一辈子数学了，什么没见过，数学下饭而已，你们这些小年轻还是见识少了！”王老笑了起来，“就是在讨论数学的时候，我们谈到了前段时间，小宋将存在无穷多差小于7000万的素数对的7000万这个数字推进到246，就是神来一笔，证明之巧妙！
　　然后小宋就当场又给出了一些推进的证明思路，这年轻人的脑子就是好，转的快！”
　　另一位主持人星月此时也停下来和网友的对话，好奇的问，“王老，这种学术方面的一般不都是要保密进度吗？这里直播间……”
　　王元挥挥手，“我就提这句，就提这句，说多了，恐怕小宋知道了要来打我！”
　　宋问声的证明在第三天的早上终于推进完毕，他的嗓子也彻底哑完了，每天吃胖大海，金嗓子都不管用了，如果还要拖到第四天，就只能是格林戈那上场了。
　　但是证明过程推进完毕还不代表他证伪完毕，下午还要面对大佬的质疑。
　　第三天是最关键的证明时间，从早上开始，就有不少媒体蹲在了报告厅外面，克雷研究所的人也在翘首以盼。
　　第三天下午，宋问声来到了会场，这个时候的会场里人头涌涌，大家都在等待他宣布n-p问题证伪的那一刻。
　　他目光如剑，直指下面的大佬。
　　作者有话说：
　　（1）我来了！今天我去看电影了，《尼罗河上的惨案》，当年高中的时候看阿加莎，就觉得很有意思，我超级喜欢马普尔小姐的，甚至有想过开同人文的想法，后来我觉得我脑子设计不动这种巧妙的杀人方法，就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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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证伪
　　现在就是交锋的时刻, 狭路相逢勇者胜。
　　宋问声敢踏足这个领域，站在这个台上认人质疑，说明他并不缺少和人对战的勇气。
　　“现在是提问时间。”他说。
　　下面的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整个会场都在等待着质疑者的质疑还有宋问声的证圣结果。
　　不止是国外数学界, 国内数学家也在等待。
　　他们比外国数学家更加迫切。
　　1908年, 饶伯森得到了伦敦奥运会的幻灯片, 并且给南开的学生放映了，对于学生而言, 这是具有「冲击力」的新事物，这些学子向杂志投稿，发出了奥运三问。（1）
　　而在1932年，刘长春孤身一人远赴大洋彼岸, 参加远在美国洛杉矶的奥运会，他是为了向国际证明, 我们华夏还在！华夏人没有缺席！
　　1983年刘长春逝世，但是在1984年我们国家的金牌有了零的突破！
　　在2008年我们举办了奥运会！
　　从无到有，蕴含了多少奥运人、华夏人的心血？
　　而数学呢？华夏的数学土壤从来就没有差过，但是为什么就没有比较知名的华夏数学家能够在国际上和这些外国数学家一较高下？
　　是有的！陈省身、华罗庚、陈景润……
　　也有人说，他们去世了、老了, 新生代的数学家呢？好像没有人接过棒子，能在国际论坛上和外国人掰一掰手腕。
　　也有！遗憾的是他们很大一部分都选择了前往外国发展, 这和现在学术界造假频繁、山头林立不无关系。
　　可是现在，又一位数学界的新巨星走来了, 他就是——宋问声！
　　更关键的是, 他是我们国家本土培养出来的数学天才。
　　比较官方、正能量一点的媒体, 总是会对宋问声多一些宽容。
　　在万众瞩目当中, 格林戈那颤颤巍巍举起了手。
　　“你应该不是托吧？”宋问声都做好了准备, 没想到这个笑星自己拆台。
　　下面的人一下子又笑了出来。
　　第一排大佬都笑着摇摇头。
　　“我真不是，我就想说有香槟吗？”格林戈那问了一件很无厘头的事情。
　　但是大家都明白其中深意。
　　这里也不是欧冠决赛，AC米兰领先三球还能被利物浦翻盘。
　　到了现在，大家都没怎么发现宋问声文章里有什么致命缺陷，待问的不过是小问题。
　　格林戈那提前要香槟也是情有可原。
　　本来周国昌还想让和宋问声关系比较好的谢冠上去开香槟，现在这瓶香槟被格林戈那抢走了，谢冠幽怨的瞪着格林戈那。
　　“OK，这回真的是正式问题！”宋问声笑着问。
　　经过格林戈那的打搅，举手问问题的人也多了起来。
　　宋问声一个一个点起来，回答了他们的问题，对于比较有争议的地方，他用白板演算，也逐渐说服了这些人。
　　文章的大体结构、证明思路是没有问题的，小的问题也被解决了，在现场的安静停滞了三分钟之后，阿蒂亚爵士带头鼓起掌。
　　越来越多的人也鼓起掌来。
　　“祝贺你！成功了！”格林戈那一下子就冲上了台，打开了香槟，香槟带来的迷醉香味将这里晕染得到处都是。
　　“是的！我成功了！哈哈哈！”宋问声也不掩少年本性，抱着格林戈那一起蹦了起来。
　　香槟撒得自己身上到处都是，还有不知道哪里来到的飘落的彩带，伴随着大家的掌声，还有鼓励的声音、喧闹声，媒体要过来采访的声音……
　　回想从得到了系统之后，无数个日夜，他埋头在那些艰涩的数学问题里，挣扎在无数的定理公式当中，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宋问声觉得这是自己最棒的一天！
　　直播间里的人在他宣布自己将n-p问题证伪的那一瞬间，就全部站了起来，鼓掌！
　　而关注这里的自媒体在这一瞬间，就将自己早就写好的宣传稿子发了出去。
　　“知名数学家宋问声证伪千禧七大难题之一！”
　　“他来了！那个男人来了！你们关注的n-p问题他解决了！”
　　“宋问声打败国外数学家，证伪n-p问题！”
　　……
　　本来人流量最高的百家讲坛模式直播间，现在全部跑到没有任何解说的直播间那边去了。
　　因为他们可以更加直接的看到那边宋问声的采访。
　　头发被发胶弄得一丝不苟的宋问声，将自己俊美的面庞毫不保留的暴露出来，眉清目朗、意气风发、如日东珠描写的应该就是这样的人。
　　嘴边还带着笑意，几丝彩带掉在他的头上肩上，更加衬得他身形挺拔，香槟濡湿了些西服，好像电视机前的人都闻到了香槟的醉人香味。
　　“恭喜恭喜，请问宋先生你现在证伪了n-p问题，心情怎么样？”一个凤凰媒体的记者将话筒递了过来。
　　“很激动，很高兴，很兴奋，有很多话想对家人朋友说，感谢我爸我妈我姐姐我姐夫，感谢母校的领导老师同学，也感谢京大的老师教授，感谢我认识的一切朋友，感谢cctv，感谢小黑站……emm。”
　　宋问声感谢了一溜子，忽然间感觉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存在从他嘴里说了出来，他赶紧收声，脑子瞬间回笼。
　　“宋先生，证明n-p问题……宋先生？宋先生？”
　　媒体还想继续问，但是宋问声觉得身上都是香槟，黏糊糊的有点不舒服，所以打算先行一步，“不好意思，我回去换个衣服。”
　　媒体还想再问，但是谢冠已经过来，拥护着他往外走去。
　　这里的媒体还没有散，看准这些准备撤场的数学大佬，一个一个问n-p问题的重要性、n-p问题能促进什么发展、n-p问题能不能拿到菲尔兹奖。
　　离去的宋问声不知道媒体把他吹成了下一个菲尔兹奖得主了。
　　他回到了酒店，一起拥护他杀出重围的就是谢冠和格林戈那，布伦达也跟了过来。
　　现在谢冠和格林戈那、布伦达正在下面的咖啡厅喝咖啡，等着宋问声。
　　谢冠看不爽格林戈那，格林戈那这个大大咧咧的人可感受不到，但是一边的布伦达却感受到他们之间的微妙，抿了一口咖啡，嘴边是意味深长的笑。
　　二十分钟，微湿着头发，换了一身西装的宋问声下来了。
　　晚上还有一场舞会，西装是比较合适的打扮。
　　这一身也是谢冠选的，双排扣条纹西装，扣子是金色哑光质地，看上去低调奢华。
　　都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装，他这么一穿，还真有一点儒雅斯文的感觉。
　　正在喝咖啡，一句话都没有说的三个人顿时将目光看向他。
　　宋问声疑惑，“我……有什么问题吗？”
　　谢冠笑了笑，“没有问题，很帅！”
　　宋问声嘿嘿嘿，“我也觉得。”
　　格林戈那想了老半天憋不出一个词语，布伦达好心的说出了，“charming。”
　　“是的是的。”格林戈那这个傻憨憨就这样看着宋问声傻笑，直到谢冠上前挡住他的视线。
　　“这个词语恐怕不是那么合适，”谢冠看了看手表，“晚上七点半的舞会，现在还有时间，要去吃点什么吗？”
　　“我也觉得不是那么合适，”宋问声很有自知之明，“你们想吃什么吗？”
　　“吃鸭子！”格林戈那似乎是爱上了烤鸭，整日里念叨着再让宋问声带他去一趟。
　　“鸭子鸭子，我看你干脆纹一个烤鸭的纹身在你的手上算了！”宋问声说。
　　好像外国有一个运动员确实就纹了一个「酸甜鸭子」的纹身在身上。
　　有意思的是格林戈那还仔细思考了一下，这件事情的可行性，最后被宋问声敲了一下后脑勺，敲醒了。
　　饭毕，他们一起去了京大的大礼堂，现在的大礼堂为了舞会的需要，布置得十分精美。
　　宋问声觉得他没有女伴，也不太会跳舞，就是过来交朋友，凑热闹的罢了。
　　一进到里面，就不断的有人上前来搭讪。
　　大抵数学家都是这么有意思的生物，在舞会上不跳舞，反而跑来这里和他交流黎曼曲率张量、艾米特恒等式、勒得让变换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怀尔斯喝了一杯酒，小声说，“过去打个招呼吧。”
　　他举起酒杯向宋问声走去，“恭喜，宋，今天的讲解非常的精彩。”
　　宋问声扭头一看，竟然是怀尔斯大佬，杯子轻轻的举起示意，“谢谢。”
　　“想好投什么期刊了吗？”怀尔斯没头没脑的突然间说出这句话，“也许现在你的邮箱里，全部都是期刊们发来的邀稿请求。”
　　毕竟他的论文也只是发了预印本，还是要正式投一个期刊才行。
　　而证伪n-p问题这种通过同行认证、国际瞩目的文章，那个期刊不想要？
　　“我也不知道。”宋问声挠头，“抽签吧，反正都一样。”
　　“哈哈哈，我喜欢抽签，这听起来真有意思！”迈克尔-埃森曼说。这个大胡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他刚才还端着一个小甜点高兴的吃着呢！“也许上帝会倾向于《数学年刊》。”
　　《数学年刊》是普林斯顿旗下期刊，迈克尔身为普林斯顿数学教授，当然是更加愿意宋问声发表这本期刊。
　　“上帝可管不到概率的问题。”威腾也不知道从哪里蹿了出来。
　　“但是上帝更加管不了你的M理论。”迈克尔不止是数学教授，他还研究量子力学，并且不算支持威腾想要完善的M理论。
　　关于m理论，现在在国际上是有较多争议的。
　　作者有话说：
　　（1）来自百度百科；
　　（2）我来了！主角的文……只是更得慢？不算坑？挠头。emmm……我也忘记了；
　　（3）之前还有个粗纲，现在写偏了之后，粗纲根本对不上，我已经放弃了挣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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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陆星
　　就在他们气氛僵持的时候, 一位穿着优雅的女士走了过来，她微笑道，“绅士们，你们确定要在这个场合讨论这些问题吗, 而不是和一位女士一起度过吗？”
　　几位数学家之间的僵持氛围一下子被打破了, 大家相视, 哈哈大笑起来。
　　迈克尔走出去牵住了这位女士的手，走向舞池, “当然。”
　　舞会上男性居多，偶尔有些青春靓丽的女士早就被人邀请走了。
　　宋问声本来还在苦恼他不会跳舞怎么办，现在他才发现，他完全不用苦恼, 因为一波接着一波人来祝贺他，来找他攀谈, 或者是代表某所某所大学邀请他前去当教授、讲座。
　　如果不是谢冠还在他前面挡一挡，估计这些人就要像饿虎一样扑过来了。
　　舞会结束之后，宋问声还结交了不少的数学家，甚至收到了不少的联系方式。
　　凌晨三点，他躺在床上, 心脏嘭嘭嘭跳，脑子里还在不停的重复白天大家鼓掌, 彩带和香槟喷涌的瞬间。
　　以至于根本睡不着。
　　他拿出手机，想向父母说句话, 想想也三点了, 就不打扰他们了。
　　想要找篇小说出来看, 前段时间他收藏的《从扑街写手到学霸数学家》, 只是看了两章, 又看不下去了，此时此刻，他还是很想和什么人说说话。
　　看着微信消息比较上面的人，他鬼使神差的发出去了几条消息。
　　宋：睡了吗？
　　出乎意料的那边很快回了消息。
　　谢冠：没睡，睡不着。
　　宋：我也睡不着。
　　“睡不着也不是你们拉我过来打扑克的原因啊！”
　　眼看着天亮了，格林戈那打了个呵欠，他的黑眼圈重重的，相比之下，被损友叫醒的布伦达还是精神熠熠的，一点都不困。
　　昨晚上，宋问声和谢冠聊着聊着，就决定做一些大事，于是他们两个夺笋人去把准备睡着的格林戈那叫醒了过来打扑克。
　　起先他还精神得很，到了后面他越来越困，想了想不行，为什么只有他饱受困意的折磨？他要去把布伦达也叫过来。
　　于是在四点，布伦达加入了打扑克的队伍。
　　但是在八点他们终于熬不住了，谢冠躺宋问声的床上，格林戈那躺在沙发上，布伦达见状，把扑克牌一丢，回自己房间睡觉去了。
　　宋问声还是很精神。
　　他想想，抱出了电脑。
　　刚才看着窗子外面红彤彤的太阳，他突然间良心发现，觉得自己应该登一登自己的作者号，更新一下小说。
　　因为时间隔得太久了，他甚至忘记了自己写到什么内容了。
　　“更新勿忘告乃翁！”
　　“死太监！快更新！”
　　“断更了？作者你还在吗？在就吱一声！”
　　看着下面读者们的催更，宋问声一点心虚的感觉也没有，甚至他还觉得有点美滋滋的，偷懒一时爽，一直偷懒一直爽啊。
　　现在一打开后台，他又不想码字了。
　　他想了一下，最后还是打开了之前的内容，复习一下。
　　原来写到了陆星将四色定理投了顶级期刊《数学新进展》，引起了国际关注，那正好，接下来就是得到学校的奖励，成为众学弟学妹眼中的顶级学神，成为老师教授领导校长们的心头宝，再来一个各大高校向他发出邀请，无论是什么讲座啊、授予硕士、博士学位都可以。
　　想想他都感觉自己燃起来了，这不比博燃吗？
　　就这估计能水上五六章，至于下一篇文章，他也想好了，《图的色数和厚度》，这就是现成的下一个节点。
　　想着想着，他就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就连谢冠什么时候醒过来都不知道。
　　谢冠也只是小睡了一下，醒过来才发现原来这是在酒店，抬头看那边，宋问声在抱着电脑在办公桌上尤其认真。
　　谢冠走过去，宋问声居然一点都没有发现，只是嘴里还在喃喃什么陆星什么的。
　　陆星……谢冠有些疑惑，“你认识陆星这个人？”
　　他的突然间出声把宋问声吓了一跳，“我去，你怎么醒了？走路还没有声音！”
　　宋问声急忙掩饰了电脑屏幕，他觉得别人如果看到他写的小说，他还蛮不好意思的。
　　“刚刚醒的，地上有地毯，走路声音是小点，”谢冠将自己有些散乱的头发随意抓了抓，“你在干嘛？这么认真？”
　　“我……我在整理文章吧。”宋问声试图把问题掩饰过去。
　　“你认识这个陆星？”谢冠没有放过这个名字，继续追问，他刚才好像确实听到宋问声在呢喃什么「陆星陆星」的。
　　“陆星，陆星啊，是我看的一本小说里面的主角名字。”宋问声眼睛转了转，继续掩饰。
　　谢冠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并没有对宋问声刚才在做什么起疑。
　　反倒是宋问声反问他，“该不会是你有认识的人的名字就叫陆星吧？”如果小说主角和自己认识的人的名字撞上了，就感觉怪怪的，一点代入感都没有了。
　　当初陆星这个名字，也是宋问声脸滚键盘滚出来了，如果撞了的话，那就只能换名字了，现在他的小说已经有三十多章了，要换名字可不是一个小功夫。
　　谢冠顿了顿，点了点头，犹豫了片刻，他最后还是说出了口，只是眉头怎么样都是皱着的，“我只是感觉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前两天在微博看到过。”
　　「嘶」宋问声深吸了一口气，他心里暗道一声，果然脸滚键盘不行啊！“微博……会不会是同名来着？比如说某个某个明星，叫陆星宇啊，陆星沉什么的。”
　　“陆星沉？怎么会起这个名字？感觉寓意不太好吧。”谢冠随意说着。“一般只有小说主角才会起这样的名字吧，陆星还好听一些。”
　　宋问声大汗，没想到自己使劲掰扯开的，现在又绕回来了，情急之下，他都忘了自己脸滚键盘，也曾经想给主角起陆星沉这个名字，不过起这个名字难道是预示自己这本文出来就要扑街？
　　他摇摇头，甩掉自己心里那不详的预感。
　　看着宋问声那有些慌乱的样子，谢冠饶有兴致，笑道，“说不定直接百度搜索陆星能够搜到这本小说的名字？”
　　可是这个笑容在宋问声看来怎么这么可恶，他连忙摆摆手，“肯定不行啊，这么多叫陆星的人，还有小说主角肯定会撞的。”
　　“好了，不逗你了。”谢冠本来就是见宋问声有点恐慌的样子，觉得挺有意思，于是逗了逗他，现在想想之后还有事情要忙，还是要去洗漱一番，然后下去吃点什么比较好。
　　看他往洗簌间那里去，宋问声松了一口气。
　　“对了，我忘记这里不是我家了。”又折返回来的谢冠又让宋问声警惕起来，死死的摁住电脑。
　　“你怎么看起来像只竖起毛的猫？”折返回来的谢冠也感觉奇怪，他的语气也变的奇怪起来，“你刚才不会在电脑看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滚滚滚！”宋问声大怒，直接把他推出房间，“看奇怪的东西，我的手会拼命的码字吗？”
　　谢冠挑眉，还想说什么，宋问声马上缩回来，关上了房间门，留谢冠在外面哑然失笑。
　　回到房间的宋问声看见在沙发上睡得像个死猪的格林戈那，啧了一声，“看这样子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
　　他洗漱一番，留了张纸条给格林戈那，然后出门去弄点吃的，打算之后就回京大，京大那里还有一些讲座可听，有一些内容自己还是蛮感兴趣的。
　　只是在吃饭的时候，他也不得消停。
　　从昨晚上就有不断发来的祝贺消息，大多是来自于母校的。
　　自己宿舍那几个自不必提，还有同班同学、隔壁班的、有过一些交际的师弟师妹，甚至是辅导员、教授、编书组成员、数院院长、甚至是校长都发来了消息。
　　宋问声只挑几个比较亲近的回了消息。
　　比如温教授、编书组成员、舍友、辅导员、李东师兄、王昌宏师弟……
　　此外，他还打电话给父母，略微说了一下可能会有记者去家里的事情，让他们不用管这些记者。
　　宋父宋母这下才明白，堵在餐馆和小区门口的记者都是因为宋问声而来的。
　　他们也不知道是该为自己儿子自豪好，还是觉得自家儿子坑爹。
　　相比之下，宋问宁这里可没有记者来骚扰她，甚至还没有太多人知道他们的姐弟关系。
　　宋问宁因为拍了天尊有了些名气，现在又接了一部仙侠虐剧，演女二号，戏份挺多的，而且人设也很出彩。
　　现在突然间接到宋问声发过来的消息，她才知道自己小弟竟然在不知不觉当中有了这么大的成绩，成果报告会啊……还是国际版本的，一听就非常的高大上。
　　她不禁想起了之前的宋问声，不能说成绩很优秀，只能说一般，难道兴趣真的可以将一个人改变得这么深吗？
　　她嘴上满是对宋问声的祝贺和勉励，还说等他有空可以带他来剧组逛一逛，上一回只是看一圈，现在她还可以让宋问声演个死尸什么的过过瘾啊。
　　宋问声：大可不必。
　　弟弟的拒绝还让宋问宁颇为可惜，“要是你能针对演尸体，弄出一百零八种演技方法，然后发表一个论文就好了。”
　　作者有话说：
　　（1）修改了，也抓了个虫子！
　　（2）唉，每天都想开新文，我今天又有灵感了，想开一个洪荒文，但是看见我栏目里那一堆坑，就缓下了我的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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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波澜渐起
　　“你在做什么白日梦？”对此, 宋问声只是回了这么一句，就挂了电话。
　　他回到了京大，路上看见他的人无不和他热情的打招呼，他也只能频频点头回应。
　　“原来那个就是宋问声啊, 看上去好年轻！”
　　“和我们同岁, 我们年轻, 他也年轻啊，真人看上去颜值也很高啊！”
　　“还很有才华呢, 好像还是单身，要不然……”
　　“打住！别想太多，搞科研的不太适合谈恋爱，因为容易秃头。”
　　只是匆匆路过的宋问声, 丝毫不知道在许多人的眼里，二十年后的他会成为秃头。
　　他来到报告厅, 用手机拍下外面海报上面的讲座排次表，进到里面，还看见几个熟悉的身影，是在舞会上有过交际的一些国际学者。
　　上面的主讲人叫做袭有文，是一位博士生, 最近和自己老师一起发表了一篇国外的数学核心期刊，内容是有关代数的。
　　在数学圈子里小有名气, 今天来听的人也不少，大半个报告厅的人, 听得都很认真。
　　宋问声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然后打开了笔记本。
　　没过多久, 一个外国人坐在了他的旁边。
　　宋问声没有理会, 只是等到主讲人中场休息的时候, 这个外国人突然出声了，“恭喜你证伪了n-p问题，宋，或许你可能听过我的名字，保罗-卡金森。”
　　宋问声被他突如其来的讲话声吓了一跳，“卡金森先生？不太记得……”他有点记忆，但是又感觉模模糊糊的。
　　“《数学新进展》的编辑。在第一次看到你的文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一定能够再做出一番大事业，就和安德鲁-怀尔斯那样！”他兴致盎然的伸出手。
　　“不敢说不敢说。”宋问声还是比较清楚自己的是什么样子的，他握上了卡金森的手。
　　“谦虚固然是好的，但是在数学的世界里，是用成果说话，”卡金森说，“成果决定一切。宋先生，话不多说，我代表《数学新发展》邀请您将n-p问题的文章投到这里，您觉得怎么样？”
　　“我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来整理这些东西。”宋问声也没有想到就会有编辑找上门来求稿，那些塞到邮箱里请求投稿的函件，他是知道的，但是第一个到他面前的还是《数学新发展》的编辑。
　　他没有明确拒绝，保罗-卡金森觉得有戏，“如果宋先生选择了我们，《数学新进展》可以将n-p问题专门列为一本特刊，而且还会有不菲的稿费……”
　　保罗-卡金森列举了很多投他们期刊的好处，不只是稿费啊，还有影响力啊，影响因子等等，还说起了情面，比如说宋问声每一回投稿他们都是最先处理等等等。
　　真是说的比唱的好听。
　　他说的如此恳切，宋问声为了避免之后还会有其他期刊的编辑找上门来，就答应了他。
　　等他整理好，就投给《数学新进展》，毕竟也是老朋友了。
　　保罗-卡金森非常高兴，还想请宋问声吃一顿饭，宋问声拒绝了，但是却留了保罗-卡金森的联系方式。
　　宋问声其实不想将这么多时间浪费在交际和别的事情上，这几天他拒绝了媒体的采访，只是专心的听讲座，偶有所得，自己的基础点数也在不断的增长。
　　成果报告会落下帷幕，国外的学者也陆续离开华夏。
　　格林戈那还想留下来逛一逛，但是在学校的催促之下，不得不回普林斯顿去了，但是在临走前，邀请宋问声在国际数学家大会之后前往普林斯顿交流。
　　宋问声还是有点感兴趣的，就答应了他。
　　宋问声修改好了文章，就将这篇文章投给了《数学新进展》，保罗-卡金森的心总算是定了定。
　　其他几大期刊也不是没有联络过宋问声，但是他们发的邮件，宋问声也不看，派遣编辑联系宋问声的时候，已经比《数学新进展》迟了一步，让《数学新进展》拔得了头筹。
　　国际学者的离去，让热闹的京大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现在已经快五月了，宋问声本来想四处旅游逛一逛，谁知道宋父宋母说要来京城游玩。
　　是因为那些记者总是问宋问声从小到大的事情，就连街里邻居都知道了他们宋家有了一个出息的儿子，频频来讨教育儿经，甚至还有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机构，想要联系宋母出版一本什么育儿手册。
　　宋父宋母不堪其扰，生出了想要出去躲一躲顺便游玩的想法。
　　第一站就是京城，因为宋问声、宋问宁都在京城。
　　这样一来，宋问声也觉得自己不用这么早回去。
　　但是长期住在酒店或者打扰谢冠也是不行的，想到之后自己也是在京大就读，他干脆就在京大附近买了一套面积比较大的房子。
　　这样可能会花掉自己大半的积蓄。
　　在交易的时候，银行发来短信，自己的账户里好像又比之前多出了几百万，这是怎么回事？
　　他想了很久，才想起来前段时间，学校出版社似乎和自己交代过，这笔钱是自己那本书的海外收入。
　　可是几百万……这本书有那么畅销吗？
　　本来因为买房花掉大半积蓄而有点危机感的他，现在觉得钱来得也是很容易的，只要自己多出点书？
　　唉！每天都给自己不想码字的理由！
　　宋父宋母刚刚坐上飞往京城的飞机的时候，宋问声忙里偷闲，刚发出去一章。
　　这章的内容就是陆星发表了《图的色数和厚度》，并且文章里详细的科普了这篇论文的大概意思。
　　在写这章的时候，他写得很顺，然后只是看了一遍有无错别字，就关闭了网站，丝毫不知道下面的读者里有了一些不一样的声音。
　　“我记得主角的学术成果好像对应我们现实生活当中的那位学神吧，如果说你之前只是用一个四色问题还行，但是你又用学神的《图的色数和厚度》，算不算占用他人的成果还是抄袭？”一位读者义愤填膺的发言。
　　“应该不算吧，只能算是过度借鉴？”另一位读者说。
　　“难道不是蹭热度吗？见有人热了，就去蹭，而且吃相难看。”
　　一时间，不少看过新发这章的读者一下子就给打了负分，甚至是直接就将这篇文章踢出了自己收藏的书架里。
　　本来宋问声这篇文因为他自己总是断更，申不上榜，所以数据不算是好看，写了三十多章，只有四百多个收藏，因为他这章发了之后，收藏更加掉得厉害，只剩下两百多。
　　甚至还有读者去举报了他这章，然后跑到了论坛这里吐槽。
　　这件事情就如同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
　　宋问声和谢冠、周国昌、付双林都说了一声，退掉了在京大附近酒店的房间，去了周文的武馆这里。
　　周文的武馆这里有几间房间，到时候宋父宋母也会来这里小住。
　　这是周文邀请的。
　　他准备和宋问宁领证了，所以还要等岳父岳母来此地商量一下之后的婚礼事宜。
　　家里没有长辈，他也只能自己操心自己。
　　这种大事，宋父宋母肯定是要过来的。
　　接机的事情自然是周文去，只是相比于之前去宋家住，现在即将将人家的小白菜给拱走，周文面对岳父岳母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周文的小院子就在武馆的附近，门口是单独出来的，在院子里还能听见武馆那边人在练武的吆喝声。
　　宋问声早上就到了，和着周文一起整理出宋父宋母的房间来。
　　宋父宋母一到这里就很是新奇，这里巷子林立，还有很多还带着青砖瓦片的老房子，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历史陈旧感，但是透明的玻璃窗和电器又给这些房子带来现代化的气息。
　　晚上宋问宁一来，一家子人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饭。
　　饭毕之后就开始商量结婚这件大事。
　　“这结婚呢，看你们小两口，毕竟以后是你们自己生活，我们也干涉不了太多，”宋母苦口婆心，“你们是办不办酒席都可以，现在不是流行那个旅游结婚吗？”
　　“妈，你还赶这时髦？”宋问声笑了。
　　“我又不是老古董。”宋母啐了他一口，“你以后也一样，反正人品看着周正的，也不讲究太多，就娶了吧，爱怎么结婚怎么结婚。”
　　宋问宁拉着宋母的手，“不讲究排场，就是想找个吉利日子摆上几桌，叫些交好的朋友来吃一顿就好了。”
　　“行，那我找人给你算算！”
　　在话语之间，他们就把这件事情定下来了，他们小两口自己算时间领证，摆酒就在京城摆几桌，老家摆几桌就成。
　　只是说完这事，宋母还说了一件让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的事情。
　　“妈，你想演戏？！”宋问宁也没想到。
　　“这不是年轻时候的大梦嘛，”宋母有些羞涩，“就是去见识见识，演个尸体也成，回去也可以和小姐妹吹吹牛。”
　　“你妈想老久了，去年就念叨这件事情。”宋父说，“也不是非要演戏，去剧组满足一下她的好奇心就得了。”
　　作者有话说：
　　（1）嗯……其实我选哪个cp都一样，因为感情戏不多，当无cp看也行，当有cp看也行；
　　（2）谢冠是陆星，也是宋问声笔下的陆星，只是为了突破次元，付出了代价，失去了记忆；
　　（3）谢谢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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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宋博士
　　宋问宁这个角色是剧里的女二号。
　　在女主中毒的时候, 因为家族里有一颗万能解毒丹，男配便盯上了这颗解毒丹，灭了他们家满门，女二号因为外出游玩躲过一劫, 回家之后看到家里上下几百号人全部死去, 黑化堕入魔道, 把这个男配解决了，一直在找女主麻烦, 最后被爱慕女主的男一男二消灭了。
　　宋问宁不知道和导演说了什么，还真的把他们塞过去演了尸体，正好就是演被女二被屠杀的一家人，就是在地上演尸体。
　　宋问声纯粹就是被拉过来凑热闹的, 但是根本不好玩。
　　就是这一回之后，宋母再也没有提到过演戏这回事情了。
　　他们躺在冰凉的地上, 不能动，甚至在镜头面前都要控制自己的呼吸起伏，可真不是好演的。
　　也因为这件事情，宋母还着凉了，出去游玩的计划搁置了两天。
　　宋问声被周国昌叫了回去, 在办公室里的还有校长梁宏业，以及其他几个领导和数院教授。
　　宋问声和他们打了个招呼, 不太明白他们这是有什么事情。
　　“这是校长梁宏业。”周国昌一一和他介绍了这里的领导老师。
　　他也只能点头问好，“老师们好！”
　　在场的领导老师表情不一, 甚至还有些在交头接耳, 暗自点头, 似乎是在打量他, 弄得宋问声犹疑不已。
　　周国昌笑着说, “不用拘谨，让你来到这里，是有一件事情想要问问你的意见，”看着宋问声不解的目光，他又补充了一句，“是好事！”
　　在宋问声问询的目光里，周国昌继续说，“七月初就是国际数学家大会，到时候你已经从西部文理大学毕业了，虽然你还没有正式到京大登记注册，但是也早就是京大的学生了。”
　　周国昌的话就是先发制人，其实没有正式到学校报到，心念一动，也可以到别的学校去，有的学校还巴不得宋问声这种宝贝离开京大，去他们那里呢！
　　尤其是隔壁水木，要不是周国昌这些老头子压制住的话，说不定宋问声已经被抢走了。
　　“数学家大会，到时候你可以和京大的老师一起去，诸多繁杂的事物完全由学校方面处理，所以学校打算破格授予你数学硕士、博士学位，你觉得怎么样？”周国昌谆谆善诱。
　　一般在但是、所以之前的都是废话，宋问声听了前面一堆话，所以后面才是他们这次要表达的中心意思。
　　大家的目光一下子盯在了宋问声脸上。
　　“那付老师这边……不影响我在付老师这里学习？”宋问声也不太清楚这些东西。
　　“你在数学方面的能力远远超过了普通的学生，对于你这种人才，能够授予你博士学位，应该说是学校方面的荣幸。”周国昌看得出来宋问声脸上的意动，年轻人有进取心还是很好的，如果宋问声拒绝了，那么现在场面就是相当难看了，现在看来只是有点担心别的。
　　“付教授那边我们会去说的，现在修双学位也并不少见，只要你在学习药学的时候，留出一点心思给数学就好了。”周国昌把数学说得委屈，在他们眼里，药学才是宋问声的正宫，而数学只不过是宋问声的兴趣罢了。
　　一般来说双学位博士是在博士生学习本专业的同时，辅修第二学位，可是现在宋问声即将被授予博士学位，那么对药学有没有影响？
　　没有，京大对于人才特事特办。
　　甚至他们还想邀请宋问声担任教授一职。
　　如果说宋问声接受了博士学位，是因为即将前往国际数学家大会，向别人介绍他的时候好听一些，Dr•Song总比本科生-宋好听一些。
　　可是要成为一名教授，跨度就有点大了。
　　实力让他藐视众人，但是他的心境还停留在本科生，感觉在场的都是大佬，所以在面对这些老师教授的时候，还有些战战兢兢，殊不知在别人的眼里，他才是一尊巨佬。
　　他犹豫了一下，梁宏业看的出来，他还有些不能接受，“没事，小宋同学，我们京大是很有耐心求得贤才的，这件事情不急于一时，你可以慢慢考虑。”
　　有时间缓和一下，宋问声点点头，“谢谢。”
　　送走了宋问声之后，周国昌和梁宏业泡了点茶，闲聊了一番，话里话外都离不开宋问声。
　　他们提前将这个宝贝绑在京大，还不是害怕在数学家大会期间，这个宝贝跟着外国学者跑了。
　　这些国外名校一直都有天才收集癖，国际数学界这些年来涌现了不少年轻的顶级天才，这四年一次的大会就是一场考验，对学校，对天才都是考验。
　　名校是在估摸自己的吸引力和给出的条件能否吸引来一些良才，而能在大会上露面的年轻天才都已经是数学界的佼佼者了，他们经受的考验就是这些学校给出的条件，一个比一个好。
　　梁宏业之所以没有逼迫宋问声接受教授的职位，还是看得出来宋问声的性格，是那种比较犟，又有责任心的，既然他有了自己未来的规划，就是跟在付双林手下学习，那么就绝对不会自己跑到国外去。
　　所以才给了他转圜的余地，也算是赚了一波宋问声的好感吧。
　　“唉，也不知道菲尔兹奖有没有小宋的一席之地。”周国昌感慨。
　　“哈哈哈，还早着呢，即使今年没有，还有四年之后，四年之后不行还有四年。”梁宏业摇头大笑，“反正今年他才23，离40岁还远着呢！”
　　虽然宋问声这一年来做出的成绩不少，而且个个都是顶级成果，但是他崛起的时间太短，去年才崛起的，一些成果的惊人威力还没有彻底酝酿出来，就说n-p问题，他们觉得宋问声一定能够凭借这个拿到菲尔兹。
　　但是n-p问题的证伪要被学术界彻底接受，还需要时间的发散，不是朝夕之间，就能认证的。
　　就连克雷研究所那针对千禧问题的一百万美金，还需要宋问声将n-p问题的文章发在正式的期刊，两年之后才能拿到，绝对不是他开了个成果报告会，被一部分同行接受了证伪结果之后，就可以拿到的。
　　两年期间，还要经过无数同行的质疑，还有一些计算机研究所的反复论证。
　　数学论证永远都是最严谨，严苛的。
　　在周国昌的联系下，宋问声填了一些资料，学校打算在一个多月之后的毕业时间点给他颁发博士学位。
　　宋问声只能苦笑了，还没有进学校读研究生，先从学校博士毕业了，这算是怎么回事？
　　心情甚好的周国昌好心的给他开解，这是各论各的。
　　宋问声还想到了一副可怕的画面，那就是自己成为了数学院的教授，然后自己去上研一的课，同学忽然间叫他一声宋教授——嘶！这画面太美，就是恐怖如斯。
　　还有自己叫付老师叫付教授，付老师叫他宋教授，两个人并坐而论道——嘶！
　　这是什么奇怪的画面？
　　越想他就越觉得可怕，他还是暂时别想了。
　　同时，他还没有入学，学校就给他批了人才公寓，那边是单人单间，就和一个小公寓一样，里面设施一应俱全，甚至一楼还有一个小型咖啡厅和小型图书馆，二楼有饭堂和运动场所。
　　这里是给学校引进的人才居住的，现在宋问声也打上了学校的烙印，学校方面肯定大方的给他一间宿舍，方便他生活。
　　宋问声没有拒绝，哪怕自己是在外面买了房子，但是距离房子能交付还有一段时间，而且有时候在校内弄研究弄晚了，在宿舍住也很方便，楼下还有人管饭。
　　京大实在太大了，对于没有车的他，出入也很不方便。
　　宋父宋母好了之后，宋问声和周文就陪着他们在京城的景点转，要不然就是钻京城的大街小巷去品尝京城本地的美食小吃。
　　很快一个月就过去了。
　　宋父宋母和宋问声都离开了京城。
　　父母他们还是记挂着家里的小饭馆，休息够了，想着那些记者也早就离开了，街坊邻居应该对他们没有那么热切了，而他们离开了一个月早想得不行了，就决定回去。
　　宋问声则是回到了西部文理大学。
　　现在已经六月初了，还有一些文件资料、档案、毕业去向等等有关毕业的东西要填写，宋问声这次回来就是处理这些杂事。
　　还有就是参加学校的毕业典礼，领毕业证，和同学们拍毕业照……
　　回想四年来，在这所学校留下了许多美好的回忆，现在宿舍的舍友都有了不错的去向，他是不舍的，也是高兴的。
　　这几天里，什么期刊、什么数学、什么大会，他都没有想，和舍友们骑着单车逛遍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将学校的很多角落留在了自己的相机里。
　　好像自己又回到了无忧无虑的日子里，那样快乐，那样简单。
　　可能老天爷觉得他太闲了，一封来自国际数学家大会的演讲邀请函，让他挑起了眉毛。
　　他被邀请在数学家大会上做一个小时的学术汇报！
　　作者有话说：
　　（1）哈哈哈，我来了。
　　（2）我今天搜了一下中国庭审公开网，感觉蛮有意思，我最想去旁听的就是离婚诉讼了；
　　（3）谢谢大家的支持！感谢在2022-02-22 23:58:18-2022-02-23 23:53: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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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毕业了
　　国际数学家大会是由国际数学联盟主办的数学界规模最大的, 也是最重要的会议，四年举办一次，今年正好是数学年。
　　第28届国际数学家大会将在巴西里约热内卢举办，时间定在了7月1日, 官网早就开通了报名通道。
　　这项会议的重点不单单是让数学家们进行交流, 还有的就是颁发数学界最重要的几个奖项。
　　菲尔兹奖, 每次颁给2到4名有卓越贡献的年轻数学家，获奖者必须在该年元旦前未满四十岁。
　　奈望林纳奖, 颁发给在计算机科学的数学方面有着贡献的数学家。
　　还有高斯奖和陈省身奖。
　　数了一圈下来，反正宋问声在本文完结也不会得到陈省身奖，因为那是一个终身成就奖！
　　宋问声自己也觉得这些奖离自己很近又很远，近到好像自己凭借n-p问题能够有一席之地, 远到可能不是今年这届！
　　所以他根本不去想。
　　至于被邀请在数学家大会上做报告，京大方面询问了他打算做什么方面的内容, 要在时间截止之前将自己的演讲内容发到官网。
　　宋问声不想讲老东西，翻了翻，自己还有一个素数方面的成果，一直没有推出去，放在数学家大会上是绝对够格的, 只是还需要自己整理一下。
　　京大那边了解了他的意向，便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提醒他注意时间，还特意提醒了一声京大的证书颁发时间还有毕业典礼举办时间, 希望他能够来参加。
　　这叫什么事啊, 每一回想到自己还没有进京大就成为了博士, 他就感觉在付双林面前特别心虚, 幸好在微信上, 付老师从来只是指导他的学习，并没有过多过问这件事情。
　　唉，明明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而已，为什么要为难我胖虎？
　　就在他为数学家大会、京大的事情苦恼的时候，海天，辅导员师兄找上了门。
　　“问声，有件事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哈。”海天有些不好意思。
　　如果是之前，他肯定是直接安排的，但是现在宋问声地位不一样的，海天也不敢直接让人家去做这做那的，言语当中更多的是请求。
　　宋问声的态度还是一如往昔，“师兄，什么事？”
　　海天呼了一口气，“学校选你当优秀毕业生代表，希望你在毕业典礼上能够发言。”他想想，又补上一句，“要是你有时间去看看也行，没时间我就回绝了学校。”
　　“别，怎么说也是最后一段时间了，上去说说话也没什么。”宋问声倒是没有拒绝。
　　最后这段时间，学校一直待他挺够意思的，也许也有一部分实力为尊的原因在，但是这份真诚是有的，宋问声也感受到了，最后一次，他还是愿意给母校面子的，双方都给对方留下一些美好的回忆也挺好。
　　海天咧嘴一笑，“那就拜托师弟了！我去复命！”
　　说着，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宋问声摇摇头，然后将目光环视这里，租了大半年，这里到处都是他的生活气息，现在即将要离开，踏上新征程，他还有些不舍。
　　六月九日，西部文理大学大四的毕业生们都领到了毕业证书，下午年级里就请来了照相馆的人拍年级、班级大合照，明天晚上就是毕业典礼。
　　领到了毕业证书，就代表自己真的从这所学校毕业了！
　　哪怕还没有到离校的那天，可是已经开始倒计的时间，大家还是希望它慢一些。
　　夕阳下，穿着学士服拍照的同学们向着空地抛出了自己的学士帽，然后青涩的笑脸被定格在了照片上。
　　在拍完班级合照之后，大家就四散到处去拍照。
　　教室、学院、操场、食堂、后山……都留下了几个舍友的踪迹。
　　宋问声看着操场的夕阳，躺在草地上，和舍友啃着他们刚入学时候一起吃的辣条，说着这四年有趣的事情。
　　四张照片被何子益发在了微博上，并且@了宋问声、苏文浩、王方旭三人。
　　喝喝喝可乐加糖：我们毕业了！
　　三个人一下子就转载了他的微博，互动了一下。
　　何子益当初因为和宋问声做过一段时间的键盘侠，所以有几百的粉丝，但是苏文浩和王方旭没有什么粉丝。
　　粉丝最多的恐怕就是宋问声的微博了，竟然有几百万粉丝。
　　他的粉丝构成多是高校学生和老师教授，以及数学方面的爱好者，黏性高，最有意思的是，他们还整天在宋问声的微博下面讨论数学题目，有时候宋问声会上微博逛逛，也会时不时回复他们消息。
　　现在宋问声一转载这条消息，马上就有不少粉丝点赞了。
　　周四不上班：大佬终于本科毕业了。狗头•jpg；
　　数学使我秃头：想想大佬才本科毕业，向别人介绍自己的身份是不是这样——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本科生而已，你们不要为难我！瑟瑟发抖到扭曲•jpg；
　　民科也想要菲尔兹：哈哈哈，xswl！
　　傅里叶变换变出我：笑出猪叫！
　　……
　　大家都在笑宋问声这个本科生身份就是有名无实，因为他的实力远远超出了本科生身份。
　　这些画风清奇的网友当中，逐渐涌现了许多高校的身影。
　　京城大学：祝贺大佬毕业！
　　魔都大学：恭喜毕业！宋同学有没有兴趣来魔都这里游玩？魔都是一个国际大都市，有魔都外滩，有魔都明珠塔……
　　西部财经大：终于毕业了！我们就在隔壁，宋同学怎么不过来玩玩吗？可怜兮兮•jpg；
　　西部财经大还非常有心机的放上了学校声乐系帅哥美女载歌载舞的动图，还有体育学院学子那满是荷尔蒙的锻炼场面。
　　其他大学也不甘示弱起来，一直在说自己的学校的好景好人好位置，就是想要把宋问声吸引过来。
　　一时间，宋问声的微博下面热闹得如同春天一样。
　　网友们蹲在这里，频频比较各大学校的宣传语。
　　在一群高校里，还混进去一个动物园。
　　东市动物园：恭喜大佬毕业！这些乖顺可爱的雌性老虎又到了交、配的年纪，现动物园重、金求子……
　　这画风清奇的动物园一下子就得到了网友的大量点赞和关注。
　　大家也不得不佩服这做宣传的小哥是个人才，居然能想到这种方式来宣传动物园。
　　本来宋问声毕业也不是什么值得称道的事情，但是在国内最近上升势头很足的四线演员宁问云点赞了宋问声毕业的微博之后，相继也有不少明星点赞了宋问声的微博。
　　宋问声的这条微博因此还上了热搜第二十名的榜单。
　　宁问云就是他姐，宋问宁的艺名。
　　这些点赞的明星基本上都是和宋问宁玩得不错的三四线明星，看见宋问宁点赞了，也跟着点赞了，也算是为了蹭一波热度吧。
　　毕竟不少人可是京大影视学院毕业的。
　　宋问声没有关注这些了，因为毕业典礼就要开始了。
　　整个大礼堂坐满了穿着学士服的大四毕业生。
　　校长也穿上了导师服，他带着笑容走了出来，“大家晚上好，这是不平凡的一天，相信很多同学都做好了离别的准备！”
　　下面有一些感情充沛的同学已经微红了眼眶。
　　“你们是肩负重担的一代人，是被大家寄予深厚期望的一代人！同学们，我相信你们一定能在人生最美好的时候，懂得选择、追求卓越！”
　　校长长达十五分钟的寄语充满了诚挚的感情。
　　以往校长领导在开会时候的长篇大论，总是让他们感到厌烦，甚至没有什么人去认真听。
　　面临毕业，这可能也是最后一回，大家听得非常认真，甚至是潸然泪下。
　　四年的时间，学校带给大家的不仅仅是知识，还有更多的东西。
　　“老师发言……”
　　“下面让我们有请学生代表发言……”
　　流程就是校长发言，再到几位老师做一个简短的发言，终于走到了学生代表发言。
　　宋问声穿着学士服，站上的讲台，瞬时间，从四面八方传过来专注的目光，他并没有胆怯，而是微笑着，淡定的伸出手挥了挥。
　　“老师同学们，大家晚上好！我是宋问声。”
　　下面顿时响起了足以掀顶的掌声，还有一些欢呼声。
　　“很荣幸在这个特殊的时刻，能够代表学生发言，在这里请允许我将掌声送给各位辛勤培育我们的老师！”他向教师席的方向稍一鞠躬，下面的掌声又响了起来。
　　“在六月，我们迎来了离别，纵使有不舍、留恋，我们也不得不说再见了。在这四年里，我们学校的不仅仅是知识，还有如何做人做事，自信自强。学校整个大平台为我们的梦想护航，铸就了我们的青春。在这里，我们有过泪水、欢笑、喜悦、颓丧……无论何种心情，我们都铭记于心！”
　　“同学们，明天是属于我们的，成功是属于我们的，在面临抉择的时候，你永远不用迟疑，因为母校就是我们坚强的后盾！在这里，我也祝同学们前程似锦、鹏程万里！”
　　作者有话说：
　　（1）今天我的朋友看我的文，她说她更喜欢格林戈那，因为格林戈那更加写得更生动一些，对谢冠无感，我看了不少评论，好像也是这么觉得的。我想了一天，觉得我不能犯经验主义错误，我上一本就是感情线拉垮，所以不少小天使弃了我的文。
　　（2）和朋友讨论之后，我觉得我应该多展开一点剧情，之后再定cp是什么，要不然150章之后我开一个投票，大家看看我展开得怎么样，投票决定cp怎么样？
　　（3）我明天回去修改一下前两章，谢冠撞名梗的事情，反正cp肯定是陆星，但是谁是陆星150章之后投票，你们觉得怎么样啊？
　　（4）原本我打算弄几个青年才俊出来展开看看，大概是A、对宋问声多加照顾的谢冠。B、大大咧咧，和宋问声称兄道弟的格林戈那。C、文艺傲慢男布伦达。D、暂时只出场了一次，话少干饭人，生物男许岱。
　　（5）谢谢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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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又毕业了
　　毕业典礼上, 校长还为优秀学生拨穗。
　　意气风发的宋问声和校长被照相机拍了下来，那是他美好的一刻。
　　在毕业之际，学校还发过来奖励金，那是为了奖励他在校期间发表的文章的奖励金, 前面发表的几篇, 学校已经奖励下来, 但是后面的几篇还没有发下来，宋问声自己都忘记了这件事情。
　　四年一下子就毕业了, 宋问声把东西搬回家的时候还有些恍惚，前一晚宿舍的四个人吃了散伙饭，上动车的时候，宿舍三个人还没有醒。
　　他原定在家里待多几天, 修改修改文章，然后将文章预印本放在arxiv上, 来自京大的一个电话倒是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在领到本科毕业证之后，他又要领到博士毕业证了。
　　这一回就是回京大去领证的。
　　这证领得顺畅无比，因为前段时间刚参加过一次毕业典礼，京大的他就不参加了，去了也不怎么认识这些老师和同学。
　　倒是他和周院长、梁校长、谢冠分别在校门口拍了一张照片。
　　三个问号：又毕业了……
　　这几张照片被他放在了微博上。
　　下面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粉丝也有点无奈, 因为这个人又双叒叕毕业了。
　　“好家伙！比坐火箭还快！”
　　“和他同年本科毕业，今年考研没过, 估计明年努力努力还能去考他的研究生？”
　　“好像他才本科毕业一星期不到……实名羡慕了！”
　　“要是你有他这样的成就，别说博士了, 让你当校长也不是不行啊！”
　　现在宋问声已经住到了学校配给他的公寓里, 甚至周院长还问要不要给他配一个生活助理？
　　宋问声觉得他暂时不需要, 拒绝了。
　　在报名通道关闭的前一天, 他终于整理好了文章, 发到了arxiv上，并且通知了那边他要演讲的内容。
　　似乎在千禧问题的光环之下，他做的有关于素数的研究存在感都降低了一下。
　　数论学家们课从来都不敢小看他。
　　当初他从一文不值、毫无名气进军图论，不也是这样异军突起吗？
　　有这样的奇迹在前面，在数论上有了什么成就，也非常正常。
　　在n-p问题之前，他的证明，将张溢唐的那个7000万的数字推进到246，就已经让数学节拍案而起、大为震惊，现在相隔没过半年，他又再次将这个数字缩小到121，然后是16。
　　实在是让人感觉惊奇！
　　他们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得到了什么神灵的眷顾，以至于能够一而再再而三的这样玩弄这神奇的数字？
　　也许再这样下去，很有可能，他能证明孪生素数猜想！又或者是别的学者根据他的证明思路，在这十年内证明孪生素数！
　　一时间，除了国家数学家大会，在这群数学家眼里，最热门的事情就是去研究宋问声的新论文。
　　“若u、v均为奇素数，a= 【（pb+1）⚹2-1】/2=-1，以pb=3，if【3/（2a⚹2-1）】=……”（1）
　　格林戈那也看了一些，他沉思了片刻，发了一封邮件。
　　“其实你是上帝？”
　　宋问声只是给他发去了一串省略号，然后一个中文的「滚」字。
　　格林戈那虽然不明白这个字符是什么意思，但是意外的感觉到那边的无语和愤怒，他收了手，继续品味这文章的妙处。
　　出乎意料的，和宋问声并没有交集的华裔数学家陶轩居然在自己的推特下面尤其推崇这篇文章。
　　陶轩是澳大利亚唯一荣获「菲尔兹奖」的华人数学家，也是在邱成同之后荣获此殊荣的华人。
　　他对数论的研究也很深，在张溢唐之后，他发表过很多和孪生素数有关的证明思路，无不被一些想要在这条道路上研究的年轻学者奉为圭臬。
　　而且这家伙也很喜欢发推特，一些数学家都在推特上关注了他，要想得到最新有关于他的消息就要去看他的推特就好了，这是很多数学家和记者的想法。
　　在看了宋问声最新发表在arxiv上的两篇论文之后，陶轩就想要联系宋问声，尤其想和他在数学上讨论讨论。
　　只是愁苦没有一个中间人介绍。
　　上一回的宋问声的成果报告会，他因为签证出了一点问题，所以没有能够赶往华夏，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巨大的遗憾。
　　他在推特上说了这件事情，果然有人给他送来了宋问声的推特，社交达人格林戈那。
　　“或许你可以看看他的推特账号，不过他很少上推特。”
　　陶轩还在arxiv上看到了宋问声的邮箱，只不过怎么发宋问声都没有回信。
　　可能还真的要等待国际数学家大会了吧。
　　他开始期待了。
　　六月二十七号，京大的一行学者赶往了巴西里约热内卢。
　　这里常年高温，他们一下飞机就感觉到温度对他们的侵袭，还有干燥，让人感觉有些不适。
　　不过这里与众不同的风俗民情也让他们目不转睛。
　　ICM的志愿者来接待他们，将他们接到了一座五星级酒店，他们说学者们都被安排到了这里，如果这几天有什么出行方面的困扰，可以联系他们，他们可以派来随行翻译。
　　京大一行人来的是周国昌、陈玉年、钟华、谢冠等人。
　　此次出席此次会议的数学界人士有四千多人，被邀请作一小时学术报告的只有四人，一个是德国数学家，一个是法国数学家，一个美国的，然后就是宋问声。
　　还有学科组的分组会上有45分钟的报告，上一届还有一个来自水木的数学家被邀请做了45分钟的报告。
　　今年华夏数学界内没有一个人被邀请，都是自己申请分组的报告，报告时间只有十分钟，这不得不说是一种遗憾。
　　如果今年没有宋问声，恐怕国内数学界会更加难看。
　　今年的数学家大会还没有开始，会馆附近就热闹非凡了。
　　格林戈那也来到了这里，一到这里就拉着宋问声去看了马拉卡纳球场、科帕卡巴纳沙滩等著名的风景，后面还拖着两个无奈的人，布伦达还有谢冠。
　　直到大会前一天，他们才彻底消停下来，为这次大会做准备。
　　所有从华夏过来的学者都相当关心京大这边的动静，或者说是宋问声这边的动静，不断的有人想要上门拜访，但是都被周国昌阻挡了。
　　他做不了更多了，现在能做的就是发挥发挥自己的余热，为年轻人挡住一些窥探。
　　第28届国家数学家大会，在早上九点开始。
　　所有人穿着正式赶往了会场。
　　数学在以前一直被称作是男人的世界，但这一两百年，在数学界，也有越来越多优秀的女性数学家涌现了出来，女性数学家以细腻、别出心裁的风格扬名。
　　安娜-图扬在年轻的时候也是一名知名的女性数学家，以研究几何出名，但是在步入晚年，她转行成为了IMU行政的一员，并且在上一届的数学家大会结束之后，成为了IMU联合领导人。
　　今年是她第一回操办国家数学家大会，她势必要将这一届办成一个规模和质量远超往届的盛大会议。
　　九点钟一到，穿着西装的安娜带着自信的微笑上台了，她的脸上有了皱纹，但是睿智的眼神和保持得不错的面庞可以看出，她年轻的时候是一位既美又强的女人。
　　“早上好，很高兴大家能够参加此次国际数学家大会……”她自信的介绍着这四年国际数学联盟为了推广数学，维护正常的数学活动，促进非洲数学联盟成立等等的丰功伟绩，述说了这四年来国际数学联盟的变动，并且感谢了活动的主办方。
　　下面的人鼓起了掌声。
　　宋问声他们被安排到了比较靠前的位置，虽然今年他们除了宋问声之外没有人被邀请上台作报告，但是华夏的数学实力是不差的。
　　所以他们坐在了六、七排的位置。
　　宋问声这也是第一次来到这种数学会议，他满目一看，只觉得哪哪都是人，有点可怕。
　　更有意思的是，他看过会议流程，居然要在开幕式上就揭晓几个奖项的获得者。
　　而今年的颁奖嘉宾竟然有巴西总统卢拉，还有阿蒂亚爵士等等重量级人物。
　　首先要颁发的就是菲尔兹奖。
　　这一届菲尔兹奖的候选人足足有27个，宋问声也在候选之列。
　　奇怪的是报道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引起太多人注意，过了相当长一段时间才发酵。
　　当时普遍的说法是不认为他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获得菲尔兹奖。
　　官媒方面又怕大肆炒作，会让这位有才华的年轻人变得傲慢，沾沾自喜，在数学方面止步不前。
　　就像是以前很多重点培养的数学天才一样伤仲永。
　　所以对这件事情是冷处理。
　　宋问声也没有太过于理会这件事情，他甚至没有去官网核实，他还以为菲尔兹奖的候选人还要保密，这些说不定是别人编出来的。
　　他就像是离散了队伍的候鸟，不理会凡俗的仙人，没有人科普他也不会主动去了解这些事情，所以对于一些学术界的默认规则，他是一概不懂。
　　仔细想想，这些人也是很奇怪的，在他没有成为候选人的时候，都说他是未来的菲尔兹奖得主，成为了候选人就有点唱衰的意味。
　　作者有话说：
　　（1）来自《孪生素数猜想的一个简单证明》，叶雉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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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菲尔兹奖
　　“下面要颁发的是菲尔兹奖, 今年共有四名数学家摘得这一数学界最高荣誉，他们分别是……”安娜-图扬自然的将开幕式过度到奖项颁发之上。
　　她微笑着。
　　此时，现场突然间安静了下来，在这短暂的时间里, 每个人的呼吸声、心跳声都好像都可以听到。
　　气氛一下子变得焦灼起来。
　　台下的每一个人都在猜测这一届的得主是谁。
　　是大家预测的德国天才, 彼得-舒尔茨, 还是来自于美国的数学家庞顿，又或是来自意大利的约翰-菲戈里？
　　彼得-舒尔茨被大家认为稳拿今年的菲尔兹奖, 三十一岁的他已经成为了算术代数几何里神一样的人物，他发表的每一篇算术代数的论文都被学子们奉若圭臬。
　　在此之前，他已经拿了十来个国际方面的大奖。
　　相比于他，才初出茅庐的宋问声什么奖项都没有。
　　如果有挂, 宋问声觉得这个人才是个挂神。
　　在现场的凝重氛围当中，宋问声估计是唯一个面色随意的人, 他甚至有些无聊的打量起坐在前排的有谁。
　　法尔廷斯？爱德华-威腾？安德鲁-怀尔斯？
　　“剑桥大学教授柯彻-贝卡尔！波恩大学教授彼得-舒尔茨！京城大学博士宋问声！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教授亚利桑德罗-菲戈里！”
　　安娜鼓掌，台下的掌声也渐渐响起，然后越来越大，大得好像能够将天花板掀翻。
　　宋问声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被叫号了，目光还停留在第一排。
　　直到他看到旁边周国昌激动到通红的面孔, 还有谢冠突如其来的拥抱，坐在同一排的人都在说「恭喜」。
　　恭喜什么？
　　“菲尔兹奖！”
　　“问声！你得了菲尔兹！！这可是我们华夏第一个菲尔兹啊！”
　　“真的是菲尔兹奖！你太牛逼了！”
　　大家又笑又闹, 谢冠也很激动，搂着他就要跳起来, 宋问声从来没有见谢冠这么激动过。
　　他看向屏幕, 屏幕上已经打上了他的名字, 他这才明白了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得到了菲尔兹奖！
　　菲尔兹奖！那可是被称作数学界最高奖项的东西！！
　　他得到了！！
　　他整个人如同被人一掌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 有一种轻飘飘的感觉, 这种感觉太美好了，好像自己整个人浮在云端，周围人的祝贺和羡慕的眼神让他整个人膨胀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原本就对这件事情没有什么期待，现在反而意外得到了这个奖项。
　　他是激动的，心里热腾腾的，就像是一炉烧开的沸水，每根眉毛都由内而外的透露出欢欣和喜悦。
　　他们要上台接受金牌，在上台的时候，周围人目送他们到讲台上。
　　宋问声看到了往日结识的数学家向他投来的目光，看到了爱德华-威腾给他的鼓励的手势，看到了格林戈那做的鬼脸，看到了很多……
　　到了台上，他呼出一口气，反而没有那么激动了。
　　和另外三个略有些激动的人比起来，他已经平静了下来。
　　安娜和卢拉以及另外两个给他们颁发金牌。
　　整个过程有序而简洁，当安娜将金牌带在他脖子上的时候，他微笑着说，“谢谢！”
　　安娜微笑，“如果我没有记错，你就是最年轻的菲尔兹奖得主！”
　　宋问声愣了一下，颁奖仪式很快就结束了，回到座位他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还真的就是最年轻的菲尔兹奖得主。
　　本来应该是法国数学家塞尔，27岁，但是台上的宋问声今年才23岁，24周岁，比塞尔还要年轻个几岁。
　　他就是最年轻的菲尔兹奖得主！
　　菲尔兹奖得主将得到15000加拿大元，还有金质奖章一枚，这面金质奖章正面是阿基米德的头像，反面则是大写希腊字母。
　　宋问声下台回到自己的位置的时候，周围的华夏学者纷纷过来祝贺他，询问他在台上怎么样，还在问他手中的金牌。
　　他将金牌摘下。
　　周国昌有些激动的双手接过，仔细摩挲打量着这面来之不易的金牌，“可真好啊……”
　　“祝贺你！”谢冠再次对宋问声说，他的眼睛流露出一种祝福的神色，但是眼底又有些复杂，也许那还是有些心有羡慕吧，又或者是对自己在这段友谊里掉队的不甘，最后都被他化为一声叹息，他将自己的神色隐藏好，“最年轻的菲尔兹奖得主！”
　　宋问声苦笑，“我还有点懵呢。”
　　旁边水木的王元他们将金牌借过去看，周国昌哈哈大笑，“我还以为要到下届，现在这可真是个好消息！看来我们京大还是有些好运道的。”
　　宋问声没成名之前就选择了京大，根本不用他们费太大功夫和资源培养，就来了一尊菲尔兹奖得主！
　　这是华夏的幸运！也是京大的幸运！
　　国内本土终于有了一个菲尔兹奖得主，这是震撼人心的大事啊！
　　以后谁再说我华夏培养不出大数学家，我周国昌就和他急！
　　陈玉年高兴得很，如果不是现在是在比较正式的场合，他一定哼起歌来了，“哈哈，王教授（水木）可还酸溜溜的，加点糖，我们就可以做糖醋鱼了！”
　　能不酸吗？他们好好的又弄数学中心，又是花大力气和国际数学家交流，但是培养的人才不是一个一个转行，就是跑去国外了，还留在水木也还有不错的人才，但是也不能上来就四色定理，n-p问题啊！
　　更让他们忿忿不平的是，京大这宝贝是属于白捡的，人家是自己撞过去的，不是京大花了多少功夫招揽或者培养的。
　　水木能不嫉妒嘛！要是当初宋问声来到他们水木，是不是又不一样了？
　　王元都可以预见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有了宋问声这一尊菲尔兹奖得主坐镇京大，京大的数学系会有多兴旺了！
　　接下来IMU还颁发了奈望林纳奖、高斯奖、陈省身奖。
　　在颁奖完毕之后，会有知名数学家对四位菲尔兹奖得主的获奖成果进行简单的介绍。
　　宋问声的获奖成果则是在数学圈里闻名遐迩的《图的色数和厚度》。
　　被邀请上台简介的数学家是法尔廷斯，这也是一个脾气略犟的老头，不过他对数学非常热爱和认真。
　　在简单的介绍完宋问声的获奖成果内容之后，他评价道，“宋揭示了图的色数和厚度之间的关系，将图论的研究导向了一条新路。为人们研究包括四色问题在内的一系列具有普遍规律的多项式时间问题提供新的思路，这不得不说是极具有开创性的伟大的研究！”
　　下面的人并没有鼓掌打断他的介绍，心里有评断的数学家暗自点了点头。
　　等到介绍完菲戈里的获奖内容之后，另一位数学家上台简要的介绍了一下奈望林纳奖和高斯奖的获奖内容，并且对陈省身奖获得者表示祝贺。
　　此次国际数学家大会的开幕式落下了帷幕，明天就是被邀请数学家作学术报告的开始。
　　宋问声的报告被安排在了第三天的早上，内容也在周国昌和谢冠的帮助下过了几遍，并且演练了一些问题，应该不会出现尴尬冷场的情况。
　　但此时，宋问声爆了冷门获得了菲尔兹奖的消息也传回了国内。
　　国内人心振奋！
　　微博上连连挂上了热搜，抖音和公众号也在不断的发文科普什么是菲尔兹，说说宋问声的牛逼之处。
　　还有媒体也迅速发声。
　　人民日报：史上最年轻的菲尔兹奖得主！
　　华夏日报：宋问声荣获菲尔兹奖！
　　企鹅新闻：华夏本土第一个菲尔兹奖得主，竟然是年轻的他！
　　网易新闻：细评他为什么能够获得菲尔兹奖！
　　新浪新闻：出道一年半，他的第一个国际大奖竟然是菲尔兹奖！
　　……
　　人民日报和华夏日报那是简洁大方，企鹅深得uc的真传。
　　最关键的还是央视新闻联播上给宋问声获得菲尔兹奖的新闻，足足给了三分钟，已经是在科技突破这个版块里史无前例的了！
　　国内还有无数的专家学者对他表示祝贺。
　　一时间，宋问声这个名字好像火遍了神州大地，人人都知道了他得到了国内的第一个菲尔兹奖！
　　就连娱乐圈的人、网红们为了蹭热度也不得不提一嘴这件事情。
　　最高兴的莫过于京大了，他们甚至在学校的正门门口挂起了横幅——“祝贺我校学子宋问声荣获第28届菲尔兹奖！”
　　不只是京大，西部文理大学、宋问声的高中、初中、小学都挂上了横幅，祝贺宋问声得到了菲尔兹。
　　央视驻巴西记者也迅速赶往了宋问声那里，想到得到第一手采访，为此他们甚至联系上了周国昌。
　　周国昌满面笑容，宋问声得到了菲尔兹奖，简直就是一解他多年夙愿，现在老院长整个人引来送往的，容光焕发。
　　在第一天晚上，宋问声就接受了央视记者的采访，还有ICM录制属于菲尔兹奖得主的个人视频。
　　在录制现场，他碰见了彼得-舒尔茨这位德国天才，并且和他有了简短的交谈。
　　作者有话说：
　　（1）我来了。幸好宋问声已经是博士了，要不然说来自京大的学生，就感觉离谱；
　　（2）谢谢大家的支持！感谢在2022-02-25 23:58:13-2022-02-26 23:57: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19904468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8章 引理有据
　　宋问声和舒尔茨有了简短的交谈, 最后的结果是不欢而散。
　　在录制完视频之后，舒尔茨走出来看到了宋问声，略带傲慢的扬起下巴朝他看来，还带着一股子质询的语气问了几个学术上的问题。
　　这实在让人感觉难受。
　　在场的工作人员都非常明显的感受到气氛的不同寻常, 只有舒尔茨还在自顾自的说着, “照我看来, 应该这样……”
　　“抱歉，舒尔茨先生, 稍后我还有一些急事，需要进去录制视频。”宋问声佯装微笑的打断了他，心里头也是有点不耐的。
　　如果是往常的他是不会这样不讲礼貌的直接打断人家。
　　但是现在舒尔茨的表情太过于得意了，还有一种盛气凌人的架势, 居高临下的给宋问声诸多建议。
　　什么华夏的学术条件不好的，听说华夏很多学术造假, 所以京大和水木的数学天才也跑向了外国。
　　像宋问声这种能幸运的拿到菲尔兹奖，学术刚刚起步的数学天才，就应该去德国，和他一起再德国潜修几年，一定能发现更多的数学的奥妙。
　　宋问声的表情当即冷了下来, 这才打断了他的话。
　　即使是舒尔茨再怎么神经大条，也感受到了周围人悄悄打量, 又迅速挪开的眼神，那可不是什么善意的眼神！又加上宋问声打断了他的建议, 他认为是宋问声不给他面子, 所以冷哼一声果断离去。
　　在场的工作人员还有些手足无措, 他们小心翼翼的问, “宋先生？视频……”
　　宋问声向他们点头, 态度好得不行，“不好意思，耽误你们的时间了，我们进去吧。”
　　工作人员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位还是比较好相处的，对事不对人，要是遇上一个难搞的，有着一些奇怪脾气或者奇怪癖好的学者，那还真是很难处理。
　　录制完视频，宋问声看了一下央视的采访样片。
　　这回就没有上回那么搞笑了，而是相当正式，视频里，宋问声穿着一身西装，带着金牌接受了采访，表现依旧谦逊低调。
　　来的记者问了他的心情怎么样、对未来的规划和有什么话要对大家说等等问题。
　　宋问声放松的坐在单人沙发上，双□□搭，手指交叉放在腿上，唇边带着笑容，眼神专注的看着镜头，略微思考，眼睛里流淌着热爱的光芒，“有点意外，有点震惊，但最多的是被认同的惊喜，自己的成果被大家认同的那种激动，
　　未来……有空的时候还会在数学里深耕吧，但其实我还是个药学的研究生，应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要说的话，感觉有很多，现在一下都堵在喉咙，又说不出来了，最多的还是要感谢支持我、帮助我的亲朋好友，老师教授，还有感谢国家方面给我的支持！”
　　视频里，就在宋问声说完这段话的时候，记者也撇头笑了一下，但是又很快正色微笑继续采访。
　　这个笑场的地方竟然没有被剪掉，宋问声也觉得这里也没有什么关系，他自己也不是专业人士，只能审视自己有没有什么不恰当的回答而已，在剪辑还有采访节奏上给不了什么建议。
　　“采访视频，我们会在本周六晚上九点的人物访谈上播出，”宋问声审视完视频，并没有什么问题，记者联系他，告诉他播放时间，“同时也希望宋先生能在此次大会上再拔头筹，蟾宫折桂！”
　　“谢谢！”
　　宋问声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无非是后天早上的一小时学术汇报。
　　他人送上的善意，宋问声还是很乐意接受的。
　　此时国内的境况除了在疯狂报道这件事情之后，还有一些媒体想要采访宋问声的父母、学校、同学、教授等，以求得到更多的资料来全方位的展示出这是怎么样的一位学者。
　　在这种氛围当中也有不少人接受了采访。
　　比如说宋问声的高中数学老师。
　　一直以来，大家都知道，宋问声以前就没有表现出很突出的数学成绩，而是在一年多以前异军突起，是走的兴趣流，所以他们猜测，很有可能是以前的数学老师，缔造了他对于数学的美好印象，以至于他上了大学，还依旧保存有对数学的高度兴趣。
　　人们渴望能从这些媒体，对于宋问声的亲友采访里发现什么。
　　这位高中数学老师，同时也是他的高中班主任，就是他们关注的对象。
　　“宋问声啊，以前就是很普通的一个学生，不过我记得在科学课上做的东西还得到了市内的一等奖，好像是一个水火箭。”高中老师也很乐意被采访，他努力翻起了记忆才想起来，到现在，科学课教室上放有宋问声他们小组得奖的奖杯和小组照。
　　“这些学生都是这样的，不怎么爱学习，看课外书、搞这种手工就有很多心思，可能他们觉得有趣吧！”最后老师总结道。
　　采访到宋问声的父母的时候，宋父宋母也是这么说的，“他啊，比较有自己的规划，不喜欢的东西，也会比较努力维持在一个及格的水平，喜欢的东西就会费很大的功夫，那年他还想报新东方去学炒菜，后来……”
　　采访宋父宋母的地点就在家里，家里布置得很温馨，他们可以看到外面倾斜进来的阳光，再加上宋父宋母在提起宋问声的时候，那种徐徐道来的感觉，让人看起来很温馨。
　　而在后面，还有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个相框，相框里，十多年前还年轻的宋父宋母，中间倚着两个五六岁的小孩，一女一男，女孩稍大些。
　　这个细节被网友们一下子关注到了，原来宋问声还有一个姐姐？
　　“大佬小时候有点可爱。”
　　“还有个姐姐……我是没机会做大佬了，但是做大佬的姐夫还有机会，你们觉得呢？”
　　“癞□□吃天鹅肉！”
　　大家闲起来倒是想要探寻宋问声的姐姐，但是一时间也不是这么好寻到的，再加上时间日久，渐渐的也都忘记了。
　　倒是因为他父母的采访，宋问声又多了一个外号——新东方菲尔兹。
　　也不知道他知道之后是不是会感到无奈。
　　现在的宋问声还在听讲座，再过半个小时，就该他上去了。
　　周国昌教授之前非常看重这一个小时的学术汇报，并且让他演练再三，但是在他得到了菲尔兹奖之后，这老头每天都乐得不行，反而不盯着他，就让他随意去。
　　即使讲得再差，宋问声现在也是一尊菲尔兹奖大佬了，有的是人买账。
　　现在台上的正是舒尔茨，虽然因为上回的事情，他和舒尔茨之间的交流不算是愉快，但此时此刻，他也不得不感慨，舒尔茨真的就是一个天才。
　　他的所谓的重要研究P-adic Hodgetheory，不得不说是一个天才的举措。
　　从他汇报的只言片语里，宋问声就已经能够感受到算术代数几何那瑰丽而神秘的美丽。
　　宋问声有些痴迷的沉浸在这个世界里。
　　数学的世界完全就是由单纯的规则所构成，没有任何的私心和利益，没有肮脏可言，因为它们是无比纯洁的。
　　随着舒尔茨的讲解完毕，宋问声手里的笔记本也记载了很多东西，在舒尔茨下场的时候，他还有些怅然若失。
　　可没有多久，有人来提醒他，中场休息十五分钟，就到他上场了。
　　宋问声这回不讲图论，他讲素数。
　　之前他将文章发在arixv上的时候，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现在他要将这个方面的内容，更是吸引来不少大佬。
　　舒尔茨这场汇报结束，下面的人没有离开，反而又新增了不少人。
　　法尔廷斯、皮埃尔-德利涅他们稳坐第一排，望月新一、森真一、陶轩、张溢唐他们也来了，更不用说还有爱德华-威腾、阿蒂亚、埃森曼这种数学家了。
　　十五分钟的时间一过，宋问声走上了台，投影上出现了他的汇报内容——
　　无穷大的孪生素数之差为16；
　　“具体论文，我已经发在了arxiv上，相信很多人都浏览过了，鉴于时长问题，我此次将文章分成两个部分讲解，一个部分是介绍我的创造的筛法工具，第二个部分就是讲述我如何运用我的筛法工具，将这个数字从246推导到121，并且到现在的16……”
　　台上的宋问声侃侃而谈，他的英文很流利，一些专业名词完全难不倒他，声音晴朗清晰，音量合适，让后面的人也能得到照顾，所以听起来很舒服。
　　一个小时的时长，其实根本讲不了太多的东西，所以宋问声只能挑重点阐述，其余的略去，不再展开。
　　这就导致在转换思路的时候，有些没有仔细研习过他的论文，或者没修炼到家的学者会逐渐掉队。
　　但是坐在一二排的爱德华-威腾他们是明白他讲的大概是什么意思的。
　　而且他们也看过论文，现在正在把宋问声讲解的部分和他所发的论文相互印证。
　　严谨的证明，巧妙的思路转换，这几乎已经成为了宋问声的标志了。
　　宋问声永远都是在现有基础的推导上得出新东西，如果是有新的工具出来，他从来都是仔细说明源头和使用方法，不会给其他数学家在看他的文章的时候造成困扰。
　　这也说明了他的文章引理有据。
　　作者有话说：
　　（1）前两天突然间被通知，说是到一个什么吉利日子，要回去理一下老人的坟头，回去一看都是杂草，弄了很久，这两天都双更加回来，这是今天第一更，第二更稍晚一点送上。
　　（2）高中的科技手工课哈哈，我记得那时候我弄了一个烟雾弹，用硝酸钾和糖弄，评审团一过来，我就放火，结果把桌子给烧穿了，天空还起了一朵巨大的蘑、菇云，就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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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最佳
　　随着时间的流逝, 宋问声的汇报已经到了尾声，众人还有些意犹未竟，但是也只能用掌声送宋问声下台。
　　钟华大力鼓掌，拍得手都红了, “讲得真好！”
　　谢冠将自己的笔记合上, 目光迎上向这里走来的宋问声, 他略带笑意道，“讲得很好。”
　　宋问声回到他的座位, 接过谢冠递来的水，“我们之前费了多大的功夫。”
　　在来前几天，数院的几个教授就一直盯着他，一遍一遍的修改稿子, 一遍一遍的演练，而且他们还担心下面的人提出什么难以招架的问题, 所以在这之前就拟了一些问题，问了几次，哪怕是来到这里，也转门找了一晚上时间来对一对内容。
　　今天宋问声能够表现得如此突出，和几个教授们的帮助是离不开的。
　　这里的夜晚也很热闹, 打扮好的年轻人都到街上玩耍，夜店和酒吧是很多年轻人的选择。
　　宋问声选择了一家巴西传统菜餐厅, 是经过志愿者的推荐，这家叫做Vatapa的巴西菜馆就在他们住的酒店附近, 他们家主打Vatapa, 这是一种用鲜虾、椰奶、佐料等菜熬成的浓汤, 入口的滋味与众不同。
　　餐桌上, 京大的教授都受宋问声的邀请来到了餐馆, 品尝这层次丰富，入口浓郁、带着辛辣的巴西菜。
　　有意思的是，今晚这家餐馆来的客人似乎都很巧，也可能是因为在酒店附近。
　　宋问声看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
　　还没等他打招呼，威腾就走了过来，他带着他的助理还有博士学生，“嗨，宋，我赌闭幕式上的评选最佳，你一定有一席之地。”
　　他随意的开着玩笑，也许这个玩笑里大部分都是真的。
　　但是看见他这么随和的和别人开玩笑，他的助理和学生们都相当惊奇。
　　在平时的生活和学习当中，爱德华-威腾都是个严肃的、要求极高的老头。
　　他只有在面对和自己同等级的学者的时候才会冒出几个极冷的笑话。
　　看来这个「宋」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
　　他们定睛一看，华夏人，又是「宋」，他们顿时有了印象，好像是今年新出炉的菲尔兹奖，最年轻的菲尔兹奖得主！
　　说到评选最佳，也是今年的安娜-图扬弄出来的新鲜玩意，分别就被邀请上台还有申请上台做学术报告的学者评选报告内容最佳。
　　到今天为止，被邀请做一个小时和四十五分钟学术汇报的所有内容已经落下了帷幕，剩下的就是分组汇报，可是这些分组的组别时间更加短，甚至有些只申请到了十分钟，如果是评选，这非常的不容易。
　　所以很多人对安娜弄出来的新玩意并不看好，也有一部分学者是很期待的，他们觉得得到这个最佳，也许可以变相提高自己的存在感，让自己有一定的知名度。
　　宋问声已经得到了最好的那个，所以对于「最佳」的名气，他是处于佛系的状态。
　　只见他笑笑，看上去并不在意，“谁知道呢？也许有人比我更需要它。”
　　威腾也喜欢他这份豁达，笑了两声，和京大的几位教授打了个招呼，“OK，那希望你得到最佳，不打扰你们吃饭了。”
　　他带着自己的助理学生去和坐在最里面的德利涅他们打了个招呼，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小宋和威腾关系不错啊，”周国昌小声说道，“威腾人其实还是很好的，面冷心热，曾经几次来华和水木、京大交流……”
　　就在他们絮絮叨叨的时候，店里的特色的骨铃响了起来，又有客人进来了。
　　宋问声抬头看去，是两张陌生黄种人面孔，但是周国昌和陈玉年、钟华他们可不陌生。
　　来人正是陶轩和张溢唐。
　　他们都来过华夏，做过交流，所以周国昌他们和这两位也算是熟悉。
　　陶轩的华语并不算熟悉，只是用华语打了个招呼，就迅速切换成了英语，“看来你们这里很热闹，不知道我和张有没有这个荣幸一起？”
　　宋问声现在是请客的人，马上就让服务员加了两把椅子，“十分欢迎。”
　　周国昌他们和陶轩寒暄着，宋问声就感觉有人在看他。
　　“怎么了？”谢冠问。
　　宋问声看向张溢唐，“你好？”
　　张溢唐点点头，然后看向谢冠，看起来有些不怎么爱说话的样子，也可能是缺一个中间人介绍，他不好意思开口。
　　谢冠敏锐的察觉道，便开口，“这是证明了弱化孪生素数的张溢唐张教授，之前我在普林斯顿读书的时候，也曾经去拜访过张教授。”
　　张溢唐看向宋问声，神色笃定，“我看了你的论文，内容很好，也许你能彻底证明孪生素数！”
　　“不敢说不敢说，证明一个猜想，有时候还需要灵感和运气。”宋问声摆手，他自己都不敢绝对的说能弄出孪生素数猜想，这么多数学家都倒在了追求这个猜想的路上，即使开了挂，他也不敢托大。
　　如果以前他是敢随便想，可现在懂得多了，更加感觉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也许没过几天，从16推到2这件事情就有别人下手了，数学界一直都是藏龙卧虎的。
　　“如果需要合作或者一些灵感，可以来找我，我今年将任职东山大学潘洞数学研究所所长，可能会有一段时间在华夏内。”张溢唐说。
　　宋问声点头应下，还和他交换了联系方式。
　　和周国昌寒暄完的陶轩也将目光移向了宋问声，“宋，想和你认识很久了，现在终于有了机会。”
　　谢冠一听这话，眉头就皱起，不过想到两人就是单纯的交流学术，他也就暂时歇下自己有些奇怪的心思。
　　他抿了一口自己手边的酒，本来柔顺的口感，现在却感觉有些辛辣，于是呛咳了两声。
　　“陶教授，我也拜读过你的文章，你的埃尔德什差异问题的证明路径给我了不少灵感……”渐渐的，宋问声和陶轩的交流也渐入佳境。
　　谢冠的呛咳声把他们的注意力都吸引来了。
　　宋问声扯了纸巾给他，“没事吧？”
　　谢冠脸都被呛得有些红了，宋问声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直到他稍微平缓一点。
　　谢冠摆手，“没事，被呛了一口，你们继续。”他将酒拿远了一点，看来这顿晚饭，他应该是不会再碰这杯酒了。
　　这顿饭，再加入陶轩和张溢唐之后，变得热闹非凡，大家说说笑笑的，宋问声很快就和张溢唐还有陶轩混成了朋友，在交流当中，他们决定一起合作，将16这个数字推导到2，彻底证明孪生素数猜想。
　　京大的教授们乐见其成，甚至是在谈话过程当中，间接促成了这项合作。
　　之后接连三天都是分组的学术汇报，宋问声挑着一些看了，有一些挺有意思的，但是里面也有一些注水的。
　　很快，这届国际数学家大会酒落下了帷幕。
　　闭幕式上，IMU宣布安娜-图扬将连任下一任大会主席。
　　安娜-图扬在发表了自己的连任感言之后，将话题引到了「最佳学术汇报内容」之上，这个最佳不只是考研汇报内容，还有汇报人的讲解精彩程度等等。
　　“相信很多人都对这个奖项非常感兴趣，我们不能只局限于最「困难」的成果上，要给一些机会给其他的数学家，所以设置「最佳」这是一个不错的方法。”
　　安娜-图扬说着，下面都出现了一些轻微的笑声，大家都知道她说的是菲尔兹、奈望林纳奖等。
　　她伸出手，后面的投影闪了闪，上面出现了第一个奖项——
　　「最佳一小时——宋问声」
　　这个奖项一出现，下面的人的笑声更大了，就连宋问声都捂住了脸，笑了，他有点不想上去领奖。
　　钟教授也笑了，“去吧，一小时还好，那最佳十分钟的，不是更加不能见人？”
　　“也是，我不可能只有十分钟。”宋问声笑了出来，做好了心理建设之后，他整了一下衣服，走上了台。
　　在他上台之后，安娜退居两步，格林戈那冲上了台，把一个巴掌大小的小铜制奖杯颁给了宋问声。
　　这个铜制奖杯上面是一本课本的模样，上面还别出心裁的印了华语「最佳一小时」几个字。
　　格林戈那从安娜那里接过了话筒，“图扬女士找到我的时候，我还有些震惊，不过想到你上台的表情肯定很有意思，所以我来了！”
　　宋问声拿过话筒，微笑，“没事，至少我有「最佳一小时」这个奖，你一分钟都没有！”
　　下面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这个笑声差不多就要掀翻整个天花板，就连在后面的安娜-图扬都笑得花枝乱颤的。
　　下面的爱德华-威腾他们也笑得肚子疼。
　　“我怀疑这是奥斯卡现场，而不是严肃的数学会议现场。”
　　“现在的数学越来越年轻化，世界是年轻人的，稍微变换一下数学古板迂腐的印象也很不错。”德利涅直白地说出了安娜想要争取年轻人支持的心思。
　　大家看着台上年轻的宋问声还有格林戈那。
　　一个24，一个31，谁说不是呢？
　　作者有话说：
　　（1）来了来了！今天第二更，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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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神秘人士
　　只可惜在最佳四十五分钟之后, 分组汇报的奖项并没有「最佳十分钟」，而是最佳分组汇报奖，因为他们的汇报时间不等，并不是非常严格的十分钟。
　　同时因为前面宋问声的领奖表现太过于精彩了, 已经把后面的人的风头抢光了, 所以后面显得有些平平无奇。
　　这一届的国际数学家大会彻底落下了帷幕。
　　本届大会造就了四个菲尔兹大佬, 现在宋问声火得出圈。
　　在颁奖完毕之后，有关于他的视频就被发到了网上。
　　视频的来龙去脉都被拍摄者说明, 在发在外网上仅仅半天，就得到了上百万的点击和几十万赞。
　　有机灵的博主转载回国内微博，也迅速出圈。
　　本来宋问声获得菲尔兹奖的热搜就一直高挂着，现在从大会上传回来的视频, 更是让人关注不已。
　　天才肯定会有人嫉妒，不遭人妒是庸才。
　　但是低调而又谦逊幽默的天才是百分之九十九可以赢得公众的好感的。
　　从宋问声发迹的时候, 他的身影就活跃在微博上，大家也是关注着他一步一步走到现在，现在看到他光芒万丈的站在讲台上，好像黑子也不忍心打扰，都隐匿起来, 只剩下评论区粉丝的祝福。
　　大会结束第二天，京大的学者从巴西飞回。
　　才下飞机, 就看见了密密麻麻的接机人头，他们本来还以为是那个明星的接机粉丝。
　　可是为什么这些人手上的牌子上写着「宋问声」「菲尔兹-宋问声」「京大学者荣誉归来」？！
　　小岳是杜琳娜的粉丝, 粉丝站上公布了今天琳娜来京城参加一个综艺, 号召他们去接机, 可是到了机场这里, 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头, 难道这些都是琳娜的粉丝？
　　不知不觉，越来越多从门口进来的人加入了这个队伍当中，就在小岳还在观望「宋问声」是哪一个新出的明星的时候。
　　一行人从出口走了出来，他们个个穿着挺阔的西装，面带微笑的相互交流着，为首的两人，一人发须皆白，一双眼睛精神奕奕，如果说小说里的三朝老臣，儒雅当中又自带一种威势，应该就是形容这个老人的。
　　另一个人则是年轻得不像话，一身西装，身形挺拔如青松，俊美的脸上略带笑意，看上去意气风发。
　　在他们出来的时候，这群不知道哪里来的粉丝团，马上拉起了横幅，将手里的鲜花堆到了这行西装天团的手里，还有媒体也急切的涌了上去，想要得到一些讯息。
　　“宋问声，给我签个名吧！”
　　“菲奖大佬，能发表一下你的感想吗？”
　　“宋问声，看这里看这里，我们来拍个照片吧？”
　　……
　　“所以，宋问声到底是谁？难道是那个新出来的明星吗？选秀？综艺？”小岳踮起脚尖，有些出神的看着前面的盛况，不可否认她也被颜值吸引了，最终不由得喃喃道。
　　这个样子可比一些明星接机的架势疯狂多了！
　　一个举着「宋问声加油」牌子的粉丝道，“明星？明星怎么能和他比？算了，也不能引战，你自己百度吧，看了你就知道为什么我们这么狂热了！”
　　他话语还没落完，就跟随着人群向前拥挤而去。
　　还在原地的小岳则是好奇的百度起「宋问声」这个名字，跳出来的第一条，就是百度词条，百度词条上罗列了宋问声现有资料。
　　包括荣获2018年菲尔兹奖，并且是国内本体第一个菲尔兹奖得主，也是最世界里年轻的菲尔兹奖得主。
　　这个「菲尔兹奖」的相关介绍，则是数学界的最高奖项，可以说是数学界的诺贝尔！
　　她不明白菲尔兹奖的重要性，但是她知道诺贝尔！
　　诺贝尔可是全世界学者趋之若鹜的最高奖项，这么一说，这个宋问声还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啊！
　　她看了一眼手中琳娜的牌子，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前这群「追星」人里，感觉有些自惭形秽。
　　她的手机亮了又亮，微信不断显示着来自妈妈的信息。
　　“老师说你没有在学校，你在哪里？”
　　“是不是和同学有什么矛盾？”
　　“快回信息啊，妈妈很担心你！”
　　此时的她忽然间又生出了勇气，拨通了这个她无比熟悉的电话号码，“妈，我没事，我等会回学校，嗯，下回不这样了，你别担心！”
　　在进入高中之后，越来越多的压力向她袭来，这个时候，她在电视上看到了非常有个性的琳娜，所以一下子将她当成了自己人生当中的启明星。
　　现在想想，她都不知道是对还是错。
　　宋问声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来接机，而且还是一群人一群人前赴后继涌上来，要不是谢冠和钟华他们稍微护着他一点，估计他走也走不了。
　　粉丝的狂热瞬间就惊动了机场的安保，最后还是安保出场把他们救走，塞回到京大的接机队手上。
　　京大的接机团还是副校长带领的，一看到他们就面满笑容的上前一步，握住了他们的手，“辛苦了辛苦了，你们这是为京大争了一口气，也是为华夏人争了一口气啊！特别是宋博士，感谢你为我们华夏带回了一枚菲尔兹奖！”
　　“校长早就在国宴馆订好了位置，就等你们回来了！请务必要赏脸！”
　　在场的人被他这么一说，哪怕不是宋问声本人，听着都感觉心里热烘烘的，甚至年轻一点的都感觉是打了鸡血一样，想要去和数学难题大战三百回合，然后也得到什么奖。
　　周国昌也笑着说，“客气了客气了，校长请，我们肯定是要去的，国宴馆，今晚我们不必和校长客气！”
　　他们一行人回到了学校交接各项事宜，校秘书接到了一个电话，和梁校长说了一下，梁校长马上就站得笔直，神色严肃的接过了电话。
　　在场的人很少见到平常总是笑着的梁校长脸上出现这样的表情，一下子噤声，纷纷猜测电话那边是不是一位大人物？
　　电话挂断之后，梁校长还保持着这个姿势很久，才放下电话。
　　他的脸上渐渐浮现笑容，“教育部彭春林彭部长的电话，明天晚上国宴馆，有一位重要人士要请大家吃饭。”
　　几个人面面相觑，不太明白。
　　周国昌微微一笑，没有说话，他也是在京城多年的老江湖了，看到梁校长的神情就有点猜测了，尤其是校长还说这是彭部长的电话之后，他就更加笃定自己的答案。
　　除了那位，恐怕也没有其他人了！
　　宋问声疑惑，但是也有点猜测，“是……”
　　“嘘！”梁校长向他示意，“让他们自己猜。”
　　陈玉年也微笑点头，显然已经猜到了。
　　在场只有钟华和谢冠二脸懵逼。
　　即使第二天他们去国宴馆，今晚还是照旧国宴馆走起。
　　夜晚，宋问声带着满身疲惫，回到了宿舍。
　　他瘫倒在沙发上，桌子上的金牌似乎散发着不一样的光芒，他拿过，慢慢的摩挲着上面的纹路，手指上凹凸的触感，让他忽有所感。
　　十分钟，洗了个战斗澡，擦着头发的他打开了作者后台，然后弹出来一条又一条后台的提醒。
　　他眨巴一下眼睛，有点懵逼，发生了什么事情？
　　仔细看了几条，他才知道原来他的文章有几章被锁了，因为引用不当，没有标注出，引用出处，所以被举报抄袭和引用不当。
　　啊，这……
　　宋问声把存在他电脑本地的那几章内容，调了出来，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发现确实有这个问题。
　　如果是别的学者的文章，他一般都是标上引用的，但是到自己的文章的时候，他都忘记了，非常顺手的就写下去了，没有写上引用自宋问声的哪一篇文章。
　　问题是别人也不知道他就是宋问声啊，自己借用自己的东西，应该也要标注的……吧？
　　如果被别人知道他写小说还蛮羞耻的，宋问声摇头，他觉得还是不要说比较好，还是看看有没有什么别的补救办法。
　　此时此刻，他终于想起来联系编辑这一回事了。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在前段时间，编辑怎么也联系不上他之后，已经心累的默认他摆烂了。
　　在宋问声即将把消息发出去的时候，他好像意识到这是晚上，编辑已经下班了，他遗憾的接着往下码字。
　　可能有「菲尔兹」光环加成，今晚上的他越战越勇，码字如有神助，短短的三个小时，他就弄好了三章内容，把陆星的「图的色数和厚度」推进到之后，并且在自己的学校准备开一场学术报告会。
　　他看了一下现在已经六十多章了，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cp的问题了？
　　上一本文扑街的原因，也有一部分在cp上，只是已经开了文，写了有cp，但是写着写着偏离了一点方向，导致cp没有太多感觉了，他倒是想改成无cp，不过这时候改动就很麻烦了，而且还会怕被一些读者打负分，还是硬着头皮写下去吧。
　　然后到了这本文，前期写剧情，写得他都快忘记cp的问题了。
　　作者有话说：
　　（1）今天鸿雁高飞，是个好日子。
　　（2）感情戏我居然觉得还好，估计我在男频看水文看多了，我觉得两个人看对眼就在一起算了，唧唧磨磨的，苦笑。
　　（3）下一本文无cp，大家快来支持支持我，比心！《从十八线明星到直播冒险王》
　　丑闻加身的十八线小明星陆同光车祸之后绑定了冒险直播系统；
　　至此，他成为了最卖命的直播网红；
　　粉丝们跟随他的镜头穿越了美国死亡谷，在欧洲最高悬崖莫赫悬崖上挑战骑自行车，攀登珠穆朗玛峰，在维拉里卡火山口逃生……
　　一位冒险界的巨星横空出世！
　　（4）谢谢大家的支持！
　　感谢在2022-03-01 23:46:14-2022-03-02 20:55: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羽 30瓶；我是路人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1章 宋教授
　　之前他还想着自己单身, 就让陆星也单身，一直没有设置感情线，现在插一段进去，好像也有点突兀, 算了, 反正自己也不擅长写感情戏。
　　刚才他打开了许久没有打开过的企鹅, 浏览了编辑无数遍call他的消息，只是碍于时间, 他没有办法回复编辑，只能退出对话框，回到宿舍群。
　　宿舍群里还在讨论有关于他的事情。
　　苏文浩：我们还没有开学，要不然我们去京城玩, 顺便去看看问声，逛一圈京大？
　　何子益：好！
　　王方旭：没问题。
　　宋问声：半个月之内应该还在国内, 我等你们！
　　之前一直没有见宋问声出声，他们都觉得宋问声正忙着，打算去京城看看他就自己去玩，现在宋问声出声了，还让他们好一阵惊喜。
　　何子益：菲奖大佬回归！鼓掌鼓掌！
　　苏文浩：鼓掌！那过两天我们就去京城, 到时候聚聚。
　　明明才毕业大半个月，就好像过了很久一样, 宋问声笑了笑：没问题！
　　之后，他还和家里人聊了会天, 就撑不住睡神的召唤, 沉沉睡去。
　　一觉自然醒, 时钟挪到了早上九点半, 他打开了企鹅, 和编辑联系。
　　他的编辑叫做饺子，人有点憨憨的，很好相处，不过宋问声还是有点心虚的，毕竟前面编辑怎么联系他，他都不回复。
　　饺子：终于联系上了；
　　宋问声：编辑大佬，我要怎么补救？
　　饺子：这边比对过了，你没有存在抄袭现象，最多是引用不当，所以你下回一定！一定要注意引用的问题，还有文章尺度问题，像宋问声大佬得了菲尔兹奖，这种热度最好不要蹭！
　　明明是听见他人的夸奖，但是宋问声怎么都感觉有些哭笑不得。
　　我蹭我自己的热度都困难。
　　他不为难编辑，和编辑商量了一下要怎么修改，最后他将证明四色定理决定修改成为证明孪生素数猜想，将「图的色数和厚度」修改成为了证明哥德巴赫猜想。
　　谁让解决孪生素数猜想的证明思路可以给哥德巴赫猜想提供一点灵感呢？或者是说他们两的解决办法有异曲同工之妙。
　　现在的数学界觉得困难的是两个都无从下手，直到张溢唐和宋问声这两个铁头娃出现，才将孪生素数猜想推到了7000万，然后是现在的16。
　　和编辑沟通完，已经到中午的时间了，他在下面食堂稍微吃了一点，又修改了一些内容，时间走到了下午三点，他提着一些从巴西带回来的手信去了化学实验楼，付双林那边。
　　“进来。”
　　付双林昨晚上就收到了宋问声的信息，说他今天要来，付双林只是回了「下午三点有时间」就高冷的没有说话了。
　　对宋问声他还算是满意的，尤其是宋问声在得到了巨大的荣誉之后，还想着他，怎么能不让他这个当老师的高兴？
　　待人以诚，付双林也以诚待人。
　　所以今天付双林泡上了他觉得最好喝的茶叶。
　　就等这小子了！
　　“老师，这是我从巴西带回来的一些东西，都很有本地特色……”宋问声将一些东西放在桌子上。
　　付双林只是稍稍瞄了一眼，是些不算贵重的草编饰物、糖果果干，并不出格。
　　他点点头，语气很平静，“听说你在那里闹出了一些不小的动静。”
　　但也就是这种平静的语气却让宋问声听出了一点质询的感觉，他头大如斗，干巴巴的笑道，“那也是过去的事情了，人还是要胜不骄，展望未来，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嘴皮子倒是利索，”付双林被他这么一说，脸上浮现了一些笑意，笑骂了一声「滑头」。
　　“坐！”付双林给他倒了一杯茶。
　　宋问声有些诚惶诚恐的接过，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一种淡淡的清香一下子浮现在口腔当中升腾，让人不由得精神一振。
　　“我给你那些书，你看得怎么样了？”还没等宋问声喝完一杯茶，付双林率先发难。
　　“已经看完了，就是还有几篇比较精妙的论文还有些地方没有琢磨得透。”宋问声掏着掏着又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本笔记本，上面详尽的记录着他自己这段时间看书遇到的问题。
　　付双林接过，略微翻了一下，看得出来宋问声在外面忙碌数学的同时也没有落下自己的本家，这些还是花了不少心思的，他沉凝了一下，拿起笔来在上面笔记的地方写下一点东西。
　　这期间，宋问声在观看付双林的思路，偶尔也会问他一些问题。
　　四十来分钟之后，付双林也只解决了几个问题，“我之后还有一个会要开，只能到这里了，有关这些问题的一些想法，我会发一个电子文档给你，你可以回去参详参详。”
　　“好的，谢谢老师。”宋问声没有犹豫，继续说，“我还需要大半个月的时间去国际上几个比较知名的数学中心看一看，可能要晚一点入学。”
　　原本宋问声说的就是七月初，现在这么一看就要到八月了，付双林早就料想到了，沉吟片刻，“我手头上有一个大课题，三个小课题，之后我同样发电子文档给你，你选择一个，回来之后，就去实验室给你师兄打下手吧，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问你师兄。”
　　“这段时间里，你也花时间想想，选定哪个，最好也可以想一个实验设计出来，或者参考一下你师兄的实验设计，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安排。实验设计关乎着一个实验是否成功，万不可马虎了事！”
　　宋问声连连点头，表情郑重非常。
　　离开付双林办公室的时候，他还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和实验室的师兄们打了个招呼，他就往数学院的方向去了。
　　数院所在的地方离化学楼还是有点距离的，路上见到他的学生，都在和他打着招呼，甚至还有一些上来想问数学问题的。
　　这情况比之前他在这里开成果报告会的时候更甚。
　　要不是他匆忙的步履阻止了大家上前，估计现在也免不了点头微笑到僵硬的地步。
　　他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周国昌办公室。
　　“我还以为你今天会休息得久一点，没想到你这么早就过来了。”周国昌正在阅读一份人民日报，上面的首版就是“我国数学家宋问声荣获菲尔兹奖！”他看得正高兴呢！
　　“刚才去了付老师那边。”来过这里多次的宋问声，已经不把自己当成外人了，他熟练的拿出杯子，自己给自己倒水。
　　“你来的时候看见旁边的办公室了吗？”周国昌笑着看他，神情很是高兴。
　　“看见了，好像正在搬东西？”宋问声没明白，周国昌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段副院长去年退休了，所以旁边的办公室就空着了，经过数学院内讨论，一致同意将旁边的办公室拨给你，以后你在数院也有落脚地，就不用总是跑到谢冠那里去了。”
　　“咳咳咳！”
　　本来还在喝水的宋问声一听到这件事情，马上就被呛到了，他的脸被呛的通红，满脸的不可置信。
　　“不用这样兴师动众吧？”
　　“诶，这怎么能说兴师动众呢？你可是菲尔兹奖得主，我们国家好不容易才出一位，你看隔壁，有一个邱教授，都拱了起来，对菲尔兹奖得主，我们再怎么重视都不过分。”
　　“之后，学校可能还会围绕你建设一个宋问声数学中心，让你成为数学教授，24岁的教授，非常非常的少见……”
　　周国昌慢慢的数着，反正只要是能将宋问声绑在京大这艘船上，任何举措他都是双手双脚欢迎的。
　　按照宋问声现在的成就，就算是当院士都是可能的，只是可惜在年龄上宋问声还差了一点。
　　而且时间也不对，去年刚评了一次，下一次要到明年，2019年。
　　在明年，宋问声必定能当选院士。
　　毕竟他的成就也是有目共睹的。
　　如果他当不上，恐怕全华夏人都会质疑，菲奖大佬做不了院士，那那些院士还没有拿到菲尔兹奖怎么就当上院士了？
　　只要成就高，年龄不是问题。
　　只是他罗列的这些在宋问声眼里不是荣誉，而是麻烦。
　　“数学中心……我感觉我还不太行，教授……我也不行啊，带学生这不是误人子弟吗？不行不行！”宋问声连连推拒。
　　“数学中心也没那么快，可以缓缓，学生也可以暂时不带，但是教授，你要领着，有多点津贴嘛！以后申报课题也比较好申报，你想想你出席什么国际会议，别人都是教授，教授是不是好听一点？”周国昌谆谆善诱。
　　在听到暂时不用带学生的时候，宋问声的心已经动了大半了。
　　在周国昌的再三劝说之下，他还是领了教授这个职位，要是让别人知道他还嫌这嫌那的，肯定是要被瞪死的。
　　殊不知，他这一答应，就是彻底上了贼船，周国昌高兴的要死，旁边的办公室宋问声是坐定了，不止坐定，还要把里面安排得舒舒服服，让宋问声彻底跑不到外面去！
　　作者有话说：
　　（1）我的心里竟然萌生了一个恐怖的cp：周国昌⚹宋问声，我惊呆了，我曾经还吃过□□和特没谱的cp；
　　（2）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52章 吃饭
　　周国昌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整张脸笑得连眼睛都不见了似的。
　　又拉着宋问声说说哪里哪里的趣事，还有陶轩、张溢唐提过的合作的事情。
　　涉及到这种比较重大的项目，他们代表各自的学校，不仅仅是个人弄弄, 你联系联系就行了, 还要在学校方面申报, 并且学校联合合作。
　　陶轩这边是比较迫切的，他所在的大学已经发来了合作邀请, 张溢唐也以个人的名义联系的，他会代表自己在职的大学还有潘洞数学研究所联合研究。
　　就看宋问声这边了。
　　“我看看，像是申报项目之类的杂事，可以交由秘书去处理, 反正你办公室都有了，学院方面帮你安排一个秘书怎么样？”在周国昌的嘴里, 申报项目这种事情已经成为了琐碎的杂事。
　　一些人费尽心思去申请，就是想要到多一点实验经费。
　　但是到了周国昌这种层次，只要申了，都是给批的，这就是大佬的江湖地位, 当然要有地位，前提是要有实力。
　　如果是宋问声申的话, 估计也是这种情况，况且宋问声高产似母猪, 审批经费的部门巴不得宋问声申请, 至少年度部门工作汇报的时候, 产出率这里还好看一点。
　　毕竟经费就这么多, 这边给批多了, 那边就少一点。
　　一个秘书？
　　“好像我事情也不多吧？秘书也用不着？”宋问声是真没想到，只是过来转一趟，事情越来越复杂了，什么教授，数学中心，现在还要给他项目申报？整一个秘书？
　　“怎么会？事情总是会越来越多的，”周国昌劝慰，“反正学院包办了，什么工作内容你都可以吩咐，我们都可以做到。”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宋问声也不好意思拒绝了。
　　时间慢慢指向了五点，他们也只能停下话题，叫上陈玉年、钟华、谢冠这几个之前一起去巴西国家数学家大会的人。
　　七点钟，这位神秘人物在国宴馆宴请他们一行人，赶到那里还需要一段时间。
　　等他们和梁校长汇合的时候，还看见他旁边有一个微胖，但是看起来有些喜感的中年男人，经过梁校长的介绍，原来这就是那位教育部的彭部长。
　　这位彭部长倒是待人亲切，看见宋问声，细细的问着他的一些近况，话语里不会有很突兀、尖锐的感觉，每一个词语听起来都很舒服，不止是宋问声，在场的几位学者教授，他都没有落下。
　　就连不怎么喜欢这种应酬的周国昌，都被他哄得心情不错的样子。
　　宋问声一下子就感觉到这是个人精。
　　一行人赶往了国宴馆。
　　国宴馆，顾名思义就是国家用来招待重要客人的，一些外国来宾或者是国内的重要人物。
　　没有重要宴席的时候，是对外开放的，但是也是有门路的达官显贵才能预约得上。
　　昨天梁校长带他们来这里吃饭，他们方才知道这几十年的饭菜好像都白吃了。
　　今天又要来吃一顿，钟华他们在路上就已经在谈论菜式了。
　　彭部长一直微笑着听他们聊天。
　　还没到国宴馆，他们就发现这里好像戒严了，尤其是越靠近国宴馆就越夸张，五步一岗，站岗的人的眼神都是如雷似电，目光炯炯，他们严盯着周围的一切，好像就连一只蚊子都不能过去一样。
　　他们的车才到了前头，就要下车来接受检查，检查完毕，彭部长对领头的人说了一声「辛苦了」，他们才被允许进去。
　　今天的严阵以待和昨天的轻松写意一点都不一样，就连周国昌都噤声了。
　　今天的国宴馆似乎并不对外开放……所以招待他们的到底是谁？手眼通天到能够让国宴馆只为他服务？
　　这个问题的答案在他们走进馆内设宴出，终于出现了！
　　这位神秘人士竟然就是他们经常在新闻报道上见到的——
　　一号长老！
　　这位老人微笑着打量他们脸上带着的吃惊神情，“很意外？”
　　谢冠是真的没有想到，饶是他，也不由得大吃一惊。
　　钟华更是咕嘟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宋问声隐约猜到，所以并没有太过于吃惊。
　　“我也只是请大家吃一顿便饭，不用这样拘谨，都坐都坐，”长老招呼他们坐下，他身后一直站着的秘书也跟着坐下，直到彭部长坐下，梁校长才虚虚落席，大家都懂规矩，慢慢落座。
　　但是当宋问声即将落座的时候，长老招呼他往他旁边坐，他的旁边还有一个特意留出来的空座位。
　　这么一看，大家也就知道了今晚的主角是谁，至于其余的人都只是陪客而已。
　　这一下，齐刷刷的几道目光都往宋问声身上去，让他有点手足无措，他本来还想坐谢冠旁边，有个照应，现在哪里还敢拒绝，只能往那边去坐。
　　他刚一坐下，长老就笑吟吟的说，“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在听到我们国家也出了一个菲尔兹奖得主之后，我高兴得睡不着，就是想来看看你。”长老拉着宋问声的手，以前的老人拉着孙儿唠家常也是这个模样。
　　“现在见到了，就更高兴了！”往常在电视上稳重的老人，在此时表现得如同小孩一样，语气里带着欢欣雀跃，他看着大家，慢慢的说，“我们国家能从一辆汽车都造不出来，慢慢变成现在的样子，少不了科研工作者的辛苦……到了现在，我们能给的不算多，但是只要你们要，我们都愿意给！”
　　“如果在科研、生活方面遇上什么困难，都可以和我们说说。”这位老人慢慢的述说着国家到现在走过的艰辛历程，说到动容之处，他眼眶还有些微红。
　　说到后面，他的话已经算是给宋问声承诺了。
　　宋问声也暗暗吃惊，他不太懂这里头有多少的圈圈绕绕，他明白的是，他似乎得到了一面免死金牌？
　　只是这样，他就越是要谦逊，宋问声出声安慰，“国家、学校方面都已经给了很多，什么都不缺了，我现在也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这略显「憨批」的回答让大家有些忍俊不禁。
　　如果是脸皮厚点的，到这里估计也会说点什么，偏他就好，说什么都不缺，也没有什么困难。
　　原本还有些沉浸在过去的长老，也被他逗笑了，“你这孩子，倒是实诚。”
　　长老看向彭部长，“听说你要将宋同、志的一些内容编入教科书？”
　　彭部长点头，回答道，“是的，教育部的编委正在商量重新编写教科书这件事情，每一回我们都会力求跟上国际学界的前沿内容，如果有需要，我们会请求京大数院的帮助，到时候还望梁校长、周院长，宋教授以及其他教授不吝指教。”
　　长老的随意一问，倒是促成了某些事情。
　　之后就没再说什么场面话了，长老都是在和宋问声闲聊着一些事情，比如说在生活上、学习中的趣事，或者是宋问声之后的工作安排等等。
　　长老都能接得上一点。
　　早在他说要设宴的时候，一份有关于宋问声的家庭情况调查，就已经呈到了他的桌面。
　　事无巨细，里面不仅包括他姐姐的工作情况，还有婚姻情况。
　　甚至有宋问声写小说的事情。
　　长老在看到这件事情之后，只是一笑，说了一句，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精力旺盛。
　　今天上的菜比昨天更加精细，一些昨天他们也点不到的菜，今天却能够吃到，比如说这道步骤繁多，香味浓郁的佛跳墙。
　　直到吃到了最后的水果，这顿饭才算是结束。
　　长老还拉着宋问声说了一段时间的话，话里话外都是在勉励他在今后的日子里，能够乘风破浪，继往开来！
　　宋问声回到宿舍的时候，还有点晕晕乎乎的，他竟然和国家最高领导人一起吃饭了，一号长老还亲切的问候了他的学习工作情况。
　　如果说出去，这件事情他能吹一辈子。
　　不过他们都知道，保密的重要性。
　　最后他只能回味一段时间，带着激动和兴奋化身码字机。
　　他之前说好去几个国际上知名的数学研究机构或者知名大学游学。
　　他的首站就是数学圣地——普林斯顿。
　　当然不是明天，而是下周，所以他必须在下周到来之前，将自己的文章修改完毕。
　　如果顺利的话，他还能把自己的小说入个V，现在收藏已经到线了。
　　第二天，宋问声也没有出门，第三天也没有出门，直到第四天，周国昌联系他，他的秘书已经找好了，并且就站在门外。
　　宋问声刚看到这条消息没有多久，敲门声就响起了。
　　他庆幸，他住的地方也不乱，他平时闲暇的时候也会整理一下，现在还能见人。
　　打开门，一张有点印象的面孔就映入眼帘。
　　“是你！”
　　门外站着的，是一个穿着运动服，身上有点鼓鼓囊囊肌肉的男孩子，面容生得也好看，就是没有什么表情。
　　宋问声记得，这个人他在周文的武馆见过，那时候周文还说这个叫做许什么的，也是京大的，大三学生。
　　“你不是学生物的吗？”
　　作者有话说：
　　（1）嘿嘿嘿，我不仅猥琐起来，有事秘书做……新人物出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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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万恶之源
　　“修双学位, ”他淡淡的说，这样子活像他才是老大，而宋问声反而是秘书一样，“我叫许岱, 大三生。”
　　两个人都杵在门口, 宋问声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点心累, 招呼他进来坐。
　　没想到进来之后，这么一个大高个就双腿双脚并着坐在沙发上, 看上去好像有一丝丝迷茫？
　　宋问声只好指挥他，“水和杯子都在那边，你自己弄吧。”
　　角落那边的饮水机半人高，许岱一过去, 阴影笼罩而下，感觉整个饮水机都小了一点。
　　他接好水, 又乖乖的坐回沙发上，在等着宋问声问话。
　　“双学位……那不是没什么时间吗？”等他稍喝了几口，把杯子攥在手里，宋问声才开口道。
　　“下个学期大四，没课了, 学校说来这里提供实习证明，还管饭, 周院长还说这里我爸妈管不到我……”许岱一条一条的数着。
　　宋问声都感慨这是个实诚孩子，但是也不是周国昌派这么个憨憨来给他当秘书的理由。
　　听到后面才知道, 这家伙也是一个关系户。
　　他的父母都是京大管理一些政务方面的重要人员, 而他也是从小到大都在京大教师圈里滚来滚去的孩子, 只要在京大待有五年以上的, 没有一个不认识他的。
　　所以但凡有些琐碎的事情交给他去办, 他保准门儿清，就是他爸妈老管着他，有时候挺烦的。
　　当然他也是经过正当竞争来的。
　　在周院长的助理放出话，要选几个帮助宋问声处理杂事的助理的时候，是有十来个人报名的，也庆幸现在放暑假了，要不然就会有更加多学生来报名，他们面试都面试不过来。
　　周院长助理只需要放几件杂事考校几个人，看他们谁办得又快又好，就选谁。
　　许岱当仁不让。
　　既然是来路清楚，宋问声也没有过多质疑数院给他挑的助理。
　　“我这里，其实事情也不多，一些日常生活上的事情没有，最多就是递递文件，如果有别的问题我就叫你。”
　　许岱点点头，然后拿出了手机，“宋……教授，我们是通过微信联系吗？”
　　“企鹅也行，不过还是微信吧，我现在很少上企鹅了。”宋问声也拿出了手机，“至于宋教授这个称呼，还是算了，感觉有点奇怪。”
　　奇怪？许岱看着宋问声的面孔，想起他之前看到的教授，再怎么年轻都是三十以上了，确实有点违和。
　　“要不然叫师兄？”
　　“随你，我还有事情，就不留你了，对了，我办公室那里正在布置，你有空和周院长助理对接一下。”
　　宋问声说完就回房间去了。
　　许岱看着被关上的门，挠了挠头，难道这就是菲尔兹奖大佬的风范？在房间……应该是在研究什么深奥的数学猜想吧，还真是勤奋啊。
　　他稍坐了几秒，这里保持得很整洁，确实不需要他打扫卫生，紧接着他看到了厅里快满的垃圾，他把垃圾打包了，才离开这里。
　　一个小助理的到来，没有打乱他的生活轨迹。
　　在把小说修改完毕之后，他又联系了编辑解锁，并且把最新章节和道歉信放了上去。
　　他还和编辑说了一下入V的事情。
　　饺子：缓缓先吧，过两天先，看看事态怎么样。
　　他本来已经到了V线，这样一来，跑了几个，但是还是有着粉丝基础的，现在也走到了这本书的V线。
　　只是这本书太多波折了，他都没能顺顺当当的写完，一圆自己初中时候的大佬梦。
　　他叹息着将自己的后背实实当当的靠在椅子上，想着小说的出路，难道他真的没有写小说的运道？连一个故事都讲不好？
　　他踌躇了一段时间，决定出去放松一下脑子，正好就接到了苏文浩的电话，说他们已经到京城了，就在京大附近的彩云酒店落脚。
　　宋问声还在埋怨，“你们怎么来也不和我说？我给你们安排好酒店。”
　　“这哪能都麻烦你？”苏文浩说，“我们是出来玩的，看你只是顺便。”
　　宋问声一边说着他们不够意思，一边往那里赶。
　　只是要出京大门，也还需要一段距离，在路上他正好碰上了陈玉年教授的车子，蹭了一段，要不然走出去也需要半个小时。
　　此时，买一辆车的想法再次出现在脑子里。
　　彩云酒店位于京大大学城一条街上，现在暑假，大学城里没有多少人，因此，宋问声来到这边，一眼望见了蹲在那里等待的三个人。
　　宋问声马上小跑过去，“等久了？你们这几天有什么规划吗？”
　　几个人来之前还有点忐忑，宋问声得了菲尔兹奖会不会变，现在看，还是以前那个样子，没什么架子。
　　“哈哈，做了规划的，你要不要一起去……”
　　几个人一边聊天，说着最近的变化，还有班级里大家的去向，比如说班长去了哪里，谁谁谁考了研究生，谁谁谁一毕业就结婚了。
　　有时候，男孩子八卦起来，劲头也不弱于女孩子。
　　在他们往主干道去的时候，街边有三个人看见他们，眼睛一亮，朝着这边疾驰而来，拦住了他们。
　　他们是传媒系的外国留学生，这三个来自不同国家的学生，因为兴趣相同，所以弄了一个叫做「吉米说华夏」的账号。
　　每一期有不同的主题，有时候喜欢介绍一些华夏的美食，有时候会采访采访路人关于华夏/某个国家的印象，还搞过素人变装……
　　他们的视频都很有意思，所以无论在B站还是在油管、推特上都有不少粉丝。
　　何子益经常逛B站，老网民了，一下子就认出了拿着话筒采访的那个外国人是谁，“你是吉米？！”
　　吉米吃惊大笑，“你认识我？那就好办了！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接受我的采访，回答几个问题呢？”
　　几个人都没有想到还有这茬，面面相觑，都有点疑问。
　　只有何子益高兴得手舞足蹈，“愿意愿意，吉米，我可是经常看你的视频，我还在B站上关注了你！这一期是什么主题？”
　　“原来还是粉丝，”一听说是粉丝，不止是吉米，负责找人和扛着摄像机的外国小哥都很热情的打着招呼，“今年因为华夏诞生了一位菲尔兹奖得主，被华夏网友戏称为数学元年，所以主题就是希望你们能够吐槽一下让人头疼的数学！”
　　他一说到菲尔兹奖，三个人顿时回头瞅了一眼宋问声，用眼神对他说「似乎没人认得出你」。
　　宋问声摸摸鼻子，悄无声息的后挪了一步，让最高的王方旭挡住自己大半个身体，降低存在感。
　　“哈哈，我还以为要夸赞数学，这我可想不出来，但是要到吐槽数学，我可有一万句话。”何子益转回头，没有点明什么，显然吉米他们也没有意识到，他嘴中说的菲尔兹奖得主，就在后面。
　　何子益接受了吉米的采访，在镜头前吐槽了数学里那些特别无厘头的题目，比如说泳池一边放水一边注水，小明先出门去上学，但是还要放慢速度等哥哥，鸡兔同笼等等问题。
　　他的话语如同没有感情的连珠炮一样，喷泻而出，再加上他的略带嫌弃的表情，怎么看都有点喜感，就连采访的吉米都忍不住发笑。
　　只是采访完何子益，吉米的素材还不够，他将目光投向的后面的三人。
　　因为大学放假了，所以大学城有些店铺都不开了，这里的行人也越来越少，吉米的视频能火的一个原因，也是因为他喜欢采访颜值高的行人。
　　现在他等了两天，都没有采集够这期的素材。
　　好不容易逮见几个五官端正的小哥，他都有点迫不及待了。
　　所以一直在恳求他们也接受采访。
　　耐不住他磨来磨去，又加上有何子益这个通敌的家伙，另外两个拉着宋问声都接受了采访。
　　只是采访完，他们还没有认出宋问声就是他说的那个菲尔兹奖得主。
　　宋问声他们四个还被吉米赠送了几张附近烤肉店的券。
　　四个人看着手里的券有些哭笑不得。
　　“美团上这家评价不错，要不然等会我们就去这个吧。”
　　“好。”
　　……
　　吉米他们将这一期采访的视频剪了一下，就放在了B站和油管上。
　　因为到何子益那里特别有喜感，另外几个颜值都不错，所以重点剪了他们这四个人的画面。
　　然后这个视频在B站就被爆了，爆火的那种。
　　以前他们只是小红，可没有这么红的，后台全部都是私信，更不用说他们还上了B站的推荐位。
　　可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明明只是睡一觉，世界就不一样了？
　　三个人赶紧打开视频一看，也看了下面的评论才知道事情始末。
　　何子益的采访，略有喜感，后面两人表现平平。
　　就是最后一个，屏幕上一下子就被弹幕铺满了，都是清一色的「大佬来了」「菲奖大佬来了」「名场面，吉米不识庐山真面目」！
　　吉米三人眼神一跳，他们还记得当初采访的时候，最后一个，也是颜值最高的小哥没说两句话，就结束了采访，吉米还是看在他颜值高的份上，才多给了些画面。
　　可是现在看看，他们三个人的脸色都怪怪。
　　如果这真的就是菲奖大佬，那么听听他说的话——
　　“数学太难了，非常非常困难，我时常为自己跟不上别人的进度而苦恼。”
　　“这些符号，我一点也看不懂，考试？我一般都是不及格的！”
　　好一个跟不上别人宋问声！
　　知道他凡，只是他们没想到宋问声能够这么凡！
　　如果只是普通人，这些回答问题不大，可是在知道这是一尊菲奖大佬之后，大家都笑叹这是名场面，菲奖大佬要是不懂数学，那他们不是更不懂了？
　　大家深深的感觉到了一股装13的气息。
　　而这个视频的万恶之源也被网友纷纷剪裁，转载到微博、抖音上，于是更加多的网友知道了这件事情。
　　甚至是国外的网友都知道了。
　　宋问声和格林戈那在颁发「最佳一小时」的时候，在台上讲「相声」的热度还没有完全散去，新的万恶之源又开始逸散了。
　　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人在街上走，锅从天上来。
　　宋问声吃烧烤的时候还被饮料给呛到了，他低声说了一句，“人倒霉起来真的是喝凉水都塞牙！”
　　这两天，他陪着何子益他们去逛了长城、故宫等等景点，然后许岱办好了手续，他就应了格林戈那的约，前往了普林斯顿。
　　之前有谢冠他们在身边，即使是去国外，他还有个安慰，现在只有他自己，看见周围的景色都是陌生的，陌生的人，陌生的地方，让他顿时觉得还是华夏好。
　　只是此次，他来这里是抱着游学、交流数学的目的，也不能马上打道回府了。
　　格林戈那在机场接到了他，把他安置好，晚上居然还带他去吃了中餐馆的中餐。
　　国外的中餐，不提也罢，总之味道有些奇怪，但是看格林戈那还很得意，很起劲的样子，宋问声没忍心给他当头一棒。
　　“你的眼神很奇怪。”往常大大咧咧的格林戈那，这回居然敏锐的感觉到了宋问声奇怪的眼神。
　　“吃你的吧！话这么多！”
　　格林戈那也不疑，开开心心的吃起饭。
　　宋问声只会在这里停留三天的时间，之后他就会前往加大洛杉矶分校，所以这三天的行程异常的紧张。
　　普林斯顿希望他在这里开一场演讲，他也答应了。
　　除了开演讲之外的事情都任由他，普林斯顿的人倒是对他没有抱很多戒心。
　　宋问声跟着格林戈那去拜访了几位普林斯顿的镇系之宝，比如说或法尔廷斯、德利涅、埃森曼等，还有和宋问声有过交集的爱德华-威腾、布伦达等。
　　有那么一天下午，格林戈那极力向他推荐普林斯顿教授们的下午茶时间，在得到了几位教授的允许之后，宋问声也被允许一起来喝下午茶。
　　在喝下午茶的时间，法尔廷斯就问了他几个问题。
　　但是宋问声崛起的时间太短了，只是专注在图论、素数方面，其他方面他并没有去涉及，而法尔廷斯问的这几个问题太冷门了，格林戈那都答不上来。
　　宋问声只是略有些印象，这几个问题的答案会是在某本大部头专业书籍的某一页。
　　但是这本书可是有上千页啊！
　　法尔廷斯好像每一页的每一条内容都知道似的。
　　宋问声问他，只见他微微一笑，“为什么不用数学算一算？这不正是数学的有趣之处吗？”
　　作者有话说：
　　（1）我来了-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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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交流结束
　　普林斯顿的燧石图书馆, 拥有超过六百万册的藏书，包罗万象。
　　宋问声穿行在这个巨大的图书世界里，他抬头望去，密密麻麻的书本将他包围住, 让他也生出了一种渺小之感。
　　他跟随格林戈那的脚步丈量着这宏伟的图书馆。
　　手上那一本有关于数论的大部头书就是他的成果。
　　此时, 等他花费了不少时间浏览这本书, 试图弄出一个算法来算一下这本书那一页有什么内容。
　　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有些不得其法, 觉得这算法不会是法尔廷斯唬他的吧。
　　只是他越认真看着，越觉得哪里不对劲。
　　格林戈那都在旁边笑了，“法尔廷斯这家伙是不是在坑人？没把这本书读懂，光想建立算法也不行。”
　　宋问声这么一想, 也是，自己真是傻了, 要自己真的能凭借目录就建立算法，那自己也能根据玄门书籍，建立香火成神的算法，成神算了。
　　不过法尔廷斯说的还是有几分可信的，“这些书籍的内容上下条之间有些还是有联系的, 如果是有联系的地方，是可以建立算法的, 没有联系那些……”宋问声笑了一下。
　　他的笔尖轻柔的在洁白的纸张上流淌出几个数学符号。
　　格林戈那只是看了一眼，眼神也认真起来。
　　这短短的函数却彰显了这本书内容的一些联系方式, 只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 就找出一些规律, 也真是够让人吃惊的。
　　“当然, 只是部分有用, 也只是针对这本书。”写完之后，宋问声收起了笔，有点得意的说。
　　这样式，格林戈那都看不下去了，“你就吹吧！反正去到法尔廷斯那里的，他每一回都是这么说的，去算算这本书。”
　　宋问声哈哈大笑。
　　他们一边闲聊着，就走到了卡内基湖，卡内基湖是普林斯顿赛艇队的训练基地，平常赛艇队的人都会在这里。
　　但是今年赛艇队被邀请到华夏某所大学的名校赛艇邀请赛上去了，所以现在宋问声不能看见他们的英姿。
　　他们还去参观了爱因斯坦的家，这是位于普林斯顿大学内的一所普通房子，不普通的是曾经住过这里的人。
　　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格林戈那也带他去参观了一圈，然后他们再次回到了Fine Hall，这是学校里的最高建筑，也是数学系大楼。
　　这三天，他着实和普林斯顿的名人们有过不少交流，开的那场演讲也得到了不少教授、学生们的欢迎。
　　甚至宋问声还参加了一场他们的舞会。
　　之后他赶往了加州大洛杉矶分校和陶轩有过交流，他们两个人就孪生素数的一些问题进行了一定的梳理，就连张溢唐也在他自己哪里待不住了，直接就跑过来。
　　孪生素数展现的规律是一个不断扩展衍生的过程，这个无穷大的地方很难用代数式来表达。
　　但是通过宋问声创造的筛法工具，可以发现孪生素数的演变趋势具有不减的单调性。
　　所以他们也依旧是从这里下手。
　　要彻底证明孪生素数，首先要证明某个Pb所约的√（2a+1）的最大数域空间存在孪生素数，即证明其无穷性，此外还要设立另外一个类似函数逼近。
　　难点就在如何设定函数上。
　　之前宋问声设定的筛法工具到了这里也没有办法继续下去了。
　　所以他们都在为难。
　　在浪费不知道多少草稿之后，宋问声也陷入了停滞的状态。
　　他发现无论怎么样都会绕回这个问题上。
　　这段时间以来，他四处演讲、做成果汇报，要不然就是接触大佬，甚至得到了菲尔兹奖，一帆风顺，已经很久没有陷入瓶颈状态。
　　以前稍有瓶颈，他都会看向那瓶潜力药剂，现在还有一瓶，他却没有生出动用的心思，而是任由自己的思路流淌。
　　可是现在每一条都是死路……短短的几个小时，陶轩办公室的垃圾桶就堆了不少没用的废纸。
　　只要不是正确的路子，那么这些纸张上的东西就只是几个简单的数学符号。
　　宋问声有些烦躁的抓抓脑袋。
　　“要喝咖啡吗？”研究陷入了苦难当中，陶轩还悠闲的问他和张溢唐要不要喝咖啡。
　　其实宋问声是有点佩服了，他一看，对面的张溢唐早就停笔了，在看着报纸。
　　好像只有他一个人非常急躁的样子。
　　“喝！”张溢唐说，他喝了一口陶轩递过来的咖啡，“如果是之前，我是会比较迫切，但是现在功名利禄都有了，有些事情也就不急于一时，也不是说不看重了，只是说这需要一些突如其来的灵感，只是灵感是强求不到的。”
　　他也是看宋问声养气功夫还没有修炼到家，好心提醒一下后辈，应该也是想让这个比他更有天赋的年轻人不用这么执着，以后的路还长着。
　　可能他这么一说，宋问声也觉得自己是有点着急了，有些数学研究是不能急于一时的，现在系统又暂时没有给他颁发任务，他用这段时间夯实自己的数学根基，也是很好的。
　　“喝！提神！”
　　一杯香醇的咖啡被他加进去不少糖，甜度一上来，入口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激灵的。
　　陶轩着实是一个有意思的人。
　　像张溢唐他们闲暇的时候看看报纸，也算是正常，陶轩停下来，并不是彻底放松，反而是转头去研究另一项东西。
　　宋问声也自愧不如。
　　这家伙不愧是全能王。
　　数学兴趣横跨多个领域，就宋问声这几天见的就有组合论、非线性偏微分方程以及调和分析等，甚至是应用数学也有几项专利授权，还有和美国大公司在信息数学上的合作。
　　在这里，宋问声就像是小鸡仔，初出茅庐就一步登天的家伙，没有底蕴的暴发户，不仅没有装逼的机会，每每看见陶轩柜子上那些奖杯奖牌奖座，他都感觉有点自惭形秽。
　　拖延了不少时间之后，他离开了这里，和张溢唐前往了他所在的学校。
　　加州大学圣塔芭芭拉分校。
　　这里有一个非常知名的数学研究所——德文研究所。
　　在去年验证宋问声的《图的色数和厚度》文章的结论的时候，这家研究所动作就很快，在国际上宣布验证成功，确认这篇文章的正确性，速度仅次于普林斯顿高等研究所。
　　德文研究所里还有不少亚洲人面孔，更厉害的是，张溢唐还牵动德文研究所和东山的潘洞数学研究所合作，他们之间有着比较密切的联系。
　　一看见宋问声来，这些研究员就和粉丝见到了偶像一样。
　　他们在去年的时候就有不少人因为这篇文章成为了宋问声的粉丝，今年也有一些人参加了国家数学家大会，见证了宋问声问道成神的那一瞬间，对他的拥护都到了一种无以复加的地步。
　　他们纷纷请宋问声给他们做演讲，开课，在一些问题上给予他们指点。
　　宋问声看见他们这么诚恳也都一一答应，最有意思的是，宋问声加入了他们的头脑风暴大会。
　　他们也搞定期汇报工作，但是在每一组定期汇报工作之后，会群策群力，大家一起进行头脑风暴。
　　论文和成果依旧是按照贡献。
　　宋问声眼睁睁的看见他们，如同玩游戏推塔一样。
　　前几天一个猜想里的一个小问题，只是花了几天时间，就已经有了解决办法。
　　这个问题不算难，但是更加可贵的是，他们这种借助大家智慧的模式，让宋问声非常感兴趣。
　　也不是没有隐患，比如说大家因为贡献度利益分摊不均的话，也有很大的危害。
　　毕竟成果这种东西大家都想要。
　　宋问声连连参加了几场头脑风暴，帮助他们孵化了一些小的猜想。
　　德文研究所的负责人非常惊喜，感慨菲奖大佬就是菲奖大佬，他们还想邀请宋问声加入德文研究所，条件开得很高。
　　宋问声对这些邀请都是严词拒绝，他不习惯待在美国这片土地上，只有大洋彼岸那一片东方红才是自己魂牵梦萦之地。
　　之后他还花费了两三天的时间，去了几个数学研究所交流。
　　脚踩华夏的土地的时候，他只感觉到一种踏实感。
　　这大半个月，他不仅仅是和知名学者交流，还认识到很多数学研究所的运作模式。
　　他知道，不是现在，那在以后，也是会有一个以他的名字命名的数学研究所，他这是化被动为主动，集百家之长，补自己之短。
　　当然在路上，他也没有落下老师交给他的任务。
　　当初老师给他的几个课题分别是持续时间很长的研究大组，还是抗癌方面的。
　　另外一个就是现在国际上非常热门的研究——碳纳米环在生物医学上的应用。
　　这个课题有点偏离药学方面，已经跑到材料上去了，但也就是这个奇奇怪怪的东西，没有师兄敢接手。
　　宋问声也搞不懂，老师怎么会有这个课题，在生物医学上的应用，这么宽泛，导致这个课题看上去很大的样子，但是又归功到小课题上。
　　还有一个小课题就是合成，是一个肽和甲基叔丁基醚合成物的活性研究。
　　宋问声思前想后，选了最后一个！
　　作者有话说：
　　（1）晚了一点；
　　（2）谢谢大家的支持！修改了一下第二个课题


第55章 新想法
　　最后一个课题是付老师最新申请的课题, 而其他师兄还在抗癌大课题组里，没有抽的出身来对付这个，而今年付双林收的其他学生又没有来报到，所以这个小课题目前的情况就是啥都没有。
　　宋问声查找了很多资料, 问询了师兄师姐, 才做出的这份实验设计。
　　实验路线大部分是没有问题的, 付双林给出了一点小的建议，让他慢慢的修改, 直到他认可之后，付双林才拿出了自己那一份，当初付双林为了申请这个课题，而制作的课题申请书-实验路线设计。
　　此时, 他们两个人的路线，已经相差无几了, 宋问声才明白他的深意。
　　他的学生一般都是处于放养的状态，只有一些比较麻烦的问题的时候，才会来问他。
　　就是宋问声这位学生比较特殊一点，所以付双林才盯着他看书，并且理顺他在化学上的一些概念。
　　只是到了实验部分, 就只能看他自己了。
　　现在看来，这份实验设计算是不错的, 实验路线也非常完善，考虑到了不少方面, 看来收个天才学生也不是没有好的地方, 至少在某些地方一点就通。
　　这个新课题的实验经费现在只下来了五万, 整个课题组除了这五万还有拨给他的一个通风橱、几个锅, 其他什么仪器他都要蹭大实验室的。
　　五万……宋问声觉得买两个贵点的肽就已经用完了, 尤其是国外的，之后还要等经费，这是在为难他胖虎。
　　但是能怎么办呢？还是要看老板的。
　　陈米将他带到了实验室，拥挤的实验室里充斥着难闻的异味，即使有着通风橱，还是会有些逸散出来。
　　实验室的师兄师姐们往来繁忙，一身白大褂，基本上都是污渍，整个实验室如同仓库一样，没有一处不堆放着瓶瓶罐罐。
　　陈米把他带进来，“这就是我们老师的实验室，还有三个，分别是不同方向的，在四五六楼，以后我再带你去看看。”
　　宋问声好奇的打量着里面，里面的带着口罩和手套的人也向他投来好奇的目光。
　　“这是你研二师姐，李妍妍，这是博一师兄，马克博，都是搞药物合成的。”陈米把他拉到师兄师姐身旁，仔仔细细的介绍他一番。
　　这两个师兄师姐都不是难相处的，“宋师弟，以后你要是有什么不懂都可以来找我们。”
　　陈米把他带到了最靠近碱缸和窗户的通风橱，这个通风橱的使用痕迹比较少，但是没有灰尘，看得出来是时常被人打扫的。
　　宋问声好好地打量一番，以后这就是自己做实验的地方了。
　　核磁、LC-MS、GC、HPLC、细胞房……四楼五楼，陈米基本上都带他去逛了一圈，告诉了他一些规则，还认识了一些其他老师带着的师兄师姐。
　　然后塞给他两件白大褂，“师弟，以后这就是你的战袍了！要好好珍惜！”
　　宋问声的眼神不自觉流落到挂在柜子上，写着陈米名字的实验服，已经脏得不行了。
　　陈米的嘴角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这是意外，有时候也会有什么危险物品喷出来，对吧？”
　　宋问声无言以对。
　　就在他在化学实验室勤勤恳恳的干活的时候，学校方面关于和加州大洛杉矶分校等地合作解决孪生素数的红头文件也下来了。
　　京大这边将派出以宋问声为组长的小组，来解决孪生素数当中的一部分问题。
　　陶轩那边则是他和他的学生，张溢唐也是。
　　宋问声的情况特殊一些，他带着的都是博士。
　　孪生素数这里已经堆积了三个对它都很深研究的数学大佬，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里肯定会出成果，所以在争取这个小组名额的时候，简直就是头破血流，一些很久没有出过成果的教授和副教授都找人情找到了周国昌这边。
　　最后还是梁校长站出来摆平了这件事情。
　　梁校长是直接上去就把这些人叫过来劈头盖脸一顿骂，骂他们一点脸皮都不要了。
　　陶轩和张溢唐那边派出的都是他们的学生，宋问声这边没有收学生，难道他们还好意思派教授或者副教授出来？还要点脸皮不要？
　　梁校长坚持道，这应该给年轻人一点机会。
　　所以在遴选成员的时候，选出的几个博士，基本上都是年富力强，比较好沟通的，要不然年纪比宋问声大几十岁的，恐怕宋问声不好意思驱使人家。
　　总之，梁校长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这次事件的关键人物还在勤恳的泡实验室。
　　早上八点，他就到实验室里，有时候晚上十二点才回宿舍，吃午饭和晚饭有时候只花五分钟解决，有时候甚至带面包到休息室对付对付。
　　前期合成不算好做，成品率一直不高，一反应就要反应18个小时，宋问声只能慢慢修改工艺路线，只是一改，花费的时间又是不少。
　　幸好宋问声在多次实验之后，终于找到了一点路径，在半个月之后，将成品率最大化，但是纯净度依旧没有达到50%以内。
　　这时候就要多次提纯，色谱柱、薄层色谱、制备液相轮番上阵。
　　难点依旧存在，那就是这个合成产物容易损坏，他只能另找一个基底载存，并且进行提纯方法开发。
　　就在实验陷入难点的时候，依旧是数学带给了他灵感。
　　每一次实验，他都有数据记载，这些数据如同高山上的流水一样，越积越多，要找寻掉落在里面的宝藏，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他有幸在这些数据里找出了一些有规律的东西。
　　「方法开发，三年才算是入门，十五年才能融会贯通」陈米那时候带着他接触这些实验仪器的时候，面对宋问声问的一些浅显的问题，陈米也是非常苦涩的，然后他说出了这句话。
　　那时候宋问声就深深的记住了这句话。
　　可是，如果有办法缩短这个年限呢……
　　一个充满着诱惑力的想法顿时出现在他的脑子里。
　　“叮！化学是探索生命科学的金钥匙，能够打开通往神秘世界的大门。任务：一年内，发表三篇有关于化学的核心期刊论文，奖励点数6000点，一次抽奖机会。”
　　许久不见的系统出现，久违的颁布任务的声音，让已经忘记了系统的宋问声又想起了被系统支配的恐惧。
　　然后他一看时间，还好不是让他半年之内发三篇，要不然他真的就是要全部写综述了。
　　但是一年……时间也不算是很长。
　　宋问声又有了有点紧迫感。
　　六千点数，好像比之前更贵了一点，上一回的任务还是平均一篇1000点，现在就是两千点了。
　　抽奖机会……上一回的抽奖机会，他似乎还没有用掉。
　　他总觉得现在还用不着，还是先留着吧。
　　对于这个新的想法，他已经有了不少思路了，这可能少不了统计学的帮助，而最后的结果，绝对不会是一个函数，而是一张方便查阅的图表，宋问声对这一点有着深刻的认知。
　　带着这个初步的想法，他在自己的实验上试验了几次，发现结果全部都是喜人的。
　　那就是代表着自己的想法是可行的！
　　在这种自己打鸡血的情况下，他对实验室更加喜爱了，恨不得时时刻刻泡在里面，多记录一点数据。
　　实验使他疯魔。
　　付双林听说他如此勤奋，自然是乐见其成，可是数院在多次劝人不归之后看不下去了。
　　于是周院长找上了付双林的门，质问道，“付教授，我看最近小宋很辛苦啊？这是不是要给新生一个循序渐进的适应过程？可不能一蹴而就、揠苗助长啊！”
　　付双林最近都在忙别的，那边的实验情况都是宋问声自己发邮件汇报实验进程，但是他对周院长找上门来质问的事情，还是有点不高兴的。
　　“做实验的哪个不这样？你们弄起数学来不也是废寝忘食？偏你就守着这一根独苗？”付双林本来拿在手上的杯盖都重重一磕，他很看不惯周教授这种「宠溺儿子」的行为，认为周国昌过来就是没给他好脸色看的，所以也不打算给周院长好脸色看。
　　“唉，付教授，你这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这次来不是质问的，而是劝解的，”面对付双林的臭脸，周院长也没有恼，依旧是好声好气，“之前，小宋可是说在弄主科目的时候，兼顾一下数学方面，现在这边有一个知名猜想的合作……这小宋啊，可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无论是对你还是对我，人才呢，我们就要好好的使用，慢慢的使用，不可……”
　　“得了，你周院长我还不知道是什么人吗？”付双林将茶杯放下，脸色有些和缓，但是很快又绷了起来，“学生自己喜欢钻实验室，和我没关系，别找我做说客，我又不是数学院的，不过如果是你借几个数院的学生给我，我倒是可以帮你说上两句。”
　　数学是理科之基，这句话也不是说笑的，他们这些做课题的也有需要处理数据，建立模型的时候，只是数院学生向来难借，现在有机会，付双林可是要多借几个，多借一会！
　　而且现在宋问声也陷入了瓶颈，纠结在一件事情上，没有太多好处，让他换换脑子也好。
　　他不知道的是，宋问声现在已经把问题给解决了。
　　作者有话说：
　　（1）今晚麻将输得有点惨……呜呜；
　　（2）那时候泡实验室，另一个师兄更加厉害，带着人三班倒，白天抢不到细胞房，就凌晨去，跑液相不队列，也要一个结果一个结果盯着，又要倒班。在实验室基本都是女孩子当成男孩子用，男孩子当成畜生用，我都忘不了，我自己一个人扛三大桶废液去倒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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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解决
　　付双林过来的时候, 宋问声正盯着这根比自己身高还要长的凝胶柱，手中的甲醇一点一点倒进去，不断的把样品洗脱出来。
　　“小宋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付双林已经走进来, 并且在他身后站了有一段时间了。
　　“付老师, ”宋问声打了个招呼, “现在我已经把工艺路线优化到优化不下去的地步了，就是提纯的时候, 感觉这个东西不太稳定，试了很多种方法，感觉都不太行。”
　　“哦，是这个样子啊, 那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觉得可能要从离子缓冲试剂下手，正在考虑换别的体系, 或者是使用常规方法，但是极端条件下保存……”这是两个比较常规的办法，听上去简单，但是排列组合这么多，要根据化合物的特性来选择, 也不是一件特别简单的事情。
　　而且非常的耗时间和精力。
　　方法开发就是这么复杂，总不能你能未卜先知, 直接跳过这个地方，不试了吧？
　　万一这个就是最佳条件怎么办？
　　付双林点点头, “有计划就好, 对了, 这段时间, 周院长好像有点事情, 需要你过去搭把手，你看……”付双林自己是不太想使唤自己学生过去的，奈何有求于周院长，需要人手。
　　没想到宋问声利索的点头，“好，等过完这根柱子再去。”
　　之前许岱来过几次，不过那时候的宋问声实验正在瓶颈，但是也隐约感觉，那答案就离自己不远了，所以推拒了几次，都埋头在实验室里。
　　现在付老师都来当了周院长的说客，他也有点不好意思，怎么说前段时间还拿了数院的好，哪里就能过河拆桥，抛下那边呢？
　　“你去那边，应该不久吧？”
　　“应该不久，解决数学问题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整天待在办公室也不一定有灵感，我还是回经常回来做实验的，怎么说现在也是我负责了，”说到这里，宋问声顿了顿，“老师……过一段时间，我可能需要一两个人，我发现了一个新东西。”
　　付双林倒是有些奇怪，这个实验无非就是按部就班的做，而且基本上就是宋问声一个人就可以完成，做得快的话，可能半年大半年就完成了，能够有什么新东西发现？
　　“我在换体系的时候，发现可以通过统计药典上的方法，还有其他人总结出来的方法，得到一些规律，这些规律完全可以避免我们走一些岔路。”宋问声简单明了的说，他说着，还拿过了自己的笔记本，上面记载着一些数据，还有一些数学符号，甚至是数据和数据之间的联系。
　　就像是化工基础实验，在实验剂量配比的时候，往往需要大量人力物力来一一尝试，可是自从一种通过表格和公式简易计算，从而规避某些不需要尝试的路径的方法被发现之后，广大化工工作者都节省了不少精力。
　　宋问声也正是想要通过数据，发现这种规律，从而构建一个表格，还有一个可以计算的公式，来节约人力物力。
　　经过他这么简单的描述，付双林大概明白了他的想法是什么。
　　如果这真的有某种规律，那么一定是一个了不起的发现。
　　付双林现在也无比的感慨，宋问声对数字的敏锐程度。
　　已经达到了一种见微知著的地步！
　　如果他真的能够做成这件事情，那么何愁这个学生在化学上的未来？
　　这么想着，付双林的态度非常的好，脸上也有了些笑容，“如果真的有，那么这个成果完全可以投一个核心期刊，你可以尝试一下多收集一些数据，弄一个可行性报告给我看看，等下个学期开学，我给你拨两三个人过来。”
　　“谢谢老师！”
　　他以为付老师会说他贪多嚼不烂，但是现在付双林也觉得在这个方面有些前景，那么他就可以大施一番拳脚！
　　下午，宋问声赶往了数学院，现在的时间已经迈入了八月中旬，正是全年最热的时候，尤其是下午两点的太阳正烈，知了在树上不停的叫着。
　　他赶到数学院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
　　上午他和许岱联系的时候，许岱和他说，他的办公室已经弄好了，现在他还是第一次来到他的办公室。
　　许岱已经进来先开好空调了，一进来，冷气就给了宋问声一激灵。
　　办公室挺大，还分内外，里面隔间有一张办公桌，看上去像是红木的，还有一个书柜，以及几棵盆栽。
　　外面也有书柜，还有几张真皮沙发，中间还有一个茶几……
　　豪华程度有点超出他的预想，他对办公室的印象还停留在西部文理大学的辅导员宿舍，三个老师一间，三张办公桌加上一个书柜，就已经让行走的路很挤了。
　　这个办公室给了他一点他真的是菲奖大佬的感觉。
　　好吧，他真的是。
　　可能是他一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样子，许岱看不下去了，把他一把拉进来，关上了门，“冷气要跑掉了，你确定还要在门口站着。”
　　宋问声咽了口口水，“这办公室……是不是过于豪华了？”
　　许岱摸不清楚头脑，“院长的也差不多，菲奖大佬应该也配得上，宋……师兄，你教授的职称正式下来了，院长让我问你下个学期要开课吗？”
　　“这，教授一定要开课吗？”宋问声觉得他自己的学生日子还没做够，到时候研究生自己也要去听，那么同学是喊他教授还是同学？如果他不去上课，应该大家就不知道了吧？
　　好吧，也不可能，增加一名教授，学校一定是会公式的。
　　他现在怎么觉得做教授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不一定吧？好像也有教授是因为做课题，暂时因为某些原因不选择开课的，”许岱反问，“不过给学生上课，不是很快乐的一件事情吗？想布置多少作业就布置多少，试卷想出什么就出什么……”
　　他桩桩件件数着。
　　宋问声一下子诧异的看向他，真是人不可貌相，没想到有些憨的许岱居然还有这种可怕的想法。
　　想到做课题，一道电光一下子划过他的脑子。
　　对啊，他还有孪生素数，可以做推辞。
　　这么一来，他心也不慌了，站得也笔直了，直接就上了周院长的门拜访。
　　“进来！”周院长都不用想，就知道来的是这小子，瞪了他一眼，“我还以为你真舍得抛弃我们数院就跑了。”
　　宋问声真的就是很熟了，茶水都是自己倒的，“这话说的好笑，这红头文件下来，你们院内肯定也要商讨，我插进去不合适。”
　　这分瓜分枣的，宋问声没经历过，但是也看见过。
　　“怎么不合适？你的职称上写的都是数院教授，还有谁比你更合适？”周院长反将他一军，“话不多说，你看看。”
　　他丢出一份红头文件，宋问声稍看了一下，大概明白了，然后周院长又丢出一份小组名单。
　　“我和梁校长一个一个给你敲定的，没有刺头和难使唤的，都是趁手的，你看看怎么安排，最好进度不要落后于他们，要不然这边不好看。”
　　这件合作是学校与学校之间的合作，比拼的就是实力，而且还是宋问声和陶轩他们牵头的，主导也在他们这边，现在国际数学界都知道他们要合作攻克孪生素数猜想。
　　如果进度落后的话，京大数学院肯定会被国际舆论界笑话。
　　所以梁校长和周院长做了这么多，也希望宋问声立下一个军令状。
　　“没有太多问题，我已经有思路怎么做了，我们要做的这部分，肯定会比他们快！”宋问声也没有让他失望，郑重其事的承诺道。
　　这张小组人员名单上，不只是写满了这四个博士的名字，还有他们曾经做出过的成果，和性格、擅长的地方。
　　很多东西，其实宋问声并不需要，但是他还是很感谢周院长他们的帮助。
　　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计划表。
　　次日，他第一步还是召集这些人开会。
　　来的四个博士不是长得略着急，就是秃头，这就显得宋问声独树一帜。
　　头发浓密乌黑，长得还好看，在颜值高峰期，身材也没有走形。
　　四个人或幽怨或羡慕或嫉妒或感慨的眼神，让宋问声芒刺在背。
　　他轻咳一声，“我应该就不用自我介绍了吧？你们来到这里，自己也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为了彻底解决孪生素数的猜想！”
　　“这次三方合作，虽然是由他校发来申请，但是主导权在我们这边，所以我们一定在把进度赶在他们之前！你们，有没有信心？！”
　　四个人互相看了看，嗫嚅了一下嘴唇，都不说话。
　　“好吧，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信心，但是我很有信心。你们有看过我发在arxiv上的预印本吗？”
　　四个人点点头，“看过。”
　　“现在我们只需要把16这个数字再往前推一步，看上去简单，其实也不简单，我们需要做的事情就是要构建一个相似函数，而这个函数的构建需要我们花费不少的精力。”
　　“我已经有思路了，接下来你们就是要跟着我列出的总纲走……”
　　作者有话说：
　　（1）熬夜使我秃头；
　　（2）没有存嘎呜呜，新鲜的；
　　（3）谢谢大家的支持！感谢在2022-03-06 23:49:41-2022-03-07 23:52: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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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盛气凌人
　　孪生素数猜想的研究工作还在稳步推进, 时间已经悄然走过暑假，京大也即将迎来又一批新的学生。
　　因为孪生素数的事情，宋问声成功推拒了上课这一件事情。
　　同时也在这段时间，他发表在京大核心期刊上有关素数黄金带的文章也已经发表了。
　　这篇文章并没有引起很多人的注意。
　　甚至是京大内部都没有, 他们的关注点都在宋问声身上, 还有谢冠。
　　谢冠和钟华, 以及另外一位副教授，联合在《理论和数学应用通讯》上发表了《基于四色问题判断猜想可视化构造算法》, 文章就宋问声证明四色定理的思路，衍生出一种课应用在编写程序上，能够提高机器人识别能力的算法。
　　文章一经发出，就深受各大公司的青睐, 尤其是苹果一直追着，想要购买算法使用权, 包括谷歌、小米、花为都在追求，最后被花为高价得到。
　　这天晚上，谢冠高兴的请宋问声出去吃饭。
　　正好最近被数学折磨到头疼的宋问声也有想换换脑子的想法。
　　两人一拍即合，去了一家法式餐厅。
　　为此他们还特意换了一身比较正式的衣服。
　　略显浪漫的灯光下，鲜艳的花朵还有优雅的钢琴, 让这一家法式餐厅的氛围十分的舒服。
　　两个大男人在这种地方吃饭，都感觉有点尴尬, 尤其是看见几桌都是情侣，谢冠也感觉有点不自在, 他扯了扯领带, 感觉后背有些热意。
　　宋问声看着对面这人的窘状, 耸肩笑笑。
　　他自己倒是不觉得有什么, 没多想, 一股脑的钻研着菜单。
　　也幸好后面又进来的几位客人不再是情侣了，要不然两个大老爷们在这全是情侣的餐厅吃饭还是怪奇怪的。
　　谢冠想着有段时间和宋问声没联系联系感情了，又都是关系很好的朋友，以前都一起闹的，现在因为事情耽搁了，就打算请他吃餐饭。
　　私房菜他们也吃得多了，就打算请他吃一顿别的，向钟华打听有没有什么好的法式餐厅，钟华推荐了这一家，谁知道还差点闹了个乌龙。
　　谢冠都有点后悔听钟华的了。
　　不过也还好，这顿饭味道还是不错的。
　　只是饭吃到中途的时候，一行穿着黑色西装的人，特别大阵势的护送着一个戴着墨镜的长头发女子进来。
　　餐厅里正在用餐无一不被他们惊动的。
　　领班带着几个服务员低声下气的走在前面，对着这女子说，“杜小姐，不是不给您安排位置，是因为位置实在没有了……”
　　“我不管，我今天就要在这里吃饭。”这位带着女子娇声娇气的说，她扭过身子，眼神一打量周围，然后停留在宋问声这桌，在看见他们两人不错的样貌的时候，精心描绘的红唇微微勾起。
　　高跟鞋轻轻的敲击在地上，女子也慢慢走近他们这一桌，她看向自己带来的保镖，保镖顿时知道应该做些什么，上前冷厉道，“我们杜小姐每一回来坐的位置都是这里，你们马上离开，我们会替你们付餐费。”
　　女子扭头对领班得意地说，“我也不说什么了，他们也算吃完了，我坐这桌总行了吧？你们收拾收拾，我的肚量还是很大的。”
　　饭才吃到一半，就被人站出来打断的宋问声和谢冠一阵愕然。
　　领班满脸为难，“杜小姐，这桌客人……”
　　那边不管领班怎么低声下气，这位杜小姐都看定了这里，她的保镖也开始驱赶宋问声和谢冠他们。
　　眼见着这里有争端，现在有事没事都要发一个朋友圈的人，已经拿起了手机不自觉的把这里发生的事情拍了进去。
　　如果他们已经吃完了，让座倒是没有什么关系，但是现在没有吃完就被人驱赶，那就是很闹心了。
　　形式不比人强，宋问声和谢冠他们觉得不太舒服，所以脸色不太好看。
　　谢冠冷哼了一声站起来，“饭钱我们还能付得起，就不劳你们了。”
　　保镖还想说什么，杜小姐眼神微眯，对着保镖耳语了几句，保镖顿时脸色就凶恶起来了，四个保镖团团围住宋问声他们。
　　如果是普通人估计已经怕了，要让位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是这四个保镖对于宋问声他们来说都不算什么，宋问声淡定掏出了手机，点出了微博的直播。
　　“大家好，我叫宋问声，这是第一次直播。”他将手机环绕周围一圈，一下子就将四个围住他的保镖，还有那女子、领班给录了进去。
　　女子一下子就用手遮住了脸，保镖一下子就抢过了他的手机，关闭了直播。
　　女子伸出手，这手机马上就被保镖恭恭敬敬的递到了手上，女子轻嗤一声，然后将宋问声的手机摔在了地上，“你算个什么东西？！”
　　“砰”手机摔在了地上，还不过瘾，这女子还要用高跟鞋在手机上使劲的碾得个四分五裂。
　　宋问声的第一次直播戛然而止，但是他也没有想到这群人会这么过分，直接就把他的手机给摔了，完事了还要在地上碾上几碾。
　　本来有些粉丝因为被微博弹出来的通知消息上说宋问声开直播了，欢迎他们来看。这是系统的自动推送消息。
　　他们还在好奇，菲奖大佬怎么会开直播呢，没想到宋问声才开口说了一句话，然后环视了一周，手机快速的晃过几个人影，然后就是一阵快速转场，手机直接黑屏了。
　　“你喜欢的主播已经下播……”
　　这几个大字直接出现在宋问声的直播间。
　　开播得如此突兀，结束得也如此突兀，让人不禁觉得宋问声那边是不是遭遇了什么不测。
　　下面的评论区还在讨论这件事情，讨论讨论着，大家越来越担心，干脆拨打了报警电话。
　　还有些人不知道宋问声在什么位置的，正在网上疯狂艾特宋问声的母校西部文理大学，还有现在的学校京大。
　　因为这件事情过于离奇，甚至是现在宋问声的安全都未知，一下子越来越多的人都自发的行动起来，不是去刷宋问声的微博主页，问他发生了什么，就是区报警和艾特母校的。
　　怎么说这也是一尊菲奖大佬啊，还是国内现在本土培养的第一尊，有着不一样的地位，你说诺贝尔奖得主被绑架是不是会很轰动？同样的，菲尔兹奖得主出事也让人觉得很不安啊。
　　因为这件事情闹得越来越大，负责管理京大微博账号的人一下子就通知了数院的周院长，还在吃饭的周国昌一下子就担心得不得了。
　　连打了几个宋问声的电话都不通，又打了谢冠的电话，谢冠的手机倒是通了，但是那边刚接电话，谢冠还没有来得及说上几声，那边手机的声音就越来越嘈杂，直到「哐啷」一下，把周国昌吓了一跳，之后那边也是无法接通的状态。
　　他的心就更加揪紧了。
　　这两个人都失联了？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赶忙联系刚才给他打电话的那个微博管理人，这才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不仅是看到了短暂的视频直播视频，还有宋问声微博下面那一堆留言。
　　只是他还不敢肯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会不会威胁到这两人的人身安全，他赶紧报了警。
　　今晚的警察局格外热闹，电话一个接着一个的响，大部分都是在找一个人的，尤其是在京大数院的院长打来一个电话之后，他们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火速出击，查看各种讯息，终于在一家餐厅找到了他们。
　　但是现在的餐厅里事态还没有平息。
　　在宋问声的手机被砸了之后，餐厅里的其他人都想要仗义执言，但是杜小姐带来的保镖牛高马大的，满脸横肉，吓得一些人哪里敢说什么，钱都没付就跑了。
　　领班和服务员一直在苦笑，他们什么也做不了，不敢得罪杜小姐，只能得罪客人了。
　　他本来想请宋问声他们出去，然后再谈赔偿，也就是这个时候，谢冠的手机响了，谢冠刚接电话。
　　杜小姐就趾高气昂的双手抱胸，“砸了！”
　　保镖就如同她忠诚的狗一样，上前就抢过谢冠的手机，一把砸在了地上。
　　“你……”
　　再怎么脾气好的人，现在估计也忍不住了，宋问声眉头紧皱，神色冷肃，拉着谢冠，“我们去报警！”
　　杜小姐，“有本事你们就去，我也不怕，我爸可是……”
　　她的声音被闯入的警察打断了，为首的警察看向宋问声安全无恙，也舒了一口气。
　　他哪能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呢？在周院长打了电话之后，京大的梁校长，还有陆续更高级别的人都被惊动了，都督促他办好这件事情。
　　尤其是要保证宋问声的安全。
　　“警官，我要报警，有人威胁恐吓我，而且还把我和我同事的手机给砸坏了，查监控也知道，这就是故意损坏我们的财物！”宋问声不懂详细的法律条规是什么，但是也明白先发制人的道理。
　　这一说，警察的神色马上就严肃起来。
　　作者有话说：
　　（1）爸爸们，对不起！昨天我妈的姐妹来家里一起过三八，闹得有点晚了；
　　（2）明天要去面试，不过也会更，就是会晚一点，我看看明天能不能补上昨天那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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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倒V
　　等他们把事情处理好, 出警局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多了。
　　周国昌开着车来接他们。
　　刚才在警局的时候，宋问声把来龙去脉都说清楚了，甚至还让警察调取了监控，查证之后, 这位杜小姐还嚣张的说要招人来惩治他, 岂料在接到一个电话之后, 她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不仅赔付了宋问声和谢冠的手机费用还有精神损失费, 然后灰溜溜的离开了。
　　在送他们出警局的时候，那位为首的刘警官还好心的小声说，“这可是位大小姐，出了名的难伺候, 又是公众人物，不过宋教授你们腰杆子也硬得多, 不用怕这种人。”他说着话，指了指天上，意思是她上面有人，背后关系很硬，要不然是不会在京城这种地方这么嚣张的。
　　宋问声眉头轻挑, “她经常来警局？”
　　“这种人怎么可能经常来，只不过有过那么一回, 可把我们折腾得够呛，”刘警官无奈笑笑, “今晚让她吃了亏, 可是没那么容易解决的, 好了, 言尽于此, 宋教授以后如果遇到了什么难题，比如说又像是今天这种，可以找我。”
　　刘警官和和气气的送他到这里，说了几句好话，也是想要结个善缘。
　　宋问声自然知道，微笑的点点头，快步追上走在前面的周国昌和谢冠。
　　他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里，上车之后，周国昌可是气得不行，看见街边一个老头吐痰，他还重重的拍了一下座椅。
　　“院长，别气别气，我们这不也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吗？”看见他这活像老小孩置气的样子，宋问声哭笑不得，连忙安抚他。
　　“你们有什么可气的？我谁也不气！”周国昌说着不气，但还是吹胡子瞪眼的。
　　宋问声心下好笑，连忙递给他一瓶水。
　　岂料周院长就拍大腿说，“事情这么多还忙不死你，有空出来吃饭！我看你们孪生素数进度也蛮快，不完成孪生素数就不得消停，我天天去盯你，看你还有闲工夫去外面。”
　　知道这是老爷子的气话，宋问声满口答应，“知道了，知道了，不完成这一部分内容，我就不出京大。”
　　“哼。”
　　前面开车的谢冠也好笑的摇头，“院长，你就别为难问声了。”
　　“这怎么就叫为难了，谢冠，我看你，心就完全偏到小宋这边去了，”周院长指着谢冠声讨，“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都拉着小宋一起去，但凡你是个女孩子，我就叫你嫁给小宋，我好保个媒！”
　　谢冠心头一跳，“这事可不好开玩笑啊，院长。”
　　宋问声也笑了，“那要找也不能找这么高的，他一米八出头，我才一米七五，娶他当媳妇，我都感觉娶回来个黑脸门神。”
　　周院长联想联想着，想到谢冠的样子，穿上女装，小鸟依人的挽着宋问声的手，摇摇头笑了，“这喜欢了，还管不管身高？我看你就是不自信！”
　　他们调侃着，正在前面开车的谢冠脸黑了，“我还没有耳聋。”
　　“开车就开车，搞什么一心二用！”周院长反驳。
　　这件事情也就是随口一说，开个玩笑而已。
　　回程路上先经过谢冠的房子，谢冠上去拿了个新手机下来，这还是花为送他的机子，都是最新的型号豪华版，之前还在想着用不上，拿去送人，好了现在就用上了。
　　周院长美滋滋的坐在车上，看着他们学院两个最有可为的年轻人在交谈，深深的感觉到京大的数学系复兴有望。
　　回到宿舍的宋问声，感觉自己又饿了，泡了一包泡面，回想今天一天的经历，实在有够精彩的。
　　而且听院长说，网友们还在微博上帮忙，并且十分关心他的安全问题，所以在拿到新手机，弄好了程序之后，第一件事情他就是登陆微博，发表了他已经安全的声明，并且简要的说了一下因为饭店有人闹事，把他们手机砸了的事情。
　　并且感谢网友们的支持和帮助。
　　网友们这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纷纷出言安慰宋问声，并且谴责事主。
　　只是可惜，视频里的那个女子盖住了脸，看不清楚长什么样子，让一些想要将这个女子的身份给人、肉出来的网友有些失望。
　　杜小姐在外面丢了好大一个脸，在电话里还要被往常疼她宠她，什么事情都帮她摆平的爷爷给骂了一顿，她回家就委屈巴巴的钻进了爷爷的书房，和在外面时候那嚣张的样子判若两人。
　　“爷爷，你今天怎么不……”
　　杜爷爷冷着一张脸，“往常我让你多读点书，我看你的书读到了茅坑里，肚子什么都没有！要不是有人通知我，我们杜家全部都要被你害了，你知道今天你对上那两个是什么人吗？”
　　“什么人？不就是长得好看一点吗？他们是哪个选秀出来的？背后有什么人吗？”杜小姐无所谓的坐在沙发上，“哎呀，爷爷，他们怎么能比得上我们家！”
　　“闭嘴！我们杜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一个蠢货！学不上，去做什么明星戏子。诺贝尔奖得主站在你面前你都不知道怕！”
　　杜爷爷能不着急吗？儿子儿媳都去世了，过完今年，他就要退下了，往常他念着孙女可怜，所以宠着她点，没想到到成了这副无法无天的性子，要是他退下了，孙女还惹出这种事情，恐怕都摆不平，人走茶凉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杜小姐也知道有点怕了，一跺脚委屈道，“我哪里知道他是诺贝尔奖得主嘛！”
　　杜爷爷气不打一处来，“不学无术！我们国家哪里来的这么年轻的诺贝尔奖得主？”
　　他这么一说，杜小姐就更委屈了，“爷爷，你刚才还说他是诺贝尔奖得主……”
　　“闭嘴！他是菲尔兹奖得主，你知道什么是菲尔兹吗？！比诺贝尔奖得主还珍贵，我们国家就得一个，就连我这个不怎么上网的老人都知道人家比你这个明星强！上热搜的次数比你还多！”
　　这真是扎心了！
　　杜小姐委屈得说不出话来，一抹眼泪就跑出去了，但是心里也种下了对宋问声深深的嫉恨。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就叫人调查宋问声的身份，但是宋问声除了明面上那点信息，家里有什么人等等的信息已经被保密了，她根本查不到，但是她也发誓，迟早有一天，她要给宋问声泼点黑料上去。
　　这姑娘，报仇心切，走火入魔，已经从铁头变成了头铁。
　　从那天起，宋问声果然没有出过京大，但是孪生素数猜想的证明过程推进得确不尽如人意。
　　在构建相似函数的时候，他们连连进入误区。
　　将16推进到2，原本246推进到16难得多。
　　就像是哥猜，从1+2推进到1+1，那是天堑。
　　他们将函数定义得越来越复杂，但是也失去了其本意，渐渐的和孪生素数背道而驰，所以他们不得不寻找下一个突破口。
　　为此，宋问声拉着四位博士连连开会，彻夜在思考解决办法。
　　整个办公室都是浓茶和咖啡的味道，幸好他们都不抽烟，要不然这里会堆得都是烟头。
　　白板和草稿纸上满是涂改的痕迹。
　　此时已经凌晨四点了，但是大家还一点困乏的神色都没有，依旧精神，他们的脑子飞快的转动着，这颗已经运转了很久的cpu散发出来的热量又散在了空调喷出来的冷气当中。
　　红色的血丝充斥着他们的眼球，宋问声眨了眨干涩的眼睛，看向了墙壁上的时钟，已经是凌晨四点了。
　　“这样吧，我们先放一天假，换换脑子，过一两天再到这里一起看看是哪里出了问题。”宋问声出声道。
　　赵博士只是起身站了一下，伸了个懒腰，“我觉得我还能再看看。”
　　另外几个博士也是这样说的。
　　“还是回去休息吧，我前两天看见有一个程序员因为熬夜加班，然后猝死的新闻，”宋问声装作不在意的看了一下手机，“哦，对了，还有一个男孩子头发全部掉光了，去看医生，医生让他不要熬太多夜。”
　　四个人抽搐了一下嘴角。
　　赵博士也无奈，瘫在了椅子上，如同潮水一样的疲倦顿时间席卷而来，他伸手打了个哈欠，这哈欠像是会传染一样，几个人纷纷打起了哈欠，决定回去休息休息。
　　他们离开之后，宋问声还在办公室端坐了许久，他打量着白板上被他衍生出来的T函数，函数的图像成坐标一样一下子浮现在他的脑海当中，如同山川，如同海洋，弯弯曲曲又包容天地。
　　忽然间，他挪动了一下油墨笔，将笔触轻轻点在了一个他们之前都忽略的符号上。
　　好像这里有一个神秘的世界等着他们去探究。
　　也许这就是钥匙！
　　次日，宋问声直接就睡到了下午两三点，起来的时候随便吃了点东西，打开了□□，再次敲了编辑，问一下是否能入V。
　　可能是他补救措施得当，改了章节，又发了道歉信，在小黑站的论坛上被讨论的次数有点多，他这回进来就看见评论下面，讨论他以前剧情的没有了，取而代之的都是「爪」「撒花」等等，而且收藏居然暴涨到两千多，所以心痒的他去敲了编辑。
　　编辑看了一下，可以，于是他们便商量好入V时间和章节等等。
　　最后决定于本周四，宋问声从27章开始倒V。
　　作者有话说：
　　（1）我来了-哈哈，今天有点惊喜的是，有一个证我本来以为要毕业之后从事相关工作三年才能考，现在放低要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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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吹捧
　　入V当天, 文章就上榜单还有夹子，宋问声晚上打开后台一看，收藏直接起飞，来到了万字出头, 从排名中下, 一下子飞到了夹子前三名, 到了晚上十二点夹子换文的时候，他的收藏已经来到了一万二。
　　在本文第一章 时候, 他定下的五千收藏的任务，直接就完成了，而且还远超预想。
　　但是随之而来的，不仅是新来粉丝的鼓励, 还有批评。
　　有的人批评他的感情线没写多少，可能会改无cp什么的, 这点宋问声也不知道，他自己都不知道感情线在哪里呢，怎么加？
　　还有人批评他剧情毒，套路过时，这点他也认, 相比上一本文，这本文即使毒点, 但是大家还在文文下面讨论，有发评论, 就代表他不是在单机奋斗。
　　所以有时候, 无论是什么样的评论, 有人发了, 他都挺开心的。
　　就像某些明星说的, 黑红也是红，总好过你怎么闹都没有流量吧。
　　他暗戳戳的偷窥着评论区，偶尔看到那些熟悉的粉丝名字，就给他点个赞。
　　有时候码字带来的成就感，丝毫不亚于他解决一个数学难题，在孪生素数遇到难题的时候，他都在想自己为什么要费这个功夫，来弄这个？
　　但是看见周院长鼓励和殷切的神情，还有小组成员们日夜辛劳努力，一些消极的想法在冒出脑子的时候，总是会被他及时压下去。
　　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他第一次接受采访的时候，那个陶记者对他的殷切嘱托，也许陶记者在知道自己得到了菲尔兹奖之后会很高兴吧？
　　宋问声心里浮现了些许叹息。
　　一夜过去，第二天，他再次将自己的精力转移到孪生素数之上。
　　那天晚上他思虑许久，终于想出了一个破局的方法，只是不知道可不可行。
　　虽然已经到了九月，但是暑热不消，阳光正烈，他的步伐有力、坚定，脸上带着些许轻松和自信的笑容，推开了办公室的门，阳光一下子从他背后洒落下来一样。
　　许岱还记得那天，往常宽敞的办公室挤进了几个人，变得拥挤起来，但是宋问声好像带着光环一样，进来拉过一面上面内容作废的白板，哗啦啦的写了起来。
　　但是白板还不够，许岱紧张的看着他即将写到下面，明白有的时候思考起来思路最好不要打断，要不然在回想的时候，不一定能找得到那一瞬间的灵感。
　　他快速的溜到旁边的办公室，找周院长借了白板，哗啦啦的和周院长的助理推了过来，宋问声刚好用上。
　　周院长跟在他们后面走了过来，只是稍一看了开头，就被惊住了，他带上眼镜，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心神，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
　　“Q=（ζ（2-s）-1）（s-1）=-1+（s-1）P?v……”
　　“=lim（λ-∞）【sin（λ+1/2） 2π】/（sinπ）……”
　　……
　　“则M【F1（y）】绝对收敛。”（1）
　　不知道什么时候，后面的这四个博士也放下了手中的笔，走到了周院长身后，打量着宋问声写出的内容。
　　他们的动作非常小，生怕惊动了正在提笔书写的宋问声。
　　在句号落下的那一刻，宋问声潇洒的把笔一扔，正好扔在白板放笔的位置。
　　他呼出一口浊气，看向他们，“你们看看，这条路可不可行？”
　　他们端详了片刻，周国昌露出欣慰的笑容，但是没有说话，拍拍宋问声的肩膀，回办公室去了，他的态度表明了一切。
　　“可行！”刘博士率先出声，他拿着自己的笔记本快速的演算，良久之后他第一个给出了答案。
　　“可行！”而随后，三位博士也纷纷给出了认可的答案。
　　然后他们将办公桌上所有的东西都堆到沙发上，五颗头拿着一堆A4纸，笔刷啦啦的写起来。
　　周院长的助理小声问许岱，“他们一直都这样？”
　　许岱无神的点点头，“几个博士我不知道，不过宋师……教授是这样，他说把桌面上的东西清理干净，可以给自己一种心理暗示，让自己精神随着杂物的清除进入状态。”
　　许岱为了不影响他们，给他们的茶杯加满水，又跑到周院长的办公来躲凉了。
　　周院长笑呵呵的看着这小子，“许岱，你在宋教授那里干得怎么样？”
　　“挺好的，宋师兄人也随和，事情不多，不打扰我……”许岱掰手指数着，只是到了口边的话又憋住了。
　　“不打扰你吃饭对吧？”周院长笑骂，点出了他要说的话，“你看着宋教授那边有什么事情，都来找我，眼下正是关键的时候，不要让那些琐碎的事情打扰了他。”
　　许岱乖乖的点头。
　　叮嘱了两句，周院长又把他赶回去了，在那边还能递递纸，添添水什么的。
　　在确定了这个方向之后，他们之后的推进都异常顺利，到了国庆前，他们已经将内容推进了百分之八十，所以国庆的时候，宋问声放了他们三天假，让他们去散散心。
　　他则是去了付双林办公室。
　　去付双林办公室的时候，他看见了两个学生一样的人在办公室，还有陈米师兄。
　　付双林还在询问他们学习进度，可能是布置了什么任务。
　　可是他们对于付双林的问题，没几个能回答得上来的，付双林没说什么，但也就是不说话，光喝茶，反而让这两个学生感觉到凝重。
　　就在这个时候，宋问声来了，他的到来，缓和了一点办公室凝重的氛围。
　　两个学生像是看待救星一样瞅着他。
　　“小宋啊，坐。”陈米都站着，付双林竟然招呼宋问声坐下，可以窥见在付双林的心中，还是宋问声比较重要。
　　宋问声看了看他们三个，“陈米师兄，这两位是……”
　　陈米的嘴巴朝着付双林努了努，轻轻的摇摇头。
　　付双林看到了，神情缓和了一点，“你们也坐吧。小宋，你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项目完成了？”
　　他说话之间，拿起自己那套茶具上的一个小茶杯，给宋问声倒了一杯茶。
　　宋问声受宠若惊的接过，“差不多了，国庆之后还要十来天这样。”
　　“这样啊，你之前说的要两个人打下手，我已经给你找了两个大四的本科生，不过，你可是要承担起他们的毕业设计和毕业论文指导。”
　　“虽然我这课题小，但是两个本科生的毕业论文还是可以撑得起的。”
　　陈米和两个学生都羡慕的看着宋问声和付双林有说有笑。
　　哪怕陈米在研究生和博士生里都能吃得开，但是在老师面前，他还是比较紧张的，往常的抖机灵，他是不敢的。
　　“哦，来给你说一下，这两个是你的同学，就是另外那两个研一的。”在提到自己的两个学生的时候，付双林面色淡淡，但是话语里还是给了面子的，“李星雪，胡广仁，这是宋问声，你们自己相互认识一下。”
　　一男一女略显拘谨的打了个招呼，男孩子长得敦厚，脸上有些青春痘，但是体格非常健壮，女孩子长得瘦弱，眼睛弯弯的。
　　他们都是来自985大学的。
　　在自我介绍完之后，李星雪犹豫了一下，问，“宋同学，你是菲尔兹奖那个宋问声吗？”
　　虽然他们拉了群，也在群里聊过几句，但是那时候宋问声还没有得菲尔兹，他们也没怎么记得住这个名字，后面就没什么事情就不聊了。
　　没想到来到这里，李星雪一听，这个名字不就是菲尔兹奖那个大佬吗？又加上那个大佬也在京大，看这张脸和微博一些图片一些视频里的很像，她心里头基本确定了。
　　宋问声愣了一下，点头微笑，“可能是？”
　　“哇塞！你真的是那个，就是那个！”一旁的胡广仁顿时激动起来，握住宋问声的手，“那我不是和菲尔兹奖大佬一起做同学！我可真是太幸运了。”
　　幸运？付双林但笑不语，分明是倒霉。
　　这几个月，难道付双林不是更加明白吗？宋问声就是那种会把所有人的光芒都掩盖的天才。
　　和他做同学是幸也是不幸。
　　三个人在旁边交流逐渐融洽，陈米也加入进来。
　　在知道宋问声已经开始做课题的时候，他们两个都是羡慕的，尤其是宋问声还是自己一个人主持一个课题，手下还即将来两个大四的打下手。
　　他们可怜巴巴的看向导师，无声的祈求。
　　付双林马上就被茶呛到了，他咳笑，“你们什么时候能达到宋问声这样，哦，不说他这样，他的五分之一，就可以进实验室了，就是我之前发给你们的书单，他们三个人都是一模一样的。”
　　听到这里，胡广仁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看向宋问声，“大神，你看完了？”
　　导师和同学的眼神关注，宋问声觉得有点吃不消，他露出一个略显羞涩的笑容点点头，看样子就是想止步于此，毕竟他太优秀了，不想给同学这么多压力。
　　但是付双林可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根本不知道他的想法。
　　“人家四五六七月，又是讲座，又是去国外游学，又是去领奖的，可是我布置给他的任务一点都没落下！”付双林与有荣焉。
　　宋问声感觉这话听起来怪怪的。
　　作者有话说：
　　（1）来自《关于孪生素数猜想的证明》，吴国胜；
　　（2）咳咳，上面的言论不代表我真实的想法，羞涩。真的真的非常感谢一路陪伴我走到现在的小天使们，无论评论是什么样子的，我都很开心，比心-上章的虫子已经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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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有毒
　　国庆三天, 宋问声去看望了一下宋问宁和周文，之前他们已经领证，所以现在已经是一对小夫妻。
　　宋问宁最近的运势很好，在天尊之后接了一个仙偶, 后面播出之后大爆, 所以自己也成为了比较知名的三线女星, 只是她一直都是作配，想要拿出一部代表作出来, 稳固一下自己三线的位置。
　　在挑挑拣拣之后，她挑中了一部现代职场剧，担任女一。
　　现在已经进到了剧组里，国庆他们只能放半天, 因为要赶戏。
　　宋问声开了周文的车去剧组看她，顺便接她回去, 周文说出去聚一聚。
　　小文是宋问宁的助理，一早上就听见宁姐嚷嚷着说，今天有一个重要人物要来看她，高兴得不得了，也就是因为这样, 所以才迟迟进入不了状态，导致这场戏拖后了一点, 导演没办法，只能让她休息休息, 找找状态, 他先拍其他人的戏。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 这个重要人物到了。
　　小文站在剧组外面等待, 没多久, 一个穿着休闲、带着口罩的年轻男子，这个男子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质，反正让小文感觉应该是挺帅的。
　　带着口罩的……应该是宁姐交代的人。
　　“你好，请问你是宁姐的客人吗？我是宁问云的助理小文。”
　　宋问声愣了一下，才想起宁问云是宋问宁的艺名，他点点头。
　　“宁姐在里面等着了，请跟我来。”小文带着宋问声走到一条比较少人的路上，来到了宋问宁的休息室。
　　一开门，宋问宁就给了宋问声一个熊抱，然后把他拉进了休息室。
　　只是一进到休息室，宋问声就闷咳了两声，“姐，你刚才捶得我也太重了，感觉我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了。”
　　刚才宋问宁的熊抱可不只是抱这么简单，还在他背后捶了两捶，力道还不小。
　　宋问声感觉内脏都要出来了。
　　他把早上周文煲的汤拿出来，问她大概什么时候能够结束今天的拍摄。
　　宋问宁叹了一口气，“可能今天要放假，所以进入状态有点慢，本来说定好中午就要放人走，按照拍摄进度估计要到下午两三点。”
　　反正今天也没有事情，宋问声打算看看等会她是怎么拍戏的。
　　剧组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想要搞宋问宁这个女一的也有。
　　刚才小文大剌剌的站在剧组门口的时候，就已经有不少人好奇的打量了，小文做的也不是很隐秘，带了一个陌生男子来到宋问宁这里，然后宋问宁就抱住了这个陌生男子，还非常亲密的样子，进了休息室，助理小文都没有跟进去。
　　当即就有人把这一连串给拍了下来。
　　之前宋问宁宣布和周文结婚之后，周文也来过剧组探过几次班，这个拍照的人一下子就认出了，这个人不是周文！
　　如果这个人真的不是周文，那么整件事情就特别有意思了！
　　这姐弟两不知道的是，不仅是有人想搞宋问宁，还有一个人一直在盯着宋问声呢！
　　这是个私家侦探，收了一个人的钱来跟踪宋问声，起初他是不愿意的，奈何人家给的太多了。
　　所以他答应了，没想到宋问声这人太宅了，窝在京大整整一个月都不出来，侦探都快要放弃，就放松了这么一会，这人就不见，他后面好不容易又找回了宋问声的痕迹，没想到又在这里跟丢了。
　　仔细一打听，这是个剧组！
　　只是宋问声来剧组干什么？
　　侦探眯了眯眼睛，觉得这里头大有文章。
　　如果是京大，光凭借钱这个手段可能不太好使，而且里面学生教授多，有一定的警觉，但是剧组嘛……他之前也帮几个人调查过一些拍戏的明星，当然知道要买一些料该去问什么人。
　　没想到花了五万，就得到了一个不小的料！
　　看着某新晋三线已婚女星和宋问声热情拥抱的照片，侦探笑开了花。
　　得了！这下能完成雇主的任务了！那可是一百万啊！
　　虽然他知道这是菲尔兹奖得主，但是又怎么样？他只是负责把这个东西交给雇主，至于雇主之后要干嘛，和他无关。
　　此时的宋问宁休息时间结束，她出去拍戏了，还特意交代小文带着宋问声。
　　宋问声并不是第一次来剧组，上一回他还没有见小文这个助理。
　　“啊，我是公司新派来的，之前的李姐怀孕了，休产假去了，刘姐说要转行，本来公司本来要派两三个助理过来，但是又被另外一个明星要走了，所以只有我先来了。”小文有些慌慌张张的解释，无论她在心里怎么猜测都行，她知道这些人她最好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宋问声和气的问了她一些平时宋问宁拍戏的事情，看见小文也不知道说啥，就放过了她。
　　宋问宁在拍戏的时候，眼睛都是亮闪闪的，可以看得出来她真的很喜欢这一行，宋问声不由得想起他自己做数学题时候的样子。
　　谢冠和格林戈那都说过，他一旦认真起来，眼睛也是亮的，许岱这小子也说过，不过相当不应景，说他的眼睛亮得和奥特曼那灯泡眼睛似的。
　　宋问声当时就无语了，当时只是觉得这人憨，现在看还挺逗啊。
　　人的眼睛再怎么亮也不能亮得和灯泡一样。
　　等宋问宁拍完戏，她和小文交代了几句，就带着宋问声离开了。
　　剧组此时有不少人看见了这个男子，只是宋问宁没有介绍，他们也不好问什么，等她走了，才跑过来问小文。
　　小文也是这段时间才来，哪里知道那么多？
　　只是他们越不解释，就越引人怀疑。
　　晚上，就在周文带着他们去外面的店大快朵颐的时候，一篇扒文被悄悄的放上了微博。
　　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它就迅速冲上了微博热搜。
　　标题是什么——“菲尔兹奖得主明会已婚女星，热情拥抱进入休息室长时间不出！”
　　这标题够明显了吧？而且还被人买了热度和水军，一直再针对这件事情讨论。
　　在知道这件事情的第一时间，宋问宁的经纪人菊姐心里头就咯噔一下，她手底下现在就只签有宋问宁这一个明星而已，如果出事了，那可真是麻烦。
　　只是看着看着，她脸上的焦急也不见了，甚至嘴边隐隐有着笑意。
　　她正愁宋问宁不能更火一点，好了，现在热度来了。
　　彼时签约的时候，谁不是拿身份证出来签约？菊姐当然知道宋问宁的真实姓名，她也知道菲尔兹奖得主的名字，不仅如此，她还知道宋问宁有一个弟弟。
　　问宁、问声，这么明显，还用说什么吗？
　　哪怕现在因为某些原因，宋问宁的真实信息已经被保密，外面的人查不到，但是她以前还有着其他的活动轨迹，是很容易可以查到她用宋问宁这个名字活动的。
　　现在再怎么炒作，等真相出来的时候，都会化作宋问宁更加出名的养料。
　　她倒是要看看是谁要对他们下手。菊姐在这一行深耕多年，一眼就看出了某些具有煽动性的言论就是水军。
　　可能是动了谁的蛋糕或者得罪了谁吧……可是是谁呢？
　　宋问声这边和夫妻二人吃完饭之后，回了周文家里。
　　宋问宁接到一个电话之后，脸色有些古怪的打开微博，看了半晌，她深吸一口气，“恐怖如斯，你们两瞅瞅，我什么时候就出轨了。”
　　周文和宋问声一头雾水，一看，好家伙，这照片拍得真好，还有来龙去脉，比如说宋问声从宿舍出来的时候就是这个打扮，后面在剧组也是这个打扮。
　　只是翻来覆去，宋问声都没有看见他到周文这里的照片，如果有，那么谣言就是不攻自破啊，现在不放上来，就是有人故意在搞他们，其用心险恶。
　　他根本不知道那边就是把人跟丢了。
　　周文无奈，“这些人就是无孔不入，博人眼球。”
　　“那怎么办？要不然我澄清一下，亮亮咱们的照片还有身份证？”宋问宁好笑的看向宋问声。
　　宋问声扭了一下眉头，“姐，你要流量吗？”
　　可能是姐弟的想法这个时候诡异的接到了一条线上，宋问宁想也不想就摇摇头，“算了，你毕竟也是一个知名学者，和我这搭上边有点掉份，而且我也觉得没有必要利用这一波流量，自己老弟还要利用，那我这当姐姐的就不算当好。”
　　宋问声感动之情溢于言表，不过他还是坚持过一晚发酵发酵再说。
　　这一晚他睡得挺好，就是周国昌不好，年纪大了，就想早点睡觉，困得不行，正在他准备上床的时候，电话响得震天一样，把他仅剩的瞌睡虫都给震跑了。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周国昌生气的接起电话，“到底什么事情？”
　　那边的人非常不好意思的说了宋问声又上了热搜，并且是不太光彩的事情。
　　“滚滚滚，这种虚头巴脑的事情找梁校长和那小子，老头子我要睡觉，我不帮他擦屁、股！”周国昌骂完这句，就挂了电话，被子一盖万事不理。
　　只是睡了十来分钟，他好像觉得有点不对劲，于是又坐了起来，复拨了电话回去，“你说什么？”
　　“我给您微信发过去，您看看。”
　　周国昌看了之后，也觉得头大，一方面他觉得宋问声不是这种人，一方面也觉得蹊跷，怎么回回都是他？
　　你看看人家不也是照样学习，照样科研，都是安安分分的，怎么事情就和宋问声过不去了呢？！
　　难道还是京大的刀不够锋利？有人要朝着京大的宝贝疙瘩下手？！
　　周国昌逐渐阴谋论。
　　他先是打电话去给宋问声劈头盖脸一顿骂，得到了一个满意的答案，那就是纯属虚构，视频里这个是他姐，亲姐！
　　骚扰完宋问声，他面色一凛，又打电话去给梁校长，说明了一下这一回的事情，顺便找梁校长要点关系来查一查是不是有人下黑手。
　　他自己当然也有门路，但是这种事情还是让年轻人去操心吧。
　　梁校长四十多岁，而他都六十多了，梁校长能不是年轻人吗？
　　他胡乱一通想，再次盖上被子睡觉去了。
　　……
　　而这件事情则在有心人的帮忙之下，登上了热搜第一。
　　自从整顿过娱乐圈之后，很多扒明星八卦的小编、公众号、工作室纷纷转行，剩下的也都难以为继，每天居然靠扒美羊羊、喜羊羊和沸羊羊的八卦活着。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点八卦，大家更是奔走相告，开始依靠几张照片想象他们的爱恨情仇。
　　有一个工作室的小文章是这么写的——
　　“宁问云，在拍摄《天尊》的时候结识了高大帅气的他（周文），在周文的帮助和安慰下，他们逐渐走到了一起，并且于某年某月某日领证，但是就是在这个时候，他（宋问声）出现了，他带着菲尔兹奖的奖牌再次出现在她面前，强势的把她抵在墙上说，女人，你跑不出我的手掌心！”
　　下面的网友也是乐呵乐呵的。
　　“编，你再给我编，靠着编美羊羊和喜羊羊的小文章，你开上了跑车，开上了飞机，娶上了媳妇，现在还不放过人家。”
　　“都有图了这不是证据吗？事实胜于雄辩，没想到菲奖得主的癖好也这么不同寻常！”
　　“这算不算是品行不端？你们京大还敢请这种教授，我都不敢让我儿子以后去读京大了。”
　　一位京大校友发言，“就你儿子还想上京大，考不考得进去还是另一码子事，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至于宋这件事情，我不知全貌不予置评。”
　　网上有觉得图片就是证据的，有的觉得按照宋问声的品行来说不至于，还有的觉得自己不知道全过程不好评论的，但是无一例外的是他们都在坐等两边发声明。
　　是死是活总要有个结果。
　　同时也因为这件事情带来的巨大流量，首先粉丝暴涨的是宋问宁宋问声，其次就是京大、周文这些，甚至于宋问声的母校和华夏数学会这些机构的粉丝都有一定数量的上涨。
　　比如说一些犄角旮旯的机构，因为这件事情而莫名其妙的涨粉，都巴不得这件事情是真的。
　　但是让他们失望了，早上十一点，宋问宁和宋问声的微博都放出了这么一条视频。
　　关注这件事情的都点了进去。
　　第一幕就是和此次时间相关的三个人坐在沙发上和他们打着招呼。
　　“大家好，我是宋问声/宁问云/周文。”
　　“昨晚上我的经纪人菊姐打电话告诉我的事发了，我还懵了一下，我有什么事可发的？直到看到了微博，我才知道这张照片。”
　　她如同和大家聊天一样，将事情的始末缓缓道来。
　　“首先给你们介绍两个人，这是我老公周文！”她充当主持人，笑吟吟的挽住了周文的手臂，然后给了宋问声一个暴栗，“这是我弟弟，亲弟弟，宋问声！”
　　宋问声有些委屈的摸了摸头，这小可怜的神情让网友们看了一阵发笑，纷纷感慨，原来他们竟然是姐弟关系！那么之前的谣言就不攻自破了，有这么一个霸道的姐姐，估计小时候的宋问声没少被欺负。
　　“网上那些子虚乌有的什么出轨、会小三啊，是没有的！”她郑重的说，“对于网上那些造谣生事的人，我将追究他们的法律责任！”
　　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那些到处疯传的公众号早就开始了他们删掉这条消息的动作。
　　主页下面还有宋问声他们的全家福，甚至是一张宋父宋母在宋问声获得菲尔兹奖时候接受采访的截图，那张截图上宋父宋母身后有一个相框，相框上面两个几岁的孩子正甜甜的笑着。
　　在几天之后，律师函到了几个跳得比较欢的大V手里。
　　特别是天水娱乐，他们家是做港、台明星八卦起家的，手底下养有不少狗仔队，只是随着这些年来，那边经济萎缩，他们才把业务做到了内娱这边。
　　起初，他们在内娱这边因为手段下作而无往不利，但是这些年来，内娱开始清算，第一家被点名批评的就是他们家，天水娱乐已经没有往昔那样的盛名，甚至因为接手人完全没有那份敏锐的嗅觉，已经濒临破产。
　　现在有一位雇主带着不少的钱上门，他们当然是选择要这笔钱，但是根本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会是这样发展。
　　他们根本就是不知道，即使这件事情是真的，那么一些部门也会让舆论冷却，然后等待大家忘记这件事情。
　　幸好这件事情不是真的，而宋问声个人的品行还是值得信任的。
　　而作为先兵操纵了这件事情的天水娱乐早就上了某些部门的黑名单，这件事情之后，恐怕这些部门再也忍不了，会拿天水娱乐直接开刀，以儆效尤。
　　宋问宁不仅找了律师还报了警，警察很快就顺藤摸瓜查到了那个侦探身上。
　　侦探这种行业是很危险的，因为他们做出来的很多行为都是违法的，比如说非法入侵住宅、侵犯他人隐私、偷盗他人物品、侵犯他人肖像权等等，一抓一个准。
　　所以这个侦探就被抓了，在被抓的时候，他对自己犯罪的事实供认不讳，同时供出了和他联系的那个人。
　　只不过那边也是聪明，竟然是用一个国外电话联系，这件事情完之后就是空号。
　　幸好警察在天水娱乐这边找到了端倪，很快他们就将线索瞄准了一位姓杜的女星，叫做杜琳娜，据悉，杜琳娜在一个月前和宋问声产生过口角，而杜姓女星之后一直没有放弃过找宋问声麻烦的念头。
　　这杜姓女星背后有人，但是这一回因为事情闹得很大，网上众说纷纭，甚至是阴谋论的，为了及时了结此事，上面的人还特意叮嘱了一声「不管是谁的面子都没有用」！
　　最后这件事情以某杜姓女星退出娱乐圈落幕。
　　本人并没有站出回应，但是杜琳娜退出娱乐圈，又加上警方公布的某杜姓女子，心细的网友很快就猜到了来龙去脉。
　　杜琳娜虽然以张扬的个性和想说就说的大胆性格，让她在青少年群体里很有地位，但是在私底下她的张扬可是超脱了界限，到达了跋扈的层次，尤其是她身后还有人，每当被她盯上的资源，基本都逃脱不了。
　　这是很多明星私底下都知道的事情，在明面上，即使被她抢了资源，有时候还要大大方方的站出来说没有关系，很多人都是作呕的，奈何她有一个好爷爷。
　　可是现在硬茬子碰到了更硬的。
　　菲奖得主的姐姐，虽然她现在只是个三线，但是大家都知道未来肯定会有些资源倾斜到她身上，而且只要她不作，那么路人好感度还有资源够她吃一辈子的了。
　　一时间羡慕之情溢于言表。
　　这个时候宋问声已经回到学校了，因为他发表声明太快，以至于本来还想问他一些八卦的四个博士根本没瓜可吃。
　　在十月的中旬，他们终于完成了构建相似函数，这一解决孪生素数猜想的最难部分。
　　在和加州大方面汇报之后，发现他们果然是最早完成的一个！
　　消息一出，整个京大数学院都是振奋的。
　　周国昌这个老头子激动得跳了起来，冲去隔壁的办公室，“他呢？”
　　许岱淡定回复，“付老师实验室那里。”
　　周国昌顿时心情就晴转多云，骂骂咧咧的，“你说这些年轻人怎么就不能从一而终呢？”
　　“宋师兄说他在实验里有比较重要的发现。”许岱慢悠悠的整理办公室的东西，缓缓说。
　　然后他就发现周院长的表情更加难看了，嘴里还不住的叹气。
　　许岱一头雾水。
　　在宋问声完成孪生素数这一部分的工作之后，就马不停蹄的来到了实验室。
　　付双林给他派来的两个大四学生都是男孩子，身强体壮的，是个干苦力活的好帮手。
　　宋问声头一天就是教他们怎么操作一些基础的实验用具，第二天就带他们搞合成。
　　搞合成其实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不止是这些药品都可能对身体产生一定的害处，还有的就是有时候搞合成要熬夜，比如他们现在这个，因为步骤繁多，反应时间又长，投反应的时候时间算的不对，他们还要调凌晨的闹钟过来处理反应。
　　作者有话说：
　　（1）我来了，昨天那章和今天二合一了，非常抱歉昨天没更，因为我玩摩尔庄园去了，有玩摩尔庄园的姐妹吗？
　　（2）谢谢大家的支持！感谢在2022-03-11 23:40:31-2022-03-13 22:17: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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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数学奖
　　就在宋问声兢兢业业, 忙碌自己的课题的时候，一个关于他获得了陈省身数学奖的消息传到了他这里。
　　陈省身奖和陈省身数学奖可是不一样的。
　　陈省身奖是国际数学联盟颁发，类似于终身成就奖的存在，而陈省身数学奖则是由华夏数学家学会颁发, 虽然在国际上并不是什么大奖项, 但是给的奖金很高, 所以在国际上也有一定的影响力。
　　宋问声还不太想去，但最后还是被它折服了, 没办法，他们给的太多了，奖金足足有50万美元，他自从在京城买了一套房子, 存款就没有了一半，现在还在想怎么赚钱, 这种已经送到嘴边的钱，他没理由拒绝。
　　今年的陈省身数学奖在香江大学，定在了10月30日，宋问声让许岱订了机票，和学校方面报备一声, 两人择日赶往香江。
　　在赶往香江之前，宋问声提交了可行性报告给付双林, 并且罗列了几项待完成计划，让这两个大四生继续合成、提纯, 并且收集相关数据。
　　一路平安, 他们来到了香江大学。
　　接待他们的是华夏数学学会的理事长江可行一行人, 在机场接到他们两个之后, 五十多岁的江可行兴奋又激动的握住了宋问声的手。
　　“我很早就想见见宋教授这位英才了, 只是碍于时间，不得见宋教授一面，和我国新生代数学第一人交流交流，这一回有机会，厚颜请宋教授来参加我们之后的交流会！”
　　江可行笑得眼睛都要看不见了，但是说话姿态都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不敢当不敢当，理事长的颜面我是一定要给的！其次，我也想和我国内一些数学家再次交流沟通，说不定会有什么新的灵感！”
　　宋问声谦虚而又自然的态度，让在场的人对他大有好感。
　　被给足了颜面的江可行也高兴得不得了，感慨道，这菲奖得主也这么平易近人，他还以为年轻人得了大奖，会把眼睛长到头上去，都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要如何低声下气的了，没想到这么简单，宋问声就答应了此次交流会。
　　这让江可行对他的观感更加好了。
　　江可行带他到了安排好的酒店，宋问声本来还打算出去逛逛，没想到竟然有港岛顶级富商送上了邀请函，请他出去吃饭。
　　宋问声拒绝了，一拒绝就是几个，后面干脆没有出去逛的心思了，蛰伏在酒店等待那天的到来。
　　后面倒是江可行来了两次，一次是邀请他成为华夏数学学会理事的，一次是带了一个三十多岁、穿着格子衫，带着厚眼镜的数学家来。
　　每届陈省身数学奖颁发给两个人，本届一个获奖者是宋问声毫无疑问，另外一个就是这个三十多岁，叫做周克的人。
　　周克本人有些腼腆，有些拘谨的打了个招呼。
　　宋问声其实也不怎么关注国内数学界的事情，和他一起的都是数学界的顶级大佬了，别看周院长平时是个脾气不小，还爱叨叨的小老头，可人家是院士！
　　还有谢冠，别看他发文章的频率比较低，但是人家是普林斯顿数学系的博士，每篇文章都是精品，而且还是走国家千人计划回国的，其薪酬在京大也是称得上号的。
　　还有陈玉年，谷堂之，这些哪个不是院士或者有资格争院士的大佬？
　　而且这些人在国际上也是小有名气的数学家。
　　看高不看低，宋问声在了解了周克做过的文章之后，也是感慨，他对国内数学界的事情知之甚少。
　　周克是在研究拓扑学有了不低的成就，甚至发表了国外核心期刊，因此获奖。
　　即使周克的年纪比宋问声大，在学校里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但是到了宋问声面前，他也不敢托大，骄傲过头。
　　达者为师，在各行各业都是通用的。
　　在年纪小的宋问声面前，他那点成就不值一提。
　　所以在请教问题的时候，他相当虚心。
　　对于拓扑学，宋问声不敢说多，往少了说，他觉得他还是懂一点的。
　　毕竟现在解决数学问题基本上都不可能用单一方法，而是要多分支互通交汇，拓扑学他研究过一小段时间，当初解决n、p问题的时候，他大量应用了拓扑学方面的内容，或者应该说图论和拓扑学牵扯颇深。
　　学海无涯，宋问声向来也不是懂得一点就沾沾自喜的人，面对周克虚心的请教，他也是抱着同样的学习的态度，和周克交流的。
　　在简单的聊了宋问声的四色问题和n-p问题的解决路径，以及周克本身发表的有关于七桥问题的衍生研究应用之后。
　　他们得出了一个让人感觉到惊讶的猜测。
　　一百年前，就已经开始有人在追求全息投影，他们预言在一百年后的现在能够实现全息投影。
　　现在全息投影是勉强实现了，但是人们又将目光投向了感觉多样化的虚拟现实。
　　但是虚拟现实还只是停留在视觉、听觉这一步，对于触觉、味觉等还在研究，更不用像小说里那样的浸没感还有交互性了。
　　如果要将虚拟现实溯本寻源，那么就会发现它和「七桥问题」有着一定的联系。
　　或者说和「七桥问题」表现出来的数学内容有着很深的联系。
　　尤其是在解决四色问题的时候，里面所展现出来的数学技巧可以对计算机图形学、人工智能等产生深远的影响。
　　如果要研究虚拟现实的技术，必定逃不脱宋问声的四色问题还有n-p问题，以及七桥问题所展现出来的数学思想还有证明思路。
　　“我认为应该是这样，如果Gij=【（ki+kj）（ki-kj）】……那么这里就会得到一个很有意思的东西。”宋问声的笔在白纸上重重砸下一个又一个的数学式子，其展开之快，简直就是信手拈来，而且逻辑通顺，好像他根本不需要思考一样。
　　“受教了！”
　　起先周克还有点吃惊，但是后面他想到这是菲奖大佬，这是菲奖大佬，比他牛逼是正常的，他也就沉下心去看这些内容，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些内容好像从某种意义上给他带来了新颖的东西，这些东西让现在的他灵感迸发。
　　他再次感慨，这就是菲奖大佬的水平！手指头漏一点都够他吃的了。
　　他和菲奖大佬差了十万八千里！
　　唉，不提也罢。
　　也就是今天之后，周克腆着脸又来了两次，每一回都是满载而归。
　　要不是颁奖典礼要开始了，他还能腆着脸把宋问声的门槛给踏平了。
　　颁奖典礼当天，国内数学界来的人不少，大牛不多，但是小牛遍地，很多人在听说宋问声会出席此次颁奖典礼，都是打算过来看看这位菲奖大佬的，顺便看看有没有机会搭个腔。
　　只可惜的是，宋问声这几天一直都蛰伏在房间里，不出来，他们不能偶遇，又没人引荐，总不能冒冒失失的过去打扰人家吧？
　　所以才让周克占了便宜，一直逮着这头大羊在薅羊毛。
　　当然大家不知道。
　　颁奖的人是华夏数学家学会的董事长还有理事长江可行。
　　董事长颁奖给宋问声，握住了宋问声的手，高兴的对下面的观众说，“我们华夏数学家学会，很高兴现在增添了一位菲尔兹奖得主成为我们的理事，我们华夏数学家学会一定会再接再厉，为大家创造公平公正、与时俱进、开放交流的数学环境！”
　　下面的人哗啦啦的鼓起掌来。
　　增加一个理事？这意味着某些不同寻常的讯息。
　　华夏数学家学会在成立初期，机构分为董事会、理事会、评议会三个机构，只是后面在发现某些人在其位不谋其政，贪污经费，中饱私囊的时候，华夏数学家学会裁撤人员，精简机构，进行了一番比较大的改革。
　　行政岗位由董事会担任，理事会出了理事长之外，都是闲职，但是兼任评议会的职责，现在增加一个理事，又是这么个年轻的菲尔兹奖得主，这不仅意味着明年宋问声有着投出陈省身数学奖的名额，还意味着一些政治任务——
　　去陈旧、翻新章。
　　尤其是那些依靠造假、抄袭而赢得名声和钱财的学者，更是敏锐的感知到这其中某些不同寻常的讯息。
　　这次颁奖典礼就在个人不同的心思当中落幕。
　　在典礼的第二天早上，宋问声在香江大学做了一场学术报告，来听的人当然是是爆满的，甚至不乏某些金融大鳄。
　　下午的时候，宋问声参加了由华夏数学家学会举办的交流会，得以和这些数学家沟通，在沟通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灵感也不断的迸发，果然一千个人就有一千种想法。
　　交流脑中闪现的火花是最快促进自己进步方式之一。
　　宋问声都觉得自己以后多去参加几个数学沙龙算了。
　　在离开香江之前，江可行说奖金稍后会打入他的账户，如果有时间，会去拜访他。
　　宋问声欢迎之至。
　　直到回到京大，他才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也把京大当成家了。
　　作者有话说：
　　（1）抓了个虫子；
　　（2）我来了，我今天找工作，看见精神病院招人，忽然有种想要去里面工作的冲动，感觉可以找素材，但是我条件不过关，去不了，努力一把，让我考个证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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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教授还要上课
　　他一回到数院, 数院的教授老师们都来他办公室凑了个热闹，轮流问他得到这个奖的感觉如何。
　　如同众星拱月，宋问声坐在众人中间，大家有说有笑的。
　　宋问声咧嘴笑了, “能得到一笔不菲的奖金, 当然是快乐啊！”
　　钟华啧啧两声, “羡慕啊，什么时候我也能去领个奖就好了。”
　　谷堂之翻了个白眼, “你就留点机会去给年轻人吧，这么大年纪还和人家争，臊不臊啊！”
　　“可是小宋还得了菲尔兹呢，不也去了！”钟华反驳道, 看向宋问声，“你成了理事, 要不然明年你投我一票得了。”
　　“说什么瞎话！”周国昌面色一凛，轻骂一声，但是在对宋问声说话的时候，他又是春风和煦的，“小宋, 你可不要听他们瞎出的主意，你以后的科研时间还长着, 千万不要干这种自毁长城的事情。”
　　说完，他还瞪了钟华几眼。
　　钟华轻咳了一声, “开个玩笑, 开个玩笑, 小宋, 你千万不要这么做。”
　　话音刚落, 一个让人感觉到十分突兀额手机闹铃响起了。
　　许岱将手机摁掉，面无表情的说，“宋教授，你该去上课了。”
　　“上课？上什么课？”数院院长周国昌记得宋问声没有安排课程啊，他有些茫然的看着宋问声。
　　宋问声走进自己的小隔间，把一本化学课本拿了出来，在大家疑惑的神情当中，晃了一下手中的课本，在喝了一口水之后，缓缓的说，“如果没记错，我今年研一，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去上过一节课，化院研究生院的教秘都通知我去上课了，再不去上，估计我要挂科。”
　　谢冠：“……”
　　钟华比划了手，嘴巴嗫嚅两下，似乎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满脸空白。
　　周国昌一拍脑袋，“是忘了，要是你再不去上课，估计付双林那老家伙要来找我拿人。”
　　宋问声出门的时候，脚步还有几分急迫，走前他还吩咐许岱帮他招待这些教授什么的。
　　众人对于他们数院教授还要去上课感觉魔幻。
　　钟华深吸一口气，脑中突然间冒出了一个魔幻的想法，“要不然咱们也去上上课？触类旁通旁通嘛！”
　　……
　　化学院教学楼周围有绿树掩映，还有一个门捷列夫雕像，每当考试的时候，这个雕像总是最热闹的，上面摆满了零食水果。
　　这条路是必经之路，宋问声经过的时候，正好看见一个女孩子将一朵野花放在雕像下面，他驻足片刻，在女孩絮絮叨叨对着门捷列夫说话的时候，终于开口，“李星雪，你在这里干什么？上课时间要到了！”
　　李星雪被吓得一抖，扭头一看，惊讶道，“大佬，你今天居然来上课了！”
　　“不上不行啊，教学秘书催了！”宋问声挠挠头，显然是有些不好意思，“你和我说说，这节课的老师人怎么样？”
　　两个人朝着教室，加快了步伐。
　　“老实说洪老师脾气挺急，又直，可能今天你不太好过啊！”李星雪提醒道。
　　今天他们要上的课程是《现代药学概论》，老师是洪乐，是个四十多的女老师，听李星雪说，这可是她和名字相反，本人不怎么乐呵。
　　宋问声他们到教室的时候，洪老师已经到了，正在弄她的讲义，表情比较严肃，看得上去是那种比较要强的人。
　　他们两个低着头进去了，这是一节必修课，不算是大课，教室里只坐了三十多个人，显得有些空荡荡。
　　铃声一响，洪乐就拿起手中的花名册点名。
　　“徐禀。”
　　“到！”一个带着眼睛的男同学举起手。
　　“杜芒。”
　　“到！”
　　……
　　“宋问声。”
　　一被念到名字，宋问声就举起了手，顿时间，教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了。
　　洪乐打量几眼，冷笑道，“我还以为是长了个三头六臂，现在一看也和普通人差不多，好了，放下吧。”
　　她说了两句讽刺的话，大家可都是听得清清楚楚的，就在她说话的时候，那些数院溜达过来想要看宋问声上课的家伙，就已经站在了门口。
　　听完她的话，也是面色各异。
　　本来他们来的时候是高高兴兴的，现在还能怎么办？打道回府呗！都没心情了。
　　一方面他们也觉得是因为数学的原因影响了宋问声的正常生活秩序，一方面他们又纳闷为啥宋问声当初还要读药学的研究生，要是没有，那么他就不用分心到其他地方去了。
　　洪乐将所有人的名字点完，打开了课件，“某些缺课几天的人，最好还是不要让我抓到把柄。”她意有所指。
　　教室里的其他同学都感觉到了，眼神不住的看向宋问声，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宋问声也纳闷，许岱可是帮他办了正规请假手续的，这位洪老师还要不依不饶，确实就和李星雪说得那样，这关不太好过。
　　果然上课的时候，洪乐频频提问，问题是每一个问题都点名宋问声回答。
　　“我们为什么要学习天然药物化学？宋问声你起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让我看看你对前面的内容了解得怎么样。”
　　宋问声没有犹豫站起身，“探明天然药物中作为药效物质基础的化学成分，并研究成分的类型、理化、生物合成途径等。”
　　……
　　下面的同学都看见此次老师火力之猛，最后全部都被宋问声承担了，这该怎么说呢，难道是一个领域通了另外一个领域也通？
　　宋问声每一个问题都回答上了，还有理有据的，下课的时候洪乐的脸色也不算好看。
　　整节课大家都坐得煎熬，战战兢兢的降低存在感，生怕洪乐点他们名字，但是下课的时候，他们又过分活泼，都跑到宋问声这边来，想要认识认识他。
　　“大佬，你是怎么发这么多顶刊的？听说你已经开始做课题了，做课题的时候该怎么收集资料？”一位同学问。
　　“顶刊，我发的都是数学的，可能对你们来说用处不多，但是还是可以说说的，比如说你要投这本刊物，那么一定要去读他们的文章，看看编辑的点在哪里，还有一定要仔细阅读「投稿须知」还要了解同行评审……当然你足够牛逼的话，这些功夫可以省掉一大半。”
　　在发表n-p问题的文章的时候，他在一些小的语法上出现了一些问题，都不用他改，编辑知会他之后，直接就帮他修改了，最后样刊还是要经过宋问声这边的。
　　编辑改过之后果然就流畅了很多。
　　宋问声这么说，也不知道他们知道了多少。
　　“至于收集资料，你可以问问你们师兄师姐，他们应该知道得更多。”
　　宋问声做的课题并不大，所以需要收集的资料并不算很多，至于数学，他一半都是直接去arxiv上下载一堆文章回来，逐个看，看看能不能激发他自己的灵感。
　　哦，有时候他还会去看看其他网站观望一下民科大佬们发的东西。
　　不得不说，民科大佬们虽然研究不够深入，但是想象力及其丰富，丰富到宋问声都叹为观止。
　　比如#论一种证明哥猜的方法#
　　#孪生素数猜想的证明方法#
　　#证明NS方程式的存在性和光滑性#
　　虽然这里人均菲尔兹奖，但是也不乏对自己研究领域的狂热。
　　宋问声去找灵感的时候，还是秉持着一种尊重的态度去看到他们单纯的热爱。
　　打发了这些狂热的同学之后，宋问声就去了自己的实验室，不过后面跟了两个小尾巴。
　　明明是同学关系，他们三个却处出了老师和学生的关系一样。
　　宋问声只是去查看那两个大四生的实验情况的，他们已经按照宋问声的计划稳步推进，合成、提纯、分析、收集数据等。
　　“嗯，”宋问声得到了数据表格，点头，“你们继续做下去吧，不用重头开始了，最快可能十一月就能完成你们的毕设了。”
　　两个大四生面露喜色，“谢谢师兄谢谢师兄！”
　　李星雪和胡广仁向他们投来羡慕的眼神，他们也想上实验啊！奈何导师不许！
　　在旁边的陈米轻咳了一声，“要不然你们过来帮我打一下下手也可，老师应该不会说什么的。”
　　两个人一下子就舒畅了。
　　宋问声小声说道，“你不说我不说，导师就不会知道。”
　　陈米也坏笑着点点头，“是这样的。”他看见宋问声抱着电脑不撒手，一时间好奇，走过来看了一眼，发现上面刚开始还是很简单的数字表格，但是渐渐的演化成为一串复杂的数字。
　　他越看越迷茫起来，“师弟，你这是什么？”
　　“在处理数据，在做实验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小东西，蛮有意思的。”有了数据，宋问声的动作很快，很快就得到了一条相关式子。
　　在后面看着的陈米摇摇头，表示看不懂，并且深有感慨，果然数学大佬就是与众不同，处理数据还要用到一些晦涩的数学公式。
　　吾辈所不能及也！
　　作者有话说：
　　（1）点赞，啊，最近有点忙碌；
　　（2）谢谢大家的支持！感谢在2022-03-14 23:58:26-2022-03-15 23:56: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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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3章 深山研究所
　　十一月, 京城这边已经下起了雪，他们的小课题也已经进入了即将结题的状态。
　　就在这个时候，宋问声收到了一封特殊的邀请，京城的269研究所邀请他并一些数学院士前去参观, 时间是一周。
　　269研究所？宋问声都不知道京城还有这个研究所, 听到这个邀请之后, 宋问声倒是想在百度上搜一下，但是想到一般这种以数字命名的地方都不是那么简单的, 所以他没有直接去搜。
　　京大这边受到邀请的不只是他，还有周国昌、谷堂之这两位数学院士。
　　其他的，包括陈玉年、钟华、谢冠等他们都没有被邀请。
　　就在他疑惑不解的时候，周国昌笑着说, “别想那么多，那地方我和老谷也去了不止一次了, 你去了就知道了。”
　　宋问声点头，他自己倒是很淡定。
　　到了下午的时候，果然就有三辆黑色的车子来接他们，来的人身上都穿着休闲服，如雷如电一样凛冽的眼神, 不停的扫视着周围的环境，彰显着他们的不同寻常。
　　他们稍一打量这三个人, 确认之后，还有人帮他们开门。
　　宋问声一进到车子里, 就感觉到这辆车的与众不同, 之前的潜力开发药剂让他在观察细节方面无往不利, 他只是扫了几下, 那精确到小数点后三位的数据就出现在脑子里。
　　座位多长多宽, 自己一百多斤坐下去会凹陷到什么程度，窗户似乎有用特殊材质……
　　他坐上之后，两边各坐进来一个壮汉，宋问声眼尖的瞄到了他们虎口上的茧子，更加认为他们不简单。
　　也许本身就是269不简单。
　　一个半小时后，车子已经慢慢绕到了京城远郊，这时候他们拿出一个眼罩。
　　“抱歉，宋教授，还要委屈你一下。”坐在他右边的那个人说道。
　　“没关系。”宋问声也不敢说什么不敢做什么，乖乖带上眼罩。
　　这也更加印证了他心中对于269的猜测。
　　后面两人对视了一眼，对着车内后视镜做了个手势，司机见状，方向盘一转。
　　三辆车往三个方向去了，殊途同归，他们到达的目的地都是同一个。
　　大约一个小时的时间，他们到达了目的地，宋问声抬头看着这几乎是嵌在山里的建筑物，只觉得它有一种劈山的雄厚气魄，让他不禁感慨269的大手笔。
　　他们要彻底进入这个山体里面，还必须经过重重验证。
　　在地下6层的地方，他们见到了269研究所的目前的负责人，他穿着一身中山装，带着厚厚的眼镜，头发花白，但是身体站得笔直。
　　“欢迎来到269研究所，周院长，谷教授好久不见，还有这位，一定是本届菲尔兹奖得主宋教授，感谢你给我们国家带回一个菲尔兹奖，让我们国家在这方面实现了零的突破！”他热情的握着几个人的手。
　　他没有犹豫，直接和盘托出此次的目的，“此次，我们是在一个理论构建上遇到了困难，特意请三位专家来指点指点我们的研究员开展工作。”
　　随着时间的发展，各国在现实世界当中的战争逐渐停息，转而将精力投向了互联网竞赛，太空竞赛等方面。
　　为了不让我们国家的定位、导航等卫星系统落入外国手里，在很多年前，我们国家就自主研发了卫星导航系统。
　　这也是继GPS、GLONASS之后的第三个成熟的卫星导航系统。
　　今年的七月到现在，华夏还在发射中心连连发射了数颗紫薇导航卫星。
　　而他们现在就要为明年的紫薇全球系统核心星座部署而做战略研究。
　　在这其中难度最高的当属计划明年年尾发射的「一箭三星」上的理论构建。
　　本来是不应该这个时候讨论的，但是因为马斯克和美国NASA布局的星链计划，迫使他们加快了脚步。
　　马斯克的space公司在今年年初就已经发射了一箭双星，在他一个星期前发布了在明年的发射计划，在五月，他们将一次性发射60颗卫星上天。
　　此话一出，space公司的股票直接涨停，马斯克半夜都要笑开了花。
　　不管他是不是作假，但是人家一个私人卫星公司有这个技术。
　　他们计划在2024年到来之前搭建由1.2万颗卫星组成的星链网络，等他们搭建完毕，整个世界都将处于他们的「监视」当中。
　　这对于危机意识相当重的兔子来说，是不行的！
　　地球上的近地轨道资源是有限的，一个轨道只能有一颗卫星。
　　先不论马斯克的星链计划的真假，就讨论讨论他所发射的卫星，当他不断的占据这些资源的时候，华夏要想使用这些资源，说不定还要找他买。
　　到时候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所以早在几年前，国家也计划着大规模发射卫星抢占近地轨道，但是我国的低轨卫星的研究起步较晚，远远没有到紫薇那样的高轨卫星技术。
　　269就承办了高轨卫星的一箭三发还有低轨卫星的一箭多发的理论构建。
　　前一个时间只有一年，而后一个时间也只有一年！
　　任务之艰巨！
　　不可否认，这是两项艰巨的任务，但269研究所没有认命。
　　他们向上面申请了数位人才，其中三位就是他们。
　　和内部有着不浅交集，接受过多次来自上面任务，值得信任的老同、志——周国昌、谷堂之两位院士！
　　还有他们还申请了这位英年才俊——世界上最年轻的菲奖得主宋问声！
　　期盼他们三个能给269带来点新的东西。
　　宋问声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但也就是这样艰巨的任务，反而激起了他的好胜心。
　　所长谢承邦带他们来到一处会议室，里面已经坐满了人，哪怕是没有座位的，都带着一个小马扎坐在间隙。
　　他们每个人都很认真的听着他人的建议或者见解。
　　透明的3D投影在会议室中央的亮起，随着讲解人的操控而随意变换出数字或者是转挪方向。
　　宋问声看了几眼，就被带到了一间单人宿舍，他签了一份保密协议之后，就被安排在这个宿舍了。
　　难怪要七天的时间……幸好出门之前特意和许岱交代过，让他帮请假。
　　估计那个岳乐老师又要得意了。
　　就在他收拾东西的时候，门突然间被轻轻的敲了一下。
　　“进来。”
　　进来的是一个穿着军绿色圆领T恤，迷彩裤的健壮男子，“报告长官，生活助理林茂向您报到！”
　　他敬了一礼，宋问声也反射性的想敬，只是自己做的不伦不类的，只能有些尴尬的放下了。
　　“你好，你好，不用这么多礼数，”宋问声有些不好意思，“生活助理……是干什么的？”
　　“带您熟悉这研究所内的一切事物！”他拿出一台电脑，“在研究所内，不允许使用外部的网络设备，只能使用内部的电脑，这是所长让我拿过来的，相关资料已经存在了里面。”
　　“我将站在门口，如果长官有什么需求，可以叫我！”他话落，就把门关上了。
　　这雷厉风行的样子活像宋问声是会吃人的怪物，宋问声打开这台电脑，喃喃道，“这还真是动作迅速，讲究效率啊！”
　　他打量了这宿舍内的一圈，这里生活用品都是齐全的，床也很舒服，桌上甚至还有一盆仙人掌，唯一有点不习惯的就是他时时不离手的手机上交了，这让他总是想要反射性的摸向周边，但总是空空如也。
　　他摇摇头，静下心来，打开了电脑。
　　电脑的桌面和他们现在用的win10是不一样的，不是桌面制，而是简洁的搜索框页面，已经不分软件和应用了，只要你一搜索，什么功能都能出来。
　　之前就有听说，面对国外的科技封锁，内部方面一直在偷偷研究自己的电脑系统，但是因为软件和硬件配合方面要求太高，导致造价也太高，现在还没有能够流到市场上。
　　现在应该这个东西就是成品了。
　　电脑上附有他的账号，宋问声多点了几个，以他的权限，能看到内部不少的论文，还有计划进行情况。
　　速度倒是蛮快的，用着也很简便，就是可惜不能降低成本。
　　大的计划分为两个，一个是高轨道一个是低轨道，权衡利弊之后，宋问声选择了现在较有基础的高轨道。
　　在浏览了内部有关于紫薇导航系统建设的文章之后，他一直处于吸收新知识的状态，基础点数也在慢慢增加。
　　就在他如饥似渴的吸收新知识的时候，林茂又敲了门，把正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的他吓了一跳。
　　原来是吃饭时间到了。
　　林茂给他介绍了一下这里的食堂，听说很好吃。
　　在去食堂的路上，宋问声还碰到了几个之前在京大交流会还有陈省身数学奖颁奖之后的交流会上认识的数学教授。
　　这些教授在看见他之后也是一阵惊讶，然后又转为惊喜。
　　宋问声和他们打了几个招呼，没有去和他们凑一桌，而是在人海当中找到了周国昌和谷堂之他们。
　　“怎么样？”周国昌问，“还习惯吗？”
　　“还行，内部里真的有很多有用的文章。”宋问声笑着，那表情就像是掉进了米缸的老鼠一样，餍足而幸福。
　　作者有话说：
　　（1）星链计划的描述来自于百度百科；
　　（2）谢谢大家的支持！我都很久没去看评论了，感觉我过个十来章就放个毒，感觉……一言难尽，我自己都看不下去我自己的小说，捂脸。
　　（3）再次谢谢大家的支持！感谢在2022-03-15 23:56:58-2022-03-16 23:58: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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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宋顾问
　　吃过晚饭之后, 可能是想着内部网的那些文章，周国昌说要带他去走走的提议，他也没有答应下来，而是再次埋头在宿舍里。
　　之前系统给他的个人面板里, 就是数学和数学分开, 化学也是单独的, 而他从得到系统开始，也是倾向于数学更多, 在做课题的时候，他第一次感受到数学和化学交织，可以怎么打开一道神秘的大门。
　　现在到了这里，他好像更加明白了什么。
　　他第一次发现科研的世界是这么大！
　　数学和材料, 化工和数学，数学和物理……不同的学科在这里交汇, 将人类的智慧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如饥似渴的阅读这些文章，越阅读，他就越兴奋。
　　灯一直亮着超过了十二点，还是林茂敲门提醒他应该睡觉了，他才从这些文章的当中回神, 原本说好的找一些关键性的资料，是一点都没有干。
　　可能白天经历得太多, 晚上有点累，就开始频频做梦, 一下子梦到了地球名人堂, 一下子又梦到了他被绑在一箭三星的火箭上, 跟随另外两个卫星被发射出去了。
　　醒来后的他还有点混沌, 一看时间才六点, 他慢慢的将眼神挪到了电脑上。
　　目前紫薇导航卫星发射的专列是液体中型运载火箭CZ-3A，后续所有改进，都在这个型号的基础上实行「上捆下改」的方针，现在他们主要的技术突破就是要研究火箭的发射轨道，将并联双星的技术再次突破，将搭载卫星向不同轨道发射出去。（1）
　　而宋问声有三个任务。
　　其中一个就是以调整轨道为目的提供数学理论，这一部分也许他要和一些物理学家一起进行研究才行。
　　第二个任务就是为摆脱速率陀螺冗余，研究更简洁的火箭控制系统做准备，其中涉及到他对n-p系列问题解答的思路，包括对他《图的色数和厚度》的应用。
　　还有一个任务就是就是和流体力学、工程学方面的专家合作，为优化火箭外形、降低飞行气动载荷提供数学理论基础。
　　宋问声：感觉有点像打杂的。
　　不过如果是打杂的，也没必要申请他过来了。
　　吃过早餐之后，林茂告诉他今天的行程安排，早上有一个有关于项目的会议要开，届时所有人都会出席。
　　宋问声点头，注意力很快就继续转移回资料文章里面了。
　　林茂也见怪不怪了，这些冗杂的天书还有看不懂的符号，对专家学者来说有着无与伦比的吸引力，他们逮到学习的机会就不会放过的，能成为佼佼者，也不只是因为他们的天赋，还有一如既往的对科研的热爱。
　　八点一到，在林茂的带领下，他前往了一个会议室，里面已经有不少人来了。
　　有着很大一部分人是穿着一种蓝色制服的，上面都有他们的名字和部门，而没有名字又没有统一服装的应该就是他们这些被申请过来的专家学者了。
　　宋问声一进来就看见周国昌他们坐在了比较靠前的位置，他也凑了过去，在不少人打量的目光当中，有些不好意思的坐在了熟悉的人旁边。
　　周国昌还在跟着另一边的一个陌生学者说着什么，宋问声这边又坐下来一个慈眉善目的老者，这老者对他点头一笑，宋问声也只能礼貌一笑。
　　不料，这老者坐下之后，慢悠悠的开口，“来到这里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冷不丁的被问，宋问声一时间想不出该说什么。
　　“早上，有一个文件被上传了，内容是有关于「关于设计火箭控制系统中应用到的n-p相关理论」，我粗略的浏览了一下，觉得写得很不错。”老者从容的神色里带着些许满意和欣慰。
　　“嗯，我也觉得写得很不错。”他自己写的，当然不错。
　　老者没想到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厚脸皮、不谦虚，于是笑了出来，“你啊你，我听说宋教授的性格很谦虚的，没想到也这么皮，和我那孙儿一样。”
　　宋问声的笑容变得有些羞涩了，“不知道您怎么称呼？”
　　“你等会就知道了。”老者说完，竟然走上了讲台，脸上的表情也不如刚才那么轻松，而是变得沉稳严肃起来。
　　“大家好，感谢大家能够来到269，我是「一箭三星」的总工程师程处毕，相信大家也明白，来到这里是因为我们都有着一样的目标，为了国家的伟大复兴！而此次，就有着一个艰巨的任务等待着大家，那就是在一年之内完成「一箭三星」的理论构建并技术突破！”
　　“不！应该说我们只有180天！”
　　他面色沉沉的看着大家，本来还有些轻松模样的众人一下子就挺直了腰板，面色不自觉的严肃起来。
　　身后的墙壁投影上顿时出现了这次计划的时间。
　　第一项，他们要完成和火箭发射相配套的总体工程，这个时间是贯穿整个时间段的，180天之后就是试射。
　　之后他们还要完成火箭控制系统、测控系统、地面控制系统的架构与搭建。
　　六个月的时间非常的急促！
　　但是现在看着面前这些英才，程处毕觉得他还是有一点信心的，担任过多项国家大项目工程师的他，可是在老总面前立下了军令状，这次他一定要将这些技术突破，这样国家方面才能打击到那些美国佬的痛点。
　　你们有导航，我们也有！
　　你们有GPS，我们有紫薇！
　　自古以来，紫薇星就在华夏人的心中有着不一样的地位，它是帝星，是斗数之主，也是吉星之首。
　　将导航命名为紫薇，代表着我们国家一往无前的强盛气魄，还有继往开来的无边勇气！
　　“为了计划能按时按质按量完成，我决定分为一下几个小组，分别是热控设计、测控设计……”他公布了小组名单，并且将一些专家编入其中，“最后还有一个特殊的小组——顾问组，可能会跨组帮助架设理论基础，所以这个小组并不局限在一处，现在我宣布这个小组的名单，宋问声！”
　　大家都在等待他说别的组员，就连宋问声也在等待，看看谁和他一样，是待在一个组的。
　　没想到，程处毕已经投放了下一张图片，光影掩映着他坚定的眼神，不容大家质疑一般，“小组名单已经结束，感谢大家对我们269的支持与帮助，我程处毕在这里对大家提前说一声，辛苦了！”
　　“曾经我们的国家一穷二白，前人披荆斩棘，建设国家，才迎来我们现在富强的祖国，现在我们也可以踏上征途，为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而奋斗！”
　　他说完这句话，下面的人顿时鼓起掌来，这掌声几乎要掀翻天花饭了。
　　宋问声心里头也仿佛被打了鸡血一样，有些激动的拍手鼓掌。
　　这里的研究人员基本上都是三四十岁，正在年富力强的时候，心中也还充满着热血，所以程处毕稍一鼓动，就嗷嗷叫着要去研究。
　　这也正合了程处毕的心思，他讲起分工来，这些人也听得非常认真仔细。
　　在分工完毕之后，他还特意介绍了几位老教授，分别是物理、燃料研究领域的专家。
　　也并不是所有人都被介绍，宋问声就没有，但是全场没有一个人不知道他的。
　　特殊的顾问小组，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又加上他得到的成就，还有就是在场所有人里年纪最小的一个，就连林茂年纪都比他大个五六岁的。
　　程处毕是这样说的，“如果你们对我的安排有什么疑问的话，可以会后和我说，”他说到这里，面部也和缓下来，“最后一件事，今天早上的内部平台里上传了一篇文章简述，你们可以看看，尤其是负责系统改进的那个小组。”
　　“好了，散会吧！”
　　一说到散会，大家就纷纷起身，只是心里头还对程总最后一句话有些疑惑和好奇。
　　他们一回到岗位，就打开了电脑查看，一看，撰写人正是宋问声。
　　而且他并不是随便写写，对于之前系统的冗杂之处、原因，以及如何改进都有话说，而且还是从数学层面上构建，由不得大家不赞叹。
　　尤其是系统改进小组的人更是对此赞叹连连。
　　大家似乎有点理解为什么程总要单独设立一个顾问组，而这个组里暂时只有一人了。
　　就在大家如火如荼的搞研发，搞技术突破的时候，七天时间一闪而过。
　　这七天里宋问声并没有急着去做什么研究，而是带着林茂每一个小组都去看看他们在做什么，都去听听他们在讲什么。
　　其中也不乏有些人对他的到来并不欢迎，但是在宋问声只是默默看着他们，不出声也不干扰他们，就像是一个影子一样，一段时间长之后，他们也不好意思驳斥。
　　最欢迎他的就是那个系统改进小组，一直在抓着他在问数学方面的问题，尤其是图论方面、拓扑学方面的内容。
　　之前提过，宋问声的理论可以让机器人的识别精度更上一层楼，所以这个小组的人也很想在这方面有建树。
　　现在创始人就在面前，有谁比创始人更加了解这一门内容呢？
　　反正现在是没有的。
　　第八天，宋问声带着部分未尽的任务，与林茂和周国昌他们回到了京大。
　　在临走前，他直接在内部平台上丢下了十篇文章，引起了轩然大波！
　　作者有话说：
　　（1）来自《北斗专列——CZ-3A系列火箭发展回顾和未来展望》，张亦朴；
　　（2）我来了，抱头鼠窜，哈哈，我基友说我只是一个无情的升级机器，今天在直播间发现好多大大在码字，然后我就看一个女孩子码字了一下午，脸蛋肉嘟嘟的，真好看，我还给她送了礼物，好像是番茄的，只是不知道马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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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新课题
　　这十篇文章并不是专注于同一个小组的, 而是他目前所能看到的问题，以及建议。
　　这些都是从专业的水平上去提的，用比较数学的内容表现出不只局限于数学的东西。
　　如果只是个本科生肯定会看得很吃力，但是269这里是什么？普通研究人员博士起步, 博士们花点功夫是能够看得懂的。
　　尤其是那几个和数学有着较深纠缠的项目人员, 无一不感慨宋问声的速度之快, 还有内容详尽。
　　如果这份东西没有错误，那么按照这份东西走下去, 他们甚至还能加快进度！
　　此时，他们都对宋问声有所改观，懂数学是很厉害的，但是在别的领域的知识应用也不落于他人, 就更加厉害了。
　　他们未必能够做到这层次。
　　也许程总就是早知道？所以才把宋问声单独设立为顾问组的一员。
　　他们开始佩服宋问声，也佩服程处毕的识人之法。
　　这个时候的宋问声已经和周院长他们回到了京大, 身边还附赠了一个保镖林茂。
　　程总说是因为他身份特殊，他身为顾问组的一员，总领任务，现在又对每个项目小组都有了一定的了解，是需要一个保镖的。
　　然后就把林茂暂时派给了他。
　　宋问声只觉得这有些不合常理, 毕竟他现在没有展现出更多的价值，也没有什么威胁, 派一个人给他当保镖是怎么回事呢？
　　拗不过程总，他只能把林茂带回来了。
　　回到京大之后, 无论他怎么旁敲侧击, 林茂和周国昌、谷堂之都是糊弄过去, 对此事不表一言。
　　没有得到答案的他只能暂时放弃。
　　而且回到京大之后, 因为他哪里是一室一厅的宿舍, 周国昌还特意在人在公寓的对面空着的那一间批给了林茂。
　　这手笔不能说不大，宋问声疑惑在心里，嘴上不开口。
　　最后林茂说他是一个保镖，住那里不好，找了个支架床就在这个小客厅偏角一侧睡下了。
　　平常除了出行会偶尔碰见，基本上宋问声都是注意不到他的。
　　睡觉洗漱都没什么声音，就连宋问声出行的时候，他也是远远跟着，确保自己的视线里有宋问声就好了。
　　宋问声还松了一口气，至少不是近身保护，要不然去到那里都有保镖，是有点摆谱了。
　　这日，宋问声正式把这个小课题结题，并且撰写了结题报告，还有经费支出等材料，交给付双林过目，付双林点点头，没有对这份材料多说什么。
　　“你之前发的也都是数学期刊居多，化学也有那么一篇，只是综述，这个课题，稍后你可以整理整理，看看可以发什么期刊，发国际顶刊是没可能的，这个课题实在是太小了，但是发发国内的sci还是可以的，你有空可以问问你师兄们。”
　　宋问声点头，这点他也知道，这个小课题本来就是练手之用，除了中途遇到了些许困难，之后都很顺利，但是进度实在是太慢了，从他八月份开题，到现在已经十二月了。
　　不过考虑到中途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是翘班的，那么在时间上还是勉强能接受吧。
　　其实他的进度比普通的研究生已经快很多的，殊不知陈米在知道他已经完结这个课题之后，流下了羡慕的泪水。
　　“你那个数据搜集得怎么样了？”付双林还想起了之前宋问声发给他的那份报告，在初初听到他的发现的时候，付双林也是很惊艳的，但是在宋问声把报告做上来之后，他又发现这并不容易实现。
　　无疑这做出来是大大有利于化学发展的。
　　“数据已经搜集得差不多了，现在已经进入总结阶段。”
　　“那就好，接下来你有什么计划，要不要去跟大组去学习一下？”付双林问，“还是打算沉淀一下？”
　　宋问声其实心里头早就有了定论，“我想试试碳纳米环那个课题。”
　　“哦？”付双林惊得嘴边流露出一个单音，他脸上不掩讶色，“你怎么突然间会想起这个课题？”
　　“就是看看别人的文章，感觉在这里可以做些文章。”宋问声没说他是在269那里衍生出的这个想法，但是看了别人的文章有了想法也确实是事实。
　　付双林将茶杯放下，眉头微皱，“步子是不是迈的有点大了？”
　　他并不是质疑的口吻，而只是以长辈的身份说出了劝诫的话语。
　　毕竟这个课题很笼统，而且也是他忽有所感才立出来的课题，这个课题其实还没有向上面申请呢，他后面也觉得这个有点脱离他现在研究的领域了，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这里面有的是宝藏还是垃圾堆。
　　就将这个课题搁置了。
　　当初宋问声来到这里正式报道的时候，他本来是想把这个弟子放进大课题组，初步感受一下比较成建制的课题组是怎么运行，怎么做实验的。
　　毕竟在外人的眼里，这个弟子的未来成就可是无限高。
　　他也只能把人往高的地方培养。
　　不过没想到宋问声选择自己主导一个小课题，而且还弄得有声有色的，前期付双林还关注关注他，到了后面已经放飞自我，随他去了。
　　现在看来，主导一个小课题给人的带来的提升也是很多的。
　　不过面对这个有些陌生的课题，付双林也不能给出他太多意见了。
　　“这是我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决定！”
　　“在这方面我也不能给你提供太多的帮助了，既然你已经有想法了，那就去做吧！”付双林叹了口气，“如果你需要化学院什么老师的帮助再来找我，我还是有点人脉和资源的。”
　　面对付老师说的这番话，宋问声被深深的感动了。
　　他重重的点头，“好的，老师，我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
　　付双林把他之前搜集到的一些资料，还有这个课题现在是什么情况全部都告诉了宋问声，让他自己去申请课题吧。
　　宋问声点头。
　　如果要做cpp，是很耗费实验经费的，所以他需要一些东西来加重他的筹码，来让他申请到更加多的实验经费。
　　为此，他大半个月都没有踏出过宿舍的门，就连许岱都被他放了假，周院长和关系很好的谢冠都见不到他的面。
　　每天就是早上七点起床，林茂给他带早餐，然后他开始整理数据，并且找出这些数据背后蕴藏着的重要联系，中午和晚上也都是林茂给他带饭，吃完饭，整理整理数据，又到了晚上十一点，十一点准时睡觉。
　　手机手机没怎么碰，电脑电脑没怎么理。
　　直到12月25号那天，周院长带着许岱来找他，他恍如隔世。
　　“好消息，好消息！今年的拉马努金奖出了，你猜猜是谁？”周院长一见到他，就高兴的和他说着这件事情。
　　这么多天，他哪怕是早睡早起，可因为动脑太多，精力损耗太大，所以整个人都有些呆愣呆愣的。
　　他想了想，又指了指自己，“不会是我吧？”
　　“猜对了！”周院长十分高兴，都有些手舞足蹈了，只要宋问声越强，他们京大在数学领域就能吸引来越多人才！“他们联系不上你，已经将这个消息告知了京大！12月31日，就是他们颁奖的日子。”
　　拉马努金奖也是国际上比较知名的数学奖项之一。
　　他只颁发给45岁内，在数学领域做出了杰出贡献的发展中国家的青年数学家。
　　而宋问声的名号已经在国际上很响亮了，不仅仅是图论和n-p问题方面，就连他在素数方面都有些不菲的成就。
　　这一回就是因为他在素数上的突出贡献——将无穷大的孪生素数之差从7000万推进到16，而获得该奖。
　　12月31日……也就是五天之后。
　　“如果颁奖的话，我不会出席，我这里关于一个问题有了点思路。”宋问声直白的说。
　　本来周国昌在听到他不会去的时候，还有点奇怪呢，后面宋问声补的那句话，可谓是深得他心。
　　“没事，没事，研究重要，我只是来告诉你这个好消息，大不了让许岱代替你去领奖就好了！”周国昌笑呵呵的说，“难怪你这段时间都不去数院了。”
　　一旁的许岱突然间被提到了名字，还满脑袋的不解呢。
　　“那你专心研究吧，如果有什么麻烦事，就和许岱或者林茂说，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周国昌和许岱带着满意的答复离去。
　　只是被打断了一点思路的宋问声憋了老半天之后，也觉得自己要换个东西休息休息脑子。
　　于是他痛痛快快的码起了字，现在他的剧情已经写到了陆星解决了不少定理，系统颁布的任务，让陆星瞄向了哥猜！
　　前面就开始介绍哥猜在世界上，在国家里的重要程度，尤其是华夏人都普遍有着哥猜情结，把这些堆砌出来，是为了突出主角多么牛逼，等后期解决哥猜的时候给读者一种爽感。
　　还有不要一次性就解决了难题，要适当营造一些困难，但是最后的结果是好的。
　　最重要的一点，要把握好行文节奏。
　　作者有话说：
　　（1）在小说里看小说，哈哈；
　　（2）谢谢大家的支持！感谢在2022-03-18 23:31:24-2022-03-19 23:59: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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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昏招
　　五天的时间里, 他放缓了自己的脚步，慢慢的思考着这些数据之中的秘密，当思绪陷入瓶颈的时候，他就会码一下字, 换一个思路, 或者是去上上课。
　　就这样, 时间渐渐来到了一月中旬。
　　在某日，他重新整理了一遍数据, 和这段时间以来自己写的东西。
　　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早就找到了正确的路，并且自己差一点就错过了。
　　他惊喜的盯着其中一条式子，高兴得不能自已, 马上就拿起了笔在草稿纸上演算。
　　这条路就是正确的！
　　每一个数据点都能联通在一起！
　　……
　　之前他闭关了很久，好不容易出来溜达几天, 又闭关了。
　　周国昌感觉这两天好像又没有看见到宋问声的人影，故此一问。
　　林茂如实交代，“似乎是有了一点突破了。”
　　“那就好。”周国昌老爷子来溜达了一圈，乘兴而归。
　　之后付双林居然也来溜达了一圈，林茂也是同样的回答。
　　谢冠也来溜达了一圈, 还在这里喝了一杯茶，最后还是走了。
　　今天, 宋问声的宿舍里非常的热闹。
　　但影响不到他。
　　在找到了正确的道路之后，宋问声轻而易举的就越过了瓶颈, 然后打量着这篇自己花费了不少功夫的文章。
　　《论SL方程的由来和应用》
　　这个脱胎于大量化学分析数据的方程, 最好的归处也是回到化学分析当中去。
　　利用方程和对照表格, 可以减少化学分析路径, 为广大化学人减少研发会浪费的经费、精力、时间。
　　看上去简单, 但是背后的工作却一点都不少。
　　甚至这是宋问声最废脑子的一个研究，就目前来说。
　　为了发现这背后的数学联系，他所走正确路径里的草稿就已经有了两三百张，更不用说那些堆积如山的废稿了。
　　在初步整理之后，变成了一百多页，再次精简之后，终于成为了成熟的论文，但是也有四五十张，□□十页。
　　虽然这里面涉及到的数学问题更多，但是宋问声觉得这个东西的侧重点不在过程怎么找到数学联系，而是在于结果。
　　那么要扩大这个方程的影响力，有什么是比《Nature》和《Science》更合适呢？
　　当然也有可能人家会拒稿，总之宋问声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
　　在仔细研究过一番之后，他选定了《Nature》，并按照其修改了格式，然后投给了这本期刊。
　　他现在其实也有点担心，担心这篇文章太长了，又或者是不符合编辑的口味。
　　《Nature》的编辑选择论文一项都是多样化的，这些论文有可能在这个领域是里程碑一样的存在，也有可能仅仅只是一篇值得关注且令人愉快的作品，又或者是神秘或刺激的观察。
　　也就是这种古怪、开放的气质，让宋问声这一次选择了这本期刊。
　　当然，目前仅仅停留在想和投的状态，至于后事如何，那只能交给时间了。
　　值得一提的是那两个大四生因为做了大量收集数据的工作，被他列为了三作。
　　这篇论文投出去之前，他只给付双林看过，他还想把通讯作者的位置给付双林，因为付双林也会参与2019年的院士评选，宋问声是并不介意给他的老师多一点荣耀，造一点势的。
　　但是付双林拒绝了。
　　付双林只是摇头说，“我都到这岁数了，要这么多虚名干吗？如果我被评上了，那么就证明大家都认可我前面几十年所做的工作，即使没有被评上，也不代表我之前的工作一点意义都没有。
　　而这篇文章对你来说更加重要一点，有了一篇重量级的期刊文章，修够学分之后，你就可以研究生毕业，甚至是博士毕业了。”
　　在这件事情上，付双林表现得相当豁达。
　　既然这样，宋问声只能默默收回了自己的提议。
　　在完成这件事情之后，他就像是卸下了包袱一样，忽然间想到似乎很久没有和格林戈那联系了，好像也很久没有听到他的消息，这个人最近是在忙什么？
　　他发了个邮件给格林戈那。
　　格林戈那两天之后才回了一条消息：在研究一个课题，真是让人头疼，到了现在一点思路也没有，我听说你和陶和张在研究孪生素数，怎么样了？
　　半年时间没联系，原来是在弄这个。
　　在研究东西的时候，宋问声也喜欢闭关，之前他去到普林斯顿的时候，更多大拿都是喜欢卡住思路的时候去喝喝下午茶，参加参加活动，而不是想他一样冥思苦想。
　　格林戈那也是一样，之前还批判宋问声闭关不行呢，怎么现在也闭关起来了？
　　宋问声：拆解成三个部分，我的那部分去年就完成了，我还在等他们。
　　格林戈那：看来你动作很快啊！怎么样，对我这个课题有兴趣吗？我可以给你说说。
　　宋问声满头黑线，难道这些人都以为课题是什么大白菜吗？想送上门就送上门。
　　宋问声：算了，我不感兴趣，这种机密你别和我说。
　　他自己这里就有很多待完成事项，不说别的，就说现在非常紧急的269那边的一些研究，他最近也没有关注过是什么情况。
　　感觉有些失职。
　　明明他是主导人，也没有和陶轩和张溢唐那边联系过，也是失职。
　　和格林戈那联络了一下感情，只是可惜双方在海洋两头，没有办法经常在一起玩耍，宋问声也对此表示惋惜，但是对此也没有办法，除非格林戈那能把他忽悠去美国，或者他能把格林戈那忽悠来华夏。
　　既然找了格林戈那联络了一下感情，他也打算去看看谢冠。
　　听说最近谢冠也有来看他，礼而不往，非君子也。
　　宋问声和周国昌的办公室就在数学院的一楼，可是谢冠的办公室在二楼，之前他是和钟华共用一个，但是自从一位数学老教授退休了之后，有了一定成就的谢冠拥有了自己的办公室，只是有点小。
　　宋问声也是第一次来，门关着，但是从玻璃能够看见谢冠伏案正认真地写着什么。
　　沉稳的脸上满是认真的神情，微微皱起的眉头，还有微垂的眼睛，都彰显了他不同寻常的魅力。
　　敲门的时候，宋问声还有些拘谨。
　　可是谢冠看见他，那双眼睛就起了波澜，层层叠叠的蕴满了欣喜。
　　“今天怎么有空？”
　　此时还是一月，京城的温度还是很低，宋问声整个人被裹在羽绒服里，脸上被冻得不行，谢冠迎他进来，给关上了门，屋内的暖气一下子就让他暖和起来。
　　“已经告一段落了，之前听说你搬了办公室，还没有得空来窜一下门。”宋问声搓了搓手，温暖的茶水已经递到了他的手上。
　　看见宋问声过来，谢冠心情很不错，“来就来，还送什么礼物！”
　　“这你就不知道了，我这是借花献佛，我在周院长那里扣下来的大红袍，上回我喝过一回，那是惊为天人，”宋问声有些调皮的眨眨眼睛，“我给你泡上，这回咱喝的不是大红袍，而是周院长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心情。”
　　谢冠摇头笑了出来，“你啊你！”没有办法，谢冠给他拿出了茶具，任凭他施用。
　　不一会，大红袍的茶香也就飘荡在这间温暖的屋子里。
　　两个人说着这段时间的事情，随意聊着，还没有到片刻，周院长就开了门，鼻子一耸就闻到这熟悉的味道，他又好气又好笑，“我说怎么有个老鼠掉米缸了，没想到这老鼠还仗义，带着大米找兄弟了。”
　　宋问声一看是老爷子，顿时就有点心虚了，刚才吹的牛也化为了幻影，“周院长，这可是你之前就说要给我的，可不能耍赖啊。”
　　周院长绷着脸，看上去就很严肃，就马上要训人的那种，他手底下的学生哪个不怕他这个表情的？
　　但他也就是唬唬宋问声，不消片刻就喜笑颜开，“吓吓你。”
　　两人心中也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研究得怎么样了？”周国昌也坐了下来，让宋问声给他弄一杯大红袍。
　　“还行，算是结束了吧。”
　　“那就好，小宋啊，既然你忙完了化学，是不是该抽空关心关心一下数学了呢？”周院长笑呵呵的说道。
　　“咳咳。”宋问声差点被呛到，“数学……数学，我一直在关注啊，就是慢了点，”在周院长凝视的眼神当中，他又加上一句，“嗯，我今年一定回申请一个课题的！”
　　这才换来周院长满意的眼神。
　　喝了这杯茶之后，周院长就借口有事离开了。
　　宋问声沉思片刻，“你说要不然我申请一个超级大项目，然后可以拖很长时间都无法解决那种，这样他们就不会催了，怎么样？”
　　“……”饶是谢冠，也没有想到他这么大胆，“你干脆申请哥猜算了！”
　　“哥猜？”宋问声眼睛一亮，“是个好提议！”
　　谢冠苦笑，“你不会真的要做这个吧，我觉得这是个馊主意，你要是完不成，可能外界的舆论……”
　　“我又不是靠外人的嘴吃饭的，而且我申请哥猜，我就不能申请别的项目了吗？哥猜只是借口，我完不成，就完不成吧，也没见其他菲奖得主能把1+2变成1+1。”宋问声越想越觉得这个昏招是一个好主意。
　　就在他越想越兴奋的时候，系统「叮」的一声又出现了。
　　作者有话说：
　　（1）弄巧成拙的宋问声：“……”总感觉老天爷是在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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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申请课题
　　“人们对哥猜的热情在两百多年间一直没有消散, 自从陈景润将哥猜推进到1+2之后，哥猜的研究彻底陷入了停滞。宿主对哥猜的强烈热情引起了系统的注意，颁布以下任务：一年内完成哥德巴赫猜想，奖励7000基础点数。”
　　“嘶”
　　宋问声倒吸了一口凉气, 此时的他恨不得穿越回一分钟前, 把刚才那个觉得这个馊主意很好的自己给拍死。
　　谢冠见他脸色难看, 关心道，“怎么了？”
　　“真的, 这真的是一个馊主意！”宋问声一改刚才的云淡风轻，变得咬牙切齿起来，他看也不看，就拿起桌上的茶猛喝了一口, 结果就被呛到了。
　　谢冠无奈的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我还以为你精神分裂了, 脸色一下青一下白的。”
　　“你瞅瞅，你说的这是人话吗？”宋问声觉得这话听起来就不正常，瞪了他一眼，把话题转到另一个方向去了。
　　在茶水把他的膀胱灌胀之后，宋问声不得已离开了谢冠的办公室。
　　解决了个人问题之后, 回到办公室，在温暖的环境当中, 他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其实他也并不是完全不想解决哥猜的，只是还少了点信心。
　　他拿出一张草稿纸, 比对一下自己现在的优势, 孪生素数猜想的解决思路其实可以为哥猜的解决提供一些灵感。
　　一颗聪明的能够灵活运用的脑袋。
　　不错的颜值。
　　到哪里都能交上朋友的神奇气场。
　　备受中老年教授喜爱, 想要提拔的年纪。
　　……
　　然后他有些愕然的看着纸张, 不知不觉自己已经列出了这么多优点, 哦，不是，是废话。
　　除了第一条没一条有用的。
　　他想了想，还有一瓶潜力药剂，还有抽奖机会，一些这段时间积累了、没有动用的基础点数。
　　这个时候敲门声响起了。
　　“进来。”宋问声赶紧收拢收拢这桌面上的东西，放到一边，要不然等会被来人看见那就太羞耻了。
　　进来的是许岱。
　　因为这段时间宋问声都在忙自己的事情，他吩咐许岱除了过来打扫一下卫生，可以不用来报到。
　　所以今天许岱不在。
　　而现在他过来，还是因为隔壁周院长的助理悄悄告诉他，宋教授过来了。
　　再怎么神经大条，许岱都有一种打工被老板抓住玩手机的心虚感，他来的时候，感觉到宋问声的心情似乎有点纠结。
　　于是主动开口，“师兄，你今天有什么活要我去做吗？”
　　宋问声这才将眼神投在他身上，“最近还有去练拳吗？”
　　许岱从高中的时候就一直去周文的武馆练拳，这是第一次宋问声见许岱的时候，周文说过的，宋问声还很记得。
　　许岱点点头，“还去，周末我一般都去。”
　　“有时间吗？我最近可能要申请一个数学课题。”
　　许岱想了想，点点头，“有，我会去准备一些材料，不知道大概内容是什么。”
　　“哥猜。”宋问声慢慢的吐出这两个字，在说完这两个字的时候，好像最后一口阳气都被吸光了，向后一靠，靠在了老板椅上，瞪着天花板，如同一条没有理想的咸鱼。
　　许岱：“……”
　　深吸了一口气的许岱有些艰难的说道，“这个……难度会不会太高了？”
　　“有点思路，觉得可以搞搞看，我考虑了很久了。”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要不然您和周院长讨论讨论，看看有没有搞头？”许岱面露难色，忽然间觉得他现在的脑子不够用，说不出好听的话来劝劝这位师兄。
　　如果是一个脾气比较差的人听见了这话，估计会觉得比较烦。
　　但宋问声不会，他只是笑呵呵的说，“本来也就是周院长催促我开一个课题，现在我觉得这个就很合适。”
　　之前说的拖课题，也只是一个缓兵之计。
　　拖课题无非两个原因，一个没有办法做下去，一个是可以完成但是还需要一点时间。
　　完不成就是非常严重的事故了，而第二种，最多就是拖个两年或者两年多。
　　还不如先弄个课题，解决了，到时候，周院长也没话可说。
　　许岱觉得宋问声说的话里头，有点不对劲啊，但是他略显强硬的态度，让许岱也没有办法反驳，怎么说，专业的事情听专业人士的，自己虽然也学数学，但是对于哥猜这种高端猜想，自己根本就够不着边。
　　于是这两天，他们就在准备申报这个课题的材料。
　　宋问声还抽空在林茂带来严加看管的电脑当中完成了一篇比较简短的文章，也是对他阶段性的工作进行一个陈述。
　　现在就是不知道那边的工作进行到什么程度了。
　　值得一提的是，第三天，陶轩那边的小组传来了好消息，他们已经完成了他们那部分的研究，现在就在张溢唐领导的部分了。
　　有了前后部分的东西，张溢唐他们应该也会很快吧？
　　果然一周之后，张溢唐部分也宣布完成，三个人在视频之中讨论了一下，其中有无错漏，在经过三个小组修改之后，这份孪生素数猜想的文章宣告出炉！
　　这篇被署名了三个人作为一作的文章经讨论之后，发往了老熟人《数学新进展》那里。
　　陶轩倒是想发往《美国数学会杂志》，这才是他的老熟人，奈何这本是季刊，审核有点慢。
　　之前因为宋问声将孪生素数猜想的数字频频推进，已经将这潭死水彻底激活，现在孪生素数相关文章在Arxiv上越来越多，他们也不愿意，自己的努力付诸东流。
　　这时候选择一本合适的期刊就是很重要的。
　　毫无疑问，宋问声和张溢唐都在《数学新进展》上发表过孪生素数的文章，他们觉得将这里作为阵地可能会更加合适。
　　这件事情，宋问声简单的和周院长这边说了一下，周院长高兴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只是他现在出差在外头，要不然他能拉着宋问声秉烛夜谈。
　　这件事情，数院里也就是这个小组和周院长、隐隐猜到一些的谢冠知道。
　　文章还在投稿的状态，不太方便告诉他人，以免引祸上身。
　　哥猜的申报很快就提上去了，这份申请因为是菲奖得主第一个比较正式的课题申请，上面的人还是很重视的。
　　只是一看到这个课题，他们竟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不知道该说这位大佬是牛逼呢，还是不知者无畏呢？
　　可是看他写上来的立项申请书，又有一点可行性的样子。
　　他们在反复横跳的纠结当中讯息组建了专家审核。
　　因为是菲奖得主申请，申请的又是哥猜这么一个课题，所以今天专家团的人数也有点多，足足有二十多位，都是在数论这个领域有着不菲成果的专家。
　　他们看着这份东西也很犯难。
　　其中一个专家就说，“按照他的步骤来说应该是可行的，我同意他的申报。”
　　“菲尔兹奖……没什么好说的，我们不行，也许他可以，我也同意！”
　　“如果能够接过陈先生（陈景润）的担子，完成哥猜，也不失为一种美谈，虽然宋教授还年轻，但是在研究方面的经验不下于我们，我认为他是可以自主去评判这项工作是否能完成的，我同意！”
　　“我也同意。”
　　审核专家大部分都同意了，只有少部分觉得宋问声还年轻，不是研究这个课题的时候。
　　总的意见就是大家都觉得宋问声迟早能够解决哥猜，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之前宋问声是想申请十来万的研究经费的，毕竟数学方面的研究，费用用得不多，除了出去开开会，买买纸笔，都没有什么地方能花钱的。
　　许岱艺高人胆大，直接建议他申请一百万的经费。
　　前两年国家颁布了规定，只要这个课题完结了，合规了，验收之后多余的经费经过申请是可以留下来的。
　　专家团对于这个数字并没有什么意见，甚至还觉得少了，如果宋问声申请五百万，也是会批的。
　　毕竟这是我们国家独一份的菲尔兹奖得主，怎么优待也不为过。
　　宋问声很快就收到了立项通知书。
　　这段时间，老爷子出差很多，尤其是到一个学年即将结束的时候，又要搞汇报，又要什么什么的，根本没有什么空理会这边的事情。
　　好不容易等他清闲下来，知道宋问声申请了一个课题之后，他还是很高兴的，但是在知道宋问声申请的是哥猜之后，他的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马上就叫来宋问声问话，“你们这些年轻人，一不看着就给捅出个篓子来，哥猜我知道它很有魅力，但也还不是现在的你可以动的！”
　　“我觉得我还是很有信心的，课题立项通知书都下来了。”宋问声笑嘻嘻的说。
　　“别给我摆这张脸，不好用，你小子给我说实话，有几分把握？”
　　宋问声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九分！”
　　随着自己完成一项又一项的研究，得到一项又一项的荣誉，他对自己的认知越来越明确，他想了想，自己也确实应该自信起来。
　　而哥猜，不只是系统给的任务，也是他自己给自己的一个任务，这个难关，他势必要踏过！
　　作者有话说：
　　（1）这两天面试去了，今天又转冷又淋雨，淋了一个小时雨，又去银行办业务，等了一个小时，特别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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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诸多事情
　　课题都申请了, 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周院长也不能说什么了。
　　而是再次谈论起开课的问题，建议他下一个学期可以开一些选修课，讲讲国际上的数学或者是他游学见到的东西, 或者是他的相关研究。
　　那种一个学分的选修课一个学期也就四五个课时而已, 既不占用自己的大量时间, 也可以换换脑子。
　　宋问声答应了，“但是具体要开什么, 还是让我想想。”
　　“到时候你让许岱和教秘接洽吧。”周院长不管这种事情，他只是稍一劝，开了这个口子，还愁没有其他的吗？
　　还想着躲懒, 简直就是不可能。
　　之前他还觉得申请了哥猜这个课题足够让自己兴奋，但是现在兴奋是没有的, 反而感觉多了很多事情。
　　周院长也说他事务繁多，要注意好主次问题，至于是什么，他心中应该有定论，自己一个老人就不在这里多说了。
　　宋问声把他那份文章提交上去, 没有多久，林茂就传来消息, 269那边希望他过去一趟，时间不短, 需要他自己协调好工作和时间的问题。
　　这个学期即将结束, 这几个星期也就进入了考试周, 宋问声一看时间, 巧了, 正好就是卡在考试周开始那几天，他肯定会有几门考试和这个有冲突。
　　许岱虽然不知道那几天宋问声要去干嘛，但是他还是兢兢业业的给出了自己的看法，“要不然就去和学校申请提前考试，要不然就拖后，回来一起补考。”
　　宋问声也觉得为难，其实如果说申请提前考试，可能别人会觉得他特权主义，补考……菲奖得主去补考感觉也怪怪的。
　　把他的顾虑一和许岱说，许岱抿了抿唇，“这事很简单。你就是得了个奖，有了偶像包袱，你看看哪个国家菲奖得主不是有点特权的？你这也不是特权，只是正常诉求而已，至于补考，这就更加没什么了，难道您没自信一次性考过？”
　　“这点自信还是有的，”宋问声说，他放下笔感慨，“确实，感觉我还没有修炼到家，做科研，脸皮要厚才行，那你帮我申请一下提前吧。”
　　“早知道我就不说了。”许岱一脸憋屈。
　　“现学现卖！”宋问声有点得意。
　　本来许岱就是那种喜欢躲懒的人，现在宋问声逐步感受到了压迫他打工的快乐之后，难保宋问声不会继续压迫他。
　　但是他又不能干什么，真憋屈！
　　这导致他下回去练拳的时候，直接就把沙包想象成宋问声的样子，用力的打下去。
　　弄得周文满头问号。
　　宋问声申请提前考试，理由肯定是不能写269的事情，前段时间他申请了哥猜这件事情，就能够拿出来说了，他说他要闭关。
　　哪怕这次考试是化学院那边的事情和你数学院没有关系，但始终都是一个学校的，学校上面的领导一考虑，就答应了。
　　哥猜啊，华夏普遍有哥猜情结，要是真的宋问声能把哥猜解出来，京大真的是什么都可以赚到，越来越多的经费，天才学生，国际上的知名度……
　　相比之下，提前考试这点投资，学校还是愿意投下的，即使不是投资，适当的给予学生一些温情，而全不是冷冰冰的利益，也是京大一直想要传递给大家的正能量。
　　宋问声也没有想到申请会这么快通过，而且他急的话，考试时间还给他定在了第二天、第三天，两天连考迅速把这个学期上的七八门课给考完。
　　监考老师都是同一个，是化学院另外一个老教授，院士陈宗明，八十多了，身体硬朗得不行，教室的摄像头也全程开着，就是为了有个凭证。
　　宋问声进来的时候，陈宗明双手背在后面，还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他，眼睛亮的惊人。
　　“考生宋问声？检查一下证件。”
　　在查阅之后，老教授颤颤巍巍的发下第一张试卷，“第一场考试是《现代药学概论》，时间是两个小时。”
　　将试卷发完，老教授就坐在讲台上，拿着自己的还印着牡丹富贵花纹的老式茶缸，吨吨吨的喝茶。
　　宋问声稍一浏览整张试卷，觉得没有什么难度，下笔如有神，刷刷刷的写，只是尴尬的是，他半个小时就写完了，他自我审视，发现没什么问题了，于是举手。
　　“你有什么问题？”陈老气定神闲的问他。
　　“我写完了，能接着写下一科吗？”
　　“这么自信？要不要再检查检查？”陈老放下茶缸，目光带着审视。
　　“检查过了，我觉得自己的答案没有太大问题。”
　　陈老沉默了，他把宋问声的试卷收上来，又发了一张试卷下去。
　　在听说宋问声要考试的时候，还是他自己主动申请过来的，就是想来看看这个名声很响的学生，之前宋问声一直在做实验，要不然就是往数学院那边跑，化学院的教授们说实话没几个见过他的。
　　付双林还说自己的这个学生考试的时候，肯定不会乖乖听话的。
　　现在陈老才明白其中真意。
　　不过年轻人也正是需要一点锐气才能锐意进发。
　　这一张新的试卷，宋问声完成得更加快了，里面很多都是选择题，只有后面三道大的主观题稍费点功夫而已。
　　不过也只花费了他二十五分钟。
　　写完试卷的他无辜的看着陈宗明，陈宗明十分无奈，再次重复了刚才的话语，在得到回答之后，又发下了新的试卷。
　　这场考试持续到一点多，宋问声把八门课程全部考完了。
　　陈宗明粗粗看了几眼，发现他看到的地方都是对的，难怪付双林那个家伙时时夸赞他这个学生，夸他天赋万中无一什么的这种酸词。
　　现在看，要是自己有这么个学生自己也夸，又能搞课题，又能带学生的，理论基础知识还很扎实。
　　不过也只是想想，在自己本专业上，宋问声也没有表现得如同数学那么夸张，所以他只是可惜，没有心痛到窒息。
　　也许要等待宋问声真的把自己的成果投出了《Nature》之后，他才会心痛到窒息吧。
　　但现在一切都是未知数。
　　宋问声下午就收拾了点贴身衣物，跟着林茂去到了269。
　　经历过重重检查之后，他轻车熟路的回到之前待的那个宿舍。
　　程总一听说他回来了，就急匆匆的找了过来。
　　“新东南轨道射向在核算上出了一点问题……宋顾问，要不然去看看？”
　　收拾到一半的宋问声一听到这话，就立刻跟随着他走。
　　实验室这边这么多人才，都是在这个领域内深耕许久的，哪个不比他更加有经验？程总能够求助到他头上，看来是这个问题很难解决。
　　他们进入实验室之后，就看见他们对着一份数据在思考，看来是这份数据给他们带来了困扰。
　　他们看见宋问声来了，还有些欣喜，不等宋问声问，就把这段时间以来遇到的难题和宋问声交代了一下。
　　最重要的一个就是计算轨道问题，这在他们的设计模型上体现出来了，相关数据，宋问声草草的浏览了一遍，只是自己也感觉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为什么做具体的模型的时候，会失衡？
　　他紧紧的皱起眉头，“笔？”
　　旁边的人马上就递给了他。
　　大家将期盼的目光投注在他身上，因为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他们几天了，就连他们重新建造模型，或者换了多次计算方法，都再次落入陷阱当中，甚至他们求助于一些专家都得不到答案。
　　“火箭圆柱体直径约为3米，假设火箭箭体有若干个数据点，取其中四十个，列作椭圆，用最小二乘法和椭圆圆心、曲线结合起来……”宋问声喃喃道。
　　手中的笔也在一时不停的落下。
　　只是算着算着，宋问声的有些疑惑，感觉回到了原地，这个和之前有什么不一样吗？
　　到底问题是出现在了哪里呢？
　　他的手指轻轻的在这些数据上挪动，然后点在了两个数字之上，他用笔圈了起来，“我感觉这里有点不对劲，你们来看看。”
　　这两个数字是激光测距的数据。
　　他这么一说，众人也将目光放在了这两个小小的数据之上。
　　只是……
　　“我觉得它是正常的。”
　　“我算出来好像也是正确的。”
　　他们纷纷说。
　　宋问声缓缓道，语气放轻，“但是你们从整体上来看，这两个数据是不是波动有点大了呢？”
　　“好像是。”
　　“确实有一点。”
　　“我看看。”程总拿过来看了一下，也明白了，“是有点不妥当，大家再核验核验。”
　　大家一下子就动员了起来，然后找到了问题所在，原来这个激光测距仪的元片减弱持光了，这个问题真的非常小，平常他们不会注意到，但是现在却差点出了大问题。
　　这件事情也引起了大家的一致重视。
　　此后几天，宋问声如同上回一样，一直在各个小组里穿行，询问他们的进度，有一些小组进度飞快，有些则是遇到了困难，这时候就会需要专家的帮助，一般情况下，专家带领他们也能解决一些问题，除非是无路可走的那些研究，大家才会在每周一次的汇报当中汇报上去。
　　值得一提的是，这一回可没有人敢轻视宋问声，上一回那重要的十篇文章如同惊雷一样，把他们炸得服服帖帖的。
　　这一回他们有些小组甚至还热情的邀请宋问声一起进来讨论，即使宋问声不一定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在这样的参与度下，宋问声融入了这个集体，并且和他们一起感受着科研突破的快乐和陷入困境的苦恼。
　　只是他现在更多的是给予数学上的帮助，如果是在化学燃料上还有些可讲，物理也只懂一些，只是没有到这么专业的程度，他能帮助他们的有限，可他依旧尽了自己的努力。
　　这回，宋问声直接就在这里待了半个月。
　　李星雪和胡广仁他们也早就知道他不用去考试，还羡慕得不行呢。
　　不过在知道宋问声一天把八科考完之后，他们就只剩下目瞪口呆了。
　　只是可惜现在本人不在，他们也没有办法打听到宋问声的成绩如何。
　　半个月的时间，等宋问声回到学校的时候，学校已经放假了，还有一周左右就又过年了。
　　学校里空荡荡的，付双林去一个学术会议，周院长出差，就连谢冠也不在这里，许岱回家了。
　　这学校里真的是一下子连点熟人都没有了。
　　想来想去，他打了个电话给谢冠，问他最近在干什么，有没有空。
　　“有空，我在家，你之前还落了点东西在我家，过来拿吧，顺便吃顿饭。”
　　落了点东西？
　　宋问声怎么不记得？
　　不过有顿饭吃的快乐冲淡了他的疑惑，可能他真的有什么东西落在那里？
　　过去的时候，他还带了点水果，林茂这小子已经不知道躲在了哪里，反正是一直跟着他的。
　　小区门口的保安，谢冠是打过招呼了，宋问声来他认得。
　　等上了楼，出了电梯门，大老远的就听见有吵架声——“你是不是不认我这个妈了？”“以后你就别叫我妈！”
　　宋问声一看，那不是谢冠家？自己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正想着，他还被一位打扮艳丽的夫人给撞了个趔趄，这位夫人撞了人非但不道歉，还往宋问声这里瞪了一眼，这样子活像是宋问声撞了她一样。
　　好一个没理！
　　谢冠自然也看见了，赶忙把宋问声迎进去，只是脸色不见得好看，还有点阴沉沉的。
　　宋问声也是第一回见。
　　往常的谢冠要么就是稳重的，还有点小幽默，偶尔也有点小跳脱，但是绝对不是这样阴沉的。
　　弄得宋问声大气不敢出，有点忐忑。
　　还是谢冠先开口，“她是我妈，”然后摇头笑笑，“不过可能她现在不想当了。”
　　只是他的笑容怎么都有种苦意。
　　这种家事，宋问声也不好打听，只能安慰着说，“一切都会过去的，我带了点水果，都是你喜欢吃的。”
　　谢冠深呼了一口气，稍微整理了一下心情，“还带什么水果，来吃饭吧，我已经煮好的，有你喜欢吃的糖醋小排。”
　　“你这么一说，我可就迫不及待了！”
　　吃完了饭，待了一段时间，等到即将回程的时候，宋问声才问，“当初我还落下了什么东西在这里？我好像记得我收拾完了的。”
　　“外套。”谢冠拿了出来，这件外套洗过了，干干净净，还叠得整整齐齐。
　　宋问声差点都被感动了，“我都忘记了。”
　　“我记得你忙起事情来，旁边要有些吃的，这些是我前些天去岛国那边参加一个学术会议，买的一些零食，你顺路带回去吧。”谢冠絮絮叨叨的说着，“好像你的新房子应该也交付了，要不然现在跑回学校去也有点麻烦。”
　　“是交付了，就是里面还空空的，没有太多东西，也就在学校附近，不算麻烦，”被人念着的感觉其实也挺不错的，宋问声的笑容都有点傻了，“谢谢啊，这些东西。”
　　“也不算什么，”谢冠说，“好了，你回去注意安全。”
　　“好的好的，你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就叫我，我应该还要过两天才回家。”
　　宋问声一回到宿舍，就美滋滋的开始享用这些东西，别说，还挺好吃。
　　码字的时候，他的灵魂也是快乐的。
　　反正这几天，他是不打算研究什么了，放松放松自己的脑子。
　　但是有时候他不去找事情，事情反而来找他。
　　第二天早上一醒，他就看见自己的手机不断的弹出消息，但是因为他的手机静音了，没有打扰到在睡梦中的他。
　　什么一看，他才知道是孪生素数猜想在《数学新进展》上发表了。
　　这才三个多星期！
　　动作这么快的吗？！
　　不对，现在应该不叫孪生素数猜想，而是叫S-T-Z定理了。
　　这个定理的名字国家数学界可能没有那么快承认，但他们依旧对宋问声几个人的工作赞叹不已。
　　审稿人伊万尼茨更是给出了这样的评语：“论文结构合理，行文缜密，逻辑清晰，毫无疑问他们三个人以及所领导小组所做的工作非常重要！”
　　数学界为了这个定理的出世欢欣鼓舞，有人在宋问声频频推进孪生素数猜想的数字之后，就猜到他迟早会有完全证明的一天，所以哪怕宋问声盘活了这堆死水，也依旧有人避其锋芒。
　　现在看看是正确的。
　　尤其是那些当初考虑过，但是并没有将目标确立在孪生素数上的博士生和研究生。
　　要不然他们的毕业也许会受到影响。
　　宋问声手机里的诸多消息，有一部分都是京大的老师教授，同学们发来了祝贺消息，还有一些是本科阶段的同学，或者是父母亲人等等。
　　他们都是看到了网上的消息过来报喜的。
　　网络上新闻传播的速度很快，快到宋问声又上了热搜，他自己都不知道。
　　现在一打开微博，他的主页都要被网友粉丝们刷爆了。
　　宋问声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既要维持他的人设，又要表现出他的高兴，他想了半天，发出了一个句号。
　　然后他根本不敢看网友们对他的夸奖，他都觉得自己会迷失本心，直接就关掉了微博。
　　在关掉微博之后，他马上就接到了张溢唐的电话。
　　张溢唐的语气当中洋溢着高兴，“宋教授，不知道年后有没有时间，我们东山大学的学生们，在得知这个好消息之后，纷纷在微博上请愿，想要宋教授来东山一趟讲讲你自己的故事。”
　　宋问声稍愣，“当然有时间。”
　　“具体时间再联系，就不打扰宋教授你了！”张溢唐笑着说。
　　挂了电话，宋问声也没有觉得这件事情有多高兴，可能是得到的荣誉多了，他都已经习惯了，如果是刚开始的时候，他还会手舞足蹈，欣喜若狂什么，现在都已经平平了。
　　他现在牵挂的事情没几样，首要就是回家过年。
　　周文他们已经提前回去了，所以这回他一个人回去。
　　他还带了一本《数学新进展》，打算在飞机上解闷。
　　他的座位正好靠窗，旁边坐下来的还是一个穿着西装的男青年，手上提着公文包。
　　飞机飞到平稳的时候，宋问声拿出了《数学新进展》打算随便翻翻，看看后面还有没有别的有意思的数学论文。
　　没想到旁边这个人突然出声，“很厉害啊，《数学新进展》。”
　　宋问声有些诧异的看他，“你也想看？借你？”
　　这个人笑了笑，“我只想看那篇孪生素数的，不过我也不太看得懂，我研究材料的。”
　　“我也就是随便看看，我是药学的。”宋问声把杂志递给他，“你要看吗？”
　　这男青年没接，笑笑，从公文包里拿出来一本《Nature》，“我有这本，要是我什么时候能在这上面发表文章就好了，和那位数学大神一样，在圈子里大杀四方！”
　　宋问声的神情一下子变得古怪起来，“大杀四方应该也不算吧？”
　　“怎么不算呢？四色定理、n-p问题……听网友说，大神还申请了哥猜的课题，说不定大神还真的能把这个解决了呢？”男青年的神色有些红，一看就是热血上头了的那种。
　　所以这个人是真的没认出他还是假没认出他……宋问声感觉听到别人对他的夸奖，感觉怪羞耻的。
　　这个男青年在宋问声面前花式吹捧，几乎就要把宋问声吹成了神人。
　　宋问声全程无言以对。
　　吹到口渴，这老哥拿起水喝了一口又继续说了，简直就是个话唠。
　　下飞机的时候，好不容易分开了，没想到在等出租车那个出口，他们又碰见了，这小哥还跑过来，热情和他打招呼，“我叫李彧，水木的，你呢？”
　　这个时候，宋问声刚好拦到了一辆车，他马上就钻进了车里，“京大的，宋问声，谢谢你的夸奖。”
　　车子一下子就启动了，外面的李彧满脸痴呆，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自己又给了自己一巴掌，“真是的，不识庐山真面目！连个签名都要不到！不过，宋神，居然和我是老乡，嘿嘿嘿！”
　　作者有话说：
　　（1）两章二合一，感觉找不到我想要的资料，所以写得平平。
　　（2）谢谢大家对我的关心和支持！谢谢！感谢在2022-03-23 00:08:56-2022-03-23 23:49: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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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过年
　　回到家之后, 他正好赶上晚饭。
　　往常外出的姐弟二人都回来了，又多了周文这个女婿，现在见这里稍微有点住不开，前一段时间, 宋父宋母就在长乐市里买了房子, 到时候他们把分店开到长乐市去。
　　这么一说, 宋问声还想起来一件事情，之前自己一直说的要买车, 都是嘴上说说，一直没有实际行动。
　　为了方便出行，他打算过年之后，在这里买一辆给父母开, 偶尔他们回来，也可以开开。
　　在京城也还要买一辆。
　　这个年, 因为周文正式成为了他们宋家的女婿，所以家里更加热闹了，往年去拜亲戚还有点不好意思，但是今年怎么说也能大大方方的带出去了。
　　他们依旧回的老宅过。
　　去年还不太知道，但是今年村子里谁家不知道这宋家出了一对出息的女儿儿子, 都抢着来这里走一圈，甚至还有些年轻人想在这里开直播, 直播他们到宋家拜年的场面。
　　还是周文冷着脸站了出来，把他们吓得一愣一愣的。
　　大年初一的时候, 周文可是好好的感受了一下他们家的挑担子文化, 一些什么祭品都要用担子挑上去一公里外的大榕树下的土地公那里拜祭。
　　他们沿着回程祭拜, 再念祷语的时候, 宋问声忽然间想到一件事情, “妈，你说咱们不念地址，这些神知道咱们在那里吗？”
　　大家一下子都愣住了，这几十年来拜神，好像谁都没念过地址。
　　虽然宋问声也不信神，但是他尊重神，而且好奇神。
　　也就是他这个奇奇怪怪的问题，难倒了周围一片人。
　　而宋母不愧是新时代的弄潮儿，思索了一下，脱口而出，“时代不一样，那咱就添添，反正也没得多费多少口水……保佑华夏长乐市宋家村162号，咱们宋家，工作的身体健康万事如意，读书的步步高升快快长高。”
　　“妈，就问声这个子长不了了。”宋问宁一直在旁边哈哈哈的笑。
　　“我觉得我还能长长？”宋问声试探说，“我还没长智齿！”
　　周文也笑了，“小弟也就是开玩笑，长高和长智齿没有关系。”
　　“这说明神还不灵，妈，我们要不说详细一点？宇宙拉尼亚凯亚超星系团室女座星系团本星系群银河系猎户臂古尔德带本地泡本星际云奥尔特云太阳系第三行星地球北半球亚细亚洲华夏国南方广省长乐市清远县镇宋家村162号。”宋问声语气不停的掰着手指，按照宋母的心思去说。
　　他们压根就没听明白这么长的东西是什么。
　　宋母瞪了他一眼，“你就能把，快收拾东西。”还弹了个脑瓜崩在他脑门上。
　　他的表演无人问津，只能委屈巴巴的去收拾东西。
　　他们一路上不知道被多少年轻人拍了照片，也多少村里的亲戚朋友拜了年，等回到家的之后，就看见家门口有三辆黑色的车，村长也在门口站着，看见他们蹭的一下站起来。
　　“老宋，宋家媳妇，你看看，你们家里来客人了，可不得了了！”村长一拍大腿，吆喝道，“县长也来了！等你们很久了，快进屋里去瞧瞧，别怠慢了客人。”
　　他一看周文，“这是你们家新女婿，我记得，叫周文，今晚你们家记得去我家吃饭。”
　　他痛痛快快的就塞了三个红包，三个年轻人都有份，接过红包，都有些不好意思的拜了个早年给老村长。
　　一家人挑着担子进去，就看见几个穿着西装，端正坐着的男人，颇有些气势在屋里谈笑风生，茶水也备好了，想来是老村长他们招待的。
　　见他们回来，一旁一直在拿笔记本记录的一个小年轻懂事的站起来，帮他们接过担子，这些着西装的人也站了起来，气势最盛的人轻瞄一眼那挑篮里的鸡，“哟，这鸡好大一个！”
　　一家之主宋父站了出来，笑着笑着，脸上的皱纹分明可见，“孩子他妈特意挑得……哦，不知道您是……”
　　他拿出几根烟，想要分给他们。
　　“烟就不抽了，我们就短坐一下，还打扰你们过年，真是不好意思。”这人的态度相当客气，他将目光看向几个人最后的宋问声，“我这次过来，主要还是来看看我们华夏的菲尔兹奖得主，之前一直想来拜访，但是事务烦杂，现在可算是见到了。”
　　“哦，忘记介绍我自己了，我叫做张客民，是代表政府来人慰问的。”他笑眯眯的说。
　　那日他们见过的县长还站在他身后，也没说什么话。
　　看来这个叫做张客民的人职位不低。
　　宋父握住他的手，“欢迎欢迎，感谢您在百忙之际抽空来到这里，这是我的儿子宋问声。”
　　宋问声上前一步，不卑不亢的和他握了一下手，“您好，张先生。”
　　“我们长乐市出了一个大人物，长乐市也是与有荣焉，也托您的福，我们的新建的高新技术产业园，现在有不少企业听说是菲奖得主的家乡，都不吝投资，场面非常红火！”张客民态度自然大方，说起夸奖的话来，都是让人觉得心情很不错的。
　　长乐市的地理位置尴尬，不靠海也不临江，没有旅游，也没有重工业轻工业，每一年这里的年轻人都因为找不到工作机会，而大量出走到北上广深，导致长乐市留不住人才，企业也越来越差，形成了一个死循环，为了改变这种境况，新官上任的张客民又建桥，又筹备产业园。
　　但是因为之前的印象不好在，这里的产业园遇冷，无论怎么卖力宣传，那些企业都只是在观望。
　　之前长乐市还要增加一个高铁站，也被卡在了上面，甚至是一些其他需要经过省委审批的投资都被卡着。
　　直到宋问声获得菲奖的事情传遍了大江南北，他们这些项目都神奇的被解冻了，就连产业园也起死回生，不少高新科技公司想要在这里建立起子公司。
　　宋问声出名带来的好处不只是这些，还有就是长乐市想要尽快的淘汰掉高污染低产出企业，引进高新科技产业这些，都以一个比较快又符合自然社会条件的情况进行下去了。
　　起初张客民还在想是自己时来运转了，还是怎么了，结果经过自己的打听和观察，才知道是这号神仙人物。
　　于公于私，他都要上门去拜访拜访。
　　没想到看见的是这样一个灵秀的年轻人，他知道为什么自己到了青春期有点叛逆的女儿，现在突然间说粉了宋问声要好好学习了。
　　“不敢说不敢说，我哪里有这么大的能量？分明是他们看见长乐市有发展的潜力才会选择来这里投资，可能时间正好巧合。”宋问声一口拒绝，他可不敢背锦鲤人设。
　　“宋教授，我这次来还有一个冒昧的请求，就是希望你去我们长乐大学的数学系去看看，去指导指导，老校长一直想和您交流交流。”
　　“长乐大学……去年我去过一回，去参加了他们的长乐论坛，学习到了不少东西，今年的长乐论坛好像推迟到了年后，等到时候我会去长乐大学交流交流，希望校长教授们千万不要把我赶出来就好。”
　　他开了个玩笑，大家都笑了一下。
　　“怎么会？他们巴不得你去！”气氛一融洽了，张客民讲话也不客气起来，“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还有点事情需要赶回城里。”
　　“你们请，你们请。”宋父和宋问声一路送他们出去。
　　这些人离开了，老宅里就没有太多声音了。
　　宋母让他们把这些猪肉和鸡搬回厨房，然后凑过来问宋父，“我怎么觉得这个姓张的有点眼熟？”
　　“看本地新闻就知道了，你看看县长站在后面，话都不敢多说一句，他就是新市长张客民啊，没想到他也会来咱家！”宋父到了后面喃喃道。
　　像他们这些老一辈的，就是埋头苦干，手机也不经常玩，对外界信息也不是很关注，也不明白菲尔兹奖到底是个什么，不明白宋问声发表的那些东西有什么用。
　　但是在新闻的报道和记者的采访之后，他们才直观的感觉到这应该是一个很厉害的东西，现在就连市长和县长都到家里来了！
　　还有什么比这更有面子的吗？以后出去和老朋友们吹牛都有东西可吹！
　　晚上，他们耐不住村长的邀请，去了村长家吃饭。
　　村长问了白天的事情，喝了点小酒的宋父手舞足蹈的吹了两句，换来村长敬畏和羡慕的目光。
　　这个年很快就过去了，宋问声返程的时候，宋问宁还打算和周文多留两天。
　　就在初八，他到学校的时候，发生了一件让全国人民的心都紧紧揪在一起的事情。
　　美国宣布制裁华夏等多家高科技公司，首当其冲的就是花为！
　　大家都知道是因为什么，因为我们国家没有「芯」！
　　其实我们国家从八十年代就开始研究芯片这个东西，但是一步慢步步慢，又加上很多国家对我国的技术封锁，导致我们国家在半导体上的研究慢了他们整整二十年，即使是现在追进度，也还是落后十几年的水平。
　　作者有话说：
　　（1）磕头磕头，面试去了，明天和后天双更，星期一要面两家，可能没空更，星期二面一家，还是可以正常更的。
　　（2）今天面试蜜汁尴尬，我不想去这家公司，这家公司hr感觉有点完成kpi的意思，所以我们双方摆烂，大眼瞪小眼，面完之后我就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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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碳纳米环
　　京大要过完元宵节才开学, 所以现在学校里还是空荡荡，不过可比之前他离开的时候多了点人气。
　　他提着家里的特产去了周院长、付老师、梁校长、谢冠等人那里，一个一个拜了个早年。
　　林茂也回来了，依旧还是睡在那张折叠床上, 像一个机械人, 没有什么存在感。
　　因为看到了那些制裁的新闻, 他心有所感，开始申请碳纳米环的课题。
　　环对苯撑是碳纳米管（CNTs）的一个单元结构, 圆形或者管形碳纳米管有着显著的物理和化学性质。
　　现在还无法获得结构均匀的碳纳米管，如果使用模板生长法，通过结构均匀的环对苯撑片段作为模板，对生成结构均匀的碳纳米管, 可能有一定的用处。
　　而要怎么样通过别的方式将碳纳米管组装成为碳纳米管环，又是另外一个难点了。
　　现在通常使用模板法、超声辅助法、化学蚀刻法等等。（1）
　　搜查了国内外大量的资料, 宋问声已经初窥一些端倪。
　　在医学上的应用，研究的应该还是抗肿瘤方面。
　　如果他设计出一个碳纳米环结构，可以前往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标记某些微小肿瘤，甚至是内嵌什么纳米分子, 达到消灭肿瘤的效果会不会好一点？
　　他用笔在这个地方用力的圈了又圈，基本上是已经定下了路线, 现在他要的就是继续完善这个计划。
　　时间渐渐走向了开学，之前这些学生听说宋问声成为了教授, 说不定还会带带学生上上课什么的, 后面听说宋问声不开课不带学生, 因为研究很多, 时间很少。
　　上个学期, 学生们尤其是数学院的学生们就不是很渴望了。
　　谁知道教务处又放出来这个学期，宋问声会给他们上一门选修课的消息，就有不少人蠢蠢欲动了。
　　数学专业的和经济、金融专业的首当其冲，就等着那天一放课出来抢课了。
　　一看课程内容是《有趣的数学发展史》，而且不限专业。
　　就连化学院甚至是什么医学院都已经有人注意到了，他们也想插一腿，凑凑热闹，去看看这位菲奖得主的风头。
　　于是一时间，宋问声的名头又被冲上了校内论坛榜首。
　　现在的宋问声将课题申请提交之后，应张溢唐的邀约，赶往东山大学。
　　在东山机场，张溢唐还带人出来迎接他，现在他脸上都是笑容，年前的一大研究发表了，正是春风得意之际。
　　在国内，宋问声是公认的难请，一来，他不混学术圈子；二来，他卡位大。
　　这些人就会转头来邀请他，不仅给了不少资源给东山大学，还频频赴潘洞数学中心拜访学习。
　　现在这可是国内最盛的数学中心了。
　　除非宋问声或者京大有自己的数学中心，要不然也压不过他们。
　　就连水木数学中心现在也要避其锋芒。
　　“张教授，好久不见！”
　　“哈哈，宋教授，好久不见，这些都是我的小组成员，有些是潘洞数学中心的，有些是加州大分校的，他们很早之前就想见你一面了，听说我要来迎接你，都迫不及待的要过来。”张溢唐稍微介绍了他身后这些年轻人。
　　一看，宋问声都被他们眼中的热情差点吓退，但是还是伸出了手，和他们伸出的手握住，“很高兴见到你们。”
　　不知不觉，从他初出茅庐，到现在的菲奖得主，已经过了差不多两年，这两年的时间里，他因为见识得多了，身上自带一种气势。
　　就是这种学者的自信沉稳的气势，在人群当中非常耀眼，也总能让大家不自觉信服。
　　面对宋问声先伸出的手，大家脸上带着激动，握了上去，“宋教授好！我叫甘榜佳！”
　　“宋教授泥好，我来自美国加州大分校，我叫做大卫-莫芬莱，您在普林斯顿的讲座我去听过，非常棒！”
　　“宋教授好！我叫楚玉，研二了，也是长乐市的，现在也能吹吹和您是老乡了！”
　　大家的热情一度让宋问声不好意思。
　　张溢唐站出来解围，“好了，围在这里也不是事，楚玉，你带宋教授去下榻的酒店安置好，宋教授，我们晚上在一家特色菜馆为你接风洗尘！”
　　“好！早就听说你们的东山有很多特色菜，这回一定要见识见识！”
　　东山的菜果然名副其实，宋问声感觉胃口大开，还多吃了一点，和张溢唐也因为几杯小酒已经熟得不得了，进化到叫「老张」「老宋」的忘年交状态。
　　可能也正是因为喝了点小酒，张溢唐也逐渐敞开了心扉，他直着眼睛，有些微醺，说，“唉，老弟，你不知道我在国外日子也不好过，住过天桥洗过碗，到后面发现还是这华夏最好，刚回来的时候我也发现国内的科研环境不是太好，而且处处遭受掣肘，后面我和老潘一拍即合，决定成立一个数学中心，他出钱，我负责科研，只有我们这些人带头引导，好的东西才会源源不断的流出……”
　　他拉着宋问声说了很多很多。
　　虽然小酌了几杯，但是宋问声还保存有一些意识。
　　他什么话都没有听清楚，只把那最后一句听清楚了。
　　“只有我们带头，才会有好东西源源不断的流出！”
　　这句话一晚上都循环在他的脑子当中，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他头痛得不行，嘴边还念叨着这句话，好似有点着魔了。
　　是啊，就比如这一回的孪生素数三方合作，如果三方不合作，可能会需要很多的工作量，等到后面他看上了别的猜想的时候，也未必能够单打独斗了。
　　也总不能和别的研究所合作，这不是长久之策，牵头建立一个数学中心，也是可以的，就像张溢唐他们的模式一样，找一个人负责行政以及后勤等其他事务，而他自己只负责研究大方向的把握。
　　其实和现在自己做的事情差不到哪里去。
　　如果这样的话，自己的研究生最好尽快毕业，总是去上课，做实验有时候也耽误他自己的研究。
　　只要他在化学方面有的突破，那么自己也可以组建化学实验室，自己开课题也好，公司也好，都有一定的吸引力，吸引人来给他干活，从而摆脱那些繁琐单一的操作。
　　他也没有想到出来了一趟，他就改变了之前想要摸鱼的想法，有了一个比较长远的计划。
　　也因为有了一个比较长远的规划，在参观潘洞数学中心的时候，他多次和张溢唐、潘洞聊到这方面的内容，张溢唐可能猜测到了，也对他无所不谈，甚至还说了一些他平常怎么和老潘相处的，整个数学中心是怎么运行的。
　　刚开始的数学中心，完全就是靠潘洞在社会上吸收资金，要不然就是外界的赞助和东山大学申请的课题经费。
　　到了现在，他们已经有几项专利被授权出去，每年都有不菲的收入，还有一些数字化产业孵化，已经能够实现自我造血，所以现在除了经费之外，能够给科研人员比较高的薪酬，吸引更多的人才来到这里工作。
　　听到这里，宋问声眼睛一亮，看来他也很有必要弄一些产业孵化什么的，他觉得这不是难事。
　　他悉心的和潘洞他们请教，氛围非常的友好。
　　直到离开的时候，他还接受了他们的邀请，成为了潘洞数学中心的顾问。
　　张溢唐送他出来的时候还说，“看来以后我们可以经常合作，宋老弟。”
　　“好说好说。”
　　“我看得出，你也有建立一个数学中心的想法，如果要借人借东西，可以找我和老潘。”张溢唐感慨的拍拍他的肩膀。
　　“嗯，谢了。”
　　有时候，男人的友谊也不定要全说出口，现在宋问声就能感受到，他笑笑，朋友多有时候也是有好处的。
　　投桃报李，在数学中心讲学的时候，他对这里的研究员倾囊相授，也给出了相当多的建议，只是能懂几分就看他们的了。
　　包括到东山大学演讲的时候，他也没有像以往一样，对学生们讲一些他们现在还听不懂的数学。
　　而是给他们上了一堂生动形象的高数课，从高数课逐渐引到现在国际上研究的热点当中，浅谈了一下。
　　主要是激起学生们对数学的兴趣。
　　而学生们也对他的内容非常感兴趣，在讲座结束之后，还前往他微博的主页给他点了个赞。
　　在结束东山大学几日游时候，宋问声并没有回到京城，而是转头又去了长乐论坛。
　　这一回他不仅见到了长乐大学的老校长，还见到了以前做毕设时候的杜民涛老师，还有魏教授，以及李东师兄。
　　“师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李东师兄打了声招呼，但是也没有以前那么亲热了，而且还带着一些客套。
　　相反是杜老师和魏教授一往如初。
　　魏教授相当热情，“好小子！不声不响的就成为了菲奖得主！我听说你去京大搞化学了，什么时候拿一个诺贝尔化学奖回来？”
　　宋问声都笑了，“我哪有那能耐？”
　　“怎么来长乐了？你们学校不是开学了吗？”杜民涛微微皱眉。
　　宋问声见到他这个样子也没有以前那么发怵了，神色自若，“应东山大学的邀请去那里开讲座，然后顺便来这里看看，然后就回京大。”
　　杜民涛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嘴上又比较缓和的叮嘱，“在学习的时候就该学习，外面的名利不要管太多，你现在还有进步的空间，不要浪费了你的天赋。”
　　宋问声恳切的点头，“我知道了，我也很少去，这一回主要是去潘洞数学中心取取经，来长乐这里看看他们的产业园。”
　　魏教授笑道，“难道你要创业？”
　　宋问声脸上露出了点微笑，“以后说不定？”
　　他们浅聊了两下，宋问声听了一场分享会，就被校长秘书叫走了。
　　李东感慨道，“宋师弟的变化有点大啊。”
　　魏教授含糊的说，“有一句古话叫做什么「居移气养移体」，人都是会变的嘛！不过我看小宋也和之前差不多啊，不过比以前更加沉稳自信了！”
　　“啧啧，地位也不一样了。”李东还小声的说了一句，刚才校长秘书毕恭毕敬的请宋问声过去那一幕实在是让他羡慕不已。
　　他的小声叭叭还是被魏教授听到了，魏教授给了他一个脑瓜崩子，虎着脸说，“人家也是努力才有一个奖，你什么时候能发国际顶刊，我就叫一架飞机天天送你上班。”
　　李东这下不敢说话了。
　　搞技术的始终还是技术为王。
　　宋问声过去之后，老校长非常和善的给他介绍了一下学校，以及学校数学院的一些现状。
　　长乐大学本来也只是一座双非普通一本学校，但是这些年来也有一些科目成为黑马，比如说化学院，也就是举办了长乐论坛的学院，历史人文学院也是，还有数学院，最近也有不少突破。
　　尤其是数学院，在新院长上任之后，数学院就焕发了新的生机，不仅和长乐市的高新科技园合作有了一些创业孵化，还频频和学校其他理科专业合作，参加模型比赛，学习一些公司建立头脑风暴制度，从大一开始组建学习小组，开始和国际数学接轨。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一些本来就优秀的人才，更是迸发出光芒，就拿今年来说，就已经有本科生小组发表了六七篇数学论文，在国内核心期刊上。
　　这个本科论文率比宋问声曾经的母校西部文理大学的数学院都要恐怖。
　　宋问声来到了数学院。
　　数学院的院长陆远期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但是看起来十分精干，脸上似乎还带着少年一样的热爱，那是对数学的热爱。
　　陆远期带着他去了参观了他们头脑风暴的现场，一组一组的学生模拟问题，互相攻击，互相回答，有来有回的场景十分有趣。
　　他们甚至不知道校长和院长他们来了，还沉浸在数学的世界当中。
　　“很像辩论，但是这些要有很深厚的数学基础才能做到，你们的学生很优秀！”宋问声夸奖了两句，“这些都是他们自己选择的课题吗？”
　　陆远期也有些自豪，“我们的老师会拟定一些比较宽泛，大的方向，然后他们自己挑的课题，都是自己比较感兴趣的。”
　　宋问声稍微听了一下，点点头，给了点建议，“其实我不建议学生们继续在n-p完全问题等问题上深耕，因为n-p系列的问题根据科学的发展趋势，注定要走向另一个极端，那就是计算机证明，有时候人力证明是很难的，国际数学界已经意识到这方面了。”
　　陆远期点点头，“也是，人的算力比不上机器，用穷举法能把人累死，但是机器却不会。”
　　宋问声还给他们提了几个建议，都是和国际数学界现在主流研究，以及发展趋势相关的。
　　他向来都不是敝帚自珍的人，只要有想法的都可以从他这里学习什么，只是学到几分，就看自己的本事了。
　　陆远期倒是非常感谢宋问声，只是他这人嘴笨，没有什么花花肠子，只能比较僵硬的感谢几句。
　　对于宋问声来说也足够了。
　　后面他们还去高新技术产业园转了几圈，临走的时候，陆远期还想邀请他成为他们学校的客座教授，但是被老校长阻止了。
　　老校长长叹一声，陆远期也就明白了。
　　京大都要捧着的人，他们这种双非普通本科大学，怎么配邀请菲奖大佬作为客座教授？
　　其实如果他们邀请，宋问声真的会答应，有时候他也挺讲究眼缘，长乐又是他的老家，长乐大学又和他算是很有缘分的了，他也很讲感情。
　　但是最后他们没有问出口，宋问声还有点小失望。
　　回程的时候，他还有些郁闷，明明都看出他们有这种意思了，现在却又不出口。
　　一路上，他在想，要怎么样才能快速而圆满的结束研究生生活。
　　首要还是要把这个碳纳米环的课题做完，如果真的如他所设想的那样，应该是可以发一篇大的文章，这就作为他的毕业设计吧，然后有了这篇文章打底，他就能申请短时间内修够学分，考完试，毕业答辩，就差不多了。
　　当然，只是他美好的设想。
　　他回到京城的时候，还和周院长这边沟通了一下，他成为潘洞数学中心顾问的事情。
　　“这是好事啊！”平常的时候，周院长都是一张笑脸，现在则是笑得更大了，“我看你干脆也成立一个数学中心吧，我们京大也想围绕你建立一个数学中心。”
　　这一回宋问声没有一口回绝，而是思考片刻说道，“让我考虑考虑。”
　　正在喝茶的周院长也没有想到上回态度如此坚决的拒绝的宋问声，现在好像有点松口，难道是因为去了潘洞数学中心那里，有了点改观，早知道这样，就把他带到隔壁水木去了，刺激刺激老王头，也刺激刺激这不开窍的小子。
　　说不定现在数学中心早就建起来了。
　　周院长把茶杯盖一盖，一副我为了你好的样子说道，“你要是嫌事烦，就抓大放小嘛，学校给你安排一个行政方面的人就好了，或者你自己找也成，你看看你老师，也有一个大课题组，也不见得事必躬亲，偏你就天天跑实验室。”
　　他还不着痕迹的给付双林上了个眼药。
　　实属心机老头！
　　“再说了，建设数学中心也是需要一段时间的，你完全可以用这段时间过渡……”周院长谆谆善诱。
　　宋问声都被他说得心动了，“也不是不行……”
　　“给个准信！”周院长说，“你要我就给你办来，不说笑。”
　　“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建栋楼而已，又不是像化学实验室那么麻烦，还要什么标准什么标准，半年吧，再加上申请一些材料的时间。”
　　“那就办！”宋问声郑重的下了决定。
　　老爷子顿时就喜笑颜开，“哈哈，我们京大也要有数学中心了，我看水木的老王头，咳咳，王元教授下一回见面还会不会酸我！”
　　做了这个决定，宋问声也如释重负呼出一口气，脸上有了笑影，“你们年纪这么大了还搞什么意气之争！”
　　“你小孩不懂，与人斗其乐无穷。”周院长哈哈大笑，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几天，为了数学中心，就在隔壁的宋问声被他过河拆桥，彻底遗忘。
　　宋问声根本就坐不住，立项通知一下来，他巴巴就跑向了付双林那里，周院长上的眼药一点用都没有，他这是一条道路走向黑。
　　其实到了这里，付双林也指导不了太多什么了，只是象征性的让他注意一点这些cpp的结构有什么特点。
　　总体来说，他还是很满意这一份课题申请书的。
　　因为打下手的两个大四生现在在准备毕业答辩了，宋问声手下现在又重新恢复到没兵没将的状态，他只能那个单打独斗。
　　付双林想了想，“我看李星雪，胡广仁他们现在也只是跟着大课题组，是时候让他们学点东西了，就让他们跟着你吧。”
　　“这……不太合适吧？”都是同一届的同学，宋问声还有点不好意思。
　　“达者为师，你的水平远远超过他们，带带他们也无妨。”
　　“那也行吧。”
　　两个人一拍板，宋问声又重新得到了两个苦力。
　　闲聊当中，宋问声想到了现在已经三月多了，好像又准备到了研究生面试的时间了。
　　“老师，今年您打算招几个？”
　　“两个吧，首要看看有没有资质好的，合眼缘的。”付双林脸上的表情也有些轻松起来，“去年还因为教育部改革的研究生面试，只有我一个人面，今年他们又说这样不妥，还是要多几个考官一起面才能避免不公平之处，依我说，还是线下面试来的效果更好，至少能看看这个人得不得体。”
　　“去年还是你陈米师兄帮我处理这些杂事，今年你们都在忙，陈米也要毕业了，看来还是要重新找一个助理帮我处理这些琐碎的事情。”
　　付双林轻声念叨着，揉了揉太阳穴，显得有些疲惫的样子。
　　宋问声只解读出一个讯息，那就是找个助理，把琐碎麻烦的事情都丢给他，然后自己就能获得加倍快乐。
　　作者有话说：
　　（1）来自《碳纳米环：生长机理、可控合成、性质和应用》，潘鑫、王旭珍等。
　　（2）两章二合一了，来得晚了一点，修改一下之前的课题，将cpp环对苯撑改成了碳纳米环，环对苯撑太小了，不好写。
　　（3）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71章 小鼠
　　李星雪和胡广仁被调到宋问声手下, 他们还挺高兴的。
　　大课题组鱼龙混杂，副教授研究员师兄师姐比比皆是，在那里实在拘束得很，稍有些行为不对, 指不定这些师兄师姐就在背后怎么吐槽了。
　　虽然宋问声也是大神, 但是怎么说这边也清静一些, 而且他们也是同学，问问题不会太过于拘束。
　　宋问声手把手的教他们一个课题从立项开始怎么做起来。
　　研二师兄他们现在已经进入了测试药物活性的阶段, 常常往细胞房那边跑，这边的实验室倒是不怎么用了，已经被他们征用了。
　　只是还有一些需要超高温处理的反应，他们这里没办法进行, 还特意联系了做材料的一个教授借实验室。
　　这个教授是比较幽默搞笑的那种类型，反正挺友好的, 在得知他们的来意之后，也有点惊讶，“你们搞药的已经到这种地步了？”
　　宋问声也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谁让他盯上这个课题了呢？
　　他们花费了半个月的时间，分别尝试了化学气相沉积法, 还有模板辅助蒸发法、超声波辅助法等方法设计并制备了一些碳纳米环，但是纯度不高, 产出率不高，还有金属残余, 不是他们想要的东西。
　　他们只能尝试另外别的方法, 他们打算继续走回老路, 完成特定cpp的合成, 之后再用模板法衍生成管状。
　　在这个节骨眼上, 宋问声投给《Nature》的文章有了回信，不是坏消息，而是好消息，是签订版权协议的事情。
　　这代表着，他发过去的那篇文章可以发表在期刊上。
　　总算得到一个好消息的他，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
　　而打算发表在国内sci的那篇文章则是现在还没有回信，一直在审稿人审稿中。
　　和稍微有进展的碳纳米环比起来，哥猜这边是一点进展都没有，他压根都没有开始行动，那些经费就已经打到了许岱这边。
　　四月初，一篇脱胎于大量数据的论文被发表在《Nature》上，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这篇文章阐明了化学分析、检测、验证的数据之间的关系，并通过大量的数学证明，将这种联系总结成为一个表格还有一道公式。
　　这一项研究的要做的工作很多，不仅仅是收集数据，最关键的是那些数学证明，将他们之间的联系揭示出来。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这项研究，不知道可以让研究者少走多少弯路。
　　不少研究中心已经开始验证这一项成果的真假。
　　而有些人已经从这熟悉的证明路子当中窥见了作者的信息。
　　一看名字，果然是他！
　　宋问声！
　　他的证明想要严谨缜密，有理有据，多看了一点他的论文之后，有些大佬也能品味出一点味道来了。
　　文有文风，茶有茶味，就是这样。
　　有些人写的论文就是一坨狗屎，有的人写的东西看起来就很清爽舒服。
　　对于懂数学的人来说，在数学证明那一部分就很有滋味，值得反复咀嚼，不懂数学的人则是浏览一下，迅速跳过。
　　总的来说他们都不会不承认这是一项伟大的研究。
　　圈内人对这项研究也是各有话说，特别是化学圈子，他们只是觉得宋问声这是运气好发现了这些联系，但这项研究更多体现的是他在数学上的能力，至于他在自己的药学领域的亮点，体现得并不多。
　　这些人舌根嚼多了，还到网上去发牢骚。
　　他们就觉得宋问声来学数学之外的东西都是错的，固执得觉得上帝不会让这么完美的人存在，给了他数学的天赋，在其他方面的天赋也一定会削减。
　　就是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心态。
　　某一日他们在实验室做实验的时候，就讨论起这件事情。
　　胡广仁还为他打抱不平，“我看了，特别是几个大V跳得最欢，哦，其中有一个叫做什么李博士的，不过是因为之前参加过一次叫做《职来职往》的节目，微博上有点粉丝，就到处喷粪！”
　　胡广仁还把李博士在微博上阴阳怪气的话拿给宋问声看。
　　如果是刚开始，可能他还会和这些人争论两句，现在他觉得完全没有必要，就是浪费时间。
　　反正一个人再怎么不喜欢他，无论怎么样这个人都不会改变的。
　　有这种时间还不如多干一点事情，多发一篇文章。
　　宋问声只是当做看解压的笑话一样，看了一下，“我们继续下一个实验吧。”
　　胡广仁有些难以置信，“大佬，你不反击一下他们吗？”
　　“反击什么？他们又没有《Nature》。”宋问声随口说了一句。
　　“对啊，文章才是最好的反击！”胡广仁的右手成拳垂在了左手手心，“等等，让我花个一分钟发一句话，不说我都出不了这口气！”
　　胡广仁双手啪啦啪啦就打下一段话发在了这个李博士下面，“酸吧你就，小鸡仔，反正你也没有《Nature》。”
　　这样子弄得李星雪都凑过去看了，只是这一看了，她就乐得笑了出来，还是哈哈大笑那种。
　　“身材歧视是不是不太好？可是真的好搞笑。”
　　宋问声无奈的看着他们，“我们今天开始搭建芘嵌入环对苯撑。”
　　提到工作，两人巴巴的看着宋问声，宋问声轻咳了一声，他们还是只能去工作了。
　　“说不定做完这一单，你们就有毕业论文了。”当初宋问声就是这么激励他们的，毕竟药这种东西实在是太广义了。
　　他不把这篇文章当成一回事，但是上面可把这篇文章当成一回事。
　　科技发展到现在，虽然我们国家在不少地方追上了西方国家，但是也有很多地方上远远落后于他们的。
　　还有一点比较重要的地方就是，西方他们原本就是规则的制定者，而我们现在还在沿用这些规则。
　　比如说衡量实验动物是否达标的判断准则，甚至是很多分析仪器的标准和制造都是脱胎于西方。
　　包括在工业上经常用到的如何减少实验路线的那个方法也是欧美国家总结出来的。
　　现在他们好不容易有一个人能够杀出重围，先是拿到了第一个菲尔兹奖，再就是将华夏对图论、孪生素数的研究推上顶峰，现在又是总结出一套化学分析准则。
　　这足够引起国家方面的重视。
　　在给他足够的荣誉之前，首先是各地的研究所对他这项研究进行多方面验证。
　　两天之后，京城化学研究所就站出来表示，这项研究是正确的，即使有偏差，也在文章所写的±0.05的范围之内，是可控的，可用的，便利的。
　　远在国外的沃克森也不甘寂寞，站了出来表示这项研究是正确而伟大的，并且公开发话邀请宋问声加入。
　　沃克森是美国的一个生化实验室，虽然研究能力十分突出，但是因为在战争时期，拿他国人做实验因而臭名昭著。
　　甚至在上个世纪和这个世纪初都有过一次的生化病毒泄露事件。
　　和他扯上关系确实让人瞩目。
　　可惜宋问声不算是一个关注时事的人，对他们递过来的橄榄枝根本就没看见。
　　倒是国家因为这件事情，将宋问声关于图论上的研究列入教学书里的程序加快了不少。
　　四月中旬，一个女孩和父母吵架，一怒之下喝了百草枯的事情引爆了各大网站。
　　百草枯是一种快速除草剂，化学上属联吡啶杂环化合物，对人体毒性很大。
　　关键是会出现严重的肺水肿以及代谢性酸中毒，严重的甚至会让肺部纤维化，这是一种不可逆伤害。
　　这个女孩喝下了半瓶百草枯，送到医院的时候经过了洗胃，透析等一系列的操作，她幽幽转醒，还觉得自己的行为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丝毫不知道她只剩下几天的生命了。
　　肺部纤维化会让她一点一点的窒息而死。
　　这件事情引起了大家的热烈讨论，甚至影响到了这一层楼的实验室，旁边实验室的研究生过来串门的时候还说到了这件事情。
　　“要是我们能研究出百草枯的特效药多好？”
　　宋问声一边看着自己的锅一边说，“那难度不亚于把一块煮熟的肉再次变成生的。”
　　胡广仁哈哈大笑，“还是秽土转生更加容易一点，我要是能弄出百草枯特效药，说不定我还能拿一个诺贝尔奖，不，叫诺贝尔出来给我颁奖都没有问题。”
　　研究生有些感慨，拍拍自己的脑袋，“我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我能毕业就不错了。”
　　……
　　在经过一系列的尝试之后，宋问声选择了使用特殊催化剂来得到他想要的碳纳米聚合环。
　　在将具有荧光标定性质的基团带入cpp片段当中，再以这个2d共轭cpp为模板，在硅基模板法下搭建成为3d碳纳米管。
　　再加入某种金属催化剂，让碳纳米管自主排列成力平衡的碳纳米环，再用切割法切除某些不需要的片段。
　　他们多试了几种金属催化剂，发现复合金属催化剂比单一金属催化剂来的效果好。
　　甚至能够将产率提高到百分之六十。
　　只是可惜这种方法也不能大量产出。
　　四月底，宋问声的另一篇论文在国内的某本sci发表了，相比于之前那篇《Nature》，这一篇真的就如同石头砸进了大海，一点水花都没有。
　　而之前系统对他的三篇化学论文的任务量来到了2/3，他还需要一篇，最好能够在三个月之内发表。
　　正好这段时间，他对如何提高碳纳米管的产量有了点心得，在收集了资料之后，他写了一篇小论文，投给了《Angew》，就是不知道人家收不收了。
　　《Angew》全名是是德国应用化学，是很知名的期刊，《JACS》是每一个材料和化学人梦寐以求的期刊，曾经的《Angew》能与《JACS》齐名，但是现在也逐渐走了点下坡路。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Angew》还是比很多期刊要强的。
　　宋问声选择它，也是有点好奇，因为它分为德语版和英语版，发一次甚至等于发两篇期刊。
　　任务完成系统那里会不会显示4/3的情况，如果系统认证是，宋问声要完成任务是不是可以去找这个期刊灌水了？
　　想到这里，宋问声竟然隐隐有些激动。
　　当然在发期刊的时候，他还不忘把二作给了李星雪他们两个。
　　之前宋问声发了《Nature》的时候，那两个大四生混了个三作就够让人眼红的了，尤其是陈米都在想冲过来帮宋问声打下手了，要不是付双林的阻拦，估计他真的会冲过来。
　　现在两个研一生有机会得到一篇顶刊的二作？陈米以及其他师兄师姐知道的话，也照样会留下羡慕的泪水。
　　时间这样就慢慢过去了，来到了五月份。
　　五月份的时候269那边传来了好消息，他们的一箭三星已经完成了，如期在六月进行试射，还有低轨道卫星的研究在慢慢推进，推进得很顺利。
　　这一切都要依仗于宋问声开头就拿出的那十篇论文，为他们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他们要邀请宋问声去看试射，宋问声当然答应了，以前看火箭发射的，都是在电视上，他还没有感受过近距离的。
　　同时也因为这个月，他们的实验推进顺利，宋问声终于腾出了手，开始进行哥猜的研究。
　　每当开始解决一个问题的时候，他总是喜欢追寻历史的源头，去看看那些数学史。
　　1742年，在和欧拉的书信往来当中，哥德巴赫提出了两个猜想，分别是奇数、偶数哥德巴赫猜想。
　　奇数哥德巴赫猜想已经解决，宋问声要踏入的就是偶数哥德巴赫猜想：每一个不小于6的偶数都是两个奇素数的和。
　　为此他找到了大量有关于奇数哥德巴赫猜想的资料，还有许多关于证明偶数哥猜的文章。
　　再次研究了陈景润以及前人的研究，他也觉得现在的圆法和筛法已经走到了极致，就像是之前他们解决孪生素数那样，要创造出新的数学工具，又或者是十分巧妙的路线能够让他避开现在的路子。
　　可是现在两种方法对他来说都有难度。
　　他之前还觉得凭借他之前的积累，在开头就有点不错的进度，现在就遭遇了开门黑，憋了半天没有一点进入的思路，他叹了口气走出了宿舍。
　　路上还不断有学生和他打着招呼，他也很有风度的点了点头。
　　下午他就赶回了化学实验室，埋头在里面。
　　可能是心里记挂哥猜，下午的时候他的效率不高，还打碎了一个烧杯，身为组长的他居然被组员放了两天大假。
　　实验室里由他们继续稳步推进就好了。
　　宋问声还是有点小感动的，马上就给他们点了两杯加料到差不多成八宝粥的奶茶给他们。
　　五月，京城的天也开始燥热了起来。
　　宋问声抽到了指标，去买了一辆车，然后还去看了看自己的新房子，这里已经布置好了，就是没有什么人气。
　　两室一厅，空间不算小，他打算有空过来住一住。
　　钥匙他手里拿了一把，还给了一把谢冠，要是谢冠工作晚了不想回去，也可以过来蹭一晚。
　　除了新房子，他还去周文那里转了一圈，正好看见许岱在打拳。
　　面色坚毅的他，赤着上半身，精壮有型的身材时不时还有汗滴沿着肌肉滑落，包括出拳时的不经意的喘、息，都让宋问声多看了几眼。
　　反正这样看上去比平常靠谱许多。
　　周文和他坐在院子里喝茶，他们一看就能看见许岱。
　　“哈哈，还真是巧，许岱因缘际会成为你的助理。”周文听说了这件事情，也大感意外，“今年许岱是不是要毕业了？”
　　“好像是。”宋问声眨眨眼睛，除了自己研究的事情，他其实也不太关心，更不用说记得了。
　　“他是考研还是找工作？”
　　“没听说考研，应该是找工作吧，好像也没听说，难道你要给他介绍工作？”
　　“我倒是挺想让他来给我当个武师的，但是京大毕业的高材生来给我当武师是不是大材小用了？”
　　宋问声觉得许岱还是很好用的，如果许岱愿意，他倒是愿意给他付工资。
　　呃，现在许岱领的工资还是学院发的。
　　宋问宁最近的资源好得不可思议，进一个封闭剧组拍电影去了，宋问声在这周文这里待了一天，还跟着周文和许岱学习了怎么打拳，当然按照他现在的身体素质来说就是花花架子。
　　嗯，他争取以后做到能唬人的花花架子。
　　放假时间一过，他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再次回归实验室。
　　两天之后，他们有喜讯传来，他们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碳纳米环，而且将产出率提高到一个前所未有的数字——75%！
　　他们可以考虑进行到下一步了，怎么样进入到体内，标记肿瘤。
　　这个时候，就要申请到一批肿瘤小鼠了。
　　负责管理实验动物的老师正好也是今天给他们上课的覃老师。
　　他们赶去上课的时候，就听见胖乎乎有点可爱的覃老师抹着汗，在走廊上面打电话，“小鼠……不能上车……肿瘤。”
　　“不会是我们那批吧？好像听说最近有个看小鼠的研究生，没有及时管冷暖气的问题，死了一个房间的老鼠，导致很多老鼠都要外购。”胡广仁路子广，整层实验室没有他不知道的八卦，只见他眼冒精光，眼神不时瞥向覃老师。
　　“感觉不是什么好消息。”李星雪小声说。
　　“希望不是。”宋问声也竖起了耳朵。
　　上课铃响，只见覃老师哭丧着一张脸过来，“我们的老鼠坐不了车了……来，我们上课。”
　　下面的同学都在憋笑。
　　看来覃老师真的很关心他的老鼠。
　　上到半节课，覃老师又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的时候一改苦瓜脸，满脸雀跃，“哈哈哈，同学们，我们的老鼠又能坐车了！”
　　下面的人面面相觑。
　　整节课下来，覃老师好像都是飘的，讲起课也是抑扬顿挫的。
　　这门课今天两节连上，没想到下节课开始的时候，覃老师又哭丧着一张脸的说，“我们的老鼠真的坐不了车了。”
　　他上了半节课就好像被掏空了身体一样，瘫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自己泡的枸杞水，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我累了，你们自己看书写作业吧，我的老鼠……”
　　宋问声忍笑真的忍得很难受，他的笔已经在纸上写下一串字——《我和老鼠不得不说二三事》！
　　然后等他回去之后，得知的消息是，这批老鼠里真的有他的肿瘤小鼠！
　　他也长叹了一口气。
　　“好吧，我又为全球变暖做出了贡献！”
　　这就是现世报吧。
　　当时笑得多么开心，现在就有多么难过。
　　因为小鼠的事情，实验被暂时搁置了，他回到了数院。
　　之前说要建立数学中心，周院长可是相当看重，找了梁校长，两人一拍即合，马上就把数院后面那栋老数院大楼给了数学中心，里面本来还存放着点资料，全部搬到现在的数院来。
　　然后就是向国家该申请资质就申请，该申请经费就申请。
　　直到四月份，他们才开始改建这栋老楼房。
　　现在五月多了，这栋老楼已经没有了之前老旧的模样，变得崭新起来。
　　宋问声想，以后不仅要有自己的数学中心，还要有自己的实验室！
　　只要自己的一个想法，下面就有很多人去执行，他就不会分身乏术了。（1）
　　这几天，他们并没有多等，他们三个人没有一个是有处理老鼠的经验的，他们只好去请教师兄师姐怎么处理老鼠，还帮着一个师姐处理了上百只老鼠。
　　刚开始他们还觉得有点恶心，现在都麻木了。
　　撑着老鼠的脊椎，把尾巴一拉，利索的解决掉一只老鼠，有时候力气比较大，就会把老鼠尾巴拉出来。
　　一周之后，在付双林的指导下，他们开始研究怎么将这些碳纳米环材料通过某种通路来到小鼠的肿瘤里，并且标记这个肿瘤。
　　其实付双林也没有想到他们的进度会这么快，在前期合成的时候好像只遇到了一点难题，就在宋问声的领导下迅速解决了。
　　作者有话说：
　　（1）我觉得本文又可以叫《黑心老板养成史》嘿嘿嘿，我们学校还真的发生过春节回来之后，好像暖气没开，老鼠被冻死的事情。
　　（2）谢谢大家的支持！感谢在2022-03-27 00:16:39-2022-03-28 00:32: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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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试射
　　五月中旬, 宋问声数学中心已经初具模型，里面都已经裱糊过，基本的水电还有门窗户已经全部装上了，牌子都已经挂上去了, 但是还披着一层红布, 等一切手续都齐全了, 某一个看好的日子，这层红布就可以揭开。
　　而因为宋问声研究的原因, 一再推迟的选修课在周六也要开始了。
　　教室就在理科楼101大教室。
　　宋问声课程的选课名额有一百个，但是已经全部被抢满，还是在非常迅速的三秒之内。
　　京大的系统后台是搭建得特别好的，平常抢课的时候一点卡顿都没有, 但是这一回却因为进入抢课后台的人太多而卡死了。
　　至于谁能在三秒内卡进去，抢到宋问声的课完全是运气。
　　这也彰显了宋问声在京大是多么有吸引力。
　　甚至有些人完全没有名额, 也早早的就来到了教室占位置，想要一睹大神的「芳容」。
　　这就导致宋问声进到教室的时候，居然觉得教室很闷，一看居然密密麻麻的都是人，甚至连走道这里到第一排前面都有学生拿着小板凳, 眼睛齐刷刷的盯着他。
　　因为是第一次这么正式的当老师，今天宋问声穿上了西服, 又因为脸看上去有点稚嫩的样子，谢冠建议他带一副平光镜。
　　所以今天同学们看到的就是一个和平常随和模样不一样的宋问声。
　　身形挺拔, 温文尔雅。
　　不知道让多少lsp留下口水, 想要探索那扣子下面的……
　　这么多人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宋问声也有点不好意思, 轻咳了一声, “大家好！”
　　下面的学生都笑了，“宋老师好！”
　　问好的声音里还夹杂着几个起哄的声音，让宋问声不自觉的摇摇头，莞尔。
　　“这么多人，我是不是不用点名了？”宋问声才拿起那份名单，只是扫视一眼，就放下，再次将打量目光看向这些学生。
　　“点点吧，宋老师，你的声音好听！”
　　“点吧，说不定还真有人不来呢！我倒是要看看是哪个抢了课又不来的！”
　　宋问声说，“准备下课再点吧，我们现在先说说这趟选修课的考核，因为我们只有四个课时……”
　　虽然宋问声也不怯大场面，可毕竟是第一次正式上课，周国昌还是有点小担心，为了避免出现上一回，宋问声去上课，被老师阴阳怪气那种尴尬的事情，周国昌把谢冠支使过去。
　　谢冠：“……”感情您尴尬就是尴尬，我尴尬就不是尴尬。
　　不过宋问声的第一节课，其实他还是很有兴趣的。
　　他坐在一个角落，今天难得穿一套比较休闲的衣服，试图让自己和周围的学生一样。
　　宋问声走进来的时候，他也看了很久，其实他也不明白怎么戴了副眼镜，好像宋问声就变成了一块磁石一样，吸引着大家的目光，谢冠甚至听见前面一桌女孩子倒吸了一口凉气，看见她们掏出手机来各种拍拍拍。
　　他有点烦躁。
　　本节课的内容，宋问声从远古人结绳记事开始说起，以及数学的历史，西方的东方的都有说。
　　他将这些历史缓缓道来，间接的插入数学知识，本来还在喧嚣的诸人，渐渐也沉浸在他的叙述当中。
　　随着他的话题展开，一幅一幅栩栩如生的画在他们眼前铺开。
　　直到宋问声宣布下课，在念名字的时候，他们还有点意犹未竟，并且开始期待下一次课程。
　　散场的时候，还有数学院的同学抱着数学题目来找宋问声问问题。
　　反正今天是周六，后面也没有人在这个教室上课了。
　　“这道题，其实你可以用这个公式……”宋问声仔细端详了一下，拿起粉笔在黑板的一角上写下解题思路。
　　“老师，还有这道题。”别的学生也挤了进来。
　　谢冠看着宋问声这么受欢迎，没有打扰他。
　　直到人群散去，宋问声整理自己的东西，抬头才看见谢冠坐在第一排，带着笑看他收拾东西。
　　“你怎么来了？”宋问声三下两下把东西收拾完，关上多媒体，走了过去。
　　谢冠站起身，和他并肩，“你没上课我就坐最后一排那个角落了，周院长怕你受委屈，现在看，我觉得完全不会，课讲得真的很好，今天穿西装也很帅!”
　　被他的夸奖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宋问声带头离开，准备去交多媒体钥匙，“我又不是小孩了，周院长想得太多了吧。”
　　“说起来，你的数学中心准备竣工，你之后打算带学生吗？”谢冠突然问。
　　宋问声停住了脚步，想起某个人也没有带学生，“好像你也没带学生。”
　　“现在已经错过了招生，可能明年吧。”
　　“那不就是，我现在可以先招一些研究员进来，做一些课题，打响这个数学中心的名头先……”宋问声想着明年的计划，“明年其实也可以带两三个学生看看。”
　　两个人慢慢说着话，一路走着，路上还有人和他们打招呼。
　　许岱见到他们的时候，还纳闷他们的穿衣风格怎么今天掉了个个呢。
　　平常宋问声穿得很随意休闲，穿西装衬衫的是谢冠，今天则是反转了过来。
　　他瞅了两眼，没说太多，“宋教授，学校把奖励的钱打在你卡上了。”
　　发表文章，学校方面都是有奖励的，更不用说宋问声发的都是顶刊或者知名度比较高的期刊了。
　　前面有不少数学期刊，学校方面都没有奖励，原来是堆到了现在。
　　宋问声打开手机一看短信，居然有五百多万打到他的户头了。
　　又加上12306给他的支付的「顾问费」，他现在的账户终于首次突破了四千万的大关。
　　之前买房子去掉了一大半的存款，现在他荷包又鼓鼓的了。
　　他没有过多在意。
　　六月初，宋问声跟着程总赶往了海上发射基地。
　　这个海上发射基地是这两三年来建设成功的，承担着非常重的任务，平均每个月都有卫星从这里发射出去。
　　这回试射选择在这里，宋问声毫不吃惊。
　　这个海上发射基地就在烟台。
　　在海阳凤城山脚下有这一个庞大的航天港，组装厂房在这里比比皆是，而他们的试射火箭在这里组装完毕，出港发射。
　　程总给他介绍这个发射基地的时候，周围还有负责发射平台架设等工作的航天集团负责人在旁边作陪。
　　“这里可以满足小倾角的发射需求，是比较合适我们的发射条件的。”负责人介绍道，“在这里搭建基地，可以节省火箭拆卸和运输，还可以降低火箭发射风险，是比较适合商业火箭发射的。”
　　宋问声的视线随着他的介绍而四处观望。
　　这里确实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来往的工作人员，都带着一种奋发向上的劲头。
　　他们到达发射中心的时候，发射中心的人员还在进行最后的检查和调试。
　　伴随着「3、2、1，点火」的声音，火箭迅速发射，巨大的轰鸣声一下子响彻天空，熊熊的尾焰一下子喷射出来，燃料燃烧的「嗞啦」声环绕在周围。
　　火箭试射成功，在场的所有人都激动的拍红了手。
　　就连程总也是高兴之情溢于言表。
　　宋问声自然也是很高兴的。
　　大家的努力都有了回报。
　　收集了若干数据之后，他们返回了269，整理数据，并对其中不足进行改进。
　　这个过程，程总就问宋问声感觉主导一个项目怎么样。
　　宋问声想了想程处毕到处协调，到处奔波的样子，感觉挺操心的，“统筹规划，调度人才，需要有一个很好的大局观。”
　　“要是你来，会不会做的更好？”程处毕装作不经意地问，眼角的皱纹好像也带着点试探一样。
　　“我？”宋问声也没有想到会问到他身上，“我应该不会做的比你更好了。”
　　程处毕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说更多了。
　　现在到哪都是讲求干部年轻化，而宋问声是上面都看好的人才，他经常接洽上面，也有一些内部消息，有消息说，上面可能要培养宋问声成为一个项目负责人或者是项目总工程师。
　　当然这也只是道听途说，经过这些天的相处，程处毕认为宋问声除了还缺乏一点经验，其本身的资质和认知，处理事情的灵活是可以成为一个项目负责人的。
　　程处毕对他是认可的。
　　也在某一方面有意识的培养他。
　　回到京大之后，他就继续投入了实验。
　　现在实验已经进行到了一个比较关键的部分。
　　之前他们研究了很久，差点倒在了合成上，幸好后面进展还算顺利，现在已经进行到动物实验，标记肿瘤部分。
　　他们选定的是lewis肺癌模型小鼠，这种小鼠不产生腹水，只能皮下生长；
　　在弄好碳纳米环注射材料之后，他们选择一次性针头腹腔注射。
　　为了激活这种碳纳米材料的标记性质，他们需要使用激光或者其他方法，进行对照实验。
　　原本宋问声设计的路线里，这种碳纳米环材料不仅可以标记，甚至在激活之后还可以特异性消灭肿瘤。
　　现在就看看自己的设想能否成真。
　　作者有话说：
　　（1）面完了，六个offer里，选了一家我最不喜欢的公司，但是在综合考虑了工资还有离家距离之后，还是选了他，清明之后去干几天看看；
　　（2）感觉最近有点不在状态，码字也没有激情了，看小说感觉也不快乐，看来要找点high的歌听听，调动一下自己的激情；
　　（3）谢谢大家的支持！比心感谢在2022-03-28 00:32:53-2022-03-31 21:13: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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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脸红
　　在他们的设想当中, 这些碳纳米环材料会随着□□通路，逐渐来到小鼠的肿瘤处，标记肿瘤，并且通过某种外部的刺激, 可能是激光, 也可能是别的什么, 激发自身的特殊作用，甚至可能可以起到消灭肿瘤细胞的作用。
　　刚开始, 对照组里的几只老鼠的确是被标记了肿瘤，但是在用外界的不同条件激活碳纳米环的时候，一部分过几天出现了小鼠原来的组织细胞快速将这个肿瘤再次覆盖的情形。
　　还有一部分因为碳纳米环的作用过于强烈，直接导致宿主死亡。
　　这次实验并不算太成功。
　　他们迅速回顾实验过程当中是否有别的失误, 还是剂量和路线的问题。
　　……
　　在这期间，宋问声数学中心低调揭牌, 揭牌见礼的时候，只有梁校长、周院长、宋问声他们数学院的几位教授。
　　对外面的，他就告诉了张溢唐和陶轩，格林戈那他们，看他们以后要是有空可以来这里交流交流。
　　几个人一口应下自无不可。
　　数学中心非常低调, 为了后续发展，宋问声决定用哥猜作为第一个课题, 也是重量级课题来为数学中心扬名。
　　现在数学中心里只有他一个光杆司令，经过梁校长和周院长举荐, 他们推了之前跟着宋问声推进孪生素数这个课题小组里其中一位博士, 赵力庆博士, 来给他做行政管理方面的工作。
　　这位赵博士在之前也有过研究所中高层任职经验, 在国内外的研究所组织架构、行政管理上有一定的见解。
　　而且也有一定的人脉。
　　不只是能力, 还有学术方面，人品方面都是过关的。
　　而他自己也有点想从学术研究转行政的想法。
　　宋问声问了他几个问题，算是简单的面试之后，也点了点头，和张溢唐那边联系好，打算派赵力庆去他那里学习学习。
　　而在这段时间里，他也要研究一下哥猜的路线，应该怎么走。
　　哥猜的难点在于这个问题的二重性。
　　1+1前后两个数字有不同的意义，前面一个1表示的是相关偶数的前半段小奇素数，后一个1表示的是相关偶数的后半段的大奇素数。（1）
　　意思就是他既要解决任意大偶数后半段的无限范围的大奇素数的对应问题，又要解决该大偶数前半段的有限范围的对齐问题。
　　面对这样的困难，很难不让人将目光投向解决这个问题的传统工具——筛法和圆法上。
　　他们也是昭示素数和合数相生、相依、相随关系的工具。
　　可是在面对1+1的时候，他们也走到了尽头。
　　宋问声的双眼紧紧的盯着这些数字，似乎想要从这些数字窥见那神秘的规律。
　　他的笔尖无意识的在纸上随意勾勒着什么。
　　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考。
　　是许岱。
　　“什么事？”
　　“虽然数学中心揭牌没有大肆张扬，但是也有很多人知道了，不少博士往我们这边投简历，师兄你现在是什么想法。”许岱将打印出来的简历往他桌面上一放。
　　宋问声随意一瞄都觉得可怕，只见第一页上的那个博士，在本科期间就不断发论文，影响因子最高的甚至有5，研究生和博士生期间也是论文不断。
　　以至于他的这一张简历差点承载不下。
　　在这个人面前，宋问声感觉网友们给自己起的「论文刷子」的外号都不配。
　　本来还想说先放着的宋问声，现在又觉得很有意思，打算看看。
　　“我看一下，不过可能还没有那么快，要等赵力庆回来，他不回来，这里就是一个空壳，我就是甩手掌柜，只能面面人才把把关而已。”宋问声喝了一口水，逐渐将目光投注在许岱身上。
　　“你不打算考研，那你找工作了吗？继续给我工作怎么样？除了学院拨给你的钱，我再给你一份工资，不过你还要兼管我数学中心的一些杂事。”
　　许岱显得有些无所谓，“也可以，我家在cbd有一栋楼收租，现在缺人给我交五险一金。”
　　宋问声差点把嘴里的水喷出来。
　　他还以为自己有钱，没想到身边的这位才是大佬啊，身家上亿啊。
　　真是人不可貌相！
　　而交五险一金，听听，多么朴实无华的愿望。
　　这场对话根本没有能聊下去，宋问声就把他赶出去了，他稍稍看了几份，感觉这些都是牛人，便没有继续看下去了。
　　而是继续端详哥猜。
　　这个坚硬的贝壳好像没有一丝缝隙，让他有些无从下手。
　　无奈之下他只好去arxiv上逛一逛，才发现陶轩居然发表了一篇有关于信息算法的论文，里面密密麻麻的数学公式，他大概浏览了一下，才明白是什么意思。
　　是讲一种T函数的密码学性质还有对其的安全分析以及如何应用。
　　他不得不感慨陶轩的全能，连信息技术都有涉及。
　　在退出这里之后，他快速浏览了一堆有关于哥猜的文章，并且下载，他想从这些人的推导里窥见一丝丝灵感。
　　一旦专心起来，宋问声就顾不得其他了，幸好之前他也和胡广仁他们说了接下来的实验应该怎么做，让他们不至于两眼茫然。
　　就此，他专心的沉浸在哥猜的世界当中，甚至没有出过宿舍的门。
　　就在试射成功之后，林茂就不再进行保护他的工作，所以现在就是许岱天天给他带饭。
　　许岱看到他的研究状态都觉得有点恐怖，觉得他疯魔了。
　　稍有些地方需要琢磨，就是整夜整夜的不睡，白天异常亢奋，晚上也是，熬得整个人眼睛通红，黑眼圈大得可怕。
　　饭也只是随便吃两口。
　　在这种状态下，他瘦得脸颊都凹进去了，只有一双眼睛还特别有神。
　　不说许岱见了心惊，周院长也来劝他适可而止，劳逸结合。
　　宋问声嘴上答应了，转头又是故态复萌。
　　他已经很久没有进入到这种亢奋做研究的状态了，整个人就和打了鸡血一样，一时半会消停不下来。
　　但也因为他这样，频频被许岱给周院长打小报告，最后许岱被派过来盯着宋问声，让他在这段时间有一个合理的作息时间。
　　其实周院长也是不愿意让宋问声这么年轻就研究哥猜的。
　　这么多年来，早早步入哥猜这个怪圈的天才们，不是疯了，就是还在圈子里没有出来呢。
　　周院长最担心的是，宋问声太年轻了，以至于他钻牛角尖出不来，这极有可能会毁了他。
　　现在看来隐隐有这种趋势，他还是有点后怕，赶忙让许岱看着点。
　　许岱委委屈屈的睡在了林茂曾经睡过的折叠床的位置。
　　六点多给宋问声带饭的时候，他还盯着宋问声吃，宋问声眉眼满是无奈，只能匆匆吃完。
　　然后许岱就在这里玩手机，到晚上十点多，透过门的缝隙，他还看见在灯光下，宋问声还认真的写着什么。
　　一瞬间，他都有点恍惚了，怎么突然间感觉今天师兄的侧脸长得有点好看。
　　可能是因为灯光是垂直下来的吧。
　　他抿了抿唇，还是有点放心不下，站起身，去敲了一下门，“师兄，你该去洗澡睡觉了，快十一点了。”
　　宋问声还有些恍惚，“已经快十一点了，”他扭头，脸上浮现出一些略带恳求的神情，“还有一点，等我弄完这点再说。”
　　看上去倒像是学习学傻了，整个人都有点钝钝木木的。
　　“给你十分钟。”许岱就站在门口掐表。
　　地位在这个时候似乎反转了过来。
　　宋问声也没能计较，他争分夺秒，手的动作加快，似乎要把自己脑中那一瞬间的灵感全部倾泻出来。
　　这一回，他根本用不着十分钟，五分钟之后，他就丢下了笔，站起了身，拉伸了一下坐得有点酸痛的身体。
　　“动作挺快。”许岱退回客厅，“晚饭你吃的不多，要吃什么宵夜吗？”
　　他感觉他现在真的就是退化成为了保姆，不过看在雇主不错的份上，他也觉得还可以。
　　抱着睡衣出来的宋问声快速的冲进了厕所，刚才不止腰酸背痛，还有自己的膀胱都要爆炸了，面对许岱的问话，宋问声也只是嘟嘟囔囔的回了一句，“都可以。”
　　许岱摇摇头，订了个外卖，那家店就在校门口，所以十来分钟，骑手就送到了。
　　他拎着外卖回来的时候，宋问声已经洗好澡了，穿着睡衣，拖着一个很重很重的大袋子往角落里去，因为睡衣领口有点大的缘故，一弯腰，几乎就是从领口看过去，能一览无余。
　　进来的许岱正好看到，嗫嚅了一下嘴，不知道为什么耳尖有点红红的。
　　他转装作若无其事的把外卖放下，过去帮他把这袋东西拖进房间，“这是什么？”
　　宋问声拍拍手上的灰尘，“之前我要的一些书，他们送过来，我都没空理它，堆在角落，现在也许能派上用场。”
　　靠得稍近的许岱嗅到了他身上的沐浴露香味，感觉有点熟悉，“你不会也用XX沐浴露吧？”
　　“是啊，”神经大条的宋问声根本没有意识到许岱的想法，很是随意的搭着腔，只是扭头一看，好奇问，“你脸怎么那么红？不会是第一回住别人这里，不好意思吧？”
　　作者有话说：
　　（1）来自于《逆筛法是破解哥猜问题的新工具》，作者找不到名字了；
　　（2）网页卡了五十分钟，终于卡出来了，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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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现状
　　本来还略有些旖旎的场景完完全全被这句话给打消了, 许岱有点恼羞成怒的翻了个白眼，脸上平淡的表情根本绷不住，嘴角僵硬着说，“怎么可能？我睡哪里都可以。”
　　宋问声把东西拖进去, 听见这句话反而笑了, “别别扭扭的语气, 好了，今晚这厅归你了, 我看天气预报说晚上打雷下雨，这张薄毯你拿去盖盖吧。”
　　许岱接住宋问声抛出来的毯子，柔软的毯子上面还带着一点香味，他低头摩挲了几下, 感觉有点不一样，眼看宋问声就要关门, 他想起刚才某个人似乎洗头了，于是呲了一下牙，拿着吹风筒挤了进去。
　　“记得吹头，”他有些扭扭捏捏的，看着宋问声歪着头似乎有点疑惑, 他不得不补充一句，但是语气还是干干巴巴的, “要是你生病了，估计周院长能把我爸妈叫来。”
　　“谢了。”宋问声接过, 关上门, 没多久里面就响起了吹风筒「呜呜呜」的声音。
　　慢慢侧躺在折叠床上的许岱支起耳朵听着, 估摸着时间, 觉得宋问声也不是那种敷衍式吹头, 才放下了心，玩着玩着手机慢慢入睡。
　　直到半夜，一道响雷划破天际，正在睡觉的许岱被吓得一弹身子，掉下了折叠床，哀鸣片刻，才慢慢的扶着腰起来。
　　这一起来他就发现宋问声的门缝透出来一缕光。
　　他皱眉，蹑手蹑脚的上去，轻轻地敲了一下门，“还没睡？”
　　门一下子被打开了，现在时间已经来到了四点，宋问声似乎还很精神。
　　“啊，雷声太大了，有点吵，所以起来看看一些论文。”
　　“怎么不玩手机？”
　　“玩手机越看越上瘾，还是找点特别艰涩的文章看看，说不定会有睡意。”
　　许岱都佩服他了，这种情况还能看的下这些东西。
　　他跟随着宋问声进了房间，桌子上摆着几份打印出来的论文，不只是英文，还是数学的，都是一大堆一大堆的符号，许岱觉得自己光是看着就已经很困了，更何况宋问声还是废寝忘食，日夜兼程的看，还钻研。
　　所以成功并不是偶然的，其中也有大量的辛勤和汗水。
　　平常人是看到他表面的风光，谁会注意到这风光背后的辛苦？
　　“其实有些文章还是挺有意思的，比如说一些民科大佬的脑洞就很大，我经常看一看他们的论文放松脑子。”宋问声给他塞了几份来自于民间研究学者的文章。
　　虽然很多地方是错误的，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可取之处。
　　房间里其实挺大的，但是除了书桌前的椅子，就没有其他椅子了，宋问声允许他坐床，然后塞给他一些自己觉得有意思的民科文章。
　　许岱：“……”并不是很想看。
　　看着这些文章还有面前人脸上跃跃欲试的神情，他有点头疼，十分努力的想要说些什么，“我觉得我们躺着闭一闭眼睛，说不定就能入睡？闭目养神好一点，对吧？”
　　他把这些文章迅速堆到书桌，也把宋问声手上的文章抢走，扔到一边，把宋问声推上床，盖被子。
　　宋问声：“等等，那篇张尔广的《哥猜的第三种解法》我还没有看完！”
　　“睡吧睡吧，你看雷都不打了，明天养精蓄锐再大战三百回合。”许岱就要关掉灯，可是宋问声的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瞪着他。
　　他打了个呵欠，眼睛瞄到那些文章，秒懂。
　　团吧团吧就把这些文章摞起来，塞到宋问声枕头下，“好了，你今晚做梦会有灵感的，我睡了。”
　　灯「啪」的一下被关掉了。
　　黑暗当中，宋问声还睁着眼睛，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居然也睡着了。
　　做梦的时候，他倒是没有梦见哥猜，反而是梦见了一个青年，好像有点急切的样子，对着一团空气在说话。
　　“系统，我已经完成了你所有的任务，你答应我会带我去真实的世界！”
　　“宿主陆星，你真的确定了吗？”
　　“确定！”
　　……
　　醒过来之后，宋问声只记得自己做了一个梦，但是梦的内容他却忘记了。
　　他将这件事情抛在脑后，起床稍微洗漱一下，许岱已经帮他带好了早餐。
　　今天他突发奇想，决定不那么逼迫自己了，而是开始编起了素数表。
　　就他所知的，目前最大的素数表是由D-N-雷默的《首批一千万数的因素表》，在作者编纂的时候，还有一部分内容不幸遗失，但是并不妨碍这本书成为一本巨著。
　　宋问声有意模仿素数表，来整理一下自己目前的所得，还有思路。
　　“n=p1+p2=p1+【p1+2×（n÷2-p）】，n为大于4的偶数，p1、p2表示素数且均小于n……”
　　“任何一个大于3的奇素数均可表示p=6×m±1……” （1）
　　在慢慢整理当中，他偶有所得。
　　就在他深入研究哥猜的时候，他之前投给《Angew》的论文有回信了，他们同意刊登。
　　宋问声这才想起来原来自己还有一篇论文投给《Angew》，文章内容是提高两种特异性碳纳米管的纯度和产量。
　　虽然文中出现的只是实验室的精度，但是对推进碳纳米管、碳纳米环量工业化量产着显著的作用。
　　如果发表了这篇论文，想必会有很多高校的实验室，甚至是某些企业愿意掏出大笔大笔的顾问费，来邀请他合作。
　　可能是哥猜有了些许进展，而另一篇论文也有了不错的进度，他今天没有继续待在宿舍，而是选择出来走一下，走着走着就到了付双林的办公室。
　　付双林的办公室里还坐了一个陌生的男人，看着挺面善的，正在整理很多资料。
　　“你好？请问是来找付教授的吗？我是付教授的新助理，我姓马，现在付教授去开会了，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接洽，我会转告付教授。”他十分礼貌，看起来没有半点拘谨之色。
　　“你好，我是付教授的学生，他去开会了？那我在这里等等他。”
　　马助理给他端来了一杯茶。
　　宋问声问，“今年老师录取了几个学生，你知道吗？”
　　“两个研究生，一个是南方科技大学，还有一个是本校保送。”
　　宋问声最近很少出宿舍，更不用说打听这些什么消息了，也就是坐了几分钟有点坐不住，来问问情况。
　　没多久，付双林就回来了，看见他在这里，还有些惊讶。
　　“忙完了？”
　　“嗯。”宋问声把摊子丢给李星雪他们那么久，其实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只是暂时的。”
　　“下个月月初有一个药学峰会，在魔都，他们都说想去看看。”付双林说，“药学峰会上会有很多药学方面的研究大成者分享经验，你们也可以去看看，增长一下经验。”
　　宋问声点点头。
　　“之前你好像还投了一篇论文？情况怎么样了？”
　　之前宋问声有和付双林稍微提过几句，但是并没有细说。
　　“投给了《Angew》，也是这两天才签了版权协议。”
　　付双林点点头，对他表示赞许，一向严肃的脸上也露出了些许满意，“或许很快你就可以申请毕业了，在做课题方面你已经快追上我了，只是在为人处世方面还有些需要进步，不过有周院长他们护着，应该也不会走入歧途。”
　　“没有没有，我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付双林这么一夸，宋问声还是有些心虚的，毕竟他都没怎么跑实验室，上一个实验有相当多的部分都是那两个大四生做，现在的又都是李星雪他们在完成。
　　付双林语重心长的和他说了很多事情，包括现在药学研究领域的一些热点，政策、改制等等。
　　不知不觉，他们聊到了前段时间，某个研究所上下一百多号人集体辞职的消息。
　　这些研究人员就是前段时间闻名遐迩，研究帕金森机制，并且有所产出，接连发了数篇重量级论文的章金森小组。
　　他们成果斐然，不仅震惊了国内，还震惊了国外。
　　当下就有不少外国研究所对着这些研究人员递来橄榄枝。
　　本来他们还想着故土难离，又或者是顾念着章金森院士对他们的提携之恩，而不愿意离去。
　　但是自从研究所更换了一个不懂研究，只懂钻研，没有技术背景的所长之后，不仅频频克扣他们的福利和工资，还逼迫他们在非上班时间进行花里胡哨的宣传工作……
　　整个研究所被弄得乌烟瘴气，不少人愤而离职。
　　这件事情震惊了整个学术圈。
　　大概也只有龟缩在宿舍的宋问声不知道了。
　　“那后来怎么办？”
　　“没有怎么办，这个所长有背景，这些研究人员有些被国内公司吸纳，有些则是去了国外。”付双林□□裸的揭露出现在学术圈一些现象。
　　听得宋问声都感觉胆战心惊，但是他也奇怪，为什么今天付双林会说那么多。
　　而付双林只是长叹一口气。
　　作者有话说：
　　（1）来自于张尔光的《哥德巴赫猜想成立的第三种证明方法》，晚安，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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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生化环材
　　因为哥猜有了一点进展, 宋问声对于解决数学这方面没有那么急切了，于是来到了实验室，看一下李星雪他们的实验情况。
　　他们是打算将碳纳米环变成探针，标记肿瘤小鼠。
　　但是无一例外实验成效不是很好的样子。
　　宋问声看了一下他们这段时间的实验数据, 思索片刻, “我们用叶酸修饰碳纳米环吧, 我记得肿瘤细胞里有不少叶酸受体，远远高于正常细胞, 我们可以用这个来区分两种细胞。”
　　两个人点了点头，对宋问声的建议表示赞同，他们现在已经非常有自知之明，他们就是来学习来干活的。
　　这段时间, 宋问声指导着他们怎么用叶酸修饰碳纳米环，然后和肝癌细胞一起培养, 注射进入小鼠体内。
　　整个过程分为三个时间段，2、4、6周，这段时间他们都会进行重复的工作。
　　事情还算是顺利，而269研究所那边也再次传来了好消息，他们的一箭三星已经修正了部分数据, 确定在八月份正式将三颗卫星发射出去。
　　而有了宋问声的技术支持，他们在低轨道卫星的理论建设已经基本完成, 现在已经进入了实验并兼建设部分。
　　这部分宋问声也是有心无力，不过他偶尔也会过去看看, 就当做是吸取经验, 学习建设了。
　　而他带的课程在上了四个课时之后, 也完美落下帷幕, 第四节课最后半个小时的时候, 他的结课考试就是一篇小作文，主题是浅谈一下他们对国际数学的认知。
　　基本上只要是听过课的学生都能写得出来一些。
　　只是……宋问声看着那些多出来的，搬着小马扎坐在走道的学生很无奈。
　　他们也举着手，想要一张白纸，参与这场考试。
　　今天特意被叫过来帮忙的许岱觉得他们这群人是疯了，明明他们只是过来蹭课的，现在居然还要蹭考试。
　　“没选课的同学不用考试！”看着下面同学们跃跃欲试的神情，许岱再次强调道。
　　但是却被无视了，一个牛高马大的学生站起来，接过他手中的白纸，好心道，“许助理，我来帮你发吧。”
　　然后在众人的起哄当中，他们根本不知道哪一个是真的报上了的，哪个是没报上的，全部得了回答用的白纸。
　　宋问声也相当无奈，他倒是想点名，但是一个确确实实是报上了课的同学说，“老师，你就让他们考呗，反正他们的分数也没处放去。”
　　这句话点醒了宋问声，没选上课的人在教务系统那里也是没有显示的。
　　不过宋问声也想看看这些学生们对国际数学界的现状了解，以及学生们对自己讲课的接受程度。
　　“发吧，发吧，如果他们想要考的话。”
　　许岱无奈，只能把手中的白纸无差别的发。
　　到了现在，真的要走的学生早就走了，不走的都是愿意留下来考试的。
　　难道宋问声讲的课真的有什么魔力不成？这么多学生居然愿意留下来无分数考试。
　　考完试之后，还有很多学生追着他问数学题，宋问声感慨现在学生的好学程度，当年没绑定系统的时候，他是一点都不想学习，整天在只想码字的人。
　　现在可以说是系统成就了他。
　　因为很多没选课的学生也选择了考试，所以宋问声最后收到的试卷有两三百份。
　　既然人家写了，他也会认真对待，在离开的时候，他还拉了一个微信群，到时候把分数公布在里面。
　　现在整个微信群里头十分热闹，每天都有人在聊数学题目，偶尔会歪楼，但是很快就又被掰正回来了。
　　宋问声偶尔窥屏，也觉得蛮有意思的。
　　他自己现在还没有拉读者群倒是先拉了一个学生群。
　　说到这里，他感觉自己也许是忘记了什么了，是的，他忘记他的小说了。
　　回到办公室，他还心血来潮的打开来看了一眼，下面一律都是催更的话，收藏本来就来到了一万多，现在因为断更还多了十来个。
　　难道断更……可以增加收藏？
　　他的心里顿时升起了一个太监的想法，但他也知道如果太监说不定他会变成真太监。
　　系统都有了，万一有读者诅咒他穿书怎么办？
　　只是他现在也没有时间啊，本来他只需要帮忙批改一百份小作文，现在竟然有两百多份。
　　他的事迹整个数学院都知道了，这些老师教授们这两天竟然来拜访他，又是羡慕又是同情。
　　羡慕是羡慕他在学生里人气那么高，这些学生甚至没有抢到课，硬生生带个小马扎也愿意去听他的课，不过在看到他那成堆的试卷之后，就满是同情的目光了。
　　被拉过来当打工的许岱、李星雪、胡广仁表示：他们真的很值得同情，但是宋问声一点都不值得同情。
　　在他们批改试卷的时候，宋问声居然神秘消失了，就连许岱都不知道他的具体行踪。
　　胡广仁他们问，许岱虽然不知道，但是也不敢说啊。
　　他在学校里久了，见得多了，一般这种突然消失，然后学校里没当他消失，而是一切如常运转的，基本上就是去了哪个基地执行秘密任务了。
　　上回那个跟回来的林茂，也许就是来保护宋问声的，这说明宋问声所做的任务级别挺高，但是保密程度不高，要不然宋问声不会这么短时间就回来。
　　没思索，许岱就脱口而出，“他去参加一个学术会议了，挺重要的。”
　　胡广仁他们也不疑有他。
　　而宋问声现在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在执行任务。
　　因为之前频繁借一个教授的材料实验室，一来二去，宋问声和他还算是比较熟悉的，和周围实验室的教授关系也不错。
　　有好几回，这些教授们都跑他这边来和他唠嗑唠嗑。
　　这些教授对他非常欣赏，并且对他的专业水平给予一定的认可，还说他不来搞材料真是可惜了人才。
　　只是生化环材哪一个不是天坑？
　　宋问声也不想才出一个坑又入一个坑，当下就委婉的表明他只是为了完成这个课题，所以才过来玩一下材料。
　　本来一切如常，就在昨天，他发表在《Angew》上的论文正式发表。
　　在这个领域，他的名字是陌生的。
　　但是他的内容可是熟悉的。
　　众观这几年来世界十大科研热点来说，碳纳米材料一定在列。
　　无数人想要改进方法，得到产量大且足够纯的碳纳米材料，又或者是想要在碳纳米材料上开辟出一个新的应用途径等等。
　　也许在《Angew》同期的内容里就有一篇是研究碳纳米材料的。
　　但是没有人像这篇文章一样，成功率这么高的，直接就把纯度达标的碳纳米材料产量提高到80%，虽然说只是两种特异性的碳纳米环。
　　文章里提到了这两种碳纳米环的提纯技术是在实验室情况下，这种复杂而巧妙的技术甚至让不少人眼前一亮。
　　他们是在H2-CH4的气氛下，还原Mg0.9-Co0.3O固溶体中将cpp模型生长成为碳纳米管，然后碳纳米管在钴-镍合金、乙炔的条件下，通过超声震荡，利用碳纳米管本身的范德华力，逐渐成环。（1）
　　在这种情况下，那些微弱的掺杂在其中的金属颗粒浓度已经低过0.0001%，已经在大家可以接受的程度。
　　当下就有些实验室开始重复宋问声他们的操作，在基本上重复了一遍实验之后，就知道是可以复制的。
　　也因此，他们对这种技术趋之若鹜。
　　并且国外还有一些实验室想要邀请作者本人一起合作。
　　可作者本人第二天就被借调走了，根本联系不上。
　　有些公司就开始打听做材料的「Wensheng Song」，可是查来查去，结果都是显示和那个搞数学的是同一个人。
　　他们不禁疑惑，搞数学的人这么闲吗？还跑过来玩材料？
　　一个研究数学的药学生在玩材料，还发表了一篇重要的论文在一篇重要的期刊上，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宋问声也很懵，他是临时被借调的，这一回比上回269还要着急，而且只有他一个人，听说是在什么材料研究所。
　　在知道他被借调的消息之后，宋问声心里更加懵了，他真的是不是搞材料的！
　　这回的实验室也是在深山老林里，是那种不容易被天上卫星侦测到的地方，而且这里五步一人，十步一岗，把守严密程度不下于上回的269.
　　宋问声进到这里也要经历重重的检查。
　　实验室里，大家都在埋头苦干，每个路过的人似乎都有点神经质一样，嘴上不停的在念叨着什么，似乎是在说着什么数据，他们眼中只有科研，没有别的。
　　哪怕是即将撞上来，他们也并没有发觉这里来了新的人。
　　负责人给他介绍，“是269的谢院长给我们推荐的您，说您在数据处理上很有自己的理论，也许可以给我们一些指点。”
　　“不敢当，不知道你们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听说您在《Angew》上发表了一篇有关于碳纳米材料的文章，我们这一回出现问题的也正是碳纳米材料！”
　　作者有话说：
　　（1）来自于《新型碳纳米材料的构筑及其电化学储能研究》，潘鑫；
　　（2）嗯，这两天，我不知道咋说，前天去拿体检报告回来的时候吹风感冒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我昨天觉得电脑巨卡，自己拆开来弄了一下，接过装回去的时间按键失灵了，然后我不信邪又拆了一次，然后时间就过去了……今天早上一早回去拜山了，和小屁孩们玩了三个字，出汗了，结果感冒加重了，回家的时候有点低烧，然后我又去打麻将了，打着打着又不低烧了，恢复正常了；
　　（3）我的意思就是我今晚去打麻将了，明天会双更；
　　（4）谢谢大家的支持！
　　感谢在2022-04-02 23:52:17-2022-04-04 23:58: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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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锂电池负极
　　这些年来, 随着国际上一些事情的出现，导致国家的政策也在不断的变化。
　　首当其冲的就是要将更多的燃油车转变成为使用清洁能源的新能源车。
　　在几年前，就已经有了这个计划，但是因为新能源汽车的研究还没有突破到那个技术, 再加上充电设施的落后, 使得很多人并没有直面的感觉到这个政策的好处。
　　那时候的新能源车还是混合动力类型, 也就是又可以充电又可以加油，购买的人更多是为了这笔补贴去购买这个车辆, 最后还是沦落成为使用燃油的车辆，新能源则是完全荒废。
　　这些年来，因为电池技术的突破，这些新能源车也逐渐吃香。
　　城市里越来越多的充电桩, 再加上补贴，以及近些年来燃油价格不断提高, 选择在城市内使用新能源车的车主也越来越多。
　　相当一部分新能源厂家将目标瞄准了人工智能驾驶技术，比如谷哥、千度、阿狸等等。
　　也有一部分厂家还在寻求电池充电蓄电方面的突破。
　　比他们更早布局的则是国家方面。
　　这个材料研究所其中进行的一个项目就是锂电池负极材料的研究。
　　现在目前市面上新能源车的电池有铅酸电池、镍镉电池、镍氢电池、锂电池、磷酸铁锂电池、燃料电池等等。
　　宋问声过来的时候，负责人浅浅的说了几句这些研究项目，然后就带他直奔锂电池项目小组。
　　他们目前就是在探究锂电池的负极材料，传统的有天然石墨和人造石墨, 但是他们不仅局限在这上面，PAS、氮化物、纳米负极材料也是他们探索的方向之一。
　　申请他过来, 是因为看到了他在《Angew》上发表的碳纳米环材料的论文，他们觉得超短碳纳米管因为具有丰富的边缘活性位点, 还有中空可储存的性质, 可以在充电放电的时候充当缓冲材料。
　　宋问声认真的听着他们的想法, 一遍在构建自己的模型思路, 听完之后, 点头，“我觉得可以试一试在碳纳米管当中引入同样具有优秀性质的氮化物，之前我尝试过氮化物，发现掺杂了氮化物的碳纳米管具有优秀的电化学性质，内里中空，非常符合你们的要求，只是和我那时候的课题有了冲突，现在你们可以试试。”
　　其中一个研究员有些惊喜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喃喃道，“我怎么就没有想到……”
　　“或者你们也可以试一试在LDH中，像我写的文章里面一样，用复合金属催化合成超短碳纳米管，长径比小于1的超短碳纳米管的物理性质更加优越。”
　　宋问声稍微提醒了一下他们。
　　只是他想了想，还是没有把这样做可能会有不少金属残余说出来，这些人研究材料更久，应该比他更加懂。
　　被宋问声两句话点拨，他们茅塞顿开，就开始忙碌起来，一时顾不上宋问声，宋问声就在负责人的带领下参观了一下他现在能看的地方，至于其他的，位于更深处更加保密级别的研究，他现在的临时身份是没有权限的。
　　宋问声最后一个参观到的地方，是在研究某种新型感光材料。
　　感光材料其实就是在无光的状态呈现绝缘性，有光的情况下呈现导电性，现在目前主要有CCD、CMOS、liveMOS三种。（1）
　　这些感光材料被广泛应用在复印机、相机当中。
　　目前CCD的制造工艺只有少数几个厂商掌握技术，相比工艺稍微简单一些的CMOS是现在很多厂商的选择。
　　只是可惜，CMOS和CCD还是有一定的差距，CCD的成像对色彩的还原度更好一些，CMOS是因为低廉的价格取胜，在这个领域里还是有一定的话语权。
　　现在他们在研究的就是CMOS的突破，CMOS结构简单，可以降低工艺成本，这被称为未来的成像器件。
　　宋问声略看了一下，心中也有自己的见解。
　　还是回归碳纳米材料，他觉得碳纳米管也可以做到成为感光材料的一种。
　　比如说通过特殊方法，使用二氧化硅片，加入金属元素联通，可以使它成为内里中空的，具有完美域的碳纳米管，这种碳纳米管具有半导体性质，而且通过改变他们的尺寸，可以让它呈现出不同的光物理性质等等……
　　这些都是在实验室情况下可以做到的，具体怎么样尚未知晓。
　　却给宋问声的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
　　宋问声在这个研究基地不会停留太久，在这几天里，他尽量辅助锂电池负极小组的人完成研究。
　　实验并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完成的，离开的时候他们还可以通过邮箱联系，宋问声可以随时询问他们研究近况。
　　一回来，宋问声就被铺天盖地的电话和短信淹没。
　　打开手机，就是很多未接电话，甚至有不少电话来自于国外，一度让他以为他自己被诈、骗集团盯上了。
　　然后就是邮箱也被挤爆了，他都没有细看内容，浅浅看下去，全部都是英文的邮件标题。
　　弄得他回到京大之后，急匆匆的找到许岱，问问发生了什么。
　　他们改了两天的试卷，期间许岱还一直被国外国内的电话骚扰，这些人无非就是来想要来和宋问声合作的。
　　可是人不在，许岱只能尽力拖延。
　　在了解事情原委之后，宋问声也没有想到反响会这么大。
　　他低估了自己文章的威力。
　　现在能把产量做的这么高，纯度又很高的，他是首当其冲，也许优化一下，能把产量达到90%以上。
　　甚至可以工业化生产。
　　现在已经有国外的研究所声称用宋问声的办法，他们还提高了另外几种碳纳米材料的产量与纯度，并且称宋问声的研究路径是具有创新性的。
　　宋问声在这些邮件里还看到了很多国外知名的纳米研究所递过来的研究合作邀请，比如说Lieber、MARKIN、NIMS等等。
　　国内也有不少，陈宇宏等人。
　　这些研究所开出的条件都一度让他心动到不行，想要跳槽过去。
　　只是他和京大现在在一条船上，怎么也不可能脱离了京大。
　　要不然第一个抄家伙过来的就是周院长和梁校长。
　　他摇头，努力让自己忘记这些东西，并且一再告诫自己追求名声，而不是金钱。
　　许岱他们已经把分数交给了他，可宋问声还是想看学生们答题答得怎么样，花了点时间，阅览了卷子。
　　然后他发现，基本上每个学生都答得不错，一些更好的学生，他们甚至有着自己的见解，甚至是对国内数学发展现状的建议，哪怕是答得稍差一点的，也是从宋问声的上课内容去出发。
　　这说明他上的课程大家都可以接受。
　　宋问声越看心情就越不错，在他认真的情况下，很快就看完了，基本上和许岱他们批改的分数差不多，就可以让许岱录入分数了。
　　六月中旬，学生们就进入了考试周，学校的图书馆爆满。
　　让想往那边跑的宋问声都没有办法去，只能在办公室复习。
　　苦恼于考试的他真的不想当学生了，所以他能申请提前毕业了吗？
　　答案是不能。
　　“要把学分全部修完，所有专业课程的分数都在90以上，你没有；在读期间要独立完成一篇以自己为第一作者，单位为京大的核心期刊，这个你有了；还有毕业论文、开题报告等等，哦，还要盲审，还有很多手续……”
　　在他当了宋问声助理的时候，他就去查询了这个相关要求。
　　他知道宋问声肯定会忙碌到没时间去上课，就已经认为这是迟早有一天的事情。
　　宋问声估量着，恐怕还要等现在这个课题完成者之后了。
　　严格意义上来说自己学习的是药学，毕业论文的课题也是要和药学沾边，现在他发的一篇《Nature》是讲数据分析的，一篇《Angew》是讲材料的，和药都不沾关系。
　　除非他完成现在这个课题，还勉强和药沾点边？
　　要不然他再申请一个药学类的小课题？迅速开始迅速结束？
　　这个可怕的想法在宋问声脑子里萌生，但是很快又如同泡泡一样被戳破了。
　　这一会他终于是正常考试的了，考试的时候，胡广仁坐在他后面，还十分新奇大佬也和他一起考试。
　　但是很快就被半个小时就交卷的宋问声打击到了。
　　开始考试二十分钟之后，宋问声就停笔了，因为他已经写完了，他之所以留到半个小时，是因为考试规则就是最早只能在考试开始后半个小时交卷。
　　他交卷的时候，胡广仁还在抓耳挠腮，想着这题该怎么办，眼见着大佬走了，他只能看着大佬的背影，继续绞尽脑汁。
　　听说上个学期，大佬一天就考完了所有科目的考试，监考的老教授都无语了，一直在劝他检查试卷。
　　胡广仁想到就觉得好笑。
　　然后冷不丁的被监考老师敲了一下桌子，“考试傻笑什么，还不做题？”
　　坐在他后面的李星雪憋笑了两声。
　　作者有话说：
　　（1）来自于搜狗百科——感光材料；
　　（2）哈哈，新买了小电驴，有点快乐，明天就要去上班了，希望同事好相处一点，我感觉我要低调一点，不能那么快就暴露出我社牛的本性，真的，我老喜欢加小姐姐们的微信了，然后拉拉她们的小手，和她们谈谈心，我感觉一天的疲惫都没有了呜呜；
　　（3）谢谢大家的支持，今晚那章可能晚点，吃了药去睡觉先感谢在2022-04-04 23:58:40-2022-04-05 15:25: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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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院士评选
　　所有的科目考完之后, 就是放暑假的时间。
　　可是这点时间对于科研狗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时间。
　　宋问声是不会有时间回家的，李星雪他们也选择留下来做实验。
　　时间慢慢来到了七月份。
　　七月初，药学峰会在京城举行。
　　这次的药学峰会是由华夏药学会、华夏科学技术协会、京城人民政府主办，大会的主题是协作、智能。
　　付双林是肯定能收到邀请的, 他还带上了李星雪、陈米、宋问声几个学生打算去见识一下。
　　当场来了很多药学大佬, 宋问声眼尖的也看见了章金森, 只是章金森本来半百的头发，现在已经全白了, 整个人也沧桑得不像话。
　　此外还有一些比较知名的医生，也来到了这里，甚至还有一些医药企业的代表来人。
　　谷哥就是其中一个，他们不是传统的医药企业, 但是这些年来他们和强生弄出了一个智能手术机器人，在国际上颇负盛名。
　　这种场合虽然和他们关系不大, 他们过来基本上就是看看有没有办法捡漏一些人才的。
　　付双林把几个关系不错的药学教授介绍给他们，就放任他们自己去逛。
　　谷哥的人眼睛十分尖，看到了落单的宋问声，这不就是这段时间因为碳纳米材料在国际上大闹了一通的跨行学者宋问声吗？
　　他们言笑晏晏的走了过去。
　　“宋教授，久仰大名, 我是谷哥手术机器人在华夏的代表-罗德安。”为首的人金发碧眼，英俊挺拔, 一口标准的普通话。
　　“你好。”宋问声和他浅浅的握了一下手，有些疑惑。
　　罗德安微笑着说, “您发表在《Angew》上的论文非常有建设性, 不知道宋教授有没有意向和他人合作？如果没有, 谷哥绝对是一个很不错的伙伴。”
　　金发碧眼的男人眼神微眯, 嘴边噙着笑意, 丝毫不吝啬的向周围发射着他的魅力。
　　然而宋问声是一座已经废弃了的信号接收塔，只见他摇头，神色平静的说，“太麻烦了。”他左看右看，看见了章金森，眼神一亮，往那边走去。
　　一项无往不利的罗德安有些愕然，然后就看见这位年轻俊美的科学家走向了一个老头子？
　　宋问声是对章金森非常感兴趣，只是走到章金森跟前，他又觉得自己有些冒昧了，去到人家的跟前，他又能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呢？什么都不能做。
　　只是他怎么退回来，章金森也看到了他，浅浅的点了一下头。
　　宋问声也有些拘束的点了点头，没有过去。
　　会议没有正式开始之前，宋问声就一直关注着章金森，旁边还不断的有别的公司来打扰他，想要和他合作碳纳米材料。
　　但是这些公司又和之前谷哥的不一样了，他们是传统的医药企业，宋问声觉得他们研究碳纳米材料也就是新起步，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合作的，断然拒绝了他们。
　　可也有人越挫越勇。
　　于是在药学峰会开始前，围绕在宋问声旁边的苍蝇越来越多，宋问声不堪其扰，巴不得会议快点开始。
　　会议一开始就是颁奖仪式，对这几年里，在药学领域做出卓越贡献的人进行表彰。
　　首先颁发的就是最高奖药学科技奖。
　　这个奖被宋问声的老师付双林拿下了，付双林凭借着对癌症之王胰腺癌的研究机制拿下了这个奖项，是当之无愧的。
　　这个奖有五个候选人，最后花落付双林，章金森除了苦笑，就是苦笑。
　　哪怕是后面拿到了科技突破奖也没有让他特别高兴。
　　人都散了，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颁奖之后，付双林也受邀上台进行学术汇报。
　　他老人家见识过的场合更加多，气定神闲的讲自己的内容讲解完毕。
　　到章金森上台的时候，章金森张了张嘴，神色十分苦涩，他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嘴巴又好像是失声了一样，什么也说不出来。
　　背后投放出来的ppt背景正是他和他学生们的研究，衬得现在孤身一人的他分外凄凉。
　　没有人嫌弃，都在等他平复心情，台下甚至响起了一阵一阵的鼓掌声。
　　章金森含泪鞠躬，“很抱歉，我将自己的个人情绪带进来了……我要讲解的内容是帕金森的形成机制。”
　　“我们都知道帕金森是由于中脑黑质多巴胺神经细胞发生病变，导致多巴胺数量减少，从而阻碍了大脑对肌肉的指挥能力，今天我要讲的内容也和这个有着很深的联系。”
　　他有理有据的说着，逐渐进入了状态。
　　在自己研究的领域，他是就是大师！
　　宋问声跟随着他的思路，好像慢慢进入到一个人的脑子里，去探索那神秘的通路。
　　章金森的研究已经不仅仅是发病机制了，已经到前沿药物构想的阶段了。
　　这让大家都感觉到研究到后面是十分有机会的，不少人都迫切的想和他合作，只是后来出了这么档子事，他们课题的成员出走的出走，不少研究所秉持着合作不了就把人给挖走的信念在努力的挥舞锄头。
　　也确实有相当一部分人去到了他们那里。
　　宋问声也有点心痒这些人才，只可惜时不我待，他现在翅膀还没有硬，还没有到可以吸引这些人才的地步。
　　也就是在药学峰会上受到了刺激，回去之后，宋问声在实验室埋头苦干，在第一次培养细胞注入小鼠以内的六周之后，也就是七月的中旬，他们的实验终于传来了好消息，有一组小鼠，在激光激活碳纳米材料的情况下，被标记的肝癌细胞被碳纳米材料消灭了。
　　不论是那些已经生长完全的，还是正在分化的，数据显示都被消灭得干净。
　　如果真的有一天，他们这个特殊碳纳米管材料被生产出来，能够应用在患者身上，不知道可以造福多少人。
　　课题走到这里还不算结束，宋问声多来了几组重复性实验，确保实验效果是真实的，只是这一来二往的，时间线又迅速拉长了。
　　八月，学校方面已经把院士推选人的名单报了上去。
　　院士候选人有两个途径。
　　一个是三名或者三名以上院士推选，一个是有关科学技术机构、高等院校等推选。
　　学校方面推选了几个人上去，宋问声的名字首当其冲，刚刚拿了药学科技奖的付双林也炙手可热。
　　一时间，师生二人都在列的美名还被不少人传唱。
　　不过他们都在不同的学部。
　　宋问声会被推选到数学物理学部，而付双林则是被推选到了生命科学和医学部。
　　如果他们真的成功，那么不止是师生二人齐在列的美名，还有的就是宋问声会成为历史上最年轻的院士。
　　现在宋问声遇上了点麻烦。
　　周院长推举他成为万人计划的一员。
　　这个万人计划要进去也不容易，有几种人才是他们要的，比如说有机会冲刺诺贝尔奖或者国家和社会都需要的科技创新性人才等。
　　一旦被评选为万人计划，那么经费会优先支持，政策方面也会支持、还有政府服务方面。
　　这种政策，宋问声看了也羡慕，奈何他现在还在为自己的成就发呆，因为太多了他不知道怎么写。
　　难道要全部写上去？
　　哪怕这种事情是板上钉钉，但是面子功夫还是要做做一点的。
　　宋问声把自己能写的都写上去了。
　　如果真的有人要和他对比，那真的会自卑的，看看他发表的有关于数论的文章基本上都是顶刊。
　　而且还只是数学而已，都没有算上他的化学期刊，要不然这些内容会更加恐怖一点。
　　发愁的不仅仅是他，在这个关键点，网上也传出了某些言论。
　　比如说有人非常支持宋问声，说菲奖得主都不能当上院士，那么让那些还不如菲奖得主的候选人怎么办？
　　还有人非常看衰他，认为宋问声太年轻了是不可能当上院士的。
　　甚至还有第三方出现，是棒子国成员，“你们应该回去查查，宋问声很有可能有韩国血统，是韩国人。”
　　这样一来，不少的喷子就开始和棒子国的人对喷，转移了点宋问声的注意力。
　　还有一件值得他开心的事情，那就是出差了很久的赵力庆也回来了，这一回他也许会给这里带来更多改变。
　　在重复实验再次成功之后，宋问声这边的课题也已经走向了终端。
　　他们成功的合成并且制备了一种特殊的碳纳米环材料，这种搭载了很多复合金属的中空碳纳米环材料，拥有不错的物理和化学特性。
　　更不用说别的那些碳纳米管，还没有搭载金、氯离子，也许自由的位点会让他呈现出更加完美的特性来。
　　但是那是以后研究的事情了。
　　赵力庆回来慢慢的把数学中心给架构起来，这里头需要不少人手，他找周院长，往自己学院下手，挖来了几个正在做课题想要升职的副教授。
　　其他的研究员，他也正在看简历。
　　在研究的间隙，宋问声忽然间想起了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打开过面板了，也不知道完成了任务，面板变成什么样子了。
　　作者有话说：
　　（1）来自于搜狗百科；
　　（2）昨天我吃药睡了一晚，根本起不来码字，今天上班第一天还困困的，然后就扭到了腰orz……才去公司第一天，上司就叫我接下来半个月加班怎么办？懵，可能周四要加班，不一定更得了，看来以后要存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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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赚人入伙
　　姓名：宋问声；
　　评价：学渣和学霸的中间态；
　　数学：四级（2453/10000）；
　　化学：三级（471/5000）；
　　物理：二级（25/1000）；
　　生物：二级（569/1000）；
　　英语：三级（3584/5000）；
　　……
　　技能：稍纵即逝的灵感（被动技）；
　　仓库：潜力药水⚹1、两次抽奖机会；
　　基础点数：10089；
　　因为完成了上次的三篇化学论文的任务, 奖励了一万的点数，以及之前积累的抽奖机会。
　　只是可惜《Angew》不算是4/3，而是3/3，要不然他还能找找系统的漏洞。
　　现在看到抽奖, 他有点莫名的心动。
　　上回抽奖的奖池出品率还是很高的。
　　他连抽了两次, 转盘慢慢停在了第六感（被动技）上, 第二次抽奖则是抽到了一次联系机会。
　　这个被动技-第六感，好像是增强自己的直觉, 一次联系机会，是可以联系未知时空的一名科学家一次，不可指定，但是当自己在想什么的时候, 想法越强烈，就越可能联系到自己想要领域的专家。
　　增强直觉……暂时没发现有什么妙用, 倒是这个「一次联系机会」让他觉得有点奇妙。
　　一直都有平行时空的说法，系统应该是高端造物，宋问声也怀疑是不是还有更加高端的生物，把系统送到他身边，也许此时此刻就在观察他。
　　而能和平行时空的科学家交流, 也许可以让他触碰到一些真相。
　　还有一个每月一次的邮箱送信功能，他似乎也没有怎么用过。
　　福至心灵, 他突发奇想给主系统发了个邮件，如果直接问哥猜的相关内容, 估计系统也不一定回答得上, 或者是不会给他这个漏洞, 毕竟哥猜是系统布置的任务, 但是他可以来个擦边球, 打一剂强心剂。
　　“我能在期限内完成系统布置的哥猜任务吗？”
　　这个问题看似是一个问题其实是两个问题，就看那边会不会回信了。
　　在关掉系统前，他用基础点数将数学堆到了五级，剩下的全部给了化学。
　　于是他的个人面板就变成了——
　　姓名：宋问声；
　　评价：学霸；
　　数学：五级（1/30000）；
　　化学：三级（3012/5000）；
　　……
　　技能：稍纵即逝的灵感（被动技）、第六感（被动技）；
　　仓库：潜力药水⚹1；
　　基础点数：0；
　　等一看到五级需要这么多经验值，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做完一个哥猜都升不了一级，还要几个和哥猜同样级别的任务！
　　那么，到底这个级别有没有满级？
　　他都有些后悔刚才问主系统那个问题，而不是问这个问题了。
　　唯一让他有些欣慰的是，他终于摆脱了学渣这个称号。
　　八月底，他们顺利结束了这个课题，并且开始撰写结题报告，还有相关文章。
　　这件事情在化院和生院的研究圈子里都有着不低的影响，甚至是搞材料的都在盯着他们。
　　碳纳米环材料在生物医学上的应用——一个有些古怪的课题一下子吸引了几方人的注意。
　　先是宋问声在材料圈子里投下了一块大石头，溅起了层层涟漪，然后食物引出了鱼儿们。
　　经过多种修饰之后的这种材料被证明可以有效的清除小鼠内的肝癌细胞，圈子里不少人已经闻到了风声，想要和他们合作了。
　　但他们现在就是三人小作坊，赶着结题，只想搞文章，宋问声都没想着和外面一起做，也没想到学院内部的事情。
　　相反是学院内的一个大课题组正在完结课题之际，对这个课题十分感兴趣，带领这个课题组的穆教授在交涉有没有合作的机会，将这个课题扩大化。
　　为了这件事情，穆教授还找老付联系了关系，好言好语全是为了宋问声考虑，而且全是为了宋问声着想，就是除了前面的文章所有权和专利所有归属宋问声，后面他们接手这个课题，宋问声作为课题指导者参与其中，只是负责导引思路，一些脏活累活就全部交给他们，如果出了论文，通讯作者可以考虑宋问声。
　　要知道通讯作者的重要性可不是那么简单，在某种意义上，他就是研究成果的拥有者……那穆教授图什么？真的十分感兴趣。
　　付双林想了个明白，一笑，“你要是指导了这篇文章就有通讯作者，没有就没有，他说只是考虑，穆教授还算是实在的人，风评一直度很不错，可以合作看看的，而且你要的文章也有了。”
　　不只是付双林给说了好话，化院的院长也过来略说了几句好话，穆教授更是一天到晚过来窜门，一个化学院的教授差点把数院的门槛给踏平了。
　　很快，周院长也从许岱那里知道了这件事情的原委，眉毛一竖，乐呵呵道，“还有这种好事？！有的人给你打下手就不错了，你还嫌？哥猜做的怎么样了？”
　　被老爷子接二连三攻击的宋问声都感觉头疼了，思前想后，仔细分析了利弊，觉得确实这件事情于他是有利的，便答应了穆教授。
　　于是他的课题组又迅速赚人入伙。
　　在整理了手头的资料之后，他手把手带着李星雪他们整理出一篇文章，在被问到投哪里比较合适的时候。
　　宋问声思考了片刻，笃定的说，“还是《Nature》吧。”
　　一听到这个期刊的名字，李星雪手都要颤抖了，“所以我们真的要投这个……”
　　胡广仁都快拿不住笔了，“我们是不是胆子太大了？”
　　“有吗？”宋问声挠挠脑袋，“我第一篇论文我也是随便投了个《数学新进展》，然后就上了，后面每一篇都是随便选的，感觉也都没什么问题，我的直觉告诉我《Nature》可以比较快的刊载这篇文章。”
　　两个人对此含着最深度的怀疑，但是宋问声的逐渐开导（勇气熏陶）下，竟然也觉得顶刊都不算什么，所以到底是他们膨胀了还是他们膨胀了？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他们跟着宋问声好好的把文章磨了一篇，确认没有什么问题之后，就点下了发送键。
　　除了宋问声和付双林，他们没敢和周围任何一个人说，他们非常有可能成为一篇顶刊的一作，当然通讯作者是宋问声。
　　所以……宋问声才是他们的老师对吧？
　　“要不然咱们欺师灭祖，或者另立门派，尊宋大佬为他们门派的祖师爷吧，门派就起名叫做躺赢派。”胡广仁摸着下巴，在认真的思考这个提议。
　　李星雪白了一眼他，“做什么美梦呢？！”
　　“能不做美梦吗？我本来还以为我们都是二作……看来跟着大佬才有肉吃啊。”胡广仁咧嘴笑着，那样子就像是电视上占够了便宜的李云龙。
　　李星雪倒是没有反驳这话，那时候那两个大四生跟着宋问声做了几个实验，还混了篇《Nature》的三作，当时周围知道的人可都是酸气，又不考研，这文章要来干嘛？
　　陈米师兄都差点撩下老脸跑来和宋问声干了，现在自己是受益者，能不高兴吗？谁不喜欢跟着大方的老板？
　　只是想到以后宋问声赚人入伙，整个课题组就变成大课题组，事情就变得复杂，不再像他们以前只有三个人那样单纯了，不只是实验室、仪器的安排，还有实验经费的申请、人情往来等等。
　　而且宋问声估计也不会太看着这边，他们肯定是走不开的，估计穆教授还会申请他们留下进行一些交接、指导工作，也不知道这个大课题组里的人好不好相处。
　　学校这边相当重视这个课题，几番交涉之下，整个大课题组不只是有药学研究人员，还有搞材料的，搞生物的，为了这个课题，在生科院最上面一层的实验室专门腾出了一层，为了安置整个大课题组。
　　在经过讨论之后，他们一致同意让宋问声做课题负责人。
　　手底下则是药学的穆教授、材料的甘教授、生物的林教授这些牛人。
　　没有人不同意的，这个课题本身也是宋问声组起来的，只有他才最清楚整个课题的发展方向和研究脉络。
　　而论名声和威信也只有他最合适。
　　毕竟药学的影响不了材料，材料影响不到生物。
　　只有宋问声这个奇葩才能hold住全场。
　　宋问声本来是想要当甩手掌柜，没想到手下的摊子反而是越来越大了。
　　付双林看破不说破，并且表示年轻人就是要多干一点，积极一点，这样才会有更加光明美好的未来。
　　宋问声表示，他不是这种年轻人，他现在已经很光明了，再光明就要成为光头了，他真的很想偶尔咸鱼一下。
　　周院长挑眉，所以哥猜……你今天研究了吗？
　　……
　　忙碌的八月份很快就过去了，宋问声递上去的「万人」材料，在到达上面之后，以最快的速度，一路绿灯经过审批，还成为了最近一批公示名单的唯一一位当选人。
　　按道理来说万人计划的公示名单是一个时间段一个时间段来，但是现在中途突然间有公示是很奇怪的事情，可是当大家一看到这个名字之后，表示一点都不奇怪。
　　甚至是习以为常，要是菲奖大佬都没有绿灯，那么就说明在重视人才这方面，他们做的还不算合格。
　　作者有话说：
　　（1）要和大家说声抱歉，这几天情绪不太对，去看精神医生，是不太好，要吃药控制情绪，吃了药之后情绪没那么厉害了，回来看看大家对我的支持，感觉我又有信心了，继续更文，握爪！
　　（2）谢谢大家的支持！感谢在2022-04-07 00:09:16-2022-04-10 00:35: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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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审稿
　　今天天气不错, 起床的时候，宋问声还特意去操场晨跑了一圈，只是太阳很快就出来了，九月份的太阳还毒辣得很, 新生又即将入学了。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 他整个人都是心情舒畅的。
　　这段时间, 他习惯性的打开电脑，去浏览这些期刊网站, 然后他收到了一篇来自于《数学新进展》保罗-卡金森的审稿邀请。
　　这倒是新奇……往常都是别人给他审，现在轮到他审了？
　　有一种农奴翻身做主的感觉，宋问声一下子就答应了。
　　然后他就看到了泰特-肯特尔的文章。
　　一时间竟然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两年多前，他初出茅庐, 就在微博上看到了泰特-肯特尔和格林戈那的争论，他们代表两个学派关于四色问题的归属进行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
　　那时候, 他还是在仰望着他们，担心着自己的文章。
　　最后他的文章如同黑马，横插一脚，终结了这场战争，成为了笑到最后的赢家。
　　转瞬, 两年多的时间过去，现在宋问声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还需要仰头看着他们的人, 而是也和他们站到了同一个高度，也许是更高？
　　泰特的新文章依旧是研究图论的, 只不过他是在宋问声的理论基础上对图论中的一些概念性问题进行革新。
　　所以审稿就找到了宋问声。
　　在图论方面, 宋问声是当之无愧的大佬, 甚至有再造父母的称号, 他的新研究一出世, 就给已经陷入了多年困局的图论带来了鲜活的气息。
　　而现在做的很多关于图论的研究，是不可避免用到宋问声的理论，找他审稿也正常。
　　适当的看看别人的文章，有时候灵感就自己来了。
　　秉持着这种态度，宋问声在审稿的时候尤其认真。
　　泰特-肯特尔的文章在一些地方上还有些逻辑不通，但是大方向是没有出差错的，值得一提的就是他文章里那些精巧的换算，总是让宋问声眼前一亮。
　　他闲暇的时候看看，一周的时间就完成了审稿，最后他还不忘加上评价——“文章构思精巧，清晰完整的阐述了图论当中知名的卡罗尔乔问题的解决办法！”
　　评价中规中矩，但是是宋问声斟酌了很久才发出去的。
　　发完之后，他好像是完成了一件什么大事一样，非常的有成就感。
　　然后他还收到了一笔报酬，一般都是他支付给期刊投稿费，什么时候见过期刊吐回来过，从周扒皮身上赚回钱，那可不是一般的快乐。
　　九月中旬，学校终于开学，新生们也陆陆续续前来报到。
　　经过上个学期的过渡，这个学期他觉得开一门课也比较有趣，所以他答应了周院长开一门课，不过因为他的时间不多，他选择了开两个学分，一共十个课时的选修课。
　　也同时是因为没有时间，他和付双林沟通了一番，打算申请研究生提前毕业，那他就要修完学分，考试成绩合格才行。
　　这件事情可大可小，毕竟宋问声也不是一个普通人，有关于他的一切只要是处理不当都很容易引起网络上的舆论问题。
　　他的申请提交上去，经过评审会评审之后，一致认为他的水平已经到达了可以毕业的水平，甚至远远超过，于是批准了他在短时间之内修完学分，并且申请考试的申请。
　　他们没明说，宋问声要知道要准备一篇毕业论文，申请提前毕业，毕业论文是肯定要盲审的。
　　而他的毕业论文一定要有水平，要不然拿出去盲审不过，面子上也过不去。
　　用脚指头想，他也会知道，他答辩当天还会有很多教授来看。
　　坐在办公室的宋问声脑瓜疼，谢冠正好带了点东西过来，看他还在发呆，走过去晃晃手，宋问声才意识到有人来了。
　　“刚才去老街那边，买了点老式点心，不腻的，你吃吃看。”谢冠轻车熟路的放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他打开一看，用油纸包得很好的枣泥糕，还带着温度，带着枣香的糕点看上去让人感觉胃口大开。
　　轻轻地捻了一块放进嘴里，一种细腻芬芳的口感充斥舌尖，淡淡的甜味还有点回甘，配上茶正好合适。
　　“你怎么会跑到老街那边去？”吃到这里，宋问声又觉得这个时间，谢冠去那里干嘛？
　　谢冠也一脸无奈，“前两天老钟在老街那边买了一注彩、票，中了两百，差一个数字奖金就到万级别，然后老钟就通过前面的得奖号码，感觉到有什么规律，我们几个就打了个赌，看谁下一期得到的奖金多，我建立了一个算法，这个算法里面还包括了地点，就是那家站点。”
　　听到这里，宋问声也来了点兴趣，“真是闲的……不过好像很有意思的样子。”
　　他对奖金没有太多兴趣，对算法比较感兴趣一点。
　　“要不然我也来试试？”
　　谢冠不太赞成，“只是闲暇的玩乐，毕竟这种东西也有点玄学在。”
　　“说不定这种玄学也能用数学关系解释呢？”宋问声莞尔，眉眼放松，眼睛略微发亮，像是小孩子看到了喜欢的玩具一样，“以前也会时不时买上一注，对这种东西不会太执着，你放心。”
　　拗不过他，谢冠也只能由他去。
　　然后他就真的拿出草稿纸，根据往期的中奖号码演算起来。
　　看他认真的劲头，一时半会还下不来，谢冠捂脸，都有些后悔，刚才怎么没有随便编一个理由了。
　　钻研了大概两个小时这样，宋问声时不时皱眉，时不时舒展眉头，然后笔尖就会在纸上写下一串的函数。
　　最后宋问声满意的看着这串数学式子，看上去确实有点玄学，不只是有时间还有地点坐标在里面，但是被动触发的第六感告诉他，这个式子大有可为！
　　最合适的时间就是今晚，开奖时间也是今晚，他要赶在暂停售卖前赶去。
　　连续92期11的数字不中，今晚肯定会爆冷，再加上他算的别的数字，他也想验证一下子这个具有玄学的式子。
　　晚上他们去老街的时候还碰到了老钟，老钟刚从站点出来，就被他老婆揪住了耳朵，“好啊，我说你每天就拿你点私房钱去干嘛？一把岁数了还不消停点，来学人家买彩票？！”
　　老钟连连求饶，“老婆，不是啊，我就是在做一个数学课题。”
　　“数学课题还和这个有关？！”他老婆不信，一直揪着他的耳朵往宋问声他们这个方向走。
　　然后他们就相遇了。
　　两方人相遇，顿时尴尬得不行。
　　钟教授的老婆也一激灵就放开了耳朵，然后有点害羞，“老钟，这是你同事？”
　　钟教授揉了揉耳朵，“我常和你提过的，谢冠还有宋问声，宋教授可是我们学校最年轻的教授了！这是我内人，你们…怎么也来了？”
　　目睹了别人家的家事，宋问声也有些不好意思，“嫂子，我们和钟教授是真的在做一个课题，我也是来投注的。”
　　钟夫人轻咳了一声，“原来是这样，还是我错怪老钟了，老钟，你带宋教授他们去，我去多买点菜，谢教授、宋教授，你们等会过来吃饭啊。”
　　钟教授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么，两人不得不同意了。
　　买好了之后，他们就跟着钟教授回到了他家，他家就在附近巷子里的一处小院里。
　　一进到门里，钟教授的一对儿女就乳燕投林奔进了钟教授的怀抱里，钟教授亲亲热热的抱着他们，关心着他们今天在学校有没有调皮捣蛋。
　　谢冠看着他们的相处，眼睛有些发直，神色也陷入了回忆当中。
　　一只手慢慢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他扭头，看到的是宋问声担心的样子。
　　宋问声问，“没事吧？”
　　谢冠还有些怔愣，但是已经调整好情绪，笑着说，“没事。”
　　宋问声轻拍了几下，试探的说，“要不然你认钟教授做爹？”
　　“……”谢冠一下子被气笑了，咬牙切齿，“这可真是个好提议啊！”
　　“嘶，难道你想认我做爹？”
　　“滚！”
　　经过宋问声这么一闹，什么伤春悲秋的情绪，谢冠都没了，现在谢冠就想把宋问声的脑子拆开来，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他凶恶的神情让宋问声根本止不住笑意。
　　钟家的饭菜很好吃，两个小孩也很可爱，也因此他们多留了一段时间，打算八点半等数字公布的时候，他们再回去。
　　他们闲聊着学院的八卦，电视上小球滚动的声音还有些悦耳，伴随着主持人的动作，小球慢慢的滚出来。
　　“02”
　　宋问声看了一眼自己的票，第一位也是02.
　　“07”
　　第二位也是07，很好。
　　“11、25、30，04、06！”
　　随着主持人的动作，所有的小球数字也被全部展现在大家面前。
　　钟教授啧了一声，“看来两百只是偶然，我只中了一个数字。”
　　谢冠翘起了嘴角，“一个蓝球，两个红球，五块钱。”
　　在刚刚对完数字的时候，宋问声还有点不敢相信，但是他反复对了数字之后，并不是特别欣喜。
　　作者有话说：
　　（1）哈哈，也不知道我这章会不会被封，其实彩p也没什么好买的，我也就是高兴或者偶尔遇到了，去买一注，给个暴富的希望，但是如果真的暴富，烦恼还是蛮多的，还是不要暴富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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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中秋节
　　看他表情淡淡, 钟教授和谢冠都凑过来问他，“多少？”
　　他把票子展开，明明白白的，上面的数字和电视里报出的一个不差。
　　两个人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的神情, 竟然让他翘起了嘴角, “算不算我赢？”
　　两个人竖起了大拇指, 异口同声，“算！”
　　中了数字没让他快乐, 反倒是征服同行，让他心情美妙。
　　“一等奖，看往期奖池，一注可是四千万, 到时候宋教授可要请吃饭。”钟教授笑呵呵的说道，“那个公式就别说出去了, 到时候反而不美。”
　　宋问声感慨拍拍他的肩膀，“我记下了，老钟。”
　　确定了号码之后，他们都没有说太多什么，好像这也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到了他们现在这个层次, 钱有，但是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 老钟在京大干了十几年，怎么会没有一点专利或者是别的什么？
　　收入肯定也不少, 平时表现得抠搜一点, 估计就是生活情、趣了。
　　他们二人拜别了钟家, 并肩行走在夜幕之下, 夜晚的城市并没有安静下来, 只是喧嚣也影响不了二人之间略带着安静的氛围。
　　天公不作美，竟然飘起了朦胧的细雨，纷纷落在他们的头上，肩上，将眼前的时间都变成朦胧的一片。
　　“下雨了。”宋问声语气带着点懵逼，伸出手接住一点雨丝。
　　这个时候的他有些孩子气，低头的看着手中消失不见、只留微微湿润的雨丝，谢冠也低头，正好看见……
　　“问声啊，你这么聪明是不是脑门上的旋多？”
　　听到这话，他心里头竟然不知道回什么好，两眼放空，声音毫无感情回到，“谢谢你夸奖我很聪明，但是脑门在前面不在后面。”
　　本来他以为自己已经够煞风景的，没想到还有一个比他更加「不解风情」的人存在。
　　回去的路上，宋问声一度无语，真的，他不断的联想到旋长在自己的脑门上是什么样的场景。
　　无数次想要张口说些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直到谢冠把车停在了一处粥铺。
　　隔着车窗，宋问声看见谢冠高大的背影进去，没有多久，就拿出来一袋沉甸甸的东西，上了车之后，就塞进他的手里，“这家粥铺的海鲜粥很好吃，晚饭看你吃的不是很多，吃点夜宵吧。”
　　“诶，谢谢爸。”刚才的古怪被这袋暖乎乎的东西完全打消，宋问声喜笑颜开，“没想到你观察得还挺细心。”
　　“是啊，乖孙，叫什么爸？”谢冠欣慰的揉揉他的头发，然后满意的看到宋问声一瞬间又变臭的脸色，心情颇好的系上安全带，开车。
　　手握上方向盘的时候，还不忘记叮嘱，“我在开车啊，劝你不要对司机做出什么不应该有的举动。”
　　“我本来还想客气一点，但是没看出你这么小心眼。”
　　两个人唇枪舌剑，送宋问声回到他自己的房子之后，两个人的话题已经从乖孙子和祖宗十八代转移到了别的问题上。
　　比如说审稿。
　　谢冠听罢，说道，“审稿这种事情，刚开始还很有意思，后面就是凭兴趣了，京大主办的京大数学报也多次邀请我审稿……对了，是哪本期刊邀请你？”
　　“《数学新进展》，泰特-肯特尔的文章。”
　　“……”谢冠竟然有一瞬间不想说话，觉得前几秒的话好像被打脸了，“哦，那很不错。”他只能尴尴尬尬的回了一声。
　　“哦，还有《数学年刊》也邀请过我审稿，也是这段时间的事情，我拒绝了，觉得审太多，有点累。”宋问声轻描淡写的说。
　　事实证明，更不要脸的是凡尔赛。
　　在宋问声下车之后，谢冠甚至不想说一句话，只留下汽车尾气给宋问声。
　　戏弄完谢冠，宋问声心情颇好，他甚至想好了明天怎么去领这笔钱。
　　答案是直接去领。
　　他根本就没有想过戴面具，然后……他就被曝了。
　　这是平平无奇的一天，某某明星出轨离婚的瓜已经到了尾声，某歌星的歌也发了，雨也下过了，逃犯也抓过了，网上没有什么瓜。
　　一则由京城本地新闻播报的趣闻却迅速从无人关注升上了热搜。
　　#菲奖得主被禁止购买彩、票##推导公式赢得千万奖金，宋教授含泪走出站点#
　　靠吃瓜度过无聊日子的小云今天也是如同平常一样，打开了微博，然后就看到了热搜第一条，什么意思？怎么又和宋问声扯上关系了？
　　身为吃瓜达人的她各路明星，甚至是各路八卦杂志社路透，她都记得清清楚楚，更不用说宋问声这位多次凭借自己实力上镜的人才了。
　　所以这次，菲奖得主又有新瓜了？
　　她点了进去，然后就看见了一张大图，菲奖得主宋问声手中捧着一块白板，上面写着三千多万元，他满脸无奈的被两个橙色制服的工作人员围在中间，好像是干了什么坏事，即将被押走一样。
　　配文是来自于对宋问声的采访，上面讲清楚了事情来龙去脉。
　　原来是宋问声突然间有一天突发奇想研究这些号码，然后观察出某些规律，推导了一个公式，买了一期就中了，然后某中心和他签了协议，禁止他将这个公式透露出去，并且委婉的禁止他以后再买彩、票。
　　关键是还有一些来蹭流量的，澳门某赌场也发言到禁止宋问声进入其中参与玩乐。
　　网友们下面全部都是哈哈哈的。
　　“都说知识改变命运，现在我是看到了，不知道宋大佬能不能悄悄把公式告诉我？我绝对不告诉别人！”
　　“楼上你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倒是某赌场，干得好，让大佬误入的歧途又少了一条！”
　　“真的有规律吗？我三十年老彩民了怎么没发现？”
　　“万人血书求公式！”
　　“看了很多次，但是还是很想笑，他这个样子真的好像要被绑走了一样，哈哈哈。”
　　“大佬凭借实力上镜，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多次被艾特的宋问声不得已，也发了一条消息。
　　“……”这个符号是对他心情的最佳诠释。
　　然后他又补了一条，“这次得来的奖金税后的钱将全部捐献给儿童重病关爱机构等慈善机构。”
　　这下大家对他不服也不行了，这么大一笔钱，能有哪个人有像他一样的魄力，说捐献就捐献的？
　　本来还有些人对他去买彩、票的事情颇有微词，认为他们就应该做点积极向上、正能量的事情，现在看到宋问声把钱捐献的消息，那几个组织也跳出来晒出了钱的去向，便也没有太多责备的话语了。
　　再次出名的宋问声再新学期终于开课了，课堂上，学生们还追问着他，公式是什么？
　　宋问声颇感无奈，他觉得自己就不应该去凑这个热闹，弄得现在在路上只要是看到一个人，都在追问公式是什么。
　　他们未必是真的想要知道公式是什么，就是想要打趣他而已。
　　所以现在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再次出现，宋问声选择搞研究，埋头苦干，只有真理才能抚平他受伤的心灵。
　　可能是老天爷看他最近运气太好，所以让有关于他的新闻传到国外去了。
　　闭关结束的格林戈那发来了邮件：听说有个赌、场禁止你进入？
　　宋问声：你又知道？
　　格林戈那：哈！我十六岁的时候，拉斯维加斯的赌、场就禁止我进入了！
　　宋问声多想吐槽这个人的幼稚，最后他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关掉了邮箱，一头扎入了哥猜的世界。
　　时间的流逝还是让他感觉到了紧迫，他也不太喜欢把东西留到最后的时间。
　　所幸这段时间，自己还是有了点思路。
　　“π（x）-x/logx，Φ（x）=x+O（xe）”
　　他跟随着原先的框架慢慢往下走，只是走着走着，这条路也渐渐行不通。
　　花费了几个小时得来的推导式在草稿纸上再也演算不下去，他的笔尖轻轻的点在了纸上，若有所思。
　　「轰隆」一声，闷热的天气得以消解，竟然是下起了大雨。
　　办公室的打印机坏了，宋问声要的许多资料需要打印出来，许岱就去隔壁蹭了周院长的打印机，外面下雨，几滴雨飞溅到刚打印出来的资料上，弄得他进来的脚步都有些匆忙。
　　“没有头绪？一个小时前我出去你就是这个姿势了，一个小时后我回来你还是这个姿势。”
　　宋问声喝了一口茶，凉凉的看着他，“你来？”
　　许岱讪讪的把资料放在他的桌面上，“你来。”
　　桌面上的资料刚刚被打印出来，还带着温度，但是随着温度的冷却，落在纸面上的字也越来越多。
　　宋问声没有多和许岱说太多，又再次陷入到了对哥德巴赫猜想的研究当中。
　　他假设一个偶数为N=2k+2（k≥2）=（2k1+1）+（2k2+1）（k1，k2≥1），即该偶数等于两个奇数之和，把算式列出：
　　N=3+（2k-1）
　　N=5+（2k-3）
　　……
　　N=（2k-1）+3（1）；
　　所以在某一个范围内，能作为质因数的最大质数与√（2k-1）最接近，且有一个取值范围。
　　似乎是资料给他带来了一点灵感，让他又能续航一段时间，只是这段未知的推进不知道有没有作用。
　　他也只能沿着自己设定的路继续走下去。
　　“真是头疼……”
　　他这边进展不顺，穆教授那边刚刚开始。
　　沉寂了一个月左右，刚休息了一段时间的李星雪他们再次走马上任。
　　他们这个三人小组实在是太过于与众不同了。
　　以前做实验都有方法可循，他们合成的碳纳米环新材料则是不同寻常，所使用的复合方法，有些是经过宋问声的手发表出来的。
　　之前他们在宋问声发表的期刊上也看到过，但是其中还有一些机巧，自然是有过经验的人带他们跳过一些容易进坑的操作更加好。
　　李星雪他们被征用是毫无疑问的。
　　穆教授让博士生师兄师姐们跟他们学习的同时，自己也在旁边观看学习。
　　等看到他们是如何将cpp用模型法生长成为碳纳米管，又是怎么样用催化剂催化碳纳米管重新排列，在范德华力的作用下逐渐成环，都感慨这个实验设计得十分巧妙。
　　唯一不可控的就是如果cpp上搭载了其他基团，这样的方法能不能成型。
　　当然这也是他穆教授想要研究的地方。
　　他更加想要向宋问声讨教，只是现在左等右等也看不见宋问声人，便问了李星雪他们。
　　李星雪他们倒是知道，还在埋头做实验的他们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他啊，他要上课和上课。”
　　穆教授：？？啥意思？
　　“他申请了提前毕业，课多，他不是还是数院的教授吗？这个学期给大二开了专业选修课。”
　　原来这是又要当学生又要当老师。
　　“哦，他最近还申请了一个「哥猜」的课题。”
　　这下穆教授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印象中的宋问声已经是一名大科学家了，无论是在哪方面的成就难以望其项背，然后现在这个人居然还要去上课？
　　这就给了他一种极其割裂的感觉。
　　“看来宋教授真是能者多劳啊。”穆教授感慨一声，竟然觉得这个人恐怖如斯，当得好学生，当得了老师，还弄得成课题，既有天赋又有运气，还勤奋，这种人活该成功！
　　既然是这样，穆教授也就歇了没有大事不打扰宋问声的心思。
　　就这样，宋问声迎来了一段全心全意搞数学的宝贵时期。
　　九月中秋，数院大一、二、三个年级一起在食堂举办了包月饼的年级活动。
　　这次活动还是周院长批准的，活动当天数院全体老师员工都被邀请了，当然也有不少大四、研究生的学生参加了。
　　活动当天，中午才刚过起床铃声，本来应该冷冷清清的食堂这里就挤满了人，因为第二天就放假，今天下午本来应该上的课也被这场活动冲掉了，不用上课，大家都是高高兴兴的。
　　食材已经被学院和老师、食堂阿姨准备好了，现在他们还在布置现场。
　　被周院长拉出来，美其名曰换个心情的宋问声，难得的出现在大家面前。
　　他可是因为哥猜销声匿迹了相当长一段时间了，除了上他课的学生偶尔还能见一见他，就连谢冠的办公室在上下楼都不一定能够见到他。
　　现在看他穿着一身套头运动衫，在阿姨的指导下，揉着手中的面团，进来的人还颇感新奇。
　　自从开始给学生上课，他的穿着也老成持重起来，学着谢冠除了衬衫还是衬衫的，鲜少看见他穿得这样学生气，现在一看，大家才想起来，他今年也没有到25岁，还是个青春洋溢、活泼外向的年轻人，和这些学生没有什么区别。
　　“老谷，快过来坐！”周院长乐呵乐呵的霸占了一个位置，就坐在一边美滋滋的喝茶，看见谷堂之进来了，连忙招呼他过来这边坐着。
　　这是一个存在感比较低的角落，他们这些老头子也就是蹭个热闹，等会下场包一下月饼，说两句祝福话，再要他们下场像宋问声他们一样搓面团，以他们现在的体力是做不到了。
　　“今天好热闹！”谷堂之也高高兴兴的坐下了，“还是年轻人多干活吧，咱们这些老头子就不往跟前凑了。”
　　“喝茶喝茶。”
　　谷堂之往那边望去，后面新来的几个学生也高高兴兴的围绕在宋问声身边，和他一起搓着面团，笑笑闹闹的。
　　“看来小宋还是要和这些年轻人多转转才行啊，”他喝了一口，又看见谢冠在阿姨的指导下柔韧有余的处理着馅料，“不是说小宋申请了哥猜做课题吗？进度怎么样了？”
　　“是有点思路了，但是具体怎么样，我哪能知道？”
　　谷堂之只是瞧见周院长脸上丝毫不遮掩的笑，就知道他葫芦里有些什么东西了。
　　看来进展是有的，倒不是想象中的一点思路也没有。
　　谷堂之没有周院长那么操心，但是宋问声的一路崛起，成长到现在也是他们看着的，这么一个有潜力的后辈如果因为研究一个猜想而钻了牛角尖，也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你啊你，还是一样，嘴巴不老实！”几十年的老交情了，谷堂之见他这样，难免取笑。
　　原定于下午三点半开始的活动，两点半的之后食堂这里就挤得满满当当的都是人，学生们乐呵着，到处玩着笑着聊着天，也有些帮着教师们分发食材。
　　一时间，揉面的、调馅料、包月饼的比比皆是，大家欢声笑语，都在比拼自己包出来的月饼还不好看。
　　院里头的教职员工们更是分成了两帮，稍年轻点的都围在宋问声、谢冠他们这一桌，有说有笑的包着馅，只是手下功夫略拙劣些，包的不是露馅就是模样不好看的。
　　但是没一个人嫌弃的。
　　“我给你们包一个大五仁！”宋问声拿出他早就盯上的一个比较大的模具，和谢冠一起把馅料全部填了进去。
　　只是大家看到那些核桃仁、青红丝都感觉够腻的，钟教授笑哈哈的拿了食堂的一瓶老干妈过来，“我想起来了，老干妈馅也可以！”
　　这个鬼畜的味道大家不太能接受，纷纷拒绝了他。
　　遭到了拒绝的钟教授有些委屈，喃喃道，“反正你们肯定吃不完月饼，到时候叫阿姨给你们做点炒月饼吃……”
　　食堂的热闹气氛又吸引了很多别的学院的学生，举办活动的人来者不拒，都拉他们进来参与这次活动。
　　一时间这里，竟然成为了交友会。
　　来的人也有不少是化院的，看见宋问声还想上去打声招呼，只是看见他周围那一圈不是教授，就是研究员、博士，没有哪个学生敢过去打招呼。
　　还有一些学生将这次活动都拍了下来，发到了空间或者朋友圈里。
　　一时间，不是京大的学生都羡慕的说着这是别人的学校，是京大的学生，下午没有课的都往这边赶，想要来参加这次活动。
　　还有几张照片把这两桌教授们兴高采烈包月饼的场景给拍了下来，其中属青春洋溢得如同一棵挺拔的小白杨一样的宋问声，还有带着一种沉稳温和气质的谢冠最为引人注目。
　　他们也成为了当场颜值最高的两个。
　　尤其是一张照片，上面谢冠稍微侧脸，和宋问声说着什么，模样有些亲昵的样子，一下子就成为了流传在学校论坛贴吧的磕cp照。
　　然后还有人翻出了以前的旧照，都是宋问声的照片，无论是演讲的，还是日常的，上课的……都应有尽有，颜值高的人到哪里都能得到注意，看来这个存照的人也是个宋问声的资深粉头了。
　　三点半时间一到，周院长拿着喇叭在食堂中间略讲了几句祝福话，带着数院的教职员工在给大家恭贺中秋快乐，活动这才算是正式开始。
　　只是没有开始之前，他们就已经把月饼包好了，动作快的，月饼估计现在已经在烤箱里待着了，动作慢的也是刚刚才赶到食堂。
　　宋问声他们就属于动作快的那批，他们弄的咸蛋黄月饼一新鲜出炉，他们就当场分了几个，味道值得称赞。
　　他看着月饼，突发奇想拍了几张照片，到时候发给格林戈那，让他馋一馋嘴。
　　“你说，我们快递过去给格林戈那怎么样？”
　　“那估计要馊了。”谢冠甚至都可以想到那个场面。
　　“没事，吃不吃得到就看他的运气了。”宋问声笑嘻嘻的说，“反正我们的心意已经到了。”
　　“那我估计他可能不太想要这种心意。”谢冠小声道，只是看见宋问声这么兴致勃勃，他也没有想要打扰的意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如果格林戈那不高兴，他应该会比较高兴。
　　唉，谁让宋问声朋友多呢？
　　作者有话说：
　　（1）来自于《哥德巴赫猜想的完美证明》，何海浪；
　　（2）这两天我看到了一个小说，屎里□□，但是我又偏偏忍不住去看，今天早上一起来，我觉得还是码字吧，结果下午我又开始看起了那本文，真是不看难受一时，看了难受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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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托卡马克
　　下午, 刚喝完下午茶，回到办公室的格林戈那坐在椅子上，舒服的拉伸了一下自己的腰，电脑「叮咚」的声音提醒他来了新的邮件。
　　他还没有那么快理会。
　　听说在华夏魔都有一个国际数学交流会, 他倒是很想以这个为借口去华夏, 去找自己的好兄弟宋问声。
　　这么多朋友, 也只有宋能够和他一样脱线，他们俩的交流是能够搭上线的, 其他都不行，所以他朋友虽多，亲密的没几个。
　　光是想着能朋友见面，他还是有点小激动的,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和宋问声分享一些他最近遇到的有趣的事情。
　　坐在椅子上，他发呆了很久, 手还在纸上无意识的写着，等他回过神来，「food」这个单词已经把纸填满了，好吧，其实他还是想让宋问声带他去吃好吃的。
　　电脑的「叮咚」声不断的催促他该打开电脑的邮箱去看看发件人发了什么。
　　然后他就看到了宋问声发过来的月饼照片, 照片里被切开的月饼里面的馅好像溢出了甜丝丝的香气，那怕隔着一片海洋, 他好像都能闻到那种香香甜甜的味道！
　　他看了片刻，越看眼睛睁得越大, 起身的时候竟然差点带倒了放在桌子边的水杯。
　　不行！他要去华夏！绝对不能让宋问声吃独食！
　　在和他的学生和助手说了之后, 他马上回了宋问声, 说他不日前往华夏, 月饼就别寄了, 他把他自己寄过去。
　　而他则会在华夏停留一个月的时间，以赶赴魔都交流会还有前往京大和京大学者交流的名义。
　　随行的还有他的助理以及两个学生。
　　收到他的回信，宋问声还觉得有点可惜，不过看在他把自己寄过来的份上，月饼多留一段时间也未尝不可。
　　宋问声的房子里有冰箱，他弄了一堆月饼放在冰箱里冻得梆硬，时鲜的月饼格林戈那是吃不上了，但是过时的老月饼还是可以烤一下，如果他不嫌弃的话。
　　大不了，等格林戈那来，再带他做一次？
　　此时坑了不少次别人的宋问声终于良心发现了，小伙伴大老远来找他玩，也不能吃冻月饼啊，不如他现在全部吃掉吧。
　　于是刚被放进去的咸蛋黄月饼又被他拿了出来。
　　可能是良心发现，吃着咸蛋黄月饼的他进展神速，在埋头苦干了几天之后，突然间思路如同流水一样，竟然将哥猜原来只有五分之一的进度推进到了五分之三。
　　原本他只打算用标准数学法通过若干个步骤证明，即：
　　1•任何一个偶数等于两个质数之和，这个区间里又分为大于10和小于10的偶数分别证明。
　　2•任何一个奇数等于三个质数之和。
　　3•通过重组算出等于两个质数之和表达式的个数在等于两个奇数之和表达式的个数大于0。
　　……
　　等步骤即可证明。（1）
　　第一个步骤和第二个步骤遇到一个困难，但是还是被他磨了出来，就在进行第三个步骤的时候，他发现一些表达式非常眼熟。
　　让他一下子就想起了在四色猜想当中，美国的几位科学家使用计算机来对四色猜想进行证明。
　　盯着草稿纸上的内容片刻，他手里头的月饼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下了点渣渣。
　　窗子外遮盖月亮的乌云渐渐被风吹散，风呜呜的吹了进来。
　　第二天，在他继续想要将进度推进下去的时候，他因为吃太多月饼，又熬夜，喉咙又疼又哑，说不出话来，还感冒，撸鼻涕把鼻头撸得红彤彤的，眼睛也水水的，带着一种可怜巴巴的味道。
　　周院长看他还在伏案工作，也是心疼得不行，连忙让许岱赶他去医院看病。
　　一天下来，折腾得人仰马翻的。
　　宋问声感觉也是够可以的，生个病，周院长来问，谷教授来问，他老师来问，就连梁校长都打电话来关心慰问，让他不要太过于着急，操心，并且还以过来人的经验说做课题是急不了的。
　　他哪里知道，宋问声这是吃月饼吃的，还以为宋问声在为哥猜苦心竭力，绞尽脑汁，耗费精力，就担心宋问声因为想太多整个人的身体每况愈下。
　　梁校长想了想，觉得不行，他拉着周院长来了一趟人才公寓这边。
　　宋问声刚吃了药，他们就上门拜访了。
　　这间小公寓一室一厅，东西虽然不多，但是充斥着主人的痕迹。
　　他们四处打量，最后眼神落在了那张折叠床上。
　　“坐！”宋问声招呼他们在沙发上涨坐下，许岱已经去泡茶了。
　　他们来的时候不是空手的，还带了什么营养品，宋问声都有些哭笑不得了，“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
　　“去过医院了？怎么说？”梁校长一听他的鼻音，还有他整个人的精神状态，感觉确实没有什么精神。
　　“就是普通的小感冒。”他吃了药有一段时间了，现在确实有点犯困，他吸了吸鼻子，这么想到。
　　“做课题这种事情其实急不来的，我知道你们搞数学的是需要灵感的，灵感这种东西也不是逼迫自己就有的，这样吧，等过两天你和我出去外头看看，放松放松心情吧。”梁校长说。
　　“津卫市的物理研究所特别好玩，咱们过去参观参观。”
　　“所以数学研究烧脑子，物理研究就不烧脑子了？”宋问声被逗笑了，他都忘了梁校长是知名的物理学者，只是这些年来偏向于校长这种行政事务的工作，但对于物理他本人还是很关心的。
　　有人对数学特别狂热，也有人对物理特别狂热。
　　前者是……他自己不算纯粹，纯粹的喜欢数学，他只能想到在白熊国那个拒绝了菲奖的宅男了，至今深居简出的。
　　喜欢物理的，梁校长绝对榜上有名。
　　既喜欢物理又喜欢数学的就是爱德华-威腾了。
　　周院长用一种怀疑戒备的眼神望向梁校长，像是在警告梁校长别动什么歪脑筋，可他转头对着宋问声的时候，又是笑着的，“小宋啊，我看呢，去外头看看换个心情也好，脑子就不动了，就当是有人包吃包住，带你去旅游了。”
　　津卫市……宋问声猛地一抬头，“难道是那个物理研究所？”
　　梁校长欣慰的点点头，“除了那个研究所，还有什么好看的吗？”
　　“那我去！”
　　那个物理研究所，指的是津卫市的EAST等离子体研究所。
　　提到这个，就不得不说起托卡马克还有仿星器这两个庞然大物。
　　不清楚的人以为他们是什么工业方面的东西，稍微有点了解的，一定会想到可控核聚变，还有人造太阳！
　　目前人类还没有实现可控核聚变，但是面对这个能够让文明迈向下一阶段的清洁能源，没有哪个势力是不觊觎的。
　　这个阶段的能源关键词还是石油、美国。
　　如果真的能够实现可控核聚变，那么就意味着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能源，这甚至能让整个世界的局势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失去了军备竞赛之后，各大国家势力也纷纷转移到科技竞赛、能源竞赛、太空竞赛等方面。
　　作为比较晚才进入可控核聚变研发的势力，华夏在上个世界九十年代引入了托卡马克装置，在06年终于实现了装置的第一次点火，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将点火时间从刚开始的三秒延续到了上千秒等前所未有的时长，证明了他们基本克服了中性束注入系统的技术难关。
　　此时，西方欧美国家也遥遥送来祝福，但是并不是那么急迫，这从侧面证明，西方国家对于托卡马克的技术可能还有更深的储备，所以对于华夏的托卡马克点火时间延长并没有感觉到威胁。
　　现在，在潜心研究了数十年之后，EAST似乎又有了新进展。
　　他们将点火时间延长到了50分钟！
　　这和耐火材料的发展不无关系。
　　总之，宋问声对这个研究所还是很感兴趣的，所以想到梁校长可能要带他去这里之后，一口答应下来。
　　此时的他甚至忘记了，格林戈那很快就要来到华夏这家事情。
　　临走前，梁校长还多次叮嘱，让他不要太过于劳累，这几天休息休息。
　　宋问声一口答应。
　　只是在这之后，他光是想到托卡马克，就一点睡意都没有了，整个人特别精神。
　　躺在床上半天，刷了一下微博和抖音，也觉得有点索然无味，干脆打开了作者后台。
　　一看，因为自己长期不更新，收藏已经掉到了九千多，之前还有一万三的。
　　幸好还记得自己的大概剧情，他就开始快速的将陆星把哥猜给解决的内容全部写出来了，发在了网站上。
　　只是光解决猜想也有点单调，也许要让陆星领几个奖项。
　　他首先将目光投向了菲奖，菲奖还不到时间，柯尔数论奖只颁给美国数学学会的成员，这个也不行。
　　那就是他自己曾经领过的拉马努金奖还有陈省身数学奖了。
　　这些奖项比较出名。
　　作者有话说：
　　（1）我来了，卡了一下文，本来是想十二点前发的，现在晚了点；
　　（2）1.2.3•都来自《哥德巴赫猜想的完美证明》，何海浪；
　　（3）仿星器这个名字是不是特别好听？我第一次听到就觉得很好听！一边听着生化危机的Resident Evil Main Title Theme，一边查资料就感觉特别有感觉；
　　（4）谢谢大家的支持！感谢在2022-04-13 23:58:36-2022-04-16 01:06: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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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2章 学生
　　在将陆星获得的奖项稍微介绍了一下之后, 距离一章的三千字还差个四五百。
　　平常是可以比较快的结束这一章。
　　只是现在还差几百的字数安插一个新的事件，又不够写，断在这里也不美，如果安插对话或者是景物描写, 对于推动剧情没有实质性的进展, 又显得太水。
　　宋问声想了想, 给他补上了一段心理描写。
　　[……陆星得到了这个奖项，下面的人掌声纷纷响了起来, 他看着这些人的目光，或羡慕或嫉妒，也有祝愿和感慨，一时间, 他感觉整个世界和他好像隔着一层薄膜，获得这个奖项的是他的肉身, 而他的灵魂被剥离开来，也许相比在灯光、在大众面前，他更加愿意在研究里探寻真实的世界。
　　自从得到系统以来，他获得了很多，但也就是接触得太多, 反而让他觉得这个世界的有些东西，他太容易得到了。
　　这不由得让他想到那些游戏里的人物, 氪了金就可以得到更好的天赋。
　　他时常观察实验室里的动物，也许就在某个地方, 一双眼睛也正在通过系统观察他。]
　　补上了这一段, 又拓展了一点, 他将这一章发了出去, 还将最后一句话品味了片刻, 感觉自己好像和文中的主角有了点互动。
　　可能因为经历的相似性，他也时常把自己代入文中的主角，等自己的脑中出现了画面感，自己的文字也会被赋予一种魔力一样。
　　宋问声想了一下，有点细思极恐，说不定现在也正在有这么一号人物在通过系统观察他？
　　……
　　第二天阳光明媚，一开始变冷的京城难得又暖和了起来。
　　他从来不知道好事情也是会传染的，从材料研究所还有269传来的捷报一个接着一个，格林戈那后天就会从魔都到京城来，还有就是主系统给他回了信。
　　“可以。”
　　十分简短的两个字却像是给他吃了定心丸一样。
　　吃了两天药，除了喉咙还有点难受，感冒的症状轻了很多，他觉得他又可以了，打了鸡血一样又再次扑入哥猜的怀抱当中。
　　简短的两天时间让他推进了一点点的进度。
　　格林戈那过来是带着他的助理还有两个学生，宋问声早就申请了他对面的公寓给格林戈那，至于他的助理还有学生则是下榻在京大里的酒店，离人才公寓这里也很近。
　　这件事情也是经过格林戈那同意的，他的助理和学生们自然也没有什么话说，而是相当好奇宋问声这个人。
　　他们身为格林戈那身边比较亲近的人，自然也知道格林戈那是总念叨着这位菲奖得主的，这件事情还是从两年前开始。
　　宋问声得到菲奖的时候，他们都在现场，尤其是还看到了他们两个在评选「最佳」的时候那一场默契的「表演」，就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多好了。
　　后面宋教授来到普林斯顿游学的时候，两个人也是经常在一起玩耍，格林戈那的助理和学生们甚至都感觉他们两个人一起玩耍的时候，冒出来一些稀奇古怪的点子，就是他们解决问题的灵感来源。
　　除了他们偶尔会有梦回幼稚园，从思考或者行动上都变成三岁小孩那样的简单行为，总的来说，他们两个一起玩耍，利大于弊。
　　格林戈那的学生们还是很想结识一下这位史上最年轻的菲奖得主的。
　　再次见面，是在京大。
　　这时候的京城回温一两天，又再次吹起了秋风，京大里的枫叶都红了，黄色的银杏叶被风吹了一夜，簌簌的落在了地面。
　　京大一下子变得诗情画意了起来。
　　助理唐纳修，两个学生艾琳娜、艾伦第一次来到京大，就见识到这里和普林斯顿截然不同的景色。
　　京大的教学楼主体以简洁大气为主，但是在很多地方，比如说湖边、公交车站、小卖部、图书馆这些地方的建设都是古香古色的。
　　宋问声让许岱去接他们，安置好他们之后，就带他们参观了京大。
　　这也是格林戈那第一次看到秋天的京大。
　　他上一回的时候是在春夏交际的时候，这里的植物们都很茂盛很有生命力，但是却没有现在那种凋零的美丽那么具有冲击感。
　　“哇哦，这个景色……”格林戈那感觉自己都用不出什么优美的词句来形容，“让我想到了风向玫瑰。”
　　他这话一出，在场的几个人头上就冒出了问号看着他。
　　风向玫瑰，也叫做风向频率玫瑰图，是根据某地多年平均统计的各个风向和风速的百分数值，图案酷似玫瑰，因此得名。（1）
　　宋问声自然也知道，他们以前都是叫玫瑰风向标。
　　在参加一个比赛的时候，他们要设计厂房，就要对厂址进行选择，风向玫瑰就是必须参考的数据之一。
　　只是……现在这景色和风向玫瑰有什么关系？总不能因为现在刮风就想起了它吧。
　　大家疑惑的目光，让格林戈那微微一笑，“这你们就不懂了，这是我的第六感，统计了这里的风向数据，我有预感里面蕴含着一个究极数学道理。”
　　“……”大家的目光写满了无语。
　　“我说真的！”
　　他还想辩解，但是宋问声已经领他们去下一处地方参观了。
　　“嘿，等等我！我不开玩笑逗你们了！”
　　格林戈那前来京大进行交流一事，数院内的教授都知道他是因为宋问声而来的，所以没有上门打扰，只有周院长过来慰问了几句，基本上都是关心格林戈那的住行问题。
　　这些许岱这边和格林戈那的助理都对接得很好，所以没有太多需要担心的。
　　宋问声数学中心在赵力庆的忙碌当中，已经架设出了基本结构，甚至还吸纳了几位通过宋问声审核的人才进来做研究员。
　　这些研究员还没有来报到，因此数学中心显得有些空荡荡。
　　在介绍自己的数学中心的时候，宋问声还有点不好意思，可是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敢小看这座还没有构建完毕的数学中心。
　　他们知道这只是时间问题。
　　等建设完毕之后，在论文刷子宋问声的带领之下，这里肯定会有不少重大成果出世，格林戈那非常了解宋问声是怎么样的人，他身上有着一种不可及的领袖气质。
　　这是身处美国，但还一直关注着这里有关于宋问声消息的格林戈那感受到的。
　　“你不是申请了哥猜作为课题吗？进行得怎么样了？”参观完数学中心，格林戈那突然间想起了这件事情。
　　当时这件事情不只是国内火了，国际数学圈都有所耳闻。
　　只不过不少人对宋问声能否证明哥猜持的都是消极态度。
　　哪怕是证明了不可能以标准数学证明证明的四色定理和n-p问题，他们也并不认为年轻的菲奖得主能证明哥猜。
　　而也就是宋问声申请哥猜这个事情，又带动了非常多的学者将目光重新投入在哥猜上。
　　和那时候他们说要孪生素数一样，带动了很多流量进入到这个猜想当中。
　　可以说，宋问声现在是数学界的流量明星，当然这一切也离不开他的能力。
　　“有点思路，现在还在推进。”宋问声说道。
　　格林戈那只是感慨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动作一向很快，也许今年我可以期待一下看到哥猜的文章？”
　　对此，宋问声神秘一笑，“谁知道呢？”
　　格林戈那顿时心领神会，咧嘴一笑，“要是我没饭吃，说不定以后你还可以收留我。”
　　对此，宋问声脸上流露出深深的怀疑，“你会没饭吃？”
　　格林戈那不想深究这个话题，一把搂住了宋问声的脖子，拖着他往前走，“吃饭这种事情难说，我刚刚收到一个消息，感觉挺有意思的。”
　　“什么消息？”
　　“你们新招的一个研究员，姓feng，他是我的学生。”
　　宋问声：？？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号人，叫冯杰，那时候看了他的简历，还对他曾经在格林戈那那里读过研究生，有点印象深刻。
　　“你哪来的消息？”
　　“他听说我从魔都去了京大，说过来见一下。”
　　一时间，宋问声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神情端详着格林戈那，这家伙金发碧眼，样貌俊美，高大挺拔，给他一种动物世界里狮子懒洋洋的感觉，然后现在这头年轻的狮子的意思是，他已经有一个足球队的崽了？
　　明明他们相差也没几岁，格林戈那就已经桃李满天下了？
　　想想明年才开始收徒，宋问声忽然觉得有点晚了。
　　人家在炫耀徒弟的时候，自己啥都没有，连个数学中心都像是空壳子一样。
　　宋问声郁闷了。
　　更不用说，格林戈那还特意交代宋问声，说以后要善待他的学生。
　　宋问声顿时感觉心梗住了一样。
　　下午，宋问声还有课要上，格林戈那还没有见过宋问声上课，所以决定跟去看看，也看看华夏的学生是怎样上课的。
　　因为事情比较突然，学生们也没有收到通知说还有其他人来听课，等到到达教室之后，看见教室里有几个外国人还感觉有点吃惊。
　　作者有话说：
　　（1）来自于搜狗百科——风向玫瑰；
　　（2）不行！我要好好调整自己，让自己再变回那个勤奋的日更的小作者才行，窝爪！虽然偷懒很快乐，但是也就是快乐一时，事后就会很懊悔，还是要好好更文！明天是肯定会更的，因为离榜单要求字数我还差得远TAT；
　　（3）谢谢大家的支持！感谢在2022-04-16 01:06:19-2022-04-18 23:58: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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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3章 一百万
　　◇
　　何贵林是数院一名大二学生, 之前宋问声的四个课时选修课，他也抢过，考试之后还得到了不错的成绩。
　　那时候他还在想，要是宋老师来给他们上专业课就好了, 宋老师上课那么有趣, 而且能把复杂的东西简单化, 他们上课绝对不会枯燥到要睡着。
　　可能是老天爷听到了他们的祈祷，这个学期, 宋教授真的来给他们上课了！
　　宋教授在九月的时候只给他们上了两节课，就彻底收服了他们的心。
　　虽然也有别的老师讲课讲得不错，但是在他们心目中都比不上宋老师讲得好。
　　其实有比较关键的一点，宋老师当堂布置作业的, 当堂完成，这在众多老师教授当中可是一股清流啊。
　　学生们陆陆续续的到来了, 没有一个迟到的。
　　大家都有些奇怪坐在最后一排的几个外国人，没上课前都在小小声的讨论着他们，也有一些坐在最后一排的常客不太敢去坐那里的。
　　大二的学生，他们有些都没有见过格林戈那，有些还是有些记忆的。
　　渐渐的, 也有人认出其中一个外国人的身份，是和他们宋老师关系不错的外国学者, 曾经来过京大做交流。
　　在学生们的眼神对上他的时候，格林戈那还会热情的挥挥手。
　　这一幕被宋问声看在眼里, 站在讲台上, 还在等待多媒体打开的宋问声觉得格林戈那这个人傻透了。
　　宋问声都不知道这几个人, 为什么非要来听他上课, 他们又不懂华夏语, 这不是鸡同鸭讲吗？
　　上课铃声响完，宋问声把杯子放下，开始了上课。
　　他并没有介绍格林戈那他们一行人的身份，哪怕是学生们很好奇。
　　慢慢的，按照他自己上课的节奏，这节课渐入佳境。
　　后面多了几个外国人，学生们还有些不自在，但是随着宋问声和学生们的互动越来越多，学生们在分小组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争论声也越来越大，完全的当他们不存在，开始放飞自我。
　　学生们因为宋问声的一个问题，分成了小组讨论，小组里的同学们都因为争辩而有来有回。
　　坐在后面的格林戈那他们相互看了一眼，也起身去看看他们的争辩。
　　虽然他听不懂华语，但是数学符号他是知道的，再加上宋问声写在黑板上的那个问题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浅显，他看着这些学生草稿本上的数字和符号，就大概知道他们到了哪个地步。
　　不过他也很意外于这些学生对这道数学题目的热情。
　　在他的印象当中，华夏学生就像是乖宝宝一样，一板一眼的，很少爆发出这样激烈的争辩。
　　他的学生feng就是这样。
　　现在看来也不尽然，原来之前一直都是自己的刻板印象。
　　格林戈那他们把整节课观察下来，从板书上可以看出，宋问声的课程喜欢将知识点简化，而且和学生有着比较多的互动。
　　下面的学生反响很不错，甚至在课后还在拉着宋问声在讨论。
　　等学生稍稍散去，格林戈那几个人才上前，“你讲的课一定十分精彩，我看见这些学生们讨论的时候很激烈。”
　　“我做学生的时候，就十分害怕那种照着课本来上课的老师，将心比心，我觉得自己上得详细一些，学生们会听得更加懂一些。”宋问声嘴边蓄满了开心的笑，那是一种很有成就感的笑容。
　　只可惜格林戈那完全不买账，他略有些得意的挑眉，“那很抱歉啊，我一点都不懂，我一般都是自学的。”
　　宋问声的嘴角慢慢变平，一时间他竟然想把这个家伙叉出去。
　　……
　　格林戈那这回过来也不是纯玩的，还打算是和宋问声来个强强联手，搞点合作的。
　　他说着这个点子的时候，宋问声正在冰箱里给他掏月饼，本来想全部吃完，结果他后面不是中招了吗？喉咙痛，然后月饼就成为了管制食物，被许岱严加看管，这个还是他藏得比较严实的漏网之鱼。
　　“我看中了一个小课题，怎么样有没有意愿我们搞一波事情？”
　　“这个月饼是我藏起来的，冻得梆硬，用微波炉烤一下应该还可以吃。”
　　“你怎么想？一个月的时间。”格林戈那瞅了一眼月饼，并没有对月饼做出评价。
　　宋问声把月饼放进微波炉，“应该还不至于拉肚子……我还以为你这一个月就是过来玩的，没想到，啧，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这句用英文表达，有点长，但是我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格林戈那辩解。
　　“什么课题？太长的战线我拉不了了，手上还有哥猜，只能找点小课题看一下。”宋问声算了一下任务时间，现在哥猜进展得还算是顺利，他才有底气说这样的话的。
　　毕竟也没有人知道他完成哥猜是有任务时间的。
　　一年的时间到现在还剩下多少？
　　“图像分割。”
　　宋问声顿了一下，有点想要拒绝，“这也不是一个小工程，一个月的时间不够。”
　　图像分割，一听就知道和宋问声的老本行——图论离不开关系。
　　当初宋问声也了解过这一方面，但是因为很多基础性的理论都没有得到突破，如果真的要研究下去，会非常困难，所以才不得不放弃了。
　　基于图论的图像分割技术，现在已经有一些成果，但是不多，毕竟图像和应用场景是比较复杂的，所以这个偏向于应用的技术发展到现在还没有推出过一种具有普适性，并且分割质量很好的分割方法。
　　几十年来，每当有新的数学理论或者数学工具诞生的时候，国内外学者偶会试图将它们融入到图像的处理和分割当中。
　　最近一年来，最为热门的就是宋问声所提出的和图像有着紧密关联的《图的色数和厚度的关系》这一研究。
　　可以说，宋问声是现在图论研究者不可避免的一环，也是研究图像分割技术的学者必须知道的理论研究人之一。
　　“回去之后，我们还可以交流，一个月的时间，我们可以梳理一遍。”格林戈那鼻尖嗅了一下，似乎闻到了一点香甜的味道。
　　宋问声脑中迅速回想着有关图像分割的一切讯息，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把月饼塞进格林戈那的手里之后，回到自己的房间，拿出了纸笔。
　　吃着月饼的格林戈那挑了一下眉头，略有些兴趣的跟着它身后，看着他抽出了纸笔，迅速的在纸上画了一个最短生成树图，然后在旁边接二连三的写下了一串说明文字。
　　“图G（V，E）是一个连通无向图，它的全部顶点V和部分边E’可构成子图T，即T=（V，E「），E」∈E……”
　　“边缘权值最小的生成树被称为最小生成树，简称MST，w（T）=……”（1）
　　宋问声在列完MST之后，并没有停手，紧接着列出了图像特征代价函数加权和，传统智能剪等式子。
　　列这些式子的目的自然是梳理一下现在图论里涉及到图像技术的知识点。
　　比如说第一个最小生成树在分割精度比较高的时候，就被用作图像预处理。
　　格林戈那看着看着，自己手里的月饼都忘记吃了，捏了半天，等自己手酸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手上的月饼，只是这个时候月饼早就冷了。
　　这个时候，敲门声响起来了，把他们的思路都给打断了。
　　现在已经晚上九点了，是什么人会来这里呢？
　　宋问声去开门，来的人是付双林的助理，马助理。
　　“马助理，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马助理进来，手上还提着不少东西，脸上都是笑意，进来之后还看见宋问声这里有一个外国人，略有些诧异，“宋教授这还有客人？”
　　“是，一位来自普林斯顿的数学教授，”宋问声关上门，看见他手里头还提着大包小包，略有些疑惑，“马助理，怎么还提这么多的东西？”
　　“哦，这些东西是付教授让我拿过来的，他前段时间去了一趟国外，带了点特产回来，只是现在又急着去了岛国，他让我给宋教授拿过来。”
　　“老师可真忙啊。”宋问声赶忙接过这些东西。
　　马助理还掏出了一份请帖，“付教授的儿子十月十五日结婚，这是请帖，希望宋教授赏脸。”
　　“好说好说，师兄结婚，我肯定是要去的。”宋问声收下了请帖。
　　马助理就告别了。
　　宋问声看了一眼请帖，然后收好它，略有些感慨，不过好在还有一些特产作为安慰。
　　“怎么了？”格林戈那满眼好奇的看着宋问声手上的请帖。
　　“有一场婚礼要参加，好了，我们继续吧。”
　　他们今晚并没有研究到很晚，十一点左右，就各自回去休息了。
　　本来原定参加一场婚礼的宋问声，很快就发现，在十月他即将要参加两场。
　　次日一早，宋问宁就在家族群里发了这么一个好消息，拍完这部电影之后，她就发现自己有了小宝贝，虽然领了证，但是还想在肚子大起来之前，穿上婚纱。
　　所以和周文商量一下，决定十月份办一场小的酒席，请几个关系比较亲近的人过来吃吃饭就好了。
　　宋父宋母可开心坏了，连忙的要看日子。
　　没办法，周文那边父母早亡，也没有什么亲戚，他们自然而然就承担起重担，给他们看日子，弄喜糖、喜帖等等。
　　为此，他们决定饭店关门一个月，来到京城这里。
　　宋问声也比较少回公寓，宋父宋母住在这里正好。
　　接下来几天内，宋问声带格林戈那他们几个参加了一个座谈会，两个讲座，还组织了一个交流会，把他们的时间排得满满当当的。
　　格林戈那还会在这里停留很长一段时间，不需要助理，助理就和两个学生飞回美国了。
　　在开始这个课题之后，宋问声除了去接宋父宋母，将他们安置好，就没有出过京大，基本上每天都是在和格林戈那一起解决问题。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克雷研究所提前承认他们所证明的n-p问题不成立是正确的！
　　为此，还会为他们发放一百万美元的奖金！
　　这件事情给最近有些平静的数学界带来了一点涟漪。
　　研究正入佳境的两个人却没有心思理会这件事情。
　　克雷研究所发给他们的领奖通知，没有人回复，什么声音也没有，他们都有些害怕了，生怕宋问声又是下一个佩雷尔曼。
　　格里高利-佩雷尔曼是白熊国数学家，因为证明了千禧七大难题之一的庞加莱猜想而得到了克雷研究所的奖金。
　　据宋问声猜测佩雷尔曼极有可能是一个重度社恐，拒绝了菲尔兹也拒绝了一百万，让克雷研究所都开始害怕起数学家的奇怪性格。
　　如果宋问声又来一次，不得不说是对他们的打击。
　　为此，他们千方百计的想要联系上宋问声，让他给出一个肯定的回答，以便于克雷研究所用来宣传。
　　然后他们联系了宋问声留下的几个联系方式，都联系不上，文章里还有格林戈那的名字，他们就转头联系格林戈那，只联系上了他的助理。
　　助理说格林戈那现在正在华夏。
　　他们只好转头联系京大。
　　这种满世界找人的感觉实在不太美妙，但是宋问声二人还是给出准信，说十月七日会有时间前往剑桥市。
　　克雷研究所的人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经过他们这么一闹腾，差不多全世界都要知道宋问声他们要去领奖金。
　　钟教授有点小羡慕，路过人才公寓的时候，还特意上去找了一趟宋问声，问他最近是不是拜了财神？
　　不是中奖就是领奖金。
　　经过翻译之后，格林戈那听懂了这番话，煞有介事的说，“不不不，应该是拜他自己，很灵验的！”
　　钟教授差点翻了个白眼，外国人和他说拜神灵验？
　　“求人不如求己，我还是拜我自己吧。”
　　格林戈那一头雾水，眼神疑惑，“你们华夏人好像不是特别尊敬……神？”
　　“怎么说呢？其实我们算是无信仰的，”宋问声慢慢给他解释，“有用的神我们才信，没用的神一般没有信仰。”
　　“这个解释我听过，但还是感觉有点……amazing！”
　　几天的时间里，他们对研究的疯狂，疯狂到每天许岱都要给他们上门送饭。
　　进门就会听见他们在房间里争执。
　　“这种交互式图像分割算法，加入了大量用户先验知识和主观需求，能够更加准确的分割出用户感兴趣的目标。”是宋问声的声音。
　　“但是我们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在实时值比较高的场合，它是无法满足需求的，我们为什么不对原始图形进行二值化处理呢？”
　　那边沉默了十几秒，宋问声的声音又出现了，“也许你是对的，我们可以先用G-cut算法对显著性区域进行初始化，然后再次重复运用，可以及时的得到用户的反馈。”
　　诸如此类的争论，在这几天，许岱送饭过来的时候，已经见识过很多次了。
　　有时候是宋问声占上风，有时候是格林戈那，有时候两个人的研究都陷入停滞的状态。
　　最后他们都会以吃饭为争论画上句号。
　　许岱看了一眼手表，十二点半，正好！
　　送完饭之后，许岱还要回去给周院长汇报一下这里的情况。
　　继上一回宋问声生病之后，隔三差五，周院长就会来问一次最近宋问声有没有研究得走火入魔的情况出现，尤其是格林戈那过来了，周院长更怕他们两个人通宵在这里搞研究。
　　这样搞研究，伤身体！
　　时间渐渐来到了国庆，学校方面放假了。
　　宋问声他们却对这件事情没有很深刻的感受，埋头研究固然是好的，偶尔也要出去放松一下。
　　经过许岱的提醒，他才想起来今天放假了。
　　他看着格林戈那，想起之前格林戈那在普林斯顿的状态都是悠哉悠哉的，像自己这样埋头苦干也许不适合人家？
　　良心发现的宋问声决定带他出去逛逛。
　　今天的街头上到处都是热热闹闹的，人山人海，每一家商店都是在打折，吸引顾客进去。
　　格林戈那说要去看熊猫，于是宋问声打算带他去动物园。
　　黑白团子的魅力确实挺大，从确定要去的那一刻开始，格林戈那就有些兴奋的搜索着一些有关于熊猫的资讯。
　　比如说某只熊猫打架，尾巴骨折了，要剃掉毛。
　　比如说用盆盆奶可以从熊猫妈妈那里换幼崽等等。
　　半天做之后，格林戈那和宋问声的手机里都塞满了熊猫的照片。
　　“我们俩还没有合照过，要不然我们来拍一张？”格林戈那举着手机，一直在怂恿宋问声和他拍照。
　　今天的太阳有些刺眼，宋问声带着帽子，并不是特别想动，可是看在格林戈那祈求的眼神当中，他还是点了点头。
　　那么就要找一个人帮他们拍照了，格林戈那扫视了几眼，这些人都是来去匆匆的，他将眼神放在了一个单独坐在石凳那里的老大爷身上。
　　宋问声拿了手机过去，一看这老大爷，还略有几分眼熟。
　　“大爷，您能帮我们拍张照吗？”
　　周平忙了好些天了，好不容易得休息，和儿子儿媳妇外孙来动物园玩。
　　只是人老了，走了一小段路就累了，于是就在这里休息等他们转了一圈回来再一起回家。
　　嘿，别说，这大熊猫还挺好看，憨态可掬。
　　突然间面前来了个小伙子叫帮拍照，周平本来想拒绝的，毕竟他也不太懂年轻人那一套。
　　但是他应该认识面前这个小伙子？
　　“宋问声？”
　　宋问声没想到这老爷子还知道他名字，“您知道我的名字？”
　　穿着POLO衫，软皮鞋，带着一种学者气息的老爷子笑呵呵的，“菲奖得主嘛！其实我们物院也很想请你去给学生们上上课，奈何周院长总是把宝贝藏着掖着。”
　　老爷子调侃完，才说道，“我是物院的周平。”
　　一听名字，宋问声就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周平，本人是研究磁约束、原子能的大牛，也是一位院士，并且在IAEA当中任职，带领着华夏团队展开实验，这年来，更是积极的为EAST和IAEA联系，维护着华夏和IAEA的关系。
　　没想到会这么巧，能在这里遇到他！
　　“周院士，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宋问声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
　　“不用那么拘谨，我还希望你有空也去物院坐坐，物院的学生们也都很期盼菲奖得主去给他们上上课。”
　　周院士的热情让宋问声有点招架不住，他有些不好意思，“托大托大，您还是叫我一声小宋吧，有空一定去物院拜访。”
　　“就这么说定了！”他站起身，“来，我给你们拍照。”
　　话语之中，他已经接过宋问声的手机，宋问声本来还不想劳烦周院士，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了。
　　他回去和格林戈那讲明原委，格林戈那朝着周院士友好的挥挥手，周院士笑着点头，给他们拍下了一张看起来很和谐的照片。
　　照片里，他们两个紧紧挨着，都带着笑容，后面的熊猫也应景一样，正好面对着镜头微微歪头，好像头上有很多个问号。
　　第二天，宋问声带着格林戈那去找周文他们。
　　格林戈那在武师的带领下，还学了几招花架子。
　　宋父宋母也调好了日子，也在十五号。
　　所以十五号那天，他要参加两场婚礼？
　　幸好两家酒店在同一条街上，不远，要不然宋问声只能对老师说声抱歉了。
　　七号，他们从京城去往剑桥市，一下飞机，克雷研究所的人就来接他们。
　　将他们全程都照顾得妥妥帖帖，生怕他们有意见跑了，他们唯一的要求就是领奖当天，会有几个媒体来拍照，然后进行采访。
　　第二天接待人还带他们参观克雷研究所，格林戈那不是第一次来了，宋问声是第一次，还有些好奇，还想借鉴一下，后面发现其实也没有太多不同。
　　领奖当天，宋问声和格林戈那拿着支票，摆拍了几张照片，接受了一个记者的采访，就结束了。
　　克雷研究所的负责人还给他们发出了邀请，给了他们非常优厚的条件，邀请他们加入克雷研究所。
　　只是可惜，到了他们这个层次，这些课题经费、待遇都是不缺的了，他们在乎的克雷研究所也给不了，只能拒绝。
　　作者有话说：
　　（1）来自于《基于图论的图像分割算法研究》，刘仲民；
　　（2）等会还有一更，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84章 结婚
　　马不停蹄的赶回京城, 新闻比他们的动静还快，他们刚落地，关于他们去克雷研究所领取奖金的宣传稿就出来了。
　　看到这条消息的陶轩和张溢唐首先发来贺电。
　　微博上，他的母校以及京大都对他表示了祝贺, 宋问声回了一条简短的道谢信息, 就关掉了微博。
　　……
　　这边穆教授的进展遇到了一些难题。
　　之前宋问声设计的两种特殊方法, 是只适用于几种cpp生长模板生长出来的碳纳米环，如果插入别的基团或者分子, 这些方法并不完全适用，所以他们现在陷入了僵局当中。
　　宋问声匆匆的赶来实验室。
　　有一段时间没有进到实验室里，宋问声也并没有感觉手生。
　　他一过来，实验室的其他人就凑了过来, 都好奇他现在要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现在他们想要进行的是将壳聚糖（CHI）和碳纳米管结合，形成一种灵敏的生物复合材料——CNT/CHI。
　　他们已经尝试过传统的化学气相沉积法, 然后还有宋问声的模型生长法结合金属催化剂、超声波法。
　　留存下来的实验数据表明效果并不算太好。
　　宋问声稍看了一下，沉思片刻，“我只是给出几个建议，你们可以尝试一下。”
　　在场的人洗耳恭听，就连一些手上有活的都放下手中的活, 走了过来，还有些人拿出了笔记本。
　　“08年的时候Tsai用循环伏安法制备了MWCNTs-CHI-Pt-胆固醇氧化酶复合材料, 你们可以参考一下，”宋问声指着其中几个数据, 此时他的脑子转得飞快, 一种不知道从那里来的直觉指引着他向真实的答案靠近, “此外, 用无机酸碱进行初步处理之后, 使用电泳沉积和超声分散，注意，壳聚糖在酸中可能会被破坏，你们要注意好这个尺度。”
　　穆教授的眉头皱了一下，然后又松开了，“也许我们还可以试一下真空抽滤制备。”
　　宋问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办法总是会有的，只是需要时间尝试。”
　　点拨完这边之后，宋问声也不过多插手，去了林教授那边。
　　穆教授这边和甘教授联合开发这个新材料，但是林教授那边还在钻研宋问声之前那两种碳纳米环在生物学上的应用。
　　有了宋问声留下来的底子，知道这两种材料的一些特性，他也知道是应该从哪里入手，现在他还是在尝试把这两种材料当成标记探针，后期再进行激光。
　　动物实验并不好做，短短时间之内，他们的动物模型都还没有建立起来，宋问声过去看了一下，指点了两句，并不多说，又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在他看来有点例行公事，但是对于别人来说，有了思路就能继续下去。
　　离开这里之后，他还回了一趟付双林手底下，也就是他原来待的实验室，本来想回去和师兄师姐们打个招呼，但是实验室没有什么人。
　　研一的刚进来，还在上课，研二的也就是他们，李星雪、胡广仁跑穆教授那边去了，研三的陈米师兄他们已经做完实验了，现在都在憋论文，除了偶尔会回来开锅做点实验来补数据，其他的已经很少到这边来了。
　　所以实验室比较冷清。
　　到这里转了一圈，宋问声叹了一口气，付双林也还在岛国没有回来，化院又没有太多他认识的教授了，他只好回数院那边去。
　　数学中心里，几个研究员已经过来报到了。
　　冯杰一个星期前就来和格林戈那打过招呼了，只是他确实不爱往那边凑，所以还是待在数学中心。
　　待了几天，都没有什么任务，几个研究员都开始熟悉了。
　　好了，今天终于看见正主过来了。
　　之前只在电视上见过，说是很年轻，他们也见过几次了，每一回都觉得这位菲奖得主真的很年轻，但没有人敢小看他。
　　“赵力庆，所有人都来报到了？那么我们在会议室开个小会，商讨一下下一步的动作吧。”宋问声进门就找到了赵力庆。
　　这一天迟早会来，赵力庆其实也巴不得开工了。
　　五个研究人员，还有两个财务，加上两个后勤，以及赵力庆、宋问声来到了会议室。
　　他们这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要更多的，只能够慢慢搭建了。
　　宋问声看着他们的面孔，心里头居然也升起了一点点的雄心壮志。
　　“很好，人到齐了，这也是我们第一次开全体会议，自我介绍就不用了，相信在这些天来，你们都互相认识了。”宋问声说了点俏皮话。
　　大家的神情都微微缓和。
　　“我们开这次会议，主要还是为了新课题。”
　　宋问声打开了投影仪，电脑上的内容得以被投屏出来。
　　上面的可选课题全部都是从他现有的理论研究衍生出来的，比如说素数域椭圆曲线密码，素变数方程的最小素数解，由四色定理引发的T函数猜想……
　　“这些相关的资料，都已经存在电脑本地，供你们查询，课题呢，我不帮你们选，因为这些课题都是需要解决的，不分先后，我建议你们分成两个小组，自由选择其中一个课题。”
　　宋问声本来想给他们指定课题的，只是后面想想，他又想看看这些人的能力在哪里，毕竟之前他们的实力也只是在纸面上，现在这场算是考核吧。
　　他虽然没有细说，但大家从他审度的眼神当中，猜测到了他的些许想法，面色又再次严肃起来。
　　他们都是博士，算是天才，也算是有毅力者，心气也是不低，现在这样，都存了一番比试的心思。
　　五个人相视一眼，眼睛就和冒起了火焰一样，灼灼的盯着投屏。
　　老咸鱼赵力庆看着他们好像是打了鸡血的样子，感概年轻真好，像他都动不起来了。
　　接下来，宋问声对投屏内容都解释了一遍，至于他们心中怎么想就要看他们的了。
　　今天正好周五，下周的这个时间段，他们就要分好组，并且在会议上讲解可行性报告还有开题思路的ppt。
　　本来他们以为会开很长时间，但是宋问声不喜欢那种拖泥带水，罗里吧嗦的方式，迅速的讲过了要点。
　　他们回去的时候发现时间才过了半个小时。
　　看来新老板干活很利索，他们其实也不喜欢开会，现在遇上一个长话短说的老板，至少到现在为止，他们还是对老板保持相当友好的态度。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十五号。
　　这几天因为在忙很多事情，连轴转，根本没有时间来给宋问宁的婚礼来帮忙，他们也很体谅他，并没有去打扰他。
　　只是婚礼当天，说什么都是要出席的。
　　周文身边的朋友不算多，充当伴郎的是许岱、宋问声，还有两个武师，而宋问宁这边的小姐妹就多了，有些关系还好到现在的同学，以及拍戏认识的几个妹子，莺莺燕燕全部聚在一起。
　　伴郎团这边光是想到就感觉头疼了。
　　早上，他们就和周文一起去接新娘，车队里有一辆车还是宋问声这段时间买的新车，价格也不贵，三十多万，主要是喜欢。
　　接新娘的时候，他们还遭遇了伴娘团的各种刁难，这些已经全部被记录在视频当中，也许等以后小外甥再拿出来看也是一种惊喜。
　　宋文宁结婚，因为比较保密，再加上她本身也不炒作，比较低调的缘故，资源虽然上来了，但不是那种大红，所以也没有很引人注目。
　　拍八卦的路透狗仔拍宋问声都比拍他们的多。
　　宋问宁被周文接出门的时候，忽然间一种心酸涌上心头，眼眶有些微红的抱住了宋母，宋母把她交给了周文，并且叮嘱他，一定要对女儿好。
　　中途的时候，宋问声溜出来一次，去了街头的那家酒店，给那对新人塞了红包，见到了付双林，打了个招呼，就回去了。
　　这边来的很多都是和付双林有过交际的学者，别的学院不用说，大部分都是化院还有生院的。
　　看见宋问声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胸口上系着的伴郎花还没有摘下，还起哄来拉他一起喝酒。
　　恐怕他们还以为宋问声是今天结婚主角的伴郎吧。
　　宋问声略有些无奈，“真不是，今天我姐结婚，就在街尾的酒店，我还要赶回去。”
　　“哈哈，那还真是赶巧。”穆教授说，然后瞅了他们几眼，“小宋急着回去，就别拉着人家，耽误人家了。”
　　“好说好说！”
　　“这杯酒还是要喝的。”
　　还有人起哄，宋问声接过拿杯酒，直接酒灌了下去，豪爽得不得了，“走了，下回再和你们喝！”
　　说罢，也不等他们说什么，直接离开了。
　　一杯度数可观的白酒灌下去，他整个人的脸都开始烧了起来。
　　回到宋问宁这边，他还有些晕头，后面帮新郎挡酒，他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还是格林戈那把他带回去的。
　　格林戈那看着床上醉醺醺，脸色酡红的宋问声，只能认命给他脱了外套和鞋子等。
　　喃喃道，“我还是第一次伺候醉鬼，幸好你还算是有酒品。”
　　作者有话说：
　　（1）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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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最终候选名单
　　第二天一早, 格林戈那像是做了个噩梦，直接从沙发上弹坐起来，有些失神的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
　　这才想起来，他们参加完婚礼之后, 就在上面的酒店入住了。
　　他的视线挪到床上, 床上空空如也, “song？”
　　“在这。”
　　窗子外面的太阳很大，光线照射进来, 似乎有点刺眼，格林戈那逆光看过去，手遮了一下，眯起了眼睛, 才看清楚宋问声已经穿戴整齐，坐在书桌前, 似乎在写着什么？
　　“几点了？”他有些头疼的抓了抓头发，站起了身。
　　“十一点了，我先把他们送回去，看你还没有醒，在这里等你。”
　　“你在写什么？”格林戈那起身, 赤着脚走了过来，走到宋问声身后。
　　“我在列网络图G的对应边权值分配。”宋问声只是略抬了抬眉, 轻声说，“可以衡量两个相素间的相似程度。”
　　“一早上的, 我可真不想面对这些问题, ”格林戈那有些烦躁, 他抹了一把脸, “算了, 我去洗漱。”
　　“我倒是有些灵感。”宋问声看着熟悉的数学符号，有些小小的兴奋，这种兴奋逼迫他从美好的清晨当中早早醒来。
　　……
　　“成功了！”
　　“太好了！我们成功了，不负嘱托！”
　　就在他们高兴的时候，远在京郊外的269已经正式将数据修改完毕，定档的那一刻，所有研发人员都跳了起来，高兴的互相拥抱！
　　只待发射台组装完毕，火箭在海上发射基地组装完毕，就可正式发射！
　　这几百个日夜以来，他们辛勤劳苦，休息不敢多休息一刻，吃饭都在想着图纸和制式，生怕遗漏了什么，导致试验失败。
　　程总日夜操劳，本来花白的头发现在已经全部白掉，在前几夜，更是寝食不安，通宵达旦的在实验室盯着。
　　现在成功的消息一出来，程总高兴得手都抖了。
　　在这种时刻，他也没有忘记通知一个为他们打下了良好基础的人——宋问声！
　　接到消息的时候，宋问声也略有些激动的站了起来，“祝贺你们，成功了！”
　　“不是你们！是我们！成功了，不负嘱托！”
　　收到消息的时候，宋问声甚至能够想象出那边程总热泪盈眶的模样，他的心里也有几分热烘烘的。
　　有人说他们这一代是最爱国的一代，因为他们从小就看着自己国家的强大成长起来……宋问声不知道对不对，他只知道他也是爱国者，这种情怀是一种信仰，信仰着自己的国家终将强大。
　　只是听着那边程总的祝贺，还有感谢，他有些许愧疚，这个顾问他自认为当得不算很好。
　　除了刚开始那几天，他吃住在研究所，有了一点心得，后面中途回去过几天，转了几圈，此外，他不算是和他们一起奋斗，经历他们所经历的。
　　所以对于程总的夸赞，他感觉有点羞愧难当，“我也没有做什么，功劳还是你们的。”
　　“格局小了格局小了，小宋啊，不要妄自菲薄，也就是你给我们进行的理论建设，打下了良好的基础，我们才能更好的进行下去，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工作！”
　　程总觉得宋问声还年轻，脸皮薄，语气和蔼的安慰他，然后还邀请他，到时候发射时间定下来了，前去观看发射。
　　火箭发射，能够让他感受到一种工业机器的特殊美感，发射的那一刻，化学燃料杯点燃喷射出来的巨大火焰，会让人从心里感觉到震撼。
　　这种震撼，无论看多少次都不够。
　　宋问声自然是答应了程总。
　　也因为269的事情，他对材料研究所那边的事情上心了一点。
　　他和材料研究所这边负责对接的人说，每一个星期挑一些问题过来，他会抽时间给出一些可以参考的解决方案。
　　然后，半个小时之后，他看着屏幕上的数十个问题，桌面上的哥猜资料，和图像分割技术相关论文，刊载碳纳米环文章的《Angew》，慢慢的喝了一口茶，感慨自己的真是个劳碌命。
　　半天的时间里，在办公室另一张办公桌上的格林戈那和他沟通了三次，谢冠来到办公室一次，周院长来到办公室一次，并且询问哥猜的进度，赵力庆来了一次，说今天下午数学中心开周会，许岱拿来需要签字的文件三次。
　　是的，他真的是个忙碌命！
　　认命吧！
　　他切换输入法，在电脑上写下一些马上就能得出的回答：
　　“FeS2嵌入碳微球/氮掺杂石墨烯复合物，虽然可以提高硫化铁负极材料的性能，但是使用水热法制备可能会需要进一步的退火工艺来改善他们的晶型，要不然就会限制生产和应用，建议用铁填充氮掺杂碳纳米管。”（1）
　　“FeS2填充碳纳米管最后会变成两种晶型，一种是一种管内填充的碳纳米棒，一种是晶体附着在壁上，它们的制备可以通过改善复合催化剂的用量，或者是硫化时间来进行。”
　　……
　　这十个问题有些简单，有些也并不容易，仅仅是从有限的数据当中是看不完全的。
　　他暂时把他能够解决的几个简单问题的答案，发给了那边。
　　很快那边就回了「非常感谢」。
　　这种助人的事情似乎也给他带来了一点愉悦，让他得以从急迫的课题当中脱身，忙里偷闲的感觉确实很不错。
　　下午开周会，这些研究员们就要汇报他们所选定的议题，本来应该是上周的，但是上周的宋问声过于忙碌，将会议推迟到本周。
　　“咳咳，都到齐了？”宋问声看见大家的精神状态都不错的样子，“那开始吧，你们决定怎么样开始？”
　　几个人都商量好了，冯杰将自己的电脑接入了投影仪。
　　冯杰站在大家面前，“我和杜子韬、秦贺一起，经过充分考察之后，我们选定的课题是「基于图论构建临界K色图的定义缺陷讨论及其完善」，从临界五色图以及四色定理出发，我们可以得知构建反例指出临界K色图是必然有缺陷的，而且会因为临界五色图的定义，陷入逻辑困境，因此我们就要从这里出发……”
　　之前他们已经将一部分可行性报告提交给宋问声，宋问声稍稍看了几眼，远没有他们现在直接讲述更加直观。
　　当他将自己的内容讲解完毕之后，宋问声并没有停歇，面对这些年纪比他大的研究学者，他向来不会相让。
　　搞研究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他眼神锐利的盯着ppt的某一处，“第九页，第三行，你有没有考虑过一种情况，这个定义4在你的研究范畴当中属于极大平面图，你这里并没有阐述他们之间的联系，这会不会和后面的内容有所脱节呢？”
　　面对宋问声质疑的眼神，冯杰心里头也稍怵，但是他还是强装镇定的说，“我们可以先假设G是v（≥3）阶简单平图……就可以解决，不会和后面的内容脱节。”
　　宋问声沉思片刻。
　　就在他沉思的时候，在场的研究员哪怕身经百战，还是有点小紧张，直到看见他略微点头，才松了一口气。
　　过了十五之后，京城这里就急剧降温，降到了零度以下，可是冯杰额头上却出了一层薄汗，他小心翼翼的应对着来自于宋问声的诘问。
　　幸好还有另外两位研究员的帮助，要不然他也不一定能够应对下来。
　　看来他们说宋问声能看到很细节的东西是真的。
　　现在他们就为了这点细节在争论。
　　在看过了另外一组的ppt之后，宋问声对他们的能力有了点了解，并且给出了一些建议，希望他们能够尽快完成课题，如果有什么不清楚的可以到他在数院的办公室找他。
　　“嗯……如果你们有以前的同事或者师兄、有潜力的师弟也可以推荐推荐给我。”可能是不再说课题了，宋问声的神情也不那么紧绷着了，而是适当的开了一点玩笑。
　　工具人赵力庆上线，“我一个师兄想来。”
　　大家的目光一下子看向他。
　　“京城人，他加州大数学博士毕业，后面去了南方的一个数学研究所，现在想离家近一点，简历已经打印出来了，还有很多其他通过了初筛的简历，您有空看看？”
　　宋问声点了点头，淡淡道，“我会留意的。”
　　赵力庆也知道不该多说，所以只是浅浅的提两句。
　　宋问声回到数院的时候，办公室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他看数学也有点腻了，正打算打开后台来码字，结果周院长就慢悠悠的逛到这边来了。
　　“小宋啊，准备得怎么样了？”
　　“什么准备得怎么样了？”宋问声一脸茫然。
　　“院士啊，材料啊，”周国昌随口一提，但是回馈给他的还是宋问声茫然的眼神，他眉头扭起来，“院士评选答辩材料。”
　　院士评选要经过资格审查还有形式验收，六月份的时候已经在内部进行了第一轮评审会议，选出并公布了第二轮候选人，候选人材料公式之后，已经是进行到公布最终候选人阶段，后面会由全体院士投票决定名单。
　　现在已经十月底了，最终候选人名单今天刚刚公布。
　　作者有话说：
　　（1）来自于《新型碳纳米材料的构筑和及其电化学储能研究》，潘鑫；
　　（2）上一章捉了几个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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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耳背
　　今年的院士增选名额不会超过30名, 候选人的年龄不超过70岁。
　　从前面开始，就已经在增选过程当中有了一个新规则，在最终候选人出来，在院士最后一轮投票前, 要对最终候选人再进行一次评审。
　　即邀请候选人作工作报告、进行现场答辩, 以弥补靠书面材料了解候选人的不足。
　　而周院长督促宋问声做的答辩材料正是这个。
　　这时候宋问声才想起还有这回事, 眼睛一转，看到老爷子呼吸有点急促, 连忙安抚住老爷子，“院长，我赶快，不会耽误事的, 别急别气。”
　　周院长幽幽的看着他，“最好不会, 我比操心我儿子还要操心你。”
　　宋问声面上的笑容全部都是讨好，“哪敢哪敢？”
　　周院长走的时候，眼睛一直幽怨的看着他，哪怕是出到门口，还不忘记回头在看一眼。
　　宋问声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 结果转身，杀了个回马枪的周院长就把他吓了一跳。
　　“嗬！”
　　“你们在干吗？”这时候正好进来的格林戈那疑惑的看着这老少。
　　周院长不明意义的看了他一眼, 紧接着再次叮嘱，“记得啊。”
　　直到宋问声重重点头, 他才真的离开。
　　宋问声看了很久, 确认他不会杀一个回马枪, 才分出心神来关注格林戈那这边, “有进展了？”
　　格林戈那的笑容盛满了开心, 有点傻乎乎的，“我决定用稀疏矩阵作为突破点，这个方法可以提高分割效率，还可以有效的保存图像特征信息。”
　　稀疏矩阵就是在矩阵当中零元素的数目远远多于非零元素的数目，且非零矩阵没有任何规律的矩阵。
　　采用这个矩阵可以避免对稀疏矩阵当中零元素的储存，减少计算机的内存和消耗。（1）
　　宋问声神色沉静，他在脑中细细思想，无数的数学知识被梳理成一张一张的树状图，树状图无限延伸，最后通往罗马的只有其中几条。
　　首先被pass的就是谱聚类图像分割方法，因为基于它的图像分割的效率会随着图像的复杂而下降，还会需要大量的储存空间，并不算简洁。
　　其次就是基于超像素和合并临近区域的图像分割方法，使用这个方法，分割效率和分割精度并不优越，如果插入分水岭算法，就会导致过分分割，而超像素带来的敏感度过高的问题，很容易导致图片边界过度的问题。
　　……
　　他们的研究进行到这里，逐渐精细化导致他们可以用的路子越来越少，格林戈那提出的不一样是十全十美的，可就目前的研究来看，无疑是最合适的。
　　宋问声放松了身体，背靠在椅子上，双腿交叠，端详片刻，点了点头，“好想法！”
　　“你这么大阵仗我还以为你会点评什么。”格林戈那把手上的资料递给他，上面全部都是他所列出来的部分基于稀疏矩阵的图样分割法的算法，“部分，剩下的，靠你了。”
　　“ok，我尽快。”宋问声接过来，翻了一下，快速扫描了几眼，一阵一阵的信息跃然脑中，仅仅只是随便翻一翻，他就看到了不少让他感觉到经验的地方，有些地方更是对自己之前学术成果，更深一步的研究，“看来你进步得很快。”
　　“怎么感觉这句话怪怪的？”
　　“怎么不算呢？”
　　格林戈那翻了一下手机，“一个月的时间过得真快，我助理订了三天之后的票。”他将手机放在宋问声面前，“我估计再不赶回去，估计他们要杀了我。”
　　原来已经一个月过去了，想想这一个月，宋问声好像还真的没带格林戈那去逛过哪里，基本上就是在学校-办公室-公寓三点一线，这么一来，感觉还真是有点惭愧，之前格林戈那可是一直在和他说着想吃想吃什么的。
　　“这样吧，明天我带你出去逛逛？我们明天去吃点什么？也许你可以带一点伴手礼回去给你的同事或者学生？”宋问声揉了揉额头，这段时间他也觉得自己有点疯狂了。
　　一件接着一件的事情过来，偏偏他又不好回绝，压得他也有点压力大了。
　　也许出去逛逛，舒缓舒缓，会加强点之后的工作效率吧。
　　“去哪里？”
　　“我姐的电影明天首映，她给了我几张票，我们可以去看看？”
　　格林戈那神情变得认真了一点，“哇哦，你的姐姐还是一位电影明星？”
　　虽然他们也是数学界的明星，但是那和电影明星又是不太一样的。
　　格林戈那之前只知道宋问声有个姐姐，他家里具体什么情况是不知道的，现在听见宋问声这么一说，平常能够很好的把握八卦程度的格林戈那，鬼使神差的有了点想要探究的意思。
　　听着，他绝对不是大喇叭。
　　“不算是明星，只是今年事业稍有些起色，不过她已经有了小baby，估计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出现在电视上了。”提到这件事情，宋问声的脸色稍显柔和，唇角也带上浅浅的笑意，整个人顿时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格林戈那盯着他，一下子有点出神。
　　“西谬尔？你在发什么呆？”
　　直到宋问声叫他，他才回过神来，“哦，哦，也许我也要备好一份礼物。”
　　“这不用了吧？太远了。”宋问声摆摆手，拒绝了他。
　　太远了……西谬尔-格林戈那的脑子忽然间变得清醒无比，他苦笑感慨，“你要是美国人就好了……”
　　可是宋问声却没能领会这其中的一种微妙的心思，而是昂首挺胸，“我是华夏人，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不改，此生无悔入华夏！”
　　格林戈那深吸了一口气，“算了，你也不懂。”
　　他站起身，转过身去，装作在书架上寻找什么书的样子，语气正常无比，手微微发抖，“我明天要穿正装吗？”
　　“正式场合穿正装？”宋问声什么也没有发觉，打开抽屉，“邀请函上没有强制要求。”
　　等格林戈那转过身的时候，已经平复好情绪，“那就随便吧。”
　　抽屉里有四张票，宋问声拿了出来，“有四张票，一张是给许岱留的，还有一张，给谢冠吧。”
　　“诶……”格林戈那还没有来得及叫住宋问声，就看见他风风火火的出了办公室。
　　一种说不出的失落袭上心头，他也很难说清楚到底是什么情绪。
　　直到看见宋问声把谢冠拉进来，格林戈那已经坐在沙发上，并且和进门的谢冠有了眼神的瞬间对视。
　　谢冠颔首。
　　格林戈那耸了耸肩膀，站了起来，“我去上个洗手间。”
　　宋问声根本不知道他们已经进行过眼神的交流，把首映的事情和谢冠一说，谢冠微笑着一口应下。
　　首映这件事情，宋问宁之前说过了，只是宋问声原本是拒绝的，宋问宁还是送了几张票过来。
　　今天格林戈那提起，他才觉得小伙伴来这里，一直被他困着做研究也不好，还是尽尽地主之谊吧。
　　许岱今天实在是忙碌，为了一小份资料，他已经接连跑了几个地方了，好不容易搞定，等他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格林戈那静静的坐在学院外面的长椅上。
　　“怎么不进去？”
　　格林戈那点点头，“我在看这些学生堆的雪人，让我想到了一个数学定理。”
　　许岱也没太看出来格林戈那刚才是在发呆，听了这番话，满头黑线，该说真的不愧是数学家吗？看到什么想到的都是数学猜想和数学定理。
　　因为有时候宋问声也是这个样子的，他有时候去开会或者去座谈会，看风景，看着看着就会有灵感，会记在手机上，时不时拿出来看。
　　许岱觉得他不会灵感枯竭的原因就是这个。
　　“走吧。”
　　等许岱回到了办公室，看到了谢冠，只是点点头，和宋问声汇报了一下工作情况，本来还没有什么，但是格林戈那一进来，许岱就发现这办公室里的氛围不一样了。
　　他左看看谢冠右看看格林戈那，所以他们是有什么矛盾吗？
　　他轻咳了两声，想要提醒宋问声，你玩得比较好的两个小伙伴各自看对方不顺眼了，只是对老头子们的情绪感知敏锐，接收不到小伙伴电波的宋问声对这种事情一向迟钝。
　　“咳嗽？去拿点药？”宋问声把文件看了几遍，“可能还有一件事情，院士答辩材料，需要你再帮我整理一下。”
　　许岱没想到他真的那么不上道，扶额，“好吧，我就不该对你有所期待。”
　　这一句话，顿时引来三对眼睛，宋问声和谢冠一时间看着他，格林戈那也跟随他们的目光看着他，虽然格林戈那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我干，行了吧？”许岱放弃挣扎，一屁股坐回自己的工位上。
　　“听上去我很像一个渣男？”宋问声这个时候又好像是耳背多年的耳朵突然间通了一样，无心吐槽了一句。
　　“你不就是吗……”许岱小声嘀咕，但是谁也没听见。
　　谢冠举了举手中的杯子，“忘了，今天最终候选人名单上有你，恭喜了！”
　　作者有话说：
　　（1）来自于《基于图论的图像分割算法的研究》，刘仲民；
　　（2）我我我又开始玩上了摩尔庄园，又想开新文了；
　　（3）谢谢大家的支持！感谢在2022-04-22 22:45:18-2022-04-24 23:28: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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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肯定
　　回到宿舍之后, 宋问声打开官网，确确实实在最终候选人上面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他知道会有公示名单，今天要出来还是刚才周院长过来提醒他的。
　　鼠标停留在通知函那里片刻，他点击了下载。
　　通知函一打开就可以看到时间和地点, 以及需要准备的材料。
　　时间就在十天以后, 地点在京城大会堂。
　　虽然他嘴上说着自己还年轻, 需要时间和资历，但是现在肉都到嘴边了, 临门一脚，他不可能不要。
　　如果真的从任，那么这也是对他的研究的一种肯定。
　　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有时候需要寻找一种认同感。
　　想了想, 他打开了微博。
　　微博上果然因为最终候选人名单开始对此事热议。
　　比如说哪位哪位准院士这些年做出了什么成果，带出了什么什么牛人, 给我们国家做了什么贡献。
　　每一位候选人都对某个学科的发展有着推动作用，为国家的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比如说彭淑梅教授，六十九岁，在激光领域是非常知名的学者，她带领学生们研发出来的激光辐射材料, 为我们国家发展激光仪器，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前年, 她就已经被提名院士，也是进入最终候选人名单, 只是惜败于一位成果更加显著的学者, 去年, 她在材料上有更大的突破, 又加上她已经快到七十了, 大家认为她今年一定能够评上。
　　在公布的候选人名单里，最显眼的还是名字被列在数学院最后一个的宋问声。
　　不是因为他的名声大、接地气，而是因为他的年纪。
　　实在太过于年轻，满打满算，今年的宋问声哪怕过完生日也才25。
　　混在一堆平均65岁的学者里，实在有些与众不同。
　　只是年龄并不是大家看轻他的理由，而评委会也不会只看他们的岁数，就把院士头衔给他们。
　　最后能够让他们通过的通行证始终还是学术成果。
　　纵观宋问声从出道以来的学术成果，没有一个人敢小看的。
　　四色定理、图的色数和厚度、n-p问题的证否……单是图论、n-p方面就已经重新让这个领域的研究盘活。
　　更不用说素数方面——和陶轩他们一起研究的孪生素数猜想，已经变成了定理；素数黄金带……
　　哪个不是威名赫赫？
　　还有他获得的荣誉——他从国家数学家大会上为华夏带回了一枚真正属于本土的菲奖金牌；陈省身数学奖；拉马努金数学奖……
　　不只是粉丝，就连路人也认为今年增选的数学院院士，四个名额里一定有他！
　　还有科技大V，一个接着一个的盘点这些候选人做出过什么样的成果。
　　盘点得最为全面的就是这些年从来没有过翻车的无穷大亮。
　　宋问声关注的大V不多，但是无穷大亮在第一个。
　　今天宋问声一打开微博，除了看了看自己的主页，就是去看推送自己关注的博主的更新。
　　然后他给无穷大亮的最新一期盘点点了个赞，很多粉丝们也因此顺着宋问声的网线过去看无穷大亮。
　　无穷大亮最新一期盘点了三个候选人，第一个就是付双林。
　　他先是十分详尽的列出了付双林近些年的研究还有成果，以及优势是什么，然后在这里他停顿了一下，视频上的弹幕这个时候铺天盖地的淹没了屏幕，全部都是——
　　“高能来袭！”
　　“前方高能，请小心观看！”
　　没过两秒，弹幕全部消失，只剩下无穷大亮的大脸。
　　“说起来，可能有很多人不知道，宋问声在京大就读的并不是数学相关专业，而是药学，而付教授正是药学领域声名赫赫的大牛！所以你们知道的，一门双院士其实还是有例子的！虽然不是同一个领域的院士。”
　　“题外话不多说了，让我们进行到下一个候选人！”
　　……
　　无穷大亮虽然是科技大V，但是他的流量一直来得很艰难，毕竟科技没有美妆、衣服、美食那么吃香，他时不时会蹭点热度。
　　比如说这回的盘点候选人。
　　第一期的时候，蹭着流量，播放量达到了上千万，成为了爆款视频，他就想接着这股东风，继续下去，结果盘点了五六期，一期比一期观看的人数少。
　　现在这期已经是第六期了，过了两天，播放量甚至少于他平常的视频，他都已经想以后再也不搞长期盘点了。
　　无穷大亮有些心灰意冷，他看了一下直播，又去逛了一下B站，等他回到微博的时候，就发现好像他的号好像被艾特了很多次？
　　什么情况？
　　他打开主页，嗬！发现最新的这个视频，播放量居然从十几万断崖式上升，直接超过了一千五百万，比之前那个视频还要红！
　　所以有没有人来告诉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仔仔细细看了评论，才知道他们很多粉丝都是从一位大佬那里摸着网线过来的。
　　而这位大佬就是他这期调侃的对象，下期即将被盘点的对象——史上最年轻的菲奖得主、候选人之一、京大数学教授、碳纳米材料知名研究学者、论文刷子、微博红人、我不在江湖江湖却有我的传说者宋问声！
　　所以，这位大佬给他点赞了？！
　　无穷大亮看了一下，是真的！他激动得哆哆嗦嗦的回复了一条微博：感谢大佬的厚爱！为了大佬，我决定下期就盘你！
　　并且还艾特了宋问声。
　　这条发言刚发出，下面就多了很多吃瓜群众。
　　“既然这么说，那我就等着了。”
　　“这种下期预告，我记住你了，男人！”
　　“盘他！想看！”
　　……
　　还在逛微博的宋问声陡然间就收到了这条消息，点进去一看，顿时满头黑线。
　　感觉回什么都不对，他还是例行发了一串省略号。
　　好事的网友们还不放过他，纷纷调侃无穷大亮，说正主来了！
　　也就是这一来二去的，导致他们对无穷大亮的下一期视频期待感超级高。
　　光是第一条「等待」的留言，就被点赞上百万次，让大家都看到了宋问声在网上的人气之高。
　　这种人气甚至还辐射到了宋问宁主演的电影上。
　　这部电影在网上的热议也很高，只是没有现在那么高。
　　在这部即将上映的电影《救援》里，宋问宁出演的是女主，电影内容讲述的是在未来，女主因为不小心触碰到父母亲留下来的科学仪器，回到过去解开父母被追杀的真相的故事。
　　略带科幻，又有点烧脑，预告的最后一幕，宋问宁空洞的瞳孔被逐渐放大，消失在屏幕前。
　　这个震撼、不敢置信的表情深深的抓住了不少粉丝想要进去看电影的欲、望。
　　宋问声给预告点了个赞，关掉了微博，打开了自己的小说后台。
　　上回已经写到了陆星拿了一个国际数学奖项，这回他暂时不打算竖向扩展了，而是横向扩展，该让陆星接触别的学科了。
　　于是宋问声根据自己的经历，编撰了陆星下一步的动作。
　　[  上大学以来，陆星一直埋头在自己的数学研究当中，很少脱离数学世界，直到某一天，他忽然间感觉有些厌倦，决定好好的逛一逛京大。
　　然后他就遇到了郁南。
　　在高中的时候，郁南是和他一个班级的，后面也有听说他也考上了京大，并且就读于物理学院。
　　只是两个人在高中的时候，也只能算得上是普通同学关系，并不热络。
　　今天也就是浅浅的打了个招呼。
　　晚上，郁南竟然发消息又和他打了个招呼，接下来接连几天都是这样，陆星有些疑惑，直到某一天，郁南终于说出了他的目的。
　　他想去参加一个物理建模大赛，但是还缺一名涉及数学计算方面的同学，所以邀请陆星参加比赛。
　　陆星想了想，其实他也对这个物理竞赛很感兴趣，于是他决定暂时放下手边的事情，参加这个比赛。
　　……]
　　宋问声的想法是，让陆星通过参加这个比赛，赢得这个比赛，然后获得前往京城物理研究所参观的机会，然后在物理研究所参观的之后发现某些数据异常，并且通过计算这些异常数据，证实一种还没有被发现的新粒子的存在。
　　之后前往欧洲核子中心，在每年仅有的实验机会当中试验，动用粒子对撞机，发现新粒子。
　　一旦发现了新粒子，那么陆星的国际地位就会被无限拔高，新粒子的发现甚至可能会让他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
　　……
　　什么时候自己能获得诺贝尔就好了……
　　宋问声从幻想当中脱身，发现自己成熟的手已经自动码好了三章，内容节点已经到达陆星前往物理研究所大展身手，他将章节发出去，迅速关掉了后台。
　　文下粉丝们的留言，他都没有看。
　　现在夜深，已经半夜两点了，他现在才感觉到一丝困意，他站起身，拉伸了一下酸软的腰，感觉自己以后还是要锻炼一下身体才行。
　　幸好首映是在下午，自己早上还可以多睡一点。
　　作者有话说：
　　（1）陆星的故事是比宋问声的爽，宋问声偏现实一点，研究也不能一蹴而就。
　　（2）今天来得早吧？今晚说不定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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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首映
　　他想要睡懒觉的愿望完全落空了, 早上□□点的时候，穆教授就打电话给他，语气有些激动，还有些朦朦胧胧的宋问声似乎还听到那边还有些嘈杂的声音。
　　等略微回想两秒, 他才像是反应过来一样, 弹坐起来, “成了？！”
　　“成了！壳聚糖插入碳纳米管，我们成了, 成品率很高，达到了85%，也许再优化一下，可以达到95%以上。”那边穆教授高兴极了。
　　宋问声抹了一把脸, 着急的下床，“我过来看看。”
　　他洗漱一下, 随便穿了一套衣服，裹了大衣就往实验室跑，早餐都没有吃。
　　去到实验室的时候，看见大家都在围着一位博士师兄在看数据。
　　大家的激动溢于言表。
　　穆教授看见宋问声一来，热情的迎了上来, “宋教授，快来看, 好东西啊！你看看，这里, 这里, 还有这里, 这些数据实在是太漂亮了！还有这些晶体, 形成的实在是很完美。”
　　大家连忙让开点位置, 宋问声一看这些经过仪器测量之后，新鲜出炉的数据，只是略看，他脸上也逐渐冒出了笑容。
　　“可以啊，看来大家的工作做得很不错！你们应该很快就可以进行下一步的工作了。”宋问声看了一下手机，“这段时间我知道大家都挺辛苦的，明天晚上，天香楼，我请客，把甘教授、林教授他们那几个小组的人都叫上，我们一起去吃大餐！”
　　“天香楼，我知道，那里超贵的！”一个研究生调侃笑道。
　　“咱们宋老师还能缺得了那点钱？”博士生说道。
　　“咱们这是吃大户，能让宋教授请我们吃一顿，我们也算是有名气了，”穆教授满脸笑容，“等会我会和甘教授他们说的。”
　　宋问声浏览了一圈，问了一下他们有没有什么问题，解决了一个问题之后，以还有其他事情为理由离开。
　　实验室里的研究生博士生等穆教授一走，就开始比较活络的做实验，一边干活一边聊天。
　　“唉，宋教授的话就是一针见血，只是可惜宋教授不常来，你说宋教授的脑子是怎么长的？”一个研究生感叹道。
　　“要我是穆教授，我就天天把宋教授绑在这里，一天给我一个点子，这样我就不愁毕业了。”一个博士生脸上冒出了无限向往。
　　这个时候李星雪和胡广仁他们刚刚下课，就赶来了实验室。
　　大家还在说着宋教授随随便便一指江山，就是金点子，看见李星雪他们进来，就拉着他们一起八卦宋问声。
　　“你们那时候做实验，宋教授是怎么样的风格？也是把握大方向？”
　　提到这个，胡广仁就大大咧咧的说了，“那时候我们啥都不懂，大佬人超好，一点一点带我们查资料，做课题，不过等我们掌握之后，他就忙得不可开交，让我们自己操作，不过隔一段时间他会问几句。”
　　“羡慕啊。”几个师兄师姐巴巴的看着他们。
　　李星雪露出了一个羞赧的笑容。
　　……
　　离开了实验室，宋问声决定去一趟付双林的办公室，马助理还在外面，“宋教授来了？付教授在办公室。”
　　宋问声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付双林在和自己今年新收的研究生说些什么。
　　时间好像又一次轮回，他还感觉自己昨天才在这里见到了李星雪和胡广仁他们，现在就又来了新人。
　　宋问声轻轻的敲了一下门，付双林和研一生说了一声，“今天就到这里，你们先回去吧，小宋进来。”
　　几个研一生出去的时候，还颇为礼貌的叫了一声「师兄好」，他们好奇的打量，脸上有些激动，但是又努力抑制住自己，应该是认出宋问声来了。
　　宋问声也友好的点点头。
　　进去的时候，付双林的神情很是放松，“小宋啊，怎么今天有空过来？”
　　“想到有一段时间没来看老师了，今天过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哦，对了，刚才那几个不是研一的吗？”
　　“我在给他们发布任务，要是他们能像你们这一届一样让我省点心就好了。”付双林不禁笑道，“对了，我在最终候选人名单上看到你了，你的材料准备得怎么样了？”
　　“正在准备。”
　　“最近有没有时间，有没有想过开一个新的课题？”付双林随意的问道。
　　宋问声的动作顿了一下，他有些怀疑的看着付双林，似乎是在怀疑这个是不是本人，“新课题？最近有点忙啊。”
　　“你也可以拉研究组，像现在这样，一些琐碎的事情让别人操心，”付双林说，“把握大方向，能者多劳。”
　　宋问声也没有一口回绝，“我想想吧，要是有合适的，再说。”
　　其实被付双林这么一催，他是有些意动的。
　　从小他就发现，他对某些东西的坚持不超过三分钟，现在一直关注着碳纳米材料，他已经从药学研究到材料学，都偏门到太平洋那边去了，时间久了，他也有些腻味。
　　他现在突然想搞点和自己专业相关的研究。
　　下午的时候，他领着谢冠他们几个低调入场。
　　宋问宁给的票都是好票，他们四个坐在前排，因为颜值很高，又穿着西装，身形挺拔，一下子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只是随后，他们的目光就都被后面进场的明星给吸引了。
　　今天宋问宁打扮得艳光四射，她浅笑着，讲话的时候，眼神还不住在下面搜索，直到对上周文鼓励的目光之后，她才略讲了两句，回到座位的时候，她往后看了几眼，看见了宋问声。
　　然后看见了坐在他旁边的几个大男人，眉头一挑。
　　这几个她都见过，许岱，助理，谢冠和那个外国人，宋问声的朋友，只是为什么亲爱的弟弟身边就是没有女孩子呢？
　　她都要考虑要不要介绍一点女孩子给宋问声了。
　　就在她东想西想的时候，电影开始了。
　　电影的开头，就介绍了女主乐米是一位物理学家，受到父母的启发，她义无反顾的扎进量子物理这个天坑当中。
　　在一次大扫除当中，她无意发现阁楼的夹层当中藏着一份研究笔记还有一个巴掌大小的仪器。
　　通过这份研究笔记，她揭开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
　　“你说真的会有时空穿梭这种东西吗？”许岱突然间小声说道。
　　“有！不过按照我们现在的技术，暂时还没有办法弄出时空穿梭这种技术。”电影里人物细腻的表达情感的方式，让宋问声的眼睛都没有离开过屏幕。
　　谢冠轻笑着摇头。
　　“有些电影是比较严谨的参考现实科学的，其实这部电影已经做得很好了，电影也不用太细究什么，要不然反而失去了美感。”
　　许岱点头，“也是。”他转头，看向宋问声，“老板，考虑一下时空穿梭技术？”
　　宋问声无语，“我要是能研究出这个，我恐怕是外星人。”他也有点纳闷，怎么最近个个都在催他搞课题？
　　可能是带着这层滤镜，他们在之后都非常注意起这部电影的科学原理，这个头还是格林戈那挑起的。
　　他们的交流并不算太过于频繁，要不然前后左右的人估计要提醒他们了。
　　但是在看电影的时候，讨论薛定谔的猫、镜像平行宇宙理论、世界线收束理论，还是让人感觉到有些错愕的。
　　正巧，坐在他们后面的是一个学物理的小伙子，他默默发了一条消息：看《救援》首映，前面几个大佬居然在讨论物理知识。
　　这条消息并没有什么人看见，不过不妨碍他自己yy。
　　作者有话说：
　　（1）啊，灵魂飘出来了，有点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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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灵感
　　首映结束之后, 本来宋问声还想上去打个招呼，但是估计她之后还有一些应酬，就没有上去打扰，只是塞了一束鲜花, 和她同行的人点了点头, 就离开了。
　　女二走在她身边, 略有些轻挑的凑过去问，“云姐, 这是谁啊？你的小粉丝？”她拨弄了一下宋问宁手中的鲜花，眉眼流转，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宋问宁已经习惯她这个样子了，因此也不恼, 只是略带笑意的说，“我亲弟弟。”
　　女二一听, 立马就收起了轻挑的样子，连站姿都端正了起来，还有些不自在的捋了捋头发，眺望着宋问声离开的方向，小心翼翼的问, “你弟弟不是大科学家吗？大科学也有空来看电影？”
　　宋问宁瞥她一眼，轻笑, “大科学家就没有休息的时间了？”
　　……
　　回去之后，宋问声发了个评论, 关于这部电影的。
　　这部电影还算可以, 剧情没有太多漏洞, 演员的表演也没有太多硬伤, 所以大家觉得这部电影还是可以的。
　　第二天他带格林戈那在京城转了一圈, 吃了点东西，到了点就把他塞进了飞机。
　　格林戈那拎着一堆伴手礼，泪眼汪汪的挥手告别。
　　一个月相处，宋问声也还是有点不舍的。
　　到了他们这个层次，在研究上有知己能够有共同话题的人已经是越来越少。
　　格林戈那就是他在学术研究上的知己。
　　晚上赶天香楼的局子，宋教授出马请客，整个大课题组的人都来了，宾主尽欢，宋问声还喝了点酒。
　　代驾送他回公寓的时候，他看见自己的公寓门口站了一个人，把他的酒意一下子就吓飞了。
　　“谢冠？你怎么在这里？”
　　谢冠似乎也喝了点酒，头抵在门上，听见宋问声的声音，抬头，有些茫然的看着宋问声，脸上一片酡红。
　　宋问声：“……”
　　他还以为他自己算是醉了的，现在居然还有一个比他更醉的。
　　他开门，顺便把这个比他更醉的人拎进去。
　　谢冠乖乖的坐在沙发上，眼睛紧紧的盯着宋问声的一举一动，还亮亮的，像一个大孩子一样。
　　然后一杯蜂蜜水就被递到了他嘴边，直接就怼进了他的嘴里。
　　“喝！”
　　毫无疑问，这个人就是宋问声，谢冠这乖孩子的模样，真是难得一见，刚才他还拿手机来多拍了几张照片，现在乖乖的，就忍不住想多欺负欺负。
　　谢冠被怼了两口蜂蜜水，咳呛了一声，晃了晃头，似乎有点清醒，有些艰难的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塑料袋，吧唧一下就拍在桌面上，有些豪横又有些稚气的说道，“鸡，鸡腿——”
　　看到这个东西，宋问声觉得好笑，他拿起来打开，里面还真的是用保鲜膜包得很好的一个卤鸡腿，“有心了，醉酒了，都不忘记给我带鸡腿。”
　　“问声啊，我和你说个事儿。”
　　“什么事？”
　　“这个当Q=2xy+x+y，x、y均为自然数时，2Q+1是奇合数，你知道吗？”谢冠慢吞吞的说着，双手一下子搭在了宋问声的肩膀上。
　　宋问声挑眉。
　　“你，你不知道。”还没等宋问声说出口，谢冠就说出了口，然后头一下子栽在了宋问声肩膀上。
　　宋问声满头黑线，“我还是知道的好吗？话说你这个醉鬼，怎么跑这里来了？你确定你真的醉了？你不会醉驾吧？”
　　适时，谢冠的电话响起来了，宋问声好不容易才摸到他手机，来电显示上居然写着「弟弟」。
　　谢冠有弟弟？他怎么不知道？
　　宋问声仔细想想，也没有想起有关于谢冠家里的事情，除了有一回去到他家，看到的那个疑似他母亲的人，而且两个人关系似乎不是很好的样子。
　　所以谢冠还有个弟弟？
　　鬼使神差的，宋问声就接起了电话，“喂？你是谢冠的弟弟吗？”
　　“是，诶，这不是我哥的声音，你该不会是我哥送鸡腿那个人吧？”电话那边的声音有些痞痞的，“叫什么宋问声，刚才我哥没醉之前可是一直夸你的，醉了之后，把我包好要回家吃的鸡腿给抢跑了，我们刚才就在人、民西路这里的餐厅吃饭。”
　　“人、民西路？离我这里就差一条街，你哥醉在我这里了，你要不要过来领？”
　　“没空，你照顾他吧，我也要回去睡觉了。”
　　宋问声听着手机里的忙音，有点错愕，他没有想到那边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他了。
　　他看着靠在沙发上的醉鬼，叹了一口气，只能任命的扶起他。
　　把他安置好之后，宋问声脑门上也是出了一层薄汗。
　　等他出到客厅的时候，看见那卤鸡腿，心中的郁闷总算是消解了一点，算他还有点良心。
　　第二天，谢冠醒过来的时候，还愣了一下，瘫在床上老久才想起这好像是宋问声家，他有些茫然的起来，看见外面早就备好了饭菜，还冒着热气。
　　“问声，在家吗？”谢冠敲了敲主卧关着的门。
　　“在，进来吧。”
　　谢冠进去之后，看见宋问声在看资料，他摇头，“似乎每回早上看见你，你不是在看资料，就是在研究。”
　　“那没办法，生活那么枯燥，总要找点乐子，”宋问声眨眨眼睛，“吃饭吧……对了，昨晚的鸡腿还挺好吃的。”
　　“什么鸡腿？”谢冠一脸茫然。
　　宋问声笑容略带得意，但还是没说，而是径直把他赶出去吃饭。
　　等谢冠离开之后，他才再次专注在自己的材料上，看看有没有什么疏漏。
　　这些材料是许岱花了不少时间弄好的，上面详尽的列出了宋问声这些年的学术成果和成就。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做了多少，可每一回看到这些材料，才想起自己居然做了这么多事情。
　　现在就看七天之后了。
　　为了这件事情，他们可以说是准备得足足的。
　　但是宋问声却掉链子了。
　　灵感这种飘忽不定的东西很难说，自从三天前，他突然的闭关，让周院长气了个倒仰。
　　但是在知道原因之后，周院长还能说什么呢？
　　只能感慨一声，天才的一切总是难以捉摸。
　　就在院士答辩前三天，宋问声因为无聊，决定收拢一下自己有关于哥猜的草稿纸，然后就发现了一点端倪，他觉得从这个地方进口大有可为。
　　为了抓住这个小尾巴，他直接把自己关在宿舍。
　　要不是许岱过来送饭，估计他能饿死在这里。
　　太阳升起了又落下，月光从窗子照进来，洒在他的侧脸，他也从来不为所动，脖子越来越低，整个人几乎伏在了桌面上，这些资料像是吸走了他的精气一样。
　　他一边喃喃，一边写着。
　　“【定理 1】对于每个大于 10 的偶数 2a + 2 （ a ≥5，a∈N） ，若方程组 （ 1） 无正整数解，则……
　　【定理 2】……”（1）
　　宋问声回首过往证明，总觉得缺了什么，所以总是在磕磕绊绊的推进。
　　直到三天前，他翻了一下稿子，一种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的感觉袭上心头，他认为可能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做科研的时候，有时候就是要相信直觉。
　　他因此认为自己离证明，就差一层隔膜，所以他伏案埋首，决定一气呵成，不破楼兰终不还！
　　他不知道的是，系统里他的两个被动技今天居然好运的一起亮了起来。
　　远在长乐的宋父宋母，本来说打算在京城陪产，因此回来收拾一下东西，再到京城去。
　　因为可能会去不短的时间，念到家里这边没人上香，今年特意供奉了一下观音土地，将神龛擦拭得干干净净的。
　　“保佑宋家宋问宁、周文、宋问声，工作的事事顺利，学习的步步高升，今年我们宋家又要添丁了，好事接二连三，求观音保佑一切顺利！”
　　“孩子他妈，我左眼皮总是跳，想是有好事要上门了！”宋父也插了一炷香，多拜了两下，还喃喃道，“观音菩萨，你多吃点，保佑我们宋家一切顺利！”
　　榕树叶上的一串水珠正好落在观音头上，顺着观音的眼角流下，就好像笑着的观音流下了眼泪，神态动容的看着宋父宋母一般。
　　宋问声并没有和他们说他这边的事情，毕竟院士评选的最终结果还没有出来，那就是没有盖棺定论，说出来还凭白让他们担心。
　　院士答辩前一天，宋问声还在闭关，周院长就有点着急了，毕竟这件事情也是一件大事，如果不走一边流程，谁知道你说的能不能和ppt对上？
　　但是他又不好去打扰宋问声，因为宋问声那边也正是在紧要关头，他怕打扰了宋问声之后，宋问声没了灵感，钻牛角尖，一蹶不振怎么办？
　　“唉——”这是操心的周院长今天第169次叹气，为全球变暖做出了自己的贡献，没有急性呼吸碱中毒就已经很难得了。
　　着急的周院长愁眉不展，在宋问声空空如也的办公室门口，来回踱步，因为肝火上亢，他嘴角都是燎泡，吃饭都不开心了。
　　他不停的念叨着，“真是比操心我儿子还要操心你！”
　　回到家里，他屁股也和长了痔疮一样，坐不住，来回踱步，时不时叹气，弄得他四十多岁的大儿子都提心吊胆的。
　　“爸，你怎么了？”
　　周院长双手一拍，“着急啊！”
　　“谁敢惹您啊？”
　　“宋问声啊！”
　　“爸，他敢惹您，我明天给您踹门去！”
　　“去去去，”周院长不看他还好，一看就更生气了，“四十多岁了，正经点，要不然我踹你！”
　　周大叔一下子委屈了，“我还是不是你亲儿子了？”
　　周院长瞪他，“不是！行了吧！滚滚滚，一个两个的都不让我省心！”
　　作者有话说：
　　（1）来自于《采用缺项双无解定理证明哥德巴赫猜想》，叶雉鸠；
　　（2）今天磕坏了补好的门牙，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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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意气风发
　　“还没动静？”
　　今天早上十点, 在京城大会堂这里举行院士答辩，以及最后的院士投票环节。
　　但是早上七点半，宋问声还在闭关状态。
　　许岱昨晚上就到这边来，打算和宋问声做最后一次沟通和演练, 但是看到宋问声沉眉凝思的样子, 他估计还在忙课题, 就没有打扰宋问声。
　　谁知道，半夜两点他从折叠床上起来的时候, 看见宋问声还在搞课题，许岱提醒了一声，困得不行了，又睡着了, 七点多的时候，他还看见宋问声以那个姿势在伏案写着什么。
　　他刚想说点什么, 宋问声瞥了他一眼，那一眼像是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又什么都说了。
　　意思就是现在暂时先别打扰他，他需要一点时间。
　　没有办法，许岱叫来了周院长。
　　周院长也难啊, 在门口来回的等，不住的看着手表。
　　又不想打扰他, 可是院士也着急。
　　眼看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周院长都有了一种认命了的想法, 他甚至都觉得宋问声还年轻, 即使这一回没有当选院士, 以后也还有机会。
　　但是解决哥猜的灵感可是不常有啊。
　　时间渐渐走到了八点, 这时候谢冠和钟教授也过来了, 看见他们还没有动静，略有些诧异。
　　谢冠指了指房间里还在奋笔疾书的宋问声，看了一下手表，眉头微挑，“问声没有准备好？”
　　“他让我们暂时不要打扰，还需要一点时间，可是现在都快到点了！”许岱着急得走来走去，“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哟，头一回见有人把自己比成太监的。”钟教授调侃道。
　　“唉，再等等，咱们过去需要四十分钟这样，看看八点半他能不能结束，许岱你去打一份早餐。”周院长吩咐道，他愁眉苦脸，“要是时间不够，就，就算了。”
　　他们在外面说话都是小小声的。
　　谢冠坐在沙发上，顺着开着的房门，他能看见房间里的窗帘被拉起，灯被打开着，宋问声的神情非常认真。
　　他侧着的脸，线条清晰流畅，睫毛不算浓密，但是光芒似乎偏爱那睫毛，愿意停留在上面，眼睛因为熬夜而带着血丝，但是执拗的眉眼却有着独特的魅力。
　　挺翘的鼻子，嘴唇有些发白，嘴唇一圈微微发青，证明主人最近的肠胃并不太好，看到这里，谢冠的眉头微微皱起，他的眼神看着看着，也逐渐落空在宋问声执拗的眉眼上。
　　起初客厅还有些交谈声，渐渐的，声音停下了，大家都在等宋问声。
　　此时的宋问声，已经陷落在一个奇妙的世界，自从前两三天开始，他双开被动技能，深深的沉溺在数学的世界里。
　　他的耳边好像有着无数的呓语，无数的数学符号跳跃着，像个蹦蹦跳跳的小朋友那样不停的进入脑子。
　　而他只是一个信号中转站，过多的信息一下子涌入脑子，甚至让他思考停滞。
　　只有不停的书写出脑子里的这些符号，他才能让思考过度而停滞的脑袋再次运转起来。
　　为此，他从白天写到黑夜，黑夜写到了白天，他知道，只有等他完成，他才能从这种竭尽全力的情况下获得片刻的安宁。
　　他根本无暇顾及外面坐的是谁，他们在讲什么。
　　终于，他发泄似的把笔重重放下，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像是把这三天来的郁气全部倾斜出来。
　　椅子随着他的后靠而不堪重负的发出了一声「吱嘎」声，所有人都被他的动作吸引了。
　　“完成了？”周院长一下子就站起来了？
　　宋问声嘴角的笑容大大的，眼睛里闪闪发亮，那是对数学的热爱，终于他挥了挥拳头，掷地有声，“我完成了！我在哥猜等价命题的基础上，强化命题，通过构建一个新定理，运用筛法和圆法，然后是数学归纳法，最终得证！”
　　周院长所有的怒火都化为喜悦，整张脸都笑出了褶子，“那就好，那就好，快快，收拾一下草稿，现在九点了，我们还有时间！”
　　现在还不论证明是否正确，反正人是出来了，宋问声那种疯狂劲是够让他们害怕的。
　　十分钟的时间，宋问声洗了个澡，把西装穿上，打理好头发的他，除了因为熬夜而过分苍白的脸色以及严重的黑眼圈，整体看起来还算是挺拔。
　　周院长把他塞上车，谢冠开车，一行人全部赶赴京城大会堂。
　　这次答辩，只有候选人和院士，以及一些特殊的工作人员可以入内，谢冠他们三人是不允许入内的，但是他们还是选择在外面等待。
　　京城大会堂门口早就戒严了，周院长和宋问声入内的时候还要经历重重的检查。
　　大会堂呈现环形阶梯状，现在大会堂里已经坐了很多人，平均年纪60+，偶尔有几个四十多的，都是后生仔。
　　如果说天上掉下来一块板砖，估计会砸到三个院士，就是现在的大会堂了。
　　一眼望过去，宋问声认识的那几个，他都找不到。
　　他记得，现在数学物理学部的院士有160人，化学部131人，生命科学和医学学部有158人，地学部有139人，信息科学技术学部有104人，技术科学部有153人。
　　各学部总共要增选三十六名院士，而数学物理学部增选四位院士，化学部增选七名院士……
　　和宋问声竞争的几位教授都是在各自领域里有着不菲成果的老教授——褚英雄、区学义、王兴军、薛明部……
　　之前许岱也将他们的详细资料给过宋问声，宋问声稍一看这些老教授，就自动和照片匹配了。
　　值得一提的是，宋问声还看到了他老师。
　　付双林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帮他调整了一下领带，“今天穿正装，看看，多精神！”
　　宋问声笑容自信，“老师也很精神，祝老师旗开得胜。”
　　付双林压低了声音，“这话可不好说，准备得怎么样？”
　　“还可以。”宋问声压根没说，这几天他根本没关注过这些。
　　就在他们谈话的时候，和付双林素有些交集，是化学院这边的候选人走了过来，“老付，这就是你那个得意弟子？真是一表人才！一门双院士，你不知道我们这些老家伙羡慕啊！”
　　“这也是他自己努力才争取到的，和我是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惭愧啊！”付双林嘴上这么说着，但是面上的神情还是很高兴得意的。
　　“快开始了，我不和你贫了，等会你介绍介绍我们认识认识。”
　　宋问声只是听到几句交谈，和这位友好的学者点了点头，便回到自己的位置去了。
　　这里也渐渐安静下来，大家都在看着自己材料。
　　每个人的时间都在十分钟，首先上去的就是数学物理学部候选人褚英雄。
　　在后台不能看到台上台下，只能通过一些细小的声音猜测那边到底讲了什么，他们就像是等待着考试的考生，一动也不敢动。
　　宋问声看看两边都是老头子，这些老头子看见他打量的目光，都十分友好，有些还笑眯眯的，宋问声也只能回以他们笑容了。
　　差不多一个小时之后，终于叫到了宋问声的名字。
　　这一刻，他心跳如鼓。
　　这么多次演讲、作报告，他都没有怎么紧张，但是想到台下几百对眼睛，都带着专业的审视，他还是有点小紧张的。
　　之前菲奖那次，他还是懵逼的成分盖过了紧张，他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会得到菲奖。
　　但好在这种场合他也经历过，做好心理建设还是比较容易的。
　　等到上台的时候，他已经成为了带着自信笑容的宋教授。
　　他的研究不需要任何人报幕。
　　环形阶梯上的院士们白发苍苍，神情专注。
　　这里的每个人都是专业的，宋问声相信他们，也相信自己。
　　“我叫宋问声，本科毕业于西部文理大学，研究生就读京城大学……”
　　第一部分是介绍自己的个人学习情况，还有就职经历。
　　在说到研究生的时候，下面的老院士们都轻笑了一下，甚至有一些交头接耳耳语了几句。
　　大家都知道他还在就读研究生，就能来参加院士选拔，那可真是开天辟地头一回，可是也没有人反对什么，毕竟他的成果是真的，菲尔兹奖也是真的。
　　下面有些细碎的笑声，宋问声也听见了，他只是面向「观众们」露出了一个腼腆的笑容，低了低头，又接着开始介绍自己的任职经历，还有研究背景。
　　“对于四色问题的研究难点在……关于这方面的理论研究和建设……成果先进性对比……成果应用有……”
　　他详细的介绍了自己的主要成果和贡献。
　　虽然在这之前的三天他都没有看过自己的材料，但是三天更加之前的时间，他可是演练了一次又一次，况且还有谁能比他自己更知道自己的成果是什么呢？
　　他面带笑容，昂首挺胸，铿锵有力的陈述着自己出道以来的数学成果。
　　同时，他也期盼有一天，他凭借的是不局限于数学的成果站上更大的舞台。
　　25岁的宋问声，在白发苍苍的老院士们面前挥斥方遒，意气风发。
　　作者有话说：
　　（1）我来了-五一啦，大家准备怎么过呢？
　　（2）谢谢大家的支持！感谢在2022-04-28 16:59:30-2022-04-29 23:33: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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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哥猜已证
　　答辩完毕之后, 下面的院士们就他的研究思路，还有创新之处等问了几个问题。
　　他们问的非常详细，都难不倒宋问声，这些成果不是他刮大风得来的, 还有谁比他更清楚自己的研究思路呢？
　　他成竹在胸, 条理清晰的为他们构建出自己的知识世界, 带领他们进入自己的数学宫殿。
　　直到他们再也没有问题，他微笑着鞠躬, 离开了现场，也离开了大会堂。
　　最终结果会在一周后公式。
　　宋问声并不太关心，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况且他现在还年轻, 即使没当选，他的待遇也不会变差。
　　所以他出来的时候, 神情还是相当沉稳的，看见等待的谢冠他们，也只是点了点头，看不出太多悲喜。
　　但是华夏人的特性可能就是，考生出场了, 总有人会问，「你考得怎么样」, 现在谢冠他们也这样问出了口。
　　“你觉得你讲得怎么样？”
　　华夏人还有一句万金油回答。宋问声轻笑，眉眼舒展, “还可以。”
　　他嘴上说着随意, 但是大家看他神情, 也大概猜得出他对自己的表现还是满意的。
　　周院长还没有那么快结束, 估计今天也是个大工程, 他们之前就商量好，他们提前回去。
　　可能是一松懈下来，那种昏昏欲睡的劲头就上来了。
　　谢冠开着车，红绿灯的时候，他透过车内后视镜看到了宋问声有些青黑的眼睛周围，不免也放轻了点声音，“正好到午饭的点，就不在外面吃了，随便打包一点什么吧。”
　　但是宋问声却微眯了一点缝，声音有些懒洋洋的，“我定好了饭馆，学校对面的和田苑，上回我和谢冠去那里吃的小炒味道很不错。”
　　谢冠也出声附和，“的确不错，那道酸菜鱼，油滋的一下，上面的花椒什么的全部被爆香了，鱼肉嫩，汤又鲜又酸，很开胃，熬夜之后不怎么想吃东西，吃这个开开胃很不错。”
　　被他那么形容，大家的馋虫都被勾了起来。
　　谢冠的车一拐，就到了和田苑，现在正是饭点，一楼二楼都坐满了人，他们定的包厢，清静一些。
　　可能因为是在学校对面，这里来的也多是学生。
　　许岱他们正想关上门，就听见坐在离门口最近的那一桌，在说些什么，「证明……哥猜……天才」，大家的筷子稍顿，眼神移动，看向了宋问声。
　　宋问声挑眉，“怎么了？”
　　许岱便没有关紧门，留了一条门缝，这里突然安静，显得外面传进来的声音尤其的清晰。
　　外面那张最近的桌子坐着的是三个女孩子。
　　“我有点期待下一期的《最强大脑袋》了！听说路维在微博上说他证明了哥猜，会在下一期的大脑袋上宣布证明过程，有点期待诶！”女生A叽叽喳喳的说道。
　　《最强大脑袋》？他们知道这个节目，这个节目的前身是一个益智积木比拼综艺，后面被一个知名节目制作人买下版权，进行二次设计之后，以不断突破极限为主题，找到华夏内的脑力天才为目的，进行全国的甄选比拼活动。
　　目前已经举办了三期，以其专业判定程度、科技感、选手及导师智商在线，跻身于目前的最热综艺。
　　路维就是其中的一个导师，他的经历还是比较传奇的，当过几年爱豆，在转型的时候，遇到困难，果断离开娱乐圈去深造，结果退出娱乐圈之后，考上了国外学校的研究生，短短几年之内，就拿到了硕士博士学位，一朝回国，就被邀请成为《最强大脑袋》的导师，重回娱乐圈。
　　如果人生有小说，那么路维的经历就很像小说主角的经历。
　　就连他们这些不怎么上网的人也知道这个人的励志经历。
　　但是这些小姑娘说，路维证明了……哥猜？
　　包厢里的几个人神色有些奇怪。
　　宋问声失笑，“他要是真的证明了，比我快，也说明他的确有什么过人之处。”
　　如果厨师发现，有一只鸭子被煮熟了，全身上下都是软的，只有嘴是硬的，那么这只鸭子的名字一定叫做宋问声。
　　这件事□□关任务，宋问声是有些想法的，如果真的有人比他快，他也不会说什么，只是会比较担心任务的惩罚。
　　可仔细想想，如果真的有人证明了哥猜，为什么不先发预印本占个坑呢？世界上研究数学的那么多，即使一个研究再冷门，在世界人口的基数上，研究哥猜的也不在少数，所以很多数学家是习惯发预印本占个坑，彰显他的确证明出哥猜了。
　　也有可能路维真的不喜欢发预印本，那么在系统这里也应该判定他任务失败，而不是显示0/1。
　　所以宋问声觉得其中还是有隐情的。
　　他老神神在的听着外面人的说话。
　　女生B高兴的说，“听说他们这一期的流动嘉宾，好像邀请了云问宁，最近她因为《救援》好火啊！”
　　大脑袋每一期除了固定不动的专业嘉宾之外，还设置了流动嘉宾这个选项，每一期的流动嘉宾都是邀请最近热度比较高的明星前来参加。
　　云问宁就是宋问宁的艺名，如果这一期真的是宋问宁，宋问声感觉还是有点尴尬的。
　　宋问宁也经常打电话来关心他，因为宋问声在研究这一途当中深入，宋问宁在看到新闻的时候，也不免多关注一番。
　　她自然也看到宋问声最近是在搞哥猜这个课题，她也大概了解一下，知道这是一个多么重量级的课题。
　　本来她是打算暂停一下娱乐圈的事务，然后她看到了大脑袋的邀请，犹疑了一下，决定去看看这个路维是什么人。
　　这一点，她没有和宋问声讲，她知道宋问声那边因为院士的事情，估计顾不上别的事情。
　　女生C神秘兮兮的说，“好像我们京大数院的宋教授也申请了哥猜这个课题。”
　　女生A翻了个白眼，然后笑吟吟道，“他技不如人，路维先把哥猜解决了，以后路维就是我的偶像了！”
　　渐渐的，这里没有声音了，许岱看出去，那一桌已经没有人了，他关上了门，看见大家都没有动筷子，菜都要冷了。
　　“吃啊，怎么不吃？”
　　钟教授夹起一筷子菜，然后有些忿忿不平，“我怎么感觉我的智商受到了侮辱呢？他说他证明了哥猜，怎么我们这些数学人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谢冠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宋问声，“我刚才百度了一下，这个路维的专业出身是物理。”
　　“那他有点厉害哦，数学这种东西就头大了，物理那不是更加头疼？”许岱吐槽道。
　　“吃饭吃饭，”宋问声什么都没有说，“回去再看看什么情况，反正我都要整理我的稿子的。”
　　几个人看他面色如常，就把话题转向另一边。
　　饭后，宋问声回到宿舍，本来应该困顿的他，反而很精神，他左思右想，打开了微博，居然还有人艾特了他，是他的粉丝，他们在路维的下面艾特了他。
　　再看看路维的这个博文。
　　路维：在观看哥猜的资料的时候，我的灵感转瞬即逝，但幸好我抓住了灵感的小尾巴，关于哥猜的一些证明我将会在下一期的《最强大脑袋》和大家分享，请大家千万不要错过下周五晚上八点的东阳卫视！
　　宋问声怎么看都感觉这一段话有点模棱两可，语焉不详。
　　你说他证了，他也没明说，说他没证，这里透露出来的信息也不少。
　　东阳卫视还在微博上拱火：路维博士在哥猜上已经研究了很久，相信他的分享值得我们期待！
　　现在在网上关于这件事的讨论热度非常高，那些专业人士批评的声音完全被隐没众多粉丝的声音当中。
　　他们当然想要名声更加大，也更加专业的人站出来说话。
　　宋问声就是他们的目标。
　　只是此时，宋问声并不想给路维做嫁衣。
　　他并没有发声，现在的情况以他的身份根本不适合下场。
　　他浏览了其他的内容，给其他的内容频频点赞，就是不理会网友们的艾特，让一些网友都气闷了，纷纷私信他，让他站出来说一两句话。
　　宋问声索性关掉了手机，睡觉。
　　一觉睡到自然醒，才起来整理这些稿子。
　　相比前期的快乐，现在才算是痛苦，草稿当中大方向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只有一些细枝末节需要修改一下，完成了这份工作。
　　但是他手中的草稿足足有一百多页，整理这些东西不比证明哥猜简单，因为这份工作实在是太繁杂了。
　　两天之后，一份关于哥猜的证明在arxiv横空出世，引起了整个数学圈的大地震。
　　大家是既震惊又忍不住为证明人的思路拍案叫绝。
　　再一看证明人，宋问声，有谁还会惊奇这份证明呢？
　　哥猜一出，本来还有人质疑宋问声为什么会进入院士的最终候选人名单，现在是彻底没有声音了，甚至于院士投票，还有最终确认环节，都是全票通过，而且是快速通过。
　　哪怕哥猜的证明还没有进行论证。
　　作者有话说：
　　（1）吃了腊肠，结果胃炎犯了这两天，吃了药好了，明天双更；
　　（2）谢谢大家的支持！感谢在2022-04-29 23:33:26-2022-05-03 23:32: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天熙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ω^）=?没错，就是 30瓶；天熙、寻梦、Queena 10瓶；映炎 5瓶；Chihior 4瓶；柚子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2章 院士
　　哥猜真的被宋问声证明出来了！
　　大量的访问如同洪水一样涌入arixv这个网站。
　　这些数学家逐字逐句的阅读、细究着宋问声论文里的每一个细节, 哪怕不是专门研究数学的，而只是和数学沾到一点边的都好奇的过来看看。
　　这件事情甚至引起了不少圈外人的注意。
　　一些专业人士将这个消息转载到网上，更是引起了不少吃瓜群众的讨论。
　　前面因为路维的事情，他们跑到宋问声主页下面评论, 希望宋问声站出来说句话。
　　整个华夏, 上网的人基本都知道他申请了哥猜作为课题, 有些人不嫌事情大，想问问宋问声的感想如何。
　　如果宋问声情绪不对, 他们立刻就可以泼脏水，说宋问声容不下新人，如果宋问声情绪太对，他们就会说, 宋问声对自己的课题没有信心，浪费经费。
　　只要他说一句话, 就不会是正确的。
　　奈何宋问声不接招，闭口不答。
　　现在他的文章就是对这件事情的有力回击。
　　吃瓜群众们，感觉就是一个爽字。
　　尤其是之前就觉得路维的事情很不对劲的专业人士，他们的发声被更多的人给压下，但是随着宋问声的文章出来, 他们又越到了高山，肆意发表自己的言论, 只是这一回，没有太多的人站出来反驳他们了。
　　哥猜的事情吸引了太多人的注意, 国内外都有学者, 在看了这篇文章之后, 发邮件和宋问声进行沟通的。
　　比如说陶轩和张溢唐这些沟通比较多的学者, 还有爱德华-威腾、布伦达这些往来不算多的学者, 都纷纷发来关于这篇文章的问题。
　　爱德华-威腾似乎对他文章当中的一个等量变换十分感兴趣，一直和他在邮件当中就这个问题深入讨论。
　　陶轩他们就这篇文章进行了深入的研究，并没有发现太多的问题。
　　这篇文章和宋问声以往的论文风格一样，精神细致，严丝合缝，挑不出太多的错处，其中精巧的证明更是让他们眼前一亮。
　　在看完论文之后，陶轩拍案叫绝！
　　直接就在推特上发文——“他证明了哥猜！”
　　他素来和格林戈那一样是在推特上的活跃分子，同时也因为他是在领域圈子内的大佬，也有不少人关注他，当下一看他发了推文，一看内容，俱是心头一震。
　　没有什么华丽的语言，这句话只有几个单词，还有一个感叹号，但是其中的内容却包含了巨大的信息。
　　他，他是谁？谁证明了哥猜？攻克了这一百多年来的难关？
　　很快就有对他们的疑问进行了回复。
　　宋问声！
　　那个远在东方，刚刚得到了去年菲尔兹奖的神奇年轻人！
　　他将哥猜的证明过程放上了网站，姑且不论真假，可是现在陶轩却站出来为他站台，这可不是和之前阿蒂亚爵士那样的窘境。
　　之前阿蒂亚爵士宣城证明了黎曼猜想，他的证明过程只有五页，证明思路是在希尔伯特空间内构造出了todd函数，并且对精细常数α进行解释，只是这个证明当中却有一个致命的错误。
　　即只解决了复数域上的黎曼猜想，并没有解决有理数域上的。
　　所以后面的人对知名数学家宣城自己证明了哪一个知名猜想，都是抱着审视的态度的。
　　可是现在陶轩的声明，又让这次大事件显得有些不同寻常。
　　如果这个年轻人真的证明了哥猜，那么光是宋问声这个名字，就足够让数学人感觉到恐惧的了。
　　为什么？因为他高产似母猪啊，但凡被他盯上的课题，基本上都能被他解决。
　　而且他盯上的还不是小课题，都是能衍生出很多小课题，来让博士硕士毕业的小课题的那种大课题。
　　他灭绝性的证明课题，可是让不少研究生怨声载道的。
　　在陶轩之后，安德鲁-怀尔斯也紧接着站出来，直接向采访他的记者点头称赞，“我认为他证明了哥猜，宋的证明是具有开拓性的，这是21世界最伟大的数学成就之一，我们现在迫切的希望前往华夏和他进行交流。”
　　其余几位数学家也纷纷发言，但是和安德鲁-怀尔斯的说法都大同小异。
　　越来越多的数学家想要前往华夏，他们迫切的希望宋问声开一场学术报告会，为此他们多次联系京大。
　　京大国际联系处的人现在又迎来的幸福的时刻，他们的电话这几天都被打爆了，不是这个知名大学就是那个知名大学，表明了他们对宋问声的恳切。
　　往常这些大学的态度可不是这样的，以前邀请他们来华夏参加一场交流会，话语虽然客气，但里面还带着一种白种人高高在上的倨傲。
　　好了，现在个个都客气得和个孙子一样。
　　让联系处的人心中暗爽，于是他们慢悠悠的回道，“哦，很抱歉，我们暂时还没有这个计划，我们会和宋教授反馈，如果有需要，我们会在官网公布。”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京大出了个宋教授！
　　他们将这件事情上报给周院长，周院长是很想办，京大在华夏内已经有不低的名气，但是还不够。
　　一个京大人，当然想将京大推向国际性的舞台。
　　他甚至想要打造一个国际性数学中心，要不然也不会花大功夫劝宋问声建立一个数学中心了。
　　眼下的学术报告会，就是很好的机会。
　　当他到宋问声数学中心，找宋问声的时候，就听见里面传来了巨大的喧嚣，几个人的欢呼声甚至传出了整栋楼。
　　“吵闹，吵闹，这成何体统！”周院长扭着眉头，气冲冲的上了楼，刚一推开会议室的门，人影都没有看清，一个家伙就冲出来抱住他，一蹦三尺高。
　　周院长上气不接下气，“停停停，这是什么事情这么高兴？”他看向宋问声。
　　此时的宋问声激动的攥起拳头挥舞，因为激动，整个人脸色都涨红了起来。
　　赵力庆轻咳一声，伸手指向宋问声，“周院长，现在向您隆重介绍，咱们学院新鲜出炉的宋院士！”
　　周院长一下子也愣住了，反应过来之后就是狂喜，“今天也是时间公布了，真的就是……”
　　宋问声笑着不住点头，把电脑推向周院长。
　　周院长仔细浏览了一番，宋问声的名字赫然出现在数学物理学院新增院士那一栏，而且还是第一名。
　　最后一轮选举得票数应超过投票人数的2/3，虽然出场名次不分票数高低，但毫无疑问排在第一名的宋问声非常的亮眼。
　　周院长看了几番，确定自己没有看错，老大欣慰的拍着宋问声的肩膀，连说了三个好字，“问声啊，看来我也要称呼你一声宋院士了。”
　　宋问声眉间眼底是全然的好心情，他摆手，“不敢当不敢当……对了，周院长，你找我，不是为这事？”
　　周院长这才想起来，他来到这里的目的。
　　“哥猜，你打算开学术报告会吗？”院士已经宣布了结果，宋问声当选，周院长也好像心头落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今天普林斯顿、加州大那边，还有其他的学者都打电话过来催促你开学术报告会。”
　　宋问声有些头疼，“不是我不想开，我这哪里有时间？”
　　“怎么会没有时间？又不用你操心，而且你现在的数学中心也搭建起来了，是时候让他们见见世面了。”
　　宋问声看了或坐或站的几名研究员，他们都目光灼灼的看着宋问声，眼里都带着小星星。
　　宋问声嫌弃的向后一缩脖子，“那就开吧。”他的目光一一挪向这些人，“你们的课题做得怎么样了？”
　　提到课题，大家一下子蔫巴了下来，都不愿意第一个上去做汇报。
　　宋问声轻笑一声，“正好今天周院长也在，要不然请周院长给你们点评点评？”
　　周院长后退了一步，“咳，我还有别的事情，你们继续，我先走了。”
　　院士名单一出来，就开始刷屏网友们的朋友圈。
　　如果是平常，他们确实对这方面不太感兴趣。
　　奈何候选人名单里，出现了一个让他们无比感兴趣的家伙，然后这个家伙现在凭借自己的实力位列其中，这让见证过他辉煌历史的网友们老怀甚慰。
　　京大在第一个时间就跳出来向宋问声发送了祝福，紧跟着的就是西部文理大学，其他学校也陆陆续续的给自己的学校里新增选的院士送上了祝福。
　　宋问宁也送上了祝福，并且艾特宋问声。
　　宋问声在网上和她互动了一番。
　　这个时候，那个声称有了哥猜灵感的路维屁都不敢放一个。
　　《最强大脑袋》节目组的人更是说都不敢说一句，还想把之前的博文给删除了，但他们不死心，还想挣扎一番，于是他们联系了路维。
　　路维很聪明，他虽然说是读物理的，但是也就是勉强毕业，找的学校不是什么很出名的，导师也水，他毕业也是凭着狗屎运过去。
　　回到国内，他保持着白莲花人设，但是却偷偷拉踩一些当年和他同时期出道的人。
　　至于哥猜这种事情，他完全就是蹭热度，也是为了挽回一点自己的形象。
　　之前在一个数学模型大比拼当中，一个桀骜不驯的选手质疑了他没有什么论文，他当时就脸色难看，后面还是主持人给他找了个台阶下。
　　但是节目录制完之后，他整个人就个吃了屎一样。
　　在和自己的经纪人商量一番之后，他们决定蹭热度。
　　而哥猜这个课题就是有热度，经过调查国内外的研究现状，他们认为在短时间之内不可能完成的。
　　谁知道，这个宋问声就这么邪门？
　　这才多少时间，他就给弄出来了，搞得他们骑虎难下。
　　经纪人来回踱步，头疼不已，“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路维狠狠地拍着桌子，“反正我的话里也没有详细说我证明了哥猜，实在不行，我就找一篇哥猜的综述……”
　　经纪人瞪着他，“这……要是被发现了……”
　　路维胸有成竹的勾起嘴角，“我说的是「关于哥猜的一些证明和大家分享」，又不是我非要自己证明哥猜，如果这件事情操作得好，说不定我还能吸一回粉。”
　　“怎么说？”
　　“你把耳朵递过来。”
　　……
　　今晚，大脑袋录制现场，宋问宁早就到来了，来的时候，她就在后台看到了路维这个人，看起来面上很谦逊，但是她总感觉不太舒服。
　　路维在看见她之后，还过来打了声招呼，宋问宁只是笑着点头。
　　正式开始录制的时候，宋问宁坐在了嘉宾位，熟悉一下规则还有台本。
　　路维上来的时候是和那些专业嘉宾一起上来的，专业嘉宾们都笑着和他闲聊。
　　“路维博士，今天你真的会把哥猜的证明摆上来？”嘉宾A问。
　　路维神秘一笑，“嗨，我哪能证明哥猜啊，我只是分享一些好分章。”
　　嘉宾B指着他笑，“你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我还以为你能和宋院士打打擂台。”
　　“怎么可能呢？”路维有些心虚的低下头，笑容有些僵硬，“我也就是分享分享综述。”
　　嘉宾C可是一直看不惯他这副扭扭捏捏的模样，冷笑，“哈，分享综述，还要上节目？你可真是大费周章，浪费资源。”
　　“你！”路维怒视他，攥起的拳头最后还是垂回腰侧，他哼道，“说得好像你又有什么论文一样。”
　　原来他们也不是铁板一块。
　　宋问宁关注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很快节目就开始录制了。
　　《最强大脑袋》这一期的节目主题是有关于数学，一个是快速计算，一个是记忆数学模型等，都是编导配合路维的噱头弄出来了。
　　后面宋问声证明了哥猜，这一期的台本又已经提交了上去，他们根本没有办法修改，所以只能硬着头皮拍。
　　导演都觉得头痛，不过幸好路维那边话没有说得很死，按照路维的想法来弄，他们还有一丝转圜的余地。
　　宋问宁坐在这里，根据自己的想法给这些选手们给出一些质疑，直来直去。
　　这些上台来参加大脑袋的选手，也确实有一些过人之处，他们在算术方面反应很快，哪怕是一些乘除开根号，也能够迅速的给出答案。
　　在后面记忆立体图形的时候，这些繁杂可怕的数学模型似乎成为了他们眼中的唯一物品，他们能够很快的将这些东西刻印进自己的记忆迷宫里。
　　本来宋问宁还抱着审视的态度，是不是观察路维，但是很快就被他们的精彩比拼吸引了目光。
　　直到整个节目的最后一个环节，也就是特地为路维制作的「分享环节」，宋问宁带着一种轻蔑的态度，身体微侧，看着路维带着笑容上台。
　　出乎意料的是，一上台，路维先向大家掬了一躬，“很抱歉，因为我个人的愿意，占用了公共资源，我在这里对被影响到的大家说声对不起。
　　从小开始，证明哥猜就是我的梦想之一，这回通过研究前人的资料，整理一番，偶有所得，所以想要将我整理得到的一篇论文和大家分享分享，
　　在这里，我还要和宋院士说一声抱歉。
　　在整理完文章之后，听闻您发表了证明哥猜的文章，我过去一看，顿时惊为天人，于是罗列了您的一些观点在我的文章里，对给您造成的不便我深感抱歉。”
　　他诚恳而又谦逊的道歉，真诚的目光在镜头面前显得尤其有说服力。
　　如果没有仔细思考他话语当中的漏洞，那么他这番以进为退还是做得相当漂亮的。
　　在接下来的分享当中，路维慢慢的介绍了自己的文章，听着他将哥猜的起源，讲到了陈景润的1+2，再到宋问声现在的1+1，话语当中对宋问声极尽推崇，好像他就是一个宋问声的舔狗一样。
　　饶是宋问宁，也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做。
　　路维的样子给人一种信号，也就是他都这么低声下气了，而且也没有和宋问声有直接矛盾，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了吧。
　　除了引用宋问声那部分还略有争议，之外他做的算是很好了。
　　这篇论文并不空洞，而是言之有物，即使没有最后的一部分，也是不错的综述，最后他还觉得宋问声的研究内容是点睛之笔，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
　　这种软钉子，真的和他计较了，掉份，不和他计较，谁知道下回这个人会不会跑到头上去拉屎？
　　这导致宋问宁录完节目之后，脸色像便秘一样。
　　“宁姐，去哪里？”上车之后，助理小声问。
　　宋问宁闭目养神，“去京大。”
　　她来京大，到了数学院宋问声的办公室。
　　宋问声刚刚指点完研究员们的论文突破点，回来之后，在办公室看到了神色闷闷的宋问宁。
　　“姐，你今天怎么有空？”
　　“今天录制大脑袋，那个路维以退为进用得真是好，好到差点把我气死。”
　　“消消气消消气，气大伤身，”宋问声安抚起她，“其实也没有必要理会这种人，我们搞学术的，技术为王，他再怎么样，也不敢多生事端，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
　　这个时候是什么时候？从上到下都密切关注宋问声的时候，路维哪里敢造次敢蹦跶，他也是有眼力劲的，要不然也不会回回都抓的准时机了。
　　宋问宁被他安抚了，忽然间想起一个问题，“那我是不是该叫你宋院士了？”
　　宋问声点点头，“那你叫一声我听听？”
　　“滚！”宋问宁没好气的说道，然后语气又有些扭捏起来，眼神也开始躲闪，“嗯，我还有一件事情，不过不会亏待你的！”
　　“你一来准没好事，说！”
　　姐弟两之间的感情是很深的，他们随意的插科打诨着，都让一旁的许岱羡慕了。
　　“就是这样，我投资了一个学习app，我感觉挺好的，叫做小太阳，在里面有海量的自学学习视频，有名师直播讲解，有学习沟通论坛，还有小黑屋模式，锁定手机，强制学习，不过现在直播板块感觉不怎么做的起来，所以我需要你可以直播讲解一些题目带一带热量。”
　　宋问声怎么都觉得有点不靠谱，“直播讲解题目？”
　　“要不然你直播你平常学习工作的一些日常也行，最好和学习有关的。”
　　“这倒是个新奇东西。”宋问声仔细思考了一下，好像还没有见过世面上有这样的app，也难怪宋问宁会投资这个app。
　　新奇的东西，宋问声也挺想尝试的。
　　“好！我答应了！什么时候开始？”
　　“当然是越早越好了。”
　　宋问宁离开的时候，剥削了一把宋问声。
　　宋问声现在是债多了不愁，他叹气，一个也是忙两个也是，干脆一起来吧。
　　他打开小太阳的页面，页面非常的清新可爱，整体是淡绿色的，虚化的背景是荷花和小青蛙，看上去很舒服。
　　他找到了直播板块，本来他以为里面没什么内容，结果出乎意料。
　　大直播里是有很多内容的，很多都是学习讲解，讲题的、课本的，也有一些地理知识，还有一些人就贝爷纪录片当中出现的植物进行解析……
　　就是这个板块，现在还有些冷门，浏览人数很少。
　　宋问声也不太确定，自己能有什么用。
　　……
　　宋问声确定在京大召开学术报告会，并且在官网开通报名申请，这件事情也引起了不少的波澜。
　　一些数学家非常热切的想要赶到京城。
　　他们的迫切给学校的官网带来了极大的弊端，一时间申请人数过多，官网差点崩掉。
　　他们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这种苦逼维护网站的活计会落在他们身上。
　　在这个节骨眼，《时代周刊》，这本影响力很大的杂志找了上门来。
　　他们想要给宋问声做一期人物访谈和拍照摄影。
　　宋问声已经很久没有接受过采访了，上一回还是在街头被人拦住了，那次尴尬的经历，还是让他印象深刻额的。
　　现在他欣然应允，只是希望这本期刊到时候把他拍帅一点。
　　作者有话说：
　　（1）卡文了；
　　（2）来的有点晚了，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93章 学术汇报
　　《时代周刊》：他证明了哥猜！
　　封面上的图片背景变成了华夏标志的长城, 虚影前面是穿着西装，双手抱胸，笑得自信的宋问声，巨大的标题红字占据了版面的四分之一。
　　没有什么能比这个感叹号更让人心头一震的了。
　　当然这还只是样刊。
　　这短暂的时间里, 越来越多的知名数学家被他的证明所折服, 站出来说, 他确确实实证明了哥猜，但是仍然需要一场质量相当的学术报告, 或者将论文正式发刊。
　　经过同行的验证，《时代周刊》才会正式将这期特刊发出去。
　　一旦大众正式认可哥猜被他证明，那么这篇期刊，会非常迅速的被刊印。
　　……
　　经过商议, 宋问声决定在一个星期之后召开学术汇报。
　　所以这个星期的课程都是赵力庆帮忙代课。
　　学生们还想在课堂上给宋问声祝贺，但是无奈都见不到他。
　　这个时候的宋问声在付双林的办公室。
　　人逢喜事精神爽, 当选了院士的付双林没有了往日的严肃，而是少见的整天都如同弥勒佛一样笑眯眯的。
　　“老师，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啊，小宋啊，哥猜这件事情, 动静可真是大，连我出去的时候, 那些化院、生院的教授都会问我。”付双林笑着说。
　　他稍顿了顿，继续说, “你的毕业论文已经想好以什么为题了吗？”
　　这段时间事情确实有点多, 宋问声羞赧的低了低头, “前段时间想过一点, 我觉得我前面做过的研究都不适合, 想要开一个新的课题。”
　　付双林叹了一口气，向后靠向沙发，“可以，你自己把握吧，还有你要注意一件事情，盲审、答辩的时候，你会遭受到十分严苛的审查，因为你是宋问声。”
　　宋问声深吸了一口气，“我明白。”
　　回程的时候，宋问声难得清静，一个人走在学校的小路上，这时候外面还在下雪，把小路两边的树木都覆盖成白色。
　　这个时候有相当一部分学生都在上课，又加上外面冷，所以没有太多人在外面游荡。
　　一阵钢琴声不知道从哪里传来，《出埃及记》的旋律缓缓的回荡在耳边。
　　《出埃及记》是恢弘、庞大的，带着一种信仰和狂野，这个人弹的《出埃及记》并没有那么多复杂的情感，宋问声听到的是一种一往无前的坚定。
　　有些好奇的他，循着琴声找去。
　　声音越来越近，他已经走到了一栋建筑这里，看门的老大爷有些好奇的看向他这个外来者。
　　“大爷，我能进去看看吗？”
　　“别打扰他们就成。”
　　空荡荡的音乐教室里，一架漆黑的斯坦威钢琴伫立在此处，悦耳的敲击琴键的声音就是在这里传出来的。
　　宋问声透过窗子，看见一双修长的手，轻柔的揉弄着琴键，其中夹杂着重重的捶击。
　　“叮！”
　　他忘我的将情感倾泻在钢琴上，等琴声停下，掌声响起，他才反射性的看向门口。
　　“怎么到这里来了？”谢冠收手，有些意外，有些惊喜。
　　“就是走着走着，就跟着琴声来这里了，”宋问声看着这架钢琴，钢琴给人一种厚重的温润感，“我都不知道你还会弹钢琴。”
　　谢冠发出了一个单声，略点了点头，轻笑点头，“会一点，不多，都是业余爱好，有时候没有灵感的时候，会来这里找找灵感。”
　　“这可不只是会一点，要不我以后也来听你弹琴找找灵感？”
　　谢冠迟疑了一下，挑眉，“也可以？”
　　宋问声不禁一笑，“看来以后打扑克，还可以叫你弹背景音乐。”
　　……
　　成为院士之后，对宋问声的生活学习影响并不大，该忙碌的他还是要忙碌。
　　在他宣称证明出哥猜之后，往数学中心这里投递简历的人以一个恐怖的指数增长。
　　赵力庆几乎看不过来，这让宋问声更加坚定了想要扩员的念头。
　　“叮——”
　　宋问声打开微信，冯杰发来消息是，说他们小组的课题已经基本完成。
　　他们小组的课题是「基于图论构建临界K色图的定义缺陷讨论及其完善」，宋问声对他们印象深刻，有些惊喜的打开他们简单整理过之后的文档。
　　看到精彩的论文会让人感觉到回味无穷。
　　“基于图论的……”
　　每个人的文章其实都有不一样的风格，哪怕是公式化的写作也一样。
　　冯杰他们的证明中规中矩，没有那么多精巧的转换，没有那么多的灵感突现，但是却非常大气，看得很舒服。
　　宋问声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就看完了他们的文章，给予了几处需要修改的建议。
　　并且询问了另外一个小组进度，点拨了他们两句。
　　目前，他的手头还有些钱，大概五千万。
　　这家数学中心当初在建立的时候，就是独立型研究所，行政级别与院系教学单位属于平行机构，他直接对学校方面负责。
　　经费则是由他和学校一起。
　　他承诺给这些研究员的待遇是比较高的，涨幅是他们原来工资的50-100%，还不算奖金什么。
　　这些写进合同里的待遇，忽然间让他感觉有了一丝丝的压力，他想让数学中心拥有一定的造血能力。
　　或者说他自己有什么大项并且持续的收入。
　　现在想想，他都有点开始后悔自己的咸鱼了。
　　三天之后，就是他汇报自己的学术成果的时间。
　　京大已经因为这次的汇报会，再次变成了国际上的焦点。
　　源源不断的数学学者还在往这边赶来。
　　本来京城作为华夏的首都，外国人面孔就不少，现在开出租车的司机们都在纳闷，为什么这些天接的全部都是老外。
　　老张开出租车已经二十多年了，打08年奥运那会，他为了与时俱进，还去学了英语，这些年来也能和这些老外说上话。
　　最近几场这边的单子奇多，他也和兄弟们往这边跑，接到的都是老外，都是要去京大的，他纳闷，这些老外都要去干嘛？
　　他没忍住，问了一个看上去还算是和气的老外。
　　这老外好奇的看着外面的高楼大厦，“没想到华夏现在这么繁华，我来这里，是为了见证一位数学上帝的诞生。”
　　老张随口一说，“我们华夏人可不信上帝，管学习的叫文曲星，不过我们这哪有数学上帝？”
　　“京大的宋教授，我听说这是你们华夏的第一位菲尔兹奖获得者，应该很有名气才对。”老外似乎也对这里的情况稍微有些了解。
　　“原来是这位，现在已经是宋院士了，嚯，好家伙，那就是文曲星下凡，是他就不出奇了，换我们的话说，那叫证道之路！”
　　因为这个老外，后面他接到老外的时候，都会聊两句，果然大部分都是奔着宋院士来的。
　　是因为一个叫做什么哥猜的东西被证明了，全世界都抢着报道呢！
　　哪怕宋院士不认识他，他也没见过宋院士，但是老张觉得能在外国人面前炫耀，就与有荣焉。
　　三天之后，面对台下坐得满满当当的国际知名学者，他将自己关于哥猜的证明详细的汇报，并且接受了他们的有力质疑，整个过程持续了一整天。
　　面对他们的质疑，宋问声不疾不徐的一一作答。
　　下面的学者时不时的点头，小声交流，但并没有对宋问声的作答提出二次疑问。
　　比起以前还略有青涩的台风，现在的宋问声可以说是有了威势，在讲台上信手拈来，整个讲解过程如同行云流水一样，流畅、舒适。
　　之前冯杰他们也进行过自己的成果汇报，但是在这种大型的场合面前，是做不到像宋问声这样冷静作答，甚至是敢于质问台下的专家学者的。
　　现在的宋问声可比他们平时相处的宋教授更有气场和迫人的威势。
　　“要是我们什么时候也能修炼到这种程度就好了。”杜子韬小声说。
　　冯杰也点点头，眼神当中流露出些许羡慕。
　　“还有什么问题吗？”在解决完一位学者提出的问题之后，现场沉滞了十五分钟之久，宋问声喝着水，反过来问他们。
　　刚才本来还有些窸窣的声音，现在是彻底的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一时间都看向宋问声。
　　宋问声微笑向大家鞠躬，“那么，我的证明完毕，我宣布我证明了哥猜！相关文章我会投载至正式期刊，谢谢大家！”
　　在他话音落下的时候，在场所有学者的掌声「轰」地响起，数学学院的人甚至站了起来，激动得把手掌拍得通红。
　　周院长嘴巴咧得很大，再看向水木的王元教授的时候，怎么都带着一种炫耀，“怎么样？我们这棵常青树厉害吧？”
　　王元轻哼，“你再把脸凑过来，我就把你的常青树给挖走！须知道天底下没有挖不动的墙角！”
　　站在外面、学生客串的礼仪小姐都听到了里面传来的足以掀翻天花板的掌声。
　　这种感染力让她们不由自主的也鼓起掌来，脸上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她们自然知道这是因为什么。
　　有掌声，这证明他们已经彻底承认了是宋院士证明了哥猜！
　　作者有话说：
　　（1）我来了，明天母亲节，你们准备了什么礼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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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狂热
　　哥德巴赫猜想, 被证明了！
　　这条新闻在新闻联播上破例的拥有五分钟的时间，主持人非常全面的介绍我国数学家为哥猜做出的贡献，以及宋问声迈出了最重要的一步，将哥猜完全证明！
　　不只是新闻联播对宋问声的宠爱, 打开每一个网络新闻网站, #宋问声证明哥猜！#都是位列热搜榜的。
　　哪怕是传统纸媒, 他们的头版都被宋问声占据了。
　　在学术报告之后，不免还有一次宴会, 宋问声已经有些疲惫了，但是还是秉持着礼貌友好的态度，和这些学者交流一些学术上的问题。
　　上一回来还有人对他证明n-p问题表示一些怀疑，现在他证明了哥猜, 这些人话语之中都带上了「善意和尊敬」，没有人在这方面质疑他。
　　甚至有学者对他极为推崇, 说他接二连三证明了一些数学上的难题，是无冕之王。
　　当然这些话，听听就好，他也不会昏了头去相信。
　　等他回到宿舍的时候，坐在沙发上, 开着的窗子和冷风吹走了一点醉意。
　　手机铃铃铃的响了起来，宋问声呼吸着风雪带来的冰霜冷意, 接起了电话。
　　“还记得我吗？”电话那头的人的语气带了一点似有似无的笑意。
　　这个声音是熟悉的，宋问声看了一下来电显示, 只有一个「陶」字, “陶记者, 好久不见。”
　　这个陶记者, 是他在发表四色定理之后, 第一次接受采访，并且对他寄予厚望的陶记者。
　　宋问声还记得他，在得到菲奖或者是自己发表了论文，被报道的时候，陶记者都会发来祝贺的信息。
　　有时候，宋问声也会浅浅的打两句招呼，陶记者可以说是宋问声社交圈子里为数不多的朋友了。
　　“哈哈，我现在已经不干记者了。祝贺你证明了哥猜。”
　　不干记者？宋问声发送了三个问好过去。
　　陶先生：“之前在收集一些资料的时候，看到了很多为了梦想而奔跑的人，我想，我还是喜欢搞研究，所以我决定用自己的钱入股一家生物医药公司。”
　　“这……风险有点大啊。”饶是宋问声也觉得他这冒的风险太大了，感觉他这是要把全部身家全部压上去。
　　陶先生哈哈大笑，“我上无父母，下无妻儿孩子，一人吃饱全家不愁，之前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想法，让我觉得有点难受，决定换一种生活方式。”
　　宋问声感慨，“我是没有你那么勇敢，还是在这里提前祝贺你事业有成吧，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直说。”
　　“谢谢了……”
　　挂断电话之后，宋问声忽然间感觉自己被风雪冻成了狗，瑟瑟发抖的关上了窗户。
　　本来应该庆祝，但是今晚的他似乎没有多少兴致，在一一回复这些人发送的祝贺短信之后，他从桌子上抽出了一张雪白的纸，列出了自己未来这段时间的计划表。
　　1•有机会一定要和梁校长去参观一下EAST。
　　2•尽快将材料研究所那边的问题解决了，并且抽空去一次。
　　3•三星一箭即将发射，他应了程总工的邀约去看火箭发射。
　　4•申请一个新课题，作为自己的研究生毕业论文设计。
　　5•小太阳的直播。
　　6•看一下研究员的进度。
　　7•要去穆教授那边看一下。
　　8.……
　　这么多繁杂的工作，要从自己将哥猜的论文整理一遍，正式投刊开始。
　　《数学新进展》等数学各大顶刊纷纷邀约，就连《nature》这些综合性期刊也前来邀约。
　　如果让李星雪他们看到，估计会羡慕得留下口水。
　　往常只有这些期刊挑他们的份，哪里有他们挑期刊的份呢？
　　但是在宋问声这里，这些都不算是奇怪。
　　在他的思考之后，他将论文投给了《science》，没有太多原因，纯粹就是因为他还没有投过这本期刊。
　　如果现在《柳叶刀》向他邀约哥猜的论文，说不定在宋问声突发的猎奇思想之下，会投过去。
　　只可惜《柳叶刀》是不刊登和医学不沾边的数学论文的。
　　次日，陶轩找上了门，问他对信息安全方面的课题感不感兴趣，他现在正在和谷歌公司合作，开发一个安全算法。
　　宋问声有些可惜，“只是可惜格林戈那这回没有来到华夏……我在和他一起做一个图像分割算法的课题，恐怕安全算法抽不出太多精力来。”
　　“理解。”陶轩双腿交叠，稍微打量了一下这个宿舍，简洁的屋子，没有太多的摆设，估计主人平时应该很忙碌。
　　“哥猜啊……没想到真的被你证明了，有时候我都怀疑你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宋问声抿唇一笑，“可能是因为从小看你的论文长大的？”
　　“闭嘴吧，你这样一说显得我很老，”陶轩脸上有了笑容，“我这次来其实也不单单是为了课题合作这件事情，还有人让我帮牵线，我可就那么一次，不论成不成功，下回不会有了。”
　　宋问声有些不解，“能说得动你，估计不简单。”
　　“MCI，他们想要得到关于孪生素数定理的授权，不过这个归属权当初我和张溢唐都签署了协定，归属了你，所以他们托我过来问问。”
　　MCI，宋问声知道，这是美国的通信公司。
　　数学一项和这些信号传送、数据加密没有分过家，数学家也经常和这些公司合作，可是MCI？
　　宋问声摇摇头，只能说一声抱歉了。
　　问题不是条件多优厚，而是意识形态问题。
　　他在国内的地位维护和正面宣传，以为是什么空气吗？
　　首先他是一个对意识形态感知正确的本土华夏人，其次他是一个爱国者。
　　当年他去游学，有多少人担心，他出去了就不回来了？
　　他现在如果真的把成果授权给MCI，壮大他家实力成为对付自家的子弹，估计自己马上就会被周围人和粉丝喷成灰灰。
　　尤其是这种可能涉及信息安全的东西上。
　　宋问声还没有那么傻，会去碰这种敏感的东西。
　　陶轩也早就猜到了，所以他之前说了那番话，既然话送到了，答不答应又是宋问声自己的事情了，和陶轩没有什么关系了。
　　闲聊了两句，陶轩也就退场了。
　　之后，宋问声的小宿舍接二连三的迎接了不少学者，比如说之前有些私交的爱德华-威腾，因为论文交锋过几回的泰特-肯特，只说过两句话的彼得-舒尔茨，对他十分看好的安德鲁-怀尔斯……
　　宋问声的本意是休息一天，但是这些人一个接着一个，宋问声回答问题都要回答到吐血了。
　　在晚饭前，他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来自花为的任老大还有研发部负责人。
　　他们似乎也对孪生素数很感兴趣。
　　任老大说话之间满是和气，宋问声多听两句，被他们的诚恳所打动，就答应了他们。
　　至少授权给他们，自己问心无愧。
　　……
　　这些学者陆陆续续的离去，一些比较迟的，可能是受了水木和京大开的座谈会、学术交流会的吸引，而留了下来。
　　可宋问声的生活却没有之前的平静了。
　　路上随处可见的学生看见他，十分狂热的上来要签名。
　　以前他们可不会这个样子，还带着几分矜持，点头问好，不会像追星那样，可是现在他们却一改之前的态度。
　　光是上课途中，宋问声就签名签得手都有点软了。
　　下课的时候，他也回答了一波又一波同学的问题，包括或者不仅限于一些数学问题。
　　脱身的时候，看着后面还有学生想要追着他问问题，宋问声闷头加快了步伐，像被烫得跳脚的蚂蚁一样，飞快的蹦跶，逃难似的冲回宿舍，想着下一堂课还是让赵力庆去上课吧。
　　在这个时候，数学中心传来喜讯，冯杰他们已经修改完毕自己的论文，在商量了一下之后，决定投刊到华夏核心期刊《数学学报》。
　　这是由京城科学院数学研究所举办的，口碑和论文质量都很不错，他们的稿子也很切合这本期刊的路线和突破。
　　当然他们也没有忘记多放几个期刊出来，让宋问声拟定。
　　不过他们也不是宋问声的学生，宋问声还是比较尊重他们的决定，让他们自己决定，他只是给出一些参考意见。
　　他们还想按循旧例，将通讯作者署名宋问声。
　　宋问声拒绝了，“通讯作者意味着什么，你们应该知道。我也不需要这一点虚名增添光彩，你们几个人自己商量一下，看看该怎么署名吧。”
　　几个人的眼中有所动容，此时此刻，他们才算是真的服了宋问声这个boss。
　　有才的人比比皆是，但是能够遇上有德的老板才算是运气爆棚。
　　另一个小组，宋问声也没有顾此失彼，他也照样关心了一下进度。
　　他们也有好消息传来，他们的论文也快要完成了，可能还需要个一两天，整理、润色一下。
　　对此，宋问声倍感欣慰。
　　作者有话说：
　　（1）明天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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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切了重开
　　忙有忙得飞起的时候, 现在宋问声还算是比较悠闲的。
　　思来想去，他决定履行对宋问宁的承诺，在小太阳上直播讲数学课。
　　今天讲数学，明天讲化学, 反正没有人催促他。
　　因为达到引流的目的, 他提前在微博上预告了一把, 引起了不少粉丝的注意。
　　“？菲奖大佬开始恰饭？”
　　“有一说一，可能是人家给的太多了。”
　　“科研人员一旦被名利缠身, 那么学术界将不再变得单纯，所以要抵制这种行为，不能让科学家堕落！”
　　“小太阳？这不是我正在用的那个app？其实还挺好用的，里面很多功能的, 我还在上面自学岛国语呢！”
　　“我家娃自己下的，我看上面的内容都很不错, 就允许他有空可以看，上面有成语小故事，适合小学生！”
　　众人对这件事情褒贬不一，但也为小太阳这个app吸引够了足够的目光。
　　甚至从宋问声发微博之后，小太阳的后台人员就发现下载量直线上升。
　　之前他们这个app也算是小有名气, 但是日下载量，注册量, 也只有几千上万，现在的下载量一下子暴涨, 居然达到了十万, 这个数字还在上涨。
　　他们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知道看到评论, 才知道原来是宋院士今天发了博文, 今晚八点直播。
　　晚上八点，休息了一个下午的宋问声，打开了小太阳。
　　他已经提前研究过一些玩法了，注册好了一个账号，现在他打开后台，修改了一下直播间的标题，改成「高中数学知识点——导数」。
　　小太阳这里有着海量的学习资源，不只是小学初中，高中大学的都有，所以他在这里讲高中知识，一点问题都没有。
　　也没有谁规定，他一定就要讲那些晦涩的数学知识吧？
　　八点还没有到，宋问声这个直播间里就涌入了不少人在蹲守，这些都是收到消息的他的粉丝。
　　一时间，他的直播间的人数，就从0一下子变到了五万，这些人全部都是奔他来的。
　　而小太阳的直播管理处，爽快的就给了宋问声大推荐，哪怕是小太阳的主页都能看见。
　　于是，人数增长得越来越快，一下子就超过了十万。
　　让小太阳的后台人员瞠目结舌。
　　“看来这位真就是顶流，我觉得那什么大师算出来的世界巨星，不是别人，就是这位！”
　　八点准，漆黑的屏幕亮了起来，大家面前出现的是教室，还有黑板？
　　一个青年渐渐走入镜头当中，他穿着黑色羽绒服，脸上带着盈盈的笑意，看起来分外的精神和讨喜。
　　“同学们晚上好，我是宋问声，今天我要讲的是高中数学-导数这一个知识点。”
　　弹幕上刷满了密密麻麻的「宋院士好」。
　　宋问声微微一笑，“下面我们先来看一个式子，函数的平均变化率，△y/△x=……从这里，我们是不是觉得这条公式看上去很熟悉？像什么？像割线的斜率？像物体运动的平均速度？好，接下来，让我们回到开始，导数的概念……”
　　“想到了小太阳”
　　“我居然还听得津津有味的，啊，三十年老干部，梦回高中。”
　　“学渣，听了之后，感觉又把老师讲的知识捡回来了。”
　　“感觉好像还挺简单的？”
　　密密麻麻的弹幕几乎要盖住宋问声在黑板上写下的公式和定理，但是却掩盖不住大家的热情。
　　宋问声从外面，将导数的定义一层一层的剥开，揉碎了讲给这些看直播的人听，很多人都是忘记了这些知识点的，现在竟然慢慢的捡起来，也听得津津有味的，甚至还有些人拿着纸笔来记录的。
　　对于讲课，宋问声还是有不少经验的，这些高中知识，他提前看过一些，现在信手拈来，而且他脑中有很多有趣的数学家轶事，也可以夹杂在讲课当中；
　　风趣幽默的讲课方法，其实更容易将学生的兴趣引出来。
　　好吧，宋问声看了一眼弹幕那边的大龄同学，低头笑了笑，“你们看，如果我这样推导是不是很简单，所以你们明白了吗？”
　　一大堆「明白了」划过屏幕。
　　“那么，同学们，下课吧！咱们明天来讲讲化学，从阿伏加德罗常数开始讲起，大家可以预习一下。”
　　“不要啊。”
　　“宋院士你是个短小快。”
　　“我还想再瞻仰一下还活着的作文素材呢！”
　　“我们还能再聊聊吗？”
　　依依不舍的粉丝们，还想挽留宋问声，宋问声看了一下时间，才九点半，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于是点点头。
　　“半个小时，你们想聊什么。”
　　粉丝们没想到还有这种惊喜，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屏幕上顿时出现了各种问题，它们滚动得很快，宋问声甚至来不及看。
　　“嗯，来自这位九州通的网友，你问现在读书到底还没有用？初中辍学的同学出去现在做老板，而你本科毕业还要在他手下打工？”
　　念到这里，宋问声感觉到几分唏嘘，他神色认真，一字一句的说道，“这位网友，千万不要相信读书无用论。你的同学能成功，十分了不起，但是这种人只是占少数，更加多的成功的人，他们都是学历更加高的人。
　　你也可以中途辍学，但是凭什么保证你一定能成功呢？读书是给你多一个选择的路，在这条路上，你见识到的更多，看得也更远，这难道不是读书带来的好处吗？”
　　“六六六，说得没错，高考已经是一条代价最小的路了。”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现在还有人认为读书无用？”
　　“老祖宗都说了书中自有黄金屋！”
　　“什么书？《刑法》吗？”
　　这些扯皮的网友一下子把话题扯开了，说出了这番话之后，九州通得到了回复，看着回复，不知道为什么，一种难以言说的力量一直回荡在心头。
　　回想起在大学的日子，和同学们一起去参加辩论赛，又或者一起参加比赛，去外省舌战群雄……
　　他也觉得好笑，明明自己就是受益者，为什么会觉得读书无用呢？
　　他摇摇头，发送了一个「谢谢」但是却被淹没在重重问题之下。
　　“嗯，这位7k天空飞网友，名字很有意思，”宋问声略一挑眉，“你问你能证明杨-米尔斯理论吗？”
　　看到这个问题，宋问声竟然有些为难，他头上冒出几个问号，“emmm……要不然你去问问菩萨？”
　　“骚，这突如其来的明骚，差点断了我的腿。”
　　“震惊！某知名数学家竟然做出这种事情！”
　　“很好，有那味了。”
　　“下一个，不是下雪是夏雪，”宋问声念出了这一串名字，“问我下一步会做些什么？”
　　“嗯，争取研究生毕业吧。”宋问声笃定的捶掌，他的神色十分认真。
　　奈何网友们都是一群脑补怪，他们小小的脑袋里，藏着大大的想法。
　　“我还以为你要争取博士毕业。”
　　“连做梦都不敢做，大佬其实也不好当。”
　　“研究生毕业……我争取幼儿园毕业吧。”
　　“研究僧毕业，也很难的，”宋问声叹了一口气，“我还不知道做什么课题。”
　　“要不然发个《nature》做毕业论文？大佬在这里，我都飘得敢做白日梦了。”
　　“我小心翼翼的问，大佬你能不能关注一下帕金森还有阿尔兹海默症？”
　　“这也不是小叮当，想什么有什么，一项成果不是一蹴而就的，是需要一个团队，还有时间去磨它，就这样，还不一定能有好的结果。”
　　虽然有些网友天真了一点，但又有一些理智的网友站出来点明，科研确实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再回答了几个有关于学术上的问题，宋问声看到时间了，就关掉了直播间。
　　关掉直播间之后，他感觉心情通畅，看来有时候和粉丝们聊聊天，有助于纾解自己的压力。
　　现在十点，正好就是该码字的时间了，他又有一段时间没有去关注自己的后台了，估计数据难看得不行。
　　然后他点进去一看，又退出来，他一定是看错书了吧？
　　不对，他自己的作者号，除了他自己的书还有谁的？
　　为什么收藏一下子多了这么多？
　　从之前的一万出头，现在已经涨到了五万，这起飞的速度，都让他感觉到怕，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偷偷去看了一下网友们的评论。
　　“毒，此书甚毒，要不是冲着哥猜来的，我都要支撑不下去了。”
　　“还算是写实吧，就是罗列了太多解题的证明步骤，要知道这里是网文，不是论文，写这么多，凑字数吗？”
　　“猪脚的存在感好弱啊，感觉就像是非常脸谱化，套路也真是够过时的。”
　　“爽也爽不起来，不知道怎么说，怎么现在给我推这种烂书？”
　　……
　　这些评论里面有很多支持的，也有很多吐槽的，宋问声看了感觉他们说得也对，这本文太多缺点了，要不然切了重开？
　　作者有话说：
　　（1）我觉得读书是很有用的。
　　（2）食言了，今天不能双更了，遇到的意外比较多，有点倒霉，明天补上；
　　（3）谢谢大家的支持！感谢在2022-05-10 23:43:55-2022-05-11 22:54: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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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火箭发射
　　切书是不可能的, 现在都已经写到三分之一了。
　　他也没有关掉评论，只是默默的把下一章发出去，然后在小黑站的文学进修班（网课）上点了个报名。
　　可能他会忘记去上课，但是态度还是要有的。
　　他回顾了一下自己奇差无比的文笔, 感慨还是有点进步的。
　　材料研究所；
　　这里的保密级别并没有269那边那么高, 已经下降到三级程度。
　　这回过来, 是因为堆积了不少急需他解决的问题。
　　“宋院士，你看, 在参杂了氮杂质之后，碳纳米材料呈现出一种过度聚集化的情况，我们使用了复合材料夹杂来降低这种情况，但是又发生会使材料振实密度降低的情况。”
　　他一过来, 整个锂电池负极新材料研发小组的人都凑了过来。
　　电脑上测算好的数据详实的记录着实验过程当中出现的问题。
　　“可以带我过去看一下样品吗？”
　　制造出来的东西，并不能直接就看到具体的结构是什么样子的, 但是他们花费了一点时间重新嵌套了一份样品。
　　并且在这里做简单的通电测试，效果并不是很好。
　　负极材料作为锂电池的重要组成部分，关系到整个电池的性能，它必须具备强大的储锂能力，还要在电化学反应进行的时候, 使得整个电池电压尽可能保持稳定。
　　在负极材料出现在之后，他们简单的组装成为碳锂半电池, 在1.0-2.5V之间进行充电放电测试，数据显示在0.1℃的时候, 库伦效率远低于其他材料的电池。
　　这证明整个材料的结晶性还有化学性能都没有出现他们预想的模样。
　　宋问声沉默的看着他们的操作, 整个过程进行了两个多小时。
　　起初他还在思考, 是不是中空的碳纳米管不足以承载这个体系, 应该改用多孔碳材料, 但是在看了他们的工艺流程之后，发现可能使温度的变化导致实验出现了问题。
　　“可能是在蒸汽处理这一部分出了问题，冷热交替太过□□速，会使得这个材料稳定性变差，你们可以改变一下工艺，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替换，或者是将冷热交替这个过程缓慢化。”
　　“好，我们多尝试几次。”
　　离开这个小组之后，宋问声照旧去逛了一圈，还是去关注了一下研发感光材料的那个实验室，他们现在应该已经有了实验思路了。
　　宋问声没有打扰，只是在外面静静的看着他们。
　　时间很快就走到了十二月底，又到了考研大军过独木桥的时候。
　　这段时间来，宋问声比较沉寂，除了给考研祝福的某博文点了个赞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
　　大家要看他，大部分都是周末晚上的小太阳直播，周六晚上讲数学，周日晚上讲化学。
　　他的读者还会惊喜的发现某一个咕咕最近日更6000，将剧情迅速推进。
　　十二月底，宋问声受到程总工的邀请，前去观看一箭三星的发射。
　　此前，他们已经在海上发射基地进行过多次模拟发射，就是为了确保正式发射时候的万无一失。
　　现在他们有自信能将三颗卫星同时发射到正确的位置。
　　再次来到海上发射基地附近这里，这里已经彻底形成了一个调配中心，火箭的部分零部件将在这里按要求进行生产、组装。
　　越靠近发射基地，就越可以看见伫立在发射架上的火箭。
　　执行本次任务的火箭是由269和航天科技集团共同研发的红星二号丙级火箭，这是一列常温液体运载火箭，其原身就是CZ-3系列运载火箭。
　　发射中心集指挥控制、测控通信、综合保障系统于一体。
　　每一位工作人员都在为即将发射的火箭服务。
　　宋问声有幸来到这里参观。
　　“上回我还没有仔细看过，现在仔细一看，”宋问声指着屏幕上那即将远行的孤独行者，感慨，“顿时觉得，有些机械虽然没有生命，但是它承载着情感。”
　　火箭的箭身呈现一个尖头直筒型，上面印着国旗、研发机构、火箭型号。
　　在场的人无比被那一抹红色深深吸引。
　　碧蓝的晴天下，那一抹鲜血染成的红是那么亮眼，它时时刻刻都告诉他们，他们说所做的功夫都是有意义的。
　　“是啊，很震撼吧？”程工笑了一下，有些出神的看着那火箭，“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们国家的航空事业还没有像现在那么发达，每个人都是咬着牙齿，拼了老命，想要在那太空也有自己的一点声音。”
　　“现在啊，真好，虽然我们还没有追上他们，但是我们的努力至少可以看得见他们前面的影子了，而不是连影儿都没有。”
　　宋问声没有说话，他知道此时此刻，面前的人不需要他说什么来安慰他，只需要倾听。
　　程工说了很多很多，当年的困苦环境，现在的良好的大环境，研发上跳过的坑，他们犯过之后，就再也没有跳进去过。
　　虽然我们国家火箭的发射远比其他国家少，但是我们的成功率是名列前茅的。
　　在正式发射之前，他们还会进行若干次的试射，直到达到他们想要的程度。
　　“程工，时间快到了。”直到保护程工的人出声提醒，他才略有些歉意道，“原来时间过得那么快，你不嫌我啰嗦就好。”
　　“不会，听听前辈们的英勇事迹也很好。”
　　发射区内，发射塔上的塔吊和起重机早就在工作人员的配合下完成整箭组装，参数设置也早就进行完毕。
　　“倒计时——”
　　“3！”
　　“2！”
　　“1！”
　　“发射！”
　　燃料被点燃，给火箭带来推力，巨大的动静，甚至让这里的建筑物开始震动。
　　一道闪光，耀眼极了，它飞速的冲向天空，带着华夏人民从古至今的渴望，冲出了地球。
　　整个过程只有两分多钟。
　　“遥测信号，正常！”
　　“雷达信号跟踪正常！”
　　“……”
　　地面遥测站人员紧张而又谨慎，确认所有参数正常。
　　“是不是很美？”程工看到旁边的年轻人，眼神痴痴的追着那天空上远去的光亮，不禁笑道。
　　宋问声点点头，“要是什么时候我也能上天就好了。”
　　程工摇头笑出了声，“那可能性有点小，反正我是上不去咯，你也你们年轻人努力努力还可能上去，我要是真的能去月球，我就去背面看看是不是真的有嫦娥。”
　　嫦娥奔月可能是比较早的，讲述人类对天空的向往，浪漫的古代人用他们极富优美的语言，通过一个故事，将自己的好奇和向往陈述出来。
　　而到了几千年后的现在，人类也依旧在追求那片蓝天之上的东西。
　　宋问声也笑了，“说不定火星还有祝融呢！”
　　宋问声遥遥看着天空，那里只剩下一个光斑了。
　　宇宙是那么大，而人类又是那么渺小，人类什么时候才那个走出地球，真正的踏足宇宙呢？
　　他摩挲了一下手指头，心里发出了一声叹息。
　　回程的时候，他心里还在想着这件事情，直到回到京城。
　　他去看了一下他姐，现在宋问宁的肚子已经有六个月那么大，宋父宋母和周文围着她团团转，宋问声在这里待了一个下午，心情逐渐平静，再次回归校园。
　　回到宿舍之后，他打开电脑，《science》那边已经发来了签订版权协议的消息。
　　对这种事情驾轻就熟的宋问声，很快就弄好手续。
　　他的文章将在下周刊登。
　　对于此事，他并不感觉到意外。
　　在签署版权协议的那一刻，系统传来了「叮，任务完成」的声音。
　　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来，他似乎很久没有进来过了，如果这样算，算不算他任务超时了？
　　可是系统也没有对这件事情作出更多说明，难道是只是算他证明出来，而不是算他投刊？
　　他差点忘了这还是系统任务了。
　　随着他自己能力的增长，任务难度的提升，他现在也不太依仗系统，甚至很多时候，他会忘记系统的存在。
　　如果系统真的离开了，宋问声觉得他现在的能力也足以应对很多问题了。
　　完成任务，系统奖励给他七千点数，他想了一下，将部分点数分别加在了化学、生物和物理上。
　　接下来，他可能要应用到这几科的知识，所以加强他们是必须的。
　　更新之后，他的个人面板就成为了这样——
　　姓名：宋问声；
　　评价：学霸；
　　数学：五级（958/30000）；
　　化学：四级（2012/10000）；
　　物理：三级（1146/5000）；
　　生物：三级（2198/5000）；
　　英语：三级（4823/5000）；
　　……
　　技能：稍纵即逝的灵感（被动技）、第六感（被动技）；
　　仓库：潜力药水⚹1；
　　基础点数：0；
　　每个月还有一次和总系统沟通的机会，不能浪费了，宋问声思考片刻之后，在邮箱这里写下一个问题。
　　“未来的我会研发航天飞机，前往月球参观吗？”
　　他这也是突发奇想，在点下发送的时候，一种触电一样的感觉涌上心头，几帧画面闪过心头。
　　他在未来真的坐着飞机上天了。
　　等他看向系统的时候，发现那边居然回信了，上面和之前一定给了他一个肯定的回答。
　　“会！”
　　作者有话说：
　　（1）我来了，我来了；
　　（2）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97章 偏爱
　　这个回答如同定心丸一样, 迅速安定了宋问声的心。
　　宋问声看着外面的天空，心情也迅速晴朗起来。
　　付双林办公室里。
　　在看过宋问声提交上来的开题报告之后，付双林质疑，“你确定你要弄这个作为你的毕业论文？”
　　「TREM2在阿尔兹海默症中的研究进展」
　　在浏览过若干个热门研究课题之后, 一种强烈的感觉让他停留在了阿尔兹海默症上。
　　点亮被动技「第六感」的宋问声, 觉得这里头大有可为。
　　在下载了大量文献之后, 他的目光投射到了TREM2上面，比之前更加疯狂的预警, 告诉他这里面不仅大有可为，还可能是一座宝藏！
　　在将一些文献研读完毕之后，宋问声一气呵成，就将开题报告给做出来了。
　　但是这个研究又让他有些没底……他索性拿过来让付双林给他参考参考。
　　在他的认知里, 他无论是做出了多大的成就，在年老成精的付双林面前, 都如同呱呱坠地的孩子一样，见识不多。
　　这就需要一个镇宅之宝把关。
　　他这种奇怪的想法从来就没有带入到数学研究领域，相反是在化学这边有领路人的地方。
　　这么多年来，付双林带过的学生也不少，毫无疑问, 宋问声是上限最高的一个学生，脑子很活络, 动手能力很强，运气也很好, 但是很明显, 现在有点不自信嘛！
　　这反而让付双林嘴角露出了轻微的笑容。
　　一直以来, 宋问声的科研之路, 根本不需要提醒什么, 而宋问声能做到的也远超他想到的。
　　现在有着轻微的不自信，付双林终于有了一点做老师的感觉了。
　　以前的老师可是不只是要授业解惑，还要传道的，教导学生做人的道理的。
　　付双林略有些感慨的拍拍他的肩膀，“其实你这份开题报告已经写得很好了，路线也规划得很详尽了……”他眯着眼睛又拿起来仔仔细细的看，挑起的眼帘里，目光是平和和和蔼的，“比我写的好多了，有什么好担心的？”
　　宋问声略有些讨好的笑，“那不是……”
　　“是什么？”付双林反问，脸色和缓，“你少拿定海神针这一套唬我，搞科研，我看你挺行，年轻人怎么一点自信都没有？”
　　他的手敲敲桌面，站起身就把宋问声赶了出去。
　　“以后没事少往我这跑，你关照关照师弟师妹就好了。”
　　站在门外的宋问声，脸色无奈，“老师，我东西还没拿……”
　　一只手从门缝那里伸了出来，那是宋问声落下的文件袋，门缝里，付双林的脸，他看着门外宋问声无奈的神色，眼神里似乎有很多未尽之语，但是又只是嘴唇蠕动了几下，什么都没有说，「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叮」
　　宋问声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拿起来。
　　付双林：放手去做。
　　宋问声看着，嘴角有了微笑。
　　宋问声：嗯。
　　他走出化学楼，外面的世界一片白茫茫的，他呵出的一口热气也很快霜冻。
　　他看着化学楼前几个学生堆的雪人，露出了笑容。
　　突然间，一个雪球砸在了他的头上。
　　宋问声有些茫然的回头，一个男生有些局促的小跑过来，“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几个在打雪仗，没控制好，哥们没事吧？”
　　宋问声往那边望去，那几个学生都望向了这边，都有些担忧。
　　他看向自己旁边的树木，嘴角的笑容变得有些邪恶。
　　“没事。”他大度的表示自己的不在意，等这男生往回走的时候，宋问声用脚一踹这树木，「哗」的一声，上面的雪纷纷扬扬的，就落了他们一头。
　　而宋问声则是及时逃走，他只远远的听见他们说「淦」的声音。
　　他就像是偷了腥的老鼠，美滋滋的回到了数院。
　　门一打开，外头的风就灌进来，许岱瑟瑟发抖，埋怨的瞅了一眼始作俑者，“你怎么和捡到了钱一样高兴？”
　　“你不懂。”宋问声神秘兮兮的说，“哦，对了，我要开新课题了，你打开我桌面上那个文件夹。”
　　许岱半信半疑的打开「毕业设计」这个文件夹，狐疑道，就宋问声这架势还要弄专门的毕业设计？之前的那些都用不上？
　　这个毕业设计不会以能上《nature》为标准弄的吧？
　　他打开一看，“TREM2在阿尔兹海默症中的研究进展……我怎么感觉这个课题平平无奇？一般题目短，不是超神就是超鬼，你的话，我选择超神吧。”
　　相比其他，许岱还是愿意相信宋问声的科研能力的。
　　也许就这么个质朴平淡的课题设计，里面有很大的可以操作的空间？
　　“我难道会超鬼？”宋问声笑着摇头，“信不信我扣你工资？”
　　许岱翻了个白眼，面无表情，“我家在CBD有一栋大楼收租，不缺这点小钱。”
　　“啧。”宋问声突然间觉得牙有点痒。
　　宋问声设计的课题并不大，路线也很简单，看上去只是想在前人的路上浅尝即止，所以评审专家组并没有卡在这里。
　　如果是一个比较大的课题，那么评审专家可能稍微迟疑一下。
　　因为现在的课题并不是在他之前熟悉的领域之内。
　　当然，这样申请下来的经费也是有限的。
　　就看看宋问声怎么把控了。
　　预实验他做过了，觉得还不错，但是正式搭建一个课题小组，还是需要一些工具人。
　　李星雪和胡广仁他们还在穆教授那里发光发热，轻易回不来，他就将目光投向了师弟师妹们。
　　这回他可没有直接去找付双林了，而是迂回去问了马助理，反正到时候马助理也肯定会和付双林说的。
　　为了这件事情，他还特意在付双林手下的学生群里问了一声，当然只是问现在师弟师妹们的进度，没有直接问他们对他的课题有没有兴趣的。
　　倒是师兄陈米一下子就猜出来了，在群里说，“羡慕啊，宋师弟你是不是又要开新课题，要人了？”
　　李星雪和胡广仁的吃香还历历在目，陈米这么一说，迅速引来了其他付双林的学生们的注意。
　　“宋师弟，我有空。”一位叫做周物的博一师兄突然间跳出来说。
　　平常宋问声除了陈米，和其他师兄师姐的交集是比较少的，尤其是宋问声因为自己的特殊，基本不用参加付双林学生的每周一次的汇报，和他们交集就更加少了。
　　所以现在宋问声感觉有点意外。
　　“师弟师弟，我也有空！”这是和陈米同一期进来的师姐，叫做焦怡希，有段时间和宋问声待过一个实验室，宋问声对她还算是熟悉。
　　“我只差收尾了！我也有空！”陈米也跳出来说。
　　“在抗肿瘤大组帮一个师兄养细胞，有空的！”研一的师弟胡悦马上说。
　　另外两个研一生也急切的跳出来。
　　看得出来，他们的进度都是这一两月才进实验室干活，还在学着东西。
　　也就是因为宋问声一句话，本来安静如鸡的群里变得活跃异常。
　　大家都知道是为什么。
　　搞科研的谁不重视文章重视专利的？
　　先前那两个大四的因为帮宋问声打下手赚了个《nature》的三作，就已经够让他们羡慕嫉妒的，后面李星雪胡广仁他们跟着宋问声得了《Angew》的一作，那可是材料里面地位前列的期刊啊，影响因子不低，李星雪他们现在就直接在穆教授组里地位起飞。
　　在同期同学里，也是最好的，别说研究生了，博士也没几个比得上他们有这篇好文章的。
　　这些都是谁带来的？宋问声啊！
　　在他们心目里，宋问声对顶刊是一击必杀，算无遗策的，现在又要开课题，大家都眼巴巴的凑过来，看看能不能也蹭个几作。
　　手机这边的陈米有些懊恼，他都后悔刚才打出去的话了，搞得这么多人来和他争肉！
　　他还想继续深造读博，所以文章这种东西越多越好。
　　宋问声做上一个课题的时候，他就想腆着脸去的，奈何他在忙自己的毕业设计，现在剩下收尾了，他觉得他可以不要脸皮一点，搞科研嘛！不寒掺！
　　宋问声只是直觉觉得这里头有问题，他做预实验，是由一点的，但是真正实验的时候，是肯定要详实和准确的，到时候未必有他想要的东西，他自己也不敢打包票。
　　所以他老实说了他的课题名字，还有实验目的。
　　只是想要研究TREM2在阿尔兹海默症中发挥的一些作用，浅尝即止，看上去并没有之前碳纳米环一看就知道很高大上的那种噱头。
　　而实验目的也只是将前人的成果再推进一些。
　　论成果能上国内的核心期刊。
　　如果是他们核心期刊也不好上，但是感觉为了国内的期刊去舔师弟，几个博一研三，有点拉不下脸，如果是《nature》那种，他们真的就要腆着脸去了，但是国内的核心……
　　咳咳，好像他们也没有资格看不起国内的期刊，他们还不一定能上去呢！
　　可怎么就是感觉那么别扭？
　　反正比宋问声辈分大的不说话了，只有陈米还和三个研一的还在群里嗷嗷嗷。
　　这个时候，付双林站出来了，亲自点兵点将，点了这四个人去宋问声那里，由此可以见付双林对宋问声的偏宠。
　　反正别的学生是没有这个待遇的。
　　作者有话说：
　　（1）追一本文追了挺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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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吃了蜜糖
　　对于搭建一个实验小课题组来说, 宋问声已经驾轻就熟了，也幸好他申请的是小课题，经费不多，又因为他以及他老师的名声, 经费经过审批之后, 应该比较快可以下来。
　　第二天, 宋问声就叫他们来开会讨论实验相关事务。
　　胡悦他们三个研一的还有些新鲜，叽叽喳喳的问着旁边的陈米。
　　陈米也是一个比较活泼搞怪的人, 很容易就和他们打成了一片，“遥想当年，宋大佬还只是一个刚刚来报到的软萌小可爱，结果没过几个月, 我就放了十来天的暑假，正式开学没多久, 就看见宋大佬芜湖一下起飞，投了《nature》，你们别看这回的东西简单，但是能让他燃起兴趣的东西会简单吗？”
　　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的陈米，手舞足蹈的, 有些兴奋，他神情笃定, 认为宋问声肯定是以小窥大！
　　在他的话语里头，几个研一也感觉到他对宋问声的一种盲目自信。
　　在这几个月里, 研一的同学们, 花式的从身边的同学、师兄师姐、教职人员口里听见他们对宋问声的赞叹、敬佩。
　　所以他们也对宋问声抱有一种强烈的信心。
　　现在一个大宋吹带着他们, 很快这里就成为了四个宋吹的聚会。
　　“陈米师兄, 宋师兄哥猜汇报那天, 你也去了？是不是很多？”其中叫做李鑫雨的女孩子扑闪扑闪着大眼睛，看着陈米。
　　陈米重重点头，“那是！还有很多国际学者，那些什么爱德华-威腾、安德鲁-怀尔斯……他们还想找大佬聊天，但是……啧啧！”
　　「咳」
　　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宋问声轻咳了一声。
　　他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听见这些人不要脸的对他吹嘘，他其实自己心里也有点小虚荣，但是他们的吹嘘越来越夸张，就差让他飞上天了，他也终于感觉到了一种羞耻，站出来打断了他们。
　　四个人凑在一起的坐姿僵硬了一下，佯装无事的坐正坐直。
　　宋问声扫视过他们好似做坏事被发现的脸色，忍俊不禁，“咳，好吧，我们开始，”他将自己打印好的资料一一下发，“现在课题公式还没有出来，经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来，我们先开个碰头会，安排一下大家的工作。”
　　陈米一点异议都没有，从开头的时候主动权就是宋问声掌控，哪怕他辈分大，但是搞研究这一行达者为师，陈米还乐得有大腿抱呢！
　　“你们先看一下，如果有什么意见，咱们现在迅速讨论，迅速解决。”
　　几个人低头看着属于自己的那一部分。
　　实验是探讨TREM2结构、功能，还有在AD等中枢神经系统当中的关联性等等。
　　AD就是阿尔兹海默症，它是一种隐匿发生且发展缓慢的神经退行性疾病，最初在一个多世纪前由一位德国神经精神病学家发现，到如今已被认为是痴呆性疾病中最常见的类型。
　　其主要两个病理特征为胞外淀粉样-β（Aβ）斑块沉积及异常tau蛋白高磷酸化所致的神经纤维缠结。（1）
　　AD主要有三种，一种是家族型AD，已经查明了发病原因，另外两种是早发型AD，还有迟发型AD。
　　迟发型的AD占了AD当中的大部分，现在还不知道发病原因，而他们的主要目的也是迟发型AD。
　　宋问声的野心没有大到要发现发病机制，他只是想要沿着自己的直觉走。
　　直觉告诉他里面肯定有好东西。
　　在申请课题的间隙，梁校长来到了数学中心。
　　数学中心现在已经将框架搭建了起来，后面又陆陆续续的招进来了十来个研究员，在赵力庆和宋问声的督促下，他们有些已经开始了自己的研究。
　　宋问声并没有完全固化他们的位置，他们基本上就是在大组里自由组队，以一种类似于兴趣爱好小组那样的形式去探究。
　　这也让他们感觉到相当的自由和新鲜。
　　梁校长过来的时候，就和赵力庆了解了一下现在数学中心的情况。
　　“校长，要叫他们进来汇报一下吗？”
　　“不用了，我就随便看看，你介绍一下就好。”
　　虽然这次梁校长是突然袭击，可平日里，数学中心都是严格要求的，赵力庆并没有很担心。
　　“我平日里就负责主持日常工作，还有数学中心人才引进等等，”赵力庆介绍完一些基本的组织架构之后，开始和校长介绍一些研究所的工作人员，
　　“这是徐松，负责博士后相关事宜，还有整理科研汇报材料、报奖材料的；这是李春丽，负责报销、学术报告、固定资产等；这是王晓路，负责外事、数学中心网站运行……”
　　“现在我们数学中心共有25名研究员，其中冯杰等研究员，已经产出一篇文章，投稿至《数学记事》，下个月就可以刊载。”
　　《数学记事》虽然比不上数学四大顶刊，但是也是一流期刊，排名并不低，冯杰他们这回的成果能够登上《数学记事》，就说明他们的文章质量并不低。
　　饶是梁校长也没有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有产出。
　　于是，便笑道，“看来他们也是要学宋院士做一个快枪手、论文刷子了！不错！不过成果这种东西急不得，要谨慎小心，确认再三，再发出去。”
　　“是，梁校长。”得到赞扬，赵力庆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对了，宋院士什么时候回来？”
　　“宋院士最近在忙碌毕业论文的事情，可能多在化学院那边，每天差不多这个点，他都会回来看看大家的工作，现在估计已经在路上了。”赵力庆看了看墙上的钟，领着梁校长去宋问声在数学中心的办公室。
　　“我在这里等会，你去忙吧。”梁校长还是第一次到这里来，赵力庆给他倒了一杯水，离开了办公室。
　　这个办公室的布置和数院那个宋问声的办公室差不多，外面沙发茶几，还有办公桌，透明的玻璃隔开，里面才是宋问声的办公桌，办公桌对面是书柜，书柜上全部都是学术书籍和资料。
　　办公桌上收拾得齐整，还有两本常翻的大头书，一盆修剪得很好的文竹，以及一个相框。
　　相片是在某个电影院门口拍的，四个人穿着西装，站在右二的宋问声笑得开心，右一的谢冠无奈的浅浅勾起嘴角，右三的格林戈那一副好哥们的样子勾住了宋问声的脖子，笑的得意，右四的许岱还捧着爆米花，好像不小心入镜一样，神情茫然。
　　梁校长也搞不懂现在的年轻人，摇头笑了一下，坐回了外面的沙发之上。
　　十来分钟这样子，宋问声就推门进来了，“校长怎么今天有空过来？”
　　他坐到沙发那边，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给你带来两个好消息。”梁校长放下杯子，一向敞亮的他也开始打起了哑谜，“你要不要猜猜？”
　　宋问声狐疑的看着他，然后坚定的摇头，“不猜！”
　　“那我走了？”梁校长站起身，佯装要走，结果都走到门口了，宋问声还没有挽留他，而是小狐狸一样笑着把玩着茶杯，好像所有的事情全部掌握在他手中一样。
　　“唉，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是一点台阶都不给，”在抱怨完这句之后，梁校长又悠悠的走了回来，坐在沙发上，“第一个EAST，我下周会过去参观，你要不要去？第二个，经过学校方面的讨论，认为可以给数学中心一些研究员编制，名额还没有定下来，不过小宋你可以提前看一看那些比较有潜力的。”
　　闻言，宋问声眼睛一亮，“去啊！怎么能不去呢？至于编制……不急，反正还要扯皮的。”
　　梁校长带来的两个确实是个好消息。
　　宋问声看的明白，一个学校一个研究机构，编制这种东西都是有限的，要挤名额出来并不容易。
　　相比还是EAST更加让他上心一点。
　　他们的实验，估计下周也还没有开始，闲着也是闲着，为什么不去EAST看一看呢？
　　梁校长根本不知道他想去EAST看什么，只以为他就是简单的对EAST感兴趣而已，任谁也想不到，他居然还想跨项！
　　横跨数学和化学，就已经足够麻烦了，现在他的研究里还多了生物和材料……过段时间，他就只能对着可怜的AD小白鼠了。
　　既然定了这件事情，他们就于下周三前往EAST参观。
　　梁校长走的时候，宋问声可就没有刚才的姿态了，而是好言好语、甜言蜜语的送梁校长出门，直把他夸得心里头舒坦。
　　良久，他才把赵力庆喊了进来，说了可能会有编制这件事情，哦，不是可能，而是一定会有。
　　赵力庆看上去并不吃惊的样子，“优秀的研究员可以持续的产出优秀的成果，每一个学校都是不想放走的，有编制在某种意义上也是会给他们带来一种安全感的，虽然现在已经没有铁饭碗了，但是其中的隐形好处还有不少……学校应该最想绑定的，不还是你吗？”
　　宋问声被吹的一愣一愣的，然后无奈笑道，“你们今天怎么了？吃了蜜糖了？说话这么好听？”
　　作者有话说：
　　（1）来自于《TREM2 在阿尔兹海默症中的研究进展》，李晓月；
　　（2）啊，我今天做了红豆马蹄糕嘿嘿；
　　（3）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99章 很长的路
　　是啊, 学校最想绑定的就是宋问声。
　　他每发表一篇文章，就会有一两百万的收入入账，学校为了他能留下，给了教授的位置, 还有数学中心, 甚至是他当选院士, 学校方面也是给出了一些资源……
　　基本上是要什么给什么，更不用说, 院长和校长成天跟着他耳提面命，活像他是刚刚继承皇位的小皇帝，而他们都是太子太师或者顾命大臣一样。
　　如果只是一方付出，那肯定不行, 宋问声自己也在回报他们。
　　投桃报李，凡是有学术成果, 他都在变相的宣传京大，凡是有学术报告，京大就是他搭建的平台。
　　在今年下半年重新评选的世界知名大学排行榜当中，京大就从之前的81名，向前跃了五名, 有心人在仔细探究之后，发现在其他学科保持基本不变的情况下, 数学系的世界排名上涨得有些厉害，所以也带动了整个大学的评分。
　　数学系的评分是怎么评的, 文章占了其中相当一部分, 今年的宋问声接连发了几篇顶刊, 更不用说以他为带头人组建的三校合作小组, 完成了对孪生素数猜想的证明, 这也给数学系增分不少。
　　因为宋问声，京大今年数学院的学生报名人数爆满，甚至带动了京大的外国留学生前来这里留学。
　　宋问声没有到这里之前，每年数学院开展的交流会、学术会议、学术报告会、外国学者参加人数都没有现在的二分之一。
　　甚至于，不少大集团大企业都前来合作、捐助。
　　这就是一个菲奖得主带来的神奇力量。
　　这也是学校拼了命也想把他留下来的原因。
　　宋问声眨巴眨巴眼睛，也没有想到自己那么重要。
　　……
　　最近好不容易闲了下来，宋问声这段时间都恢复了更新，他将剧情推进到陆星因为发现了新粒子，而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
　　可是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总觉得满篇都是学术，陆星的人设并不够突出，但他又不知道怎么改。
　　他删改了其中一小段。
　　[……终于，他站在蓝厅的最中央，成为了人群的焦点。
　　研究出一个新的东西让他欣喜若狂，这意味着和他直觉里的真实更加迫近了，可是站在这舞台上，这些人脸上的表情模糊不清，他们似乎带着一种奇异噬人的意味，金钱、地位……
　　这些东西会吞噬他，阻止他走向更真的真实。]
　　宋问声越改越觉得不对，他试图将自己代入那个情节。
　　闭上眼睛，身处在那喧嚣繁华的领取诺贝尔奖的现场，女士们穿着礼服，她们姣好的体态容貌，修长的脖颈，和男士们穿着的西装完全不同。
　　很多种香水交杂着男士的古龙水，让想象到这一幕的宋问声皱了皱鼻子。
　　他将视野挪到陆星演讲台前的鲜花上，百合花粉嫩鲜妍，陆星的面容上带着的既不是笑容，而是一种深深的寂寥，还有渴望，他在渴望着什么？
　　在宋问声思考的时候，他想象的陆星脱离了他的控制，好像在这偌大的蓝厅当中看到了他一样，对他抿唇一笑。
　　意识到这里的宋问声猛的睁开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在刚才那一瞬间，他甚至以为这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并不是他想象出来的画面。
　　而陆星也是一位活生生的真人，不仅仅是他笔下的主角。
　　“真是有几分邪性……我不会是撞鬼了？要不然我拜拜我自己？”宋问声对这件事情陷入了深深的怀疑。
　　但是很快他就把这件事情当成是自己码字码太多了，自己瞎想的。
　　……
　　其实深究起来，陆星也不知道自己执着于追求真实是对的还是错的。
　　从他隐隐感觉到整个世界都被一只大手操控，他甚至能够提前预知到一些这个世界的走向，这越发让他觉得整个世界都是虚假的。
　　也许他就是楚门吧，真实的世界未必会比这里自由和美好，可是他还是想去看看。
　　可就在刚才，他似乎感觉到一股视线在窥探他，他找不出出处。
　　这股视线特殊到如同黑白照片里，那一抹唯一的彩色。
　　如果说漫天漆黑的夜空，突然间划过的星星，能够让人感动，那么刚才的陆星也是这样被深深的震撼到了。
　　他身体战栗，毫不犹豫的对那善意的视线也展现出自己的善意。
　　可是那视线却落荒而逃，这是为什么？
　　陆星在各大媒体面前露出了深深的困惑。
　　众人只是荒诞的认为这位绝世的天才又有了新的灵感。
　　……
　　最近并没有什么大事，除了他所上的那门课快要结课。
　　他才恍然发现，一个学期就要过去了，学生很快就要考试放假了。
　　等等，好像他也还是个学生？那他不是还要参加考试？
　　之前他还觉得学生的身份就是他的保护伞，现在他想马上就毕业。
　　为了这件事情，他进入了很久没有进去的班级群，下载了考试时间表，然后发现，有一门三个星期前就已经结课的课程，明天早上八点就要考试？
　　所以他还来得及复习吗？
　　幸好他还有基础，可以炒炒旧饭，第二天他就巴巴的去考试，顿时收获了班里同学和监考老师奇怪的目光。
　　宋问声：？
　　和之前一样，他快速的考完试，在大家羡慕的目光当中交卷离开了考场，等他回到办公室的时候，许岱还有些奇怪。
　　“刚才周院长有事情找你，联系不上。”
　　宋问声恍然，“我刚才考试去了，很简单。”
　　许岱挑起了一边眉头，“你，考试去了？”
　　“对啊。”还没有感受到一种奇怪氛围的宋问声状若无意的说道。
　　许岱扶额，“我之前提醒过你，你的期末考试不用去，学校那边会全部给你优秀。”
　　所以这才是这些人奇怪目光的来源？宋问声悟了，他从塞满了期刊文章、学术成果的脑袋里找出了这么一段记忆，“可能是我鸡血上头了？”
　　“我倒是希望你的鸡血喝到别的地方去。”许岱把电子请柬给宋问声看，这是一封来自于西部文理大学的一百年校庆的邀请，邀请知名校友回学校参加这次典礼，而作为菲奖得主、新出炉的最年轻院士，宋问声肯定是榜上有名。
　　时间就在下周六、日。
　　“事情还真是多哈，”为了缓解尴尬，宋问声努力的想要转移话题，“不久前，梁校长邀请我下周三去参观EAST，时间两到三天，归期不定，也不知道能不能去，100年校庆是一件大事，如果我回不来，你代我去送上一份礼物吧。”
　　在西部文理大学待的几年，他是真真切切的对这所学校很有感情的。
　　哪怕它不是特别好，但是依旧在他心里留下了一个特殊的位置。
　　许岱将这个行程加入了宋问声的行程表里头。
　　因为知道了考试不用去，宋问声就更加理直气壮的只办理自己的事情。
　　直到下周三，宋问声和梁校长坐上了飞机，宋问声那种优哉游哉的模样才有了点改变。
　　上飞机的时候，梁校长给他介绍了自己带着的两个学生，一个叫做张海，另一个叫做苗景洪。
　　这二位师兄看见他都是和和气气的，叫上一声宋院士，甚至还想上来聊聊天啥的。
　　奈何他一直被梁校长扯着说话。
　　张海摸摸自己日渐变秃的头顶，叹气，“唉，看看人家宋院士，多么年轻，乌黑茂密的头发，整张脸都是胶原蛋白，还没有黑眼圈，看看我，我奔三可看起来就和奔五一样。”
　　苗景洪笑了出来，“可别贫了你，你要是数学长进点，别说菲奖了，说不定都能从量子力学当中悟出人生至理。”
　　两个人随意侃着，可是看向前座那边梁校长在和宋问声谈天说地那样子，还是有点羡慕的。
　　梁校长在和宋问声介绍着EAST的一些情况。
　　EAST，华夏等离子体研究所位于合城，而托卡马克这台核聚变装置，就是由他们所建设的反应实验性装置。
　　那么为什么要建造托卡马克呢？
　　这不得不从「可控核聚变」上说上一遭。
　　现在的核裂变已经实现商用，比如说核电站，但是常规的核裂变会产生放射性较强的核废料。
　　如果将原料换成氘氚，聚变产生的肥料为氦气，较为清洁和安全。
　　而作为原料之一的氘在海水当中余量丰富，一升海水所含氘的聚变能约等于3000升汽油的燃烧能，这么算来，地球上储有的氘含量够供给人类使用几十亿年。（1）
　　但是可控核聚变也并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实现的技术，人类在可控核聚变上的进展可以说是缓慢，从理论建设、搭建成功、点火维持氘现在的将托卡马克装置点火时间延长，就已经走过了大半个世纪。
　　甚至在十年前，国际核聚变组织（ITER）将托卡马克点火时间延长几秒都认为是历史性的突破。
　　十年之后，要想让托卡马克装置点火持续，持续到能不断的产出能源，还有很长的一条路子要走。
　　作者有话说：
　　（1）来自于搜狗百科-EAST；
　　（2）今天的我也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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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发现什么
　　在合城的等离子体研究所处于一个巨大的园区, 这个科技园区被称之为聚变园区。
　　宋问声他们到的时候，研究所的所长非常和气的迎接了他们。
　　“老梁，好久不见。”他熟稔的和梁校长打了个招呼，然后略有些探寻的看向他们三个, “这三位是……”
　　梁校长心情颇好的介绍, “这就是我之前提到过的青年才俊宋问声, 后面这两个是我的学生，张海和苗景洪, 这是等离子体研究所的所长宁丰宁所长。”
　　给宋问声介绍的介绍的时候，他倒是挂上了一个称号。
　　还没等三个人问好，宁丰就略显热切的握住了宋问声的手，“原来这就是宋院士, ”他上下打量，发出感慨, “果然是少年英才！宋院士能来这里，真是让我们研究所蓬荜生辉啊，还有你的两个学生也是人才，不知道毕业之后，有没有兴趣来我们研究所就职？”
　　本来还收到冷落的张海和苗景洪忽然间觉得, 自己好像很吃香的样子。
　　但是他们还是以没有想法为理由委婉拒绝了宁丰。
　　宁丰也不恼，只是笑着, “可能你们还不太了解我们研究所，既然如此, 我就领着你们参观参观。”
　　“现在我们在的地方叫做聚变园区, 里面分为两个大块, 一区是综合性装置集中区, 二区是聚变对主机关键系统综合研究设施园区。办公区集中在一区, 包括餐饮、物业、通讯等生活所需也都在一区。”
　　他们坐上园区内置的观光车，来到了办公大楼，接连数十栋办公大楼里，有日常办公还有实验室。
　　他们稍逛了一下一区，就来到了二区。
　　二区这里的建筑物以厂房为主，也有一些材料研究等实验室坐落在此处。
　　聚变堆材料组、包层组、遥操作组、磁体颜值组……都坐落在这里。
　　终于在一座巨大的洁净厂房里，他们见到了这个重达2.3万吨，高度达三十米的巨大装置。
　　无数个叫不上名称的零件，以一种精密的方式，组成了这台托卡马克。
　　若干个穿着防护衣、带着头盔的工作人员，每日不停的核实着这台仪器的情况，他们进出小心翼翼，与之不同的确是眼睛里的热忱。
　　无数的心血、无数的青春被浇灌在这台仪器之上。
　　宋问声一看到这台能够体现出现在华夏工业水平的仪器，就为之深深的着迷。
　　“按照计划，明天有试点火任务，梁校长、宋院士，不远万里来到这里，明天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宁丰信誓旦旦的说着。
　　“那我也在这里预祝你们明天能够点火成功！”梁校长脸上带着祝愿，语气是坚定的、笃信的。
　　“我也一样！”刚才宋问声全程围观，不出声，现在冷不丁的出一声，一下子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
　　他摸摸鼻子，“难道我说的不对？”
　　宁丰也是稍一愣，竟然觉得这位年轻的菲奖得主没有什么架子，性子还挺有趣的，“对，怎么不对？！”
　　来观看托卡马克点火的显然不止是他们这一拨人，还有一些其他物理研究所，以及其他高校的相关研究人员。
　　梁校长在食堂看见他们的时候，就如鱼得水一样，上去打招呼了，连带着他们几个人都被介绍了几番。
　　这里都是搞物理的院士教授，见过的东西不知多少，宋问声除了年轻够让他们好奇一番之外，在没有别的战绩能让他在物理学界称王称霸。
　　接下来，宋问声逐渐神隐，存在感甚至没有张海、苗景洪高。
　　可是他是真的神隐了吗？
　　不见得。
　　他在被允许溜达的范围内，自由溜达去了。
　　这里的都是国内的同行，只要不是一些比较机密的东西，一些比较普遍的数据他们是可以翻阅的，甚至他们还可以进入实验室，看这些人怎么为了点火试验而进行调试。
　　所以宋问声进来的时候，负责调试的人员并没有过多在意，他们都在忙碌着自己的事情。
　　宋问声指了一下已经打印出来的资料，向旁边的人询问，“我可以看一下这些资料吗？”
　　工作人员看了一眼，挂在他胸前的牌子，上面写着「临时参观」人员，还有他的名字，点了点头，让开了一个位置。
　　“这份文件上面的数据其实有一些算是已经公示，哦，也就是在网上可以看，不是什么保密性的数据，你可以看看。”工作人员根本没有时间联想他是谁谁谁，反正只要不打扰他工作就是好人，打扰他工作的就应该滚蛋。
　　“谢谢。”
　　他们都在自己忙自己的，宋问声看了一眼已经熄屏的电脑屏幕，好像只要自己不出去，他们就不能继续工作。
　　宋问声把资料拿出去，找了一间开着门的空置的会议室坐下。
　　这些数据上很多一部分都是等离子运行的相关温度、密度等数据。
　　而且是很古老的数据了。
　　他还妄想自己能够像陆星一样在数据里发现什么，结果是啥都没有。
　　他长叹了一口气，在上面两个数据上盯了许久，直到张海他们来找他。
　　“这些是什么？”苗景洪有些好奇的看着桌子上的资料。
　　宋问声稍微整理了一下，“这些是等离子体运行的相关数据，是前面两次运行的数据，就是闲着无聊来看看。”他整理好了之后，将资料归还，“是准备开始了吗？”
　　张海：“他们都已经过去了。”
　　“那我们也走吧。”
　　等他们匆匆赶过去，只见一行人已经在中控室观望着工作人员进行最后的调试。
　　“中性束注入。”
　　“已注入！”
　　他们眼看着在辅助加热系统启动之后，中性束注入其中，这是动能为几十至百keV量级的中性氘粒子，在内部经过电离、碰撞，将离子温度加热到点火温度以上。
　　……
　　“上下偏滤器打开。”
　　“已打开！”
　　“射频波电流驱动情况。”
　　“正常！”
　　“确认磁面位形控制。”
　　“精准！”（1）
　　……
　　一个接着一个精密的指令被下达，这台巨大的机器一时间开始运转起来，接连不断的数据出现在控制电脑之上。
　　一旦开启试验，没有5-8个月轻易停不下来。
　　但是从前期的实验数据里，就能窥见许多运行的规律。‘
　　梁校长他们正是要的这些数据就足够了，后续的一些数据，他们还会发过来，现在主要是带学生和宋问声见见世面。
　　他们接下来还会有一天的时间进行一些数据的初步核算。
　　核算数据是张海他们需要的，因为这部分数据关系着他们的毕业设计。
　　宋问声闲得无聊，也来帮他们看看，然后收获了两张好人卡。
　　只是算着算着，他似乎发现一些不对劲，因此又回头，找昨天的那个工作人员借了那一份资料。
　　重新验算了几次，眉头越来越皱。
　　“第三个部分，我完成了。”因为久坐，张海不得不站起来松了松脖子。
　　苗景洪也放下笔，“休息五分钟，我也完成了。”
　　他们一起看向神色凝重的宋问声，疑惑道，“宋教授，你还没有完成吗？”
　　刚开始的一二部分，宋问声完成得太快了，几乎是拿到数据，凭借他对数学的敏锐性，十来分钟就得出了他们想要的，所以张海他们心里都有少数挫败。
　　他们只能很阿q的安慰自己，这是菲奖大佬，这是菲奖大佬……
　　只是这第三部分……有什么难的吗？
　　他们完成这部分甚至比之前的还快，只花了一个小时，宋问声还在这犹疑，难道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吗？
　　张海他们觉得很简单，心里却在为了这些数据没难倒他们，难倒了菲奖大佬，而窃喜。
　　宋问声捏了捏笔头，草稿纸堆了几张在桌面上，看也没有看，就直接把第三、第四、第五部分的验算结果递给了他们。
　　张海：淦！
　　上面的结果直接就把原形毕露的他们给吓懵了。
　　不是因为别的什么，是因为太快了。
　　他们花了一个小时还在第三部分徘徊，可是大佬已经将数据推进到后面了。
　　这下两个人都不敢休息了，坐直了背，继续把数据推进，甚至觉得多吸一口气，都是在偷懒，都是罪恶。
　　你看大佬哪怕进展神速，可还是兢兢业业在算，他们怎么敢休息呢？
　　就这样，他们把可能要加班才能完成的工作，在下午饭点的时候完成了，甚至还有机会核验一下。
　　对于每一回宋问声都早他们几步，把数据验算给他们的举动，两个人都已经佛了，他们现在搞不懂的是，大佬为什么还在皱眉？
　　难道他窥见了人生的至理？
　　张海凑头过去，感觉宋问声写的东西好像并不是有关于他们现在所需要的数据，上面有着很多物理和数学的公式，要经过很多精巧的变换，还有复杂的公式。
　　宋问声写字的动作一直没有停下，他们眼睁睁就要看饭点错过，宋问声才慢慢停下，揉了揉因为长时间使用而有些酸痛的手腕，然后神色不太好看的夺门而出。
　　作者有话说：
　　（1）来自于《EAST全超导托卡马克高约束稳态运行实验研究进展》，万宝年；
　　（2）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101章 回到母校
　　他觉得心里头有些不安, 所以找到了宁丰，想要和他说一下这件事情。
　　宁丰笑了一下，“宋院士，这是有点过于杞人忧天了, 我们的聚变装置是有安全制动系统的, 如果热量超过阈值, 会自动切断主要装置的供源，不会出现你说的「成为一个巨大熔炉」的情况。”
　　宁丰拍拍他的肩膀, “宋院士，你是不是研究做多了，精神有点紧张了？”
　　对于他们的装置，整个科研所上下都是小心得不能再小心了, 哪怕是一个小数点的错误都是不允许出现的，零件的强度也是再三确认的, 不仅仅经过出厂厂家的确认，还有第三方检测，甚至是他们自己的确认。
　　各种能量转换的运算，他们也是再小心不过的。
　　怎么会有因为热负荷过高导致其中一个零件——喷管膨胀过度的情况？
　　宋问声说的话，让宁丰确实有些不高兴, 因为这么说就像是在否定了他们这么多人这么多时间来的努力。
　　可看在他院士的身份，不是随随便便的一个信口开河的年轻人的份上, 并没有过多计较。
　　还耐心的安抚了几句。
　　宋问声见他不相信，也没有办法, 掉头去找了梁校长。
　　年轻有时候是件好事, 意味着上进、积极, 可是也容易给他人留下冲动的印象。
　　彼时梁校长正在和西南理科大学杨院士在交谈, 宋问声进来的时候, 几个人互相交谈非常开心。
　　“哈哈，正要给你们介绍我们京大的一颗数学明珠，宋问声，小宋你过来，我给你说说这几位院士，那可是战功赫赫，这是建立了切向和极向弯晶谱仪系统的宋磊宋院士，和你是本家，这是研究了边界等离子体探针的李宁春李教授……”
　　梁校长看见宋问声，急忙拉着他过来。
　　搞研究其实也是小社会，人脉是必不可少的。
　　所以此时，宋问声也明白梁校长的意思，只是眼下还有比这个更加着急的事情。
　　他这回是有备而来，直接就带了纸笔，和自己简略过的验算过程。
　　“梁校长，各位教授，我有一个比较重要的发现，你们经验丰富，希望能够帮小子掌掌眼。”
　　刚才太过于直接，这一回他换了一种迂回的方式，面上非常谦虚的请求。
　　一个年轻后辈，又是知名学者，请求他们掌眼，在场的大佬非常受用，眼见得笑容都变多了。
　　只是嘴上还有些犟着的。
　　“不敢不敢，只能说讨教。”
　　几个教授分了他的稿子，略加沉思，起初他们还交头接耳，问着这份东西写的内容大家看懂没有，可是到了后面，他们面上也不大轻松。
　　几个人耳语几分，宋磊站出来问，“这些数据是真的？”
　　“真的，就是往年的数据还有刚刚出来的，经过验算之后，我发现急剧升温带来的热量已经超过了一个L型喷管膨胀的阈值，如果继续运行下去很有可能导致仪器出现大量损毁。”
　　每回实验都会重新进行检查，甚至是对仪器的部分零件更新换代，这回的这个L型喷管形制是合规的，也再三检验过，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现在先不论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当机立断的是要叫停这一次的实验。
　　梁校长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和宋磊院士马上就去找了宁丰。
　　如果只是因为这件事情，宁丰是有点恼怒宋问声的不依不饶的，可是梁校长他们过来都是带着证据的，又是验算过，宁丰也不是讲不通的人，看了一遍着手稿，又自己验算了几遍，拿着笔的手越来越颤抖。
　　每一回这台仪器重新启动，都要烧掉几千万到上亿元，如果现在叫停了实验，就等于他们这两天，不，甚至是从上一回实验之后到现在的空窗期检修，都是干了无用功！
　　可是事关仪器安全，宁丰和大家讨论了这件事情，眼见大家都有点犹豫，咬牙陈述这件事情的利益好坏，不得已，他们只能关停这台出了问题的托卡马克装置，再次检修、更换。
　　张海他们的毕业设计还要等待下一次开起这台仪器。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宋问声深藏功与名，坐上了飞机，赶往了西部文理大学。
　　他出去的时候，还是宁丰他们亲自送他到门口，亲自安排车和人送他，再三叮嘱司机要小心按时送到。
　　他的双手紧紧握着宋问声的手，“宋院士勿怪，今日的事情，实在是我疏忽了，如果我能够早点听取您的建议，也少浪费一秒时间。”
　　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他们大部分的人都被宋问声这份见微知著的本事给惊到的。
　　当然也可能是宋问声对数据天生敏感，才能以小见大。
　　可是这其中还有不少物理公式的运用，从这上面来看，宋问声的物理水平可不是普普通通的大学生水平，和他们相比也是比得的。
　　越是被捧就越是谦虚，宋问声心里虽爽，但又喜欢装，博得这种虚名。
　　所以脸上的笑容是和气的，是略带羞赧的，“没有的事情，你们已经试验成功这么多次，已经是还很有经验的了，不需要我点出来，或许你们也很快就发现了。”
　　这一番话，也给了宁丰一点台阶下，宁丰脸上的笑容肉眼可见的真实一点。
　　口头上也发出了邀请，“时间不早了，不耽误宋院士的飞机了。宋院士，下回有空，千万千万一定再来我们科研所来看看，到时候我做东道主，带你们到合城转转，吃吃合城的小吃！”
　　“会的会的！”宋问声神色期待。
　　等到车子开出，宋问声扭头，看车窗外面，宁丰还在朝着他挥手。
　　他看着手机里微信「大佬分组」里又多了几个人的联系方式，他这算不算是又多了几个人脉？
　　西部文理大学，重新踏上这片土地，看向那片熟悉的宿舍，那里已经没有他的位置了。
　　他行走在熟悉的林荫道，这里是南方，不会下雪，但是阴冷的空气如同尖尖的针一样扎进骨头缝里。
　　黑夜里，整个校园光亮如同白日。
　　接机的校长助理看见他停在了原地打量，不免问上两句，“是太阴冷了，不习惯吗？宋院士？”
　　宋问声摇头轻笑，看向整个校园的眼中有着怀念，“有什么不习惯的，在这里待了四年。”
　　张助理微怔，然后笑道，“我倒是忘了。”
　　“这一年多，这里没有什么变化，哦，多了一栋楼，这栋是什么楼？”宋问声的眼神流连，就看见了之前他们理科楼旁边的空地，现在正在起楼。
　　张助理笑道，“这栋楼叫做宋问声楼。”
　　“咳咳，什么？宋什么楼？”他一听，马上就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甚至不敢置信的连连追问，“什么楼？”
　　换作是他自己，也挺不好意思的，张助理心下想到，“宋问声楼。”
　　宋问声大惊失色，“我记得我没有捐过楼？能不能换一个名字？感觉怪奇怪的。”
　　“应该不能。这是嘉仁集团老总任总捐的，他本身是一个数学爱好者，得知宋院士您得了菲尔兹奖，向咱们学校的化院和数院各自捐献了一栋楼。”
　　张助理说，车子现在在这栋楼这里停下，楼前一个用红布盖着的雕像尤其显眼，还没有封顶，楼没有启用，雕像还没有揭开，雕像下面就堆满了「贡品」。
　　“你不要还要告诉我，这是我的雕像吧？”宋问声挑眉问。
　　在他刺人的目光之下，张助理不得已点了点头。
　　就听见宋问声的呼吸声重了一点。
　　偏偏张助理还嫌他不够社死，跳出来说，“化院和数院的奖杯室、会议室里，还挂有你的照片，这么大。”
　　他比了一下尺寸，宋问声深呼吸了一口气，“我是不是还没有死就成为了作文素材？”
　　“作文素材……应该没有？”张助理也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因为工作能力成为校长助理，往来的人都是教授，所以平时稳重惯了，现在遇到宋问声这么个年轻人，还忍不住幽默一把，“我觉得应该是成为了段子，校内论坛上，还流传有当年宋院士被野猪撞进医院的新闻呢。”
　　“什么？！”宋问声感觉也太糗了，当年头铁，破罐子破摔，这件事情还上了央视报道，可是现在自己成了院士，也有点爱惜羽毛，这么一说，感觉自己社死在前，就想像鸵鸟一样把头埋进泥里。
　　张助理把他送到了校内的招待所。
　　宋问声每一回回学校，从校门口拖皮箱回来，都会经过这里，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能来这里住。
　　本来赶飞机赶了一天，奔波劳累，他应该很快睡得着的，但可能是陌生环境，让他没那么快入睡，他打开了宿舍群。
　　宋问声：西部文理大学百年校庆，我回来了。
　　何子益：住招待所？明天我来找你！
　　何子益当初如愿考研考上了本校，现在就是东道主啊。
　　王方旭在邻省的医科大学读研究生，最近没有什么事情，一听说宋问声回来，他马上就说：我明天也回来！
　　苏文浩在华夏医科大读研究生，最近有点忙：我看看情况，有空咱们也可以聚一聚，要是没空，只能你们三个先聚了。
　　作者有话说：
　　（1）我来了-明天有点事情，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空上来更，不过大概率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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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校庆
　　第二天何子益就巴巴的找了过来, 他过来的时候带着米粉，这用卤汁一浇，带上一点炸花生、肉沫、葱花，咸香无比, 那是嘎嘎好吃。
　　有一段时间, 宋问声特别喜欢去食堂吃这个早餐, 毕业之后，就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卤汁了, 有时候还会在群里头念叨。
　　何子益还能不知道宋问声这点爱好？当即就弄了两份过来，一起吃。
　　奈何他来得不巧，校长和校长助理都在这里。
　　校长助理他不认识，但校长还能不认识了？
　　何子益的身形肉眼可见的僵硬了一下, “校校长？”
　　校长适时正和宋问声谈着开心，突然间大嗓门一喊, 就进来一个身形微胖的学生，这学生看起来还特别怕他，当下氛围就变得十分古怪。
　　宋问声的眼神却看向了何子益手里打包好的米粉，肚子果然在叫，他神色为难的对校长说, “这是我本科时候的同一个宿舍的同学，何子益, 现在也在本校读研，知道我回来了, 所以过来看一下我。”
　　校长闻弦音而知雅意, 站起了身, “正好, 我等会还有一个会要开, 刚才我们讨论的东西，宋院士可以考虑考虑。何同学就麻烦你多陪陪宋院士了，宋院士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和张助理说。”
　　宋问声点点头。
　　何子益侧身让校长出去，张助理对宋问声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
　　宋问声表示明白。
　　等他们走远了，何子益才伸出头去左看右看，没有其他人，「彭」的一声关上了门，巴巴的做到宋问声面前，“刚才吓死我了，校长和你说什么了？”
　　他把米粉摆到宋问声面前，耳朵都要支起来了。
　　“学校方面想要聘请我当客座教授。”宋问声语气平静，这件事情从他嘴巴里出来，并不算是什么特别大的事情，他现在的注意力，还在面前的米粉上，“嗯，就是这个味道，两年了，食堂的卤汁还是那么好吃！”
　　倒是何子益惊得筷子都掉了，“客座教授？行啊，声儿，这名字多好听啊！西部文理大学的客座教授宋问声！这名字一报出去多亮堂！”
　　宋问声沉默了一下，“为什么从你嘴里说出来就有点猥琐装逼？”
　　关于客座教授这件事情，学校给宋问声面子，宋问声自然也给学校面子，双方利好的事情，他本来就没想拒绝，时不时过来开场讲座也不是强制的。
　　下午的时候，他还买了点东西去探望以前的老师，辅导员海天，他们师兄那时必须去的，杜民涛老师和李东师兄那里他也去了，还有以前租住那里楼下的温教授，以及一些其他的老师……
　　这些人知道他回到学校参加百年校庆都感觉挺惊喜的。
　　尤其是温教授还想拉着他谈谈京大的生活，只是可惜他还约了下一个老师，只能残忍拒绝。
　　但是温教授也高兴得很，当晚上大米饭就多吃了一碗。
　　第二天上宋问声还去关心了一下，自己曾经交给本校出版社出版的书籍，当时有相当一部分稿费他是选择捐献出去。
　　现在一看自己的书，华夏文版也就是开头那段时间卖得好一点，现在没什么人买，相反是翻译版在国外卖得很好，去年就卖了几十万本，全世界大部分国家都在售卖他的翻译版。
　　得知到这里的情况很不错，宋问声就愿意做一个甩手掌柜。
　　……
　　学校方面为了这次百年校庆准备了很多。
　　整个学校的校容校貌都焕然一醒，路边的公告栏，挂着的横幅，林间的灯笼和彩旗彩带，还有很多贴心的志愿者在学校站岗，迎接友好学校来人和校友等等。
　　这么多年来，西部文理大学也有过鼎盛，那时候的知名校友到了现在还是学校里最好的财富。
　　宋问声眼见着就感觉到自己住的招待所里住进来越来越多的人，甚至还有一些是经常在本地的报纸电视上可以看见的知名企业家。
　　当然也有人看见他，想要来找他攀谈的，可在这个时候，宋问声还不想忙碌的交际，所以干脆躲到何子益宿舍打游戏去了，晚上才悄摸摸的回来睡觉。
　　时间就这样慢慢的走到了晚上，整个校园的学生都穿上了自己学院的特色服装。
　　宋问声才出招待所，就看见一群穿着黑色风衣，带着墨镜的学生呼啸过去，后面还有五六个零散的学生穿着中山装，也有别的学生穿着民国服饰……
　　放眼过去，整个学校就像是被点燃了一样，充满着学生的青春活力。
　　宋问声眨眨眼睛，化学院大体上是穿白大褂了。
　　每年运动会或者是别的活动，穿白大褂的学院必定是医学院、化学院、健康管理学院……
　　果然，何子益来找他的时候，穿着白大褂，手里也丢了一团白大褂给他，“研一一个师弟的，身形和你差不多，洗干净了。”
　　宋问声有些疑惑的展开白大褂，很干净，他指指自己，“我也要穿？”
　　“差点忘记你已经不是化院的了。”何子益有些失落的说完，等抬头一看，宋问声居然已经穿好了。
　　宋问声满意的点头，“走吧，我们去校门口接王方旭，还有多的白大褂归他的吗？”
　　何子益一下子龇牙咧嘴的，“有！”
　　还没有到那个点，能够容纳上万人的体育场里就陆陆续续的来了人，放眼一看，一个班一个班穿着同样的衣服有次序的坐在位置上，就像是组成了图案的像素。
　　入场之前，他们三个还边走边说，直到宋问声收到了张助理的连环call，他只能有些遗憾的坐去教授那一块。
　　奇怪的是，他本来应该被安排在知名校友那一边，现在他坐在本校的教授堆里，只有他一个人穿着白大褂，显得如此的格格不入，让他觉得有些尴尬。
　　坐在他旁边的学者教授都是穿着西装，他的视线挪过来的时候，只是点头示意，似乎也是尴尬十足。
　　可能是他有很多话想说憋不住了，主动过来和宋问声攀谈，“额，你好，请问你是化学院的教授吗？”
　　白大褂的胸口印有化学院的字样，很难不让人误会。
　　宋问声有些尴尬，“不是。”
　　他现在还什么都不是，只能算是知名校友，不过张助理说，会在典礼途中宣布他和一位姓陈的长江学者作为学校的客座教授，并且邀请他作为知名校友代表上台讲话。
　　所以他应该是有资格坐在这里的？
　　这学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我听说最后一个节目是快闪，那你一定是快闪的化院学生对吧？！我叫唐寅年，刚刚入职文旅学院！”
　　宋问声刚想说不是，轰然的烟花一下子被整个会场都点亮了，天空当中炫美的烟花在这个寒冷的冬日夜晚，似乎也点燃了人们心里的希冀。
　　昏暗的会场一下子亮了起来。
　　穿着紫色舞蹈服的姑娘们翩然起舞，优雅动人的演绎着一个故事，然后逐渐拼接成为一个图案，那是西部文理大学的校徽！
　　紧接着，一男一女主持人走上了场，声情并茂的说着开场词。
　　“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来宾……”
　　唐寅年似乎忘了刚才他询问宋问声的话，小声问着，“你在这座城市应该待了很多年了吧，你知道附近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吗？”
　　宋问声有些诧异，但还是回答了，“过几个月，西山那边有成片成片的桃花林，很好看，好吃的，学校周围有一片，人多的都可以进去吃吃看。”
　　台上的校长致辞已经结束，又开始了表演，几乎是两到三个表演结束，就会有一个人上去讲话，时长和主题都刚好契合，不显得枯燥。
　　前面校长和教师代表、学生代表已经上去过了。
　　下面唐寅年在和宋问声聊得起兴。
　　唐寅年毕竟被历史文化与旅游学院录取成为教职工，他的知识非常丰富，刚才的询问不过是引子，之后他反而十分详细的和宋问声说起哪里的景色好看，由来哪里，有什么典故。
　　在一个小品表演完毕之后，掌声渐渐低落下来，主持人款款走上了台，“今天，大家欢聚一堂，重叙旧情。我们深知，学校的发展离不开校友们献策尽力，离不开校友的奋斗支持，下面让我们邀请校友代表——宋问声宋院士发表感言！”
　　正在聊天的宋问声一惊，才想起自己还有个感言，他动作迅速的脱掉实验服，在唐寅年惊讶的目光当中，站起身，向演讲台走去。
　　在他上台的时候，台下的掌声和欢呼声渐起，然后越来越大声。
　　其中不乏「超爱你」「生猴子」等虎狼之词还有「支持你」「加油」等温馨话语。
　　灯光之下，宋问声勾起嘴角，光芒似乎被他固摄在周围，举手投足之间，他就有了一种格外吸引人的、自信洒脱的魅力！
　　“大家好，我是宋问声！很高兴能在母校百岁生日这天，被邀请上台。每当回忆起在母校的日子……”
　　台下的唐寅年已经呆住了，他呆呆的看了看座位上被脱下来的实验服，又看了看台上的宋问声，喃喃道，“难怪那么眼熟，感情我刚才在和宋神说话？”
　　作者有话说：
　　（1）我来了-最近几天在看火葬场，看了几篇感觉大篇幅都在虐受，虐攻只虐十来章要不然就是几章，看得我从心肝脾肺疼到后面逐渐免疫，啊，最近还是有些好看的文文的，点家好看的文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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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看在鸡腿的份上
　　主持人一介绍宋问声, 全场都哗然了。
　　尤其是知名校友这一边，他们四处看都没想到刚才宋问声是否坐在这里。
　　学生这边也惊喜极了，因为宋问声在网上非常有知名度，本身又是从他们学校走出去的, 都知道是师兄, 现在又被评为最年轻的院士, 一下子就让很多人当成了偶像和榜样。
　　现在宋问声回来了！还站在上面作为代表发言，怎么能不让他们惊喜。
　　“声儿, 加油！”
　　“问声加油！”
　　在这么多的掌声和欢呼声当中，有两声显得异常清晰，就连宋问声也忍不住带了笑意，看向穿着白大褂那边。
　　王方旭借着实验服的便利和何子益混入其中, 宋问声看过来的时候，他们还挥了挥手, 惹得周围的人连连侧目。
　　可哥两个只是自豪的抱在一起哈哈大笑。
　　宋问声的发言中规中矩，大家依旧给予他的发言最大的欢呼声。
　　等宋问声下台的时候，迎接他的就是唐寅年那张略带讨好的脸，他欲言又止，似乎有很多话说, 但是最后也只憋出了一句话，“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他的手颤颤巍巍地递过来纸笔。
　　宋问声点头, 爽快的接过纸笔，签下自己的名字。
　　他的字迹略显清秀, 但是该有锋芒的地方并不少见。
　　「祝工作顺利！宋问声」
　　唐寅年略显惊喜的看着这句祝福语, 来到陌生城市的彷徨, 入职之后他对周围人的陌生, 对工作前途的未知, 似乎一下子被这句话给抚散了。
　　人有时候就是那么奇怪，可能会突然间心情不好，也可能会因为一句突如其来的话觉得感动。
　　“谢谢，谢谢！”他有些慌忙的塞好这份珍贵的祝福，脸上挂着美滋滋的笑容。
　　宋问声也并不知道他这突如其来的小小善意，带给一个陌生人这么大的触动，他认认真真的看着上面的表演。
　　直到最后一个节目，主持人说这是一个叫做「时代」的快闪。
　　会场的灯光一下子就暗了下来，从观众席上不知道响起了谁的声音，这么清脆，她穿着民国学生装，缓缓的唱起了上个世界二十年代的代表歌曲，越来越多的同学穿着不同年代的特色服饰，唱起了那个年代的代表歌曲。
　　终于他们如同小河汇聚成大江一样，在舞台上汇聚在一起，进行大合唱。
　　这个时候，整个体育场上面又放起了烟花，比刚才更加声势浩大。
　　每一轮烟花上都有着字，分别是西部文理大学建立的年代还有校徽……
　　光影倾斜在宋问声的侧脸上，他的眼睛里似乎带着点希冀，流光溢彩，柔软的头发轻轻的搭在额前，唇角的笑容也是自然而放松的。
　　摄像机转过来的时候，正好将他光影分明的侧脸映上了体育场的侧屏。
　　也正好拍到了2020年1月7日。
　　西部文理大学在微博公众号，进行宣传的时候，还选用了这张「具有魔力」的照片，然后得到了上百万的点赞。
　　无数不了解宋问声的人都在追问，这个人是谁？
　　然后西部文理大学还在下面略带傲娇的放上了几张图片，一张知名校友合照，一张是他和另外一位长江学者被授予客座教授的照片。
　　西部文理大学：哼！这是我们学校的孩子！
　　网友A：行行行，一百岁的老母亲疼宠的孩子行了吧？你已经连续发了几天了，要不然再多发几天？
　　网友B：我一百米的大刀差点收不回去啊，友军！
　　网友C：西部文理王府，王妃在生了十个小子之后，终于生下了一个乖乖宝贝，于是王爷下令，宠！往死里宠！
　　这个时候，京大不依了，跳出来说：此娃已被盖戳，京大人士！配图是几张宋问声在学校的照片。
　　网友们对他们争宠的环节，简直就是喜闻乐见。
　　宋问声能怎么办，两个小妖精，只能都宠着，端平一碗水，给他们都点了赞。
　　校庆结束之后，他在西部文理大学多待了几天，进行了一场演讲，还和数院的教授进行了一些浅短的交流，在告别依依不舍的何子益以及王方旭之后，就踏上了回程的飞机。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彻底融入京大当中，他也把这里称之为家了。
　　回到自己的宿舍，他只感觉一阵安心。
　　他躺在小床上，头一扭就是自己的书柜，书柜上摆着他投稿给期刊，期刊给他寄来的样刊，脸一侧，就是自己的书桌，书桌上都是自己的手稿和资料。
　　真是幸福啊。
　　在他有些昏昏欲睡的时候，谢冠给他发来了消息。
　　谢冠：回来了？有空吗？出来喝一杯？
　　宋问声感觉有点不对劲，平常谢冠不会用这种语气说话，难道是最近他出了什么事情？
　　宋问声：好。
　　宋问声赶到的时候，谢冠都喝得有些醉了，但还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旁边的钟教授都劝不住他。
　　谢冠迷迷瞪瞪的又喝了一杯，眼看又要开始下一杯，宋问声把他的酒杯抢了过来。
　　谢冠斜睨一眼，然后满不在乎的继续喝。
　　“老钟，这是怎么了？”宋问声不太明白事情的走向，看向钟教授。
　　钟教授叹了长长一口气，“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还不是今天，一个自称他母亲的人大闹学院，说要和他断绝母子关系。”
　　宋问声不由自主的想到上一回去谢冠家里遇到的那个女人，如果是那个女人是有可能的。
　　难怪这么久谢冠也没怎么和他们透露过家里的事情，去到谢冠家里，基本上就是一个人的痕迹，照片、朋友圈里，家人都毫无痕迹。
　　这种情况确实挺让人头疼的。
　　谢冠还浑浑噩噩说要酒，宋问声强硬的一把把他架起，“老钟，我们把他带回去吧，反正他也烂醉成这样了。”
　　老钟叹气，“也只能这样了。”
　　宋问声还记得谢冠住哪里，送他回去的时候，这人也不安分，一下子呆呆的，一下子又扭来扭去，时不时还伸手到驾驶座，要勾住宋问声的脖子，拉他喝酒，在后面的老钟急忙安抚他，才撑到回家。
　　他们用谢冠的钥匙打开门，只见原本干净整洁的家里全部都乱糟糟的，打碎的花瓶和吊灯、散落在地上的水果和纸屑、锋利的碗碟杯子碎片，窗子大开着，窗帘还被风呜呜吹着飘来飘去，活像是一个鬼魂。
　　宋问声：“这是有贼来光顾了？”
　　老钟急忙用拖把拨开一条路，好让宋问声把谢冠拖回房间。
　　幸好房间里还是好的，他把谢冠一丢，丢在床上，如释重负的捶了几下脖子，“真重。”
　　床上满身酒气睡过去的谢冠，脸色酡红，可乖乖的姿态，却神色天真得如同一个受伤的孩子。
　　宋问声看了许久，鬼使神差的敲了一下他的脑袋，摇头轻笑，“唉，我就是劳碌命吧。”
　　“老钟，天色晚了，我估计嫂子催了，你先回家吧，谢冠这里我看着。”
　　钟教授刚才已经用扫把把这里打扫了一轮，收拾好垃圾才说，“行，那我先回去了。外头打扫了一轮，不过我觉得还是有很多玻璃渣子的，你们别脱鞋走。”
　　宋问声送他到门口，关上门之后，看见屋里比之前空荡了一点，揉了揉额头，“这算是什么事儿啊！”
　　谢冠这么大一个，宋问声是没有办法搬进去给他洗澡了，只能给他解了衣服，然后出乎意料的看到那薄薄布料包裹的雄厚资本，出于男性的自尊，他虎着脸，草草的就把人给塞进被子里去了。
　　晚上，谢冠睡得也是真香，担心他被呃逆物呛到的宋问声靠在床边睡着了，根本就不知道晚上谢冠做起了噩梦。
　　谢冠确实睡得不太踏实，他翻来覆去，明明盖着被子，他还感觉到一种从骨子里蔓延出来的冷，他迷蒙的想要找寻一个有安全感的地方，他在被窝里梭巡，就像是迷茫的蚂蚁想要找到他的蚁穴一样。
　　但凡只要给他一点可以汲取的暖意，他也许就能睡一个舒坦的觉。
　　他的脑子只下达了这个指令，于是他天然的想要往宋问声那边钻。
　　被子浅浅的盖着宋问声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头也靠在宋问声那边，像是找到了母亲的怀抱的孩子那样，陷入了安心的沉睡。
　　奔波劳碌了整天，宋问声靠着床就睡得很沉，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压着他，他低头一看，“嗬！”怎么有一个头埋在他腹部这里？
　　他还有点朦胧的睡意一下子被惊跑了，回过神来，才想起来这是在谢冠家，所以这颗头是谢冠？
　　不会被闷死了吧？他赶忙把这颗头搬起来，放在枕头上，谢冠还睡得很沉，一点醒来的意思都没有。
　　但宋问声还是动作轻轻的起来了，看谢冠这样子，今天上不了班了，他果断的帮谢冠请了几天假，然后和个田螺先生一样，任劳任怨的帮他打扫卫生，煮早餐。
　　老天，这真的是看在上回谢冠酒醉了还记得给他带鸡腿的份上。
　　作者有话说：
　　（1）我来了，今天在看《克拉克森的农场》，这老爷子笑yue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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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候选
　　谢冠睡得很安心, 醒过来之后，居然没有醉酒的头疼，他坐在床上趟了一段时间，似乎听见外面有声音。
　　掀开被子, 发现自己身上没穿衣服？
　　怀揣着疑问和警惕, 他披上一件衣服, 缓缓拧开门。
　　走出去，看见一个穿着围裙的身影在厨房里忙来忙去, 他靠在墙边，略有些烦闷的心情不知道为什么就消散了。
　　他也不知道在这里待了多久，宋问声想要把早餐端过去的时候，看见他在这里, 还吓了一跳，“你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谢冠的眉目有些慵懒, 可能是醉酒，他的声音有点低哑，“是你太认真了吧？”
　　他走过去帮宋问声把东西搬到饭桌上，然后回去洗漱一番才出来。
　　“吃吧，帮你请了假。”宋问声把盛好的粥推给了他。
　　谢冠有些沉郁的点点头, 喝了两口，感觉整个胃都暖了起来, 十分舒服，喝完这碗粥, 他黑沉的眼珠直直的看着宋问声, “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宋问声犹豫了一下, “其实吧, 有时候适当的倾述可以排解自己的苦闷, 要不然你今天就把我当成一个垃圾桶？”
　　谢冠沉默了一下，“你长得也不像垃圾桶，还是树洞比较合适吧。”
　　宋问声难以置信的瞪着他。
　　谢冠被他的模样逗笑了，他咳笑了两下，然后放松道，“这件事情，有点说来话长，当时我还小，想要什么就一定要得到，要不然大哭，很任性是不是？”
　　宋问声沉吟了一下，“唔……其实也没有，我小时候也这样。”
　　“那年生日，我爸加班忘记给我买蛋糕了，我哭得打滚，我爸不得已只好去了一家比较远的地方买蛋糕，后面被车撞，去世了。”
　　他娓娓道来，声音平静，但是宋问声却感觉道里面蕴藏着说不尽的哀伤。
　　“那时候我母亲还怀着我弟弟，差点流产，她就认为是我害死了我爸，还差点害死我弟弟，弟弟出生之后，就把我托付给我的爷爷奶奶，带着弟弟出国了。”
　　“他们现在回来，是为了爷爷的老宅，爷爷奶奶去世之后，那套老宅就留给了我，里面藏有我的回忆。当然我也认为这里有我母亲和弟弟的一部分，我愿意折现给他们，我弟也同意了，但是我母亲……并不同意！她想要把老宅卖了，我们在这件事情上发生了分歧。”
　　宋问声本来还有些探究的眼神一下子柔和起来，看着谢冠就像是母亲在看自己的崽一样，“你有没有想过和她谈一谈？”
　　谢冠涩然，“有过，从小到大，她回国找我，都会像是上一回你见到的那个样子。”
　　“大吵大闹？”
　　谢冠有些无奈的点点头。
　　宋问声安慰他，“也不能总这样，有机会最好还是和阿姨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谢冠似乎对这件事情表现得很倦怠，“再说吧，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晚上，才回到，你就给我发消息去喝酒，过去一看，你都烂醉了，要不是有老钟，估计我一个人扛不回你。”宋问声笑着说，“不过你昨晚没有耍酒疯，我帮你脱衣服的时候也很乖。”
　　本来都快忘记这件事情了，被他一说，谢冠又想起自己早上起来的时候除了一条小裤衩，什么都没有穿，所以……
　　他耳朵有些可疑的红了，“咳，我这么大一个男人，不能用乖来形容吧？”
　　宋问声觑了一眼，像是看穿了他的窘迫一样，非常理解的点点头，敷衍道，“嗯嗯嗯，不能不能。”
　　鬼使神差的，他伸手薅了一把谢冠的头发，惹来谢冠一个疑惑的眼神。
　　谢冠状态不好，宋问声帮他请了几天假，他还有几节没有上完的课就找了老钟来带。
　　为了开解谢冠，宋问声打算在谢冠这里逗留一两天，住的还是上回那间客房。
　　一些宋问声带回来的小摆饰，谢冠还没有清掉，这就给宋问声一种熟悉的感觉。
　　白天的时候，他就和谢冠在这里看看连续剧，最近的职场剧，似乎喜欢对科研下手，他们对着电视剧里实验室的布局进行了深度吐槽。
　　下午他们就去超市买菜，吃完饭傍晚还会出去散散步。
　　不过这种悠闲的生活只维持了一天，一个爆炸性的好消息就通过许岱传到了他这里。
　　自己入选了华夏国家科学技术奖，成为了候选人，将要在2月底前往京城大会堂参加颁奖。
　　这个奖项并不是学校方面申报的，而是国、务院下属机构，直接点名他申报的，所以他入选的话，能得奖的可能性大于50%，只是不知道是哪个奖。
　　自然奖还是最高技术奖？
　　哦，对了，他申报的是哥猜。
　　他有很多成果，但是考虑在19年，他还是填上了哥猜比较稳妥。
　　如果国际影响力或者是应用率，普及率，还是《图的色数和厚度》最多。
　　不过现在已成定局，他也不想太多。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好消息，格林戈那来信说，和宋问声合作的那个小课题，已经完工，他现在还在整理，希望宋问声帮忙看一下，有哪些地方错漏的吗？
　　宋问声答应了下来，这两天，他霸占了谢冠的书桌，帮格林戈那查缺补漏。
　　其实问题不大，格林戈那虽然性格大大咧咧，热情开朗，但是在学术风格上是严谨细致，认认真真的那种。
　　这篇论文在总体路线上经过他们的梳理，问题不是很大，只有一些小的分支，宋问声和他有着一些不同的观点，因此在和格林戈那论证的时候费了点时间。
　　在他们因为这件事情辩论的时候，谢冠则是化身为家庭煮夫，偶尔也会来关心关心他们，只是每当他出现在镜头面前的时候，格林戈那的火气就会更加旺盛一点。
　　宋问声看得出来他们两个不对付，为了不让他们影响他的正常工作，把谢冠赶去了厨房，对格林戈那也不客气，就差没提溜着他的耳朵骂「幼稚」了。
　　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迟了一点回到学校。
　　实验室这边也有好消息传来，他申请的课题下来了，这意味着他可以开始实验了。
　　但是他们还要申请模型小鼠，又要等待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宋问声也没有想搞什么数学研究，而是转头去了穆教授那边。
　　经过上一回宋问声的提点，穆教授这边的进度突飞猛进，现在已经有两篇论文等待润色之后投稿，而甘教授和林教授那边也有成果产出。
　　他们还要就现在的情况深挖下去。
　　因为闲来无事，宋问声看着他们做实验，也有些手痒，所以就和李星雪、胡广仁单独开了一个锅，从穆教授那边要来点规划和资源，打打下手。
　　在做实验方面，他的直觉被加强了很多，因此无往不利，基本上不会像他们一样磕磕绊绊的进行，而是十分顺利。
　　当然也少不了李星雪和胡广仁的执行。
　　在宋问声说该怎么做的时候，他们就怎么做，几乎不会去质疑，这使得宋问声省下了很多和他们解释的功夫。
　　等小鼠过来的时候，膨胀的宋问声都觉得要是再给他一点时间，估计他能比穆教授他们还要快收到版权协议。
　　只是现在不行了，他要回归他的毕业设计了，这边的后续操作只能交给李星雪他们。
　　陈米那边已经接收这一批5xFAD小鼠，这群小鼠要在同样的情况下分成五个小组，其中一个小组用于观察，另外几个小组，分别观察TREM2蛋白激活之后对小鼠的影响，一组是观察TREM2蛋白的切割片段sTREM2注入海马体之后对小鼠是否有影响，还有两组也分别有了安置。（1）
　　宋问声指点着他们该往那个方向。
　　几个研一的并没有多加质疑，出乎意料的是陈米也没有质疑，按部就班的做。
　　在一次在鼠房，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宋问声把话问出口了。
　　陈米笑嘻嘻，“我早就和他们打听过了，你就是这个风格，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终于不用我顶了，听大佬的话没错吧？”
　　宋问声无奈，但也庆幸，至少陈米不会过分追问。
　　因为有些直觉上的东西很难说通，他往往都是根据直觉指导他们做了这件事情，直到几天之后进行到下一个步骤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要是让他突然间解释，他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在宋问声一边推进李星雪他们，一边推进毕设的进度的时候，学校方面已经考完试，开始给学生放假了，还有两周就到新年了。
　　陈米他们还会在这里停留一周，之后回家过年，宋问声让他们开学再回来，只是几个人都迫切的说初五初六就回来。
　　宋问声只是说，“都可以。”
　　今年宋父宋母都在京城这边过年，因为宋问宁还有两个月就要生了，宋问声自然也不会回长乐了。
　　所以他估计大部分时间都是要泡在实验室的。
　　作者有话说：
　　（1）来自于《TREM2 在阿尔兹海默症中的研究进展》，李晓月；
　　（2）我来了-今天手痒开新文了——《诸天万界：人类救世指南》，缘更，文瘦，有兴趣的可以收藏哟——
　　（3）当然这本学霸才是我现在主更的！握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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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社畜的一天
　　今年的冬天相较于去年, 算是比较暖和的。
　　学校里面就有卖烤地瓜的，香甜温暖的气息吸引着路过这家店铺的人。
　　许岱买了两个，揣在兜里慢慢的走回数院。
　　如果是平常，宋问声会泡一整天在实验室, 但是最近随着学生的放假, 他似乎也放缓了一点脚步, 会抽出一到两个小时的时间来处理事务。
　　之前宋问声没有课，最后的两节课还是赵力庆帮忙上的, 考试试题都是许岱和赵力庆商量的。
　　现在数学中心的研究员帮忙批改了试卷，分数许岱还需要一点时间才能录入，但是在录入之前，宋问声是需要查看签字的。
　　更不用说还有一些数学中心的经费使用申请、数学院奖励申报……
　　许岱把宋问声接下来会看的文件堆叠好。
　　没过十分钟, 推门的声音就传入了许岱耳朵里。
　　宋问声一进来就闻到一股甜甜暖暖的香味，他耸动了一下鼻子, “什么味道那么香？”
　　许岱掏出一个烤红薯，递给他，“喏，给你带的。”
　　宋问声狐疑的看着他，许岱脸上还有些不好意思, “这可是我第一次给别人带东西，上回你不是看别人吃也想吃吗？”
　　“这是贿赂？”宋问声一把接过, 挑眉道。
　　许岱抓了抓头发，略有些讨好, 平常他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年后我要请假一个星期, 有点事情。”
　　宋问声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一样, 笑得宛如偷了鸡的狐狸, 剥开手中的烤地瓜，“看在吃的份上，准了！”
　　许岱顿时狗腿子的给他端茶倒水。
　　看着宋问声即将看完这些文件，许岱和他核对了一下最近的行程表，忽然间想起来一件事情，“今天威腾教授发来了一封邮件，也许需要你查收一下。”
　　现在许岱已经是全权接手宋问声身边的事宜，有时候还会帮宋问声管理一下微博，邮箱也在其中，因为宋问声也不能时时查看。
　　“爱德华-威腾？”宋问声回想了一下，虽然他和这位威腾教授有交集，但也仅限于开会的时候有些交流，通过线上的交流也有，但是少，那么这位威腾教授来找他有什么事情呢？
　　他打开邮箱，看了一下接收时间，今天早上八点多。
　　爱德华-威腾是在求教他一道有关于拓扑结构的数学证明，这可真是破天荒！
　　从宋问声认识威腾的时候，威腾每一回遇到他都会在他耳边宣扬对称的美感，M理论是宇宙理论物理的终极理论。
　　宋问声差点就被说动了，不可否认，他也认为数学是有一种对称的美，可是M理论是否能够揭示几个力之间的关系，是否是宇宙理论物理的终极尽头，还有待商榷。
　　所以他对威腾的说法持保留态度。
　　威腾可不仅仅在物理上非常知名，还在拓扑学的研究中有很深的造诣，他也是一名菲尔兹奖得主。
　　不过宋问声知道这家伙最想得到不是菲奖，他是想要证明M理论然后得到诺贝尔物理学奖，只是可惜这些年来，他对M理论的研究也陷入了停滞的状态。
　　宋问声回想了一下这家伙的辉煌战绩，然后投入到爱德华威腾询问他的数学证明当中。
　　这是一道关于一个假设动力学客体，也是某个假设理论矩阵的表达基础的数学证明。
　　是有些难度，毕竟一切都是假设的。
　　合理的假设也是建立在客观的数学理论基础之上，并不是空中楼阁……宋问声打量片刻，抽出了一张草稿纸。
　　草稿纸是他办公室必备物品，他可以没有电脑，但是一定不能没有草稿纸和笔。
　　灵活的脑袋偶尔一闪过的灵光，要是没有东西将它记录下来，很有可能会丢失。
　　“由IIA 弦与 IIB 弦以及 SO（32）杂交弦与 E8×E8 杂交弦之间的 T-对偶等价性，可知……”（1）
　　他在计算的时候想到M理论，不知不觉就思绪就往那边走了，再一看这个数学证明虽然是假设的，但是题设很想是从M理论当中衍生出来的，只不过换了个样式，但是换汤不换药。
　　宋问声越写也越觉得有意思，他的手还在拼命的想要追上脑子，脑子已经到别的地方去了，也不知道接了这一单，爱德华威腾会不会给他报酬……
　　当然这是说笑，毕竟爱德华威腾只是请教，宋问声自然也有选择的权利，他现在选择帮忙，完全是出于自愿嘛！
　　他这稍微一认真，时间就从午后到了晚上。
　　在整理之后，他很快就发给了爱德华威腾。
　　爱德华威腾也没有想到宋问声回回复得这么快，他本来也只是抱着一些希望，渴望在关于这个问题上和擅长于拓扑学的宋问声，进行一些交流。
　　他本来还觉得起码要四五天才能收到回信。
　　看着宋问声有条有理的陈述，他喝了一口咖啡，感慨还是那个味道。
　　细致严谨，看起来很舒服。
　　难怪现在顶级期刊这么喜欢邀请宋问声做审稿人，当然是在专业范围之内，比如说有关于图论、素数方面的内容。
　　业界传闻，宋根本不需要休息，一般邀请他审稿都会答应，而且能够得到审稿之后的回复一般都在两天之内。
　　这似乎也就能够说明，他为什么这么高产，因为他不需要休息。
　　威腾从眉头紧皱到眉头舒展、略带笑容，只需要看第一句话。
　　开头宋问声就说了:上帝啊，我是如此的慷慨和伟大，你记得欠我一个人情！
　　威腾笑容轻松，回复：听说你最近在忙碌材料学？我有一种直觉，你会研究物理，你要是研究物理，我会同意你成为我的学生。
　　他将这段话发给宋问声之后，把文档下载了，想也不想就关掉了邮箱，根本不管那边宋问声发过来的是“……”还是「。」。
　　宋问声也纳闷，也不知道这个人是在唬他还是真的感觉到了，是挺准的。
　　他是有这个想法，但具体的，看契机或者时间吧。
　　他给威腾发过去一串省略号，鼠标点了X，然后渐渐游移到了格林戈那这里。
　　他们联系的消息，还停留在格林戈那说他们前一段时间合作的小课题即将发表，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宋问声发了一条慰问短信过去：最近在忙什么？
　　估计也没有那么快回信，宋问声一看时钟，居然已经晚上八点多了，他让许岱五点半下的班，现在整个办公室空落落的，他竟然觉得有几分孤寂。
　　“呼，下班——”
　　他站起来抻了抻腰，随便去吃点什么，看着还有时间，就去了图书馆。
　　图书馆晚上十点半左右关门，现在虽然放假了，还是有不少留校的学生晚上会去看书。
　　宋问声挑了几本厚厚的书堆叠在一个比较角落的位置，他也不定看哪一科，只是看到感兴趣的，有意思的都会被他收入囊中。
　　《10000个科学难题-数学卷/物理卷》被摆在了最上面。
　　这本书的书页已经泛黄，有些痕迹了，想来是被人多次翻阅。
　　他津津有味的看着这些书，随着知识点的摄入，他的基础点数也在增加。
　　等他再次从书里回神的时候，图书馆的保安大叔就在催促他，图书馆要闭馆了。
　　“宋教授，该走了，要是你实在想看这些书，就借回去。”
　　宋问声将靠的近的书摆回架子上，“你认得我？”
　　保安大叔和气的笑，“咱们京大谁不认识您？一看您就和那些小子不一样，就有那文曲星的气势！”
　　这话说得尤其好听，宋问声都忍不住快点收拾，不要打扰人家下班了。
　　可保安大叔还一个劲的叨叨，态度之热情，等宋问声走的时候，大叔还感慨说道，“看也是工作一整天了，还会来图书馆充电，宋教授可真是勤奋！”
　　隐约听到这话的宋问声脚下踉跄了一下，他怎么记得自己都很少来泡图书馆了，怎么就勤奋了？
　　他嘴上说着自己一点也不勤奋，但是身体十分诚实，转头就去了实验室，看看实验情况。
　　此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实验室的社畜们还没有那么快离开，今天的工作似乎有点多。
　　一批小鼠被注射了sTREM2，在经过整体观察之后，已经到达一个阈值，他们开始解剖小鼠。
　　刚开始研一的孩子们还有点不忍，本科生阶段他们甚少接触小鼠，到了研究生阶段，一上来就让他们解剖几十只老鼠，刚开始还心有怜悯，到后面已经麻木了。
　　宋问声就在这个时候过来了。
　　陈米手上的动作不停，嘴上抱怨道，“看来可能要忙到很晚了。”
　　“请你们吃宵夜？”宋问声这个时候，已经穿好装备，走进来了，高温灭菌之后的手术刀片锋利异常，“想吃什么？”
　　“师弟你来的正是时候！”本来还有些困顿的陈米一下子就惊喜得脸上笑开了花，“太好了，又来一个苦力！”
　　三个研一生也乖乖叫了声「师兄好」。
　　“我们去吃烧烤吧！”陈米一锤定音。
　　五个人怀抱着对烧烤的期待，硬是处理到了四点，等他们收工的时候，就已经累得不行了，哪里还有心思去吃东西？能够挪回宿舍就已经很不错了。
　　作者有话说：
　　（1）来自于《超弦理论及其进展》，卢建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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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过年
　　渐渐的, 时间就走到了过年，过年前的几天，陈米他们就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学校。
　　许岱也放假了，图书馆和学校食堂也关闭了, 数学中心大部分研究员也回家了。
　　宋问声是到宋父宋母开始采购年货才撤退。
　　过年, 这是一家团圆的大事。
　　每年华夏, 都会进行一场盛大的人口迁移，那就是春运。
　　团圆的幸福让一家老小都是笑口常开的。
　　今年巷子里周家就要添丁, 巷子里的邻居都是知道的，隔壁的春姨早早的就约上宋母去集市上买东西。
　　相比超市，她们似乎更加喜欢这富有生活气息的集市。
　　宋问声荣幸的被她们钦点为苦力，忙碌了一天, 躺在床上的时候，他想起来明天晚上团圆饭, 谢冠似乎是自己一个人，家里又没有什么亲戚了，他的母亲可能也不会邀请他，要不要邀请他过来吃饭？
　　他犹豫再三，还是发出了一条信息。
　　那边谢冠也许正在看着手机, 回信很快，他也没有拒绝, “好。我需要带点什么礼物吗？”
　　宋问声也没有想到他答应得这么快，躺在床上, 手指头灵活的输出, “不让你带, 估计你也会带, 既然这样, 你就随便买点水果吧。”
　　那边的谢冠可以想象得到宋问声略带笑意的模样，他低沉的笑了一下，发了一个笑脸的图案。
　　对于家里团圆饭要多添一双筷子，家里并没有什么意见，只是可惜这回来的不是女孩子，而是宋问声的朋友，他们见过的谢冠，长得英俊高大，沉沉稳稳的。
　　宋问声给他们的解释是谢冠家人不在身边，一个人有点孤单，所以邀请他来吃团圆饭。
　　谢冠上门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厨房里正忙着，宋问声被分到了洗菜的活，拿着个小盆子，就蹲在厨房门口里，委委屈屈的坐在小板凳上。
　　谢冠只能看到他的发顶，他感兴趣的蹲下来，成功的得到一个宋问声嫌弃的表情。
　　“乖，好好工作！”更过分的是，谢冠还揉了揉他的头发。
　　“此时此刻，我要不要狗叫一声？”宋问声抬头冷笑。
　　“要是你想，也可以。”谢冠提着东西进去，都打了声招呼，搬了个板凳出来，和宋问声一起洗菜，宋问声也没有拒绝。
　　“你的毕业设计完成得怎么样了？”洗着洗着，谢冠问。他们平日里这么多话说，现在凑在一块，反而没什么话说一般。
　　“进展算是顺利，如果顺利的话，应该赶得及。”
　　其实凭借他发的论文，学校是可以给他提前毕业甚至是直接授予学位的，但是他选择一般学生的提前毕业手续，所以麻烦了些。
　　想到这里，宋问声又看向谢冠，“你呢？最近在研究什么课题？”
　　谢冠淡淡说道，“休息吧，找灵感，考虑今年带一两个学生。我觉得处理一个课题就已经够累了，我看你同时处理这么多课题，还跨学科，会不会忙不过来？”
　　宋问声眨眨眼睛，“所以你没发现我都是做一个大概路线，然后让他们去做吗？当然他们的每一步都要掌握，要不然作为控制路线的我很容易让他们进入歧途。”
　　想想吧，在建立数学中心之后，冯杰他们已经有一篇产出，另一个小组也已经投稿，后面进来的十来个研究员，也已经开始准备申请课题，未来这里又是不少的成果产出。
　　在答应穆教授建立跨学科大课题组之后，穆教授这里产出了两篇，他后面又指导李星雪他们，这里也即将会产出两篇，还有甘教授和林教授，他们那边也即将产出。
　　更不用说269基地那些建立在他的理论基础之上产生的成果，一箭三星，低轨道卫星等等，还有材料研究所那里的锂电池负极演技，听说也即将有好消息传来。
　　他比较认真对待的，也就是自己的任务，以及和格林戈那合作的那篇论文了。
　　想起任务，好像系统很久没有给他颁布任务了。
　　“叮，系统如你所愿。”
　　“尽管跨学科是一件非常耗费精力的事情，但是拥有系统的宿主应该要为了配得上「肝帝」的称号而努力，请在一年的时间内，完成十篇有关于物理学科、有一定质量的论文。
　　完成任务：奖励基础点数20000，一次抽奖机会，商城开启机会。　　任务进度0/10。”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犹记得上回好像也是这样，他念叨了两句哥猜，结果就给他来了这个任务，其实他觉得自己是逾时了的，但是系统并没有判定。
　　所以他十篇论文也可以这样操作？
　　就在他冒出这个想法之后，一个红色的感叹号不断的在他脑子里震动，他差点被吓得跳起来。
　　鉴于旁边有人，他按捺住自己的震惊，将刚才的想法撤回，脑子里的感叹号也慢慢消失。
　　看来他是没有办法钻系统的漏洞了。
　　可是一年之内肝十篇，也太肝了吧？虽然别人认为他是论文刷子，可是他自己不那么认为，系统是逼迫他成为论文刷子啊！
　　可没办法，系统是老大。
　　但凡他还有一口气在……还是要完成任务。
　　如果说起初，他是为了想要增加一门语文学科，然后通过学习语文，增强自己写小说的能力，然后回馈到小说上，一书成神。
　　现在享受过过多名利的他已经成为了一条咸鱼，对于小说成神，他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他能勉强更完这本文就已经是上帝保佑了。
　　天天鸽子，他都怕读者寄刀片来刀他。
　　现在他完成任务，一个是并不想触碰到系统的底线，说实话，他根本无法猜测系统是一个什么东西，万一他完不成任务，他也不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另一个就是还保持着对奖励和升级的觊觎之心。
　　说了这么多，还不是要完成任务，一年之内完成十篇？呵呵。
　　他差点哭出来。
　　一旁的谢冠：？
　　谢冠：“你不会看到虫子了吧？”
　　宋问声马上就把泪眼憋了回去，满脸无语，“这个天气哪里来的虫子？”
　　谁料谢冠煞有介事的点点头，“我看到了！有一条懒虫！”
　　宋问声：“滚！我都在洗菜了，还不勤快？”
　　透过窗子在观察他们的宋问宁哈哈直笑。
　　他们两个扭过头去，看见周文也在憋笑。
　　今晚的年夜饭，宋母得以大展身手，糖醋鲤鱼、红烧肉、锅包肉、小鸡炖蘑菇、油焖大虾……
　　透过热气蔓延到模糊的玻璃窗，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有一家人幸福快乐的在吃饭。
　　还没有跨年，宋问声的手机里就收到了很多祝福新年的短信。
　　他想了想，不能顾此失彼，将刚才拍的几张年夜饭的图片发给了格林戈那。
　　希望格林戈那能够感受到他的快乐，最好馋到流口水，哈哈！
　　「嘭嘭嘭」这个时候，外面的烟花轰然炸响，美丽的星火在天空绽开炫丽的花朵，他们都跑了出来看，烟火下面，周文和宋问宁相拥而笑，气氛甜蜜。
　　谢冠看向宋问声，宋问声正在拍照，他的眼睛里好像闪着很多星光，连同整个人一样都在发光。
　　一时间谢冠闭上了眼睛，喃喃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23点59分，关注宋问声微博的人很快就发现，宋大佬发了一条微博。
　　宋问声：新年快乐！年夜饭•jpg烟花•jpg；
　　落落白云：宋神新年快乐！希望宋神能保佑我在新的一年里考试不挂科！
　　Hkl：希望宋大佬保佑我们家六畜兴旺！
　　Agf春天：啊这……我觉得你把六畜兴旺的对联贴到你房间门口，愿望就达成了。
　　……
　　大家都在互相祝福，但是从这楼开始，话题又偏了。
　　宋问声看了一下，觉得有意思的，他就点了个赞，想了想，他直接发了个一万块钱一百个的红包。
　　有红包抢，蹲守的网友手速很快，这一百个红包就是泥龙入江。
　　然后宋问声就收获了来自网友的甜言蜜语，每个人都有一箩筐这么多。
　　导致他整晚都咧着嘴在笑。
　　今晚因为闹得有点晚，谢冠难却宋家人的盛情，留下来和宋问声挤了一晚。
　　他本来想要随意聊点什么，但是宋问声一直抱着手机在姨父笑，倍觉冷落的谢冠在无奈和倍加郁闷当中，睡着了。
　　第二天他醒过来的时候才七点多，还没有完全清醒，就有一个人形物体挤了过来。
　　只见宋问声笑着伸出手，“新年快乐，恭喜恭喜！”
　　谢冠看向宋问声，有些惊喜，嘴边也不自觉的蓄满了笑，“同喜同喜！”
　　大年初一，宋问声难得孩子气的上下奔跑，按照他们家的习俗，毕业了工作了的其实是不用给红包的，奈何现在也不好界定宋问声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又加上宋父宋母都疼宠他们，姐弟三个都有红包，就连谢冠都分到一个。
　　谢冠可以说是相当诧异，他看着手中的红包，眼神有些触动，不自觉想到爷爷奶奶还在世的时候，那时候还有人对他嘘寒问暖。
　　现在宋家给予他的温情让他再次感觉到久违的感动漫上心头。
　　他有些哽咽的说，“新年快乐，祝叔叔阿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
　　新年第一天，宋问声觉得他会有机会出去逛逛，没想到大部分时间都在回复信息和打电话给自己老师、周院长、何子益等认识的人度过。
　　然后他收到了一个远渡重洋的跨国电话，来自于爱德华-威腾。
　　威腾显然知道华夏的新年，在正式说话之前，还祝贺了他新年快乐。
　　他要询问的是上回和宋问声讨论的那个问题。
　　在仔细研究过之后，在一些地方，他认为他的观点和宋问声的有分歧。
　　比如说在解构一个拓扑图的时候，他认为宋问声的解构式出现了一点缺漏，这一点缺漏甚至会影响到最终证明结果。
　　显然爱德华不知道什么叫做新年要休息，大年初一要讨论这些艰涩的问题，其实宋问声是有点不乐意的。
　　可谁叫他是一个乐于助人的小天使呢？
　　在他打电话期间，宋母有几次隔着窗在看他，似乎有什么话要和他说，宋问声只能匆匆结束这次谈话，在谈话即将结束的时候，他突发奇想问爱德华，“你说……如果我去报你的研究生怎么样？”
　　那边的爱德华得意非常，哈哈大笑，“那我只能说，很抱歉，你晚了一步，我的招生已经结束了。”
　　宋问声一下子就挂掉了电话。
　　要不是宋母有事找他，宋问声还想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等他疯狂证明M理论是错误的，估计爱德华威腾能哭出来。
　　不过估计他也听不懂，宋问声自己也不一定能证出来。
　　做做白日梦吧。
　　“妈什么事？”放下手机，宋问声看向有些急切的宋母。
　　“你们校长来了。”
　　校长？宋问声有些疑惑的走出房间，校长这个时候来干什么？
　　心中再多想法，到了梁校长面前，他都是一副言笑晏晏的模样，“校长，新年快乐，您怎么来了？来就来了，还带这些！”
　　“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一些燕窝、水果。”
　　京大的校长来了，宋父宋母，周文宋问宁他们都出来了，大家和和气气的说着新年好。
　　宋问声笑得腼腆，“本来我还想过两天去拜访您，没想到……”
　　梁校长摆手，笑道，“不打紧，我过来就是来看看你的，顺便给你带来一个消息，等离子体研究所那边已经将L形管换下，会超出阈值，是因为偏滤器上的碳化硅敷材的石墨硅出现了问题，幸好问题发现得及时，要不然可能会造成非常严重的损失。”
　　“宁所长非常感谢你，还说以后你去参观，待遇是VVIP级别的。”
　　“我就是对这台托卡马克非常感兴趣，其实如果没有我，他们估计也会很快就发现。”宋问声说到这里，似乎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说出了口，“校长你这里有没有点……资源？”
　　“什么资源？”梁校长有些不太明白。
　　宋问声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就是我想发有关物理的文章，所以我想跟一跟实验室。”
　　如果是别人，梁校长一定会把他叉出去，但是主角是宋问声，待遇可就不一样了。
　　作者有话说：
　　（1）我来了-昨天包粽子去了，今天我侄子侄女小学搞活动，搞美食节，一早就起来煮一大桶奶茶，还有仙草、珍珠给他们带去，所以迟来了点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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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拒绝
　　人的心脏并不是长在胸腔正中央, 而是偏的。
　　所以梁校长也是偏心的。
　　听到宋问声的话，他稍愣一下，并没有诘问和质疑，而是轻声细语道, “有点突然, 怎么突然间想向物理的方向发展了？而且小宋你最近还有很多课题,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什么都插一脚很容易变成四不像, 更不用说跨学科了。”
　　宋母握了握宋问声的手。
　　宋问声神色郑重，“校长，这件事情我从等离子体研究所回来之后就思考过很多回了，我对物理真的很感兴趣。”
　　梁校长也叹了一口气, “看得出来，其实应该更早的, 要不然随便一个人可不会很容易就看得出来，那天的托卡马克会不会出事。”
　　“这样吧，我和物理学院的几个教授沟通一下，看看他们谁最近有空，愿意带带你。”
　　宋问声点点头, “谢谢校长！”
　　“诶，不过你要向我保证, 手头上的工作你不能落下。”
　　年轻人略带执拗的神色，让梁校长体会到老父亲面对叛逆儿子的无奈, 只是身为知名大学校长, 他并不能直接打骂, 堵不如疏, 不如就让年轻人试试, 也许吃到苦头了，就会回来了。
　　年轻就是可以试错。
　　宋问声心情顿好，在接下来的聊天当中，也一个梗接着一个梗，逗得他们直笑。
　　梁校长并没有久待，就离开了这里。
　　宋父送他到门口，回来的时候对宋问声说，“你们校长还挺和气的。”
　　“是啊，不止是校长，我觉得学校里的教授老师都挺和气的。”宋问声点点头，“看来这个世界还是好人多。”
　　根本就不是好人多，而是因为他接触到的层次高，那些有恶意的根本就接触不到他，即使在利益上有触碰，可是因为宋问声的超然地位，还有谁敢去碰瓷？
　　和他同一个阶层的基本上都是院士大佬了，即使有利益摩擦他们也不会和年轻小辈一般见识。
　　所以宋问声遇到的都是「好人」。
　　自从昨晚发了照片给格林戈那之后，没有想到会在大年初一收到他的消息。
　　格林戈那：华夏的春节吃得好丰盛！论文已经发出去，相信很快就会刊载，我最近正在忙碌这件事情。
　　Ps：谷哥似乎想要购买我们的这个专利。
　　你的想法呢？
　　宋问声其实也已经预料到了，这篇东西看似不显山不露水，可是却和和图像算法有关系的，也只有专业人士才懂里面的价值。
　　宋问声：你做主吧，本来这篇文章主要构想就是来自于你。
　　关掉邮箱，宋问声不知道这些人脑子出了什么毛病，怎么平时的时候都不联系，大年初一一个接着一个的来？
　　过年其实也是一种别样的忙碌，大年初一他不得消停，大年初二他还要提着礼物去拜访周院长、付老师等人。
　　初三的时候，有母亲那边的亲戚来京城旅游，顺便过来看看他们，初四的时候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一天，初五他就不得不赶回学校的实验室去了。
　　这个年过得一点都不快乐。
　　本来他以为自己会是最早的一个，没想到实验室里还有其他人。
　　宋问声听到实验室里有洗涤的声音，有些疑惑的走进去一看，原来是三个研一生里面的那个女孩子，李鑫雨。
　　“师妹，你回那么早吗？”宋问声走进来，穿上实验服，走到通风橱里，“做到哪一步了？”
　　“师兄新年好，这还不是我爸妈出国旅游了，把我丢在家里，我觉得有点无聊，昨天就回来了，”李鑫雨委屈巴巴，“现在接着之前的实验做，我现在在监测AD血液生物标志物，不过这两种蛋白的含量有点低，可能不太好监测，需要多一点时间定位。”
　　宋问声看了一下反馈回来的数据，在实验室里是没有这种大型仪器的，仪器要在专门的仪器室进行保养，所以宋问声现在看的数据还是之前的。
　　“换00A8吧，tau含量太低了，我们买有00A8吗？”
　　“00A8？我们筹备计划里没有，可以现在加上，等陈米师兄回来看看有没有卖。”00A8不是常备的，刚开始的时候他们也没有想到会用到。
　　目前尚没有见AD血液生物标志物的报道，所以他们也不过是瞎猫看看能不能碰上死耗子，之前沿用了很久的tau蛋白标志有其局限性，宋问声知道这个蛋白不太可能是标志物。
　　“注射sTREM2蛋白，结果怎么样？”
　　李鑫雨回想了一下，“好像小胶质细胞的吞噬能力有所增强……这是陈米师兄观察到的。”
　　宋问声嘴边露出了一丝笑容，“我觉得可以监测一下脑脊液当中sTREM2的浓度，看看是否能够作为标志物。”
　　“好的，我会和陈米师兄说的。”李鑫雨乖乖的应答了一声，“师兄，好像这个TREM2能够促进细胞对一些细菌的吞噬，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将它和某些蛋白嵌合，说不定可以更加增强细胞的吞噬能力。”
　　“嗯……可以考虑一下。”宋问声没有否定，有些含糊，“你要是有时间，可以试试，说不定你的论文就有了。”
　　李鑫雨高兴极了，就差没有跳起来了，“谢谢师兄！”
　　果然勤奋的鸟儿有虫吃！
　　因为这件事情，李鑫雨干活更加卖力了。
　　她一副打了鸡血的样子，让宋问声不禁感慨自己是不是老了。
　　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研究生们也陆陆续续回归学校，实验终于可以正常开展。
　　陈米他们按照他的指示测量AD模型小鼠体内脑脊液的sTREM2浓度，经过多次重复测量和比较之后，他们认为脑脊液中sTREM2的含量水平完全可以作为检测AD的生物标志物。
　　如果他们设计一种灵敏的检测仪器，甚至可以根据其含量水平确定是哪种AD，这不得不说一个重大发现。
　　研究到这里已经不是一个小课题的事情，哪怕还没有研究到后面，宋问声也认为有上报的必要。
　　他们需要很多临床方面的数据作为参考。
　　这件事情很快就通过付双林上报到学院方面，化学院方面非常重视，拨下来更多经费。
　　然后宋问声他们就鸟枪换炮了，要做到确认他们的实验成果，还有一段路要走，因此，他们要分兵了。
　　可是一旦分兵，人手就不够了，所以他们打算摇人。
　　可是这个消息不知道怎么的，就泄露了出去，一时间闲得不行的师兄师姐师弟师妹，甚至是不同老师，不同楼层的研究生都过来打探消息，什么牛鬼蛇神全部来了。
　　之前他们还觉得这里只是小课题，现在可觉得这里是下金蛋。
　　谁不想来插一脚的。
　　老师教授们那是不好意思，可都是学生，脸皮厚是必要的。
　　就连付双林的学生群里，原先看不起这个课题的人，都后悔了。
　　尤其是当初宋问声在群里摇人，博一师兄周物可是最先跳出来的，后面他又气馁了，现在他想到之前犹豫的样子，就想砍死以前的自己。
　　现在听闻宋问声他们要摇人，他毫不犹豫的就找上门去。
　　“师弟，你们还要人不要？要人我把我自己送来——”
　　宋问声无奈的看着有些局促的师兄，不好做的太绝，再说了肥水不流外人田，起码周物师兄他们还是认识的，于是点点头，“还要，不过师兄你确定你有空？”
　　“有空！怎么没有？！百分百有！”周物郑重其事的点头。
　　然后开心的加入了他们的队伍当中。
　　没过半个小时，焦怡希师姐也来了，她眨巴眨巴的眼睛，“师弟，你看看我还有机会吗？”
　　“有！”宋问声的语调微长，却让焦怡希有点忐忑，直到听到肯定的答案，她高兴的和几个研一的小家伙挥手打了个招呼。
　　陆陆续续的实验室来了几拨人，哪怕他们这个小组够人了，来的人还是络绎不绝。
　　最后宋问声收了六个师兄师姐给他打下手。
　　就连一向大大咧咧的陈米都有点束手束脚的，不过好在在实验进度的把控上，除了宋问声，就属他第一，他还有很多好货在肚子里，所以师兄师姐们都和颜悦色的。
　　实验正常之后，宋问声每天回宿舍都很晚，然后他还要啃物理方面的书籍。
　　不过从梁校长那边传回来的消息，并没有多乐观。
　　一些教授们觉得宋问声学得杂，杂而不精，不是能够潜下心来研究物理的料子。
　　其他教授都拒绝了，只有在原子和分子物理方面研究的学者，对他伸出了手。
　　原子和分子物理涉及的很多东西，都和化学相关，他们研究的内容甚至有很大一部分是发表在化学期刊上，如果宋问声要研究这方面的东西，根本不需要去找他们，他自己就能找到资源。
　　思虑再三，他觉得只能自己硬上了。
　　搞理论吧！
　　从有到无，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反正情况再怎么不好，也不会差过刚开始的时候。
　　已经有决定的他，往图书馆跑得更加勤快了。
　　作者有话说：
　　（1）我来了！我今天做了咸蛋黄艾糍，感觉味道怪怪的，整个口味都很奇怪，感觉还是传统的花生糖馅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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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支部
　　最近的他痴迷于泡图书馆, 图书馆有很多学生经常看见他窝在一个角落，桌面上堆满了不少大部头。
　　甚至有些同学偷默默的拍了一张他的背影，发上微博。
　　起先没什么人评论，即使浏览过这条消息的, 也不过是在关注那些桌面上的厚厚的书, 他们在疑问, 这些书真的能够看得下去吗？看得完吗？
　　可是一个网友点评，这是宋问声宋院士。
　　评论的人一下子就多了起来, 质疑的声音也渐渐消弭，更多人给出的是正面评价。
　　“这么成功还要这么努力，果然我只适合当咸鱼。”
　　“看物理？难道大佬要进军物理界？”
　　“说不定只是为了解决物理化学方面的问题呢？也可能是材料问题？别忘了大佬还搞材料，大佬在碳纳米材料界赫赫有名, 手下课题组也开始有成果产出了，还有一家医药公司想要买大佬专利呢！”
　　这一切, 无论是宋问声还是打理他微博的许岱都没有站出来回话。
　　今天，一位叫做王北西的研究员完成了一项有关于拓扑空间的研究，希望宋问声能够斧正参考一下。
　　于是宋问声在下午的时候，就来到了数学中心。
　　先是找到赵力庆过问一下数学中心最近的事务。
　　“年前我们没有办年会，直接发下去3-6个月工资作为年终奖, 礼品等年货所用费用都在前额使用表当中……冯杰小组投出论文，按照您定的期刊等级数, 应当给小组成员每个人予以五万元rmb的奖励，另一个小组也投出了论文, 钱额还未核验, 每个人三万元的奖励不日将到达他们的账户。”
　　“刘俊华、石羽等人申请如下课题——”
　　“新招入研究员龚晨真、文渊应等七人, 名单如下——”
　　“校长那边已经给出了七个编制名额, 他说后续还会增加编制, 校长催促我们赶紧将名单上交。”
　　“还有，我们数学中心人多了，学校的党、支部提醒我们这里的党、建，团建也要搞起来了。”
　　宋问声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那你和他们研究一下，我们这里要怎么申请，我记得好像是要上面批复……你先统计一下我们这里多少个团员多少个党、员吧。”
　　只要是党、员超过三人都要成立党支、部了。
　　“对了，我们数学中心现在也逐渐搭建起来了，大家都没怎么相互熟悉过，抽个时间，清明前后，进行一次团建吧，时间和地点就让他们投票吧，经费不用限制，玩得开心就好。”
　　赵力庆点点头，把这项计划记录下来。
　　他问，“老板，你应该是党、员吧？”
　　宋问声从久远的记忆里翻了一下，摇了摇头，“团员，26岁，没到28岁，我还想等自动退的……”他说话越来越小声，“看来又有一件事要插入我紧密的日程当中了。”
　　他将入、党这件事情排入自己的计划表当中。
　　那么问题来了，他到底是申请数院这边的名额呢，还是化院这边的名额呢？
　　就在他纠结不已的时候，王北西带着他的论文过来了。
　　王北西是看上去比较寡言沉默的人，厚厚的额前刘海，带着啤酒瓶底这么厚的眼镜。
　　他是新招进来的，宋问声也是第一次见到他。
　　“那我先走了。”赵力庆看见他进来，便离开了，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忘记把门关上。
　　宋问声站起身，倒了一杯热水给他，露出亲切的微笑，“你是北西对吧？来这里有没有什么不适应的？”
　　他慢慢的翻开王北西给他的论文，虽然是打印出来的，但是上面还有一些书写的批注，似乎是在修改上面的一些细枝末节的错误。
　　字迹看上去很瘦且锋利，透着一种傲气和执拗，和他外表表现出来的完全不一样。
　　宋问声不由得多打量了他几眼。
　　王北西沉默的摇摇头，似乎是在斟酌语言，良久他才说，“我的论文……我感觉哪里不对劲。”
　　宋问声挑眉，“我看看。”
　　他的眼睛不断的游移，在挪动的同时，无数的信息如同蝌蚪一样钻入他的脑子里，然后被迅速的排列组合。
　　然后他将笔触挪到了一个位置，铅笔把这里圈起来。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宋问声看着他说，“定义2.5和定义11.3有逻辑上的冲突，你可以回去看看怎么修改。”
　　王西北把自己的论文拿回来，端详了一下，点点头。
　　宋问声点评，“其实你这篇文章很新颖，用T0拓扑空间定义可数定向集，如果你修改好了，可以试一试《Journal of algebra》，这是一个很不错的杂志。”
　　王西北一下子直直的看着他，然后又慢慢的低下了自己的头，憋出了小小的声音，“嗯。”
　　等他出去的时候，看到休息室墙上宋问声的标定，《Journal of algebra》属于第二阶层，如果能够成功发表，那么就会有5-10万的奖励，这还只是数学中心的奖励，听说学校方面也会有奖励。
　　他的眼睛一下子迸发出希望的光芒。
　　办公室的宋问声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刚才他不禁注意到王西北的样子，还有他单薄的衣服，和陈旧洗得有些发白的牛仔裤，想来家境不好。
　　他也不能做得太多，只能在奖励上多给他一点，毕竟从字迹上来看，这应该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烈的人。
　　宋问声越想越觉得自己体贴周到。
　　也就是因为这件事情，他吩咐赵力庆还有后勤部的人，多关注一下这些研究员们，是否适应，是否遇到困难等等。
　　这些人道主义关怀，他是并不吝啬给出的。
　　因为他是老板，被压榨的是赵力庆他们。
　　上头一张嘴，下头跑断腿，就是他们的完美写照。
　　……
　　很快的，学校就开学了，越来越多的学生归来，学校也从冷清变成热闹，这些学生们就像是小鸟一样叽叽喳喳的。
　　整栋实验楼里都看见越来越多的人。
　　宋问声步履匆忙，遇见和他打招呼的学生，他都会点头笑笑。
　　不过今天频率似乎高了一点。
　　“宋神，辛苦啊。”
　　“宋大佬，学物理是不是很痛苦？”
　　“宋院士，你学完那些书了吗？”
　　“宋教授，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见到你投在期刊上的物理论文？”
　　一时间，好像全世界都知道宋问声最近在钻研物理一般。
　　宋问声有些疑惑的挠挠头，这也只是一个小插曲，眼下有比这更加重要的事情。
　　二月底到了，时间离华夏国家科学技术奖颁奖越来越近了。
　　就连周院长在看到他的时候，都不住的打趣，“说不定是最高科技奖？”
　　宋问声也想。
　　只是一次只会诞生两名最高科技奖，他回想新闻联播，摇摇头，觉得在去年，有很多人的研究是比他更有价值的，所以他不觉得自己会得最高科技奖，极有可能是自然奖或者进步奖？
　　不管怎么样，平日里的工作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时间终于走到了那天。
　　西装，这个陪伴自己在各种正式场合出场的服装，他已经很熟悉了，不需要像第一次一样，需要人帮他打领带。
　　当天，他用发胶稍稍抓了抓略有些长的头发，三七分固定到脑后，露出他清秀俊逸的面容，一身挺阔西装，让他看上去身姿挺拔，格外的有学者的气质。
　　想了想，他打开了一个宝蓝色天鹅绒盒子，里面是谢冠送的一块格苏拉蒂午夜蓝表，简约大方的设计带在他的手腕上显得非常优雅。
　　这块表是去年他生日的时候，谢冠送给他的。
　　他的生日在十二月初，那天真的是忙晕了头，自己都忘记了生日，等深夜回到宿舍之后，才看到家族群里家人给他发的庆祝红包，还有一块腕表。
　　虽然谢冠没说什么煽情的话，但是宋问声什么都明白。
　　现在这块表正好派上用场。
　　想来在谢冠生日的时候，他也要回些别出心裁的东西。
　　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呼出一口气，三四年前那个青涩的，面对很多人还会紧张的自己已经成长了。
　　走出房间，他看向正在等待的许岱，点点头，“走吧。”
　　许岱的眼里还遗留着一点「惊艳、讶然」的情绪，但是很快又平静下来，变成了平日里平平静静的样子。
　　可心里的触动并不少。
　　中学的时候，他听过那些女生说的「苏」是什么，就是形容一个人极有魅力，外貌很完美，能够使人心脏砰砰跳，他觉得用来形容今天的宋问声一点也不出奇。
　　更何况宋问声本身的学识和地位，加上外貌就会糅合成一种非常具有吸引力的东西，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
　　许岱上车的时候，似乎闻到了宋问声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道，很好闻。
　　他们要去的地方是京城大会堂，虽然路上有些堵车，他们还是按时到达。
　　此时此刻，京城大会堂门口已经戒严，虽然有一些闻风而来的媒体，可他们也不敢造次，只能乖乖的在媒体等待区。
　　这个时候，宋问声来到了。
　　作者有话说：
　　（1）来晚了一点-祝大家端午快乐——
　　（2）说起今天就特别搞笑，今天我去一个商业广场吃烤肉，还打算看电影，抓娃娃，在玩最后一块币的时候，居然停电了，幸好我之前已经吃完烤肉了，也没有看电影的打算，看着吃火锅的人我揉着肚子离开了现场；
　　（3）谢谢大家的支持！来支持一波我的新文吧——《诸天万界：人类救世指南》
　　感谢在2022-06-01 18:55:42-2022-06-03 00:19: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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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得奖
　　此次奖项颁布典礼不允许电视台直播, 最多允许官媒进入其中拍照和采访，所以进到会场里只感觉到一种庄严肃穆。
　　往来的学者无不都是常在电视和报纸上看到的熟悉面孔。
　　宋问声走到写有他名字的座位坐下，摆在桌面的是一瓶水，还有一张颁奖流程单, 以及一些候选人资料, 这些都可供观看。
　　他随意的翻了一下, 感觉到旁边的座位似乎坐下了人。
　　抬头一看，原来是老熟人, 谷堂之谷教授。
　　在学校里，宋问声和他的接触不算多，但是有外出的任务，比如说国际数学交流会等什么的, 总是会有这位老教授的身影。
　　“谷教授。”
　　谷堂之打量着周围，然后笑说, “难得咱两坐一块。”
　　他们这算是挺前面的，除了领导人，他们也算是最挨近前台了。
　　在这种场合下，他们也不敢说太多话，尤其是当众多国家领导人落座之后。
　　没多久, 颁奖便开始了。
　　这些在国家或者世界方面有着非常大影响力的颁奖仪式，基本上都是由主办单位话事人作为颁奖主持人。
　　现在的国家科学技术委员会主席叫做徐华, 他上台分享了一下2019年度，华夏大地内对社会贡献巨大的研究发明, 其中也点到了宋问声的哥猜。
　　点到这里的时候, 坐在宋问声另一边的坐着轮椅的一位差不多九十岁的老学者, 颤颤巍巍的转过头来, 似乎在打量宋问声。
　　他的眼睛里还很清澈, 带着光。
　　他伸出了手，宋问声急忙握住，还想说什么，但是老人轻轻的摇了摇头，宋问声便什么都没有说了，等正坐的时候，又有些怅然。
　　这些老科学家可以说是为国家奉献了自己的一辈子，非常值得敬重。
　　之前宋问声可能还有些争奖的心思，现在就已经被摁得什么都不剩了。
　　他甚至觉得自己如果真的得到了奖，还有点羞愧，因为和他们比起来，自己在这短暂时间里干的东西都不算是什么。
　　果然学习膨胀只需要很短的时间，但是学习谦虚低调是一辈子的事情，他还要继续修炼啊！
　　在大长老发言完毕之后，首个要颁发的就是国家最高科技奖。
　　这也是这个颁奖上层次等级最高的奖，只会有两个人获得。
　　果不其然，上面并没有宋问声的名字，这奖项评选的标准很吃学术成果转化的那边，自然奖则是更加偏向于基础研究，而且自然奖的名额更加多，还分为一二以及其他等奖，每个等级授奖人数不超过五人。
　　其实还有一个更加超然的特等奖，但是要经过评审确定，一般很少颁发出来。
　　后面的技术发明奖，一看就知道偏向于产品应用方面。
　　进步奖也是偏向于技术开发创新、推广应用等方面，还有一个科学技术合作奖，这个奖项一般授予对华夏科学技术事业做出了贡献的外国人或者外国组织。（1）
　　宋问声入围的候选名单是自然奖、最高奖、进步奖，还分别是不同的学术研究。
　　其实评委会在评选的时候也很头疼，像有些宋问声的数学成果是可以迅速转化成果，在信息化的现在也发挥出了很大的作用，甚至在火箭、通信、卫星方面都有应用，最高奖他也是有资格的，可是他就是败在了年纪上。
　　不是说最高奖也是讲究年纪和资历的地方。
　　试问一个九十多岁，为华夏的强大和发展献出自己毕生的时间，做出了很多贡献的老科学家，和一个有着前途光明，还有几十年科研时间的新生科学家，他们更加想给前一位一个表彰。
　　但是后一个也不能亏待，因为他们也付出了心血。
　　他们担心的是今年给了最高奖，那明年要给什么？每年都给最高奖？不可能！可是万一明年人家物理大一统，可控核聚变，癌症特效药了，总不可能不给吧？
　　所以在讨论之后，他们决定给宋问声自然奖一等奖，排名第一，在奖金上稍多，和别的获奖者以示区别，如果今年宋问声还有轰动的成果，那么明年就是自然特等奖，后年或者大后年就是最高奖。
　　当然这是最理想的猜测。
　　最后最高奖获得者是两位科学家，一位是差不多九十岁的老人黄艮黄院士，他为华夏的核事业发展做出了重大贡献，一位是七十多岁的空气动力学家学家苏成朴，研制了华夏航空某重要型号的飞行器，参与建立了我国的飞机体系，培养了很多人才。
　　宋问声听着他们的事迹都感觉到深深的震撼，到底是什么样的决心才能让他们埋头苦干这么多年？
　　接下来要颁发的是国家自然科技奖，所有人都全神贯注，目光紧盯着上面，尤其是一些已经进入候选行列的学者，他们时而紧握着手，时而喝喝水，心中有些紧张。
　　宋问声老神神在，他对于这种颁奖场合已经非常适应了，现在已经学会不去紧张了。
　　“接下来是自然奖一等奖的颁发！哥德巴赫猜想是数学王冠上的一颗明珠，在历经将近三百年时间之后，终于有人摘下了这颗明珠。他是世界上最年轻的菲尔兹奖获得者！是华夏科学院最年轻的院士！他就是宋问声，宋院士！”
　　“请上台来！”
　　从四面八方用过来无数赞美的、羡慕的眼神都加注在他的身上。
　　他挺直着脊背，在大部分人的目光当中站起来，面带自信的微笑走向候奖区。
　　这里就已经有记者在拍摄了。
　　一位记者将他的样子拍进了相机里，照片里的他风华正茂。
　　古人说登科后，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不外如是。
　　在徐华一个接着一个报幕之后，陆陆续续的有人来到这里，都和善的和宋问声打着招呼，其中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先生，可能是穿着西装不太舒服，他的太太走过来还帮他整理了一下领带和袖口，真的就是羡煞旁人。
　　记者们将这温情的一幕也记录下来，最有意思的是，连同旁边的宋问声也拍进去了。
　　宋问声的神情好像冒着很多问号，一时间说不出来是羡慕还是瞪大着眼睛表示惊讶，刚才成熟自信的样子一下子荡然无存，前后的变化之快让人感觉到滑稽。
　　家中有小孩的记者都笑了。
　　像个小孩子一样。
　　于是等宋问声回头再次挺直脊背，看起来自信又大方的时候，有些人都带上一层天然的滤镜，觉得他有点像是小孩子偷穿大人的衣服假装大人一样，非常可爱。
　　五个自然一等奖上台，由大长老颁发奖章和证书。
　　宋问声并不是第一次见到大长老，上一回他荣获菲奖，大长老还请他们同台吃饭，可他心里还是有点小激动的。
　　这来自于对大长老的崇拜还有大家对他的研究的认可。
　　大长老将红色绶带戴进他的脖子上，把证书交到他的手上，亲切的握住他的手，和气又自然，“祝贺你！”
　　宋问声郑重说，“谢谢！”
　　大长老拍拍他的肩膀，“年轻人，不要紧张，继续加油吧！”
　　被鼓励的激动涌上心头，宋问声好像被打了一针强心剂一样，心也跳得很快。
　　鸡血上头的感觉让他久久不能消退，直到颁奖结束，官媒记者的采访，才让他稍稍定了下心。
　　他发表了一段比较官方的语言，感谢学校感谢家人感谢老师诸如此类的，轻松脱身。
　　明明今天只是坐着，也没有做什么，但是回到宿舍之后，他感觉比在实验室泡了一天还要累。
　　他难得的打开手机，微博上已经有些官媒对这次最高科技奖颁奖进行了详实的报道，有关于对黄艮的科普，有关于苏成朴的科普，也有对于他的科普。
　　他的微博下面也有很多网友对他的祝贺。
　　宋问声选了几个回复，之后看了一下热搜，他的眼光忽然间盯在一条热搜上。
　　打开这条才发现这条热搜的精妙之处。
　　一位在网络上热度很火的科普大律，开小号写了本小说，结果被某盗文网站盗了，然后大律怒将网站告上法庭。
　　这也太巧了吧？
　　宋问声数了数自己的马甲，好了，自己绝对不会有什么暴露的风险。
　　一来他写的小说不算火，二来他又没有写自己的人生经历，最近更新也很频繁。
　　做科研的哪有时间写小说对吧？所以大家绝对不会怀疑。
　　如果真的被扒出来，那可真是社死啊。
　　这本成绩还算可以，在写作方面说不上有什么突破，但至少可以做科普读本啊，上一本文就很灾难了。
　　想到那狗、屎一样的感情线，他都觉得害怕了。
　　所以绝对不能暴露！
　　宋问声回去再看了一下评论区，发现很多读者都在讨论剧情，还有在讨论男主有没有感情线的，哪怕有些在质疑他引用正不正确，可没有人怀疑他的身份。
　　他长舒了一口气，舒坦了。
　　于是，他疲惫不堪的身体好像注入了无限活力一样，他又更新了一章！
　　作者有话说：
　　（1）今天大家吃粽子了吗？
　　（2）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110章 有质量
　　#宋问声荣获国家自然科技奖一等奖#
　　在微博上渐渐也有了热度, 在学校论坛里，老师学生们对宋问声的讨论更是少不了的，尤其是学校将庆祝的横幅都挂在了数院和数学中心那里，往来的学生都可以看见。
　　一时间, 沉寂了一段时间的宋问声又成为了大家话题的中心。
　　但是成为了话题中心的宋问声却没有频频的现身在学生面前, 越发的深居简出。
　　现在除了实验室和图书馆, 别的地方根本看不到他人。
　　一位化院的学生在论坛一个讨论宋问声的帖子下回帖：应该在泡实验室，你们不知道宋问声的课题组要加人, 到处都在抢名额，不过可惜我们去晚了。
　　还有一个经常泡图书馆的学生发言:要是有问题要问，可以晚上十点半图书馆闭馆的时候蹲图书馆，一般宋神都是最后一个出来, 不过没有事情不建议你们区打扰哦——
　　实验室的人自然知道宋问声最近有多拼，在指导他们实验的同时, 还在看着长篇长篇的物理资料，在算着冗杂的数学难题。
　　他原本还算是有肉的脸，现在也迅速凹了下去，嘴巴周围一圈都是青的。
　　最近都没有去数院和数学中心，所以周院长和许岱都没有撞见他, 要不然他这种疯狂看书的状态是绝对被制止的。
　　在浏览了很多资料之后，他暂时圈定了一个方向, 以现有的资料可以推测出来的东西，这将会给他带来1-2篇的论文。
　　如果可以他甚至可以多写几篇, 但是他不是很喜欢往期刊大灌水, 所以一个内容两篇是最合适的。
　　目前他手头有的无非是穆教授那边传来的, 有关纳米材料的一些数据。
　　他们在之前刚刚发表了两篇碳纳米管内嵌材料的论文, 发表在了《Angew》, 这个期刊最近似乎很喜欢收这类文章。
　　宋问声这回过来还为了李星雪他们手上做的那些东西。
　　当初他闲得无聊，因此也开了一个实验，不过到后面没有时间了，就交由李星雪他们。
　　有一段时间没有问过什么情况了。
　　他过来的时候，李星雪他们正在申请仪器。
　　实验楼这里有光学散射仪，通过这台仪器，他们可以知道一些纳米结构的重要几何参数。
　　而宋问声要的就是这些几何参数。
　　接下来，他要用动力学模型描述这些碳纳米材料在生长过程当中的几何结构变化。
　　虽然就现阶段来说实质意义不大，但是可以为后人推进碳纳米管材料的制备工艺打下一些薄弱的基础。
　　他认为这应该算是一篇有质量的论文。
　　这就需要李星雪他们麻烦一点，再重新进行一次实验，在实验进行的几个阶段进行多次观测。
　　在把这件事情和他们说了之后，李星雪和胡广仁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李星雪诚实说，“这也不算什么，也不耽误我们什么事情，而且我们刚进来的时候啥也不懂，还不是你带我们飞，现在我们有论文，毕业设计我觉得也不用担心太多了，帮你点小忙，我觉得我们还是可以的。”
　　她的手肘轻轻的撞了一下胡广仁，示意胡广仁说点什么，马上胡广仁就笑嘻嘻的点头，“对啊，这也不费多大功夫，说不定我们这回成品不好，测不出数据，那还不是要重做？”
　　“……”听了他们的话，宋问声一时说不上来什么感觉，特别感动？有一点点。特别头疼？也有一点点。更多的是一种淡淡的无奈，“广仁，要不要收回刚才的话，万一一直乌鸦嘴怎么办？”
　　干他们这行的，有时候真的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胡广仁说出来之后，就感觉整个人一震，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他差点就没扇自己嘴巴子了，“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幸好胡广仁的嘴巴并没有被开过光，所以不灵验，他们测出了数据。
　　看着这份新鲜出炉的数据，一副立体的构象就出现在宋问声的脑子里。
　　这正是他想要的东西！
　　之后，他还去了穆教授这里，实验室就在隔壁，过来打个招呼，顺便了解一下他们现在在做什么。
　　一个博士生说，他们现在还在筛选内嵌材料，之前的壳聚糖很成功，他们还打算在壳聚糖的基础上继续开发一系列的碳纳米管。
　　甘教授那边和林教授这边，也十分青睐这种碳纳米环内嵌壳聚糖的材料。
　　他们在肿瘤小鼠上已经尝试过，壳聚糖和碳纳米环之间的相互机制，使得灵敏性大大增加，生物相容性好，还有比较强的抗菌能力，靶向精准，可以较好的定位到肿瘤位置。
　　如果在激光激发的情况下，甚至可以反向消除被标记的肿瘤细胞。
　　不过需要的体内条件比较苛刻，而且它们也并不能辨别那些正在生长分化的肿瘤细胞，也就是说，这个东西如果真的做成肿瘤药，那么需要源源不断的服用，维持药物在体内的浓度，才能一直消杀不断增殖的肿瘤细胞。
　　也就是因为碳纳米管内嵌壳聚糖的一些优秀特质，甘教授和林教授也很建议他们在壳聚糖的基础上深入研究。
　　宋问声看了一下，问了几个比较关键的问题，了解了他们现在研究的进度，给了一些建议，就悄悄的退场了。
　　虽然他是这个大课题的负责人，不过他只是把控一下大概进程，具体的内容还是由他们去实施。
　　毕竟这几位教授在自己的领域深耕多年，比他有经验得多。
　　……
　　因为在实验室里，外界的一些东西他也很少接触，日子就渐渐平淡了下来。
　　打破这一切的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三月初的一天，宋问宁发动了。
　　这天，宋问声没有去实验室和图书馆，而是火急火燎的赶去了医院。
　　产房外面，周文焦急得走来走去，他本来想要进去陪产，可是宋文宁说什么也不让。
　　宋父宋母也是担心得坐立不安，一看见他来，还没坐稳的屁股就噌的站了起来。
　　“姐怎么样了？”宋问声也是步履匆忙，慌乱之间，头发都乱得不成样子。
　　产房外什么声音都听不到，可是他们会想象里面的产妇控制不住闷声，有时候会忍不住痛喊出来，又或者痛得喊都喊不出来，说明生孩子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周文的手抱拳，额头紧紧靠在拳头上，低声喃喃，“保佑一定要保佑，大人小孩都要平安！”
　　这几个小时的时间里，一家人都在遭受着折磨。
　　时间似乎在无限的延伸，宋问声在想里面到底是一个小外甥还是外甥女？
　　他的脑子不知道飞到了哪里。
　　终于，在经历了差不多十个小时的折磨之后，产房打开了。
　　产房护士说是一个小公主！
　　而里面的产妇已经累到力竭，在询问了护士里面的情况之后，周文紧张得差点就要冲进去了。
　　宋母放下心来，转头对宋问声说，“我和你爸爸，你姐夫在这里守着，问声你回去煲点米粥过来，护士说了六个小时之后可以吃点东西。”
　　宋问声点点头，快速回去。
　　医院的电梯向来人很多，在搭乘电梯的时候，突然间有个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六十多岁左右，慈眉善目的，胸口的口袋上插着几只颜珠笔，后面还跟着几个有些青涩活泼的年轻人。
　　宋问声认识这个医生。
　　这是神经内科的华浦和主任。
　　看到他，宋问声才想起来，他毕业设计的那个课题，现在扩大了，需要搜集一些医院方面AD患者的临床数据。
　　而学校方面给他联系正是这京二院的神经内科，那时候宋问声还来拜访过这位医生。
　　“华主任，你这是去查房？”宋问声有些好奇，看了一下他身后那几个同样对他投来感兴趣目光的年轻人。
　　华主任呵呵笑，“刚查完，宋院士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家里有人生病？”
　　“我姐姐刚刚生了一个小公主，我回家拿点东西。”
　　“恭喜恭喜，家里又添丁了！”华主任也一副笑模样和他报喜，“我后面这几个是我的学生，你们要的一些资料已经整理好了，都是他们整理的。”
　　宋问声歪头打量他们，几个人都露出了笑容，有些腼腆。
　　“你们好，我是宋问声，感谢你们的帮助，改天有空请你们吃饭！”宋问声友好的朝他们伸出手。
　　这个时候电梯已经到了楼下，他们一一和宋问声握手之后，宋问声借故离开了这里。
　　他们看着宋问声的背影不住的感慨，“好年轻，我数一数，比我小诶！”
　　他们自然也是知道他们科室和京大的宋问声的课题组合作，可是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宋的真人，真人好像比视频里的更加年轻好看，还很和气。
　　看到这一幕，华主任也不住的摇头，“刚才就是想创造机会，让你们认识认识，你们倒好，话也蹦不出来，亏你们平时还经常讨论。”
　　他是精明，想多一点人脉，以后好办事，做到主任这个位置，没有一个不精明的，不过刚从象牙塔出来的花朵们还不能很好的领会他的意思，错过了机会。
　　“资料还在我们这里，下一回大佬过来的时候再聊聊，又不用急于一时。”另一个学生站出来说。
　　华主任看着人来人往的门口，有些出神，“AD啊……不知道他研究到什么程度了。”
　　作者有话说：
　　（1）我来了-来晚了一点，本来想偷懒的，后面想想不行，我又爬起来了；
　　（2）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111章 小机灵
　　宋问声回到医院的时候, 宋问宁还没有醒，他倒是想去看看小外甥女，但是宋母拒绝了他，急忙赶他去休息, 毕竟一晚上没睡了。
　　然后还要把周文赶回去, 她和宋父留下来, 之后周文再过来换班。
　　周文还想守着宋问宁，但是被宋母强硬的塞了回去。
　　宋问声并没有马上离开医院, 而是转头去了华主任办公室，人正巧在。
　　华主任利索的把数据交给他，“这些都是已经经过家属同意的病人的一些基本数据，还有脑ct片, 希望宋院士能够好好使用它们，早日完成研究。”
　　接过数据的宋问声顿时感觉手里的东西重如千斤, 他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嗯。”
　　可华主任见他神色凝重，反倒笑了，“其实也没有我刚才那么严肃，有些事情不是现在就可以办到的, 尽力就好了。”
　　宋问声浅浅的翻阅了一下，眉目不但没有因为华主任的话松开, 反而是更加皱紧了。
　　这里资料上的每一个人，几乎都代表了一个幸福的家庭, 开始受到折磨, 这或许不痛, 可是痛苦！
　　他或许没有为国为民的大义, 但是良善之心还没有熄灭, 他能做的就是将他的直觉提醒他的东西，尽快做出来。
　　回到学校，第一件事，他是把手中的数据给陈米他们。
　　里面有很多临床上的医用检查指标，他们是看不懂的，ct他们肯定也是看不懂的，不过好在，里面每一幅图，每一个指标，华主任的学生们都归纳总结好了，甚至还让两个博士生和他们对接。
　　只要他们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去问他们。
　　现在回到实验这里，因为小组内的人已经齐全了，宋问声开了小会给他们安排任务。
　　兵分两路，A组以sTREM2为主，对多种动物模型进行试验。
　　B组则是继续尝试TREM2以及衍生物的受体对小胶质细胞的影响。
　　小胶质细胞是中枢神经系统的定居免疫细胞，是中枢神经系统内的主要免疫细胞。
　　近年来随着小胶质细胞更多的功能被逐步发现，表明其会通过直接接触与神经元细胞交流，参与神经元存活、凋亡、迁移、突触修剪、甚至神经回路形成等的生理活动。（1）
　　研究小胶质细胞对研究AD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
　　在结束小会议之后，宋问声才惊觉，又要天黑了。
　　好家伙，他已经快一天没吃饭睡觉了，现在还精神奕奕的，他觉得他还能大战图书馆三百回合。
　　不过还是先去吃饭吧。
　　吃饭的时候，阿姨看着他不住的摇头，然后塞了很多菜给他，还叮嘱他，“小伙子多吃点，再难也不能饿着自己，有什么事事情可以来找嬢嬢。”
　　宋问声看着自己盘子里远超平时的菜，头上冒出了三个问号。
　　今天的阿姨不手抖，这么好说话的吗？
　　他找了个人少的地方的地方坐下，吃到一半，许岱也端着餐盘在他对面坐下，絮絮叨叨，“老远就看见你的身影……”
　　宋问声一抬头，许岱吓了一跳，“吓，这才几天，你被人吸了精气了？”
　　宋问声：？？
　　“你没照过镜子吗？”许岱惊颤，他的手戳了一下宋问声的脸，“脸都凹下去了，黑眼圈重得要成熊猫了，脸色都是青的，最近网上很火的，画那种灾民妆，食堂阿姨会给多多的菜，那博主化了妆之后，和你的样子就差不多。”
　　“太夸张了吧？”宋问声大口大口的把饭塞进嘴里，有些含糊，“最近可能晚睡了一点，等结束之后我早睡就好了，你可千万不要和周院长说。”
　　许岱轻哼，他低头戳了戳碗里的肉，“看你表现，今晚早睡，我打电话查岗，”他把肉塞进嘴里，“老板，不要让我难做，周院长的怒火我承受不起啊。”
　　宋问声无奈，“你才是老板吧？”
　　然而宋问声今晚并没有早睡，他的思绪已经飞进了无穷无尽的碳纳米材料当中。
　　他罕见的没有在写那些艰涩的数学符号，也没有在标注什么因为所以，由……得。
　　雪白的草稿纸上只有一幅画。
　　是他根据穆教授给的碳纳米管嵌入壳聚糖的几何参数，空间构型扭曲之后，得出来的想象图。
　　他是看到了一篇纳米结构矩阵成像的相关论文，感觉非常有意思，于是突发奇想，随手画了这么一个图出来。
　　第一个内嵌壳聚糖画完之后，他又开始接连不断的画，通过从多个角度的想象和观察，他的确是发现了一些相似的地方。
　　不过具体的，还是需要仪器再次确定才行。
　　他收拾图像，依次在上面标上序号。
　　门正好被敲响了，不过这个时候，晚上九点了，到底是谁呢？
　　宋问声一开门，原来是许岱。
　　许岱提着一个保温壶，眼神都不敢和他接触，有些别扭的问他，“刚煲好的鸡汤，里面放了茯苓、黄芪，健脾补气，你……喝不喝？”
　　“你煲的？”宋问声接过汤，关上门，去厨房里找了碗筷，把汤打开倒出来，顿时间，一种鸡汤的鲜香飘荡在这里，让人胃口大开。
　　许岱犹豫了一下，点了一下头，扭捏说道，“算吧，你快点喝！”
　　宋问声挑了一下眉头，小小的喝了一口，浓郁鲜香的感觉直到胃里，然后就是一阵温暖升腾了起来，他扬起大拇指，“好喝！我一直以为你就是一个无情的干饭机器和打拳机器，原来你还会煲汤呢！”
　　“……”许岱看着他的神情渐渐转为瞪，他指指自己，声音有点冷，“我是干饭机器？很好，你即将失去这个助理。”
　　宋问声笑了，举手投降，“我是干饭机器，我是干饭机器好了吧？”
　　他们两个人说着笑着，许岱是直盯着宋问声乖乖的洗完澡上床睡觉之后，才提着保温壶离开。
　　这个时候困意才如同潮水一样涌来，宋问声迷迷糊糊的想，如果许岱有十个，他要雇佣十个，一个用来帮他干活，几个当保镖，一个当司机，一个当厨师……
　　地球名人堂；
　　在大厅里，如同法庭一样座位排列的桌椅尤其的高大，每一个桌子上都有着其主人的名字。
　　这些死了之后的科学家们高兴得忘记了时间，日夜在讨论自己生前的研究。
　　他们都是三五成群的，只有一个孤独的年轻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有人能够和他交流，因为他是唯一一个凭借自己的研究，跨越时空的人。
　　他研究出来的理论太过于高深，而且已经超出他们许多。
　　他们既渴望和他交流又害怕和他交流，渴望得到新的知识，也害怕这个年轻人直接告诉他们答案。
　　谁知道在未来，他们推导的定理是继续存在还是被推翻了呢？
　　年轻人旁边的空座位上，桌面的台卡很快浮现出主人的名字——宋问声。
　　这三个字，让年轻人从自己的草稿当中分心，端详了许久。
　　……
　　一觉睡到自然醒的宋问声去医院看了一下宋问宁，然后回归了实验室。
　　在忙碌了近一周之后，许岱提醒他一件事情。
　　今年他要招学生，研究生复试准备要开始了。
　　有不少笔试成绩很好、有过论文经验的优秀学生，在知道了他招学生这件事情之后，往这边报名。
　　两个名额，可是却有很多人竞争。
　　宋问声只是想试着带两个学生看看，如果培养得良好的话，他才考虑带博士生。
　　也因为这件事情，宋问声这大半个月来首次踏足数院，这个时候他已经修养好了，周院长过来寒暄的时候，根本看不出他有哪里不对劲。
　　周院长传授了他很多看学生的经验，“第一次带学生，选比较中正平和的那种，带起来不累。”
　　老爷子絮絮叨叨的说着，宋问声也耐心听着。
　　老人家的心意，他是领着的，老爷子说累的时候，宋问声还会贴心的递上茶水。
　　在这个时候，宋问声又成为了注重细节的人了。
　　可能这就是不用抽奖就能获得的被动技能吧，还有一个被动称号——老头之友，看看吧，他的交往圈子基本上全是德高望重的老头。
　　周教授在把他的事情关心了一遍之后，自然而然的提到了课题的事情，不过他这回不是来催促宋问声开数学方面的课题的，而是来劝他的。
　　毕竟宋问声也不是生产队的驴。
　　只听见他话锋急转，语重心长地说，“小宋啊，我看你最近很忙，尤其是实验室那边，你还经手着这么多的课题，现在听说你又要去搞物理，你忙得过来吗？”
　　他一时惊诧，没想到周院长会问这个。
　　当然他也不可能说真实目的，只能强颜欢笑，“这就是一点小兴趣爱好，嗯……其实研究物理是为了更加好的研究数学，你看啊，NS方程是不是需要我们要有很深的物理知识才能去研究？”
　　NS方程也是属于千禧七大难题之一，不过它并不纯粹是数学问题，而是和物理的流体力学有着很深的关系，它正是描述粘性不可压缩流体动量守恒的运动方程。（2）
　　他这么一说，就感觉到周院长的神情有点变化，暗叹一声，自己简直就是个小机灵！
　　作者有话说：
　　（1）来自于《TREM2 在阿尔兹海默症中的研究进展》，李晓月；
　　（2）来自于搜狗百科——ns方程；
　　（3）今天出去玩了，来晚了一点。哈哈，我夹中了八个娃娃，给了两个我基友，前两天我又夹中了四个，我侄女我基友他们都是一个，我发现了我的天赋！夹娃娃哈哈哈！
　　（4）谢谢大家的支持！感谢在2022-06-05 00:15:20-2022-06-06 00:48: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郭拾苒 100瓶；特巴悌诶 15瓶；筱雪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2章 评委
　　周院长狐疑的看着他, “你确定你接下来的计划是NS方程？”
　　这么长时间的接触，周院长不说完全了解，但也算是知道一点宋问声这个人，完全不是那种勤快、为数学生为数学死为数学哐哐撞大墙的人。
　　就是那种心血来潮, 东一榔头西一榔头, 什么有趣就玩什么的。
　　是的, 周院长称之为玩。
　　所以他很怀疑宋问声现在的话是真的，还是只是糊弄他的。
　　被这么一问, 宋问声的心反射性的跳动加快，他迟疑了一霎，拼命的想着说辞，“我……对啊！NS方程！我在研究可行性报告怎么写！”
　　宋问声看着老人智慧的眼神, 感觉心虚。
　　周院长：“呵呵。”
　　周院长：“最好如你所说，要不要我给你找个流体力学的知名学者学习学习？”
　　宋问声差点想要擦擦自己额头上不存在的汗, “这就不用了吧？我自己学一学，把基础知识补一补。”
　　“呵呵。”无论宋问声怎么解释，周院长就是一副我看透了你的样子，他咂咂嘴，感慨道, “反正你自己把握吧……不过NS方程要是你真能搞出来，我也没什么话说。”
　　周院长就是随口一说, 他也不好讲得太直白，谁知道宋问声一个脑热, 嘴巴里的话没有思考过就说出口了, “今年肯定能搞出来！”
　　一台手机被周院长掏出来, 上面写显示的界面正是录音界面, 他把录音关掉, 再播放了一次，里面宋问声那句「今年肯定能搞出来」，震得人的脑袋都有些晕乎乎的。
　　宋问声震惊，“周院长你居然使诈！”
　　“嘿！我这是激将法！”周院长喜笑颜开，“证据，我存下了，今年年底我再来看看你的进度！要是你没有完成，你就是小狗！”
　　说着就得意洋洋的拿着手机走了，只留下原地目瞪口呆的宋问声。
　　宋问声傻眼，然后有些烦乱的揉乱了头发——周院长，学坏了！
　　不过他转念又一想，没事，小狗就小狗，反正他已经当过鸽子了，不差小狗这么一遭，放嘴炮这种事情谁还没有呢？毕竟真完不成，他承认自己的数学水平不够就好了嘛！NS方程就是人力所不能及也！
　　死猪不怕开水烫……宋问声没学多少好的，但是坏的倒是学了不少。
　　就在他美滋滋的觉得自己摆了一道周院长的时候，咯噔一下，他手里的笔掉在了地上。
　　坏事了！
　　系统来了！
　　“检测到宿主内心有强烈的完成一个数学任务的想法，系统颁布如下任务：请在一年内完成代号为「流体之光-NS方程」的任务，奖励基础点数20000，任务进度0/1。”
　　叫你嘴贱！
　　宋问声恨不得把自己的嘴巴缝上，每当这个时候他总是犯蠢，他发誓，下回他绝对不会轻而易举的许下承诺。
　　他觉得不只是周院长学坏了，系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今年的任务太重了，以至于宋问声在写信给总系统的时候都问出了这样的问题：如果我任务失败会怎么样？
　　总系统似乎不在线，所以没有像上回那样马上回复。
　　宋问声叹了一口气，关掉了系统面板。
　　可能是多了一个任务的催促，他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往实验室跑得更加勤奋了，不只是李鑫雨这边，还有李星雪这边，他都亲自盯着。
　　这段时间也是他的被动技能-第六感触发得最频繁的时候，甚至他觉得这个技能已经成为了他的主动技能了。
　　在他「无往不利的直觉」的帮助下，他们可能遇见的坑被他完美跳过。
　　很快在四月初的时候，他的第一、二篇物理论文就完成了，内容是探寻碳纳米管内嵌不同种类壳聚糖形成过程当中，各种力学导致几何构型的变化。
　　两篇是不同类型的壳聚糖，但是可以说是一脉同源。
　　这篇论文可以说的上是有质量，不过也并不是多么轰动的文章，所以他打算投往国内的核心物理期刊试一试。
　　在调查了一番之后，宋问声决定投往《材料科学与技术学报》，这个期刊在国内外都小有名气，而且喜欢刊登题材新颖的文章，上面的栏目主要是：无机非金属材料、纳米材料或者是其他新材料等。
　　他浅浅的浏览了其中几篇文章，感觉自己这两篇文章也挺对这本期刊的风格的，修改了一下格式投了过去。
　　还有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情，他申请了陈米他们一起进行毕业答辩，经过审核之后，他的学分已经修够，所以目前他需要将目前AD课题组里能出来的成果整理一下，写一篇论文，学院方面要送到外面盲审。
　　如果按照去年，现在这个时间点就应该准备答辩了，今年因为学校方面对论文管束更加严格了，不少人的论文被重新审查，所以本科生的答辩推迟到了五月初，而研究生的则是推迟到五月中旬。
　　所以宋问声还有大半个月的时间。
　　如果是别人肯定十分头疼，一篇论文都需要几个月的时间来修修改改，但是对于基本上靠文章吃饭的宋问声来说，这种事情驾轻就熟。
　　现在焦急的是实验室在赶进度。
　　因为这件事情，他甚至把他宿舍那张折叠床搬到了实验室隔壁的办公室，忙得脚不沾地。
　　紧赶慢赶，终于在节点之前，将文章敲出来了。
　　在这里，他不得不感谢李鑫雨和胡悦他们。
　　最近这一两年来，因为《著作权》的再次完善，其实毕业论文也是可以再次发表的，但是发表的话，也必须是整个论文完全属于学生个人才允许发表。
　　一旦有学生将自己的毕业论文再增添其他作者发表，会被视为学术不端的行为。
　　宋问声现在的毕业论文，是属于第一期成果，虽然他掌握全权，可是其中也少不了陈米和李鑫雨他们帮忙完成，按照正常流程发表论文的话，他们也是可以混上一作二作。
　　后面加入的博士师兄师姐们没有做过前期成果暂且不提。
　　在讨论过之后，李鑫雨他们是放弃了第一期成果的发表，宋问声是很感激的，尤其是陈米师兄，还打算继续读博，文章对他们来说真的很重要。
　　宋问声说什么以后也要把这人情还回去。
　　他相信这个研究继续下去，一定有可以上《nature》或者《Science》的成果。
　　……
　　《材料科学与技术学报》（JMST）的主编叫做陈大民，今天他如同往常一样，九点上班，打开后台，查看信息。
　　说来他也觉得搞笑，今年又到了毕业季，去年这个时候，也有不少学生急着稿子，今年反而没什么人。
　　难道期刊也有淡季的说法？
　　可今年JMST还要一月一期改成半月刊，增大发行量呢。
　　他看向那发送过来的几篇文章，第一篇，他看到了开头，眉头就狠狠的皱起，就像是吃到了什么难吃的食物，但还是坚持看了下去，看了两篇，他看不下去了，分类分给了自己手下的编辑。
　　多看了几篇，终于有一篇是对得上自己的胃口的。
　　在浏览完毕之后，他的眉目终于舒展开来，一种在大夏天吃到冰饮那种通体舒畅的感觉就来了。
　　整篇文章一气呵成，有理有据，严谨非常，内容新颖，视角少见，陈大民很喜欢这篇文章。
　　碳纳米材料现在研究的人不少，但是碳纳米管内嵌壳聚糖，纯净度这么高的，还是上回京大那边发的一篇文章，难道这是京大的？
　　他一看单位果然就是京大的，看作者名字，Wensheng-Song，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所以坊间传闻，宋问声见一行爱一行是真的？他要抛弃数学和化学，去搞物理了？
　　陈大民胡思乱想，目光却诚实的看向了下一篇。
　　下一篇文章换了一个材料，不过也是换汤不换药，但是这两篇论文都很有价值，陈大民也没有给下面的编辑，而是亲自联系审稿人。
　　宋问声才投了文章一个星期，就收到进度通知，已经告诉他在审稿人处审稿了，这效率也算是很高了。
　　他的背后靠在椅子上，刚忙里偷闲一段时间，许岱又电话过来了。
　　“喂什么事？”
　　“收到一份比较重要的邀请，丘赛邀请你去当评委。”
　　原本左脚还搭在右脚上，宋问声一下子就坐直了身体，“丘赛？评委？我？”
　　他还没有想到自己能和丘赛联系在一起，之前听说丘赛的消息，他也很想去参加，最后因为种种事情，他也错过了。
　　他参加不了的，就让陆星去参加了，也算是变相的圆了自己的一个愿望吧。
　　可是现在丘赛竟然邀请他去当评委？
　　他眨眨眼睛，觉得有点新奇。
　　“你不去？”
　　“去！怎么不去？什么时候？”宋问声追问。
　　“七月八号，你的日程表是空的。”
　　“那你帮我排上吧！哈哈哈，我参加不了丘赛，我还当不了丘赛的评委吗？”
　　宋问声得意的笑，也亏是没有人在，他才能如此猖狂。
　　许岱无语的挂了电话。
　　作者有话说：
　　（1）我猜你们现在一定在左脚搭右脚，要不然就是右脚搭左脚！
　　（2）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113章 压力
　　除了论文的事情, 四月份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研究生面试。
　　宋问声打算招入两个学生。
　　已经有些考生开始联系许岱，询问名额的事情，许岱也确切的告诉他们, 两个名额。
　　这些都是许岱在负责, 宋问声不需要操一点心, 本来说面试的时候，学校方面安排他成为考官之一, 但是后面他没有时间，婉拒了。
　　自己的学生他也打算在面试之后看成绩录取吧。
　　从自己进来那年，全国的高校都开始改革，采用线上面试。
　　第一年还有点混乱, 面试宋问声的甚至只有一个人，还是自己的导师, 现在想想，他真是走了运。
　　不过到第二年就完善了，面试的考官由院长还有学科带头人组成，碰上自己导师的几率小得可怜。
　　听说今年继续深化结构化面试，统一的面试程序, 统一的评分标准还有评分表……
　　宋问声突然庆幸，他婉拒了。
　　四月份, 京城的天气有些回暖了，京城有些地方的桃花都开了。
　　数学中心的团建, 他们选择了来到野外野炊、钓鱼。
　　钓鱼实在是一件让人很上瘾的事情, 团建成员一下子成为了不想空军的钓鱼佬。
　　这回来的近五十个人的小队, 有半数以上的人都去钓鱼去了, 本来有些不喜欢钓鱼的, 也被劝着加入队伍里头。
　　“哈哈哈，我上钩了！”冯杰就是其中的一员，他本来对钓鱼没有兴趣的，不过耐不过杜子韬他们的邀请，然后他的鱼饵丢下去没过半个小时，就有鱼上来了，一条巴掌大小的鲫鱼，但他还是高兴得很。
　　他把鱼直接拿过去给正在烤肉的宋问声那边，“你说我们多钓点，是不是可以多一个菜了？”
　　“嗯……鲫鱼都是小刺，还是放点水养起来吧，拿回去煲汤。”许岱伸头瞥了一眼，开口道。
　　冯杰有些失落，这钓鱼成果不能马上吃，不过能拿回去煲汤也好。
　　这里绿草成荫，花朵、小河、小鸟……已经够美了，清新的空气让大家放松心情。
　　所以冯杰很快就恢复了好心情，继续去钓鱼了。
　　周六的团建，大家玩得十分开心，还钓了满满的六七桶鱼，摸了很多虾子螃蟹，吃得肚子饱饱的回去，本来还说把这些鱼分了，可是这里基本都是男孩子多，会做饭的不多，他们平时都是在食堂吃饭的，拿这些鱼回去也没有用。
　　宋问声就说送到食堂，让食堂煮鱼汤，他们谁想喝去领就好了。
　　然后这件事情第二天，整个学校，包括学校外面都知道了。
　　很多学生喝到了不收钱的鱼汤，一问阿姨才知道这是数学中心去团建钓的鱼。
　　宋问声没有发微博，可是许岱发了微博，他们去翻了微博，才知道那天他们去了风景优美的野外郊游，顿时十分羡慕。
　　就连宋问声回实验室的时候，穆教授他们都在打趣，什么时候他们这个大课题组也去团建一回？
　　“去去去，都有份，你们统计一下想什么时候去干什么，到时候我们再去玩。”反正放一只羊也是放，两只羊也是放。放松一下说不定做实验脑子会转得更加快。
　　既然安排了大课题组，自己的小课题组也没有放过，都让统计一下。
　　因为要安排团建的事情，他们在实验室里也热情高涨，在四月底的时候，他们又有新成果产出。
　　他们研究发现，在TREM2上的一个R49突变体会导致TREM2与其受体结合受到影响，从而损害到小胶质细胞的正常功能，使得小胶质细胞不能对某些信号进行正常的应答，因此失去了维持脑内稳态的能力。（1）
　　所以这个R49的突变体会增加3-4倍的AD患病率。
　　不只是R49，还有R63、R123等突变都和TREM2有关系，可目前他们只搞清楚了R49的作用机理，对于AD真正的病理病因还有待查询，实验也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出来了，更何况他们这个课题组还是一个比较薄弱的课题组。
　　如果是遇到了瓶颈，在技术上需要突破的时候，还要宋问声进行把关。
　　宋问声分身乏术，数学中心那边已经完全不去了，任由赵力庆把关，有些研究员想要问问题，也是通过邮箱或者微信问他。
　　他现在不仅要操心自己的课题，还在担心自己下一篇物理论文，碳纳米管那边的资料已经暂时被他用光了，他薅不了羊毛了，只能往别的地方想办法。
　　然后他就翻到了一个不算是热门的研究——量子自旋链。
　　他将目光瞄向的是一维量子自旋链系统在任意边界磁场当中的严格解。
　　虽然不算热门，但是它是凝聚态物理当中比较重要的点之一。
　　量子自旋链系统是可以实现量子计算的系统，在量子纠缠态的生成、量子态的传输等等方面的研究都给人带来了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研究量子自旋系统甚至很有可能实现量子计算还有量子通讯。
　　早在上个世纪，人们就发现一维自旋链是可积，所以人们迫切的想要找到开边界的严格解，可是直到现在，也只是找到了在几种特殊情况下的解。
　　宋问声盯上的不是特殊情况下的解，而是可以表达任何情况的基础解。
　　也许他不一定能找到，但是会发现一些特殊解，也足够发表一篇sci了。
　　确定了目标之后，他恨不得把自己分成三份，一份给物理，一份给数学，一份给实验室。
　　每一回要解决什么问题，他总是喜欢抽出一张白色的草稿纸，还有拿出一支笔，这样就会给自己的大脑信号——自己准备好了。
　　然后从列总纲开始，逐渐进入状态。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实验室的仪器还在运转，不过已经排好了队列，成熟的实验仪器会自己操作，宋问声在隔壁的办公室并没有回去。
　　他已经进入了状态。
　　“第一部分，介绍一下在量子可积系统起到重要作用的公式。　　第二部分，构造一个算子解，从构造的新模型入手，铺开自己的想法和理论。
　　第三部分，构造一个自旋相互作用的量子可积自旋链。　　……”
　　列出了总纲，就相当于文章有了骨架，接下来的重点就是要怎么填充血肉了。
　　还是要肝啊！
　　在连续熬了n天之后，某一时他上厕所的时候，忽然间发现自己的发际线上移了0.5cm，这让他非常的惊恐，然后果断的停止了熬夜搞研究这种短命行为。
　　可是他现在已经习惯了晚上研究物理才会有灵感，白天怎么逼它，它都不出来，三重压力之下，宋问声都要窒息了。
　　终于有一天，没人的时候，他直接就把笔给摔了，把桌子任性的推倒，去爬山，在山上大喊了几声——“我是傻逼！当初就不该嘴炮！”
　　惹得周围的行人纷纷向他投来惊诧的目光。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他把东西收拾好，开始搜集很多的资料，一篇小论文就此出场。
　　论文的标题是：研究物理的人更容易秃头。
　　他从人的心理、身体等多个方面，还有现在期刊的统计学数据上说明，研究物理的人更容易秃头，其次是数学，其他研究也各占比例。
　　这篇篇幅为十页的论文被他抱着搞笑、报复、无聊、作弄的心态，修改了之后丢给了《Nature》，反正《Nature》也不会刊登他的文章，所以有什么关系呢？
　　精神暗示他这篇文章倍丢出去，就像是他的压力被倾泻出去了，回过头来，还是要老老实实的做实验。
　　四月底，研究生面试结束，宋问声看着名单，没有任何异议，已经确定了是综合成绩最高的两个人成为他的学生。
　　一个叫做梁福生，985大学的，有两篇论文，本来可以保研本校，不过他想做宋问声的学生，所以还是参加了初试复试。
　　一个叫做尚格，居然是西部文理大学的，成绩十分优秀，而且大一大二期间，发表过两篇论文。
　　不日学校就会给他们发送录取通知。
　　梁福生他没有办法打听，不过尚格他还是可以打听打听的，之前在西部文理大学的数院，他还是认识不少人的。
　　得来的消息是，这个孩子很认真刻苦，在数学上很有天赋。
　　宋问声燃起了成为一名导师的责任感。
　　五月初，他的文章通过了盲审，学校方面也在审核他的其他材料，也确认通过，并且通知他参加答辩。
　　答辩是分组答辩，比如说做药理的单独一组，药化的一组，药物提取的一组，每组的面试考官也已经出来了，包括时间、地点。
　　不过……为什么他这组只有他一个人？
　　而且考官怎么多？
　　付双林在其中，如果他没有记错魏民盛是研究生院的院长？而鲁健部和杨忠明是院士？
　　还有这一水的教授？
　　穆教授你不是在忙着做实验吗？你来凑什么热闹？
　　宋问声忽然间感受到深深的恶意。
　　要不然他再投一篇「研究化学会使人秃头」给《Science》?
　　作者有话说：
　　（1）来自于《TREM2 在阿尔兹海默症中的研究进展》，李晓月；
　　（2）钓鱼佬永不空军！我虽然不钓鱼，但是我抓娃娃！上瘾中……
　　（3）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114章 答辩
　　因为陈米、宋问声他们要预答辩, 实验室里一下子少了四个人。
　　李鑫雨他们干活忙得要死，又不起劲。
　　“胡悦，他们答辩的时候咱们偷偷去看看吧！”
　　胡悦放下手中的东西，也来了点兴趣, “预答辩是没空了, 不过正式答辩咱们还是可以去看看的。”
　　一旁的博士师兄也抬头, “哈哈，那咱们那天放半天假好了, 都去都去。”
　　现在陈米和宋问声都不在，博士师兄就是这里最大的，不过他嘴上这么说，说到底还是要看那天的实验进度怎么样, 如果有什么东西要赶工，就没有办法了。
　　本科时候的答辩还历历在目呢, 更不用说参加过这么多回的学术汇报了，现在想想那些也就是答辩。
　　宋问声对于一些基础的问题还是把控得比较严的，在论文上不可能给他们揪出问题来，所以他们的预答辩，他是速度最快的一个, 愣是没让他们给出什么评论来。
　　就连陈米在预答辩当中都有些小毛病。
　　而宋问声呢?文章好、ppt好、讲解好、节奏把控好，都不用看表, 时间一秒不多一秒不少，答辩十分钟时间, 他刚好九分半结束, 让人感觉非常舒服。
　　预答辩到正式答辩还有一段时间。
　　这个时间, 宋问宁打算出月, 无论怎么繁忙, 宋问声每周都会抽出一点时间去看看他们。
　　最近家里似乎一直在讨论小外甥女的名字，从「婷」到「萱」什么说过了，为了这事，大家都说宋问声是家里的文化人，还让他起一个，宋问声能起什么？
　　紫萱？子璇？梓轩？子瑄？
　　家里人可是嫌弃得要死，最后还是隔壁大妈给他们起了个「周和云」，大家念来念去，也觉得这个最好，八字又合，也好听，不难写。
　　周文和宋问宁则是觉得这也蕴含着不一样的意义，因为宋问宁的艺名就是宁问云，你说好不好？
　　宋问声回去看了几眼他们，抱了抱小外甥女，握握她的小手，只感觉心头百般柔软，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周文是一个女儿奴了，换他他也愿意啊！
　　小外甥女给他加的幸运buff可不是一般的强劲，才回到坐下，关于量子自旋链的灵感就巴巴的来了。
　　有灵感就是那么不讲道理，第二天早上，熬得满眼通红的人还是打破了他前些天立下不熬夜的誓言。
　　他高兴的看着手中一气呵成的文章，修改了一下，投给了期刊。
　　这篇文章的难度是相当大的，凭什么人家研究了很多年的被他一下子搞出来了？
　　那是有迹可循的。
　　开头他就凭借他的经验定下了大纲，开始往里面填充骨肉的时候，直觉就像是车，呼啦啦的就开到那头去，根本不费力找什么终点。
　　这也是他搞研究最顺利的一次，看看那些数学，哪一个让他这么简单过？哪一个不是让他掏心挠肺的想？白天也想晚上也想。
　　不说这回，上回投刊的那两篇文章，期刊那边已经表示会录用，都开始签版权协议了。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其实物理也不痛苦，只是系统变相鞭策他让他获得名声的一种方式？
　　人总是这样进行自我安慰的。
　　这么一想，他忽然间觉得系统和周院长也不可恶了，不，周院长还是可恶的。
　　思前想后，他还是将论文投给国外的期刊。
　　他的目光在浏览过这些期刊之后，直觉告诉他可以投的期刊还挺多，比如说综合期刊《Nature》《Science》《PNAS》等等，还有PRL（物理评论快报）这个顶级物理期刊。
　　不过在筛选之后，他还是决定投《PRL》，因为没投过，好奇，而且PRL上面比较多理论性的文章，《Nature》的主刊其实是比较少刊登理论文章的。
　　宋问声每回都能上，其实是内容过硬+走运。
　　换一个人不一定有这样的排面。
　　在某天，风和日丽，校长办公室里，每天都会定时将订购的期刊、报纸拿过来。
　　梁校长喜欢在早上阅读这些文章，清醒清醒，唤起一天的好状态。
　　和往常一样，他先是看了人民日报，又看了京城报，粗略的浏览了一些信息，终于开始看起了期刊。
　　这新鲜的期刊不是每天都有，他伸手探去，是这本《材料科学与技术学报》英文版，有段时间没看了。
　　上回看也就是隔壁老李搞材料物理的发了一篇文章在上面，那也是上个月的事情了，这期刊一月双刊，上一期的他还没看。
　　今天这本期刊都到手边了，他突然间又有想要打开的欲望了。
　　于是他慢悠悠的看第一篇论文，然后就被呛到了。
　　Wensheng-Song！
　　碳纳米管内嵌壳聚糖，这不是宋问声的拿手好戏吗？
　　感情他拒绝了那几个物理教授自己，真打算自己另起炉灶？
　　梁校长一下子是又气又好笑，气什么，自己给他搭好了梯子他不去，等自己点时间再联系点资源也不等，竟是这么着急，好笑什么，笑他又是个成事的料，自己没有条件也创造条件。
　　现在梁校长是想臭骂他一顿，又不想，听说他最近也挺忙。
　　忙着毕业论文，忙着课题。
　　唉，他竟然有了一种孩子大了翅膀硬了的感觉。
　　前段时间周院长还这么说呢，他还不以为然，现在好了，他也感受到这种儿大不由娘的感觉了。
　　好文章是好文章，还有两篇，可是梁校长越看越惆怅。
　　这份期刊作为国内核心期刊，是有不少人关注的，宋问声的文章又在前面，一下子就被很多人给注意到了。
　　文章是挺新颖的，也有自己的东西，重点不在这个，在宋问声真的要进军物理界这里。
　　哪怕发了两篇论文，还是有很多人对他秉持怀疑的态度。
　　跨界不是那么简单的，在某些时候，他们不敢轻易诋毁一位菲奖得主，但是宋问声做出一些让他们无法理解的事情的时候，他们那种扭曲嫉妒的心又暗叹有了机会。
　　于是一种「让宋问声乖乖回去做数学、化学，不要浪费太多心思在物理上，要不然他什么也得不到」的说法，出现在网上。
　　甚至还有些人到宋问声的微博主页下面去说。
　　许岱和宋问声提了一嘴，宋问声也是一笑置之，狗咬了你一口，难道还要回去咬回他？
　　嘴长在别人身上，就随他们怎么说，反正也不影响到他。
　　五月初，本科生开始答辩，到了中旬，就到了研究生开始答辩。
　　如果说一个研二生混在一堆陌生的研三面孔里，也许会有些尴尬，不过宋问声单独一个小组，也就没有什么尴不尴尬的说法。
　　他提前了半个小时过来，就已经有人坐在这里了。
　　正是李鑫雨他们，一整个实验室的，除了研三的正在答辩，其余的人都来了，说是给他打气，宋问声觉得他们是来看热闹的。
　　宋问声瞅了他们一眼，他们还得意地挥手。
　　ppt和其他东西已经被他准备好了，距离正式的答辩时间还有十分钟，陆陆续续的这里开始进来一些大佬。
　　这只是一间可以容纳一百人的小教室，这些老师教授就哗啦啦的坐满了一小半，还有一些学生从后门进来看热闹。
　　宋问声站在讲台上，看着台下这些人的脸。
　　付双林、魏民盛、鲁健部、杨忠明……
　　他已经打开了ppt，下面的人正在传阅他的论文，这是一场很重要的答辩，而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各位老师同学好，我要今天要讲解的内容是「TREM2在阿尔兹海默症中的研究进展」，我将会从TREM2是如何诞生的、和AD有什么关系开始讲起……”
　　他基本上不用看ppt，泡泡堂会随着激光笔进行到下一章的内容。
　　鞭辟入里、生动易懂是他今天讲解的最大特点。
　　在场的领导老师其实有一部分已经看过他的文章，但是此刻也不由得跟随他的讲解，进入到那个微小世界。
　　“我的讲解到此结束，请各位评委老师批评指正！”
　　在讲解完毕之后，宋问声态度端正的看向台下。
　　台下的人交头接耳，然后魏民盛提出了问题，“我看你文章里描述了sTREM2这个工具可以用来作为AD的临床指示，R49突变的sTREM2的浓度是否区别于其他基因位点突变呢？如果是TREM2正常的AD患者又是怎么样呢？”
　　坐在后面的李鑫雨深吸一口气，小声说道，“大佬的科研嗅觉就是敏锐，这个不正是咱们现在做的吗？你说师兄要怎么回答？”
　　宋问声淡淡一笑，迅速组织好语言，自信说道，“其实这也是我们课题组现在正在研究的问题，我们已经有一些证据可以证明sTREM2的浓度并不受Aβ块状的影响，也就是并不受TREM2上基因突变的影响。”
　　魏民盛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点了点头，记下了什么，下一个人就举起了手。
　　宋问声也认识，杨忠明教授。
　　杨忠明教授问：“据我所知，sTREM2表达水平受损，也很有可能会导致其他神经系统的疾病出现，如果将它的浓度作为AD的临床分类指标，不是具有唯一性的，你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胡悦他们一听，倒吸一口凉气，这个问题也太难了吧，简直就是釜底抽薪啊！
　　这个问题就像是否定了整篇文章一样。
　　不过这也难不倒宋问声，宋问声略一思忖，就得出了答案，“这个我们进行过对比排除，在AD患者当中的脑脊液，sTREM2的浓度会比其他神经系统疾病显著增加，而其他疾病还会有其他的临床症状，还有临床指标，排除其他疾病确定AD之后，再确定AD严重程度，进行分类治疗。”
　　作者有话说：
　　（1）说实话有段时间，我也想改名字，那时候还是2012年，瑄这个字用得不多，我还查字典找了个玛丽苏名字，后面也没用上，因为改名字好麻烦，现在……幸好没改哈哈；
　　（2）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115章 欲盖弥彰
　　别人答辩, 老师全是挑文里的问题问，宋问声答辩，老师全部是挑一些不在文里的问题，具有前瞻性的问题问。
　　说是答辩, 其实更像是对宋问声的实验提醒。
　　讲ppt十分钟, 大佬问问题两个小时, 来这里的二三十号人里，基本上每个人都问了一到两个问题, 已经答辩完，过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李星雪他们稍晚一点过来，教室都坐满了，还看见有不少人把外面走廊都围得满满当当的。
　　一些人还小声嘟囔着, 这就是地狱级答辩，换他肯定疯狂道歉。
　　因为啥也不会啊。
　　最后这场针对宋问声个人的组织答辩, 落下帷幕。
　　本来还和宋问声有些眼生的，也算是有了个名号，至少宋问声记得住了。
　　答辩完之后，付双林还做东，叫大家一起去吃饭, 没几个人不去的。
　　还拉上宋问声，说让这小子讨教讨教。
　　这只是谦虚的说, 实际上是在拉人脉给他啊！
　　本身付双林的江湖地位摆在这里，宋问声也眼见是一颗巨星, 没有人不愿意结交的。
　　二三十个人, 直接就把外头一个餐厅大厅包了下来, 组织吃席, 不了解的人还以为是哪家有了什么喜事。
　　于是宾主尽欢, 宋问声的微信里又多了很多人的联系方式，别人是妇女之友，到他这里只能是老头之友了！
　　今年他也就26了，学业事业都有成，回家就会遇到未婚青年都会遭遇的父母催婚，所以搞得他最近都不怎么敢回去。
　　宋问宁就在笑他，“你去那些专家学者一大堆的会议上发言你都不怕，怎么还怕回家？”
　　宋问声也有点委屈，这上半年还是个节日比较多的时候，谁不想回家感受一下老娘的温暖，吃吃饭喝喝汤的？
　　“万一催我相亲呢？”
　　“那就相一个，处着先呗，拖字诀。”宋问宁颇有些好笑，“要不然我给你介绍？我认识的姑娘妹妹一大堆，个个赛西施。”
　　宋问声也有点苦恼，“最近都没有这些念头，对这些女孩子都没什么兴趣啊。”
　　对他来说，和人相处产生的那点多巴胺还没有做一道数学题快乐，除了会和一些搞学术的产生短暂的灵魂上的共鸣，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他都觉得自己只适合和数学结婚了。
　　只听见宋问宁微微一笑，“那要不然我给你介绍男孩子？也不用介绍，我看你周围那几个都挺好的，谢冠啊，许岱啊，哦那个外国人格什么的，好像和你关系也不错，发展一下嘛，算了异地恋，不提倡。”
　　“……”宋问声竟然一下子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他想了想如果是男孩子，最好是搞数学的男孩子，竟然也有点心动？“不对，怎么扯到这里来了，我就是觉得太忙了，姐你少看点小说。”
　　宋问宁的话都是揶揄的笑意，“小说……当年还不是你带我看的，以前我还看你在写小说呢，笔名好像叫袅布尸，因为你看见邻居家的小孩裹了尿不湿，现在还有在写吗？”
　　被她这么一提，宋问声从头到脚一个激灵，整个人都僵硬了，勉勉强强的说道，“没，没有，现在这么忙怎么会有时间？”
　　宋问宁哈哈一笑，“也就是随口一问，看你忙，不打扰你了，拜拜。”
　　挂了电话，宋问声还有点心有余悸，他迅速点开自己的作者后台，笔名就是袅布尸，他直接就申请改个笔名。
　　他在很久之前就开始写小说了，只不过那时候在学校里，用的是小本子写，笔名都是同一个，上了大学之后，他注册的还是这个笔名，因为懒得换了，如果现在宋问宁去网上一搜，真的很容易穿帮。
　　他现在觉得自己偷偷写小说这件事情，还是有点社死的，不好意思被别人看见自己以前的黑历史。
　　不过不巧，现在周末，网站这边放假了，只有等周一上班才能帮他修改，宋问声想着这件事情，就感觉自己的脚指头都要把地板给抠穿了。
　　他被臊得上去更新了一章，然后直接挂出了自己的请假条，说自己要去旅游，请假一周，这样稍微掩盖一下，看出点区别，是不是就少一点掉马的机会？
　　他越看越觉得自己是个小机灵。
　　因为晚上不更文，他还到小太阳上去直播了几节课，他的课已经从定积分讲到高数了，评论里出现最高频的一个词语就是「666」。
　　在他遭遇掉马危机的时候，实验室里也终于传来了好消息。
　　他急忙赶到实验室，就看见陈米一脸兴奋的拉他过来看数据，“你看，本来我们还在研究sTREM2，后面你说让我们看看TREM2周围的受体或者本身的基因突变，然后我们分离观察了一下，发现TREM2有一个受体APO突变，甚至能够导致Tau蛋白磷酸化，还有GABA神经元退化，所以我们觉得迟发性AD的发病很可能和APO受体突变有着很深的联系！”（1）
　　宋问声看了他手指头指示的几个地方，嘴边的笑越来越大，“很好，辛苦你们了！你们多复盘几次，看看实验能不能重复。”
　　陈米重重点头，满是雀跃，“会的！”
　　这是一项比较重要的结果，宋问声和付双林一说，付双林惊得都亲自来实验室看了。
　　这个时候他们正在复刻实验。
　　付双林感慨说，“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可以一个重大的发现，你要注意保密问题。”宋问声在这方面没有经验，所以付双林这是在提醒他。
　　宋问声轻笑，“这还只是第一步，只是老鼠模型。”
　　付双林摇头，“还是要重视啊！”
　　“老师，我在这方面没有经验，还要请您老出来坐镇一回。”讲多了几句，宋问声恳切的直接想把老师搬过来了。
　　“也罢，”付双林嘴上不说，心里还是高兴的，“最近还算是有空，就在这里待一待。”
　　付双林其实还是有些惭愧的，宋问声身为他的弟子，他能教的东西也不多，都是宋问声自己摸索的，而且宋问声还帮他带学生，和宋问声同一届的学生，还有比他第一届的师弟师妹全靠着宋问声吃饭，他也没怎么带过。
　　别说下面了，就连上面的师兄师姐，也被宋问声一个不落的全部忽悠过来了。
　　老头那个叹气啊。
　　就是以前的债，现在还。
　　别看老头没什么可说的，但是始终不一样，实验室里的操作方法能有几种？来来回回还不是那些，都被前人写在文章里发表出来的，他们上网查就好了。
　　可老头教的也不是这些，就是教他们从小地方到大地方去看，放大自己的眼界，长长见识，这些软东西是宋问声教不了师弟师妹他们的，毕竟他自己被熏陶在这种国际大环境里，见识远比别人多，都没有察觉出来。
　　所以还是有个老师，比较好。
　　有付双林坐镇在这里，大家平时实验的时候还嘻嘻哈哈的打闹，现在都不敢了，闲下来等待实验结果的时候，都在看书，要不然就麻溜的去实验，实验效率提高的不是一点两点。
　　他们复刻了几次，此次实验都在AD小鼠上成立，整个实验室都高兴得不得了。
　　如果证明在人体上的迟发性AD也是APO突变导致的，那么他们可以说是将AD的研究推进了史无前例的一大步！
　　甚至有很多人可以根据APO突变来进行药物研究。
　　但是药物研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凭借他们这个体量这么小的课题组，根本不可能。
　　你看看那些排名世界前列的药企一年里投入研发的有多少钱？
　　罗氏-百亿美元以上，强生和默沙东八十多亿美元……
　　他们就可以每投入一笔钱就有回报吗？老实说，搞药物研发，就是烧钱的。
　　而现在宋问声这个课题组？开头经费有几十万，就已经很不错了，后面稍有些成果，学院方面才同意多给经费，不过也就给了几百万，他们还想继续研究下去，研发药物？
　　付双林都觉得宋问声是在异想天开了。
　　别说付双林了，就连陈米他们都不看好，一棵小树要结果，就已经用尽前头积攒下来的底蕴了，结完一个果，还要再结一个，但时间之内根本做不到。
　　宋问声其实是有自己的想法的，接连被反驳，他面色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不高兴，还是有些积极的，他说，“经费也还有一点，药物研究这事情我们先不提，我们就说多次复盘这个实验吧，一边搞实验一边看看对什么成分敏感，你们说可行吗？”
　　直接说的话他们不爱听，觉得异想天开，反而这样的话，他们的认可度，接受度也还行。
　　付双林叹气了，陈米他们都点了头。
　　老头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只觉得宋问声是狗胆包天。
　　不过想着这家伙不狗胆包天，也不会有这个成果出来了。
　　你看看搞一个TREM2，居然还三两下搞出迟发性AD的一些发病机理来了，药物研究……他总觉得这是可能性非常低，很有可能空耗完这最后的实验经费，最后什么都没有了。
　　可是其他学生还愿意跟着他赌一赌。
　　算了！
　　老爷子继续惆怅。
　　作者有话说：
　　（1）来自于《TREM2 在阿尔兹海默症中的研究进展》，李晓月；
　　（2）只答不辩疯狂道歉哈哈，那时候有个老师问了我一个问题，我觉得非常无语，差点怼回去，幸好忍住了。
　　（3）谢谢大家的支持！感谢在2022-06-09 21:40:10-2022-06-10 15:20: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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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奇葩文章
　　课题组的团建, 童心未泯的姑娘小子们竟然说要一起去游乐园，两个课题组撞在了一起，索性就一起去了，又是团建又是庆祝的。
　　白天游乐园玩了一圈, 晚上又去搓一顿。
　　穆教授和林教授、甘教授他们就带自己的老婆孩子去玩, 也没有说年纪大了, 玩不来，童心大起的他们还玩起了碰碰车, 和个三四十岁的孩子一样。
　　更嗨一点的直接跑到过山车大摆锤上去了。
　　就是过山车下来之后，吐得稀里哗啦的，就是人在前面飞，魂在后面追, 人魂合一就打开新世界。
　　来的时候兴高采烈，回去的时候蔫得和茄子一样, 吃饭的时候还手抖。
　　第二天又休息了一天，后天开始的时候，大家的实验情绪高涨。
　　关于AD的后续，宋问声并没有说做什么，目前他们还忙着做一些收尾的工作, 这个成果已经基本成型，他们要整理一下发出去。
　　虽然他们也可以压着点暂时不发, 不过第一个成果已经被宋问声拿走了，第二个重要的成果还压着, 难免会有点意见。
　　他们问宋问声要发什么, 宋问声微笑着说出那个大家都想听到的词语——“《Cell》！”
　　《Cell》的刊载内容主要是关于生命科学领域最新研究发现。
　　能登上这本期刊的无一不是大佬啊！
　　于是大家一下子就蹦了起来, 辛苦那么久, 可不就是想要发这个吗？！
　　不论是先来的陈米他们, 还是后来的博士师兄师姐们都高兴得不得了，因为按贡献算，他们也是有份的。
　　如果是别的地方，能发一篇《Nature》或者《Cell》，就能够让学校马上授予一个学生研究生博士学位了，偏就宋问声手里拢着这么多文章，还要按部就班，按照正常学生那样申请提前毕业。
　　也不知道他图什么。
　　陈米多次想着，要是他能提前毕业，就高兴得跳起来了，因为不用去考试了。
　　不过现在也很高兴，陈米看着大家欢呼笑闹的样子，笑容也是傻乎乎的。
　　如果真能发出去，宋问声都已经打算自掏腰包，每个人根据贡献发点奖金，像李鑫雨、陈米他们这一最高档次的，他直接奖励十万，胡悦这些稍差一点的，也有八万，后面晚进来的也有三四万。
　　课题组人不多，就十来个人，奖金统共加起来也不过百，宋问声觉得他们的辛苦值得奖励。
　　不过这件事情，他还没有说，且看论文情况。
　　之前宋问声要摇人的消息满天飞在，这回要发论文大家瞒得死死的，外头没一个人知道。
　　直到一个半月之后，见了期刊，大家才知道，不显山不露水的TREM2课题组弄出来一个王炸。
　　时间回到现在，在收尾的时候，宋问声也就开始计划下一步应该怎么办，他们这回好运气的碰上了APO，不代表下一回也能好运气的就能碰上对APO敏感的药物。
　　所以课题组开了碰头会，决定从传统药物治疗AD的病理机制入手。
　　都有什么？
　　乙酰胆碱酶抑制剂、谷氨酸受体拮抗剂、防钙离子内流……还有中药，抗Aβ作用的、抗氧化应激作用、抗炎作用的。（1）
　　他们的目标是抗Aβ作用治疗的中药提取物改良。
　　很巧，这也是付双林很久之前起家的惯用手段，整栋实验楼里知道怎么中药提取的多了去，整个课题组对这个也熟悉不过，就连李鑫雨这两个研一也能说得头头是道。
　　就是过柱子过柱子过柱子。
　　硅胶柱、反向色谱柱、凝胶柱、树脂柱……看什么合适就上什么。
　　他们到这里又要兵分两组了。
　　还是按照之前的小组分。
　　在他们的设想当中，现在研究当中的两种中药提取物都有待开发。
　　一类是乌灵菌粉，这货是个珍贵的中成药，说是可以抑制Aβ斑块粥样化病变，但具体里面是个什么成分在发挥作用，没有人知道，陈米他们小组则是负责提取分离当中的成分，一一鉴别，这可是个大工程。
　　另一类是已经有些眉目的人参茎叶三醇组皂苷，它的酶解产物可以对有效抑制 Aβ蛋白的沉积，另一个小组则是对这个化合物结构进行结构修饰改良，看看能不能达到更好的效果。
　　这也是个大工程。
　　宋问声也就是让他们尽量做，能做到什么程度都可以，他们有一篇《Cell》了兜底，也就尽力了。
　　按照正常的实验来说，这些东西没有个两三年不一定有眉目，可是宋问声是开了挂的人啊。
　　他敏锐的科研直觉可以让他们避免很多弯路。
　　在乌灵菌粉这边他是要多下点功夫，至于另一边的结构改良，前期的实验路线，这些博士师兄师姐们已经很有经验了，宋问声只是想在他们设计的路线当中给他们指一下路就好了。
　　这样一来，手里头的实验经费又不够了。
　　他也不能拿自己的钱去贴，没有这个先例的。
　　他要是破了这个例，让别人怎么看？难道别人也自己贴？那拿委员会当什么了？在华夏搞科研还要自费？
　　也只能慢慢筹备。
　　原材料乌灵菌粉，原本这个东西可不便宜，他们还要搞上个几百斤，那就是倾家荡产啊，不过好在这几年科技上来了，这种东西多了，现在价格也掉下来了，五十公斤已经是白菜价，五百rmb。
　　前期实验的时候，无非就是提取罐、大旋蒸，他们终于不用一起熬晚班了，而是轮班，慢悠悠的蒸。
　　石油醚萃到萃无可萃，又上了乙酸乙酯……
　　味道有点大，宋问声就越来越少跑那边，而是又回数学中心去了。
　　最近数学中心发论文的研究员也多，讨教问题的人也多，宋问声十分耐心解答。
　　大佬难得来这边，数学中心的人就薅着一只羊可劲的问。
　　换了个脑子，不用思考那些头疼的实验，宋问声就当做是放松一下脑子。
　　直到回去的时候，按照每天的惯例，他随意的翻了一下邮箱，然后就看到了有关于他那篇《研究物理的人更容易秃头》的反馈，《Nature》要录用？
　　看到这消息的时候，宋问声扭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确认这不是在做梦！
　　他这篇文章是综述，是meta分析，里面应用了很多统计学数据，最让人拍案叫绝的是他的分析方法，还有公式总结，从公式可以看出人的头发数量和研究物理的年数成正比关系。
　　别说别人，他自己都觉得这篇文章够离奇够离谱的，这也能被选中？
　　不过他转念一想，例子也挺多，不止他这一例。
　　比如说顶级医学杂志BMJ就刊登过一篇《预测漫威电影宇宙中超英的衰老轨迹》，最后文章作者还建议超英们应该转移工作重点，考虑如何预防老年群体的衰弱和痴呆。（2）
　　还有一位叫做克雷格的教授认为《哈利波特》中，从赫敏出发的研究，能得出魔力是由隐性基因控制和遗传的。
　　《IJACT》还刊登过一篇全是脏话的文章，还被给出评价：极佳！
　　《PNAS》刊登过一篇研究表明，越有钱越快乐！
　　……
　　这么一提《Nature》刊登一篇研究物理会让人秃头的文章，一点也不出奇。
　　又研究数学又研究物理的爱德华-威腾，就在文章中被宋问声批判头发岌岌可危。
　　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看到之后会是什么想法，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我好心来讨教你问题，你居然拿我举例！友尽！
　　此时非常符合付双林说的一句话，最近宋问声是狗胆包天！
　　他毫不犹豫的就签上了版权协议，同意文章被录用。
　　当然爱德华-威腾那里，写文章前他是问过人家老爷子的，老爷子也颇具幽默气息，一口答应了，那时候老爷子也没想过会被录用，就当陪着年轻人玩耍。
　　这回签协议之前，他也去问了老爷子。
　　爱德华反倒是哈哈一笑，“还有这种好事？我又要出名了？”
　　第一次，宋问声觉得如此期盼一篇文章被刊载，他觉得等发了之后，估计两极分化很严重，不是被人喷死，就是别人深感认同。
　　也可能是他跟着周院长一起待久了，也喜欢暗戳戳的搞事情。
　　五月过去，答辩成绩就出来了，基本上只要是论文是自己做的，查重过了，老师不会太为难你，这是本科生，研究生要求就高点，要有点新东西，博士生最高，要搞方法搞体系。
　　给宋问声的分数是98，听那边说，还会给他优秀论文，说不定还有优秀毕业生。
　　这些都是虚的，只有毕业证最让他开心。
　　老头还想让他直博，宋问声倒是想再考虑考虑，老头就气呼呼的把他关在门外了。
　　弄得宋问声哭笑不得。
　　今年研究生面试也晚，毕业答辩也晚，发毕业证的时间也晚，六月中旬才发毕业证，发毕业证之前，宋问声又投了一篇有关于量子自旋的物理文章，他似乎和量子杠上了，不过说好的NS方程，他还一点眉目都没有。
　　作者有话说：
　　（1）来自于《阿尔兹海默症药物研究进展》，董斌；
　　（2）来自于网易的一篇新闻稿《这也能发Nature？？年度奇葩论文大赏》，真的很有意思，还有一篇文章，证明数钱能够减轻身体的疼痛感，要是姨妈痛能够数钱就好了哈哈。哦，还有一篇论文也很搞笑，大家可以去看看，一定要有图解，没有图解不知道为啥搞笑，文章名字叫做《拟人化分子-纳米小人的合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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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7章 名誉博士
　　国、务院审批委员会；
　　“关于授予宋问声院士京大名誉博士的决定, 大家的意见是什么？”
　　“同意。”
　　“同意。”
　　“同意。”
　　……
　　半年以前，一份从京大递交上来的材料，让他们讨论了有一段时间。
　　经过严格的审批之后，委员会方面通过了这个决定。
　　在华夏, 名誉博士的含金量是很高的, 它只被授予国内外卓越的学者、科学家或著名的政治家、社会活动家等, 只要他们在社会发展和人类进步的事业中有突出的贡献，就有可能经过□□□□学位委员会批准, 得到名誉博士。
　　去年2019年，只有7名知名人士被授予华夏名校的名誉博士。
　　不过，荣誉博士和博士学位没有太大关系，更多的是一个奖励性质的荣誉。
　　宋问声在收到消息的时候只高兴了一秒钟, 然后又埋头在他的研究当中。
　　在学校方面通知了他因为在化学、生物、材料、数学方面做出的贡献被授予荣誉博士学位之后，他们发出的《Cell》就被通知录用, 然后没有过一个星期就被刊载，距离他们投出只过了一个月的时间。
　　化院和挨近的生院顿时就被震撼了！
　　宋问声那个又破又小又没底蕴的课题组真的把这个东西弄出来了？
　　虽然现在只是迟发性AD的病理机制，可是也将对AD的研究推进了史无前例的一步，这对AD的药物研发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
　　你说靶点都找到了，医药研发企业是不是就可以针对这个靶点进行研究？
　　那么几年之后, 很有可能就会有可以治疗迟发性AD的药物通过临床试验，批准上市, 这将给全世界饱受AD折磨的千千万万个家庭带来福音！
　　所以当下就有很多人来联系宋问声，尤其是哪些医药企业, 他们漫天挥舞着红色的绿色的票子想要邀请宋问声成为顾问, 说是一起研发AD药物。
　　不只是宋问声, 他们这个课题组到处都有人挖, 博士师兄师姐们第一次发现自己如此受追捧, 就连研一的李鑫雨他们，都被开出了百万年薪追求。
　　本来还有点热血上头，这个时候付双林站了出来，把他们骂了一通，“你们现在有什么？学业学业没顾好，你看看这篇文章，重要的是什么？实验思路，实验路线，哪点是你们的？你们最多就是操作工！”
　　这话说得不好听，可还是说到他们心里了，不可否认，付双林说得也是真的。
　　这成果要是拿到别的课题组，不知道要填多少个博士还有时间进去。
　　换他们这里，大半年时间真的很快了，制定路线？宋问声！到了科研分岔口，还是宋问声！
　　一些重要的节点全是他，如果没有宋问声，估计他们应该怎么研究下去都不知道。
　　付双林说的操作工也没错。
　　这个时候，宋问声反过来安慰他们，“别听老头瞎说，鑫雨，你忘记sTREM2了吗？还是你给我提的醒。师兄，你还记得R49吗？如果不是你们发现，我也没有办法提醒你们继续下去！我们是一个团队，有什么分不分的？”
　　他这么安慰，大家也是强颜欢笑，过了几天才渐渐缓过来。
　　老头也有点后悔，那时候说得太重，宋问声干脆组织了一趟农家乐，大家好好的玩了一趟，交流交流了感情，又缓和了。
　　搞科研的哪里还需要什么玻璃心？付老头说得也没错，宋问声说的也中肯，他们后来再努力不也会有真正属于自己的科研产品吗？
　　莫欺少年穷！
　　然后宋问声再一给他们发奖金，个个都喜笑颜开了。
　　看得付老头一阵摇头，毕竟现在年轻人搞科研可不和他刚出道那时候一样咯！
　　这件事情之后，他们更加用心做实验了，对于外界那些纷纷乱乱的羡慕嫉妒，还有医药公司不停的追求，他们都好像是看到了本质一样，不予理会。
　　时间渐渐走过了五月，来到了六月，这篇《Cell》的威力还没有完全消弭，学校已经拨下来更多的课题经费，还有一件事情，他被学校化学院破格授予药学博士的学位。
　　这回，宋问声高兴了两秒。
　　一秒给这个学位的，一秒是因为老头让他读直博的计划破产了。
　　不是他不想读付双林的直博，而是有时候看老头子被气挺好玩的。
　　六月中旬，大家都拍毕业照的时候，宋问声则是咧嘴笑，在学校门口，捧着几本证书拍照，硕士、博士学位证和毕业证，还有荣誉博士的证书。
　　照片一放上微博，马上就成为了热点，标题就是#那个男人他又毕业了#，这个时候宋问声长得再好看，再帅气，也不能挡住弥漫而来的层层酸气。
　　就连互动频繁的京大官微还有西部文理大学的官微都抵挡不住这种酸气了。
　　关于AD的这篇论文辐射是全世界的。
　　格伦达-施罗克就是非常知名的生物学家，他和他的团队因为在AD上的卓越成就而出名。
　　也因为他们的成就，一些知名的药企很乐意成为他们的金主。
　　不过，施罗克可是知道这些金主不好欺骗，眼见着AD研究就要陷入死局，在上个星期，他做了一份十分严谨细致的研究申请，想要向金主们要点经费，可是过了一个星期，金主们都还没有消息。
　　施罗克火在心头，想要去质问他们怎么还没有及时拨下经费。
　　支持他们研究的是葛兰素史克（GSK）。
　　GSK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时候就推出过一款脑代谢改善剂——奥拉西坦，用来治疗AD，不过其实没几年就在美国因为缺乏疗效，没有通过治疗AD的2期临床试验，而被撤出。
　　这个东西在华夏特别好卖，虽然没有疗效但是绝对安全，在2014年，总销售额甚至达到了50亿美元，也就是这几年，才被撤市。
　　不过GSK一直没有放弃过进入AD这个大市场。
　　在美国，治疗AD各种药物的销售总额甚至可以达到八千多亿美元，这是一个巨大的市场。
　　已经有些没落，进不去世界前五的GSK当然也想分羹。
　　研发药物这种东西耗钱啊，他们不仅自己搞，还在外面找潜力股投资。
　　施罗克就是其中的一个，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GSK北美地区负责人，也隐约看得出来他们的敷衍之意，其实没有宋问声的这篇文章，他们也不打算继续资助这个实验室，现在宋问声的文章出来了，他们更是有借口缩减关于AD的投资。
　　北美地区负责人是一个华美混血，姓名叫做欧文-张，私底下施罗克可是一点都看不起这个人的，在面上也经常表现出来。
　　现在欧文觉得不用再容忍这人了，他将一份《Cell》的期刊文章扔在施罗克面前，“施罗克，你有多久没有关注过外面的消息了？GSK的总部已经对你容忍了很久，我们决定停止对你们实验室的赞助！”
　　施罗克一怔，紧接而来的就是更加旺盛的怒火，但他面上不能这样做，不能搞得太难看，强忍着怒火低声下气，最后就是变得有些扭曲，“张，你们不能这样，你们有好好看过我的计划书吗？就差一点，再给我们一点时间，AD我们就可以研究出病理机制！”
　　“呵，”欧文-张毫不留情甩门而去，在这之前还留下一段话，“好好看看人家的文章吧，这几年来对你们的资助已经超过了十亿美元，但是什么都看不到，华夏这个小小的课题组才几个人？有多少经费？我为什么不去投资更加便宜的他们？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背后骂我是一个杂种吗？”
　　他甩门而去，施罗克狠狠地咒骂了一声，手才有些颤抖的打开文章。
　　不看还好，一看他就将这本期刊重重的砸在地上，脚尖用力地碾着这本期刊。
　　“该死的华夏人，你为什么不去搞你的数学，要跑过来研究这些！”
　　施罗克扭头，还看到一旁的《Nature》期刊被打开着，页面上也有着宋问声的名字——「研究物理更容易让人秃头」。
　　他心情更加不好了，把桌面上的期刊报纸全部扫落在地。
　　……
　　宋问声打了个喷嚏，一旁的许岱递了张纸巾过去，神色有些关怀，“感冒了？”
　　“应该没有，一个喷嚏，说不定有人在念叨我，”宋问声随意的回了一句，“刚才我们讲到哪里了？”
　　“讲完7月8日，丘赛的章程。”许岱提醒，“还有一件事情，GSK的亚洲地区负责人韩叙想请你吃个饭。”
　　“上回辉瑞的也说请我吃饭……算了，推了吧。”宋问声想也不想就拒了。
　　许岱点点头，还想起来一件事情，“不过GSK亚洲地区负责人说要捐献一千万软妹币给数学中心。”
　　宋问声手边的动作顿了一下，有些头疼，不得不说，打蛇打七寸，这个韩叙是打在了他的七寸上，“有点诚意，见一面，明天傍晚六点吧。”
　　第二天傍晚六点，韩叙约了一家私房菜馆，是宋问声去的频率比较高的一间，有些特色菜，没想到他们连这个都知道。
　　作者有话说：
　　（1）我以为我写的主角够夸张了，没想到南开校长曹雪涛更加厉害，硕士毕业论文太牛被破格授予博士学位，三个月内两篇《Nature》，一篇《Cell》。当年张溢唐也是三个星期，就上了数学顶刊。忽然间觉得宋问声还不算是论文刷子呜呜，看来还得让主角更加牛一点。
　　（2）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118章 单身缘故
　　宋问声还以为会看到一个相当精英的人。
　　在他认为, 什么大区负责人，都是西装加身，衬衫紧紧的扣到最上面，一副眼镜, 神色从容。
　　没想到他看到的韩叙虽然是西装, 但是扣子有些不羁的解开两颗, 脸上带着些许漫不经心的笑容，头发随意的搭着, 却有一种洒脱的魅力。
　　“你好，宋院士，我是韩叙，很高兴见到你。”他的声音很有磁性, 低声笑起来的时候也让人忍不住看向他。
　　宋问声淡淡的笑了一下，和他握了一下手, 神色从容，“你好，韩先生，非常感谢GSK对数学中心的捐助。”
　　虽然现在只是口头说，但是宋问声就当他捐了。
　　“宋院士, 见你一面可是不容易。”他微眨了一下眼睛，嘴边的笑根本没有停过。
　　这个时候, 侍者开始上菜，各色的菜满满的摆了一桌, 让坐在一旁的许岱也叹为观止。
　　宋问声瞄见里面有几道菜是最合他平时口味的。
　　“明人不说暗话, 宋院士, 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们GSK合作研发AD的药物呢？”他轻声说着, 语气柔和又欢快, 活像是见到了意中人那样，带着雀跃的甜蜜。
　　不过，宋问声不觉得蜜糖下面包裹着的是什么好东西。
　　黑色的筷子轻巧的撕扯下一块鱼肉，热而带着香气的鱼肉在入口的时候柔嫩非常，宋问声抬眸，发出一声似有似无的疑问，“嗯？”
　　“现在距离药物研发还很远，在答应这场韩先生的邀请之前，我有查看过你们公司的一些研究方向，似乎你们在缩减投向神经类药物研发的经费，转而投向医疗器械研发。”宋问声轻声说。
　　韩叙不慌不忙的将一道炖的皮软肉烂，甜而不腻的东坡肉转到他的面前，“那是之前，可是在看到宋院士你的研究之后，我们一致认为跨时代的能够治疗AD的药物，一定会在您的手中诞生。”
　　宋问声对这道东坡肉非常受用，“感谢你的相信，不过目前我们没有一点头绪，可能要辜负你们的信任了。”
　　韩叙哑然失笑，“也许不用打听，我也能猜测出来你们准备结题了，不过我看得出来宋院士是一个喜欢刨根问底的人，下一步你的选择一定是AD药物，但是这个课题太大了，不会好申请经费。”
　　他递出一张名片，名片随着旋转的转盘来到宋问声面前，“如果有需要，可以联系我们GSK，即使我们没有合作，也愿意和一位知名学者成为朋友。”
　　这话说得很好，既没有给宋问声压力，也把握住宋问声目前的困境。
　　宋问声收下了名片。
　　之后，韩叙便没有再提起这件事情，而是和宋问声聊起了各地的风俗和美食。
　　在这方面，他就像是一位有着丰富学识的学者一样，引得许岱的馋虫都快出来了。
　　而宋问声只是很有礼貌的附和着点头。
　　韩叙见状，接连转移了几个话题试探，宋问声都是这种状态。
　　宴席结束之后，韩叙回到自己的公寓，还没有休息一刻，就掏出了自己制定的一份表格。
　　他能在这么年轻就再GSK里担任重要的职位，这与他的办事能力还有人情往来是分不开关系的，最关键的是他手中这份喜好表格。
　　宋问声：
　　喜欢名利？他打了个问号。
　　纯爱向？言情向？无Cp向？
　　他回想今天，宋问声的目光清澈坚定，韩叙没有感觉到同类的感觉，在此前浏览关于宋的一系列新闻里，他果断的划掉了言情向，在纯爱和无Cp中间画了个问号。
　　爱好：美食、金钱、古董、汽车……小说？可能对小说感兴趣。
　　传统名著？伤感青春文学？网络文学？现代诗歌……
　　笔尖游移，然后在网络小说这里点了一点。
　　他推算了半天，认为宋问声可能是个半宅，是极度的网络小说爱好者，喜欢干自己感兴趣的事情，有些执拗，喜欢荣誉但是不会说出来，有些克制，不擅长表达情感，微笑是他常用的表情，但是微笑里蕴含的含义也很多……
　　在将自己目前知道的信息填写进入表格之后，他将表格放进文件袋当中，可是心中对宋问声这位年轻院士的兴趣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于是他开始反复的看以前和宋问声有关的报道，在看到宋问声微博上发的一些合影的时候，他抽出表格，根据直觉，把问号擦掉，在纯爱上面圈了起来，在下面写上「疑似钟爱学者型，可能是能和自己的科研事业共鸣的人物」、「在谈到学者型人物时，目标眼瞳右上移动，我可站在目标人物2点钟方向，距离一米左右的位置」。
　　这是一个在心理学上的小技巧，会带给对方一种潜意识的安全感，虽然这种东西没有办法马上察觉到，但是韩叙已经习惯了考虑全局。
　　……
　　这顿饭吃完之后，一千万很快就到了数学中心的账上，宋问声还让许岱发了感谢信给GSK。
　　GSK态度非常友好，锲而不舍的追求着宋问声，不过他们在缩减经费也是显而易见的。
　　即使没有这件事情，宋问声也不打算和他们合作。
　　没有太多利益问题，他和学校有着香火情。
　　AD药物研发的经费的申请，说难也不难，他有很多办法，没必要走到出去求人的地步。
　　现在前期，学校拨下来的经费不算多，可他用了学校的资源，严格来说，实验室课题取得的成果和专著都归学校所有，只不过学校厚待他，最后肯定会给他相应的荣誉。
　　但他不能过河拆桥。
　　他能够认清他现在的很多东西是谁给的，是国家，是学校，要合作，他也只和国家或者学校合作。
　　向外，是取死之道。
　　面对众多药企的糖衣炮弹，他只能把糖衣收下，炮弹丢出去了。
　　最近，实验室里有点兴奋，因为央视要来采访他们。
　　陈米高兴得到处打电话给自己认识的人，“你知道吗？央视要来采访我，我就快可以上新闻了！”“哈哈，今天央视来采访我，你很快就可以在新闻联播上看到我过人额英姿了！”
　　另一个课题组的李星雪他们听着都羡慕不已。
　　央视的记者过来采访了一下宋问声还有课题组成员，拍摄了一些他们平时里是怎么做实验的，就离开了。
　　宋问声已经经历多次，没有像刚开始那样兴奋，“明晚七点，新闻联播，记得准时看。”
　　这个时候胡悦举起手，试探道，“反正咱们明晚也要做实验，师兄师姐，要不然咱们明晚都到这里来看吧？是不是很有仪式感。”
　　李鑫雨胯着脸，“这里臭烘烘的，有什么仪式感，能少吸点石油醚，我也不至于发际线上移。”
　　最后，宋问声拍板，明晚休息一晚，大家都去他的公寓吃饭，宋父宋母搬去周文那里，所以公寓没什么人气。
　　大家又是一阵欢呼。
　　次日，实验室里早早的就撤退，隔壁实验室再次发出羡慕的声音，“为什么他们总放假？”
　　一个学生哀嚎，“要是你能发一篇《Cell》，我估计你都能上天。”
　　宋问声的公寓距离学校很近，两室一厅，不过看起来并不小，实验室里七八个人都是坐得下的，电视被调到了少儿频道，七点钟还没有到，厨房里的菜香不断的飘出来。
　　宋问声和谢冠穿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
　　宋问声是买菜的时候遇上谢冠的，谢冠说要来帮忙，宋问声还有点不好意思麻烦人家。
　　谢冠却觉得没什么，“有什么麻烦的？我一个人吃有时候也没什么滋味，而且你们实验室的人也很有意思。”他透着玻璃，看向外面看少儿频道哈哈大笑的七八个人。
　　“我还没有恭喜你又发了一篇文章。”沉默了几分钟，谢冠突然说，炒菜的铁铲在他手中如臂指使，他的脸侧着，宋问声看不清楚他的神色。
　　宋问声顿时感觉氛围有点古怪，所以换了个话题，“你……有找你母亲谈谈吗？”
　　谢冠的手顿了一下，声音也沉郁了下来，“谈过，房子的钱，我折现给他们了，他们说估计以后不会回来了，走之前，我弟给了我一个平安符。”
　　一时间，宋问声不知道怎么安慰他，轻声说，“要不然我帮你开光？”
　　谢冠：“？”
　　面对谢冠奇怪的目光，宋问声忽然间觉得脸有点热，“我听说他们考试前拜我很灵验？”
　　听到这话，谢冠低声笑了出来，他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宋问声，黑沉的眼睛里幽不见底，蕴含的无数情感如同风暴一样，席卷而来，下一秒又归于平静。
　　他说道，“你知道你为什么会没有对象吗？”
　　“因为你总是把天聊死。”
　　宋问声不敢对上他的眼睛，歪头装作若无其事，“呃……菜好像糊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宋问声落荒而逃。
　　只留下谢冠还在抢救着这道菜，最后，谢冠扶额，吃吃地笑，不知道在笑什么。
　　作者有话说：
　　（1）昨天……我被床封印住了，起不来码字；
　　（2）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119章 追赶
　　宋问声将刚才古怪的氛围归功于狭窄的厨房, 还有炒菜散发出来的热度。
　　他可能想到是什么，但是他不敢给自己的脑子一个明确的指示。
　　一直单身的他要培养一根嗅觉敏锐的恋爱神经，很难。
　　敏感过头容易自恋，迟钝过头, 就是他这个样子, 觉得他自己没有什么闪光点, 别人不会喜欢上他。
　　其实他很好。
　　只是对感情不自信。
　　没过五分钟，他的自我安慰成功, 又重新挤进了厨房，只是他怎么看谢冠的笑容都感觉他很开心。
　　谢冠将最后一道菜盛盘装好，眉目不由得多了一些舒朗暖意，声音是和缓的, 却带上了一种哄孩子的柔和，“叫他们吃饭吧。”
　　宋问声的耳朵不由得被这种声音柔得动了动, 他把菜端出去，叫大家吃饭，庆幸他家饭桌够大，十个人也可以坐下。
　　“好香——”胡悦憨憨的走过来，帮宋问声端汤。
　　“谢教授你煮的菜好香！”几人纷纷说。
　　谢冠笑了, 指着其中几道色香味俱全的菜，缓缓说道, “不全是我煮的，有几道菜是问声煮的, 嗯, 很香很好吃。”
　　他重重的点头, 给予宋问声肯定。
　　“原来师弟你还会炒菜, 等会我们一定要尝尝。”
　　大家说话间, 已经坐下，因为都是自己人吃饭，也没有什么拘束的。
　　宋问声说道，“我爸妈开小饭馆，会一两手，你们尝尝？”
　　谢冠和宋问声的手艺不分伯仲，大家都很受用，随着时间的流逝，也来到了七点，大家调到了中央一套，在熟悉的旋律响了之后，先是介绍国际事务。
　　如果是以前，他们肯定觉得很没有意思，现在长大了，知道了新闻当中这些报道的含义，现在看得津津有味。
　　新闻联播都到尾声了才播到他们。
　　“我国科学家宋问声带领小组，在阿尔兹海默症病症机理研究做出重大突破！”主持人缓缓的介绍着宋问声小组做出的功绩。
　　还有一段视频介绍，拍摄的就是他们的实验室。
　　实验室里井井有条，每个人都在忙碌，非常认真。
　　“这不是我吗？”李鑫雨指着电视里正在傻笑的那个姑娘，瞪大了眼睛。
　　胡悦歪头，“我……看起来也太一本正经了吧？”
　　本来满心期待来看，然后看到电视上的那个人，感觉有点陌生，就感觉怪怪的。
　　央视方面给他们介绍的篇幅很长，甚至达到了前所未有的三分钟，基本上每个人的采访都有一句话的时间出境，当然最长的毫无疑问是宋问声。
　　最后这个新闻报道，在宋问声最后对治疗AD的未来和展望当中落下帷幕。
　　大家虽然期待落空，但是对这顿饭特别满意，在收拾垃圾的时候，一个两个争着去，等各自散场已经九点多了。
　　房子里一下子冷清了下来，又剩下他们两个，宋问声感觉氛围怪怪的，在努力的找着话题。
　　“最近在研究什么课题？”想来想去，还是数学才最让他们有共同语言。
　　谢冠拿着切好的水果，走了出来，“有点章程了，不过还在犹豫，大概率会和老钟合作吧。”
　　接过谢冠送到手边的牙签，宋问声叉起一块西瓜，放进嘴里。
　　以前谢冠的课题很多都是独来独往，这一回要找人合作，估计真的是一个大课题，谢冠没有细说，宋问声也没有细问。
　　“有困难可以找我。”
　　谢冠坐在沙发上，坐在宋问声旁边，水果盘被他托着，会比较方便宋问声叉起西瓜。
　　他垂下眼睛，轻声道，“嗯。”
　　……
　　六月的天气已经很热辣了，在转做AD药物研究的前期的时候，实验室不允许放空调，窗户大开着似乎用处也不大，所以大家都要被闷得中暑了。
　　“师弟，院长和老师在办公室101等你。”从外面回来的陈米身上，还带着一丝空调的冰凉。
　　也许是和老师商量直博的事情，有了好消息，所以陈米笑嘻嘻的，“应该是好事，师弟不用担心。”
　　宋问声脱下口罩和手套，赶往一楼，他也想不出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们二人一起见他。
　　化院的院长是一个很神奇的人，本来药学是一个大类，应该分药学院的，后面化院院长硬生生给摁住了。
　　宋问声也比较少和化院院长见面，不过上回他答辩的时候，化院院长是去了的。
　　化院院长叫做沈明才，五十多岁，有着一种温柔敦厚的感觉。
　　和之前的研究生院院长不是同一个人。
　　“院长、老师，找我有什么事情？”宋问声没有拘束，他对101这个经常被申请用来开会的办公室，还是很熟悉的。
　　付双林并没有说话。
　　沈明才浅笑着说，“在经过学校方面的讨论之后，我们一致认为AD的药物研究很有前景，所以我们决定从学校的科研基金项目经费当中，拨出一部分给后续研究。”
　　一般经费的来源就三个。
　　一个是国家到地方下达的科研项目下拨的经费，一个是学校科研经费，一个就是其他渠道的。
　　第二个是允许学校自行支配的，不过数额有限。
　　第三个就是自筹或者捐助，GSK捐献的经费，就属于第三种。
　　宋问声的课题不是国家课题，所以他申请的都是第二种，数额少，事情也少。
　　宋问声犹豫了一下，“可是我们离AD药物还有很长的路。”
　　“但是如果不去做，我们怎么知道行不行呢？”沈明才眨眨眼睛，“学校的资源还是有的，我们是相信奇迹的代言人。”
　　奇……迹？
　　宋问声有点懵逼的看向付双林，付双林也看向他。
　　大眼瞪小眼。
　　“这有点夸张了，我只能说尽力？”
　　回到实验室，宋问声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之前他还说发了一篇《Cell》，学校怎么也会看中这个课题的后续潜力吧？
　　不过他也怀疑药物研发未必能成功，所以对于学校有无给经费都持一种咸鱼态度，哪怕是后面学下又下来一点经费，和挤牙膏一样，他也没有失落，就打算有多少钱，就做多少钱的事情。
　　然后他现在即将拥有五千万的前期经费？
　　这还只是前期？
　　学校对他这么看好的吗？
　　而且没有任何条件限制。
　　回去的路上，付双林都说，“我都没有遇到这种好事。”
　　而宋问声只是这么回到，“我现在感觉我是一只大鹅，他们拿着皮搋子把好吃的往我嘴里塞。”
　　付双林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他是凡尔赛还是什么好，“有这种好事，换我来也行。”
　　宋问声咂嘴，“老师，你怎么一点院士的风度也没有？”
　　付双林轻哼一声，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付双林的抗癌大课题组，并不是只有付双林的学生，还有一些其他级别的人。
　　未升级、依旧是最初级别的研究员，副研究员，或者是副教授等等，这些人才比比皆是。
　　看着付双林离去的背影，宋问声的眼里划过一丝狡黠，其实他的心里早就有了举起锄头哐哐挥向老头墙角的想法。
　　现在走得潇洒，估计到时候老头能直接气得跳脚。
　　……
　　天气越来越热，树上的知了叫得人心烦意乱。
　　夜幕深深，宋问声的办公室还亮着灯，学院里其他办公室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这是他的第五篇物理论文，还是关于量子自旋的。
　　在这个课题上，他似乎得到了不一样的乐趣。
　　鼹鼠会往泥土下深深的挖掘，来布置自己的家，宋问声也在深深的挖掘量子自旋。
　　不过，他知道这是他自己所写的量子自旋的终章。
　　下一篇论文，他已经在这些天写下这些文章的时候，就有了思路。
　　他看向了更大的挑战。
　　量子密码通信。
　　他并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把握好，但是脑子里直觉的疯狂预警，告诉他这里肯定有着巨大的宝藏，并且是他很有可能能够挖掘出来的，这是经历了很多次实验得出来的经验。
　　在经过长时间考证之后，他也认为里面大有所为。
　　在现在这个时代，各种各样的东西都需要密码开启，手机、电脑，信息的绝对安全需要一道阀门守护，特别是国与国之间的明争暗斗。
　　在理论上，可以证明量子密码是绝对安全的，它不可被破译！
　　如果所有的通信都使用了量子加密，那么通信就都是保密的，外面窥视我们的人都会变成瞎子，哪怕是对方研发出了量子计算机。
　　在计算机研发到现在，二三十年前就有人提出了量子计算器这个重要的概念。
　　和传统的计算器相比，量子计算器非常特殊，性能十分优越，比如信息传输不需要时间，信息处理需要能量非常微小等，其信息的处理速度远超现在的超级计算机，甚至比传统计算器快上一亿倍。
　　可想而知，量子计算器的威力。
　　但是量子计算器这最锋利的刃也刺穿不了量子密码这最坚硬的盾。
　　比较一般的课题，已经满足不了宋问声那颗即将冲出宇宙的心了。
　　在他朝着物理发力的时候，谢冠正在加速朝着他的方向追赶。
　　当然只是数学。
　　作者有话说：
　　（1）我就是，跟着老师上电视，视频里头那个人不像我，感觉怪怪的。
　　（2）好想一股脑把可控核聚变、量子计算机拿出来。哈哈我最近肝了个小说，7M这么多，肝了两天两夜，当然作息是正常的，就是码字和挤牙膏一样，目前看到19/20了，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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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搞笑诺奖
　　又到了暑假, 在考完试之后，学校开始放假，又开始冷清了起来。
　　化院申请留校的学生出乎意料的多，做实验的他们, 看到隔壁的实验室还是那几个熟悉的面孔, 都没有少过。
　　天气太热, 只有隔壁宋问声的办公室可以开空调，在等待间隙, 他们都纷纷躲到宋问声办公室蹭空调。
　　在确认旋蒸里的东西不会暴沸的时候，李星雪和胡悦他们就巴巴的跑过来了。
　　“诶师兄，你在干什么？”他们进来只看见一个页面上，全部都是英文, 还以为他在看文献，走进一看, 却定睛看到一个「诺贝尔」的单词，“搞笑诺贝尔奖……师兄你要报名？”（1）
　　搞笑诺贝尔奖是对诺贝尔奖的有趣模仿，目的就是为了选出那些令人发笑又发人深省的研究成果。
　　这个奖项并不是哗众取宠，部分颁奖者甚至是正牌诺贝尔奖得主。
　　奖项不固定，奖金是十万亿。
　　十万亿津巴布韦币, 相当于软妹币两毛钱。
　　有一年的物理学奖就颁发给了「一只猫能否同时处于固体和液体状态」，得奖人用专业的角度论述这个问题。
　　还有很多奖项被奖励给了奇葩的题目。
　　比如说昂贵的假药比廉价的假药有效、狗身上的跳蚤比猫身上的跳蚤跳得高、用遥控直升机收集鲸鱼鼻涕、从销售和市场营销的角度分析石头的性格……（2）
　　本来宋问声并没有想要去参加这个有趣的活动, 是他的「研究物理更加容易使人秃头」的文章发表之后，微博下面的网友提醒他去参加这个活动, 在经过了解之后, 宋问声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熊熊的搞事之心。
　　只要他脸皮够厚, 他就可以自己给自己报名。
　　“感觉十分有趣。”宋问声心情颇好的和他们科普一些搞笑诺贝尔奖的规则, “哈哈, 他们每一次都是「第一届」，而且只要获奖感言超过一分钟，就会有一个小孩在下面大声说，「快点！你的发言太无聊了！」，听上去是不是很有趣？”
　　话语之间，他已经果断的给自己报名，就看能不能选上了。
　　……
　　六七月交接之际，甘教授那边传来了好消息。
　　随着研究的深入，他们和林教授多次对这个材料改进，到了现在的第五版材料，在经过宋问声指导之后，他们正在朝着一条康庄大道行走，从四月份到现在的实验都顺畅无比。
　　他们已经验证了宋问声之前的设想，标记肝癌细胞，并且在特定情况下利用激光激活这个标记，消灭这些被标记的肝癌细胞。
　　重要的是，激光对人体的影响十分小，它是一种特定波长的光，需要担心的是聚集在病变部位的时候可能会带给人一种高温灼烧的痛。
　　巧合的是在医生也经常应用激光刀在肝脏上进行手术。
　　肝脏当中血管丰富，用激光刀光凝止血，具有出血少、无胆瘘的优点，还能降低出血、感染等症状的频率。
　　应用激光治疗肝脏肿瘤的研究也早就开始了。
　　而甘教授他们所做研究的优势，在于定位治疗一体。
　　在进行肝癌手术的时候，切除过多肝脏组织会影响到病人的生活质量，所以医生总是尽可能的保留多一点病人的肝脏，现在有了定位的神器，也许能够让医生更加清楚应该切除多少的肝脏，延长病人的生存期。
　　甘教授他们也是多年磨一剑，眼见着穆教授他们频频发表文章，努力了一年的他们也憋出了一个大招。
　　只是在发表什么期刊的时候，产生了微小的分歧。
　　到底是应该投往《Cell》还是《柳叶刀》，抑或是《新英格兰医学杂志》？
　　顶级期刊任他们挑选的感觉，十分美妙。
　　最后他们还是选择了《新英格兰医学杂志》。
　　在业界一直都有「外有柳叶刀，内有新英格兰」的说法，从研究上来看，他们更加注重在生物医学科学上的原创性研究，和新英格兰的气质更加契合一些。
　　在整理之后，他们将稿子投向了新英格兰。
　　看上去负责材料的林教授没有在课题组出品专业文章，但其实，无论是穆教授还是甘教授，在对材料进行修饰的时候，总是离不开他。
　　如果说宋问声指引课题组的研究方向，那么林教授付出的心血也不会少，只是他平时比较低调。
　　时间走到七月，七月一到，许岱就提醒他八号记得数学竞赛的事情，宋问声才恍然，现在已经七月了，而自己关于NS方程的研究连收集资料都没有开始。
　　系统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迟到了几个月的主系统回信，现在才慢悠悠的回来，宋问声都怀疑主系统是不是一只蛙儿子。
　　“任务逾时将收回随机收回一项技能，技能不足抵扣的时候，将会反向扣除基础点数或者经验值。”
　　宋问声眼神一凛，觉得他最好马上就开展NS方程的研究。
　　开始研究从下载资料开始。
　　鼠标点点点，资料将文件夹填充得密密麻麻，他霎时间就觉得NS方程的进度条到达了99.9%，只有等他动脑子，那0.1%才会加载。
　　今天可能是有些累的缘故，许岱早早的入睡，他还做了一个梦，梦里他正在吃着各种美食，突然间一个怪物从天而降，追着他到处跑。
　　他猛然从床上弹起，发现是自己的手机响了，是宋问声打来了。
　　“现在是晚上一点！我刚才在做梦！你最好没有什么事情！”
　　“我还以为九点，打扰了，你睡吧。”宋问声也有点不好意思，就想着挂断电话。
　　许岱抹了一把脸，冷静了下来，“什么事？”
　　“我要申请NS方程的课题。”
　　许岱：“明天再说。”
　　在丢下这句话之后，他没等宋问声说什么，直接就挂断了电话，然后闭上眼睛，他以为自己能够很快入睡，可是脑子里关于NS方程的事情却越来越清晰。
　　辗转反侧之后，他弹坐起来，认命的又打回电话给宋问声，“你确定？”
　　他对NS方程的认知不多，在他看来，NS方程是比哥猜、孪生素数更困难的题。
　　要求解NS方程非常困难，目前有的一些进展，都是因为计算机的发展，要得到传统意义上的数学解，用传统的数学方法证明，大家距离终点还很远。
　　没有犹豫，许岱听见了那边宋问声坚定的声音——
　　“确定！”
　　许岱也坚定了眉眼，“明天帮你准备材料。”
　　“好，谢谢！”
　　真正的挂断电话，许岱瘫在沙发上吃西瓜，透过窗子，看着外面的灯火不熄，一种久违的感慨漫上心头。
　　吃完西瓜之后，他后知后觉，现在是一点多了，宋问声居、然、还、没、有、睡、觉！
　　也许现在睡了？
　　最后，他还是没有打电话过去，而是只发了一条短信，「早点睡」。
　　申请课题这种事情，许岱轻车熟路，宋问声不在的时候，办公室这里，他就是老大。
　　他美滋滋的坐在沙发上，周院长忽然间走了进来。
　　吓得他一下子正襟危坐。
　　“在弄材料？”
　　“老板说要我弄申请NS方程课题的材料。”许岱像是突然间找到自己该做什么一样，马上就坐了起来。
　　周院长呵呵笑，“我都忘了这一茬了。”他拿过资料扫了几眼，果然还是熟悉的味道，“写得不错，我过来是催促你们老板赶紧定下数学中心，那几个编制的事情，还有一件事情，年中，大概八月份这样，会有一个年中汇报还有一个学者交流会，总是闭门造车也不行，偶尔也可以和大家交流交流。”
　　大家都是知道宋问声做起课题来，总是闭关，闭关不说，作息也不正常。
　　周院长都产生了一个找人管住宋问声的念头，要不然按照宋问声这样作下去，对身体也很不好。
　　搞科研重要，但是没有一个强健的体魄，要怎么在这条艰苦的科研之路上坚持？
　　想到这里，周院长还想到了一件事情，每年的校运会上还有学院教师运动会，只是每一年宋问声都很忙，没有时间参加，要不然今年让宋问声去锻炼一下？
　　越想越觉得此事可行，周院长打算和宋问声说说。
　　“他现在在哪里？”
　　许岱看了一下时间，“应该在化学楼实验室。”
　　周院长闲来无事，打算去实验室逛一圈。
　　才到化学楼门口，就遇到了一个难题，居然要刷脸打卡？周院长等了几分钟也没有人进去，他还想蹭进去，现在只能和保安说一声。
　　进去之后，才到三楼，他就听见一声欢呼，紧接着的是几声巨大的叫好。
　　“太棒了，我们找到了！接下来就是对它进行改性！”
　　“太好了！师兄你太神了，你怎么知道是那一瓶里有？”
　　“直觉！”
　　周院长的脚步顿了一下，难道是他们研究出什么好东西来了？
　　保安室里，保安给化院院长沈明才打了个电话。
　　沈明才纳闷，“周院长怎么过来了？”
　　保安说，“刚才周院长问了宋教授的实验室。”
　　沈明才挂了电话，打算去一趟宋问声的实验室。
　　他本来就是化学楼里，赶过去只需要一两分钟的时间，然后他就看见周院长正站在宋问声实验室门口的不远处。
　　宋问声的实验室里传来了巨大的欢呼声！
　　作者有话说：
　　（1）忽略时间吧，我也查不到时间；
　　（2）来自于搜狗百科-搞笑诺贝尔奖；
　　（3）终于肝完了，就是感觉有点惆怅，明天可能有事，不一定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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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山头
　　周院长和沈院长尴尬的相视一眼。
　　沈院长道, “周院长，您先？”
　　周院长谦让，“您请您先。”
　　沈院长抿唇一笑，率先进去, 但是也并没有先太多, 只是先周院长半步。
　　这里像是变成了沈院长的主场, 平常老霸王一样存在的周院长在这里有些蔫头蔫脑额。
　　沈院长走进来，看见大家脸上都带着激动, 遂问，“有什么喜事？”
　　他们还对这个突然间闯进来的陌生人感到茫然，宋问声已经站出来了，“我们的研究才刚开始, 没想到误打误撞，就有了些阶段性的成果, 大家激动了一点，让院长见笑了。”
　　本来还在疯狂交谈，嘻嘻作笑的大家听见这是院长之后，也都不自觉小声，渐渐没了声音, 有些局促的翘首。
　　“没什么，这也是人之常情, ”沈院长十分通情达理，“我记得经费才刚刚下去, 是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了吗？”
　　沈院长说话之间, 淡淡的笑着, 神色从容, 很有一种大家风范。
　　他似乎在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明白的讯号传递某些信息。
　　宋问声怔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 随即便笑道，“中途。”
　　沈院长也呵呵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加油！”
　　听了很久的周院长好奇道，“你们在打什么哑谜？算了不该我知道的我还是别知道了，我是来找问声说点事情的。”
　　沈院长好心的让开路，宋问声把周院长带到了隔壁他的办公室，倒了一杯水给他。
　　周院长打量了一番这里，他听说化院给宋问声安排了一间办公室，现在看到了，有沙发、书柜、几台电脑、一个可以泡茶喝茶的木桩茶几，还有一些盆栽……感觉比数院布置给宋问声那边的办公室还要舒服。
　　难怪最近宋问声少跑数院了。
　　不行，回头让人把宋问声办公室里的沙发再换一个更加舒服的，还有那台总坏的复印机，该买新的了，他这里还有些不错的茶叶，也一起拿过去！
　　“院长你有什么事情吗？”
　　周院长打定主意，心情大好。
　　“我看见你申请NS方程的资料了，你有几分把握？”
　　宋问声挠挠头，“难说，不过还是试试吧。”
　　周院长点点头，“试试也好，要是你需要什么帮助，数院会全力配合，甚至是物院那边也可以联系一下，我在那边还是有几分香火情的。”
　　他和缓的还说了之后数院这边的诸多事项，虽然已经和许岱说过一次了，但是直接和宋问声细细交代，慢慢谈心，效果是不一样的。
　　如果有游戏面板好感度显示，估计现在宋问声的好感度是+1+2+3的涨。
　　等周院长离开这里，宋问声才回到实验室，这个时候沈院长也已经走了。
　　大家相视一眼，这回不敢大声了，只是小声的嘿嘿笑。
　　这回是另一个小组更快，博士师兄他们带领的小组，对人参茎叶三醇皂苷酶解产物进行结构改良，但是靶点在哪里，在对哪个地方进行结构改良，插入还是消除，都一筹莫展。
　　这个时候宋问声站了出来。
　　宋问声带领他们进行大量的资料查阅，有条理的分析目标产物的合成路线，并且带领他们做了不少的验证实验。
　　这让他们在正式实验的时候无往不利。
　　第一次实验就有了很好的开头，他们将这个目标产物暂时叫做产物一号，在第一次实验的时候，产物一号的纯度就已经达到了95%以上，他们改进了一下制备提纯的方法，纯度一度达到了99%，核磁一测，就是他们要的目标产物。
　　在通过各种方法弄成药剂之后，AD小鼠一喂，通过多种手段观察之后，确实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缓解小鼠的AD症状，但是缓解能力较轻，而且对肝肾有较大毒性。
　　所以他们说只是完成了一半。
　　还需要对产物一号进行改良。
　　欢呼声是因为，在改良之后，他们发现产品二号的纯度更高了。
　　但是效果怎么样，还是未知。
　　实验还未成功，大家仍需努力。
　　……
　　七月八号，丘赛开始，举办地点在隔壁的水木。
　　宋问声没来过这里几回。
　　穿着短袖的宋问声和学校里行走的学生没有太大区别。
　　许岱看见他有些好奇的神色，不禁问道，“你这是第一次来？”
　　“也不是第一次，只是前两三次来都是直接奔向水木数院，仔细算还没有认真逛过水木。”宋问声回忆。
　　水木的风景也和这名字一样，水流澹澹，荷叶碧绿，荷花娇艳，带着一种缱绻美好的意味。
　　不过这里再好，宋问声还是觉得京大更好。
　　水木数学中心；
　　还没有进到里面，从建筑物风格就感受到一种对称约束的美。
　　因为数学竞赛在这里举办的事情，数学中心戒严一天，除了嘉宾评委、参赛学生、志愿者之外，其他人不允许进入。
　　宋问声递上邀请函，保安对这两个看起来有些闲散、像是学生一样的人，有些怀疑。
　　他拨打一下电话确认了宋问声他们的身份，神情流露些许诧异，但还是让志愿者引着他们前去。
　　志愿者是由本院学生担任，他们也是都是网络达人，在看到宋问声的时候，志愿者就有些激动了。
　　“宋教授你好，我可以要个签名吗？”他哆嗦着嘴唇，脸色酡红，神色躲闪递过来一个巴掌大小的笔记本，还有一张纸。
　　宋问声有些意外，但还是接过了，他刷刷刷的签上自己的大名，然后还写上里的一句祝福语「一切顺利」。
　　志愿者双手接过这个笔记本，像是对待信仰一样，郑重的拿在手中，“谢谢！宋教授是来这里做评委的吗？”
　　如果是负责组织活动的人肯定知道，但他们这种外围的志愿者只能是来看看热闹，他们自己认为是来瞻仰一下大神的。
　　没想到倒是真的来了一座大神。
　　在带着宋问声来到会场旁边的评委休息室之后，志愿者的心还久久不能平复，他看着上面那一句「一切顺利」，感觉夏日的暑热瞬间消弭，一种冰凉袭上心头，他感觉美滋滋的。
　　同行的志愿者好奇的看着他，“你在乐什么？”
　　他摩挲着笔记本，笑得像一朵花一样，“遇到了好事！”
　　休息室里没有什么人，很有可能他是最早的一个，坐着坐着，他觉得有些无聊，就走到了会场。
　　会场里已经有了一些学生，没有交谈的声音，他们无一不是在紧张的看着自己的资料。
　　初赛的时候，有来自全国各地的一千一百多人报名参加个人赛，四十多次队伍参加团体赛。
　　经过层层筛选之后，共有80个人参加最终的个人赛，10支队伍参加团体赛。
　　将会在代数、数论和组合、概率与统计、应用和计算机、分析与偏微分这五个方面考察学生的能力。
　　这些人都是由笔试接过筛选出来的，接下来要进行的是面试，就是出一个题目，思考一定的时间，开始作答。
　　面试重要的不仅仅是找出正确答案，还有的就是要让评委老师明白你的想法。
　　宋问声透过窗子看这些学生，自己也有了一种朝气蓬勃的感觉。
　　他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把正在观察学生的宋问声吓了一跳。
　　“丘教授？”
　　基本上宋问声遇到的老师教授对他都是颇为和气慈祥的，就和老人看着自己出息的孙子那样。
　　可能和宋问声自动佩戴的「老头之友」的光环有关系。
　　丘教授微笑，“好久不见，怎么不在休息室里坐？”
　　“有点好奇，出来看看。”
　　“我后悔了，”丘教授流露出一种无奈的神情，“要是那时候加把劲，也许你就是我们水木的学生了。”
　　宋问声一时间不知道回什么，因为他从来没有考虑过去水木。
　　在选择学校的时候，他已经有一定的名气了，他也并不能说是随意选一个给他条件十分好的学校就去。
　　现在什么东西都讲究圈子。
　　学术也有圈子、也有门阀。
　　恰巧宋问声不喜欢搞学术山头，不喜欢搞门阀那一套，所以他在京大都是很咸鱼的，不怎么愿意去理会学术界的事情，搞报告少，交流也少。
　　也不是说水木搞门阀，但是他就是觉得如果去水木，他未必有在京大这么舒服。
　　毕竟京大自己几乎就是一根独苗，水木的大树已经长成，他自己过去抱大腿，也忒没意思了。
　　现在丘教授来到他的面前，他才恍然发现，自己似乎和传统的学术圈子脱离了。
　　宋问声眨眨眼睛，巧妙的回答，“哈哈，除非你们把我老师拐到水木。”
　　丘教授这才反应过来，宋问声考研的专业是药学，不是数学，宋问声是追着付双林去的京大。
　　两个人避过这个尴尬的问题不谈，而是谈起了今天来的评委。
　　丘教授的交友范围广，来的评委也多是国外名校，哈佛、普林斯顿、加州大等。
　　时间也到了，竞赛即将开始。
　　作者有话说：
　　（1）平行世界哈；
　　（2）今天父亲节，我们烧烤了，买了个蛋糕，红丝绒有点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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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竞赛
　　台下坐着不少的教授大佬, 国内外的都有。
　　宋问声身边就坐了一位来自于哈佛的教授，普雷教授。
　　普雷教授似乎认识宋问声，两个人在打了个招呼之后，就开始了一些学术上的交流。
　　“你的论文让我获益良多, 尤其是那篇哥猜的论文。”普雷教授和宋问声仔细交流那篇论文的细节。
　　宋问声更是不吝啬指点。
　　他们在这里交谈得开心, 甚至交换了邮箱和推特号。
　　“如果你来到哈佛游玩, 请务必告诉我。”最后普雷教授是这么说的。
　　宋问声哈哈大笑，“在京城, 我也算是半个东道主，也许你会对我们国家的一些文明古迹感兴趣，如果您闲暇，我也不会吝啬时间。”
　　竞赛开始了。
　　他们将会给出考生六道题目, 考生选择五道作答，全程将使用英文作答。
　　第一个选手, 来自于华东大学，他选择了初等数论、数列、不等式、高阶导数、有限域上的矩阵。
　　在有限的时间里进行自己的思路构建，然后在黑板上讲解。
　　第一个选手有些紧张，在讲解的时候，声音小小, 也总是无意义的重复一些语气词，不过他的内容讲的也很不错, 宋问声给了他一个比较中肯的分数。
　　刚开始宋问声还比较认真，到后面都有些麻木了, 要不是有媒体采访录制, 估计他都要像旁边一位教授那样, 闭上眼睛了。
　　当评委还不如在实验室做实验。
　　中场休息的时候, 他的灵魂想要跑出来了一样, 王元在旁边看了发笑。
　　“我还记得你那时候第一次上台的时候，就很有大将之风。”
　　宋问声扯了一下嘴角，“过奖了。”
　　“再坚持坚持，”王元指着他摇头笑笑，“虽然有些无聊，不过很有意义。听说你最近的生活很精彩。”
　　毫无疑问，王元指的是最近宋问声的跨行的论文。
　　一下子数学，一下子计算机，一下子生物、化学、材料，现在又多了物理。
　　有的人说他多而不精，有的人又说他是一个绝世仅有的天才，去哪一行哪一行就能被折腾出大动静。
　　就连王元这种七八十岁的人都羡慕了。
　　羡慕年轻人的精力旺盛啊！
　　他现在基本上也做不了什么学术研究了，只能教教学生，为国家的教育事业添砖加瓦。
　　宋问声失笑，“就是随便弄了点什么，外界对我的关注太多了。”
　　娱乐至死，现在的人只要捕捉到一点风影，就成为了他们嘴中的谈资。
　　“谦虚了谦虚了。”王元呼出一口浊气，眼睛里有了些雾气，“不过也好，也好。”
　　宋问声是太不明白王元现在的复杂感情，但是他明白老一辈科研人对国家富强的执着，他陪着王元站在这里，什么都没有说，可又像是什么也说了。
　　团体赛和个人赛结束之后，竞赛也到了尾声。
　　现在在统计分数。
　　和个人赛有些无聊不一样，下午的团体赛，宋问声觉得很精彩，特别是有几个学校几个同学之间的合作。
　　他们的配合很好，每个同学的长短板互补，导致他们的实力发挥出了120%。
　　这么一来，自己写陆星参加数学竞赛时候的场面描写得还是太过于单薄了。
　　而他也根本没有想到这些套路。
　　他默默的将这个素材积累下来，陆星是没有机会了，都已经得诺贝尔奖，开始制造可控核聚变和量子计算机了，也许下一本文的主角会用到？
　　也有可能他不会写这个题材了？
　　甚至是没有时间写文了？
　　想到这里，宋问声有点怅然若失。
　　在他失神的这段时之间，分数已经统计出来了。
　　来自于水木的学生就共占了24个奖项，京大的学生则是得到了19个奖项，其他学校的也各有奖项，其中丘赛全能个人奖金奖获得者也是京大的，叫做何家博。
　　颁奖嘉宾里没有宋问声，宋问声在下面全程带笑，尤其是何家豪被采访的时候，对着央视记者说，他最大的愿望就是以后可以进入宋问声的数学中心做研究。
　　镜头还切换了一下宋问声，宋问声的笑容更加大了，“何同学的想法很好，要是你完成了学业，达到了我们的要求，数学中心欢迎你的加入！”
　　有了宋问声的一番话，何家豪激动得脸色涨红，“我会努力的！”
　　不只是何家豪，后面几个被采访的，有水木的、京大的，他们似乎都想加入宋问声的数学中心。
　　于是现场的氛围变得古怪起来。
　　京大的学生想加入宋问声的数学中心，那很正常，可是你水木的为什么不加入丘教授的数学中心？
　　几个水木的学生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宋教授是我们的偶像。”
　　央视记者也是觉得有点好笑，看着这些学生青涩的面孔，大胆直白的话语，一阵感慨，不知道是在感慨他们追星追到数学中心去，还是在猜想新一代学者也许能够改变现在的学术环境。
　　他看着宋问声在人群当中也依旧耀眼的身影，不禁想到，年轻人正在担负起国家的一切，国家的未来还要靠他们。
　　这次数学竞赛完美的落下帷幕。
　　不过在网上的宣传并不多，采访的片段也不是在新闻联播播出的，不过圈内人还是知道，当然也知道数十学生在宋问声面前「争宠」的笑料。
　　大家感慨了一下宋问声真的很受欢迎，却没有细想他为什么受欢迎。
　　事后，宋问声还参加了由丘教授组织的一个小型交流会，让他茅塞顿开。
　　有时候和大家交流一下，可能会得到一些不错的结果。
　　晚上回到宿舍，突然而来的灵感，让他忘记了疲惫，投入到码字大军当中发光发热。
　　[可控核聚变带来的大量能源，解放了电力，整个国家的工业用电费用一度降低到一分钱。
　　想要将世界工厂转移到东南亚国家的外国资本似乎有些后悔了。
　　阿三的贪得无厌还有越国、缅国的难缠、得寸进尺让他们吃够了苦头，当他们想要回头的时候，愕然发现华夏已经将这一页翻篇，华夏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他们挥舞着钞票就能得到很多的地方。
　　如果说可控核聚变供给他们能源，那么量子计算机的出现，就是让国家的发展插上了翅膀，不过这项还潜存在军方机密当中的研究还没有到可以拿出来的时候。
　　不管怎么样，国外的资本已经悄然盯住了一个在新闻里出现了很多次的名字——陆星！
　　可控核聚变的总工程师！
　　和往常一样，早起的陆星总会自己做点吃的，然后泡上一杯茶。
　　热茶烫手的时候，他会摩挲一下杯口，这个小习惯会帮助他思考。
　　但是今天他却感觉杯口异常烫手，他没有回头，而是悄悄摁下一个按钮。
　　因为各项工程，他的安保级别升到了最高，按下按钮之后，就有一队人进来搜查了一番，结果什么情况也没有。
　　负责人陈组长安慰道，“可能是这段时间，陆总你太忙了，稍后医生会来为你检查一下。”
　　从刚才开始，陆星就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他，但是什么结果都没有，可是现在人这么多，他还依旧是感觉到那股视线，这让他不禁想到上一回诺奖现场遇到的情况。
　　他玩味的笑了一下，越发想要知道系统说的最终成就之后的真实。]
　　宋问声写文完全没有大纲，写到什么剧情完全就是灵光一闪，所以有时候码出一章预想之外额剧情，他也会有些意外。
　　今天的手似乎很顺，平常他的手速就不快，今天一个小时三千，就已经是远超自己的正常手速了。
　　在洗澡的时候，他思考了很久，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他的手……可能会思考！
　　所以以后让他的手自己写就好了，就暂且放过脑子吧。
　　洗完澡之后，宋问声神清气爽，突发奇想登上微博，发了一条微博。
　　宋：我的手已经是个成熟的手了！
　　这条消息没头没脑的，但是耐不住广大网友自己脑补啊。
　　Kukuk：开车否？
　　爷笑奈何：爸爸，不知道你能帮我培养出那种能写《Nature》《Cell》的手吗？我愿意给玛尼！
　　吃蛋糕不吃：大佬缺挂件吗？我自带吃穿上门打工，只求让我在数学中心扫厕所！
　　宋问声暗自窥屏一下，大家的沙雕发言，让他觉得被愉悦到了。
　　难得有时间，他又去了一下小黑站的的微博聚集地，看到大家最近在讨论盗文的问题，有一位知名作者写的博文实在精彩，下面还附上了一个作者签名点赞聚集地，他的手快过了脑子，点了一下赞。
　　等脑子跟上手，他惊恐的赶紧取消点赞，才后知后觉自己到底干了什么蠢事。
　　不过自己的动作很快，应该也不会有人想到什么。
　　再说了，即使有他的粉丝议论，大不了，他就说自己不小心点错了，所以取消点赞。
　　他想了几轮，再次窥屏，果然没什么人议论，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说：
　　（1）宋问声抹了抹额头的冷汗：“手跟不上脑子和脑子跟不上手都很危险。”
　　（2）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123章 新文主角
　　差点掉马让他有点不敢上微博和偷窥评论了。
　　没想到这个节骨眼, 他的编辑饺子居然来联系他了。
　　上一回联系他还是让他修改内容，现在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联系了，而宋问声这篇文还是没有完结。
　　他还是有些心虚的。
　　因此打开消息的时候，手都有些颤抖, 生怕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消息, 比如说因为昨晚上的事情而掉马。
　　饺子：亲爱的大大你好, 你的五年合同已经到期，因为你在合同期内一篇文章还在连载, 合约将延期到文章完结时。请问大大你有续约的想法吗？
　　宋问声恍然，原来签约已经有五年的时间了。
　　虽然随时担心着掉马的问题，但是在其他时间里，写小说也给他带来了不少乐趣, 在繁忙的工作之后，偷着时间来码字, 让他感觉有点上瘾。
　　这就像是自己独一无二的小秘密一样，让自己感觉和别人不一样。
　　宋问声：有的。
　　饺子：那么请将这份电子版合同签署了，然后再扫描上来哦，到时候我们会给你寄续约合同。
　　宋问声接收了文件，上面的大致内容和五年前的一样, 有小部分做出了一些修改，比如说版权出售等等。
　　他大概浏览了一下, 按照饺子的指点，填写了续约合同的内容, 第二天扫描好了之后发给了他。
　　饺子：这个合同……是本人吗？
　　宋问声也想瞒着, 几年前签约的时候, 自己还是一个籍籍无名的人。一个编辑手下有几十个读者, 哪里有闲心来一个一个侦查作者的身份？宋问声也不觉得自己会有大神的待遇。
　　能坚持到现在, 也是实在撑不住了，在编辑面前小小掉马，是正常的。
　　毕竟总不能用别人的身份证造假吧？
　　宋问声：咳，是本人。
　　饺子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该说高手在民间？还是问问这位大名鼎鼎的人物是什么时间管理大师？
　　他翻了一下以前的聊天记录，渐渐找回了一年多前的记忆。
　　一年多前，这个作者的一篇小说涉嫌和现实人物以及重大事件撞梗，以及引用论文不当的问题。
　　后面饺子和作者沟通，作者很好说话，马上修改。
　　结果一年多后的现在……饺子终于知道欲哭无泪是什么感觉。
　　回想整本小说的历史，敢情是作者在写自己，如果这件事情被大家知道，不知道那个场面会不会很尴尬搞笑。
　　反正饺子现在就挺尴尬的，无论修改之前还是修改之后，作者都在撞自己的梗，这还是饺子遇上的头一回，难怪在写到一些专业性的问题的时候，远比其他科技文要考究许多。
　　甚至一些场景就像是作者本人经历过一样。
　　想到这里，饺子灵活的手指头现在就像是打结了一样，他决定还是安心做一个工具人，斟酌着语言，小心翼翼的打下一段字。
　　饺子：好的，合同将会在五天之内寄到哦，大大记得及时填写，在一个月内将合同寄到以下地址哦——
　　宋问声还以为编辑会追问更多，但其实没有，这种平淡的态度反而让他感觉舒服。
　　这么一来，他忽然间感觉掉马也不是一件多么严重的事情。
　　处理好合同的事情，他整个人都是神清气爽的。
　　人逢喜事精神爽。
　　材料研究所这边再传捷报，他们的锂电池负极研发成功了。
　　负极的碳纳米掺杂氮杂材料，让锂电池现有锂电池的性能在实验室阶段，就远远超过现在市面上锂电池性能的五倍。
　　如果在脱离实验室，现场测试之后，还抱有现在的五倍能力，那么不得不说他们开发出了一个很有威力的东西。
　　这个东西很有可能会让现在国际上的局势变得更加复杂。
　　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
　　现在华夏正在因为种种问题和白头鹰打经济战，国际上的局势十分复杂，尤其是一些科技公司遭到白头鹰的制裁，日子相当不好过。
　　国家低调的搞发展，电池这种东西，听说材料研究所那边会和军方一起研发，然后放出阉割版，让市场慢慢过渡。
　　在这个过程当中，材料研究所这边多次向军方提到他们的功臣——宋问声。
　　这导致军方他们对宋问声起了非常大的兴趣，他们甚至多次想要邀请宋问声前来参观，不过都被上头压下了。
　　宋问声一点声音都没有听到。
　　现在的他通过付双林，找别的老师借了流体流动阻力测定管理实验装置。
　　这是本科学生在上化工原理这门课程的实验课时，观察湍流的实验装置。
　　宋问声借它来，并不是测量什么数据，实际上这台仪器要测量数据也十分困难，他只是喜欢在研究NS方程的时候，滴下一滴墨水，然后观察它在流体当中的运动轨迹。
　　这样有助于自己思考。
　　渐渐的，这间因为放暑假而空置的实验室，就成为了他的常驻地点。
　　实验室他最近也少去了，数学中心觉得自己就像是后娘养的，赵力庆要汇报工作也跑来了这里。
　　许岱也将一些文件搬来了这里。
　　宋问声正在看一篇有关于特殊情况下NS方程的解。
　　这篇文章似乎给自己带来了一定的灵感。
　　质量流体密度×（随时间变化的速度⚹流体运动的速度和方向）=流体内部的压力变化+作用在流体上的力+作用在流体上的内部压力 （1）
　　这就是纳维叶-斯托克斯方程，简称NS方程。
　　宋问声面临的难题是证明这个方程存在且光滑。
　　之前他尝试过从几个假设方面入手。
　　第一点假设流体是连续的，第二点是假设所有涉及过的场是可微的。
　　他假设这些前提条件全部都到了极限条件，会是什么状态，会给方程的解带来什么变化。
　　但是这些都只是浮于表面，对于证明没有太多影响，所以现在他打算放下这头，另起炉灶。
　　就在他艰难探寻的时候，他的第三篇第四篇论文刊载了。
　　前面的一二篇论文只是在圈内有些热议，但是因为并不是什么太过于轰动的成果，渐渐的大家也都忘记了。
　　但是当第三篇、第四篇论文出来的时候，大家才反应过来，看这架势，宋问声真的要成为论文刷子了，平均一个月一篇的核心，高产似母猪啊。
　　而且他根系庞大，说的平均一个月一篇，还只是在说物理方面，其他涉及众多的文章，大家也都愿意在通讯作者上面写上他的名字。
　　所以算下来，他的文章，一个月可能不只一篇，估计有三两篇。
　　别人说的论文刷子就是他这种了，不过他是有水平有质量的刷，并不是水论文，大家也就对他没有那么苛刻，换作是别人水论文，早就被黑子黑得一无是处了。
　　宋问声这么乖宝宝，不是搞研究就是在搞研究，黑子想黑他也没有办法。
　　时间已经慢慢走到了八月份，宋问声的续约程序也完成了。
　　老作者续约，网站方面将稿费分成从五五降低到三七，宋问声的稿费肉眼可见的涨了许多。
　　没有谁会和钱过不去的，宋问声也很高兴。
　　按照进度，这篇文章已经写到了四分之三，陆星已经制造出可在地月系统当中行驶的航天飞机，下一步就是要开发月球了。
　　开发月球之后，宋问声就要收尾了。
　　这本文是他目前写得最长的一本，现在的字数就已经来到了一百多万字，想到估计还有两个月就要完结，他还是有些怅惘的。
　　不过再怎么舍不得，也要开新文，把文案放出来，弄预收了，这样可以带一带下一本文的成绩。
　　下一本文，他本来还在犹疑应该写什么。
　　刚才突然间灵光一闪，越来越多的画面在脑中闪现，就好像他真的经历过这些事情一样。
　　他决定按照这些画面给他带来的灵感，写一个未来星际的故事。
　　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够驾驭过这个故事，其实自己心里清楚，现在这本学霸科技文成绩这么好，是因为里面的内容过于专业，掩盖了一些剧情的薄弱，还有人物形象的单薄。
　　下一本星际文，就未必有这样考究的内容可写，全屏幻想，也许自己会被打回原形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他叹了一口气，写下了文案。
　　[这是一个汇集了若干种族的星际时代，这是一个波澜壮阔的星际时代，这是一个可以创造历史的星际时代。
　　地球人已经消失。
　　从人类文明昌盛时期穿越到星际时代的陆星，在地球上得到了一个聚集了无数人类生前意识的光脑主系统，他开始调查人类灭亡之谜。]
　　在想主角的名字的时候，宋问声尝试了一下脸滚键盘，然后摁出来「陆星」这个名字。
　　他也有点懵。
　　难道「陆星」已经成为了批发式名字？
　　思前想后，心中强烈的预感让他不要换名字，而是选择继续使用这个名字。
　　他只能鸵鸟的安慰自己，他没有仔细交代陆星穿越之前的情况，如果粉丝高兴，也可以把穿越的陆星当成是学霸文的陆星？
　　作者有话说：
　　（1）来自于搜狗百科；
　　（2）陆星：我究竟是谁？
　　（3）谢谢大家的支持！来得晚了一点。感谢在2022-06-20 21:37:35-2022-06-22 00:02: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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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封锁实验楼
　　开了新文可能有瘾, 宋问声克制住自己想要码字的冲动，专注于眼前的研究当中。
　　八月中旬，谢冠和钟教授发表了一篇重量级的拓扑学论文，发在了数学顶刊《数学年刊》上。
　　两个人得到了学校的嘉奖, 马上就请周围好的一圈同事朋友搓了一顿。
　　他们这些关系更好的是私下去钟教授家吃的。
　　三个人, 一盅小酒, 不醉不归。
　　钟教授就像是憋闷已久的气一口气被放出去了那样舒畅。
　　醉醺醺的举着杯子喃喃的说着，一年多了没有一篇好文章了, 压力大啊。
　　谢冠就是笑着看着他们，这个时候的他反而看不出什么醉酒的痕迹了。
　　宋问声已经迷糊到趴在桌子上了，但他还是能隐隐约约听到一些钟教授说的话。
　　酒精暂时麻痹了他的脑子，让他反应变得迟钝起来。
　　很久不喝酒, 所以他本来不怎么样的酒量就更加不怎么样了。
　　迷迷糊糊之间，他不知道怎么睡过去了。
　　他梦见自己变成了量子世界的生物, 在这个神奇的世界里畅游，之前看过的电影蚁人里的情节正在自己身上上演。
　　光怪陆离的量子世界里差点让他迷失自己，如果不是一道水流冲刷过来，他估计还可能继续在量子世界里沉迷。
　　这道神奇的水流不知道尽头在哪里，他变成了一个水分子随着水流飘向远方。
　　“问声还没起吗？”
　　“没起。”
　　阳光照射进窗子, 准备醒过来的宋问声，眼珠子转了转, 听到一点声音的他马上坐了起来，发现是一间陌生的房间。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变得皱巴巴得了, 浑身酒气的谢冠躺在床的另一边, 还没有醒过来。
　　酒后头疼的宋问声摸索着出去, 看到了钟教授的小儿子。
　　“叔叔早上好, 房间里有刷牙的新牙刷！早餐已经准备好了！”他俏皮不失礼貌的和宋问声打着招呼。
　　宋问声才想起昨天是在钟教授家喝断片了, 对着这个活泼的小男孩，宋问声露出了笑容，“谢谢。”
　　小男孩传完话蹬蹬蹬的就下楼了。
　　宋问声揉揉额头，坐在床边，看着谢冠发呆。
　　谢冠还在做梦，就有一只恶魔一样的手一只骚扰他，试图把他叫醒，不是捏他的鼻子，就是轻轻拍打他的脸，然后扭他的耳朵。
　　被这样骚扰，他不得已睁开了眼睛，对上的就是一张放大的脸。
　　“嗬！”谢冠被吓得弹坐起来，一下子撞在了宋问声的下巴上。
　　“唔！”宋问声偷鸡不成蚀把米，捂着嘴巴，后退了两步，“你干嘛？”
　　谢冠还心有余悸，看到宋问声的惨状，还想伸出手安慰，“没事吧？我刚才反射性撞到了。”
　　“嘶，还好，”宋问声扯出纸巾抿了抿唇瓣上鲜红的血，“小伤，你赶紧起来洗漱吧，也是我刚才手痒。”
　　谢冠低声闷笑了起来，没有纠结刚才的事情，自然而然的给他扯了一张纸巾递过去，“你昨晚醉得早，是没有看到老钟喝醉之后，拉着他们家的狗跳舞的场景。”
　　宋问声：？？
　　“这么丧心病狂？”宋问声听了觉得特别搞笑。
　　谢冠进去洗漱，出来的时候眉头微皱，可能是身上的味道不太好闻，“就是这么有意思，大黄非常委屈。”
　　大黄就是那只田园犬，十分忠厚老实，现在有四五岁了，个头也大，是看家护院的一把好手。
　　想也不用想，宋问声就已经从窗子看见大黄委屈的表情。
　　因为这件事情，他们有了很多谈资，整个早餐都是活泼而愉快的。
　　他们昨晚上喝断片之后，钟教授不放心他们回去，就把他们安置在客房里，又怕他们要呕吐，所以把他们安置在一间房间里，方便照顾。
　　直到半夜三四点确定他们不会有问题之后，才消停下来。
　　宋问声和谢冠感激了一番，才离开了钟家，赶紧回去洗澡换衣服。
　　洗完澡，宋问声打开了手机，手机里有几十个来自于许岱的未接来电。
　　宋问声有点小小的愧疚，难道许岱有什么急事？
　　他复拨回去。
　　许岱接了电话，可能是因为急于联系他又联系不上，语气很重，“你报名了搞笑诺贝尔奖？”
　　“是啊，怎么了？”
　　或许他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急了，缓和了一下，说道，“你得奖了！”
　　忽然听到这个消息，宋问声还有些茫然，随后接着的就是有些不可置信，“我就是随便一投，觉得好玩。”
　　许岱无语，别人的凡尔赛根本不算什么，他现在觉得宋问声的凡尔赛程度最高，“你要去颁奖典礼？”
　　宋问声是很想去啊，“我出国现在不是要打申请？”
　　如果说他刚刚得到菲奖那年，出去还没什么，但是现在他手头上有很多项目，还参加过国家内部的秘密项目，估计出去是非常困难的。
　　许岱，“试试看？”
　　……
　　八月苦夏，李星雪他们根本不敢回家，或者是休息。
　　七月的时候，在宋问声这边需要人手之后，沈院长就让他点兵点将。
　　宋问声挑了两个比较有经验的研究员，还有七八个副研究员进入课题组。
　　这样一来实验室又不够了，沈院长就批了下面那两间实验室。
　　要钱给钱，要人给人。
　　现在八月多了，一个月的时间，有了这些人手的加入，药物研发的速度加快了。
　　但是也有一个麻烦，就是宋问声让他们去怎么做的时候，他们会质疑，这让宋问声怎么解释？靠系统赠予的被动技能——直觉？
　　所以每一次宋问声都要拼命的想借口，还不能拖慢他原先的实验进度。
　　庆幸他现在头上还是带着光环的，还有一定的说服能力。
　　有了更多的人参与实验，他们现在已经将产物一号，进化到产物五号，产物五号表现出对迟发性AD小鼠有较好的治疗效果，并且肝肾毒性较小。
　　但是在对实验猴进行实验的时候，效果较轻，且会导致神经迟缓。
　　所以他们不得不再次对产品进行改性，因此延伸出来了产物六号。
　　产物六号无论是对小鼠还是对实验猴，都具有较好的治疗性，毒性小，经过多次重复实验，产物六号都具有良好的治愈性。
　　结果一报到上面，沈院长立刻让他们戒严，并且一个人都不许走。
　　付双林知道成果的重要性，也第一时间赶到了实验室，组织他们对一些实验关键性物品进行收存，并且将资料保管好。
　　大家都没有经历过这种阵仗，本来都兴高采烈的，渐渐变得有些惶然起来。
　　时间还没有超过十分钟，一辆接着一辆的军车驶进校园，引起了众多同学的侧目，大家纷纷议论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些人看到是开往实验楼，纷纷猜测是不是实验室失火了？
　　还有的人猜测是不是这里有人搞间、谍活动？
　　无论他们怎么猜测，实验室第一时间就被管控了，带枪的士兵们顿时就将这里封锁起来，不许进出，就连院长和校秘都出来管理秩序了。
　　最倒霉的是正想要出门的同学，还没有出去就要回来了。
　　“为什么不让我们出去？”
　　“对不起，请等待我们检查。”
　　执行任务的是第六团的君长兴。
　　君长兴接到任务的第一时间就赶到京大，封锁实验楼，来到了实验室。
　　“宋院士你好，我接到任务来封存实验成果，这期间请大家包容一下，暂时不要踏出这个实验室。”君长兴的语气和缓，他也不想难做人。
　　大家都理解。
　　在这期间，宋问声他们的实验照常进行，君长兴他们不是这方面的专家，等会还会有专家下来评估。
　　而君长兴则是负责保护实验数据安全，还有盘问进出人的信息，以及知道这里研究内容的人，并且和他们签署保密协议。
　　这段时间，宋问声他们也不能用手机和电脑等任何可以传递消息的工具。
　　一个多小时之后，由知名专家领导的专家考察团到来。
　　明明只是十来个人，却将这宽敞的实验室好像塞得满满当当一样。
　　“宋院士你好，希望您带我们看一下实验资料、实验数据、实验成果，并且允许我们参观一下，我们将随时针对实验对你和你的团队成员询问。”
　　宋问声点头，向专家考察团介绍了一下实验室，“我们条件比较艰苦，很多仪器设备我们都没有，所以只能用笨一点的方法，虽然方法笨，但是我们的要求很严格，大家看这里……”
　　专家们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但是像是听了进去。
　　跟在后面的胡悦瘪了瘪嘴，他们实验室可以说是最舒服的了。
　　有什么学院就给什么，要借仪器，他们甚至都能快一点借到。
　　条件艰苦？
　　接下来宋问声给考察团介绍了实验路线，实验当中遇到的困难，如何解决困难，现在实验到达什么程度，有什么结果，动物实验怎么样。
　　考察团在宋问声介绍途中，不断的提出问题，不仅仅是对宋问声的，还有对课题组成员。
　　大家本来还有些放松的心一下子被提起。
　　作者有话说：
　　（1）我来了-没想到吧，我最近回去看少年包青天，想起了以前我家楼道很黑暗，我老感觉有干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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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上交国家
　　实验楼的封锁, 封锁了一天，网上只要稍微有点消息，就会马上被封，让发消息的人也十分惶然。
　　直到考察团离开, 实验楼的封锁才放开一些, 但是进出都要被盘问, 而实验室这里还是要被士兵驻扎。
　　接下来的每一天，考察团都回来, 直到第五天，考察团离开了，实验室实验楼也彻底开放。
　　整个实验的技术，宋问声已经全部转交给国家方面, 整个实验室都签了保密协议。
　　整个药物开发的后续流程，不说宋问声就说京大, 体量都太小，按照华夏的规章制度，恐怕只有国家政府方面或者是一些资金人脉雄厚的药企才有能力进行后续的实验。
　　宋问声他们哪方面都不认识什么人，他自己也从来没有自己研发生产这个药物的想法。
　　所以他选择交给国家。
　　他们的科研经费还剩下一千多万，按照惯例, 是可以剩下40%奖励课题组成员，不过在学校和学院、政府默认情况下, 剩下的所有科研经费，经过统计之后, 按照贡献, 会发下去给他们作为奖金。
　　所以二十多个人的课题组, 除了宋问声, 分这一千多万奖金, 多的那一档次，能够得到一百多万，少的那一档也有几十万。
　　李星雪和胡悦、陈米，几个师兄师姐他们就是最多的那一档。
　　她这辈子还没有见过这么大的数字，李星雪看着手机里的后几个零一直在数，“所以……我们这是实现了财富自由？”
　　博士师姐咂咂嘴，有些瞠目结舌，“我第一次觉得做科研这么赚钱！”
　　陈米感慨，“还是我会抱大腿，只有金大腿才给力啊！”
　　不只是实验经费，之前发表《Cell》的时候，他们也是有不少的奖金，平摊下来每个人都有几万。
　　关于人参茎叶三醇组皂苷的酶解产物的改良已经移交，他们这边还没有停下对乌灵菌粉提取物的研究。
　　只是相比人参皂苷，乌灵菌粉的进度很慢。
　　只是课题组里的三个研三生都毕业了，只有陈米得到了直博的机会，另外两名研究生在研究落下帷幕的时候，去找工作了。
　　那些被宋问声借来的研究员副研究员，还在处理一些人参皂苷的后续，但是处理完毕之后，指不定就要回到自己原来的课题组去了。
　　宋问声也没有后续课题的想法，所以也没有必要强留他们。
　　剩下乌灵菌粉的提取，宋问声打算交给胡悦他们练手，虽然发不了顶刊，但拿好了也是一篇sci。
　　……
　　有关于数学中心的五个编制，在经过一系列的考核和讨论之后，他们按照考核分数，将名额给了冯杰、杜子韬等五人。
　　公示名单已经出来。
　　虽然大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还是羡慕的。
　　有编制是有隐形福利的，不说别的，就说逢年过节，数学中心方面也会发礼品、过节奖金，有编制的学校这边还会再发一份。
　　没有得到编制的人，心里都憋了一口气，想着以后还有机会。
　　八月中旬的时候数院这边举行了年中汇报。
　　数学中心作为数院一个单独的系统进行单独汇报。
　　赵力庆作为现在数学中心的主任上台汇报。
　　“今年上半年我们数学中心的工作已经步入正规。数学中心共完成六个课题，发表论文27篇，其中国外重要期刊5篇，国内核心18篇，非核心4篇……”赵力庆接下来详细汇报了课题组所用资费和课题完结情况。
　　讲台下面的院长和书记、其他老师教授都忍不住吃惊。
　　半年靠二三十个人发二十多篇论文，几乎人手一篇，什么时候论文变得这么不值钱了？
　　而且数学中心是有数量有质量的论文，甚至那几篇重要期刊的论文种有两篇还申请了算法专利。
　　高产似母猪啊。
　　这么一看的话，甚至于数院里这半年的数学论文产出都有些让众人脸面不太好看。
　　以前还能说数学这种东西不能强求，吃灵感，现在人家都和刷子一样，论文一篇接一篇的出，怎么再好意思说吃灵感？
　　“这算不算是一个大刷子带着一堆刷子？”周院长一边听一边笑着对周围的人说。
　　周围的人纷纷点头。
　　谷堂之笑道，“都是得力干将啊。”
　　下面，谢冠和钟教授挨着宋问声坐，他们三个关系最铁，再不按照次序落座的场合，都是坐在一起的。
　　上面赵力庆的汇报还没有结束，下面谢冠低声道，“你们数学中心人才济济啊。”
　　宋问声微笑不变，凑近他说，“你们不是几个月就发了一篇数学顶刊？超级厉害了，少说酸话，要是你们愿意来我数学中心，那才叫人才济济。”
　　钟教授忽然眯起眼睛，小声商量，“两倍工资？”
　　“行啊！”宋问声眼珠子一转，“我开得起！就看你敢不敢来？”
　　钟教授脖子一梗，“有什么不敢的？我不还是在学院吗？”
　　虽然手底下人才济济，但是一直没有一个很有说服力的教授在数学中心任职，相比于隔壁水木的数学中心，不是教授就是副教授，实在不够看。
　　而且一个研究年限够长的人，可是在某些方面相当有经验的。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钟教授要是真的加入数学中心，那么毫无疑问就是又多了一根定海神针。
　　只是期望周院长不要过于生气。
　　这个时候，谢冠也走过来，指着自己，眼神带笑，“那我呢？”
　　宋问声随意的点头，“双倍，行了吧？”
　　谢冠眨眨眼睛，低声道，“那请多多指教啊，老板！”
　　那一口呼吸的气，本来就是正常的，只是宋问声觉得他的声音压低的时候，带着点磁性，所以那口气也显得轻柔无比，让他的耳朵痒痒的。
　　宋问声不自觉的歪了歪头，躲闪了一下，“咳，我们认真听汇报吧。”
　　谢冠低下头，在自己的笔记本上画上了一个笑脸。
　　汇报结束，各个课题组有好有坏的情况，好的则是嘉奖，坏的就是批评勉励。
　　数学中心的战绩太猛，大家这下是谁也不敢小看了。
　　会议结束之后，还有些教授在向宋问声和赵力庆取经。
　　宋问声说，“我这哪有什么窍门？都是让他们自己发挥，俗话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看他们喜欢什么，就去做什么。”
　　一位教授一些不解，“有些研究不一定会有结果，这样子任由他们也许会增加时间成果，宋教授，这样长久下去，不行啊！”
　　大家纷纷点头。
　　如果真的是这样，光靠撞大运，可得不出文章，甚至很有可能导致研究大崩盘，人心涣散。
　　这个时候赵力庆站了出来，他力挺宋问声，“各位教授，谢谢你们的关心，其实我们数学中心的研究员在遇到问题，想不明白的时候，通过宋教授的指点都能茅塞顿开，所以我们相信，无论遇到什么困境，只要有宋教授在，我们都能迎刃而解。”
　　“也不知是宋教授，还有我们数学中心都有互帮互助的传统，有相当一部分研究是以小组的形式组成。”赵力庆还补充上一句。
　　但是杀伤力都没有前面一段话大。
　　可能是这段时间，宋问声都在折腾物理和化学，所以大家都要忘记了宋问声还是个「全才」。
　　上能拓扑，下能数论，中间可能还夹杂着应用数学、算法等等，涉及之多，一一点下来，可能没有一段时间是数不完宋问声的成就。
　　这么一来，赵力庆一说，也是没有什么好辩驳的。
　　大家各说了几句「也是也是」「数学中心也是菲奖大佬坐镇」「数学中心一定能创造辉煌」，就散去了。
　　本来想取经的也散掉了，毕竟这种特有的搞多科的人才，没几个，所以说数学中心这种运作方式，对于他们来说不可行。
　　……
　　“什么？你们要调去数学中心？不行！”
　　院长办公室里，钟教授和谢冠正在喝茶，刚刚听完他们说的话，周院长就拍桌而起，面色不虞。
　　“你们知道一旦开了这个口子，我有多难做吗？到时候个个都说要去，那学院这边怎么办，你们到底是应该去搞研究还是教书？”周院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早知道小宋挖他老师的墙角厉害，我就应该有提防，好了，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两人相视一眼，钟教授对周院长说，“话不是这样说的，院长，我们这也不是被调过去，就是小宋借我们帮帮手，我们的单位还是在学院这边，学院这边的正常工作教书的事情，我们也不会落下。”
　　周院长把头一摆，颇有些任性小孩「我不听我不听」的样子，良久，他才叹了一口气，“我看你们是身在曹营心在汉，算了，要去你们就去吧，只是不能说调，只能说借，也不能影响正常的生活工作秩序。”
　　他嘴上同意了，但是心里却还有些气性。
　　现在他是怎么看宋问声怎么不顺眼，所以他决定每隔两三天，就去催催宋问声关于NS方程证明的进度。
　　到宋问声烦、宋问声发誓不再挖人为止！
　　作者有话说：
　　（1）宋问声：？？老头你不对劲！
　　（2）一个药物开发，周期和金钱能长到让我绝望；
　　（3）谢谢大家的支持！感谢在2022-06-23 21:08:55-2022-06-25 23:49: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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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生物公司
　　谢冠和钟教授他们被借调到数学中心, 可以说是在整个数院都掀起了轩然大波。
　　谷堂之早上一来，就一屁股坐在周院长这里喝茶，不停的感慨，“看看, 还是他们两个后生仔精明啊！”
　　周院长黑着脸, “最好别和我提这事, 要不然咱们绝交。”
　　谷堂之指着他，哈哈大笑, “年纪这么大，还和一个小孩一样，你还记得一句话吗？狼走千里吃肉，狗肉千里吃屎, 跟着一头嗷嗷叫要吃肉的狼，你还愁咱们数院比不过隔壁？”
　　这话指的当然是宋问声这个论文刷子。
　　自从宋问声加入之后, 整个数院的数学氛围肉眼可见的有所改变。
　　大家都变得积极起来了，要是不积极很有可能就追不上步伐，很有可能被淘汰。
　　而且学校作为一个面向世界的平台，多次展出轰动世界的成果——四色定理、N-P问题、哥猜等，学生们的见识多了, 在很多方面都有所提升。
　　如果说以前在本科阶段就自己尝试发论文，有点不可思议。
　　现在越来越多的京大学生在瞻仰过宋问声的过人事迹之后, 都想着自己写一篇论文而一朝成名。
　　大家都开始努力起来。
　　数院这边成立了三四个社团都和数学研究有关系，厉害的是, 他们社团里有几个小组一个学期真的能发一篇论文。
　　上课下课的时候, 学生们问问题的太多了, 上课的时候老师问问题终于不是自问自答的尴尬场面, 学生们举起来的手刷刷刷的如同小树林一样。
　　不只是数院, 被宋问声光芒照射的化院也是这样，还有物院、生院最近也有向这方面转变的趋势。
　　如果年底学校进行工作汇报的时候，会发现，今年这几个学院本科生研究生博士生、甚至是老师发表论文的篇数都是翻倍的。
　　十分可怕。
　　这就是一个积极的领头羊带来的好处。
　　能够进到京大的都是佼佼者，谁都有傲气，谁都不想落后，不想被淘汰。
　　谷堂之说得在理，但是周院长不爱听，“你以为就这两个人？后面还有四五个人给我递了申请，说数学中心邀请他们过去。”
　　“批了？”谷堂之觉得好笑。
　　“没批！”周院长瞪了他一眼，“用脚指头一想就知道不能开这个口！”
　　虽然没批，但是人还是被借调去数学中心了。
　　今天数学中心还给他们腾出了办公室，在大家的鼓掌当中，宋问声郑重的介绍了这几个加入了数学中心的老师教授。
　　虽然平日里大家都知道他们，也都认识，但是这么一介绍，感觉又是不一样，多了点正式郑重的感觉。
　　入职到一个新地方，新员工不都是要被介绍吗？
　　毫无意外，「新员工」们得到了大家的热烈欢迎。
　　既然是因为某某项目被借调过来的，他们自己就入乡随俗，决定一起讨论一个自己感兴趣的大项目。
　　如果说之前数学中心的研究员是各自为战，现在他们来了，就有条理许多。
　　数学中心开始分课题组了！
　　谢冠喜欢拓扑，最近开始研究几何，在他选择了一个几何拓扑的课题之后，也有两个研究员觉得感兴趣，因此加入其中。
　　其他几个课题组不外乎如此。
　　一旦完成这个课题之后，他们还可以选择其他感兴趣的方面，不过一切要凭借自己的实力而定。
　　宋问声将这里的规则定得很自由，就是希望能够最大限度的发挥出他们的创造力。
　　但是这样还不够，要给他们一些动力。
　　编制就是他们的动力。
　　华夏人总是有一种心理，觉得编制就是铁饭碗，能够给人一种安全感。
　　去年还出现过一个城管编制考试有几千人报名，其中不乏高学历人士，不说别的学校，就说京大的，这几千人里，有三个京大博士，两个京大硕士。
　　这件事情一出来，京大脸上非常不好看，幸好某个歌王出轨的消息铺天盖地，才把这件不算很好听的事情掩盖了过去。
　　人家都说高手在民间，现在是高手大部分在编制和送外卖那里。
　　所以说编制是动力，一点都没有错的。
　　八月即将过完，宋问声申请出国的程序终于被批，不过时间也很紧巴，只给他七天时间，国家方面十分紧张他九月份这次出国，甚至还想要派人贴身保护他的安全，不过被宋问声拒绝了。
　　一来他现在没有主持什么大型项目，即使有参与别的项目，但是没有暴露人前，二来国际上暂时还没有人针对他。
　　千万不要以为华夏相对安全，就觉得绝对安全了。
　　每年都会有一些三四十岁，精力正好的学术带头人或者知名青年学者，因为一些不明不白的原因死去。
　　国安里关于这些学者的死亡档案还存着很多，所以由不得国家不担心宋问声。
　　一旦少一个这样的学者，那就是少了一次腾飞的机会。
　　不过宋问声在国内外的知名度都很高，即使有外国势力要针对他，也不敢那么明目张胆。
　　种种原因考虑之下，他认为自己还是可以出国的，顺便和格林戈那小聚一下。
　　……
　　NS方程的证明思路已经被他推翻一次又一次了，他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毫无思路的情况。
　　这就像是一个磨人的小妖精，当你认为即将要抓住它的尾巴的时候，它左闪右闪又不见了，只剩下一颗被撩动得不能自已的心。
　　为了NS方程，他连原先定好的量子密码都没有继续下去了。
　　要知道还有大半年时间，他距离完成任务还有五篇物理论文！
　　幸好实验室这边已经不需要他再操太多的心，他也就能潜下心来研究NS方程。
　　再闭门思索没有思路的情况下，周院长每隔几天来拜访，催促他进度，给出了一个提议，让他竟然去物理学院坐一坐。
　　这个时候物理学院也在暑假，没有上课，宋问声也不可能去人家实验室，就去听了几场他们和国际学者的交流会。
　　这些交流会或许给他提供了些许灵感，在接下来闭关的时间里，他终于将进度从0推进到5%，真是可喜可贺，至少周老头来催促他的时候，他有话说了。
　　是的，之前他还叫付双林老师，现在叫老头，之前他还叫周院长，现在也叫上了周老头。
　　没办法，挖了他们墙角，就像是掏了他们心窝子，两老头气得不行，就喜欢给他下点绊子。
　　AD药物这边，国家方面交给了药研所和军医院联合开发，他们现在还在重复临床前研究，并且目标产物一号、二三四五六等都在进行重复实验，稳定性、药理、毒理和药代动力学等方面的研究也在陆续展开。
　　临床前研究也是一个复杂而又琐碎的地方。
　　宋问声有幸被他们邀请去参观过，感慨不已。
　　果然他提前放弃这件事情，选择上交技术是正确的，如果真的让他自己来，就是两眼一摸瞎，什么也不懂。
　　更不用说后面还有漫长且更加耗费金钱的药物一二三期临床测试。
　　情况不顺利的话估计要十年甚至是十年以上，情况顺利到国家FDA审批至少也要七年，除非特殊情况。
　　在参观完药研所之后，许久不联系的陶记者打来了电话。
　　闲聊了一番之后，陶记者豪迈笑道，“也别提以前的名字了吧，我现在改名字叫做陶兴业了！”
　　宋问声才想起陶记者已经辞职不干记者，打算回去开生物科技还是药物研发公司？
　　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现在听语气是干得不错？
　　宋问声还想再了解多一点，岂料陶兴业直接就问，“我们春芽生物科技最近在寻求投资，直觉告诉我你会对这方面感兴趣。”
　　宋问声愕然，他还真的有点感兴趣。
　　他现在钱钱有点多，已经上亿，正巧他也不知道拿去干什么，陶兴业这么一说，他脑子里的想法像是洪水被开了闸一样，哗啦啦的根本止不住。
　　如果有一间真真正正属于自己的实验室，不用向上面申请经费，自己弄专利，自己偷偷研究一些东西，也不会总是有人过问，这样听起来也很不错。
　　“是有点兴趣，不过我总要了解一下你们公司现在是什么情况吧？”
　　然后现在宋问声就抽空来到了阳秀市。
　　阳秀市距离京城其实不算很远，这些年来阳秀凭借自己的地理位置优越，大力发展高新科技，倾斜了很多政策，就是为了生物、药物等研发公司的发展。
　　春芽就是在阳秀的一个小镇当中。
　　这一年多来，做了一些项目，有了一些发展，陆陆续续招入了三四十个人，本来应该是红红火火的时候，但是陶兴业资金不多，也渐渐支撑不下去了，所以他思考了一段时间，决定引入投资。
　　只是人选，他也想了几个，问了一圈，大家都有些兴趣，但兴趣又不算很高，宋问声算是相当有诚意的一个，而且还亲自来看了。
　　陶兴业在介绍的时候，就十分的用心和卖力。
　　作者有话说：
　　（1）卡文了，所以晚了一点；
　　（2）之前我上班的那个公司，还真的有一个就是引入投资的大佬，实际操作我也不知道可不可行，就当他可行吧！最近脑洞有点多啊，怎么又突然间想写展昭的同人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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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学生
　　春芽生物科技成立才一年多, 就已经有自己的地盘还有业务范围，陶兴业这个已经脱离科技圈多年，没有太多人脉的老板，已经做得很不错了。
　　不过一切也离不开他的一个好搭档, 柯城润。
　　柯城润在这个行业里已经深耕二十多年了, 公司能组建实验室发展起来, 他出了大半的力。
　　现在公司人事简单，股东就是陶兴业和柯城润, 其余的什么QA负责人、产业化、销售经理都只是中层。
　　公司目前就只是接的定制的单子，靠这些单子养活了公司上下。
　　现在公司情况还算是良好，但是勉强维持温饱，不是长久之计。
　　所以他们打算寻求外部投资, 扩大公司。
　　花了不少的时间了解过之后，宋问声觉得这家公司还是值得投资的, 但是具体情况还是他还询问了一下京大的法务部。
　　最后商讨当中，他以一千五百万入股，占据了百分之四十九的份额。（1）
　　如果他们两个不联合起来，那么宋问声有绝对的话语权。
　　但宋问声觉得没有必要，他其实并不是很看重赚不赚钱, 他看中的是这里能不能成为他大展拳脚的平台。
　　他的入驻马上就把公司有些浮动的人心给稳定了下来。
　　之前这里不能说是待遇很好，他一来马上就开始把工资上调, 本来只是别的学校过来实习的实习生都签下了三方。
　　在这之后，他还把研三毕业的师姐李妍妍还有一个师兄古律、博士师兄马克博给忽悠了过来。
　　公司的人员配置肉眼可见的充盈了起来, 仪器也是一台接着一台购入。
　　他们一来就开始上马新项目, 之前他们都是在接一些小单, 现在他们敢接一些中等难度的单子了。
　　在这里的工作步入正轨之后, 宋问声回到了京城。
　　这个时候八月已经走过, 九月悄然来临，又到了新生季。
　　宋问声的两个学生尚格和梁福生也前来报道了。
　　之前他们都是通过微信和宋问声联系，完成宋问声布置下来的任务，这回真的来到京大，怎么能不激动？
　　他们就要看见菲尔兹奖得主了！
　　尚格他们来报道的时候，觉得到处都是新奇的，但也要把行李放好才能去逛逛。
　　“你好，请把录取通知书给我登记一下，你们的宿舍已经被安排好了。”新生指引处的登记人员对待新生都是很和善的。
　　尚格他们把资料交给他们。
　　本来还在和旁边的人说着安排宿舍问题的登记人员，在看了他们的资料之后，面色顿时一变，变得更加和善和客气了，“原来是宋教授的学生！你们住在研究生楼二人间115。”
　　尚格和梁福生有些奇怪，“我们的通知书上也没有写宋教授是我们的老师，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登记人员一拍大腿，有些愤慨，“宋老师可是很吃香的，不知道多少人想做他的学生，后面是你们考上了，名单一公布，估计整个京大都记住你们的名字了，要是我大四的时候能考上宋老师的研究生就好了……”
　　不只是登记人员，就连带领他们去宿舍的引导人员，都对他们热情非常，还有领钥匙的时候宿管阿姨也是。
　　之前只是在微信上联系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来到了京大，他们才有了抱上一条粗大腿的既视感。
　　所以为了抱好这条大腿，他们只有好好学习这个选项了。
　　放好行李之后，他们就随意逛了一下京大，但是京大实在是太大了，他们也不知道逛到了哪里。
　　忽然间耳边传来了钢琴叮叮咚咚的声音，让他们不禁侧目。
　　带着好奇的心情赶过去，他们看见一间空荡荡的教室里放着一架钢琴，白色的纱帘随着微风轻轻起舞，两个青年坐在椅子前，稍显稳重的青年似乎在教导另外一个青年如何弹琴。
　　试探的叮叮叮琴声，本来应该是听上去刺耳的，可是却因为这个和谐美好的画面，也变得柔和起来。
　　这个故事发展让他们有些好奇的站在窗子外。
　　教室里，坐在钢琴前的是突发奇想想要弹琴的宋问声，还有小会几手的谢冠。
　　“怎么突发奇想来学这个？我记得你还在研究NS方程。”谢冠的手正在黑白键当中慢速跳动，让宋问声跟着他的节奏来学习。
　　宋问声有些艰难的按照顺序把自己的手指头活动开来，他耸了耸肩，“换个脑子，换种心情。”
　　明明是个很着急的任务，现在也没有多少时间了，可意外的是，宋问声自己一点都不着急。
　　从进度推进5%之后，他就又断开了灵感，闭关也没有用，只好每天都招猫逗狗的，这里去去那里去去，也许灵感就会不期而遇。
　　NS方程并没有他当初想像的那样容易。
　　如果在NS方程上有所解答，那么意味着整个人类对方程结构的了解更加深入了一部分，这带来的在整个科学上的影响是火山爆发式的。
　　目前关于NS方程的解都是在一些特殊情况下才能成立。
　　宋问声想走特殊解这条路，前面已经被堵死，因此，他想的是另辟蹊径。
　　学生们开学了，也就开始上课了。
　　宋问声最近经常出现在流体力学、机械工程、热学的课堂上。
　　他通常坐在教室的角落位置。
　　起先学生们看见他的时候，还是十分惊喜的去讨要签名或者是去问数学问题，上课的老师也不免严肃严谨几分。
　　但是后面大家发现他只是安静的坐在角落之后，也就一切如常，只是渐渐的来找他讨教的学生变少，可是老师却变多了。
　　就连离上课还有几分钟的时候，老师都特意会去宋问声坐下的角落转一圈。
　　他们大多都会问同一个问题——“宋教授，你的NS方程有头绪了吗？”
　　所以大家也就知道，宋问声来上课是为了找NS方程的灵感的了。
　　大家默契的上下课的时候都不去打扰他，哪怕是后面有别的学院的人来找宋问声要签名，他们都会拦着，就是希望宋问声能把NS方程解出来，即使他们知道这很难。
　　可是有时候就是天意弄人，无心插柳柳成荫。
　　NS方程没有进展，相反是量子密码有了灵感。
　　那是在阅读一篇量子密码学的文章的时候得到了微末灵感，凭借着这些灵感还有一些直觉，他成功的得到了一篇关于小论文。
　　这是一篇关于双场量子密钥分发协议的安全性理论分析的论文，不是很繁杂，但是他写的时候很开心。
　　这篇论文被他投给了国内的核心物理期刊。
　　没有够三个星期就已经被录用了，他的任务进度从5/10变成了6/10。
　　在他艰难推进任务的时候，也没有放下教导学生的任务。
　　付双林是他的老师，他现在也以老师为样本教导学生。
　　开学以前，宋问声就让他们看书，现在开学了，他们来报道了，宋问声开始让他们阅读国内外大量的英文文献。
　　尚格犹豫了一下，还是大着胆子问，“老师，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开始研究课题呢？”
　　梁福生没有说话，但是也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宋问声。
　　尚格长得着急了一些，有些沧桑之感，看上去竟然比身为老师的宋问声年纪还要大。
　　宋问声也没想到他们这么焦急，便安抚道，“看到你们积极向上，我感觉很好，那就以两个星期为期限，你们看完，我会统一进行考核，考核完毕再讨论怎么安排你们课题。”
　　两人略微思考，都点了头应下了，只是眼神在交际之间，像是燃起了熊熊的火焰一般。
　　毫无疑问，他们兴起了比较的心思。
　　而宋问声也很乐意见到他们良性竞争。
　　宋问声不知道，做他的老师心理压力大啊，付双林因为怕培养不到位，别人会戳自己脊梁骨说自己是个庸才，把人才给养废了。
　　做他的学生心里压力也大啊。
　　生怕把老师的本事学得不到位，到时候堕了老师的威名，别人会说他们只不过是庸才，侥幸当上宋问声的学生的。
　　所以他们都在努力。
　　付双林拿资源给宋问声堆成就，梁福生和尚格也想老师以他们为荣。
　　内卷就是这么来的。
　　可能是第一次当老师，宋问声还是比较关注自己的学生，凡是他们有什么问题要问，他都会随时解答。
　　谢冠他们都有些醋了。
　　谢冠的话语都有些酸溜溜的，“你对数学中心的研究员都没有那么好。”
　　毕竟数学中心可是关乎宋问声的切身利益的。
　　宋问声恍然，“好像是……不过不是第一次当老师吗？你的学生，我好像没见？”
　　谢冠的神情还有些委屈，“哈，你都关注你的学生去了，我和老钟都收了一个学生，你忘记了？”
　　好像有这回事……宋问声翻了翻久远的记忆，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这段时间确实是冷落了他们，不对，他怎么感觉前面这句话怪怪的。
　　看着谢冠，宋问声陷入了深思。
　　“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莫名的，谢冠被这专注的视线看得浑身不自在了起来，眼眸也有些不自觉的低了低。
　　宋问声却像一个撩人不自知的钢铁直男一样，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他挠头微笑，像个憨批，“你……”
　　作者有话说：
　　（1）随便写的，没有查资料，我也不知道行不行；
　　（2）他挠头微笑，像个憨批，“你的眼睛里有眼屎。”
　　（3）我写文很克制的，不太能写出什么漆黑深沉的眼神，宠溺的笑，我也想写啊啊啊！
　　（4）这章是昨天的，我昨天逛街回来，太累了，本来想小睡半个小时，结果一睡睡到了今年早上，澡也没洗。等会晚一点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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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颁奖现场
　　九月底, 宋问声飞往美国，落地马塞诸塞州的时候，格林戈那来接他。
　　格林戈那本来就长得牛高马大的，现在穿着格子衫, 还留了大胡子, 如果不是那一双让人印象深刻的友善的蓝色眼睛, 恐怕宋问声都不认识他了。
　　“嘿，朋友, 这几个月过得怎么样？”宋问声的手成拳轻轻敲击在他的拳头上。
　　格林戈那看着远处，表情很沉静，他耸了耸肩，努力的表现出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但是欣喜的神情出卖了他，“你肯定想不到, 我买了一个农场，我打算录一个纪录片。”（1）
　　“真不敢相信！”宋问声有点惊奇，“你怎么突然间有这种想法？”
　　格林戈那帮他拉起皮箱，“老兄，总有的时候我不想研究着该死的数学, 要不然我也写一篇「研究数学或者种田能够使人秃头」，你觉得怎么样？也许我能投给《Science》？”
　　“……”宋问声一下笑了, “真的，我那是意外, 我就是随便一丢, 谁知道《Nature》竟然会感兴趣呢？”
　　“有时候我真不想听你的话, ”格林戈那的话语略有些抱怨, “等结束之后, 要去我的农场住几天吗？我在那里种了很多郁金香。”
　　宋问声眨眨眼睛，有些不解，“你要做花农？”
　　“不是，是我的花房。”格林戈那带着他上了一辆出租车，他报出了一个地址，“这是布伦达的房子，他这段时间在哈佛访问。”
　　宋问声用手机搜索了一下，“这个季节郁金香好像不开花。”
　　格林戈那吹了一下风，自己的细碎的头发被吹起来一些，他扬了扬眉头，咂嘴，“还有别的花，先生。”
　　“别这么暴躁，做数学不如意，我都怕你会辣手摧花。”宋问声轻笑。
　　格林戈那转过头，恶狠狠的盯着他，双手重重的压在他的肩膀上，可是声音又在他耳边压得特别小声，“我怕我会把你绑在农场的拖拉机上，让你帮我播种……天知道为什么他们都嫌弃我的兰博基尼小车车！他只不过是大了一个型号！”
　　看得出来他确实被农场的事情折磨得够头疼。
　　兰博基尼起先确实是拖拉机制造厂商，后来的兰博基尼先生的汽车离合器出了问题，去找法拉利理论，法拉利说他只是个玩拖拉机的什么也不懂，兰博基尼发誓要建立一家汽车公司。
　　后来辗转几次，才有了现在的兰博基尼。
　　格林戈那是发了疯，和一位媒体好友一起建立了这个以他为主角的纪录片项目。
　　他不懂农业，在购买仪器的时候比新手还要新手，错漏百出，节目效果很好，可是他也很烦躁。
　　到现在他都有点后悔为什么要加入这个项目，简直是在受罪。
　　很快，车就停在了一个小区，格林戈那和安保打了声招呼，带着宋问声进了小区，一看就知道这里是一个富人小区，宽阔的道路，两旁的树木和花朵，草坪养护得柔润亮色，绿得好看。
　　布伦达的独栋别墅还带着一个院子，里面居然还有雕塑、喷泉、花园。
　　“其实，布伦达是一个百亿富豪？”
　　格林戈那说道，“不，他爸爸是。”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那种，不好好搞事业就要回家继承百亿遗产的少爷？”
　　他们都到达别墅门口，就有佣人来帮他们提行李。
　　“少看点肥皂剧，这对你没好处。”
　　宋问声无语，“我又不是未成年人了。”
　　格林戈那上下打量他，良久狐疑的说，“看起来像。”
　　可能是久了不见，他们的嘴炮一轮接着一轮，本来只有佣人，显得冷清的别墅，现在也开始有了人气。
　　傍晚的时候，布伦达回来了，他看起来还是那样，精致有派头，神色总是意味深长的，看见宋问声也并不显生疏的和他寒暄着宋问声的近况，哪怕他们上一次见面已经是一年多前了。
　　饭桌上，布伦达就狠狠嘲笑了格林戈那去农场拍摄纪录片的馊主意。
　　而且还向宋问声吐槽格林戈那种郁金香这个愚蠢的点子。
　　布伦达吐槽也很注意格林戈那的脸色，格林戈那很纵容，唯独说道格林戈那怎么选了郁金香的时候，格林戈那不太高兴，他就没有继续往下了。
　　“明天我带你们去哈佛转一转，里面有很多不错的东西。”
　　宋问声本来他需要倒时差，不怎么睡得好，但是布伦达家里配备有专业按摩师，在按摩之后，他酣然入睡。
　　第二天下午，布伦达带他们来到了哈佛。
　　美国这边很多大学都是开放式校园，哈佛也不例外。
　　从进入校门时候看到拱顶尖形红砖门，就让他觉得很有意思了，因为顶端上刻有一个白色的猪头。
　　宋问声稍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就对格林戈那说，“难道在这里弄一个猪头的特殊寓意，就是进入学校的猪头，学校也能培养成才？”
　　格林戈那品味了一下这番话，点点头，“差不多，我看他们的解读也是这样。”
　　“我小的时候来过这里，我一直以为这头猪的意思是进出的都是猪头。”布伦达摇头笑道。
　　宋问声莞尔，“那我想，这样不会有人给学校捐款的。”
　　布伦达和格林戈那都哈哈大笑，一时间，他们这里的氛围愉快极了。
　　接下来，布伦达带着他们去逛了其他地方，比如说进门就看见的哈佛牧师坐像、古香古色的红色建筑等。
　　宋问声还去拜访了一下之前在丘赛上认识的普雷教授，还有其他的他认识的一些数学学者。
　　值得一提的是，布伦达还带他去拜访了几位知名的物理学者。
　　比如说扫地僧罗伊-格劳伯。
　　格劳伯教授是05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的获得者，他也是搞笑诺奖指定的专门扫走喝倒彩的纸飞机的人。
　　罗伊是一个爱笑的，有些害羞的安静老头，对于宋问声的来访，他很高兴，“很期待明天你在现场的表现。”
　　宋问声握了握他的手，“我也很期待。”
　　次日，宋问声如时来到了桑德兰剧场。
　　他手中提着一个垃圾袋，袋子里头鼓鼓囊囊的，不知道是什么。
　　打开一看，才知道原来是一套恐龙服。
　　这是来的时候，格林戈那和布伦达硬塞给他的，他还纳闷是什么呢，原来是一套恐龙服。
　　在看到这件衣服的时候，宋问声一个激灵，难道他们要他穿着这套衣服上去？
　　嘶！
　　他左看看右看看，没有人，他邪恶的心苏醒了！
　　他竟然觉得这个计划十分带感！
　　“欢迎大家来到第三十次「第一届」搞笑诺贝尔奖颁奖现场，我们召集大家来到这里，就是希望大家在这里收获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废话不多说，让我们开始第一个奖项！心理学奖！自恋狂的眉毛！获奖者米兰达-加克敏！在这里，你将通过一项不知道怎么出来的方法，判断自恋狂！”
　　下面的人一阵哗然，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走了上去，她接过一些津巴布韦币，高兴的扬起了手中的奖杯。
　　“额……老实说，我还没有做好准备，不过也有一些话说说，这个研究……”可能因为紧张，她有些口吃起来。
　　时间刚过一分钟，下面的小女孩就开始大喊，“快下台吧！太无聊了。”紧接着的是铺天盖地的纸飞机被飞上舞台。
　　如说是初出茅庐的小女孩，可能会被吓跑，但是这个女孩在开头的紧张之后，渐入佳境，开始述说自己的心路历程。
　　宋问声在后台也能看见前台发生的事情。
　　后面颁发了□□，□□被给予了阿三和巴基，他们因为喜欢半夜偷偷按对方的门铃，得到了这个奖励。
　　物理学奖则是高频率震动下蚯蚓的形变。
　　材料学奖更加荒诞搞笑，有七个人学因纽特人用冷冻粪便做刀子，他们也开始玩屎，最后发现用冻屎做成的刀子根本不好用。
　　还有管理学奖，得奖者是来自华夏的，不过还在牢里，他们层层转包雇凶谋杀的目标，酬金从200万降到十万，最后找到了「暗杀对象」谈判，企图伪装现场，免费平分得到10万元。（2）
　　宋问声得到的则是统计学奖，因为他利用统计数据归纳总结出了物理和头发的关系。
　　他穿着恐龙服上场的时候，大家在惊讶之余又忍不住捧腹大笑。
　　“咳，好了，我发表一下我的获奖感言，”恐龙服下的宋问声轻咳了一声，“感谢令人头疼的物理让我萌生了这个想法，真搞不明白物理为什么这么难！”
　　他说完这句话，就下场了，根本不给小女孩喊停和他们扔飞机的机会，看得大家瞠目结舌。
　　要不是主持人还要拉他回来颁奖，估计这只恐龙就要跑了！
　　颁奖者正是罗伊，罗伊幽默不失风趣的说，“我这还是第一次给恐龙颁奖。”
　　宋问声报以笑容，“那恐怕以后还会多很多东西，比如说吸血鬼，比如说天使、魔鬼什么的。”
　　“好吧，也许这里会变成cosplay的会场？”罗伊摇头。
　　作者有话说：
　　（1）灵感来自于《克拉克森的农场》，一部挺好玩的纪录片，我特别喜欢看老头沮丧的神情。
　　（2）来自于搜狗百科-搞笑诺贝尔奖；
　　（3）来晚了一点，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129章 好朋友一辈子
　　在颁奖结束之后, 宋问声跟着格林戈那前往他的农场，他打算在这里停留三天。
　　美国的乡下农场真的是非常的大，难怪格林戈那说翻土费力，看着这个样子, 开拖拉机翻土都要一周。
　　“这就是你的花房？”宋问声跟随格林戈那走进了一间玻璃房子, 这个玻璃房子七八平方这么大, 四面都摆满了木架子，上面都是花盆, 很明显现在不是郁金香开放的季节，不过到是有别的花开放了。
　　是月季，月季占据了这里绝大部分。
　　还有一些盆栽玫瑰没有开花。
　　宋问声有些好笑，“我还以为你全部都是郁金香, 现在看看还是玫瑰和月季最多。”
　　格林戈那端详了一下这些月季和玫瑰，月季花在他的照顾下开得很好, 正如同他的好心情一样，“我打算送人，你觉得怎么样？”
　　“很好啊，”宋问声还在四处看着，“送谁？”
　　“送你怎么样？”
　　“咳咳咳, ”宋问声一下子就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送我？不太合适吧？”
　　格林戈那看着宋问声笑了, 不过他很快就低下头去整理自己的月季，自顾自的说着, “又不是送你红色月季, 这盆三色月季我觉得不错。”（1）
　　三色月季花蕊中央微黄, 延伸渐变成淡淡的粉色, 然后又染上温暖的红, 变成一种极其娇嫩的淡红色。
　　这朵花正在展示它的美丽。
　　宋问声也学着他的模样蹲下端详，层层叠叠的花序上一滴水珠正好滑落，花盆的泥土中积了一汪两个指甲盖大小的水，水珠滴落在里面，泛起波纹，然后很快融为一体。
　　宋问声眨了一下眼睛。
　　在时间的慢速进行当中，只有他的脑子转得飞快。
　　很快，这一汪水也彻底渗入了泥土里。
　　他的直觉在疯狂的预警，脑子里的弦被拉得紧紧的，只要他稍微有别的念头，这过于紧绷的弦就会勾动他的神经，让他头疼。
　　他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根本不敢过多思考别的，只是紧紧的盯着泥土，期盼上面的水珠再滴得快一些。
　　“嘿，你怎么了？难道这花盆有什么东西吸引你的吗？”格林戈那看见他没说什么话了，转过头去，却瞥到了他「恶狠狠」的神情，唇角不由得露出了揶揄的笑。
　　宋问声充满着不解和探知欲的声音从下面传来，“可能我需要你手里头的那个花洒。”
　　格林戈那有些疑惑，但还是递了过去，“难道我刚才忘记了这颗花？”
　　宋问声接过花洒，又浇了点水再上面，小水汪又出现了，他眼中的欣喜让他看起来像一个得到了玩具的孩子一样。
　　反复几次，格林戈那都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我的花要死了！”
　　他赶紧拉着宋问声离开了花房。
　　看着花房的玻璃门逐渐离他远去，宋问声紧了紧手中的花洒，觉得有点可惜，那发起警报的强力直觉，自己竟然没有抓住，不过自己已经有了方向。
　　“你今天有些心不在焉的。”格林戈那心疼他的花，不免抱怨道。
　　“我想到了一个新点子！”宋问声另一只手反握住格林戈那的手，眼睛亮得惊人，“关于NS方程的！”
　　这一听，哪里还管的上什么花不花的，格林戈那的蓝眼睛也亮得如同奥特曼一样，“你真是太厉害了！”
　　“西谬尔，你刚才介绍你有时候会去溪流旁边野餐或者写生？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去溪流旁边观察一下，可能会给我孵化灵感的机会。”宋问声提出了请求。
　　格林戈那提起小溪就神采飞扬，“相信我，那里的景色非常美，我还和小镇上的苏珊大妈学会了烤小饼干，加上一点蔓越莓，你一定会喜欢的！”
　　现在的格林戈那似乎真的变成了一个农场小伙，养鸡养牛，晚上做土豆泥、玉米糊糊、蔬菜沙拉动作伶俐。
　　农场的角落有一片树林，那里有一条小溪，有时候还会有些小动物来这里喝水，他们在路上就看见了一些干燥的粪便。
　　太阳已经升起，早晨八点气温还有些冷，林子里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叫着，穿行而过的清澈溪水里，鱼儿被看得一清二楚。
　　一块被特意修整过的草坪平坦而舒适，这里是格林戈那放松的地方。
　　淡黄色的油布被铺在草坪上，一些藤条编织的篮子里放着昨晚上烤好的蔓越莓饼干、7月份做好的树莓果酱、今天早上做好的三明治、纸杯蛋糕。
　　格林戈那架起了画架，宋问声也蹲坐在距离溪边最近的一块大石头上，手中的落叶会时不时的落下一片到溪中。
　　他在观察树叶在水里的运动轨迹，在观察水遇到溪底石头的任何一个起伏，在观察溪流的分离又汇合。
　　手中的笔顺应着他的思路写下一个又一个符号。
　　流体力学和机械工程在他的脑中打起了架，翻滚的云层、狂啸的飓风、湍急的河流……这些被他脑子模拟的模型都渐渐的化作了楼梯。
　　他的手速也渐渐快了起来。
　　格林戈那的画中，簌簌作响的树林下，溪流穿行而过，溪流边的大石头上，一个年轻人正抱着自己的笔记本，蹙眉沉思。
　　额前的碎发微微飞扬，认真的眉眼带着倔强，嘴唇紧紧抿着。
　　此时阳光洒落，正在追求真理的画中人带着一种对知识的敬畏，既神圣又肃穆。
　　结局就是这天的一篮子烤饼干、三明治等等全部被吃掉了。
　　到了时间，宋问声心满意足的带着自己的手稿和格林戈那告别。
　　格林戈那拥抱了一下，有些依依不舍，“兄弟，这几天和你在一起真的很高兴，要是你愿意待在这里就好了，不过我知道你，正如同你也知道我，祝你越来越好，下回也许就是我去看你了。”
　　按照宋问声的重要程度，以后他出国只会越来越难，甚至不会被审批，所以宋问声根本不敢对他的最后一句话有回复，一些东西的隐晦之意他们双方都明白。
　　所以他只能回抱，感慨，“这几天我也十分开心，也祝你的农场和纪录片越来越好，你送我的月季你先帮我养着吧。”
　　“会的。”格林戈那挥手，目送他上了飞机。
　　在玻璃窗看着飞机起飞，格林戈那才有些心情低落的往回走。
　　出了机场，布伦达打来了电话，“走了？”
　　格林戈那闷声，“上飞机了。”
　　“你说清楚了吗？”
　　“没说。”
　　“那就当朋友？”
　　“我们本来就是好朋友啊！”格林戈那嘿嘿笑，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他更爱华夏，我更爱美国，我们谁都不可能妥协，还不如就这样。”
　　布伦达摇摇头，“又在装傻，明明有别的办法解决，一辈子柏拉图也不是不行，现在不是很多人喜欢玩文字ml这套吗？”
　　格林戈那黑线，“读者都知道，这是不被允许写的东西。”
　　宋问声什么都不知道，可能因为周围的人以学术、事业为重，都不是因为爱情腻腻歪歪的人，也没有浪漫的心思，所以个个都隐藏得很好，偶尔有些端倪也只是湖水的波澜，很快就平复了。
　　在前面几十章，他也以为自己是一个钢铁直男，或者说是自己有丝分裂的无性恋。
　　现在有点奇奇怪怪的心思，但是也说不上很明确，可能是和男人相处久了，诞生的不明暧昧也说不定。
　　也许时间会冲淡，也许时间会沉淀，看看怎么发展吧，要是相处得舒服，其实也无所谓性别。
　　搞笑诺奖是很多粉丝的，每年的搞笑圈子里，都会关注这么一件搞怪的盛事，今年似乎因为宋问声的得奖，吸引来更多圈子外的目光。
　　抖手短视频上，关于宋问声在现场穿着恐龙服戏耍了大家一番的视频，点赞和观看次数很快就过了百万，热度还在席卷，这让上传视频的水友惊喜不已。
　　宋问声回到了京大，路上见到他的学子都在调侃这件事情，争相地问，“宋教授，感觉怎么样？在这里拿奖会不会有点拿诺贝尔奖的感觉。”
　　宋问声的回答是：“很不错，十分开心，没有拿诺奖的感觉，难道我会穿恐龙服在蓝厅和瑞典国王握手？”
　　大家听了都是哈哈大笑。
　　宋问声也是很轻松的，但是一回到学院的时候，他就开始找流体力学和机械工程等方面的大牛来讨论一些问题，想要印证他脑子当中的想法。
　　结果证实他是正确的！
　　无数次寻找他前面的论证思路当中的错漏之处，现在他发现了华点。
　　换条路子的想法是正确的，因为要得到正确的答案，就是要思考这个巧妙的，从来没有人发现过的点。
　　他也因此感谢这一趟的出国之旅，让他能够快速的得到自己想要的。
　　可能是格林戈那的幸运值被加在了他的身上。
　　在回国之后，他频繁的出门，结束了这段时间，他又开始闭关了。
　　周院长还想来问问进度，就被许岱拦住了，“他有灵感了。”
　　于是他迈出的一步马上就被收了回来，周院长笑眯眯的摸摸下巴，“看来放松一下脑子还是有收获的！”
　　作者有话说：
　　（1）我也搞不清楚我们认为的玫瑰和月季了，这里就当不是一种花吧；
　　（2）ml=make love；
　　（3）我爱我的祖国，我一直担心我下辈子投胎不在华夏怎么办；
　　（4）谢谢大家的支持，这章写得挺顺的。感谢在2022-06-29 01:33:11-2022-07-01 00:22: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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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凑一对
　　五天之后, 宋问声志得意满的出关了。
　　这五天里，许岱和谢冠轮流给他送饭，两个人带来的不是鸡汤就是鱼汤，补得他不但没有消瘦, 反而涨了点肉, 脸颊上满面红光。
　　同样的, 喝汤喝多了也上火，他嘴里长了两个溃疡。
　　闭关出来之后, 他就去了周文家里，宋母第一时间关心了一下他的学业和事业，然后给他煲上了凉茶。
　　“最近还好，你们呢？店铺筹备得怎么样了？钱还够吗？”
　　因为在京城待久了, 儿子女儿外孙女都在这里，他们也就不舍得回去, 家里的店他们提拔了店里做了十年的阿姨做店长，就不怎么管了。
　　反正服务员、厨师都是那几个，他们家小店也有固定客源。
　　他们打算在京城这里开个小店，卖点南方特色小炒和糖水。
　　这些他们都实地调查过了，他们的成品也给周围邻居尝过了, 都很不错。
　　再三考虑之后，他们决定开店。
　　宋问声这回回来, 不只是看看的，还帮他们采买一些东西, 布置店铺。
　　出门之前, 他已经将自己整理好的四篇论文全部投出, 他投给了PRL, 如果这四篇论文被刊载, 那么自己的十篇物理论文就能提前完成，而有关于NS方程的问题也就能够彻底解决。
　　本来他是考虑拆分后两篇数学理论较多的到《数学新进展》或者《数学年刊》，但是在综合考虑之后，他觉得这是一个整体，没有前两篇论文的辅助，他们也未必能明白后两篇论文，所以都投给了PRL。
　　这些年来，PRL也在缩减载刊规模，本来登上PRL就不是很容易，现在只会更加难，更不用说是一下子四篇了。
　　但是宋问声对自己的论文质量很有信心。
　　所以他才能坦荡的来帮宋父宋母的忙。
　　人逢喜事精神爽，他都多吃了几碗。
　　店址离周文的武馆很近，他们收拾了几天，看好的日子也在就近，根本不用犹豫，马上就开张了。
　　开张当天，宋问声和周文忙上忙下的，周围的街坊邻居都给面子过来，坐下来吃了点什么喝了点什么。
　　等到很晚的时候，宋问声才打包了点鸡汤回去，打算鸡汤下个面吃。
　　这个时候，他收到了谢冠的消息，谢冠的那个小区，水管维修，可能要停水一天半到两天，他想要过来借住两天。
　　宋问声很爽快就答应了他。
　　“打扰了。”谢冠上门的时候还十分客气的带来了水果。
　　“又不是第一次来，还客套什么？”宋问声帮他把东西放好，“吃宵夜吗？我用鸡汤下面。”
　　谢冠摸了摸自己有些瘪的肚子，点了点头。
　　在深夜，有人等着你回来，煮宵夜吃，是一件让谢冠感到幸福的事情。
　　他的目光从厨房门钻进去，怔怔的看着厨房里忙来忙去的人，感觉全世界都褪去了颜色，失去了声音和色彩，只有那间厨房在熠熠生辉。
　　虽然两个人没有言语，可是谢冠却闭上眼睛，近乎沉醉在此时此刻。
　　宋问声探出一个头，本来想让谢冠开个电视来看看，可是却看见谢冠有些疲惫的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轻声试探问，“累了？要不然先去洗个澡？等会出来就可以吃了。”
　　谢冠睁开眼睛，嘴边的笑容是柔和的，他点点头，应了一声，“好。”
　　没多久，两个人一起坐在饭桌上吃着面。
　　谢冠主动问道，“你的文章发了？”
　　宋问声点头，眉头舒展，神色轻松，“分成四个部分，投给了PRL。”
　　谢冠垂下眼眸，很快又将一些神色掩藏不见，装作夸张的神情沮丧，叹气道，“也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追赶上你。”
　　宋问声笑出了声，“少提了，你们前些天不是也发出了一篇重量级的数学顶刊吗？我觉得国内的陈省身数学奖，你们很有机会，还有国外一些含金量不低的奖项你们都有机会。”
　　两个人坐在对面，相对之间，看着对方的眼眸都流淌着不一样的笑意，他们或许没有察觉到他们之间的氛围有些暧昧。
　　谢冠伸出手，食指轻点在宋问声的额心，闷笑，“你又不明白……话说你知道吗？学院里的一些老师和学生叫我们三剑客。”
　　“？”宋问声哈哈笑，“怎么这么中二！电视剧看多了？”
　　谢冠的头凑过来，小声的说，“后面他们又说叫双剑客好了。”
　　“为什么？”宋问声歪头，眼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因为我们是单身狗。”
　　“！淦，单身狗没人权？”提到这个，宋问声就气愤填膺，“我妈说我要是再不找女朋友，就把我的东西丢到狗窝里去。”
　　谢冠大笑，“阿姨有点急啊，如果实在不行，我们两个凑一对，你看怎么样，以后老了买一栋房子，抱团养老。”
　　宋问声怔了一下，有些怀疑他耳朵是不是听错了一句话，他从面里抬头，就看见了谢冠无比认真的眼神，他思索了一下，确认自己没有听错，“你这个想法有点不切实际啊，到我老还有几十年，这几十年里即使我没有做出什么轰动性的成果，国家学校都会养我老，咱们守着一栋孤独的小房子，这种想法基本没可能实现。
　　不过凑一对，你是认真的吗？”
　　情之所动，谢冠刚才就是嘴瓢了突然间蹦出一句，也不明显，可宋问声还是捕捉到了。
　　他哑然失笑，又有些羞赧，此时此刻竟然不敢再去看宋问声充满疑问的眼睛，只能低下头，“至少我觉得挺不错的。”
　　宋问声也没有反对，沉吟片刻，然后露齿一笑，“其实我也觉得挺不错，不过……”
　　他想了一遭，其实也不算是将就吧，他也隐约的发现双方都有些朦胧的情感，有些暧昧，只是他自己认为并没有到爱到多么热烈的程度。
　　虽然没说未尽之语，但是谢冠却已经明白此中意思，“我们平时怎么相处以后就怎么相处，我不会妨碍你……”
　　“那我也不会妨碍你的。”谢冠还没有说完，宋问声赶紧补上一句。
　　谢冠忍俊不禁，手捏了一下宋问声的脸颊，惹得宋问声一下子捂脸，瞪着他，微微睁大的双眼似乎在质问他「在干什么」。
　　“不用说得这么快。”谢冠此时此刻也不在掩饰自己的情感，他深邃无比的眼睛一刻不停的盯着宋问声，似乎宋问声的每个动作都能给他带来无尽乐趣一样，“我又不需要你做什么，你感觉到舒服就行。”
　　吃碗面之后，宋问声还想洗碗，谢冠先他一步，把碗筷都收了，然后还切了水果出来，打开了电视机，看这样子，好像他才是这个家里的主人。
　　宋问声有点傻眼。
　　电视还在上面放着，他坐在沙发上，脑子还有点糨糊，所以电视放的什么内容他都没有看进去，想的全部都是，就这样简单就在一起了？
　　谢冠把切好的水果都喂到他嘴边，“吃吧，”可能是宋问声还有点困惑的小模样让他觉得有点莫名可爱，他低声说，“别想太多，顺其自然，要是你真的很困惑，当做我没有说过那些话也可以。”
　　“这样好像不行，刚答应，又反悔，我这算不算渣男？”宋问声的脑袋上面似乎冒出几个问号一样，“证明哥猜都没有这么困难。”
　　谢冠勾起嘴角，轻敲他的额头，“傻，想什么想，他们本质上就不一样，哥猜是证明1+1，不是证明道德伦理，你想怎么做都可以。”
　　“我还是有良知的，”宋问声站起身，“我去洗澡了。”
　　谢冠一个人坐在沙发这里，终于，嘴边的笑容越来越大。
　　他知道宋问声其实很心软，虽然刚才有点突然，但他也并不后悔在刚才表露心迹，所以他用了一招以退为进，很明显，有的人就是对这一套难以抵挡。
　　「被吃定了」的宋问声，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之后好像就进入了老夫老妻模式一样，也不像热恋当中的情侣，就是之前什么样，现在就什么样，最多是下班之后会比以前更加频繁的在一起聊聊对方的事情。
　　小时候的、白天遇到的、好笑的、学生的……他们什么话题都聊。
　　偶尔有的就是牵手、拥抱，或者是轻轻的亲一下脸颊，吻一下额头，其他的更多表示亲昵的行为还没有。
　　别人的房子会长猫，宋问声的房子会长谢冠。
　　从那天开始，谢冠频频过来，有时候是和宋问声吃吃饭，看看电视，散散步，宋问声也很少待在京大的宿舍。
　　比之前亲昵一点的他们，周围的人并没有发现什么端倪，只是以为他们关系好，毕竟他们之前关系也很好。
　　可能也只有许岱和钟教授有点隐约的感觉吧。
　　但他们也都看得开，不直问，没撞见就当做不知道。
　　宋问声心里的别扭也逐渐消失，他渐渐习惯了总是有这么一个人在自己身边，有时候谢冠出差去参加会议的时候，他还会反射性的叫他的名字。
　　作者有话说：
　　（1）如果别人很热烈的对我告白，我会怕，会逃跑，反而是平平淡淡的说在一起吧，我会认真考虑；
　　（2）哈哈，如果我基友看我文，一定明白，我有段时间真的想和她凑一对算了；
　　（3）谢谢大家的支持！谢冠=陆星。感谢在2022-07-01 00:22:37-2022-07-01 17:45: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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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你生还是我生
　　PRL是《物理评论快报》的简称, 影响因子很高，稿件处理的总时间是有点小慢的，如果被录用的话，反而能很快见报。
　　他们最近得到了几篇非常重要的稿件, 来自于东方那个古老国度的知名数学学者。
　　听说宋和爱德华-威腾私交甚密, 不知道他是不是在以威腾为榜样, 进军物理界。
　　本来他们以为这只是一场炒作……其实现在网络时代，也有很多学者炒作, 把自己包装成什么专家，来博取大家的目光，赚取金钱，他们以为宋问声也是那种。
　　在一个领域专美就很困难, 更不用说跨行了。
　　可是在宋问声接连发表物理文章之后，他也在物理学界小有名气。
　　所以他们并不敢小看宋问声的文章。
　　物理和数学在某些地方是可以共通的。
　　比如说他们都很难。
　　接收宋问声文章的编辑库伯看了一下这四篇论文, 在看到题目的时候，他怔愣住了，他还以为他看到了假的，可是揉了揉眼睛，怎么还是这个题目。
　　“里奥, 你掐我一下。”
　　被称作里奥的男子正是PRL里为数不多的华夏人，姓氏是廖, 大家都直接称呼他里奥。
　　老廖喝了一口咖啡，有些嫌弃, “你的脑子进水了？”
　　“没进水, ”库伯越看越惊喜, 他直接拍桌而起, 挥舞了一下拳头, 惊得编辑室这里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并且带上些许埋怨，“大文章！我要去告诉主编！”
　　老廖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库伯钻进主编办公室的时候，他侧头过去看，然后他呆住了，喃喃道，“NS方程……宋问声？宋问声！”
　　四篇文章的题目赫然是《对能量梯度理论的进一步研究》、《证明NS方程不存在全局定义的光滑解》、《湍流流体振动的起源研究及机理陈述》、《NS方程的存在性和分段局部解》。
　　四篇文章一脉相承，少了任何一篇，或者是不按照顺序阅读，都会导致节点上的后三篇看不明白。
　　老廖只是草草的浏览了一番，就被那种精巧的证明给惊艳住了。
　　毫无疑问，这正是宋问声的风格。
　　他想，也许这个月库伯的奖金不会少了。
　　四篇论文加起来有一百多页，很有可能会发一期特刊，这些都是足以轰动世界的成果！
　　……
　　宋问声的生活又开始慢了下来，有时候他会去数学中心转转，有时候他会去实验室转转。
　　之前在碳纳米材料那边的实验结束之后，他们就已经回归了宋问声这边的实验室，还帮着他处理了一些事情。
　　现在她和胡广仁也要研究生毕业了，他们都在加紧时间搞自己的毕业设计。
　　有了不少实验经验的他们还可以带带李鑫雨、胡悦他们。
　　最近他们似乎在合成一个药物，但是这是手性化合物，要得到单一的、他们想要的那个，不那么简单。
　　其他手段和手性柱拆分，都没有什么用。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不得不停滞了几天，直到宋问声来到实验室看看他们的实验情况，他们才问了这个问题。
　　宋问声也下场试了一个手段，都不行，在这种情况下，他也冥思苦想起来。
　　“要不然找找文献？”
　　“文献都在这里了。”李星雪有点无奈的打开一个文件夹，文件夹里进度条要拉很久才到底，足以看得出他们这段时间是多么的伤脑筋。
　　“让我想想，明天可能给你们答案。”宋问声没有马上拒绝他们，而是思考了一下。
　　这回并不是系统的被动技能，而是他自己突然间诞生了些许兴趣。
　　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做一个小实验也好。
　　晚上回到公寓，进门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穿着围裙的谢冠走了出来，“回来了？洗手吧，很快就可以吃饭了。”
　　宋问声带着一些刚刚打印好的文献回来了，他换好鞋子，走进厨房净手。
　　谢冠提醒道，“新买的洗手液，柠檬味，很清新，你试试看？”
　　宋问声有些狐疑的挤了一点，凑近彼端，确实很清新，“好闻。”
　　自从谢冠挑明了这层之后，这套公寓因为主人的经常回归变得有人气多了。
　　厨房里的用具多了很多，以前宋问声是很怕麻烦的，所以厨房里只有一些基础的糖盐酱油，谢冠就不一样了，他的厨艺更加好，也喜欢研究吃的投喂宋问声，所以厨房里渐渐就多了果汁机、绞肉机、烤箱、电饼铛……就连围裙都多了一套。
　　到处都多了谢冠的气息。
　　以前这件公寓宋问声是没有养植物的，现在阳台外面还有一个小巧的架子，上面放了点花花草草，还有一个小的木质吊篮，甚至可以坐下他们两个大男人。
　　这些全部都是谢冠打理的。
　　谢冠把汤端出来，盛好，就差把汤递到他嘴边了，明明是很殷勤的事情，但是他做起来一点都不显得狗腿和违和，就是有一种宠小孩的感觉。
　　“谢谢。”宋问声喝着喝着汤，入口的汤有点清甜，很好喝。
　　“在想什么？”
　　“我在想师妹的那个手性化合物要怎么拆分。”宋问声有些心不在焉，“我下载了几篇文章，有点思路……”
　　谢冠拄腮，眼神专注的听着宋问声在说什么手性、催化剂、手性柱，哪怕他什么也听不懂，但是看着宋问声说着，他就会脑补，一只仓鼠正在骂骂咧咧的把藏在自己嘴里的食物掏出来。
　　脑补完毕，他就会疯狂的夹宋问声喜欢的菜投喂他。
　　这样的话，有屯粮，仓鼠就不会骂骂咧咧的了吧？
　　“尝尝这个。”
　　谢冠体贴的把糖醋排骨夹到他嘴边，眼眸盛满了等待夸奖的神情，语气柔和。
　　宋问声很享受这种讨好，一口咬下，包裹着肉的酸甜鲜美的汁在嘴里迸溅开来，他眼睛微弯，举起了大拇指，“好吃！”
　　抓住一个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他的胃。
　　对于这句话，此时此刻的谢冠看着宋问声很喜欢他煮的菜，觉得非常正确。
　　饭毕，宋问声本来想要马上就投入工作当中，谢冠拉着他出去散步消食。
　　可能是吃得太多还是什么的，宋问声觉得散步了胃这里也顶得慌，揉揉肚子也没有用，他们决定去小区下面的药店买点健胃消食片。
　　药店的老板给他拿了健胃消食片，谢冠要付钱的时候，眼尖的看见了旁边的螺旋套，老板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见客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不免笑道，“要嘛？有几种口味的。”
　　谢冠本来想要拒绝，但是鬼使神差的还是拿了几盒，拿之前看见后面宋问声非常入神的在看一盒药，他手忙脚乱又添了点创口贴、碘酒、双氧水、酒精进去，让老板多装一个袋子，动作极快的付了钱。
　　完事，他呼出一口浊气。
　　现在可能用不着，也许以后用得着？
　　公寓里还没有药箱，还是备点比较好。
　　宋问声根本不知道谢冠的小动作，他径自盯着一盒氨基酸口服液出神。
　　脑子里灵光乍现！
　　是啊，为什么催化剂现在大部分都是金属和酶？
　　我要是用氨基酸或者是别的什么做催化剂呢？
　　他想得越久，这个想法就好像在他脑子里根深蒂固了一样。
　　他决定回去查查资料，看看这方面有没有科学家研究比较多的，或者是已经产出什么成果了。
　　“还要添置什么吗？”付完钱后，谢冠走过来。
　　宋问声此时的眼神已经放空，视线不知道挪到哪里去了，这个方向是旁边的一盒叶酸片。
　　谢冠挑眉，“你想吃叶酸片吗？”谢冠拿起一盒，看了一下，盒子背后标有有些说明，“唔……孕前三个月开始补充，至孕后三个月，可以预防胎儿神经管发育……”
　　“买给你吃怎么样？”宋问声回神，有些没好气的拿回那盒叶酸，摆回货架上。
　　谢冠凑过头来，在宋问声耳边低声说，“那我给你生还是你给我生？”
　　宋问声的手抵住他凑过来的头，“啧啧，别想了，我们没这功能，为什么你的神情看起来有点可惜。”
　　谢冠神情惋惜，“说不定以后你能研究出来呢？”
　　“那你生！”宋问声疯狂摇头，“男人也能吃叶酸，可以减少心脑血管疾病，可以防止贫血、调节神经系统代谢……目光不要这么狭隘。”
　　谢冠咂嘴，还是很可惜。
　　不过他也就是开一下玩笑，逗逗宋问声，如果真的有，他是不会为了要所谓的后代去为难自己为难宋问声的，生孩子就是生死劫，如果失去任何一方，他想可能都不太好受。
　　人的脑子总是会想很多奇怪的东西，可能是这段时间肥皂剧看多了，谢冠居然开始脑补出了几幅「世界名画」。
　　「单独带娃的数学小寡夫」
　　“娃问：爸爸呢？小寡夫：死了！”
　　越想越可怕，谢冠阻止自己的脑子去想这些奇怪的事情。
　　回到家里，他首先把螺旋套藏好，这邪恶的东西还不是出场的时候。
　　作者有话说：
　　（1）螺旋套……自己脑补吧；
　　（2）谢冠叹气：这邪恶的东西在小绿站没有出场的机会。
　　（3）世界名画——「小寡夫带崽」
　　（4）别管我，我以为我是「不喜欢甜甜星人」，可能这两天吃了蜜糖有点甜；
　　（5）谢谢大家的支持！感谢在2022-07-01 17:45:12-2022-07-02 20:57: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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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不对称催化
　　因为在药店得到的灵感, 宋问声找了很多文献，都是和另类催化剂相关的。
　　原来在1970年就已经有学者研究过氨基酸作为催化剂，但是因为效果不是很好，所以后面放弃了。
　　后面也陆陆续续有人研究过, 但是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放弃了。
　　其实有些学者都是出了名的犟, 如果不犟, 就坚持不下去。
　　宋问声突然间对这个东西燃起了非常大的兴趣。
　　不过答应师妹的事情还是要做的，多看了几篇文献之后, 他找出了几个方法，打算让他们一一尝试。
　　九月底，京城的天气已经冷了，宋问声觉得最近时间过得有点快。
　　梁福生和尚格都通过了他的考核, 至于要做什么课题，选什么方面, 宋问声给他们提供了几个方向。
　　拓扑、数论、代数……这些方面宋问声都有涉及。
　　两个人选择了不同的方向，一个选了拓扑，一个选了数论。
　　选题宋问声也给出了几个选择，他们没有贸然决定，而是决定回去查查资料再说。
　　宋问声很喜欢他们这种谨慎的态度。
　　……
　　“师妹, 你们要的化合物被拆出来了吗？”
　　“出来是出来了，但是纯度还有问题, 我们还要弄大量的来提纯，损耗太多, 实在是没有办法。”李星月叹气。
　　宋问声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只能安慰几句。
　　“幸好有师弟师妹帮忙。”李星月说。
　　此时此刻, 宋问声想着, 要是能有一种针对手性化合物的高效催化剂就好了。
　　在合成手性化合物的过程当中, 把不想要的那个化合物筛选掉，剩下有用的化合物。
　　其实在文献当中，他已经看到了一个很有可能的东西。
　　那就是脯氨酸。
　　脯氨酸能够驱动不对称合成，具体的位点，宋问声在查看资料之后，再加上自己的猜想，很容易就知道是因为脯氨酸上的N的电子轨道可以容纳不少外来电子，所以可以很好的接驳别的基团。
　　不管怎么样，宋问声决定自己来试验一下。
　　含N类的小分子化合物都是自己的目标。
　　因为这段时间他要泡实验室，所以他和谢冠说不用煮他的饭了，他在食堂吃方便一点。
　　谢冠十分不赞同，“我最近没有什么事情，课又没有开，你也知道，我不爱吃食堂的饭菜，回去煮一个人的也是煮，两个人的也是煮，没有人盯着，我看你忙起来，估计连吃饭都会忘记。”
　　这段时间，宋问声的嘴巴被谢冠养得很刁，食堂虽然味道还可以，种类也很多，但是不是很合他的口味。
　　就在他犹疑的时候，谢冠拉了拉他的手。
　　宋问声吃软不吃硬。
　　好像从那天开始，谢冠就变得有些黏人，爱撒娇。
　　可是他撒娇又不是那种扭来扭去，娇娇嗔嗔的样子，而只是拉拉手，神情理智而克制，一双眼睛非常有神，湿漉漉、倔倔强强的盯着他，抿着嘴唇，像小狗狗一样。
　　看起来又像是贝类用坚硬的外壳包裹住自己，只对信任的人露出一点点柔软。
　　又联想到他的身世……
　　宋问声会涌出一些怜爱。
　　“嗯，辛苦你了。”这个时候，宋问声就会反客为主，握握他的尾指。
　　就是这样，谢冠就会很开心，宋问声总能很容易的哄好他。
　　谢冠担心得没错，以前宋问声就是劣迹累累，闭关熬夜不吃饭是常事，现在做起实验来也是白天黑夜都不管。
　　以前不论是许岱怎么劝都没用，除非是亲自盯着他。
　　现在有谢冠盯着，宋问声可以维持正常的作息。
　　无论这两个人的关系怎么样，许岱可是松了一大口气，对于宋问声这边除了必要的工作汇报，都不常来了，要不然撞见他们稍微亲昵一点，可能会尴尬。
　　……
　　有机催化理论是知名化学家本杰明提出来的。
　　本杰明的想法是，酶类催化剂上只有几个位点发挥催化作用，那么可以单位化，只用这几个有用位点来催化，而不必用酶类这种难以保存的催化剂。
　　在研究之后发现，这些位点和一些氨基酸长得很像。
　　宋问声现在列出了一百多种和这些位点很像的含氮小分子化合物，现在没人研究的，他要一个一个的试过去。
　　想了想，他在上面还添加上了一些碳纳米材料，也许一些碳纳米材料也有很好的催化效果呢？
　　他要做的东西只是他突发奇想的，也不算是特别大的实验。
　　而且师兄师弟们都有事情做，宋问声也不好意思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打扰他们。
　　所以他一个人在测试这些催化剂。
　　谢冠来了几次，看得多了，也会了一些，没有上课，没有课题的他就被宋问声来抓壮丁了。
　　谢冠十分感慨，“我这算不算也跨行了？”
　　宋问声对他挤眉弄眼，神情看上去有几分邪恶，“算-但是要得到一作，要怎么办？”
　　谢冠挑眉，“以身相许？今晚上我……不行！这卑鄙的潜规则！”
　　“戏太多！”宋问声心累，“我是说，今晚加菜！”
　　他们两个人霸占着整个实验室，如果是只有他一个人，要测试完这些化合物，恐怕半年一年都不能够，幸好谢冠来帮他。
　　没过多久，李星雪这边忙完了，李鑫雨和胡悦他们也过来帮忙了。
　　他们一个人开三四个锅，也忙活了一个多月才完成测试。
　　结果是可观的。
　　一百多种化合物当中，有二十多种可以用来做催化剂，碳纳米掺氮杂材料是表现得最好的，合成完之后，检测到的化合物的纯度非常的高。
　　其他的含氮小分子化合物催化速度各有不同吧。
　　其中能够促进不对称合成的催化剂有八种，包含了碳纳米掺氮杂材料。
　　碳纳米掺氮杂材料，材料研究所已经在开发锂电池负极的时候用上了，而穆教授、林教授这边也曾经测试过它的各项性能，甚至已经在实验放大化，听说有些成果，已经开始申请专利了。
　　如果能够将专利卖出去，恐怕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帮宋问声忙完，或许是受到了宋问声用类似四色猜想中的地图编写的优先测试化合物选集，谢冠在自回避行走的计数上灵感迸发。
　　这是由数学家波利亚提出的格点无规行走概念，从各个角度上看具有普遍适应性，就和四色地图一样，大家都知道可以，但是不明白原理，而这个涉及数学、生物学、化学及物理学的概念现在也没有人能够证明。
　　谢冠也是偶有所得。
　　和宋问声相比，谢冠即使陷入研究，作息上也是正常的。
　　本来宋问声想要给谢冠送饭的计划彻底泡汤。
　　谢冠甚至下班都下得比他早，每天都是谢冠微笑着在实验楼下面等。
　　宋问声也很好奇为什么他每天都可以这么早，他确定以及肯定谢冠绝对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不会说为了专门等他而翘班，所以谢冠为什么这么早可以下班呢？
　　谢冠有些神秘的呼唤宋问声凑过去，宋问声真的凑了过去，就等着谢冠传授他的秘籍。
　　宋问声求讨教的样子，乖乖的，谢冠有些好笑，“因为我只研究数学。”
　　“……”宋问声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其实，他也很想做一条咸鱼。
　　十一月初，PRL出了一期特刊，特刊上有四篇文章，一百多页，每一页都是重点。
　　这篇特刊在国际数学界和物理界引起了全然大波！
　　文章出自知名数学家宋问声，内容则是关于NS方程存在性和光滑性的讨论。
　　NS方程是千禧七大难题之一，它并不是一个单纯的数学难题，里面还包含了物理难题。
　　宋问声对华夏知名物理学家窦教授的能量梯度理论进行升级，并且对流动失稳进行了一个较深的叙述，从流动中的动能、机械能转化入手，证明了在流动转化的时候存在间断。（1）
　　所以NS方程没有定义上的光滑解。
　　宋问声证明了NS方程的存在，并且给出了特殊解还有局部解，并且对湍流的引起机制进行了很深的探讨。
　　数学界是对他的数学证明还有NS方程的解感兴趣。
　　物理界则是对他的湍流理论感兴趣。
　　也有不少人提出质疑。
　　西蒙-汤普森是一位知名的英国物理学家，他在接受采访的时候，就对窦教授还有宋问声的能量梯度理论提出了根本性的质疑。
　　“我不认为这个能量梯度理论有什么用，如果按照他们的说法，层流在高雷诺数下有扰动，速度剖面畸变，呈现尖劈状，即为零，速度导数不存在，那么这个方程就会失去意义。”（1）
　　也有一些是无比赞同，甚至对宋问声的证明奉为圭臬的。
　　不用宋问声回复，他们就跳出来反驳西蒙这帮人，“所以机械能梯度突变为零，层流流动失稳，也正是NS方程没有光滑解，只有特殊解的原因，你们这些蠢蛋！”
　　有些学者迫切的想要宋问声开一场「答疑会」，但是京大方面说出了宋问声不会开学术汇报的决定。
　　这让不少国际学者大失所望。
　　但也有很多学者奔赴华夏，就是为了和宋问声讨论NS方程。
　　作者有话说：
　　（1）来自于《NS方程的奇异性导致了湍流》，窦华书；
　　（2）真的谢冠和陆星就是同一个人，为什么是同一个人，嗯……最后几章才会揭开谜团吧哈哈，呜呜，老读者可能知道我在五六十章搞的事情，很生硬的把陆星套在谢冠头上，所以导致掉粉，后面修改了一下，我决定循序渐进，给多点铺垫，最后再揭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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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湍流
　　为了这些学者, 宋问声举办了一个小型的交流会，在交流会上，他对论文当中一些有争议的地方进行了回答。
　　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
　　这些数学家物理家在参加过这次交流会之后，都认可了宋问声的研究, 并且百般夸奖他, 认为他是一个在数学上具有灵敏嗅觉的人。
　　也许正是这样, 他才能接二连三的解开一些谜团，将数学理论研究的各个领域都往前推进吧！
　　更有些夸张的数学家直接称呼他为「数学之子」。
　　这种有些羞耻中二的称呼, 宋问声是不认的。
　　NS方程的证出，宋问声想要努力的保持低调，所以他拒绝了记者的采访，也不太愿意开成果汇报。
　　最近因为做实验的事情, 他也甚少去逛微博了，只有早就存好稿的小说还在定时发送存稿。
　　但是京城物理研究所的邀请, 他不得不答应。
　　他们想要通过各种计算机模型还有实验，来验证宋问声的四篇文章是否真实。
　　毕竟这些只是理论上的东西。
　　现在国际上的实验室都在抢先验证。
　　里面有普林斯顿高等物理研究所、哈佛大学物理研究所等。
　　没理由华夏人的理论要让外国人抢先一步验证，所以他们请来了宋问声，希望宋问声能够给他们一点指点。
　　如果验证是真的，那么宋问声的理论研究, 就是对研究湍流的重要开端。
　　至少对于华夏来说是这样的。
　　湍流实在太过于复杂，研究湍流关系着非线性科学和混沌学, 也关系着航空航天工业中的控制、灾害性气象气候的预报。
　　目前华夏还没有特别稳定的、优秀的研究湍流的实验队伍。
　　上面是渴望宋问声能够带领起一个小队来研究湍流，开发应用于复杂流动的大涡模拟算法, 这其中很有实际应用前景。
　　在宋问声的指导下, 京城物理研究所抢先在国内外各大研究所前, 发表了验证报告, 证实宋问声的文章是正确的。
　　外国人一向怀疑华夏人喜欢论文造假, 尤其现在又是宋问声自己带领团队验证自己的论文，就有几分怀疑，这是不是在造假。
　　但紧随其后的是国外几大物理研究所也发出了验证声明，证实了宋问声的文章，还有京城物理研究所的实验正确。
　　京城物理研究所因此一战成名！
　　而这段期间，跟随宋问声验证文章的，基本上都是四十岁以内的「年轻人」。
　　是的，四十岁的年轻人！
　　在科研界，四十岁是一个已经积累了不少经验，又年富力强的年纪，但是和物理演技所那些五六十的老大爷来说，是很年轻的了。
　　这些年轻人也没有说宋问声一进来，就看不起他年纪轻啊，这是小说里的情节。
　　这么多轰动世界的成果都出自于宋问声，他们早就把宋问声当成老一辈科学家了，咳咳。
　　所以在宋问声过来的时候，十分尊敬。
　　宋问声领着他们做实验也觉得十分愉快，在愉快之余，他还不忘记传授他的很多本事，比如说研究湍流的一些小窍门，这些都是他自己结合了国内外相关文献，整理出来的，或者是他自己想出来的。
　　这些都是财富，京城物理研究所有些受宠若惊。
　　更不用说宋问声帮他们在国际上扩大了名声。
　　在离开京城物理研究所，回到实验室的时候，宋问声才有时间来整理他前段时间关于不对称催化的实验成果。
　　这些实验成果，将会被他写成一篇论文，发给《Nature》。
　　谢冠有些好笑，“所以我也要成为跨行人士了？”
　　“那算了。”宋问声佯装要删掉谢冠一作的名字，眼角却在悄悄瞄着谢冠的反应。
　　谢冠叹气，“原来我的辛勤劳动这么不值钱！”
　　宋问声：“……”一时间竟然不想说话，“一作都给你了，你不要太过分啊！”
　　“逗逗你。”谢冠眉目和煦，虽然没有嘿嘿笑，但是宋问声总感觉他有点欠揍。
　　修改之后，他将这篇论文投给了《Nature》。
　　投出之后，他没有开心的意思，反而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
　　谢冠十分关心他，问他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吗？
　　宋问声拄腮，眼神不知道落到了哪里，他思考问题的时候，会是这个样子的，“虽然找出了几个不对称催化剂，但是他们为什么能够不对称催化呢？手性催化剂和不对称诱导性能之间又有什么关系呢？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理论可以指导手性催化剂在合成当中发挥作用呢？
　　而且现在大家研究的手性催化剂，都很昂贵，复杂，我们能不能做到像其他一些金属催化剂那样可以回收呢？这样是不是可以减少一点成本？”
　　他的嘴巴如同冲击炮一样，接二连三的说。
　　谢冠有些无奈他的天马行空，但是也十分支持他的想法，所以拿出了一张白纸，将宋问声刚才提到的两个主要问题记录在纸上。
　　1•手性催化剂的选择性理论；
　　2•手性催化剂是否可以回收；
　　“试一试？我有预感这里面一定有一个不得了的东西藏着！”谢冠微笑着伸出手。
　　“嗯！”宋问声一时间感觉他的眼睛里藏着小星星，他重重点头，手拍在谢冠手掌中，“既然有这么多疑问，那我就一个一个来解决它！”
　　笔尖在两个问题之间点了点，然后游移到了第二个问题，“我觉得回收催化剂至少是有些思路的，比如说找一个载体，不过负载化催化剂会增加成本。”
　　谢冠想了想，“如果是用得多次，那么增加的这些成本也就不算什么。”
　　催化剂用完之后，量是不会减少的，能回收回来，总比每次都要付出催化剂的成本来。
　　不过如果是过于复杂的程序，才能负载催化剂的话，那也不算特别值。
　　兜兜转转，宋问声还是想到了碳纳米掺氮杂材料，碳纳米作为基底的负载材料是相对较好回收的，氮杂基团就用来催化。
　　所以第二个问题，宋问声想想已经被解决一半了。
　　至于另一半，他打算和穆教授课题组的林教授沟通一下，他是材料的专家。
　　然后就是第一个问题，关于手性催化的选择性，他还一筹莫展。
　　也许需要通过做一些比较经典的能够体现手性催化的实验，来寻找他想要的那种灵感。
　　解决了宋问声目前所想，宋问声也询问谢冠现在的进度。
　　“有点灵感，”谢冠说，“所以现在我喜欢去音乐教室找找灵感。”
　　“难怪我现在去数学院找不到你。”宋问声沉吟，“要不然我也去听你弹琴找找灵感？”
　　但很快，宋问声自己就否决了自己的这个想法，他的灵感比较适合在实验室里找出来。
　　十一月，京城这里的白雪覆盖了一层又一层，宋问声也有些不想动，他想把自己封印在被子里头。
　　一个被被子盖住了大包蠕动了两下，最后还是钻了出来。
　　谢冠已经煮好了早餐，就等他起床了。
　　今天宋问声还有比较重要的事情，所以也要起来了。
　　他匆匆赶到数学中心，因为他们党、员已经有超过三个人了，上级领导予以批准他们成立支部。
　　这件事情拖了又拖，是学院方面看不下去了，催促的。
　　宋问声还不是党、员，在选举之后，由赵力庆成为支部书记，另一位党、员成为副书记等，并且上报组织部门备案。
　　他们要做的是组织党、员开展政治学习，教育等，还有对入党积极分子进行教育培训。
　　开会的人都知道，他们的重要目标就是宋问声。
　　宋问声即将迎来一段更加忙碌的时光。
　　作者有话说：
　　（1）卡文+窜稀=今天只有小短短了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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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该死的任务
　　NS方程的论文被刊载出来之后, 系统判定他完成了任务。
　　两个任务同时被完成，这让他的账面上一下子多了四万可以自由支配的点数。
　　想了想，他决定先去商城看一下。
　　商城里琳琅满目，都是各个世界的科技造物, 宋问声看到了未星际世界的光脑、平行世界的光刻机, 还有本世界的光刻机。
　　但是这些都要他用大量的点数来购买。
　　比他现在时代科技水平更高的造物, 要的点数就越高。
　　像古法制糖这种能够在网上查到的方法，价格甚至只有0.5点数。
　　如果是光刻机、可控核聚变这种东西, 他就要付出十多万的点数。
　　他拼死拼活做任务赚来的点数也才四万，他实在不敢挥霍。
　　商城里还有一个他想要解开的不对称催化理论，售价十万，宋问声是有些心动的, 但是他认为自己也不差，迟早能够解开这个谜团。
　　在看过商城之后, 他将目光转向了自己那一次抽奖机会。
　　为此，他还特意去洗了手。
　　转盘上都是好东西，技能、科技成果等。
　　让他高兴的是没有「谢谢惠顾」这个选项。
　　转盘转啊转，停留在一项科技面前。
　　「来自于本世界2068年的美颜养肤面膜」
　　宋问声：“？？”
　　在转针停留下来的时候，这项科技的所有资料「咻」的一下钻进他的脑子。
　　所有的一切都呈现在他面前。
　　2068年, 许多面膜公司的研究方向都看向了活性菌，只有一家公司反其道而行之。
　　他们重新捡起了别人弃之的研究——葡萄多酚。
　　葡萄多酚是一种多酚类混合物, 具有保湿、抗氧化、抗过敏、祛斑的美容作用。
　　其中的原花青素和白藜芦是公认的具有极强抗氧化性和其他生物活性的物质，可有效清除皮肤老化过程产生的自由基。（1）
　　在那一年, 这款面膜发售的时候, 就引起了广大卖家的购买欲。
　　因为这款面膜能多方面的作用在皮肤上, 修复皮肤屏障, 一盒面膜用下来, 皮肤能有十分明显的改善，美白虽然没有那么快，但是祛皱、淡化斑点和黑眼圈的效果是显而易见的。（2）
　　宋问声脑子里的问号不但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
　　系统难道是要他去卖面膜？
　　因为这件事情，他看了一下，现在研究葡萄多酚还有原花青素的化妆品公司也有很多。
　　岛国、美国都有化妆品公司早就推出了含有原花青素的产品，棒国的凡希特葡萄籽套装还有法国欧莱雅的葡萄籽护肤品也都是含有原花青素的产品。（1）
　　如果不是这款未来产品很能打，恐怕还真的没有什么市场。
　　关于这款面膜，他放着不用有点浪费，但是也不能卖给别人或者申请专利，因为他没有实验室数据。
　　想来想去，最合适它的地方，就是春芽生物科技公司了，春芽还缺一个主打产品，这款面膜是比较合适的。（3）
　　面膜的生产要求并没有药物那么严格，审批也比药物容易一些，生产线不算太贵，很适合现在春芽的小小体量。
　　看来要写一份计划书了。
　　花费了一点时间，写了计划书，他还和陶兴业他们开了个视频会议，说服了他们。
　　他们开始按照宋问声给的计划进行研究。
　　相信过一段时间就有成果了。
　　毕竟宋问声的计划上，研发过程已经写得比较清楚了。
　　他们没有怀疑这个东西是从哪里来的，里面的内容过于详尽，他们猜测可能是宋问声在做实验的时候，发现了什么也说不定。
　　除了对这项科技的关注，宋问声还有四万多的点数支配，他不打算在商城里购买什么，分别加在了几个科目上。
　　于是他的个人面板就变成了这样。
　　姓名：宋问声；
　　评价：学霸；
　　数学：六级（1/50000）；
　　化学：五级（1/30000）；
　　物理：三级（1238/5000）；
　　生物：四级（1/10000）；
　　英语：四级（36/10000）；
　　……
　　注：七级为满级；
　　技能：稍纵即逝的灵感（被动技）、第六感（被动技）；
　　仓库：潜力药水⚹1；
　　基础点数：0；
　　七级为满级？满级之后会怎么样？宋问声顿时好奇起来。
　　不过要得到五万的经验值，可能需要自己做若干个困难的任务，比如说两个NS方程？二十篇有质量的物理论文？想想都头疼。
　　“检测到宿主有强烈完成任务的想法，系统颁布如下任务……”
　　“等等，系统你不是真的给我来二十篇论文吧？”宋问声真是服了自己的脑子和嘴巴了，他觉得系统也是够狗的，每当这种时候就会跑出来，还美其名曰是他自己的想法。
　　“不对称催化选择拥有着广阔的前景，作为系统的宿主，即将满级的学霸，请在半年的时间内将不对称催化选择的理论机制找出，奖励基础点数40000点。”
　　“吓死我了。”宋问声虚惊一场，还真的以为系统要他写二十篇论文。
　　但是这个任务也很有难度。
　　还缩短了时间，难道缩短时间奖励就会提升吗？
　　一时间，宋问声竟然不想要这多出来的点数了，他宁愿花更加长的时间，来好好打磨一个成果。
　　不管怎么样，这个任务要提上日程了。
　　时间渐渐走到十二月，在十二月初，某一天宋问声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
　　他刚刚打开公寓的灯，然后就看见谢冠捧着鲜花坐着，脸上带着笑容，桌子上的几道菜都是他爱吃的，最高兴的是有一个蛋糕！
　　“生日快乐！”
　　宋问声有些惊讶，又有些惊喜。
　　他们家是习惯了谁的生日都不过，因为无论谁的生日都是母难日，所以这么多年来，宋问声也习惯了不过生日。
　　今天突然间有人给他过起了生日，一种莫大的惊喜突然间砸中了他。
　　他高兴的接过这束鲜花，眼角眉梢都洋溢着高兴，“谢谢！”
　　“我还很担心你会不喜欢。”谢冠说，“今天我的文章已经投出去了。”
　　“那篇自回避行走？”宋问声问，“你投给什么期刊了？”
　　谢冠说，“《数学新进展》，他们审稿快一点。”
　　“那么一定是很轰动的成果了！”宋问声为谢冠高兴，“什么时候你也在京大这里开一场成果汇报。”
　　谢冠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承你吉言，会的，这天很快会到来的。”
　　……
　　这个冬天似乎大家都过得不太好，水木的王元教授，八十多的高龄，操持上下，病倒了。
　　老教授指导过宋问声几句，也经常溜达到京大来看他。
　　每一回宋问声看见他，他都是笑呵呵的，好像宋问声是自己家的晚辈一般。
　　每一回，只要有机会，老教授都会在别人面前大肆夸赞宋问声，称他最后悔的就是没有把宋问声带到水木来。
　　宋问声也经常和老教授在微信上交流。
　　现在乍然一听这消息，宋问声的心还是被提起了七八分，带了点老年人容易消化的水果去看他。
　　探视时间，老教授醒着，里面他的儿子也是头发花白了，一直在劝他回家颐养天年。
　　老教授病了一场，精神劲头也不是那么足了，病怏怏的，但是看到宋问声的时候，眼睛还是亮亮的，和个孩子一样。
　　“小宋，你来了。”
　　“王叔，我来看看王教授。”宋问声把水果放下，对王元的儿子说，王元的儿子也六七十岁了，头发都白完了。
　　王元的儿子点了点头，起身，“我去接点水。”
　　宋问声坐下，握着老教授的手，“王教授，你身体怎么样了，还舒服吗？”
　　王元笑了，眼睛里还有光，“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了，其实没有什么事情，就是这些人兴师动众。”
　　宋问声看他嘴唇有些干，用棉签沾了点水，润在他嘴唇上，“他们也是担心你。”
　　王元轻轻的叹了口气，“终究还是年纪大了……也不知道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撑多久，唉，不提这个，小宋我看了你写的文章，写得太好了！填补了我们国家在湍流这方面研究的空白，假以时日，你们研究的东西一定能够派上用场！”
　　“嗯，会有这么一天的！”宋问声重重的点头，“王教授你可要注意身体，我还等着你好起来，和你讨论图的重构问题呢！”
　　王元眨了眨眼睛，咳笑了两声，“我等着呢！”
　　宋问声和老教授闲聊着，他们什么都聊，就是不聊学术上的问题。
　　探视时间结束的时候，老教授还拉着他的手，想要和他交代什么，但最后嘴巴只是动了动，就挥挥手，没有再说什么了。
　　探视完老教授，宋问声感慨万千，他看着医院外面的天空，一种紧迫感袭上心头。
　　他紧了紧羽绒服，开车回到了学校，一头钻进实验室去了。
　　任务的时间是半年，这意味着他必须要在这个月内出成果，要不然投稿审稿也许会产生争论，时间可能会超出任务规定。
　　“来吧！该死的任务！”
　　作者有话说：
　　（1）来自于《葡萄多酚在护肤品中的应用研究进展》，黄雪秋；
　　（2）未来的面膜效果夸张就夸张吧；
　　（3）生物科技公司的生产经营范围，至于他能不能做面膜，我们就忽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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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真是刷子
　　这段时间, 图书馆差不多就成了他的家。
　　不对，应该说，他就要成为图书馆管理员了。
　　因为他需要查阅书籍，整理资料, 有时候晚了, 管理员要下班, 见他还在埋头看书，猜测他说不定在做什么重要的研究, 也不好意思打扰他，于是就等在一边。
　　有时候宋问声反应没那么及时，尿急了口渴了，一看时间才知道已经晚上十二点一点了, 距离闭馆时间超了。
　　但是管理员还陪着他，没下班。
　　就这么一次, 宋问声去和上面说了一下，表示自己的愧疚。
　　因为管理员闭馆迟了有时候是会被骂的。
　　上面倒是没有说什么，反而十分宽容，说他可以一直待着，管理员下班的时候, 把钥匙交给他，他走的时候巡视一下, 没有人就锁上门走吧。
　　宋问声还是很感激的。
　　有很多纸质资料是在电脑上查找比较费功夫，图书馆的资料是比较全面的。
　　深夜里, 他正在对着书, 最近用眼有点过度, 他都感觉自己的眼睛有些朦胧, 难道是近视了？
　　不过眨了眨眼睛, 又恢复了正常状态。
　　因为太晚，他和谢冠说了不回去，就在学校宿舍住下了，第二天吃了早餐，他又去图书馆，周而复始。
　　接连几天，都是他坐在那个位置，久而久之，即使宋问声不占座，周围的学生也都默契的不坐这张桌椅。
　　实验室的数据和资料都在这里，他所查的资料也整理好了摆在桌面。
　　东西准备齐全了，就会给他一种可以开始了的心理暗示。
　　要思考一个问题，他喜欢的是由表及里，层层剥开。
　　现在他要研究的不对称催化反应机理与选择性，他要从实验数据、实验结果入手。
　　这些实验数据大部分都是之前他们做不对称催化的数据，后面他接到任务的时候，回到实验室再补充了一些实验。
　　这些实验被分为不对称脱羧-羟醛缩合反应、不对称半频那醇重排反应、不对称分子间/分子内羟醛缩合反应……
　　要找出其中的规律，还要利用密度泛函理论、自然布居分析方法、扭曲能-结合能分析等方法进行分析。（1）
　　特别是一些实验，是在学校的实验室不能进行，要到外面的精密实验室去测量，这些他找了付双林，付双林给他介绍了几个人，然后宋问声使用了钞能力。
　　前面的时间都在等待实验结果出来。
　　这些天在图书馆也不单是查找资料，还有的就是在整理实验数据。
　　在整理数据的时候，随着数据的有序，那个规律也呼之欲出。
　　就只是差一层窗户纸了。
　　他现在在努力的捅破这层窗户纸，可总觉得差点什么。
　　如果真的那么容易，也许这个理论就是别人的，而不是自己的了。
　　他忙碌了一周，然后什么结果都没有。
　　眼看着就要到自己所设定的时间，他还在发愁，白天发愁，晚上发愁，谢冠看他的模样，亲自来叮嘱他吃饭睡觉。
　　如今林茂、许岱睡过的那个折叠床，就沦为了他的固定床位。
　　只是现在这是大冬天，即使盖着被子，在有暖气的室内，也还是有点不舒服。
　　多来了一两次，宋问声也有点心疼，这么牛高马大的一个人蜷缩在折叠床上，裹着被子动都不好动。
　　干脆让他来床上一起睡，虽然床不大，但起码脚能伸直了。
　　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了。
　　之前还有几次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比如说搞研究太晚了，或者是喝醉了，干脆躺在一起了。
　　不过现在是确认关系之后第一回一起睡，意义不一样，谢冠的呼吸都有些重了。
　　只是宋问声还要忙碌，他侧着身子，看见宋问声恬静的睡着，眼睛下面有黑眼圈，他忍不住伸出手来触摸了一下宋问声浓密却很有形状的眉毛。
　　宋问声嘴上不提，可应该也是累了的吧？
　　床头的灯光微弱，只是谢冠的眼神很认真的在宋问声的眉目，发间梭巡。
　　一根白色的头发在宋问声的发间是那么刺目，谢冠想要把这根白头发隐藏起来，但是它总是会跳出来，固执的彰显它的存在感。
　　谢冠想把它拔掉，但是又想到小的时候，隔壁的婶婶给叔叔拔头发，总是会说「拔掉一根会长三根」，于是他便不敢妄动。
　　害怕打扰到这烦闷了几天的人的睡眠，谢冠不能做太大的动作，只是帮宋问声把露在外面的手塞了回去，掖了掖被子，不让冷风灌进来。
　　次日，宋问声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前所未有的精神，不知道是因为早睡，还是因为多了个人在身侧，被窝一直暖暖的。
　　他起来的时候，身边没有人了，但是被子很贴心的包拢着他，一看就知道是谢冠的手笔。
　　他才刚从被子里挣扎着想要出来，谢冠就给他发了消息。
　　“我去买粥了，老钟给了一盒和记的点心，我现在拿回来。”
　　没多久，宋问声洗漱完之后，谢冠带着一身寒气回来了，他带了两份猪肝瘦肉粥，还有一盒还新鲜出炉的核桃酥。
　　“诶，这个核桃酥怎么这个形状？”
　　一般的核桃酥不是圆型就是扇贝型，和记的核桃酥形状看上去像一个张牙舞爪的病毒一样，看上去有点奇特。
　　“模具原因吧，不过很好吃，你试试。”谢冠把粥和核桃酥都堆到他面前，就差没喂到嘴边了。
　　宋问声拿起一块，端详了一下上面的图案，还是感觉怪怪的，但还是放进嘴里咬了一口，就是这一口，甜蜜酥香的味道在口腔当中炸开，电光火石之间，有什么东西突然间撞进自己的脑子。
　　那是来自灵感之神的馈赠！
　　“我有灵感了！”
　　他三两下把核桃酥吃完，还要扒粥。
　　谢冠看了，一阵无奈，生怕他把核桃酥掉地上了，或者把粥打翻了，“慢点，慢点。”
　　“快点，快点！”宋问声口齿不清、含糊的说着。
　　庆幸这粥不烫，宋问声囫囵吞枣，就下去了，然后飞一样的趴回书桌上。
　　谢冠叹了一口气，又心疼又好笑的，只是他今天也忙得很，忙着指点学生、上课、处理一些学院指派的事务，所以也不能时时刻刻都盯着宋问声。
　　所以走之前是再三叮嘱，等会午饭时间，谢冠还会过来揪他一起去吃饭的。
　　宋问声则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越来越兴奋。
　　“原来是这样！难怪我之前怎么也得不到最后的结果！”他时不时修正自己之前走错的路。
　　终于，通往不对称催化新世界的钥匙被他掌握在手中。
　　神王宙斯获得了掌控雷电的权柄，宋问声经过自己的百般探索也打开了大门。
　　他欣喜的看着自己的草稿，想起商城里，这个东西居然卖得这么贵，其实他的研究还是很有价值的。
　　此时此刻，他还不知道这被整理之后，只有薄薄的四页论文会给化学界带来什么。
　　他只是如同以往一样，把文章整理好，然后迅速的投出去。
　　本来他是想发《Science》或者《JACS》，综合考量之后《Nature》的子刊-《Nture Chemistry》是他的最佳选择，这是一份专门发表化学所有领域最重要、最尖端研究工作的期刊。
　　中午谢冠过来的时候，还有些奇怪宋问声怎么不在桌子边，而是瘫坐在沙发上看微博，发出杠铃一样的笑声。
　　这架势……应该是完成了？“完成了？”
　　“嗯，投出了。”
　　一个早上，八点多他带着早餐回来，宋问声有灵感，到现在十二点半，中途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宋问声就完成了，效率高得有点可怕。
　　该说不愧是论文刷子吗？
　　“吃饭去吧。”谢冠没有多问什么。
　　宋问声乖乖的应了一声，披上外套，就跟着他走。
　　吃过午饭，还没得消停片刻，宋母就打电话过来说，宋父的腰因为脚滑摔倒而扭了，然后送医院去了。
　　宋问声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哪家医院？”
　　“之前你姐生的那家市二院，在六楼呢。”
　　“得，我马上过去看看。”
　　宋问声挂了电话，和谢冠说起这事，谢冠也着急几分，“我载你去，要不然雪天路滑，又伤了一个可真实够我担忧的了。”
　　外面到处都是雪，哪怕雪被清过一轮，谢冠开车的时候，宋问声的心也是紧紧提起的，“开慢点，注意安全。”
　　谢冠也就放慢了车速，在医院停车的时候，让宋问声先上去，他还在医院附近的超市买了一点水果。
　　因为走得急，在一个斜坡这里，他也摔了一跤，摔得脸都青了一块。
　　在看望完宋父，和他说腰是男人的命，劝他积极就医之后，宋父才打消了打算自己贴点狗皮膏药就算了的想法。
　　宋问声走的时候，宋父心里同意留院观察了，可嘴上还不饶人，骂骂咧咧的，“就是一点小伤，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宋母嗔道，“腰不好以后我看你走都走不利索！”
　　一出了病房，宋问声就看着谢冠，“你这脸上怎么弄的？都青了！”
　　作者有话说：
　　（1）来自于《含氮有机小分子催化的不对称反应机理与立体选择性的理论研究》，闫超咸；
　　（2）谢冠委屈巴巴：我要睡床！想和香香的老婆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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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多了一个儿子
　　青了的那块正好就在眉骨上一点的位置, 宋问声伸出手去稍微碰一下，谢冠就「嘶」的吸气一声，呲牙咧嘴的。
　　宋问声被逗笑了，锤了他肩膀一拳, “都还没有碰到。”
　　谢冠也笑了, “这不是逗逗你吗？”
　　“本来还想给你找点药擦, 既然这样，还是等他过几天自己消吧。”
　　“那……要吹吹？”谢冠把头低下来, 眼睛还有些渴望的看着宋问声。
　　“行。”宋问声正要把脸贴近，然后突然间伸出手，弹了一下谢冠的额头，“做什么美梦呢？”
　　「嘶」好了, 谢冠这回是真的吃痛了。
　　偏偏宋问声还笑的得意。
　　宋父的腰伤了，周文和着宋问宁带着孩子去了一个关系不错的远房大姨家, 所以只能宋问声晚上送宋父宋母的饭过去。
　　谢冠对晚上要煲什么汤格外的上心，还特意打电话问了钟华。
　　老钟颇为诧异，然后恍然，也不知道他自己领悟了什么，就嘿嘿笑, 还有些猥琐，“男人可不能腰不行, 嘿嘿嘿，老弟, 你要是不行我这里有……”
　　谢冠黑线, “不是这个, 是腰扭伤。”
　　“好吧, ”老钟忽然间兴致又没那么高了, “活血化瘀、通络止痛的，三七黄酒炖鸡汤，当归鸡蛋汤，山药排骨汤什么的。”
　　家里没得三七，当归也用完了，出去买还费些时间，最后他选择了比较简单的山药排骨，又问了宋问声宋父宋母的口味，忙前忙后。
　　宋问声连连夸奖他贤惠。
　　有心人都能看出，谢冠对宋父宋母好，还是因为宋问声，宋问声自然也是知道的。
　　他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有人对他好，他也是十分高兴，也愿意付出同样的感情。
　　他写小说扫榜的时候，就想过，倘若那些感情的波浪都在现实当中出现，那可实在很不必要了。
　　喜欢就是要用嘴说出来，或者是表现出来。
　　互有好感的也不用错过。
　　人这一辈子有多长？有多少个三年五年的耽误呢？
　　谢冠对他好，他也愿意对谢冠好。
　　所以时时刻刻也叮嘱着，衣服上多了一条褶皱似乎都能注意到。
　　他们两个就像是天然的磁石，紧紧吸着了。
　　这段时间，谢冠和宋问声的交际密切，宋母都看在眼里，她和宋父也是年轻过的，年轻那活蜜里调油，现在谢冠和宋问声这种眼神这种氛围，他们也是隐隐感觉到什么。
　　二人也没说强硬分开或者让他们在一起，权当做不知道，暗地里悄悄问了宋问宁和周文这件事情。
　　宋问宁在圈子里，对这种事情见过不少，也没有什么排斥的，想到当初第一次见到谢冠的时候，就觉得谢冠看宋问声的眼神有些不对劲，缠绵悱恻的，那时候自己还没有想到这茬，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处处都是疑点。
　　恐怕自己弟弟也不是没有意的。
　　凡是家里有了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念着人家。
　　而且过年过节还注意人家是不是孤单。
　　这么一提，其实两个人早就互有好感了，只是没有戳破这层窗户纸。
　　现在算是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想想宋父隐晦的说过，每天煲的汤虽然是宋问声送过来的，但是后面有一会宋问声说漏了嘴，汤是谢冠煲的。
　　那就说明谢冠是一个有心人。
　　他们两个地位、颜值都配，谢冠又是会照顾人的，除了不能生孩子，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缺点了。
　　然而现在大家也还在乎生孩子那些事情吗？
　　自己过得好就成。
　　宋父宋母也不是顽固的人，况且孩子们的事情，一听宋问宁的分析，也觉得自己操心不了多少了。
　　况且宋问声国家上面都盯着，上面也多是会遂他心意，不让他憋闷着为国效力，那么他们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想着等什么时候宋问声正正式式的和他们介绍谢冠的身份，他们再把那个给儿媳妇的金锁给谢冠了。
　　私底下一家人吃一顿饭，权当多了一个儿子疼，宋父宋母越想也是越开心的。
　　宋问声都不知道他们猜出了这么多，谢冠都快过明路了。
　　他现在在头疼尚格和梁福生两个人。
　　可能是两个人存了较劲的心思，你来我往的，尚格这周来问一个问题，梁福生就要问两个，梁福生这周过来让宋问声指点一些论文，尚格就会来他这里取取经。
　　平常的时候他们又要上课，基本上是一有下课时间都往这边跑。
　　宋问声指点了几次，只觉得带学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他又不能敷衍了事。
　　“咳，这里这个问题，你可以回去看一下辛达拉姆筛法，我在这里不做细说，你的处理方法，切入角度都还是有些问题，有些东西你强逼是没有办法出来的，我宁愿你花点时间打磨一下。”
　　梁福生的脸色黯淡了一下。
　　宋问声有句话想说，但是又不知道现在说出来会不会打击到这个学生，他犹豫了一下，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语，只能用残酷的事实打醒梁福生，“学我者生似我者死……你听过吗？”
　　看着老师小心翼翼的样子，梁福生还是有些说不出的郁气，但是都是成年人了，也没有必要摆脸色出来，让大家心情都不美的。
　　他叹了一口气，把论文拿了回去，“好的，老师我会回去再仔细修改一下的。”
　　宋问声看他是听得进去一点，拍拍他的肩膀，“在同龄人里，你是很有天赋的了，不要因为我的话语烦恼太多，你做好自己应该做的，就能超越很多的人了。”
　　在梁福生走之前，宋问声还不忘给他灌点鸡汤。
　　梁福生走了，尚格又带着笑嘻嘻的脸来了。
　　对于尚格，宋问声的批评是劈头盖脸下去，毫不留情。
　　尚格有一颗大心脏，对于宋问声的话他全盘接收，脸上还是笑嘻嘻的容色，说得轻了他未必入耳，说得重些，他才记在脑子。
　　“会改的会改的，老师你骂得我脑子都不转了。”
　　“脑子是锈了才不转，你要多看看人家的论文，看看人家的内容多丰富，再看看你的，干瘪得如同豆子一样，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宋问声一股脑说下去，尚格还是敷衍的点点头，满嘴都是「嗯嗯嗯」「会改的会改的」，说多了，宋问声都觉得自己的话语十分过分，就是不知道这家伙听进去了多少。
　　学生们的良性竞争终归是好事，宋问声就让他们去了。
　　回到数学中心，就听见他们一阵欢呼，宋问声走进去，抓着赵力庆问，才想起来前些天，这些研究员们开发了一种算法，能够应用在程序架构当中，申请了专利，没多久就卖出去了。
　　赵力庆说，“现在是谈妥了，卖给了花为，大家对那边的印象不是一般的好，而且那边给钱给得痛快。”
　　宋问声点头，“反正由你们定。”
　　得来的钱一部分是上交，他们自己也是有不菲的奖金数额的。
　　现在已经一月了，又快要过年了，有了这笔奖金，恐怕能回老家多买一套房子？
　　宋问声突然间想到了长乐市城里的房价，点点头，奖金加上年终奖，差不多了。
　　宋问声在数学中心过问了一下他们的研究情况，他们也问了一些问题，宋问声能解答，而且十分轻松，即使不能马上得到答案的，也有思路和方向，会推荐他们去看什么地方的文章和资料。
　　在数学中心的，大家的研究方向也并不完全一致，宋问声都可以给出点什么回答，可见宋问声涉猎之广，知识之渊博。
　　如果学识不够，又怎么能跨行，还能做出一番事业来呢？
　　冯杰叹了一口气，“可能这就是数学家风范了。”
　　杜子韬“走路都带风的。”
　　冯杰喝了一口茶，感觉整个人都清醒不少，“你看了老板关于NS方程的文章了吗？”
　　杜子韬，“看了，写得真好啊，什么时候我们也能写一篇这样的文章，那可真是做梦都要笑醒了，老板好像都是平常心。”
　　“可能因为重大的理论解决得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冯杰自以为说出了真相。
　　但其实他们根本没有想到最深层的原因。
　　那就是宋问声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完成任务的工具人，他都怀疑系统最后的目的是要让他用学识碾压全世界。
　　数学物理化学样样行，生物英语一个不落。
　　上能数学殿堂搞汇报，下能实验室里做社畜。
　　数学中心转了一圈，没有理由不去关心一下穆教授他们。
　　他们最近又发了一篇论文，还是有质有量，稳定产出。
　　在碳纳米材料研究界已经是很出名的了，年后他们整个大课题组还要去参加在京城举办的材料研究交流会。
　　那也是国内的材料同行们一起相聚的大好日子。
　　没有理由他们不去炸场子的。
　　特别是最近他们搞出了几样专利，能够工业生产某种碳纳米系列材料，而且还是能得到纯度比较高的。
　　如果真的脱离实验室，那么也许不少碳纳米材料的价格都会下降。
　　主播们经常带货说「把价格打下来了」，都不如这个降价恐怖。
　　作者有话说：
　　（1）来晚了一点。
　　（2）隔壁我的新文《（诸天流）人类救世指南》在更了，请大家多多支持！
　　（3）谢谢大家的支持！感谢在2022-07-06 23:57:35-2022-07-07 23:58: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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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37章 儿婿
　　准备过年, 年前的事务也杂乱得很，宋问声要一点一点捋顺来。
　　年会汇报上，还是数学中心的产出量和质量都独占鳌头。
　　当然，其他教授也不是吃素的。
　　在年中的时候已经因为汇报而内卷起来了, 大家都是争先恐后的憋灵感, 做文章, 当然是那种有质量的，如果只是凑数量, 那也太难看了，怎么说京大也是华夏的知名学府不是？
　　他们还是要脸的。
　　虽然这回没卷过宋刷子，但是他们的成绩也值得一提，学院领导的脸色还是好看的。
　　年会过后两周, 就要放寒假了。
　　李星雪胡广仁他们因为毕业设计的事情，所以申请留宿。
　　梁福生、尚格他们也和打了鸡血一样, 留校天天泡图书馆。
　　王元教授已经好起来了，前些天出院了，宋问声还到他家里去探望了一下，谁知道王元教授家居然就是那种大院，有士兵把守的那种。
　　宋问声进去的时候, 还要被层层搜身的。
　　更可怕的是，进去之后, 他本人所不知道的「老头之友」光环自动发作，听说最年轻的菲奖得主来王元家做客, 附近的老头也巴巴的跑过来王元家, 讨杯茶水喝。
　　这些老头年轻的时候可都是赫赫有名的军、政人物, 只是现在退了, 天天下棋遛鸟的, 好不快活。
　　也别小看老头们之间的攀比之心和八卦之心。
　　要是王元不打电话说给和自己玩得好的老头炫耀，这些老头也不会上门来了。
　　但也因为这样，宋问声凭借自己「谦逊」的性格以及为国家争光彩的事迹，赢得了老头们的友谊。
　　走的时候，这些老头一个接着一个的拍胸膛说要「罩他」。
　　宋问声：？？
　　回去的时候，宋问声还和谢冠说了这件事情。
　　谢冠叹笑，“你这是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不说别的，就你形容的那位李大爷，我稍微知道一点，他原先就是上头三把手级别的，现在退下来了，儿子又是军方二把手级别的，你说说这样的大爷说要罩你，你看看你那不就是佛镀上了一层金。”
　　“啊？”宋问声知道这些大爷来头大，但是没想到这些大爷来头这么大，一拍大腿，“早知道我就去抱大腿了。”
　　谢冠弹了一下他的额头，“少耍宝了，你刚才还说，李大爷给你泡茶，你还嫌弃人家泡的茶不好喝。”
　　宋问声的茶叶都是打劫周院长还有付双林的，这两位可是喝茶好手。
　　哦，还有梁校长有时候也会送点茶叶来。
　　也不是说李大爷的茶叶不好，就是手艺差了那么点味道。
　　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宋问声咂巴咂巴嘴。
　　……
　　不知不觉又到了过年的时候，本来说要回长乐老家去过年，但是想在周和云还小，去远的地方容易受惊，所以还是明年再回吧。
　　谢冠和宋问声在一起，也算是感情稳定了，宋问声想要试探一下家里的态度，等什么时候有机会把谢冠正式介绍给家里人知道。
　　不能过明路，总感觉他们在玩什么刺激的地下恋情一样。
　　刺激是刺激，在大家面前，每一个眼神的交汇之后又回如同小鹿一样跳开。
　　可是久了也耐不住周围人快要全部察觉的那种意味深长、揶揄的表情，干脆过了明路算了。
　　当然他们也考虑过过了明路之后的事情，异样的眼光，旁人的指指点点……
　　后来转念一想，他们两个三点一线的科研宅男，别人要说要议论，他们也没机会听见啊。
　　今年，数学中心自己也终于可以举办一次年会了。
　　年会就是吃顿饭，玩一下游戏抽一下奖，每一个人都被照顾到了，都有红包，所以大家的参与度很高。
　　年会完之后，过两三天就放假了，学校里也放假了，整个学校又开始变得冷清起来。
　　宋问声已经不知道经历过几次了，从暑假到寒假，再到暑假，回头一数，原来他已经「出道」差不多五年了。
　　回望这五年，他做出了很多了不得的成果，在国际数学界拥有了不低的地位。
　　但是这还远远不够啊。
　　他的目光看向东方，那里是日出的方向。
　　唉，同志仍须努力！
　　宋问声关于不对称催化选择性的理论的文章，投给《Nature》的子刊，确实出了一点问题。
　　人有的时候就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他收到了四个评审意见，三负一正，编辑拒稿。
　　一向在投递论文上有着精准目标的宋问声竟然翻车了。
　　他又重头审视了一番自己的论文，认为自己是没有问题的，他对评审意见当中的一些言论感觉到有些懵逼。
　　比如说第几个实验无法重复，第几张图和最近投递的三篇来自于华夏的论文都相似，所以对于这三四篇华夏的论文，他们秉持着严谨的态度，希望发表人也严谨一点，再三审视自己的作品。
　　Wtf？
　　宋问声私底下找人打听了一下，然后看了几次都觉得离谱，别人的东西他不知道，但是他确认自己的东西是自己做的，每一个流程都是自己亲自盯着的，怎么可能和别人撞图？
　　像是有点像，但完全不是同一张图啊，你别误会成全局图和局部图啊。
　　他和审稿人、编辑反映了这些问题，修改了自己的文章几遍，但是那边还是坚持他们的意见。
　　宋问声都觉得他一贯来的好脾气要憋不住了。
　　他都觉得这些人是不是两边肩膀上面顶着的球状物体是空的？
　　对于子刊审稿意见的回复，他不会写得很长的。
　　他知道这些写得再长，人家也不和把你当做一回事，大家都很忙，所以他直接发了个「.」过去，意思是什么，就让他们自己琢磨吧。
　　如果是补数据他完全可以接受，但是十分搞笑的拿图来恶心他，就十分不能接受了。
　　他修改了一下，一气呵成，发给了《Science》。
　　发完之后，他破天荒的在武馆拜了一下关二爷，可能是他这段时间犯了什么冲，所以诸事不顺。
　　年前的时候的某一天，趁着大家出去采买年货，只有他和宋问宁在家的时候，他打算打探一下口风。
　　他还没进去，宋问宁就看见他的半个脑袋了，“别躲了，什么事？”
　　宋问声这才有些扭捏的出来，坐到床边上，拿起一个拨浪鼓，小外甥女一下子被吸引了，挥舞着手臂，笑呵呵的看着拨浪鼓，“我来看云云的。”
　　“少提，扭扭捏捏的，要看，你直接就进来了，还要我叫？”宋问宁毫不留情的就戳破了他的真面目。
　　“好吧，我的确是有事情……”
　　宋问声还没有说完就被姐姐打断了，“我现在发现，我们姐弟两个果然很像。”
　　宋问声有点不明白她的意思。
　　宋问宁略带兴奋的说，“你想想我当时是怎么带周文回来的？”
　　“突然间说？”宋问声记得那时候宋问宁做出的决定是挺突然的，而且还留周文在家里过了年，联想到这个，他也不难猜到宋问宁好像知道了他要试探口风的事情。
　　难道宋问宁这是猜到了？
　　宋问声心里摸下巴。
　　宋问宁「唔」拉长了音，轻轻的点出一个名字，“谢冠！”
　　宋问声咂咂嘴，“猜得真准。”
　　那一瞬间瞳孔微缩的样子被宋问宁捕捉到了，宋问宁嘴边的笑容更大了，“我还和你姐夫打赌你什么时候来问呢，看来我赢了！”
　　“其实呢，这件事情是爸妈先看出来的，我劝过他们了，”宋问宁既小声又得意的说，“就等你什么时候带人回来，他们媳妇礼都备好了。”
　　宋问声的神情看上去还有些茫然，很快忽然间一变，“爸妈都知道了？”
　　“知道了，你把人带来就好了。”
　　宋问声离开武馆的时候，还有些浑浑噩噩的，他还以为要和家里的人进行过一番斗争，毕竟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倾向，家里人也没有接触过这样的事情。
　　不，好像还是有的。
　　他想起在他很小的时候，宋家村还有两个娶不到老婆的老头，一起过了一辈子，村里也没什么人说的。
　　所以有时候父母远比他想得更加开明？
　　他把这件事和谢冠一说，谢冠也有些意外。
　　谢冠这边基本上是没有什么亲戚的了，唯二的母亲弟弟都在国外，也不会关心他的个人感情什么的。
　　所以他是没有什么压力的。
　　可是好像现在宋问声这边也没有什么压力？
　　难道前段时间宋问声的倒霉是为了这段时间的顺遂？
　　那谢冠在想，前面自从爷爷奶奶去世之后的日子到还没有认识宋问声那年，那些暗不见光的等待，就是为了现在的圆满。
　　如果是这样，那些黑暗的时光好像也开始滋生起了甜蜜。
　　总是还有那么一些事情，一个人值得他想他念的。
　　谢冠深吸了一口气，面带微笑的看向宋问声，那微笑里是全然的坚定，海沽石烂也不会更改的恒心。
　　“不知道我年夜饭方不方便去宋家打扰？”
　　宋问声和他十指相扣，心中一下子冒出无限的勇气，巨大的浪花拍打着海岸，掀起喜悦的浪花。
　　“方便！”
　　作者有话说：
　　（1）这两天去看医生了，没更文TAT；
　　（2）撞图这种……我是瞎编的；
　　（3）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138章 儿媳妇礼
　　前一天晚上谢冠还在烦忧着要购买什么礼品过去, 虽然宋问声再三说不用买什么，最多买点水果过去就好了。
　　可是谢冠觉得怎么样重视都不够。
　　因此他们讨论的时间比较长久。
　　今天，宋问声平淡的生活就被一去不复返了。
　　早上起床他正打算把手机静音关闭，密密麻麻的信息还有微信消息, 未接电话全部弹出来了, 让他傻眼。
　　他急忙打了个电话给许岱询问,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许岱作为他的助理，最多也就是帮他申请申请课题, 负责榜宋问声接洽一些事务什么的，宋问声发表什么论文，也不在他的管理之内。
　　所以他也不知道宋问声发表了什么东西。
　　“昨晚上，一个公众号爆出Nature的子刊拒稿四篇来自华夏的论文, 因为其中的一张图，大家都很相似, 所以认为文章有问题。”
　　许岱一提，宋问声就知道是什么事情了。
　　“现在网友们正在微博主页下面让你出来给个解释……闹得有点凶。”
　　“其实我按照他们的要求修改过几次，不过他们咬着不放口，我就修改一下投给《Science》了，现在在审稿人审稿当中, 所以我不能回复他们。”
　　宋问声也想回复啊，但是总不能论文还没有刊登, 他自己提前透露出去吧？
　　他自己还没有去追究这个公众号私自用他的图，就已经很不错了。
　　而且这个公众号是哪里来的消息？哪里来的图？
　　许岱点头, “那我们就不从论文内容说, 只说这几张图看出来的内容, 不过多纠缠, 把问题抛回去给他们。”
　　这个思路在宋问声看来是可以的。
　　其实只要等他的论文一发表, 所有问题都迎刃而解。
　　在和许岱商量好这件事情怎么处理之后，宋问声打开了微博，看了一下这次事件爆发的始末。
　　这个叫做「涂涂带你看世界」的公众号，平常的时候喜欢放一些国外知名大学的游玩攻略或者国际新闻。
　　很多都是很有争议的那种。
　　当然这个公众号很鸡贼，不会表明什么立场，最多说一些语义不明的话。
　　还多次评论宋问声做的研究没有太多的实际作用，又占用了大量的科研资金。
　　宋问声：？我招你惹你了？
　　甚至于宋问声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抢了他的科研资金。
　　也不对啊，如果都是科研狗，哪里有时间来经营公众号？
　　如果真的是科研人，宋问声抢了他的科研资金，那他就是京大人士。
　　宋问声到现在都只是申请京大的科研经费，又没做国家级、省级的课题，也碍不着外校的人什么事情。
　　涂涂带你看世界这个公众号的拥有人，真实名字也叫涂涂，女孩子。
　　她刚开始弄这个公众号，其实是受男朋友的影响，想弄一个科普公众号的，但是成绩不行，后面她做了一期去参观了国外知名大学的视频，这期视频意外的火了，她才转型，打算专门做同类型直播，只是久了也有点腻，就会往里面夹杂点新闻，或者是写写评论。
　　如果后面的模式可行，那么大学的介绍，她会慢慢减少，转为专门的新闻介绍和热点评论。
　　在这个过程当中，她自然也会遇到一些事情。
　　比如说分手。
　　和男朋友交往的这段日子，她是受到很深的影响，比如说男朋友会吐槽宋问声，说他搞这么多的事情，又出论文又出风头的，潜移默化，在网上又有有关于宋问声的事迹的时候，涂涂就开始对宋问声的印象不是那么好，甚至觉得宋问声的频频出现，是在浪费公共资源。
　　而她男朋友和她分手，就是因为一篇文章被退回。
　　争吵的时候，她牢牢的记着，她男朋友说过的「退稿争议」。
　　敏锐的嗅觉让她觉得这里头有利可图，甚至是可以报复他，所以她想方设法的搞来了她男朋友的电脑和账号。
　　现在即将爆炸的热度证明了她的眼光。
　　甚至于一些商家推广已将找上了她。
　　她一个都没有接，她难道不知道吗？她知道她私自偷取、泄露别人的文章甚至是犯法的。
　　可是凭什么分手要扯到文章上？既然扯到了这里，那么他也最好别独善其身了。
　　说她小肚鸡肠也好，恶心也好，她都认。
　　即使这样，她也要出这口气。
　　许岱用宋问声的微博发布的话语，很快就被顶上了热搜。
　　“这些图虽然相似，但是并不是局部图和整体图，相信仔细观察的人也可以发现，我的图里的边界多了一些光点，和其他三幅图不一样，还有你的图是什么地方来的，如果无法说明，那么我们会报警。@涂涂带你看世界。”
　　涂涂没有想到他们反应那么迅速，但是她还是装死，没有说话，好像在憋着什么大招。
　　宋问声观望了一下，其实大家也就是期望她站出来给一个解释。
　　现在也算是正面回应了，大家不说别人，对宋问声的人品还是比较相信的。
　　第一个跳出来的还是京大，京大是一直都支持宋问声的，“法学院早已磨刀霍霍。”
　　下面的网友也是喜闻乐见。
　　他们这些人都不想看正主怎么对上了，反而喜欢看学校官方跳出来。
　　就好像鸡妈妈护着小鸡仔一样。
　　更多的人是羡慕的。
　　以前常常念到，今年你以母校为荣，明天母校以你为荣。
　　那时候他们还小，不懂，现在才知道这是多么难得。
　　京大对宋问声这种护犊子的态度，让一群人都有些酸了。
　　老实说，快过年了，还找这种事情，宋问声也觉得心累。
　　不过好在还算是处理得当，除了一些黑粉会跳出来说什么，其他网友都在其他科研人的科普下，明白了这四张图不是一回事。
　　你说普通科研人都明白的事情，你Nature子刊不懂？
　　难道他们这是要故意搞宋问声心态？
　　大年二十八，宋问声回去帮宋父宋母打扫卫生，回来还要和谢冠打扫这里的卫生，第二天，还要和谢冠去打扫他老宅那边的卫生，顺便贴对联。
　　宋问声还以为是谢冠先见到他的家人，没想到现在是宋问声先见到了他的家人。
　　一进门，宋问声就看到了神台那里的黑白照片，他把水果摆上去，陈恳的上了一炷香，双手合十的拜下去，嘴里嘀咕着什么。
　　神色肃然。
　　谢冠拧了抹布正要出来，好像就听见模糊的几声呓语。
　　什么「把他交给我，你们放心」「我会好好对他的」，诸如此类的话语。
　　谢冠一时心头熨帖，一股温热冲到天灵盖，又散到全身，好像整个人都被泡在甜腻腻的糖浆里。
　　他的耳朵忍不住支起来，想要听到更多，也想要抱抱面前这个人，亲亲他，肯定他的心意。
　　还没等他付诸行动，宋问声的「嘀咕」已经结束了，让他颇为遗憾。
　　他们两个把这里里里外外都打扫完了，谢冠带着宋问声贴对联，周围邻居们看见他回来，还和他打招呼。
　　他们也没有奇怪为什么谢冠带人回来贴对联。
　　谢冠也只是和他们寒暄几句，就拉着宋问声回去了，他怕宋问声面对这些过于热情的邻居会无所适从。
　　这座老宅承载了几代人的回忆，谢冠指着墙壁上的一个划痕，“你看，这就是我十岁的时候，我爷爷给我比划的身高。”
　　“这里，我爷爷给我做的小板凳，小的时候我总是带着它，去到哪里就带到哪里。”
　　“这张相片，是我们的合照，我小时候帅气吧？”
　　谢冠一点一点给宋问声说着，想给宋问声介绍更多有关于他的事情，宋问声都在倾听。
　　到离开这里的时候，好像这里从谢冠一个人的「回忆之宅」变成了两个人独有的小秘密一样。
　　这种分享的喜悦让两个人第二天也是美滋滋的。
　　年三十当天，准备出发的时候，谢冠就紧张得不行，多次让宋问声看看他的衣着是否有失礼的地方。
　　宋问声露出牙齿，“已经很棒了。”
　　他们进来的时候，宋父宋母，姐姐姐夫，还有小外甥女，都坐在厅子这里，严阵以待，他们心里头之前可能还演练过很多话语，但是在看到谢冠的时候，那些话语好像又隐没在唇齿当中，转而吐露出来的害死家常。
　　“哪里就用带这么多东西？”
　　“要的，给伯父的茶叶和烟，给伯母和宋、宁姐的丝巾，给周先生的画，还有给小云云的小摇篮……”谢冠略显局促的说。
　　宋母露出微笑，“好孩子，也不用你这么破费，过来坐。”
　　宋母早就知道了，而且经过宋问宁的劝也想开了，所以也没有什么为难谢冠的想法，拉着谢冠坐下来，还有几分和煦。
　　宋母掏出一个红色的小荷包，交给谢冠，“这原先是打算给儿媳的一个金锁，现在看你们也合适，我也不是胡搅蛮缠的人，这金锁就交给你了，问声平时生活当中也是有些马虎大咧的人，你就多包容包容，如果他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你只管过来和我说。”
　　宋问声：？？
　　作者有话说：
　　（1）宋问声：？？
　　（2）最近看了一本小说，还挺好看的，真的，我强力推荐，冷门灾难电影集锦，感情戏少，喜欢无CP的千万不要错过——《（诸天流）拯救世界就是拯救老公》
　　（3）谢谢大家的支持！
　　感谢在2022-07-10 00:35:31-2022-07-11 01:18: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桃之夭夭 50瓶；巧克力爱好者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39章 锂空电池
　　吃完年夜饭, 在这里守岁过年。
　　宋父宋母都当谢冠是儿子，百般关爱，反而宋问声好像成为了外人一样。
　　大年初一的时候给谢冠的红包都是最大的。
　　回程去谢冠老宅那上香的时候，宋问声都眼巴巴的瞧着他, 那可怜的小模样让人觉得有几分想笑。
　　「咔嚓」一下, 这张照片就保存在谢冠的手机里了。
　　往后谢冠时不时看这张照片, 都会想到在宋家温暖的时光。
　　……
　　而网上关于退稿这件事情，本来因为新年里各种各样的新闻, 冲淡了一点，又被推了上来。
　　这回是另外一个科研团队站了出来，他们也是那三幅图其中之一。
　　他们直接把涂涂带你看世界给告了，理由就是侵权使用他们的图片, 而且还造谣，造谣传播超过多少次, 给他们造成了非常大的困扰。
　　这个团队还很刚，他不仅把涂涂给告了，还告了那个期刊。
　　虽然他们也没有什么证据来针对那个期刊，但是态度还是要有的。
　　他们操作得十分小心，担心期刊反过来反咬他们一口诽谤罪。
　　本来这件事情也就是在国内反应比较大, 但是因为里面涉及到了宋问声，这个新闻渐渐的就被外国的媒体所重视。
　　能黑华夏的事情, 他们是极尽所能。
　　在他们的报道里，用语义不明的话语锤四个科研团队包括宋问声的成果都是互相抄袭的。
　　一些外国人就开始嘲讽华夏人果然是弄虚作假的惯犯。
　　这些年来, 因为科研环境在变得透明, 已经容不下那些抄袭惯犯了, 在国家的清理之下, 越来越多的抄袭惯犯开始现出原形。
　　这样大的动作, 也引起国内外的注意。
　　尤其是棒岛两国，一直在嘲讽华夏是抄袭大国。
　　现在知名学者被爆出了这种事情，这个学者又是被华夏年轻一代科研工作者当成标杆一样的存在，他们怎么会不好好嘲讽一般呢？
　　影响之大，就连当局都派人下来调查这件事情。
　　宋问声的证据链是很齐全的，在专家面前展示了一番，面对他们的质疑，他也不敢瞒报，把事情的始末全部说了出来，包括文章已经另投期刊的事情。
　　专家们知道他是无妄之灾，还出声安慰，“我们会很快处理好这件事情，不会让任何一个人受冤屈的。”
　　宋问声送他们出门口，“太感谢你们了！”
　　专家们离开之后，梁校长和付双林都有过来坐坐，他们也没有说太多，就是闲聊，观察一下宋问声的样子，觉得还好，至少不算承受不住挫折的模样，他们的心也就放下了一点。
　　一直以来，他们都很害怕，宋问声有时候走得太过于顺风顺水了，在面对像这样的问题的时候，会钻牛角尖，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困扰。
　　现在看看，宋问声的抗压能力也不算是特别差。
　　……
　　兜兜转转，又到了新一个学期的开学季。
　　三月份，宋问声终于收到了来自于《Science》的录用文章通知，还有版权协议签订。
　　在这一瞬间，宋问声这些天来积攒的小小郁气终于一散而尽。
　　二月的时候，上面部门就雷厉风行的查清了事情的真相，四张图里，宋问声的为真，其余三幅全是抄袭，甚至于以往也有不少文章抄用这幅图，这说明什么？实验数据是伪造的。
　　那些大学也开始一个接着一个的处罚这些科研团队。
　　只是2月份一个知名艺人吃面粉还有偷税漏税的事情，引起了娱乐圈的大地震，大家纷纷开始自查。
　　这才把科研团队这些事情给压了下去。
　　但是宋问声对于那时候只除了照片，没有别的证据可以证明自己的文章不是抄袭的，有些耿耿于怀。
　　下一期文章一刊登，他就让许岱发了个消息在微博上，并且晒出了自己的文章。
　　《关于不对称催化选择性的研究》
　　满篇都是专业术语，其中还有很多理论计算，不说非专业人士，就连专业人士看起来都很困难。
　　数据成果分析看得困难，但是并不影响他们看图啊。
　　而且才看题目和摘要，就知道是和那几篇文章完全不一样的东西，关于抄袭的谣言不攻自破。
　　而且那几篇论文给这篇论文提鞋都不够。
　　在立意上就彻底输了。
　　看题目可能有些茫然，但是深入研究之后，就会发现这篇文章是对不对称合成当中的规律进行分析，然后得出了一篇不得了的东西。
　　这可不是二十年前前人发现的不对称催化理论，而是比之内容更多，更完善的选择性的研究。
　　当然也不只是局限在不对称催化领域，对于别的领域的化学合成也是适用的。
　　在专业人士对这篇文章反复进行品读之后，他们才发现这篇文章的厉害之处。
　　这可不是那三篇论文可以比得上的。
　　有一些科研人更是大着胆子说，这可是诺奖级别的研究。
　　但是大家也没有过多关注他们说的话。
　　这件事情的热度也慢慢的下去了。
　　宋问声算是解开了一个心结吧。
　　三月份，尚格和梁福生他们终于发表了自己的论文，这篇论文是得到了宋问声的称赞的。
　　在发表了这篇论文之后，宋问声建议他们去数学中心，跟一个小课题，学学人家的研究经验。
　　其实也就是他和谢冠、老钟一商量，就把几个学生组成一个组，看看谁有兴趣来带一带。
　　这些研究员们，平常除了课题就是课题，很久没有新鲜的事情讨论了，除非每年的时候又有新人进来。
　　现在老板的学生也算是新人吧？
　　有新人来，让他们那颗不安分的心又冒了出来。
　　几个完成课题已久，没有思路开新课题的研究员踊跃报名。
　　王北西拔得头筹。
　　他来到数学中心也有段时间了，刚开始安静，不爱讲话，但是在数学中心众人的带领下，他也渐渐变得没那么阴沉，而是渐渐开朗起来。
　　这回带新人，他更加愿意称之为锻炼，锻炼自己的口才和领导能力。
　　他认为迟早有一天，他也会走上讲台，像宋问声那样对自己的成果进行汇报的。
　　王北西站出来，让宋问声有点意外，不过王北西的个人能力很出众，宋问声也不用过多担心。
　　这个学期有宋问声的排课，他依旧选择了上选修课，上必修课，战线拖得太长，而且还要管每科成绩，有点麻烦，他都忘记不了上一回他上课的时候，看那些学生成绩的痛苦。
　　想当年……他好像也是这样。
　　提到这个，他还是要感谢感谢系统的存在，如果没有系统的降临，他就没有办法见识到这么多东西了。
　　只是他也不能回报系统什么，要是系统是个人，他还能感谢一下，可惜系统连说话也不会，宋问声只能写一封感谢信通过邮箱发给主系统了。
　　可能主系统在线，马上就回复了。
　　“主系统喜欢知恩图报的人，赠予你【锂-空气电池】技术。”
　　宋问声没想到还有这种意外之喜，顿时喜笑颜开的接收了这门技术。
　　他想，要是每个月都感谢一下主系统，可不可行？
　　结果他就瞄到了主系统回复下面那一行蚂蚁大小的字「感谢仅首次有效」，他顿时就打消了那个念头。
　　与此同时，他还把完成这次不对称催化选择性的理论研究的任务奖励，加上这么多天来的积累给分配好了。
　　于是他的个人面板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姓名：宋问声；
　　评价：学霸；
　　数学：六级（30000/50000）；
　　化学：五级（5000/30000）；
　　物理：四级（5639/10000）；
　　生物：四级（46/10000）；
　　英语：四级（72/10000）；
　　……
　　注：七级为满级；
　　技能：稍纵即逝的灵感（被动技）、第六感（被动技）；
　　仓库：潜力药水⚹1；
　　基础点数：0；
　　眼看着数学的进度条到了3/5的位置，他也不由得兴奋和好奇起来，到底升级升到七级会是什么样子的情况。
　　现在关键的是自己新得到的锂空电池技术。
　　早在上个世界七十年代，就已经有人提出了锂空电池，但是锂空电池一直都没有在市面上出现，因为它的使用条件过于苛刻。
　　要在纯氧的条件下使用，装载锂空电池往往还要装载一个储氧设备，这就导致车辆会增加重量，更不用说手机了。
　　所以现在的锂空电池基本上都是实验室级别，技术远远没有达到市场使用级别。
　　为了电池这件事情，他去借了研究电池的教授的实验室，潜心研究了一段时间。
　　系统给出的研发资料已经很详尽了，一些坑他是可以完全跳过的，很快他就可以重现资料里的实验，做出了五个样品来。
　　这五个样品他都测试过，即使是性能最差的那个，也比现在市面上的锂电池的储能多五倍。
　　他有些意外，第一次在实验室弄出来的粗陋产品都有这么好的性能，那要是在专门的生产条件，经过严格的管控之后，生产出来的电池性能会不会更加好呢？
　　作者有话说：
　　（1）推荐一首纯音乐《战火情深》还有一首歌《亮剑-中国军魂》，听了就让我深陷在里面，这几天循环；
　　（2）我已经几年没看过晋江的小说了，我写的文都是冷门，成绩一般，然后想着下一本找找晋江的热点？在榜上找了一下，不太和我的口味，不，还是有一本的，《清穿之纯皇贵妃》，写得很质朴自然，我觉得超级棒！推荐大家看看——
　　（3）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140章 好用的面膜
　　这种成果是否要进行上报？宋问声着实是没有多少经验的。
　　上回的AD药物, 还是付双林和沈院长操心上报。
　　电池上报……他怎么觉得有点占用资源的感觉，可是电池这种涉及能源类的东西，他单独开发，也太过于危险了, 毕竟国内外的能源巨头可不是吃素的, 所以这个时候, 找一个强劲的靠山是很必要的。
　　有什么靠山比得过国家呢？
　　想来想去，他决定问一下材料研究所的所长。
　　这些年来, 材料研究所的课题组也经常有问题问他，所长朱民也算是和他有几分私交。
　　他现在就问了朱民关于这些电池的问题。
　　没想到朱民相当激动，“锂空电池？真的是锂空电池？”
　　还没等宋问声说话，朱民就大声喝止了他, “宋院士，你站在哪里千万别动！别声张, 最好把相关资料全部整理好，不要落下任何有关于电池的东西，成品记得带上！我和上级汇报一下，叫人去接你！记着！千万不要声张！”
　　宋问声被他的音量吓了一跳，有些哭笑不得, “好，我就在原地, 整理好资料。”
　　朱民挂了电话，马上拿出卫星电话拨打了一个加密通讯。
　　加密通讯那边指向军、方的某位大佬。
　　在对话的时候, 朱民整个人都是严肃的, 通报了这件事情之后, 那边马上就派出了一小队人手去护送宋问声和他的样品以及资料。
　　宋问声没有想到这么夸张, 会有一个小队的人来接他, 而且动作迅速的把实验室的所有有关于这份电池的资料全部打包走了，还有宋问声的手提电脑。
　　动作之快，快到宋问声都来不及和谢冠、沈院长说一声。
　　这个小队的人穿着常服，但是从他们的板寸头、凛冽的气势、如同鹰一样的眼睛，还有虎口的茧以及他们走路的步伐、配合的默契来看，他们应该是军人，而且是某个执行特殊任务的小队。
　　“首长，请上车！”领队的彪悍男人伸出手，让宋问声上车。
　　宋问声上车之后，两旁都坐了人，像是在牢牢的保护他的安危一样。
　　“这是要去多久，我还没来得及通知学校方面和家里人，万一他们认为我失踪怎么办？”
　　小队队长沉稳的说，“可能需要3-5天的时间，我们已经向学校方面报备。”
　　这样宋问声还松了一口气，他主要是怕谢冠担心。
　　这车上四个人都是十分严肃，一言不发的，前后都各有一辆车在保护着他们。
　　宋问声的电脑和资料也不和他在同一辆车上，由此可见，保护得是多么的严密。
　　在车出了京城之后，宋问声的眼睛就被蒙了起来，这让他想到了上一回前往269的经历，也是一样要蒙眼睛。
　　直到进到内部，蒙着的眼睛才被解放。
　　然后他就见到了某位大佬，详细的谈了一下。（1）
　　最后的结果是喜人的。
　　军、方出资成立一家公司，宋问声自己并不打算介入管理，所以商量了一下，那边派人管理公司，这些锂空电池不能一次性放出威力太猛的，而是要先放出阉割版。
　　而宋问声则享有25%的股份分红，如果宋问声有什么项目优先合作的，可以考虑一下他们。
　　接下来五天的时间，宋问声和他们进行技术交接，在间隙的时候，还参观了一下部队这里，并且还被教导了一些防身术。
　　最有意思的是他还上手摸了一下枪。
　　对于一些角度、力度的调整，感谢潜力药水，让他对这方面感知非常的敏锐。
　　他能够很好的调整，然后打准靶子的准心附近。
　　教他的士兵都有些惊讶，新人一般是要训练很久才能掌握方法的，但是宋问声上手快，眼神也好。
　　看着小哥诧异的眼神，宋问声笑了，“数学是我的本家，要是想要瞄准好，我给自己定了一个大概的估量，也可以说是公式把，只要我按照公式调整，得到的成果基本不会错。”
　　小哥恍然大悟，“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是这个理儿！”
　　小哥有点好奇，问宋问声可不可以把这个公式告诉他？
　　“当然可以。”宋问声十分慷慨，然后在小哥瞄准的时候，反过来指点他几句，教他要如何按照公式来调整自己的力度、角度。
　　小哥来了几次，发现效果还是不错的，连连感谢和夸奖，“宋院士，你真是太厉害了！难怪能找到很多厉害的数学成果！”
　　“谬赞了谬赞了。”
　　不远处的小队队长在这里似乎就成为了宋问声的安保员一样，刚刚开始宋问声还是正常的被教学，然后……没过多久，就角色转变了？
　　队长内心司马脸，竟然有很多话想说，但是又没个吐槽对象来吐槽这里的夸张。
　　在这里带了五天，宋问声感觉哪里都很有意思，看他们训练有意思，看他们吃饭有意思，看他们私下捣鼓业余活动有意思。
　　而且伙食也好吃，他差点就要忘记谢冠做的菜的味道了。
　　这里的大厨似乎很喜欢他，给他开小灶，平常的时候也给他很多菜。
　　回来的时候，宋问声还重了一斤。
　　嗯……里面有半斤可能是加了密的卫星电话吧，随时可以联系大佬的那种。
　　他回来的时候，谢冠给他做了一大桌菜，“没声没息的，我以为你被绑架了。”
　　可能指的是宋问声神秘失踪，学校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给许岱交代了一声，谢冠去问许岱，也只得到一句讳莫如深的话语，“老板在执行上面的任务。”
　　宋问声也很无辜，“我也有点懵，他们来一堆人就把我架走了，手机也收了起来。”
　　他这么一说，谢冠叹了一口气，刚才有些没有缘由的劲头也消散了，反而是开心起来，“刚才你说里面的菜很好吃？”
　　“？”宋问声抬起头，信誓旦旦，“没有！绝对没有！除了我爸妈，就你做菜最好吃！”
　　……
　　四月，春芽生物科技那边来消息，说他们的面膜获批生产，即将上市销售，只是拿不出多少钱来做营销。
　　本身建立生产线，就已经让他们本就不多的资金捉襟见底，期间，宋问声还不断注资。
　　到现在又烧得差不多了。
　　当然这些都是建立在产品过硬的质量上，在这方面他们有着绝对的自信，才愿意一次又一次的赌、博。
　　这方面春芽打算找一个营销公司来帮他们制定计划。
　　这段时间，很多明星都开始在抖、音上带货直播，宋问宁有些无聊，所以打算出去接点片子，但是她的人气有点消退了，所以打算开个直播聚聚人气。
　　和别的女明星直播变装、做菜与众不同，在周文的指导下，她拿起了□□舞动，目光熠熠，身姿如同游龙，英姿飒爽，一下子点赞量就有了上百万，播放量更是超了千万。
　　所以春芽理还有些人提出了让宋问宁帮忙带一下货的建议。
　　但是却被宋问声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不是因为怕自己的货不好影响了宋问宁的口碑，拍抖音还好，可以说是记录自己的生活，但是一旦带货就会让大家对这个明星的印象有点不好。
　　正是基于这样的考虑，宋问声没有打扰宋问宁。
　　而是让春芽找了一家营销公司做方案。
　　小桃花是最近比较火的美妆主播，她的妆造多样，而且平常会做一些测评，经常给粉丝排雷。
　　因为她幽默的话语，原相机化妆，不开美颜，还有化妆完之后的正片极其美丽，吸引了很多粉丝，粉丝黏性也高。
　　现在越来越多的公司看上了她的热度，找她推广，不过她对于推广是很严格的，毕竟家里也算是有点小钱。
　　推广的东西，她一般要试用过，才决定接不接。
　　现在又有一个公司送来了面膜，她看了一下包装，“嗯……普普通通，和普通面膜包装一样，成分表……也还好，水、油、原花青素……也还好。”
　　她撕开包装，一股葡萄特有的酸甜香味飘了进来，也不是那种香精味，就是很自然的葡萄味，她是一瞬间都感觉这是不是能喝的了。
　　毕竟面膜这个味道……
　　这个公司的介绍说是可以美白、补水、除皱、缩小毛孔、除斑？
　　一个面膜敢这样吹？
　　现在谁不知道缩小毛孔基本上都要靠医美，光靠普通的护肤品是不能够缩小毛孔的，还有祛皱？你确定这么普通的一片面膜能够比得上外面那些贵的面膜脸霜，拥有祛皱的效果？
　　小桃花摸摸眼角的细纹，还有很久以前不懂事的时候，去旅游，防晒没有做好，晒出来的晒斑，这些粉丝都是知道的。
　　这些东西长出来之后就没有消退过了，偏偏她还害怕去做医美。
　　还没用上脸，她就已经给这个面膜打了个叉。
　　但是当她用上脸的时候，感觉脸上一阵舒爽，那种好像毛孔都展开了拼命在吸水的舒服的感觉，让她都想喟叹一声了。
　　好，好像真的挺好用的！
　　作者有话说：
　　（1）不敢写太详细，你们懂得；
　　（2）我也想要这么一款面膜；
　　（3）啊，好想写卡卡的同人文啊，花满楼我也想写，完了，我总是很钟爱于那种温润如玉的男神！
　　（4）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141章 触手怪
　　在敷着面膜的时候, 小桃花也在仔细看着商家发过来的信息，之前她是不太打算推广的，所以只是草草看了一下。
　　现在她对这个面膜还挺有兴趣的。
　　嗯……葡萄提取物原青花素抗氧化，一盒十片, 建议售价99.9, 其实也不贵。
　　一晃十五分钟过去了, 她把面膜揭下来，冲洗了上面残存的精华之后, 觉得很舒服，脸蛋水嘟嘟的，和喝饱了水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感觉脸上很淡的一些晒斑, 现在甚至是没有了。
　　但是颜色比较深那些还是比较顽固，只有比较浅的边缘消失了一点……就是这一点, 让她惊奇的睁大了眼睛，在镜子前面照来照去，就连眼角的细纹好像都被抚平了。
　　其实这个年纪，保养得还可以，眼下的细纹不是很明显, 但是也有点顽固，她为了这些细纹很烦恼, 现在这些细纹消失了，眼周重新恢复了紧致, 让她整个人都年轻了一二岁一样。
　　“真是奇迹……这个面膜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不会有什么有害物质吧？”小桃花喃喃道。
　　因为效果太好, 小桃花觉得她有点被吓到, 本来心里想要接下这推广的活, 又觉得缓缓再说, 先停用一段时间，看看有没有什么副作用。
　　之前她用过一个面膜，虽然美白很快，但是很快脸上就爆痘了，所以没效果的她不推，效果太快的她又敬而远之，真难！
　　她观望着网上，结果不只是她，好像接二连三都有美妆主播出来推广了，也得到了大家不错的反响，更有意思的是，她自己的粉丝竟然在艾特她测评这款产品。
　　她犹豫了一下，不能说是推广吧，只能说是发表了自己的一个使用这款面膜前前后后变化的vlog。
　　星星这个女孩子平常有点害怕麻烦，但是她又喜欢倒腾自己的脸，所以她经常会关注一些口碑比较好的美妆博主，看看他们推荐什么。
　　现在她关注的小桃花更新了，好像是关于最近热度很高的一款面膜——春芽的葡萄提取物面膜。
　　“粉丝们都知道我有记录使用产品的习惯，现在我用的是这款春芽的面膜，嘶，味道还行，成分表没有什么不好的东西，上脸很舒服。”
　　视频里面记录的画面没有断掉，而是加快了，来到了十五分钟之后，小桃花揭开了面膜，洗干净之后来到了镜头前，“效果很好，你看我的斑点好像淡了。”
　　在这里浮现出她以前的照片对比，很容易就看出，确实有些斑点淡了，眼角的细纹也没了，皮肤透亮透亮的。
　　但是小桃花还是很谨慎，“等我过段时间再看看会不会效果反弹。”
　　她还放出了这两周来每天的皮肤变化，脸上的皮肤确实是好了，鼻头的毛孔小了一点，眼角的细纹没有了，样子就是那天敷完面膜之后的样子，没有副作用。
　　而后面她又开始使用面膜，每一天的记录都有，皮肤状态越来越好，到了后面，一盒面膜使用完，她的皮肤也变得白皙光滑，紧致水嫩，像是返老还童，皮肤回到了十八岁的状态一样。
　　下面粉丝们的评论将信将疑，也有一些说自己去试用，等十天再回来对他们说说效果，然后十天之后回来，是强烈推荐的。
　　每一个用过的人都是给的好评，至此，春芽面膜被卖爆了。
　　下面的评论都是说好用，不是水军来着。
　　春芽的旗舰店暂时就这么一款产品，结果库存从出售半个月以来，就直接卖空了。
　　不乏有尝到甜头的女孩选择回购之后，直接囤多几份的。
　　这个面膜这段时间热度很高，甚至一些比较苛刻的美妆博主、粉丝都成为了自来水。
　　但是真正出圈是因为一位红毯女星为了吸粉录制Vlog的时候，使用了这个面膜，说了两句好话。
　　这位红毯女星美艳大方，在国内外都很有名气，对自己皮肤的要求是很高的，摆在她桌子上的面膜，都是昂贵到普通人见都没见过的，甚至有些是专门定制。
　　今天她接地气使用了一款平民面膜，还推荐了两句，你说怎么能不让精致的猪猪女孩心动呢？
　　正是因为这位女星的那两句话，这款面膜甚至上了热搜。
　　#春芽面膜黑科技#
　　春芽内部，大家都已经高兴得不行了，带来的捷报从销售又传到了老板，又从老板这里传到了整个实验室、生产车间，然后宋问声也收到了陶兴业传递过来的大好消息。
　　陶兴业还说了，“我没想到卖得那么好，看来我们要扩大生产了。”
　　“加油！”
　　“只是我们要不要趁热打铁，研发下一个产品呢？”陶兴业有些犹豫，但是最后还是问了出来。
　　现在实验室的研发能力是有限的，如果没有宋问声拿出来的这个专利，恐怕他们还没有办法这么快赚到这么多钱。
　　宋问声现在也没有什么时间来搞研发，但是也不好打击他们的自信，想了一下说，“你们可以在面膜的基础上，开发眼霜、手膜、唇膜、脚模甚至是发膜等等产品，反正也是主打葡萄提取物。”
　　陶兴业其实也想到了这一茬，现在宋问声提出来，他们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去研发别的产品了。（1）
　　……
　　四月，又是一年的研究生面试。
　　周院长还说这回要给他挑两个好苗子，或者等之后有研究生投他，想要读他的博，再自己挑也可。
　　宋问声也没有拒绝老人家的好意。
　　研究生面试的考官不是他，在这个时候，他前往了物理研究所，去看看之前那个研究湍流的小组，他们现在正在试图入手大涡流算法。
　　其实早在宋问声的证明之前，关于NS方程的运用之处就已经很多了。
　　很多都是被汇编成为计算机语言，对某种现象进行程序化的分析。
　　如何开发算法，还是离不开数学逻辑。
　　往常宋问声总是习惯于所做几个实验，多找几个数据，在这些有着不知道什么联系的数据当中寻找规律。
　　他在这方面虽然算不上高手，但也还算是有经验。
　　曾经他和格林戈那一起开发过一个算法，专利还卖给了谷哥，现在每年他都能有一笔专利费用。
　　他带领这个团队由表及里。
　　现在在他手上的数据是一份利用CFD研究船体绕流情况。
　　这份数据就可以十分鲜明的体现出NS方程在这方面的应用。
　　只是我国在这方面起步较晚，很多利用三维模型来研究绕流的现象是达不到的，所以国内的学者更加习惯将三维转化为二维，简单化计算。（2）
　　这样可以减少数据的处理量。
　　但是却增加了他们现在的工作量。
　　要更加直观的呈现出复杂结构的形状物在湍流当中造成的影响，他们现在需要转化成为三维模型。
　　宋问声带领他们一半人正在攻克这一部分。
　　另一半人则是前往了空、军培训基地借用大型风洞，对不同物体在流体空气当中的状况进行研究，希望得到一些有用的数据，之后可以模拟气体流动模型，以便他们对一些数据做出及时而准确的验证。
　　“还差一点，等等。”
　　现在到了饭点，小组里平常最爱笑的老六，现在正拧紧了眉头，手上的模型已经到了关键时刻了，
　　“那我们先走了。”
　　小组里几个工作量没有老六那么多的已经先行离开了。
　　等老六做完之后，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环视一圈，发现三个小时前就已经是这个姿势的宋问声，现在还是以这个姿势端坐在电脑前，聚精会神，外界的任何动静都不能打扰到他一般。
　　老六想起了之前所长还有其他几个物理老专家就特别叮嘱，说宋院士是一个工作狂，忙起来的时候什么也顾不了，到时候要是宋院士过了头，就提醒提醒他。
　　想到这层，老六走过去，然后瞳孔微缩。
　　宋问声的表格统计上，显示他这几天已经完成了六个，老六自己才完成两个，而且还是加班加点的。
　　难，难道大佬都是这样？！
　　老六呆怔了，反而是宋问声感觉有股眼神盯着他，回头一看，才看见有个人站在这里，“！”
　　“宋院士，你……是不是有触手？”
　　宋问声：？？
　　“要不然怎么会研究做得这么快，论文写得这么快，现在模型也做得这么快？”老六都要哭了，“所以，一定是有触手吧？”
　　宋问声思考了一下，给出回答的时候还无比认真的拍了拍老六的肩膀，“嗯，我没有触手，不过我有多重影分身？”
　　说完他心情颇好的离开了这里。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他真的不是触手怪，最多就是脑子转得快了一点。
　　在物理研究所这里，宋问声待得很愉快，因为这里绝对没有杂事来烦扰他，吃喝住都是最好的，每个人都对他很尊敬。
　　他们的研究进度在小组另一半把风洞的数据带回来之后，加快了一些，过了一个星期，他们从现在数据和模型相映照的基础上，摸索出了一点东西。
　　作者有话说：
　　（1）瞎编的；
　　（2）来自于《基于雷诺时均NS方程的船体绕流数值研究》，杨岳；
　　（3）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142章 说马甲
　　四年一次的国际数学家大会就要召开, 今年的时间定在了六月底。
　　这回的大会将会在白熊国的圣彼得堡召开。
　　四月的时候，这些数学家就要开始准备起来，签证等其他手续和证件。
　　宋问声受邀在大会上做关于NS证明的成果汇报。
　　像他这样的数学家，上一回出国就已经很麻烦了, 他也不确定这回是否能够申请下来。
　　只是让许岱勉力吧。
　　值得一提的是, 谢冠和钟华也会在大会上做分组汇报。
　　数学中心里的几个研究员也向大会官网申请上台做汇报。
　　如果宋问声被批准出国, 他很大概率会带上两个学生去见见世面。
　　像冯杰他们这些出身数学「名门」的可以说是离国际数学家大会很近，不是老师去过, 就是自己跟着老师去过。
　　可是对于像王北西这些国内博士毕业，导师也不是很出名的学者来说，国际数学家大会就好像是在天上一样，现在他们竟然也可以上天了。
　　王北西想到一年前他还在为自己的未来烦忧, 明明自己的实力也不算很强，他自认为在数学上的天赋虽然不比别人差, 可是这种积累的底蕴是远远不及别人的。
　　当时和自己一起面试的还有一个从普林斯顿回来的博士，可是老板并没有选那个博士，而是选了他。
　　现在想想，可能是自己走了好运。
　　这大半年来，进入这里, 他光是凭着工资还有论文的奖金，以及其他等林林总总的收入, 就已经足够他还清家里的债务，在老家买房子了。
　　而且好运还在继续。
　　国际数学家大会啊……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见识一番了！
　　这些研究员个个都是摩肩擦踵, 想要在大会上闯荡出一番名声, 就像当初宋问声那样, 一朝成神！
　　现在时间还有两个月, 有些人觉得时间急迫, 但也还来得及。
　　宋问声在物理研究所的研究告一段落，现在还在整理数据，等待下一次将进程再次推进。
　　回到京大，就看到数学中心都是热火朝天的样子。
　　以前宋问声来到这里的时候，都会看到一些研究员端着喝的还是吃的，悠悠闲闲的坐在白板旁边讨论问题，宋问声也不会苛责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解决问题的办法，不可能大家都像他一样选择闭关。
　　现在大家都坐在自己的工位埋头苦干、冥思苦想，让宋问声都以为他们改了性了，因此不由得打趣道，“你们在想什么世界级的难题？”
　　“老板你回来了？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boss，我觉得我这里有点矛盾，想和你讨论讨论。”
　　“我感觉我需要点人手，老板你能不能借几个空闲的人给我？”
　　岂料，宋问声一出声，这里的研究员的问题就一个接着一个。
　　看着大家求知的目光，宋问声忽然间觉得自己来这里不是那么合适。
　　“你们今天怎么这么积极？”
　　这个时候赵力庆走了出来，“还不是为了国际数学家大会在做准备？”
　　宋问声恍然，“是要展露一些锋芒，这样吧，你们先把问题整理好，我会在办公室等你们。”
　　进来的首先是冯杰，冯杰之前跟过格林戈那去大会，所以也不需要过多提点，他只是小问了一下自己文章里的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主要是冯杰自己一叶障目，宋问声稍微提点了一下，冯杰就悟了。
　　在离开办公室之前，冯杰问，“老板，你应该也会上台做报告吧？”
　　宋问声笑着摇头，“一个小时，NS方程，看来他们还是很想听这个。”
　　冯杰的脸上出现了几分自豪，“谁不知道NS方程的重要性呢？”
　　数学是永远不会却难题的，但是被评为世纪经典就那么几个，这几个无一不是可以开启一门新科学，就是会对现在的科学起到推动作用的。
　　安德鲁-怀尔斯还不是每年都去全世界各地汇报他二三十年前证明的费马大定理吗？
　　为什么？有市场啊！
　　NS方程也很有市场，宋问声没有举办成果汇报，但还是有很多学者来了华夏进行交流，可也还有很多学者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有办法来。
　　冯杰的马屁还是拍得很到位的，宋问声都想和格林戈那夸奖一下他这位学生了。
　　话说，格林戈那在干什么？
　　他们好像很长时间没有联系了，看着邮箱上往来邮件的消息，已经超过四个月没有沟通了，宋问声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怅然若失。
　　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散了，一个泡实验室，一个去种田？
　　反正都没有再搞数学。
　　几个月没有发表有关于数学的文章，不知道数学圈的人是不是已经快忘记他了？
　　宋问声看着傍晚的火烧云，思考，要不要发一篇数学文章？
　　微笑•jpg；
　　敲门声响起，叫醒了出神的宋问声。
　　宋问声侧身，看见谢冠进来了。
　　黄昏的光透着一种微醺，宋问声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眼眸微亮，眉目仿佛都会说话一样，透着一种灵秀自然的美，阳光照射让他的脸颊有些粉，细小的绒毛好像都这么可爱。
　　谢冠的托盘上有两杯咖啡，两个人的口味在这上面如出一辙，都喜欢喝微苦的口感。
　　“今天很忙？我看见问问题的很多。”
　　宋问声接过咖啡，喝了一口，那股精神劲马上就上来了，“小伙子们都等着数学家大会呢！”
　　谢冠：“……”
　　谢冠：“你比他们还小。”
　　“我今天以数学界前辈的身份倚老卖老，不行吗？”宋问声眨眨眼睛，笑得有些狡黠。
　　谢冠不用想都知道他的小脑瓜子里有什么，“那恐怕他们出道比你还早。”
　　这批研究员是没有那种绝对天才在里头的，很多都是靠着敢打敢拼，宋问声看中的也是这种特质，如果按部就班的话，现在到他们接触到真正高深的学问也有十年了。
　　宋问声出道才几年？当初本科学得还不是数学。
　　“我这是达者为师。”宋问声毫不犹豫的反驳了他。
　　谢冠这回没有反驳他，反而问起了他去数学家大会做的准备，话语之中，他的手轻轻的摩挲着微烫的咖啡杯口。
　　宋问声只是轻轻一瞥，不知道为什么就被这个动作吸引住了。
　　【在思考问题的时候，陆星很喜欢泡上一杯茶，指尖摩挲着烫烫的茶杯口，这种痛楚似乎能够让他保持清醒的思考。】（1）
　　脑中炸开的光亮，让他不自觉的联想到他笔下的主角——陆星。
　　其实宋问声本身刻画人物的功底并不强，甚至可以说是很拉垮，他笔下的主角没有很鲜明的形象。
　　直到他第一次遇到谢冠，后面又和谢冠成为了朋友，他才知道年纪轻又俊美、追求真理的数学学者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在这个时候他已经不自觉的给陆星找了个参照物。
　　这些零碎的记忆被藏在大脑的深处，在码字的时候突然间蹦了出来，现在宋问声才想起来，其实陆星的形象也很像谢冠。
　　他这算不算是早就对谢冠有了那么一丝丝好感呢？
　　毕竟观察得这么仔细……
　　宋问声的看向谢冠的指尖，“唔……这样不会烫到手吗？”
　　谢冠的手顿住了，此时的气氛变得尴尬了起来。
　　“应该不会？”
　　自从那一天之后，宋问声就越来越发现很多谢冠的小动作居然都被他嫁接给了陆星，反而让陆星在他心里成为了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不只是书里的主角一样。
　　谢冠这个憨憨还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宋问声这么频频注意到他的小动作。
　　他还以为宋问声是在逗逗他，和他亲昵的玩耍一下。
　　但是这个事情瞒着正主不好，于是在一天晚上吃完饭，他们两个人瘫坐在沙发上吃饭后水果的时候，宋问声忽然间有了倾述的欲望。
　　“我和你说个事情。”
　　谢冠：“？”
　　说出这种事情其实是有点难为情的，不过想在即使他和谢冠没有这层比较亲密的关系，也够得上是好基友了。
　　“咳咳，”宋问声扳正他的脸，在谢冠疑问的目光当中，期期艾艾的说，“我从初中的时候就开始写小说了，到了大学还在写。”
　　在宋问声紧张的目光当中，谢冠了然的点点头，“我知道。”
　　“？”这回轮到宋问声疑惑了。
　　“其实那一回在酒店，就看到了，不过只是隐约看到，后来咱们正式住在一起了，晚上有时候我会听见书房传来键盘快速敲字的声音。”
　　“万一我在玩游戏呢？”
　　宋问声反问，但是谢冠的神情明晃晃的写着不可能。
　　“好吧，我现在这篇文的主角是以你为模板刻画的。”深吸了一口气，宋问声一鼓作气的说了出来，他本来以为谢冠会有些什么什么的反应。
　　谢冠还是那样静静的看着他，似乎在等着他说下文。
　　可是宋问声都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两双眼睛对视着，不知道为什么，宋问声突然间觉得有点羞赧，“要收版权费吗？”
　　“世界上最高的版权费我不是已经收到了吗？”谢冠眼神越来越温柔，靠得也越来越近，直到两个人抵住额头，他的呼吸轻轻拂在宋问声的脸上。
　　当天晚上，谢冠就去宋问声的文下投了99个深水鱼雷。
　　希望他们能长长久久。
　　作者有话说：
　　（1）我也不记得相关内容在第几章了，但是是有的；
　　（2）鱼雷，饿饿；
　　（3）这章刚刚码完，我家停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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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抄袭
　　四月到五月的跨度, 宋问声过得很忙碌。
　　物理研究所那边他要经常去盯着，有时候在军方那边的阉割版电池做实验的时候，他还会去看看，就连药物研究所即将进入临床一期测试, 他也偶尔会带着实验室的人去看看, 增长一下大家的见识。（1）
　　临床一期要找的病例, 在宋问声的牵线搭桥之下，是解、放军医院和市二院联合寻找的。
　　为此, 市二院的神经内科主任的华主任还打电话来和他唠唠家常。
　　真的只是唠唠家常，两个人都没有提那件事情。
　　绝对不是因为心虚。
　　而是因为本来市二院他们的实力就是足够的，宋问声的推荐也绝对不会让上面徇私。
　　只是话语当中，华主任偶尔也会转向学术。
　　当初宋问声发表的一篇论文, 是可以通过测试脑脊液当中的差异表达蛋白浓度来对迟发性AD进行分期。
　　不过脑脊液分析是有损分析，通常是用血液、唾液, 所以宋问声的这篇文章除了圈子里研究AD的人稍微感兴趣，其他人并没有觉得多么厉害。
　　AD药物的一期临床其实是包括制定给药方案的，如果能够有成熟的AD发展进程指标评估，就可以根据评估表给药。
　　现在涉及学术上制定的标准，基本上都是外国佬制定的。
　　现在一个标准要被同行业的人肯定, 很难，非常难, 十分难。
　　至少外国的资、本家不会给你这个制定行业规范的机会，尤其像是药物研发这个大多数都被外国人垄断的行业。
　　可宋问声却是眼睛一亮, 为什么不呢？
　　现在是一个好时机啊！
　　AD药物要上市至少还需要3-4年, 时间长可能需要十年。
　　如果真的能够搞出一套标准来, 辅助药物使用, 那么这些人不承认也不行。
　　有本事你可以不吃。
　　当然这是宋问声一厢情愿的想法, 具体的情况他要去药研所找些大佬给他分析分析可行性。
　　宋问声过去的时候天气很美丽，但是大佬的脸上的表情很不美丽。
　　新药的一期临床要准备的资料、手续很多，由不得一点疏忽，只要是一点疏忽很有可能就是一条人命。
　　为了这个药物，他们可是操了老大的心。
　　但是看见宋问声一过来，还是笑脸相迎的。
　　宋问声就向他们询问了那个问题。
　　大佬们沉思了一下，一拍大腿，“干！怎么不干！只要你行，我们全力支持！”
　　大家脸上满是蠢蠢欲动，根本看不出平常那种冷静淡定的感觉。
　　这能不激动吗？
　　以前他们是没有办法，现在好不容易出一个能挑战外国佬的人，又是特别合他们口味的，怎么就不支持了？
　　而且这件事情，仔细数数，可获得利益是很多的。
　　不只是大佬可以想到里面的利益链，宋问声也可以。
　　行动派的他，回去就开始做课题设计和资料收集。
　　之前的资料已经全部被封存在药研所里了。
　　宋问声思考着，能不能申请在药研所进行研究，因为药研所那边有很多大佬，他深知自己在药物研究这一上面是经验不足的，能够走到现在完全是靠系统赋予的被动技-直觉。
　　可他现在不知道系统是个什么东西，万一系统因为某些原因离开了，但他还需要依仗系统的技能，那么他就真的是一点进步都没有了。
　　他深知只有学到脑子里的东西才是绝对安全的。
　　在数学方面，无论系统离不离开，对他的影响也不大了。
　　……
　　才进入五月，就接连下了几场大雨。
　　正在往数院那边走去，没带伞，就被突然间下来的大雨给淋了个浑身湿透，宋问声匆匆赶去数院。
　　一进来，门口的保安就塞了一包纸巾给他，“宋教授，快擦擦身上的水。”
　　“好，谢谢师傅！”
　　对于学校的教职工，宋问声都是十分尊敬的，每次路过必定问好，有些人家送来的什么吃的时兴水果，宋问声会分给老师，也会分给门口的保安老大爷。
　　老大爷念好，平日里帮很多许岱的忙。
　　进学院大门口，正对着的就是周院长的办公室，现在正是门大开着，看样子里面还坐了不少的人，偶尔也有一些气愤填膺的话语传出，渐渐的开始又有些争执了。
　　宋问声一边擦拭着衣服上的水渍，一遍问大爷，“里面这是怎么了？声音这么大？”
　　因为数院很多老师平常都是在静静的搞自己的研究，所以数院这里禁止喧哗，也是很安静的，今天难得和菜市场一样。
　　大爷探了探头，叹气，“我也不太懂，就听说什么谁抄谁了，好像和谢冠教授有关系，谢冠教授也在里面。”
　　宋问声的心咯噔一下，眯眼一看，谢冠真的就在里面，但是表情看起来淡淡。
　　他也没有怀疑什么，谢冠的人品他是信任的，只是担心谢冠遇上了什么麻烦事。
　　把纸巾放回桌子，宋问声和大爷说了声谢，扭头就过去了。
　　就连门口外面都站了学生，办公室里几乎都是大佬。
　　宋问声站在这里听了一下，才知道原因，原来是棒国的一个科研团队，在参加某个大赛的时候，一字不动抄袭了谢冠的一篇论文，还夺得了棒国自己设立的某个奖项。
　　而且这个科研团队过往发表的论文也多是抄袭，甚至抄袭了美国几个数学学者的论文，正是那三位学者把这个科研团队告了之后，数院才知道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是极其恶劣的。
　　数院打算发一封质询函过去，然后把这个团队给告了。
　　现在这么多人在这里，本来周院长只是想开个小会，但是听到消息的教授们都进来了，也就引来了这么多学生。
　　周院长正说着，就看见门口的人群里有一个头，他连忙招招手，“小宋，正好你来了，快进来。”
　　周围的学生看见是宋问声，纷纷让开一条路，宋问声走到了谢冠的后面站着。
　　周院长语气严厉说，“现在的科研环境越来越透明，已经不是以前那种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时候了，现在搞科研，要向你们宋教授一样，能够沉得下心，静得了气，科研容不得你们有任何浮躁的想法，也不要抄近道！”
　　突然间被点名，宋问声眨了眨眼睛，大家都在看着他，他莞尔表示礼貌。
　　“这件事情影响很大，我们绝对不能像以前一样的处理手段，要彰显出我们的态度，所以动作要快，要狠！”说到这里的时候，周院长眼神微眯，面露杀气，“小谢，这件事情，我们委托学校的法务部处理，还有学校的新闻部会同时发力，你不用太过担心。”
　　宋问声的手搭在谢冠的肩膀上，给他一点力量。
　　谢冠点点头，“谢谢学校，谢谢学院，为我的事情操心了。”
　　散会的时候，钟华和谢冠都被拉到宋问声办公室去了。
　　宋问声倒了两杯茶给他们，“感觉你们很淡定。”
　　钟华接过来，马上喝了一口，被烫到了嘴巴，“嘶，是他们抄袭，又不是我们抄袭，搁现在还好，像以前被抄袭的苦主都没有办法上门去讨要公道。”
　　宋问声点头，这倒也是。
　　在上个世纪□□十年代的时候，不可否认，有很多老科学家为了国家鞠躬尽瘁，但是也有很多小人抄袭成名，还狡辩。
　　这种事情，老一辈人是见得比较多的。
　　只是宋问声没有想到都这个年代了，居然还有人这么大胆，敢一字不漏的抄，被揭发出来也是迟早的事情。
　　谢冠笑了笑，“你在那边怎么样？”
　　前几天宋问声就说去药研所，后面打包了包袱去了几天，家里一下子冷清下来，谢冠也少回了，干脆在办公室为了之后的数学家大会做准备。
　　“有点收获，徐老他们其实人挺好的，”有了收获，宋问声脸上都是笑影，“怎么这些事，你不告诉我？还是我回来才知道。”
　　谢冠低眉顺眼，“不想你在那边分心，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算了，下回你要告诉我，”宋问声说，“过几天我可能还要去药研所几天。”
　　谢冠猛地直直看着他，似乎在质问他怎么还去。
　　宋问声忽然间觉得他自己是一个「渣男」，笑容都变的有些讨好起来，“可能我还要去做实验？很多天？”
　　钟华闷笑了两声，“我是过来人，小别胜新婚嘛。”
　　两个人一下子看向他，直到把他看得低头，钟华干脆闷头喝茶算了。
　　谢冠是有些不高兴的，但是也不至于那么不高兴，本来他们也不是特别爱黏腻在一起的那种，有点距离可能感情会更加好。
　　“准备好就去吧，我又不是不能去看你。”谢冠轻叹一声，握了握他的手，安抚着说。
　　相反，宋问声感觉有些愧疚了，“要不然到时候我们去圣彼得堡单独玩两天？”
　　谢冠点点头。
　　气氛一下子有些古怪，钟华趁机邀请他们去家里吃饭，两个人答应了。
　　结果三个人今晚整整齐齐的待在了派出所。
　　作者有话说：
　　（1）临床一期，没那么快的，这里加快了一点进程；
　　（2）这两天看到了一个好看的文，每天晚上肝到三四点，手机就没放下过，终于看完了，我看看啥时候有时间多更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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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上火了
　　有时候, 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
　　本来他们回去了，正打算煮饭，结果家里停电了，有客人, 总不好让客人空着肚子回去吧？
　　钟华和媳妇商量了一下, 决定出去吃。
　　于是他们就去了街口那边的一个小店, 店主和钟华还挺熟的，炒的菜也很好吃, 见钟华带了客人来，用的食材都是好的。
　　点了七八道菜，每个菜都有自己的滋味，让人吃得香, 大米饭都蹭蹭的往肚子里添。
　　饭吃到后途了，一伙子喝醉的人就开始因为一两句口角打起来了, 双方打得有来有回，这店都闹得不得安宁。
　　尤其是又波及了店里其他顾客。
　　他们手滑一个酒瓶子飞过来，差点砸中钟华的两个孩子，谢冠如同天神下凡一样，马上扑过去用手帮挡了一下, 手臂上满是血。
　　这还了得？
　　宋问声都有些焦急的想去看他伤口。
　　钟华赶紧让店主报警，但是却被那伙子青年盯上了, 本来两伙子人对立，现在酒意以冲上来, 听到有人喊报警, 就冲着这边来。
　　和喝醉酒的人真的是没什么好说的, 那个人挥了个酒瓶过来, 宋问声眼睛一瞄几看到了桌面上的可乐瓶, 顿时举了起来，正好和那酒瓶对上，酒瓶没敌过可乐瓶，「砰」的一下脱手，摔在地上成了碎块。
　　宋问声动作迅速，眼神机灵，眼看那人还要一巴掌过来，他连忙一个肘击在他的腹部。
　　那人吃痛，后退了两步，可是眼中的怒火不减，招呼着周围的小弟一起冲上来。
　　“啊！”钟华的老婆都不敢看了，抱着孩子瑟瑟发抖。
　　关键时刻还是老板拿着擀面杖挡在他们面前，吆喝道，“兄弟们，你们最好不要做错事，这完事爽一时，进牢里，可是会影响自己的娃儿考公务员的！”
　　钟华无语，“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说俏皮话！报警了没有？”
　　老板一边死死瞪着这些人，一边和钟华说，“报了报了，最近的派出所马上就过来，咱们再坚持一分钟！”
　　喝醉酒了，哪里有理智可言？
　　本来就是被老板吓唬了一下，现在酒劲上头，就甩着酒瓶子上来了。
　　老板都不敢看，闭上了眼睛。
　　谢冠抽起一张椅子就摔在面前，挡住这些人前进的路，也就是这张椅子贡献了拦截率，没过多久，派出所就来了，把这些人铐上带回去了。
　　宋问声和钟华先被请去喝茶，谢冠要先去包扎，钟华老婆则是带着孩子先回去了。
　　包扎了之后，谢冠也被叫去问话。
　　他们其实就是想好好吃一顿饭，没想到还要来这里喝茶。
　　虽说是无妄之灾，可钟华觉得丢面子，以后都不好意思请两个朋友来家里吃饭了。
　　宋问声录了口供，在外面等待的时候，就很担心谢冠的伤，刚才谢冠手臂上的血都把半边衬衫染红了。
　　好不容易等到谢冠回来，宋问声只问了两句，得到了谢冠「不用担心」的眼神，谢冠就被带进去问话了。
　　钟华低头叹气，“真是飞来横祸，怎么正忙这时节，就出这档子事！”
　　他这是把谢冠受伤的过错全部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而且谢冠这段时间也在忙着准备国际数学家大会的事情，手伤了其实不太方便，又伤的是右手。
　　宋问声拍拍他的肩膀，“兴许是咱们成果出得太多太好了，背后有人诅咒我们？”宋问声也不觉得这件事情是钟华的错，分明就是意外，他也不想钟华过意不去，想着法子安慰一下。
　　钟华其实也是能感受到宋问声的好意的，顺着杆子下了，“肯定是！”
　　“你还不打个电话给嫂子？嫂子带着两个孩子恐怕今晚有些不安稳。”
　　钟华一拍额头，“光顾着钻牛角尖了，瞧我！”于是就和这里的人借了电话打回家。
　　等他们处理好回去，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吃没吃多少，现在肚子早就饿了，只是他们现在可不敢吃宵夜了，买了个糖水就分开了。
　　钟华还要赶回去了。
　　回到公寓，宋问声都感觉刚才的事情像假的一样，他小心翼翼的帮谢冠解开衣服，这天还是要洗澡的，但是不能碰到手上的伤。
　　整件衣服都没法要了，宋问声拿着剪刀直接剪掉袖子，然后就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有些好奇的摸了一下谢冠的胸、大肌，“感觉有点大？”
　　谢冠因为失血，嘴唇有点白，再加上衣服又这个样子，头发凌乱，眼睛微阖，竟然有些色、气。
　　一时间谢冠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然后宋问声就兔子一样的跳开，去给他拿保鲜膜了。
　　保鲜膜牢牢包住手臂，宋问声扶他去洗澡。
　　慢慢的洗，谢冠还是可以做到的。
　　宋问声只是嘴巴上得意，调侃两句，并不敢真的是捋虎须，要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年轻人血气方刚，干了什么不该干的，很容易就会伤口炸裂，血溅当场。
　　这口味还是有点重，算了！
　　本来他们觉得这件事情也就过去了，没想到还有当时一起吃饭的网友把现场给拍了下来，放到网上去了。
　　这其中，宋问声算是网络红人，大家一看，就认出来了。
　　霍霍霍那拿着可乐瓶挥舞的几下，看起来特别飒爽，更有意思的是老板的擀面杖和谢冠的摔椅子，大家都在保护对方。
　　这个事情热度越来越高，老板因祸得福，店里成了网红店，本来这些人就是来打卡，或者询问那天的事情的，没想到反倒是被老板的好手艺给留下了。
　　为了感谢谢冠，钟华老婆还一天不落的煲汤让钟华带去。
　　只是这些汤有一半进到了宋问声的肚子里，把宋问声滋补的皮肤白皙，眼睛带水，双颊潮红，唇也朱赤，这是上火了。
　　没过几日，他就要赶去药研所做实验，走前还特意叮嘱谢冠注意他的伤，不要碰水，记得什么时候去换药等等等。
　　谢冠完完全全听他的，全程点头，完全一副老婆奴的样子。
　　宋问声走了其实还是不太放心，等一去药研所，老教授一看，还摸了脉，“申舌头出来，肺胃蕴热，没事，咱们药研所还有特质凉茶！”
　　宋问声：？？
　　老教授哈哈直笑，“前些年，这不是很多农科大都在研究自己的特色食品吗？什么麦片啊，大枣啊，烤鸡……咱们就弄了一个中药防脱洗发水，还有一款凉茶，现在卖得还算是不错。”
　　员工福利，宋问声就被塞了一堆东西。
　　他看着防脱洗发水，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觉得自己应该不太需要？
　　嗯，凉茶不错。
　　他忽然间想起自己的面膜了，他想着老教授，要不要礼尚往来，给他们来点面膜？
　　嘶，想到这个，他就疯狂摇头。
　　在药研所的日子很单纯，就是做实验吃饭睡觉做实验，每天讨论着实验应该怎么做，宋问声的基础点数也有增加，他毫不犹豫全部加到了化学上面。
　　随着他的实验经验越多，他对一些东西也很容易触类旁通。
　　这让老教授感慨不已，要是宋问声能够专心做化学，也许能给我们国家带回来一个诺贝尔奖？
　　不过现在也很不错了。
　　就是宋问声要做的东西太多，哪怕是还年轻，但老教授也很担心他用脑过度，被压力压垮。
　　宋问声的自我排解能力还是很强大的，一些压力往往会被他转移到小说里面。
　　那些天马行空的想象会让他有些浮躁的心一下子沉静下来，然后他又可以做学术了！
　　多次往来药研所，药研所的领导们觉得应该给宋问声一个正式的职位，但具体是什么职位还在讨论当中，反正他们绝对不会让有功之人寒心的。
　　当初他们也就是晚了一步，要不然绝对会吸纳当初研究帕金森有重大成果的章金森教授以及他的科研团队进来。
　　现在这些研究员大多去了国外，这是让他们惋惜的。
　　其实他们也不是不爱国，他们也很想待在国内，但是他们也要为自己的前途和钱途着想，毕竟一家老小都要吃喝拉撒，总不能让他为了情怀作战吧？
　　所以老教授们是最觉得可惜的，这么好的一个团队就散掉了。
　　现在就连章金森自己都很低落，没有那股气劲，跑到一所二本学校去当老师，不怎么搞科研了。
　　想到这件事情，领导就是千骂万骂那个不懂行、空降过来的尸位素餐的领导，也难消心头之气。
　　为此他们更加重视药研所内年轻人的生活和工作。
　　为了这些大龄单身青年，他们还去拉了联谊呢，里面的女孩子都是很优秀的。
　　老教授看宋问声26了也单身，还想要介绍他去呢！
　　就是宋问声说了有情况了，只是不方便说那方，老教授这才作罢。
　　“是咱华夏人吧？”只是还杀了个回马枪这么问。
　　前面太多青年科学家被外国女人笼络去的例子，由不得老教授不担心。
　　宋问声点点头，想起谢冠那牛高马大的样子，竟然一时间无语，幸好老教授没说华夏的女孩子，要不然他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作者有话说：
　　（1）来了，我们这边有了个阳性，等会还要下去测核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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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猫才狗才
　　不知不觉, 小和云就过一岁了，发育得比较早，小和云就开始慢慢腾腾的站起来，坐着学步车到处跑了。
　　宋问宁觉得有点无聊, 最近也在考虑复出, 经纪人有点好本子都会递过来。
　　一看, 都是知名大导的电影，虽然不是主角, 但也是女二这些大配，她选了一个离家近，戏份又不算多的女配，来熟悉一下演戏。
　　宋父宋母觉得精力不是很够, 请了两个小工，成本和收益刚好持平, 生意好些，还有得一点赚，不过他们也不是要凭这个挣钱，就是打发时间的，也没有必要把自己搞得那么劳累。
　　最近还报了个夕阳红旅行团, 说要去西安看兵马俑。
　　宋问宁又去拍戏了，周文因为一部戏需要武术指导也开始忙了起来, 因此宋问声这个舅舅得到了几天和小云云相处的时间。
　　他有点时间经常来，照顾小云云也很熟练, 现在就喜欢带着小云云四处逛。
　　因为这件事情, 宋问声还从药研所那边回来了, 实验才刚刚申请下来, 什么时候开工, 也未知。
　　谢冠也很喜欢这么一个软萌的小孩，水水亮亮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睫毛，瓷白的皮肤，粉粉嘟嘟的嘴唇，整天要抱宋问声的腿，就是走路还不稳当，跌跌撞撞的，别提有多可爱了。
　　有意思的是，小云云居然喜欢跟着宋问声和谢冠去上课。
　　有一回，他们要去上课，小和云就开始流眼泪，只要他们一离开小和云的视线，小和云就开始哭，没有办法，宋问声只能让许岱带着孩子坐在教室门口。
　　小和云就张着大大的眼睛看宋问声上课，好像她真的听得懂一样。
　　久了久，小和云就自己进来了，坐在第一排椅子上，玩着手指。
　　不只是这样，小和云还和学校里的大狗们都成为了朋友，天天都想要去薅狗狗的毛，这些狗狗还很温顺的让她摸头。
　　从此，宋问声和谢冠的课堂上，不只是多了这个一个小姑娘，还多了一群狗。
　　保安们倒是想赶出去，可是这群狗好像还挺懂礼貌的，不叫也不凶，低着头就出去了。
　　下一回宋问声上课，他们还进来，趴在地上，听得很认真。
　　这让后面有时候想开小差的学生们都惭愧了。
　　有一回突然间有很多老师来听课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奇观，讲台上的宋问声引经据典，讲得很认真，教室里的学生听得也很认真，甚至和老师有很多互动。
　　第一排上坐着一个小女孩，挥舞着笔，露出小小的牙齿，从第一排到讲台的空地上全部趴满了狗，有十几条。
　　对比前几天网络上的一个小短片——一条狗在讲台上听课，听着听着，狗都睡着了，老师怒而把狗赶了出去，这里明显更加让人好气又好笑。
　　看这里的学生似乎早就习惯的样子，就知道这里的情况持续了不久时间了。
　　其实也早就有些学生把照片发到网上去了，但是热度不高，大多是圈地自萌。
　　这件事情虽然充满着欢乐，但是很不安全。
　　出于程序和对学生的安全负责，回去之后，周院长就说了一顿宋问声，“小孩愿意听课，不吵闹，不打扰到别的学生上课，也没有什么，但是十几条狗，万一有一条发作起来，危害到学生的安全，这样不行！我听保安说，之前就驱赶过一次，只是后面这些狗又来了，只是去听你和谢冠的课，要不然你们两个商量一下怎么处理。”
　　这件事情也确实是宋问声的不对，他当下就低头认错，“是我没想到学生安全问题，之后我会想办法解决。”
　　周院长指着他说，“也不只是安全，还有卫生！十几条狗，万一随地大小便，也非常不雅。”
　　宋问声重重点头，“我会重视这件事情。”
　　周院长其实是想劝他「爱惜羽毛」，因为现在的环境形势越来越复杂，动不动就有人上纲上线，尤其是知名人物，很容易就在网上被人网暴。
　　他是担心宋问声，转念一想，也大可不必，太端着也显得有些不真实，太压抑自己了。
　　大概也只有宋问声这个年轻人能让他这么烦恼。
　　所以周院长心里头叹气，面上却不敢表露半分，他也怕宋问声误解了某些讯息，因此有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周院长拍拍他的肩膀，“其实这件事情也很好解决，你去找一个人，之前我们有个同、志，一边当保安一边考本校博士生，为了让自己记忆深刻，就给这些狗讲课，还教得这些狗很有礼貌，要不然去上课的时候，这些狗早就吠了。”
　　“？”宋问声的神情越来越奇怪，最后他疑惑的问，“这位师兄还在这里？”
　　周院长一副我看好你哟的神情，“应该还在，你可以去保安室问问，自从出了这个励志的例子之后，这些保安学习的劲头还蛮强劲的，有时候懂得比学生还多，你千万不要小看人家。还有记得带点水果去拜访一下一位姓牛的扫地大爷，他现在负责的范围就是保安室旁边那些地。”
　　宋问声：？？
　　离开这里之后，宋问声仔细回想周院长的话，心中的疑惑不但没有消失，反而引起了他更加强烈的好奇心。
　　尤其是姓牛的大爷，之前江湖上就流传有扫地僧的传说在，这位牛大爷不会是扫地僧吧？
　　他找谷堂之谷教授了解了一下情况。
　　还真是扫地僧！
　　这位牛大爷少年的时候就是数学天才了，后来进入京大，频频有成果出来，有时候灵感多的时候，甚至一个月能够有三篇文章。
　　后来他为京大数院的国际几路奠定了很深的基础，直到现在，京大之所以能和一些外国学校强势科目之一的数学专业掰掰手腕，也多是这位老人做的铺垫。
　　有时候宋问声感觉自己开挂都比不上这些大牛，所以他发自内心的崇敬这位老大爷。
　　牛大爷六十多岁的时候搞研究，伤着了，医生让他多运动，没想到他就在京大的校园里扫地扫了二十多年。
　　这位现在已经不搞数学了，转头去研究哲学了，扫地的时候也多是休息，校长来这里都要恭恭敬敬的对老人家。
　　真-扫地僧！
　　宋问声感觉自己好像错过了很多和京大有关的有趣的事情，京大真的就是处处都是人才啊。
　　哦不，还有狗才和猫才。
　　一群会听课的狗，会不会还有一群会听课的猫呢？
　　之前在微博上，他是有刷到过故宫的小橘猫还有京大的蠢萌蓝猫，看起来都很好rua的样子。
　　他在准备狗粮的时候，鬼使神差的就准备了一些小鱼干和猫粮、猫条。
　　去保安室问的时候，他就看见了一群保安居然在保安室里看宋问声关于NS方程的证明，而且上面还做了很多笔记，纸都已经被翻得有些褶痕了，看来他已经翻了很多回了。
　　宋问声是吃惊的，保安也很吃惊的站了起来，“宋教授……您怎么来了？”
　　这个三十多岁的保安，有些羞赧的想要拿一本书盖住这篇论文。
　　刚才宋问声已经站在这里许久，虽然视角不方便看，可是他已经对这篇自己的文章烂熟于心，很快他就知道这个保安看的是哪段，又是做的什么笔记，所以保安遮住也没有用。
　　“嗯……我看到了，学习知识是好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宋问声说。
　　保安低下头，喃喃道，“这是上班时间。”
　　宋问声没有针对这个纠缠下去，而是指点了一下他笔记里的几个错误，“第一页，第四段的第二个例证，你的大概想法是对的，但是在细节上理解得还不够，应该是这样……”
　　宋问声拿起笔和他讲解了一下。
　　这保安略微思考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
　　从和保安的谈话当中，宋问声才知道这保安只有高中文化水平，当初不懂事出来混，后来凭借身强力壮，当上了保安，一直都很喜欢数学，就自己研究，有时候他不值班的时候，就去教室里听老师讲课，有时候也会去问牛大爷一些问题。
　　等宋问声问到那个给狗上课的博士之后，保安有些遗憾，有些羡慕，“曲博士去年已经毕业了，提前毕业的，听说去了大公司工作，年薪百万。”
　　宋问声：“那狗……”总不能驱逐出校园吧？而且这狗子平时和保安也相处得蛮好，还配合保安抓贼呢，今年上半年，就抓了几个翻墙的抱有不好目的的人，抓了六个在校门口偷手机的小偷，还警示了一个光顾着玩手机，差点掉进河里的学生……
　　保安也烦恼，“平时咱们说话这些狗也都是爱理不理的，架子大得很，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些狗去听人上课的，要不然宋教授你直接去和这些狗说说吧，俺娘说这些狗听得懂人话，通灵！”
　　宋问声沉思了一下，“嗯……那咱们学校的猫一般在哪？”
　　保安：？？不是问狗怎么到猫去了？
　　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是保安还是说了，“都在后山，不过狗喜欢在山上，猫一般在山腰，饿了就下来，咱们也经常去喂他们，厨房的阿姨们也喂他们，经常引他们去抓老鼠。”
　　宋问声打算去看看，没想到也正是因为这个决定，到后来救了他一命。
　　作者有话说：
　　（1）刚才电脑闪退了，没来得及保存，又重新来了一次，抓狂！
　　（2）最近有点事情，处理完了，从明天开始双更，每天6000+，有事我提前上来和大家说；
　　（3）谢谢大家的支持！感谢在2022-07-19 23:58:52-2022-07-23 23:44: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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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麻烦事
　　雪饼今年四岁多了, 他是一只田园犬，就是普普通通的黄色，可是耳朵支棱着，皮毛油光水亮的, 看起来特别精神。
　　狗群里他后来者居上, 成为了老大, 和外头有点燥的狗不一样，他们认为自己是一条有文化的狗, 所以他们变得像人类眼中那样的「有礼貌」起来。
　　出去干架的时候又很凶，反正外头的流浪狗是打不过他们的。
　　只可惜他们也不能完全理解人类的一些东西，要不然用「西装暴徒」这个词语来形容他们算是合适的。
　　这几天他们跑到两脚兽的课堂去听课，已经是少有了, 后来那两个味道还算是挺好闻的人类不上课了，他们也就不去了。
　　这天刚消化完山上的食物, 正打算去找点吃的，就闻到了那个人类的味道。
　　雪饼在原地转圈，然后对自己的小弟们「汪」了几声，本来正要下山的狗群停住了脚步，在这里等待。
　　只是他们等待的时间有点长, 几个两脚兽身上沾染了山下那群臭猫的味道，这让狗狗们的鼻子抽搐了两下。
　　几个保安带着宋问声过来的, 他们也很怕这群狗会突然间就发狂啊什么的，到时候伤到了宋教授, 这个责任他们也付不起, 可是现在看这些狗四处趴着, 也乖的样子, 这周围还是很干净的, 至少没有四处都是狗屎狗尿。
　　大家不由得对这群狗改观。
　　看见来人，雪饼一下子就在他们的戒备当中站了起来，慢悠悠的来到宋问声旁边，宋问声伸出手揉他的头，他也没有什么表示的，只是淡定的伸出舌头散热。
　　“这是雪饼，狗群的老大。”保安说，“一般这里的狗都听雪饼的话，雪饼乖，他们就乖。”
　　宋问声撸着狗，然后雪饼摇摇头，离开了，后面这群狗一个接着一个的上来，让他撸过，好像这就是什么仪式一样。
　　他都怀疑系统是不是给自己加载什么亲和力了？
　　其实完全就是巧合，首先他们是先认识小和云，一只狗先跟着进去，后面见宋问声不像其他教授那样阻止，他们才成群结队的进来听课。
　　他们也听不懂，但就是不明觉厉。
　　而且感受到宋问声身上的善意，所以他们也不介意释放出一些善意，当然这种善意在宋问声拿出狗粮和大骨头等食物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雪饼摇起了尾巴，咧开的嘴看起来像是在笑一样。
　　宋问声用食物诱、惑他们，先让他们按照自己的指示做某些动作，雪饼可能智商高一点，乖乖的做了，有些狗能跟得上有些狗跟不上，宋问声很是耐心的教导他们。
　　之前那个看NS方程的保安，忍不住录了一段视频，事实上，他觉得这一幕蛮有趣的。
　　宋问声离开的之后，这些狗都有些依依不舍，但是他们又被教育着不能随意闯入人多的地方，但是宋问声也和保安以及上面沟通过了，在学校后门保安室后面有片竹林，人少去，在哪里搭几个狗棚，把狗安置在那里，定时投喂驯化，说不定这些狗狗能够正式成为保安们的小帮手。
　　这些已经不需要宋问声去处理了，但是他偶尔也会带点东西去那里看他们。
　　现在他就要找牛大爷，牛大爷已经两天没来了。
　　等第三天的时候，宋问声终于看到了牛大爷。
　　牛大爷高兴的哼着小调在扫地，看见宋问声提着水果，他就知道是为什么了，把扫把放好，领着宋问声去保安室旁边他的专属办公室，“我常说叫小周不要让人带东西给我，他总是不听，这么样，小宋，我看你也来了这里几年了，还好吧？”
　　宋问声有些局促的接过水，“大爷，我自己来。还好吧，大家都很对我很照顾。”
　　牛大爷脸上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我还以为说，你做多了研究，会感觉到压力很大，我看你跨的行可是不少，而且每一行都有些很突出的成就，这可不是简单得来的，不过现在看你很享受，那还好，有什么想要研究的，就赶紧了，等到我这个岁数了，脑子都转不过来了。”
　　“……”宋问声怎么听说这位大爷这两天不在是因为发了一篇哲学论文，“呃，嗯，是啊。”
　　牛大爷笑呵呵的，“这篇论文其实也不算是什么，就是一个小问题突然间想通了，小宋啊，其实哲学呢，是很有趣的，在哲学里我看到了我自己的不足和渺小……其实有时候迷茫的时候，换个脑子看一看这些道理还蛮有意思的，你有空也可以看一看。”
　　然后宋问声手上就被塞了一本牛大爷做的哲学笔记，被一顿忽悠，晕晕乎乎的回到了数学院，好像脑子的算力都不够了，灵魂好像都在思考人生的意义，世界的估量。
　　周院长看他这样子，头上也冒出了很多个问号，“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像被掏空了？”
　　宋问声看了看周院长，又看了看手中的笔记本，犹犹豫豫，“我在考虑要不要学哲学。”
　　“什么？学什么？你再和我说一遍？”周院长感觉他好像听到了假的话。
　　“哲学。”这回宋问声一脸认真的看着他。
　　“你这是脑子吃了屎了！不会是大爷让你去学哲学的吧？”周院长瞪大了眼睛，恨铁不成钢，都爆出了粗口。
　　宋问声眼神空洞的点点头，“我觉得大爷说的挺有道理的，我决定以后不搞其他科目了，专门去研究哲学。”
　　“这老大爷，之前去的每一个都有他的数学手稿或者学到一些他的数学思想回来，怎么偏你就……”周院长低声咒骂，但是很快神色就多云转晴，“大爷是在和你开玩笑呢！就是哲学太难，他的意思是，迷茫的时候太多了，只要你坚定自己的心，不要轻易被外界事物影响，就可以得到好的收获！”
　　眼看宋问声同意似的点点头，周院长在心里暗叹自己真的就是个人才，本来说劝宋问声近期找个数学课题做做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宋问声回到办公室，嘿嘿一笑，这波他在大气层。
　　早就听说周院长要揪他做课题了，这回他吸取了上回的教训，不会随意嚷嚷要做什么课题了，要不然系统这个家伙肯定会跳出来给他布置任务，他还想休息久一点，把手头上有的东西再沉淀一下，急急忙忙赶着做下一个课题，其实也很不舒服。
　　水到渠成的方式，不好吗？
　　因为棒国那个团队盗用的不止谢冠的论文，还有他们米国爹几个学者的论文，一告一个准，很快那边就被判定根据损失情况，进行赔礼道歉、赔偿损失。
　　这是必定的结局。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让人感觉到心烦的事情。
　　那就是之前《Nature Chemistry》又揭发了几篇来自于华夏的图片有相撞的文章，有一位学者站出来采访华夏的科学家很大一部分都有学术不端的行为。
　　本来上回因为宋问声的文章刊登了《Science》而平息的事态又严重了起来。
　　如果说上回的有抄袭，但是这回的大家仔细审视了一下，图有些撞，但是完全不存在抄袭现象。
　　如果你谴责这本期刊，期刊的编辑也可以说是他们看错了，所以就很恶心。
　　这本期刊难道是中毒了？
　　宋问声回去看了很多期，发现其实不只是华夏的，也有很多论文是有争议的，比如说有一个团队刊登的有关于一个大环化合物合成的论文。
　　从十年前到现在，这个团队就陆陆续续刊登了几篇论文，但其实很多学者对此是有争议的，如同他们论文里那样操作是完全做不到的。
　　还有几篇通过动态离子对重组控制光氧化催化的论文，宋问声觉得也很不对劲。
　　其中还有若干……都证实了这个期刊审稿的不严谨。
　　他把这些例子整理若干，直接都给了《Science》，他觉得这个期刊应该对这个感兴趣。
　　所以他这个算不算是把黑料送给了竞争对手？
　　……
　　谢冠手上的伤也渐渐好了，但是手上留下了一道疤，缝针的时候应该是很疼的吧？
　　宋问声想起那天晚上回来的时候，谢冠还苍白着脸对他笑着说，「不疼」。
　　其实还是很疼的吧？只是他能忍。
　　之前见他都裹着手，宋问声就没有那么代入，可是现在天气热了，谢冠也穿了短袖，伤疤露出来，宋问声不知道怎么了，就把那天晚上的事情记得很深。
　　他还找宋父宋母或者周文宋问宁要了点祛疤的法子。
　　宋问宁问了事情原委，笑了一下，“春芽面膜考虑一下！要是他们能够研发手膜就更好了，我感觉我的手都糙了。”
　　宋问声的头上冒出了几个问号，“这……可以吗？”
　　“我是看斗音的，有一个人正在开发面膜的一百种用法，别说还真的有很多实用的小窍门，如果是淡一点的，不那么狰狞的疤好像是有点作用的，也算是明显一点吧。”宋问宁手机点点，把这个视频推给了宋问声。
　　“不过我建议你还是去找找医生吧，偏方有时候也不可信，烫伤总不能涂酱油吧？”
　　作者有话说：
　　（1）没有鄙视哲学的意思，就是纯粹的觉得哲学很难，感觉是一个特别厉害的东西，我感觉学哲学的人都很牛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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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宅男学者
　　现在的春芽面膜因为口碑超好, 所以销量火爆，尤其是很多女明星分享自己平时生活的vlog，都看见他们在使用春芽面膜。
　　别误会，春芽面膜没有给他们广告费, 再说了哪给得起这么多女星广告费。
　　往往春芽面膜一上架, 就会马上被售光, 让人抢都抢不到。
　　网友们都在春芽面膜的主页下面催促他们快点生产。
　　“生产队的驴都没有你们那么慢的！”
　　“钱不够，我给行了吧, 你们能不能生产得快一点？”
　　“你们是不是不想赚钱啊？”
　　对此，陶兴业他们是又快乐又痛苦。
　　他们也没有想到会这么火爆，当初买生产线的时候，就买了两条, 现在他们有了钱想要扩大生产，经过一番考虑, 他们盯上了科技园里一家做不下去的面膜公司，他们有几条完好的生产线，正在打算收购。
　　研发部门的人也一刻不停的围绕着原青花素在做手膜、脚膜、晚霜等护肤品。
　　业界内的人被这匹突然间冲出来的黑马给吓到了。
　　起先他们还用审视的目光看待春芽，但是时间一久，看到他们自己的销售额下降, 就有些害怕了，纷纷致电春芽, 想要获得一些技术合作。
　　但是全部都被陶兴业拒绝了。
　　现在这些技术哪是他们春芽自己弄出来的？还不是依托宋教授？
　　几乎就是一个人拿着几张饼，硬塞进嘴里一样。
　　卖得那么火爆, 他们反而有些羞愧。
　　所以他们根本不敢膨胀。
　　如果不是今天宋问宁提了一句, 宋问声自己都忘记了自己还持股有一家生物科技公司。
　　之前春芽的人还送来了一箱面膜, 宋问宁抱怨难买, 宋问声直接就给了她一箱, 里面有二十盒。
　　宋问宁：？？“你……抢了这么多？”
　　宋问声的嘴角勾起了笑容，看起来有点莫名的装逼，“其实呢，我就是春芽的大老板！”
　　“……”宋问宁，“所以我要是今天不说，你是不是忘记了，然后我的钱你也赚？”
　　“大概是？”
　　宋问声被赶出了屋子。
　　小和云咿咿呀呀的叫着，似乎在鼓掌。
　　宋问声隔着玻璃说，“你个小没良心的！”
　　祛疤，宋问声还是咨询了医生，医生给开了一点药，宋问声叮嘱着谢冠要定时擦。
　　谢冠满心无奈的点头。
　　……
　　随着国际数学家大会越来越近，网上猜测谁会获菲奖的消息越来越多。
　　往常人们是不怎么关注这个事项，但四年前，宋问声的惊天多将，引起了国人对菲奖的强烈兴趣，所以今年大家对菲奖也很看重。
　　值得一提的是，宋问声上回是冷门，反而夺冠了，今年他是夺冠热门，也不知道会不会得。
　　回顾这四年来，被宋问声解决的重大数学猜想有很多。
　　哥猜、NS方程……
　　很多人都认为宋问声的成就可以再夺得一次菲奖。
　　但是也有一些人不看好他。
　　上回的机会已经给了，可是还有很多知名数学家即将要过了45岁，他们的数学成果也值得一枚菲尔兹奖。
　　这样的争论在网上是愈演愈烈。
　　概率一般一般吧，好赌的英国人还拿了这件事出来下赌注。
　　其他数学家也有赌盘，但是很明显没有宋问声热度那么高。
　　时间就在这样的议论当中一点一点走向了六月底。
　　一行人赶赴圣彼得堡，参加数学学者们四年一次的盛会。
　　因为还有几天才开始，谢冠和宋问声报备一声，就离开两个人去玩了。
　　圣彼得堡这里有很多值得去的地方，涅瓦大街，涅瓦河，冬宫大桥，他们还去瞻仰了一下十二月党人广场，圣以撒教堂等等……
　　可能因为这里是举办大会的城市，多了很多外国人面孔。
　　宋问声他们经过桥上的时候，看见了一个胡子拉碴的老头，应该是老头？
　　看起来很忧郁。
　　不过他们也就是匆匆一瞥，他们来到这里是为了看两岸的风景。
　　“这里的景色有些无聊，也许要等待夕阳，这里的景色才会好看一点。”这个状似流浪汉一样的人有着一口很流利的英语，有些漫不经心的对他们说。
　　正在讨论这里的水波光粼粼的二人，“？？”
　　流浪汉打量着宋问声，很快就收回了眼神，“我很喜欢冬宫博物馆里的达芬奇圣母像，那里还有很多艺术品，也许你们可以去感受一下那里的美好。”
　　他说完，就双手插着口袋，低着头慢慢的离开了，似乎是已经达到了目的一样。
　　“真是一个有点奇怪的人……”宋问声有些不解，他摩挲着下巴，“我觉得有点眼熟。”
　　谢冠摇头，“我没有什么印象。”
　　因为这件事情，在前往他们要去的地点的路上，总是不会忘记冬宫博物馆。
　　最后他们还是到那里去了一趟，这些艺术品给人一种神圣肃穆的美感，宋问声看着的时候是有些屏住呼吸的。
　　有些画感觉里面有点奇怪，似乎蕴含着数学，但是当他想要探寻的时候，那种似有非有的感觉就不见了。
　　难道那个流浪汉也是这样，所以才会喜欢这里的艺术品吗？
　　他们在外面逛了两天，在第二天傍晚回到了大家一起住的酒店。
　　就听见冯杰他们在八卦，“听说这次佩雷尔曼也来了。”
　　在一些人的眼里，佩雷尔曼就是一个很孤僻很奇怪的人。
　　他天赋卓绝，解决了千禧七大难题之一的庞加莱猜想。
　　庞加莱猜想为他夺得了一枚菲奖金牌，但是他却拒绝了菲奖，也拒绝了奖金。
　　消失在人群当中，杳无声息，除了数学，别的东西他似乎不愿意和外人交流，就连家人和他的沟通都很困难。
　　可是这么一个消失多年的宅男，现在居然出现了，这可真是让人惊讶。
　　他往日的同学朋友想要来他那里拜访，他似乎知道了一样，每天都躲在外面，呆呆的看着桥还有下面流动的水。
　　路过的人只会以为他想跳下去，而不是在思考数学问题。
　　实际上，他确实在思考某些数学问题。
　　他这回来，不是为了别人，而是因为他看了几篇文章，这些都来自一个来自华夏的数学学者，世界上最年轻的菲尔兹奖得主宋问声。
　　孤僻久了，正是因为宋问声的文章触动了他想要交流的弦。
　　那天在桥上，他看见了宋问声，他很记得宋问声的照片样子，所以那天多打量了几次，确认真的是这个人。
　　等宋问声他们回来，他就上门来拜访了。
　　几天以来，以前认识的人都找不到他，他反而巴巴的混进了华夏人的团队，有些人好奇，华夏团队这是给他下什么毒了，让一个社恐的人亲自跑过来和他们交流。
　　宋问声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这个胡子拉碴的流浪汉。
　　宋问声过来的时候，这个流浪汉显然已经和谷堂之攀谈了一段时间了。
　　谷堂之挺高兴，但是流浪汉有点硬着头皮搜寻话，看见宋问声过来，松了一口气。
　　谷堂之介绍，“这是佩雷尔曼。”
　　就是解决庞加莱猜想的那位……“抱歉，我昨天还以为你是一个流浪汉。”
　　佩雷尔曼摸了摸胡子，“我平时也很少打理，所以看起来是有些邋遢。”
　　他们边说着边走向华国团队应该待的位置。
　　佩雷尔曼和宋问声攀谈着，并不想回自己的位置。
　　没过多久，同样胡子拉碴的格林戈那也过来了。
　　格林戈那看上去沧桑很多，但是眼神在看见宋问声之后，很是惊喜的就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好久不见。”
　　“你们的纪录片很好看。”宋问声夸奖了一下格林戈那那有趣而又搞怪的纪录片，里面记载了格林戈那干了一段时间农活频频赔钱的日子，“老实说，我看到你们的成绩不差，正在为你们高兴。”
　　宋问声给他介绍了一旁的佩雷尔曼。
　　佩雷尔曼只是孤僻了一点，不是不懂礼貌，和格林戈那握了握手，就马上放开了，身体也是微侧着，似乎在躲避。
　　谢冠瞅了一眼格林戈那，收回了目光。
　　格林戈那的好心情顿时downdown，“成绩不错，其实还小赚了一笔。”
　　他小声的问，“佩雷尔曼怎么会在这里？”
　　事实上，宋问声也是一头雾水，估计也只有本人才知道了吧？
　　他摇摇头，“这回你有什么报告要上去做吗？”
　　格林戈那也挤进了华国队伍，“没有，来看看热闹。”
　　没多久，布伦达也过来了，疯狂的吐槽讽刺格林戈那的纪录片，还哈哈大笑，格林戈那不甘寂寞，反击，他们两个有来有回，倒是给宋问声贡献了不少笑料。
　　然后爱德华-威腾也来了，他似乎还没有放弃将宋问声拉入弦理论的研究大军当中。
　　舒尔茨见到这边热闹，过来凑了一下。
　　哈佛的普雷教授过来打了个招呼，看见他们已经开始讨论数学问题了，加入了大军当中，倒不是他也研究弦理论，他觉得从数学层面上，弦理论有些不可靠。
　　场里的很多人，就见到一个接着一个知名的学者，平时都各有个性，高冷得要死，现在怎么一个接着一个的往华国队伍里挤？
　　作者有话说：
　　（1）我来了！
　　（2）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148章 数学沙龙
　　华国队伍这里多了很多知名学者的面孔, 引起了会场里其他学者的侧目。
　　转眼之间这里的人不但没有少，反而越来越多了，不只是宋问声，就连钟华、冯杰、王北西他们都搭上了一些学者讨论问题。
　　工作人员都忍不住过来提醒他们, “大会准备开始了, 请各位学者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
　　大部分人群这才散去。
　　但是佩雷尔曼却问, “不知道可不可以将我的位置挪到这边来呢？”
　　工作人员和周围位置的人沟通，是有愿意的, 格林戈那有些懊恼，“我怎么没有想到？”
　　宋问声说，“反正你是没有机会了。”
　　格林戈那和宋问声后面的人沟通了一下，就见到那个人小跑着去到格林戈那的位置, 然后和格林戈那旁边的人相谈甚欢。
　　格林戈那看了一眼桌面上放着的铭牌，洋洋得意的把头挤到宋问声和谢冠中间, “好了，从现在开始我就是西耶尼-拉斯克斯，格林戈那已经坐到自己的位置中去了。”
　　布伦达也效仿他，和格林戈那旁边的人调换了位置，小声问道, “你不是放弃了吗？”
　　经常关注对方，格林戈那对某些事情有些敏锐的嗅觉, 他的声音完全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又小声又有些咬牙切齿, “你没看出他们两成一对了吗？我捣捣乱, 心里舒服点, 不行吗？”
　　布伦达摊手, 像是服了他一样, 后背靠在椅子上，笑着摇头，眼睛却看向了宋问声和谢冠仅仅靠在一起的手臂。
　　“欢迎各位来到现场……”开幕式上，国际数学联合会领导人开始致辞，然后宣布这次菲尔兹奖得主。
　　提名上有宋问声，虽然我国有五票，加上hg总共有六票投票名额，可是还是不敌其他提名人。
　　最后着四个名额全部都是他国数学家获得。
　　华国一行人里只是叹气。
　　不过这个东西我们国家已经有了零的突破，即使再得也就是锦上添花，所以大家并不气馁。
　　值得一提的是，今年宋问声被邀请为这几位菲奖得主之一报告学术成果。
　　所以当宋问声上台的时候，大家都鼓起了掌。
　　四年前，宋问声还是满脸青涩，就已经初初有了点大将风范，台风丝毫不落成年多名的数学学者，现在他谈笑间都是翩翩风度，更是不会让人小看。
　　“大家晚上好，我听说我这几个月跨行去了，然后就不回来了？”他有些俏皮的眨眨眼睛。
　　下面的人哄堂大笑。
　　阿蒂亚爵士也笑了，怀尔斯勾起嘴角，大家一下子回想起四年前，宋问声和格林戈那的「二人转」，互相配合很搞笑。
　　“好了，我现在悄悄的走回来了！”宋问声微笑，“下面我要汇报的是德里克-弗兰克的《关于带指数函数的实数理论的可判定性问题》……”
　　也许在台上，他是有点社交牛比症的，全程宋问声都是幽默而不失风趣的简要讲解了其中重点难点兴趣点。
　　下台的时候，德里克握了握他的手，十分感谢他的讲解。
　　可能是宋问声珠玉在前，后面的人讲解得没有那么有意思，所以反响也就没有那么大。
　　但还是很精彩。
　　每一篇文章都承载这一个数学家优秀的数学思想，读懂这些东西，可以收获不少。
　　后面的奈望林纳奖和高斯奖也没有华夏人的踪影。
　　谷堂之觉得有些遗憾，都在说这些年华夏的数学环境在变好，但其实在宋问声之前是在恶化的，因为有十来个据有夺奖实力的数学学者外流到其他国家去了。
　　很多论文抄袭、排资论辈的问题还有存在。
　　可是随着宋问声一跃成神，越来越多的青年数学家也渐露头角。
　　谷堂之看着他们队伍里的谢冠、冯杰，这些事来自于京大的，还有隔壁水木的王京等人，以及其他知名研究所的青年科学家……总算是还有些安慰。
　　带头人作用是很有必要的。
　　谷堂之的眼神再次落回被邀请上台做一小时报告的宋问声身上。
　　宋问声的报告会非常热烈，NS方程，大家都想听听，本来大家也都是挑时间挑场子去听，现在导致宋问声的场子是最火的，与会的数学家都想来听听。
　　因为宋问声解决了很多数学问题，甚至有人说他就是现在的数学皇帝。
　　数学皇帝的场子谁不想来听听，跟着作者本人的思路走，是最能贴近作者当时思考情境的时候。
　　佩雷尔曼就是为了这场NS方程的成果汇报而来的。
　　这场成果汇报，被安排在了下午最后一场，而且工作人员，猜想可能这场汇报会延迟，所以下午茶备的点心都多了几倍的量，就是怕这些大佬们错过了晚饭，又不舍得离开，可以拿这些来垫肚子。
　　白板和笔工作人员也是备好的，不像四年前那么慌张。
　　如果说之前的讲解风格是风趣幽默的，那么现在就是严谨的。
　　他估计也明白为什么要给他安排这个时间段，所以并不是只挑重点来讲，而是沿着主脉络讲解得十分详细。
　　谷堂之感慨，“也就是小宋才能这样了，将一个小时延长，变相的成为了一场学术汇报，也弥补上之前没有汇报有关NS方程的研究。”
　　一旁的钟华其实明白，这就是一种变相的补贴，宋问声这四年来真的有很多亮眼的数学成就，你看看佩雷尔曼凭借庞加莱猜想能够得到菲奖，那么宋问声还有好几个呢，哥猜，NS方程……
　　给也没有道理，不给也没有道理，不如给些殊荣。
　　如果不是宋问声年纪太轻，估计真的就要给他颁发数学终身成就奖——陈省身奖了。
　　讲解加上提问的时间，就将这场下午四点开的报告会，延长到了晚上十点多，中途休息了十五分钟，但是宋问声还是饿得不行。
　　回到酒店的时候，他找了服务生要吃的，德里克和佩雷尔曼就上门来了。
　　原来是刚才的汇报他们还有些问题没有问清，就是可惜时间不够了。
　　他们这回来是来约个时间，等之后再问的。
　　宋问声说大会结束之后。
　　后面陆陆续续还来了很多数学家，和宋问声有过交流的爱德华-威腾、怀尔斯、舒尔茨、陶轩等人都约了时间，没有过交流的布鲁斯、克莱曼都过来约了时间。
　　宋问声晚上吃宵夜的时候，就不断的被这些人的打断，等他真正安静下来的时候，已经是这里的晚上一两点了。
　　他瘫倒在床上，一根手指也不想动，脑子里纷乱非常。
　　这么多人……总不能把自己撕成几瓣吧？要不然直接搞一回数学沙龙好了？
　　数学沙龙这种东西丘教授搞过呀，宋问声第二天挑个好时间直接电话过去了。
　　“哈哈，小宋啊，没想到这个时候你还会打电话给我，我听他们说，你可是昨天在会场大杀四方啊，菲奖得主的风头都盖过了，可惜我身体不太行，参加不了这届的大会。”
　　“惭愧惭愧，只能说是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罢了，从昨晚开始就有很多人听得还是不尽兴，一个接着一个的来找我，我考虑做个数学沙龙，这种东西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吗？”
　　年轻有为的后辈打电话过来讨教，本来就是一件可以讨好前辈的事情。
　　当下，老人家就大笑几声，感觉沉珂尽去，说了几个注意事项。
　　宋问声一遍听着一点点头记录。
　　……
　　接下来几天都是各国数学家的分组汇报，宋问声和谢冠挑着去听，感觉收获满满。
　　宋问声是很高兴的，但是谢冠就有些烦恼了，他们后面还跟了三个小尾巴，哦，不，很有可能是变成一长串尾巴。
　　其中以来捣乱的格林戈那和看热闹的布伦达，以及社恐佩雷尔曼为首，随时还会增加许多数学大佬。
　　台上的人往往看到宋问声一个面孔就够惊喜的了，那就意味着，台下可能会有很多跟着宋问声的大佬来，于是他们讲得更加卖力了。
　　尤其是在冯杰、王北西等数学中心那几场报告，下面坐满了大佬，毫无疑问，大家都是想来看看宋问声带的人都是什么成色的。
　　冯杰他们为了这次大会准备了很长时间，所以在场上的表现是优异的。
　　就连梁福生、尚格都开始小有名气了。
　　几天之后，大会落下帷幕，改选了国际数学联盟的主席。
　　宋问声借了场所，开展数学沙龙。
　　很多还没有离去的数学家，闻讯赶了过来。
　　幸好宋问声早就预估到了，所以估算的容量大了点，负责操办沙龙甜品、布置的专业公司也运转得过来。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嘉宾们比在大会上的穿着还要考究。
　　梳理得整整齐齐的头发和胡子，穿着熨烫没有褶痕的西装，有些老绅士甚至拿着拐杖。
　　为了附庸风雅，彰显主办人的成熟气质，宋问声也穿上了西装。
　　之前他是只有开幕式和闭幕式的时候才会穿西装的，现在穿上西装，带上手表，就有一种格外的魅力，很吸引人，那是由才华堆砌起来的迷人味道。
　　作者有话说：
　　（1）今天做的慕斯失败了，然后我就把他们冻成了冰棍；
　　（2）谢谢大家的支持，还有一章，可能要晚一点。


第149章 不是舔狗
　　回程的时候, 格林戈那还依依不舍，不过最后在谢冠的怒视下，只能讪讪的收回了手。
　　布伦达叹笑，“宣示主权的男人不能惹。”
　　格林戈那抹了一把汗, “呸, 少看点肥皂剧, 装什么情圣。”
　　格林戈那扭头回去，布伦达在后面追, “我好心好意提醒你，让你不要做舔狗，你还很乐意？”
　　“我怎么会是舔狗？”
　　随着他们的声音渐远，佩雷尔曼摇摇头, 又重新回家宅着去了，如果没有意外, 那很久都不会见到他的踪影了，他可能只活跃在和宋问声交流的邮件和数学世界当中了。
　　宋问声上了飞机，才打开佩雷尔曼赠送给他的手稿，这上面记载了很多佩雷尔曼之前研究数学的思路，宋问声觉得挺有意思的。
　　于是和谢冠分享了一下, 主要是分享佩雷尔曼记录在每一页最上面的话语——「记得买盐」「牛奶没送」「看看今天的报纸」「期刊我还没看」「今天可能会下雨」……
　　“佩雷尔曼其实挺有意思的。”宋问声看到这些话，就能够想象出佩雷尔曼生活上不是一个细心的人, 他甚至想到可能会有一个手忙脚乱的大胡子打翻了牛奶又忘记买盐，“就是孤僻了一点。”
　　“其实也挺好的, 专注数学。”谢冠说, “有时候挺羡慕他, 只要扎根在数学的世界里, 外界的风风雨雨都不用理会。”
　　宋问声眉目弯弯, “那等我们老了就回乡下，搞个小院子，养养鸡、种种树、乘乘凉，两个白头发的老头坐在摇椅上，扇着蒲扇。”
　　谢冠的眼中产生了一丝向往，光是想到这些，一种油然而生的幸福感就充斥了全身，他整个人好像都散发着温暖的光彩，“要养一只狗，一只猫，一只乌龟，要种果树，夏天会结甜甜的果子。”
　　两个人越讨论越起劲，甚至于抽出一张纸，开始在纸上涂抹他们的未来。
　　不多时，一栋小房子就在纸上拨地而起，还有小院子……
　　这张纸最后被他们保存在一个秘密的地方，反正保存得很好。
　　在飞机上讨论了高兴的事情，他们到达的时候也是高兴的，众人没有察觉到他们的异常，只以为他们是因为在国际数学家大会上再次出了风头而高兴。
　　因为京大的人挺多，学校直接就派了一辆接机的大巴。
　　大巴上，师傅都对他们连连举起拇指，称赞他们为国争光。
　　谷堂之这些老江湖还好，像冯杰、王北西、尚格、梁福生这些小年轻都激动得有些脸红了。
　　宋问声打量了一眼，原来夸奖是会让小年轻热血上头的，要不然以后他多夸夸？
　　他把这个事情和谢冠说一说，谢冠都笑了，轻轻地敲了敲他的额头，“你比人家年纪还小，还叫小年轻，我现在夸夸你，超级厉害，你是不是也有点热血上头了？”
　　宋问声若有所思，“好像是？”
　　回到京大，上头对他们的表现都都给予了口头表扬，即使没有实质性的奖励，毫无疑问又是给这些小年轻们一针强心剂。
　　刚回来的几天，宋问声还和不少数学大佬在邮件上往来，随着时间的流逝，人数也渐少。
　　……
　　J方那边成立了一家电池公司，叫做雷电科技有限公司。（1）
　　生产资质很快就批了下来，而且已经和比亚迪、未来这些节能车大头联系上了，可能在七月份就能提供第一批货了。
　　这些车企都试过了，他们现在的节能车续航里程是500km左右，第一版本的电池，就可以将他们的续航里程翻倍，达到1200km，吊打市面上的特斯拉ModelS和ModelX。
　　而且本身比亚迪和未来的车质量也不差，除了在人工智能和无人驾驶方面，以及一些硬件方面比不上特斯拉，但是在性价比上，他们的车型也有很多选择。
　　如果在十万左右的车上安装了这些电池，很有可能这个区间的车就要杀疯了。
　　所以比亚迪和未来庆幸，他们还是比较值得上头信任的。（2）
　　这些事情，宋问声是全程不理的，但是那边负责整个公司所有情况的负责人，也是j方的，即使宋问声不理会，他们还是会照样发送每个月的经营状况给宋问声看。
　　哦，还有定时分红。
　　宋问声也不是完全不看，如果完全不看，他就不会知道现在公司的情况，只是他从来不插嘴，术业有专攻这句话他是要贯彻到底的。
　　他也给了点心思到春芽那边。
　　春芽已经研发出了手膜、面霜、爽肤水等护肤套装，现在正在向上面备案，一旦通过，他们就可以生产，同时他们还买了几条生产线回来。
　　不止如此，他们还开始了新的研发之路，这个季度的主题是葡萄，总不能冬天还用葡萄吧？大家都喜欢新品，那他们也推出一些新品，不过可能就没有这一期的产品这么出彩了。
　　这也是一家研发公司所走的必经之路，总不能一直靠着大佬扶持吧？
　　在询问过春芽的动作之后，宋问声还问了学姐在那里工作得怎么样？
　　陶兴业给出了很高的评价，说春芽在研发护肤品的同时，没有放下对药物的研究，而学姐他们单独带项目，现在已经能够盈利了。（3）
　　而且今年春芽还涨了工资和待遇，留住了不少人才。
　　在了解过之后，宋问声也就放心了。
　　最近没有什么事情，生活逐渐回到了正规之上，宋问声就是三点一线，京大、物理研究所、药物研究所来回的跑。
　　药物研究所那边的实验已经开始了，物理研究所这边已经扩大了规模，在建立多样化的模型进行数据分析，一时半会也没有办法根据数据找到规律。
　　京大那边他的课还在上着，总不能一直丢给赵力庆他们吧？
　　其实有时候上课也是换换脑子，要不然整天对着甲醇乙醇乙酸乙酯，或者是数学模型物理模型，他都要郁闷了。
　　有时候谢冠会和他视频通话，宋问声想他的菜了，晚上就会巴巴的回来吃。
　　有一个好消息不得不说，上回那些喝醉酒寻衅滋事的人被判了1-3年不等，而且谢冠他们都能收到精神赔偿。
　　钟华又上门来，特别羞愧的带了一大箱水果过来。
　　谢冠和宋问声连连拒绝。
　　钟华撂下话，“你们当我是朋友，就让我的良心好受一点。”
　　这怎么说呢？他们只能接受了，过后还邀请钟华一家来这里吃饭，钟华欣然应允了。
　　这件事情并没有影响他们之间的友情，反而让他们之间的友情更深了。
　　平时里，学院的大家都看见他们三个一同进出，有说有笑，都戏称他们为「铁三角」。
　　好了，现在铁三角要合作了。
　　因为物理研究所的摊子越来越大，上头也要招揽一些物理学家和数学家进来一起做这个涡流大算法的项目。
　　宋问声推荐了谢冠和钟华。
　　他们的战绩也可圈可点，上头大手一挥，就让他们一起加入了，与此同时，还抽调了一些青年物理学家，仅京大的就有两位，这两位宋问声想要去搞点物理的实验资源的时候，去拜访过，不过那时候老前辈们都拒绝了宋问声，他们也是。
　　后来宋问声还发表了这么多物理论文，都是可圈可点的，物理学院的教授们都感觉到了一丝羞愧，根本不敢去数学院那边。
　　现在在物理研究所还看见宋问声，而且还是他带领这个项目的时候，那两位来自京大的青年物理学者都不敢说话，降低存在感，生怕宋问声为难他们。
　　这些无关的记忆，早就被宋问声忘在脑后了，即使现在想起，他也不会刻意针对人家，人家也没有给他造成什么麻烦，实验资源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双向选择，他也不是霸道到非要这个东西。
　　如果让宋问声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一定就会吐槽他们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宋问声对他们一视同仁，渐渐的，这两个人也就放下了心结，安安心心的在这里干活。
　　因为他们的加入，宋问声有了人手，终于将这个算法的进度条从1%推进到10%，接下来等待他们的是更多的模型和数据。
　　听到他们的哀嚎，宋问声心里忽然间觉得十分快乐。
　　他是要回到京大，去取一些资料。
　　回到门口的时候，就看见李福，就是那个看NS方程的保安带着雪饼的手下-旺仔在巡逻，而雪饼还在一旁盯着他们，威势很足。
　　在闻到宋问声的味道的时候，两条狗就直接狂奔过来，摊平，任由他撸。
　　宋问声有些奇怪，“怎么今天带着狗出来遛？”
　　李福憨憨的笑着，“我们试着看这些狗能不能成为我们的帮手，宋教授你不知道，这些狗的鼻子很厉害，前天又帮我们抓了一个小偷，我们队长说，要是能够驯化这些狗，保安队就正式收养这些狗！”
　　“哦豁，那这些狗就要有编制了？”宋问声笑了一下，揉揉雪饼的背部。
　　“算是，”李福有些羡慕的看着宋问声撸狗，“别的狗愿意听雪饼的话，雪饼也愿意让狗配合我们，就是他自己不愿意，我们还没有撸过他呢！”
　　宋问声点头。
　　李福忽然间想起一件事情，“对哦，后山的猫猫都被厨房阿姨抱走了，厨房阿姨可喜欢猫猫了。”
　　“真好，他们都有了新家。”宋问声真诚的为他们感觉到高兴，“等会我也去厨房那边溜达溜达。”
　　作者有话说：
　　（1）j方=军、方，不好说，怕被河蟹；
　　（2）byd我找了一下资料，股东里面是有美国控股公司的，可又有人说虽然是美国公司，但其实是华夏资本，更多的人还是说是纯国产的，这里就当纯的吧。未来我没有找资料，懒得动了。
　　（3）生产资质什么的就忽略吧，不过我见过同时生产药物又搞化妆品、日用品、糖果的公司，还是很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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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被水淹
　　又到了毕业季的时候, 六月底，李星雪他们领到了毕业证，都没有继续深造的打算了，他们和师姐联系好了, 打算去春芽一起干活。
　　离开学校前, 他们还特地组织了几餐, 邀请师兄师姐，宋问声, 师弟师妹他们一起吃饭。
　　李星雪、胡广仁他们依依不舍，收拾完东西，宋问声还送他们到机场。
　　以后还有机会见面，所以离别的伤感也就不那么重了。
　　毕业季除了他们, 还有何子益他们也毕业了，虽然这段时间联系比较少, 但是他们的感情却没有缺少半分。
　　他们三个打算来京城这里进行毕业旅行，然后就会各奔东西。
　　苏文浩选择继续深造，王方旭则是回去继承家里的药厂，而何子益也找到了工作，等八月份就去入职。
　　等这次以后, 估计大家都很难再聚到一起了，所以大家倍加珍惜。
　　宋问声现在手头上没有太多工作, 学校也已经考完试，准备进入暑假, 他和两个研究所那边请了几天假, 打算和他们三个在京城周围转转。
　　上回他们来京城还有很多景点没有去呢。
　　这四五天里, 宋问声和他们玩得很开心, 好像什么烦恼都不用去理会。
　　他们谈的都是以前的事情, 趁着私下无人的时候，何子益就问他最近还没有在写小说。
　　这件事情，宋问声不算是很明确的和何子益说过，何子益却从一些事情上猜到了。
　　他们平时又都喜欢小说，所以算是有些共同话题吧。
　　可能是年龄渐长，看待这些事情已经很平凡了，宋问声也没有遮遮掩掩，点了头，“还在更，时间不多，有空就上去，这本文我都写了五年多了。”
　　何子益连忙竖起了大拇指，“写得那篇？方不方便让我瞻仰瞻仰。”
　　如果是提到名字，宋问声就有些不好意思，拒绝了何子益。
　　何子益十分可惜。
　　在游玩结束，即将告别的时候，大学班群里突然间艾特了全体成员，说要搞一个什么同学聚会。
　　苏文浩他们看得新鲜。
　　班长现在也是研究生毕业，有时间，才想起来搞一次聚会，聚会时间在某个周六，因为很多人是在上班的。
　　何子益他们倒是有点想去，于是询问了宋问声。
　　宋问声拒绝了，“我在京城这边的研究脱不开手，而且我去了万一抢了他们的风头那就不好了。”
　　他一贯是不太喜欢去这种聚会的，人都有攀比的时候，尤其是在这种聚会上，上初中的时候，小学同学聚会，大家就开始比较自己的学校，上高中的时候也是一样，现在有一部分人出去工作了，可能也就不那么纯粹了。
　　估计会去得很别扭，为什么要给自己找不快活呢？
　　苏文浩他们也知道宋问声还有很多事务，只是提了一嘴，过两天他们就离开了京城。
　　他们离开了之后，七八月份就是平平淡淡的，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宋问声整天在研究，谢冠也整天在研究。
　　今年的夏天超乎寻常的热，华夏境内出现了很多例热射病，所有的大小团体也不敢在这么热的天轻易组织活动。
　　宋问声赶到药物研究所的时候，从车上下来，就那么一小段路，就满头大汗。
　　去到他的办公室，打算吹吹空调，喘口气，就听见了隔壁大办公室议论的声音，宋问声正要过去打水。
　　“又准备到九月份了，今年的诺贝尔奖开始评选了，啧啧，可惜咱们也没有资格提名别人。”
　　“三千多票呢，又保密，还要保密五十年，票选出几十个，还要筛。”
　　“你说宋院士有机会吗？”
　　“有机会是有机会，宋院士的研究是很厉害的，不过出现时间太短了，怎么说有些东西还是要经过时间的考验，我估计宋院士emmmm……三十五岁吧，很有可能得到诺贝尔奖。”
　　“我还以为今年就能得到，也许宋院士就是最年轻的诺贝尔化学啊物理奖得者。”
　　“别想了，早就有人得到过最年轻这个头衔了。”
　　宋问声倒是知道这个，先不论越来越奇怪的□□。
　　劳伦斯-布拉格，25岁的时候和他父亲凭借着关于X射线衍射的布拉格定律获得了诺贝尔物理学奖。
　　有人怀疑劳伦斯就是蹭他老爸的奖，其本人在这项研究当中是没有做太多工作的，不过这个也没有确凿证据，大家也就是调侃猜测。
　　宋问声则认为不太可能，劳伦斯本人在X射线方面毫无疑问是一位大师，即使真是蹭，那么之后的努力也让他配得上这份殊荣。
　　里面的人还在讨论关于诺贝尔奖的种种轶闻，宋问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进去打水，好像是恰逢听到他们的聊天内容一样，欣然加入其中。
　　他们也开玩笑的问问宋问声今年会得到诺奖吗？
　　宋问声一点都没有犹豫过，马上就摇了摇头，“几率太小了。”他是有些研究是诺奖级别的，但是也需要时间的发酵还有大众的认可。
　　一个理论，大家不认可也不会投你。
　　而且现在的诺贝尔奖已经越来越被政治化，评委可能出于某些考虑，即使你的研究很强劲，也不一定会选你。
　　所以宋问声也没有想过诺贝尔奖，诺奖离他太远。
　　这件事情大家也就是说说吧，很快就继续投入到工作当中。
　　九月，又是一个新的轮回，奇怪的是今年的天气反复无常，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四五月份的时候，大雨拼命的下，六月份台风呼呼的吹，七八月份知了都要叫得力竭，九月份又开始下起大雨了。
　　后山那里有条小河，平常没人去，也不经过学校，所以只有护栏在那里，但就是今年反常的天气，叫小河决了堤，水冲了进来，冲到了校园里头。
　　最开心的还是军训的学生，不用军训了。
　　最难过的是住在一楼的学生，水冲了进来，很多东西都被泡了，而且插电孔还在一个劲的往外吐水。
　　男孩子们最高兴不过了，在小树林里，那些小鱼就会卡在那里，他们都不用带工具，用手一捞，运气好点，就有了。
　　宋问声回到办公室，就看见尚格和梁福生咧着一口白牙，裤腿撩起，一头汗，提着个小桶，里面全部是小鱼。
　　“老师，这些小鱼味道可鲜美了，你之后拿回去煲汤。”
　　两个学生好心好意，宋问声收下了，“你们这是在哪里捞的？”
　　“小树林那，王北西、冯杰师兄他们也在呢！”尚格略带兴奋的说，“你不知道这件事情还上了斗音呢。”
　　“那校长一定很头疼，”谁会料到呢？京大自从搬到这里几十上百年都没有遇到过河水倒灌的事情，宋问声笑意满满，“你们注意安全啊，深水的地方不要去。”
　　两个学生巴巴的把桶放下，穿着拖鞋就跑了，看样子是对捞鱼的兴趣还没有消失。
　　如果不是还有一点偶像包袱，宋问声就跟着他们去捞鱼了。
　　唉，男人至死是少年，捞鱼佬永不空军！
　　看着这桶游来游去的小鱼，宋问声突然间想要提到谢冠面前去炫耀炫耀，这是他的学生给他提来的鱼。
　　岂料，到那里都找不到谢冠，一打听，才知道谢冠琴性大起，弹琴去了。
　　宋问声一过去，就看见一架钢琴的脚被泡在水里，如果忽略谢冠卷起的裤腿，谢冠认真弹琴的样子真的很有男神范，尤其是在这个废墟一样的环境，更加增添了一种凄美荒凉的感觉。
　　他的克罗地亚狂想曲和这里的环境相得益彰。
　　宋问声提着一桶鱼，掏出了手机把这个场景拍了下来。
　　然后正准备进来搬资料的学生就把他们给拍了下来，发在了斗音上。
　　特备有意思的是，先是拍了他们的上半、身，认真的谢冠和认真的宋问声毫无疑问就是男神，但是到了下半、身，谢冠和宋问声都卷着裤腿，穿着拖鞋，有意思的是宋问声还提着一桶鱼，那种对于男神的幻想瞬间破裂。
　　对比得严重的视频，一下子就变成了热门，很多人都想看宋问声拍摄的那个视角，于是频频艾特他。
　　宋问声向来都是会满足粉丝们的愿望，马上就放出了视频。
　　视频里，谢冠真的如同男神一样，好像还散发着光芒，只是可惜网友们早就看到了第三视角，对他们美好帅气的滤镜早就被打破了。
　　他们是快乐了，但是梁校长一点也不快乐。
　　学校漫进水来，那可是一件大事，首先他要保障学生们的吃喝问题不受到影响，还有学生们的住宿问题等等等。
　　现在校长还有书记，在抓着下面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叮嘱，凡是学生的事情都是大事，绝对不允许马虎。
　　而且在这个之后，梁校长是绝对要派人去那里考察，修个堤坝什么的，如果再让水漫进来一次，那他这个校长就不配在位。
　　而摸鱼那些人很快就被保安禁止了，别看漫进来的水位不高，但是学校里还是有些暗坑，起伏的地方的，万一跌落下去，或者扭到了都不是小时。
　　学校也在紧急修复水电等等。
　　作者有话说：
　　（1）这个事情的原型应该是我的学校哈哈，大二那年，我们学校在山里的校区被水淹了，那个男生在水里弹钢琴，好唯美……我的校区在市中心，那时候我们正在复习，看到他们提前放假，不用考试，可羡慕了，后来九月份回来，看见他们要考试，就一点也不羡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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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诺贝尔奖
　　时间很快走到了九月中旬, 学校的水电已经修复完毕，而药研所关于特异性蛋白在血液中的浓度可分类AD病情进展的研究有了一些进展，他们已经筛定了四五个蛋白，接下来就是重重复复的试验。
　　随着时间渐进, 网上关于诺贝尔奖的讨论也越来越多了。
　　历年的诺贝尔奖轶事被翻出来, 一遍又一遍的说。
　　也有些人开始历数这些年来的得奖热门。
　　但是毫无例外都是外国的。
　　华夏是有着一种特殊的诺贝尔情结的, 就和哥猜一样，比哥猜尤甚。
　　15年他们没有想到会是屠院士, 在有了零的突破之后，第二年他们再度期盼，直到第三年、第四年……大家的热情再次回到之前。
　　甚至是不敢想。
　　其实国内也不乏有科学家的研究成果是诺奖级别的，就宋问声在269内部网络看到的就有很多, 只是这种都是保密性很强的。
　　这些科学家为了国家而放弃了个人荣誉。
　　宋问声很难想象，会不会还有更多前辈是这样的呢？
　　又或者是评委里面大部分的欧美人还对华夏抱有偏见？
　　这些天来, 他总是想到这些东西，明明让自己别想，但是在躺下之后，翻了翻手机，就是那么有缘分, 又回刷到。
　　还有博主会提到他有没有可能，他确定以及肯定自己的关于催化剂选择理论的研究也是诺奖级别的。
　　可更多的人也没有对他抱有信心。
　　有些患得患失的宋问声也是过了一段时间才压下自己脑子里纷乱的情绪。
　　他开始浏览起自己写的小说。
　　可能是挑明了陆星的原型就是谢冠, 所以每一回看到陆星做了什么事情，得了什么奖, 就很容易带入陆星。
　　看到陆星得到诺贝尔奖的时候, 那似有似无的目光似乎在透过空间看见宋问声的窥视。
　　宋问声摇了摇头, 觉得刚才的那一幕好像是幻觉一样。
　　陆星的故事已经走到了尽头, 宋问声在文章的结尾给了他想要追求的真实, 系统的来历还有操控这一切的人物。
　　这些灵感都来自于宋问声做的那几个梦——和地球名人堂有关的一切。
　　所以他设定为陆星所在的那个地球，那些有着卓越成就的科学家死了之后，就到了一个像是天堂的地方，他们在那里一边做着研究一边观察着世界。
　　[系统就是他们集众家之长做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促成一位科学家的成长，并且带领地球迈出宇宙。
　　而陆星做到了。
　　他指导了很多大型项目。
　　可控核聚变为人类迈出地球奠定基础，而绝对材料公式则是为人类发现更多材料打破桎梏，还有宇宙飞船、地月空间站、开发火星、飞出柯伊伯带……
　　陆星这一辈子未娶，也没有谈过恋爱，一直都在为了国家的发展而奔波劳累，国家方面一直想给他介绍对象，但是陆星都拒绝了，他一直说的是，“还有人在等他。”
　　是谁？
　　国家方面一直不得而知，从头到尾捋了一遍陆星的关系网，发现一无所获，他们还以为是陆星压力太大了，产生了幻觉，可是医生证明，他没有任何问题。
　　这个谜一样的问题随着陆星的去世也被掩埋在历史的尘埃当中。]
　　上面的这些内容不是宋问声寥寥几笔就写得出来的，但却是陆星真真实实经历过的。
　　陆星死了之后也成功的来到了前辈所在的「天堂」，可是他依旧觉得这里缺少了什么，心里总是空空的，似乎他在等什么，难道是诺贝尔奖典礼上那神秘的视线？
　　直到他开始研究系统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才发现还有很多秘密是他不知道的。
　　……
　　完结了这篇文，宋问声觉得很长一段时间之内，他不会更新新文了。
　　一来是因为他要沉淀沉淀，总结一些通过这篇文他收获了什么，而来是他要写大纲。
　　因为水漫进校园，军训终止，大一的同学们是很高兴的，结果说军训只是延迟，并不是不进行了，大一的学生顿时一片哀嚎。
　　为他带来这些新讯息的是他的两个新学生。
　　这两个学生和梁福生、尚格的风格又不一样，十分崇敬宋问声，宋问声说到的他们一定努力去做到，有着一股子韧劲。
　　宋问声给予了他们更多的任务，同时也让他们和两个师兄多多交流。
　　自从他们两个从国家数学家大会回来之后，就有些脱胎换骨，在师弟们面前很是成熟稳重，有着一种自信开放的气质。
　　这是一个学者的必经之路，很庆幸他们只需要一场大会就蜕变了。
　　看着师弟们有些懵懂羡慕的目光，梁福生和尚格也丝毫不介意，传授了很多经验给他们。
　　这是十月份，很普通的一个早晨，京城这里已经转冷了。
　　来的路上，宋问声还有些恍然，感觉昨天才大会结束，今天就裹上了大棉袄。
　　他穿着实验服进入了实验室，一直忙碌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他感觉今天有些欢欣，一种说不上来的快乐萦绕在他身体里。
　　可是最近他没有出什么成果，实验也没有太多进展，难道是家里有还是那么喜事？
　　午饭完之后，他还打电话给谢冠聊了一下，又在家族群里问了一声。
　　唯一值得称道的就是，宋问宁的电影杀青了。
　　宋问声摸摸心头，到底是为什么值得高兴呢？
　　两点半准时开始做实验，今天的实验任务比较繁重，需要完成几个步骤。
　　下午17:45的时候，他在药研所的助理看到他的手机响起，有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境外来电，难道是陌生电话？
　　助理接通了，兴许是什么外国学者呢？
　　他可是知道宋院士的交友广泛，上到□□十岁，下到十几二十，都有宋院士的朋友。
　　“你好，请问是宋问声吗？”这是用英语说的。
　　助理拿起电话，敲了敲实验室的门，示意宋问声出来。
　　宋问声脱出手套，拿起手机，“你好，我是宋问声。”
　　“你好，宋教授，我是瑞典皇家科学院常任秘书长斯塔-马克，恭喜你，因为「对催化剂选择性研究的理论」当选今年的诺贝尔化学奖，具体信息可以在我们的官网上查看，请准时出席诺贝尔奖颁奖仪式。”
　　宋问声看了一眼号码，然后有些好笑的说，“不可能，你别骗我了，我没有钱，如果你再来骚扰我，我保证我会报警！”
　　马克：“……”
　　马克也很头疼，这种事情他们遇见的不在少数，还是十分理解的。
　　“官网上刊载有宋教授的获奖信息，请及时查看。”
　　马克留下一句话，宋问声起先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可是细想，他的心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整个人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手也开始颤抖了。
　　助理一下子就站起来了，“宋院士，宋院士，你没事吧？”
　　刚才的声音并不足以让助理听到他们的说话内容，助理还以为是诈骗的上门了，把宋院士给气到了，连忙倒了杯水给宋问声，让他缓缓。
　　宋问声接过了水，冷静了一下，打开了电脑，找到了官网，仔仔细细看了几遍，一阵狂喜涌上心头，他的手握成了拳，又松开，最后还是挥向天空，志得意满。
　　助理起先不明觉厉，但是诺贝尔这几个单词他还是认得的，页面停留在诺贝尔化学奖得主-宋问声那里，他的眼睛也睁得大大的。
　　才挂掉电话，宋问声的手机就开始叮叮叮的响起，不断有短信和电话开始轰炸他的手机。
　　“宋问声荣获诺贝尔化学奖！”
　　“诺贝尔化学奖花落他家！”
　　“冷门！诺贝尔化学奖的归宿！”
　　消息出来的一瞬间，别说宋问声的脑子好像思考不过来了，就连网上的网民也是一阵狂欢。
　　大家都在高声欢呼。
　　“加塞，加塞，之前的头条丢掉，现在要把宋问声这件事情出头版头条！”一个纸媒的主编脸上满是喜色的赶了过来。
　　“没想到这个学生还有这样的造化！”远在西部文理大学的杜民涛感慨。
　　“什么，诺贝尔化学奖？！”付双林得知了消息，整个人都窜了起来，在一阵寂静之后，他是一阵惊喜，惊喜得走来走去，屁、股都坐不住了，就是想拉着人说点什么。
　　彼时梁校长和周院长正在商量什么事情，助理闯进来的时候，他们还不知道这是多么大的一份惊喜，后来他们知道了，一拍沙发站了起来，大声鼓掌，每个人脸上都是笑容。
　　杀青宴上，宋问宁还在低头吃菜，她不是女主，只是女二，找人脉这种事情也有点懒，但是今天和她关系一般的女主居然主动过来敬酒。
　　宋问宁一脸迷茫，在男主的提醒下，她才知道自家小弟获得了诺贝尔化学奖这一惊喜的事。
　　紧接着后面的导演、制片人、编剧都挨个过来给她敬酒，宋问宁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无论是谁，只要是关注过宋问声的，都给他送上了祝福。
　　作者有话说：
　　（1）因为没有找到诺奖电话通知的格式，我就自己写了；
　　（2）真的我们真的有诺奖和奥斯卡情结，不过随着这些年来的恶臭太多，大家对这些奖项感觉也不太感冒了，尤其是奥斯卡，诺奖因为学术性还是值得信任的，哦，□□除外；
　　（3）谢谢大家的支持！感谢在2022-07-26 22:29:33-2022-07-27 00:51: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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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得奖后续
　　宋问声荣获诺贝尔化学奖, 这件事情很快就在国家造成了巨大的反响，大家无论打开什么软件，头条必定会有这件事情。
　　宋问声的微博粉丝甚至从之前的一千多万，迅速突破到上亿。
　　这就是诺贝尔奖的加成。
　　学校方面到处挂起了横幅, 在宣传这件事情, 比之前宋问声获得菲尔兹奖还要轰动。
　　如果宋问声回到西部文理大学或者是他的中学、小学也能看见校门口高挂着的横幅——“恭喜我校校友宋问声院士获得诺贝尔化学奖！”
　　甚至是在长乐市小镇的老旧小区也挂起了横幅, 家家户户都知道宋家出了个不得了的人物！
　　街坊邻居打电话给宋父宋母祝贺这件事情的时候，宋父宋母也是一阵感慨, 决定等以后什么时候再回去，一定要拉着这些乡亲好好谢谢，多亏乡亲们照顾生意。
　　其实说起诺奖评选这件事情，过程还是有点曲折的。
　　宋问声在这其中绝对不是最优选。
　　比他更加优先的, 还有三个研究。
　　可是在仔细甄选的时候，第一个被他们排头前的研究, 刚好沾染上一些涉及造假的丑闻，注意，不是投票的时候被爆出的，而是最后评选前被爆出的，整件事情完全是意外, 不是刻意的。
　　再说了诺贝尔奖即使被提名，提名者的名字也会被封存五十年, 本人都不一定知道，所以不太存在被刻意爆料的可能性。
　　第二的则是一个白熊国的科学家, 因为最近的war, 这些高高在上的白人老爷们是不太想引起太多争议, 他们也很想排除掉某些不公平的因素, 但人总有偏向性。
　　而且能进入到评选环节的, 哪个研究成果就比他差了呢？
　　最后宋问声的票数比另一位凭借着对基因编辑有着卓越贡献的科学家冯诺-凡提克高，所以当选。
　　值得一提的是，还有人给宋问声提名物理学奖，因为他对湍流研究的贡献，只是可惜没有形成太广泛的理论，所以不是很能服众，被提名者有很多，他甚至没有进入最后评选环节，最后诺贝尔物理学奖被一位很出名的物理学家拿走了。
　　今天宋问声几乎没有踏出房子一步，源源不断的有人上门来拜访，这不是他在学校的那套宿舍，而是自己买的公寓。
　　梁校长、周院长、付双林就来了一遭，坐了很久，说了很多，推心置腹，又是感慨又是欢喜的。
　　梁校长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停过，“打从第一眼看到小宋，我就觉得他不是平凡人，以前也有人说我是文曲星，我看看现在小宋才是文曲星下凡。”
　　周院长也是满目红光，那样子好像是他得到了奖一样，“这段时间肯定很多人来找你，你就先在家里躲躲，有什么事情你就委托许岱，我们也可以帮把手。”
　　付双林也高兴得很，“我原先招你进来，也没想太多，希望你有些成就就行了，毕竟你也不差这一行当，没想到，没想到现在这一天，好！真好！”
　　付双林抓着宋问声的手，说到激动之处，嘴唇都颤动了。
　　当上院士，他敢想，但是教出一个诺贝尔奖学生，他不敢想！
　　现在的一切都是真的吧？
　　有三座大山坐在这里，谢冠买菜上门都要隆重些，其他来拜访的人也不敢久坐。
　　小区里的物业都派人上门来慰问，放下水果就走了，还有宋问声往日结实的一些朋友，挨得近的也上门来了，不近的就打电话。
　　他到现在都还在回复这些人的祝贺。
　　当初一群京大、水木的老教授拉了个微信群，宋问声也在里面，这个群还算是活跃，老教授们都在里面给他祝贺，宋问声一一回复。
　　这种热闹景象，估计一天两天还下不去。
　　而宋问声已经开始头疼了。
　　宋问声只觉得事情多，打乱了他制定好的计划，还要和药研所那边请假说在家里呆着，药研所的人显然也很理解他，还十分高兴的祝贺他。
　　更头疼的是，许岱说他这边有很多媒体联系，想要采访宋问声。
　　“能不能推掉？”宋问声问。
　　“可是有几个媒体比较……”许岱那边不太好说。
　　梁校长向宋问声招了招手，宋问声把电话递给他，梁校长了解了一下，帮宋问声定下三个宋问声怎么也推不掉的媒体，而且有了这几个媒体采访，可以堵住别的媒体的嘴。
　　其中两个是央视的，新闻联播和焦点访谈，这个平常人想上也上不去，宋问声一下子就夺得了他们的青睐。
　　还有一个就是京城卫视的《名人有约》，这个也是收视率很高的节目，主持人知性大方，话术拿捏得很到位，会披露一些公众人物与众不同的地方，吸引观众，但是又不至于下了嘉宾面子，反正是挺好看的。（1）
　　宋问声一听，也知道是逃不过去的，就点了点头。
　　在某处，诺贝尔化学奖一经发出，就立马有人层层上报，甚至上报到大长老那里去了。
　　大长老一听，嘴边的笑都兜不住，一天下来的烦闷，好像都消失不见了一半，“上回见到这个小伙子，还是菲奖之后那顿饭，现在又给我们送来了一个诺贝尔化学奖，真是了不起的人物！听说他现在在带一些项目，你嘱咐下去，凡是他的事情要优先优办，小伙子也很有分寸，应该不会怎么样的，要给年轻人多一点机会。”
　　助理一听，心头咯噔一声，这就是要重用宋问声了，之前也只是培养宋问声开始接手一些醒目而已，程总那时候那么照顾他也有一部分是这个原因。
　　经过这几年来的磨练，上面已经完全认为宋问声可以担任一些项目的负责人了。
　　以往在涉及到「国策」方面，总是会邀请很多专家学者前来讨论，比如说污染严重，能源桎梏，就要开发新能源啊，又或者是国家的什么路线应不应该走等等。
　　这些专家学者都是值得嘱托的人，他们会用他们的专业知识来给这个伟大国家的前行修路搭桥。
　　显然，现在宋问声也有了被允许加入的资格。
　　只是简单几句话，助理就能很明白上头的意思。
　　忙不迭的应了。
　　这多处的反应，宋问声是不知道的。
　　依据惯例，诺贝尔颁奖典礼要在今年的12月10日进行，地点在瑞典的蓝厅进行，与会人员需要身穿正式礼服，男性嘉宾要穿着燕尾服。
　　宋问声这里没有燕尾服，只有西装。
　　谢冠倒是认识一位做各种礼服都好的老师傅，在一条老胡同里，以前的时候也有很多名人往来，只是这些年，老师傅精力有些不足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做了。
　　他们约好了一个时间，上门去拜访那位老师傅。
　　典礼上最多只能邀请14个人，宋父宋母这辈子还没有出国旅游过，一家子人估计去也很新鲜，宋问声带上他们和谢冠。
　　钟华、周院长、付双林他们宋问声都邀请了，但是他们都拒绝了。
　　宋问声还邀请了何子益他们三个，他们也拒绝了，说人生地不熟的。
　　此时，宋问声突然间想起来几年前他还和大学时候的辅导员，海天师兄说过戏言，说要是得到了诺贝尔奖就邀请他一起去参加。
　　于是他点开了海天发送的祝贺短信，询问了一下他的近况，顺便发出邀请。
　　海天很动心，但还是拒绝了。
　　这些年来也很少和这个师弟聊天，这个师弟现在还是记得他的，海天很开心，但他也知道这种事情是人情，如果他贸然答应，师弟也不好做。
　　“哈哈，我是没空了，师弟你有空吗？过来给我当伴郎啊！”
　　“什么时候？”
　　“11月2日。”
　　“好啊。”
　　海天也真的就是开玩笑，没想到宋问声答应了，猝不及防就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咳咳，师弟，我开玩笑的。”
　　“师兄，我认真的。”
　　“真来？”
　　“真来！”
　　“嘿嘿嘿，那我可有牌面了，诺贝尔化学奖得主给我当伴郎，回去我能吹一辈子！”
　　海天一下子得意忘形到只能撸撸自己的头发。
　　男女方都商量好，到时候伴郎伴娘都四个，伴娘早就找好了小姐妹，但是伴郎始终还差一个，女方还好奇的问，只是海天保密，啥也不说。
　　这可是惊喜！
　　宋问声应了下来，也是满目欣喜，谢冠问他怎么了。
　　宋问声这才把事情说出，“没当过几回伴郎，好奇。”
　　谢冠说，“当伴郎事情也很多，比如说挡酒啊什么的。”
　　宋问声头上冒出了问号。
　　谢冠瞥了他一眼，轻笑道，“不过你……应该是智力担当？”
　　宋问声懵了，他忽然间想起上一回，宋问宁和周文结婚的时候，那忙得一塌糊涂的样子，连忙抖了抖身体，觉得答应这件事情好像不太合他想象？
　　但是答应都答应了，也不好反悔。
　　胡同里的老师傅姓李，他们找上门拜访的时候，李师傅带着一副粗框老花镜上下打量他们，然后露出了笑容。
　　作者有话说：
　　（1）不是鲁、豫有约哈；
　　（2）抻着腰了，今天没有二更了，坐不住，今天才憋出这么点呜呜；
　　（3）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153章 大地震
　　“本来年纪大了, 身体是不允许的，但是现在为国争光彩，老头子我说什么都要献上一份力。”
　　他们本来会以为比较难说，没想到李师傅一口答应了下来, 给两个人都要做一身。
　　“宋教授这一身我是一定要做的, 小谢, 你这身，是我早答应你爷爷的, 只是可惜你爷爷去得早，没能享福，他在天上看见你那么有出息肯定也很高兴。”
　　话说到深处，李师傅也多了几分怀念的愁绪。
　　“上回看到你, 你还是那么小小的一团。”李师傅比划了一下，神色也多了几分光彩, 他拿起皮尺，给谢冠量了一下尺寸，“现在已经长成大高个儿了。”
　　他拿出一对琥珀袖扣，“这还是你爷爷给挑的，现在终于可以给你了。”
　　琥珀袖口还散发着润泽的光, 复古款式现在也不落后，宋问声的手指点了点, 摩挲了一下，感觉挺喜欢, “不知道我可不可以配琥珀袖扣呢？”
　　李师傅笑着摇头, “按照我现在脑子里给你们分别设计的衣服样式, 你比较适合珍珠母贝, 虽然没有为诺奖得主定制过, 但是圈子里是有交流的，珍珠母贝可以给人一种低调谦逊又不失骄傲高贵的感觉。”
　　随后他们交流了这套十分正式的礼服的要求，质地坚硬的白衬衫，低开的白色马甲，黑色短袜，青果领的外套等等，这些都需要统一定制，万万不能在任何一个小细节出错。
　　宋问声第一次知道礼服有这么多讲究。
　　离开的时候，谢冠看了一眼院门，宋问声疑惑他怎么停下了。
　　“没事。”谢冠快步走上前，低眉对他笑笑，什么也没说了。
　　十月底，一篇来自于《Science》的文章引起了争议。
　　无论是内容还是撰稿人都让大家侧目。
　　撰稿人就是新鲜出炉的诺贝尔化学奖得主宋问声，内容则是披露了几篇来自于《Nature Chemistry》的具有误导性内容的文章。
　　有些文章甚至还是某个研究的开山鼻祖，里面的一个数据涉嫌伪造，对后面研究的影响是很大的。
　　这件事情马上就引起了国际上的热议。
　　更加有意思的是《Science》称为了证实这篇文章的合理性和正确性，他们和审稿人还专门验证了一下，这些实验基本上都无法重复，达到原本文章里的效果，甚至还有一些是错误的。
　　更更加有意思的是，前前段时间《Nature Chemistry》拒稿宋问声，怀疑他和另外几个华夏科学家抄袭，后来《Science》刊登了那篇文章，谣言不攻自破，《Nature Chemistry》也没有出来道歉，甚至是没过多久，又开始抨击华夏科学家的稿子有问题。
　　但是后面这几名华夏科学家证实他们的文章没有问题，这个期刊又在装死。
　　这样反反复复的，甚至是把别人没有发表的论文披露一部分出来的事情，就是在冒犯别人的权益，这件事情很影响一个期刊的声誉。
　　甚至有人猜测他们是不是在种族歧视。
　　要知道《Nature Chemistry》刚换的主编卢克-帕多克之前就有过在推特上种族歧视的发言。
　　但是用一个期刊去做这件事情，实在是让《Nature Chemistry》很没有脸面。
　　尤其是《Science》的文章一出，对于卢克的重重质问就冲上了热搜。
　　卢克还以为亚洲人还是和以前一样的胆小怕事，哪怕是知名的学者也还是一样，你瞧，前段时间那样子对他们，他们不也没什么话说吗？
　　毕竟他们的文章还是要求期刊刊登的。
　　哪怕是听说宋问声得到了诺贝尔化学奖，卢克也只是冷哼一声，觉得宋问声也不敢对他们怎么样。
　　没想到反击来了。
　　那是一个明媚的早晨，卢克像往常一样打算出门上班，才打开门，就发现门外面围绕了很多媒体。
　　「咔嚓」相机的闪光灯让卢克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
　　一个接着一个记者的话筒怼到了他脸上，甚至是嘴边。
　　“你好，请问你对于《Science》新发表的那篇文章有什么看法？”
　　“你们的期刊是不是有很多造假的文章？”
　　“你是否有种族歧视呢？根据你以往的言论还有做法，很多人认为你是歧视亚洲人。”
　　卢克傻了，这踏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卢克的今天非常倒霉，一出门就被媒体围住，裹挟着衣服都给扯破了，就连上班都迟到了。
　　他一股脑的冲进来，怒气连连的让助理给他找出新一期的《Science》，他倒是要看看到底哪那个华夏人在上面发表了什么？！
　　还没等他看完，《Nature Chemistry》的负责人就脸色难看的走了过来，将几份报纸摔在他身上。
　　纷纷扬扬的报纸洒落下来，负责人的话让他如落冰窟。
　　“卢克-帕多克，you are fired！”
　　甚至是不单被炒的问题，他很有可能面临期刊和被造谣人的民事诉讼。
　　卢克呆怔着，良久才蹲下去捡起地上的报纸，捡一份看一份，从刚开始的面露怒色，到青筋暴露，到最后的心如死灰，只有几分钟，他的脸色就变得又变，最后竟然如同行尸走肉一样。
　　他在这行的名声彻底毁了。
　　那些亚裔明明就很好拿捏，之前他也做过几次，但是没有什么事情，那些人屁都不敢放一个，甚至还会送礼物上门哀求他。
　　可是现在……
　　都是那个叫做宋问声的华夏人！
　　他想起这个在整件事情当中发挥了重要作用的人，一口牙齿都恨不得咬碎。
　　卢克灰溜溜的回了家，话都不敢多说半句，就把《Nature Chemistry》起诉他给他们造成的损失。
　　但是从此，网上又多了一个宋黑。
　　他无所不用其极，想办法找各种证据来黑宋问声。
　　为了这件事情，他经常翻墙进微博，甚至学会了中文，他在暗暗等待，到时候给宋问声致命一击。
　　卢克被炒，这件事情还没有落下帷幕。
　　更应该被关注的不是种族歧视而是论文造假。
　　那五六篇被点出来的论文是最典型的，还有很多例子宋问声无暇摘抄出来。
　　这些论文的撰写者无一不被上面严查他们做的实验到底是真的还是只是在骗经费？
　　还有很多研究同一个东西的博士生、研究生可以说是恨死这些作假的人了。
　　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们现在能不能毕业还在说，更可怕的事他们以往发表的论文也被列入了鉴别的名单当中，要被重新审查。
　　不只是《Nature Chemistry》，还有很多期刊受到影响，都纷纷开始自查那些有疑点的文章，生怕受到牵连。
　　这些事情被网友转载回国内，众人才知道宋问声这几个月都没有发声，原来还藏着这么一手。
　　引起了国外知名期刊的大地震！
　　期刊开始人人自危，甚至称呼宋问声为魔王。
　　很多文章，他们也是经过专业审稿人审查的，可是这些专家学者都没有怎么发现，最多是有些争议，但宋问声一下子就找出来有五六篇，如果再找找是不是还会有更多？
　　国内的网友疯狂吃瓜。
　　不是今天期刊A说撤稿，就是期刊B说这个稿件有点争议，需要严格审查……
　　“都说华夏的论文向来是抄袭重地，现在我看看国外的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哈哈，宋院士太厉害了，魔王……这个称号也太中二了吧？”
　　“反手就是王炸，看你们谁还敢小看我？！”
　　“难道你还相信外国地铁上人人都在看书，而我们地铁大家都在刷手机，还不是因为他们地铁没有网。”
　　“巴黎也不是什么浪漫的地方，那里到处都是尿骚、味还有小偷。”
　　一时间，网上掀起了一股对以前外国美好的固有印象的讨论，其实很多真实被隐藏起来，大家不是不知道，只是滤镜在，视而不见罢了。
　　现在随着国家的富强，民众的民族自尊心自豪感也上来了，大家不会再说什么外国好外国好。
　　在对比之下，还是咱们自己家好。
　　这件事情不仅引起了国外期刊的大地震，国内也开始大刀阔斧的整理很多学术圈子的恶臭事件。
　　比如造假、拉山头、骗取经费、压榨学生等等等。
　　网上的网民吃了国外的瓜，还要回来吃国内的瓜，一天接着一天，某摇滚歌星发新歌、办演唱会的新闻又可怜又卑微的霸占了热搜最后一名，硬是守住了，险险没有掉下去。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一种本事。
　　引起全球地震的人却深藏功与名，跑到某个偏远城市去当伴郎了。
　　海天的家在一个十八线小城市，以前因为莲藕出名，还被称作是藕县，最后兼并了旁边的县城，成为了地级市，叫做莲花城。
　　宋问声坐飞机来到这个城市，身上的厚衣服就脱下来几件，这里比较温暖，11月份还是十几度的温度，很舒服。
　　海天在机场接到了宋问声，他开着一辆比亚迪新能源汽车，车子很新，上面系着出入平安的红色条子。
　　“你新买的？”
　　“那是！房子我几年前就付了首付，没什么忧愁了，这不结婚为了出行方便，咬牙买了辆车，你不知道这辆新车，续航超级棒，居然超一千公里，感觉比燃油车便宜多了，而且现在国家还有补贴。”
　　作者有话说：
　　（1）弄了弄我的腰，好了一点，他们让我别久坐，等我恢复两天再继续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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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精神寄托
　　路上, 海天的嘴巴就没有停过，一直在巴拉巴拉的说。
　　他在说着他的新车。
　　从他的话语当中，宋问声发现好像比亚迪、未来这些装载了雷电科技新电池的车好像还挺吃香的，他掏出手机, 看了一下这两个公司的新车这个月发售以来, 销售额就已经达到了上个季度的2/3, 甚至要逼近特斯拉在华夏的销售额。
　　一时间，byd和未来的股价大涨。
　　雷电科技一战成名。
　　但是业内人士有没有办法触及这家科技公司, 好像有一层神秘的面纱将这个公司遮挡起来一样。
　　红杉资本、阿狸投资、华兴资本纷纷想要投资入股这家公司，都被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在被拒绝之后，他们甚至不敢多说什么。
　　有些投资资本的手段并不怎么光彩, 尤其是遇到他们心仪的公司的时候。
　　可是面对雷电，他们碰也不敢碰, 所以业内人士猜测这家公司很有可能有上面的背景。
　　民不和官斗。
　　一时间都不敢争其光芒。
　　这也让雷电的铺货率达到了一个可怕的层次，国内外的公司都抢着和雷电合作。
　　只是雷电似乎和byd、未来成为了一个联盟一般，由byd、未来审视这些公司背后的成分，选择性的放了几家国产的车企进来。
　　在用上新电池的时候，毫无疑问这些车企的销售量都有所上涨。
　　这一上涨, 争的是谁的销售额？还不是特斯拉？
　　马斯克大为火光，又打折又降价, 又推出了无人驾驶的概念，又重新把顾客拉回了他的阵地。
　　华夏的新能源车企联盟沉寂了下来, 似乎在等待时间, 能刺出最尖利的一击。
　　上头有意识的对下面的车企进行技术下放, 将一些被阉割过的技术交给民企车企, 一时间大家都争先恐后的沉浸在研发新车上。
　　这个时候雷电科技悄悄的放出了电池2, 如果说之前的电池还是磷酸铁锂电池，只不过因为比较合理的电池内部利用使得电池的性能上了一个档次。
　　电池1已经有一小些地方应用到锂空电池的技术，电池2就是彻彻底底的黑科技，经过技术更迭和技术沉淀，电池2已经是彻彻底底的锂空电池。
　　雷电科技很明白锂空电池的横空出世会遭受到什么样的狂风暴雨，但是他们丝毫不怕。
　　海天他们是在市里的酒店办酒席，所以给宋问声定了这家酒店里最好的套间。
　　婚礼在后天，明天他们还有很多工作，但是海天没有麻烦宋问声，宋问声就打断出去逛逛。
　　逛着逛着，他就闻到了一股香味，原来是前面有一条围绕中学建立起来的小吃街，现在正是周五中学放学的时候，所以这里挤满了人。
　　很久没有吃过这些烧烤了，宋问声拿着一串烤串漫步在人群当中。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1）
　　遥远的声音从隔着一道墙的学校里面传来，宋问声转身，看见那栋最靠近墙壁的教学楼的二楼最右侧的教室门口那里，站着一个小女孩，正在背书。
　　宋问声手中的糖炒板栗还温热，他突然间生起了一丝好奇，于是瞭望那里许久。
　　摊子上的老板见怪不怪了，“那应该是初三的，别的年级周五放，他们要上到星期天。”
　　宋问声看到那里进进出出的家长和学生，还有里面传来的打篮球、排球的叫好声，忽然间生起了想要进去逛逛的心思。
　　往来的人太多，宋问声进去一点困难都没有。
　　放学时间，还是有些学生自发组织了比赛，这里也有很多学生和家长停留，宋问声站在这里，静静看着，忽然间想到自己的初中。
　　他初中的时候矮矮瘦瘦的，也不爱说话，成绩一般，所以在班级里存在感并不高，并不是他不想成为耀眼的人物，而是没有能力。
　　这个时候，场上穿着红色球服的高大男孩投进了一个球，露出了一个很阳光的笑容，引起了周围观众的欢呼。
　　不知不觉间，宋问声也鼓起了掌。
　　在那个时候，班级上开始流行小说、漫画、动漫，在一次偶然之中，宋问声接触到了小说，他和班级里的几个同学因为小说交好，从此他不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他总算觉得初中的生活不那么孤单。
　　渐渐的，他越来越沉迷于小说的世界，在小说里他可以是无所不能的修仙者，动辄毁天灭地，也可以是满腹才华的王爷、状元，拥有波澜壮阔的人生……反正不是现实当中成绩一般，平平凡凡的自己。
　　在理想和现实的拉扯之中，他越来越沉迷，甚至和朋友们一起写起了小说，起先只是一张纸，一个构思，后来是一本本子，一个大纲，一张地图……
　　可以说小说寄托了他整个青春少年时期的幻想。
　　这也是为什么现在这么忙碌，他也从来没有放弃过写小说的原因。
　　小说甚至是成为了他另外一个亲密的朋友，很多话他可以通过主角的嘴巴传递给读者。
　　他希望传递给读者的是那种自己能够感受到的快乐。
　　只是……他的文笔不算太好，前面几本小说把能踩的毒给踩了，现在才算是真正摸索到一些些东西。
　　这本文的成绩还算是不错，宋问声完结之后，回去看看评论，还会看到下面小天使们催促他发新文的话语。
　　只是可惜，他现在真的没空。
　　宋问声叹气，于是吃着烤串和板栗在篮球场的观众群里发呆了十几分钟。
　　浪费时间让人感觉到罪恶，但是很快乐！
　　篮球赛还没有结束，宋问声就离开了这里，打算到处逛逛。
　　这里的一切，比如说墙上的名人名言，公告栏上的名校介绍，教学楼下贴着的学生惩罚、值日班级……都让他梦回初中。
　　他走着走着，来到了一个被围栏拦起来的池塘边，这里还有些荷叶干枯的杆子，想必再过一段时间，等水干得更加彻底，露出下面的淤泥，就可以挖开泥巴，找莲藕了。
　　他看着湖中央的雕像出神，扑腾的水声传来，还伴随着孩子呼救的声音。
　　他赶忙绕过假山去看，竟然有两个小孩掉进去了，而且挣扎的力度越来越轻，眼看就要不好了，宋问声赶紧脱了外套和鞋子，噗通一下扎进了池塘。
　　这两个小孩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如同八爪鱼一样缠着他，让宋问声都很难上岸。
　　这个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刚才那个念书的女孩来到了这里，看见了池塘里扑腾的三个人，朝着附近大喊，“救人啊，有人落水了！”
　　周围的人才涌过来，一个老师跳进了水里，帮宋问声分担了一个小孩，他们四个才成功上岸。
　　两个小孩已经昏迷了，脸色都青了，周围的人帮他们抠嘴里的泥，又人工呼吸，又心肺复苏的。
　　宋问声瘫坐在一边，还有些心有余悸，不敢想象刚才自己也太冲动了，就这样跳下去，搞不好两个孩子救不上来，自己也给搭进去了。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水。
　　刚才跳下去的第四个人走了过来，“这是你的外套吗？”
　　宋问声点点头，虽然南方温暖，但是这个时候碰了水也是容易着凉的。
　　“活了活了，醒过来了。”这个时候，一个小孩突然间弹坐起来，干呕了几声，另一个小孩也醒了，大家一个拿纸巾给他们擦汗，一个递水，一个催促救护车的。
　　宋问声还是有几分安慰的，至少这两个小孩都活了。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他们四个都去医院了。
　　去的路上，这个大哥话非常的多，原来他是这个学校的生物老师，叫做刘祜，“哎呀，别提了，我其实当上老师也是稀里糊涂的，当年稀里糊涂的考上了生物系，然后稀里糊涂的考了研究生，稀里糊涂的考了教师资格证，稀里糊涂的来了这里当老师，现在我也没想明白呢！”
　　“你呢？好像不是家长。”
　　“路过，我本来是来看篮球赛的，然后就想逛逛。”宋问声回答。
　　“明白明白！唉，也不知道那两个孩子怎么就掉进去了，我估计学校又要头疼了。”
　　“怎么，这里经常掉学生？”
　　“倒也不是，只是上个学期，有一个初三的学生三更半夜跳水自、杀了，唉，现在的孩子压力也挺大的。”
　　刘祜开始噼里啪啦的说起本校学生们的艰辛，尤其是这些年兴起了一股子培养青少年天才的热度，办什么竞赛是常有的事情，所以学生们要接触更多的知识面。
　　刘祜提到很多学生，都已经开始内卷到看英文期刊来学英语、化学、生物了。
　　宋问声深吸一口气，“现在的学生都这么厉害了？”
　　“嗐，好像是学那个什么诺贝尔化学奖得主宋问声，之前就有报导，说他为什么能发这么厉害的期刊，因为人家主动接触了，主动学习了，所以现在的学生也都想来这么一套，对了，这么久我还没有问过你的名字，你叫什么？”
　　“我叫宋问声。”
　　作者有话说：
　　（1）《行路难》，李白。我不记得初中是不是学这个了。
　　（2）当年我下课的时候路过我们学校的荷花池，看见两个小孩靠近，我说别下去哦，要不然可能会淹死，然后走了，后面这两个小孩其中之一真的下去了，没救回来，淹死了。那时候，有一个男同学听见我说的话，后来这小孩淹死了，他说我是乌鸦嘴，我觉得有点可惜，要是我多叮嘱几句，他是不是就不会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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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去当伴郎
　　车上的气氛沉默了很久, 久到宋问声感觉他的脚指头都要抠起来了。
　　刘祜才硬着头皮开口，光逆着照进来，他的脸色惨白一片，话语也是涩然的, “你刚才说的不是真的吧？”
　　要证明我是我要怎么证明呢？
　　好问题。
　　最后宋问声没有做解释, 刘祜就讪讪道, “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他们去到医院之后，两个孩子的家长, 过来多次感谢他们，并且说他们在医院的费用都由他们承包了。
　　但其实他们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问到这两个小孩怎么下水的时候，家长也十分无奈，“他们两个的钱没抓紧, 被风吹掉了下去，本来说拿个树枝捞的, 结果脚滑掉进去了。”
　　差点就为了十几块钱，没了两个孩子的命。
　　学校方面派人前来慰问，这件事情还惊动了校长，毕竟救人的主角之一是宋问声。
　　宋问声啊！是谁？新晋的诺贝尔化学奖得主！
　　别管他为什么会来这个偏僻的小城市，也别管他为什么来到了咱们中学, 要硬说那就是缘分！
　　校长和书记都带了水果来看望他们，非常热情但是又显得很舒服。
　　宋问声也和他们聊得很舒服, 在话语最后，校长有些不好意思, “宋院士, 我在这里厚着脸皮, 能不能请求宋院士给孩子们上一堂课, 很快这些孩子们就要中考了, 我们希望他们能够在这最后一段时间里能够受到一些鼓励。”
　　对于这个简单的要求，宋问声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明天要去当伴郎，本来定的飞机是后天，但是现在估计要推迟一天了。
　　看着校长和书赤诚的目光，宋问声心里头暗叹。
　　他就是知名的吃软不吃硬。
　　本来校长都想让他再留院一晚观察观察，宋问声以明天要当伴郎为由离开了这里，回到了酒店，赶紧洗了个澡。
　　没多久，海天师兄就送来了一套灰色西服，还有一朵红色的伴郎花，宋问声有些忍俊不禁。
　　海天挠挠头，“没办法，我妈挑的，她说这样喜气，明天早上七点，咱们就差不多出发了。”
　　宋问声点点头，累了一天，今晚果然早睡。
　　第二天早上，外头六点多天还是暗的，他换上了西装，看了一下旁边的发胶，搞了一点，把额前的头发全部梳了上去，露出一张俊逸的面孔，胸前的红色伴郎花让他看起来莫名的多了几分喜气。
　　七点多，他们准时出发集合，要去给车贴花，贴喜字。
　　海天的其余三个伴郎都是他关系不错的朋友，也就是这个时候，他们才见到这个所谓的神秘四号伴郎。
　　一号伴郎重重的拍下海天的肩膀，阴恻恻的笑道，“行啊你，牌面还挺够，院士给你当伴郎。”
　　“这样估计你能吹一辈子了，”二号也凑了上去，然后还不忘扭头对宋问声说，“宋教授别见怪，我们都是自来熟，所以等会有什么事情只管叫我们几个。”
　　三号点点头。
　　那架势活像是宋问声结婚而不是海天结婚。
　　这三个伴郎果然就是自来熟，还是三个活宝，在交流之间，很快就和宋问声说熟识起来。
　　中午十一点，他们去接新娘的时候，就已经能够互相开玩笑了。
　　可惜的是，接新娘的时候虽然热热闹闹，但是宋问声也没有能够派上用场，三个活宝就已经解决了。
　　可能今天真的就是一个特别好的日子吧，市里好的酒店都被订光了，宋问声他们经过几家酒店，都看见有婚牌放在门口。
　　海天他们还算是幸运，订到了一家酒店的二号厅。
　　一号厅听说是一个什么上市公司的老板的公子结婚，在老家这边办一场，宴请父老，又会在公司在的那个城市办一场。
　　他们的吉时也选在了中午，不过比海天他们稍迟一些。
　　所以海天和新娘在门口迎宾的时候，见到的都是自己人，小夫妻两个甜甜蜜蜜的给往来的亲戚问好。
　　一旁的伴娘在小声的讨论着四号伴郎。
　　他们不知道四号的名字，只觉得四号长得好看，有些眼熟，身上还有一种特殊的书卷气，捧着瓜子糖果站在旁边，在人群里非常显眼。
　　“五叔公到！”前头的接引人唱词，五叔公把红包放在伴郎手里，宋问声把糖果烟酒捧上去，五叔公随便抓了一把，又说了一大叠的恭喜的话，说话的时候，多看了两眼宋问声，似乎是有些疑惑，但最后还是摇摇头，扭头进去了。
　　各地婚丧嫁娶的习俗都是不一样的，宋问声乐呵呵的看得新奇。
　　吉时一到，伴随着祝福的音乐还有喜婆的贺词，新郎新娘满脸幸福的交换了戒指。
　　昏暗的环境当中，只有一束灯光照在新人身上，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他们也是彼此眼中最耀眼的存在，他们互相笑着，徒生了多少的甜蜜，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台下看得向往。
　　宋问声也有些意动，但是最后还是笑得有些无奈的摇着低下头。
　　开席的时候，新郎新娘轮桌敬酒，只出了一个伴郎伴娘帮挡酒什么诸如此类的。
　　宋问声已经入席，和另外两个伴郎伴娘一起坐了一桌，席中有些闷，宋问声吃饱了，就到外头来喘口气，没想到又在这里撞见了昨天见的那个中学书记。
　　“巧了这不是，这也是我的一个远房侄儿结婚，没想到宋院士咱们还挨在一块，”何书记笑着走了过来，看了一看这厅，“二号厅，今天酒店生意真好，我听说晚上三号厅还定出去了。”
　　他的手熟练的抽出一根香烟来，递到宋问声这里。
　　宋问声推拒了，“我不抽烟。”
　　何书记笑了一下，顺手放了回去，被拒绝了脸上也没有出现什么不悦的神色，引着宋问声在酒店大堂的沙发上坐下，泡起了茶。
　　一号厅进出的人虽说大多数都是亲戚，但也有一些富贵人，是认识何书记的，看着何书记给一个小年轻泡茶，都有些奇怪，回去一说，大家就一嘴说一嘴的，轮流出来看。
　　这一看，可不得了，那年轻人大家一看，和新闻对一对，就知道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了，只是不知道怎么在这里。
　　有借口出来透气的，厚着脸皮讨口茶喝，还听到何书记喊「宋院士」，那是百分百无疑了。
　　一时间出来透气、上厕所的人也多了。
　　新郎新娘两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只是怎么吃着喝着，这些席面上的人越来越少了呢？
　　新郎爸爸看着这几十桌上的空缺越来越多，一时间着急得不得了，“难道是咱们礼数上有什么不对？”本来就是回来宴请父老乡亲的，有点衣锦还乡的味道，现在人还在走，他连忙追问司仪。
　　司仪本来还以为这回红包拿定了，现在一看也战战兢兢的，不停的回放脑子里的记忆，“没错啊，咱们每个步骤以前都是走过的，也没同现在一样。”
　　“爸，咱们找个人问问。”
　　这一问，才知道，外头大厅的沙发都坐满了，厕所还都是人，抽烟处也有很多人。
　　好家伙，大厅三张茶座，十二张沙发，每张沙发又可以坐五六个人，这一算，他们这里的宾客有半数都出来了。
　　原因是什么呢？
　　后面出来的人哪里知道，他们就是来看热闹的，外头这么多人，热闹没看到多少，倒是看到了新闻上常常出现的年轻院士。
　　一时间这里好像成为了告解室一样，三四十岁了，向宋问声诉说苦恼，十七八二十来岁的则是朝拜偶像，询问学业事业上的事情，顺便要签名，拍照就不行了，宋问声是拒绝的。
　　“所以他们是追星去了？”新郎新娘两家人看着有些空荡的宴客厅，心里头都有些不是滋味。
　　司仪一脸喜气，“这是真龙来了，咱们沾沾喜气，依我看，这事也好解决，把宋教授请来吃一顿席，你们各敬一杯不是很好？”
　　“这……”两家人都有些意动，新郎爸爸说，“只是贸贸然去，又没有什么关系，恐怕人家也不会轻易来。”
　　“诚意送到就好了，姑且侧着说一些好话，劝着亲戚父老们回来，也是一件美事。”新娘妈妈说。
　　两家都是通情达理的人，要是胡搅蛮缠一些的，估计要把这件事情怪在宋问声身上。
　　当下两家人带着一对新人走出来，司仪又是好话又是贺词的，一连串下去，新人又敬茶又敬酒又祝贺的，他们父母也是好话一说。
　　宋问声这一看，周围竟然都是人，才惊觉这算不算是变相搅了人家的婚宴，于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答应了。
　　周围人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新郎一家人也不是说发达了就看不起穷亲戚的人，相反又给铺路又给村里建小学，很厚道了，他们这样出来也算是没给人家脸面，人家也不怪，就纷纷回去吃酒了。
　　宋问声跟着他们进去，对小两口说了贺词，也喝了一杯酒，就离开了，他还是二号厅的伴郎，在这里吃席总归是不好意思。
　　这家主人还带着新人过去二号厅打了个招呼。
　　两对新人都是言笑晏晏的，还特别有意思的拍了个同框照。
　　一号厅的新郎爸爸姓鲁，是研发化工产品的。
　　后来他们一家人还和海天一家保持了常常往来的朋友关系。
　　作者有话说：
　　（1）这伏笔后头还有用；
　　（2）星期六那天我真的就是倒霉。腰刚好一点，他们说有个地方有条小溪，很好玩，水刚刚过脚踝那种，那天我家这边阴天，就去玩了，结果玩着玩着，我提前很多天来了大姨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又不想打扰他们玩耍的性质，动都不敢动，离开了那里去了一个景区，也没有姨妈巾卖，只能找点纸巾垫着，然后精彩的来了，景区那里有很多荷叶，是被允许摘的那种，我伸手去摘，结果手！脱！臼！了！淦！
　　（3）回去的时候因为相亲的事情和我妈吵了两架，然后我发现自己晒伤了，倒霉的一天，手痛上不来，正想说今天去看医生，结果昨晚睡了一觉莫名其妙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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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一堂课
　　宴席结束的时候, 一号厅那边给各位宾客都回送了礼物，还特意拿了一份给宋问声，海天这边也不会亏待他，给他大大的红包。
　　回想这一天就好像梦一样,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晚上的时候他还和谢冠打电话, 说了一下今天遇到的有趣的事情，就是没有说昨天他跳水救人的事。
　　要不然估计谢冠要和他急。
　　在宋问声说到结婚仪式那唯美幸福的一幕的时候, 电话两头的人都沉默了，过了几秒钟，又笑了起来。
　　华夏暂时还没有可能有同性结婚的法律通过，估计也很难。
　　而且他们现在的身份也无法公开。
　　尤其是宋问声, 随着他的身份水涨船高，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放在公众面前考验, 这也是为什么他频频上热搜的原因之一。
　　上面对他的关注也会越来越多。
　　现在的意识形态是要有一个正面的青年科学家成为大家的偶像，扭转一下大家万事娱乐至死的观念。
　　但凡他身上有一点黑点，那后果真的是不敢想象。
　　舆论的威力有多么大，大家都知道。
　　谢冠宁愿他们就这样在大家面前「做朋友」，保护他, 也不会在大家面前多提一嘴的。
　　他现在已经有些后悔了。
　　不是后悔拥有喜欢这个人的情绪，而是后悔那天为什么这么冲动, 还没有想好两个人的未来应该怎么走，就脱口而出了, 也许是气氛刚好。
　　挂掉电话之后, 谢冠思考了很久, 纸上的涂抹得毫无规律的笔迹就如同他纷乱的思绪一样。
　　如果他没有点明, 可能宋问声还是朦胧懵懂的, 他可能只是会怀揣着这种好感就这样下去。
　　可是如果不点明，他们的关系止步不前，也许宋问声会在某一天旁边站了别的人，比如那个格林戈那？
　　光是想到这些，就足以让他心里头的酸意翻滚。
　　当然格林戈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在国际数学家大会期间，凡是他们单独相处的时候，这个家伙总是会多次插入他和宋问声之间，还有那个一旁看戏的布伦达。
　　想到这个，今天剁肉的谢冠使刀格外的用力。
　　可惜宋问声吃不到他充满爱的狮子头。
　　……
　　今天的任务，宋问声没有忘记，他要去市三中给孩子们上一堂课，应该说打打鸡血？
　　他在门口保安那里登记了一下，何书记就匆匆的出来了，“抱歉，在看一个工程慢了一点。”
　　他这么一说，宋问声立马回忆起学校的宿舍楼那里似乎在拆什么。
　　“这是要推倒重建？”
　　“没办法，太久了，按照现在的学校安全管理法规，这栋建筑物都是危楼了，为了学生的安全，我们打算拆了，重新打地基，”何书记把他带到校长办公室，“说来好笑，包工头还是我们本校出去的，包工头刚才还和我开玩笑，他小的时候拆学校的愿望成真了。”
　　宋问声一听，也笑了，“看来学校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记忆啊。”
　　说实话，他也挺想回去拆学校的，唉，只是现在身份不允许咯。
　　何书记看出了宋问声脸上的那几分蠢蠢欲动，心里头暗笑，这应该也不是一个安分的主儿。
　　是啊，有时候周院长是又头疼又幸福的。
　　头疼宋问声的惹事程度，幸福宋问声不用他催总有成果。
　　诺贝尔化学奖啊！能够几个数学家能做到？
　　付双林：“……”
　　校长室里，校长就等待宋问声来了，一看见人来，就笑着到茶几边，熟练的泡茶。
　　“宋教授，咱们学校最近在修宿舍，灰尘有点大，喝杯茶来压压。”校长满面笑容，笑得热诚，但是眼睛里的得意却出卖了他，打从宋问声答应的时候，他就想要四处宣传一下，不过他还是按捺住了他想要炫耀的心思。
　　因为他们这是突然间邀请，事先宣传可能也没有太好的效果，还不如事后发酵，到时候宋问声就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市，万一有些什么人要他牵线搭桥，他也能统统拒绝。
　　宋问声喝了一杯茶，回味悠长。
　　所有留下的初三生早就收到了通知，今天早上十点，会有一堂特殊的课要在操场这里开，所以时间一到，他们就提着小板凳，按照班级顺序做好。
　　初三高三的学生其实很苦，别人放假他们在上课，别人下晚自习他们还要多学半个小时，回到宿舍的时候都已经关灯了，就连寒暑假他们都在补课。
　　在这场持久的拉锯战当中，凭的就是那么一口精神气。
　　宋问声从办公室的窗户看下去的时候，看见很多学生的精神劲头不高，联想到以前，不由得摇摇头。
　　这些学生哪怕是去开会去上课，都要带着一本学习笔记，没有开始前，他们都要读书，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费。
　　听校长说还有晨读晨跑早读……这些词语明明听起来很像，但是却不是同一个，现在的学生真的辛苦。
　　距离十点还有五分钟，工作人员已经开始调试设备，舞台上放了一张桌子凳子，还有一台笔记本电脑，投影仪已经投射出几个字。
　　「论如何给你打一针鸡血」
　　真的就是这么不正经的题目，让下面的学生哄堂大笑。
　　老师本来想严肃一点呵斥学生，但是抿了抿嘴，也笑开了。
　　距离十点还有一分钟，宋问声走上了舞台，面带着笑容，自我介绍，“很高兴能够在这里见到大家！我是来自于京城大学的宋问声！”
　　他话还有说完，下面就已经有些学生认出他来了，顿时鼓掌和尖叫声四起，还有很多人喊着「宋院士」「宋教授」「魔王」「宋刷子」……
　　等等，前面那两个称呼可以，后面那几个就不必了吧？
　　宋问声的笑容都有些僵硬了。
　　他伸出手压了压，大家很听他的话，也安静了下来，看着下面个个都是水灵灵的眼睛，宋问声一时间亚历山大，“咳，魔王和宋刷子就算了吧，你们要是知道有个教授三个月发了十几篇核心期刊的论文应该叫他刷子还差不多。”
　　所以宋问声时常怀疑，他自己不是开挂的，他刚才提到的那人才是开挂的。
　　下面的学生哈哈大笑起来。
　　“看来大家都刷微博哈，我之前就在微博浏览过一个热度很高的话题，读书无用论，你们觉得是对的还是错的？”
　　这个话题显然大家都接触过，但是没有想到宋问声会说到这个话题。
　　其实这个话题宋问声也和别人讨论过，现在面对这群学生，他不介意老生常谈一次。
　　大家议论声起先还是小小声，到后面越来越大。
　　然后有人举起了手，举手的学生越来越多，看来大家对这个话题都有一番自己的见解。
　　话筒给到前面一个微胖的小男孩身上，他认真的说着，“当然有用！我不读书就没有拿到诺贝尔化学奖的可能了！”
　　“哈哈哈！”
　　“哈哈哈，这话说得太对了！”
　　下面的人都笑成了狗，坐在下面的校长和何书记也都笑了。
　　宋问声也乐不可支，“这话说得确实也没有错，读书其实是让你有多一个选择的机会，让你长见识，让你看到世界上更多的东西。同学们，你们现在正在一个特殊的时刻，人这一声没有太多选择的机会，中考就是其中一次机会。”
　　“你们有想过未来会上什么大学吗？”宋问声又问。
　　但其实现在的孩子是没有那么多想法，想到那么远的，他们目光所及还在高中。
　　也有小部分点了头。
　　“老实说，我在你们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没有想过，如果是一盘游戏，我在大三突然间开始努力之前，是算输了的，先不论我现在的成绩，我决定复盘，审视过往，总结经验。”
　　如果直接以「过来人的经验」说，估计学生们也不爱听，可一旦说到游戏，有些人的眼神都亮了。
　　“我开始倒放我的人生，假如说我要上一所985或者211大学，我在高中期间除了要努力学习，高中的一切都能影响到我，所以我还要注意我的学习环境。”
　　“师资、同学们是否主动学习、学校和班级的氛围等等。”
　　“但是要拥有这些好的资源的前提，是我要凭借自己的中考分数上一个好的高中。我看过你们这里的高中，首先是你们的市一高，所谓的制度是半大学制度，靠的是学生自觉，所以进入这里的学生成绩两极分化，但是你们的市二高学的是军事化管理，不自觉的人在这里有人推着前进。”
　　“两学学校的共同点是师资都很好，此外还有市三高、四高，他们的能够考上本科的学生占比呈现跳崖型下降……”
　　宋问声说得话鞭辟入里，一番引用数据对这些学校进行分析，得出一个结论，绝对不是高考就是唯一决定他们人生节点的地方，从小升初、中考就已经开始了。
　　学生们本来还有些嘻哈的神色也逐渐严肃起来。
　　这些话之前也不是没有人对他们说过，只是没有联想到这么多，也没有宋问声的话那么容易入耳。
　　作者有话说：
　　（1）来得晚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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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没事找事
　　这一堂特殊的课, 宋问声并没有像ppt上面的题目一样给他们打鸡血，而是冷静的分析了他们必须要经过的路，除非他们不想考大学。
　　还有就是宋问声尽量不用说教的语言，而是用幽默的话语潜移默化。
　　现在的孩子进入青春期, 总是会有些跟老师对着干的想法, 光是说教, 可能不爱听。
　　幽默的话语哪怕是不想学习的人也听进去了，但凡他们动摇了一点点自己的心思, 宋问声都觉得这堂课成功了。
　　下课的时候，这些学生还一再挽留，宋问声不想耽误他们的吃饭时间，只给他们回答了几个问题, 就宣布下课。
　　起先市一小撮同学站起来，后来是越来越多, 学生们整整齐齐的说，“老师再见！”
　　宋问声笑了，挥挥手，“同学们再见！”
　　他在京大上课都没有过这种待遇，现在在这里有了这种待遇, 一种感动油然而生。
　　校长和何书记在下面也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唉, 现在的年轻人太厉害了，名也不缺, 利也不缺, 只好攻心为上。”
　　何书记拍拍马屁, “还得是您厉害。”
　　早前, 校长就和老师们悄悄传达了这个要求, 现在看着孩子们执行得很成功，校长有了一种抱上大腿的感觉，也不说求人家办什么事，但是有点关系，什么时候邀请一位院士来讲一堂这样的课，也是牌面！
　　相信只要等宋问声一离开，他们就会不余遗力的宣传前天宋问声救人和今天宋问声讲课的事情。
　　在这种事情上，宋问声还是嫩了点。
　　宋问声离开这里的时候，校长和书记还再三挽留，挽留不住便十分热情的送他去机场。
　　这给宋问声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宋问声回到京大的时候，还不住的和谢冠感慨。
　　那边市三中的宣传已经安排上了，他们没有做什么，就写了个宣传稿放在公众号上，现在的家长学生都要关注学校的公众号，这下一下子就看见了。
　　诺贝尔化学奖得主宋问声宋院士竟然来到了市三中，给孩子们上了一堂特殊的课。
　　本来一二三中都是差不多，但是三中来了这么一出，顿时就变得有牌面起来，不少一中二中的人都往这边打听，三中的孩子那是与有荣焉，也并不介意，把那天宋问声的精彩讲课和盘托出。
　　还有宋问声对他们的鼓励。
　　当下，就有不少一中二中的学生羡慕得不要不要的。
　　来自于一位院士的鼓励，他们也想要啊！
　　一时间，校长和何书记出尽了风头。
　　关于宋问声救人的事情，学校方面也有宣传，但是轰动显然没有这堂课这么大，所以也只是在小范围内传播。
　　宋问声回到京大之后，许岱递上来特殊的合作。
　　一份来自于新南航空科技公司的合作邀请。
　　他们……想要宋问声在双十一帮忙带货，带卫星还有小型火箭？
　　宋问声记得之前他开过一次成果报告会，直播的时候，其中有一个主持人就带货过卫星，这玩意还真的有人买。
　　但是小型火箭？
　　这是要上天吗？
　　“新南航空科技公司……我怎么没有印象？”
　　许岱说，“这些年国家在太空方面算是放开了一些，允许民间资本进入，而且进行了技术下放，也有一些很优秀的航空科技公司涌现。这个新南，还蛮有背景的，是南方集团控股的。”
　　“南方集团？”宋问声沉吟片刻。
　　南方集团他当然知道，不是芝麻糊那个，军迷们都知道，就是研发军事科技的军方集团。
　　他们当中当然也有一些技术储备，组建起航空公司也算是正常，但是怎么就直播带货了？
　　还找上了他？
　　宋问声是一万个不理解，但是又觉得很有趣。
　　许岱和那边沟通了一下，抬头说，“是因为他们看见你给小太阳直播的引流很不错，想蹭你热度推销一下公司新出的产品。”
　　“这么直接？”宋问声脸上露出了几分兴味的笑容，眼中满是跃跃欲试，“这么清丽脱俗的邀请，很好我答应了！”
　　许岱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记得这应该是科技文而不是别的什么网红直播小说。
　　“还有别的什么事项吗？”宋问声又问。
　　“哈佛大学还有其他几个知名大学邀请你前去交流。”
　　“推掉吧，出国领奖我都不一定申请得下来，交流会我压根不用想。”宋问声脸上也没有什么可惜之色，去参加这些交流会也很累的，有时候有收获，也有时候微乎其微。
　　接下来许岱还汇报了一些日常事务，宋问声一一解决了这些事务，去看了一下谢冠，谢冠现在又开始申请新的课题了，这回他带着学生一起做。
　　宋问声也看了一下自己四个学生的学习状态，梁福生尚格他们已经和数学中心打成一片，和王北西现在一起研究下一个课题。
　　而新进来的两个学生也达到了他的要求，宋问声开始布置一些课题，让他们接触论文。
　　做完这些事情，他火速前往药物研究所，看看那边的实验进行得怎么样了。
　　上一回接到那个电话就是在药物研究所，现在有大半个月没来了，这些人看到他的第一眼，都是祝贺。
　　“恭喜恭喜啊宋院士！”
　　“恭喜获得诺贝尔化学奖！”
　　“宋院士什么时候请我们吃一顿？让我们也蹭蹭喜气？”
　　宋问声满面笑容，“都有，都有，好说，今晚萍聚楼，我请！”
　　打发了这群牲口之后，宋问声来到实验室，了解情况。
　　这段时间，实验进展得还算是顺利，在当初选中的四五个蛋白当中，他们已经筛掉了三个，还剩下两个在考察。
　　这两个特异性蛋白都各有各的好处，但是谁的表现更加明显一点稳定一点，监测更简单一些就是他们想要的。
　　在实验室里，宋问声如鱼得水，他很高兴的观察着这两个蛋白的数据。
　　晚上的时候，他请药研所里平时相处得不错的人去萍聚楼搓了一顿，大家的感情又亲近了一点。
　　和谢冠打过招呼之后，他就在药研所分配给他的宿舍里睡下了。
　　第二天看看实验室这边不需要太多指点什么，基本上都是重复性的操作，就离开了这里，前往物理研究所，去看看他们的模型建立得怎么样了。
　　物理研究所这边的模型已经基本建立完毕，正在读取数据，一些数学方面的专家已经开始整理数据，研究其中的联系。
　　宋问声的到来让他们很是欢喜。
　　别人不知道宋问声的能耐，难道他们还不知道吗？
　　相处的这些时间，他们早就被宋问声的能力折服了。
　　这些时间宋问声不在，他们都显得没有什么底气，埋头研究，推进进度也比不上宋问声在的时候，每个星期，研究所内进行工作汇报的时候，他们都是心虚的。
　　现在到了一个比较关键的时候，需要领路人给他们指出方向，他们才能沿着正确的道路继续走下去。
　　两个博士辅助宋问声把最近的实验进度和数据整理了一下。
　　宋问声看了，现在的进度虽然没有那么快，但也在他的预估之内。
　　他把大家都召集起来，开了个会。
　　“我看了大家最近的工作进度，很不错，现在大家手头上的工作基本上算是完成了，我们要开始进入下一步了。”
　　大家的目光都盯着宋问声。
　　宋问声拉过白板，拿起笔在白板上写，一边写一边讲解，“下一步，我们要找出数据里的联系，并且和我的NS方程相互印证，总结出规律来，然后就是模型！”
　　“对！没错，又是模型！”
　　大家忽然间一阵哀嚎，显然是这段时间都在搞模型，搞到想吐。
　　“我们需要根据我们找到的规律或者某一个公式，来建立一个基于NS方程的二相流柱问题的涡流模型，这个模型是最重要的一环，通过对这个模型的模拟，我们可以很快的对大涡流算法进行逻辑架构……”
　　这个实验设计，宋问声早就想好了，后来经过不断的思考，又填补一些细节进去，侃侃而谈的宋问声是在撑着他们的嘴巴，给他们填进去方法。
　　大家都很受用，都不敢分心，笔头一时也没有放松过，刷刷刷的记着笔记，生怕落下一点东西，到时候跟不上实验进度。
　　在这里，不只是数学专家奉宋问声为神，就连物理专家在宋问声面前都好像是学生一样。
　　当然宋问声也从来都是倾囊相授，绝无隐瞒。
　　这个算法科研小组都是自己一手组建起来的，这些人也都是自己招进来的，宋问声还是想要对他们负责的，国内研究这方面的人才实在是太少了，可偏偏这项研究又可以给国家在某些方面的发展带来帮助。
　　宋问声也很乐意培养他们。
　　这边进行到关键的时刻，宋问声直接在物理研究所待了几天，直到11月10号，许岱提醒他才想起来，新南方邀请他带货。
　　实验上头的宋问声忽然间有些后悔了，这不是给自己没事找事吗？
　　但是答应别人的又不能反悔。
　　作者有话说：
　　（1）新鲜出炉的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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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单身狗节
　　知道宋问声忙, 所以他们也不敢太早打扰。
　　直到许岱通知，他们才敢和宋问声对接。
　　直播间设立在一家已经布置好的酒店里，到时候如果要看实物，再视频连线到他们在烟台的组装工厂。
　　如果宋问声需要配台的话, 他们会让他们宣传部的一个女孩子过来帮忙, 宋问声看了一下这款卫星和小型火箭的参数, 拒绝了配台。
　　其实早在很久之前，新南就开始宣传他们也要加入双十一, 无奈没有什么流量。
　　之前有过带货卫星的事情，但是几年下来，都忘记得差不多了。
　　新南又是一家比较新的科技公司，没有什么知名度。
　　他们是有着比较大的野心的, 想要一炮打响他们的知名度，为此他们不惜代价也要请来宋问声。
　　这可以说是史上最强的带货主播了。
　　在他们宣传的那一栏, 带货主播一直都是用问号代替。
　　他们的网站、微博、旗舰店的浏览量都是平平，直到11月10号那天，这个问号被一个特殊的名字取代了。
　　他们的浏览量顿时呈现指数样上升，不对，应该说是爆炸。
　　宋问声。
　　没有一个明星或者说是网红主播的热量可以超过这位超级巨星！
　　在新闻和采访播出之后, 全华夏认识这个名字的人占据了百分之九十五，一些人看到了这个消息, 又会传播给另一个知道宋问声的人，热度当然会爆炸。
　　而当宋问声在自己的微博上为双十一直播的事情做宣传之后, 浏览微博的人越来越多, 大家在下面掀起了一阵讨论狂潮。
　　如果说宋问声带其他的货, 总觉得有种走下神坛的感觉, 但是卫星和火箭这种就不一样了。
　　这种富含科技感的造物, 如果真的要带货，他们想了一圈，也没有想出什么人适合来带货。
　　科学家？可是别的科学家有宋问声这样幽默接地气的形象吗？
　　网红明星？感觉配不上这种高端物品。
　　也只有宋问声才能完美契合。
　　对于这件事情，大家普遍认为是好的。
　　当然也免不了小小的争论，有人说科学家就应该在神坛上，在实验室里，在电脑前，在交流会当中，不能恰钱，不能给公众带来不好的影响。
　　宋问声这样完全是做了反面例子，有一些人当场就觉得宋问声的逼格掉了，已经不是原来的他了。
　　这件事情越演愈烈，到了晚上八点多的时候，微博因为这件事情的流量，直接抽了，进不去。
　　大量的人又涌入了抖音、某手、某宝当中。
　　新南的宣传负责人看到这一幕，简直是要乐疯了，在短短的时间里，「新南」、「卫星」、「火箭」……等关键词的被搜索率超过了百分之亿。
　　看来他们请的宋问声果然是请对了。
　　宋问声根本不知道昨晚上网络上的腥风血雨。
　　今天的他难得休息，早上在看了看办公室给他订购的期刊之后，就开始熟悉这些卫星的资料，到了中午，他就煮了点小菜送去给谢冠。
　　下午的时候，处理了一些邮件之后，他穿上一件不那么正式的西装，前往了直播地点。
　　直播地点已经被布置好了，总体是银色的，地球、火星等星球迷幻的被投影出来，只要有人坐在地面，就好像是坐在宇宙当中一样。
　　这让宋问声一下子想到了虚拟现实技术。
　　他在药研所和物研所有时候会听到一些消息，比如说国家已经定下了计划，在2030年前研发出脑机对接技术，这件事情早在两三年前就开始了，听说是为了元宇宙。
　　这件事情的动静不大，但是也不算是保密级别，所以他们才能八卦八卦。
　　倒是有一件事情，宋问声猜猜就知道了。
　　那就是物研所的科研资金，这段时间批得少了，当然，他们大涡流算法还是一如往昔，别的地方削减了。
　　没办法，资金就这么多，这里少了，就是有一处地方多了。
　　因为毛熊和小弟打仗，导致石油紧张，国家下定了决心要发展新能源。
　　所以拨款肯定是拨到新能源这边去了。
　　新能源这边能搞什么？电池、光储、核能……
　　电池的研发进度现在也缓慢下来，光储除非材料有新突破，要不然也很难有什么大成果。
　　核能……那也是一个烧钱的玩意儿。
　　宋问声不知道为什么想到的可控核聚变，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要想实现可控核聚变，还有很多方面需要进步。
　　首先是理论需要突破，其次是材料也需要进展，还有国家工艺调配等方面。
　　晚上还没有到八点，直播间这里就蹲守了不少的人，大家绝对不是来买东西的，这一个卫星和火箭，成千上亿的，他们也买不起啊。
　　他们就是来看热闹的。
　　不只是他们，还有很多科技公司的代表也乘兴而来。
　　直播开始前半个小时，新南这边的幕后团队就看到了他们的很多目标客户进入了直播间。
　　比如说花为、阿狸这些常说的。
　　还有两年前就提出和马斯克一样做星链计划的国星宇航。
　　同样是制造卫星的对手微纳星空。
　　和很多农业局有合作的，预测农作物用地面积等信息的上下天地一年前就放话说，要发射多颗卫星，现在他们进入了直播间，看来是他们的卫星还没有发够。
　　企鹅的天仪研究所正在搭建卫星平台，他们也是潜在的目标客户。
　　就连华夏科学院、航天科技集团这些鼎鼎有名的国家发射大户，也趁着热闹进来了。
　　别人的双十一早就开始了，一些网红甚至已经是开始直播第三天了。
　　他们现在在开始，可以说是有点迟了。
　　不过他们也不是普通的公司也就是了。
　　八点钟一到，直播间开播的瞬间，更多的人涌入了直播间。
　　直播间很漆黑，渐渐的好像划过一丝亮光，整个直播间好像都有了微弱的光。
　　大家一下子就看见了整个直播间的现状，宋问声好像坐在宇宙间，身后的太阳、火星、地球等星球整齐的排列在他身后。
　　宋问声穿着挺阔的双排哑光金色扣子西装，衬衫上面解开一颗扣子，双腿交叠，手交握放在腹部。
　　头发整齐梳着，偶尔有些发丝不羁的垂落在额前，眸光熠熠，如同星河，高挺的鼻梁，唇边带着似有似无的微笑。
　　不少人都是眼前一亮，感觉精神了很多。
　　如果新南放出的是名气炸弹，那他们赢了，如果新南要流量，现在也有了，如果新南要使出美人计，很好，他们也成功了。
　　“这个男人怎么可以帅成这个样子！”
　　“明明可以靠美貌，他偏偏要靠才华！”
　　“我要考京大！握爪！”
　　宋问声轻笑一声，“大家晚上好，欢迎来到新南直播间，我是今晚的主播宋问声。”
　　“大佬晚上好！”杜芒送上鲜花999朵。
　　“宋院士晚上好！”徐秉送上跑车五辆。
　　“你可能是今晚最有牌面的主播了！”沈理送上潜艇五艘。（1）
　　……
　　才刚刚开始直播，直播间的屏幕就被五花八门的礼物特效全部填满了，这让整个直播间都卡顿了起来。
　　宋问声使了个眼色，幕后团队马上就关闭了送礼渠道，“不好意思，因为本次直播带货的特殊性，还请大家不要送礼物，刚才大家送的礼物也会沿原路退回。”
　　“发射一颗卫星，大家的普遍印象就是很贵，几千上亿对吗？所以直播间很多粉丝们是进来看看的，现在有一个很有意思的小活动，大家可以一起来参与一下，只需要花费两块钱，名额是有限的，只有一千个。”
　　宋问声开口就是活动，显然是深得某些主播的真传。
　　但是也成功引起了大家的兴趣。
　　什么？这个直播间，还有只有两块钱的东西？
　　一时间本直播间的人，到其他直播间去呼朋引伴。
　　云鸟鸟是一个带货达人，她平常带的都是化妆品，也吸引了很多粉丝，这三天来，她的数据居高不下，稳稳的站住了脚跟。
　　可是现在观看的人数却没有白天的时候多，甚至还在下降。
　　云鸟鸟有些恐慌，助理在她耳边耳语，“这些人都去了隔壁的直播间，就是那个卫星的，他们那边在搞活动。”
　　云鸟鸟狠声说，“我们也搞，那个五块钱的券撤了，放个三十块钱的上去！”
　　不只是她的直播间，还有很多直播间的人数都在下降，直播间里很多人被呼唤去了宋问声额直播间。
　　一进去就看见宋问声在搞活动。
　　“大家一定很好奇，现在就让我们连线一下现场，揭晓这个活动，来，工作人员准备好连线，3、2、1！”
　　随着宋问声的倒数，开始连线到那边，那边是在一个组装厂，此时已经组装好一枚火箭的外壳。
　　这枚火箭通体呈现亮银色，瘦长的身形，上面有着标志「新南CC-X89」，应该是这枚火箭的型号。
　　宋问声熟识过资料，知道这枚小型火箭，“我们说的活动就和这枚火箭相关。这是一枚微型火箭，全长约10米，直径约70厘米，上面搭载了一颗超小型卫星，这颗卫星的作用是对地球以及太空进行观测拍照。”
　　宋问声的手微动，视频就变化成为火箭外壳的平面图，他的手指指向火箭的一个侧面，“只需要两元钱，就可以在这里刻录一句话或者一个名字，而这份心意就可以随着火箭飞向太空，听起来是不是很浪漫呢？”
　　“我记得，今天双十一，似乎是单身狗节，宋院士你这样会不会被打？”
　　“并不，丑拒！”
　　“好浪漫啊，我一定要把我和小婷的名字刻上去！”
　　“呜呜呜，我还记得我三年前在游戏里的情缘，我要刻上去记录！”
　　“顾源，你还记得五年前的我吗？”
　　……
　　一时间，直播间下面掀起了一阵怀念狂潮。
　　这个活动才两块钱，比喝瓶牛奶都便宜，而且能把自己的名字送入太空，那真的是很有意义。
　　当下就很多人催促宋问声上链接。
　　宋问声还在不疾不徐的介绍这枚火箭的参数，还有上面卫星的一些新型科技。
　　这个时候，春芽面膜官方号跳出来说，“只有这面吗？我们春芽不和别人争，愿意花一千万包下另外一面，只是希望新南能把春芽的字头打大一点呜呜。”
　　春芽春季期的面膜卖到爆，真的能有修复面部的效果，又因为平价，所以导致了不少美容院到了淡季，甚至频频关门。
　　一些美容协会甚至在网上黑他们，一些第三方还有网红主播开始蹭热度，对春芽进行各种各样的分析检验，不但没有扒出春芽的不好，反正给春芽证神。
　　等到夏季春芽开始出脸霜、手膜等东西的时候，一些黑粉已经无可撼动春芽了。
　　春芽一战成名。
　　现在春芽说要打广告，还要在火箭的另一面，众多企业才反应过来，接二连三的说要打广告。
　　企鹅甚至愿意出五千万。
　　一时间，这些网友沦为了这些企业的配角。
　　“谢谢大家对新南的支持！谢谢大家了，刚才我和新南沟通了一下，可以匀出三个广告位感谢诸多企业对新南的支持！”宋问声的脸上有些雀跃，像是这些东西真的就是他据理力争而来的。
　　他介绍了这三个广告位置，并且和这些企业官方说后台聊之后，话锋一转，又回到了这个回馈粉丝的两元钱活动上面。
　　“现在我们不浪费时间，名额有限！名额有限！大家要把想说的话拍下后，备注一下，现在准备好，3、2、1！上链接！”
　　链接上来的一瞬间，一千个名额一扫而空，还有很多人在抱怨，怎么名额一下子就没有了。
　　宋问声也很可惜的说着，“大家太热情了，但是很可惜，活动的名额就是这么一些，不过以后新南会不定时的放出一些名额，大家只要关注新南的直播间就好，还有这个火箭发射的时候，新南直播间也会直播发射过程，大家记得关注。”
　　后台里，几个企业还在私聊，想要借一下这波流量，这可比请明星来打广告逼格高多了。
　　最后脱颖而出的是氪金狂魔企鹅，财大气粗阿狸，areyouok小咪，花为略输一筹。
　　宋问声和他们在直播间闲聊，聊着有关于卫星种类以及卫星制造的事情，有不少网友对这方面感兴趣，一直在提问。
　　他也顺水推舟，顺便介绍今天的产品，“今天我们要介绍的是一款通讯、科研用卫星，编号是飞天669，运载火箭是G-H-K，服役年限为五年，轨道高度为1026公里，倾角为96.30，周期为28天，扫描带宽度为259公里，上面装载有mmc传感器，PR红外扫描仪、广角成像仪等等……”（2）
　　宋问声介绍着这颗卫星的参数，很多业内人士就站出来说话了。
　　他们对这颗卫星还是看好的，性能很不错，但是价格没有报出，所以不知道性价比。
　　在听说上面做搭载有6G频段的通信设备的时候，花为已经有些心动了。
　　广大企业还在观望。
　　“这颗卫星已经上过了保险，注册轨道参数，申请通讯频率和时间等产生的费用新南通通承包，购买这颗卫星，新南还可以按照甲方要求，进行细节的微调，相信大家一定很好奇需要多少钱吧？”
　　宋问声把大家的胃口都调动起来了。
　　工作人员拿过来一个牌子，上面有着两个零，但是前面的几个数字打着问号。
　　“我们现在就揭晓。”他把问号撕开，露出两个数字60，“六千万，六千万，只需要六千万年人民币，这颗卫星就可以跟你回家，不过因为刚才粉丝们的大力支持，新南决定回馈粉丝，八折！现在四千八百万就可以把这颗卫星带走！”
　　花为、阿狸、企鹅在看直播的当然也有他们的专业团队，大家计算了一下，四千八已经是很优惠的价格了，如果要找微纳星空，也低不到这样的价格去了。
　　所以大家决定出手。
　　在链接上来的时候，这样的三颗卫星一下子就被拍空了。
　　宋问声开始介绍下一款卫星。
　　大娅和佳常可以说是现在的头部主播，每回的带货节，他们的总带货额都有几亿几亿的，这回当然也毫不例外，大娅稳压佳常一手，三天来，带货总额直接就到了四亿，在排行榜第一名。
　　大娅觉得今晚做梦都能笑醒，看看排名第二的佳常只有2.5亿，第三名只有几千万，想也不用想，明天带货女王带货总额超四亿的事情就会在热搜上。
　　她却不知道，从八点开始，她的直播间热度就掉到了第二，而九点多的时候，销售额也掉到了第二。
　　#宋问声带货卫星#、#新南直播间#悄然的来到了第一。
　　以销售额六亿四千万稳压她的四亿。
　　这个时候只是开播了一个多小时。
　　而宋问声才讲到了第三款卫星，气象卫星。
　　这些卫星，企鹅、阿狸他们这些互联网公司不感兴趣，花为、小咪这些手机公司也不感兴趣，下场争夺的是气象局还有天文测定部门。
　　等到介绍完最后一款卫星的时候，宋问声的销售额已经来到了十亿七千万，下播的时候，更是以十四亿的销售额稳居榜首。
　　这让众多粉丝们瞠目结舌。
　　作者有话说：
　　（1）杜芒和徐秉都是我以前的文的主角，来客串一下哈哈，而沈理则是我预收《我的反派马甲像洋葱这么多》的主角；
　　（2）瞎编的；
　　（3）谢谢大家的支持！感谢在2022-08-02 23:50:02-2022-08-04 19:11: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彼岸浮生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59章 经典一幕
　　第二天, 这件事情就冲上了热搜。
　　总带货额十四亿是一个什么可怕的数字？！
　　当然也有黑子说，这些货物单价高，是高端品，卖得贵, 所以带货额才这么高。
　　如果是普通的零碎日常用品, 带货额肯定没那么高的。
　　当下就有很多粉丝甚至是路人跳出来说。
　　“人家是院士, 靠的是科研成果，又不靠带货吃饭, 已经是诺贝尔化学奖得主了，我就愿意去看他直播，去看他靠名气变现怎么了？有本事你也得一个？”
　　“我看他们诺贝尔化学奖得不到，估计只能得得诺贝尔化妆奖了。”
　　“哈哈哈, 楼上你笑得我头都要掉了。”
　　新南那边在带货之初，就只想要宋问声给他们打响名气, 对带货额多少是没有需求的。
　　但是没想到再宣布人选的时候，宋问声就已经超额完成任务，带货的时候更是反响超好，销售额在榜单第一，新南的名气更是直冲云霄, 如果他们上市，现在的股价肯定是会涨到一个可怕的地方。
　　效果这么好, 新南这边也不会亏待宋问声，当下就爽快的打了五千万佣金过来, 又捐了五千万给宋问声数学中心。
　　加起来就有一亿了。
　　起初的时候, 合同上签的钱钱是只有两千万的。
　　许岱和那边再次确认, 新南就是这么说的, 而且还说如果有课题需要合作, 请宋问声考虑考虑他们，他们的诚意是很足的。
　　宋问声听了这话，没有明说拒绝。
　　现在他们数学中心虽然一些专利卖出去，每隔一段时间都有些收入，做数学不像做化学那样烧钱，现在的收入还是可以维持数学中心的正常运转的。
　　但如果之后自己抽奖抽到什么技术出来，和航空有关系的，经过这一遭，他觉得新南也是一个不错的合作对象。
　　他不可能搞这么多公司，都和春芽一样自己控股。
　　他也并不在意这些技术的归属性，交给一些有国家背景的公司是可以的。
　　在经历过这些事情之后，再次回归到文章文献里，他觉得还是这里最好。
　　十一月底，他终于收到了上头批复他出国的条子。
　　这次出国宋家一家会和他一起，还有谢冠，他之前邀请了许岱、付双林、周院长这些人都拒绝了。
　　他们都说不想折腾，尤其是付双林、周院长他们，出国也是要打申请的。
　　十二月初，李师傅说他们的礼服好了，请他们去试穿一下，看看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更改的。
　　两个人放下了手头的事情，往那边去。
　　这段时间，他们都各忙各的，突然间见面反而有种小别胜新婚的惊喜。
　　换好礼服之后，两个人往镜子面前一照，忽然间就有了俊挺的气质。
　　互相帮对方整理衣领袖口的两个人看起来十分登对，正式的礼服有时候会让他们有一种错觉，他们好像正在参加以自己为主角的婚礼。
　　两个人对视一眼，谢冠忽然间低下头，趁着李师傅不在，轻轻的啄吻了一下宋问声柔软的嘴唇。
　　呼吸之间，两个人的气息交缠，周围的一切声音都消失不见，只能听到对方的喘息。
　　等李师傅出来的时候，打量着分别在两面镜子看自己穿衣效果的两人，脸上起了笑意，“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丝毫没有注意到两个人的唇瓣都微红，互相落在对方上的眼神都带着笑意。
　　“不需要修改了。”
　　“我觉得很合身。”
　　李师傅还要到他们面前端详，再三确认了，确实不需要修改。
　　他们把礼服带回家，挂在衣柜里，总算松了一口气，刚才两个人的那种旖旎心思也消散无踪，现在两个人更加想要填饱肚子。
　　因为要出国，宋家一家人都在忙碌办签证、买机票、做攻略这种事情。
　　有意思的是，宋问宁去参加诺贝尔奖颁奖典礼这件事情，不知道为什么小范围外传了，一家华夏高定过来主动过来询问她是否需要礼服。
　　宋问宁拒绝了，这种场合她不想也给别人打广告。
　　而且这家高定的礼服款式过于高调，很明显不符合她想要低调的想法。
　　她选择了一家私人工作室订制了一条小黑裙，不出格但是也很有自己的特色，顺便还给宋父宋母、周文云云都来了个同种元素的系列款式。
　　12月8日，他们一起飞往斯德哥尔摩。
　　最兴奋的是小和云，咕噜噜的转着眼睛看着窗户外面的云彩。
　　他们到达机场的时候，就已经有相关的工作人员前来接引他们去往下榻的酒店。
　　如果他们要去游玩，这些工作人员甚至会为他们介绍当地的很多景点。
　　不过他们自己制定了规划，没有劳烦这些人。
　　他们去参观了斯德哥尔摩王宫，还有诺贝尔博物馆，里面悬挂着诺贝尔的生平，获奖人的信息。
　　在最新一年的诺贝尔化学奖的介绍处，一家人都看到了他。
　　不过诺贝尔博物馆比较小，他们买了个纪念品就离开了，在附近的餐厅去吃饭。
　　往来的行人似乎都在端详这里的椅子，宋问声他们有些不明所以。
　　问了这里的服务员才知道，原来有很多诺贝尔奖获得者会在椅子上签名。
　　“嘿！我发现了言莫的签名！”
　　突然间一个华夏面孔的人惊喜的说道。
　　宋家一家人这才注意到这个餐馆里大部分都是华夏面孔的人。
　　这一度让宋母认为，这里就是在华夏的西餐厅。
　　这里的服务员甚至会说几句华语，不过仅限于「你好」「谢谢」「我喜欢华夏」。
　　来到这里旅游的很多都是华夏人，尤其是今年有一位华夏的诺贝尔奖得主，所以服务员就见到了比平时更多的客流，全部都是华夏来的。
　　他们似乎是来瞻仰这位华夏得主的。
　　不管怎么样，能够赚钱就是好事。
　　餐厅可不会脑残的得罪这些金主。
　　宋问声他们其实也想找找椅子还没有别的诺奖得主签名，但是他这张脸这段时间频频上热搜，上新闻，一下子就被餐厅里的华夏人给认出来了。
　　一个中年男子大着胆子过来问，“请问你是宋院士吗？”
　　宋问声放下刀叉，愣了一下，点头笑笑，轻轻的嘘了一声。
　　男人小声说，“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宋问声点头，接过他的笔纸，签了一个名。
　　男人一边看一边说，“宋院士你看今天咱们那么多兄弟，都是来支持您的，虽然明天进不去，在外头，咱也算是有安慰，宋院士加油！”
　　男人嘴上说着激励的话语，握着拳头。
　　宋问声很难拒绝这份善意。
　　出门在外，能够看到这么多华夏面孔对自己的支持，这或许就是华夏人吧。
　　他的心好像被一壶温水温着那样，总是特别容易感动。
　　“谢谢兄弟们，我会加油的！”
　　再怎么低调，这里也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大家也渐渐关注到这里，一眼就认出了宋问声。
　　当下就有很多人要过来问签名。
　　服务员也有些奇怪，眨了眨眼睛，过来问清楚事情的缘由，才知道坐在这里的就是今年的诺贝尔化学奖得主，一位华夏人，所以才引起了餐厅里其他人的注意。
　　餐厅里并没有乱糟糟的，反而大家十分有序的排队等着宋问声签名。
　　宋问宁后退几步，和餐厅的经理说了些什么，拿起了手机，把宋问声这里这一幕拍了下来。
　　以后这肯定会成为经典的一幕。
　　饭毕，餐厅经理还邀请宋问声在这里的椅子上签名。
　　宋问声笔走龙蛇，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出门的时候，宋母还拍着胸口，“咱们华夏人太热情了！”
　　宋父感慨，“不远千里来支持问声，其实不单单是因为问声做出的成就，还因为是问声为国家发展做出的成就，所以问声，你千万不要骄傲自大，还要做到谦虚谨慎，在搞研究这条路上越走越远，这样才不会辜负他们对你的期待。”
　　宋父他们也是从国家积贫积弱那个年代走过来的。
　　很多人都清楚国家为了大家都能吃饱饭、吃好饭、过上好日子付出了多少。
　　也正是因为国家发展得好，宋问声这一辈人才能有好日子过！
　　虽然说的是宋问声，眼神看向的是两个人。
　　长辈的殷殷嘱托，他们自然都是点头应答。
　　两个人相视一眼，握紧了对方的手。
　　等他们回到酒店，就有工作人员过来和他们再三确认明天的流程。
　　这些流程每一个细节都不容小觑。
　　在他们离开之后，许岱联系到他，说是央视明天会全程直播诺贝尔颁奖典礼，会后，希望能够帮宋问声拍摄一个简短的纪录片。
　　采访他做过、直播他也来过，但是纪录片没有。
　　宋问声稍微思考了一下，答应了。
　　官媒的面子他还是要给的，而且之前他在网络上遇到黑子的时候，官媒也多次站出来帮他说话。
　　情面是有的。
　　合作了几次，他也没有觉得什么不适的。
　　第二天要颁奖，虽然身体很累，但是辗转反侧的有些睡不着。
　　心脏砰砰砰的跳着。
　　谢冠抱着他，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背部，宋问声才在抚慰之下睡着了。
　　作者有话说：
　　（1）我来了。关于颁奖典礼我查不到太多的资料，所以有些细节只能自己瞎掰了，大家看过一笑就好。
　　（2）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160章 颁奖典礼
　　第二天, 宋问声也醒得很早，今天他们就不打算出去了，而是在酒店里待着，以免出现什么意外。
　　上一周诺贝尔基金会就放出了对各个诺贝尔奖获得者的采访在诺贝尔基金会的官网上, 这些陈述宋问声背景以及获奖作品的视频, 虽然已经从各个公众号和官媒哪里看到过了, 但人们还是百看不厌。
　　最近人们最新知道的动态就是，12月9日, 宋问声他们出现在诺贝尔奖博物馆附近的餐厅里，引起了很多人的围观。
　　人们现在对诺贝奖的热情高涨。
　　如果在微博、斗音、某手上进行调查，估计有不少人想要做知道宋问声他们一家人身上穿着的那些带有华夏元素、风格统一的衣服是在哪里购买的。
　　还有人好奇诺贝尔奖的着装要求、颁奖流程、晚宴菜式。
　　反正能和它蹭上一点的新闻或者公众号文章都有流量。
　　一时间和宋问声有关的新闻到处都是。
　　而宋问声本人则是在十点左右接待了华夏驻瑞典大使陈玉良夫妇。
　　陈玉良夫妇都是京大校友，又是心思玲珑的人, 所以宋问声不怎么会聊天，他们也能接上, 话题中心都是宋问声，说话好听又大方。
　　短短的时间之内，宋问声就觉得和他有些熟络了，不得不说，这也是一门本事。
　　“等陈大使的任期结束, 回京大一定要去我那里坐坐。”宋问声微笑着说。
　　陈玉良夫妇也笑道，“一定一定。”
　　最后他们约定在下午的典礼上见面, 外交使节是有固定席位的。
　　下午的时候就有诺贝尔制定的团队过来帮他们打理礼服、化妆等等。
　　宋父宋母努力挺直腰杆，在这种场合, 他们坚决不给儿子丢脸。
　　周和云也被教导说下午乖乖的, 睁着大眼睛的小云云点点头, 她真的很乖, 也很大胆, 很懂事，要不然现在周文估计会在京城照顾她。
　　宋问宁化了一个简单的妆容，看起来典雅大方。
　　宋问声和谢冠穿好礼服之后，也是挺直腰杆，一阵肃然。
　　下午一点，将会直播诺贝尔□□的颁奖仪式。
　　和其他奖项不一样，唯独有□□是在挪威的奥斯陆颁奖的，其余奖项都在下午四点半进行直播。
　　在熟悉流程之后，就已经有车队来接他们前往斯德哥尔摩音乐厅。
　　今天，这里将是全世界的焦点。
　　斯德哥尔摩音乐厅也被称作蓝厅，但是蓝厅里却见不到一点蓝色，据说是当年的设计师将这里设计为蓝厅和上面的金厅交相辉映，突出瑞典国旗上的颜色。
　　但是设计师发现褐红色砖墙，有一种古朴的美感，就没有改动。
　　当然也有传闻说是因为没钱了。
　　无论怎样，最后名字都没有改动。
　　在空荡的平顶一侧，还悬挂着一个大管风琴，宋问声的神色略微流连，翻译就适时上来给他们介绍了这个管风琴。
　　这里的一切在今天都显得神圣肃穆，华丽美好，宋家一家人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四周，心里不断的感慨。
　　座位的安排早在昨天就已经出来，第一排则是获奖者以及皇室成员，稍次的一排是获奖者家属、瑞典政府以及国会议员、外交使节等等。
　　宋家一家人坐下的时候，和旁边的得奖家属笑着点点头。
　　在这个场合大家都是再友好不过的了，谁也不敢露出什么丑态。
　　今天的颁奖典礼下面坐着一千六百多名观众，诺贝尔基金会董事会主席马库斯进行开幕致辞，旁边的老哥凑过来问，“他们总是这样，搞这些无聊的东西。”
　　虽然说得很小声，但是宋问声肯定这个老哥旁边的那个白人老头听见了，白人老头弯了弯嘴角，有些发笑。
　　宋问声有些尴尬，不知道回些什么好。
　　幸好这老哥又闭嘴不说话了。
　　大会全程非常肃穆，每个人的脸上都很克制，现在的他们也出现在官网的直播间里。
　　谢冠的太阳穴有些胀痛，但是在这种场合，他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对。
　　他眼帘垂下，从走进蓝厅开始，他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好像他曾经来过这里，但是很快这种感觉又消弭了。
　　他也没当一回事。
　　因为这也是一种很知名的心理学效应——海马效应，感觉似曾相识，好像经历过这个场景一样。（1）
　　可是接二连三的记忆闪回——「蓝厅」「奖牌」「国王的面孔」「讲台上的花朵」「奇怪的视线」……又让他有些迟疑了。
　　他感觉他似乎也站在过这个领奖台上。
　　在各位嘉宾对观众发表陈述演说之后，颁奖开始了，首先颁发的是诺贝尔物理学奖，给的就是刚才那个白人老头，伴奏的音乐选自美国一首旋律优雅的民谣。
　　接下来要颁发的是诺贝尔化学奖。
　　斯德哥尔摩皇家交响乐团在指挥当中悄然衔接到另外一首曲子——《金色的炉台》。
　　里面出现了几位华裔小提琴家。
　　这首曲子非常具有华夏特色。
　　宋父宋母听到了感觉心头一颤，不由得想到三十多年前，在钢铁厂奋斗的日子，想着宋问声那时候还这么小的一个孩子，现在已经长大成人，有了一番事业，还站在了最高的舞台上，为国家争光彩，他们的眼睛有些泛红。
　　蹲在直播间前的人们哪怕没有经历过那段时光，听到这熟悉的旋律，也会想到那个激情燃烧的岁月。
　　在小提琴手纵情演奏当中，宋问声走了上去，瑞典国王将奖牌挂在他的脖子上，和他握手，“祝贺你！年轻人！”
　　“谢谢！”宋问声和他握了一下手，并肩站立。
　　昨晚他还有些紧张，但是现在站在舞台上，看见下面的观众，回想起这一路来的经历，他反而觉得这也不算是什么了，什么豪情什么壮志，都没有出现。
　　“恭喜宿主获得历史性成就——诺贝尔化学奖！奖励点数50000点，一次抽奖机会。”
　　脑中突然间想起的声音吓了宋问声一跳。
　　系统不动，他都差点要忘记这还是一本系统文了。
　　“诺贝尔奖是历史性成就，那为什么菲奖我没奖励？”宋问声没有马上接受，而是想到了这一遭。
　　系统没有人性化的考量，没有回复，重检了一遍程序，“系统存在故障，已修复bug，下发历史性成就奖励——「菲尔兹奖，奖励50000点，一次抽奖机会」「国家自然科学一等奖，奖励50000点，一次抽奖机会」。”
　　点数堆得这么高，宋问声都觉得自己已经可以升级完所有的科目了，这算不算是薅了系统的羊毛？
　　但是这好像也不太科学的样子，系统这么狗的东西，会让自己那么便宜的平推？
　　可是宋问声真的对数学满级之后，会发生什么很感兴趣。
　　思量一番之后，他决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不过，现在这个场合不太合适。
　　所有人的颁奖结束之后，皇室成员离开了这里，台下的大家也涌动起来，宋家人和陈玉良大使夫妇都涌过来对他表示祝贺。
　　宋问声眉梢眼角都是笑着的，“谢谢，谢谢！”
　　突然间他转头看向谢冠，谢冠也看着他，慢慢向他走来，伸出手，“恭喜。”
　　宋问声把手放上去，顺便回了一个拥抱，小声的在他耳边说，“你不舒服？脸色不太好。”
　　谢冠沉默了一下，没有说出那让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荒诞的话语，而是说，“嗯，可能昨晚没休息好，有点头疼。”
　　“离晚宴开始还有一段时间，要不然等会在休息室休息一下。”
　　谢冠点头，深深的看着宋问声的面容，好像宋问声就是一个锚点，能够让他在漂泊无依的大海，找到回家的路。
　　从刚才的头疼之后，越是和宋问声靠近，他脑子里的画面好像就闪得越多，虽然不是很清晰，但是也足够让他窥见一些东西。
　　他神情复杂，想要知道真相，但是又害怕知道这些东西，会打破现在平静的一切。
　　就在他呆愣的时候，宋问声趁大家不注意，轻轻的握了握他的小拇指，小声问道，“是不是真的很不舒服？”
　　一时间，所有的纷乱全部散去，留给他的又是一股子清爽凉快的感觉。
　　“嗯……我感觉刚才你拉我的手就没有那么痛了。”
　　“……”宋问声看了看四周，飞快的再拉拉他的手，“够了没有？”
　　谢冠弯了一下嘴角，反捏了捏宋问声有些肉肉的手心，忽然间想起了以前邻居养的那只猫猫的肉垫，小声说，“感觉没够。”
　　大家都在互相祝贺，估计也没有人有空看到这边。
　　宋问宁轻咳了一声，看了看远处的直播镜头。
　　谢冠侧身，挡住了他们现在交握的手，他身形略显高大，也挡住了宋问声。
　　这里的喧闹总有结束，人群也悉数散去，等待稍后的晚宴。
　　这个期间，大家都在休息室休息。
　　网上的网友也看到了直播，经过两个月的铺垫，人们对宋问声获得诺贝尔奖这件事情提不起惊奇了，今天看到颁奖典礼又还是能够掀起那种荣誉感。
　　大家都在好奇晚宴的菜式，这些菜式在晚上七点的时候会在官网公布。
　　作者有话说：
　　（1）来自百度百科；
　　（2）包括诺贝尔颁奖流程我也是在百度上搜的；
　　（3）《金色的炉台》纯音乐听着真的会想到那段时间，尤其是在3:35之后，嗯，我还推荐《苗岭的早晨》、爱乐乐团演奏的《月亮之上》，好听！
　　（4）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161章 和谐共舞
　　无数的名流政客、千金名媛, 从楼梯上缓慢的走下。
　　在一个解读诺贝尔晚宴的直播间里，每一位宾客身上穿的订制衣物、带的珠宝首饰，来人是谁，都被解说得详详细细。
　　这是一场世界上最顶级的晚宴, 这些名人政客为了来到这里, 耗费了无数的功夫, 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刻。
　　不仅是对来客介绍得清清楚楚，还有就是对晚宴上任何一个菜式的来历和发展、以及餐具都介绍得清清楚楚。
　　同时也让观众们大饱眼福。
　　奢华得只有顶层人士才能用得起的晚宴毫无疑问, 逼格真的特别高。
　　当然诺贝尔奖得主以及家人身上的衣物和首饰毫无疑问也是被主持人经常提起的地方。
　　宋家一家身上的衣服都是订制，非常贴合了个人风格，包括首饰的准备、妆容的选择也有专业团队的处理。
　　解说的人也看不出什么错处，只能挑他们身上好的地方说。
　　看着那一个个政商名流、国王公主, 华夏娱乐圈的人无不对宋问宁冒出了羡慕的眼神。
　　能够在这种盛典当中出席，毫无疑问是对个人品牌力的提升, 估计以后看到宋问宁就会想起那一场极尽奢华的诺贝尔晚宴。
　　“看来过段时间，宁姐身上的代言、电影资源、时尚资源要爆炸了！”
　　宋问宁的小助理嘀咕道。
　　如果不是现在的国人对好莱坞都不感冒，估计宋问宁能比国内很多在好莱坞混了多年的女星还要容易得到资源。
　　不过宋问宁一直很佛系，和圈内的人的关系都保持得不错，所以看到这一幕, 他们大多都是羡慕，也没有太多别的心思。
　　能有这么一个逆天的弟弟, 他们也没有办法。
　　但凡宋问声在神坛一天，宋问宁就不会被粉丝们遗忘。
　　以前是宋问宁照顾他, 现在换宋问声来照顾她。
　　宋问声登上神坛, 散发出来的光芒, 让那些上下跳跃的黑子不敢再动。
　　餐前, 诺贝尔奖得主要发表自己的获奖感言。
　　到宋问声的时候, 他挺直着腰板上前，如同一棵翠绿的青松，目光熠熠。
　　年轻而俊雅的容貌，温润儒雅的气质，嘴边带着亲切的笑容，旁边的花朵簇拥着他，倒像是给他增添了光彩一样，灯光带来的光晕似乎都有些朦胧了。
　　这一刻，他意气风发。
　　“尊敬的国王陛下、王后陛下，女士们，先生们！”他微笑的看向下方，目光梭巡在宋家一家人身上，带上了更深的笑意，“我很荣幸我能得到这个奖项，对于科研的兴趣恐怕要从我大学时候开始。我并不是那种从小就散发出过人天赋的天才，在这十几年的求学路上，我磕磕绊绊，非常勉强的考上了一所大学……”
　　下面的人都安静听着，或许很多人知道，也或许很多人不知道，但是他们都听得入神。
　　大器晚成的学者也有，但是他们都要经过百般的磨练，天赋不足就需要他们用时间来补上。
　　可是宋问声的崛起完全是诡异的。
　　以他的大三为分水岭，之前的他完全是平庸的，大三在发表第一篇文章就开始一发不可收拾的展露出他那过人的天赋。
　　无数个人分析过他的过往，网民、公众号……甚至是上面，但是都一无所获，按照他们寻找的轨迹来看，就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宋问声开窍了。
　　上面的人知道多一些，比如说宋问声写的小说。
　　更有意思的是，宋问声写的小说需要查找资料，而宋问声在发表文章的时候也就是查找资料的同一时间段。
　　而且宋问声写的小说有很多文章成果是暗含他在现实世界当中发表的论文的。
　　尤其是前期，宋问声发表了四色定理，小说就写了四色定理，宋问声发表了n-p问题，小说就写了n-p问题。
　　这让人不禁怀疑，宋问声真的是为了写小说这个持续了将近十年的狂热爱好才去查资料，才去发表文章的。
　　写小说没有参考文献怎么办？我自己创造！
　　如果把这个分析结果给宋问声看，估计宋问声心里会嘀咕，因为还真的就是猜对了一半，另一半是不可预估事件——系统的降临。
　　到现在系统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宋问声也还没有弄懂过，他心里头隐隐觉得系统的来历和自己是分不开关系的。
　　至于什么关系，只能等他慢慢探究了。
　　宋问声简要的陈述了自己这一路来的艰辛，但是在别人看来，就是凡尔赛！
　　你想想一个炼气一阶的被一个炼气大圆满的打，奇怪的是炼气一阶被轻松地打一下就筑基了，可不可怕？更可怕的是这个筑基的还要说有炼气大圆满追杀他。
　　这么多的困难对于常人来说可能一辈子都不能解决，但是换做宋问声就好像是地上的石子，可以随意踹掉。
　　所以他说的「艰辛」大家都是不相信的。
　　“最后我要在这里感谢我家人、朋友、老师、同事对我的支持和鼓励，我能得到的成就离不开你们的帮助！”
　　最后的最后，宋问声在心里头还没有忘记感谢系统、感谢小黑站，感谢自己坚持了十年的爱好。
　　虽然他不算是一个成功作者，但是扑街也扑出点感觉了。
　　希望自己以后还能有时间更文，嗯，码字速度更上一层楼吧。
　　宋问声的嘀咕没有人知道，下面响起了掌声，而他在音乐和掌声的相送当中，走下了发言台。
　　这段晚饭好吃是好吃，别有一番风味，就是歌剧三人秀，宋父宋母不怎么看得懂，相比这些，他们还是更加爱看老家用地方话咿咿呀呀唱的戏，那是他们小时候到现在都难以磨灭的美好记忆。
　　晚宴途中自然少不了跳舞这一社交环节。
　　瑞典国王走过来，目光看向了宋问宁，伸出手邀请她跳舞。
　　宋问宁向周文眨眨眼睛，抿着笑容，搭上国王的手滑向了舞池。
　　小云云眨着眼睛，笑得甜甜的，咂巴咂巴嘴巴轻轻的拍着手。
　　等会肯定会有人邀请宋问声这个年轻的诺贝尔奖得主去跳舞，大家都知道他单身，在场的公主名媛们早就盯上了他，但是宋问声并不想和他们跳舞。
　　所以抱起小云云慢慢的随着音乐旋转在舞池里。
　　“咱们也去跳舞？当年我还是咱市的国标舞冠军呢！”宋母微笑着说。
　　宋父回想起青春的时候，也笑了，“谁还不是个冠军了？”
　　他们来的时候是知道这里有舞会的，早就报班培训了，不只是他们，周文和宋问宁也是，力求不出错。
　　小和云全程是被宋问声抱着转圈圈，兴奋得不行，等一曲结束之后，她还巴巴的扯住了周文的裤子，似乎还想进去玩，周文无奈，只能进去带她飞飞。
　　看见宋问声又闲了下来，周围的人的目光又盯了过来。
　　这回宋问声虔诚的微弯下腰，向谢冠伸出手，嘴边的笑容温暖又甜蜜，“这位帅气的男士，不知道我可不可以邀请你一起去跳舞呢？”
　　谢冠微怔，定定的看着他，终于肯承认，其实从宋问声答应他开始，他就没有太多的安全感。
　　尤其是认为他们的关系不能公开的时候。
　　这意味着在很多人的眼里，他们不是属于彼此的，宋问声迟早有一天是别人的。
　　可是现在，在这种场合，宋问声毫无顾忌，对他伸出了手。
　　仿佛四周的一切都变为了寂静，什么东西都不存在，只有他们二人，而自己的心还在鼓噪着、叫嚣着，答应他！
　　面前的人先伸出了手，他也想不克制，疯狂一回。
　　只要宋问声愿意迈出0.1%，他愿意追赶那剩下的99.9%。
　　他低笑着，握上了宋问声的手。
　　于是诺贝尔史上最有意思的画面诞生了。
　　两位品貌俱佳的的黄金单身男士，气氛微妙的牵着手滑入了舞池。
　　他们之间的距离很克制，轻柔的随着音乐舞动身体，不暧昧不火热，眼神也不交汇，一下子一个人男步，一个人女步。
　　明明不外露，但是却带给人无尽的遐想。
　　他们之间的氛围无比和谐，似乎没有别的人能够插入其中。
　　盯上宋问声的淑女们意味到了什么，心碎了。
　　能够来到这里的基本上都是被家里良好教育过，有着好教养的淑女们，宋问声这样的选择，恐怕之后她们都不会过来打扰了。
　　在场的人无不看着舞池中和谐的二人，露出诧异。
　　二人展现出来的美好就好像在陈述一个掩藏了许久的故事，凄美又动人。
　　故事随着音乐落幕，二人也松开了手，离开了舞池，坦坦荡荡，那样子好像刚才的根本不算是什么，而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需要别人怀疑。
　　经历过这次，周围的名媛小姐们对他们两个人的眼神一点也不热切了，她们没想到在这种场合也有帅哥内销，一首曲子足够她们平复心绪，别的备选目标很快又进入她们的眼里。
　　宋问声悠闲还没有多久，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就巴巴的跑了过来，她身后的弟弟也跑了过来，大概五六岁这样。
　　“我能和您跳舞吗？”小姑娘睁着漂亮的大眼睛问道。
　　“我也想和您跳舞！”小男孩天真的说。
　　作者有话说：
　　（1）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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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一场风波
　　宋问声眼露诧异, 蹲下身笑着问，“那我要先和哪一位一起跳舞呢？”
　　“我！”小女孩瞪着对面的小男孩。
　　小男孩气鼓鼓的举手，“明明是我先来的，就是我跑得慢了点！”
　　两个小孩不依不饶。
　　他们两个的身份不用别人介绍, 宋问声也记得, 女孩是爱思特公主, 男孩则是她的弟弟奥卡小王子。
　　跟着他们的仆从慢了一步，现在才赶过来, 非常抱歉的看着宋问声，想要把小公主和小王子给哄走。
　　宋问声轻轻的摇摇头，“不要紧。”
　　然后现场的人就看到了神奇的第二幕。
　　宋问声和爱思特、奥卡手拉手，在舞池围城圈圈, 慢慢的转着，小公主和小王子非常的开心, 频频露出笑容。
　　整场诺贝尔晚宴落下帷幕的时候，小公主和小王子已经和宋问声互相交换推特号了，他们说要是去华夏玩，一定要去找宋问声。
　　网上已经有关于这场晚宴铺天盖地的消息。
　　最让人浮想联翩的毫无疑问是宋问声和谢冠的关系。
　　在那种场合，两个人跳了一只看起来不暧昧但是又很有氛围的舞蹈, 让不少人臆想到不少东西。
　　想到宋问声一直以来都是单身，没有绯闻, 身边出现的都是男孩子，所以很多人觉得宋问声可能是txl, 和谢冠是一对。
　　观看这场晚宴的还有宋问声的亲朋好友, 他们自然不会问这种问题, 最多是恭喜。
　　只有走得近一点的何子益敢大胆点问出。
　　宋问声毫无隐瞒, 回答了一个「是」字。
　　那边何子益犹豫了很久, 界面也一直显示「正在输入中」，可以想到那边的小胖子是多么纠结。
　　这种事情，他们平常在网上看看还好，在小说里也偶尔会开开基基的玩笑，大家都是一笑而过，但是真的出现在自己的身边，还是有些嘀咕的。
　　不过何子益转念一想，这两个人又不妨碍到自己，他也没有必要非要反对什么的，又轮不到自己说话，为什么还要失去一个朋友一个同学呢？
　　而且两个人站在一起，俊美帅气，又都是学霸，还挺养眼的。
　　他回道，“加油！”
　　只是一秒，宋问声就回复，“谢谢！”
　　何子益嘿嘿笑，看来宋问声还是很在意他这个朋友的看法的。
　　很多小道消息甚嚣尘上，现在有几个地方的声音是最多的。
　　一个是上头，现在的华夏不可能通过txl法案，他们对于这种事情是既不支持也不反对，可是宋问声来这一手，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们还要揣摩揣摩，万一真的逼急了，人跑了，那可真的是巨大的损失。
　　唉，一时间，上头为年轻人的恋爱操碎了心。
　　第二个是黑子，黑子没什么可说的，只要是宋问声有不对的地方，他们都说，有些隐藏得很深的黑子，还在背地里搅风搅雨。
　　比如说之前和宋问声有过矛盾，最后被逼出国的某女明星，明面上她是无法和宋问声作对，但是她不着痕迹的添点堵，想来也不会有人找到她。
　　还有某期刊前编辑，他可是宋黑，这种时刻怎么少得了他呢？
　　第三个就是宋问声教导过的学生。
　　虽然现在网络上很开放，但是在现实生活中，还是有些人不能接受。
　　大部分学生表示如果宋问声真的是t，那他们表示祝福，只要宋老师过得幸福，有小部分学生则是粉转黑，坚决认同这是一种罪，是一种神经病，很恶心。
　　无论他们在想什么，怎么攻击宋问声，这个诺贝尔周还没有过去，宋问声接受了三个媒体的采访以及制作纪录片的要求，最后一个活动则是受邀到瑞典卡罗斯卡学院进行自己的诺贝尔奖得奖成果汇报。
　　而他掀起的风浪从他回国的时候达到了顶端。
　　宋父宋母觉得这一趟已经不是享受荣誉了，而是折腾，在外头漂泊久了，总是会格外想念家里的一砖一瓦，饭饭菜菜。
　　离开瑞典的时候，宋父宋母高兴得不得了。
　　他们不上网，不知道网上的舆论，可是宋问宁和周文是知道的。
　　在酒店的时候，趁着宋父宋母不在，宋问宁就和他们聊过这个话题。
　　两个人相视一笑，显然有着共同面对这次风波的决心。
　　宋问声看着腾飞的机翼，眯了眯眼睛，“看来以后不能咸鱼了。”
　　说实话，这段时间的咸鱼生活真的好像自己赚来的。
　　不支持宋问声的人很多，但是支持宋问声的人更加多，抛开个人情感问题，宋问声真的为国家的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任何人都不敢拿这件事情说虚假。
　　所以在下飞机的时候，来迎接宋问声的还有很多的人。
　　他们拿着鲜花，举着牌子，脸上满是希冀，在看到宋问声那一刻的时候，他们激动的大喊，“宋院士，欢迎回家！”
　　看着这一张张面孔上都是支持和鼓励，牌子上写的也都是鼓励的话语，宋问声怔住了。
　　他扫视一圈，将这些人的面孔印入脑海当中。
　　他想，他估计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现在的时刻。
　　早就已经来到机场接人的许岱他们不禁感慨，这就是民心所向啊，看来这次的风波也可以很快平息。
　　主要是看上面是什么态度。
　　宋问声接过花，向他们深深的鞠躬，声音都有些哽咽了，“谢谢大家，谢谢大家！”
　　维持秩序的保安现在应该是最轻松的，因为来接机的这群宋问声的粉丝，很有素质，不挡着过道，也没有影响别人，也没有拥挤。
　　在宋问声接过花的时候，他们甚至自发的让出了一条通道，目送他们离开。
　　宋问声和谢冠看了一眼，宋问声点了点头，带着感动的笑容走在前面，谢冠稍逊半步，几乎和他并肩，宋家人则是走在后面。
　　宋问声这次回来，上门的还是三巨头，梁校长，周院长，付双林，他们也没有提这件事情，只是在问宋问声在异国他乡的见闻。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在他们将要离开的时候，宋问声提出了想要辞职的念头。
　　三巨头头皮发麻，一时间都是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宋问声，似乎是在说，这世间还有这么多事业可做，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前途压在儿女情长之上。
　　他们还不忘记瞪了谢冠，在他们认为，他们两个人百分百是一对，那也是谢冠引诱的。
　　谢冠只是扶额，无奈一笑。
　　宋问声叹笑，“你们别瞪他了，我也是愿意的，我就是觉得有些累了，这么久以来身兼多职。”
　　回想起这几年奋斗的日子，一下数学一下化学一下生物材料物理，他是真的累，他还记得有一天早上，谢冠找了一个拙劣的借口，拔下了他的头发，在垃圾桶里，他分明看到了几丝银白。
　　周院长唬着脸，“你要退休？国家是绝对不会允许的！你不想别的，也要想想你自己的四个学生，他们还没有毕业，你想想你的课题，穆教授那边，你想想数学中心，你之前的豪情壮志呢？说要把它建设成为国内外都知名的研究机构。”
　　周院长的苦口婆心不仅没有唤回宋问声的心，反而让他更加坚定了以后提前退休的想法，只是现在不合适。
　　宋问声点点头，“我再考虑考虑。”
　　三巨头见还有缓和的余地，松了一口气，离开的时候反而对谢冠和颜悦色，让谢冠一定要劝劝宋问声。
　　晚上的时候，谢冠看着天花板有些怅惘，起来喝水的时候，看见正在喝水的宋问声，显然两人都睡不着，现在有默契的爬起来喝水。
　　宋问声静静的靠在谢冠的肩头，他们看向这漆黑的夜，良久，谢冠才说话。
　　“其实，一直以来我都很想开一家互联网公司，现在做数学也有点腻了……”谢冠慢慢的说着。
　　宋问声明白他的意思，意思是他走，宋问声就可以留下，毕竟京大这面大旗是可以很好的保护宋问声的。
　　宋问声摇摇头，“不是因为这件事情，你没有必要烦忧。”
　　他真的就是觉得自己有些累了。
　　但是身上还有着责任，宋问声也不是那种把什么东西都抛下，一走了之的人，如果要离开他也是会把京大的事情处理完毕，才离开这这里。
　　谢冠不知道宋问声怎么想，他自己眼神放空，思考着未来。
　　宋问声闭上了眼睛，回到了系统主页面，之前自己一直忘记了升级，现在就是合适的时间点。
　　现在他的手头有十五万点的点数，看起来似乎很多，但是他还想要买点商城里的东西，随便两样，这些点数就要被花完。
　　思索了一下，他把数学的经验全部点满，数学一下子达到了七级满级。
　　“系统正在升级，升级中……升级完毕！”
　　宋问声靠着谢冠闭着眼睛在升级，那边谢冠似乎也感觉有些不同寻常，他的脑海一炸，忽然间很多讯息如同喷泉一样喷涌而出，迅速填满了他的脑子。
　　他也闭上了眼睛，开始整理这些东西。
　　作者有话说：
　　（1）事情肯定是完美解决！不要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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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系统升级
　　姓名：宋问声；
　　评价：学神；
　　数学：已满级（系统评价：你就是数学上帝！）
　　化学：已满级（系统评价：你就是化学之神！）
　　物理：五级（264/30000）；
　　生物：四级（2358/10000）；
　　……
　　技能：稍纵即逝的灵感（被动技）、第六感（被动技）；
　　仓库：潜力药水⚹1；
　　基础点数：45000；
　　宋问声先是把数学点满了, 然后把化学点满。
　　平常他看期刊，交流学术，做课题等等行为也会积累下来一点点数，他把这些零散的点数加在了物理、生物方面, 英语他已经够用了, 就没有动弹。
　　然后还剩下一个整数, 他打算之后再去商城转一圈。
　　将两门科目点到满级之后，系统开始升级。
　　升级完之后, 宋问声并没有感觉到太多变化，只是感觉系统的界面精美许多。
　　看着拿三次抽奖机会，他的手有些痒。
　　最后还是决定先抽了吧。
　　他睁开眼睛，看向旁边同样闭着眼睛的谢冠, 小声问，“你抽奖一般运气怎么样？”
　　谢冠睁开眼睛, 略带了然的笑意，压低了一点声音，“一向不错。”
　　“那借你的一点运气给我。”宋问声把手搭在谢冠的掌心，双腿盘坐，闭上眼睛, 就好像电视剧里练功的人一样。
　　谢冠浅笑样闭上了眼睛，脑中出现了和宋问声同样的系统界面, 只不过宋问声只能看到一些，但是谢冠却能看到系统的全部。
　　这次抽奖的奖池似乎高级很多, 宋问声看过去都是金光闪闪的特效。
　　里面甚至还有光刻机的制造方法。
　　宋问声看了一眼, 就摇摇头, 现在的光刻机其实很多零件他们是可以制造的, 但是有几样特殊的, 他们绝对制造不出来，也是在国外禁售之列，其中一样就是高精度的镜片。
　　制造芯片需要特殊的光源，要不然怎么叫做光刻机，这个镜片是重中之重。
　　即使得到了光刻机，在材料没有突破又或者是他们没有办法搞来这种镜片的时候，这份制造资料也是如同鸡肋。
　　除非能够绕过这种镜片或者国际上的专利。
　　相比之下，光刻胶制造技术以及工艺流程都要比光刻机的制造技术实用许多。
　　光刻胶是在制造芯片过程的光刻工艺中，用作抗腐蚀涂层的材料，在表面加工时，选择性的使用光刻胶，可以在表面上得到所需的图像。（1）
　　光刻胶的市场份额不算大，但是对晶圆的良品率有着决定性的作用。
　　这两年来，随着国家政策的倾斜，越来越多的企业加入了芯片行业，但是光加入还不行，他们的科研实力还远远没有跟上。
　　目前，研发光刻胶的头部大部分都在岛国和美国，华夏的光刻胶企业因为面临一些技术壁垒，对这个行业不算感兴趣，在这方面也没有太多名气，高端的光刻胶完全依赖进口，就连低端光刻胶的国产化率都不算高。
　　如果要宋问声选，他还是愿意选择光刻胶，光刻胶虽然有技术壁垒，要绕过壁垒总比光刻机容易。
　　光芒闪烁了一下，并没有如宋问声所愿选择了光刻胶，而且是渐渐停到了「高纯度石墨烯生产技术及其工艺流程」上面。
　　其实这个结果也不错。
　　石墨烯具有很多性能，但是现在还没有量产的方法，如果真的能够量产，那么对很多研究都有促进作用，尤其是材料的研发。
　　他又开始了第二次抽奖。
　　第二次的奖池和第一次稍有不同，宋问声还看到了光刻胶，但是却没有看到光刻机。
　　他的眼神在光刻胶上略有停留。
　　指针渐渐的速度慢了下来，似乎想要停在光刻胶的旁边「单兵机甲专用技术」上，但是在宋问声看不见的地方，一根手指轻巧的挪动了一下指针，让即将停下的指针又向前走了一步，终于停留在「光刻胶的制造以及工艺流程」上。
　　“？？”宋问声嘀咕，“难道这就是命？”
　　闭着眼睛的谢冠好像听到了宋问声的心声，心里笑了一下。
　　第三次抽奖，指针落在了可控核聚变旁边的「促头发生长因子技术」上。
　　宋问声浏览了一下，决定把这第三个东西交给春芽。
　　头发的浓密很重要，不过比头发更加重要的还是前面两个。
　　嗯……宋问声摸了摸自己还算是浓密的头发，暗自发笑，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看向谢冠的发际线，还算可观。
　　“怎么看我？”谢冠睁开眼睛，回望他。
　　“没什么。”宋问声的话语暗含笑意，他伸了个懒腰，“晚了，去睡吧。”
　　谢冠像是什么都不明白一样，看了一下时钟，确实已经很晚了。
　　……
　　第二天，一号长老邀请他们在国宾馆吃饭。
　　国宾馆是什么地方，一听就明白了，那里是接待外宾规格最高的地方，里面的厨师每一个都是顶级的。
　　关键是，不只是他受邀了，还有谢冠以及宋家一家人，就是前往诺奖颁奖现场的人。
　　宋问宁知道消息的时候，都死死的咬住自己的手，不要叫出来，那可是大长老啊！
　　夫妻两个相视一眼，决定这件事情要保密，绝对保密！
　　晚宴上，这位老人和风细雨，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问什么，就是唠家常一样拉着宋父宋母在说华夏这十几年的变化。
　　刚开始宋父宋母还有些拘谨，到后来也是放开了的。
　　最后大长老表示了对宋问声的鼓励和加油。
　　吃完这顿饭之后，第二天，网上关于宋问声的不良消息一夜之间消失了，留下的只有对他的赞誉，所有人都知道在，这是上头出手了，他们也不敢说太多，只能把目光投向别处。
　　宋问声回到了学校，周围的人并没有因为他和谢冠的事情产生什么异样，该是这样还是这样，大家都忙得飞起，谁有空来理会别人的事情？
　　至于给学生上课的事情，宋问声本来也找赵力庆代课了，现在几乎是完全交给他了。
　　他转头就钻进了实验室，找到了大课题组里负责材料方面的林教授。
　　他们的实验还在继续，在碳纳米环上还有很多东西可以探究。
　　所以每天穆教授、林教授、甘教授都是元气满满，完全不愁没有课题做。
　　他们持续的产出，也给他们带来了不少成果，文章是一篇接着一篇的发，专利是一个接着一个的申请，和外面公司的合作也有很多，那些后面进来的研究生每个月课题组发下来的补贴就过万了。
　　还没有论上和外头合作开发赚的钱发的奖金。
　　所以哪个人不和打了鸡血一样？
　　宋问声过来查看的时候，林教授满是兴奋的讲述了这段时间来，课题组的变化。
　　“其实我现在有一个想法，是和石墨烯有关系的。”宋问声等待着林教授把话说完，拿出了一份自己做的初步策划，看上去还有很多的不足。
　　但其实里面都是根据宋问声得到的那份技术信息提炼出来的，看起来潦草，里面都是真货。
　　林教授怀揣着好奇的心，接过这一份东西，认真的看了下去。
　　起先还有些随意的眼神越来越认真，等看完之后，他再回头看看标题「如何量产高纯度石墨烯」，感觉也写得很贴切。
　　如果宋问声是一个籍籍无名的人，陡然间把这份都信拿过来，整个流程没有太多的原理探讨，林教授是肯定会怀疑真假的。
　　可是这是宋问声拿出来的东西，林教授不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是会被坑的。
　　宋问声的信誉一向很高。
　　“要不然我们先在实验室里尝试做一下预实验？”林教授提议。
　　宋问声点头，开始和林教授探讨怎么开始实验，还需要哪些设备。
　　因为他们有够量产某一类型的碳纳米管掺杂其他集团的经验，在一些相似的地方，特定的条件下，石墨烯和他们的结构是可以相互转化的。
　　所以他们按照宋问声给出的设想进行操作的前期还有些生疏，但是很快他们就明白饿了其中的原理，两个人没有找别人，互相配合起来，动作很快。
　　在操作上和常规的CVD气相沉积法没有太大区别，略有些不一样的是他们使用的催化剂不是金属催化剂，而是宋问声新研发出来的一种手性催化剂。
　　金属催化剂以及化学腐蚀法和镀镍的时候很容易在石墨烯里有金属残留，往往石墨烯或者碳纳米管的纯度不高，都是因为难以除去的金属离子。
　　宋问声使用的都是常规方法，主要是在这些催化剂、腐蚀用的原液、镀层用的东西不一样，尽量避免了金属，还减少了能耗和时间，降低了成本。
　　不过本来宋问声就是不对称催化方面的大师，在非金属有机试剂里应该是很有自己的一番研究。
　　这一个星期里，他们反复尝试，确认在实验室里，这个方法是完全可行的。
　　接下来他们想要找人手进行中试放大，看看在这规模下，是否需要调整。
　　两个人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作者有话说：
　　（1）来自于搜狗百科-光刻胶；
　　（2）看看我等会还爬不爬得起来，爬得起来今晚应该还有一章；
　　（3）应该还有个三四十章本文才完结吧，大家来看看我的预收吧——《从十八线明星到直播冒险王》、《我的反派马甲像洋葱这么多》，预收文案放在本文文案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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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光刻胶
　　穆教授最近没有那么忙碌, 刚刚发表了一篇核心期刊，他给自己放了两天假。
　　等他回来的时候，手底下的学生问他一个问题，他感觉自己有点难以搞定, 建议学生去问一下林教授。
　　却得知这段时时间, 宋问声回来了, 似乎要开新实验。
　　林教授和宋问声在实验室里忙碌。
　　穆教授灵机一动，转头带着这个学生往宋问声的实验室那边去。
　　现在宋问声的盘子是越摊越大, 学院甚至特批新建的实验楼，其中一层二十多个实验室全部都归宋问声。
　　这件事情还在议论当中，现在因为梁校长和付双林的暗中授意，更是加快了步伐。
　　没办法, 再不快，人都要跑了。
　　来自学院内部的压力不会太大, 首先宋问声诺贝尔奖得主的名号就足够震慑那些魑魅魍魉，其次，宋问声的战绩太强大了，重大的成果接二连三，本身是院士, 老师也是院士，地位根本没有人能够撼动, 也不想去争抢他的利益盘。
　　穆教授带着学生走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他们在操作加热加压。
　　“我觉得氩/氨气混合气流, 在七百摄氏度的情况下能够实现实验的最优化……”
　　“有点道理, 我们可以再试一次。”
　　“咳咳咳”穆教授轻咳几声, 实验室里全神贯注做实验的两人不住的向他们投来目光。
　　穆教授的学生缩了缩脖子, 打了个招呼, “宋教授好，林教授好！”
　　“老穆，怎么今天得空过来？”林教授把目光投回自己的手上，但是心神却分了一丝出来。
　　“我有个学生有点问题想问你，一去你实验室那边，才知道你们在这里开新实验了，所以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需要帮忙？”穆教授这话说得好听，接二连三的，他对学生使了个眼神，学生讪讪一笑，疯狂点头，拿着自己的问题去问了林教授。
　　宋问声也没什么介意的，虽说他手头上做的东西需要保密，但是穆教授不在其中。
　　一是穆教授本身就参与了他的大课题，和他一起研究过怎么量产某种特殊的碳纳米环，最后他们研发出来的办法困难了一些，也只能针对这一系列的碳纳米环，如果是插入新的基团，就要重新寻找办法。
　　穆教授也算是知道一些流程的人，宋问声拉值得信任又有经验的穆教授进来，好处是很多的。
　　“要不你过来看看？”宋问声指着桌子那边的计划书对穆教授说。
　　学生还没问完问题，穆教授浏览了一次，神情略有些惊讶，“之前我们也试过，不过纯度很低，金属离子的干扰太严重了，而且它成型的薄厚不一，让我们最后放弃了这个东西，老老实实做回原来的碳纳米管。”
　　穆教授左看右看宋问声他们的实验，最后笃定说道，“我看你们这是实验室小试通过了？”
　　宋问声胸有成竹，“中试应该也没有太大问题，如果中试通过，我想在外面找点条件放大实验。”
　　穆教授沉思片刻，“之前和一些公司合作，我手头上倒是还有一些资源，可以连线看看，不过工艺放大这方面咱们也不是专业的人才，我觉得你还是要找找专业人士。”
　　宋问声点头，也知道现在是需要更多的有经验的人才来进行了，“先收尾看看中试怎么样。”
　　宋问声手头上也有资源，主要是军、方还有上面的。
　　石墨烯生产技术这种东西本来就是香饽饽，以宋问声现在的地位根本不需要到处找资源，他只要放话，就有很多公司找上门来。
　　随后穆教授还提出了很多中肯的意见，宋问声一一记下。
　　转头就打算去军、方的研究所溜达溜达。
　　最近雷电科技在市面上杀疯了，锂空电池的横空出世，让上到厂家下到民众都议论纷纷。
　　触及到利益的厂家则是拼命抹黑这款电池多么多么不安全，知道利空电池代表着什么东西的民众们则是感慨国家的科研能力真的是越来越高了。
　　连锂空电池这种十几二十年之后可能才会出现的东西提前制造出来了。
　　之前的雷电科技一代电池创造了新能源汽车续航能力超过一千公里的新纪录，现在二代电池，直接就把这个记录拉高到了差不多四千公里。
　　目前的充电桩要大面积铺设，其实是不太现实的，可是续航能力高，也变相的能够解决很多困扰。
　　一代电池之后，美国岛国的企业那边也发布了一款新电池，续航能力勉强达到一千，这让原本有些左右摇摆的人更加愿意选择配置更高的特斯拉等新能源汽车。
　　可是在byd、未来等宣布搭载雷电科技的新电池之后，更多的人把目光都移向了国产车。
　　雷电科技转得多，就意味着宋问声的分红多。
　　只要现在雷电上市，宋问声的身家就能迅速飙升到百亿、千亿富翁。
　　不过雷电是不会上市的。
　　实力雄厚的他们根本不缺资金也不缺研究资源。
　　这一切的缔造者宋问声在来到j方这里，受到了非一般的欢迎。
　　大家心里都想着，这是财神爷来了！
　　他们也确实没有说错，财神爷的确是来了。
　　研究院里一部分专家在聆听宋问声陈述对于石墨烯量产做出的企划案，还有小试到中试的数据。
　　他们不住的点头，最后拍板决定一试！
　　雷电科技悄然收购生产线一事并没有太多人知道，不久，一批批专家就入驻了那个厂子，开始对生产线按照宋问声说的那样进行改造。
　　宋问声十分小心，给出的方案是系统给的方案，只不过他自己修改了一下，添加了一些不太成熟的想法进去让专家甄别。
　　如果他的方案过于成熟，那很有可能会引起怀疑。
　　石墨烯量产的技术他已经交给别人，军、方那边会帮他搞定所有的之后的手续，比如说专利的申请，比如说建厂建公司分红等等。
　　他不耐烦处理这些杂事，j方那边是知道的，所以把这些东西全部包揽了下来。
　　宋问声和他们的合作很愉快。
　　他都在想要是光刻胶找不到什么合适的人选，要不然继续找j方？
　　实验室的后续整理完毕，付双林闲闲的过来溜达溜达，看看宋问声的状态怎么样。
　　“看来你的精神劲头还很好，又开始折腾新的东西了？”
　　宋问声呼出一口气，脸上带上细微的笑，“还算是？”
　　“那天说的话，其实是在气头上的吧？干到咱们现在这个层次，只要你还有实力，就不怕别的什么闲言碎语。”付双林抬眼，似乎在打量宋问声有没有别的什么神情。
　　居养气移养体，宋问声现在也算是修炼出来的。
　　他脸上不会出现太多暴露自己内心情绪的表情，就是淡淡笑着，看起来很亲切。
　　“哈哈，老师说笑了，只是时间早晚，”宋问声没有避过，直接明说了，“不过老师也别担心，上面可能想让我领项目，我说退这边，就是忙不过来了。”
　　他指了指上面。
　　付双林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被打击到心灰意冷了。”
　　“我没那么脆弱，”宋问声拿着一份资料过去，“您老给指点指点？”
　　“这是什么？”付双林接过来一看，咂巴咂巴嘴巴，眉头皱起，感觉额头上的纹路都要多几条，“这些东西都不简单啊。”
　　才看了一眼，付双林就不想看了，光是标题，他就想到很多。
　　光刻胶。
　　“这个东西，老实说，我们都玩不转，纵使我手头上有资源，他们要吃透，还要有后续研发能力，要不然发售一款，就会被有技术储备的岛国美国给一起攻击，除非迟点发售，或者你一直待在那里带起一支队伍。”
　　付双林说的也对。
　　国外的很多龙头企业都是有相当的技术储备，你看看牙膏厂（英特尔），2-7代core的时候，没有竞争力，又不想多花钱提升规格，只是一点一点的挤。
　　他们是有技术储备的，只是不想那么快放出来。
　　只要有后来者的实力威胁到他们，他们分分钟降维打击，让后来者望尘莫及。
　　如果只是一份光刻胶技术，要吃透还要有科研继发能力，需要的时间也不短。
　　一事不烦二主，宋问声这个时候打定主意，还是给j方吧。
　　这也不是必定任务，拉长点战线没有关系。
　　宋问声点头，表示对付双林说的话认可，然后目光有些玩味起来，“老师，今年是不是又来了几个师弟师妹？我这里缺人。”
　　付双林一下指着他笑了，“你呀你呀，你可以招募一些固定的研究员来帮你做实验，就不用总是来借人了。”
　　宋问声神秘兮兮的说，“我啊，那边还说不好什么时候呢。”他又指了指上头。
　　付双林摇摇头，面露无奈叹笑，“三个，三个都是男学生，在群里，你自己去找他们聊吧，有愿意跟你的都可以，反正他们最近才进实验室。”
　　别人都是朝外下手，只有宋问声这里拼命朝老师的墙角下手，付双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作者有话说：
　　（1）我来了-今天鬼节，我要烧份试卷下去，我在上面保佑我在地下的爷爷奶奶考上清华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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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专利问题
　　张玮、董天豪、何少民；
　　这是三位师弟的名字, 奔着付双林过来的研究生，其实不单是朝着付双林过来的，还有就是想要抱宋问声这个师兄的大腿。
　　他们还很忐忑，这么久都没有见过宋师兄, 是不是没有大腿抱了。
　　同一届的其他同学听了这话都忍不住翻白眼。
　　你的老师是院士还不够？还想要抱诺奖师兄的大腿, 是凡尔赛还是脸太多？
　　他们心里头这么想, 都按捺不住自己冒出来的酸气。
　　但是也只能巴巴的望着。
　　突然间这三个混蛋笑眯眯的说，“宋师兄召唤我们了！”
　　周围的人连忙扯住他们, 问，“宋师兄还需要苦力不要？我什么都不要，只求让我吸取一些实验经验！”
　　……
　　宋问声让他们过来，让他们帮忙处理一些前期操作, 但是不会告诉他们是什么，当然小甜头还是要给的, 他从付双林那边拿了个小课题，给这三个师弟练手。
　　如果有什么问题，他们全程可以问宋问声。
　　宋问声把要求一说开，三个人连连点头。
　　虽然不能像之前的师兄师姐一样抱着大腿发了《Nature》，但宋师兄也说了, 这个课题做得好，几篇核心是有的。
　　三个人就和打了鸡血一样。
　　要研发光刻胶, 还有很多设备以及条件这里达不到。
　　宋问声只能做做前期，到了后期他是肯定要找一家研发光刻胶或者拥有光刻胶产业线的公司合作。
　　他手头上的光刻胶资料也并不是只是一种光刻胶, 好像是平行时空的某个光刻胶公司里的内部产品的成熟化工业流程技术。
　　有高端光刻胶KrF和ArF等, 也有低端的PCB和G/I等, 只是现在国内的低端光刻胶已经能够实现量产, 宋问声不会和他们争利。
　　这些高端光刻胶的技术和现在市面上的都不太一样。
　　现在市面上新研发出来的有些光刻胶以xMT为主, 可是宋问声手上的光刻胶技术则是以纳米光刻材料富勒烯衍生物为主。
　　这是一条别人从来没有走过的路。
　　富勒烯衍生物前景很好，但是和石墨烯一样量产很难，所以用富勒烯做光刻胶成本太高了。
　　如果宋问声在没有抽到石墨烯量产技术的时候，可能会需要不少的时间来攻克富勒烯提高产量的办法。
　　可是现在得到了石墨烯量产技术，又加上之前有过碳纳米管掺杂等系列材料的量产方法开发之后，他触类旁通，举一反三，可以更快的摸索出富勒烯量产的技术。
　　他对自己很自信。
　　这三个师弟过来就是帮他实现他的设想的。
　　刚刚实验收尾，看来这个实验室他还要继续待下去。
　　就在他指点三个师弟做实验的时候，物理研究所那边传来了好消息，他们推进的算法又有突破了。
　　听到这个消息，宋问声满含着惊喜赶往那边。
　　“结果怎么样？”他匆匆赶到，气都来不及顺。
　　在一群欢呼的人当中，副组长高兴的站了出来，“组长你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基本已经成型。”
　　副组长指着那几个比较关键的被归纳的数字和符号，“我们去借了隔壁的超算给我们用，剩下的一些地方很快就可以完成。”
　　听着他们的陈述，宋问声再三检查，然后露出了笑容。
　　“不错，辛苦你们了！”
　　仅仅是这句话，就让在场的大家露出了激动的笑容。
　　“太棒了！”
　　“呜呜呜，累死我了，天天都是模型数字的。”
　　“妈耶快乐！”
　　“不过还不能放松，”宋问声微笑片刻，很快就唬起脸严肃说，“行九十九者半百步，大家千万不能松懈！”
　　多叮嘱了两句，宋问声一遍指导他们一些操作，一遍勉励他们。
　　还有很多问题没有得到解答，又难得碰见宋问声来一趟，很多轮班休息的马上就从宿舍、自己家里跑过来了。
　　不单是这个小组的人，就连下面几层的都过来溜达溜达看看热闹，一时间这一层楼人满为患。
　　物研所的研究员们实在是太热情了，宋问声直到第二天才脱身回去。
　　他去看了一下实验室里，那三个师弟还在兢兢业业的干活，他忙里偷闲，得空整理了一下「头发生长技术」，他联系了一下雷电科技负责人，让他给推荐一个专利注册团队。
　　以前给春芽的面膜技术，是春芽去帮他注册专利的，但是得到了比较多抽奖机会，还有看到商城里面的东西之后，宋问声有感而发，觉得这样的情况可能还会越来越多，于是决定找一个专门的注册团队，规避别人的专利来研究。
　　毕竟系统给的东西也不会这么好心帮他规避本世界其他人拥有的专利。
　　有时候宋问声还需要下点功夫来绕过。
　　万一他抽到了光刻机这种东西，然后专利完全和那几个流氓集团的重复了，那还玩什么？
　　当然光刻机这种东西他也不太可能注册专利就对了。
　　在某种程度上，注册专利也就意味着有些信息的泄露。
　　像269内部网上的东西，还有很多重要的研究成果，是绝对不会去注册专利的。
　　不管怎么说，找一个专利团队是很重要的。
　　雷电科技的掌门人现在是席子宏。
　　席子宏四十多岁，毕业于哈佛金融系，有在国内外大型科技公司担任过ceo的经验，家里父母哥姐都是军人，他本身也参过军，后来退了出来做生意。
　　J方背景很深厚的席子宏本身的商业手段也很出众，很快就把雷电科技经营成为能源界的大亨。
　　只靠宋问声给的锂空电池技术是不够的，要真正的实现自己造血，还要在科研方面努力。
　　所以雷电科技耗费了大量的金钱和精力，邀请了很多知名科学家加入他们的团队。
　　现在他们的科研之路才刚刚起飞，隔一段时间就有一些专利需要申请，所以他们内部的专利团队越来越庞大。
　　宋问声要专利团队的消息，席子宏收到之后，再三确认，宋问声是要有比较长久的专利产出，还是隔一段时间才有。
　　宋问声手中产出的成果不算特别频繁，他需要一个4-6人的团队作为他的专业代理人。
　　席子宏通过公司的渠道给他介绍了一个团队，视频面试之后，宋问声满意的点头。
　　这个顶尖团队是由雷电公司聘请，平时的时候和雷电公司的大团队一起工作，一旦宋问声有需要，他们就会马上为宋问声服务。
　　最关键是他们领的双份工资。
　　雷电科技的好意，宋问声没有拒绝，聘请一个顶尖的团队需要的钱，对于他们双方来说，就是九牛一毛而已。
　　在得到春芽和雷电科技的分红之后，宋问声的存款就已经有几十亿了，这些都是现金，再加上一些小的专利使用费，他的收入也很可观，这还没有算他持有春芽和雷电科技的股份部分呢。
　　要是他们上市，宋问声的身家可以飙升到几百亿上千亿。
　　不过他们现在的资金流很充裕，也不需要进行大肆扩张，没有必要融资、上市。
　　雷电科技还邀请宋问声莅临指导，只是可惜他们的总部设置在南方，现在宋问声腾不出时间去看看他们。
　　宋问声给专利团队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根据他给出的点，对比国内外有关于光刻胶的专利。
　　专利团队郑重点头，应答下来，整个团队马上进入状态。
　　得到满意的结果之后，宋问声看了看也到时间了，现在已经七点多了，该去吃饭了。
　　一天的时间就是这么短。
　　现在一般的情况下，谢冠都是待在数学中心的办公室，他最近弄了一个课题，和自己的学生一起做，也很忙碌。
　　和之前优哉游哉的状态不一样，这一回谢冠真的在搞大事，忙得饭都吃不上。
　　宋问声也估计到了，定了几份外卖过去。
　　他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他的学生尚格和梁福生带着两个师弟在讨论什么，看见他，四个人赶忙问好，然后又投入到讨论当中。
　　王北西给宋问声带来一杯水。
　　“他们这是在讨论什么？”
　　距离上一回见到他们已经是大半个月之前了，四个家伙正在想要一起搞一个小课题，现在难道开始了？
　　想到这里，宋问声感觉有些愧疚，好像他都没怎么带过这些学生，完全就是放养，周围的资源自动靠拢过来。
　　他想想他自己，付双林也没带他几天，还不是放养他，难道这就是传统？
　　“他们在讨论构作数域的最大阿贝尔扩域。”
　　这是一个有关代数的数学问题，来源于1900年希尔伯特提出的二十三个数学问题中的一个。
　　学生们的讨论对于他来说还有些稚嫩，但是宋问声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点点头，和王北西点评几句。
　　“这个问题在1920年的时候，高木贞治根据问题基础，在数域的阿贝尔扩张上完成了一个叫做类域论的东西，可以让他们看看，还有K-W定理，不过目前除了有理数域和虚二次域之外，没有别的域得到解决。”（1）
　　宋问声叹笑，“要是他们能够探索到什么，能收获不少的东西。”
　　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起，外卖来了，他把手头上刚才乱涂的草稿塞给王北西，出去拿外卖，走进谢冠办公室。
　　王北西有些懵逼的看着手上的草稿，发现并不是没有条理的，而是根据刚才学生们讨论得到的一丝半点的信息，直接就推导出了下面一堆的信息。
　　王北西啧啧称奇，喃喃道，“我怎么感觉这个人又变强了……”
　　巨佬的境界果然不是凡人能够触碰的。
　　作者有话说：
　　（1）来自于《希尔伯特第十二问题：构作数域的最大阿贝尔扩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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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抄袭事件
　　办公室里, 谢冠正在低头，认认真真的推算着草稿纸上的一个证明，他的学生尹川也拿着一张纸抓耳挠腮，冥思苦想。
　　门没关, 但是宋问声还是轻轻的敲了一下门。
　　谢冠和尹川一下子抬头看向来人。
　　谢冠马上挂起了笑容, 把宋问声的东西接了过来, “怎么带这么多东西？”
　　“我听他们说你们两个都没有吃完饭，定了一点, 尹川这是你的。”
　　宋问声把盒饭递到尹川手上，尹川有些局促的道谢，目光也不住的偷偷看向他们两。
　　传闻他们是一对，现在看应该也是一对？
　　在尹川的眼里, 本来愁眉苦恼了一天的谢冠倏然眉开眼笑，举手投足之间都是荷尔蒙, 温温柔柔的，除了对着宋院士，还没有人有这种待遇。
　　宋院士也是一样，本来看上去很亲切，可是在他们面前却还有些疏离, 所以他们都感觉宋院士是有些威势的，但是这些在老师（谢冠）面前是全然没有的, 神情也是柔柔的。
　　这一看不是一对，他能倒立拉屎！
　　所以他这个电灯泡是应该离开呢还是离开呢？
　　他左看右看, 找了个借口把盒饭带出去吃, 留这一对在这里慢慢吃吧。
　　吃法的时候, 宋问声刷着刷着手机, 忽然间看到微博上有关于小黑站宣传的事情。
　　小黑站元旦过后就是十周年庆典, 往年的年会都只是邀请头部作者过来参加，但是十周年的意义重大，他们在微博还有网站、斗音等各大途径向小黑站里所有的签约作者发出邀请。
　　要知道小黑站里的签约作者有两万多人这么多呢。
　　也不一定全部人都答应，但即使有小部分答应下来，也是一个了不得的数字，可以看出小黑站这回真的是下了血本来宣传了。
　　这一通宣传，给小黑站带来了不少的流量，宋问声打开后台一看，他这本文完结的时候就有七万多收了，现在竟然慢慢增长到十万收。
　　下面的评论褒贬不一，宋问声只是略过。
　　但他眼尖的瞄到几个读者说有人抄袭他的书籍，还给出了书名。
　　正吃着饭，宋问声觉得有意思的事情来了，筷子都放下了。
　　“怎么了？”谢冠问。
　　“有读者说有人抄袭我的书，我要去看看这是本什么书。”
　　宋问声按照小天使的提点找到了这本书。
　　宋问声的书名叫做《学霸从数学家开始》，这本抄袭的书的名字叫做《从扑街写手到学霸科学家》。
　　一点进去，预收放在最前面，这个预收的名字《我的反派马甲像洋葱一样多》也和他新文预收的名字很像啊，还有文案，完全就只是换了个壳子而已。
　　宋问声写未来的背景，他就改成玄幻。
　　这么明显的抄袭操作真的不是明摆着让他过来举报的吗？
　　他一边吃饭一边快速的根据标题跳着浏览情节，啧了一声，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宋问声的文没有感情线，而且进入节奏偏慢，开头人设不是特别出众，重剧情，写到后面才渐入佳境，所以收藏不是很多。
　　这本扑街写手结合了现在最热门的科技还有跨界的爽点，开头就是打脸，节奏很快，男主杰克苏人设，身边的科研人员都是美女。
　　宋问声设置的助理带着眼镜，有点小冒失，但是面对正事的时候效率很高……为了人设更加真实一点，宋问声还围绕主角周围的人展开了一些分线。
　　但是在这本文里，这些可爱的各有特点的科研人员，冒失小助理，执着师兄，严肃老师……全部都变成了女的，然后还对主角爱得要死，只要主角说一声，她们就愿意奉上一切。
　　看着这些有些熟悉特点的人性转，宋问声只感觉这本文有一点说不上的恶心和别扭。
　　感觉这本文换个背景就可以叫做「乡村神医」或者「撩遍科研界」。
　　可偏偏这本文因为节奏很快，偏写实的科技，过多过腻过恶心的感情戏得到了大量读者的关注。
　　文收有将近二十万。
　　里面不仅抄袭了宋问声的主配角人设和分线，还有很多学术资料。
　　本来还带着一点乐呵心思看待的宋问声眉头皱起。
　　这还是他没有看完全部的情况下，如果看完，估计调色盘上就会有很多东西。
　　他没有贸然举报，而是戳了戳他的编辑饺子的号，问问他应该怎么办？
　　饺子最近正忙，如果是别的作者他没那么快搭理，可是这是宋问声诶！
　　菲奖诺奖得主！
　　饺子对他设置了特别关注，宋问声一发消息必定置顶。
　　然后就看到了抄袭——
　　宋问声只是做了几个调色盘，没有做完全部，就让饺子够感慨了：这也是个牛人，居然敢抄袭得这么明显，还有这么多收。
　　宋问声：这事要怎么解决？
　　饺子：多做几个调色盘，去网站举报，最近在清网，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姑息，上面估计会比较重视。
　　宋问声点点头：如果我考虑起诉他怎么样？
　　饺子还记得网络的那边还是个厉害角色，他再次感慨这回这个牛人可是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饺子：支持，看你！
　　其实按照道理来说，编辑是最好不要和下面的写手有这种非常规交流的，也不要有过多的交谈，这样容易被写手影响，导致一些资源的倾斜。
　　不过饺子知道这是个佛系的人，还是条粗大腿。
　　他破例多说了一句：这个作者以前的文都有点情况，做得挺隐蔽的，不过他的粉丝很多，那些作者又不能把他怎么样，你做好准备。
　　宋问声只回了一个「嗯」，思考了一下。
　　谢冠轻敲了敲他的额头，“想什么？该回家了。”
　　宋问声沉思片刻，“在想怎么装逼打脸。”
　　谢冠失笑，宋问声这个想法让他觉得有些可爱，一下子就提到了关键点，“装逼打脸，那是不是要脱马甲？龙王归来？”
　　宋问声怒视他一眼，但很快神情又无奈起来，“算了，还是先苟一苟，看看网站的鉴抄怎么样吧，不行到时候再说。”
　　回去之后，宋问声花费了点时间，开始做更多的调色盘，直接发到网站鉴抄处，他回去再看看评论区，就关了电脑。
　　早睡早起身体好——
　　第二天宋问声就忘记了这件事情，开开心心的钻进了实验室。
　　实验室里，三个师弟早就过来了，他们说说笑笑，有些兴奋，似乎在讨论某本小说的更新。
　　平日里，在等待实验的过程当中，他们玩玩手机，看看小说，宋问声也不会苛责他们，毕竟自己也是一样，东一榔头西一榔头的。
　　所以他们三个看见宋问声过来了，打了声招呼，又开始讨论起昨晚的小说来。
　　“……《龙域》昨晚更新太给劲了，居然爆更了三万，我怀疑作者是一个触手怪。”张玮说。
　　董天豪直摇头，“我关注的作者更新慢得和蜗牛一样，一天只更三千，我是望眼欲穿。”
　　何少民也叽叽喳喳，“我看的那本完结了，作者写的科技文还是很不错的，以前的写得很拉垮，预收好像和科技沾点边，又不完全，期待。”
　　“完结了？可推吗？”他们两人最近文荒，连连追问。
　　“好像叫什么《学霸从数学家开始》，哈哈，感觉像是在写另外一个宋师兄，师兄你看小说吗？我推给你！”何少民略带讨好的说。
　　“……”宋问声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斟酌着用句，“嗯，我看完了？”
　　他也没有想到，师弟会提到这本小说，这让他有些猝不及防，还有一种感觉被人揭穿了马甲一样的莫名的羞耻感。
　　张玮问，“好看吗？”
　　何少民的嘴巴拉巴拉的说，完全不用宋问声解释，只是他对这本文的推崇让宋问声感觉怪怪的，又爽又有些羞耻感。
　　宋问声没管他们，埋头进实验里。
　　富勒烯现在的制取方法有激光法、电弧法、射频等离子体法、燃烧法等等，都各有好处和坏处。
　　按照宋问声的设想，他们将使用合成的手段，合成富勒烯，理论上的产量应该有百分之十左右，如果能够有时间优化工艺可能会更加好。
　　在提纯制备环节，宋问声按照文献里的使用活性炭薄层作为固定相，使用甲苯溶液在减压的情况下对富勒烯混合物进行梯度洗脱，这样可以得到不少他们想要的富勒烯，然后甲苯还可以进行旋蒸回流回收，二次使用。（1）
　　可以说减少了不少成本，而且得到的产品多且干净。
　　不只是分析化学的手段，他们还使用了分布结晶法进行尝试。
　　利用二硫化碳和邻二甲苯作为溶剂使用分步结晶法分离富勒烯混合物，也可以得到较多且纯度较高的富勒烯，设备比较简单，溶剂也可以回收。（1）
　　宋问声还尝试了多种方法结合起来，最后敲定固定相洗脱以及结晶二次纯化相结合的手段。
　　在进行分离提纯的时候，他们还不忘记优化合成工艺。
　　从之前的10%来到了20%，极大的减轻了后期分离提纯的压力。
　　作者有话说：
　　（1）来自于《富勒烯制备与提纯方法研究进展》，王浩；
　　（2）来得晚了一点，主角快掉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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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主动掉马
　　鉴抄这种事情其实很麻烦, 尤其是有些作者化用得太过于巧妙了。
　　不过宋问声送上来的调色盘那边很明显，宋问声还贴出了更新日期，和那边的更新日期，基本上就是宋问声更新完两个小时, 那边也更新了。
　　读者们只能看到本章最后更新日期, 有时候宋问声去捉虫, 更改了本章内容，更新日期也是显示捉虫当天的, 因此看起来时间就很微妙。
　　不过后台的人是可以看到完成的更新日期还有修改日期，如果对方从更新时间前后进行质疑，他们这边也可以拿出证据。
　　这个叫做乔沐沐沐的作者是百分之百抄袭了，证据链已经很完善了。
　　但是上头却没有让他们立即发出鉴抄结果, 反而是在和乔沐沐沐那边沟通。
　　这他们也知道为什么。
　　乔沐沐沐是一个很有争议的作者，多次深陷抄袭丑闻, 但是粉丝很多，而且每一本文都卖了版权，包括现在这一本，而且每一本原著拍成电视剧都得到了很好的反响。
　　所以很多资方是很愿意买乔沐沐沐的版权。
　　哪怕是知道他抄袭，大不了就给钱私了。
　　一点也不影响他下一本文赚得盆满钵满。
　　最关键的是, 他的收益是和网站五五分。
　　如果是一些比较小、没有名气的作者，网站甚至会帮他直接摆平, 如果是稍有名气的，他会给钱私了, 网站这边再给几个推荐位, 他自己也在文里推荐, 原作者的收藏一涨, 他就转口说是一起讨论的, 在进行同题材比赛等等借口，让粉丝同情他无故被网暴。
　　小作者是又气又没有什么办法，毕竟他们是人都签在网站，又不想不写，还要在这里混口饭吃。
　　他平常也会注意着点，不抄袭那些小粉红，专逮小作者，偶有几个小作者变成小粉红的，都让他用钱还有推荐位、粉丝的冲击力给摆平了。
　　没翻车是他的运气，也和他背后的资本有关系。
　　现在听到上头语焉不详，鉴定的人本来也以为会和之前一样了，还在为《学霸从数学家开始》这本书感慨。
　　没想到上面的人暧昧了两天，非常果断的让他们发出了原先的鉴定报告。
　　鉴定处的人傻眼了，“这是怎么回事？居然这么爽快？”
　　同事轻哼一声，“我听说他们要搞到一个硬茬了……只是可惜以前的小作者，没权没势的，啧啧。”
　　这同事话锋一转，歪头问，“我看见你中午休息的时候在外网更文了？”
　　这人神色复杂，“不更了，打死我以后也不更文了。”
　　宋问声没有想到这结果三天之内能够出来，这事还是饺子和他打企鹅电话说的，这个时候，他还在实验室里，和师弟们折腾着富勒烯，那里有空来管什么鉴抄？
　　因此他只是应了一声，也没有管。
　　现在小黑站的论坛上、他的文下、乔沐沐沐的文下可是闹翻了天。
　　论坛上如果是作者，大部分都是拍手称快的，毕竟谁也不喜欢一个常年抄袭的人，什么时候抄到他们身上那有理也说不清。
　　一些粉丝则是不明所以的吃瓜。
　　乔沐沐沐下面的人一部分是质疑作者的，一部分是挺作者的，吵得特别激烈，同时他们还分出了心思过来冲击宋问声的文评论，顺便举报宋问声的文涉及国家机密。
　　里面虽然有很多写实的部分，宋问声也是经历过的，但是他也没有那么脑残，把什么的东西都写出来，如果涉及到数据部分，他是绝对瞎编的。
　　可还是因为太逼真被举报了。
　　“砰”桌子上的东西被全部推倒，一个花瓶直接就摔成了碎片，到处都是。
　　乔沐沐沐的真实名字叫做乔木，刚开始他也是个扑街，后面抄袭了一本小扑街，加上他的文笔尚可，竟然一飞冲天。
　　此后几年一直都是顺风顺水，粉丝捧着他，资本看好他，黑站也不敢触其锋芒，哪怕是有些小扑街上来叫嚷，他也只当这些是挡路的狗，一脚踢开就好了。
　　但是这回网站这边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竟然敢判定他抄袭，难道是他给的五成分成太少了，喂不饱这些人的胃口，所以要过河拆桥？
　　他死死的盯着黑站的鉴抄页面，怒不可遏。
　　旁边的小助理一动都不敢动，往常乔木也常常发脾气，但是没有像这次这么可怕，她都想干脆明天就提离职算了。
　　但眼下，她还是战战兢兢的说，“会不会……是网站这边搞错了，我们去问问编辑？”
　　她这么一说，乔木冷静了一点，可也只是把火憋到心里，如果再有什么东西，估计火山会爆发得比上次更加猛烈。
　　乔木冷着脸拨通了编辑的电话，毫不客气就劈头盖脸上去一顿骂，“你们怎么回事？难道你们还要分六成？”
　　可是往常只懂得忍气吞声的编辑只是冷冷的丢下一句，“你涉嫌抄袭，调色盘应出来，判定书就是代表我们黑站的态度就是——绝不姑息！接下来我们会警告三次，现在是第一次，如果你不马上进行锁书、修改、道歉、赔偿等动作，三次之后，面对你的就是起诉。”（1）
　　乔木瞪着黑频的手机，怒火滔天，他眯了眯眼睛，打开了粉丝群，在粉丝面前，好一顿唱作俱佳，把粉丝忽悠到宋问声的书下面，猛烈开炮。
　　因为这本书被举报太多，甚至被锁了。
　　而且这些人甚至在微博、斗音、某手上都开始宣传这件事情。
　　有意思的是他们没有宣传乔木抄袭的事情，反而反过头来举报宋问声的书透漏了国家机密，可能是间、谍人员。
　　如果只是几个人，也需要调查比较长的时间，集齐证据链，可是现在一堆人在下面艾特多个官方，裹挟着很多不明所以的人也卷进来了。
　　上面对于这件事情的态度是速战速决。
　　然后就发现这个被举报人身份……
　　该说什么，我的诺奖得主您居然还有空去写小说？！
　　虽然身份特殊，但是该有的流程还是要有的，如果宋问声真的泄露国家机密，那就是丑闻，牢底坐穿也是肯定的，只不过可能会关押在某个深山老林里再也出不来了吧。
　　当然也正是身份特殊，他们才要特事特办，在押解宋问声回来的时候，他们尽量是挑人少的时候。
　　宋问声根本来不及和谢冠说一声，就离开了京大的校园。
　　他们也没有奇怪，因为宋问声经常被一些保密程度很高的任务给召唤走。
　　只是谢冠有些不安，在系统里寻找了一下宋问声现在的情况，皱起的眉头也渐渐松开了。
　　当他打开手机，多看了几条消息，还有宋问声的文下的评论之后，他打印了若干份资料起来。
　　散步个人谣言，情节严重会构成诽谤罪，一般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等。（2）
　　这些人，小日子越来越有判头了，真刑！
　　而宋问声这边呢，这件事情甚至惊动了上面，上面也没想到写个小说还有这么多事情。
　　宋问声非常配合，对他们问话知无不答言无不尽。
　　审核之后，确认宋问声不存在泄露国家机密，间、谍罪等罪名就果断放人了。
　　最后宋问声知道，耽搁了他两三天时间，竟然是因为抄袭事件！
　　而且他的书不管哪一本都在被疯狂的刷差评，举报，现在他的号已经被锁了，饺子也在企鹅找他，并且说很快就会帮他弄好，不用担心诸如此类的话。
　　消息是他进去之前发的，过了两三天，他的号还没有弄好，总是被举报，干脆锁着吧。
　　而那个抄袭人还在微博上委屈巴巴。
　　这个委屈巴巴在宋问声眼里倒像是对他耀武扬威一般。
　　再佛系的人都忍不下去。
　　佛尚且有怒目金刚，他只是一个普通人，现在都感觉怒火再心里烧得慌，当下就找了学校法务部咨询。
　　法务部给他介绍了一位民事诉讼一位刑事诉讼律师。
　　加上谢冠给他搜集的证据，他决定起诉这个乔沐沐沐，还有那几个点赞超万，对他进行人身辱骂、器官问候的网友，他也要一起起诉了。
　　掉马就掉马吧，不能助长这些人的猖狂。
　　他和饺子说了之后，饺子没有犹豫，代表网站说支持他，而且还十分积极的出具证据，证实乔沐沐沐抄袭等事实。
　　本来因为这件事情处理得不好，而对黑站产生了负面影响，有了这些操作之后，宋问声还是对他们有所改观，但是不多。
　　像他这种身份讨个公道都这么困难，如果他真的是无权无势无名无利的普通小扑街，那是不是更加困难了？
　　所以他不仅要告这个人，还要把事情捅大，最好人尽皆知。
　　为此，他豁出自己的名声，社死也不管了。
　　直接用他在微博的大号发出了一条消息——
　　“不好意思，因为最近的事情占用了大家的公共资源。　　我是《学霸从数学家开始》这本文的作者袅布尸，从大三开始，我有了写科技文的念头，开始查找资料，也因为查找资料，走上了科研之路……”
　　作者有话说：
　　（1）瞎编的，现实的我不知道是啥样的警告；
　　（2）来自于搜狗百科；
　　（3）黑站是没有原形的，就是我瞎编的，男女频结合起来的一个知名小说网站。乔沐沐沐也是脸滚键盘出来的，如果和小天使的名字撞了，那我很抱歉。这次抄袭事件在现实生活当中没有原形，是我自己根据剧情发展需要瞎编的。
　　（4）我看见下面小天使的评论了。《金色的炉台》确实只是小提琴曲，在平行世界，就让我和谐了有协奏曲或者奏鸣曲吧。
　　（5）谢谢大家的支持！
　　感谢在2022-08-14 00:05:06-2022-08-14 23:57: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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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光明正大
　　微博一般都是简讯, 如果发小作文就代表着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现在宋问声的长文很容易就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这几年来，因为忙碌，这篇文的更新也是断断续续的，前一段时间我终于完结了。偶然间看到了一篇文《从扑街写手到学霸科学家》对我文章的内容大肆抄袭, 调色盘已经出来, 但是却有些人不分青红皂白的诬陷我、辱骂我, 我将对以下id以及黑站作者乔沐沐沐提起诉讼！”
　　他艾特了黑站，并且把鉴抄贴图以及侮辱他造谣他、并且点赞超过八百的id号放了出来。
　　语气十分严肃, 这让不少粉丝惊心。
　　可也有一些脑残粉在下面蹦跶。
　　“管你是什么诺贝尔化妆奖，我看你也不像什么好人！”
　　“真是好笑，你忙着研究还有空写小说？说不定是有枪手。”
　　“写这些小说这么敏、感确定不会被屏蔽？我觉得就不应该写这种掉智的不会实现的小说。”
　　但是也有很多理智的人怼了回去。
　　“您确定掉智？不可能实现？哈哈真是笑掉我大牙！”
　　“这个抄袭犯终于撞到了硬茬上哈哈，大快人心！你不知道我喜欢的太太最后退圈了, 都是拜他所赐！”
　　本来就乱糟糟的微博评论区，把牛人全部炸出来了。
　　现在的年轻人大部分都爱看小说的, 不是在这家网站就是在别家，不变的是都爱吃瓜。
　　本来只是一个抄袭瓜，现在不仅仅把诺奖得主、一位院士炸出来了，还把很多高校炸出来了。
　　宋问声就仿佛高校之子一样，很多高校都蹲在他评论区吃瓜。
　　更有意思的是还炸出来不少明面上教书, 下班后回去写小说的老师、公务员、医生等等。
　　就连他们京大还有一位历史系的教授写的穿越小说非常贴合史实，得到了很多粉丝的追捧, 以及机械系教授写的工业小说也有出版等等。
　　他们都在微博上发言，抄袭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容姑息的, 而且还提议遏止现在的人频频出现网暴以及被网暴的情况。
　　有他们两个牵头, 就卷入了很多头部作者签署的不姑息抄袭协议, 甚至是高校都下场了。
　　宋问声也签署了自己的名字和笔名进去。
　　这件事情得到了很多官方媒体的转发, 如果没有宋问声的自报身份是绝对没有那么轰动的。
　　可以说现在的宋问声金身不败, 还有光环加身。
　　但是事件的另一方可就不那么好过了。
　　在刚刚知道宋问声的身份的时候，他是脸色铁青的，但是想多几遭，他的脸色惨白起来。
　　这几年他一直没有翻车，是有些急智的，现下看着舆论倒转，他没有任何手段可以反驳，对了还是群里的消息，他赶紧找到了群主删除，以及网上的博文，删除，疯狂道歉，把文锁了……
　　他把他能做的都做了，但是第二天，法院的传票如约而至。（1）
　　他怕不是法院的传票，也不是能不能写小说或者网站对他做出什么处罚，这几年来他额赚了很多，现在退休也没有问题。
　　他怕的是现在和他签约买了他这本书的资本。
　　这本书因为他个人的原因黄了，是有违约金的。
　　当初他为了要分成，签的是对赌合同，出了事情，他估计要把身家都赔进去都不够，还要负债。（2）
　　“铃铃铃”
　　他手一抖差点把手机丢出去，现在的他就如同丧家之犬，但是他还是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来电。
　　因为这件事情，黑站以最快的速度驳回了那些瞎举报的网友，开始制定更加严苛的针对作者以及读者的限制，比如说不允许文章里文章上下，甚至是作者专栏给出联系方式、微信号、企鹅群号等等。
　　建立了评论审核和文章审核专栏，邀请广大粉丝一起审核。
　　宋问声的文被全部解锁，本来收藏七万现在蹭蹭蹭的往上涨，大家都来膜拜这本文，看看里面写的到底是什么内容。
　　然后一看，开头皱眉，中期尚可，结尾不错。
　　走写实风科技文的很少，宋问声这本文又带着一点科普性质，大家看得还是很起兴的。
　　更有意思的是一个微博昵称叫做「春花见」网友，是宋问声的老粉丝，列出了一张宋问声现实大事和小说时间情节对比大表。
　　比如说文章写到下一个节点，主角陆星要研究什么课题的时候，作者会失踪几天，然后没多久，宋问声在现实生活当中发表了这篇文章，然后在小说里引用到的文献基本上都是自己的。（3）
　　而且小说人物陆星多次跨界，现实生活当中，宋问声也跨界研究，也是小说先行一步，宋问声紧跟其后马上发表，小说再引用他的文章。
　　这个时间节点贯穿了文章的大部分地方，只有到后面陆星的研究已经偏向光刻机、航空科技这种需要黑科技才能进行大突破的地方是宋问声自己想的，其他的地方都是有据可依的。
　　再结合宋问声说的那篇长文，说他是因为写小说找资料，最后发现没有合适的，自己随意编写一些，并且尝试投刊来看，宋问声真的就是为了自己的小说亲身下场找素材。
　　他真的是对自己的小说爱得深沉啊。
　　这个老粉还瞅了宋问声以前的小说，嗯，写得有点烂？
　　厚积薄发吧，也就是之前烂，这篇才格外用心，然后走出了一条和别的小说作者都不一样的路。
　　别的作者找不到文献就换一个点，他较真到自己创造，该说他执着还是什么好。
　　而且老粉丝还说了一件趣事，那就是之前也有人举报过这篇文章里主角的轨迹和现实生活当中宋问声的大事轨迹太靠近了，宋问声不得不锁文重改。
　　把一些之前写的n-p问题等地方改成了哥猜。
　　现在想想也是有趣，怎么改都行，反正都是我创造的文献。
　　最终解释权在我的手上。
　　听这位老粉丝这么一说，下面的人也七嘴八舌的说了很多宋问声在这篇文里的骚操作。
　　宋问声下面就成为了粉丝们的欢乐海洋。
　　“牛人啊，从初中写到现在，这么忙还在写，我明白大大为啥总是鸽子了。”
　　“爱得深沉，没有条件也要自己创造条件。”
　　“可能人钻牛角尖有时候真的能钻出一条路来。”
　　“感觉陆星的人设还挺好，难道这就是科研狗？”
　　……
　　这件事情舆论反转，宋问声现在看看下面的评论，感觉也莫名好笑，还特意挑了几个粉丝回复。
　　“我都跨界了，怎么就没有时间写小说了呢？”
　　“差不多吧，主要是感兴趣就自己动手了。”
　　“搞科研的不撞南墙不死心。”
　　“嗯……陆星的人设我参照我的好朋友谢冠，感谢谢冠给我的灵感@谢冠。”
　　宋问声发完之后，不顾下面粉丝说「抓到一个大大」的嗷嗷叫，转头就把手机递给谢冠看。
　　宋问声这样光明正大的偏爱，谢冠忍不住翘起了嘴角，轻咳了一声拿起自己的手机回复了宋问声一个老干部式的表情「握手」。
　　“咱这是破罐子破摔了，”宋问声刷新一下微博，下面就立马多出很多条评论，他哼哼唧唧的笑了起来，然后倒在了谢冠身上，“你看看我的新文预收，我还打算写陆星，陆星穿越到了未来星际。”
　　谢冠回忆了一下未来世界那直入云天的高楼，环绕整个星球外太空的环星铁路，在空中不断飞翔的飞行车，在脑中冥想就能操作的光脑……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见的光亮。
　　他环了环宋问声的身体，低声说，“换个名字？”
　　“有时候脸滚键盘就是天意，搞科研写小说都需要一点玄学。”宋问声眼睛微弯，说到小说他整个人都不一样了，笑意盈盈的。
　　谢冠有时候都有些醋，如果他不是拥有一些记忆的话。
　　他看着宋问声兴奋的模样，思绪却回到了他不断追寻系统寻求什么是真实，现代、星际、末世……只要是宋问声笔下的世界，他都曾去过。
　　直到他获取了系统的核心代码，付出了相应的代价，突破了一些东西，来到这里。
　　他终于明白，现实一直都是自己掌握着，不需要去追寻。
　　现在的一切，应该就是缘分。
　　有些事情是上天注定的，谁也夺不走，什么东西也分不开。
　　“黑站邀请我分享自己的心路历程？”宋问声忽然间看到这条消息，他有些跃跃欲试。
　　如果是因为他的学术成果而被采访，那么他会果断拒绝，但是因为小说被采访……他一直没有在小说上做出太多的成就，也许现在就是顶峰了，他也知道很多收是因为自己的流量带起来的，文文质量只能算是一般。
　　但还是激动啊！
　　他为之奋斗了十年的小梦想，就要实现了！
　　“去！就这一次，以后可能事多，不一定能来，还是给自己以前的梦想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吧。”拜佛尚且还愿，宋问声的眼睛亮得惊人。
　　作者有话说：
　　（1）法院的传票没那么快，5-7天这样好像是，这里就当平行世界快一点吧；
　　（2）我不知道现实生活中有没有这种合同，就当有吧；
　　（3）文章从投出到期刊发表的时间就忽略吧；
　　（4）全是漏洞我的天哈哈——昨天文被锁了是因为有了一个敏感词，今天早上起床纠正过来了，不好意思！
　　（5）加更不了，可能最近熬夜多，眼皮之前做的囊肿割除手术那个地方有点红肿，我拿镊子看了一下，手抖了一下，扎到了眼皮出血了，眼睛更肿了，手贱！幸好我今天写了大半，现在补了两百进去勉强发出这章。
　　（6）谢谢大家的支持！感谢在2022-08-14 23:57:00-2022-08-15 22:37: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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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权威人士
　　问：写小说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写呢？
　　宋：初中的时候吧, 那时候自卑，看到小说带入主角感觉自己无所不能，就想要写小说，不过因为写小说成绩下降了, 上了高三意识到不能这样, 就开始努力了, 但是也错过了最佳时间，不过还好补回了一点, 至少让我上了一所不错的一本大学。
　　宋问声在这里还感谢了高中从来没有放弃过他的班主任，还有西部文理大学大学。
　　问：看你的微博长文似乎是因为写小说才进入科研界的，是吗？
　　宋问声有些不好意思，回想自己绑定系统的那个时候, 稍作简略的说，“应该算是吧, 我是有了开文的想法，然后就去搜集资料，但是我这个人又有点寻根究底的毛病，看着这些看不懂的东西，就想折腾折腾, 没想到好像真的被我折腾出什么来了，
　　我那时候也不知道对不对, 就投给期刊看看，也顺便看看期刊的投稿流程是怎么样的, 好写到小说里面去。”
　　问：跨界也是因为要写小说吗？
　　宋问声犹豫了一下, 也点了点头, 莞尔, 其实是因为系统任务, 但是他能说吗？“嗯……算是？其实我不怎么会写情节，直接就是用引用内容盖过去，这样的话其实主线很短，没什么可写的，就干脆跨界了，写的内容多，可以科普的地方广，最关键的是这本文应该算是我成绩最好的一本，一下子就完结，下本文成绩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
　　主持人还问了很多问题，不过都是围绕着宋问声的科研和小说交叉的地方。
　　本来就让很多人好奇的点，宋问声也不隐瞒老老实实说。
　　等采访放出来的时候，大家发现其实诺奖得主宋院士还是很接地气的，还有点幽默。
　　如果没有后面这么多网友的分析还有他爆出身份，估计这本文，大家也不会发现有趣之处。
　　现在大家拿着放大镜在研究宋问声在哪里套娃的，越研究越觉得有意思。
　　有些从来不看科技文的人一入坑，马上就被科普到了，比如说投稿的流程、怎么申请某个奖项，需要注意什么，院士的评选过程，国家自然科学奖还有一二三等奖之分。
　　而看过宋问声这本写实科技文的，再也看不下别的幻想科技文了。
　　大家对那些科技文都开始变得挑剔起来。
　　凭空造光刻机，没有工业基础可还行？
　　手搓核聚变，高达一亿多摄氏度的水冷需求，在自家地下室完成可还行？
　　造一个智能机器人，不编程序，不考虑芯片，可还行？
　　……
　　这些科技文的起点和初衷是好的，幻想也是好的，爽是够了，但是读过了宋问声的小说，就感觉他们的文没有踏在实地上。（1）
　　一时间，想要开科技文的人都不太敢动了。
　　如果真的让他们去搜集大量的资料，有些人可以做到，但是有些人觉得太多掣肘了，反正都是写小说而已，爽就够了，干嘛还要和现实生活中的一致呢？
　　那干脆去写写实文学好了，干嘛还要来写小说。
　　宋问声可不知道一些人心里的嘀咕，他看着网站首页的自己的采访视频，感觉自己表现得还是很不错的。
　　忽略下面的粉丝喊着他开新文的呼唤，专利团队那边传来了好消息。
　　他们根据宋问声给出来的几个点进行对比，发现这些关键点都是现在国家包括国外的专利都没有的，甚至是市面上也不存在的，这意味着宋问声可以不用更改系统给的资料来避过专利，可以大展拳脚了！
　　知道了这个好消息，宋问声马上前往实验室，看他们做实验的情况。
　　三个师弟已经纯化出了一些富勒烯，按照他的说法，优化了合成工艺，将之前的产率10%提高到25%，纯化工艺也有所调整，得到了产物更加多了，纯度也有了一定的提升。
　　“师兄你看这些晶体。”张玮师弟小心翼翼的展示了他们养的晶体。
　　这些晶体也乖巧的缀在容器上侧，有棱有角的，随着张玮的移动，在灯光下有着不一样的光芒。
　　董天豪正好路过，阴笑着说了一句，“张玮，我给你捅下去怎么样？”
　　眼看着他真的要拿刮刀过来，手贱的伸下去，宋问声拉住了他。
　　“你敢！到时候我把你的柱子抽空去，让空气层进去。”张玮也给出了自己的威胁。
　　空气层进去，从上而下的溶剂就不能把样品均匀洗脱了，这根柱子基本废掉。
　　“停！我看下数据。”宋问声及时止戈。
　　三个师弟大多时候做牛做马，也有少部分时候一起打闹，前两天才碰碎了一个量筒，话也多，宋问声也挺头疼的有时候。
　　打闹归打闹，在实验数据的处理上，他们还是细心的。
　　归纳整理好的数据可以让宋问声很快的看出这段时间实验里产生的问题和变化。
　　他提点了几句，取走了这些纯度达标的富勒烯，保存在另外一个更加适宜的地方。
　　要做出光刻胶，实验室的条件很严苛，他之前联系了一个搞化工，研究I级胶的教授，过年的时候要借他的实验室一用。
　　不知不觉又一年寒假快要到了。
　　大家正常上学的时候都要用实验室，所以宋问声只能趁这个时候来用。
　　他要做好规划，好好利用这仅有的时间。
　　下午三点，数院召开会议，宋问声提前五分钟来到了会场，会场里已经坐满了人，数学院无论是小透明还是大佬全部都来了。
　　没有固定座位，他一般都是坐在谢冠和钟华旁边。
　　数学中心的人也知道他的习惯，还没等他来，就占据了谢冠他们周围的位置。
　　今天要开的是数院的年度汇报与总结。
　　每个课题组的学术带头人都要上去进行汇报。
　　不过宋问声这边都是以数学中心为主体，数学中心一般都是赵力庆上去汇报。
　　尴尬的是他去年并没有做什么数学课题和数学研究。
　　数学中心已经完全走上正轨，即使宋问声不在，也不会很影响他们做研究，宋问声的作用主要是给他们提点两句，让他们少走一点弯路。
　　刚开始会干涉一点他们的研究路线，但是现在不需要做太多，人才会滚滚的来，课题也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完成。
　　赵力庆把数学中心去年一年来的成果进行汇报，还有增加的研究人员，增加的研究领域，自给自足的研究基金，编制，支部情况……
　　每个地方都是呈现上升趋势，生机勃勃。
　　下面的人不住的点头。
　　每年数学中心都是卷王，他们是加班加点也搞不过数学中心。
　　明明看数学中心也不着急，大家都是慢悠悠的做研究，还经常出去玩出去聚餐，但是效率却比他们高。
　　周院长去看过几回，已经默认这可能就是数学中心的神奇了吧。
　　只要他们有成绩怎么样不行？
　　当然他们的效率这么高也是离不开领导人的领头作用，一个论文刷子在，也会激励下面的人。
　　沙丁鱼吧。
　　年终汇报结束之后，周院长对去年一年进行总结，顺便叮嘱学院学院放假注意事项等等。
　　散会的时候，周院长没走前头，刻意在等着宋问声。
　　“小说写得不错。”
　　宋问声呆怔，语塞，暴露马甲有时候就会有这点不好，遭到周围人的疯狂调侃，他去实验室的时候，那三个师弟也是这样的。
　　“周院，在这里等我不会只是为了埋汰我吧？”
　　周院瞅着他，“有时间写小说，没时间搞数学？去年一年好像没什么动静。”
　　这一提，宋问声才想起来，系统好像很久没有布置过任务了，升级之后好像和没升级是一样。
　　他根本就不知道，系统成精了，还潜伏在他旁边，天天都在觊觎他。
　　宋问声嘴角抽抽，“在想了在想了。”
　　有过深刻的教训，他绝对不会夸下海口，要不然什么之后系统再次背刺他，他估计能够呕出一口老血来。
　　周院长可能练过变脸的绝技，马上脸上就挂上了笑容，“其实也不是非要逼迫你，这不是怕你久了不回来了吗？还有这么多研究等着你探索，怎么就非走到离开京大那一步去了？”
　　宋问声：“……”
　　周院长看不到宋问声内心的崩溃，呵呵笑，“咱们数院也有属于自己的核心期刊，就是那本简称为《京大数学》的期刊，影响因子是很高的，他们之前就邀请过你去担任编委，现在托我说说，你有没有兴趣？”
　　之前真的有很多国内期刊来邀请他当主编，但是工作太繁杂了，宋问声不可能撇下这里的一切去搞主编吧。
　　但是编委……
　　编委的主要职责是确定出版物的编辑方针、体例、范围等等。（2）
　　编委会的成员一般是由出版物所属学科的权威人士担任。
　　邀请主编他见得多了，编委……这样清奇的邀请让他觉得很有意思。
　　可能是周围的专家学者太多，他都感受不到太多自己是一个专家的快乐，好了现在他感受到了，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在数学领域是一个「权威人士」。
　　作者有话说：
　　（1）这是在吐槽我的上一本科技文《我和黑科技有个约会》，因为写不下去，变成了坑；
　　（2）来自于搜狗百科；
　　（3）小说啊，我初中的时候挺自卑阴郁的，然后喜欢上了小说，就渐渐的变得开朗起来，看得多了就想写了。当初组队一起写小说的，只有我一个坚持到了现在，十年，我竟然写了十年。
　　（4）谢谢大家的支持！我入坑的时候模仿的文笔是清水浅浅太太的，所以这么多年来，我的文笔都有她的很深烙印，尤其是攻受的人设以及感情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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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动态涂胶
　　宋问声答应了下来。
　　平时的时候编委并没有太多的工作, 至少那边是这么答应的。
　　没过多久，学生们就要放寒假了。
　　今年过年本来说要回长乐去，顺便让宋问声和谢冠在祖宗跟前说说，既然认定了过一辈子, 那他们家这也算是添人口了。
　　但是宋问声寒假要抓紧时间做实验, 他们只能遗憾的再推明年。
　　学生们都离开了, 往日里学生结伴成群，打打闹闹的模样也没有了。
　　一层的白雪压在了枝头, 静悄悄的，只有宋问声走过踩到雪嘎吱嘎吱的声音。
　　宋问声来到这个控温控气的实验室，和轮值老师说了一声，拿到了钥匙, 换上了防护服，进到了里面。
　　在隔壁要求更加严格的实验室里, 还安静的坐落着一台经过多方协调，想办法运作回来的ASML XT1900 Gi型的光刻机，这台设备是去年购买回来的，可以用来研究分辨率达28nm的高端光刻胶。
　　花了人民币将近一亿，是和水木那边的化工实验室一起联名的项目。
　　这间实验室里的设备也是两所高校共有, 调集了很多资源才买过来的。
　　听到宋问声说要弄光刻胶，那位教授是很爽快就答应了, 甚至等会就过来看看。
　　光刻胶的合成简单，要有设备要适配, 验证光高灵敏和聚合区域的高可控, 是很困难的。
　　这个实验室去年和京城华科合作, 验收了i线光刻胶产品, 今年野心勃勃的尝试进入高端的ArF光刻胶。
　　宋问声还在跟着里面的小同学熟悉实验室的设备的时候, 这位笑眯眯的曹教授就进来了。
　　“宋教授，和你神交已久，迫切的想要和你合作一次啊。”
　　“曹教授，我也很佩服你们在光刻胶上得到了突破，现在的情况，我也很愿意合作的。”宋问声说。
　　“不知道怎么宋教授突然间又想来搞光刻胶了？”曹教授装作不经意的问。
　　“我一向都是东一榔头西一榔头，有兴趣的都会插一脚，最近有点灵感，所以搞了个小计划，您看看？”宋问声也不犹豫，他把自己的几个提要拿出来，并不是全部都拿出来，但是也足以体现他的个人水平。
　　曹教授一看，只是匆匆几眼，就频频点头，“宋教授难怪人家常夸你是高效科研，提要做得真是好，要是真的能成，我曹能能说什么都会支持你！”
　　“曹，曹能能？”
　　“这是我的名字，怎么了？”
　　官网上看到是一回事，听本人自己说出来还感觉蛮古怪的。
　　“没事。”
　　曹能能也就在这里待几天，后面他也要飞回老家去过年，这里只会剩下轮值老师，还有两三个学生待得晚一些，年三十也会离开。
　　曹能能带他熟悉实验室里的东西，把自己的几个学生交给他使唤，还豪爽的说，要是可行，隔壁的光刻机就借他用。
　　宋问声感动之情溢于言表，请曹能能出去搓了一顿，两个人就成了朋友。
　　正是因为曹能能的帮助，即使他们离开了，宋问声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又到一年年三十，一年过得实在是太快了。
　　当天晚上，他们一大家子吃着滚烫的火锅，感觉暖到了心里。
　　“我怎么听说你还被邀请去坐春晚观众席？”宋问宁夹起了一块牛肚，问宋问声。
　　春晚观众席能去的都是大佬，以宋问声现在的地位被邀请是很正常的。
　　“不去，我这天天跑实验室，那里有时间去？等会吃完饭我还要回实验室。”宋问声吃了一块烫烫的牛肉，还扇着热气，闷声说。
　　“儿子，我看你脸都尖了，做实验辛苦，多吃点，谢冠你也吃，你们两个真是夫唱夫随，一个两个都忙得脚不沾地。”宋母感慨，手中的筷子也没有落得清闲，一连夹了几块肉，全部堆在两个人碗里。
　　这热火朝天的，火锅暖，宋家人对他的态度更暖，谢冠满脸都是笑意，“谢谢妈妈。”
　　“嘴甜！”宋母笑意盈盈的看着他们两个。
　　这几天，宋问声跑实验室，学校的食堂都关门了，都是谢冠给他做好饭带过去，偶尔也会在宋问声的临时办公室里演算演算自己的证明。
　　这一顿饭是宋问声难得的吃得不那么紧张的一顿饭，饭饱之后，宋问声提着一些饺子去到学校。
　　大年三十的晚上，京城下着大学，学校里的路灯开着，洋洋洒洒的雪飘落下来，加上萧瑟寂静的路，很有一种古韵。
　　宋问声有感而发，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发在了微博上。
　　“年三十晚的京大，看上去很美。”
　　图片•jpg 图片•jpg；
　　京大有些建筑物有点年头了，在那附近新建建筑物的时候统一风格，白天看还没什么，在夜晚显得尤其的凄美，白雪纷纷，看起来更是悲凉难耐。
　　夜晚的灯光下只有一个人的影子，一下子就让网友脑补到很多。
　　“大佬，年三十还要去做实验？”
　　“太累了，过年怎么不好好休息一下？”
　　“真的好看，不过也要注意身体啊！”
　　宋问声一步一步的向实验楼走去，把饺子放在办公室，和值班老师说了一声这饺子是留给他的，就钻进实验室里去了。
　　第六感的被动技能在这几天频频触发，宋问声有时候都觉得这个技能是主动的。
　　也多亏这个技能还有完善的资料，这几天他频频避坑，已经能够得到实验室级别的成品（1），就差曹能能回来，借他们课题组的光刻机一用了。
　　眼看离他回来的时间还有两天，宋问声和他说了一声，然后打算给自己放两天假。
　　很明显，他低估了曹能能的敬业之心。
　　曹能能也打算在家里躺两天，一接到消息，马上就从床上弹起来，买了机票。
　　偷懒算什么，科研那才是男人真正的浪漫！
　　“你去干什么？！”老婆听见动静，从厨房出来，就看见这个人已经收拾完东西，即将要出门的样子，好不容易孩子在爷爷奶奶家待两天，他们有二人世界，现在这个样子……
　　曹能能也有些愧疚，上前亲了老婆一口，“实验室那边有突破，等过两天孩子们回来了，我再来接你们回京城。”
　　老婆也不是不明白事理的人，或者说她身为枕边人，更加清楚曹能能的抱负远大，当下就帮他一起拾掇行李，柔声道，“去吧，别忘了吃饭，你忙起来什么都忘记了，过两天我们自己回去就好了，你转来转去也很累。”
　　曹能能浅笑了一下，一副有老婆万事足的样子，只不过午饭都没吃，匆匆的就出门了。
　　他现在归心似箭，脚步根本不带停留的，来到了实验室，结果……宋问声给自己放假了？
　　听值班老师说，这几天宋问声除了作息需要，基本没出过实验室，人都熬瘦了一圈。
　　曹能能拍头一笑，算了。
　　他都忘了，宋问声也和他一样，是一个实验狂。
　　就这样他发了个消息，然后在实验室等了三四个小时，宋问声终于来了，看起来还有些困倦，应该是没有睡饱，但是曹能能实在是太好奇了，等人以来，迫不及待就想上机试试看。
　　这胶的一些参数已经跃然纸上，粘滞度、粘附性、表面张力等等。
　　还有一些需要在光刻胶上才能得出。
　　一枚晶圆安然的躺在仪器之上，经过高压氮气吹除等方法清洗掉表面杂质颗粒之后，要对含有一定水分的晶圆进行干燥操作。
　　仪器使用动态喷洒的方式对晶圆进行均匀的涂胶，停留在这个过程的有约十枚晶圆，它们能够体现出光刻胶的一些性能，还有更多的晶圆走到了下一步。
　　软烘烤、对准和曝光、PEB……每个步骤的晶圆都有留存下来，每一步都可以看出光刻胶对整个流程的影响。
　　他们还需要对这些晶圆进行数据的测量。
　　这些测量本来需要专门的实验室进行，随着华科进一步扩大，他们投资成立了一个华科光析化工技术研究所，就在京城里，只要打一个电话，他们就会在十分钟之内出现，带走这边的样品，尽快地得出专业而又具体的报告。
　　这是特权，也是鞭策。
　　曹能能心安理得的享受。
　　华科的人什么也没有问，和之前很多次一样，专业而又细致的把样品带走，不留一片浮云。
　　宋问声还是第一次有这种待遇，啧啧称奇，“我终于有一种我是诺贝尔奖得主的感觉了。”
　　曹能能感慨的看着他，眼带羡慕，“和外头企业合作有好有坏，只要你有产出，他们就当你是大爷，产出慢一点，难哦，毕竟谁不要恰饭？我倒是羡慕你，有名头，外头很捧的，就是你不怎么爱走动，多去参加参加什么交流会、学术会议，那些资本就和嗅到了肉的狼一样赶着上来……不过你应该都是和上头合作，关系纯洁一点比较舒服，没有那么多掣肘。”
　　宋问声反倒是羡慕他，“大成果的学者那么多，我又还年轻，上面管不过来，我现在都是自己拉课题，经费倒是不用愁，人手也不用，都是薅我老师的。”说到这里，他还有些羞赧的笑了。
　　曹能能羡慕坏了，“你这是何不食肉糜，唉，太孝了。”
　　宋问声咧嘴一笑，心里头默念对老师的感谢。
　　作者有话说：
　　（1）时间咱们忽略吧；
　　（2）几nm的光刻胶咱们也忽略吧；
　　（3）眼睛稍好一点我就开始作妖，今天涂了绿色眼影出去玩感觉好美，买个蓝色的涂涂看嘿嘿嘿；
　　（4）谢谢大家的支持！我有点想写个苏文，美美美那种，要怎么写出这种美美美苏苏苏的感觉呢？感谢在2022-08-16 23:57:45-2022-08-17 23:21:3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攻受之间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夜月酆晓 277瓶；feelingz 70瓶；白陌、给作者的嘴里 20瓶；几何 12瓶；春花秋月何時了 10瓶；望三霜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71章 攻克项目
　　华科的人动作很快, 一些先行性报告第二天就递到了他们的手上。（1）
　　同行的还有华科的研发部领导，张峰。
　　他这是收到了华科内部的消息，眼巴巴的就过来了，过程当中他也和华科的人沟通过了, 得知这不是曹能能课题组的东西, 是诺奖得主宋问声借用他们的实验室的产出物。
　　张峰的心有些跌宕起伏的, 最后他觉得还是有几分希望的。
　　所以这才跟过来了。
　　一见宋问声，他的眼睛就亮了起来, 开始自报家门，“宋院士，你没有想过这个光刻胶的去处？我们华科的光刻胶产品都自己研发，自己放大的, 而且有中高端的生产线，有着丰富的光刻胶研发生产技术, 产品序列完整，应用领域涵盖集成电路、发光二极管、微机电系统等等等……最关键是，我们是一家百分百由国人控股的公司！”
　　他说到最后两句，神情自豪，但是也不免偷觑宋问声的神色。
　　宋问声淡淡笑着, 没有表现出很感兴趣或者是很不感兴趣的样子，他点点头, “我考虑考虑，如果有什么想法, 一定会通知你们。”
　　张峰怀着忐忑的心离开了。
　　曹能能憨笑一下, “你刚才可是把他吓得不行。”
　　“？”
　　“老张虽然是领导, 不过以前是技术骨干, 不怎么会说话, 现在外头企业技术为王，他是个人才，总领着研发部大局呢！”曹能能简单的说了一下，“我估计等之后还会有不少人过来求你，大概都是华科的。”
　　说到这里，曹能能自顾自的嘀咕两句，“和华科合作感觉还是很不错的，他们办事快，说话又好听，让出的点也多，又有点上面的背景，没有那么多麻烦事。”
　　宋问声抿嘴一笑，“你是来当说客的？”
　　曹能能顿时有些心虚。
　　最后宋问声让许岱收集了一些资料，他觉得华科也不错，他本来是想一事不烦二主，继续找j方合作，打听了一下，j方在这方面的资源不多，于是在张峰正准备找人公关宋问声的时候，宋问声就通过曹能能的渠道，和他们进行了一次和谈。
　　双方都得到了满意的结果。
　　华科那边知道宋问声这款光刻胶的技术是现在市面上没有的，还在理论当中的富勒烯作为主要成分的新型光刻胶，而且功能多样，可以适配多种器件等等，让出了不少的点给宋问声，一定要那下这款新型光刻胶。
　　宋问声这边将会注册专利，而华科他们将以这款光刻胶分红的15%作为专利使用费。
　　这已经是相当惊人的天价数字了，假如一年有百亿的收入，要给宋问声事物亿，成本什么的全部都在他们华科里面。
　　在这方面，宋问声不打算和他们扯皮。
　　华科也是尽可能给得多，也要保住和宋问声的良好合作。
　　这可能也是一次机会，让华科在光刻胶领域的排名更前进几步。
　　……
　　解决了光刻胶的归属，宋问声就好像放下了一件大事，偶尔去看看穆教授他们的碳纳米管实验情况，偶尔去指点指点三个师弟他们忙碌自己的小课题情况，偶尔也会去询问询问关心关心石墨烯量产的问题。
　　那边有了宋问声给出的资料，石墨烯的量产问题基本已经解决，现在还在搭建更多的生产线，以及办下生产资质的问题。
　　这件事情传到上面，一下子就惊动了很多材料研究所的专家，这些专家一听是宋问声研发出来的东西，非常激动，不断的派出考察团去雷电科技视察。
　　石墨烯能够量产那可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事，这代表着我们国家在材料以及工业上的进步。
　　而且石墨烯的价格不那么昂贵，绝对可以让更多材料的研究应用得到飞一样突破！
　　这个年过去，迈入了2023年，国家方面每年都要召开一年的科研重点大会。
　　会上会邀请科研界某些领域举足轻重的专家学者。
　　今年一年国家方面的科研重点和科研经费都会制定出来，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些学者，我们国家在科研这条路上才不至于走弯路。
　　和去年不同的是，今年宋问声也被邀请了。
　　宋问声当年因为一篇四色定理的文章横空出世，就成为了拓扑学领域的大拿，后来得到了菲尔兹奖就更是了不起了，国家方面也早就想要邀请他加入，但是又顾忌着他的年纪尚轻，可能会凭借一时之气做事。
　　去年的诺贝尔化学奖，让上面的人再次想起，现在的社会越来越年轻化，他们也应该倾听倾听年轻人的想法，给这大会增加新鲜的血液了。
　　而宋问声也不再是初出茅庐的小年轻了，他已经在科研界里折腾了五六年了。
　　即便如此，26岁的宋问声在一群白发苍苍的老头子面前还是很年轻。
　　然后他们再次提到了芯片这个老大难的问题。
　　“要放开民间资本，加快上到下的技术更迭，加大产业扶持。芯片是我们刻不容缓的重点研究。”
　　去年，美国那边再次和我国撕破脸面，在芯片行业上再加上一层紧箍咒，而台积电传来的3nm芯片即将量产的消息，更是让我国雪上加霜。
　　现在我们国家最先进的光刻机是22nm的，大部分零件可以实现国产化，关键的镜片还有一些零件还在别的国家禁售目录当中。
　　可以量产的芯片是14nm，和美国等国家的芯片研究差了十几二十年的距离。
　　落后就要挨打……这句话深深的攥着在场科研人的心。
　　大会讨论并更新了芯片产业白皮书的一些条例和决定。
　　在短暂的过度之后，来到了能源领域。
　　能源这边，雷电科技以及宋问声还被特别表扬了。
　　最近这五年来国家在能源和材料投入的领域是最大的，在大会上，没有人对这个方向有反驳。
　　而且对可控核聚变的投入更加大了，谁都知道可控核聚变才是未来。
　　在提到材料的时候，宋问声还上去发言了，他最近在内部因为石墨烯的量产又狠狠的秀了一波存在感，外面的人不知道是因为官方封锁了这方面的消息。
　　在场的人只要是搞材料的都是知道的。
　　一直以来，宋问声都是奇迹的代言词，似乎一些很难搞的研究，不论是哪个领域的，只要在他手里都可以迎刃而解。
　　在会后，还有不少研究所想要邀请宋问声莅临指导。
　　只是宋问声实在是忙不过来，婉拒了他们。
　　这次大会持续了三天，三天之后，迅速抽调了人选，成立了光刻机攻克小组，因为当天是2月21，也叫做221小组。
　　宋问声也在在选之列。
　　一个是因为他在材料方面的研究成就不下于其他人，另一个则是他最近在光刻胶领域也闯出了一点名声，虽然大众不知道，但注册专利的内部人知道。
　　这种项目宋问声不是第一次参加，每一次参加他都觉得非常荣幸。
　　以身报国大概是很多华夏人的想法。
　　现在国家在这一领域遇到了困难，他们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221小组的总工程师叫做应富华，在光刻机这一领域颇有成就，光刻机里有些零部件能够量产，功劳大半要在他的身上，而他也不负所望，几年前评为了院士。
　　221成立当天，召集了参加大会的11位涉及领域的大拿，大家都签下了一级保密的保密书。
　　一级保密是最高级别的保密，即在任期间不能离开小组，对身边任何人保密等等。
　　这甚至意味着宋问声回去见一面谢冠和家里人的机会都没有。
　　事情这么突然，应富华也知道他们每个人身上都牵系甚大，放他们回去安排好自己的工作。
　　于是宋问声回程的时候还带了两个保镖。
　　他只有五个小时的时间安排自己的实验，五个小时之后将回到那边，进行为期六个月的攻克工作。
　　他一进京大校园，这两个人就隐入周围，好像没什么存在感一样。
　　但凡有人走过来，他们都要审视此人。
　　宋问声能够感受到那种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警惕的神情，为了不让他们难做，基本上都是简短的交流几句。
　　他先是去了数学中心，和赵力庆交代了一下之后的工作，和谢冠说了一声，他要出差六个月的事情，谢冠看他讳莫如深的模样，点点头，心中明了，“我会时不时去看看爸妈他们的，你不用担心。”
　　宋问声点头笑笑。
　　他和许岱也交代了一些工作，基本上会推掉这段时间他所有的交流会等等行程。
　　实验室那边几个课题组，他都去叮嘱了一下。
　　回家收拾了几件衣物，四个多小时之后，他在专车的护送之下，来到了一个秘密聚集地，这里似乎是某个地下基地，审核的程序非常的严密。
　　不过宋问声去过269，有些见识，也没有怵，按照惯例上交了自己所有的通讯工具。
　　时间没有超出，这里的人已经集结完毕，宋问声还看到了不少生面孔。
　　作者有话说：
　　（1）咱们忽略时间吧，我也不知道光刻胶需要检测什么项目，有些项目会不会需要很长时间。
　　（2）我来了，每天一个脑洞，不过只有被放在预收的才是可能我写的。蓝绿色的故宫眼影我看了，超级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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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接连突破
　　签署了不同级别的保密协议, 这些人才有资格站到他们这个行列当中，和几十年前一起奋斗的那些前辈一样。
　　宋问声坐在前排，和他一起被征召过来的还有曹能能，以及一个叫做吴勇的副教授。
　　曹能能他们的课题本来就是和水木合作的, 吴勇就是水木那边的人, 这两年来好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 从一个不算知名的光刻胶学者拼成了专家，现在也在评选教授之列。
　　有了去年的成绩, 现在就是时间问题。
　　曹能能给他介绍了吴勇，曹能能是个活宝，吴勇也不差，互相介绍之后, 就特别自来熟的大谈特谈宋问声那款光刻胶横空出世之后大杀四方的场景。
　　虽然目前还在胎中就是了。
　　宋问声被他捧得那叫一个舒服，差点就沉浸在他的糖衣炮弹之中。
　　三个人都是搞光刻胶的, 现在马上抱成小团体，在应富华开始讲话的时候，他们都已经开始讨论宋问声那款光刻胶是如何放大的了。
　　这次任务摊在他们身上的应不算重。
　　重的应该是那些十年如一日都在攻克光学镜片的科研小组，他们参加过很多次类似于这种光刻机攻克计划。
　　但是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急迫，因为美国和岛国等国家的压迫, 现在国家的光刻事业已经站在了决战边缘。
　　这年来国内也有一定的科研成果。
　　2017年SMEE就验收了90nm光刻机，马上就具备了成本优势和企业规模, 占据了全国60%的市场，全球40%的市场。
　　外国怎么能不害怕。
　　目前国内比较容易买到里比较先进的光刻机就在曹能能的实验室, 28nm制程, 最高可制造22nm, 但那是从国外买的, 而且也经过了多方的手续。
　　221计划的最终目的是突破14nm的光刻机, 并且建设上下游相应的工艺研发生产线，这才是华夏老大难的问题。
　　而不是有没有这个技术的问题。
　　宋问声是以为国家只能制造90nm的光刻机，进来之后他才发现他这是小瞧了天下英雄。
　　其实SMEE在前年的时候65nm的光刻机已经突破，并且低调封装。
　　28nm的光刻机在悄悄研发，目前已经在国家验收当中。
　　宋问声的光刻胶其实只是配合曹能能他们实验室改性，做到了193纳米浸润光刻，这个193和晶圆的大小几nm的不一样，193nm说的是光源的波长，除了193之外还有一种248nm的光线。
　　这意味着这款光刻胶可以制造14nm到90nm之间的纳米芯片。
　　别人过去二十年用的是CAR，这几年都是在考虑金属氧化物或者干性光刻胶，富勒烯……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富勒烯能够量产了？
　　别问，问就是宋问声给雷电科技以及华科的牵线搭桥。
　　他手中的富勒烯实验室技术也给了雷电科技，要中试要放大要实现产业化，交给他们了！
　　而且这还不是它的终点，富勒烯光刻胶绝对可以更深的研究下去。
　　作为拥有它们资料的人，宋问声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咱们华夏藏着一些技术，外国未必没有，去年年底的时候，ASML即已经提出了3nm光刻机产业化。
　　他们甚至想要延续摩尔定律，将半导体工艺再未来几年内推进到1nm，但是工艺发展到3nm就已经进行不下去了。
　　各种各样的东西桎梏着发展。
　　材料、设备、制造……
　　他们一个一个问题都被解决了，剩下光源和光刻胶这两个问题始终难以解决和替代。
　　可是在ASML收购美国光源制造商Cymer之后，光源问题得到了解决，那就剩下一个问题——光刻胶。
　　他们认为是光刻胶技术的限制让他们无法突破到1nm。
　　因此这些年来材料商想尽各种办法解决，但是效果不尽如人意。
　　富勒烯光刻胶是被宋问声给予厚望的东西，在系统给出的方案里，他已经看到了它们的应用前景。
　　包括不仅限于1nm的光刻胶技术。
　　这个潜力上面的人目前还没有察觉到，毕竟现在只是在华科秘密试验生产，考察团只是看了一些数据。
　　宋问声他们三人小组目前的主要任务就是改性光刻胶，让它们突破14nm的桎梏，最好到达7nm。
　　时间足够长的话这并不是什么紧急任务，但是应富华提醒了他们时间才是最重要的问题。
　　所以本来松了一口气的三个人还是稍微拉紧了一点皮。
　　第一天就是在讨论总体路线，其实和光刻胶小组关系并不算太大，光刻机那边是一个整体，光刻胶对他们影响不大。
　　但是宋问声还是听得很认真，在这个过程当中他也算是学习吧。
　　被分配到他们这边的学者基本上和曹能能他们有些联系，曹能能和吴勇也算是国内光刻胶翘楚，是山头，又以宋问声为主，所以光刻胶小组才见第一面就全部被宋问声收服了。
　　整个小组里有的人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但也并不耽误宋问声对他们说接下来的规划路线。
　　此时此刻，曹能能和吴勇充当了狗腿子，分发宋问声花了一点时间整理出来的资料和路线。
　　宋问声站在主位，目光带着一点威势扫视着他们，大家噤声不敢言。
　　其实宋问声是在看系统弹射出来的光屏，那是是一个新任务。
　　很久没有接过任务，宋问声都有些恍然了。
　　现在的他最期待的还是完成任务的奖励，如果是抽奖那就更好了。
　　之前几次抽奖，他都看见奖池里有不少的好东西。
　　“系统任务：请宿主在光刻机攻克计划当中有一定的贡献，奖励程度视贡献而定。贡献程度：0/100%。”
　　“接受。”
　　收起光屏，宋问声看见这些人都乖乖的低头看路线，他点头，在黑板上写下总路线。
　　三十分钟之后，他问，“有人有疑问吗？”
　　一个三十多岁带着眼睛的男人，颤颤巍巍的举起手试探道，“富勒烯，我们国内好像没有这样的技术，世界上也是没有的。”
　　大家一下子用看勇士的目光看向他。
　　宋问声点头，并不隐瞒，事实上这里也有部分人是知道的，“开年的时候，我就已经交了一份类似技术给华科，相信在座的同僚有不少是知道业内消息的。”
　　“还有问题吗？”宋问声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梭巡。
　　“那富勒烯的量产……”另一个人问。
　　“雷电科技今年开春已经放出消息石墨烯量产。”宋问声没有说富勒烯，而只是提了一句石墨烯，就开始收拾资料，准备去实验室熟悉一下情况。
　　他的未尽之语大家都明白了。
　　唉，碳纳米管、石墨烯、富勒烯……这些东西就像是大佬掌心的玩物，想怎么揉搓就怎么揉搓。
　　吴勇小声地对曹能能说了一句，“还是你机灵，咱找了个好大腿！”
　　曹能能有些许得意，“那是！”
　　要想提高精度，和之前一样光靠富勒烯是不行了。
　　他们接下来的目标是几种富勒烯衍生物，一样是带酚基的，一样是含金刚烷还有其他若干。
　　甚至是非富勒烯体系的，也在他们研究之列。
　　一些则是现在普遍用的光刻胶，一些是国内学者研究地很多的9，9\'-螺二芴衍生物和双酚A衍生物，还有一些分子玻璃胶、酚醛树脂胶等等。（1）
　　这些都在他们的考察之列。
　　宋问声不可能因为自己有资料，就放弃研究其他的东西。
　　这样会故步自封。
　　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大概就是他们这样的了，就连饭是在等待实验的时候吃。
　　最忙碌的应该是宋问声。
　　他亲自指点那几个研究员合成富勒烯系列的衍生物，有时候还要去看看其他人合成得怎么样。
　　而曹能能和吴勇他们也是各自带领人研究别的，他们的经验也只是对别的，富勒烯这边他们插不上什么手。
　　有了宋问声时不时的指点，他们整个光刻胶小组每三天工作进度汇报上，永远都是走在最前列的。
　　时间只有六个月。
　　进入221项目大半个月的时候，他们的带酚基富勒烯光刻胶就已经验收成功，可以用在10nm-14nm的芯片制造当中。
　　这件喜事被迅速通报给全基地，给研发光刻机陷入低迷状态的研究员们带来一些鼓励和安慰。
　　在得知这是宋问声领导的小组之后，众人只有膜拜和感慨几个词语来形容他们此时此刻的心情了。
　　宋问声不愧是论文刷子！
　　不，应该说是科研杀手，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总是给人来那么一下，带来的不是绝望而是希望。
　　有了这件事情当做典型，基地里的许多研究员再次拾起刚来的时候的雄心壮志，重新上路。
　　曹能能和吴勇他们也在加紧，但是他们不是宋问声，没有那种如有神助的科研直觉和系统，只能靠他们的科研经验摸索。
　　他们也很不错，在一个月内，把以前使用的金属氧化物的聚合物光刻胶的精度提高到了可以在65nm-90nm的芯片制造当中使用，当然这里头离不开宋问声的指点。
　　本来有些小得意的他们，很快又被宋问声打败。
　　富勒烯衍生物 IM-MFPT在制程10nm以内表现出了比含酚基的富勒烯光刻胶更好的灵敏度和分辨率、低线宽粗糙度、高耐蚀刻性和工业加工相容性。（1）
　　而宋问声他们也迅速突破到了精度为5-10nm之内的芯片制造所使用的光刻胶。
　　作者有话说：
　　（1）来自于《7 nm 高分辨率极紫外光刻胶研究新进展》，谭俊玉；
　　（2）看到新闻说要有3nm的光刻机量产了，我心里一阵着急；
　　（3）富勒烯量产是个漏洞，我都忘记了，现在只能几句话补回来，前头光刻胶测试的时候忘记提一提中芯国际和芯片流片的问题了，大家忽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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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各怀鬼胎
　　这件事情报到应富华那里, 他也不敢相信，马上就站了起来，打算去看看宋问声那里的情况。
　　他一直没有对光刻胶小组进行太多管教，一个是因为光刻胶研究其实独立在光刻机之外也可以进行,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上面想再看看宋问声单独带领一个小组做项目会是什么样子。
　　宋问声已经有过多次组织实验项目的经验, 领导一个小组和领导一个课题组对于他来说区别不大, 只要他一日是诺奖得主，一日他都带有光环, 这些人一日都不敢小瞧他。
　　他甚至觉得他可以自己开发出一个「震慑」的技能。
　　上回只是部分工程师来验收成果，这一回是总工程师应富华带队，可想而知应富华对这件事情的看重程度。
　　来的时候，应富华也没有说什么, 只是跟在专业的研究人员后面，看他们验收成果。
　　验收成果不是一朝一夕, 如果是在外面的实验室，可能需要拿去专门的实验室里去验证，但是在这里，不需要。
　　他们有自己的渠道。
　　而结果，明天会得出来。
　　一些基本数据是没有问题的, 真刀真枪还是要显露在光刻机上，在芯片上。
　　应富华拍拍宋问声的肩膀, “宋院士这是状态正佳。”
　　宋问声谦虚的笑了笑，“之前进行过相关研究, 也对后续有些设想, 现在能够实现出来, 证明我的想法是对的。”
　　应富华看了看整个光刻胶实验室里的研究员都走出来看他们了, 脸上有些微的笑容, 不多，转瞬即逝，最后还是端起了威严的架子，“想吃什么想喝什么，和警卫员说，让他们采购，就当做是犒劳了。”
　　“耶！”
　　“太棒了！”
　　“天天吃食堂的饭我的嘴里都淡出个鸟味来了！”
　　“宋院士yyds！”
　　实验室里一阵欢呼，应富华伸出手压了压，轻轻的嘘了一声，“小声点，别人还要做实验室，你们轮换着两天，就当休息吧。”
　　“我那边还忙，先走了。”这一句，他是对宋问声说的。
　　宋问声点点头，送他出门口。
　　然后扭头看向这帮兔崽子，面露无奈又温柔的笑容，“你们真是……想吃什么，报上来吧！”
　　基地里其实有很多东西可以吃，补给绝对及时和正常，就是来来回回吃那些，大家有时候耶想吃点香的炸的辣的，反正怎么好吃什么来。
　　“俺想吃俺娘做的面了。”一个汉子呜呜的说了一声，马上就被旁边一个人敲了一下脑袋，“怎么？你还要警卫员把你娘送来？”
　　当下，大家又是想笑，但是又不敢大声笑，只能闷笑的。
　　这边的光刻胶小组其乐融融，可是隔壁的研发电子束检测系统的小组就像是身处冬天一样，大家唉声叹气的。
　　事实上除了光刻胶比较顺利，其他小组的研究都是陷入了困境当中。
　　这些专利基本上都是被美国和岛国的公司所垄断。
　　最重要的光学镜片被德国蔡司、美国Corning等公司垄断公司，以前的光刻机攻克计划里，光学镜片也不算是彻底解决了的一个难题。
　　如果是对精度要求不那么高的光学镜头，我国内是有产品可以替代的，光学镜头其实j方也有技术储备，以往的光刻机突破，光学镜头使用的都是j方技术，但是高精尖的光刻机用光学透镜技术实在是太高了。
　　上面都已经做好准备，利用一些特殊渠道，从蔡司那里搞来一批光学透镜。
　　我们可以先不造，但是不能没有相关技术。
　　这也是和美国谈判的「筹码」之一。
　　整个光学系统都陷入了困难，还有双工作台系统等等研究。
　　听着宋问声他们实验室那边传来的欢呼声，他们也落寞。
　　尤其是看到他们兴高采烈的讨论轮班休息，睡他个一天，或者在讨论吃什么，要吃个大炸鸡，吃个烤馍馍，要烧烤……别的小组毫不掩饰的流露出羡慕的神情。
　　宋问声吃完饭之后，回到了房间，看着眼前的面板，他的贡献度只有5%，这还是他忙活了四十多天来的成果。
　　看来刷成就也很不容易啊。
　　看来要找个机会四处去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自己能够帮上忙的。
　　估计是一些人看见了隔壁组兄弟们幽怨的眼神，大大方方的把东西留下来大家一起吃，打算在午饭的点，大家一起加餐嘛！
　　应富华听警卫员说了这件事情，思考了一下，也笑了，让警卫员给他们多买点，大家下午都放一下午的假好了。
　　大家直接就在基地上面的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架起了烧烤架。
　　以前那是条件艰苦不允许，现在条件好了一点，也可以让科研人员换换脑子，松快一下。
　　基本上下面的人都来齐了，宋问声也是除了第一天报到的时候第一次见到这么齐的人。
　　在曹能能那个大嘴巴的宣传之下，大家才知道这顿烧烤是托了宋问声的福。
　　而且还知道了宋问声如何如何厉害，对科研有着敏锐的直觉，又通晓很多领域的研究。
　　大家被叨叨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光学镜头小组的老大叫做潘德博，他悄摸摸的凑过去，他在材料研究所的光学小组也是老大，得出不少成果，所以被选入计划。
　　他知道宋问声在材料研究所指点过那个做锂电池负极材料的小组，后来这个小组一飞冲天了，在锂空电池出来之前的过度款，就是用了他们的负极。
　　而宋问声在材料研究所混的时候，基本上每个科研小组，宋问声都去看过，起先只是能说出一些东西，后来看得多了说得头头是道，再后来已经达者为师，到宋问声提点他们两句了。
　　所以宋问声的科研能力和科研直觉真的是没得说的了。
　　其中搞cmso镜头的那个小组就在老潘的隔壁。
　　宋问声都能指点他们。
　　所以宋问声也算是在光学材料上有些自己的小研究，不过没发表什么文章，应该是没有什么时间吧。
　　但老潘和宋问声还是有的话说的。
　　眼下，他也是病急乱投医了，就打算随便来问两句，没有什么东西，就当他倾述了，要是有什么东西，那可真是正中准心。
　　老潘偷瞄了一眼已经成为了宋吹，还在大吹特吹的曹能能，眼神狠厉，曹能能太吵了，不要怪我把你大腿抢走了。
　　兄弟小组找点技术支持没问题吧？
　　还在烤鸡翅的宋问声只感觉背后一凉，四处看看，就看见老潘背着个手，装作无意的走过来，“宋院士，还记得我不？”
　　“记得！材料研究所的潘教授。”宋问声还是有点印象的。
　　潘教授笑起来一副憨厚老实人的样子，其实肚子里都是坏水，“宋院士，我就在光学镜头那一组，有空来逛逛？我最近遇到一点瓶颈，总感觉现在的光学材料很难绕过专利……”
　　潘教授都没有隐瞒，看宋问声虽然烤着肉，但又有些意动，就猜测到他有一颗不安分的想要四处搞事情的心，所以说的话比之前自己设想的更惨上三分。
　　可能是烤鸡翅加油多了，突然间蹿上来的烟气把宋问声呛了一下，其实他是觉得潘教授说的话太夸张了。
　　困难是有的，应该也没困难到弄不出就死人的地步，如果真的特别困难，应富华肯定会继续申请外部技术支持。
　　整个基地里看到的研究人员基本上都是中青年的学者，应富华找这个些人来，还不是得了上面的人授意，那些顶级的大佬年级大了，不轻易动弹了，但是要是申请技术支持，还是可行的。
　　现在没有申请，就是没有严重到那一步。
　　不过他也正好找一个机会去插手别的小组的研究，既然潘教授递这个橄榄枝过来，他怎么样都要接。
　　当下神情就变得有些担忧的模样，“唉，是啊，要绕过专利有点难，”他思考了一下，为难道，“其实我对这方面挺感兴趣，也就不拒绝潘教授的邀请了，就当做是拓宽知识面好了。”
　　两个人各怀鬼胎，在吃了一顿烧烤之后也「老宋」「老潘」的叫起来，那样式曹能能看到了都要感觉自己的狗腿位置不保。
　　这顿烧烤之后，大家的关系肉眼可见的融洽了许多，平常各顾各组队吃饭的，现在也可以互相打招呼了。
　　光刻胶的报告很快就送回来了，应富华亲自过来勉励了几句。
　　他们虽然提前完成了任务，但是还不能回去。
　　任务没有攻克，他们都要留在这里。
　　工作还是要继续安排。
　　也许其他光刻胶也有好东西产出呢？
　　宋问声让曹能能和吴勇他们的研究继续。
　　富勒烯衍生物小组这边，宋问声对他们的工作进行了安排，需要他们继续更深入的研发。
　　研发人员微愣，“现在已经5-10nm了，那再下一步是不是3-5nm了？”
　　宋问声轻笑，目光坚定，“既然能做，我们就要在做到最好！也许我们还能突破到1-3呢？”
　　研究人员默了，都没有反应过来，宋问声最后一句话是唬他们的。
　　现在还没有1-3nm制程的光刻机呢！
　　作者有话说：
　　（1）第二更哈哈；
　　（2）谢谢大家的支持！感谢在2022-08-20 20:17:10-2022-08-20 23:49: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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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大胆设想
　　虽然宋问声是唬他们的, 但是也成功激起了研究人员的热血。
　　提前了他们实验应该怎么继续下去之后，宋问声就往老潘实验室那边去了。
　　那边的实验室有很多真空操作设备，精度很高的光学镜片，表面所有的坑洼都会控制在一个非常小的范围之内, 甚至不允许有任何一粒灰尘的存在。
　　即便能够打磨出这样的镜片, 还需要强大的工业测量技术作为支撑。
　　这些都是我们国家现在所不具备的。
　　要实现上面的要求, 工程量是很大的，难度甚至不亚于两弹工程和登月工程。
　　他一过来, 老潘就有些兴奋的和大家介绍，“这是宋问声宋院士，我邀请他过来咱们这里参观指导，你们做自己的。”
　　大家好奇的眼神在宋问声身上转了一圈, 又回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光刻机绝对不是一个小东西，DUA光刻机的透镜系统镜片就有四十来块, 叠加组合在一起，都有人这么高，更不用说精度更加大的深紫外光刻机。
　　老潘带他把光学镜头小组都参观过了一遍，还把隔壁的给介绍了一下。
　　这一个大组是照明系统大组，里面分光学镜头, 工作台系统等等。
　　光是光学镜头里又分大大小小的镜片，比如物镜等等。
　　现在的镜片材料大部分都是用石英材料, 并且光源和镜片之间的联系紧密，光源长时间照射会影响光学材料的性能, 光学材料的性能又会制约工作波长的选择。
　　所以二者之间能选择的余地很小。
　　现在也很难提出什么新的光学材料, 这么紧的工期, 基本上没有什么时间要验证。
　　所以只能在原来的基础上加以改进。
　　宋问声想了很久, 也想不到自己在光学镜片上能够帮助什么, 只是看了一些数据，提出了一些建议，建议他们和光刻胶小组合作一下，会有奇效。
　　其实光源的工作波长，不只是受到光学材料的制约，还有光刻胶，宋问声研发的光刻胶路子很野，和其他的不一样。
　　可以在193nm的深紫外光下使用，也可以在13.5nm的极紫外光下使用。
　　而且这款光刻胶还有很多功能急待开发，它的自由性很大，就和碳的四条键一样，可以有无穷的变换。
　　宋问声在光学镜片这里用不上劲，但是他观察之后发现，他在光源上可以有所改进。
　　只要光源和光刻胶选择的余地多了，那么光学材料选择的余地是不是多了？
　　整个下午，宋问声拿着一大沓厚厚的草稿和老潘比划。
　　老潘听着确实像那么一回事。
　　他们这些配合研发的，多多少少对需要配合的地方有些了解，看宋问声写出的公式和理论，老潘忽然间觉得，应该就是这样的！
　　看着宋问声认真的模样，老潘还觉得有些对不起这小老弟，之前还想骗人家过来指点指点，现在看人家是真认真。
　　“老宋，我觉得是有几分可行的，我对光源这方面也不算专业，要不然我和应工说一声，你今晚准备详细一点的资料，明天我估计应工会来问你。”
　　宋问声收拾一下，点了点头。
　　他的房间是单人间，而且不算特别小，里面放置了只能上内部网的电脑，甚至还有一些娱乐设备，不过一般宋问声都不会用，他最多去的还是被安置了光源的一个小桌子上，去给这段时间养的仙人掌浇浇水。
　　一般的院士享有副部级待遇，因为宋问声的特殊性，他的待遇远超部级。
　　看着电脑上密密麻麻的字还有演算公式，他呼出一口气，开始整理。
　　牵一发而动全身，他要改动光源，那么势必会对光刻机的整体造成影响。
　　他也只能重光源，而轻其他。
　　一晚上，绝对不可能把光刻机的全部整理完毕，而宋问声也不是那种全能到变、态的全才。
　　如果让他弄控制软件，他绝对是不行的，他的编程技术是有的，可是基地里的都是顶级人才，以往开发65或者45nm的光刻机，他们也很有经验了的。
　　所以他只能尽自己的力量，来描绘出他心中的蓝图。
　　他在努力，谢冠也在努力，在经过最后的确认之后，他把一篇数学论文投刊至《数学新进展》。
　　投刊之后，他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他正在操控系统看着宋问声那边。
　　宋问声正在专心的做着一份资料，偶尔遇到难得的时候，他也会停下来思考，但是因为之前做过腹稿，又在和老潘的谈话当中捋过一遍思路，总体来说还算是通畅。
　　谢冠没有打扰他，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宋问声没有感觉到有人在窥视他，等他忙碌完毕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他赶紧收拾了一下，抓紧时间睡觉。
　　……
　　老潘真的是看在宋问声劳心劳力的份上，去和应富华说了，还把宋问声的草稿带给应富华看了。
　　应富华也认认真真的看了。
　　一般这种由上头组织的攻克小组，内部的等级是很森严的，绝对不会出现跨行指导的情况，每一位都是在这个领域里最资深的专家，跨行说不定给不出比原来的专家更好的意见，还耽误了自己的工作。
　　可是宋问声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怪才。
　　才四十多天就已经完成了任务，本身也是跨行的专家。
　　他相信宋问声也是绝对不会拿这件事情开玩笑的，这个年轻人很有些老一辈的那种做科研的韧劲和做事认真的态度。
　　所以应富华并没有敷衍老潘，而是在老潘的介绍之下，认认真真的看起了这些草稿。
　　越看他越觉得宋问声的才华真是让人惊叹！
　　现在的极紫外光源使用的是等离子体激光器，这个技术被美国的Cymer所垄断，后来这家公司被ASML收购，减少了ASML在这方面攀登的路程。
　　而宋问声在这里提出来了一个新的等离子激光体系：
　　金属银薄膜-绝缘材料-半导体纳米材料（1）；
　　这是一种极其新颖的复合材料，外表由亚波长金属薄膜包裹，里面则是半导体纳米线和空气间隙。
　　在宋问声的设想当中，这种材料应该是可对谐振腔模式产生影响，改善激光光谱，增强光源。
　　在纳米材料方面没有人比宋问声更玩得通了。
　　而且不只是光源，还有整个激光系统的设计，都是十分有意思。
　　宋问声设计得非常大胆，如果这种材料真的如同他的设想那样有着出众的性质，那么应用在这个设计上就是刚刚好，甚至是相互成就。
　　因为宋问声设计了一款不同波长的双光速超分辨光源，比现在市面上甚至是ASML的光刻机的技术还要超前一些。
　　其实ASML也可以做到双光束光刻机，但是他们有一个弱点，就是光刻胶无法配合，而宋问声他们完全不存在这个问题。
　　宋问声的富勒烯光刻胶可以说是有着很多还没有探知出来的性质，就现在而言，他们对光源的选择比市面上的光刻胶广很多。
　　“你是说他现在在整理材料？”应富华有些激动的想要站起来去找宋问声好好聊聊，但是现在的时间又晚了点，贸然去打扰不太好。
　　“可能还有一些需要理顺。”老潘点头，“我觉得如果他说的这个复合材料可行，真的就是我们弯道超车的机会！”
　　应富华点点头，通知警卫员让各组组长大家早上九点开会。
　　等老潘要走的时候，应富华突然间叫住了他，“你觉得宋院士怎么样？”
　　老潘也不知道应工怎么问这个问题，不管是做人留一线还是宋问声本来就很好，他都是夸赞的，“很负责吧，他们开玩笑说科研杀手，我觉得很贴切。”
　　应富华笑了，“听起来酸酸的。”
　　老潘抿唇笑笑，离开了这里。
　　宋问声醒来的时候，正想去食堂吃点早餐，门口外站岗的警卫员就提醒了今天早上九点开会这件事情。
　　宋问声点头，随便吃了点什么，去实验室叮嘱了他们今天的实验，修整了一下资料，准时前往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坐着二十几个小组组长，每个人都是行业翘楚，领域大师，他们应该是收到了消息，从宋问声进来那一刻，就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宋问声。
　　宋问声没有怵，把ppt拷贝到电脑里。
　　“咳，人到齐了，开始吧，宋院士，如果你不能说服我们这里所有人，恐怕这项设想都是会被搁置的。”应富华说。
　　宋问声笃定的点头，“我明白。”
　　他的ppt足足有一百多页，下发下去的资料也有七十多页，厚厚的还带着温度，就被分发到大家手上。
　　一个小组长对旁边的人小声说，“我觉得就是浪费时间。”
　　“说不定还真有可能呢？他以往的战绩还是很亮眼的。”
　　有的人期待，有的人不屑，有的人平淡，但是随着宋问声的讲解，他们脸上的神情都有所变化。
　　该怎么说，宋问声的设想真的很大胆。
　　作者有话说：
　　（1）来自于《纳米等离子体激光器研究进展》，赵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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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潜力药水
　　“他们里面开什么会呢？开一早上？”路过的研究人员偶尔看见紧闭的大门都会嘀嘀咕咕。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他们知道今天早上各个小组组长被叫去开会了。
　　现在都快一点了，他们还没有出来。
　　中午有短暂的休息时间，下午两点多，终于看见有人陆陆续续的从这里走出来了。
　　他们似有似无, 如同众星拱月一样把宋问声围绕在中间, 或追问问题或打趣笑闹。
　　而作为众人焦点的宋问声淡然若水, 偶尔侧耳倾听，偶尔亲和交谈, 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看起来很舒服。
　　“看来我们还有很多需要改进的是，宋院士到时候请一定要去我们小组指点指点！”
　　“各位都是前辈，叫宋院士让我感觉太不好意思了, 直接叫小宋听起来多亲切，不敢说指点, 相互交流罢了。”宋问声回头笑道。
　　虽然说接受了宋问声给出的建议，还有些人觉得被一个后辈碾压过来，心里有些芥蒂，但也随着宋问声这几句比较谦虚的话语，心里舒服了一点。
　　至少知道宋问声不是那么骄狂的人。
　　宋问声的话语算是说服了他们的, 不过他们对这种还没有样品的材料是存疑的，他们将不会停下手中的工作。
　　应富华允许宋问声抽调三到四个人弄出自己的新材料, 迅速进入验证环节。
　　这是一件大事再怎么小心也不过了。
　　方林山就是其中之一被抽中的那个人。
　　他是华科大毕业的博士，六年前加入了一个激光研究所, 后来因为成果斐然被选入光刻机小组, 算下来, 这是他参加的第二个保密项目。
　　起先他还觉得自己一定会在这里大有作为, 可是这里的人才如同过江之鲫, 他实在不算起眼，才能也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突出，只能是凭借着勤奋站住了脚跟。
　　这回他也被征召进来，他和之前一样很努力的搜刮着脑子里的任何想法，踏踏实实的做事，偶尔也会想着和大佬们谈笑风生。
　　他没有做到，后来者居上的宋问声做到了。
　　宋问声不仅和大佬谈笑风生，还要开辟新的研究小组，基地里所有的人都知道之间事情，都在谈论。
　　有的人说宋问声是天马行空，是白费功夫，是不着边际。
　　也有的人说宋问声敢于开拓，不拘一格，打破常规。
　　但无一例外都是认为宋问声要的那些人都是天才中的天才。
　　现在他知道宋问声把他要走了，还有些疑惑，难道是自己还有一些没有被发掘的才能和智慧？
　　瞎想拯救不了他现在的疑惑和担忧，只能按照规定时间来到新的实验室集合。
　　实验室里已经来了三个人，方林山一看，感觉好像都是和他这样一样，不算特别出彩，但是也不拉垮的人？
　　方林山有些腼腆的打了个招呼，其他几个人还算是友好的点点头。
　　宋问声比他们稍迟了一分钟，身后跟着帮忙运送东西的警卫员，来的时候面带轻松，“你们好，你们一定很诧异为什么我会选择你们。”
　　几个人面面相觑。
　　但很快，宋问声轻笑，“书读百遍其义自现，实验也要做着你们的闪光点才会被发觉……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可能我们会十分艰苦，肝是日常，如果你们觉得承受不住这里的压力，可以现在就退出。”
　　几个人没有退出的，本身做科研就是要肝的，不疯魔不成活，在能看得到前路的地方肝才是重要的。
　　“很好，那么接下来你们将会被我带飞。”宋问声弯唇开了一个不好笑的玩笑，手中的资料也下发下去，很快，他神色一凛，肃然道，“我们将要开发的新材料是可能会用在光刻机光源上的材料，隔壁微机电系统小组将会在一个月之后分流，有一半的人将会配合我们。”
　　要实现自由光源照射，不可能只倚靠新材料，更加困难的是通过编程来控制数千个微小反应镜。（1）
　　那边的压力更大，人均秃头。
　　前提是宋问声的材料可以验收，要不然一切免谈。
　　那边对宋问声是又爱又恨，既希望他能研发出新型材料，避过更难搞的问题，又不希望他研发出来，他们的压力可以没有那么大。
　　准确的来说，宋问声他们只有半个月的时间，剩下的半个月，他们必须对这种材料的很多性能有足够了解。
　　方林山攥了攥拳头，那种窒息一样的压力再次袭上心头，每一次他都当成挑战不会后退，这一次也是这样。
　　在宋问声的指挥当中，实验开始。
　　实验室的最前面全部贴满了宋问声对这种特殊材料的要求，以及合成原理和过程，他所预想的性能。
　　原来光刻胶小组不再需要他频繁地指导，他偶尔会回去看看，了解一下实验进度，其他的时间，他基本上是泡在材料研究实验室这边。
　　皇天不负苦心人，在过程当中除了他稍稍修改了一下这个材料的外壳，使之更加贴合他想要的性质之外，在他的科研直觉指导之下都是顺风顺水的。
　　二十五天之后，他将这款材料的样品还有测试性质性能报告全部提交到应富华那边。
　　应富华找了另外几个小组内的专家对这些材料进行审核验收，经过他们再次的测试，证实这种新兴的复合材料可以应用在光刻机的光源上，甚至可以更好的使光源的强弱发生想要的变化。
　　三十天，微机电系统分流人配合宋问声研发自由照明光源的核心部分。
　　宋问声不太了解这方面在，只能说是配合他们，但是也收获良多。
　　此时他对光刻机攻克任务的贡献值已经来到了8%。
　　看起来微乎其微。
　　但是却耗费了宋问声不少心血。
　　不过他还没有死心，应了另外一位殷教授的邀约，去看看他们开发的工件台系统。
　　工件台主要负责承载和运输硅片。
　　听上去似乎很简单，但是里面的技术含量很高。
　　在以前芯片行业还有不少对手的时候，ASML开发了双工件台系统，博得了众多卖家的青睐，一跃成为光刻机领域的龙头企业。
　　而现在的事实是我们国家对于研发这样的工件台系统还有一定的难度。
　　工件台系统包括载片台、电机等，其中比较重要的是调平调焦机构和双频干涉仪等。
　　技术难点在于掩模模板的设计还有检测系统，这些都被美国公司所垄断。
　　ASML的工件台工作顺序是位于曝光光位的工件台进行硅片曝光的同时，另一个工件台对曝光硅片进行形貌测量等等（1），是正好一个往复循环，绝对不会浪费一丝时间的。
　　宋问声对这个操控算法有些兴趣，因为里面运用到很多来自于拓扑学的数学知识，在这方面，他舍我其谁？
　　观察了一段时间之后，他饶有兴趣的和殷教授讨论这个问题。
　　殷教授叹气，“这方面也是简单，两个不行，咱们还可以做三个、四个，无非是运作顺序的问题，这里头的技术难点还是怎么精准测量到被曝光硅片的形貌。”
　　在这方面宋问声也没有太多想法，回去在内部网下载了很多这方面的资料之后，就开始自己琢磨。
　　于是这段时间，方林山他们这些人彻底失宠了。
　　他们的组长宋问声已经跑到隔壁的隔壁去了。
　　不过方林山他们还是做得很开心，之前他们没有太多的存在感，现在有成果出来了，可以说是在大家面前说话底气都足了，现在他们还在对这个材料进行研究。
　　不需要扩大化生产，他们至少也要在实验室多弄点样品出来，所以他们在改进合成路线，没有之前压力那么大，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偶尔有闲下来的时候，他们就会思考，为什么他们搞一件事情都很累了，宋问声还会有精力去跨界，而且还能做的很好呢？
　　这个问题他们想也不会知道真的答案，只能自认为是老天爷给饭吃吧。
　　随着微机电分流人员对自由照明光源的开发，宋问声对任务的贡献度也渐渐的来到了10%，增长速度还有，只是变得十分缓慢。
　　宋问声日以继夜的查看内部网资料，丢落的稿纸被揉成团，堆满了垃圾筐，溢出来，警卫员没有允许是不会进入他们的房间进行打扫的。
　　所以在那之后三天，宋问声也没有管这越来越多的纸团，直到有一天他走进来，发现自己的办公桌周围竟然没处下脚，才意识到最近自己有些走火入魔了。
　　在还没有开科技文之前，他看着榜单上的科技文，也会有开一篇的冲动。
　　一位网文界的前辈说过，如果写这本问你要查找资料的程度大于百分之五十，那么很有可能把握不住。
　　宋问声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干涉仪的三维图形，背后靠在椅子上，手捶打了一下肩膀。
　　他总是觉得还差了三四步什么，但是第六感这个时候又不是经常出来了。
　　眼看着灵感就要消失掉，他把目光投向了自己最后一瓶潜力药水。
　　作者有话说：
　　（1）来自于《深紫外光刻机照明系统关键检测技术研究》，刘志帆；
　　（2）今天回老家祭拜了，回来好累，所以晚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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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又惊又喜
　　除了刚开始的时候, 平常他再怎么困难都不怎么想要借助潜力药水这种外物，也压根不会想到他。
　　此时此刻，使用潜力药水这个想法，好像被深深的印在脑子里面一样。
　　鬼使神差的他拿起这瓶药水, 点击了使用。
　　一阵清凉的感觉从嘴里慢慢蔓延到整个身体, 就连脑袋也好像一股清风吹过, 那也许是知识女神悄悄在他脑袋吹过的风，让他的灵感迸溅。
　　看着电脑上的图纸, 他只觉得哪里都是漏洞，哪里都可以改进，于是他化身为触手怪，开始噼里啪啦的修改他以前的方案。
　　一边修改的同时, 他甚至还有心思在想，要是码字的时候, 手速也有这么快就好了。
　　潜力药水在这一时间加大了他的学习能力，加速了他脑神经信号的传播，让他如有神助一样，把他捕捉到的灵感快速的通过手输送出来。
　　好像他的身体里同时有两个人在工作，一个人在学习, 另外一个人马上就将所有学习到的东西整合起来，调动科研直觉, 将新的东西输送起来。
　　这么做虽然突破了某种限制，可是对宋问声的身体是巨大的消耗。
　　随着他点下最后一个发送键, 他再也坚持不住, 黑暗铺天盖地而来, 往后一靠在椅子上, 因为后靠的力太大了, 整个人连同椅子一起摔倒，发出一声「砰」的巨大声响。
　　门口值班的警卫员听见这不同寻常的一声，连忙敲门问，“宋院士需要帮忙吗？”
　　但是里面没有回复。
　　他多问了几声，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两个人面色沉凝起来，破开了门，就看见宋问声已经晕倒在地上了，周围还散落着很多草稿。
　　他们不敢耽搁，快速的呼叫了基地内的医护兵。
　　“叮”时间往回拨十分钟，作为一个项目的总工程师，应富华其实每天的工作都有很多，当晚凌晨一点多，他还没有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
　　因为宋问声的异军突起，导致他要向上头解释。
　　本来安排好的路线就此改变，只是他们这里开小会是不行的，这么重大的事情，上头是要开专家咨询会的。
　　他则是在跟委员会解释这件事情。
　　没想到还有人三更半夜给他发来一份文件。
　　发送的人是宋问声，应富华眯了眯眼睛，“这小子，到处折腾，就和孙猴子一样，不弄个翻天覆地不罢休，就亏得他头上有光环，我倒是要看看，他还要搞什么名堂。”
　　如果换作是新兵蛋子，这种越级挑战的事情别想太多，老师傅总是认为年轻人飘，在这种重大项目上，还是以稳为重。
　　也就是宋问声，就是宋问声这个名号响亮。
　　应富华打开了文件夹，原来是一份足足有一百多页的规划书，内容全是关于照明系统关键检测技术。
　　这就是想什么来什么。
　　目录就已经很吸引他了，从基于光瞳向的照明光场多参数检测技术，到扫描狭缝光瞳半影检测技术，还有基于解卷积的微反射镜阵列配置算法、光学元件应力双折射分析方法。（1）
　　就在他准备继续看下去的时候，突然间打来的电话，让他难以维持现在的平静，焦急的站起身。
　　“他怎么样了？”
　　医务人员回道，“高热，但是目前没有发现原因，还在检查，幸好现在温度呈现下降趋势，要不然也说不准。”
　　高热是能把人脑子烧坏的，应富华那叫一个焦急，总不能人平平安安的来了，回去的时候病怏怏的，而且宋问声这颗大脑还有很大用处，不能就轻易倒下了。
　　也幸好高热褪下了，在短短的半个小时内。
　　谁也说不准宋问声到底是在房间里经历了什么，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应富华在问门口的警卫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警卫员也说不清楚，他们就到宋问声的房间去看了。
　　看到了散落在地上还来不及收拾的草稿纸，还有电脑桌面上显示发送成功的页面，显然这是刚才应富华看的那份文件。
　　他有几分动容。
　　之前他是听说过的，有些人疯狂用脑，就像是cpu疯狂运转，会发热，会不会宋问声就是这种情况？
　　良久，他叹气，现在的年轻人太拼了！
　　喃喃道，“这样的宝贝，还是需要专门看护，不能野生生长啊，级别也到了，也参与过不少项目，他身边派一个警卫员还有一个营养师跟着吧，盯着他，不要再让他超负荷工作了。”
　　身边的警卫员点头应下，马上就拨了一个专职警卫员和一个营养师过来。
　　这个时候宋问声还在梦里挣扎，一下子他闪回在陆星夺得国家级别的终身荣耀奖章现场，一下子他来到了未来世界，看到了陆星刚穿越时候艰难求存的日子，一下子他又化身成为数据，穿梭在系统的信息洪流当中，一下子他又在深邃的宇宙里，看着黑洞吞噬……
　　一下子他又来到了地球名人堂，他看见了那些他以前需要仰望的高高列席上有一个空着的座位，上面的铭牌名字早就写好——宋问声。
　　他还看见了旁边坐着的那个很久很久之前没有面孔的人，现在他也有了名字——陆星。
　　等宋问声定睛看过去的时候，他的面孔上的云雾又悄然消散，变成了谢冠的模样。
　　云里雾里的宋问声还没等出口问些什么，就看见那个人对他柔和一笑，宋问声的意识就重新进入黑暗。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旁边坐着两个人，一个穿着迷彩服，一个穿着常服。
　　“宋院士醒了？有没有感觉怎么样？”穿着常服的阿姨扶起他，递过一杯水。
　　穿着迷彩服的汉子默默走过来，帮他调整床位。
　　“我这是怎么了？”宋问声喝了一口水，因为消耗大量精力而苍白的脸上有一些奇异的潮红，身体也感觉软软的。
　　“宋院士，你已经昏迷一天一夜了。”阿姨说，“我是上面特派给您的营养员，我叫做严彩娟，这是分配给您的警卫员，叫做胡彪。”
　　宋问声看了他们两个几眼，没问别的，只是笑得有些虚弱的点点头，“辛苦你们了！”
　　严彩娟笑了，“这也没什么，宋院士你还年轻，一定要珍重自己的身体，不要做这种透支身体的事情。”
　　宋问声点头，笑了，看向胡彪，“胡彪，你可以帮我问一声应工，我发给他的文件看了没有吗？”
　　胡彪是一个高大且沉默的汉子，点了点头，就出去了。
　　没多久，跟着他一起回来的还有应富华。
　　应富华看见他还有点虚弱的样子，一阵后怕，“小宋，你真是让我又惊又喜，你发过来的文件，我们验证过了，是可以用的，但是你这哐当一下子倒下了，要是有什么事情，你让我怎么和周院长梁校长他们交代？”
　　被一通说的宋问声也有些心虚，他这是有些急迫了，现在看来还是身体要紧，要是再来一次，他都不知道会不会小命咯噔一下没了。
　　“不会了，我这是吃一堑长一智，”宋问声心虚得不敢看应富华，转头换了个话题，“那这份文件……”
　　应富华的笑容变得有些微妙，“有些时候，有些东西不能全靠一个人，哪怕是搞项目也要懂得平衡之道，这就是一辆车，你要懂得怎么捏合他们，让他们展现出最大的战斗力来，而不是一味的打破平衡，使用外力，这对于整个国家的人才培养来说是不正确的。而且现在的时间也来不及让我们验证了，给你机会来弄这些材料就已经很破格了。”
　　宋问声有些失落，无奈这就是现实。
　　总有一些坚持是自己的光环打不破的，因为他还没有展现出自己的绝对实力。
　　诺奖得主？可那是化学合成领域，物理、材料领域，他虽然很出名，但还没有成神。
　　“不过，我们也绝对不会让任何一个人的智慧流失，”应富华眨眨眼睛，“虽然在这台光刻机的研究上不能使用，但是专家们研究过了，这些东西的最佳应用之地应该是更加精细的3-5nm光刻机，上头绝对不会让我们等待太久的。”
　　虽然没有达成他的结果，但这也足够让他惊喜。
　　接下来的时间，宋问声没有咋咋呼呼的说要去哪个哪个小组看看，找什么什么教授联络联络感情，而是扎根在自己已经开展的实验里。
　　白天的时候就来看看这些光学材料和光刻胶，晚上的时候就到内部网上去学习，学习更多的知识。
　　就这样，在攻克计划进行到第四个月的时候，他们对光刻胶的研究更深了，还把光刻胶的工艺路线优化了。
　　宋问声对光刻胶的改性方案也有了，但是不是现在可以用的，因为他们也没有3-5nm的光刻机可以验证。
　　不只是光刻胶，对于光刻机上的其他重要零件和系统要如何改进，他都有了自己的看法。
　　攻克计划进行到五个月的时候，光刻机成功被组合完毕！
　　作者有话说：
　　（1）来自于《深紫外光刻机照明系统关键检测技术研究》，刘志帆；
　　（2）我回去祭拜的时候，烧了我自己的简历给奶奶，感觉之后遇到了奇怪的事情……
　　（3）谢谢大家的支持！感谢在2022-08-22 23:54:58-2022-08-23 23:41: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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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背后博弈
　　整个基地的人都跳了起来, 怀着激动的心情再三确认，经过光刻机生产出来的芯片，拿去流片，多次检测之后, 应富华才宣布任务结束！
　　这台14nm的光刻机可以生产到更高精度的芯片, 而且内部的所有专利全部都是国产的。
　　这让他们尤其自豪。
　　这件事情通报到大长老的时候, 大长老也是一下子站起，目光朦胧的拍着桌子, 说了三个「好」字。
　　国家绝对不会亏待有功之臣，虽然这件事情不能声张，他们的奖励也不会在明面上，但是在上面那里可是挂了号的, 只要是他们申请的项目，上面都会通融一二, 尽快的批下来，给的资金也会稍多一些。
　　项目正式宣布结束之后，应富华谁都没有留下，只留下了宋问声，“等着国家的召唤。”
　　宋问声眯了眯眼睛, 自信而笃定，要是他还是以前中二的样子, 肯定会说一句「若有战召必回」，成年男人最后都会把这些话语变成沉默的应答, 然后竭力去做。
　　“嗯。”
　　这声嗯也是他在这基地最后一句话语。
　　他也撤离了, 和他一起的是警卫员还有营养师。
　　如果是之前的学校公寓或者是自己的房子, 带着他们可能很麻烦, 但是现在上面居然批准他住在军区大院那片的四合院。
　　那边的胡同口都是有人把守的, 上回他去拜访王元的时候就觉得那边很严密。
　　的确，他现在住在自己买的房子也不太安全了，而且有些小。
　　住那边其实也不算特别远，还离周文的武馆近一些。
　　出基地的时候，他依旧是被蒙着眼睛的，直到回了京大，他竟然有了一种恍如隔世之感。
　　他错过了李鑫雨师妹他们的毕业，现在他们升学的升学，工作的工作，总之有了宋问声交给他们的东西，他们的前途远大。
　　而他的学生也发表了两篇论文。
　　谢冠前两个月发表的一篇数学论文引起了轰动，那篇论文把现在数学界对霍奇猜想的证明推进了大半。
　　霍奇猜想也是可以和n、p问题，NS问题位列千禧七大难题的其中之一。
　　这是一个研究复杂对象的形状的难题。
　　这篇论文一出，谢冠和他的弟子的名声一下子飞到顶端，到处都是鲜花和掌声，采访和邀约不断。
　　微博上的粉丝戏称，不愧是能和菲奖得主并肩的男人。
　　但是他们并没有在这种赞誉当中迷失，反而更加沉下心来做课题。
　　周院长和数学中心也为他们大开方便之门，希望谢冠能争抢在那些外国学者之前证明霍奇猜想。
　　谢冠点了几个数学中心的研究员还有宋问声的四个学生，以及自己的学生，现在正在攻克这个课题当中。
　　宋问声是回来就钻进自己的办公室，听许岱汇报最近的情况。
　　听到谢冠最近做出的成绩，他的嘴角的笑容十分明显。
　　“我这个老师都没负起什么责任，”宋问声有些惭愧，“看来接下来的日子要好好的指点指点这几个学生。”
　　许岱沉默，这四个学生在学院里混得风生水起，做做研究，参加参加活动，感觉到处都是他们，宋问声回来了，这四个皮猴估计要哀嚎了。
　　明明宋问声也只比他们大一两岁，莫名的就有种严师气场。
　　处理完这里的事情，宋问声就去了数学中心。
　　在门口的时候就看见他们十分忙碌的样子，宋问声踏进来的脚步都有些迟疑，这几个月来，这里添了些盆栽，又挂上了什么和知名企业知名机构合作的牌子，还有被学院评为先进团体的奖状也被装裱起来。
　　大家的位置挪开来，原本是王北西的位置，那里多出了一个置物架，上面摆满了荣誉。
　　才离开五个月，这里就这么大改变，让宋问声有了一点近乡情怯的感觉。
　　还是尚格看见了他，呼唤了一声，“老师，你回来了？”
　　于是这里的大家便都惊喜的看向门口。
　　穿着白色衬衫的宋问声的头发长了些，微卷着特别可爱，清澈的眼睛微弯着，唇边带着笑意，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这热夏最清爽的风一样。
　　就是清瘦了很多，脸颊的肉都凹进去了，本来有些润泽的唇也多了几丝气弱。
　　“宋教授你终于回来了！”
　　“都好久没见了，宋教授，我们都想你了。”
　　“宋教授好像瘦了。”
　　……
　　这里顿时都热闹起来，大家都走出了工位，走过来围着宋问声叽叽喳喳的说着。
　　宋问声笑着一一回复他们。
　　这说不上来什么感觉，自己消失几个月回来，这里还有人记得他，那应该是开心吧。
　　谢冠他们在办公室埋头演算，忽然间就听见外面的声音，谢冠急忙站起来，椅子都带倒了，他打开门，看去，那人如同众星拱月一样被围在中间，眼睛也心有灵犀一般看过来。
　　这个时候，无论是山崩地裂还是洪流海啸，他们的眼里似乎就只剩下了对方。
　　谢冠的学生推了一把谢冠，对着那边的尚格使了个眼色，尚格一下子就接收到了，也推了一下宋问声。
　　两个人就在大家的起哄当中，各自笑了，渐渐走近。
　　“哎呀，我想起还要上课。”尚格机灵的拉着梁福生跑路。
　　谢冠的学生也笑得腼腆，“要下雨了，我回宿舍收衣服。”
　　王北西挠挠头，“有个会要开。”拿着自己的笔记本闪人。
　　其他人也渐渐明白过来，以各种各样的借口，不是上楼，就是进办公室关门叹空调，要不然就是离开这里到外头去。
　　本来热闹的一楼，一下子安静下来，安静到好像只有外面的蝉鸣还有两个人的心跳和呼吸声。
　　其实谢冠一直再通过系统看着宋问声，在看到宋问声伏案研究，或者是在大家面前挥洒自信，他很想过去站在身边，拉着这个人，恳求宋问声等等，他很快也会追上来。
　　看到宋问声喝了那瓶潜力药水之后发生的事情，谢冠心疼不已，只能通过系统暗自输送一些能量过去，让他快点降温，但是这是必经之路，谢冠是不能打搅的，早在那三瓶潜力药水被抽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设定好了。
　　现在看见宋问声，他有时候真的想把所有的事情全部说出口，但是不行，这样会扰乱时间。
　　宋问声看见谢冠的眼眸涟漪渐起，最后变成动容。
　　谢冠把他带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抚摸了一下他的脸颊，“瘦了。”
　　宋问声靠在谢冠的肩膀上，“你也瘦了。”
　　两个人没有说太多，只是静静的靠着对方，好像这样就能在疲惫的海洋中靠在港湾休息。
　　而别的人也没有来催促他们，谢冠今天下午给自己放了个假，他们说好去看看那四合院，之后就去超市买菜，晚上炖汤。
　　他们要去看四合院，胡彪会帮他们解决一切，盖章，拿钥匙，录入信息等等。
　　因为是第一次，门口的警卫还核实了好久，这说明这里戒备森严。
　　他们来到一套小院子里，可能是知道即将迎来新主人，这里还稍微修整过，有一种旧式建筑新风格的感觉。
　　但是院子里的影壁让他很喜欢，还有一处只有两三平米那么大的小假山流水，以及院落里的一颗老树都让他很喜欢。
　　屋里也装修得还不错，如果需要改，胡彪会去通知专门的装修队来，都是自己人。
　　不过宋问声和谢冠一致觉得现在的简约风格已经很适合他们了，只要再添置一些家具就好了。
　　宋问声有些高兴的和谢冠幻想着在这里住的以后，无论雨落叮当还是雪落翩然，在这座还有着几丝古老气息的宅子里，都很有风味。
　　光是想到这些景色，宋问声就觉得他现在的灵感是充足的，他已经有点手痒想要码字了。
　　严彩娟和谢冠交代了一些宋问声的饮食注意事项之后，就帮着宋问声处理这宅子里的事情，胡彪也是。
　　不过回程的时候，还是胡彪送他们出去的。
　　宋问声和谢冠去买菜，两个人似乎有意识的不去谈这五个月，只是说着笑着，计较着菜的斤两。
　　吃完晚饭，他们都会洗点水果，坐在沙发上，随意看什么，有时候是电视剧，有时候是新闻。
　　今天他们就是新闻联播。
　　“今天给大家带来国内上的最新消息，我国核聚变装置点火温度再次突破，达到了历史最高，1.6亿摄氏度，点火持续时间超过1000秒，已经……”
　　这里足足五分钟的介绍，让宋问声他们看了个过瘾，这个装置正是在合城，上回宋问声去的那个等离子体研究所。
　　原来他们又有技术革新了！
　　能源一直都是热门话题，随着雷电科技的出击，国际上越来越多的公司想要研究雷电的锂空电池，想要夺得方法，于是商业间谍或者意外事故也屡见不鲜起来。
　　国家的警告让那些人开始收起了一些手，但是他们转向了另外一个极端，那就是联合抗敌。
　　他们建立了一个商业联盟，并且极力在游说大国把华夏踢出和能源相关的机构和共同研究当中，企图再次封锁。
　　这则消息被放出来，就是给那些人看看，我们即使没有了你们，也依旧强大，就连ITER总部都不一定有我们的技术。
　　宋问声浑然不知这背后的博弈，看得津津有味。
　　作者有话说：
　　（1）恐怖的事情就是，我梦见了肥伦开了新歌《痴心妄想》，整晚在我脑子里蹦跶唱跳rap，“你在做什么美梦，要这样痴心妄想……”天知道我还烧了两张彩票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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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冷核聚变
　　这次光刻机攻克任务, 宋问声的贡献值只有10%，系统根据他的贡献，奖励了十万点数，以及一次抽奖机会。
　　十万点数啊……宋问声想起自己那时候拼死拼活证明一个猜想也才两三万。
　　不过也正是这点数, 从侧面说明了他这次任务的难度。
　　可能是他从抽奖里得到了不少好东西, 所以他这次也倍加期待。
　　想起上回借了谢冠的欧气, 他不仅洗了手，还挨在谢冠旁边, 暗戳戳的抽奖，惹得谢冠直笑他今天怎么那么黏人。
　　宋问声轻轻的啧了一声，摇摇头，眼睛亮亮的, 就像是囤到了粮的松鼠，“你不懂！”
　　谢冠笑笑, 轻轻的弹了一下他的鼻子，没有打扰宋问声抽奖，而是慢慢的切起菜来。
　　指针转动转动，过去了宋问声好奇的「癌症根治药物」，也过去了宋问声很心动的 「1nm光刻机工艺流程」, 慢慢的停在了「小型化可控核聚变商业使用工艺技术」。
　　宋问声：“……”
　　他怀疑系统说是和他作对，难道是谢冠的运气也不行了？
　　他狐疑的看着谢冠。
　　谢冠转头, 有些好笑，“怎么这样看着我？”
　　宋问声半是自得半是神秘的说, “你不懂！”
　　这下, 谢冠是真不懂了, 他到底懂什么？
　　宋问声坐在沙发上, 那十万点数他先留着, 不打算动了，等到遇到什么关键情况的时候，可能才是使用它的最佳时间。
　　他现在对这个小型化可控核聚变有点感兴趣。
　　可是等仔细一看，他脸色大变。
　　本来瘫在沙发上的身体也忍不住坐直了。
　　这么多年来，科学家一直用氘氚聚变研究，想要作为未来的能源，但是这些反应都需要在高温高压下运行。
　　昨晚看到的新闻就已经报道了1.6亿摄氏度的高温，这是一个恐怖的数字。
　　要达到这样的高温，还有暂时不知道数字的高压，就要不断的往里面输入能量，所以合城的等离子体研究所那边的用电是很恐怖的。
　　这就是目前的主流-热核聚变。
　　每年ITER都要投入上百亿来研发，但是由于缺乏坚实的理论基础，对于反应当中等离子体的变化还有很多未知的地方，所以这些年来研究进展缓慢，要实现商业化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但是在上个世界到本世纪初还有一个研究聚变的方向，那就是冷核聚变！
　　也叫常温核聚变！
　　在那二十年里，许多实验室可以重复重水点解产生的超温热这个实验，但是因为没有具体的科学理论来指导，冷核聚变一直被科学界主流打做异端、伪科学。（1）
　　还有一个原因是热核聚变的产物都有中子和γ射线，可是冷核聚变不是没有产生这些东西，就是产生与之相悖的东西。
　　如果冷核聚变真的存在，不是现在的物理错了，就是还有什么不能被现在科学所解释的理论还没有发现。
　　真正将冷核聚变打了死刑的是，上个世纪美国就冷核聚变进行了六个月的调查，无数的专家学者加入调研，最后得出结论，冷核聚变根本不可能，此后冷核聚变真的成为了伪科学，钻研冷核聚变的学者越来越少，也不再有人才涌现出来，被历史的尘埃封存。
　　没想到宋问声在这里还能看到这些东西。
　　这是一份来自于未来星舰科技公司的星舰能源匣子图纸和相关资料。
　　看来在若干年后还是平行世界的星舰是真的用上了「无限能源」——可控核聚变。
　　每一艘星舰的匣子里都有一个小型反应堆。
　　如果真的可行，那么冷核聚变比热核聚变在材料上的要求要稍微低一些，至少不用想着要控制这么高温的材料该怎么找。
　　在星舰等飞行器具上也少一些事故。
　　但是里面的理论是什么？
　　宋问声越研究越痴迷，这里是没有直接讲理论的，就是工艺流程，宋问声的眼睛捕捉着信息，他似乎是在透过这些信息看到未来的未来。
　　研发出这些东西的人应该是多么伟大啊！
　　这些天里，他偶尔会去实验室转转，也会在数学中心指导指导自己的学生，毕竟尚格他们也快要毕业了，这两年，宋问声没有给过他们太多指点还有资源。
　　看看别的老师都会带学生跑会议去结实人脉，或者是多加指点，让他们多有一些期刊。
　　宋问声基本上就是放养，除了国际数学家大会的时候带他们去看了一下，其他的资源很少，还是多亏数学中心的人带带他们，要不然他们估计也很懵懂吧。
　　晚上回来的时候，他就在研究那些材料，试图逆推里面的理论，还真的被他研究出来不少。
　　本来以为就会这样岁月静好下去，搞搞研究，教教学生，没想到这才一个星期，突如其来的一则新闻，让华夏上下全国震怒！
　　先是美国再次把花为等重要科技公司放在制裁名单上，再就是欧洲那边不断有消息说华夏这边可控核聚变反应堆点火技术进步那么大，完全是把ITER的内部资料挪为己用，这些储备科技，他们还在制造，华夏仗着自己人多手快，开始偷摸摸的监守自盗。
　　这话一出，华夏人愤怒了，但是外国还有很多失智的人是这么认为的。
　　西方媒体常年传播华夏威胁论，所以很多外国人对华夏是歧视和讨厌的。
　　对此，华夏这边的发言人站出来解释，但是还是有很多外国媒体挑衅。
　　虽然上面没有说退出ITER，但是ITER内的华夏人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一副准备撤退的模样，让他们有点慌，更慌的是和华夏关系不错的白熊国也做出了撤退模样。
　　要知道他们每年的经费有部分是白熊国和华国出的，如果他们真的撂担子，那这部分空缺要找谁补上？
　　阿三？
　　此时此刻，他们都想狠狠骂一声那个挑事的始作俑者。
　　这几年，华夏和白熊一样都是火药桶，捅谁都行，偏要来招惹他们，如果是软刀子恶心一点人家也不说什么，但是来硬的，谁都承受不住后果。
　　当下就软和了，ITER上面的人就开始找华夏的领导说和说和，明里暗里是说让他们不要退出ITER，明面上也让那几个多嘴的人道歉。
　　这里子面子都有了，华夏人也转头就说，他们只是在收拾东西。
　　鬼才信。
　　宋问声是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的，他只是通过新闻报道，感觉国家处在水深火热当中，他看了一眼自己逆推出来的东西，陷入了沉默，他总觉得还差了点什么，要不然这就是最好的时机。
　　这个东西给谁都不行，只能给国家，因为其他人护不住。
　　五个月过去，他现在回到物理研究所那边，大家看到他也很是惊喜，基本上这个涡流算法已经被整理完毕，现在就差数据归纳总结出公式。
　　也就是他们的一百步已经走了九十九步，还需要一些小小的推动就可以走完最后一步。
　　因此宋问声留在了这里，这一步因为有宋问声的参与很顺利。
　　至此，这个历经不短时间的课题到此结束，但是却为国家培养了很多在湍流方面研究的人才。
　　这项研究成果将暂时不会被公布出去，它们的验证也需要在航天、船舶等内部验证。
　　不过这已经不是宋问声的工作了。
　　他们的研究成果突破可以说是给上面的人带来了惊喜，因为这个涡流算法的引入，也给一些研究飞行、动力流的秘密项目带来了灵感还有突破。
　　项目内的每个人都有嘉奖。
　　宋问声则是看着这涡流算法出神。
　　他终于知道他逆推缺少的是什么了，就是这涡流算法。
　　涡流算法其实和挠场理论相关。
　　在爱因斯坦- 嘉当理论中，一切旋转体都产生挠场波，并且通过时空传播。（2）
　　而挠场波具有很多性质，最关键的是它是物理真空极化的一种表现。
　　很多学者认为真空是能量涨落的的海，他们可以从真空当中获取能量，通过动态卡米希尔和挠场相干可以在空间当中提取出一些能量。（1）
　　只要搞懂了这些东西，就知道能量的出处。
　　冷核聚变和他们息息相关。
　　如果宋问声能够搞懂背后理论，并且公布出去，世界上的科学家绝对不会吝啬一枚诺贝尔物理学奖，这是具有开创性的研究。
　　宋问声执笔，想到他似乎很久没有发表过论文了。
　　突如其来的灵感让他回去之后，就躲在书房里。
　　谢冠知道他那疯魔的样子，大概是又发现了什么新的东西。
　　正好现在他们的霍奇猜想也进入了后端，还需要一些数据才能导出，所以每日空闲了下来，在严彩娟的指导下，天天煲汤给宋问声。
　　宋问声怎么感觉喝了这汤之后，兴致有些高昂，但是他沉浸在物理的世界里，哪里还有空纾解？
　　况且也不好意思和谢冠说这件事情，目前他们还是纯睡觉阶段，偶尔有觊觎谢冠或者谢冠觊觎他的时候，两个人不是第二天有事，就是要去干嘛，根本没空。
　　所以现在宋问声也不好意思说，只是有些上火。
　　还是谢冠细心一些，看见他嘴唇过红，眼睛也不怎么舒服，猜测他应该是上火了，所以煲汤的时候，放了些绿豆进去。
　　作者有话说：
　　（1）来自于《“ 冷核聚变” 现象与动态卡西米尔效应》，江兴流；
　　（2）来自于搜狗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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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仿星器
　　五天之后, 宋问声闭关结束。
　　他逆推出两个相关理论，这两个理论也许就是冷核聚变的基础理论。
　　这份东西很重要，重要到不能外传。
　　作为华夏儿女，他们和先辈一样怀揣着一颗最赤诚的爱国报国之心, 宋问声现在有的大部分东西难道不是国家给的吗？
　　比起在外面牟取个人利益, 他更加愿意看到国家强大兴盛。
　　所以他把这两份文件递了上去。
　　在这五天里, 他似乎逐渐感受到最后一瓶潜力药水带来的威力。
　　如果说之前的他思考状态是2.0，那么现在就是翻倍4.0, 五天的时间，他似乎找到了一个开关，开启就可以让自己的脑袋变成超算，但是随之而来的是要消耗大量的能量。
　　闭关出来之后, 谢冠感念他的辛苦，做了一桌子大鱼大肉, 全部都被他吃得光光的。
　　谢冠也没有奇怪，反而是从厨房里再拿出了一堆东西，默默投喂宋问声，好像他知道现在宋问声是为什么而苦恼一样。
　　宋问声递上去的东西却引起了轩然大波。
　　冷核聚变？那是个什么东西？
　　宋问声递上来的？
　　冷核聚变不是确认是没有办法实现的吗？但是宋问声递上来的大家又不能不重视，因为宋问声的成就有目共睹, 他也绝对不会那么无聊的来戏耍大家。
　　老专家们不敢耽搁，仔仔细细的看起了宋问声递上来的资料, 原来是一个指导性的理论，这个理论揭示了真空能量潮涨潮落的规律, 意味着前人研究的挠场相干和动态卡西米尔效应这个方向是没有错的！
　　这还意味着什么？！冷核聚变是有可能的, 而且这就是指导性的理论！
　　一时间上面的人快速动员, 把宋问声带过来, 召集专家对他上交的理论进行论证辩证。
　　宋问声也没有想到这么突然, 但是台下专家的质询，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他参加这种质询会也有不少回了。
　　所以表现得游刃有余，他甚至还有心思打量下面坐前排那几个特别眼熟的知名物理学家。
　　那是他在合城等离子体研究所认识到的，平常宋问声有问题，也会在微信上问问他们。
　　“那么宋院士提交这份资料的目的是……”
　　这只是一个常规问题。
　　宋问声看见下面秦院士面容放松了下来，背靠在椅子后面，还对他眨眨眼睛，似乎在示意什么。
　　宋问声收敛了眼神，微笑道，“自然是申请经费做课题。”
　　下面的人看着他，表情难以言喻，然后开始交头接耳的讨论了一下，刚才提问过的那个老头，再次提问，“你需要多少经费，什么时候才能完成，你敢确定以及肯定会在你说的期限之内完成吗？”
　　看起来他们似乎是有点意动，但是又不太相信。
　　毕竟这种事情牵涉颇多，一旦确定项目，那肯定是保密级别，要人要经费是必不可少的。
　　全国的科研经费就这么多，你这里要多了，那边就会少。
　　现在的华夏也经不起同时开两个核聚变项目。
　　热核聚变那边就已经弄得很有起色了，冷核聚变这里连点甜头都没有看到，他们怎么会愿意投入？
　　“我要一百亿还有京城的等离子体研究所里的那套未完成的仿星器，以及给我人才调动的权利，三年之内，我可以给出成果。”
　　此话一出，遍地无声。
　　仿星器和托卡马克一样都是实现核聚变的一种方式。
　　核聚变的难点在于聚变的产生还有聚变物质的约束方法。
　　托卡马克的磁笼产生需要等离子体电流，但是仿星器不需要，仿星器的外部设计得很复杂，是直接通过外部线圈产生扭曲的环形磁笼。（1）
　　仿星器设计复杂，而且现在我国和仿星器制造国家没有更高级别的官方合作。
　　再说了，我国研究核聚变已有几十年，几十年前，最重要的就是保障民众的吃穿住行，相比之下，更加经济划算，又是主流，还是老大哥提出建设设计的托卡马克更加吃香。
　　虽然仿星器在我国遇冷，但是也是有一部分人支持，万吉教授就是当年主持建设仿星器的学术带头人。
　　这套未完成的仿星器还是从德国淘汰下来的，但是后面因为种种原因，诸如关系恶化等等，帮助建设的德国人员离开了，只能在这里不了了之。
　　再没多久，万吉教授车祸去世，仿星器一领域被彻底打落凡尘，最后一口续命的气都没有了，只能空置在这里。
　　问问题旁边那个教授撇撇嘴，看了他一眼，又收回了眼神，讽笑道，“口气倒是不小，可控核聚变，花费我们多少时间精力，现在点火才超过一千秒，你说你三年内能做出来？我不信。”
　　去年2022年，华夏的科研经费超过2.2万亿，位居世界第二。
　　一个是医药方面科技得到不少突破，所以要加大投入，一个是在大数据、5G方面投入诸多。
　　但是2.2万亿摊到那么多高校、国家级课题、省级课题里也是不够的，更不用说经常还有类似于光刻机这样的紧急攻关。
　　这么多人在台下质问，台上只有宋问声一个，他只身面敌，目光无所畏惧地扫视着下方，整个会场里好像只听见他的声音一般。
　　“那我只需要京城那套未完成的仿星器，还有一些人员调动以及一些特殊仪器的特殊渠道，钱，我自己筹措，一年之内，如果我有什么重要进展，我要一百亿的研究经费。”
　　下面的人纷纷摇头，说，“没有这种先例。”
　　秦院士轻咳了一声，站起来说，“这件事情我们要再讨论讨论，你先回去等消息吧。”
　　虽然没有马上得到结果，但是宋问声已经流露出无可匹敌的自信。
　　前面钓着鱼饵，鱼儿绝对会上钩！
　　三天之后，宋问声整理了一篇文章投给了PRL，这是一篇涉及等离子体相关理论的研究。
　　冷核聚变中的涉及领域之多，不可能透露一个相关理论就相当于透露了整个聚变研究出去。
　　他们可能只会觉得宋问声再这方面又有大的成果出来。
　　所有的事情，宋问声都要等待。
　　在等待之中，他突然间对新文有了灵感，他决定存点稿开个新文。
　　在他发出第一章 的时候，还没有五分钟，下面就已经有评论出现了，等宋问声洗完澡回来，就看见下面堆了层层的高楼。
　　“大佬居然有空开新文了，呜呜呜”
　　“期待新文，不愧是科普性质很强的大佬，第一章 穿越就给我整硬核的。”
　　“大佬年纪轻轻就有两套房了，我的左心房和右心房呜呜。”
　　……
　　宋问声看得欢乐，逐个的给他们点了个赞，还回复了他们评论。
　　本来一些网友就很无聊，娱乐圈整改，汪封也不发歌，没有大新闻，这些听说宋问声开始码字了，这些人就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猎手一样，一下子涌入了小黑站。
　　甚至还有些人不是小黑站的粉丝，直接注册了一个黑站账号来看宋问声下面的评论，期待宋问声翻牌子。
　　和粉丝们的互动，有时候可以让他远离烦恼。
　　……
　　上面对这件事情产生了很大的分歧。
　　一些人认为宋问声创造了这么多回奇迹，有这么多成果，一直以来又不是那种没有把握口出狂言的人，人品还是值得信任的。
　　而且秦院士还说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在合城等离子体研究所，宋问声出声提醒托卡马克出了问题的事情。
　　如果没有宋问声的提醒，他们很有可能造成巨大的损失，而从这件事情当中也可以看出宋问声对托卡马克装置的了解。
　　现在热核聚变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实现商业化，那为什么不能换一个路子试试呢？也许就真的出来了。
　　代价不过也就是那堆京城等离子体研究所的废物而已。
　　也就是最后一句话让大家的争论落下帷幕，大部分人到后面都倾向于同意了。
　　所以最后通知到宋问声那边的结果是“同意他开展冷核聚变的秘密研究，保密程度：最高级别！”而一同下来的，还有上头东挪西凑的一百亿研究经费，其中有五十亿是j方那边支持的。
　　还有京城等离子体研究所那套半成品仿星器，以及部分人员调动权等等。
　　这一百亿经费不是一次性到位的，而是先给一些，不要求他一次性弄出冷核聚变，但是在一年内宋问声要给出一些重要程度相当的研究。
　　这个项目的总工程师为宋问声，宋问声有绝大部分的自主权利，在被征召做前期准备的时候，宋问声直接将这次任务命名为「降温计划」！
　　1.6亿的温度太高了，来降降温吧！
　　与此同时，特殊渠道也被宋问声快速启动，趁着ITER事件还没有完全冷却，各国不太敢惹华夏的时候，联系上德国的工程师，把仿星器组建完毕。
　　借口就有现成的。
　　你们欧洲人不是说我们华夏窃取ITER里的科研成果吗？
　　那我们现在就开始搞仿星器！
　　和你们ITER的大托卡马克不是一条路子的了。
　　作者有话说：
　　（1）来自于知乎上一个问题——托卡马克和仿星器有什么区别？这是一个叫做何鹏的大大的回答。
　　（2）我们国家没有仿星器，一直都是托卡马克的忠实爱好者，这里是平行时空，我杜撰的，这种涉及利益这么多的东西，也不可能装到一半就走，这里就当做是bug吧。
　　（3）ITER我百度不到有没有仿星器，但更多的回答是ITER里的装置也就是一个大的托卡马克，这里就当做他们没有搞仿星器吧。
　　（4）谢谢大家的支持！感谢在2022-08-25 20:45:00-2022-08-26 22:43: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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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查缺补漏
　　进入十一月份, 京城这里连下了几场大雪。
　　那天宋问声来到数学中心的时候，还在门口摔了个大马趴，磕到了额头。
　　学校里的狗子们也觉得冷了，无论在狗舍裹得多厚, 都瑟瑟发抖, 他们干脆躲到牛大爷的办公室去, 就是学校里那位扫地僧。
　　牛大爷的办公室有暖气，这些狗进来之后都是乖乖的, 偶尔吠几声，都是呜呜的不敢大声，这也让牛大爷心肠软了几回，拿着杯子在地上凹了狗窝, 十来条狗们就待在那里。
　　宋问声偶尔也会来看看，雪饼就一个劲的过来和他玩。
　　牛大爷对他这么忙碌还有空过来看狗表示惊奇, 看到他额头的伤口知道是摔了，可是笑了很久，“这么大个人，走路都不稳当。”
　　宋问声撸着雪饼的毛，也是很无奈, “路面结冰了，我也控制不住。”
　　“最近很忙吧？”牛大爷喝了一口热茶, 语气和软的问道。
　　就像是问家里的小辈一样的语气。
　　屋外冷，屋内暖, 狗狗们也呼噜呼噜的, 茶水冒着热气和香气, 很能让人放松下来, 宋问声犹豫了一下点头, “还算是忙吧。”
　　牛大爷笑了笑，有点老顽童的做派，就要往自己抽屉里翻什么，一边喃喃道，“我的笔记呢？”
　　宋问声一听，头皮发麻，上回老大爷的笔记坑了他一回，这回他可不敢再收了，连忙放下雪饼，“大爷，我想起数学中心那边，还有事情，我先撤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牛大爷扭头看到被关上的门还颇为可惜。
　　“年轻人就是太急躁，下回再把这本笔记本给他。”
　　宋问声回到了数学中心，可以说是松了一口气，没想到第二天牛大爷就追来数院了，看着周院长和牛大爷对关于他的争论，宋问声瑟瑟发抖不敢言。
　　“唉，我觉得小宋去学哲学啦，经济学啦，也很好啊，换个脑子嘛！”
　　牛大爷要是鼓动别人还好，但是要鼓动数学院的独苗走，周院长是坚决拒绝的。
　　只见周院长马上黑了脸，瞪了一眼宋问声，语气略有些僵硬，“大爷，这年轻人呢趁着脑子灵活的时候多为国家做点事，等年纪大了阅历上来了，在研究哲学才好呢！”
　　牛大爷哪能不知道呢？就是觉得宋问声有趣，逗逗他，于是嘴上还有些不依不饶的嘀咕，“就是看这年轻人有缘分嘛。”
　　见势不妙，宋问声决定找一个更加稳妥的地方躲藏，他快速溜走，打包东西，打算去京城等离子体研究所待上个许久。
　　之前他没有拜会过等离子体研究所，现在一来，这里的人似乎都不怎么欢迎他，尤其是研究所所长。
　　谈话说话之间都是公式化的，没有软和的。
　　以前宋问声凭借自己的学霸光环，还有亲和力，到哪里都是通吃的，没想到在这里遇冷。
　　他有点摸不着头脑。
　　而且说要带他去仿星器那里看看，结果人家就让他等等，这么一等就是一个小时，直接把他撂在这里了。
　　茶水还是他自己倒的。
　　喝着喝着，宋问声感觉有些明了了。
　　这也确实是个问题。
　　能不生气吗？
　　首先，宋问声把他们的仿星器要走，肯定也挪不了地方，能放置仿星器的肯定是一块又安全又大的地方，这些昂贵的仪器是不能轻易挪动的，所以宋问声一来占了他们仪器又征用他们地，而且可能还要他们出人，挤出来的实验经费说不定还有一些些是从这里挤的。
　　这么一数，也难怪他们对宋问声是这种态度了。
　　也许下面的人不知道，但是看上面的人的态度……
　　宋问声默默的喝了一口水，外头终于传来点声响。
　　“抱歉，宋院士，刚才有紧急会议，所以来得慢了些。”从门口就传来一个爽朗浑厚的男声。
　　原仿星器项目组并没有裁撤，但也少了很多人员，还有十来个人是来维护现在着半边仿星器的。
　　领头人叫做方匀，才四十多岁，但是头发已经花白了一半。
　　他上来就十分热情的握住宋问声的手，宋问声还以为来的人也会同样冷漠，没想到这么热情反而让他懵了。
　　连忙也站起来握住对方的手，“你好你好！”
　　“哎呀，我们是千盼万盼才终于盼到了您，宋院士你是不知道我们仿星器这个项目组的苦啊！就烂尾在这了，我们也做不了太多，但是不做又惹闲话，现在您来了，总算是可以重启仿星器这个项目了，想来万吉教授在泉下有知，也会高兴。”
　　方匀上来就推心置腹，说着他们如何如何艰苦，如何如何困难，又是感谢宋问声选择了他们，就差没把这里变成诉苦大会了。
　　被带了一顶又一顶高帽子的宋问声都快感觉自己变成了救世主，这个时候，方匀才带着他说了一下现在仿星器的现状。
　　仿星器当年因为某些特殊原因只装了一半，零件在这里，但是他们不懂怎么组装也不敢贸贸然组装，但是一些零件，他们研究过了，可以用国产化的代替，同样达到精度，不过他们还是没有动这里的东西。
　　第二天一早，方匀才带宋问声去看了仿星器所在的位置。
　　现在这里还保持着十年前，那些人撤离的样子。
　　一个大大的不规则的圈圈就像是扭曲的发圈一样横亘在面前，无数的线圈呈现一定的规律垂落下来，还有大大小小的铁皮盖子，看起来就像是个癞痢头，东凸一些西凸一些。
　　宋问声见过合城等离子体研究所的托卡马克，那个就像是一个银色的甜甜圈，颜值可比这玩意儿高多了。
　　虽然还未组装好，但是十年的时间里，这里依旧光洁如初，全赖方匀他们照顾得好。
　　“辛苦你们了！”方匀带着宋问声巡视一遍，介绍了基本情况之后，宋问声感概良久。
　　方匀竟然激动得红了眼眶，一个大汉子还有些扭捏之态，“不辛苦不辛苦，就是……委屈，替我老师万吉委屈！”
　　看到这一幕，宋问声拍了拍他的肩膀，“把「家业」撑起来，做一番事业，到时候下去了也好和你老师说，让看不起仿星器的人知道，咱这也能走出一条不一样的路！”
　　宋问声甚少做心灵导师，他觉得人的悲欢是不相通的，很多时候他无法感同身受，可是现在看着面前的汉子替逝去的老师委屈，他心里那柔软的心肠好像也被戳中了一样。
　　至少万吉是幸运的，还有这么一个学生坚立门户，有多少学者是散了就彻底散了，再也没有人坚持下去了的呢？
　　想到涡流算法，还有湍流研究……那些之前一直跟着自己研究的人，宋问声这算不算是立了自己的学术门派了？
　　希望他们能够坚持下去，把自己的研究用在利国利民一途上。
　　“好了，接下来可能会有一番大动作，”眼看着方匀要说什么，宋问声轻轻的摇摇头，示意他保密，继续说，“首先第一件事，我会利用特殊渠道，和那边接洽，那边估计会在短时间之内安排工程师过来，把仿星器补全，你们也做好技术对接的准备。”
　　方匀正色道，“明白，但凭驱使！”
　　宋问声还安排了一些工作，方匀全部接下。
　　建造仿星器的实验室并不在等离子体研究所内部，而是稍远一些的大片研究用地上，实验室是具有很高抗震、清洁级别的。
　　当初说做大项目，有很多研究员，附近甚至修建起了宿舍楼，可惜后面项目解散，这些宿舍楼荒废了一段时间，被研究所整理了，用作人才公寓。
　　再后来，这周围一片的荒地都开发了，附近也有寓所了，在研究所里做了一段时间的老人都出去住了，这里少人了，设施也不怎么跟得上，再次荒废了下来。
　　方匀还有一个任务，就是翻新宿舍楼，未来这里绝对会成为一个工业园区，围绕着可控核聚变的一系列产业会在这里就近落地。
　　忙完一圈之后，宋问声依旧不敢回去那么快，他最怕看到两个老头在那里喋喋不休。
　　正巧雷电科技和春芽都邀请他视察，他趁此机会去转一圈。
　　雷电科技的石墨烯生产资质已经下来，他们已经掌握了产业化的技术，现在生产线就快要搭建起来了，还需要一些时日就可以正式投入生产。
　　还有富勒烯他们已经到达中试，现在正在试验加大生产规模。
　　而生产出来的富勒烯很快就被华科拿走，他们那边也在调试富勒烯光刻胶生产线，需要大量的富勒烯。
　　对于他们能够达成合作，宋问声是愿意看到的，都是华夏企业，1+1>2的效果可以让大家双赢甚至是多赢，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好消息接连不断，春芽那边也是。
　　宋问声当初给他们的促头发生长技术，他们现在也很有自己的一番心得，生产资质已经办下来了，生产线也在调试当中，邀请宋问声去给他们查缺补漏一番。
　　作者有话说：
　　（1）昨天去了猫咖，可能是揉了眼睛？红眼病中招了，所以晚了一点……啊，我多灾多难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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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降温计划
　　宋问声来到春芽这边, 春芽这边进展很顺利，没有什么很大波折。
　　而春芽也在这短暂的时间里，一扩再扩，甚至成为了当地的纳税大户。
　　而围绕着春芽生产线建立起来的商业也越来越多, 甚至于这边已经变成了一个工业园。
　　原来春芽就是租了科技园的一个三千平米左右的平层, 她们现在已经把总部搬到了工业园里, 并且单独占据了一栋五层的大楼，招聘的研发部成员已经达到了三百多人, 随着春芽的规模越大，招聘的人数还在上升。
　　陶兴业亲自带着他参观，在这方面，他们已经做得很好了, 宋问声没有太多建议可以提，请这里的师兄师姐师弟师妹们吃了一顿之后, 第二天他就坐上了飞机，打算去雷电科技看一下。
　　雷电科技现在已经彻底是能源界的巨鳄了，不仅byd、未来紧紧的巴着它合作，还有小咪、花为他们也在寻求锂空电池手机版的突破，然后一起合作。
　　甚至于国外的很多企业都在寻求合作, 或者是在研究锂空电池。
　　宋问声看了一下他们的实验室、数据等等，略提点了几句, 便也不再插嘴了。
　　现在雷电科技的科研团队已经彻底弄懂了锂空电池，开始寻求下一步发展了, 即开始技术储备, 开发锂空电池3.0、4.0等等。
　　而且横向拓展业务, 和byd合作, 开始造车, 和华科合作，想要生产一些低端光刻胶，甚至还搭上了材料研究所和华科，想要共同研发改性富勒烯等产品。
　　他们的雄心壮志，宋问声完全看得见。
　　因此也并不吝啬指点他们在研究上面的一些前路。
　　他在这里待了一个星期，后来还坐飞机去了东山的潘洞数学研究所，去看看张益唐。
　　张益唐没想到他会突然间过来，最近数学界没有了宋问声的消息，他还以为宋问声已经完全跨界到化学那边去了。
　　遥想起几年前，宋问声还是满脸青涩，在数学界就像是一头蛮牛，全靠自己的一身力气闯下这么大的名声。
　　“你说爱德华威腾是不是很羡慕你？”张益唐想起那个不服输的老头，也是一阵笑。
　　爱德华威腾虽然得到了菲尔兹奖，但是他更加想要得到诺贝尔物理学奖，成为独独一份又得诺奖又得菲奖的数学家，但是努力了很多年，大家都不待见他的弦理论。
　　反倒是宋问声夺得魁首，后来者居上，先他一步达成了这个成就，虽然不是物理奖，而是化学奖。
　　宋问声想起后来爱德华威腾给他发的祝贺邮件，现在竟然觉得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于是笑开了，“他给我发了邮件嘛，感觉拧巴得很。”
　　张益唐抿抿唇又笑了，“怎么样，现在很忙吧？”
　　“怎么感觉你们每个人都问我这个问题？”宋问声也有些费解。
　　“其实我挺羡慕你的，像你这样上头肯定会征召你去做什么项目，很有可能氏保密程度很高的那种，”张益唐看着天空，有些怅惘，“我最多就是做做那些课题了，和这些再没有瓜葛了。”
　　宋问声这才想到他的国籍问题，拍拍他的肩膀，“你可以和那个顾教授学。”
　　宋问声只说了一嘴就离开了。
　　张益唐想了很久，都不知道顾教授是谁，有什么事迹，直到有一天听见下面学生讨论，才知道这个顾教授。
　　在上个世纪，外国对我国进行科技封锁的时候，大家都在想办法绕过专利，科学家们怀着一颗报国之心，在舍生忘死的搞科研，这个时候顾教授顶着无数的骂名出国了，还进入了美国籍，凭借着他的科研能力迅速在美国搞起了一番事业。
　　每个人都在骂他，骂了二三十年，可是到最后大家竟然发现，他在那里培养了很多来自于华夏的硕士、博士，他的学生们回到祖国报效国家。
　　好家伙，顶着骂名利用别国的养分培养自己人，那就是曲线救国。
　　他忍耐了几十年，还怀揣着一颗赤诚之心，是多么的伟大！
　　张益唐知道了顾教授的事迹之后，看着这偌大的潘洞研究所，难道现在自己做的事情不也是一样的吗？
　　他学有所成，回归故土，培养人才。
　　过程不一样，但是结果一样。
　　宋问声算是「满载而归」，回来的时候，估计那两老头应该把事情忘了吧？
　　四合院那边整理好了，订购的家具还有摆设都按照宋问声的要求放置好了，胡彪问他们什么时候搬去那边，毕竟宋问声现在身上又多了一层重担，来到宋问声这边保护的警卫员可不只是胡彪和严彩娟了。
　　还有六七个国、安的暗子在暗中保护。
　　连宋家那边都有人保护。
　　要搬家，宋问声和宋父宋母说了一声，一家人都跟着过来认了一下房子，就被这里持、枪的守卫给惊住了，特别是这里还要进行身份核查。
　　进来之后，就发现这院子里很雅清，宋父宋母不知道怎么形容，只能说这里就像是古装电视剧里的那种感觉一样。
　　他们待在这里都有些局促。
　　宋问声邀请他们过来住，他们也想到那核查身份的麻烦，还有巷口他们的小吃店还要干活呢，只是推脱以后再说。
　　他们很快就走了，宋问声看着这大房子，感觉很舒服，决定挑个好日子过来住住。
　　不过还没等到好日子来，那边就说联系上了工程师，利用了一些手段，工程师不日就会来继续组装这台仿星器，让宋问声小小的激动了一下。
　　工程师到的时候，大家心里激动，但是却不表现出激动，也没有十年前那样兴师动众的迎接这些十年没见过的工程师。
　　领头的还是那个人，只是队伍里又添了新的面孔，只是这回华夏的冷脸让他们心里不安。
　　重要的人是绝对不会出面的，要不然被他们看出什么来，不好。
　　此时的华夏在他们眼里更像是一个赌气的孩子，要和家长掰手腕那种。
　　他们不知道这个孩子即将要在宋问声的灌溉下握住那从天而降的权柄，一朝起飞！
　　PRL的文章被刊登出来的时候，宋问声没有在组装现场，但是一直在关注着组装现场。
　　许久没有动静的宋问声通过这篇文章在平静的学术界投下了一枚邱小姐，引起了轩然大波。
　　关于等离子体的研究也有不少，但是鲜少有人能够揭穿等离子体更深的秘密。
　　这篇论文解开了等离子体从产生到产生杂质过程当中的归路，还阐明了等离子体流的优越性质，并且提及要如何控制等离子体流。
　　对于理论物理学家来说，大家看中的肯定是前面那部分。
　　等离子体理论的的出现代表这等离子体研究又进入了一个新的层次。
　　而军工航空人才看重的则是后半部分。
　　等离子体流动控制技术也很多年前就提出了，大家一致认为它没有运动部件、响应时间短并且激励频带宽，有望使飞行器/发动机气动特性实现重大提升。（1）
　　早在十七年前，国家的科研计划发展《纲要》上就指出这是国家重大战略需求基础研究当中的「航空航天重大力学问题」。（1）
　　十七年过去，这项研究也依旧重要。
　　只是再没有相应的理论出现，大家能够应用，但是却不太明白其中道理，现在却有一个人明明白白的提出来其中的规律道理，怎么不让让心惊？
　　一时间越来越多的科学家开始验证宋问声论文当中的规律是否准确，国内也有很多军工所邀请宋问声莅临指导。
　　负责和宋问声对接的上头就是秦院士，秦院士见他一段时间而已，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还在微信上调侃他，让他这段时间低调点，别刷存在感了，要不然估计保护他的暗子要增加不少工作量。
　　宋问声一向不想给别人带来太多困扰，想了一些也确实是这个理。
　　因此不怎么出去，也不接受采访，行迹越发神秘起来。
　　其实他已经搬到四合院去住了，周围的邻居基本上都认识他，他一来都没主动上门拜访，邻居们就一个接着一个的邀请他去吃饭了。
　　宋问声去得最勤快的还是王元那边。
　　自从上次那场大病之后，王元老教授的身体就大不如从前了，看书都不能看太久，只能含饴弄孙了，看见宋问声搬到隔壁了，他倒是开心，总是想拉着宋问声说话，但是宋问声实在是太忙了。
　　这小半年来，他到处的跑，不是在这个研究所，就是在那个研究所，到处都需要他指导。
　　直到过了年后，过年的时候，他们终于回到了长乐，宋问声还特意带谢冠回去拜祖宗了，他们这就算是过了明路了，至于到底请不请周围的同事朋友吃一顿，正式昭告他们的关系，还要再说。
　　因为过完年之后，仿星器组装完毕，德国的工程师再三确认之后，离开了华夏。
　　而「降温计划」正式开始！
　　作者有话说：
　　（1）来自于《等离子体流动控制研究进展与展望》，吴云，李应红；
　　（2）罗里吧嗦说了一些杂事，降温计划，冷核聚变要开始了，大家也看得出来这本文即将收尾了，估计还有个一二十章就要完结了，可以去看我的新文哦-预收放文案那里了，不过我开文应该也是十一月份了，这两个多月我要去考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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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技术难点
　　降温计划即将开始, 宋问声的保密程度提到最高。
　　身后加上胡彪直接有四个警卫员负责他的安全，暗地里还有很多暗子。
　　委员会还下派了两到三个助理来辅助他，如果需要走什么特殊渠道可以咨询他们。
　　现在所有合规格的人才全部被整理成册交到宋问声的手上。
　　宋问声要浏览他们的资料，决定征不征召这个人。
　　一周之内, 宋问声审核了近两千人的材料, 被他选中的有六百多人。
　　他的助理会通过一些渠道把这些人聚齐。
　　方匀那边也将宿舍翻修完毕, 完全可以容纳下这几百号人。
　　后来签了保密协议同意前来的，只有四百多号人, 这也已经足够了。
　　为了配合他们，附近的电厂将会直接对他们的供电负责。
　　有些人到组的时候，宋问声没有直接出来，而是观察着他们。
　　欧蓝今年已经快四十了, 刚刚升任了副教授，他自认为天资一般, 也没有什么师门，所以从不搞幺蛾子，老老实实的做自己的研究。
　　没想到突然间有一天他被征召了！
　　保密级别的项目研究，在那之前，他完全不知道内容是什么。
　　但是既然是国家需要他, 那他愿意挺身而出！
　　他过来的时候，宋问声已经开始正式启动实验了, 时间不等人。
　　后面来的这批人进来之后，签署了最高级别的保密协议, 才知道他们这个宏达的计划是什么。
　　那是由诺奖得主宋问声牵头的秘密攻克任务, 旨在研发可控核聚变。
　　欧蓝这才知道, 为什么上头来得这么着急, 保密级别这么高。
　　真的要搞可控核聚变了！
　　人造太阳！这是一件让人多么向往的事情啊！
　　他还不知道有更加夸张的事情呢, 宋问声不仅要弄人造太阳，还算常温造！
　　关于整个实验的实验路线，他们这些人不不可能全盘知道的，只有最上头那几个人知道这是一个多么「丧心病狂」的计划！
　　下面的人也不是全都签了保密协议，毕竟有很多零件是要外包的，合作的当然都是知根知底的红色企业。
　　这些人是按照保密级别的不同来签署，只有核心才会签署级别最高的保密协议。
　　整个可控核聚变总共有六七十个小组，也就意味着有六七十处地方需要攻克。
　　他选定的所有人到达之后，他也直接住在了这里，恐怕项目完成之前，他都不会离开，除非真的有很严重的事情。
　　首先他们进行的是仿星器的试运行，现在的仿星器还是热核聚变，他们需要通过一个试运行来观察这台仿星器的一切。
　　在这个期间，宋问声开始下达任务。
　　彭院士是一名在磁约束等离子体领域很有研究的老教授，这回他被征召进来，重点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
　　而宋问声也会跟着他一起，在那份材料里，磁约束也是一个难点，但是未来的人已经知道如何巧妙的约束这些等离子体。
　　这一切都和宋问声之前发表在PRL上的论文息息相关。
　　虽然他只是阐述了在飞行航天器上如何利用等离子体流体，但是也可以在这里应用。
　　那份未来的资料只能给宋问声提供一定的灵感，并不能完全应用，因为他们不是利用仿星器进行改造的。
　　结合资料以及自己的想法，宋问声设计出一个巧妙的结构，即初始的时候使氘氚聚变，这个时候使需要大量的电力，聚变产生的等离子流体经过一个复杂的装置转换，ABF磁动约束等离子体产生后积聚的等离子体流。
　　这个启动约束又和湍流有一定的关系。
　　正巧这些都是宋问声研究的领域。
　　而核聚变产生的等离子体流会导致第一壁材料收到辐照，材料会发生不平的肿胀，导致实验无法长时间运行。
　　真巧，材料这方面也是他擅长的，而且还有系统提供给他的资料。
　　至关重要的还有Al控制系统，这个系统需要实时恰当的调整可控核聚变装置，保障装置的长时间运行。
　　这些都急不了，需要他慢慢的来。
　　春天来了，春暖花开，谢冠一个人坐在办公室有些孤独，他通过系统在观察宋问声，可有时候总觉得光看使不够的，还想让宋问声出现在他面前，说说话。
　　他摇摇头，把关于霍奇猜想的论文投了出去，还是《数学新进展》，想必有了这篇论文，他能够追得更快了一些了吧？
　　他的进展顺利，宋问声这边的进展也很顺利，仅仅两个多月的时间，他们就突破了磁约束的问题，设计的结构很好的将损坏降到最低，而替换的第一壁材料的抗辐照和腐蚀性能很好。
　　如果按照这种情况，第一壁在没有出现很大的情况下，核聚变装置可以持续一年，才更换这个部位，当然还是会固定时间检修的。
　　比之前用一次就要更换一次进步巨大。
　　之前说过仿星器的外围看起来像一个扭曲的发圈，那是一个由外部线圈组成的环形磁笼，宋问声和彭院士设计的结构也正是利用了这个环形磁笼。
　　虽然他们现在解决了磁约束的问题，但是具体什么情况，还是要上马一试。
　　但是仿星器是一个整体，而冷核聚变的温度不高，他们设计的这个ABF磁约束里头的材料可承受温度也不会太高。
　　因此他们还要在整体上寻求一些突破，才能上马验证在实际情况当中，ABF的真正效用。
　　Al系统的研发在宋问声给他们规划的正确路线之下，已经逐渐走上了正轨。
　　当初为了给Al系统找到研发人才，宋问声可谓是煞费苦心。
　　然后开始挥起锄头挖宁院长的墙角。
　　宁院长就是合城等离子体研究所的所长。
　　当时宋问声提出他们的装置有问题，宁所长后来带着人检修，还好好的感谢他，千叮咛万嘱咐让他要是来合城一定让自己做东。
　　没想到，做东还没机会，宋问声倒是勤快的挥舞锄头，把他们开发Al系统的核心人员征召了一半过来。
　　想也不用想，宁院长肯定在那边气得跳脚。
　　但是宋问声觉得很香。
　　成熟的技术团队之间互相配合是有加成的。
　　每天，宋问声都会去看看他们的工作情况，他美滋滋的看着他们配合默契。
　　现在的难点就剩下一个问题，要如何使这些氘氚发生聚变。
　　热核聚变实验并不是直接使用氘氚，而是灌入氢气，在一点多亿的高温还有一定条件的高压下，变成等离子态，使得电子脱离原子核的束缚，这个时候原子核才能自由移动，发生接触，还要持续加温，使得他们发生碰撞，释放出巨大的能量。（1）
　　在冷核聚变的设计当中，宋问声结合资料以及前人的研究，打算使用电解重水的方法，但是要达到聚变的程度，还需要加入一种催化剂。
　　真巧，催化剂也是他的拿手领域。
　　这种催化剂，宋问声早就设想好了，那是一种钯锌镐的混合氧化物。（2）
　　但是其中有技术难度，就是电解的时候之后，需要在一种临近真空的状态当中，使得电子处在真空当中，真空当中是一个巨大的能量场，他们需要的稳定的能量就是从这里来，只要得到了能量，要转化成为电能就简单得多了。
　　要如何得到能量呢？
　　还需要建造一个人为的挠场，挠场的存在，可以不断给原子核加速，使原子核克服库仑位势垒，从而产生核聚变。（2）
　　这里有几个技术难处，那就是电解可能会产生气体，要如何使得它们时刻稳定的保持在临近真空或者真空的状态？
　　这些难题是宋问声有时候都不一定能马上解决的，哪怕他有了系统给的技术。
　　但是那是商业化的小型化核聚变方案，和他们用仿星器改造过来的大型可控核聚变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很不一样的。
　　宋问声只能尝试着慢慢逆推。
　　在逆推的过程当中，他还自己归纳出了一些物理现象，总结出了这背后的基础理论。
　　比如说等离子体的湍流现象。
　　这些东西，他放在了内网，整个项目组都可以下载来看。
　　越看他们就越是敬佩这个男人。
　　他看上去年轻，可早就开始承担重任，每天出来最早的是他，回去最晚的是他，他还要时时关心科研人员的心理、身体，还要查看项目进度，还要帮他们解决一些难题，还要调解争执……总之就是，什么事情都要干。
　　这样一来，前段时间有了些肉的宋问声，又迅速瘦了下去。
　　严彩娟那是看在眼里，心里也很心疼，她也有一个儿子，比宋问声小点，可是还是天天在外头野，宋问声也不过才26、27，心里总是装着家国大事。
　　她做不了太多，只能在吃的上尽量弄些宋问声喜欢的。
　　其实宋问声早就预料到了，但是在系统升级之后，他总是有些急迫感，像是后头有人催着他去干什么一般。
　　倘若他要是歇下了，好像……几幅画面突然间闪过他的脑子里，很快就消失不见。
　　那几幅画面好像是一个世界经历了末日一样的浩劫，高楼塌陷，车辆被随意丢弃，火焰在路边纵情燃烧，街上到处都堆积着尸体，蚊蝇欢乐的享受着盛宴。
　　这是什么？
　　作者有话说：
　　（1）来自于搜狗百科；
　　（2）来自于《冷核聚变发展历程及相关理论讨论》，刘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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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进度过半
　　这些画面停留在脑子里的时间非常短暂, 让他一度以为只是臆想。
　　只是这臆想过于真实。
　　让他以为这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可他转念一想，怎么可能呢？说不定是他曾经看过的某部外国灾难片子。
　　这只是一个短暂的插曲，他开始进行每天的工作。
　　磁约束是整个可控核聚变当中的重点难点技术，他们已经将进度推进到85%, 剩下的15%是需要在实践当中发现问题, 而不是在这里测试测试再测试。
　　不过这也算是再约定的时间内有了重要程度相当的技术突破了吧？
　　他和接头人秦教授汇报了一下。
　　秦教授很惊讶, “动作也太快了吧？我要是和上面一说，肯定会在很短时间之内有考察团下来视察, 这是绝对不能弄虚作假的了，上头不会愿意再看到一次「龙芯」的事情发生。”
　　「龙芯」说的是有一个人大放厥词说自己能研发出新芯片，然后骗国家的科研经费，最后发现他是买的现成的芯片, 在芯片上刻上了「龙芯」的包装冒充自己研发出来的芯片。
　　这件事情出来之后，国外人士一直在嘲笑华夏是一个弄虚作假大国。
　　就连国内人都觉得丢脸。
　　在那之后, 国内芯片行业沉寂了相当长一段时间，也就是最近这几年国家开始大力扶持芯片行业，芯片行业才迎来春天。
　　所以一听秦教授的话，宋问声佯装忿忿不平，“秦教授, 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吧？你不相信我的人品？你不信我也要信彭院士啊！”
　　秦教授笑了，“信信信, 你把资料提交过来吧。”
　　这样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宋问声还想着辩解呢, 只是现下没有什么时间, 还有一堆经费审核他需要签单子, 账上的科研经费用得如同流水一样, 前期拨款的二十亿撑不了多久了, 希望老爷子们看了他们的资料之后，能大发慈悲，毕竟他可是比承诺的，动作更快。
　　那边收到了资料还有宋问声的汇报之后，大喜！
　　没想到宋问声这么快就有成果产出了，而且还是极其重要的成果。
　　如果热核聚变那边动作也有这么快，说不定现在已经实现商业用电了。
　　但其实也不可一起比较，谁让宋问声开挂了呢？
　　大家都很高兴，但是程序还是要走的，上面的考察团可能会来抽查他们的经费使用情况，还有研发进度。
　　如果是其他的保密项目，他们也不可能就这样直接进去考察，但是宋问声太年轻了，年轻到他们都怕。
　　他这是生怕宋问声把舵有些意外，就会让这艘开得好好的大船像泰坦尼克号那样。
　　他们这回去绝对不是要给什么压力，什么下马威，也不是盯着，而是帮宋问声看看在那些细节上还需要完善。
　　这一堆老头里，估计也只有坚定热核聚变才是未来的那几个老教授心里头有些不甘心。
　　在他们看来，热核聚变才是未来，冷核聚变就是伪科学，你一个诺奖得主去搞伪科学？不是骗实验经费？
　　可是人家现在搞得有模有样的，似乎冷核聚变真的大有可为，老教授们即使心有不甘，也没有明面上否定人家。
　　也打算去看看，冷核聚变是不是真的和宋问声设想的那样，是未来。
　　真空问题和挠场问题，宋问声选择挠场问题为先。
　　在挠场这方面的领域大拿苏老教授早些年也是发表了很多举足轻重的文章，只是老爷子这些年也和王元教授一样，身体不好，搞不了研究了。
　　但是他的门下弟子千千万，有一个宋问声是逮一个。
　　领头的大弟子于教授也有将近七十岁了，还带着师弟们奋斗在第一线。
　　宋问声特意叮嘱基地的后勤人员，要尤其注意于教授的身体和饮食等等。
　　也就是于教授耕耘多年，有些心得，在宋问声和他商量路线的时候，提到设计一个挠场，于教授一下子就想到了一种先进三维线圈的设计，和外头环形磁笼的设计有异曲同工之妙。
　　于教授带着师弟和弟子们上下测量，殚精竭虑，在堆线圈的系统设计和优化当中出了很大的力气，反复测量、计算，更改权重，就是为了得到最好的效果。
　　他们设计了一个绕组曲面线圈，宋问声过来看的时候，提出了要优化方案的建议。
　　但是非线性优化程序缺少了其中的物理基础理论支持，因而有局限性，导致大家都局限在自己目前的设计当中。
　　当下，宋问声就马上抽调了七八个人，进行算法攻坚。
　　在数学方面，他觉得自己还是很强的。
　　而且他现在在数学的这方面有一点说不出来的味道，比刚开始研发数学时候的生涩得心应手了很多，感觉像是更升了一层境界。
　　他敲定在一个星期之内攻克算法，这样的紧急攻克，他做过的也不少了。
　　他喜欢设置总纲，让他们按照路线走，即使不一定完成，但也有个结果。
　　不过遇到了一点困难。
　　复合成单一目标函数的各代价函数中，存在一些不可微分的代价函数，导致没有没有解析形式。（1）
　　这个时候专家评审团过来了。
　　宋问声只能暂时放下这边，去接待专家团。
　　专家团里他还看见了一个气冲冲的面孔——牛大爷。
　　牛大爷不是告老还乡，不碰数学了吗？怎么出山了？
　　他甚至不敢和牛大爷有多少目光接触，生怕牛大爷把他捉走去研究哲学。
　　秦教授偷偷的和他笑道，“牛院士骑自行车撞到了人，周院长劝了没用，牛院士不爱听，和周院长吵了一架，周院长后来和梁校长一起把牛院士的单车偷走了，牛院士说要报复他们，所以过来找你。”
　　“哈哈哈。”宋问声一听下巴都要笑掉了，牛院士的那辆二八大杠，又破又旧，刹车又不好，骑得飞快，都不像是老头子，学校很担心老人家，劝了很多次都没用，没想到这次牛大爷着了道了！
　　但是听到后面……报仇，为啥来找他？
　　宋问声突然间感觉害怕起来，“不会要抓我去搞哲学吧？”
　　秦教授一副这是「不能说的秘密」的神情，拍拍他的肩膀什么都没说，走了。
　　宋问声躲得了牛大爷，但是躲不了考察团啊！
　　他总要给考察团看看现在的实验情况。
　　总的来说，项目组没有太大问题，考察团们都是为国为民的老院士、老教授了，不会来为难他的，最多是给他提点建议。
　　牛大爷还是逮住了他，不过没让他去学哲学，而是嫌弃他带领的那七八个人攻克的那个算法。
　　他嫌弃宋问声事情太多，不够专心，自己就撸起袖子下场了。
　　这让宋问声看向考察团的眼神亮得如同千瓦的灯泡一样，徒子徒孙们都在项目组这么厉害了，那么师爷师公们不是更加厉害？
　　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挖不倒的墙角。
　　他拉着考察团去转悠的时候，就着重让老院士们和项目组成员进行交流，无论怎么样，老爷子们都很乐意和晚辈交流的。
　　这一交流，原定的回去的时间就超了，老爷子们最后也想不明白他们怎么就留在这里了？
　　难道是小辈太乖？师爷师公的叫着，问着问题让他们感觉舒心？
　　还是这里上进的科研氛围，让他们想到了几十年前，在黄沙深处，敲打算盘，攻克重器的场景？
　　牛大爷手把手教宋问声这种攻克任务要怎么做。
　　宋问声在这方面每一回都做得出成果，但是突破很多都是靠他自己，不是群策群力。
　　没有师承，算是野路子。
　　如果说人的大脑只被开发了1%-2%，宋问声每回用的都是这一部分，也就是他自己，而牛大爷则是尽量调动别的部分，不仅加快进程，还开发了大脑。
　　仅仅在四天时间之内，整个临时攻克小组就得到了成果。
　　不得不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宋问声也学到了很多。
　　在使用新算法的时候，于教授他们得到了足够的惊喜，他们马上重新设计了一套绕组曲面，重新优化了线圈设计，并且联系西南重工一起合作，将他们的设计实现出来。
　　其实他们当中很多人还是对能否实现冷核聚变持一定的怀疑态度，很多人还是觉得坚持了这么多年的主流热核聚变才是可控核聚变的那条路。
　　可是这保密项目是入了国家的眼，上面这么多专业人才，甚至这个项目小组的师公师爷都在里头，绝对没有可能让宋问声随随便便就把这么多项目经费批下来的。
　　他们肯定也是对实验路线进行了严苛的审核。
　　对国家还有老爷子们的信任，才是让他们在这里坚持下去的动力。
　　眼看着项目推进越来越快，他们心中的可控核聚变也逐渐雕琢成型，更多人心里都是激昂的，和打了鸡血一样，嗷嗷嗷的往前冲。
　　别说普通研究员了，考察团的师爷师公每天都要去个几趟，凡是有点什么问题，他们一起商讨解决了。
　　在这种情况下，可控核聚变进度已经过半。
　　作者有话说：
　　（1）来自于《先进仿星器中三维线圈的新型物理优化设计方法》，祝曹祥；
　　（2）等会要去看电影，所以先完成今天的任务。
　　（3）话说你们到底想看什么类型的文呢？好奇。
　　感觉我开的预收不是很吸引人的样子，所以来问问大家喜欢什么样的文呢？
　　我要是开一部攀升手机科技的文，好奇你们感不感兴趣，
　　又或者写一个大学校长，培养很多科技人才？
　　直播？灵气复苏？
　　我下本文应该是直播冒险王那本，类型是荒野求生、荒野冒险的，你们感兴趣吗？好奇；
　　（4）谢谢大家的支持！感谢在2022-08-29 23:15:56-2022-08-30 13:04: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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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聚变聚变！
　　尚格和梁福生他们已经毕业, 也发表了几篇不错的文章，通过考核之后，他们进入了数学中心工作，同时也在寻找机会进修。
　　他们是想读宋问声博士生, 但是宋问声不在。
　　谢冠在发表了霍奇猜想的文章之后, 在国际数学界上名声大噪, 他也走到了和曾经宋问声一样的路。
　　被国外数学家质疑，他在京大开了一场学术汇报, 回答了所有数学家的疑问。
　　在短暂的过渡期之后，霍奇猜想被宣布正式解决。
　　华夏数学界里，谢冠被誉为下一个菲尔兹奖得主。
　　网上也有人戏称谢冠和宋问声就是夫夫强强联手，虽然现在宋问声也没有站出来说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们不知道的是, 现在京大里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宋问声的身影了。
　　2024年就这样飞快的过去了。
　　谢冠有些恍然，他看着桌面上他和宋问声两个人的合照, 宋问声还在笑着，一种强烈的思念漫上心头，原来又过了一年了。
　　平常的时候他可以通过系统看看宋问声在看什么，但是也只能隔空想想，隔空念念。
　　这一年来他做出的成就, 除了老钟，他甚至没有什么人可以分享, 他时常回宋家看看，宋父宋母也很担心他是不是太累了, 可也就是这样, 在深夜偶尔寂寞的时候, 他想找宋问声说说话。
　　快了, 应该快了, 谢冠透过系统看宋问声那边的情况，暗暗道。
　　宋问声这边真的就是生产队的驴，日以继夜，困难一个接着一个的攻破，成果一个接着一个的出。
　　他总领所有事物，有时候又要对接内部研究和外部企业，当初和西南重工一起合作研发制造出挠场的线圈，西南重工就格外上心，他们的老总亲自带队工程师过来，全盘按照宋问声还有于教授的想法制造。
　　只要误差超过1mm，他们都要重新返工，严格要求。
　　也正是这么多人众志成城，齐聚一心的努力，再加上宋问声开的挂，冷核聚变的装置在2025年中旬终于搭建完毕，此时这个项目组已经搭建了一年半了。
　　国家往这里投入的资金、人力物力渐多，已经超过了热核聚变那边，甚至影响到了热核聚变的研究经费。
　　研究热核聚变的那几个人可能猜到怎么回事，但是他们无法阻止大势。
　　现在围绕这冷核聚变这边的基地已经渐渐的有了一个大型园区的雏形，这里每日的建筑都没有停。
　　西南重工在这里投建了一个厂子，就是为了以后生产核聚变装置。
　　合作过的北方特种金属科技也在这里投资建厂，还有很多很多。
　　这一年半也有别国间、谍利用某些手段打探这里的消息，很多人都知道这里有一台仿星器，而华夏更是声称要走和ITER完全不同的仿星器道路。
　　很多人面上当个笑话来看，但是私底里绝对不会小看。
　　因为华夏这个国家走到现在，在大事大方向上不会出现太大错误。
　　所以这些年来，欧美各国才后知后觉，华夏可能不是在搞什么仿星器，而是在利用仿星器搞别的什么大动作。
　　因此在ITER里也对华夏势力步步紧逼。
　　因为ITER里的部分科技成果是共享的，他们想要华夏的仿星器研究进度。
　　但是华夏却被他们的理直气壮给恶心到了，还有这一两年和美国、岛国等国家摩擦加剧，在ITER里，他们不仅有疑心病还有红眼病，毕竟今年年初的时候，热核聚变可是宣布点火时间达到了史无前例的1200秒。
　　华夏直接宣布退出ITER，紧接着白熊国也宣布退出，两个巨大的经费缺口一下子出现，起得这些高高在上的白人老爷们直骂华夏和白熊狼狈为奸，不讲诚信。
　　在世界各国因为华夏退出ITER的事情纷争不休的时候，宋问声他们的装置要进行真正的发电测试。
　　之前的电解测试他们进行多次，还有等离子体的约束测试等等局部测试，大部分运行良好，少部分出现偏差的他们再次进行了更改。
　　现在已经组合成为一个整体，他们要进行整体的「点火」测试。
　　在控制室里，所有人都在严阵以待。
　　老专家们这一年半可算是和徒子徒孙们混得熟熟的，有时候也会不介意年龄，一起开个什么玩笑，可是现在大家的脸上都是严肃，还有一些些看得出来的紧张。
　　和热核聚变不一样，热核聚变消耗氢气，需要「燃料」氘氚，即使实现了热核聚变，氘在海水里可以比较容易得到，但是氚的成本稍高，电费也不会降到哪里去。
　　冷核聚变他们使用的是电解重水。
　　制造重水的办法现在普遍有两种，一种是蒸馏法，一种是电解法，电解法会耗费大量的电。
　　他们设计了一个类似于回廊的结构。
　　可控核聚变产生的能量，他们会部分反哺回来电解重水，再将电解的重水投入其中，作为「燃料」。
　　“7731部分准备完毕！”
　　“6589部分准备完毕！”
　　“BZ25系统准备完毕！”
　　“6479部分准备完毕！”
　　……
　　开始前的最后一次校对，所有人都严阵以待，目光紧紧的盯着屏幕上面的装置。
　　园区里新建起来的电厂早就在等待甘霖的到来，希望这台装置可以承担起他们的厚望！
　　“3、2、1！点火！”随着宋问声一声令下，核聚变整体在Al系统的控制下，开始工作。
　　虽然他们不用点火，但是还是习惯性说了「点火」，要不然只说一声开始，感觉不够带劲。
　　「点火」这个词语让他们有一种火箭即将远行前往太空的感觉，那是理工科人们对高度工业化物品的浪漫想象。
　　“7731部分运行正常！”
　　“6589部分运行正常！”
　　“BZ25系统运行正常！”
　　……
　　“核聚变设备整体运行正常，能量转换设备运行正常，供电正常。”
　　但是大家还是攥着拳头，没有欢呼，似乎在等待什么。
　　可控核聚变的最终目的就是要发电，但是能够发电多少也在他们的考核之列。
　　五分钟！
　　十分钟！
　　三十分钟！
　　一个小时！
　　每当一个具有研究意义的时间被报出来，都免都附带有供给电量的报数。
　　才短短的一个小时，发电量就达到了99.36万千万。
　　要知道去年我国所有核电站机组一个季度的发电量是九百多万千瓦。
　　核聚变不愧是能产生巨大能量的「人造太阳」！
　　在这一刻，所有人尽情欢呼，互相拥抱，流下了喜悦的泪水。
　　一些老院士老教授们为之奋斗了一辈子的东西在此刻被实现了。
　　年轻的研究员们见证了这一幕，也是说不出来的感慨。
　　他们为之奋斗了一年多的核聚变啊，多少个日日夜夜他们在埋头苦干！
　　所有的情绪都在这一刻被宣泄出来。
　　“太好了！我们成功！”
　　“核聚变被爷造出来了！”
　　“哈哈哈，我也是历史的见证者了！这算不算青史留名啊？”
　　“太好了，我们可以回家了！”
　　就连宋问声都有些哽咽，抱着周围激动的人，一起欢呼。
　　现在的他不是宋工，也不是什么诺奖菲奖得主，他今年28了，还是个年轻人。
　　怎么头发就白完了呢？
　　牛大爷心疼的摸摸宋问声的头，“要不然，回去和我研究哲学吧。”
　　本来还感动着的宋问声一下子不敢动了，“大爷你还是放弃吧！你看看我写的小说，就知道了，我当不成文科生！”
　　牛大爷追了一年多了，也知道他不会去研究什么哲学神学，就是开玩笑的而已。
　　这个时候，宋问声身上的卫星电话响了起来，他看着控制室里欢呼的人群，默默的走到了外面。
　　打电话过来的是大长老，显然他是直到他们进行首次「点火」的，而且十分关注，所以连结果汇报都等不及了，直接电话过来。
　　“怎么样了？”
　　宋问声笑着说，“一切顺利！”
　　那边的声音也很惊喜，“太好了！有你们在，咱们什么干不成？”
　　所有人都知道可控核聚变意味着什么。
　　那是一个新时代来临了！
　　“都是大家的努力！”宋问声没有居功，他也居不了功，如果只有他，没有这些人，没有国家的支持，可控核聚变是不可能这么快完成的。
　　大长老笑着说，“等你们正式结束，还有一份礼物送给你。”
　　还没等宋问声问，那边就挂断了电话，徒留宋问声满头雾水，“神神秘秘的……”
　　这边的工作还需要一段时间收尾。
　　核聚变装置虽然「点火」成功，但是还需要熄火检查其中组件，还有进行长时间「点火」测试。
　　还有项目攻克完毕之后，相关资料的提交以及封存。
　　考察团和委员会的质询、统计、上报等等，这些都是宋问声无法逃脱的。
　　等他真正的确认可控核聚变可以长时间运行、商用的时候，已经是2025年年底。
　　他离开了基地，还有些茫茫然。
　　胡彪问他要去哪里？
　　宋问声想了一下，想到了谢冠，想到了宋家人，想到了钟华，想到了数学中心，想到了他的老师付双林，周院长、梁校长……想到了很多很多。
　　最后他的的念头停留在谢冠那里。
　　两年不见，不知道他们的感情是否依旧？
　　宋问声自己问自己，虽然这两年他埋头工作，但是一时没有停下对谢冠的思念，可是到了临近时候，他又开始忐忑，不知道谢冠是否和他有同样的心情。
　　他的目光望向京大所在的方向，像是在透过无数的建筑物看向那个心心念念的人。
　　谢冠爷同样看向他的这个方向，他知道今天宋问声就要回家。
　　“老钟，我今天先下班了？”
　　一旁的钟华抬头，叹气，“怎么这么早？”
　　“我有预感，他今天回来了！”谢冠微笑着，眉目的笑意能够满溢出来。
　　钟华苦笑，“是吗？”
　　昨天谢冠就是这么说的，早早的下班回去打扫家里的卫生，今天上班的时候还是很开心的样子，钟华都以为他想念久了，得癔症了。
　　不禁暗里念到，该死的宋问声怎么还不回来！两年了，到底是在哪个山旮旯呢？
　　大院那边的警卫已经很熟悉谢冠的面孔和车辆了，但是核查的程序却一个都没少，现在会偶尔打个招呼。
　　“谢教授，宋院士回来了！”
　　谢冠得了准信，高兴得很，停好了车，进门的时候，脚步却慢了下来。
　　他穿过假山流水，看过那棵大树，最后走进房子，门开着，电视也开着，桌子上新鲜的水果摆放着，只有厨房里还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
　　他的脚步迟疑了。
　　“是谢冠吗？”厨房里走出来的年轻人穿着围裙，还是那样笑得好看，眉目如画，眼睛里带着光。
　　谢冠猝不及防对上他的眼睛，两个人久别重逢，无数的话语都在眼中，思念在迸溅，谢冠的眉眼柔和下来，轻轻的应了一声，“嗯。我来帮你。”
　　只是眼神就胜过千言万语。
　　厨房里只有厨具的声音，两个人明明有很多话要说，但是现在在眼前了，感觉又没什么可说的，但是一举一动都体现出对对方的爱护和缱绻。
　　肌肤接触的时候，宋问声和谢冠才能感受到对方心里的炽热，他们确定，他们的感情并没有消逝，反而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更加浓厚了。
　　晚饭的时候，谢冠频频给宋问声夹菜，两年来，宋问声几乎是日夜劳累，哪怕有严彩娟在，也瘦的脱了相，谢冠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把宋问声的肉补回来，养得白白胖胖的。
　　“多吃点。”
　　“嗯，你也多吃点，”宋问声莞尔，“等会我估计要打很多电话，和他们报平安，明天回家看看爸妈，还有小外甥女。”
　　谢冠全程是依着他的意思，完全一副宋问声说什么他就是什么的妻奴样子。
　　晚上睡觉的时候，两个人再次躺在一起，紧紧抱着，心贴着心。
　　漂泊在外的旅人终于找到了心灵的港湾，灵与肉的接触让他们眼中只有彼此，灼热的气息在他们低头时互相交换，他们享受到了从未感受过的快乐。
　　从夜晚到清晨，他们一起醒来。
　　作者有话说：
　　（1）我什么也不知道，顶锅逃走；
　　（2）霍霍霍，今天有点灵感；
　　（3）谢谢大家的支持！感谢在2022-08-30 13:04:37-2022-08-31 17:08: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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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85章 红本本
　　十分遗憾的是, 他们只能把去看宋父宋母这件事情挪后，因为第二天宋问声就发起了低烧。
　　谢冠有些愧疚。
　　宋问声拉住他的手，有些虚弱的笑着，“没事, 我感觉很快就好了。”
　　他躺下, 果然躺到下午, 出了汗，就好得差不多了, 就是还有点发软。
　　傍晚的时候就可以起来吃东西了，腿还有些哆嗦，气得他狠狠的拧了一把谢冠。
　　谢冠无奈的笑了。
　　这吃着吃着饭，宋问声的卫星电话响起, 自从项目开始，他的身上就带着这台卫星电话, 方便上头随时联系。
　　谢冠看宋问声神色一肃，于是也安静下来没有说话。
　　宋问声只是作单声回应，到后来，神色渐渐惊奇起来，挂断电话的时候, 宋问声回房间找了找，找到了一个红色天鹅绒盒子, 里面装着两枚男士素戒，渐渐的走到谢冠面前, 单膝跪下。
　　他的眼眸好似盛着万千星海那样, 轻声问, “谢先生, 你愿意为我带上这枚戒指, 然后被我绑定一辈子吗？”
　　谢冠温柔的笑了，他拿起一枚戒指，托住宋问声的手，帮他缓缓的带进无名指，“遇见你，是我的幸运。”
　　“恐怕明天早上我们还要接收一份特殊的礼物。”宋问声也帮他带上戒指，眨了眨眼睛。
　　谢冠其实已经猜到了，只是不揭穿，两个人有默契的笑着。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西装革履的来到了民政局，民政局此时距离上班还有半个小时，但是已经有人在等候他们了。
　　他们两个人正视着前方，随着咔嚓的声音，两个人的笑容也染上了喜气。
　　两本红色的本子上盖着钢印，这证明他们是法律承认的一对的了，他们彼此属于对方。
　　而上面的编码为1，还说明了他们是第一对。
　　回程的时候，宋问声看着结婚证很是高兴，他问谢冠，“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
　　谢冠笑说，“其实很前面一段时间就在推动txl结婚法案了，这段时间说有可能通过这个法案，再加上你昨天接到的电话，我就知道了。”
　　如果说这是礼物，那么一定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宋问声看着红本本上两个人笑着的模样，这么想着。
　　结婚这可是一件大事，他直接就把结婚照拍了个照片发在家族群里了。
　　大家好像一直在看手机一样，秒回。
　　宋母：“！”
　　宋父：“这可以领证了吗？”
　　宋问宁：“听说在推动了，你们就领上了？什么时候回家？小云云都要不记得舅舅了。”
　　周文：“恭喜恭喜！”
　　宋问声：“和谢冠下午回去。”
　　在群里和家人唠嗑几声，宋问声在通过这些方式了解家人这两年来的事情。
　　比如说宋问宁又拍了什么什么电影，现在她又对电视剧感兴趣了，打算去拍电视剧，小和云去年上了幼儿园，放学的时候居然还有一个小胖墩被小和云拐回来了。
　　周文现在弄了一个武术培训班，很多在京城这里住的要拍动作戏的明星来这里进修。
　　宋父宋母小巷子门口的店不做了，太累了，他们现在在带外孙女。
　　谢冠这两年来发表了霍奇猜想，在国际上拿到很多数学奖，而且今年开年的时候他还得到了国家自然科学奖一等奖。
　　两个人的学生都毕业了，都没有招入新的学生。
　　因为有谢冠和宋问声，京大这边的数学学院每年的招生都是爆满的，录用分已经史无前例的高。
　　每一回谢冠去水木做交流的时候，邱教授都很后悔，当初怎么不坚持一下，把宋问声挖过来，这样谢冠也是他们的了。
　　他们买了菜，回到了家里，宋问声上门去看看王元教授。
　　天气冷了，外头的雪还在洋洋洒洒，隔着玻璃窗喝茶看雪，很有意境。
　　两年不见，王元教授看起来更加老态了，不做研究，好像就缺少了那一股劲一样。
　　两年不见，宋问声也有些沧桑了，头发全白完了，只是一双眼睛还分外有神，燃烧着情怀。
　　有些事，王元不能问，只能问别的。
　　“怎么样，两年不见，和谢冠还好吧？”
　　周围一片人，没有人不知道他俩一对的。
　　宋问声点头，拿出了红本本，笑得还像是七年前刚见面那样，带着一点年轻人的青涩羞赧，“到时候请您去吃酒席。”
　　王元教授哈哈大笑，牙齿已经掉了几颗了，他又不装假牙，近来胃口也不好，吃不下什么了，连忙摆摆手，“廉颇真的老了，热闹凑不了了，到时候送你们礼物。”
　　宋问声有点心酸，“谁说的？我看您还能吃好几个大鸡腿呢！”
　　“好孩子，哭什么？”王元伸手敲了一下他的头，“人总是要老的，咱们棒子传到下一代科研人手里了，我死也值得了，我比他们幸运，出生在兵荒马乱的年代，没死！又见证国家渐渐强大起来，现在谁也不敢欺负，我活够了。”
　　“尽说些丧气话，您看看牛大爷年纪比您小点，现在还骑自行车呢！”
　　王元想了想，“他自行车不是被偷了吗？”
　　“……”宋问声，“您怎么知道的？”
　　气氛顿时欢快起来，老爷子张着一口没牙的嘴哈哈大笑，“谁不知道啊？有老周那大嘴巴在。”
　　后面他们一改开头两眼泪汪汪的氛围，一直在吐槽周院长以前的糗事。
　　宋问声听得很欢乐就对了。
　　回来的时候，王元还要留他午饭，不过家里谢冠已经煮好了，宋问声只能推拒。
　　回到家里，菜已经端出来了，谢冠坐在椅子上等他，让他一阵安心。
　　吃了饭，他们打算午休起来再去，就看到了新闻，几年前宋问声实验室研发的那款治疗AD的药物已经通过了临床试验，不日便要上市。
　　很多人表示期待，尤其是家里有老人的更是盼望着这款药物快点上市，听说这款药物可以有效控制老人的阿尔兹海默症，如果按照分类划分，轻状的老人甚至可以逆转治愈。
　　这个分类也是那时候宋问声牵头弄的，是按照血液里的特异蛋白浓度分类。
　　这一两年前，这个分类标准已经渐渐被国内的人接受，国外也有部分国家在引入这个分类标准。
　　宋问声突然间兴起打算看看这两年科技界还有什么新闻。
　　原来去年的时候，外国放出了1-3nm光刻机的消息之后，国内民众都对此担忧，毕竟光刻机可是工业之皇级别的存在，如果我们国家的光刻机迟迟不能攻克，有心人也会抓住这点来放大舆论，引起国民恐慌。
　　国家直接就把14nm的光刻机献祭出来。
　　这台完全国产化的14nm光刻机可以生产精度最高为7nm的芯片。
　　一时间不知道多少国内公司想要下芯片订单或者合作申请。
　　最后选中了海思和另一家很有名望的芯片设计公司一起研发新类型芯片。
　　可越是这样，外国企业越是想要打压华夏的芯片产业，他们把芯片的价格放低，14nm的光刻机也不再禁售。
　　可是他们忘了，华夏人——不是狗！
　　往日他们高高在上，想禁售就禁售，现在华夏有制衡手段了，还会怕他们不成？
　　一时间这些企业股价直跌。
　　而华夏进入这个精度领域的芯片制造之后，直接就把同精度级别新芯片的性能干到第一，价格还低，还没有那么多的幺蛾子。
　　一下子华夏在这领域的市场占有率就突破新高，美国站不住了，跑出来把华夏一些高科技公司放在黑名单上。
　　华夏也不怕，直接上马7nm光刻机的研究，想来过一段时间就会有好消息了。
　　现在华夏和外国还有很多地方在扯皮之列，外国人不知道的是华夏还有一张底牌——今年刚刚完成的可控核聚变，现在还在调试，等到调试完毕，很多地区的供电就会到达一个恐怖的数字，而电费也会一降再降。
　　电费的降低意味着生产成本的降低，更加意味着——狼来了！
　　谢冠小憩了一下，醒过来的时候看见宋问声还在聚精会神的搜着新闻，看了一下才下午一点多，其实也睡不了多少。
　　“醒了？快点来帮我染头发。”宋问声还有些兴高采烈的浏览着微博，差不多两年没和这些沙雕网友斗嘴了，现在回来看看，他们还是一样的沙雕。
　　“嗯。”谢冠拿出塑料衣给他披上。
　　宋问声的头发白了，他觉得宋父宋母下午看见他，肯定会担心，所以早上办完证去买菜的时候，他就拉着谢冠买了个黑色染发膏。
　　瘦了还能补，但是白头，在父母眼里不算是太好的兆头。
　　以前宋问声的头发是微长的，长到耳边，彭彭松松的能够做个小王子一样，在项目组里为了方便，都是推的平头，完全露出他柔和清贵的眉眼，比之前青涩的样子，有了一些故事感。
　　无论是什么时候，谢冠都喜欢。
　　他拿起梳子轻柔的梳弄着宋问声的头发，用水轻轻打湿。
　　看见宋问声在浏览微博，谢冠忽然间想起一件事情来，“嗯……好像有篇小说的作者已经超过两年没更文了。”
　　宋问声：“！”
　　作者有话说：
　　（1）惊恐！两年没更文！好吧，我看了看我的坑，不知道粉丝们爬出来了没有，我开坑的时候信誓旦旦要更完的，现在打脸了。
　　（2）谢谢大家的支持！感谢在2022-08-31 17:08:08-2022-09-01 16:27: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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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系统来历（完）
　　难得有松快的时候, 宋问声没有管射门俗物，也没有碰科研，而是打算休息一周，专门码字。
　　两年没见, 坑下面的粉丝都幽怨得不行。
　　宋问声看到的时候还笑呢。
　　“这个男人停止更新的第一天。”
　　“第二天。”
　　……
　　“第567天。”
　　“第700天。”
　　……
　　他码了几章放上去, 作者有话那里说了很多, 最后一句是，“我回来了。”
　　宋问声更文的消息一被得知, 大家奔走相告，一时间，他的文章下面热闹起来，微博也热闹起来。
　　宋问声一条消息一条消息的看着, 上面都是读者对自己满满的支持。
　　遥想到当年，自己绑定系统做任务, 那时候自己还有私心说想要把系统的进度条填满，开启新科目「语文」，这样他的文字功底就可以唰唰唰的上来，写小说的文笔也会好很多，也许能够一夜成神。
　　到现在, 虽然还没有能够开启语文，但是他也用另外一种方式, 让自己出名了。
　　他点开系统，忽然想起这两年来没怎么动用这里的基础点数, 之前奖励自己十万, 两年来自己又陆陆续续积攒下两万多。
　　“恭喜宿主完成历史性成就：可能核聚变的诞生！奖励宿主二十万点数。”
　　宋问声：“？”这是发财了吗？
　　以前都是主动弹出, 怎么现在这一回竟然是他戳进去才看见。
　　他数了数自己的三十多万点数, 去商城看了一圈, 忽然间发现自己好像也不缺什么，回头又看见自己物理以及其他科目的进度条，他有种强烈的预感，如果今天把自己的所有点数全部堆上去，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于是——
　　姓名：宋问声；
　　评价：知识之神；
　　数学：已满级；
　　化学：已满级；
　　物理：已满级；
　　生物：已满级；
　　英语：已满级；
　　……
　　技能：稍纵即逝的灵感（被动技），第六感（被动技）；
　　仓库：回忆备忘录⚹1；
　　基础点数：12563；
　　满级让宋问声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感觉自己好像立在一个空中，周围能够看到的东西一下子变成一张纸一张，都是在图画上运动的平面图案。
　　一下子又好像自己变成了一张纸，在这个三维空间里格格不入。
　　稳定了许久，他才变回自己原来的模样。
　　他有点不理解，自己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找了找周围，看见一个水杯，他伸手握过去，心念一动，这个三维立体的水杯就被他拍成了一张没有任何欺负的杯子图案。
　　他一下子想到了三体里的二向箔，难道他现在变成了人形二向箔？
　　还有这个回忆备忘录是什么东西？
　　他从仓库拿出来，备忘录就像是一道灵光钻进他的脑子里。
　　远在京大的谢冠好像也感觉到了一样，关上办公室的门，闭上了眼睛。
　　宋问声好像穿梭在某个人的记忆剪影当中，他仔细一看，那个人和他拥有着同样的面貌。
　　本来宋问声只想静静看着，可是那个【宋问声】好像发现了他，从快速闪过的剪影当中走了出来，来到宋问声面前。
　　他们两个就像是照镜子一样。
　　“不用害怕，”【宋问声】说，“很高兴你完成了任务，你一定很好奇系统的来历吧。”
　　宋问声：“？？”
　　【宋问声】自顾自的说着，“其实没有系统，你会在你本科毕业工作几年之后，决定回来考研，考上了杜民涛的研究生，之后在科研界苦心钻研，渐渐的在药学领域有了知名度，和章金森合作，开发AD药物，四十五岁的时候，对数学感兴趣，开始自己的跨界之旅，六十岁的时候得到了数学终身成就奖，利用数学工具，开始自己在物理界大杀四方……”
　　“听着好神奇，人真的有精力做这么多吗？”宋问声似乎对另一个自己很感兴趣，“那我现在做的是另一个我做过的事情吗？”
　　【宋问声】含笑点头，“你比他更加优秀，在没有系统的世界，时间线是一，现在你绑定了系统，偏移了时间，是时间线二。
　　时间线一里，你的未来，甚至还发明了能延长人类寿命的东西，开始了对时间的研究，但是很遗憾，因为错误的研究，时间线开始坍塌，世界将要毁灭，不只是那个世界，还有无数时空的平行时间线都要被毁灭，在毁灭之际，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办法，扭转过去，让时间线偏移。”
　　“这……就是我的系统的由来？是时间线一的我制造的？”宋问声从来没有想过故事会这么离奇，“你说的完成任务，是已经彻底偏移了时间线，现在才会有时间线二。”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一个人影忽闪忽现，渐渐出现在他们面前，那是谢冠，但疑惑的是，宋问声并没有感到多么惊奇，他似乎是早有预料。
　　其实从很多地方，宋问声隐约可以猜到，谢冠是和他有关联的，比如说那频繁出现的「地球名人堂」的梦境，还有每一回在谢冠旁边，抽奖结果都会特别不一样，那系统升级了之后，时常有股窥视他的视线，却又不引起他太多注意。
　　想想看，只有平时谢冠是这样注视他，又让他觉得习惯和安心。
　　谢冠走过来，轻轻握住他的手，“时间线坍塌，平行时空毁灭，他没有办法，只能钻进了他自己写过的小说世界里，把他自己用文字创造的系统带了出来，而我也被带了出来，我在那个世界里，被另一个你命名为「陆星」。
　　平行时空的你被系统绑定，我成为了谢冠，注定与你相遇。时间线虽然偏移，但是又形成了一个闭环，所以你会观察我来写陆星，因为我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
　　谢冠眼眸微动，深深的看着宋问声，“穿越时间线，我注定为你而来。”
　　宋问声轻轻握住他的手。
　　【宋问声】忽然间眨眨眼睛，“在时间线一里，他写的小说可是要比你多哦！而且因为时间线坍塌紊乱，他写的东西都具备了2.5维的特性，像陆星这样，经过你的努力是可以升维的，这意味着，只要你继续偏移时间线，很有可能把「地球名人堂」上的诸位带下来哦。”
　　“为什么他会写地球名人堂？”宋问声也是很好奇了。
　　“我只是系统Al，只是一个程序，没有相关的资料，不过我的系统存储库里还有很多他的研究，只要你继续偏移时间线，就能解锁一些他的研究。”【宋问声】，现在是系统这么说着，他挥手，谢冠和宋问声就看见储存库的文件夹名字。
　　《火箭回收技术》
　　《断肢重生技术》
　　《太空飞船技术》
　　《寿命延长技术》
　　……
　　“有点心动啊。”宋问声看着这些东西，大开眼界。
　　如果是他自己按部就班的做研究，这些未必不会研究出来，只是更加节省了一点时间。
　　他这个时候将视线转向很认真看着上面的谢冠，伸手拧住他的软肉，“那以后，你是不是也要跨跨界来帮我啊？”
　　谢冠：“！”
　　“一定帮！”谢冠立马求饶，装作可怜巴巴的样子，时不时还抬头看看宋问声的神情，“我不是故意隐瞒，就是不知道怎么说，诺奖结束后系统升级了，我才有记忆的。”
　　“所以这两年你一直在偷看我？”宋问声看他装作可怜的样子有几分好笑。
　　谢冠点点头，在气势上就输了，看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怂怂的。
　　系统好奇的看着他们，“人类的感情真奇怪。”
　　“所以今晚你不能上床睡。”宋问声绷着脸，可是在谢冠眼里看上去就是有些气鼓鼓的可爱。
　　系统挥手，把他们送了出去。
　　其实谢冠还有很多细节没有交代，晚上的时候，宋问声真的不给他上床，连房间门口都不给进，他只好把自己所有的底细，任何细节都交代得明明白白。
　　包括他怎么来到这里，怎么投胎成谢冠，怎么作为谢冠成长。
　　“其实第一次听说你的名字，就觉得很熟悉，所以鬼使神差就跑到西大那里去见你了。”谢冠这么说着。
　　“我原来还以为你是一个稳重的前辈，没想到在那时候借住在你家，你就看上我了。”宋问声谈起以前，在研究生生活开始之前，他有过一段时间来京大这里做交流，借住在谢冠家。
　　想想，谢冠这么照顾他，这段感情早就现了端倪。
　　谢冠也笑了，不着痕迹的给情敌上眼药，“那时候你和格林戈那走得近，你不知道格林戈那多可恶，多次跑过来向我示威。”
　　“哈哈，你还吃什么大醋？”宋问声调侃，“话说格林戈那现在在干什么？”
　　“他好像自从农场之后，就不怎么待在数学界了，跑去攻读物理学博士了。”谢冠也是了解过格林戈那的现状，不过格林戈那可能是为了断舍离，克制住自己少和宋问声他们联系，每天都处在忙碌当中。
　　“改天我发一封邮件问问他，他是不是被爱德华-威腾忽悠到了。”
　　“嗯？其实威腾教授这段时间偶尔也会来问我，你在干嘛，我觉得他还是没有放弃忽悠你去搞弦理论。”谢冠说。
　　宋问声哈哈大笑，“我觉得再过段时间，我就能开始研究时间理论和量子力学了。”
　　两个人躺在床上，暖意融融，看着外面的雪景，一阵安逸。
　　他们的传奇还在继续。
　　完。
　　作者有话说：
　　（1）讲讲系统的来历，可能有些复杂，其实很多这些东西都是外来辅助，包括系统和谢冠，核心人物还是主角自己。
　　（2）地球名人堂是我的废稿来着的，在本文里用处不大，最多就是用来揭穿谢冠的身份。
　　（3）正文到这里完结了，后面还有一个番外吧，讲讲未来；
　　（4）谢谢大家的支持！感谢在2022-09-01 16:27:17-2022-09-02 18:28: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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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87章 番外、几年后
　　几年后
　　谢冠在2026年真的拿到了菲尔兹奖, 值得一提的是宋问声在同一年凭借对等离子体的湍流现象研究拿到了诺贝尔物理学奖。
　　只是很可惜以他的级别，不能出国，他只能录制了一个视频在典礼上播放。
　　在这一年，华夏土地上还发生了很多大事。
　　在ITER宣布他们的点火时间超过1700秒之后, 已经退出ITER的华夏宣布可控核聚变实现商用。
　　这消息如同海啸一样席卷了全球。
　　可控核聚变意味着一场能源战争的到来, 以石油经济为首的美国和以新能源为首的华夏开始了各种硬实力软实力上的竞争。
　　华夏的电费开始下降, 临近京城这一片的电费甚至降到了一两分, 工业成本开始下降，新南科技携手宋问声他们甚至研发出了一种空中汽车，在试验基地就可以看见这些空中汽车在空中飞来飞去的试验, 校准数据。
　　想必过一段时间，就可以用上了。
　　谢冠则是被要走了, 他参与了国家的量子计算机攻克项目, 宋问声主动报名去参加了量子芯片攻克项目。
　　在别的国家不知道的情况下，华夏的黑科技技术已经越来越多。
　　上面大多数都有着谢冠、宋问声这对夫夫的名字。
　　他们不收学生, 但是整个课题组的大拿都声称是他们的学生。
　　王元教授在看到可控核聚变的出世之后, 就安心的离去了，丧礼的时候，宋问声去扶棺了，这个老人在死前，把一整个硬盘的研究交给了学生。
　　丧礼上，无人不称他是国士。
　　宋问声看着蓝蓝的天空, 一群白鸽飞走，墓碑上的老人微笑着被鲜花簇拥，他低声呢喃, “王老，必定不负你的嘱托, 华夏必当如您所愿，强盛起来！”
　　科技的爆炸是有依据可以寻找的。
　　这个时代，天才众多，但是镇压大家的毫无疑问是宋问声，以及紧接在后面的谢冠等人。
　　2027年，空间站作为中转站，月球基地开始建立，模拟生态圈将为宇航员提供生活资源还有大量的实验数据。
　　他们在月球的背面发现了很多月球凝态水还有大量的矿产。
　　这些资源都在急待开发。
　　欧洲国家的人持反对态度，但是他们又没有办法插手，只能利用舆论这些不用不痒的手段，因为在太空竞赛上，他们已经跟不上华夏和美国了。
　　2028年，华夏和美国、白熊国等大国开始合作，华夏同意给他们在月球基地上各两个席位一起研究。
　　此时华夏的目光已经投向了火星，他们将以月球基地为锚点，制造前方火星的火箭，还有能够在宇宙当中保持通讯的量子通讯。
　　无数的科学家结合起来研究，这是一个可以让大家熠熠发光的平台，也是一个科技盛世。
　　2029年，可控核聚变小型化，新南科技和宋问声研究的对象已经从飞行汽车变成了可在月地之间航行的宇宙飞船。
　　宇宙飞船一经推出就获得了大家的喜爱，这意味着地月之间航行的成本大大减少，由国家牵头，联合众多科技公司在月球上建立了第一家月球旅馆。
　　大人们可以带着孩子在月球旅馆这里来一个三天两夜的旅游，他们将体会到失重的感觉，在旅馆里吃到生态圈里新鲜种植出来的太空蔬菜，可以在专人监督喜爱，在旅馆外面的月球游玩，留下自己的脚印……
　　同一年，大型可控核聚变和粒子对撞机被搬上月球基地，这些疯狂的物理学家要在月球这里做试验，寻找新粒子。
　　2030年，宋问声发现了真空领域当中的暗能量，开始升级和改造冷核聚变仪器，越来越多的科学家加入了这一充满着挑战的领域。
　　也是这一年，华夏在宋问声的带领下研发出半曲率飞船，前往火星的时间被大大减少。华夏花了大工夫在火星建立了火星地下基地，常年有人驻扎在这里进行科研活动，地下基地可以有效的避开火星上的风暴。
　　一架汇集了无数人的智慧和汗水的耐高温材料探测器被一艘小型无人飞船送往了太阳，来探测这颗已经有四十多亿岁的黄矮星的数据。
　　华夏的飞船已经飞出了柯伊伯带之外，探索柯伊伯带之外的秘密。
　　2031年，断肢重生、器官培养技术开始推广，无数人因此受益。
　　这项技术给无数陷在低谷的人带去了光明，本来他们以为他们不会再成为一个正常人，没想到这项技术的实行让他们圆梦，从此他们走在路上，不会再有别人害怕的目光，孩子也不会再认为他们是怪物。
　　同年，癌症真正的病因机制被找到，那是由于人的基因上的某个突变千变万化，才有了各种各样的癌症，科学家针对这个基因，做出了研究，很快就有了防治癌症的疫苗，还有根治癌症的药物。
　　我们的下一代不会再有人因为癌症而分离。
　　2032年，长生科技被发现，所有人的人均寿命被提高到200岁以上，但是这还不是长生科技的上限，它的上限还等待大家来研究。
　　同年，全息技术实现商用，今年被喜欢游戏的人称为游戏元年。
　　随着全息技术的发展，越来越多的人在另一个世界工作、学习，全世界各国联合起来发行了虚拟货币。
　　2033年，世界开始建造环地球公路，这几条公路如同仙女的飘带一样环在地球的外围，给地球带来了不一样的科幻色彩。
　　地月间的太空电梯开始建设，人们甚至不需要宇宙飞船就可以前往月球。
　　越来越多的大型房地产开发商和自己的国家合作，在月球上开发旅游景区和房屋。
　　2034年，华夏向各大行星都派出了无人探测器，探测这些行星上的资源，并且在合适的地方建造空间站，共同开发几大行星资源。
　　2040年，整个太阳系成为了地球人的后花园，人类开始的脚步开始向别的星系探索。
　　这十几年来，地球的人口从七十多亿，涨到了一百多亿，人类急需要更大的土地生存，但是科技的过快发展，还有人才的培养跟不上科技爆炸的速度，人类开始放缓了扩张脚步。
　　2045年，人类的寿命再一次提高，提高到了四百多岁，基因药剂被研究出来，服用基因药剂可以让人类变异出一些奇特的能力，一所一所的异能高校被建立起来。
　　人类开始利用异能进行多方面的工作。
　　也是这一年，人类终于在太空当中捕捉到了外星人发来的讯息。
　　原来我们的文明并不孤单。
　　那是一个类人的友好文明，人类文明的科技程度和他们相当，在他们的引荐下，人类文明加入了宇宙文明联盟当中，开始踏上了宇宙这个大舞台。
　　无数的文明如同闪耀的星星，散发着各自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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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年过去，京大早就成为了科研圣地、求学圣地，学生来来往往，却总见不到他们的偶像，两位菲奖得主宋问声和谢冠。
　　很多年前，再通过txl法案之后，他们就马上晒出了自己的红本本，他们竟然是第一对注册的夫夫。
　　这件事情轰炸了微博几天，上面全是祝福。
　　要说什么最遗憾，应该就是他们还没有传承下他们优秀的基因吧。
　　不过现在已经有了人工子宫，只需要基因培育孩子，最近学校看不见他们，应该是因为他们去培育自己的孩子了。
　　结合了两人的强悍基因，那一定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了吧？
　　是啊，聪明过了头。
　　谢冠和宋问声有些头疼。
　　系统：“我不就是想试试看当人的感觉吗？我还是个超级计算机呢！你们忧愁什么？”
　　虽然孩子是培育的，但是不能突破人类的生长规律，还是要从小小的婴儿开始长起，稚嫩可爱的婴儿脸上却有着与之不符的嫌弃神色。
　　宋问声扶额，“这个孩子是废了，我们再培养一个小号吧。”
　　谢冠笑了，“都听你的。”
　　听到这话，系统嚷嚷壤，“你们可真是过河拆桥啊，这十几年来我兢兢业业的干活，看着你们吃香的喝辣的的，我也要试试！”
　　“算了，看在你是我儿子的份上，”宋问声怜爱的说了一声，“叫一声爸爸来听听？”
　　“滚！”系统中气十足的说。
　　他们的幸福生活还在继续。
　　阳光洒落在京大的名人雕像上，那是宋问声的铜人端坐在书桌前，拿着一支笔，冥思苦想。
　　又是一年考试季，宋问声雕像的脚边堆满了学生们送来的小蛋糕、饮料、饼干、水果，还有健胃消食片。
　　宋问声因为参与过太多太多的大事件，已经成为了绝大多数人眼中的‘数学上帝’‘科技之神’，他们坚信，拜拜宋问声也许这一科就能过了。
　　一只叫做雪饼的老狗狗蜷缩在宋问声雕像的脚边，他的眼神充满了智慧，科技的发展，让宠物变得聪明，他们甚至开始说起了人的话。
　　雪饼指挥学生们，“放这边点，有没有花？宋院士喜欢花。”
　　一束鲜花被放在了宋问声的脚边。
　　雪饼兴奋的摇起了尾巴，跳了下来，不断的在来人脚边转来转去。
　　“好狗狗，乖，我自己给自己送花还是挺奇怪的哈哈，好吧，这花是给你的，隔壁的小花等你送花去很久了。”
　　雪饼说了声谢谢，叼起花快速奔跑，跑回到一只白色的小母狗身边。
　　宋问声看着雕像上的自己，想起了绑定系统的那天，他微笑，轻声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