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柔情殿下,强娶冷傲倾城夫 作者:浔弦 文案:“利用我又如何,不爱我又如何,错已铸成我绝无反悔。”清歌神诀,逆天改命,他挥手掐诀只因爱那人入骨。 一方,他乃穿越之人,为了他,他残杀六道,血刃滴血,他含笑不悔,“若你安平,弑这苍生又有何悔!” 另一方,他是无上至尊,本以为永世不会再爱,却不曾想恋他入髓。 他要屠戮万物,他即轻笑应允,“若你想毁,何止这三界,即使是这天道我也助你一灭。” 而当他魂消那刻,他亦心甘成魔,只可悲那万千世界却瞬间疮痍…… 终究,亡了那亿数阴魂,他叹,“这天,我为你而覆,这地,我为你而灭,然而这只为证明我爱你!” 白衣嗜血化红纱,猩红滴点启朱唇,囚祈万世,苍生为聘,娶尔为夫,尔,可愿否? 第1章 地面是冰冷的青花瓷砖,四周墙面着冷寂的麒麟飞跃半立体图腾,抬头仰望,是闪烁着七彩流光的彩色琉璃瓦,只是依旧是清冷的。 这样华贵又令人眼热的房间却只能让人形容出冷这个字,只因为在这房间当中正坐着一眼望去犹如雕像般万年不动的人影。 那是一个年轻的男子,男子着一身柔软锦帛雪白衣袍,三千青丝如瀑般直顺而下,鬓额两角多余的发丝被紫金青龙冠微微束起,他的肤色姣白隐如散发着淡淡光泽在流动,双眼不狭不长却美丽的动人心魄,容貌如剪影亦梦亦幻,漂亮得不似真人容貌,这种风仪,根本无法想象是普通人类之美。 房中寂静,他如常人一般随意而坐,手轻放桌角,可是就这一个动作竟让人觉得即使是天使也不会比他更美,这种超越男女,超越了世俗的美态竟找不到任何词汇来形容,若真要说的话,那只能赞他如嫡如仙 可是即使拥有这种连天神都要嫉妒的容颜,男子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或许是有的,但那种表情却让他更加阴寂,双眼亦美,然而也毫无神色,比之他天赋的娇颜他身上的气息竟如死尸般气沉。 ‘吱~’房门被推开,一个挺拔孔武的男人踱着缓步走了进来。 走到白衣男子不远处,男人嘶哑低沉的声音厌厌响起,“南宫公子,又过一日,请问您想好了没有?” 话落片刻,男人看到的依旧是男子的毫无动静,这其中甚至连一个细小的微动作也没有。 几乎每天都是这种情况所以男人很自觉的明白这沉默的回应就是对面男子给他的回答。 又是无功而返的一天,好在男人早已习惯,微微行了行礼他即转身离去。 门再次关启,可惜男人走得快了一点,不然他肯定会看到男子在他转身离开那一刹的淡淡挑眉。 轻抬眼眸,男子本来死气的眸子突然散发出浓烈的金色光芒,可也就那一瞬就又立刻消失不见变为黑眸。 半睁着眼睑,男子看着刚刚男人离开的方向轻轻蠕动着嘴角,可是过了半晌这诺大的房中仍旧没有一丝声音,取而代之的却是他皙白脸上止不住滑落的两行清泪。 那泪滑过面颊的那刻令人心碎,配以他绝容之下的苍悲就如那堕落的上古天神,虔诚祈求万古青天的饶恕可那天道却不愿拂以他的轮回! 青青瑟瑟,往事终未成湮,上一刻的轻言柔情这一刻的痛人心扉,他够了,够了却不悔,爱上那一个冷情之人,他永世不悔! 两年前封玄国界封玄1034年7月。 京都城内,街道两旁直至皇陵祭祀台之下,数以万计的百姓诚心跪伏在地,向着那站在祭祀台最高处凌驾于九百九十九个九龙盘旋纹阶梯上的人表示无上敬意。 百姓众多,可城内却安静的连妇人的一根细小针头掉在地上都听得见,无论妇孺,无论青男,皆是以尊崇之色仰望祀上之人,即使那上方之人的容颜被金色面具遮盖,也许那面下是无尽丑陋,但在他们的眼里心里那人却如神祗一般无人可以亵渎。 一袭黑衣金边锦袍,祭祀台上屹立而站的人迎着暖风微微抬眼,细看,那黑眸中的神色全是认真,特别是金色面具迦于他面更显肃穆。 面对无数黎民,莲步微微向前一步然后伸出右手缓缓抬起,顿时,他右手手腕闪烁起一股金色光芒,在这光芒的映衬下让他的身姿犹如漂浮在天帝帝厅,神圣不敢直视。 金色光芒愈渐放大,终于,一个龙形之影化作一条攀天状九爪金龙越升而上,同时,那释放出这振奋人心一幕的人渐渐启唇,清冷的声音响斥在封玄帝都,“龙脉已回,万民跪迎!” 第2章 几乎是在他话落的同时,京都城所有百姓皆是叩拜,整个帝都更是响起了震天动地的祈福之声,“国师万福,国师万福” 面对这震耳欲聋的贺声有些诧异,仍站在祭祀台上的人微微侧头看了看不远处身着龙纹金丝皇袍的男人,却只在对方眼里察觉些许了然。 这是封玄的百姓承认他了吗? 敛下眼神,轻轻一个佛袖将龙影收回,刹那,那股金色龙影似是回家一般钻进他的右手手腕直至消失不见。 一瞥无异的手他放心吐出了一口灼气随之走下祭祀台。 台下,左右两旁是着整齐红黑官服的文武官员,皇帝带头首位而立,嘴角含笑,“国师,辛苦你了!” 不惊不喜,神色无丝毫恭敬或不敬,只消宛然晗首,“皇上体恤!” 见此,知晓他本就是漠然心性的皇帝自然不恼,反笑道,“一年之前国师还被朕这群愚民排斥,可如今却凭借一人收服龙脉之力使他们甘愿拜服,这足矣看出国师的努力和能力,见到今天这一幕朕实在欣慰!” 稍稍做愣,那金色的面具在阳光的映照下泛出金辉光芒,不刻,他道,“皇上太过谬赞,本座不过是应先前之说为封玄排忧罢了。” 不得不说皇帝对眼前这个男人是尊重的,不卑不亢面对任何人都是如此淡然之色真心让他知觉真实,又是一笑,道,“国师永远都是这样谦逊,好了,寻回龙脉也着实辛苦你了,你就先行回府休息罢,接下来的祭祀事宜由朕来就好了。” 不多话,只浅浅点头,“那本座就先行离去。” 话语刚落,衣袍就已拂手轻挥,眼底不带任何色彩与留恋缓缓而去 前方刚走,这方皇帝眉目瞬间清明,望向九龙盘旋阶梯下数不尽的一干百姓威严出声,眼底皆是与上刻不符的冷冽,“国师神勇,为朕封玄国界寻回千年龙脉避免吾国上下生灵涂炭,今看,尔等已明确国师所作为,故,朕决将封玄护国王令授予国师且免国师上觐皇者下瞰官吏之礼,封玄上下无不尊之敬之,后命御史布告,天下皆通,咸使闻之,国师之名,永载史册,万民记之,尔等护国王令载有者,南宫旬!” 无人喧哗无人不满,皇帝话音渐落百姓再诚跪拜,口中是敬重满满,满城此起彼伏响彻云霄,“诚记南宫旬,护国国师佑吾封玄” 俯瞰底下一众与震耳之悦皇帝嘴角轻扬浅笑,掸掸龙袍宽袖在各大小官吏前呼后拥下转身离去。 纵然上位皇者已去,平民却依旧驻地久久不肯散离,此时他们正往他们心中烙下一个深深印记,那个不至于让他们国运消散的标记,那个名叫南宫旬的烙印! 国师府,坐落皇宫以南不足500尺之地,从府上瓦砾开始皆是青辉明黄相间之色,虽年代久远却依旧不失华贵,外面见到如此,府内其各处亦丝毫不逊外表高贵外观。 可是,在这硕大无比又豪华的地方却有一个与之不太相称的房间,无论里外都太过朴素。 房间内,一张金色面具和一顶青白玉冠随意置于桌上,不远处一袭绿色纱帐被一对银帐勾挽起,帐内,一人和衣躺在绿锦被上呈大字而卧,头上无冠三千发丝轻洒于枕,与之黑亮青丝相反的是他白皙异常的面容,饱满的额上现几滴晶莹汗渍,眉头紧凑,殷红的唇也早已变得煞白。 即使看上去如此痛苦他精致的眼睛却更显坚韧,嘴角微微勾起露出苦涩笑容,细小的声音缓缓溢出,“金龙,若你再敢侵蚀我的心脉信不信我把你永远封印在皇陵。”说着,右手沉重般抬起,瞬间,煞人眼眸的金光突然从手腕处迸射出来,显得格外震撼。 第3章 居高临下,一条盘旋于空的金龙眨巴了几下眼,右边的龙须颤颤一抖好似嘲讽,“南宫旬,你不过就是仗着你们南宫一族传承的秘法清歌诀才能抓住我,有本事就别用那秘法和我正面决斗。” 躺在床上不动,被呼南宫旬的男子淡淡而笑,比之金龙更加讽冽,“正面决斗?金龙,你是脑子秀逗了还是早已习惯做一个被人类饲养的所谓龙脉?我区区凡人能抓住你就已经是天才了你竟然还叫我和你正面决斗,你真真是把我蠢哭了!” 额,金龙额角突然闪现几根黑线,它还真是难以反驳他的话,也是头一次见到这么不要脸敢在它面前夸赞自己是天才的人。 冷哼,金龙满是不服气但语气却放软许多,只是仍改不了那威胁,“南宫旬,我被你抓住这件事就算了,可是你不准再把我封印回皇陵,不然我拼着魂飞魄散也要杀了你,反正我魂散了也能在百年内重新凝聚,你们人类可是死了就死了,即使得幸轮回也不过是从低贱蝼蚁开始做起!” 听罢,只见南宫旬谦谦坐起,嘴边的笑容似是听到多么好玩的笑话般放肆大笑,眼底却是阴邬,“金龙,你是真傻还是假天真,尔等四大神兽与天地同生,即使远古能力褪去但也足够看清我的来历,难道你就不能好好看看我到底是什么人吗?就凭你那样的威胁也镇得住我?” 渐愣,金龙神色缀满疑惑,半质疑半相信的开启只属于至少是神兽的第三只眼紧紧注视南宫旬,不消一刻却见它本身疑问的面色变得无比震惊,龙须微微颤抖满是不可置信,“你,你的灵魂为何我只能看到你一魂一魄,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正常的,你究竟是谁,使用了何种异术?” 低眉眼睑,南宫旬苦笑不断,“异术?亏你还是万古神兽怎就看不出我的来历,你只看到一魂一魄才是正常,因为真正驱使这具身体灵魂的是来自未来的千年之魂,我未使用异术,乃因我本是异世之人!” 饶是从天地开辟就孕育而生的金龙也诧异了,世间异能数不胜数,可是,即是它过去全盛时期也未拥有使魂魄穿插时间到达另一时空的能力,这太过匪夷所思! 金龙脑海飞转,它似乎曾经在哪里听到过千年之魂这几个字,想了好久却依旧没有想起,果然,即使是远古神兽在经历了时间的磨历后也会变得忘却往事! 轻摇龙头,金龙努力使自己不陷入南宫旬身份的迷雾中,表情突然狠冽,“若你真是魂过之人就更应明白生的可贵,我要你现在立刻放了我,不然” “不然你这条蠢龙是要怎样?” 似是好笑般,南宫旬不知何时已悠哉靠身于床杆带有兴味神色盯着金龙,将对方面上的阴狠完全置之。 无力,金龙已是觉得和眼前这个男人没有任何交流的想法了,默默地,它干脆‘蹭’的一下钻回了南宫旬的手腕之中表达自己不满的情绪。 再次轻抬右手,南宫旬的唇色渐变殷红,言语是认真与温柔,“别不服气了,待我有一天能找到回去之法时自然就是你自由之日,在此之前我也不知道怎样释放你,自然,这信与不信皆由你自行定夺!” 话语落,南宫旬已不堪疲乏的闭上双眼,靠在床杆上的身体也不由得滑落被褥之上! 良久,寂静的房间竟又响起了金龙的声音,“若吾不信又何须与你废话,吾想起来了,千年之魂,异世不死之魄,魂魄存即可万年不灭,唯一绝灭之法是自我燃烧魂魄,不死魂亦是万物主宰之魂,得此魂拥护者即可荣登天道之皇,呵呵,未想吾等这般岁月还能遇见这等魂魄,万物天道啊,即使吾也逃脱不了你的利用,即是如此吾就满足你的愿望,南宫旬,念你凭一己之力收服吾,吾愿你永生莫要动情,情动之日就是你自我毁灭的开始。” 第4章 那音一落,金龙从已熟睡之人手腕溜出随即化作一道针尖般大小的炙烈金光迸入离宫殇紧闭的双眼,之后,再无声响 熟睡之间,离宫殇耳畔隐约响起一阵淡淡敲门声,轻睁眼睑,正待坐起双眼却突如炙热火焰般烧气。 不慌张,他快速起身走到桌前戴起金面而后向门口轻踱几步优雅的打开房门。 印入眼,南宫旬神色亦是清冷,“何事?”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二八年华的少女,少女面庞清秀,一头秀发被利落挽起,身穿一身简单却不失洁净的浅蓝色衣裙,虽只是普通布料但不长的衣裙款式却让少女尽显娇俏。 毫不惧怕的迎上南宫旬的注视,少女的言语却不如外表般稚嫩,“大人,皇爷回京,皇上请大人进宫。” 话传进耳中只是一刹南宫旬面具下的容颜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强忍某种怎么也挥不掉的情绪淡淡点头,随即关上房门却许久无法淡定! 嘴角微微上扬,这情感几乎是喜极而泣,“他,终于回来了!” 夜晚,皇宫中一向只接待外国使臣的宴会厅此刻坐满了文武大臣,灯光明亮的刺人眼球,然,宴会中央,坐于最上方的自然是着一身金龙黄袍的皇帝封祁云,在他左侧则坐着一位面容端庄举止优雅的女子。 女子头戴繁复九头金凤钗,身着与皇帝无一二色泽的金色凤袍,凤袍精致,从领至裙摆皆是上乘,裙袍肩处更是轻披一丝锦凤凰于飞小披肩,手上所戴以凤为主的饰物无一不少,然而,这虽显繁重的尊贵礼服但女子却表现的落落大方,光是这大气的气质就不难看出她即是这封玄国的一国之母。 再往下看去,皇后下方是宰相带头而落的文官臣子,右边靠近封祁云下方的则是将军带头而坐的武官官员。 晏厅硕大更是富丽堂皇,可是,在这本应欢声笑语的宴会中却没有一丝杂语更没有一丁交头接耳,就连上位的皇帝皇后也紧锁眉头深深注视着晏厅大门处的动向。 “国师大人到!”紧张的气氛中一声公鸭嗓打破这安静景象,应声而进,南宫旬缓缓踱步走进宴会厅直至晏厅中央。 为迎接那个人回来,南宫旬特意穿上了那人最喜爱的红色锦袍,虽只是衣襟与锦袍边缘是红色其他地方依旧为黑,但是这已经让在场所有人感到惊诧,在他们的印象中这个看似芊芊的男人最讨厌的似乎就是明亮的色彩,他们见过他穿过最鲜的颜色可能就是黑袍带金丝边的了,所以在他进入晏厅的一刹那不少目光都齐齐看向了他并透着疑惑。 不是没感觉到周围人奇怪的目光,南宫旬眼睛直视上方皇帝之处,眼神毫无波澜,声音更是冷清,“皇上万岁,本座来迟了。” 听罢,封祁云轻轻摇头,对于南宫旬冷然的性子在座之人皆是明了,而他早又赦他无需跪拜之礼自然不会计较。 “不迟不迟,皇叔还未到所以不算迟,国师快请入座。”说着,在封祁云眼神示意之下宫女识意的上前敬领南宫旬到宰相之上的空位坐下。 待南宫旬落席之后一切似乎又恢复了刚刚的情景,无人笑语亦无人敢言,直到一阵缓步与太监声再次响起。 “皇,皇爷回宫!” 人还未入厅,文武百官已齐齐起身跪地,乃至皇帝皇后亦站起尊身紧盯缓缓而来的人。 若说南宫旬是清冷的像冰一般不喜热度的人,那此刻前来的男人就是与之相反,即使一眼就可以使人化在他微笑之中的人,和他给人的印象相同,男人亦穿着火红色锦衣,只一点点金丝点缀成花,手袖腰身处略显宽大,八尺男儿如一股火焰幽幽走来。 第5章 男人肤色姣白,与南宫旬的白不同,他的白更显红润皮肤也更加剔透,红色衣袍,若是别人穿了一定会被人嗤笑女气,可是他穿上却只能让人想出一个词汇来形容,那就是合适。 他的五官精美,狭长的眼眸似丹凤眼般迷人,傲挺的鼻梁与红润的嘴唇皆是让人欣赏的目不转睛,宽大的红袍更是让他整个人流露出一股慵懒之气,既气势偏偏又无法让人与之拉开距离。 刚走进晏厅不足两步,左右两旁拜跪着的一席大臣早就兴致昂扬,仿佛振奋人心的声音嘹亮,“恭迎皇爷回京,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似是被这震耳的声音吓到,刚走进来的男人突然怔鄂了一下然后故作娇气的捂住胸口并满脸委屈状,“哎呀吓死我了,怎么你们是故意想吓死我不成,亏我还一回京就来见你们呢。”说着,看着众位大臣的脸是傲娇十足。 听罢埋怨,所有大臣皆是冷汗直流,年老臣子则是无一不心想这位主竟还是那副痞样。 见众人继续跪着男人心声不满的撇撇嘴却也懒得计较,只默默道了一句“无趣”之后就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同时随意道,“起来吧!”然后继续向上方走去。 闻声,众人皆是大喊一声“谢殿下!”之后默默起身而坐,然后就瞧见男人依旧痞子样的已经站在了晏厅中心。 笑意满满的抬头看向封祁云,男人眼底透着一丝难得的安慰之意,语气也是少有的感叹,“云儿,我刚刚进京时看见这京都城比我走时更加繁华,至少人各有序,看来你这些年做的很不错。” 惊诧,封祁云没想到对方竟然会一回来就表扬自己,惊讶之下竟脸红了些许,“皇,皇叔严重了,这都是我身为皇帝该做的。” 见此,男人倒想到了封祁云会有这种表情似的,没有太过在意反倒看了看他旁边的女子暗暗点头,食指放在下巴处饶有一副评头论足之意,“哟,这就是你的皇后吧,你小子不错嘛,这种美人儿都给你娶回来了。” 不用怀疑,若是此刻封祁云和他站在一起的话这个痞气的男人肯定会勾肩搭背的做出一副不符合礼仪的一些举动,此时,还算了解他的封祁云庆幸刚刚没有一激动就走下去迎接他。 不同于封祁云,皇后这是初识男人,她只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封玄国的神话,更是封玄国举国上下视为传说的人,若要说还知道什么,那就是他那响彻几个大国的名字,冥炎珏! 虽是在她下位而立,但皇后却感觉对方更像是比她还高的上位者一般,虽痞相却难以接近。 “臣妾见过皇叔,皇叔安好!”如女儿香般的柔声轻语,皇后位于上座微微向下位的他行礼,本该怪异却竟让人不觉怪异。 轻笑,冥炎珏看着对方言语温柔,“皇后,臣妾这个词可不能用在我身上,我只是一个还带有阶位的闲散皇爷更是异姓,身为一国之母,除了皇上和太后外无论对方是谁都应该用本宫这个自称才是。” 只是轻言而语,可是那话中的教导之意却是谁都能听的懂的,只是刹那的愣神皇后竟微微点头,“皇叔赐教,本宫心领亦明了。” “嗯!”点头,冥炎珏亦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情,然后又突然对着旁边的封祁云露出一副暧昧之色,又想再说什么时一个清冽却又有着些难以察觉的兴奋之声幽然响起。 “殿下,欢迎回来!” 听到声音的冥炎珏微微一愣然后朝着声音处看去。 不知何时南宫旬早已站在了冥炎珏不远处,相离他不过几尺距离。 第6章 稍带疑惑定睛的细细一看,不消两息时间冥炎珏就突然愉悦起来,大跨两步走到南宫旬面前然后如长辈般轻柔他的发,言语更是高兴的毫不掩饰,“原来是南宫啊,没想到你也长这么大了,怎么,你也做官了吗?怎么还戴着这个面具,受得伤还没好吗?我记得我走之前给你找的那个大夫说可以痊愈的啊” 犹如倒豆子般,冥炎珏的话突然不断的从嘴里冒出,众人更是冷汗狂流,除了一直感受着他大大的手掌细细揉搓着自己发丝的南宫旬。 南宫旬的身材不大,比起冥炎珏更是矮了小半个头,微微抬头,不顾其他人诧异的目光不慌不忙的,然后轻声细语的带着暖意开始回答对方的每一个问题,“我现在是封玄国的国师,虽然开始百姓们都不太承认但是现在他们也都开始敬重我了,我的伤其实也早就好了。” 听罢,面对南宫旬如此认真的眸子,冥炎珏接着惯性般的再问,“那为什么还戴着这个面具?” 仿佛早就知道对方会这么说南宫旬眼底竟有了笑意,像是该有的少年情绪一般俏皮回答,“因为我想让你第一个看见我的脸!” 这样暧昧又合理的言论让众人异想天开又大骂自己思想龌龊,毕竟,他们几乎都知道冥炎珏曾经是南宫旬的救命恩人,是他在南宫旬七岁时从火场中把对方救出来的,对于一个少年人来说要把自己本来已经毁容后又康复的脸拿给救了自己的人看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可是也不怪呼他们想的太多,毕竟现在的南宫旬已经年满十七,这个岁数在封玄早就成家怎么可能还能像稚童一样执拗。 不知道其他人想了那么多,冥炎珏的神色却突然变得认真,外人看来虽依旧在调笑可只有南宫旬才能看见他望着自己的眼神是认真又严肃的,“既然如此,那就让我看看吧!” 微微一笑,南宫旬没有丝毫犹豫,当对方话落的同时他已抬起左手,然后在所有人注视下揭开了十年未露过的真容。 沁花幽香,眉眼如光,他不倾城也无法倾国,因为这是个男儿身。 右手抚上这心惊的面庞,冥炎珏的笑意早已消失不见,如果说他最初救这个孩子是因为他身上独特的气息吸引了他,那现在就不只是对对方那依旧不变的气质喜爱,别说内在,现在就单单是这一张脸已然让他心跳加速。 “原来你长这样!”像是感叹,冥炎珏默默自语。 察觉他突然流露的情愫南宫旬脸颊微微泛红,好在,这样一张太过不普通的脸也不全是坏处。 这边两人似深情对视,那边的其他人却愈加无法淡定,就算封玄国不排斥男风但也不能如此明目张胆吧! “嗯哼~咳咳~”见所有人都盯着二人封祁云忍不住轻咳两声。 思绪被这有意的咳声打断,冥炎珏放下手随而转头看向封祁云,眼底有着戏虞与逗趣,语气却装的关心不已,“云儿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要是不舒服的话今天这宴会就改天再办吧,那谁,皇后,快把你的皇上扶回寝宫,大家也都该散就散了吧,我们也回去了!” 说着,冥炎珏果真扭过头朝外走,还顺手抓起了南宫旬的手。 被这突来的辞去搞得摸不着头脑,封祁云气愤无奈双面衍生,“皇叔我没事,还有,你要带国师去哪儿?” 停住脚步,冥炎珏回过头对着他作出一副‘你脑袋秀逗了’的模样,痞子样尽现,“云儿,难道你看不出我是故意想离开吗?你没看见我和南宫刚刚的气氛有多好吗?我带他去哪儿?我当然带他去培养感情了,突然出现这么一个美人儿难道你皇叔还会把他放在这儿让别人捷足先登不成?”话落,再次踏起步伐朝外走去,不一会儿,竟连人影都不见了! 第7章 被冥炎珏的话震惊到也好是无语到极点也好,熟知他的封祁云和几位老臣才没那么白痴就真的相信他喜欢男人,就算南宫旬再漂亮也不至于让一向痞惯了的花花公子突然转性喜欢男色吧?多半又是他不想待在这里才会想办法跑掉,只是这回倒是辛苦了南宫旬成为了他的牺牲品,对此,封祁云为他的国师默默哀悼了一番,看来只要他的皇叔还留在京都以后南宫旬就免不了被他当做借口推拒各种各样的事了! 然而,被冥炎珏带走的南宫旬一路都低头紧紧盯着拽住自己的手掌,表情迷惑,眼底却不失情愫。 默默地,两人走到晏厅之外,因离宴会厅不远,所以各处也都站足了御林军和太监宫女,又走了几步,冥炎珏突然停滞脚步然后转过身看向南宫旬。 微眯着双眼目视他,冥炎珏温和的笑容再度洋溢在俊美的脸上,磁性的声音低声暖语使人不禁沉醉,“不好意思,从以前开始我就不太喜欢这些宴会,今天也纯粹只是来打个招呼的,虽然我在来之前就想好了提前离开的理由,但是没想到却突然出现意外,别看我刚刚那副模样其实我还是很正经的。” 仿佛是在撇清又仿佛是在解释着什么,南宫旬依旧低着头看着早已被松开的右手久久不语。 暗呼一口气南宫旬抬起头淡淡轻摇,言语毫无一丝责怪之意,“我明白的,殿下的为人我自然也很清楚,虽然你看上去让谁都觉得纨绔,但却是最正义的人了不是吗?” “正义?”冥炎珏含着一副惊讶的眼神盯着他,然而又立刻轻笑起来,虽没有恶意但还是算嘲笑的一种,“南宫,原来我给你的印象就是正义吗?不过”突的,他的笑意停止,神色是认真,“我可没想过要做什么正义的人,我只做自己想做的,时候不早了,你带了侍从来吧?”说着,左顾右盼的看了看四周。 闻言,南宫旬不管对方是否看见,只是微微颔首然后静静回答,“我让她在宫外等我。” “是吗?那我用我的马车送你到宫门口吧!” 凝神,南宫旬毫无推却之意,眉目更无矫情之色,只道他盈盈点头,“那就谢过殿下。” 不知是不是错觉,冥炎珏竟觉得此刻的南宫旬有点生疏,明明小时候是那么可爱总会粘在他身边的,虽然总共在一起的时间也不过两三月! 不由多想,载着南宫旬与冥炎珏的马车以匀速到达皇宫宫门。 车停,南宫旬刚下车熟悉的女声就传了过来, “大人,现在回府吗?” 抬眸,只见一女子恭敬的站在另一马车处,见到南宫旬的真容她的面上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惊艳之色,但也仅限于片刻,然而,再仔细观察的话更不难发现她就是下午站在南宫旬门前传话的女子。 未先回女子的话,南宫旬朝着刚下的马车内的人道,“殿下,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不等车内人回话就自顾向着女子走去,整个人的冰冷之感渐深。 上车,南宫旬不知觉的尽显疲惫,“夙儿,我累了,回去吧!”说着,坐在车内的整个身子沉沉的靠在车厢壁上然后禁闭双目。 微愣,夙儿点头,正准备驾车离去却被一团突然出现在车前的火红拦住,惊诧,她虽冷静也免不了一惊,“大,大人” 感觉着久未发动的马车和夙儿难得的惊慌,南宫旬猛的睁开眼然后撩起车帘看向外面。 与夙儿一样,当他看见车前的身影时也是诧异了一会儿疑惑不断,“殿下你还有什么事吗?” 听罢,冥炎珏走到南宫旬车下,接着就是随意的耸肩,“没事,就是觉得你好像变了一个人一般,所以想要再确定一下你是否是南宫而已。” 第8章 “那殿下确定的结果呢?” 似是觉得无趣,冥炎珏叹了口气才道,“虽然还是南宫但是这样的你真的很让人不爽,你就不会笑一下吗?话说,我回来你不高兴吗?” 听到这儿南宫旬不知该如何解释,不高兴?应该说他能回来是在他离开之后这么多年后最高兴的一天了,可是这需要说出来吗? 虽然南宫旬表面依旧一副冷淡的样子,可他的脑子里却难得的想了很多东西,纠结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来表达自己对于冥炎珏回来后的喜悦。 “殿下,我不太能回答你这个问题,因为我现在的心情稍微有些复杂。”想了半晌,南宫旬还是觉得把自己的真实感受简单复述一下,因为这的确是很纠结的感觉。 看着对方居高临下看着自己认真的模样冥炎珏竟觉得有丝心动,“你想的什么就说什么好了,难道我还会生气不成?” 南宫旬听对方这样一说竟也觉得有理,也不作多想,毫不避讳的道出心中此刻最深的想法,“我是在想,殿下为什么突然回来了,以后还会不会离开,如果还要离开的话若我请求一起的话殿下会不会愿意,还有,我喜欢殿下,我在想若我告诉殿下这件事的话殿下会不会讨厌我,毕竟我是男人嘛,或许说在殿下的心里我还不仅仅是男人而且是个孩子,但是我还是会想要期待一下,最后就是我在想我要怎样才能简单又不纠结的说出我现在的想法。” 一段话说完,回应南宫旬的是片刻的寂静,就连夙儿也属于震惊的不敢吭气。 说实话,冥炎珏是怎么也没想到这样的南宫旬会说出这些惊天动地的话的,而且最关键还在于他说出这些话后他这个被表白的人还不能装傻充愣,更不能怀疑对方是在开玩笑,虽然多年未见,但一看现在的南宫旬就是那种不会开玩笑的人,更是不喜欢被人敷衍的人。 他可不可以后悔自己没事找事做非得给自己下这么一个套啊? “那,那个,南宫啊,这个,虽然我不讨厌你,说实话也挺喜欢你的长相,但是我觉得我还是喜欢女人多一点,这个什么,你也不要伤心,这世界上比我好的人还有很多,你肯定可以找到更好的。”断断续续的,冥炎珏还真的是第一次拒绝男人,而且是一个看上去就不忍伤害的男人。 不明所以,听到对方的拒绝南宫旬却并未有任何不满或难过的表情,反倒一副理所当然,“殿下你是在担心本座想不开吗?不会的,本座好歹是也封玄国的国师,怎么可能因为你就伤心难过,好了,本座真的累了,夙儿我们走吧,小心点别让车擦挂到殿下,如果伤到殿下的脸或者其他什么重要部位可是会让正在京都城翘首以盼着殿下幸临的女子们伤心的。”说完,放下车帘后整个人又退回车内继续闭目。 听话,夙儿想笑却不敢多想,果真把马车向旁边移了一下才挥开马鞭朝国师府行去,只留下一位在风中凌乱的红衣男子。 愣在原地,看着逐渐消失的马车好半晌后冥炎珏却突然大笑起来,这笑声引得他的几个侍从和宫门外的御林军都摸不着头脑。 无视这些人疑惑的表情,冥炎珏依旧看着刚才马车驶去的方向笑意不断,心里却不断衍生着趣味,‘这小子,明明气的要死却还不肯承认,连本座这样的自称都出来了,呵呵,看样子你也没有外面这些人所说的那么冷漠嘛,真是的,指桑骂槐可还行啊!’ 第9章 一路平静,回到国师府的南宫旬径直进入自己房间,刚关上房门整个人就已经虚脱无力般的坐在了地上。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此刻竟觉得浑身如火烧般难受可是又并非伤寒之症。 ‘吼~’突然,从南宫旬脑海深处传来一声绝不是人类的吼叫,倾刻,他手掌扶额低声怒吟,“是谁?什么东西竟敢来招惹我?” 像是在回答他的话,那吼叫声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竟是一股苍老之气与威严之音,“南宫旬,这么快就忘了吾吗?” 闻声,南宫旬的额头纠结怒气更是狂躁,“该死的金龙,我不是跟你说了只要我能回去就会放了你吗?你现在为什么会在我的神识里?” 轻叹口气,金龙似是不在乎对方的恶语相向,语气中反倒流露出一股无奈,“吾并没有想伤害你,南宫旬,尔乃天道选中的万物之主,而吾只是顺应天道将这万年故事告诉你罢了,南宫旬啊,虽然吾并不想这么做但是天道注定即使是吾也不可逃脱,当吾把一切都汇于尔之后亦会如这记忆一般变成尔的双眼,吾万年阅历没竟想却是为了成全天道命轮,千年魂魄,接收吾的一切吧” 苍茫的声音如古老的历史悠远绵长,所有事物皆已静止,南宫旬深觉自己的大脑似乎在被改造般痛苦,可是即使如此难过他却说不出一句‘我不需要’这样的话,嘴唇就如被针缝上般刺痛又张不开,喉咙更像被灌了滚烫的热油恨不能立刻晕厥。 天道是什么?命轮又是什么?堂堂万年神龙为何情愿成为人类之眼也不敢忤逆天道? ‘啊~~’终于,南宫旬无法再忍受身体与脑海剧烈的痛苦大叫出声,可也就这一声吼叫之时他竟发现他本身黑亮的眼眸竟折射出如阳光般刺人眼球的光芒变为金眸,金色眸子亦泛着似远古痕迹的流纹。 叫声过后,南宫旬身体上的疼痛立刻消失,换来的竟是眼前所看物品出现的种种异样。 随意一眼南宫旬竟知觉他脑中立刻会浮现出这样东西的来历甚至做法,不敢相信,他在心底大喊金龙却不见它应声。 相比起此刻这双能看穿所有事物来历的双眼南宫旬更想换回自己普通的瞳窗,在他看来,这双金眸不过是如现代扫描器一样的功能而且还是别的生物身上的,虽不厌恶但还是难以接收。 可是,正当他这么想时奇怪的事却再次发生,本来已经是金光溢溢的眼睛再次变幻,这次是他原本正常的黑色! 诧异,南宫旬更快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看样子金龙之眼与他自身的眼睛是可以交换的,这样想着他也算是安心了一回,站起身,颤抖着脚步走到床边狠狠倒下,今天,好累! 与此同时,远处,另一府邸。 黑紫色的锦丝衣清然着身,十指纤细,手握牡丹,齐腰紫发偏偏飞扬,望月紫眸优雅神秘。 绝美面庞,清丽身影立于窗边,在他身后却是一与之相反的魁梧男人。 手中牡丹轻捻在瞬间化为灰烬,这是一个如神祗般气质的男子,双目微睁仿佛示众生以蝼蚁,唇齿微张不费一丝气力,“听见了吗?刚刚那阵吼叫?” 身后男人微微低头却又很快摇头,“并未听到,不过我隐隐觉察到一股远古神龙之气。” 听罢,男子轻挑眉眼,“哦?神龙吗?那是谁的府邸?” 抬眼向窗外一看,男人很快再次回答,“国师府!” 似是毫不诧异,男子突然轻笑,那笑声犹如天神赐福般令人心神柔和,“小家伙果然出乎我的预料,虽听闻他擒得龙脉却不想竟是如此神兽,只是不知为何这龙之气又突然消失,难道那小家伙把神龙给杀了不成?”说着,眉头突然轻皱,似表扬似担心。 第10章 见此人这番模样身后的男人却隐有不满,“殿下,他不过是一介凡人殿下何须对他如此上心?不论是神龙也好其他四神兽也罢,到为今这步田地出现在这种地方说到底它们也不过是堪比一阶妖兽的畜生罢了,即使收服这样的东西也并不见得有什么奇怪。” 听着,男子不悦之中并斜眼轻睨男人一眼,他的不满之意是毫不掩饰,“弑奴,本尊不希望你再对他有过多不满,无论如何他毕竟是本尊所救,他虽是凡人却能吸引本尊救助于他就证明了他日后的天赋不会仅止于此。” 察觉逾越,名为弑奴的男人亦不敢再继续惹眼前之人不满,道声“是”之后立刻轻步退于房外。 弑奴刚走,站于窗边男子的满头紫发与那紫眸却瞬间变幻,片刻,刚刚那如神的男子竟变得与冥炎珏的面目毫无一二! 不受身体变化的任何影响,看着那远方某处,他面目突然闪现几丝柔情,嘴角轻扬,而后缓缓低语,“你还会有什么惊喜给我呢,真是期待啊” 次日,南宫旬早早就起了床,要问为什么,自然还是因为休憩了一晚后又想起了那位该死的殿下,更想起了自己昨晚到底说了些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 难得以如此纠结的心态起床,南宫旬更是恍惚的随意穿了件极其朴素的黑衣,虽在不戴面具的情况下还是显得夺目但当他又将那扇金面戴在脸上后瞬间变得普通至极,若不是他本身气质也依然出众估计他此刻这样装扮出门肯定会被自己府邸的人怀疑是谁偷了国师的面具假扮的。 来了这异世十年南宫旬依旧秉承着一些现代人的习惯,若不是必须情况下他是绝不允许有随从跟着的,哪怕是一直在他身边跟着的夙儿也是只有在他上下朝或在关于公事上需要接洽时才会被允许跟着。 独自一人迎着清晨的暖风站在还禁闭着大门的镇天王府门口,南宫旬亦犹如一般被陷入恋爱的男儿般踌躇着该不该进去。 ‘吱~’一声不算声小的开门声突然响起,映衬着这声音的是逐渐打开的王府大门。 听见这声音,一向万事淡定的南宫旬竟然慌乱了一小下,掂起脚步就想转身离去,可时间永远是万能的主,还没等他转身一句惊讶却又惊喜的声音立马传进了他的耳中。 “哎呀,这不是南宫嘛,这么早你是来找我的吗?” 听着冥炎珏毫不掩饰一切的声音南宫旬转到一半的身子突然僵硬,硬着头皮站正,声音虽小却没有丝毫卑微之意,“本座昨晚身体有些不舒服,所以如果说了什么冒犯殿下的话还请见谅!”说着,眼睛更是不遮不掩的看向正从王府大门出来的某某人。 与昨日不同,今天冥炎珏的穿着很是规矩,一身天蓝色清爽的锦衣服饰外套着一抹薄纱,整个人都显得飘逸,特别是他左右两旁站着的侍卫更是让他有种完美贵公子的感觉。 不得不说,恋爱中的人无论是什么情况都是有随时欣赏喜欢人的时间的,只是换了件衣服,南宫旬就觉得眼前这个人越发的优秀。 冥炎珏的眼睛也不瞎,虽看不清南宫旬被面具遮盖容颜的表情但对方那眼神里的惊艳还是看得出来的,无奈,一边数着自己完美的罪过一边笑容可拘,言语更是毫不避讳的大大咧咧,“没关系的,虽然我被万千少女少妇所追求,但能遇到像南宫这样的美人儿对我表白我还是很高兴的,就算我不能回应你的感情但我依旧会把你当成可爱的南宫的!” 说完,雪亮的眼睛还肯定的眨了眨,却让南宫旬直有想抽他大嘴巴的冲动。 第11章 果然不出意料,当冥炎珏一番话后他左右两边的侍卫的面色皆是一变,虽不敢大胆的指着这位年轻的国师寻问但眼里那怪异的神色已经让他佩服这位殿下的不走心。 好在南宫旬从不是在意他人眼光的人,况且,对于他来讲这更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 暗地里叹了口气,南宫旬两步走到冥炎珏面前,面对面不足两尺,不知为什么,他觉得至少要在这样的距离下他才能稍作安心。 不再继续那个话题,他看了看才刚刚出头的日头随意而问,“殿下这么早是要去哪儿?” 南宫旬的转移话题冥炎珏并未在意,看着对方眼神正肃然轻声回道,“我正想去找你来着!” 几乎是在冥炎珏话落瞬间南宫旬金面下的脸自觉炙热,若是不出意外他此刻的脸应该红的不像样,特别是再看到冥炎珏那认真的眼眸和那难得正经的语气真是想让他不羞涩都难。 “找,找我干什么?”不知觉中南宫旬的声音有些惊慌。 见此冥炎珏却有些愕然,昨晚过后他有意了解过南宫旬上位国师后这几年的脾性,几乎所有人对他的印象都是冷静,严肃,特别是最近所谓的收服龙脉后不论是百姓还是朝廷对他也都是又敬又怕,最根本的原因也就是他周身散发的一股幽冷之气。 可是现在眼前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就算看不见他的脸也很能感觉到他的羞意,这完全和传闻中的南宫旬不一样! “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只是我多年未回已然忘了京都许多地方,本来是要找云儿陪我逛逛的,可他现在毕竟是一国之君不可随意出宫,其他大臣我认识的又都老态龙钟,算下来也就只有国师你是我在京都城难得的熟人了,所以想找国师陪我去逛逛,只是不知国师可愿否?”说罢,冥炎珏眉目未有一丝不正之意,俨然将两人的距离从形式上拉开许多。 感受着对方话语中明确的远离南宫旬内心是受伤的,他何尝不知道他对冥炎珏的爱恋不会有结果,只是,被对方突然这么有意的疏远他还是忍不住心伤。 心中悸动早已不在,南宫旬金面下的脸色也因冥炎珏的故意生疏变得煞白,不过他好歹是千年后来的人,即使穿越至此时他才十七岁但加上他在这里的十年岁数算下来也是丝毫不比冥炎珏小的。 凌驾所有同龄人对事物的冷静,南宫旬亦用言语加厚两人的不可能性,“既然如此本座定当奉陪,虽殿下已多年未回京但依旧是这封玄的皇爷,本座如何算也是您的下属,不必征求本座的意愿亦可。”说着,身子微微一弯,那是一个以示对方尊重的作揖之礼。 察觉南宫旬的官方话和他明显冷清的眸子冥炎珏不得不赞叹起来,放眼整个封玄可找不到像他这种年岁就如此理性的人的。 不知觉,冥炎珏竟有了想探索眼前这个孩子的心思,眼珠颇有意味的一转,下一刻心里已然有了想法。 “既然这样这几天你就都陪着我吧,我看现在天色差不多了那你就先带我去吃个早饭吧!” 了然,南宫旬没想太多,只微微颔首,“本座听说京都城的**里面的菜色不错,今日就去那里吧!”说着,自然的侧过头看向冥炎珏旁边的一个侍卫问,“你知道在哪儿吗?” 被问到话的侍卫来不及回神更搞不清现在是什么状况,只见他惯性的点点头然后就继续站着。 似是知道了满意的答复南宫旬的语气也不那么生硬,接着道,“既然知道你就来带路吧,如果不麻烦的话你顺便把京都城比较好玩儿的地方都给排出来,这几天就你带本座和皇爷去熟悉这京都了。” 第12章 他话语一落,几乎是所有人立即睁大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南宫旬,他们刚刚是没听错吧?明明是殿下叫国师带他逛逛的怎么现在演变成了他们这些侍卫带他们两位去玩儿了,最可气的还是为什么要说熟悉?国师不是从小就生活在这里吗? 有此疑问的不仅仅是这些侍卫,就连冥炎珏的额角也被震撼出一滴冷汗。 “南宫,你是一直住在京都的吧?” 不明所以,南宫旬倒是正经的点点头,言语并未有感觉到任何的不正常,“本座是住在京都,可本座去过的地方只有国师府和朝堂,若要说其他地方嘛,也就是这镇天王府和本座小时候住过的府邸以及要经过这几个地方的街道了。” 不得不说,南宫旬带给冥炎珏的惊讶简直太多,他完全无法想象一个如此年轻的少年人竟然这么的不恋世外。 “那你还说带我去逛?”冥炎珏皱着眉,气氛瞬间变得有趣。 不受对方影响,南宫旬的面色倒是显得理所当然,“本座可从没主动说过带殿下去逛的话。” 对方话落这一刻冥炎珏的表情却更加丰富,他是该说眼前这个孩子胆子太大还是该说他太不怕死?心中愉悦,果然,当初救他是正确的决定,如果连反驳他这一点小事都做不到那还有什么意思! 心情大好,冥炎珏眉毛轻佻嘴角亦扬起一抹不知名的微笑,殷唇微张,“你说的也对,不过你能不能别一直本座本座的,你看我都没有本殿本殿的叫,难道你不会用‘我’这个字吗?我记得我刚回来的时候你状态挺正常的啊,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咦,我想想!” 说着,真的歪着头认真的思考起来,在南宫旬还未完全理解他口中的话时他恍然大悟般的紧盯对方的双眼,语气是不掩饰的暧昧,“我想起来了,好像从昨晚上我说不会喜欢男人的时候你就这幅样子了,难道你是在闹别扭吗?” ‘轰~’被这么一说,饶是南宫旬这样不易喜怒于表的人也忍不住退后一步,光是身体都这样就别说他的脸现在是有多绯红了,这种话他是不介意,但是让他介意的是说这种话的人。 也许,若不是冥炎珏突然这么说可能就连南宫旬也不知道他原来做了如此幼稚的事,说他闹别扭?好吧,在他所有的人生中还真是第一次听到。 对于揶揄南宫旬而对方表现出那出乎意料的反应更让冥炎珏惊喜,他刚刚是有说什么不得了的话吗? 不知觉间,冥炎珏突然觉得回到这京都还真是个正确的决定! 可是,此刻冥炎珏好笑且慈爱的表情对于南宫旬却是大大的打击,那一句‘闹别扭’不正是在说他是个孩子吗? 心情由窘迫瞬间转为忧伤,或许他并不如世人所说的那么冷静与不苟言笑,若是冷静那他现在变化万千的心算什么呢? 轻抬眼眸南宫旬努力镇定下来,瞳孔除了认真还夹杂着一丝受伤,“那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南宫叫我的名字?能不能别一直把我当孩子?我是认真的,从你救我那刻,从你毫不嫌弃抱着肮脏又丑陋的我从火场中出来那刻,如果在你看来我对你的喜欢只是崇拜那你就错了,我从未崇拜过你,因为你能做到的我未必不能,走吧,殿下,若你不嫌我知道的地方太少我是不介意带你去游玩京都的!” 话锋突转,南宫旬已转过身走在前方,后方微愣,冥炎珏对着吃惊的侍卫们皱了皱眉见他们都惶恐的低下头后随即追上前面的人影。 第13章 默默跟在南宫旬身后的冥炎珏是心情复杂,前面的少年人真的只是个孩子吗?不惧怕他尊崇他也就算了,竟还该当着他的面说自己能做到的他也可以,这个曾经的孩子,已然是一个男人了! 感觉着身后有一个人默默的跟随南宫旬有点心神恍惚,千年穿越至此他从未想过会那样就上一个不可能爱自己的人,最让他悲愤的是,为什么自己明明知道两人的可能性为零他还要勉强对方,自己做出这样类似幼童的胡闹除了给对方带来难堪还有什么? 一路无话,南宫旬带着冥炎珏不知走了多久,太阳早已高高挂起,街道两旁的小贩也是人声鼎沸。 “殿下,你能不能走我旁边?”突然,南宫旬停下脚步扭头看过冥炎珏眉头轻皱。 听话,冥炎珏大踱两步到南宫旬身边嘴角又挂起那招牌似的痞子笑,“我还以为你真不理我了呢,怎么,现在我们是去哪儿?” 忍不住白眼对方一眼,南宫旬毫无一丝敬意,“不是吃饭吗?找地方吃饭!” 看着南宫旬这幅倔傲的样子冥炎珏强忍笑意,语气里是打趣,“可是现在都快午时了。”说着,虚眯着双眼看了看天边灿灿的太阳! 南宫旬顺着对方的眼睛看向上方发现果然快到午时心里倒有一丝讶异,他们有走这么久吗? 无奈,见时间不早,本还想再走一会儿的南宫旬也不管太多侧过身就走进一家离他现在最近的酒楼。 进入酒楼南宫旬直接要了一间雅阁和食物,而两人坐在房间内却又是一片沉寂。 ‘吱~’静默中,门被轻轻推开,小二笑口端着茶盏走进雅阁。 “二位公子爷,这是本店最好的茶你们先品尝一下,其他饭菜一会儿就到。”说着,先将茶盏放在二人面前就退回到门口站好。 瞥见小二恭敬的站在不远处冥炎珏却是微微一笑,“小二哥,那些饭菜等下再上,你先下去吧,待会儿我叫你你再过来!”话间,手上不知从哪儿拿出一块银锭子掷向了小二的方向。 眼疾手快的接下,小二虽未反应过对方说的话倒是对银子有着执着,拿着钱就点头哈腰的退开还顺手将门关上。 虽不解冥炎珏这一行为是何意但南宫旬也未多问,只是很悠闲的拿起手上的茶杯微微浅酌。 “现在也无人了,你是不是也该将面具摘下来了!” 适从,冥炎珏疑问却带有命令似的话如寒风冷冽般突然散漫在整个房间。 他话刚落,南宫旬手上的杯子却微微一颤,盯向对面人的眼神变得诧异,“我已习惯,殿下不必在意!” 装作没有听到他的回答冥炎珏嘴角含笑,只是那感觉竟酷似修魔,“在外面我不在意,可是现在只与我一起我自不喜欢有人带着面具来跟我说话。”依旧温柔的语气,可是在他话落瞬间,对面南宫旬的金面居然‘嘭’的一下从中间断为两截,霎时,一张带有惊诧却仍不似人间容颜的脸暴露在了空气中。 看着南宫旬惊讶的表情冥炎珏笑意更加浓厚,眉眼更多了些许嘲讽,“怎么?就这么惊讶这样的我?” 努力平静心神南宫旬迎上对方眼眸毫不怯懦,“殿下这是要与我做什么游戏?若只是想显摆自己有不凡的本事就算了,我从未小看过殿下也从不想让殿下小看。” 融合着言语,随即,南宫旬身体周围亦散发出难以接收的冰寒之气,显然是对刚刚冥炎珏的所作所为不爽。 “好!哈,哈哈”见此,一直定座对面的冥炎珏却终是忍不住大笑起来,贝齿露出显得格外清爽。 第14章 “没想到当年那个怯懦的小孩儿竟然会有敢和我争执的一天,好,好!”喜悦的笑语间忍不住的露出了对对方的赞赏。 有点疑惑他的行为,但南宫旬也没有太过在意随即收回栗寒正襟危坐,神色也只剩认真,“殿下,不知你有何用意?” 感叹南宫旬入神般转换好情绪的速度冥炎珏也收敛起笑意不由得认真起来,优雅的声音缓缓低语,“话入正题,其实这次我回封玄纯属偶然,本来只是因为刚好路过所以想和云儿打个招呼就走的,可是现在我却改变了主意。” 仔细聆听,南宫旬依旧不多问,眼神不改等待对方接下来要说的话。 观察着对面人的一举一动冥炎珏眼睛虚眯越是觉得有趣,“南宫,你的心意我是不能接受,不过我希望你可以助我一臂之力,毕竟你收服了龙脉不是?” 微愣,南宫旬有些许的顾左言他,神色却无比执着,“为何不能接受?” 无奈,即是冥炎珏也不能无视这份用心,不纠结,只将那脑中所想缓缓叙来,“你不必太过怀疑,我并不是因为你是男人而排斥你,只不过我已经有了挚爱之人,所以无法去接受你。” 心是疼的,可是南宫旬似是不知觉般,继而问出更让自己心神作痛的话,“那为何昨晚你不直说,我并不喜纠缠,若你直说我决计不会在你面前过多出现。” 听着南宫旬淡漠的指控冥炎珏有那么一刹那怀疑眼前这个男人是否真是那个无惧于他人目光大胆向他表白的人,因为,若是真心喜爱那他的这种反应不是太过清冷了么? “我不是喜欢把自己的事说给别人听的人,今日会告知于你也无外乎你真的让我刮目相看。” 事实,冥炎珏还是不了解南宫旬的,若是稍有一丝在意或了解怎么会觉得他此刻冷静呢,他现在明明心痛的连‘殿下’二字都直接忽略了。 尽力遗忘这心悸的难受也无视掉对方所说的刮目相看,南宫旬低了低眉,“你让我助你一臂之力是什么意思?” 见对方有此一问冥炎珏也不含糊,像是陷入了某般回忆,眼神瞬间变得迷离,声音不由深沉,“我刚刚不是说了我有一个深爱着的人吗?就是这个我爱着的人她受了诅咒至今未醒,这些年来我四处游历各地就是为了寻找解救她的方法,然而,在两日前我在西方仵子国听闻到了一个可以救醒她的办法,那就是在东方最边界的极阴极寒之地的冰炎阴狐,只要可以得到生长过万年的冰炎阴狐的血她就可以苏醒。” 望着冥炎珏一脸的回忆南宫旬已经不知道心还有没有知觉,前世今生这好歹也算是他的初恋,别人的初恋顶多是得不到回应,可怎么到他身上他还非得帮助喜欢的人去救自己的情敌呢? “所以你回京都只是因为这里是去东方边界必须经过的地方?” 默然,冥炎珏微微点头。 见此,南宫旬后知后觉半晌了才像是想起什么,眼睛突然瞪大了显得极其震惊,音线也差点颤抖,“等等,你刚刚说你两日前才从仵子国听说冰炎阴狐的事,可是这里离仵子何止千里,你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到这京都?” 仵子国,远离这临近东方边界封玄国的最西方,若是用作比喻,封玄国在这东边都只能算是离边界近,因为在那之边还有另两个国家,而仵子国却可以确确实实说是它是莅临西方边界最近的一个国度。 这样一东一西就算是快马加鞭的书信传达亦非几月不可达,可是冥炎珏怎么可能在前两日刚知晓冰炎阴狐的事昨日就到达封玄,这未免太匪夷所思! 第15章 似是早已知晓南宫旬会有这种反应,冥炎珏浅笑,“南宫,这个世界并非你想象的那般纯粹,你此刻所生活的这个地方亦不过是凡人最下等之处,你可知在这大陆的其他各处还存在着超越这些凡人所能理解的异世,龙脉对这群腐朽凡人而言是命轮,可对那边的人不过是如猫狗般的畜生,就算是你收服的神龙到如今也不过是那边世界时刻躲避人类追捕的魔兽或是妖兽罢了!” “你知道我收复的不是龙脉是神龙?”南宫旬不记得他有告诉过任何人金龙的事。 看着对方眼里的质疑与不信任冥炎珏依旧含笑,“昨晚你的府邸发出那么大的龙吟声我要是还装不知道岂不是侮辱你的智商?” 没有理会对方话语里带着的调侃南宫旬眼里带着丝防备,“你究竟是什么人?” 回看南宫旬眉目中的固执冥炎珏倒有些自识无趣了,言语平平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极其常见的事,“我就是刚刚我所说的异世之人,这个大陆另一方的有灵者。” “有灵者?”除了最开始有些许惊讶之外南宫旬已然对冥炎珏此刻说得事显得不太震惊,他这种从不知是千年还是万年后穿越来的人还有什么玄幻的事是不能接受的呢。 笑意不减,冥炎珏缓缓解释,“刚刚我不是说了在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另一方大陆吗?那一方的世界不比这边小甚至可以说比你现在呆的这个地方还要博大,事物自不必说,那边世界的人类也不是这方可比的,那里的人从出生就带着天道加身的灵气,说句冒昧的话,就算是那边最平庸的人放在这个地方也会变成至高的存在,而在那里出生的人就叫做有灵者。” “所以你不是这个地方的人?”虽疑问但南宫旬已然有了定论。 万物之道在于灵,在距离这平凡的大陆的另一边就是这灵气最重的地方,那里凡人从不知晓也从未踏足,从古至今更是显有人能穿梭两地,那个地方叫冥域大陆。 冥域大陆,天道选中的高寿之地,凡是在此长大的人即使一生平平也至少能达三百余岁,最高据说能达到永生,不过那也是传说,可天道也是公平的,由于这种得天独厚的恩赐冥域大陆的人通常子嗣薄弱,虽不算很难诞下婴孩但在出生就可以承受住那天道赐予的灵气的人却不多,很多孩子几乎在出生七天内就因灵气涨体而亡,能留下来的最差也会是灵者,比之南宫旬一直生活的敖弈大陆中的凡人有着天壤之别。 另外,也由于冥域大陆的灵气充足所以那里的人们也相应的习惯于灵气修炼,所以这就是为何说自古少有人在两个大陆世界游走,因为敖弈大陆并没有灵气如果是像冥域的人到了这里不足一月就会因为灵力枯竭而亡,而这里的人则是因为完全不知晓有冥域那一方大陆,即使知道并去了那里也会因为突然吸入过多灵气窒息而亡,简言之,灵气在冥域是如空气的存在而在敖弈却如毒气,这就是导致两方世界人们互不干涉的和平基础! 静静安座,冥炎珏听着南宫旬提的问题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细数下来我也应该算是这个地方的人吧,毕竟我也在这个大陆呆了有几千年了。” 说着,冥炎珏纯粹的眨巴着眼将桌对面瞬间呆滞的目光看在眼里。 ‘呵~’实在受不了南宫旬傻气的模样冥炎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不好意思,开,开玩笑的。” 白眼一甩南宫旬也懒得理他,故自侧过脸看着桌上摆着的花瓶。 第16章 雅阁又安静了下来冥炎珏也识趣的掩住了笑意,只是现在在他心里却觉得无趣! “相传,万年阴狐存于去东方边界的极阴之地,可是如此多年来却未有人见过,殿下,我是否可以猜测那生物就是冥域大陆的东西,而去往冥域的路就在东方边界的某处?”清幽却肯定的发问,南宫旬突然扭头看过冥炎珏。 这一刻,冥炎珏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男人的无比聪慧,竟然凭借短短的几句话就能猜到冥域的入口在哪儿,这非智者不可为。 “既然你肯说出心中猜想是否说明你愿意陪我走这一趟?”普通南宫旬,冥炎珏的眼里也尽是了然。 唇角微扬,南宫旬黑黝的瞳孔散发出不知名的光亮印得他的面容不可忽视,“即是殿下邀请我又有何不去之理?” 被对方突然神采的样子怔愕冥炎珏倒有点疑惑,“怎么看上去你挺高兴的?” 未答,南宫旬的笑容越发璀璨,拿着手中的茶杯就是一抿,那眼底发出的竟是希望的曙光。 若是到了那方不可思议的地方或许就可以找到回去的路,冥炎珏不爱他没关系,帮他唤醒爱人也无谓,只要自己能够回到现世即使心痛一阵又何妨,比起现代的一切这里的所有即使到了现在对他而言也不过是场繁华梦。 心中想罢,南宫旬言语更是激奋,“那殿下何时出发?” 见南宫旬突然兴奋之目冥炎珏脸上的笑容反倒消失不见,虽自问对方答应他应当高兴,可现实是他确实不喜对方那不清不楚的应答,心随声而换,他不悦,“如果是我现在就可以出发,可是你呢?你就那么确定你能忍受冥域大陆的灵气?” 刹那的思考,南宫旬神色皆是自信,“殿下安心,既然我答应了就会做好保护自己的准备,我虽是凡人,可进入那冥域的信心还是有的。” 这一瞬,冥炎珏只见南宫旬脸上闪现出无比绝对的信念,也是这一刻他竟有了一丝枉然,这孩子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他想探究,可当他刚想接近对方神识时却被某种连他也不知道的力量弹开。 轻皱眉,冥炎珏眼里难得出现认真的疑惑,南宫旬神识中出现的究竟是什么力量,竟然连他也无法靠近? 暗暗想罢,冥炎珏不得不再一次正视对面的人,表情略带凝重的他微微点头,“你这么有信心那是再好不过,我原定今晚就离开,既然加上你那就明日再走吧!” “这么快?”南宫旬随即脱口。 挑眉,冥炎珏嘴角似乎露出一丝嘲讽,“怎么?是舍不得还是害怕?” 认真听着冥炎珏的话南宫旬突然一愣,心里更是止不住的冷笑,害怕?笑话,想他从千年后沦落至此都未有过害怕何况区区一冥域大陆,想着,对于冥炎珏的挑衅也不恼,南宫旬只微微一笑便站起身缓缓而出,半晌,他的声音才响彻在整个雅阁,“既然殿下急迫就不必为了我多作停留,今夜贵府见” 封玄皇宫议事厅 “你说什么?国师,你没跟朕开玩笑吧?”上位,封祁云突然‘蹭’的一下起身,眼里充满了震惊与愤怒。 下方,不受对方急躁情绪的丝毫影响,南宫旬精致的脸上尽是肃然,不急不缓,“皇上,我并非玩笑,请准许我辞去国师一职让有能者居之!” “有能者?国师真是看好我封玄国,你真认为朕还能找到像你这样身怀异能之人?你南宫一族自古皆是单脉,能力亦是这敖弈大陆皆知的非凡,说句自毁朕身价的话,有你在朕的封玄国至少在百年内无外敌敢侵,你别现在才告诉朕你不知道朕当初为何封你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少年为国师。” 第17章 封祁云显然怒极,他可以忍受南宫旬放肆,可以让南宫旬以他自己的调子在这封玄国叱咤,可是他却不能接受失去这一个人,南宫一族的异能从古至今每一辈都只有一人,每一辈也都在不同的国家担任非凡的官职,他们虽然异能却又忠诚,像这样的一族人他封玄千百年来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怎么可能说放手就放手,就算是让他休了皇后也比放南宫旬离去简单。 静静凝望而上,南宫旬也不是傻子,他自然也知道这南宫家的不凡,他也没想过能很容易的就让封祁云答应辞官,只是即使不容易他这官还是非辞不可的。 “皇上,既然你知道我南宫家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人自然也明白我今天来这里向你辞官的意义,若我真心要走我相信你乃至整个封玄也找不出有谁能留下我,但是,在这封玄的许多年来我也算是受你诸多照顾,即使你是因为南宫家的能力对我好我依然感动。” “那你为何非要辞官?”听着南宫旬突然的软话封祁云也稍作冷静。 眼眸轻眨,南宫旬神色露出的是认真,“不是非要,只是我要暂时离开封玄一段时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所以也没必要霸占着国师这个位置。” 听罢,封祁云却像看到了一丝希望,“如果你只是暂时离开朕倒是同意,只是就算离开也没必要辞去国师之位,这样吧,朕准许你外出休养三个月。” 三个月?南宫旬突然皱眉,封祁云是在命令他不成? 明显的语气不满,南宫旬原先还算和善的神色瞬间变得不近人情,“皇上,我已经决定了辞官就不用再挽留,如果你是不放心害怕我去其他国家的话那我现在也可以承诺你,只要封玄不做对不起我的事我亦绝不伤害封玄,日后若是封玄有难我也必定相助,即使没有我在我也会保证你封玄的百年安定。这样,你可心安?” 迎上南宫旬认真的仿佛一切皆知眼神封祁云心紧的直打鼓,没错,若是有对方这样的承诺他的确没必要拽着对方不放,最关键的是,他更怕若是现在不答应对方也肯定不会老实留下,到时候可就是人财两空。 片刻,封祁云心中俨然有了想法,他叹气,“好,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也没有继续纠缠之理,不过请你记得你今日所作的承诺。” “我的记性还没差到这种事也会遗忘,皇上,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见,还望你保重。”说着,南宫旬已拂袖转身。 这方,望着渐行渐远的背影封祁云突然惆怅,一瞬,又像是想起什么般轻声呼喊,“南宫旬,你究竟是为什么要离开?” 听到问话南宫旬却只是微微一笑,不回头,嘴里淡淡飘出几个优雅的字眼,随后,声随人动,渐渐消失 前方早已没有了人影封祁云却依旧看着已经没有了人影的方向发愣,好一会儿,只见他眉目含怒不知是喜是气,银牙紧咬语气却透着无奈,“皇叔,你丫的回来一天就把我的国师带跑了,算你狠” 话虽如此,可封祁云心里却没了对南宫旬的不放心! 天很快入夜,南宫旬随意在自己房间留了张字条后就只身来到镇天王府,站在府外他稍有踌躇,毕竟对方是冥炎珏,他在想他现在若是就这样闯进去会不会太过失礼。 “来都来了怎的还不进来!”犹如飘渺天外,就在南宫旬刹那愣神时他的脑海竟想起了轻慈之声。 不消多想南宫旬自然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谁,也不别扭,最后瞟了眼紧闭的王府大门轻身一跃便到了府内。 第18章 进府,南宫旬凭着一丝直觉与小时候在这儿呆过两个月的记忆很快来到冥炎珏的庭院外。 与冥炎珏给人的印象不同,他的庭院显得高洁淡雅,一株株即使是晚上都显得白皙的百合都长得亭亭玉立,一袭幽幽的香气更是让人沉醉这洁白的世界。 稍稍吃惊于这些百合的南宫旬慢步走进庭院,一进去却见正着一身雪白锦衣的冥炎珏正露出淡淡思虑之色的看着这一片比他身上之色还白的花朵。 虽是黑夜,可眼前之人却眉目含星,殷薄的嘴唇渐渐微张,就在南宫旬正看得入迷时自那唇中传来清幽深沉的嗓音,“在想什么?” 这句话问的纯粹,可对方那神色间难掩的愁苦却让南宫旬顿时心痛。 “殿下是在想你爱的人吗?” 抬眸,冥炎珏的目光终于移开那花丛看向南宫旬,与之不一样的是那一向游刃有余的笑容此刻竟有了些无奈,“南宫,我并不是多情之辈亦不是轻言爱之人。” 南宫旬听完陷入沉默,他何尝不清楚,对方的非多情之人只是因为这大千世界只有那一人可让他生情罢了。 不屑猜测南宫旬想法的冥炎珏微微抬头,星目望向那一轮浑浊的弯月喉音瑟瑟,“时间不早了,该走了!” 不知是对谁说的话,南宫旬只感觉四周依旧是那夜该有的寂静,抿唇,他道,“殿下,我愿与你去冥域大陆,可是你能否告诉我真相,告诉我为何要带我去的真相。” 闻声,冥炎珏眼角稍稍瞟向南宫旬,没有丝毫考虑再次启唇,“真相必会让你放弃前往冥域,这样你还认为我会告诉你吗?” 微愣,南宫旬嘴角轻扬,那眼底是觉悟,“不管是何种原因,既然我已经答应了你我必然会做到。” “即使我是想利用你?”看着南宫旬一脸的自信冥炎珏突然觉得就算让对方知道真相似乎也是无所谓的。 听着,南宫旬看着冥炎珏一脸的趣味竟浅显笑意,只是心底亦免不了伤痛,“殿下,我从不相信有人会无缘无故带着谁在身边,即使是你我也不会相信,所以会被利用亦是我想到最有可能的情况之一。”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吗?若是连信任都不愿给我你还何谈喜欢何谈爱?还是说你只是不愿信我而已?” 虽只是无意的好奇之问,可冥炎珏可能不知道他此刻的问话是多么的令人遐想非非。 南宫旬承认,当对方问出这句话时他真的以为他在冥炎珏心里其实是有一席之地的,可是,当他再仔细看清对方的表情才彻底自嘲,面前男人的眉底除了疑问还能有什么呢! 身体不自觉微侧,南宫旬不禁低声苦笑,“我只知道不轻诺故我不负人,不信诺故人不负我!” 此刻,看着南宫旬突然怪异的笑容冥炎珏很是疑惑,据他所知这孩子似乎没有遇到过遭人背叛过的事吧,真要说他人生中最低谷的时候也莫过于十年前的那场大火而已。 不明白南宫旬的种种,好在,冥炎珏也并没有想太过了解对方的过往,微微仰头自他口中发出清冷之声,“幽凝!” 话声渐落,随声便从冥炎珏身后出现的是一抹闪现着青蓝色犹如凤凰的生物,青翅大展,腋下漂亮的羽毛瞬间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不得不说南宫旬的见识非人,即使是见到这样的异兽竟然只是稍稍震惊后就观察起冥炎珏背后的‘大鸟’来,说是大鸟只因这生物足有现代五六层楼高,只看它站在这王府阁楼中就有一种他们这些人进入小人国一般。 第19章 除硕大的体型,大鸟的外貌更是好看的令人移不开眼,如孔雀般小巧的脑袋上长着金黄色的肉冠,囧囧发亮的眼眸闪耀着似羽毛光辉的青色蓝光,微扬的下颌,展翅的青羽,还有那视万物以蝼蚁的眼神都无一不彰显它的骨中高傲! “这是什么东西?”忘记刚刚还在神伤的心情,南宫旬此时如稚童一般望着眼前生物,眼里是新奇与惊讶。 难得见到南宫旬一脸茫然与惊奇,冥炎珏倒是有了笑意,“这是神兽凤凰的另一原型,名叫鸾鸟,亦是四神兽之一。” “神兽?”暗自嘀咕,南宫旬淡淡撇嘴表示不屑,原来是和变成自己眼睛的金龙是同一级别。 似乎是看到南宫旬眼里的轻蔑,冥炎珏倒是笑意满满后无奈摇头,“幽凝和你收服的神龙可不一样,不管是怎样的神兽只要还未进阶到灵兽它都只能在属于自己的世界生存,而最适合它们生存的地方就是冥域大陆,所以即使是神龙在离开冥域而在这个世界呆久了之后神力也会渐渐消失殆尽,否则它岂是你可以捕捉的,说到底虽然你在这敖弈大陆是无上存在,可在那冥域不过是最无能的人类罢了。” “言下之意就是说你觉得我不如这畜生?”何止气愤,这简直有伤他南宫旬的尊严,什么时候他连一只鸟都不如了? “吱~”南宫旬话落的瞬间就是一声尖利长啸传来,鸾鸟狠冽的双眼直瞪这个不服气的男人,神色间尽是厉色,大有一股挑衅的意味。 可还没来得及看到鸾鸟幽凝眼神的南宫旬却只觉双耳震天般的响彻,深捂双耳眉头不由得紧皱和一丝丝的不耐烦,“你叫之前能不能说一声?” 此刻,南宫旬完全把幽凝想成与当初他抓的金龙同一等阶的生物了,想着既然金龙都能言语这鸾鸟自然也会。 可是事实却如南宫旬想得相反,当冥炎珏听到他的话时竟轻笑起来,“南宫,这鸾鸟虽是不凡的神兽可终究是兽,怎么可能跟你说话。” “怎么不”惯性接下冥炎珏的话南宫旬又突然断声,眼珠不自然的下瞥,“是吗?那还真是我不知道了。” 对于南宫旬偶然的异常情绪冥炎珏也算是习惯了,所以也没有在意对方此刻的晃神。 不多疑,冥炎珏微侧过身看向鸾鸟,“幽凝!”话落,鸾鸟竟配合的将双翅大开斜放随而蹲下身等待主人的下一步动作。 “南宫,我们走吧。”说着,双脚已然踏入幽凝光泽的羽翼中。 点头,南宫旬懒得去看幽凝一副幽怨的表情,毫不客气的跳上它的翅膀站在冥炎珏身边,心里也对刚刚被这一主一兽小看有了点安慰,再怎么是厉害的神兽还不是被他当坐骑。 仿佛看透南宫旬这幼稚想法的冥炎珏倒是无奈笑笑,看着远方深处轻吟,“走吧,幽凝!” 听话,幽凝收起南宫旬二人站立的翅膀将他们放于自己宽厚的羽背,然后再次打开双翅准备起飞。 若是正常状态的确是该起飞,可现实却是当幽凝确认二人站好后翅膀打开的瞬间一只鸟连同两个人都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一阵风将留在原地的百合吹的悉悉簌簌 而南宫旬站在幽凝背上的一刹他只感觉像是踩在了云端一般,一眨眼的时间当他再往下看时却发现下面的景色早已不是封玄国界的物景。 虽对这世界的奇异早就到了见怪不怪的地步,可南宫旬仍旧不太相信的揉了揉眼,就算现在是黑夜可他看见的的确是快速变幻着的景物。 第20章 沉默,南宫旬尽量压低心里的好奇转眼看向身侧的冥炎珏,却只见他早在不知何时坐在了幽凝背上另一边。 静静凝视背对自己的人,南宫旬有点淡淡消沉,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很了解这个世界了,可是当冥炎珏出现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对于这个世界是依旧的一无所知。 “殿下,什么样的魔兽才能口出人言呢?”突的,南宫旬问。 无动于衷般,冥炎珏依旧坐在侧边看着无望天际,淡淡道,“既然你要去到冥域这些问题早晚会出现,我只说一遍你可听好了。” 只见他沉默一息接着道,“兽首先要分为几等,最低等的自然是得以人食的野兽,这种生物几乎都只拥有生存本能其余皆无,野兽过后就是魔兽,魔兽最初亦是由野兽进化而来,不过现今是见不到什么纯种进化的魔兽了,因为现在的魔兽基本都是靠祖先的血脉直接传承。” “那魔兽是怎么进化的?靠修炼吗?可如果野兽都是本能动物又怎么可能修炼?”打断冥炎珏的话南宫旬透着不解。 “所以说魔兽是只比野兽高一等级的东西,它们的存在只不过是因为偶然吃食了灵物才造成的,若后期没有更大的机遇这一生也就仅止于魔兽了,然而和它们不同,在魔兽之上的妖兽却是自开天以来就存在的,像你现在乘坐的神兽鸾鸟最开始的形态就是妖兽,百经磨砺才成就今天的它,而神兽之名就已经是兽类中最高的存在,在之前还有圣兽,帝王兽,而每一种兽的等级又分别分为七阶,就算是幽凝也只不过是三阶神兽,至于你刚刚所说的能说话的魔兽别说这敖弈大陆没有,就算在冥域大陆也几不可闻,它们也并非神兽,世人都称它们作灵兽,灵兽又分普通灵兽与远古灵兽,远古灵兽可谓是盘古开天就有的存在,最后还有一种传说中的灵兽,传说它们能人言可幻化人身,它们就是天地兽群之主,名为兽灵主。”话落,冥炎珏不知何时到了南宫旬身侧并看着对方一脸深思的表情不再言语。 无人知晓南宫旬此刻的心情是有多么的震撼,若是按照冥炎珏所说,他收服的金龙岂不是那灵兽,因为他确确实实是与它对话来着。 想罢,南宫旬看着前方越来越无边际的天空狠下决心,冥域大陆他非去不可,因为既然金龙知道不死之魂那肯定也会有知道穿越之路怎么走的人,他坚信了那里肯定会有回去蛛丝马迹。 “到了!” 在南宫旬自顾晃神间冥炎珏突然看向前方一眼无垠轻声言耳。 回神,感觉幽凝已停驻半空的南宫旬也顺着冥炎珏看的方向望去,可是出现在他眼前的依旧是毫无变化的天空罢了。 纳闷儿,南宫旬又一脸质疑的看往冥炎珏,却只见对方好笑的眼里分明出现了一句话,‘连入口都看不见看你还敢逞能!’ 然而,最让他气愤的不是冥炎珏故带轻蔑的眼神,而是像在配合着这个男人般的幽凝竟也‘吱~’的一声叫的响亮。 感受着一主一仆完全的嘲笑南宫旬亦不是好惹的主儿,身体精神之气凝聚于眼,微不可查间金龙之眼闪现浅浅金芒,金龙之眼一出,出现在南宫旬眼里的完全是另一个世界,前方本还望不到边的天空竟出现大片浓雾般的掩体,隐隐约约的,仿佛还能看见里面有在活动的生物。 见此,南宫旬立马收回精神之气,下一刻双眸就又变回了原色,同时,从变成金龙之眼再到收回金龙之眼不过瞬息,快的就连冥炎珏亦没有太过察觉。 第21章 这回变成南宫旬浅笑不语,半晌,他扬起唇角有点小孩子般骄傲起语,“殿下,既然已经到了入口处我就先进去了。”说罢,真真是在冥炎珏还未反应过来时一个垫脚跳进了刚刚用金龙之眼看到的浓雾之中,并且立刻就没了身影。 然而对于南宫旬这一突然的行为就算是冥炎珏也被吓得不轻,心里不断嘀咕这小子到底是发什么疯。 “幽凝,你刚刚有没有感受到南宫旬身上有其他气息?”虽没有太过察觉但依然感觉到丝异常,特别是前一刻还茫然不知入口在哪儿后一秒就奋身而入这实在有点蹊跷。 “吱~”高昂一声表示否定,幽凝摇了摇头。 “是么?不过那小子就这么进去不会死吧,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冰炎阴狐的诱饵,要是还没见到那狐狸之前就死了可太不划算了,幽凝,追上去。” 语落,幽凝亦听话的冲进浓雾,可就在刚进之时它却又‘吱’的叫了一声搞得冥炎珏惆怅无限。 “什么?你说那小子被乱流冲走了?该死的,亏他还那么信誓旦旦,连冥域的乱流都应付不了还好意思就那么跳进去,期待他别死的太惨,幽凝,感受他的气息尽量找到他。”说着,一副扶额状很是无语。 听令,幽凝翅膀又是一挥刹那消失在原地。 这一头,当南宫旬奋力跳入冥域入口处之后他就感觉像是在云端飞翔一般,本来想凭精神力尽快找到能着陆的地方,可是悠悠的,他竟觉得这种感觉还不赖,干脆闭上眼睛随风飘扬一般等待自然到达目的地。 然而,南宫旬此刻俨然不知他其实已经被冥炎珏冠以被区区乱流冲走的没用的人了。 自身不知过了多久,南宫旬像是睡醒了般睁开双眼,印入眼的却是绿意葱葱一望无际的树林。 对于第一次到的地方他还是极度小心的,特别是看到许多地方的落叶已经散发出阵阵腐朽般的臭气让他就更知觉现在他是在丛林深处。 缓步而行,南宫旬寻找着冥炎珏的身影,可天不遂人愿,他足足在这丛林走了近两个时辰也没见到任何人影。 累了,他就索性找了块看上去稍显干净的石头坐下,擦了擦被炎炎夏日晒出的汗闭目休憩起来。 闭上眼,他突然运起清歌诀,他想看看在这冥域大陆是否也能修炼这术诀。 可以说是意料外的,南宫旬以为他最多可以像在敖弈大陆一般修炼清歌诀,可没想到当他刚开始吸收精神力就发现精神源力竟源源不绝的冲向他的身体,而且这里的精神力比之敖弈更加温和纯粹。 “怎么回事,殿下不是说这冥域大陆灵气充裕吗?为什么精神之气会比灵气还要完美。”这就是南宫旬为什么敢无视冥炎珏所说的‘非冥域之人突然进入会导致灵气爆满而亡’自顾进入这方世界的原因了,因为他深知自己修炼的本就不是什么灵气,而是连冥炎珏也不知道的精神力。 自他穿越到这异世他就熟知自己所修清歌诀的真相。 清歌神诀,主精神之气,精神源力,万物万道皆存精气,万物不断精神永存。 清歌诀最大奥义不在于排山倒海亦不在于通天之术,而是当修炼到第五层后就可拥有唤回其魂并起死回生之能,但是吸引南宫旬固执修炼这一神诀的还不是这可以随意操控人死而复生能力,而是传说中清歌诀的最终秘法,虽只是传说可南宫一族族谱却也明确记载,‘达成清歌九层者可逆天而为,乾坤再转。’ 第22章 “若是能够修炼到清歌极致也许我就可以回去,冥域大陆的精气如此充足,简直就是我修炼的最佳场所。” 对于自己的这个发现南宫旬简直喜极,对于清歌诀未来的修炼同样也多了一份热忱与自信。 双腿继续盘坐修炼,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将一切时间都用来修炼,他是从敖奕大陆而生,所以他的寿命不过几十年,因此他绝对要在这个身体彻底无力之前修炼到至少的清歌诀五层,不然他这一世就彻底没了回到现代的路了! 想着,双眼轻闭,当他准备再次入定时耳边却隐约的传来了打斗声。 听到声音,南宫旬自然坐不住了,这可是他在冥域好不容易才遇到的第一批活物,不管是人还是兽他可都不能放过。 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打斗声也越来越大,终于,在走到几棵刚被拦腰斩断的树旁时他终于看清了打斗的场面。 前方不足三十米处,一只长相似老鼠,体型却如大象的兽类正摇动着溜长又渗人的尾巴左右摆动,在它的全身上下,除了耳朵长得像大象的招风耳其余皆与地沟鼠无异,特别是它那毫不吝啬的流着类似唾沫般液体的尖利牙齿,与腥红的发出血腥味并茎骨分明的兽爪,更是让南宫旬光看着就觉得恶心。 还有它闪烁着的一对邪异赤红眼珠无一不让人倒退两步。 然而,就在这样丑陋却又不好惹的东西面前三个人类却不停的挑衅着它。 穿着灰袍的男子手举一把大锤,身体轻盈的跃起引诱着巨大老鼠的眼球随他而动。 就如打团队战般,灰袍男子吸引了巨鼠之后,另一个青色布衣的男子拿着把巨剑很快闪到巨鼠身后一剑刺于浃背,而三人中唯一一位身着黑色裙带的女性成员则是快速绕道巨鼠身后,利剑则是狠狠插在了它灵活的尾巴上。 “叽~~”几人完美的配合后一声巨大的吼叫震耳山林,只见巨鼠头部仰望,不停的怒吼眼亦带着弑杀。 “叽~”被惹怒般,巨鼠的身体左右狠狠摇晃,尾巴强忍着疼痛将还未来得及从它身上下去的青衣男子和女子狠狠甩在了地上。 就在这一刹,南宫寻只见两个人影呈半圆弧度快速被丢在地上,同时还响起了一阵物体撞墙般的声音。 “噗~”落地瞬间,这两人还未有任何动作,就齐齐吐出一口浊血。 “琳依,大石,你们俩怎么样?”看到同伴受伤,刚刚还在做诱饵的灰袍男子立马跑了过来半蹲在地,眉眼皆是担心。 “大哥,我没事,只是不小心被打到而已。”在灰袍男子的搀扶下女子强忍着身体的疼痛快速站起,起身的速度太快,女子脚步轻软摇晃了下,可立刻又沉住了气还随手将嘴角残留的鲜血了擦了擦。 女子的动作不仅灰袍男子看在呀眼里,就连不远处的巨鼠也因她痛苦的表情感到兴奋,在她还未发觉时,巨鼠竟蹭的一下跳了过去。 “小心!”比女子谨慎,受伤的男子即使是落地瞬间也都时刻注视着巨鼠的一举一动,见巨鼠冲了过来,本还未站起身的他竟利用反弹力,手肘撑地,直接一跃而起,然后对着已经到几人面前的巨鼠就是一阵慌忙的剑斩,然而几剑之后他唯一能听到的声音就是自己手中巨剑的嗡嗡作响。 刚刚被偷袭过的巨鼠有了防备自然不会再大意,不过还是伸出坚硬的爪子很轻松的抵挡住了男子凌乱的攻击,似是被男子乱砍的烦了,巨鼠的鼻子一个哼气后就毫不留情的将另一只爪子拍了过去,瞬间,男子竟被甩出了十几米外,中间还连带几棵还算粗壮的大树也被折断。 经受巨鼠如此淡然的一击,本就受伤的男子只觉得喉头腥血不断涌出,心肺亦呼吸不畅。 第23章 “大石”见同伴重伤,女子激动的有些手足无措,一股自心底的恨意俨然而生。 “你这可恶的畜生,我要杀了你。”咆哮中,女子转过身一举利剑就向巨鼠刺去,可还未近巨鼠身她却被灰袍男子推开。 被推开,女子还未理解灰袍男子的用意却见这一男子的身体被巨鼠的兽爪狠狠的压在地上。 “叽~”似在得意,巨鼠压着男子的爪子又深入的几分,也在一息间,男子口中强喷出几抹鲜血。 “大,大哥!”被吓得不轻,女子突然腿软跪倒一旁。 “琳依,快,快跑”被压在兽爪下,灰袍男子仍旧使力唇语。 看懂了男子想说的话女子恍然一愣,再一眨眼竟又见男子的瞳孔与耳朵已渐渐渗出血液。 不知是被吓傻了还是胆子太大,女子虽然哭泣可是却不断摇头,抽泣声夹杂着不甘,“不,我不走,我决不走,就是死我也不会放弃你们一个人活下去。” 说着,女子目光突然凌厉,向着巨鼠大跨两步,右手手肘弯曲,手臂后侧,凝聚全身灵气于左手指尖,随后轻点剑身瞬间挥剑对着巨鼠狠刺过去,“灵白鸣游刃”。 剑出这刻,剑身突然散发出不大却明显的白色光芒,剑的周围更有隐形的利流缓缓流动,这是就是女子最后的保命符,她作为灵者最后的倚仗,也是她唯一学会的剑技。 直到这时南宫旬才有意看清女子的面貌,不算绝美却绝对小家碧玉,身材娇好长相却显得有些稚嫩,她的外表并不吸引人,可是她清澈纯粹的眼神和那不怕死的精神却让人不由得喜欢,。 “叽~”可终究太弱,即使面对女子最有力的一招巨鼠依然是毫不费力拍了她一爪,很意料之中的女子很快躺地,但让人最难忍的是,当巨鼠看到她那痛苦的表情时它竟然兴奋的吼叫起来,最后更是将她的头一口叼起。 将女子的头含在半空,巨鼠并未立刻用尖牙咬碎她,而是像玩耍一般轻轻摇了摇下颌,女子头以下的身体也自然的顺着它的摆动左摇右晃。 别处,还浮动着游光的剑早已垂落在地,它的主人在巨鼠嘴里,仿佛只要牙齿一动她就将脑浆迸裂,爪下就是灰袍男子,亦是下一刻似乎就会彻底完蛋。 这一切已经算是发生的太快,从三个人联合围剿巨鼠到三人皆成败将不过短短几分钟。 一直观看着这一幕的南宫旬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实的,在他看来前面的这三个人绝对不弱,可是就是这样的三个人竟然几息不到就被巨鼠打败这简直让他惊讶。 “如果是我能和这只老鼠打到什么地步呢?”暗自嘀咕着,南宫旬看着巨鼠有了决定。 穿越到异世之后他虽潜心修炼清歌诀,可是到底敖弈大陆是还算和平的地方,也几乎没有能和他抗衡的东西,曾唯一能与之一战的金龙都是因为它本身的灵兽力量在经过千万年后早已殆尽才会顺利,根本不能判断出他现在可以战斗的级别。 所以,为了能真正试验自己的能力他觉得最好还是和这真正的活物比斗一番才好。 而快被南宫旬当做试验物的巨鼠这边,被它如含食物般的叼在嘴里女子的心早已不再挣扎,即使闻着这畜生嘴里阵阵的恶臭她能做的也不过是等待死亡罢了。 她死心了,只愿还有来世,可天不遂人愿,就在她或者说他们三人都心灰意冷时,南宫旬竟手握双匕一跃到巨鼠背上便插在了它本就受伤的后背。 “叽~”吃痛,巨鼠不由得哀嚎一声,在张嘴瞬间它嘴里的女子掉在了地上,爪子也离开了踩着的灰袍男子向后狠退一步。 突然落地,女子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见巨鼠的尾巴飞快的朝它自己后背一扫,刹那间一个清丽人影便落在了她的身前。 第24章 “带着他躲一边去。” 落地,南宫旬笔直站立在女子身前背对着她看着着前方的巨鼠,如果双手没有握着正在滴血的两只匕首,他这偏偏风度的模样还真让人误以为刚刚刺伤巨鼠的人不是他。 好不容易脱离鼠口女子怎么敢说不,立马使出浑身气力将自己的大哥拖到一旁相对安全的地方,只是她亦不敢带着他就这样逃跑,因为伤员还有一个,虽不似这么重可要让她一个人带他们俩逃离还是很麻烦,更重要的是,若是眼前这个男人不能打败巨鼠,就算她带着两人跑了也会在还未跑出这林子时再次被巨鼠抓到,所以,她现在是只能期待这个突然如神降临的男子能打倒巨鼠。 但即使女子这么希望南宫旬现在却觉得打倒巨鼠还真不是那么简单的,真正打起来他才发现原来这只老鼠的爪子竟如尖铁一般,用匕首怎么削都没反应。 “呲~”巨鼠的尾巴又扫向南宫旬想给予重击,好在被他躲开了。 躲避过巨鼠这轮攻击的南宫旬却丝毫没有觉得轻松,擦了擦不到几息就如瀑般流汗的脸后干脆将两只匕首收回。 “臭老鼠,这可是你自找的。”轻喝一声,南宫旬站在原地,双手却快速变幻着动作,随着手诀的越繁复他的手指周围竟闪现出了肉眼不易察觉的金光。 即使是兽也有感知危险的本能,何况巨鼠绝不是区区野兽这么简单。 感受着空气中流动着淡淡的危险,巨鼠的双爪竟又长了两分,而那长的两分就如矛一般尖利。 利爪一出,巨鼠硕大的身体一蹦而起,对着还在做着什么准备的南宫旬就是一爪,毫不怀疑,若是这一爪真的到了南宫旬身上,哪怕他再厉害多半也站不起来了。 幸好南宫旬掐算时间一向很准,看着快要到脸上的爪子他却不慌不忙,自信的微笑间还显得游刃有余,“这可是我当初打败金龙用的术诀,你可要好好享用。” 话落,他用右手优雅的对着巨鼠一挥,一股人类看不见的金线流光竟从他的五指指尖溢出,并快速的从他的额头钻进它的身体,瞬息,已经触到南宫旬头发出的巨爪也突然停了下来,下一刻,身体便犹如痉挛一般的颤抖不止。 不掩饰笑意,南宫旬自身散发出一种满足感,“怎么样,精神被折磨的感觉怎么样?虽然我没尝试过,但应该比身体直接受伤还要痛苦吧。” “叽~叽~”在南宫旬的话语中巨鼠却哀嚎着在地上滚动着身体。 “咚~”突然,巨鼠头部撞上身前一棵大树,这一撞就一发不可收拾,似乎这样会减轻痛苦般,它不停的用鸡尖似的脑袋撞向一棵棵树木,撞倒一棵又一棵,就算它的鼠头被伤得血肉模糊也没见它有要停的架势。 “扑~”终于,在撞断了近百棵树之后巨鼠顶着已经残破不堪的脑袋倒地,模样俨然已经奄奄一息。 看到这一幕,躲在一旁担心南宫旬能否打败巨鼠的女子简直比他还要激动,露出的笑容夹杂着止不住的眼泪。 回头,南宫旬就看见这个女子似喜极而泣的表情及她身后躺着的两位男子。 缓步过去,南宫旬的语气仍旧的淡漠,“你们怎么还没走?” 听罢,名叫叫琳依的女子愣了下,随而回答,“我怎么可能留下恩公一个人自己跑掉,再说,我也不可能一个人带着两个受伤如此严重的人逃跑,即使跑了出去他们俩也肯定会受不住这路途的折腾。” 心里明了,南宫旬自然听出了女子是想让他帮忙将其余二人带出密林,想了想,他微微点头,“既然这样,我跟你一起出去吧。” 会这样答应是因为南宫旬最不讨厌的就是这种不掩饰说话纯粹的人,而且他也需要有人带路才能出去。 第25章 俨然没料到南宫旬会真的好人做到底,特别是刚刚听对方的语气似乎还有点不耐烦,所以琳依还是好好的惊讶了一番,可也就一息她就镇静了下来。 “谢谢恩公,那你帮我扶我大哥吧。” 说着,琳依看向受伤最严重的灰袍男子,即使伤悲但眼里却是坚强。 南宫旬倒是毫不介意,点点头就上前扶人。 可正当他走到灰袍男子身侧准备拽他起来时,一阵‘轰隆’声刺耳的响起。 ‘呲啦呲啦’ 听声,琳依和南宫旬皆是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未等南宫旬反应,琳依已惊恐的后退一步,“它,它进阶了!” 琳依话落再看向不远处,刚刚还被南宫旬伤的爬不起来的巨鼠周身竟闪烁着淡黑闪光,那光犹如黑夜闪电让人不敢靠近,身上也发着与电光无异的声音。 随着闪电‘呲啦~’声,巨鼠的身体也在快速的发生改变,身上毛发变成红黑相间,招风耳瞬间缩小,兽爪变小的同时却又多了几十节骨骼,尾巴已经消失不见,血肉模糊的脑袋也在它进阶的瞬间完全看不出一丝伤口,猩红眼珠转变为黑,最后是他的整个身的大小竟也缩小了至少三倍,现在它的模样虽也像老鼠可更像一些不知名的物种。 “进阶?原来这就是进阶。”脸色疑问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南宫旬又有了些了然,原来冥域的兽类还真的能自己进阶,可是,能自己进阶的不是至少也得是妖兽级别的兽类吗? 带此疑问,南宫旬毫无危机感反倒看向已经下的快要昏厥的女子,“这东西是妖兽吗?” 神经麻木,琳依只本能性点头,“一阶妖兽大地鼠,只凭借力量扫荡敌人,可现在,它却进阶到了二阶雷炎鼠,其能力完全不是一阶可比的,恩公,你快跑吧,看来我与同队二人注定会亡于它手,至少在我死之前为你拖延住它,它进阶后的速度很快,但我相信凭恩公的能力定能逃离!” 说着,琳依有股马上就要冲出去的架势。 要说一点都不感动那是假的,饶是南宫旬冷淡的性子也不可能不为之所动,特别是想到他竟然还要一个女人替他挡刀那就更不可能无动于衷了。 “它现在的能力是什么?”南宫旬假意没有听到琳依后面的话淡问。 对于对方不慌不忙的性子琳依还是有些无奈,道,“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二阶妖兽,平常的知识也只是听别人说的,看它周身闪电,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和雷电有关的能力吧。” “是么?”轻声嘀咕,南宫旬完全没有被对方吓到的样子,坦然的上前两步,“你先去后面。” 按他的想法一阶妖兽和二阶妖兽应该相差不远,所以他倒是有信心能击倒这具妖兽。 诧异,琳依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男子淡如随风的表情竟是真的想把这个二阶妖兽打败,可不管她是信还是不信她也只能退后,因为刚刚还在她面前的人已经先她一步冲出去了。 其实南宫旬也并没有自傲到还不清楚敌人底细就胡乱出手,他的想法很简单,如果他打不赢二阶妖兽那就打一阶的好了,趁着大地鼠还未完全进阶成功打死不就行了。 可事情却有违南宫旬意料,当他刚接近大地鼠时就见它已然成功进阶成为了二阶雷炎鼠。 这回哪怕是南宫旬也惊诧了,妖兽进阶原来是这么快的吗? “嘭~”已经是最佳状态的雷炎鼠见刚刚还折磨得自己体无完肤的就那么直冲冲的冲过来也是怒,在对方惊讶间,它突然自爪尖处甩下一记闷雷般的闪电直奔南宫旬,那眼神毫无一丝刚刚被对方打的毫无返手之力的怯懦。 第26章 见雷击袭来,南宫旬还没来得及思考就见他已经狼狈的跳向一边,镇静下来再看看刚刚自己呆过的地方俨然已经出现了无数个大大小小的地坑。 “要是这玩意儿劈在我身上不死也得掉半条命。”心惊,南宫旬自是没料到只是二阶妖兽的力量竟然就这么强。 “呲~呲~”见南宫旬躲过自己的攻击雷炎鼠更加愤怒,身体一躯,整个身体的黑色兽毛如炸毛般的野猫参差竖起,让人更渗的是在它竖起的每一根毛发尖竟都闪出明显的电光。 “咚”又是一阵电光雷击,只不过这回笔直的向南宫旬射来的是从雷炎鼠黑色兽毛上的雷电。 一个趋身,南宫旬脚尖点地而后向后狠狠弹跳数米,好在又躲过这一攻击。 “呲~”再次发出愤怒声,雷炎鼠毛发的光泽越来越亮,不过与之相反,它的黑毛渐渐安顺,取而代之的是相间中的红色细毛参差而立,片刻,一股刺眼的红光竟如真的闪电般‘呲呲’作响。 危险之气遍布南宫旬周围,即使没有人告诉他,他也知道这是雷炎鼠气急败坏要放大招了。 皱眉,南宫旬再次自身上掏出两柄匕首,犹如使用暗器一般将它们射去向雷炎鼠,不过可惜,虽然他射的很准,可是在两把匕首还未到敌阵前就被雷炎鼠的电击击了个粉碎。 见到这一幕,就算是一向自信心爆棚的南宫旬也不得不考虑该怎样跑路了,那可是他还在敖弈大陆时皇帝封祁云用玄铁打造送予他的,就算不是什么神兵好歹也是削铁如泥,怎么现在它却像泥一般变成灰了呢! “该死!”暗自咒骂,南宫旬想过逃可他毕竟不是服输之人,双手再次掐诀,这次他以最快的速度将操控神识的精神力自指尖扫进雷炎鼠的眉心,若非凡瞳,这回也肯定会看见有一丝金芒瞬间闪进了雷炎鼠的身体。 本以为这次也可以顺利伏击这只老鼠,可不想这雷炎鼠只是甩了甩头,觉得难受了下就没有了下文。 不敢相信,南宫旬闭上双眼凝静心神继续控制分射到雷炎鼠神识中的精神之力,只是几息间,从额到颔,他的脸上皆是汗流不止。 “呲~”对于南宫旬的小看雷炎鼠早就没有了耐心,红色兽毛凝聚雷电爆满,它的眼神也愈是凶恶。 “噗呲~咚~”点击扫射,与之前不同,这次的雷击竟如雨般洒向南宫旬,甚至是他周身三百六十度都毫无死角,这一击,完全没有让他能避开的地方。 “咚~”最终还是无法避开这一猛烈的攻击,不消片刻就从南宫旬的方向传来一阵震耳般的爆破声。 黄土纷飞,尘烟肆起,好一会儿待灰烟平起再看向那一方之处时已不见了南宫旬的身影。 “恩,恩公”,不远处,琳依未见到南宫旬竟双脚瘫软,‘扑’的一下坐在了地上,眼泪也终于止不住哗哗的流下。 “我还没死呢,哭什么哭。”突然,南宫旬闪身出现在了琳依面前,虽看不出有何重伤却也着实狼狈,嘴角亦残留着被擦过的鲜血痕迹。 眼泪还掉在脸畔,琳依的语气却显得喜出望外,“恩公,你没事吗?” “现在没事可待会儿就不一定了。”说话间,只见南宫旬微微后退,眼睛警戒的盯着又准备袭击他的雷炎鼠。 顺着南宫旬的目光看去琳依自然也看到了雷炎鼠正往他们的方向再一次的凝聚雷电。 “恩公,怎么办?”琳依的表情再次担忧。 紧紧皱眉,就算他是南宫旬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是很厉害,可他也是人不是神,打不过就是打不过,说到底他的清歌诀也不过才修炼到二层而已。 第27章 “它现在的目标应该只有我,你先跑吧,别跟我说什么不能忘恩负义的话,若你能跑出去就算我今天没白忙活。” 虽然知道打不过,但南宫旬已然有了拼死一战的想法,他可以逃,可是他的自尊却绝不允许他这么做,看到一只畜生他都要逃,那日后他还怎么混。 琳依确实不是忘恩负义之辈,可当她听到南宫旬这样说也无可奈何,但骨子里的傲气依旧让她摇头苦笑,“恩公,你别说什么了,我是绝不会走的,你有你的尊严,可我也有我的傲骨,我的大哥同伴都受了重伤我怎么可以离开,还是那句话,就是死我也不会一个人逃。”说着,那眼底是纯粹的坚定。 愣神片刻,就是南宫旬也忍不住为琳依的骨气点赞,嘴角轻扬,他意气风发,“哈哈,好,那我们今天就与这雷炎鼠不死不休。” 然,就在他话落瞬息,一股比之前还要恐怖的雷电之气已漫布在这丛林深处,只是一眨眼,一片雷电竟带着红色光晕直射南宫旬几人,风驰电掣般,这种攻击,简直有想毁了这林子的预兆。 看着这刺眼的光线,南宫旬不得不对这冥域大陆的妖兽刮目相看,特别是想到眼前足以要他小命的雷炎鼠还只是个二阶妖兽时,他就更加对自己先前的小看感到懊悔。 如箭的雷电快速袭来,南宫旬忍不住一阵苦笑,“没想到我会死在这儿!” 自语中,前一刻还大吼不死不休的他竟缓缓的闭上了双眼,因为他有自知之明,这道攻击他是抵挡不住的。 时间仿佛被放慢,突然,南宫旬脑中竟想起了一个救命的法宝。 就在雷电面临他身时,他‘咻’的一下睁开了双眼,他怎么忘了,他可是拥有金龙之眼的人,就算这雷炎鼠再怎么厉害也绝计不可能无视金龙的气息。 精神力快速凝眼,他要用这金龙之眼做最后一击,若这都不能吓退雷炎鼠他也算是死了也活该! 然而,现实永远都没有如过南宫旬的意,精神之气刚聚,黑色眼眸才渐渐泛黄,可惜还没等他释放出金龙之气,那恐怖的都到他鼻尖的雷电竟瞬间消失。 面对这诧异的一幕还未多想,南宫旬刚凝聚的精力就自动消散,惊讶好久才怔愕的看向雷炎鼠的方向。 如果上天再给雷炎鼠一次机会它想它绝计不会再选择出洞,即使进阶了又怎样,当命都没有了的时候进阶算个屁啊! “咚~”一个白眼翻下,雷炎鼠还算大的身体直挺挺的倒地,而在它腹部竟被大咧咧的戳了个洞,在它身侧则站着一个如世外来人的偏偏男子。 男子面目含笑,身上是雪白衣锦,那笑容与身姿合着那早已升起的阳光显得光彩与圣洁。 “殿下?”缓缓看清那人,南宫旬不由自主低语。 身旁,琳依则是被这突来一幕吓呆也看呆,短短几息,她怎么感觉像是过了几十年之久,瞥了瞥雷炎鼠完全不动的身体她暗自思忖,现在她应该能彻底放心了吧? 站在不远处看着那一群伤患的冥炎珏真是觉得自己来的太是时候了,虽然他对南宫旬的自大很是不满,但如果就这么因为一个白痴妖兽流失掉一个对付冰炎阴狐大大的‘助力’还是会让他心痛的。 “还不快过来!”瞅着还站在原地不动的人,冥炎珏语气不由得带着一丝无奈。 闻声,南宫旬来不及多做他想,几个疾步就快速走到了冥炎珏面前,虽满身狼狈,但他看着眼前人的眼神却依旧是自信的。 “殿下,你怎么会突然来这儿?” 第28章 像是听到很不可思议的话,冥炎珏嘴角的肌肉显得有些抽搐,言语里的抱怨是毫不掩饰,“应该是我问你你怎么会来这儿吧,你不是很能干么?你不是大言不惭说能应付冥域大陆的东西么?但是结果呢,先不说你被区区的灵气乱流冲到这么个鸟都不拉屎的地方,就冲你被那么一只小老鼠打得连手都还不了,就这样你还认为你有资格这么傲气满满下去吗?” “那殿下认为我应该跪在地上像你道歉吗?可是,且不说我现在已经不是封玄国国师,不是你的下属,就算你比我厉害了点儿也没有资格说我不是吗?况且退一万步来讲我现在不是没被这只老鼠弄死吗?难道对于殿下而言在战场中受了伤的将军都是该被小看与责怪的吗?我倒是不知道殿下原来这么不近人情!”脸部毫无表情,南宫旬淡淡的语气却透着不服气的话语深深反驳。 话到这里,冥炎珏真特么的后悔刚刚救了眼前这个小王八羔子,他不是喜欢他的吗?就这样不给他面子的人还是喜欢他的? 本来花时间来找这小王八蛋就不爽了,现在更算是强忍了一肚子怒火,想着,冥炎珏脸部极少见的变得微红起来,说话也有着不想再掩饰的咬牙切齿,“好,是我不该管你行了吧,那现在能跟我去找冰炎阴狐了吗?托你的福本来定好的行程已经晚了!” 似是又听到什么不赞同的话,南宫旬也是难得的冷哼一声,“殿下还真是自己活着就不管别人的生死啊,你没看见那边还有两个人动都动不了吗?还是说你想让那一个女人把两个男人拖出去?” 微愣,耐着性子听完这话的冥炎珏现在真的想笑,特别是一瞥南宫旬身后的几个不是伤残就是女人的三个人时他好想嘲笑对方的无知,就算他没有告诉过他,但他难道不会自己思考一下吗?在这冥域大陆谁会管谁的死活,封玄或许还能有和平时代,可是这里可是完完全全的强者为尊,更没有什么文臣武将之说。 “我以为你不是多管闲事之人。”冥炎珏冷笑。 微笑,南宫旬轻耸肩头,“我只管我看得起的人和对我有好处的事。” “哦?”诧异了一阵,冥炎珏面色终于恢复正常,语气却变得嘲讽,“你是说你救他们是因为对你有好处?我可真看不出来两个半死不活的人和一个脚都吓软了的女人能对你有什么好处。” “首先我知道这冥域大陆的妖兽不好惹就是很大的好处了,这样的回答殿下还能接受吗?如果没其他的废话就快点帮我搬人。”说着,南宫旬已转身再次向还站在原地呆愣的琳依和两个重患走去。 幸好南宫旬对冥炎珏还有点用处,不然依照冥炎珏的个性谁敢这样无视他和使唤他?若真有这样的人他自己都不敢保证会不会把对方给解决掉。 无奈的跟着南宫旬来到琳依等人身边冥炎珏终是忍不住轻叹口气,只是一个意念,右手竟突然出现一个小小的瓷瓶。 看了看手中的瓶子冥炎珏又是一个叹气,“让开”。说话同时一个跨步上前,将正弯腰准备将那两个男人抬起来的南宫旬一把推开。 不明所以,南宫旬也是一个自傲惯了的人,转过头刚想发火却见冥炎珏正往躺地上的两人嘴里喂东西,见此他当然不再多话,静静的看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然而,在两人诸多对话时,一直在旁看着的女子琳依是半句话也说,就算是冥炎珏略带粗糙的灌东西给她的同伴她也隐隐保持沉默,因为对她而言,她是不太相信救了他们的人还会再害他们。 第29章 如两人预料般的,冥炎珏自然是为了救那两人才会亲自给他们喂药,不过两人伤的太重,似乎就连吞咽药水的能力都做不到,无奈,他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将两丝灵气打进二人身体,半息间,药液成功的被两人吞了下去。 工作完成,冥炎珏立马站起身然后一副嫌弃的样子再看向南宫旬,眼里已出现了不耐烦,“好了,这次我们可以走了吧。” “这就好了?”南宫旬稍愣之后展现的是疑惑。 “不然你以为呢?”淡淡的,冥炎珏突然觉得有点恼火,对方语气里那明显的不信任让他很想发怒,可是自制力一向很好的他理所当然的忍住了。 虽然冥炎珏已经收敛好心里的烦躁,可南宫旬依旧听出了他那接近生气边缘的情绪,他有点反省,如果对方真的想带自己走又何须废话,如果真的不想救这几个人又何须演戏,顿时,他对他质疑冥炎珏的种种感到丝惭愧,头也不禁点头,“好吧,那我们把他们带出去就出发吧。” 听到南宫旬还是要带着这几个人,饶是冥炎珏也有种忍无可忍的冲动,刚想咆哮却被人打断。 “两位恩公不必管我们了。”琳依突然上前一步走到二人面前,娇好的笑容灿灿的挂在脸上。 这次轮到南宫旬皱眉,他也不过是想好人做到底帮他们一把而已,放在平时他也是懒得管他们的死活,可现在他怎么还被嫌弃了? 琳依也是一个很会察言观色的女子,看见南宫旬突然不悦的脸,她自然知道对方心里有了不满,不敢大意,她急忙解释,“恩公,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的意思是说多亏了这位恩公的救治我大哥他们已经渐渐恢复,你也知道修炼灵力的人恢复能力本身就快,加上恩公给的灵药也修复了他们的五脏,我想最多不过一两个时辰他们就可以苏醒随我一同出这密林了。” 听罢对方详细的解说就算南宫旬再笨也理解了,来不及懊恼什么,他颔首,“既然如此我们就走了。” 说着,转过身果真一丝留恋也没有的向密林外方的路走去。 本来还有诸多闷气的冥炎珏看了南宫旬的苦瓜脸,再一听刚刚那女子细心的解释心中的不满倒瞬间释怀,他好像是没有告诉过南宫旬,冥域大陆的人因为修炼灵力的原因所以修复能力很快,也确实不怪他刚刚质疑了一番。 这样想着,冥炎珏一扫先前的不耐紧跟南宫旬身侧。 “两位恩公,请等等。”见他们突然离去,琳依赶紧追了上去拦住两人。 “还有什么事吗?”南宫旬以为对方还有事相求,所以语气带着点排斥。 琳依倒是个豁达的人,没有在意对方不太好看的脸色,她只缓缓问,“刚刚我好像听到两位是要去找冰炎阴狐是吗?” “是又怎么了?”南宫旬稍显纳闷儿。 笑笑,琳依露出洁白的齿贝再次道,“如果恩公要去找冰炎阴狐的话我知道它在哪儿。” 听罢,南宫旬顿时惊讶,一同震惊的还有一旁的冥炎珏。 “你说你知道?”冥炎珏虽激动却免不了质疑。 “嗯!”点头,琳依接着道,“我爷爷曾经看见过它们,爷爷说,他这辈子最自豪的事就是见过哪怕连灵帝都不曾见到过的妖兽,他还说,如果可以,他宁肯留在它们身边也不愿回到这世俗,因为它们简直太美,美得都可以让人忘记他和它们是不同的物种。” 盯着琳依认真含笑的眸,看着她对他爷爷口中所描述的冰炎阴狐露出的向往神色,南宫旬知道对方说的是真的。 第30章 “哦?那他是怎么描述冰炎阴狐的?”南宫旬突然来了点兴趣,每句话都抢在冥炎珏前面问,搞得对方只能静静聆听。 似是陷入回想,琳依含笑的唇渐渐严肃,道,“爷爷说,冰炎阴狐通体雪白,唯独耳尖与狐尾为赤色,阴狐额处,更是印有猩红的火焰字符,浑身毛发蓬松而立,那红色之处就如火般熠熠生辉,身体亦如狮般健硕,但据爷爷说最让他无法忘怀的不是那完美的体魄,而是它们像是会勾魂的双眼,可是说到这里爷爷就没说下去了,就算我再怎么追问他,他也只回答他无法形容那眼而已。” 听到尾声,冥炎珏心底也越来越相信琳依所说的真实性,确实,冰炎阴狐虽只是六阶妖兽却真真是连大能都可以不看在眼里的生物,因为它们是群居,想想,你再怎么厉害,一只六阶妖兽你可以不在乎,可一群,上百甚至上千只还能有人无视吗? 而且它们天生就拥有并蒂莲之体,只要一只狐狸受到伤害其余阴狐皆会接受到信号蜂巢而动,然而让他都觉得棘手的却是阴狐的隐蔽能力,它们之所以能顺利修成六阶妖兽完全是因为它们拥有着连神都找不到的隐藏能力,一旦它们要藏起来,别说人了,他还真怀疑神都不能找到。 所以他才会将南宫旬带过来,因为它们唯一的弱点就是没有免疫力,最喜爱的就是漂亮的东西,对美的生物更是趋之若鹜,当然,这是针对普通阴狐而言,他带南宫旬过来则是因为他要抓的是最喜爱漂亮人类的万年阴狐,亦是冰炎阴狐的最大领导者狐皇。 不是夸谁,冥炎珏寻觅无数地界,南宫旬真的是他见过最美的人,即使是男人,但他是怎么也不相信狐皇还有能分辨男女的能力的,就算再怎么不把大能放在眼里事实也不过是妖兽罢了。 “原来如此,那冰炎阴狐到底在哪儿呢?”南宫旬点头问。 盯着面前两个容貌能力皆不凡的男人琳依不心动是假的,特别是他们还都救了她,所以对于南宫旬问的问题她也算是很上心,“爷爷说它们就在离这儿约百里的妖墓林中。” “既然如此那就谢过了,殿下,我们走吧。”丝毫不理会琳依脸上略带的情意南宫旬又是转身即走。 话不多,冥炎珏也没有多逗留的意味,身体自然的跟随在南宫旬身侧而走。 见两人就这样离去琳依有点怔愕,虽她没有觊觎之心可她也不可以连救她之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想着,琳依急切上前拦住两人的去路,“恩公等等,可否告诉我恩公姓名,日后我必报恩。” 冷眼看着面前还算美貌且又气爽的女子,南宫旬表情未有半分松动,“我本无意救你!”说完,微微侧身后缓缓离去,只留下看着他们离开却又无法再阻拦的坚韧女子。 一路向前,南宫旬与冥炎珏二人在密林中又行走了尽一个时辰,太阳越来越炙烈,可他们的周围却让人不禁冷寒。 “南宫,那小姑娘也是你好不容易救的,你怎么那么无情,再怎么也留个联系方式什么的,搞不好日后还会多有接触呢。”一个眉眼抛过来,冥炎珏做出大有恶心死人不偿命的表情。 毫不理会对方的恶作剧,南宫旬顾自走在最前,一路上也懒得听他的闲言碎语。 “南宫,我说了这么久你也好歹回答我一声啊,话说,刚刚那姑娘也挺漂亮的,你怎么不喜欢?还是你的要求太高?快跟我说说你喜欢的类型是什么样的,以后我在路上看到了也好给你留意留意。” 第31章 此时,南宫旬耳朵里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聒噪和心烦意乱,他还真不知道冥炎珏原来是这么烦人的人。 “喂,你告诉我呗,应该也不是什么秘密吧,喂”似乎还没发现南宫旬已经很不悦,冥炎珏越来越得寸进尺,笑着用手拍了拍对方的后背,嘴里也不曾停下。 嘴角的肌肉不易察觉的抽动,双手紧紧握拳,南宫旬已然忍无可忍 “我喜欢什么样的人你他妈不知道吗?你是猪还是白痴,冥炎珏,你再敢问一句乱七八糟的事我绝对要杀了你!” 终于,南宫旬暴怒了,眼神如火炬燃烧着怒火,面容也因为气愤扭曲。 面前,被对方突然的怒吼吓了一跳的冥炎珏瞳孔瞬间放大,完全是被震惊住的表情, 他发誓,这是他生平第一次被人骂,也是第一次有人敢在他面前喊打喊杀,虽然他承认刚刚他神经大条了点问了些明知故问的问题,但这么生气也太过分了点吧! 而一边,南宫旬怒吼之后也没有一秒停留,踏着不急的步子接着向前走。 刚被骂了之后又被无视,即使冥炎珏再好的脾气也不可能因为一个区区“诱饵”忍耐下来不作为。 周身狂戾之气渐起,冥炎珏脸上的笑容早就不见,受他气息影响,周遭飞兽突然被惊吓的向别处狂飞,方圆百尺,连地上的蚂蚁也不敢靠近他半厘。 南宫旬自然也感受到了这一不协调感,停住脚步,他扭头向冥炎珏看去。 炙冷眼眸,弑杀无神,这就是他现在感受到的冥炎珏,即使衣诀偏飞也没有半点洒脱,反倒多了一股嗜血之意。 缓缓起步,冥炎珏踏着优雅的步子踩着少许落叶向南宫旬走去,边走,他的嘴角竟扬起了一抹不知名的笑意。 “南宫,你知道你是在我面前最大胆的一个人吗?”轻声柔语,冥炎珏虚眯的双眼带着蛊惑,可话中的冷血却让人不禁胆寒。 ‘他惹怒他了!’,南宫旬见到这样的冥炎珏第一反应就是这个,第一次,他竟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被人遏制,也是第一次,他在连他自己都不知觉的情况下后退了一步。 缓缓而近,没有人抓住南宫旬可他却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冥炎珏走近直到他身前。 难得看到南宫旬如此模样,冥炎珏翘着的嘴角裂的更开了,身子微微探前到他侧脸,随即,温润的唇吐出和煦的气息。 “即使是我也讨厌被人忤逆,南宫旬,如果你记不清自己的位置那就让我现在告诉你好了,在这硕大的冥域大陆,你只不过是最低等的存在,灵神且不敢在我面前放肆,你就更没有资格了。” 赤裸裸的鄙视,哪怕南宫旬再怎么高傲,他也不得不直接面对方那嘲讽的言语,此刻他真的想杀了这个男人,可他也知道他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因为他现在已经完全被对方只用气息变化的威压压制住了,即使反抗也只是徒劳。 这就是力量的差距! 可仍旧不愿服输,即使不知道灵神究竟在这个世界怎样的存在,南宫旬亦一声冷哼,“你的意思是只要我比灵神还要强大就可以在你面前叫嚣吗!” 听着他反驳完的那刻,冥炎珏本来还有些许生气的心情竟在听到南宫旬的话后愉悦起来,他想讽刺,可他也不得不承认他在这个小家伙儿面前很难真的生气,虽对方只是一句没有根据且又盲目自信的话,但原想再吓吓对方的心却瞬间消失殆尽。 “好吧好吧,你本事大行了吧。”说着,冥炎珏突然直起身,刚刚还逼迫的南宫旬喘不过气的威压也立刻消失。 虽然不太明白冥炎珏为何不再发难,可南宫旬仍能察觉到对方言语中那轻视的意味,或许这个男人刚刚只是想逗弄,可因此他也渐渐明白,这个世界只能是强者为尊,而冥炎珏就是他现在绝对不可比肩的至高强者! 第32章 不在意南宫旬在想些什么,冥炎珏看着他那呆萌的样子不禁莞尔,对于对方前一刻的挑衅早已不放在心上,不仅如此,他还摊开手掌,立刻,一把古朴剑鞘印着九爪遨游的古纹龙匕首出现在他手中。 匕刃一出,一股绵延流长的古老气息瞬间向南宫旬袭来。 顾不得沉闷于与冥炎珏力量差距的鸿沟,南宫旬瞬间被那嗜人之气的匕首吸引,如见到多年亲人般,当他看到这把匕首那刹竟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未料南宫旬的反应会有如此大,冥炎珏张开的手掌向前一伸,语气是无奈,“喏,你拿去吧。” 被匕首吸引的眼睛不曾一眨,可当冥炎珏递过手时他还是有些惊讶,“给我吗?” 于他而言这把匕首绝对不是凡品,甚至他都有一种无论如何也要得到它的想法,可是这不代表他真的就可以如此简单接受冥炎珏的馈赠,而且刚刚不是还在吵架呢吗? “婆婆妈妈的干什么,不是给你的我拿出来干嘛,你的武器应该就是匕首吧,我这儿也没有其他的东西,只能给你这玩意儿了。”说着,冥炎珏强硬的将匕首丢给南宫旬。 冥炎珏突然的一掷搞得南宫旬略带踉跄的接过这把让他心悸的利刃。 拿着还装有古褐色剑鞘的匕首,南宫旬看着它久久没有言语,好一刻,他才缓缓的将匕首拔鞘而出,刃出那刹,一抹刺眼却又温和的红芒闪烁开来,慢慢的,红色光芒越来越大,如千年未看过外界般,它竟发出了不大却刺耳的嗡嗡声。 又像是被束缚的太久,那还带着红彤彤烈光的匕首竟挣脱南宫旬的手飞了出去,然后毫无忌惮的在这密林中穿来梭去,犹如欢快的鱼儿一般,久久不愿停下。 见到这一幕,南宫旬首先傻眼了,头随匕首的行动而动,“这是怎么回事?” 微微一笑,冥炎珏倒觉得没什么所谓,虽诧异却显得平淡很多,“没想到这还是把神兵,以前我怎么没发现。” 听着,南宫旬猛然侧头,眼底是惊讶,“神兵?” 看到南宫旬不可思议的表情冥炎珏才觉得不解,不慌不忙的回问,“别告诉我你连神兵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就算敖奕大陆没有实物也应该有传说之类的吧。” “你是说类似龙魂剑的那种?”南宫旬疑惑。 想了想,冥炎珏莞尔颔首,“差不多吧,不过这把匕首应该不止那么简单,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它内里应该藏有魂灵才对。” “魂灵?”那又是什么东西,南宫旬越来越糊涂。 见对方一副完全不了解的模样,冥炎珏也是好好的惆怅一番,突然挥出右手,那还在翱翔的匕首已被他吸到了自己面前,没有刹那思考,他又突然握住剑柄利索的向外一挥,即刻,无论是参天大树还是坚硬磐石,在自他挥出匕的那一方向竟皆成灰烟。 轰隆声瞬间响彻在南宫旬耳边,如果不是身在此处他一定不敢相信,一柄匕首而已,怎会有如此威力。 看着前方被毁的渣都不剩的一片空地,冥炎珏倒是满意的笑笑,然后才侧过头看向南宫旬解释,“看到了吗?这就是魂灵的威力。” 如果南宫旬有冥炎珏的力量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将对方揍成猪头,不屑于这男人的自傲,他漠然,“殿下,就算你使出这么一招我依旧不知道魂灵是何物。” 与南宫旬相同,冥炎珏此刻也觉得对方真的有点欠,难道什么事都非得他来一一解释清楚吗? 第33章 可毕竟还算是个好脾气,冥炎珏似乎也习惯了容忍这个小男人的小小傲娇,一天之内第n次叹气后,只得再次仔细道, “普通武器只是空有硬度而无灵性,所以威力不过尔尔,然而,当一把武器拥有自己的魂灵时就意味着它开始拥有了自己的意识,虽仍旧是武器,可它们却可以依靠自我意识选择沉寂或是认主,威力也不是其他低等武器可比,说句不好听的,神兵已是世间罕有,可在那些拥有灵的武器面前神兵亦不过是破铜烂铁,而我这把匕首就是一柄拥有魂灵的武器,只不过这剑身中的灵似乎太弱,所以它现在最多能达到神器的境界。” 对于冥炎珏大概的讲解南宫旬也算有了个大概的了解,虽然他很想问问武器又是怎样分好坏的,可当他看到对象是冥炎珏后又默默的收回了眼,这些问题还是以后他自己去亲身了解的好。 目光又被闪着红色光辉的匕首吸引,右手抬起,南宫旬的食指轻轻触碰匕首的剑尖,碰到那刹,他看着匕首那被红光闪得有点模糊的剑身时竟不自觉的浅笑出声,他不知道,他对着匕首展现的笑容是有多么的宠溺。 ‘铮’仿佛感受到南宫旬的心情,匕首剑身再次抖动起来,慢慢的,剑身震动的越来越厉害,铮铮作响的声音越来越大,有种拼死也要挣脱出冥炎珏手中的架势。 可冥炎珏怎是连一把匕首都拿不稳的人,手只微微一紧,匕首的抖动就变小许多。 ‘嗡’ 被压制住,匕首的动静却不见小,身上红芒愈演愈烈,剑身也如燃烧的火焰滚烫起来,拿着它的冥炎珏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轰’ 终于,一阵惊天动地如同火山爆发的血红烟雾自匕首砰然而出,霎那,南宫旬二人所在的密林竟被完全笼罩在了这烟雾中,可也就不过几个回神,这烟雾却又消失不见。 第一天来到冥域大陆给南宫旬的惊讶简直太多,看着突然出现有突然消失的红雾,即使是他也不得不把嘴巴长得大大的,这一切,太特么玄幻了。 重新看向冥炎珏手中的匕首,此时他却发现那剑身上的光芒也随着那红雾一同消失不见。 没有了如尘茫般的光亮,南宫旬一眼就将它看的清清楚楚,比他想象的更美,匕首剑身呈赤红之色,上面雕刻着比剑鞘上还要精致的龙跃九天像,剑刃如流光一般透亮鲜红。 “呼这匕首太不乖了,竟然还敢反抗我?”握着手里已然不动的匕首冥炎珏皱着眉很是不满,可看着南宫旬那光亮的双眼他又不好把它就这样给劈成废铁,哀声一番,他还是将匕首一扔,“喂,南宫,拿去,看样子比起我它还是喜欢你。” 又一次接过匕首,南宫旬这次将它握的牢牢的,手触到它那一刻,一股清凉之感缓缓流进他的身体,又是一笑,他脱口而出,“血刃,以后你就叫血刃吧!” “没时间取名字了,南宫,我们快走吧,不然天就该黑了。”看着南宫旬竟然还有闲心给一个兵器取名字,冥炎珏不由得看了看天提醒。 听话,南宫旬也看了看已经快到傍晚的天,随即点头,“好,那我们走吧。”说着就迈开腿准备走。 “等等,你这样走得走到什么时候去了。”眼疾手快,冥炎珏突然抓住南宫旬的肩,然后对着无人的空气又是一哼,“幽凝!” 如第一次出现般,这次的幽凝依然瞬间闪身在了两人面前,见到凭空出现的它,南宫旬的脸不由得一黑,“殿下,你怎么不早一点叫它出来?” 似是毫无自觉,冥炎珏又是习惯性的耸肩,“不知道啊,可能是我忘了吧!”说完还做出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表情轻松的跳到幽凝的背上。 此刻,南宫旬才觉得这冥炎珏是真真把痞子的性格发挥的淋漓尽致,还好,看在对方赠送血刃的份上他也懒得在意,跟随于他的身后跳上幽凝的背,如第一次一样,在他们站定瞬间幽凝翅膀一挥便消失在原地。 然而,在他们消失那刹两人或许都没看见,南宫旬手中匕首剑身竟自动凝刻出了‘南宫旬’三个隽秀的字体,那便是这匕首血刃已然认主的标志! 他们也不知道他们二人今日简单的赠送匕首的行为已引起了冥域大陆各种势力相争的腥风血雨 第34章 冥域大陆武器划分分别为黄兵、玄刃、圣器、神器、灵器。 平民一般用的都是黄兵一阶级二阶,普通家族则是黄阶三到六阶,大家族最好的也就是玄兵三阶,圣器几乎在整个冥域人人皆知的就只有五件,分别在三个宗门以及两个国家手中作为镇宗或镇国之宝,而且都是圣器三阶,神器在冥域已经属于传说中的存在,只有千年前闭关的圣道祖师才拥有一件神器一阶的武器,灵器则是万器之主,是彻底的传说,万年都没有人见到过。 …… 再来说冥域大陆的灵者修炼,灵者分为灵者、灵士、灵王、灵皇、灵帝、灵圣、灵神几个等级,每个等级亦有七个等阶。 除此之外还有少之又少的药师修炼者,比一般灵者修炼更严苛,他们分为药灵师、药灵王、药灵帝、药灵尊,依旧七个等阶。 兽类等级:魔兽,妖兽,圣兽,帝王兽,神兽,灵兽,远古灵兽,兽灵主。 …… 最后是冥域大陆的势力分配,在如此之多灵者的大陆中,家族,城池,国家,宗派,教会自然是数不胜数,然而,现今在冥域大陆最强的宗教国家被人统称作三宗七国九教,其中,最强的则是三宗中的圣道宗。 圣道宗,位于西域雪山之巅,普通灵者从未能上前一观,宗门内,上至宗师下至仆人无一不是灵者中的翘楚,而在众多精英中,只有真正的天才才能安然留在这宗内潜心修炼,更有甚称,圣道宗是最接近神的门派,刚刚所说那千年前唯一拥有的人就是这圣道宗的创始人! 第35章 浓雾迷绕,在那雪山最高之巅,一浅蓝色蓝衣男子屹立于此,雪,还在下,可在他周身却并未有一抹白雪掉落,也没有一丝寒气围绕。 眉目冷淡,双眼无情,白色长发静止于肩,黑眸紧紧盯着那前方的雾霾似是从未放开,这男子,名字叫白冥泷。 轻然面容,他望着那前方许久,只是突然他的神色却变了,眉头一皱,唇齿既已开启,“清瞳!” “师尊,有何吩咐。”应声,一位着黄白色衣衫的少年持剑握拳,微微弯身尽是敬重。 拂袖转身,白冥泷本是冷然的眼里竟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立刻传令莲箐长老的弟子清尘前来见我。” 诧异,清瞳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白冥泷如此慌忙,平时就算再怎么急迫他也决计不会舍去‘本尊’这个自称的,可是来不及多想,受到眼前之人急切的反应他也不敢怠慢。 “是,师尊。” 话落,清瞳双手交叉,然后做了一连串相当复杂的动作后闪身便消失在了原地,约莫半盏茶后,他才又再次闪现在了原地,只是这回身旁还多了个与他穿着相同的人。 与那白冥泷不同,这个男子从长相上来说就属于刚正不阿类型,褐色的发不长却到肩,头上没有任何修饰,较短的发让他显得清爽,比起清瞳,这个男子显然要壮硕许多,即使被宽大的道袍掩盖也依旧能看出他身上的肌肉不是吃素的,特别是背后还背着一把大刀更是让人不敢小看,虽长相普通,但也多了份难得的安全感。 刚被清瞳带到此处,男子就踏前两步,眼底亦是尊敬,“见过师伯,请问师伯找清尘所谓何事?” 见清尘到来,白冥泷撇了撇一旁的清瞳,拂手,“清瞳,你先下去吧。” 闻声,不多疑,清瞳回声“是!”后便快速退下。 清瞳走后,白冥泷却再也没有了声音,而此刻他给清尘的感觉则是宁静,一直以来,这位师伯在他心里就是整个圣道最重要的存在,虽然自己是莲菁师尊的真传弟子并且受到器重,可真正让他崇拜的人却是这位坐守了圣道几百年让其安平的师伯。 “清尘,告诉本尊,何为道?”轻音浅出,白冥泷站在那朦胧雪颠犹如天外之神,不可腐朽,不可亵渎。 直视对方那冷峭的双眼,清尘平定心神,随即缓缓而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是谓道。” “那你可有做到你所说的道?” 毫不迟疑,清尘摇头,“师伯说笑了,清尘所说只不过是纸上谈兵,只要是门内弟子皆能回答,况且,弟子修炼不过数十载怎可能那么快就顿悟,在弟子彻底找到属于自己的道之前弟子亦不敢说自己懂道或能做到。” 肺腑之心,只要是心诚之人皆能看透清尘所言非虚,听罢,白冥泷眼里终于出现了一丝柔和与欣慰,轻颔首,他道,“知道本尊叫你来所谓何事吗?” “请师伯明示。” 雪极之巅,冷冽的风呼呼作响,侧过头再次看向最先观望的远方,白冥泷的声音显得缥缈,“在告诉你这件事之前本尊还想问问,你是否清楚现在圣道宗内的状况?” 微微诧异,愣了愣后清尘渐渐点头,“虽其他弟子与世人都认为我圣道宗还是辉煌,可弟子却从莲菁师尊那里听说了,如果百年之内我宗还不能顺利修炼出一位灵帝以上的弟子或得到一件圣器,那圣道宗就会沦为九教之下。” 点头,白冥泷对于清尘的实话毫不气愤,反倒多了一丝忧虑,“你莲菁师尊说的没错,现在的圣道已远远没有千年前的辉煌,我修炼至灵帝七阶已三百年,却迟迟不能突破至灵圣就已证明了我宗会衰败的结果,如今,其他两宗皆有灵帝镇守宗门,金陵宗的大长老更是突破至灵帝六阶,其他长老也都是灵帝中期,比起我圣道来说数量上绝对不遑多让,就连七国中的七位护国国师也都有三位在这几年成就到了灵帝初期,所有宗门帝国皆在发展,却唯独我圣道毫无进展,照他们这样的速度发展下去,我宗门被追上来是自然迟早的事。” 第36章 听着,清尘突然觉得紧张,于他而言他从未见过白冥泷露出过如此神色,“师伯放心,清尘誓会在百年内突破至灵帝。” “清尘,本尊并没有此意,突破乃是运道加身,决不可率性而为,今日叫你来也并非是要与你探讨这些事,而是有一件事要交给你去办。”说着,白冥泷的眼神越发严肃与认真。 “有什么事令师伯如此焦虑?” 未立即回答语,白冥泷突然将手指指向自己所看那方天地,唇齿带着凝重随而轻启,“或许是天不亡我圣道,一盏茶前,在那地界,我隐隐察觉到了一股灵物之气,而这股气息即使是我圣道的镇宗圣器赤傲剑也不可比拟,所以我怀疑,冥域大陆出现了我圣道祖师得取的神器之后,千年来的第一件神器,而我,就是要让你去查探这件事的真伪。” 听着,清尘的呼吸声不由得渐强,千年来的第一件神器?这可是他乃至整个冥域都不敢想象的事。 “可是,师伯只派弟子去好吗?如果神器降临其他宗教应该也会有所察觉,恐怕他们也不会袖手旁观。”眼底,清尘是认真的担忧,虽然他不会贬低自己,可他也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说法。 浅笑,白冥泷倒是没有多大担心,“放心,既然本尊都不能确定那是神器其他人就更不敢妄断了,况且我要你去并不是抢夺神器,若真是神器出现,我想,想要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人多不胜数,你也没必要去做那出头鸟,只需耐心等待即刻,必要时刻本尊亦会出现。” 浅想半刻,清尘眼里也是了然,“既如此弟子明白了,弟子即刻下山前往,还请师伯明示具体地点。” 晃神,看着清尘肃穆的表情白冥泷也不怠慢,灵气凝于中指与食指指尖,两指并拢,然后指尖在前方空气中快速的书写着什么,片刻,一片青色流光缓缓流动在身前,不多作想法,霎那,白冥泷手掌顺势一挥,那青色流光就尽数钻进清尘额处。 接受到白冥泷用灵力所刻画的地图清尘微闭双眼静静感受,几息后他才睁开双眼随即弯腰作揖,那一刻,眼里已是决然,“师伯保重,若真是神器出世弟子定会将它带回圣道,在此,弟子就先行离去。”说完,不等白冥泷发话他已转过身缓缓向着雪极之巅而下,只留下一个傲然的背影。 看着已远去的人白冥泷眼神虚眯,心神乍现担忧,“在师祖回来之前我定要守住这圣道宗门,清尘,你是我圣道心境最为纯粹的一个人也是最不可能被神器所惑之人,你可千万不要让本尊失望才好” 天色已微微变暗,妖墓林入口处,青色鸾鸟凭空出现,它的背上更有两人的身影纤然而立。 “到了,这就是妖墓林!”看着下方景物,冥炎珏道。 侧头,南宫旬瞅了瞅冥炎珏再看了看依旧被自己‘踩’在脚底的幽凝,然后越发的认为这个男人不是好惹的主,能驱使如此神兽为仆怎么可能是善茬?可他却没想过自己还在不久前还鄙视过幽凝更是胆大的主! 不过,不久的相处的确让南宫旬的心性转变不少,对外那张起的刺亦收敛许多。 “这是妖墓林?” 一边从幽凝背上走下南宫旬不由得疑问,看着前方比一般树木还要翠绿的清幽朴树和一阵微风袭来就闻得阵阵清香的花草,还有偶尔现出的活蹦乱跳着的一些草食动物他是怎么也不敢相信这就是名字听上去就有阴森之感的妖墓林,若要说对称点的名字还不如说是居家旅行必来的旅游胜地。 “对啊,怎么了?”随后走下,冥炎珏对对方的惊讶与那些许的无力感感到茫然。 第37章 听罢,南宫旬冷汗直流之际差点没有颠覆这冥域大陆取地名的观念,明明叫妖墓林,可别说妖了,好歹也让他看到一个类似墓的东西呗,可现在眼前这山水如画好风光的景色是要怎样?就这幅光景,这个大陆的人是怎么好意思取妖墓林这么牛气哄哄且霸道的名字的。 默默的,南宫旬暗叹了好几口气然后狠狠吸了口气表示无奈。 虽是无意,可南宫旬吸气那刹竟强烈的感觉到了又一不可思议的事实,这妖墓林好像看似与别处无异,可空气中的精神之气简直多到爆炸,纯度更是比刚刚呆的密林更加纯正。 “怎么了,被这妖墓林清纯的灵气吓到了吧?”南宫旬身侧,冥炎珏仿佛知道他所想一般浅浅微笑。 侧头,南宫旬也不矫情,老实点头,“这妖墓林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灵气会如此充足与精纯?”有些许隐瞒的,南宫旬将想问的精神之气换为灵气,以免对方起疑。 依旧淡笑,过了好一会儿后冥炎珏才接着回答他的话,“想知道妖墓林为何变成如此就得从千年前说起了,你等等,我慢慢说给你听。” ‘额~能不能收回刚刚的问话’,南宫旬如是想,一小段故事也就罢了,这男人竟然还要从千年前说起,真当时间多了拿来报废啊! “殿下,你简单扼要的说说就行了,我不是特别想知道细节问题。”眼睛不自觉瞥向一边,南宫旬突然觉得脑门都是热的。 见南宫旬如此,冥炎珏随即做出一副可惜的表情,冷哼了一声继续道,“我本来就没想说得多复杂,再说,是你先问我的,怎么你还嫌弃起来了?”说着,一脸傲娇神态十足。 话说到此南宫旬知道,按这位殿下的脾气来说如果他现在敢反驳一句那对方肯定会回他十句,所以,一直想着刚刚对方送给自己匕首的恩情上他默然了。 “殿下误会了,我只是不想耽误殿下寻找冰炎阴狐的时间罢了。” “真的?”冥炎珏斜眼一撇,问话声拉的老长,更有种‘你敢说谎我就揍你’的玄外之音。 “真,真的。”再一次闷头擦汗,南宫旬突然觉得这二货殿下是不是知道自己因为收到赠送的匕首不忍发火,才会这么明目张胆骄横的? 真相往往就是自己所想的那样,南宫旬这次还真的猜对了,冥炎珏之所以突然这么高慢的确是因为他知道他绝不会再炸毛,且不说他已经在对方面前展现过的实力已让其生忌,就是秉承着吃别人的嘴软,拿别人的手短这一真理他也坚信南宫旬的忍耐度肯定会更上一层楼。 眼角的余光偷偷瞄向南宫旬想吐槽却又咽下去的表情冥炎珏是满足感十足,这两天在这小混球手里受的气他终于可以讨回来了,早知道一个破匕首就可以让对方乖乖的他早就该送给他了。 想着这两天自己被南宫旬气出内伤的过程冥炎珏更是好好的安慰了自己一把。 心里舒畅心情自然就好了许多,也不继续打马虎眼,冥炎珏轻挑的眼神渐渐变得严肃,随即对着南宫旬缓缓道, “千年前,那时的冥域大陆还并不如现在这样,那时候,名为灵帝的强者多如牛毛,灵圣也有不少人踏足,就连亿分之一几率才能突破的灵神也有一两人,可是,即使大能遍地,冥域的一切却并不和谐,强者越多意味着弱者也在随时增加,你可以自己想象一下,两个一强一弱的极端会是怎样的场景,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已是强者中最平常的存在,即使拥有管辖者也都阻止不了这不平衡的等阶差距,冥域大陆,在那时期就真如名字一样,犹如幽冥地府,奈河之域,每日每地皆是谩骂啼哭与鲜血溅地之声,如此情景,别说是人,恐怕就连天上诸神也无法视而不见,也是终于,在所有不堪敌手之人再次被辱,在这冥域化作暗黑地狱时,一位名叫未言的男子却突然出现。” 第38章 似是思考,可更多却像是回忆,冥炎珏的表情变得越来越缥缈,言语字字珠玑,他所诉的故事也更像是在叙述他看到的事实一般。 “接下来呢?”不知为什么,当听到这个故事开端的刹那,南宫旬竟觉得有趣至极,忙不迭的询问突然停歇的下文。 侧过脸,眼睛正视南宫旬,冥炎珏怔怔许久才继续开口,声音犹如圣雅天神,慈而悠远,“人间若涂炭,天道自悲慈,出现如此多的大能已经超出天道接受范围,又怎么会再允许强弱极端的情景出现,而那叫未言的男子就是天道之子,亦是从开天就已存在的天道之皇” 天道之皇,为万道之主,天道应允即永生不死不灭,其能力更是凌驾众生之上。 然而,三千年前,冥域大陆水深火热,虽身为天皇不应多生情愫,可未言却痛心疾首,最终在冥域彻底沦为不法之地时降临冥域,可他毕竟是天皇之身,为了不引起人界恐慌他只得收敛自身全部灵气寻走人间,他的初心,不过是想感悟那至恶之人心生善念罢了! 可未言糊涂,他怎知人心实比魔鬼险恶,人类的欲望无穷无尽,恶念一旦生出又怎么可能放下屠刀。 四处奔走人间无果,直到某一天有人告诉他,人之所无穷修炼只是为了保护自己,而那罪恶的根源就是那丛林深处的种种妖兽。 悲叹未言竟然信了,为了让这源头不再出现在人界他竟然利用天道灵力将所有妖兽乃至神兽封印于丛林,让它们永不见人间世界。 只不过,最终他换来的不过是人类的背叛,当那些欲望无尽的人知道未言拥有着至高能力时怎么可能不图尽利用,那时候,冥域大陆的人在他的帮助下使其他物种尽皆全无,就连万兽之主的兽灵主也曾被他封印。 但人类也是愚蠢的东西,纸怎么可能一直包得住火,未言终于知晓到了他们的阴谋,心痛之际,他立即决定放出封印的所有妖兽,可这一行为却让那些人恼怒,竟然又利用谎言欺骗让未言进入无止之境,无止之境乃是冥域强者用无数灵力幻力而成,进入其中虽没有任何危险,可自身灵力却会以极快速度消失殆尽,直至变为普通灵者。 再一次的欺骗让未言悔彻心骨,感受着身上灵力无止境的流失他更是愤怒难挡,但是,让他最气愤的还不在于此,当他浑身灵力消失之后,那可恶的人类竟然还要将他剥皮化骨,手段残忍难以想象。 本来只是想救助于人的,本来只是想让人间太平的,本来只是想不负天道的,可现在他换来的到底是什么,欺骗,利用,残暴,人类怎么可以如此不用其极。 泪缓缓落下,苍穹世界,未言心中的天道竟渐渐消逝,他不甘心,他要复仇,欺他伤他之人他要皆尽屠戮。 邢台上,面对嬉笑着将他身上血肉片片割下之人他笑得绝望,原来,这就是入魔 再次睁眼,在未言脚底已是尸身无数,方圆千里,下至灵者与魔兽,上至灵神和神兽,无论无辜,无论罪恶都好,无一幸免,这一刻,冥域大陆也成为了真正的地狱! 魔怔过后即是清明,俯视那一堪死气未言几尽崩溃,可天道之皇是永生不死不灭,他无法为自己所做出的错事付出代价,但他也无法心安理得的存活。 百年跪祈,他求天道让他魂消,百年中,每日每夜,他虔诚跪于天皇殿外不肯离去,天皇事务也百年未批,终于,在百年刚过那天,天道终于肯回以他解脱。 天道换主,前所未有,那一日,人神魔三界地荡山摇,暗无天日,直到未言彻底羽化这天才恢复正常。 未言逝去,但也因为他当年入魔屠杀让冥域改天换地,虽灵帝不足过去百分之一,灵圣变成至高存在,灵神则是传说,可规则却变得和谐万倍,曾经的地狱现在终成普通人间 第39章 “可是这和妖墓林有什么关系?”听完这个故事,南宫旬很是疑惑,因为从头到尾他就没听到一点和这妖墓林有关的事。 面对对方的疑虑冥炎珏只是浅浅而笑,眼里透着慈瑞,“因为这妖墓林就是未言当时选择的羽化之地,取名叫妖墓林也是因为未言对当时所斩妖兽的忏悔,毕竟在那次事件中最无辜的莫过于什么都没做就受到灭顶之灾的妖兽。” 听着,南宫旬脑子里渐显明了并茅塞顿开,“原来如此,那这妖墓林的灵气会如此充足应该也是受那天皇的影响吧?” “没错,即使是魂飞魄散可再怎么也是天皇至尊,遗留的灵气自然不会少,也因为这样这儿也成为了许多妖兽的聚集之地,妖兽一多人也就不敢来这儿,所以知道这地方灵气多的人也就不多。” 一场故事讲完,南宫旬对这冥域大陆也有了一个更新的理解,千年前强者很多的意思就是说现今的强者并不多,而等阶为灵帝差不多就已经是最高的存在了! “怎么,听了这么久的故事还有什么想问的没有,没有我们可就该去找冰炎阴狐了!”敛正表情,冥炎珏稍带一丝调笑。 并非故意,南宫旬只是随意一问,神色是疑惑,“我还想知道,殿下是为何知道这些事情的,若那未言真是天皇化身,按理说过去的人再怎么蠢也不可能去打一个自己根本打不过的神的主意,当时的人们应该不知道他的身份吧,而且就算知道,若是他们知晓了未言所羽化之地是在这里,那这妖墓林怎么可能会这么安宁千年,再退一步来说,就算这里全是强力妖兽那些人也不可能抵挡得住天皇灵力的诱惑几千年,所以说,殿下,这些故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微微怔愕,冥炎珏以为南宫旬只是聪慧,可他没想到对方何止是聪慧,简直比神探还灵敏,“南宫,你只需要知道一点就行了,这世界没什么是我不可能知道的,也没什么是我做不到的就对了。” “那你不是凭一人之力抓不到冰炎阴狐才叫我来帮忙的吗?而且,你的爱人受到诅咒你不也解除不了才会来这儿找万年的冰炎阴狐的吗?殿下,你话说太大了,不好,不好!”说着,南宫旬嘴角微微轻笑,双眼亦是好笑。 额突然愣住,冥炎珏还真没办法反驳对方说的这两点,然后看着南宫旬愉悦的笑容却显得苦恼,“南宫,我还真是说不过你,好吧,是我说大话了,我们走吧,趁彻底天黑之前找个地方休息一晚再说吧!” 话落,冥炎珏顾自走在了去往妖墓林深处的路,鸾鸟幽凝则早已不知去向。 走在他身后,南宫旬本来笑意满满的表情瞬间沉闷,如果没有看错的话,刚刚冥炎珏好像是自嘲的苦笑了吧,心情低落,看来他对他的爱人真的是放不下! ‘滋咯嗒’妖墓林中央,一团温热的火苗衬着火堆簇簇作响,火堆旁,两个清秀人影面对面相坐可半晌无话。 ‘滋嘎嘣’南宫旬随手向火堆中丢入一截枯枝,片刻,他抬眼瞄了瞄坐在大石块上闭目养神的冥炎珏,声音小却在这寂静的夜显得异常清晰,“殿下,我们要如何才能找到冰炎银狐?” 闻声,冥炎珏的眼睑微睁,心底是笃定,“天亮之后你就知道了,若没事的话你就睡会儿吧,虽然几只狐狸我不放在眼里,但你保留点体力还是好的。”话落,他的眼再次闭上不再吭声。 没有听取冥炎珏的建议马上入睡,南宫旬隔着火焰静静的看着对面男人的脸无限感慨,虽自己寡情薄幸,在冥炎珏惹怒他时他也确实曾想杀了对方,可自问,那怒极的杀意不过是心底的不甘,穿越异世,他究竟是爱上了一个怎样的人,虽然强大却不以那强大自尊,虽然无情却对那世人多情,他真的,不解 第40章 “喂,南宫,起来了,我们该走了” 迷蒙中,南宫旬艰难的睁开眼,犯有微微起床气的他额头紧皱,眉底是一丝愠怒,“吵什么吵,找死吗?” “我就找死了,南宫,快起来,再磨磨蹭蹭的天又该黑了!”说着,冥炎珏弯着腰用手将南宫旬的背扶起,看着依然睡眼朦胧的人无奈叹气。 话间,感受着被人扶起的知觉南宫旬的眼好不容易睁开了一点,刚开一条缝,他就立马用手挡住了直射进眼的阳光。 被太阳光照的凛人,南宫旬的睡意渐渐消逝。 “你终于肯睁开眼了,我还以为你要睡一辈子呢。”继续搂着南宫旬刚起身显得无力的身子,冥炎珏半带嘲意半带感叹的唏嘘。 ‘咦现在是什么情况?’ 听到冥炎珏近在耳膜的声音南宫旬的脑子突然清明,猛地一下将半睁的眼全部张开,睁开眼,见前方无任何异常的他又立刻将头转向左侧,这一转,两人的距离瞬间变得不足十厘,四目亲近的相对。 从未和人有过如此近的距离,而且这个人还是自己心头所恋,自然的,南宫旬像是被惊吓住般‘蹭’的一下站起身,然后狠退了好几步才算完。 “你,怎么了?”蹲在地上,手还保持着扶起南宫旬的动作,冥炎珏带着有些好笑的语气疑问。 愣愣半晌,南宫旬看着冥炎珏的脸不自知的脸色绯红,“没,没事,只是殿下突然离我那么近被吓了一跳而已。” “嗯?”缓缓起身,冥炎珏手指轻抚嫣唇,眼底露出一丝浅浅的暧昧,“到底是被吓了一跳呢还是被惊喜了一下?” 闻言,南宫旬看着冥炎珏一脸自乐的表情让他本来还有些惊慌住的心情瞬间殆尽,面色立即恢复常色,语气冷然,“殿下,你平常就是这样诱惑那些良家妇女的吗?” “呵呵”冥炎珏轻笑,立即,表情也变回正经模样,“看样子你是真的清醒了,正好,我们也该走了吧?” 轻叹,不等冥炎珏移步而走,南宫旬已是满腹疑问,“殿下,走是可以,可是你还没告诉我去哪儿找冰炎阴狐呢,你该不会是想让我从大早上的就和你一起在这妖墓林慢慢寻找吧?” “怎么会,我昨晚不是告诉了你今天早上你就会知道了吗?你能不能拿一次不跟我墨迹,跟我来不就行了。”边说,冥炎珏已不耐烦的转身向妖墓林更深处前行。 不得不相信这个男人,南宫旬只得默默的跟着他走动,算了算时间差不多有半个时辰后前方的人才再次开口,“你知道冰炎阴狐唯一的喜好是什么吗?” “不感兴趣。” “虽然你不感兴趣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才行,冰炎阴狐最大的爱好就是收集一切美的事物,所以,一旦知道它们寄居在此,我们只需要再找到这个妖墓林最美之处就够了,它们肯定会在那里出现。”淡然而动,冥炎珏对南宫旬满身散发的不耐烦之气毫不在意,反倒更显耐性。 听罢,南宫旬虽真的没兴趣知道,但还是好好听进了冥炎珏的话,敌人的信息知道的越多越好不是么? “我们到了!” 南宫旬自顾自思考间,冥炎珏清雅的声音紧接传来,受他话中影响,他悠然走到他身边与他一起看向前方一切,可在看见那一切后他却再无言语。 前世,他不是神,他没有见过瑶池仙境,今生,他更不是天地之主,具有探知万物之能,可是,即使他什么都不是,他却明白自己此刻见到的肯定是人世间最美的景物,是只能用心疼二字来形容的风景! 第41章 清浅胡泊,那是平静似镜的水面,虽相隔几尺,但他仍能想象到那湖面到底会有多么剔透,那湖两旁是五彩的鲜花夺目绽放,每一片花瓣都衬着微风的飘拂轻轻洒洒,衬托着它们的清香嫩草则散发着让人轻松舒坦的味道,它们上头,是生长的郁郁葱葱的高大树木,年岁都过百年的树,每一片叶子却都如刚刚新生的枝桠,眼见到的这一幕,让人疑惑却又不得不感叹这使人窒息的神奇。 心紧了,前方无数温馨的场面让南宫旬不得不发自肺腑的心软,小鹿轻悠,它一个跳动就到达胡泊水旁,优雅低头,那印着这妖墓林最美好的画册便被它饮进喉头,似是湖水被轻轻拨动,那印着斑斓的画卷轻扬晃动,可也仅仅片刻,当小鹿停止饮水后就又恢复常色。 若南宫旬发誓,当神看见这一幕时会不会被引诱,他的回答是肯定的,虽然他没有神的定力,但他却觉得即使是神也不能无视这风光。 不自觉的,南宫旬浅浅轻移着自己的步伐,他对那湖面倾洒着浅雾却又清晰可见的湖水感到新奇,他想要探究到底是什么让这个地方如此令人神往。 一同站于身旁的冥炎珏就没有南宫旬这样的兴致了,实际对他而言,这里的风景的确是比其他地方好了点,也确实是这妖墓林最美之处,但是这也不足以让他有什么心潮澎湃的感觉,反倒他对那正向着湖畔走去的南宫旬有着隐隐的不解,按这小子的个性来说怎么可能被区区景色所影响? 可即使有所察觉但冥炎珏却没有出言提醒,他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让如此难驯服的南宫旬也不得不拜倒这‘美色’之下。 几步莲移,南宫旬幽幽的站在胡泊旁久久不语,看着眼下清澈却又仙气迷绕的水渍他的心情变得舒坦许多,微闭双眼,双手伸开呈大字而展,深深呼吸着这诱人的气息,他笑了 美人如画可画却在那云端天边处,知道南宫旬美得让女人都不得不羞叹,可冥炎珏却不知道,他平常之美不过是表相而生罢了。 南宫旬,本是现代穿越之人,魂魄穿越的他灵与身自然会有其不协调之处,经过十年潜修他才将这具身体化为自身所有,可是,即使人神同一,他的内在却依旧不是南宫旬本尊,因为他们毕竟是相差千万年之人。 可现在却没有人敢说他空有其身而毫无灵性,当真心一笑展现世间,他俨然就是这个时代真正的南宫旬,灵眉夺目,轻笑怡人,他美得太过分了! 外人沉迷于他的完美,南宫旬此刻却沉浸在他再一次颠覆这妖墓林的不凡中,只是轻轻呼吸这地方的空气,那精纯的精神之气竟然就争先恐后的朝着他的体内袭来,仿佛他就是一个赖以它们生存的载体,慢一步就会消失。 感受着这已经不觉得奇怪的现象南宫旬的笑容更深了,真心的对这个地方有了兴趣,心底也有了新的想法,“看样子,等彻底解决完殿下的事,得在这里修炼一阵才好。” 然而他却茫然不知,当他的笑容变深后,冥炎珏几乎也在同一时间呼吸一窒,唇语浅浅喃喃,“原来,人类的皮囊果然会蛊惑人心” ‘滋“嘭”’ 在这和谐期间,所有人事物皆是柔和,可一声振动却突至降临,随着振动声起,面前寂静的湖水竟如烧开的水,冒着清透的泡泡竭力的翻滚。 “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眼前突然的奇异南宫旬本来平静的心情瞬间被打破,眼底还透着疑惑与不满。 片刻,回答他的却是胡泊水更加放肆的翻打,‘嘭’的一下,湖水毫不客气的朝着南宫旬袭去。 第42章 “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眼前突然的奇异南宫旬本来平静的心情瞬间被打破,眼底还透着疑惑与不满。 片刻,回答他的却是胡泊水更加放肆的翻打,‘嘭’的一下,湖水毫不客气的朝着南宫旬袭来,还好本来就有点心理准备的他即使后退一步躲过了这趟攻击,正当他觉得有点不明不白想要发怒时却见自那依旧翻滚着的湖中踱步走出了一只只浑身雪白,唯独耳尖猩红,额头印有火焰字符的壮硕狐狸。 只消片刻,就有足足十几只狐狸到达陆地。 惊讶的望着眼前身体未湿半分的狐狸,南宫旬恨不得张开嘴大呼一声‘搞毛啊’来纾解自己受到的惊吓。 别看冥炎珏知道的多,但是当他看着自己千辛万苦要找的冰炎阴狐竟然从水里走出来的那刹,他也有种一万匹草泥马飞奔过去的冲动,他是知道冰炎阴狐善隐藏,可他并不知道这狐狸竟然还跟长了鳃一样,居然可以在水里生活,就这样毁三观的非常识玩意儿难怪连神也找不到它们。 “你们要干什么?” 十几只如狮般的狐狸眼神炙热,脑袋齐齐的望向南宫旬,眼底是它们如额头火焰一般的火热,那神态,仿佛他是什么美食一般。 不知是不能理解南宫旬的话,还是完全无视了他脸上的惊愕,听了他的问话后,十几只冰炎阴狐的眼神依旧没变,而且自它们上岸后的这几刻也没有其他动作。 眉头紧蹙,南宫旬觉得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为什么他非得被一群畜生以那样欲望的目光盯着! “殿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从新立于冥炎珏身旁,南宫旬的话语简直带着质问。 怎么回事?冥炎珏自己都想知道现在是怎么回事,虽然他想利用南宫旬的皮相引诱出冰炎阴狐,但是他却没有想到这死狐狸竟然那么不禁诱惑,还没等他准备好就想出手,最关键的是,他最想诱惑的冰炎阴狐的狐皇并没有出现。 没有在意南宫旬语气中的不敬,冥炎珏也显得有些怔愕,“那个,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要不这样,你笑一下?”话到最后俨然有种不正经的风色。 没忍住给冥炎珏的白眼南宫旬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前方冰炎阴狐们越来越炙热的眼神他最终是叹了口气,嘴角僵硬的提起想要一展笑颜,却未想竟难看的让隔壁的人都看不下去。 右手轻抚额头,冥炎珏有点高估了自己的智商,换做是谁让自己在一群来历不明的畜生面前真心一笑都是不可能的啊,想着,他倒是有了点尴尬,“南宫,那啥,你要是不想笑我是不会勉强的,但是我刚刚发现这群冰炎阴狐似乎是在你会心一笑之后才出现的,所以我在想,它们突然的出现是不是跟这个有关,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测,你也不必完全当真,呵呵” “殿下,你这脸上透出的不像是让我完全不当真的表情吧?”无语,南宫旬已经对这个殿下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所以对一些粗浅的面部表情还是能看出点什么的。 但也没有彻底无视掉冥炎珏的想法,南宫旬的表情变得认真,看着冰炎阴狐的神色也显得严肃。 对于南宫旬突然停下后面的话冥炎珏也有点疑惑,可当他想询问时却见对方已闭上了双眼。 双眼凝闭,南宫旬从心底一点也不在意笑与不笑,所以,现在若是他笑一下就能明白这些狐狸要搞什么鬼他自然同意。 这个世界没有他能会展笑颜的事,哪怕是爱上冥炎珏这个人他也不能笑得出来,他唯一能想的就是现世之中,那普通却温馨了他十几年的家,父母是一般上班族,哥哥很争气的进修到了博士,而他,则是整个家庭中最小的一个孩子,虽然读书不争气但却得到了爸爸妈妈以及哥哥诸多的爱护。 第43章 犹记得小时候,在自己出麻疹时,妈妈整夜守在自己的身旁,就怕自己因为痒痛抓花自己的脸,虽然因为自己是男孩子所以自己不在乎,但妈妈却告诉他,如果不你爱护,虽然你的脸只是花了,可妈妈的心却不止留疤这么简单。 还记得那时候,家庭窘迫,家里只能勉强糊口,雪上加霜,不幸的是,自己是国家政策中非法生育的第二胎,为了给自己上户,爸爸跑断了腿,最后更是为了让自己能有一个合法身份他放弃了身为一个男人的尊严,带着家里仅有的积蓄跪在计生队面前苦苦哀求,但这些,那个身为父亲的男人在后期什么都没说过,而自己更是只听妈妈续有续无的提起过。 哥哥,一个让所有独生子女都羡慕的名词,他对自己的爱不逊于父母,想起他每每站在自己身前抵挡欺负自己的小孩他就觉得心疼,因为不是每一个兄弟都可以这样挺身而出,哪怕有一次他差点被人把腿打断。 即使来到这里这么多年,想起唯一能触动南宫旬的还是那几个人,穿越至此,前世的一切更让他觉悟,若要守护自己想要的一切,必须强大,若要让自己永不后悔,必须成为至高强者! 泪,自眼角浅浅流淌,南宫旬不知,当十几年后来回忆这些他竟然会这么痛心,好想回去,不管这个世界有多完美,他都想回到属于自己那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家! 天地失色,心灵震动,瞬间,周围灵气纷纷乱流,围绕自南宫旬身侧久久不散,而精神之气也犹如发疯一般狂涌自他的身体之中,冥炎珏与十几只冰炎阴狐亦同一时间停滞住了呼吸。 天道的慈悲谁能言喻,天道的伤痛谁能体会,此刻,南宫旬给他们的感觉就是被那无穷天道附体,他悲伤,他们竟然也想跟着一起哀伤。 ‘呜呜’ 冥炎珏愣神间,冰炎阴狐中最靠前的一只眼神突然变得凌厉,在轻厚的叫声中,狐狸尾巴瞬间变大变长,几乎是在南宫旬睁开双眼那刹同时将他卷入绒毛大尾中然后径跳湖中,最后其他狐狸也紧随其后快速入水,一系列的动作连贯如鱼,就像事先排练好的一般让人搞不清状况。 迷迷糊糊的,南宫旬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被一只尾巴卷住,还好尾巴的主人算是心善,将他的脑袋露在了外面。 阴狐遨游行走在湖中,而湖下也如陆地看到的一样,湖下的湖水依旧是清澈,可唯一让人乏解的是,南宫旬竟然在这水中也能自由呼吸,被卷在尾巴中的身体艰难的挪了挪手指,感受着冰炎阴狐皮毛的触感他瞬间有了想法,看来,自己能在这水中呼吸定是因为这阴狐的皮毛所致。 也不算贪婪,知道这一事实后南宫旬又有了个小小的决定,在离开这儿之前一定要将这些阴狐的毛给刮下来些,做个皮袄也是好的。 “呜呜呜” 不久后,卷住南宫旬的冰炎阴狐从遨游状态停驻下来,身后跟着的十几只阴狐也都整齐排列其后。 侧着脑袋将头往前方一探,南宫旬这才理解到这冰炎阴狐到底是何方神圣,面前足有十几米高且雕刻着精致狐狸浮像的巨大水晶宫可是连人也难以拥有的财富,无数颗清透的夜明珠很自然的被当了做灯,连大门上也吊着无数宝石与黄金,这简直太过奢华! “呜呜呜” 显然不知道南宫旬在想些什么,带头的阴狐蹲在门口顾自的又是一叫,片刻,回答它的是缓缓开启的水晶巨门。 门一点一点的打开,印在南宫旬眼中的光亮也越来越炽烈,青的,白的,黄的,红的等等各种各样的奇珍艺品统统摆放于水晶宫两侧作为装饰,比其门外更豪放,宫内吊顶是比外面至少要大五倍有余的夜明珠,按个头算至少得有一个成人头的大小,地寸来讲,里面虽看似繁复却比外面看起来似乎更大更广,光是看里面七弯八绕的结构就能猜的出来。 第44章 门渐渐大开,带头的狐狸微微起身,狐尾依旧卷着南宫旬向里走去,其余狐狸则留守在了外面。 带着南宫旬的阴狐步伐缓慢却移动迅速,不一会儿就绕过了好几个复杂的水晶门殿,搞的在后面被一直腾空的南宫旬有点晕狐的感觉。 “火儿,听说你今天带回来一个人类?” 行走中,一声惑魅却又引人心神之音轻响于整个宫殿,闻声,带着南宫旬的阴狐的身体则是轻轻一颤,然后转角快速跑进了最后一道门。 灵郎心狐佩,惑人犹在焉,最后一道门,最后一宫殿,十米阶梯高台之上,华贵王座之中,身姿妖娆,眼神灵魅,鲜血般流动的眼眸,明显狭长的狐狸眼,头发红白相间,珍贵毛袄驻于身间,飞扬发丝不束不扎却头顶绝美皇冠,慵懒气质却让人不得不臣服,这俨然是一个如妖精般的强尊女人。 “呜呜呜” 卷着南宫旬的冰炎阴狐乖乖蹲在原地,对着上方的女人轻轻嗷呜。 微笑,女人半敛着的眼只是微微抬起,语气依旧懒散,“哦?如真像火儿说的那样那本皇还得亲自看看。”说着,女人优雅的抬起右手朝着阴狐尾巴处轻轻一挥,接着道,“好了,放他下来吧。” 听话,阴狐又嗷叫了一声后将南宫旬缓缓置于地上。 感受着水晶地上冰凉的触感,南宫旬倒是有点纳闷,怎么离开了那狐狸尾巴自己也能呼吸? “人类,本皇刚刚已用自身灵气注入你身,二十四个时辰内你在这水底都可以如在陆地一般活动。”南宫旬疑虑间,上方女人却突然出声,听罢,他睁大了眼睛看向她,那是更加深入的困惑。 瞅着南宫旬迷惑却又绝对精致的脸女人嘴角终是露出了一丝笑容,如嫩芽的手指轻点下颌,微微颔首,“果然是极品,不过,本皇不太喜欢你这副傻样,要是有什么问题直接问本皇即可,这也是本皇第一次与最后一次提醒你,若再让本皇看见本皇不喜的一面,你就死定了!” 话语轻描淡写,即使是说到最后那样该有弑杀之气的话也犹如问你‘吃饭没有’那样轻柔,一时间,南宫旬对这个女人充满了戒备。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知道我心中所想?”好在南宫旬也是个心直口快的人,既然人家都叫你问了你再矫情也就没意思了。 “呵呵,本皇谥号帝银,乃冰炎阴狐之皇,至于为什么本皇知道你心中所想么”话间,帝银故意拉长调子,轻笑,“就你刚刚看着火儿尾巴那猜疑的表情,你说本皇能不知道吗?” 诧异,南宫旬也算明白了,原来他刚刚是把想法都写脸上了。 “你是狐皇?就是那个万年冰炎阴狐皇?” 依旧轻柔细语,帝银轻佻鬓间一丝白发,缓缓回答,“对啊,怎么,你还见过其他狐皇吗?” 听完这肯定的回答南宫旬不得不震惊了,在他从冥炎珏对狐皇的了解中,以为狐皇最多是圣兽,再高也就帝王兽的级别,可现在是什么情况?这已幻化人身且随意人语的阴狐显然是直接跨过神兽灵兽等阶位于兽灵主阶级,冥炎珏不是说兽灵主是传说中的传说吗? “你,你是兽灵主?” 即使是南宫旬这样不怕死的男人也难以镇静且不颤抖,这可是兽灵主,就算是不清楚冥域大陆的等阶排列,但只是想到眼前这个狐皇比前不久打得自己半死不活的雷炎鼠还要高n个等阶就已经止不住心生颤栗了好伐? “嗯?”直接略过南宫旬有点小害怕的脸,帝银对他说的话更感兴趣,本来斜躺在王座上的身子顷刻坐直,言语是惊讶,“你知道兽灵主?” 第45章 “难道我不该知道吗?”依旧疑惑,南宫旬回问。 眨巴了两下漂亮的狐眼,帝银见南宫旬也似说的真话,想了一想才渐渐回答,“世人都知魔兽位于兽之底端,妖兽为众兽衍生,其上修炼有圣兽,帝王兽,最高存在即是神兽,在人类的意识中,灵兽已是万千传说都不止,远古灵兽从未其闻,更别说是万兽之主的兽灵主,你说,本皇是否该怀疑你为何知道兽灵主呢?” 南宫旬无言以对,他根本就不知道冥域大陆的人竟然连灵兽都不知道,所以他不知该怎么回答,同时,他也对冥炎珏的来历更加疑心。 “既然你是兽灵主那为何还要抓我一个区区人类?”面对狐皇的狐疑,南宫旬只得顾左言他。 唇角再次扬起笑容,帝银高兴的‘呵呵’直笑,“人类,你真的让本皇很愉悦啊,兽灵主?那可是在我们妖兽中都属传说的存在,本皇又怎么可能达到那种等阶,本皇不过是圣兽三阶罢了。” 知晓对方真正实力后,南宫旬免不了讶异,但更多的却是不解,“不是兽灵主才可以幻化人声口吐人言吗?难道,你们冰炎阴狐是特殊的妖兽?” 很奇怪,对待南宫旬的种种问题帝银难得的有耐心,又一问发下,她紧接回答,“本皇真是不知你到底是学识渊博还是知之甚少,难道你不知道这世界有天地灵物之说吗?有提高人与妖兽灵气的灵药,自然就有让妖兽能说幻身之物,虽这种有违天道初生之物万年难有,千年不见,但世界地大物博,有什么是找不到的呢?” “原来如此,既然这样,你抓我来又是谓何?”明白了所疑问的一切,南宫旬终是回归正题。 红眸直观南宫旬,帝银轻含浅笑,虽仍旧温柔,却透着一股讥讽,“敢擅闯我冰炎阴狐之地难道你还不知我冰炎阴狐为何抓你过来吗?我冰炎阴狐一族天生喜美,爱天地万物最美事物,不仅如此,在本皇食用灵药化身成人后智慧也突破至神兽级别,思想更和人类无异,你现在倒是自己说说,本皇抓你来是为了什么?” “该不会是看上我的美色了吧?”南宫旬低眉无语,他发誓,如果这只畜生敢回答他‘是’的话他绝对会拼死一跑,因为他实在打不过,不跑还能干嘛! 仿佛知道南宫旬心中所想,帝银神态更加悠然,“放心,本皇虽喜爱人类美色,但像你这种货色本皇还是不屑的,虽皮相不错但却太弱,灵性再强,弱者终究不是完美。” “意思是你愿意放我离开?”心生安慰,头一次,南宫旬对自己实力太弱感到庆幸,要不然就成为一只妖兽的牺牲品了。 “你在想什么呢?本皇的意思自然是要你留在这,然后由本皇亲自调教成为至高强者得以配的上本皇,毕竟要本皇花时间再去找一个你这种皮相的人类还是特别难的。”带着一股傲娇意味,帝银不可辩驳的意味也逐渐加强。 突然,南宫旬右手扶额,在心里大骂了一千遍奶奶个熊的,说来说去感情还是要让他当一个畜生的配偶。 猛地抬起头,南宫旬大着胆子皱眉道,“如果我拒绝呢?” 他的话落,一起回答他的事帝银瞬间消失不见的笑容,宫殿寒气也随之降低,她声线更是生硬,“本皇最开始就说过,最讨厌谁做让本皇不喜之事,正好,被人拒绝也是让本皇不爽之一的事,人类,别告诉我你这样故意挑衅本皇是想找死。” 彻底无语,南宫旬对于帝银这只狐狸是彻底没法了,要是想找死的话他还需要在这跟她里周旋这么久?他是无聊闲的0疼还是怎么? 第46章 无谓多说,见帝银眼里渐露的弑气他就知道这女人肯定也是一个喜怒无常说一不二的人,现在去迎合她搞不好还会落得个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下场,思虑再三,南宫旬决定先下手为强。 ‘磁’ 站起身,南宫旬自身上拿出神器血刃,右手反握柄首,他的眼神变得炙热。 “虽然你的阶级确实比我高,但是对于神器想必你也没办法完全不忌惮吧?”说着,手肘轻轻向后,血刃随即出鞘。 神器临世,天地皆为颤抖,左右两旁的冰炎阴狐皆已被血刃威压压得伏地不起,而看见突然闪现出的匕首帝银也显得惊愕,她倒是没料到这个灵气弱爆了的人类竟然拥有此等神兵,而且看这神兵露出足以让她都心神震荡的气息,显然不是凡品。 不得不起身,帝银虽惊讶却毫无惧意,“人类,你叫什么名字?” “南宫旬!”不屑撒谎,南宫旬老实对答。 点头,帝银眼中满是赞赏,右手随意一挥,一柄带有浓烈青色光芒的利剑便出现手上,“难得你们人类之中也有如此不怕死之人,南宫旬,今天就让本皇教教你,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神器,可不是只有你才有。” 说话间,帝银只将手轻轻抬起,犹如她给人慵懒的印象般,闪耀着青光的剑便飞快刺向南宫旬。 还未来得及反应帝银所说之话,南宫旬就见一股青色流光朝自己飞来,不多想,他手肘弯曲,立刻用血刃抵挡。 本以为血刃再怎么也是神器,哪怕对方也是神器也不可能阻挡不住,却未想血刃确实能抵挡,但青剑中的灵气比之强大不少,即使将锋刃挡住了也依旧将南宫旬连带血刃一起弹飞,最终整个人摔到地上,心口沉闷难忍,喉头猩甜止不住往外涌。 “噗”满口鲜血喷出,南宫旬不可置信的看着上方如王般依然优雅站立的女人。 “怎,怎么可能?” 晃眼收回青剑,帝银这才居高临下俯视下方之人,淡然讽蔑,“你是不是认为就算同是神器你也应该能抵挡得住本皇的攻击?可惜你忘了,本皇好歹是圣兽三阶,在你们人类等阶上少说也是灵皇三阶,况且,在相同等阶下妖兽体能本就比人类好,你输了才是正常。” 无力躺地,南宫旬紧紧握住血刃不放,身体却如毫无知觉一般突然颓废,“是啊,我怎么忘了,不是神兵太弱,而是我太弱!” 对于早就明白的这一事实再被别人说出来南宫旬有点羞愧,大言不惭也要有个度,而他每次都在自信的说过大话后被人打得落花流水,这简直比他直接被人揍来得更丢人。 见南宫旬周身战意瞬减,帝银的心情却好了很多,这个人类实际上还是挺好玩儿的,就算太弱也可以留下来当趣味,这样想着,她释放出的威压也减轻许多,“南宫旬,把你的武器交给我,我可以保证,在百年内定让你修炼成为人类强者行列,如何?” 睡在冰冷的水晶地上南宫旬侧头不语,内心坚韧的想法渐渐崩塌,对他而言,即使现在用尽全力也决伤不了帝银半毫,可是让他交出血刃他又誓死不甘,满眼充血,他怒不可遏,难道,这冥域大陆就真的这么难闯? “死狐狸,这血刃可不是你想要就能要的,我送出去的东西没我的同意谁敢弄丢与转送?” 又是一个绝望间,熟悉的声音响斥整个水晶宫殿,应声,冥炎珏踏着悠然淡雅的步伐从门口进来,身上不知什么时候换了一件黑色衣衫,看上去整个人更加俊秀。 像是带着礼物般,冥炎珏笑着将手上擒获的两只冰炎阴狐以完美抛物线投向帝银方向,嘴角带着逗弄,“没想到狐皇竟然是只母的,我也没带什么来,就把饶这些小狐狸不死当做礼物送给你。” 第47章 这边声落,那边被丢下的两只阴狐也‘咚’的一下掉地,惹的帝银双眼的红流闪现杀光。 “你是谁?竟然不由分说打伤本皇的族人,究竟想怎样死?”咬牙怒斥,帝银再次召唤出闪着青光的神兵剑刃,只消一个意念她就准备让冥炎珏死无全尸。 将阴狐丢出后冥炎珏才发现已经躺地不起的南宫旬,眼底眸光乍现,他的表情竟变得阴鹜。 慢慢走于南宫旬身旁,冥炎珏自顾拽起已经半死不活的他然后将一瓶蓝色药液喂之于口,看着他脸色渐好后才清幽回答,“不分原有?你族人抓走我的人还敢说我不分原有?本来只是想小惩大诫的,但是却没想到你竟然将他伤及至此,所以我决定了,你,以及你的族人,全都得死!” ‘轰’ 随着冥炎珏话落那刻,一股至人心脏的压迫感向在场所有冰炎阴狐袭去,灵力稍弱的立即爆体而亡,稍好一点的口吐鲜血而亡,最后的结果都是死,只是死相不同罢了。 震惊,帝银看着眨眼就已死去十几只的族人气的浑身气管逆流,可也受到冥炎珏无名的压迫更使她颤栗的发抖,就连自己的神兵也都如废铁落地不起,能拥有如此只凭威压就能迫使神兵臣服的绝非善类。 ‘嘭’帝银突然跪于王座之前,眼底是无止境的恐惧,“大,大人饶命,请放过我的族人,那人类是我打伤的由我一人承担。”若全力一击她可能逃得掉,可她身为冰炎阴狐的天性却不能让她弃族人于不顾。 威压依旧继续,只是冥炎珏却将更多的压迫力分散到了帝银身上,眉底是恍然,“哦?不愧是狐皇,即使是只母的也的确能让我佩服一下,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好好受死,可别让我太费功夫!” 伏地,帝银是怎么也想不到她的死期竟会是今天,“是,是,大人!”说着,眼睛已深深闭上,尽管身子依旧发抖,可也完全没有抵抗的心思。 这,就是强者恣意的身态,这,就是弱者即使不甘也不得不臣服的懦弱。 这一课,又让南宫旬明白了许多。 “殿下,放过她!”喝过冥炎珏给的药液后南宫旬的内伤几乎好尽,眼神也恢复坚毅。 像是听错般,刚准备动手解决掉帝银的冥炎珏不解的看向他,“别告诉我你善良的可以放过想杀自己的人。” 摇头,南宫旬盯着依旧瑟瑟发抖的无力自叹,“今日我实力不足无法自保,但是来日我必要凭自己之能让她完败于我,所以她现在绝对不能死,从今往后,想杀我的人我都要自己解决。” 区区豪言壮志人人会说,可南宫旬眼底誓死成为强者的执念却影响到了冥炎珏,对于这个一直让他叹气的男人他还能说什么呢,唯有点头,“我可以放过她,不过你也应该知道我需要她的血吧,不杀她不难,但是不伤她我可就做不到了。” 一直垂头伏地的帝银听冥炎珏果真放过自己时心底立即欣喜,不等南宫旬言语,她已自动‘献身’,“大人,若大人能放过我再多的血我也愿献给你。” 瞥眼,冥炎珏是一眼不屑,“就算是你仅有不多的精血也愿意给我?我先说好,你的精血我是肯定要的,不管你是否同意!” 有片刻呆滞,帝银心生纠结,妖兽精血乃是潜修而成,一般对人类来说没有什么用处,但对妖兽就不一样了,每升修一个级别便凝结成一滴精血,换言之就是,若是将精血献出,那她的修为必定猛降。 可现在生死存亡,命都没有还要精血作甚,不再多虑,她点头,“我,我愿意,只是不知大人需要多少?” 第48章 见帝银还算爽快的答应了冥炎珏也不矫情,随口说出一个数字,“就三滴吧,多了我也没用。” 听罢,帝银心底放松了好些,只要不是青囊尽授就已经不错了。 手自额头轻点,凝聚灵气于全身精血,分离其三,片刻,帝银眉心闪现火焰图案,闪现间,三滴如小指尖般大小并在灵气中晃动的血液自眉心而出,随后缓缓飘向冥炎珏。 毫不客气,冥炎珏手中立刻出现一小小的玻璃瓶,瓶内烟雾围绕,灵气漫步,将瓶口打开随之对准三滴精血,三滴血就瞬间被吸入其内。 收好回收到的万年阴狐血冥炎珏从心底放心的笑了,然后转过身看向南宫旬,“我要找的东西都找到了,南宫,我们走吧。” 说着,步子已欢快的踏开。 然而,待他走了好几步后南宫旬却没有一丝反应,疑惑的扭头看向他,凝视到的却是对方受伤的眸。 “殿下,你叫我来就是想利用我找到冰炎阴狐的老巢是吗?” 望着那么认真的眼神饶是冥炎珏想含糊一下都不行,正经对视过去,他道,“你不是早就知道我要利用你吗?现在再问除了徒增烦恼还有什么?” 南宫旬眼内充满血丝,尽管满身伤悲,他却笑然,“你说的对,我问了一个最不该问的问题,殿下,请你先走吧,从此刻开始我不再与你一路,若有再见的一天,定是我成为人间最强者的时候,在此之前我找不到任何能与你匹敌而行的理由。” “虽然我也没想要让你跟随我,但是你可知道你刚刚所说的宏愿是有多么大胆?若你真的决议如此,有可能在你今生结束也再见不到我!”严肃的眸子紧盯南宫旬的脸,虽然他确实没有想要和这个小子多有接触,但偶尔找他玩似乎还是不错的。 不以为然,从得知冥炎珏有心爱之人时南宫旬就没想过会与他相见甚多,他轻言,“殿下多虑了,即使成就至尊我也不一定会再与你相见,我们的路,终究是不同的。”若能找到穿越回去的路,他也没有不回去的理由。 冰冷的水晶宫没有一丝细风,无数次正视南宫旬的脸冥炎珏无数次对他刮目相看,这样的外貌又固执的男人确实让人不得不心动,只可惜他从最开始就爱错了人,爱上了一个永生永世都不会爱他的人。 “你说的没错,你有你的执念我也有我的路,既如此我现在就送你回封玄。” “不必了,殿下,我从未说过我还要回去。”坚硬回话,南宫旬淡然摇头。 吃惊,冥炎珏有点不明所以,“不回去?为什么,你以为就你样这能力在冥域大陆可以活下来吗?而且你别忘了你本就不是冥域大陆的人,所以并不能修炼灵气,留在这里被人欺辱还不如乖乖回去做回你的国师,难道你有被虐症非得死在这儿才甘心?” 霹雳巴拉的说了一大堆,冥炎珏简直不能理解南宫旬的真实想法。 经对方这么一说南宫旬还真是想起来了,冥域大陆和敖弈大陆的人本就生来不同,即使敖弈大陆的人可以来这儿也不意味着就可以修炼其灵,难怪冥炎珏这么激动。 眼睛不自然的瞥向一边,南宫旬稍显心虚,“这个殿下就不必担心了,若真在这儿混不下去我自当乖乖回去,但现在我可没有想回去的念头,殿下,还请你先行离去,一路走好才是。” 听罢,冥炎珏这才领悟到什么叫做冥顽不灵,什么叫做狗咬吕洞宾,袖下手掌不自觉握拳,青筋微微暴起显然气愤,“那就随便你了,只不过到时候你要是死了就别怪是我将你从敖弈带来的,我倒要看看你这无厘头的自信心能持续到什么时候,幽凝,走!” 话音一落,鸾鸟幽凝又是凭空而现,只不过这次它是正好出现在冥炎珏脚底,未让主人身动分毫它随即挥翅消失。 第49章 冥炎珏离开,南宫旬全身紧张的血液瞬间放松,暗自叹了叹气慢慢的朝水晶门外走。 “南,南宫旬是吧,你等等。” 刚踏出两步,还在自己身后不远处脸色苍白的帝银却叫住了他。 皱眉,南宫旬转过身同时祭出血刃,全身亦是防备,“怎么?你还想将我留下不成?” 见南宫旬突然涌出一股嗜气的帝银连忙摇头,身为皇者的架子也几乎放下,柔声细语显得楚楚可怜,“你误会了,我只是想告诉你,虽你们是有预谋的来找我冰炎阴狐一族,但念你在我生命危急那刻救我也实属为真,我帝银不是知恩不图报之人,刚刚我也从你和那位大人的对话中大概知道了你并非冥域之人,所以,为了让你能够日后在这冥域行走甚好,你现可愿意听我几点意见否?” 思想半刻,南宫旬见帝银确无伤他之意也放下心神,将血刃收回,他道,“你说吧。” 相对而立,帝银走至南宫旬相隔三步远时手指了指他刚刚收回的匕首道,“第一,若你要在这冥域大陆安然走下去就千万不要再露出你的神兵,或许你不知,在这冥域大陆,人类中最高的武器也才是圣器,若你的神兵一旦被发现定会惹来无穷祸端,无论人还是妖兽都不可能对你放手。” 凝视南宫旬说完第一点,帝银手指悠然做了个二的的姿势接着道,“第二点,你一定要切记,这个大陆的人没有一个是心纯至善,一旦你与他本身的利益相斥,他们必定会置你与不幸,所以在这大陆上,不要相信任何人,至于第三点,也就是最后的一点” 说着,帝银的声音缓缓降低,随即从自己红白相间的发间缕出一缕发丝,手指轻斩,发丝就已落于她手。 拿着削下的头发帝银打了一个圈,最后自手心处涌出一股灵力灌进发圈。 只消片刻,帝银本就苍白的脸更加惨白,抬眼看向南宫旬的红眸也黯然许多,“最后,这是我送与你的,说实话,今日若不是你,我冰炎阴狐一族也不会遭遇此难,可命运如此,你又确实救我,所以这权当你我各不相欠,这是我集阴狐灵力做成的发圈,带上它你就可随意在水中行走,并且这上面还有一层我下的禁制,在你生死存亡一刻可救你一命。” 讲述间,帝银微微颤着手将发圈递到南宫旬身前,呼吸却越发沉重。 犹豫着接过帝银给予的发圈,南宫旬还未细细看就见对面的女人已有要倒地的架势,“你没事吧?” 既然人家都不计前嫌给了自己保命的东西他也不能太记仇,所以语气多了丝关心。 勉强苦笑,帝银摇了摇头,也到底是狐皇,即使早已无力却仍不减那气魄,“我没事,只不过这百年内我都要重新修炼了,南宫旬,今日因你而难我不后悔,但若百年之后你还活着,我也定会承今日所说,让你成为我的所有物!” 该说这狐狸是死性不改呢还是要强的要死呢,南宫旬默然却无法当做没听见,点头,他回道,“可惜我南宫旬从不是谁的私有物,不过,若百年后我们还能再见就用实力来决定一切,今日的一切也算是我欠你冰炎阴狐一族,来日若你一族有难我也绝不袖手,狐皇帝银,相见不过数时但我亦希望你珍重,再见!” 说完,南宫旬利落的将满头黑发抓起随即将帝银所赠发圈洒脱套上,黑发尽束,绝颜的脸更加坚忍,眉目冷凝,他自朝水晶宫外离去。 看着头不曾半回的男子翩然而去帝银心内难言,只能望着那依旧明亮的明珠长叹,“看来,爱美确实不是什么好的嗜好” 离开阴狐水晶宫,南宫旬很快回到了陆地,站在胡泊旁,他感叹世事无常,前一刻还在欣赏这大好风景,现在却连能看出这哪里美的眼界都没有了。 第50章 炎炎热日,虫鸣声声不断,周遭除了树木依旧是无止境的树木与杂虫。 从妖墓林出来已经好些时日,南宫旬一直在这难饶的丛林中窜来缩去,完全找不到出去的路。 话说,当日南宫旬本来是想要在妖墓林利用那广博的精神之气好好修炼一下清歌诀的,可未曾想他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修炼时竟发现自己已然走出了那地界,搞得他往回走也迷路继续前行也行不通,所以现在只得顶着个火烧的太阳走在这不知是哪块地方的密林之中。 “呼这冥域大陆是不是除了林子就没别的地方了,来了这儿之后就一直在林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南宫旬终于忍不住怒吼了,这丫的还要不要人活了。 “唉”愤怒过后,敌不过那热度的南宫旬还是得乖乖找个阴凉地坐下,如此烦闷也不适合修炼,只得傻呆呆的坐在原地打量四周。 心情好不容易平和一点,南宫旬开始仔细观察着周遭的一切,希望能找到出去的路,可看了半晌后他却突然站起了身,惊讶的看着前方不远处的一缕平地。 似是不敢相信,他几个跨步就走到那足有足球场大小却光秃秃的地面再次细看,却发现了一件很惨痛的事实,“这里,不就是我和殿下离开时去妖墓林的地方吗?” 他还记得,这秃鹫的地面正是自己手中的血刃造成的。 没想到又走回原地的南宫旬差点仰天长啸,也对那鸾鸟幽凝感到了佩服,丫的他走了近半个月才到达这,可那只死鸟却能在一瞬间到达,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实力差啊! 顾不得太阳暴晒,南宫旬立马找了颗大树立于其下,双腿盘坐,心底是止不住的不服气,若是连那只鸟都不如还怎么行走着冥域,想到这一点他就恨不得立刻修炼。 “你是什么人?” 静然而坐,南宫旬只是想吸收一下精神之气恢复体力,可刚盘坐于地不知从什么方向传来了警惕又疑惑的声音。 应声,南宫旬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却见一位头发不长却长得很魁梧的男子盯着他,身后还背着一把巨剑。 正视这人,南宫旬缓缓的从地上起来,眼底同样透出疑惑,“你又是谁?” 见对方未答反问,清尘对眼前这个长相绝对没话说的男子好好打量了一番,又用感知力感受了一下他的灵力波动后他稍微放心了一点,这个男子的灵气很是微弱,等阶最多不过是灵者三阶左右。 想到对方无害清尘也没有先前那样紧张,淡淡微笑间透出清澈的眼,“我叫清尘,乃是圣道宗的弟子。” 圣道宗?请恕我们这位对冥域大陆什么都还不清楚的南宫旬的无知之罪,他不知道圣道宗是什么门派,更不知道圣道在这冥域大陆是个怎样的存在,不过看清尘样子洒脱和他身上隐隐流动的灵气来看,想来这圣道宗也不是什么太小的宗门。 好不容易遇到了人南宫旬自然也不想就此放过,同样轻笑,道,“我叫南宫旬。” 再次回答他的却是清尘难得的诧异,想了想他小心再问,“你是南宫世家的人?” 毫不犹豫,南宫旬立马摇头,“不是,我不是任何一个世家的人,我就叫南宫旬而已,你知道怎么出去吗?我已经在这里迷路差不多半个月了。” “我知道出去的路,可是你能不能先告诉我半个月前你是不是也在这里?”想到神兵降世也是在半个月前清尘就觉得有一丝可疑,时间上来说太过凑巧。 南宫旬俨然变成了个撒谎也不眨眼的男人,想都不曾多想就立马摇头,“不是,我是今天才走到这里的,前面十几天我都是呆在那边的。”说着,还指了指妖墓林方向,只是从这儿看去别人也未必知道那就是妖墓林罢了。 第51章 “是吗?我还以为”仍旧有着小小质疑,可又不敢肯定,所以清尘的话到嘴边又立马落下。 “你以为什么?”南宫旬追问。 抬眸,清尘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对了,你不是要出去吗?我正好也要走,我带你出去吧!” “真的吗?那太好了,谢谢,清清?我该叫你什么呢?”为不引人怀疑,南宫旬尽量不想让人从言语中发现他不是冥域大陆的人,所以就算是称呼他也不能不小心,特别是这个叫清尘的人明显就是为了半个月前自己所得的血刃而来,不得不更加小心。 “叫我清尘即可,我不是那么拘礼之人。”说着,清尘清脱转身,朝另一方向而行。 紧跟清尘的脚步,南宫旬悠然走在他的身旁,刚走不久他就有意无意的聊起天来,“清尘,你来这是要办什么事吗?为何刚来就要走?” 眼睛继续平视前方,清尘也算是有问必答,“的确有事要办,不过什么事就不好透露给你了,另外,我已经来了这儿三天了,还有许多人三天前都来了这里又离开了,反倒是你,在这里呆了十几天都没遇到其他人吗?” 随意而问,可南宫旬的警戒之心可谓是高级,以为清尘又在怀疑什么,立马耸肩辩驳,“不是的,有遇到其他人,可没一个人愿意带我出去,所以我才一路向前走,若今天不是遇到你的话我还真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出去么。” 秉承着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的道理南宫旬将语气调整的极度感激,不过这却让他的内心扉腹不断,想他在敖弈封玄的时什么时候做过这么扫脸的事,到了这冥域之后他简直都像变成另一个人了。 “哦,这样啊。”有意无意间瞅了瞅南宫旬那泫然若泣的脸清尘只是淡淡点头,也不知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清尘虽看似粗犷,可为人却十分细心,在细心间又是不可多得的安静人才。 与他在密林中缓慢行走了一个时辰后这是南宫旬最大的收获,虽他无意探寻对方底细,可对于他随意问的一句话清尘几乎都没有给过正面回答,这便间接证明了,这位仁兄没有看上去那样好糊弄。 双肩并走又是半个时辰,在太阳光照射的越来越烈时,少言的清尘终是开口了,“南宫旬,我们已经走出来了。” 因为已经习惯在密林中的活动,所以南宫旬一路基本就没怎么期待那么快能走出去,所以当他听到清尘说已经走出那困了自己半个月的密林时好好的惊喜了一番。 朝着清尘所看方向看去,果然,他看到了一些稀稀拉拉的人影,虽隔着点距离,但也足以让他找到正确离开这里去最近城池的路了。 来不及喜极高兴,南宫旬侧过身对着清尘好好的握了握拳,心里是满满的真心感激,“清尘,谢谢你了,既然我现在已经出来了就不耽误你了,你的这份恩情我也会好好记着的,我就先告辞了。” 说完,南宫旬以极快的速度扭过身朝着那诱人的城池前进,可刚还没走几步路他却又停了下来。 “清尘,你为何跟着我?” 望着依旧走在自己身旁的人南宫旬有些微纳闷儿。 自顾自的走,清尘完全没受南宫旬任何影响,声音是清浅,“我可没说我不去城池,再说,出了这密林唯一的路就是这儿,我就算要去其他地方还是得经过这才行。” “是,是吗?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尴尬一笑,南宫旬又乖乖的跟随在了清尘身边一同前行。 第52章 又走了近一炷香左右,清尘与南宫旬终是到了城门口,抬头望了望城门上方,只见那上面清晰的用楷体雕刻着南幽城三个巨大的字,平视而观,则是齐齐站立两旁的士兵。 “虽然世人都知道南幽城的正主是南宫世家的人,可这大陆毕竟也划分了国家,所以明理这城池还是由锦仙国管理的。” 见南宫旬一脸茫然的看着城门口,清尘以为对方是对着南幽城不甚了解,所以才先开口解释,同时也对他是南宫世家的人的疑心降低了许多,因为刚刚对方疑惑的表情不像是作假。 听到清尘清楚明了的解释南宫旬则像是刚回神一般,稍显窘迫的笑笑,道,“是,是吗?我很少出门,所以不是很清楚。” 侧头,清尘突然了有一丝兴趣,继而问,“那你家在哪儿?如果你是从锦仙国以南来的话到这儿肯定会经过这南幽城,可看你的样子也的确是不知道,所以你肯定是从这密林其他方向到这儿的,但据我所知这方圆千里之内除了南幽这必经途径外其他地方皆是妖兽众多之地,所以我很疑惑到底还有哪里可以让你这个才灵者三阶都不到的人直接走到这儿?” 相处了几个时辰,第一次的,南宫旬听到清尘说了这么多话,他不是很明白冥域大陆的路线布局,所以也无法马上回答对方的话,唯一能做的只能是……装傻! “我也不知的我是怎么就走到这儿的,而且路上我也并非没有遇到妖兽,只不过好运的我遇到的是一阶妖兽大地鼠,再加上当时又正好有三个灵者路过跟我合力才打败了它,所以要说完全没有危险走到这儿根本就是不现实的,我还差点死在那大地鼠的大力上呢。” 幸好南宫旬确实是在密林中遇到过大地鼠,所以编起谎来也不是特别吃力。 身为灵王六阶的清尘自然知道大地鼠的能力是什么,历练不在少数也自然知道南宫旬现在所说几乎是真的,他也确实好运,碰见妖兽是个一阶的就算了还能遇见相助一命的人着实是不俗的幸运。 猜疑心是冥域大陆的人都会拥有的,可比起其他人疑神疑鬼来说清尘的猜忌也确实是小很多,见南宫旬说的也找不到什么大的漏铜索性也就一了了之,反正他和他只是萍水相逢。 “入城要交三个银币,你身上有钱吗?” 两人走到城门下,正当要随着大流走进城池时清尘却突然响起了提醒的声音。 南宫旬几乎是脑袋瞬间空白,银币?银子他倒是有,可是他却不能拿出来,万一这冥域大陆的银与敖弈的不一样那不就此地无银三百两,明白的告诉别人他是异世来的么。 想着,他摇了摇头,同时语气故作慌张,“要银币吗?可是我没有。” 清尘倒是无所谓,毫爽的拍了拍南宫旬的肩又顺道将他朝前推了几步,同时道,“我就知道你没有,好人做到底,我给吧。” 说着,他已掏出了六枚银光闪闪的钱币递给了守城的士兵。 被清尘突然的性格变化吓到了,南宫旬搞不明白对方怎么突然就大气起来了。 走进南幽城,南宫旬缓步走在清尘身边,想了好一会儿后还是决定问出声,“清尘,你刚刚的性格怎么和在城外时有点不一样?” 其实心里在嘀咕,何止不一样,简直就是完全不一样!先前明明那么疑心,可刚刚却洒脱的不似前人。 再次扭头看向南宫旬,清尘倒是明了的笑了笑,道,“因为城外乃匪徒之地,不受官兵与任何世家保护,若你我有说有笑的行走路上肯定会被认作外出历练的公子或哪个宗门的弟子,况且,你看看谁在城外不是一副小心翼翼的神色,若是让别人看出你的弱点,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第53章 “是,是吗?” 原来冥域大陆的区分竟是如此明了,简直就和现代打的网游差不多,城内就是安全区,不出城几乎都可以得到国家保护,城外则是战斗区,只要发起战斗除非强者出手阻止否则非死即伤,这简直就是活脱脱的弱肉强食! “南宫旬,你应该也饿了吧?我们去吃点东西。”行走街道中间,清尘突然有点饿腹之感,想到南宫旬在密林中呆了十几天肯定也饿了,因此邀请对方一路。 可出乎清尘意料,南宫旬摇了摇头,道,“我不饿,你饿了吗?” “是吗?你在密林中吃了东西吗?” 听罢,南宫旬却再次摇头,“没有,只是我不饿。” 皱眉,清尘看着南宫旬的样子确又不是撒谎,想了想又问,“你几天没吃饭了?” 实诚的眼珠上挑,南宫旬算了算没吃饭的时间,似乎从来这冥域开始就没吃过,所以很快再次回答,“也就半个月吧。” 清尘这回是震惊住了,饶是他不想怀疑眼前这个漂亮的男人都不行了,冥域大陆所有的修行者虽名为修仙,可实质依旧是凡人身体,每天饭食绝不可少,除非实力到达灵帝以上才可以自身辟谷净化身躯,否则一个区区灵者怎么可能半个月不吃饭都还跟没事人一样。 但清尘也属聪慧,他很快又想到了另一个可能性,随之问道,“你是不是服用了辟谷丹?” 南宫旬面对清尘突然严肃的问题有点懊恼,难道这冥域大陆的人不是都可以以灵气为食的吗? 他修炼的清歌诀到了第二层以后就可以完全以精神之气为粮,根本就不用吃食,过去吃食也只不过是因为敖弈大陆的精神之气较少,所以他才食用了食物,但到这里之后他就完全的自我辟谷了,精神之气都多得吸收不完谁还有空吃东西? 可见清尘疑惑的表情又不像逗他,因此他现在真是对自己对这冥域的种种事物感到了一丝无语与无奈。 “额,是,我服用了辟谷丹,不然我怎么可能半个月不吃饭都没事。”捡着阶梯就往上爬,南宫旬此刻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这个,虽然他很不清楚那辟谷丹是怎么回事,但总归就是吃一颗丹药后就饿不死的药。 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清尘接着做出一副‘你怎么骗我的’表情道,“那你还骗我说你不是南宫世家的人,还装作对着南幽城那么不熟,是怕我害你不成吗?” 再次纳闷儿的又换做南宫旬,怎么又突然扯到南宫世家上去了? “我真的不是南宫世家的人。” 再次解释,南宫旬表情更加无辜,可他现在的解释却被清尘自动分析为冥顽不灵,“你还不说实话,除了本身制作辟谷丹的南宫世家能随意拿出辟谷丹让一个才灵者阶的族人食用外,还能有哪个家族或宗门能有这么大手笔?就算你是一国皇子,没有到达灵王之前皇帝都是不会随意赠与辟谷丹食用的,你当我傻还是当我特别好糊弄?” 辟谷丹,为三阶丹药,非药灵师三阶极其以上不可制,而药灵的划分则为药灵师、药灵王、药灵帝、药灵尊,说回辟谷丹,此丹药自古即作绝食之丹,但又为‘净身’之药,服用辟谷丹一粒者可长达一月不食,辟谷期间,辟谷丹还另有洗净身躯浑浊之效,长期服用,即使资质浅酌者也能达到灵王境界。 然而辟谷丹虽功效神气却得之不易,除了冥域大陆之中的南宫世家拥有可制作的丹方外无人可作,上至皇下到民,若需辟谷丹者皆需求其南宫世家,因此南宫家亦是冥域大陆绝对不可小觑的名门大族。 南宫一族也是冥域大陆唯一只修药灵不修灵者的家族,最高修为者即是南宫世家开山祖师,修炼到了灵药帝六阶的境界。 第54章 被清尘说的无可辩驳,南宫旬才是真正有种挖了个坑给自己跳的感觉,承认?乖乖,他现在站的这块地界就是南宫一族的大本营,他要是承认了之后又不小心遇到个南宫家的人岂不是死得很惨? 可不承认?若现在不承认的话就必须得说出自己实际是来自敖弈大陆的人,更得透露自己修炼清歌诀的事,就两者而言,他到底该选哪个? “嗯哼,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就不瞒你了。”清了清嗓音,南宫旬无法选择,他只能假冒南宫家的人了,“我就是南宫世家的人,但是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见南宫旬终于承认了后清尘的表情也竟立刻放松了许多,毕竟和一个骗自己的人走在一起很不爽,“早点承认不就好了,虽我清尘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可也不是什么奸诈之徒,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那就好,那就好!”暗自心虚着,南宫旬也越来越感叹自己的无耻程度,明明在敖弈的时候他还是高大上的感觉,可现在别说高大上了,就连想要优雅一下都因实力太弱被人鄙视,简直让他心塞。 他叹息期间,清尘却已大跨一步走到他身前与他相对而立,紧接抱拳道,“南宫旬,你也算是到家了,我也还有正事要做,就先离开了。” 面对对方如此郑重的辞行南宫旬也猜到了是为何,看来这南宫一族果真强大,哪怕区区一个灵者后辈走到外面也能让别人竖然起敬。 点头颔首,南宫旬也认真回答,“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此分开吧,不过在此之前还是要谢谢你,若以后你有什么用的着我的地方我也定当回报。” 倒是没料到南宫旬如此爽快与细心,清尘怔愕了片刻才又接着道,“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你就别太放在心上,再会!”说罢,他已转身离去。 南宫旬看着爽快离开的清尘忍不住忧虑,这冥域大陆,到底要如何才能闯得出去呢! 夜晚的南幽城安静而宁寂,一路小走在小巷街道的南宫旬现在后悔了一件事,那就是他怎么忘了他身上是没有钱的人呢? 没有钱自然就找不到住所,因此他只得在这幽暗的街道徘徊,希望能找到一个不需要钱也可以暂时休憩的地方。 依旧前行,可他却不知在这黑暗的深巷中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几个身影诡异之人,那几个人身着黑衣,阴鹜的表情让人心渗,特别是当他们出现之后,看着面前孤零零的南宫旬的表情时更令人厌恶。 “你们是什么人?”初来乍到,南宫旬不想还未做成什么成果就到处惹事,因此看着前方不远的人口气也算是商商量量的好。 几双眼睛直勾勾的瞅着南宫旬精致的脸,其中一人上前一步,嘴里毫无客气之意,“你觉得我们要干什么?区区灵者三阶就敢晚上在我们的底盘走动,你也算是活腻了,不过你这脸挺难得的,所以我们就饶你不死将你送去做个小倌儿换点小钱。” 鄙视,赤裸裸的鄙视啊,就算再怎么瘪三的混混估计也不会当着马上就要成为受害者的面告诉他们下一步的想法吧,可这些人不仅说了,而且还说得特别详细,这简直让南宫旬瞬间气血就不顺了。 “小倌?你们确定要把我送去做小倌?”几乎是咬牙出声,南宫旬嘴角也扬起了一抹难以言喻的笑容。 “你个小白脸乖乖听话就好了,不然待会儿伤到筋骨就不好了。”另一人突然也走上前一步厉喝,表情是满脸的不耐烦。 面对这样的挑衅南宫旬又怎是忍气吞声的主,大概感知了下对方灵力只到灵士一阶程度,他的手指暗暗在袖下放心的捏起清歌神诀,再次抬眸面向前方几个看不清面容的人已然是怒极状态,“我还真不知道我南宫旬竟然会沦落到被一群屁都不是的小混混欺负的地步了,你们,是在考验我对你们的耐心程度吗?如果是的话你们就赢了,我现在的确想杀了你们。” 第55章 听罢,对方几个人却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般讽蔑轻笑,对于南宫旬所说的话更是不以为然,“我们还真想知道你这个灵者三阶的人是怎样杀掉我们的,小白脸儿,你啊痛好痛” 话音未落,说话之人突然抱头痛嚷,眼底血丝瞬间蔓布。 倾城的笑容很温柔,可那温柔的笑容中却杀机不断,南宫旬目光凌厉,手指的动作也越发的快,“不是想知道我是怎么杀掉你们吗?现在我就一一告诉你们好了。” 再次话落,右手慵懒抬起,五指微张,几股金色流光顺着指尖快速溢出后如利箭一般钻入那几人的身体之中。 南宫旬的精神攻击再次出现,其他几人也如第一个头痛的人一般抱头不忍,灵气稍弱的甚至痛的哭出了声。 “你,你对我们做了什么?”身体滑坐在地,最开始说话的人强忍痛苦厉声问道。 眼睛轻瞥一边,似乎此刻看见这些人都会让南宫旬觉得恶心,即使听着那阵阵哀嚎他也无动于衷,“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我曾经说过一句话,妄图伤我之人我必亲手斩杀,而你们,就是我说完这话之后的第一批试验者。”说着,他淡然转身,边走,控制着精神之力的手渐渐缩紧,唇角是残忍的嗜笑,“各位,一路走好” “啊” 那一刻,几声几乎震天的吼叫在一深巷发出,然而也就这一叫声后,那里俨然只剩下几具满身毛孔皆在淌血的死尸。 解决了几个挡路之狗之后南宫旬却依然没有找到能下榻的地方,正当他开始默默感叹这南幽城太没人性时背后却突然作痛。 受痛,南宫旬猛地一下回头,可看到的却是无尽黑暗。 见猎物顺利倒地不起,两个人影才幽幽的从暗处走出,那是两个看似猥琐的中年男人。 看着地上已经毫无知觉的南宫旬其一人暗暗阴笑,“看这小子刚刚杀那几个蠢货的手法身上肯定藏有什么法宝,这回我们算是钓到大鱼了,哈哈桀骜” 这时,另一人却小心的看了看四周,脸上的表情严肃,然后低声沉吟,“好了,别废话了,快把他带走,万一被南宫家的守卫队看见就不好笑了。” 同时,自己也猫着腰以最小声的动静准备搬运南宫旬。 可天不遂人愿,两人才刚碰到南宫旬的衣角,一股不知从哪儿来的莫名压力却将他们压制的连连坐地。 “谁,是谁?”明显感觉到还有其他人存在,所以两人即使难受也充满戒备。 然而,回答他们的却是最后一眼的缥缈身影,红色衣袍懒撒着身,几千黑发不束不扎,黑夜寒风微拂,他亦轻然着地,眼底是视以蝼蚁的不屑,“将死之人何须知道是何人所覆。” 话落,手肘微微抬起,手指轻挥,面前还准备说些什么的两人已然化尘为土。 解决完两人,来人又走到南宫旬身旁顾自蹲下,看着已昏昏入睡的他竟是那熟悉的叹息,“臭小子,你到底要我救多少次才知道长记性” 清晨,南宫旬是在困倦的状态下醒来的,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揉了揉自己如铅块沉重的双眼,待彻底清醒看到周遭状况时他却傻眼了。 地面是翡翠青石玉所铺,墙面被各类蓝色宝石精细点缀,桌椅明显是紫檀木顶级货色,就连此刻他睡的这张床被也是高等云锦丝织成,其房间的豪华程度简直让他想吐槽‘哪家的土豪这么牛’的地步。 ‘吱’惊叹期间,房门突然被轻轻推开,应声走进的是一体态略显丰满,但身姿与面貌绝对算得上是妖娆与上乘,并且脸上透着一股温和之意的年轻女人。 女人走进房间,见床上的人已醒,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你醒了!” 第56章 诧异点头,南宫旬盯着缓缓走近自己的女人觉得云里雾里,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凝视南宫旬疑惑云云的脸,女人似是知道他的想法,不刻便道,“你昨夜被人暗袭迷晕,有人救了你后将你送至我这儿,所以你不必担心或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淡淡和蔼的声音浅浅荡漾在南宫旬的心间,多少年了,听这女人说话竟让他想起了现世的母亲,可再一看这女人那年轻貌美的容颜,实在是有够搞笑。 “那是谁救的我?”他确实记得昨晚自己的背上像是被什么东西扎到了后就失去了意识,所以对这个人所说的话也并没有太过怀疑。 浅笑,女人却摇头继而轻叹,“对不起,唯独这件事我不能告诉你,若他有意让你知道总有一天你会知晓,对了,我还未自我介绍过,我叫南宫轻舞。” “南宫轻舞?难道,是南宫世家的人?”心虚的暗自猜测,南宫旬的声音也显得有点漂浮。 淡淡点头,南宫轻舞的声音却透着好笑,“怎么?我是南宫世家的人让你很害怕吗?南宫旬。” 对方信心十足,一字一顿的叫出南宫旬的名字很是轻松,可这名字的正主儿却然紧张起来,表情亦是警惕,“你怎么知道我叫南宫旬?” “呵难道你没有听过一句话吗?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既然你都敢叫南宫旬为何害怕别人知道你的名字?说来,这南宫二字可是很难得的,虽世上的人都不知晓,可我却知道,这冥域大陆所有姓为南宫的人皆是我南宫一族的延脉,可你却并不是我族任何一支的任何弟子或族人,你说,我顺便还该不该怀疑一下你的来历呢?”逗弄着南宫旬,南宫轻舞故带阴险的表情更显渗人。 皱眉,南宫旬的自信与智商从来都是无人可比,听了对方的一席话之后他基本理清了当前所有状况,心底虽几乎肯定,可眼底却是悲伤,“救我的人是不是冥炎珏?” 见南宫旬敛着眼淡淡问出,南宫轻舞本还笑的欢快的表情竟立刻僵在脸上,反倒是她疑云丛生起来,“你,你怎么知道?” “听你刚刚话中那虽疑问却肯定之意我就猜到你应该是已经知晓了我并非冥域大陆的人,然而,我刚到这里,认识的人屈指可数,知道我名字的人不过尔尔,清楚的来历的人更是只有一个,你说,我该不该知道?”抬眼直视南宫轻舞,嘴角似是讥笑,嘲讽的对象却是自己。 此刻南宫轻舞确实是对南宫旬的聪慧程度小看了,这个唯有脸蛋看得入眼的男人也的确如冥炎珏所说聪明而且自信,若一个对答不慎必定会被看出端倪。 “可是看你的样子好像被他救了反倒很不开心?”站的累了,南宫轻舞干脆从旁边拉了根椅子过来,椅背冲着南宫旬一屁股反坐于椅上,下颌顶着椅背顶,双手亦抱着椅背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床上的人。 手紧紧捏着盖在自己身上被子的一角,南宫旬依旧是毫不掩饰的自嘲,“怎么可能开心,这只不过更加印证了我是弱者这一事实罢了。” 明明说好未修到至高强者不再相见的,为什么那个男人要那样让自己为难为什么还要让自己更加舍不得不爱他 感觉到南宫旬周身满满的叹息与哀愁后南宫轻舞也不好再笑,轻咳一声,她突然敛正了神色,“既然如此,那你就成为强者吧,做一个让他不能再救你的强者!” “话有这样说的吗?谁是为了让别人不救自己才成为强者的,你好歹换个理由好不好。”被南宫轻舞认真却又不经大脑思考的话逗乐,南宫旬脸上难得的出现了一抹似苦似乐的笑容。 第57章 “我是认真的,你不就是因为那个人救了你所以才不高兴吗?那你就努力让他不救你不就好了,那样,你至少不会再因为这点事就不开心吧?”南宫轻舞的想法简单而又实在,只要开心,为何要去想什么弯弯绕绕。 接受到南宫轻舞的真心,南宫旬也不再嗤笑,“你说的对,是我想的太复杂了,你说的那个人究竟是不是冥炎珏?” 南宫旬也是个做事谨慎的人,到现在为止他虽肯定救他的人是冥炎珏却并未听南宫轻舞确实承认,所以即使百分之九十九肯定了也还有那百分之一需要他继续发掘。 听了南宫旬再一次问话之后南宫轻舞却有点尴尬,继而回答,“是他,不过我是不可以直呼那位大人的名字的,因为他不仅仅是救了你的人,更是救过我们南宫整族的恩人,所以对于他的任何要求我们南宫一族都会做到,不过这可是我们南宫世家的秘密,只有长老以上级别的人才能知道哦。” 对于南宫轻舞半点不隐晦的透露南宫一族的秘密,南宫旬对冥炎珏的身份更加疑虑,冥域大陆历史如此悠久的南宫家都欠恩于他,这简直就是大神级别的人了。 “那他把我送到你这儿没有说过什么吗?你就不怕我会对你一族有害?” “说过啊。”理所当然的轻轻点头,南宫轻舞接着道,“他说你是从其他大陆来的,叫南宫旬,然后还说把你交给我,最后就走了,至于你会对我一族有害嘛”顿声,紧接道,“说句实话,即使是那位大人送来的人我南宫家也不可能完全相信,可是他还对我说过一句话,请照顾好他,虽然我对大人不甚了解,可我族也曾接收过一两个他丢到这里的人,但从未有一个是能让他专门嘱咐要我照顾好的人,所以我想,你对那大人肯定也是不一样的存在,既然如此,大人都能对你放下戒心为何我不能呢?” 南宫轻舞为人直白,可她也糊涂,她不知南宫旬本就喜欢着那能力滔天的冥炎珏,更不知南宫旬想要从喜欢他的泥沼中奋力爬出,她虽什么都不知,但她的话却成为了南宫旬爱的深的导火索从此无法自拔。 ‘特殊的存在么?’ “怎么可能。”轻声反驳着,可南宫旬的脸色却好了许多,心情似乎也没有那样消极。 看着他难言的表情南宫轻舞没有再说话,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不知想着什么。 就这样安静了好一会儿后,南宫旬却像是想起什么般掀开了被子,然后快速着地穿上自己的鞋后才感谢的颔首道,“那你已经收留过我了,我也该走了。”说着,大步一踏就想离开。 坐在凳子上维持着那么不雅观的动作,南宫轻舞对于南宫旬突然的行动感到不能理解,怎么说走就走? “喂,南宫旬,谁叫你走的?”说着,‘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左手叉腰右手食指狠狠指着已经快走到门口的男人很是不悦。 扭头,看到南宫轻舞微嘟着唇的受气表情他简直觉得头疼,这样一副画面看上去怎么像是他做了什么不负责的事情啊? “我不走难道还要留下来吃饭不成?再说,虽然我姓南宫可毕竟不是南宫世家的人,留宿一宿我就已经很感谢了,其他就不必费神了。”对于南宫旬而言,从来都是别人巴结着他,所以在敖弈大陆的老毛病犯了,他根本没想过在这冥域大陆别人压根儿就不会在乎他的感受,更不会死乞白赖的想要留他。 果然,听完南宫旬的话南宫轻舞的眼神瞬间就变的汗颜了,心底也很难不腹诽这个男人怎么就这样自信过头变自大了呢。 第58章 “我没想过要留你吃饭,只不过你现在身为我南宫一族的弟子,穿成这样就想出去吗?不是丢我们世家的脸吗?”皱眉,南宫轻舞一脸嫌弃的看着南宫旬一身早已皱皱巴巴且灰尘仆仆的衣服毫不客气的‘教导’。 愣神片刻,南宫旬听了对方的话再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虽然也觉得邋遢了一点,但绝对没到见不得人的地步,所以他现在为毛要被这个女人说成一个‘你就是个乞丐’一般的人啊! “虽然我很感谢你收留我,但也不要对我的行头有什么意见,况且我又不是南宫家的人怎么能算丢你世家的脸诶?咦?你刚刚说什么?我是南宫家的弟子?” 终于反应过来南宫轻舞话里意思的南宫旬很是惊讶,表情仍旧是疑惑的不明不白。 看着他漂亮的脸蛋露出如此呆萌的表情南宫轻舞‘噗嗤’一声笑了,轻掩柔唇,她道,“没错,从此刻开始你就是我南宫一族的嫡系弟子,而你的身份就是我遗散多年的儿子。” “儿子?你开什么玩笑?让我成为南宫一族的嫡系弟子我都难以接受,怎么可能做你的儿子,你到底多少岁敢这样骗天底下的人?你当他们眼睛瞎还是智商有毛病?” 几乎是瞬间炸毛,这也是南宫旬自穿越到这之后第一次这样不顾形象的怒吼,只是被收留了一个晚上为什么就非得多一个娘,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 仿佛早就想到南宫旬会有这样的反应,南宫轻舞又眨了眨雪亮的眼睛,完全没有被对方的声贝所吓倒,反倒更加理所当然,“你以为我愿意让你当我儿子啊,你可是那位大人亲自发话要我照顾的,不这样的话我怎么照顾,再说,若没有这嫡系弟子的身份你少不得被人欺辱,至于你问我多少岁嘛,难道你还不知道冥域大陆是多寿之陆吗?平常人且都可活二三百岁何况是我?我已经足足有两百三十岁了。” 差点没被自己刚吞下的唾沫呛死,南宫旬苦笑连连,他确实是忘了这冥域大陆可是那天道所选中的高寿之地,可就算再怎么是高寿之地,你特么的那十八一朵花的样子也好显摆自己两百三十岁? “我可看不出你哪里像是两百三,你是修炼成神了吗?你是童颜永驻吗?还是你吸人血保持皮肤弹性了?”对于南宫轻舞谜一样的二百三十岁南宫旬就跟疯了一样,那鼎鼎大名的秦始皇都没做到的事你特么一小女子就做到了是在活脱脱鄙视那凡下之人吗? 南宫旬那震惊的行径使得南宫轻舞悲哀的叹息,头脑也出奇的冷静,“容颜和个人修为有着最直接的关系,若一个人到了两百岁还只是灵者或灵士,那容貌自然就如你所想一般慢慢老化,可若修为越高,自身多余的灵力就会淬炼肉身,说白了,不管是想活得长还是想容颜不变都必须得为成为至尊不断修炼,南宫旬,你对冥域大陆知道的简直太少,就这样的你,现在连出这个房间的资格都没有。” 认真的眼神,严肃的话语,这是南宫旬重新认识到的另一个南宫轻舞,然而,虽然对方极其严厉的批评他,他却觉得对方说的非常在理。 “那你想让我怎么做?如果我说我不愿意呆在这里你又会怎么做?” 冷清的脸撇嘴冷哼,南宫轻舞淡然耸肩,“我不介意你就带着这毫无本事的身子去行走这冥域大陆,可是你毕竟是那大人带来的,所以我唯一可以承诺的就是我会让南宫世家竭尽所有能力来保护你,直到保护到你老死为止,区区百年时间我还是耗得起的。” 看着南宫轻舞虽认真但带着丝狡黠的表情,南宫旬明明知道她是在用激将法,可天性使然,即使知道这是利用侮辱他自尊的方式让他就范他也默然了,他无法再拒绝 第59章 “好,我答应留在这儿,但是你也要记住,今日我南宫旬的确受你南宫一族所庇护,可来日我也定要让你南宫世家因我而辉煌这整个大陆。” 他的自尊永不可践踏,他的尊严绝不能受其侮辱,他的信誓旦旦也定要让其成为事实。 南宫轻舞总算明白了一点冥炎珏为什么特殊对待这个只是长得漂亮的男人了,明明没有实力,却要让她南宫一族凌驾在这冥域之上,明明只是空口无凭,却让她竟有不得不相信他的觉悟,这个男人,本身就充满了让人不自觉相信他的魔力。 “这么说你愿意做我儿子了?”话锋又是突转,南宫轻舞言语再次调笑。 差点忘了还有这一节,南宫旬本来还正经的一副脸瞬间变了表情,浓密的眉扭曲的如蚯蚓一样,“不能换个身份吗?就算不是嫡传弟子也无所谓的吧,我不是很在乎身份的高低。” 他在乎的是实在不想认这个女人做妈! 继续着笑容,南宫轻舞却傲气的扬了扬自己秀丽的脖颈,兰花指微翘,理了理耳边的发,眼底是自傲的反驳,“你以为我很愿意让你做我的儿子吗?要不是这么多年来,只有我在十几年前与人私奔过并确实产下一子,我才不愿意你做我儿子呢,况且,你的出现可不是什么身份高低的问题,所有南宫一族的族下分支皆有族谱,所有你不管以什么方式出现都是错误,反倒是成为我的儿子那些人才会相信,毕竟族内上下都知道我有一个儿子被遗留在外。” “私,私奔?十几年前你也是两百多岁吧,怎么那么大年纪还做小姑娘才会做的事情?还有,万一哪天你的儿子回来了我不一样会穿帮?”毫无长幼之分,此刻在南宫旬面前的南宫轻舞就像同龄人一般,所以他对她的口气也显得随意许多。 黯然着眼,南宫轻舞笑得自然,“他早在出生两个月时就因受不了冥域大陆的灵气爆体而亡了,就算是你也应该知道这个大陆的法则吧,虽为长寿之地,但子嗣薄弱,一个人能在有生之年获得一子就已经是天道加身。” 看着南宫轻舞轻松的说出实际悲伤的事情,南宫旬只得在心底叹息,“那你当初为何没有将这件事告诉你的族人?” “因为我从未觉得他已经死了,即使只有两个月,但他的的确确是我怀胎十月所诞,所以我永远都会告诉别人我的儿子只是离我很远,但是他确实存在着。” 毫无改变的语气,依旧笑然的容颜,南宫轻舞美丽的脸印在南宫旬黝黑的眸里闪耀出星辉光芒,这样的事都愿意告诉他,他还有什么不能再接受呢? 抿唇,南宫旬喉头干涩,嘴唇微张了好久才渐渐发出声音,“身份的问题我也不追究了,但是叫你娘那还是不可能的,我可做不出对着一张比我大不了多少的脸叫娘。” 闻听南宫旬再次退让,南宫轻舞对自己的苦肉计瞬间点了几个赞,虽然故事内容是真的,但她却没有南宫旬想的那么伤心,本来就是两百多岁的人了,又是对这冥域法则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就算伤心也不过是那一时,说她无情也好,说她冷淡也罢,在她的眼里,过去的只是那不堪的枯骨继续化尘而已。 见目的已然达到,南宫轻舞自然不会再得寸进尺,秀小的手掌自繁复的衣饰腰间取出一本不厚的书递向南宫旬面前,她道,“刚刚我就说过了,就你现在这种水平连出这房间的门都做不到,这是冥域大陆的史册和关于修炼灵力相关知识,至少你要对这里最基本的东西做到如数家珍,这几天你就好好看看吧。”说完,南宫轻舞已松开手随而转身开门走出了房间。 接下书,南宫旬愣愣的看着南宫轻舞快速离去的背影,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嘴里是呆呆的呢喃,“我刚刚是不是被耍了?” 第60章 他的话虽小声,可按南宫轻舞的实力怎么可能听不到,极度心虚的,她本来还算沉稳的步伐越来越快,直至身影彻底消失在南宫旬的眼中后才擦着冷汗迈小步。 眼瞅南宫轻舞突然变化的速度,南宫旬已清楚刚刚他的确是被耍了的事实,但他并未发怒,也并没有觉得窝火,反倒看着那女人离去的方向会心一笑,眼底更是留有不易察觉的暖意。 南宫本家,至少为长老衔才可进入的议事殿,此刻,上位只需一座,下方参差不齐坐落着七个柔软皮帛做就的座椅,共八个座位,无一人缺席。 二长老南宫锋仁,为人严肃古板,对于不正之事一向反对,更是油盐不进之人,因此对于此次让南宫旬进入南宫嫡系一脉持坚决反对意见。 “家主,我等先不提南宫旬是何身份,就这样让他进入嫡系一脉我是绝不会赞成的,他那无名无分之人有何颜面做我嫡系子孙?”刚正不阿,二长老就事论事,可就他这说话口气却让上方之人渐渐皱眉。 “二长老说的没错,我族嫡系弟子一向是本家所出,而且要有非凡才能才可担当,家主,我不是很明白那南宫旬有什么样的实力可以座就嫡系弟子的位子?”五长老南宫孟旭,为人虽没有太坏的心眼,但却护犊至极,他的孙子都没能成为嫡系弟子,自然也不会让南宫旬白白占了那每五年才仅有的三个成为嫡系弟子的名额。 “呵呵,二位长老何必这么当真,既然家主都说了那南宫旬有资格那就是有资格,我看啊,你们还是少逆家主的意,否则我可是第一个不高兴的。”娇嗔撇嘴,七长老南宫茵枝嗓音细柔,可难以察觉下却是对着刚刚发话的两位长老眉眼带刺。 “七长老,话可不是你这么说的,你以为我们这几个一直镇守南宫一族的长老都是士兵还是什么?当初成立这议事殿不就是为了能有效管理族内事物吗?你现在这是让我们连话都不要再说的意思吗?”四长老南宫雅荟,一直不满七长老南宫茵枝处处维护家主,因此每每这个时候都要与其作对一番才算罢休。 “全都闭嘴!”最角落处,大长老南宫邱宁那褐色发丝尽皆竖起,好看的剑眉不耐烦的皱起,眼睛看着其他长老皆是不满,“家主都没说话你们吵什么吵,谁再说话就给我滚出去。” 南宫邱宁的话落,几位长老果真乖乖闭嘴,南宫雅荟和南宫茵枝则是看着对方做撇嘴嗔怒状,不服气的意味也是显而易见。 “好了,大长老不必发怒,你们也都安静一下。”主位上方,身子笔直座于椅塌上的人终于开口,虽语气柔和,可话中意义却是严重的不许辩驳,“接下来,本家主说的话请你们好好听着,若要反驳也给我憋回去,否则,就别怪我太过任性了。” 受于上方压力,底下七人全都不敢再多说一句,每个人怔怔盯着上面静待接下来的话。 抿唇,嘴角勾起一个魅惑的弧度,细长的小指微翘,指尖自额头浅浅滑过,刘海立刻呈现愈加好看的角度。 “各位长老,今日我召你们来这议事殿并不是想让你们来批判我的错误,自问,我南宫轻舞成为家主两百余年,并未做过任何一件有害族内之事,也并没有因为任何一件私事公私不分,所以我今日也并不会让我儿南宫旬在没有任何试炼的情况下成为嫡系弟子,我已经决定让他与其他族内弟子一样,参加五年一次的族内大比,如此,你们可还有何意见?”说着,南宫轻舞的眸光清扫下方几人浅浅变化的表情很是满意。 听罢,包括大长老在内的七位长老全都陷入了一时的思考,而南宫雅荟则在底下握紧了秀拳,修长的指甲差点没把自己的手心戳破,感情今天这议事讲这么两句话就要结束了? “我不同意,即使他是家主你的儿子也不可否认他是私生子的事实,这样的人就连进入南宫族谱的资格都没有!” “有什么好不同意的!”安静的议事殿,南宫雅荟的不满刚落,另一角落处却传来了透着慵懒的淡淡清幽之声。 第61章 随声而映,那是一个从骨子里就透出桀骜的男子,柔润健康的皮肤,薄情雅致的嘴唇,拖沓着身子无骨般斜倚于塌,一身蓝白相间的雪帛衣袍伽于他身,配上本就俊美清爽的容貌更是引人心动。 “南宫旬有我所护,你们安静即可。”见其他几人又想说些什么,他再次开口,话中意味是比之南宫轻舞更加绝对的不可驳斥之意! 几双眼惊愕的盯着角落之人,南宫茵枝透着不解,“三,三长老,你认识南宫旬吗?”战战兢兢的问完,她的手心已出了许多冷汗。 抬眼,男子露出讥讽的笑容,看着他们胆颤的神色毫不在意,“怎么?不认识就不能保他?” 轻言的话语,可在南宫茵枝与其他几人听来是充满了极度的危险感,微微颤抖着手,她摇头,“不,当然可以。”说完,她即安静的坐下不再言语一句。 觉察到南宫茵枝如此惧怕这个男人,南宫轻舞却是无奈摇头,虽仍有家主之威但却缓和许多,“日栩,你有何见解?” 扫视包括南宫轻舞在内的所有人,南宫日栩眼色很是淡然,傲然的话也如家常般平常,“我的见解就是赶紧结束这议事。” 他的话落,立即引来几乎所有长老的不满,可虽不满却又没有一个人敢出言反驳,要问为什么,答案只会有一个,因为这个男人是他们之中最强的人。 南宫日栩,原本只是个默默无闻的旁系子孙,可就在十年前这个男人却像变了一个人般,不仅修为深不可测,就连脾气也变得难以猜测,今天他能坐稳这南宫长老一位,也完全是因为十年前他曾一个一个击溃现场除家主外的所有人,当时的南宫茵枝更是被他毫不怜香惜玉的折断了手脚。 如鲠在喉,即使是南宫轻舞也不敢对这个男人责难,就算是因为对方那只有她知晓的身份她也不敢怪罪。 “家主,红烨有问,可否让我见见南宫旬此子?”突然,一直静坐于下的六长老南宫红烨笑然开口,有着娃娃脸与语气的他表情可爱,即使在这样的气氛下似乎也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难得感谢一次南宫红烨不合时宜的插话,南宫轻舞倒像是被解放般展现出了招牌似的笑容,颔首轻点,“好啊,既是红烨想见我儿我又怎可拒绝,我立刻派人叫他前来。” “要看就亲自去看,他可不是你们能挥之即来的人。”南宫日栩微皱眉头,眼底明显有了丝不高兴。 不知道又怎么惹恼这尊大佛,南宫轻舞只得尴尬一笑,接着道,“那,哪位长老要去就随我一同前去好了。” 回应她话的瞬间,南宫茵枝第一个站起了身,然后快速走向门口,语气是急切与迫切,“我去,我也该见见我的小侄子了。”说完,忙不迭的冲出了议事殿。 看着南宫茵枝出了房门,南宫红烨却是撇了撇嘴很不高兴的从椅上起身,然后也未说一语就跟着走了出去。 见此,其他几个人不急不缓,强压住心底的一丝慌乱尽量安静的走出议事殿,其原因不外乎就是因为那个让他们都吃过亏的男人。 见人走尽,南宫轻舞亦从上方走下,待到南宫日栩面前,她才柔声问道,“你不去看看他吗?” 第62章 不愿正视南宫轻舞,南宫日栩将脸转向一边,喉间是一息息慨叹,“若我出现他只会更加苦恼而已。” 南宫轻舞活了两百多年,认识这个男人就有一百余年,可即使见到过他无数次,这却是她第一次见到他露出这样犹豫不舍的表情,她疑惑,南宫旬那孩子到底哪里值得他如此坦护? “你何出此言,反正他已经猜到是你救了他,就算你出现又有什么关系呢?”话间,她看着这名为南宫日栩实则是她无限尊敬的冥炎珏大人很是担忧。 抬头看向南宫轻舞,化名成南宫日栩的冥炎珏却是浅浅一笑,眼底更是充满了连他也从未察觉的温柔,“猜到和确实看到本人这是两回事,那孩子太倔,我不想因为我的出现再让他心生苦痛。” “大人,你对他实在是太不一样了,甚至为了他愿意做回当年只因玩乐得到的区区长老之位,我不明白他到底有什么值得你这么做,让你宁可居于人下也要这样保护他?” 同是上位者,南宫轻舞深知对方的底细绝对比自己强大许多,就因这样她才会更加疑惑,上位坐久了可是难以再做下位之人的。 片刻,回答她的却是对方与自己相同的表情,经她提醒,冥炎珏也困惑起来。 手指放于下颌,他竟纳闷儿自语,“可能是他太像过去时的我,所以不知不觉就想让他安然,他的命数不该那么短暂” 南宫主屋,南宫旬这几天忘我的吸收着冥域大陆的知识,其中更是对这个大陆的种种法则好好恶补了一番。 “好了,几位长老先在这儿等等,我去叫我儿子出来。” 坐在房间正中,南宫旬大老远的就听见南宫轻舞清脆的嗓音,特别是闻声对方那句自然的‘儿子’时他更是愁容立显。 ‘吱’,正想着,门已经被某个无良女人推开,再一见她脸上欣喜的笑容他就知道准没什么好事。 “怎么了?有谁要见我吗?”仿佛熟悉多年,南宫旬的口气听起来极为随意。 “家族内的几位长老都要见你,所以我把他们都给带来了。” 皱眉,南宫旬觉得南宫轻舞肯定是在为自己招惹杀伤值,不然凭什么他一个晚辈不亲自拜见还得让那些个长老来见他? “你是在给我惹祸吗?我可不记得南宫家这么随意,别忘了他们再怎么也是长老,就算你是族长也不可以让他们站在门外等我这个晚辈,我也不想因为是你儿子这个身份让任何人卑膝,好了,走吧!” 温柔的数落让南宫旬的面容看起来显露出一丝宠溺,手中的书顺意放于桌面,走到门边拉起南宫轻舞的手就朝外走去。 今天,南宫旬换上了南宫轻舞为他准备的衣服,按他的喜好依旧是一身黑色劲装,与拖洒的锦袍相比,这身黑色镶嵌着淡淡紫色纹龙花边的棉帛要修身许多,也将他不易显露出的壮硕身材完美展现。 被南宫旬轻拉着,南宫轻舞的脸颊不自觉的红了,这小子,还真当自己是她儿子么,就连刚刚那语气也如同一个儿子担心迷糊母亲到处闯祸的心情一样,不过,他怎么知道自己就是南宫世家的族长的? 走出门外,映入南宫旬眼中的就是几个看上去年龄都差不多的男男女女,虽每个人都看似普通,可他却用精神之力感受到了这几个人体内的灵力统统不是他可以小瞧的。 松开南宫轻舞的手,南宫旬浅浅低头,然后是尊敬作揖,“晚辈南宫旬,见过几位长老。” 此番震惊的莫过于主要来看热闹的南宫红烨,本来只是想看看南宫轻舞的笑话的,可现在他还能笑得出来吗? 南宫旬有理有序,面对几人不惊不诧,眼底衍生的尊敬更是毫无作假。 发现这一点的不止有他,还不等其他人说话,南宫锋仁已率先点了点头,对南宫旬很是满意,“不错,此子虽然灵力差了点,但这气度确实不凡。” 微笑,南宫旬直起身子晃做惊讶,“二长老说笑了,晚辈只是遵循南宫一族应对上位者尊重的族规罢了。” “你怎么知道他是二长老?”听见他的话,本来还在懊恼的南宫红烨突然来了精神,眼睛里是闪闪发亮的好奇。 仍旧是一丝不苟的浅笑,南宫旬做得面面俱到,“这几日晚辈独自在房间阅览了南宫世家近几代长老和族长的画像及事迹,所以对于晚辈来说几位长老也算是除了家主外最熟悉的人了。” “哦?没想到啊,家主的儿子挺能言善道的嘛,不过我可不会就此承认,十几年没出现的野小子突然出现在这儿,再怎么我也不承认他是我南宫一族的人。”突然,看着南宫旬精致的脸,南宫雅荟不满的情绪越发的难忍,凭什么南宫轻舞就能有这样一个儿子,虽然没有实力,但就凭着那张脸也能随意张扬了。 眼睛虚眯,一直站在南宫旬身后的南宫轻舞缓缓走了上来,对着南宫雅荟,她敛下了保持的笑容,“雅荟,你现在是想违逆我的意思,还是说你不承认的人其实就只有我?” 冷哼,南宫雅荟将脸瞥向一边,唇边是不做作的嘲笑,“我怎么敢忤逆家主您的意思呢,我可没忘了当年你是怎么勾搭别人的男人才生下这个小杂种的,承认?”话间,她激动着言语突然正视南宫轻舞,嘴角更是露出嗜血的笑意,“想让我承认可以,我南宫一族只修药灵不修灵者,炼药更是我族之最,我也不欺负人,如果这个小杂种能在三日之内找到三阶药草血灵参我就承认他是南宫家的人并让他参加族内大比,否则,别说承认,我定会将他驱逐出我南宫一族。” “雅荟,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别忘了我现在才是家主,就算你恨我入骨你以为事情会如你所想吗?”淡定着情绪,南宫轻舞冷情的眼对视着她。 仿佛入魔征兆,南宫雅荟突然狂笑起来,直到眼角已有几滴眼泪她才抽动着不稳的气息怒吼,“家主?若你不是家主你以为我会隐忍这么多年吗?欺人太甚的人是你,你抢走我挚爱之人就算了,可如今为何还要将你和他的孽障带到我的面前,你是想提醒我不要忘记你们带给我的痛苦吗?”说着,她更是激动的扬起了手。 “好了雅荟,在家主面前你这算什么样子,红烨,把她给我带回自己的房间。”突然,南宫邱宁上前一步抓住已经快忍不住就要出手的人,眼里却是不忍的无奈。 听到要让自己带这个没事就要疯几天的女人回去时南宫红烨不满的直哼哼,心里满想着早知道就不说来看这个南宫旬了。 “等等。”南宫红烨刚拽住南宫雅荟的手肘准备带离,一直位于一边的南宫旬却开口了,优雅的身姿向前轻踏两步,到了南宫雅荟面前,他道,“雅荟长老,如果我能寻到血灵参是不是你就能放下过去的结缔与家主冰释前嫌?” 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南宫雅荟吃吃的笑了起来,那言语何止是不屑,“哈哈好啊,如果你真能找到血灵参我就与她冰释前嫌,南宫旬,你啊,可真是傻啊,和你爹一样的傻,哈哈”幽幽退后,南宫雅荟轻扬着下颌拂袖转身,灵力振开拽住自己手臂南宫红烨的手,她循着凌乱的步伐缓缓离去,只是那一路,仍旧是痴悲的笑声。 “唉,所以我才说别让雅荟知道南宫旬的事,好不容易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可现在唉!”最年长者的五长老南宫孟旭愁容着满面,看了看走远的南宫雅荟又瞟了瞟满脸复杂的南宫轻舞很不是滋味儿,干脆摇晃着脑袋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南宫红烨反倒是轻松了似的灿灿一笑,“那什么,我也先回去了。”说着,像是马上就要被鬼抓到一样快速离开。 “好了,人也见过了,我们也先走吧。”南宫邱宁沉声一道,还剩下的二人也都跟随他的身后离开,只不过走了几步后他的声音却再次传了过来, “南宫旬,虽然雅荟长老所说的事情是天方夜谭,但是身为南宫一族的长老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若做不到最好就不要承诺!” 微微怔愣,南宫旬很快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什么事情,不以为然,看着那已然走远的几人他忽然狂傲笑语,“我南宫旬从不做我做不到的事,三日后,我定要将血灵参放置你们这群迂腐之人面前,到那时,无论是南宫雅荟,还是你们其他六个长老,都不允许再质疑家主的抉择,否则我也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人。” 南宫旬给他们的第一印象是漂亮谦恭,紧接着有勇无谋的答应南宫雅荟寻找血灵参,这时更多的认为他还是太过血气、稚嫩,可此刻却完全相反,虽只是从后面隐隐传来的声音,但他们可以清晰的听清楚,这个才十几岁的孩子到底是有多么的叛逆与不可教。 第63章 众人中,除了六长老南宫茵枝扭过身对着南宫旬竖起了大拇指外,其他二人皆是皱着眉头离开的,心情多半是很不满的。 七个人刚走,南宫轻舞就深叹口气拍了下自己饱满的额头,然后对着南宫旬是一脸的无语,“我说你啊,怎么能答应那么白痴的事情,我不是这几天叫你看看关于冥域大陆的札记吗?难道你不知道血灵参什么东西吗?” 轻眨两下黝亮的眸,南宫旬点头,“我知道,血灵参,三阶灵草,拥有瞬间治愈人伤势的药性,可这却是千年之前才有的三阶灵草,现在的冥域大陆别说血灵参了,就连血灵参的须都看不到一条。” “既然你知道那你为何还要答应?你是真傻还是真笨啊?”瞪着铜铃般的大眼,南宫轻舞简直对这个男人感到忧愁。 不怒反笑,南宫旬不避讳紧紧的盯着南宫轻舞的脸,越看他嘴角的笑容越是灿烂。 被他看得渗了,南宫轻舞渐渐冒出冷汗,有点不明白对方的这反应,“你这样看着我干嘛?我又不是血灵参,这件事你自己搞定,反正我是不管你了。” “血灵参不就在你自己身上吗?别告诉我你宁肯看我被他们侮辱也不肯把区区一棵草拿出来,好歹你也是我的‘娘’不是?”说着,脑袋蹙的一下凑到南宫轻舞耳边,笑意满满。 南宫旬话落,回答他的却是南宫轻舞狠狠的后退一步和灵力的突然暴走,愤怒的表情看着他,她手中亦瞬间就集满了灵力,“你怎么知道我有血灵参,你究竟是何人?” 丝毫没有被对方的灵力所恐吓,南宫旬直起了身子,看着那偏偏飞落的树叶浅声而道,“如果我说我的神识可以感知到血灵参你会相信吗?” 他并未说谎,这几日熟读冥域札记时他才忽然醒悟,南宫世家所修炼的药灵会不会就是利用精神之力来修炼,只不过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万物本就有精纯的精神之力,所以只得利用灵力将它们转化后继而修炼,因此这也是为什么药灵师比普通灵者修炼起来更耗灵力,若是修炼到一阶灵者所需要的灵力是十份,那药灵师所需要用到的灵力就是一百份,并且还要将那一百份浓缩为一份才能正确引入药灵师的修炼。 而为何说他可以感知到血灵参这就要赞叹一下他本身吸收的精神之力了,因为得天独厚的能力,他对精神的感知力比修炼药灵者还要强上千百陪,恰巧,感知灵物正好就是需要精神力的强大。 说到底,虽然他的清歌诀和冥域修炼的灵者与药灵师都不同,但却都有着微妙的异曲同工之处,若用他这身精神之力来修炼南宫一族的药灵师也必定事半功倍。 冷哼,南宫轻舞根本就不相信世上还能有比他们修炼药灵者更能感知灵药的人,手渐渐抬起,她变得冷漠,“如果世上真有这种能力的人那就更该死,让我南宫一族成为冥域最强的药灵师家族本就是我的责任,我绝不允许外人有能超越我南宫一族感知灵药的能力。” 这样的理由南宫旬是接受的,于南宫轻舞心中最重要的果然是这个南宫世家,能试探出这一点他也轻松了许多,“既然如此你就更应该把血灵参给我,不过在你杀我前你先告诉我,族内大比是什么时候?” 不知道南宫旬为何会突然扯到族内大比,不敢放松警惕,她随意道,“三月后。” 又是那莫名的自信,南宫旬半敛着眼,在男轻轻舞诧异的眼神中,他突然高举右手,五指对天微微张开,利用全身仅有的一点点灵力灌自掌心而后将那股灵力化作利芒直射上天,瞬息,那被射出的灵力竟渐渐形成了五芒星符。 五芒星符出,南宫旬的声音即刻回荡于这南宫主院,“我南宫旬以毕生修炼之道发誓,三月内,我定修炼至药灵王,族内大比亦定不负南宫轻舞所望,并且,此生只要我未身死即永是南宫世家族人,若为此誓,天道自毁我灵魄,绝我修炼,今生绝缘强者之路。” ‘轰’ 南宫旬话落,天空中的五芒星符轰隆一声破碎成灰,而后又化为灵力钻回南宫旬手掌之中。 放下手,南宫旬摊开手掌伸向南宫轻舞面前,那是温柔的笑意,“这样可以了吗?这样做应该比身为你南宫血脉要更加放心吧。” 目光几乎呆滞,南宫轻舞愣愣的看着对方手心处指甲盖大小的五芒星符半天回不过神,待她终于清醒后竟是无比惊讶,“难道你刚刚用的是誓言之阵?” 老实点头,南宫旬回答,“没错,你们冥域大陆不都是这样以表忠诚的吗?我看的札记中正好有使用这个阵法说明,所以我就顺便用了。” 满身暴怒的灵力早已收回,南宫轻舞反倒有点哭笑不得,“你到底看的是什么时候的什么札记?这誓言之阵可是远古阵法,至少三千年都没有人用过了。” 听问,南宫旬在心里细细一想,算了算后接着回答,“我正好看到三千年以前的凌驰阵记那本书,上面写的阵法都挺难的,为什么没人用这个阵法?难道是因为太简单?” 再次惊讶,南宫轻舞已经到了不得不相信的地步,“不是因为太简单,而是因为自三千年前就没有人能正确使用这些阵法了,虽然阵型与说明都有,可不知为什么就是没人能使得出来,而你这个誓言之阵别说什么简单了,要是让别人看见光是争夺你都会让冥域大陆动上一动。” 此时南宫旬才知道自己是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为了表真心他干嘛要使用什么阵法,这不就坐实了怀璧其罪了么,不过还好,知道这一件事的人只有一个。 不知道南宫旬正在后悔与懊恼着,南宫轻舞自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锦囊,想了半晌才犹豫的将它递到南宫旬身前。 “这就是血灵参,这是南宫家上位族长私下传予我的东西,可以说是我南宫世家的镇族之宝。” 接过锦囊,南宫旬反倒有点别扭,他实在不知这是这么重要的东西,难怪刚刚南宫轻舞要杀了他,要是谁敢觊觎自己的血刃他也会毫不犹豫动杀念的。 “既然是镇族之宝为何还要给我?” 微耸肩头,南宫轻舞却是故作轻松,“你都对着天道发誓了我又怎么能看你被赶出我南宫世家,况且,在你发誓的那刻你就已经是最忠于我南宫家的人,这样的人,我又如何能失去。” 难得压力,南宫旬仿佛拿着一座山般觉得这锦囊中的血灵参竟重的他拿不动,自他来了这冥域之后,他除了亏欠还做过些什么? 时间一晃,三日后,南宫旬第一次被南宫轻舞带到议事殿,站在她的身侧看向下面几位脸色皆不悦的长老他倒是没有太多感觉。 “今日叫大家来,我是想让你们正式承认我儿南宫旬身为南宫族人的身份。”依旧座于主位,南宫轻舞最先开口。 过了几天,南宫雅荟的情绪总算克制了下来,就算怒气难消但好歹有了理性,“家主,请你别忘了三天前南宫旬与我的约定,他可是答应过找到血灵参的,不然我是不会承认的。” “没错,虽然这件事几乎不可能,但约定就是约定。”紧接着南宫雅荟的话,南宫锋仁点头赞同。 相比这两位长老,其他几人就显得淡定许多了,对于他们而言南宫旬的死活实在是提不起多大兴趣。 见下方几双无一不冷漠的眼神,南宫旬苦笑自己是不是真那么惹人讨厌,不想太过介意,在南宫轻舞又要维护他前他先上前一步,然后缓缓走到几位长老面前,最后将手放进了自己怀里。 不知他要做甚,几个人的眼睛皆是迷惑的看着南宫旬的一举一动,直到他从怀中拿出一个锦囊并稍稍打开后才猛变脸色。 按他们的修为,即使锦囊只开了一个小口他们也感知到了一股不一般的灵物之气,再看到南宫旬缓缓的从里面拿出一截血红色参枝后南宫雅荟竟不敢相信的猛站起身,眼里全是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这是血灵参?” “不然你以为呢?”讽蔑回话,南宫旬在封玄做国师时的毛病又犯了,既然不相信世上还有血灵参又为何要与别人用这个打赌,简直有恃强凌弱的嫌疑。 见此,南宫邱宁也站了起来,几个大步走到南宫旬面前拿起他掌心的血灵参放于鼻尖轻嗅,下一刻,他就认真的点了点头,“不错,这的确是血灵参,和万灵札记中形容的气味和灵气一模一样。” 得到证实,即使是南宫雅荟也只有打落了牙齿和血吞,无力坐下,她竟安静得不发一言。 与她不同,当其他长老听闻这真是血灵参后皆是震惊状态,若不是要在晚辈面前保持形象,他们估计都跑上前一探究竟了。 第64章 “如此,我可否参加族内大比?”收回血灵参,南宫眼睛缓缓扫视六位神色异常的长老。 今日南宫日栩不在,南宫茵枝的心情放松许多,见南宫旬有此一问,她算是几个人中最高兴的,“当然可以,小侄子,你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呵呵不愧是我的侄子呢。” “侄子?”南宫旬微微皱眉,他怎么又成了南宫茵枝的侄子? 见他疑问,南宫茵枝却显得当然许多,“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是家主的妹妹,你不是说你看过我们几个长老的事迹吗?” “额,我只是没反应过来。”沉闷无语,南宫旬哪会真的花时间去看这几个长老的札记,只不过是看了画像初步识得而已。 上方,南宫轻舞的美目微睁,对于南宫旬的处事表现也相当满意,好一会儿,她终于开口,“既然事情已经这样决定,那南宫旬也就有资格进入我南宫的药灵试炼场修炼了,红烨,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从今天开始他就是你分支的门内弟子了。” 突然提到自己,南宫红烨的娃娃脸表情很是不满,嘴唇微嘟更是不解,“家主,既然他是你儿子自然就是你本家弟子,是否为门内也由你自己定夺,可现在怎么推到我这里来了?” “如若我说,若是南宫旬日后的有所大高修为或造化时皆以你分支为首,你可还会拒绝?他是我的儿子不假,但他更是我南宫世家的人,他的师傅是谁由我决定更要由你确定,若你不愿意也罢,只不过不久之后你定然后悔” 南宫世家所有分支与本家弟子都是由族长和长老亲自挑选,若未被选择就只能按照血亲关系成为族内普通弟子由普通管事者管理修行,但成为长老下的门内弟子就不一样了,每个弟子皆由长老亲自指点,自然比普通弟子要好出万分,而嫡传弟子则是最有天赋与潜力的弟子,每个成为嫡传之人在族内几乎是只屈居长老之下,族内资源也可任其使用。 少见南宫轻舞如此夸耀一个人,南宫红烨虽任性却也会思考,细细想罢,他点头但语气也充满无奈,“好吧,可是若他的天赋不行我可是会将他直接交给管事的,我可没时间去教一个比我其他弟子还差的人。” 听罢,南宫轻舞是会心的一笑,“放心,如果他真的那般没用自然任你处置便罢。” 得到南宫轻舞的承诺南宫红烨的脸色也好了许多,静静安坐,心里直想着希望南宫旬不要成为他门下耻辱就行了。 一场关于南宫旬是否该进入南宫家族的会议终于敲定完毕,出了议事殿,南宫旬先行一步走前面等候,待南宫红烨走近时他才抱着拳恭敬揖身,“刚刚在殿内不太好说话,现在我该叫你师傅吗?” 没好脸色的一个白眼甩给他,南宫红烨有着很明显的心不甘情不愿,“不然你以为呢,我先把话再说一遍,要是你蠢钝如猪,我是绝对会把你赶出我分支的。” 看着有着小孩般性格与童颜的南宫红烨,南宫旬倒是随意一笑,直起身,顺着他的话点头表示赞同,“师傅不必担心,若我真的没有修炼天资不用你说我也会自动离开,绝不辱没师傅之名。” 对方这样一说倒弄得南宫红烨更加小家子气了,有点不自在的,他衣袖一挥便走到前方,“走吧,带你去看看试炼场和你的住处,今天起你就搬到我分支的别院。” 露出一切皆在掌握之中的笑容,南宫旬看着前方背影暗策,果然如南宫轻舞说的一样,南宫红烨的心肠也如稚童一样直白,难怪她说将自己安排在他名下是最好的选择,至少呆在他那儿修炼可以不必担心他私心作祟。 跟随南宫红烨身后,两人很快来到一座足有万平方且精致华丽的试炼场面前,从外看去,试炼场就如现代高楼般呈七个楼层,砖瓦为琉璃,门柱乃檀木,然而让他最关心的是这栋房子的灵力状态,越往上,他能感觉得到灵气越是充足。 站在试炼场门外,南宫红烨率先道,“这里就是我们南宫一族专门修炼药灵的试炼场,对了,你修炼的是灵者还是药灵?” “额,应该是灵者吧。”思前想后,南宫旬觉得只有说是灵者更好点。 又是一个白眼,南宫红烨显得有那么点不耐烦,“什么应该,难道你还能灵药双修不成,不过你应该清楚我南宫一族都是修炼药灵师的吧,所以以后你就重新修炼吧,反正你才刚起步,不可惜。” 乖乖,南宫旬真是对南宫红烨那无所谓的态度给打倒了,要自己真是修炼灵者的话谁会那么容易就同意重新修炼啊。 “我知道了,不过我还不知道药灵师究竟是要怎么修炼的。” 冷哼,南宫红烨自顾引导南宫旬进入试炼场,边走边开始解释,“灵者主要修武,攻击为主,药灵则是修神,以辅为先,灵者较药灵好修炼,其身体力量强大,强硬程度也非一般人可比,成功进阶的几率也是最大,相比起灵者来药灵的修炼就显得困难许多,即使能修炼起来也主要是以辅助他人为先,若遇到修炼灵者的人攻击力也完全比不上。” 听着,南宫旬愈加纳闷儿,“既然如此为何我们族要修炼药灵师?” 与前刻不不耐相反,此时的南宫红烨极度认真,对于南宫旬的话也是有问必答,“这就是世人鼠目寸光的见识,虽药灵师的武力的确没有灵者强大,但却是这个大陆绝不可或缺的修炼者,一旦药灵修炼起来你就知道它好处了,虽然攻击依旧很弱,但药灵师的身体机能却会得到质的改变,即使受伤也会很快自愈,哪怕奄奄一息,只要能留有一口气在就可以保命,恢复能力也非一般灵者可比,最重要的是,这个世界只有修炼药灵的人才可以炼制丹药。” 听到这儿,南宫旬终于明白南宫家为何如此执着修炼药灵师了,只要能成功修行,简直就可以说是打都打不死的人,修炼药灵师的人本来就少,再加上还会炼丹,这南宫世家怎么不被这大陆看重。 “所以说药灵师该怎么修炼?必要要炼药吗?”南宫旬想,要是又得修炼又得炼药岂不是太费时间,他对炼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唉”沉声哀叹,南宫红烨突然转身看向南宫旬。 “怎么了?”对方突然停下,南宫旬步伐没收稳差点踉跄。 摇头,南宫红烨是一副愚子不可教的表情,“我刚刚只说了只有修炼药灵的人可以炼药,没说只要修炼药灵就可以炼药,你以为炼药和煮一锅苦药水儿是一样的吗?炼药需要的灵力更多,对药灵师的条件自然就越大,当然能修药灵同时炼药的人肯定也会比其他同阶的药灵师又要更快修炼上去,因为那本就是资质的不同。” “意思就是说,比起普通药灵师,实际上能炼制丹药的药灵师在修炼途上要更有可能性?”渐渐明白,南宫旬肯定的语气让人唏嘘。 见他认真思考的神色,南宫红烨也难得认真的观察起南宫旬,此子很是聪慧,他所说之事几乎都是一点就通,只希望他在修炼一途上也是如此就好。 想罢,南宫红烨的手突然在半空一挥,即刻,在前方离他们还有几米的一扇大门被缓缓打开。 ‘硌’ 大门开启那刻,南宫旬的目光也被这沉沉的开门声所吸引,门彻底大开,映入他眼帘的却是无数个被划分的小房间,每个房间口亦写着编号。 “这就是第一层的试炼场,第一层主要是静修,每个房间都有比外面充足的灵力供弟子使用,一般要快速吸收灵气都会来这儿,但这一层也是所有弟子都可以进来的,刚好有五百个修炼间。”再次走在最前,南宫红烨一点一点的解释。 相同的,对于南宫红烨细心的解释南宫旬亦认真的观察这些房间,虽看不见里面,但的确能感觉到一股股细小的灵气从里面溢出。 “师傅,您怎么来这儿了?” 不远处,一男子突然从一房间走出,一句话的时间就已走到南宫红烨面前。 微微侧身,南宫红烨颔首继而回答,“你来的正好,这是你的师弟南宫旬,刚从外面来这儿南幽城,对于这本家的事很多都不懂,以后多关照着点。”接着又看着南宫旬道,“这是我的大弟子,南宫群清。” 以完全随意的状态介绍完毕,南宫群清先打量起这个突然到来的师弟,不管怎么看都是绝对漂亮的男人,但实力也太弱了。 “群清,他才十几岁,别把你平常看人的眼光加在他身上。”南宫红烨眼瞅南宫群清略带不屑的表情有点不满,毕竟南宫旬也算是他勉强收下的门内弟子,徒弟被小瞧不就代表他这个师傅也不怎么样嘛! 若是这样的话南宫群清好歹能接受一点了,毕竟在冥域大陆正式修炼也就是十五六岁,在此之前都是让身体适应这大陆灵力的时间。 “既然还没怎么踏入修炼一界就能成为师傅的弟子,就说明你的资质再怎么也是上乘吧?我不太喜欢弱者,所以刚刚的事你别太介意。”说着,南宫群清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笑容。 撇嘴一笑,南宫旬也是不逊于对方的反应,“正好,我也不喜弱者,不过我可不会不屑弱者,因为搞不好哪一天你认为的弱者就会比你更强也说不定。” 挑衅,绝对大胆的挑衅,南宫红烨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本来一个南宫群清就够他折腾的了,怎么现在又多了个南宫旬,看上去后者好像比前者还要能惹事,光是那张嘴都想让人抽他。 “好了,群清,你先去忙你的,我待会儿还要带南宫旬去别院。”在两人彻底剑拔弩张之前,南宫红烨聪明的决定先将两人分开再说。 听话,南宫群清并未反驳,只是回答南宫红烨的话时依旧盯着南宫旬的脸不肯移开,“是,师傅,不过如果只是去别院的话我正好要回去,我带师弟去就行了。” 犹豫片刻,南宫红烨竟觉得麻烦起来,“那你他就交给你了,我先回去了。”说完,果真转身就顺着来的路离开了。 南宫红烨刚走,南宫群清的笑意就慢慢溢出,看着南宫旬是绝对热情的态度,“师弟,你是第一次来试炼场吧,要不要去第二层看看?” 眼见前后不一的南宫群清,南宫旬充满了戒备,虽如此他还是点点头,道,“好啊,不过,我可是很记仇的,希望师兄不要让我有什么不愉快的回忆才好。” 南宫旬绝对认真的眼神让南宫群清犹豫,看来在没有彻底搞清楚这男人的底细前还是先别竖敌为好,想着,他反倒灿笑起来,“开玩笑的,第二层的灵气比这里要充足十倍,让你上去不就等于让你找死吗?走吧,我带你去别院。” 放松吐口浊气,南宫旬的猜测果然没错,看来这个试炼场的每一层都会比第一层多数倍灵气,若是没修炼到一定境界贸然上去应该就会被吸收到多余的灵气爆体。 “那就辛苦师兄带路了。”说罢,南宫旬又乖乖的跟在南宫群清的身后。 南宫世的本家异常的大,南宫旬两人光是在划分给南宫红烨分支家族的别院就走了很久。 路途上,南宫旬对那试炼场还是有许多疑问,想了想,他终于还是对着旁边的人问出了口,“试炼场上面几层是什么?” 眼睛看着前方,南宫群清回答,“没什么,和第一层一样的,每一层都是那样的房间,只不过灵气的数量的质量不同罢了,那里主要是修炼自身灵力,淬炼自己的神识,不过也有专门的练武场和搏斗场,每年每个分支都会有比试,大体就是让各长老挑选有潜力的门内弟子,那比试就是在搏斗场进行。” 第65章 “那炼药呢?也有专门的地方吧?”突然想起来,南宫旬睁大眼睛看向南宫群清的侧脸。 撇过头,南宫群清见南宫旬露出这可爱的表情倒觉得新奇,心里本来对对方不满的想法也暂时消失,“你说的是凌丹筑吧?不过那里必须是能炼制炼丹的弟子才能进入。” “那你会制药吗?” 轻笑,南宫群清突然觉得南宫旬也不是特别讨厌了,“你觉得呢?再告诉你一件事,成为长老门内弟子和南宫家嫡传弟子的第一条件就是必须会炼制丹药,所以我不是很明白你这个才刚开始修行的人为什么会突然成为师傅门内弟子,当然我不是小看你,只是希望你要好好把握机会,如果在族内大比你不能顺利制药的话肯定会被取消作为门内弟子的资格的。” “谢谢师兄的担忧,不过我是不会让人有机会把我挤下来的。” 拜南宫群清所赐,南宫旬今天终于将南宫世家的一切大概都弄清楚了,到达别院,顺利送走南宫群清,南宫旬也终于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躺在床上,本来只是想休息一下,可未曾想这一睡就到了半夜。 “这张脸可真不像你爹啊” 黑夜寂静的房间,一句故作妩媚的声音忽然响起。 ‘瞪’的一下睁开眼,南宫旬不可思议的看着正坐在他床侧的女人,心惊身边坐了个人他竟然没有一丝查觉! “雅荟长老这是何意?”努力镇定,但南宫旬却明白这个女人今夜来访绝不是那么简单。 “呵呵”放肆的笑出声,南宫雅荟的语气是温柔的,可那字里行间却尽是嗜血,“何意?你觉得我来这儿是为什么?当然是要将你拨皮拆骨,让你切身体会你爹娘带给我的痛苦,放心,我手很快的,除了开始会疼一点之后你就不会再有感觉了。” 说着,南宫雅荟的手竟缓缓伸向南宫旬。 ‘啪’‘嘭’来不及多想,南宫旬猛地将她的手打开,然后快速跳下床,几乎是在对方没有反应过来之际立刻破门而出。 见南宫旬逃跑,南宫雅荟却并不惊慌与着急,反倒缓缓从床边站起,对着那逃命的身影浅浅笑喃,“逃吧,你越是逃,你就越能感觉到你死亡时那皮肉分离的痛苦感,而我也就更能愉悦了,哈,哈哈” “呼该死!”一路跑出别院,南宫旬不知道该往哪儿去,本想去求助南宫轻舞,可他却能感觉到南宫雅荟绝对会在那些路上等着他,所以自己只得闷头逃命,连自己早已出了南宫家都不自知。 此时安静的街道冷风习习,可南宫旬却感觉不到那股冷意,只觉得身体渐渐发热。 “看来,要逃过南宫雅荟的追杀得先出城才行,至少跑到密林里她找到自己的可能性也会降低。”不敢思绪太久,南宫旬神识感知着南宫雅荟的杀气再次临近只得做出大胆的决定,若成功他就能撑到明天找南宫轻舞求救,若失败搞不好他被搞死在野外也没人知道。 夜晚的城门口依旧有士兵把守,不过好在,他们的修为最多也就在灵士二阶左右,所以南宫旬也就有恃无恐。 “站住,这么晚了还要出城吗?”见大晚上还有人要出城,守城士兵自然少不了盘问。 不多惹事,南宫旬轻喘着走上前,额头早已滴下如瀑汗滴,“我有急事需要马上出城。” 上下扫量这个男人,守城士兵眼里难以不出现惊艳,“出去可以,银币给我。”说着,手掌已伸了出来。 南宫旬暗叹自己的粗心,他怎么忘了进出这城门是要收钱的呢? 无奈一笑,他故作尴尬,“我身上没钱,可不可以先让我出去,日后我定补上。” 听见南宫旬没钱,守城士兵的脸立马就耷拉了下来,语气也是与前后完全相反的狠恶,“没钱还出什么城,滚回去!” “嘿嘿,长得挺不错的怎么就那么蠢,要真没钱就凭你那脸也可以弄到钱啊,真是暴遣天物,要不你陪爷一晚,爷让你出城?”紧接上个士兵的话,另一人竟盯着南宫旬的脸目不转睛,话语更是龌龊不堪。 “你,是在找死!”紧皱秀眉,南宫旬自眼中迸射出一股杀意,手指自袖下暗暗摆动,几乎几息时间眼前几个士兵就已抱头倒地,侮辱他的士兵更是立马猝死。 呼 一阵阴风吹过,南宫旬再次集中神识感知南宫雅荟,却没想那弑人的杀气竟然离自己不足一里,不能再多做停留,看都懒得看地上仍旧嗷嗷叫的几个人他就冲出了城门。 出城之后南宫旬只能朝自己曾待过十几天的密林里跑,因为也只有那里最没有规律。 “怎么这么快就追过来了?”嘴角呢喃,南宫旬感知到南宫雅荟越来越近,只得立即躲入旁边荆棘密布足有一米多高的杂草从中藏起来。 如他感知到的一样,南宫雅荟果然在几步只差的时间追到了刚刚南宫旬站立的地方。 虽神识感受到南宫旬在这儿,可并未看到其人,即使是南宫雅荟也有了小小吃惊,“呵小小年纪还挺顽强的啊,难道你不知道药灵师的神识是最敏感的么?臭小子,给我滚出来!” ‘嘭’南宫雅荟话落那息,自她身上突然狂射出一股恐怖的青色灵力自南宫旬所躲藏的方向,几乎是瞬间,南宫旬所呆的草丛立马变为荒芜,就连他本人也被那攻击震射几米之远。 “呃噗” 鲜血喷出,南宫旬不得不重新正视这个变态的女人,虽然变态但的确很强,比上次也打得他吐血的雷炎鼠还要厉害几倍,他记得这个女人似乎才是药灵王6阶而已,而就她现在发出的力量完全都可以媲美灵皇的力量了。 瞧见南宫旬灰头土脸的强喷出血,南宫雅荟吃吃的笑了起来,眼底竟是莫名的兴奋,“看到你这副样子真是让我异常兴奋啊,南宫旬,你也别怪我,要怪就怪你的爹娘不好,谁叫他们都是薄情寡义的人,我也是迫不得已的,若是不杀了你,我的心真的就快痛的碎了,所以,为了我你就去死吧,谁叫你不似你娘,比我强呢,哈哈哈哈” 拳头紧捏,南宫旬差点拔出自己的匕首血刃,可即使在这种情况下理智依旧阻止了他,现在绝不可让血刃出鞘,这个南宫雅荟还未尽全力自己都变得这副模样,若她实力全开搞不好就连神兵也奈她不可,他可是没忘记当时帝银是怎么让他未打就败了的。 突然,想起帝银,南宫旬亦想起当时他在离去时她交给自己的东西,艰难的将手放于发间,粗暴的扯下束发的发圈拽在手中,无数黑发尽散,他苦笑,“没想到,还真要让帝银救我一命才算完。” 说着,他又几乎动不了的身子微微抬起,看向南宫雅荟的神色是嘲笑,“哼,你以为杀了我你就可以当你没有被背叛过吗?告诉你,我爹爱的永远是我娘,即使你杀掉千千万万个我,他也绝不会回首看你一眼” “闭嘴”南宫雅荟神色突然变得古怪,周围灵力渐渐狂骤她身。 见自己的激将法效果极佳,为了让南宫雅致能发出绝对致命的一击,南宫旬继续添油加醋的刺激, “你啊,不过就是他脸看不都不想看一眼的疯女人,若你想心里舒服一点,不如杀了自己怎么样?反正你活着他就觉得你恶心,或许你死了他还会惦记你一点呢,哈哈哈” 果然,受不了南宫旬别样的侮辱南宫雅荟突然祭出了自己的武器,那是一把弯月般的轮刺,轮刺刃边印着的事是彩色花卉,在听到他无尽的笑声后,她周身的灵气竟蔓布于刺,举起轮刺,她想也未想就疯魔般的朝他攻击,“我叫你闭嘴,我叫你不准笑” ‘嘭咚’ 预想一样的强悍攻击,绝对一击斩杀灵皇以下修炼者的力量,尘烟四起,南宫雅荟的灵力在那块已凹陷下去的土地上散发着淡淡青烟,直到所有烟土彻底平息,这地才恢复正常。 那轮攻击结束,南宫雅荟才深知自己刚刚失了理性,看着那方只剩一片衣角的残地她竟带着可惜的语调唏嘘,“谁叫你要激怒我的,看吧,现在尸骨无存了吧,呵呵” 话语一落,她未再多疑即转身快速向着来路返回南幽城。 南宫雅荟离去之后,她却不知就在不远处,南宫旬正吃痛的用着手肘攀爬在地,他的腿几乎被南宫雅荟伤的没了知觉,鲜血也不停的自身上各处流淌出来。 手中依旧紧拽着帝银送的阴狐发圈,他现在只期待不要再遇到其他什么妖兽之内的。 可他这想法才刚出现,眼前竟就闪现过一抹白色身影。 还没看到是什么东西,一阵阵呜呜叫的声音就已响起。 “呜,呜呜” 听声有点熟悉,南宫旬抬眼看向撑着四肢站在自己不远处的妖兽,当看见它的一刹,他差点没忍住留下眼泪,“你,你是火儿吗?” 第66章 听声有点熟悉,南宫旬抬眼看向撑着四肢站在自己不远处的妖兽,当看见它的一刹,他差点没忍住流下眼泪,“你,你是火儿吗?” 耳尖是漂亮的赤红,额头依然顶着栩栩如生鲜红的火焰符,南宫旬记得,这就是当初卷走他的那只阴狐,帝银叫它火儿。 “呜,呜呜”仿佛是在回答他的话,火儿又是呜呜两声,柔软的脚掌走向南宫旬,它低头开始嗅他的手。 本还有些疑惑的南宫旬看见火儿的举动立刻就知道它为何会出现在这儿,强忍心头不适,他浅笑,“你是说,你感受到了帝银的气息所以才追过来的?” 兽大部分都是通人性的,妖兽更是能理解人类所说的话,听着,火儿点点头表示正确。 “那你现在是想带我走吗?”猜测着,南宫旬只能想到这一点。 又是点头,火儿的鼻尖向他的脸凑近,湿润的鼻子立刻轻点在他的脸上。 没有力气阻止火儿的动作,南宫旬不禁苦笑连连,“你看我现在这样子禁得住你折腾吗?” 听着,火儿的动作立刻停下,一脸呆萌状的看着南宫旬鲜血淋漓的身体感到丝诧异,泛着淡淡光泽的红眸眨巴个不停,看上去就像在认真思考着什么。 “呜呜”轻轻在南宫旬耳边低吼,火儿突然将脑袋凑到他怀里,正当南宫旬觉得它是不是有点过分时却见它的嘴角竟从他的衣服里叼着出一个锦囊。 几乎是遗忘的惊喜,南宫旬懊恼自己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忘了,伸手接过火儿嘴边的锦囊他突然笑了,“天不亡我,幸好我还没把这血灵参归还给南宫轻舞,不然我今晚只能等死了。” 感受着身体渐渐流失过多的液体,南宫旬不得不承认他刚刚是处于等死状态。 “呜呜”火儿蹲坐南宫旬身旁,盯着他手中的锦囊又是一声嗷呜。 “你叫我现在吃下去吗?可是我不知道要吃多少,吃多了会不会有副作用?”对于冥域大陆灵药的分量他不是很明白。 “呜呜”奇怪的晃着脑袋鸣叫,从外看火儿此刻竟显得诡异。 可南宫旬却能明白它的意思,它是想摇头告诉他没关系。 有了火儿这颗定海神针的确定南宫旬也不再犹豫,直接拿出锦囊中的血灵参就放进嘴巴咀嚼。 与南宫旬知道的参不同,这血灵参竟然一点药味都没有,可取而代之的竟是一股股让人忍不住想要泛呕的血腥味。 如喝生血一般的味道让南宫旬很难细细将它嚼烂就吞了下去,然而,就在血灵参掠过喉间的一刹那,奇迹的事情发生在了他的身上。 本来还在血流不止的伤口瞬间停止了恶化,脸上与身上细小的伤口开始慢慢愈合,当血灵参彻底到胃部时肚子也变得温暖起来,就连重伤的双腿也渐渐有了知觉。 这就是血灵参的神奇?南宫旬大吃一惊,区区三阶灵药就有这种药效简直令人不解。 可想不了其他,为了能让身体更加快速的愈合,南宫旬坐起身,无法盘腿,但也阻挡不住他开始吸收周遭的精神之气好让体力尽快恢复。 两个时辰的疗伤,南宫旬终于睁开了眼,血灵参已完全被他吸收,他的身体也几乎好尽。 “火儿,你一直守在我身旁吗?”睁开眼见火儿还蹲坐在旁,他内心还是感动的。 “呜,呜呜”看着南宫旬渐好的身体,火儿‘蹭’的一下站起身,那呜呜叫的音调感觉像是在高兴。 受到火儿愉悦心情的影响,南宫旬竟也觉得心中喜悦,纯粹的扬起嘴角,他笑得单纯。 “呜呜” “你是让我和你一起回去?”不得不佩服南宫旬的适应与接受能力,他现在感觉像是完全能懂火儿的话了。 未回他的话,火儿又是摇头晃脑一阵,随后甩了甩自己蓬松的尾巴,几乎一个瞬间,它的尾巴突然变大,最后卷起南宫旬就向妖墓林的方向奔跑了起来。 无语的呆在火儿暖和的尾巴中,南宫旬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在哪里做出了很喜欢被尾巴卷着走的事情,怎么每一次火儿都在他毫无防范的时候将他卷走? 妖兽的移动速度果然人类可比,几乎不到一炷香时间南宫旬就感觉到了浓厚的精神之气,而这股浓郁的力量他只在妖墓林才感受到过。 晃神眨眼,当他想看清周围情景时却发现他已经进入了水中,而火儿亦以最快的速度朝着那闪闪发亮的宫殿前行着。 再次回到湖下的水晶殿,南宫旬心中有了无限感概,人类的世界竟然还没有妖兽来的干脆。 从火儿尾巴中挣脱出来,南宫旬不慌不忙的将套在手腕的发圈重束于发,虽然它现在没了帝银的力量,但要在这水中活下去它依旧是必不可少的。 站在宫殿正中,南宫旬不由得回忆起当时与帝银初识的情形。 “火儿,帝银还在闭关吗?”想着,南宫旬侧头看向火儿问。 “呜呜”轻扬起脖子,火儿点头。 “既然她还在闭关你抓我来干嘛?”皱眉,南宫旬以为是帝银出关了火儿才会那么急迫的抓自己。 “呜呜呜呜” 听着南宫旬有点不高兴的意味,火儿的声音竟显得有点委屈,眼睛在他身上左右乱瞟,喉间总有点淡淡不满。 “你是说我的伤势太重,所以想让我随你回来继续疗伤?” 见南宫旬连这意思都懂,火儿高兴的直蹦跶,脑袋更是上下晃得晕人。 南宫旬是感激火儿的,所以他对火儿的兴奋感到高兴,不过在高兴过后他更多的是疑惑,“可是这里除了能修炼之外什么都没有啊,而且我必须得回去,三个月后就是南宫家的族内大比,我答应过南宫轻舞绝对要修炼到药灵王,我现在连正式修炼药灵的方法都不知道,所以不能呆在这里。” “呜呜”,但是,面对南宫旬细心的解释却被火儿无视了,毛茸茸的脑袋对着他的背顶过去,然后用力气强硬的将他向宫殿的另一侧推去。 明显火儿是想带着他去什么地方加上被它的蛮力打败,南宫旬更是无奈,“好了好了,别推我了,我自己走。” 听罢,火儿果真乖乖将脑袋晃到一边,然后走在南宫旬前面带起路来。 上次来水晶宫殿他只顾得上保命,所以对于这里的结构完全不清楚,可今天被火儿带来他却万分感叹这冰炎阴狐的智商和敛财能力,爷爷的,这些动不动就出现在水晶墙上的狐狸浮雕和随意放置价值万金的宝石玩物到底是要眼气谁啊! 左弯右绕,南宫旬已经不知道被火儿带过多少殿门,就在他快没有耐心时,火儿终于停在了另一个殿门门口。 “呜呜”头朝着门里,火儿示意南宫旬进去。 完全相信它,南宫旬毫不疑虑的走了进去,可脚踏入那房间瞬息,一股无形重力却向他袭来,如被人强压住身体,他的双膝顷刻跪倒在地,那重力更是让他喘不过气来。 不敢置信的看着站在门口救了自己的火儿,南宫旬眼里是受伤的疑问。 感受到南宫旬愤怒的疑惑,火儿却高兴的又蹦起来,眼睛越过他直视房间内侧。 沉重的眼朝火儿目视的方向看去,引入南宫旬第一眼的竟是水晶桌上一排排闪闪发亮的水晶瓶,瓶子众多却不大,最大的也才成人手掌大小,而在这些水晶瓶上方,挂着一个个更加耀眼的卷轴。 那些卷轴都被卷起挂在墙上,每个卷轴的颜色都大不相同,可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它们即使在被卷起的这种状态下也依旧让人觉得漂亮,卷轴中星星点点散发着如天星忽现忽闪光芒,它们那神秘的状态更让人不由得想要得到。 想上前观察,可房间的重力却让南宫旬无法行步,光是能抬起手就极费气力。 “火儿,你让我来这儿该不会就是想让我拿那些东西吧?” “呜呜”眼睛萌萌一眨,火儿第n次欢跳起来,对着里面的那些东西是眼馋的神色。 叹气,南宫旬心里暗暗得到了安慰,好在火儿不是想害他才让他进来,不然他以后还真是人兽都不能信了。 凝聚身体力量,南宫旬将所有精神之气灌入丹田,少顷,他含住一口气猛地站起了身。 可房间的重力实在太过强大,即使南宫旬勉强站立却挪不动一步,身上的汗亦如流水般哗哗滴落。 “火儿,你丫的还不快想办法把我弄出去,我现在可是一步都走不动。”几乎快暴怒,南宫旬对于现在这种被完全压制的情况很是恼怒。 “呜?”悲催的南宫旬,回答他的却是火儿歪着头的疑问,它不明白为什么他要叫它弄他出来。 斜眼见火儿一脸无辜与茫然状,南宫旬简直有种跳进了火坑的感觉,精神之力再次凝聚,这次他将吸收的精神之气全都灌注在了双脚之上,双脚有了力量,他终于能迈开步子了。 第67章 迈开步,他想的第一件事本来是离开这个房间,可一想到火儿那炙热的目光又让他继续向前踏进。 几乎是一两个时辰一步的速度,南宫旬不断的吸收精神气然后转移至双脚,终于,在不知道过了到底多少时间后,那离他本来只有几尺距离的水晶桌终是让他碰到了。 站立桌边,他熟练的将精神之气从双脚移到双手之上,并不断的补充新的精气至身体中。 缓慢的拿起桌上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水晶瓶打开,瓶开一霎,一阵如狂风般骤起的灵气竟喷射出来,无视那让人窒息的灵气,南宫旬像是使用慢动作般将瓶内的东西倒置于手,光是这一个动作又持续了近一个时辰后,他手掌心处出现的是一颗微微闪着蓝色光亮的丹丸。 “这是什么东西?丹药吗?”看似形状与普通丹药无异,可颜色却有点诡异。 微微皱着眉,南宫旬耐心的将另一手上的瓶子转了个圈,终于在转了180度后一竖隽秀的标签出现在他的眼中。 “回灵丹?”轻轻嘟囔后南宫旬努力的回想这是何种丹药,半晌后,他已瞪大了眼睛。 想起阅读过关于冥域大陆各种的丹药,南宫旬很确定这就是那六阶丹药回灵丹。 回灵丹,六阶丹药,非药灵帝六阶及以上不可炼制,其药主内修,药性可谓逆天也不为过,灵帝七阶的人服用必有百分之六十的几率直接突破至灵圣,更甚好运者可得到只有万分之一概率才会出现的回灵机缘。 回灵机缘,只有服食回灵丹才会出现的契机,契机一到,服食之人即可拥有第二条生命,除非魂魄灰飞,否则就算身体彻底消失,只要在百年内可以重塑身躯,那人也能得以复活。 可服食回灵丹的要求极为严格,首先就必须是灵帝七阶的修为才敢妄想,其次还要有天时地利的准备才能勉强算及格。 将回灵丹的药性回想完毕,南宫旬吃吃的盯着眼前这一大波丹药不敢下手,尼玛,这随便拿一个起来就是回灵丹,这后面不会还有更要命的丹药吧。 熟练的运用转换精神力的能力,南宫旬还是决定将剩下的这些丹药一一看完,还好,这些药中除了回灵丹外几乎就是些三四阶的丹药,就算依旧是冥域大陆炙手可热的药,但好歹没有回灵丹那样振奋人心。 可遗憾的是南宫旬对于这一系列的丹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要说为什么,那只能说他不是灵者,这些药全是针对灵者与药灵服食的药,像对他这种根本就无法修炼灵力的人来说这些东西只能算鸡肋。 看完丹药,南宫旬并未想着快速离去,反倒又看了看挂在不高墙上的卷轴动起了心思,丹药都这么极品,那这些卷轴多半也不是什么非凡之物。 丹药好拿,可卷轴就不是那么好觊觎了,虽挂的不高,可按照现在压制南宫旬的重力来说根本就不足以让他抬手取轴。 眼睁睁的看着不过半臂距离的几幅卷轴,南宫旬难得的心疼了,看得着拿不到还真是让人心痒。 “呜,呜” 踌躇期间,火儿突然在门口叫了起来,幽幽的扭过头看向它,南宫旬道,“怎么了?” 像是回答他,火儿又是一声嗷呜,只不过这次它的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南宫旬的发间。 不明白火儿的眼神,南宫旬向上翻着眼皮想着自己头上难道有什么东西? 多想几息,他突然明白了火儿的用意。 “你是说我头上的发圈可以减除这重力?”对自己的猜测虽不敢肯定,但南宫旬依旧显得激动。 “呜呜呜”扒着门边蹦跶,火儿示意他说的及对。 受到火儿的提醒,南宫旬半信半疑,又花了好长一段时间将不久前才套到发上的发圈沉沉取下,可惊疑奇怪,虽他的身体各处依旧僵硬的动不了,但他的手却在触碰到发圈的一刹显得轻盈起来。 右手紧握发圈,南宫旬感受着与其他部位完全不同的轻松感是觉得新奇的,难道因为这是帝银毛发做成的发圈才有此效? 既然手已经能自由活动,南宫旬也懒得思考许多,再次转身面对卷轴,然后毫不犹豫的就将它们一个一个的拿了下来。 悠哉的打开前几幅轴,无一例外的,它们上面就如山水画一般呈盈盈绿色,浅绿飘逸的字体如漂浮在轴中纸上,而上面印着却是几个灵者修习的技能。 粘字诀,五阶技能,主外力伤害,使用此技能可令敌人身体麻痹,根据敌人的修为不同麻痹时间不同,麻痹过程中,身体筋脉会被对方余力接连震断,但此技能对施技者的身体强度要求更大,所以只能修为达到至灵皇及上者才适合修炼。 刺杀剑术,五阶技能,主外力伤害,使用此技能会使中剑之人的伤口无法愈合,除使用四阶以上疗伤丹药,否则不可止血,此招杀伤不大,但受伤之人几乎会因血液尽数流失而亡,修为至灵王即可修炼。 霜寒刀,五阶技能,主外力伤害,使用此技能可使自身身体强度瞬间高于本身两阶以上,重刀之人几乎不可抵挡,但这对自身身体有极大害处,若未至生死不可滥用,此能力必须修为达到灵皇以上才能修习。 一篇篇看过去,五六幅卷轴全都写的是主外力的灵者修炼技,并且每一副都是五阶技能,这些技能若是随便拿一副出去都可以震慑这整个大陆。 虽按照每个人的修为不同修习的技能也会呈不同伤害状态,可这么多几乎逆天的技能也太让南宫旬咋舌。 无奈将它们的修炼之法全都背下来,南宫旬想着以后用这玩意儿收买人心也是不错的。 “看了半天也没有我可以用的。”左右看了半晌,那些看了半天的东西还真没一样是他能修炼的。 微微侧头,南宫旬见没什么东西后准备离开,却在侧头的那刻发现了墙角竟然还挂着一幅灰暗的卷轴。 不嫌麻烦的,他就像闲游一样又花了点时间走了过去,在没有任何期待感的打开那不显眼的卷轴后他的心却狂跳了起来。 “无障心法,七阶内修法,此法为精神所修,修炼此法后可转换世间万物精气,但修习此法者必须先舍弃自身灵气,然后服食天元丹于丹田增加小天周,小天周主存万物至纯精气,亦是修炼精神之法重要开端,一旦此法修炼成功即可吸收无穷精气,可修灵者技,可修药灵赋,制药也可凭借小天周的精神之气代火而炼,其药性纯度少见杂质” 小声阅读着轴上的内容,南宫旬的手竟不知觉的颤抖了起来,如果真的能成功修炼这心法那他就可以修炼任何灵者与药灵的技能,不但可以达到灵药双修,他的清歌神诀也可以得到更多精气快速修炼至七层。 “天元丹,天元丹”嘟嘟囔囔的,南宫旬手拿卷轴突然慌忙起来,这是一个可以让他离回去现代的第一步,所以无论怎样他都要成功修成无障心法。 焦急着心情走回水晶桌旁,南宫旬利用仅有的一只可以随意活动的手在水晶瓶中翻来找去,终于,他从水晶瓶最里面找到了三阶丹药天元丹。 天元丹,主内修,可在灵者丹田多增加一个小天元,小天元只用于储存自身多余灵气方便修炼,服其丹药者更无修为限制,可增加天元本就是改造身体内部,所以成功几率为百分之十八,失败则会全身灵气逆流,七窍流血窒息而亡,所以若非天生灵气难以吸收者建议勿需服用。 天元丹只是三阶丹药,可南宫旬知道,若非天元丹这鸡肋的药性它绝不止三阶丹药这么简单,光是它需要的药材就全都是五阶灵药又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被降至三阶丹药。 天元丹可增加小天元是不错,可在冥域大陆的人眼里这天元丹却是没人愿意炼也没人愿意要的,先不说炼制这丹药的药材珍贵不说,光是那为了一点点灵气的储存空间就搭上小命的失败率就不是一般人会去做的。 盯着手中的天元丹,南宫旬再次看了看无障心法,舍弃自身灵力他是没什么必要,毕竟他本来就没修习灵气,所以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增加一个属于他精神之气的小天周即可。 为方便修炼,南宫旬激动的以最快速度突破房间内的重力走到外面,来不及与火儿说些什么他就吞下了天元丹。 天元丹下喉,他先感觉到腹部突然散发着一股股暖意,可那暖意未持续多久,他的全身竟滚烫了起来。 发丝披散,南宫旬浑身赤红却不见一滴汗渍,微微皱眉,他席地打坐强忍这滚烫热痛。 但是这只是开端,当天元丹的药性渐渐发作,南宫旬丹田处以如被人抽搅般疼痛,手捂腹,他的眼中竟不自觉的溢出了滚烫的热泪。 第68章 “痛,好痛”连坐着的力气都没有,他突然倒地,轻声呢喃着同时捂着肚子在地上滚动了起来。 南宫旬执拗,他从不言痛,可这次他却接连吼叫,说明这痛真的让他快无法承受。 小天周扩建,南宫旬的丹田像是被人徒手生扯一般被狠狠撕开,紧咬唇畔,他晃在眼睑的泪终于落了下来,可这泪,却是红色! 承受非人苦痛,南宫旬未再吭一声,两个时辰后,红色血液自南宫旬眼角,耳间等身体各处溢出,连紧密的毛孔也如冒着小水滴一般流出一滴滴鲜血。 早已瘫软在地,朦胧的眼睛如隔雾般望着鲜血淋漓的手掌变得麻木,他此刻唯能想的就是忍,只要忍过了他就赢了。 可这股痛是只扩建小天周的过程,几乎在过了近十个时辰后,他身上的血渐渐止住,可血凝固瞬间,自他身体内却又散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痛楚,那感觉就像内脏被钝刀生生削掉,就如皮肉被铁刷狠狠炮烙,他,痛的疯了 “啊”巨大的咆哮响彻水晶宫殿,南宫旬怒了,他更魔怔了,颤栗着身子痛苦嘶吼,他周身的精神之气遍布,金色的双眼如弑杀之神散发出狂暴的金龙气息! 南宫族本家,南宫轻舞正坐于书房处理事务,认真凝神间,一阵密布的恐怖戾气突然遍布于身,慌急丢下手中书笔,她快速走出书房。 前刻万里无云的天空,此刻却如阵雨临前的预兆,乌压压的一片让空气都几近凝固,可那却并不是雨云。 斜眼看向守卫门前的护卫,南宫轻舞微微皱眉,“去将六长老找来。” “是。”本也看着天色不对的守卫收回视线,然后立刻离去。 片刻后,就见南宫红烨就踏着清脆的步伐像着南宫轻舞走来,后面跟着的是南宫群清。 临近,南宫红烨站在离她身前不远处问道,“家主,你叫我来有什么事?” 看了看南宫红烨,又瞟了眼他身后南宫群清,南宫轻舞的语气有些沉重,“你对这天空的异象有何看法?” 像已预料到对方会说的话般,南宫红烨笑了起来,但又立刻敛下笑容抬头望着天空回答,“如我猜测不错,这应该是高等兽类嗤怒时引起的冥兽现象,不过这现象只会距离那兽五百里之间,按这距离算,它应该是在属我南幽城的地界中。” 对此,南宫轻舞对南宫红烨的说法却不完全同意,眉头皱的更紧,看着他的表情也更加严肃,“你说的没错,但有一点你没有想到,普通高等妖兽的冥兽现象不过一骤即逝,可现在这天空竟过了一炷香都还未恢复,这可不仅仅是高等妖兽这么简单,就算圣兽和帝王兽都发不出如此长久的冥兽之象。” 经提醒,南宫红烨望着南宫轻舞瞬间瞪大了眼睛,嘴里亦是猜测,“你的意思是说这很有可能是神兽?” 他话一落,随之身后的南宫群清亦震惊的望着南宫轻舞,乖乖,南幽城要真有神兽出没那可真是不得了。 鼻息轻叹着气,南宫轻舞没有再回答他的话,反倒转移了话题,“对了,南宫旬呢?他这两天应该进入试炼场修炼了吧?” 对于南宫轻舞冷不丁的问题,南宫红烨突然梗喉,他早把南宫旬那小崽子给忘了好伐! 急中生智,他突然扭头看向南宫群清,哼哼几声问,“那个,群清啊,我不是让你带着南宫旬吗?这两天你师弟已经在试炼场修炼了吧?” 按他的想法来说,就算他没有亲自带南宫旬修炼,他本人也应该知道先去试炼场修炼灵气才对。 尴尬,南宫群清很清楚自家师傅肯定是忘了南宫旬那档子事了,不好反驳却也不敢在家主面前撒谎,想了想,他只得折中回话,“回师傅,弟子这两天没有在试炼场见到师弟,或许是他在其他地方修炼也不一定,我记得那天他还向我询问了练武场的地点。” 看着两师徒眸子里隐隐的心虚,南宫轻舞明白南宫红烨定是没有好好教导南宫旬,所以现在才如此窘迫。 暗叹口气,她摇了摇头显得无可奈何,“红烨,我将南宫旬交给你并不是觉得你无事可做或者给他找个随意的地方安身,你可知道,他并非是你我可以拘束的,我希望你能待他如待群清,我不知他的天赋如何,但我却知道不久之后他定会让你红烨所属的旁支居于七位长老之首。” 撇嘴,南宫红烨见对方已经发现他的谎话也懒得继续瞎编,任性的脾气如小孩子一般,语气充满不屑,“他那么好的话那你怎么不把他直接纳入你自家门下。” 冥顽不灵指的就是南宫红烨现在这种状态,怎么说都没用,懒得管他,南宫轻舞也有了点不耐烦,“既然你这么不喜他做你门下弟子那我接管便是,群清,去把南宫旬给我带回来。” 接受到如此突然的命令,南宫群清怔愕了一下才慢慢反应过来,点点头,他道,“是,家主。”说完,拔腿就跑去找人。 南宫群清一走,天空不多时也渐渐放晴,感受着光线越来越亮,南宫轻舞即转身走入书房,“红烨,你也进来坐坐吧。” 两人淡定坐于房内,南宫红烨带着心头满腹疑问缓缓道,“家主,虽然南宫旬是你的儿子,可你也不要太过偏向于他,为了你一点家事让族内不得安宁怎么值得?” 微微抿笑,南宫轻舞却细细而论,“并不是我要偏向于他,红烨,你也知道我族内的其他六个长老都不是什么善茬,除了日栩,就是我那亲妹妹南宫茵枝粗心大意的性子也不能让我完全放心,特别是另外四个长老,你们说他们哪一个不希望我从这家主的位置让开?” “可这并不关你对南宫旬偏心一事,既然你知道他们的作为又为何还要在这节骨眼惹出风潮,就算是儿子也太过了。”对于南宫红烨不能理解的事他都不同意。 微微张唇,待南宫轻舞又要回答时,外面却响起了一丝焦急的声音。 “师傅,师弟不见了。” 闻声,南宫红烨不慌不忙的站起来然后走出房门,看着自家弟子如此不淡定他都觉得丢脸,“不见了你不知道找吗?那是个大活人难道不会走吗?难道你要找他的时候他就必须呆在别院等你去找?” 直接不理会南宫红烨语气里的不耐,南宫群清猛地摇头,声音依旧是焦急,“不是,哎呀,算了,师傅,你带着家主随我来就知道了。” 说着,他已走在了最前面。 难得见南宫群清如此模样,南宫红烨终于意识到事情有可能不止那么简单,还坐于书房的南宫轻舞听见他的语气也充满疑虑,不等红烨叫自己就已走了出去并跟在了南宫群清身后。 清幽别院,此刻,南宫旬房间的大门已破烂不堪,虽内里没有任何打斗迹象,可光凭这风化了两天的破门就可见这里的主人出事了。 “红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人呢?”怒气突然从丹田升起,南宫轻舞已无法淡然。 眼角稍稍抽搐,南宫红烨就如犯错的孩子般,眼珠左右乱瞟不敢正视这女人,“我,我怎么知道他去哪儿了,我还没追究他把我门弄坏的事呢。” 严肃的眸子紧盯南宫红烨,南宫轻舞眼神里没有一丝要玩笑的意味,语气也充满了斥责,“南宫红烨,我将人交给你才两天你就让他不见,你到底还有什么用?” 闻话,南宫红烨却是不服气了,猛地抬头直视南宫轻舞,他也生气了。 “我怎么知道他跑哪儿去了,又不是我让你把他交给我的,再说,他又不是我圈养的小动物,万一他是自己跑了也说不定啊,你就那么确定他不会出这南宫家吗?” “对,我就是确定,南宫家任谁都会离开只有他不会,他答应过我会参加族内大比,答应过我要忠于我南宫世家,更答应了我不负我南宫轻舞的期望!”几乎是怒吼,南宫轻舞的理智竟渐渐消失,对她而言失去南宫旬不可怕,可怕的是若让冥炎珏发现南宫旬不见了,那她南宫家就迎来了死期。 本来还稍微忍了点脾气,可见南宫轻舞都那样了,南宫红烨直白的性子更是觉得无须再忍,“你他妈觉得他最能干,觉得他最衷心,除了点血缘之外他凭什么让你期待,一个兔崽子而已,你现在是想和我干架吗?” 微微抬头强忍下怒极时快要流下的泪,南宫轻舞似笑非笑,语气突然轻描淡写,“凭什么?就凭他能用誓言之阵对天道起誓表他衷心,你该不会不知道誓言之阵是什么吧?那是冥域大陆唯一的言语束缚,只要施展此术就定要履行其约,若违其誓便是天道自罚,死都算是快活的。” 一字一句,南宫轻舞说的悲凉,南宫红烨与南宫群清却是听得惊恐,难怪她会对南宫旬的事如此上心,光是那能使用誓言之阵的能力就能让所有冥域大陆的人趋之若鹜。 第69章 能用誓言之阵必然就有可能会用其他阵法,这怎能让人不心动。 “你,你说的是真的?” 点头,南宫轻舞像是无力般,连语气都变得感叹,“不止如此,他还有超越你我的感知能力,我藏匿在身多年的血灵参亦是他发现的。” 再次惊讶,南宫红烨奋力的眨巴着眼,“你,你说那血灵参是你的?我的天,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小兔崽子还真是了不起,难怪你要如此维护他了。” “可是师傅,看这门破损的状态至少都是昨天的事,如果师弟是自己出去的话今日也早该回来了。”听到两位的话,南宫群清已然清楚了南宫旬是多么重要的一个人,若拥有这个人,他红烨旁系不怕不能位于七长老首位。 冷静下来,南宫红烨也同意的点头,“没错,虽不能排除他自己离开,可也不能排除他被人谋害,可是他才刚出现不久,在这里有谁会害他?” “我知道是谁。”雪亮的眸子突然闪耀,南宫轻舞秀拳紧握,嘴里亦是咬牙切齿,“若南宫旬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定要让她死无全尸,以祭我南宫世家!” 百年来,南宫红烨这是头一次看见南宫轻舞露出如此嗜血的表情,冷汗一抖,他问,“是谁?” 嘴角讽蔑一笑,她毫不隐瞒紧接回答,“虽两日已过,可你冷静下来再仔细感知一下房间里面,是不是觉得有种熟悉的味道?” 凝神双目,南宫红烨的神识快速感知着房间里的各种气味,终于,在片刻后他惊讶的望向南宫轻舞,“怎么会,她是真的疯了不成?” “她不是疯了,她是摆明了向我挑衅,连房内的气味都不做掩盖就离去,这不是小看我是什么。”周身暴起冷冽的气息,南宫轻舞虚眯眼脸,眸子里是冷酷的嗜者之气。 南宫红烨严肃不敢多语,就算那兔崽子再重要,他也不能相信南宫轻舞竟会露出这样急迫想杀一个人的表情,这样的她,仿佛不再是她。 知道南宫旬大概的去向南宫轻舞也就变得好思考了,虽依旧愤怒,但她却开始细心交代,“红烨,群清,南宫旬不见一事绝不可让其他人再知道,这是我的命令,绝不是商量!” 强硬的态度,傲然的脾性,南宫轻舞言语中的不许反驳让南宫红烨难以接受,就算以前她也说过不准别人辩驳,但那也只是做个样子,可现在她的表情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开玩笑。 “群清,家主的话你都听明白了?”斜眼看向南宫群清,南宫红烨也是正肃的认真。 “听到了,群清绝不敢对外多言。”二愣子似的点头,他也是头一次见到这样不近人情的家主,所以更不敢说不。 听罢,南宫轻舞眼神轻瞟两人,而后凛冽拂袖随即转身离去。 望着前方渐渐消失的身影,南宫红烨却露出满眼担忧,“群清,将这儿恢复原样,另外,弟子中除了你之外还有其他人见过南宫旬吗?” 摇头,南宫群清认真回答,“应该没有,至少那天我与他在一起时未遇到任何人。” 心里有数的点点头,连南宫红烨也忍不住开始叹气,“那你就当这世上没有南宫旬这个人,你也从不曾见过。” “是,师傅。”默默低头,南宫群清依旧是听话的默认。 此刻,妖墓林,冰炎阴狐水晶殿内,南宫旬已如死尸般瘫痪在地,而他的全身上下包括脸部都是慢慢凝结的血块。 用了全身力道,南宫旬勉强睁开了半敛眼角并困难的看了看四周。 “我竟然还没死!” 自我嗤笑,南宫旬的声音微弱却又清晰。 “呜呜” 听见他的声音,一直守在不远处的火儿突然蹭的一下跑了过来,低下头对着他就是一阵悲鸣。 头一次听到火儿这样悲伤的声音,南宫旬勉强露出笑容,“我没事,只不过现在没什么力气了,让我休息一下很快就会好的。” “呜呜呜”极长的一声低鸣,火儿嗅了嗅南宫旬血腥的脸,随后便端坐他身侧不再动弹。 人心叵测,兽心却是纯粹,看着火儿守在自己身旁,南宫旬的眼角终是落下热泪。 望着发着极光的璀璨水晶顶,南宫旬颇有感触的小声自语,“火儿,虽然世人都说妖兽凶狠,可他们却不知是他们的狠心让你们无情,我来这冥域大陆后,虽遇到过杀人的妖兽,可也被你这样的妖兽救过,我很弱,所以我只能承诺着一些我现在做不到的事,火儿,我伤势恢复以后,你可愿意随我一起闯这冥域,若你愿意,在我有生之年,我定要让你晋升圣兽,不,我要让你成为比帝银还要厉害的存在,你可看得上我?” 明亮的红眸静静的俯视躺在地上的人,火儿不知道这个人类为何要说这些,可它却知道,现在这个人类的内心脆弱的不堪一击。 可就是这样一个连它都打不过的人类,它不想拒绝。 “呜” 火儿突然起身仰头长啸,几息后它再次看向南宫旬,自己周身已满满溢出阴狐灵力,如回答对方刚刚的问题,它额头好看的赤红火焰符闪闪发亮起来,眼睛一眨,一滴精纯的血滴便从它那额处飘出随后直接没入南宫旬的额头。 感受着一股突然温暖的气息在身体中游荡,南宫旬的泪更是无法止住,随着那股气息,他的力气以极快的速度渐渐恢复,就连身体各处还未治愈的内伤也好了许多。 抽噎着起身,南宫旬跪坐于地,看着火儿稍显摇摆的身子是感激的心疼,“为什么要把那么重要的精血给我?你的精血对人类而言最多是能让我快速恢复气力一阶丹药,我的力气迟早会恢复,你这样做是为何?” “呜呜”半睁着红眸,火儿却是不认同的摇摇头,飘忽的身体更像站不稳一般左摇右晃。 擦干泪,南宫旬突然目不转睛的看着火儿,半晌之后他仿佛像是做好了什么准备般,双手五指对点后又很快将左手尾指放于火儿火焰符所在的额头,右手食指再轻点住自己的心脏。 做好准备,南宫旬自丹田处猛地开始搜集精神之力,瞬间,那精气如源源不断的空气汇入自己的身体之中,直至他觉得差不多时才将放于心脏上的食指对着胸口狠狠一点,下一秒,一抹鲜红血珠便浮在了他的掌心。 毫不犹豫的,他立刻将血珠延自左手尾指缓缓摄入火儿额心火焰字符处。 仪式做完,一个巨大的火焰星符便闪现在他与火儿上方,幽幽白光,那星符竟比这水晶宫殿更加耀眼。 “火儿,我南宫旬愿与你结下平等契约,从此,你我修为相生相连,直至一方羽化永世不变,现在这契约之阵还未完全发动,你可以拒绝。” 温柔的表情几乎是南宫旬不曾露出的,可现在,他的这种表情却留给了一妖兽,而且是一只实力跟他一样也不怎样的妖兽。 契约之阵,即使是一只小小妖兽也知道的阵法,三千年前,许多妖兽就是被契约之阵中的主仆契约所终生禁制,主人亡兽死,兽亡主人却完全无事。 而在那么多与人类进行的契约中,却从未有一个人会和妖兽进行平等契约。 三千年间,早已没有人会这些阵法,所以火儿对于南宫旬突然发动的契约阵法开始是有点害怕的,但当它听到他对它进行的是平等契约时它却愣住了。 “呜”轻轻点头,火儿从内心觉得没有什么不愿意的,于它而言,这个人类是不一样的,要问为什么,它只能回答因为它们的皇喜欢他,所以特殊对待是应该的,可它不知,今日它的作为,却影响了它永生的修炼一途。 见火儿点头,南宫旬从心底觉得高兴,微微一笑,他将血珠完全没入它额处。 血珠不见,他们头顶的火焰星符突然嗡嗡作响,又是几息,那星符顷刻破碎成气,随后尽数涌入他们的身体之中。 接受到这股气,火儿额处的火焰符越发艳红,南宫旬耳垂处也幽幽印有跟火儿额上一样的红色符案。 经过契约之阵的洗礼,火儿本来摇坠的身体竟立刻好转,南宫旬身体的乏累也完全消失。 第一次成功使用契约之阵,南宫旬本来高兴的心情更是喜悦,见火儿已好,他也懒得清理身体的血渍又盘腿坐下。 服食天元丹后,他用神识观测到自己丹田处已经多了一个小天周,暗喜,他又开始疯狂的吸入精神之气,按无障心法所述,小天周一旦开启,他第一次吸收精神之气就成了至关重要的钥匙,第一次能吸收多少也就意味着以后每次吸收精神之气的潜能,每次撑满小天周自我的精神气就会浓缩为至纯精气,周而复返,当他的小天周内全都是浓缩的精气时,这就能看出以后每次能安全吸收精气的分量。 第70章 南幽城内,南宫轻舞每天都闷闷不乐的坐在议事殿主位不做声响,然而并不仅仅只有她,在她下方,六位长老也被她每天唤到议事殿直到深夜才准回去。 “家主,你这几日每天都叫我们几个到这儿却又不说话,这究竟是何意思?”南宫邱宁皱着眉,眉宇没有一丝是满意。 轻瞟下方,南宫轻舞却是不屑讥讽,“怎么,没事就不能让你们到这儿来?到底我是族长还是你是族长,若你觉得呆在这里嫌累就给我回去,别给我露出那副想教训我的表情。” 几乎像是见了鬼,南宫茵枝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家亲姐不留情面的言行,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就算你是家主也不可以这样任意妄为,议事殿并不是让你拿来解闷儿的地方。”蹭的一下站起身,南宫锋仁改不了的教导口气直训对方。 又是一个嘲笑的表情,南宫轻舞直视南宫锋仁,眼里是毫不妥协的生硬态度,“哦?你说我任意妄为?那如此我就想问问二长老了,以下犯上算是什么?我南宫轻舞再不济也是一族之长,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还是说我平常太给你脸面让你认不得自己是何位置了么?” “家主,你这样说太过分了。”随着南宫轻舞的话落,南宫孟旭也站了起来,表情严肃的让人心紧,“议事殿是我们南宫一族用来公平议事之地,即使你是族长也不能说我们没有资格。” 扶额,南宫轻舞对这些老匹夫真是受够了,想到冥炎珏回来万一知道南宫旬不见了她的怒气就不由得噌噌往上冒,语气更是厌烦,“既然你还知道我是族长就给我乖乖坐下闭嘴,我现在没功夫和你们扯嘴皮子。” “哼,家主,你是不是认为在这南宫世家你一人独大,若是不想让我几人开口你大可废除这议事殿,别在我们面前摆架子,若是真打起来还真不知道谁胜谁负呢。”一直未发一言的南宫雅荟终于开口,冷嘲热讽皆一不少。 冰冷的眼神带着一丝不明意味的笑容直视她,这次,南宫轻舞毫不退让,“好啊,如果你真想和我打我当然奉陪,这样吧,你我来签个生死协定怎么样?不死不休才算有意思,若我死了这家主我就拱手让你。” 此话一出,南宫红烨与南宫茵枝皆是惊讶的望着上方不敢相信,这南宫轻舞怎会变得如此狂妄不羁。 静静对视,南宫雅荟想从对方眼里找出谎言的突破,可很遗憾,她怎么看都觉得南宫轻舞此刻说的是真话。 “好了,你们都别再闹了。”见南宫雅荟阴暗的眸子闪过几丝算计,另坐一旁的南宫红烨突然出声,脸上表情是比之他们还要生气的烦躁。 被南宫红烨大吼的声音震住,南宫轻舞一眼看了过去,见他眼里并非真的生气也就清楚了他突然暴怒的原因,无非就是在提醒她这几天的行为特别失常。 她控制不住脾气不仅仅是因为她失去了南宫旬,还因为她无时无刻都在担心冥炎珏会回来,他在几百年前可以救南宫一族于危难,现在自然就能让她一族堕落至地狱,光是想到这些,她还怎么能不心烦。 心底叹气,南宫轻舞依旧皱着眉未言一语,直到议事殿门口被人打开她的脸才变了颜色。 “日,日栩,你怎么回来了?”不安起身,南宫轻舞望着前方衣角缥缈的男人显得心虚。 左右看了看议事殿静坐的几人,冥炎珏几步走到角落的座椅坐下后不笑反嘲,“我也是长老怎么就来不得了?”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你突然出现吓了一跳。”心慌的坐下,南宫轻舞心里紧张的直打鼓。 看见南宫轻舞突然变化的各种表情与神色,不止是冥炎珏,就连其他六位长老都感到了一丝怪异,纷纷猜测她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被南宫日栩抓住。 沉着的眼,冥炎珏清冷的面庞更显冷冽,不急不缓的,他道,“家主,你这副样子是何因由?难道我怎么了你吗?” 怎么敢说是,南宫轻舞狠狠眨了眨眼,右手扶额然后摇首,“我只是突然觉得有点累了。” 明显的谎言怎么又可能侥幸骗过冥炎珏,他眼神虚眯,细想了下对方难得的怪异语气随之变得肯定,“是不是南宫旬出了什么事?” 早就知道骗不过这位大人,所以南宫轻舞才害怕见他,绝对不敢再撒谎,她唯有点头。 见她维诺模样,其余长老全都不可置信的望着两人,南宫红烨却是想不通南宫轻舞为何会这么怕南宫日栩。 自己的猜测得到证实后冥炎珏先未发怒反倒突然笑了起来,嘴角露出绝对好看的弧度更是让众人惊诧了眼,可下一秒,一股似暴风的灵力就侵袭自南宫轻舞,后者立刻就如破布娃娃连人带椅撞上了不远处的墙上。 “咳咳”缓缓坐起身,南宫轻舞闷咳了两声,看在众人眼里的模样是楚楚可怜。 不明白突然发生的争斗,南宫邱宁首先站了出来,指着冥炎珏就是一通责问,“三长老,你知不知道你这是以下犯上。” 没有理会南宫邱宁,冥炎珏抬眸后紧盯南宫轻舞,脸上笑容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冰冷的表情,“我似乎说过南宫旬由我保他,怎么?是我的话分量不够还是你早就不把我放在眼里?” 吃痛的捂着心口,南宫轻舞真是有苦也说不出,看了看一侧一脸笑意的南宫雅荟她低下了头,“对不起,若三月后的族内大比他还未出现,我自愿以性命相赔。” “哼,你的命怎敢和他比。”嗤之以鼻间,冥炎珏的眼扫过在场几位长老,眉宇是随时准备屠戮的嗜血,语气是轻描淡写的随意,“好,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若是三月后他没有出现不仅是你,在场所有人都死就行了!” 说着,他更是以悠哉的目光凝视了南宫雅荟几息,最后直接一个挥袖就破门而出。 冥炎珏前脚刚走,南宫茵枝就跑上前去扶住南宫轻舞受伤的身子,表情很是担心,“家主,你没事吧?” 摇头,南宫轻舞站直了身体,看着下方的几人已是毫不隐晦的叹息,“想知道我这几日为何如此暴躁吗?那因为我的儿子不见了,而且是因为你们其中一人才消失的。” 这个消息砸在几位长老耳中无疑是震惊的,南宫旬只是区区一个晚辈,即使身份是族长的儿子焉不能说他的存在是别人的阻碍。 只要有点头脑的人现在已经知道了罪魁祸首是谁,几双凌厉的眼皆看向南宫雅荟,南宫茵枝已是怒不可遏,“你这疯女人把我侄子弄到哪儿去了,还不快把他交出来,难道你要让南宫日栩把我们都杀了才满意吗?” 淡漠的表情望着所有人突然仇视的目光,南宫雅荟却是毫不惊慌,“我可不信他真的能杀了我们,再说,南宫旬不见了关我什么事,就因为我和家主不和?呵呵,若真要这么说的话,那是不是以后她儿子但凡出了什么事都可以说是我做的?母亲的品行本来就不好,儿子在外面惹了是非被寻仇又能怪得了谁?” 一字一句的辱骂,却又是一字一句的为自己开罪,南宫雅荟这个女人,怎么可能是是那样冲动过后又毫无后招的人。 袖下手掌握拳,南宫轻舞就是知道光凭一些片面证据拿南宫雅荟没法才会如此焦虑,若是有能完全证明是她干的证据她早就大义灭亲了。 所以,没有证据谁敢说她南宫雅荟就是罪人,无奈的人何止南宫轻舞,就是南宫红烨也暗暗摇头。 “风凉话就别说了,如果你那么肯定自己没做那就给我回去好好准备族内大比的事,还有你们,都回去吧,至到大比开始没有重要的事就别找我了。”被冥炎珏伤了,南宫轻舞也冷静了下来,顾自安排完,她撇开南宫茵枝的手缓缓走出议事殿。 看着离去的人几个人心里都各有想法,唯独南宫雅荟是一脸欣喜,嘴角张扬着笑容。 三天三夜,南宫旬以打坐的姿势吸收精气已持续了那么久,火儿仍守在他的身旁,目视着仿佛有了实体的精神之气源源不断的汇聚于他的身体之中。 第三天半夜,精气吸收的流动速度减慢,又是几个时辰后南宫旬终于睁开了眼。 感受着身体慢慢的至纯精气南宫旬已觉得活力充沛,这几天不断吸收压缩精气让他觉得枯燥却又满足。 手掌向上伸至眼前,他调动小天周内的一缕精气凝于手心,下一刻,一簇仿若火苗般有着淡淡白色的精气漂浮于手,再下一秒,南宫旬已是暗自感概,“这就是至纯精气,看来,代替药灵师炼药用的火焰就是这个东西了。” 这边想罢,他已收回那丝精气到小天周,然后缓缓站起了身。 第71章 起身那刻,映入南宫旬眼里的依旧是火儿那漂亮又蓬松柔软的皮毛。 摸了摸自己僵硬的脸,他微微一笑,然后冲着火儿挠头尴尬道,“火儿,你这哪有洗澡的地方?” “呜?”纳闷儿的歪了歪头,火儿想了好一下才踏着步子朝另一边的殿门走。 见此,南宫旬乖乖的跟了过去,直到又绕了好几道门后才看见水气腾腾并带着热气的巨大玉水池。 可以用瞠目结舌来形容,南宫旬走到玉池边探了探冒着烟的水,竟忍不住嘀咕了起来,“这帝银也忒会享受了点吧,在湖底还能搞到这样的温泉我简直佩服。” 惊讶完,他没有一丝客气,转过头就冲着火儿反向挥了挥手,“火儿,你先出去,我先洗个澡。” 又是一个纳闷儿,火儿喉咙淡淡轻鸣,但还是听话的走了出去,还顺便用尾巴将檀玉石做成的殿门轻轻关上。 见火儿出去,南宫旬先赞了赞它的细心,然后才动手将身上满是污渍的衣服脱下,身体一丝不挂的踩进玉池后开始享受温泉的浸泡。 偏高的水温有让人解乏的功效,坐在玉池边上,南宫旬竟闭上了眼开始休息。 这几天为了修炼无障心法也是累的他够呛,他现在唯想泡完澡后睡一觉。 ‘硌’ 安静的水晶殿中,突然响起了殿门被推动的声音,本是背对门口,南宫旬微微侧了侧头,声音里透着慵懒与乏累,“火儿,我再泡泡,等下我自己出去。” 他话一落,回答他的是一片宁静和再一次关门声,以为火儿听懂了自己的话出去了,南宫旬大吐一口浊气,然后再次闭上眼。 可待他眼睛刚闭,一只绝不属于妖兽的手掌竟抚上了他的后背,惊诧,他的神智突然清醒,随即猛地转过身看向来人。 入眼,南宫旬看到的就是一张惬意的笑脸,紧紧皱眉,水下的手已握住拳头,眼神极其狠戾,“你找死!” 第一句话不是你怎么在这儿,也不是你想干什么,而是你找死,哈哈大笑,冥炎珏被愉悦了。 “呵呵,本来还以为你死了,没想到在这儿过得还挺好。” 仍旧没有任何缓和的柔意,南宫旬全身侵泡水中,脸上是怒极的羞红,“滚出去。” 毫不在意,冥炎珏耸耸肩竟就在玉池边斜着坐下,一手似有似无的波动池下热水,嘴里是无所谓的轻描淡写,“你确定?外面可是有一只阴狐准备杀我,要是我真的出去搞不好就会真的被它吃了呢。” 手中青筋已经暴起,南宫旬知道这是这个男人的故意而为之,但想到门口的火儿,他亦不得不强忍怒火,“你把火儿怎么了?” 抬眸凝视南宫旬,冥炎珏本来还有些笑意的脸已没有了一丝情绪甚至有些不悦,“似乎比起我来你更喜欢那只狐狸?” “它是我的伙伴。”冷哼出声,南宫旬不觉得自己契约火儿有什么不对。 “哦,伙伴?”嘴角噙笑,冥炎珏手掌撑着池边一个用力突然跳入水中,带着湿透半身的衣裳缓缓走到南宫旬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对方惊疑的表情他突然来了兴趣。 食指轻轻撩起他的下颌,随即,他的头向着南宫旬的脸凑了过去,言语充满诱惑,“那我呢?我算什么?” 面对对方如此不避讳的动作,南宫旬心跳快的仿佛要停止呼吸,避开他的眼神,他喉音竟有丝颤抖,“至今为止,你还是我的最爱!” 什么都可以眼睛都不眨的撒谎,可唯独这一点他从一开始就不想骗谁,无论是自己还是冥炎珏,他的爱恋他就要做到明明白白。 听到南宫旬话出那刻,冥炎珏本来淡漠的瞳孔竟瞬间放大,即使是他也未料到这个孩子还是那么干脆。 水下若隐若现的是南宫旬柔滑的身子,紧致的胸膛,腹部没有一丝赘肉,全身上下就如他那张给人印象完美的脸一般,竟是那样让人惊叹与想入非非。 呼吸略见沉重,冥炎珏很明白此刻他心底充斥着什么样的欲望,距离南宫旬的脸不足五指,他看着对方微微皱着的眉竟想替他抚平。 “殿下,可以放开了吗?”冥炎珏遐想间,南宫旬固执的个性再次出现,整张脸更是透着漠然。 瞬间回神,冥炎珏退后一步然后放下手,眉宇却是掩藏过后的不自在,“快出来吧,泡久了没好处。”说着,他一个挺身就跃出了水池,然后走到不远处背对着南宫旬。 望着他的举动,南宫旬心底有着淡淡无奈,相信对方绝对不会再过来也绝不会回头,他渐渐起身,然后走出水池穿上衣服。 仿佛知道后面发生的所有事,冥炎珏在南宫旬刚穿好衣服的那瞬就转回了身,可当他看见他穿着的是一身血渍的衣服时脸色立马就难看了下来。 “这些都是你的血?”再次走近南宫旬观察片刻,冥炎珏有点不敢相信,按这内衣与外衣被侵染的血迹来说,没有几大盆都是不可能的。 南宫旬一直知道冥炎珏都是一个好人,至少是一个对自己很好的人,可碍于他们之间的差距,他仍旧不能理所应当的就随意。 “殿下不必太上心,对于我这样实力的人来说,能在这冥域活下来就属不错,所以一点血而已就不用大惊小怪了。” “你在怪我出现在你面前吗?”看到他这幅模样,冥炎珏只能想到当初对方所说的永不相见的话。 摇头,南宫旬漂亮的脸显得异常认真,“若真要怪的话在知道是你救了我之后我就应该自尽了,为什么现在还会与你相见。” 听到这些话冥炎珏心里是暖暖的,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不想从这个男人的心里消失。 “可你刚刚不是还在说我找死呢么?”傲然撇头,冥炎珏俨然有一种秋后算账的意味。 听罢,南宫旬的脸却蹙的一下红了,拜托,刚刚那种情况下,他除了说那句话外,大脑根本就想不到其他话来说。 可这样的事他会告诉冥炎珏吗?当然不会! “那是殿下你自己太放浪,不明白非礼勿视吗?” 浅浅而笑,冥炎珏心里终于恢复了一丝喜悦,再次调侃,“可我们都是男人,有什么看不得的?” 斜睨他的脸,南宫旬毫不做作,“可你却是我喜欢的男人,自然和普通人看到的情况不一样。” 或许只有冥炎珏自己知道,当他听到南宫旬句句诉说对自己的爱恋时他是高兴的,他以为他只是对这个他认为只是个孩子的男人有点兴趣,殊不知他竟将他渐渐放在了心里。 “好了,这身衣服就先换了吧。”话落,只见冥炎珏的手对着南宫旬一挥,下一刻,对方身上已然是一件崭新的衣袍。 蓝色锦衣洒脱着身,满头青丝清秀散下,本该柔情的黑眸隐隐散发着坚韧水晶般的光泽,焉唇更是迷惑得人难以自持。 “恩,这样好看多了。”后退一步,冥炎珏抱胸看着南宫旬就是一幅品头论足象。 对于冥炎珏如魔术般的行为已经见怪不怪,随意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他点头,“的确比刚刚那件衣服好很多,至少没有那股子血腥味儿。” “好了,现在来跟我说说吧,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见南宫旬自我欣赏着衣服,冥炎珏又坐到了水池边上望向这边。 与冥炎珏眼睛对视半晌,南宫旬终是摇了摇头,“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是在路上突然遇到火儿,然后就一起跟着它来这儿了。” “哦?”轻笑一语,冥炎珏接着道,“那你的意思就是没有人让你受伤?既然这样那就真的太好了,本来我还以为是南宫雅荟伤了你,所以我就手下留情没有杀她,想着让你自己报仇来着,不过现在既然知道没有人伤你,那我就可以毫无顾虑的解决她了。”说着,有意无意的瞟向南宫旬瞬间变幻的脸色笑意不断。 “你为什么要杀她?”越来越不了解冥炎珏的想法,南宫旬充满了疑惑。 淡然耸肩,冥炎珏却无聊似的叹气,“没什么,就是看她不顺眼了呗,再说,那女人迟早会背叛南宫世家,与其到时候发现时杀了她,不如现在就解决了她。” 听着对方有理有据的话语,南宫旬却是暗自不爽,感情这南宫雅荟现在还是个香饽饽,争着抢着去杀她? “那殿下,既然这样的话你就把她留给我怎么样,也免得你动手。”向水池走近两步,南宫旬难得的对着人有着商量的口气。 差点被南宫旬这幅样子逗笑,冥炎珏努力忍下那笑点,继续逗弄,“那可不行,你现在的实力太弱,不管怎么样也不可能打得过她的,再说,你连她的实力都没见过怎么可以让你去动手,这不是让你找死吗?” “既然如此,那殿下就和我各凭本事吧。”不知怎的,本来还挺和谐的交谈着的南宫旬突然冷下了脸,然后转过身就拉开殿门走了出去。 第72章 搞不懂这节奏,冥炎珏不知道自己又是哪里说错了话惹怒了这位小哥,只得起身快速的跟上。 出了殿门,南宫旬就看见火儿以半死不活的状态趴在不远处的阶梯上恹恹耷拉着头,离它不足十米的地方更有一群阴狐正蹲坐在它身后,就那么望着它。 以为它受了伤,南宫旬几个疾步就走到它的面前,蹲下身摸了摸它的脑袋,“受伤了吗?” 闻声南宫旬温柔的语气,火儿立马抬头,红色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他,刚要张嘴嗷呜一下撒撒娇,却被他身后突然出现的男人吓得再次耷拉下脑袋。 见此,南宫旬扭过头就变了脸,刚刚还温柔似水的声音也变了个样,“殿下,既然你没事可做就离开,而且我不是说过吗?在没有能与你比肩的能力之前我不想见到你。” 乖乖,听到南宫旬这样大的差别对待,冥炎珏心里怎么可能过得了坎儿,又狠狠盯了盯火儿他才缓缓道,“可是你说的那句话根本就不现实,等你修到大能那得什么时候,而且那不是你赌气时才说的话吗?能力差距有那么让你不爽吗?” 白痴的冥炎珏又一次戳破南宫旬的底线,难道这么久了他还不知道,实际这个男人就是讨厌别人说他弱,说他不可能吗? 暴脾气再起,南宫旬深知对方说的是事实,可也就因为那些都是事实才让他更加无地自容,“殿下,我只想问你你为何非要缠着我?我喜欢你是不假,可这并不代表我要容忍你,再说,我凭什么要听一个口口声声说不喜欢我的人的话?” “你说你在容忍我?”惊讶的睁大美目,冥炎珏显得有点不可置信,头一次有人竟然会用容忍来形容他。 冷哼一声撇开眼,南宫旬声音再次降至冰点,“殿下救我数回我实该感激,若殿下要让我做什么我也不会拒绝,可是,如果殿下没有什么事需要我回报的事就请不要耽误我的时间,我真的跟你不一样,没有几百几千年的寿命慢慢浪费。”说到最后,他已然有种祈求的音调,可心里却仍忍不住加上另一句话。 ‘你也不要再迷惑我的心’ 喜欢,但是不愿见到他,爱,却不想将时间分一丝给他,这真的是爱情吗?还是说,南宫旬的爱恋实际不过如此! “既然你这样说,我也不再见你,但是你刚刚似乎说了,若我有想要你回报的事可以尽情提起是吧?” “对,你救了我我自然不能忘恩负义。” 浅笑,冥炎珏神色散发着异样,眸子也透着狡黠,缓缓道,“那我现在就要让你回报我第一件事,叫我的名字吧,从此,我不想再从你的嘴里听到‘殿下’二字。” 刹那惊愕,饶是南宫旬也有了点手足无措,但秉承着只是报恩的想法,他还是犹豫的出声了,“冥,冥炎珏?” 差点没被口水呛死,这小子怎么就那么不懂情调呢,不作他想,一手拽过对方的手臂,然后猛地将他禁锢怀中,感受着两人身体的接近,冥炎珏柔和的声音便响斥这水晶殿廊,“我复姓冥炎,珏才是我的名,南宫旬,从今开始,我允许你叫我的名。” 被圈他人怀,南宫旬大脑瞬间无法思考,他现在关心的不是为什么冥炎珏不是姓冥而复姓冥炎,他关心的是这个男人知道他现在的举动意味着什么吗? 垂在袖中的双手微微颤抖,南宫旬明白冥炎珏肯定没有其他意思,可是他却无法淡定到真的什么都不想,银牙紧咬,他猛然推开抱着自己的人,眼里是无法掩饰的惊恐,“对不起,这个我无法做到。” 那样亲昵的名讳怎么能让他这个与他毫无关系的人叫出。 冥炎珏以为自己已经把意思表现得很明显了,可是一看对方那恐惧的表情,他简直有种不明不白的情绪,这个男人说喜欢他,难道是假的? 看着南宫旬瑟瑟的脸,冥炎珏竟觉得心在隐隐发痛。 “那你什么能做到,区区名字都不敢叫的人还说什么爱我和报恩的话,你是在小看我吗?还是在你心底一直都在愚弄我冥炎珏?”几乎是怒斥出声,冥炎珏愤怒的情绪皆一不假。 震惊的听着他的话,南宫旬身体僵硬的挪不动一步,第一次看见冥炎珏如此发怒,他迷惑了。 “那殿下,那我可不可以说其实你也是在逗趣于我呢,既然你知道我爱你,为什么还要做这些引人误会的事,你有你的爱人,我也有我的目的,本就是不同的两个人怎么能说愚弄,还是说殿下太过妄自尊大,非要别人把你放在第一位?不过很可惜,我南宫旬就是这样的人,即便爱你,我也绝不会将自己舍弃的干干净净。” 听着对方一口一句我爱你却又冰冷的表情,冥炎珏的心情更加烦躁,揉了揉的自己眉心,他声音变得干涩,“那如果我说我喜欢你的话,你是不是就会回应我?” 轻轻一笑,南宫旬露出了受伤的神情,眼里是绝不相信的自觉,“这句话不是殿下你可以说的,既然有了爱人自然就要做到一心一意,救醒了她也不能证明你就可以随意滥情,不论那多情的对象是我还是别人。” 仿佛是回答他的话,冥炎珏喉头轻轻而语,“她没醒。” “什么?”仿佛耳朵听错了般,南宫旬竟觉得有些恍惚。 眸光紧盯南宫旬,冥炎珏火气越来越大,看着对方的表情也越来越弑人,“我说她没醒,即使是万年阴狐的精血也没用。” “所以呢?”看似随意一问,南宫旬此刻却觉得讽刺不断,强忍夺眶的泪水声声控诉,“她不醒所以你就可以将我当做玩物吗?在封玄国,人人都当你冥炎珏是救世主,人人也都知道你是多么的风流,可是与他们不同,我却知道你的纨绔到底是真是假,即使是与你有瓜葛的女子你不也未动过她们分毫吗? 当我知道你有挚爱之时我想,哦,原来是这样,我以为你爱的很深,所以我从不愿刻意让你觉得我对你的爱是累赘,可是现在呢?为什么你就非要缠着我不放,就因为我说了爱你,就因为你觉得我有趣? 如果真是这样我投降,我并不如殿下你想得那样为爱痴心,总有一天我会离开,去一个即使是你也根本无法踏足的地方,因此即使你说不爱我,我除了心痛一阵就没了其他感觉,于我而言,只有那一个我追寻的地方才是最终幸福。” 几近崩溃,他从不知道爱一个人这么痛苦,他以为,只要对方不爱他他就可以坦然转身,可他却从没有那自信去想,当那个人也说出爱你之后他应该做出怎样的回应。 看着南宫旬句句痛苦,冥炎珏抿唇难语,他可以只手遮天,可他也早就知道爱并不是他想要就可以得到,本以为这个男人肯说爱他,他就可以放心,可现在,呵无论是男是女,为何他喜欢的人总是这样无情 “我至今只爱过一个人,她温柔如水,可情路坎坷,看着她日日泪流我就难以自持,我心疼她,想安慰她,可我却知道她爱的并不是我,你是第一个那样大胆说喜欢我的人,我曾也头疼过怎样处理你我的关系,就如你不曾压抑自己的情感般,我也不想对你隐瞒我有挚爱的事实,可事实从无绝对,只是与你不过几天相处,我脑海想着的竟然都是你,你说不再与我相见那刻,我怒,但那时我不知为何会怒,但见你进入南幽城被人暗算,我却再也无法漠视心底感觉,我知道那是喜欢。 我迷惑过,因为喜欢你的感受和喜欢她一点也不一样,我爱她,可我从未觉得心痛,也从未看着她惑人的时刻觉得欲望难忍,更没有觉得她让我无可奈何,即使她说她不爱我,我也只是淡漠点头,可现在,即使你告诉我你爱我,但我却觉得心痛,我与你一样不愿压抑情感,所以我想告诉你我也喜欢上了你。 你说,我有错吗?我爱上你就真的那样罪恶滔天吗?我冥炎珏就永生不配与喜欢的人在一起吗?” 声声指责,冥炎珏的声音是那样柔情却又是那样悲凉,话落那刻,他疼痛的眼神瞟过南宫旬震惊的样子,随后竟在原地缓缓消失。 “若你不见,从此,你我视为陌路罢”消失那刻,他最后的叹息才轻轻响起,回荡在南宫旬耳里却是那样刺耳。 望着那消失的身影,南宫旬的泪终是落了下来,世上从无绝对,果然啊,无绝对 因为冥炎珏突然到来搅乱一池春水后又突然离去,南宫旬本来因为修成无障心法的好心情全都荡然无存,心不在焉的走到那拥有重力房间的门口,躺在地上就睡着了。 见他带着泪渍熟睡,火儿默不作声,歪了歪头想罢便走到他身侧躺下,想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这个男人。 第73章 是夜,南宫旁系别院中,一鬼祟的身影缓缓走出了南宫家大门。 “要去哪儿啊?”刚踏出门坎那刻,一冷漠的声音便响起在这宁静的空。 惊诧,那人猛地回头然后左右查看,最后只见一白色身影悠哉的坐在房顶,手中还拿着一酒壶与杯。 心惊自己没有感知到有人出现,那人声音显得严肃,语气更是强硬,“三长老,我还没问你为什么出现在我的别院呢。” 抬眸,冥炎珏嗤笑一声,看着下方的人是轻蔑,“给我滚回去,伤了我的人就想溜,你以为你溜得掉吗?南宫雅荟!” 惊疑,南宫雅荟努力无视对方那淡漠却又嗜血的表情,摇头不解,“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的人?我可不记得我有伤你旁系的族人。” 轻笑,这次冥炎珏是真的被南宫雅荟逗趣了,“哦?不记得?那我就帮你回忆回忆!” 话音一落,一股看不见亦感受不到的灵力便朝着南宫雅荟而去,不到一息,她便像是被人扼住喉咙一般无法呼吸。 震惊的看着上面的人,南宫雅荟是满眼的不相信,这个男人,怎么会强得如此离谱? “你,你究竟想要干什么?”气息不顺,南宫雅荟的喉间瑟瑟,勉强发出声音。 “想要干什么,不是都说了么,帮你回忆一下你消失的记忆啊,你以为我的人是你伤了就伤了的吗?恩?”一杯薄酒入喉,冥炎珏每个动作都显得那般优雅,仿佛此时扼住对方命脉的不是他。 觉得这个男人简直就是欺人太甚,她怎么知道她什么时候伤了他旁系的什么人,要说最近她动了谁,也就只有南宫旬那个野种,可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会为那个野种出头。 “你说的是南宫旬吗?我没碰过他。” 要是一般人听到她斩钉截铁的话多少都会再次疑惑的,可冥炎珏却不是一般人,将杯子放下,他释放了压制南宫雅荟的那股灵力。 被放开,南宫雅荟吃痛了揉了揉喉,正当她以为对方已经相信她的话不再深究时,一柄以气化形的剑刃向她刺来,速度太快,竟直破她的胸口。 ‘呃’受痛轻呼,南宫雅荟这次是绝对的不可置信,看着身依旧未动半分的人,她竟有种被欺骗的感觉,“灵气化形?你,你竟然是灵者,你不是南宫日栩,你究竟是谁?” 南宫雅荟很肯定自己的猜想,修炼药灵与灵者的人几乎是不到打斗看不出来的,若实力相差甚远也基本无法看出,但它们二者却也有着最根本的区别,那就是药灵师的修复能力绝对比灵者强大而且力量远不比同阶灵者,还有一点就是,药灵师是不可能会使用灵气化形的,因为修炼药灵本就耗费灵气,自然就没有那浑厚的灵力再去支撑修炼灵气化形。 可此刻最让南宫雅荟惧怕的不是对方修炼的是什么,而是他那恐怖的修为,想要灵气化形修为至少要是灵帝才可,而如此逼真又有杀伤力的化形就是圣道宗的白冥泷也做不到,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人? 俯视下方,冥炎珏手指微动,插于南宫雅荟胸口的化形之剑就立刻消失,虽利刃不见,但那伤口依旧往外冒着血。 沉声,冥炎珏并没有被拆穿过后的惊慌,表情显得极其淡然,“你怎么就那么不会听我说话呢?你只需要承认伤了他然后乖乖回去睡觉就好,我不想听到任何一句其他的话。” 微微闭眼,南宫雅荟听着对方那自信的话语已经知道自己不管再怎么解释都是多余,再次望向他,她怒吼,“对,是我杀了南宫旬,在这冥域,弱者本来就只能被强者碾压,所以今天栽倒你手里我也认了,可你为何要手下留情,是想慢慢折磨我吗?” 眼里闪现一丝不耐,冥炎珏撇开脸轻然叹息,“我还没那闲功夫去折磨你这样一个女人,只不过你的命要是留不到族内大比我可是会更头痛的!” “你何出此言?”不明白,南宫雅荟还想借机打探更多,却不聊被对方一个狠戾的眼神吓得倒退一步。 “滚回去,再让我说一句话我就满足你想死的愿望,我的耐心真的很不好!”说罢,一拂袖,冥炎珏已消失原地。 仿佛见了鬼般,南宫雅荟此时才知道她得罪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个男人竟然已经修炼到已经可以踏破虚空随意消失的地步,就算猜测他是灵圣似乎都是小看他。 心有余悸,南宫雅荟为了暂且保住性命立马回到了房间,按那男人所说,族内大比那天定然会有事发生,搞不好,那天就是自己的死期! 阴鹜的双眼望着窗外皎洁的弯月,南宫雅荟扭曲的面容显得异常诡异,嘴里桀骜轻笑,“哼,要死,我也要让整个南宫世家与我陪葬!” 湖底深处,水晶宫殿每日皆散发着阵阵明亮,早已清醒的南宫旬望着重力房间中还未拿出来的几幅卷轴和一批丹药显得有点踌躇,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该修炼得这么杂乱,果然,修炼这种事还真是该有一个师傅才行。 想了许久,最后南宫旬还是走进了房间,因为吸收了足够多的精气,他这次并没上次进来时那样费力,特别是靠着小天周的至纯精气他竟可以让如履平地般的轻松。 几幅卷轴全部被打开,南宫旬认真的挑选后最终决定只修炼一个灵者技法,按照修为来说,他现在能修炼的也只有刺杀剑术这门外力功法了。 可惜再次遗憾,当看到刺杀剑术的修炼必须的有剑时他就又犹豫了,他一直用的事匕首,这剑还真不会用! “呜呜” 纠结期间,站于门口的火儿叫了起来,闻声,南宫旬回头看向它,却只见它的眼珠里不停的在这房间各处转圈,似乎想要表达什么。 “你想说什么?”心里暗暗对火儿想说的东西有点不好的感觉,南宫旬故意不去深想。 未料,火儿依旧不停转着眼珠子晃荡在房间各个角落,到后来整个脑袋都转了起来。 无奈叹气,南宫旬被火儿的那一小小的固执弄得很是无语。 “好好好,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别再晃头了,晃得我眼晕。” “呜呜?”似乎不相信对方理解了它的话,火儿睁着大大的眼睛望向南宫旬,期待他的解答。 不爽的摆了个臭脸,南宫旬有点不甘愿的脱口道,“你不就是说让我留在这个房间里修炼吗?我也不是不愿意,只不过我还得想办法学会制丹,没空呆在这个房间锻炼身体。” 重力之房,虽让人难受,但确是很好的炼体之地,只要全身卸下精气,这重力就会狠狠朝自己压来,自己也只能使用最基本的体魄力量抗制,最后若能完全不借任何精气在这房间走动如常,自身体魄绝非一般炼体之术锻炼的身体能比。 听了南宫旬拒绝的理由,火儿却是完全不赞同,摆动着自己的脑袋,然后‘咻’的一下跑开了,正当他以为这只小兽是不是生气时却又见火儿‘蹭’的一下跑了回来,嘴里还含着好几颗灵气满满的药草。 头轻轻一甩,火儿就将几颗药材扔进了房,然后看着南宫旬的眼神是炙热不乏的。 嘴角差点没抽搐,南宫旬真特么想给火儿竖起大拇指,就为了让他留在这里炼体也用不着连药材也丢进来吧,多半在火儿的思想里觉得他的想法完全是多余的,就差没真的开口揶揄他说‘看,现在我连你要制丹的药材都找来了,就别出来了呗。’ 特别是那一副,‘你身体太差,得锻炼’的表情更让人感叹。 顾自的捡起药材,南宫旬闭上眼睛感知着这几颗草药的味道,不一会儿,他就睁开了眼。 “这是千魂草和碧凌草,我在南宫世家看过这两颗草药能炼制的丹药,好像是三阶丹药速灵丹。” 速灵丹,丹如其名,服下此丹者能在两个时辰内将身体敏捷的潜能提至最高,不管是打斗速度还是奔跑速度皆为一般人不可比。 虽然速灵丹的药效不是很了不起,可在于它的配药千魂草和碧凌草还算珍贵,所以勉强挤进三阶丹药的行列,可最重要的是,这个丹药与辟谷丹一样,都是非药灵师三阶及以上不可制。 若是普通南宫弟子肯定不会被这丹药难住,可对于南宫旬这个一次炼药都没有接触过的人来说可就难得太大发了。 “火儿,这个丹药于我来说还早了点,我现在连一阶丹药都没有制过怎么能炼得出这个三阶丹药。” 对于南宫旬很有自知之明这一点火儿依旧是不满意,不停的张着嘴嗷呜就是守着房门不让他出来。 虽然被火儿弄得有点烦了,但南宫旬又不能真的生气,再怎么说跟一只动物讲道理也太蠢了。 秉承着既然你不相信我就做给你看的想法,南宫旬拿起两株草药就放置在双手手心处,然后认真的从小天周开始释放出至纯精气。 第74章 怕不会控制丹药温度,南宫旬先将至纯精气缩至最小淬炼药草,慢慢的,见草药丝毫无损他才大着胆子加大火候。 眼瞅手掌处冒着漂亮的青色焰火,南宫旬却不敢分神欣赏,感觉着手中两株药材似乎有要变质的可能,他立即使用起了清歌诀将至纯精气化作金色流光层层包裹药草。 那个动作足足持续了三个时辰之久,终于,该到最后化形成丹的步骤时,那已淬炼好的药材被精神之力悬浮空中,然后双手闲散捏诀,动作随意而动,不久,那火焰就开始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渐渐化为浅黄色珠子的丹药。 已满头是汗,南宫旬见丹药已成便收回了手,可在他刚想收回至纯精气时,被他释放的金色流光却突然变为数倍,然后以极快的速度涌入他的体内。 金色流光是以精气为本然后以清歌诀的法诀生成,叫做青芒游丝,现在如此猛烈的青芒进入身体,南宫旬只觉得身体像是要被撑爆的感觉, 察觉到这异样,南宫旬顾不得刚制好的丹药立即坐下,手中认真的捏着法诀,又是好几个时辰他才精神奕奕的睁开了眼。 感受着身体的不一样,南宫旬忍不住笑了出来,眼底更是涌动着激动与兴奋,“清歌诀,我终于修炼到第三层了。” 早就知道只要有充足的精气就可以快速进阶,可南宫旬却没有想到制作丹药竟然也可以让他的清歌诀得以历练从而晋升,知道这一事实,他突然对于炼丹一点都不排斥,反倒增加了许多兴趣。 抬眼看向门口的火儿,南宫旬道,“火儿,再去帮我找些药材,我要炼制更多的丹药。” “呜呜”回答他的话,火儿却不情愿的撇开头,没有想搭理他的意思。 仿佛遇到了尴尬的事情,南宫旬敛了敛眼,语气带着哄溺,“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卸下精神之力锻炼体魄,不过你还是得给我找药材才行。” 尽量与火儿商量,南宫旬首先收回了全身覆盖的精神之力,精神之力一脱,他整个人就猛地栽倒在了地上,就如房间长出了一座山般,完全动不了。 见南宫旬已付诸行动,火儿也不矫情,点点头后欢快的踩着四肢找药材去。 瞅着火儿远去的背影,南宫旬隐隐将精神之力释放出一点点,立刻,手脚便再次得以动弹,按他的想法来说,炼体重要,可要在身体完全没有抵抗能力之前就承受那全部重力显然是不现实的,所以他决定慢慢来,每次一有进步就收回一点精气才是最好的。 就这样按照自己的想法来修炼,南宫旬足足在水晶宫殿呆了两个多月,两月后,他已然可以在重力之房不靠精气就能站立,虽依旧是不能动,好歹没有再跪下或直接扑到。 ‘簇’ 熟练的释放至纯精气,南宫旬不停的炼制着各种丹药,火儿为了让他能炼制其他丹药还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许多丹方,其中五六阶的最多,甚至还有一个七阶配方,不过很可惜,以他现在的能力最多也就只能炼制四阶丹药,所以只得先将其他配方熟读留作以后用罢了。 一颗黑色丹药又成形,南宫旬放松过后看向火儿,道,“火儿,我来这里大概有多久了?” “呜呜” 轻叫,火儿突然将屁股对着南宫旬,然后见它的尾巴高高竖起,尾尖更是被分了两个岔口。 惊疑火儿还有这样的技能,南宫旬忍不住调笑起来,“你的尾巴还能分叉啊,最多能分多少?” 听罢,火儿以为对方是认真询问,不作多想,立刻将尾巴甩了甩,然后就见整只尾巴全是一条条密密麻麻的分支。 南宫旬庆幸自己没有密集恐惧症,撇过头急忙挥手,“快把尾巴收回去,我眼晕。” 再次听话的将尾巴变为一条,火儿眼里又露出了迷惑。 怔怔的与火儿对视,南宫旬表情变得认真,“我要出去了,火儿,与我一道吗?” 离别的时刻怎么也避免不了,蹲坐在地,火儿望着南宫旬却摇了摇头。 “为什么?我们不是契约关系吗?我说过要让你变得比帝银还要厉害的,还是你不信我?” 又是摇头,火儿喉间“呜呜”不停,半晌,南宫旬才懂得它的意思。 “你是说若你出现在人界会惹来风波,所以要在外面等我吗?” 猛地点头,火儿的叫声终于恢复了正常。 见火儿这样高兴,南宫旬却是难受的,如果自己修为够高,它又怎么会惧怕其他人类,如果自己能够承受,它又怎么不敢光明正大。 想到自己还没有火儿细心,南宫旬只得抿唇不语,但他又突然想起了冥炎珏的神兽幽凝,它似乎每次都会凭空出现,让他以前不得不猜测冥炎珏身上是不是有什么放置妖兽的空间,开始没有火儿所以他不太在意,但现在极有需求所以他在意的不得了。 这样想罢,南宫旬亦然决定也要弄到一个这样的空间,他想要带着火儿踏遍整个冥域大陆,让它比任何妖兽都要强。 “呜呜”在他遐想期间火儿再次出声,应声看去,南宫旬见它不停挪动自己的脚,向下看,他看到的是一个黑乎乎却类似玉牌的东西。 上前一小步拿起火儿脚下的玉牌,南宫旬开始细细察看,好一会儿才瞪着铜铃般的大眼望向火儿。 “这是黑金灵牌?” 黑金灵牌,冥域大陆独有储存钱币的东西,类似现代银行卡的玩意儿,然而,黑金灵牌也分为几种,从下至上划分别是铜灵牌,银灵牌,金灵牌,钻灵牌和黑金灵牌,铜灵牌所能储存的钱币为一万铜币,即是一百银币,银灵牌为一万银币,即是一百金币,金灵牌为一万金币,钻灵牌是一百万金币,而黑金灵牌却是至少千万以上金币并无上限。 每种灵牌都是用耀灵石做成,所以会根据灵牌内的具体金币变化颜色得以区分灵牌。 见南宫旬如此吃惊,火儿却淡然点头,不知道他为何这么惊讶。 即使不是一个爱财之人,但南宫旬依旧被这黑金灵牌所震撼,据他了解到的冥域来说,钻灵牌就已经是富可敌国,这黑金灵牌更是鲜有。 火儿是兽,所以南宫旬一点也不跟他见识它的无知,毕竟一个兽要这钱来也没用。 眼睛一眨,南宫旬突然有了想法,“这个是不是帝银的?” 在这水晶殿只有帝银才能化为人身,所以应该也只有她才会拿着钱去人界游荡。 “呜”又一点头,火儿明显是有话要说。 明白的颔首,南宫旬几乎是肯定,“你是说帝银每次去人界都带了这个,所以你也让我把这个带上?” 欣慰着区区一个人类每次都能理解自己的话,火儿欢乐的蹦跶起来。 想到这个是帝银的东西时南宫旬就高兴的很,完全有一种不拿白不拿的心情充斥心底,明明就是一狐狸却比人还有钱,在这样的前提下他能不欣然的接受么。 收起黑金灵牌,南宫旬觉得是时候出发,不知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蒙神的,他让火儿送他回到陆地,然后揣着越看越漂亮的黑金灵牌告别它及它的伙伴,最后径直向外走去。 因为来过妖墓林两次,所以这次他很轻松的就找到能正确出去的路,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在水晶宫的修炼太有用,他仅仅利用至纯精气走了两天就到了南幽城门。 秉承着有钱就是大爷的真理,这次南宫旬还未等守门士兵发话,他就拿出了黑金灵牌晃在他们眼里。 灵牌一出,本准备嚣张收钱的两个士兵立刻跪地,表情充满恐慌,“大,大人请进。” “不用收我入城的费吗?”真心实意的问出口,南宫旬没有他想。 可这两个士兵却以为对方是在揶揄他们,连忙摇头,“我等怎敢收大人的钱,请大人入城便罢。” “哦”半疑惑的收回灵牌,南宫旬放慢脚步走进城,心底却想着这黑金灵牌的用途。 看来,在这冥域大陆的黑金灵牌不仅仅是银行卡那么简单,这更是身份的象征,即使灵力低下,有了这灵牌也能让人不得不重视。 又发现好玩的一点,南宫旬心情是越发的开心,以前不缺钱所以不知道,但当他被两个银币难倒后才幡然醒悟,这钱,还是得有才行,身份地位神马的,可都要靠这钱了。 第一次进入南幽城几乎是傍晚,且因寻找住处所以都不曾关注过这城内繁华,而现在正是太阳鼎盛,走在街道正中,他竟有种回到封玄国的感觉,那里的街道也是这么热闹。 四处闲逛,南宫旬想着先找一个下榻的地方,却在寻找舒适的客栈时见到了熟悉的几个面孔。 不远处,南宫邱宁带头,除了南宫轻舞和南宫雅荟之外,其他他见过的长老全都跟随在后,只见他们目标明确,也不绕弯,径直走向了前方一座几层楼高且华丽的店内。 第75章 悄悄走近,南宫旬打量起他们进入的地方,只见大门口恭敬笔直的站着两排至少都是灵王一阶的灵者,而门牌最上方则用巨大狂草书写出‘雅格拍卖场’五个大字。 踌躇的站在这拍卖场的门口,南宫旬不禁感叹这店的老板是该多有钱,房上的琉璃瓦,房柱的紫檀木他就不说什么了,区区门卫你特么都要用灵王,是不是里面还会华丽点。 带着这样的遐想,南宫旬迈着步子朝里走,却还未进门时就被挡住了。 “公子,今日是本卖场三月一次的特别拍卖会,所以只有接到邀请帖的人才可进入。”挡住南宫旬的是一个长相清秀却蕙质的女人,虽是直白拒绝,可他并未从对方语气感受到一丝鄙夷。 被拒门外,即使对方没有任何歧视却依旧让南宫旬很不爽,冷漠的表情桀骜扬眉,他举起手中的黑金灵牌随意问道,“有这个也不行吗?” 本是试试能否行得通,可未想黑金灵牌才刚晃出手,那女人的脸就立刻变了颜色,“这,这是我等不敢阻拦,大人请随我来。” 心里满足感倍升,南宫旬立马点头,然后跟着这女人进入店内。 进店,女人就直接将他带至二楼封闭都雅间中,临走时还弯了弯腰嘱咐,“大人,若您有什么需要拉动旁边的线绳即可,立即就会有人前来听命。” 走进雅间,南宫旬毫不客气的坐在了宽大的椅塌上,斜椅身子,他透出骨子里的高傲,“知道了,出去吧。” “好的,大人。”说罢,她微微退着走了出去。 见她已走,南宫旬这才观察起这雅间布局,虽东西简单但都是上乘。 而在椅塌前方,是一处没有任何窗户的或围栏的悬空地,虽看上去危险,但认真查看却会发现那里竟隐隐散发着被作为墙壁的灵气。 然而,就是有了这一设计,即使人在二楼也可以将底下所有全貌尽观眼底,而且因为灵气封闭的原因,除了从里面能看到外面,外面却是看不到里面的一丝情况,就这样,身在楼上的人也可以毫无顾虑的拍卖东西而不被人知了。 起身,南宫旬走到前方空洞处望着下方,随之出现的便是底下数不清的人群以及一个足有两米高的台子。 而在那下方人群里,南宫旬还发现到了南宫邱宁几个人。 “连南宫世家那样的存在都只能坐在下面,看样子这黑金灵牌还真是不可小觑。”又一次看了看灵牌,南宫旬喃喃自语。 “大,大人,我可以进来吗?” 收回眼,南宫旬听到门口的声音立马坐回榻上,故意在好一会儿后才慵懒回道,“进来。” 可算是把逼装完了的节奏,南宫旬暗叹自己真是有钱就变坏。 受他同意,领他进场的女人迈着小步走了进来,到他身前,她道,“大人,这是今天拍卖场会拍卖的东西,请您过目。” “恩。”斜眼睨过,南宫旬接过她递出的单子随意一晃,然后又问,“你叫什么?” “我叫月莲,大人直接叫我名讳即可。” 微微点头,南宫旬故作骄傲的一扫她身,道,“这次拍卖会上压轴的东西是什么?” 不敢多疑,月莲立刻回答,“星穹戒。” “星穹戒?”微微抬眼,南宫旬有着疑惑。 正想着对方会立刻回答他,未曾想月莲却快他一步,先低头赔罪,“大人,压轴物品的名称已告诉您,我就先离去了。” “你还没告诉我星穹戒是什么东西呢?” 灿然微笑,月莲却是毫不卑躯的摇摇头,接着道,“这个就不能先告诉大人了,在我们雅格卖场,每一件物品都会保密,泄露名字给您已经是最大限度的对您的尊重了,很抱歉,我先告退。”说着,她便缓缓走了出去。 没搞懂这个女人到底是进来做什么的,南宫旬撇嘴干脆看向手中的拍卖单,果然,每一行都只写了物品的名字却没有写具体是什么东西,最让人看得透的也就只有那些个丹药了,但依旧只写了个丹药两字就没了下文。 缓缓看下,南宫旬还发现这个拍卖场要拍的东西还挺多,算下来竟足有二十来样。 “欢迎各位光临雅格拍卖会,一炷香后,我们的正式拍卖就将开始,请各位有序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以免影响拍卖的进程。” 楼下,一个中气十足却又有些许温润的声音响起,闻声,看向下方各处,所有人已然都整齐的坐列好了。 惊叹雅格拍卖场的领导力,南宫旬不得不又对这会场拍卖的东西起了兴趣。 一炷香眨眼即过,按时,主会管事再次出声,“现在开始拍卖,请各位自觉拍卖。” 说罢,自他身后便出现了十几个至少为灵王五阶的人守住会场四周。 又想感叹尼玛的时候,南宫旬只见月莲缓步清幽的走上了台。 “感谢各位莅临我雅格拍卖场,大家皆知我月莲不喜多语,所以就直接开始第一件物品的拍卖了。” 一反面对南宫旬时的恭敬,月莲随手一挥便是妩媚的动作,眉间却是骄傲不可近身的意味。 随着月莲的一勾手,旁边侍者便端着第一件物品上了台,然后轻放于台上正中宽于一米的琉璃台上。 不多做悬念,月莲直接打开放在台上的盒子,待大家都看清楚盒内物品时她才紧接道,“此物为六阶妖兽碧玺犀牛头顶的角,用此物炼制出的兵器最差也是玄兵,底价五千金币,现在开始叫价。” 碧玺犀牛角,六阶妖兽碧玺犀牛身上最为坚固的地方,所以是人界最受欢迎的一个制作兵器的原料。 “五千五。”月莲话刚落,下方便有一声叫价。 随着第一个人开口,紧接着就是一阵你争我夺。 “我出五千六” “” “七千!”最后一声叫价,所有人均不再开口,这个价格买一个角也算是贵了点。 “好,这位客人叫到七千,还有没有人继续叫价,若没有那这碧玺犀牛角就归这位客人所有。” 话落,整片场依旧是安静的。 微微一笑,月莲接着道,“叫价结束,碧玺犀牛角由52号客人叫价所得,下面请看下一拍卖品。” 几乎是一炷香一物品的速度,月莲就像清扫垃圾一般将那些别人视为宝物的东西快速清理,每次成交过后没有片刻停留便进入了下一个物品的拍卖。 原来这个世界的拍卖是这样的? 进程实在是太快,这月莲是赶时间还是怎样啊,还有底下那群人如此听话配合对方速度自觉,简直令南宫旬觉得头疼。 而且今天拍卖的东西虽都是些珍贵物品,但绝没有到宝物那种级别,失望的坐回椅塌,南宫旬干脆躺在了上面,随而闭目休憩。 也不知睡了多久,他是被一阵惊呼声吵醒的,朦胧的睁开眼然后往下看去,却见台上宝物盒中正躺着一颗丹药并闪耀着红色光芒。 “五阶丹药?”丹药只要到达五阶就会凝气于身,灵气会凝聚一体围绕丹药周身,所以才会散发出光芒,而这颗丹药虽有灵气漫身但还算一般,所以最多也就是五阶丹药。 对于丹药南宫旬是不在乎的,甚至他看着下面这些人一副没见过的样子有点睥睨,不过是颗五阶丹药而已,要不要那么激动? 也不能说他没有骄傲的资本,谁叫他现在身上还有一颗从重力房顺手拿走的六阶丹药呢。 见下方众人的眼睛皆是惊奇之色,月莲满意的笑笑,缓缓道,“此为五阶丹药地灵丹,非药灵帝四阶不可炼制,其效可使药灵王七阶及灵皇七阶直接突破,这颗丹药也是现在冥域大陆残存的少数几颗五阶灵丹,各位,底价二十万金币,现在开始竞价。” “二十一万”角落上方,一络腮胡子突然站起,眼底很有非得不可的气势。 “二十五万!” 前方不远处,南宫邱宁淡定叫价,完全没有把对方的气势放在眼里。 仿佛被他蔑视,络腮胡竟怒了,竞价声竟响彻整个卖场,“三十万,我他妈看谁跟我争。” “三十五万。”毫无一丝表情,南宫邱宁直接无视紧接叫价,他左右坐着的其他几位长老也都悠闲自得。 而在上方,南宫旬看着底下突然激烈的叫价觉得甚是有趣,明明是炼丹一族的鼻祖,竟还来竞取别人炼制的丹药,不知南宫轻舞知不知道,要是知道会不会被气死。 “五十万!” 南宫旬青涩的嗓音响起瞬间,底下一众竟突然哄闹,纷纷望向上方疑惑重重。 南宫邱宁等人亦抬头看向南宫旬所待的雅间,片刻,他皱眉道,“今日楼上竟有人?你们有收到有什么特殊的人来这南幽城的消息吗?” 木讷望着二楼,南宫孟旭摇了摇头,“不曾有这样的消息,或许是秘密出行也不一定。” 听罢,接受这解释,南宫邱宁只得无奈点头,眼睛转向台上的丹药,再次开口,“五十五万!” 第76章 若比钱,他南宫世家是绝对不会比任何一个国家甚至宗门少的,所以对于楼上那神秘的人物他并不在意。 可南宫邱宁所认知的钱多却是普通钱多的概念,恰恰在南宫旬那上千万的资产面前根本什么都算不得。 果然,南宫旬扬唇痴笑,他发誓他绝对没有故意报复南宫邱宁当初对他不客气的教育,他摸着良心将,他只是看他们不顺眼而已。 “一百万!”几乎是一个小国的所有财产就被南宫旬如此轻松的脱口而出。 扬眉瞟过楼上的雅间,月莲却是有点疑惑,这位大人的修为明明很低,要这地灵丹何用,难道是买给别人? 这边,南宫邱宁在听到楼上轻松甩出一百万的数字时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楼上的王八蛋究竟是谁?竟然如此豪掷,就算是最大宗门圣道宗也不可能就这样随意丢出一百万金币还气都不带喘的。 虽然很想得到地灵丹突破修为,但一百万实在太过,无奈,南宫邱宁只得放弃竞价。 见南宫邱宁跟霜打的茄子一般耷拉下脑袋,南宫旬却‘噗嗤’一声笑了,“想和帝银比有钱,你不是自不量力么。” 这一刻,他俨然有一种帝银就是有钱人的代表的想法。 “好,现在楼上98号客人竞价到了一百万,请问还有没有继续竞价的?” “一百五十万。” 经过一系列的叫价,南宫旬以为地灵丹一定会是自己的,可没想到临头却杀出了个程咬金。 底下再次喧哗起来,而且这次惊愕的声音还是此起彼伏半天不散,其原因则是因为刚刚那叫价竟然又是出自楼上。 听到旁边房间的叫价声,南宫旬先开始愣了愣,随后不满之意化作冷笑,“别以为窝在旁边就能看我笑话,我倒要看看你是何方神圣”低语作罢,他立即昂首,对着外方道,“两百万。” 输人不输阵,反正这钱也不是他的,所以对他来说真心是无所谓的挥霍便罢。 隔壁雅间中,男子扬起殷红的唇角,双眼轻眨,他的声音是磁性且感性,“三百万。” “五百万!”悠哉斜躺,南宫旬誓有一种比钱多的架势。 叫价至五百万,底下一众已经对两位土豪到了没语言的地步,就算五阶丹药再值钱也不至于五百万那么多吧,那都可以买多少国家了? 斜眼轻瞟身侧,男子邪魅的丹凤眼泛着丝兴趣,“亦云,隔壁是谁?” 微微垂首,名为亦云的随从不苟言笑,认真回答,“回主子,不知。” 笑容越发璀璨,男子轻撩鬓额垂下的发,然后看着下方再次道,“一千万!” “噗”正喝着茶水的南宫旬突然狂喷,这隔壁的人是疯了还是怎样,就一颗药而已,要不要这样不服输? 竞价叫了几轮,南宫旬已经冷静了许多,对于隔壁往死里叫价的精神也是佩服有加,想了想,他还是放弃了再继续竞价。 在所有人的震惊中,月莲最后宣布结果,“此丹药以一千万价格为99号客人所得。” 拿到地灵丹,雅间里的男子却嫌弃的看了看,眼底是疑惑以及不满足,“亦云,隔壁怎么不继续叫价?” 真心感叹主子的大脑思维,亦云低眉道,“可能是没钱了。” “哦原来是这样,那待会儿要是还有东西的话我就叫少点。”真的相信了亦云的话,男子认真的点了点头。 无奈于主子的一根筋,亦云只得安静站在后方不再多语。 “最后,请上今日的压轴拍卖品。” 底下,拍卖依旧继续,随着月莲明显开始激动的声音,一个修为为灵皇三阶的灵者端着匣子走了上来并放于琉璃台。 悠悠一转,月莲缓缓将盒子打开,印入眼,便是一只古朴且透着神秘的戒指。 “这就是星穹戒?”作为最后的压轴,南宫旬对这只戒指还是有点兴趣的。 像是回答他的话,月莲不大却足以让所有人听清的声音渐渐响斥,“此乃上古空间星穹戒,没有攻击能力,更不是防御的法宝,但它内里却有着两里空间,可存一切非活之物,并可掩盖所有灵物的灵气,使用此物更需滴血认主,直至主人身亡绝不会换主,可以说是豪门大户最保险的钥匙,此物底价五百万,现在开始竞价。” 月莲话落,随之来临的却是一阵清净,众人皆是看着那戒指不肯眨眼,却没有一个人动着绝非不可的心思,毕竟,对于这些修炼者来说修为的诱惑远比那些无所谓的世外之物要强得多。 相反,南宫旬却觉得这星穹戒来得太是时候,先不说他身上有着神兵血刃,就是从水晶宫顺走的一些卷轴和丹药都让他做事不得不小心翼翼,有了这个,他就可以放心很多。 “六百万。”势在必得的架势,南宫旬直接叫价。 “六百一十万。”仿佛为了故意叫板,隔壁紧接着南宫旬再次竞价。 “一千五百万。”早就猜到隔壁的人肯定还会再阻挠,懒得理会,南宫旬直接将价叫至千万,但按他所拥有的黑金灵牌里的数目看,这个价已然是黑金灵牌中三分之一的财产。 皱着眉,雅间中的男子疑惑了一阵,随即扭过头看向亦云,眼里是愤怒的嗜血,“你不是说他没钱吗?你在骗我?” 亦云这时候真有种想骂爹的想法,虽然知道隔壁的人不可能拿不出一千万,可是一来就突破刚刚他们买丹药的价,真是太想害死他了。 “主子息怒,属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或许这个东西对他比丹药对他要重要,所以先前才放弃竞价的。” 闻言,男子虽依旧不悦但还是接受了亦云的说法,可性情却可以看出喜怒无常,“我相信你一次,你才跟着我三天,所以也不想你成为最早结束作为我侍从的人。” 听罢,亦云的身体竟微微颤栗,虽然一开始听说这个主子嗜血残忍,可因为这三天他对自己一直很好,所以就否决了外人的那些诽言并大意起来,可现在看来,这个男人果然如外界所说弑杀与暴虐,至少有些变态是肯定少不了的,光是那随时要结束他小命的眼神就让他浑身不舒服。 “两千万。”毫不在意亦云突然变化的心里,男子接着叫价,他很想看看,这个世界还有谁能比他有钱。 渐渐叹气,南宫旬突然想咒骂隔壁的人是不是有病了,尼玛什么都和他争不是有病是什么? ‘叮铃’,腹诽着,南宫旬同时拉了拉旁边的线绳,应声,一位侍者便走了进来。 “大人,有何吩咐。” 面容平淡,南宫旬缓缓道,“我要见与我竞价之人,去问问。” 讶异抬头,侍者看了看南宫旬不慌不乱的表情,继而道,“是。”随即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侍者又回到他的雅间,“大人,隔壁的大人已经同意与您相见,请跟我来。” 颔首,南宫旬便跟着侍者走到隔壁雅间,刚开门,他看见的是一个背对自己坐在椅上的人,而他的身侧站着的竟是一位灵帝一阶的灵者。 光是个侍从就是灵帝?南宫旬暗暗后悔来了这里,万一待会儿协商不一致打起来,他可是挨不了对方一个手刀的。 但既然来都来了,他也不能就这样后退,缓缓上前几步,他冷傲的直白,“星穹戒我要了。” 震惊于南宫旬对待自家主子说话的语气,亦云额角瞬间便流下几滴汗。 “你说要我就得让么?” 柔性十足的男声轻轻响起,比在外听见的还要轻柔,看着对方突然站起然后看向于他,南宫旬也是好好的惊艳了一把。 满头乌发被青玉麟簪微束,额角垂散着碎发,眼睛是美而刺人的丹凤眼,眼角一颗泪痣更增加了他眼神的风韵,肤色白皙,皮肤吹弹可破,随身穿着的不过是一件轻垮的水红色衣衫,腰间配着冷玉铃铛叮铃作响。 好一个不是女人却胜似女人的男人! 看美女是男人的共性,虽然南宫旬不怎么喜欢欣赏,但他看到这个男子时却真的被对方那柔性美给惊艳了。 眼中同时被惊艳到了还有那男子,见到完全比过自己美貌而且还充满男性气息的南宫旬他竟觉得心潮澎湃。 “99号客人已出价到两千万,下面还有没有人竞价?” 两人同时震惊中,下方已响起了最后快要拍板的声音,快速回神,南宫旬认真道,“这东西对我很重要。” 浅浅轻笑,男子却是耸了耸肩,回答,“的确,这玩意儿对我一点用都没有,可是,我为什么要让给你?” 面对不讲理的人南宫旬也觉得没什么好说的,求人什么的他是做不到,他索性转过了身准备离开。 “喂,你等等。”见他突然就要走,男子急忙叫住。 斜睨他一眼,南宫旬有点不耐烦,“还有事?” 感觉像是被倒打一耙,男子此时竟觉得有点委屈,明明是他主动来找他的好不?这男人怎么比他还会变脸? 第77章 “我叫殷夙夜,你呢?” ‘噗’毫不客气的笑出声,南宫旬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罂粟叶? “南,南宫旬!”像是强忍笑意,他随意回答后便快速离开。 见他急切走开,殷夙夜再次疑惑,“亦云,他在笑什么?” 冷汗滴滴往下落,亦云自然不敢说‘他是在笑你的名字太土鳖’,脑洞快速转弯儿随而解释,“或,或许是因为见到主子很高兴?” “是吗?也对,能让本殿搭话的人是该激动一番。”大咧咧的赞叹完自己,殷夙夜的心情也越发好。 回到自己的雅间南宫旬笑容早已不在,更有点气不打一处来的心情,看来,想要得到这苍穹戒只得再继续叫价。 想罢,他深呼吸一口,道,“三千万。” 他话一落,底下已渐渐安静的大厅瞬间哗然,就连月莲都不可置信的睁大了杏眼。 殷夙夜嘴角含笑,眼里透出的兴趣也是越来越浓,狡黠的眸闪过亦云,他道,“将星穹戒收回,本场不再拍卖。” 收到指令,亦云点头,“是,主子。”说完,即要向外走。 “等等。”重新叫住亦云,殷夙夜又想了想,然后喃喃自语,“突然将拍卖物收回似乎不符合乎规矩,算了,你别去了。” “额,是!”听令,亦云再次站回他的身侧。 看着外面一片震惊的表情,殷夙夜觉得很有意思的再次张开了唇,“五千万!” 这番竞价出口,南宫旬几乎握紧了拳头不知该怎样发作,他不可能再出价了,就算这钱再怎么不是自己的也不可能倾尽,想罢,他萎靡的靠在椅上,尼玛,这世界还真是什么强中手都能让他遇到。 外界,过了许久殷夙夜都未听见南宫旬再次竞价的声音就知道自己赢了,此时,他愉悦的心却有着自己的小九九,“亦云,待会儿把星穹戒送到隔壁去。” 听罢,亦云表情诧异,但也不敢多问,道,“是的,主子。” 雅格拍卖大厅中,所有人已经没了对于楼上二位的羡慕与嫉妒,当某件事达到一个明知绝不可违时,他们的嫉妒心就会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事将他们当做遥远又触碰不到的那类人。 暗含眼脸,月莲轻轻吐了口气,好在,那位大人没有再出价了。 “现在99号客人已出价到了五千万,还有没有人竞价?若没有” “一亿!” 狂傲之声响斥卖场,听罢这等叫价,众人均恍惚半晌才反应过来,一亿?这该是什么样的宗门国家才能有的数目?就算是最大宗门圣道总也绝不可能有这么多钱。 站在台上,月莲发觉自己竟然有点腿软,心惊之下看上南宫旬所在的雅间忍不住腹诽,‘这位大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而此时雅间中,南宫旬也是以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人,面容带着不解,“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不是说过要和我形同陌路的吗?” 突然出现在雅间中的冥炎珏毫不掩藏与南宫旬对视,听闻对方的话,他道,“可我也说过,你不想见我我才会和你陌路的啊。”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想见你了?”微微皱眉,南宫旬对于冥炎珏莫名的自信感到一丝懊恼。 发挥痞子味十足的笑意,冥炎珏不客气的坐在了南宫旬身旁,修长的手指勾起一丝对方墨黑的发放于唇边,眸中忽现柔情,“因为我想你了,这个理由不行吗?” 感受着冥炎珏吐出温润的气息萦绕耳畔,南宫旬的身子忽然变得僵硬,这个人是这样的吗? “你,对了,你为什么要竞价?”顾左言他,南宫旬突然盯着下方认真问道。 不满撇嘴,仿佛为了惩罚对方对自己的不认真,冥炎珏突然松开勾发的手随即挽过他的腰,手微微用力,本就呆住的南宫旬便猛地一下摔进了他的怀里。 “不是说不想我吗?怎么这么快就投怀送抱了?”纨绔味的调笑着抚过南宫旬的脸,冥炎珏暗叹皮肤还真好。 被冥炎珏一揶揄,南宫旬慌忙的用手撑起身,却未想他还是小瞧了这个男人无赖的底线,还没等他直起身,对方竟将他换了个姿势再次拽进了他的怀并用力抱着。 “你要干什么?”脸紧贴冥炎珏的胸口,南宫旬有点怒了,实在不明白他这样做的理由。 下颌轻抵南宫旬的头顶,冥炎珏微微闭眼,嘴里是不可遏制的思念,“我真的很想你,没有把我的想法告诉你之前我还能忍耐,可告诉你之后我就越发的想要见到你,即使知道你对我说的爱只不过是些许好感而已,但我依旧放不开,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做?” 听着这认真的低诉,南宫旬说不感动是假的,喜欢了十年的人突然说爱自己不心动更是不可能的。 “可我要的爱并非一般,至少今生今世我都不会允许与我结下爱意之人背叛于我,做不到的人,即使我如何再爱,也不会和他相守。” 若执手,他便要放弃过去,不得不形成家人和爱人二选一的境地,所以他绝不会轻易让自己沦陷,喜欢是一回事,承诺又是一回事。 睁开眼,冥炎珏却笑了,抬起头后反手将南宫旬的身子板正面对自己,看着对方的眼正经道,“那就给我个机会怎么样?日后,若你发现我对你不诚,那时你再拒绝我我绝不会有一句怨言。” 承诺就意味着失诺,南宫旬明白的,可即使明白,他也无法对这个男人不心动,既然心动,自然便会轻信,假使是侥幸,他也希望能得到这爱。 “我知道了,我答应你便罢。”颔首间,南宫旬眉间却是不解风情的正肃。 承诺容易守诺难,冥炎珏何尝不知道这是南宫旬心底最担心的问题,所以对于他不苟言笑的表情没有介意。 然而,在两人情浓时,别处却如炸开了的锅,隔壁雅间,殷夙夜难以相信是南宫旬叫出的一亿,就算是他,若非这个雅格本就是他的所有物,星穹戒亦是他拿出的拍卖品,他是绝对不可能叫价超过两千万的,可现在是怎么回事?只是个空间戒而已,一亿也太过分了点。 “亦云,刚刚叫价的是谁?”冷眉紧皱,殷夙夜微眯的双眼透出危险。 明显感到了殷夙夜的怒意,亦云的头低得更低,不敢胡猜亦不敢敷衍,“此次叫价的应该不是刚刚那位公子,不论是声音还是气魄皆不是一般,属下想,这应该是与那位公子熟识之人。” 听罢,殷夙夜更加不高兴了,他的猎物竟然还没等他来得及扑捉就被人抢走了,这也太不将他放眼里了。 “去,给我把星穹戒收回,谁敢说闲话杀了便是。”如我饿了要吃饭,困了要睡觉,殷夙夜的语气平淡,没有一丝自己实则残忍的自觉。 “是!”说时迟那时快,亦云一点也不想呆在正在生气的主子身边,生怕把他惹毛了搞不好会变态的把他先给解决掉。 呆在台上静静等待了一会儿的月莲此刻正在台下侧边苦着一张脸,虽明知她不能忤逆殷夙夜的命令但她也很难做出突然回收拍卖品的事,这样,无疑是让雅格的信誉大打折扣,而且这种事历来是从未发生过的。 “主子的命令你敢不从吗?快点将星穹戒送回主子那里,不然我可保不住你。”厉声训教后,亦云转过身便离开。 狠狠目视亦云走开,月莲是一脸的不情愿,无奈走上台,她对着众人的声音显得低迷,“今日拍卖到此结束,至于星穹戒最终归宿现暂不透露,请各位先行回家休息。” 本以为自己这样说完后底下会是咒骂或者不甘的声音,可没想到所有人都在听完她的话后直接就站起来身,每个人都撑了撑腰后悠然的向外走去。 看着这一奇怪的景象,月莲有着不解,“他们为何不责怪我?” 听到她的问话,一直守在星穹戒旁的灵皇却摇头道,“对于两个眼都不眨就可以拿出千万甚至上亿的人,他们最多就是好奇一阵,对于他们绝对攀登不到的存在怎么可能还会有其他什么想法,就如灵者与灵帝,一个天一个地,即使灵者见到了灵帝只会远观又怎会不自量力的上前搭话,你说对吗?” 明了的点了点头,月莲终是明白了为何那些人都是一副悠闲姿态走出去的,因为相差太大,所以连抢夺的欲望都给打击没了。 二楼上,南宫旬从椅上猛然起身,周身流露出危险,“混蛋,竟然如此轻视于我。”他唯能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实力太弱,所以才被对方不看在眼里。 当他听见月莲的话后是有着丝愤怒的,刚刚在台侧与她搭话的不是那个什么殷夙夜身边的人是谁? 见南宫旬生气,冥炎珏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站起身就朝外走去。 “你干什么?”发觉冥炎珏的举动,南宫旬立马抓住他的手臂问。 第78章 侧脸用着无辜的表情望着南宫旬,冥炎珏理所当然道,“你不是很生气吗?我去帮教训他们啊,对了,你是想直接杀了他们还是要先折磨折磨?”说到最后,竟真的认真思考起来。 白眼一瞥,南宫旬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我曾经说过,欺我之人我要自己报仇,为什么你什么都知道还要跟我对着干?” 让他别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就非得出现,让他别帮自己报仇他非得帮,似乎让他干什么他都答应了,结果最后没一件事是顺了自己的意。 “你在胡说什么?”冥炎珏以不可思议的神情看着他,接着道,“事到如今我怎么可能让你自己报仇,所有想要伤害你的人我都会挡在你前面将他们覆灭,你也不用觉得自己修为不够或能力不足,你拥有了我就是你最大的修为,亦是你可以睥睨整个大陆后盾,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会让你得到。” 此时此刻,南宫旬才真实的察觉到眼前这个神秘又强大的男人是有多么的单纯,可他要的,并不是狐假虎威的守护 “我尊重你的想法,可是我想要的是与你比肩,这一点我说过很多次,还是说,即使我因为修为低下活足八十年就老死你也无所谓呢?” 心底流露出淡淡忧思,冥炎珏何尝不知道南宫旬的寿命与这冥域大陆的人不同。 “我不会让你死的,即使你的天道寿命只有百年,我也会想尽办法让你永生,所以你不要担心。” 微微抿唇,南宫旬拽住冥炎珏的手突然狠狠一紧,然后看着对方略微吃痛的表情接着道,“我只不过捏你一下你都会觉得痛,可是你知不知道,每次你否决我修炼一途或者轻蔑我是弱者时我有多痛?我得你多次相救,本不该傲娇着说些什么成为强者的话,可我本性就是不服输,我要凭自己的努力成为大能有什么错?” “可你并不能修炼灵力,这一点我不是在你到这之前就说过了吗?胡乱修炼会害死你自己的。”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若南宫旬真能修炼,他也就不用时刻担心着他的安危了。 听罢,南宫旬突然想起自己从未告诉过对方他修炼精神之力的事,意识到这点,他本来还生气的心情也淡化许多,“我不会随便修炼的,你相信我,不然这样吧,南宫世家的族内大比不是要到了么,若我能赢得大比你就不要再管我修炼之事,反之我要是输了任何一人我也不再修炼,怎样?” 冥炎珏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着南宫旬,心里有着异样的感觉,不想多说再让对方生气,想了想,纯属安抚似的点点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答应,不过你要是真的输了就跟我回敖弈,那里才是你该呆的地方。” 明知冥炎珏不相信自己的实力南宫旬也没有发怒,一切,都是需要实力才能证明的。 “大人,刚刚在隔壁雅间的大人想要见您,请问您方便移步吗?”谈妥一切,门外刚好就传来了一轻柔的女声。 放开冥炎珏的胳膊,南宫旬顾自走到门口,打开门,居高临下之际用那冰冷的眸看着月莲,道,“走吧!” 见此,月莲震惊,这位大人怎得像是换了一个人般,刚刚进来时明明不是这样桀骜的气场。 “那,大人请随我来。”说罢,便迎身走在前方。 “我也去。”刚起步,月莲就见南宫旬身后幽幽走出一个男人。 有刹那惊撼,在她眼里,这个男人的身上明明没有什么灵气波动,可她却无法直视他的眼,仿佛他就是那至高的神,光是那面容就让她充满压力。 与月莲不同,南宫旬感受到的又是另一种感觉,斜眼睨了他一眼,道,“你跟着来干什么?” 随意一笑,冥炎珏耸肩道,“就是去看看,别拒绝,我不会做什么。” 无奈摇头,南宫旬只得暗叹口气,然后对着有些目瞪的月莲道,“别浪费时间了,快走吧。” “是,大人。”快速回神,月莲紧张着心情走在前面,不一会儿,几人便来到进到一个冷清却又明目的房间。 房间各处皆是蜡烛与明珠,房角各处皆是香味袭人的五彩花卉,其中以杜鹃花居多,窗户墙壁处处为轻纱薄帐,房中半空还有轻垂直下‘叮铃’作响的铃铛帘,这一切装饰,怎么看都是女人的房间。 房间里处,殷夙夜看着缓缓而近的三人渐渐露出笑容,当南宫旬离他只有几步之遥时他终是站起了身。 又是向前一步,殷夙夜漂亮的脸显得很是高兴,“你来了,来,这个送你。”说着,手中拿起一只戒指递给南宫旬。 有点没搞明白这小子想玩什么花样,南宫旬紧了紧眉,“不要。” “为什么?”殷夙夜疑惑,想想只有别人求他给东西,还没有一个是他送了东西别人还不要的。 “你要见我就是想说这些?” 点点头,殷夙夜要不掩饰眼底的愉悦,道,“你不是想要吗?我给你啊。” 本来殷夙夜送给南宫旬东西完全是因为他觉得对方有趣,所以想要逗弄逗弄,送东西也是真的,在他心里没有太多其他意味,可他的这举动在对方眼里却变了质。 “你想给?可惜我现在却不想要,若无事我就告辞了。” 见南宫旬突然发火,殷夙夜更加迷糊了,上前一步就想抓住要走的人,却被对方身后的人挡在身前。 惊疑的看着这个男人,殷夙夜的血液竟突然觉得翻腾滚热,对视那含笑嘲讽的眸,他手中暗凝灵力,“你是何人?” 与月莲一样,殷夙夜虽感觉不到对方身上的灵气波动,但不知觉的就认定这个男人属于危险种类。 轻笑间,冥炎珏回答他的话,道,“你只需知道他是我的人即可,脑子动的太歪,可是会折寿的。” 说罢,即转身跟着南宫旬身后离去。 紧紧盯着前面消失的两个身影,殷夙夜好一会儿才隐隐浅笑,眼底充满着更加浓厚的趣味,“本来以为只是出现了个柔顺的羔羊,没想到竟是野性难驯的野狼,呵呵,有趣,真是有趣,本殿真是好久没遇到这么好玩的事了” 话音渐落,他的眼珠竟突然化作血红赤眸,那种红,竟比帝银的红眸还要深沉,还要,深不可测 走出雅格拍卖场,南宫旬二人缓步行走于街上,此时天色已是傍晚,所以街上还算是热闹。 “殿下,你一直跟我也不是个事儿,不如你先去忙你的?”走着,南宫旬觉得两个大男人逛街真是有够引人遐想的。 “我正在忙啊,现在守着你就是我唯一要忙的事。”毫无自觉的再贴近南宫旬一点,冥炎珏心情是颇好的。 有种无语问青天的感觉,南宫旬觉得这男人的厚脸皮是不是越来越纯熟了一点? “可我也有我的事,殿下,请你能给我点空间吗?” 眼珠一爪,冥炎珏也没有生气,半晌,才悠哉道,“可以,叫我名字我就走,直到你族内大比我绝不出现。” “真的?”半带疑惑的问出声,南宫旬有点不敢相信这个男人了,每次都说绝对不见自己也没见他真的做到过。 “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敛下眼,南宫旬嘴角带着皮笑肉不笑的意味道,“我只想知道你什么时候没骗我,除了说我是弱者这句话,其他的话有哪句没有含着隐瞒的水分?就连说了不见我不也是没一次做到吗?” 被南宫旬这么一揭穿,冥炎珏的眼角不自觉瞥向一边,表情有着心虚,“是,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反正不管以前怎么样,我这回说的是真的,你再相信我一回怎么样?” 探着对方商量似的语气,南宫旬笑了,微微沉声,他的脸显得绯红,“珏。” 对于突如其来的呼唤让冥炎珏莫名的心悸,停下脚步认真正视着对方的脸,一把将他揽入怀中,他的语气如孩童般欣喜与激动,“谢谢你,旬。” 无视周围异样的目光,南宫旬轻抚他的背,心底何尝不是悸动,“我也谢谢你!” 月亮浅浅而出,月光微微照耀于南幽城的土地,客栈房间中,南宫旬已打坐姿势盘腿于床上,疯狂吸收着不如妖墓林纯净与量多的精神之气。 就是因为外面没有妖墓林的精气多,所以他感觉修炼清歌诀竟变得困难许多。 额角已微微露出了汗滴,半晌后,他终是睁开了眼。 “这样修炼下去和在敖弈大陆时有什么区别,难道是我还没有完全领悟清歌诀的正确修炼方法吗?先前能突破也完全是因为精气爆满,可经过那一次之后丹田内的小天周就越发的博大,根本没有再出现过那种情况。”暗自嘀咕着,南宫旬开始有点怀疑清歌诀的修炼方法,明明是按照议诀修炼,可根本没有一点进步。 南宫旬此时可谓是无头苍蝇,怎样都想不透这中间究竟出现了什么问题。 第79章 暗自纳闷儿,他终于决定不再自己胡想,集中精神力感知了周围无可疑之人出现后才自 怀中掏出一只铁锈色的铁叶子。 叶子如普通树叶般大小,颜色如生锈的硬铁,散发着一丝丝黑红,在叶子表面,就清晰的写着清歌神诀四个不算大的字,后面跟随的小字更是只有眼力见儿特别好的人才能够慢慢阅读出来,可即使这叶子上很清楚的阐述了清歌诀的修炼法诀,但正确的修炼方法却没有铭刻上去。 无数次细心观察这撰写者清歌诀法诀的叶子南宫旬透着不甘,明明知道清歌诀的秘密肯定在这上面,可他却花了十年依旧不能将它看透。 ‘嘭’ 看得累了,南宫旬索性瘫倒在床上,然后抬起手将铁叶放置眼前继续察看。 “到底要用什么方法才能知道这东西的秘密呢?” 嘴角呢喃,南宫旬觉得眼睛变得干涩,揉了揉眼,他却突然醒目起来,若使用能看透万物浮生的金龙之眼,是不是就能知道这叶子的秘密? 抱着期待又欣喜的心情,南宫旬仍旧躺在床上,只不过小天周的至纯精气却急涌至眼,不一会儿,那黑色透亮的眸便化为了魅惑且圣洁的金色光眸。 金龙之眼一出,南宫旬眼前的铁叶竟真的浮动出了他看不见的字眼,激动的蠕动嘴角,他念出了声,“清歌神诀,法诀控身,精气控神,至七层至高可乾坤逆转,破空虚无,至强者更可魂灵出窍,穿插时空,然,修炼此诀,需上古南宫血脉且为单脉亲子,另,因此诀可控制万物精神,所以修炼之人易有入魔之象, 正确修炼,只需将精神之力以薄力导入一缕至神识,待神识可随意控制这缕精气后再引入磅礴精气至体内,强弱相撞,弱者必定败伤,此刻需修炼者拥有庞大意志让神识中的一缕精气吞噬其他精气,当成功将所有精气化为一缕精神即为修炼成功清歌神诀第一层,之后,每修一层便会对意志与精气纯度有着更高要求,若在修炼中察觉本身无法再凝神修炼,便是自身条件不再适合继续修炼,强行修炼,则后患无穷” 渐渐读完,南宫旬好好的消化着这里面写着的东西,当思考起最后一句话是他突然震惊,“将所有精气转化为一缕才算修炼成功?那我之前修炼的都算什么?” 他从没有感受到神识里多出过一缕精神,但因为修炼清歌诀感知力和控制他人神识都得到提升,他才会觉得自己是突破了的。 原来,清歌神诀是有着严格的划分的,一缕精神即为清歌诀一层,若一缕都未修炼出只能说修炼错了。 “我花了整整十年修炼的清歌诀竟然都是错的?”眼睛恢复常色,南宫旬手掌紧紧捏着铁叶心中愤怒,十年,他的心思都白费了? 再如何抱怨也无用,南宫旬已经知道就算生气也无法挽回,努力镇静,他又坐直盘腿于床。 按照清歌诀的正确修炼之法,南宫旬往自己的神识中引入了一缕精气,如动着手脚般,当他觉得自己已经完全可以将这缕精气随意控制时迅速将小天周储存的至纯精气转移到神识。 几乎是大批精气到达神识的一瞬间,南宫旬便控制那一缕精气向着至纯精气的边角突破,慢慢的将对方外围的精气吞噬掉。 几乎只花了几个时辰,南宫旬就将所有至纯精气吞噬殆尽,再过一刻,那已饱满的一缕精气竟慢慢有了颜色,化作了闪耀的金色丝线。 仿佛有着意识般,当这缕丝线成形它就立刻在神识中漂游了两圈,又过了一会儿后它才轻轻漂浮于南宫旬的神识不再动弹。 “这就是那一缕精神?”感知着如此快就修炼出的精神南宫旬有点不可置信,难道是因为自己在十年间虽然修炼错了,但还是凝聚了许多经验的原因? 晃看已缓缓升起的太阳,顾不得再多想,南宫旬已闭上眼继续修炼第二缕精神 一月后,南宫世家本家比试场,此时,南宫一族的所有子弟皆聚在这万平方的试场摩拳擦掌,因为今天,就是族内大比开始的日子。 比试场中足有几十个擂台,而在最大的擂台上方坐着的就是家主南宫轻舞,其下,则是各个长老,在下面,就是长老们门下的旁支弟子。 感受着所有人都是热血沸腾的心情,站在南宫红烨身旁的南宫群清突然笑笑,“师傅,你说这次能成为嫡传弟子的有哪些人?” 双目无神望着前方,南宫红烨只道无力,“还能有谁,除了你就是大长老门下的南宫忧,然后就是家主门下的南宫尹伦,除了你们的修为都是药灵王二阶其他还有哪些弟子的修为比你们高的?” 深知南宫红烨会这么说,南宫群清摸了摸鼻尖,眼中有着丝向往,“这些也多亏了师傅的教导,谁让徒儿的愿望就是成为嫡传弟子然后有机会让宗门选中呢。” 在世家修炼与在宗门修炼完全是两个概念,可宗门从来难进,就算是一般的小宗门也不会说是个人就会要。 而大家如此努力想成为嫡传弟子的想法一般都只有两个,第一,能在家族中横着走,第二,就是被宗门关注,此前的所有嫡传弟子几乎都去了各个宗门,虽都不是大宗门,但每一个的修炼前景依旧是不可小觑的。 白眼轻瞥南宫群清,南宫红烨无奈摇头,自己的弟子有雄心壮志是好,可是在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他却没办法感到欣慰,他现在就想着要是那南宫日栩真要发狂起来时该怎么办。 “家主,各个宗门的大人已到会客厅等待!” 南宫红烨遐想间,管事突然走到了南宫轻舞座下,微微弯腰,口中敬重。 有着族长的威迫,只见南宫轻舞微微颔首,道,“没功夫一一跟他们寒暄,将他们直接带到这里来即可。” 稍有诧异,管事还是头一次见到南宫轻舞露出如此不屑那些宗师的表情,但仍不敢多问,他道声“是!”便走开了。 管事离开只消一刻的时间就又回来了,而在他的身后跟着好几位光是气压就让人有点喘不过气的人。 几人到来,除了南宫轻舞,所有南宫子弟包括几位长老都震惊的看着,似乎有点不敢相信。 走到南宫轻舞座前,首位宗门代表有点不悦对方的待客之礼,还未问好便开始讥讽,“怎么?几年不见这南宫世家竟然就一家独大了?” 话中意味明显,无非就是在怪罪南宫轻舞没有亲自接见。 瞥眼,南宫轻舞显得越发的没有了耐心,语气也淡漠如冰,“原来是炎师宗的莫长来莫长老,怎么,几年不见你也是越发的老啊,别废话了,快请坐吧,老人家站久了对身体可不好。” 与南宫世家修炼药灵师的人不同,修炼灵者的人几乎很难维持不变的容颜,即使衰老缓慢,但也不会像南宫轻舞那样靠着灵气固定年化。 几乎就要暴怒,莫长来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侮辱,前几年来这里时每一个人都对自己毕恭毕敬,可现在这南宫轻舞却这么小看他,难道是有了什么新的依仗才会这么放肆? 莫长来想的就是其他宗门的想法,本来都想挫挫南宫轻舞的锐气,可现在立刻觉得观察一阵再说。 在管事的带领,几人在客席位坐下,可几双眼睛皆在探查着南宫世家究竟有何变化。 没想到几个人这么容易就放过了南宫轻舞,南宫家的几位长老都被唬的一愣一愣的,感情骂骂他们还更安静一点?他们没少记得上次族内大比时这几个人的嚣张气焰。 “哟,今儿个怎的这么热闹,让妾身也参加一个呗。” 浮空之中,一红纱之身缓缓落地,待站定之后看向南宫轻舞,她却捂嘴轻笑,“呵,这不是小舞舞吗?怎么,进来可好啊?” 看着来人,南宫轻舞的瞳孔瞬间放大,这人,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你是衍月仙宗的副宗主诸葛凤淼?” “哎呀,小舞舞,好歹你与妾身曾经擦肩而过一次,你怎的就那样疑问呢,弄得妾身好不伤心啊!”说罢,便佯装拭泪用纱巾在眼角轻抹, 听着,在场所有人皆是腿软,衍月仙宗?那不是冥域前五的宗门吗?而且此刻站在这里的整个人还是那宗门的副宗主,简直让人心惊。 努力镇静,南宫轻舞暗暗深吸口气随即站起身,道,“不知诸葛大人今日来我南宫世家有何要事?” 眨巴着双眼,诸葛凤淼仿似魅惑的眼直视南宫轻舞,声音轻柔,“怎么,没事妾身就来不得了吗?” “我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若诸葛大人到这南幽城是因为有什么事的话,我南宫家定当竭力辅助大人办好。”迎上诸葛凤淼的眼神,南宫轻舞皆是正肃。 暗叹南宫轻舞有这样的气魄,诸葛凤淼随即点头,道,“听说今日是你族几年才有一次的族内大比,而且每次胜出的三人都会成为宗门弟子,所以妾身也来看看,选一个让妾身能欢喜的徒弟啊!” 第80章 此话一出,所有人皆是震惊的望着诸葛凤淼说不出话,所有弟子则是激动的无法言喻,要是真的能被衍月仙宗选中,此生都只会是人上之人。 “既然大人都这样说了那就请到客席就坐,刘管事,给诸葛大人看座。”说完,已淡定的坐回了原位。 饶是诸葛凤淼也没预料到南宫轻舞对于自己突然插足族内大比的是这样淡然,暗道声‘有趣’便走到客席坐在了其他几位宗师前方。 瞧见诸葛凤淼直接无视的神情,本来还想找南宫世家麻烦的几位宗门全都乖乖闭了嘴,都不约而同的认为此次南宫轻舞敢如此放肆肯定是有衍月仙宗这样大的靠山在。 话说南宫轻舞的心理,她也是对这位诸葛凤淼这位大人物突然到老感到惊愕的,先不说多年前他们只有过一面之缘并不熟络,就是对方突然出现在这南幽城就够引人深思,但现在南宫世家的状况并不适合去调查这些,所以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对方接下来的动作。 “好了,既然宗门代表都到了,族内大比就正式开始吧,规矩和以往一样。” 南宫轻舞话落,所有弟子的心思瞬间就从诸葛凤淼的身上移开,然后井然有序的分散到了各个大小擂台前。 “今年族比与往年无一,长老与本家门内弟子共十七名弟子皆可直接进入决赛,其他弟子则争取最后十三个席位,另,前七天是武斗,最终成为嫡传弟子只有三位名额,七天后则是门内弟子的炼药比斗,门外弟子若有新出之士亦可在武斗期间到管事处登记报名。 此次武斗规则,南宫外门参与武斗的弟子一共有138人,第一场分为69场两两搏斗,剩下69人进入第二场组队比斗,每组最少一人,最多三人,全组皆败即为全组淘汰,若有一人胜出最后则全组晋级第三场,第三场是无限制比试,最终站在比试台上的十三人即为决赛最终人选。 注意,此次族内大比皆不许使用禁药与禁技,不许残害同族生命,违者直接剥夺终生参加大比资格,现在正式宣布,南宫世家族比大赛正式开始,请各位弟子做好准备,每个台上被管事叫到名字都上台即可!” 管事话落,所有弟子的眼神都变了个样,对他们来讲,族内大比就是可以彻底翻个身的日子,就算赢不到最后,若让长老看到自己的杰出表现搞不好也会被收为门内弟子。 “怎么,我还没到怎么就要开始了?”所有人摩拳擦掌时,又是一个天外之声突然响起,只不过这次却是从比试场的大门口传来。 顺着声音看去,南宫轻舞和长老以及其他小宗门的人又一次大惊失色。 来人是一个看上去四五十岁的中年大叔,虽穿着整洁可满身却不失吊儿郎当的意味,而在他的身后则跟着两名年轻子弟,应该是他的弟子。 看着他身后两名弟子穿着的衣服,南宫轻舞很清楚的知道了对方的来历,有点心悸的站起身,她颔首,“原来是仙灵宗的秦闫明长老,不知您来此又是谓何事?” “又?”秦闫明纳闷儿对方的说法,然后看了看席座上的人,下一刻他已然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诸葛凤淼,你怎么在这儿?”看见这个女人的一刹那,秦闫明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 闻声,诸葛凤淼却冷哼一声,话里免不了嘲讽,“哼,你管我来这儿干什么,倒是你,没事不在你的仙灵宗窝着数星星跑来这儿繁华干嘛?难道是带着弟子来寻欢,啧啧啧啧” 她话一落,秦闫明的神情更加难看,这个女人还真是记仇,他只不过就是在两百多年前在一次宗门比斗时与她对战,然后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胸而已,就能记怀这么久,现在都当上副宗主了还那样耿耿于怀,简直没有一点宗师的样子。 撇脸,秦闫明已经很有经验的直接无视诸葛凤淼的话,看向站立的南宫轻舞,他道,“听说今日是贵族的族内大比,所以我仙灵宗也想来凑凑热闹,顺便也应贵族多年传统来挑选一下颇有潜力的弟子。” “那就辛苦秦长老了,您也请坐吧。”对于下方秦闫明的客套,南宫轻舞只得再次收下,毕竟仙灵宗也是排位第六的大宗,与衍月宗一样不可得罪。 没有过多话语,秦闫明竟也对这南宫轻舞感到一丝讶异,明明只是一个世家族长,可那无视人的气魄可比诸葛凤淼少不了多少。 有一个大宗门落座,此时后面坐着的小宗门已经不是简单的惊愕什么的,这南宫世家到底有什么东西竟然能让两大宗门来此。 “哼,老东西,你怎么也用那么蹩脚的理由,说吧,这次你宗门派你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秦闫明刚坐下,旁边的诸葛凤淼就用唯有两人能听得到的声音小声问道。 露出不是很想搭理她的表情,秦闫明眼神闪烁,开始装傻充愣,“我不都说了是为了选弟子吗?按照你这说法你是因为其他事来这儿的?” 眉角轻嘲,诸葛凤淼完全不相信他的话,继续道,“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们,是不是也为了神器而来?” “既然知道还问什么。”早就清楚对方来的目的,秦闫明亦不反驳。 “难道你也认为这神器在这南宫世家?” 一个白眼甩给诸葛凤淼,秦闫明道,“你都能猜到的东西我会猜不到?先不说出现神机的地方是在南幽过附近,就是前不久的冥兽之象也出自这里,不管是谁都会先想到南宫世家这一领主吧,不过幸好这南宫一族有族内大比这一传统,不然还真不好正大光明进来探查。” “哼,别把我说的什么都跟你想的一样,色老头。”又是一个傲娇撇嘴,诸葛凤淼索性转过脸不再与他争辩。 “家,家主,现在可以开始比试了吗?”经过秦闫明的突来,管事明显被两个大宗门吓到了。 “再等一等,我想,应该还会有客人到来才对。”视线正式前方,南宫轻舞感知不到任何人,可对于已经来了两位大宗之人她暗自猜测不会这么结束才对。 果然,她的话才刚落,几个身影竟直接掠过南宫世家的守卫缓缓走进,当他们到达南宫轻舞面前时,她已经不知道该怎样表达自己的心情。 “金陵宗的大长老,莫修染,他怎么也来了。”客座上,诸葛凤淼看着这次出现的人也是有了不小的惊讶,神器的吸引力果然强大,竟然将三宗之内的排名第二的金陵宗也吸引来了。 对于诸葛凤淼等人只是惊讶,可对于其他弟子就是轩然大波了,如果说刚刚对诸葛凤淼和秦闫明来还存在着中千万奖的侥幸的话,那这个金陵宗出现的时候他们几乎就是看着神像成为实体那种感念了。 三宗第二大宗门,这可是无数人穷极几世也无法踏上的宗门。 三宗果然是三宗,待到南宫轻舞面前,莫修染的表情也没有一丝变化,语气也冷淡至极,“南宫族长,今日我金陵宗到访实为有要事而为,但见贵族正有重要比试也不好耽误族长的时间,所以不请自来先行观摩比试。” 见莫修染说完,诸葛凤淼又想吐槽对方不愧是三宗之人了,一点谎话也不撒也能让别人不敢怠慢,简直就是大神的节奏。 又一次坐下,南宫轻舞皱着眉,即使对方是超大宗门也没有一丝待见,“那就请大人好好看看我世家的比试,刘管事,上座。” 话落,几乎又是一片底下弟子的深呼吸,乖乖,他们的家主是怎么了,怎么今天的脾气特别大,连金陵宗也没有放在眼里。 不气恼,莫修染脸色依旧未变,直接带着几名弟子走到客席坐下。 客席上,由于冷冰冰的莫修染突然的到来变得尴尬无比,谁都不好先说好,只好暗暗的看着前方不再说话。 已经有三位大宗门到了,南宫轻舞猜想这也应该是极限了,刚想张嘴让比试开始,门口却传来了好几股不凡的威压。 僵硬着身子望向即将出现的几人,南宫轻舞濒临崩溃,这南幽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有如此多的大能都跑了过来,而且纷纷来了他南宫世家? 只消几息,三个偏偏人影已立于众人之前,而他们的身份均不亚于那三大宗门的七国中的三国护国国师,这也包括了她南幽城所属的锦仙国的帝国护法。 “国师大人,不知您大驾光临,请恕本主怠慢。”对待自己国家的人自然和其他宗门不一样,南宫轻舞的‘私心’是很重的。 一身白衣飘飘,羽凌风浅笑颔首,声音如三月春风般如沐,“南宫家主不必拘礼,今日来此也没有其他意思,前段时间邪凰帝国与凌殇帝国的国师来我国做客,今途径至此,本座便带他们来见见我国最重要的世家家族。” 第81章 点头示意,南宫轻舞微笑着脸看向羽凌风身侧的两位,一位看上去年纪较大,身材消瘦但眉目却是义正之色,另一位与羽凌风的感觉差不多,但眼睛里总是透着一丝邪气。 “两位国师到我南幽城做客我作为东道主很是欢悦,若是不介意几位也请上座,观看我南宫世家每五年一次的族内大比如何?” 南宫轻舞知道,即使她今日不留这几个人他们还是会想法子留下,所以碍于最后颜面不如她来开口。 侧过头看向两位,羽凌风道,“两位意下如何?” “南宫家主都邀请了我等自然就不推辞。”邪凰国柳溪笙露出阴晦的笑容,直勾勾的望着南宫轻舞眼睛不离。 仿佛没有看到柳溪笙的态度,羽凌风随意一笑便走向客席坐下,他们也跟着坐在了旁边。 几位皆在冥域有着不低排名的大能坐在一起,来的顺序有先后之分,可当他们看到对方时却都没有一丝惊讶,不打招呼也不多话,每个人都是坐下就安静的看着前方。 南宫轻舞现在是真的觉得脑仁儿特别疼,冥炎珏的事情还没解决完又来了新的担忧,看来她南宫世家此次是很难度过这些难关了。 消极想罢,南宫轻舞再次准备坐下,可当她的屁股刚挨坐凳,自门口竟然又冒出了两个人影,这一回,即使是作为家主的颜面她也忍不住想要发火了。 “外面的守卫是怎么看门的,怎么谁都敢放进来,严管事,把这批守卫换下,永不录用。”轻声怒吼,南宫轻舞的压力已经上升至破表。 懵懵懂懂,严管事恍惚回神,正当点头应诺时他人声音却抢在他前。 “南宫家主莫要动怒,这些守卫并无过错,是本尊做的稍有过火,他们不允本尊进府又称今日有家族大事不宜通报,这才导致本尊强进贵府。” 依旧是浅蓝色的轻衫于身,白冥泷俊俏的面容带着淡漠无畏,声音虔诚表歉却更显尊贵,浑身如圣子倾洒脱俗,白色长发飘逸飒飒,让人看得醉了! 凝视白冥泷的到来,南宫轻舞一肚子的火气瞬间消失,眼角不经意泛出点点水渍,强忍过后,她道,“原来是圣道宗的宗主,如此大能竟大驾我南宫世家实属我族之幸。” 与此同时面色瞬变的还有南宫家的六位长老,皆一脸惊惑的望着白冥泷心潮澎涌,其中反应最大的则是南宫雅荟,与南宫轻舞一样,她几乎在白冥泷出现的瞬间就已泪流满面。 其他人本是震惊于白冥泷的到来,但再一看南宫家的家主与长老的脸色他们仿佛像是明白了点什么,可不敢得罪圣道这个大牌,特别白冥泷这个男人还是至今宗门中修为最强的人,所以众人都敛唇不语。 看到南宫轻舞的表情,白冥泷却没有多余神色,浅浅颔首,他道,“家主过谦,本尊此次前来是为多月前在此出现的神机之事而来,请问家主何时有空,可否详谈?” 他话落,除了知道神器降临的大能者脸色微变之外其余人皆是一脸茫然,对他们来说,根本就不知道神机是什么。 南宫轻舞知觉对方一定不会是为了私事,虽也有一点侥幸,但那点侥幸亦在白冥泷说出来意瞬间消逝,怔怔苦笑,她道,“神机一事本主不甚了解,恐怕要让宗主失望了,不过今日乃我族族内大比,也来了许多宗师,您若不嫌弃也请上座罢。” 抬眸一眼,白冥泷神情依旧,似那俗尘往事早已过眼云烟,“那就谢过家主。” 说罢,轻袖一甩便坐于客席,跟随着他的清尘则站立旁边一直不语。 沉重着身坐下,南宫轻舞手指轻抵眉心,深呼口气后才沉声道,“大比开始吧,所有人都好好表现,说不定此次大比就是你们的机遇。” 她话一落,底下所有人都是心动的无法言喻,这么多宗门,能随便进到一个此生也算无虞了。 每个比试台都单独有一位判决管事,大比开始,所有台前都响起了层次不齐的喊名声,每个弟子也都使出全力力战。 “你们觉得这些弟子怎么样?”摸着下巴浅浅的络腮胡,秦闫明看着三十个比试台同时开始的比斗很有一副品头论足之意。 与秦闫明不同,诸葛凤淼本来就不是为了选弟子而来,所以也就没有那份闲心,反倒多了几丝无聊,“还能怎么样,药灵师的战斗永远都是又臭又长,不相上下的修为更是能让对方受伤的身体在有限时间内快速恢复,难怪要花七天时间来比斗了,这一场下来没个几个时辰都下不来台。” 虽不满诸葛凤淼的个性,但秦闫明也赞同她此时说的话,斜椅身子,他竟有了丝困意。 不远处,位于主位的南宫轻舞看见这些名门大能的表情心里酸涩,既然没有想要选我族弟子的心又为何要来观看这族内大比,这伤的,可是上百后辈的心! 白冥泷处,一直站立于他身边的清尘却看得仔细,可那仔细却不是在观看比斗,而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人。 开始听师伯说要来南宫世家时他还挺高兴的,本来以为可以看到南宫旬那小子,可是现在却没有在这些弟子中看到他的身影,难道是因为修为不够连参加族内大比的资格都没有? 恍恍惚惚的看着一场又一场的比试,即使是大能也会倦乏,终于在太阳半落时,第一天的大比宣布结束,69名弟子成功晋升第二场比试。 做好了一个东道主该做的一切,南宫轻舞为今天不请自来的所有人都单独准备了房间,然而,在为他们准备好下榻之地后她却叫来了所有长老,并吩咐他们嘱咐下面的弟子族内大比结束之前的晚上都不许外出。 当南宫轻舞提出这一件事后几位长老都是明了的点头,就是南宫雅荟也难得只是冷哼一声并未反驳。 他们都是知道的,这几夜,南宫世家注定不会平静 相安无事,族内大比很快就过了四天,普通弟子里的十三人也都选出,接下来的三天,就是他们与十七为门内弟子共三十人的两两对决,直至决出第一。 已经在客座席坐了四天,诸葛凤淼已然没有脸色什么耐心,本来她想在这几晚去南宫世家各处探寻一下神器的下落,可还没等她走多远就时不时感到多股其他人的气息,而且这些气息都不弱,明显是与她想法一样而且现在正跟她坐在一起的这些人,所以很无奈的,来了这里四天她依旧毫无所获。 金陵宗的莫修染和圣道宗的白冥泷则要正大光明许多,两人这几天晚上从未出门,不过他们倒是都直接去拜访过各个长老和族长,虽然也没什么收获,但品行是他人不可比的。 上方大能想的问题是下方小角子弟不可理解的,此时比试台下,当众人细数比赛人选时就发现了不对。 “喂,我记得门内弟子不是只有十六人吗?每个长老和家主座下都只有两位,怎么跑出第十七个人了?” “对啊,你不说我还没发现,开始因为大比的事就焦头烂额了,现在看看这名单是有点问题” 听着下面小声窃语,南宫轻舞皱了皱眉,怎么她的族人都是这么爱嚼舌根的么? “好了,所有弟子都请安静,现在我要开始宣布最终的比赛规则了。” 管事话落,所有人都乖乖安静,直勾勾的望着他。 俯视下方弟子认真的表情,管事清了清嗓,道,“此次参与最后决赛者有门内弟子十七人与普通弟子十三人共三十人,每场对决为一对一决斗,最终决出十五人,最终对决为自选对决,可自我组队,将其他弟子或组别击溃,最终剩下的人再一一对决,组队人数不限,直至最终决出第一。 另外,组队的人不允许在还有外组弟子没淘汰之前将本组弟子讨厌,若发现此情况直接剥夺此次大比资格。” 按这样的比赛规则和药灵师的身体复原能力,只要同组的队友能稍微耐得住抗一点,这就是无休止的一场比斗,所以为什么换做灵者来一天就可以结束的比斗药灵师还要再进行三天,当然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一点就是,在这些弟子中,即使是门内弟子也不是强悍的可以一招就将人淘汰。 按照往年的惯例,几乎在最后一场十五人决斗时几乎是普通弟子全部为一组来对战门内弟子分为的几组,以人数压制下,最终普通弟子成为嫡传的先例也并不是没有。 “第一场比试,由三长老门内弟子南宫秋对战四长老门内弟子南宫缘,请双方上场。” 管事音刚落,两个身影就迅速跃到了台上,看到这两个人的气魄,客席上的人都不禁感叹门内弟子和门外普通弟子是有着巨大差距的。 下午的太阳愈来愈烈,在第三场比斗结束后,管事的声音再次传遍试炼场。 第82章 “下一场比试,是由大长老门内弟子南宫忧对战六长老门内弟子南宫旬,请双方上场。”按照名单顺序,管事语气带着点惊疑,话落后他再次看了看名单,却并未发现自己念错的名。 惊讶的不止管事,当南宫旬这一陌生的名字出现时,台下所有南宫子弟,不论门内门外或外乎嫡传弟子,皆瞬间嘈杂,交头接耳亦不在少数。 “你知道南宫旬是谁吗?我们旁支有这么个人吗?”南宫红烨座下,几个弟子小声议论着,每个人眼里都是疑惑。 见同一旁支的人都不知道这突然出现的南宫旬是谁,其他旁支的人讨论的更加厉害,整个比试场全都是窃窃私语声。 作为南宫旬的对手,南宫忧也是一脸茫然,虽疑问但他还是站上了比试台,对他而言,能成为门内弟子的人绝不是什么善茬。 相比于底下弟子的喧闹,坐于上方客席的几位宗门的人就淡定许多,活了那么多年还有什么是他们没有见过的呢,对于他们而言神器的所在才是最重要的。 又与这些大人物不一样,立于白冥泷身侧的清尘却是皱了皱眉。 “怎么了?”发现清尘异样的表情,白冥泷依旧望着前方问道。 轻轻摇头,清尘回道,“没事,只不过我曾经也和一个叫做南宫旬的人有过一面之缘。”所以他心底有着担忧,若真是他认识的那个南宫旬,修为是绝对赢不了现在台上的这个男人的。 面无表情,白冥泷不再多问,继续淡漠着自己的思想。 台下好一会儿后,管事见南宫旬还未上台,他即再次开口,“请红烨旁支的南宫旬上台比试,若还不上台,就算自动弃权。” 话声再落,依旧是没有一人上台,看着这一幕,坐在主位的南宫轻舞闭上了眼,仿佛对这一刻的来临有了觉悟。 然而她叹息那幕正好被南红雅荟看到,阴郁的眼盯着南宫轻舞,她轻笑道,“看来南宫旬是要弃权了,管事,快宣布比赛结果。” “急什么,我徒儿突然肚子痛,等他一下怎么了,谁敢宣布结束我灭了谁。”闻声,管事正想张嘴宣布,南宫红烨强势得声音却传遍整个比试场。 惊讶南宫红烨的做法,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刚刚的话是他说的,就算平时他比较自我,但绝对没有发生过一次这样明显护犊的事。 “这,家,家主?”无奈不敢得罪两位长老,管事囧着眉可怜的望向南宫轻舞。 未料,南宫轻舞只是斜睨了他一眼,语气冷淡且冰棱,“没听到六长老说的吗?给我等!” 又一次刷新了世界观,此刻,客座上的几位大能都无法淡定了,这南宫世家是出了什么事吗?还有这南宫旬究竟是何方神圣? 不解的看向南宫轻舞,白冥泷更讶异的是其他几个长老均默认的态度,看来,今天族内大比没那么简单。 “家主,你现在是想违反族规吗?”冷笑一声,南宫雅荟非得让他们接受南宫旬死了的事实,她要死,他们也别想好过。 即使再猖狂也不能违背南宫祖训,这一刻,南宫轻舞多想自己是一个狂傲不羁的人,多想自己没有被那自古的条条框框束缚。 喉咙青涩干哑,几个长老望着南宫轻舞为难的表情都觉得难受,只是因为一个南宫日栩,他们竟然就会怕成这样! “南宫旬迟迟不来,你宣布吧!”最终叹息,南宫轻舞已然不想再期待什么。 愣神片刻,管事随即道,“因南宫旬未到,现宣布他弃权,由南宫忧获胜” 听着管事中气十足的宣布,南宫雅荟得意的笑了。 “谁说我没到,你们这群老匹夫是瞎了不成?” 偌大的比试场上空,一句狂妄之声突然响彻,众人随身看去,却见一男子站立于房顶之上,清风拂过,他黑色镶着金丝边的锦袍悠扬浮起,如红尘侠客般随意,精致面容更是让绝色佳人也会觉得枉然。 抬头看到来人,南宫轻舞几乎是喜极,对她说更像是惊喜,顾不得体面猛站起身,眼里是无法言喻的激动,“你来了” 苍白的表述却已经是南宫轻舞现在唯一能说的话,南宫旬的出现更意味着她的家族算是保住了。 漠然轻笑,南宫旬身体一跃便到了比试台上,看着上方几位长老是嘲讽讥语,“若我不回,又岂能看到某些人懊悔至死的表情,家主,现在就让我来兑现我的诺言吧!” 看着南旬眼睛瞟过自己,南宫雅荟终是忍不住站起了身,惊恐与不相信占据了她心内全部,“你不是南宫旬,你到底是谁?” 闻声,南宫旬却笑出了声,绝颜之笑配上那绝对的自信是风华无限,“为何我不是南宫旬?呵~家主,你来说说吧,我是否为南宫旬!” 眼睛狠狠盯了一眼南宫雅荟,南宫轻舞看着南宫旬再次扬唇,甚至,她傲视着在场所有人大声宣布,“晚了如此久是我南宫轻舞平生最悔之事,无论此子修为如何,本主现在皆要承认,他就是南宫旬且是我南宫轻舞唯一亲子,欺他者则欺我南宫轻舞,辱他者则辱我南宫轻舞,伤他者则伤我南宫轻舞,所以欺他,辱他,伤他之人,皆是与我南宫世家为敌,如此,谁还敢有疑问,谁还敢质疑?” 南宫轻舞话述渐落,底下包括客席全都震惊。 清尘望着台上的人几乎嘴角抽抽,没想到这个南宫旬的背景这么大! 然而,坐在客席的各位大能就显得淡定许多,虽也惊讶南宫轻舞的突然热血,但依旧不关他们的事。 听着她的话,白冥泷一直冷漠的表情终于有了丝松动,震惊的瞳孔看着南宫旬是难以察觉的不可思议之色。 而台上,讶异南宫轻舞的话,南宫旬眸子有淡淡暖流在流动。 低下眼帘,南宫旬拂袖转身,看着对面一脸不知是什么表情的南宫忧冷淡目视,语气亦是淡漠,“你不必担忧我的身份而犹豫,既然你做了我的对手,就请把实力都给我发挥出来,否则,我可是第一个不会饶过你!” 很难说南宫旬会不会揣测人心,但此刻他却也说中了南宫忧心中所想,看南宫轻舞那样维护,他还真有那么一刻犹豫,万一伤了他家主岂不是真要灭了他? 但再经南宫旬现在这么一挑衅,南宫忧也没了后顾之忧,灵力明明那么低,有什么本事俯视他? “既然你这样说那我们就都使出真本事吧,不过我还是会手下留情,点到为止!”不逊于南宫旬的高傲,南宫忧反驳。 以为南宫旬会再次驳斥,未料,对方仅是望着他笑了笑就再无回应,仿佛在嘲笑着他说的话只是笑话。 若是口角相争南宫忧还可以认为南宫旬只是年少轻狂不愿服输,可当对方以那样自信的眼神望着他时他才惊疑,这个男人竟真的是有赢他的信心。 不满南宫旬的态度,南宫忧眼角微眯,下一刻,他拔出了剑,“还请赐教!” 话落那刻,他一个俯身便向南宫旬刺去。 如看慢动作般,南宫旬站立原地丝毫未动,可外人看来,他此刻却像是吓傻了一般。 清尘望着南宫旬动也不动立刻心紧了起来,你说你修为差就差点儿,干嘛还非得说点儿屁话挑衅别人,这不明显闲自己活得太长了么。 但当众人和南宫忧都想得是南宫旬会这么输了的时候,那已经到他身前的剑尖却偏了半分,刚好让他躲过这一剑。 “我去,运气这么好?” 知道南宫忧的实力,底下弟子纷纷感叹南宫旬的好运,能遇到南宫忧失误可不会多见。 可下一秒,这些南宫子弟却不敢再说南宫旬只是侥幸躲过南宫忧刺过的剑。 第一剑刺空的失误让南宫忧相当愤怒,凝足灵气,他的动作变快起来。 眨眼之间,他已刺出了十几剑,这样的实力无论是在哪里都算得上精英,可现在到了南宫旬面前却连对方衣角都碰不到。 “此子修为不佳可体魄与眼力却异于常人,对方的每一招他都能看的细致并在对方未察觉之下挪动身形,另一方面来说他确实是个可塑之才,十几岁竟然就有这样潜力,这可是百年难遇的一介人才。”客席上,秦闫明突然出声,对着南宫旬是称赞有加。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可对于灵者和药灵师来说那声音也绝非听不到,知道南宫旬如此小看自己,南宫忧本还想手下留情的想法早就抛之脑后,全身灵力暴增,显然已发挥到了他的最大修为能力。 “南宫旬,我不管你是谁,你竟然如此小看我,既然如此,就让你好好看看药灵王与你这个连药灵师都算不上的人的差距。”话落,他已面红耳赤,再一看对方依旧淡然的神情他简直气炸。 全部灵气凝于剑,他倒要看看这个男人能躲到什么时候。 第83章 微微抬眼,南宫旬看着南宫忧生生气的面容却是不甚了解,语气平淡无奇,“你在生什么气呢?在开始的时候我就说过让你使出全力,可你非但不全力反倒故自生气,算了,把话还给你吧,我也让你看看药灵王二阶与药灵王六阶的一点点差距好了。” 话落,在所有人还未听懂他的话,却已见他的周身卷起了连肉眼都可见的狂暴灵气,看那灵气纯度与他散发的威压,何止是一点点差距。 “这,怎么可能?”震惊与南宫旬突然爆发的修为,南宫忧简直有想吐血的冲动。 一边,南宫轻舞看着南宫旬所展出的能力也惊愕的快停止呼吸,本以为对方能履行誓约修炼到药灵王一阶就已经逆天,可现在才三个月不见,他是怎么修炼到如此修为的? 同样有此感受的包括其他几位南宫长老,皆是不敢相信的看着台上修为瞬间超越所有南宫子弟的男人。 “哈哈哈哈没想到南宫世家竟有如此宝物,刚刚算我说错了话,这何止是百年难见,简直就是千年难有,那个什么,此子我仙灵宗就先要了,其他弟子你们随意挑选,我绝不相争。”秦闫明长笑一声,眼里是满足的恣意。 一眼撇过他,诸葛凤淼却是冷哼不满,“凭什么,我衍月仙宗也是来选弟子的,而且我最先到,这个孩子肯定是我衍月仙宗的,再说,就你那把只会袭胸的招式怎么好意思交给这么俊俏的小子,哼” “你别老拿几百年前的事来说,我先看中这小子的,我要定了。”秦闫明撇过头看向诸葛凤淼,满脸的不服气表情。 见已有两位宗门要人,身为护国国师的羽凌风却笑了笑,道,“两位不必相争,此子毕竟是南宫世家的人,待会儿还是问问这孩子愿意去哪个宗门好了。” “开什么玩笑,凭什么我衍月仙宗要被选?” “别说笑了,我仙灵宗怎么能让别人挑挑选选。” 羽凌风的话落,秦闫明和诸葛凤淼却同时转过头狠狠盯着他,头一次达到了境界般的一口同声。 “既然两位都不愿让别人挑选就先安静怎样,比斗未完,谁输谁赢为时尚早。”没有情绪的表达,莫修染依旧看着前方比试台上的两人很是认真。 闻言,诸葛凤淼与秦闫明瞬间闭嘴,就算他们胆子再大现在也不敢和这个男人争辩。 台上,南宫旬周遭充斥着令人窒息的灵气,嘴角轻扬,他默默的在心底给自己点了个赞。 他花了一个月真正修炼到了清歌诀三层,达到这个修为后他开始琢磨怎样使用这精神之气才会不被别人发现用的不是灵气,最终终于让他研究出来了。 冥域大陆的人几乎都不知道时间还有精神之气的说法,所以就算他正大光明的使用精气也根本没人能知道他用的到底是不是灵气,因为精气和灵气的感官或气息实在是很难分辨,即使利用感知力也只会感受到这股气息的强与弱,并不能正确分辨这是否为灵气。 所以说,从一开始他的担心基本就是杞人忧天的,只要小心使用清歌诀,好好的控制神识,别人是不会发现的。 “现在,你还要和我继续战下去吗?” 明显强弱的灵气皆爆发在台上,南宫忧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即使是面对师傅他都没有这么有压力过。 “我还没有认输,为何不战?” 话落半刻,他手中的剑再次祭起,所以灵气皆在一瞬刺向南宫旬。 深呼口气,南宫旬依然不动,原来强者面对弱者的心态就是这样,即使对方全力以赴,自己也不过是过眼尔尔。 收回全身的精神之气,南宫旬微微抬手,几乎使用任何人都听不见的声音呢喃着,“可惜,你遇上的是三月后的我。” 手再次放下,那本到他身前的剑竟化为碎片。 这何止是瞧不起,简直就是对对方的侮辱,双脚未动却将轻易躲过对方的攻击,明明只是抬了抬手却让对方的武器化为碎片,这样的行为虽是正常,但在这族内大比中就显得太过无情了点。 紧紧目视着南宫忧瞬间变得煞白的脸,南宫旬突然挪动了脚步,半息不到竟已到了对方身前,手抵他的胸口狠狠一推,就见南宫忧整个身体向着台下摔去。 眼睁睁看着南宫旬推自己出场的南宫忧却没有任何反应,他以为他在南宫弟子中就算不济也能与其他弟子大战几百回合,可就这样被人连正手都没还就没了武器确实让他自信全无。 落地,南宫忧几乎双目无神,那呆滞的眼神让南宫邱宁异常心痛,虽叹息南宫世家出来个绝世天才,但更加疼惜自己的徒弟日后的修行一途,若他过不了今天这道魔障,修为对他来说可能也就只剩浮云了。 “你那副输了全世界的表情是想怎样?是想博同情吗?我还当大长老门下的弟子会如何骁勇如何坚韧的,原来不过就是一个输不起的胆小鬼而已”站在台上俯视着南宫忧,南宫旬撇嘴讥笑着。 看到他那副面孔对着南宫忧,其他弟子皆是气不打一处来,站上前就要理论,可话还未出口,却都被南宫忧像是拎小鸡儿般丢到了身后。 此刻的南宫忧眼底已恢复清明,对着台上南宫旬点头,随后真心抱拳道,“虽然你比我小很多,但我的悟性却没有你的强,今日一败实属我的幸运,我也会永远记住你的名字,南宫旬,最后,谢谢你!”说罢,随即转身离去。 周遭众人看着南宫忧默默离开皆是不理解他的话,怎的被人侮辱了还要道谢,关键是那些话更不像是在说气话。 然而与这些弟子不同,南宫邱宁却是感激的看着南宫旬,刚刚若不是他用激将法让南宫忧再次充满斗志,或许就真的过了能让他恢复的时间。 客席上,秦闫明看着南宫旬是是越看越满意,拥有此等心性与良知的人实属不多。 “这个南宫忧日后的修炼一途也是不可限量,虽心性还需磨练,但一点就通的悟性也是人上了。”不喜言语的莫修染在比试结束后淡淡自语,想罢,他又看向了主位上的南宫轻舞,“南宫家主,虽有点鲁莽,但可否让那南宫忧如我金陵宗的门下?” 稍稍惊讶于对方的话,南宫轻舞还未从南宫旬实力大增的事实中抽出就听到这么一个好消息,简直让她欣喜,“自然可以,若是忧儿愿意,本主自然将他送上金陵宗。” 没有觉得对方说的有哪些不对,莫修染点了点头算是了解。 这方一落,台上的管事已开始宣布比赛结果,“本场比试,由南宫旬获胜。” 随着管事话落,南宫旬也焯然着身子轻跳下台,完全不顾忌任何眼光走到了南宫红烨身边。 看着南宫旬自然的站在自己的身侧,南宫红烨倒是红了脸,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道,“那个什么,前段时间对不起了。” 侧下头看向南宫红烨,南宫旬却是笑开了,也小声回答,“徒儿知道师傅的心性,所以并不会责怪师傅你什么都没教我不说还把我给弄丢了的事实,放心吧,徒儿是不记仇的。” 听完,南宫红烨却完全没有感受到对方说的什么不记仇,那笑里藏刀难道不是想秋后算账吗? “话说回来,你这几月究竟去了哪里,没出什么事吧?”跳过这一话题,南宫红烨稍稍显得认真了点。 眉光突然乍变,南宫旬的眼神变得阴鹜且嗜血,眸下的狠毒也是前所未有,话语也是阴阳怪气的冷笑,“师傅放心,徒儿这几月只是在外面修炼得流连忘返而已,不过这次回来主要还是想还还某些人的‘人情’。” 听着他明显的屠戮意味,南宫红烨不用再问也知道南宫旬肯定是经过了一场生死大难,无法再问出口,他只得在心底为南宫雅荟祈福,现在南宫旬的修为几乎和她相同,真要打起来就算是她修习的技能要多,经验也要丰富一些,可真正谁输谁赢还真不一定。 另一方席位,南宫雅荟莫名感受到一股弑人杀气,毫不犹豫的看向南宫旬,却见对方的视线并未看向自己。 接下来又是几场比试,天渐渐暗下,一日的大比再次结束。 比试结束,所有人都轻车熟路的走回自己的住处。 没有和南宫红烨等人一起回去,南宫旬一个人悠悠的走回别院,在快要到屋时,他却发现了前方一个比他走得还要慢的身影,那人背后还背着一柄几尺大刀。 加快步伐赶上去,在到那人身后时南宫旬出声了,“清尘?” 早就听见后面有人追上,清尘毫不惊讶,转过头看向南宫旬道,“原来是南宫家的大少爷啊,怎么,还认得我吗?” “你在生什么气?我为什么就认不得你了,你可是救了我的人。” 第84章 听南宫旬这么说,清尘却更加的恼怒,“大少爷可别这么说,这南幽城本来就是你家,就算没有我救你你也能好好的回来不是吗?还有,我是不知道你身上有什么法宝可以把自身修为掩盖,但把自己装成弱者来骗我有意思吗?” 看着清尘明显的怒火南宫旬有种像是莫名中刀的感觉,认识他那会儿他的确不是南宫世家的人,修为也的确是弱爆了啊,至于现在他为什么还能掩藏修为,那只能说清歌诀强大呗,他的修为完全可以依照自己的想法散发其外,他想低调点也不行? “你误会了,当时认识你的时候我真的还没来过南幽城,因为我是家主在外生的孩子,那次是第一次来这儿,至于我的修为,我只能说因为我身份的原因,这南宫世家的人并不是都盼我好,来这儿的几天后我就被南宫家的长老重伤,之后虽侥幸活下一命却也得到了大的机遇,我是真心感谢你当时能带我来这儿,所以我不想你莫名误会于我。” 如果这样的坦白还不能换回对方的原谅南宫旬想着也就没意思了。 听过对方的话,清尘陷入了刹那沉思,片刻后才道,“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毕竟我很难相信一个家族长老会去伤害一个晚辈,所以我们的事就以后再说吧,现在我还不想跟你多有瓜葛。” 抬眼,南宫旬轻笑点头,“既然你是这样的想法,我自然同意。” “能告诉我是谁伤了你吗?”晚风拂过,浅蓝色的身影顷刻便晃过清尘立于他侧,白冥泷话语透着温和,眉宇也有着一丝暖意。 面对突然出现的人南宫旬瞬间变得警觉,特别察觉到对方拥有连他都看不破的修为时他更加谨慎。 “你是谁?” 听过话,清尘刚要让南宫旬小心说话,白冥泷却走上前先他一步回答,“我叫白冥泷。” “我不认识你。”见对方这么纯粹的回话,南宫旬反倒充满了疑虑。 “南宫旬,这位是我的师伯,圣道宗的宗主。”看不过去南宫旬的态度和语气,清尘一把扯过他的手臂,然后在他耳边小声道。 听罢,南宫旬开始模模糊糊的回想圣道这个宗门,不一会儿,便想起了这个至今冥域大陆中最大的一个宗门。 “清尘,退下。”柔声软意,白冥泷此刻显得和煦许多。 不得不听话退到一边,脸上却依旧做了许多异样表情。 无奈的看着清尘缓缓走到白冥泷身后,南宫旬首先问道,“圣道宗师找晚辈有何见教?” 微微一愣,原来这孩子的性格是这样生人勿近的么? “没什么事,只是听你刚刚说族内有长老伤你,所以想知道是哪位长老。” 直白的问话让南宫旬不由得皱眉,这样的事也是可以随意说出口的么?还是这样随意的性格就是这些大能的特权? “如果知道了你又想怎样?总不会想说杀了她帮我报仇之类的吧,若你只是想了解南宫家内部分化的事去问家主岂不更好?” 他话落,回答他的却是一股难以察觉的寒冷嗜气,定睛看着南宫旬,白冥泷正肃道,“是的,如果你能告诉我谁伤了你,我必定替你报仇。” 惊讶的震惊在原地,清尘与南宫旬都惶恐的看着白冥泷说不出接下来的话,侧了侧头,南宫旬索性转身离开。 “回头还有族比,我先回去休息了。” 看着南宫旬的背影,白冥泷迟迟不肯放开眼,直到那身影消失不见他才收回眼。 “忘记你上刻所听所闻之事。”随即缓步走开。 “是,师伯。”惊慌的颔首,清尘不敢再想太多,只是对于南宫旬的事他以后可能不得不再上点心。 南宫旬刚回到旁支别院,还未来得及进屋就看见自己的房间大亮着,轻步走过去,他打开了门。 门开那刻,印入眼的便是坐在桌前的南宫轻舞和南宫红烨二人。 “你们怎么在这儿?”以为能安静睡会儿,没想到还得再应付。 听见南宫旬不耐的语气,南宫轻舞则是笑意满满,完全没有责怪,“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没想到你竟然会给我这么大的惊喜。” “我说过我话我自然就得做到,不过现在你们能不能先回去,我真的很想睡个觉。” 毫不客气的赶人,南宫旬是一点面子也没留给两人。 闻言,南宫轻舞似是被练出了极强的无耻程度,一点尴尬都没有的站起了身,然后拽着南宫红烨就往门外走。 “既然你累了我和红烨就先回去了,等你精神好的时候再聊。” 半睁着眼看着等了许久的人却迅速的离开南宫旬终于放松了些,走到床边就忍不住体累的倒了下去。 为了能在大比时修炼到清歌诀三层,这段时间他几乎不眠不休,早就超过了他自己的极限,所以现在他真的只想睡觉。 又是一个入夜日,夜半时分,南宫旬的房内静悄悄的出现一个影子,那影子走到床侧,看着熟睡的没有一丝防备的南宫旬难忍的激动万分。 慈瑞一笑,他竟对着床上之人浅浅呢喃,“放心,从今往后,没有人能再伤害你。” “别人会不会伤害他关你何事,胆子不小,连我的人也敢觊觎?” “是谁?” 突然,一桀骜之声自房间角落传来,顺着声音看去,出现的竟是一副慵懒的面容。 坐在桌前,轻举酒杯,冥炎珏浅尝着杯中酒水很是淡然,可看着那人影时却变得嘲讽不断。 “白冥泷,不管你与他的关系是什么,现在他只是我的人,别妄想可以守住他。” 微微皱眉,月光透过窗户照在白冥泷脸上显得那面色更加白皙,镇静下心神看向冥炎珏,他道,“你是何人?” “是你得罪不起的人。” “呼你们都他妈的在干什么?就不能让我好好睡一觉吗?”半梦半醒间,南宫旬突然从床上坐起,看着两个模糊的人影杀气腾腾。 见到他生气,冥炎珏蹭的一下便跑出了房间,留着白冥泷一人看着一脸不悦的南宫旬受罪。 再次见到南宫旬的另一面,白冥泷还未来得及欣赏,就被一股强大到他都无法挣脱的无形之力拽出了房间。 两人消失,南宫旬又再次陷入了沉睡。 被牵引力拉出,白冥泷刚要使出灵力破解,那引力却瞬间脱力,而他也恢复了自由身。 “你到底是谁?” 难得恼怒,白冥泷再次对着不远处的冥炎珏出声喝问。 摇了摇头,冥炎珏俨然有种孺子不可教的神情,“那你又是否知道你自己是谁?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是什么,当初为什么会放弃一切回到圣道,若不想让过去的所有付出都付诸东水就给我看清自己的位置,南宫旬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与南宫世家也没有任何瓜葛,这样说,你可懂?” 望着对方如师尊教导自己的口气与神情,白冥泷瞬间回想起来十几年前他被迫与南宫轻舞分开,被迫斩杀了自己的亲子,更加被迫成为了圣道宗宗主的事实,没错,那时他确定他是杀了那孩子的,可是毕竟是自己的孩子,所以他还是留了力道,祈祷会出现奇迹,现在奇迹出现,但那孩子却并不再是能属于他的孩子。 轻讽苦笑,白冥泷显得有丝无助,即使到为今这般修为,他依旧不是自由的。 “我知道了,谢过提醒,至于旬儿,就拜托你了。”说罢,便拂身离去,潇洒不羁。 眺望早已远去的人,冥炎珏才淡淡轻笑起来,只是言语却充满了无奈,“不好意思,我过去答应过南宫家的那个老不死保护南宫世家五百年的,还有两百年期限才到,所以现在可不能因为你的原因让南宫一族惹上不必要的风波” 竖日清晨,族内大比再次开始,身为弟子的南宫旬站在南宫红烨身边不停的打着哈欠,微睁的眼看着台上打的莫名久的打斗心中暴躁渐起。 又是一挥一比划,临近午时,可台上那两个弟子却没有一点要瞬间分出胜负意味。 困倦几乎已经到了临界值,南宫旬终是忍不住向前走了两步,然后在南宫红烨疑惑的目光中越走越远,直到他走到赛台前,对方才反应过来他想干什么。 “南宫旬,你给我站住。”无礼的大吼一声,南宫红烨的声音瞬间吸引了所以人看向南宫旬。 侧头,南宫旬努力睁开了眼,声音小却震撼,“怎么了,师傅,我只是想让比斗早点结束罢了。” “发生什么事了?”主位,南宫轻舞看着南宫红烨突然的不镇定有点不解。 抢在南宫红烨之前,南宫旬先道,“家主,可否让我挑战剩下的所有弟子,这样打下去实在太慢,我也实在没什么精神了。” “额,这怎么行,族内大比必须按照规矩行事,怎能是你说改变就能改变的。”说着,南宫轻舞看了看其他已双眼冒火的弟子很是无奈。 第85章 仿佛没有什么商量的意思,南宫旬眼睛又敛了下去,语气是平淡与无所谓,“家主,既然我说的不能改变那就算了吧。”说着,缓缓转过了身。 见他不再强求,南宫轻舞也放松的了些,可还没等放下心,下一幕却让她目瞪口呆。 南宫旬不知何时上了比试台,双手只是对着两个正在比试的弟子一挥,两名弟子便立刻尖叫起来,甚至嘴角溢出了鲜血。 “看吧,我说这样就会快很多,既然我说的不能改变我就用实际做出来的行动来证明我所说的正确性。” 无力的话述与他前一刻残忍的手段不同,竟显得那样疲惫。 “你,你在干什么?”惊讶于南宫旬的做法,南宫锋仁奋力起身,眼底是不可置信。 但是,说不敢相信南宫旬会突然动手,南宫世家的人更不敢相信的却是他挥手便成局能力,外人看或许会认为这个男人使用了什么禁术,可只有他们修炼药灵师的人才知道,这分明就是神识破界的能力。 神识破界,主旨就是在于修炼之人的感知能力超强,更加拥有无人可比的药灵修为,只要能达到神识破界的境界,便可凭借自己的神识进入他人脑海,从而破坏他人脑部感官,更甚还能操控他人意识,恐怖之极,这也是药灵师最终追求的一个超神境界。 可要达到这种境界并不是区区药灵王就可以做到的,从古至今,曾经只有一个人达到过神识破界,而哪个是却是修炼到了药灵尊才有的这种能力,所以现在的南宫旬露出这种能力,不得不让所有人怀疑他的真实性。 脸色倦怠,南宫旬费力朝着南宫锋仁看去,神色极其无辜,“我没干什么啊,只不过是让比试快点结束而已。” “你胡说,肯定是你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禁术,不然他们俩怎么会被你一招击溃。”下方弟子不服,站上前就是怒火责骂。 再转头俯视下方,南宫旬却阴鹜笑起,手微微抬起,一股肉眼可见的金色流光便闪现与手掌之间,言语狂傲更狂妄,“禁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东西可是对施术者的身体伤害更大,既然你非要说是禁术的话,那我就再施展一些,让你看看我会不会被那禁术反噬,会不会猝死于此!” 说罢,那流光便钻进了说话人的弟子身体,下一刻,那弟子就已抱头怒嚎,那感觉就似生不如死。 “旬儿,快住手。”南宫轻舞终于忍不住起身,严令喝止南宫旬。 听到她的话,南宫旬果然收回了那缕金流,然后望向南宫轻舞不似了解,“怎么了?” “你还问怎么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是犯了族规,扰乱族内大比,残害同族兄弟,这随便一条就能把你监禁。”南宫轻舞咬牙怒斥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却更加浓厚。 “监禁?我只是向他们证明我不是使用禁术而已,还是说你也认为我在撒谎,你也认为我这身修为是虚假?”眼睛突然怒睁,南宫旬的脸就如变化了一个人,显得邪恶与险恶。 “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只是你做错了,南宫族规并不是你能随意挑衅的。” “你就是不相信我,所有人都不信我,我就该是一个弱者,我只能是弱者,难道你没想过我为什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修为暴涨吗?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我这身修为的来历吗?你没有吗?”急于得到认同,急于让所有人知道他南宫旬的能力,所以他的心很慌张,慌张的不能呼吸。 “你们别再说话刺激他了,他这幅模样应该是修炼至走火入魔的征兆,若不快些让他安静下来,他的这身修为可就真的废了!”客席上,白冥泷突然开口,眼底有着不易察觉的担心。 而与他坐在一起的其他看着这一幕却皆是淡定,旁观者清,因为他们都经历过走火入魔的阶段,所以很清楚南宫旬现在的状态。 一语惊醒,南宫轻舞立刻反应过来,抛了个眼神给南宫红烨,后者也很快反应过来,蹙的一下跃到了台上。 本想先暂时封住南宫旬的灵力让他休眠,可当他快速封印后才发现对方依然完好。 “师傅,你是想封印我的灵力吗?怎么,你也不信我吗?”阴鹜的眼幽幽看向身侧的南宫红烨,南宫旬露出了一丝受伤的眼神。 见自己的封印无效,又见南宫旬那样的神色,南宫红烨不由得后退了一步,虽没有恶意,却免不了吞吐,“我,我没有不相信你啊。” ‘我怎么可能相信你。’ 在这样的情况下说出来的话再南宫旬听来就是这样的,微微闭眼,他邪戾轻笑,“我以为你是最简单的一个人,我以为师傅你是不会思考那么多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也不愿意相信我?哈哈哈哈哈既然你不愿信我,我也不会那么容易就让你封住灵力,别妄想了” 他疯了,所有人眼中看着的南宫旬似乎就是这个样子,仰天狂笑的他没有了那份淡定自若,也没有了那张绝色天下的脸庞,有的只是众人淡漠却又厌恶的眼神。 “我去,搞什么啊,这个南宫家做事怎么这么拖拖拉拉的,再不让这小子安静下来待会儿可就真没救了,我还要让他做我仙灵宗的弟子呢”怒骂之中,秦闫明突然站起然后飞身到达比试台,还没有任何人反应过来时他已双指并拢,然后就朝着南宫旬耳后戳去。 受痛,南宫旬微眯着眼看着秦闫明,眼底是陌生的危险,“你,找死!” 话音刚落,两缕金流便自他手中升起,然后毫不迟疑的向着秦闫明射去。 “我草” 见金流来袭,秦闫明猛地移开身,险避一关,可还没等他喘气,那本来落空目标的金流尽转了个弯再次朝他袭来, 无数次避开金流总能无数次追到,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淡定不了了,即使是三宗的白冥泷与莫修染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这怎么会?虽然我听过修炼药灵师会有一种叫神识破界的说法,可从没听过它们还会无限追击,若有这样的能力岂不是不用身体接触就可以消灭敌人,这简直太过逆天。”诸葛凤淼紧皱着眉,眼底是难言的思考之色。 “没错,何况此子才十七年化,若假以时日定是锦仙,不,定是冥域大陆第一人也说不定,这样的人,我想,我金陵宗不会放过,你说呢,白宗主?”头一次在这里露出了笑容,莫修染侧过头看向白冥泷,眼中是必得之心。 没有理会他的话,白冥泷却担心着南宫旬那处的情况,若再不将他的灵力封闭,随时都可能会因为走火入魔爆体而亡。 “不干了,喂,臭小子你快住手,我不玩儿了,累死我了。”吐出粗气继续闪躲这金流,秦闫明额角已渐渐流下了汗滴。 毫无所闻,南宫旬并没有停止金流的追击,不知觉中,那本来只有两股的金流竟化为了三股,而且内含的精气更加精纯,俨然有要这个男人命的想法。 见南宫旬毫不收敛,秦闫明也是气了,明明是好心却硬被当做了驴肝肺,想着,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这小子打晕再说。 刚这样想完,他就径直跃到南宫旬身边,手中灵气运足,一个手刀便砍了下去。 可下一秒的事实却再次让人震惊了,被手刀击中,南宫旬竟还好好的站在原地,身体也没有任何萎靡的现象。 阴狠的看着秦闫明,南宫旬嘴角噙笑,桀骜不堪,“以为我修炼药灵师所以身体强度很弱?呵呵,可惜啊可惜,我可不是一般的药灵师,我,可是灵药双修的灵者,你这种程度的攻击可打不倒我,哈哈哈” 又是狂傲的笑容,南宫旬的话让所有人的脸变得煞白,什么叫灵药双修?千年来,从未有一人能灵药双修,可是这个才十七岁的孩子竟然说自己是药灵双修,这简直太过匪夷所思。 此时,整个比试场各处皆小心翼翼的响起了交头接耳声,而客席处的众人面色却变得不善。 白冥泷与南宫世家的长老们看着他们的脸色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无非就是因为今日看到的南宫旬太过惊人,多半都想纳入宗门之下,然而这么多的宗门却只有一家是南宫旬会去的,所以他们想的肯定就是,得不到便毁之! 惊疑着南宫旬的造化,南宫轻舞眉间的担忧已是显而易见,虽然她希望他有前途,可并不希望他这样的修炼造化在还未实施之前就突然暴毙,这样对他,对南宫世家而言,太过残忍。 “虽然说这句话有点侮辱我自己的能力,但我还是要说,还有谁下来与我一起先将这小子封印住,光凭我一人我可不敢保证能将他保下又让他毫发无伤,若还想让这小子活着挑选宗门就给我帮忙,否则我可就杀了他,到时候可谁也得不到。” 第86章 感知着客席边上的一群隔火观望的一群人秦闫明愤怒至极,惹毛了他还真想把这个让他颜面扫地的小子给弄死。 “哦?那本尊倒要看看,谁敢动他。”随声,朱红锦衣秀身而落,含笑男子眨眼便立于南宫旬身侧。 “南宫日栩,你要干什么?”他一出现就引得南宫家几位长老的注目,看着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的他很是恼火。 这个男人还是出现了,此时,南宫雅荟心里只冒出这一个词汇,竟敢无视这么多的大能嚣张至此,她还是小看了点他。 可不同于他们,当客席上的人看到他出现的刹那却是异常震惊,莫修染更是惊讶的站起身。 “冥,冥炎珏?怎么会,你不是正在闭关么?你出关为何我们不知道?你又为何会下山?” 依旧透出笑容,冥炎珏见到他的表情却很淡然,“染儿,才过百年你就如此不分尊卑,金陵宗的规矩何时变得这么松懈了,嗯?” 对于冥炎珏毫不避讳也丝毫不反驳,莫修染的心情是激动却又担忧的,微微后退,他竟抱拳弯下了腰。 “徒儿拜见师傅,请恕徒儿无礼之罪。” 这话一出,所有人皆是以恐怖的眼神看向冥炎珏,那神色何止是不可思议。 仿佛没有看到其他人的表情,冥炎珏顾自看向了秦闫明,眼底是明显的质问,“就是你说的要杀了他吗?” 说着,手臂轻轻一揽,南宫旬便到了他的怀里。 被迷冥炎珏一瞪,秦闫明立刻像焉儿了气的皮球,狂退几步不敢发话。 而南宫旬的神智已经渐渐消无,感受着被人圈住,他的第一意识便是放出金流,可还没等那金流挨到冥炎珏身体,便瞬间消失无踪。 “旬,你太累了,休息一下。”手掌轻柔他的发间,冥炎珏的动作是无尽温柔。 恍惚之中,南宫旬像是感受到了对方的话语,身上暴戾渐渐消退,他抬头看向冥炎珏,嘴角喃喃,“我还不够强么?为何他们都不愿信我,珏,你愿信我吗?” “我信,但你确实不够强,强者绝不会走上入魔之途,所以你现在并没有资格提到强者这个词汇。” 冷冽的话语带着温暖的气息缓缓吐出,他话落那一刹,南宫旬的眸竟微微闪烁着金色光芒,只可惜那金黄的眸色却被他有意识的低下头,没有任何人发现。 “我,好想立于苍生之上,好想成为万物之主,好想逆转时空,我,好想拥有无限的生命,因为我的梦想并不是几十年能办得到的,所以我想要变强,更强,最强,强到即使是你也无法撼动珏,封印我的灵魄,只有封印灵魄才能让我止步,我快承受不住了,我不想成魔,求你” 如跟自己搏斗,南宫旬有着桀骜的一面,却也有着理性一面,双手紧紧拽着冥炎珏的衣衫,他拼着最后一丝理性将金龙之眼迫回,若在这种情况下让它出现,他就真的不能再作为‘人’再在这个大陆修炼。 第一次看到南宫旬如此不顾颜面的祈求,冥炎珏的心竟不知觉的疼痛起来,这个世界,真的快将这个孩子逼疯了吗? 不再多想,冥炎珏按照南宫旬所说的话直接封印他的身体灵魄与神识,下一刻,他便睡倒了在他怀里。 看着这么顺利的就让南宫旬安静下来,冥炎珏却有着淡淡思虑,冥域大陆的人若是走火入魔都只需封印灵力就能让人安睡,可为何南宫旬非得封印灵魄才行? 灵魄是人除了灵魂外最重要的魂体,若是被人伤害到灵魄,这个人也相当于被毁,所以冥域大陆中几乎是不会有人会把灵魄的处置交给别人的。 所以冥炎珏纳闷儿,究竟南宫旬修炼了什么是必须封印灵魄,而且又是修炼了什么让一个本就不是冥域大陆的人竟然可以修炼灵气,还能在短短几月之间就到达如此逆天地步。 带着种种疑问,冥炎珏将南宫旬横抱起身,然后一个飞跃便到了南宫轻舞处并将南宫旬交给了她。 接收到南宫旬,南宫轻舞颔首轻点,口中是理所当然的尊敬,“多谢尊上,接下来我会将旬儿照顾好。” 点头,冥炎珏则回身再次看向所有人,眉底是不可置疑的狂傲之气,“今日所见,所闻,皆忘却,否则本尊绝不轻饶。” 说罢,他的手中渐渐凝练出一股异样灵气,随风挥袖,一股强压的灵力袭向所有南宫弟子与实力弱小的人,受到这股灵力的侵蚀,不消尔尔,那些人的眼中竟出现了盲目与呆滞。 “这些人这两个时辰的记忆已被本尊摸消,至于你们,若有一丝关于南宫旬不利的传言传了出去不仅仅是你们,本尊定会将各位所在宗门全数灭绝,伤南宫旬者,皆是与我为敌。” 嚣张的气焰,膨胀的不屑,虽都是平起,可所有人却觉得他们都在仰望着这个男人。 可即使在仰望,也有人是不服气的,冥域大陆现在的最强宗门的白冥泷亦是大陆修为最高的人,他们不明白他们为何要怕一个连名字都没听过的人。 “你无权命令我等,圣道宗宗主还未说话,你有什么资格。”不怕死的挺身而出,一向居于后位的小宗门突然叫嚣起来。 微微抬眸,冥炎珏全身未动,只是一个冷笑之气便如利剑直射那人心脏,瞬间暴毙。 “连对方修为都看不出来还呈什么强。”冷漠的看着那人惨死的尸体,白冥泷却是第一个嘲讽的人。 见所有人都对自己的话没有了异议,冥炎珏也懒得停留,只消拂袖亦消失无踪。 冥炎珏离去,刚刚那股弑人般的气息也瞬间消无,没了那股压力,所有人都放心的松软了身子。 “莫长老,刚刚那位究竟是谁?他那种连我们都还看不透的修为为何我们从未听闻?”擦了擦额头的汗,诸葛凤淼轻声问出。 “他是我的师傅,名叫冥炎珏,至于他的修为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就是我金陵宗的开山祖师,更是各位得罪不起的强大能者。”坐于位上,莫修染没有一丝隐瞒也没有一点炫耀的意味脱口而出。 “祖,祖师?”被急咽的口水呛到,诸葛凤淼瞪大的眼睛显得不敢相信。 的确,金陵宗是前三宗更甚是前二十位宗门中最新进的宗门,但就算再怎么新进,那也有了千年时光,即使冥域大陆的人高寿,可真正能活过超八百岁的几乎罕见,上千的就更加没有,灵帝和药灵帝的极限也就才八百岁,上千年的时光到底要有什么样的修为才能活那么久? “别再想了,你们只需要记住他不是我们这些人可以对付的就行了,即使是圣道祖师闭关而出也不可能赢得了他,千年前可就是他伤了圣道祖师才导致对方闭关,从而建立了金陵宗的。”不惊不慌的论述完,莫修染已站起了身缓缓朝着比试场外走去。 一天之中震惊太多,所有神智清醒着的人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管是那个逆了几个天的天才南宫旬,还是那个绝无匹敌的冥炎珏,这两个人,以后都是他们不能不注意的存在。 “那南宫家主,看样子这大比一时半会儿也进行不下去了,本座也出来有些时日,就先带其他两位国师先回国都。”半说着,羽凌风已站起了身。 微微点头,南宫轻舞道,“请国师走好。” “恩。”回礼颔首,羽凌风接着道,“南宫旬此子为不可多得的良才,望贵族要好生教导才是,日后若有需要可随时向本座告知,本座定当竭力相助,告辞!” 说罢,留下的只有三人渐渐离去的身影。 这方已走了几个人,其他人也都纷纷告辞,最后只留下了衍月仙宗与圣道宗。 依旧给两个宗门安排好休憩之地,南宫家忐忑的一天终于落下了尾声。 心神之中,炙热的金色闪耀着南宫旬的眼,微微看清周围,他才发现这里竟是白茫茫的一片。 刚这样想着,周遭却如剪影般快速变化,而那变化的,竟是他到这异世后接踵发生过的故事。 七岁那年,他附身于这个叫做南宫旬的孩子身上,睁开双眼的一刹,猛烈的火光便闪烁在他的身体周围,手脚皆被火所束缚,就连头发也燃烧着星星之火。 那时候他以为他又会死一次,可认命之际,那个穿着如火般的男人却悠悠向他走来。 轻易一笑,男人嗓音轻雅,“想跟我出去吗?” 听完他的话,南宫旬差点没想爆粗口,谁特么的不想出去试试? 可他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唯一能救他命的人,所以他乖乖点头了,“我想。” 孩童稚嫩的声音颤颤发出,他以为这个男人会因为怜悯将他救出,可惜,男人听见他的话却笑了,那笑,趁着愈加大的火显得是那样神圣。 “你的手脚明明没有被绳子捆住,为何你不能自己跑出去呢?难道你只能一直等待别人的救援吗?如果是这样,我可是很懒的,完全不想带你这个拖油瓶出去呢。” 第87章 听罢,南宫旬又想再吐槽一番,换做谁突然到了这么一个怪地方也会无助的,何况要真能跑出去他还会留在这儿等人来救? “那要怎样你才愿意带我出去?”现世的人和这里的人应该都一样,有了利益自然没什么好拒绝,南宫旬如是想。 可听到他的话,男人笑得却更加放肆了,那笑就如彼岸的花穗,显得凄美夺目。 “这个啊,让我想想吧,侍候我三个月怎么样?正好这段时间没什么合眼的小厮,你就用劳动力来偿还我的救命之恩吧。” 劳动力偿还? “那请你快走吧,大不了就是死,又不是什么很痛苦的事,最多也就一两个小时我就感觉不到痛了,快走,快走。”用力挥了挥唯一还没受伤的手,南宫旬桀骜的扬过头催着男人离开。 见他如此,男人的兴趣却更加浓厚,好看的脸上微微皱着眉开始了不耻下问的节奏。 “为什么不让我救了?难道让你做小厮太委屈你了?难道你认为你的一条命还没有做三个月小厮来得重要?” 盯着对方无辜且疑惑的表情,南宫旬差点抡出了早已准备好的拳头,身上受痛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的面容也越来越纠结,可即使这样,他还是忍不住咆哮了。 “谁特么告诉你我的命没有小厮重要,就是因为我的命太重要我才不能忍受你把区区三个月做小厮的时间来作为救命之恩,我的命在你看来的确不怎么重要,可对于我的家庭,对于我而言可是很贵重的,所以若你要救我自然会把这救命之恩永远铭记,直到偿还到我觉得够了的时候,不过如果你不救就快给我滚,让我好好安静安静。” 看着南宫旬如此嚣张,男人心底竟涌出了一丝异样的感觉,他不知道这感觉是什么,但是他却知道这个小屁孩儿让他很是欢喜。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救你一次吧,至于你要怎么报答我我就看后续你的表现行了没?”说着,男人手掌只在空中微微一抬,南宫旬整个破碎的身子就缓缓浮到了空中。 惊讶于这种神奇的事情,南宫旬以为产生了幻觉,感受着身子渐渐靠近男人,他竟有点语无伦次。 “谁要你勉为其难救我了,不救就别救,别搞得像是我在求你” “好好,算是我非要救你可以了吧,臭小子安静下来,我要带你出去了。”轻轻抱住南宫旬弱小的身子,男人的眼里闪现出的是难得的温柔与他从不曾发现过的宠溺,即使怀中的孩子面容尽毁,可他那股傲然却让他不禁心颤。 男人话落眨眼瞬间,南宫旬就觉得周围不再那么炙热,睁开眼,看到的却是前方远处仍旧燃烧着的火势与周遭数不清神情肃穆,腰间还插着刀貌似卫兵之类的人。 看着那些人全都整齐有序的站在男人身后,再看男人微微浅笑的双眸,南宫旬已经沙哑的嗓子竟发出了奇幻般的话述,“你是神仙吗?” 南宫旬话出那刻,只见男人本来平淡的表情突然怔愕,随后竟开怀大笑起来,手掌抚摸着怀中人黑柔的发,他含笑道,“没错,我是神仙,不过却是你一个人的神仙,所以作为唯一一个的供奉者你可要好好将我这位神记在心里,小笨蛋” 这是南宫旬初到这个世界后感受到最温暖的瞬间,如宝石般被人捧在手中的他觉得这个人是他的救赎,即使后来发现这个人也是人类,但心却遗忘在他的身上。 后来,他才知道这个男人叫冥炎珏,是这个国家不朽的神话,也成为了他心中的神! 在冥炎珏的府中疗伤几个月后,这个男人走了,没有告诉任何人他去哪里,只说了他要走。 这个时候开始,南宫旬就知道这个男人虽温柔但也是冷情的,或许在他心里,没有哪里是可以让他真正停留下来的地方,可即使是这样,他也喜欢上了他,希冀着有一天能与他比肩,能同他一起遨游世界。 岁月总是无情,达到这个世界后的一年后,南宫旬开始寻找可以穿插时空的方法,他不想放弃冥炎珏,却也不想忘却现世的亲人。 之后南宫旬知道了自己在这个世界是南宫家仅剩的唯一一个后裔,所以他去了在封玄国的南宫祖屋查探,最终却让他找到了一片被包裹在羊皮纸袋中并藏在祠堂隔墙中的铜锈般的叶子。 幸好他的灵智还算是个十多岁的人所以没有将这东西随意扔掉,即使锈迹斑斑,但他却从里面找到了足以让他兴奋不已的东西。 铁叶虽锈,但上面的字迹却清晰可见,那时,南宫旬就决定了未来的人生会怎样走,他的修炼一途亦是从那时开始,清歌神诀,逆天改命,这时,这就是他唯一的信仰。 时间是把严磨之刀,随着一天一天修炼清歌神诀,南宫旬的心智亦越来越淡漠,即使年龄尚小,但他却知道在这个尔虞尔诈的世界撒娇是行不通的。 一晃三年已过,那时的他已经十岁,身上锦袍着身,他用着修炼的清歌神诀在皇帝面前大展风华,亦是从那时起,他将残缺的面容加盖金面,以娇小之身踏足朝内独一无二的国师之位。 即使得到皇帝允诺,但南宫旬也是明白的,除了他的能力之外,能让他如此年纪就能登上国师之位无外乎是每个国家对于南宫家的传说。 可他不在乎这些,不管是因为什么,他只要能得到更多修炼辅助就是好的,一年又一年,即使是南宫旬自己都没想到,修炼清歌诀竟然可以让身体得到些许淬炼,本来被大夫断言脸上的伤可以好,却会留一些淡疤的脸慢慢变得光滑紧致,就连身体体魄也比超乎常人。 每日忘我的修炼,可朝中的人却不再安静,对于南宫旬使用国粹资本来修炼的行径让所有人不满,即使皇帝怎样维护也只会被人鄙夷。 心性早非当年可比,南宫旬即使听得到腌臜之话也不会难过,即使感觉得到恶意也不会多做留意,对他而言,已经没有什么比寻找回家的路要重要。 龙脉脱逃,全国上下皆是恐慌,龙脉乃千古传承禁于皇陵,有着承国幸之能,龙脉丢失,众人皆是心慌神乱。 冷冽的神情望着龙椅之上,南宫旬睥睨着自自己下位的全部朝臣,年仅十六岁的他无情亦冷漠。 “龙脉由本座寻回,你们安抚好百姓即可。” 落下这句话,南宫旬的身影便消失于朝堂,消失于封玄国界,更有无人知晓其去留。 封玄日渐晃日,百姓夜不能寐,国之边境屡屡传来战败之声,所有人都认为这是龙脉丢失的天罚。 时隔一年,就连皇帝也已心神疲累,然而就在这时候,南宫旬再次出现在他眼前,而在他归来那刻,战前却不停传来了捷报。 依旧是那个朝堂,只是眼前站着的孩子却已不是孩子,身上散发着冰寒威压,南宫旬冷冷道,“本座应先前之言寻回龙脉,三日后请举行祭祀大典,龙脉回,万民迎。” 又是这一句话之后,他的身影再次消失在朝堂,只是这次迎接他的不再是淡漠无视,而是众人的喜极而泣。 龙脉终于回归,封玄的一切又回复到了一年之前,然而大家却不知道,导致国家衰败的原因并不在龙脉,而在他们以为龙脉丢失后那颗不敢与天斗,与命博的心。 祭祀结束那夜,龙脉化为了金龙出现在南宫旬眼中,可见到金龙那刻,他却并没疑惑或震惊,因为早在一年之中他就和这化为龙脉的龙日日搏斗,最终它输给了南宫旬突然晋升的清歌诀第二层。 也是当夜,南宫旬迎来了人生最重要的转折点,那在他心中早已成为过去的人竟再次出现。 就算是南宫旬也不明白,为何当他听到冥炎珏归来的消失时会那样激动,十年了,这兴奋的心情似乎从那人走了过后就再也没有体会过。 一身薄锦撒于身,今夜的南宫旬,比任何时候都要美丽,即使与那圆月相比也有过不及。 紧盯着那一只在梦中出现过的火焰缓缓袭来,南宫旬的心纠窒得没了呼吸,他没变,还是那容,还是那貌,还是那让人沉醉的温柔。 与他踱步于花亭,南宫旬忘却的欲望再次衍生,曾记得,他想过和这人叱咤人间。 喜悦之情本是言表,身体之痛却让南宫旬淡抹了那喜悦,感受着金龙在他身体内翻腾,他强忍回到了马车之上。 未料,那男人依旧是一副天地不怕的模样,站在马车下,他问出了让南宫旬难以回答的话。 ‘我爱你’这三个字好难说出,可身体的痛乏已经让南宫旬没有理智,诚实的接受自己的心,他道出了本该在十年前就应该说出的话。 但对方的回答却让他更加痛楚,可他是明白的,所以他不会勉强。 第88章 回到住处,金龙却幻化为本真双眼于他身,感受着身体不属于自己的五官南宫旬异常恐惧,可即使害怕但那执念却战胜了身体的痛楚,也战胜了心里的魇魔。 街道边,以高雅姿态行走于冥炎珏身侧,南宫旬觉得能够如此已是足够。 客栈内,对面是他惆怅的面容,何时起,这个男人也会有这样的表情? “殿下,你这是何用意?”感受着他突然的试探,南宫旬不解。 若是有重来一次的机会,那时他或许就不会逼问,至少那时候,他不会心痛亦不会伤神。 得知冥炎珏有爱人那刻,南宫旬只觉得全身都快没了知觉,他从不知道,他竟然爱他到了这种地步,竟然连该静下的心也无法掌控。 相安无事的来到冥域大陆,南宫旬第一次见到了妖兽,也与妖兽战斗,这一刻他恍然,这个世界果真非强者不可生存。 对于冥炎珏又一次救了自己的事实南宫旬是感动的,对于他突然赠送的神兵也是可喜的,可当他知道这个男人只是将他当做冰炎阴狐的诱饵时,他明白,他已无法再相信这个男人。 冥域大陆,强者存弱者亡,南宫旬的心好不服气,他发誓,他定要成为一界强者,至少那时候他可以站在那个男人面前,骄傲的告诉他,他们都是平等的,他也是有资格来爱他的。 可是,那一晚被突然袭击后,南宫旬的所谓的希冀似乎都消失殆尽,看着陌生的南宫轻舞在他眼前说笑,他懂得他已经没有了伤心的资格,因为他已经兑现不了自己的承诺,未修至尊永不相见?他做不到 经历万难,终于逃出南宫雅荟的魔爪,可迎来的却是那个男人深情的质问,在那水晶宫殿,在那极美光耀,他问他究竟有没有真心爱他? “你爱我我却觉得心痛。”这句话出自那个男人的口中,听到这句话,南宫旬的心却比对方还要揪得痛,不是他不愿接受,只是他真的不愿相信他那所谓的真心 一句句过去的论述,一段段过去的回忆,冥炎珏动情的讲起他的过往与那女子的故事,听到这些,他心疼却无法不冷漠。 即使他爱上了他又怎样?即使他痴心他一人又如何?南宫旬心底嗤笑,他的寿命仅仅百年,百年过后他又怎忍让他孤身一人,也不甘将他交给任何人。 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修炼,只要成为人间至强,他就能睥睨天下,只要练就清歌神诀,他就能获得永恒生命,只要能成就这些,他就可以无虑去爱他。 可惜,那个男人永远都不是一个按章发牌的人,雅格拍卖,南宫旬陷入无钱窘境,冥炎珏竟然再次出现,厚着脸皮拥他入怀,嘴角依旧是无赖的笑容。 已无力于争辩是否该在一起,南宫旬已然明白这个男人的性格是死缠烂打,答应了与他相守,可最重要的却是,他想让对方有一天发现自己的缺点能自动离去,只有这样,才能绝了与他这个弱者在一起的事实。 不眠不休一月修炼,南宫大比开始,临阵时,南宫旬终是出现,立于众人上方,他显得是那样风华,他绝不是只有倾城皮的男人,这个时候,他以为他已经是一个强者 画面快速的发生着改变,一切的一切皆在南宫旬的脑海翻来演绎,直到一空旷的声音回荡在这如影片的世界。 “无论你怎样追逐,弱者就是弱者,你永远不可能站在他的身边与他比肩前行。”空洞雾白处,一形似人体的雾茫突然出现,苍白阴鹜的声音响彻与南宫旬脑海。 “不,只要我勤奋修炼,我一定能成就人间至尊,我一定会向他证明我并非只是无力爱着他,我也会保护他。”雾茫人不远处,另一白雾身影缓缓成形,声音却是南宫旬熟悉的自己的声音。 “保护?别开玩笑了,你看看,今日你走火入魔不又是他救了你吗?啧啧啧,你都被他救了多少次了?让我算算,呵算下来没有五次也有四次了吧,可是你呢,别说救他了,还给他添了多少麻烦?本来他可以安安静静的做个闲散修士,可是现在却为了你暴露了他身为金陵宗祖师的身份,你猜猜这之后得有多少人会觊觎着他呢?” “不,他很厉害,这些事都不会影响到他。” “是啊,你看看你,每次都会这么说,他当然可以自己解决那些不自量力的人,可原本他能更愉快的生活的不是吗?你不是说爱他吗?为什么只会汲取他的护佑却不会自己保护自己,说到底你就是太弱了,你这么弱的人就别再说什么与他比肩的话,你每说一次都会让我觉得很可笑。” “我,我会变强的,你看,我已经修炼到了清歌诀第三层,我相信再过不久我就可以凌驾所有人。” “你相信?可是他却不相信,其他人都不相信,你忘了吗?当你出现在比试台上时那些人都是怎样看着你的?奇怪,惊异,就连南宫轻舞都把你看做怪物般的存在,就连口口声声说着爱你冥炎珏也否决你是强者的事实,他说你弱,他说你根本就不是强者。” “不,不是啊,他只是说我走火入魔并非强者不可遏制,只要我恢复清明,我就能继续修炼,他也就会承认我了。” “他不会承认你的,你怎么那么傻,谁说入魔不是强者,只要能脚踏众生,不管是人还是魔都是强者,你何必让自己活得那么苦,成为魔难道不好吗?只要你成为魔,你的力量就会比现在强大一万倍,不仅仅是那些大能不敢小瞧你,就是冥炎珏也会将你视为不可匹敌的对手,难道你就不想和他站在同一片天空俯视下界吗?” 沙哑沉醉的声音透着诱惑沉沦,心神空荡间,南宫旬迷惑不知该如何回答,不想吗?怎么可能不想,日日夜夜,他多想和那个男人一同傲视这大陆。 可是他却不能因为这个理由入魔不负,真正的强者绝不会走上入魔之途,爱了他,所以便信了他! 无视雾茫所有的引诱,南宫旬心神渐渐清明,没错,他要的是正确的修炼之路,而不是误入歧途。 “呵呵即使你现在走了,但你还会再回来的南宫旬”话音渐渐消散,雾茫也缓缓化为了烟雾,直至全部成空。 艰难的睁开双眼,南宫旬看到的就是一片漆黑的夜,可他刚眨眼两下,房间的烛火就亮了。 “你终于醒了,你都睡了三天了。”手中端一杯热水,南宫轻舞缓缓朝着南宫旬走去。 看到她出现,南宫旬缓慢的坐起身并接过对方手中的杯子轻抿一口才问道,“我怎么了?” 听着他声音的沙哑,南宫轻舞总算是放下了心,随即摇了摇头,“没事,只不过你修炼太过急切,所以走火入魔而已。” “是吗?那我现在没事了吧?”想起脑海中那嘶哑的声音南宫旬就觉得很不安心。 听到南宫旬也会问这样孩稚的问题,南宫轻舞反倒笑了笑,紧接回答,“若你有事还能好好的坐在这里吗?没事的,每一个修炼者在成就强者的过程中都免不了走火入魔,实际上只要你的心智坚定,一般都会化解,而且就算自己无法解决也有我们在,你不必担心。” 原来在冥域大陆对于走火入魔的概念是这样的吗? 可是刚刚在他脑海里的那股‘魔’似乎却并不那样简单。 “冥炎珏呢?”双手握着杯,南宫旬眼脸看着杯中的水幽幽问道。 “他,他没说去哪里。”有点尴尬于这个问题,南宫轻舞显得吞吞吐吐。 嘴角轻勾弧度,南宫旬仿佛在自问自答般自语,“他对我很失望吧,只是区区药灵王而已竟然就会走火入魔,亏我一直说要成为强者。” “你在胡说什么呢,你这样的年纪能有药灵王六阶的修为知道有多么逆天吗?可能你还不知道吧,因为你在族内大比的活跃,几个大宗门都争相邀请你加入宗门,现在可是那些名门大能都等着你的回答呢,别再不知足了。” “真的?”抬眸,南宫旬此时的眼神竟有点水汪汪般的可怜。 叹息一笑,南宫轻舞再次肯定的点了点头,接着道,“不然呢?你以为南宫雅荟多少岁了?她现在可都一百九十岁了,可修为也才药灵王六阶,这样你还认为你很弱吗?就你这样的修炼前途不管是谁都会趋之若鹜的将你纳入麾下,你怎么越来越不自信了呢,我记得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挺能说的啊。” 听罢,南宫旬却讽蔑一笑,那笑中,是无奈与自嘲,“那时会那样自信是因为我还未被南宫雅荟重伤,也没有被这个世界残酷的修炼法则所震撼,从我侥幸逃出后我就在想,南宫雅荟不过就是一个药灵王六阶就能将我伤及至此,若是再遇到一个比她还要再厉害的人我岂不是连骨都会化为灰烬?虽然你知道我不是这个大陆的人,但有一件事你却并不知道,那就是我根本不能修炼这个世界的灵气。” 第89章 南宫旬话落半晌,回答他的却是无止境的沉默,过了不知多久,南宫轻舞的声音才带着丝颤抖的发出,“那,那你怎么会” 欲言又止,南宫旬明白对方接下来想要问的话,抬眸看向她,他淡然回答,“你知道天元丹吧?” “知道,就是让人的体内增加一个小天元,可以储存多余的灵气,可是这种丹药有点鸡肋而且危险性极高,所以根本没有人会去服食,你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个?难道你?”脑中突然反应过来,南宫轻舞几乎是震惊的望着南宫旬说不出话来。 天元丹,那可不是一个连一点灵力都没有的人可以随意服食的,即使是她也只听人说过,服食天元丹的痛苦好比被炮烙三千,光是试想着自己的血肉被人一片一片割下她就已经受不了,而且那还只是增加小天元的第一步,之后,还要经受内脏被针穿刺,被火活烧,甚至是生撕硬掰感觉的痛苦,这样的过程简直堪比所有酷刑。 “没错,我服食了天元丹,并成功增加了小天元,可即使是这样,我的寿命依旧只有百年,如果我不能加快步伐修炼,我怕我没有修成至尊的那天,这样的感受你明白吗?这是如果还未到濒临死亡的人绝不可能体会得到的。” “那你接下来想要干什么?如果你想修习的更加精粹,那就应该要考虑进入一个宗门吧?”已然明白南宫旬所想,南宫轻舞也变得正肃不再嬉闹。 轻扬唇畔,不到一刻,南宫旬的声音已自口中缓缓溢出,“宗门我自然会选择,但是在那之前我希望你能先祝我一臂之力。” “我能帮你什么?” “我要你教我炼药,南宫一族的炼药之法肯定不是我顾自领悟出来的那么简单,另外,我要你找更多的阵法给我,如果冥域大陆只有我才会使用阵法,那这无疑是我日后的保命符,南宫轻舞,我南宫旬欠你颇多,也不敢再说什么必定会回报的话,即使这样你可愿再助我?” 凝视着南宫旬清晰明了的想法,南宫轻舞吃惊过后却是笑了,点点头,她道,“有什么不愿意的呢,能得你这样一个怪才发誓忠守我南宫一族就是我最大的收获,我也当你是我的儿子,对于我的亲子我还有什么是不能付出,不能给予的呢,你要的我都给你,只要你有朝一日叱咤冥域时所有人都记得你的名字是南宫旬,那我的所有付出就绝不都是白费。” 南宫旬无疑是好运的,前后遇到冥炎珏与南宫轻舞这样的人他怎么能不幸运呢? “谢谢你。” 低垂头颅,这是南宫旬此刻唯一能说出的话。 几日休养,南宫旬便活蹦的出了门,本只想去试炼场看看,可走在路上时却引来了无数或怪异或愤恨的目光,总之没有一个是有善心的。 无视于那些眼光,南宫旬就这样自顾自的走着,对他来说这些人简直就是些菜。 “你是南宫旬吧?” 刚走到一屋檐下,一清脆嗓音便突然响起。 小跨几步走到外面,南宫旬随意抬头看向屋檐上,只见那是一个身着粉色纱裙的女孩。 之所以说是女孩只是因为她长相太过稚嫩,就连脸上透出的皮肤也如婴儿般水亮嫩滑,容貌更是小巧的可爱。 “你是谁?”到了冥域大陆后几乎就没见到过年龄相差稍微小点的人,所以南宫旬对于这个女孩还算客气。 呵呵一笑,女孩银铃般的笑声便传遍整个别院,引来无数子弟围观的同时却又没有一人敢真正上前。 “我叫倾浅紫,你叫我浅紫就行了,听爷爷说你是一个很有天分而且很厉害的人,所以我就来看看,呵呵,果然挺漂亮的,比我姐姐还漂亮。” 听着倾浅紫的话,南宫旬只把她当做童言无忌。 “你爷爷是谁?” 闻声问话,倾浅紫却是大咧咧的摇着两只伸出房梁外的半条腿,俏皮回答,“就是差点被你相好的那位杀了的秦闫明呗,爷爷太笨了,这么漂亮的人怎么能那么粗鲁呢,难怪别人想灭了他,这不是活该吗!” 瞅着女孩义愤填膺的模样,南宫旬露出了淡淡的笑容,眉眼却依旧是不肯放松的压力,“你知道相好的是什么意思吗?小孩子可不能乱说话。” “我怎么不知道了,相好的不就是这个这个那个那个吗?还有,我可不是什么小孩子,我叫倾浅紫,已经十七岁了,你看,我也已经是灵士三阶了哦,爷爷说我这么大的年纪能达到这个修为也能算是很天才了呢。” 边说着,倾浅紫边将手中凝聚起一股清透的灵力,表情是认真的自豪。 看到她的样子南宫旬不由得再次回想起自己刚刚修炼时的模样,那时候,还真是可笑! “那你好好玩儿吧,我先走了。”无意过多停留,南宫旬侧身便准备离开。 “等等,你等等啊。”慌忙的跳下房檐,倾浅紫追上南宫旬然后拽着对方的衣角就不肯放开。 回头看向矮了自己一个头的人,南宫旬疑惑,“又怎么了?” 嘴角赌气般的嘟起一个漂亮的弧度,倾浅紫却撒娇的直视他的眼睛不肯放开,“你要去哪儿,我也要去。” “我去南宫家的试炼场,外人是不能去的。”耐心解释,南宫旬微微摇头。 见他摇头,倾浅紫却不依不饶,愣是抓着他的衣服不愿放他走。 “不行,如果我不能去你也不能去。”傲娇的撇过头,倾浅紫鼻息里面哼哼了好几下。 “为什么你不去我就不能去,你不是我父母更不是我妻子,为何要管我?”奇怪与倾浅紫的理论,南宫旬头一次竟像一个孩子般开始争论起来,因为这也是他遇到的第一个蛮不讲理他还不能动粗的人,就算他再怎么冷血,也不可能对着一个孩子打骂不是? “那,那你这样说的话是不是我成为你的妻子就可以管你了?”慌张着脚步,倾浅紫只是想找这个爷爷夸赞了好几天的人玩玩儿,却没曾想他一点也不给面子。 无奈的白她一眼,南宫旬暗叹口气,最后强硬扯开她的手。 “不是你说要成为我的妻子你就可以做的,这些事情也不是儿戏,好了,如果要找人玩儿就去别处找,我要去修炼了。”说罢,头也不回的就朝着试炼场方向远远走去。 紧紧盯着远处的背影,倾浅紫气愤的跺脚,怎么好不容易来了回外界,还碰到个这么不和谐的人,宗门里的人谁敢用这种口气和她说话? 不过,虽然讨厌,但这个人却让她觉得很真实,真的已经厌烦了逆来顺受的感觉,南宫旬却是让她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做气馁。 带着半气愤半高兴的心情,倾浅紫踏着小步跟在了南宫旬身后,不要她去她偏去,她就不信谁还敢拦她。 可刚这么想完,倾浅紫就见南宫旬进入了一个硕大的门内,而门外还有守卫把守。 不顾深浅的向前走去,倾浅紫原意只想进去找南宫旬,可没曾想被守卫拦住,并喝令她后退。 身为名门大宗长老的孙女儿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灵气凝于手心,她就想出手。 “哟,这是哪儿来的小姑娘啊,长得还挺标志,尤墨,这是我们世家哪个旁支的人啊?”随声而出,不知何时从旁边走出两个容貌看上去二十来岁的男子,声音尖利,口气嘲讽。 瞥眼一见两个完全不认识的人,倾浅紫没好气的撇过头,完全想将他们无视。 见她如此,这两人却是不高兴了,刚刚看见守卫将这丫头赶出来时他们就认定了这并不是他们南宫世家的人,即使是多半也是个无足轻重的丫头之内的小妮子,所以才想着出口调戏,只是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还看不起他们? “丫头,你知不知道我们是谁?”两人中名叫南宫尤墨的男子突然上千一步,狠狠抓住倾浅紫的胳膊厉声问道。 被抓的疼了,倾浅紫皱着眉拍打着抓着自己的手,表情更是恶狠狠的鄙视,“我管你们是谁,快放开我。” “放开你?对我们那么无礼还敢让我们放开你?别说这个,就是你想要擅闯试炼场我们就能将你就地正法,南溢,把她给我抓住。”被倾浅紫打得疼了,南宫尤墨口气更加放肆,一个眼神放出,另一个男子也出手抓住了她另一只手。 “你们想要干什么?”面对被两个男人抓住的屈辱,倾浅紫有种要爆发的冲动,如果再激怒她,她可一点也不介意使出爷爷给的附身符。 阴鹜一笑,南宫尤墨露出的是隐晦的表情,神色更是阴阳怪气的奇怪,“你说我们要干什么?除了好好教导你还能干什么?你要进试炼场不就是想提升修为吗?跟我们走,我们也能让你的修为快速晋升,虽然是床上的修为,但你绝对会受益匪浅的,一定能让你永生记住什么样的人是你绝对不可以得罪的。” 第90章 “哦?我倒想知道什么样的人是绝对不可以得罪,能请二位也告诉我一下吗?”试炼场方向不远处,一个挺拔的身影缓缓向着三人走近,越近,当几人看清来人是谁时皆是惊愕。 “南宫旬,都怪你,你看,要不是你非要进试炼场我就不会被抓住了。”看着又从试炼场出来的南宫旬,倾浅紫竟觉得极度委屈,顾不得还被抓住的双手,眼泪已一滴一滴的往下落,嘴里更是放肆的痛哭。 看见她瞬间充满泪渍的脸,南宫旬则是认真看了看另两个人,言语是毫无威胁的杀气,“怎么,还不走等我请你们吃饭?” 闻声,这两人马上放开倾浅紫然后就撒了欢的跑,乖乖,刚刚那个可是一招就灭了两个进入大比决赛的弟子,就他们这点水平还不够被他当菜切的。 这就是此刻南宫旬在所有南宫弟子中的形象,虽然觉得他太过分,但却绝不敢招惹,毕竟在弟子中谁都不能一招就灭两个精英弟子不是? 而他们这反应还是在冥炎珏将大比时那些弟子的记忆都清除一些后的效果,如果被他们回忆起大比最后的全部过程,会不会以后听到南宫旬的名字就腿软? 两人一跑,倾浅紫便揉着自己的双眼继续啼哭,即使南宫旬走到她的面前也不见她收敛。 “别哭了,又没掉两块肉,哭什么呢?” 小眼神儿一瞥南宫旬,倾浅紫却是不服气的反驳,“被抓的不是你你当然能说风凉话了,要是你一直陪着我他们怎么可能欺负我。” “照你这么说还是我的错了?”讶异着倾浅紫的说法,南宫旬有种被强赖上的感觉。 “当然是你的错了,不然还能是我的错吗?要不是看在你刚刚把那两个人赶走了,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你的。”扬着头,倾浅紫撒娇的表情更显可爱。 “那还真是谢谢大小姐您原谅我,不过,我还要继续修炼,请你离开,如果再发生类似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再管的,我可没你想的那么闲得慌。”说罢,南宫旬重新掉头准备回到试炼场。 “不行,你不能走,我不要你走。”见对方又要走,这回倾浅紫是直接扑到了南宫旬的背上,如树袋熊一样抓得牢牢的。 现世异世,这还是头一次以有人爬上他的背,虽然他的想法不介意,但他的脾气可不能不介意。 “下来。”原地不动,南宫旬的语气瞬间降至冰点。 依旧不怕死的趴在他身上,倾浅紫使了劲儿的摇头,“不要,我不下,除非你带我一起去,不然我死也不下。” “是吗?死也不下吗?那你尝过死亡的滋味吗?如果尝过,我想你就不会再说这句话了。”说话时,南宫旬周身已爆发出强烈精气,活生生的将扒在他身上的人给弹了出去。 没想到对方真的将自己甩了下来,摔到地上的倾浅紫眼中瞬间饱满了泪滴,只消一眨眼便全都落了下来。 看着她又哭起来,南宫旬有种想把对方丢到天边的冲动,他怎么就那么不喜欢看她哭呢。 “好了,别哭了,你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只要不妨碍我修炼,我适当答应你一点要求。” 见对方稍稍妥协,倾浅紫坐在地上仰望着头,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抽噎着道,“没,没什么要求,你,你娶我就行。” 闻言,南宫旬直接转过头就要离开,连反驳的话都懒得再说。 “等等,开玩笑的。”慌忙伸出手抓住南宫旬的袖角,倾浅紫缓缓起身,接着道,“这样吧,你带我一起去修炼好不好?我绝对不打扰你,我第一次下山,他们只会因为爷爷的关系奉承我,我只想交一个真心的朋友而已。” 侧头看着倾浅紫泫然若泣的样子,南宫旬内心那份柔软被深深触动,这个女孩让他回想起了现世的他,那时的他也是这样抓着哥哥的衣服寻求着安心,这一点,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他依旧记得清清楚楚。 “但你不是南宫家的人是不可以进试炼场的。” 听着南宫旬淡漠的话语,倾浅紫缓缓放下了拽着他衣角的手,眼底是真心的失望。 “所以就和我去凌丹筑吧,正好我要炼制几种丹药。”说罢,抓起倾浅紫的手腕便向着凌丹筑的方向前去。 踉跄的跟在南宫旬身后,倾浅紫看着他的背影眨了好几下眼,好一会儿,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脚步也跟上前面的人一起走在侧边。 凌丹筑距离试炼场大约需要走一炷香左右,筑内分别是几间封闭似的房屋,每个房屋都是用上等黑曜石砌成,因为炼药有时会炸炉,所以每个房间必须得用这样坚硬的材料堆砌才行。 在房间外,则种着一大片一眼望不到边的灵药地,不过全都是一些低级草药。 进去凌丹筑,南宫旬随意选了一件没人使用的房间,这也是他第一次到这里,所以对于里面摆放着各类齐全的用具也不清楚主要用途是什么。 房间内,最当中便是一口人高的大鼎,还有各种药碾或者许多他完全认不出的工具,看到这些东西南宫旬脑袋都有点晕乎,炼药需要这么多东西的吗? 相对于南宫旬的茫然,倾浅紫倒是对这里的一切熟络的多,看了看对方迷茫的脸色,她忍不住一笑,“你怎么了?不是要炼药吗?怎么还不开始?” “那你知道这些东西怎么用吗?我第一次来这儿。”毫不隐瞒的回答,南宫旬脸上充满了疑问。 震惊于他的回答,倾浅紫几个白眼不停的甩给了他,然后也没问太多便开始介绍起旁边桌上的各种用具。 “你看着啊,这个是药碾,用来碾碎药材的,然后这个瓷瓶里装着的是灵水,一般将灵药碾碎后都会放进这个瓷瓶等待药效发挥,然后这个长得像葫芦一样的东西是可以过滤掉泡好灵药的残渣,然后这个是” 仔仔细细,倾浅紫不但说出了每个用具的用途,甚至将炼药的过程都详细的告诉了南宫旬,直至最后改怎样将预备好的药材放进药鼎内修炼都说的很认真,深怕他听不懂。 “你怎么知道该怎样炼制丹药?你不是灵者吗?”见倾浅紫如此了解炼丹之术,南宫旬有着些微疑惑。 撇过头直视他的眼睛,倾浅紫却没觉得奇怪,“谁说我是灵者的?这个世界又不是只有南宫家的人可以修炼药灵师,也不是只有南宫家的人才能制药,只是相对于散修或宗门的人来说修炼药灵师的人大多都没有南宫一族的人精炼,所以才会造成修炼药灵师的人就是南宫族人的假象,实际上不姓南宫而修炼药灵师乃至有着超凡制药天赋的多得不得了,不然你以为其他帝国或者宗门靠什么来维持与锦仙国的丹药平衡?” 南宫旬懊恼自己的知识依旧不够渊博,连区区倾浅紫都知道的事他竟然会想不明白,这简直太有辱他的智商了。 这样想着,南宫旬也不再闲着,随意拿出南宫轻舞给自己的几张丹方以及制药之术开始研究起来。 “这是什么?”悄悄的把脑袋凑到南宫旬面前,倾浅紫幽幽的看着他手上正拿着的丹方。 “这是家主给我的四阶丹方。” “四阶丹方?你连制药用具都不会就要炼制四阶丹方吗?就算你是药灵王六阶也不可能一上来就炼这个吧?”稍稍惊讶于南宫旬的进度,倾浅紫实意是想提醒对方不要太急功近利。 “怎么不行?这个不是只要是药灵师五阶以上就可以炼制了吗?”在南宫旬的理解当中,似乎每一部丹方后都写了非几阶几阶药灵师不可修炼,从来没想过即使修炼到了应有的修为也不能炼制。 果然,被南宫旬的想法吓到,倾浅紫狠狠的吞了口唾沫,谁能告诉她为什么这个男人还活着,就这样也能被称作天才吗? “炼制丹药并不是只要有药灵师修为就可以的,如果本命灵力不够,即使修炼到药灵尊也是制不出一颗一阶丹药的,不然你以为南宫世家的人为什么不是人人都会制药呢?” “本命灵力?”这还是南宫旬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汇。 见对方连本命灵力都不知道,倾浅紫简直有想吐血的冲动,好好消化了下自己受到的小小惊吓,她专心开始解释,“本命灵力是制药过程中必不可少的一种灵力,其作用就是控制鼎内丹药的炼制与形成,如果没有本命灵力,即使感知力再强也无法控制,灵力再大也不能让它成形,而丹方后所写的非多少修为不可炼制是指,必须达到这种修为本命灵力才能够得上炼制出一颗这种丹药,不然炼制到一半本命灵力就已乏力只会造成炼丹的失败,而且炸炉的可能性也会增大,而且那也只是说到达了那种修为后可以炼制,并不意味着就一定能炼制成功,有些人即使达到药灵皇的修为也有本命灵力,但因为本命灵力不够精纯的缘故也会造成炼丹失败,不过修为越高,失败后对自身的伤害就会少许多。” 第91章 “炼丹失败还会对自身造成伤害?” “不然你以为呢?炼丹失败的过程中本命灵力会与失败的丹药形成互斥,轻则炸炉,严重的话很可能还会直接造成神识或者身体的损伤,这也是为什么会炼丹的药灵师一定会受到大家尊重的原因。”没忍住一个又一个的白眼丢给南宫旬,倾浅紫甚至做出了一副‘你太不成材’的样子。 “你说的我都懂了,如果是照这样说的话,如果没有鼎岂不是更安全?” 南宫旬此话一出,冷不防的又遭到倾浅紫的鄙视,“要是能不用鼎炼药谁还会呆在这么闷的地方,药灵师自有的本命灵力本身就不够,怎么可能还有多的灵气供应用做鼎炉与火,如果有这种敢尝试这种制法的话我只能称赞他太不怕死,如果有人能真的这样炼制一颗药出来,那我只能说他为千年甚至是万年才能一遇的天才。” “那按照你的意思就是,如果真的能不靠火与鼎来炼制,实际上两种制法练出的药性是一样的?”如果真是这样,他还操心这些用具干嘛,一双手就能解决的事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没错,不过我想如果真的能那样炼制,搞不好药性应该还会精纯一些,毕竟不是外物炼制,肯定会有着区别,但是这一点我是没办法证实的,这种天方夜谭的事情我也没办法去想象。”轻易耸肩,倾浅紫自顾自的说着。 得到了几乎确切的答复,南宫旬心底喜不自胜,老天对他果真厚待。 “既然看过了,我们也该出去了。”说着,南宫旬已打开了房门。 “你不是来炼药的吗?怎么就走了?”见他要走,倾浅紫是没多大意见,可她疑惑的是这就算修炼完了? “哦,第一次来这儿看看就行了,要炼药的话以后再来就行了,你走不走,不走我自己出去了?”说到最后,南宫旬俨然有种突转话锋的不耐烦。 “废话,你要走我能不走吗?”气鼓鼓的嘟起唇,倾浅紫跨着夸张的步伐走出了房。 从凌丹筑出来,两人又失去了下一个地点的目标,看了看倾浅紫,南宫旬道,“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要我先送你回去吗?”想到这丫头搞不好会在回去的途中遇到刚刚那些人他就有些微的不放心。 “不回去,我要跟你回去。”任性的小脸继续耷拉着,倾浅紫如法炮制的再次拽住了南宫旬的衣角。 见此,南宫旬则是好笑的盯着这丫头惯用的手法无奈摇头,但嘴上却是平凡的冷漠,“不行,我要回房休息你也要去吗?你可是女孩子,怎么能那么不洁身自好?” 听罢,倾浅紫又是一个跺脚,语气异常委屈,“什么叫我不洁身自好,我只是想跟你一起而已,还有,别用和爷爷一样的口气来教训我,我又不是你的孙女。” “我要真有你这种孙女保不齐早气死了,多亏了你爷爷的修为不错,不然还真是会替他担心还能活几年。”一瞥不服气的人,南宫旬故意调笑。 “什么嘛,谁叫你诅咒我爷爷的,南宫旬,信不信我灭了你?”涨红着脸抬起小手指过南宫旬,倾浅紫满是气愤。 “你不是一直说要做我妻子吗?你能舍得吗?再说,你爷爷不是一直说我是天才吗?你打得过我这个天才吗?呵呵”轻笑的靠近倾浅紫耳畔,南宫旬心底不知觉的就充满了对这个丫头淡淡宠溺与心底的愉悦。 多久了,他没有觉得这样轻松过了? 温暖的气息吐在耳边,即使倾浅紫只是一个十几岁的丫头,但也是个早已可以出嫁的丫头,这还是第一次有除了爷爷之外的男人靠自己这么近。 “谁,谁说要做你妻子了,我,我只是逗你玩儿的,就凭我的条件怎么可能看上你,哼”不知所措的将南宫旬推开,倾浅紫的脸更红了,在夕阳的余光下竟显得更加娇俏。 “是吗?我还以为你喜欢我呢,亏我还认真的考虑了一下要不要真的就接受你的提议呢,既然你说是逗的玩儿的那就算了吧,唉”佯装着伤心,南宫旬背过身等待着身后人的反应。 听他这么说,倾浅紫也算是小单纯一个,不仅毫无怀疑还立马挺起了身板,“喂,你,你说的是真的?” “什么?什么是真的?”幽怨的脸转过来,南宫旬故作一副怨妇样。 “当,当然是娶我的提议啊,你刚刚不是还说在考虑吗?其,其实我也不是完全在逗你玩儿,如果你肯给我道个歉并且主动追求我的话,我想我还是会再考虑考虑的。”羞红着脸,倾浅紫竟觉得如果真能和南宫旬在一起应该不坏。 女子的羞涩让南宫旬不敢再接下去逗弄,点到不为止,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我跟你开玩笑呢,我不会娶任何人的。”走上前去揉了揉倾浅紫的头,南宫旬突然认真回答。 还搞不清状况的倾浅紫则盯着南宫旬一脸既认真又却是漂亮的脸很是茫然,过了好半晌,她才一字一句再次问道,“你说,你在跟我开玩笑?” 点头,南宫旬回答,“对,没错。” “你说,你是在跟我开玩笑?你特么的敢跟我开玩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信不信我让爷爷把你打得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几乎是暴怒的大吼,倾浅紫眼眶里再次凝聚许多水渍。 用小指堵了堵耳朵,南宫旬继续笑着,“好了好了,声音别这么大,都说了是开玩笑的怎么还当真呢。” “可,可是我长这么大以来,还没有人敢和我开玩笑。”说着说着,可爱的脸上已落下了珍珠似的小泪珠。 看着她的脸上不停的流着泪南宫旬感叹这丫头的泪腺还真是发达,掏出怀里的手帕轻轻拭去倾浅紫的泪,他的语气何止是温柔,“好了,我不跟你开玩笑了行不行?不过你真的不能去我那里,如果被别人知道了会对你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而且也不可以再随意说什么要和男人回家的话,这只会让人觉得你太轻浮,所以我现在送你回住处,你要乖乖的行不行?” 连讲带哄的劝慰别人,这是南宫旬在现世时都没有过的事。 见南宫旬话说的还算诚恳,倾浅紫微睁开眼,一把抢过他的手帕,半疑半信问,“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可以问问你爷爷,如果他认为我说的是错的,那以后我绝不拦着你跟我回去。”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就再信你一次吧,不过你以后还真的愿意见我吗?”想着自己死缠烂打了那么些功夫对方才对自己稍微有点好脸色,倾浅紫就觉得前途有点渺茫。 “只要找我的时间不要太频繁就行。”点点头,南宫旬简单承诺着。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以后一定要和我玩儿。” 听罢,倾浅紫立刻扬起了笑容,那副俏皮的模样惹得南宫旬连连灿笑。 “恩,是我说的,好了,我先送你走吧。” “不用了,我就住在你们大长老的别院里,离这里很近,而且晚一点我爷爷也会出来找我,所以不会有事的。” “那这样的话我就先回去了,路上还是要小心才好。”不停的嘱咐,南宫旬老是觉得放这丫头一个人离开有点危险。 “恩,我知道了,你怎么比我爷爷还要啰嗦,走了,再见。”边说,倾浅紫已经跳着碎步朝着大长老别院的方向跑。 看着她渐远的背影,南宫旬心底始终放心不下,无奈于自己突然慈父般的感念,他几步跃身便到达房顶,从这里看去,还是勉强能看得见大长老的别院。 因为天色渐暗,南宫旬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倾浅紫蹦跶的人影,她的心情似乎很好,即使这么远他也能看到她脸上的笑意。 站在房顶许久,南宫旬直到看着倾浅紫确实和秦闫明汇合才又跳下房,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 “唉” 明明是午时刚过就出了门,可没曾想出去了一天也没干几件正经事,想到一下午都在陪着一个小丫头片子玩耍南宫旬就默默的叹了口气。 “怎么?明明美人相伴了近一天还要叹气,是不是觉得没答应让她跟回来有点可惜?”南宫旬刚坐在凳子上,一股阴阳怪气的声音便飘荡在了房间中。 听见声音,南宫旬却像是毫无察觉一般拿起了水壶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当杯中水快饮尽也没见他有其他反应。 “该死的小子,不知道我来了吗?”随声,一股温煦的暖风突然吹拂,下一秒,南宫旬的便被人从背后抱住。 默默的感受着来人身上的温度与气息,南宫旬的心依旧狂跳起来,只要是这个人的触碰,他的心没有一次是能镇静的。 “你怎么来了?”微微张唇,南宫旬的声音竟显得些冷漠,比起面对倾浅紫时要拘谨的多。 第92章 冥炎珏自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不满的将手臂挽过南宫旬的胸口环抱住,他的声音却是沙哑,“我从你出房间就一直跟着你了,本来是要出来见你的,可是那丫头却突然出现了,本来也是要把那丫头赶走的,可是在我看见你对着她露出的表情时我又犹豫了,那是你在我面前从未露出过的神情,那种对生活充满希望,对未来充满美好希冀般的笑容什么时候才能对着我也能展现出来呢?” 手中水杯放下,南宫旬随即抚上对方的手臂,眼睑低垂,他轻叹,“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吗?我想变强,可我更想要的是可以守护在乎之人的力量,没有得到这些我怎么可能安下心。” “强大对你而言就那么重要?有我保护你不就行了吗?还是说你根本就不信我能给你一个安静的未来?”松开拥住对方的手,冥炎珏皱着眉露出受伤神色。 又是这样的表情! 转过身看向冥炎珏的第一反应就是从脑海里涌出这句话,有时候他真的有点厌烦这个男人,太过己见,太过不在乎他的感受。 “我想要的未来没有人可以给我,除非你是神,是能主宰一切的神,不然我只能靠自己来挖掘我的未来,即使我不知道前路是否行得通。” “那我可不可以理解,如果我不是一个神你就不会对我展开真心?”温和的眸子渐渐浮现冷意,冥炎珏的话语渐渐变得淡漠。 “要让我回答你这句话就等你做了神再说吧,在这之前我怎么知道我会不会。”不耐烦的走向自己的床榻,南宫旬厌倦的躺到床上。 殊不知,南宫旬的这一举动深深伤害到了冥炎珏,开始明明是他说爱自己的,怎么到头来却是自己追寻着他?不管他有什么秘密自己都从未问过,可即使不问这个小男人也依旧不愿对自己展开心扉,宁肯对着一个才认识不到一天的人温柔却吝啬将那笑容送给自己。 ‘我,爱错了吗?’ “你好好休息,近期内我不会再来了。”说着,冥炎珏的身影已消失不见。 微微起身看着冥炎珏消失的地方南宫旬再次叹气,眼里的不耐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眼柔软的旺泉。 ‘珏,等我,等我追到你的脚步时我想我就能正视你所有的问题,也能告诉你我所有的秘密,在此之前,对不起’ 竖日再过,南宫旬每日都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知在做些什么,只是吩咐底下的弟子每日拿药材给他,可是就算想说他是在炼药,可没有鼎炉与火的房间要怎么炼? 接到这一奇怪的消息,南宫轻舞终是坐不住了,南宫旬的不稳定因素太大,来了冥域大陆不到半年就将南宫世家整的几近鸡飞狗跳,所以她实在不能不防范于未然。 ‘咚咚’ 带着礼貌性的敲门,南宫轻舞决定亲自去看看南宫旬在做些什么。 “进来。” 听到声,南宫轻舞毫不客气的推开了门,可门刚开那刹,她却被眼前的一堆瓷瓶与小部分的药材震惊住了。 “这些是什么?”这小子该不会把那些珍贵的灵药做成粉末丢进这些瓶子里了吧? 这样大脑放空想着,南宫轻舞从未想过这些会是丹药。 “这些都是我炼制的丹药啊,对了,你来得正好,你面前的那瓶就是前段时间你给我的丹方炼制的丹药,你帮我看看这丹的药效对不对?” “丹,丹药?”嘴角抽搐,南宫轻舞以为对方是在逗她玩儿,按捺着陪他玩儿的心理拿起了面前的瓷瓶,然后打开了它。 瓷瓶刚开,一股浓郁的灵气便扑面而来,一股丹药的清香更是散发在了整个房间。 “这真的是你炼制的丹药?”睁大双眼倒出这粒丹药,南宫轻舞依旧不相信。 质疑的神色被南宫旬看得多了自然就没有以前在乎,淡然点头,他回答道,“对啊,我不是说了我在炼药吗?” “你用什么炼的?”说着,南宫轻舞的脑袋左右看了看他的房间,却没有发现有什么炼药器具。 ‘噌’ “就是这个。”话间,一股幽幽的青色火焰便出现在南宫旬手掌心处。 惊讶经历的太多所以南宫轻舞已经麻木,看着那美妙的青色火焰她的眼睛只是直愣愣的看着,请问有没有谁能告诉她这个小子到底还有什么是不会的? 千年来没人会的阵法他会,药灵师的修炼不到三月就到达药灵王,灵者也有涉及,现在就连炼药也可以利用本命灵力淬炼,到底还有什么是他不会的? “那你还要接着炼药吗?” 闻声,南宫旬立刻收回青色火焰,然后从凳子上站起走到外面,已经被这个大陆消磨光的高傲也不再得见。 “我要去把我该做的事都做了,虽然晚了一段时日,但是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另一别院处,南宫雅荟忧心忡忡的呆在房间哪里也不肯去,对于突然回来并实力暴涨的南宫旬她担心的夜不能寐,时刻等待着他会找上自己的一天,特别是今天,这种感觉异常强烈。 “雅荟长老看来是知道我要来所以一直等着我吗?”南宫旬的身影突然从外跃入房内,看着南宫雅荟时而皱眉的表情很是乐道。 虽然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对方就这样进来房中还是将南宫雅荟吓了一跳,毕竟她名义上还是南宫家的长老。 “说吧,你想做怎么了结?你的实力最多和我一般,想杀我又不引起外面弟子的注意我想是不太可能。” “不愧是雅荟长老,连这么细致的事情都能想到,没错,我曾经是想过要杀你,特别是我濒临死亡那刻,可是现在我却不想这么做,因为我嫌动手太累。”边说,南宫旬一边不客气的坐在了她的床上,一点避嫌的意思都没有。 “那你想干什么?”不了解南宫旬的举动,南宫雅荟很是迷惑。 “我不想干什么,只需要你帮我做个参考回答我一些事情。”身体放松躺下,南宫旬闲心不止。 “什么事,你说吧,不过我可不敢保证回答你的东西是真实的。”撇开眼不看他,南宫雅荟依旧是那么倨傲。 轻笑,南宫旬眼里充满了了然,随即闭上眼睛缓缓道,“我也没祈祷过你会对我说实话,不过你可要想清楚,就算你能躲得过我,你能躲得过冥炎珏吗?虽然南宫弟子几乎都丧失了那天大半的记忆,但我想你应该对大比时的事记得清清楚楚吧,杀你折磨你只要我一句话就可以让你万劫不复,所以你最好还是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你威胁我?” “呵长老这句话就严重了,我们俩还谈什么威胁不威胁的呢,你杀了我一次我都不追究了,你又何必坚持你那不必要的恨意,况且这可是让你和我两不相欠的最好机会,如果放过了,以后我可就不会手下留情了,按我的修炼速度,超过你应该也是迟早的吧?” 每句话都如商量,可每个字却都透着胁迫,自从经历了冥域大陆的种种,南宫旬也在不知不觉间慢慢成熟。 听完他的话,南宫雅荟一屁股坐在了面前的椅子上,想了半晌,终是出声道,“说吧,你要问什么。” 见南宫雅荟终于屈服,南宫旬便躺侧着身子看向她,手肘撑着头,声音不急不缓的从纯间溢出,“如果我要进入一个宗门,你觉得我去哪一个宗门比较好?” 瞥眼看着南宫旬诱惑的姿势,南宫雅荟没个好表情的板着脸,随即道,“入宗门干什么,像你这种人去个学院就行了,反正你只是想多修炼又不想替谁卖命。” “学院?” “连学院也不知道吗?你娘这些年到底把你藏在哪儿的,宗门帝国属于冥域势力这你总知道吧?” 笑着,南宫旬点头,“知道,三宗七国九教嘛,对于这些势力我还是很清楚的。” “可是你却不知道冥域大陆还有界外学院之说吧?” “不知道。” 再次一眼看向南宫旬,南宫雅荟接着道,“界外学院是非势力之地,即不受任何国家宗门所管制,不过进入那里的人通常都是极具天赋的孩子,听好,是极具天赋,然而从那里出来的孩子一般都是作为散修在冥域大陆活动着,其中不乏有着比冥域势力至尊圣道宗白冥泷还要高修为的人。” “那为什么没有人愿意去那什么学院?”南宫旬不解,既然学院的造化更高,为何还要挤破头去那些所谓的宗门,最后还要被束缚。 “你以为学院是那么好进的吗?”一个白眼过去,南宫雅荟接着道,“进入学院的第一条规定就是要立下誓言,发誓永生不得成为任何势力之犬,意思就是,成为学院学生首个要点就是日后绝对不能加入任何其他势力,这其中还包括自己的帝国以及家族,你想想就知道,三宗七国九教会有哪些势力会让自己门下有潜力的弟子离开?” 第93章 “换言之就是如果去学院我就等于和南宫世家划分了界限,这才是你真正想说的吧。”淡淡挑眉,南宫旬将之内的厉害关系分析的很透彻。 “没错,可那也确实是适合你去的地方,反正我要的就是你离开我的视线,而你要的无非就是无上修为,所以我并不认为有哪里不对。”早就知道瞒不过这个男人,所以南宫雅荟从最开始也没想过要隐瞒这些事。 “那好吧,这件事我就先听着,另外还有一件事我想问问你,至于回不回答我倒是不强求的。”从床上坐起,南宫旬撑着懒腰道。 “什么事,要问就快问,别跟我打哈哈。”看着南宫旬越是闲心肆起,南宫雅荟越是觉得心里不舒服。 稍稍沉默,南宫旬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你和家主究竟是为什么会到今天这个地步?还有,那个男人是谁?” 饶是想了很多对方会问的问题也没想到这个高傲的南宫旬会向她问这个问题,她以为这些事南宫轻舞应该告诉过他。 南宫旬话落许久南宫雅荟都没有再开口,就当他认为对方是故意回避这些事不愿回答时,一股带着浓烈回忆气息的声音响彻在他耳边。 “我和南宫轻舞,也就是和你娘是表姐妹的关系,虽然是表姐妹,但她却比我大了近四十岁,所以我也可以说我是她从小到大看着长大的,一开始我们关系很好,南宫轻舞也是一个很和善的姐姐,对待后辈更是无微不至,就是因为她的这种仁心,百年前的族长选举我和许多同辈的孩子都投了她,而我也因为修炼天赋不错慢慢提升为长老中的一员,那时候我们南宫一族没有任何不和谐的地方,直到距现在三十年前那天的族内大比” 那天是南宫一族五年一次的族内大比,和往年一样,这些事物都交给了几位长老操办,而南宫轻舞则每日都在为了族内未来发展想尽着法子。 还记得那一日,南宫雅荟虽贵为长老,但她也是人,由于操办大比实在太累所以她去了街上逛街,想借此透透气。 可不曾想,那天她才刚出门,就发现了正对着南宫家大门的巷子里有着奇怪的身影,南幽城名义上还是帝国的统治,可内里早已是南宫世家的根据地,所以以防万一,南宫雅荟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正当她以为会有什么罪恶之事发生时,却在巷子内隐蔽的一个角落发现了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 即使地上的人一动不动而且像是身受重伤的样子,但南宫雅荟却并不敢大意,再三谨慎的慢慢靠近那个人,待确定对方真的没有危险时她才敢上前观察他的伤势。 这一看不知道,当看了过后即使是现在南宫雅荟也会忍不住谩骂伤了那个人的人是个疯子,浑身上下,包括脸都是鲜血淋漓,手脚经脉也全都被挑断,这种惨无人道的做法让她很是气愤。 本来她可以不管那个男子的,受伤严重的样子看上去就像命不久矣,一般人可能都会让他自生自灭,心善的可能还会祈祷他快点七绝,不用忍受这种痛苦。 但南宫雅荟却毅然的将他带了回去,即使被其他长老知道并且阻止她也没有放弃这个男人。那段时间,南宫雅荟既要操办族内大比又要照顾那个男人说实话让她很难过,为了不让其他长老说闲话她也不敢让其他人照顾他,只能自己手把手的照顾与救治。 好在,大比时间总会过去,男人的外伤也好了许多,就连脸上的伤也开始渐渐愈合。 可能是因为感念南宫雅荟的救命之恩,男人对她也是无微不至,即使还受着伤,他也会每日守在别院门口等待她的回来,在第一时间将热茶递到她的手上,也会在第一时间给她最温暖的问候。 就这样的时间一晃过后就是一年,男人身上的伤早就好尽,即使是被挑断的手脚筋也让南宫雅荟想尽办法修复好,脸上所有伤疤也皆尽消失,那一刻,他的真面目才真正表露在了阳光底下。 南宫雅荟第一次看到男人没有残缺的脸时没有任何的动容,那眼神犹如平常看着他一般,当男人问她是不是觉得他长得不好看时,她却告诉他,“我只会看人的心,人的脸对我而言只是枯骨,所以一直以来的你在我眼里都比你现在这张脸好看。” 听到她的话男人是动容的,温柔的笑意滑落在南宫雅荟的眼中,他第一次拉起了她的手,“雅荟,如果我喜欢上你,你会不会讨厌我?” 仿佛像是听到什么笑话,那时的南宫雅荟对着他露出灿烂的笑容,并且反手将对方的手握得更紧,“那如果我早就爱上了你,你会不会笑话我?” 或许两情相悦说的就是他们,从双方表白之后到热恋,他们过得比任何人都要幸福,可他们的恋情却是被所有人都不看好的,长老们都压迫这南宫雅荟停止与这个男人的往来,只因为南宫家绝不会允许有这种身份不明的人出现。 几位长老的重重压力曾一度让南宫雅荟喘不过气来,可当她回过头看到的是挚爱的身影时她又觉得那些东西她是可以承受的。 “雅荟,听说你最近和一个身份不明的男人走的很近?” 和那个人在一起的事终究被南宫轻舞知道,有一日,她召唤南宫雅荟到书房单独议事,没想到刚进去听到的就是这一句话。 即使已经一百多岁,可对于爱情来说南宫雅荟却如少女般茫然不知所措,害怕南宫轻舞也会反对他们在一起,所以她畏畏缩缩的很是害怕。 “家,家主,我爱他。” 想了许久,这是她唯一能回答南宫轻舞的话, 不知南宫轻舞在想些什么,只见她盯了南宫雅荟很久之后才深深叹了一口气,然后无奈摇头,“随你吧,不过你毕竟不知道他的底细,凡事还是小心一点。” 那时,南宫雅荟并不懂那句话的深意,所以她以为家主是成全了她,她以此感谢着南宫轻舞,可不久之后,她却不得不恨毒了她。 “雅荟,我觉得我们的关系不能再这样维持下去了。”仰望着窗边皎洁的月色,男人很是轻松的就说出了这句话。 本来以为家主应诺他们便能在一起的南宫雅荟却不明了,虽感情是双方的事,她也不能主宰对方对她的感情,但是她却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会突然这样说。 “为什么?家主已经同意我们在一起了,所以你不必再担心南宫家这边的压力,我都会处理好的。” 那时候她以为是家族的事让男人无法安心,所以她就说出能让他安下心的话。 不料,听到她的话后男人的脸色却大变,立刻冲出了房间,向着本家的方向跑去。 被他突然的行为吓到,南宫雅荟以为对方想做什么危险的事,所以赶忙跟了上去,可刚追上男人,她看到的却是他暴怒的质问。 “你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同意我和雅荟在一起?” 面对他质问的南宫轻舞脸色茫然,耸了耸肩接而摇头,“我并没有直接同意,只是雅荟是我的妹妹,我说不出那些会让她伤心的话。” “没有直接同意就是说你还是同意了?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和她在一起你还同意了?南宫轻舞,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事放在心里,不行,我要你现在就跟我去见雅荟,跟她说清楚这些事。”说着,男人已上手去强拽住南宫轻舞。 可能是因为两人都在慌张,所以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南宫雅荟实际上就在不远处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他们也不知道当男人问出那第一句话时她早已泪流满面,他们更不知道从那时起她的心里有落下了一颗名叫背叛的种子。 那天深夜,南宫雅荟独自一人出了南幽城,她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去找她,但她知道,如果他们去找她的话她肯定会受不了,所以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先让自己冷静下来。 爱情不可以强求,南宫雅荟明白的,所以那夜她也极力的镇压自己心底的恨意与不甘,男人是她所爱的恋人,南宫轻舞是她敬重的姐姐,单独对于这两个人她没有办法恨起来,也舍不得他们任何一个人因为自己伤心难过,所以她决定牺牲自己的感情换取他们的幸福,失恋而已,她还没有那样想不开。 第二日清晨,南宫雅荟便带着略微红肿的眼睛回到了南宫家,一回到去,她就直奔南宫轻舞的房间,她想要去告诉她,她虽然伤心但是不会介意他们俩相爱的事实,只要他们都能幸福,她也会很开心,她以后也会找到更值得她爱的人。 可事与愿违,当她刚到本家,就见到几个长老站在门口以凝重的表情看着她,心底带着一丝不好的预感走上前去,她听到的第一句话却是南宫邱宁羞于启齿的话。 第94章 “雅荟,家主和你救回来的那个男人私奔了,这是他们写给你的,你看看吧。” 懵懂的看着几位长老同情的目光,南宫雅荟颤抖着手缓缓接过一张崭新的书页,然后仔细的看着上面写着的字。 看完那页书信后,南宫雅荟本来已经干涸的泪水却又再次落了下来,表情伤心,嘴角却扬起了一个癫狂的幅度,头仰望着天,她怒视 “南宫轻舞,你怎么对得起我,你们怎么对得起我,南宫轻舞,南宫轻舞啊”狂傲怒吼,南宫雅荟不停的重复着南宫轻舞四个字,手中的书信也早已被她全身瞬间激发的灵气破灭成灰。 那一刻,她的双眼嗜红着杀气,心底狂扫出恨意,她成全他们,可他们却连一个解释也不愿给她,她伤心自己,可他们连最后一面也不愿见她,她爱着他们,可他们却视她如芥草,她恨,这让她如何能不恨,从那时南宫雅荟就发誓,她定要让他们痛苦一世,后悔一生,她定要让他们为所辜负的她付出代价! 然而就在那日之后南宫雅荟便如变了一个人,不论对待外人还是自己门下弟子都严厉几近狠毒,开始长老们都以为她只是一时想不开,可到都来他们才知道这个女孩已经回不去过去。 在没有族长的世家一晃又过了两年,两年后,上至长老,下到所有弟子均提议新立族长,然而就是在那关键时刻,南宫轻舞却回来了。 即使恨透南宫轻舞,南宫雅荟以为对方至少还是会在乎自己的心情的,可是,当她出现在她面前时,她第一件事竟是跟她说了对不起。 “对不起,虽然我和他私奔了,但我觉得真的和他过不来,所以就回来了,另外,这两年我还为他生了个孩子,不过我没带回来” 这么多年她到底还在期待着什么?南宫轻舞轻描淡写的表情与那绝情的神色都让南宫雅荟快要崩溃,为什么她求不来得不到的东西这个女人可以那样轻易的说放弃,才两年而已,既然不深爱当初又为什么要抢走她的爱人,既然抢走了又为什么不去珍惜,又是一刻,她心底对于那男人的恨意竟全都转移到了南宫轻舞身上,所有的错,全是因为她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怎么样,听了之后有什么感想?或者说你根本不认为我说的是实话?”眼角带着一丝掩藏的泪滴,南宫雅荟故作嘲讽的看向南宫旬。 静静的看着南宫雅荟勉强的笑容,南宫旬很是叹息的摇了摇头,道,“不,我相信你,在我看来,如果我是你的话,当年我就会直接杀了他们也不一定,不过那是在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真如你想的那般。” “呵,难道你以为这其中还有什么误会吗?如果有,你是怎么出生在这世界的?没有你的话我还能欺骗自己,可当你出现的那一天我根本就无法再直视南宫轻舞的脸。” “因为这么多年,你根本就没有真心去恨过她对吗?如果真的恨,你是不会等我出现之后才开始故意针对家主的。”一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直穿南宫雅荟的心膛,看到她突然变色的脸他知道,他说中了。 “既然你要问的都问过了,是不是该离开了?”故意将脸转向一边,南宫雅荟现在不想再面对这个男人。 “可你还没告诉我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依旧驻留原地,南宫旬嘴角扬起眼中带着一股嫣然之解。 “你见过他的,他就是现在所有势力中最强的代表,圣道宗主,白冥泷!” “是他?”回想起那天他有意的询问南宫旬终是有了答案,难道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亲生孩子已经死了的事实? “不然你以为还会有谁能让高傲不可一世的南宫轻舞给予芳心,快走,以后别再让我见到你。”突然站起身,南宫雅荟向着窗户走去,打开窗,外面的冷风立刻呼啸而进。 不自讨没趣,南宫旬淡然的推开门走了出去,今天的收获还挺大的,外界学院?呵,看样子南宫轻舞也有很多事瞒着他。 慢悠悠的行走在南宫世家,南宫旬考虑着南宫雅荟所说话的真实性,也在怀疑着外界学院的真实性,若真有这么个地方,为何这么多想要进宗门的弟子却从来没有一个人想着去那里?按她刚刚说的话,学院似乎比宗门还要牛掰。 “嘿,南宫旬,你在想什么呢?” 认真思考中,一声应和突然打扰过他的思维,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倾浅紫又坐在房檐上甩着两条小细腿儿。 “你怎么又跑到放上去了,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听到他的问话,倾浅紫‘嘭’的一下便从房檐跳了下来,然后扬着头顶着南宫旬不放。 “怎么了?”奇怪于倾浅紫的目光,南宫旬皱眉问道。 “你说怎么了?你不是说过要和我玩儿的吗?”撇开眼去,倾浅紫声音带着略微怒气。 没有想要故意去哄她,南宫旬正常解释,道,“你也没来找我啊,我可没说过会去主动找你。” “你这人怎么这样,那好吧,我现在已经来找你了,跟我去玩儿吧。”说着,倾浅紫双手抱胸,大有一副姑奶奶这回就饶了你的架势。 可听到她的话南宫旬却不得不抬头望了望这深沉的黑夜,如果南宫家不是每几步就会点着一个灯笼,他恐怕都看不到倾浅紫的脸。 “这个时候你想让我陪你去哪儿玩?好了,你先回去睡觉,明天再来找我玩。”说着,绕过对方挡着的身子就想走。 “不许走,你这个说话不算话的骗子,不管,今天你一定要陪我玩。”话间,倾浅紫再次使出老手段,紧紧的拽着南宫旬的衣角就不让走。 “我没有说话不算话,我不是说了明天再去玩吗?你一天到晚就没其他的事吗?”无奈的语气对着倾浅紫发作,南宫旬真是觉得有点淡淡的忧伤。 “你懂什么,就是要晚上才好玩,反正爷爷他们现在不知道一天在瞎忙乎什么,正好没人管我,走吧,我白天发现前面那儿有好大一片山丘,晚上去看星星的话肯定很漂亮。”边说,一边强拉着南宫旬便要走。 “哎呀,我说了我不去了,明天再去不行吗?”轻轻甩掉倾浅紫的手,南宫旬面上露出了一丝丝不耐烦。 “不行,你们这些人总是喜欢撒谎,说的明天搞不好就没有明天了,我爹和我娘那天也跟你说了同样的话,结果他们那天出去后就再也没回来,虽然是被敌人害死了,但是他们没守住我们的诺言就是他们不对,我要做的事我现在就要做,谁知道你明天还在不在。”理直气壮的挺直着腰板儿,倾浅紫有种你也和他们是同类人的感觉。 望着这丫头那么平静且毫无伤感的说出父母去世的事时让南宫旬讶异了一阵,这丫头到底是经过了多少磨练才能将自己的感情掩埋的这么深,深到让人看不出她到底是不是真的不在乎。 “我跟他们不一样,至少我没有说要走,暂时也没有马上要我命的敌人,而且我不会死,即使我的修为不怎么样,但是我身边却有许多比你爹娘甚至你爷爷还高修为的人保护着我,所以你不要担心,我绝没有骗你。”不自觉的抚上倾浅紫柔软的发,南宫旬轻笑着想用最温柔的言语将那份诚实传达进她的心。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这么晚还在这儿?” 南宫旬话落片刻,身后却紧凑的传来了一句质问与一片缓缓向他们走来的脚步声。 应声,南宫旬与倾浅紫双双回过头看向已走到他们跟前的一群人。 从衣服着装上看这些人肯定是南宫家的守卫没错,可一眼扫过去,在那些人当中服饰明显不一样的一个人却让南宫旬愣住了。 “珏?” 面对着长相一模一样,可脸上神情甚至眼神完全冷漠的人南宫旬心里竟觉着有些揪心。 “你?你不是红烨长老的弟子吗?怎么这么晚了还在这儿?还有你,小姑娘,虽然你是客人,但南宫家的规矩也请你遵守。”郑重的看着两人,其旁边的一个守卫突然凌厉发话。 南宫家夜晚执勤的守卫与白日一般的护卫有所不同,晚上出勤的守卫都是由南宫家的一个长老专门管理,修为也几乎都只是比长老要低一些,本来仗着修为高他们就很气壮了,再加上近十年内管理他们的长老换了一个后就更趾高气昂了,当然,他们敢毫不给别人面子的原因也完全在于这个长老,南宫日栩。 听了守卫的话,倾浅紫是稍稍躲在了南宫旬背后,南宫旬则是冷冽的瞪了他一眼,不满道,“你给我闭嘴。”说着,眼睛再次看向中间的人问,“你是不是冥炎珏?” 他话刚落,回答他的却是对方依旧冷淡的眸子与平静的话语,“看来你还需要学习一下南宫家的规矩。” 第95章 “你不是他?”这陌生的口气,即使是在冥炎珏还未向他表白前他也没有听到过。 深邃的眼直直的盯着南宫旬的眼,南宫日栩轻然冷静,“他是谁?作为南宫世家的人只需关心本族内的事物,外人的事你最好不要太挂心。” “他不是外人,我只是问你你到底是不是冥炎珏,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跟我废什么话。”看到眼前与冥炎珏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和那天地不变的淡漠神色南宫旬就觉得心疼,他害怕眼前的人是他,因为那眼神太过无情。 依旧不变的神色,南宫日栩没有回答他的话反倒又瞟了眼南宫旬的倾浅紫,好半晌他才缓缓道,“这么晚了你和倾小姐在干什么?先把话说在前头,南宫家是绝不允许败坏门风的人出现的。” 听罢,南宫旬已然确认这个男人肯定不是冥炎珏,他不相信冥炎珏会对着他露出这样不耐和耻辱的表情,更不相信冥炎珏会这么无视他。 “你应该就是我没见过面的三长老吧,今夜多有得罪请多包涵,不过我个人的私事就不用你操心了,另外,我极度讨厌你用那张脸用那种表情看着我。”说着,南宫旬面色竟变得竟有一丝憎恶。 “如果你能回答我为什么不能用这种表情面对你,或许我可以考虑换种表情。”再次冷淡的出声,南宫日栩的表情犹如万年不化的冰块无法打动。 “不必了,我对你有没有其他表情一点也不敢兴趣,倾浅紫,我们走吧,你不是想要去看星星吗?”边说着,南宫旬已主动拽起了倾浅紫的手。 被他突然抓住手腕,倾浅紫‘呀’的一声痛呼出声,再一抬头看向南宫旬只见他的面目竟有着难以察觉的嗜血。 “我,我不去了,你现在这种表情谁敢跟你去啊,我要回去找爷爷了。”说着,手狠狠一甩,她便惊心着向南宫邱宁的别院跑去。 南宫旬看着忽然便跑远的倾浅紫不由得皱眉,他刚刚的表情怎么了吗? 稍稍疑惑着,南宫旬很快转过头再次看向这一群人,然后微微颔首,“那弟子也先回去了,长老走好。”说罢,转身便头也不回的向着自己的房间前去。 独自一人走在只有星星烛火点缀的路上,南宫旬心里越来越无法平静,追究其原因都是那个和冥炎珏长得一样的人,可是他相信冥炎珏不会那样对待他时,他亦不相信世间竟有那么相像的人,但两者相冲他只能选择其一来相信,所以他宁肯选择那个否决的答案。 “谁?”突然转身,南宫旬浑身释放出至纯精气,眉眼也尽是杀意与防备。 到底没有白白受那么多的苦,南宫旬现在已然和刚到冥域时不一样了,也不会连一点察觉都没有就被人暗算。 闻声已被对方发现,一身影缓缓的从黑夜之中走出。 看到他,南宫旬身上的精气被瞬间收回,只是脸色依旧不善,“三长老,找我还有何事?” 看着南宫旬那厌恶的目光,即是南宫日栩亦是冥炎珏的他该说什么呢?本以为爱了就是爱了,本以为对方也会如他一样,可现在,他好想放弃这爱! “如果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你是不是会舒服一点?”眼神已回复柔情,他用着冥炎珏的口气带着一股悲哀而问。 看到这双眼,南宫旬立刻认出了他是冥炎珏,刚刚心底的不适还在,但他还是前向了两步。 果然,此时的冥炎珏与刚刚的南宫日栩是同一个人,他甚至连衣服都不曾换过。 “为什么骗我?” 没想到认出他的第一眼就是这样的质问,冥炎珏不由得苦笑连连,他到底是怎样才会爱上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才能让他如此不屑于自己的存在。 “旬,你知道吗?我是真的爱你,因为爱你,我想时时刻刻在你身边,因为爱你,我想竭尽一切来保护你,也是因为爱你,我接受你无厘头却又固执的冷漠,可现在我却已经不知道再拿什么来爱你,我的关心你不需要,我的庇护你不需要,我的温柔你不需要,甚至于我这个人在你心里或许也是一个不被需要的人,我不想再爱你了,所以你回答我吧,如果我真的是妨碍你的存在那我就永远离开,这一次我真的会说话算话永远不再见你,直至我彻底把你忘却,现在把你的回答,告诉我。” 眼看冥炎珏痛苦的申诉,南宫旬心疼的感觉竟愈渐加强。 “我,我并没有觉得你妨碍了我,也没有觉得你是不被需要的人,我只是,只是有我自己的执念,我只是想和你站在一个地方,你说爱我我很高兴,你现在的话也让我心痛,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将我的心情传达给你,可我的愿望只有我自己才有机会实现,我不想放弃它,你懂吗?” “我懂!”微微张唇,冥炎珏低下眼睑,在这本就是无情的黑夜中更加看不清神色。 听罢,南宫旬以为对方了解到自己的想法很是高兴,心底大大的吐了一口浊气,然后朝着冥炎珏走近。 “就当我们从来不曾相识,南宫旬,你不想放弃你的愿望那便是放弃了我,我无法忍受一个口口声声说爱我的人将我视为草芥,以后,你自珍重!” 当南宫旬离着冥炎珏只有一步之遥,他却开口道出绝情。 被对方的这番话怔愕住,南宫旬竟大脑空白的眼睁睁的看着冥炎珏消失在了他的面前,而他却没有任何阻拦。 有谁能告诉他这不是真的? “珏,冥炎珏,你真的走了?”依旧看着刚刚冥炎珏站立的地方南宫旬轻声呼唤着,可过了许久也没有人给予他回应。 自己是怎么回到别院房间中的南宫旬几乎不知道,他只清楚,当冥炎珏消失那刹他的心竟像快死般无力。 “他走了我该做些什么?我是为了什么才努力到今天?”坐在床上喃喃自语,南宫旬面庞的泪如倒下的清水只觉得冰冷。 回到现世与冥炎珏谁更重要?刚刚冥炎珏的话就像是在这样询问着南宫旬,而他的回答却是选择了前者,可是现在后者真的不见了,他竟有了种恍然,回到现世就真的那样重要吗?十几年都过去了,爸爸妈妈也都该死心了,哥哥也早该娶妻了,既然猜也能猜到那边的世界已成定局,他还要如此执着回去是为了什么? “我只是为了向冥炎珏证明我爱他不只是说说而已,我只是想让他看到我完美的一面,可就是因为我这些无谓的固执竟然害他伤了心,那个无所不能的冥炎珏竟然为了我伤心,我,简直就罪该万死” 房间内呼啸着一股股零点的精气风隧,南宫旬低语一次,那风的温度便降一分,当他眼眸里都透着一丝如雪般的心灰意冷时,房间内竟处处凝结起了不厚的冰块。 “哈哈哈哈南宫旬,我早就说过了,比起你那些无所谓的执着不如就地成魔,你的修为高了,找回冥炎珏不是迟早的事吗?” 心神处于绝望之际,那曾经出现过的声音再次响起,而距离上次听到这声音还不足一月。 “不行,我不能入魔,他会鄙夷我的。”轻轻摇晃着头,南宫旬此时竟如死尸般气沉,低着头更是缓缓无力。 “哼,鄙夷?那是在你还能看到他时你才能感觉得到的吧,凭你现在的修为,别说找他了,只要你一出南幽城就有你对付不完的敌人,你以为你准备拒绝的那些宗门会白白放过你?别妄想了。”只道一消冷哼,如心魔般的身影再次在南宫旬脑中辩解。 闻听,南宫旬却陷入了迷茫,没错,如果真的见不到冥炎珏了,他这么努力的修行又有何意义? “不行,我要去找他,不论他在哪儿,我一定要找到他。”突然从床边站起,南宫旬神色瞬间变得清明,直接无视掉心魔的诱惑后冲出了房间。 出了房,南宫旬径直跑向本家南宫轻舞的院子,可刚到院门口,他却被守卫拦了下来。 “站住,家主的房间不得乱闯。” “让开,我要见她。”直接无视几个守卫,南宫旬强硬的一扫掌风便闯了过去。 轻车熟路的找到南宫轻舞的房间,南宫旬连门也没敲便直接推开了门快步走了进去。 听到动静,本还在熟睡的南宫轻舞立刻张起了灵力坐起了身,但一看来人是南宫旬时又立刻收回了灵力。 “怎么了?这么晚找我什么事?” “你知道冥炎珏在哪里吧?快告诉我,他在哪儿。”直接进入主题,南宫旬问得焦急。 见他如此,南宫轻舞闭着眼睛也能想到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可本着真心,她还是摇了摇头,“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儿,他的行踪是不可能会让我们知道的。” “那如果我要找他你总知道大概能去哪儿找吧?别再告诉我不知道,我没跟你开玩笑。” 第96章 “如果你要找他会去的地方我知道的只有两个,一个就是南宫世家,虽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来,但是他只要途径这里总会来这里一趟,还有就是金陵宗,他本来就是金陵宗的创始,即使再怎么不管也会偶尔回去,其他地方我就真的不知道了。”乖乖回答对方的话,南宫轻舞努力想平息南宫旬此时眼中的怒火。 眼帘微睁,南宫旬自然相信她说的话,不再多想他立刻转身便走了出去。 “南宫旬,你要去哪儿?” 听到问话,南宫旬头也不回便朝着夜色中行去,嘴角微微蠕动,不大的声音却清楚的飘荡在这夜空。 “金陵宗。” 话落,他的身影俨然消失在了黑夜。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南宫旬离开,南宫轻舞担心的神色却越来越明显,这孩子要去金陵宗,可他难道不知道若要凭着自己上宗门,那路是有多难走吗? 实际上南宫旬怎么能不知道没有宗门长老的允许是无人可以擅自进门的,别说冥域第二大宗金陵宗,就是其他小宗门也是如此,可是他能怎么办,不管能不能进去,他都要先闯进去,也是此时他才知道冥炎珏在他心里到底有多重要,比起那些无谓的固执与念想,他最爱的,不应该还是这个人吗? 一头火热,南宫旬顾自朝着南宫家的大门外走,无法尽料,他刚走到门口却听见了一声熟悉的厉喝。 “南宫旬,你站住。” 说着,面容依旧是一张娃娃脸的南宫红烨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他的面前,来不及细说,他指着南宫旬的鼻子继续道,“你想去哪儿?” “金陵宗。”毫不迟疑,南宫旬面色丝毫未改,直言坦率。 听罢,南宫红烨差点被这小子气的引发心疾,刚刚南宫轻舞慌张着跑来找他的时候他还以为对方是在开玩笑,毕竟在这大陆还没有几个是真正敢未经宗门允许就敢擅闯的。 “你疯了吗?就你这样你告诉我你要去金陵宗?”不是贬低南宫旬,只是南宫红烨找不出他独上宗门又不被怪罪的原因。 “想拦我?”不变的冷漠,南宫旬紧紧盯着南宫红烨不移眼。 “不是拦你,是阻止你,就算你要去宗门也得让我们和金陵宗的人交流好,不然你只会白白吃苦。”秉承着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道理,南宫红烨的语气放得很低。 “多久?” “什么多久?” “等你们和金陵宗交流要多久?”漆黑的双瞳如黝黑的夜,南宫旬此时的目光竟显得是那样的深沉。 微微怔愕,面对对方毫无一丝玩笑的话南宫红烨也不撒谎,缓缓道,“少则三月,多则半载。” “既然如此,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听你的话?如果你们不能帮我上宗门,我自己去又为何不行?” “我们只是不想你出什么危险。” “你们不是不想我出什么危险,你们只是不想我这身修为造化被磨灭,现在的我对于你们来说难道不正是你们所希望能代表南宫世家的天才弟子吗?可惜,虽然你和南宫轻舞都想让我留下,但我已经决定好了要去哪儿,此去金陵宗,若我找到了冥炎珏我就会跟着他,再也不会离他一步,但若我找不到他我也不会再回来,我要去外界学院,从此这里的任何势力与我无关。” 淡然的陈述着,南宫旬说的认真也说的真诚。 可听到南宫旬的话,南宫红烨的脸色却噌的一下变了,“谁告诉你有外界学院这种事的?”即使南宫旬造化再高,他也不相信南宫轻舞会告诉他有外界学院这回事,在这冥域势力中,那个地方几乎是被所有人禁言,除了权高的人物,一般是不会让对方知晓有这么个地方。 看到南宫红烨的表情,南宫旬也猜到了一点端倪,看来南宫雅荟告诉他的这个地方还真是一个‘禁地’。 “不管我是从哪里知道的,你只需知晓我的决定,所以也别再阻拦我。” “我没有想阻拦你,可你别忘了你当初使用过誓言之阵,答应了你娘要忠于南宫世家,你这样去外界学院不是和当初的誓言相悖吗?” 听罢,南宫旬终于有了丝淡淡的挑眉,轻声冷哼,他道,“如何相悖了?我从未承诺要为南宫世家做些什么,那是我对于南宫轻舞一人的承诺,日后我只会在南宫家危难时给予帮助,至于其他的,我可是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帮你们做什么。” “南宫旬,你可知就凭你现在的话我就可以定你大逆不道之罪吗?无法忠于南宫世家,你又有何资格得到我南宫家的庇护?过河拆桥就是你现在这样的?”无法理解南宫旬所说的,南宫红烨只知道他也没办法接受南宫家会失去这么一个莫大潜能的人。 “随你怎么说,反正我现在就要走,你如果想拦就试试看吧。”桀骜的眼神如上临之人,南宫旬此刻的眼神竟如鹰般突兀。 点点头,南宫红烨嘲讽一笑,他不屑,“即使你是药灵王六阶又如何?如果打起来,你觉得你真的是我的对手吗?” “是不是没有打过是不知道的,师傅,虽然你从未教过我一天,但我也理应尊称你一句师傅,就算你已是药灵帝的修为,可我也不认为我就会输给你” “是吗?那就试试看吧,初生牛犊不怕虎,也该让我亲自看看你的能力到底如何了。”话音说罢,南宫红烨手中已寄出了一柄如月牙的弯刀,那刀如天上的弯月一般,透着淡淡光芒,可仔细感知却能发现那只是覆盖在上面的一层浓厚的灵气。 南宫旬光是看到这柄武器就知道光凭实力他定然不是这个人的对手,抬头仰望着南幽城外的方向,他喃喃自语,“要是火儿也在就好了。” “来吧,让我看看我自练成才的徒弟的修为到底如何。”说着,南宫红烨的身体微动,手中弯刀只向着空中硬华一刀,一股强烈的灵气便直向南宫旬的方向攻去。 看着对方明显有放水嫌的一刀,南宫旬身体向一边轻跃,那档攻击便被躲开,只不过即使躲开了,药灵帝的一刀又怎么可能毫无损伤,只见南宫家大门旁的墙壁在巨大的‘轰隆’声之后化为了灰烬。 见到这幕,即使是南宫旬也不得不严正以待起来,南宫红烨的招数看起来简单,但随意一招都有可能立刻要了他的命。 “怎么样?你现在还想离开吗?”紧皱着眉头,南宫红烨多想从对方口中听到否决的答案。 可南宫旬永远都那么固执,只见他依旧摇了摇头,道,“还请师傅继续赐教。” 微闭双眼后当南宫红烨再次将眼睁开的一瞬已变得突兀,如果不能留下,只能强逼着留下了。 想罢,他手中的银月弯刀再次挥舞,只是这次他的动作却没有了先前的放水,每一招一式都如一轮气刃划向南宫旬。 再次受到南宫红烨的攻击,南宫旬也以最快的速度躲闪,可始料未及,即使使出最快的速度他依旧没躲过对方全部的气刃。 “呃” 被一轮气刃滑过臂间,南宫旬顾不得去查看伤势,立刻侧身再次避开对方的其他气刃。 “怎么会这样。” 没有真正看过南宫红烨的招式,所以南宫旬并不知道他的招数究竟是怎样生成,可就现在的看来,对方简直没有一点花架子,每一招都有要将敌人重伤的意味。 “南宫旬,你现在开口说不再去外界学院,然后乖乖留在南宫世家的话我还可以收手,不然,你的命都没了到时候别说去找谁了,就算是能活着离开南宫家都是不肯能的。”看着南宫旬狼狈的避来躲去,南宫红烨再一次警告。 “不必了,我也不是只会躲的人。”话音一落,南宫旬趁着南宫红烨分神一刹,三条金流便顺着对方刚刚攻击的方向反射回去,不知是不是南宫红烨没有在乎过,他竟然毫无躲拦的继续站立于原地,那三股金芒也完全没入了他的身体。 见此,南宫旬也丝毫没有客气,清歌诀操动,直接开始侵蚀对方的神识。 ‘原来这就是那些弟子感受到的痛苦!’闭着双眼,南宫红烨细细感受着神识中那股难以忍受的痛楚,他明白了当初大比时那些弟子的感受,可即使明白又如何,修为能力相差太大,即使他现在也觉得脑中神识像是要被某种东西吃掉,但还不至于让他痛哭哀嚎,也不会抬不起手来。 “虽然我不知道你的这个技能是从哪里习得,但我想假以时日肯定会更加厉害,可惜现在,你并不会是我的对手,如果你只要这一招杀手锏的话,还是乖乖回到房间去最好。” 说罢,眼睛再次缓缓睁开,那是一股廉政的清明。 讶异住,南宫旬从未想到修为的差异竟然可以另清歌诀的效力减少这么多,可即使这样,他也依旧没有后退,反倒轻笑起来。 第97章 “那就要看你能不能打得过我们两个了。”说着,手指微微抬起,手中意诀如跳动的星火反动指尖,浓烈的金色光芒也流着越来越快的闪光。 “两个?”微微皱眉,南宫红烨有些不明白对方所说的话,他并没有感受到有其他人在这里,可他也相信着南宫旬不会无的放矢。 “呜呜” 南宫红烨思想闪烁间,一袭白色夹杂着红的身影突然从他后方的高墙跃进,只消一刹那身影便四角着地,然后挡在了南宫旬身前,如炸了毛的猫一般做着警戒状态恶狠狠的看着他。 被突如其来的东西吓到,南宫红烨往后狠退一步,待彻底看清眼前的是何物时他才惊呼出声。 “冰炎阴狐?” 冰炎阴狐,绝对不可能出现在人所生活的地方,即使有意寻找,至今千年来也鲜有人知,就算是南宫轻舞他们也只能靠着前辈的口口传说才能大概知道这种神秘的妖兽长什么样。 全身雪白,唯独耳尖与额头的毛呈红色,眼睛更是如红宝石散发着光芒,这无疑就是冰炎阴狐本身。 “师傅的见识也不少,竟然能知道这就是冰炎阴狐。” 听着南宫旬略微讽刺的话,南宫红烨紧皱着眉,道,“是你让它来的?” 扬起更加美艳的微笑,南宫旬的话语却显得异常平淡,“它是我的契约兽。” “契约兽?” “呵,难道师傅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的契约之阵吗?我已经与火儿结成了平等契约,所以在我的修为提升同时,它的修为也会得到质的飞跃,火儿,你现在的修为如何了?”说着说着,南宫旬突然走到了火儿旁边,温言的话便立刻问出声,反倒将南宫红烨无视。 “呜呜”回应着南宫旬,火儿仰头嚎叫两声,同时身体上渐渐散发出灵气,那股如雾般的灵力俨然已经从妖兽六阶达到了妖兽七阶,对于妖兽而言,区区两个月就能晋升一阶简直就是妄想。 对于南宫旬无视自己的南宫红烨已经惊诧到没空去理会对方是不是藐视自己,契约之阵,千年前的阵法这个孩子真的会? 抬眼再次看了看火儿南宫红烨心塞,它果然就是冰炎阴狐,如果是这样的话,这孩子就更加不能放走了。 抱定着决心,南宫红烨手中的弯刀也越握越紧,虽然两个药灵王六阶的人对他没有影响,但若是其中一个换成妖兽就难说了,妖兽的身体本就比人类要发达,其晋升速度慢也意味着它们的修为巩固异于人类,要换算下来的话,这只妖兽至少也能达到药灵王七阶的修为。 药灵王六阶和七阶听上去差距挺小,可真正意义上这简直就是天差地远的区别,所以他不得不严正以待了。 “呵有趣,这么多年了,还真是没有一个晚辈敢在我面前叫嚣,南宫旬,你会为你今天所做所说的付出相应代价的,南宫世家,我绝不会让你离开。” “是吗?那就要看看是你的刀快还是火儿的腿快了。”话落那刻,南宫旬竟一跃就坐到火儿背上,受话,火儿立刻发足马力便蹬起后腿跳出了南宫家的高墙。 被南宫旬徐晃一招南宫红烨却不急,平常的从怀里掏出一只只有手指大小的烟花筒,然后另一只手拿着吹着的星火随意一点天上立刻便闪耀起来如北极光般的璀璨烟火。 同时,正坐在火儿背上的南宫旬也发现了这突然出现的烟花,聪明如他,几乎在烟花出现的下一秒他便想到了这肯定是南宫红烨在通知着什么人一起捕捉他。 暗下决心,南宫旬现在唯一能想到的便是冲出南幽城,而南幽城北门是密林所在方向,这就证明了他得取南门才可以出去,可南门那边,恰恰也是南宫世家重点排查点之一。 “火儿,怕不怕?”对于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的火儿南宫旬很是担心。 “呜呜”一边奋力奔跑火儿一边高昂起音调回答着对方。 见火儿没有害怕南宫旬便露出了一个释怀的笑容,聚焦了眼瞳,他道,“既然不怕那就随我冲出这个南幽城吧,让我带你去更加硕大的地方,让我带你去见识这个世界的另类繁华。” “呜呜呜呜” 振奋着火儿的不仅仅是南宫旬自信的语调还有那它从未见过景象,即使那里没有妖墓林美,但只要能跟着南宫旬,它觉得已经是足够。 一路向南,南宫旬与火儿很快就靠近了城门,可还差不远时他却让火儿停了下来,只因为那城门已经被团团围住,就连城门也被关闭。 只身一人想要和一个家族斗争果真还是很难,只是区区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他们就能做到这个份上,这无疑让他给南宫红烨这个人的机智加了分。 无奈的下了火儿的背,南宫旬便带着它小心的走在没有人的地方,可才刚经过一个小巷口时,一只修长的手却将他拉到了漆黑的巷子里。 “呜呜” 见南宫旬被抓,火儿再次拱起了身,仿佛准备随时就要攻击眼前的人。 “小家伙儿,你叫这么大声是想引来其他人的围观吗?不怕你的主人这么快就玩儿命就安静点。” 来人的声音犹如催眠,听到他的话,火儿竟渐渐安静下来,最后更是乖巧的蹲在了南宫旬身旁。 见此,南宫旬不由得皱眉,看着眼前的人不解,“你想干什么?” “你说我想干什么,当然是救你了。”轻笑一声,来人的面容竟显得些许妩媚。 冷哼,南宫旬却甩开了他抓着自己胳膊的手,眼底是不屑,“就算我再不济也不需要你来救,如果你觉得我比你弱就可以蔑视我的话也请看清楚我南宫旬到底是怎么样的性子。” “哦?我听你这样说完后我终于知道当初你为什么不愿意收我的星穹戒了,原来是伤到了你的自尊心了?”笑容越来越明亮,看着这样的殷夙夜即使是在这样的黑夜中也很动人,至少,这男人太像女子。 似是被说中心事,南宫旬一眼撇过脸随而道,“说罢,你要怎样让我出去?” 这个男人的心简直太好懂了,殷夙夜想着,嘴上却平淡道,“杀出去怎么样,反正依我的实力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呢?” “杀出去?” “没错,不过我的杀可是血淋淋的屠戮,只要我要杀的人就必须得死,所以你可以想想到底要怎么出去。”依旧着笑容,即使知道前方等待的是南宫世家的几位长老殷夙夜也一点没有心虚。 “我只是想出去,至于杀人什么的就算了,如果你只能想到这个办法就请你回去。”对于杀戮什么的南宫旬还是抵抗的,那些人又不是畜生,怎能是随意就能说杀就杀的。 微眯着眼看着南宫旬,殷夙夜的眼中露出了异样的光芒,这孩子,果然还是太好懂! “好吧,那我就带你直接出去吧,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才行。” “什么事?”再次皱眉,南宫旬带着一点点防备的看向他。 “别用那种表情看着我,我只不过就是想让你接受我的礼物而已,况且你不是要带一只妖兽出去吗?别说你现在的修为连自己都很难保护,就算你是大能也没办法阻止别人觊觎你身边这只冰炎阴狐,你可要想想,这妖兽可是万年难见的东西。”说着,殷夙夜瞟了瞟火儿,同时递出了一个火红却古朴的戒指。 愣了愣神,南宫旬稍显恍惚的接过了那个戒指,看了看它身上刻着的火凤图腾后抬脸问道,“这个也是空间戒?” “没错,而且这个还是比星穹戒更高阶的白凰戒,可储存万平物品,即使活物在里面也能生存与修炼,还有,它也能让你身上的那件神兵气息消失全无。”说到最后,殷夙夜的目光变得诡异,可嘴角的笑却依旧没有变化。 淡定的听着对方说完,南宫旬却没有被他莫名的表情吓到,反倒好奇般的问,“你能感知到我身上有神兵的气息?” “至于能不能感知得到那就不好说了,不过出了这南幽城后便是更博大的世界,你至今都能隐藏那柄神兵也完全是因为有人在上面加了禁止,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禁止也会淡化,若是等禁止彻底消失你的神兵可就像是摆在大街上随手可拿的东西了,对了,你应该知道白冥泷和莫修染他们来过这里吧?你认为他们是为什么来的呢?” “为了我的神兵?”没错,明明清净的南幽城突然来了那么多的大能本来就属奇怪。 “既然知道就快把戒指带上吧,只要把属于你气息的灵力输入进去一点你便是它的主人,除非你死,否则它是谁也打不开的。”说着,殷夙夜便露出一副期待的样子紧紧盯着南宫旬,仿佛是一个将宝贝献到父母面前等待着对方表扬的孩子。 第98章 被对方这表情愉悦,南宫旬将信将疑的把戒指套于右手食指间,然后自身体内将一股至纯精气输入白凰戒中。 精神之气涌进戒指的一刹,南宫旬明显的感觉到戒指的大小正在收缩,最终收缩到刚好有他食指大小时才停下,戒神也有一刹那的赤红光芒微微闪耀。 “怎么用?”即使不相信殷夙夜,但南宫旬此刻的确感受到了白凰戒与自己神识相连的那一刻,所以这也让他不得不多想信这个人一点。 “用你的神识感知就行了,你现在仔细感知的话应该能感受到白凰戒的内部,现在你直接想想你身上的神兵,想着将它放进白凰戒里试试。”耐心的解释,殷夙夜灿烂的笑容显得格外迷人。 稍稍被这个男人的笑意所迷惑,南宫旬却很快清醒过来,这男人,感觉好危险! 想着,南宫旬便按照对方所说的做了起来,几乎是一刹那的时间他便感受到自己一直别于腰间的血刃不见了,而同步的是神识中看到的白凰戒里出现了血刃。 “火儿也能进去?”知道这戒指真的能储存东西后,南宫旬的脸色也好了许多,对待殷夙夜也不是那么的仇视。 “不然你试试?”挑眉,殷夙夜对自己哄人的做法暗叹一声好样的。 听罢,南宫旬便看了看火儿,然后神识中迁移着火儿的气息,几乎又是一眨眼的时间,本还坐在他身旁的火儿也瞬间消失,从而出现在了他戴着的白凰戒中。 “好了,这东西我收下了,虽然是你非要让我收下,但是我依旧感恩,说吧,我要怎样才能出去?”看了看手上的戒指,南宫旬抬头看着殷夙夜,眼里是难得的感激之意。 第一次看到南宫旬除了不屑与高傲意外的神情,殷夙夜笑得更泛滥了,耸耸肩,他伸出了手道,“过来,我带你出去。” 看着殷夙夜突然伸出的手南宫旬凝视了好一阵才缓缓将手抬起,这男人又想搞什么? “叫你过来就过来,一个男人怎么婆婆妈妈的。”刚触碰到南宫旬的指尖,殷夙夜就一把将他拽到了自己身前,两人的距离由本来的几尺顷刻化作了贴身。 被强拉着,南宫旬刚要发作,却不想他的视野竟越来越高,等反应过来,他只发现殷夙夜正揽着他腾空飞在了空中。 “可别吓着,我这就带你出去,不过我突然还有一件事想让你答应。”如站在平地之上,殷夙夜一手抱着南宫旬一边露出欠揍的算计。 “什么事?”语气瞬间降至冰点,南宫旬心里已然不悦。 看着变脸比翻书还快的南宫旬,殷夙夜心中却是高兴的不得了,能见到他这么多的表情也算是足够了。 “也没什么事,只是我反正都从家里出来了,所以想跟着你一道去玩玩儿,可以吗?” 听罢冷哼,南宫旬又扬起了一个不屑的讽笑,“你知道我要去哪儿吗你就要跟我去?我要去金陵宗,如果你不怕陪着我尸骨无存的话就跟我去好了,我正愁找不到跑腿的。” 听着他的话,殷夙夜满面笑容的脸立马直抽抽,这小子,竟然说他是跑腿儿的? “好啊,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也不嫌弃这个新的工作,南宫旬,你可要抓紧了,我可是飞得很快的。” 殷夙夜话落那刻,南宫旬才刚惊讶着他那厚脸皮的程度时就感觉到一阵风刮过自己的脸,再回神就已见自己的手正紧紧的拽住他的衣服快速翱越在空中。 空中飞翔的时间并不如南宫旬想的那样美好,冷风刺痛着皮肤不说,还得被一个男人抱着这真的让他很是不爽。 “你看,下面那些是不是就是要抓你的人?”殷夙夜突然说道。 闻声,南宫旬眼睛立刻看向下方,果然,以南宫红烨带头的一干长老及守卫全都围堵于城门口,阵势之大,稍微有点超乎他的想象。 “呵呵,你是不是在想这些人为什么会这么兴师动众的找你?” 拥着南宫旬于怀,殷夙夜幽幽的兰花香气传进对方的鼻尖,一直看着下方的人,他点头,“为什么?” “难道你不知道你今日对南宫红烨做出了多么惊天动人的举动吗?先不说你竟然会阵法,光是你那能让冰炎阴狐伏地认主的能力就让他们无法摈弃,我想,即使是天涯海角他们也会要抓住你,但不仅仅是他们,若这件事不小心被遗漏出去的话,整个大陆的势力都会开始寻找你的道路,可最终你能选择的势力最多只有一个,所以等待你的终究只是被其他势力毁灭的结果。” “你的意思是即使我出得去整个南幽城也逃不过冥域大陆整个势力之网吗?”侧头,南宫旬看向殷夙夜问道。 “既已明知,又何必顾问呢?” 黯然伤眼,南宫旬在内心极度斥责自己的冲动,如果该理性一点或许就能悄悄瞒过南宫家的人出来了。 “不过你也不用发愁,我有办法让他们任何人都不敢动你一根毛发。”看见南宫旬肤若白皙的脸露出褶皱的面容,殷夙夜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 “什么方法?”似乎已完全忘却了自己还在空中,南宫旬抬眼便看向他,眸底是期待的意味。 浅浅一笑,殷夙夜却将视线移开,然后噌的一下便抱着南宫旬向城外下方直冲而去,不到一息,两人已然落地。 “如果你想要让他们不敢动你很简单,那就是跟我走。”回看南宫旬略显煞白的脸,殷夙夜此刻是真的有了一丝期待。 “若是那样还是算了,我不会做任何人的势力,这是我同南宫红烨说过的话,面对你我也只会说这句话。”缓缓放平心境,南宫旬紧绷的神经终于安静下来。 “为什么?难道你认为我不能保护你吗?”不甚祥解,殷夙夜显得迷茫且难堪。 然而,在他刚问出这句话的同一时刻,南宫旬却低眉了眼,语气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我并没有不相信,只不过我觉得有些东西需要我自己去争取,呵若我这么说他肯定又会生气的吧,可是我能怎么办,这个世界造就了我这样一个执拗不化的人,我便没有办法将自身全部舍弃,所以我的回答只能是否定的。” 惟闻他的话语,殷夙夜好看的双眼慢慢流露出了一丝危险,究竟是谁?竟然让他看中的猎物思念至此? “他是谁?就是上次雅格中和你在一起的那个男人嘛?”带着故作的假笑,殷夙夜仿佛不在乎一般问道。 “这就不关你的事了,好了,既然你已经送我出来了我也该走了。”快速的变化着情绪,南宫旬说着就转身向着远离南幽城的方向而去。 对于这个男人喜怒无常的程度殷夙夜已经到了无法忽略下去,第一次看到比女人变脸还快的男人。 “喂,南宫旬,你刚刚不是答应了我要让我一起的吗?”说着,立刻跑到南宫旬身侧紧紧跟随。 撇过眼,南宫旬没有阻止他的跟随,只是少不了冷嘲,“你不是都已经跟过来了吗?而且我不会介意你跟着,不过我要先提醒你一句,就算你跟着我也只是因为你可以在我有必要时被遗弃从而当做挡箭牌的对象,所以别想着我会对你有多好看的脸色,那是不可能的。” “你还真是无情呢。”溜达到南宫旬的另一侧,殷夙夜女相的脸竟有种泫然若泣的感觉。 “我并非无情,而是太过专情。”喃喃自语,南宫旬直接无视掉对方继续向着前走。 听到那句声音不太但勉强能听清的话时殷夙夜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想起那日在雅格中和他一同出现的男人他就有种莫名的怒火,那个男人真是有着该死的节奏。 两天后,依旧靠着双腿走在路上的南宫旬在心底不得不赞叹自己的体质已经到达了一个非人的地步,走了近两天他愣是没休息一下,就算是晚上他也没有停下前进的脚步,然而会导致如此后果的无非只有两个,一个是因为自己的修为确实今非昔比,另一个便是他急切的想找到冥炎珏这个人。 “南宫旬,你要不要休息一下?”盯着烈烈热日的顶晒,殷夙夜擦了擦额头的一滴汗显得娇气万分。 不理他的抱怨,南宫旬仍旧走自己的路,语气是淡定自若,“不想走就停下,我可不想带一个累赘在身边。” “什么啊,我怎么成累赘了,南宫旬,难道你不觉得这样走实在是太慢了吗?”打定主意不想再走,殷夙夜任性的站在了原地,然后看着前面的背影继续埋怨。 本来以为南宫旬肯定会继续无视自己,可没想到当他的话刚落,前方的人竟立刻转过了身,然后眨眼就到了他的跟前。 “难道你有什么方法可以快点到达金陵宗?”突然响起殷夙夜那可以飞的能力南宫旬就不得不猜测对方是否还有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东西。 第99章 果然,当南宫旬话才刚落,殷夙夜扯起的嘴角就露出一个‘当然’的笑容。 “想让快点到那里也不是没有办法,不过嘛我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会帮的,这样吧,你跟我说一句喜欢我,我就带你走怎么样?” 瞥眼看着殷夙夜欠扁的神情南宫旬忍不住的想要揍他,敛下笑容,他不悦,“你以为我没你就到不了那里?” “你当然不是没我就到不了那里,但是你有我的话你可以转瞬就达到你想去的地方,所以呢?你是说,还是不说?”自信的话语自殷夙夜口中说出,他看着南宫旬的脸也越发柔和。 与此相反,南宫旬却直接转回了身,毫不顾虑他就走上了刚才那条路。 “想让我说一件不可能的事情那才是真的不可能。” 默默的看着南宫旬没有一丝考虑的就离开,殷夙夜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敢这样无视他的人这世上到底还能有几个? “好了,你等等,我带你过去。”无奈的叹息过后,冥炎珏叫住了前方的人。 回头,南宫旬反倒是一脸的傲然,“怎么?难道你不需要我说你喜欢听的话了?” “如果让你说你就会说那我还费什么劲,这次是算了,不过下回可就不会这么便宜你了,好了,我们走吧,炎陵,带我们到金陵宗。”话落同时,一股如冰雪般冷彻的气息自殷夙夜身后传出,再是一个眨眼,那空旷的地方竟出现了一只除了眼珠为冰蓝色其他皆为雪白如白虎且身形也如一般老虎的妖兽。 看到这只没有任何花纹的老虎,南宫旬由衷的在心底赞叹与感动,如王者的冷慢眼神和众生勿进的气息让他不得不心潮澎湃。 “这是什么?”即使知道这肯定是一只非凡的妖兽,但南宫旬依旧忍不住问道。 “它叫炎陵,是神兽白虎,不过他却是一只变异的白虎。”轻描淡写的诉说,殷夙夜对于炎陵眼里的神色一点也不似南宫旬感兴趣,仿佛它露出那种眼神才是应该。 “变异的白虎?”妖兽还会变异? 听到问话,殷夙夜耐心的点点头,接着道,“是的,它是一只变了异的白虎,你看见他身上的毛发了吗?” “看见了,很漂亮的白色。”闻声也点了点头,南宫旬真心赞扬那身雪白。 听话,殷夙夜倒是没有想到对方会这样回答,无奈的笑笑,然后道,“的确是很漂亮,不过这也是世人认为不详的白色,所有人都知道传说中的神兽白虎有着白色带着漆黑斑纹的皮毛,眼睛也是如人类般的黑色,可他们却不知道当有些幼虎在被生产的过程中会出现灵气不足的现象,从而导致身体各处发生一些细微的变异,但是这种变了异的异种一般都很难存活,所以几乎很少出现在人们视线中,人们也就根本不知道白虎实际上并不全都是书札上那副模样。” “可是,即使其他的人类都不识得它,你不也认得他就是神兽白虎吗?你看这双眼睛,真的美得令人醉心。”不知何时,南宫旬已走到了白虎面前,轻抬起双手抚摸白虎的额头,他眼里竟是一抹柔情。 看到这一幕,殷夙夜有着感叹自己为何不是炎陵的想法,为何一只兽他都能对其温柔,可对待人却那么清冷。 可能就如殷夙夜所感受到的那样,受到南宫旬的触摸,炎陵竟微微闭上了眼,似乎很享受对方的触碰。 “看来它很喜欢你啊,我家里的人几乎都不敢碰它,有些人不信邪非去摸它,结果被它弄得都受了点小伤。” 本着绝对出卖良心的说出这句话,殷夙夜大大的赞了一下自己捡重点的说,的确,家里的人都不敢碰它,可也绝对没有到别人摸一下炎陵就会伤别人,因为每一个碰过它而它不喜欢的人都已经见阎王去了。 可这种事情他会说吗?答案肯定是不会的,若让南宫旬知道炎陵弑人如命,搞不好会连带自己的评价也被降低。 “是吗?不过这样才算是它的性格,对了,你刚刚说快速到达金陵宗的方法该不会就是让它带我们去吧?”带着极度的质疑,南宫旬回头看着殷夙夜的眼神又是一副不屑。 “好了,别这样看着我,我又没说让炎陵这样带我们走,再说,它现在这幅样子能驼得动两个人吗?”一看炎陵才到南宫旬大腿高,殷夙夜也不得不嘲笑了一下自己的神兽。 “哦?此话怎讲?” “什么怎讲,还是让炎陵带我们去呗,不过不是这样。”说着,殷夙夜突然将看着南宫旬的眼睛转到炎陵身上继而轻喝,“炎陵!” 听到叫话,炎陵本来一动不动的身体竟立刻散发出一股纯白色的气息,一阵寒冰袭来,再睁眼,原来它站着的地方已然多了一座如几层楼高的白色‘大山’。 “原来它会变大小?”惊叹出声,南宫旬突然感觉有趣,难怪他一直觉得有点奇怪,明明冥炎珏的神兽幽凝那么高大,可炎陵却那么小,这怎么想怎么怪异。 “你不知道吗?这只是神兽最基本的能力,好了,你不是想赶时间吗?那就快走吧。”说着,殷夙夜已向着南宫旬伸出了手。 看着对方的手,南宫旬直接选择了无视,然后一个跳跃便到了炎陵后背。 怔怔的望着南宫旬冷漠的不看一眼,殷夙夜看着自己的还伸着的手掌又是一个叹气,最后也轻跳到了炎陵身上立于他的身旁。 “炎陵,我们走吧,到金陵宗门山脚下。” “吼” 殷夙夜命令音断,炎陵突然仰头咆哮,然后蹭的一下便朝着前方奔跑起来,只是那速度却比现代的飞机还要快,周围别说景物看不清了,就连空气都是一阵阵的呜呜声。 好在已经在冥域大陆修炼到了一定的境界,对于这种情况南宫旬也不是想不到办法,凝聚小天周的一丝精气于周身作为防护,待感觉到的周围都如平地一般时他才侧过头看向旁边的人。 “为什么只到金陵宗山脚下?” “在你问我这个问题之前我倒想先问你一个问题,你知不知道金陵宗在这大陆算是一个怎样的存在?”不答反问,殷夙夜直视对方的眼,表情也变得认真。 难得看见他这样的神情,南宫旬点了点头,道,“是冥域势力中的第二宗门。” “既然你知道那是冥域大陆排名仅次于圣道宗的门派就应该知道这近千年来是不可能没人就那么莽撞的上山的,可是这么多年了,冥域大陆可从没出现一个真正能到达山顶的人,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不喜欢胡猜,南宫旬问得直白。 “因为金陵宗是建立在荆棘麟山上的,荆棘麟山,意如其名,它的整个外形就如上古神兽麒麟,其势更如麒麟之威,因为那儿过去本来就是麒麟所带过的地方,而在麟山,更是处处布有一步一荆棘的自然陷阱,若是不熟悉地形的人贸然上山,最终只会落得个血淋淋死在那里的下场,就算是从小生活在那儿的人也不敢随意走动,因为那里的荆棘是会吃人的东西,搞不好谁就没了命,然而,这还只是本就存在于荆棘麟山的危险,而真正让人惧怕的,却是千年前在山上建立起来的金陵宗, 从到达荆棘麟山半山腰开始就属于金陵宗的管辖,到那里之后每走一步就不仅仅是那荆棘,还有就是金陵宗布下的灵气结界,非宗门之人擅闯,直接就会被灵气所伤,而那里的灵气又分为几多等阶,越往上威力就越是强大,就算是修为再大的人等真正走到山顶也早已没了力气,那时候,等待他的也不过是被斩杀。” 听着殷夙夜说着如此严重的话,南宫旬倒是有了丝不解,“为什么会说是斩杀?” 轻笑,殷夙夜突然发现自己竟多了一个优点,那就是耐心。 “因为金陵宗自开始创建时就规定了一个门规,便是非我宗之人不得擅入,违者定斩不饶!不过曾经也的确有人非不信邪,仗着自己的修为强大去闯过那里,不过最终的结果却是没有一个是能活着回来的,你知道仙灵宗吧?当时仙灵宗可谓也被算在三宗之内,不过在五百年前他们那个不知死活的宗主以为自己是灵帝就不将当时还只是三宗以下的金陵宗放在眼里,还闯入了荆棘麟山并且顺利的到达了山顶,只不过结果却很悲惨,那时当他经过千辛看见金陵宗山门时也是他身体灵气最虚弱的时候,最终他竟然被一个区区弟子级别的人给打得半死,最后更是被直接丢到了半山腰自生自灭,当然,结果他被荆棘麟山连妖兽都不算的猛兽给吃掉了,悲惨的人生从此成为了世人的闲余饭后,他的仙灵宗更是因为缺少了他这个主心骨直接掉落下了三宗,所以,如果你不想步入和他一样的后尘最好就不要太冲动,等到了山脚下再商量怎么上去。” 第100章 苦口婆心的说完,殷夙夜虽感觉自己有点话多,但也真心希望着对方能够听自己的。 对方语重心长的关心南宫旬怎么能听不出来,微微点头,他道,“好,就听你的。” 见他头一次对自己提出的建议表示赞同,殷夙夜的心情瞬间好似上升了一万伏高压,笑容在他脸上立马尽现。 “炎陵,听到没有,我们先到金陵宗山下,以最快的速度到达。” 殷夙夜话落,炎陵本来就已经快得离谱的速度瞬间再次飙升,几乎只是一眨眼时间南宫旬竟然就感觉到了气温在随时变化着。 瞬息万变这个词可能就是指现在的这种状态,虽不是春夏秋冬的瞬间改变,但的确也让人不得不惊叹这一步一世界速度。 时间只过了半盏茶左右炎陵的速度就渐渐放慢了下来,一直看着前方,出现在南宫旬眼里的是一个至少比南幽城还要大个几倍的城镇。 “好了,那里就是金陵宗的山脚金陵镇,我们先下去吧,炎陵可不能进去。”突然发话,殷夙夜说着便跳下了炎陵的背。 很快理解到他所说的意思,南宫旬点点头,随而也跳了下去。 见两人都已落地,炎陵的身体也变回了刚见它时的大小,随后径直向着殷夙夜一跃,刚跳到半空时就已然消失。 对于这种奇幻的事情南宫旬已经能完全做到见怪不怪的地步,瞥了眼四周的景物,他道,“这里离刚刚那个镇还有多远?” “因为不能让炎陵被其他人看到,所以我们停在了几乎没人会走得过来的地方,现在离那里还是有挺大一段距离,大概就十几里的样子吧。”摸约估算着,殷夙夜正肃道。 “那我们就继续走吧,快的话还能赶上午饭。”说着,南宫旬又迈着步子走了起来。 紧跟上去,殷夙夜却觉得有一点点奇怪,“怎么了?你的辟谷丹吃完了吗?” “什么辟谷丹,我为什么要吃那玩意儿?” “呃你没吃辟谷丹吗?”稍稍有点质疑,殷夙夜虽然自己也是不用吃东西的,但那是因为以他的修为也不用吃东西,可南宫旬怎么可能不吃辟谷丹又不吃饭呢? “我都说了,我为什么要吃那玩意儿?”被问的有点不耐烦,南宫旬的脸色越来越不悦起来。 见对方已经不高兴,殷夙夜也不想引起他的更深层厌恶,只得撇撇嘴不再说话,可眼里依旧是一副不甘心的模样。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的确不用吃辟谷丹,这和修为之类的都无关,所以你再怎么问我我也回答不出其他的东西。” 两人走着走着,当殷夙夜暗自生气间,南宫旬却又突然说话。 闻声,殷夙夜的面色竟有立刻好了起来,刚刚还生着的气早已不知道哪儿去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去赶午饭?”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吃饭来着,话说,我还没尝过这个地方饭菜的味道呢。”没错,来了这大陆后南宫旬根本就没有吃过饭,就连在南宫家也都直接塞给他辟谷丹,惹得他有时候想尝尝饭的味道都不行。 听到他的话,殷夙夜以为对方是说没有吃过金陵镇的饭菜,所以顷刻就用一种‘我尝过我知道’的表情看着他。 “这里的饭菜都还不错,不过最好吃的要数镇内最大客栈里面的口水鸡,那味道才叫一个好,等等我带你去吃,保准你喜欢。” 不管是殷勤还是真诚,对于殷夙夜满面笑意的介绍着镇内的美食南宫旬还是有着动容的,自从到了这个异世,这似乎还是他第一次和别人并肩走在一起谈论只有在现代时才做过的事。 “是吗?那可就得拜托你带好路了,如果不好吃什么的就你来给钱吧。” “那当然了,我都说好吃的东西怎么可能不好吃,再说我本来就没想让你给钱,跟我出来怎么能让你给钱。”头一次听到南宫旬的调侃,殷夙夜的心情更加的激动,对于两人的发展前景更加看好。 “哦?是这样吗?那就先谢过你的破费了,我会好好享用的。”微微提起唇角,南宫旬笑道。 对方话落,殷夙夜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着他,“破费什么啊破费,你就这么大个人,能吃得了多少” “呃你确定你能吃得完这些?”刚刚还在路上大言不惭的鄙视南宫旬吃不了多少的人在看见对方现在几乎将店内所有的菜式都点完了的时候将眼睛瞪得如铜铃,嘴角抽搐不知该如何形容。 南宫旬先拿起了筷子,然后抬眼看了看殷夙夜的表情,夹了一块盘子里的口水鸡放进嘴里后才道,“怎么,你不吃?” “不,不是不吃,只是这么多我们吃得完吗?”看着桌上一叠堆一叠满满当当的菜色,殷夙夜光是看着都觉得撑得慌。 其实也不光是殷夙夜如此,现在客栈里其他桌也都看着他们俩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本来刚刚突然从外面走进来两个一个比一个漂亮的男人就已经让他们大饱眼福,可当他们在看着最俊的那个突然狂点了一桌饭菜后愣是被惊的再也无法移开眼,心想着的都是哪里来的大少爷,这么能破费。 当然,这些人里包括殷夙夜都不相信他们两人能把这几十碟的菜给吃完。 “怎么吃不完了?因为走了那么久突然暴饮暴食不太好,所以我就少点了一点,吃个半饱就可以了,晚上再多点一点,是不是你觉得不够?如果不够就再点,吃饭就得好好吃才行。” 看着殷夙夜一副不敢下筷的样子南宫旬以为是点的不够便马上问道,毕竟这些菜他一个人吃都不够现在让两个人吃的确有点勉强。 可听完他的话,殷夙夜差点没有被惊得口吐白沫,这丫的,肚子里的胃到底是有多大才能把这一桌的东西给塞进去? “不用了,我吃一点点就好了,我只是尝尝味道,再说我本来就不饿。”除了这么说他还能怎么说,反正要让他把这一桌给干掉是不可能的。 “哦,你觉得好就行,反正不够就点,不用担心,刚刚说让你付账都是开玩笑的,再说了,实际上也是你跟着我一起出来,虽然不喜欢你但一顿饭我还是请的起的。”说着,南宫旬又夹了一筷子油腻腻的猪蹄放进了嘴里慢慢咀嚼。 南宫旬的吃相绝对不粗鲁,甚至说还算优雅,可他吃东西的速度却绝对就不能算是不紧不慢了,虽然人家吃得多,但吃完一桌的速度绝对比普通人吃一碗面的速度还快,几乎只有一炷香左右,一桌本来让所有人都惊讶不已的菜已经消失不见。 看着一桌自己只动了两口的菜,殷夙夜已经对南宫旬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这丫的简直就是个吃货。 “掌柜的,过来一下。”见桌上的饭菜已尽,南宫旬突然抬头。 闻声,一直注视着这边的掌柜马上跑了过来,搓了搓手随机的道,“两位公子是吃好了吗?呃,我马上给二位算算菜钱。” 听着,南宫旬却立刻就皱起了眉,“我什么时候说我吃好了?去,再给我做一碗银耳莲子汤,八宝雪梨,对了,这个口水鸡再来三份,呃,不,两份吧,中午就先少吃点,另外,再来二斤酱牛肉,再来份饭,就先这么多吧。” 顾自看着手边的菜单,南宫旬将刚刚吃过还算好吃的东西都再点了一遍。 “你,还要吃?”心虚的开口,殷夙夜已经对这人的吃的水平感到一种神奇。 “对啊,吃饭光吃菜怎么行,最后肯定要吃了饭然后要用甜点来结尾啊,啊,对了,再给我来一份水果吧,什么都行,掌柜,记清了吗?” 见掌柜半天没有反应,南宫旬索性将眼睛从菜单移开看向了他。 看着南宫旬疑惑的脸,掌柜的立马窘迫了起来,连忙点头,“记,记清了,请公子再稍等一下,我这就去叫厨房做出来。”说着,便立马跑进了后屋。 见掌柜离开,南宫旬随即端起来面前的茶喝了口,然后对着殷夙夜点了点头赞扬,“这儿的口水鸡确实不错,你推荐的挺好,对了,待会儿吃饭完我要先去睡个午觉,你就不用跟着我了。” 完全一副将殷夙夜当做了跟班,南宫旬吃了饭一副满足的样子道。 “呃好,下午我就自己出去逛逛,打听一下金陵宗最近的消息好了。”跟着端起茶杯,殷夙夜依旧皮笑肉不笑的轻抿着茶水,这怪只怪真的被这货吃的水平给吓到了。 听对方这么一说,南宫旬突然对他又有了一丝改观,语气也柔和许多,“那就谢谢你了,虽然不是很喜欢你,但你做事还真的挺认真的,这一路对我也没什么坏心,如果可以的话跟你做个兄弟还是挺不错的。” “为什么要说如果可以?难道有人拦着你不许你交朋友吗?”微微眯着眼,殷夙夜有着些微不解。 第101章 “那倒不是,只不过朋友这种东西也是需要感情羁绊的,我现在最不想要的就是各种羁绊,这会阻碍我许多东西。”低眉看着面前一桌空空的餐碟,南宫旬认真的回答着。 每一次与南宫旬的接触都会让殷夙夜有不同的心情,此刻他很想知道这个男人的心里想的究竟是什么,可他却不能去探究,因为他怕一旦探究到了他所不能容忍的东西,他便会残忍的让这个人消失。 不一会儿,客栈小二便一一端上了南宫旬点的东西,全部加起来竟又是半桌的量。 不客气的再次拿起筷子,南宫旬还没将新夹的口水鸡放进嘴里,门口却突然传来了放肆又桀骜的声音。 “老板,我不是说过把10号桌留给我们吗?怎么让别人坐了?” 门口,进来的是三个身着上好织锦的青年男女,两个还算俊俏的男人站在女子身后,而开口不满质问的却是带头的女子。 见贵客临门,掌柜的立马跑了上去,点头哈腰赶忙解释,“那,那个柳小姐,您不是说下午才来吗?所以我这儿就先让这两位客人先用了。” 说着,眼睛很尴尬的瞟了眼南宫旬二人,要不是他们来时位置已经满了,他也是不会让他们俩坐在这千金祖宗预定的位置上的。 柳青青,刚好她就是这个金陵镇最大土豪的闺女儿,不过先不说他们家很富有,主要还得说她背后的靠山正是山顶金陵宗的五长老。 柳青青虽然骄横,但天资确实过人,两年前金陵宗长老便定下了她为门内弟子,只待此次金陵宗十年一次的招新生弟子即可直接入门,眼看再过几天就是那日子,所以这千金小姐是有恃无恐的越来越跋扈。 “什么叫我们没来,那现在我们已经来了,可以让他们滚蛋了吗?”带着命令般的语气,柳青青虽是疑问但更多的意思却是必须。 “这,这,柳小姐,要不您再稍微等等?这两位客人应该很快就能用完餐了。” ‘咚’ 掌柜的话音一落,柳青青本来还没什么的脸上立刻变得怒气冲冲,一脚踹翻腿边的一根凳子,眼底是阴鹜。 “本小姐是让你现在就叫他们滚蛋,做不到是不是?若真的做不到我可就只有让你滚出这金陵镇了。” 听着柳青青的话,掌柜的额角不停的冒出新的汗水,这么多年来他的客栈之所以能发展的这么好,绝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他这个人不会得罪人也不会趋炎附势,可现在真的把他难到了,让他赶走客人是绝不可能的,可眼前这个祖宗却又让他没有办法。 “嗯这口水鸡真是太美味了,这客栈装修的也是相当有格调,不过就是多了几只狗在吠,这真是让我美好的心情觉得大煞风景,殷夙夜,你听听那几只狗在哪儿呢,干脆我们待会儿找口锅把他们炖了怎么样?狗肉可是特别香的。” 内里,南宫旬一口含下筷子上的鸡肉,细细咀嚼肉的同时忍不住感叹。 听罢,客栈内所有人都知道他所指桑骂槐的是谁,当然还要属殷夙夜更加的配合。 “是吗?我还没吃过狗肉呢,不过你要吃也行,回头我让家里的厨子专门去抓几只,这外面的野狗就不要吃了,万一身上有什么病传染给我们可就不好了,旬,你说是吗?” 温柔的眉眼带着情愫盯着南宫旬,但当他那个‘旬’字出口时,也能看到对方脸色立刻转变的画面。 “好啊,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反驳了,不过这几只狗真的很吵,吵到我都快吃不下饭了又怎么办?”忍下了殷夙夜脱口而出的亲昵称呼,南宫旬再次笑道。 耸耸肩,殷夙夜却是无所谓的淡然姿态,回道,“还能怎么办,吵到你的狗除了让他们永远闭嘴还能怎样,不过本少爷也不是什么喜欢杀生的人,即使是畜生我还是想给他们一个机会,所以”说着头已转向了门口,紧接着道,“你们还不快滚,是想等着本少爷不给你们这个机会吗?” 站在原地看着两个男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演着双簧柳青青差点没气出心疾,小脸儿涨红的看着他们,她已然怒极,“你们两个小白脸儿说谁呢,柳旦,柳霜,给我把他们带过来,我倒要看看只是有点姿色的男人敢在我面前怎样叫嚣,快去。” 她的话一落,身后的两个男人立马急跃上前,他们的目的只是听从柳青青的话抓住这两个人。 依旧自顾自的吃着,南宫旬一点也不担心这些人能怎么着他,就算是他一个人也完全没完败这三个人,何况在他的对面还坐着一个殷夙夜。 果然,这两个男子上前之后还未碰到南宫旬吃饭的桌角,人已经莫名其妙的从原路飞了出去,两人还直挺挺的在外面街上打了好几个滚才停下。 再次一抿茶水,殷夙夜带着美艳的笑容看了看柳青青,眼里却是极度的危险,“小妹妹,你知道我这人最讨厌什么吗?第一,有人忤逆我,第二,有人骗我,第三,便是有人想伤我,对了,最近还新增了第四,那便是得罪南宫旬者便如同同时犯了以上三条,然而犯了这些的人我一般都是大发慈悲的给予他们解脱,你说,你想要在怎么死?” 轻描淡写的嗜血就被他那么简单的说了出来,能这样的人除了修为强大便是背景非凡,可柳青青明明就没有感觉到这两个人的修为有多强大,但刚刚柳家兄弟突然飞出去也并不可能是巧合,这只能证明了一点,便是她今天遇到了非一般的对手。 “哼,早就听父亲说最近金陵宗要招选新弟子会来许多人,他还嘱咐我不要多生枝节,可惜,我柳青青的命本就与你们不同,就算你们是其他地方不可一世的家族势力又如何,本小姐可早就是金陵宗内定的门内弟子,你们哪怕想不服气又哪敢伤我,我倒要看看,你们是怎么让我死的,哈哈哈” 骄傲自满本就是柳青青的代名词,但她能如此傲慢也不能说她没有底气,光是那在瞬间就能理清这当中的来龙去脉就已经不得不称赞她的头脑清明了。 ‘真是无可救药!’ 此刻,南宫旬心底只能默默吐出这几个字,死到临头还敢大放厥词,看样子是看不到下一盏茶的太阳了。 默默的吃着桌上不知不觉只仅剩着的一些水果,南宫旬突然嘟囔,“把这儿吃完我就要去午休了,吃饭也就是算了,如果我睡觉的时候再听到这些声音,殷夙夜,你是不是就应该直接滚蛋了?” 面对南宫旬突然的指责,殷夙夜瞬间变得无奈,好吧,他承认他处理事情的时间还不如这男人吃一顿饭。 “你别生气,我现在就解决。”连忙哄了哄南宫旬,殷夙夜再次看向柳青青,狭长的眸直击所有人的心,魅惑不已,“小妹妹,请原谅我不能再让你说话了,抱歉。” 随意一个歉意的笑容扫去,下一秒,一股如喷泉般的鲜血竟直接从柳青青的口中涌出,不一会儿,鹅黄色的衣裙上就是满满的鲜血。 “啊啊”拼命掐住自己的喉咙,柳青青感觉着喉间不停涌出的血液与舌尖不断的刺痛眼角忍不住的流出清泪,这种明显能感知到血液从身体间快速流失的感觉让她受不了。 “恶噗” 突然,本来已经吐了好几盆量血的柳青青再是一个大吐,一条猩红的肉块便从她嘴里吐了出来。 看着吐在地上的东西,柳青青本能的后退好几步,几乎不敢相信的将手扣进了自己的嘴巴,确定嘴里少了某一样东西后她竟然无声的大叫起来。 “啊啊” 其他各处,一直目击者这一目的众人几乎都埋下了头不敢再看,他们也没有人再敢怀疑殷夙夜二人的实力到底怎样,明明他们两人两凳子都没挪过却让柳青青吐出了自己的舌头,这根本就不是一般修行者能做到的。 见到柳青青这幅鬼不鬼的样子,南宫旬却是乏味的皱了皱眉,他是不满意这女人的行径,但也没想过用这么恶心的手段对付她,这个殷夙夜,简直让人摸不着他的内心。 见南宫旬皱眉,殷夙夜才突然反应过来让对方看到这么不雅观的一幕确实是个错误,可事已铸成他也无法挽回,总不能让他治好这个女人重新来过吧? 想着,他已灿灿然的开口,“那个,旬,这个,这并不是我平时的作风,只是这女人太气人所以想让她断了舌头再死而已。” “既然已经让她无法说话就饶她一命吧,本来就只是个千金小姐,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犯过什么大错,所以这样就够了,另外,我不准你叫我做旬,如果做不到就离我远点儿。” 说罢,南宫旬已站起了身子,然后从朝着客栈楼上走去。 第102章 看着南宫旬冷漠的背影,殷夙夜脸上的笑容瞬间消无,看来,要攻掠这个男人真的很难。 “既然他都说了饶你一命我就不杀你了,不过给我记得,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是你一辈子都不能惹的,别以为自己是个女人就会得到庇护,那是不可能的。”拂袖转身,本来还想着出去的殷夙夜看到门口那一滩血和奄奄一息的女人就不想从那里过,干脆也上了楼准备睡觉。 见着两个人统统离开,柳青青几乎是颤抖着脚走出去的,见她如此两个侍卫更是立刻上前搀扶着她离开。 下午,南宫旬是被一阵怒骂声吵醒的,皱着眉睁开眼,映入他眼的便是一群已破门而入的人,为首的却是一个不大的青年。 “就是你把我姐姐害成那样的吗?草,果然是小白脸,长得比女人还好看就能欺负我姐吗?”南宫旬眼睑微睁间,柳青青的弟弟先是自顾自的愤怒,待看清他的脸后又立马惊艳,最后本着是来寻仇的道理硬着皮再次向前走了两步。 纯真赤子说的可能就是眼前这个少年,短发清爽,眉间清朗,眼睛也清明的让人不得不喜欢。 “你是谁?”看着这个少年,南宫旬的语气微微柔和,这样的人是他到了这个世界后第一次遇见的。 撇脸,少年故作恶狠的姿态,声音故意放大仿似震耳,“我叫柳晨,是柳家的独子,柳青青的亲弟弟,不,等等,应该是我问你是谁才对,说,你为什么要伤我姐姐,还害得她舌头都掉了?” 听罢,南宫旬突然有点怀疑这个孩子是不是脑子有什么问题,为何说到自己亲姐姐的伤时他流露出的并不是心痛也不是痛恨,而是平淡无奇的质问,仿佛只要自己能给他一个理由他便不会再追究一样。 “因为她太霸道,明明她定的桌是下午,可中午到时她便要让我这一个吃饭刚吃到一半的人滚出去,还想让下人抓我,所以为了自卫我才会伤他,这样你能理解吗?”心底突然有了一丝想要逗弄这个少年的心思,南宫旬脸色变得歉疚,语气也同样感叹。 “真的吗?”似是在考虑对方话中的真实性,柳晨很直白的问道。 点点头,南宫旬忍住了笑意,回答道,“当然是真的,再说了,你姐姐是怎样的一个人你应该比我清楚吧?” “这,这倒是,我姐姐是有点霸道。”听着南宫旬的话,柳晨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可一会儿后他却再次摇头,“可是虽然是我姐姐的错,但你也不用割了她的舌头吧,她只是张扬跋扈了点,可从来没要过人的命,你还是太过分了。” 本着再怎么不济那人也是自己亲姐姐的份上柳晨再次责问。 “我没怎么过分啊,我也没有割她的舌头,真的,如果你不信的话可以问问这家店的掌柜和当时在场的人,我可是坐在凳子上一步都没动过,当时你姐姐突然吐出舌头我还吓了一跳呢,我差点还以为是她平常太傲慢所以被天罚了呢。” 紧紧抿唇,南宫旬此时尽可能的把自己显得弱小,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很有兴趣看到这个少年各种纯真的表情。 “你说的是真的?”再一次露出疑问的表情,柳晨歪了歪头表示不解。 “当然是真的,不然如果我有那种坐着不动就能将你姐姐那样有修炼天资的人给瞬间秒杀的能力的话我现在还会跟你好好说话吗?” “这,你说的也对!”又是挠头,柳晨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看上去确实不强,所以对于柳青青他们夸大的话也有了点质疑。 “少爷,你别听他胡说,小姐是不会撒谎的。”见柳晨就要放过南宫旬,他旁边一男的顷刻便上了前,在他耳边嘀咕。 闻声,南宫旬则是不满的盯着这个男人,眼里也有着被打扰的不耐。 “你怎么知道柳小姐不会撒谎呢?别忘了,她现在可是舌头都没了,先不说能不能说得清话,就算完全治好了也不能证明她说的就是真话,难道我们这么多人的证言比不过她一个人说的?” 说着,南宫旬终于从床上坐起了身,眉目也显得有些焦急。 “他说的没错,那么多人都可以证明她的无辜,可姐姐却没有人可以证明她说的是真的,刘才,给我退下,再帮着姐姐说话我就要你的命。”说话间,柳晨的面色有一刹的阴狠,可就眨眼便消失不见。 观察着这少年的一举一动,南宫旬却觉得越来越有趣。 “这么多人围在这里干什么?” 刚从房间走出,殷夙夜就见一堆人堵着南宫旬的房间小声耳语,虽一大部分是看热闹的客人,但他依旧不爽。 听声,柳晨先转过了身看向来人,但也就顷刻功夫,他本来不悦的脸却立马笑逐颜开。 “师傅,你怎么在这儿,什么时候回来的?”说着,几步便走到了殷夙夜的面前。 见到他童真的笑容,殷夙夜却有点像是见到了不想见的东西一般随意一笑,接着道,“呵,上午到的,话说,你怎么在这儿?” “哦,我姐姐被人割了舌头非要我帮她报仇,所以我来看看是谁做的,不过也多亏师傅当年留下的灵药,姐姐一吃舌头就好了,不然我还真会被她烦死呢。”边说着,柳晨的笑容越发灿烂。 “呵我道为什么这小子提到亲姐受伤时会那么平淡呢,感情是你早就准备好了后手啊,既然这样又为何在我面前做戏?”听到两人的谈话,南宫旬突然觉得自己被欺骗,心里不满的情绪立上眉头。 本来注意力都在柳晨身上,可当南宫旬一说话,殷夙夜不得不暗道一声糟糕,他怎么忘了这个男人似乎很小气,而且说话直白的不像话。 “那个,旬啊,我不知道那什么柳青青是晨儿的姐姐,我要是知道的话就不会那么便宜她了。”径直越过柳晨,殷夙夜赶紧走到南宫旬面前解释。 一旦被人隐瞒或欺骗怎么可能就再次相信,轻瞥眼,南宫旬不屑,“我说过了,旬字不是你该叫的,而且我对你有没有便宜她并不关心,我讨厌的是被人欺骗,而你恰好就犯了这一点。” 说罢,南宫旬即刻从床上站起,然后一甩轻袖就朝门外走去。 看着他过来,围在门外的一席人皆是挨个儿退让,这人可是柳家少爷师傅的朋友,再怎么也不能得罪了。 南宫旬前脚刚走,殷夙夜后脚便赶了上去,可却在刚走两步时被人给抓住了胳膊。 “师傅,刚刚那人是你的朋友吗?他对你那么无礼为何还要追他,最后,我姐姐的舌头真的是你做的吗?”有些受伤的看着殷夙夜,柳晨眼里闪烁着不明的情绪。 “放手。”头都不曾回过,殷夙夜的语气突然降至冰点。 手微微颤抖,柳晨却固执的再次抓紧了点,然后狠狠摇头,“不放。” 听着,殷夙夜终是回过头看向了柳晨,只不过那眼里有的却是一眼冷漠,“晨儿,你应该知道为师不喜欢跟你开玩笑,马上放手,不然我就不敢保证我会对我的宝贝徒儿做些什么了。” 阴鹜的双眼紧紧盯着自己,淡漠的话语伤者自己,柳晨此刻的感觉便是如此,无力的放开殷夙夜的手,他却忽然嗤笑,“师傅,我等了你五年,五年后再次相见这些就是你想对我说的话吗?既然你这么讨厌我,当初又为什么要让我做你的徒弟?” 看着柳晨突然的心情低落,殷夙夜的神情立刻变得柔和,只是眼里依旧没有一丝温度,“晨儿,你可误会为师了,师傅让你做我的徒弟自然是因为喜欢你。” “真的吗?” 赤子之所以纯真乃是他们从不会主动怀疑,然而也因为如此,赤子亦是最容易入魔之人。 雪亮的眸紧盯殷夙夜,柳晨的笑容立刻再现于面。 “当然是真的,为师可不是那种随便是谁都会让其做徒弟的人,所以你放宽心吧,师傅不是不在乎你,只是师傅现在找到了更有兴趣的一件事,等师傅把这件事解决自然就好了。” “那师傅,你说的那件事是指刚刚那个男人吗?”说着,柳晨接着皱了眉,他单纯但不代表他蠢,他不谙世事不代表他什么都不懂,光是看刚刚殷夙夜那一副狗腿的模样他就知道其一二了。 “既然知道就乖乖的闭嘴,对了晨儿,我觉得你姐姐实在是太吵了点,虽然你治好了她,但我真的不太想再听见她的声音啊,好了,我就先出去了,你也快回家去吧。”话落,殷夙夜挥了挥手便闪出了房间。 隔着几重人影看着快速不见的背影柳晨温和的笑容早已不见,虽没有了笑容但也没有一丝怒气,与其说有什么其他表情不如说他现在脸色生硬。 见事件的主人公一一离去,站在门口看热闹的一群人自然都纷纷散去,最终留下的只有还站在原地的柳晨。 第103章 感受着突然安静的房间,柳晨的不怒不笑,只消轻启唇角,“柳才,回去立刻让人停了小姐伤势的救治,另外加点可以让其恶化的药,从今以后我不想再从她嘴里听到一点声音。” 听着,柳才惊讶的愣了愣,但也就瞬息后他便弯腰点头,“是,少爷。” “另外给我查查刚刚那个男人的来历,但是你要记住不要给我做多余的动作,好了,我还要出去一趟,你先去办我交代给你的事吧。”说着,柳晨先一步走出了房。 “谨遵少爷吩咐。” 另外,南宫旬出了客栈后才发现现在的时间才离午时吃饭时只过了仅仅一个时辰左右,不过无聊的在街上逛着的同时他也好好吸收了点金陵宗的消息。 原来金陵宗有着十年一次纳新的传统,每次一到这个时间,金陵镇便多了许多外地人。 “难怪我觉得这镇上的人口音都有点不一样,原来都是想进入金陵宗的人。”默默嘀咕,南宫旬听着周遭不时的陌生口音得到了解答。 “快,快点,报名开始了”随意的走在街上,突然就从旁边跑过几个年轻男子,边跑着,嘴里更是激动万分。 见此,南宫旬预想到了他们说的到底是什么事,感情他今天到的时间还挺好,刚刚遇到金陵宗选拔人才的开始。 嘴角微微扬起,南宫旬一步一踱,毫不慌张的向着众人潮涌而去的方向走去。 没走多远,南宫旬便来到了金陵宗所谓的报名地点,不得不说这宗门确实很名门,光是这一打一打报名的人竟没一个是灵王以下级别的,有些的修为和自身灵气更是高的让人眼馋。 “好了好了,所有人都排好队,年龄三十到四十九修为灵王一阶以下的人直接走人,年龄五十到八十修为灵王四阶以下的概不录取,年龄上百还没到达灵皇的也不要再报名了,然后符合这些条件的都留下,其他人全都离开,别挡着。” 一个石桌前,一穿着白红色练功服的男子不耐烦的说道。 听他说完,几乎所有人都没有动,只有一两个很明显修为稍低的人低下了头走出了排队的队伍。 见有人走开,坐在石桌后的男子才再次开口,“好了,现在排好队然后一个个在我这儿登记,别的不要说,直接报年龄与修为,最好不要谎报,我这儿登记后立刻就要进入我后面的房间然后用试灵石检测你们的修为对比,最终确定符合的人便能进入入门试炼,入门试验再一过就算是金陵宗的弟子了,之后的就不用我再说了吧。” 边说,男子一边拿起了桌上的毛笔与纸,准备开始登记。 再次不得不佩服金陵宗的号召,所有人在男子话后竟都安静了下来,一个个很有秩序的走到他的面前,而口中所说的话无非只有岁数、名字与修为。 看着一个个登记好的人进入后面的小房间,南宫旬也充满趣味的排在了队列当中,试灵石这个东西他还真没见过。 “你,多少岁?修为?” 困倦的如同复读机一般的问道,登记的男子已经有点百无聊赖的感觉。 “南宫旬,17,灵王一阶。” 南宫旬话音一落,坐着的男子随意往纸上一划,可刚写到一半时却又立马抬头看向来人。 “你说你多少岁?修为是多少?”不太敢相信的再次回问,男子脑子瞬间有点蒙厥。 “17岁,灵王一阶。” 本来南宫旬是想报出自己是药灵王六阶来着,可一想这个修为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注目,所以退其次说了个自己灵者的修为。 因为精神力本就和修炼药灵师相同,所以他现在的灵者阶段只达到了灵王一阶,虽不是很满意,但猜想进这金陵宗也算足够。 然而,当男子再次听到对方所说的话时却是瞪大了双眼,乖乖,若这个人说的是真实修为,那岂不是一个天才? 历年来说,金陵宗招取的人一般都是三十岁以上,因为年龄太小就意味着修为很低,修为太低的人根本就不适合加入金陵宗这种随时被人惦记的势力。 可一般来说不意味着没有三十岁以下的人,就说上一次的招取弟子中,那个尹辰便是二十岁就到达了灵王一阶得以进入宗门。 本来他就已经是宗门内最新新的神话了,可现在竟然又来了个才十七岁就是灵王一阶的人,这怎么能让人不震惊。 “那个,我登记好了,你先去后面吧。”说着,眼看着南宫旬缓步走进了房间。 进了房,迎接他的便是一个衣着简便,轻着一身白红色的裙衫,裙下摆就如旗袍般开叉,而且那叉还开的挺高的大腿都露在外面的女子,她长得很秀丽,可眉眼却透着一股不易靠近的魅惑。 “哟,这次还是个这么漂亮的小哥哥啊,呵呵,快过来,让姐姐看看。”刚结束上一个人的修为检测,见南宫旬进来,她的眼立刻亮了。 无视其他人陆陆续续的走出房间,南宫旬顾自走到房中盛放着巨大青色玉石般的圆石前,细细看了看,他才冷然道,“这就是试灵石?” 盯着南宫旬眼中毫无情绪的眸,女子却颠着脚步走了过去,嘴里还笑得直呵呵。 “小哥哥,这就是试灵石,怎么样,现在就让姐姐帮你检测你的修为吧,来,把手给我。”说着,女子便要去抓他的手。 在对方刚要挨到自己,南宫旬立马将垂于两边的手抬起,然后摸上了试灵石,“别废话,告诉我这玩意儿怎么玩?” 听罢,女子却笑得更灿烂了,“玩儿?哟,小哥哥,你当这里时游乐场吗?你想知道怎么玩儿吗?好啊,你亲姐姐一下姐姐就全告诉你,怎么样啊?” 听着这亲昵暧昧的语气,南宫旬不由得皱眉,回头看向女子,他接着道,“金陵宗的女人都那么放荡吗?若那么想要男人外面全都是可以让你随时舒服的,至于我嘛,对于你这种一点姿色都没有的女人一点都不感兴趣。” 直白且放肆的说着,南宫旬不知道对方是否会生气,但他确实不喜欢这种表里不一的人。 “我没有姿色?哈哈笑话,我可是这金陵宗最受欢迎的女人好不?先不说我位居长老,就算光凭我这张倾国倾城的脸蛋也有许多男人匍匐在我脚下的,你小子,还是太年轻。” 未料,当南宫旬讽刺完她后她不但没有生气,反倒更加无礼,脸一下凑近他,身上幽香的气味让人不禁觉得好闻。 “哼,夸自己之前最好看看是对着谁在夸,看到我的样子你还有脸说自己的美色也挺让人佩服,好了,快说吧,这东西怎么弄。” 不屑撇嘴,对于每天都会见到一张人神共愤的脸的南宫旬他已然对于美貌有了免疫力,漂亮对他来说更是浮云。 对于对方再次的冷漠女子显得有点哑口无言,确实是,这男人可是她活这么久以来最漂亮的,要想在这张脸面前夸自己还真是有点不自量力。 心底暗暗轻笑,其实女子还是挺高兴的,明明不过是个凡俗之人,却敢对着已经表明身份的自己冷嘲热讽,这样的孩子还真是让她不得不充满期待。 “好吧,就算你说的是实话,至于怎么检测修为,你把你身体里的一些灵气释放灌输进这石头上就行了,这可是即使感知不到的修为也能完全准确的检测出来。” 闻声听话,南宫旬将自己体内的一丝精气从手见灌入石头,突然一刹,石头变化了颜色。 本来青玉般的石头在接受到南宫旬精气那刻立马变成了橙色,石头内还隐隐闪烁着一条竖线般的东西。 “嗯,还不错,才十七岁就有灵王一阶,这天赋也算是超级天才了。”看着石内的颜色与竖线,女子淡定的说着。 “你是怎么区分我的年龄与修为的?”纳闷侧头,南宫旬对于这一奇特的景象愈加好奇。 再次轻笑,女子却掩住了嘴,依旧有点欠揍的傲娇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哼,要我告诉你也行,不过我只会听和我关系不一般的人的话。” “哦?关系不一般?你确定?”前世今生,被一女人调戏还真是他的第一回。 “那当然,不然就算是宗主来了我上凰秋也是不会妥协的,怎么?有兴趣和我关系不一般吗?” 女人气息浓重的媚眼一眨,上凰秋已然觉得占了上风。 “如果你非要关系不一般也行,你做我师傅那便是关系非常了吧?” 没想到南宫旬会如此笃定的说这句话,上凰秋先是愣了愣,然后再次大笑起来。 “哈哈真是一个好玩儿的小朋友,的确,做我的徒弟也确实是一种关系不一般,不过我可有百个年度没有收过徒弟了,就算是上届天赋与你差不多的尹辰我也一点都不感兴趣,你又觉得你比他好在哪里值得我告诉你这些不该知道的事情呢?” 试灵石,虽是检测人修为的东西,但却也是千金难求,对于每个宗门来说也是很稀有的物品,也因为如此每个试灵石都有专门的人把守,没有特殊需要是绝对不会出现在人间的。 第104章 而这次将试灵石带下山也是因为十年一度的纳新到临,不然的话试灵石哪是那么容易就被带出的,另外,几乎所有宗门中,真正知道试灵石的用法及算法的只有一直看守的人,根据每个看守之人的不同,试灵石也有着不同的地方,而金陵宗看守试灵石的人便是上凰秋。 “你想知道我有哪里值得你告诉我这些无所谓的事吗?好啊,我现在就告诉你。”说罢,南宫旬又将手放在了试灵石之上,小天周内的至纯精气也快速的涌入试灵石之中。 几乎只消一眨眼,本来还是橙色的试灵石顷刻变为了紫色,灵石内的竖线也从白色的一条变为了绿色的六条。 几乎是看到这一幕的瞬间上凰秋便震惊的哑口无言,试灵石大体的颜色,代表的是人们修炼的种类,当然,种类无非就是灵者与药灵师,其中橙色代表灵者,紫色就是药灵师,然后就是之内类似竖线的东西,那便是代表着此刻修行者的阶级,至于竖线的颜色代表的自然就是修为,比如现在的紫色试灵石当中的绿色竖线,就是药灵王的标志,其中有六条竖线也就能推算出这个人正体的修为为药灵王六阶。 但是,在试灵石中还有一个重要的东西,那就是岁灵流,但因为岁灵流一般都呈透明状,所以很多人根本不知道这一东西。而岁灵流最真实的用途只是检测出人的真实年龄。 众所周知的,冥域大陆几乎都是高寿之人,修为稍微强大一点的更甚,其容颜衰老也很缓慢,灵者尚且如此更别提修身的药灵师。 人也都是爱撒谎的动物,所以光凭肉眼是看不出别人的真实年龄的,因此试灵石中便多了岁灵流这样的东西。 可不是所有人都要靠岁灵流才能辨认他人的年岁,像大能者与天生际遇者一般都能准确的感知到对方的年岁。 “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可能是药灵师?”看着试灵石中的检测,上凰秋不由得露出了并未伪装的表情。 “我为什么不能是药灵师?话说,我可从未说过自己就是灵者,我真正修炼的的确就是药灵师。”淡然耸肩,南宫旬显得一脸随意。 闻声,上凰秋仿佛看到了什么怪物一般倒退好几步,待看清面前的人是真实的后她才接着道,“你,你灵药双修?怎么可能,你骗我的吧?” 看着对方面上露着的‘求求你告诉我你在骗我’的表情南宫旬笑了,“很可惜,我的确是灵药双修,而且我也想让你直接做我的师傅,我可是很急切的想要上金陵宗呢。” 与其想其他办法上宗门,不如让上凰秋直接待他上去,这样岂不省了许多事? 南宫旬是这样想的,可上凰秋的表情却瞬间纠结了。 “说实话,你这样的人才不管是哪个宗门都会需要,可是很可惜,我并不能直接让你破格进入金陵宗,就算是近几月前大长老带回来的一个弟子也必须通过这入门试验才能成为正式弟子,所以即使你有再好的天赋也是没有办法的。” 叹息的摇摇头,的确,这个南宫旬确实让她涌动出了收徒的念头,可这念头的前提若是要以让对方直接上宗为条件那她便做不到了。 “为什么?” 即使知道上凰秋说的并不是玩笑或揶揄,但南宫旬也不能完全接受。 “因为这是祖师的规定,不管每年的入门试验是否一样,但宗门所有人都绝不可擅自提携外人,违者,便会被施以废除全部修为的酷刑,即使你再怎么是个天才,我想也不会有人敢私自带你上山的。”轻声认真的解释,上凰秋眉间却依旧留着一抹淡淡的可惜。 听着,南宫旬倒并没有不甘或生气,笑容不减,他接着道,“既然是这样我自然不好再勉强你,只不过是个入门试验而已,我还是有信心通的过的,那长老,我现在可以离开了吗?” “呃确实是和你聊的太多了,好吧,你出去吧,入门试炼三日后开始,到时候还是在这里先集合。”隐隐听到门口许多的脚步声,上凰秋突然想起她现在还在工作,外面应该堆了很多人了吧。 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出房间,南宫旬感受着门口已等待许久一个个疑惑且羡慕的目光觉得甚是无趣,这些人,多半是以为自己和那女人有什么不道德的交易,每个人的眼光都是那样的暧昧且嫉恨真的让人很不爽。 “喂,旬,你总算出来了。”刚走出金陵宗的招人地点,殷夙夜便快速围了过来。 见着他,南宫旬甚是不满的无视之,绕过这个人便走在了街前头。 “那个,旬,你还在生气吗?”快速追上去,殷夙夜讨好的笑容显得异常怪异。 看着对方紧跟不放,南宫旬最后索性停下了脚步,然后面对着他道,“你有资格让我生气吗?还有我再最后提醒你一次,别叫我旬,这个名讳不是你能叫的,如果做不到直接叫我南宫旬就请给我滚开,我不想看到你。” 说罢,南宫旬又踏开了脚步准备离开。 “好,南宫旬,我叫你南宫旬行了吧?但是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这么生气?我似乎没做什么吧,如果你是因为那个柳家大小姐的事我可以解释,我并不知道他是晨儿的姐姐,几年前我收晨儿做徒弟的时候也根本不知道他有一个这样的姐姐。”继续快步跟着,殷夙夜更有了种有苦说不出的感觉。 “哼,你还真当这金陵镇有几家柳姓富豪呢?就算不知道光靠猜的你也应该猜出来了吧?不过我对你说的这些事一点兴趣都没有,你要隐瞒什么也都与我无关,只是我讨厌别人骗我,所以你最好离我远点,别让我更加讨厌你。”不屑撇嘴,南宫旬直白的话语毫不留情的直击身侧的男人。 听完这些话,殷夙夜的眼神稍稍有些黯然,这个南宫旬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会不如自己猜想,虽然大多数时觉得有趣,但有时候也确实让他有点恼火,他现在多希望对方能够听他一回,能够信他一次。 “南宫旬,你要让我怎么解释你才肯相信我,好,你让你不叫你名字我就不叫,这一路上你叫我做什么我还有什么没有如你意?为什么就一个解释你都不能好好听完?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不知为何,殷夙夜此刻的心底竟有着不知名的怒火,这是他存活了千年来从未有过的感觉,像生气,像心疼,但也委屈。 听着殷夙夜突然在大街上暴怒的斥责,南宫旬也顾不得街上的众多行人再次转回头看向对方,本想继续无视,可当他看到这男人面上那受伤的神情时却再也提不起气来。 好像,曾记得在水晶宫殿时,那时候冥炎珏也曾经露出过这样的表情,而在另一个地方,他似乎也说过类似的话。 “你在想什么?”看着南宫旬突然愣神的表情,殷夙夜明显感觉到他想着的是另一个人的事。 “没,我没想什么。”听着对方的问话,南宫旬立刻回过神来,故作侧了侧头才紧接着道,“殷夙夜,这一路上我谢谢你,但是从开始我就说过了我其实很讨厌你,所以不论你对我多好我都不想去感觉,虽然经过一路的磨合我也并没有先前那样厌恶你,但是我也没有办法把你当做一个朋友,我不需要朋友。” “不需要?很抱歉,我也从来没有想成为你的朋友,南宫旬,难道我跟了你一路你不知道我想要什么吗?我感兴趣的是你这个人,并不是你愿不愿意把我当朋友,我只想成为你心底最重要的存在,并不想只做一个区区朋友,这些别说你感觉不到,就算装傻也要有个界限。”对付南宫旬的直白殷夙夜觉得用另一种干脆才能将其驯服,所以说话好不含蓄。 面对对方在大街上就这么火辣辣的说着类似于表白的话南宫旬心里也是醉了好长一番,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道,“如果知道你原来是这样想的话我绝不会让你跟着我,而且再跟你说一件可能对你现在比较残酷的话,我已经有了爱的人,所以无论你怎么做我的心也不可能到你的身上。” “你说的人就是上次在雅格拍卖场和你一同出现的那个男人吗?”观察这么久,他唯独能想到那个连他也看不透的那个男人。 “对,是他。”提到冥炎珏,南宫旬的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一抹浅浅的微笑,仿佛想到那人的脸他就觉得很幸福。 这一幕被殷夙夜一览无余的看在眼里,可也疼在心里,这到底是种什么感觉呢?为什么南宫旬在笑着,可他却觉得难受,难道仅仅是因为对方的笑不是为了他而展露的吗? “那我是不是也能认为你来到这金陵宗也是为了他?既然你那么淡漠其他人的感受,那拼死来到这里也只能是因为他了,是吗?” 第105章 “是又如何,我的事都与你无关,还有,我是绝不会喜欢上你的,就算没有他我也不打算再将感情付出。”说话间,南宫旬的语气变低许多。 “可是他的确得到了你的喜爱,既然他可以你又怎么能完全否定我?”与之不同,殷夙夜的情绪却越发的失控,这是第一次他要得到的东西竟得不到。 不知道还能怎么说,南宫旬在心底狠狠叹了口气,道,“那你就怪你自己没有在我需要依靠的时间出来帮我吧,你和他不同,除非时间能够重来将当时出现在我身边的他换做是你,否则我会以恋人心态喜欢上你的可能性只能是零,如果我说到这里你都还听不明白的话我觉得我们还是立刻分道扬镳。” 无情的话语不停的从南宫旬的口中说出,心伤的感觉也止不住的往眼中灌入泪水,千年来的洒脱,他殷夙夜何时变得这么畏畏缩缩。 “好啊,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满足你,南宫旬,记住你所说的话,希望有一天你不要来求我就好,若你来求我,那时就请用你的心来换,否则我绝不会满足你的任何请求。”轻蔑一笑,殷夙夜即转身离去,留下的只有那一言不算决绝的情话。 默默的看着殷夙夜离开,南宫旬转过身便继续朝着客栈走去,于他而言这个名叫殷夙夜的男人不过是个陌生的过客,或许更可以说是个对他比较好心陌生人。 回到客栈,南宫旬才刚踏进门坎便见到客栈内已人满为患,特别是看到他出现时,那些人的眼睛更是齐刷刷的往他身上瞧,眼里的炙热是人就能感受得出来。 “哎呀,公子你回来了,听说你去参加了金陵宗的检测,怎么样?合格了吗?”看见他的出现,掌柜的突然从人群后面走出,面上带着和善的笑容问道。 “恩,三天后试炼。”没有一丝表情的说完,南宫旬便越过众人朝着楼上走去。 不过在上楼期间,他明显感受到了当他说三天后试炼时各人的情绪,看来在这些人看来能过金陵宗的检测已然是很了不起的事了。 “呵我说吧,听下面的动静我就知道南宫公子回来了。” 南宫旬刚推开房门,就听见里面发出了一句感叹。 一脚踏进房内,南宫旬定睛看着正坐在桌前悠闲喝茶的人,眼里却是不热的冷笑,“柳晨?” 闻声,柳晨抬起头便直勾勾的看向南宫旬,灿然一笑接着道,“对,我就是柳晨,不久前不是才见过吗?你那疑问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的确才见过不久,可是我却不知道紧紧不到两个时辰就能看到一个人天翻地覆的变化,还是说最开始你一直在伪装?”对于柳晨身上气息突然由纯净转为浑浊南宫旬疑惑也不解。 “哦?我一直是我啊,对了南宫公子,我师傅呢?他不是去找你了吗?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我已经让他走了,再说我本来就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为何要与我一同回来?” “是吗?意思就是说我师傅真的听了你的话就那么走了?”听着,柳晨语气中恍惚带着一丝不明意味的嘲讽,可这讽刺竟让南宫旬觉得有一丝危险。 “不然呢?” “不然?呵呵南宫公子,我师傅可真是待你不一样啊,我可是一直都记得曾经有个人对他只是些微的不敬便被他斩杀,相识那么久也从未见他对任何人有过例外,就算是我不小心说错了话也招来过他的杀意,呵你说我是不是该说你运气太好呢?”突然从位上站起,柳晨不知是喜是怒,看着南宫旬的脸就是一阵敛笑。 “你在这儿等我回来就是想说这个吗?如果是的话就给我滚出去,我要休息了。”走到床边,南宫旬直接坐在了床上下着逐客令。 见此,柳晨倒没有发怒或是不满,反倒心有沉着的继续道,“你说我在瞬间就和变了一个人般,可你也不遑多让啊,刚刚的你明明是那么娇弱的,怎么现在反倒更像一个男人了,嗯?” “呵,那就惭愧了,我本来就是男人就没什么像与不像之说,不过你要是也能有我这张比世间女人都漂亮的脸或许那殷夙夜也会喜欢你的,可惜啊,皮相天注定,即使你想改变也不可能”带着没有笑意的笑容直视柳晨,南宫旬比之对方更加不留情。 听罢,柳晨的脸几乎瞬间变得僵硬,努力做出的笑容也顷刻消失殆尽,留下了只有一眼阴霾。 “你知道我喜欢他的事?谁告诉你的?”这一件事一直都是柳晨心中的秘密,他不相信有人会知道,但也不相信他竟然会被一个刚见几个时辰的人看透。 继续笑着,南宫旬微微挑眉,道,“哟,还真被我说中了啊,唉可惜啊,一个是郎有情,一个却是郎无意,不过这些你都无法怪罪我吧,可不是我让殷夙夜喜欢我的哦,呵” “你是想找死吗?”听着南宫旬无止境的嘲讽,柳晨本来还能隐藏的怒火立刻被点燃。 “找死?那你可就说错了,我南宫旬要找的东西有许多,可唯独没有死这哥玩意儿,当然也有很多人对我说过找死,可惜往往都会让他们失望,而你,就会是最失望的那个,找茬,你本身就找错了人。” “是吗?那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有什么真本事敢在我面前叫嚣好了,亮出你的武器吧。”边说着,柳晨周身已凝聚出了弑人的杀气与灵气,光看这灵力,竟直达灵皇一阶。 这小子究竟是何方神圣,坊间不都说他姐姐柳青青是难得一遇的奇才吗?可他是怎么回事,就以他现在的年龄加上这能力,何止是奇才,就连南宫旬自己也觉得不遑多让。 “呵,没想到你的修为竟那么高?”惊讶出声,南宫旬忍不住叹息。 表情正肃得与阎罗无意,柳晨皱着眉丝毫没有调笑的意思,“哼,废话少说,本来看在师傅的面上我不想找你麻烦,可你既然知道了我的秘密就不能再让你安然,哪怕你是南宫世家的嫡子我也不会放过你。” “你怎么知道我是南宫世家的人?你调查了我?”南宫旬再次暗惊,他到底是遇到了怎样的一个人,明明是个少年,可处事的雷利与修为简直不是他这种年龄可以做的出来的。 “敢擅自被师傅敢兴趣的人有什么资格不被我调查,南宫旬,若你想要以谈话来拖延时间那可就想错了,现在是绝不会有人来救你的。”话落,柳晨手中瞬间凝聚出一颗灵球,以灵气最原始的攻击射向了南宫旬。 见一股不留情面的灵球射来,南宫旬不怒反笑,嘴角喃喃,“那可就说不一定了。” “晨儿,你想干什么?” 几乎是在灵球到达南宫旬脸门边上时,殷夙夜的身影却突然出现,拂袖一挥,那本来狂躁的灵球顷刻便化为了空气。 见殷夙夜出现,柳晨的动作显得一丝慌忙,嘴上也赶紧解释,“师傅,他言语羞辱于我,所以我” “是吗?”随意一问,殷夙夜再看了看一脸淡然的南宫旬,随后再次目视柳晨道,“就是这样我也不许你伤他,这次我饶了你,若还有下次,即使是你我也不会手软。” 或许,当人的感情付出之后便会感受到一股来自地狱的绝望之音,柳晨落寞的埋下眸,他心痛的无法再言,即使只是暗暗的单恋,对方也不该这样伤他。 “是的,师傅,这样的是不会再有下次。”低头,柳晨只能默然。 眼角一瞥,殷夙夜的声音却没有因为对方的示弱变得柔和,“最好是这样,好了,快走吧,以后别出现在他面前。” 听着,柳晨垂在两侧的手早已握成了拳,青筋更是在手背处显而易见,几近忍气咬牙,他颔首,“是,那徒儿就先离开了,师傅保重。” 话语一落,人便踏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脚印的走出了房间。 那方刚走,殷夙夜迎来的又是南宫旬不屑的眼神,“知道自己徒弟喜欢自己还能如此无动于衷的我也算是见识过了,殷夙夜,你也走吧,他别出现在我面前我也希望你也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放心,我可没那么死皮赖脸缠着你,若不是我要找晨儿然后循着他的气息来到这儿,我也不会让你见到我。”冷声说完,殷夙夜连眼角都没有看对方一眼就径直走了出去。 目视着两个人的离开南宫旬心里突然惆怅无限,怎么只是单纯想上金陵宗找冥炎珏也能惹来莫名其妙的三角恋,这简直太让他郁闷了。 乏闷过后,南宫旬索性不再想这两师徒的事,钻进被窝便睡了起来。 不同于南宫旬的恣意,一路从客栈走出来的柳晨几乎快要神智崩溃,师傅从来没有对他如此冷漠过,就是因为那个男人,若没有那个男人师傅绝对不会那样。 第106章 这样想着,虽已答应过殷夙夜不再动伤害南宫旬的心思,可他现在却又的的确确再次想着办法要除掉他。 “晨儿。” 心中魔怔那刻,殷夙夜的脸却突然出现在了柳晨眼前,愣了一下,柳辰立刻展开了笑容。 “师傅,你怎么跟过来了。” “怎么?师傅就不能过来了?晨儿,你现在是要去哪儿?”看着柳晨行走的路线往镇外山上,这让殷夙夜不得不多了个心眼儿。 “我正准备回家啊,你看,前面那不是有个巷子吗?我从那里窜过去便是柳府了。”故作不知道对方的试探,柳晨随意回答道。 闻声看向柳晨所指的方向,当殷夙夜真的看到前方不远处有条巷口时他也完全放下了心,“我没别的意思,对了晨儿,此次金陵宗纳新你参加了吗?” “不,我没参加,我有师傅指导就完全足够了,没必要去加入金陵宗吧。”摇摇头,柳晨眼里带着纯粹的笑意接而回答。 “是吗?那就麻烦了!”听着他说完,殷夙夜的面色突然变得纠结,嘴里暗自嘀咕。 “有什么事让师傅很为难吗?师傅你大可告诉徒儿,若徒儿能做到必定会帮你的。”想到自己能为殷夙夜尽一份心力柳晨就不那么心塞。 “真的可以吗?”秋波般的雪眸看向他,殷夙夜有点晃晃皱眉。 “当然,有什么事你说便是。”再次点头,柳晨表情中是绝对真诚之色。 瞅着他许久,殷夙夜想了想,最后终于开了口,“是这样的,南宫旬不是要上金陵宗吗?但是那里我不太方便上去,而且他现在也不想看见我,所以我想让你一起跟着他参加这次的金陵纳新帮我保护他,这样的要求可以吗?” 心痛的感觉再一次充斥胸膛,既然要询问自己的意见那是否就表明了对方肯定会知道自己在伤心,无法再扯起嘴角,柳晨声音瞬间变得低迷,“我知道了,师傅说的我便会去做,放心好了,我会保护他顺利成为金陵宗弟子的,那师傅,如果没其他事徒儿就先回家了。” 说着,柳晨即转身离开。 看着颓废的身影像是强忍着什么般一步一步的走远,殷夙夜突然笑了,只不过那笑却带着趣味以及算计。 “晨儿,怪就怪你爱上的人是我好了,虽然师傅也舍不得你,但师傅更加舍不得那个随时逆我意的南宫旬啊” 自言而语,一阵阴鹜的风吹过,殷夙夜便随着那话音消失无踪,而街上的其他人竟像没有看到他般依旧日常。 三日,南宫旬再次来到了金陵宗检测地,刚到那儿,他便看见了一眼望不到边的青年男女。 望着这足有好几百号的人南宫旬是好好诧异了一番的,原来合格的定义这么简单,光看这人数就能知道那检测果然只是针对于刚好的年龄与刚好的修为。 “好了,大家请安静一下,接下来我要开始宣布此次试炼的方式了。” 底下人员嘈杂,但只消金陵宗人突然喊话所有人便立刻安静,这个地方也瞬间变得寂静。 见所有人都不再耳语,身着白红色衣衫的男子又再次开口。 “这次试炼很简单,就是凭借自己的能力走上金陵宗,当然,在开始试炼的同时设在山间的禁制都会暂时释放,不过仅仅只有十二个时辰,说到底,如果十二个时辰内没有人能走到山顶,哪怕到时候你已经到了半山腰也会被突然开启的禁制所直接斩杀,试炼半个时辰后开始,现在要离去的人就快快离开,到了时间可就容不得各位反悔了。” 那人话音一落,南宫旬明显能感受到在场所有人的沉重呼吸,更有甚者已经在那音刚落的瞬间就转身离去。 修行者就是这样,在不知道前途是何凶险的情况下大多都会好奇奔上,可也有一些是早就尝试过那种危险后直接选择放弃。 而恰恰,走的那些人都是曾经闯过金陵山的一些人,虽还未到达金陵宗所受限之地,但那时他们都已经命悬一线,所以现在当然很坦然的便离开了。 他们一走,其他没有上过山的人却跟着慌张了起来,毕竟大家早就知道这金陵山的事情,也知道山上凶险无比,但即使知道也听过,可自己没有遇到过所以他们谁也不敢相信。 就这样,在一些人忐忑的心理中半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 “好了,看样子剩下的各位都是一些很有信心能到山顶的精英啊,不错,那现在就请跟着我过来。” 说着,那人带着头走在了前面。 默默跟在众人身后,南宫旬一边看着周围越来越少的人家一边观察着前方山已如雾的金陵山,那上面的气息,好弑人。 一行大约三百人走了大概一炷香后,众人终于到达了金陵山底,与南宫旬想象的不同,他以为山底应该只会有一条路而已,可没想到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的竟然有无数条上山的路,而且每一条都是由白玉石砌成的石梯。 “这就是上金陵宗的路,不过大家别被这么多条路给吓到了,这里的每一条路都通向一个地方,那就是金陵宗,可每一条路的后面却又有那么一点点不同,所以大家就凭借感觉来选择自己想踏上的那条路,这白玉石大概只堆砌了一里左右的路,待到了没有玉石梯的路时就是你们真正试炼的开始,好了,各位请选择,我就在山顶等待各位的大驾光临!” 这次,这人是足足讲话说完后才笑盈盈的离开,不过他离开的方式算是有点让人瞠目,明明只是脚尖一点地,那人就那么利用山中的附着物笔直的向着山顶前去。 ‘如果自己的修为也能强到做到那种地步就好了。’ 几乎所有人的心中都漂浮着这句话。 可殊不知他们都猜测错了,那并不是什么修为,而是金陵宗不外露技能中最浅显的一门技能,名叫梯云纵。 望着那人早已不知消失在哪里,南宫旬则是笑了笑,在所有人都还在踌躇着踏上哪条路时他却走上了最边上的一条。 刚刚见那人离去的方向刚好就有一条白玉石梯路,所以很多人肯定也会想着走那条路,可惜,那条路是只能留给那种可以脚不着地的人走的,其他人想走,不过是自杀行为。 果然如同南宫旬猜测的一般,当他选择了最边的一条路后其他大多都选择了另一条刚刚那人离开的路线,甚至当他先行一步走上玉石路石还有不少人嘲讽他是个笨蛋。 “一群白痴,本来还想撺掇几个人杀了他,结果几乎都走的另一条路,蠢死了,活该你们都去死,哼!” 所有人全都上山后,最后一个人的脸色突然阴狠,看了看南宫旬所走向的那条路后一个飞身也走了上去。 独自一人行在安静的小道上,南宫旬倒是没有太多的心思去管那些走向最危险一条路人的安全,毕竟脑子太笨也不是他能拯救的。 “喂,前面那位,你等等。” 继续走着,突然,自南宫旬身后传来了一声叫喊。 闻声停下脚步,南宫旬顺势转过了身看向下方石梯快步踏上来的人。 “你是谁?”脑子里暗暗想了一通,南宫旬发誓他真的不认识眼前这个人。 此刻,向他走来的是一个文弱书生般的男人,说他文弱倒不是他长得有多秀气,只是因为他身上的皮肤太过白皙,就如病中之人一般。 “哎呀,我叫你好久了,你终于肯停下来了。”走到南宫旬下一格的阶梯,男人已气喘吁吁的。 “我问你是谁?”不在意其他,南宫旬眸中突然迸射出一丝冰冷的视线直视对方。 见他如此,男人立刻往后退了两节石梯,然后摇了摇手惶恐道,“别,我没什么恶意,我叫岚山彻,也是这次参加金陵纳新的人。” “既然是来参加试炼的人就好好走你的路,叫我干什么?” 面瞅南宫旬冷漠的脸,岚山彻窘迫得不知该说什么好,好半晌他才缓缓道,“是,是这样的,我刚刚见你进入这条道之后就跟着进来了,结果其他人好像都去了另一条,我有点害怕,所以觉得还是和你结伴而行的好。” 目视着岚山彻,南宫旬没有心思去猜测对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他现在唯一想做的便是快点达到山顶,见到冥炎珏。 “我没有和谁同伴而行的意思,而且我也不需要累赘,如果你能跟的上我就跟着,跟不上我也不会管你,说到底你的死活与我一点干系也没有。” 说罢,便转身继续朝着山顶走去。 愣愣看着南宫旬离去,岚山彻也算是好好的脸红了一把,算来以他的年龄来说修为绝对不算低,甚至能说是此次金陵纳新人之中排前五的强者,可为什么在这个男人面前就变成了累赘呢? 苦笑的摇着头,岚山彻只能无奈的跟着南宫旬的屁股后面走着,有了对方就是一个冷漠家伙的印象,这之后他愣是没说一句话,只是安静的跟着。 一里路很短,虽然对于现世的人来说这距离若要靠走路来完成的话简直就是折磨,可对于南宫旬现在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 望着已经没有石梯的路,南宫旬先是看了看周围布满参天大树以及从地上长出如人高的草丛就显得郁闷,这样子要走过去的话还真是麻烦。 就这样想了想,南宫旬的手掌便涌出了至纯精气,挥手拂袖间,那挡着他的草丛顷刻如被火烧般消失不见,只留下地面略略泛青的精神之气。 对于这种东西南宫旬早已娴熟的不过,可对于后面慢一步的岚山彻却不一样了,看着这个男人挥手就除了这些东西他是惊讶的不行。 虽然对于自己而言也能做到,但再怎么也做不到挥手便消。 “哇,你真厉害,你刚刚用的是什么?灵气?还是什么技能吗?” 撇了撇终于忍不住说出话的人,南宫旬一个白眼都没给他便接着走上了路。 热脸又去贴了冷屁股的结果就是岚山彻更加尴尬了,这一次,他是决定了绝对不再和这个男人交流了,那副像是别人欠了他几百万金币的模样是想怎样? 又是一路安静的走下去,可即使安静,南宫旬却突然觉得太安静了,坊间都说这山中荆棘密布很难上山,可现在他们都走了近二里路了除了那堆烧了的杂草外却是一丝危险都没遇到,太寂静也可能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突然止步,南宫旬最终还是决定用感知力观察一下四周为好。 后方,见南宫旬停滞脚步,岚山彻也奇怪的看了看周围,好一会儿后他的脸色也变了。 “喂,怎么回事,为何这里这么安静,连飞鸟都不曾飞过。” 这里的树木奇多,而且种类也不少,按理说这里不应该连一只飞鸟都没有,可现在不仅仅是鸟类不出现,就连泥土里一只昆虫都看不到。 “要知道为什么就自己去找原因,活了几十年了连这么点道理都不懂吗?” 感知力放宽搜查,可南宫旬感知到的除了那危险的气息就再无其他,这让他有点恼火。 可偏偏在他不爽的时候这个岚山彻非得来问他些白痴性的问题,这不是找抽是什么? “什,什么啊,我哪有活了几十年,我才二十二岁好不好,看你应该还比我小才对,怎么说话老是一副老头儿的样子,别以为我找不到原因,我只是走的累了。”被嘲讽了好几次,就算是他岚山彻也会有脾气,所以他决定不再容忍。 “呵是吗?那好啊,你倒是告诉我这里是怎么回事啊。”说着,南宫旬蹙的转身,看着岚山彻揶揄一笑。 被南宫旬这一笑,岚山彻本来想要生气的心情瞬间消失,原本他只是以为这个男人很漂亮,可现在再看到他的笑容,他何止是漂亮,简直就属于美得人神共愤! 第107章 “怎么了?你不是说你能找到原因吗?那副鬼样子是什么情况?”看着岚山彻直勾勾的的眼神,南宫旬还以为对方入了魔怔。 “我,我没事,只不过是被你突然的一笑给惊了一下,我还以为你不会笑呢。” 斜睨一眼,南宫旬倒没多想,只不过回应对方的依旧是一句冷哼,“我又不是面瘫怎么可能不会笑,再说了,就算是你也有能蠢得逗趣我的时候。” “呃这句话我能理解成你是在夸我吗?还是说你这人就根本不会说些好话?”额上黑线无数,岚山彻真心觉得这个男人有些太过冷漠。 “好话?”仿佛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般,南宫旬接着道,“好话我会说,可惜不是谁都能听得到的。” “哦?你的意思就是以我的实力还不配吗?呵呵,不过我的修炼之途可没有止于此。”无奈摇头,岚山彻深知这个大陆的规则,所以对于南宫旬的话一点也没有觉得别扭。 “我有说是因为你的实力不济我才如此的吗?我南宫旬生来桀骜,无论是谁,哪怕是灵神站在我的面前若我不喜依旧不会给予薄面,这并不是修为的问题,而是对方能否入我眼。”不带有一丝激动情绪,南宫旬就那么淡淡解释,然而也就是他此刻这种态度正好就让岚山彻有种不得不相信的感念。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和我虽然是萍水相逢,你多半也不太喜我,可现在毕竟还在试炼,所以我们还是先关注一下目前的事好了,你叫南宫旬是吧?你觉得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转回正题,岚山彻正经问道。 听了他的话,南宫旬本来又想说句‘我要如何关你屁事’的,可看见对方认真的模样,他还是决定先上了金陵宗再说,反正若是这个人待会儿跟不上自己的节奏那时就甩了他,当然这也怨不得谁,谁让他和他的确只是陌路人。 “再继续往前面走走吧,我想我们关心的问题应该就在前面不远处,而那也是我们躲不了的东西。”轻微仰头,南宫旬环顾着这无数树木的林子皱眉回答。 点头,岚山彻也是同样的想法,看了看前方,他叹,“既然要上金陵宗这的确是唯一的办法,那我们就接着走吧。”说罢,这次换做了他走在了前头。 看见岚山彻毫不犹豫的打头阵南宫旬倒突然有点欣赏起他的魄力来,稍稍认同,他便紧跟前头的人往那诡异深处走去。 ‘嘎嘣’ 又是一枯枝被踩碎,岚山彻终于忍不住皱起了眉,已经又往山上走了两里,可他们依旧什么都没发现,这山里也安静的要命,除了他们走动时的脚步和被踩碎的枯枝落叶声外就是他们两人彼此的呼吸声,试想,两人走在硕大的山林中并且行走距离相隔至少五尺,可就这样的距离竟然连对方的呼吸声都能听见那这个地方该是多么的宁静。 “出现了。” 走在后方的南宫旬突然开口。 闻声,前方的岚山彻却回过头,不明白对方的意思,“什么出现了?”说着,眼睛想着四周看了看,但什么都没瞧见。 “我说的是它。”眼睛毫不斜视的目视前方,南宫旬严肃的举起了右手,说话同时食指指向了视线看到的地方。 讶异回头再次看向前面,看了好半晌,岚山彻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而身体也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两步。 “这,怎么可能,这种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敢相信的吐出声,岚山彻的脸瞬间变得煞白。 而听到他的话,南宫旬继续看着不远处正盘旋在一颗古树上身体只有人的小胳膊粗,却足有十几米的外形犹如蛇的生物。 至于为何岚山彻最开始没有发觉到它,也完全是因为它此刻似乎还在休憩,身上并未散发杀气与太过厚重的灵气,其身的颜色也如古树一致,当它盘旋其上时就如一条精美的花纹雕刻在树身一般。 “这是什么妖兽?” 见岚山彻如此紧张,南宫旬已经肯定了那东西是一只妖兽,而且还是一只修为不太低的妖兽,可因为冥域大陆的妖兽种类实在太多,所以他也没有能每一种妖兽都记下来。 “这是线敛蛇,妖兽五阶,可是它却不是名不副实的五阶妖兽。” “既然名不副实那你怕什么?” 斜眼一看南宫旬,岚山彻接而苦笑,道,“它的确是名不副实,因为其实以它的能力来说完全可以随意碾压圣兽二阶的妖兽,你说这算不算名不副实?” “圣兽二阶?你在跟我开玩笑嘛?这兽又不是人,又不会什么秘法更不会吃瞬间提升修为的灵药,怎么可能越阶那么多?” 这的确是个大大的玩笑,南宫旬可没忘记他见过唯一圣兽级别的妖兽就是帝银的圣兽三阶,虽只比圣兽三阶低了一档,但也完全和妖兽不是一个概念的好吧? “谁跟你开玩笑,当我说出这个妖兽的能力你就知道这不是什么玩笑了,它的能力是能凭借它的脑波意念控制其他生物,这包括我们人类,可是要控制也是需要足够灵力的,所以它只能控制圣兽二阶及以下的妖兽和灵皇及以下的修行者。” “只能控制?这已经不是只能控制的范围了吧,还是你觉得修为是灵皇的人是满大街都能看见的?”说话同时,南宫旬心中更加惊疑,他的清歌诀便是以破坏人的精神神识为主,虽这线敛蛇与其有点不一样,但大多都异曲同工,所以他更能理解这种能力意味着什么,况且这蛇的能力似乎比他的还要厉害,竟然是直接控制人的意念,也就是人的思想。 没料到南宫旬会跟他扯这一回事,岚山彻又大大赞叹了一下这人的应激能力,看这样子,的确有种即使是灵神突然降临他也会将对方无视的感觉。 “所以说我的意思就是这东西根本就不是完美现在能应付的,你说该怎么办?” “怎么办?你没看见它还在睡觉吗?走过去不就好了,还能怎么应付!”说着,南宫旬直接他踏开了脚步向前走,不一会儿便越过了线敛蛇。 惊讶的看着南宫旬不怕死的举动岚山彻深深觉得自己就是个孬种,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都敢直接过去他却还被吓得后退几步,这简直太丢人了。 看见南宫旬已成功越过,岚山彻也顶着胆子向前走,也是几息时间就走过了危险区。 “看吧,我不是说了没事的吗?”一瞅岚山彻几乎汗流满面的样子,南宫旬不由得这么一说。 “呵你有说过吗?拜托,如果还有下次能不能提前先告诉我你要干什么,真的很吓人。”想到自己会被一条蛇控制思想岚山彻就浑身不舒服的起鸡皮疙瘩。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别忘了,你和我只是恰巧走在一路的陌生人,你我既不算朋友也不是队友我为何要告诉你我的安排,算了,还是快走吧。” 又是一眼嘲讽的神色瞥了眼岚山彻,南宫旬便走开了。 光是今日不久的相处,岚山彻却已经习惯了南宫旬的冷漠与不屑,对于对方此时的话他一点也不介意,因为他明白不这样说话才不像是南宫旬。 “喂,你等等我。”厚着脸皮朝着前方渐渐走远的人叫喊一声,岚山彻很快跟了上去。 前方他们刚走,这方便迎来了又一个人影。 邪戾的笑容带于唇边,这人看了看树上依旧沉睡的线敛蛇就是一句冷哼,不屑之意满于身,下一刻,只见他的手微微抬起,又是一个眨眼,一片只是从地上拾起的枯叶竟如飞镖一般直刺至线敛蛇身,几乎一瞬,线敛蛇疼痛的睁开了眼,可映在它眼前的却是一片空无。 即使是妖兽也知道自己是被暗算,瞌睡早已清醒,只见线敛蛇吐了吐猩红的信子,然后十几米的身子便如箭直射入山的高处,而那处,就是南宫旬两人正在行走的地方。 已经知道这片山林之所以那么诡异的安静是因为线敛蛇的原因后岚山彻的心情放松了许多,只要再小心提防一些不该犯的低级错误,那他们今天上金陵宗就是铁定的了。 可万事总是没有那么顺利,当他才刚这么想时,一股弑人的杀气与只属于妖兽的狂躁灵气便直向他们两人袭来。 ‘嘭’ 如一个小型火药爆炸,南宫旬二人躲过突来袭击的同时那不明物体便射入了地上,可就那一下,地面就像是被炸出了一个坑。 “怎么回事?”面对突然袭来的东西,南宫旬带着疑问,刚刚他察觉到了危险,可也就是几息时间这玩意儿便到达了他们身侧,速度简直快得惊人。 像是在回答他的话,尘烟消散后,一条身躯活泛蠕动着的线敛蛇正吐着信子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眼里是青绿的幽幽之色,可浑身散发的却是要致人于死地的嗜气。 第108章 “嘶” 轻轻晃动着脑袋,线敛蛇盯着两人的目光紧紧不移。 “这,怎么会这样?我们不是已经离开它刚刚休憩地方很远了吗?按理说是不可能再追上来的啊。” 迷惑的自言,岚山彻脑中充满了不解,按线敛蛇的脾性来说它只会伤害离靠近它一里之内活物,可刚刚为了能赶快离开它的伤害范围他和南宫旬已经在最短时间至少快步走了近两里路,所以不管怎么算这线敛蛇现在也不该在这里。 “没什么不可能的,你看看它蛇头舍身十寸左右的地方像不像是受了伤的样子?” 因为线敛蛇身体的颜色太过深色,所以南宫旬也不敢太肯定那尖利的一个口子是否就是伤口,可看上面冒出的一炅炅血迹来说又确实是受伤了无疑。 岚山彻听了南宫旬的话顺势看向了他说的那个地方,可与对方不同,他看了一眼便确定了那就是一个有半指宽的伤口。 “它确实是受了伤,可是它刚刚明明就还在睡觉也没有受伤的痕迹,现在怎么可能就受了伤,难道”猜想着,岚山彻以很不可思议的眼神扭头看向旁边的南宫旬。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难道,走这条路的不仅仅只有我们俩,还有别的人,而这条线敛蛇应该也是他故意惹来袭击我们的。”毫不惧怕的与线敛蛇对视,南宫旬显得冷静异常。 可他冷静,岚山彻却没有了主意,这线敛蛇可是他们现在绝对无法匹敌的强敌啊。 “那,我们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你没看到它并没有再攻击我们吗?这就说明它应该还是拥有相当的智商与神智,知道我们不是伤害他的人,可按理说逮到人不下口好像也不是它的性格,所以,现在我们得先搞清楚它想干什么,如果想打的话我想我们俩现在已经被他控制了心神,哪儿还有空商量怎么对付它,你说是吗?线敛蛇?” 自信的勾起唇角,南宫旬对于自己的猜测有着百分十九十的肯定性,若真有那么百分之十的不稳定因素,可能就是因为他确实不太了解线敛蛇这种妖兽。 “嘶嘶” 这方话落,对面的线敛蛇仿佛就像是听懂了南宫旬的话般有晃动了几下脑袋,身上的煞气也消失了一半,好像是在证明自己的诚意。 “诺,看吧。”说着,南宫旬扬了扬下巴朝着岚山彻轻笑。 被对方这一奇特的做法惊倒,岚山彻渐渐有点拜服这个男人了,明明眼前是这么危险的东西,怎么他老是能一副不在乎的模样,万一那蛇真的想杀了他们俩,他们不就等于白白死了。 “那你听得懂它说的什么吗?如果我们做不到它想我们做的事情到时候还不是会死。”不知不觉的,岚山彻心中突然冒出了一股无名之火,对于南宫旬那无所谓的态度他真的有点恼火,这样一相比较,自己就像是一个贪生怕死之徒一样。 察觉到岚山彻明显的不悦,南宫旬依旧的不予以理会,反倒朝着线敛蛇的所在地走了上去,直走到了它的面前才缓缓蹲下。 “喂,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先说好啊,如果你是想让我帮你杀什么比你等阶还高的妖兽我是做不到的,你也应该清楚就算我们俩联合起来也未必能打得过你,所以如果是这种我们难以做到的事就直接亮出你的杀招就行。”温和的言语随即问出,南宫旬的面容也显得柔和许多。 “嘶嘶” 听到南宫旬的话,线敛蛇轻松的摆了摆自己的脑袋,然后又将自己瘫成十几米长的身子卷在了一起,细尖的尾巴更是突然扭动然后从自己身上的伤口抚过。 看到它这举动,南宫旬努力的猜测对方想表达的意思,可惜毕竟它是只妖兽,他还真的没搞懂它想说什么。 呃要是连着线敛蛇想干嘛都不知道的话搞不好真的就会向岚山彻说的那样了。 “呜呜” 看着线敛蛇纠结间,南宫旬右手食指的白凰戒突然发热,脑中更是随之而来了一阵叫喊。 “火儿?” 听着熟悉的声音,南宫旬很清楚这是火儿的发出的喊声。 “呜呜呜” 又是一阵叫喊,南宫旬已然确定这是火儿正在和他交流了。 “火儿,你说你知道线敛蛇说的是什么吗?咦?难道你能看到我们外界的事情?” 淡淡惊疑,南宫旬以为白凰戒只能做一个储存之用,即使是活物能进去最多也是乖乖的睡个觉啥的。 “呜呜” “呵呵,还真的是啊,那你快说说它跟我说的是什么吧。”毫无阻力的听懂火儿的话,南宫旬此刻愈加觉得他和火儿是对超配的搭档。 “喂,南宫旬,你在和谁说话呢?”不远处,岚山彻看着南宫旬一会儿对着线敛蛇说话,一会儿又突然自言自语,还以为他已经被这蛇给控制了,全身立马警惕起来。 “什么?我没和谁说话啊,我不是在问线敛蛇到底想干什么吗?你就乖乖待在那儿就行了,先别打扰我。”对于突然乱入的岚山彻,南宫旬有着微微的不耐烦,对于这种和他性格几乎相反的人他无法喜欢的起来。 “好了,火儿,你快说吧,线敛蛇到底想让我帮它做什么?”又投入到与火儿的交流中,或许除了外人之外,他自己根本就没发现他此刻的表情与前一刻有着天壤之别。 不知火儿在说些什么,几息之后,只见南宫旬突然恍然大悟般站起了身,然后又在线敛蛇的注视中走回了岚山彻身旁。 “喂,对于线敛蛇的习性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告诉我?”刚靠近岚山彻,南宫旬就语气不善,难得不悦的瞪了他一眼。 “习性?没有啊,妖兽多半都是嗜血的,要说它们的习性无非就是弑杀成性,还能有什么其他习性吗?”茫然的看着南宫旬个,岚山彻毫不客气的回答。 听罢,南宫旬本来因为得知重要线索而稍稍高兴的心情瞬间低落,看着岚山彻的表情也几近冰冷。 “你只道妖兽嗜血,怎么不说人类阴狠,既然你都清楚人类有好也有坏,为何就要将所有妖兽都归于魔鬼的那一方,本来我以为你只是无知,可惜我想错了,你何止是无知,简直就是无可救药的蠢货。” 冷彻的言语犹如利刃划过岚山彻的身体,他不知道对方为何突然生气,虽然他接触的妖兽不多,可从小开始接触到的知识与教育都告诉他妖兽就是强大的野兽,对于凶猛食肉的野兽而言,觉得它们嗜血有什么错? “南宫旬,就算我对妖兽有什么不了解也没有必要听你如此鄙视我吧?你有你的想法,可我也有我的想法,我经历过的和你经历过的本来就不一样,所以有不同见解我是不会在意的,可你这样小看我就在真的是太过分了。” “哼,太过分?那你又知不知道你用那茫然自清的表情说出妖兽如何残忍时是有多么的可恶,你说你经历的和我经历的不同?好,这一点我也认同,可是你真的经历过和妖兽有关的事情吗?没有吧,既然没有那你又有什么脸在我面前说妖兽的坏话,线敛蛇,的确是一种可以越阶打败高等阶妖兽和人类的妖兽,可是它们却没有你说的那样蛮不讲理,它们的确会伤害近身一里以内的活物,因为那是它们的保护伞,但并不会将其残杀致死,只会将他们移出自己的活动范围,除非有人想主动伤害它们。 而且还有一点,可能也是你认为线敛蛇最嗜血的一点,那就是它们极度记仇,伤了它们的人它们便要屠戮,而且是亲自斩杀。” 不知为何,南宫旬此刻的情绪异常激动,不是他想维护妖兽,只是他曾经听到过天皇未言的故事,只是他曾经被妖兽救过,只是他被帝银所怜悯过。 “这,你说的这些我都不知道,札记里也从未写过这些。”受不了南宫旬的字字质问,岚山彻忍不住后退半步,摇着头表示无奈。 见到他这幅模样,南宫旬无数冷哼从心底发出,冥域大陆的人类果然如天皇未言的那个故事一样,对于妖兽都是那样的浅薄与敌视,可明明千年之前利用契约之阵定下人与妖兽主仆契约的就是人类,想到这点,他就忍不住为火儿哀伤。 “呜呜”平等契约,主人忧伤妖兽也会同样感受得到,特别是针对于双方为对方那种情感更是沉重,火儿在白凰戒中感觉到南宫旬那想要落泪的心情,只能啼叫安慰。 “我没事的火儿,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和你的族人都能正大光明的行走在这人间界,我不会让你们像帝银一般只能靠幻化为人才敢出来。” 嘴角微微蠕动,南宫旬苦笑连连,所以他才不想有那么多的羁绊,明明对方只是一只妖兽,可他也放入了无尽的感情。 “好了,我不没有怪你之类的意思,只不过我想告诉你,有些东西并不是都存留于书面上的,世界这么大,你自己不去走一遭又怎么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看到的都不一定会是真的又何况是你听来的?” “我,我知道了。”对于南宫旬突然放软的谈话,岚山彻突然变得尴尬,虽他们相差不多,但对方明显从心理年龄上大他许多。 “恩,既然你知道了我们就去帮线敛蛇完成它的事吧。”快速从尴尬的气氛中恢复,南宫旬突然指了指线敛蛇道。 “什,什么事?”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又看向线敛蛇,岚山彻抱持疑问。 再次轻笑,南宫旬接着回答,“它想让我们帮它找到伤了它的人,虽然它的能力是不错,可是它的感知力却很弱,唯一能辨识的只有当时伤他之人的味道,但也只有在很近的距离才能做到,当然,它也说了它也不会伤害我们,条件只是让我们帮它找到那个人,这样它就愿意放我们离开。” “真,真的吗?”此刻,对于南宫旬的话岚山彻已经不再是用同龄人的思维来理解了,哪怕现在回话也有着半丝恭敬。 正想着怎么帮线敛蛇找到那个人的南宫旬倒是没有注意到对方这些细小的变化,想了想,随即回答,“真的倒是真的,不过我们要到哪里才能找到那个人呢?能在瞬间伤了等阶这么高的妖兽又顺间消失的人绝对不会是善茬,而且线敛蛇也只知道那人的气味并且只能在近距离才能闻得出来,如果光是我们去找的话根本就无从找起” 一瞬便将所有事情理顺,南宫旬淡淡纠结着,他又不是神,也不能回到案发地点做个什么看透过去,所有现在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可是今天这金陵山已经被金陵宗严禁,除了本次金陵纳新的人外人都是进不来的,所有如果那个人的修为能达到让线敛蛇都吃亏的地步,那他也肯定能顺利通过试炼,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到时候只需要带着线敛蛇靠近那些试炼通过的人不就知道是谁伤了它吗?” 已经没了对线敛蛇的惧怕,岚山彻也因为南宫旬对于妖兽的态度得以相信这蛇应该不会伤害他们,脑袋理清思路,他有理有序的分析了起来。 听对方把话说完,南宫旬第一个反应便是诧异,言语更是带有一丝不可思议,“没想到你竟然会说把线敛蛇带上这种话,你就不怕到时候它控制你的心智,让你生不如死了?” 对于南宫旬明显的调侃岚山彻的脸唰的一下红了,的确,要让他彻底放心这些妖兽是绝对不可能的,可不知为什么,他此刻就是相信了这蛇不会伤害他,因为他相信了南宫旬。 “别废话了,快说这个方法行不行,我来这里可是为了进金陵宗的,可不想因为一个莫名其妙就去打妖兽的人丧失这次机会。” 第109章 就似为了缓解此刻的这种窘迫,岚山彻干脆将脸瞥向一边,对着南宫旬所说的话也是以转移话题作为态度。 见岚山彻难为情,南宫旬也不再打趣,神色继而变得认真,“嗯,这个方法的确是我们现在能想到最好的了,可是”说着,转脸再次看向线敛蛇道,“现在的问题是它愿不愿意跟着我们,而且愿不愿意相信我们,如果得不到它的信任,这个方法反倒是最没可能的。” 顺着南宫旬的目光再次看向线敛蛇,岚山彻也皱起了眉,就如人类觉得妖兽凶残一般,多半妖兽也都觉得人类是伪善的,所以他也没有信心说能让线敛蛇跟他们走。 见岚山彻也没了办法,南宫旬索性又走到了线敛蛇面前蹲下身,然后神识暗暗一动,一颗丹药便出现在了手中,最后放在了它的嘴边。 “喂,我们现在商量了一个办法,就是你先放我们上金陵宗,然后我们带你找到伤你的人,可是这也意味着你也得跟我们走,其他我们已经没办法了,你同不同意,同意的话就把这颗丹药吃了,这是三阶疗伤药,只要是外伤,吃下去后立刻就能止痛并恢复。” 线敛蛇的脑袋本来就小,滴溜溜的小眼珠更是不大,可就它这幅模样,现在正与南宫旬大眼瞪小眼。 “嘶嘶” 对视了半晌,终是线敛蛇先忍不住了,分叉的舌头吐出,又发出了渗人的声音。 “怎么,不愿意吗?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就算了,不过我也没办法帮你的忙,当然如果你要因为这个理由与我们为敌我也会招呼着,绝不会因为毫无胜算就让你顷刻灭杀。” 再次开口,南宫旬的语气依旧是不急不缓,对于线敛蛇的犹豫也没有一丝慌张。 “嘶嘶” ‘咕咚’ 南宫旬话落一刹,本来都以为线敛蛇不会就范,未曾想它却突然卷走了放在它嘴边的丹药,然后一股脑儿的吞了下去。 见此,南宫旬则是欣慰了笑了笑,只要能让这小蛇先放下心他们也就能少点顾虑了。 “喂,好了,你过来吧,它同意了。” 就那么蹲在原地,南宫旬直接回过头叫着岚山彻。 看到南宫旬的一举一动,岚山彻听声后便立马飞奔了上去,眼里充满了惊喜与笑容,“真的吗?太好了,你是怎么知道它同意的?话说,你刚刚又是怎么和它交流的?” 对于岚山彻突然的奔放南宫旬倒有点没有预料到,很遗憾,对方的问题基本上都是他不能回答的。 “没什么,就损失了一个丹药而已,我告诉它说如果同意我们的计划就把丹药吃了,如果不同意就不吃,那它刚刚吃了不就是同意了吗?” “呃那,那你确定它听懂你说的是什么吗?” “怎么不知道?不信的话你试试?”说着,南宫旬看了看岚山彻又再次看向线敛蛇紧接着道,“喂,你去他身上饶三圈儿吧,像他证明你是能听得懂我们说话的。” 听着,线敛蛇的小脑袋先是诧异一歪,然后就蹭的一下直射岚山彻,就在对方还是纳闷儿的过程中时快速围着他的身体用自己的舍身绕了三圈,其他多余的部分则耷拉在地上。 “啊我草,你特么的要干什么,快,快下去,你这混球” 受到突来的袭击,岚山彻即使知道线敛蛇对自己是没有恶意的,但也忍不住被吓尿。 好笑的看着岚山彻铁青的脸,南宫旬觉得这人和线敛蛇还真是绝配,一个毫不犹豫的吓,一个静心可恶的怕,他们俩呆在一起应该不会无聊。 “喂,南宫旬,你快叫它下去啊,我草,不行了,我感觉心脏都要停掉了,啊谁来救救我啊”见南宫旬还在旁边暗喜,岚山彻的叫喊便越发的无礼,感受着身上那一条肉感他就动都无法动。 “嘶” 听岚山彻大喊大叫,结果是没有换来南宫旬的帮助,反倒换来了线敛蛇的注目,舌头微微吐出,舌尖便在他脖子上轻点了一下,可就这一下,差点没让岚山彻真的停止呼吸。 “好了,线敛蛇,别逗他了,你看他都快被你吓得窒息死了。” 瞧见岚山彻无意识的不呼吸,南宫旬才发觉自己和线敛蛇做的太过了点。 听话,线敛蛇提溜大的小眼睛看了看岚山彻,然后‘嘶嘶’着声音游动着离开了他的身上。 那边线敛蛇终于下去,这边岚山彻也恢复了自主呼吸,只是浑身依旧冒着的冷汗证明着刚刚他到底是有多么害怕。 “南,南宫旬,我们,我们真的要带着它一起走吗?”一想到回头搞不好又会被线敛蛇卷在自己身上,岚山彻就怕的要命。 “对啊,这不是你自己提的意见吗?” “可,可是” “可是什么?”微微笑着,南宫旬虽无疑逗趣对方,可他也忍不住的想捉弄一下这个二货。 “那,可是它要怎么跟着我们呢?就算它再怎么不惹人起眼也不可能不被人发现吧,要是在找到它要找的人之前就被金陵宗的人发现了,搞不好它就会被杀了也说不定哦。”无奈辩驳开始自己说的话,岚山彻只能想到这个理由。 闻言,南宫旬却是赞同的点了点头,然后看向线敛蛇,道,“信我吗?信我的话就先与火儿同伴如何?” “嘶嘶”几乎没有太多想,线敛蛇连吐了好几下舌头表示同意。 见此,南宫旬也不藏着,神识一动,前一刻还在面前的线敛蛇瞬间便消失无踪。 看到如此诡异的一幕,岚山彻是彻底的震惊于迷惑了,看着南宫旬的眼神也犹如赤魔,“你,你到底是何方神圣?线敛蛇去哪儿了?还有,你刚刚让它去和什么火儿同伴,火儿又是谁?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南宫旬这一招基本上是已经吓得岚山彻开始胡言乱语起来,因为他搞不懂为什么这个南宫旬为什么做什么事都那么淡定,明明线敛蛇是那么可怕的东西,可为什么他一点都不怕,还有他刚刚说完那怪异的话后就立马消失的线敛蛇都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空间戒指,你没听过吗?”毫不遮掩,南宫旬淡然自若的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大大方方的将食指上的白凰戒露了出来。 “空,空间戒指?”惊呼出声,岚山彻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修长手指间一枚火红的戒指,半晌后才不可思议道,“这就是超稀有的空间戒指?可是空间戒指不是只能储存死物吗?你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神品,竟然可以进活物。” “这叫白凰戒,至于是不是神物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它很好用,好了,现在我们的事情都解决了,快走吧。”说着,南宫旬便先一步走在了前头。 听罢,岚山彻则是呆愣了一下,然后紧跟上了前面的人。 “喂,那你还没回答我那个火儿是谁呢?难道也在你的戒指里?是人吗?”疾步赶上,岚山彻与南宫旬并肩走在一起。 眼睛也不曾一瞥,南宫旬边走,接而缓缓回道,“它是我的契约兽,冰炎阴狐。” “什么?契,契约兽?还,还是冰炎阴狐?你,你没骗我吧?”听到这个,岚山彻的表情比听到对方有个空间戒还要夸张,脸上已经不是什么不相信了,而且接近于想要膜拜这个男人了。 难怪他能做到那么面不露色,乖乖,这么多稀世珍宝藏于身,要是不傲慢一点都不算是人性了。 “你有什么值得让我骗的?有财,有色,还是有权,很可惜,即使这些你都有,我有的也是你比不上的。”毫不客气的继续打击,南宫旬完全不知道客气为何物。 嘴角勉强扯起,虽然对于南宫旬的直白已经习惯,可老是被这么打击也真是让岚山彻没了脸面。 “哼,至少有一点你是比不上的,我比你更人性,感情也比你更丰富,像你这种永远体会不到平民感受的人应该也永远不会觉得能有人能配的上你把,哈哈,恰好就是这点你绝对比不上我,虽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再怎么也能比你强了吧,哼。” 开话冷哼,结束冷慢,岚山彻以为他算是了解到了南宫旬,像他这种一看就是非比寻常人家出来的人,又怎么会知道人间疾苦,他能如此桀骜,凭借的无非也是身上所隐藏的无数宝物。 不知道原来自己在岚山彻的心目中已经变成了一个富家贵公子,南宫旬没有理会他所说的这些,与其争论,不如让心境安静下来。 对于南宫旬的不争辩岚山彻以为对方只是无话可说,心里暗暗觉得扳回一筹后,他倒是乐得自然的走上已然离金陵山顶不远的路。 此时,离金陵宗试炼时间才过去仅五个时辰,虽现在天色已完全暗下,几乎可算伸手不见五指,但南宫旬与岚山彻二人却以并列第一名的排名顺利的到达了金陵山顶。 第110章 到达顶峰,当两人走上了最后一台阶梯,印入眼的却是如白天一般明亮无比的壮观山门。 山门两侧都驻有足有十米高的石碑,石碑上刻画着的则是上古神兽凤凰与神龙。 “咦?怎么会有人这么快就通过了试炼?” 两人还在惊讶时,侧边不远处及时传来了更加惊讶的声音。 闻声,两人同时向一边看去,只见那方缓缓向他们走来了一名正拿着一个酒壶猛灌的男人。 “你是谁?” 见男人走来,南宫旬毫不客气的问道。 “我?哈哈,我就是这金陵宗的四长老,莫修廷,喂,两个小鬼,要来一口吗?”说着,这名名叫莫修廷的男人顺手就将嘴边的酒壶递给南宫旬二人。 见此,岚山彻是有种见到高能强者一般的敬畏,而南宫旬么,依旧的我行我素,听到对方表面身份后压根儿就没再拿睁眼瞧别人。 “那,那个,四长老,我这朋友就是这脾气,你可别和他一般见识啊。”看南宫旬一脸不爽的样子,岚山彻已然知道这个男人的老毛病又犯了,那种感觉天下都是他家的感觉真是让人惆怅。 听着,莫修廷却没有觉得有什么尴尬或不满,反倒盯着南宫旬的脸不停点头,“你想必就是上凰丫头说的那个漂亮的小伙儿了吧,嗯果真是俊,简直比我家祖师还要俊啊,不愧是上凰丫头看好的人啊,哈哈哈” 自顾自的说着,莫修廷自言自语一阵,然后又自己笑了起来。 岚山彻本以为南宫旬又会将这位长老说的话置于窘迫之地,可谁曾想,这回还没等他来解除这尴尬南宫旬已以激动的目光直视了眼前的人。 “你说的祖师是谁?你见过他吗?他在哪儿?” “小子,你认识我宗的祖师吗?”本来只是想调侃对方几句,可见到这南宫旬突然变幻的神色后,莫修廷的脸色也不得不变得认真起来。 话说,在这金陵宗有谁敢将祖师爷的事情不看的认真点。 见到莫修廷瞬变的表情,南宫旬立刻意识到了自己是激动过分了,心里努力冷静,他沉稳道,“不,不认识,只是我久仰贵宗祖师大名,得知长老您见过他所以很是激动而已,如果有可能能让我见上他一面的话我想我会感激万分。” 低迷的声音望着地面诉说,南宫旬此时的样子是岚山彻没有看过的。 “是这样吗?那就好说了,你想见他还不容易啊,只要你能让金陵宗位于整个冥域之首祖师一定会立马出来见你的,哈哈,当然这不能说只是在跟你开玩笑,我见到祖师也是二百年前的事了,那次得以见到他也是托莫修染长老的福,若不是他当时以非常人的实力快速进阶,我想我们也是见不到他的。” 不知是不是因为喝了酒了缘故,此时的莫修廷说话有点颠三倒四,语句更是有点不通,可就是他说出的这些话却让南宫旬找到了能够见到冥炎珏的方法。 “只要让金陵宗成为冥域势力之首他就会见我吗?若是这样,我死也会做到。” 表面依旧保持着平静,可南宫旬此时的心里却是翻天覆地的沸腾,若能见到他,何止是让金陵宗成为冥域之首,就算让其他宗门永远落败他也非做到不可。 一旁,瞥见南宫旬一脸淡然可眸色明显认真的岚山彻却皱起了眉,这个男人原来是这样一个只是为了一个仰慕的人就可以拼命做些什么的人吗? “啊好了好了,我该带你们进宗门了,天色这么晚了,该休息了。”酒劲上头,莫修廷的舌头都快捋不直了,直指着山门里然后踉跄的往前走。 “呃那个,四长老,不用等其他的人试炼结束吗?”瑟瑟问道,岚山彻见到这长老这幅模样还真有点不想依靠的感觉。 回头趁着酒劲瞪了瞪岚山彻,莫修廷直接对着他摇了摇手指头,紧接道,“你管他们干什么,他们还不知道能不能上来呢,我才不想在这儿等他们呢,你走不走,不走的话就呆在这儿好了,真是的,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墨迹。” “长,长老,我不是墨迹,只是问一问而已,而且你不就是在这儿等我们的吗?”虽然对方的身份不同,可听到他那鄙视的话岚山彻还是忍不住为自己小小的反驳几句。 听罢,莫修廷却大幅度的扬了扬手,然后对着岚山彻就是一阵大吼,“谁特么说的我是专门等你们的,劳资就是想在这儿好好喝顿酒也不行吗?你不进去就算了,给我留在这儿,特么的,好不容易做次好人还被怀疑,特么的,给我滚” 边说着,莫修廷的脸已经是超级涨红,酒气也顺着身上的汗液一股一股的冒出来。 看着这个人明显喝醉的状态,南宫旬一手拦住了又想说话的岚山彻,然后冷然道,“好了,既然长老说进去那乖乖进去就好,别第一天上山就把不该得罪的人给得罪了,我的脾气你都能忍怎就忍不了他?” 闻听南宫旬轻描淡写的话,岚山彻心底的不满立刻消失,没错,他怎么忘了眼前这个人可是金陵宗的长老来着,这可是得罪十个南宫旬也换回不了一个的人物。 “知道了,以后我会注意了。” “恩。”见岚山彻立刻领悟,南宫旬随即点了点头,然后又对着莫修廷道,“四长老,现在带我俩先进宗门吧。” 一眼看向南宫旬,莫修廷的脸色依旧是绯红,可刚刚还浑浊的眼却在转过脸时瞬间清明,嘴角更是扬起了一个不明意味的笑容,“既然想好了就跟我来,要是跟丢了今晚可就没地方睡觉了。” 几人在山门前的吵闹一完,南宫旬二人很快就随着莫修染进了金陵宗,刚踏进宗门,就是一眼望不到头的空旷练武场,虽空旷,可几步就是一颗夜明珠,衬得这个宗门根本就不像是有黑夜的样子。 一路向西,很快,莫修染就将两人带到了一间房前,“好了,这里就是你们今晚休息的地方,你们就好好休息吧,等天亮其他人的试炼时间一到就会有人来叫你们的,在此之前你们都可以随意。” 话完,莫修廷便转身离去。 见他一走,岚山彻就立刻推开了房门,然后带头走了进去。 不得不说金陵宗是一个超大宗门,即使只是一个还未正式成为宗门弟子之人的房间都这么大的豪华且房间内也是至少有十颗璀璨的明珠照耀。 “我擦,这金陵宗怎么那么有钱,一间没人住的房间也弄得这么亮堂堂的,夜明珠这东西在他们看来比蜡烛还要便宜吗?”一屁股直接坐在房间内圆桌便的椅子上,岚山彻大咧咧的道。 “既然有能力成为冥域第二宗门,这点经济实力自然也是有的,好了,你累了就先休息吧,我出去一下。”说着,南宫旬刚踏进房的腿就要反身再往门外走。 “诶?等等你去哪儿?”见南宫旬突然就要走,岚山彻赶忙叫住。 “与你无关。”话间,只见南宫旬头也不回,直接出门转了个弯然后没入了唯独明珠照亮走廊的黑暗中。 终于能够一个人待会儿,南宫旬此刻的心情是无以复加的,轻身一跃他便跳到了一个房顶,看着下方各处有些极度明亮的地方他不由得感叹。 好像在这金陵宗中所有与修炼有关的地方都是明亮的,反而其他地方几乎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状态,光从这点就能看出这个宗门是有多注重修炼一道了。 ‘嘭’ 突然,站在房顶观察着下方的南宫旬听到一声轰隆作响之声,闻声,他立刻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离他大概有近千米的不远处正发出了硕大的火光。 见此,南宫旬来不及多想,立马飞身赶到火光处,待离事发区只剩百米时,出现在他眼里的却是几个站在地面,可无论从威压还是灵力上都要强过他百倍的人,而其中一人身着素锦红衣,黑发随意披散,即使整个人的风姿与之前完全不同,但南宫旬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就是冥炎珏。 见到他,南宫旬的心立刻狂跳起来,如果现在只有冥炎珏在的话,他肯定会立马跳下去,可此刻的情况却不允许他这么做,因为这里还有其他人,这里面包括了上次在南宫世家见到过的莫修染,还有几天前见过的上凰秋,还有几个没见过的人。 但依现在的情景,南宫旬很明显就能看得出到底大概发生了什么,因为他看到了以冥炎珏带头的金陵宗一行人此刻正将另一个男人围在了火光之中。 “尧默,自尽还是要为师替你!”无情之眼睥睨男人,火光之旁,冥炎珏一身红衣让他更显炙热,可那表情却冰冷至极。 听到他的话,名为尧默的男子却狂笑起来,毫不惧怕的看着冥炎珏的脸怒视不甘,“就算你能力如天又能怎样,冥炎珏,为何你可以如此冷血,明明都是你的弟子,为何你却始终不愿承认我,难道在你的心里就真的只有莫修染吗?” 话指偏锋,尧默说话间将嘴角咬得出血,滚烫的泪水在眼眶里打滚,说着,他抬起手狠狠指向莫修染质问着。 但像是毫不在意他的问题,冥炎珏脸眉角都不曾一挑,冷漠的眸依旧不变,嘴唇微张,他道,“背叛我的人就不该问我这个问题,你和他的最根本区别不是在你背叛我时就显现出来了吗?” 望着冥炎珏不屑的眼神,尧默的心疼的滴血,几近呐喊,他的泪终是落下,“背叛?如果你肯将心思放在我身上一丁点我也不会选择背叛,师傅,我只是想得到你一次小小的夸奖而已,可是你从来都没有睁眼瞧过我,既然你不愿意教我,当初又为何要收我为徒,难道我不该背叛你吗?” “冥顽不灵,既然你说我从未看过你,那今晚就让我亲自送你一程,这样,你可满足?”不变的神色,冥炎珏冷彻的脸犹如冰块般万年不动。 听罢,尧默已无力苦笑,望着冥炎珏已是决绝,“师傅啊师傅,你觉得我今日为何敢只身一人闯进这金陵宗的?你认为我为何敢明目张胆的逼你出来的?呵呵,师傅,我可不是来找死的,我只是想让你看看,看看你瞧不起的这个徒弟今夜是怎样将你所珍视的一切毁掉,我也会让你尝尝你不肯一教的徒弟会让你痛苦到什么地步。” 说着,尧默的话语突然变得阴鹜,身上的灵气也渐渐散发出黑色气息,周身更是有黑色浓雾蔓布。 “魔气?尧默,你以为你成了魔就能赢得了我吗?”见到他这般,冥炎珏不屑之意更加明显。 可回答他的却是尧默更加肆无忌惮的大笑,仿佛对方想说什么他早就知晓。 “师傅,我当然知道我再怎么修炼也不可能死你的对手了,可是你还没发现吗?你没发现你们的灵力都不见了吗?哈哈哈哈一群蠢材,所有人都中了魔毒还不知晓,我倒要看看你们没了灵气要怎样对付我,哈哈” 听着,外圈包围着尧默的所有人皆是一阵,就连冥炎珏的脸色也瞬间一变,眼里看着对方是难以置信之色。 而一直悄悄躲在房上的南宫旬见此,心里亦是咯噔一下暗叹不好,他还是头一次见到冥炎珏露出那样惊恐的表情。 “放心师傅,我不会杀你的,不过我也不想让你再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了”咬牙说着,尧默的身体突然一跃,墨黑的魔气凝聚成刀,最后竟直刺看似因为灵气没有了无法动弹的冥炎珏。 刀刃快要到身那刹,冥炎珏本来惊慌的脸立刻笑了起来,而那里面带着的皆是嘲笑。 马上就要刺到冥炎珏,可尧默也看到了对方那笑意,心中慌急万分,他才想肯定是中了对方的计。 第111章 这样想着,尧默立马就要收回魔气,可在收回那刹,一个人影却快他一步到了冥炎珏身前,而那本要收回的魔气气刃也不偏不倚的刺进了这人的胸口,他更因突然被人遏制魔气回收被反弹伤害被撞得老远,心头之血不住的往喉间翻涌。 心脏被刺那刹,南宫旬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虽然他在挡在冥炎珏身前时也看到了对方那笑容,也明白了对方肯定不会有事,可既已决定守护,他断然不想再次回头。 “呃” 魔气入体,南宫旬的胸口立刻冒出炅炅鲜血,吃痛轻呼,他便瘫软于地。 面对突然冲出来的一个人,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所有人都知道刚刚冥炎珏是在故意逗弄尧默才做出那种惊慌神色,所以大家都没有担心,可现在这个猛地就冲出来的人是怎么回事?而且让他们更疑惑的是在这个人冲出来之前大家都不知道这里还有其他人。 无力倒在地上,南宫旬强忍着快要消逝的意识看向冥炎珏,可在看向对方的那一刹他却落下了泪,因为那个人,站在那里就那么看着他,眼中竟是那样的冷漠。 手微微抬起伸向冥炎珏,即使够不到他,南宫旬也像是触碰到他那样满足,即使流泪了,他依旧笑了 “终于,见到你了”微弱的声音犹如靡靡之音,若不是此刻本是宁静的夜晚,或许很难有人能听得清楚。 见到他这幅模样,除了毫不震惊的莫修染外其他人皆是一脸茫然。 手终究垂下,感受着血液不停从心口流失,南宫旬却觉得火热无比,或许,这是因为他现在正处于火光之间。 第一次见面,他就是一袭红衣在火中将他救赎,所以此刻怎会觉得冷 “啊啊怎么回事啊,上凰丫头,你们怎么把书楼给烧了,呀,我草,你不是尧默吗?你丫的怎么又回来了?” 众人惊讶间,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突然出现,看到来人,上凰秋扯了扯嘴角,然后指了指南宫旬的方向道,“你知道他是怎么回事吗?” 闻声,莫修廷顺着上凰秋的手指方向看去,当看到地上的人就是刚刚才分开的南宫旬时,他差点没把下巴震惊掉。 “我草,你小伙儿怎么在这儿,我不是叫你们早点休息吗?还有,你怎么跑这里来了,还受了这么重的伤?”说着,莫修廷就要上前。 “等等。”上凰秋眼疾手快的抓住莫修廷,然后冲着他眨了眨眼,示意他看冥炎珏。 很快领悟到对方的意思,莫修廷转过头便看向冥炎珏,却只见他一张脸臭的要命不说眼睛还直勾勾的看着南宫旬不放。 “乖乖,幸好刚刚没过去,怎么了?这小子怎么得罪祖师爷了?看祖师爷那样子是要直接宰了他吗?”走到上凰秋身边,莫修廷以最小的声音耳语道。 一瞥就是一个白眼甩给他,上凰秋突然出声责问,“你倒是说说他是怎么一回事啊,你不是出去喝酒了吗?怎么会把他带回宗门的?” “什么怎么会?我是喝酒来着,可是刚好就遇到这小子通过试炼上了山门,然后我看他确实不凡,所以才先带他进来的,谁知道他试炼了一天不够还有体力在宗内乱跑。”回答上凰秋的斥责,莫修廷不服气的反驳,声音也渐渐变大。 听到他的话,此刻别说是上凰秋了,就连莫修染等人都变了脸色。 “你说他通过了试炼?” “我骗你干什么?不然你以为我会亲自带人进宗门?” “呃可是,这小子不知道是不是和祖师爷有仇呢?真是可惜了”对于这么一个好苗子却已经奄奄一息,上凰秋不由觉得无奈。 听到他们的话,连同受伤躺地的尧默却吃吃笑了起来,看着南宫旬那半死不活的样子嘲讽不断,“哈哈,你这个蠢货,我是不知道你和冥炎珏有什么关系,但是你看看,你帮他挡了一招又能怎样?你看看他的样子,哈哈哈哈没想到还有人比我蠢,竟然会想去救一个冷清无义的人,蠢啊” “蠢又如何,就算我再蠢,现在也可以杀了你!”面对这个魔性男人肆无忌惮的嘲笑,南宫旬虽然无力,但看向尧默的神情却痛恨入骨,即使鲜血依旧在流,他的周身依然释放出了无比弑人的杀气。 对于已经半死的人还能释放出这样的嗜气,在场的人又一次颠覆了这个男人的潜力,光是这嗜气都能唬人,若真能修炼起来,潜力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啧啧,这小伙儿是不是活腻了?本来就剩半条命了竟然还敢释放威压,简直就不把命当命嘛。”故作惊恐状的撇过了头,莫修廷确实觉得非常可惜。 “那,那个,你们,都在干什么?” 又是一个恍然间,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尧默与南宫旬身上时,在房间内等了南宫旬许久也不见他回来的岚山彻也跑了出来,可刚走还没几步就走到了这个事故重发区,看着这里所有人皆是高深修为,他差点没有腿软坐下。 闻声,莫修廷首先看来过去,虽然刚刚有点分心,但他也的确感受到有一个人朝这边来,看来就是这小子了。 “你怎么也出来了?” “也?呃四长老,你的意思是说你看见了南宫旬吗?他在哪儿呢,我正要找他回去休息呢。”对于唯一还算认识的莫修廷岚山彻好歹心放宽了些,只要能找回南宫旬就可以离开这些人了,呆在这里简直太恐怖了。 可是,岚山彻的话才刚落,莫修廷就一脸不耐的用眼瞥了瞥前方不远处,然后冷哼着道,“你眼瞎了吗?那么大个活人你看不到吗?” 顺着莫修廷视线的方向看去,映入岚山彻眼中的第一眼就是一身火红的冥炎珏,可因为完全不认识,而且对方周身的气息有深沉的可怕便被他快速忽略,随而看向了地上的人。 看到南宫旬满身鲜红躺在地上时,岚山彻竟顾不得在场这些高能的人,立马跑了上去。 “南宫旬,你怎么了?”说着,人已蹲下了身要扶起南宫旬。 “等等,别动他。”见岚山彻要动手,莫修染难得的开口出声道。 “为什么?”不解的看向莫修染,岚山彻眼里充满了疑问。 “岚山彻是吧,你能不能先离开。”轻音开口,在莫修染再次回话之前,南宫旬又抢过了话。 这里的人都是些傲骨临天的人,若岚山彻因为自己和这些人中任何一个人起了冲突,多半在这金陵宗就待不下去了,可自己恰恰不想再和其他人再产生任何瓜葛,所以还是让他离开的好。 “你在说什么呢,你要不要看看你现在流了多少血?你现在连话都说不清,我就算要走也得带上你一起啊。”只是纯粹的回话,岚山彻并没有意识到南宫旬话中有何意味。 连苦笑也无法做到,刚刚为了释放那一点点威压都已经拼尽了所有气力,所有在身上的血流光之前他要做的只有等待。 “那好,你要帮我是吗?去,帮我杀了那个人,杀了他,我南宫旬就欠你一命,今日不死,我必报答。”也许南宫旬自己都不知道,他现在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可就在他这样虚弱之时想到的还是杀人这回事,真真的将岚山彻吓到了。 “你是疯了吗?自己都快死了还想着杀别人,就算是仇人也等你自己好了之后再报仇啊,我不跟你废话了,我要救你。”说罢,便又要上手。 可这回,岚山彻的手才刚碰到南宫旬的衣服,整双手却突然被一阵刺痛弹开。 “别碰他。” 又是一个角落,金陵宗的另一人手中捏着一根银针,看着岚山彻冷然道。 岚山彻看到他手中的东西,再看到自己双手掌心冒出的几滴血液他就知道自己是被那个人所伤。 “那个,前辈,南宫旬是我的朋友,所以我想救他,就算他做了什么得罪了你们也请你们能够大人有大量,他还才十几岁,有些莽撞也请多多见谅。” 以为对方式要阻止他救人,岚山彻赶忙站起身行礼鞠躬。 半睁的眼看着岚山彻此时的样子时南宫旬简直有种被气炸的感觉,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没出息,是个人就能弯腰。 “哈哈哈没想到金陵宗还有见识这么浅薄的人啊,连魔气入体不能擅动也不知道,看来金陵的命数也该尽咯”一直看着岚山彻的尧默突然再次开口,虽他的身体也因为反噬受了重伤,可再怎么也比南宫旬好很多。 “魔气入体?”喃喃自语,岚山彻心里暗暗想着,好一会儿,他突然睁大了眼睛看向南宫旬,那是惊恐之色。 “你,你中了魔族人的魔气?”凡人一旦中了魔气,其他人便不能再碰,不然只会无限制的转移到别人身上,就如西方吸血鬼一般,被吸了血的人就会变成新的吸血鬼一样,只不过现在这种情况是谁碰了南宫旬也会跟他一样生命力被魔气渐渐吸食,最终魂归。 第112章 “虽然我不知道魔气是什么,但是你真认为我会死?”又朝着尧默的方向,南宫旬低语。 “不然呢,哼,你以为有人能躲过魔气吗?要不成为魔,要不就是死,你认为你能例外吗?” “呵那我就让你看看,我是怎样例外的吧,不过在此之前,对于你想伤害他的念头得先给予处罚才行,你的命,我亲自取了。” 说罢,只见本来已经快要失去意识的南宫旬眼睛突然清明,虽胸口的血还在流淌,可他却能如完人一般站起,并迈着优雅的步子朝着尧默走去。 见到这一幕,不仅仅是尧默,就连一直默默不语的冥炎珏也惊讶了,这种奇异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 几步走到尧默身前,南宫旬的嘴角扬起,声音也大了许多,“怎么?认为我绝对不可能再站起来吗?可惜,我并不是你能猜到的人,而他也绝不是你可以妄想伤害的人,知道吗?当我决定守护他的那刻开始,无论付出何种代价,我都不会让一点点危险靠近他,虽然你会死,但我也只能说句抱歉,因为杀了你的人连你是谁都不知道。” 清幽的话缓缓自南宫旬口中飘出,然而话落一瞬,还未来得及反驳的尧默却瞪大了双眼,最终就已坐在原地的姿势不再动弹。 刚收拾完这边,南宫旬口中就开始喷吐出血液,几次之后,他嘴角已残留着大片血渍,可心中轻悦,他却不觉得有什么,反倒看向冥炎珏轻笑道,“过来,抱我。” 他的话落,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全都以‘你疯了’的眼神看着南宫旬。 然而,当南宫旬的话刚落,冥炎珏却已然轻着走到了他的面前。 见到这一幕,包括岚山彻在内的几个人都以为冥炎珏会直接灭了南宫旬,可未料,当他抬起手时,竟真的将南宫旬揽进了怀中,身上冰冷的寒气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温柔的和风。 终于又感受到冥炎珏的气息,南宫旬心疼了落泪,“不怕我将魔气传染给你吗?” “可魔气不是已经被你全部清除了么!”紧紧拥着南宫旬,冥炎珏毫无一丝有他人在场不和谐的感觉。 “果然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不过我现在好累。”困倦般的眨了眨眼,南宫旬疲乏的难受。 深知对方因为血液流失太多而造成了困顿,冥炎珏抚上他的发,“累了便睡吧,即使沉睡也还有我在。” 听着冥炎珏的声音,南宫旬心底不由得荡起一股轻柔,睡意愈渐袭来,他更是喃喃的不愿放过一丝和对方说话的机会。 “珏,如果当初我能放下所有的一切就好了,从未想过原来就这样待在你的身边竟是这样心安,以后我们不要再分开了好吗” 自语般的声音断断续续,最后,南宫旬终于陷入了昏睡之中。 温柔的目光看着他,冥炎珏心里可能比任何时候都要高兴,他从未想到过这个小男人会来找他,更没想到他竟然会毫不犹豫的挡在他的身前,这让他没有办法不心悸! 一边,一直目不转睛看着两个人交流的几个人几乎都是睁大了眼睛张开了嘴,不管是莫修廷几个人不敢相信自家祖师会柔情似水,还是岚山彻不愿相信那桀骜的南宫旬竟然会露出那样的神情,总之,他们都是被震惊住了。 “那,那个,师祖,要不要让我带这孩子先去休息?他流了那么多的血,不好好治疗也是会有后遗症的。”上前一步,上凰秋有些尴尬的问道。 闻声,冥炎珏却头也未抬,突然抱起昏睡的南宫旬便扬起一阵风便瞬间消失原地,半晌,才传来了他低沉的声音,“有劳秋儿挂心,不必了” 随着声音悠远绵长,上凰秋忍不住的倒退了好几步,乖乖,刚刚听师祖的声音怎的那般高兴? 与众人不同,莫修染对冥炎珏对待南宫旬偏护时所做出更过分的事都见过,所以他倒是满脸怡然的一直处于欣赏状态。 见南宫旬被带离,岚山彻基本上已经石化,先不说南宫旬竟然喜欢的是个男人,就刚刚他那小鸟依人的模样就让他想笑却不能笑! “呃好了,今晚就这样吧,大家都先回去休息吧,不过关于今天晚上的事你们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突然出声,莫修染顺道撑了个懒腰道。 见莫修染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上凰秋倒是不乐意了,走上前去就是一通疑问,“修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怎么看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呢?” 瞥眼看着上凰秋,莫修染却耸了耸肩,道,“知道什么?哦你是说我师傅和南宫家小子的事吗?呵呵,别笑了,现在冥域大番势力上层中还有谁不知道,虽然师傅命令了他们不许乱传,可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个?恐怕现在早已被那些人作为大家都知道的秘密在传颂了,所以,你们也该想想该怎样迎接即将因为那小子而来的狂风骤雨了!” 说到最后,莫修染的脸色突然变得正肃,嘴角亦扬起一抹嗜血的笑意。 “你在说什么啊,这件事你早就知道了吗?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们?”从角落走出,刚收回银针的五长老莫修凛带着一丝不满问道。 “没错,大长老,就算现在金陵宗暂时是你代为管理,可这么重要的事你也该告诉我们才对,万一有人用那小子威胁师祖怎么办?”另一边,三长老皇辛释也走近了莫修染,满脸带着责问。 看着突然就要兴师问罪的两人,莫修染却依旧处于淡然状态,神色不改,“你们觉得,我能在师傅待着的金陵宗告诉你们这些话后还能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吗?你们以为我师傅会因为我是他的徒弟就放过我吗?别蠢了,师傅当时说过不许任何人透露便是绝对的命令,哪怕是我又怎敢忤逆。” “可你现在为何又说了,你这样不是两相矛盾吗?”立刻接下话茬,皇辛释有一种进一步紧逼的感觉。 “你觉得我为什么会说呢?难道你们刚刚看了师傅和南宫旬后还会不知道吗?在你们知道的情况下说出来又有什么不对吗?而且刚才师傅也并没有说不许我们说出去,这就证明了我想到的也是师傅想到过的东西,这样你们还认为我是故意隐瞒不说的吗?”从头到尾都保持着平淡的语气,莫修染对于对方的质问每一个都回答的恰到好处。 而恰恰就是这样的恰到好处却让皇辛释不满的想法更多,可有却是找不出其他理由,只得冷哼一声后拂袖离开。 看到皇辛释离开,莫修凛也皱了皱眉缓缓走开。 两个人都走了,上凰秋终于松了口气,看刚刚那两人不满的模样,还以为今晚还会再干一架呢。 “秋丫头,你先带这个弟子去休息,修廷,你把尧默的尸体收拾一下。”说着,莫修染的眼睛快速在三人一尸体身上转换着。 听罢,上凰秋却没有立刻行动,反倒疑惑反问道,“那关于师祖的事我们不需要再商讨一下吗?” “不必了,该来的自然会来,不过不管来的是谁,对于我金陵宗而言都是以卵击石的蠢货而已,我先走了,你们做完事也早点休息!”说完,莫修染便转身离开。 眼瞅着莫修染挺拔的背影走开,一直处于震惊状态的岚山彻已经说不出话来,原来这就是金陵宗的大长老,那自信,那威迫,简直让人心悦诚服! 然而,前方莫修染刚走,这边的上凰秋便看向了岚山彻,紧盯着他半晌后终究叹气道,“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呃我叫岚山彻。”微微颤抖着双脚双手,岚山彻诺诺道。 “你在害怕吗?”早已看出对方的惧意,上凰秋接着问道。 “没有。”虽知道即使自己说害怕也是正常,可当他面对对方时却硬着头皮说出反话,这只在为他突然想起了南宫旬,若是那家伙在这儿肯定会回答的更放肆,所以为了让自己以后少被他鄙视还是这样说的好。 “哦?”难得见到一个明明害怕却非说不怕的人上凰秋瞬间有了笑意,点了点头,她便走在了前头,“走吧,我先带你回房,不过记得,今天晚上的事就当做是梦好了,如果在弟子中被人知道了,你的小命可就瞬间不保咯!” 听着对方带着揶揄的威胁,岚山彻怎还敢说一个‘不’字,只得紧紧跟上然后猛点头,最终他承认,他不是南宫旬,做不到面对如此大能还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放肆到底。 看着完全无视自己离开了两人,莫修廷连苦笑都无法在脸上表现出,奶奶的,为毛偏偏要让他来收拾尧默的尸体啊! 这样哀怨的想着,莫修廷一步一个咒骂走到了依然以坐姿归西的尧默,但当他刚要伸手拽起这尸体时,脑中却惊现一股疑惑。 第113章 没错,对于他们这些至少都是灵帝来说的人要杀一个已经受了重伤的尧默是轻而易举,可反向一想,尧默也是不逊于他们其中任何一人的灵帝者,即使成为了魔族也绝对不是同样受了重伤的南宫旬可以斩杀的,那么,这意味什么呢?那小子,身上到底隐藏着什么东西,竟然能越阶那么多杀掉一个灵帝? 莫修廷能想到的其他长老又怎么会考虑不到,虽然刚刚离去的几个人脸上都是一副淡然无比的样子,可心里却震惊的要命,更甚至有点佩服自家师祖的能耐,能找到这样一个拥有无穷潜力的人做伴侣也是相当有本事的。 当然,他们想的只是这样而已,至于其他东西他们基本都不看在眼里,哪怕是圣道宗祖师来临,他们也不会惧怕,只因他们对于自身实力本来就有信心,何况还有冥炎珏坐镇又怎么会怕。 然而,这边这些人无所谓的想着这些,此刻正抱着南宫旬回到房间的冥炎珏却有了担忧,这孩子的成长速度太快了,明明是不能修炼的外界人,可是得到某种方法能修炼后这种修炼资质比本土的人还要强悍,这样的人,一般不是过于早逝便会响彻三界,虽然他不想让他成为第一类人,却也不想让他成为第二类人,这些,都太累! “旬,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安安静静活在我的羽翼下?虽然你说了要与我在一起,可你的心却不会完全不理会你自己的愿望,或许,是不是如果我态度再强硬点拒绝你会更好?” 坐在床边,冥炎珏看着南宫旬精致的脸突然低语,虽一袭红衣,可身上却是幽幽的哀伤之气。 仿佛听到他的话般,南宫旬渐渐睁开了眼,虽依旧困顿要命,但他更不愿听到对方这样悲伤的声音。 “我完不成我的愿望或许会难受一阵,可若是失去了你我肯定会死,珏,我真的会死哦,哪怕你纠结或难受都好,但至少不会像我一样死掉吧,所以请不要拒绝我,我只想要你,拜托!” 几近恳求,南宫旬知道,他要的不是什么回到现世,也不是什么傲视天际,而是眼前这个男人,这个对他柔情似水的男人! 有点没料到南宫旬会突然醒来,也没想到他会突然说出这些话,听到这些,冥炎珏先是愣了愣,随即看到对方那泫然若泣的脸时却瞬间温柔了面色,眸里是从始至终都不变的爱意。 “好,若这是你想要的,我便给,只要你不要将我规划在你计划之外,我都可以替你完成你所有想做的事,旬,我爱你!” 难忍的情愫无法再掩藏,冥炎珏微微低头,未捆束的发丝便垂下肩头,话落那刻,他扬起嘴角,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便驻在南宫旬柔软的唇上。 第一次接收到一个吻,南宫旬的心有着刹那的停顿,但也就一刹,当对方即将离开他的唇时他却抬手抵住了冥炎珏的脑后,原本只是一个简单的吻却被瞬间加深。 齿贝入舌,那舌犹如柔软的银龙在口中游动,双唇触碰般的声音在房间显得暧昧无比,几息过后,几缕银丝更是顺着两人的嘴角悠然滑落。 这,是一个热情却又显得青涩的吻。 看着身下紧闭双眼却又不肯放手的人,冥炎珏只得露出宠溺的眼神,嘴唇被对方完全占据,他也只能用更加惑人的吻回应对方的感性。 吻上冥炎珏后,南宫旬才知道原来仅仅是一个吻就可以让自己口干舌燥,心里从不曾有过的欲望竟然渐渐升起。 南宫旬潮红的脸在冥炎珏眼底一览无遗,弥足深陷时,他用手撑起了身,离开对方的唇,他用手指轻抹着嘴角的蜜汁。 “旬,我还不想这么快就要了你。”即使是无上大能,可在现在这个情况下,冥炎珏的声音也无法恢复到平常,显得很是嘶哑。 再次睁眼,南宫旬听到对方的话后脸更加红了,也瞬间明白了自己刚刚做了些什么,就算他平常再怎么高傲,可做出这样大胆的事也让他很羞涩。 “怎么了?你的脸怎么那么红?”明知顾问的,冥炎珏语气问的正经,可眼里却带着一丝揶揄。 羞赧至极,南宫旬直接无视对方将脸撇过一边,心里砰砰砰的不停跳动着。 见对方不再看着自己,冥炎珏的笑意更浓,可眼里的宠爱也无法自拔的加深。 ‘若真的能一直留在自己的身边,那就好了’ 不在乎南宫旬无颜面对自己,冥炎珏俯下身抱住床上的人想要极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而对于突然身上被压住,南宫旬则是登的一下紧张起来,不过下一秒他却安然了下来,因为冥炎珏的气息太过平稳,动作也太过温柔,温柔到他以为对方将他当做一个瓷娃娃一般。 “旬,答应我,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再做出这种危险的事了,我很害怕,即使我再怎么厉害,我也承担不起你不顾生死的举动,我要的是你完完整整的人,我不希望会有一天我只能去寻找你的魂。” 闷闷的声音自冥炎珏口中发出,虽然语气依旧喑哑,可在南宫旬听来却是世上最好听的情话。 敛下眼睑,南宫旬反抱住身上的人,鼻息感受着对方发间淡淡的素雅清香,他道,“对不起,唯独这一点我无法做到,你要我做什么我都能帮你做到,可只有这一点我没有办法答应你。” “为什么?”冥炎珏突然抬起头,直接目视着南宫旬的牟亮的双眼。 “因为我也爱你,就算你依旧不甚了解我,但我却可以让你了解我,一旦我决定了好好爱你,那你也会在我守护的范围之内,即使能力不足我也不愿让你受到一丝伤害,即使有一天我会因此魂归我也断不后悔,因为这是我的执着,我就是这么的固执,这样,你还肯爱我吗?” 幽幽淡伤,南宫旬深知自己说的这些意味着什么,他的爱太沉重,沉重到爱他的人就必须承受那份担惊受怕。 “若我不曾爱你就好了。”连连苦笑,冥炎珏手掌抚过南宫旬嫩滑的双颊,眉间紧皱难以自持。 见到这样无奈的冥炎珏还是第一次,南宫旬知道,或许这次他是真的让对方担心过了头。 “若你不曾爱我,或许我早已不在,珏,既然爱上你我便会守护你,难道你不是这样想的吗?你救我无数,难道你会想过你是否也会因此招来厄难吗?我想保护你的心与你想要让我安然一生是相同的,生命的重担我不想让你独自承受,我放弃成为至高强者,但我却不能放弃要和你比肩走在一起的想法,因为没有比拟你的能力我又如何面对与你旗鼓相当的敌人,珏,孩子都是需要磨练才会成长的,若我无法成为你的能力与保护伞,那我和傀儡有何不同?” 或许,这真的是冥炎珏第一次听到南宫旬这样长谈的面对自己的感情,或许,对方这种爱并不会太过沉重,只要自己能够放手,那便什么都轻松! 可要放手那又怎么可能,这男人,是他痴爱如命的人啊! “旬,你想让我怎么做才好?你身上的不稳定因素太多,我根本无法确定你是否有能力保护自己,我也有好多问题想要问,你明明是一个外界人,为何能突然修炼,又为何突然会修为大升,还有好多好多我都想问,现在想来,好像对于你我什么都不知道,这让我很难受更加无法释怀,旬,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困苦于南宫旬身上连他都无法探知到的秘密,冥炎珏想着,这个男人确实是他生命中无法控制的因素。 稍稍怔愕于冥炎珏的哀伤,南宫旬眼里缓缓流动着难以启齿的话语,微微张唇,他想要告诉对方,可半晌之后,他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此刻,南宫旬只觉得自己是个该死的混球,明明冥炎珏那么伤心,可为什么自己就没有勇气告诉他自己的故事,只要说出来他就能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可即使到现在这种地步,他为什么还是说不出来。 急切攻心,南宫旬纠结的心理不停的因为冥炎珏那张充满伤痛的脸变得扭曲,清泪自眼角划落枕上,小天周内的至纯精气突然狂窜于上,眼睛瞬间变得无比火辣。 顷刻一时,无法言语的南宫旬选择用事实来告诉对方他的故事,本来黑亮的眸瞬间化为金眸,下一刻,他只看到了冥炎珏那震惊却又柔情的神色。 轻拭南宫旬眼角的泪渍,冥炎珏吻上那对漂亮的金眸,片刻后,他心疼又瑞慈的声音响起,“不要哭,即使你是妖兽我也不会放弃你的。” 对方痴心的说着,可南宫旬的泪却瞬间收了回去,金眸也立刻消失,只是面上却有一丝茫然。 “妖兽?你是在说我吗?” “不然呢?人类可是不会有这样的眼睛的,不过我也明白了你的修为为何修炼的那么快了,你以前肯定是因为受了伤才会变得那么弱吧?不过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让你受伤了。”诚恳的说着,冥炎珏已然对于自己的猜想很是绝对。 第114章 可是对于他的猜想南宫旬却只能无奈的轻扯嘴角,然后很是不满的一字一句回答道,“我不是妖兽,我是人,谁特么告诉你我是妖兽了,又是谁特么告诉你我以前受过伤了,你见过妖兽能修炼人类的法诀吗?你见过妖兽能炼药吗?你见过妖兽能使用阵法吗?我草,你再敢给我胡说我就生气了。” 突然一长串的你特么和我草说出口,饶是冥炎珏也惊讶的‘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柔和的言语更是忍不住溢出了唇,“你说的倒是也对,可是你那漂亮的眼睛又是怎么一回事?你不告诉我的话我怎么能知道呢,嗯?” “呃漂亮?有我现在的眼睛漂亮吗?那叫变异好不好,怎么能说漂亮,再漂亮能有我自己的眼睛漂亮吗?”终是忍不住炸了毛,南宫旬噌的一下从床上坐起,将本还弯着腰看着他的冥炎珏脑门儿狠狠撞了一下。 受痛,冥炎珏吃痛的揉着自己的额头,然后看着南宫旬额处红了的时候却将手放在了他的额头淡淡责怪,“小心点,你看都撞红了!” 平淡又温柔的斥责让南宫旬的心瞬间软化,但心里还是有些微微的不服气。 见南宫旬不作声,冥炎珏猜想多半是耍起了小脾气,但对于对方这点他却很是高兴,可又不能太明目张胆继续惹对方生气,只得稍稍叹气,“你说你自己的眼睛?难道刚刚的金眸不是你的双眼吗?” “废话,你见过哪个人有这样的眼睛的,我又不是西方人,就算是西方人也最多是金发碧眼,怎么会有金瞳。”傲娇撇脸,南宫旬显得随意许多。 “西方人?那又是什么人?他们是金色的头发吗?照你这么说那他们岂不应该都是妖兽成形的?”越来越疑惑南宫旬所说的话,冥炎珏突然觉得自己的脑子就像是一股脑儿的浆糊。 有着刹那停顿,南宫旬深知自己说漏了嘴,但也无法收回那些话,他只得想了想现编,“这倒不是,他们只不过是我在封玄大陆时一个偏远的山村见到过的一群人,他们也不是妖兽,只是长得奇特一点而已,实际上都是人类。” 说着小谎,南宫旬有些不自在的转动着自己的眼珠,心里更怕对方进一步逼问,如果只是金龙的事他可以透露,可关于他是来自亿万年前异世魂魄这一点来说他还没法说出口,因为这似乎比这个世界出现神还要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冥炎珏是精明的,在他的面前几乎还没有人能对他撒谎,可现在这个男人却光明正大的对他撒了谎,但他不明白,他并没有要求对方一定要告诉自己他的故事,但为何就要对他撒谎呢? 他游历了敖弈大陆所有地方,可从未看见过任何一个金发碧眼的人族。 “我知道了,你说什么我都相信。”心情明显的急转而下,冥炎珏虽心底难受,可面上却装作毫不在乎。 以为自己的谎言真的被对方相信,南宫旬的面部也明显放松了许多。 “好了,旬,你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对了,把这个吃了。”说着,冥炎珏手掌便出现一个水晶瓷瓶,然后递给了对方。 “这是什么?”看着里面有些幽红的液体,南宫旬不由得问道。 “是疗伤药,不过是专门补血的,因为这种丹药是液体时的效果要好一点,所以制药的人就没有制作成药丸。”耐心的解说,冥炎珏唯独在南宫旬面前显得细心。 明白似的点点头,南宫旬顺手便接过瓷瓶,然后毫不戒备的就打开盖子一股脑儿的喝了下去。 喝到嘴里,这个药液的味道却如白水一般没有一点药味,若要说味道的话可能还有一股甜味回荡在口腔,而且喝下去之后,他也明显能感觉到整个身体中的血液像是在快速自产,仿佛流失掉的那些血都回来了一般饱满,精神也瞬间恢复到了最佳,至纯精神更是顷刻填满了小天周,简直比他炼制的疗伤药的药性要好上好几倍。 “好神奇,这是什么药液?是几阶灵药?你有丹方吗?”对于这样的灵药,南宫旬想应该没有药灵师不想亲自炼制。 “你想要的话我可以直接给你,可是丹方却没有,这个世界也不可能有人能炼制的出来。”带着没有什么表情的脸,冥炎珏依旧温柔的回答,可在不知觉中,他却和南宫旬的谈话产生了一丝距离,让人感觉有些怪异。 “你这句话也说得太满了吧,什么叫这个世界没人能炼制得出来?如果有丹方的话你又怎么知道我不能炼制得出来?”毫无察觉到此刻的气氛,南宫旬难得带着一丝撒娇向着冥炎珏说话。 眼看南宫旬好不容易能对自己展开心扉,冥炎珏却在心底气愤自己的太不知足,如果他不曾说那些话就好了,如果他能将刚刚对方所说的话当做真的就好了,可是对他来说欺骗是绝不能容忍的事,他可以忍受对方做任何事,哪怕是以下犯上都没关系,可唯独欺骗他受不了。 “即使有丹方你也炼制不出来的,这是至尊七阶灵药,如果由药灵师来炼制的话没有达到药灵尊是绝对炼制不出来的。”强力压制着心底因为对方欺骗而受到的嗜气,冥炎珏尽量保持着态度。 可再怎么尽量脾性就是脾性,千年来的脾性怎么可能在一朝改变,他可能不知,当他说出这句话时,在南宫旬听来却是带着一丝鄙夷的嘲讽。 如果是过去的南宫旬听到这句话肯定会立刻不悦的摆起脸来,可在经过险些失去冥炎珏后,他看淡了许多,弱就是弱,他的确没有必要太过坚持那些无谓的自尊。 “这样啊,确实是呢,不过珏你很厉害啊,竟然连七阶丹药都有,而且随便就给我用了,对了,看你这么浪费,你是认识可以炼制七阶丹药的人吗?”微微一笑,南宫旬就那么坐在床上亲和问道。 生硬的坐在床边,冥炎珏的脸已经越来越难看,脑子里不停回荡着刚刚南宫旬欺骗他的那一刹,他怒不可遏。 “冥域大陆早就没了可以炼制七阶丹药的人了,而且要炼制出这样的药液也是普通药灵尊做不到的,这是几百年前别人炼制好留给我的,因为它可以让所有伤势瞬间恢复,所有他留给了我许多。”渐渐有些不耐的回答,可字里行间,当说到最后一句时他的语气又突然变得温柔。 南宫旬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事,即使他再怎么迟钝现在也察觉到了冥炎珏的不对劲,他是在生气,好像还是很大的气。 “呃那个,那个人是不是当初你告诉我你喜欢的那个人?” 南宫旬发誓,他只是随意猜测而已,因为他对于冥炎珏的认知好像只有当初对方说的那个爱人,其他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为了缓除现在的尴尬他只想将这作为一个缓存点。 抬眼直视南宫旬,冥炎珏的眼已经没有任何温柔的迹象,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不耐烦的神色,“对,因为对于我和她来说我们都是双方最重要的人,所以即使在她沉睡之前也替我准备了足够多的东西,好了,你还有什么要知道的不如直接问出来,这样一问一答的今夜就不用休息了。” 虽然不知道冥炎珏为什么突然生气,但南宫旬现在的心里也是很不舒服的,特别是那句‘我们都是双方最重要的人’听在他耳里更加刺耳。 “我没有什么想问的了。”语气突然低迷,南宫旬暗自拽紧了盖在身上的被子。 “真的没有了吗?没有的话我就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吧。”说着,冥炎珏已站起了身。 见他真要走,南宫旬不经大脑想过便抓住了他的衣袖,仰望着对方的眸光闪闪发亮,“珏,再陪陪我好吗?” 任谁看见一双如小羊羔一般可怜兮兮的眼眸望着自己可能都无法拒绝对方的任何要求,况且那个人还是自己喜欢的人。 可偏偏在这一点上冥炎珏就做到了,感觉到南宫旬的触碰,他却只是眼角微微一瞟,便用另一只手拽着南宫旬的手放开自己的衣衫,这期间头更是没有一回眸。 “早点休息!” 再次叮咛一声,冥炎珏就放开了对方的手顾自离去。 可未想,当他刚走到门边,南宫旬的身影却更快一步窜到他的前面,赤裸着双脚站在地上,他双手伸展挡住房门,眼底是决绝的倔强。 “你在生气?” 有点没有料到南宫旬的突然举动,冥炎珏虽被小小吓了一跳但还是立刻镇静了下来,毫不避让的对视过去,他道,“没有,你让开。” “你撒谎,如果没有生气你绝对不会这样对我。”肯定的摇了摇头,南宫旬展现了什么叫固执。 “哦?”听罢,冥炎珏却突然轻笑,然后上前一步用手指撩起对方的下颌,眼神几近嘲讽,“不会这样对你?我为什么不会这样对你?还有,你说我撒谎,难道你有资格说这些吗?” 说着,手上的力气愈渐加重。 “呃”被冥炎珏捏的吃痛,南宫旬不忍轻呼一声,然而也就是这一痛呼声将对方的理智拉了回来。 意识到自己正在做什么的冥炎珏看着南宫旬痛苦的表情立刻放下了手,眉目也充满了歉意。 “旬,很抱歉,我脑子现在有点糊涂,你别多心,我过几天我再来看你。” 说着的同时冥炎珏想要绕过南宫旬离开,可这次依旧被对方拦住。 “既然知道我在骗你为什么不说,如果你说出来的话我绝对不会逃避也绝对不会否认,还是在你看来要和我在一起就必须得容忍我的一切,包括欺骗你这一点?我骗你是因为有些事我无法启齿并非故意欺骗,但是你明知而不道出只会增加你我的误会,珏,我是真心想要和你在一起,我也不会因为你想要知道些什么而生气,我也不要你来迁就我,我明白你的爱,你为何就不能相信我对你的恋?” 看着南宫旬认真的话述冥炎珏无话可说,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变得这样畏畏缩缩,思想更是连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都能轻而易举的看出来。 “那我现在再问你一次你会给我不一样的回答吗?” “对于骗你的事我先道歉,不过我也很庆幸能马上拦下你,至于你问的问题我会重新回答你,请你现在听好,不过,请你听了之后一定不要对我有其他想法,这是我唯一的要求。”想到若是被冥炎珏知道此刻在他面前的只是一具孤魂占据了别人的身体,他就害怕会被对方所厌恶。 “如果这是你不想说的事我也不会逼你说,刚刚的问题就当我没有问过就好。”渐渐放宽了心,冥炎珏已然被南宫旬所说的一席话所释怀。 可是,即使他愿意不追究可南宫旬却没有办法当没有发生过,一把拽过冥炎珏的手走到桌前坐下,他终是缓缓开了口,“刚刚我所说的西方人是真的,他们拥有金发碧眼,是真正的人类也是真的,但我却隐瞒了他们的来历,因为他们是在我的故乡才能见到的人类,而在我的故乡,那里还有皮肤如碳的人类,也有身躯如纸白的人种,他们的语言也皆有不同,他们不会修炼,也没有任何灵力,但是他们却拥有这个世界绝对没有的科技智慧,在那里虽然没有妖兽,但是却有可以载上百人飞行的器械,也有不用任何技能或灵力就能瞬间通话的东西, 这里的一切是那里所没有的,可那里的一切也是这里所不具有,房子是至少都是十几层的高楼,出行必然不会自己行走,制度只为一个平等二字,杀人是绝对犯法,多妻也是罪恶,虽然制服紧凑,但人们却很和平,不会像这里这般尔虞尔诈,也不会像这里这般为求修炼成痴成魔,那里的人虽寿命只有短短几十年,但他们大多都过得充实,人们最大的愿望也不过是儿孙满堂,子孙孝顺罢了。” 第115章 “这是你的家乡?怎么可能,敖弈大陆绝对没有这样的地方。”看着南宫旬深思的模样冥炎珏从心理上是信任的,可从实际出发他却只能反驳,这真的不可能。 再次扬起笑意,南宫旬无奈摇了摇头,可那表情显得是却是那样痛楚,拽着冥炎珏的手也在不自觉中微微颤抖,“你不信是正常的,因为那个地方本来就不属于敖弈大陆的任何地方,更正确来说它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这个时代,即使是神也有不可跨越的鸿沟,但我却坚信或许只有神才能让我回到故乡。” “你,是什么意思?”怔愕的看着南宫旬,冥炎珏心底流露出淡淡的心痛,也完全不明白对方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比起心痛,可能此刻的南宫旬比之冥炎珏要痛千倍万倍,想到当自己和盘托出一切后对方可能出现的鄙夷神色他就怕的要命,即使是冰冷也好,至少他还能用体温焐热,可若是那失望之色,他还能怎样挽回? “我并非这个世界的人,我来自亿万年后的世界,对你们来说或许就是真正的异世界,也是你们永远无法到达的地方,而我的金色双眼则是金龙之眼,是金龙舍弃自身幻化为的万物之眼,它可以看破浮生也能透析所有,只不过我从未使用,这样一说你应该就明白了吧?这就是你想知道的我的一切,也是我所有的命门,现在,你可满意了?” 强忍的泪如决堤的海簌簌落下,手紧紧抓着冥炎珏的手南宫旬无法再正视对方的眼睛。 “我不满意。”冷冽一言,冥炎珏再次挑起南宫旬的下巴强势的让对方正视自己。 “如果说出这些事让你这么痛苦我宁愿你不要告诉我,你说我在勉强我自己,那你现在又有没有勉强自己呢?的确,你说的事天方夜谭,跨越时空我更无法相信,但因为是你,所以我会相信,既然我会信你那你又在怕什么呢?” 鲜热的泪水继续滚动着,看着冥炎珏依旧是那柔情之色,南宫旬终是冲进了他的怀里狠狠抽噎。 “因为我只是一个孤魂而已,我怕告诉你之后你会厌恶我,我并不是真正的南宫旬,我只是一具没有了这具肉体连身都无法展现的魂魄,这样的东西,哪怕是我想到也会觉得恶心,这怎么可能让我不害怕。” “那最开始认识我的人是你吗?”轻轻怀抱住南宫旬的腰身,冥炎珏问道。 没有多想,南宫旬没有考虑,在冥炎珏怀里狠狠点头,然后噎呜出声,“是,第一次见到你的那天就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 听罢,冥炎珏却笑了,摸了摸南宫旬黑亮的发,然后缓缓劝慰,“那不就行了吗?第一次和我说话的人就是你,现在在我身边的也是你,对我而言你便是最真的南宫旬,我这样说你可还会认为我会讨厌你?” 温柔的声音如三月春风吹拂在房间,慢慢抬起头,南宫旬用红肿的眼睛看着他,“真的吗?” “你看我是会委屈自己的那种人吗?”轻笑中,冥炎珏看着南宫旬的表情愉悦的不答反问道。 紧盯冥炎珏的脸,半晌后,南宫旬才点头,“不是。” “那就行了,旬,既然今日说到这种地步,那我也可以告诉你,既然是我冥炎珏爱上的人,那我不管他是人是鬼,是魔是兽都会毫无条件的接受他的一切,再说句可笑点的话,如果我连这点都无法做到,那又有什么资格来爱一个人。”正肃着眼,冥炎珏看着南宫旬变得几度痴迷。 若世上真的有神,或许就如此刻的冥炎珏一般,恍惚看去,南宫旬竟产生了对方是那高高在上无情无欲的神的幻觉,那神色是那样明亮又慈瑞,狠狠眨眼,刚刚那幻觉才终于消失。 “那从今往后请让我跟随在你身边,即使只有几十年的命,我也不想再追逐那些可能无法实现的东西,珏,你可愿要我?”蹲在冥炎珏身前,南宫旬将手环于对方腰身,仰望着头眼里是一尽渴求。 不想再后悔,那便就这样吧,若凡是不能两全,那他宁愿选择眼前。 绝颜魅惑怎是人类可以抵抗的颜色,宽大的手掌抚上南宫旬的脸,冥炎珏却摇了摇头,“去追寻你真正想要的东西吧,我不愿束缚于你,我想要你,可却不想你暗自神伤,待你真正的愿望得以实现,我们便是永世不离了” 体贴的拒绝或许会让人感动,可现在的南宫旬却只觉得哀伤,“你可知我的愿望是什么?珏,或许这次放过我,此生我们都不能再相守,这样你也坚持你的想法吗?” “既然你说你来自未来,你将你的故乡说的那样美好,你的愿望可能就是回到那里,我猜的对吗?”一眼轻柔的旺泉扫过,冥炎珏的话语更加让人心疼。 听着对方所说,本还坚持着留下的南宫旬顷刻便笑脸如嫣,只是那泪却不停的顺着白皙的脸缓缓滑落,“既如此,便好!” 话落最后,房间便没了动静,只有两个人心知疼痛的粗浅呼吸 第二日天亮,南宫旬就从金陵宗彻底消失,就连当日最后的金陵纳新宣布结果时也没有再现身。 与此同时,从南宫旬赶到金陵宗到各方势力高层知晓金陵祖师与他的关系,再到他们大规模派人寻找南宫旬此人时刚好也是他消失的时候。 听殷夙夜的话进入金陵宗以便保护南宫旬的柳晨也在通过试炼后再也没有见到这个男人。 便是一夜之夕,在这个冥域大陆中惹起了八方势力兴趣的南宫旬没人知道他去了哪儿 金陵顶锋,冥炎珏依旧一身红衣站在最高处望向下方,眼底是除了他之外外人无法看出的哀绪。 “师傅,宗主回来了,您是否要见他一见?”站在冥炎珏身后恭敬作揖,莫修染正肃且不敢多语。 望着前方的眼不曾一眨,冥炎珏像是没有听见对方的话般继续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半晌之后,待莫修染以为对方不会回答时他才缓缓开了口,只是那话中的重点却不是他问的。 “独自修炼至无人可欺的修为而不死,可能吗?” 微微惊讶于冥炎珏的问题,不明白对方所指的什么,但莫修染还是老实回答,“师傅说的独自修炼是指无家族,无宗门,无人教导吗?若是如此,弟子非不能断言是否会死,但要修炼至高,恐怕也会九死一生,修炼一道无人指导已是大忌,随时一刻的走火便能要命,除非机缘强大!” “是吗?那还真是讽刺,这个世界明明就是尔虞,但却必须有人指导才能正确修炼,真是可笑至极。”说着,冥炎珏突然笑出了声,可眼睛依旧是那样生硬与冷漠。 若是那夜他不曾说过那些话就好了,若是那夜他能接受那个男人就好了,可万事没有如果,他已经放走了他,要找也无了踪迹。 “师傅,您没事吧?”忐忑一问,莫修染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摇了摇头,冥炎珏转过了身,看着莫修染也是微笑不减,“你说凌儿回来了是吧,替我问候一下,顺便告诉所有人,我要再次闭关,无灭宗大事不要唤我。” 说罢,他便踩着轻悠的步伐越过莫修染,一股清雅素香顺着风散发在他所过之处。 怔怔的看着冥炎珏离开,莫修染心底有些讶异,师傅,好像变了 半年后 “求,求求你饶了我,我下次再也不敢了,都是严大虎让我来找茬的,不然就要打断我的腿,我并不想的。”地上,一个精瘦的男子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匍匐于地,他呕着血抓住眼前人的鞋子苦苦祈求。 可鞋的主人却似木然不知,低着头冰冷的看着地上的人,眼底是毫无情绪的冷彻,“所以我才没有杀你,只要你的神识能忍得了七天痛苦,那就算是饶你不死。” 听罢,地上依旧从口中溢着血的男子却猛然摇头,抓着鞋子的手也更加用力,“不,不要这样对我,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当我是猪是狗放了我吧,这样的痛苦我绝对无法忍受七天,求求你,求求你” 不断的哀求终是惹来了街边行人的注意,可即使这样也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因为站着的那个男人身上穿着的衣服就让他们敢望而不敢言。 “可惜即使是猪是狗,只要是想伤我的人我都不会放过,既然你已经明白自己忍受不了七天那就谢谢我现在让你得到解脱。”说着,男人话音落下的同时,地上男子吼叫的更加厉害,可就最后大喊一声后整个人就再也没了气息。 看了看已经绝气的人,男人连一个眉头都没有皱下,便如经过此地一般缓缓离去。 待他才刚走,已死男子面前又多了几个和那男人穿着同样衣服的人,见他们看了看地上的人,然后又看着前方远去的背影阴狠暗骂,“该死的南宫旬,老子就不信没人能收拾得了你,二虎,去给我雇个暗杀者,我这次非要这个来历不明的小子死无全尸不可。” 第116章 这方,几个人商量着怎么解决掉南宫旬,而那里,南宫旬却暗自嘲笑着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几个转弯,南宫旬走进一间门庭豪华的门,而在门侧则写了几个粗壮且灵气蔓布的几个大字。 ‘外界学院!’ 从冥炎珏那里离开后,南宫旬便独自一人想方设法的来到了这里,终于在两个月前他得到了进入学院的资格。 可是学院是进了,但觊觎他的人也大有人在,这里似乎和他熟知的外面都不同,每个人的修为都非外部可比,就连他们的喜好也皆有不同,喜欢男色的男人更是比喜欢女色的男人要多得多。 所以按着这南宫旬这样的长相,在他来到这儿的前半月几乎每天都是在暗中打斗中度过的,不过好在白天没有人敢肇事,因为学院规定也很严格,若发现蓄意生事者将会直接驱逐出学院。 “南宫旬,你回来了,怎么这么晚?”刚走到学院草地,一个女声便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应声看去,南宫旬没有太多表情,只是走了过去然后微微颔了颔首,道,“元介导师,你找我吗?” “也没什么事,只不过你也来了学院两月了,我想知道你现在的修习的怎么样了,毕竟当初你选择修炼灵药双修的时候都让我们导师惊讶了,所以我要知道你现在的修为情况,才好决定你是否该继续这样修炼下去。”温润的声音如暖风拂过般扫进耳中,元介的笑容也显得慈祥。 “其实也还好,我想过不了多久我就会离开这里了。”心底暗暗想着,南宫旬对于这个学院是有着感激的,因为在这里学习的一天确实要比在其他地方要快的多,才短短两个月时间,他已然突破到至药灵帝一阶,现在的他完全可以轻轻松松将南宫雅荟那些人碾压。 “还好是有多好?”纳闷的观察着南宫旬,元介有着不了解,她也通过过神识直接观测,但完全看不出这孩子的任何修为。 隐晦一笑,南宫旬淡然回答,“我已经修炼至药灵帝一阶,灵者修为也达到了灵帝,我想导师最多再给我一个月时间我便会成为这个学校以最短时间修炼至尊了人了。” 对于对方漠然的回答元介却没有办法镇静,哪怕是经历了几百年时间她也没有听到或见到过谁能在短短两个月晋升如此之快,他这样狂涨的修为,却是冥域大陆百万分之九十九的人穷极一生都无法达成的。 “呵呵,我能说幸好当初没有没有放过你吗?南宫旬,你确实是我见过修炼速度最快的男人,可能也是这冥域大陆自古以来最变态的一人,但是你也要记住,在你还未成为整个大陆最巅峰的人时绝对不可以掉以轻心,至于其他的我就无法再说些什么了,我也不能再对着一个即将超越我的人教导什么了。” 没有任何嫉妒之心,元介就那么淡淡的说着发自内心想要提醒对方的话,眼里也是欣慰之色。 早就知道元介会是这样的神色,所以南宫旬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隐瞒对方自己的修为,点点头,他紧接着道,“但是一日为师你便就是我的导师,无论我日后会踏于哪个顶点,我依旧是你的学生。” “不,我想要你记住的并不是你是我的学生这件事,我想让你记住的是你是从外界学院出去的事,对于冥域大陆,外界学院一直被传说着无礼与恐怖,但是你亲身体会过自然知道这里是否为那些人所说,所以你只要不忘当初你所立下的誓言我就满足了,绝不可加入任何势力,外界学院的学生,永远只能凌驾众生之上。” “是,我一定谨记。”话出那刻,南宫旬的腰身微微弯曲,做了一个真心且恭敬的礼。 “好了,我就不打扰你了,还有,既然你快要走了,有些人有些事就不要太过上心,凡事还是让自己的手上少惹是非之血才好。”语重心长的说完,元介便踩着沉稳的步伐缓缓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南宫旬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来,要杀了那几个一直找他麻烦的人还得多考虑一下。 又是一个夜晚,学院弟子的房间皆是有序的熄灭了灯火,而在南宫旬的房内,当烛火灭了仅一个时辰之后就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两个进入房间的黑影猫着腰悄悄的向着房内床铺走去,刚走到床边,一人手中就拿起了一柄尖利的匕首快速插向床上拱起的被子。 可刚插下去两人就后了悔,匕首下去后不但没有直接刺入床上之人的身体,反倒被顷刻弹开。 “呵明明就是一个暗杀者,怎么暗杀的手法这么幼稚?亏你还能活到现在。”在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看着两个立马慌张的身影不屑一笑。 见南宫旬坐起身,两个人的第一反应便是跃身从窗户跳出房间,可不料,两人才刚准备行动,他们的身体就瞬间不听使唤。 “想跑吗?可惜了,想杀我的人我可是绝不会放任的。”嘴角轻扬,南宫旬话声渐起时房中的烛灯也全都亮起。 被光亮突然刺激,两个人影也现出了真身。 见到完全不惊慌的南宫旬两个人彻底慌了神,虽然他们敢暗杀他但也调查过他,这个男人虽然才来外接学院两个月,但因为长得貌美所以引来了许多人的垂涎,可偏偏在这期间却没有一个人能得手,更恐怖的还是妄想动他的人几乎都死绝了。 对于这样的人他们本来是不该接这个任务的,但经不住雇主的酬金的诱惑所以决定派出两个人来,结果现在还是被抓住了。 “你想要怎么样?”看不出南宫旬的修为,两人中的一人突然问道。 “我要怎么样?如果换做是你被人暗杀,你会怎么做?你会乖乖的放了要杀你的人吗?”阴鹜的笑意埋在眼底,南宫旬不答反问。 被他的问题问到,两个人的脸皆是瞬间铁青。 见到他们脸色突变,南宫旬的情绪更加愉悦,耸了耸肩,他接着道,“不过我也不会是非不明,这样吧,我雇佣你们好了,去杀了雇佣你们来杀我的人我就放了你们,在你们回答之前我可要提醒一下,机会只有一次,别跟我说什么你们暗杀者的职业操守,卑鄙到连正面搏斗都不敢的人也没资格跟我谈什么不能出卖雇主,所以,现在你们可以决定了,是你们死,还是那个人死。” 非常流畅的说出这段话,南宫旬见到的只有两个人纠结且又痛苦的表情,但半晌后,他们还是照他的猜想点了点头。 “好,我们会帮你杀了那个人,但是你得保证不可以再追究今天的事。”对于现在连身体都不能动弹的他们能得到一次救命的机会已是难得,所以即使背上名声他们也不能丢了这条命。 “保证?”重复着对方的话南宫旬突然大笑起来,微眯的双眼看着两人是更加紧致的危险,“就算是比我强的人我都不曾低头何况是你们?马上给我滚,不然的话我就不敢说不马上杀了你们。” 一声厉喝,圏固着两人的气流瞬间消散,南宫旬的表情也立马狠戾。 感觉到身子能动,两人来不及再看南宫旬一眼便飞身跃出了窗户往外出奔去,直到几乎快出了领域两人才松了口气。 而在房间中,南宫旬看着两人急忙逃命的身影则是没有半丝感觉,这冥域大陆的生存法则他已经熟知,所以再也没有什么能撼动他想要成为王者的心。 第二日,学院内隐隐就传来了某个学生死去的事实,从路上经过那一舆论之地时,南宫旬眉头都未曾一皱,只是在不远处再次遇到了元介。 “为何要这么做?”眼底带着一丝淡淡的哀伤,元介对着眼前的南宫旬带着半许失望。 “我只知道伤我者必死,元介导师,我从不惹人为敌,但人人都要逼我弑杀,我不认为我的决定是错的。”冷淡的看着元介,南宫旬轻音出口。 “可是你的修为比他们都要高,你的资质也是从古未见,为何就不能放宽心呢?就算是他们有想伤你之心也未必真能伤你分毫,不是吗?”不同意南宫旬的辩解,元介继续劝导。 “没错,我的修为比他们高,但是就因为这样我就必须得放过他们吗?不知导师有没有听过天皇未言的故事,那时的他身为天皇也被人类活活炮烙,那时的他即使富有仁慈之心也没有得到善终,而在我弱小之时人人可欺,面对那些人的强大我只能痛苦哀嚎,现在的我终于慢慢强大,面对那些想伤我之人,我就像是千年前的未言,当时他选择了隐忍,但我却绝不选择放任,伤我的人就该死有何不对,难道要让我成为第二个未言时导师您才会认为我所说的话不是借口吗?” 引未言做例,南宫旬字字珠玑,字里行间透出的都是这冥域大陆之人的背叛本性。 第117章 “我不知道你所说的天皇未言的故事,哪怕我知道我依旧会否决你今天的行为,强者都应有一颗强者之心,并不能一味的将强这个字当做欺辱弱者的手段,如果这样,现在的你和当初欺负你的人有何区别?”不认同的摇头,对于南宫旬的辩驳她越是失望。 看着元介那副已认定的表情,南宫旬也不再继续驳斥,笑了笑,他道,“好吧,既然导师和我的观念不同,那就不要再继续讨论这个问题,只不过我南宫旬从来没有主动伤过任何一个比我弱的人,所以导师你的话本身就是漏洞百出,对了,弟子想起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需要去办,就不打扰您了。” 说罢,不等元介回话,南宫旬已然远去。 怔怔的看着走远的人,元介眉头叹息不已,这个孩子的资质确属恐怖,但若没有好的引导恐怕还会横生枝节,看样子,再过两月外的冥域大陆就不会再安宁了 然而,仿佛就像是应了元介的话,两月后,南宫旬修为直破灵帝六阶,终是修炼至灵帝七阶,药灵师也达到了药灵帝五阶,现在的他几乎在冥域大陆难找敌手,哪怕是圣道宗的白冥泷也拿他无法,况且他还有着神器血刃与自己真正修炼的清歌神诀在手。 清歌诀,经历了这段时间快速的磨练已达到了五层,然而南宫旬却有一种感觉,他现在似乎离清歌诀六层只有一膜之隔,应该过不了多久就能再次进阶。 带着完全能叱咤现在的冥域大陆的修为走出外界学院,南宫旬依旧收敛起了身上的修为,他现在的目的地只有一个,那就是回到金陵宗。他相信以他现在这样的实力,就算潜修慢行应该也能勘破清歌诀的最终章,所以他想要快点回到冥炎珏的身边。 因为有了足够强大的实力,南宫旬直接将火儿放了出来,然而因为南宫旬恐怖的晋升,火儿竟也直接进阶到了灵圣五阶,比它家的主子帝银高峰时期还要高出两阶。 进阶后了火儿的样貌也有了变化,身体足足长大了一倍,身上红色的地方已蔓布到了脚掌,背后更是红白相间的分外好看。 “火儿,去金陵宗。”坐上火儿的背,南宫旬直视着前方道。 “呜呜”听令,火儿长嚎一声便跃身而出,以风般的速度极快的向着金陵宗的方向行去。 不过火儿毕竟也才是圣兽,和神兽也有着翻天覆地的区别,即使是日夜兼程,它也足足花了三天才到达金陵镇。 再一次回到这儿,南宫旬心里百感交集,没想到大半年不见这里仿佛依旧没有变过。 走到镇口南宫旬就将火儿收回白凰戒,然后徒步走上了街,而这回他又来到了上次居住的客栈。 刚走进客栈,小二就热情的迎了上来眉目含笑好不热情。 “哟,客官,是打尖儿呢还是住店,本店有上好的房和上好的菜” 面无表情,南宫旬没有理会小二的话,随便坐在了一个位置上后才抬眸道,“把招牌菜全都上上来。” 毕竟这里是冥域第二大宗门金陵宗的山底,所以小二也见惯了奇奇怪怪的许多修士,所以对于南宫旬的冷漠他毫不气馁,反倒欢快的道声‘是’后走进了后厨。 小二走开,南宫旬便扫视起了客栈内,果真与半年前一样,这里一点变化都没有。 ‘叮咚’ “小二,把最好的菜给上上来,累死我了,我得好好歇一下才行。” 一把大刀突然重放于桌发出震耳之声,一名身材雄壮的大汉毫不客气的坐在了离客栈门最近的凳子上,而他旁边还跟着一群和他身上衣服穿着颜色相同的人。 “树志,你太没规矩了,师傅都没坐下你怎么就坐下了。”见大汉这样不知礼数,比他后进一步的清秀男子突然出声指责。 “我这不是走累了吗?再说了,师傅不会怪罪的,是吧,师傅?”明亮的眼直往后看,只见一个身材消瘦的女子缓缓走了进来,虽身形娇弱,但她身上的气息完全不弱。 “你师兄说的没错,虽在自己宗内没关系,但现在到了外面就得守点规矩,别到时候别人说我圣道宗的人没有一点规矩与教养。” 女子轻然的话缓缓出声,可她的话还未落,周遭的人几乎全都看向了他们。 圣道宗,那不就是第一大宗的人吗? 听到这些人是从圣道宗而来,南宫旬也稍稍有了点兴趣的看向了他们,只不过他看到的这些人似乎都和他认识的白冥泷和清尘不同,有点太接地气了,不过修为倒是属于精英级别。 “呃好了,我知道了师傅,下不为例行了吧。”无奈的从位置上站起,大汉眼里极度不悦。 也许是南宫旬太容易招惹是非,好死不死啊,大汉站起来的瞬间竟一眼就看到了他直勾勾的看着他们,就那一刹那,他就不高兴了。 本来心底就有了一肚子火,大汉看到南宫旬的眼神后立刻就拿着大刀走了过去,站在对方的桌前,他一巴掌便拍下了桌子。 “喂,你看什么看,见我被骂你很高兴是不是?” 抬眼,南宫旬的表情从无变换,仿佛对方找茬的对象不是他般淡然回答,“还好,看着也不是很有趣,所以也谈不上多高兴。” 听罢,这次不仅仅是大汉更怒了,就连其他圣道宗的人也都惊讶了,竟然在知道他们是圣道宗的人的前提下还能反驳,简直太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 “你个小白脸,你是想死吗?”再次用手拍向桌子,大汉面色瞬间赤红。 “没人告诉过你你太容易动怒了吗?这样,可是会成为你日后修炼不可跨越的鸿沟,还是安静点。”完全无视大汉的威胁,南宫旬反倒劝道。 然而,不听到他这么说大汉可能就拍拍桌子也就算了,但听到南宫旬竟然这样说他,他的脾气更是上脑,本是拍掌的手瞬间换成了拳头,一拳便将面前的桌子击的粉碎。 “树志,你干什么?”见大汉彻底动怒,清秀男子快步走了过来,拽着他雄壮的胳膊就要拉着走。 “哼,师兄,你把我放开,我今天要教训这个小白脸儿。”一把扯开清秀男子,大汉直接抡起一拳便要直击南宫旬。 ‘蹭’ 可下一秒,拳还未到他身,大汉的手却被另一只手紧紧抓住了。 “树志,你做的太过了。”来人正肃的言语冷冽的说出,直接让本来还气疯了的大汉瞬间后退几步。 “清,清尘师兄。”仿佛看到了鬼般,大汉的身体明显抖了抖,然后灿灿一笑。 对于这样喜欢看人行事的人南宫旬见得多了,所以对于大汉的行为一点也没觉得什么,只不过当他看到挡住那拳头的人是谁时还是有了小小的惊讶。 “回去再跟你说,好了,去那里乖乖坐着,没我的允许不准乱走。”一个横眼扫去,清尘用眼神指了指门口的位置道。 清尘一发话,大汉立刻就像是小猫一样乖巧,对方刚放下自己的手他便乖乖的走到刚刚的位置坐下一动不动。 解决完大汉,这时清尘才看向了南宫旬,本来想道歉,却在看到对方的面貌时变了颜色。 “南,南宫旬,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不答反问,南宫旬眸间依旧是沉沦,完全没有遇到故知的喜悦。 “呃我没别的意思,我还以为你还呆在南幽城呢,不过也对,现在许多势力都在找你,你也应该不会回去,不过真没想到你会来这儿,你不怕被其他势力抓住吗?”看着南宫旬一脸淡然的模样,清尘却透着一脸担心。 听罢,南宫旬却很迷惑,皱了皱眉问,“为什么我要被抓?” “你不知道吗?上次你在南宫世家和金陵宗祖师冥炎珏交好的关系已经被许多上方势力知道了,虽然平民们都不知道,但最近想要铲除金陵宗势力的人都在不遗余力的想要抓住你来威胁他以及金陵宗,光这几个月陆陆续续到达这里的人就已经不止五十个大大小小的宗门了,如果照这个样子下去,恐怕没有你这些宗门也会乘着大能到齐突袭金陵宗了。” 听着清尘耐心的解释,南宫旬却突然眯起了双眼,身上也隐隐散发着一股危险,“哼,那些人不过是接着要抓我的名义让所有宗门齐聚,然后围剿金陵罢了,那你们呢,你们圣道宗也是想来分一杯羹的吗?” 见识到南宫旬依旧不慌的模样,清尘则摇了摇头解释,“不是的,这次是宗主叫我们来这里的,说如果见到你的话就让我们尽量保护你,然后将你带回圣道宗,因为你的修炼资质非常,所以很顺利的也得到了其他长老的同意,对于瓜分一个难啃的金陵宗来说对于我们还是一个有着无限未来的强大修炼者更吸引我们。” 第118章 “是吗?呵呵,可是你们已经得罪了我,我可不认为我会这么简单就随你们回去。”指尖放于下唇,南宫旬轻蔑一笑。 见南宫旬如此,坐着的大汉又想发火,却被清尘一个瞪眼给瞪了回去。 “南宫旬,你我觉得你应该要知道你现在的处境有多危险,且不说那些无所谓的宗会,现在这个金陵宗严防死守,若你遇袭根本就没有地方可以庇护,既然现在我找到了你,你就直接和我回去圣道宗,就算你不加入圣道至少我们也能保证你的安全。” “哦?保证我的安全?”听到清尘的话,南宫旬又有悠悠起身,目光平视对方而后缓缓踏着步子朝着客栈外走,边走,声音才传进了对方耳中,“不好意思,我不需要你们任何人的保护。” 见南宫旬已然出了客栈,大汉终是忍不住再次站了起来,对着清尘就是口中咆哮,“清尘师兄,他跑了。” 冷静的看着已走远的人,清尘却淡然摇头,“树志,不可造次,看来这趟金陵宗还是必须得上才行。” “为什么?直接抓了他不就好了吗?”不理解清尘的方式,大汉大咧咧的摇头。 “好了,树志,听你师兄的话就没错。”站在旁边一直未坐的清瘦女子终于说话,然后又看向清尘,“徒儿,为何不将他直接带回?” 想不到自家师傅也有这种疑问,清尘突然觉得无奈,“绝不能以蛮力对付这个男人,他是吃软不吃硬的人,所以还是慢慢来的好。” 说着,清尘望着早已不见的人影思虑着什么。 离开客栈,南宫直接踏上了去金陵宗的路,因为已经去过一次,所以他现在也属于熟能生巧,很快便到了半山腰。 只是到了这儿后,他却停住了脚步,只因前方已布满了灵力结界。 一股股凶猛的灵力结界散发着不可靠近之意,饶是南宫旬也不敢轻易试验。 踌躇着到底该怎么进入结界之中白凰戒却有了动静。 “嘶嘶” 听声,南宫旬一个意念便将线敛蛇放了出来。 “怎么?你知道怎么进去?”对于如今不同往日的修为,南宫旬在线敛蛇面前也有底气的多了。 “嘶嘶”吐着舌头,只见线敛蛇转过身便畅通无阻的进入了结界之中,看到这一幕南宫旬好好的诧异了一番,但随后他又想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结界前面不远处就是以前线敛蛇喜欢睡觉的地方,所以它身上已经布满了这里的灵力气息,因为熟悉,所以这股灵气并没有将它视为敌人。 “没想到灵气居然还会区分敌友。”暗自嘟囔,南宫旬忍不住轻嘲。 “嘶嘶”又是一声,线敛蛇再次从结界中游出,然后缓慢的爬上了南宫旬的身,而他也并未拒绝。 不一会儿后,线敛蛇就将南宫旬缠得满当当的,全身上下只留下了一双眼露再外面。 “好了,我们走吧。” 完全清晰的理解到线敛蛇的意思,南宫旬很平静的踩进了结界。 虽结界依旧有一丝排斥,可索性因为线敛蛇圈住南宫旬的关系还是很顺利的进了去。 克服好通往金陵宗最困难的一关,南宫旬将线敛蛇收回后便发足了马力向着顶峰快速走去,本来挺远的距离最终只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 又一次到达这里,看着左右两边依旧没有变过的石碑南宫旬轻叹,即使半载已过,可变化的只有自己。 “站住,你是什么人?” 突然一声厉喝响起,一群拿着武器的的守卫将南宫旬团团围住,表情也狠戾的弑人。 无奈真心不想在这种地方耽误时间,南宫旬索性唤出了火儿,然后在这些人眼皮子底下一跃进入了金陵宗。 见南宫旬闯进,守卫们立刻严正,随身信号统统发出,宗内所有人便瞬间都知道有人闯宗的消息。 “呵没想到啊,竟然还真有直接闯入我山门之人而且还是一个人,还真是呵呵,有趣!。”坐在自己房间中,上凰秋看着外面的的信号吃吃一笑,但眼里却是蔑视。 有着相同神色的包括金陵宗所有长老及宗主,他们没一个人觉得一个人闯上金陵能有什么大的造化。 “呜呜呜” 站在金陵宗最高修炼塔塔顶,火儿驮着南宫旬狂傲的嚎叫以示众人。 听声,所有金陵宗弟子皆是急涌至修炼塔下仰头而忘,长老们也快速到达修炼塔看看是谁那么不知天高地厚。 刚走近修炼塔看清上方之人,皇辛释便皱起了眉,这小子不是师祖带走的那个人吗?有此疑问的包括其他几位长老,皆是一脸疑惑的望着上方。 “喂,你怎么会在这儿?”灵气御身,上凰秋轻跳一跃便到了塔顶,看到果真是南宫旬时轻轻一笑。 “冥炎珏呢?”不在乎对方的发问,南宫旬此刻只想见到冥炎珏。 对于这个男人直呼师祖的名讳上凰秋是有点不舒服的,但随即一想到他和冥炎珏不一般的关系后又立刻觉得无所谓。 “师祖啊,师祖正在闭关呢,你要是想见他的话可以留在宗门等他。” “在哪儿闭关?” 冷漠的表情与冷清的话语说出,上凰秋对这个男人越来越不能理解,怎么只是半年不见,整个人的气息便完全不同了呢? “这,这不能告诉你,师祖说过非金陵宗存亡时不可唤他,所以即使是你也请自然等待他出关便好。” 眸光看着上凰秋有点惊慌的样子,南宫旬的眼中却出现了一抹难以察觉的流光,嘴角轻瞥,他便一手挟制住了对方的喉头。 “存亡时刻?那这样算不算存亡时呢?”说着,他的手中已缓缓发力。 对于南宫旬的近身上凰秋是没有太过防备的,因为她深知对方的修为根本不足为惧,可当对方真的抓住她时她才不仅觉悟,她似乎根本无法逃脱他的挟制。 “南宫旬,你想干什么?”双手用力拨动南宫旬掐住自己喉咙的手,上凰秋说话已有点气喘。 无视她的反抗,南宫旬依旧冷漠看着她,“如果我杀了你他还不出来那我就再杀其他人,这样他是否就会出来了?” 本心所想,南宫旬根本没有想要杀上凰秋的心,即使现在遏制住对方也完全是想知道冥炎珏在哪里,因为他不想费太多力气去问来问去。 “可就算你杀了我师祖也不会出来的,而且你认为你杀得了我吗?”拼劲掰着南宫旬的手,上凰秋突然将灵气凝于全身,一个气破打开,他便被弹开几步。 “你特么的疯了吗?不就是想见师祖吗?就不能好好说吗?”难受的揉着自己的喉间,上凰秋终是忍不住爆了粗话。 要不是感知到南宫旬压根就没有一点杀意,恐怕她刚刚就要叫底下的人全都上来了。 “我好好说你就会告诉我吗?你刚刚不是说不能告诉我吗?”撇脸反倒质疑起上凰秋,南宫旬的面色终于缓和许多。 瞧见他已经完全不将自己看在眼里,上凰秋忍不住在心里打起了嘀咕,难道这人捡到什么法宝了,所以敢这么有恃无恐? “别再猜了,我并没有什么值得你害怕的后招。”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惊讶的脱口问出,上凰秋的眼睛瞪得老大。 “你那表情都把你要想的话都说出来了我还能不知道吗?好了,快说,冥炎珏到底在哪里,我想找他。”白了对方一眼后,南宫旬的语气终于有了点商量之意。 听着,上凰秋却狠狠叉了叉腰,浑身的不满,“我不是说了吗?师祖去闭关了,他叫我们不能去打扰他,还有就是你要是真想找他就乖乖呆在宗里等他不就好了,整出这么多事深怕别人不知道你长什么样是吧?” “我只是想见他,如果你不肯告诉我就算了,我自己在这金陵宗找就是了。”接着无视上凰秋的话,南宫旬干脆坐上了火儿的背,然后令其跃下塔,最后以风速扫荡着宗内各处。 对于南宫旬突然从上方而下,几个长老是完全惊愕了一下,对于这男人的出现他们也都是和上凰秋一样,压根儿就没有敌意,所以根本就没人防他。 可看见南宫旬直接无视他们坐在妖兽背上查探金陵宗时他们却犯了难,这要怎么处理才好? “你们都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把他抓住。” 几人纠结间,一人突然从旁而出,看着几人怒目而视。 “呃可是宗主,他是”看着南宫旬去的方向,皇辛释依旧犹豫。 “是什么?不管是谁都不准在我金陵宗造次,上凰秋,去让所有弟子回去,你们几个,去把他给我抓住。”一袭蓝衣温润在身,金陵宗主柏凤凌手指南宫旬所去方向很是愤怒。 宗主发话又有谁敢不听,当初冥炎珏走的时候只说了不许别人打扰他,可没有说过不准任何人伤害南宫旬,所以他们现在也没有办法反驳一句。 第119章 “是,宗主。”抱拳颔首,以皇辛释带头包括了莫修廷在内的五位长老皆快速追上南宫旬。 看着追赶着一人一兽的几人,柏凤凌却眼神突兀,身上气息全是煞气。 以最快的速度搜寻着金陵宗各处,南宫旬也不得不分心看向后方渐渐追来了几人,皱眉间,他突然用手指在空中划着什么。 后方,观察到南宫旬怪异的举动,皇辛释有了丝不好的预感,看其他几个人仍旧往前追,他却无法叫停。 “束缚之阵,启!” 嘴角嘟囔,对着空中划下最后一笔,自南宫旬的方向传出了无数无形之绳,只要他所过之处,便皆是他人束缚之所。 眼看就要追上南宫旬,可在紧要关头时莫修廷却突然停在了半空中动弹不得。 “怎么回事,你们先别过来。” 发现了诡异之事,后面的几人也听话的不再往前。 看到他们受挫,南宫旬也乘着火儿到了不远处的房顶,居高临下俯视他们,他不解,“我只是想找冥炎珏,为何你们要拦我?” “宗主之名不可违。”简单几字,皇辛释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言下之意无外乎就是他们并不想抓他,只是宗主的命令不可不做罢了。 “宗主?”虽见过金陵宗的几位长老,但南宫旬却从不曾见过金陵宗主,所以对于对方为何非要抓自己保持着疑惑。 “南宫旬,金陵宗并不是你能嚣张的地方,立刻束手就擒,不然别怪我宗无情。”说曹操曹操永远都会适时到达,踏着缓慢的步伐优雅的走近,柏凤凌眉间带着桀骜的笑意。 “你就是金陵宗主?”脑袋里不断回想眼前这个陌生的人,南宫旬很肯定自己没有见过他。 南宫旬想不起来,可柏凤凌却完全不像是没见过南宫旬的表情。 “我希望你不要因为有师祖爱护就完全不将我金陵宗放在眼里,今日只要你留下那只妖兽,然后好好静思己过我等依旧当你做金陵弟子。” “不然呢?照你的话说我现在是必须得听你们的是吧?可是我一点也不想,所以如果我不听的话后果是什么呢?”讽蔑的笑出声,南宫旬言语也皆是嘲讽。 “那你就死好了。” 淡淡的死字从柏凤凌口中随意响起,他看向南宫旬的眼神也瞬间如同看向死人。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杀了他。” 此令一出,唯独在场的几位长老全都怔愕的不敢动,且不说现在莫修廷还被对方拿捏在手里,就算对方真的手无缚鸡之力他们也没办法真的斩杀这个男人,杀了他是小,可迎接冥炎珏的怒火却是万万无法让人承受的。 “你们还在犹豫什么,我不是叫你们给我杀了他吗?”几近愤怒,柏凤凌完全不敢相信平时那么听话的众位长老竟然会无动于衷。 “宗主,还请你三思而行,虽然祖师没有下达过保护南宫旬的命令,但现在在高层之中几乎都知道他是师祖的人,就算师祖没在这里,可又有谁敢伤他?”皇辛释上前一步严正表情,一字一句皆是透彻的分析。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随便这个小子干什么我都不该管了?”窝着一肚子气,柏凤凌已然怒不可遏。 缓缓后退一步,皇辛释却摇了摇头,接着道,“如果是关于这点的话还请宗主放心,南宫旬是不会对我宗门造成伤害的,师祖都愿意信他我们又为何不能信?” 从头到尾,皇辛释解释的所有话全都是在为南宫旬开脱,虽然这个男人却是做的有些过了,但也罪不至死。 “呵呵好啊,你们都不动手是吧?你们都相信这个人是吧?可惜啊,他恰恰是我必须要杀的人,闯我金陵者,不死,我怎面对师祖。” 痛彻的话音一落,在众人齐刷刷的震惊中,柏凤凌飞身一下变朝着南宫旬而去,手中利剑狠戾出窍直刺上方。 看着柏凤凌的举动,其他长老全都屏住了呼吸不敢说话,可他们也不敢阻挡,因为这个男人是金陵宗的掌管着,更是冥炎珏亲自选择的宗主,他们不可以以下犯上。 虽不敢帮忙,但他们也都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儿,面对柏凤凌灵帝五阶的攻击南宫旬怎么可能挡得住? ‘噌’ 脆亮的声音在剑挨近南宫旬时响起,看着被自己折断的剑,南宫旬不禁宛然轻笑。 “我是什么时候得罪过你吗?为何你非要与我争执?” 几乎在剑被折断的瞬间怔愣,柏凤凌看着南宫旬一脸泰然的模样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就算他刚刚没有使出全力,但能准确的接到自己的剑还将其折断这断然不是对方这样实力的人可以做到的。 “你不需要得罪我,你的错,错就错在不该与我宗师祖搅在一起,先别说你配不配,师祖绝不能有任何污点存留世间。” 身上灵气再次爆发,柏凤凌直接扔掉手中的剑,以气化形,另一柄比之真剑还要灵力的剑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嘶嘶嘶嘶” 见对方不让,南宫旬刚想想办法继续躲避,白凰戒中却传来了线敛蛇的愤怒的声音。 稍有刹那的茫然,南宫旬也很快的猜到线敛蛇愤怒的原因,看向柏凤凌的表情也不再显得无所谓。 “你,为何这么想杀我?我上金陵试炼时,是不是你想利用线敛蛇杀了我?”直白的直接将心中疑问问出,南宫旬看到的是对方猛然变化的脸。 看到这里,南宫旬还不明白就是蠢货,眼中嗜气渐起,他想要和平处理的想法也瞬间消失。 “果然是你,哈哈,你叫柏凤凌是吧?我不知道你到底为何那样恨我,但是论私论公你皆要致我于死地,所以我就不能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面对对方狂傲的发言,柏凤凌即使有些许震惊却怒气更甚,“就算你知道了又怎么样,只要我现在杀了你,就没有人知道这件事。” 说着,一瞥下方茫然无措看着这边的几个长老柏凤凌便是一阵嘲笑。 “呵呵,那就算了,对于这件事我并不怎么想找你报仇,只不过我不想,不代表有些东西就不想,你不是想让线敛蛇杀我吗?那你现在就先亲自尝尝与它斗的滋味吧。”随着话落,神识感知,一条细长十几米却带着弑气凌人的线敛蛇便出现在他身前。 见到它,不管是与南宫旬面对面的柏凤凌还是下面几个担心上面的长老都是心惊了一跳,这小子,怎么老是有拿不完的后招? “嘶嘶” 面对柏凤凌,线敛蛇小巧的眼睛立刻泛了红,找了这么久的人,今天终于找到了。 “嘶” 身体僵硬的如箭一般笔直的朝向柏凤凌射去,线敛蛇眸中带着的复仇之心非同小可,它不是残弑之兽,可它却心胸狭小,伤它的人它便要亲自覆灭。 但是,看着线敛蛇的一通攻击,先不说柏凤凌毫不放在眼里,就连南宫旬也不认为它就能赢过这个宗主,因为等阶相差太大,就算是线敛蛇攻击对方的心智也完全起不了作用。 “线敛蛇,要我帮你吗?当然,我不是在施舍你,我帮你之后你留在我身边三年效力就行,怎么样?” 线敛蛇的一招攻击再次被柏凤凌轻松化解,南宫旬终是忍不住出了声。 线敛蛇从某些方面来说像极了弱小的自己,所以他不想看着它就这样输掉。 南宫旬一发话,线敛蛇那边还未应答,柏凤凌却扭头对着下方厉喝,“还不上来给我把这只畜生宰了,伤不得南宫旬难道一只畜生也想怜悯?” 实际上对于柏凤凌而言要杀掉毫无进展的线敛蛇一点也不费力,当初他能用一片树叶伤了它今天又怎么可能杀不了它,只不过身为金陵宗主,他怎么可能为了一只畜生奋力搏斗。 听到上方的命令,底下除了依旧被南宫旬束缚之阵困住的莫修廷不能动弹之外其他几人全都跃了上来,每个人随意一个灵力波动便让线敛蛇嗜气大减。 “那个,修凛,将线敛蛇抓起来就行了,暂时先别杀它。” 对着正要出手斩杀线敛蛇的莫修凛悄悄嘱咐,皇辛释看着柏凤凌的眼神渐渐有了质疑。 闻声,本来要出招的莫修凛立刻将手上的气刃收回,看着皇辛释不甚理解。 看到他们竟然对着一只畜生都手下留了情,柏凤凌简直快气的发抖,都怪这个南宫旬,如果不是他迷惑了冥炎珏自己又怎么会变得这样不可理喻? “哼,你们几个给我滚开,你们下不了手,我来。”手袖一挥,一阵如利风的灵气便将几位刚上前不久的长老强压回房下,看着线敛蛇的表情也是非死不可。 “线敛蛇,给我回来。” 见柏凤凌已然动了杀意,南宫旬赶忙将灵气越来越微弱的线敛蛇收回白凰戒,然后一脸正肃的看着眼前的人。 “柏宗主果然厉害,明明只是躲了躲线敛蛇的攻击却让它将身上的灵气全都用光了,不愧是灵帝啊” 第120章 目视那双透着笑意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的双眼,柏凤凌分不清南宫旬到底有何意味。 “柏宗主,你是不是在想我到底在想什么?是不是觉得我现在这幅轻松的样子都是装出来想要迷惑你的?” 见柏凤凌迟迟不出声,南宫旬猜测着对方多半是在试探自己。 “就算你想要做什么那又如何,我想要杀你不过就是一瞬之间,难道你还能反抗不成。”随着话音,柏凤凌手中的气刃灵气越来越浓厚,配合着嗜血的技能,他竟直接将气刃脱手而出。 “你那么喜欢做口头之争便瞧瞧我荆棘残剑的厉害吧,我倒要看看在你浑身都像是被针尖刺入骨时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荆棘残剑,乃柏凤凌所修技能,中此气刃技能者会浑身如被千万根针锥扎刺骨般痛苦,一点也不比炮烙之刑来得轻松。 “没想到一宗之主竟然会修习这等残忍的技能,可惜,这对我没用啊,结界之阵,开!” ‘嘭’ 挥手那刹,柏凤凌甩出的气刃仿佛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挡住一般,顷刻便引起了一片不小的震荡。 “什么?” 惊疑此刻的情景,柏凤凌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气尘渐消,所有人都看向了南宫旬所在方向,可他们看到的却是对方如被攻击前一样的动作与身影。 “怎么会这样?”暗自嘀咕,柏凤凌敢保证他刚刚的技能并没有失误。 “想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呵呵,那就让我来告诉你吧。” 微微含着笑意上前一步,看着众人,南宫旬眼神突然凌厉,便是那霎那间,一股如狂风般的灵气席卷在了整个金陵宗上空,也是顷刻之间,一股至高的威压竟齐齐压向底下几人让他们喘不过气来。 “这,这怎么可能?”微微退后一步,皇辛释如见鬼般看着房上明显修为完全爆发的南宫旬,看着他此刻如神又如魔的样子他的心竟像被人捏住般难受。 “可惜了现在你们当中最强的莫修染不在,不然的话他还可以与我一战,真是遗憾,即使你们全都是灵帝,但加起来也强不过我灵帝六阶,金陵宗主,你说我要是现在杀了你你会不会懊恼自己当初不该对我动杀念?” 强者永远都有狂傲的资格,站在他们面前,即使下方在凡尘都是至高的存在,可现在处于他这儿,不过也是待宰的羔羊。 “你是怪物吗?半年前你明明还在灵皇怎么可能现在就修成灵帝,不可能。”睁大了眼睛看向南宫旬,柏凤凌始终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事实。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你们也没有什么好惧怕的,我要杀的只是想杀我的人,所以赶尽杀绝这种事我是干不出的。”又是一个拂袖一撇,还被禁制在半空的莫修廷立刻得到了自由,除了柏凤凌,其他人身上的威压也瞬间被解除。 见南宫旬独独将灵气威压全都放在柏凤凌身上,皇辛释立刻上了前,“南宫旬,虽然这次宗主做事是有欠妥,但他并非故意而为,一切也是因为太过上心宗内事物,所以还请你放过他。” 几个长老无论怎么也想不到,几月前明明还被一个区区尧默打得半死的少年竟已站在了他们的上方。 “如果我说不呢?”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一直是南宫旬的理念,可奇怪的是,每当他要杀人的时候总有人帮着他的敌人,这让他很不爽。 “没有什么好拒绝的。”应声,一股清幽的风突然掠过众人,落地,莫修染的身影已缓缓出现在众人眼前,只不过他此时的眼睛却紧紧的看着那房顶,“南宫旬,柏凤凌此次做的事确实让人心冷,不过还是放过他好了。” 见莫修染出现,南宫旬立刻收回了所有放出的威压然后跃到地上与对方平目而视,柏凤凌也因没了压力瞬间得以轻松。 “既然你都出现了是否可以告诉我冥炎珏的下落了?”对于报仇而言,在南宫旬的心里还是冥炎珏要重要许多。 没料到对方搞了这么多飞蛾子之后还是只想找到冥炎珏,莫修染似乎有点小看了南宫旬对于自家师傅的喜爱。 “师傅正在闭关,不许任何人打扰。” 严肃的回答对方的话,莫修染以为对方应该会听的。 然而对方的确听到了他说的话,可却没有同意他说的话。 “如果我非要见他呢?” 面对对方的强势态度,莫修染感叹着人的确是会因为是否强大而改变,只不过这个男人改变的却是他的确有那资格与自己对视的能力。 “师傅的话我不可能违逆,即使你今天将整个金陵宗毁了我也不会带你去找他的。” “是吗?”冷哼一声,南宫旬虚眯起了眼,一点也没有因为莫修染的话而失落,反倒更加狂傲,“我不会毁了金陵宗,但我现在就会杀了你金陵宗的宗主,如果你觉得这样也无所谓的话就冷眼旁观好了。” 说罢,清歌诀起,五条金流无一例外全都在众人没有察觉时钻入了柏凤凌的身体。 “莫修染,你应该知道我的手段,如果我再从你口中听到一个不字,我想你的宗主就会连死都不会痛快了。” “啊” 手指微动,五股金流也活动了起来,于此证明的便是柏凤凌突然痛喊的声音。 见到柏凤凌眼眶赤红仰天哀嚎的样子,莫修染很自然的想到了南宫旬在南宫世家族比时使出的招数,这样区区侵入人神识的招数现在竟能让一个灵帝五阶的人痛不欲生,这何止是恐怖。 “南宫旬,如果你敢杀了宗主肯定会后悔的,他再怎么不济也是我师傅亲自挑选并栽培的人,你觉得若你杀了他后师傅会原谅你吗?” 面对南宫旬的攻击莫修染并不想用强,因为在他心底隐隐觉得比起一个柏凤凌来说冥炎珏应该会把这个少年看得更加重要。 “我不需要他来原谅我,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这本就是他告诉我的,如果就因为我杀了一个比我弱的人他就恨我,那我便是与他为敌也绝不后悔。” 骄傲如他,南宫旬相信着冥炎珏绝不会因为这种事对他恶言,更别提恨意。 见对方完全没有将自己的话听进,再看见柏凤凌愈加痛苦的模样莫修染只得无奈摇头,看来这一场仗是必打不可了。 “既然你冥顽不灵那就别怨我对你残忍,南宫旬,也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少能耐吧。”深沉的话音轻落,莫修染的灵力也遍布在了全身,灵气护体同时他身上的嗜气也渐渐攀升。 看到莫修染逐渐认真的模样,南宫旬的笑意却更加袭人,神识一动,手中拿着一柄未出鞘的匕首便悠然看着离他仅仅十几米远的人提醒,“虽然你我的修为相同,可拥有神器的我应该是你绝对无法匹敌的吧?” 说着,手中的匕首‘噌’的一下被拔出,血刃出鞘,一股赤红的光芒瞬间笼罩在了整个金陵宗,风暴一般的煞气更是让所有金陵弟子恐惧。 “这股气息?难道说几月前在南幽城附近出现的神器反应就是你发出的?”难得露出震惊神情的莫修染也不禁后退一步,对于南宫旬所遇的机缘简直不敢相信,几个月前他似乎才灵皇而已吧! “没错,不过那时候因为我的修为太弱所以一直将血刃的气息藏了起来并未使用,可现在却不一样了,我拥有了连你也不能轻易匹敌的实力,我的血刃和火儿也就不必再躲躲藏藏,我答应过它们的诺言也会一一兑现,而你,现在还要与我为敌么?” 火红的杀气映衬着南宫旬爆发的精神之气扫荡者整个金陵,此刻,即使是莫修染也很难上前一步,看着南宫旬竟也出现了如见到修魔般的幻觉。 “好,你要杀他是吧?可以,不过请你记住,若你真的杀了他,即使是师傅原谅了你,我整个金陵弟子也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总有一天我宗会出现一个比你强的人,将你彻底斩杀。”多少年莫修染都没有像今天这样愤怒过了,本以为他的修为已经是人上人,可当他看着眼前这个少年一步步超越他时他已然追不上步伐。 “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放过他吗?反正我也从来没想过可以平静的过生活,所以你们就尽管恨我好了,想杀我的人我怎能放过。” 手中血刃轻转,无视莫修染的愤怒,南宫旬手掌托起血刃对着柏凤凌隔空一挥,一股无形却强大得让人无法呼吸的红色气刃便向着他狠戾刺去。 眼看着神器气刃直刺柏凤凌,莫修染及其他几位长老却没有办法上前相助,先不说其他几人,就连莫修染也因为神器突然发出的煞气而心惊腿软,这样让他还能怎样相救。 本以为柏凤凌肯定会死于气刃之下,可下一刻,所有人却再次震惊了。 那本来已经到了柏凤凌面前的攻击竟然顷刻便被化作了空气,犹如从未出现一般,而且在柏凤凌体内控制的金流也被一一逼出。 第121章 眼睁睁看着好不容易出现却站在与自己对立方向的人,南宫旬眼神变得冷漠,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了不能站在对方身边不自信,所以他绝不会因为任何东西放过自己想做的。 “让开。” 清冷话语清脆出口,盯着一身白衣发丝尽束的冥炎珏,南宫旬的语气带着丝怒意。 “不可伤他。”温润的唇缓缓开口,冥炎珏眉底带着柔和将柏凤凌掠到自己身后。 “若我非要伤他呢,我不止要伤他,我还要杀他!”狠戾的话语全因冥炎珏一句庇护所说出,南宫旬承认,他讨厌对方将那温柔分给其他人。 无奈与南宫旬狂暴的举动,冥炎珏摇了摇头,道,“要伤他也好,要杀他也罢,能过了我这关即使是这金陵宗也随你折腾。” “意思是你要与我为敌?”随着南宫旬怒气的上升,血刃的杀气也渐渐狂升。 “我和你主人说话时你给我安静点。”目指南宫旬手中不安分的血刃,冥炎珏一句话后它便真的安静了下来,连开始引得人腿软的煞气也全都消无。 一直都知道冥炎珏的修为深不可测,可南宫旬还是没有料到,即使自己修为达到了灵帝也完全赶不上对方。 与之不同,其他人看见神器轻易屈服于冥炎珏后都是面带喜色,至少不会因为一把匕首死了。 “冥炎珏,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狠狠捏着手中血刃的柄手南宫旬已然怒不可遏。 “我没有任何意思,只不过你现在因为修为晋升太快而变得太过狂躁,我希望你能安静下来修习心性,不然迟早再次走火入魔。”对于冥炎珏而言他现在考虑的不仅仅是救下柏凤凌,当他看到南宫旬以这样的实力出现时他就有感觉,若不能让这孩子冷静下来,或许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然而,当听见冥炎珏这番话后,南宫旬却突然大笑起来,眼底带着的是对对方决然的不信任,“呵呵,话别说得那么好听了,你直接说他在你心里比我重要不就好了,既然你不能专心爱我,那就跟他一起死好了。” 血丝蔓布的眼眸狠狠盯着他们,南宫旬说话的同时将纯粹精气灌注于血刃之中,瞬间,血刃再次散发出了比之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璀璨的赤色光辉。 ‘噌’ 随着剑身鸣鸣作响,南宫旬直接跃身带着血刃刺向冥炎珏,这样的动作粗鲁,完全是想要近身搏斗的架势。 见对方来袭,莫修染几人全都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本以为这样粗糙的动作冥炎珏能避开,却不料他却一动不动,直到血刃入胸也毫无动作。 “师傅”见冥炎珏受伤,莫修染想也没想便要上前。 “别过来。”目光依然对视着南宫旬,冥炎珏轻声喝止住后面几人。 手中血刃被狠狠插进胸膛,看着那白衣处缓缓溢出血液,南宫旬的眸也变得更加嗜血。 “呵呵,看吧,我都说了我要杀你来着,你以为我杀不了你” 暗暗自语到一半,南宫旬却突然抬起了头看向眼前被血刃刺伤的人,下一秒,他却瞪大了眼仿若不敢相信。 “怎么会这样?” 手极度颤抖的松开依旧插在对方胸口的血刃,南宫旬惊惧的后退几步,他刚刚都做了什么?他怎么会想要啥冥炎珏?这一切都不是真的,绝对不是真的。 “我说过,你现在的心性完全跟不上你快速晋升的修为。”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已经走火入魔了?”轻抖着嗓音问出声,南宫旬却很快冲到冥炎珏面前抱着他的腰身摇头反驳,“不,不可能,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气愤了,我不想伤你的,珏,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眼泪带着悔恨不停流出,靠着冥炎珏的身抬头仰望着他,南宫旬期待对方的救赎,他心底知道,他刚刚刺向对方时是完全没有记忆的,他的心智已经被渐渐吞噬。 手轻抚上南宫旬的头,冥炎珏掌心的温度缓缓传过对方的身上,即使伤口的血还在流淌,他却微笑安慰,“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没关系,我不会怪你,只是你现在需要忘记你的修为,你需要锻炼你的心性才好。” 埋头在冥炎珏怀里隐隐落泪,南宫旬为自己伤了他而痛苦懊悔,轻轻点头,他道,“好,我听你的,从现在开始我只修习心法,绝对不会再做出刚刚的举动。” 对于南宫旬而言,冥炎珏时时刻刻就如救命稻草一般,对于这个人他爱的痴狂也无法舍弃,因为若生命的稻草都没有了那他的命也该随之消。 “恩,既然你也决定了这样就好好呆在这金陵宗,我会让染儿好好教导你。” “那你呢?我不要和你分开。”直接拒绝,南宫旬依然不能忍受和冥炎珏分开一分一秒。 包含着宠溺的环住南宫旬的身,冥炎珏轻言细语浅浅回答,“我还有一件事要做,待做完这件事我就不会再和你分开,所以在此之前忍耐一下好吗?” “真的?”如稚子般可怜的神情望着冥炎珏,南宫旬心底总有对方会离开他的想法。 “自然是真的,对于这些事,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好吧,不过你记得一定要回来,我在这儿等你。”紧紧抱着他,南宫旬没有任何理由不相信这个男人所说的话。 见南宫旬已放松,冥炎珏的额头却渐渐出现的滴滴汗渍,看来以这幅身躯要承受神器的全力一击还真是有点考验人的忍耐力。 反手‘噌’的一声将血刃拔出,冥炎珏看着剑身完全吸收了自己的血不由的皱眉,这魂灵竟然会吸血? “你怎么样了?伤得很严重吧?”见冥炎珏皱着的眉以为对方很痛,南宫旬不忍的同时眼中自责更甚。 “我没事,只不过近期内你最好就不要使用这匕首了。”轻轻摇头,冥炎珏拿起匕首递给了南宫旬。 然而,看着再次出现在眼前的血刃时南宫旬却没有接过,反而跟着摇了摇头,“我听你的,所以这匕首还是先放你那儿吧,我不想出现任何意外。” 与其说不想说任何意外,不如说南宫旬不想因为一点不确定未知的将来而让冥炎珏失望,更怕万一哪天他又一时失了神智违背了与冥炎珏承诺的话。 “好,等你彻底修炼好了心性之后我再还你。”说罢,手中的匕首瞬间消失不见。 对于南宫旬如此信任冥炎珏的这一幕让离他们不远的几人感到震惊,那可是神器,不是什么铁坨好吧,怎么那么容易就拱手让人了? 可惜他们并不知道这柄匕首其实本来就是冥炎珏送给南宫旬的,若是知道可能现在他们的下巴会更加惊得掉下来吧。 安抚好南宫旬,冥炎珏简单的处理了一下自己的伤与柏凤凌的伤后便与南宫旬再次离别,若不是那方出现了异变,他也不想在南宫旬这种特殊情况下离开。 然而,前方冥炎珏刚走,后方这里莫修染就看着南宫旬露出了难看的脸色,虽然对方不是故意伤的师傅,但的确也是伤了不是? “南宫旬,刚刚我师傅说的话我想你也应该记住了,从今天开始我会亲自教导你修炼内心心法,锻炼你的心性,至于宗主的是你也暂时别想了,我知道他可能是做了想伤你或是想杀你的事,但他毕竟是我们金陵在宗主,无论他做了什么我们都会站在他这边,所以你也就别太介意了。” 对于南宫旬莫修染其实也是生不起气来的,他很了解柏凤凌的性格,也知道那个男人对冥炎珏存的什么心思,别说南宫旬了,以往但凡自家师傅对哪位弟子稍微好一点他都会横眉竖眼到处找茬,连他自己曾经也被那人穿过小鞋,所以也不能完全怪南宫旬。 “我知道了,在珏回来之前我绝对不会再做任何伤害金陵宗的事,也不会随意打斗。”安静下来的南宫旬算是很理性的,点点头,他对莫修染的话没有任何意见。 见到如此乖顺的南宫旬时莫修染还是很激动的,话说,他见过他三次,每一次这小孩儿不是走火入魔就是兵临死亡简直让他想有对方其实很好说话的感觉都没有。 “那你随我来吧,今天的事我会让其他长老隐瞒下去,你就收敛好修为作为金陵普通的弟子跟着我好好修习,另外,你的妖兽以后也不要再放出来。” 横眉一眼便看见火儿还呲牙咧嘴的站在后方,莫修染难得的很想吐槽。 “恩。”再次点头,南宫旬随即收回火儿。 再次见证了火儿瞬间消失的一幕,莫修染和其他长老又是心惊了一道。 尼玛,这小子到底是有多少宝贝,怎么连储存活物的储存戒都有! “呃怎么了吗?”见所有人都望着自己,南宫旬不由得问。 “哦,没事,那什么,你们先把宗主送回去,另外这段时间派人看着他,在我师傅回来之前不准他出门。”转身看向其他人,莫修染表情变得严正,看着地上躺着的柏凤凌也显得不耐。 第122章 “恩,我们知道了,那这孩子就拜托给你了,大长老。”点点头,皇辛释率先回道。 “那好吧,大家就先去做自己的事,另外你们谁去将山门的灵气结界解开,我要准备大迎客人了!”扬起笑容,莫修染心里已然有了自己的打算。 “明白了,我等立刻就去将山门打开。”看着莫修染的笑意,其他几人也都笑脸盈盈,仿佛有什么好玩儿的事即将发生一般。 南宫旬闯宗的事就这么告一段落,有了冥炎珏的嘱托,莫修染也直接将他安排在了自己身边,不管是修习心法还是住宿他基本都让南宫旬在他眼皮子底下,这好歹也是一个灵帝,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修炼者。 带着南宫旬,莫修染最先将他移交到普通弟子平时修习心法的大堂。 即使是身为金陵宗子弟,但宗内也是仅仅有条,一般弟子是很难看到莫修染这样高层的长老的,然而这几天却托了南宫旬的福,他们每天都能看到他跟在这小子身后,直到一天的心法修习结束才会有和那年轻的少年一同离去。 每日反复,莫修染也终是没办法一直跟着南宫旬,而这日,其他弟子好歹能和这少年说上一句话了。 “喂,你叫什么?为什么大长老每天都要带你来然后再带你走?你是他的亲人吗?” 对于随意一人的发问,南宫旬本不想理会,但修炼了这么多天了心法后也让他顿悟,世界并不是围绕着他一个人在转动的。 “不是,可能是觉得我一个人的话太危险了,所以才跟着我吧。” 然而,其他弟子却曲解了他这句话,南宫旬实际想说的是莫修染怕他伤害到其他弟子才会跟着,结果被其他弟子误会成莫修染怕他受到危险。 就这样,传言一个一个的传下去,最后全都变了味儿,更甚者竟传出了南宫旬是莫修染私生子的故事。 当莫修染再次回到南宫旬身边时差点没想把他拍翻,要解释好歹也解释清楚一点,看看现在外面的传言该让他情何以堪,不过还好,这都是些无知稚子的猜想,其他稍微精明点的人基本都不会选择相信。 一个月飞快过去,莫修染见南宫旬已经与普通弟子修炼了许久,心性也有了很大的提高,便又将他送到了只有精英弟子才能修炼的修炼塔之中,在这里,他主要是想让对方磨练自己的心智。 可到达塔内的第一天,南宫旬就遇到了相识的人。 “南宫旬,没想到还能遇到你啊,我还以为我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呢。”苦瓜着一张脸,岚山彻看着南宫旬的表情恨不得和对方马上来个大大的拥抱。 “什么这辈子,现在不是又见到了吗?”看到岚山彻这幅样子,南宫旬很自然也很嫌弃的后退一步,与他划分界限。 瞧见他的举动,岚山彻差点没气得吐血,怎么这么久没见这南宫旬还是这么不可爱。 “南宫旬,这段时间你都去哪儿了?”站在塔的二楼窗边,岚山彻直视旁边一直看向外面的人问道。 他本来以为南宫旬一定是被金陵宗的师祖带走了,可后来却又隐隐传出师祖闭关的消息,虽然岚山彻也打探过,最后却都没有探知到他的下落。 “没去哪儿,只是一个人出去闯了一下而已,不过以后不会再走了。”看着外面绚丽的景色,南宫旬眼中头一次充满了对未知未来的向往。 见到这样的他,岚山彻说实话还是觉得陌生的,他认识的南宫旬从来不是这样情愫分泌过多了人。 “你变了,我记得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那不将天地放在眼里的样子让我很是羡慕,在这里这么久以来,我也梦想着成为你那样即使能力不足也能傲然于天地的人。”轻轻感叹,岚山彻说不出是对南宫旬的失望还是什么,但总之他不喜现在的他。 “那时的我并不是将天地不放在眼里,而是我有绝对我把握天地伤不了我,若当时你我遇到的是绝对要将我们置于死地的大能,我想你就不会说我洒脱,若因此而亡,或许你还会说我太过固执玩虐,这样的话我可也听到过不少。”轻笑着,南宫旬身上的刺已然没有,可心内的空旷却相反变得博大。 看着南宫旬一股股忧伤的气息蔓布于身,岚山彻却摇了摇头,“可能是我不能理解吧,但我喜欢的确实是那个不怕任何事物的南宫旬,你现在的样子真的让我觉得有点讨厌。” “我并不是什么都不怕,哪怕那个时候也是,我怕的东西可能比你还多,只不过我却能让我的恐惧变成我的动力。”一字一句的回复,即使在南宫旬心里对于岚山彻并非是朋友,但他也毫不吝啬愿意与对方畅谈。 可现在岚山彻却依旧不能理解,感叹的气息越来越沉重,“以前的你可绝不会跟我说这么多,唉,看样子你也应该是经历过什么,不过我还是等着那个眼高于顶的南宫旬回来好了,我相信他有一天一定会回来,他可不是这种畏畏缩缩就被圈在这小小金陵宗的人物,呵呵,走吧,修炼还是得继续!” 说着,岚山彻拍了拍南宫旬的肩便走上了三层。 望着去上方的背影,南宫旬却暗暗自语,眼底依然是难以消逝的懊悔,“如果你亲自伤了你挚爱之人还能无忧虑的笑傲江湖,那岂不就是真的无情?哪怕你做得到,我也做不到,畏缩一生又如何,只要他安好我便是死也甘愿!” 万物之情,在于心,南宫旬非常明白自己现在的状态并不是心甘情愿就想呆在这里,而是只要一想到那天他因为心性不好而伤了冥炎珏他就连杀了自己的心都有,所有人他都可以伤害,唯独这一人他只能选择守护,若无法守护还反倒去伤害,那这个大陆还有什么是他可以觊觎的? 粗略与岚山彻叙旧完毕,南宫旬紧接着进入塔内修炼,修炼塔很简单,其实修习的就是人的忍耐,每一层都有着不一样高度的精神冲击,这让人修炼时痛苦但也能很快磨练自己的心智。 又是几月,每日就如日常功课般,南宫旬都会到塔内修炼,可说是修炼不如说是自虐,对于别人来说磨砺意志可以让修为相对得以提升,可对他而言在这里的几个月时间修为是一点提升都没有,连清歌诀也都伫立在原地不再上升。 金陵山峰处,望着山下鸟语花香的景色南宫旬禁不住思虑,冥炎珏何时才能回来。 “嘭” 看着景色,突然一声爆响,天空闪耀起了一抹响亮的烟花信号。 这是南宫旬见过的,记得当初他闯宗的时候天上好像也出现过这个,被南宫红烨追捕的时候好像也看到过这个,好像是只有当家族或宗门有紧急事件时才会放出的信号。 不多想,南宫旬赶紧下了锋,对他而言不管是金陵出了什么事都没关系,可在冥炎珏回来之前却不能出事,他还要在这里等他。 刚下了锋,南宫旬便看到穿着其他宗门服装的近千人围堵在金陵宗外围,而以皇辛释带头,许多金陵宗弟子全都将他们挡在了山门之外。 “你们是想死吗?谁给你们的狗胆竟然敢擅闯金陵宗?”上凰秋一声厉喝走上前,一轮轻戟出手,她将戟间帅气的对向外方之人。 见她露出武器,外面的众人也不示弱,纷纷拔出了自己的武器对向宗内。 “别废话,今天我们就是来灭了你金陵宗的,圣道我们暂且不说,尔等金陵明明是创宗最短的宗门有何能力敢位于冥域第二,今天你们也该把这位置让出来了。”一人带头叫嚣,脸上是绝对的嗜血杀气。 闻声看去,莫修凛左手执针,望着外面众人是鄙夷的嫌弃,“你们都是猪吗?什么冥域第二,这些莫须有的东西不都是你们自己给我们加上去的吗?再说了,就算是要分出第几我们也应该是第一才对,区区圣道有什么资格和我们比,不就是年龄大了点吗?” 对于莫修凛傲娇似的说出的话金陵宗内的人全都大笑起来,每个人无不对着他竖起了大拇指。 不过对于金陵宗这么不谦虚的表现南宫旬是没有异议的,的确,如果说实力的话圣道宗未必就必得上金陵,光说这金陵的灵帝数量就远比圣道多了好几位。 ‘啪啪啪’ “好啊,说得真好,实际上我圣道倒也想知道到底你金陵有什么样的底气可以在百宗前抬高自己贬低我圣道,不如就请贵宗宗主出来一件如何?” 随着一阵阴阳怪气的掌声与女声,一消瘦的女子带着十几人走到了众人前方,突兀的眼看着金陵宗内显得阴鹜煞人。 南宫旬认得,这就是几月前他在金陵镇客栈内与那个大汉起争执时看到过的女子,而她好像还是他的师傅,而在她现在的后面,还跟着那个大汉和清尘。 第123章 “你是圣道的青莲?” 疑问的话语但皇辛释几乎是肯定说出的,好像圣道只有那个青莲长老才符合现在这个女子的种种特征。 “呵呵,真是惊讶,没想到贵宗的长老竟然认得我。”虽是谦虚的话,但任何人听来却都是嘲讽。 “青莲长老真是客气了,您毕竟是圣道的人,要是连您都不认识不就更能让人说我们圣道的是非,说我们不知天高地厚了么!”带着笑意回话,莫修凛的表情间却看不到一丝对于青莲的尊崇。 “没想到金陵宗的人竟是这么能说回道,好了,我也不跟你们打马虎眼儿了,今日我们是来找寻南宫旬的,所以快把他交出来吧。”皱着眉,青莲带着丝不屑喝令。 饶是金陵宗的人也没想到圣道宗竟然会为了南宫旬亲自派遣长老前来,就算那孩子的天赋再高这也太看得起他了,当然,这在于圣道不知道南宫旬修为已经是灵帝的事实。 “南宫旬?谁啊,阿秋,我们宗门有这么个弟子吗?”茫然无措的转过头看向上凰秋,莫修凛脸色真的是一副疑惑。 “好像没有吧,宗内弟子都是由我亲自选出的,我肯定没有叫这个名字的。”认真想着,上凰秋最终很是郑重的摇了摇头。 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戏码青莲渐渐没了耐心,身上也开始散发出浓烈的灵气。 “有没有不是你们说了算,识时务的要么就把他交出来,要么就让我亲自搜山,还有就是,让这些人毁了你金陵宗,到时候南宫旬还是要跟我走。” 毫不客气的威胁让金陵宗所有人感到厌恶,看到外面所有人的嘴脸,哪怕是最普通的一个弟子眼里也露出了不屑。 “哼,说的倒是好听啊,好,我金陵宗今天倒要看看谁敢闯进来,别说现在站在我面前的是你区区青莲,就是那白冥泷亲自前来我也绝不退缩,有什么本事就给我露出来,别死的时候才怪自己没尽力施展自己的才华。” 话落,莫修凛五指银针齐射,顷刻间,带头在最前面的几人无一例外全都捂着自己的左眼‘嗷呜’大叫。 面对莫修凛直接出手的震慑确实也将后面的人吓了一跳,刚刚的银针连灵气都没有就能将人的眼睛射穿,而且每个受伤的人都是左眼,这可见对方的手劲是有多么灵巧。 “呵呵,不愧是金陵宗,随随便便一根银针都能发挥到如此地步,树志,清尘,今日就由你们替众宗打个先锋吧,让他们也看看我圣道也不是浪得虚名之主。” “是,师傅。” 异口同声,清尘与大汉树志颔首过后瞬间便到了众人之前,双双拔出自己的刀与剑,一股不可忽视的灵气便从二人身上散发。 “金陵的前辈们,既然你们不肯放南宫旬,那晚辈也就只能先得罪了。”严肃着脸说完,清尘便一个踢腿跃进金陵宗山门,树志则紧随其后。 见两人来袭,守在门口的金陵宗弟子却一点也不慌张,快速的退散到一边,只剩下莫修凛一人面对他们。 看着即使只剩下一人迎敌的宗门清尘也没有丝毫的犹豫,巨剑一挥,一阵狂风便骤起尘土,灵活的身体快速达到莫修凛身前,他的剑直刺对方的要害。 微微的笑意一直停留面上,莫修凛心底直呼着对方竟然如此看低他,竟让两名弟子来与他一战。 手中银针收起,对付他们,他还用不着任何武器。 简单的灵气凝球,刺眼的光散发在莫修凛手中,轻松闪躲开清尘的巨剑,他随手就将灵球丢了出去,直射清尘后方的树志。 “嘭”的一声巨响响起,灵球完完全全砸在了树志身上。 本以为同是宗内弟子,清尘再怎么也会回头看看,可未料,当巨响响起,他手中的动作却越来越凌厉,让一直闪躲着他的莫修凛都有点招架不住。 ‘这不是一个区区灵皇就有的实力!’ 避得多了,莫修凛脑海中忍不住蹦出这么一句话,这孩子的实力比起他自己的灵帝三阶,没有灵帝二阶也能达到一阶,可为何完全看不出来? “额啊” 莫修凛疑惑间,更诡异的事才发生,刚刚明明被他的灵气炸的倒地的树志竟然大叫着站起了身,而且身上的灵气比刚刚还要充足,修为竟也上升了。 “你们到底怎么回事?是隐瞒了修为还是修炼了禁术?”又一个躲跳,莫修凛终是忍不住问出了声。 凛然的看着莫修凛,清尘的动作依然轻快,口中也不忘回答对方,“我圣道乃冥域第一宗门,怎可能修炼禁术,至于我的修为的确如你所知只有灵皇五阶。” “你骗人,你这样的速度怎么可能才是灵皇的实力。”躲避的越来越艰难,莫修凛竟隐隐发觉对方的速度越来越快。 听到他的质疑,清尘却扬起了莫名的笑容,眼底的骄傲毫不掩饰,“告诉你也无妨,因为我乃圣道之人,圣道宗的修炼虽与平常无异,但我圣道祖师却自创出了能让我宗弟子短暂提高修为的功法,用了此功法,不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可以上升至少两个修为阶级。” “那你这不是禁法是什么?你就不怕你这所谓的功法将你们修炼了一辈子的修为给吞噬?” 不敢相信圣道竟然会让弟子修炼这种东西,莫修凛对于这个冥域第一的宗门完全感到失望,就这样的宗门竟然莅临他们金陵之上,简直丢人! “没错,这是禁法却不是禁术,为了守护圣道即使牺牲掉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倒是你们金陵,难道只会左闪右躲吗?”再是一剑刺去,莫修凛又再次闪开,这让清尘也实在没了耐心。 “树志,给我封住他左边的路,我倒要看看金陵的人有多能躲。”一声喝令,清尘直接窜到莫修凛右边,将左边完全留给了刚冲上来的树志。 被两个人齐齐围住,莫修凛此刻左右皆不是,往后躲又只会让这两个人顺利打入宗内。 无奈叹气,莫修凛随即摇了摇头,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很是叹息,“禁术虽与禁法不同,但本质却没有一丝不同,这种只有舍弃了自身才能强大的术法在我金陵宗看来都是废物,看你们用了禁法这么久也应该快要到达极限,就让我送你们回去好好休息去吧” 轻声道完,莫修凛手中再次出现银针,只不过这次那些针上却闪耀着淡淡的蓝色光芒。 光芒微现,莫修凛的手用力一甩,那针便例无虚发的刺中迎面上来的两人。 两人都是眉心正中银针瞬间倒地,落地间,莫修凛一个飞身就将他们两掌打了出去然后撞向了外面的那些人。 看着自己的两名弟子中招,即使是青莲也不得不变了脸色,本以为金陵身为第二宗门一定不敢伤她圣道弟子她才毫无顾虑的派出清尘二人前去迎战,可现在她却低估了金陵的危机感。 “放心,他们还没死呢,我只是让他们睡个觉而已。”看着青莲一脸要杀人的表情,莫修凛猜想她肯定以为他杀了她的两个弟子。 闻声,青莲立刻上前检查了二人的鼻息,见果真没事才抬起头盯着前方悠然自得的人。 “好,不愧是金陵宗,不过别以为今日我等是在你总门前就可以如此欺人,拐带我宗弟子不说现在还伤了我的两个徒儿这笔账我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本以为对方又要来一阵口水仗,莫修凛都准备好了要说什么话气死这些人,可当对方先说出话时他却愣了。 “拐带你宗弟子?呵这句话可得说清楚了,我们拐带谁了?你圣道有哪个弟子是值得我们去拐带的?” 带着搞笑的语气说出口,莫修凛觉得很是喜剧,只不过是出了自家师祖和南宫旬相爱的事,怎么现在什么屎尿盆子都往他们头上扣了?是不是再过一阵子谁家的猪丢了也得来找他们理论了? “是谁?当然是南宫旬了,他乃我圣道宗宗主之子,不是我圣道宗的人是还能是谁?”狠狠盯着莫修凛,青莲完全没有一丝顾忌的脱口而出。 可当她的话落时,不仅仅是莫修凛,就连与她为伍上千人全都震惊了,南宫旬是白冥泷的儿子怎么谁都不知道? 见所有人都怔愣住,青莲却蔑笑着站起了身,眼里也是毫无掩饰的嘲讽,“这件事本来也是我宗内之事,本来我宗宗主也并未想要召子南宫旬回到圣道,可当宗主得知他的儿子竟与你金陵宗的祖师搅合在一起后便无法淡然,为防此子有失,宗主才会将这件事告诉我等,然后令我等前来带回南宫旬加以保护,现在听了这些后你们还是不肯放了他吗?还是说你们根本就是想借着冥炎珏与他相爱为由软禁他?” “呵,呵呵真是搞笑,你说南宫旬是白冥泷的儿子他就是吗?他要真那么在乎他儿子就让他自己来找啊,可笑,别说我不信,你就问问你身边的其他宗门他们信不信。”冷哼一声撇开眼,莫修凛对对方的说辞简直到了无语的地步。 第124章 “我们当然相信青莲长老,而且这件事青莲长老也事先告诉过每个宗门的领导者,虽然其他弟子不知道,但我们却是早就知道的。”突然一句呐喊声吼出,一个男人突然从众人之中站出,看着青莲完全没有一丝质疑。 “没错,这件事我也知道,只是毕竟是关于圣道私事,所以我才没有告诉下面的弟子。”又一声音吼出,明显是力挺青莲。 冷眼看着这些人的戏码莫修凛简直有想一掌拍飞他们的冲动,明明他们在刚才听到这件事的时候都是一副难以相信的表情,可现在竟为了打压他金陵不惜说谎演戏,这种人简直该死。 “哼,你金陵刚刚不是说没有南宫旬这个人吗?怎么又突然叫我宗的宗主亲自来找,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看来你金陵确实是欺世盗名之徒。” 看着好戏的时候最不怕的就是添油加醋一把,观察莫修染越来越难看的表情青莲自信笃定着,今天她一定能带走南宫旬。 “那是因为是我让他们不要说我在这里的。” 清脆的声音从金陵宗内响起,应声,男子穿着一身红白相间的武服缓缓的走到莫修染身边,看向青莲,他更是轻扬嘴角,露出艳绝众生之容。 “你就是南宫旬?”从未见过南宫旬,底下一人突然出声问道。 再是一笑,南宫旬轻连颔首,“没错,我就是那位青莲长老要找的南宫旬,你说是吗?青莲长老?” 带着些诧异看着突然出现的人,青莲只得点头,“没错,他就是我宗主的儿子,南宫旬。” “这句话青莲长老可就说错了。”抢在他人又要问话之前,南宫旬赶紧道。 “怎么错了?”不明白南宫旬在打什么主意,青莲有些惊疑。 “我并不是贵宗宗主之子,而且贵宗宗主早就知道我与冥炎珏关系不绯,所以怎么可能后期知道我和他的关系后才派你来找我回去,这简直太过可笑。”一字一句的质疑,南宫旬毫不客气‘打上’青莲的脸。 关于白冥泷早就知道冥炎珏与南宫旬不一般这件事青莲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但要保证南宫旬毫发无伤又要让这些宗门帮她踏平金陵宗她除了这么说还能怎么说。 “南宫旬,我知道你在气宗主这些年对你与你娘不问不管,可他都是为了我圣道,为了大局,现在他也知道自己错了,所以想要带你回到圣道然后尽全力弥补你的过去,你就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气乖乖随我回去吧。” 虽然有些地方她撒了谎但她也坚信着南宫旬就是白冥泷的儿子,因为这是当事人自己说的,所以她就将南宫旬刚刚说的那句话自动作为对方耍脾气的证据。 听罢,南宫旬本来还带有笑容的脸却立刻阴沉了下来,看着众人也没了好语气。 “青莲长老,你是耳朵聋了还是精神有问题,我都说了我不是白冥泷的儿子,如果你再敢给我乱说的话我可就不敢保证你今天能活着回去了。” “不是?难道你不是南宫轻舞的儿子吗?”对于一个晚辈的威胁青莲还是气愤的,要不是看在对方真是白冥泷的儿子她肯定会马上杀了他。 被问到这儿,饶是南宫旬也有点哑口了,南宫轻舞对自己有恩,而且他也答应过对方成为南宫世家的人,所以他并不能否认他成为她儿子的事实。 “没错,我是南宫轻舞的儿子,可我却不是白冥泷的儿子,这一点难道很难理解吗?” 听到南宫旬这么说青莲就放下了心,面带微笑与狡黠,“当然难以理解,我宗宗主曾经只与一个女子有过夫妻之实,那便是南宫轻舞,若你是她的儿子却不是我宗宗主的孩子你是不是想说你的娘亲与我宗主在一起的时候还与其他男人苟合,孩子,你的话可要好好说,别因为一句胡闹的戏言将你娘的名节败坏。” 面对这样口齿伶俐的女人南宫旬也险被气岔,如果不是答应了冥炎珏在他回来之前不动武他现在真想把这个女人的牙齿全都打掉。 “好一张伶牙俐齿,好一个圣道宗,好一群趋炎附势之辈,没想到啊,今日在这里还能见到这样的盛况,各位真是让我好好欢喜了一把。”声音降至如天外来音,随着众人惊奇的目光,又一穿着蓝色纱锦的男子竟从天上落下,坠落同时,还有一只纯白色的老虎突然从空中消失。 “你是谁?” 见男子优雅坠落到地,青莲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刚刚空中消失的白色老虎应该不是她的幻觉,而且她也感受不到眼前这个男人的任何修为。 微微莞尔轻笑,男子慵懒着身姿看向前方,喜道,“我是谁?呵呵,没想到竟然还有人不知道我是谁。”说话间,男子蹙的打开一把折扇,而那上面清楚的用罕有的金红色墨写着雅这一单字。 见字,青莲浑身的毛孔立刻紧绷起来,对着面前的人也没了一丝不敬,“原来是拍卖场雅格的主人殷夙夜大人,我乃圣道宗的青莲,今日能得见大人真是三生有幸。” “哦?真的是三生有幸吗?可是你连我的人都敢欺辱,还敢说你不敢得罪我?”狭长的眼眸微微虚眯,殷夙夜语气明显带着不悦。 “这?敢问大人您说的人是哪位?”这一路从圣道来这儿金陵,树志倒是得罪了不少人。 “还敢问是谁?当然是我最爱的南宫旬了,不然还能是你吗?”说着,殷夙夜立马扭过头看向了南宫旬对其眨了下眼,然后对着青莲怒视。 听到这话,青莲却是对南宫旬无语了一阵,这小子认识的怎么都是些她得罪不起也打不赢的人? “大人误会了,南宫旬是我宗宗主的儿子,今天来这儿我等也是为了将他带回圣道的,并没有欺辱他的意思。” “是吗?那我得问问本人才能知道你说的是否是真话。”说着,殷夙夜转过身,然后小跑几步变到南宫旬身边,紧接道,“她说的都是真的吗?” 抬眼,见殷夙夜一副讨好的样子南宫旬却依旧冷着张脸,“是不是真的都与你无关,我好像说过了和你分道扬镳,如果你今天出现在这儿是为了帮我的话就请离开,如果是为了其他事也请先站在一旁观看,不要误让别人以为我们俩关系多好。” “呵还真是一个无情的家伙啊,可惜了,今天我的确不是来帮你的,我就是想来看你笑话的,我倒要看看凭你一己之力怎么将这些人打发走,我也要等着你来求我帮你,对于机会这种事我可是一点也不会放过。”如耳语一般,殷夙夜轻声在南宫旬耳边说着,温和的气息也全然吹拂在对方脸颊。 毫不犹豫的将殷夙夜从自己面前推开,南宫旬却不屑的笑了起来,看着对方也桀骜不羁,“那你就等着吧,我想或许有一天我真的会求你也说不定,只是绝不是今天。” “那好,就让我看看你要怎样面对这么多宗门吧,为了那个把你一人丢在这里的男人你也算痴心了,可惜了,我还想知道到底是怎么样一个男人把你迷得神魂颠倒呢,可搞了半天他根本就没有出现,就这样的男人也值得你这样?你蠢吗?” 再次见到南宫旬,再次听到对方那薄情的话,殷夙夜的性子却越来越无法做到平淡,即使这么久没见,他依旧被顷刻惹怒。 “值不值得不是你说了算,没有他早就没有现在的我,我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已经就是那值得二字!”如茅坑里的石头,一旦南宫旬认准了的事就绝不会再更改。 也发现了他有这样的特质,所以殷夙夜从来没想过要让对方马上接受自己,可现在的问题是,只要冥炎珏存在南宫旬便不会睁眼看别人。 “可笑,一个将你放在这儿不闻不顾的人也是值得?他到底做过些什么?就算他能创建金陵又怎么样,若你只是因为他的强大而和他在一起那我今天便替他们毁了这金陵,若你是因为他本身而爱他那我就去毁了他,我可以为你做到覆灭一切,他能吗?” “好一个覆灭一切,那就让本尊瞧瞧你是怎么毁了我金陵,毁了本尊的。” 清幽话语轻扬空际,随着一股宜人素香袭来,南宫旬只感觉腰身被突然搂住,下一刻,他已然存在一个温暖的怀中。 心中悸动不停,微微仰头看向环住自己的人南宫旬喜不自胜,“你回来了!” “恩,回来了。”对视目光,冥炎珏颔首。 “已经不会再离开我了吧?”强忍着眼中喜极的泪,南宫旬带着心悸与心痛问道。 将对方一搂进怀,冥炎珏温柔的难以自持,“不会离开了,以后都不会再离开了!” 两人相见如胶,可在旁边,殷夙夜看见两人的样子脸色就不太好了,手中折扇被狠狠握住,他看着冥炎珏的神情如同仇敌。 第125章 “不好意思打扰二位,请问可否先解决完眼下的事情再你侬我侬?”难看的看着两人,殷夙夜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的话。 闻声回过头,当冥炎珏看见殷夙夜的第一反应却是不屑一笑,如仰视对方,他没了对待南宫旬时的温柔,“你就是雅格的主人殷夙夜?再次相见感觉和前次不太一样。” “是吗?我可是从来都没有变过的,若真要这么说的话可能就是你的眼睛不太好使,上次没看准确吧。”犀利回话,殷夙夜没有依旧笑着脸,但眸子里却尽是怒火。 明白的看清对方的情绪,冥炎珏却没有再理会他,反倒转过了再次看向堵在金陵宗门口的众人。 “呵本尊还不知道,原来金陵宗竟是各位想来就来的地方,不过无碍,既然各位如此喜欢这金陵那便由本尊作为东道主宴请大家一番,你们说,可好?”清幽的话语缓缓响彻在金陵山顶,看着底下众人,冥炎珏笑得诡异。 谁不知道这冥炎珏是千年前能与圣道祖师一战的角色,本来听说他不在金陵才敢冲上来,现在正主都回来了他们还敢怎样? “那个,大人请恕我等叨扰之罪,也断不敢让大人破费,今日我等就先离去便好。”微微颤抖着手,一人突然胆大的上前。 沉沉的看了这人一眼,冥炎珏却大笑了起来,让人看不清想法。 “呵呵,什么破费不破费的,好啊,各位要离开当然可以,不过现在的金陵可是将所有灵气结界都打开了,本尊只怕各位还没走到半山腰就被灵气结界误伤,要真是受了伤或是断了命岂不是本尊太过怠慢?” 面对冥炎珏轻声细语的说出这些话,底下的人全都显得心惊胆战,对方可是一个一挥手就可以将他们这些人全都甩翻的人啊! “冥炎珏,别再婆婆妈妈的了,你就说现在放不放我们离开。”忍受不了冥炎珏似有似无的威胁,青莲猛地上前一步厉喝。 瞧见青莲如此理直气壮,冥炎珏笑得更欢了。 “放?青莲长老此话应该从何讲起呢?本尊从没有邀请过你们上到这金陵,也没有碍着你们离开,怎么就说放不放呢,这话太严重了。” “我不和你扯嘴皮子,我也知道我们都打不过你,不过你别忘了,我圣道还有祖师爷在,若我今天在这里受到一丝伤害,圣道祖师是不会放过你的。”此刻的青莲犹如稚孩一般,什么话都脱口而出。 闻言,冥炎珏却是讥讽一笑,对对方说的话毫不在意,“圣道祖师?千年前本尊能打得他疗伤千年,千年后的现在哪怕他再次出现本尊依旧会让他滚回鼠洞。” 活脱脱的侮辱让所有人皱眉,但却没有一个人敢说话,然而唯独只有站在众人之前的青莲却隐隐露出了笑容。 “既然你那么有自信,那敢不敢和我过一招,我倒想看看鹊起千年的冥炎珏到底有什么能力与我家祖师齐名。” 青莲话出,所有人都认为她是因为对方辱骂圣道祖师而气疯了,就连冥炎珏也这样认为。 “过一招就算了,我让你十招而我只出一招好了,如果十招内你伤不了我死的可就是你了,真的相好了吗?”对于别人上门来找死冥炎珏一向采取放任政策,别人都想死他又怎么拦得住? “好啊,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就更好了,今天有这么多宗门豪杰作证,若我未出完十招你就动手便是你输,输了就要让我们全都安全离开。” “好,没问题,来吧。”话落,冥炎珏松开了抱着南宫旬的手,然后上前一步。 然而,对于青莲的想法南宫旬却无法不警觉,明知赢不了还要要求对战实在太过奇怪。 “珏,你小心一点。”在后方突然出声,南宫旬提醒道。 含笑微微点头,冥炎珏对着他眼中再次出现暖意,“放心,我的本事你还不知道吗?” “恩!”看着对方的笑脸,南宫旬只得默默点头,虽承认冥炎珏很了不起,但心底仍免不了担心。 “来吧,让我看看圣道那家伙到底培养出了多厉害的后辈。”回过头再次看向青莲,冥炎珏手指轻轻一勾,看着对方就是一眼不屑。 没有因为冥炎珏再次的小看而愤怒,青莲的手微微一动,待会儿,她要让这个男人后悔终生,不,待会儿之后可能他连后半生都不再拥有。 想着,青莲一个跃身便飞身到冥炎珏身前,第一招,她只是简单的出了一个带有灵气的技能掌法,却被冥炎珏硬生生用身体接住。 让十招不代表不躲闪,可现在的冥炎珏却不躲不闪,青莲的前三招全都生接了下来,然而也就是他的这种态度更让底下的人不满,这样赤裸裸的接招不是轻视是什么? 前三招对于冥炎珏完全没有一点用,可在迎来第四招时,青莲的笑容却越来越甚,手中暗暗掐捏着奇特的手诀。 “冥炎珏,去死吧!”一声轻喝,青莲带着诡异手诀的手朝着冥炎珏拍去,也就是拍到他的第一下,对方的身体明显一愣。 “你这是?”惊疑的感受着突然僵硬的身体,冥炎珏感到惊讶。 “什么我这是,呵呵,大人,你可要好好接下我剩余六掌啊。”桀骜一笑,青莲再次用着刚刚的手诀姿势连撞冥炎珏几掌。 再次接下这几掌,冥炎珏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身体也越来越僵硬。 见冥炎珏已没有了反抗的力气,青莲更是豪放大笑,手中也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柄带着幽幽黑芒的匕刃。 “冥炎珏,小看我圣道就是你此生最大的失误,天皇未言的故事你应该知道吧?现在就尝尝当初人类对未言做过的事吧。”风驰电掣,话间瞬息,青莲的匕刃竟直刺冥炎珏的胸口,而对方竟依旧没有躲闪。 ‘噗’鲜血喷出的声音突然响起,看着被重伤的人,青莲才接着道,“这柄匕首可是过去封印未言境界中的玄石做成,开始的掌法则是封印你的血脉,现在的你是不是感觉灵气在快速流失?哈哈哈哈因为这是我圣道祖师专门从境界中取出然后锻出来对付你的,不过你比那蠢货未言好太多了,至少没有被我一刀一刀的割下血肉,哈哈哈” 就如被疯魔的人,青莲此刻的脸色铁青,看着冥炎珏渐渐没了力气更是狂喜。 见冥炎珏受创,南宫旬和金陵宗众人全都跑了过来。 南宫旬一掌挥开青莲然后抱住脸渐渐煞白的人,抬头看向外面众人是愤恨之色,“你太卑鄙了。” “卑鄙?别开玩笑了,这个男人刚刚可是想让我们都死的,我杀他有什么不对呢?对私他是我圣道祖师的仇人,对公我杀他救了大家的命,这有什么好卑鄙的?”傲然一笑,青莲眼中更显自傲。 听了她的话,南宫旬本还想回话,可还未说出口,怀中的冥炎珏却抓住了他的袖角。 “我没事。” 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南宫旬却摇了摇头,“怎么可能没事,这可是连未言都承受不了的东西。” 紧紧盯着冥炎珏胸口缠绕着的黑色灵气,南宫旬心口发痛。 “我真的,没事,呃”还想说些什么,可说到半途,冥炎珏整张脸却突然发紫,呼吸也顷刻骤停。 仅仅几分钟的时间冥炎珏就没了声,对于这突来的一幕南宫旬完全不能接受,明明才几句话不到怎么就没了呼吸? “珏?你怎么了?”不敢相信,南宫旬埋头看着冥炎珏的嘴角发抖,眼泪也不自主的哗哗落下。 半晌时间冥炎珏却依旧没有动静,看到这里,金陵宗的弟子在莫修染的带领下竟全都冲了出来。 “南宫旬,我师傅怎么了?” 抬起头,南宫旬带着泪木然的看着莫修染,然后缓缓摇头,“我,我不知道,明明才一会儿而已,他才跟我说了几句话而已,怎么可能就这么没气了呢?对了,你们冥域大陆是不是没了气也能算活的?是的,肯定是的,这里连寿命都能达到千岁,没了呼吸能活也是应该的,对的,没错” 莫修染目视已然神智有点不清的南宫旬不由得微微皱眉,虽然冥域大陆的人不是没了呼吸还能活,但师傅也不可能那么容易就死。 “你放心吧,师傅没那么容易死的。” “真的?”歪着头,南宫旬眼中出现疑惑。 “当然,师傅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死,你快将师傅交给修凛,让他先给他看看。” 说着,一直站在身后的莫修凛适时出现,然后将南宫旬怀里的冥炎珏挪到了自己身边。 眼睁睁的看着冥炎珏没了呼吸还有他那依旧插在胸口的匕首,南宫旬此刻的脑袋疼得异常。 ‘南宫旬,你还是不肯入魔吗?’ ……不,我不愿意! ‘连自己挚爱都无法再守护你还在坚持什么呢?你看看现在在你面前的这些人,虽然全都是人,可他们哪一个不是比魔还要残忍,想想你的珏,再想想几千年前的天皇未言,难道你还想让冥炎珏重蹈未言的覆辙才会觉悟吗?’ 第126章 ……不是的,不是所有人都是那样的,而且珏不喜欢我与魔为伍,他说过他看不起走火入魔的我,所以我绝对不会入魔。 ‘哈哈哈,那你不觉得那句话说的很好笑么?不喜欢与魔为伍,可他一直都在爱着一个随时会成为魔鬼的人,南宫旬,你的宿命便是成就至尊,若你此刻放弃入魔,那冥炎珏的下场你可能想象?千刀万剐,这是人类常用的手段也是他们觉得最能令人兴奋的手段,这样,你还是不肯吗?’ ……不,我不许任何人再伤害他,即使入魔也好,我都不许任何人再伤害他 “修凛,师傅怎么样了?”担心的看着这边,莫修染的眉头一直皱着从没平复。 银针划过冥炎珏身体各处,好一会儿后莫修凛才抬起头,道,“应该没什么事,接下来就看师祖的复愈能力了,不过这之前得先将这把匕首取出来才行。” “那就好,既如此你就先带师傅进宗去,现在,我要先将这些人解决了才行。”带着抹嗜血的笑意回过神,莫修染看向前方一众早已不知该如何是好的人冷彻一笑。 听了莫修染的话,莫修凛点点头便要将冥炎珏抬起,未料人还没抬起来,却被一直半蹲在地默默不语的南宫旬阻拦。 “你干什么?我现在要把师祖送回去,别捣乱了。”对于南宫旬突然的阻拦莫修凛觉得有点气恼,这都什么情况了还耍着脾气。 然而,本以为至少会因为他这话有点不悦的南宫旬却没有说一句话,反而摸了摸冥炎珏的脸后抬眸看向了他,“一定要让他平安无事,拜托了。” 清冷的声音吐出,南宫旬便放下了手,转过身再次看向底下时眸间却是冰冷的杀意。 “未言是神,可人类却将他恩将仇报,他化作魔,人类却万事诅咒,既然这个世界本就不分是神是佛,那我还执着些什么” “呃南宫旬,你怎么了?”面对突然说出这些话的南宫旬,莫修染觉得奇怪。 仿佛没有听到莫修染的话,南宫旬看着前方自顾自的接着说道,“火儿,线敛蛇,随我一起将这些人类全部斩杀,之后,我们就要去真正罪恶的根源。” 悠然的话轻吐,然而就在话落时刻,一抹红色与茶树色的异物却从南宫旬指尖窜出,几乎是以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的速度,火儿与线敛蛇展开了屠杀,然而若有人仔细看却会发现,现在线敛蛇的目光竟是火红之色,就连本就是红眸的火儿眸色也越发的璀璨。 “啊” 片刻时间,底下就响起了好几声痛呼之声,好歹都是些高修为的大能,所以他们并不是被两只妖兽顷刻碾杀,而是展开了一群人勇斗妖兽的戏码。 以为南宫旬因为冥炎珏受伤所以才会召唤出两只妖兽,处于现在这种局势,莫修染当然默认了他的这种行为,因为就算他不让两只妖兽杀那些人他也会亲自出手杀了他们。 “喂,大家快一起上,把这两只妖兽给宰了。” 被火儿击中好几下,终于有人忍受不了大呼出声。 听罢,所有人全都拿出了自己的武器,然后朝着火儿和线敛蛇攻击。 上方,一直看着一群人和两只妖兽搏击的南宫旬却完全没有对那么多人攻击自己的妖兽感到担心,反倒露出了一抹残虐的笑容。 “火儿,线敛蛇,玩儿够了吧?玩儿够了就给我快点解决,还是说你们是想让我亲自动手?” 淡淡的话语传出,所有人都对南宫旬的大话顾若罔闻,就连站在旁边的莫修染和金陵长老都不太相信这两只妖兽还能有什么样的威力,毕竟不久前他们基本都和这两只妖兽亲自博都过。 然而,在火儿和线敛蛇听了后却大大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火儿嗷呜一声嚎叫后身体瞬间放大的数倍随意一脚便踩碎一个人,线敛蛇的身上也散发出强烈的神识波动,修为稍微低一点的都被瞬间控制然后去攻击他们的自己人。 一阵阵惊天动地哀嚎才算是真正响起,此刻,在前方的上千人竟然全都被两只妖兽玩弄于鼓掌之间。 “怎么会这样?”惊呼出声,一旁的皇辛释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几月前这两只妖兽是这样的实力吗? 可是意料之外的,当所有人都在震惊他们的表现时南宫旬却皱下了眉,言语冷冽的仿佛要将人冻住。 “没听见我说的话吗?再玩下去我可就连你们俩也不放过了。”大声斥责,南宫旬眉间那股弑意再次暴增。 在所有人都还在为他这句话感到怔愣时,火儿和线敛蛇的身体却突然一抖,然后两只妖兽就如发了狂一般在人群中狂扫,呲牙咧嘴的模样恐怖至极,口中咀嚼着被残杀人类的同时鲜血横飞。 看到这一幕,南宫旬的脸色才微微渐好,看着下方的血腥更像是在欣赏。 “南宫旬,你在干什么,快叫它们停下。”见下面如此残忍,上凰秋忍不住喝止。 眼角一瞥上凰秋,南宫旬却莞尔一笑,“怎么?是这节目太无趣了吗?” 南宫旬的话再配上那笑容差点惊惧到上凰秋,这孩子怎么会是这样的? “不是,就算你要杀他们也不必这样,这实在是太过血腥。” “血腥?”仿佛不能理解上凰秋的话,南宫旬紧接道,“这怎么会血腥呢?你看,那些红色多漂亮,我还在可惜这个色彩太少呢,果然啊,让它们俩办事太慢,还是我亲自去好了。” 心底暗暗兴奋着,南宫旬话落时刻,人也在众人眼中突然消失,但下一瞬,底下仅被两只妖兽残杀到剩一半的人却齐齐从身体各处毛孔流出鲜血,再一个呼吸间,他们的身体竟一齐爆开,天空中下起了红色的雨,而在那雨的中央,站着被淋湿的南宫旬。 恶心,恐怖,厌恶,这样的词汇在瞬间钻进了金陵弟子的脑中,而当看见南宫旬浑身血红的一幕时,殷夙夜却不可置信的走到了前头。 “南宫旬,你入了魔?”虽带着疑问,但殷夙夜此刻却是肯定的。 微微抬头望向殷夙夜,南宫旬的舌头舔舐着嘴角的猩甜,感到满足后,他才欢喜笑道,“魔?不,不能说我入了魔,应该说我就是魔,哈哈哈从此之后,在这冥域大陆我就是主宰,我要让这个世界都匍匐在我脚下,若天逆我我就灭天,若地驳我我就覆地,我是魔,谁敢忤逆哈哈哈哈哈” 狂风大笑,南宫旬的话语响彻在每个金陵宗弟子的耳中,所有人都在祈祷这个魔鬼不要伤害自己,只有在那角落旁名叫岚山彻的男子默默落下了泪。 ‘这,不是他所推崇的南宫旬’ “你别傻了,就算你入了魔也统治不了世界,就算是魔你也不过是最低级的魔,还不给我变回来。”焦急的声音从殷夙夜的口中响起,他喜欢的南宫旬是骄傲的,却不是令人作呕的。 “低级?”因为殷夙夜的话南宫旬敛下脸色神色,却又在无意中看到了血流成河的角落还站着的青莲以及她那两个唯一幸存的弟子。 “呵呵,那就让我来告诉你我是不是最低级的。”说着,他的身形又是一动便到了青莲师徒的面前,再是一个闪身他以及三人包括他的两只妖兽都统统消失不见。 过了好半晌后在这充满腥气的金陵上空才传来南宫旬的声音。 “今日,这冥域大陆便没了圣道” 这音犹如刺耳的天外,殷夙夜的已经焦急的无以复加,垂在两边的双手紧握成拳,他突然转过了身看向身后众多金陵弟子。 “柳晨,给我滚出来。”咆哮大吼,现在的殷夙夜完全见不到日常的潇洒。 被怒吼声怔愕瞬息柳晨的的身影才缓缓从众弟子中走出,带着一丝笑意走向殷夙夜,他以为对方也会像过去一样轻呼他为晨儿,却不料当他走近对方后得到的却是一阵响亮的耳光。 ‘啪’的一记耳光打响,殷夙夜却依旧气愤如命,“你记住,如果南宫旬出了什么事,我定要你柳家万族不得安宁,要你柳晨万世不得轮回。” “师傅,我做了什么了你要这样生气?”带着明知故问的眼神,柳晨却依旧不服气。 “做了什么?你想让我在这些人面前说出来吗?好,我就问问你好了,是不是你让南宫旬入了魔?”指着所有金陵弟子,殷夙夜觉得可笑更可气,明明他让柳晨来这儿是为了保护他的,可现在反倒害了他。 果然,当殷夙夜问出这话后,金陵众弟子看着柳晨的脸色瞬间变了,就连一直在推敲着究竟怎么回事的莫修染也露出了复杂的神色。 “对啊,怎么了?”爽快的点头承认,柳晨怔怔的看着殷夙夜的脸完全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怎么了?应该是我问你怎么了才对,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毁了他?” 第127章 殷夙夜表面已经很难受,心中更是痛心疾首,这个弟子是他最喜欢的一个,却也是这个人害了他想要去爱的人。 “我怎么毁了他了?入魔是他自己的决定,我又没逼着他,再说了,他入魔就是毁了他,那我呢,你让我入魔时你怎么不考虑是否有毁了我?” 见殷夙夜如此袒护,柳晨也是怒火至极,第一次,他向对方几近咆哮着说了话。 “你和他不一样,他的本性难恶,怎能作为入魔之人。” 轻闭着双眼,柳晨已经对殷夙夜的偏心无话可说,转过身,他便露出了冷绝神色,“那你就亲自看看你所说的善良之辈到底有多善,师傅,你的眼睛也有不好使的时候。” 说完,柳晨带着冷然之色便离开了金陵宗。 柳晨刚走,殷夙夜也顾不得其他,立马唤出白虎炎陵赶往圣道宗。 看着该走的人都走光,莫修染则是望着天叹了口气,看来这冥域是到了该变天的时候了。 另一方,南宫旬骑乘着火儿直接来到了圣道宗,虽金陵圣道相隔千里,但凭借着此时火儿的力量很快便达到。 到了圣道宗宗门口,南宫旬直接将青莲三人丢在了地上,半晌,桀骜之语响彻圣道每一个角落。 “一炷香之内圣道祖师不出来,我便踏平这圣道,以血洗地” 突然的声音吓了圣道宗弟子一跳,几个长老包括白冥泷也惊讶的立刻赶到宗门口,可刚到门口,他们却只见到已经头身相离的青莲以及她尸身旁边依旧昏睡的两个弟子。 “呵不好意思,刚刚等的太无聊,所以把那女人的头给拔了,幸好你们出来了,不然他们两个估计也不那么好看了。” 看着急忙赶来的几个人南宫旬轻柔的话缓缓从口中吐出,身子坐在离尸身不远的地上,然后惬意的斜靠在火儿的身上。 “这是怎么回事?”陌生的南宫旬让白冥泷心惊,他让青莲去带他回来,以为对方最多是不愿意,但从未想到过现在这种结局。 “什么怎么回事?哦,对了,圣道祖师出来了吗?一炷香可就剩半柱了,再晚一点我可就又手痒了。”懒撒的伸了伸腰,南宫旬毫不把这几个人看在眼里的态度很是明显。 见他如此,圣道的长老们都气急了,连他圣道的人都敢杀,简直太不要命。 “你是谁?你为何要杀我圣道的长老?” 无趣瞥眼,南宫旬总觉得越发无聊,“怎么说来说去老是这几句话,为什么要杀她?当然是因为我想杀她了,不然你们以为还能有什么理由?”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请你受死吧。”说着,其中一位长老突然跃身,然后直攻南宫旬。 突然的攻击虽让南宫旬有点愉悦,但再看着对方那毫无力度的攻击后他就笑不出来了。 皱着眉,他全身一丝未动,可那攻过来的长老的身体却突然溢出血液,随之就如金陵宗那群人一般炸了开来。 小型血雨下在了圣道一片白净的地上,一息过后再看,那地竟堆积着一大滩血水,血肉却一丝都没有。 看到如此景象,以白冥泷带头的几人全都震惊的说不出话,心底也涌出一种莫名的恐惧。 “旬儿,你到底在做些什么?”紧皱着眉,白冥泷对南宫旬唯有斥责。 “旬儿?”嘲讽一笑,南宫旬紧接道,“白冥泷,你该不会以为我真是你的儿子吧?当初在南宫世家的时候若你与我相认或许我还会认一下,但现在也太晚了一点,且不说我不是你的儿子,就算是,我也绝不会承认你是我爹,蠢货。” 讥讽的笑意传进白冥泷的耳中,但对于这讽刺他却没有办法来反驳,因为他确实没有做到一个父亲该做的一切,可即使这样,南宫旬也不该杀他圣道的人。 “你不愿做我的儿子也罢,但是我要你告诉我为什么要残杀我圣道宗的人,不然今天等待你的唯有死路一条。” 轻轻打了个哈欠,南宫旬望着对方几人就如在看戏,再次伸了伸腰,他道,“不是都说了是因为想杀才杀了的吗?算了,别废话了,快让你家祖师出来,我解决了他还要去其他地方呢。” “无知小儿出口狂言无度,虽你是宗主之子,但凭你杀害我圣道长老两名就放不得你,三长老,随我一起杀了他。” 又是一阵轻喝,剩下的两个长老一齐出击,未曾想在下一秒他们就瞪大了眼,犹如体内气球被气胀爆,他们两的身体亦如刚刚那人齐齐爆发,最终留下一滩血迹。 “不要命的怎么这么多,喂,你是不是也要杀我,要来的话就快来,我正无聊着呢。”白眼瞥了瞥那两人留下的血,南宫旬越发的不耐烦。 “你究竟是什么人?南宫旬即使是天才也不可能有能力连杀我圣道四名长老。”看着南宫旬的眼神,白冥泷越发确定自己的猜测,这人,绝对不是南宫旬。 “我说我是南宫旬你又不信,那你还问什么呢?呵,一炷香马上就要过去,看来你家祖师是真不管这里了,那好吧,就让我彻底解决好了。”懒撒的撑着腰站起,南宫旬动了动身仿佛要开始做什么事情。 “别开玩笑了,圣道宗的门,我是绝对不会放你进去的。”狠狠的盯着对面,白冥泷的周身齐齐散发一股恐怖的灵帝气息。 “哦?不愧是灵帝七阶的人啊,原来连气息都能这么煞人,不错不错,那好吧,在一炷香彻底过去之前我就先和你玩玩儿,希望你能让我先高兴一会儿。” 说罢,南宫旬手中开始捏诀,无数股黑色流光便从他的指尖穿出,然后全都射向了白冥泷。 看着南宫旬的动作白冥泷却痛了心,这个动作他见过,南宫世家族内大比那天南宫旬捏起的就是这个诀法。 “南宫旬,没想到你竟然会选择入魔,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好,今日就让我清理门户,除了你这个魔族。”当看见对方指尖那黑色的气流时,白冥泷怎么还能不知道对方已经成魔的事实。 “怎么老喜欢说我入魔,难道成为魔不好吗?力量远非你们这些凡夫可比,即使你是灵帝七阶又如何,你赢不了我。”讽刺的勾起唇角,南宫旬眼里皆是自信。 然而,有自信的也不仅仅是南宫旬,白冥泷也对能击杀对方相当有自信。 “就算成了魔你的修为不过是可以提高三阶,哪怕你这几个月已经逆天突破到了灵帝,但你认为区区灵帝四阶的修为又能耐我何?” “哦?是这样吗?呵呵,我还真不知道呢,原来我的修为可以提高那么多啊?”仿作惊讶之色,南宫旬却在讶异之后将无法进入白冥泷身体内的黑流从他背后而入。 即使被白冥泷发现阻止,但对方却没有能阻止所有黑流进入。 “不过忘了告诉你一点,我的修为并不是灵帝一阶哦,我成魔之前的修为可有灵帝六阶那么多呢,啊,照你那么算的话我看看,呵呵,我现在是灵圣三阶诶,哈哈哈白冥泷,你以为人人都称你为冥域大陆第一你就真是第一了吗?今天我就要让你看看,我是怎么一个人将你的圣道宗全灭的。” 说着,南宫旬的话越来越狠戾,手中黑流也越来越多,而它们去往的方向竟是圣道宗内。 “一炷香时间已过,圣道的弟子一个都跑不了,要怪你们就一齐怪你们自家的祖师不肯现身好了。” 手中的动作再次一挥,不一刻,白冥泷的耳中就听到了一阵阵哀嚎。 “你都做了些什么,快住手。”回头看向宗内,自阶梯守卫处,他看得到的人已皆是血流而下。 “当你圣道祖师敢派人伤我挚爱的时候就应该会想到会有今天之果,屠你圣道满门只是第一步,我还要让你圣道从此再无根基,即使把这地给翻起来我也要找到圣道祖师活剥了他的皮。”一股痛心的哀伤浮现于南宫旬的周身,他的冥炎珏从此就由他来保护,伤他一丝的人都该死。 “你在胡说什么,祖师怎么可能派人去伤害别人,就算他恨冥炎珏他也会亲自报千年前的伤身之仇,不可能派人去的。” 惊疑南宫旬的能力,白冥泷一边无法理解对方话的同时一边极力为祖师辩解,圣道祖师绝不会做那样的事,否则这圣道宗怎么可能延续得了这么久。 “那你的意思是说除了你圣道的人之外还有其他人可以指使青莲上金陵挑衅并暗伤他吗?” “你说青莲暗伤?那就更不可能了,前些日子她因为修炼走火而被我暂时封闭了她全身灵气与修为,除了我不可能有人解开。”再次摇头,今天南宫旬所说的话都太超过他的想象。 “不可能?好吧,就算是你说的不可能也罢,杀错了人也无所谓,反正都杀了,那就委屈你们一点,为让我安心去死吧!” 第128章 说罢,南宫旬手中的动作越来越快,白冥泷身后哀嚎的声音也越来越多。 “我叫你住手,你这样会成为千古罪人的。”飞身上前,白冥泷极力想要阻止对方的动作,却被对方巧妙避开。 犹如玩耍线绳一般,南宫旬本来一手捏诀的手变为了两只,黑流也足足多了近两倍。 “千古罪人不是很好吗?做些好玩的事就可以长留青史可是很难得的,哈哈哈” 手舞者黑丝气流,南宫旬的眸子亦随着鲜血的增多变得猩红,‘杀吧,杀吧,杀到只剩下我与珏就好了,那样就没人能伤害他,没人能阻碍我,杀,杀,杀’ 魔魇如杂草丛生,南宫旬本是绝色的脸现在看上去却是那样的渗人。 眼睁睁的看着南宫旬的行动而阻止不了,白冥泷第一次悔恨自己当初要与南宫轻舞诞下这个孩子,他心痛的要命,难道圣道的万年根基就要这么殁了吗? “孩子,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既然你要找的是我,便让那些孩子安然离开吧。” 天外慈祥之音突然响彻圣道上空,听着他的声音,白冥泷身体内的黑色气流竟自动溢出身体,宗内其他人的叫声也瞬间消无。 随着声音的响起,白冥泷颊间忍不住落下了泪,祖师,终于出关了! “祖师,请直接斩杀这名入魔之人,徒儿不才,无法守护圣道。”‘咚’的直接跪地,看着自雪山之巅上缓缓下落的人白冥泷几乎是祈求。 顺着白冥泷的方向看去,南宫旬便看到了一个亦是满头白发,但脸上却数多皱纹的人。 “你就是圣道祖师?”看着眼前这个慈祥的老人,南宫旬有点质疑。 “没错,本祖就是你要寻找的圣道祖师,孩子,若你心中有恨便告诉我,但切莫再要伤人。”走到白冥泷面前,圣道将他扶起,然后再转过身看向南宫旬轻言劝说,眉目依旧是慈瑞。 “告诉你?呵我可以不杀这些人,但前提是你愿意替他们吗?” “孩子,对生命抱有不死之心乃是人之常情,即使是本祖也不能做到放弃自身换取他人,这点,你可同意?” “言下之意就是你不肯了是吧?既然不肯又何须废话,来吧,让我看看你这大名鼎鼎的祖师能有多少能耐。”话落,南宫旬直接掏出了血刃直刺圣道。 看到南宫旬的血气,圣道却是无奈的摇头,“既然本祖说这么多你也不肯放下屠刀,那就让本祖为这大陆除去一个魇魔好了。” 轻袖一挥,一股带着温暖的灵气便向南宫旬袭去,下一刻,他的身体竟被牢牢困住在了那阵灵气之中。 “这是什么?”用血刃胡乱的挥舞在灵气中,可半晌,也没见这些灵气离开他,反倒让他的身体越来越不能行动。 “这只是本祖的灵气罢了,只不过它们却能随着本组的意念而动,孩子,本祖再问你一句,你愿不愿意舍魔成人?” “不愿意,我就要做魔,人类如此虚伪,我不要做人。”仰天大吼,南宫旬咬着牙继续劈砍着这些灵气。 见如刺,圣道再次叹了口气,道,“既如此那就怪不得本祖残害于你,原本你年纪轻轻就能达到如此修为堪是冥域千万年的第一人,可惜,既你成魔,本祖就没有再留你的任何理由。” 说罢,圣道的手袖再次一挥,那本来困住南宫旬的灵气竟越缩越小,里面人的手脚也被完全束缚,甚至出现了难以呼吸之觉。 昏沉时刻,南宫旬的大脑已经完全不听使唤,手中血刃落地,他已然没了一丝力气。 “旬,没想到你竟为了强大而成魔,太让我失望了。”恍惚间,南宫旬神识中出现一个影子,而那影子就是他日思夜想的冥炎珏,本想跑过去拥抱,却不想竟被对方狠狠推开。 “不是的,我是为了你才成魔的,我也不想的。” “不想?别说的那么好听,从一开始我就说过我讨厌将自己讲给魔鬼的人,若你真的为了我就不会成魔,你根本就是想要强大的力量,所以就别再用爱我当做借口。”不屑鄙夷的眼神看着他,冥炎珏的语气冰冷且淡漠。 “不,真的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想好好爱你,我是想过要强大起来,但我却从未想过要靠成为魔来提升修为,真的,珏,你相信我。”几乎带着祈求的声音,南宫旬想去抓住对方,却依旧被对方抛开。 “可现在并不是我相信或不相信你的问题,你往下看看。” 顺着冥炎珏所说的话,南宫旬的眼睛朝着下方看去,就如镜子般,他竟看到了自己。 只见镜中的自己正被一个头发苍白长着皱纹的老头用灵气困住,而自己也几乎被窒息到了丢下血刃。 “这是什么?”不知道冥炎珏为什么要给他看这个,南宫旬不解。 “你接着看下去就知道了。”冥炎珏的语气依旧没有一丝温和,眼睛也一直看着下方不动。 再次看往下方,印在眼里的依旧是刚刚那个场景,就在南宫旬以为下面那个自己一定会被窒息死的时候一个人影却赶了过来,仔细细看,那是骑着白虎而来的殷夙夜。 当殷夙夜赶到圣道,见到的第一眼便是南宫旬已经铁青的脸时他几乎奔溃,毫无考虑的,他便出手向圣道攻去并要求他解除灵气之牢。 可这时南宫旬只看见圣道直接摇了摇头,看样子是拒绝了他,但在下一秒,殷夙夜却像是变了个人,头发快速增长至脚踝,黑色的眸也化为了鲜红,就连肤色也变得如白纸。 怒吼一声,殷夙夜再次向圣道攻去,正当圣道准备回击时却见他竟瞬间回神,一掌打在了困住南宫旬的灵气。 受到他的攻击,灵气竟真的退散,南宫旬也得以存活。 看到这里,南宫旬只看到了是殷夙夜救了自己,但这有什么问题吗? 本想接着问冥炎珏,可一想到对方不愿意再和自己说话他就放弃了,随即接着看下去。 殷夙夜救出了在下方的南宫旬,但可能因为被困得太久,他应该已经没了气。 可是不愿意让他死去,只见殷夙夜竟吻上了南宫旬的唇。 只是一时,南宫旬的眼睛缓缓睁开,但在睁开那刻,他的眼睛竟闪耀出了刺人眼球的红芒。 得知自己没死,南宫旬便立刻召回血刃,嘴角阴鹜一笑后便直接消失在了圣道。 南宫旬离去后,殷夙夜和圣道似乎又说了些什么话,之后他们也都双双离开了圣道宗,仿佛是要去寻找什么。 “珏,我还是没看到什么啊。”侧过头,南宫旬眉目很是疑惑,看到这里他好像什么都没看出来。 “呵接下来才是我要让你看的。”不知是苦笑还是嘲讽,冥炎珏至始至终都没有看南宫旬一眼。 带着疑惑重现看向下面,但只一秒,上方的南宫旬就震惊的无法再说出话。 下方,离开了圣道宗的南宫旬一路漫无目的的行走着,就如看到天敌,他看得到的人类或妖兽全都被他一一斩杀,就连三岁稚童也不曾放过,而他,手中握着血刃,所到之处无一活物。 鲜血如喷射的泉无止境的在他手中流淌,哀嚎如夏日知了的叫声让人烦躁,看到一个个村庄,一个个城镇被皆尽屠戮,看着镜子里的南宫旬不禁呕吐。 “不,不可能,我怎么会杀那么多人,而且那些人与我无冤无仇,我不可能杀他们。”不敢相信那些影响是真的,南宫旬看着冥炎珏期待着对方说这就是一场梦。 “无冤无仇又怎样?别忘了,你现在是魔,难道你认为一个魔可以认清事物真相吗?在你成为魔的那刻,在你的眼中不就只剩下屠戮了吗?”毫不留情的说着,冥炎珏看着对方的眼神是厌恶。 “不是的,我不是为了杀人才成魔的,我只是为了爱你而已。”双眼的泪如镜中止不住的杀戮落下,南宫旬声嘶力竭,痛楚无限。 “都说了别再找理由了,现在的你已经分不清是非黑白,就算是为了我,难道你敢保证你不会像杀那些无辜之人一样杀了我吗?旬,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失望的摇着头,冥炎珏看着南宫旬的脸难以言喻。 看着对方如此看待自己,南宫旬心痛的犹如蚀骨,不,他不能这样下去,他要做人,他不要成为魔,他不要失去冥炎珏。 “不,我不要做魔,天啊,求求你,让我恢复人的本性,求你” 南宫旬怒吼的话落,仿佛是为了回应他,天空突然闪烁着电光,眼睛一黑,当他再睁开眼时眼前却是一副陌生景象。 此刻,南宫旬脚下是一片绿油油的田野地,左右看了看,他确信他是到了一个农庄。 然而刚确认了这一点,南宫旬却看到了自己不远处躺着的一个人和混合在田间河水中的血渍。 茫然着此刻的状况,南宫旬大跨几步上前然后蹲下身查看那人的情况。 第129章 南宫旬本想看这人是否还有救,可就在他伸出手的那刹却被自己惊诧到,满手的红色深深刺痛了他的眼。 “这怎么回事?”暗声嘀咕,南宫旬惊慌着再看向自己身上,却见身上衣服也被无一例外的染红。 ‘刚刚的看到的镜像竟是真的!’ 南宫旬此刻唯独能想到的就是刚刚看到的那些东西。 彷徨着走在路上,走一步南宫旬就对自己恨一刻,村庄内,十步一具的尸体让他精神奔溃却也麻木。 原来,魔竟是那样的可怕,连自己的内心都无法不惧怕。 “南宫旬” 站在村庄正中,南宫旬犹如呆滞的木头不动,即使有人突然到临也不见他有任何行动。 “南宫旬,你怎么了?” 快步上前,殷夙夜语气中充满了关切。 听声,南宫旬却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愣愣的看着前面。 “喂,你说说话啊,到底怎么了?”焦急的心情难以言喻,殷夙夜对这样的自己讨厌透顶,他多想一直就不曾认识过这个男人。 终于,南宫旬的眼睛动了,微微移动着眼珠看向殷夙夜,口中的话却生硬的让人想哭。 “你曾经说过,如果我若有事求你就要用我的心来换,对吧?” 不知对方为何会提起过去说的事,殷夙夜只能浅浅点头。 “那么,我现在求你一件事,好吗?”微微出声,南宫旬的语气显得是那样的空洞。 殷夙夜一直都知道,南宫旬就是一个骄傲的小子,所以从开始到现在他都从未真正想过对方真的会求他什么,但现在当他确实听到这句话时他怔愕了。 “什么事?”从感觉上来说他认为这肯定是一件很难办到的事。 看着殷夙夜皱着的脸,南宫旬却笑了起来,只不过那笑容在他脸上只感觉到突兀。 “我求你杀了我,让我永世不可轮回,让我用我的命来偿还这无数的罪孽,求你,求求你”轻声的祈求透着痛苦的哭腔,南宫旬知道,如果自己活着,他便永世都无法入寐。 听着,殷夙夜却安静了下来,看着南宫旬一脸苦痛的神情他的心也如撕裂般疼,可即使这样,也没有这个男人亲口求他杀了他那样疼。 “我殷夙夜在这千年,从未对任何人上过心,唯独只有你南宫旬,我想尝试爱人的滋味,可我恰恰挑选了你这样一个除了冥炎珏之外皆是薄情的人,我从不曾想过你会真的求我什么,但是当你说出让我杀了你的一席话,我真的好想杀了你,我等待你的祈求,等待来的却是你让我杀了你,比起魔,你的狠心还要更甚一筹。” 声声质问让南宫旬心疼,但仅仅是怜悯的疼,是啊,既然知道对方对自己有着不一样的感情,为何要让对方做这样的事? “我终于体会到了未言的心情,那种想死不能死,想赎不能的感觉让我无法再面对冥炎珏,我想自杀,但我却无法背着良心死去,因为我不想死,可无法赎罪也让我难以接受,我不是未言,但我却和他一样,想要对自己所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所以呢?既然你不想死又为何要死?没错,你是杀了无数人,但那时候你是魔,现在的你已经恢复神智,只要你不再入魔便不会有人死于你手,别想着用死来弥补一切,即使你死了,那些人也活不回来,即使你死了,你听到的只会是冥炎珏咒骂你背弃诺言之言,所以回去吧,回到冥炎珏的身边,从此我不会再出现,我的魔族也不会再现身于你的周围,只要没有我们便没有人能再引你成魔。”一字一句,殷夙夜嫣然轻笑,那笑,透着释然。 闻言,南宫旬却认真的看着殷夙夜,眼中早该落下的泪终于滴下,他摇头,“回不去了,冥炎珏不会原谅我,我也不会原谅我自己,即使我不想死我也不会苟活,在我的国家,杀了人便是犯了法,即使是上古时代,一命也要还一命,然而我却只能用我这一条命来抵那么多无辜的人命,对于这点已是不公,所以即使你们出不出现我也无所谓,要么,我继续杀下去,要么,让我就止于此,我非良善之人,但我却希望万物公允,所以我独独只能向你说声对不起,我的入魔与你无关,那是我无法控制我的心魔,即使没有你们的出现在那时刻我也不会放任那些人伤害我的挚爱。” 和南宫旬认识后,这是殷夙夜第一次听到对方对他说这么多的话,鼻尖带着一丝酸气,他亦然摇头,“比起对不起,我更想让你说你爱我,只可惜你那句话只会对那一个人说,所以就算了吧,既然你放不下的你执念,那你就随你的执罔而去,而我放不下你,那我就随自己的心离去,南宫旬,我不希望这世间没了你,但若这世间真的没了你,我也不会再伤心与痛苦,因为这便是你想要的,就此离别,有朝一日愿还能与你一见” 面颊缓缓落着泪,殷夙夜召唤出炎陵随即乘上,最后一回头看向南宫旬,他眼里已是决绝。 见那比女子还要美貌的男子远去,南宫旬却转过了身,看着眼前尸横遍野他没有了任何知觉。 “杀了你们非我本愿,但我不悔入魔,若再给我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我依旧会选择斩杀伤了冥炎珏之人,所以,我便用我的命偿还给你们,若命不够,便让我到那地狱偿还孽债” 如自语般的话语出声,南宫旬悠悠的从白凰戒中拿出血刃,看着赤红的剑身,他却笑得轻松。 “既然你不悔入魔,现在又为何痛苦,既然你悔恨杀了他们,现在又为何要死,旬,你告诉我,你的心究竟如何。” 如凭空现身,冥炎珏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南宫旬身侧,紧紧拽着对方已逼近胸口的血刃,他只觉愤怒不堪。 见冥炎珏出现,南宫旬的脸瞬间变得煞白,微微退后一步,他言语中充满了恐惧,“我不是故意要杀了他们,真的。” 见南宫旬如此,冥炎珏却步步紧逼至上前,“我只想问你一句话,若这苍生与我只能存留一个,你会如何选择?” 听罢,几乎毫无犹豫,南宫旬便摇着头泪泣,“我当然会选择你,但是这是不可能的,这个世界并不会因为没了你就变得美好,也不会因为毁了苍生你就可以万物不惧。” “你没有挺清楚我说的吗?我是问你,苍生和我你选择谁?若你无法选择,那我就先你一步离开可好?”手中突然一拽,本来只是被抓住的血刃即刻便到了冥炎珏手中,然后剑刃抵在了他自己的胸口。 见此,南宫旬却慌了手脚,“不,不要这样,我不想选择,我做出的事已经让我自己无法承受,所以请放任我自由离开可好” 再次落泪,南宫旬悲恸与罪恶感齐聚于身,让他的心更加沉重。 轻笑一声,冥炎珏却露出了失望之色,眼中亦是冰冷的决绝,“那好,那我就认为你是选择了那苍生吧,既如此,我也就没了留在这世上的理由” ‘噗’ 血刃直刺于胸,剑刃狠狠没入冥炎珏的身体,只留下了空窍的剑柄。 血染红了眼更刺激了脑,不敢相信冥炎珏真的下手,南宫旬立即上前接住倒地的人。 几口血从心口溢上,冥炎珏喉间狂吐出血,看着南宫旬茫然的样子却是宠溺的笑笑。 “旬,如果你要死,那我便先你一步,如果你要到地狱,那我就去那里等你,总之,永生永世,我都不要被你遗留,旬,我是真的爱你啊” 虚弱的声音犹如靡靡之音,笑容背后,冥炎珏的气息渐渐消失,不等南宫旬回话,他的手竟瘫软垂下。 “为什么会这样?”看着冥炎珏已然没了生气,南宫旬惊恐的无以复加。 ‘是梦吗?肯定是梦,不然冥炎珏怎么可能会死,他不相信,不相信那个强大的冥炎珏会就此死去’ “我绝不相信,绝不相信,绝不相信,额啊冥炎珏,我不相信” 反复着这句话,南宫旬突然站起了身,仰天狂啸间,周遭一切都弥漫着只有在他身上才拥有的精神之气。 心内愤怒,南宫旬的手指快速动作,至纯精气涌力上眼,又一股金龙气息席卷在方圆百里之内。 带着这样如风暴的请神之气,南宫旬金色的眼眸突显狠戾,手中捏诀,一刹后,如狂躁的野兽,他怒吼,“冥炎珏,若你安平,弑这苍生我焉不悔,若你伤痛,覆这天道我也不惧,你要死,我便送万物与你陪葬,下到地狱,我也要让众生陪伴” ‘轰嘭’ 话落,南宫旬手中的动作也已停止,但再一抬眼,周遭百里已无一丝生气,尘土飞扬,哪怕是一颗小草也不曾存活。 感受着周遭悲凉之景,在南宫旬平淡的目光下,冥炎珏却缓缓的站起了身。 第130章 “这就是我的回答,这样,你可满意?”当南宫旬精神之气爆满于身,感知力便达到前所未有的强度,在那一刻,他感知到了冥炎珏并没有死。 看着对方一副淡然的模样,冥炎珏却是随意将胸间的的血刃拔出,耸肩淡笑,“这大陆已经没了让你能想念的地方,如此,可愿随我离开?” 目光紧紧看看血刃从对方胸口抽出,南宫旬的眸间闪过一丝心疼,但片刻便消失不见,“有你的地方便是我的去处,上天入地,不悔与你走这一趟。” 对视着那金色的眼眸,冥炎珏的笑意更浓,胸膛的伤口如泥般慢慢合拢,黑色的发与眼睛渐渐化为紫色,整个人的气质更是让人无法忽视。 “入地刚刚已经失败,那现在,便与我上天吧,旬,你不是魔,你只是被我诱惑而化为了堕落的神。” 手轻勾到南宫旬腰间,冥炎珏满含笑容,带着他逐渐消失在了原地。 这方消失,另一处却走出来一人,看着已然不见的两人他只能苦笑伤痛。 一切,仿若都在梦中,再次睁眼,南宫旬看到的已是巨大明亮的琉璃房。 ‘吱’ 门被轻轻推开,应声而入,一名魁梧的男子走了进来,看见南宫旬已醒,他微微弯了弯腰,“公子,殿下已在殿内等您多时,请移步。” 听着,南宫旬并没有一丝惊慌与好奇,浅浅点头,他便走下了床。 下床,南宫旬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早已不是以前穿过的样式,雪白的衣衫陪在他的身上总觉得有丝怪异。 “公子,请这边。”恭敬的姿势指着方向,魁梧男子紧跟着南宫旬的脚步走着。 走在路上,映入眼的是一栋栋华丽的房屋,如宫殿一般高贵又大雅。 穿过一个亭门,魁梧男子终是把他带到了一个更加堂皇的宫殿之中。 前脚刚踏入,便迎面撞进一个故意上前的怀里。 微微吃痛,南宫旬立刻抬起了头,应入眼的却是一头紫发的冥炎珏带着温柔笑意的脸。 “珏?” 明明脸长得一样,但身上的气息完全不同,如果说南宫旬认识的冥炎珏是强大,那现在这个冥炎珏就是如神祗般不可攀。 “怎么?不认得我了?”轻轻一笑,冥炎珏宠溺的将手抚上南宫旬柔软的发上。 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南宫旬面带疑惑,道,“这里是哪儿?你又怎么会变成这样?” 虽说不上这样的冥炎珏有哪里不好,但给予南宫旬感知到的却是更多的陌生。 “这里是天皇殿,是天皇住所。”牵起南宫旬的手,冥炎珏语气平淡的说着。 稍稍诧异,但南宫旬却没有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点头颔首,他道,“未言是你的什么人呢?” 若这里是天皇殿,那冥炎珏的身份自是不必多说,然而让南宫旬感兴趣的却是一直缠绕在他心间的那位天皇。 侧过头,冥炎珏也没想到对方问的第二个问题便是这个,将南宫旬拉倒不远处的榻上坐下,他浅音回答,“未言是自古以来的第一位天皇,我与他倒是没什么关系,不过三千年前他逝去之后,大地又赋予了两名天皇继承人,一个叫冥炎颂,另一个便是我。” “冥炎颂?他是谁?”若有两名继承人,为何最后继承下来的人是冥炎珏而不是那个人。 每个人心底都有一个不能触动的伤疤,饶是冥炎珏也是一样,看着一脸茫然的南宫旬,他不想告诉对方却又不能不说,因为只要是对方想知道的,他又怎么能不回答。 心底暗暗叹气,冥炎珏的声音显得低沉,“他是我的哥哥,也是这天地间的第二位天皇,不过在大约五百年前他却被天道收回了继承资格随后命陨。” 听着冥炎珏的语气南宫旬又怎么还能不知道这是对方心中的痛,有点懊恼自己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南宫旬站起身随而抱住了对方。 这个拥抱不含任何情愫,只是想给予对方鼓励而已。 被南宫旬的动作所安慰,冥炎珏感觉温暖异常,即使这只是一个人类,但他也深深爱上了这个人类。 “旬,以后就跟我在这里生活下去好吗?” 闻声,南宫旬并没有任何理由说不,将头埋进对方怀中,他狠狠点头,“只要这是你所想的,我便会陪你永远。 永远有多远没人知道,但冥炎珏却清楚,即使看不到永远两个字的未来,他也能清楚明白的看清现在面前人的感情。 “谢谢你,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想我就不会再想着离开这里了。”微微闭目,冥炎珏心底深深感触着。 听罢,南宫旬却抬起了头看向他,眼中带着一丝不解,“你不想呆在这里吗?” 无奈摇头,冥炎珏深深叹气,“这里的宫殿不过是一个华丽的牢笼,这里的人全都自诩是圣洁的神,哪怕是这里树木也有着自己的思想,认为自己与下界的凡物不同,对于天界如此的自大能有谁可以千万年的待下去呢!” 千万年?意思是说一旦成为天皇,那就必须在这个地方待到那么久吗?不,有可能会更多,因为天皇是不死不灭的,除非得到天道的允许,不然谁能让天皇死去。 不能死该是多大的悲哀啊,人人都期待着长生不老,可当生命过去万年,看着所接触的东西消无,那时候,谁还能感叹永生是完美的? “既然不想留在这里为何还要留下?你不喜欢的地方我便不会喜欢,这一点你是知道的。”皱着眉看向冥炎珏,南宫旬眼底透出淡淡的哀愁。 从不知南宫旬竟是如此多愁,再次抿嘴轻笑,冥炎珏却再次摇头,“不,我并不是不喜欢这里,只是这里曾是我哥被天道消灭的地方,也是我大嫂被诅咒沉睡至今的地方,可对于这里我并不讨厌,因为这里也是留有我们三个美好日子的地方,我讨厌的是看到这里我便觉得无能为力的我,我厌恶的也是无法解救他们的自己。” 深深的自责潜藏于心,冥炎珏清楚,即是永生,他也忘不了当初的一切。 “你所说的大嫂就是当初你对我说你爱的那个人是吗?”听到诅咒与大嫂两个字,南宫旬突然觉得熟悉却又刺耳。 或许他现在是不该这样问的,但无法忽视心中的不悦,他还是问出来了。 见南宫旬追究的是其他问题,冥炎珏却是难以回答,万一说的不好被对方讨厌了岂不是更加糟糕? “呃她是我的大嫂,我哥哥的妻子,也是这里的王后。”顾左右而言他,冥炎珏此刻唯独能想到的就是转移话题。 “王后?你不是说你哥哥已经死了吗?既然现在天皇换人,为何你嫂嫂还是王后,还是说他根本就是你们两个人共同的王后?”虽无意想要逼问,但南宫旬总觉得这些事不问清楚的话以后他会连睡觉都很难入眠。 被南宫旬犀利的问题问倒,冥炎珏也不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他觉得现在仅仅因为提到了别人便嫉妒的南宫旬很是可爱。 “这个嘛,我倒是没有细细想过这个问题,不过在宣布我和哥哥是继承人时嫂子就已经在我们身边了,之后更是名正言顺的成为了王后,虽然之后的皇位换做了我,但所有人依旧叫她王后,也没有人建议我选择新的王后,所以我想,是不是因为这个王后是天道所选,所以她便要承受我们兄弟的情。” 说出这些话本是想多刺激一下南宫旬,只为看到他脸上更加可爱的表情,可不料,当冥炎珏说完这些话后,对方却是退出了他的怀抱,然后顾自朝着殿外走去。 “旬,你去哪儿?”看着南宫旬的背影,冥炎珏有些没反应过来。 头也不曾一回,南宫旬的话语明显变得冰冷,“回去休息。”说着,脚下的步伐加快起来。 瞅着已然不悦的人,冥炎珏暗恼自己做的太过,一个挥袖他便消失在原地随之出现在南宫旬所要经过的路上。 看着冥炎珏站在面前,南宫旬的脸色显得极难看,眼中也是明确的冰冷与不许靠近之意。 “还有事吗?” 这样冰冷的南宫旬冥炎珏见过,第一次与他在封玄国的宫门外的时候对方也露出过这样的表情,那时的原因是因为自己拒绝了他的表白。 “呃事倒是没什么事,只是我想再解释一下,我刚刚说的都是故意逗你玩儿的,其实她之所以还是王后是因为我还未正式继承天皇之位,我现在依旧是个简单的继承人罢了。” 抬眼,南宫旬却带着一丝小小的质疑,“为何没有继承,按你的意思你哥已经死了五百年了吧,五百年间是因为什么没有继承的呢?难道不是因为如果继承了天皇之位后你就必须得呆在这里为苍生祈福,不能再去寻找解除你嫂子的诅咒方法了吗?说到底,不管是我们的相识还是你的未来,都是因为她吧?” 第131章 “不,不是这样” “不是?如果不是这样你如何解释出现在封玄和踏遍各个大陆的事?说实话,对于你耿耿于怀的嫂子,我却持着保留态度,一个不自爱的女人被诅咒又有什么奇怪?”打断冥炎珏的话,南宫旬眉目清明,仿若说着一切的事实。 按理说他是第一次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但虽然如此,南宫旬却完全不觉得对于这个地方没有了解,冥冥之中,他甚至觉得这里才更像是他生活多年的地方,包括这天皇殿内的一切他竟都能感知到。 三人在一起高兴的日子,悲伤的日子,冥炎颂逝去的日子,还有冥炎珏苦苦守候那女子的时刻,这一切的一切都如真实的幻境一般涌入南宫旬的脑海,所过之处,只要他想要知道便能看到他想看的一切。 然而,听着南宫旬说出的话后冥炎珏却没了笑意,脸色顷刻变得低沉,“你说谁不自爱?旬,你若是想听我的解释我都可以告诉你,当初我也从未瞒着你我喜欢过她的事实,所以我不明白你现在为何要这么生气,更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侮辱她?” “侮辱?不,我并没有侮辱她,能在两个男人身边徘徊的女人不是不自爱是什么?”脑中一系列的情景流过,看着当中模糊的女子与冥炎珏嬉笑时南宫旬心痛的差点哽咽。 “南宫旬,我不想用这样的语气和你说话,但你今天说的真的是太过了,你刚刚到这儿怎么会清楚我们过去的事,她并不是你说的那样的人,只是我们三人的关系本就非比寻常,再说,你从未看到过你所想的那些东西又怎能随意妄下定论。” 带着一丝怒气,冥炎珏对眼前的南宫旬感到一丝陌生,什么时候开始,这个男人竟然会这样小肚鸡肠。 “不,我就是看到了才会这样说,包括你为了她愿自动舍弃皇位五百年,包括你为了她亲手斩杀无数天兵,包括你为了她曾将恢弘的天殿变为修罗,还有,包括你为了她用自己的血与万年阴狐的精血混合只为让她苏醒,种种的这些,难道你还认为我是无的放矢,认为我是因嫉妒才生气的吗?如果是,你可就太小看我南宫旬了,我气的不是你爱过他,我无法忍受的是在你心里,我的位置竟与她一直在天平的摇摆之中,你说,我有一句话说错了吗?” 一口气将自己脑海中看到的东西说出,南宫旬为自己突然多出的这种能力感到痛苦,那些并不是他想看的。 震惊于南宫旬一字不差的说出过去的事实,冥炎珏被质问的无话可说,没错,他爱南宫旬,但是他也没办法放弃那个女子,即使不能爱她,他也想要守护着她。 “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弑奴不会告诉你,我也从未说过,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眼中带着疑惑,冥炎珏心底担忧着对方是否又被魔族做了什么手脚。 讽刺一笑,南宫旬却摇了摇头,脑中汇聚的东西也越来越多,对于眼前男人的信任瞬间为零。 “我回去休息了,没事暂时就别打扰我。”说着,南宫旬只是微微叹气便接着向来的路走回。 这次,冥炎珏却没有再拦,怔怔的看着前方的身影,他紫色的眼眸瞬间变得冰冷,“弑奴。” 一句话,一个人影从空中突然出现,然后站于他身旁。 “请殿下吩咐。”低头,刚刚带着南宫旬来到天皇殿的弑奴尊敬道。 冷漠的眼不带任何情绪,冥炎珏眼神虚眯,凛冽道,“从天到地,去给我查清楚南宫旬至今为止发生过的所有事,任何一丝都不准放过。” “是,殿下。”话落,弑奴的身影再次凭空消失。 感觉着瞬间空幽的宫殿,冥炎珏不由得闭上的双眼,心底却是难以言喻的愤怒。 ‘若是谁敢利用南宫旬,他便要让那人比呆在地狱还要痛苦,永生永世不得轮回!’ 回到房间,南宫旬扶着额坐在了靠近圆桌的凳上,稍稍喘着粗气,他现在竟觉得难受至极。 “怎么会这样?不是已经恢复正常了吗?刚刚涌入脑海里的东西到底是些什么?” 自语着,南宫旬狠狠的捏着越来越无法控制大脑。 “呼南宫旬” 悠悠之间,一股苍老之气突然响彻南宫旬的脑海。 “你是谁?”无力的呵斥,南宫旬眼睛几乎快要昏花。 “这么快就不识的吾了吗?吾乃尔眼,这样,尔可记起?” 听罢,南宫旬忍着快要晕厥的头脑想着,几息后,他便接下了对方的话,“你是金龙?” “呵呵,对,吾就是成为尔双眼的那条金龙。” “既然已成为我的眼,你现在为何会在我的神识中?”敲打着头,南宫旬面上包括身上已然流出了如瀑的汗滴。 “并不是吾出现在尔的神识中,而是尔召唤吾出来的。”带着一丝明了,金龙的声音更加悠远。 “别开玩笑了,我都不知道你还活着没有怎么可能召唤你,我又不是有病,莫名其妙把自己弄得这么难受。” “尔不知道也不是尔的错,不过吾也确实是尔召唤出来的,当尔进入那天皇神殿时,吾就苏醒了,当然,导致吾苏醒的根本原因便是尔所修炼的清歌神诀,或许尔所不知,那神诀本就是放于神殿之物,因尔修炼,所以在进入天皇殿时便被清歌神诀强行认作为主人,并强行提高了尔的修为,尔现在不妨试试,自己的清歌诀是否已非同往日?” 仔细听完,南宫旬的第一反应便是觉得不可思议,清歌诀明明就是一个需要修炼的术法,现在又怎么可能会因为那诀术被迫提高修为? 但对于金龙的话南宫旬也没有完全否决,所有事都需要试验过才能知道真相。 忍着头疼,南宫旬将小天周的至纯精气放出,手中神诀捏起,片刻,他的手中竟出现了金黄色的光辉,比起以往的金流简直就是天与地的差别。 清歌诀捏诀,南宫旬便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或许是注意力被转移,他竟觉得头不是那么痛了。 头疼得以舒缓,南宫旬体内便运行起了带动清歌诀的精神之气,但待他刚要查看清歌诀的修为,眼中却出现了另一幅景象。 那里,是一颗已长满了白色小花的梨花树下,而在树下的石凳前正坐着如同梨花一般清幽的女子。 看着那女子,南宫旬似乎能听得见对方的嘤嘤哭泣,虽看不清她的长相,但他却能看到她正拿着一张雪白的沙绢擦着已经红肿的双眼。 风吹拂而过,树上的白色小花被吹得簌簌落下,然而就在花落时,一身着雪白衣着的男子缓缓的朝着女子走去。 “梨儿,别哭了,既然哥哥已经做了决定,我们便支持他吧。” 怔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南宫旬心痛的无法言喻,当熟悉的嗓音自那男子口中溢出事他便知道了这个场景究竟是什么。 “珏,我怎能不伤心难过,颂就这样放弃了我,让我怎么甘心。”伤心痛苦间,女子声嘶力竭的抱住了冥炎珏,然后一头钻进了对方的怀中。 “这件事本就是哥哥的错,我们本就知道,即使天道原谅了他他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未言的故事之后,即使是他也没办法放任自己,所以我们尊重他的决定,可好?” 看着怀中悲痛的女子,冥炎珏的眼中却是更加痛苦的表情,手抚上她的背,他的轻言柔语令人心醉。 哽咽抽泣,女子却缓缓抬起了头,“若你哥哥真的不在,那你愿意继承者天皇之位吗?” 对着着女子明亮的眸,冥炎珏却是笑笑,“你应该知道,我一直都不愿意继承那个位置的,被天道所束缚是我最不想的事。” 听着,女子的眼中露出的是无限的失望,推开他,她转身走到了一边。 “既然你不愿意继承那个位置,那我就只能随你哥而去,我虽不能自尽,但我却可以永远沉睡,珏,我的宿命便是成为天皇之后,若没了天皇,我这王后又有何意义。”说着,女子再次坐在了石凳上,只不过眼中却带着倦怠的困乏。 “你在胡说什么,就算没了天皇你也是你,并没有任何区别,我也会保护好你的。”大跨一步走到女子身前,冥炎珏脸上充满了担忧。 “可惜我爱的人只能是天皇,珏,我成为你和颂谁的王后都没关系,但是我却不能不是王后”轻轻的声音犹如自语般说着,悠悠趴在石桌上,女子渐渐进入了沉睡。 毫无发觉女子的异常,当听到这句话时,冥炎珏的神色却突然明朗,看着女子的表情也是淡淡的喜悦。 “若你想要的只是王后的位置,那我便会继承这天皇,只要你能守候在我身边,即是我也愿承担起天皇重任。” 待他说完这些话,本以为女子会再次回话,却没想等了许久也不见女子有任何动静 第132章 看到这里,南宫旬的眼几乎是麻木的,原来就是这愿意继承天皇之位竟也是为了那女子。 心情低迷间,南宫旬眼中的景象却再次一转,这一次,站在不远处的人已是穿着一身血红丝锦的冥炎珏。 “杀,给我杀,若不交出迷环诅咒的解除方法就一直给我杀下去。”嗜血之眸,冥炎珏站在一群穿着白色衣服的天兵面前尽是狠戾。 “殿下,我等真的不知道王后是从哪里得到的迷环诅咒,也确实不知道怎么解除,求殿下放过我们,求殿下”跪于地上苦苦哀求,人们已经对眼前这个唯一的天皇继承者感到心寒。 “知不知道我不管,我要的只有结果,五百年为限,若五百年间还没寻到解除诅咒之法,我便即刻继承天皇之位,那时候,就算我杀光天下万物也无人敢在我面前叫嚣,也是五百年,你们就忍受一下神殿没有领导者的滋味,没了天皇的你们,法力仅仅只有五成,你们便用这五成守护好这天庭吧。” 厉声说完,冥炎珏便甩袖离去。 待他离开,刚刚还跪在地上的众人却站了起来,每个人表情都是异常的惊恐。 “我们该怎么办?没了天皇我们的法力只有一半,但若有了他,我们便会永远陷入修罗,我们到底该怎么办?”众人中,一人突然抱头询问,他显然受到了许多惊吓。 “天皇继承者乃是天道选定,即使只是继承者也不死不灭,除非天道同意消允,但现在的殿下已经被王后的沉睡所迷惑,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尽快找出让王后恢复的方法。” “若这个方法有用我们也不用再苦恼,迷环诅咒本就没有解除之法又怎么能让王后恢复,除非千年之魂再现,不然即使拥有神殿秘法清歌诀也救不醒她。” “千年之魂?那是何物?”众人中,几乎所有人都不明白这是什么东西。 见大家都疑惑,那人便接着解释,“千年之魂乃是上古传说中主宰天道的魂魄,天道传说,得此魂魄拥护者即可荣登天道之皇,而拥有此魂者可掌管万物天道,比之天道更甚,而千年之魂还有一途,便是可解所有诅咒之法,但因为迷环诅咒是无解咒术,所有要解开它还必须要让拥有千年之魂的人使用清歌神诀将本命之魂过渡于被诅咒者就行。” 听了这么多,众人也算是理解了那魂魄的意义,可关于这点大家却都没有放在心里,因为若要等千年之魂出现,不如花时间去祈求天道让冥炎珏恢复正常还好点。 “南宫旬,尔可知尔就是那可主宰万物的千年之魂,更拥有不死之魄,除非尔自己燃烧精魄,否则即使是天道也灭尔不得” 观看着让人唏嘘的一幕,金龙的声音突然穿进,也突然让南宫旬怔愣惊讶。 “你说我就是千年不死之魂?”对于这么强大的灵魂,他从未想过就是自己。 “没错,也就是因为尔所拥有的魂魄,吾才会宁弃自身也要附着于尔身,尔的出现是为让这天庭恢复秩序,而吾的出生便是让尔知道这一切” “你让我恢复天庭秩序?太抬高我了吧,我怎么可能做得到这样的事,现在且不说冥炎珏到底是什么想法,我就连这天到底是什么情况都不知道,这件事我不管,我只要带冥炎珏走,若他不愿意我也不会再留在这儿。” “可惜,有些事并不是尔想要躲避就可以躲开的,关于千年之魂能解除一切诅咒之事并非只有当时那些人知道,即是那冥炎珏也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如此多年来,他寻找着解除诅咒的他法之时亦在寻找着千年之魂,而在刚刚尔冲动的表现已经让他疑惑,现在肯定会派人去彻查关于尔的种种事迹,加上尔主动告诉过他尔乃异世之人,他肯定能猜出尔就是那天道的命定之人,更是他一直苦苦寻找的千年不死之魂。”语气带着一丝遗憾,金龙对于南宫旬想要带着冥炎珏离开这里的想法持反对的态度。 听罢,南宫旬却愣住了,如果真的是这样冥炎珏便不会让他离开,更甚者会真的让他救治那女子。 “既然如此那我便救醒她便是,按你的说法,这对于我而言应该并不是什么难事吧?” “这尔就想错了,迷环诅咒亦是上古诅咒之法,虽不会致命,但却会让人陷入沉睡,除非时间到来否则无论什么方法都不会醒,至于尔所说的救治,那是当时那些人包括冥炎珏都知知不详的说法,尔若是要救醒她,便要使用燃烧千年之魂的方法令其苏醒,然而自我燃烧魂魄却也是尔的命门,不理会尔便不会有事,一旦尔要解除那诅咒,结果只是用尔永生的命去换取她提前苏醒罢了。” 听着让人心惊的话,南宫旬从不知道原来世间还有这么残忍的事,不过还好,他和那女子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所以当即就把亲自去救对方醒来的方法否决。 “那如果是等待她自然苏醒又得等到什么时候,按刚刚看到的来说,那女子都已经沉睡了近五百年左右了。” “呵呵,正巧,那迷环诅咒的最长时效就是五百年,按这样的情况,她应该也快要自然苏醒了。”慈瑞的声音吐出,金龙也对南宫旬想得通而感到高兴。 “是吗?那为什么冥炎珏他们还要寻找千年之魂?难道他们不知道她可以自然苏醒?”再次带着疑惑,南宫旬问道。 “应该是这样的,毕竟关于迷环诅咒的札记都被那女子藏起来了。” “藏起来?藏哪里了?” “藏在哪里刚刚尔不是看到了吗?就在她当时沉睡过去的沙绢之中,只要用火点燃它,那札记便会出现。” 听罢,南宫旬终于知道为何冥炎珏等人这么多年来都不知道关于迷环诅咒的真相了,那沙绢是她的东西,他又怎么舍得毁去。 “我明白了,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按你的意思冥炎珏应该去调查了我,搞不好已经知道了我就是千年之魂的事。”脑中有点迷惘,南宫旬难得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若是吾吾便会离去,可吾毕竟不是尔,所以还是由尔自行决定吧,时间到了,吾又要化为尔的双眼,请尔接受吧” 一声空幽的话落,南宫旬的眼睛突然变得炙热,犹如第一次金龙化眼一般的疼,但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也就没有那么难受,反倒静下心等待着疼痛的过去。 ‘吱’ 房门又被打开,这次进来的却是冥炎珏本人。 眼睛已平静下来,看到进来的人,南宫旬浅浅笑起,他想要告诉对方那女子快要苏醒,虽依旧耿耿他心中的天平,但他也有信心对方一定会选择自己。 “珏,你来了,正好,我有事想要告诉你。”说着,南宫旬快步走到冥炎珏身前。 温柔的眼神看着南宫旬,冥炎珏淡淡点头,语气也是出乎意料的柔和,“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 “我找到了能让你嫂子苏醒的办法,其实那办法很简单,就是” “正好,我也想说这件事,旬,你愿意救她吗?” 轻声打断南宫旬想要说的话,冥炎珏看着他是一眼期待。 本来笑意的脸被冥炎珏突然说出的话语强硬敛下,南宫旬知道,对方是知道了自己就是千年之魂的事情。 “我,我当然愿意救她,我正要跟你说,其实不用” “你愿意就好,我就知道你不会因为我和她过去的事而袖手旁观,既然你也知道怎么救她那我就再告诉你一件事,其实千年之魂就是你,所以我已经将清歌神诀带了过来,只要你能修炼成这个术法便能救她了。”微微笑着,冥炎珏对于南宫旬的懂事很是高兴。 但是南宫旬却没有办法再笑得出来了,怔怔的盯着对方手中金色的叶子,他的手有些颤抖。 “那个,珏,你能不能先听我说完,我说的办法就是让她自然苏醒,迷环诅咒是有时效的,那时效便是五百年,算算时间应该也快了吧,所以我们自然等待她醒就可以啦?” 快速的说完后南宫旬再看向冥炎珏,看到的却是对方变得冷漠且透着失望的表情。 “旬,我以为你不是那样得理不饶人的人,如果你不想救她明说便可,没有必要骗我,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你骗我。” “我,我没有骗你啊,就是因为知道你不喜欢被人欺骗我才认真告诉你这些的。”语气微微带着些不服气,南宫旬觉得有点委屈。 “认真?你的认真就是告诉我等她自然醒来?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出这个办法来拖延时间的,但是你若要骗我能不能说个好点的理由,这样的我怎么可能相信。”带着冷笑讽刺着,冥炎珏俨然将对方眼中那一丝丝的受伤当做进一步的欺骗。 “你不信我?” 第133章 看着对方眼里那明显的质疑让南宫旬很是心痛,相处这么久,那信任竟会是这样的不堪一击。 “不管换做是谁都不会相信你刚刚所说的话,旬,我知道你不喜我爱过她,但是我对她真的就只有亲情,我也请你能相信我。” “不,我不会相信你,若你信我我便信你,若你不信,即使你将天说塌我也不会相信你,为了她你愿意用我的命去换,这样让我如何信你?”愤怒的咆哮,南宫旬看着对方的眼中透着失望。 “用你的命换?我不过是想让你救她而已又怎么会让你用命去换,再说,你的灵魂本就是千年不死魂,连天道都杀不了你你又怎么死得了?所以我才说你说的借口简直太让人寒心。” 仿若知道一切,冥炎珏对于眼前这个男人已经没了信心,明明只是几日,两人的关系却达到的极冷的冰点。 “你说我说的是假的?好,我有办法证明给你看,当初你嫂子沉睡前用的纱巾你应该放好了吧?所有关于迷环诅咒的事情都被她记在那上面,只要你用火燃烧,那札记便会出现,我们就用事实说话好了。”毫不顾虑的说出这些,南宫旬现在只想为自己证明清白。 但是听到对方所说的话,冥炎珏的眼神却是越来越冷漠,看着南宫旬也感到了无止境的无奈。 “算了,若你不愿意救她我也不想再勉强你,反正就算你同意就她也还要修习清歌神诀,这天道诀术我也不能保证你就能成功修习,所以我也不想因为这个问题和你争吵。”再次叹气,冥炎珏先退让了一步。 听罢,南宫旬却是伤透了心,一把抓过对方手中拿着的金色树叶,他的眼也在瞬间化作了金龙之眼。 “既然你已放弃,那这个也让我借用一下。”毫不客气的捏在手中,南宫旬用着金黄的双眼直瞪着冥炎珏。 以为对方只是在无理取闹,冥炎珏也懒得再回答,直接侧过身坐在了凳子上。 没有理会冥炎珏的不满,南宫旬便将金叶放在了自己眼前,经过金龙之眼的扫过,上面无意外的现出只有他才能看得到的一段话。 ‘清歌神诀,乃上古天道之主所创诀法,分天地两部,主天,天皇可修,主地,则上古南宫血脉可修,然,唯有天道之主轮回即千年不死魂可同修两法,习成后,乾坤逆转,毁天覆地,亦可成就天道之主,世界重修,大陆新创。 千年魂修炼之法,只需将天地诀法合并便可自动修成,此乃天道之主的权。’ 简单的话术便解开了南宫旬心中所有的疑惑,原来,要修炼这诀法竟是那样的简单,只要他将两片叶子合并便可? 无视冥炎珏的在场,南宫旬直接拿出了贴身藏着的铁锈叶子。 “你怎么会有这个?”见他拿出一个除了颜色其他地方包括气息都一样的叶子出来时冥炎珏充满了疑惑。 轻抬眼睑,南宫旬却暗透着淡漠,“呵因为我真正修习的一直都是清歌诀,也已经完满的修炼成功,怎么?现在又打消了不让我救她的想法?” 听着对方言语的嘲笑,冥炎珏心底很不是滋味,救她很重要,可违背了南宫旬的心理他也很难做得出来。 “我说了随便你就是随便你,不过从此刻起,在你决定救她之前你就先乖乖呆在这里好了,既然你说只要五百年她就能自然苏醒,那你就陪着我等这最后几年吧。” 说完,冥炎珏扫视一眼便抬腿离去。 怔怔的看着他离开,南宫旬眼中却是满含了泪,这样,与囚禁他又有什么不同? 没想到,仅仅来了天庭一日,他就注定要伤透了心。 从冥炎珏离开过后,南宫旬便没有再见到过他,然而他却每天都能见到另一个人,那便是一直监守着他的弑奴。 推开门,南宫旬前脚刚要踏出,弑奴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南宫公子,殿下说了不能让您出去,还请回房休息。” 不算恭敬却也不算蔑视的看着他,弑奴做了个请的动作。 隐隐苦笑,南宫旬却耸了耸肩,“你也相信我是因为嫉妒才不肯救你们的王后吗?” “真相只有公子您自己知道,我们从没有人听说过迷环诅咒会是您说的那样简单就可以解除的东西。”不卑不亢,弑奴没有说的太过直白,可话中皆是偏向之意。 “呵呵,果然,你们都不可能相信我的,可是你们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想想,我身为千年不死之魂,若真心不想救你们王后,既然知道了你们要找我我又为何不走,还是说你们都认为我跑不出这儿?再说你们觉得我说的那个谎言,若那这的是谎言我又为何要编出来,难道仅仅是为了让你们多费几年无用功?你们四百多年都等过来了,难道我就确定你们等不了那最后几年?说到底,若是为了争风吃醋这实在可笑,过几年后她若苏醒,不知道你家的殿下会用怎样的表情来面对我,恍若依旧沉睡,他又会怎样恨毒了我,明明百害而无一利的东西你们竟然没有一个人想得通,这天庭之人着实迂腐,呵弑奴,那迷环的真相就在你们王后被燃烧过后的丝绢之中,若有一天我不能等的下去,请你将这句话再次提醒一下冥炎珏,谢谢!” 如闲话家常的说完,还不等弑奴回话,南宫旬便悠悠的走回了房间,其实,他只不过是想要一个可以倾诉的人罢了。 然而,带着南宫旬所说的话,弑奴却是认真的想了起来,对方每说的一句话都很正确,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区区几年也确实不算什么,如果那真的是骗人的那南宫旬也太白痴了。 听到了这些,弑奴却没有将这些告诉冥炎珏,因为他知道无论现在别人说什么都不及几年后看看到底谁说的有错。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不论是人间还是天界皆发生了各种变化,就是那璀璨光华的琉璃房中也变化的让人无法不难受。 时隔一年,冥炎珏再次走进了南宫旬所在的房中,在这一年中,他每日都派人来询问对方的想法,希望对方可以想通答应,可每次收到的回复都是默默无言的拒绝。 之所以这么久都没有亲自来过,则是因为他怕,怕看到南宫旬现在的样子后会不忍,不忍到即使放弃那女子也要让他微笑。 进门,冥炎珏便看到一个如尊石像的南宫旬正坐在凳上,手只是随意的轻放桌角,眼中看不到一丝情绪与感情。 果然,当看到如冰雕一样的男子后冥炎珏的鼻尖忍不住酸涩,每当弑奴告诉他南宫旬每日的状态时,他听到的就是他现在看到的这幅景象。 “旬。”喉头微微干涩,冥炎珏眸间闪着无奈与难过。 有多久没有听到过除弑奴意外人的声音了?有多久没有见到那令他心死沉沦的人了?当冥炎珏的话出那刻,南宫旬冰冷的眼角竟缓缓滴下了泪。 看到他的泪,冥炎珏的心都像被揪起来那样难受,快步走到对方面前,他抱住了他。 “旬,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带着懊恼与明知故问,冥炎珏痛恨着自己的不洒脱,两个同样重要的人,他凭什么就不能选择? 微微张唇,南宫旬本想说话,可张开后他却又立刻闭上,事到如今,他还能说些什么? “旬,你不要这样,求你说说话好不好?我知道错了,我也不要你去救她了,如果早知道你会这么倔我是怎么也不会关你这么久的。” 一切都是发生过后才惭悔,听着冥炎珏的话,南宫旬却置若罔闻,他现在,好像对对方所说的一切都毫无感觉。 “你,现在可愿信我?”浅浅出声,南宫旬的音在这诺大的房间响起。 终于等到对方说话,可还没来得高兴却听到了这个问题时冥炎珏面部露着尴尬。 “旬,我们不谈这些了好吗?反正无论我信与不信你不都不会去救她吗?” 听着,南宫旬却突然抬眼,再次出口的话竟真的如冰般冷彻,“既依旧不信,那便请你离去。” 说完,他就不再说一言,面目也未曾再动分毫。 冥炎珏本还想要说什么,可在见到南宫旬不想再理他的表情时即使是他也只有慢慢走了出去。 前方这边刚走,他却不知南宫旬已转过了头看下向他离开的背影。 “呵果然,你就是我的劫!”痛苦的闭上双眼,南宫旬两行泪再次落下,但待他再次睁眼时,当中只现解脱。 “殿,殿下,不好了,南宫公子他他” 无任何召唤,弑奴的身影急忙出现在了天皇殿中,对着正在看阅书折的人慌张呼喊。 “有话就快点说清楚。”见弑奴如此慌忙,冥炎珏便立即皱起了眉,声音沉稳的让人安静。 “殿下,是这样的,刚刚南宫公子用束缚之阵困住我然后跑了出去,属下看见,看见他去的地方正是王后晶棺的所在。” 第134章 “你说什么?他去竟然闯到那里去了!”震惊的拍桌而起,冥炎珏一个闪身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看着消失的人,弑奴却想到了另一件事,快步跑到过去冥炎颂与王后薛梨所在的房间然后搜找着什么。 而在另一处,晶棺中,一名二八年华的女子静静沉睡,面上那让天地亦为之失色的面容让南宫旬刹愣但随即渐渐失笑。 “原是如此,不怪呼不怪呼~”即是他亦动容的姿颜自是不怪呼冥炎珏如是珍宝。 ‘咚~’夹杂着急切脚步声陵墓的门被狠狠撞开。 冥炎珏面色泛红踏步而进,不待南宫旬细细看清他已怒斥责问,“旬,谁允许你来这儿的?” 不急,南宫旬侧身正视于他,右手却轻放晶棺小心抚摸,那力道犹如轻触情人般柔和。 嘴角噙笑,他讥讽,“你不是让我救她吗?若我不来这里如何救她!” 微愣,冥炎珏语气果然放轻只是依旧带着疑惑,“你愿意救她了吗?”幽禁了他一年之久为何现在突然想通了? 冥炎珏明显的不信任让南宫旬的心再次疼痛,眼底是怎么也无法掩藏的伤悲,“只是突然想通罢了,况且我也不想再继续呆在房子里。” 如此直白又有说服力的理由让南宫旬觉着有些怪异,可细想似乎又毫无疑问,毕竟由他看来一个凡人的确受不住长年被关在一个地方,特别是对上南宫旬那双黑眸时让他最后的质疑尽皆烟消。 向前轻移数步,冥炎珏的语气愈加和煦,“既然如此那你快救她吧,只要她醒了我就带你离开这儿去你想去的地方。” 缓缓低头掩饰几近露出的不甘,南宫旬不经意苦笑,喉头强忍哽咽,“嗯,救醒了她就离开。” 听罢,冥炎珏终于露出一年未再见过的笑容,大跨一步到南宫旬面前拽住他的双手,眼底是难以言语的激动,“旬,谢谢你,我一定会遵守承诺。” 似是没有看到冥炎珏兴奋神色,南宫旬轻抬眼眸斜眼看向晶棺中的人淡淡道,“把晶棺打开吧!”说着,将手从对方掌中抽出。 对于南宫旬的冷淡已经到了习惯的地步所以冥炎珏并未多有在意,听话,他点点头侧身面对晶棺。 与前刻不同,冥炎珏神色变得认真,右手手掌在左手食指轻轻一抹便见一滴鲜红血液自指尖冒出,不等,立刻将血液滴在透明的晶棺之上。 红色落在晶莹上的瞬间就听得晶棺棺盖‘咯~’的一声自动向一侧移开,此时,棺内女子亦完全暴露出来。 没有晶棺的掩盖女子那天容之姿更显惊人,即使已是沉睡悠久之人但见她的发丝依如黑亮,令人惊嫉,柔润的双唇更是殷红如血色玫瑰般诱人。 对上这熟悉的面貌冥炎珏久久不能将眼光从她身上挪开,多少年了,今天她会醒吗? 道惜,冥炎珏挂念棺中之人却未察觉在他身后另一双眼亦如他此刻的心念之思紧紧注视着他。 ‘或许,这就是他们的归宿!’南宫旬如是想。 “炎珏,你让开,我要施术。” 闻声,冥炎珏的目光终于从女子身上离开随即幽幽站在一旁。 看了看冥炎珏又逡巡棺中女子后南宫旬又道,“炎珏,你站到门口吧,记住,待会儿除非她睁开眼否则绝对不能过来,不然不仅仅是她就连我也会被反噬。” 凝视南宫旬严肃又认真的面色冥炎珏无以复加唯能点头,“好,我知道了。”说着,快速走到陵墓门口观向这边。 一切准备就绪南宫旬深吸口气再次俯视女子,只是此回他的眼神毫无情绪,平淡不见半点波动。 双手抬起,南宫旬掐起清歌诀,所有的意诀都是那么的熟悉与自信,只是,在过去本能的诀意后他又双手放在了女子心口之上,下一刻,一股炙烈金光自他的手心散发出来随之传入了女子体内。 这一切看上去都是自然与和谐,随着南宫旬口中意诀越多他手中的金光就散发的愈烈,终于,在一炷香之后女子的面色与气息都有了明显的变化。 冥炎珏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南宫旬以及女子的所有反应,当他感觉到女子越来越浓厚的气息后嘴角已经忍不住的深扬起来,她要醒了,这么多年,她终于是要醒了。 冥炎珏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女子身上但他却没有窥觉南宫旬越渐煞白的脸色。 不断输出自己本命精气之力的离宫殇已经力不从心,可是女子却完全没有要苏醒的样子,看来,若真要救醒她亦真如手札所说使用千年之魂。 眼角余光扫向冥炎珏仍见他正专心注视着晶棺,这一刻南宫旬彻底释然,他本是异世亡命之人,现能在此代多活数年已是上天恩赐,论生命,他应够了。 既已决定,南宫旬立刻将食指放于唇边指尖咬破随即放于女子唇边,最后回想起清歌诀最后一章绝不可动用的秘法开始默念,不刻,随着意诀深入他手中金色的光芒已转变为刺人眼眸的腥红。 对于光芒色彩突然的转变饶是对南宫旬信任的冥炎珏亦觉得奇怪,眼光从晶棺移开看向南宫旬,却发现他的身体竟变得如白纸般透白,眼睛也越发没有神色。 仿佛是意识到什么,冥炎珏大跨一步想到他的身边。 “别过来!” 南宫旬微弱的声音大喝一声。 被对方喝止,冥炎珏却不解与担忧,“这是怎么回事,你的身体怎么会越来越虚弱?” 轻扬浅笑,南宫旬未答,手上的红光却在刹那变得更加夺目,几乎只是瞬间那红色就将他与晶棺团团围住,如烈火般熊熊。 面对这诡异的场景冥炎珏再也忍不住直接越到南宫旬身边,却在靠近红色炙芒时被狠狠弹开。 眉头紧蹙,冥炎珏满含怒气,“南宫旬你究竟在做什么,马上给我住手。”手中术法不断向红色屏界攻击。 模糊听见冥炎珏的声音南宫旬却顾自查看了下女子的情况,然后缓缓回答,“放心,我没有伤害她,还有一点,把这点给她她就会醒了。” 即使声音细小冥炎珏仍全部听清楚了,语中的怒气却不减反增,“我不是说她,我是说你,你究竟做了什么,还有,你把什么给了她?” 这一刻,南宫旬的泪还是落下了,或许,冥炎珏也是喜欢他的吧,但,也仅是喜欢。。 红光越来越微弱,南宫旬感觉自己体内的魂魄已以极速消失殆尽,他想笑,想哭,可已没了那气力做出任何表情,只能拼尽所有微声低唤,“汝若所受,吾定奉上轮回之魄,换汝一笑,汝若殷切,吾定成就汝有所愿,换汝一安珏,现在的你,可笑,可心安了” 渐渐,随着他话落那刻,最后一丝魂魄也被过渡,而他周身红芒也立即消失。 身体如预兆般摔落,刚要触地已进入怀抱。 震惊的看着怀里浅闭双眼却努力着想睁开眼的人愣住,冥炎珏眉目满是迷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南宫旬,你到底有什么事没告诉我?” 问话回荡在陵墓,可回答他的却是无止境的寂静,看着怀里人了无血色的容颜与他逐渐冰凉的体温他的心不由得一悸。 颤抖着手放在怀中人胸口,却并未感受到一丝跳动。 瞳孔放大,冥炎珏不相信这是事实,这一切来的太快,快到他没有办法思考。 此时,一阵慌忙的脚步声传来,不久,一个硕壮的人影出现在陵墓门口,不等站稳身子他就大吼起来,“殿下,别让南宫公子救王后,若是救了王后他就会” 话不曾说完他已看见冥炎珏怀抱着的南宫旬。 终是来晚一步吗? “究竟怎么回事,你来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冥炎珏怒气冲天,嗜血红眸紧盯弑奴。 不看他,弑奴亦无法不心痛,“殿下,我知道南宫公子为何不肯救王后,那是因为能破解王后诅咒的方法只有两个,第一就是这世间万年一出的千年之魂,千年之魂,来自异世千年后的不死魂魄,唯有此等魂魄待能破译王后的封印,可是,若是使用魂魄解除封印那只能是利用清歌诀将魂魄转化为精气之力传渡给王后,然而,若是魂魄转化为精气那么魂魄也就相当于变为养料滋润王后身心,犹如一份饭食一般,吃下去就不复存在,即使被王后排出也不再是魂魄只是一股浊气,说到底,也就是魂飞魄散永生不复存在。” 永生不复存在?冥炎珏抱着南宫旬的手狠狠颤抖了起来,眼神涣散,“还有一个方法呢?另一个方法是什么?” 抿唇,弑奴不得不将眼光移开,艰难吐出可能会让对方奔溃的话,“我找到了王后沙绢中的札记,里面亦记录了关于这个诅咒的所有事宜,南宫公子是对的,他没骗我们,这个封印虽然无人能解但是却有时间限制,封印最多只有五百年有效期,也就是说,加上过去的时间只需再过五年,五年之后王后就会自然苏醒。” 第135章 ‘噗~’弑奴话落瞬间冥炎珏自心口吐出精血,眼珠也变成了惊心血红。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低语间,抱着南宫旬的手突然收紧,在他本人都没意识到的情况下两行血泪缓缓流下,看着怀中人的色彩皆是绚红。 “旬,旬,你醒醒,求你你起来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旬,求求你,求你醒过来,我错了,我再也不关你了,我再也不骗你了,求你醒过来,旬”乞求间,冥炎珏已是痛哭出声,那话间皆是哀求。 无论是谁或许都没有看过冥炎珏如此失态,晶棺中,薛梨已缓缓睁开双眼,虽然沉睡将近三百年但她的思想却并未停滞在过去,或者可以说虽然她给人的表面是昏睡不醒的,可是对于外界发生的事她还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当她醒来之后看到这般模样的冥炎珏后并未诧异,反倒露出了一脸悲涩。 弑奴见薛梨从晶棺坐起,来不及顾及冥炎珏的悲痛立刻走到晶棺前单膝而跪,口中是尊敬与欣喜,“王后你终于醒了,殿下等了这么多年终是有回报了。” 不理弑奴喜悦,薛梨回答他的话却浅浅抬眸看着冥炎珏的方向,眼底尽是苦情,“弑奴,看到珏如此我真的想不到这真的就是你们所期待的结局。” 弑奴诧异,顺着薛梨的目光看向那处,竟发现冥炎珏满头浅色紫发已成魔冽深紫,眼眸亦不知何时变成幽幽深紫,那两行触目红泪还留有面颊,可那眼神却冰冷如石,若不多疑这即是入魔之象。 一阵冷风自陵墓深处扩散而出并随风飘散,此时冥炎珏的紫发随风飞扬,虽是魔发却使人惊觉神往。 不费气力将南宫旬抱起,冥炎珏眉目冷冽,那酷寒让人不寒而栗。 弑奴亦惧,乃因他从未见过冥炎珏如此姿态,本就身为上位之主的高贵和此刻魔化的面貌让他不敢直视。 可即使这样他也不能退却,若退了,后果如何他不知,“殿下,你冷静点,你看,王后已经醒了,你最爱的人已经醒了!” 闻声,冥炎珏面色不带一丝情绪幽幽侧头看向他与薛梨,只是一眼就又低头看向怀中之人,“传令三界六道,寻魂聚之法,无论何种代价,本尊定要南宫旬完好复活,若不诚,屠之!” 此令一出薛梨与弑奴同时惊愕,若传下三界六道无疑是承认接掌天道,如此做法却与冥炎珏初衷相反,他最不愿的就是被这天道束缚! “珏,你不可以下这个命令,若是你下了这个命令你就必须继承天道直至消亡,这并不是你所期待的,如果你执意如此肯定会后悔的。”劝解中,薛梨面色越发担忧,她现在已和过去不同,想通了许多东西,更放下了许多执着。 不抬头,冥炎珏看着怀中人的眼神更加柔情,言语却如修魔,“本尊现在最后悔的就是当初没有成为万物之主,若我为主,大嫂你又何须沉睡百年,若我为主,我挚爱之人又何须被我逼进绝路,天下万物,若我为主还有什么事敢忤逆。” ‘我悔恨,少年青涩,那时我为何不愿为主!’ 银牙紧咬唇畔,薛梨依旧试图挽回,“珏,你不过是因为他死了才会如此,现在他已经魂消,而他的魂全都在我的身体里给予养分,如你执意要寻求聚魂之法是不是应该先把我已渐恢的精气取走,不然最多不过两日他的魂也就只是一口浊气罢了,既然你已下定决心就来吧,我就不信你是真心想要入主天地。” 薛梨的话犹如针刺本该一根一根刺在冥炎珏耳畔,却未料想对方只是浅浅轻笑然后看向她。 漂亮紫眸闪耀着流光,冥炎珏嘴角含笑道的理所当然,“虽然不敬但是大嫂你还真是提醒了本尊,本尊自然会取你身上的精气,无论是谁都没有资格获得旬的灵魂。” “殿下你不可以这么做,王后好不容易才醒,若你抽走她的精气会使她再度沉睡,南宫公子的牺牲也都完全白费,殿下,请你考虑清楚。” 淡淡讽笑,冥炎珏也笑得无情,“弑奴你不是说了吗?即使什么都不做大嫂也能在五年后苏醒,既然这样再让她睡五年也完全无碍,至于旬,没本尊的允许即使他真的魂消本尊也会让他复活,除了本尊就算是他本人也不能决定他自己生命的去留。” 原来这就是魔怔,薛梨低眉出声,言语却比之前更加嘲讽,“若是他复活不了呢?” 此话一出,冥炎珏像是听到何种雷区,身体四周瞬间散发诱人般的绝望之气,眉目更是狂戾,“若是他不能复活,那就让天上地下,三界六道统统陪葬,任谁也逃不了!” “你是疯了吗?为了一个男人竟然让你做到如此,你要继承天皇之位我不管,但你刚刚说的那些我绝不能不理会,你到底还想让多少人惧你怕你恨你才肯罢休?”怒目下,薛梨已经不是简单的无法理解,难道喜欢一个人就得做到这种地步? 冰冷的紫眸冷冽的看着薛梨,冥炎珏的嘴角却隐隐弯起,“这就不需要你来关心了,只要能换回他,即使是这天道我也愿一灭,弑奴,送王后回到自己的寝宫,不许她解除天界的任何人,我不准有人来妨碍我。” 说罢,冥炎珏便抱着南宫旬的身体转身而去。 看着完全不一样的冥炎珏,薛梨只能淡淡无语的苦涩落泪,若当初她能想到会有今天,她决计不会使用迷环诅咒,可现在一切都太晚了,冥炎珏没有恨透了她这个夺取南宫旬之命的人已是她的万幸。 “王后,请随我回宫吧。”讪讪低头,弑奴看着薛梨的苦楚仍旧只能默默的看着。 斜眼看了他一眼,薛梨无奈的摇着头随之离开了这困住她近五百年的墓穴。 在那云端天边处,一缥缈恍惚的身影如随时会消的晨雾般微微扭曲着,而在他周身,围绕着也似烟雾被风吹拂得巨大的金色龙影。 立于天外,黑曜石般闪耀的黑眸俯视着下界,眼底是那悲悯的无奈。 “没想到能让我穿越回去的方法不止是要修炼至清歌诀到极致,还要让我自我燃烧魂魄才得以脱离南宫旬那具身体而魂不灭,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 继续在南宫旬身上环绕,漂浮的金龙却与他担心的不是一件事,“南宫旬,就算你现在可以穿越回去你也回不了未来你想要的那天,你与这边的南宫旬本就是一体,既然你替他在这里活了下来,那他自然也要替你未来的那具身体去死,吾这样说你可明白?” 不惊不喜,不怒不诧,回答它的是南宫旬那一抹释怀的笑容,唇齿相依,他却缓缓相离,“我本就无意在回去,在这里爱的痛了,即使回去也会留有此刻的感情与记忆,我累了,所以至少让我休息一下吧!” “那你的决定是什么?” 抬眸,南宫旬那神圣的音调让人心静,“自然是去往那转生之处得以轮回,让一切重新开始!” “对于冥炎珏你果真放下了吗?” 维闻金龙关慈之声,南宫旬却不忍自嘲,“怎么能放得下,即使只剩这区区魂魄我也爱他不渝!” 不甚了解,金龙越发不明这人类之爱,它疑惑,“那你为何选择轮转,若此刻回到南宫旬的身体你依旧得以存活,吾,不明白。” “是啊,我也不明白。”长声一叹,他继续道,“可能我只是想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吧,若就此做回南宫旬我定留遗憾,即使冥炎珏待我如珍我亦会心声猜忌,既如此我何不选择再次轮回,当在我忘记今生前世的状况下还是爱上于他,那我就是永世也不愿再离开他了!” 问世间情为何物,那情,或许就是一切故事的开端,亦是那一切的结束。 感叹自己作为兽的无能,金龙此刻多想明白人世间情爱之苦,可惜,注定了它无法明了。 “既如此,为了不让冥炎珏发现你还存在,你最好在他还未想到你会轮回之前前往转生殿,该走了。” 微微点头,南宫旬侧头看向金龙,“那你呢?” 暗叹不愧是天道选中的不死之魄,金龙喜笑,“吾早已与你沦为一体,既然你选择轮回吾自当生生世世奉陪于你,只不过你要做好被世人惊奇的准备,你以此时的实力再带上吾去投生,必定会被人称作天才甚至是怪物,到时,你可忍受得了那人间的注目?” 听罢,南宫旬却轻笑执着,眼里是只属于他的傲骨铁胆,“天生就伫立于那苍穹之首有何不好?我南宫旬一世至尊自然就要永世最强。” “也对,算是吾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吾怎么可以忘记你可是那连天道都敢与其一战的南宫旬。”哈哈一笑,金龙的胡须颤颤几抖。 再下一刻,天外云处已无任何身影,唯有刹那闪现前往转生殿那一抹带着金色流光的不死之魂。 第136章 时间缥缈,一晃便是十年,天皇殿,冥炎珏每日坐守于至高处等待着能够救回南宫旬的方法,但每次的结局却都是失望。 “混蛋,你们这群人到底都在做些什么,连一个聚魂之法都找不到,这天界要你们还、、、 用?”‘嘭’的一下从桌面拍桌而起,冥炎珏看着底下已兢兢战战的众神皆是厉色,紫色的眸也越发泛着光辉。 “殿下,这并不是我等想要找就可以找得到的,普通的聚魂之法多如牛毛,但那可是千年不死魂,就算是天道也不能预知到他是否可以重新魂聚的。”众人之中的一人突然起身,看着冥炎珏怒目的表情很是没辙。 天界所有人都对这位新上任不久的天皇殿下感到了惧怕,过去还未继承天皇之位时他就因为王后薛梨的关系将整个天界弄得人心惶惶近五百年,而现在更是为了一个男人让他们寻找什么聚魂之法,能重聚千年不死魄的聚魂之法怎么可能有。 “哦?你的意思就是说我等了这些年都白等了么?”口中带着讽刺,冥炎珏咧嘴冷笑。 “不,不敢,只是我等真的已经尽力了。” “是吗?若真的是这样就算了,我亲自去找那方法好了。”本以为冥炎珏会再次发怒,却不想对方只是看着那天外处,眸间隐隐透着一丝无奈。 当初他为了薛梨寻了五百年,现在,他又要为了南宫旬再次寻堄,可是这次不管花多久他都要以自己的能力让南宫旬回来,他也不敢再犯同一个错误。 战鼓擂擂,厮杀声响彻那一小小国家城池之前,战马之上,男人奋勇破敌,斩杀数位敌军之后他高举手中大刀,眼底是绝不言败的气魄,振声大吼,“将士们,敌人冲杀我岚羽帝国都城,欺我岚羽子民,辱我岚羽皇族,即是死你们也要给我守下这最后一城,为了岚羽的尊严,给我冲!” 声音几乎嘶哑,可男人无法停止这唯一鼓励无数士兵的方式,所以,回应他的自然也是所有将士对他的一甘衷心。 “王上都已出战我们还有何惧之理,都给我冲”另一战马上,另一男人响应那王的号召竭力嘶吼。 “将军说的没错,我们冲” “冲” 听着两位不怕死般的鼓舞,底下的士兵也都和打了鸡血似的挥舞起手中各自的兵器,口中高声呐喊,数万兵士的声音震耳欲聋,响彻云霄。 “败军就该有败军的样子,那副你们赢了得表情是想膈应本将吗?”远处,敌军战车上,身披帅将战袍的男人对着岚羽国的挣扎极其不满,表情更是轻蔑的不屑。 “那将军,现在是要我就将他们一起解决了吗?”敌将身旁,一看似孱弱却满脸阴郁的家伙淡淡出声,看着前面奋力厮杀的两国将士皆是嗤鼻。 点头,敌将沉声,“那就辛苦军师了,也该让这蕞尔小国知道重视灵力修行的国家是他这等弹丸之地所惹不起的。” 阴邬的脸暗暗一笑,那军师是自负的一嘲,“全是灵士之下的灵者让我血液沸腾的感觉都没有,看我如何将这几万大军尽数灭绝吧。” 桀骜的笑容一抹在脸,军师将灵气集于手掌,然后五指弯曲狠狠的以掌风打了出去。 掌风出去的那刻,战场上的风突然变换了风向,随着一股足以让灵士以下灵者都毁灭的灵气,不仅仅是对方战士,就连本军兵士都忍不住吐出了血。 “军师,这”见本军将士跟着受创,敌将突然产生了一点疑虑。 仿佛知道对方想说什么,军师只是挥了挥手,然后就无所谓的耸起了肩,“这有什么,反正最后获胜的将军不就行了么,双方交战还妇人之仁可不行。” “呃军师说的对,只要能保证我方获胜,将士牺牲也是无可避免了。”打消心中疑虑,敌将看着前方跟着对方一起死绝的一众将士找到了合适的理由。 对面,岚羽国的皇帝羽凌风看着顷刻便被对方灭绝的军士是一阵痛心,若是他能好好的将灵者的修炼放在第一位,他的国家现在又怎么会面临这等危险。 “看来,是天要亡我岚羽” 又是一批将士生死,羽凌风仰天而亡,那眼中已出现了疲惫与绝望。 可是,他是王,就算所有人都绝望了他却不能,半刻的晃神后他便再次凝聚起来精神,向着前方冲去。 此刻,羽凌风在这硕大的战场仿若一个人在战斗,他现在觉得孤单又清冷,没有了战友的战士果真很是凄凉。 ‘轰噗呲’ 突然间,天空狂风大作,顷刻时,在双方仅剩的一些兵士与将领前,一股金色的光竟直从天际射向岚羽国中,也就是在同时,一股狂暴的灵气不知从何处爆发,霎时,岚羽国对面的一众竟然就已消失不见。 “这这是怎么回事?”见到如此离奇的事让羽凌风很是震惊。 “皇上,我们还是先回城再说吧。”站在一旁的将军看着这诡异的一幕在心中充满了戒备。 “恩。”点头,羽凌风便随着回到了城中。 骑着战马刚进城,一阵阵喜悦的呼喊便响了起来,百姓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但他们却知道当他们的王进入城中那刻就注定这场战争他们即使不赢也不会输。 面对众多百姓的目光羽凌风只消轻轻颔首,然后带着一丝安静回到了宫中。 “皇,皇上” 羽凌风刚踏皇宫殿门,一穿着灵秀的丫头便急冲冲的跑了过来。 “怎么了,慢点说。”冷静的看着对方,羽凌风毫无一丝刚刚才从战场上下来的迹象。 “在刚刚,王,王后诞下了龙嗣,请皇上移步,”带着一丝急切,丫头很希望羽凌风前去,因为她知道皇上和王后的关系很不好,所以心里也是很没底气的。 皱眉,羽凌风刚想拒绝却在想了想后点下了头,“走吧。” 听罢,丫头立刻心花怒放的走在前面,然后将他带到了王后寝宫。 可是,当两人刚走到王后寝宫门口时,一阵惊慌的声音便接踵而来。 皱着眉走进去,映入羽凌风眼中的便是几个产婆与宫女,还有正在床上瘫睡着的王后。 “什么事让你们这么惊慌,不知道王后才生产完吗?”带着一丝斥责的怒意,羽凌风喝道。 羽凌风说话,房间里的一众人终于反应了过来,随即便跪在了地上,“皇,皇上万福。” “王子呢?不是说王后诞下龙子了么?”不理会他们,羽凌风直奔主题。 对于王后他是不喜的,因为他们是异国联姻且从没有什么感情,可毕竟这也是王后的第一个孩子,所以还是来看看得好。 “这,这,皇上,您还是不要看了的好。”奶娘抱着怀中裹着金黄襁褓孩子,对着羽凌风瑟瑟发抖。 再次一皱眉,羽凌风却立刻上前了一步,难道是这孩子有什么问题不成? 上前走到奶娘面前,羽凌风没有抱起孩子,只是居高临下的看着襁褓中的孩子。 可就只是这一眼他便移不开那双眼,微微酣睡的孩子皮肤白皙滑嫩,竟并不如一般孩子出生时身上褶皱的皮肤,五官也精致的让人心醉,光是这样一个还没有他手臂长的婴儿就能长成这幅容颜简直就从未见过。 可不管有没有见过,这孩子也是正常的吧,难道长得太漂亮这群女人也觉得有问题? 可正当他在这么想时,襁褓中的孩子却立刻睁开了眼,瞬间,一双泛着金色流光的眼眸直勾勾的目视于他。 金辉的光芒是王者的象征,可在人类中却并没有出现眼睛是金色的人种,因为那太过神奇。 可是现在羽凌风是看到了什么,那漂亮的脸上闪耀着的荣耀之眸算什么? 本以为羽凌风会因为孩子的这双眼睛立刻大发雷霆甚至将其诉作妖魔处死,可在对方看到孩子眼睛的那刹,他竟然伸手抱起来他,嘴角亦扬起了一抹从未出现过的喜悦和自豪。 现在,他终于知道刚刚从天际划落的金色光芒和敌营消失的众人是怎么回事了,这是上天送给他岚羽国的恩赐,而这恩赐就是现在他手中的孩子! “去,派人给全国宣旨,朕要即刻封这孩子为岚羽国太子,名讳等让所有隶书史书全部一同承继,从今天开始,这孩子就是朕岚羽国的镇国之宝,所有应用皆选国内甚至大陆上选,除了王后,任何其他妃子不得以母后自居,另外,派国内最强的灵者每日守护,朕不能让他有半点差池。” 羽凌风的话一出,地上跪着的人皆是震惊,虽他们都期望皇上能喜爱这孩子,但却没想到竟会喜爱到这份上,出生便封为太子?连名讳也要慎重的让朝中官员商议,还有镇国之宝的名号与那让岚羽国最强的灵者守护都让他们镇定不下自己的心,这孩子,究竟为什么能让皇帝这样? 第137章 这道圣旨宣出,即刻,全国下上皆是震惊,几月内,大街小巷的茶余饭后皆是与这位有着金眸的太子有关,稍稍会猜测的,随即就想到了皇帝这么做的原因,算一算太子出生的时间与那日战争很多人都明了了,所以到最后,这位太子真的就成为了岚羽国民心上下的守护者,更甚者有人称他就是天神派下来解救他们岚羽的。 但是,就当很多人都在喜悦时,有几处却并不怎么高兴。 岚羽后宫中,羽凌风最喜爱的是一名叫月姬的妃子,这位月姬也是第一个为他产出皇子的女人,因为对她的喜爱,当初他更是承诺日后会将皇位传于她的儿子。 ‘嘭’ 月灵宫内,月姬的手狠狠扫过殿内一切能引起一阵破碎之声的东西,眼中是怒不可遏的恨意。 “她琴帘王后到底使出了什么手段,竟然让皇上封了他的儿子为太子,我不服,不服” 话间,又是一阵嘈杂破碎声。 “夫人,您别再气了,当务之急是要替大皇子想想法子才是。”一旁的宫女小玲走到旁边,神色带着一丝深思的算计。 “想法子?你说的倒是好听,现在皇上让国内最强的灵者每日都守着他,你倒是告诉我我要怎么下手。”白眼不屑的看向小玲,月姬更加的气愤了。 见此,小玲却不合时宜的笑了笑,然后摇了摇头,“夫人,那小子毕竟才是个婴儿而已,就算他想登上皇位也得等个几年吧,那些灵者能护得了他一时我就不信能护得了他一世,只要在这些年他能平安度过,给皇上一个根本没有人敢伤害他的错觉,那么皇上对于他的看管也会放松些,那时才是我们动手的时候啊,搞不好那时我们还能将王后一起解决掉呢。” “真的?”带着一丝疑惑,月姬皱眉。 “当然是真的,所以,在这期间就让大皇子好好对待他这个弟弟吧,兄弟亲一点才是最好的。”说着,小玲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恩,你说的没错,我也不能急于这一时。”认同的点点头,月姬的情绪终于得到一丝平复。 果然说月姬是了解羽凌风了,七年后,皇帝终于下旨将太子羽辰身边的灵者护卫调走,虽然羽辰得到了很多自由,但也暗暗让王后琴帘操碎了心。 “小蝶,去,将我这个琴心玉戴在太子身上,现在皇上撤销了灵者护卫,我总是放不下心。” 琴心玉佩,乃是琴帘王后的母国琴心国王亲自为她寻觅的护心玉佩,有玉佩在身,只要不是立即致人于死地的伤势都可以痊愈,是琴心国的镇国之宝。 “王后,这可是国王给您护身用的,万一” “没有什么万一,小蝶,现在辰儿才是最重要的,他关系到的不仅仅是这岚羽国,就连我们琴心国日后也要靠他,我决不允许皇位落到月姬的儿子身上,琴心国已经因为我拿走了镇国之宝日渐衰落,不可以再给它增添事端。”坚韧的目光盯着一方空处,琴帘的眼神显得虚空缥缈,但充满的却尽是刚毅。 听完,小蝶只能无奈的点点头,“我知道了,放心,我也会好好守护好太子的安全。” “恩,去吧。”挥挥手,琴帘终是放下了心。 又是一年过去,此时,羽辰还是与一般孩童一般喜爱玩乐,当然,他最喜欢的莫过于大皇子羽锦,因为只有他从不担心自己万一玩儿到受伤而受到牵连。 这日,羽辰如往常一样甩掉了跟在身边的小蝶独自一人去找羽锦,可是,当他才刚走过月灵宫旁的一颗隐秘的树丛边时却听见那边传来小心翼翼的谈话声。 “知道了,属下一定会将此事办好,定要那琴帘在今日之后就嚣张不起来。”一个丫环拿着一个瓷瓶,然后对着小玲轻轻点头,眉目的狠毒让人一眼而尽。 “小心点,别让任何人发现,好了,快去吧。”说完,小玲便左右看看率先离开。 听到这里,聪慧的羽辰便是想到了什么,立刻快速的往回跑,即使路上遇见其他人也似没有看见,面色极其慌张。 “辰儿,怎么了?怎么这么急?”看着羽辰飞快的跑进屋,琴帘眼中充满了疑惑。 几步大跨上去,羽辰却是泪眼汪汪起来,“母后,儿臣刚刚在月灵宫附近听见小玲和一个人说话,然后看见另一个人手里拿着瓷瓶,还听他们说会让你日后再也嚣张不起来,母后,他们是想杀你吗?” 听罢,琴帘的脸色瞬间大变,她身边的小蝶也被吓得脸色煞白。 可仅仅片刻后琴帘却恢复的神色,看着羽辰精致的小脸是一阵苦笑,“看来,该来的还是来了,小蝶,东西都准备好了么?”说着,侧头看向了小蝶。 带着一阵无法忍耐的哭意,小蝶颤抖着手将怀中的一个瓷瓶拿了出来,然后递到了琴帘面前,“回王后,已经准备好了。” 接过瓷瓶,琴帘却是没有任何表情,然后紧盯着羽辰,“辰儿,你记住,母后是爱你的,为了你母后愿意失去任何东西,但是现在母后却不得不对你做残忍的事情,你的双眼便是别人觊觎的根本,所以我不能再让你的眼睛存留,记住,我会将你的眼封印在你脖子上的琴心玉佩中,日后,在没有人能威胁得到你时再将它释放,不过今日之后父皇肯定不会再让你母后待在一起,更甚者会将我打入冷宫,可是我相信你一定能救我出来,辰儿,原谅母后现在对你所做的一切。” 稚嫩的眸对视着琴帘,聪慧的羽辰顷刻便想到了对方如此做的意义,银牙紧咬着唇角,他点头,“儿臣知道了,从小您就交了我宫中的阴暗,所以儿臣绝不会对母后所说的话有什么疑惑,只是数年不能再见光明,比起能留下这条命已是万幸,请母后动手吧。” 睁大着双眼,即使带着些许颤栗,但羽辰依旧不肯闭起双眼。 见到羽辰如此,琴帘的泪却不知觉的落下,如果这孩子能哭闹一场或许她还能逼自己想其他法子,可现在真的让她心疼却又不得不这么做。 “辰儿,最后再看清楚母后的容貌,母后等你,一定会活着等待你的到来。”手抚上羽辰的脸,琴帘哭的更加伤怀,但同时,她手中的瓷瓶被打开。 ‘啊’ 一阵刺耳的尖叫响彻凤霞宫,随着声音的响起,无数人顷刻便冲进了殿内,但是所有人在进殿那刹看到的第一眼便是太子鲜血直流的双眼与王后疯疯癫癫的在旁边起舞的造型。 “怎么回事?快,去通知皇上。” 见王后手中拿着一只带血的金叉,其中一位太监很快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不久,皇帝与月姬全都闻讯赶来,当看见已经不见了金眸的羽辰时羽凌风几乎是立刻变了脸色,愤怒更是直冲心底。 “你到底干了些什么,来人,给我把这个疯女人拖出去斩了。”立刻上前抱起羽辰,羽凌风慌张的无以复加,“御医呢,都死哪儿去了。” “皇,皇上,御医们来了。”羽凌风的话才刚落,太监便上前道。 透过许多人,十几名御医全都整齐的战列在一旁挨个查看羽辰的伤势,仅仅一炷香不到的时间却让人汗流浃背。 “怎么样了,太子的眼睛还能恢复么?”看着血肉模糊的两只瞳孔,羽凌风皱着眉有些绝望, “回,回皇上,太,太子的眼睛已经被金叉刺破眼球,就算华佗在世也不可能得以恢复。”战兢着,都说伴君如伴虎,御医们每一个人都知道今天若是那句话没说对遭殃的就会是自己。 “废物,都是些废物,还有,我不是让你们把这个女人拖出去斩了吗?还愣着干什么?”一手扫过所有御医,羽凌风已然失态。 紧盯着他,月姬却是忍不住暗自轻笑 “是,皇上。”见羽凌风已经大发雷霆,所有人都不愿意自己往枪口上撞,太监更是点头出去唤侍卫进来。 然而,羽凌风的话才刚落,羽辰却拉住了站在床沿边的他,嘴中是诺诺的祈求,“父皇,母后不是故意的,她是被人下了药才会这样,是我亲耳听到的,虽然我不知道是谁,但是母后喝了一杯茶之后就变成这样了,父皇不信的话可以让御医去验验那杯茶。” 撇过头,看着羽辰已经完全无力的模样羽凌风心疼的要命,虽然一开始只是因为他的眼睛才封他为太子,可过后他也是真心的喜爱这个儿子,堪比任何同龄人容貌的他更让人欢喜。 “好,既然是辰儿说的父皇自然就信,但是你的母后已经疯了,所以不可以再留在这儿了。”带着心疼抚上他的脸,羽凌风只有无奈叹气,他当然知道琴帘在清醒的状态不会做出这些事,以为这些年来,因为羽辰的关系他对她也了解了很多,虽淡漠,可确实是一个不喜争斗的女人。 第138章 “谢谢父皇,父皇,儿臣的眼睛好不了了吗?”一边暗自庆幸着母后能安然,羽辰一边还得把戏做足,眼睛再疼也得忍受,因为这是它的保命符。 听罢,羽凌风却露出了更加疼惜的目光,这样的目光,竟是对待大皇子羽锦也不曾有过的。 “辰儿放心,父皇一定会寻到方法治疗你的眼睛。” “儿臣相信父皇,父皇,儿臣好困”带着一丝倦意,羽辰竟直接睡了过去。 见他睡下,羽凌风的眸子却瞬间露出了犀利,拂袖转身,声音压低但气魄弑人,“召集文武百官进宫,另外,从此刻起,除了朕亲自安排的人,其他任何人都不得出现在太子身边,违者,斩!当然,这包括了除朕的所有人” 说着,眸子带着意味看了眼月姬,他也是要提醒她,即使是大皇子也不能再靠近羽辰。 说完,羽凌风便踏着步子走了出去,其他众人也不得不跟随着他的脚步离开。 身后紧紧跟随的月姬此刻才是真正的面露怒色,刚刚羽凌风到底是什么意思,竟然会看着她提醒,这羽辰到底有什么样的魔力竟让他如此对待? 前方一行人刚走,羽辰睡着的眼却缓缓睁开,已经看不到瞳孔的他不禁暗暗苦笑,原来,失去光明竟是如此痛苦的事。 紧紧捏着脖子上挂的琴心玉佩,羽辰暗暗伤怀者,不一会儿便真的睡着了。 梦境,那是一个穿着鲜红锦衣的男子,青丝飞散,他竟是那样生艳,还有他眼中的情绪,也是那样令人心醉,可烟雾渺绕,看不清,看不明。 ‘你终于来了’ “你是谁?” 突然一声苍老的声音响彻脑海,羽辰努力寻找着烟雾中那音。 ‘别找了,我就是你,不,更确切说我就是你的眼’ “我的眼?” ‘没错,我就是你的眼,可以让你另万生臣服的金龙之眼,南宫旬,多年未见,你竟变得如此懦弱。’ “南宫旬?你认错人了,我不叫南宫旬,我是羽辰。” ‘呵呵呵呵羽辰?原来你今生之名叫羽辰么?有趣,不过虽然有趣,但你现在还是太弱,以你现在的本事不仅护不了你的国家,即是你的母后也会消允,南,不,羽辰,你不该是这样,你是万物之主,你本就该站在众生之巅,清歌神诀是你的宿命,所以,重新想起来吧,即使入魔也罢,这次你可要好好的凌驾众人’ 话语轻然一落,自那声音尽头,突然闪射出一股金色的流光。 流光一出,羽辰只觉得双眼变得冰凉,本来的灼痛也瞬间消失,可不一会儿,脑中却出现了其他景象。 清歌神诀,上古之法,逆天改命,轮回时空 “这就是清歌神诀?”感受着一股熟悉,羽辰的神色变得温和,这光就如三月如沐之阳,让他好生舒服。 ‘没错,你现在看到了景象就是清歌神诀,现在它就属于你,你只需要知道它怎样使用就可,所以,你就看看你的过去是怎样利用它覆天灭地的吧’ 声音缥缈的缓缓消失,但就在那音落后,景象竟快速幻变,这次,出现在羽辰眼前的竟是一位有着绝艳倾城的男子,而那男子身上嗜气蔓布,手中捏诀而起时十方之内竟瞬间消无 坊间,即使在过去十年后依旧每日有人闲暇着皇家的各种故事,其中,以当太子为首,因为对于所有人他几乎都是传说一样的神秘,即使百姓们都知道这位太子已看不见,但对于他的出声与突然的失明还有皇帝依旧的宠爱感到疑惑。 “快,站到一边,幽咽国的使者来了” “” 大街上,一众百姓全都站在了路边,将大路留了出来,紧紧只是因为前方大咧咧的来了一行让人无法无视的人。 幽咽国,是岚羽国以南的一个大国,虽平日两国从未有什么交情,但因为岚羽国小,所以不得不尊重着它。 马车上,幽鸣烨看着下方一众露出不屑的鄙夷,眼睛转过,他语气透着不耐,“真不知道父皇为何要让我来这儿,这么小的国家,直接将它灭了不就行了么?” “二皇子不可这么说,这岚羽国虽小,但在皇帝羽凌风的统治下百姓都过得仅仅有条,最关键的是,你忘记我们此次是来寻找什么的么?琴心玉佩被羽凌风的王后带走,所有无论如何在还没有得到它之前可不能鲁莽。”带着一丝些微又怪异的宠溺,坐于他身旁的男人温柔说道。 一瞥男人的目光,幽鸣烨的脸不自觉的红了起来,然后乖乖的点了点头,“恩,就听你的,珏,这次的事情办完之后就陪我出去玩好不好?” 看着眼前带着撒娇意味的脸,冥炎珏的笑意立起,随即颔首,“只要是你想要去的地方我都会带你去。”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轻轻笑然,那有着绝色之颜笑开了之后更是让天地为之失色。 见到如此笑容,冥炎珏轻轻抚上他的脸,眼中却是难以言喻的伤痛,这张与旬长得一模一样的脸成为了他的慰藉,可他爱的不仅仅是这张脸,他要的还有那真正的魂,所以,无论再找多久他都无妨,他一定要让南宫旬重新回到自己身边。 又是这样的表情,幽鸣烨的笑容立刻敛下,他记得,第一次认识冥炎珏时对方就露出了这样的神色,但是他却不喜欢,那种好像透过他看别人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幽咽国使者到” 一声尖利的通传响起,应声,幽鸣烨带着冥炎珏缓缓走进了岚羽国的宴客殿。 “贵国皇帝陛下安好,我等乃幽咽国国王派遣而来的使者,这位是我国二皇子。”先一步上前,冥炎珏温声介绍。 坐在上方主位,看着一点也没有丝毫臣下之意的男人羽凌风眼中露出赞赏,这样的人,若是在他岚羽国该多好。 “欢迎二位的到来,来人,先赐坐。” 说罢,岚羽的太监快速曲着腰引领两人坐在了羽凌风的下位。 其他坐在席上的大臣看了这一幕皆是莞尔,心中更是发渗,幽咽如此大国到底是谓何事才会派一个皇子而来。而且这个皇子还是幽咽国国王最喜爱的二皇子。 刚刚幽鸣烨进殿那刻,几乎所有目光都看向了他,那难以言喻的美貌实在令他们心碎,可他们也不敢多看,因为那皇子身边的男人实在太过沉稳,沉稳到让他们以为这里的主人是他才对。 因为幽咽国的使者到来,羽凌风准备了许多让对方不能挑刺的歌舞节目,宴厅一起便过了许久。 “皇上,大皇子回宫了,是否让他现在过来?”太监小声对着羽凌风耳语。 听罢,羽凌风却是很快点头,但他的声音却中气十足的大,“叫他过来吧,另外,让月姬也一起过来,顺道今日朕有事要宣布。” “是,皇上。” 见太监离去,羽凌风看着下面依旧的载歌载舞有点晃神,十年过去了,今天他也是不得不做出决定了 此刻,凤霞宫中,自从王后被打入冷宫后羽辰就一直住在这里,而羽凌风也从未阻止。 花园内,感受着空气中温暖的一丝花香气息,羽辰觉得身心很是舒畅,可在他听到今日大皇子回宫的消息后嘴角露出了比之阳光还要温暖的笑意。 “呵,该来的还是来了,看来,是时候了!”自语的说着,羽辰随即敛正了神色,紧闭的双眼无一丝颤动,“小蝶,为我准备衣服,我要去宴厅拜见父皇。” 听罢,一直站在不远处的小蝶却是浅浅点头,问道,“已经是时候了吗?” 扬唇轻笑,羽辰回答,“自然。” 说罢,他拂袖便回到殿内。 宴会厅,幽鸣烨看着眼前的歌舞觉得无聊至极,已隐隐犯着困。 “大皇子到,月夫人到” 又是一声通报,随之进来的事身着大红衣袍的月姬与一身浅蓝正肃锦衣的羽锦。 “儿臣见过父皇。” “月姬见过皇上” 异口同声,母子二人纷纷向上位的羽凌风行礼。 点了点头,羽凌风招了招手,“月姬,过来。” 听罢,月姬自是喜悦的走到羽凌风身旁的位置坐下。 月姬坐下,羽凌风才又看向羽锦,眼中是欣慰的满意,“锦儿,朕已听说这些日你在淮南所做的事,很让父皇欣慰。” 谦虚摇头,羽锦的眉色更加肃然,“父皇严重了,这些本就是儿臣的分内之事,算不得什么。” 再次点头,羽凌风眼中的赞赏越加的明了。 见此,坐在一旁的幽鸣烨却不高兴了,他还以为等这么王后会出来,结果怎么只出来了一个夫人? 对于王后琴帘打入冷宫之事已经被羽凌风严令下旨保密,所以至今外界只道王后身体不适,从不知她已经进入冷宫。 “不好意思,岚羽皇帝,本殿想问你一件事,为何不是你的王后坐在你身边?” 第139章 毫无礼貌性与尊重性的话出声,引来的就是一片质疑却又让人紧张的气氛。 “王后这些时日身体有恙不得太过劳累,所以朕让她去北方行宫休养了。”淡然回答,羽凌风完全没有因为对方话语中的不敬重而生气。 瞥见对方是这样平淡的态度,幽鸣烨的脸色瞬间就难看了起来,若不是旁边的冥炎珏突然拽着他的手,多半他现在已经抬腿离开了。 “二皇子,不可造次,这里再如何也是他国境地。” 回眸看着冥炎珏温柔却轻然摇头的拒绝,幽鸣烨气闷却只得窝在心底忍了下来。 见两人还是识时务的,羽凌风自然也不会再计较,毕竟今日的日子比较特殊,所以他也不想节外生枝,而今日,就是他要废太子改立羽锦为太子的时候 这些年,太子羽辰因为双目失明加上身体孱弱一直未有外出,虽他出生的奇迹让全国百姓依旧相信他能给国家带来好运,可作为一国之主却无法再将太子的位置传授给他,羽锦这几年因为多在外替百姓排忧在民间也是相当有人望,所以现在是不得不废了辰改为锦。 夜幕终究慢慢降临,宴厅席宴早于下午结束,此刻,皇宫御花园内便是又一场迎着清风让人舒畅的宴席。 晚上,所有大臣包括家眷都到了场,皇帝后宫的妃子有品阶的也就了坐,就连本来不想再过来的幽鸣烨也好生生的坐在了位子上,他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一定要打听到王后在哪儿,琴心玉佩才是重要。 宴席开始,又是一阵歌舞升平,浅浅抬眸看了看天上的月亮,羽凌风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刚想示意太监让所有人安静随而宣布圣旨,一阵通传却适时打断了他。 “太子殿下驾到” 随着声音,羽辰在所有人震惊又惊奇的目光中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了进来,虽双眼紧闭,但他却如常人一般行走。 虽羽辰贵为太子,但见过他的还是少数,当他出现的那刻开始,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滞了半刻,这样的人还算是人吗?光看着那前无古人的绝色容颜就让人呼吸不畅,还有周身透着的那如和煦阳光的气息,真的让人无法不心揪。 同样震惊的包括了皇帝羽凌风和幽鸣烨,虽然羽凌风每隔几日都会去看羽辰一次,但每次看到他都会有相同的惊讶,这孩子简直就是上天的孩子,若不是双眼被毁,一定是完美的让人不敢看一眼的人。 幽鸣烨惊讶的却是他不相信这世上竟然还有比他甚至堪比他还要绝色的容貌,这让他有种被打击的感觉。 感受到周遭或惊艳或震惊的目光,羽辰嘴角轻扬毫无所谓,上前几步便对着上方微微行了行礼。 “儿臣拜见父皇。” 愣愣的看着羽辰的动作,羽凌风却依旧有点愕然,但很快又反应过来,“呃,太子,你怎么过来这边,快,给太子准备椅塌。” 毫无任何掩饰的关怀出声,羽凌风的话语引来了众人的猜思,看来即使这个太子之位不在羽辰身上,日后他的价值可能也远要打过羽锦。 “不了父皇,儿臣今日来并非偶然,只是想见见他国使者,儿臣毕竟是太子身份,每日呆在后宫也不是长久之事,所以也想为父皇分担点别的东西。” 轻雅的话缓缓出声,得来的却是羽凌风瞬间纠结与难看的表情。 “那个,辰儿,父皇今晚正要说这件事呢,父皇见你身体一直不好,也不能让你多耗费心神在这个国家,所以” “所以父皇是想废了儿臣改立大皇兄当太子是么?就因为儿臣的双眼尽废,所以父皇要这么做对么?”带着一丝紧紧逼问的意思,羽辰话出口的感觉俨然不如看上去那样柔弱。 一直坐在席位上看着两父子表情的冥炎珏却是突然笑了笑,这羽辰还真是有趣,不管是那容颜还是性格。 听到羽辰的话,羽凌风感觉心都紧了起来,不能说不是,可他也不想直接伤了对方的心。 “辰儿,国家大事并不像你想得那样简单,也不是父皇想让谁做太子就让谁做,这是百姓说的,锦儿在这些年确实不负重托,将全国各地的事情处理都紧紧有条,而且心怀慈悲与严肃,这样的人才适合继承皇位。” “哦?心怀慈悲?那父皇的意思就是儿臣就是那万恶?父皇,这么说吧,今日儿臣不会同意废立太子之说,若您还是决议如此,儿臣只能” “只能如何?辰儿,别胡闹,这里不是可以胡闹的地方。”看着一直安静的待在宫内的羽辰突然换了性格,饶是羽凌风也有点不满与不适应。 紧闭的双眼看不到任何东西,但羽辰现在却能确确实实感受到周围同情的目光。 然而,对于这样的目光他是讨厌的,他什么时候需要让这些人来同情了? “父皇说儿臣胡闹儿臣便不得不承认,可是,这也说明父皇越来越没有眼力,连谁是正谁是恶都分不清楚,既然父皇已经决定要里大皇兄为太子,那么儿臣只能先他一步登上皇位,我也想看看你们有什么本事来阻止我。” 桀骜的话语出口,引来的便是一阵沉沉的呼吸,就连上方的羽凌风也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他这话明显就是说他想篡位啊! “辰儿不许胡说,来人,太子身体不适,带他回去。”即使他说出这种话,羽凌风也不想治他的罪。 “我倒要看看谁敢碰我!” 几个太监刚刚上前,听到的就是那生硬又充满一丝嗜气的轻喝。 暗暗看着这边的月姬几人则差点没有笑出了声,这小子看样子是被逼疯了,这等蠢事都能做得出来。 “辰儿,你是想违抗父皇吗?”对于一个皇者,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已经让他不能再忍下去。 “违抗?父皇,儿臣的太子之位是你亲口立下,而儿臣的眼睛与母后也因这位子被人害进冷宫,儿臣用这么多代价换来的东西岂是说让就能让的?要让儿臣离开很简单,只要父皇立刻放儿臣与母后回到她的国家我便立刻离开,否则今日就是大逆不道儿臣也决计不会让出这位置。” 句句话犹如针刺打在羽凌风的身上,许多不知道王后进入冷宫,所以大家眼里也都出现了另一场震惊,纷纷猜测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行,你是我岚羽国的皇子,朕怎么可能让你和她回到琴心国,而且她已经神志不清,朕更不可能放她出来。”对于当年的事羽凌风是懊恼的,可即使懊恼,他也不能顺了对方的意。 “哼,是不能还是不敢?父皇是怕当年的幕后使者被揪出吧?” “辰儿,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这里可不是你能胡闹的地方,给我回去。”言语已然带着怒气,羽凌风对于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违逆已经忍无可忍。 “若儿臣说不呢?父皇,您有什么本事能让我离开?” 不屑的眼神直视上方,羽凌风现在只感觉肺都要气炸了。 “御林军呢,太子以下犯上,给我押回寝宫禁闭,没有朕的允许谁也不准放他出来。”这话刚出,窸窸窣窣的便上前几个魁梧的御林军,然后抬手就要去抓羽辰的胳膊。 可巧,几个人还没碰到他的衣角,却都纷纷抱头倒地,虽不致死,但看上去那痛苦哀嚎的模样更让人心悸。 “父皇,我说过了,请问你有什么本事能让我离开?如果你觉得我今天来此只让你凭几个御林军就可以带走,是不是就有点太小瞧我了呢?” 说罢,手袖一挥,一股散发着璀璨的金色流光便从几个倒地的御林军身体中溜出,他们也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不知道此刻发生了什么事,但所有人却看得清这样的异事是羽辰做出来的, 然而,相较于所有人的疑惑震惊,冥炎珏却差点激动的站了起来,刚刚对方那动作还有那金色流光俨然就是他熟悉的清歌神诀,而在人界能练就它的只能是南宫后裔,可这人显然不是,剩下的便只能是拥有和南宫旬同一个灵魂的千年不死魂。 感受到身边人突然异样的表情,幽鸣烨顺着冥炎珏的目光看去,看到对方正紧紧盯着羽辰不放的时候心底产生了不好的感觉。 当初冥炎珏仅仅是因为自己这张脸才肯留在他身边,可现在却出现了一个和他不遑多让的男人,这让他第一次有了莫名的不自信与嫉妒。 “呵呵,没想到第一次来这岚羽国就能看到如此好戏,不错,不错,本殿还真是没有白来一趟。” 带着一丝嘲讽,幽鸣烨的眸子看着羽辰的脸是轻笑与讽刺。 明显的激将法羽凌风怎么会听不出来,可即使听出来了,他也不能选择默然,因为这确实关系到他的颜面与岚羽国的颜面。 听着幽鸣烨的话,一直站在中间的羽辰便将头转向了他,若不是他的眼睛真就闭着,幽鸣烨还真会怀疑那是个探究的目光。 第140章 “呵呵,幸亏二皇子看得如此有趣,这也让本太子有点安慰。”浅浅的笑意说出,羽辰的气势竟不比幽鸣烨弱。 怔怔的看了眼对方,幽鸣烨本想开口接话,却不想先被冥炎珏拽住了手。 “二皇子,到这里就行了。”说着,目光再一转看向羽辰。 即使眼睛看不见,羽辰却依旧能感受到一股炙热的目光紧盯着他,然而这目光也和其他人或惊艳羡慕的眼光不同,这让他感到一丝心疼。 “好了,辰儿,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你还不退下朕就立刻治你以下犯上之罪。”无奈深深叹气,羽凌风已然对眼前的儿子没了耐心。 再次转过头到前方,羽辰却依旧不肯动作,“为何要废了我的太子之位?若父皇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我便即刻离开。” 听罢,羽凌风却感到一丝惊讶,这孩子的态度转换的未免也太快,但是他也找不到对方有什么说谎的理由。 “你听说哪个国家的王是双眼失明的?”不答反问,羽凌风已然将答案告诉众人。 即使早就知道这个答案,可羽辰心底依旧有点梗塞,若当年没有这太子之位的挟制,他和母后又何须分离这么多年? “若是我的眼睛能恢复呢?”轻声问出,羽辰只得无奈叹气。 “若你的双眼完好,便是我岚羽国最至高的王,亦是我岚羽的镇国之宝,你出生之日朕便昭告了天下,难道你还有要怀疑的东西?”对于这个镇国之宝无法继位,羽凌风可算是最失望与遗憾的。 听着他这么说,羽辰心里好歹舒服了几分,可坐在羽凌风旁边的月姬却有了不满。 “辰儿啊,你快别让你父皇为难了,今日还有外国使臣,你这样做不好,若今天这事被传出去了可怎么是好?”带着一丝嗲意,月姬暗暗提醒着羽凌风此刻羽辰做出的事将会给岚羽带来什么样的后宫。 月姬的话谁能听不懂,再次沉声,羽凌风是决然的强硬,“来人,送太子回宫。” “父皇不必。”立刻接下羽凌风的话,刚要上前的宫女太监们又马上停下。 “我既是岚羽国太子,自然要尽到身为太子的责任,我不打算走,也不打算将这太子之位拱手相让,今日前来,我只想为我母后喊冤,若是我这幅模样不能让父皇听我之言,那我就用你愿意见到的样子与你谈话。” 说着,羽辰手中突然拿出一个透着灵气的玉佩,看到这玉佩,幽鸣烨立马激动了起来,这就是琴心玉佩。 可还没等他高兴,只见羽辰的手紧紧一捏,那本来完好的玉佩竟瞬间破裂。 玉佩破裂时,一股引人发思的流光迅速钻进羽辰紧闭的双眼处,当众人还未回过神时,只见他竟缓缓的睁开了眼。 眼睛一开,羽辰久违的感受着光明带给他的真实感,看着周围的事物,他更加坚韧了今天要救出母后的心。 金色的流光缓缓在那眼中流动,看着如此美丽又高贵的眸,众人已经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到底是人是神,若是人,那他的容颜也太过让天神也嫉妒,若是神,那他的尘俗也太过饱满。 然而,最让人感到震惊的是,当他的金眸睁开,一直安坐与一旁的冥炎珏却噌的一下站起了身,不管身边幽鸣烨不满的表情疾走到羽辰面前,然后双手轻轻托住了羽辰的双颊。 “呵呵,我终于找到你了。”带着无限激动,冥炎珏终于知道喜极而泣的感觉是什么,若是可以,他现在真想抱着眼前的人大哭一场。 对于有人做出如此大胆的动作羽辰时应该愤怒的,可此刻,当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对着他露出的怜惜时他却无法气得起来。 “你是谁?” 带着一丝疑惑,当他问出这句话时心中疼痛的感觉竟然突然加剧。 “忘记我了?不过没关系,以后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听到刚刚羽辰与羽凌风的对话冥炎珏知道,即使重生了,他依旧过的不好。 听着这样的话,不知觉的,羽辰的眼中竟缓缓趟出了两行泪水,而那泪竟然不受控,他无法止住。 见到他落泪,冥炎珏立刻皱起了眉,语气的心疼更加让人不解,“为什么哭?” “不知道,我也不想,只是心在痛。”如万千针扎的心痛已经远远超过普通心疼,为何只是看见这个人,他就会这样? “没事,只要我唤起你的记忆你就不会再疼。”无视众人的目光,冥炎珏突然将羽辰拥入怀中,。 然而,在被抱入怀里时,一片片他仿佛见过却又不曾见过的影像出现,然而这次却与当年不同,这次的影像却是那样清晰。 可是,即使再清晰也无奈他只当做看别人的故事,而且他并不知道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不过,当他看到影像中的人和幽鸣烨长得一模一样时,他竟误以为这是冥炎珏在逗弄他。 突然推开冥炎珏,羽辰眼中带着痛与一丝陌生感。 “对本太子如此不敬,即使你是外国使者也不可原谅。” 突然的冷漠与呵斥让冥炎珏稍稍愣神,可即使这样,他依旧笑开了眼。 “可我只是情不自禁,你不能怪罪于我。” 如此无赖的说法让没有经过过其他感情的羽辰有点不好招架,看着对方的眼神也没有那样决绝。 “好了,你们俩都够了,珏,给我过来。”突然拍着桌站起,幽鸣烨眼中充满了愤怒。 听到他的喊声,冥炎珏与羽辰不约而同的看了过去。 ‘这个男人果然是刚刚影像中的那人。’ 再次确定,羽辰对于冥炎珏的轻浮更加厌恶。 可于此态度不同,冥炎珏却对着幽鸣烨露出了一个冰冷的目光,语气也是毫不掩饰的不耐,“二皇子安静坐好。” 听罢,在场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这一幕,这男人的胆子未免也太大,就算再得宠,这也是幽咽国最受宠的一个皇子。 “珏,你竟然这样对我说话。”同样震惊的还有幽鸣烨本人,冥炎珏自从跟在他身边以来,他从未这样对自己说过话,可现在仅仅是因为见到一个羽辰,他竟然如此? 满腔的恨意直接转嫁到羽辰身上,幽鸣烨狠毒的目光也毫无掩饰的看着对方。 迎着幽鸣烨的目光,羽辰却毫不在意。 “二皇子还是安静坐好,本太子不喜有人在本国的土地伤喧哗。” 挑衅的话谁不会说?特别还是前身就是南宫旬的羽辰,说起这样的话他是一点也不带含糊的。 “我叫我的人关你什么事?别仗着一张脸就给我嚣张,我幽咽国随便派个灵者就能将你这莞尔小国覆灭。”口无遮拦的说出这话,幽鸣烨引来的不是羽辰的不满与生气,而是岚羽国其他大臣的恼意。 就算再怎么是大国皇子也不能如此在别人的领土上叫嚣吧? “呵呵,是么?我还真想看看二皇子是怎样覆灭我岚羽的,说实话,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我看到你这张脸极度不爽,所以也不想让你再回幽咽。”说着,羽辰手中轻袖一挥,金流立刻窜向幽鸣烨。 没想到羽辰竟是这样经不得激怒的人,即使看着那金流快要袭身,幽鸣烨自己却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同样震惊的还有羽凌风与一众大臣,不管这幽鸣烨在这里做了多过分的事,他毕竟都是幽咽的皇子,羽辰竟然就这样对他下手了? 然而,金流直射,刚要钻进幽鸣烨身体中时冥炎珏却一个挥手便将那流光拦截了下来,然后再一个反手,那些流光竟瞬间化为了空气。 “不可如此,这样会对你的国家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即使身为天皇,但冥炎珏却无法过多管理人界的国家的战争,因为这只会让这世界大乱。 抬眸再次看向冥炎珏,羽辰却再次放出了金流,清歌神诀的手诀速度也快了好几倍,眼中突兀的是冷冽的不可反驳。 “在我金眸现世那刻,我便是万物主宰,我不需这岚羽国,我要的是这人界至尊,要的更是这万生之巅。” 极快的金流瞬间钻进幽鸣烨的身体,而对方也即刻如被炮烙一般痛苦尖叫。 见此,冥炎珏却怔怔的盯着羽辰不肯放开,现在的他,已然不是他 “你变了,过去,你要的不过是安好一切,即使去争那极巅,也不过是想要找回自己想要的东西。” 看着冥炎珏陌生的目光,羽辰只觉得心再次一痛,他不知道他要争什么,他只知道他要让母后安好,他就要成就至高,否则这岚羽迟早会被他人吞并,所以,为了母后,这些残忍都是值得的。 “我并不认识你,不过你后面的话却说的很对,争着众人极巅,我只为母后安好,为了她,即使众国愤怒我也愿面临,即使我不是最强至尊,但我亦要成为让所有人不得动我挚爱至亲之人一丝毛发的王,这点,我不需要任何人理解。” 第141章 “为何这一世你还要将自己弄得那么累?难道对于你而言就没有别的东西能撼动你了么?”又是一丝丝心疼,冥炎珏觉得很是叹息。 “别的东西?或许有吧,只是还未出现而已,而我现在只想成为王,坐上那边的王位。”冷冽说着,羽辰突然手指向羽凌风坐着的方向,对方则是怔愣一刻。 “辰儿,你想篡位?”一直看着他们互动的羽凌风突然露出了震惊的表情,眼中是不可置信,就算对方刚刚无理取闹他都可以容忍,可现在对方可是想篡位! “篡位?父皇严重了,儿臣只是想替你分担这些事物,再说,儿臣并不觉得您还能对这岚羽做出什么贡献,所以,为了岚羽还请父皇将王位传于儿臣,儿臣与父皇的执念不同,我要的是天下统一,并不是什么能守护好岚羽就满足了的那种人,既然成为了让众生无法忽视的存在,那我便要成就人间之皇!” 青涩的口音说出这些话,羽辰的身姿在所有人面前瞬间变得不一样,若是换了别人他们一定不会信或许还会嘲笑,可面对眼前的这个人他门却没有多余怀疑的想法,然而,光凭这个想法他们就心悸了,难道,这个人真就是他们岚羽的宝物? 还是那样喜欢说着离自己遥不可及的事情,还是有着那样不知人间疾苦的自信,看着现在的羽辰,冥炎珏不由得想起来南宫旬,果然是一个灵魂,不管躯体如何变化也依旧改不了那心。 “好吧,辰儿,既然你都这样说了父皇也就不反驳了,来人,将羽辰押下打入天牢,明日午时一刻推至午门问斩。”犀利的双眼突然像换了一个人,羽凌风看着羽辰的眼神也完全没有了怜惜,留下的只是一阵冷漠。 听罢,在所有人再次震惊时,这次齐刷刷的又上来了四个御林军,而且还都是灵者修为最好的几人。 对待已经被宣布斩首的人态度自然不同,几人刚走上前就蛮力的要去抓羽辰,却不想竟被冥炎珏轻易挡住。 “呵不好意思,请不要随便碰他。”带着嘲讽的笑容道歉,冥炎珏随即转过头看向羽凌风,“皇上,虽然我现在说这句话有点不太好,但是为了羽辰我也是无可奈何,既然他要的是你的王位你何不就给了他,这样你也可以安然身退不是?” 带着一丝商量,冥炎珏并不想将事情弄得更加复杂。 “哼,你说得倒是好听,现在朕才是岚羽的王,这王位岂是说让就能让的,今天他谋朝篡位你让我让,改天是不是他要杀了我岚羽所以百姓我也让他尽情杀?”带着愤怒,羽凌风几乎是咆哮出口的,羽辰是他疼了十几年的孩子,也从没有因为他的眼睛失明不再宠他,可现在呢?他换来的是什么?就是请他退位? “没错,只要那是他想的,就算杀光这天下的百姓又能如何?”轻声浅出,冥炎珏的语气就如说着我吃没吃饭那样简单。 对于对方毫不犹豫的回答让羽凌风心塞,这个男人究竟是谁?为何对第一次见面的羽辰如此维护? “冥炎珏,朕念你是幽咽国使者不同你计较,可若你再敢袒护这逆子就别怪朕不珍惜两国交好的关系了。”即使知道幽咽强大,但身为一个王者的他又怎能让他人压制,就算硬撑,这岚羽也要撑下去。 “幽咽使者?呵呵,我想皇上你是搞错了,幽咽使者是幽咽二皇子,我可不是什么使者,也没有幽咽国的任何官位,正好,既然这样我现在就正式成为岚羽的人吧,让我想想,嗯?就成为我们新皇的军师怎么样?这样不错,挺好的。”说着,雪亮的眸抬眼看向羽凌风,看着对方越来越愤怒的表情却是无赖的大笑。 “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朕也无话可说,来人,将这个人与羽辰一起拖出去,若有反抗直接格杀。”手中握拳的青筋暴起,羽凌风眼睛越发的赤眸。 淡然看着一群人虎视眈眈的走过来,冥炎珏却突然拉起了羽辰的手,而后是温柔的笑意,“放心,我不会让你受伤的。” 白眼一瞥对方,羽辰却是毫不犹豫甩开他的手,接而是一眼冰冷,“我想,这岚羽国还没有人能让我受伤,所以就不牢你费心。” 说罢,不管冥炎珏带着的微微受伤的目光,他手中便快速掐起了诀法。 清歌神诀出,所有对他有着的恶意的人是意料之中的全部倒地。 看着一群人顷刻便被羽辰覆灭,羽凌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 “羽辰,你何时竟修炼了灵者?” 对于岚羽这样的小国来说,普通人是占大多数的,灵者很少,就别说像羽辰这样一根手指头就能灭了别人的人了。 “呵呵,父皇问的真是好笑,何时?自然是我母后被打入冷宫那是开始,因为你的一句话,她嫁到了这儿,因为你的一句话她生下了我,也是因为你的一句话她苦在冷宫如此多年,父皇,这句话儿臣当年就想说了,母后从未负你,你为何不愿正眼于她?我不稀罕这太子之位,但是我在意的是你对母后的态度,如果当年你能调查一下绝对可以知道是谁想要杀害我,可是你只是把母后关进冷宫,这让我对你太失望了。” “失望?羽辰,别一口一个母后,难道朕对你还不及她的万分之一么?” “呵及,父皇怎么老爱说笑,你和母后怎么能比,至少她愿意以自己的性命为注,只愿换我一安,而你呢,只是让你退下皇位就要杀我,你怎么能比得上?” 带着浓厚的质问,羽辰眸光中闪现的全是恨意,当年若不是他和母后忍气吞声,现在又哪里来的命可以和这个人对峙。 “好,很好,既然你觉得朕就是一个千刀万剐的人,那今日也没有必要再留情面了,来人,将所有灵者唤来,朕倒要看看你羽辰能对付多少。” 话音一落,十几位至少为灵王的修行者快速跃进,到达地面,他们齐刷刷的便向羽辰袭来,每个人手中都带着灵气十足的武器。 看着这些人嗜血的目光,羽辰则是微微一笑,皇者就是这样,永远不要挑战他们的权威,不然只会招来横祸。 手再次抬起,羽辰想着再用一次清歌诀就能随便解决这些人,可还未等他使出,冥炎珏却挡在了他的身前,几乎只是一眨呀一拂袖的时间,那些人便直接消失不见。 面对这样诡异的一幕,羽凌风突然想起了十几年前羽辰出生时发生的异象,那时候,敌方也是这样突然消失的。 “你做了什么,为何那些人突然消失了?” 对于这样的一幕,羽辰也是相当震惊,他还没听过有哪种技能是可以大变活人的。 “没做什么,只是让他们回到自己应该回的位置上罢了。” 然而,冥炎珏所说的应该回的位置确实是应该回的位置,那些个灵者全都回到了刚出发到皇宫时的地方,而且正在呼呼大睡。 “好了,这出闹剧也应该结束了,皇上,未避免羽辰做出什么其他事,你今天就将王后从冷宫放出来吧,反正她也是王后,确实不应该受到如此待遇。”突然,坐于羽凌风身旁的月姬开了口,梨花带雨求情的模样甚是让人怜惜。 听着,羽凌风则是心疼的看了看她,这个女人是陪伴他最长最久的,也是最了解他的人,这真的让他觉得很贴心。 但是,看着月姬如此羽辰却皱起了眉,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女人,若不是她,母后又怎么会被囚至冷宫这么多年? “父” “不可莽撞。”轻轻拽了拽刚要说话的羽辰,冥炎珏轻然摇着头提醒。 被拽住手,羽辰却是回头看了看他,想了想,还是安静了下来。 上方,羽凌风见羽辰已经安静,他心底的怒气也消去大半,再一想对方此刻的实力与来历不明却护着他的冥炎珏,再怎么也不可以再动杀念。 “好,既然月姬也向朕求情,那朕便放你母后出来,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从此刻起,你便呆在凤霞宫禁足三月,没有朕的旨意不得外出。” 说着旨意不痛不痒的话,羽凌风心底很是惆怅,而对于其他大臣来说,他们也知道为何这个惩罚会如此轻,无外乎就是这个太子已然不是那个体弱之人。 虚眯着双眼,金色的眸中散发出惑人的意味,轻扬浅笑,羽辰耸耸肩,“那就多谢父皇,放心,三月时间儿臣必定不会再出凤霞宫半步。” 说完,带着清幽的步伐快速的朝着后宫冷殿前去。 见羽辰离开,羽凌风大大的在心里呼了一口气,这孩子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然而看着他离开,冥炎珏却是快步跟上,才没有理会他现在去的是不是什么宫廷后院,他只知道这次他是不会再放开这个人罢了。 第142章 带着一阵激动的心情,羽辰几乎是赶在所有人前面向着冷宫行去,想着母后就要出来,他高兴的嘴角弯扬。 “喂,你等等,羽辰” 身后,冥炎珏的声音传了过来,带着一阵优雅的步伐,他很快便追上了羽辰。 听到声音,羽辰是惯性的转过了身,可就在转身刹那,冥炎珏便一手将他揽入了怀。 闻着对方身上素雅的清香,羽辰有点晃神,这种味道为何会这样的熟悉。 “羽辰,你要去哪里?” 听着,羽辰却是突然回神,然后抬眸看向冥炎珏,“我去哪里关你什么事?” 见对方皱着的眉头,冥炎珏却是温柔一笑,随即抚上他的额,“怎么不关我的事?从今开始,你的任何事情我都会插足,即使你不愿意也没关系,但你的生命中必须有我。” 茫然的盯着冥炎珏那痛心又痴情的目光羽辰是心动的,十几年从未有人会说这些话,也从未有人告诉他会永远留在他的生命中。 可是,就算心动也无法让羽辰相信眼前这个男人,刚刚还和幽咽国皇子在一起,现在就来招惹他,这未免也太过可疑。 “请阁下自重,就算我再不济也是这岚羽国的太子,哪怕日后父皇真的夺了我的太子之位我也是皇子,是你这等人不可高攀的存在,若你要找人解闷儿大可去找幽咽国的二皇子,我看他好像喜欢你的紧。” 讽刺的说着,可当他刚说完羽辰就后悔了,他刚刚说的这些随便一听就像是妒妇一般。 这样嫉妒的意味冥炎珏怎么又可能听不出来,心里暗暗高兴着这个人还是对自己有着心动之觉,可一方面却更加心疼着他,为何,再来一世他们还是得不到对方的信任。 受伤的眸悲哀的看着自己,羽辰知道,若他再看着这双眼睛一定会沦陷。 强迫自己撇开眼,羽辰不愿意再看冥炎珏一眼,随即转过身再次朝着冷宫方向疾步而去。 看着推开自己的人,冥炎珏苦笑连连,看来,这一次,也是有够呛的! 带着一丝惊慌,羽辰很快到达了冷宫门口,看着阴森且又清冷的地方,他为那里面的女人感到了一丝心伤,不过,再怎么心伤也无所谓了,今日起,他的母后就能回到他的身边。 ‘吱’ 宫殿大门被轻轻推开,带着沉重的步伐,羽辰径直向着里处走去,可走了好半晌,却没有见到一个人。 “母后,母后你在哪儿?我是辰儿,我来接你出去了。” 青涩的声音回荡在诺大的冷殿,左右转了好几圈,他却依旧没有看到一个人。 有点气馁的叹口气,羽辰想着还是去找管事待他去找母后,可晃眼间,一个黑沉的房间引起了他的注意。 缓缓走近,羽辰悄悄的推开了门,因天黑殿内又没有太多照明物,他几乎什么都看不清。 感受着这样黑暗的气氛,羽辰随手便从自己怀中取出一个火折然后点燃。 星火燃起那刹,羽辰金色的瞳孔几乎在瞬间放大,快步走进房间,他看着身着妃子锦衣坐在床边却已是白骨的人透着不敢相信。 颤抖着伸出手,羽辰撩起了枯骨的手袖,而在那上面,戴着的却是一个青绿的翡翠戒指,而这个戒指便是羽凌风在封她为后时赠与,这是她一生至宝。 “母,母后,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肯等我,你不是答应过儿臣会等辰儿来接你出去么,母后”放肆的大哭出声,羽辰的泪簌簌落下,感受着心中唯一能让他温暖的挚爱离去,他觉得心都要碎了。 ‘咯嗒’ 扑到在白骨身前,突然,一个东西坠地的声音突然响起,将东西缓缓捡起,羽辰眸中的金色流光瞬间变得浓烈,站起身,几乎只是一刹间,他便冲出了宫殿。 晃晃悠悠的向着冷宫方向走,冥炎珏想着羽辰和他母后多年未见多半得好好说道一番,所以也就不着急。 可未曾想,他才刚走到冷宫门口,就见羽辰风一般的冲了出来。 “喂,羽辰” 才刚开口,羽辰却已经跑得好远。 皱着眉,冥炎珏感到一丝有点不对劲,羽辰不是去接他母后了么?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带着疑惑,冥炎珏想到了一个不好的事情,猛地跑进了冷宫。 同样,当冥炎珏看着眼前的白色枯骨时他差点倒退一步,倒不是他害怕,而是他已经想到了羽辰会怎样。 果然,当冥炎珏再次走出冷宫时映在他眼中的便是前方喜宴处直冲至天际的金色流光。 带着满腔恨意,羽辰冲出了冷宫,手中内捏着一支绯红耳坠,他怒不可遏。 再次回到宫宴,羽辰面目表情的朝着羽凌风等人走去,沉重的步伐带动着厚厚的哀伤,他含泪看着上方含笑的几人几近奔溃。 看着突然再回的羽辰透着不解,羽凌风带着一丝怒意。 “你怎么又回来了,朕不是将你禁足了么?” 抬眸,羽辰眼中却是一眼讽刺,轻笑,他的笑竟显得那样残忍,“回来?羽凌风,这就是你说的放我母后?多少年了,她到底死了多少年了,今日,若你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我便覆了这岚羽,我便让你们与我母后一同陪葬。” 嗜气自眼中喷出,看着羽辰这幅模样,羽凌风的心不由得紧了紧,琴帘死了?怎么可能,虽然他从来没有去过问过这些,但她毕竟是王后,就算打进了冷宫也不可能会香消玉殒。 “你在胡说些什么,朕没对你母后做什么,所以你也不要在朕面前大呼小叫。” 拍桌而起,羽凌风气得岔气,没想到会有一天自己的儿子敢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直接质问自己的老子。 “没有?哈哈哈哈哈哈好一个没有,没有我母后会变成枯骨?没有这个东西会落在我母后怀中,好,好啊看样子你今天是一定要包庇她了,既然这样,那我也没什么好问的了,你们直接为我母后陪葬便罢” 手中耳坠落地,当羽凌风看见那坠子那刹顷刻便转头看向月姬,却见对方的脸色立刻大变。 还来不及解释,只见羽辰手中金芒大作,未回神,身旁的月姬已痛苦的跪在地上,身体周身鲜血直流。 看着这样的一幕,羽凌风与众人的心砰砰作跳,唯独羽辰却浅含着笑意,如高高在上的神鄙夷看着他们。 “我若为王,天下苍生皆在我手,从今开始,冥域再无岚羽国,有的,只是属于我羽辰的帘苍帝国,冥域所有国家,我皆要他们臣服,而你们,就是这些人之中的第一位。” 震耳之声宣布,羽辰右手置于胸前,胸口还因为母后的逝去而心痛,然而他现在却觉得没有那样有所谓了,要保护自己所爱的人,他要的便是成就至尊。 “啊” 突然,羽辰放于凶手的手垂下,抬头仰望,怒吼之声响彻在这岚羽国界。 金辉的流光自眼中迸射,几乎只是刹那之间,羽辰的黑亮的发竟渐渐化为金色,身上的皮肤也愈加的苍白,眼中的冰冷更是如那万年不变的玄冰,让人止不住发颤。 “金发金眸,人皇之争,没想到,这一世你竟成就了人皇至尊,旬,你让我怎样才能将你永远圈在身边?”带着悲凉的神色看向不远处的羽辰,冥炎珏暗暗低语,为何好不容易找到了他,他却离自己越来越远。 人皇,乃上古传说中人类至高主宰,其与天界的天皇平阶,然而,天皇与人皇有着远远的不同之处,天皇心系苍生,为的是将天道之名,天道之命散播三界,而人皇却不同,人皇弑杀,性冷,与天皇是两界完全不同的命体,天皇永生,而人皇却与普通人类一般有着有限的生命,最关键的还在于,人皇的出现绝对是在人类之中后天养成,养成那刻,那人便会断情弃爱,忘了什么是情,什么是爱。 冰冷的金眸散发着诱人的流光,璀璨的金发让冥炎珏眼角滴下了泪,紫发飞散,紫眸再现,此刻,他只能以天皇之身面对这个男人。 感受到一股强大的灵力,羽辰猛地转过了头,当看见冥炎珏落泪那刻,即使他心是硬的,但总觉得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你是何人?”沙哑的声音响起,羽辰紧紧的看着冥炎珏不放。 “我乃上界天皇!”慈悲的眼神望着他,冥炎珏已经不知道该怎样面对。 自古以来,人皇与天皇都是死敌,就如猫一定会对老鼠感兴趣一般,他们也对彼此有着兴趣,但,那只能是对待敌人的趣味,而不是恋人。 “为何哭泣。”冷硬的眼看着冥炎珏,羽辰眼中有着不解。 “因为我挚爱之人又要离我而去,前世我已失去他,没想到今世还要让我苦苦等候,我能等待他回到我身边的日子,可能又得再来一世。” “可你身为天皇,为何要爱上人类?” 第143章 依旧如旁观之外,羽辰的语气仍然是淡漠,眼神冷彻的让人刺骨。 “我并不是爱上人类,我是爱上了一个比人类还让我无法接受的人,人皇,对于这种蚀骨的感情你能感觉得到么?”哪怕只是一点点,冥炎珏也想让他能看到自己心中的痛。 然而,听了他的话,羽辰却是半睁着眼睑摇头,“不懂,也感觉不到,我只知道我要将这人间一统,让所有人类齐聚。” “然后呢?让所有人类齐聚之后呢?你是人皇,这确实是你该有的使命,可是,你不会怀疑自己是否应该这样做么?”诱人的紫眸散发出光泽,在那眸底,是激动与紧张。 “为何要怀疑?我想要做这个世界的王并不是因为想要让所有人类臣服,我只是为了让人类历史能够前进,这样,就是我的使命,而我的使命不需要任何人理解,也不需要任何人多嘴。” 唯独只能用上位者的高冷形容,看着现在的羽辰,冥炎珏知道了什么叫做即使你在我眼前,我却不能爱你! “我知道了,既如此,我们就道别吧,从此,你轻狂你的人间,我守候我的天界,直至你陨落那刻,我们再见。”最后一滴泪落下,冥炎珏拂过袖身转而离去,那身姿,瞬间消逝在了原地。 金辉的明眸紧盯那处,羽辰心底是无情的,可不知为什么,脸畔却有着不该属于他的水渍。 轻轻抹下那湿润,羽辰淡然的看着手中的晶亮的水迹,歪了歪头,他才诺诺嘀咕,“这,是什么” 一夕回到天界,冥炎珏已然没有了初始的狂戾,坐在天皇殿内,看着下方众神,他就如最完美的天皇,处理所有事全都仅仅有条且雷厉风行。 “珏,你不再去下界了么?”梨花树下,站在冥炎珏身边,薛梨担忧的看着他问。 轻轻摇头,冥炎珏淡笑而语,道,“不去了,我想,近百年内我都会守在这天皇殿内,下界的一切我都不想再去管了。” “对他的执着也放下了么?”带着一丝小小的喜悦,薛梨继续问道。 怎么能不知道她心中想的什么,冥炎珏又是摇头,“放下?不,永生永世我都不会放得下,我是他的劫,他也是我的缘,无论多少世我必定会将他带回,这孤寂的永生,我只想让他陪伴。” 听罢,薛梨却露出了早就明了却又难以言喻的表情,苦笑着抬头,那白色的花还开得正艳。 人界,自羽辰成为人皇之后,烽烟瞬间肆起,人心惶惶随处可见,然而对于这些,他却看到当做没看到。 “宣告所有国家,我要让他们全都在一月内到这帘苍帝国觐见,所有宗门皆派最高宗主拜见,违者,我定当亲自去除。” 豪言一放,所有人都震惊的无话可说,相信羽辰是人皇的人全都立刻朝帘苍帝国而来,不信的却是悠哉的坐在家门里睡着大觉。 可是,一月之期总会过,时间一到,看着底下的不到百人羽辰笑了,心底是期待已久的嗜血之意。 ‘好,敢违抗他的人他最是欢喜!’ 至此,这日未到国家全都遭到惨烈打击,皇帝无一幸免于亡命,宗门无一没有被断绝。 站在金陵宗山脚,羽辰精神之气全开,所到之处无人敢上前一步。 一个飞身,他便瞬间到达了金陵宗山门口。 “来者何人,竟敢擅闯我金陵宗。”见羽辰突然出现,守门的弟子立刻上前,手中武器笔直比划。 好像没有看见他们般,羽辰却是抬起眼看向他们身后的山门内,半晌才缓缓道,“尔等宗主何在?” 见羽辰如此小看,几位弟子瞬间就起了怒意,“我金陵宗主可是你这等小人能见的,识相的给我滚下去,不然别怪我们手下无情。” 话虽这么说,但所有人都能感觉得到现在面前的男人不是好惹的主,特别是看到他一身金黄色的战甲与金色发眸时快要更加肯定,这就是现在大陆正多传的人皇。 “虽然我对别人聒噪没有什么太大的反感,但你这样的态度也着实让我不能满意,这样吧,为了能让尔等宗主能尽早出来与我相见,你们就委屈一下,以死唤人吧” 说完,手指指尖只微微一动,前方几人立刻抱头嚎叫,身上的血液也从毛孔中瞬间流淌。 金陵宗内,当众人听到这阵阵叫声后几乎所有人都向着宗门口冲去,但全被莫修染拦下。 “所有弟子回到房间,没有我的命令都不准出来,阿秋,和我去门口看看。”说着,对着上凰秋点了点头,然后飞身便快一步到达宗门口。 当两人看到宗门的一滩血迹时脑子里蹦出的第一个想法便是南宫旬,能让人肉骨都化成血的就只有当年成魔的他,可是,师傅不是说他已经死了么? 看完这里,莫修染才注意到在那堆血迹不远前站着的男人,而这个男人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如神祗般强大且不可亵渎。 “阁下,请问我金陵宗弟子哪里得罪了你?”对于这个男人,莫修染很肯定他是打不过的,或许,金陵宗除了师傅冥炎珏之外就没人能打得过。 抬眸,金色的眼睛冷酷的看着两人,慢慢的,他才缓缓启唇,“你是宗主?” “不,我不是宗主,宗主此刻正在闭关,不方便前来。” “那么,除了他你就是这里最高领导的人?” 想了想,莫修染最终点了点头,“是的,现在是我在全权处理金陵宗事物。” “哦?那就正好,我也没算找错人,既然这样我还是循例问一下好了,帘苍帝国请你们参见为何不去?若没有一个能让我信服的理由,后果可想而知!” 回神,上凰秋很快便想起了一个月前接到她手里的一封邀请柬,当时他看到上面写着一个她从未听过的国家名个人皇两个字时以为是哪个混蛋的玩笑就给直接无视了,没想到今天正主竟然找上了门? “帘苍帝国?请恕我直言,我们并不知” “不是的,大长老,一个月前我确实收到一封来自帘苍帝国的邀请柬,但是我以为是谁的玩笑所以就没有交给你。”打断莫修染的话,上凰秋带着一丝抱歉的看着他。 听罢,莫修染也不好再说不知道,只是暗暗叹气。 带着对方一定能理解的心情,莫修染作了作揖,道,“想来阁下也听到了,我宗未派人前去实属误会。” “误会?可巧了,所有宗门国家都跟我说的是误会,本以为来你这金陵宗会听到些不一样的话,可惜,太让我失望了。”真心的摇着头,羽辰突然觉得无趣至极。 “呃阁下” 抬手,羽辰已然不想再听对方说什么,手中泛着金黄的光,下一刻便要让这金陵宗覆灭。 “呜呜呜呜” 清歌诀还未发动,一声嗷呜之后一抹红色扑腾的便到了他身前,还未来得及看清,只觉脚边被猫蹭的酥痒。 低头,羽辰愣愣的看着提醒如大型犬只但身体柔韧的动物,眼中有着一丝小小的奇怪。 “你是何妖兽?为何要亲近于我?” 人皇弑杀,意味着身上的嗜气最重,所以,他所过之处都不会有什么动物,比毒药还要让人不想靠近三分。 “呜呜呜呜” 抬起猩红的眸望向羽辰,嘴里又是一阵呜呜叫。 “它叫火儿,是妖兽冰炎阴狐。”奇怪于火儿亲近这个陌生男人的同时,莫修染赶紧替火儿回答,对于这个他无法掌控的人,尽量还是不要产生斗争的好。 听着,羽辰却点了点头,然后再次盯向火儿,“你的眼睛很漂亮,可是,为什么我在你眼中看到了伤悲?” 即使是杀伐,羽辰也能感觉得到人的内心,即使无法感同深受,他也能明白对方是什么感觉。 “呜” “因为它的主人在十几年前去世了,它在等待着它的归来。”再次替火儿回答,莫修染俨然觉得幸好还有火儿这个宝贝在。 话说,当年南宫旬入魔之后,火儿跟随着他去了圣道山,可未曾想南宫旬不敌,最后被殷夙夜所救,最后更是直接丢下了它到达人界进行屠杀。 那时,圣道祖师见一个南宫旬就已经让人间屠难,自然不会再轻易放过同样入魔的火儿与线敛蛇,于是他准备将它们全都就地格杀。 就在这时,冥炎珏却突然出现将二兽救下,并将它们全都带回了金陵宗。 回到金陵,二兽的情绪依旧无法控制,最后更是冥炎珏花费了几天的功夫才让它们的魔气出体。 因为已然明白了自己主人入魔的事实,那时火儿也就没有再次下山,它知道,南宫旬的心是善的,所以它宁肯在这里等待着他也不愿下山看着他屠戮,它更怕若是南宫旬受伤它也会忍不住残杀更多的人类。 它的王是帝银,它的王教它们要和人类和平共处,即使现在的人类无法接受它们,但它们绝不可主动有害人之心。 第144章 可是,即使如此,若是看到那南宫旬受到伤害,它依旧没有办法袖手冷静,所以,它最终选择了沉寂。 “哦?不是已经去世了么?怎么还要等,傻么?”带着一丝不解,羽辰语气中没有任何嘲讽,只是单纯的疑惑。 “呜呜呜” 像是在回答着他的话,火儿再次呜呜起叫,眼里泛着的红色越发明亮。 “你是在伤心么?呵呵,为什么呢?你的主人对你很好吗?”带着微微笑意,羽辰对于区区一只妖兽的感情也变得很不能理解。 “若是不好,即使是畜生也绝不会留守,人皇,你这句话真是太让人匪夷,难道在你心中,就没有悲伤么?”一旁,一直看着他们的上凰秋突然上前,不知为何,当她看到羽辰时想到的第一个人便是南宫旬。 抬眸朝着上凰秋看去,羽辰仿佛像是忘了此行来的目的般,对着她摇了摇头,“悲伤?为何要悲伤?对我而言让整个人界一统就是我的使命,我不需要所谓的感情,我只需要知道别人的感情就够了。” “既如此,那你现在能看到火儿的感情么?它悲伤着,深爱着,对于它而言,冰炎阴狐一族是多么的重要,可是仅仅是为了那一个不知能不能回来的人它苦候十几年,它甚至违背了它族王者的叱令,这样你还能轻松的说出你能了解到别人的感情么?” 紧紧皱眉,上凰秋直愣愣的看着羽辰透出不明的神色,她不相信人会无情,即使这个人是传说中的人皇。 “不懂,我无法去懂,我知道别人的感情,但是我此生都无法懂得,在万物赋予我人皇使命之时,我的情感便被强行剥夺,即使我想要去爱,去恨也完全不可能,这一切并不是我能制止或是能驾驭的。”再次摇着头,羽辰的话语显得诚实却又让人心疼。 听罢,莫修染与上凰秋都稍稍有点震惊,传说中,位列人皇之人皆是薄情,从不知情为何物,可是他们却没想到并不是人皇不愿意有情,也不是强行遏制自己的情感,而是万物之初就剥夺了他的这项权利。 听后无言,莫修染二人已经不知该如何接下他的话,对他们而言,这种事无法想象也想象不到的。 “那,你为何不争取让自己也能去爱,去痛,甚至去恨?”半晌,上凰秋突然幽幽开口,这个人太像南宫旬,而南宫旬却和他完全不同,那个男人是敢爱敢恨的。 “争取?可以吗?若是可以我又该如何?说实话,成为人皇之后我觉得自己有点奇怪,每天脑中只有厮杀与俾睨,这样的日子很是无聊。”睁大金眸,羽辰的眼中透着许多兴趣,看着上凰秋的眼神也是如孩童般纯粹的好奇。 愣了愣神,看着突然问到自己的羽辰时上凰秋有点晃神,这个人怎么这么像孩子,随便几句话就能让他忘了目的。 可是,饶是她的修为不如莫修染也确确实实感觉到了羽辰那毁天灭地的能力,师祖不在,她也不能让金陵受到重创。 “那个,你,呃你可以先找一个你比较在意的人,然后和他待在一起,不过要记住,一定不要动不动就想杀人,不论他做了什么也不能有杀他的念头,这样久而久之你心中的嗜气就不会那么重了,另外,尽量用你觉得最温柔的态度对待,我相信一定能唤起你对情感的记忆。” 扯着嗓子瞎说一通,上凰秋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教,对于男女之事她也没怎么经历过,所以只能随意瞎说。 “是吗?这样就可以了吗?”带着些微疑惑,羽辰轻声嘀咕。 “对,没错的,难道就没有让你稍稍在意一点的人吗?”见羽辰慢慢上钩,上凰秋的眼中期待更甚,要是能让传说的人皇放下屠刀,那简直就是她这辈子最大的造化了。 “在意么,嗯?”说着,羽辰认真回想着,好一会儿,他终于点了点头,“在意的人倒是有一个,不过我去找他真的合适吗?” “怎么会不合适,能让你在意的人肯定就是让你印象很深刻的人。”忽悠着,上凰秋对让这人皇不弑杀的执念是越来越大。 “说的也是。”点了点头,羽辰再次道,“那好吧,这次我就先放过你们,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自然不会前来,不过,如若你敢骗我,这金陵宗可能就永生都会不复存在了,呵呵,好了,那个,火儿是吧?要和我一起走么?” 说到最后,羽辰无情的眸转眼看向火儿,对着它一笑。 “呜呜呜”快速点着头,火儿又朝着羽辰蹭了蹭。 但是,此刻惊愕的却是上凰秋两人,他们原以为羽辰已经将来这里的正事给忘了,原来他不并不是忘了,而是压根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竟然认为就算放他们一马日后也能随时覆灭。 对于这样的轻蔑让他们气愤可也恼不起来,那是人皇,说好听点儿他就是带领他们人类走向文明历史的人,说难听点他就是他们整个人类的皇。 仿佛像是没有看到两人的表情,羽辰拍了拍火儿的头,然后坐上了它的后背,“好了火儿,那我们就去找那个人吧,你知道天皇殿在哪里吧,他就在那里,快走吧。” 话落,火儿侧了侧头,然后一个登身便越到了半空。 火儿是陆地的生物,所以并不会飞行,但是,当羽辰坐在上面后,飞跃出去的火儿竟然在空中跑了起来,而且还越跑越高,离他们越来越远。 看着已经远去的一人一兽,上凰秋与莫修染额头都渗出了点点汗渍,但他们不是累的,而是被羽辰临走前对火儿说的最后一句话吓的。 他在意的人在天皇殿?可那天皇殿不就是传说中天皇的存在么,可是,天皇和人皇本就是极端,更是无法规避的敌人,让他们俩能友好相处才是见了鬼了。 看了看半空,莫修染只得无奈摇头,随即对着上凰秋道,“阿秋,将金陵上下弟子安排一下,我怕这人皇还会再来,到时候,我可不想我金陵真就覆灭。” “恩,我知道了。”说着,点了点头然后走进了宗门。 这方,羽辰刚离开金陵宗就唤火儿直接到达天皇殿,站在殿前,他歪着头不知该如何,按上凰秋说的话他应该不能直接破门而入,可是不直接进去他又要怎样进去? 想了半晌,羽辰最终还是决定直接揎门而入,为什么他非得纠结一张紧闭的大门。 硕大的天门被打开,门刚开,一阵天兵便已密密麻麻的站在了他的面前,每个人都紧张且又敌视的看着他。 “人皇,你不在人界完成使命到我天界作何?”为首,一身穿战甲的天将问道。 “我是来找人的。”无所谓的耸耸肩,羽辰完全无视所有天兵的武器大咧咧的便朝着里面走。 可没等他刚走两步,其中几位天兵的武器便已经刺到了他的身体,金黄的战甲瞬间溢出了血迹。 见到这猩红滴血,羽辰的眸不知觉的竟有种兴奋的感觉,体内的战斗因子狂起,恨不得立刻与这些人来一场大汗淋漓的战斗。 可是他却忍了下来,再次无视他们敌视的目光与兵器朝前走着,只不过这次他每走几步就会挥动右手,只是一个挥袖间,天兵们都齐齐倒地。 睥睨着众天兵,羽辰就这样大摇大摆了带着火儿走进了天皇殿中,所过之处皆是嘭咚倒地之声。 走进天皇殿,映入羽辰眼中的便是紫眸紫发面无一丝情绪的冥炎珏。 果然,当羽辰看到这个男人时,心底那压抑依旧的嗜血再次沸腾,天皇的诱惑确实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人皇,不知你到我天界有何贵干?”无一丝表情,冥炎珏就如对待陌生人般看着他。 轻轻笑了笑,羽辰却耸了耸肩,道,“我来找你。” “找我为何?”不明白,冥炎珏不明白羽辰来找他为何?对于已经是人皇的人,他是不会心存妄想的。 再次一笑,绝颜的脸上是点点童稚的目光,金色的流光散发在他身上是那样的明媚与耀眼。 “我想学人类的感情,有人告诉我,让我找一个自己在意的人呆在他的身边,时间久了就会衍生感情,所以我就来找你了,只有看到你,我的心里才会有澎湃的感觉,让我兴奋,所以你也是我唯一在意的人了。” 如果是这些话不是羽辰身为人皇时所说的话冥炎珏或许会非常感动,但是,面对现在心底明显已经没有情感的人来说,对方说什么都是废话。 “可惜,我并不是你的实验对象,至于你会对我在意也完全是因为我是天皇而你是人皇的关系,我们的位置从古至今都是互斥,所以你对我产生的感觉也只是因为你想要和我一战,至于的在意,并不是你所说的感情,也无法让你拥有你想要去实验的情感。” 第145章 “是么?可是为何你说这些话时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样冷漠?那好吧,就算是你说的这样吧,既然我来了,就请你先与我一战好了。”带着疑惑且又兴奋的神情,羽辰睁大着金眸望着冥炎珏,微微扬唇,他是那样的愉悦。 听罢,冥炎珏却摇了摇头,道,“且不说你是人我是神,就算你觉得能赢得了我我也不会和你对战,我不想与你为敌,所以也别逼我与你为敌。” “那如果我杀了这三界众神你也不愿意和我一战吗?”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别说这三界,就是这天道我也助你一灭,只有与你为敌是我做不到的。”再也隐藏不了心中的叹息,冥炎珏抬眼直视着羽辰的目光,可就那一眼,却让对方的眼里出现了更加激动澎湃的心潮。 “那好,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也没有再忍着的必要,哈哈,就让我看看这天界到底有什么能耐好了”说着,羽辰已抬起手肘,手中金光闪现,随即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他刚走一刹,不时,冥炎珏便从天皇殿内听到一声声惨叫,而他却仍旧置若罔闻。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的命何尝不能给你” 带着苦涩之笑,冥炎珏微闭双目,听着耳边传来的真真嘶叫却不得动作。 “大胆,你是何人,竟然擅闯天界,让所有天将到此,必给我除了这妖孽。” 突然,一声尖利的呵斥响起,这时,冥炎珏的眼却‘瞪’的一下大开,站起身便跑到了殿外。 刚到殿外,冥炎珏就看见了羽辰手中握着的芊芊细颈,眉目终于有了颜色,他慌忙上前。 “羽辰,快把她放开。” 见冥炎珏如此急迫,羽辰歪了歪头却笑得更加兴奋,“为何要放了她?明明我要杀光这些神你都没关系,现在竟为了一个女人如此着急,看来,只要我能杀了他,你肯定也愿意与我一战,好,太好了,即是这样我就更没有放过她的理由。” 说着,羽辰手中的金芒越来越亮,薛梨的的面容也越来越扭曲。 见此,冥炎珏也顾不得太多,只是一个挥袖就飞身上前,一掌直直打在羽辰身上。 ‘呃’ 被突然打退,羽辰只觉着血液翻江倒海,没想到这天皇的一掌就能有如此威力,若真是动起真格可直会让人兴奋到死吧。 想着,羽辰的眼睛已是黄灿灿的让人看不清瞳孔,再次向前,他直击薛梨面门。 看他还要再伤害她,冥炎珏也真是急了,他没和人皇打过,根本不知道什么样的力道能制止,但想来既然能大咧咧的到这天界作怪,这能力肯定非比寻常。 抱着这样的想法,冥炎珏直接挡在了薛梨身前,手中紫色光晕闪现,不一刻,便迎向羽辰的攻击,而且还在此之上加上了五成力道。 ‘嘭’ 两掌相击震耳欲聋,如随风飘絮,羽辰的身体竟直直的震退在地。 ‘噗’ 无数鲜血自口中溢出,但对此羽辰却毫无察觉般,依旧笑着,那猩红之色陪着绝色倾城的笑容下只让人觉得凄美。 不一刻,金黄的战甲亦被染成了红色。 看到这一幕,冥炎珏彻底傻眼了,他只用了五成力道而已,为什么羽辰就会变成这样。 顾不得太多,冥炎珏赶紧走了上去,蹲下身扶起羽辰,看着对方确实已经奄奄一息的模样很是不解与懊悔。 “怎么会这样?你不是人皇么?为何连我如此一击都无法承受?” 嘴角的血依旧流着,听罢,羽辰却再次轻笑,“因为我并不是纯粹的人皇,我成为人皇,只是因为母后去世给我的打击太大,但若是真正的人皇,即使从小与他人无异,心中的嗜血也绝对不会少,从成为人皇那刻我就知道,我只是一个瑕疵,我并没有对谁有过恨意与战意,这就是我不是真正人皇的理由。” “既如此你为何还要找上天界?”不明白对方口中的话,的确,对于人皇的衍生而言冥炎珏是一点都不了解的。 “因为我不想忘记我母后啊,也不想忘记过去的一切,前世,今生,我谁都不愿忘记,成就人皇,我便注定孤独一生也注定无情一生,可我也想在我还有那种寻回情感的时刻将我的回忆找回,这就是我的执念。” “可是你的执念为何要让我来成全?你是想让我杀了你吗?”渐渐的,冥炎珏懂了羽辰的意思,他是想利用自己来让他无力再去战斗,只要无法思想,就算是人皇也没有办法再舍弃那些感情。 “呵呵,虽然对你很抱歉,但是也是谢谢你了,若非外力,我的生命必须由天道来掌控,即使自杀也做不到,我不想死,但我也不要像一个兵器活着,天皇,谢谢你了。”说着,羽辰的面色已渐渐泛紫,金辉的眼眸也逐渐暗淡。 又一次,又一次面临着心爱之人的即将离别,冥炎珏的手微微颤抖起来,这就是他对自己的惩罚么?惩罚着自己不愿信他,惩罚着自己让他心伤。 “我不会让你死,也不准你再死,即使违逆天道,我也在所不惜,旬,我爱你,所以请别再离开” 紧紧抱起怀中人,冥炎珏亦是无法再掩藏心中的悲痛,紫色光晕散发于周身,瞬间,天界灵气竟全都集于他身,他要用这天界所有灵力灌输于羽辰之身,有了天道灵气加身,他便想死也死不了。 可是,若是将天界如此多灵气给了他,天界至少会在百年内灵气稀少,倒不是说会对天神们造成影响,只不过若有敌来袭,没了灵气补充,他们根本就毫无一丝胜算,这也相当于是变相的将天界置于危险之中。 一旁,当薛梨听到冥炎珏所说的话时只觉得头脑晕厥,为何,为何会变成这样,南宫旬不是魂消魄散了么?为何现在竟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以人皇的身份? “珏,他不是南宫旬,他只是被天道选中的人界之皇,别傻了。”上前一步,薛梨想要阻止冥炎珏即将做出的举动。 “别想着再阻拦我,他是不是南宫旬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白,这一次,我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他没了气息,谁敢阻止我,我便让他先魂消魄散,即使是你薛梨也毫不例外。”狠戾的眼神一瞥薛梨,冥炎珏顷刻便将无数灵气自自身传送与羽辰。 他何尝不知,若是将这些灵气给了这个天道选中的人皇,不仅仅是天界会受损,包括羽辰也会因为这些灵气变成真正的人皇,而且寿命也远远不是普通人类的百年,这也就意味着他与他的可能性或许会再次延续千年不止,但这又怎样,比起那些,他只想看着他现在好好的活着。 感受着体内温和的灵气不断的注入自身,羽辰的眼再次恢复金辉的光泽,流光闪现,他看见的是冥炎珏紫色眸中的悲伤却又决绝。 为何?为何每次见到这个人他都会这样悲伤?他不是天皇么?为何天皇也不能控制自己的心! 天价灵气越渐变少,旁边的薛梨心急如焚,现在她不能打断冥炎珏,因为她怕会让他走火入魔,可是,若不能打断他这天界就会真的变为不矢之地。 “呜呜”同样焦急的还有火儿,围绕在羽辰身边,它当然希望冥炎珏能救他,可即使是它也能明白这位天皇所做的意味着什么。 灵气愈渐充足,羽辰已觉得自己的身体完全恢复,可在这同时,他又觉得自己很不对劲,清歌神诀的精神之气因为和天界的灵气碰撞,现在他的体内泛着微微小痛。 与此相比,脑海更是被两股力量撕扯的异常疼痛。 和灵气相比,羽辰自然偏向于自身精神之气能获胜,然而,由于这种思想,精神之气瞬间占于上风,甚至将灵气慢慢吞噬转换为新的精神力。 头疼的感觉依旧没有减少,半睁着眼,羽辰脑中突然晃过无数片段,那些是他从未看清过的梦。 “南宫旬,人皇与凡人,你要成为哪一个?”突然,脑海中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 愣了愣神,羽辰却没有反应过来,半晌后才缓缓启唇,“你是在问我吗?” 听到羽辰突然说话,冥炎珏却皱起了眉。 “自然,我乃清歌神诀诀魂,亦是你们所称之为的天道,你意志坚定,可情愫却无法轻放,于你而言究竟什么最重要?是成就天地之主,还是那点滴之情?” 再次听到声音,羽辰仍旧不是很明了,但是,对于对方的问题他却能很清楚的回答。 “我想要的只不过是那柔情之伴,成就至尊亦是为了守护心爱,可是这些都已经没有。” 看着羽辰再次说话,冥炎珏眼中的担心越加浓厚,他明白,对方现在肯定是在于天道对话。 “不是没有,只是你忘却了而已,若你如此执着于那些凡物,那我便让你恢复千万世的记忆,你是我的主,亦是这天道之神,不论你是否愿意,你最终会回归万神之首。” 清幽的声音说罢,顷刻,一股极细的流光便从羽辰脑中穿过,也是下一刻,他的眼睛已然变成了如太样光辉般刺眼的闪耀金色,比之过去的金眸还要让人沉醉与臣服,而他的脑中正迅速衍生者天地之初至现在的记忆。 那时,还没有天与地,有的只是无尽黑暗与无尽光明的两个极光,每日穿梭于两者,他终究觉得无趣与疲乏。 为了增加趣味,他用自己的身体做出了天,用自己的魂养出了地,天地开辟,他便成为天道之主。 身体成就天界,魂亦养成人间,每日每日,他看着世间所有发生的故事终是觉得有趣,直到千年之前,他的魂可以随意脱离。 穿梭在各个时空,他扮演着各种人类,为了让自己能够无衔接的与人相处,他强行封闭了自己是创物主的记忆,就这样享受着时间所有的喜怒哀乐。 可不知为何,某一日,他的魂竟然出现波动,然而这种波动竟让他穿越到了这异世世界,虽这也是他所创造的一个世界。 化作南宫旬,他依然游荡在人间,即使脾性不一样,但他还是认为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的生活不再无趣。 从未爱过人,他想尝试人类所说的情感,当遇到冥炎珏那刻,他知道这个人就是可以让他试验的人。 所谓知道,实际不过是千年之魂深处之觉,可对于南宫旬本人来说只不过是一丝让其对冥炎珏产生好感的情感。 终究,他尝到了时间所谓的情,那种喜不自禁却也痛不欲生的感觉让他无法继续也无法放弃。 渐渐睁眼,羽辰深深的看着眼前的冥炎珏落下金色的眼泪,手轻抚上对方的脸颊,他轻扬嘴角,“既然我就是这天道之主,那我便会回归到属于我的地方,珏,我是南宫旬,可我也是守护着天道的主人,生生世世,无论我轮回多少遍,请你记得来找我,对于情,我只愿与你付出!”深情之色说完,羽辰的身体竟开始渐渐消失,金色的光晕如气泡般漂浮最终不见。 亲眼看到他再次离开,冥炎珏已经没有了多余的语言。 “好,既然这是你的愿望,那就算是追到千万年,我也要将你捆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