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初 作者:ssy124 属性分类:古代/宫廷江湖/总攻/轻松 关键字:天扬  日月星辰  墨玉 如果给你一个愿望,你想许下什么心愿? 而他,他的愿望是要成为创世神…… 为了杜绝那恒远的寂寞,他制造了四个各不相同的贴身侍从, 只是想不到,他们竟然也进化出了人的感情, 而他们爱慕的对象,都是他。 因为无法相信爱情,他给四个人提出了考验, 入世之后尝遍了世间的诱惑,再来决定是不是还要继续留在他的身边。 四个人散落在了不同的世界,而他将要一个个的去找回顺便考验, 入世之旅真的会圆满的结束么? 1.池鱼之殃,穿越? 很好,谁来告诉他,现在这是什麽状况。他不过是来巡视自己的产业,怎麽这就麽倒霉?这是原子弹爆炸还是啥的?看著那地面上被炸出的大坑,竟然一眼望不到头。 这麽强烈的爆炸竟然没有波及到他?错了,首当其冲就是我,我名下的百分之六十的产业都是油田开采,提到石油,没有人不知道当今世界什麽涨的最快,对,就是油价! 我也是抽空过来看看自己的摇钱树,结果从天而降一道白光,不偏不倚就这麽在我们头上爆炸了,然後是连锁反应,整个油田开始燃烧爆炸。於是,目光所到之际,一片荒芜。 看著自己的身体变成透明的,有些搞不清状况,不是尸骨无存了麽,难道现在这是灵体?下一刻就觉得头脑一片晕眩,等再回过神,竟然置身於华丽的大厅中央了,面前还站了不少人,竟然都是爆炸时被无辜波及的工人,甚至连我以前的下属也在。 大家都面面相觑,一脸茫然。有些天主教徒甚至以为自己已经来到了天堂,不住的虔诚的跪拜。我默默的看著这一切,商人的天性,让我很善於从面前的一切分析对自己最有利的形势。 突然大厅中央自上而下打下一道亮光,有一道和悦的声音响起,听不出是哪国的语言,可是他表达的意思,大家都明白了。他语气有些歉疚,将所有的事解释了一遍。 我算是弄明白了,他们是另外一种比人类进化得高级得多的生物,甚至科技也是发达的过分,因为他们和邻近星系发生了战争,而一搜侦察船因为被击落,结果碎片不小心落到了地球,引起了一连串的爆炸,所以他们现在想尽可能的弥补错误。 爆炸的现场将被修复,而世上也不会有人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而无辜死亡的我们,也可以向他们提出一个要求,只是除了复活,因为身体早已消失在那场爆炸中了。大家很快就接受了现状,按照他们的要求,排起队来一个一个的提出自己的愿望。 这时候大家已经完全没了上司下属之分,所以我也就没有了特殊权利。看著那排的极长的队伍,撇撇嘴站到一旁,反正谁都有机会,我才不屑站在一堆人里去挤一个位置。就算是死了,骄傲的本性还是改不掉。 那些提出要求的人一个一个的消失,我在旁边看著,反而起了兴致。大家的愿望无非是想要来生更有钱,有势,有权,有美女。然後就一个个的消失在了这个时代,不知道被传送到什麽时代去了。 这就是小妹所谓的穿越吧?我那个妹妹,整日泡在网上看一些乱七八糟的闲书,还老喜欢对我讲,反正我已经足够有钱,养她十辈子也够了,於是也就随她高兴了,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妹妹,唯一的亲人。 可是这会子,我脑子里却突然冒出妹妹平时讲的那些事,如果那些消失的人当真是穿越,那麽会穿越到哪个朝代?是什麽身份?会发生什麽?突然想起妹妹说的,最倒霉的穿越,想穿越成有钱人的,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吃的,穿的,住的,用的都是最好的,生活更是奢侈的让他无法想象,正乐不可支呢。突然有人来报,“和大人,不好了!皇上驾崩了!”结果荣华富贵就成了过眼云烟。 想穿成绝世英雄,美人在旁的,醒来发现自己统领千军,绝色美人寸步不离,结果没等乐够呢。就看到美人拔剑自刎了,临死时还说,“霸王,虞姬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结果所有的期待又成了一场空。 小妹讲的时候,我就当成是个笑话听,因为根本不信这世上有穿越时空的事。可是现在,马上面临穿越了,这些事却冒了出来,而且完全不能当笑话去看,因为搞不好这些都有可能变成真的。 商人的天性让我绝对不做没把握的投资,心下有了主意,脑子就开始飞速运转起来。我面前的最後一个人,是我曾经的秘书,是一个细心又能干的男子。那人的愿望却让我有些愣住,我曾以为像他那样的男子,恐怕也是求个宏图霸业的。岂料他却说,“我希望能转世为女人,单纯幸福的过一辈子,不用像男子需要背负太多责任,也不用像这辈子这麽辛苦。” 我还有些愣著没回神,那道光柱里的声音开始问他,“天扬先生,此次事故里,您的损失是最严重的,我们已经商议过,可以给您一些特权。”我听完,微微扬起眉,所谓的特权是什麽?多提几个愿望还是无论提什麽愿望都能答应?我并没有开口,只是在心里默想。 可是对方却似乎对我的想法一清二楚,“您的愿望依然只有一个,但是任何愿望我们都必将为您实现,请你把握好这个机会。”任何愿望?那就是说不论多离谱,多匪夷所思的愿望都可以实现。 商人不肯吃亏的特性又显现出来,过惯了上位者发号施令的生活,让我对著别人低头,那是不可能的,而且我的生活里从来不缺物质享受,若是没权没势,我必然适应不了。万人之上的人无非就是古时候的帝王,可是帝王也不保险,宫廷里的权势争斗,一不小心就全盘皆输,江湖上的武林盟主?也不行,武功再高也敌不过人多,车轮战照样把你活活耗死。 我的脑子里快速的闪过各种念头,然後又更迅速的否决掉。那道光的主人也不急著催我,似乎要给我足够的时间去考虑清楚。 我依旧皱著眉默默想著,到底什麽才是这天地间独一无二,而且凌驾於一切之上,任何人都不能违抗,任何人都要俯首称臣的存在。突然,脑子里猛的闪过一丝灵光。我嘴角浮起一抹浅笑,我终於想到了! 2.开创属於我的世界 那道光的主人当然也知道了我想到的是什麽。那道悦耳的声音里似乎还带了点不可置信,“天扬先生,您的愿望真的出乎我们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您的确很聪明,能想到这麽一个独一无二,无人能够超越的存在。” 似乎因为我的愿望比其它人的都要难以达成,那道光里的声音请我稍等一会,然後就去处理我的愿望了。等了片刻,他再次回来了。“天扬先生,距离这里七十亿万光年的星系,有一个星球正要开始觉醒,我们将把你送往那里,并满足你所有的需求,请问您准备好了麽?” 我闻言,挑起眉浅笑了一下,然後点头答应。心里默默的想著,我存款里的那些钱,还有我所有的不动产,在我死後都会归於小妹名下,就算我死了,小妹的生活还是无忧无虑。再见了小妹,再见了我的世界。 这麽一想,我心里愕然轻松,然後决定彻底的开始新的生活。一道柔和的光笼罩我的全身,然後下一刻我就在这温暖的光线里慢慢失去了知觉。 我再次睁开眼时,发觉自己漂浮在一片虚无的混沌之中。我的身体里充盈著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混沌之气,我开始慢慢的打量著这个世界,一切都处於刚开始有意识的最初状态,我不由满意的勾唇一笑。是的,我当时提出的愿望就是,我要成为创世神。 我想遍了一切可能,却没有任何东西能高过它,创造一切的神啊,就算日後有无数的仙魔诞生,但是他们终究要永远用仰望的姿态来膜拜我,这就是真正的上位者。这就是我要想的,而那些人果然很讲信用。我甚至还记得昏迷前那道光最後说的话,“您的愿望已经达成,做为额外的弥补,那一片星系从此也是属於您一个人的。” 我对眼前的一切都非常满意,当然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开始创造生命。然後抽空去看看自己所属的这片星系,也许还有其它有意思的东西呢。 中国古代的小说,关於开天辟地的传说不少,我心里大概知道著程序和过程,然後一挥手将天地劈成两半,又分离出陆地与海洋。最後我开始创造人,是的,我模仿著神话小说里一样,用泥土捏成小人,然後放在大陆上,那些小人一落地就变得活蹦乱跳,然後不住的跪在地上朝他膜拜。 我看著那五对男女,面带微笑的说,“你们就在这片大陆繁衍生息吧,让你们的子民强大起来。”那些人恭敬的点头答应了。我继续开始捏一些别的东西,比如一些动物,陆上的还有海里的,山海经里曾经看到过的稀奇古怪的动物都被我捏了出来。然後随意的放置在大陆上不同的山林里。 等到我觉得差不多时,再看看我脚下的世界,竟然已经初具规模了。那些我亲手创造的东西,都带著我身上的混沌之气,而且各种生物间,大家都和平相处,互不相争,真是一个美好和谐的世界啊。 我觉得很满意,因为到处逛了一圈下来,发现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著。於是放了心,回到天上,随手一挥,按著自己的意思,制造出一片华丽的玉宇琼楼,这里以後就是我住的地方了,当然不能太寒酸。在自己的宫殿里逛了一圈,觉得还算满意,然後缓缓走上最高处最豪华的宫殿里。 本来准备躺著休息一会,看著这冷清的宫殿,觉得自己似乎还缺少了几个使唤的人。眯著眼学孙悟空当年一样,从头上扯下几根发丝,往地上一扔,立刻变为四个俊美无双的绝色美男子。他们整齐的跪在我面前,我反倒觉得头疼了。 该给他们取名字,可这我又不擅长,东南西北?太难听了吧,梅兰菊竹?很像女人,最终我头大得决定叫他们日月星辰。他们毕竟算是这宫殿里的第一批所谓的仙人。日月星辰很懂我的心思,根本不需要吩咐,就已经自动自发的做好了一切。 我躺在仙宫里的大床上,满足的回忆著自己成为创世神的第一天,小日子过的贼滋润啊。日月星辰四位帅哥,还分别跪在我床边,等著伺候我,这种日子,恐怕皇上都享受不了。也越来越觉得自己的决定太正确。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时,日月星辰都在。日月很体贴的走过来帮我穿衣,星辰则一个乖巧的捧著湿巾帮我擦脸,另一个捧著甘露让我漱口。眯著眼享受著四大美男的服侍,心里满意的不行。 是的,我的性向的确是喜欢男子,这一点从以前就是如此。所以贴身照顾我的四位都是风情各异的美男子,而没有任何女性。 3.绝色侍从 打理好一切时,日作为四人的老大,凑到我跟前和我细细的报备下界发生的事。 下面的世界发展的已经有些超出我的预料,大陆上的人口已经多达了千人,甚至还分裂出了几个部族,他们已经学会了狩猎。看样子我睡著的这段时间,下面变化很大。照这个速度,不需要多久就可以发展出文明了。 又在仙宫住了一段时间,我开始给日月星辰分派了各自的任务,甚至还手把手的教导他们,该如何处理一些意外情况,然後等他们都能各挡一面的时候,我就抽空去逛逛我的星系,我一直都有些好奇呢。 至於如何具体的分工,就看他们老大日去分配了。我讲解了半天,觉得有些累了。坐在日的怀里,把头支在他肩上,一副懒洋洋需要休息的样子。另外三位在一旁眼巴巴的看著我,似乎很嫉妒日可以抱著我。我勾起唇角想到,才创造出来多久啊,就能进化出人的思想和感情了,这速度还真是快。 不得不说他们四个可以算是我最卓越的创造品了,四个都是绝世美男子,却又有著各异的风情,日比较偏阳刚气,五官像是刀刻一般,身体的线条更是完美的让我都有些把持不住,他的眸子还是暗金色的,有时候竟会生出让人不敢逼视的感觉,唯独在看我时,那暗金的眸子仿佛要融化一般,这让我很满意。 月看著我赖在日的怀里懒得动一下,於是凑过来,跪在旁边,替我捏起腿来,力道适中让我觉得十分舒服,特别是他那双紫色的眸子,不时瞥我一眼,万种风情竟显,他的面容相较於日,就显得柔和多了,侧面那精致完美的线条,竟然让我看的有些失神。 星辰看到日月如此邀宠,当下也不甘落於人後。星伸出手掌一番,一盘新鲜的瓜果就出现在他手上,他将盘子放到一旁,然後拿起一颗葡萄,细细的剥了喂到我嘴里。看著他如玉纤长的手指,我在将葡萄吃下後,还忍不住在他的手指上也轻轻的咬了一下,星立刻低著头勾起一抹甜腻的浅笑。他的眸子是绛红色,四人里长的最妖媚的也就属他,浑身都是自然流露的魅惑之情,那种挥散不去的勾引,总是让我心头痒痒的。 辰在四人里被排到最後,也唯有他的眼睛是和我一样的纯黑,只是他却是四人里最不喜讲话的一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满被排到最後,他话不多也不常笑,倒显得有些冷漠,俊美的五官带著一些淡淡的疏离和冷酷,反倒为他增加了一些异样的吸引力,像我就特别喜欢看他生闷气的样子。比如现在,他看到那三人都抢著讨好我,他想插进来却已经没了位置,於是面上的神色越发的显得冷洌,满面都是不悦,最後只好到我身後站著,轻轻给我扇起了扇子。我看他别扭的样子,不由想逗他,伸出手扯住他正在给我打扇子的衣袖,他马上停了下来。不止他,另外的三位也都不明所以的看著我,我冲著辰微微一笑,然後故意用撒娇的语气开口,“辰,伺候我沐浴。 辰原本还闷闷不乐的神色,一下子转化为惊喜,眼角眉梢都是喜色。反到是其余三位都变得有些沈默,特别是日,因为我整个人都趴在他怀里,他身子陡然变得有些僵硬,我也立刻就察觉到了。我嘴角带起一抹满足的笑,这四人恐怕算是我在这仙宫里唯一的乐子了。可是,说也奇怪,和他们在一起时,竟然从未让我觉得无聊过。 懒洋洋的准备从日怀里爬出来,还未准备起身,辰就伸出手臂,将我从日怀里接了过来。我也就顺势将双臂环住他的肩头,然後侧过头看其余三人,三人眼里都是不甘和妒忌,看的我心情分外好,忍不住把头埋在辰的肩窝轻轻笑出声。 辰将我轻轻抱住,然後一个瞬移,就将我带我玉池边。这里是我特意造出来的,从以前开始我就特别喜欢泡在温泉里,不但能消除疲劳,还很养生,虽然现在我不但拥有了一切和永恒的生命,可是这习惯还是没有改掉。 辰动作轻柔的将我放在巨石上坐好,然後缓缓将我的衣物除去,待我完全赤身裸体时,我发现他的呼吸竟然变得急促了。不由奇怪的瞥了一眼,这才发现他腿间有明显的隆起。辰也发现了我的目光,顿时显得有些无措,平时一直显得有些冷酷的面容,竟然带上了几丝羞涩,那神情在我眼里竟然莫名的勾人。 待我走下池子之後,辰看到我面色上并未有不悦,这才三两下脱去自己的衣裳,也跟著下了池子,手里还拿上一块湿巾,准备替我沐浴。我靠在池子边上闭目养神,仍由辰的手拿著湿巾在我身上流连擦拭,耳边是他越来越急促的呼吸。 4.浴池的迷乱 我则忍不住想到,他们四个被我创造出来,一日比一日进化的更加人性化了,先是有了各自的思想,後来又有了喜怒哀乐等不同的感情,现在竟然连欲望都有了,难道是因为由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变化而来,所以才越发的接近自己?我不由陷入自己的沈思。 待我再回过神时,却是被胸前的异样感觉给拉回来的。辰的大手不知什麽时候,已经不是单纯的替我沐浴了,甚至带著一丝情色的意味,在我的胸前流连起来。我侧过身去看他,他黑色的眼眸里深沈的仿佛能淹没一切,可是在对上我的眼神时,陡然变得清醒。 辰的脸色变得煞白,似乎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对我做出了如此逾越的举动。他立刻收回大掌,脸色如同死灰,然後双腿一曲,就要给我跪下。这可是池子里啊,跪下去不就没顶了,我无奈的伸出手揽住他将要跪下的身子。 辰整个人僵硬在我怀中,却也不敢挣扎,只是小心翼翼的观察我的脸色。我瞪了他一眼,“我有说怪你麽?怎麽说跪就跪,也不看看这是哪。”辰看到我并未生气,神色稍微好转一些,却低著头不敢看我,半响才轻轻的说,“尊上,是辰逾越了。” 我看著他垂得低低的头,有些无耐的叹气。虽然当初我来到这世界,创造他们四个只不过是为了多几个人伺候,可是当他们完全变成有思想有感情的人时,我还能像之前一样将他们当做没生命的物事那麽简单麽。我转眼又想,我创造了这里的一切,又拥有了永恒的生命,若是没人陪伴,岂不是要永恒的孤独下去。 他们四个日日陪在我身边,又体贴入微,倒是颇为让我中意。再说,我自己也有欲望要发泄,若是他们愿意,就这样从侍从升级为枕边人,也未尝不可。最後再让他们看清自己的心,若真是愿意陪伴我永世,成为伴侣也不是不可能。就怕是他们四个从未见过其他人,这才对我产生了异样的感觉。 这样想著,我也就完全没有责怪之心了,反而对辰他们生出一些怜惜,不由抬起辰低垂的脸,他神色不定的看著我,那双漆黑的眸子里闪过难以置信和无尽的喜悦,我静静的看著,觉得自己当真是太忽略他们了,他们明明拥有那麽多感情。我慢慢的凑过去,吻上辰微张的薄唇,在他完全僵住身子,茫然无措的时候,将唇舌逐渐深入的更深,开始肆意的享用他,尽力的挑拨他的情欲。 手也没有闲下来,在他线条完美的躯体上游走,然後制造著越烧越旺的火花。待我吻完离开辰的薄唇时,他早已面色红润眼神迷茫的倒在我怀中了。我轻轻一笑,他们虽然有了情欲,却完全不懂情欲。辰茫然的看著我,急促的喘息著,整个身子像一潭软泥,只得伸出手臂,半挂在我的身上,身子略带颤抖的在我身上摩擦著。 他想缓解一下那难受的感觉,却又不知道该用什麽办法,真是可爱的让我想欺负他。缓缓的伸出手握住他早就昂扬怒张的硬挺,粗大又火热的巨物,在我的手里弹跳著。我勾起嘴角一笑,他的本钱挺不错,可是在我手上,注定是没有机会用上了。 我坐在池边的石头上,将辰揽在自己怀里,然後一只手在他的身体上揉捏,另一只手握著他的火热快速的套弄,辰早就神志不清了,只能靠在我怀里低低的呻吟不已。“啊...尊上....嗯.....要啊,还要...”看著辰完全沈迷在情欲里,我爱怜的含住他的耳垂,继续不遗余力的诱惑他,果然,他更加痴迷的呻吟起来。 “快....再快一些....”我很配合的加快了速度,另一只手也捏住了他胸前的红樱,略用力的扯著,他的火热在我手里变得更加硬挺和巨大了,我知道他马上要高潮了。更是卖力的套弄了几下,然後就见辰高亢的呻吟了一句,然後浑身瘫软的倒在了我的身上,身子还有些无力的抽搐。 双眼微微合上,整个人倒在我怀里,已经说不出话来。看著他潮红的面颊,我不由浅笑,辰一直是四人里比较冷漠坚强的一个,现在这副样子,恐怕除了我,其他人也从来没见过。将手中属於辰的白浊洗去。随意披上外袍,就抱著辰回到了我的宫殿。 5.争先侍寝 日月还有星三人正坐在一起泡茶聊天,看到我抱著辰回来,都不由吃了一惊,然後看到辰一脸红晕又乏力犯困的表情,心底似乎都明白了什麽,脸色更是变得有些苍白。我知道三只都有些吃醋了,不过现在不是解释的时机。 将辰抱到自己房间休息,我才慢慢的踱步出来,果然看到他们三个等候的身影。我嘴角带著浅笑,带著他们回到我自己的寝宫。在躺椅上坐好,然後看著三个低头不敢直视我的身影,饶有兴致的问,“你们不是有话要说?怎麽连看都不敢看我?” 三人犹犹豫豫的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却又立刻神色不对的移开视线。我顺著他们的目光低头看了一眼,才发现刚才为了抱著辰先回去休息,自己只是随意批了件外袍,此时这麽坐著,外袍也敞开了,胸膛露出了大片。就是这样子,就让他们不敢直视了? 看著三人越发不自然的表情,也不想再逗他们了,干脆把自己的想法和他们说清楚。“你们可曾认真考虑过了?你们一直就跟在我身边,也没接触过别人,所以误以为自己喜欢我,这是很可能的。”待我将这话说完,他们三人的脸色更是苍白成纸。 日暗金色的眸子里竟然带上了浓浓的刺痛,“尊上不相信我们麽?”我愣了楞,正不知如何回答。星那张妖媚的小脸也满是痛楚的看著我说,“尊上难道连自己都不信麽?”就连一直温柔优雅的月也用一双期待的紫眸看著我,“见过了尊上,我们还能喜欢上别人麽?” 三个人一人一句,反倒把我问倒了。我静静的看著三人期待的神色,勾起唇浅笑道,“做了我的枕边人,生生世世都是我的人。但是如果背叛我,我一定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能。”三个人的眼眸里同时闪过惊喜,忙不迭的叩首谢恩。 我不由纳闷到,难道是刚才我给他们的威胁太简单了,怎麽不但不觉得害怕,反而还高兴至此。迎著三人期盼的目光,我继续道,“那个,侍寝就按著顺序来吧。”三人一听,脸上反而浮现出期待的神色来,看的我更是哭笑不得。算了,若是这永恒的时间里,有这四人相伴,恐怕不会无聊了。 我讲完之後,月和星都叩首退下了,只有日依旧跪在我脚边。我有些纳闷的问他,“怎麽?你还有什麽事?”日抬起他那张糅合了野性与阳刚的绝色面孔看向我,暗金色的眸子里好像有什麽在沈沈浮浮,一字一句的答到,“尊上说按顺序,今日是我侍寝。”我一愣,然後有些後悔,刚才怎麽不说从明日开始呢,可是话一出口,也不好收回。 虽然还是有那麽点尴尬,可是前世毕竟也是流连花丛的高手,再说面前的又是如此绝色的佳人,怎麽算我也不吃亏。我缓缓从躺椅上站起来,侧过头对著还跪在地上的日示意,“跟我来吧。”眼里故意带上了轻佻的媚意。 果然日忍不住失神了一瞬,然後才尾随著我,穿过层层的纱帐,最後到了里面那张巨大的床前。我随意往床上一坐,就转过头打量著跟在身後的日。日走到我跟前几步站定,一直沈稳的面容上也出现了几分羞涩,他甚至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看著他兀自低著头站在那里,我不由有些失笑,刚才跪在那一字一句沈稳的说‘今日是他侍寝’,我还当他多有魄力呢。知道他们四个都是毫无经验,未经人事的稚儿。我也就决定不为难日,甚至还决定给他一个美好的享受。 “乖,把衣裳脱了。”我嘴角带著邪肆的笑容,目光也不怀好意的在日的身上流连。 日的脸色微微有些潮红,然後还是听话的将自己的外袍缓缓脱下,再将里衣除去,看著他完美健硕的胸膛,我不由有些暗暗的倒抽了口气。日的身体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记得第一次让日服侍我沐浴的时候,看到他脱下衣裳,那强壮又线条优美的身型,自己就忍不住惊豔了一把。 虽然我的身体也属於精壮型的,可是却没有日的身子那麽壮实。日身上的每一根线条似乎都呈现了一股男人独有的阳刚和韵味,看得我有些口干舌燥。我伸出手示意他过来,日乖乖的走了过来,看著他结实的双腿间,那草丛中立正站好的大家夥,我不由轻笑,这麽快就忍不住了。 双臂如往常一般攀住日的後颈,将他的头扯下来,然後在他惊讶的目光中,直接吻上了他的唇,唇舌纠缠的时候,尝到了独属於日的味道,那种安稳可靠的味道。就在日完全迷失在我高潮的吻技里时,我微一用力,将身子翻过来压在他身上。 6.激情时分(H大放送) 日暗金的眸子里是一片水雾,性感的唇瓣微张著,似乎还没有吻够,那种无声的邀请,让我心底一片酥麻,忍不住再次覆上去,然後大肆的搅动,让他完全的臣服於我。 两只手也没有闲著,在他完美的胸膛上游走著,用食指和中指夹著他的红樱,左右的拉扯著,敏感的两点红樱,开始变得坚硬挺立起来。再用麽指的指甲,慢慢的在上面刮著,引得日呻吟得更大声。 我将唇慢慢的顺著他优美野性的颈部线条,慢慢的往下移动,在他不断滚动的喉头上,用力一吸,日更是忍不住张大嘴呻吟出来,“嗯...啊....” 他腿间挺立的大家夥早就硬的不行,当我的手滑过结实的小腹,最後落到他身上时,它的前端竟然已经濡湿了一片,我的唇慢慢的移到他胸前渴望被安慰的两点,两只手并用的圈住他的硬挺,开始有节奏的套弄起来。“啊...那里....快....” 看著日早就急促的喘息著喊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我满意的勾唇轻笑。继续加快速度的玩弄著他腿间的火热,日只能弓起身子,顺著我的动作挺身,他已经完全沈浸在欲望中了。我腿间的火热也早就硬的不行,刚才在玉池沐浴时,被辰的媚态勾引的蠢蠢欲动,还没有完全平息,日又主动送上来献身。 此时此刻,竟然充血的让我觉得有些疼,再次加快速度玩弄日,日闭著双眼,哼哼唧唧的乱喊著,“来了...要....快...我要....”我看著他那高潮前的表情,忍不住低下头用唇覆上他胸前的红点,咬住红点拉扯起来,两边同时的刺激,让日再也忍受不住,低低的吼了一声,将火热的白浊全部喷洒出来。 看著日浑身瘫软躺在床上急促的喘息,我直起身子,将自己身上唯一的外袍脱去。然後将他抱到床中央,手心一翻变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来。日的呼吸还是很急促,却乖乖的仍我把双腿打开,我将小瓶子里的液体倒在手上,然後抹在手指上,慢慢的绕著他紧闭的菊穴外打圈。 小菊穴受到刺激,立刻开始蠕动起来。我的目光直直的盯著日的菊穴,慢慢从高潮中平复过来的日,有些羞涩的侧过头去,却还是乖巧的将腿张的更开,将整个菊穴完全暴露在我眼前,真是个可爱的家夥。 我的手指开始试著伸进去,因为那润滑液的效果,手指进出的很顺利,甚至日的小穴深处也开始分泌起润滑的液体。感觉到小穴越来越潮湿时,我忍不住勾起唇,邪肆的笑起来。当初制造他们时,并没有想过会用来暖床。 男子的後穴本就不是为了欢爱而存在,可是我是神,若是我愿意,什麽不能发生,刚才我涂抹到日的後穴里的液体,就是我为了弥补当初的忽略而变化出来的,它会慢慢的一点一点改变後穴的用途,让它变得适宜欢爱,而且变得比前面更敏感而有更多快感。 等我将半瓶液体,都涂抹到日的小穴时,小穴里已经可以轻易的进出四指了。日一直咬著唇轻声呻吟著,小穴随著我的手指抽插的动作,而收缩吮吸著。直到身体越来越火热,小穴里分泌出的液体像女子的蜜液一样,源源不绝的流出来时,日终於忍不住开口求我。“尊上,给我吧....求....求你....” “求我什麽?”我故意用硬挺在他的小穴口打转,却偏偏不进去。日的眸子里仿佛有暗金色水在流动,他恐怕已经渴望到极限了,明知道我故意逗弄他,却不得不带著哭声求饶道,“给我....尊上的....插进来!”边说边用他的身子在我身上蹭。 我看到他眸子里的几乎盛不下的液体,知道他都忍到极限了。於是,将硬挺对准那饥渴的小穴,一鼓作气就顶到最深处。日扬起颈子甜腻的哼了一身,“啊...好深啊....”那种终於被填满的快感,让他情不自禁自己扭著腰动起来,想要得到更多。 我将他修长结实的双腿抬起,然後环到自己腰上。双手扶著他的腰,就开始驰骋起来,每一次都几乎是完全拔出,然後再尽根没入。日无助的呻吟呐喊著,“尊上...好快....好粗呀....”我微皱著眉头,看著日完全陷入情欲之中的表情,依旧大起大落的快速抽插著。 想不到平时沈稳阳刚的日,竟然也有如此妖娆的一面,看的人性致更浓。日的小穴里仿佛有无数张小口,每一次火热的肉刃插进去,就被紧紧的缠绕,退出来时,又被依依不舍的挽留,那种感觉简直要人崩溃,再加上他小穴内额外湿润和高热,让我有种快要融化的感觉。 已经不知道抽插了几千下,快感一点一点的累积,舒服的我直眯起眼。看著日,早就被干的有些神志不清了,嗓子也被叫得暗哑了,“啊....慢点.....绕了...我...啊!” “日儿乖,我还没够呢。”我继续哄著他,然後将他的臀抬得更高,好让自己的肉刃 插得更深,日已经瘫软成一滩软泥,只能随著我的动作起伏,嘴里还是不断的求饶。“太深了....啊....插到底了....嗯....” 我又深深的顶进去,日的身子忍不住绷紧了,然後再次颤抖著收缩起来,前端的硬挺再次抽搐著突出稀薄的白浊,日已经高潮了四次,还好我还记得这是他的第一次欢爱。再做下去,他恐怕要吃不消了。我只得加快自己的动作,借著他体内疯狂收缩的频率,将自己的快感累积到最高点。 然後狠狠的往他身子里一撞,甚至撞得身下的床都跟著颤动了一下,最後终於释放在日身体的最深处,那激荡的种子一股一股浇在了小穴里,日脆弱的肠壁被这股热液一烫,忍不住再一次颤抖著抽搐起来,又一次高潮了。 我静静的伏在他身上,感受著高潮的余韵。心里却还是满意的,日的身体已经习惯了改造,不但能像女子一样分泌爱液,而且十分敏感,小穴已经能完全的体会快感和高潮。 待我们的呼吸完全平复下来之後,我抱起已经陷入半昏迷的日。一个瞬移到了玉池,将日身上的精液和汗水洗去,再将他抱到我的床上,轻轻的给他盖上被子。最後调整了姿势,埋首在他结实的怀里,也跟著沈沈睡去。 7.情欲之後 我一直是比较嗜睡的,待我再次睁眼醒来时,只发现自己被人小心翼翼的揽在怀里,眨眨眼抬头看去,对上了一双暗金色的眸子,眼眸中的深情几乎要将我腻死,我往他肩上一靠,忍不住打了小哈欠。 “尊上,还要睡一会麽?”日的嗓子还是有些暗哑,足以见证那场情事的激烈。我埋首在他肩头,轻轻的摇了摇,既然醒来了,就不必继续睡了,而且按我嗜睡的程度看,恐怕也睡得够久了。“我睡了多久?”日用手将我脸侧的发丝理顺,在我耳边轻轻的答,“大概两日了。” 我闻言微微挑眉,我睡了两日很正常,可是日似乎不嗜睡啊。“你什麽时候醒的?”日楞了一下,然後轻轻说,“醒了有一会了。”我心里当然清楚,这个一会儿恐怕等於一天,不过他醒来之後,还是抱著我陪我一起睡,倒让我心里有一丝暖意。 “身子有那里不适麽?”我想起了最重要的问题,於是赶紧问道。日的脸一下子变得潮红,眼神有些不好意思的闪烁,“没...没有了。”我皱眉,那日我似乎做的有些疯狂,还是自己检查检查比较放心,於是手指就自发的伸到了日的後穴。 日的身子一下子僵硬了,却还是缓缓的打开腿,让我顺利的伸进去。我的手指顺著小穴的内壁慢慢的摸过,发现没有裂伤,也就缓缓的退了出来。倒是我的动作让日的小穴忍不住收缩起来,嘴里也发出低低的呻吟,“嗯...呃啊...” 我看他如此敏感,不由有些得意,果然是我亲自调教出来的。若不是他还未完全的恢复,真是忍不住再抱著他来一发。 见我准备起床,日忙坐起来,准备给我著衣。我看著他不自然的坐姿,忙拦住他,下面明明还不舒服,怎麽就这麽不知道照顾自己。日也知道我的意思,脸色依旧有些羞涩,可是暗金的眸子里确实掩饰不住的喜色。这样就值得高兴了麽? 我伸出手指轻点他的额头,扬著眉浅笑说,“今天以後你就叫耀日。以後也不用唤我尊上,喊我扬。”日听完这话半响未有反应,只是楞楞的看著我。对待自己的人,我向来都还算温柔和体贴,今晨看到他的模样,忍不住想宠他一次。结果竟然把人给吓呆了。 耀日终於回过神来,嘴角是明媚的笑颜,暗金色的眸子简直要融化一般的看著我。我看他那样子实在是太勾人,再不出去,恐怕忍不住又要再把他按到来一发了。忙下了床,随意披上外袍,末了,还是忍不住回头吩咐,“你好好休息,让他们伺候我。” 待我从自己的寝宫走出来时,月星辰三人都在外面等候很久了。看到我出来,月立刻凑过来帮我穿上衣裳,星辰和往常一样伺候著我洗漱。然後带著他们三个坐在榻上,一起享用些糕点和瓜果。虽然我们早已不用进食,可是我还是养成了每日进食的习惯,也就当顺便满足口腹之欲。 月代替了日的职责,将下界发生的事细细的告诉我。我点点头,一般我都不太干涉,只想让他们自然的发展下去。倒是在禀告的过程里,月好几次忍不住偷偷的看我,还有星一副期待又好奇的看著我,就连平时一直显得有些冷酷的辰,也显得有些羞涩。 我不禁觉得很怪异,我不是刚洗漱过麽,怎麽难道脸上还有什麽东西不成。“你们三个这麽看著我做什麽?”此话一出,辰第一个把头埋下,只是他露在外面的颈子分明变成了粉色,而星充著我娇媚的一笑,轻轻的侧过头看向一边,没有接话。 我只得看著坐在我身边的月,月平时柔和淡雅的面容上,竟然首次有些不知所措,甚至不敢和我对视,只得低著头轻轻说,“尊上今日很不同,月也说不清。”很不同?哪里不同了?我抬手摸摸自己的脸,又看到星一脸痴迷的看著我,就连辰的眼里也不由透出一股迷恋。 这到底是怎麽了?我脸上到底有什麽?我还真被他们勾起好奇心了。起身随手一挥,大殿中多了一块巨大无比的镜子,可以将殿里的所有人都清晰地映照其中。我朝著镜子缓缓走过去,想弄清他们为何看到我就如此失态,平时看的也不少,唯独今天特别奇怪,难道我脸上真的长花了? 却不想,待我回过神看清镜中的人时,自己也愣住了。这是我麽?我突然想起,似乎自来到这个世界後,就没有看过自己一眼,现在看清自己来了,突然也就明白,他们三日跪在我面前说的那些话了,跟在我身边,又怎麽可能再爱上别的什麽人。 脸还是我原来的那张脸,可是却又有那麽不同,全身上下的每一寸,每一个线条似乎都是上天的恩宠,完美到极致,五官不管是分开看,还是凑在一起看,都惊豔让人难以移开视线,那头如墨的长发,柔顺的披在身後,映著那漆黑的双瞳,更是黑得如同最好的黑曜石一般。我也从未想过自己的黑眸可以如此的清澈,仿佛可以将世间万物都映照在其中。 最让人移不开视线的,恐怕还是我脸上的神色,那股由内而出的媚态,看的人忍不住脸红心跳,那是一种名为情色的神态,并不需要特意的做什麽,只是看上那麽一眼,就已经忍不住要动情了。 我看著镜中的自己,忍不住轻轻地凝眉。镜中的人也跟著凝眉,那模样那神态,看的我自己都忍不住微楞,竟然如此的挑逗。想必是我与日发生了关系後,才有了如此转变的吧。以前他们四个也跟在我身边寸步不离,却也不见他们如此的失神失态。难道是因为那晚解开了情欲的限制,所以搞得我现在全身上下都散发著一股发情的味道。 8.月之诱惑(上)H 我看著镜中的自己,忍不住轻轻地凝眉。镜中的人也跟著凝眉,那模样那神态,看的我自己都忍不住微楞,竟然如此的挑逗。想必是我与日发生了关系後,才有了如此转变的吧。以前他们四个也跟在我身边寸步不离,却也不见他们如此的失神失态。难道是因为那晚解开了情欲的限制,所以搞得我现在全身上下都散发著一股发情的味道。 我又瞥了镜中的自己一眼,却有些无可奈何,我能怎麽办。那股媚态分明是自内而外的发出,又不是我换件衣服,束起头发就可以改变的。罢了,反正这仙宫里,除了我们也没有其他人,而且这四个又都是铁了心要跟我,也就不必去纠结这些小事了。 如此想到,我便宽了心。也不再搭理他们,自顾自的往玉池走去,一路上也顺便欣赏一下,云海仙瀑的景观,云雾缭绕的仙瀑,从高处泄落,溅起的水花散开後,发出七彩的光芒。那云海里生长的仙莲,则会随著时间变幻成不同的色泽,不论何时来看,都是一种不同的风情。我漫步在云端,缓缓的前往玉池。 玉池的水是这天地间最清澈最具灵性的水,我常常在玉池里浸泡,本来已经是神了,不但容颜永驻又拥有无限的生命,也没有想过那池水具体有些什麽功效。却不想,因为常常去泡,我的肌肤竟然越发的细腻光滑,连毛孔都看不见,而且肌肤凝白的如羊脂一般。 缓缓退下衣裳,我慢慢走入玉池里。玉池边上有我特意弄出来的靠椅,坐在上面,轻轻的往後靠去,温暖的池水刚刚没过胸膛,又舒适又方便。我靠在上面,闭目小憩。正在我思维完全达到空灵的状态时,身体内部的混沌之气,自发的顺著全身的经脉运转起来,而且越来越快,最後甚至快到几乎察觉不到。 我静静的调息著,在运转过一百个周天之後,慢慢的平复下来,继续以它原有的速度运行。其实我并不用特意的调息运功,身体内的混沌之气,仿佛有自己的意志般,随时随地都在进行自我运转,只是当我特意抽空调息之後,它的进步会更明显和强大。 就算我已经身为创世神,可是我仍然没有懈怠,因为我要保证这世上我永远都是最强大的,是他们永远都无法超越的存在,所以我要更强,更强。调息完毕後,浑身清爽舒适不已,我却不想起身,依旧闭目小憩著。 耳边却传来些微的声响,就算没有睁眼,我也看得一清二楚。来的人竟然是月,他在玉池边稍微顿了一下,然後将衣物慢慢脱去,又将我刚才随意丢弃在地上的衣物捡起,然後整齐的叠好摆放在一旁。这才一步一步慢慢的跨进池子里。 我料想他是来伺候我沐浴的,也就没有出声,仍由他一步步的靠近我。他站在我面前,看著我闭著双目,不知道我是睡著了,还是醒著。略一犹豫,才轻轻的用湿巾擦拭我的身体,我闭著眼享受他的服务,他看著我没有出声阻止,这才放心的擦拭起来。 月是四人里最温柔的一个,嘴角随时带著柔顺的浅笑,那双紫眸在看著我时,就像紫罗兰一样的沈醉迷人。他的手慢慢的擦拭过我的全身,最後来到腰部,我虽然闭著眼,却也看得清清楚楚,只见他略有些犹豫,柔美细致的绝色脸蛋上浮起两朵红云,然後轻轻的抿著唇瓣,似乎下了一个决定一般。 我正想著他要做什麽,下一刻就发觉自己的宝贝已经被人握住,忍不住轻轻的地哼出一句:“呃啊....”他微微有些愣住,然後有些不安的看向我,我还是没有睁眼看他,嘴角却浮起一抹鼓励的浅笑。 月看到我唇边的笑意,像被鼓励到,於是更加卖力了。先用轻柔的手掌将我包裹住,用纤细的手指描绘它的形状,麽指在顶端轻轻的打圈,那种舒适的感觉浮遍我的全身,我忍不住微扬起下颚享受起来。 月平时一直是优雅和从容的,此时他主动替我服务,不得不说是种身体和心理的双重享受。想必是我宠幸日的事,让他们心里都有些期待和争宠的心思,而且那日我似乎说了按照顺序来,那麽正好轮到月了。这麽一想,我更是安心的享受他的伺候,甚至坏心的等著,看他还有什麽手段勾引我。 随著月的手指套弄的越来越快,我的呼吸也变得不稳,可是月却比我更激动,呼吸急促的仿佛要喘不过气来,我忍不住笑起来,睁开眼看向他。只见他柔美的脸庞早就布满了红晕,紫眸里满是水雾,一副情动不已的神色。再看他腿间,玉茎早就挺立站好了,我伸出一只手握住他的玉茎。 月紫眸里划过一丝震动,小嘴早就忍不住呻吟出来,“嗯啊....”我的手法比月要熟练得多,没几下就套弄得他站立不稳,我干脆将他整个人抱进怀里。让他背靠著我,坐在我的腿上,双手都覆上他修长的玉茎,一上一下的开始抚弄起来。 “尊上....啊....我是....尊上...的....嗯啊.....”听著他那麽可爱的话,我忍不住低下头,埋首在他的颈边啃咬起来,月只得无助的将手臂往後伸,反手揽住我。在他腿间套弄的双手,不但没有停反而加快了速度,月只能顺著我给的快感,不断挺起身子迎合。 “啊...尊上.....到了啊....”月突然摇著头低低的喊出一句,身子猛然绷紧,然後就陡然在我手里释放出来。月整个人脱力的倒在我身上,急速的喘息著。刚才就被他摸得起了兴致,眼下又看到他这副媚样,我下身也硬得有些发痛了。 将他的双腿拉开,他的整个小穴都因为这个动作暴露出来,月有些羞涩的埋首在我怀里,却还是期待的说,“尊上,要了月吧。” 9.月之诱惑(下)继续H 我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手指在他的小穴处大肆挑拨,边不怀好意的说,“怎麽?这麽想给我?” 月被我一打趣,脸色潮红的像个虾子。“尊上太坏了!”我听他撒娇一样的语气,更是忍不住低声笑起来,同时将一个手指伸进了他的小穴里,因为泡在玉池里的原故,他的小穴并不干涩,相反被玉池的水更好的滋润了。揉捏了几下,我马上又加了一根手指进去,两只手指在小穴了打著圈,不住的扩张著。 月浑身早就软成一团,只得被动的被我揽在怀里,玉腿大张著,仍由我邪恶的手指在他股间放肆的出入。那乖巧顺从的模样,看的我心底一片满足。玉池的水不但可以美容养颜,做润滑也是极好的,滑腻的水在月的後穴流进流出,让小穴也变得滑腻异常。 我的下身早就绷得疼痛不已,若不是顾及他是第一次,怎麽会如此忍耐。待觉得差不多时,便再也不客气,立马将他的身子抬起,然後扶著自己的火热,慢慢送进月的销魂小穴。待完全进入时,我们同时发出满足的呻吟。 实在是太紧了,就算是扩充足够,仍然让我有种被卡主难以动弹的感觉,只得抱著月的腰,不管不顾的律动起来,一上一下,一次比一次深的顶到他内壁的最深处。“尊上....不行....啊....顶穿了.....”月甚至害怕的叫出声来,我不让他有逃离的机会,将他锁在怀里,然後越发卖劲的顶到尽头。 “月...要被....顶穿了...啊...啊....”我听著他支离破碎的低喊,嘴角勾起邪恶的浅笑。“月儿,只是这样就受不了麽?还有更好玩的。”说完,就抱著他的双腿站起身来,月吓了一跳,忙将手往右抱住我的身子,我将他抱到池边,让他将双手撑在池边,然後分开双腿站好。 火热的肉刃一直被他的小穴紧紧的吸著,我也懒得抽出来,然後待他站好,马上就加速抽插起来,月被我猛烈的撞击,给撞得摇摆起来。口里依旧是断断续续的呻吟,“不行了....慢点...慢....啊....”我双手牢牢的固定著他的腰,继续驰骋著。 月好几次都被我撞的站立不稳,待月又忍不住射了两次之後,我才加速撞击了几次,然後泄在他身体里,月的身子有被烫得再一次颤抖不已。 情事过後的他,身子是浅浅的粉红,看上去分外的诱人。不过我可没忘了一件事,将月抱到玉池边上躺下,分开他修长的玉腿,看著红肿的吐著白浊的小穴,真是意外的淫靡。手心一番变出一个精致的小瓶。 没错,就是上次用在日身上的那个东西。既然要做我的人,日後必然要习惯於我欢爱,第一件事就是要改造他们的後穴,我将那液体倒在自己的手掌里,涂抹在手指上,乘著欢爱结束後,菊穴还未完全紧闭,很轻松的就伸进去两指,顺著他的肠壁慢慢的涂抹,那液体和我的精液融合,竟然变成了半透明的白色。 涂完一遍觉得不保险,我又倒了一些出来,再涂了一次。月已经从高潮的失神里回复过来,感觉到我的手指在菊穴里抽动,忍不住又张著嘴,低低浅浅的呻吟起来。听著他分外动人的呻吟,看著嫩红的菊穴奋力的吞吐我的手指,我竟然忍不住再一次来了兴致。 药效也开始发散了,月的菊穴里变得瘙痒和湿热异常,晶莹的爱液像小溪一样,淙淙的留出来。他的菊穴甚至开始自发的收缩起来,看的我更是有些把握不住,可是他毕竟是初次,我心里还是有些怜惜。 月看我久久没有动作,睁开情欲朦胧的紫眸,无助的看著我呻吟,“尊上....给月吧.....求....求你.....”既然你自己都这麽说了,我还装什麽君子。我立刻抬起他张开的玉腿,环住自己的腰,俯下身吻著他微张的红唇,下半身像上了发条一样,一下一下快速的进出起来,月被我封住了唇瓣,发不出呻吟,只能拼命的抓著我的肩膀。 就著这个姿势抽插了几千下,月早就被我干得有些意识模糊了,除了顺著我的动作,无意义的呻吟外,已经没有力气睁眼了。“嗯....啊....嗯呃...”看著他柔弱的模样,我也忍不住怜惜起来,他是第一次欢爱,我的确有些过分了。 於是决定速战速决,让他去好好休息,将他的一只腿抬起来放到肩上。我抽插的更深了,动作依旧不减,甚至力度越来越大,月的身子都被我顶的跟著晃动起来。我眯著眼,沈浸在月紧窄温润的小穴所带来的快感里,更加卖力的律动了几百下,次次都顶到最深处,稍稍退出一点,再一次顶到最深处,甚至连外面的两颗小球,都要被带到里面去了一样深。 终於,我仰著头长长的低吼一声,终於将种子泄在了月的最深处,月浑身颤抖著,再一次达到了高潮,前端可怜的小家夥,连口水都已经吐不出来了。 我怜惜的将月抱到玉池里,将他身上的痕迹洗尽。然後一个瞬移到了月的房间,月早就失去了意识,我轻笑一声,将他整个人放到床上,然後体贴的给他盖上被子。 10.无声的勾引 直到方才交欢的两人,洗尽了身子,瞬移离去後。一直藏在石山後的星才缓缓的走了出来,竟然是一副乏力不已的姿势,再看他的衣裳,竟然也凌乱不堪,头发也被汗湿了。原来,刚才看到尊上去沐浴,星也准备来伺候他的,可是却晚了月一步,这本来也没什麽,只怪尊上就算是闭目小憩的样子,也美的让人完全移不开眼。 他本来该走开的,却不由的看呆了。他完全没有料到接下来,竟然看到月在勾引尊上,而且尊上不但没有生气,唇边还带著浅笑,似乎在鼓励月继续勾引。月的手伸到池下,他看不到了,可他却看到尊上微仰著头,轻轻的哼出声来,一副极享受的模样。 他的脸都快烧起来了,尊上那模样竟然是如此的魅人,就算平时尊上如何的绝色无双,可是他陷入情欲时,竟然是如此的,星突然想不到用什麽词来形容那个感觉,若真是要说,恐怕是毁天灭地。尊上甚至不用动手,只需要那麽一眼,恐怕就能让这世间的一切都心甘情愿的消失。 双腿像被释了定身咒一样,竟然移动不了分毫,明知道不该继续看下去了,可是却忍不住。星只能那麽楞楞的躲在假山後,一动不动的看著对面的玉池里上演一幕限制级禁片。看著尊上眼角眉梢都是情欲,那自然流露的风情,让星完全移不开目光,更何况耳边还有月低低哑哑的求饶声,他的身体也发生了奇怪的变化,下半身疼的要命,他学著尊上对月那样,将自己的双手覆上去,想象著这是尊上的手,然後靠在假山上,一上一下的套弄起来。 月的呻吟越来越高亢,他的动作也跟著越来越快,终於,眼前一道白光闪过,耳边传来尊上低低的吼声,他也控制不住的喷射出来。他靠在假山上,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然後看著尊上给已经昏迷过去的月净身,然後瞬移离开。 他才敢慢慢的走出来,眼底满是希翼和渴望,呆呆的看著尊上离开的方向。然後将尊上的衣服抱在怀里,慢慢的朝仙宫走去。 等我从月的房间出来时,正好看到一脸庞然的星,抱著我刚才落在玉池边的衣服,一步一步的走进来。我故意咳嗽一声,星像被触电了一样,赶紧抬头看向我,一脸的无措。我面上神色不变,心里却闷笑不已。他真以为他躲在假山後面,我就不知道了麽?当时没出声,一是觉得被他看到也无所谓,二是怕他和月两人互相之间会尴尬而已。 我伸出手揽住他,正要故意逗弄他几句。辰突然出现在他身後,神色间有些不悦。语气却还是极恭敬的。“尊上,一些刚羽化升仙的仙人,在前殿吵著要见尊上一面。” 已经有人修炼成仙了麽?这是第一批吧,我下意识想到。这到真要去见见,然後将天界的一些繁琐事宜安排妥当,以後恐怕还会逐渐出现三界,还有六道呢。我放开星,正色道,“替我整理衣冠。” 星马上会意,取了一套仙帝正式的衣冠,然後和辰细细的替我穿上。那套衣服华丽无比,却也繁复无比,光是看就让我有些晕。好不容易穿好,辰取来玉梳,又要替我绾发,我实在是不耐烦,只让他随便束起,取一只白玉簪子固定住。就带著他们朝前殿去了。 还没到前殿,就看到十几个人站在那,众星拱月般的围绕著一个男子。那男子一袭黑衣,一头魔法随意披散著,看似随意的站著,却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四散开来。我不由勾唇浅笑,我这才多久没关注过下界,竟然就出现了这麽一号人物。 似乎有所感应一般,那人也愕然就回头向我看来。脸上不禁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然後那墨色的眸子更是黑得深不见底,我面上的浅笑更浓。因为我已经完全看清了这个男子,那绝美的五官竟似丝毫不输我的四位绝色侍从,甚至还有赶超之势。双墨玉一般的凤眸,微微眯起,眼角微勾,那人也在细细的打量著我。 我的眼神光明正大的自他脸上流连而过,最後在他性感的唇瓣处停下,看到他唇边微勾的弧度。我轻轻扬起了眉,不知道为何,我分明感受到眼前的人,正在无声的勾引我。我又瞥了他一眼,却在他眼里看到了熟悉的光泽,那是捕猎时的眼神。 这个人竟然将我当做了他的猎物,很好,够胆量。我们一行出现在前殿,那些站著的十几位仙人眼里都闪过不同程度的惊豔和打量。辰和星的面上都显出明显的不悦,对面前这群人这样大不敬的举动很反感。我还未来得及开口。 那位墨衣的男子,已经率先在我面前跪下了。在我面前恭敬的磕了三下,然後微仰著头和我对视著,身後那群人看到他的动作,也都跟著跪下,然後恭敬的给我磕头。看著星和辰更加不满的神色,我再次挑眉看向那个人。 离我换身衣服过来,才这麽一会,这群新入界的仙人们就集体归顺於他名下了?那我这个仙帝放在这干嘛?用来看的?我想我的不悦很明显,下跪的这群人,被我瞬间释放的怒气给压得直不起身来。 却惟独他,仿佛没事人一般,仍旧用那双黑到极致的凤眸静静的凝视我。我不明白他的目的,不过我大概猜到了,他今日这般的举动不过是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我缓缓开口道,“你若是有兴趣当这仙帝,给你便是。” 他暗黑的眸子闪烁了一下,然後低下头摆出一副顺从的样子答道,“在墨的心中,只有您才是仙帝大人。”他的示弱并没有引起我的好感,这小小一个仙帝的位置,我还不放在眼里。他身後跪著的众散仙,顿时有些惊疑,似乎对我如此不在乎仙帝的位置而惊讶。 他如此的奉承恐怕是另有目的,我可没忘记他方才盯著我,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那你想要什麽?”我故意如他所愿,说出这句话来。他却不似我猜测的那样,会欣喜不已,反而面色沈静如水,看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墨只愿永世陪伴在仙帝大人身边,做个枕边人。” 他的话一出口,不止是跪著的众散仙,甚至连星和辰都脸色一变。星更是咄咄逼人的质问出口,“放肆!你算什麽身份,也配给仙帝大人侍寝。”他的神色未变,瞥了一眼在旁边看戏的我,知道我并不会插手他们之间的争执。轻轻的仿佛不经意似的说道,“我是什麽身份,难道还不比几根头发麽。” 星和辰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惨白。虽然不清楚面对这个人的能力已经到了什麽境界,可是就这麽一眼能够看出星和辰的真身的人,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我发现自己对他的兴趣愈甚。“你清楚你刚才说的什麽吗?”我淡淡的问。 他见我开口,眼神显得熠熠生辉,恳切的回答,“墨知道。”虽然我不懂为何他要那麽执著的待在我身边做个侍寝。可是突然出现个能勾得起我兴趣的人,我却也不想贸然的放过。略微的点点头,示意答应了。忽略掉他眼中突然浮起的惊喜万分,转身对辰和星说,“剩下的你们安排。” 然後就转身离开,墨看著我离去,也忙起身跟上来。跟在我身後三步远的位置,倒是一副恭敬万分的姿态。完全不似方才前殿上那傲然天下的嚣张,我很清楚他只是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可是他真正的目的真的是待在我身边那麽简单? “为什麽要跟著我?”我还是决定从他这探探口风,任何人心里想些什麽,只要我愿意都能轻而易举的知道,唯独这个人。竟然探试不到,仿佛有一层看不到的黑幕给挡住了一般。“我说过了,我只想跟在尊上身边而已。”他对我的称呼一下子从仙帝大人变成了尊上,难道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谁?我心思闪过一丝疑问。 我带著他走到云池假山之中,他丝毫不疑,只是乖巧顺从的跟在我身後。待我在一座假山後站定,转过身拉住他一只手,微一用力就将他拽到胸前,然後将他的身子固定在我的胸膛和假山之间。他眸子里从最初闪过一丝惊讶之後,就再没任何别的情绪了,反而还充满了期待。倒像是他在等著我下一步的举动,我近距离的看著他,他那双漆黑流光的凤眸将我整个人倒映了出来,睫毛轻轻的颤著,竟然分外的惹人怜爱。就连那微微轻启的薄唇,也带著一丝诱惑的味道。最让我有些无法抗拒的是,他身上散发出一股邪肆的味道,那种感觉和我自身如此相像,比起四侍竟然更让我觉得他才是我的人。 看著他唇边邪肆的浅笑,还有那凤眸里毫不掩饰的魅惑,我忍不住低下头轻轻的贴过去。他的眸子里闪过期待和惊喜,然後就轻轻地合上。我却在距他唇瓣前一指处停下,感觉到身下的身子激动的开始轻颤不已。故意浅笑著问,“嗯?你在期待什麽?” 听到我的话,他轻轻睁开黑眸,眼眶里竟然带著薄薄水雾,唇齿轻启。“尊上戏弄墨。”那副样子真是说不出的勾人心魄,饶是我这样天天看著绝色美男的人,也忍不住心底一颤。然後再不犹豫,直接覆上他的薄唇。 11.尊上,你戏弄我 唇舌在他的薄唇间进出,翻搅,直到将他的呼吸完全打乱。我明显感觉到身下的身子开始变得炙热,他终究忍不住伸出手臂,将我环住,扬起下颚贴得更紧,让我更加方便品尝他的唇舌。缠绵了半响,我才缓缓的放开他。 他的眸子黑得深不见底,但是却格外的明亮,甚至让我觉得漫天的星辰都散落在其中一般。他静静的看著我的脸,轻轻的说,“从第一眼见到尊上,墨就开始期盼著这一刻。”他的眼里流露出的分明是回忆和怀恋。可是我却丝毫想不起在什麽时候曾见过这人。 对於墨的加入,四侍的反应各异。真是让人觉得有趣,耀日的反应很平静,似乎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我懒洋洋的趴在他的身上,把头放在他的肩上,对著他的耳朵吹气。“恩?你一点都不吃味麽?” 耀日的身子轻轻颤了下,然後温柔的看著我,暗金的眸子里满是神情。“只要能在尊上身边,日就知足了。”我忍不住微楞了一下,心似乎都随著他这句话而变得柔软了。四侍里面,日最稳重,最懂我的心思,月最温柔,最包容。这两个都特别得我喜爱。 所以我才会最先宠爱了他们吧,星和辰虽然也不错,却并未完全得到我的认可。於是,现在又冒出一个墨来,星和辰的反应应该是最大的。月的身子似乎还不利索,晚饭也只能在房里吃。看来是我下午的时候弄得狠了,下次该多怜惜他一些。 星和辰一个给我夹菜,一个忙著剔除鱼刺。耀日仍由我趴在他背上,自己也不急著用餐,而是抬著碗,一口饭一口菜的先喂给我吃。三人都有事在做,墨一个人到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我几乎都猜到了,这是星和辰故意整他的。 不过,让他们吃惊的是。墨并未有丝毫不适和被羞辱的感觉。他抬著碗,边吃边用一双黝黑清亮的凤眸看著我,周围的一切都被他给忽视了,他只是静静的细细的看著我的一举一动,像要把我所有的一切都给刻在心里一样。 我到被他给勾起兴趣了,慢慢咽下耀日喂过来的饭菜。我挑起眉问对面的墨,“很好看麽?”墨微微顿了一下,反应过来我正在和他讲话。他的唇角勾起浅笑,“能这样看著尊上,真像是梦一样。”星和辰都撇了撇嘴,对他没有一丝好感。 辰原本就比较冷漠,此刻脸上也带上了阴沈的颜色。我一时兴起,伸手在他脸上摸了一下,“脸色这麽难看,生我气?”辰的俊脸浮起淡淡的红晕,忙低下头不敢看我。“辰不敢。”我勾起唇环视了他们一圈。 每一个男人都喜欢美人环绕,左拥右抱,可是谁都不喜欢後院起火。我当然也是,我放开一直把著的耀日,站起身来,对著他们一字一句的说,“别给我起内哄,不愿意留下的自己走。”星和辰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我看了也有些心疼,这两个小家夥平时我就很少宠他们,心里没有安全感,又冒出来个魔,他们会紧张和排斥也是正常。我刚才的话也确实狠了点,他们心里恐怕更难受了吧,看来等下得好好哄哄。 我们根本就不用进食,只是这三餐的习惯依旧改不掉,就算不会饿,还是想要走个形式,也为了满足一下味觉。我丢下他们几个,自顾自的逛到下界去了。今日那批人修仙成功,让我这个久不关心下界的人,也好奇的想看看下面到底发展到什麽程度了。 下界已经发展出十几个国家,有大有小。大国互相制约,小国则人人自危。百姓们似乎也惶惶不安,一副即将开战的景况。不过我只准备袖手旁观。 我不会主动去干涉,除非必要。我偏爱冷兵器时代,况且看多了地球上科技发达带来的毁灭性破坏,我决定控制科技的发展,若是可能,我倒宁愿这个世界在我的管理下,朝著修真类的形式发展。 漫步在一个小国的国都街道上,隐藏起我自己外放的气息,我才慢悠悠的边走边看,研究他们现在的生活方式。并不太担心别人围观什麽的,在他们看来我不过是个普通的路过之人,而我的相貌他们是无论如何都看不清楚,也记不住的。 这就是仙人随心所欲的好处了。看著路边一个摊子,摆著各式各样的簪子,戒指,耳环之类的饰品,我凑过去细细的把玩。竟然比我想象的还要好,造型虽然古朴,却很精致。看来手工业发展的不错。 不经意的瞥见摊子上有一个漆黑的指环,我拿起来看了看,然後颇有些惋惜的想到。记得前世我有个特别喜欢的尾戒,是用最上乘的墨玉做的,那种温润又通透的感觉,深得我爱。後来到底到哪去了,我自己也想不起来了。 是那场爆炸的时候就跟著没了,还是後来变成创世神就没的,我也搞不清楚。正要将那小小的黑指环放下。身後突然传来声音,“尊上喜欢麽?” 这个人唤我尊上,而四侍没我的允许时绝对不敢私自下界,所以这个人只可能是他。懒懒的转身一看,果然是墨。“我曾有个和这很像的戒指。不过丢了。”他的墨瞳突然闪过一丝精光,然後迫不及待的问我。“尊上很喜欢那尾戒麽?” 我淡淡的看著他,我只说是戒指而已,他怎麽知道是尾戒。看著他如墨一样浓黑的长发和眸子,还有这一身玄黑的衣裳,我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我将手上的指环放回摊子里,“既然找不回来,不要也罢。”我故意这麽说。 他的身子一下子有些僵硬,我有一种得逞的快感。原本对他,虽然有兴趣,可是我对他还是有戒心。因为他的突然出现,和对我势在必得的眼神,更因为他莫名其妙的依恋。现在似乎一切都明了了。 “尊上,不是很喜欢它麽?”他跟在我身後亦步亦趋,却还是不死心的问著。他越是显得著急,我就越是有兴趣戏弄他,我装著到处打量的样子。看著他咬紧下唇一副被抛弃的样子,我才慢条斯理的说,“是以前喜欢。” 他的脸色变得更白了,身子也显得浑身无力,像是摇摇欲坠。“现在就不喜欢了?”看他深受打击,还有些绝望的样子。我实在不忍心再欺负下去了,我转过身,伸出一只手揽住他的腰,扶住他几乎要摔倒的身子。 突然将脸贴得很近,看著他的黑眸,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他都自己回来了。我就不客气收下了。”他的身子僵住了,然後才後知後觉的嘟囔出来。“尊上既然已经知道了,还故意逗弄我。” “你不就是想让我猜麽。”他故意引起我的注意,故意要跟在我身边,故意讲那些模棱两可的话,不就是想要我猜出他是谁麽。“果然什麽都瞒不了尊上。”被我那样亲密的搂著,他的脸上也不由自主的浮上淡淡的红晕。 12.禁不住的诱惑(H) 看著他脸上魅惑的表情,我不由轻轻的眯起眼,竟然觉得下腹有些紧。不同於星那种妖媚的感觉,他是邪气的还带著一些高傲。他就那麽直勾勾的看著我,发出无言的邀请,看著他薄薄的唇瓣,我也忍不住想凑上去品尝一下。 不过我没忘了这里是哪,两个大男人当街抱在一起,已经够劲爆了。若是还接吻,岂不是要炸开锅。我顺势弯下身子,将他整个人都抱了起来,他微楞,然後就乖巧的揽住我的肩膀。我装出一本正经的表情,对旁边早被吓到的人群询问道,“我朋友生病了,不知道哪里可以休息?” 那些人这才如梦初醒一般,支支吾吾的指著前面说,“那里有家客栈。”我点点头算是道谢,就带著他到客栈去了。身後这才慢慢的响起讨论的声音,不外乎是差点误会了,还以为是什麽什麽之类的。我笑笑,下界的人还真是纯朴,随便说的借口都相信。 到了客栈要了间上房,我将他放在床上。他脸上带著红晕,满眼期待的看著我,似乎巴不得我马上将他推倒吃掉一样。我转过身坐到桌前,自己倒了壶茶,饮了一口,嗯,香气不悠长,涩味也重,和月泡的茶比起来,差远了。 墨看著我专注的喝茶,不由有些气恼,闷闷的坐到我旁边,一直用那种指控的眼神看著我。我知道他不满什麽,装出一副不解的样子问他,“怎麽?”他看著我,一副渴求又气恼的神态,终於愤愤的说,“墨想成为尊上的人。” “你不已经是我的人了麽?”我故意说。本以为他会更苦恼,结果他突然凑过来,然後就吻住我的唇,舌头很灵活的就窜了进来。刚才那杯茶,让舌尖还弥漫著一股苦涩,他的唇却是滑腻的带著一丝甜意,倒是为我解了这苦。 我也就毫不反抗,仍由他亲个够,待他离开我的唇时。靠在我的胸前,有些气喘嘘嘘,黑眸里竟然浮起蒙蒙的水汽,一副情动不已的神态。我不由得好笑,他的本意不是想勾引我麽,怎麽自己先动情了呢。 他抬著水亮的黑眸,微张著红唇,渴求的看著我。“尊上……”我了然的一笑,却依旧不想主动,语气带著一点点勾引,“想要?那就自己来。”他的黑眸变得更迷蒙了,像著魔一样的开始吻我的颈子和喉结。 那温润的柔软让我觉得很舒服,於是更放松的靠在椅背上,仍由他半趴在我的身上四处点火。他看我没有拒绝,更卖力的亲吻和抚摸起来。 看著墨情难自禁的样子,我忍不住勾唇浅笑。然後看著他埋头在我的胯间,用力的吞吐起来。那熟练的节奏和技巧,让我额外的觉得舒服和爽快,可是他的技术为什麽会这麽好?我不由皱起眉头,原本的快感一下子就从身体上退下。 等到墨察觉到异样的时候,就发现我已经阴晴不定的瞪著他了。“尊上?怎麽了?”我伸出手指,轻轻的触摸他粉嫩的唇瓣,笑得有些阴冷。“墨,你技术不错啊。” “尊上喜欢就可以。”墨丝毫不起疑心,乖巧的回答。我不由更是觉得不爽,将他一把推开,然後站起身来。看著墨又是受伤又是难过的表情,我心里也有一丝不忍。不过,该说清楚的还是得说。“你知道我的规矩,我不碰别人碰过的。” 呃,我尽量想把话说清楚,也说的婉转一些,希望不要那麽的冰冷伤人。墨愣愣的看著我,然後突然明白了我的意思,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惊喜又闪过一丝受伤,直让我看得糊涂。他从地上爬起来,直直的看著我。“尊上,墨是干净的。” 看著我有些不可思议的表情,墨又走过来一些,轻轻的说,“尊上怎麽会屈尊去碰别人碰过的人呢,墨从一开始就知道的。”然後他拉起我的手,坚定执著的说,“墨没有碰过任何人,墨是干净的。那些都是为了让尊上高兴,特意去学的。尊上不相信墨麽?” 我愣住了,不是我不信他,而是刚才一时间有些气晕了,墨身上的气息是纯净的。分明就没有碰过任何人,若是我方才稍微仔细些,也不会错怪他了。不过,我也察觉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就是我与这些和我有过关系的人,似乎都太上心了。他们竟然已经可以轻易的挑起我的喜怒,吸引住我的注意力了。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我一开始是打算让他们做个枕边人,大不了大家也就是各取所需而已。可是,现在事情分明发展的有些超出我的计算和预料之外了,我对墨,对日,对月,似乎都有些不同寻常的在意,甚至辰和星,那两个小家夥也能影响我的注意力了。 墨不知道我在想什麽,只是凑过来贴在我的怀里,轻轻的问,“尊上不要墨麽?”那声音里满是情欲的挑逗,本来就已经动情了的我,怎麽禁得住他再一次的挑拨。 我看著他,微微的挑起眉头。下一瞬,他已经被我抱著丢到了床上,凡间的客栈隔音并不好,怕待会出了什麽声音被人听见可不好,我随意的布了个结界。然後三两下撕开墨的黑衣。玄黑的衣衫下,竟然是一副精壮完美的躯体,不同於他们白皙的肤色,墨的身子带著淡淡的古铜色,性感又挑逗。 我发现我已经完全被他给勾引住了,迫切的想要占有他。不顾他的惊呼,我将他贴身的亵裤也撕裂了丢到一边,墨的肉刃早就挺得老高,还带著晶莹的液体。我伸出手覆上去,上下的撸动起来,麽指在他圆润的龟头上打圈。 墨闭著眼睛,低低的呻吟起来。真是淫荡的身子,只是这样就受不了麽。我恶意的加快手上的速度,墨果然更加难耐的扭动著腰,配合著我的动作,叫的也越来越大。幸好我先布下了结界。 我伸出另外空闲的手,摸索到他後穴,一边不停的加快上下撸动的速度,一边伸进一只手指,在他的後穴轻轻的扩充,墨显得又痛苦又欢畅。“尊上……墨……要来……了。”感觉到手心里的硬物,越来越热,越来越硬,我将後穴里的手指抽出来。 在墨忍不住挺著身子呻吟的时候,突然勾起手指对著他的马眼一弹。 墨的身子猛的一颤,然後在我的手里泄出来,还有一些溅到了我的胸前。我挑眉看著他急促的平复著自己的呼吸,一双凤眸半睁半闭,用媚眼如丝来形容最恰当不过。我将他整个人翻过来趴下,然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玉瓶,将里面的液体和手上的白浊,混合著轻轻的擦在他的後穴上。 墨的小穴收缩了几下,就将一部分液体吞进去少许,我的手指就著那粘腻滑爽的液体,更加轻松的进出在他的体内,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墨又垂著头,低低的呻吟起来。 “嗯……”我不由自主低低的哼出一声,墨竟然凑到我胸前,将方才喷射出来,不小心溅到我胸膛上的液体,给一一的舔去。竟然还有心思勾引我?那我也不客气了。 我将玉瓶拿来过,勾起唇浅笑,然後将玉瓶光滑细长的瓶身塞进墨的小穴里。瓶中的液体全部倒进了他的身体内。他压抑的呻吟著,那种略微冰凉的液体划过的感觉,想必刺激不小吧。我坏心的抽动玉瓶,在他体内模仿交合一样的抽插著。 墨眯著眼睛,不住的挺动自己的身子配合著。看著他一副享受又极爽的样子,我终於也忍受不住。将瓶子抽出丢到一边,扶著他的腰,一下就进入到最深处。 13.试炼的开始 “啊!尊上……好涨啊……”墨抓著床单,无助的哼著。这淫荡的样子,真是把我逼疯了,我不管不顾的快速律动起来,他的体内因为倒满了刚才玉瓶里的液体,湿滑的过分,让我的分身可以豪无阻碍的大肆进出。 那种被极端炙热和湿润包裹的感觉,真是棒极了。这比我前世上过的任何一个人,感觉都要榜,这几天来,我所上过的任何一个人,不论是日还是月,就连墨恐怕都是万里挑一的极品,我甚至都对还没碰过的星和辰,也升起了不少期待。 在我横冲直撞的快速抽插下,墨已经浑身瘫软,只能半趴在床上,除了他淫荡的小屁股一直随著我的节奏摇晃外,他只能发出低低的呻吟了。快速的律动了几千下,感觉他已经在我身下达到了两三次高潮,小穴越来越紧,甚至内壁更开始无意义的收缩夹紧。 我不由抱起他的身子,分开他修长的腿环住我的腰,然後捧著他的臀,一上一下更快速的挺动,这个姿势让我进入的更深。墨被顶得上下晃动,几乎保持不住重心,只能死死的扒著我的肩,在我耳边无助的求饶。 快到高潮前,我忍不住张开双腿,扒开他的臀,让我们俩的性器更够结合的更深,几乎是稍稍抽出一点,就更用力的顶了进去,就这样狂抽送了几十下,终於忍不住将挤压很久的欲望给送进了他的体内,滚烫的液体浇在他稚嫩的内壁,墨又一次忍不住在我怀里轻颤起来。 我抱著他躺在床上,慢慢的平复彼此的呼吸。墨抬著头,用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悄悄的看著我。一副满足乖巧的模样,让我又忍不住想要再欺负他一次。可是,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既然发现我对他们几个有些在意过头了,那麽就势必要做一些决定和选择。 回到仙宫的时候,星和辰看著我把墨抱在怀里,又看到我们两人有些凌乱的衣裳,一下子就猜到发生了什麽,两个人的脸色一瞬就变得铁青,还夹杂著委屈。看的我都有些内疚,不过也是我错,是我乱了顺序,难怪他们心理会不舒服。 可是该做的还是得做好,我将他们几个都集合到一起,月也来了,休息过後,似乎已经没什麽大碍了。“原本我只是打算收你们做侍寝而已,可是我突然发现,我对你们似乎有些在意过头了,我也不隐瞒了,比起侍寝,我现在觉得你们更适合做我的恋人。” 话一出口,五个风情各异的美男一瞬间都愣住了。我不由有些不爽快,我都肯先低头和他们表达我的感情了,怎麽一个个还受惊不已的样子,难不成他们就只是想当侍寝而已。日最先回过神,又用那双暗金的眸子定定的瞅著我,满是柔情似水。“尊上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我考虑清楚了。”我扫了一眼他们,然後说,“当然你们也有权选择。”“我们愿意。”四个人竟然异口同声的回答了,默契十足。 “简单说,我并不信任爱情,所以我有个决定。你们都会下界去试练一番,若是最後仍然能够抵制住一切的诱惑,只愿意跟在我身边,那麽,我愿意给你们一个机会,我会试著去相信爱情,相信你们。”他们楞楞的看著我讲完这句话。 原本我以为我这样说,这群家夥一定会失望和难过的。结果似乎出乎我意料了,他们不但不气恼,甚至还信心满满的说,“尊上,我们一定会通过的。” 月温柔的看著我,又轻轻地补充了一句,“大家都知道的,虽然尊上对我们很好,可是尊上的心一直离我们很远,不要说是下界去试练,就算再难再苦,我们也会去做的。”星点点头插进来说,“只要能靠近尊上的心,就算去死我们也不会皱眉的。” 辰还是一脸酷酷的样子,可是眸子里分明露出一种期待的神色。这些人都疯了麽?他们以为下界是那麽好玩的事?战争,疾病,天灾,各种数不清的危险和诱惑,能丝毫不动摇的走到最後的又会有几个。 突然连我也开始期待这个游戏了。 耀日毕竟是老大,想的要更多一些。他走到我身边,抬起头看著我,暗金的眸子里有些担忧。“我们都下界去了,尊上岂不是……”他没有说完,可是其余的几个人都懂了。 墨撑起身子,插进来说。“尊上,留几个人陪陪你吧。不必一次全都下去。” 我却完全不觉得是困扰,“我会去我的星系巡游一转,待我回来,人间早已过了许多年了。” 言下之意就是,回来的时间正好。 “我们都去人间麽?”月环视了一圈,有些迟疑的问。在他看来,要是大家都投到了一起,尊上找起来的时候,必然分个先後顺序。 轻轻的抚了一下他的长发,“当然不是,这可是随即的,全看你们运气。 ” “尊上会来找我们麽?”一直闷著的辰,终於忍不住开口。 我招招手示意他过来,他连忙上前坐到我身边。然後掐住他的俊脸,“这麽不相信我?” “不是。我只是……”他忙低下头,不敢再说话。我的心却一下子软了许多,他只是担心,只是害怕吧,因为在这宫里,我也不是最喜欢他的,甚至还先宠爱了这个後来的墨,他当然会担心,担心下界之後我不会去找他。 我凑到他耳边,以别人都听不到的声音,在他耳边轻轻说。“第一个就去找你。” 他彻底呆住了,我忍不住低低笑了起来,几个人里他最单纯,性子虽然别扭,却很让我想要欺负他。 “我会封了你们的记忆,也就是说,你们会不记得我。而在我去找到你之前,爱上了别人或者和别人上了床的,视为自动弃权。”我冷冷的宣布了游戏规则,看到他们不约而同的苍白了神色。 “为什麽要封了记忆?”耀日似乎也显得有些接受不了。 为什麽不封呢?你们都记得我,那下界历练就成了走个形式了,在不记得我的情况下,还能再一次爱上我,这才是重点吧。不论在什麽情况都能再一次的爱上同一个人。 “我会给一点点提示,具体还是要看你们自己。机缘到了自然会想起来的。都去准备吧,明天送你们下去。”说完,我率先离开了。 放松了身子泡在玉池里,眯著眼想著这次的审核,会有什麽样的状况发生。其实最差的结果不外乎就是他们都离我而去,只是,心已经微微有些动了,失去了还是会有些伤感吧。 14.临别的侍寝 玉池边有些轻微的动静,我没有睁开眼,却看到了星的衣角,他悄悄的躲在假山後有些落寞的看著我。 还没弄清他来这要做什麽,却看到他脱了衣服下了池子。然後慢慢的来到我面前,眼里带著委屈。我才想到,轮到他的时候,我却先宠幸了墨,又没有像辰一样的,给了她任何承诺,恐怕这群人里,他才是最难过的。 这麽一想,到也觉得自己有些疏忽了,经常没有同等对待他们。 陡然睁开眼看向他,对上了那双绛红的眸子,他一愣,然後转身就要赶紧逃离现场。似乎有一种被抓住的尴尬。 我手一伸已经拉住了他的手腕。“都来了,干嘛还要走。” “尊上……”他回眸看过来,绛红的眸子里竟然闪过了水光,看上去竟然有些泫然欲泣。 我心里一软,将他扯进了怀里,他有些慌乱又有些不知所措,就那麽仰著头看我。我吻了吻他的眼角,恶意的在他耳边说,“今天不是你侍寝麽?忘了?” 话音一落,就看到他的双眸开始变得迷蒙起来,呼吸也急促起来,似乎已经情动了。 将他的手放到我微微有些反应的兄弟上,挑眉看他。“乖,让我舒服。” “尊上……”他的手有些微微的发抖,而我很清楚的就感觉到了,但是他的手心显得有些柔软,让我觉得很舒服,我忍不住眯起眼催促他快些。 似乎受到了鼓励,他开始大胆的用两只手握住我,然後慢慢的上下滑动,原本只是半挺立的硬挺,在他温柔的刺激下,慢慢的开始精神抖擞。 看著手里越来越壮大的屋里,星瞪著绛红的眸子,有些期待又有些害羞,更多的却是爱不释手,心灵更投入,动作也越来越有规律。 但是他的温柔,却让我渐渐的觉得有些不满。“星……快点……” 他忙加紧了速度,就为了让我舒服。我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对他这样乖巧听话,感觉到很满意。既然明天他们就要下界去,不如抓紧时间将他们宠幸,不然心底恐怕会留下遗憾。 这麽一想,我立刻将他整个人揽在怀里,一个闪身到了他的卧室。 将他往巨大的床上放下,然後慢慢的摩擦著他的薄唇,故意问道,“想要麽?” 他浑身光裸的躺在我身下,双眼朦胧而泛著水光,薄唇微启。“尊上,要了星吧。” 身子随著他的话音一边微微的颤动,双腿间最隐秘的小穴,竟然已经开始自主的收缩了,竟然这麽激动?我伸出手指轻轻的触摸那儿。 却不想,它收缩的更厉害了,一吐一缩似乎急著要将我的指尖吞进去。这可不像是第一次扩充就有的效果啊,我挑眉看著星,似乎明白我要问什麽。 他的脸带著羞红,然後避开我追问的眼神,如猫一样小声的呢喃著。“星早晚都是尊上的人,所以事先就……” 所以就事先扩充好准备了?他是想说这个意思麽?我突然有些愣住,这样子的星似乎让我的心也跟著柔软温情起来,又是一个一心一意倾心於我的男子。 看著他翘得高高的硬挺,前端早就哭得一塌糊涂,手一握上去就觉得湿润的厉害,而他也等了太久,只是那麽握住就激动地全身轻颤,没等我来回抚弄个几下,就呻吟著泄了出来。 实在是太可爱了!我忍不住勾起唇轻笑出声,似乎自己也觉得丢脸不已,星更是羞的全身都泛起粉色,看在我眼里更加动人心神。 赶紧拿出必备的玉瓶,倒在自己的手上,细细的将他的小穴涂满,然後不等他缓过神,对准那饥渴的小嘴,身子一挺就进入了那销魂的所在。 虽然下午才和墨做过,身体的需求并不强烈,但是被星这麽一引诱,也慢慢的起了兴致。可是直到此刻,我才发觉,原来自己是如此的渴望在这个身子里驰骋一番。 当时我造出他们,并没有刻意的去想这些东西,只是单纯的需要几个侍从罢了。 可是,谁说我当时心底深处不是抱著某种不洁的思想呢,四侍我现在已经吃掉了三个,却各个都不相同,就连後面的小嘴都是滋味各不相同。 耀日的小穴炽热的能将我融化在里面,而月的那里则紧得让人疯狂,星的这儿却又是另一番滋味了,深处就像有一股无形的吸力,吸得你忍不住想要深入到更深的内力。 我已经开始期待著辰的味道了,不知他又是怎样的一番滋味呢? 月急喘了两口,终於适应了被侵入的感觉。却还是有些呼吸不上来的感觉,“尊上……好……涨……”只是涨麽?我坏心的动了几下,顶得他更是无助的攀附在我身上。 越是往里,越是摩擦的激烈,那股无形的吸力也越是加深,若是个定力不强的,刚插入恐怕就会被吸出来,而我微微忍耐了片刻,才适应了那吸力带来的美感。 又是一张极品小穴,我可以说我赚到了人间至高享受了麽?五个风情各异的美人还加上世间难寻的极品小穴,老天待我是否真的太宽厚了。 按住他纤细的小腰,我大力的抽出,在他哭喊著求我别走的时候,又深深的顶入,感觉到他内壁的嫩肉将我包裹在其中,吮吸著摩擦著,非要将我吸出来似得,真是一张贪婪的小嘴。 刚才涂上的液体现在就发挥出作用了,他的体内不断的分泌出越来越多的爱液,让我的进出越发的顺床,甚至还带著不少爱液来回摩擦,飞溅的爱液在他的双腿间慢慢的划下。 我忍不住觉得更兴奋,这样淫靡的场面果然很能够刺激性欲。 “要到了……”星只能抱著我一直低低的哭喊,却不忘记摇摆著小腰配合我的律动。 “乖,我还没到呢。等等我。”我按住他的身子,加快了自己的进出,娇嫩的小穴被摩擦的绯红,像是绽开的芙蓉,豔丽逼人。 他猛的抓紧我的肩闷哼了一声,然後就浑身哆嗦的再一次射了出来,看著他前段早就湿润的一塌糊涂,竟然不知道射了多少次。 却不想,他高潮时的吸力是加倍的,那种强力的吮吸让我也有些抵挡不住。干脆深深的撞了进去,然後也将自己释放出来。 星呜呜呜的抽咽著,竟然还没有从高潮的余韵里平复过来,我慢慢的用手抚顺他的身子,让他慢慢的放松下来,然後拿来一块湿布,将他的身子擦拭清爽。 15.别害怕,我会第一个去找你 等我擦拭完,却看到他已经闭著眼沈沈睡去了,忍不住勾唇一笑,这麽容易累,以後怎麽满足得了我。 但是体谅他是第一次,也没有再为难他,只不过似乎兴致还未尽兴,看著自己虽然射了却还是挺胸抬头的兄弟,忍不住想到,有一个人恐怕同样孤枕难眠,正期待著我的宠幸。 回头看了眼已经昏过去的星,伸手将被子替他盖好。我没有迟疑,到了辰的房间,却不想一进门就愣住了,一向最骄傲的辰,竟然在哭。 “你……怎麽了?”他竟然哭了…… 一向最沈默寡言,所以也学不会像星那麽主动的争宠,又不像月一样的温柔容易讨我欢心,更不像日一样的强势而又有威严,他才是四人里最脆弱的那个吧。 心里突然就软了,坐倒床边揽住他,却看见他的眼泪流的更急了。不得已,我只能凑过去一滴一滴的吻去,手轻轻的在他的背上轻抚著。 “不难过了,我不是和你约好了麽,第一个就去找你。” “可是尊上其实并不喜欢辰吧,只是因为无奈所以才……”已经开始胡言乱语,或者说,其实他心里一直都是没有安全感的。 伸出手将他的手拉过来,覆在自己灼热的硕大上,在他耳边吹气。“乱讲,你看我多急。” “……”他的脸瞬间就羞红了,似乎想起了当天在玉池里,我是怎麽玩弄他的。 “虽然我第一个宠幸了日,可是你别忘了,第一个引起我情欲的人是你。” 边说边伸出手将他的衣服褪下,他的五官俊美非常,却又带著冷漠疏离的感觉,平时最喜欢惹他生气,可是看他真的伤心落泪了,心痛的还是自己啊。 凑过去吻上那抿的很紧的薄唇,在他惊讶的瞬间,立刻占领了他的领地,将他的小舌勾引到自己的口中,重重的吸了一下,就看到他无力的软倒在自己怀里。 其实很敏感的嘛,那天在池子里挑逗他的时候就发现了,现在看来,果然是这样啊。他的手慢慢的滑向他的後穴,他敏感的缩了一下,让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害怕了?那麽不做了……”我突然忍不住想逗逗他,只不过这话刚出口,辰的反应比我想象的更剧烈。 原本乖乖趴在怀里的人,突然把我按倒了。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就已经压到我的身上,然後有些发狂的吻落在了我的身上,脸颊脖颈肩窝……一个又一个,火热的颤抖的。 他在害怕,却不是害怕做下去,他害怕的是不做吧。那样的话,他又要变成四个人里最不受欢迎不受重视的那一个了,一向强硬毫不在乎的他,其实比任何人都在乎吧。心软软的,忍不住想要疼他多一点。 要是能让他放心,那麽就随便他自己开始吧,这麽一想,我反倒安然的躺在床上,仍由他掌握主动权,看著他生涩的动作,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 不过我似乎低估了辰的决心,就在我闭著眼睛感受他给我带来的愉悦时,他不知道从哪学来的招式,直接将整个巨大都含入了口中,然後慢慢的舔著裹著,无比的投入。 “嗯……辰……再深点……”我开口鼓励他,让他继续,辰受到了鼓励显得更热情了。 就在我沈迷在他口舌带来的快感时,却突然觉得空虚了,温暖的口腔离开时带来的凉意,让我有一瞬的清醒,就在我睁开眼看过去时,忍不住吓到了。 辰竟然准备直接坐下去,还好我眼疾手快的止住他。“笨蛋,会裂开的!” 看著我不算好看的脸色,他又觉得被伤害到了,眼眶泛红似乎又要落泪。这个人今天怎麽这麽爱哭,我忙把他压到身下,然後拿出早就在准备好的玉瓶。 “乖乖听话,让我来好麽。”边说边把玉瓶里的液体倒在他的後穴出,略微冰凉的触感让给他瑟缩了一下。“来,放松,让我的手进去……” 辰乖乖的提高的臀,脸色有些羞红,却还是没有丝毫犹豫的打开了自己的身体,我很快的将整瓶液体涂满了他後穴,里里外外都涂遍了,不到一会儿,辰就自己扭著腰开始想要了。“尊上……给我……” 没有犹豫,腰下一挺,我顺势进入了他的身体最深处。“啊……”下一秒我就忍不住闷哼出来,一直都知道四侍的身子都是极品,却想不到辰的却是最棒的,那种感觉是无与伦比的,身体内部像是有千万张小嘴在吮吸著一样。 下一刻我就开始放纵自己完全投入在情欲之中,辰的呻吟越来越诱人,已经没办法停下去了。 天亮的时候,辰再我怀里轻轻的动了一下,似乎是醒了好久又或者是一夜没睡。 看著他忍著不适还替我穿衣,让我心里有些心疼,可是又不愿意阻止他,今天是他们几个下界的日子,也许让他多做一点,他心里的不安就会少一点。 看著几个风情各异的美人在下界的天台上站著的时候,我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里闪过了一丝不舍,可是留下他们,假以时日,大家都会痛苦吧,因为我对他们有欲望有怜惜,却没有发自内心的信任和爱情。 “去吧,我们去找你们的。”这个时候,说太多似乎已经没什麽意义了。 几个人有些难舍又觉得很不安,面面相觑却没有谁敢第一个先下去,连一向稳重的日都变得犹豫了,“尊上,我们下了界,可能会变成其他的样子或者完全不同的人,尊上真的能把我们认出来麽?” 担心这个麽,其实我是很有把握的,但是却不能让他们安心,只能变出五个不同的戒指,每个人手上一个,都套在不同的位置上。“放心吧,我会认出来的。” 众人明显觉得放心了一些,然後依依不舍的离开了,直到最後一个辰,他没有开口只是呆呆的看著我,我皱了下眉,他还不安心麽。“去吧,我第一个去找你。约好了!” “尊上,不要忘记我。”他低低的说了一句,然後头也不回的离去了,可是我的心却揪了起来,他这麽不安麽,都已经和他发生了关系,为什麽还是这麽不安呢。 明知道这一跃,他们可能会进入了不同的空间和时间,而且他们现在只不过刚刚出生罢了,却还是忍不住跟了过去,辰,你为什麽那麽害怕,我不是和你约好了麽? 第一个找你,我向来是说话算话的,微微闭上眼,循著辰的气息追去。 16.诞生在周国王室 这个国家叫周国,辰刚刚诞生。据说是嫔妃的孩子,也许以後会成为这个国家的王吧,看著他头上的三个兄弟,又有些不那麽确定了,也许当个逍遥王爷也不错,总之,他的运气不错,衣食无忧,我也放心了。 他们的王正在抱著辰的转世慢慢的看,看上去似乎很开心,也许是因为这是他最宠的妃子,看著他沈吟著要给辰取名,我忍不住插了一下手。 “这孩子就叫周越辰。”周围的人似乎都很满意,甚至连他怀里的孩子都跟著笑了。 我也很满意,辰就是辰。等他们都离开之後,我让奶娘沈沈的睡去。 凑过去戳那小人儿的脸,小人儿看上去白白嫩嫩的一团,让人心情不由自主的变好了,虽然我不喜欢孩子,可是这个孩子是辰,那就另当别论了。 他被我戳醒了,扁著嘴正要哭,却在看到我的那一瞬就愣住了,也不哭也不闹了,只是直直的看著我。咦?这麽小的孩子不是还睁不开眼麽,忍不住又戳了他一下,他也不恼反而张开嘴将那只手指含了进去。 “说了第一个来找你,我很守信吧。”虽然知道他可能听不懂,不过我还是说了。 却不想,他开心的咧著嘴笑了,不是吧!难道他记得我?或者说他有记忆?这可能麽?除非他的执念太深了,这麽说来,那麽也许真的是记得的。 轻轻的拿起他的小手,发现他左手无名指处,还有我那个戒指的印迹,我忍不住笑了笑。 “好了,你乖乖的。我走了。”说完,我正准备离去,就看到他的眼里蓄满了泪水,甚至还用小手抓住了我的手指,这是干嘛?不让我走? 我试著抽了抽,抓的还挺紧的。“辰,放开。等你长大我再回来。” 可是没用,他还是紧抓著不放,没办法,只好用阴招了。“你想让我当你的奶娘麽?看著你尿床?换尿布?……”还没说完,小手已经松开了。 果然是有记忆的麽,甚至还能听懂我说的。我突然有些楞了,原来他的执念竟然这麽深了。 最後摸了摸他的小脸,我离开了这个星球,这个星系都是我的领地,想必这周围应该还有别的世界吧,到处逛了一圈,发现有生命存在的星球很多,可是有一颗最特别,那里的灵气特别充沛,但是却没有人存在,植物和动物已经有了自己的意识,却不会修炼出形态。 “我喜欢这里,长久定居也不错啊。”环绕了一下这美丽如绿色明珠一样的星球,我突然冒出了一个定居的念头来。 玉池的水也是最具有灵气的液体,若是将它带过来,只怕这个星球的植物动物会提升的更快吧。这麽一想,突然涌起了回去的念头。 回到了自己的宫殿,取了一瓶玉池的水。正要离开,又忍不住想去看看辰现在怎麽样了,先去看看他吧。 等我再次来到这个宫殿的时候,他已经十三岁了。正伏在书案上读书写字,看上去那麽认真,竟然让人有些不舍得打扰了,算了,只看一会也行,辰这个样子挺可爱的。 但是他的反应比我想的更敏锐,辰突然抬起头向我所在的方向看来,有些惊讶有些狐疑,还有些急切。“是你麽?你来看我了是不是?你出来啊……” 被发现了?!就算没露出形体,竟然还能被他感觉到。我慢慢的往前一步,在他的面前现出原形,下一秒就已经被冲过来的小人儿抱住了。 “你真的来看我了,我以为你忘记我了!”他的个子才到我的胸口,一张小脸已经浮现出了俊美无双的轮廓,只不过那黑眸里的冷漠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 可是一遇到这个人,似乎那眸中的冷漠就被融化成了春水,带著浓浓的渴望和期盼。 我突然有些难以开口,这麽期待的眼神,真的让人无法说出告别的话来,“乖,我得去别的地方一下,下次来看你好麽?” “不行,你……你……”记忆似乎并不完整,辰记得我这个人,却记不住我的名字。於是,我好心的告诉了他,“天扬。” “天扬,不要走,我想你,这十三年我天天在想你。”他抱著我坚决不放。 我正在苦恼怎麽办,却突然察觉到有另外的人在靠近,可是我挣不开他的怀抱。那个人冲进了屋子,有些嚣张的声音。“四弟,你不去看看宴席麽?来了好多的……” 他愣住了,然後才喃喃的说。“美人……” 周越辰的身子僵硬了一下,似乎显得很恼火和自责。他想将这个人遮起来不让别人看到,可是他的个子太矮了,无论如何都遮挡不住。 “我明白了,难怪你对美人不感兴趣,原来你在自己的屋子里藏了一个大美人!” 周越棋上前的两步,想要看的更清楚,却被辰不客气的推开了。“三哥,有事麽?没事请回。” 但是周越棋哪有那麽好打发,甚至更加靠近的往前了一步。“四弟,别这样,我这辈子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美人,比画上都要好看。你想藏起来麽?” 我站在一边,淡淡的看著两个半大的孩子在争我,突然觉得有些有趣,而且,辰生气的小脸看上去竟然让人觉得很可爱。 “四弟,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不如,我们共享吧。”周越棋年纪不大,脑子却已经被这黑暗的皇家给腐化了。 只不过他满眼都是那个绝色的美人,没看到他一向懂事的四弟眼里闪过很浓的杀意。 共享?!绝不可能!周越辰只知道眼前的这个人绝不会只属於他一个人,但是要他主动和别人共享,想都别想! 周越棋的手已经放肆的伸了过来,在快要碰到我的时候,被弹了出去。他捂著手哀嚎了一声,我淡淡的扬眉,年纪不大,色胆倒是不小。只不过他的眼神让我有些厌恶,再待下去,难保我不会直接杀了他。 可是他要是死在辰的宫殿里,只怕麻烦不会小,现在唯有走为上策。 “我走了,下次再来看你。”我随意的向辰交代了一下,看到他没有反对,身子一轻已经离开了那个世界。 当然,我更不会知道之後发生了什麽事,也许当时我不那麽就离开,结果可能会不一样,但是谁知道呢,辰是一个独立的人,他拥有绝对的自由,包括之後他所做的一切。 再说了,帝王之间的兴衰还有改朝换代,我无权去阻止更不会去干涉,这是我的星球我的领地,但是他们是自由的。 所以等我再回来的时候,周国已经大变样了。我没有直接出现在他的面前,反而是稍微改变了稍许外貌,不让自己在那麽夺目的让人目不转睛,周围的人看到我,总觉得看不清楚。 漫步在周国的街道上,看著越发繁荣的国都,忍不住勾唇,辰真的很厉害。只不过这几年他受了多少苦,恐怕只有辰自己知道了。 除了辰,他上面还有三个哥哥,下面还有两个弟弟,他竟然一个都没有留下。甚至他还不是正统即位,而是篡位。亲自逼宫,将自己的父亲软禁,辰在他离去之後,竟然做了这麽多。 虽然他的统治让周国达到了空前的繁荣,老百姓对他满心敬仰,可是史书上却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迹,那个笨蛋难道不知道麽。 就因为一张画像而已,那一日周越棋看到了我,然後竟然回去将它画了下来。而那张画像就是之後一切的苦恼来源,不知道是怎麽了,仙界第一美人的画像就那麽在宫里流传开来,所有看到画像的人都拼命的在查那个人到底是谁。 我忍不住嘴角抽筋,最无可救药的人是辰吧,独占欲可真强啊,本来想要在惩罚他一下。可是听到外面都在流传说,周王陛下自从即位起,就没有选过任何一个妃子。 甚至自他成年起,他甚至没有招过任何一个侍寝的侍妾。有不少人在偷偷的怀疑他的性取向,可是给他送了男宠,他照样没有宠幸过任何一个人,现在朝中的人已经开始怀疑他的能力了。 让我回去给你破了谣言吧,据说这个月的春之祭,周王陛下要亲自到江边散舟,还要亲自祭拜祖先和众神。 我已经准备好和辰见面了,却不知他还记不记得我。 17.画像引发的争斗 当天清晨,周王陛下的游船要游江一遍,岸上都是看热闹的平民,禁卫军将周围团团围住,只有周王陛下和一些百官在游船上进行仪式。 周越辰坐在高坐上,看著下面的百官,皱著眉提不起兴趣。他对这些繁杂的仪式向来没有兴趣,可是不来参加,又会被那些人念叨到死,迫於无奈他只好出席一转。 看著那些人在船头摆放好了所有的祭品,摆上案几和香炉,等到吉时的时候。他率先走下来,然後带著百官走向船头,想天拜了三拜,然後恭敬的上了香。 其实他心里想的不是别的,他心中的神只有一个,什麽祖宗之类的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什麽,只是那个人离开了那麽多年,自那次离开之後,他就再没出现过了,是不是他已经忘记他了,那麽他这麽多年苦苦的等待算什麽呢? 从出生时看到他的那一眼,他就知道自己心心念念想著的那个人,就是他! 他等啊等,好不容易等到他又出现了,却只是那麽几眼,他再次离开了,这一走,又过去了十二年了,难道要上次一样,真的要等够十三年才会出现麽。 祭祖完毕,百官都去欣赏歌舞了,他一个人站到船头遥遥的欣赏著风景,满腔的情思无处发泄,看著左手的小指,他下意识的抚摸著那个胎记。 远处有一艘小船在慢慢的靠近,有个人坐在船头,随意的弹著一方古琴。 小船上除了他竟然没有别的人,可是小船却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样,慢慢的前进著。游船上的禁军首先发现了它的靠近,整条江都被封锁了,它是怎麽进来的?! 可是周越辰却愣愣的神游起来,那首曲子很熟悉,很亲切,感觉似乎曾在哪听过一样,在看向那条小船,他怒喝道。“给我住手!不准攻击它!” 下一刻,他已经凌空跃起,直直的想小船飘去,在水面轻点一下,借了一抹力,他稳稳的落在了对方的小船上。 我抬起脸看向他,已经完全长成男人了,看著他俊美无双的脸,我忍不住伸出手去。他立刻弯下腰将脸凑到我手上,让我更好更方便的抚摸他。 眼中的冷酷早就消失的一干二净,里面换上的全是无尽的痴迷,还有热切的渴望,不管过了多久,还是一样那麽的可爱啊。 忍不住使劲捏了他一把,辰微微一愣,不但没有生气却扁著嘴抱怨。“那麽久不来看我,回来了还要揪我脸。” “当然要揪,还想打你呢。看看你把周国弄成什麽样子了。”我对这一点很不满。 他低著头苦笑了一下,在我身边坐下,自动自发的当起了我的靠椅。既然他这麽有心,我也就不客气的靠了上去,小船依旧在自己游走,甚至已经和御用的游船平行。 船上的侍卫们瞪大了眼睛看著,他们的王竟然那麽谦卑的讨好另外一个人,可惜怎麽都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就看著那只没人撑船的小船轻轻的从游船身边经过,然後超越了。 辰伸出手轻轻的环住我的腰,满足不已的说。“周国现在很好啊,百姓们丰衣足食。” “是麽?那你那些兄弟姐妹呢?”兄弟他全部手刃了,姐妹全部嫁出去和亲了,他倒是一副好手段,连自己的父王都囚禁著直到他死去。 “天扬,我无法忍受。”也许是因为所有的事都被我知道了,也许是因为这些事放在他心里也不好受,他竟然准备向我解释。 其实原本我没打算计较的,因为生死有命,这些人的命盘未必就是辰一个人扰乱的,也许没有他,还会有另外一个人做和他相同的事,但是他既然要解释,那麽我也愿意听听看。 “三哥画了你的画像,我开始并不知情。可是他性子骄横,到处找不到你也不肯罢休,总是来逼我,最後竟然要将画像张贴出去,全国搜捕。我怎麽忍受得了,你的画像到处……” 我了然的点头,这小子以前就独占欲很强,虽然他平时不和日月星三个人争宠,可不代表他爱的比别人少吧,至少和他在一起越久,越是靠近他就越是懂了他的真性情。 他看我没生气,又低低的说。“我杀了三哥,本想抢回画像,谁知道那画像竟然先一步被大哥拿去了。二哥和大哥向来不合,一直想取代大哥,两个人私下常常互相攀比,结果某次比试的时候,大哥将画像拿了出来,没想到,在场的所有人都对你一见锺情……”说到这儿,他的声音已经开始有些咬牙切齿了。 “所以你一不做二不休,把所有人都结果了,最後赶鸭子上架,不得已就直接篡位了?” “和你说的也差不了多少吧。”虽然就这麽寥寥数语,可是谁也知道那宫里,想要不动声色的将那些皇子一个一个设计好知道除掉,那得多少心思多少精力,其中的艰险更不必多说了。 我原本对他的些微不满也终究化成了心痛,这孩子根本没想过他的名声会受损,他只是爱我罢了,我怎麽责怪得下去。 “那幅画呢?烧了没有?”那万恶之源,想必留它不得,还是早早烧去的好。 不过看到辰不自在的表情,我觉得另外一个可能性更大。“你该不是自己藏起来了吧。” “我……我放在寝宫了。”我注意到他和我讲话的时候用的是我,而不是朕,又是忍不住勾唇轻笑了一下,更加的想要逗著他玩。 “哦?放在寝宫,你该不是天天对著它自渎吧?” 谁知道,某个人的俊脸顿时绯红一片。呃?竟然被我给猜对了! “哈哈哈哈哈……”现在换我忍不住放声大笑了,他有些恼怒却又不敢制止我,只是一个人低著头生著闷气,连耳朵根都羞红一片。 最後他忍不住收紧自己的怀抱,“天扬,我没办法,我知道你不会只属於我。可是我还是会奢望……” “至少这辈子我会是你的。”四侍待我都是一心一意的,可是不知不觉间,辰似乎变成了最让人心疼的那一个,也许是因为他不会主动去争,又总是被我作弄,竟然在他的心底深处产生了我不怎麽喜欢他的感觉。 其实,就是因为喜欢才那麽爱作弄他的,毕竟四侍里就他和我一样的发色和眼眸。谁知道我不是下意识的有了私心呢,否则怎麽就他一个人与众不同。 “天扬……扬,跟我回宫好不好?”刚问完,又似乎害怕什麽似地马上改口,“你要是不想和我回去,我跟你走好不好?”只要不分开,去哪都行。 我诧异的扬眉,就这麽想都不想的抛弃了下界的一切?王位,荣华,享受都不要了? 当初让他们下来历练,其实不就是害怕他们没有经历过,会受不了引诱麽。可是看到他想都不想就放弃了,还是有些诧异的。 18.不喜欢我逗你麽? 是否我内心深处,从一开始就认为所有的人都是不可信任的,难怪我对著四个没有反应的侍从反倒觉得更自在,等他们进化出思维和感情之後,我的内心深处却开始不安起来了。其实最害怕和不自信的人从一开始就是我自己,却连累著他们几个人受累了。 伸出手摸著他的俊脸,侧过头靠在他的肩上闭目休憩。“好啊,那就回宫吧。你准备给我弄个什麽身份?男妃?男後?”果然随时随地都忍不住想要逗他啊,又开始想为难他了。 “我……那麽国师好不好?”这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再没有人敢对他不敬,辰想的其实不复杂,毕竟这个时代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敬畏神明。 而他本就是神明,虽然辰忘记了天扬到底是谁,可是他知道,这个男人就是他的神,他的全部,他的信仰。 我怎麽会猜不到他的那点小心思,“喔?那麽国师大人频繁的在陛下的寝宫留宿,你说外面会说的多难听?”看著他突然变得羞涩的神色,我忍不住又笑了。 “你……我……”他吞吞吐吐,难以置信。“扬?你说真的,你愿意跟我……” 然後他马上郑重的声明,“我很干净,我没碰过任何人,你放心。” 这个笨蛋,我当然知道,他身上的气息很纯净,只有我的气息。若是他碰过别人,我还会这麽平静的和他坐在这里慢慢的聊天麽,或者说是调情。 “我当然知道,我困了,让我睡会……”靠著他闭上眼,闻著他清新的味道,我安心的睡去。 再醒过来,已经到了宫里。抬头看了眼头顶厚厚的纱帐,我有些不悦的唤。“辰。” 竟敢在我睡著的时候离开,胆子养大了啊,这让我觉得很不爽,一个只为你而活的男人,拥有了自己的事业,自己的人生,自己的一切之後,从前的在那个人心里的地位便要从他的心里抹掉了?或者说被代替了? 只想到已经不是这个人心中的第一,心里便已经有些不悦了。 刚喊完片刻,便见他急急忙忙的冲进来了。“扬,你醒了?” “去哪了?”没给他什麽好脸色,我的口气显得有些恶劣,他微微一僵,脸色开始变得不对劲,有些焦急的坐到床上,“扬?你生我气?” 我懒得理他,扭过头去,想著自己是不是太自信了,以为四侍对自己的一颗心是不会因为坏境的改变而改变。连最渴望被他宠爱的辰都靠不住,其余三人只怕也差不多了吧。 这麽一想,心里顿时一冷,面上的神色更加冷漠了。不想却骇到站在一旁的辰。 看到那个人眼中突然褪去的温柔,眸中只剩一片冷漠,他就知道大事不妙了,此刻要是不留住他,这一生或者是这生生世世,只怕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了。 我并不想去看他,只是心头有些闷,却听到耳旁突然传来砰一声。诧异的回头看过去,却见到辰已经跪下了,我不否认当时心里有些惊讶。 “皇上……”身後传来了阵阵的抽气声,瞥了一眼,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内官。 辰没自然听到了,却没有回头,只是皱著眉冷声说。“下去。” 待所有的人都从屋里退出去之後,我歪著头瞥著他,看看他到底要怎麽解释。 他依旧跪著,对於一个帝王来说,下跪代表了什麽,我和他都清楚,我也惊讶他可以完全放下自己的面子甚至自尊这样求我,心中的恼怒消散了一些。 “扬,我错了,我该一直陪著你直到你醒来。原谅我一次好不好?以後再也不会了。” 心早就在他跪下的那一刻软了一半,却还是有些不想那麽轻易的原谅他。也直到这个时候才发现,对四侍或者说对辰的占有欲已经这麽强了麽。而且从前的自己也没有这麽斤斤计较的,平时被四侍宠过头了吧。 这麽一想,顿时有些内疚,将他从地上拉起来。揉著自己的额头,有些别扭的道歉。 “抱歉,是我小心眼了。”一点点小事就兴师动众,真是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辰立刻张开手拥紧我,“吓死我了,扬,不要离开我,你生气就告诉我,要打我要骂我,甚至要罚我都行,不可以就这样放弃我。我做错了什麽,你告诉我,我会改的。” “你刚才去哪了?”已经不生气了,只是还是对醒来没有第一眼看到这个人有些在意。 他这才小心翼翼的轻声说。“怕你醒来会饿,我出去吩咐她们给你准备点心了。扬,我一直守著你的,我只是出去了那麽一会,你就醒了,你相信我。” 听他这麽一说,反而更内疚了,什麽情况都不搞清楚就乱发脾气,难道我在人间待了几日,也沾染了人间那些善妒的习性了,真是越来越不像自己了啊。 又不好意思再纠结这个话题,忙岔开了嘴。“我有些饿了。”其实只要成了仙,哪还有饥饿的感觉呢,只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可是辰信了,立刻从我身旁站起来,就要跑著出去传膳。却又怕我生气,走到门口犹豫了一下,我刚要说不用在意了,我不会生气。就听到他大声的唤著外面的人去传膳。 呃……看著他又奔回床前,一脸讨好的样子,我忍不住笑起来去揪他的脸,以前怎麽没发现,其实辰也有这麽可爱的一面,不过现在发现也不算晚呵。 舒适的躺在他的怀里,然後吃著他喂过来的饭菜,宫里的御膳倒是不错,菜色精致口味也上佳,我吃的还算开心。 什麽都尝过一遍,然後推开他的手,示意不想吃了,其实也不过是尝尝味道而已。 “这就饱了?”看著他才吃下那麽一些,辰有些担心。 我摇摇头,本来就不会觉得饿,也就是因为嘴馋想尝尝而已。不过到是有起了刁难他的念头,“想尝尝点心。” “我去让人做。”说完,他便道出去唤人,我忙拉住他的手。“唉,我想吃你亲手做的。” 辰愣住了,回过身看我。“现在麽?我马上去学。”竟然转身就要往外走。 “急什麽。”我又拉住他,他怎麽弄成了这样说风就是雨的性子,“不是现在,我说以後。” 他这才安心的又坐了回来,吩咐宫人们将饭菜都收拾下去,他转过身看著我。“扬,想不想去逛逛?我带你去花园走走?或者你还还要再休息一下?” 我看著他俊美无双的脸颊,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一下,无视他瞬间变红的脸颊。扯住他的手臂微一用力,将他拉到床上躺下,自己也欺身而上将他压住了。 “扬?”他的脸色有些潮红,呼吸有点加快,却还是顺从的躺在我身下,那样子简直就是等著我继续欺负他。 我忍不住开始剥他的衣裳,而他的眼神越来越迷蒙。“饱暖思淫欲,你让我睡足了,又把我喂饱了,难道不是想要这个?” 故意说出这些话来逗他,果然,他的脸色更加的绯红了,呼吸急促的难以自己,就算隔著层层的衣物,也能感受到他的硬挺很精神的顶在我的小腹上。 戳戳他的俊脸,我故意为难道。“难道你想的不是这个?” “我……我……”他把头扭开,似乎察觉到我故意在逗他,竟然不吭声了。 “好吧,那是我会错意了,我们就按你说的去花园逛逛罢。”这麽说著,我就要起身下床,却忽然被他用两只手环住,他抱得很紧,似乎生怕我走了。 都这麽著急了,可是脸上还那麽羞涩,真是矛盾却又让我那麽像继续逗他。 “怎麽?不是你说要出去走走,怎麽不走了?” 他抬起头过来吻我的唇,眼神有些害羞的闪躲,“扬,我们不出去了好不好?” “好啊,那我们要干嘛?你说……我全听你的喔……”我故意暧昧的咬著他的薄唇,在他的唇瓣间吐气如兰。 他终於忍不住了,有些犹豫的开口,却不是要求我对他做什麽,而是回忆起了一些从前的片段。“扬,我们以前……你爱我的时候,我还是能想起一些来……” “嗯?”我有些诧异,虽然知道辰的执念很深,导致他竟然能够认出我,可是我没有想到,随著他的年纪越大,他能想起的事情竟然越多。 “我能忆起一些片段,还有……你从以前就喜欢逗我……”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出来。 我终於忍不住笑出声来了,“谁叫你最可爱,不喜欢我逗你麽?” “其实……喜欢的……”他低下头,留给我一片绯红的耳根,看的我一下子也忍不住呼吸急促起来。 19.打断欢爱的那个人(H) 竟然人家都已经表达的这麽清楚了,我怎麽好意思不给面子呢。 当下就将他压在身下,不慌不忙的去褪他的衣裳。从前挺不喜欢皇宫中这些繁琐的衣物,可是在脱辰的衣裳的时候,却突然觉得这其实也算是种享受。 就像拆礼物似的,一层一层的剥开,那是一种慢慢等待惊喜的心情。 辰有些紧张又期待的看著我一件一件的脱他的衣物,那种缓慢而又煽情的速度,让他忍不住羞涩起来,我从前最喜欢的就是这个样子的他,总觉得看著一个在人前冷酷的男人,在自己面前露出羞涩的样子,是一种无法言语的挑逗。 “唔?怎麽了?”看到他脸红成一片,甚至沿著颈子一路红到了胸膛,衣襟袒露出的肌肤都透出了粉色,我故意装作不知。“辰?你很热?怎麽温度这麽高?是不是发烧了?” “……”他咬了咬下唇,有些尴尬的摇摇头。干脆闭上眼准备自己将衣服全部褪去。 被我一把按住,“这可是我的特权,乖乖的。”然後把他的手固定到头上方,又用另外一只慢慢的扯他的里衣。 “扬……”突然听到他低低的唤了一声,低下头一看,有些愣住了。一向冷酷的有些高傲的脸上,竟然带著一丝伤感,眼角还有些泪光在闪动。 怎麽了?!是我过分了?我有做什麽麽?“怎麽了?” 他挣扎了一下,示意我松开他的手,虽然不解不过还是放开了。结果他反倒抓起了我的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覆在他的隆起处,下一瞬,我便明白是发生了什麽事。 心里又是想笑又是觉得可爱,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 “没想到你这麽急……”想到他的举动就觉得可爱,衣裳都还没脱完,他自己竟然先泄了一回,不知道是憋了太久,还是太过於心急了。 周越辰自己却觉得一点都不好笑,皱著眉头,又是一副难受的表情。我当然对於一个男人来说,最受不了当然是自己早泄,这会影响到情人对自己的看法。“我又不会笑话你,看著他有些别扭的脸,伸出手戳戳。” 轻轻一扬手将他身上的衣物全部褪去,腿间还残留著一些方才留下的白浊。我忍不住用手挑起一点,异常的滑润,轻轻的扳开他的腿,将那些涂抹在他的後庭小花处。 让人讶异的是,只是轻轻的伸进了一指而已,它就自己收缩著分泌出润滑的液体了。 “嗯?” 他自己也感觉到一些羞人的凉意,忍不住羞红了脸。伸出手捏住他的下颚,我颇有兴趣的问道。“乖,告诉我。怎麽弄的?” 虽然知道他没有和别人发生过关系,可是如此敏感的身体,却更像是久经调教一般。 “生下来……就是这样子了……”他的声音有些暗哑,看来动情颇久。 我突然恍悟了,这不是我亲自给他改造的身体麽,为了便於我求欢。只是未曾料到,连转世之後的身体也带著这样的特性,不由满意的微笑起来。 然後将他修长的腿扳的更开,压在他自己的胸前,让那朵娇嫩的小花彻底的绽放在我面前,一层层密密叠叠的小花瓣,从粉色逐渐往里延伸,越靠近里面,越是红的让人心痒难耐。别说他受不了,便是我自己也开始呼吸急促起来,算下来,自从他们下界之後,我也许久未曾欢爱了。 轻轻将自己的衣裳扯下,将早已昂扬挺立的硕大顶上他饥渴的小嘴。嘴里还要调笑道。“看你的小嘴那麽馋,让我也觉得饿了……” “扬……好烫……”他的身子敏感的发颤,像是被身下的巨物给烫了一下。 对上他渴求的眼神,我也不打算忍耐了,它那早已准备好了,还需要多等什麽呢。 毫不犹豫的一个前挺,傲人的硬挺就这麽尽根没入,早已湿透的小穴丝毫不费力就牢牢的包裹住了我的分身,丝绸一样滑腻而温柔,那一定是世上最美好的感受。 辰眯著眼睛张开口急促的喘息,这种被完全充满的感觉让他忍不住低低的呻吟出来,“扬……好充实。”看得出他很喜欢,虽然这第一次确实显得有些草率了。 原本打算给他一个美好的印象,无奈我和他都久未欢爱,身体都敏感的有些忍受不了挑拨,只是那麽轻轻一触,顿时就燃烧的不可自拔。 “乖。”我微笑的轻轻的抚摸过他的脸,看著他的表情逐渐的放松下来,便不客气的将他的双腿往下压,将他们折叠在他的胸前,然後不客气的坐上去,龙根因此而进入的更深。 他忍不住抓住我的手臂,似乎显得有些无所适从,“扬,太深了……” 我伸出一只手蒙上他的眼睛,“好好感觉一下,还有,我要动了。”露出一抹得逞的坏笑,身子也开始大力的起伏律动起来,这个姿势原本就进入的极深,又配上如此惊涛骇浪一样的动作,别说是他这样初乘雨露的人,就算是个中老手也觉得太过激烈了。 “啊嗯、扬……太快了,别这样……”我蒙著他的眼睛,他看不见便只能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我们交合的地方,如此强烈的刺激,完全超出他这个新手的承受力了。 不过律动了几百下,就感觉到掌心有些湿润,诧异的移开手掌,就看到他漆黑的眸子早就盈满了泪水。“啊啊……扬不行了,要坏了……” 哭了?看著掌心的水珠,身下的动作不停,心里却突然浮现起奇妙的感觉来。 他们彻底成了有血有肉的人了。心中一暖,动作便轻缓了一些,让他能够喘过气来,慢慢的跟上我的节奏。一下一下,我缓慢又蛮横的进出,让他牢牢的记住我在他身体里的感觉。 而那紧的让人要窒息的小穴,不但没有让出入更加轻松,反而吸的越紧了。 “扬!不行了……我要去了。”他突然开始急促的抽气,看到他腿间肿胀的通红的勃起,我伸出手轻轻握住,只不过随意的上下抚弄几次,就忍不住喷薄而出了。 身下的小穴顿时像是变化为千万张小嘴似的,同时开始吮吸我深埋在他体内的粗壮,那种无与伦比的快感,差点让我也忍不住跟著释放了。 那是和记忆中一样美好的感觉,四侍的身子我都尝遍了,各有千秋却又都是万里挑一,然而却还记得辰的身子是最美味的,一直让我心里有些牵挂。 等他完全释放完,瘫软了身体开始平复呼吸时。我一把将他的身子抱了起来,像是抱小孩一般的勾住他的双腿,让他窝在自己怀里,像是把尿一样的在他身後接著律动起来。 他的脸红的很厉害,可能是因为这个姿势。“不要这样……扬,这个姿势好丢人。” 嗯?丢人?会麽?我到觉得很好,因为我可以将他抱在怀里,而且还能随意的控制速度。 “你马上就会喜欢的……”腰下猛的用力,摩擦出的快感让他忍不住哆嗦起来,刚平复下来的呼吸又开始混乱了,回过头眼神迷蒙的控诉我,我假装没看到鲜封住他的小嘴。 身下的动作不停,巨大的昂扬在他的小嘴里快速进出,带出不少滑腻的花液,肉体碰撞的声音和花液摩擦的水声,突然让这间屋子变得无比的淫靡。 我含著他的耳垂,听著他不断的呻吟著我的名字,突然觉得无比的快慰,一股强烈的快感直冲脑海,身下也忍不住胀得更大,而他也比我好不了多少,太多的快感让他无法承受,只能死死的抓著我的手臂摇头呻吟,同样是高潮在即。 就在这个紧要的关头,屋子外面却突然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王叔……王叔……” 身处高潮边缘的我们同时听到这个声音。辰早就将周围的人打发开了,此时此刻,那扇门外根本无人看守,也意味著现在没有任何人可以拦住那少年。 甚至已经传来了少年推门的声音,辰似乎紧张到了极点,小穴一阵狂缩,却害苦了我,天啊!怎麽会这麽销魂,这几乎是前所未有的快感,一瞬间大脑都空白了。 只能用尽全力,狠狠的往他身体中深深一送,然後即无忌惮的喷薄开来。 “啊……嗯啊……”辰忍不住哼了出来,明明已经用力咬著下唇,却还是忍不住被那快感逼得狠了出来,几乎在同时达到了高潮。 两个人的身子都忍不住微微的哆嗦著,完全沈浸在那无法言语的高潮余韵里。 “王叔?你在麽?你生病了麽?我听到你声音了。”那少年在门外就听到了奇怪的声音,於是好奇的循声进来。却没有人应答,只好绕过外间走进里屋,屋内那张宽敞的龙床上,此刻却被纱幔层层叠叠的遮盖的严严实实。 少年诧异的眨眨眼,精致的五官上显出一丝犹豫,却还是慢慢的走了过去。 鼻尖却闻到一股奇异的味道,一股带著甜味的幽香,从未闻到过却让人有些心痒痒的,也不知道是什麽味道,他更加好奇的往前几步,走到了床边。 “王叔?你在睡觉麽?”等了一会,没有回应,这才大起胆子将那纱帐掀开。 然後呆呆的愣住了。 20.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床上一个人都没有,除了凌乱的被褥,可是床上却带著比刚才浓郁上许多倍的幽香,那味道让少年忍不住红了脸,却又琢磨不透。只看到那床中间,似乎湿润了一块。 忍不住伸出手去摸,果然是湿湿的,手伸回来的时候,却闻到手指上带著极为浓郁的幽香,甜味更甚了。 他先是愣住了,又像是突然想明白什麽似的,精致的小脸一瞬间涨的通红。 然後头也不回的奔出了房间,一路上停都不敢停一下。 “嗯?”我斜著眼睛看身边的辰,笑的额外不怀好意。 辰通红了整张脸,却不敢抬头。“我、我以为要被他看见了。” 就在那家夥闯进来的那一刻,我已经带著身前这人直接瞬移到了後院的浴池里,好在这儿是绝对不会有人打扰的。 轻轻将自己的硕大从他体内抽出,辰突然低低的哼了一声,然後抓紧我的手。似乎还有些依依不舍的寓意,我斜著眼睛看他,他忍不住低下头羞红了脸。 不过眼下,我似乎对另外一件事更感兴趣了。“好像被他发现了喔。” 我指的自然是刚才闯入房中,差点打断我们交欢的那个少年,看上去不过十一二岁的样子,又是唤他王叔,应该是他那几个死去的哥哥的孩子。 辰自然知道我想问什麽。“那是逸桓,大哥的孩子。” 看著他淡淡的态度,我挑眉问道。“没关系?”那个孩子似乎对他额外的关心啊。 “一个侄子罢了。”辰提到这个人的时候,声音淡淡的,似乎非常不放在心上。可是那孩子怎麽一副和他感情极好的样子,我突然有些不满。 手臂下意识的将他抱紧,他侧过头看过来,似乎也察觉我有点不悦,顿时慌了神。“扬,你又生气了,真的只是一个侄子,我心里只有你……” “他是大哥的血脉,本想连他一起解决,可是我想……”辰突然顿了顿,“我是你的,自然不会有子嗣,这才留下他的。周国总要有人继承,你真的不要乱想!” 看著他焦急的样子,我反而有些过意不去,自己似乎一直在对他发脾气。想不到我也会有这麽孩子气的一天,不过看到他焦急的样子,心里却又有些欢喜。 “只怕他对你不一般吧。”这才是我注意到的事。 辰楞了楞,有些诧异的问。“不一般?他不知道是我设计害死了他的父亲,一直将我当做他的父亲,平时待我也亲厚一些。若是扬不喜欢,我以後不搭理他就是。” 算了,此事就到此为止,虽然我已经从那孩子的眼中看出了他对辰不一样的爱慕,可是辰对他却丝毫没有感觉,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捅破这层纸。 “唔。”我随意的应道,然後身子往後一仰,靠著浴池的边沿,闭目假寐起来。 耳边听到辰的轻笑,然後感觉到他的身子慢慢的贴近,轻轻的靠在我的肩上,眼睛却一直在我身上流连,过了一会儿,似乎以为我已经睡著了。 才轻轻的开口。“扬,我真不敢相信,我都以为自己在做梦呢,我竟然是你的了。”他边说著还边傻笑了一下。 靠了一会儿之後,又忍不住一个人傻笑了起来。我忍不住勾起嘴角,真是傻得可爱。 却听到他用一种甜腻到了极点的语气轻轻的呢喃。“天扬,我爱你。” 胸中终於泛起了无可抑制的甜蜜,我收拢怀抱将他抱紧。他这才反应过来,“啊!你没睡著!” 我有说我睡著了麽?我仍旧闭著眼,只是笑容更大了。 周国几乎是一夜之间,突然就多了一位国师,还是皇上亲自册封的,众人皆是一阵的不解,似乎根本无法想象,朝中的文武百官更是好奇,那个国师到底是何人。 周越辰在王位上待了那麽久,岂能不知这些人心里的那些私心。只怕是想探探虚实,看看这个国师是不是真有些本事,然後在看看皇上对国师的态度如何,若是深的皇上的宠爱,便极力的拉拢关系,若是不得,就做观望状。 我第一次跟著他上朝,周越辰端坐在王位上,文武百官恭敬的叩首行礼。 我默默的站在大殿侧面的帘子内,端著一杯上好的清茶,慢慢的品著,仍由那嫋嫋的茶香在自己的舌尖连绵不绝,甚至不去在乎那文武百官像辰禀报了何事。 然而快要退朝的时候,却终於有一个人不怕死的提出了疑问,那是当朝太师,据说他们家三代都是帝师,身份自然与众不同,讲出来的话也颇有分量。 “皇上,素闻皇上亲自册封了一位国师,今日为何不见他在殿上?”口气倒是恭敬,只是不知心里又做何想法。 感觉到辰微微有些生气,却又没有表现的太明显,似乎对这边轻轻的打了个手势。“有请国师。”他的声音这个时候听起来无比的威严。 守在一旁的小太监,立刻上前恭敬的对我说。“国师大人,皇上请你上殿了。” 虽然不大喜欢被众人当商品一样的打量著看,但是这毕竟是第一次上大殿被介绍给众人,最基本的规矩还是要的,也不能让辰太过於没有面子。於是放下茶碗,我懒懒的站起身来,发丝轻轻的从肩头泄落,竟然让那个小太监看的愣住了。 轻轻的摇头,也不去叫醒他,自己伸出手将眼前的帘子拨开,慢慢的走上大殿。 整个大殿顿时鸦雀无声,我只觉得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我的身後,抽气声此起彼伏,有这麽大惊小怪麽?我都要以为自己的脸上是不是长了花了,明明已经将自己的容貌丑化了十倍,难道是因为太丑了?吓到别人了? 却不想已经有人赞叹道,“这乃是天人下凡啊!天佑我大周!” 不知道是谁起了一个头,剩下的百官也跟著吼了起来。“天佑我大周!” 在一片的跪拜和朝贺声中,我抬起头看了看坐在最上面的那个男子,一身明黄的龙袍,让他显得神采飞扬,俊美无双,英气十足的眉眼,还有那冷酷的薄唇,无一不是我最最喜欢的线条,忍不住冲他轻轻的扬起嘴角。 他的眼中同样闪过淡淡的惊豔,然後忍不住也勾起了嘴角,回笑回来。 散了朝,朝中的百官谈论的最多的依旧还是国师的事,对於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国师,见过本人之後,大家心中的神秘和猜测又更上一层。 周越辰将殿中的其余侍从和太监都挥退之後,慢慢的走到我面前,轻轻的揽住我的腰,略似撒娇一样的靠在我身上,脸上闪过一丝微微的不适。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刚才看到他在王位上端坐著,一脸的威严尊贵。还真当他一点感觉都没有,昨夜回去又抱著他做了两回,早上起来看了看,还微微有些红肿,虽然擦了药,不过才开始,总归还是不习惯吧。 我也伸出手回抱住他,轻轻的捏著他的腰。“还难受麽?” 他的脸瞬间就红了,不得不说很像昨晚我们吃的一道菜,油闷大虾的颜色。可是他眼中那晶亮的光芒,却让我忍不住有些沈醉其中。 他怯怯的有些不好意思的靠在我怀里,轻轻的点点头,“一个早上坐在那儿,动也不敢动。” “哈哈哈。”听到他这麽委屈的口气,我竟然忍不住大笑出声来。 似乎是第一次看到我笑的这麽直接,他愣愣的抬起头,痴痴的凝视我的笑脸,那模样可爱的让人忍不住心痒痒的,不由一把拉下他的头来,然後不由分说的狠狠吻住。 辰在外人眼中明明就是一个不苟言笑,甚至还有些冷酷的男人,到了我怀里却总是如同一潭春水一般,温暖又柔软,总是让我有些流连忘返,很难想到这个冷漠的男人,唇瓣会柔软的如同果冻一样,滑滑的咬起来特别的有弹性。 大概是吻的狠了,他几乎整个人都无力的趴在我的胸前,呼吸急促的像是要断气,看到他喘的那麽厉害,我不由轻轻的抚著他的背,让他缓缓。 21.让人头疼的侄子(新章) 却不想大殿外又传来了一个让人有点扫兴的声音。“程公公,王叔在里面麽?” 程公公?我突然想起了那个年纪有点大的内官,就是昨天看到我对辰发火,甚至看到辰给我下跪的那个内官,他只怕对我和辰的关系最了如指掌。 果然那个程公公很是为难的道,“殿下,皇上正在忙呢,你有事下午再来吧。” 谁知道那孩子偏偏和他杠上了,就是不愿意离开。“那我就在这等,等王叔忙完了为止。” 我和辰就站在屋内,自然听到了外面所有的对话,我挑挑眉沈默不语,这毕竟是辰的家务事,该怎麽决断全凭他才对,结果他伸出手来摸摸的我眉心,突然弯出一抹笑来。 “扬你若是不喜欢他,我就再也不同他接触,可好?”看他那麽战战兢兢的问这我意见,本来该觉得很好笑,却又忍不住觉得有点感动。 本来身体也就不舒服,站了这麽久,只怕也不太舒服吧,大殿之後,就在龙椅的背後,其实是一个休息用的房间,里面也有一张软榻,只是平时都不大用罢了。 不过还是有人天天打扫,我一把将他抱起,他有些诧异又惊喜的揽紧我的脖子,期待的望著我,大概以为我又要要他了吧。 明明自己身体还不适,怎麽还会想著这些东西,我不由好笑。“满脑子胡思乱想。” 他脸色顿时一红,大概也知道自己想太多了,更知道我其实没有那个意思,低下头埋在我胸口,不好意思再抬起头了。 怎麽一个男人会有这麽多可爱的一面,我想不透,却又很喜欢他这样,心底总是忍不住为了他的某些举动变得柔软,难道我也爱上他了? 是或者不是,貌似都不太重要,反正他是我的人,终究要陪在我身边一辈子。 爱上他那必然是早晚的事,若是不喜欢当初也不会创造出来,关键就是看他,若是真的能舍在尝遍世间的任何引诱之後,还能选择毫不犹豫的跟我走。 将他放到了床上,他果然舒服的叹了口气,大概是之间坐久了又站久了,身子很不舒服了吧,我毫不犹豫就开始褪他的裤子,他脸色红红的却不敢阻止,轻轻的抬起脚让我将他剥干净,轻轻的分开腿,果然那儿的红肿还未退。 毕竟是因为自己而造成的,也不能一直让他这麽不适,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轻轻的滴了一滴在手上,然後抹匀在那红肿上。 “扬?那是什麽?凉凉的,也不难受了。”他躺在床上诧异的问。 我摇摇那个瓶子,示意他。“玉池的水,效果很多,不过这消肿去痛的效果很明显。” 果然,辰的脸色顿时红了起来,似乎明白了我在暗示什麽,我将瓶子放到一边,然後开始脱自己的衣裳,他满是期待的看了过来。 “我困了,你陪我谁一会儿。”我也不戳破他的心思,脱去外衫,然後就抱著他躺到踏上,感觉他的身子结实又倾长,抱起来不会太瘦又不会很硬,十分的舒服。 他开始睡不著,一直盯著我的睡颜看,我也随他去了,毕竟昨夜劳累了,看了一会儿他也觉得累了,闭上眼睛靠在我的胸前,我俩便一起睡去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向来嗜睡,一睡便要睡许久,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一直盯著我看,忍不住睁开眼醒来,便看到辰痴痴地凝视著我,看的出神。 “看什麽?醒来很久了?”才睡醒的嗓子,似乎显得有些沙哑。 刚一开口便有些愣住,同时愣住的还有他,只不过他的眼神显得很迷蒙,好像很喜欢听这样的声音。“发什麽呆?” “啊!扬的声音很好听,我也刚醒一会,饿不饿?我们去吃饭吧。” 看了看天色,竟然下午了。看来这一觉睡的够久的,忙直起身来,准备起床。辰迅速的将自己的衣裳穿好,便一脸喜悦的过来帮我穿衣,我自然习惯了被他们服侍的,却也没有想过,作为帝王却帮另外一个男人穿衣,被别人看见会说什麽。 而正好就被人看见了,闯进来的是那个孩子,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著,然後愤怒的指著我怒吼起来。“你是谁?!大胆!竟敢让皇上服侍你穿衣!” 我淡淡的挑眉看过去,一个半大的少年,甚至还不算完全长大。个头大概只到我肩膀,一张小脸倒是长的挺精致,略微有三分像辰,但是那眼中毫不掩饰的怒火和杀意,却叫我感觉一阵的不爽。 “闭嘴!逸桓!谁准你进来的,给我出去!”辰突然沈下脸来,那冷冽的眼神让我有种恍惚,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那个柔顺的辰?怎麽感觉突然变了一个人。 那孩子大概也是第一次被人这麽凶,先是难以置信的愣住,再然後就是无比委屈的浮上泪光,最後一跺脚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 程公公似乎也在外面,一直未敢进来,大概也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又看到小殿下跑出去了,忙吩咐一个侍卫追著去了,这才慢慢的走到帘子外面轻声问。 “皇上,已经过了响午了,要不要用午膳了?” “去传膳吧,我们稍後过去。”辰还在专注的帮我系著腰带,随意的吩咐道。 程公公领旨先去了,屋子里又只剩下了我和他。“你那侄子……” “随他去吧,越来越没大没小,竟敢私闯大殿,我还没治他罪呢。”其实最生气的却是他冲著天扬发脾气,只是他没有明说。 我看著他低头发呆,轻轻的摸了一把他的发丝,“走吧,我们用膳去。你应该饿了。” 那少年的事只是一个插曲,转瞬而逝,我们都没有放在心上。 不得不说这个程公公真的是一个心思很细腻的人,不点即通。知道辰的身子吃不了辛辣也吃不了太硬的食物,特意让人给辰准备了各式清淡的粥类,还有各式的小菜和点心,而放在我面前的,却正好相反,是各类宫廷中最精致的食物。 我不由的感兴趣起来,他怎麽会知道我和辰在一起,辰就一定是下面的那一个,似乎没有人说过吧,大概是我打量的眼神太明显,他缓缓的走近,恭敬的说。“国师有吩咐?” “我只是好奇,你怎麽知道你这桌菜没有备错?” 辰突然放下碗,脸色透出诡异的红,程公公也顿时尴尬了起来,“小人从小看著皇上长大,他有什麽不妥,小人自然最清楚不过。” “咳咳,程公公你先下去吧。”似乎生怕我再问出什麽更过火的问题,满面通红手忙脚乱的将人打发下去了。 然後又故作镇定的端起碗来,小口小口的喝起粥来,我夹起一块淋了酱汁的排骨尝尝,然後故意冲著辰道。“这排骨不错,要不要尝一块。” 辰闻声抬头看过来,瞥了一眼我手上的排骨,再看看我的神色,坚决的摇摇头,老老实实的低著头继续喝粥,只不过眼里突然带上了一抹委屈,看的我忍不住想笑却又必须强忍住,只能低下头开始尝起面前的美食来。 辰喝了两口粥,察觉我没有开口後,又抬起头看过来,看到我吃的津津有味,竟然很可爱的嘟起嘴来,这竟然是一个帝王会做的事?!我终於忍不住笑了起来。 “扬……你又欺负我……”他的声音显得更委屈。 我起身走过去,将他拉起来坐在我怀里,他一脸满足的靠在我胸前。我看到他那晚粥,莲子桂圆八宝粥?看上去的确是停凄惨的。 “唔……”他刚抬起头,我就凑过去给了他一个深吻。然後迎著他期待又闪亮的黑眸,微笑了一下。“甜的,粥的味道不错。” 这话一出,他的脸顿时僵硬了,然後低下头继续沈默的喝粥去了。 22.微微动荡的心情 我的眼神不由的落在他修长的手指上,左手无名指上还有我留下的那个戒指的印迹,他们几个人一个人有一个,只是,我突然迟疑起来,当初说的是完成了考验就可以留下,那痕迹还在就说明还没有完成考验。 我的心突然微微有些波澜,是不是太久没有见到他们,竟然差点忘记了自己定下的游戏规则,通过了我的试炼,手上戒指的痕迹会变成一枚戒指,证明他以後就是我的恋人了,如果在我来之前,先犯了规,痕迹便会自动消失,视为放弃了。 我到这来不过两天,看来试炼似乎还未开始,这麽一想,我看著他的眼神不由自主的带了点复杂,辰就算在我面前再怎麽温和无害,作为帝王的他仍然异常优秀,我的变化怎麽逃得过他的眼眸。 他放下碗,有些无措的看著我。“我做错什麽了麽?” 我摇摇头,安抚的摸摸他的脸颊。“你手上这个胎记,你还记得是什麽麽?” 他低下头看著手上的那圈黑色的像是戒指一样的胎记,不确定的抬起头来看著我。“这是扬留下来的吧,我每次想念扬的时候,这里总会热的发烫。” 我点点头,继续问道。“关於这个,你还记得什麽?” 他默默的摇摇头,然後又试著说。“这个是不是和我下界有关?很重要的事?” “乖,不记得就算了。”试炼的内容会是什麽样的呢?其实连我都不清楚,只能慢慢的看结果了,不过,应该不会那麽轻易的过关吧。 那个叫逸桓的小家夥,最近倒是安分了几天,听说那天被辰凶了以後,自己跑到御花园哭了一个下午,侍卫回来禀报的时候,辰倒是一脸的无所谓,我听了却觉得有点可爱,果然还是个孩子啊,动不动就哭了。 话说以前辰也是这样子的啊,只要稍微一欺负他,就能红了眼眶,明明是那麽冷酷的男人,心里却比谁都要敏感和柔软,所以脸上的寒冰是用来保护自己的保护色? “扬?你在想什麽?是不是为了明天的祭天?” 辰突然从身後环抱过来,“那群老家夥我会去打发掉的,你不要在意。” 在这个信奉鬼神的世界里,不少家族其实都悄悄的养著几个巫师之类的人,用来占星用来祈福,王宫里也有这麽一群,还有专门的宫殿和称谓,叫做星官。 其实要说多厉害也称不上,不过是比常人都通些天象,又学习了些从古流传下来的祷文,有了和天上仙人沟通的能力,又借了那些游魂野鬼,修炼成精的妖物的法术,便以为自己有了通天彻地之能。 著实是可笑,但是却又不得不感慨,人世间不过这麽一段光景,竟然也变成了这样的不堪,当年那些淳朴至极的人们,竟然也开始为了力量和权势,开始不择手段。 不知道是受了挑拨,或者是几个大家族为了利益而结合,竟然编造出一套说辞,然後硬要国师亲自出马,上祭坛祭天,骨子里打的不外乎是想试试他的实力罢了。 虽然有点麻烦,却还不至於让我放在心上,反而让我有些在意的是,我竟然在这大周王宫深处感觉到了一股有些熟悉却又说不出的力量,那力量和我很好的保持著井水不犯河水,但冥冥中又和我有点交相辉映,很是奇怪。 不过这些事又不能告诉辰,也只能自己私下多注意一点,发现它没有任何要攻击的目的,我便也慢慢的不再那麽特别的关注。 “祭天的事,我并不担心,不过你已经睡饱了?”看著他随意的披著一件外衫就从床上爬下来抱著我,我撇了他一眼。 他摇摇头,将脸贴在我的背後,“辰,能这样抱著你和你一起生活,真像在做梦。” “又胡说了。”低下头却看到他连鞋子都不穿一双,转过身顺手将人抱起,“天色不早了,该用晚膳了。” 这才抱怨出来,那边程公公看到我们起身,已经很利索的吩咐上晚膳了。真是一个特别贴心又伶俐的侍从啊,连我都开始忍不住喜欢他来了。 除了最开始的几天都在喝粥,最近也开始能吃正餐了,自从那日之後,也好几天都没有碰过他了,辰其实还是很期待,却又不好意思主动的求欢,暗示了几次我都装不懂,也就这麽过去了。 大概是那日看到他手上的胎记还在吧,心里就开始有些不对劲起来,若是试炼失败了,我们又要如何回到自己的轨道上去呢? 身体的纠缠太多了,总会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吧,我究竟是对自己没有信心还是对他没有信心呢?但是这样别扭的想法,却不想让辰知道。 “扬,来。”抬起头就看到他剥好了虾皮,用虾仁沾了酱汁喂过来,我微微张嘴咬下。 喜欢吃这些东西,但是又不喜欢自己动手,辰却反倒很喜欢动手剥了喂我,反正我吃的开心,他剥的开心,各得所乐。只不过程公公第一次看见的时候,却是连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不过之後便也学会眼不见心不烦了。 饱餐之後,辰照旧赖在我身上,只是一个劲的用黑眸瞅著我,一脸的期待。就差没有在脸上直接写道‘来吧,来上我吧。’ 薄薄的里衣随著他的动作,轻轻的往肩头滑落,露出一大片蜜色的肌肤来,甚至连那淡褐色的乳头也在里衣下若隐若现,再顺著他性感的胸膛曲线往下看,就见到结实的腹部曲线,并不是那麽肌肉隆起的的感觉,很精瘦很内敛的感觉,像辰这个人。 眼神再往下,就看到那轻轻系著的衣带,辰若的分身在一片暧昧的黑影间若隐若现。看的我忍不住有点情动,眼神立刻移开,不敢再往下看去,然後故作镇定的起身。 “扬?你要去哪?”周越辰大为不解,天色都已经暗了啊。 我想了想,随意的找了个借口。“乖,你先睡吧。我去看看明天祭天的地方,检查一下有没有人搞鬼。” 周越辰半信半疑,却又不敢直接揽住我,看到他的表情我知道他心里有些难受,突然心里一软,凑过去在他的唇瓣上落下一吻。“乖,别担心。” 他这才软化下来,竟然嘟著嘴跟我撒起骄来。“扬?我不能一起去麽?” “别闹,你知道我不好带著你。” 看著他真的信了这个借口,乖乖的坐在床上,抱著薄被委屈的看著我,反倒让我心里有些内疚和不安起来,为什麽不能相信他呢,他们那麽爱我,怎麽会过了不了试炼。 然而心底却又有另外一个声音吵著说,人总是会变的,忠诚只是因为受到的诱惑不够。 当我趁著夜色离开的时候,心里却一直在反复问著自己,这个试炼到底是在考验他们爱不爱我,又或者同时也在考验著我爱不爱他们? 眨眼便到了祭天的地方,到果真是有几个鬼鬼祟祟的人正在那祭坛上。 “星官大人,明日祭天可安排妥当了?”声音有点熟悉,我却忆不起是谁了,不过这声音我确信是在早朝上听到过的。 另外一个将自己浑身都包裹在黑色斗篷的男人,低沈的开口。“明日你便知道,若是破不了这阵,他便会被反噬,若是没有法术……”顿了顿,那声音突然变得怨毒起来。“那便是他的死期了。” “如此甚好。”那个朝臣似乎相当之满意,不由让我犹豫道,我与他有什麽过节麽? 我死了有什麽好处?或者说他们是想要试探我的实力?如果真有两把刷子,难道还想网罗我不成,又或者我想的太简单了,他们其实是想摸清辰的水深? 这麽一想,我突然对明日的祭天开始期待起来,看著那几个人先後离去,我走到祭坛上瞥了一眼,竟然只是一些最低级的困灵咒,这样子就像让我死?话说太大了吧。 旋身回到皇宫,原本打算直接回辰的寝宫,却想到出去的时间太短,他此刻也许还未睡著,而对著他那异常诱惑的肉体,我怎麽可能把持得住。在还没有下定决心搞清自己是不是真的爱他之前,还是先暂且保持距离吧。 在宫里逛了逛,选了个偏僻的假山,默默的做在上面,抬著头瞥著头顶那轮明月,忍不住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23.是你先勾引我的 还没等我理出个思绪来,就看到假山下边,不远处的树荫下竟然蹲著一个人,我真是乱了心神了,这麽近一个活人我竟然没有发现,若不是他低泣出声,只怕我还发觉不了。 这哭声竟然如此熟悉,还是一个半大的孩子,不出意外的话,他是逸桓?! 不自觉的竟然动了好奇心,那孩子在这宫中,要什麽有什麽,辰又至今未立任何人为妃,不是没有人进献美人,只是他却从未去看过,更别说立後了。周逸桓还有什麽好伤心的,辰必然会立他为太子,整个周国都会是他一个人的。 看著他哭的那麽伤心,还真的觉得有些诧异,但是我和他毕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的人生有自己的轨道,看了半响,我还是默默的离去。 回到寝宫的时候,辰已经睡著了,看著他靠在床头,还保持著半坐的姿势。我心里突然就涌上一股酸酸涩涩的心情来,他是等我等到睡著的。 我轻轻地脱衣上床,然後将他抱到床上平躺,再睡在他身旁。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是我,嘴角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然後自动自发的靠近我的怀抱,看著他那依赖和撒娇的模样,心里忍不住暖暖的。 那盘旋在我心头好久的阴霾终於散开了,你已经是无所不能的神了,为何你还这麽担忧害怕,因为你可以控制一切,却控制不了人心和爱情麽?可是你不投入的话,仍凭他们几个在爱情中挣扎,你就冷眼旁观,这不是太欺负人了麽? 伸出手,将辰揽紧一点,将两个人的身体合的不留一丝缝隙,这才慢慢的睡去。 早上先醒过来的是周越辰,感觉到自己被紧紧的抱在怀里,还没睁开眼就先露出一抹笑来,然後就看到那张完美无缺到让人自卑的脸,不知道看了多久,然後入魔似的忍不住凑过脸去,膜拜一样的开始轻轻的吻对方的唇瓣。 我就是被他这样吵醒的,忍不住侧过头,微微眨了眨眼,看到他近在咫尺的脸,忍不住又将他压在身下,然後将头埋在他颈间,准备再睡一觉。 “扬,天已经亮了。”辰被我压在身下,声音显得有点沈闷。 我摇摇头,管它亮不亮,总之还是觉得困,先睡饱再说。我这个人从出事之前到现在都是一样,只要睡不饱就脾气很坏,对谁都没有好脸色,唯独对四侍还能稍微克制一点。 看著我不搭理他,径自的睡去了,他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可是应该还算早吧,程公公都还没有进来催,於是伸出手揽著对方,同样放任的闭上眼。 程公公早就听到屋内的动静了,只不过马上又安静了下来,大概也猜到是什麽样子的情况了,偷偷的问了问身边的人,都说时间不早了,还有一个时辰而已。 程公公为难的走了两转,最後决定再拖半个时辰,剩下半个时辰紧紧凑凑的,勉强也够了。 於是,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在皇家马车里了,睁开眼看到自己趴在一个明黄色的怀抱里,打了个哈欠有些懒散的继续靠进去,猜到自己现在是在马车上,不过到达祭坛应该还需要一个时辰才对。 “扬?还没睡饱麽?”周越辰明显感觉到怀里的人动了一下,只不过换了个姿势,竟然准备再一次睡去,有些哭笑不得。 我没有搭理他,再一次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然後就这麽睡了。 然而等马车到祭坛前的时候,我还是准时醒来了,原因很简单。祭坛周围那压抑的气息,昨晚见到的不过是几个普通的困灵咒而已,而今日,竟似乎是来个一个真正的高手,周围一里之内都被他不动声色的封住了。 连我一开始都没有察觉,也直到入了阵眼,才感觉到不对劲。只是这股力量却又让我疑惑起来,因为这力量和我很像,和皇宫里暗中藏匿的那一股也很像。 我和它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它今日这番又是为何?决定与我撕破脸了?可是又不像,因为它封印这个空间对我没有造成任何不适,也没有任何的敌意,所以我才浑浑噩噩的睡著,一直到了阵眼才察觉。 周越辰忍不住皱著眉,轻轻的扶著我的脸。“扬?你的脸色有点凝重,发生什麽了麽?” 没想到他这麽敏感,或者说压根没想到会被他察觉到,只好回头安抚他,“没事,我感觉到有点有意思的事,待会完了和你说。” 大概是最近我疏远他的有点明显,听到我这麽说,辰不但没有放松下来,反而眉头更紧了,脸上还带著一点幽怨的神色。 “怎麽了?”干嘛那麽哀怨的看著我,弄的我都不自在了,偏偏那样子又显得好可爱。 忍不住就不忍了,一抓将人抓到胸前,狠狠的蹂躏他的唇瓣,直吻的有些发肿才放开,顺便舔舔嘴,还残留著辰身上那淡淡的只属於他的味道。 他忍不住捂住嘴,有点撒娇的说。“扬!待会会被人看出来啊!” “是你先勾引我的。”摊摊手表示与我无关,就看到程公公一脸急促,要开口又不知道怎麽开口的在马车前转来转去,估计是时辰差不多了。 於是我第一个大大方方的掀开马车的帘布,先下了马车,大道两边都是士兵和满朝的文武,瞥了一眼他们惊讶的神色,满不在乎的先笑开了,我早就说过嘛,看到国师和皇上太过亲密,谁都会猜测吧,辰偏要把我带到他的马车上去。 刚刚走上祭坛,就看到一群星官走过来,整齐的装扮,看上去却感觉有些奇怪,背後的那个图像八卦又不是八卦。不过走在前面的那个老人我不陌生。 昨夜那个布阵的人便是他,懒懒的瞥了我一眼,便直接将我带到祭坛,罗罗嗦嗦的念叨起一长串的祷告词,我听了一会,便开始不耐起来。 往身後瞥了一眼,发现一众的星官都跪在我们身後,再往後,文武百官和侍卫们也跪了一地,只有辰半跪著,注意到我回头,便抬起头看过来,我们在空中对视了一眼,忍不住想要笑的时候,却瞥到那个一直在念祷文的老人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这老家夥看我很不顺眼啊,我做了什麽得罪他的事了?我和他真是见面也是今天吧,想来想去,莫非是因为他一辈子都只是个星官,而我不知道从哪蹦出来,直接就做了国师? 祷文还在继续,我就那麽无聊的站著,时不时的回头瞥一眼辰,看著他眼神中的安抚,叫我再多忍耐一下,再大的火气也不得不忍耐下来了。 24.突然变得热情了? 等终於结束的时候,我掐指一算,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了,这要是给我睡觉多好,偏偏要我在这烈日底下站著,不过比起那些从头跪到底的家夥,我突然又安慰了许多。 “好吧!现在请国师大人为大周祈福。”老家夥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便带著一众星官退到了一边,我挑挑眉,祈福?虽然不懂怎麽弄,但是这些家夥貌似也都是半桶水的样子,随便骗骗也过了吧,而且这就是我的地盘,祈福不就是和我自己祈麽? 远远的感觉老家夥似乎摆出了一个奇怪的起手式,我顿时感觉祭坛周围的困灵阵被启动了,正准备和他玩玩,这麽低级的困灵咒也想封住我?! 还没等我动,一股莫名的气息突然从天窜起,然後冲天而起,不但将困灵咒破了,还直接将一直围绕在天空的云彩挥散,半空中突然异光大甚。 我正奇怪这东西到底想做什麽,就看到半空中突然显现出一个模糊的影子来,背後的众人惊叹四起,我撇了辰一眼,他同样诧异的看向我,我俩一同抬头看向半空,一看之下,再次忍不住皱紧眉头。 半空中隐隐浮现的那个人影,不是别人,正是我自己。错了,也不是现在的我,而是天界的我,眼眸微睁,一副不屑万物,天地间唯我独尊的架势,却又偏偏强大完美的让人无可忽视,好在这异象持续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变立刻消失了。 然後那股莫名的力量也跟著消失无踪,我皱皱眉,心里突然有些烦乱起来,那东西到底想做什麽,既不想与我为敌,却又要在众人面前暴露我的真身。 还没等我想到,那边就先乱了起来,吵闹的声音打断了众人的思考,原来是那个老星官,不知道怎麽了,突然跪在地上对著方才显示异象的地方一阵狂磕头。 口中还念念有词,“天神恕罪,天神恕罪……”t 文武百官一时也乱了阵脚,开始议论纷纷。我突然觉得有些烦躁,辰却突然走上台子,站在我身边高声宣布道。“国师祭天,天降异象,天神佑我大周!繁荣昌盛,盛世不衰!” “天佑大周!”那些被人很快就被挑动了情绪,纷纷跪下叩拜起来。 在一众星官和满朝文武的叩拜中,我这个什麽都没有做过的国师,突然变成了英雄。 回去的时候,我又一次当著众人的面,神色自然的上了皇上专属的马车内,其实这不能怪我,总不能让我去骑马吧,况且,我打个哈欠,我还困著呢。 等辰慢慢悠悠的进马车的时候,我已经霸占了整个车厢三分之二的空间,睡的烂熟了。 “就、睡著了?”周越辰无奈的轻叹了一口气,走过来将那对方抱在自己怀里,轻轻的理顺他的发丝,然後给他调整了一个更熟悉的姿势。 摇摇晃晃的马车,还有温暖的怀抱,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麽适合安眠啊。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大概是晌午了,太阳非常的刺眼,隔著纱帐我都能感觉到外面耀眼的强光,身旁的人突然低下头凑到我耳边轻轻的的说。“醒了?” 我摇摇头,睡是睡够了,可是睡太饱了总觉得有些晕,回过头看到辰揽著我,斜靠在床头,手边是一大叠奏折,他一只手揽著我,另外一只手还拿著一本奏折,正微笑的看著我。这才发现自己还保持著趴在他怀里的姿势,难道我就是这样趴在他怀里睡的? “让我亲一下。”我听到自己开口的嗓音有些嘶哑,不过辰的表情是什麽意思,不就是亲一下麽,干嘛一副见鬼的样子。 看他半天不动,我皱著眉正准备爬起把他按过来狠狠咬顿,却不想他立刻凑了过来,学著我吻他的样子,将我的唇含住,细细密密的吮吸起来。 在亲热的时候,我向来喜欢占据主动,一手按住他的後脑,马上反被动为主动。 一吻毕,我总算觉得彻底清醒了,微微伸了个腰,就看到辰有些喘息的将奏折丢开,然後拿了放在一边的衣裳准备服侍我穿上,不知道为什麽,这一觉醒来,我感觉我变了一些,大概是想通了吧。 对於四侍,他们任何一个我都是不想放手的,与其担心那麽多乱七八糟的事,不如好好珍惜在一起的时候,爱还是不爱,仍由它自由去发展吧。 看著他还有床头那一叠奏折,不由问了一句。“很忙?” 他便低下头帮我系上腰带,边轻轻的摇头。“都看完了,只剩两三份了。” 是麽?果然我睡了很久了麽?“现在什麽时辰了。” “响午都过了好久了。怕是未时了吧。” 边说著,边理顺了我的衣领,然後抬起头微微的笑了一下,似乎对我的嗜睡很没辙,只是那笑容里不自然流露的宠溺,还有那带著星光一样的眸子,都让我怔了一下。 一直都知道四侍很美,各有各的美丽和风情,但是每次看到他们不经意流露的妩媚,还是会忍不住惊豔一下,然後顺理成章的立刻起了一些冲动。 一把将辰拽到身前,不客气的又吻住他的唇瓣,放肆的蹂躏了许久。 一直到了餐桌前,成的脸色还是有些奇怪。捂著自己的唇瓣瞪我,说是瞪,不过他那眸子里两汪春水,说是眉目传情才对。“扬,今天似乎很……热情……” 尝著面前精致的佳肴,听到他的话,我毫不犹豫的点点头。“憋不住了。” 辰惊讶的看过来,“憋?”这个词在他看来,似乎有些不可想象,像我这样散漫自由的人也会用到憋这个字。 “你的身子没事了吧。”低下头将他剥好的虾一口一口的吃下,再抬头,却看到他脸色羞红的坐在那,脸都快低到碗里去了,不由诧异了扫了周围一眼,程公公抬著头看天装作什麽都没有听到,什麽都不知道的样子。 其余的侍女和侍卫们则离的太远,大概是听不到我们对话的。 收回视线就看到辰羞涩的点点头,还轻声的补充了一句。“好了好几天了。” 唔?这句话是埋怨我前几天冷落了他麽?不过不得不承认,他这样娇羞的样子真的十分的动人,突然让我想到一句诗,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恰似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程公公大概是察觉到了我们之间不断蔓延的暧昧的气氛,在我们一用完午膳,立刻传人收拾个干干净净,然後打发著众人躲远了一些。不得不说,程公公这个人真是越来越精明,主子还没开口,已经猜到了他们的心思,让我不由自主又多欣赏了他一分。 辰慢慢的走过来,我轻轻的牵著他的手,他有些期待的看著我。於是,我说。“今天的天气真不错啊。”辰看著我,一阵沈默。 “我们去外面逛逛好了,整天待在房里很闷。” 25.情丝缭绕 辰点点头答应了,我都这样说了,他总不好强抓著我的手要留下来做什麽事吧,不过看到他脸上羞恼的神色,还是很让人愉悦的,我突然觉得早上被那不知道什麽的鬼东西影响了的心情突然就晴朗起来了。 捏捏他的手,故意用力一扯,将他扯到怀里。贴在他耳边淡淡道,“急什麽,晚上的时间那麽长……”果不其然,那张俊脸顿时烧得嫣红一片,犹如出水芙蓉一样动人。 这世上只怕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比我的辰更美丽动人了吧,我这麽悄悄的想到。 园中的景致无一不是精心设计过的,花红柳绿,小桥流水,奇山怪石数不胜数。我也只是晚上的时候晃过一眼,却不想白天看来,竟然是如此的赏心悦目。 然後就看到了那天我待的那座小假山,山下是一条细细的幽径,从假山从蜿蜒曲折的通过,我不由赞道。“果然是个好地方。” 辰以为我在夸这园中的景致,也微微的一笑。“扬喜欢这儿?” “当然,那儿可是个偷情的好地方。”顺著我手指的地方看过去,辰的脸色一顿然後又浮上一抹粉色,我忍不住凑过去含著他的耳垂轻语。“想不想试试?” 他马上推开我的身子,往後退开一步,伸出手捂著烧得不行的耳朵。“不想。” “哼,口是心非,其实你已经在期待了吧。” 话音一落,其中一个人的脸顿时像是烧开了似的,自然不会是我了。 真不知道他这些年是怎麽过来的,在别人面前那麽威风凛凛的铁血帝王,不苟言笑又雷厉风行,怎麽在我面前那麽藏不住心事,心里想什麽全都摆在脸上了,想让人看不透他都不行。自顾自的走了两步,看到他还窘迫的站在原地。 对著他慢慢的伸出一只手,於是,就看到他突然露齿一笑,那麽的单纯和自然。然後快步的走过来,轻轻的把手放到我手心里。 绕过假山就是那个人工挖出来的湖泊,湖边一圈杨柳随风舒展,风里带来一些淡淡的花香,让我的心情也不由自主的好了起来,拉著辰问道。“下午还有什麽要忙的吗?” “不用,奏折已经快看完了。” “那我们去那亭子里坐会。”不待他答应,已经牵著他走过去了。 那些远远跟随的侍女看到我们在亭子里坐下,立刻手脚麻利的上了茶水和点心,待她们走远之後,我手一拉,就将坐在旁边的辰给拉到了自己的怀里,他微微一惊,却又马上露出浅笑,然後顺势坐在我怀里。 我把头埋在他颈间,嗅著他身上那淡淡的气息,忍不住陶醉起来。侧过头轻轻的吻著他的颈子,轻轻的吻著咬著,他低低的靠在我怀里,仍由我对他上下其手,痒的时候就扭扭身子,然後继续乖乖的坐著,让我折腾他。 午後的阳光,已经不再那麽的刺眼,晒在身上暖暖的,辰的青丝像瀑布一样的垂落在身後,我忍不住用脸贴上去,细腻的柔滑的带著暗香,让我沈醉不已。湖面偶尔会刮起一阵小风,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泛起阵阵的涟漪,让我和辰的发丝轻轻的纠缠在一起。 我突然就想到小妹总喜欢说的那句结发定情,就是像我们此刻这样的吧,两个人互相喜欢,只要在一起便满足的像是有了一切,说起来,最放不开的还是我吧,是我先不相信爱情,才让他们四个跟著我开始了这一场闹剧。 其实只要有他们在身边,无论是哪只怕都是天堂,为何我要现在才懂呢。 抓著辰的手和他的慢慢的交扣在一起,十指相扣,心意相连。 可就在这麽美妙和幸福的时刻,偏偏有人看不惯了。不知道从那冒出来一个人影,用手指著我又是一顿骂,怎麽到了大周之後,骂的人还真是不少。 “你这妖人!快放开我王叔!别以为你有一点法术,就可以为所欲为!王叔,你不要怕,逸桓一定会保护你的,这妖人不会有好下场的……” 他声色俱厉的骂了一阵,到最後声音却越来越小,只能闭上嘴不再吭声。毕竟是别人家的家务事,我也闭上嘴不说话。但是我知道,这小家夥今天可能要遭罪了,他刚才冲进来骂的那一堆,我是无所谓,可是辰却从第一句就气的绷紧了身体。 果然,“我平时太放纵你了麽?竟然让你这麽肆无忌惮的冲撞我,从今日起,你便被禁足,什麽时候反省好,什麽时候再放你出来。” 周逸桓忍不住瞪大眼,“王叔?!你、你竟然为了这个妖人要禁足我?!” “放肆!你再对国师不敬一次,朕一定让人掌你嘴。” 亭中的气氛顿时凝固了起来,周逸桓愣愣的在辰面前跪下,老实了不少。 没有一个人怀疑辰动了真怒,他在我面前或者说在周逸桓面前从不自称为朕,可见周逸桓让他多麽生气,程公公从远处跑了过来,感觉到气氛不对劲,低著头立刻认错。“皇上息怒,是小人的错,没有看好殿下。” 26.心里满满的都是你(H前) 辰的声音依旧带著冷意。“带下去,从今日起开始禁足。” 然後撇开头,再也不看周逸桓一眼,我靠在辰的肩头,正好看到那小家夥泪蒙蒙的眼睛,眼神里还有不甘心的怨恨,看来他还是没有死心啊。 唔,我低头想到,需要告诉辰麽?他这个侄子对他可不单纯喔,不过想到那小家夥叉著腰骂我妖人,妖人这两个字在我心中,是用来骂太监的吧。想到这里,心里顿时有些不爽,看来我也不算太大度,他那份心思我决定不告诉辰知道了。 等程公公将小殿下压走之後,亭子里总算是恢复了刚才的宁静,不过受到影响的心情怕是一下子无法恢复了,辰自那小家夥走後,一直没有再开口。 “好了,我都不生气,你还生气啊?”伸出手揉揉他的长发,他却堵著气低下头,依旧不开口,这到让我有些无奈了,他怎麽也像小孩子似的无赖起来了。 然後就听到他说,“我不会让人侮辱你的,就是我自己都不行……刚才那一瞬,我真的想杀了他,哪怕他是我的亲侄子也一样……” 听著他的话,我忍不住叹了口气,从後面将他抱紧。“我知道了。” “我……”他沈默了一下,犹豫的开口。“我不想让你看到我染满鲜血的样子,但是我更怕哪天我控制不住自己,扬,在我心里你是最重要的,没有之一。” 我突然明白了,为何刚才在我怀里,他会僵硬的那麽厉害了。我以为他只是气极,却原来还有这麽多的顾忌,若是我方才不在,只怕那个叫周逸桓的少年必死无疑吧。辰待我的心如此的坚定,我突然为当初的摇摆不定感到惭愧。 那个下午,我就这麽抱著他,谁都没有多说一句话。两个人坐在亭子里看著夕阳慢慢的落下,突然觉得我们的心从未靠的这麽近过。 “我有那麽可怕麽?”我有些不爽,然後站起来从身後抱著他的身子。 然而晚膳的时候,他突然一反之前的被动,竟然主动坐到身边来。而且端著碗,自己反而不吃,却一口一口的喂到我嘴里,看到程公公一副要自戳双目的神情,我有些好笑起来。 “嗯?今天怎麽了?对我这麽殷勤?” 周越辰微微低下头,抿了抿唇不说话,固执的又喂了一口过来。反正我是那种能懒就懒的人,既然有人要喂,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我动一下眼神,他就知道我要尝那一个菜,亲力亲为的夹过来,然後又温柔的喂过来。吃了几口我反倒觉得觉得他今天乖的有些让我好奇,一把拽到腿上,捏著他削尖又漂亮的下颚,诧异的问。“今天怎麽这麽乖?” 这个乖字让一旁站著的程公公忍不住打了个颤,然後赶紧低下头,很自觉的顺便把耳朵也闭上了,保持著不看不言不听不语。 “我是没有扬就活不下去的,所以我要是再那麽被动下去的话,万一扬觉得厌烦了或者无聊了改怎麽办。” 还不等我开口解释,他马上又接著说。“我很想告诉扬,我到底有多爱你,可是我发现语言有时候真的很贫瘠,我形容不出那十分之一的感觉来,这里……” 他突然抓著我的手放到他胸前,“这里满满的都是爱你,多到放不下了,胀得很痛。” “我……”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什麽,就算是无所不能的我,在爱情面前依然生嫩的像是个新手,心里其实感觉很温暖,却也表达不出那个意思来。 大概是我许久不说话,周越辰有些急了,放下碗过来抱著我。 “我说错话了麽?你不要生气……” 程公公大概是觉得这个场合实在是不适合他继续待在这里,突然欠了欠身,生硬的禀报道。“小人先退下了,皇上若是有吩咐,再唤小人即可。” 言下之意便是,这桌菜吃完了唤我来收拾就可以了。赶紧的退出去,将整片空间彻底的空出来给我们。 抬起刚才就一直空著的,还没有用过的他的碗筷,我也给他添了碗饭,然後放到他手里。 “怎麽了扬?我还不饿,我先喂你吧。” “我吃饱了。你快点。” 看著辰不解的眼神,我低下头咬著他的耳朵,轻声说。“我先去沐浴,吃饱了过来找我。” 他作势就要放下碗跟过来,“做到一半你要是昏过去,一个月都别想我碰你。” 然後,传说中冷冽如冰,不近人情的周帝,突然端起碗,大口大口努力的扒起白饭来,那样子真是不知道该怎麽说呢,总之,那天寝宫里传出的小声,似乎笑的特别畅快。 等周越辰努力的扒完两碗饭之後,就有些迫不及待的往浴池走了,程公公脸色有些僵硬和无奈的走进来,然後吩咐众人速度收拾桌上的餐具。 看了一眼刚刚被周越辰放下的碗,脸色更囧了。堂堂的一国之君,竟然就那麽稀里哗啦的吃了两碗菜汤泡饭,还一脸满足的像是捡到宝贝似的,要是让御膳房的家夥们看见了,让他们情何以堪啊。 周越辰一路上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准备著了,到浴池的沿路都是他随意扯落的衣裳,等到浴池的时候,他身上已经一丝不挂了。 看著在浴池中静静闭目的人,周越辰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又卡是不可抑制的加速了。 其实辰一走进来我便发现了,只不过有心想要捉弄他一下,假装不知道,继续闭目装睡。周越辰小心翼翼的靠近,轻轻的将身子贴了过来,温热的池水和他柔滑的肌肤合二为一,那感觉好的惊人。 “扬?”他凑到我耳边轻轻的唤道,看到我没有动静。 忍不住沮丧下一张脸,有些无奈又有些希翼的盯著睡著的那个人看,最後还是乖乖的拿起池边的湿巾,轻轻的给对方擦拭起身子,他的动作很轻柔,我感觉很好。 就那麽放松了身体让他服侍,只不过辰却有些不乖,擦拭完後,手却一直停留在双腿间就不肯挪动了,刚开始的时候他应该是认真的洗著而已。 但是感觉到手中的东西开始慢慢的变大变硬之後,他的动作就不再那麽单纯了,不断的变换著各种手势,各种角度又时轻时重的揉捏著,就连那家夥身下的两粒浑圆的肉球都没有放过,辰非常的认真,一直努力的想要取悦对方。 却没有察觉到,我早就睁开眼睛看著他了,等他无意识的抬起头看过来时,我正好不怀好意的冲著他一笑,害的他就那麽满面通红的僵硬在原地不敢动了。 27.想要就自己来 H “我又那麽可怕麽?”我有些不爽,然後站起来从身後抱著他的身子。 手已经自动自发的放到了後穴的位置,轻轻的一碰就感觉到蜜穴收缩的很厉害,前端更是挺立不知道多久了,才会在我刚刚覆上去随意的滑动了两下之後,就有些按耐不住的喷射出它的精华来。 我还没开口准备取笑他,辰已经先不好意思的抢白了。“不准笑!这、这都是你害的!” “是是是……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去摸这儿,还不该摸的你那麽舒服,更不该隔这麽久才来抚慰你的身体,让我的辰寂寞了这麽久,片刻都无法忍受了。” 那略微调笑的声音让辰的脸红的更厉害了,“不准说了……” “这种事又不用觉得丢脸,你渴望我,是我的荣幸啊。” 辰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也许是想不到更好的可以堵住我的嘴的办法,竟然突然将我扯到他的怀里,狠狠的覆上来,有些热烈的吻著我。 我微微一个诧异,这才意识到这还是辰第一次如此主动的吻我,忍不住勾起嘴角想笑,却又被他看见了,吻的更用力了。 等两个人分开之後,却是那个主动吻我的家夥喘不过气来,黑眸里浮起薄薄的水雾,一副极妩媚的勾人摸样,我忍不住有些按捺不住,好几天没碰这个家夥了啊。 趁著他靠在我胸前大口的喘息,将他拦腰抱了起来,身形微微一闪,两个人已经回到了最熟悉的龙床上了。我大刺刺的靠著床头半躺下,对著还有些没回过神的家夥抛了个媚眼过去,看到他越发急促的呼吸和瞪大的眼珠。 “想要我麽?”勾起的嘴角像是最诱人的美酒,让被勾引的人无法拒绝。 辰狠狠的点头,身前才释放过不久的小家夥竟然又一次抬起头来了,後穴估计也痒的开始受不了了,他不断的并紧自己的双腿想要摩擦,却又无法制止那种深入骨髓的酥麻和空虚。 “扬……”只能半跪著爬过来,睁著一双渴望的黑眸直直的盯著我。 我伸出手轻轻的抚摸著他紧俏的臀部,感觉自己也硬的有些发痛了。“乖,自己坐上来。” 听到这句话,辰的脸上顿时又飞上了两朵红云,微微一犹豫,对身体亲密接触的渴望战胜了自己的羞涩,伸开修长的腿跨坐在我的腰上。 然後一边委屈的瞥著我的表情,一边努力的扳开自己的臀瓣,努力的让自己放松下来,湿润的有些泛滥的入口,很轻松就吞下了一个头,快速蠕动收缩的媚肉让我舒服的失神了刹那,看著他精壮的身子慢慢的泛起象征情欲的淡淡粉色,还有那眯著水眸,却又轻咬下唇想要将我吞的更深的样子,真是无一不吸引我。 就连一向不怎麽焦急的我都觉得无法忍耐了,握住他的腰配合著自己的动作狠狠的往下按,硕大的硬挺一次性就全部挺进了,辰忍不住落下泪来,不知道是太舒服了还是太刺激了。 “扬……”看著他那双泛著水汽的眸子,我忍不住笑笑。“舒服麽?快动一动。” 在我的催促下,他又努力的撑起身子,一脸控诉的看著我,然後微微的扭动著腰动了起来,原本只是被他包裹住,就感觉到有张小嘴在狠狠的吮吸一样,此刻他一动起来,娇嫩的肉壁立刻将那滚烫的硬挺咬紧,更像是同时有千万张小嘴在吮吸。 “辰,好棒……”我忍不住舒服的哼出来,辰看著我享受的表情,又努力的摆动身子动的更快一点,而他自己也忍不住叫喊出来。“扬,好烫好大……啊,又顶到了……” “乖,再动快一点。”我摸著他的脸催促到。 他又是撒娇又是羞涩的瞥了我一眼,然後完全的放开了自己,狠狠的在我的腰上扭动起来,大起大落的起伏著,臀瓣碰到我的大腿,还发出清脆的声音,像是在给他的动作打著节奏,每一次都硬挺都几乎要脱离他的身体,却又在下一刻被狠狠的并吞到最後一寸。 辰身前的硬挺也同样随著他的动作,摇摇晃晃的随著他的动作摇摆著,久久没有被碰触的家夥,哭的前端湿淋淋的,看起来异常的可怜。 其实辰的尺寸很傲人,却因为甚少或者从未被使用过,还保持著新鲜粉嫩的颜色,我自然知道他从未宠幸过任何人,甚至连自渎都必须要看著我的画像才可以。 所以那可爱的宝贝,我也不舍得让它太过去委屈,就著他上来扭动的姿势,我一把抓住那哭泣的家夥,随著他挺动的节奏一起。 “啊!扬……扬……”总觉得辰叫的似乎像是要哭出来一样。 手下的动作却不停,反而更快了,然後就在下一刻。他长长的呻吟了一声,又忍不住哆嗦的倒在我胸前,将他白浊的精华喷射在我的小腹上。 他急喘不已的收缩著自己的蜜穴,带来一阵阵无与伦比的快感,实在太舒服了,我忍不住闭上眼睛感受著,等到他的收缩度慢慢的减弱时,抬起他挺翘的臀部就著当前的姿势,一上一下的动作起来。 “啊!不要……”还未从快感出回过神来的可怜家夥,再一次流著泪陷入了新一轮的高潮中。 我带著愉悦的表情,满足的感受著他带来的欢愉,并且很不客气的在他耳边倾诉。 “中途昏过去的话,一个月不会再碰你喔。” 久违的H下章>_<,等我考完试一定努力满足大家~ 28.妖人当道,误国误民 自那日之後,我变不再顾忌,有些变本加厉的开始从辰身上需索起来。 寻欢的地点一换再换,龙床,书房,长廊,浴池,甚至假山,屋顶。只要兴致来了,每一处我都可以当成是行欢的地点。 辰自然不敢拒绝,就算偶有不愿,也是因为羞涩过甚。这日子果真过的比神仙还要惬意,只不过麻烦却也在不知不觉中增加著。 我也因为太过於自信狂妄,而麻痹大意险些吃了亏。 大概是我终日留宿宫内,且与皇上本人同吃同住,自然遭了大家的嫉妒,众人的不满就化为各种明里暗里的小动作,一时间皇宫内外都开始私下结党。 势力最大的分为两派,各党派领导人不同,然而目的却是一样,短时间内都能相安无事,只不过头疼的是,这些事情明显妨碍到我了,辰已经连续两日在御书房加班了。 每次走到书房门口,就看到程公公端著一盅滋补汤,默默的守在後面,等辰停下来休息立刻上前奉上,有时候一盅汤还要热上好几次。 我自然是觉得心疼的,只不过事情由我而起,这个时候出现在辰身边,似乎会显得更微妙了。只不过忍了两日,看到他依旧在书房忙碌,实在忍不住了。 将门推开,无视几个侍卫的阻拦,大摇大摆的走进了书房。 程公公闻声抬头,正准备喝斥,看到是我,竟然露出一抹松了口气的神色,然後迅速的上前,将手中的参汤递过来,还在我耳边附到。 “皇上一早就起来忙,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一切都有劳国师了。” 说完就轻轻的带上门出去了,还将几个侍卫给哄远了一些,不想让任何人偷听到我们的谈话,我对他如此谨慎的心思很是赞赏。 从我进来到程公公离去,辰竟然毫无察觉,只是伏案书写,似乎在回复奏折。 我慢慢的踱步上前,将手中的烫随意的放在桌上,凑过去看他的奏折,只看了几行就忍不住怒火中烧起来,那折子竟然是满朝文武联名奉上的。 这短短一月时间,国师之名已经风行了整个大周了麽。而且还不是什麽好名声,折子上写道,有妖人藏於宫内,意图吸取天子龙气,宫中人心惶惶,朝臣担忧不已…… 快速的浏览了一遍,最後看到那句,望皇上勿要被妖人迷惑,早日将其处死,我大周方能安然无恙。 不错啊,我日日藏身宫中,从未参与任何政事,竟然不知道自己被扣上了这麽大一顶帽子,只不过处死?不由勾起唇角,只怕这世上还没有人可以处置我吧。 看著辰越发青白的脸色,还有眉间紧皱的横路,真是惹人怜爱。伸出手要想轻轻的拂去,却换来他的惊叫。“咦?!扬……你、你怎麽来了?” 周越辰显得有些惊讶,结结巴巴的开口,手上却不停,迅速的将方才那个奏折藏了起来。 我知道他用心良苦,也假装不察。“两日没见到你了,自然是想你了。” 听到这句话,他忍不住羞红了双颊,漆黑的眸子中泛起动人的色泽来,此时此刻,他哪里还是一位帝王,更想是一位含春少女。 轻轻的揽他入怀,将置放在一边的参汤端过来,不容置疑的舀著喂给他。 辰大概是不想喝,抬起头不语,只是默默的望著我,眼中有著淡淡的拒绝和求饶。 不过,“听话。”我自然不会那麽容易就心软。 果然,听到我的话,他只能微微的一抿唇,然後就认命的喝完了一整碗汤。 看到他神色逐渐的红润起来,我忍不住借机盘问。 “最近很忙?是不是朝中发生了什麽事?” 周越辰的眼中突然闪过一抹深色,可是脸上的神色却丝毫未变。“扬是担心我麽?朝中大事我自会妥善处理,只是最近好像冷落你了。” 看著他毫无破绽的就岔开了话题,我也只得跟著笑起来。 “还好,反正我是记著的,哪天你就一并还了吧。” “你……”一张俊脸又憋的有些泛红。 之後又不咸不淡的扯了一些,却决口不提那奏折和朝中的事态。看来辰是打定主意要瞒著我了,既然没有线索,我又盯著他吃完了午膳便先行离去了。 看著我离去时,辰一脸的复杂模样,让我更加的确定这次的事态已经很严重了。 一开始不把我接近宫去,不就什麽事都没有了麽。只是此事也不能全怪他,我自己不坚定在先不是麽?不是早就料到,两个男人如此暧昧,迟早要招来议论的麽。 更何况他还给了我国师这麽尊崇的身份,只怕这次这件事,妖人惑主也是借口,最主要的是我挡住了某些人的权位才是真的。 只不过这妖人的称呼,除了那孩子我几乎不做第二人想了。 原以为被辰关了禁闭会好一点,没想到他还挺能折腾的,能将宫中秘事散步的人尽皆知,这孩子也没一开始以为的那麽简单。 “唉……”说别人之前也该见他一下自己才是,原本是没有可乘之机的,也怪自己最近太不节制,一直拖著辰寻欢,这才正好给了别人借口,这算是自己撞到枪口上的吧。 心情微微有些不爽,这宫中除了辰,其余的人和我都不怎麽熟稔,这时候想要找个人抱怨两句都不行,转瞬想到了程公公,那家夥倒是很机敏很懂事,只不过和个闷桶子也说不上什麽话。 窗外的花丛间,一群彩蝶翩翩飞舞,似乎感觉到我的注视,其中一只白色的轻轻的飞了过来。在我的指尖翩跹起舞,心中微微一动。 指尖轻扬,一阵白雾涌上,指尖的白蝶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窗前半跪著的白衣侍女,她愕然的看著自己如玉的十指,愣了片刻,一低头再看到自己的身子,原本的茫然顿时化为狂喜。 “谢谢天神!谢谢天神!” 看著眼前这张素净柔美的容颜。“今後,就做我的侍女吧。” 29.万众期待的登场 夜幕之中,御花园假山下,我背靠山石藏匿於一片树荫暗影中。 和昨日一样,辰又没有回来,还在御书房忙碌。大概是朝臣们逼得紧了,又或者是不知道怎麽面对我,我也不愿在此时为难他,午膳之後就不再去找他。 昂著头看著天上的皎月,突然怀念起曾经在天界的日子来。若不是因为那个馊主意,如今也不至於落到这个尴尬的地步,只是,却也忍不住暗自期待起来,江山和我,辰又会选择谁呢?当初说待我至死不渝,然而真到了这一刻,他还能面不改色的忠於原来的选择麽? 心底有一个声音在悄悄地告诉自己,考验似乎开始了。 只是我却完全猜不透结果了。 从最初的自信满满,到现在的游移不定,看来我的心也并未如想象中一般坚定。 一抹白色的身影突然落在面前,轻柔清脆的女声传来。 “尊上,白蝶已经查明。” 抬手又望了一眼天上的明月,却正好看到它被空中那一朵厚厚的乌云给遮了个严严实实,正如同我此刻的心情,阴郁而不快。 “说吧。” 白蝶低下头,不敢直视我。“流言却是太子殿下散步出去的。朝中联名上书的大臣分为了两派,武将们示意先将您看管起来,查明真相再处置。而星官和文官们却执意要将您处死,诬赖您是灭世之妖,若不处死,有亡国之忧。” 字里行间满是不悦,越说越是气愤,到最後竟变的咬牙切齿。 我不由的失笑,这只小蝶倒是单纯可爱,喜怒分明。收她做了侍女倒也不是一件坏事,最少闲极无聊了还有人可以逗逗乐子。 “要处死我,只怕也不是那麽简单吧,他们想到了什麽办法?” 那一日祭天的异象,只怕整个周国都传遍了吧,而那些星官又岂会不知我的深浅。 当日破阵不正是等於给了他们一耳光麽,这会子又敢欺上门来,只怕是想到了什麽完全之策了吧,我不由有些好奇起来。 “据说,他们请动了碧空派的新任掌门天旭真人。”迟疑了一下,她又道。“白蝶不知该不该说……这个……” 这白蝶吞吞吐吐,想必是有什麽难言之处。“直说无妨。” “白蝶修为虽浅,却也久闻碧空派的名声,这一脉在人间乃修仙之首,而且这个……天旭真人,年纪轻轻却修为了得,据传他早可飞升为仙,却因为某些原因不愿意离开人世。” 修仙门派?这个对我来说到也新奇了。当初创建这个世界的时候,能净化修仙的不过是些山野中吸收了日月精华的草木和飞禽之类,而人能靠自身的努力飞升成仙,也不过是最近几百年的事而已。 只不过我不解的是。“既是修仙门派,怎麽管起了凡尘俗事?” 白蝶摇摇头,似乎也大为不解。“这碧空派一向极为隐秘,从不插手凡尘之事,此次却突然要介入其中……白蝶也很是不解,不过听闻其它姐妹们猜测,大概是上次祭天,尊上大显神通,惊动了他们,所以这才借机下山来查探一番。” 这个说法虽然说得过去,可是却又觉得似乎没这麽简单。不过这些星官既然能请动真正的修仙门派弟子,到还有几分本事。 至於那个天旭真人,被传的神乎其神,还真的让我感兴趣起来了。 不过,马上就可以见到真人了吧。 就这麽过了几天,某日待我用完晚膳,躲在花园里赏了一夜风景,最後百无聊赖慢慢的踱回寝宫时,却看到了一个有些惊讶的人。 “你去哪了?!怎麽现在才回来!”对方一见我,不由分手的就冲了过来,甚至很不客气的揪住了我的衣襟。 我扬眉瞥著他的手,小子!不错啊!都敢对我动粗了。 似乎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麽,辰立刻将手松开,一张脸顿时苍白了起来,有些无措的解释道。“对不起扬,我急坏了。我以为……我以为……” “以为我走了?” 一听这话,原本就不好看的脸色又僵硬了几分。 “扬……别吓我。我不能没有你的……”他满脸的不安,焦急的喃喃自语。 那一脸的哀求忍不住让我泛起一丝心酸,这几日的事情只怕逼急了他,此时若我再刺激他,真会崩溃也说不定,伸出手揽他入怀,换上温柔的表情。 “我不会走的,除非你先背叛我。” 看著他不安的眼睛,我微微一笑许下保证,却在心底又加了一句。只要你手指上的胎记一日不消,我便一日守在你身旁。 辰啊辰,你可千万不要辜负我的信任。 然而事情远没有我以为的那麽简单,半月之後,在我以为一切都逐渐平稳下来的时候,碧空派的天旭真人到了大周。 这一路竟然用了一个多月,我自然知道修仙派御剑飞行,驾空腾翔之术不少,别说远隔千里,就算是隔洋跨海,也只是片刻功夫。想必这位真人这一路游山玩水,到处体验风土人情,玩的有些不亦说乎。 在大周,修仙门派的弟子一向是很受重视的,偶有一些弟子入世修行,多半在山野之中,也难得会有这麽特意到皇家觐见的。 於是这个天旭真人的出现就显得有些特别还有些敏感了。星官们日日盼他出现,好早些证明我是个妖人,不配占住国师之位。武将们保持袖手旁观,坐等我们斗个两败俱伤。 近些年,因为卜卦祈天愈发的风靡,导致武将的地位一直比不上文官和星官,若是这一次能够重创星官和文官一派,对武将来说可是喜事一件,所以他们也在暗自的期盼这位真人速速现身。 还有一个同样期待他出现的人,那就是辰。我不知道他是希望挫挫星官们的气焰,又或者警告一下蠢蠢欲动的百官,但是我感觉得到,辰非常的期盼此人的出现。 而最後一个期盼他出现的,就是我。 心中有种淡淡的预感,这个人的出现一定会带来一些不一样的变化。 只是这变化是好是坏呢? 30.似曾相识的熟悉 只不过当我真见到那位天旭真人的时候,还是小小的诧异了一下。 并不是因为他俊美出尘的面貌,也不是因为他高深的修为,修仙之人脱胎换骨之後,相貌皆为上品,然而年纪轻轻却有如此修为却当真是不俗。 但是让我注意的却不只是这些原因,而是眼前这个人给我的感觉,一抹淡淡的熟悉总是萦绕在其中,让人不得不去注意。 “参见皇上,参见国师。”对方温婉客气的笑著,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 摆摆手,示意他不必行礼。不经意间对上他的眸子,漆黑如墨,淡淡流光。值得玩味的却是,这样一个修仙之人的眸子里,却带著一些俗世才有的感情在其中,漠然,温柔,哀伤,果断还有执著。 这难道就是他未能飞仙的原因,留在人间只怕是心事未了。 大概是看著这边实在是过於平静,那一众星官和文官忍不住都变了眼色。辰假装没有看见,眼神却一直落在我的身上,我瞥了他一眼,只在他眼中看到一抹深沈。 无疑他作为一个帝王是相当出色的,但是不自觉的我却很不喜欢这样子的他,大概这就是男人的通病,总希望自己的恋人是依赖自己的,而不是遥远的有些触不可及。 朝会很快就散了,天旭真人因为身份的原因,被特意的吩咐住在国师府上,而我自然也就必须搬回府去,不得再终日混迹王宫。 倒不是辰愿意这麽安排,只是那真人一上来就开门见山的说了此行的目的。他是被天象所吸引,所以特意到大周查看一番,而那天象是因我而起,自然就要跟在我身边了。 对於这个结果,星官和文官们自然是十分满意,他们正愁找不到办法克制我。武将们也十分满意,他们巴不得我和那些文官们斗个你死我活。天旭真人自己也十分满意,看得出他对我也兴趣甚浓。我自己也觉得很满意,因为我同样对这个人有一点兴趣。 唯一不满意的恐怕是辰,脸色沈沈的看不出在想什麽,可是那环绕周身的低气压,任谁都能察觉到他的不乐意。 可是他是皇帝,坐在那个位置,毕竟有许多顾虑,他不得不考虑大局。 我带著天旭真人上了专门为我准备的马车,邀了他同坐一车。一落座,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他饶有兴趣的打量著我,我也就默默的任他打量。 好一会了,才悠然开口道。“看够了?” “国师大人见谅,天旭只不过有些好奇而已。” 我闭上眼摇摇头,示意自己不在意,到了人间我已经用过障眼法遮盖皮相,却仍旧因为相貌不俗而被人多加关注,日子久了,也习惯被人注视了。 一般人察觉到我不愿意开口,也不会不识趣。偏偏这个天旭真人却是个例外,见我闭目养神了却仍旧开口,甚至不在乎我会不会答复。 “国师身上似乎施加了一层障眼法,可惜天旭学艺不精,始终无法破解。” 没有人回答他,不过若是以为他会就此住口,那就错了。 轻轻的抓抓自己的头发,他笑的有一些爽朗。“这大周现在举国都在传这一个异闻,”不知道国师大人听过没有。”说完也不停顿,又自己接上了。 “说王宫内妖气冲天,有妖物化身为人,迷惑周王霍乱朝纲,若不除此妖孽,大周势必灭亡。关於这个灭世之说,国师你觉得如何呢?” 说完,却看到那个男子,靠著车门闭目睡著,一点动静都没有,仿若熟睡了一般。 天旭只觉得自己的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一般,软绵绵的使不上劲。他是奉了大星官孙大人的请求,才特意到大周来的,原本看到王宫上一片祥云安和,以为那些事不过是虚张声势的夸大,却在亲眼见到国师之後,改变了主意。 在这儿停留一段时间也不错,眼前这位国师,天人之貌,深不可测。 真是不知道这大周究竟是什麽福地,竟然藏了一尊大神。 大概是看腻了,之後,他总算是安静了下来。我微微的放松了意识,准备小憩一下。最近在吩咐白蝶暗中布置一些事,确实没有休息好,而我向来嗜睡…… “你在做什麽。” 我猛的睁开眼,表情绝对谈不上和悦。 “国师大人睡眠真浅。”那个罪魁祸首不但不觉得不好意思,反而很自然的开了口。 我不由瞪了他一眼,“天旭真人未免靠的太近了吧。” 这脸都快贴到我的脸上来了,这就是修仙之人的本性? “国师大人天人之色,在下不过是想要靠近一点看清楚一点。” 皱眉不语,我自然不会相信他这番鬼话,不过这个家夥既然知道我醒来了,怎麽还保持著这麽近的姿势,未免太过於暧昧了一些吧。 刚伸出手准备推开他,他却自己让开了,还摸著下巴赞道。 “天旭也算阅人无数,可像国师大人这般的绝色,还真是前所未见。” “难道真人就是打算讨论我的外貌?” 对方微微一笑,眼眸中透出几分兴致。“如此倒也不错。” “那到可惜了。难得真人如此好兴致,只不过已到在下府邸,我就先行下去歇息了。” 说完,也不管他什麽表情,自顾自的掀开帘子,擦著马夫准备好的玉凳,从容的下了车,进了这个总共来过不超过三次的府邸之中。 身後也传来了动静,我勾起嘴角无奈的笑笑。 自从来到了这个时空之後,我便很少如此与人交往了吧,在天界人人畏惧我,四侍也对我言听计从。像今日这样和人平等交谈,真是很久未有过了。 这家夥若不是那群老家夥招来对付我的,和他交个朋友到也不错。让管家带著他到了客人用的院子,而自己也打算去补眠的时候,不小心瞥到了天旭真人离去的背影,心里微微的一动,那一瞬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那家夥给我的感觉为什麽会有一丝淡淡的熟悉。 31.名不符其实 罢了,摇摇头,我自顾自的走入自己的院内。 满院洋洋洒洒的梨花瓣,带著一股脱俗的琉璃白,将整个小院妆点的有些如梦似幻。我忍不住眯起眼深吸一口气,淡淡的花香萦绕在鼻尖不散,一直以来有些郁结的心情突然就开阔了不少。 白蝶带著微笑站在屋前直视我,“尊上,屋子已经打扫干净了。” “辛苦了。” “哪里,这是白蝶应该做的。” 自从那日突发奇想渡它成人之後,它便安心的待在我身边,忙前忙後以侍女自居了。倒也省下我不少事情,而且办事细心,非常得我赞赏。 步入屋内只见窗明几净,一尘不染。原本对这儿没什麽特别的感觉,却也忍不住满意了几分,点点头示意白蝶自己很满意,然後懒散的往软榻上一躺,就这麽睡去了。 白蝶捂著嘴轻轻笑了一下,在香炉燃上熏香,就轻手轻脚的退下了。 清雅而绵柔的香味,慢慢的慢慢的开始盈满了整个房间。 却不想竟然做了一个梦。 耀日拥著我,低头贴上我的耳畔。“尊上在想什麽?” “……”回眸看到他刚毅的俊脸,暗金色的眸子,原本的一点惆怅的心思忍不住就全散了。 调整了个姿势,更舒适的赖在他的怀中。 耀日低头轻笑了一声,忍不住轻抚怀中人的脸颊,动作温柔至极。 “尊上真偏心!”身後又传来了一个人的抱怨声。 抬眸一看,竟然是星。嘟著小嘴慢慢的走上前来,脸上带著一丝羡慕,似乎恨不得自己马上代替耀日的位置。他身後还有一个人,一脸温柔的月。 月扯扯星的袖子,柔声道。“别乱说,难道尊上就不疼你了麽?” “是啊,我有冷落你麽?过来。”对著他招招手,很满意的看著星从一脸愤愤,突然变得娇媚惑人,脸上带著淡淡的晕红,轻轻的在我身前坐下,仍由我牵住他的手。 月看著这一幕,温柔的一笑,什麽也不说,坐在我的另一侧,伸出玉指剥了颗蜜果,然後喂到我嘴边,我一口含住,顺势在他指尖舔了一下。 星和耀日都没有注意到,唯独月的脸色突然就变得羞红起来。 然而……不对劲啊,辰呢?那小子虽然很别扭,很容易吃醋,可是这种时候他不是应该站在一边,一脸不悦的瞪著我麽?无声的责怪我冷落他才是。 为什麽辰不见了?我有些诧异的问了一句。 “咦?辰去哪儿了?” 然而更让我诧异的是,星一脸不解的嘟囔了一句。 “辰是谁?又是尊上新找的美人麽?” 我还没来得及消化,月也柔柔的补上了一句。“尊上要找那个叫辰的人麽?” 怎麽会这样?!为什麽星和月都不认识辰的样子,这是怎麽了? 我从耀日的怀里坐直了身子,回眸紧盯著耀日,耀日大概猜到了我要问他什麽话,同样认真的看著我的眸子,很慎重的摇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此人的事。 那一瞬,我突然就愣住了,他们都不认识辰了麽。 日月星辰,竟然会少了辰…… 一觉醒来,睁开眼一看,屋内已经一片灰暗,这一觉睡的真久啊。 看著周围陌生的摆设和布置,恍惚了片刻才忆起自己身在哪儿。但一想到刚才的梦境,心里又微微的有些不快。 “尊上,醒来了麽?”屋外传来白蝶的声音,大概是察觉我醒了。 “嗯,进来吧。” 门被轻轻的打开,白蝶慢慢的走进来,端著盆乘著热水,将布巾浸湿,递给我擦了一把脸。又奉上一杯刚沏的清茶,让我醒醒神,不得不说她很贴心,也很迅速。 小啜了一口,茶清香在舌尖旋绕,心神也逐渐的清透起来。 “尊上,真人下午来过了几次,您都在睡觉,我就把他打发走了。” 天旭?那家夥来找我干嘛,我不觉得自己和他有什麽交情,甚至是隐藏的敌人。 “他有说要找我做什麽?” 白蝶摇摇头,同样带著一丝疑惑。“白蝶也不知道他要做什麽,问他也不说,只说等你醒了再通知他。”顿了一下,偷偷瞥了我一眼,见我没有特别的表情,又试探著说。 “白蝶有一些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说吧。你是我侍女,有什麽想法,直言无讳即可。” 白蝶这才放心的畅所欲言。“尊上,白蝶今天见过那位真人了,却总觉得那位真人不太像是修仙之人……” 怎麽会有此想法?我瞥了一眼白蝶,“他对你不轨了?” 白蝶的脸色顿时羞红起来,“不、不是那样,只是那位真人却用言语调戏白蝶。他分明看出了白蝶的真身,还、还要这样……哪里像是修仙之人!” 说著说著就开始愤愤不平起来。 我安抚的笑笑,“下次无须对他好脸色。” 刚坐到桌边,那位不受白蝶欢迎的角色,後脚就出现了。 “国师大人真是能睡啊,让在下苦等了一下午。” 白蝶瞪了他一眼,然後将碗筷放到我跟前,甚至细心的夹了几样菜色放在碗中待我品尝。 天旭在一旁看著,忍不住豔羡道。“国师大人真是会享受,这麽绝色又贴心的侍女,真是让人羡慕啊,什麽时候我要也又这样一个侍女多好啊。” 正说著,白蝶已经走到他身旁为他摆放碗筷,天旭笑眯眯的等著白蝶的周到服务。 却不想白蝶板著俏脸重重的将碗筷放下,然後转身就离开了,又站到了我的身後。天旭的脸色微微有些抽搐,“这……这可真是差别待遇啊。” “白蝶性子就是如此。”我随口道,摆明了站在白蝶这一边,天旭真人摸摸下巴也不再计较,自顾自的夹菜吃。 我见他夹的荤素相见,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民间修仙之人不是戒荤麽。 白蝶同样察觉到了,也狐疑的看著他,心中越发的觉得眼前坐著的不是那个名满天下的修仙真人,而是个假借其名的神棍而已。 “哈哈,好久没开荤了,国师大人可要替我隐瞒喔。” 我和白蝶对视了一眼,越发的觉得眼前之人名不符其实。 32.还是撒娇的你最可爱 自从天旭到我府上之後,我便许久没有进过宫了。 平日里不是闲在家里,抑或偶尔到星宫去逛一逛,旁观一下那些星官预测的天象,还有一些皇家的节庆准备和民间祈福的活动。 总体来说,国师这份工作的确是非常的轻松和悠闲的工作。最值得一提的是,这份职位不但位高权重,还极受百姓的景仰,简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若是在我前生,基本是不敢想象的,上辈子我就是个劳碌命,一辈子都有忙不完的事,赚不完的钱,有时候也会想起从前的事,若不是我绝对不能回去,还真想看看那唯一的妹妹现在过的好不好。 只不过我们这样的清闲,落在有心人眼里,就越发的不顺眼了。 最焦急的恐怕是那些星官们,看著我和天旭真人相处不错的模样,他们的表情一天比一天古怪,大概也按耐不住了。 然而我却算漏了另外一个人,这日一大早,程公公亲自到了府上,还拿著皇上的手谕。 “国师大人,皇上宣召您立刻进宫见驾,一刻不得耽误。” 说这话的时候,还小心的观察了一下我的脸色,我和皇上的关系,他无疑是最清楚的人,自然知道得罪皇上是很可怕的,但是得罪了我,比得罪了皇上还要可怕。 “好,我立刻就和公公进宫。”我并不想为难他,其实我也想要见见辰,那日那个梦之後,我心中一直有些压抑,刻意的不愿去回想,也故意几天不进宫见他。 在外人眼里,似乎我和皇上在之间开始有了隔阂,所以最近上奏折献谗言的人大概也增多了,但是折子递上去之後,就像是石沈大海,皇上那儿一点动静都没有。 程公公先行出去了,大概是在马车那儿等我。白蝶有些不安的看著我,欲言又止,我用眼神暗示她一下,她醒悟的点点头退下了。 反倒是天旭有些微微不对劲,走上来关切了一句。“不会有什麽事吧?” 我摇摇头示意自己也不明白,看他的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中夹杂著一丝复杂,顿时懂了,这个家夥也并没有那麽简单和无害,只怕那些星官向皇上递折子的事他是一清二楚的吧,所以在这个节骨眼上,皇上突然宣我入宫,自然会想到那去。 “我这就进宫了,你若是有什麽需要,和白蝶说一声即可。” 他点点头,示意自己懂了,然後动作夸张的和我挥手道别。“我、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的。” 这个家夥……他当他是在演戏麽! 手里不知道何时变出一条白色的丝巾来,迎风招摇,另一只手放在眼眶旁假意的擦著眼泪,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 “你挺适合站妓院门口的。” 说完,我就转身离去,没有去看身後的人是什麽脸色。 不过从突然安静下来的气氛,大概也猜到了他是什麽表情。 一入宫,程公公一路不停的直接将我引入了御书房。然後自己守在门口,将其余的闲杂人等都遣散到别处,就连侍卫也不可以靠近。 我推开门慢慢的走进去,开门就看到一个男人正杵著头坐在桌前,一脸的郁卒之色。听到动静後抬起头看过来,一见是我,脸上先闪过了惊喜之色,再然後又浮上了一些怒气,最後竟然又变成了浓浓的怨气。 这家夥是去学过变脸麽?这不过眨眼间,竟然能变出这麽多的表情来。 大概是心中不爽快,明明看到我来了,却抿著唇不讲话。我也就那麽站在台下,同样不开口,两个人静静的对视著,气氛变得有些奇怪起来。 最终还是他先放下了王的架子。“扬……你欺负我……” “下官哪敢……”我扬唇笑了笑,故意做出生分的样子,果然,一听这个自称,辰的脸色顿时一变,马上从椅子上站起来,三两步走上前来,将我一把拥入怀里,狠狠的揽紧。 “你还说你不是在欺负我,这都几天没有进过宫了,你根本就忘记我了!” 这算是抱怨麽?还是在吃醋?不得不说,其实比起那个高高在上,冷酷无情的帝王模样,我更喜欢这样抱著我撒娇耍赖的辰,眼眸不由的温柔下来,抬手抱住他。 “这不都是按照皇上的吩咐做的麽。” 辰又被气到了,顿了一下,无可奈何的吼出来。“不是这样的!扬,我才不愿意你搬出宫去,可是你知道……你知道,就算我是帝王,我也不能随心所欲啊……” 这个笨蛋真的以为我生气了?难道我平时就是这麽小心眼的,我怎麽会不理解他的苦处呢。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在他面前,确实是霸道和无理惯了。 “我知道,我也没有生气。我不入宫也是为了避开流言而已。” 虽然不想见他的原因占多,我却选择了一个不伤害他感情的话解释道,他果然接受了,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抱著我喃喃的抱怨道。 “那些星官真是胆大包天,连朕亲点的国师都敢不敬,其他人都在等著看热闹。哼!朕的热闹是这麽好看的麽,不给他们一点颜色,他们就不知道谁才是皇帝了。” 听这话,辰是准备有所动作了麽?虽然他沈默了许久,不过毕竟是帝王,也不会一直这麽被动下去。但不知道为何,心里总会有些不快的感觉。 似乎是不喜欢或者不想看到曾经那个只会缠著自己争宠,将自己当成唯一的单纯又羞涩还别扭的男子,变成了如今深沈冷酷的帝王。 但是这一切是谁造成的,那是我亲手种下的因啊…… “你打算怎麽做就怎麽做吧,我不在的几天,你按时用膳了没有?” 那些话题太沈重了,我不太想继续,故意岔开话题道。 一听这句话,辰顿时心虚的垂下脸,扯著我衣角撒娇道。 “你不在,没人陪我用膳……我也就不想吃了……” 说完还故意抱著我的腰耍赖,“你要是每天都进宫看著我,我一定天天按时吃饭。” 我无奈的笑了起来,还是这样的辰比较可爱。 33.又被打断的欢爱(H) 大概是好几天没见了,而我们又都是欲望比较强烈的人,只是这麽抱著随意的摩擦几下,竟然都忍不住有个反应。 辰从我怀中抬起头来,清亮的黑眸萌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汽,无声的诉说著自己的欲望。 “乖……”相比之下,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汹涌的热流一阵一阵的往下腹涌去,那个地方早就有了正常的反应。 轻轻的将他拦腰抱起,丝毫不客气的将他抱上了桌子,顺手将桌上的那堆奏折挥到桌下,辰急促的轻喘著,也有些难耐的动手扯著我的衣襟。 我好笑的看著他,“这麽心急。” 他顿时有些不爽,瞪了我一眼。“还不都是你,好几天都不来找我了……”说著说著,似乎自己也觉得有些羞涩,声音渐渐的弱了下去。 我倒是比他有耐心多了,缓缓的将他的衣裳一件一件的剥去,露出蜜色的结实又精壮的身子,手指在他敏感的部位轻轻的滑过,却又总在即将碰到重点的时候,不著痕迹的避开了。几次下来,辰的渴望之色越来越深。 大概是忍无可忍,他突然伸出手隔著裤子就这麽覆上了我的硬挺,突如其来的碰触让我忍不住僵硬了一下,像是扳回一城似的,他突然露出一抹得意的神色。 我无奈的看著他,方才还觉得他像是一个帝王呢,怎麽这一下又变回小孩子去了。 他手上的动作不停顿,而且很灵巧的褪去了我的腰带,解开了裤子。将里面昂扬的巨大放了出来,接触到空气的瞬间,我忍不住微微的轻颤了一下,硕大的男根随著我的动作抖了几下,辰痴痴的看著,像是著迷了一样。 我真想打趣他几句,却不想,他突然就低下头,就著坐在桌上的姿势,半趴著身子将我的硬挺整个都含入了口中,甚至急不可耐的吞吐起来,那样子像是饥荒了许久的难民似的。 “唉……你……”我还来不及制止,就开始深深的抽了口气。 这小子,竟然裹的那麽紧,是想要我早泄麽! 他脸上露出著迷的神色来,熟练的活动著舌头,舌尖在我敏感的顶端扫来扫去,带来一股股轻微的电流,酥麻的快感遍布我全身,我忍不住皱著眉享受起来。 看著我一脸享受的样子,他更加卖力了,使劲收缩著自己口腔的肌肉,不断的施加压力一遍遍的挤压著我炙热的巨大,带著薄雾的黑眸还不断邪勾著往上瞥我,那妖娆魅惑的模样让我更是忍不住兴奋的厉害,硕大又忍不住胀大了几分,塞的他嘴里满满的。 我简直有些忍受不住了,被情欲给折腾的几乎失去理智,迅速的将他的衣裳扒去。分开他的双腿,将手指伸向他的後穴,那儿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湿润,粘腻的肠液早就将小穴周围弄的湿哒哒的,手指一触到那儿就觉得无比的湿滑。 手指顺势在穴中进出了几次,无比的顺畅,而肠肉用力的吮吸著手指,让我更加心猿意马。 猛的将自己的硕大从辰的口中拔出来,抬起他的双腿架在肩上,硕大顶上了他湿滑的小穴,完全不给他适应的机会,一个挺身就进入了小穴。 丝毫不停留,就开始猛烈的抽动起来,辰绷紧了身子,张开唇低低的呻吟起来。 那魅惑的呻吟像是最强的春药,给是让我理智全飞,毫无技巧章法的猛烈撞击起来,只想著今天非要狠狠的要他,最好的做的他下不来床才好! 安静的室内很快被淫靡的撞击声和水声充斥著,辰的呻吟越来越来,随著我的撞击速度,变得越来越无法控制。 却不想,在这样的时刻,却仍有不识相的人打断了我们。 “程公公!我一定要见皇叔!你再拦我,我就不客气了!” “殿下,皇上真的吩咐过,任何人都不能进去,包括您啊!” 那吵闹声逐渐惊动了正在交欢的我们,我的眼眸突然就黯了下去,又是那个少年!并不是不知道他对辰有著什麽心思,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 辰恍恍惚惚的清醒了一些,我们俩的情形都谈不上好,简直是剑在弦上不得不发,他的小穴完全不受控制的死命收缩著,而我硕大的男根正深埋在他体内。这种时候让人停下来,简直是要命啊! 可是外面的那家夥马上就要创进来了,不得已,又用了和上次一样的方法避开了。 门被人从外面狠狠的撞开了,来人带著一大堆的侍卫冲进来,似乎就等著亲眼见证什麽一般,亦或者是借著这个机会要处置什麽人和事一样。 然而他们看见的,只有空无一人和乱七八糟的御书房而已,奏折被丢了一地,凌乱的有些不堪入目,而那个本该在上面批示的男人一去无踪。 程公公的脸色说不出的古怪,既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有些惊讶。 周逸桓的脸色倒是黑的像块炭,指著空无一人的御书房对著程公公怒道。“程公公!你不是说皇叔正在处理公务,他人呢?!” 不愧是宫中长大的皇子,这一刻他身上带著一股天然的威严。连程公公都有些惧怕,立刻跪下身来。“殿下息怒,皇上他要去哪也不会事事和小人知会啊。” 周逸桓怒归怒,也没有完全的失去理智,知道这种事情责怪一个太监是不理智的,更知道这个太监是皇叔的亲信,得罪他并没有太多的好处,强压下自己的怒气,不再追究他的责任,只是脸色显得更阴沈和诡异了。 带著一众侍卫又准备再次离去,只是离开之前,望著那空无一人的御书房,咬牙切齿的道。 “那个妖人,本殿下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我抱著辰就藏身在不远处的一棵树梢上,身下的动作依旧不停,快速的抽动著身下的昂扬,辰闭目咬唇死死的压抑住自己的呻吟,虽然回复了一些理智,但仍旧沈迷在快感中有些无法自拔。 我将他抱的更紧些,看著那群人离去的背影,眼神不自然的冷了下来。 34.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第二天宫里果然发生大事了。 整个皇宫都被封锁起来,连只鸟都飞不出来,没人知道发生了什麽事。只知道一大早的,宫里就来通知今日特免上朝了。 文武百官们花了好多心思打听,才隐约知道,似乎是皇上最重要的东西被盗了。 众人心想,该不是玉玺被盗了吧…… 皇上大动肝火,看来这宫里的人要遭殃了。果然,下午的时候就传出伺候皇上的侍女和太监,又一大半被推出去斩首了,所有侍卫都领了责罚,唯独幸免的只有程公公而已。 不过也被降了级,小施惩戒了一番。 这宫中的动向就是这帮百官的焦点,这麽一闹,一时间人人自危起来。 天旭真人还是赖在我的府邸不走,平时也不见他做些什麽,跟个大闲人似的。但是偌大的府邸中,还有一个与他同样清闲的人在,那个人就是我,也就不好多说他什麽了。 只是他若不是日日都来烦我的话,那日子就过的更舒适了。 而他在的时候,白蝶总会躲的不见踪影,对这个行为举止都放荡不羁的天旭真人,白蝶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厌恶和讨厌,每次那人一出现,她就先躲了起来。 几次下来,天旭自己也察觉到了,反倒更加乐此不疲的玩起了这种游戏,白蝶去哪他也就去哪,似乎偏要人生心里不舒服,自己才舒坦一样。 今日也是一样,到我院子里骗了杯茶,发现白蝶早早就躲起来了,有些无聊的叹口气,就出门到闹市去转悠了,他最近又迷上了听人说书,一日不去就浑身不对劲。 直到那家夥远远的走了,白蝶才从院子的一角现身出来,轻轻的走到我面前,主动将茶填满,然後又将那家夥留下的茶碗收拾干净。 “尊上,那个天旭真人真是讨厌。”边收拾还边不悦的说著。 我笑了笑,确实算不上讨人喜欢,不过到这儿这麽久了,也没弄出过什麽举动来,暂时也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麽,只能再等等看了。 等收拾完一切,白蝶又轻轻凑过来小声的说。“尊上。” 我不动声色的布下结界,然後示意白蝶畅所欲言。她这才讲刚刚在宫里听到的和发现的事细细的讲个我听,原来她刚才是到宫中去打探消息了。 让我想不到的是,这次这麽大的动静,甚至辰都能不顾一切的大发雷霆,竟然是因为丢了一幅画而已,我忍不住笑了笑,然後慢慢的僵硬了嘴角。 一幅画就至於让辰失去冷静?难道……该不会……是我的那幅画吧…… 那现在要,我下意识的想著那幅画是个麻烦,还是尽早毁去得好。却又转念想到,或者留著它,搞不好还可以察觉他们的意图,不然若不揪出幕後的黑手,就算毁了画,也灭不了那颗不安分的心。 “白蝶,那画是谁取走的?” 白蝶垂下眼帘,恭敬的说。“宫中都传闻是逸桓殿下悄悄盗走的,还有人传言,说画被盗的前两天,逸桓殿下带著大批侍卫擅闯了御书房……更有人传言,逸桓殿下有心逼宫,取代周王陛下自己替之,所以宫中现在人心惶惶。” 哼!就凭周逸桓那点手段也想和辰斗,这个我倒是一点都不担心,毕竟辰若是没有点手段和计谋,又怎麽能从当初那众多的皇子中走到今天来。 看我一副不在乎的样子,白蝶小心翼翼的说。“但是逸桓殿下的手上有当年太上皇留下的诏书,宫中都在传言,说当年太上皇属意的太子是大皇子,是陛下弑兄囚父,不择手段得到的皇位,所以……” 剩下的话我自然懂得,所以周逸桓只要能拿得出诏书,朝中那些文官和星官,正因为辰偏心我而不满,岂不是借机捧新帝上位,然後重新获取权利。 “那幅画现在去哪了?”我突然对这画的去向开始感起兴趣来。 白蝶摇摇头,“尊上赎罪,白蝶一直查不出这幅画的去向,但宫中之人都说是逸桓殿下偷偷窃走的。” 是他麽?我有些半信半疑,若说嫌疑,无疑他最大。毕竟前两天他还带人闯了御书房,但是我更知道,那孩子遇到和辰有关的事,就会失去理智,若说他一时头昏脑胀做出那样的事来,也不是说不过去。 算了,这些事似乎越来越复杂,我甚至感觉到这个试炼的圈子越来越大,已经不仅仅是当初我想的那麽简单了,试炼的对象也不仅仅是辰,似乎还包括了我自己。 大概是置身於事中罢,竟有了‘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的感觉来。 既然是连我也参与到了试炼中,我突然也来了兴致,不到万不得已也不想用仙术破解了,反倒是跟著觉得有趣起来,这种身在迷中的感觉,不是本人大概是体会不到的,自有一番乐趣。 白蝶看著某人一副兴趣浓浓的样子,忍不住叹气,尊上什麽都好就是有时候像个孩子一样的贪玩,那个时候,她还不清楚对於永生者来说,有好玩的事是很难得的。 又过了几天,宫中再传出了一个新的爆炸性消息。 逸桓殿下被陛下软禁了,甚至还削去了他一切的权利,这已经不止是从前那样禁足之类的管教了,而是真真切切的关押起来了,那院子周围还安排了不少侍卫看守。 百官这才真的闹起来了,众人都联名和皇上求情。但是这一次辰不再像之前为我的事那样为难了,全部驳回,甚至在朝堂上声色俱厉的斥责了所有胆敢求情的人。 天旭又到院子里来骗茶喝了,这一次白蝶却没有躲起来,只是面色不善的端了茶上来。 “好久没见到白姑娘了,出落的越发的动人了。” 白蝶非常不客气的回了他一个白眼,然後走到我身後站立,就不再开口。 我抿了口茶,看著那个眼睛叽里咕噜乱转,打著主意想要继续调戏我侍女的男人,“天旭今日到此有事?还是只是为了见白蝶一面。” 天旭尴尬的抓抓头,知道我对他调戏我侍女的事,有些意见了。赶紧岔开话题,“呵呵,白蝶姑娘虽然姿容豔丽,但是在下今日确实是有事而来。国师大人虽然极少上朝,可是这宫中的变数,大人心中都明白的罢。” 挑了挑眉,并不接嘴,知道他这句话只是个开场白,接下来还有才是。 “国师大人觉得,这天下三分,终归是分久必合,周王陛下虽然英武,南国修养生息已久,只怕也是积蓄实力,而燕国兵力强大,粮草充足……” “天旭此话何意?”这天平盛世不长久我自然是懂的,可是我们不正在讨论宫中的事态麽?怎麽就扯到了这边去了。 他笑著堵住我的话。“国师大人稍安勿躁,听天旭说完可好。” “这三国保持平衡数百年,可这平衡又极为脆弱,随意一碰就会被打破,可能会是今日,也可能是明日,这天下动乱,生灵涂炭,凡尘俗世瞬息万变。人生不过数十年,而像国师这样身怀实力,又如此聪慧之人,为何不脱离凡俗,避世修炼早日升仙呢?” 这一番话说完後,我才明白,原来这家夥是看我实力不错,在说服我跟著他出家去修道呢,不过这家夥不是大星官孙大人派来治我的麽?如今这算是什麽…… 大概是我考虑的时间过久了,他终究还是忍不住气。 “国师大人可以多加考虑看看,这凡尘之中,钱财权势无不是镜中花水中月。而这帝王之心又最是难测,伴君如伴虎啊……” 说著还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大概是从星官那里听到一些关於我和辰的传言了吧。 不过我才不在乎别人说些什麽呢,低下头又抿了一口茶,在他以为我不会说话的时候,淡淡的道。“这事……让我考虑一下罢。” 天旭的脸上露出一抹浅笑,然後满意的离去了。 白蝶立刻皱著眉跳到我面前来。“尊上,那家夥故意来引诱尊上去修仙,谁知道安的什麽心!哼!也不看看尊上是什麽身份的人!哪还需要修仙!” “好了,别急。他的确是没有安好心。” 这番话听起来是好意,但是我知道,这大概是那些星官示意的。借皇上的手除了我是不太可能,若是我自己肯走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只是不知道天旭在这其中是扮演什麽角色了。 35.远走他乡 就在我还在考虑著这次的事件中,天旭和众星官参与了多少的时候,更劲爆的消息传出来了。被辰软禁在宫中的逸桓殿下竟然被一夥蒙面人救走了。 还打伤了宫中许多侍卫,看得出实力不俗,却也让人觉得好奇。 这叔侄之间闹点矛盾,更何况辰这样责罚周逸桓也不是头次了,怎麽这一次偏就闹得如此厉害,还不是有心人借机找事。 当夜白蝶就进宫去了,四处打探了一番,回来一见到我,就垂头丧气著。 “算了,如此大的动作,怎会不小心谨慎。” 结果白蝶一听,睁大了眼睛直瞅著我,诧异的道。 “难道尊上已经知道是谁干的了?” “不。”我摇摇头,我既然决定参与试炼,那麽自然要遵守自己设定的规则,不会随便动用仙术,既然那些人想要玩大一点,我也不会介意。 白蝶皱著眉,有些不解,但是又不知道该怎麽问。看她那麽为难,我好心道。“他们总有目的,等著他们找上门即可。” 果然,白蝶连连点头,不住的称赞这一招是什麽以静制动,不变应万变。 然而事情与我想的有些出入,周逸桓这被劫,虽然朝野大乱。但是具体的却又没有闹出多大的乱子来,辰在朝会上派出人去寻找,也就不了了之了。 一开始推断的,挟持的人会找上门的情况,或者暗中威胁之类的事情反而没有发生。 白蝶每天都在往宫中跑,奇怪的是天旭最近这几天也安分了起来,不像平时那样总来我院子里闹腾,似乎真的是准备给我充足的时间好好考虑他的建议。 我倒成了最清闲的人,辰似乎也忙的焦头烂额,白蝶也不休息,天旭也不知道在忙著折腾什麽,整日在院子里坐著品茶,真让我闲的长出霉来了。 就在我有些按耐不住要插手的时候,突然事情又开始有个眉目。突然有人报道,周逸桓竟然是被燕国掳走了,这件事非同小可。 掳走一国皇子,这种事随时可以牵动两国战争,朝中无人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本该是最热闹的朝堂,却一反常态的平静不已,似乎所有人都在等辰的表态。 已经连续半月未曾露面,朝中的各种情况也都是白蝶亲口所述。 “尊上,我们现在该怎麽办?”白蝶不敢妄自揣摩主人的心意,悄悄的问著。 事情发展有些出乎我意料之外,不过却似乎越来越好玩了。 “若是让你劫持了皇子,你有什麽办法绕过这麽多耳目,将他押往别国?” 白蝶到真的认真低头考虑去了,想了许久,突然抬起头来小声的问了一句。“尊上,那白蝶可以用法术麽?” 我突然有些哭笑不得,这丫头想了那麽久,竟然是在纠结可不可以用法术。 “若是没有法术,白蝶也没把握,这王城早就围堵的水泄不通了,怎麽可能会一点风声都没有的弄走一个大活人。难道尊上你是怀疑殿下还在王城里?” 说完自己又觉得不对,“陛下那麽搜都搜不到,应该不可能藏得住人。况且还是燕国的人,除非周国有人做内应!啊!我懂了!” 看著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点头道。“是的,朝中有奸细。” 但是白蝶却更不懂了,“若是想用皇子危险陛下,应该是没用的吧?燕国人在想什麽。” “你忘了麽,周逸桓身上有先王的诏书。” 也就是说,朝中有一派人决心要支持周逸桓登基,可是辰的动作太快了,转瞬就将周逸桓给软禁了,对方大概怕他先下手,直接将人劫走了,然後联系了燕国,决定里应外合。估计许诺了燕国不少好处,但是燕国的胃口那麽大,他们那点东西喂得饱麽。 到最後,只怕是引火烧身吧。 接下来果然如我和白蝶所预料的,燕国突然打著要帮周逸桓夺回王位的旗帜,向周国开战了,将自己弄的像是正义之军一般,还说手里握著周国先王的诏书。 满朝文武又分了几派,一派主战,一派主和,另外一派摇摆不定。那诏书是真是假没有人知道,但是星官们却没有闲著,私下里又开始散步妖人祸国的谣言了。 若说一开始那些谣言还没有这麽引起重视,那麽现在开战在即,这谣言疯传起来,到引起了不少轰动,想想也是,自从我出现之後,这周国确实没安宁过。 白蝶看我心情不好,悄悄的退了出去。周过最近四处都是打倒妖人的呼声,明著不说,可是大家心里都清楚,这妖人无疑是当朝国师。 可是白蝶刚刚跑出去,又跑了回来。“尊上,程公公又来了,说是皇上招你入宫呢。” 这个节骨眼上,辰要见我?朝堂上的奏折只怕难缠得很,我这要是去了,对他更不利。摇摇头让白蝶出去回绝了程公公,那位公公向来识趣,知道我不愿去,也不敢勉强。 送走他之後,我立刻招呼白蝶开始收拾东西。 白蝶一脸的莫名,却丝毫不犹豫立刻收拾了一些东西,然後傻傻的看著我。“尊上收拾东西是要搬到宫中去住?”她以为我只是不敢明著入宫,正在做准备暗中入宫。 我有些好笑的摇头,我并不怕这些凡人,我只是顺著我自己的游戏规则进行,不阻止任何该发生的事情。“不,我们离开周国。” “离开?!”白蝶不解,但是也不敢质疑我的决定,只是有些不爽。“就让他们那麽得逞了麽?”其实她心中也有些底细了,知道暗中做手脚的怕是那群老星官,只是没有证据罢了。 一直到我们出了王城,赶著马车慢悠悠的走在官道上的时候,白蝶还是有些闷闷不乐。 我摇摇头,“你还不懂麽,那些老家夥比你我想象中的要厉害。” “哪里厉害了!?”她依旧不服气。 “很快我们就会知道了。”看著远处昏暗的天空,摇摇头。这个试炼看上去比我想象中的要麻烦和复杂。 36.又跟上来了 马车晃晃悠悠的走了一天,好不容易在天亮的时候到了附近的城镇上。 白蝶招呼了一声,就跳下车去找客栈了,我们这连日逃出帝都,也不知道辰会在多久之後发现,不过我猜不会用很久罢。 “公子,要在客栈歇息一会麽?”这丫头倒是聪明,出门之後自动就把称呼换了。 我伸出头瞥了一眼,街上行人并不算太多,只有一些买菜的小贩,周边的店铺还有许多未开门,看样子还未完全热闹起来。 “不住了,修整一下继续上路吧。” 白蝶没二话,把马车停在一边,然後就一溜小跑,就混进了人群里。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街对面有个家夥懒懒的走了过来,对著我就是咧嘴一笑。 “公子,我们真是有缘啊。” 这家夥竟然也在这!只怕不是巧合,好在他也没有直接暴露我的身份,一时间到也拿不住他到底是什麽心思。 不动声色的挑眉看向他,“真人真是好兴致。” “唉,你看,你又客气了不是。唤我天旭就好,这真人两字多生疏啊。” 他在那抓著头懒散的笑,一副自来熟的样子。 我还没开口,白蝶的声音已经传来了,她的动作倒是极快。“你这家夥真不简单,竟然一路追著我们到了这!说!你有什麽目的!” 大概是声音有些大了,路过的人都忍不住侧目过来,白蝶却不管,只是死死的盯著他,那脸上竟然还闪过了杀气,我毫不怀疑下一刻白蝶就要拔刀相向。 不过这是街上,自然不可太嚣张。“白蝶。” 白蝶听到了,咬牙切齿的将手从刀上放下,然後上前两步,将几个油纸包放到马车上,“公子,我们可以上路了。” 我知道她不想和天旭扯上太多关系,点点头。白蝶利落的上了马车,轻轻一扬鞭,就这麽赶著马车要上路。不过那天旭却也毫不迟疑的坐到了马车的另外一侧。 气的白蝶差点从马车上跳下去,“你这个人要不要脸!赶紧给我下去!” 天旭不搭理她,只是转过头来看著我。“公子还没给我答复呢。”说完就勾著唇角笑了起来,那一瞬到颇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了。 “我对修仙不感兴趣。” “哦?那公子你现在这是?” 白蝶恨恨的插嘴,“我们去哪,不用你管!快些滚下去!” “那哪成,听说这燕国和周国要开战了,这一路只怕不太平,我得跟著公子悉心保护才是。” 白蝶更生气了,一马鞭就抽了过来,天旭倒也不害怕,嘻嘻一笑就避开了,轻松自如。而且还悠闲的打趣,“都说打是亲骂是爱,原来白蝶姑娘对在下有些意思。” “你做梦!我今天就杀了你!”白蝶暴怒而起,银光一闪,竟然拔刀了。 白蝶的双刀是我亲自教导的,自然知道她的实力如何,他们打起来正好,我可以借机看看这个天旭的实力,随意找了个位置靠著,就看著他们两个人在马车上那狭窄的空间动上手了,白蝶招招致命,毫不留情,下手异常狠厉。 而那个天旭只守不攻,却又闪的恰到好处,无形中又将白蝶的招式给化解了,嘴角还带著淡淡的微笑,这家夥根本就是在耍著白蝶玩而已。 看著白蝶越打越怒,我只好开口。“行了,停手吧。” 白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率先住了手,收了刀不发一语。 天旭随意的坐下,扭过头看著马车里,咧嘴一笑。“公子这一路毫不焦急,只怕是想著游山玩水吧,天旭也就厚著脸皮赖下了。” “哦?天旭怎麽会觉得我这千辛万苦从帝都逃出来,只是为了游山玩水?” 天旭笑笑,“周王陛下为了国师大人,可是将所有的重担一力承担了。国师这种时候出来,只怕也有些避嫌的意思吧?还减轻了陛下的压力。话说下来,国师大人对陛下还真是情深意重啊……” 这话让白蝶又怒了起来,恶狠狠的瞪著他。“话说完了,就滚吧。” “白蝶姑娘越来越暴躁了。”天旭摇摇头,却继续道。“国师大人没什麽要说的麽?” “哦?我该说什麽?” 天旭大概没料到,皱皱眉。“周王陛下应该马上找来了吧。” 大概是吧,我出城这事也没特意遮遮掩掩,应该有人会告诉他了吧。只不过追不追出来呢? 我觉得这个才是辰该烦恼的事,若是不追,正好给了朝堂一个喘息的机会。 因我而起的这件事,正好也可以缓缓,而周逸桓被劫持的事,真是当务之急。燕国打著旗号已经逼近了周国边境,若是让那群老星官再拿著我来闹,这才真正是腹背受敌。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表情太明显了,天旭突然贼贼的笑了起来。 “你是不是在考验他?一边是国家权力,一边是绝色美人,真是难以抉择啊。” 白蝶又瞪了他一眼,却已经气的说不出话来。 “白蝶,赶路。”我叹了口气,我的心思竟然被这家夥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随手将帘子放下,阻隔了马车内外,也看不到天旭脸上那坏坏的笑容,也阻隔了我有些微微不安的内心。 白蝶心里大概也不舒服,把马车赶的跟飞车似的,我甚至都在想,若这是我以前那辆保时捷,只怕白蝶现在都飙到两百多码了。 就这速度,只怕到下一个城镇也用不了多久了罢。 果然在晌午左右,我们又到了一个新的城镇,这个城镇也不算大,但是它的河道却链接这周国的一条主要江河,在水运发达的周国,只要是沿江沿河的城镇都发展的很迅速。 “公子,前面有个酒楼。”白蝶的声音又传了进来。 我掀起帘子瞥了一眼,外面这个酒楼看上去还是很不错的。 天旭第一个跳下了马车,自顾自的对著酒楼门口的小二说。“小二哥,来个雅间,三个人。” 白蝶翻了个白眼,无奈的掀开了马车的帘子,“公子。” 我只好笑笑,跟著天旭进了酒楼。 37.熟悉的印记 这酒楼的确不错,远远看著就有几分华丽却不失雅致的感觉,内里的装饰也很用心,看得出用了不少心思,在这样的一个小城镇上,竟然还有这样一个妙处。 天旭已经大大咧咧的点上菜了,而且一点就是一大桌,白蝶瞪他瞪的眼睛都快凸出来了,我无奈的笑笑,这两个家夥只要凑在一起,真是一刻都不得闲。 “公子还需要再加点什麽麽?”天旭突然钻过头来。   “够了,先上菜吧。” 已经点了一桌了,吃不完真是浪费了。 看著白蝶嘟著嘴生闷气的样子,也不知道待会上了菜她吃不吃得下。 天旭没闲著,故意去找白蝶说话,惹得白蝶更加怒火中烧,却碍著我在场,不好发作。      我懒得和他们闹在一起,转过头开始打量起这酒楼来,雅间都是屏风简单的围拢而成,几盆花草将间隙挡住,刚刚好将隔壁的两边都给遮挡开来,却也不会显得太封闭,坐在桌面,透过那一大排窗户还可以看清楚街下来往的行人。 这儿的老板一定是个很会享受的人,坐在这儿的感觉让人不由自主的放松下来。   “怎麽?看到什麽了?” 天旭的脸突然凑到我跟前,顺著我的眼光打量过去,然後发出同样的感慨。“这酒楼的确不错。” “唔。”我同意道,“老板是个雅致的人。”    “我不知道老板雅致不雅致,但我知道老板一定是个绝色美人。” 说完就挤眉弄眼的示意我往下看去,我跟著他一瞥,看到一个白衣如雪的男子,静静的立在楼前,刚才还在酒楼前台忙活的掌柜,已经亲自迎了出去,态度恭敬至极。 那男子似乎感觉到了我们的视线,微微抬头往二楼看来,那一瞬,我竟然恍惚了一下。    那个温柔如皎月的男子,怎麽那麽像我的月。 而那个男子在看到我的一瞬,同样微微怔忡了一下,只不过他马上就恢复如常了。    天旭不说话,只是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公子不管到哪,都能吸引美人,真是让我羡慕得很啊。” 心中有些微微的混乱,我没在意他的话,只是在想著,若他真的是我的月,那他怎麽又会在这儿呢?我不是将他麽送往了不同的世界了麽?我的法术怎麽可能发生错误。    饭菜很快就送上来了,天旭吃的倒是津津有味,我有些心不在焉,而白蝶则是气都气饱了。 吃到差不多的时候,正好看到那个公子又慢步从楼里走了出去,似乎还低声和掌柜的交代了几句,然後就有人牵了马车过来,他正要上马车的时候,又抬起头往二楼看了一眼,正好和我的眼神对上,那双晶莹的眸子让我又是一怔,若那双眼眸是紫色的,我绝对不会怀疑他就是我的月。 结了帐,向小二哥打听了渡口的位置,白蝶又去张罗了一些点心,赶著马车就往渡口去了。   不愧是沿河的城镇,渡口的生意似乎特别的繁忙,来来往往都是行人,等我们到的时候,才知道最後一班的船刚刚才出发了,若要到下个城镇,只能等到明天清晨了。 白蝶有些为难的看著我,“公子?”   她自然知道我们离开王都,过不了多久陛下就会派人找来了吧,而我不想让他为难,只能躲得远些,给他个足够喘息的时间。 “问问有没有小船?多出点钱吧。”   白蝶点点头去了,结果绕了一圈也没有找到船。我也有些无奈,既然走不了水路,那还是走官道吧,只是要远一点而已罢了,结果就看到天旭在那边冲著我们招手。 “那位公子包了个船,我刚和他说了,他同意让我们搭一程。” 等我们上了船,才发现这位公子不是别人,真是那酒楼的老板,那个酷似月的人。    他看到我们的时候,也微微的诧异了一下,然後勾起一抹浅笑。 “我这船要下江州,途径先桑,马川,怀阳。不知道几位要去哪?” 天旭和白蝶一起向我看来,“我们不过是游山玩水罢了,并没有确切的目的地。”      那公子笑了笑,“公子倒是个好兴致的人,那就请各位随意吧,我们马上就出发。”说完又对我们笑笑。 他原本就风神俊秀,这一笑更是风华尽显,连白蝶都有些走神。而我小心的看著他的手,想要找出一些只有我知道的不同,只可惜,他的手一直藏在袖中。    那公子似乎对我们很有好感,开了船之後,又来找我们打招呼。 我特意让白蝶泡了茶,然後端到他面前。   “我们还没感谢公子呢,这一路真是麻烦了。” 他的眼神落在我的脸上,许久没有移开,“别这麽客气,在下苏折月。几位唤我折月就好。”   折月?我又瞥了他一眼,连名字都有些像,是巧合麽? 天旭不动声色的看了我一眼,然後端起茶向苏折月道。“在下天旭,苏公子有礼了。”    苏折月也端起了茶碗,对著天旭客气了一番,我的眼神落在他白皙的指节上,顿时有些移不开眼。那指节上很有个很清晰的印迹,我忍不住呆了呆。 大概是我的眼神太直白,苏折月顺势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忍不住淡笑道。 “公子在看这个?这是我的胎记,生下来便有了。” 我点点头,“苏公子唤我天扬就好。”说完又看了他的胎记一眼,那个指环状得胎记,辰的手上也有一个,只不过位置不同罢了,难道眼前这个人真的是月?      “这胎记的位置有些古怪,又是指环状,相传这可能是上辈子和心爱的人约好了,这一世相认的证据。啊,竟然说了这些,让各位见笑了。”   38.似曾相识 苏折月低下头轻笑了一声,绝色的容貌让人移不开眼。 白蝶已经看楞了,就连天旭都微微的失神了片刻,唯独我心中有些纠结,心绪逐渐开始不宁静起来。 眼前这个人真的是月?那麽月怎麽会认不出我来?就算忘记了从前,但我相信有些感觉是不会消失的。但若说他不是月,这极端相似的容貌和气质,还有那手指上的胎记,又怎麽解释? 苏折月和我们聊了片刻,然後就先下去了。      他这一离开,白蝶第一个咋咋呼呼的叫起来。“公子,我以为这世上最美的人就是您了,这位苏公子也是个少有的绝色啊!” 天旭有些愤愤不平起来,“咦?!你这话说的,难道本真人就担不得这绝色二字了?”    “你?!”白蝶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只用一个眼神就表明了一切。 天旭和白蝶又开始轰轰烈烈的开始掐架了,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好远远的避开,到船头去吹吹风。   没想到竟然看到了那个苏折月,他正站在船头仰望那一碧如洗的晴空,我慢慢的走到他身侧站定,迎著他清凉如水的目光,微微的点了个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天扬公子。”   “嗯?”我瞥了他一眼。 他的眼中突然露出一抹有些茫然的神色,“在下总觉得似乎和天扬公子认识很久了。”    “哦,是麽?”我低下头看著那被船头激起的水花。 苏折月的声音听上去清清脆脆的,很是舒服悦耳。“公子你可能不相信,但是在下刚刚在酒楼下第一眼看到公子的时候,就有一种感觉,似乎和公子认识了许久许久。”    “嗯,这世间有些事总是说不清楚的。” 苏折月垂下眸子,他看得出身边的这个男人不冷不热的,似乎对他有些距离。    正在这个时候,白蝶从房里走了出来,远远的就喊了一声,“公子。” 我回眸一看,就看到她拿著一件薄薄的披风上来,“船头风大,公子披上吧。”    这风吃起来确实有些凉意,不过对我来说却是还好,看著白蝶手里的披风,我摇摇头。“算了,我们回去吧,有些困了呢。” 白蝶点点头,然後又偷偷的看了一旁的苏折月一眼。   到了房间之後,就悄悄的凑过来对我说。“尊上,那个苏公子好像喜欢您呢。” “胡说,我怎麽没看出来。” “真的!”生怕我不信,她马上接著道。“刚才尊上从船头离开的时候,那位苏公子的眼神一直落在公子身上,移都移不开呢。”   我接过她递来的茶碗,摇摇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那不一样的!”白蝶还是坚持己见。“我也觉得苏公子很美啊,只是他看尊上的眼神,和我们欣赏他的眼神是不一样的。白蝶不知道怎麽说才好……”   是麽?我擡眸看了有些纠结的白蝶一眼,喜欢?认识不到片刻就喜欢? 若他真是月,那麽我真的会相信,可是我却一直觉得这个苏折月并不是我的月。    或者是我在自欺欺人?来到尘世那麽多年,谁能不变呢?连辰也在变不是麽? 本想著等到了江州,就和苏折月分开,若他真是月,那麽等我解决了辰的事,自然会找上他的。   结果当晚就出事了。在小镇上船前,就听那渡口的船夫说了一些,最近这江上有些不太平,并不是闹了水贼,而是闹了妖怪。 原本小镇一日有五六班到先桑的船,就因为这江上闹了怪物,凡是不能在天黑前到先桑的船只,都会遇到怪事,这才将下午的那两班船给取消了,每日最後一班就改为了正午。    我不知道苏折月知不知道这件事,但是这艘船似乎不是租来的,而是他自己的私有物,看船上那些船夫和侍卫对他毕恭毕敬的态度就知道了。 不过巧的是,就在天黑了一个时辰之后,我们的船开始出了状况。    突然就驶进了一片浓雾之中,然后船就彻底的迷失了方向,一直在前进,却无论如何都驶不出这片大雾,船老大喊人在船头点起了好几个灯笼和火把,似乎想要照亮一下前面的道路。 然而那雾像是会吞噬光线一样,火把点了好几个,却始终不能透过那大雾,船老大这才开始感觉有些不对劲,却仍旧忍着那不安,继续往前行了半个多时辰,这才真的开始焦急起来。 按照正常的情况,我们这船在天黑之后就应该抵达第一个城先桑,可是这都过一个多时辰了,先桑的影子都还没看见了,反而困在了这迷雾之中。 刚刚用完晚饭,天旭早早就去睡下,我正躺在床上看书,白蝶在一旁陪着我,无聊的绣着一块手帕。   39.改变的称呼 突然就听到外面开始闹哄哄的乱起来,我瞥了白蝶一眼,白蝶迅速的起身,打开窗户往外探头看去,却见到船上的侍卫和船夫们都挤在船头,不知道在说些什麽,乱七八糟的。 我皱皱眉,起身披上一件衣服,带著白蝶也跟著出去看看。     苏折月就在人群之中,正微微皱著眉头,似乎遇到了极为苦恼的事。看到我们过来,这才挤出一抹浅笑,“天扬公子,白蝶姑娘,吵到你们了麽?” 白蝶似乎对这种温文尔雅的男子最没辙,也忙回以一抹浅笑,然後这才回头看著我。   我往前走了几步,站到苏折月身边,顺著那些船夫的眼神往前看去,就看到那片浓雾之中竟然透出了一抹黑漆漆的影子,看上去很巨大的样子,但是一时间也分不清那到底是个什麽玩意。 这大概就是刚才那些船夫焦急的事了吧,这浓雾之中视野相当不好,船老大已经减慢了船速,却不见那黑影过来,等了许久,又全速的往前,想要追上去看个究竟,结果却怎麽都追不上,那黑影就那麽一直保持著那段距离,让人看不清又追不上,却也不会远去。    苏折月突然轻声的问道。“天扬知不知道那是什麽?” 我瞥了他一眼,对他突然改变的称呼,不过却也没有发表更多的意见。“在下也不清楚,不如再看看。”结果像是要响应我的话一般,那黑影的位置处,突然传来了极其哀怨凄美的歌声,听上去是一个妙龄少女正在吟唱,只是那声音却让人打从心底的觉得哀伤幽怨。   船老大和夥计们都吓了一跳,苏折月马上示意他们镇静一些,伸长了脖子想要挺清楚那歌里唱的是什麽。结果听了许久,仍旧没有听出个门道来,只是觉得那歌声似乎比刚才更近了一些。 大概是看我一直站在一旁不语,苏折月轻轻的问道。“天扬挺清楚那唱的是什麽了麽?”   我看了周围几个都转过身来看著我的夥计,又瞥了苏折月一眼。“苏公子不是周国人吧。” 这句话用的是肯定句,苏折月的眼中飞快的闪过了什麽,却还是点了点头。   “我若没听错,那唱的是周国的民谣,水女歌吧。” 苏折月的眉头微皱,大概是不解。“水女歌?那是什麽东西?”    “就是周国的百姓,认为这江河之中,有女神名为水女。所以这一带的船家,若是家中的人在水里出了事溺死了,却又无法将沈在江河中的尸首打捞上来,都会唱这首歌给水女,乞求水女大发慈悲,将江河里的遗体还给他们。” 这话一完,周围的人突然安静了下来,气氛好像有些诡异。   苏折月也皱著眉,神色显得有些复杂,看样子他大概也是听过最近这江上的传闻的,只是没想到他会这麽巧就遇上吧,其实他的船比最後一班船也晚不了多久。 “那……现在……”船老大有些迟疑,看上去竟然也不是周国本地的人,虽然对这一船非周国本地的人突然出现在周国有些疑问,但是现在这样的情况,已经不用去计较这些了。    众人的神色都显得很是慌乱,看见他们眸子深处的恐惧,我对白蝶说。“去叫天旭起来吧。” 苏折月奇怪的看著我,“既然睡下了,就不要……”   他的意思应该是,这种事太邪门了,天旭既然不知道还是别知道比较好一些,少一个人害怕也未尝不好。“不,天旭是修真门人,这种事他拿手。”   结果此话一出,众人的神色明显的缓解了一些。   船老大都显得有些兴奋起来,“难道天旭公子就是那位天旭真人麽?!” 看来天旭的名气还不错,连周国以外的人都能认识他,我对著船老大点点头,船老大的神色顿时兴起来,“真的是他麽!看来我们是有救了。” 一旁的伙计也跟着激动起来,苏折月看了我一眼,也跟着微笑起来。“天扬真是交游广阔。” 40.逛集市 结果白蝶急急忙忙的去了,一下子就慌慌张张的出来了。“公子,天旭不见了。” 众人又是一阵哗然,还有几个夥计不相信的,已经飞奔著去看了。 苏折月突然转过头来看著我,还没来得及说什麽,那几个夥计已经飞奔著回来了,上气不接下气的,还一脸的惶恐。“公、公子,天旭真人真的不见了。” 白蝶一听就有些来气,什麽真的假的,难道她说的就不是真的麽。碍於我的情面,咬著下唇忍住了发作。 “看来他已经知道了。”苏折月看著我,突然道。 船上的人略略的镇静了一些,我撇了一眼白蝶,白蝶会意的默默的退出人群,在大家没有注意的时候,悄悄的折返到我们休息的屋子里去了。 就在那歌声离我们越来越近,众人的心都不由提到嗓子眼的时候,突然就戛然而止了。 然後就听到一个夥计叫起来。“它、它动了!” 循声望去,那个一直在浓雾中若隐若现,不远亦不近的黑影果然开始动了。不过确是快速的往後移动,几乎是片刻,那黑影已经消失无踪,而浓雾似乎也随著它的离去在慢慢的散开,就在众人微微松下一口气来的时候,船老大突然露出抹苦笑。 “原来我们早过了先桑了,都过了一半多了。” 船夥计们这才集体露出诡异的表情来,原来马川离先桑有两百多里,原本是打算在先桑休息一夜,天亮再动身的,结果这一夜竟然赶了快一百多里,这在平时是想都不敢想的事,这又没风船的速度也不快,众人只觉得怪异,却又都不敢继续做声了,这一晚上,奇怪的事情遇到的未免太多了。 苏折月大概也是这样想的,开始打发闲杂人等去休息。 回到屋里就见白蝶手上拿著一张条子过来了,问我要不要看,说是天旭留在桌上的。 其实也就两句话而已。‘先除妖,马川见。’ 白蝶看了我一眼,有些不安的问。“尊上,白蝶也是妖麽?” 揉揉了她的脑袋,“我手下可没有妖怪,蝶仙倒是有一个。” 白蝶突然就笑了起来。 一夜无话,等天将明的时候,我忍不住走上船头,这江心映日的美景昨天才看过,不过那是晚霞了。今日特意早起就是想想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看到朝阳。结果我运气向来不错,金色的阳光从江面升起,远处的江面被折射成了金色的波纹,看上去更像是一片片的金色龙鳞。 这江里有没有水女我不知道,但是有龙那是一定的,只是平时不会出来罢了,不然看著它在江里翻腾,只怕也是一道美景了。 “天扬好兴致。”苏折月突然吭声,他在我身後站了许久,原本他不吭声我也就假装不知道他在。 这下只能无奈的转过头看他,“苏公子起的也很早啊。” “何必那麽生分,我既然唤你天扬,你便唤我折月便是。” 下意识的便不想同他太亲近,我回头望了一眼若隐若现的岸边,“不知道要在马川待多久?” “天扬赶时间麽?”苏折月突然问,面色似乎有些异色,见我摇摇头才又笑道。“昨夜大夥忙碌了整晚,今日怕是要在马川好好休整。天扬若无要事,待会我便带你四处逛逛,这马川我到也来过不少次。” 说来好笑,明明不是周国人,却又甚是熟悉周国。 果然快辰时的时候,终於到了马川。渡口熙熙攘攘的,鱼贩和搭船的客人们讨价还价,那声音隔著老远就传过来了,看我饶有兴致,苏折月笑道,“天扬很喜欢热闹。” “也不喜欢太吵。” 船很快就靠岸停住了,船老大安排了几个夥计看船,其余的人休息的休息,办事的办事。苏折月说他在这城里有几处产业,要做东替大家压压惊,白蝶一直对他有些好感,一看到他笑的一汪春水样,就不由自主的点头应了。 直到下了船,还低著头抱歉。“公子,白蝶错了……不该随便就替你答应了的……” “算了。”苏折月的脸我闭著眼睛都能细细描绘出来,白蝶受不了引诱自然也是正常的。 41.原来是你 马川虽然是个小城,却也发展的极快,街边都是摆摊的小贩,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还有姑娘们心爱的胭脂水粉,折扇丝帕簪子,琳琅满目让人看不过来。 白蝶既然是女人,自然也逃不出来,瞬间就被吸引住了,趴在一个个小摊子上看的目不转睛,虽然她不爱打扮,但是天生丽质,就是素颜也是别样的清丽可人。 几个小摊贩瞧著她喜欢,一个二个的抢著降价要卖给她,漂亮的姑娘带漂亮的饰品,大家瞧著也赏心悦目不是麽。 可是白蝶只看不买,对著热情的小贩显得有些吃不消,无助的回眸看著我。 “喜欢就买吧。”咱们也不缺那两个钱。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边已经有个败家子抢著开口了。“全给本公子包起来,然後送给这位小姐。”说完看著白蝶笑的无比灿烂。 白蝶下意识的就要去摸腰後的双刀,我忙拦住她,在大街上动武可不是什麽好习惯。 “在下周泰,方才就瞧著姑娘美若天仙,超凡脱俗,起了想要结交之心。” 他兀自在那滔滔不绝,结果白蝶看都没看一眼,迅速的从他身旁走过了,周围的一群小贩忍不住捂著嘴笑了起来,那周泰楞了楞,赶紧追上前去。 “姑娘,姑娘,请留步啊姑娘。” 冲上前去直接挡在了白蝶身前,这下子白蝶不好装作没看见了。 “你这是在叫我麽?” 周泰不知从哪变出一把折扇来,慢慢的摇著,“方才姑娘喜欢的那些玩意,在下已经全部买下,还请姑娘不要嫌弃,姑娘……唉,姑娘要去哪里。” “我不认识你。”白蝶连抬头都省了,绕过他继续往前走。 周泰还要追,那边的小厮抱著一大堆的东西挤过来了,好不容易到了自家少爷身边,一看,那小姐已经走出去好远了,再看周泰,脸气的有些发白。 “那些人真是讨厌!”白蝶边走还边愤愤不平。 “想要就去买。”她方才拿著一个蝴蝶样式的簪子看了许久,我可是看在眼里了。 白蝶嘟著嘴摇摇头,“那家夥还在,待会再过去吧。” 苏折月要去自己的产业查账,和我们先分开了,我们逛的差不多的时候,才去了他名下的酒楼,结果他人已经在那了。 一进雅间,就看到他悠闲的品著一壶茶,看见我们进来笑了笑。 “逛累了吧,坐下喝茶。” 结果还没喘口气,雅间外面立刻就闹上了,听声音还有些耳熟。苏折月的夥计皱皱眉,掀开帘子出去看了,结果就看到刚才在市集上的那个周泰。 他也立刻看到了白蝶,二话不说就冲进了包厢,指著白蝶就怒骂。“在马川谁不知道小爷是谁,你竟敢戏弄我!” 白蝶的手又下意识的往後伸,不过在摸上刀之前就忍住了,撇过脸来看著我,似乎只要我一点头,她立刻就取了眼前之人的首级。 “周少爷,稍安勿躁。也许是有什麽误会,不如大家坐下说清楚。” 苏折月却在这个时候插了话进来,周泰的注意力被转移了,转过头看到是苏折月,眼中闪过了一丝惊豔,然後收起了方才张狂的样子,但仍不减尖酸。 “我当是谁,原来是咱们周国首富啊。” 苏折月低著头客气的抿唇一笑,“这位姑娘是在下的朋友,怕是有些什麽误会。” 白蝶最怕受人家什麽恩惠,抢著要去揽下来。“苏公子,事情因我而起,不如就看看这位周公子到底要怎麽办吧。” 周泰本来就不打算放过白蝶,一看白蝶出头,马上就掉转过来。 “公子……”白蝶转过来哀求的看著我。 我看著她,那眼里带著潜藏的杀意,我摇摇头站起来。“周公子是麽?有何指教。” 周泰本就极端不耐烦了,张口就道。“爷可没问你话!” 下一刻,整个雅间都安静了下来,苏折月皱著眉,白蝶咬著牙,一旁的夥计暗暗的擦汗,周泰吼完那一句之後就愣住了。 我也忍不住皱了一下眉,还没等我有所表示,周泰立刻像是被针扎一样的蹦了起来,指著我连连惊叫。“是你!是你!!原来是你!!!” 42.做客 然後一通胡言乱语,又一阵手忙脚乱,再跌跌撞撞的就跑出去了。 所有人都为这突然的转变给怔住了,白蝶和苏折月同时转过头来看著我,我忍不住又皱眉。 “难道我特别难看,吓到他了?” 苏折月刚喝的茶水,忍不住喷了。旁边的夥计赶紧过来帮著擦,白蝶则是习以为常的保持著镇定,只是嘴角抽搐的频率有些高。 “公子,你就别开玩笑了。他为什麽会认识你呢?” 苏折月擦干净了衣裳,抱歉的笑了笑。“那个周泰便是周将军的儿子。天扬你是不是认识周将军?”虽然是问句,可是我感觉他十分确定了。 周将军?周国这个周姓可不寻常,又是将军,难道是辰的什麽远方表亲,在宫里的时候还真的不小心见过了一面两面? “这周氏一族战功显赫,被先帝御赐了周姓。这位周将军叫周朔,原本也是非常得圣宠,却因为一次擅闯了圣上的寝宫,结果就被打发到马川这样的小城来了,虽然俸禄依旧,可是被夺了兵权闲在家中,也已经等同废人了。” 说完还特意看了我一眼,似乎想看看我的表情,不过我确实让他失望了,这个所谓的周朔,我真是丝毫完全不记得有这麽个人。 那件事就被这样当成了一个豪不起眼的小插曲给忘记了,吃完饭就在酒楼小息了片刻,苏折月一直说这马川有一处美景,非要去看一次不可,安排了马车带著我们去了。 这马车装饰豪华,靠著靠著就忍不住让人犯困,白蝶拿了一把扇子,在一旁轻轻的扇著,微微的凉风带走了午後的暑意,真是让人觉得无比的闲适。 可是这这个小盹还没打多久,马车突然就猛的停了下来,就连靠在一旁看书的苏折月都给吓了一跳,掀开帘子这才看见,我们这一辆马车竟然被一大群人给围住了,看那群人穿著也不差,不像是打劫的强盗。 果然人群中有人就走上前来,是一个衣著华丽的男人。“请车上的公子下来说话。” 苏折月放下手中的书,在几个随从的护卫下,下了马车走过去了。 白蝶探头探脑的看著,诧异的问我。“该不是仇家找上门了吧。” 苏折月那麽有钱,又是首富的身份,有几个仇人也算正常,我摇摇头继续闭上眼睛不说话,白蝶无趣只好闭上嘴继续给我打扇子。 结果过不了片刻,苏折月又折回来了,上了马车就在我对面坐好,也没有开口的意思。我隐隐察觉不对劲,睁开眼一看,眼前这个人竟然不是苏折月。 是一个三十多岁不到四十的男子,一张脸坚毅而显得冷酷,有著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而他身上那引而不发的煞气,可不是谁都能有的,眼前这个人怕是经历过不少腥风血雨。 “周将军?”我已经猜到了眼前这个人的身份。 他的黑眸阴沈沈的,看不出在想什麽,只是定定的看著我不动,末了才点点头。“早就不是将军了。在下周朔。” “找我有事?”我可不认为他带著一群人将我们的马车拦下,只是因为无聊。 瞥了一眼白蝶,就看到白蝶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是为了他儿子周泰来报仇的?我看不像,眼前这个男子虽然一身的煞气,却不像那样不讲道理的人。 “在下想请公子到舍下做客。” 他脸上还是一丝表情都没有,语气是毫无婉转的强硬,可是就是这麽一个姿态强硬的男人,却让我觉得他此时此刻竟然紧张万分。 是辰麽?感觉似乎这两件事没有什麽联系。 算了,既然想不透,不如不想。想想最近似乎越来越懒了,什麽事情都不想去操心了。 “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 带著白蝶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苏折月一行人被他的人给制住了。 看了那人一眼,前面的男子转过头对我道,“你的朋友不会有事。” 我点点头,依这个人的性子,是不屑说谎的。 直到我上了另外一辆马车,从苏折月他们身边离开的时候,我依然看见苏折月直直的看著这边,许久没有收回目光。 43.尴尬的气氛 从一辆马车到另一辆马车,马车的豪华程度未减,舒舒适度也未减,唯独变了的是气氛。苏折月在车上的时候,他坐在一边看书,也不会吵到我休息。 而周朔在车上的时候,自顾自的坐在一侧闭目打坐,同样也不会吵到我休息。 唯一有些不同的,就是苏折月在车上,车上的气氛是闲适恬淡的。而周朔在车上,整个空间似乎就不由得凝固了起来,似乎有点一触即发的僵硬。 白蝶已经绷紧了全身,我毫不怀疑她随时都会跳上前和周朔打起来,但是午觉的时候到了,刚刚被吵醒,此刻只会觉得更困,我望白蝶的腿上一靠,就这麽睡著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只觉得马车似乎已经停下来了,眨眨眼对上的是白蝶一脸欲言又止的奇怪表情,正准备问她这是怎麽了,却突然发现不对劲,为什麽白蝶在我对面,我不是谁在她的腿上麽? 可白蝶正好好的坐在我跟前呢,那我现在枕著的这个是谁的腿? 下意识的偏头一看,果然如我所料,就是那个周朔。 他冷冷的低下头,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有瞥了一眼窗外,太阳已经偏西了,看来我这这一觉睡的还真不短。“睡饱了?” 周朔的声音听上去竟然有一种温柔的错觉,白蝶忙上前扶我起身,然後刻意的挡在我们中间,似乎要和对面那人划开距离,周朔没有管她,一转身掀开马车的帘子先下车了。 我们随後也下车了,这才发现马车停在这儿不知道多久了,车夫和随从们早就散了。 “我睡了很久?”虽然是询问白蝶,可是我自己也知道自己嗜睡的性子不是一天两天了。 白蝶显然也是清楚的,微微的点点头,只是神色间还是有些不悦,盯著走在前面的周朔,眼神很是复杂。 周朔走在我们身前,像是引路,却不发一言。而我本来对他没什麽特别的好感,却在看到他行走间,微微有些僵硬的步子,突然有一丝恶作剧的快感。 是该麻了的,没想过我这麽能睡吧。 到了大厅,周朔招待我们坐下,然後侍女们就开始奉茶,上点心。看样子似乎是准备了好久,就等这一会儿了。 中途周泰来了一次,隔著老远就开始盯著我直看,那眼神比盯著白蝶的时候还要赤裸上许多倍,这让白蝶更是止不住的暴躁起来,若不是身在敌军大本营,只怕她就要动手了。 看著随时处在崩溃边缘的白蝶,我不由有些头疼,不过好在也有人知道我不舒服,一个眼神就将周泰给打发下去了,临走时,周泰突然回眸看了周朔一眼,眼神中似乎传达了只有他们父子才懂的意思。 “饿了没?用晚饭吧。”坐下了许久,这周朔才开口。 说话的同时,门外那些端著食盒的丫头已经一字排开的站好了,就等著上菜了。 看了白蝶一眼,发现那丫头一点食欲都没有的样子。“不用了,还不太想吃。” 中午刚吃过,然後睡了一觉醒来,又再吃一顿,我可没这麽好的食欲。也想著借这个机会四处逛逛,虽然不知道周朔拦下我们有什麽意思,但是这样陪著敌人周旋,也是个不错的消遣,甚至还可以避开苏折月。 说起苏折月,我忍不住有丝叹息,和月如此的相像之人,这世上只怕就这一个了。 但是我更清楚的知道他不是月,就因为知道他不是月,才尽可能不想和他多接触,因为那张相似的容颜,会让我判断有些失误。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周朔突然对那些侍女挥手。“都下去,待会再用晚饭。” 人一个二个退得干干净净,大厅中又只剩下了我们三人,气氛继续尴尬起来。 “周先生这院子挺不错的。”言下之意,不如让我好好欣赏一番。 这意思他是懂了。“那在下带公子好好逛逛。” 白蝶背著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後对著我比划了一个动作,却不想周朔正好转过身来,白蝶那横在喉咙间的手来不及收回去,硬生生的把那个杀人灭口的姿势,给变成了抓脖子的姿势,还扭捏的说。“脖子怎麽痒起来了……” 44.你个笨蛋 这个丫头,害我忍不住勾起嘴角。 周朔不知道是不是发现了什麽,就那麽在原处怔住了片刻,然後才僵硬的转过身子,继续带路,边带路还边硬生生的介绍著这院子的分布。 一圈逛下来,得出的结论,这家夥是一个非常不称职的导游。 等太阳完全下山,天色开始暗沈下来的时候,又回到了大厅,晚饭再一次端上来,却不是方才的那一份的,全都换成了重新的菜色。 这气派比起皇宫也差不了多少啊,我挑挑眉,这周将军闲赋在家,日子倒是过得不错。 一顿饭吃的沈默不语,一直到客房准备休息的时候。周朔才慢慢的离开了,看著他笔挺的背影,白蝶终於痛痛快快的坐了一个鬼脸! “公子,公子……”白蝶马上跑过来扯著我的袖子撒娇。 “那家夥实在太讨厌了!我们什麽时候走啊!?为什麽要跟著那家夥来,这哪是做客啊,跟坐牢差不多……”这丫头今天怕是憋坏了,一口气不停说了一大堆的话。 这周朔虽然不喜欢,却也谈不上讨厌,像他这样沈默寡言的性子,在前世我倒是很欣赏的,上位者都喜欢这种不多话肯认真苦干的家夥,料想这也是他一直受到皇家喜欢的原因之一,不过为什麽就突然被贬了呢,就因为闯过一次寝宫? 擅闯寝宫说起来可大可小,大到可以直接处死,也小到可以视而不见。 按我闯辰的寝宫次数来说,只怕诛九族都不够了。而这个周朔看上去也不是那麽冒失的人,这其中的问题一时间想不透,但是他找上我又是什麽意思? 白蝶絮絮叨叨的抱怨了一堆,这才发现我根本没听,小嘴一扁委屈至极了。 “乖。”我摸摸她的头,脑中还是有些闹不清周朔找上我的目的。“你说,他会不会知道我是国师?” 白蝶不笨,一听就知道我在想周朔的目的。“若他知道尊上的身份,那麽到也可以解释得通了。他闲在家里,空有一番抱负,找上陛下跟前的红人,确实是条捷径。” 虽然和我想的差不多,可是从白蝶嘴里说出来,我确忍不住抱了否定的态度,这个周朔不是那样贪慕虚荣的人,而且他现在的生活优渥,也不用打那些算盘。 结果白天睡太多,晚上反倒睡不著了。闭著眼躺在床上,许久没有睡意。 白蝶那丫头睡在外间,一早就进入梦乡了。 到了半夜的时候,突然有一股很奇怪的气进入了这个小院,有些打探有些犹疑的意味。本来不想搭理的,可是这东西却让我有些熟悉的感觉。 竟然和在王宫中差距到得那股气息一模一样,我越窗追去,那东西机灵得很,察觉我追了出来,溜得贼快。一直在宫中偷偷吸取龙气的它,自然比一般的野物要强悍数倍。 不过那东西却似乎没有伤人的意思,我跟著它追出了数里,有点不耐烦了,准备将它直接拿下的时候,突然就看见了天旭。 那家夥猛的从天上跃下,口中念念有词。“哈!被我抓到了吧,看你再跑。” 连我都想学著白蝶那样翻个白眼了,一挥掌将天旭的攻势逼退,然後就听到他诧异道。“你这药物到有几分实力!本座今日就要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替谁?我麽?乘著黑暗中无人能看清,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笨蛋。”忍无可忍的开口。 “咦?!你还会模仿人说话。果然道行高深。” 算了,这家夥无厘头起来的时候,能让人胃疼。我指尖一弹,空中浮起几朵明火。 天旭张口结舌的看著我,末了,还喃喃的来了一句。 “你这妖怪真是不错,竟然能够模仿的惟妙惟肖。” “你够了!那东西早跑了!” 天旭抓抓头,“唉?!真的是国师大人啊,我还以为哪路妖怪能这麽厉害。” “你不捣乱,我已经抓住了。” 45.拜访 那东西溜的极快,这一下已经不知道跑到哪去了,这麽一想,我无聊的转身,准备回去睡个回笼觉。 天旭忙跟上来,愤愤不平的道,“这哪是捣乱!降妖伏魔正是我修仙之人本色。我追了这家夥一日了,怎麽能说是我捣乱!” 想起他自那一晚消失,一直都没有出现过。“那天那雾里的是什麽家夥?” “冤魂罢了。”天旭追上来和我并排著走,淡淡的道。 冤魂?那日那麽大的怨气,普通的冤魂有那麽厉害?虽然我懒得动手,却并不代表我不知道,我撇了他一眼,无声的反问。 “那是那江中千千万万溺死者的冤魂,不知道怎麽回事,竟然聚成了一股。还在这江山祸害客船。” “那你怎麽追到这儿来了?”我不由有些奇怪。 天旭摸摸鼻尖,“你不知道,我超度了那些冤魂,然後一直找让它们异化的原因,就发现了刚才那东西。是它弄出了这麽多事来,这不想抓住它麽,不过那东西溜的实在是快。” “是它?”那家夥我在皇宫天天见,只不过它老老实实的待著,身上也没有煞气,便也随它去了,怎麽会突然跑出来害人了,这倒是奇怪了。 看来真要好好抓住问问看才能知道原因了。 天旭跟著我走了一路,到了马川城内,我正打算和他分开。他一把抓住我,“干嘛?大半夜不睡觉,你想要去行凶啊?!” 我被他气的一口气憋在胸口,真是差点就忍不住拍死他。 “就是准备回去睡觉。” 咦?那你走错了吧,望月楼在那边才对。说著指了指苏折月的酒楼。 “我在周将军府上做客。”我白了他一眼,自顾自转身走了。 下一刻,他就追了上来。“咱们不是一起的麽,我也去周将军家做客了吧。” 真是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脸皮这麽厚的。结果那家夥还念念有词的解释道,“苏折月肯招待我们那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你都不在了,我这一去岂不是要被撵出来,周将军请了你做客,肯定不会介意你还多带一个朋友,你看是不是这个理?” 原本是懒得搭理他了,不过转念一想,那周朔确实沈默的有些过度,带上这多嘴的乌鸦,岂不是正好来个互补?有个人陪白蝶斗斗嘴,也能让我不那麽无聊。 天亮起来的时候,白蝶看到天旭突然出现,吓的差点把水盆摔在地上,然後两个家夥就开始了每日一斗。 我无奈的摇摇头。开始後悔把天旭留下了。 周朔比白蝶更吃惊,对於这院子中突然冒出来的一人,他显得谨慎多了,上下的打量了许久,直到天旭主动的上前自我介绍起来,周朔这才坑了声。 “既是公子的朋友,那就自便吧。” 其实他不说这句话,天旭便已经很自便了,说了这话之後天旭果真没把自己当外人了,坐在大厅里,随性的逗逗端菜的侍女们,然後欢乐的大快朵颐,弄得他才是这个家的主人,还很热情的招呼我们。 “你们怎麽不吃啊!快吃啊!多吃点!” 白蝶白了他一眼,又哀怨的瞥了我一眼,似乎在抱怨怎麽又把这家夥给带来了。 我无奈的皱皱眉,觉得自己估算错了这个家夥的厚脸皮程度,当初在国师府,这家夥还略有收敛,看上去竟然还是给足了我面子。 不过说实话,周朔这个人的忍耐力的却超凡,就算被天旭这样子的折腾,依旧保持了良好的家教,似乎完全当天旭这个人不存在了。 早饭还没吃完,就有人来报,说是苏折月来递了拜帖。 周朔面无表情的答应了,也看不出喜怒来。苏折月很快就到了大厅,看到坐在一桌吃饭的我们,微微一笑颔首点了个头,白蝶马上对他笑笑,那一笑还真是灿烂。 苏折月坐下片刻,就直奔主题了。“周将军听说了麽?宫里出大事了。” 周朔面无表情的抬眸,“周某已经不在朝了。” “陛下已经不见几日了。这朝中都开始乱起来了。” 白蝶马上朝我看过来,我低著头假装喝茶。看到周朔的脸色竟然变了。这可真是稀奇了,还以为这家夥已经面部神经瘫痪了。 46.有妖气 苏折月端著茶碗微微的扬眉浅笑了一下,万般的风情啥时就倾泻而出,然而整个厅里,除了白蝶大概谁都没有心思去欣赏了。 就连一向不怎麽靠谱的天旭,眼眸中也淡然的像是一汪深潭,沈沈的看不出情绪。 周朔的反应就更值得玩味了,他的眼中闪过数道复杂的神色,有担忧有疑惑有放松有解脱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沈重。 大概是发现了所有的人都在看著他,他皱了一下眉。“抱歉,周某失态了。”    “周将军已经不在朝中,却还是如此担忧朝中大事,真是让人敬佩。” 不知道苏折月这句话有什麽深意,虽然他面带浅笑,让人很是赏心悦目,可是这话中暗藏的挖苦却让我觉得有些不舒服,虽然一直对他没什麽特别的好感,也一直避免和他过多的相处。可是也不至於像此刻一般,突然就涌上了一股厌恶之情。   甚至下意识的去看周朔,好在他的脸向来是没有表情的,苏折月的这句话之後,他依旧木然著。 这一刻,我不由的感叹道,这木头脸还真是有用,遇见讨厌的家夥讨厌的事物,根本不用强颜欢笑也不用可以掩饰,很多时候,没有表情就是最好的表情。   周朔本就不爱讲话,天旭这个时候也收起了懒散和胡闹的态度,白蝶是不敢随意插话的。而我也抿著唇不动声色的坐著,气氛开始尴尬起来,苏折月的笑容变的有些僵硬。 “天扬在周将军府上住的还习惯麽?” 为了不冷场,这话题突然又扯到我身上。 我瞥了苏折月一眼,“还好,周将军十分热情。”   说完我也顺势看了周朔一眼,正好他也在看我,眼神黑黝黝的,也看不出什麽情绪。 反倒是苏折月听了这句话开始变得有些古怪起来,热情?他毫不掩饰的露出奇怪的表情,然後上下的打量著冷脸木然的周朔,根本无法将热情和这个人联系在一起。    不过很快,苏折月就开始道明了来意。“天扬,过几日便要起航了。你也不便在周将军府上多叨扰,不如就随我回去吧,也感谢周将军的热情招待。” 热情这两个字还咬的特别重,生怕大家听不出来他话中有话。    天旭沈默了许久突然插了一句话进来,“天扬你什麽时候和苏公子约好要一起旅行了?” “没有啊。”我古怪的看了苏折月一眼,只是搭了个顺风船而已。   原本这一路就没有确切的目的地,跟著苏折月也只是暂时,可是那些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就似乎我和他已经熟悉到不行,也难怪天旭会诧异的问了。 苏折月不愧是个老道的商人,本我们这麽拆穿了本意,也丝毫不恼怒。 淡笑著开口,“过几日可是怀阳的祈水节,听说热闹非凡,我以为天扬是一定会有兴趣的。” 果然,这句话一出,第一个被打动的就是白蝶,一听说有好玩的东西,她立刻就动心了,然後就默默地向我看过来,那眼中的期待太过於明显,害我想装作没看见都不行。 不过这祈水节,我也只是耳闻,却也从未见过,到也真的有兴致想去亲眼一见。 不得不说这个苏折月似乎是算好了一切,今日他这一来是不会空手了。 “确实有些兴趣。”我毫不掩饰自己感兴趣。 听上去,似乎我已经答应了要和苏折月一道离去,天旭晃晃脑袋,一脸的无所谓,反正我去哪他也就跟著去哪,只有周朔的脸色微微的变了一下。      那张木头脸能变一下神色,还真是十分难得,我忍不住多瞧了两眼。 “我陪天公子去吧。” 众人顿时愕然,这周朔平时看上去就是个闷油瓶子,半天敲不出一句话来,而这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真髓到真是被他学了个十成,这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让整个大厅都安静了下来。 苏折月是擅长化解冷场的高手,又是微微一笑,假装突然想起一般的接口。      “看我这记性,这怀阳可是划分在周将军辖区内的。” 言下之意似乎又带著些许暗示,这祈水节的时候,周朔肯定是忙不抽身的。可是苏折月错估了周朔这石头一般坚硬的性子了,周朔冷硬的说道。 “天公子既然想看,周某这就唤人准备。” 苏折月还想要说什麽,却不想这事就这麽一锤定音了。      白蝶迷迷糊糊的看著,似乎还是没弄清楚,天旭就更直接了,往椅子上一靠,闭著眼睛就假寐起来了。 而八面玲珑的苏折月遇到了又冷又硬的周朔,简直是万般招式都使不出来。    关於周王陛下突然失踪的消息,竟然除了最开始的那一句之後,就再也没有人开口提过了,直到周朔将苏折月送走,都没有再问过这事,苏折月走的很不甘心,回头看了两次,才慢慢的离去了。 白蝶在身後摇著手,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    我倒是没管这丫头,这家夥有时候就是少根筋,这恐怕也和蝴蝶贪恋美色的天性分不开,看到美丽的事物就忍不住产生迷恋,哪怕那家夥是一朵隐藏的食人花。 苏折月这个人我越来越看不透他,但是他越是复杂,我就越是情不自禁的抗拒他。    看著那张极似月的脸,很多时候我都差点迷失,却又每每在关键时刻发现他和月灵魂深处的不同之处。 而周朔在苏折月离去之後,随意的招呼了我们一声,就自己去了书房,一关就是一个下午。   直到晚饭的时候才出现,看他的脸色只觉得十分疲劳,也不知道忙了什麽。 若说天旭从今早开始十分随便,十分随意洒脱。那麽今日用晚饭的时候,他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突然沈默的有些异常,连白蝶都能察觉到他的奇怪,席间不断地用眼神暗示我,然後让我看天旭。   周朔也沈默著,但是他向来沈默,所以并不会让人觉得多反常。 只是席间天旭多次抬头,状似无意的瞥一眼周朔的举动,让我觉得这两个人之间似乎暗藏了什麽诡异。 用过晚饭,周朔陪著我喝了一小会茶,就说要先去准备祈水节的事项,先离去了。    等他走了之後,天旭才慢慢的端著茶杯,换到了我的跟前,看著我笑的很奇怪。    “察觉了麽?” “什麽?”        天旭顿了一下。“他身上有妖气。” 47.密室养妖? 他说的这个我是早就发现了的,第一次见到周朔的时候就隐隐察觉不对,但是那时候还未有如此明显。而昨夜之後,周朔身上的妖气开始若有若无的增加了一些,天旭大概也感觉到了,但是因为昨夜那妖物就是从这个府邸逃出去,我又是亲自追著它而去的。 所以周朔身上沾上一些,还是能解释得通得,所以也谈不上怀疑。 然而早上苏折月来过之後,中午周朔去书房了一趟,回来就带上了一股更浓重的妖气,这就真的不能不让人察觉到不对劲了,而且是非常的不对劲。 白蝶看到我们似乎准备商量要事,不动声色的走到门边左右看了一眼,然後轻手轻脚的关上了门窗。 “你怀疑周朔?”我看著天旭脸上的表情,就猜到了他的想法。 天旭有些诧异的扬眉,“难道你觉得另有隐情。” “我怀疑书房有问题。” 天旭摇摇头,对我分析道。“你看,他每日都会去书房吧,但是怎麽只有这一次例外,这书房若是真有什麽,你应该早就发现了,还有你说那妖物昨日来窥探你。他这府邸若真是干净,怎麽会有妖物出没?” 其实我一开始猜测的是,那妖物是以我为目标,所以不知道从什麽地方跟来的,但是听天旭一说,似乎这妖物是藏在这府中许久了,而周朔他知不知道这妖物的存在呢? 还有苏折月这个家夥,虽然看不透他,但是他却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还有他故意跳起来周朔的心思,又是抱著什麽目的呢?周朔今日躲进书房,是不是和他也又关系? 天旭静静的坐著也不吭声,似乎是想让我自己慢慢的想透彻。 “事情好像越来越好玩了。” 接过白蝶的茶,我不由感慨道,看著白蝶不认同的神色,微微扬起嘴角。 天旭点点头,“凡尘俗世免不了诸多麻烦,还是随我修仙去吧,自由自在,嬉笑红尘。” 白蝶终於忍不住插话了,“你先顾好你自己吧,半桶水就敢拐我家公子去修仙。” 天旭最受不得人家说他道法不精,当即不服气的从桌子上跳起来,看架势又要和白蝶掐架去了,我揉揉额头,不再管他们俩,爱闹就闹去吧。 回眸看了两人一眼,淡淡的陈述。“我打算夜探书房。” 白蝶和天旭顿是停下手,一齐向这边看过来,两个人眼中带上的都是跃跃欲试。 不过最终的结果就是,白蝶留守在院子里,天旭和我一起出发,在书房外望风,由我进去探查书房。 这个布置很是谨慎,最起码发生了任何事,都能让我们有个准备和应对的机会。然而做好了这一切之後,我们发现布置这麽多简直是浪费,周朔竟然比我想象中的要…… 突然不知道怎麽形容,书房周围甚至我们住的院子周围,没有暗藏的眼线也没有悄悄防守的侍卫,其实早就该知道了不是麽,昨夜追著那个东西离去的时候,整个府邸也是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异样,甚至天旭跟著我回来住下,周朔也是最後一个才知道。 心里浮现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我知道这是什麽,这是一种信任或者说不设防。 周朔并未以放人之心待我们,是因为相信我们呢?还是他这个人待人一向就是如此?若说是一向如此,身为将军的他未免太……然而内心深处我却又觉得,他绝对不会只是一个粗犷的武夫而已。 这种犹豫和复杂的心情,在我进入了书房之後,突然得到了解答。 很普通的一间书房,除了比普通人家稍微豪华一些的装饰,俨然没有任何新意,只是让人觉得难得的是,一个以武而扬名天下的家族,书房里竟然会有如此之多的藏书,更难得的是,这里除了少部分的兵法书外,其余的全是各种社会学科类的,关於农业渔业之类的,剩下的就全是政治类的了。 环视了一圈,突然有种又回到了自己大学时代图书馆的错觉,密密麻麻的藏书,每本书上贴上了小小的标签序号,这儿的书虽然没有这麽明确的标记,但是分类却很仔细。 然後是一张硕大的书桌,笔墨纸砚自然必不可少,引人注意的是桌角堆著的那堆书籍。 随手拿起一本,愣住了。这都是……帝王学…… 周朔竟然在看这类书,他是怎麽了?!这家夥该不会是想做皇帝吧?! 心中顿时冷然,虽然碍於宫中的形势远避他乡,可是我不介意替辰除去一个暗藏的隐患。那一瞬,对於周朔,这个我原本并不讨厌,甚至微微还有些好感的男人动了杀意。 环视了一圈,并未发现奇怪的异常,正想著是不是自己的思路错误了,就微微察觉在这有限的空间里,似乎有一股若有似无的妖气在轻轻的环绕,不仔细根本无法发现。 顺著那气息,我都到书柜墙角,认真的看了几眼,那书柜後面的墙壁果然因为经常的开合摩擦,显得有些磨损,书柜下落了些许的墙灰,看来似乎是才落下不久的,甚至有可能就是今日中午落下的。 瞥了一眼窗外,天旭没有任何动静,看来院子里很安全。我将书柜推开,随手弹了个火光,就往那暗藏的密道里下去了,那密道一直往下,看不出有多深,但是这密室里的空气看上去还算清新。 看来,这密道并不止有一个出口,可能还有另外的路通往这里。 走了一会,总算到了底,地底特有的湿凉袭了上来。火光微弱的有些看不清周围,我又加大了火光。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的角落似乎有什麽东西动了一下,然後飞速的往某处掠去。 果然是那个东西!昨夜我和天旭追赶了多时的妖物,它竟然藏在这书房地下! 迅速的移动到那边,就看到它掠去的地方是另外一条狭窄的通道,黝黑深邃,看不到尽头,似乎很长。 远处有微凉的空气在缓缓的流动,果然有一个地方可以直接通到这里。 48.画卷上的秘密 刚想要去追,却发现那远处的洞口突然变得狭窄了许多,根本就不容一个人站著通过。 而若是要蹲著身子追出去,只怕那家夥早就跑没影了,看来这儿是故意设计成这样子的。眼看是追不上了,我反倒也就没有去白费力气了。 转过身有些失望的准备离去,看来今晚的夜探不会有更多的收获了。 却在转身的时候看到了密室的墙壁上似乎有些什麽东西,看上去像是纸张。还以为是周朔在上面弄了个书海还不够,还在下面存了一些私藏? 反应比想的更快,手已经伸了出去,火光照过去竟然看清了,那几面墙上竟然全是画纸,里面的人物栩栩如生,还有那些精致的背景,原来周朔还是一个书画高手啊。 心中刚闪过这个念头,下一刻却愣住了。 这画上的人为何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不由的将火光弄得更亮,整个密室几乎都被照亮了,在这强烈的光线下,刚擦还模模糊糊的画卷全部清晰的呈现在了眼前。 我彻底的愣住了…… 又过了好一会,我才从书房里出来,天旭早就等在那儿了。一看到我出来,马上跟在我身後,两个人一前一後的溜回了院中,白蝶看他们毫发无伤,也悄悄的放下心。 几个人在屋里,也不想点灯招惹别人注意,就摸著黑围坐在桌边。 白蝶和天旭一脸好奇的盯著眼前的人,就期盼著他赶快将方才书房里的见闻好好讲讲,只不过眼前这个人却一直在走神,仿佛在书房里瞧见了什麽骇人的东西。 可是这却让天旭和白蝶更加更加的好奇了,只好出言催促到。 “尊上,书房里到底有什麽?您是不是发现了什麽啊?” 天旭比白蝶就直白多了,“那东西是不是就在下面,刚才我隐约感觉到了一股妖气。” 被他们一顿抢白,发呆的人倒是微微回过神来了。“它确实在下面。” “那你抓住它了没有?”天旭激动的问,不过又想到方才就见了他一个人出来,大概是又被跑掉了,於是也就沈默了。 “地下的地形有些复杂,不过却是通著外面的,那家夥应该就是从哪里自由进出的。” 天旭这麽一听,低下头沈思起来。 白蝶小心翼翼的打量著两个人,扯了扯我的衣袖,小心的问。 “尊上,你今日好像有些恍惚……” 拍拍她的肩,摇头示意一下自己没事,又踌躇了一会,不知道该不该把在密室看到的全部说出来,但是不说出来似乎更加让自己困扰。 “我在密室还发现了一样的东西。” 这话一出,天旭第一个抢问,“是不是还有别的妖物?!” “不是,我在里面发现了满屋的画卷,画的都是同一个人……” 这句话说出口,我觉得我的心似乎又开始不淡定了,天旭略微有些失望,看来他对那个总是逃脱的妖物有了很深的怨念,白蝶反倒起了浓厚的兴趣。 眨著清亮的眸子狐疑的道,“是男子还是女子?会不会是周将军的夫人?听闻周将军自妻子难产死後,一直未曾再娶。” 似乎女人都很容易对痴心的男子产生额外的好感,白蝶也不例外,听过了关於周朔的这个传闻之後,对周朔的好感直线上升。 甚至在听到满屋的画卷之後,马上就做出了这样的猜想,还一脸期待的瞅著我,就等我为她美好的憧憬来一个总结了。 我摇头叹气,打断了那两个人的胡思乱想,说出了连我自己都不想相信的事实。 “那画卷上的人全是我。” 果然,白蝶彻底愣住了,就连天旭也微微有些呆了。 其实方才我第一瞬看到的时候,也吃惊不小。我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我与周朔一定是从未相识,为何他手上,或者说密室里会有那麽多关於我的画卷? 若是说他身边曾经有过一个和我极其相似的人,那麽谁又能够和我打到百分之百的相似度,而且画中人眼角眉梢的淡漠冷然,还有那份睥睨天下的气质,似乎都在诉说著一个事实,那个人是我无疑。 可是,先不提周朔如何见过我,就算不经意见过一面,他又如何能将我各种表情入画,甚至栩栩如生,这若非朝夕相处,日日相对,极其了解的人,那是无论如何也画不出来的吧。 甚至我还想起了辰的寝宫里悬挂的那副画,同样都是我,我甚至觉得刚才在密室里见到的那些画,线条比宫中的那一副还要流畅和熟练许多。 周朔的身上似乎隐藏著一个很大的秘密,关於那些画,关於那个被养在密室的妖。 叹了口气,我揉揉额角,有些无奈的将那两个人打发了。 明日要出发去怀阳,怕是要早起。 周朔的速度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快,什麽都已经安排妥当,收拾了一下就准备带著我们一行去怀阳了,到了码头才发现,江边停满了客船,还有许多捕鱼用的小船也搭满了人,甚至码头都停不下了,还有许多船停在城外的。 周朔突然闷闷的开口解释道,“每年的祈水节都会这麽热闹。” 至於周朔安排的船,因为进不了渡口,就远远的停在了一边,一行人慢慢的沿著江边的堤坝往下走,走了一截才看到一艘精美漂亮的船就停在前面。 周朔的随从已经快步的跑上前,从船上往岸上搭上了踏板,然後等著我们过去。 这艘船比苏折月那艘要大,看来当官的果然是要更有排场一些麽?话说今日还以为苏折月也会跟著来,没想到一大早到现在都没见到人。 大概是猜到我在想什麽,天旭不经意的凑过来说。 “苏折月肯定是先去怀阳了,祈水节那麽热闹,他的商铺肯定忙得很。” 我摇摇头,不再去想苏折月,慢慢的上了踏板,就在要踏上船的时候,突然伸出了一双手,轻轻的接住我。 我抬眸一看,是周朔。 他的表情一如往昔,只是在发现了书房地下的秘密之後,对他,我突然就有了一些微妙的感觉。 49.越来越深的疑惑 想到那个书房下的密室,总觉得周朔和我的关系有些不明不白,这个人似乎藏了很多的秘密在心里,可是一时间却又剖析不出来。 我们一个个上了船,就在船工想要收了踏板准备启程的时候,远远的突然听到有人在唤我的名字,我凑过头去看。 竟然看到苏折月带著几个随从,远远的从渡口那边赶过来。 顿时瞥了一眼天旭,那家夥刚才信誓旦旦说苏折月一定先去了怀阳,说的跟真的一样,原来他自己也不知道真相。 天旭尴尬的咧著嘴干笑了几声,在白蝶无限鄙视的眼神中悄悄的躲到船尾去了。 苏折月伸出手来和我们打招呼,大概是和我吧。船上的人都直直的站著看,没有人有要回复一下的意思,我只能无奈的抬起手示意了一下,就看到苏折月的脸上绽放出一抹绝色的笑颜,生生的把白蝶给迷住了。 看著他们加快步子往这船赶来,船工又不动声色的将已经要收起的踏板又放了回去。 却不知道何时,周朔突然走到了我的身边,微微的低下头。 “那个苏折月有点问题,你小心一些。”t 说完这句话,又若无其事的走开了,仿佛刚才我听到的不过是句风声。 暗暗的瞥了周朔一眼,却看到那个家夥一脸的冷然,站在船舷旁远眺。 苏折月很快就登了船,快步的走到我身前,勾起嘴角笑了笑,用著略带埋怨的轻快语气指责我,“天扬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害人家一顿好赶。” 气氛突然有些沈默,连我也觉得有点尴尬,首先怜香惜玉是用在女人身上,虽然他苏折月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而且他态度那麽自然的用了人家这个词,这是女人撒娇时候惯用的语气才是,再说,他那麽亲昵的态度,似乎让全船的人都误会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心中顿时醒悟,这个家夥是故意的,只是不知道他这麽做的用意。 还未开口,身後已经有人插了进来。“苏老板说笑了,天扬公子在舍下做客,自然由我好好招待。”言下之意,就是没你什麽事。 再看周朔,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依旧冷漠一片。 没有表情果然是最好的表情,因为没有人猜得到他说这句话是,是生气还是随口玩笑。 苏折月恹恹的笑著,转过头懒得再看周朔,自顾自的欣赏起风景来。 我对白蝶使了一个眼色,白蝶马上会意道,“公子,你平日都不起这麽早的,要不再睡一会吧,不然待会精神不好。” 周朔忙喊了人过来,“带天扬公子去休息。” 苏折月也笑著说,“睡醒就到怀阳了,到时候去尝尝我玉楼香的招牌菜。” 进了门之後,白蝶将门窗都小心的关上,又检查了一下,这才好奇的转过身要问我。却听到窗户有细碎的动静,还没打开就看到它被人从外面推开,然後天旭一个闪身就钻了进来。 白蝶不满的瞅著他,天旭摸摸鼻子决定赶紧转移她的注意力。 “你就这样躲开了?甲板上那醋味正浓呢。”边说著边笑了。 若是我昨夜没把在周朔密室发现我画像的事告诉天旭,也轮不到他现在捕风捉影的在这里挤兑我,不过确实,周朔这个人感情非常内敛,表情又极少,很难猜到他的心理。 若不是在他的密室发现了那麽多的画卷,连我也想象不到,或者联想到他和苏折月之间不对盘的气氛,竟然会有一个这麽暧昧的原因。 “所以尊上就躲开了?”白蝶恍悟。 这两个家夥八卦的兴致太浓了,我决定不讲这件事。“苏折月不对劲。” “当然不对劲,有眼睛的人都看到了,他从衣裳船那视线就没从你身上移开过。” 赏了天旭一个白眼,不理他的话。“他身上有妖气。” 白蝶瞪大眼,天旭僵硬了。“苏折月?怎麽回事?” “和周朔身上的是一样的。” 天旭皱紧了眉头,“刚才我离的远,也没注意。不过,若是相同的,这意味著什麽?那妖怪昨夜跑了之後,就去找了苏折月?” “是周朔让它去找苏折月的麻烦?”白蝶一厢情愿的将这件事当成了争风吃醋。 天旭没有下决定,只是抬眸瞅著我,似乎在等我的意见。 “昨天我惊扰到它了,若说是听从周朔的命令对苏折月不利,似乎不成立。而且方才周朔见苏折月的态度很自然。” 才说道这里,马上被天旭打断了。“那周朔脸上还有出线过第二种表情麽?” 三个人一起沈默了,那周朔的确是没有表情,根本看不出他内心波动。就除了苏折月第一天带话之後,他就没再变过脸。 “如果不是敌对,那麽他们就是……” 我话没有说完,我知道他们两个人能听懂。若周朔和苏折月其实不是敌对关系,那麽两个人身上沾染上同样的气息,还意味著可能会是夥伴的关系。 “周朔刚才让我离苏折月远一点。” 天旭揉揉脑袋,“别想那麽多,越想越复杂越混乱。该捉妖就捉妖,别的我们不管。” 不得不说天旭这句话很对,目前的线索太少,这麽强行分析是得不出什麽结论的。还不如镇定的等著下一步变化。 “苏折月身上的妖气重麽?”天旭最感兴趣的还是妖物。 我摇摇头,“不是很明显。” “也许那东西是在跟踪他。”天旭挑挑眉,然後眯著眼笑了笑。“不如我们设计苏折月将那家夥引出来,抓到了它还愁问不出周朔的秘密?” 船到了怀阳,苏折月一早就先下了船,赶著去玉楼香吩咐一番。 因为渡口太拥挤,船依旧停在江边,搭了个踏板。我走在前面,周朔走在我身後,踏板似乎沾了水,有些潮湿,我脚下轻滑了一下,正准备一个侧身站稳,却措不及防的被身後的人先给揽住了。 心中涌上的第一个不可思议是,我的警觉什麽时候这麽差了?竟然仍由他如此的接近我。 第二个不可思议是,在他的怀中,我竟然不如从前的自己一样排斥,甚至不由的想到了第一次见面,在那个马车中,他何时把我从白蝶的腿上换到他的腿上,我竟然没察觉。 第三个不可思议是,在他怀中和他接触的时候,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气息,那一瞬,我的身子竟然微微有些发热,对他产生了某种欲望。 其实两个人的接触不过短短数秒,但是那些在刹那间闪现在脑海中的念头,已经足够让我不淡定了,甚至对周朔这个人越发的疑惑了。 50.若隐若现的好感 周朔完全没有察觉到那麽短短几秒之内,眼前这个人心里已经转过那麽多心思。 他脸上还是冷冷的看不出表情,不过手上的动作确实轻柔的让人吃惊,只不过注意到这一点的也只有一个人,就是被他扶住的那个人。 低下头假装不经意的瞥了周朔的手一眼,那是一双常年握兵器的大掌,手指四肢都带著薄茧,一看就是个孔武有力的男子,却想不到刚才他的动作竟然而已那麽轻柔。 敛下眉,不再去细想其中的可能,一行人都下了船。 沿著一条小道慢慢的走向渡口方向,怀阳的渡口被挤得满满当当的,许多停不下的船只只能沿著两岸摆放,这一路走来,这看到一条长长的船队,蜿蜿蜒蜒就像到了天边。 就连天旭这个家夥都忍不住赞道,“这祈水节真是隆重。” “周国境内多江河,就不说大家都是靠这江河吃饭,若是发一次大水,也不知要淹死多少人,所以这祈水节每年都很隆重,这里有许多人都是从千里之外坐船赶来的。” 周朔的声音低低沈沈的,不带任何语调,却意外的带著一点诱人的磁性。不过这个家夥竟然会这麽热心的解释给天旭听,还说了这麽多话,我不由有点好奇。 回眸看了一眼,却发现他正直直的看著我,微微一楞。 原来这个家夥是在解释给我听,那一堆话全是说给我听的。不知为何,心底竟然有点高兴,看来我也不能免俗。 周朔见我没有答话,也就闭上嘴不再吭声,一群人很快的走过渡口。在拥挤的人群里硬是挤出一条路,费力的走上街道。这一路,周朔总是走在我周围,不吭声也不走远,看似自顾自的在走路,细细的一看,却发现他走的都是靠人群的位置。 不动声色间就已经将拥挤的人流给挡在他身边,而走在他内侧的我则显得安逸多了。 瞥了一眼天旭和白蝶,两个人已经被拥挤的人群给折腾的完全没有脾气了,一个劲的低著头跟著大部队,连谈笑的兴致都没有了。 直到走过了渡口旁边那几条街,人才开始逐渐的少了起来。 “先回家还是先去玉楼香?” 这句话很突兀的就在我耳边响起,自然是周朔说的。 而让我觉得突兀的,除了他突然吭声之外,还有他用的那个词。回家…… 我和他,算不上相识许久,连萍水相逢都算不上,严格说起来似乎是被他在路上拦截下来,强行拉到家中做客,这突然用上回家两个字,真是让人觉得有点诧异,更让人觉得诧异的是,我竟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排斥。 这个周朔,若不是确定自己没有中任何妖术,还真是怀疑是不是被他给魅惑了。 明明不相熟,却又在这麽短短几日的相处中,接二连三的发现自己被这个男人吸引了太多的注意力,不是不清楚这其中意味著什麽,只是已经有了日月星辰的我,为何还对别人有异样的感受,何况还是个凡人。 皱了下眉,还没来得及开口,周朔的问候又到了,很是关切的样子。 “是不是没休息好?刚刚那人太多了,让你不舒服了?” 听他这麽一说,还真觉得不舒服了,不过不是身体不舒服,而是心理不舒服。因为被他如此关切的问候著,心理竟然是开心的,看来该好好检讨的是我才对。 “告诉苏折月,晚上再过去吧。我想先休息一下。” 周朔自然没有任何意见,带著我们一行突然换了一个方向,又过了几条街,路上的人越来越少了,看得出这条街都是宽厚的围墙,应该是官宦人家的宅院。 前面不远处正站著几个仆从在那东张西望,一看到周朔就马上迎了过来,周朔迅速的吩咐了诸多事宜,然後就安排人带著我们几个先去休息。 这院子竟然和周家别院建的一摸一样,走进去的瞬间还以为自己根本就没离开过马川,几乎不用带路,就已经熟门熟路的找到了那个小院,还是一样的清净幽雅。 白蝶忙端著杯子去问人找热水泡茶了,天旭一路上唧唧喳喳的说了个不停,白蝶和我都烦了他,果断将他一个人丢在院子里,各自离去。 推开门,看到那摆放的整整齐齐的房间,意外的发现窗楞上连一丝灰尘都没有,看来是每日都悉心打扫过的,往那床榻上一躺,闭著眼睛就开始犯困。 迷迷糊糊的就真睡著了,隐隐约约间,似乎白蝶进来过,看我睡熟了,硬是将天旭拉著出去了,还小心的关上门,两个人在院子里说这话,声音轻轻的,听不太清楚。 接著似乎开始做梦了,脑海中分明是清醒的,因为十分确定那是一个梦。 不然远在千里之外,怎麽会梦到辰来到了我的身边呢?来到了怀阳这个地方,来到了周朔的别院,来到了我的床前。 他怕吵醒我,一直不敢吭声,如同以往每一次那样,静静的站在床边,看著我的睡颜不说话。呼吸也放得很轻很轻,只是那视线中的深情浓烈的让人无法装作不知。 “辰……”我眼睛未曾睁开,只是扬起嘴角轻轻喊他,他马上顺从的在床前蹲下,轻轻的覆上我的手。“怎麽了?想我了?”看著他这亲昵又讨好的动作,我更觉得好笑了。 “想……太想了,想的我每次以为自己都快要死了。” 虽然很喜欢听他说想我,但是听到这个死字,还是有些不大爽快。皱了皱眉,然而下一刻,他的手指就轻轻的覆上来,似乎想要抚平那眉间的褶皱一样。 手指在眉间轻轻的流连,带来一点点微痒,而我敏感的察觉到,他的指尖似乎没有最初那样细致了,带著一点点薄茧,但是并不让人觉得讨厌,甚至有点喜欢。 我闭著眼眸却伸出手,轻轻的抓住他的手,然後贴在自己的脸上,莫名的开始欢喜。说到底,离开了王都离开了他,心底还是想念的吧,这个男人的犹豫不决虽然让我觉得有些受伤害,但毕竟是我先让他们入了世,被凡尘迷惑了心。 而他更像是知道我要说什麽,轻轻的在我耳边不断的说著重复的一句话。 “尊上,不管辰变成了什麽样子,永远都是你的辰。” 哪怕是在梦里,我也感觉到我笑了,笑的很满足。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轻轻的睁开眼,大概是才醒,神智间还显得有些模模糊糊的,却在看到书桌上那个端坐的人时,猛的清醒过来。 周朔也淡淡的看著我,脸上的表情深不可测。 51. 最关键的那条线索 “你到底是谁?” 一开口,才发现我的嗓子又干又哑,声音听起来有些不真。 周朔看著我,皱了一下眉,起身就走。这举动让我更加不悦了,先不说他待在我房中不知多久了,但是我却丝毫未曾发觉。 除了至亲至信,我还从未曾如此的不设防,这让我心中的警戒心不断的加强。 眼看他就要走到门边,我悄悄的曲起手指,已经做好了困住他的准备。谁想,这个家夥却没有朝著门边去,反而是走到了桌前,我不动声色的跟上去,想看看他到底要玩什麽花样。 才向前走了几步,就看到他转身走过来,来到我面前就停下了。 “喝吧,润润嗓子。” 低下头看著他手中的茶杯,瞪了许久,最终还是伸出手接了过来。 一口喝完,有些恨恨的将杯子递过去,对周朔这个人无由来的就是恨不起来,真是奇了怪了,该不是前世欠了他什麽,这辈子要偿还吧。 周朔接过杯子,又问了一句。“再喝一杯?” “够了。”我忙出声打断,心中还有疑问要他解答呢,可不能因为两杯水就打滑了。 周朔这个人,有时候真的让人觉得挺捉摸不透的,论起心细可能比白蝶还要细心上几分,对我的某些小动作,细微的表情都能很快的察觉然後理解。 这样频繁的出现几率,让我简直觉得他是我肚子里得蛔虫,似乎对我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 这种被人看穿一样的感觉,没有人会喜欢。 但是他却没有丝毫恶意,甚至还有些卑微,总是小心翼翼的讨好著你,生怕惹来你的厌恶。而对我喜好的了如指掌,更是让他能小心的在我的雷区里缓缓的前进。 没有被直接判出局,或者来个斩立决。 正在走神间,就看到他端了个凳子过来。“想问什麽?” “你心里只怕更清楚吧。”看到他搬过来的凳子,也没有不给面子,顺势坐下。眼神却牢牢的盯著他,生怕错过他的表情。 只可惜这个家夥太冷清了,一张脸随时随地都只有一个表情,让人怎麽看都觉得有些不爽。 “知道你在睡觉还进来?”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竟然还显得有些无辜。 皱皱眉,不接话。打定了主意要听他解释,自然不会这麽轻易就被蒙混过去。 周朔搬来一个凳子往我对面坐下,轻轻的垂下眼,不去看我的眼睛。“我以前的一个朋友和我说过,任何事情都不能只看表面,所有你以为是真相的东西,也不过是别人愿意给你看到的那一面,至於真正的真相是什麽,请问问你自己的心。” 这个人!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说这麽一堆,似乎在别人面前都很寡言的男人,在自己面前总是絮絮叨叨不厌其烦,但是说了这麽一堆,等於没说。 正准备发怒的时候,突然又忍不住顿下身子,因为这段话太熟悉了。 “你的朋友到底是谁?”下意识的就觉得这个问题很严重。 周朔突然站起身来,头一回看到他笑了,这个男人长的很阳刚,脸上的线条非常坚毅,总是没有表情,一脸严肃,像是所有人都欠了他似的。 却没想到,他笑起来的时候,脸上的线条全部融化开来,竟然有一种让人说不出的魅力。 然而等回过神的时候,就看到敞开的大门,还有人去楼空的房间。 白蝶悄悄的在门外探出半个头来,一副迟疑的样子。 “进来吧,想说什麽?” 白蝶这才怯怯的走进来,咬咬牙有些郁闷的说。“周将军是趁我去泡茶的时候……” 说完又瞥瞥我的脸色,弱弱的接了一句。“刚刚他出去,我才发现他竟然进来了。” “没事,你下去吧。”我摇摇头,突然觉得很累。 白蝶担忧的看了一眼,“尊上,我给您泡壶茶吧。” 说完就小跑著去了,也不知道是在著急什麽。然而思绪又不自觉的转回了周朔的身上,谜团似乎越来越深了,就像一团乱麻纠结的缠绕在一起,又像雪球一样越裹越大了。 但是心中深处却又有一个声音在叫嚷著,只要找到最关键的那条线索,所有的秘密所有的谜团都会被揭开,而这个最关键的线索,在脑海中突然闪现了一下,快的让人来不及抓住。 刚换了身衣裳,就听到小厮来报,说苏折月在大厅等著了,说要带大家到玉楼香去。 苏折月这个人到真是热情,但凡答应了的事,样样都要做到最後,简直让人无法挑剔,比方说此刻,原本是打算拖个人去回了,说今晚不过去了。 可是人家本人都来请了,这个时候说不去就不合时宜了。 一行人气氛有些古怪的在玉楼香坐了一桌。苏折月和周朔向来不怎麽对盘,一向都是互相不搭理的,而周朔今日话特别的少,在桌上就是闷头苦吃。 反倒是苏折月热情的过度,每一样菜都要细细的介绍一番,然後亲自夹到碗中。 原本食欲就有些欠佳,又看看那夹在碗中堆叠的像山一般高的食物,除了苦笑真是别无他法了,就在这个时候,冷不防的,周朔突然伸出一只手来,就这麽堂而皇之的将我面前的碗端到了自己面前。 然後稀里哗啦几口就吃完,苏折月愣愣的看著他,一时间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我瞥了周朔一眼,这家夥平时也不贪吃,怎麽会?难道他看出了我食欲不振?为什麽会?我根本就没有表达出一丝一毫的不愿,连坐在我身旁的苏折月都没看出来。 还没等我想清楚,就听到苏折月咬牙切齿的说。“既然周将军如此喜欢我玉楼香的菜,我也不好误了将军的雅兴,去!叫厨房再炒五个菜上来!” 我一看,这两个人又悄悄的杠上了,白蝶诧异的看看苏折月,又瞥瞥周朔,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还冲著我使眼色,似乎在暗示我赶紧坐到她那边去。 “不必,饭菜再美味也不过是食物。”周朔竟然抬起头回了他一句。 言下之意就是,食物不过是用来填饱肚子罢了,苏折月的脸色黑的更难看了,这简直算是公然的辱没他玉楼香的饭菜不够水准。 52.深夜不归 临睡前,白蝶突然凑到我跟前,悄悄的问。“白蝶有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 “问吧。”都已经开口了,还敢说自己不知道该不该问? 白蝶的脸微微有点红,竟然露出了羞怯的表情。我不由的诧异了,这丫头没脸没皮惯了,突然变了还真是让人有些不习惯来著。 她犹豫了几分,似乎在想著怎麽措辞比较好。然後眼神突然变得很闪亮,“我看出来了,苏公子和周将军都喜欢尊上,不过尊上到底喜欢谁啊?” 这个问题……真是让人无法作答,我无语的瞪了白蝶一眼,第一感觉就是这个丫头和天旭混多了,也沾染了那家夥的坏脾性。 白蝶眨眨眼,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其实我觉得苏公子俊美,和尊上两个人站在一起的时候,就像是天作之合。但是周将军的气势还有有时候和公子在一起时的气氛,又让人觉得很难插进去……”说完还赶紧瞥了我一眼。 我倒是对她那句话起了兴趣,我和周朔在一起的气氛是什麽样子的? “让人插不进去是什麽?” “哎呀,白蝶也说不清楚。总之,就是周将军的眼里除了公子谁也放不下,而公子站在他身边的时候,你们俩个人的气质就像是融合了一样,就算不说话,也让人觉得好像怎麽都插不进去一样。” 我挑了挑眉,反问。“所以每次周朔出现,你就躲的不见踪影?” 白蝶顿时苦著脸,“尊上,白蝶知错了,白蝶马上就去给您备好热水。” 一溜烟的就跑了出去,跟逃难似的。 不过虽然我没表现出来,心里却为她刚才那些无心的话触动不已。连旁人都看出了这麽多异常,这个周朔真是越来越让人惊疑了。 睡到半夜,突然有人推开窗子跃了进来。 我不悦的起身,冷冷的瞪著那个冒失的家夥。敢在这个时候这种情况下翻窗闯进来的人除了天旭不会有别人了,不过来人似乎毫不惭愧,甚至还面带喜色。 “呀,你没睡正好,快快快。”说完就抓著我往外走。 我自然想要一把将他甩开,大半夜的可不是人人都有心情陪他去疯的,却被他的第二句话生生的止住了冲动,他说。“周朔大半夜不睡觉,偷偷溜出去了。” 说罢,他还一脸兴奋加邀功的表情,“若不是我在他的院子里布了结界,连他什麽时候出去都不知道。我们快跟去看看,我总觉得他有好多事瞒著我们。” 周朔这个人身上谜团太多,对於他半夜不睡偷偷溜出去,我可能比天旭还要感兴趣,立刻抓起一件外衫披上,跟著天旭就出门了。 天旭动作倒是很敏捷,甚至还很熟练。看著他熟门熟路的带著我翻过两个院子,然後落在了府邸之外的一条小街上,我不由斜著眼看他。 “想不到你对翻墙这种事挺熟悉的。” 天旭不是笨蛋,听到我口中的挖苦,抓抓头装傻的笑笑。“我们最好快点,不然可要跟丢了。” 边说著他就边往小街的尽头跑,我跟在他身後,这才发现这街道的空中,似乎有什麽悬浮在其中,散发著淡淡灵力的光华,不是很明显,甚至普通人根本就发现不了。 这些微弱的灵力光芒只有真正的修真人才能看见,而这条浅浅的灵力形成的光带,正想著远处慢慢的延绵而去,指引的就是周朔所走的方向。 然而顺著这条线索的指向,那边分明就是出城的方向。再何况,今天吃饭的席间,似乎还听到苏折月不经意的提起,说城西边那片乱葬岗,一直好好的,最近突然有人说在那遇见妖怪了,还传的绘声绘色的。 苏折月权当做是个笑话般的讲了出来,当时听过也没往心上去。然而此时看著周朔明显是朝著那个方向走的,心中的疑惑之色立刻浓郁起来,天旭大概也是想到了这点,回眸看了我一眼,神色有些不对劲。 “难不成那妖怪是受周朔控制的?”天旭的猜测虽然很多时候都显得天马行空,毫无逻辑,但是却也让人不得不去想,或许真有这种可能也说不定。 不然为什麽周朔会在书房下建立一个密室,还养著那个妖怪。这个妖怪和乱葬岗吓人的那个妖怪是不是就是同一个? 那麽周朔到底是一个什麽人呢?他的接近如果说是刻意的,但是他却没有恶意。 这些问题反正想不清楚,干醋全部放下不想。还不如直接去看看那个人到底在耍什麽花样,天旭的速度极快,似乎比我更关心这其中的秘密,只不过当时心中疑虑甚多,也就没有注意到他这些微妙的变化。 城外黑灯瞎火的,除了那隐约的月光,根本就伸手不见五指。担心怕打草惊蛇,天旭我们放慢了步子,也没有使用任何照明,悄悄的摸上了山坡。 放过大路旁的这块山坡,再走一段路就是那传闻中的乱葬岗了。天旭那用微弱灵力指引的光带,在黑夜中反而更加清楚了,而让人心寒的是,那方向不偏不倚真是乱葬岗最深处。 “好重的妖气。”天旭轻轻的说,还回眸看了我一眼。 早在他开口前,我便已经察觉到,甚至还能感觉出这妖物灵力紊乱,似乎妖力受损。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高人,受了什麽重伤之类的。 不过既然如此,那麽周朔出现在这里做什麽?! 我们互看一眼,依旧沈默不语的继续往上走,我心里甚至浮起一股隐约的期待,就像是长久以来的那些谜团,都将在下一刻真相大白,让人无端的有些躁动。 远远的,终於看到了乱葬岗最深最乱的某处,似乎有一个黑色的影子站立著。天旭用眼神询问我,是不是周朔? 我摇摇头,隔得太远自然无法肯定的认出人来,更何况,这乱七八糟摆放的破旧石碑,鬼影重重的,能看清那站著一个人就很难得了。 结果还没等我们猜出是谁,那边竟然穿来了人说话的声音。 53.真相大白? “主上放你一条生路,你却不知好歹,偏要纠扯进来。莫不是真不想要这条小命了!” 出乎意料的是,这声音清亮悦耳,听起来极为舒服。若不是那字里行间都透著一股冷意,还真是让人无法相信,这声音的主人竟然也是一个如此狠辣的绝色。 天旭大张著嘴回眸看过来,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似乎想从我这里找点支持。 我轻轻叹了口气,点点头示意他我同样听出来了。这声音的主人我们再熟悉不过了,就是那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苏折月。 昏暗的树荫里沈默了许久,久到让人以为苏折月刚刚是不是在自言自语,或是已经离开的时候。又有人的声音传出来了,这声音沈稳而淡漠,正是我们追寻了一夜的周朔。 “他若能取了我的命,又岂会留到现在。” 顿了顿,周朔的声音再次传来,“你倒是担心你自己吧。” 苏折月的声音不自觉的变了音,没了一开始的镇定。“哼!休要乱我心神,主上交代的任务我定会尽力执行。” 却不想,周朔突然低低的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声中带了许多的讥讽。 “包括利用这身体去勾引他麽?你说你的主上要是知道了,会不会这麽简单就放过你?” “你、你休要胡说!” “是与不是你心里最清楚!”周朔的态度突然也强硬了许多。 还没弄清楚他们对话中那些含义,就突然察觉到这场上的杀气突然就涌上来了。 “你以为你有机会去说麽。”下一刻,就感觉到苏折月的身上突然爆出了一股强烈至极的法力,然而让人震惊的却是,这股力量却不是妖气。 天旭猛的眯起了眼睛,似乎察觉到了什麽不对劲。 “原来他身上带著九碧琉璃珠,难怪我发觉不了他身上有法力。”天旭的声音突然传进了我的耳中,我瞪了他一眼,看热闹就看热闹,用什麽传音术。 就在我们觉得周朔完全处於弱势的时候,那个让我们追了好久的妖物突然出现在了场上,厚重的妖气突然就压了下来,只不过这妖力却显得有些紊乱。 看来那个家夥受了不轻的伤,看著它挡在周朔的面前,我暗道,这妖物果然是周朔养的麽。 却又无端的觉得有些熟悉,这东西我是不是曾经在哪见过它? 除了在苏折月的船上,在周朔的地下室,似乎之前还在哪里见过它,只是却想不起来了。 不由好奇的细细观察起那东西来,远远看去竟然拿是一条通体漆黑的大蛇,张著血盆大口,对著它对面的苏折月吐著蛇信,一副随时都要发动攻击的模样。 天旭突然又靠了过来,面带惋惜的说。“好家夥!难怪我几次没擒住它,这家夥快应劫成天龙了。”这话说完,我忙抬头瞥了一眼它的额顶。 果不其然,虽然并不明显,可是这巨蛇的顶端,已经微微的隆起了两个包。 只要再假以时日,怕是真要化劫成龙了。 但是,它却没那个机会了。苏折月已经出手,一出手就是杀招。身後阴风阵阵鬼影重重,无数的阴灵从地底被召唤出来,幽冥之火在他身旁燃烧起来,那大蛇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却也无法後退了。 迎著那阴风冲上前去,原本就紊乱的妖气,瞬间变得更加不受控制。周朔一定是知道它的情况的,那一瞬那张几乎没有什麽表情的脸,刷一下变得惨白惨白。 结果谁都没想到,那一击之後,飞出去的人竟然是苏折月。那大蛇看上去也不妙,似乎用尽了力量,软软的就往一旁倒下,然而倒下之前,那浑圆的蛇眼却一眨不眨的看向天旭我们两人的藏身之处。 同时往这边看过来的还有瘫倒在地上,咳嗽著吐血的苏折月。 天旭同样难以置信又备受刺激的瞪大了眼睛看过来,他的眼神似乎在控诉著,你疯了?! 我没有搭理他,从藏身的地方站了起来,不慌不忙的走到场中。 苏折月看到我出现的时候,眼神突然变得古怪起来,而唯一镇定的反而是周朔。这个家夥就像是早就料到会是如此一般,一脸平静的与我对视著,眼底一片坦荡。 天旭看著我已经走出去了,也不再躲藏,跟著站了出来,只不过脸上的表情还是既惊诧又带著一点茫然。 我现在著实是没时间和他解释,只是转向周朔,看著他那张坚毅冷酷的脸,淡淡问。 “为什麽不告诉我?”他明明有那麽多次机会和我提起,和我解释,和我说明。 周朔的眸子渐渐柔和了起来,眸中突然就多了一股无法忽视的深情,那灿若繁星的黑眸就这麽牢牢的看著我,微薄的唇瓣紧紧的抿在一起。 这个样子看的我更是忍不住叹气,这家夥怎麽还是老样子,一如既往的强硬,就是不肯低头,每次都别别扭扭的不肯先认输,也不知道在执著什麽。 却听到他开口了,“尊上说,这是一个考验。” 这句话现在听来,简直像搬起了石头砸自己脚,我有些气结,但是又懂了他的意思。 他不是不愿意示弱,不是不想主动表明,他只是同样期望著,我能在这早已乱了套,完全偏离了原定计划的游戏里,在这陌生的世界里,不依靠任何提示,再一次的找到他认出他。 轻轻叹了口气,我微微有些无奈。“辰,若是我没有认出你来,那你要怎麽办?” 周朔听到这句话,明显的愣住了,沈默了片刻才道。“跟在尊上身边一辈子。” 这个笨蛋!怎麽不管去到哪,不管怎麽变,仍旧是这麽死脑筋。 我若忍不住他来,他就这麽安安静静的跟一辈子,却也不主动出来相认麽! 这边,我和辰终於相认,竟然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那边就听到天旭大喝一声,“妖孽!往哪里跑!”再回头去看,就看到不知哪来的一黑影,迅速的扯起还软倒在地上的苏折月,三纵两跃瞬间就消失在乱葬岗的尽头。 54.掩藏的真实 直到我和周朔坐在了卧室里,白蝶还是大张著嘴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我知道她诧异什麽,因为之前我和周朔坐在一起,虽然气氛是融洽的,但是隐约间还是有一股隔层,那是我特意竖立在两个人之间的。 而此刻我静静的坐在凳子上,周朔极其自然的站在我身後,捧著那茶碗,先放在唇边吹到微凉,再递到我的唇边让我细细的品味,一如之前不知道做过多少次。 那熟悉又自然的动作,让白蝶这个近段时间一直伺候我的人,也觉得有些自愧不如。 大概是看著周朔有些什麽话要说的样子,白蝶很聪明的悄悄退下了,还将门给轻轻合上。 见白蝶退下,周朔慢慢的开口了。“尊上。我……” 我抬眸看向他,这张并不出众的脸上,明明下午的时候也才看到过,可是此时此刻再看,竟然能让我生出截然不一样的感觉来,相貌没有改变,可是那眼眸里却多了许多动人的情感,其中最诱人的就是那不悔的情深。 周朔突然在我面前跪下来,然後弯下身子,将头轻轻的贴在我的双腿上,闭著眼睛不知道在感慨什麽,久久没有再开口。 这个习惯我也无比熟悉,这是辰最爱做的,四侍之中,他的话最少也最不知道如何争宠,时常都是在其它人紧紧环绕在我身边的时候,冷这一张脸站在一旁寂寞的看著。 但是偶尔也会在独处的时候,悄悄的和我撒起娇来,比如像现在这样。 情不自禁的,手指轻轻的放在了他的脸上,凭著感觉在他的脸上来回的滑动,却忍不住浮上淡淡的伤感,这张脸毕竟不是他原有的,也无法和他之前的相貌相提并论。 “说说吧,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这句话从我认出他的身份之後,就一直紧紧的憋在胸口,直到这个时候才终於问了出来。 辰闭著眼睛还是靠在我的腿上,眉头却情不自禁的微微皱了起来,沈默了片刻才用他那略微低沈的嗓音细细的叙述起来。 他叫周越辰,在他还没学会开口说话的时候,他就已经记住了自己的名字。 他不知道别的孩子小时候会不会有那麽多的记忆,但是他发现他的记忆力似乎特别好,好到他连出生起那一刻的事情都能牢牢记在心里。 一睁眼就看到一个男人,眯著眼面带浅笑的看著他,他很美很美,周越辰根本找不到可以形容他美丽的词语,只知道这世上再没有可以美过他,甚至及不上分毫。 那个美丽的人对著他轻轻的一笑,有些宠溺的说。“我没食言,第一个就来找你了喔,我的辰。” 他痴痴的看著他,舍不得眨眼。 男人又满怀兴趣的打量了他片刻,就在他察觉到对方要离开的时候,他突然焦急了起来,可是他开不了口,他仅会的也不过是哇哇大哭罢了。 不过他还能做的就是死死的含住对方的手指,对方果然苦恼起来,说了一堆保证还会再来看他的话。其实他不想让他离开,但是当时他也担心,若是强留下他,他会不会生气,会不会从此之後就不再喜欢他了。 虽然对於一个刚出生的孩子来说,他心里怎麽会有那麽多奇怪的想法。 那个人终究还是走了,周越辰也是从那一天开始日日夜夜盼著他再一次出现。也是之後在他逐渐成长起来的过程中,他终於发现了他和其它人的不同,他竟然能那麽清晰的记得当时的所有事,而他所有的皇兄,甚至连三岁之前的事情都不再有印象了。 所有的书他看一遍就能记得,再艰涩难懂的诗词和古典,他也能明白和看懂。 这些明显的诧异让他发现并明白,自己和他们并不是一样的人,那麽自己到底是什麽人呢? 那个在记忆中一直不褪色消失,甚至越来越思念的男人又是谁? 就这样迷茫又彷徨的过了许多年,终於他再一次见到了那个男人。那一日他在伏案写字,安静的书房里只有他一个人,所有的侍从都被他屏退了,自从他发现自己与普通人不一样後,他就变得喜欢独处。 然而那一日不一样,空气中似乎有什麽不同,他总觉得似乎有什麽在看著他,那眼神带著些微的怜爱,还有那丝丝缕缕,缠绕不去的温柔。 这种感觉明明从没有出现过,却又那麽那麽的熟悉。他突然疯了一样的在房间里焦急的叫喊起来,“是你麽?你来了麽?你来看我了麽?” 虽然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他为什麽会变得这麽激动。 然而那个人竟然真的出现了,脸上带著无可奈何的宠溺,一如既往美的让人窒息。这世上还能找到比他更美好的东西了麽? 漆黑如夜空一般深邃迷人的长发和眸子,只是看一眼就仿佛永坠其中,无法再回过神来,为什麽这世上会有如此美好的事物存在,他到底是谁?他是神麽? 相较於自己的迫切和焦急,他只是淡淡的勾起唇笑著,然後告诉他,他的名字叫。“天扬。” 之後,突然闯进来的三哥坏了事。他不断的追问眼前的美人是谁,也不知道天扬是不是生气了,竟然说要走了,虽然他说了还会再来。 但是谁知道他下次出现会是什麽时候,再一个十三年麽?十三年对他来说也许不算什麽,但是对自己来说呢?周越辰突然变得有些沈痛,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几个十三年。 就在他以为这时间要这麽继续无聊的逝去时,异变就发生了。他所画的那副关於天扬的画,突然在宫里掀起了轩然大波,甚至还闹到了宫外。 在一个无月的夜晚,一个比最浓重的夜色还要深沈的黑影出现在他的寝宫床前,带著敌意还有不屑的看著他,然後告诉他。“你不配得到他的喜欢,你不知道你不小心泄露出去的是多重要的东西。不过不怕,从今天开始我会替你完成你应该做的事,会替你更好的陪在他身边,你就在阴暗的彼岸,憎恨和诅咒吧。” 接下来,他就看到自己的灵魂被生生的从自己的身体里撕裂出来,那深入灵魂的剧痛让他禁不住昏迷。 再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变成了鬼魂一样的存在,他也尝试过再次回到宫中。可是那皇宫是什麽地方,宫门前那些避邪的神兽和装饰,让他根本就无法向前一步。 只能日日夜夜的在宫门前徘徊不去,直到他遇到了凯旋班师回朝的周大将军周朔。 世人只知道周家擅长用兵,武艺超群,却不知道他们家天生就拥有阴阳眼,於是周朔收留他这个无家可归的游魂。 55.又回到你身边 周朔这个人,周越辰不知道该怎麽才能更好的形容他。 周家自古以来似乎就一直是周王陛下手下最勇猛的将领。周家在周国的庇佑下,繁衍生息,然後替周氏王朝战死沙场,周而复始,似乎陷入了一个奇怪的轮回。 周越辰曾经还在宫里的时候,还是四皇子,还是人的时候,也曾经见过周朔几面,当时他给他的感觉就是坚毅和肃穆,如同那写矗立在宫门前的石雕一样,没有多余的感情,却又让人无法轻视和忽略,虽然他们并没有刻意的散发出多强烈的存在感。 所以,当他日复一日在宫门徘徊,却又早已习惯了被所有人无视的孤寂时。突然有个人开口叫住他,他显得有多麽惊讶。 “你?是四皇子?”那个声音和他的主人一样,平淡低沈没有任何起伏。 周越辰难以置信的转身看向这个人,对方的目光显得很平静,仿佛只是平常日子里偶然在花园走廊相遇,於是礼貌性的打一个招呼。 相较於他的惊讶,周朔显得太过於平静了。“你有很多话想说吧?跟我来。” 接下来,他就这麽恍恍惚惚的跟著这个男人离开了宫门前,到了这个男人的家里,他就像倒豆子一样,将所有奇奇怪怪的事都倾诉了出来。 眼前这个沈默稳重的男人,似乎就是有那麽奇怪的力量,可以让人无条件的去信任。 周朔在听他讲述的时候,从头至尾都没有变化过表情,也是,这在别人听来,简直是一件匪夷所思到极点的事情,可是周朔的表情却又没有嘲讽或者别的其他的表情。 连周越辰都搞不懂,周朔到底是信还是不信。尴尬的气氛里,他只能找其他的话题转移开注意力,“你怎麽能看到我?那些星官们,他们都……” 话没有说完,周朔第一次有了一种可以称之为表情的表情,眼眸中闪过淡淡的嘲讽和不屑,虽然他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平稳如斯。“他们早就失去了神的赐福,却因为舍不得权利,不断的伪装和掩饰自己。” 然而周越辰还是在瞬间就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原来那些所谓的神的使者,根本就是一群毫无能力却又被权利腐化的普通人。 “你最好先待在这里。”周朔这麽对周越辰说,然後就离开了。 周越辰不知道他会怎麽处理这些奇怪奇怪的事,却也在之後从周围人的谈论中知道,周朔没有直接戳穿四皇子被妖物占领身体的事实,只是建议周王重新选择一个皇子立储,并且疏远四皇子。 周家在朝堂上说话还是很有几分重量的,而且周王极其信任他。虽然对於他来说,三个皇子只知道骄奢淫逸,几个小皇子还懵懂无知,只剩下老四还看的顺眼。 但是周朔也不是一个会胡乱谏言的家夥,周王心中自有计较。 可是就在一切都要平定的时候,那个一直与世无争的四皇子,突然就动作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上头的三个哥哥拿下,更是毫不留情的将两个么弟也除去,最後还将自己的父王囚禁在宫中。 而他背後的却是那盘根接错数百年,几乎和周氏溶为一个整体的星官家族们。那些老家夥几乎是一夜之间突然就冒出头来,率先就带著自己的势力归顺到了四皇子周越辰的麾下,甚至还抬出了天定之子的预言来。 周越辰就这麽轻松的登基了,而那些不服他的人一个个的被他除去了,就连周朔也不可避免,不但被免去了将军的职位,还发放到了怀阳,看似是个肥缺却毫无实权。 “我看不透他。”离开王都的那一夜,周朔特意来见了周越辰,只说了这麽一句。 周越辰顿时明白了,那个占据了他身体的恶魔是多麽的深不可测。 连周朔都斗不过那个家夥,自己又有什麽办法呢。无可奈何的他,只能跟著周朔一行迁到了怀阳,就这麽恍恍惚惚的过了两三年,突然有一日周朔把他找了去。 “我命不久矣,这身体倒是还不错,你若不嫌弃,就拿去用吧。至於他,莫再想了,能安稳的过上一世未尝不是件好事。”那是周越车第一次在周朔的话里听到苦涩的意味。 而他更想不到的是,周朔这样强悍的战士,怎麽会突然对自己说,命不久矣。 一直到周朔真的逝去,他真正的进入了这个身体,成为了这身体的主人後,仍然有种恍然若梦的感觉,很多时候,他都还在想,到底是我做了一个关於周朔的梦,还是周朔坐了一个关於自己是四皇子的梦? 之後他翻阅了不少周家的典籍,才明白了过来。他们这一脉一直是周氏王朝最锋利的矛,为周氏开疆扩土,或者守卫边界,每一个朝代都能看到他们家的血脉活跃在历史上。 然而你细细的看下去,就会发现,除了那些战死沙场的周氏子弟,其余和平时期的周家子孙,同样活不过壮年,他们的生命似乎被生生的砍掉半截,总是在正值壮年的时候就突然的消散而去,留下数不清的遗憾。 这也是周越辰後来才明白的,原来周家一脉自古至今,一直养著一只强大的妖。这只妖是什麽时候出现的,已经找不到记录了,但是自它出现开始,周氏就将它视作自己这一脉的守护神,和它签订了契约。 它永保周氏一脉的繁荣昌盛,战功显著,然而周氏的弟子却都活不过壮年,如此匪夷所思的契约,却从古至今一直未曾中断。 就连周朔离世,也是它帮了小忙,才能让周越辰获得了这个身体,自由的活著和使用它。 到底是为什麽呢?就因为你一个周姓麽?被赐予国姓是周氏最大的荣幸,也是他们家族一直引以为豪的事,但是为了一个这麽虚幻的荣耀,就牺牲了家族世世代代那麽多年轻的姓名,这到底值得麽?而周越辰自然不会知道当初签订契约之後,周氏的祖先他现在後不後悔。 周越辰却记得,他们这一脉,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们曾经姓盘。 周越辰也觉得自己竟然得到了周朔的身体,就应该好好替他活下去,关心和教养他的儿子,然後再为他的儿子娶一房好媳妇,让他们这一脉繁衍下去。 但是他的心里始终不甘,怎麽会甘心呢?一想到那夜空一样深邃美丽的眸子,一想到那个令世界都黯然失色的男子,他的心里就开始蜿蜿蜒蜒,细细密密的疼起来。 於是他不顾周朔生前再三的警告,在换了身体之後,仍然去了书房地下,见了那个被这一脉供奉了数百年的妖,虬黎。 他没想到的是,那家夥对他竟然隐隐的有些畏惧,甚至言听计从。 虽然奇怪,但是当时他并没有想太多。虬黎的力量足够强大,至少在他眼里是这样的,因为虬黎可以很轻易的潜入王宫的每一处,然而虬黎却没有办法替他报仇。 “那个周王比我更强大得多,我甚至看不出他的原形是什麽。” 这句话让那个时候的周越辰彻底的冷静了下来,看来那个轻而易举就占据了他身体的妖物,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妖魔,也不是一个可以被他打败的对手。 但是不甘啊,他不甘。他只能让虬黎继续待在王宫里,并不需要它做什麽,就是让它待在宫中,守著那个也许会在下一个十三年出现的人。 虬黎没有异议,它的修炼就是一个漫长的沈睡过程,待在哪里都一样。 然而周越辰没有想到的是,那个人他真的来了,而且他和宫中的周王相处甚好,你侬我侬,情深若海。他们情比金坚,甚至周王不惜犯了众怒,顶住了一直支持他的星官们,强硬的封了他为国师。 当虬黎告诉他这一切的时候,他只觉得胸腔里一片空寂,那颗一直跳动的心都仿佛死去了一般,他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个人明明不是我,为什麽你分辨不出来?你为什麽认不出我来? 掩盖不住的悲哀和疼痛席卷了他,他甚至以为自己要死了。 却又总能在下一波更剧烈的疼痛中,证明自己还活著,这一波又一波的痛苦中,他的脑海中竟然出现了像幻觉一样的情景和场面来,有自己的,还有那个人的。 他们相处的片段不断的出现,然後像是碎片一样的,被他一片一片的拼好,最终成为一块完整的拼图,也就是那个时候,他突然就想起了那些被遗忘在心底的记忆。 更清楚的明白了,自己到底是身处在一个多大的阴谋里。 “尊上……”大概是讲述的时间太久,他的嗓音变得有些沙哑起来。 但是不要紧,他抬起头来看著那个人,只见对方微微的眯著眼睛,白皙的手腕轻轻的杵著自己的下颚,似乎也陷入了沈思里。 就算是这样,他也依然美的那麽不真实,仿佛晨曦的朝露,纯洁而无暇。又像是静夜中的圆月,温柔而寂寞。 不管什麽时候,他似乎都是最美的那一幅画。 那个人终於低下头向他看过来,漆黑如夜空一样的眸子,里面折射不出任何的光泽,就仿佛那些光彩都被它完全的吸收了一般,那麽一眼就让人身不由己的沈醉其中。 “虽然过程比我想象的要曲折,但是,我很高兴。” 辰痴痴的看著他唇瓣轻轻扬起的笑颜,耳畔是他轻柔悦耳的嗓音。 “你的考验结束了,欢迎回到我身边,辰。” 温柔而耀眼的白光突然笼罩住他的全身,身体在那一瞬突然变得轻盈无比。 他安静的闭上眼,陷入沈睡之中。 (S既轻松又痛苦的告诉大家,第一部结束了。) 第二部 情难却 1.猜不透的局 他就那麽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神色恬淡的看著那个男子在白光之中缓缓的消失。 然後轻声唤了一句,“白蝶。” 白蝶不知道是从哪赶过来的,甚至还显得有些匆忙,“咦?”她先是诧异的打量了一下周围,发现周朔不见了,“尊上?” “替我守在结界外面。”说完就开始结起手势撑开结界了。 白蝶恭敬的点点头,顺从的走到了院子中。 天扬突然站起身,伸出手从袖子中掏出一条黑色的小蛇,放在桌上。在油灯下,这小蛇盘旋成一堆,眼睛都没有睁开,像是熟睡了一般。 而这不起眼的小蛇就是虬黎的原形,他的手轻轻的在它身上拂过,那小蛇略显茫然的动了动身子,然後抬起头看向面前的人,下一刻,它就像人一般,恭恭敬敬的将整个身子贴服到他的手掌边,一副极其顺从的样子。 “我会将一切还原,周氏祖先和你定下的契,就到此为止吧。” 小蛇仍然恭敬的趴在一旁,似乎根本不敢有任何异议。而他也不是一个不讲情义的人,低头又对它道,“你也帮了辰不少,我会祝你修为一臂之力。” 听完这话,那小蛇突然昂起了头来,像人一般,认认真真的磕了好几个响头。 白蝶自然不知道屋内发生了什麽事,不过这并不影响她专注的替主子看到结界,也不知道屋内发生了什麽事,屋内突然灵力充盈,然後有一道比闪电还要迅捷耀眼的光闪过。 在谁都没有注意到发生什麽的时候,突然又结束了,然後结界被撤掉了。 白蝶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口,还在犹豫是不是要敲敲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先走出来的竟然是周朔,白蝶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却发现他神情恍惚类似梦游一般,也不她打招呼,混混沌沌的走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自他走後,尊上才慢慢悠悠的走了出来,看了一眼满脸惊异的她,淡淡道。 “日後自会和你说明,没事了,去睡吧。” 她愣愣的点点头,还是有些不明白,却也乖乖的下去休息了。 反正她只是个小侍女,主子的事自然不是她可以理解和明白的。 就在白蝶离开後没有多久,天旭回来了。这家夥不知道何时养成的习惯,总是不走正门,看著他又推开窗户翻进来,天扬的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 “怎样了?”看著天旭的样子,约莫已经猜到了结果。 果然,他有些恨恨的说。“追了几里路,还是没有追上。” 对方似乎也没有责怪他的意思,给他倒了杯茶,“追丢了?” 说起这个,天旭更加恼火了,甚至有些愤愤不平。“没有追丢,只不过他们有帮手!” “你打不过他们?”天扬挑眉猜测。 “怎麽可能,只不过那家夥是个女的……”说著竟然就停了下来,耳畔浮起诡异的红。 这个平时大大咧咧的男人竟然也会露出这副表情,天扬不由好奇起来,“怎麽?我可不知道你还会怜香惜玉?” “她、她……竟然色诱我!”说这句话的时候,还能明显的感觉到他咬牙切齿的意味。 天扬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就算是个清心寡欲的修仙之人,遇到美人色诱还是没辙麽? 看到他的笑容,天旭就猜到他心里想的什麽了,顿时有些不甘心的辩解。“本真人那是没有防备才著了她的道,再有下次,我一定将她打回原形!” 天扬笑而不语,只是低头的瞬间眼里微微有些异色。 听了辰的那番话,他其实已经猜到,有一个人暗中干涉了他这一时兴起的试炼游戏。手段也很诡秘,先是将辰的魂魄与身体分离,又强占了他的身体,甚至从辰的那些话中,还能推测出来,那个苏折月似乎就是月,只不过他好像也遭遇了同样的境地。 辰的魂魄因为有虬黎和周朔的帮忙,才能找到身体附在上面,那麽月现在又在什麽地方呢? 不知不觉,天扬觉得事情棘手了起来。 先不说那个附在辰身上的家夥是谁,他有什麽目的他也弄不清楚。更何况一想到,在宫中的那些日子,他将对方当做辰,两个人鹣鲽情深,缱绻缠绵的日子。 心底就更不舒服了,对方到底是谁?竟然连他都能骗过去,而且他们在一起相处的时候,对方也没有流露出任何一丝敌意。 反倒是那些山盟海誓,甜言蜜语说了一堆又一堆,当时只觉得心情甜蜜。此刻想起来,还真是有些说不上来的滋味,但是他却能肯定,那个人是真的爱他至深。 只是,你到底是谁呢?是四侍中的谁麽?还是墨呢?又或者是他不知道的其它人? 脑子里越来越混乱了,他甚至连最亲密的四侍都开始怀疑起来了。 (终於可以用万能的第三人称了,谢天谢地!) 2.被拆穿了 “怎麽了?在想什麽?” 天旭突然吭声,打断了天扬的臆想。他敛下眉没有提这事,反倒开口问。“你出来这麽久,也该回去了吧。” 天旭扬起眉,一脸不悦的反驳。“这才刚发现了妖物的动向,就想让我先撤?!” “你擅自偷溜,又冒名顶替,回去恐怕少不了一顿罚,还不如早些回去。” ‘砰’一声,坐在对面的天旭拍桌而起,瞪大了眼睛直指对方,看气氛似乎一触即发,可惜对面那个人似乎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依旧垂著眸子不紧不慢悠闲的吹著茶碗。 就像一个吹到了极限的气球,突然又泄了气,天旭又闷闷的坐回原处。不过气势上似乎瞬间就萎缩了许多,“你怎麽猜到的?” “碧空派是修仙门派之首,作为新任掌门的天旭,怎麽也不该如你这般不谙世事。” 天旭瞪大眼,张牙舞爪。“你在拐著弯骂我天真愚蠢!” “听说修为已入化境,都可飞升成仙了。”说完,还故意瞥了天旭一眼。 天旭更是怒不可遏,“啊啊啊!你讽刺我!你看不起我!” 就在他要跳到桌上去的时候,天扬一把拽住他,安抚道。“行了,别耍宝了。” 天旭果然安静的坐了回来,一坐回来又再次忍不住跳起来,咋咋呼呼的。“哎哎,我为什麽要这麽听你的话,你又不是我师叔。” “哦,天旭真人是你师叔。” “喂!不是这样套话的吧!卑鄙啊!” 天扬瞥了他一眼,对这个评价不予置评。“认识这麽久了,自我介绍一下吧。” “呃……”面对这个男人,似乎总是发不起火,生不起气来。想通这一点後,他坐回凳子上,咳嗽了两声,开始正式的介绍自己。 “碧空派三十五代传人,桑字辈。叫我桑清。” “天旭是你师叔?碧空派什麽时候出了个天字辈的?”碧空派这个门派历史悠久,具体的不清楚,但是门派弟子用天子排号,在修仙门派中是绝对不会出现的差错才是。 没想到桑清突然就得意了起来,“哼哼,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师叔入门赐号的时候,镜池里显现出来的,说到镜池,你不知道吧。那可是碧空派上古三宝之一。” 乐呵呵的喝了口茶,桑清继续。“但凡碧空派里有任何大事,都会去向镜池请示。所以镜池亲自赐名,这在碧空派还是前无古人,当时大家都道,师叔一定非凡人。接下来你们就知道了,他成了碧空派最年轻的掌门,修为更是深不可测。” 听他一通吹嘘,天扬也不打断,看上去似乎还挺感兴趣的。 “其它三宝是什麽?” “碧空三宝,镜池,炎剑,束风伞。” 天扬淡淡听著,还没开口问。桑清已经迫不及待的讲解下去了,“镜池可以预见过去未来,这个你知道了。炎剑劈妖斩魔,此剑一出,天下妖邪莫不退避三舍。束风伞就更厉害了,这把伞布下的结界,可是三界之中最坚固的,连天劫都不怕。” “喔。”天扬懒洋洋的答道,终於明白了碧空派是修仙之首的原因。 就凭这三样宝物,就够碧空派在这世上称雄了,难怪这麽多年来一直都屹立不倒。 桑清似乎讲上瘾了,还准备滔滔不绝的炫耀碧空派的风光历史,可惜天旭没兴趣听了,短短一句话就灭了他。“贵派如此威风,想来门规甚严。” “呃……”桑清结结巴巴了半天,没吐出一个字来,像只打焉了的青菜一样,绿著张脸垂头丧气的道别。“我、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看著桑清垂头丧气的走了,天扬笑了笑总算可以躺回踏上了。 然而还没闭眼,又有人来了。不对,应该不能说它是人,一抹黑影无声无息的靠近天扬的床边,天扬轻轻的一掀开床帐,瞅著站在床边的男人,低低的问。 “还有什麽事麽?虬黎。” 这个一身黑衣的男子,竟然就是虬黎。如果白蝶和桑清看到了,肯定会吓一跳。不过天扬显得极其淡定,甚至没有想过要从床上爬起来。 虬黎突然上前了一步,还没猜测出他要做什麽,他已经咕咚一下在床前跪下了,脑袋垂得低低的,“尊上,请收下虬黎,为奴为俾任由拆迁。” “你现在修为大进,并不用跟著我。” 虬黎头低得更低,语气更恭敬。“请尊上收我为奴。” 轻叹口气,天扬显得有些无奈。“我已经有白蝶了,不需要多余的侍从。” “我愿意做尊上的坐骑。” 虬黎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恭敬,还带著不容置疑的坚定。 天扬总算从床上半坐起来,正式的开始打量起这个低著头跪在床前的男子,一如既往的黑,还带著一丝冷硬的感觉,看到他虔诚的态度,就连天扬也忍不住开始好奇起来。 “怎麽一定要跟著我?”它帮助了辰,而他已经用突破修为作为奖励偿还了它。 “这个……说真的,我并不清楚。” 天扬忍不住扬眉,不清楚?不清楚还这麽肯定的要跟随,甚至愿意作为坐骑。要知道妖都是性格高傲的家夥,除非能让它从心底佩服,不然是无论如何不愿被随意使唤的。 而做为坐骑这就更不可能了,那麽骄傲的家夥怎麽会愿意被人天天骑在身上? “虬黎真的不清楚,但是却知道,一定要跟在尊上身边。尊上?”他微微的抬头看了对方一眼,露出一双棕色的眸子,看著天扬不吭声。“尊上若是怕我有二心,可以给虬黎下咒。” 天扬还是没有吭声,虬黎再次垂下头,这一次直接将头抵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等了许久,天扬的声音才慢慢的传来。“跟著我,恐怕会有很多麻烦。” “属下不怕。”虬黎兴奋的抬起头看向他。 天扬向他伸出手,示意道。“起来吧。” 虬黎有些受宠若惊的将手放到他手中,然後慢慢的起身。 “去休息吧。” 虬黎点点头,“属下就在尊上窗外,尊上可以随时唤我。” 未等天扬开口,他已经转身出去了,安静的爬在窗外的墙下。所有妖的气息都被收敛到了极限,几乎不能让人发现,这种感觉,天扬忍不住想起了曾经在宫里的时候,那时候它也是这样待在宫中。 什麽都不做,只是这麽静静的伏著,他也注意过它许久,发现它没有恶意才算了。却想不到,原来它在那潜伏的意图,只是为了远远的看著他,然後替真正的辰传递消息。 入睡前的那一刻。他突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幻觉,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周王宫一般,而那个辰正在温柔的望著他。 3.回还是不回? 不知道睡了多久,等他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爬了老高。 这边他刚有点动静,马上就有人到窗前轻声的问,“尊上,要起身了麽?” 这声音冷冷清清的,让一觉醒来的天扬楞了一下。这和白蝶那甜美的声音未免差别太大了,也才想起,昨夜答应了虬黎让他留下的事。 “唔。”轻轻的应了一声,虬黎就走过来,将两边的床帐都挂好。 然後从柜子里拿出一套干净的衣裳,先伺候著他穿上,然後就要过来帮天扬穿鞋袜。 “不用,我自己来……”话还没说完,虬黎已经蹲下了。 动作很自然很轻柔的帮他先套上袜子,然後在穿上鞋。弄完了这一切,就走打一边去开了门,在门外守了好久的白蝶,面带惊疑的走了进来,先是打量了一番虬黎,然後又睁著一双盈盈水眸瞅著刚起床的主人,一脸忧伤的问,“公子是不是嫌弃白蝶伺候的不好,所以不要我了?” 话音落,水雾起,这女人都是这样说哭就哭的麽? “他是虬黎,有些事可以让他去做。” 白蝶的泪水凝在眼眶里,狐疑的瞥了尊上身旁的黑衣男子一眼,犹豫的道。“尊上?真的要留他麽?这蛇妖看上去就不好管教的样子。” 虬黎闻声抬头瞥了她一眼,白蝶浑身一僵,下意识的就往这边靠过来了一些。嘴里还不饶人的告著状,“尊上你看,他还瞪我!” “好了,别闹了。”看穿了白蝶耍的那点小把戏,主人的声音显得很平静。 白蝶撇撇嘴,知道事情就这麽定了,她没有资格去质疑主人的决定,只是想到以後有人要和她抢著伺候尊上,心里还是有些不爽快,而且还是条冷冰冰的蛇妖。 梳洗完毕,用完早膳。周朔就派人来请了,说是今日祈水节,江边有节目。 白蝶一脸兴奋的样子,早就跃跃欲试了。天扬想想自己也没什麽事,就干脆满足她的愿望,答应了周朔的邀约,一同到江边去了。 有特权就是方便行事,还记得昨日从这里过路,人山人海挤得迈不开步子,今日却被那些卫兵给分出一条道来,专门让周朔的马车经过,一行人轻轻松松直接到了江边。 隔著老远就看到江上搭了一个好大的台子,白蝶轻轻的凑过来问,“尊上啊,那台子建在水上,就不怕掉下去麽?” 结果话音一落,就被虬黎瞪了一眼,似乎是指责她没大没小。 白蝶本来就看他不顺眼,这麽一来更不爽了,马上跳到天扬身边。“公子你看!虬黎又瞪我了!他根本就不听公子的话!” 白蝶虽然有时候爱玩闹,但是在外人面前却是极有分寸的,这一声公子引来好多人观看,包括周朔,他略了一弯腰。“国师大人?这是?” “侍女有些顽劣,让大人见笑了。”打发掉周朔,一转身,就看到白蝶和虬黎在俩俩相瞪。 不由觉得好笑,“好了,白蝶你别故意去激他,虬黎也是,不需要那麽严肃。” 随著周朔的步子,很快就在最前排的椅子上坐下,看著周围陆续入座的人,想来都是这一带有名望的乡绅之类,只是不小心听到後面有人在悄声议论,而偏偏那个人的名字真好是认识的,不由注意了一下。 “苏老板今日怎麽没有到场?” 旁边的人搭了话,“听说昨夜旧疾发了,连夜赶水路走的。” “哇!天黑了还敢走水路,就不怕……就不怕……那个……” 又有人插了嘴进来。“唉?你不知道,听说有个厉害的道士,前几天走水路过,正好碰上那个作怪,给收拾了一下,最近几天都不敢出来闹了。” “哦哦,那可真好!” 一堆人继续叽叽喳喳,他却不想继续听了,结果一抬头就对上了台子下一个人的眼睛。 大白天的,且不说周围都是拥挤的人群,便是这日头也有些烈,偏偏他却全身包裹在黑色的斗篷里,若说虬黎穿著黑色的衣裳,站在烈日之下,不但没有冒汗还随时向周围散发冷气,已经让人有些注目。 那麽这个人就真是相当的引人注意了,那斗篷压得极低,只露出了小半张脸在外面,刚刚若不是他抬头,他根本就看不到对方的眼睛,但是那双眼睛却让他完全愣住了。 那是一双暗红色的眸子,只一眼你就能感受到那眸中深藏的魅惑,却不知那斗篷下面的人,生的是怎样的倾国倾城,才配得上那麽妖娆的一双红眸。 脑海中突然清晰的浮现出一个人的脸来,妖娆的身姿,风情万种的一笑。 “圣旨到!”就在天扬走神的刹那,太子边突然冒出一路车队,一个侍卫捧著圣旨快步走上台子,所有台上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祈水节虽然隆重,但也从没听说过升上又下旨的,这一次却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然而更惊奇的还在後面,那侍卫毕竟的走到周朔面前,轻唤了一声,“周将军。” 周朔看著他,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两个人看上去竟然是认识,而且还比较熟悉的样子。 “请国师接旨。”他突然站定,然後朗声念道。 白蝶皱了皱眉,有些诧异的回眸看过来,虬黎也机不可查的眯了眯眼。天扬倒是镇定多了,慢慢走上前去,那侍卫并不像对其它人一般,直接喊他下跪接旨。 反而面露讨好的神色,轻声的说。“国师大人,王上知道你这月余四处体察民情,著实辛苦了,特派属下前来接大人回宫。” 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让外人无从怀疑,但是天扬和身後的两个侍从却同时皱眉。 尊上出宫是为哪番,白蝶心中最有数。虽然不清楚周朔这件事的隐情,却也知道尊上是故意从那王宫逃开的,这下圣旨都到了,难道要再回去麽? 结果虬黎变成了最知晓内幕的人,但他只是静静的凝视著那个男人,看他如何抉择。 天扬接过圣旨,淡淡一笑。“多谢王上关心。” 4.他怎麽样了? 这插曲到是很快就过了,大家顶多议论两句,都说王上最宠爱国师,果然是真的之类云云。 白蝶原本还兴高采烈的准备玩个痛快,被这一闹,心情也抑郁了几分,偏著头看了自家主子好久,也没从他脸上看出半点动静来。 虬黎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他相比白蝶就要更清楚一些。那宫中的王上并非正主,这事尊上也明白,偏偏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来道圣旨,要尊上回去? 难道一开始他们都弄错了,其实苏折月并不是王上派来的人? 苏折月的身份到也有些蹊跷,在周国有众多的产业,富可敌国。却又偏偏不是周国的人,难道苏折月背後另有其人?又或者,周王其实比他们想象的还要不简单。 明知道计划败露了,却仍然将计就计?反倒是让他们左右猜疑,弄不清真相? 若真是这样,那只能说这个幕後的高人,确实是心机深沈,手段高明。虬黎摇摇头,不让自己再想下去,主子做了决定,他只要跟随就是了。 结果一侧身就看到他家主子,眯著眼睛正在打量台下的众人,不由好奇起来。 顺著他的方向看了过去,只看到一片人头攒动的场面。 而天扬此刻的心情更是复杂,他接过圣旨之後,回头再往方才那个方向看去,那个人却已经消失不见了,按理说这麽短的时间他绝对不可能从这麽拥挤的人群里走出去的。 可是不见就是不见了,他扫视了几圈仍然没有找到,心里却一直为了那双暗红色的眸子而在意,那个人会是星麽? 但也不能排斥,他是不是像辰和月一样遭遇了那些。 接过一场盛大的开幕式,在几个人心不在焉的气氛下,就这麽过去了。 散场的时候,因为台下观看的群众太多,台上的众人反而被留到最後才能离开。那些人也都不在意,兴高采烈的讨论著方才看的那些表演,白蝶趁著这个机会,偷偷的问。 “公子,我们真的要回去啊?” 虬黎也不动声色的靠近了一些,似乎对主子的决定也很在意。 天扬微微皱起眉,这件事的确有些复杂。圣旨已经到了,若是不回去说不过去,但是回去,他突然觉得自己不知道该用怎麽样的态度对那个人。 装作什麽都不知道必然是不可能,但是却也没办法狠下心来,在宫中的那段日子,这个人对自己的的确确是用了百万分的心思。 眼角却不小心瞥到人群的一角,一个披著黑色斗篷的人影,掺杂在人群里默默的移动,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他的视线,那个人回眸朝著这边看了一眼。 露出了一抹暗红色的幽光,又很快的低下头,继续顺著人流往外走去。 白蝶似乎也看见了,忍不住轻呼。“呀!红色的眼睛!” 天扬却在这个时候当机立断的下了决定,“暂时不回去了,我们跟上。” 二话不说带著两人挤进了人潮中,远远的跟在那黑色斗篷的男子身後,那男子似乎发觉了,时不时的会往这个方向瞥一眼,却没有再露出眼睛。 虬黎忍不住低下头靠到天扬耳畔,“尊上,他似乎在引我们去。” 天扬自然也发觉了,对方时不时的回头看过来,不像是慌张或者说要闪躲,更像是故意在引著他们跟他去,但是要去哪?去干嘛?这个人是谁? 他心底真是一点谱都没有,可是他知道,这个男人很有可能是找到星的线索。若是让他放弃不去,他也同样做不到。 一路跟著那个男子,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人群开始变得稀少,道路不再拥挤,对方却还是没有停下,反而加快了脚步,引著他们往更偏僻更安静的地方走去。 而那家夥倒也厉害,这整个怀阳城就像是他家的小院一般,带著他们东拐西绕,在一条又一条的小巷里穿来穿去,等到天扬他们发觉的时候,身後那些一直紧跟不舍的宫中侍卫们,竟然一个都没跟上来。 然而那个人却仍然不停,又绕过一个街口,他再次回眸往後一瞥,然後率先走进那小巷。 天扬他们没有迟疑,又跟了过去,走进去才发现,那小巷里是条死胡同,而那个人的身影突然就消失不见了,白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虬黎则是瞬间提高了警惕。 天扬立刻示意他们不要太紧张,左右打量了一下,在一个很不起眼的地方,发现了一道虚掩的门,走到门边的时候更是不得不惊叹这道门做的用心,故意选在了阴影处,而且门板的颜色和墙壁几乎混为一色,不细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 略一迟疑,他仍旧推开门走了进去,虬黎见他走了进去,也毫不迟疑的跟了上去,白蝶看著那消失在门後的两个人,一跺脚也跟了进去。 却不想,门後竟然别有洞天。这门连著一个暗道,全是砖头搭建的,仅容一个人走过,又没有一点光甚至任何照明,这暗道黑糊糊的像是怪物的口。 好在走过一段之後,那边就开始透著光了,白蝶心惊肉跳的走过了最黑的那一段,再看到前面两人沈稳的身姿之後,也稍稍放下心来。 这暗道外竟然是个花园,而暗道的出口就在这花园的假山下。 刚走出来,就看到那个一直带著他们绕来绕去的黑衣男子站在花园中央,似乎在耐心的等待著他们,看到他们走出来,第一个动作竟然不是掀掉斗篷的帽子,反而是朝著天扬跪了下去,而且当著他们的面就行了一个略微有些奇怪的礼。 看得出这应当是一个极尊贵的礼节,只是并不属於周国。 天扬并没有迫不及待的开口问对方是谁,带他们来这里干嘛。他只是淡淡的看著对方行完礼起身,然後等著对方自己开口解释。 那个男人先是站定,然後轻轻的取下带在头上的斗篷,让人惊异的是,那斗篷下竟然是一头雪色的长发,在阳光下带著淡淡的光泽,带著无法言语的美丽。 而他最吸引人注意并不止是这一头雪白的青丝,而是那双暗红色的眼眸。天扬不吭声,只是静静的注视著他,但是白蝶和虬黎还是敏感的发现到,尊上的眼里似乎闪过了淡淡的失望。 为什麽要失望?眼前这个男子,恐怕可以称作是极其少有的绝色了。 白皙到几乎透明的肌肤,还有那精致秀气的五官,比女子还要更美上几分的姿色。 “尊上是不是失望了?”对方似乎也看出了天扬的失望,却丝毫不介意,反而面露笑意。 天扬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那男子只能苦笑,“我知道尊上希望见到的是谁,但是他恐怕来不了这儿。” 听到这句话,一向淡定从容的天扬,也忍不住微微变了脸色。 “他在哪?” “我们一族都居住在绕水之岸,如果尊上想要见到他,就必须随我前去。” 一听这话,白蝶和虬黎同时看向天扬的方向。 “他怎麽了?” 这句话不是疑问,相反竟然带著肯定的语气。 白发的男子面露忧郁,语气也略显焦急。“他不太好,已经昏迷了几个月了。” 5.绕水之岸 绕水之岸,那是在很久以前的传说中才出现过的地方。 听闻那里鸟语花香,春水环绕,真是一个如同仙境一样的地方。而岸上有异族居住,发色如雪,容颜美好,引人心向往之。 那个地方只怕是作为妖存在了千年的虬黎都未曾去过的地方,更别提白蝶惊讶莫名的表情了。原来当真有绕水之岸,当真有绝色异族。 直到跟著这个人莫名其妙的上了船,白蝶仍旧没有回过神来,反倒是虬黎一脸凝重的样子。 带天扬他们去绕水之岸的男子叫千灵觅柔。 很古怪的名字,却又让人觉得分外的合适,他确实是个灵秀逼人的男子,而且那不经意的莞尔一笑,也的确有种温柔似水的感觉,难道绕水之岸居住的全部都是如他这般灵秀的美人,还未到那个地方,心里已经升起了向往。 “尊上莫急,族长说了,只要尊上愿意前去见他,那麽小公子的病就还有望。” 天扬对於他所说的昏迷几个月,显得非常在意。 “到底是怎麽回事?” 千灵觅柔想了想,柔柔的道来。他的声音就如同暖风拂面,让人有种微醺的醉意,越听越觉得悦耳。 他们一族生来便有异能,都有著或多或少预知未来的能力。从前也一直都作为先知之类的存在,然而人类世界战争灾难不断,能预知却不能阻止,而且那种能力却被来越多的用在战争上,他们一族保守心灵折磨。 这才整族得迁移,躲到了一个与世无争之地,近千年来一直在那繁衍生息。 而他们那一族寿命也是常人的两倍,许多帝王为了寻求长生,不断的派出能人异士打听他们的下落,甚至还传出了只要食用了他们一族的心便可长生不老的谬论。 讲到一半,天扬突然打断了一下。“果真从不与外界联系?” 千灵觅柔微微一愣,又轻柔的笑了起来。“果然瞒不过尊上呢,其实我族只是不问世事,却也偶尔会这样到城镇里兑换一些生活用品。” 似乎想到了什麽,他又笑了起来。“而且我们要繁衍下去,自然不能不与外族通婚,只是这都是必须严格保密的,族里也从未有过外嫁,不论男女都必须入赘。” 几个月前,正是他们外出购买生活所需的日子。他们的小公子千寻星遥也在队伍里,其实他们这样出来过无数次了,也都没发生过异常。 可就是那一次,小公子不知道从哪得到了一幅画,画上是一个让所有人都忍不住惊豔的男子,虽说他们一族绝不会少美人,但却没有一个能和此人相提并论。 就是族中最绝色的小公子,都比此人要差了一大截。容颜精致而完美,却又丝毫不显女气,让人惊豔的同时却又不敢有任何不敬,小公子自从得到了那幅画,就开始恍惚起来,总是一个人抱著画像默默的出神。 偶尔还会听到他胡言乱语,你答应了我的,为什麽不来找我,为什麽你还不来…… 这样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大家都开始觉得不对劲的时候,突然他就开始昏睡不醒了,无论用任何办法都不能唤醒他,後来族长将那副画交给几个长老查看,才发觉那画上竟然被下了咒,越是痴迷其中不可自拔就越是中咒无解。 为了救小公子,他们几个再次被派出去,四处打听这幅画的缘由。 才知道这画竟然是从周国传来的,据说是在周国的太子殿下手上,却又不知道怎麽又从燕王的宫中流了出来,之後就这麽曲折的到了他们小公子的手上。 更得知,这画上的人就是周国的国师,於是他们才不远千里赶到周国,想要找各种机会见这画中人一面。 说到这里算是完了,千灵觅柔看了天扬一眼,唇边带著含蓄的浅笑。 “你怎麽会知道尊上会在祈水节上出现?”白蝶听的似懂非懂,忍不住开口问。 千灵觅柔看了她一眼,勾起唇角笑的更柔美了,虬黎也是一副装酷的样子不打算开口解释,白蝶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放到自家主子身上,她知道主子那麽聪明一定是早就明白的。 天扬倒不像虬黎那般冷酷,看到她询问的眼神,淡淡的解释。 “他们一族都有预知能力,自然知道在哪可以找到我。” 千灵觅柔也顺势对著白蝶点点头,不过看向天扬的目光里却又多了几分敬佩。 其实天扬也有想不明白的事,那就是那幅画一直在周王宫中,若说真是被周逸桓给带出宫去,那也应该是在燕国王宫之内,怎麽会流落在市井街头? 又怎麽会那麽恰好偏偏让星得了去?甚至那幅画上还被人下了咒?要说这就是冥冥之中注定好的,还不如说这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後操控。 一件事若出现了太多的巧合,那就不会是巧合。他一直牢记著这一点,星中的到底是什麽咒,现在也不清楚,但是下咒的人似乎没打算直接要他的命。 听说周国和燕国在边境线上打的水深火热,也不知道是个什麽局面了。而宫中的那位,竟然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抽出心思召他回宫。 这个局似乎越来越深,布置的也越来越精妙,连天扬这样懒散的人都忍不住为这个幕後人喝彩起来,只是不知道他费尽心思布下这样一个局,又到底是为了什麽? 正胡思乱想著,千灵觅柔突然站起身来,往船头走去,抬起白皙的手担在额前,一副眺望的样子,然後突然回眸对著众人一笑。“我们到了。” 到了?!白蝶第一个瞪大眼,远处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海天相接连座孤岛的影子都没有,怎麽就到了?! 接下来就真是让她惊讶了,船仍旧在往前行驶,却突然就慢慢的被一片浓雾包围起来。 白蝶抬头望天,天上的烈日仍在,阳光仍然刺得她睁不开眼,那这该死的雾到底是哪来的?! 下一瞬,浓雾已经厚重到连天上的烈日都给遮蔽了。 6.沈睡中的美人 当眼前再清晰起来的时候,首先印入眼帘的是一片青翠欲滴,郁郁葱葱的树木布满了整个岛,天扬抬头打量了一下,这座岛比他想象中的要大。 当船靠的再近一点,就能看到精致的码头了,并不是他突兀的想要用精致这个词来形容,而是除了这个词,他已经找不到别的形容词了。 码头是用厚实的木板搭建起来的,还被刷上了漂亮的白色,而码头两边还有遮风挡雨的亭子一样的设计,八角的亭子,屋檐上都是镂空的雕刻,屋檐角上还吊著铜制的小铃,随著风声不断的摇摆发出清脆的铃音。 就连码头上用来拴船的柱子,也显得无比的用心,都被雕刻成了造型各异的动物,却无一不栩栩如生。 千灵觅柔率先站到了船头,在靠近码头的时候,一个纵身就上了岸,一头雪色的长发在空中抛出了一个唯美的弧度,白蝶忍不住看呆了,虬黎皱皱眉,也跟著纵身上了岸。 对於虬黎的谨慎,天扬没有说什麽,相反的他倒是很欣赏虬黎的性格,任何时候都不松懈,任何时候都心存防备,有这样的侍从在身边,真是要安心许多。 千灵觅柔在岸上站好,慢慢的将船拉到码头边上,然後将绳子仔细的在木桩上缠好。 “尊上,欢迎到绕水之岸。” 等天扬从船上走下来的时候,才发现码头边开始有人围过来,绝大多数都是白发黑眸,也有些如他们这般黑发黑眸的正常人,而像千灵觅柔这样白发红眸的就再没见到了。 一群人围了过来,眼神却丝毫不差都落在了走在最中间的那个人身上,就算有第一眼没注意到他的,只要眼神落在了他身上,便再也移不开了。 白蝶和虬黎都不由自主的尽量挡住那些人的眼光,反倒是天扬目不斜视,似乎完全不在意对方的打量,千灵觅柔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轻声的对周围的人说。 “尊上是岛上的贵客,大家别这样看,太失礼了。” 这麽一说,倒是有些反应过来的,马上不好意思的行了礼,一个人行了礼,另外一些人看见也跟著行礼,最後竟然变成了所有围在码头周围的人都在行礼。 那个礼节千灵觅柔也做过,可是这麽多人同时做的时候,才让人觉得那是极崇高的极尊贵的客人才可以享受到的待遇。 天扬只是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然後在千灵觅柔的带领下,往岛深处走去。 “那些都是岛上的居民?”白蝶故意向千灵觅柔打听道。 千灵觅柔笑著点点头,“这岛上很少有生人来,所以大家才稍微热情了点。” 白蝶环顾了一下四周,周围除了一些供人休憩的小亭和钓鱼的台子,就没有更多的建筑物了,不由好奇起来。“那麽多人……他们是住在这周围的?” “噗嗤。”千灵觅柔身边已经有人忍不住笑开了,千灵觅柔也微微用手捂著嘴,耐心的解释道,“没有,大家都住在岛深处,今天会这麽多人,那是因为他们都赶不及想要见见那画中的仙人罢了,才会没事就聚在码头待著。” 只不过那画中的仙人在听了这些话之後,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似乎完全与他无关。 走过一段路程後,就开始进入了林间小道,小道被修葺过,上面铺满了石子,在经年累月的踩踏下,异常的平坦,树荫正好将他们顶上给遮住,时不时露出几许阳光,阴凉而舒适。 不知走了多久,大概行走在这样葱翠而美丽的小路上,让人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连时间的观念也开始淡化了,当第一个建筑物出现在眼前的时候,众人才恍然察觉原来已经到了。 白色的用石头堆砌雕刻的大门,上面有花草的图案,美丽而圣洁的感觉。 远处有更多的建筑物出现,清一色的白色,和周围翠绿的森林完全没有不搭的感觉,相反还很契合,当白蝶看清那些建筑物都是依靠著那些苍天大树而建的时候,忍不住捂住嘴巴轻呼了一声,“哇!好美啊!” 天扬眼中也闪过了一抹异色,这种感觉怎麽说呢?竟然有点像西方的魔幻世界,再看看那些美丽而温柔的居民,白色的长发,纤细修长的身体,就像是来到了精灵的国度。 千灵觅柔带著沿著小路一直往里走,直到走到了最深处,最大的一棵树下面,这才指著环绕那棵树盘旋而上的阶梯说。 “族长在上面,我带尊上过去吧。” 然後他迈著轻柔的步子,率先上了阶梯,白色的阶梯一圈一圈的环绕在树干上,看上去像是没有尽头,天扬跟著他的身後,率先上了接阶梯。 虬黎永远不会质疑他的决定,下一个就跟上了,白蝶早就被这美丽的世界给征服了,左顾右盼,已经觉得眼睛不够用了。 一直走到了树上的一个建筑物前,千灵觅柔对著守门的侍卫问,“族长呢?” “族长和其它长老们都出海了,还没有回来。” 千灵觅柔的眉头不自觉的微微皱起,侍卫马上又说,“族长吩咐,若是您先回来了,就将贵客先安置好,他会尽快赶回来的。” 听完这句话,千灵觅柔的表情又恢复了柔和,点点头。“好了,辛苦你了,去休息吧。” 侍卫很快的离开了,千灵觅柔带著众人进了房间,在外面看还不觉得怎样,进了屋才发现这房子也是跟著树干和树枝而设计,每一间屋的大小和高度都和树枝的高度有关。 白蝶再次被征服了,一个劲的说好厉害。 “尊上,需要先休息一下麽?” 天扬果断的摇头,“他在哪?” “在这边。”千灵觅柔指著前厅左侧,另外一段台阶之後的房间道。 床上的人仿佛睡著的公主,血色的长发温柔的披散在床侧,他同样白皙的肌肤带著淡淡的粉色,紧闭的双眼下是睫毛留下的黑影,呼吸平缓的仿佛他正在做著一个极美的好梦。 天扬自看到他的那刹那,就忍不住微微僵硬了一下,那是和星一摸一样的五官,很快他就注意到他的手指,无名指的位置,一个清晰的戒指印迹。 千灵觅柔注意到他的目光,解释道。“那是小公子生来便有的胎记。” 看著天扬专注的眼神,他意识到自己似乎不该多做打扰,轻轻的转身从房间里退了出去,虬黎想了想也选择退了出去,还顺便将东张西望的白蝶给带了出去。 天扬走过去在床边坐下,轻轻的抬起那个人的手掌,细细的观察那个胎记,那就是星的,他不会认错。 手指轻轻的在他脸颊上滑过,那温热的感觉,让他突然有种回到天宫的感觉。 忍不住就凑了过去,轻轻的低下头在他带著粉色的薄唇上印下一吻,唇瓣相触的时候,带著一种无法言语的满足和欣喜。 “在做什麽样的好梦呢?”他凑过去在美人儿的耳畔轻语,也不知道对方听不听得到。 但是奇异的是,床上的人儿唇瓣似乎微微的勾起了些许,露出一抹极淡的笑容来。 他的声音更悦耳了,像是引诱似的,让人不忍拒绝的。 “让我来看看你的梦境吧。” 7.看自己的春宫? 穿过迷茫的白雾,天扬的眼前出现的竟然是他熟悉至极的场面。 精美的宫殿里,到处都是大片大片轻薄的半透明的白纱,偶尔有微风轻轻的掠过,它们边跟著轻轻的飘扬而起,像是轻扬的柳絮,带来幻境一样不真实的美丽。 他漫步穿过这些层层叠叠的白纱遮掩的长廊,在华丽的大殿前,没有看到一如既往在此等候的四个美丽侍从,心里微微升起一抹失落。 不过,这只是一个梦,他何必和它去计较呢?然而殿内却有轻言细语传出,听起来竟然极其熟悉,似乎是,是月的。 那麽温柔的能让耳朵都醉了的声音,只有他了。 掀开那些轻薄的白纱,他极其熟稔的走入殿内,待逐渐看清殿内的景致时,不由自主的扬起了眉梢,面色却一派的镇静自若,只不过慢慢的嘴角多了一抹戏谑的浅笑。 殿内的景象也应该是他最熟悉的才是,美丽的侍从们环绕在主子的身边,争相取悦著自己的主子,只不过做的太过了罢。他可不认为自己会做到这个份上,或者说,他还不至於如此荒淫才是。 这座宫殿的主人,斜靠在强壮的侍从怀内,浑身上下只著了一件黑色的单衣,而此刻他衣襟大敞,露出结实的胸膛,身後的侍从环抱住他,暗金色的眸子因为情欲的作用而变得更加耀眼,他的手指忍不住在主子的腰间流连。 “尊上,来。”月轻柔的嗓音突然插了进来,白皙的指尖轻轻的捏著一颗剥好皮去了籽的提子,主子慵懒的斜著眼看了他一眼,轻启薄唇含住他递过来的提子。 却又不咽到嘴里,反而意有所指的瞥了对方一眼,月的脸色顿时微微的泛起粉色,却也丝毫不迟疑的将自己的身子凑了过来,然後张开自己粉色的唇。 将那颗被含在唇瓣上的提子含到自己口中,脑後突然就被一只大手给按住了,只能顺从的往前一倾,任由对方的唇瓣更加热烈的包裹住他,从他的口中夺走了那颗辗转了几处的提子,然後火热的舌更是肆无忌惮的滑进了他的口中。 一股提子清甜的滋味,在两个人的唇齿间蔓延,这味道刺激到了主人,索取的吻变得更加热烈和缠绵起来,直吻得怀里的人虚软无力为止。 大概是不甘心就这样被忽略,一直没有吭声的第四个人终於忍不住了,小小的使了一下坏,却让那高傲的主子,忍不住发出了难耐的闷哼。 “嗯,辰……别咬……”边说著,边看向那埋在自己胯间的男子。 修长结实的双腿间,竟然还伏著一个男子,黑色的青丝因为他的动作,垂泻在脸颊的两侧,遮住了他的面容,但是那时不时微微抬起的脸上,却有著一双比黑曜石还要美丽的眸子,他正卖力的含著主子的昂扬。 头颅不断的起伏和左右晃动,看得出他正在专心的取悦著那个男人。男人也会因为他的动作而不时的倒抽一口气或者重重的喘息几声,看得出他极其的享受。 天扬就这麽靠在旁边的柱子上,大刺刺的光明正大的欣赏著这场极其魅惑的活春宫,甚至看的津津有味,而殿中的几个人,也不是其它人。 正是他那美丽的三位是从,日月和辰。而他们正在取悦和伺候的男人,也不是别人,就是他自己。 他以前竟然没发觉,原来看著自己和别人做爱,这种感觉还真不错。最主要是这面画还很和谐,看起来还很美。 而奇怪的是,他就这麽直挺挺的站在几个人对面,这些人却对他视若无睹,就像是这旁边根本就没有其他人,完全看不见他似的。 看著这边的好戏似乎才刚刚开始的样子,也不知道要进行多久,天扬勾起唇角笑了一下,决定先去找那个唯独没有加入他们的星。 穿过大殿,他轻易的就在星的房间里找到了他。只不过,他的状态似乎不太好,抱著双膝沈默的坐在床上,低著头一言不发,也不知道是怎麽了? 天扬有些担心,轻轻的靠近了一些。床上的人却突然像是受惊了一般的叫出来,“别过来!” 这是?天扬顺从的停下步子,就这麽站在一旁。 星谨慎的抬起头看过来,看到他的时候脸上毫不掩饰的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尊上?您来这做什麽?”天扬想著是不是要解释,就听到星自顾自的说,“他们怎麽不伺候你?我、我马上去唤人过来。” 说著就下了床,然後想要往外走,怎麽看上去像是在躲避他? 天扬随意的一伸手,轻易的就拽住了要往外跑的星,星的身子在他的手下迅速的变得僵硬,这变化让天扬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又没对他用什麽石化的法术。 “尊上,星的身子不太舒服,真的伺候不了你……”星的小脸突然换上了可怜兮兮的表情,绛红色如同宝石一样的眸子,浮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看上去到显得极其惹人怜爱,只是天扬没忽略他眼底深处,那焦虑的情绪。 然後他忍不住伸出手,轻轻的抚上他精致细腻的脸庞,那一瞬两个人都没有开口,星的眼眸闪过一丝迷茫,似乎沈醉在了他温柔的爱抚中,不过很快的,他再次变得僵硬起来。 然後天扬诧异的发现,他紧闭起双眼开始默默的念著什麽。 侧耳一听,忍不住笑了起来。“是假的,都是假的,他不是尊上,不是尊上……” 看他那麽无助和可怜的样子,天扬也不忍心再继续逗他,轻轻的环住他的腰,感受到他更加僵硬的姿势,忍不住先放软语气,“如果我是假的,难道大殿里的那个才是真的?” 这句话一出,星忍不住又睁大眼睛,过了片刻才抬起头来看著天扬,声音显得那麽干哑,好半天才说完一句话,“怎麽、怎、怎麽可能呢……” “不然你自己去看看?”天扬不介意带他过去对比一下。 星马上摇著头说,“不用了……” “哦?不用了?”刚刚不是还不信麽? 星的脸更加红了,“都、都听见了!” 天扬侧耳一听,果然有些隐隐约约的声音,从大殿那边传来,听上去似乎是辰的呢。 看著星哪泛著羞涩的耳根,天扬坏心眼的道。“听到了?听到什麽了?” “就是……就是……那个……声音啊!”星更加窘迫了,明明大殿那边传来的声音,从刚开始的若有似无,到现在的竭力求饶,都这麽明显了,怎麽还会听不到啊。 谁想,天扬却轻轻的伸出手抬起他的下颚,突然凑得极近,烧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垂。 “你不说清楚我怎麽会知道。” 8.一直等著你 星将脸侧开,避过对方的手指,低著头不说话但是那充血通红的耳朵却显示著他的羞涩。 天扬向来喜欢欺负他们,看到这样的星,怎麽会不心动,轻轻的靠过去,顺势将人整个锁定在自己怀里。 恶意的将唇瓣贴近对方的耳垂,“嗯?你听到了什麽了?” 星将头埋得更低,整个人都缩在了他的怀中。“星什麽都没有听到!” “说谎的话,要惩罚的。”天扬突然在他的耳垂上咬了一下,惹来怀里的人一声低呼。 星果然是被逼急了,有些羞恼的抬起头来,不满的抱怨。“尊上就是喜欢捉弄人!” “哦?是吗?”脸皮极厚的某人似乎非常不以为意,甚至还有点自豪的开口,“不喜欢的人我可从不捉弄。” 一句话,却立刻让怀里的人闭了嘴,只不过白皙的小脸上红晕更甚。那绛红色的眸子仿佛带著水雾,朦朦胧胧的让人看不真切,却格外的魅惑。 他轻轻的抬起手将天扬环抱住,“尊上……” 天扬看著他这副撒娇的模样,还想要继续逗他,却愕然的发现胸前突然传来了湿润的感觉,再低下头看著星,才发现他的肩膀微微的抽动,似乎是在强忍著什麽。 “怎麽了?”声音放的极软,那是别人想象不到的温柔。 怀里的人还是低著头不说话,却轻轻的摇了摇头,似乎在说自己没有什麽事。 天扬忍不住叹了口气,轻轻的放开他,然後伸手将他的脸抬起,看著那小脸上的泪痕忍不住有些心疼,抬起自己的衣袖,温柔的将他的泪珠拭去。 “受了什麽委屈,都告诉我吧。” 大概是这个声音太温柔,又或者是因为这个怀抱太温暖,一向坚强的星也忍不住脆弱了起来,马上抱著对方的腰,抽泣著讲述著自己的遭遇。 这一切都是从那副画开始,自见到那画上的人後,千寻星遥就明白自己这麽多年的等待是为了谁,那梦境中频繁出现,却始终看不清脸的男子突然呼之欲出。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总是试著去回想起自己忘记掉的从前,脑海中开始出现一些和现实完全不搭的场景来,美丽飘渺的天宫之中,那个强大无匹的男人,有著倾国倾城之姿,又有著毁天灭地之能。 他就那麽痴痴的看著他,再也移不开自己的视线,毫不掩饰的表达著自己的爱慕。 然後他开始发现,自己常常会产生一些奇怪的幻觉,明明是在树屋的房间坐著,却突然穿越了时空了一般,出现在那梦中的天宫,那个男人会突然的走过来牵著他的手,然後对他微笑,他逐渐沈迷在这分不清是梦境还是幻觉的世界里。 等到他发现,他已经彻底的困在这个世界,回不到原来的世界时,才开始觉得不对劲。 大概是眼前熟悉到极致的场景,让他想起了那些被遗忘的过去。也同样记起了自己是为了什麽才会离开了这里,离开了那个心心念念恋慕著的人。 然而他同样记起了那个人所有的习惯,所以当他发觉眼前这个有著同样模样的男人,却做著和从前不一样的事的时候,他开始怀疑起来,当他发现这周围的一切都是假的时候,他寂寞又绝望,却仍旧坚定著等著那个人出现。 看著眼前的人梨花带雨的对著你诉衷情,那会是一种什麽样的感觉? 天扬以前是从没试过的,不多此时此刻他却觉得心里暖暖的,有一种淡淡的甜在心里蔓延,那种感觉很温暖很让人愉悦,嘴角也似乎不受控制的扬起。 看著那原本是就绛红色的眸子哭得水灵灵的,像是两颗泡在溪水中的红宝石,心里忍不住一动,在对方惊讶的表情中,毫不客气的覆上了对方的唇瓣。 这个吻也许不够温柔,但是一定是最让星感动的一次,他从一开始的不知所措,到羞涩的回应,直吻得气喘吁吁才停了下来。 “尊上……”佳人在怀,又是禁欲了一个月的天扬怎麽忍得住,看著星那张融合了纯真魅惑的脸,欲望的火苗开始越燃越烈。 手指不自觉的就滑入了对方的衣襟内,在那细腻柔滑的肌肤上来回轻抚,星眯著眸子无助的看著他,呼吸越发的急促了,染上欲望的红眸显得分外的诱人。 天扬明明自己也想要了,却偏偏还想著多逗弄一下对方,突然将手指从衣襟里抽了出来,然後坐到一旁的床上,靠在床边对著茫然若失的星道。 “星,过来。”星乖巧的靠了过来,轻轻的跪坐在床前,抬起一张小脸看著他。 “在这待了多久了?”星没有注意到天扬唇边的坏笑,老老实实的回答。“三年了。” 天扬还是不动声色的用指尖轻抚著他的唇,心里却微微的一惊,千灵觅柔说他昏睡了三个多月,原来这里的世界竟然已经过了三年,若不是星一直坚持著,怕是他已经来晚了。 这麽一想,他语气忍不住变得更柔了,“乖,告诉我,你都学会了什麽?” 星的脸不可抑制的爆红,“尊、尊上!” 甚至还有些恼羞成怒的意味,天扬一把拉住他作势要溜的身子。“真的要走?好吧,那你走吧。”说著,就突然放开了自己的手。 这下换成星著急了,转过身来就抱著床上那个人的腰,“尊上……是星错了……” 抬头看见那人戏谑的笑容,才知道自己又被耍了,忍不住嘟著嘴抱怨。 “尊上你真是太坏了!” 伸手勾起他耳边的青丝在手里把玩,“你要是不喜欢,那我以後就去坏别人了。” “不准!我不要!”星显得有些急切,然後开始伸出手轻轻的解开天扬的腰带,将他的衣襟拉开,露出里面结实而健壮的胸膛,瞥了一眼天扬似笑非笑的脸。 红著脸低下头,从颈间慢慢的吻到胸膛,然後伸出粉嫩的舌尖,在胸前的突起处来回舔抵画圈,红褐色的茱萸泛著晶莹的水泽,星忍不住有些著迷,轻轻的张开嘴,将它喊到口中,吮吸了两下,用牙齿轻咬了两下。 天扬感觉到他的小恶作剧,微微的扬起眉,等著他的下一个动作。星没有让他等太久,那细细密密的吻,逐渐来到他结实的腰腹,顺著腰间那紧致的线条,慢慢的划了下来,隔著薄薄的裤子,都能感觉到的巨大。 星的脸红了起来,有些犹豫还有些羞涩。 “想到谁了麽?”天扬突然开口道。 听他这麽一暗示,星就想起了大殿内,辰给那个人做过的那些,脸红的更厉害了。 9.玩坏也没有关系哟H 知道头顶上的那个男人此刻一定正在看著,星轻轻的吸了口气,小心翼翼的将裤子拉下,将那硕大的巨物放了出来,那昂扬挺立的硕大和他的记忆重叠。 不知道联想到了什麽,他的脸色变得越发诱人。 轻轻的将那个人身上的衣物全部褪去,他低下头轻轻的贴近他的硬挺,看著它挺拔耸立,一副傲视天下的样子,就不由又羞有喜,怯怯的伸出舌尖,在它光滑的顶端轻轻的一舔。 “唔……”突然的碰触,让天扬忍不住轻轻的哼了一声。 然而这一声却给了星足够的鼓励,他开始放下心甚至认真而虔诚的舔抵起眼前的硕物,天扬只能看见一颗埋在他胯间的头颅,根本就看不见他此刻的表情,但是从根部不断涌上来的快感让他知道,眼前的人正在极尽所能的取悦他。 若是按照人间的时间来算,他都二十多年没见过他们了,怎麽可能会不想呢。 那些跟在他身边,形影不离,无时无刻不注视著他,尽心讨好他的侍从啊。他怎麽会觉得他们对他的爱还不够深刻呢?想著眼前这家夥被困在这儿都三年了,每一天看著一张完全相似的脸,却又要拼命的抵抗著那种诱惑。 外面在纵情狂欢,他就躲在屋子里不出去麽?难道不会寂寞麽…… 忍不住轻轻的撩起那个人四散开的长发,露出他白皙透明的小脸,还有那努力张到最大却仍然显得很吃力的小嘴。 感受到天扬的注视,他微微的抬起头,将巨大的硬挺吐出一半,眯著绛红色的眸子轻轻的笑了,这一笑在天扬看来却风情无限。那无辜的眸子,和他正淫荡吞吐的动作,产生了极强烈的视觉对比。 都说男人是视觉系的动物,果真是不错。天扬甚至有些控制不住了,皱起了眉头强忍著要在他小嘴里疯狂抽插的欲望,用食指轻轻的挑起他精致的下巴。 原本就吞吐的有些吃力的星,愕然间发觉那已经昂扬挺拔的巨物,竟然又胀大了几分,忍不住瞪圆了眸子,无辜的盯著天扬,配著脸上茫然的表情,更是诱人极了。 天扬将自己的阳物从他的嘴里慢慢的抽出,甚至来不及对星解释,就已经将地方从地上抱了起来,动作根本算不上温柔,就将他压倒在床上。 三两下就将那菲薄的衣裳撕开,露出了下面雪白细腻的肌肤,星还没反应过来是自己做了什麽,水水的眸子瞪的大大的,“尊上,星伺候的不好麽?” 他担心的反而是自己不能让对方满意,天扬听到这句话笑得更坏了。 伸出食指轻轻的抚摸他的唇瓣,还使坏的没入他微启的口中,在口中轻轻的搅动,不时的挑逗著那柔软的小舌,然後再慢慢的抽出,晶亮的唾液抽出丝,然後顺著手指的动作,慢慢的低落在星白皙的胸膛上。 看到那晶莹的液体点缀在胸膛上,天扬低下头轻轻的舔去。“不能浪费啊。” 星脸颊泛红,只因为这个动作就激动了起来,轻轻的扭著身子。“尊上……”那声音甜的像蜜糖一样,让天扬非常受用。 “星好像等不及了?”天扬的眼神顺著他微微扭动的身躯,落在他双腿间,那看上去精致而坚挺的某物,此时此刻正翘得高高的,顶端还泛著晶莹的液体。 天扬作恶的伸出手,轻轻的捏住它,星马上绷紧了身体。还来不及开口,天扬已经开始快速的上下滑动,手指和茎身摩擦带来的酥麻马上传遍了他的全身。 天扬和他不同,他是身经百战的老手了,只是几下就让星整个人瘫软了身子,柔弱无力的躺在床上,仍由他为所欲为了,轻轻的扳开身下人的双腿,露出那粉嫩的小穴。 大概是因为换了身子的原故,那小穴紧紧的闭合著,带著一点点嫩嫩的粉色,看的天扬忍不住眯起眼眸,忍不住想象起,这样一张粉嫩小嘴待会要如何吞吐起自己的硕大。 指尖轻轻的在敏感的小穴上拂过,星的身子不由轻轻的绷紧,天扬的手指并没有离开,而是细细的抚慰著那花瓣周围的皱褶,而星也逐渐适应了他的玩弄。 虽然有些羞涩,却还是努力的放松了身体,然後将自己的腿张得更开,让对方看的更清楚,天扬自然不会错过他的好意,灵活的手指在粉嫩的穴口进进出出。 原本僵硬的入口开始变得柔软起来,星仰躺在床上,高高翘起的硬挺被天扬的另外一只手握著,伴著手指在菊穴里进出的速度,这只手以同样的速度上上下下的动著。 “啊……尊上……”星半眯著水眸,不时的发出甜腻的呻吟。 眼看时机差不多了,天扬习惯性的拿出玉瓶,倒了一些水在手上,然後涂抹在星的股间。星也不是第一次了,抬起手挡住自己羞涩的脸,然而身子却十分配合的微微抬高了腰,让天扬能够更顺利的将玉池的水涂抹在他的小穴里面。 天扬很快就将菊穴内外都涂抹上了,看著星那羞涩的动作,神智忍不住突然回到了从前,想起了当初第一次宠幸他们的时候,那时候星也是红著脸站在他面前,明明害羞的不行却还是坚定的对他说,‘尊上请要了星吧’。 他甚至还自己先做好了扩充,就等著被他临幸。他还记得那时候的星是多麽可爱,多麽的让他欲罢不能,而这一切都差点都失去了,天扬为那帮妄图破坏试炼的家夥愤怒,又为星一如既往的坚持而有些感动。 轻轻的抬起他的腰,随手抽了一个枕头轻轻的垫上,放柔的嗓音。 “乖,我要进去了。” 说著又伸了三个指头进小穴之内,进进出出得扩张了几下,才将滚烫炙热的雄伟顶了上去,却也不忙著进去,反而上下的滑动著,光滑的顶端在股间蹭来蹭去。 过门而不入的感觉,可算不上什麽享受,星空虚难耐的扭动身子,忍不住催促到,“尊上……进来啊……”里面痒痒的,又空虚又难受。 可是那些话他当著面是说不出来的,只能无声的用身体暗示,曲起的大腿缓缓的攀上男人健壮的腰,上下的摩擦暗示。 天扬坏坏的笑了笑,一只手扶住自己的硬挺,一只手抬起星的大腿架到自己的肩膀上,滚烫的硬物就这麽顶在了他湿润的穴口,却只进去了小半个头。 这还不算完,天扬开始微微的动著身子,让它在那柔软炙热的小穴口慢慢的进进出出,每次都将头部顶入,就不再继续深入,反而开始往外抽出。光滑的的顶端不断的被穴口的媚肉挤压摩擦,上面沾满了晶亮的液体。 已经分不出是涂抹的玉池水还是星分泌出的淫液了,天扬微微的眯著眼舒服的享受这顶端被包裹挤压的快感,星就显得可怜多了,身体极度空虚却得不到满足。 只能睁著水汪汪的眸子,委屈的要哭起来。“尊上,又欺负星了……” “噢?我这不是正在爱你麽?”天扬坏笑起来。 “可是、可是……”星有些难以启齿的咬著唇瓣,却敌不过身体内部那难耐的暗痒,“尊上都不进去!” “进去哪?你不说我怎麽知道。”眨眨眼,一脸无辜的样子。与他的表情相反的是,他突然腰下使力,硕大的硬铁势如破竹,一下子就顶到了菊穴的最深处。 被狠狠的顶撞到,星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然而还没来得及感受,那邪恶的硬物突然又抽了出去,继续在入口慢慢的徘徊起来,恨得他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只能憋红了眼眶,可怜兮兮的向那个人示弱。“星想要尊上彻底的疼爱星……” “怎麽样个彻底?”那声音听起来是那麽的可恨。 星扁扁嘴委屈的哀求,“星想要尊上狠狠的贯穿星的身体……啊!” 就在话音刚落的时候,天扬的动作就跟上了,狠狠的一个撞击,将星顶的几乎要飞起来,然而那种被彻底的充实的感觉,更加让他无可自拔的迷恋。 “尊上……狠狠的爱星吧……被、撞坏也没有关系……” 伴随著越来越强烈的律动节奏,星终於抛弃了羞耻心,开始向那个人索求起来。天扬最喜欢看他这个样子,羞涩而又无法抗拒的求欢,忍不住低下头轻轻的吻他的眸子。 “乱说,我怎麽舍得把星玩坏。”说著就开始疯狂的吻上星的唇瓣。 肉体结合的部位疯狂的运动著,硕大的巨物快速的进进出出,带著淫荡的水声。粉嫩的小穴在高频率的撞击下,变成了有人的殷红色,那淫靡的媚肉随著硬物的进出而不断的翻出,形成了一幅糜烂而诱人的美景。 天扬的眼睛几乎一刻都无法从他的身上移开,看著沈浸在情欲中的星,白皙的肌肤泛起美丽的粉红,绛红色的眸子被迷蒙的水雾覆盖。 明明都已经释放过了好几次,却仍旧贪婪的收紧小穴牢牢的咬著他不肯放开。 (太久没肉了麽,写的刹不住车啊...话说章节名什麽的,每次都要想好几分锺,太杀脑细胞了!) 10.从幻境醒来 “尊上……尊上……”星软软的唤著那个人的名字,伸出手去抚摸对方。 结果手触碰到的只是已经冰凉的床榻,心里一惊,立刻就惊醒了过来。回头看去,果然没有人在了!心里猛的就涌上一阵失落和委屈,眼眶发涩似乎忍不住想哭了。 低下头却看到自己那一头晶莹剔透的雪色长发,微微的愣住了。他的头发怎麽变成白色了?!然後才看到这房间的布置和天宫完全不一样,窗外入眼的是一片青翠欲滴的碧绿。 茫然了一阵子,才抬起自己的手捏了捏脸,疼痛的感觉很清晰的传了上来,谈不上是高兴还是失落,他只是低下头闷闷的吐出一句。“原来我回来了啊。” 但其实谁又想得到,他被困在幻境中,一直想著要逃离那里。直到真的逃离了,却又开始後悔了。其实待在那里也算不错吧,最少,最少,还能看到和那个人一摸一样的人。 就算要困一辈子,至少也有个想念…… 他垂著头,沈浸在自己的悲伤里。 连人走到自己面前都没发觉,“一大早的,装什麽忧郁。” 星被这声音吓了一大跳,猛的抬起头。天扬看到他的反应,忍不住皱了皱眉,略微有些不爽,“看见我,有这麽可怕?” “不是,不是的。”他使劲的摇著头,然後伸出手紧紧的环保这眼前这个人。激动的语无伦次,“尊上,尊上……我以为你走了,我还以为那都是梦……” “你是在暗示我,昨晚做的不够麽?”天扬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危险。 星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的看著他。“尊上,我错了。我只是因为太在乎你,太爱你了,太离不开你了……只要看不见你,我心里就空荡荡的……” 星从来不知道,原来尊上也会喜欢听这些甜言蜜语,他每说一句他的脸色就放晴了一些,害星继续忍不住要絮絮叨叨的说上一整天,只要他喜欢听,他就一直说下去。 然而天扬的自制力也随著这些话,开始逐渐的坍塌。突然一只大手按在他脑後,还没明白过来是怎麽回事,嘴唇就被对方牢牢的吻住了。 白蝶端著早餐正准备送进去,却被门口的虬黎拦下了,白蝶不满的怒目而视。虬黎不动声色的微微侧过身子,白蝶的视线瞥到了里面热情拥吻的两人。 忍不住红了小脸,一大清早就看到这麽养眼的画面,尊上,人家的心脏会受不了啊! 可是、可是又真的忍不住不看,真的太养眼了啊!两个绝色的大美人,在晨曦下拥吻,完美的像是一幅画啊,白蝶几乎忍不住看痴了。 谁知道,那画面突然被一片乌鸦黑给挡住了,白蝶有些不爽,移动脚尖准备继续看,然而那黑乌鸦也跟著她移动了过来,继续挡住,她再动,他也跟著动。 白蝶有些气结,无声的用唇语警告虬黎,“好狗不挡道!赶紧闪一边去!” “非礼勿视。”虬黎半点反应都没有,更别说生气了。 白蝶咬牙切齿的看著他,最後发现自己实在拿这条蛇没办法,只能咬咬牙走开了,省的自己把自己气死。却忍不住小声的咒骂著,“死蛇,臭蛇,破蛇!嚣张个什麽劲啊!整天冷冰冰的,绷著一张死人脸,果然是冷血动物!也不知道尊上收下他干嘛!好讨人厌!” 她这些小声的咒骂,虬黎一字不落的全听进去了,主要还是白蝶故意想让他听见,然而看到他脸上依旧冷冰冰的表情後,白蝶更郁闷了。 自己安慰自己道,那就是条未开化的冷血蛇,他的血都是冰渣子,你和他计较个什麽劲。 当天扬牵著满脸通红的千寻星遥出来的时候,白蝶都不知道自己数了多少片叶子玩了,虬黎只是淡淡的瞥了星一眼,然後对著他点点头算是行过礼了。 星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白蝶却忍不住冲了过来,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著星,甚至恨不得要把对方瞪出两个窟窿来,就在星觉得越来越不自在的时候,白蝶总算看完了。 “尊上的眼光真不错啊!”白蝶轻吐出一口气,总结完毕。 天扬早就习惯她的粗神经了,也不搭理,拉著星的手走到旁边的桌前,开始享用这一顿祥和宁静的早餐。 相较於天扬目不斜视,优雅从容的用餐。星就显得有些可怜了,被白蝶瞪著眼睛津津有味的打量著,吃一口停一下,颇有些不自在的感觉。 天扬很快吃完,其实他一向吃的很少,大多数只是常常味道,满足一下自己的口腹之欲而已。所以他转身走到了星面前,将那个人整个人抱起,星虽然吓了一跳却完全不排斥,只是将自己的脑袋更贴向他的胸口。 天扬坐在他刚才坐的位置上,端起他面前的盘子,将盘中新鲜的蔬果慢慢的喂到他口中,星小口小口的吃著,大概是因为天扬的出现,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这个男人身上,再也无法分给一旁瞪大眼睛吃惊看著的白蝶了。 白蝶看的太投入了,甚至忍不住咽下了一小口口水,真是好美丽的一幅风景啊。 她家主子本来就美的三界都无法超越了,他怀里的那个,雪白的长发将小脸衬托的更加白皙透明,小扇子一样的睫毛扑闪扑闪的扇著,那绛红色的眸子仿佛会说话一样,更别说那花瓣一样的粉嫩唇瓣了。 唔,竟然有点肿,白蝶眼尖的发现到。忍不住联想到刚才看到的那个拥吻,不由自主又开始走神了,还笑的有一点小淫荡。 虬黎站在一旁,冷漠的瞅著她花痴的样子。 天扬却突然吩咐他,“虬黎,告诉千灵觅柔,星醒来了。” 虬黎的身姿瞬间就消失在屋内,白蝶忍不住皱眉吐槽。“哼!卖弄什麽!” 还没等她继续吐槽,天扬又扔了一样东西过来,白蝶忙伸手接住。竟然是一副画卷,微微展开,就看到她家主子那祸水一样无与伦比的美貌。 “这画……”这分明就是皇宫里被盗的那一副嘛! “去查查都有谁碰过这幅画。” 11.温柔的假象 白蝶的指尖轻轻的抚摸过那卷画,些微残留的灵力引起了她的注意。 再看向尊上,他已经低下头继续认真的喂星吃水果了。白蝶猜到他不想让星知道太多,收起画轻轻的转身出门了。 星不是没有好奇,但是跟在尊上身边的时间太久,早就让他明白,有些事该自己知道的尊上会说,不该自己知道的,那就千万别去问太多。 虬黎很快带著千灵觅柔回来了。看到乖巧的坐在天扬腿上的千寻星遥,千灵觅柔微微楞了一下,然後露出一抹浅笑,一如既往的温柔如春风。“星遥?” “嗯,觅柔表哥,好久未见。” “那倒是!你都睡了三个月了!”千灵觅柔温柔的说著。 星下意识的就抬起头看向天扬,天扬轻轻的点头,示意他的确是睡了三个月,而不是幻境中那般的三年。 星眨眨眼,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笑的有些天真。“我有睡那麽久麽?” 千灵觅柔捂嘴轻笑了一下,“你这一睡,可把族长急坏了。” “咦?对了,爹呢?”千寻星遥左右张望著询问道。 “族长带著几个长老都出去了,不知道去做什麽,不过很快就会回来了。” 之後又聊了一些别的,最後星忍不住打打哈欠,千灵觅柔笑著让他多睡一会儿,悄悄的先退下了。本来他还想带著天扬在这岛上四处逛逛,天扬摇摇头谢绝了。 待千灵觅柔一走,原本昏昏欲睡,一直靠著天扬的肩头打瞌睡的星,突然就睁开了眼,绛红的眸子里一丝睡意都没有。 天扬似乎早就知道,手轻轻的在他的发间穿插,似乎在感受那丝绸一般光滑的触感。 虬黎一直静静的站在一侧,什麽话都不说,像是一具没有生命的雕塑。 “扬……”星轻轻的开口,天扬略微低下头做出聆听的样子。“拿那幅卷轴给我的人就是千灵觅柔。” 那一瞬,他的语气平静而冷淡,完全不似方才那个不识世事的少年。 “我察觉到了。”天扬继续抚摸著他的头发,似乎完全沈溺在其中了,星委屈的撇撇嘴,抬起眸子看著这个男人。“好玩麽?” “好玩啊,我很喜欢啊。” “……”星嘟起嘴,他竟然吃起了自己头发的醋来。 天扬忍不住轻笑出声来,星才发觉自己好像又被他戏弄了。 “生气的脸我的也很喜欢。” “尊上!”星又无可奈何又有些欣喜。是的,欣喜。被戏弄的一方却觉得欣喜,他由衷的发觉尊上现在越有人情味了,是因为在人界待的时间长了麽? 从前在天宫的时候,他基本很少会开玩笑,或者说戏弄人什麽的,更不会像现在这样笑。 天扬又抓起一缕雪白的发丝缠绕在指尖玩弄,低沈而悦耳的嗓音听起来让人耳朵都酥了,“试炼出了一点问题,我正在努力的找出幕後策划的那个人。你不是第一个遭遇到暗算的人,也不是唯一一个,相比之下,你要比他们幸运多了。” 星认真的听著,尊上愿意告诉他这些,他觉得很开心,这说明他已经得到尊上的认可了吧? “辰的灵魂和身体被分开了,我找到了他的灵魂,身体被谁占了还不清楚。和他相处过很久,丝毫没有破绽,月似乎也是经历了相同的遭遇……就不知道日现在怎麽样了……” “怎麽会变成这样……”似乎每一个人都想问这一句。 连天扬自己都忍不住想问,当初那麽简单的试炼,怎麽就变成了这样。 “先说说那个千灵觅柔吧。”天扬比星要淡定多了,既然已经变成如此,他要做的只不过是加快试炼的节奏,将他们尽快找出来。 星看著他,斟酌了一下用词,才小声的说。“这个人很阴险。” 阴险?千灵觅柔?简直是完全搭不上边的形容。 “他从小就讨厌我,甚至是憎恨吧。”星轻声的说著,“但是在所有人的面前他永远都是那麽温柔可亲,对我就像亲弟弟一般的疼爱,族里所有的人都觉得他同我的关系是最好的。” 说完,埋头往天扬的怀里靠去,天扬顺势张开手臂环绕住他,美人投怀送抱这种好事,又有谁舍得推拒呢? “不怕,有我呢。”虽然只同千灵觅柔接触过几日,但是听星所言,这似乎是一个城府极深的男人,不过最让天扬觉得好奇的是,千灵觅柔为什麽会讨厌星? 星摇著头说,“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一直在私下调查为什麽他会讨厌我,但是每一个人都告诉我,我是千灵觅柔最最疼爱的表弟。” 听他这一说,不只是天扬连虬黎都忍不住好奇了。於是,虬黎第一次开口询问道,“你如何直到他厌恶你?” 所有人都觉得千灵觅柔对星最好,那麽星怎麽发现千灵觅柔讨厌他的? “小时候,他带我到海边玩,结果我站的那块礁石有些松动,我掉到了海里,我拼命的叫他救我,他只是一脸漠然的站在岸边看著我。” 天扬眉头轻轻皱了起来,手掌在星的背後轻轻拍了几下,似乎是在安抚他。 星敏锐的察觉到了,仰起头对著他甜甜一笑。“没事的扬,都过去了。不过那天也亏我命大,正好有岛上的人路过,然後千灵觅柔突然变了表情,大声的开始呼救。於是後来我被人救上了岸……但是之後,我私下去那而检查过,那块礁石是事先被人松动过。” 说完这些,天扬和虬黎再也无法将星所说的那些,当成是错觉来看待。 “被救了之後,千灵觅柔有什麽反常麽?” 星皱皱眉,“他?他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他向我解释,他当时看到我落水被吓坏了,所以忘记了呼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都快要被淹死了。还当著所有人的面郑重的像我道歉,族里的人都信了。” 天扬想象得到,毕竟那时候千灵觅柔还是个小孩子,大人们都会很宽容。 “但是我一直记得,当时他看我的眼神,那麽冷静,那麽冰冷……” 12.谁动了那幅画 “你就没和你父亲说过?” 天扬提到星现在的父母时,表情有些微妙,虽说星现在用的是他们给的身体,但是若要算起来,日月星辰还是他创造的,那麽其实他才是他们四个的父亲麽? 星似乎察觉到了他那些微妙的变化,勾起嘴角悄悄的笑起来。“我和族长提过一次,他完全不相信,在这个岛上大家信任千灵觅柔胜过我,包括族长。” 星的语气很平静,提到他父亲的时候,只是一句简单的族长就带过了,看到天扬瞥来的眼神,情不自禁就开口解释。“扬,我全部都想起来了。” 言下之意就是,他现在是活在星的身份里,而不是那个投胎重生一无所知的千寻星遥。 “还记不记得,我欠你一个名字。” 星突然满是憧憬的抬起头看著天扬,他自然记得。他们四侍之中,只有日才被真正的命了名的,其余的三人既羡慕又期待,然而一直等到今天,他也可以拥有尊上赐的名字了麽。 “星遥这个名字,我很喜欢,我想你更喜欢。” 星眨眨眼,有些难以置信,再抬头看天扬,他的黑眸深沈黝黑,像夜空一样让人捉摸不透,但是此时此刻,那眸子里的温柔他不会错认。 “谢尊上!”星立刻从他腿上滑下来,想要行礼。 天扬抓住了他欲动的身子,轻轻的威胁了一句,“别乱动。” 星下意识的反应过来,急忙僵硬在原处,耳朵像是烧著了一样迅速的红了起来,好在有头发遮著,最少虬黎是看不见的,星悄悄的抬眸看向天扬,对方的表情淡定异常,似乎完全没有任何异样。 只有他知道,那个紧紧抵著他大腿根部的炽热的家夥有多不安分。 这种你知我知,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感觉,似乎让星觉得分外的刺激,他微微的抬起翘臀,移动了一下位置,正正的坐到了它的上方去,然後开始不经意的动动身子,却总是恰到好处的就从它身上摩擦过去。 天扬低下头看著他,星无辜的眨眨眼,露出一个我什麽都不知道的表情。 看著对方微微挑眉不动声色的警告,非但没有觉得害怕,还觉得很有趣。糟糕!他是不是和尊上学坏了…… 不过他的小坏在天扬看来,似乎根本不值一提。 “你昏睡之前,千灵觅柔有没有出过岛?” 星摇摇头,“应该没有。岛上的人是不允许随意出岛的,除了一年两次到岸上去换必需品外,只有族长的令牌才可以出岛。” 这一句话让天扬和虬黎都露出了异样的表情来,既然画是千灵觅柔拿来的,千灵觅柔没有出过岛,怎麽会拿到画轴? 天扬突然想起千灵觅柔说过,他和星一起到岸上去换过必需品,而星在那个时候得到了卷轴,虽然他没提是自己给的,但是如果这话里有一半真实性的话,那麽就应该是那次出岛了。 “你们最近一次去岸上换东西是什麽时候?” “算上我昏睡的三个月,大概是五个月前吧,都快半年了。” 虬黎听完低下头默默的沈思,连天扬都皱了一下眉,星不解。“怎麽了麽?” “现在只有两种解释,千灵觅柔有族长的令牌,或者周王宫的那幅画早就失窃。” 当然天扬其实更希望是前一种,千灵觅柔滥用私权,偷偷的带了不属於岛上的东西上岛,那麽千灵觅柔就是这件事的关键了。 如果是後一种,天扬的呼吸突然一窒,那幅画他见过几次,第一次是辰拉著他在寝宫的墙上看到的,然後和他解释著,因为这幅画他是如何大开杀戒,怎麽登上的王位。 除了第一次,後面的几次他都没怎麽留意了,被换掉或者掉包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一幅画能从周王宫到燕国沿海,还能流落到传说中的绕水之岸,甚至到了星的手上。 这一切的巧合实在让人觉得遍体生凉,到底是谋划了多久,才能这麽天衣无缝的设计出这一个有一个的连环计来。 可惜最不希望是什麽,似乎就偏要来什麽。星从腰间解下一块玉坠,递给天扬看。“可是令牌在我这里。” 虬黎的视线忍不住落到玉坠上,然後星接著说。“而且令牌只有一块。” 看著那小小玉坠,那精致复杂的镂空花纹,还有那莹润通透的色泽。想要找到一块如此上好的羊脂玉都很难,更别提还有那些复杂精细的雕刻花纹,仿制这个可能性立刻被推翻。 看来问题的关键,还是在千灵觅柔那里。 用了晚膳,天扬边把星遥给哄到床上睡了,他才醒来身子还显得有些虚。 天扬自己却没有睡意,随意披上一件外衫,从高高的树屋上,沿著长长的阶梯慢慢的走了下去,这里似乎是用房屋的高度来显示尊卑,族长的树屋是最高的,其余的都要略次之。 大概是因为都住在树上,这儿晚上也是不点油灯的。相反他们有自己独特的照明方式,树屋的阶梯两边,全部挂著造型很精致的小笼子,里面有一种甲虫,大概有人半个手掌大小,在夜色中,它硬壳下的身子散发出一种昏黄的光泽。 每只小笼子里,都放著几只这样的虫子,他们散发出的光芒可不比灯笼弱。 天扬觉得很有意思,边走边看,那些虫子很懒的样子,趴在笼子里就不动弹,老老实实的提供自己的光能,天扬细细的观察了一下,才发现,它们不是不动,而是正在吃笼子底部的像是树脂一样的东西。 这个倒是蛮有意思,天扬想著时不时捉几只回天宫里养著玩,就看到远处有一抹白影静静地立著,因为是背对,天扬并没有认出对方。 但是那一头雪白及腰的长发,配著那纤细婀娜的身姿,很有种森林妖精的感觉。 天扬无意打扰,正准备绕开,却不想对方似乎也听到了声响,回眸看了过来,精致纤细的线条,清隽灵秀的容貌,正是千灵觅柔。 13.猜猜我是谁 “尊上好雅兴。”千灵觅柔先笑了,一如既往的温柔似水。 天扬点点头,看著他手里的小葫芦,好奇的问。“这是在做什麽?” “给这些灯影虫喂食,里面放的是树脂。” 天扬点点头,站在一旁跟著看,也不出声。千灵觅柔带著浅笑,随他爱怎麽看。他轻轻地拧开小葫芦顶端的盖子,然後轻轻的按了一下笼子侧面的某处,笼子立刻弹开了一小个洞口,正好够小葫芦的顶端伸进去,却又不至於让虫爬出来。 千灵觅柔轻轻的用葫芦点了几下,几滴晶莹的液体就那麽落在了笼子底,笼中的三只小虫似乎闻到了甜香,缓缓的爬了过去,开始慢慢的吸食起来。 “这些小虫就是养在这笼中的?” “是的,它们也不喜动,只需喂食树脂就够了。”听起来似乎非常适合用来做照明呢。 千灵觅柔喂完了这几处,正要换地方,看了一眼天扬。“尊上要去哪?不如觅柔带尊上在这四下随处逛逛。” 天扬点点头,然後跟在他身後,看著千灵觅柔一个个的喂著那些小虫,唇瓣变的浅笑一直不落,似乎很享受这样的事。 “每天都喂?”天扬举目望去,每个树屋的台阶前,都挂著不少这样的笼子,而整个森林那麽多树屋,看上去简直成百上千,虽然在夜色中,这些小小的萤火灯笼看起来极其的赏心悦目,但是喂起来未免太费力了。 千灵觅柔摇头笑道,“只需隔几日喂上一回便可。” “尊上找我可是有事要问?”天扬没想到千灵觅柔突然会这麽问,轻轻的挑眉看过去,对方还是温柔的笑著,却一副明了与胸的样子。 果然是个深藏不露的人!天扬很快下了评论。 “的确是有些事想问。”天扬不和他卖关子,细细的盯著他的笑颜。“星遥说那幅画是你给他的。” 然而千灵觅柔没有被拆穿的尴尬,也没有任何惊慌失措,或者心神不宁之类的表现。 那温柔的浅笑一直挂在脸上,他反而还冲著天扬弯弯眼角。“如果我说不是呢。” 呃……天扬本来认定了他会面带浅笑的回复一句,‘若是我又待如何。’之类的话,让他有些头疼的回答,没想到这个回答却更让他头疼了。 “如果?”天扬对这两个字很不满。 千灵觅柔歉意的笑笑,“尊上息怒。不过尊上如果要查这件事,觅柔倒是可以给尊上一些建议。” 听完这句话,天扬的心里越发的不舒服了,千灵觅柔似乎巴不得他继续调查下去一样。 “今年之内,觅柔只出过岛两回,一回是随大家去岸上换物,二回就是去接尊上了。每回换物的人去的都不少,尊上不妨一一查问,岛上民风淳朴,尊上可信之。” 这一番话让天扬大为触动,千灵觅柔根本就不怕他们调查,反而就怕他们不查。出去换物的人多,这说明人多套不了口供,民风淳朴是暗示他们不会撒谎。 这个千灵觅柔果真不是简单的人物,天扬静静的看著他,他那双暗红色的眸子,在夜里看起来,似乎是黑色的,只是那双眼睛实在太过於清澈干净。 那一瞬,天扬竟然产生了一个念头,撒谎的人到底是千灵觅柔还是星? 马上忍不住又顿了心神,对著千灵觅柔一点头,“时候不早了。” 对方会意。“尊上请早些歇息。” 回去之後,他对方才的和千灵觅柔见面的事绝口不提,只是吩咐虬黎,去把当时一起出去换物的所有人找出来,然後问清楚。 天扬进了房间,看到躺在床上睡的安稳的星,忍不住皱了眉头。 一模一样的容颜,相差无几的性格,但是,你还是你麽?经过了辰的那件事,天扬发现他竟然连身边的人都不可以尽信了,这种感觉真是莫名的让人觉得伤感。 本该是最熟悉的人,却不能让你去相信。 这麽想著,天扬侧身在星的身旁睡下,星似乎感觉到身旁有人靠近,突然转过身来,默默的埋首进他的怀里,伸出手轻轻的抱住他,梦呓一样的轻轻哼,“尊上……” 天扬叹了口气,伸出手环住他的身子。有时候他也会觉得很烦,甚至恨不得立刻就将这可恶的试炼结束,带著他们几个重返天宫,该干嘛干嘛去。再不去趟这趟乱七八糟的浑水。 但是他又不甘,他不甘就这麽落荒而逃,不甘被背後的那个人设计的团团转,於是他做了一个决定,还有什麽招就都使出来吧,我会陪你玩下去,一直玩到最後,看看到底是谁赢了。 闭目合眼,天扬刚刚睡去,身旁的星就睁开眼睛,然後盯著他的睡脸仔细的端详著。 好不容易等到星不再,虬黎突然凭空冒出来,凑到天扬耳边细语。 “尊上,有结果了。” 天扬回眸看他,看到虬黎一副谨慎的样子,点点头,随手撑起一个结界。 虬黎这才开始细细的讲他询问到的内幕,听完天扬难得的沈默了。 “尊上,千灵觅柔那天一直和大家在一块,一次都没有离开过。反倒是,星公子中途离开过一次,而且谁也不知道去哪了。” “关於那幅画呢?” 虬黎摇摇头,“没有人看到那幅画。” 星和千灵觅柔再一次冲突了,两个人的话对不上,千灵觅柔有岛上的众人帮他作证,星一个都没有,连虬黎都开始怀疑了,“尊上,星公子可能有古怪。” 他这个词用的也算小心了,虬黎是亲眼见证过辰是如何被灵肉分离的,所以他怀疑星也很说得过去。 挥挥手将虬黎打发下去,天扬靠在椅子上,闭著眼睛沈思。 他此时此刻最想见到的人竟然是辰,辰啊,到现在为止,竟然只有你是真的了。 突然有一双小手轻轻的覆上了他的眼睛,略微冰凉的小手让眼睛觉得很舒服。 “猜猜我是谁?!”身後传来了星熟悉的声音。 然而那句话却让天扬忍不住苦笑起来。 因为他真的猜不出他是谁了。 14.永恒伴随孤寂 天扬觉得自己真是进入了一个循环,这简直是个局中局,从第一个人开始,真不是真,假不是假,真真假假就是叫你猜不透。 然後接下来遇到其他人,你就更加无法辨清真假,设下这个局的人好可怕的心思。 当夜天扬带著虬黎以追查画卷为由,没有留下过夜。 他没办法在不确定的情况下,和星睡在同一张床上,那种同床异梦的感觉尝试过一次就足够了,可他无论如何都想不通的是,那天进入了环境之中,那分明就是星啊! 虬黎知道他心里很复杂,静静的跟在他身後也不吭声,两个人在村子里闲逛著,等天色暗下来,看著那阶梯间的灯影虫发出微弱的光芒。 明明是一副极美的景致,但是他却无暇欣赏,正犹豫著是不是带著虬黎离开这个岛。 就看到一个身穿白衣,温润如玉的男子面带浅笑的走著过来。 “尊上好雅兴,需要觅柔带你四下再逛逛麽?” 不知道为什麽,看到千灵觅柔脸上的笑容,天扬只觉得自己好像被他嘲笑了,心里愈发的不平静,可脸上却丝毫看不见,他勾起嘴角笑了笑。 “千灵公子不也好雅兴,每日这个时候都会出现在我面前。” 千灵觅柔依旧淡淡笑著,“尊上这般风雅的人物,在哪儿不都让人趋之若鹜,觅柔这点粗浅的心意,反倒让尊上见笑了。” 没想到这个家夥,竟然还借著这机会表白了! 天扬嘴角抽了一下,对这个千灵觅柔突然很无语了,他不是没有被人喜欢或者追求过,不过突然间被人这麽表白了,仍谁也会吃惊一下,更何况对方还说的这麽自然。 “不知道除了在下,还有多少人收到过千灵公子的心意啊。” 天扬这句话说的相当不客气,千灵觅柔却丝毫不生气,捂著嘴笑了。“尊上竟然不相信自己?这世上还能有与尊上一较高下的人物麽?” “……”这个千灵觅柔嘴倒是挺厉害,平时被他温柔的假象骗了。 虬黎一直站在身後看著千灵觅柔,一句话都不插,还一身黑衣站在阴影之中,若是没注意到,还真容易忽略他的存在。 千灵觅柔却一眼就看见他了,微微一笑。“虬黎公子也在呢。” 虬黎略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就不在看他。千灵觅柔已经习惯了他的冷漠,转过头看著天扬试著提议,“尊上有没有兴趣一起去海边,那儿的景色比这里更美。” 天扬一方面想知道他到底在搞什麽鬼,一方面也确实是无聊得很,点点头答应了。 千灵觅柔不知从哪个台阶下取下一个养著灯影虫的笼子,从旁边捡了一根木棍,把笼子上的绳子拴上,就成了一个简易灯笼。 他不慌不忙的走在前面带路,天扬和虬黎慢慢的跟在後面走。 离开了村子之後,四周变的更加幽深阴霾,树影重重,各种虫鸣,竟然让人感觉还不错,虬黎谨慎的四处瞥了一眼,默默的走到了三个人的最後,一副断後的样子。 天扬摇头示意不必,又想著天太黑他可能看不见,开口的话让千灵觅柔听见,又要徒生事端。干脆伸出手牵住虬黎的手,将他扯到了自己的身边。 没想到虬黎却像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整个人僵硬成了石头一般。 这反倒让天扬有些难受了,怎麽自己的碰触这麽可怕麽?好像比瘟疫还可怕。虬黎愣在那儿一动不动,千灵觅柔倒是还没发现身後的异样,天扬皱皱眉,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牵著虬黎的手,说是牵著其实说是拽著还差不多。 虬黎就这麽被他拽著拖了一路,一路上都神游天外,一直没回过神来。 天扬开始觉得自己真是多管闲事了,人家愿意走在最後就走在最後呗,但是手心里虬黎的手冰凉而干燥,握在手心里的感觉还不错。 三个人沈默了一路,整条小径里,只有千灵觅柔手里的灯笼发出淡淡的光来。 直到海浪的声音越来越近,天扬也才渐渐的从逐渐稀疏的树叶缝隙间,看到了闪烁的星子。 大概是因为牵了一路,虬黎的手掌也逐渐的变得温暖了一些,天扬点点头,觉得就是要这样才有人的气息,太冰凉了很让容易让人觉得是死物。 看著虬黎已经回复清醒的眸子,他这才缓缓的松开手,却在松开的那一瞬,感觉到虬黎的手微微的动了一下,是不舍还是不自在? 千灵觅柔突然提著灯笼转过身来,“尊上,那边有一块浅滩,很适合看星星呢。” 说著就率先走在前面,他们缓缓的跟了上去,三个人默默的在那片浅滩上坐下,仰起头就看到满天的星辰,星星点点的荧光和黯沈沈打海面,那一瞬,天扬只觉得有一种永恒的孤寂袭上心头。 “尊上有没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天扬不动声色的看向千灵觅柔。 就听到他说,“这些星星似乎不论几千几万年都依旧是老样子,只有人在不断的生老病死,每次我仰望这片星空,就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永恒。” “伴随著永恒的可是无边的孤寂。”在自己都没发觉的时候,天扬突然说出了自己的感受。 “尊上这麽神通,可曾见过这个世界的创始之神?”千灵觅柔笑的突然温柔无比。 天扬很自然的摇摇头。“没见过。” “是麽?觅柔一直在想,是什麽样的的神明,才可以创造出这麽美丽的世界。” 天扬抬起头继续看向那片广袤的星海。 “大概是个很孤独的家夥吧。” 虬黎听到这句话,转过头看向天扬,一脸若有所思。 千灵觅柔突然在沙滩上躺了下来,“尊上不是很好奇我和星,到底谁撒了慌麽?” “我把我的过去的全部讲出来,然後由尊上来判断,好不好?” 星光之下的海滩上,浪花和海风还有千灵觅柔温柔的嗓音,虬黎沈默而安静的陪伴,天扬突然生出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像在很久很久之前,他们就已经认识了。 15.虬黎去哪了 天快亮的时候,天扬才迷迷糊糊的睡著,千灵觅柔的故事太长,讲了一整夜才说完。 听完了故事之後天扬并没有觉得有豁然开朗的感觉,只是觉得自己更迷糊了,似乎在原本的谜题上,又蒙上了一层面纱。 闭上眼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被人揽到了怀里,还盖上了一层御寒的衣物,甚至对方还调整著姿势,只为让他睡得更舒适。 那个怀抱不像常人那般的温暖炙热,带著一丝微凉,却又不会觉得讨厌。 是虬黎吧?这就是他熟睡前的最後一个念头。 再醒来的时候,他们已经不再浅滩了,而是在码头边上的亭子里,周围有岛上的人来来往往的忙碌著,似乎是在捕鱼,但是所有的渔船也并没有离开太远,似乎都是在结界范围之内活动著。 天扬顺势起身,这才发现自己靠在凉亭的柱子上睡著了,身上盖著一件黑色的衣裳。 “虬黎?”天扬转身四望,却没有看见那个熟悉的影子。 那个人向来是不管在哪,不管何时都在他身旁不离开的。 坐在码头上的千灵觅柔听到声音看了过来,见他醒来就笑著打招呼。 “尊上,早上好啊。” 天扬回了一笑,将衣服收起来,起身走到码头边,正看到千灵觅柔脱了鞋子,将脚泡在水里,轻柔的浪花不断的吻上他的脚丫,白皙纤细的脚裸有一种很精致的感觉。 “见到虬黎了麽?” 千灵觅柔摇摇头,“一大早就没见到,我想可能是去帮尊上准备早餐了吧。” 是麽?天扬有些犹豫,若说是白蝶的话,他就信了。虬黎是以他贴身保镖自居的,怎麽会擅自离开,特别是在他熟睡的时候。 除非是发生了什麽很重要的事情,他不得不离开。 这麽一想,他忍不住看向千灵觅柔,千灵觅柔不是迟钝的人,也察觉到不对劲,把脚收了回来,开始穿上鞋袜。 “你醒来的时候他还在麽?” 千灵觅柔摇摇头,“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一个人睡在浅滩上。” 说著,千灵觅柔笑了笑,“尊上的魅力简直无可抵挡,连贴身侍卫都抗拒不了呢。生怕你睡不好,被阳光刺了眼睛,先一步就将您移到亭子里了。” 天扬不管他的打趣,只是认真的问道。“你什麽时候醒的?” “唔,天刚刚亮就醒了,被阳光刺醒的。” “那个时候虬黎就离开了麽?”天扬垂下头开始认真的思索,虬黎是发现了什麽事?还是说他有什麽重要的不得不去做的事呢? 又或者是被什麽人给带走了?可是地上没有打斗的痕迹,那麽必然是他熟悉的人。 千灵觅柔看著天扬的脸色微微沈了下来,小心的开口。“虬黎出事了?” “查查这岛上今早有没有人出岛。” 千灵觅柔点点头,忙喊来一个捕鱼归来的岛民询问了一番。 然後脸色变得更加古怪了,天扬走上前,还没开口问,千灵觅柔先回答了。 “有!是星遥。” 什麽?!星出海了?!但是他为什麽不叫醒自己?要瞒著自己偷偷出海呢? 千灵觅柔知道天扬有许多疑问,但是他只能摇头。 “我不知道,我昨天一直和你们在一起,而且星遥有族长令牌,他是可以自由出海的。” 两个人正纠结著,远处一艘白色的小船慢慢的靠近,船上站著一个少年,应白如雪的长发随风飞扬,绛红色的眸子在看到天扬的时候,突然迸发出迷人的光泽。 “扬,你在等我麽?” 星的船很快靠了岸,他蹦蹦跳跳的上了岸,不管不顾的就朝著天扬的怀里扑去。 千灵觅柔无可奈何的上前,捡起床上的绳子,一圈一圈仔细的在码头的柱子上拴好。 “天扬?你怎麽了,怎麽这样看著我。你生气啦?气我不告而别?别这样嘛,我看到你睡得正熟,不想吵醒你嘛,而且我很快很快就回来了……” 那边星一直在拽著天扬撒娇,千灵觅柔想了想,还是走上前询问道。 “星遥,你出海的时候见到虬黎了麽?” 千寻星遥冷冷的回头看了他一眼,“虬黎?那个黑衣冷面神?没看到,我和他又不熟。” 没想到,下一句确是天扬问出口的。“真的没看到?” “天扬你怎麽了?我说没看到就是没看到啊,你不相信我麽?噢!我知道了!一定是他对不对,是他在你耳边说了我的坏话,所以你开始怀疑我了!” 他一只手指著千灵觅柔,一脸的怒容,然後就抬起手准备给千灵觅柔一耳光。 千灵觅柔愣住了,竟然忘记了躲开,在打到他的最後一刻,天扬忍无可忍的的伸出手挡住了,然後脸色迅速的变得冷漠起来,“你到底是谁?” 那种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觉,连在一旁站著的千灵觅柔都觉得很冷很冷。 星的表情先是难以置信,然後是悲伤欲绝,接下来,他就开始大滴大滴的往外掉眼泪,低著头呜呜呜的哭了起来,海边经过的人,偶尔会好奇的投来一瞥。 但是看到星和千灵觅柔还有尊上三个人都在,也没有人敢过来围观。 “虬黎到底去哪了?” 星扯著天扬的衣角做最後的努力,“你为什麽不信我?我身子都给你了,你竟然不信我。” 千灵觅柔的脸微微的红了起来,似乎有些羞涩,转过头假装没听到。却不想天扬脸上的冷漠雷打不动一般,不但没有丝毫好转,反而神色更加默然,那黑眸中的刺骨寒意,让星的身上不断的冒起细小的颗粒。 也不敢肆无忌惮的撒娇耍赖了,只是低著头委屈的哭,然後带著浓浓鼻音的哭诉。 “你一夜未归,我担心的睡不著,就出来寻你。然後就看到那个黑家夥抱著你进了凉亭,他、他一直痴痴的看著你,甚至还想……还想……偷吻你……结果被我看到了,我当然不服气啦,就和他打了一架,然後把他赶出岛了……” 说完,星又扑过去抱住了天扬,显得无比的委屈。 16.他也是假的 天扬将他拦在一旁,看都不看他一眼,语气冷的像冰,“你到底是谁?” 星眨眨眼,茫然的看著天扬,“我是星啊,扬……你怎麽了?” “你不是星。” 天扬摇摇头,转过身走开了。 千灵觅柔看著一瞬间崩溃在原处的千寻星遥,微微犹豫了一下,还是赶紧跟上天扬。 天扬毫不犹豫的上了星刚刚下来的那艘船,手指轻点绳子就自动解开了,小船像是自己有生命一样,就往前疾行。 千灵觅柔努力稳住身子,小心的在一旁坐下,“我们这是要出海?” “救人。” 察觉到天扬的心情不爽快,千灵觅柔也乖乖闭上嘴不说话。 船只自顾自的行驶在海上,没有任何人管它,也能灵活的变换方向,前进的速度一直没有减慢,很快就出了结界。 结界外,却不是绕水之岸那样的阳光明媚,相反的,这海面的天空压得极低,仿佛触手可及,黑沈沈的天就像是随时都要塌下来,海风肆虐,吹的船身都摇晃起来。 千灵觅柔是从没见过这样的阵仗,吓的有些僵住了,岛上的人极少出结界,一年最多两次而已,出行前还都要算卜卦算出行,加上族中大多都有预知能力,出海向来是风平浪静。 “尊上……”千灵觅柔下意识的就唤著那个人的名字。 却看到天扬神色冷冷的站在船头,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 看到他那样子,千灵觅柔微微放下心来,也不似一开始那般惊惧了。 船没有调转方向,反而迎著远处压的最低的那团云前进,千灵觅柔不解,用手挡著强风,勉强的开口。“尊上,岸边不是这个方向,我们不去救虬黎了麽?” 天扬摇摇头,看著那片浓密的乌云,突然伸出手。千灵觅柔顺势看过去,然後呆住了,半响没回过神,愣愣的看著那团乌黑浓密的云,像是被突然定住了。 那电光依旧定在那儿,不过倒是起到了很好的照明效果,在这昏暗的海面和天空中,照亮了一大片区域,风像是故意避开了这艘船,天扬站在船头,小船稳健的前行。 很快就来到了那密云之下,头顶电光闪烁雷声轰鸣,千灵觅柔有些害怕,悄悄的移动身形,来到天扬的身後,伸著头往外瞥。 小船停了下来,天扬凝眉往脚下看去,似乎在寻找什麽一般。 千灵觅柔也低著头看去,黑沈沈的海面像是一个巨大无比的无底洞,看了就让人由衷的畏惧,他小心的收回目光,不敢再看下去。 “开。”天扬伸出手往两边打开,千灵觅柔看到了他这一生中最不可思议的一幕,海面像是突然从中间被分开,缓缓的四面八方涌去。 而更加诡异的是,那涌开的海底下突然有什麽东西在往上浮起来,黑糊糊的一团,看的千灵觅柔忍不住皱眉,下意识的想,该不是什麽水怪吧? 等那东西完全浮起来的时候,千灵觅柔看了一眼,心里猛的一动,果然是水怪啊! 天扬伸出手将它收到了自己手中,那巨物在他手中变得极其袖珍,看上去就像一团黑色的草结,千灵觅柔依旧还是觉得有些恶心,开口问道。“尊上,那是什麽?” “虬黎。” “……” 沈默了一下,他才又干巴巴的说,“原来是虬黎公子。” “虬黎公子是妖?”看它的原形,有些像蛇。 小船再次欢快的调头而行,很快的,就驶出了那团乌云的笼罩外,再过了一会儿,已经完全看不到那边的乌云密布的情况了。 天扬将它收到了袖子中,一脸的高深莫测,看的千灵觅柔实在是很好奇。 “尊上我有些糊涂了,你说星遥不是星遥,虬黎公子又这样了……到底是怎麽了?” 天扬低下头看了他一眼,“有些事你不知道更好。” 这个……千灵觅柔尴尬的笑笑,但是人家不想说他也不好继续追问下去,反倒是很快就看到了岸边,让千灵觅柔诧异的是,岸边竟然有人在等候。 靠近一看,竟然是白蝶姑娘,千灵觅柔这才发现,白蝶姑娘自上岛之後第二日就离开了。 白蝶看到他们的船,笑的格外开心,蹦蹦跳跳的挥手。 “尊上!尊上!我在这!”白蝶小跑著过来,将船给拉住。 天扬看到她兴奋的笑容,心情稍微好了一些,白蝶看到天扬和千灵觅柔都下了船,又狐疑的往船里看了几眼,“那个黑脸呢?” 不过也没多在意,以为是尊上给他分配了新的任务,但是另外一个问题又冒出来了。 “那麽星公子呢?”该不是已经分手了吧…… 白蝶的眼神开始在天扬和千灵觅柔之间来回打量,突然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好多的精彩。 “先回去再说。” 白蝶在镇上买了一套小院子,天扬和千灵觅柔就在这儿暂时落脚。 “尊上,你让我查的事有著落了,半年前有一个公子出现在这,因为长的极美,有人注意过他,手上时常抱著一幅画,虽然没人看到过那幅画,但是那公子却极为宝贵,就在半年前,有人看到那公子的那幅画消失了,然後那公子也离开了。” “那公子是谁?”天扬直接切入主题。 白蝶捂著嘴悄悄的凑到他耳边说,“听著那形容,似乎是苏折月,苏公子。” 半年前?天扬突然想到,那段时间正是绕水之岸的人到镇上的时间,果然是有人拿了画,但是具体是星遥还是千灵觅柔,这个还待定。 “尊上,是不是发生了什麽事?”白蝶自见面起,就察觉到尊上有些不对劲。 天扬自嘲的笑了笑,“我一直都太过自视甚高,所以才被人耍的团团转。” “尊上……”白蝶愣愣的看著他。 “那个星遥也是假的。”天扬揉揉眉心,冷淡的吐出真相。 白蝶虽然并不清楚经过,可是之前辰那件事,她也略有所闻,现在一听到这句话,顿时有些懂了,皱起眉。“到底是谁这麽无聊啊!” 17.一吻定情 回到小院,白蝶先带著千灵觅柔去休息了。 天扬这才将收在袖子里的虬黎取出来,小小的缩成了一团,不细看甚至以为是一条黑色的小泥鳅,只不过那紧闭的双目,让它显得很没有生机。 白蝶不知道什麽时候回来了,站在天扬身侧,捂著嘴诧异的说。 “尊上,黑脸是怎麽了?它怎麽成这副样子了。” 天扬摇头,他一时也说不清楚,“星遥把它弄成这样的。” “他?他怎麽会?”白蝶离开几日,根本不知道事情的发展,显得很吃惊。 “他也是假的,只是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麽时候换的。” 白蝶无语的楞了一会儿,“这个家夥很是厉害啊,总是能在不知不觉中就把我们耍的团团转啊,尊上,需要我去查查苏折月麽?这个家夥也很诡异。” “不需要了,他只是占了别人的身体,成不了大器。主谋另有其人。” 白蝶点点头,又不放心的看了虬黎一眼。 “那麽黑脸什麽时候会好起来?” 平时虽然不太对盘,但是看到对方这麽气息微弱的躺在床上,白蝶还是下意识的关心了一下。 “恐怕需要一段时间。” 白蝶走後,天扬忍不住叹了口气。刚才他没有对白蝶说实话,虬黎这次可不乐观,只怕等多久都不一定会恢复,他竟然被人强行掳去了魂魄。 这种残忍的手段,让他想起了之前辰的那件事,这种手段很相似。加上这件事扑朔迷离,不但牵扯了星,还扯上了月。他明明在星的梦中见到了星被困住的魂魄,可是怎麽醒来就被人不知不觉的换掉了? 还有月,月的身子被妖物占了,但是他的魂魄去哪了? 再就是虬黎,占了星身体的那个人到底有何用意?竟然不怕被他发现,也要将虬黎除去,不但掳去他的魂魄,还用法阵将它困在海底,甚至还引来天劫要粉碎它的身体,这到底是有多大的仇恨,才能做得这般决绝。 若不是自己没有迟疑,立刻追了出来,只怕虬黎连灰都不剩了。 难道是虬黎发现了什麽不该发现的秘密?对方怕泄露,所以必须将他除去? 可就算没有这一条,天扬也不会放任虬黎自生自灭,毕竟是自己的随从,话说打狗都还要看主人,这般的肆意妄为,简直是往他脸上扇耳光,他怎麽能坐视不管。 晚上,众人睡著之後,天扬兀自回到了绕水之岸。 在岸边将床拴好,他在夜色中慢慢的往村子里走去,路上的光线太暗。他长袖一挥,小道上方密密实实的树荫,立刻分成两列,月光散了下来。 如水的月光引出一条银白的路,他不紧不慢的走著,青衫在风中微微带起飘逸的弧度,说不出的风流不羁,飘逸出尘。 村子里安静的很,那些树屋黑黑的,仿佛主人都安睡了一般,只剩下树干上那蜿蜿蜒蜒一圈一圈的阶梯还在发亮,这村子里唯一没有受到影响的竟然只有那默默放光的灯影虫灯笼。 天扬的脸色不太好看,随意的跃上的一个树屋,就看到屋子里空无一人,死寂的仿佛主人离开许久,空气里只剩一些淡淡的人气。 又探查了其余几个树屋,发现都是如此,看样子主人离开了将近一日了。 这到底是怎麽了? 屋外突然传来些微动静,天扬侧身躲避,一个男人默默的出现在门口,和他一般,那个男人显得极为小心谨慎,停顿了一下之後才走进屋里。 天扬在对方脚刚抬起,还未放下之前,就闪电般的攻击了。然而对方也不弱,微一惊之後,立刻就做出了反击,这让天扬忍不住升起一抹赞扬。 这个家夥不错,看得出不但有丰富的经验还有一颗镇定的心,两个人飞快的交手了数招,天扬发现自己还少夸奖了对方一样,这个家夥的修为在人间,只怕无人能出其二,就算是散仙一流,也少有对手了。 他到底是谁?!天扬突然对对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对方似乎也对他能接下自己这麽多招感到很诧异,昏暗的树屋内,加上双方交手的速度太跨,根本就看不到对方的模样,只能凭著直觉见招拆招。 然而终究是要分个胜负出来的,天扬有些不耐烦了,突然发力握住对方的手腕,顺势将人往自己这边扯过来,下一瞬,另外一只手就毫不留情的扣住了对方的咽喉。 对方很识时务,没有再挣扎,似乎也知道自己的性命正扣在他手中。 阴暗的树屋里,慢慢的浮起一抹淡淡的白光,然後越来越亮却不让人举得刺目,直到照亮整个空间才停下来,天扬终於可以看清对方的脸了。 苍青色的道袍,穿在身上不但笔挺隽秀,反而还带著一股禁欲的味道,他的脸仿若最温润的美玉雕刻,一刀一线都是那麽恰到好处,阳刚坚毅之中带著淡淡的温和。 “唔……”对方还来不及开口,天扬已经像是发了疯一般的将对方禁锢在自己的怀中,狠狠的毫不留情的吻了上去。 怀中的人却丝毫没有反抗的迹象,甚至放软了身子仍由他就这麽揽著自己,沈醉在他的吻中然後伸出手环住他的肩。 这个几乎让人窒息的吻,终於结束下来,两个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天扬一把将他拦腰抱起,就要往树屋里面走去。 怀里的人满脸羞红,埋首在他的怀中,不知所措的说。 “外、外面还有人……” 天扬郁闷的叹气,咬牙切齿的瞪著他,似乎恨不得立刻就撕了他的衣袍就地正法。 怀里的人身子软的更加厉害了,瘫软在他的怀中根本就无力反抗,原本坚毅的线条也像是被融化了一般,几乎是瞬间,天扬下身就毫不客气的顶住了他的臀下。 怀中的人惊喘了一下。“啊……” “都这样了,你说怎麽办吧。”天扬略带无奈的看著对方。 他怀里的人慌乱了一下,瞥了一眼树屋外,羞涩的把脸埋进他的怀里。 “我、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天扬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带著他立刻就离开了树屋。 片刻之後,又有一个身著仓青的道袍的男子走了进来,诧异的张望了一番,奇怪的自言自语。 “咦?人呢?” 18.海滩焚情 天扬已经很久没有这麽迫切的渴望一个人的感觉了,他抱著怀里的人到了岛的另外一边,这边很少有人来。 海岸边很安静,除了细细的白沙还有漫天的星光,天地间仿佛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天扬将对方放到沙地上,自己侧身躺在对方身边,眼眸里带著浅浅的笑意,对方同样微笑著,只不过眼眸里带著的是毫不掩饰的深情和思念。 “不解释清楚,可不会轻饶。” 穿著道袍的男子又一双很漂亮的暗金色眸子,当他仰起脸看著身上的男子时,暗金色的眸子仿佛被融化了一般,就连身上那身出尘的气质也瞬间染上了红尘的颜色,带著一丝妖娆,带著一点淡淡的诱惑。 “尊上……”他伸出手揽住天扬的肩头,将天扬的身子拉下,让他彻底的压在自己的身上,仰起头就去吻那张在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薄唇。 那一瞬,两个人的眼中除了彼此再容不下别的。 “尊上……尊上……”他呢喃著,不断的挺起身子去磨蹭身上的男人。 天扬忍不住笑了,“你的弟子见过你现在这样没有?”一身禁欲的道袍的男人,满是渴望的在他身下扭动求欢,说不出的别扭,却又说不出的让人动心。 身下的男人僵硬了一下,侧过脸不再说话,可是不断上升的温度,都在告诉天扬,身下的人很是兴奋,而且越来越动情了。 他大手一伸,将对方苍青色的道袍褪下,露出里面白皙结实的胸膛。粉色的茱萸显得格外娇嫩,天扬低下头含住,舌尖轻轻的一舔,耳畔就响起对方压抑的低吟。 白皙的胸膛不由自主的泛起了粉色,天扬笑了笑,摸著他的脸温柔的问。“怎麽了?” 对方摇著头咬著下唇,就是不吭声,只是那不断起伏的胸膛告诉天扬,他很激动。 天扬将他的衣服全部褪去,然後垫在他的身下,修长的手指在对方光滑的胸膛游移,有些恶劣的拧了几下,在白嫩如玉的胸膛留下作恶的红痕。 听著对方压抑的声音。“这身体更敏感了。” 天扬满意的看著他,将他前段已经濡湿了一片的长裤退下,露出粗壮的男根,淡淡的粉色向天扬昭示著它的纯洁无暇,天扬只不过用手轻轻环住,那男根就忍不住在他手心里跳动了几下,前端淅淅沥沥的就留下晶莹的液体。 竟然这麽敏感!天扬坏坏的用手搓动了两下,身下的男人急促的喘息著,弓起身子像是在逃避却更像迎合,男根滚烫的像是铁水,在天扬的手中融化著。 听著身下的男人一声闷哼,浑身抽搐的释放了出来,天扬觉得自己也不可忍耐了,下身肿胀的像是要裂开了,他甚至都没时间将自己的衣裳褪去,只是随意的扯下裤子,就掏出了他叫嚣著释放的粗大性器。 “我快忍不住了。”天扬看著对方还徜徉在高潮的余韵里,忍不住将对方的身子提起来。 然後将他的头往自己的怀里压,对方也没有想著只顾自己舒服,马上就伸出手环住他粗壮的男根,上上下下的抚摸起来,天扬满意的哼了哼,虽然比不上他体内的感觉,却总算缓解了那不得释放的痛苦。 他的手中还有对方刚刚释放出来的浊液,他顺著对方弯曲弓身的姿势,将自己的手指伸到了啊温暖湿润的穴口,慢慢的将浑浊的液体涂满他的穴口,然後伸出两指开始来回的抽插起来,身下那敏感的身体开始微微的颤抖起来。 “乖,一会就满足你。”天扬笑著在他挺翘的臀上拍打了两下,淡淡的红印立刻就浮了上来,在白皙的身子上显得无比诱惑。 对方不满的扭动了一下,发出低低的喘息,似乎有些不满。 下一瞬,天扬就觉得自己火热的男根被一个更火热湿润的柔软给包围住了,那种感觉棒透了,他忍不住昂起头喘息起来,性感的喉结来回滚动著,勾勒出一副无与伦比的诱人的画面。 对方舔的很细致,没有放过任何一寸,甚至还将他男根下的两颗玉丸,都含到了口中,然後用舌尖温柔的挑拨吮吸,那种感觉是无法形容的,天扬舒适的忍不住颤抖起来。 按著身下人的身子,将自己的巨物抽出,然後对准对方的小口,快速的抽插了起来,大概是太大了,对方吞吐的有些困难,但是却丝毫不觉得勉强,反而更加努力地想要将它这根巨杵含的更深。 天扬疯狂的挺动了一阵,看到对方眼角溢出的泪水,突然回过神来。 伸出手指轻轻的将对方眼角的泪拭去,温柔的吻上他的眉心。“你太美味了,害我都控制不住自己。”天扬的话里带著淡淡的揶揄,让对方的脸色更红。 将他的身子翻过来,跪在沙滩上,扶著自己的粗壮对准了那小穴,缓缓的一点一滴的挤了进去,直到尽根没入,两个人才忍不住松了口气,小穴内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温润柔软。 “和以前一样棒!”天扬忍不住覆在他的背上,顺著他性感的曲线慢慢的吻著下来。 精壮的腰缓缓的款摆,那温柔的撞击让身下的人轻轻的喘息低吟,完全沈浸在那种甜美的气氛里,可惜这不过是暂时的,很快天扬的本性就暴露了。 在感觉到甬道内的润滑越来越丰富,进出越来越轻松的时候,他直起身子,抱住对方的腰。 “宝贝,我开始了。”话音还没落,他的身子就疯狂的摆动起来,一进一出,剧烈的摩擦带著丰沛的爱液,身下的人死死的抓著身下的细沙。 像是哮喘一般的急促喘息著,低沈性感的男性呻吟很快就遍布了整个海滩。 海浪的合著肉体撞击的拍打声,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声音,听在人的耳中,却只能让人不断的沈沦和升温。 “尊上……不要了……不……”身下的男人终於忍不住哀求了起来。 身下的粉嫩巨物随著撞击不断的摆动,剧烈的时候甚至会拍打在自己的小腹上,那疼痛的感觉不但没有让他退却,反而让他更加不可自拔的火辣坚硬。 白浊的热液一次一次的释放出来,可身後的男人却像是上了发条一样的永不停歇。 天扬伸出手摸他白皙的胸膛,在两颗粉嫩的茱萸上流连,不时的揉弄,动情的时候又控制不住的纠扯,两粒茱萸被挑拨的红豔豔的,看上去无比的性感撩人。 天扬终於在他的身子里释放了一回,然而他却丝毫不觉得满足。 将对方的身子抬起来,像是孩子一般的抱在自己的怀里,然後又迅速开始了新的一轮。 19.打不过的妖精 天亮起来的时候,天扬将累的睡著的男人抱在怀里,然後往村里走。 走到半路遇到一个不太想看见的人,天扬准备避开,却不想被对方先看到了。 “天扬!你怎麽会在这?!”许久未见的桑清出现了。 蹦蹦跳跳的来到他面前,然後不可置信的瞪著他怀里的人,手指颤抖了半天,才难以置信的叫出来。“你、你对我师叔做了什麽!” “你师叔?”天扬微一愣,顺著他的目光落到自己怀中的人身上,嘴角露出一抹浅笑。 昨夜折腾了他一整夜,竟然连名字都没问。不过此时此刻,看到两个真假天旭站在自己眼前,那种感觉挺有意思的。 “你师叔昨晚收妖去了,和妖怪打了一整夜,体力不支败倒了。” 桑清嘴角抽了两下,“你说什麽?!我师叔和妖精打架,打了一整夜?还输了?!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 “当然不可能!你知不知道我师叔是谁?!是哪个妖精这麽厉害?!我师叔怎麽会输呢?!还有,你怎麽知道?你袖手旁观都不帮忙?”桑清愤愤不平。 天扬本来是不想吵醒天旭的,可是桑清的嗓门太大,他还是醒来了,也正好听到了桑清的那些话,脸色顿时有些古怪。 “不要乱说!”他出言打断了桑清。 桑清在他面前乖顺无比,看他醒来就要扑过来,被天扬一挥手给拍到一边。 “干嘛不让我和师叔说话!”桑清不服,又看著天旭装可怜。“师叔,昨夜你到哪去了?我都快找遍整个岛了!” “……”天旭埋首到天扬怀中,沈默不语。 天扬微笑著说,“不是说了麽,昨晚他很忙。” “算了算了,那妖精逃了就算了,师叔你没事吧?怎麽一直让天扬抱著?难道你受伤了?” 说著就要过来查看,却让天扬给躲开了。 “你师叔没受伤,不过耗力过度,现在很虚弱。” 桑清没有任何怀疑,抓抓头道。“原来是这样,那快去村子里休息吧。” 到了村子里,天扬让天旭睡下,跟著桑清去见了绕水之岸的族长。原来这一次是族长和几位长老亲自出海去碧空派请了天旭真人下山,桑清死缠烂打的跟著来了。 本来是打算请真人到村子里将昏睡的儿子唤醒,没想到回到了岛上,却发现整个岛已经空无一人,找遍了整个岛都没发现,族长和长老都陷入了焦躁和慌乱中。 见到了天扬,众人的表情都不怎麽友好,甚至还有人怀疑整个岛的人失踪和他有关。 “说吧!为什麽你会知道入岛的路?” “村民们都哪去了?怎麽会只剩下你一个?” “是不是你把他们抓起来了?!” 桑清自然知道天扬不是那样的人,努力堆起笑脸解释。“各位稍安勿躁,让我来介绍,这位是周国的国师大人……” 话还未说完,一个人从人群中走出来,来到了天扬面前,行了一礼。 “老朽千寻欲行,是这村中的族长。方才失礼了,敢问国师是否是千灵觅柔请到岛上做客的?”老头子一头银色长发,面容红润看起来很有精神。 天扬上前了几步,“我昨天离开的时候岛上还一如往常,晚上回来的时候,就空无一人。” “你说昨天早上还无恙?那是为何?” 几个老头子又开始絮絮叨叨的议论起来。“那国师大人为何突然离岛?” 天扬将千寻星遥如何封印和重创他的护卫的事说了一遍,众人脸色古怪,似乎不信。 “不瞒各位,虽然我唤醒了他,但是他已经不是曾经的星遥。” 天扬知道这件事说起来很麻烦,而且他的解释他们也不一定会相信,不过好在有个人的话他们会相信。 “各位不如随我去见千灵觅柔,他知道真相,想必各位也更愿意相信他。” 众人又决定速速去岸上和千灵觅柔碰头,天旭没有休息好,脸色显得有些不太好。天扬自始至终都将他抱在怀中,也不怕周围的人议论,桑清好几次想要凑过来和天旭搭话,都被天扬给瞪开了。 天旭小声的在天扬的怀里小声说,“这大概是阵中阵,破阵的时候启动另外一个阵。” 所以他进入了幻境,准备救出星的时候,触发了另外一个阵,而他因为大意没有察觉。星的魂魄被困在了另外的地方,而另外的家夥代替他进入了那身体之中? 虽然知道自己一直被对方设计和耍弄,可是这麽简单就中了计的感觉实在让人高兴不起来,天扬皱起了眉,露出一抹不爽。 天旭靠在他的肩膀上笑出声来,“尊上这副表情好可爱。” “哦?可爱?昨晚这个可爱的人可是把你弄的哭出来了呢。” “……”天旭脸红了。 桑清莫名其妙的插了一句,“你们在说什麽?” “没事。”天旭咳嗽了两声。 桑清摸摸鼻子,感觉自己被排外了,那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怎麽会那麽亲密,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不是麽?师叔和天扬认识的时间明明比自己还短,总觉得有点不爽啊。 白蝶早就在岸上等著了,同来的还有披著斗篷的千灵觅柔。 到了院子里,千灵觅柔和众长老在一起讨论,白蝶和桑清一见面就一言不合,又吵个不停。 天扬抱著天旭进了自己的卧室,没有人注意到,或者注意到了也没办法说什麽。 “尊上找回了几个人?”天旭躺在床上,却不打算睡。 天扬只能陪著他一起躺在床上,然後将入世之後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天旭听完,忍不住握紧了他的手,“尊上辛苦了。” “怎麽说我辛苦了,你们同样不容易。” “尊上要听我的意见麽?”天旭笑著,天扬低低的应了一声,然後整个人缠住他,一如在天宫的时候,那时候天宫的事他都教给了日去处理,就是因为信任他,而且他的心思极其细腻,遇事又冷静沈著。 天旭的声音在安静的卧室内响起,听起来很舒服。 “这麽多日,辰一定休息好了,请让他回来。不管怎麽说,我们这边的人确实要比对方少,可信任的人更少,月和星大概都被对方给控制在手中,墨也下落不明,只怕处境也不妙。” 天扬眯著眼靠在他的胸口,修长的手指在他的身上缓缓滑动,天旭瞪了他一眼,他不但不收敛反而更加放肆的往下滑去,天旭赶紧按住他的手。 “尊上!”天旭无可奈何的唤著他的名字,天扬点点头。“你继续说,我听著呢。” “……”天旭对他的回答无语了。 “身体别绷那麽紧。” “尊上……你真的在听麽?” 20.围观不成反被吃(H) 辰在天宫浑浑噩噩的待了几日,一直期盼著尊上的召唤。 好不容易得到了指令,几乎是毫不迟疑的下凡来了,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看到的会是这样的场面。 一向沈稳可靠,在他们之中像是大哥一样的耀日,披散著黑色的长发,迷蒙著双眼,双手死死的抓著身下的床单,喘息著呻吟著,下身抽搐著,结实的腰因为快感而不断的弓起,脸上带著无法忍耐的泪水。 而尊上含著一抹坏笑,看著他求饶和哭泣,身下的速度不但未停,反而抽动的更快了。 耀日的双腿被他打开到了最大,天扬整个人半趴在他的身上,粗壮威武的孽根在过度使用而带著红肿的小穴快速的进出,像打桩似的,而耀日明显是跟不上他的速度了。 “不、不要了……”耀日抽泣著,嗓音嘶哑得几乎发不出声音来。 天扬低下头在他唇边吻了一下,“马上就好了,乖一点。” 那声音略显低沈,带著情欲的暗哑,让耀日著迷不已,明明已经疲倦至极,却仍然没办法反抗,大张这双腿,仍由对方在他腿间冲刺的更加卖力。 身前的硬挺因为释放过太多次,已经射不出东西来,此时此刻,只剩下胀胀的痛感。 可是後穴敏感之处,被不断的摩擦和撞击,那铺天盖地的快感却又让他无法拒绝,身前的硬物又开始颤抖起来,却不想被人一把给握在了手中,甚至很过分的用手指堵住了他即将释放的出口。 躺在他身下原本已经无力挣扎的耀日,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叫起来。“放开……” “乖,等我一起。” 耀日满脸泪水的摇头,双手摸上他的胸膛,哀求著。“放过我吧,尊、上……” 那可怜的模样,连天扬看了都有些不忍心,低下头吻住他性感的唇瓣,用力的吮吸著,双手开始快速的在他坚硬的男根上抽动。 几乎是下一刻,身下的男人就尖叫著再一次释放了。 那稀薄的液体,还有那红肿不已的小穴,都显示著身下的人已经到达了极限。 天扬温柔的从他的身体里将自己抽了出来,然後轻柔的将他抱到一边,给他盖上薄被,耀日早就疲惫到了极限,几乎是一闭眼就睡著了。 直到这个时候,天扬才转过头来看站在一角,一直咬著下唇默默不语的男人,回到了自己身体的辰,漂亮的完全不似这人间的人儿,那美丽的泛著星光的黑眸,还有那莹白如玉的肌肤,看的天扬微微的楞了一下, 这才伸出手道,“过来……” 辰有些犹豫,站在原处不敢乱动,白皙的脸上带上一丝红晕。 “别告诉我你不想要。”话音落,天扬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後,强健的胸膛已经将人揽在了自己的怀里,结实的双臂从背後环住对方。 大手毫不迟疑的伸入对方的衣襟内,辰一直强作镇定的黑眸,顿时覆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低下头咬住自己的下唇,忍住那几乎破口而出的呻吟声。 天扬把头搭在他的肩上,偏著头吻他的颈子,“你都这麽热了,还想骗自己麽?” 辰的脸变得更红了,他从进门开始看到尊上和耀日交欢的时候,身子就已经不可抑制的热了起来,若不是他还有一些羞耻心,只怕早就软倒在地上了。 他竟然不知道自己这具身子竟然比人间那时候,更加的敏感和容易动情,这身子和尊上交欢的次数并不多,然而他脑海中不时浮现的那些场景,却让他忍不住发热发软。 就在他发愣的瞬间,天扬已经毫不客气的将他身上的衣服给剥光了,大手毫不客气覆上他身前的挺拔,修长硬挺的男根早就按耐不住的挺立许久,甚至敏感的前端都已经流下了不少晶莹的液体,天扬的手一覆上去,就感觉到一阵湿滑黏腻的感觉。 唇角浮起一抹得意的笑,“小骗子,你都这麽湿了。” 温热的气息擦著辰的耳垂,他的身子禁不住一软,双腿竟然完全没了力气,若不是被人从身後抱著,只怕就要狼狈的跪倒在地了。 天扬毫不客气的将他拦腰抱起,然後放到床上,辰满面羞红的看著他,漂亮的黑眸在看到对方昂扬挺立的硕大时,顿时变得更加不知所措。 天扬故意坏笑著靠近,巨大的孽根上还带著方才从耀日体内抽出时沾满的液体,整根黑红的硕物上都是湿淋淋的,看起来更是格外的狰狞可怖。 辰有些慌乱的向往後退开,却被天扬轻而易举的钳住了一只脚裸。 “乖,这麽久不见,你就不想我?”这话的语气竟然还带著一丝责怪和怨怼。 果然,有些单纯的辰立刻就中计了,立刻摇头,小脸变的更羞红,怎麽可能会不想,他的身子早就滚烫的像是一个火炉,更可怕的是他双股间那个隐秘的地方更是像女人一样,自己分泌出了淫靡的液体。 他就是害怕被尊上发现,辰羞耻的觉得一定是自己太淫荡了,竟然会因为看到尊上和别人的春宫,就产生了那麽淫荡的反应。 更何况,此时此刻,那个地方竟然还在不断的分泌著淫液,而且瘙痒不止。 天扬才不管他在想什麽,在他看来,辰就是一只美味可口的小羊,这样一道大餐放在他眼前,他怎麽可能不吃,刚才和耀日还未尽兴的他,遇上主动送上门的美食,自然要吃个尽兴。 当即整个人就压了上去,四目相对的时候,天扬仍旧忍不住被他黝黑明亮的眸子给蛊惑了,低下头与他缠绵的热吻,然後大手放肆的在他胸前的红果处拧著。 “唔、唔啊……”被嘟著嘴巴的辰哼不出声来,只能扭著身子想要避开她的袭击。 终於等天扬放过了他的红唇,却不想,他低下头迅速而准确的就含住了那那枚红果,一阵饥渴的吮吸吞咽之後,辰终於无法抗拒的软化了,浑身瘫软的仍由他为所欲为起来。 天扬自然不会客气,伸出手直捣黄龙。一摸到後穴,就被那湿润的感觉给怔住了,然後下一瞬顿时醒悟过来,嘴角露出一抹邪恶至极的坏笑。 修长的食指立刻从那饥渴的小嘴里伸了进去,来回几个抽插,就让辰忍不住呻吟起来,他抱著天扬的肩膀,有些不满的催促,修长的双腿张的更开了。 天扬见状,立刻加快了手上的速度,等伸进三指的时候,天扬便再也忍不住了,他刚刚在耀日身上便未曾释放,此刻更是再也无法忍耐,马上抽出手指,换上自己昂扬的巨大,对准了那饥渴的小嘴,微微一笑便心满意足的挺入。 辰轻轻的皱了一下眉,似乎仍然有些不适,然而他这经过天扬亲自改造的身体,比起人类的身子自然要承受力要强上许多,短短的不适之後,他便能感觉到两个人亲密结合的部位开始传来的摩擦和酥麻。 辰闭著眼睛,死死咬著自己的下唇,才没有可耻的呻吟出来。 可还没有等他松口气,天扬已经不客气的环住他的腰,奋力的抽动起来,沈重的睾丸击打在他的翘臀上,发出让人面红耳赤的劈啪声。 嫣红的小穴因为充沛的润滑,也开始发出淫靡的水声,那肉棍像是铁杵一样,一下一下击打在辰身体内的敏感处,他终於无法克制的呻吟了出来,一声比一声更绵长而沙哑。 “尊上,轻、轻点。” 天扬抬眸看了他一眼,抽动的速度却丝毫未见减慢。 反而还听到他说,“宝贝,这可不行。我会好好调教你。” 辰茫然的睁大眼,下意识的觉得好像要发生什麽不好的事,还未来得及阻止。 下一瞬,便是一场更狂野的,彷如疾风骤雨一样的疼爱。 21.怎麽是虬黎? 清晨的时候,千灵觅柔急急的赶来,在门上敲了两下,有些迫不及待的道。 “尊上,快醒醒,有线索了。” 结果推开门就傻住了,一张清秀的脸上满是红潮。 门被迅速的关上。“抱歉,是我失礼了。” “尊上,族长他们有话要说,我们在大厅等您。” 说完,又听到他小跑著离去的脚步声。 天扬皱皱眉,有些不情愿的睁开眼,这才看清身旁还躺著两个人,耀日从背後抱住他的胸膛,靠在他的背上沈睡著,而辰则靠著他的胳膊,眼睛下面还带著一些青色,看起来疲惫至极。 其实天扬自己也好不到哪去,昨夜确实有些过度了,几乎是一夜未睡,先是折腾了日一番,然後辰又来了,自然也不会放过他,接著日又醒来,然後…… 三个人可谓一夜未睡,他们倒好,还能用白天补眠,天扬抽回自己大刺刺压在辰身上的腿,面色有些不耐,却还是慢慢的从床上坐起身来。 外面又开始咋咋呼呼的闹起来,听声音似乎是桑清那家夥。 “白蝶,你别拦著我。我师叔一定在里面!” 本来就没睡好,被他一通吵,天扬的脸色更差。 却不想下一瞬,门再一次被打开,桑清躲过白蝶蹦了进来,然後下一瞬他失声尖叫起来。 这一叫倒好,把床上那两个原本还未醒的人也给吵醒了,辰揉揉眼,撒娇似的又靠到天扬的胸膛上,就连耀日也睁开沈重的眼皮,不悦的扫了一眼那个吵闹的人。 白蝶在门边露出一小张脸,一脸苦笑的将还在石化的桑清给拖出去了,门再一次被关上,不过这次白蝶倒是学乖了,关门的同时还布了一个咒。 天扬揉揉额头,心烦不已的起身,辰困倦的看著他,然後跟著下床,随便披了一件衣服,到隔壁去准备热水了,耀日也爬了起来,撑著酸涩的腰在衣柜里选出一套衣裳。 天扬看他们那模样,有些不忍。“我自己来吧,你们去休息。” 耀日抬眸看著他笑了,“能为尊上做这些,日很高兴。” 天扬忍不住伸出手轻轻的抚摸他的眼眸,想起了下凡之前,他那双暗金色带著流光的眸子,在动情的时候就像融化的黄金。 “尊上,想念我从前的样子?” 不得不说,四侍中耀日一直都是老大,也是最懂他心思的,还未开口,他已经懂了。 天扬笑了笑。“什麽样子我都喜欢。” “我已经找到尊上了,是否算试炼结束了?” 突然听到耀日这般问,天扬才恍悟,此时在他面前的男人还不算是耀日,而是天旭真人。 看著他期待的眸子,他竟然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只能点头。 这一瞬,天眼竟然想不起了试炼的内容,甚至想不起试炼是为了什麽而存在,他甚至有些後悔当初会提出这样的条件。 什麽都比不过当初几人在一起的时候啊,这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麽。 总是患得患失,觉得他们还不懂爱,所以让他们下凡入世,其实是他不懂爱吧,若懂爱怎麽会亲手把心爱的情人们给推开。 天旭真人的身上突然爆开一阵光晕,看著他一脸温柔的浅笑,然後闭目陷入沈睡。 天扬愣愣的看著,那一瞬竟然觉得无比的幸福,又一个回到了他的身边。 辰似乎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折回来正好看见这一幕,脸上也闪过一丝欣喜,然後轻轻靠在天扬的身上,满脸笑意。 “真好,大哥也回来了。” “只是不知道星和月,还有墨又在哪。” 辰低下头,脸上闪过一丝古怪。 天扬没有注意到,只当他太累了,拍拍他的肩道。 “去睡吧。” “不、不,我还不累。” 看著他眼角眉梢的倦意,他竟然还敢逞强说自己不累。无法,天扬只得道。 “你就这麽想伺候我沐浴,嗯?” 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挑起辰精致的下颚,那语气里尽是引诱的意味,唇边一抹浅笑似有似无。 辰顿时羞红了脸,撇过脸。“辰累了……” 说完就立刻钻回了床上,天扬笑著转身。 沐浴完後,辰又从床上爬下来,伺候著他穿上衣。 天扬决定去大厅听听千灵觅柔和族长们的意见,吩咐辰继续睡,甚至看著他重新躺回去,才开了门出去。 白蝶早就等在外面了。“尊上洗漱过了?” 天扬看著白蝶端著的热水,忍不住失笑。“好了,偶尔偷懒一天不好麽?” “讨厌!”白蝶虽然这麽说,却也高兴的笑了,她看得出尊上今天的心情很不错,大概是昨晚吃饱了吧,想著她就忍不住捂嘴笑。 刚才桑清推门进去的时候,她也跟著偷偷的瞥了一眼,当时鼻血差点就下来了。 没想到她家尊上那麽厉害,竟然还玩3P呢,更没想到那个传闻中的天旭真人竟然会在尊上的床上,看他身上那大片大片的吻痕,不难猜出昨夜有多激烈。 白蝶胡思乱想了一路,一直跟著天扬的背後到了大厅,看到大厅那一堆老家夥满面的正色,这才正了自己的脸色,在外人面前,她可不能丢尊上的脸面。 千灵觅柔见到天扬,下意识的竟然脸红了,眼神也有些不对劲,左右瞥来瞥去就是不敢看天扬,这一幕被白蝶看到了,顿时贼笑了一下。 族长对著天扬拱手,“多谢尊上收留,具体的事情已经从觅柔那听说了。” 他看了一眼身後的众人道。“小老儿们讨论了一下,现在的情况,只怕要先找到星遥,然後才可以找回我们的族人。” 这麽说到也不错,天扬点点头,看他们的神色,似乎已经有了计划。 果然,族长又道。“星遥与我血脉相连,我族中有一秘法,可寻他下落。” 天扬还是静静听著,老族长却停了下来,反倒是千灵觅柔凑过来恳求,“尊上,那秘法需要高强的法力支撑,求尊上助我们一臂之力。” “好。”天扬答应的很爽快。 不多时,众人已经将大厅全部布置了一下,空旷的客厅内,几个族长各站一个位置,老族长在中间,拿出一个玉佩来。天扬未曾见过,多看了一眼,就听千灵觅柔解释,那玉佩是族长的信物,只有族长有资格使用。 那玉佩上能量充足,看得出是一个法宝。族长隔开一道口子,滴血在其中。 玉佩的颜色顿时变了,带著莹莹红光。几个长老立刻闭目摆出手势,开始喃喃的念起咒语,以族长的玉佩为中心,法阵中的众人身边都开始泛起光芒。 脚下也有些虚幻的光影,将众人连成了一个诡异的图案。 “请尊上助我们一臂之力。”看到法阵已成,千灵觅柔忙看向天扬。 天扬微微抬手,送了一道力给持玉佩的族长,下一瞬玉佩光芒大盛,在那光芒中竟然显现出一个影子,而且逐渐的清晰起来。 大家都好奇的看著,连天扬也不例外,结果当人影彻底显现的时候,众人的脸色顿时古怪起来,就连天扬都有些诧异。 “族长,这玉佩是否失灵了?” “这不可能。”族长摇头。 然後,众人的眼光全部落在了天扬的身上,因为那玉佩的光芒中,显现出来的就是天扬,是否说明星遥的失踪和他有关? 天扬皱眉,“难道你们认为星遥在我身上?” 族长知道天扬有些不耐,认为他们在无理取闹。“若星遥已死,则玉佩不会显现。尊上身上是否有什麽异物?那或许就是找到星遥的关键。” 这一下众人的眼光又变得期待了起来,天扬皱著眉查看了一下自身。 这一套衣裳,还是早上刚换的,他身上也不喜欢带什麽饰物,哪有什麽异物在身。 众人正要失望,却不想天扬突然灵机一动,从袖中甩出一条小蛇,将那沈睡不醒的蛇握在手心,众人正要问那是何物。 就看到玉佩的光芒又是一闪,光晕中显现出的人影顿时变成了那条小蛇。 然後光晕的颜色也逐渐变了,从一开始红光变为了白光。 族长倒抽一口气,收了法阵,又收了玉佩,疾步上前凑过去看天扬手中的小蛇,“尊上,这是?又从何处得之?” “我的侍从,唤虬黎。” 千灵觅柔这才回过神来,立刻向众人解释。“星遥私自出海,便是将虬黎压在海底,我与尊上同去,亲眼见尊上将它救起。” 然後众长老和族长又开始絮絮叨叨的讨论起来,天扬此时才知道,他们竟然以为是自己杀了星遥,将星遥的灵魂困在这蛇身中。 正要生气,却又突然想到和虬黎最熟悉的应该是辰,招手唤来白蝶。 白蝶听完他的话,悄悄的就离开了。 22.幕後黑手是自己人? 好不容易将外面的那堆人安抚住,天扬揉揉额角,有些头疼的回到房间,白蝶已经准备好了早饭,辰也梳洗完毕起床了。 “听说,有星的线索了。” 辰脸上带著浅笑,一头青丝披散在身後,一低头就像云霄的玉瀑一样流泻而下。 “怎麽了?”看著天扬伸出手玩弄他的发丝,他好奇的挑眉。 下一瞬,整个人已经被天扬扯入怀中,白蝶捂著嘴悄悄的退下。 “在烦恼虬黎的事?” 天扬皱皱眉,完全料不到星会和虬黎有什麽关系,这才是最让他想不通的事。 辰反倒认认真真的对他说,“尊上,其实也没那麽难理解。我们不管变成了什麽样子,灵魂深处都是渴望要回到尊上身边的,而尊上总是不相信我们,总想著要主动去寻找,才会一次一次的中了对方早就设下的阴谋。” 天扬的脸色变的很难看,辰也不说话,只是好好的盯著他。 终於,天扬低下头叹了口气。“你说得对,我总是不信任你们。” “我觉得那个幕後人的意图应该是,将我们这些人的魂肉分离,将灵魂驱逐出去,而用他信任的人占据肉身,然後等著尊上去寻找他们,引著尊上入计。” 天扬揉揉头,“这样做有什麽意思,让我和他放心的人在一起?” “我觉得他的意思反而是,利用这些人让尊上对我们心生间隙,然後将他们判出局。最终,那个幕後人才可以一人独占尊上。” “什麽?!” 天扬努力冷静了一下,再看向辰。“你所谓的这个幕後人,到底会是谁?” “说到这个人,我倒是有个想法。” 天扬和辰都是一愣,回眸一看,一个男子倚靠在门边,俊美的让人瞩目,身上的线条鬼斧神工,一双暗金色的眸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辰惊喜的笑道。“大哥倒是醒的早。”那日,他回到天宫,睡足了七日才醒过来。 耀日大步的走过来,在天扬身侧坐下,还没开口,天扬就替他解释道。 “他法力足,还未遇见我之前,便已经是散仙。” 辰撇撇嘴,却也没放在心上,转过头问耀日。“大哥方才说的想法是什麽?” “说来也是我的运气,在我幼时,有一日也曾遇到过和你一般的情形,只不过我父交游广阔,和碧空派来往慎密,当日一碧空道长正好拜访我父,突然察觉有异,正好救下我。” 天扬听他只不过是随口道来,却由辰的亲身经验来看,顿时觉得凶险异常,忍不住伸手故去握住他的手。 “那道长说我妖邪缠身,只恐日後多有不测,唯有一法便是随他入山修道。” “於是大哥便入了碧空,之後可有发生过类似的事?”辰越发好奇了。 耀日点点头,“头一年,我刚入门,道法微薄。它便时常来,每次亦是师尊将它撵走,师尊便请了碧空三宝之一束风伞与我随身携带,那妖物便不再来了。” “你多次与它交手,是否已猜出他是谁?” 耀日点点头,有些为难的看著天扬,辰的脸色也变得古怪起来。 天扬看著两人的神色,心里突然有股不祥的预感,“你们俩都有人选?是谁?” 辰看著耀日为难的表情,便先开口。“我觉得应该是墨。” “!”天扬惊讶无比的看著他,“怎麽可能呢……” 那个叫墨的男子,天扬一直记得他那双温润如墨玉一样的黑眸,带著淡淡的光泽,顾盼间就让人沈沦不止,更记得当初他是如何说的,只要他身边还有一个位置,他便知足了,便是成为了第五,被辰排斥,也不气不恼温柔的坐在一旁浅浅笑著。 “我就知道尊上不会信,我本来是不想说的。”辰有些苦恼,看了一眼耀日。“大哥是否也觉得此人有问题。” 让天扬难以置信的是,耀日也点头承认。“我也觉得是此人。” “尊上可知,我们日日月星辰同出一脉,互相之间略有感应,唯独墨除外。而知道试炼的人,只有我们几人,况且想尽办法除去我们,便能独享尊上一人,墨不可能不动心。” 辰又加了一句,“那个人甚至能模仿我们与尊上相处时的神态表情,除了身边的人还有谁能做到?” 天扬再不信也忍不住动摇了起来。 “尊上入世之後,可曾见过墨?是否连墨的身都未见过?从一开始他便未曾入世,而是潜伏在暗处见机行事。”耀日这一句,更是让天扬心凉。 一瞬间,三人的气氛都显得有些冷硬,没人再开口。 天扬毕竟不是个孩子了,虽然稍微有些难以接受,但是想清楚之後便也看开了。 看到身旁的两个人都是一脸的自责,忍不住一人捏了一把。“该难过的是我才对,你们愁什麽。” “我们在想,是否应该瞒著尊上,也就不会让尊上难过了。” “笨蛋!这种事能瞒多久,早晚都会知道,不如你们提前告诉我,还有个准备。” 说完就端起碗筷,“快吃吧,粥都快凉了。” 辰和耀日顺从的端起碗,这才发现刚才桌上只放了两副碗筷,不知何时又多了一副,顿时想到了白蝶,忍不住笑了,这个丫头虽然古灵精怪,但却异常细心。 他这一笑,辰和耀日的脸色又放宽了一些,天扬不想气氛再僵硬,故意找话题。 “那麽虬黎体内确实有可能是星?” 辰点点头,“是有这种可能,当初我落难,它对我照顾有加,我亦觉得它亲近。尊上又是何时见过虬黎的?” “周王宫。”天扬还记得,那宫中一直潜伏不动的熟悉的气息,当时他曾颇为注意过一阵子,发现它没有恶意,以为它是吸收龙气修炼,所以也未曾干涉,却不想是辰派到宫中的探子。 辰又点头,“其实它自从在宫中见过尊上,便时常开始走神,估计是还未曾想起什麽,所以并未曾有什麽明显的异常。” 天扬的脸色开始有些古怪。“那麽绕水之岸又怎麽解释,星被困在咒中,我亲自与他见面,还替他解了咒。” 辰一时回答不上,只好愣愣的闭上嘴。 耀日却眼前一亮,“尊上这到提醒我了,既然能魂身分离,为何魂魄不可再次分离?” “……”天扬有些无奈,越来越离奇了。 “等虬黎醒来再说吧。” 天扬赶紧端起碗,不想再继续讨论这个问题,他只觉得越说越奇怪了。 辰和耀日两个人却互相对视了一眼,显得若有所思。 也不知道那个冒牌的星是用什麽伤的虬黎,虬黎这一睡简直是毫无知觉,不管外界怎麽呼唤都没有动静,看上去就像是陷入了半死状态。 自从确定了虬黎有可能是星之後,族长和众长老都开始卯足劲想要呼唤它醒来。这主意自然就打到了曾经的天旭真人,现在的耀日仙人身上。 看著一群老人作势要跪在自己面前,连一向稳重的耀日都有些吃不消,苦恼的将他们一一扶起,把在旁边看笑话的桑清扯过来。“速传信师尊。” 在桑清看来,自己师叔突然变成了一个人,换了眸色变得更俊朗之後,也还是师叔。在他心中,这只不过是师叔道法无边,飞升成仙之後的改变。 所以不该怠慢,立刻按照耀日所说的将信传回碧空,师尊回复的也快,只有三字,意思却清楚无比──带回来。 众人几乎不用商议便同意了这个决定,一行人决定立刻启程。 不过这一次去的人就少了,族长和众长老年纪大了,不便旅途颠簸,派了千灵觅柔跟随前去,天扬觉得绕水之岸已经暴露了,他们回岛上也不安全,只得留下白蝶照看各位。 没想到的是,一向喜欢跟著大家胡闹的桑清也要求留下。 “我、我就不回去了,师叔你得在师尊面前多替我美言几句啊。” 耀日瞪了他一眼,“逃得了一时也逃不了一世。” 桑清顿时哭丧著脸,“待师尊消了气我就回去。” 耀日不疑有它,跨上马便要启程,天扬懒懒的掀起半边帘子,白蝶眼泪汪汪的对著他挥手道别,最後眼神落在了桑清的身上,扫了一眼白蝶,又别有深意的瞪了他一下。 桑清瑟瑟的缩了缩脖子,小心的往白蝶身後躲。 白蝶诧异的问,“做坏事了?这麽心虚?” 然後众人便上路了,送行的远远的望著不走,直到马车彻底消失在官道尽头为止。 23.美好的马车之爱┐(┘_└)┌ 千灵觅柔在前面赶马车,耀日骑著马跟在外面,马车里只有天扬和辰。 天扬一早被就吵醒,一上马车就明显的犯困。辰又在已经铺了软垫的马车上再铺了一层厚实的毛皮,这才伺候他躺下。 天扬自然不会和他客气,枕著他的大腿躺的舒舒服服的。 辰拿出一把玉梳小心的梳著他披散在身侧的长发,低著头的样子显得温柔恬静,和他那冷硬的五官显得极为不搭,却无端的让天扬看走了神。 “看什麽?”辰看到他呆呆的,忍不住想逗他。 “自然是看你看呆了。” 辰的脸下意识的有些发红,微微侧过头不去看他。 “到是让我想起了……” 天扬卖著关子,果然辰忍不住又低下头看他。“想起什麽?” “当初我还未认出你,你还是周朔的时候,好似我也这般枕在你的腿上睡著。” 辰顿时也想到了,忍不住眯著眼笑了。 他平时甚少笑,所以每当笑起来的时候,却有一种额外的风姿,让天扬有些心驰荡漾,忍不住就伸手去摸他,他的衣裳又轻薄,便立刻被得手了。 滚烫的大掌在他的後腰出来回摩挲,烧得他也忍不住有些发烫起来,可是好歹他还没完全失去意识,知道这是在马车上,不说大哥正骑著马跟在外面,便是那个千灵觅柔也只和他们隔著一扇门罢了。 忙按住他的手,“别闹,你不是困了麽。” 天扬不语,直接抓了他的手一扯,辰立刻身形不稳的跌到了他的身上。 两个人的姿势突然变得暧昧无比,他赶紧撑起身子要起来,却不小心和对方的眼神对上,看著那双如黑夜一般深邃,比万物都要美丽的眸子,心一下就烧了起来。 天扬顺势又拉著他的手覆在自己的阳物上,“我现在又不困了。” “无赖!”辰忍不住吐出一句,可是那微微染上粉色的俊脸,却不是真的生气,而天扬自然是早就摸清了他的脾气,知道四侍待他那必然是予取予求,所以才敢如此肆意吧。 辰微微的瞥了一眼马车外,见到耀日和千灵觅柔算是并排骑著,两个人也在聊著什麽,看上去竟然还相谈甚欢。 於是,下定决心,轻巧的将辰身上的衣带解开,小心的拉下裤子,那精神的巨物几乎是迫不及待就弹了出来,骄傲的挺立在他眼前。 他小心翼翼的张开唇,舌尖在顶端轻轻的滑过,引来身下人一阵轻轻的紧绷。那舌尖灵巧至极,顺著柱身上下游移,认认真真的舔过每一处。 天扬伸出手按著他的後脑,有些无赖的道。“没有你那儿夹得紧。” 辰被他激的满脸羞红,却又无法将口中那巨物吐出,只能恨恨的咬上两口出气,却又舍不得真咬了,到最後也不过是做了个样子罢了。 却不想那人又借机道。“嘶,下口轻些。真咬坏了还不是你心疼。” 辰又羞又气,却又拿他没办法,最後还是舍不得,又伸出舌尖好好抚慰了一番。 马车外的两人却是一样不止,耀日骑著马和千灵觅柔赶著的马车并排骑著,两个人脾性相投,不到几句便互有好感。 “耀日大人这次可是想到法子了?” 耀日点点头,随後又说。“唤我耀日便可,此次我想借用碧空三宝。” 关於碧空三宝的威名,千灵觅柔也曾听过。 “难道是水镜?” “对,水镜可知过去未来,必然也能照出虬黎是否是星遥。” 千灵觅柔点头承认,这个办法确实是个好办法,在大家都无计可施的时候,这是最好的办法了,只不过。“那贵派师尊可有法子让虬黎醒来?” 若是醒不过来,就算知道他是星,也没有任何意义啊。 “师尊应该有办法。”关於这一点,耀日很肯定。 其实那马车上还有一个可以随意就让虬黎醒来的家夥,只不过那家夥自己给自己定下规矩,在凡尘绝不滥用或者展示自己的法术,这才要舍近求远,多走这一趟。 不过想到车上的那个麻烦的家夥,耀日的眼神不自觉就温柔了下来,在阳光下看去,那双暗金色的眸子就像是融化的黄金一般动人。 千灵觅柔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儿,立刻就明白他在想谁了,早上他不小心闯入了他的房间,可看到了不得了的事,更没想到眼前这位仙风道骨的道长,还有另外一位谪仙一般的男子都委身与他了。 又想到自己曾经还大言不惭的直言表达过倾慕的想法,顿时觉得有些羞愧,他离这两位之间任何一位都差上一大截。 正在顾影自怜,鼻尖却不小心闻到一丝淡淡的异香,甚至还有些熟悉之感。 一转头看到耀日也一脸的愕然,似乎也闻到了,两个人还未开口,就耳尖的听到马车里的异动,还有那极力忍耐的压抑的喘息,顿时明白了。 千灵觅柔赶紧低下头,想要隐藏那一脸绯红的不适,耀日也不自在的扭开头,脸上也带著一丝诡异的红云。 直到这个时候,千灵觅柔才想起,那有点熟悉的麝香味,早晨在那房间里闻到过。 可是越是沈默的安静,那压抑的喘息却越是明显,千灵觅柔干咳了两下,故意找了个话题,“大人与尊上似乎很熟稔。” 说道这里,千灵觅柔心里也有些小小的疑问,他听桑清说过,天旭真人从未下过山,而尊上从未去过碧空派,然而两人见面不过两日便格外的熟稔,甚至都住到一间屋子里去了,更别提之後天旭真人百日飞仙。 这一切似乎来的太快了,其实不止是千灵觅柔一个人好奇。 耀日也知道他是在故意找话题,却也没想让他难堪。“千灵可信前世今生?” “这个,自然是信的。”说完就诧异的看过去。“莫非……” “就是如此。”耀日肯定了他的猜想,而且脸上还带著一点淡淡的笑意。 他望著远方的眸子再一次融化成了黄金一般,大概想起了什麽很美妙的记忆了吧,千灵觅柔有些羡慕的看著他。 马车内,辰早就被剥的干干净净,整个肩膀正抵在厚实的皮毛上,腰绷直了,正翘著臀趴在那儿,天扬在他身後,脸上带著满意的笑容,可动作却丝毫称不上温柔。 红的发黑的巨大硬挺粗鲁的在腥红的小穴里进进出出,两粒饱满的肉丸也毫不客气的拍打在他挺翘的臀上,马车的空间很小,所以那拍打的声音听起来那麽明显,那麽的淫靡。 辰咬著身下的软被,努力的压抑著那一声声到口的呻吟。 身後的人却还嫌他不够辛苦似的,大手轻轻的绕到前端,掐住他傲然的分身,不断的轻抚顶端,那晶莹的液体一下子就濡湿了整个柱身。 “你是水做的麽……”身上的男人弓著腰快速的抽送著,嘴里还坏坏的揶揄他。 辰被那顶级的快感给弄得头昏脑胀,能拼命的忍住的呻吟,已经很不容易了,自然听不懂他话中的意思,茫然的回眸看了他一眼。 就见他伸出湿淋淋的手指,慢慢的吐在了他的唇瓣上,然後不容拒绝的伸入他口中,搅动著他躲闪的舌头。“自己的味道怎麽样?” 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能随著本能将他的手指一一舔干净。 “里面又热又湿,要把我融化了似的。前面也哭哭啼啼的要人疼爱,还有这小嘴……” 天扬不管他听不听得到,听不听得进,自顾自的说著,还有些坏的将被他润湿的手指又伸回来,握住他高高翘起的阳物,快速的撸动了几下,就见辰急促的喘息著,剧烈的收缩著身子,竟然受不住那刺激射了出来。 他的小穴也是如此,一阵紧促的收缩之下,差点就让天扬也跟著泄了。 等他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天扬大手一揽,抱著他的身子直接换了一个姿势,从背後直接换成了面对面的抱著,那巨大的阳物在刚刚高潮过的身子里狠狠的摩擦了一圈。 “唔……不行!”辰忍不住低低的叫了出来。 天扬笑嘻嘻的看著他,“嘘,别被人听见。” 辰马上咬住唇瓣,可惜他的委屈总是变成另外一个家夥欺负他的动力,看到他努力忍耐的样子,天扬抱住他的臀开始迅速的抽送起来,深深的插入又猛然抽出,小穴内丰沛的爱液,随著这孟浪而狂放的动作,而溅得到处都是。 辰又羞又气,却拿这个家夥一点办法都没有。 24.碧空派一游 原先想著赶路的时候,也许天扬会觉得无聊,还特意选了风景不错的路线走。 结果到後来耀日发现自己确实是多想了,你瞧他多高兴,简直是如鱼得水,辰被他折腾的躺了一天,第二日就怕了,硬是不上马车。 耀日没办法,只能替了他的位置,果然不到片刻,那家夥就本性暴露了。 这一天耀日算是彻彻底底的体会了一把辰的苦,那种喊又不能喊,拼命忍著就够辛苦了,却不想身後还有个更恶劣的家夥,似乎就喜欢逼得他失控叫出来,一次比一次更深,一次比一次更重的。 耀日咬牙切齿的在心里骂。“混蛋。” “亏的我在你身上挥汗如雨,你还在心里骂我,我不做了。” 然後他就把那硕大的阳物抽了出去,耀日愣在那里,傻傻的回头去看他,就见他靠坐在那,胯间那昂扬挺立的巨物湿淋淋的,还在往下滴水,不用说也知道,那是谁的水。 看的耀日脸有些红,自他抽出去之後,体内空虚的有些难耐,可看他的样子,却好像真的有些生气了,於是耀日急了,“尊上……” “……”对方抬眸看了他一眼,然後瞥过头。 耀日真的急了,顾不得身上的狼狈,凑过去趴在他的身上,一下一下的吻著他的唇。 “尊上生气了?”天扬不想看他,闭上眼睛。耀日慌了,双臂一伸揽住他的肩,竟然放软了声音,做出撒娇的样子。“日知道错了,不该、不该在心里骂你,尊上……” 看天扬还是不说话,只能再接再厉。“尊上要怎麽罚都行……” 听完这一句,天扬微微挑眉,耀日立刻懂了他的意思。 “尊上想怎麽罚?”他乖巧的等候著发落。 “让我不气也行,看你表现。” 耀日犹豫了一下,低下头顺著他精壮的胸膛慢慢的往下吻去,天扬半睁半闭的看著他,“就这麽点诚意?” 落在胸前的唇陡然一僵,下一瞬,天扬就感觉自己的硕大被人给温柔的喊在口中。 他唇畔总算露出一抹满意的浅笑,耀日一早就知道这家夥要的是什麽,只不过那上面沾满了他的东西,叫他怎麽含得下去,偏偏他就是不满意,硬要激他。 这下好了,他把自己的东西也给吃下去了,虽然味道没他想的那麽坏,不过总归有些抵触。 舔了一会儿也舔顺了,他到是越发的专注起来。 “够了,坐上来。”天扬忍不住催他。 耀日的脸忍不住晕红开来,却还是听话的直起身子,轻轻的跨坐在他身上,自己张开腿,扳开小穴,扶著那硕大的巨物,缓缓的坐了下去。 “好胀……”他咬牙,才进了一半就卡住了,他无助的抬头看向天扬,对方嘴角带著一抹不怀好意的呃坏笑,耀日心里立刻警觉。 下一刻却已经被对方按了下去,整根巨物都没入,只剩两颗饱满的肉丸还露在外面,天扬满脸的满足,看起来格外的愉悦。 这个时候耀日要是还不知道自己被耍了,就是真傻了。这个家夥从一开始就在逗他,什麽生气了,也都是装出来的,为的就是让他主动伺候他。 耀日咬牙切齿,却更舍不得生他的气,吃了闷亏不算,还努力的摆动自己的腰,上上下下的扭动著,卖力的吞吐著他的阳物。 也不管自己这样是不是显得太淫浪,为的不过就是看他一个舒服的表情。 千灵觅柔有些尴尬的坐在马车外面,鼻尖始终萦绕著那股淡淡的麝香,几乎是一闻到这味道,他便知道里面在做什麽事了,而且最让人诧异的是,今天的动静竟然比昨天的还要大些,千灵觅柔扶额,他是真没看出耀日大人原来这麽放得开…… 他还以为对方是碧空派出身,怎麽也算是修道之人,这些七情六欲定然会比常人淡薄些。 赶紧摇摇头,不敢让自己再胡思乱想下去,却不小心瞥到那边骑马的那位,一早上那屁股扭来扭曲的,就没安稳的做过一时半会。 害的他也终於忍不住开口劝道,“不如我们换换吧,马背毕竟要颠簸些,你来驾车,我来骑马吧。” 辰皱皱眉略一思考,终於还是心动了,“那就麻烦了。” 他身形一动落在马车上,千灵觅柔递了块软垫给他,“垫著这个舒服些。” 话音一落,就看到那个看起来显得有点冷酷的男人,瞬间就红了耳根和後颈,他这才明白自己说了什麽话,也变得尴尬起来。 干脆就不说话了,跳到马背上去了,余光却看到那个男人垫著软垫坐下了,似乎比起方才要显得稍微舒适了好多,他轻轻舒出一口气。 对方亦是敏锐,很快就发觉了千灵觅柔的余光在看他,转过头大大方方对他道谢。 千灵觅柔也对他笑笑,两个人也不是放不开的人,很快也忘了那点插曲,东拉西扯的就说起些秘闻趣事来。 辰性子有些冷漠,一向不太喜欢和陌生人亲近,对千灵觅柔却不讨厌,大概是对方身上那股说不出的温柔和灵秀让他觉得舒服吧。 虽然他话仍旧不多,但是千灵觅柔也不计较,他性子很柔和,说起话来也轻声细语,让人听著觉得很悦耳,辰这一路听著他的声音过来,竟然也忘记了下身的不适。 然而这安静的气氛还是被打破了,马车的门从里面打开,一个表情餍足的男人钻了出来,毫不避嫌的直接就往辰的身上靠,辰忙伸出一只手揽住他,生怕一个不小心摔下去了。 “你怎麽出来了?大哥他?” 天扬将马车门重新关上,“他有点累,睡著了。” “……”辰看著他,毫不怀疑那个有点累,是被他折腾到昏过去的程度。 天扬毫不在意他的出现破坏了气氛,对著眼神左右闪躲的千灵觅柔笑了笑,“你怎麽骑马去了?” “呃,辰兄有些不适。”千灵觅柔很是注重了一下措辞。 天扬又看向辰,“哪里不适?” 辰嘴角抽了两下,不自在的挪挪尊臀,那意思无比的明显,眼神无比的哀怨。 “好了,晚上我给你揉揉。” 这句话的声音不算太小,不止辰就连千灵觅柔都听到了,辰的脸又红了起来,天扬看著他那样子,忍不住有点动情,伸手捏著他的下颚,凑上去就是一个深吻。 辰顾及著还有别人在场,推搡了好几下,不但没推开反而还沈醉在了那个吻里,等天扬放开他的时候,他才恨恨的在他手上拍了一下。 “也不看看场合!” 千灵觅柔早就低著头努力缩在一旁,想要尽量的掩饰自己的存在感,不过他露在外面的耳朵尖却是火红的颜色。 天扬笑了笑,伸出手将辰抱到怀里。 “是不是快到碧空了?” 辰摇摇头,“不清楚,要不问问大哥。” “不用了。”天扬突然站起身来,轻轻的立在马车的顶上,遥看向远处。 千灵觅柔和辰都不懂这是怎麽了,但是出於对这个人的信任,都一齐盯著远处,甚至做好了迎敌的准备。 片刻之後,有数名道人迎风而来,身著苍青色的道袍,见到他们一行便停了下来。 其中一位年纪较大领头,带著众弟子对著天扬直接跪下,当场就行了一个大礼。“见过尊上。” 说来也奇怪,马车原本正在前行小跑,那些人一到近前,马车自己就停下来了。 天扬微一点头,便让他们起身。那道士这才带著众人起身,又往前了几步,“我等奉师尊命,前来迎尊上。” 迟疑了一下,又问。“不知我天旭师叔何在?不曾与尊上同行麽?” 辰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古怪,天扬却面不改色道。 “在马车内休息,他连日奔波有些乏了。” 那道长竟然丝毫不疑,转身招呼後面的众人,看著几个弟子转瞬变摆出一个法阵来,那道长抬手示意。“尊上请。” 马车这个时候又自己动了,而且乖乖的就朝著那法阵里走去。 千灵觅柔缓缓的跟著,也走了进去,眼前白光一闪,再睁眼,竟然已经置身在一座道观外,眼前同样有许多碧空弟子相迎,见到那跪的恭恭敬敬的碧空弟子,千灵觅柔的脸色又黯淡了一些,虽然早知道两个人的身份相差遥远。 可是平素也可以假装忽略,这亲眼看到众修仙弟子如此郑重的行此大礼,再看到他身边那两个实力深不可测的仙人,顿时缓缓的凉了心。 25.水镜窥前因 碧空派的前任掌门,修华真人亲自在大殿接待了他们,看到天扬的时候,起身就要如其他弟子一般行大礼,天扬一挥袖子凌空拦住了他。 “真人不必客气,你是天旭的师父,不必如此多礼。” 修华真人和天扬在主位上坐下,辰和千灵觅柔坐在天扬左下方,其余的弟子纷纷退下,徒留了几个看上去辈分较高的坐在真人的右下方。 “不瞒尊上,老道与水镜得知,尊上此次入世渡的是情劫,更见到四位上仙应劫下凡,我碧空向来不问世事,巧就巧在昔日老友之子却正好是一位上仙,於是老夫擅自做主将他收入门下,希望他能专心修道,争取早日返回天庭。” 天扬微笑著,静静的听著老真人说著缘由,这老真人确实很聪明,先不问他来意也不问他缘由,却又对他交代著他想要知道的起因。 “这孩子确实是修道的苗子,短短时日就有大成,实乃我碧空的骄傲。可惜他却偏偏是个死心眼,分明可以飞升化仙,却又固执的要等著某人来寻他,明明可以出世,又偏要入世。” 说完看著天扬微微一笑,天扬自然也听得懂他的意思。 饶是修道之人,也或多或少存有私心啊,对於爱徒是不折不扣的袒护,怕是知道他身边情债太多,怕他负了他的徒儿。能有这样一位师父,也真是耀日的幸运了。 “好了,说说尊上此次需要我碧空如何效力?” 天扬眉梢一挑,对於老真人这麽直爽不遮掩的性子很是喜欢。 “实不相瞒,需要借贵派水镜一探过去未来。” 修华真人诧异的看向他,在他看来,对方法力无边,怎麽还会稀罕一块小小的水镜。天扬也知道他在想什麽,有些不自在的道。“入世前为了自我约束,是不得使用高深法术的。” “原来如此,老道这就带尊上过去吧。” 众人这才跟著起身,有修华真人带头,天扬随行,其余众人皆尾随其後。水镜放在碧空派的後山灵溪洞中,那洞口看著不大,只有两名弟子看守,走入洞中却别有洞天,往前行十米之後就愕然开阔。 竟然是一个天扬的锺乳石洞穴,洞顶开的极高,大概有十多米,几个道士将周围的火盆点燃,整个空间就明亮了起来,洞中央又一个天然形成的小池子,里面积满了石笋上滴下的水珠,在火光之下看来,的确像是一块天然的水镜。 若你再仔细看,还会发觉那池子中的水带著七彩的波光,看起来分外的漂亮。 修华真人上前站在水镜之前,“尊上要问何人何事?” 天扬自袖中取出一条黝黑的小蛇,“就问它。” “这小家夥三魂少了七魄,重伤差点致死,尊上用仙气养著它,也不过是续命罢了。” 天扬抬眸看向修华真人,没想到他竟然一眼就能看出这麽多蹊跷,而且他说的那个三魂少了七魄是怎麽回事? “来!”修华真人从天扬手中接过虬黎的真身。 轻轻的将它送到水镜之上,水镜像是活过来一般,慢慢的有波纹从中心往四周散去,千灵觅柔和辰都忍不住往前了几步,想要看的更清楚。 其余几位道长倒是见怪不怪,默默的站在原处,而水镜这个时候突然大放异彩,映照的整个洞中都有些忽明忽灭,飘渺了几分。 修华道长将虬黎收回到手中,又交还给天扬,然後水镜却突然动了起来,竟然是慢慢的在半空之中结出一道水幕形成的水墙来,那墙面上慢慢的开始显现出一些画面来,画面有些凌乱,也不是连续的,像是剪切过的一般。 第一幕,虬黎跪求尊上收为侍卫,然後许多次在背後对著天扬的背影若有所思。 第二幕,天扬在绕水之岸替星解咒,隔壁房间的虬黎一副头疼欲裂的表情。 第三幕,在海边,虬黎和星面对面站著,星手持一个器物对虬黎施咒。 第四幕,虬黎被打回原形,几近重伤致死,肉身仍被镇压在海底深处。 第五幕,星将那个施咒的器物交给了一个人,表情和态度异常恭敬。 天扬努力的辨别著,却仍然看不出那个人是谁,对方一直带著宽大的斗篷,将身子和脸孔都遮住了,但是那双伸出的手却白皙如玉。 画面至此就结束了,水镜默默的归於平静,在场所有的人都默不作声,修华真人看著天扬若有所思的样子,也不出言打搅,只是略一行礼并带著众弟子先行退下了。 天扬抬眸看向辰,辰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他又看向千灵觅柔,千灵觅柔更是皱著眉不知道在想什麽。 “最後和星遥在一起的那个男人,是不是岛上的人?” 千灵觅柔摇头,“他全身遮的严严实实,确实分辨不出。” “星遥是如何得到那个封印的?” 众人一齐摇头,他拿在手上对付虬黎的那个东西不简单,似乎很小一个,也不怎麽起眼,但是却压制的虬黎毫无还手之力,当时的虬黎有了天扬给的道行,已经突破了桎梏,有了千年道行,竟像个初生小妖一般的被压制的无法还手。 天扬皱皱眉,决定先将这些放下,“我们先回去吧。” 看到修华真人他们都先离开了,天扬他们毕竟是客人,私自逗留太久也不太好。 回去的时候,就看到耀日站在後山入口的石阶上等著,天扬看到他顿时心情好转,走过去毫不介意被人看见的伸出手在他的翘臀上捏了一把,“还痛不痛?” “……”耀日的脸迅速泛起红晕,又羞又气。 看的天扬心情更好了,凑过去毫不客气的又偷了个香,辰在一旁看著笑,一向沈稳可靠的大哥在尊上面前,也只能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只有千灵觅柔脸色有些暗淡,那三个人之间的气氛是他插不进去的。 “走吧,好好分析一下。” 天扬揽著耀日,毫不在意他脸上羞涩的表情,大刺刺的带著他在碧空派嚣张的逛著,来往的碧空弟子有路过见到的,无不震惊回头,也有些还没完全丧失理智的,还记得起行个礼,唤一声。“见过掌门师叔。” 耀日越发的不好意思了,扭著身子想要躲开,天扬不悦。“怎麽?和我在一起很羞人?” 这话一出耀日不但不敢动了,还主动的将头靠向他的怀里。 有些委屈的解释,“你知道我不是这样想的。” 他只是一向低调惯了,而且这麽大刺刺的搂搂抱抱,被那些低级弟子看到,对门派的声誉影响不好。可是任何事情和天扬一座比较,顿时变得无足轻重。 看著耀日主动投怀送抱,天扬毫不客气的接受了,笑容也越发的深刻。 耀日带他们去了自己的院子,那儿非常清静,除了每日有弟子按时打扫,平时不会有任何人过来,几个人随意的在院子里坐下,千灵觅柔细细的将在水镜中看到的景象告诉耀日,耀日边听边看向天扬,眼中有些委屈。 竟然把自己丢在马车上不管,就连去看水镜也不喊上自己,直到一个弟子轻轻的将他唤醒。 天扬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摸摸鼻子。“你都那麽累了,我怎麽好再折腾你。” 瞧瞧这话说的多不要脸啊,不好意思折腾?在马车上他怎麽求饶的,那时候他怎麽没舍不得啊,不但没有舍不得,还越发的肆无忌惮和乘胜追击了。 不过这种闺房密语自然是不能当著千灵觅柔的面说,耀日只能默默的含泪忍了。 “果然是三魂没了七魄。”听完之後耀日的第一感觉就是自己那天的推测没有错,他看了一眼辰,辰点点头同意他的想法。 然後两个人又看向天扬,天扬靠在树干上,“说说你们的推论。” “星一开始就被魂魄分离了,七魄被封,三魂被印。” “哦?”天扬挑眉。 辰想了想,决定从虬黎开始说。“我不清楚星的三魂为什麽会在虬黎身上,但很可能是虬黎入皇宫的那段时间,被周越辰动的手脚。” “至於七魄,可能是为了设一个局,星遥中咒昏迷,尊上前去解咒。在咒中与星的七魄相认,待醒来之後,必然认定身边的人就是星,而此刻的星的七魄却被驱逐出体外,无处可归。但巧就巧在虬黎认定了尊上,无论如何都要跟在尊上身边。” 说著说著,辰的嘴角也带上了淡淡的浅笑,似乎是在笑造化弄人,因缘际会。 “那个下咒的人只怕根本没有想过,带著三魂的身体,竟然会那麽恰好的就在附近,然後三魂七魄归体,虬黎刚开始可能还未适应,可是随著时日一长,他必然想起了什麽。” 天扬抬起头看向他们,“所以假的星遥才会那麽迫不及待的出手。” 因为再不出手,所有的计划都要功亏一篑了。 26.一身黑袍的家夥 看样子分析的似乎都很合理,但是有些地方明显还很费解。 如果星遥的三魂七魄是在他沈睡的时候被分离出体内,那麽首先他的三魂是怎麽被取走的?是谁取走的?绕水之岸难道还有内应? 这一路上还要将三魂弄到周国,再想办法放入虬黎的身上,那段时间绕水之岸有人出去过麽?可是千灵觅柔说,岛上的人只有半年前去过一次岸上,平时是无人出岛的,出岛的玉佩也在星遥手上,可当时他分明陷入昏迷。 於是,第一个环节就卡住了。就像是一道大餐,你大概知道所有的步骤了,但是实际让你做起来,你发现自己拿起刀却不知道该怎麽切材料。 天扬从软榻上站起来,看著几个皱眉的人,笑著摇摇头。“我们并不是一无所获,这就证明这一趟来的值得。” 说著拿出手中那条细小的黑蛇,轻轻的抚摸了几下。 “最少我们知道它就星。” 辰也想开了,比起当初他那麽无助,星这个家夥要幸运多了,最少他们都在为他想办法。 耀日闭上眼,往背椅上一靠,有些疲倦的闭上眼。 天扬走到他身旁,轻轻的抚摸他的眼。“累了?” “唔。”他略微点点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确挺让人伤神的,比记那些生僻的古语,艰涩拗口的咒语还要难得多。 千灵觅柔轻轻的站起啦,“我去给大家泡茶。” 他的性子一直很温婉,不会让人觉得吵闹,而且很容易让人生出好感。 看著他悠悠走去的背影,辰眯著眼看了一会,转过头对天扬道。“尊上对千灵公子有什麽决定或者想法麽?” “我能有什麽想法,他不是那群老家夥派来的麽?” “……”辰看著他一阵无语。 连耀日都忍不住插了一句,“尊上总是这样,招惹了别人还不自知。” “我哪招惹人家了?”天扬顿时为自己鸣冤。 “你不招惹人家,人家会天天一脸哀怨的瞅著你?” “大哥说的不错,我都看到过几回了。” 天扬嘴角忍不住僵硬起来。“我可没碰过人家一根手指。” “那可不好说,我们又不能随时盯著你。” 谁想,天扬挑眉站了起来,“那好,既然你这麽希望,今晚我住他那吧。” 此话一出,辰和耀日同时跳了起来,脸上不见愤怒,只有紧张和不甘。辰抓著天扬的手臂,有些不悦,“你还说没招惹人家。” “这不是你让我招惹的麽?” “你,你就是气我!” 耀日倒是显得镇定多了,“尊上不像是容易被激怒的人,是不是有什麽想法?” 伸出手指挑衅的摸了他的下颚一把,用眼神示意他你觉得呢? “我不敢说我是最懂尊上的,但是我觉得我还算了解。” 辰瞥了耀日一眼,上前抱住了天扬。“你知道我想表达的不是那个意思。” “你从以前开始,就是个口不对心的家夥。” “尊上是觉得那家夥有些奇怪?”耀日第一个说出天扬未开口的那句话。 辰好奇的看过来,天扬微微仰著头,“我感觉他很可疑。” “尊上发现了什麽?” “你们注意到了麽?所有发生的这些事之中,一直掺和在其中的人,只有我和他。” 耀日和辰的眼中闪过一丝黯沈的光亮,似乎有所明白了。 从一开始,他出现邀请了天扬到绕水之岸,之後一直陪伴在他身边,之後星发生的事,甚至虬黎出事,再到绕水之岸的所有居民都消失,和他们为了追查线索来到碧空派。 这所有的一切中,唯独都参与其中的人除了天扬,就是千灵觅柔。 而那些所有想不通的答案,他们询问的对象都是千灵觅柔,但如果千灵觅柔说谎了呢? 从岛上只有半年之前有人出去过一次,到星陷入沈睡而三魂被人取走,假如做这件事的人就是千灵觅柔,那麽他只要在别人追查的时候矢口否认有人进出过岛上,就可以完美的让天扬他们的猜测陷入死胡同。 不过也正是因为陷入了死胡同,天扬猛然开始怀疑起这个一直跟在身边,看上去温和无害,灵秀隽永的男子。 “可是不对啊。”辰显得有些不解,“那个假的星不是一直在陷害他麽?如果他们俩是一夥的,这样做不是穿帮了麽?” “千灵公子看上去不像是会陷害别人的人。”耀日看向天扬。 天扬点点头,“他确实没说什麽,只是称述实情,然後引导我去发现星的不对劲,但你们不觉得,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显得更可怕麽?” 这个男人如果没有问题的话,那麽他会是个值得信任的好夥伴,但如果他是地方打入自己内部的一颗棋子,那麽一定是一颗最危险的炸弹。 三个人沈默著,一瞬间都说不出什麽来。千灵觅柔嫋嫋的从远处走来,手上端著一壶茶,远远的看见他们就笑开了,“怎麽都不说话了?” 那笑容明净柔和,让看的人心里也跟著清净起来,白衣翩翩缓缓而来。 当天傍晚,天扬一行被邀请到修华真人的院中一起用餐,都是写清淡的素菜,但是颜色很清脆让人很有食欲,耀日被修华真人拉到身边陪坐。 两个人聊天时的神情看上去分外和睦,不像师徒倒像父子。 “老道突然想到一事,却忘记告诉尊上了。” “何事?” 修华真人道,“尊上可知晓我收天旭为徒的前因後果。” “略知。” “我只告诉他父母,他被一妖物缠上,其实老道撒谎了。” 耀日和天扬同时一愣,这麽一个在当世算得上修道界泰斗的真人,竟然告诉别人他撒谎了,确实让人有些不可思议,但是他们更敏感的察觉到这里面肯定有什麽内因。 “真人是否有难言之隐?” 修华真人点头,“尊上即在此,老道就直言不讳了。当初我初次救下天旭一次,之後发现那妖物并未放弃,为护他平安便将他带回了碧空。” 他摸了摸胡须又说,“若是一般妖物,见他受我碧空庇护,自该早早放弃才是,就算侥幸得了仙体,也不过是增加些微修为罢了,它却拼著被打回原形,魂飞魄散的结果,屡闯我碧空。” 这个天扬是知道的,普通的妖物想要在修炼时快一些,确实会想些歪门邪道,比如吞噬仙体。若是天上有神仙犯错,被贬下界受罚,在他为成长起来之前,身体都是很脆弱的,被一些妖物得知,便会想尽办法的吞噬他的肉身,用来增加自己的修为。 可这世上几乎没有妖物会选择这种方法修炼,因为吞噬仙人凡间肉身,都是要受天雷一道,熬不过去便是魂飞魄散,而且这种逆天的修炼方法,注定是成了不仙的,就算成功也只能为魔,要永生躲在黑暗之中。 对方那麽执著的想要天旭的肉身,让修华真人很是不解,於是他开始密切的注意发生在天旭身上的事情,终於被他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原来那妖物并不是要吞噬他的肉身,而是要取走他的魂魄。 几次不得手之後,它也消停过一段时间。直到某一日,有一个法术更高强的人来了,虽然不甘,但是修华真人完全不是对方的对手,让他震惊的是,对方使用的还是仙术。 他来的目的也是一样,要夺取天旭身上的魂魄,修华真人通过水镜已经知道四位上仙下凡,是为了渡情劫,而这位上仙如此阻挠,定然是要破坏渡劫的事。 他便不肯答应强行阻挠,最後还是祭出了束风伞,才让这位上仙无功而返,自那之後数年,修华真人一直将束风伞留在天旭身边。 之後的事情又接连发生过几次,但是因为束风伞的原故,对方每次都不得而返,也就不再来了,修华真人将这事憋在心中数十年了,今日还是头一次说出来。 耀日听完之後,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古怪,他显然还记得当他年幼时,每次对方来犯,师父就会将他关在大殿,让他撑开束风伞,而师父则率领碧空众弟子和那家夥在外游斗。 天扬的眉头皱的很紧,“真人可曾记得对方的样貌或者特别的标记?” “不瞒尊上,老道也是今日在水镜边才想起那个家夥的事。” “难道?”天扬想起水镜里显现过的那几幕面画。 修华真人点头,“就是那位一身黑袍的人。” 然後他又有些惋惜的说,“可惜他每次出现都是那副打扮,实在是叫人无法分辨。不说容貌,就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无妨,真人能告诉我这个,已经是帮了我大忙。” 晚餐结束後,众人回去的路上,天扬一直沈著脸,看上去心情相当的坏。 耀日也沈著脸不说话,辰和千灵觅柔并没有听到他们三个人之间的谈话,显得有些莫名其妙,只当是两个人吵架了或者闹了矛盾。 千灵觅柔看了看走在前方的两个人,缓缓的露出一抹若有所思的表情。 27.折返回周国 当夜,众人都回了天旭的小院住下。 天扬扯了耀日一间房,辰和千灵觅柔各选了一间住下。 耀日服侍天扬梳洗後,天扬就靠在床头看他,弄的耀日都有些不自然起来,只能胡乱的梳洗完事,脱外衫的时候也是,天扬面带微笑的瞅著他,害的耀日手指都有些发烫。 等他好不容易脱到只剩里衣,便迅速的爬上床,用被子把脸蒙起来,露出来的耳尖红通通的,天扬看了忍不住想笑,一下就吧被子扯开了,露出他那张英俊的脸,双颊都泛著晕红,看上去竟然格外的诱人。 天扬俯下身去吻他的薄唇,耀日闭上眼显得无比的顺从。 不过身上的人还不至於那麽禽兽,知道早上在车里已经累著他了,吻了一会就停住了,不过手上的动作还是显得无比的邪恶,他两三下就将耀日的里衣脱了。 “乖,自己脱裤子。”他咬著人家的耳朵轻轻的说。 耀日的耳根更是红的像是要烧起来一般,却还是乖乖的脱了裤子。 然後天扬把被子拨到一边去,轻轻的提起他的两条腿,露出中间还微微有些红肿的穴口,手指轻轻的抚了一下。“还痛不痛?” 耀日以为他要要了,摇摇头。“没那麽痛了。” 天扬点点头,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个玉瓶来,倒了些晶莹的液体在手上,细细的涂抹在穴口周围,然後往穴口里面也抹上些许,泛著水光的穴口更是红豔豔的诱人无比,天扬看的有些著迷,忍不住多抚摸了一会儿。 说起来,耀日的身材在四侍中应当是最好的,甚至比天扬还要壮实一些,与其一边,天扬就略显精瘦了,那些线条和肌理的纹路,看上去充满了阳刚的美感,天扬最喜欢顺著线条慢慢的从上往下抚摸著过来了。 不过今日,他却没有多少动作,轻轻的将对方的脚放下,侧身躺在他身旁,一把拦住他结实的腰,把头靠到对方的颈侧,拉过被子来盖住。 耀日不明所以的看著他,方才涂抹了半天,什麽准备都做好了,怎麽就不做了? 难道是自己扫他兴致了?天知道,他刚才是费了多大的力,才咬住唇忍住了那即将泻出口中的呻吟的。 想到这里,他伸手摇摇身旁的人,“尊上?” 天扬睁开眼眸看过来,那一瞬耀日连呼吸都要停止了,那双黑眸如夜空中明亮的繁星,那麽纯粹的黑,却又带著让人移不开的亮泽,美的让人移不开眼,忘了呼吸忘了一切。 “怎麽了?”看著耀日愣愣的不说话,天扬伸出手轻轻摸上他的下颚。 耀日这才回过神来,脸色变得有些羞赧,眼神也不自在起来,偏要故作自然的说,“尊上不想要麽?” 没想到他竟然会问这个,天扬楞了一下然後笑了。“早上折腾久了,今晚让你休息。” “……”耀日只觉得脸上更烫了。 天扬抱著他,一只手轻轻的覆在他的眼上,“乖,好好休息一下吧。” 耀日本来白天就没休息好,听他这麽一说,立刻乖乖的闭上眼,可是转瞬又忍不住道,“尊上要是想,可以去辰的房里。” “快睡!不要乱想,我有那麽饥渴麽。” 耀日嘴角挂著一抹浅笑,终於不再多话,和天扬相拥而眠了。 辰在隔壁的房间,一路车马劳顿,还加上尊上喜欢给他玩些特别的游戏增加难度,早就疲倦了,也是一躺到床上就昏睡过去了。 这一夜,唯一不好眠的竟然是千灵觅柔,他躺在床上半响睡不著,无奈之下又披了件衣服在身上,慢慢的走到院子中的老树下,看著树下摆著的那张软榻。 莫名的想到下午的时候,那个人是如何慵懒的躺在上面,一双魅惑的黑眸半睁半闭,眼中带著邪肆的笑意,扫过谁身上就让谁忍不住心跳加速,小鹿乱撞。 还没回过神来,千灵觅柔就已经字软榻上坐下了,甚至忍不住学著对方的姿势,就那样躺在软榻上,然後一张灵秀俊逸的小脸竟然莫名的泛起了淡淡的绯红。 清晨的时候,辰是第一个醒来的,睡足了一觉他的精神十分的好,迅速的起身洗漱好,就想著该给尊上备些什麽膳食。 推开门没走两步,就诧异的道。“千灵公子?你怎麽睡在这?” 千灵觅柔有些羞涩的从树下的软榻爬起来,将自己身上满是褶皱的衣裳整理了一下。 “夜里有些凉,千灵公子睡在这,小心病了。” 辰的声音听起来不像是取笑,千灵觅柔微微松了口气,只得道。“大概是有些认床,在房里睡不著,就在院子里坐著休息,没想到一下子就睡著了。” “我正要去厨房,要不要我唤道童给你烧些洗澡的水。” 千灵觅柔忙摇头,“不必麻烦了,我先去梳洗换身衣裳。” 见他转身走了,辰才摇摇头慢慢走远。千灵觅柔回到房里,顿时就满脸通红,捏著自己的手,既觉得丢人又害怕对方发现。 还好是辰发现的,他的回答辰也没怀疑,但若是天扬和耀日看见的话,只怕就难说了。 千灵觅柔那点小小的心思,天扬是早就知道了的,搞不好,辰和耀日也是知道的,这麽一想,他的脸色就更别扭了,越发的有些慌张和羞赧。 耀日也休息的十分好,刚刚院子里听到辰和千灵觅柔在说话,他便也渐渐的醒了,身後的那处因为涂了药,一觉醒来已经好了大半,除了还有些麻麻的,已没什麽不适的感觉了。 他低著头看向天扬的睡脸,光滑如玉的肌肤,看上去吹弹可破,还泛著一种珍珠般的光泽,看的耀日一时回不过神来,那修长的眉宇,更是显得他爽朗俊逸,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动,勾的他一颗心也痒痒的。 不过最无法忽视的还是那家夥顶在他腿上的滚烫,这是每个男人早上都要有的晨勃,虽然天扬还在睡梦中,然而那硬起来的家夥却绝对不容人忽视,滚烫而硬硕。 耀日忍不住勾起唇角笑了一下,然後就默默的钻入被中,很快便来到对方腿间,将两条修长的腿分开在身侧,耀日默默的抬起身覆上去。 双手很快就找到了位置,被握在手中的硬物很兴奋的跳了两下,然後似乎变的更硬了。耀日没有犹豫,忙低下头轻轻的含住,双手迅速的上下滑动,唇舌也配合的恰到好处。 天扬昏昏沈沈的睡著,却被下身不断涌起的快感包裹住,意识忍不住也跟著集中到这上面,甚至跟著那愉快的感觉,闷哼了两声,接著便发现自己的男根被包裹的更紧了,快感也越发的强烈了。 就像是被点燃的烟火,那美好又绚烂的快感不断的在脑海中炸开,天扬终於忍不住睁开眼,就看到被子下面有一个隆起,然後有著规律的动静。 唇边忍不住勾起一抹笑,将被子掀开一半,就看到耀日正卖力的吞吐著他的昂扬。 突然被掀开了被子,还微微楞了一下,对上他含笑的眼,耳根又开始忍不住泛红,只不过这一幕天扬是没心情欣赏了,他忍不住挺起腰催促。 “别停,再快点……”然後自己就微微的挺身在对方湿润的口中进出了几下。 耀日立刻回过神来,双手紧紧的包裹住它的根部,又努力的将露在外面的硕大全部含入口中,喉咙不断的蠕动挤压著它那光滑的头部,那极致的快感让天扬为之疯狂。 猛的坐起身来,按著耀日的後脑,用力的抽送了一阵,终於忍不住释放了起来。 而耀日早就准备好了,将他释放出来的精华全部吞咽了进去,等他发泄发完了,才慢慢的将整根昂扬吐出,还细细的将它舔净。 天扬看著他双眼朦胧,俊脸通红,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伸出手去摸他的唇瓣,“怎麽这麽乖?一大早就想著要伺候我了?” 耀日见他得了便宜还要卖乖,瞪了他一眼,转过身将衣裳穿好,又过来服侍他穿衣。 穿衣的时候,天扬也不安分,手在对方身上摸来摸去,搞的耀日折腾了半天,才替他穿好衣裳,接著又要伺候他梳洗,又浪费了许久。 等两个人都弄好出门,辰和千灵觅柔早就在院子里等了许久了。 辰用法术将膳食温著,吃的时候也没有凉掉的感觉,虽说这碧空派都是食素的,不过这偶尔吃几餐纯素,倒也觉得挺有意思。 “尊上准备哪日出发?”耀日给天扬加了些粥,抬眸问道。 “没什麽事了,今日便走吧。” 辰点点头,来碧空派就是为了确定虬黎体内有星的魂魄,如今也确定了,确实可以离开了。 “那待会我便去找师尊辞行,还需要再指定一位新掌门才是。” 於是,天扬决定,“回去接了白蝶,我们回周国。” “为何要回周国?”众人皆不懂。 “是时候和周越辰好好谈谈了。” 辰大惊,“尊上怀疑周王就是神秘人?!” 28.为你赐名 既然已经知道周越辰和苏折月都有问题,为什麽我们不顺著这条线索摸下去? 天扬这一句话,立刻决定了他们之後的线路,一行人和修华道长道了别之後,又驾驶者马车下山去了。 天旭真人已经飞升成仙,新一任的掌门,据说修华真人属意桑清。不过那家夥的性格显然不能让大家都放心,畏罪潜逃直到现在也不敢回门派领罪,光这一点就能让他的师兄弟们鄙视他到死。 当然,最後的掌门到底是谁,是碧空派的私事了。 耀日在离开前专门给碧空门人留了一套修炼法诀,希望碧空派能够继续大放光彩。这无可厚非,天扬也默许了。 一直在马车上,众人似乎还没有从碧空派送别的情绪里回过神来。 修道之人按理说应该是淡薄了性情的,在碧空却不觉得冷清,送别的弟子很多,甚至有许多是才入门不久的弟子,大家都对耀日这个掌门很是信服,知道他已到大成境界,都是由衷的恭贺,然後越发的决心努力。 天扬靠在耀日的腿上,辰坐在一旁替他捏肩。天扬舒服的闭著眼,半梦半醒间突然吐出一句,“我对碧空派印象不错。” 耀日笑了,他懂天扬的意思,这意味著他以後可以多抽空回来教导自己的师兄弟修炼。 “尊上今日似乎特别有感触。”辰看到他醒了,手上的动作微微加重些许,想让他觉得更舒服,果然天扬很舒适的眯了眯眼。 一大早耀日去修华真人的院内告辞时,没想到真人竟然主动将束风伞借出。 还特意嘱咐了耀日,那黑衣人很可能是个修为极高的上仙,尊上既然不可以用仙术,束风伞的结界可以给他们足够结实的保障。能将三宝借出碧空派,光这份胸襟就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天扬似乎觉得很满意。 天扬半天没讲话,辰低下头看他,发现他的眼睛还半睁著,分明没有睡著。不满的用手指轻轻的戳戳他的脸颊。“尊上在想什麽?都不想和我说话。” 像是被从梦中吵醒似的,天扬略显茫然的抬头看他。 “啊,刚刚在想你的名字。” 辰挑挑眉,手上的动作不停,继续捏著他的肩膀。“我的名字不是尊上取的麽?怎麽了?” “唔,最近事情太多,一直忘了给你赐个名。” “尊上!”辰显得异常的激动,他懂赐名的意思,那意味著你被尊上承认为伴侣了。 耀日几乎是在侍寝的当日就被赐了名,然而他们却没有那麽幸运,而此刻尊上突然说要给他赐名,他有些难以置信,连手臂都僵硬了。 天扬从软垫上爬起来,靠在耀日的身上,看了辰一会儿,抬头又瞥了耀日一眼。“当初给你赐名的时候,是因为你这双眼睛,美丽如同耀日。” 然後又看向辰,辰满是期待的看著天扬,天扬拉住他的手,一把把他扯入自己的怀里,辰乖乖的靠在他怀里,等著他开口。 没想到天扬低头凑到他耳边细语,“怎麽办?我现在满脑子都想著晚上要怎麽折腾你。” 辰的脸刷一下就爆红,垂著头半天不语,或者说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麽才好了。 天扬笑著宣布,“就叫良辰吧。” “……”辰难以置信的等著他,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耀日似乎想到了这个名字的来历,忍不住笑了,又不想让辰太郁闷还努力的忍著不笑的太厉害。 天扬看著辰的样子,勾了勾手指。“怎麽?不喜欢?” 不喜欢?怎麽会呢,他做梦都期望著能得到尊上赐名,而且……这个名字,他很喜欢。 就像是结契一般,辰觉得有什麽东西落在了他的额头,然後消失在他身体内,这个被他承认的名字,从今以後,会永生永世跟著他。 “良辰。”他自己念了一遍,微微一笑,很是喜欢。 马车里的气氛显得很温馨,千灵觅柔瞥了一眼热闹的车厢,看著远方蜿蜒的官道,突然觉得有点寂寞。 然後马车门就开了,天扬突然坐到他身侧,对他微笑。 “我来赶车吧,你进去休息一下。” 千灵觅柔显得受宠若惊,“啊!尊上……”然後她就摇头,“我不累。” “别胡说,早上辰说你昨晚没睡好。” “啊!那个……”千灵觅柔有些慌张,他早上确实是睡在院子里,他很担心被天扬知道,更害怕他因此而联想到别的什麽,那会让他更加尴尬。 天扬脸上似乎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微笑著替他打开车门。“别逞强了,去睡会。” 千灵觅柔这才钻进了车厢里,辰和耀日正坐在一起说话,见他进来都是一笑,扯出一个软垫给他,“休息一下吧,这一路都是你在赶车呢。” 千灵觅柔自然没有多少睡意,靠在车厢里和辰还有耀日聊天,气氛变得很轻松。 天扬斜靠在马车外,懒散的坐著,根本就没在赶马车。好在马儿很有灵性,自己欢快的跑著,他变出一壶酒,自斟自酌起来,显得格外的悠闲。 迎面有人骑著马过来,少年英姿,意气风发。远远的看来,格外的引人注目,天扬也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对方正好看过来,见到他就眼前一亮。 “这位公子好兴致,一人在马车上独饮,岂不寂寞?” 对方还隔著一段距离,就冲著天扬抱拳,声音里听著也带著年轻人的朝气。 “难道公子有兴致对饮?” 说话间,对方已经来到近前,笑嘻嘻的跃到马车上,拿起一个杯子,对著天扬示意,然後举杯饮尽。“好酒!如此香醇,怕是数十年的陈酿。” “公子懂品酒。”天扬这酒的确是从百里之外一个陈年酒窖里取的。 “略懂而已,在下苏折柳。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听到这个名字,天扬微微扬眉。“在下天扬,苏公子可还有兄弟?” 苏折柳脸上丝毫没有惊讶,只是笑著点头。“公子认识家兄?” “公子和苏折月公子样貌有几分相似,名字又只差一个字,自然让人联想许多。” 苏折柳的性格和苏折月倒是有些区别,他开朗大方,热情好客,和苏折月的气质截然相反。 “天杨公子是要去哪?”苏折柳的性格很好相处,瞬间便和天扬混熟。 天扬抬起下颚往前一指,“海边。” “泗水镇?听说那儿有好酒,公子是冲著酒去的?” “哦?这我倒不知道,苏公子介绍介绍?” 苏折柳腰间插著一把剑,一身暗蓝的劲装,像是一个行走江湖的侠客。举手投足也都是些江湖儿女的风范,当下就口若悬河的介绍起来。 “这麽说来,那到真要去尝尝看了。” 苏折柳点点头,“确实要尝尝,还有燕都那个琼枝玉酿,那个回味真是够劲。” 天扬和他聊天觉得很轻松,一路上笑声不断。不过苏折柳是有事要办的,聊了一会儿就告辞了,“公子在泗水要待多久?” “大概明日便要启程。” “哦?公子还打算去何处?” 天扬又倒了一杯酒,和他轻轻一碰,“前往周国。” “如此甚好!”苏折柳突然眼前一亮,“我办完事回家,也要前往周国。不知可不可以和公子结伴同行?”似乎觉得自己有些唐突,又忙道。“我和公子意气相投,这赶路有个伴…” “我愿意同苏公子结伴。” 苏折柳面上带著喜色,忙和天扬约定下碰头的地方,又是一抱拳,足尖一点就落在了那匹一直跟在马车旁的黑马身上,看得出那马灵气非常,主人不管也不曾跟丢或者离去。 “公子再会。”苏折柳一扬马鞭,如来时一般,风风火火的离去了。 车厢这时候被打开,良辰露出个头来,看著远去的苏折柳的背影,又看了一眼仍然在自斟自酌的天扬,“尊上对这个苏公子很有好感?” 当然,从苏折柳身上下手,得到苏折月的一些消息,还是很有必要的。不过他还是觉得,这荒郊野外的,突然就这麽碰上了,与其说是缘分,不如说是早有安排。 所以他不相信苏折柳,因为苏折月太过於老奸巨猾,心思深沈,他的弟弟又会差到哪里去。 天扬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他身上有一股妖气。” “……”良辰无语,耀日却探出头来,“嗯,不过掩饰的很好,极难发觉。我都差点忽略了。” 千灵觅柔看著他们,突然开口问。“他会不会是那个苏折月派来接近尊上的?” 一句话,让众人都陷入了沈思,只有天扬还在悠闲的饮酒,他喜欢那种滚烫而火辣的液体,从吼间划过的快感。 “无妨,我们正要去找他不是麽?” 回到泗水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白蝶和桑清两个人站在路边,看到马车来,高高兴兴的迎上来,头一句话就是一颗炸弹。 “尊上!绕水之岸的村民都回到岛上了!” 所有人都是一愣,千灵觅柔的情绪最激动,“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29.周王病危 族长和众长老都回岛上去了,院子里只剩白蝶和桑清而已。 具体的白蝶也说不清楚,“尊上你们离开之後,族长和长老他们就回岛上去了。” “岛上的村民回来了是怎麽回事?” 白蝶也露出同样狐疑的表情,“听族长说,是一位姓苏的少侠用家传的宝物破了岛上的封印,将困在咒里的村民放了出来。” 姓苏的少侠?有没有这麽巧,天扬似乎白天刚与一位姓苏的少侠举杯同饮过。 良辰和耀日的表情都有些纠结,不过他们很好的隐藏住了。 千灵觅柔知道族人被揪出来了,顿时松了口气,“不管怎麽说,真是谢谢那位少侠了。” “好了,具体的还是要问老族长才清楚,赶了一天的路,先休息吧。” 於是众人都散了,天扬也揽著良辰进了寝室,千灵觅柔又对著白蝶问了些问题,然後安心的回了房。 半夜的时候,天扬的书房突然点起了灯,白蝶备著茶恭恭敬敬的等著。不一会儿,天扬一脸餍足的从寝室出来,看上去精神颇佳。 “尊上,喝茶。”白蝶乖乖巧巧的奉上茶。 桑清在旁边吆喝,“咦?我的呢?” 白蝶不理,看都不看他一眼,桑清郁郁的道,“真是差别待遇。”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 “说说你的看法。”天扬抿了口茶,看了一眼白蝶。 白蝶点点头,“我觉得绕水之岸的那个族长有点问题,按理说族人消失了,应该会坐立不安才是,我看到别的长老都是心神不宁,只有他一个人显得有些不同,嗯,怎麽说呢。” “事不关己?” 白蝶猛点头,“对对,就是事不关己。”然後又赶紧道,“还有啊,尊上你们前往碧空之後,他们就有些迫不及待的要回到岛上去,一开始我以为他们是焦急,也就没有阻拦。现在想想,却觉得太过於巧合了。” 天扬放下茶碗,“那个突然出现的苏公子?” “对,据说那苏公子是族长老友的儿子,拿著家传宝物前来相助,破了岛上的封印,把族人们都救了出来,尊上你觉不觉的那个苏公子和族长都很可疑?” 桑清忍不住也插了一句,“不只是可疑,是相当可疑。还记得那日我们在岛上到处搜找,一个人都见不到,还有那什麽乱七八糟的封印,那岛上若有封印,我和师叔都在怎麽会感觉不到?!简直是一派胡言。” 桑清的观点和天扬的一样,当日天扬也在岛上,根本没有发现异常,更别说封印。 白蝶一脸期待的看著天扬,“尊上你觉得呢?” “就是他们搞的鬼。” 桑清也赶兴趣,“怎麽说?怎麽能把那麽多大活人一夜之间变没了?再一夜之间变出来?” “只要有好的宝物,坐到这一点并不难。你碧空都能有三宝,这天下这麽大,收几百个人进宝物中带走,到了时候再放出来罢了。” 桑清一拍大腿,突然冒出一句话。“琅嬛锦袋!据说那东西可以收容活物,想不到真的有。” 天扬没理他,转头看白蝶。“你们到岛上探过没有?” “探过几次了,没有任何收获,岛上的人什麽都不记得,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消失过,他们的记忆还停留在离开的那个时候,好多人只当自己睡了一觉而已。” “岛上是查不出什麽了。”天扬摸著茶杯,很快做了决定。“明天就启程吧。” 白蝶一下子高兴起来,自从到了燕国,到了绕水之岸後,她就被尊上留在泗水镇,天天就被放在这附近这儿看家,早就想著要走了。 “那个苏公子,你们见过没有?” 白蝶和桑清一起摇头,“就听岛上的人说起,未曾见过本人,听说他救完人就离开了,来去匆匆,神出鬼没。” 天扬却点头,“过两天就带你们去见他。” 当苏折柳和天扬碰头的时候,看著他身後那浩浩荡荡的大部队,一瞬间有些失神。 “在下还以为天扬公子是独自上路,还说结伴,真是叨扰了。” 天扬无所谓的摆摆手,邀请道,“我和苏公子一见如故,能结伴同行是最好不过。” 说完,替苏折柳介绍了一下众人,之後便启程同行,天扬和苏折柳一人一骑,两个人并肩骑著,时不时的交谈几句,苏折柳很健谈,说话也很风趣,很合天扬的胃口。 剩下的人乘坐在马车里,白蝶和桑清在赶车,良辰在车厢里睡著,耀日和千灵觅柔坐在一旁轻声聊著。 “族里没事吧?其实你不用跟著我们去周国,找到了星,我们自然会送他回去。” 千灵觅柔摇头笑,“主要是族长不放心。” “族长一把年纪了,只有星遥一个儿子麽?” “是啊,我舅母去世的早,只有星遥这麽一个孩子,所以特别的疼爱。” 耀日有意要和千灵觅柔多聊些,指著那个苏折柳道。“听说是苏公子救了你们族人?” “是啊,族中长老都很感谢他呢,听说我们要和苏公子通路,还让我带些东西给他。” “哦?是什麽好东西?”耀日感兴趣的问。 千灵觅柔从包袱里拿出一个白玉一般的海螺出来,“就是这个。” 耀日接过来看了看,那海螺的确是个好东西,拿在手上就能感觉到有灵气不断的往外溢出,唯一有问题的是,耀日隐隐察觉到上面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妖气。 从燕国到周国,自然是走水路最快,苏折柳毕竟是苏家的小少爷,很快便安排好了船只,一行人在船上折腾了三日,便到了周国。 一回到周国,最引人注目的不是别的,就是满大街贴满的告示。 上面的男子美若天仙,比任何一个女子都要漂亮,却又不乏男子的英气和阳刚之气,轻而易举就能吸引住任何人的注意,旁边的告示写著。 周王病重,急昭国师大人回宫,有线索者赏金千两。 天扬一行人第一眼就注意到了,一看这告示,天扬的脸色就一沈。虽然猜测周越辰是幕後的黑手,然而那段时间,和他同住宫中,两个人亲密无间的记忆不是假的,看到病重那两个字,天扬的脸色一沈,难看的厉害。 耀日和良辰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不再说话,至於苏折柳还敢开口。 “咦?这告示上的人与天扬公子好相似……” 说著又对比了几眼,脸上惊疑之色越来越重。天扬也不打算瞒他,直接承认了,“就是我。” “……”苏折柳楞了一下,喃喃的低语,“是你,原来是你,竟然是你……” 别的人可能没注意,耀日却听到了,多疑的看了他一眼。 天扬神色不悦,害的一群人也跟著低沈起来,白蝶摇摇头,下意识的觉得又有得忙了,悄悄的对桑清道。“今晚怕是要赶夜路了。” 桑清正要问为什麽,就听天扬道,“我们分开上路,我和白蝶连夜回王都。” 所有人都是一愣,唯独桑清立刻回头看向白蝶,白蝶对他点头,然後微微一笑,一副知尊上者莫若我的样子。 天扬做出的决定,其余人也不好反驳,除了苏折柳一副若有所失的样子。 白蝶和天扬各骑一匹马,连夜往王都去,桑清死皮赖脸的跟著。又桑清跟著还是不错的,最少一路上听他和白蝶斗嘴还是很有意思,只不过最近桑清似乎焉了许多,一路上都是白蝶占著上风。 桑清那点少男心思,天扬岂会不知,只不过不说破罢了。 “尊上,你说周王是不是真的病了?还是为了逼尊上回去而已?” 天扬摇摇头,“不好说。” 他总不会随便拿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吧,若不是真出事了,也不会这样全国张贴告示,也不知道朝堂上现在怎麽样了,不知道是不是又闹的鸡飞狗跳的。 这一刻,连天扬都没办法否认,他在心底是担忧著对方的。 “我觉得,尊上可否先别露面。由我前去星官那边探听真相如何?” 白蝶点头,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尊上?” “不用,我直接入宫。” 两个人不再多说,互相看了一眼,默默的随行。 这一路风尘仆仆,几乎是日夜兼程,终於赶到王都的时候,白蝶和桑清都累的半死,天扬让他们自己找客栈休息,他则丝毫不停,直接进了王宫,自然不是光明正大的。 绕过了侍卫,避开了暗卫,他直接到了周越辰的寝宫,床边有两个小太监守著,他指尖一点,两个人便昏睡了过去。 天扬走到床边,就看到周越辰那张俊美非凡的脸,削瘦的厉害而且带著病态的苍白。 说不清心里的感觉是怎麽回事,有一种闷闷的痛楚浮上来,天扬皱皱眉,轻轻的在龙床边坐下,伸出手扶上他的额头,感觉到他体内很是虚弱。 床上的人微微动了一下,然後猛的惊醒过来,两个人四目相对的那一霎,时间似乎都停止了,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天扬发现再见到他,他的心还是多跳了一下。 作家的话: 灭哈哈哈!可以畅所欲言啦~~~也不用担心会害你们花钱! 作者有话说,真是个好东西啊~~~啦啦啦啦~~~绕圈圈! 最重要的是:求投票!!!!!!!哭求!!!!!!跪求!!!!! 30.忘不了的曾经 “你来了。”那声音嘶哑的厉害。 天扬垂眸不去看他,倒了一杯水,用法术温热了,端到他的嘴边。周越辰努力的抬起头,就著他的手,把一杯水都喝完了。 看到他的唇瓣干裂的厉害,又倒了一杯,继续喂他,这一次周越辰喝的没那麽急了。 喝了半杯就摇头,天扬把被子放回去,看他想要起来,就把他给抱了起来,让他靠坐在床上,结果低下头一看,就见他眼眶泛红,泪光有些闪烁。 天扬叹了口气,伸出手轻轻的抹去眼角的泪珠,没想到手还没抽回来,那泪珠就大颗大颗的下来了,正好落在他的指尖。 “哭什麽。”天扬干脆扯起衣袖去擦他的眼泪,好一会儿,他才止住了。 看他不哭了,他准备抽回手却被周越辰抓住了,他垂著头说:“对不起,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不过能在死前见你一面,我已经满足了。” “别乱想,你阳寿未尽。” 周越辰笑了笑,削瘦的脸泛著一股青白,看上去格外的虚弱。 “你明知道我不是他。”那声音苦涩的厉害,天扬无法当做没察觉。 天扬没说什麽,只是安静的陪著他坐著,周越辰伸出手来抓天扬的手,天扬有些不自在的想要挣开,却在感觉到那双手只剩些嶙峋的骨节时,生生的停下了。 “扬,我从没想过要伤害你。”他有些焦急的说著,天扬点头,这一点他是最清楚的,在宫中的那段日子实在是很快乐,且不论周越辰对良辰曾经做过了什麽,但是他却是从未想要要加害自己的。 周越辰因为激动的情绪,脸颊上泛起一丝酡红,看起来有种病态的美。 “扬,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如果有选择,我绝不会欺骗你。” 天扬觉得他这句话里面似乎有什麽隐情,还想要问,周越辰突然打断他,“扬,可以像以前那样,再吻我一次麽?” 天扬怔住,迟疑了一下,俯下身将一吻轻轻的落在对方的唇瓣上,周越辰有些期待的微微张开薄唇,天扬闭上眼在心里叹息了一下,彻底的占有了对方的唇舌。 等天扬放开他的时候,周越辰略显苍白的唇瓣被染上了豔丽的绯红,弥漫著一种无声的诱惑,似乎随时随地都在勾引人。 周越辰唇畔带著笑意,对天扬说。“不要相信那些故意接近你的人。” 天扬挑眉看著他,没有说哈,周越辰的眼皮耸拉了下来,似乎又开始犯困了,天扬扶著他慢慢的躺下,看著他迷迷糊糊的要睡著了,替他盖好了被子。 周越辰拉著他的手道,“扬,我一直都是爱你的,以後也是。” 天扬莫名的有些心慌,“别乱想,好好休息。” “你还会来看我麽?” “……”说实话,天扬并不想再和他有什麽纠缠。 他和周越辰回不到过去了,事实上周越辰的身份很可能是幕後人,天扬这次来见他,除了探病之外,就是抱著探寻真相的目的来的。 周越辰似乎知道他的想法,闭著眼睛微微的勾起嘴角。 “我知道了,我不怪你。” 然後他就闭著眼睛躺在那,不知道是睡著了,还是没睡著。 天扬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准备离开。 临走之间,他回眸看了一眼,周越辰闭著眼,脸上却带著诡异的平静祥和。 下定决心之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寝宫,王宫里的地形他很是熟悉,几乎要多久就轻松的离开了王宫,这一路上他心里却一直隐隐有些不安,似乎预感到会有什麽事要发生。 到底是怎麽了!他觉得自己异常的厉害,满脑子都是周越辰那张无奈而释然的脸…… 他的微笑,他的叹息,他的哀求,他的无奈,他的放弃…… 天扬的心猛的一沈,又一次转身往王宫奔去。 还没到达寝宫,就被响彻整个王宫的锺声给怔住了,悲戚的锺声在王宫的上空徘徊著,打破了王都安静的夜空,很快整个王宫都被惊醒了过来,所有人哭天喊地的奔向周王的寝宫。 天扬默默的看著,觉得自己被掏空了一般,他施展了隐身咒,混在人群中混进了周越辰的寝宫,他刚刚才从这儿离开,此刻这儿已经跪满了人。 躺在床上的周越辰,和方才一样,脸上满是平静和安详,嘴角还带著释然的浅笑。 他死了?!怎麽会死了呢?!虽然虚弱可是还不至於死啊…… 天扬突然出奇的愤怒,他一挥衣袖,一个硕大的结界将整个王宫都笼罩住了,周越辰死了还不到一刻,他的灵魂一定还在王宫附近。 几乎所有那些徘徊在宫中不肯离去的灵体都被检查了一遍,却没有见到任何一个和周越辰相似的灵魂,甚至连相同的气息都察觉不到。 他甚至将那些灵体一一盘问过,却依然没有任何的线索。 周越辰的灵魂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若不是他的肉身就躺在那儿,天扬会以为这个人的存在都是自己以为的假象。 他郁郁的回了客栈,找到了白蝶和桑清,两个家夥累的够呛,天扬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叫醒他们,自己回了房间,连澡都不想洗,顶著那身风尘仆仆的风沙,直接躺在床上,许久都没有睡著。 周越辰是不是知道自己会死,他死前说的那句话,似乎是在暗示什麽。 不要相信接近你的人,他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天扬皱眉,然後又摇摇头,示意自己不要乱了分寸,说不定又是另外一个局,为的就是把自己绕进去,周越辰如果真是幕後人,他知道现在这个身份已经不能用了,所以要置之死地而後生? 顺便给自己下个套,让自己和身边的人都产生间隙。 所以才会找不到他的灵魂麽?天扬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比较高,然而内心深处他却不是这样想的,他还能记得周越辰那滚烫的泪珠,还有他无奈而释然的笑容。 他不相信那一切是装出来的,他不相信周越辰对自己都是虚情假意,就如同他知道对方真正的身份之後,还是无法忘记当初两个人在一起的那段日子。 “扬?怎麽不睡一会儿?”耳畔是那个熟悉的声音。 天扬诧异的睁眼看过去,果然是周越辰,而他正躺在他的怀里,他手里拿著一本奏折正在认真的看著,黑眸满是笑意的瞅著他。 周越辰?!奇怪,他不是死了麽?天扬皱眉看著他,一时间有些混乱。 周越辰伸出手轻轻的扶上他的眉头,轻柔的抚摸著,似乎想要抚平它一样,“扬,你怎麽了?” “怎麽回事?你怎麽在这里?” 周越辰把奏折合上,低下头轻柔的替他揉著两边太阳穴,语气温柔和温暖。“是不是睡迷了?刚才你不是说无聊,我们去花园里走走吧,好不好?” 语气里带著不易察觉的讨好,这样的周越辰让天扬有些舍不得拒绝,但是天扬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沈著脸从他身上坐起来,然後走到一边。 “周越辰,你到底在干嘛?我怎麽会在这里?” 周越辰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看著他的眼眸里带著难以置信和受伤的神色。 “扬,你生气了是不是?”他忙站起来,过来牵著他的手,“扬,是不是陪我看奏折太无聊了,我知道你觉得无聊,我早该带你去走走的,你想去哪?我们现在就去好不好……” 他小心翼翼的靠过来,从背後揽住他,天扬的心里突然有些难受,他发现自己有些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了。 到底周越辰的死是他的一个梦麽?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是梦麽?其实他一直和周越辰在宫中,他们还是和以前一样好,中间也没有那麽多的误会。 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梦麽? 周越辰抱著他,将脸贴在他的背上,“扬,你不要生我气好不好,也不要吓我。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用那麽陌生的眼神看著我,我的心都碎成一片片的了。” 天扬下意识的伸出手回抱住他,听到他又说。“扬,在我心里你是最重要的,为了你我可怜连命都不要,何况是一个周国,你要是不喜欢我天天看奏折不能陪你,我马上传位给逸桓,你想去哪我们就去哪,我天天都陪著你,好不好?” 周越辰的声音充满了无尽的诱惑,天扬完全无法拒绝,他勾起嘴角笑著应道。“好。” “尊上,尊上,快醒醒。出大事了,周王昨夜驾崩了。” 白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天扬眼前的画面开始分崩离析,周越辰笑的满是温柔的脸,在自己的面前一点一点的消失,天扬伸出手却什麽也抓不到。 周越辰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扬,我天天都陪著你,好不好?好不好……” 天扬猛的睁开眼,梦中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眼前是白蝶焦急的脸。 “尊上,周王驾崩了,全城都在奔丧啊。” 天扬的声音似乎有些不像是自己的。 “我知道了。” 作家的话: 其实大家感觉好像还很长,但是我看来,其实离结局不远了..... 应该还有个二十章左右吧。总觉得这个月可以完结掉来著- - 谢谢大家的支持,请记得投票哟!爱死你们啦~~~ 31.夜探行宫 白蝶看到天扬的表情不太好,默默的站在一旁。 “白蝶,一个刚死不久的魂魄会去哪?” 白蝶诧异的睁开眼,然後像是想到什麽似的,“不是在自己的身体旁边徘徊,就是跟在自己心爱的人身边吧。” “周越辰的魂魄不见了。” 白蝶眨眨眼,“尊上你找过他的魂魄了?” “他死後不超过半个时辰,我封了整个王宫,却找不到他的魂魄。” “怎麽会呢……”白蝶眨眨眼,一脸想不通的样子,不止是她,就连天扬一开始也都想不通呢。“去把桑清喊来,我们得到处找找。” 桑清本来就等在屋外,白蝶一唤就进来了,白蝶又把刚才的话对著他重复了一遍。 “魂魄消失?魂魄一般不会自己离开的,最少不会在自己死後几个时辰之内就离开。有没有可能是被人收走了?” 桑清的猜测马上引起了天扬的注意,他第一个怀疑的是那群星官们,昨夜周王驾崩,那屋子里跪了好几个星官,他们最有可能不动声色的收走了周王的魂魄,不过他们要魂魄做什麽? 白蝶和桑清都表示愿意到星官那儿去探探,桑清和星官们的关系不错,可以光明正大的进去,而白蝶可以跟著他混进去,在星官行宫内见机行事。 天扬也觉得可行,便让他们去了,自己则给耀日写了封短信,用三昧真火烧了。 浑身疲惫不堪,在房中沐浴完毕,感觉稍微清爽了一些,突然又觉得疲惫不堪,往床上一躺又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远在怀阳的耀日他们一行,正慢慢的在路上走这。 千灵觅柔赶著马车,耀日和良辰在马车里休息,苏折柳在到周国的第二天就和他们分手了,据说是要去找他的哥哥。 两个人坐在马车里,无聊而又思念,良辰趴在软垫上抱怨。“在的时候,又嫌她总爱毛手毛脚,不在身边了,又整日整夜想的睡不著。” 耀日捂著嘴笑了,可脸上流露出来的同样是思念的神色。 尊上离开已经四日了,可感觉竟然像是过了四年,若不是要和千灵觅柔一路,两个人早就不顾一切的追过去了,尊上走前特意要他留意了一下千灵觅柔。 可是千灵觅柔的表现一直都很正常,若不是他们误会了,就是他实在太谨慎。可是看著那个性子温柔,说话轻轻柔柔,满是灵秀之气的男人,实在是让人无法去怀疑。 反倒是苏折柳,两个人多注意了一下,自天扬离去便迫不及待的要走,很难让人不去怀疑,他故意要求结伴的要求只是冲著天扬而已。 两个人还怀疑千灵觅柔和苏折柳之间是不是认识,或者苏家和绕水之岸的族长有什麽秘密约定,可惜苏折柳对千灵觅柔很冷漠,或者说苏折柳也就只对天扬表现的热切一些而已,甚至接过绕水之岸送来的白玉海螺时,神色也是淡淡的。 正在这时候,耀日突然轻叹一声,直起身来,手中突然燃起了火焰,然後化作了一张便签,上面写著周王驾崩,魂魄不知所向的事,寥寥几句却看得出天扬似乎很忙碌,或者说显得很疲惫。 良辰凑过来又把那张便签看了好几遍,到最後看的已经不是里面的内容了,而是在看上面的字,透过字在思念那个人。 耀日把纸条烧了,和良辰商量了一下,一致认为尊上在王都遇到麻烦了。 “千灵公子。”耀日掀开帘子喊外面的人。 千灵觅柔回过头来,银白的长发被他藏在宽大的斗篷後面,盈盈的红眸看起来温柔似水,“怎麽了?” “刚收到了尊上的消息。” “是吗?”千灵觅柔显得有些期待,看起来,思念那个家夥的人并不少啊。 “王都出了点问题,周王驾崩了,尊上好像有些疲惫。” 谁想,耀日还未表明他和良辰的想法,千灵觅柔已经迫不及待的说,“我们连日赶往王都吧。” “正是这样想的。”耀日点头,忍不住暗叹了一下。 尊上这是招惹了一个又一个,先是周王,又是千灵觅柔,还有苏家那两个兄弟,都不知最後要如何收场了。 马车的速度突然加快,带著滚滚的风尘迅速的的往王都疾驰。 天扬一觉醒来,天色已经黑了,看到白蝶和桑清还未回来,顿时有些不好的预感。立刻就往星官行宫去了,没想到却惊讶了一下,行宫一个人都没有。 除了最外面的几个侍卫,里面竟然一个看守都没有,他走了好深,越发的感觉到气氛有些诡异,行宫之中连个低级的星官都没有,仿佛是一座死去的古墓。 那些年岁甚久的建筑物,斑驳的古墙,垂死的老树,鸦雀无声的行宫。 天扬默默的穿过在这一片空旷的宫殿,进入了後面的大殿。大殿里有一丝微弱的火光,他进入其中,感觉到一股怪异的结界,他不动声色的进入,结界一丝波动都不曾有,就像是从未有人来过一般。 大殿中间很空旷,头顶是一副星辰图,中央是一个巨鼎,微微冒著曛香。 出来四周忽明忽灭的的油灯,还有那些靠墙对方的成堆的卷轴,大殿之中再无一物,天扬不信邪,他不信整个行宫都空无一人,那些星官到哪去了? 放出自己的灵识查探,巨鼎之下竟然有一条通道,也不知他们是如何打开的,天扬直接用灵识进入了痛道,通道只有二十多米长,然後就是一个比大殿更加开阔的地宫,许多人都盘腿坐在地宫之中,看样子竟然都是这行宫之内的人,只是他们神情恍惚,看上去都不太清醒,每个人都盘腿坐在一个蒲团上。 嘴巴里似乎念念有词在说著什麽,他们围绕这正中间的一个玄武岩堆砌台子坐著,天扬缓缓的靠近台子,没想到台子正中间是空的。那儿是一个池子,下面的水正在沸腾翻滚,看上去像是烧开的沸水。 只可惜那水的颜色并不正常,透著诡异的暗红,像是一锅烧开的血水。 天扬没有在那多停留,他听到远处有轻微的人声,在这一堆毫无知觉毫无生气傻傻坐著的人之中,人声显得格外的特别,靠近了才发现,对方竟然是他的老熟人了。 星官大人一如既往的健朗,他面前捆绑著两个人,不是别人真是桑清和白蝶。白蝶被人施了法术,已经昏迷了,桑清被堵著嘴,身上还有伤口,估计被用过刑。 “不识抬举,若不是看你是碧空弟子,本宫早就将你血祭了。” 厌恶的撇撇嘴,他又道。“你还有最後半柱香的时间考虑,是归顺效忠我神,还是要当祭品。” 桑清虽然说不出话来,却不妨碍他用眼神表达他的不屑和愤怒,他的态度成功激怒了老家夥,他手袖一挥,又是一道血痕出现在桑清的身上。 老家夥愤愤的走了,不知道从哪冒出两个人,将桑清从墙上解下来,重新捆绑了之後,将他高高的举起抬了出去。 天扬皱眉,那老家夥的道术精进的未免太快,怕是用的邪门歪道,恐怕和那血祭脱不干系。 桑清被抬了出去,那老家夥站在地宫中的石台上,下面那些弟子,方才还是恍恍惚惚的模样,这一下突然就拥有了活力,一个个变得狂热不已。 桑清被人给抬到了石台上,整个地宫突然弥漫出一股诡异的诵经声,一声一声,由小变大,一圈一圈的缠绕在你身边,不是由耳朵听进去,仿佛是直接响在你心中。 天扬皱眉,看著他们的举动,便知道待会的血祭怕是要把一个活人直接投入了那血池之中,他将桑清和举著他的那个男人互换了一下。 至此,老家夥的颂词结束,他狰狞的抽出一把匕首,匕首看上去并不锋利,上面有著许多古朴的花纹,看上去年岁久远。看著老家夥走近那个被举起的桑清面前,将他的四肢割开,血低落在血池之中,血池翻滚的更加厉害了。 下面的信徒一个个激动的站了起来,老家夥振臂高呼了一句什麽,然後整个地宫的人都开始应和起来,所有的人都在重复著,高台上的桑清被人投入了血池。 被血池吞没的那一瞬,他发出了一声惨到极致的哀嚎,却没有人同情他,所有人都在崇敬和狂喜之中。 天扬走到真正的桑清身边,在他耳畔道。“是我。” 桑清明显叹了口气,“我就说,怎麽突然就……” 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人,桑清有些忌讳,声音又小了一些。“快去救白蝶。” “她在我袖中。” 桑清明显松了口气,然後正色道。 “这地方太邪门了,我们的法术都失效了。”脸上还带著满满的怨怒。 老家夥激情愤慨的说了好久,突然从怀里拿出一个白玉海螺,对著石台四周的弟子示意。 “周王魂魄在此。” 众人齐声高呼,老家夥得意洋洋的宣布。 “封住大周龙脉,大周便永远是我悬星宫的!” 作家的话: 总感觉越来越接近真相大白的时候了说...苏家兄弟还要出来转个圈.... 好累哟,每日双更BL,日更BG真是不是人能坚持的啊!!! 谢谢大家给我投票,爱死你们了,你们就是动力哇.... T T 32.雨夜漫步 底下的人疯了一样的山呼起来,老家夥得意洋洋,头也不回的道。 “把那丫头带过来。” 桑清身边的壮男转身,桑清只得跟著他的步子,两个人先後下了石台,然後往来时的刑房走去,天扬在他耳边道。“进门打昏他。” 一进刑房,桑清就迅速出手,那人毫无防备,直接就倒在地上不动了。 天扬将白蝶放出,白蝶和他又互换了,天扬对他们道。“你们回去。”指著地上那个壮汉,眨眼那人便成了白蝶的样子。 白蝶在旁边道,“好恶心。” “我刚才亲眼看著自己被丢到池子里给化了。”桑清深以为然。 白蝶一听脸色更古怪了。 天扬没再搭理他们,他觉得这个地方有些蹊跷,竟然可以封住白蝶和桑清的法术,这证明那个布阵的人法力在他们数倍之上。 经过这麽多事,天扬也不再是之前的毫无防备,两眼一抹黑了。 四侍之中以耀日的法术最高,比耀日还要厉害的,整个天宫除了他只有墨。当初在天宫,甚至有不少仙人愿意捧墨为天帝,代替耀日来管理天宫和仙界。 除了证明他的实力,还能证明他手段不简单,心思细腻缜密,善於筹划和把握人心。 可他为什麽要设计这麽多事?天扬不明白,若他不喜欢那麽当初为什麽要随他回去,他既然答应了下界试炼,为何又要一再的从中阻挠。 一直走到地宫最深的房间,穿越过无数的看守和结界,当天扬打开那个搁置在太子中间的锦盒时,天扬的神色已经很淡定了,里面是一枚漆黑如墨,泛著淡淡流光的墨玉尾戒。 是他最熟悉的款式和花纹,曾经在那个世界陪伴了他数十年之久,他怎麽会不记得。 只要他轻轻一抬手,就可以毁掉这个东西,也彻底的结束凡世越来越牵扯不断的纠缠,然而他终究还是没有动手,敛下眉默默的走了出去。 再出去的时候,外面地宫的广场上已经安静了起来,空无一人显得很寂寥。 桑清和白蝶似乎也出去了,他慢慢的走出通道,回到地面上。大鼎被人挪开了,鼎下面就是那条黝黑的通道,大殿里还有几个星官弟子未走。 天扬回到自己的体内,还未动便发现身旁有异,在他神识出体的时候,有人来过。 而且碰过他的身体,他下意识的抬起手指轻触唇瓣,那上面好像还残留著那个离去的人留下的温度。 其实他猜到了来的人是谁,他奇怪的只是,为何他不借机毁了他的肉身。 虽然一具普通的肉身对他来说并不算什麽,可是他回到天宫再重新弄一具肉身下凡,这之间来回的时间,足够对方将剩下的棋局全部下完了不是麽? 可他没有这麽做,为什麽? 天扬若有所思的出了行宫,漫步在街头,满街都是素白,整个王都在为周王奔丧,夜里的行人也极少,就是有也是匆匆走过,王城最近在宵禁,就连往日最热闹的花街柳巷,也都闭门歇业了,那些无聊的烟花女子,倚著窗边默默的远眺,看上去竟然别有一番韵致。 他不想回客栈,就算回去也是睡不著,一个人在街头慢慢的走著。 天空慢慢的有雨丝飘下来,带来一丝凉意,轻轻扬扬的飘落在他的发丝上,眉梢上。他却饶有兴致,更加的惬意了,漫步在无人的街头,不时仰起脸感受那轻柔的雨丝。 街角有个白衣人,撑著一把竹骨的油纸伞,慢慢悠悠的朝著这边走来,看上去寂寥而唯美,在这样的雨夜,也是一道极致的风景。 对方慢慢的朝著他走过来,他也慢慢的走过去,远远看来就像是两个人在朝著对方走去。 在接近的时候,天扬看到了他俊美的脸庞,清风明月一般的浅笑。他伸出手,将伞打在他的头上,声音一如既往的雅致而优美。 “雨夜漫步,尊上好兴致。” “苏公子,好久不见。” 苏折月浅笑,五官变得更加柔和动人,他身上萦绕著一股挥散不去的妖气。 “你是找我自投罗网?” 天扬和他站在同一把伞下,对方撑著伞却尽量的往他这边打,任凭雨丝将他自己给打湿,他的声音还是那麽悦耳。“能死在尊上手上,一直都是我的愿望。” “你主子让你来的?”天扬又问。 他摇头,“我想见尊上一面。” 天扬皱眉不语,他对苏折月的感觉很奇怪,说不上多喜欢却也绝对谈不上讨厌,若他不是每次都怀著目的来接近他,他和他未尝不能做个知己。 “尊上要收我麽?” 天扬看著他那张卓雅不凡的脸,摇摇头,这麽美好的夜晚,和一位如此佳人共赏雨夜是一件很浪漫的事,不适合发生流血冲突。 苏折月是个很善於揣摩别人心思的人,马上笑著道。“我陪尊上到河边走走。” 河边柳树依依,河面上都是雨打的涟漪,在寂静的夜晚看上去很是有一番别样的浪漫,苏折月撑著伞站在天扬身侧,远远看去就是一对璧人。 突然,苏折月主动伸手牵住天扬的手。大概是气氛使然,在这样的雨夜,天扬觉得自己也愿意和身侧的人多走上一段路,没有甩开对方的手。 “尊上的身上总有一股很好闻的味道。” 这个问题倒是从来没人同他说过,天扬自己平时也是闻不到的,有些好奇。 “什麽味道?” “有一股淡淡的麝香,夹杂著泉水的气息,你不愿意同对方亲近的时候,闻起来句显得冰冽和排斥,若是你心情好,闻起来就格外的诱人,那种情欲的味道,若即若离,能让人不自觉的心痒难耐起来。” 天扬对他的说法觉得很有趣,挑眉问。“为何别人闻不到?” “大概因为我是妖狐吧。”妖物的鼻子比一般人要灵敏上许多吧。 “还没见过你的原型,是白狐?” 苏折月一直很喜欢穿白衣,而且白衣异常的衬他,天扬见过的人中,大概除了千灵觅柔还没有第三个能将白衣穿得如此传神出众的人。 他点头,然後歪著脸狡黠的笑了,修长的眸子带著一丝若有若无的魅惑。 “尊上想不想看?”正说著,纸伞轻轻的落在了一旁的草地上,苏折月身上的白衣缓缓的滑落,一阵升腾的白雾之後,是一直玲珑可爱的白狐。 它乖巧的趴在白衣上,灵动的双眼一眨不眨的看著天扬,雪白的大尾巴轻轻的在旁边的草地上刷过,这世上真有这般美丽到极致的生物。 “真是漂亮。”天扬情不自禁的赞叹。 小狐狸摇著尾巴在原地转了一个圈,然後白雾朦胧中,出现一个衣裳有些凌乱,披散著长发的翩翩公子,勾著嘴角笑了一下,胸前的衣襟大敞,白玉一样的胸膛在夜色里格外的美妙,像是上好的羊脂玉。 天扬的眼睛顿时就有些移不开,甚至不经过自己的思考,已经伸手将对方拽到了自己的怀里,莫名其妙的低下头覆上对方的唇。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吻了上去。 苏折月美丽的双眸带著淡淡的雾气,像是朦胧的月色那般,他轻轻抿著唇,脸上是一种可以称为容光焕发的表情,带著无比的满足,还有释怀。 天扬弄不清楚,怎麽会在他的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却见他轻轻的弯腰将那把纸伞捡起,又递到天扬的手中,让他握在手里。 “尊上,夜露深重,不要著凉才是。” 他缓缓的转身离开,走的不紧不慢,似乎在等著他出言挽留,又或者他在慢慢的体会刚才的那一吻,天扬的唇瓣动了动,却终究没有开口喊他。 一直看著他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夜色里,脑海中还是他那抹又满足又释然的浅笑。 那抹笑很有问题,他总觉得似乎在那儿见到过,那麽熟悉的感觉。脑海中突然闪过周越辰死前的那个微笑,竟然出奇的相似。 他握紧了伞柄,有些不受控制的追了出去,然而早已人去镂空。 等天扬回到客栈的时候,还是有些恍惚,看著苏折月递给他的那把伞,有些走神。方才在夜色中,他并未过多的打量那把伞,此时看来,那把伞竟然精致得很。 伞面上是是非常漂亮的水墨画,画的是一副月上柳梢头的景色,著墨并不多,线条简洁流畅,却格外的雅致和美丽,就像苏折月的人一样。 天亮的时候,桑清和白蝶来了,两个人将昨夜剩下的事说了一遍。 看来,老头子手中的海螺是关键,那里面竟然有周越辰的魂魄,身为星官不为大周王朝趋吉避凶祈福祷告,反而要封住大周龙魂,自己取而代之。 不过天扬却又忍不住有些幸灾乐祸,因为他清楚,周越辰体内的魂魄早已被人交换过,早就不是真正的龙魂了,那星官怕是没想到,布置了这麽久,到头来却是一场空吧。 听说仪式的时间就在今晚,当然也不能少了去看热闹的人。 作家的话: 白天忙著去追步步惊心去了...网上只到第六集....┐(┘_└)┌ 於是写文就晚了,而且还很困很困,不行了,去睡了。 各位美丽的妹子们,大家晚安了! 祝大家中秋节快乐!多多的吃月饼! 33.借伞之情 白蝶和桑清领命去夺取海螺了,天扬却意外的没去。 外面还在飘著雨,这雨淅淅沥沥的,下了两日,一直没有停过。 撑起伞天扬慢慢的走出了客栈,街上的行人还是稀少的可怜,入夜之後街上就没什麽人走动了,各个店铺也都尽量提前关门,天扬打著伞慢慢悠悠的走著,愕然间竟然觉得自己和苏折月换了角色。 若是这时对面有个男子迎面走来,岂不是又将昨夜的情形重现一遍? 想到这里他微微动了嘴角,似乎忍不住想要笑,在一个街口转弯岔进了另外一条路,这条路比起那几条街稍微要更有生气一些,大概是店铺两盘挂满的红灯笼吧。 虽然依旧冷冷清清,可是店里点著烛火,小楼上有些寂寞的女子倚著窗默默的看雨,倒也是另外一幅美景了。 天扬脚下不停直接走进了王都最大的一家青楼,进之前扫了一眼牌匾。 摘花映月。 名字到有几分诗意,反倒看不出像是那种烟花之地。 他走进门,几个坐在大厅玩牌九的姑娘愕然抬头,看到他的人又是一阵恍惚,眼中除了惊豔更多的是敬畏,有些人生来就是上位者,那股无形的气势,一般人是模仿不来的。 在烟花地讨生活的女子们,见识的最多的就是各种各样的男子,见得多了也就懂了分辨,忙不迭的起身迎接,脸上却没有往常的谄媚。 “公子有事麽?” 天扬轻轻的收了伞,其中一个女子顺势注意到那把伞,顺势问。“公子是来找苏公子的?” “嗯。” “我带公子去。” 说著就起身带路,天扬默默的跟在她身後。 身影刚刚从大厅离开,身後的几个丫头就忍不住嘀嘀咕咕起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带著一丝难耐的兴奋,这世上竟然会有如斯的美人,从前只觉得苏公子已经是世上难寻的美人,没想到今日这位公子一出,世上怕是再无美人。 这青楼倒是比天扬想象的要大许多,里面曲曲折折的到处都是回廊和小楼,山石幽径,园艺流水,风景也是精致怡人。 穿过了几座小院和楼阁之後,终於来到一座单独的小院前,带路的女子轻轻的颔首,然後默默的退下了。 这小院一改前院精致奢华的风格,显得格外的朴实,里面只有几棵简单的杏树,一条小路弯弯绕绕的通入院里,天扬饶有兴致的走了进去。 院子中一个侍女都没有,到显得格外的安静和空荡。天扬抬头看著这朴朴实实的三间瓦房,实在想象不出苏折月那样的人竟然会住在这种地方,那家夥不是天下第一有钱人麽?吃穿用度不都是极为讲究麽? 他走到门前轻轻的敲了敲门,门内没有任何回应,像是没有人在家。可是门却自己慢慢的开了,似乎一开始就只是轻轻的合上而已。 房内的布置也很简单,进门这间客厅只放了一张八仙桌,墙上是一副画,不是一般人家喜欢的福禄寿喜,又或是梅兰菊竹,迎客松之类。 那画上是一个人,还不是别人,就是他自己的画。 轻轻的一瞥之後,他直接进了卧室。床榻显得有些凌乱,苏折月躺在床上昏睡著,脸色苍白的厉害,呼吸轻微的就像是随时都要消失。 他身上的白衣沾著血迹,像是被谁重伤过,天扬走上前去用手探了脉,内伤很重几乎震断了全部心脉,都伤成了这样还能活著也算是奇迹了。 救还是不救? 天扬垂下眼帘,还是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喂给苏折月服下。 不一会儿,他的呼吸就慢慢的回复了,脸色也慢慢的红润了一些,天扬又伸出手探了探他的脉象,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 将拿来的伞放在他床前的桌上,他低语。“就算是还你借伞的情。” 他转身要走的时候,床上的人突然发出了轻轻的梦呓,“尊上……” 天扬微微一愣,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还在昏睡著,方才那一声也不过是梦话而已。 原本是要离开的,却又莫名的改变了主意,拉出凳子坐下。 等苏折月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几个时辰之後了,天色深沈的厉害,也不知道是什麽时辰了,苏折月费力的从床上撑起身子,诧异的发现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 他正觉得口干的厉害,却不想黑暗中突然有人端著一杯茶送到嘴边,惊讶之余却还是凑上前将水喝光了,抬起头看到那个不可能出现的人,脸上闪过诧异闪过惊喜闪过许多的神色,最後却还是被小心的藏了起来,换上恭敬的神色。 “尊上怎麽会来这里?” 天扬在一旁淡淡的看著他的神色,将他眼中的神色和所有的变化都看在眼中。 “再喝一杯?”他又倒了一杯凑到苏折月的嘴边。 他果然是渴了,没有推辞又借著他的手把水喝的一滴不剩。 天扬放下茶杯看著他不再那麽苍白的脸色,“我来还伞。” 听他这麽一说,苏折月到真的看到了桌上的那把竹骨的油纸伞,脸上的表情微微有一丝波动,不过他隐藏的很快。“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尊上怎麽会想得起我呢。” “伤怎麽来的?” 天扬不理他哀怨的岔开话题,还是问到了最关键的地方。 苏折月垂下眼眸,“毕竟是狐妖,这世上想要降妖除魔的人多著呢。” “这城中能重伤你的人屈指可数。” “……”苏折月一时无言,只能无助的抬眸看过来。迎上天扬黝黑深邃的眸子,心里忍不住动了一动,却又不敢被对方发现,忙低著头避开。 “是你主子?” 苏折月的身子微微一动,抿著唇不说话。 “是因为我?” “不是。”苏折月马上接嘴,然後又道。“是我。” “若不是因为我吻了你,他怎麽会下手要杀你。” 苏折月马上摇头,急道。“若不是我勾引尊上,尊上怎麽可能会吻我。” “哦?你怎麽勾引我了?” 却不想,一向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苏折月,脸上竟然无端的浮现两抹晕红,“昨日我故意显出原形……” “然後呢?” “化为人形的时候,妖力还未完全散去,自然带著狐媚……”说著,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竟然渐渐的消失不见,脸上的神色也变得怅然若失,心灰意冷。 天扬捏著他的下颚抬起他的脸,在他还未回过身的时候,已然吻住了他的薄唇。 苏折月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天扬皱眉然後抬起一只手直接捂住他的眼睛,苏折月的口中还带著淡淡的茶香,微微有些苦涩,却又慢慢的回味甘甜。 “尊上?!”苏折月的表情大概是震惊,整个人呆呆的,眼珠子都不会动了。 天扬点点头,伸出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唇瓣,回味了一下。“还不错。” 许久之後,苏折月终於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为什麽?” “既然你主子不要你了,以後就跟著我吧。” 苏折月的表情更讶异了,微微张著嘴巴半响没动,似乎完全傻住了。 “不愿意?” 说完,天扬皱皱眉打算转身离去,苏折月惊慌失措的从床上爬下来,忙不迭的抱住他离去的腿,嘴里焦急的嚷著。“愿意的,愿意的。” 天扬低头看著他狼狈的样子,眉头又皱了一下,苏折月的心里一惊,似乎也举得此刻的自己显得太狼狈太难堪,已然不是那个温雅的折月公子了。 “伤还没好,别乱动。” 天扬轻轻道,顺势将他整个人从地上抱起,手上白光一抹,苏折月化为了一只灵巧的白狐,转著滴溜溜的大眼一眨不眨的看著天扬,天扬将它抱在怀里,拿起桌上的油纸伞。 慢慢的踱步离开了院子,再一次步入了雨中,如来时一样,只不过多了一只白狐。 作家的话: 啊哈哈哈!开始更新神之初了...别掐我...以父明日更= = 34.月公子归来 他们回去的时候尚早,白蝶和桑清还未回。 苏折月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在一旁静静的看著他,天扬倚在窗边远眺星宫的方向,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方突然燃起了大火,火光冲天,直上云霄。 天扬不动声色的挑眉,苏折月站在他身後,同他一样往向那边,几不可闻的叹息一声。 “担心你的主子?” 苏折月忙摇头,“我的命是尊上救的,尊上才是我的主子。” “不用担心,想回去就去吧。” “尊上误会了,我方才叹息是为他功亏一篑惋惜罢了。”看了天扬一眼,发现他并没有任何怒气,才又道。“苏折月已经死在他手上了,他与我再无相干。” 起火的事慢慢的传开了,也对,这麽大动静怎麽可能没人知道,街上的人开始多了起来,大家喊著走水,不少人开始从家里拿出桶子和盆之类的乘水物品,就往星宫那边的赶去。 天扬看了一会儿,就折回桌前坐下,“也该回来了。” 果然不到片刻,就有人敲门。苏折月恭敬的去开门,门外的两个人被他吓了一跳,防备的看著他,苏折月淡淡一笑,“尊上在里面。” 白蝶和桑清狐疑的对视一眼,小心翼翼的走进屋子,看到悠然坐在桌边喝茶的尊上,才缓缓的松懈下来,虽然心里还是好奇,可还是没忘了正事。 从怀里拿出了一个海螺递过去,天扬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很明显的感受到海螺中那不安的魂魄在挣扎,轻叹了一口气将他放出。 一个淡淡的透明的人出现在房中,现实一阵恍惚然後又是愤怒,在看清身旁的众人之後又露出诧异和迟疑,直到对上了桌前那个人深沈的目光後,才终於安静了下来。 “是你救了我……”他的声音很微弱,细细的,不仔细都听不清楚。 天扬看著他,微微皱了皱眉。“你受苦了。” 周越辰脸上露出一种寂寥的神色,焉焉的说。“不苦,这算什麽苦。自你离开後,还有什麽能算苦。” 字字句句都饱含著难掩的痛苦,连白蝶听了都忍不住微微的有些动容。 “月儿,你还没想起来麽?”天扬突兀的说著,然後伸手一指站在旁边一直发呆的苏折月,对著周越辰的魂魄道。“好好看看他!你还想不起来麽?!” 他下意识的就顺著手指看过去,在见到同样傻傻的站在一旁的苏折月,两个人对视的那一瞬,眼中都闪过一丝奇异的神色,那种由心底浮现起来的熟悉和亲昵感,是绝对不会欺骗的。 “怎麽回事……”“你是……”两个人互相傻傻的对视著。 天扬突然打破他们的沈默说。“月儿,你还不醒来,要等到什麽时候。” 白蝶猛的捏紧桑清的手,桑清也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仙气从周越辰的魂魄中,苏折月的身体里溢出来,小心的把白蝶挡在身後,同样震惊的看著周越辰和苏折月一起消失在房间内,然後一个宛若月花般清雅脱俗的男子沈睡在半空中。 他的左手食指处也陡然一亮,然後多了一枚精致漂亮的指环。 然後对方的身影逐渐变淡直至消失,这是白蝶第一次看到苏醒的全过程,忍不住有些兴奋,看向天扬有些急迫的问。“尊上,刚才那就是月公子麽?他的魂魄也被一分为二了?” 天扬淡淡的点头,桑清和白蝶都倍感不可思议起来。若说当初追杀星的下落,无意得知,原来星的魂魄被一分为二,一半被封印在星体内,一半被封印到虬黎的体内,他们已经倍感惊奇了,现在亲眼看到另外一位公子被用同样的方法给封印在周王和苏折月的体内。 这已经不止是惊奇,而是有些愤怒和痛恨了,对方竟然用如此残忍和诡异的方法来对付尊上,可同样的,白蝶更好奇的是尊上怎麽分辨出来的,他怎麽会知道那就是月公子。 大概是找回了月,天扬的心情显得很不错,竟然也生出了和他们解释的心情。 当初他的确是很反感周越辰的,特别是知道周朔才是真正的辰时,他心中是恨极了周越辰的。然而到了王宫,亲眼见到他的离世,才莫名的发觉自己心里变得很难受,他竟然会为这个男人心痛,相处时的一点一滴不断的涌上心头。 这才发觉,就算是个骗局,可他对那人的心却是丝毫不假。也就是在他离世的刺激之下,天扬突然想到了当初辰说过的话,他说过四侍对他的爱不管时空如何转变,那份爱一直都不会变的,想要亲近和接近他的心是不会变的。 他和周越辰互相吸引,那种感觉分明就是爱。而他离去时的那抹释然的笑容,更是让天扬莫名的熟悉,他这才恍悟,他竟然被对方的暗示给误导了,而对方显然就是故意要让他这麽误会下去的,而他这麽做又是为了掩饰什麽。 可是毫无疑问,周越辰这个人肯定是有问题的,而且还是个关键。 而之後遇到苏折月可以说是必然,也算是凑巧。苏折月爱他,他一直都知道。而苏折月是对方的人,他也知道,从一开始苏折月想尽办法想要除去周朔,他就知道苏折月是个棋子。 天扬想了很久,最後得出一个结论,周越辰死去之後,对方肯定认为他的恨意会转移到苏折月的身上,可是对方没有料到苏折月会那麽爱他,爱到没有沈住气等他找上门,反而自己送上来了,更未想到的是,那一日的雨夜之中,他在苏折月的吻中找到了熟悉的感觉。 在他还未完全肯定苏折月的身份时,对方先沈不住气对苏折月下手了,而他直接就从这个举动中确定了苏折月的身份。 而他故意将苏折月和周越辰的魂魄引在一起,当三魂遇上七魄,他们互相之间那种熟悉和吸引的感觉,最直接的告诉他,他的猜测和判断是对的。 白蝶和桑清听了半天,虽然不是太明白,但是最起码确定了就是对方似乎有些自乱阵脚,竟然将自己的计划暴露给了尊上,而尊上是何其聪明的一个人。 抓著这些蛛丝马迹,立刻就把月公子找回来了。 其实现在再回想过来,还是会忍不住冒出一身寒气。对方的手段是如此高明,这一环一环,环环相扣,就连尊上的反应都料的一清二楚,这圈套根本就是为了对付尊上而设下的,只可惜计划的再完美,却依旧没有办法完全的掩盖四侍从灵魂深处渴望回到尊上身边的情感。 哪怕是没有了记忆,被沦为对方的棋子,这两个家夥还是无可自拔的爱上了尊上。就算被尊上所厌恶,还是执著的想要靠近。 “那尊上,接下来该怎麽办?”白蝶问的很小心。 越是发觉了这幕後之人的可怕之处,还有那些诡秘的心思,她就越发的有些忌惮对方。 桑清也觉得那个人不简单,可是他却对天扬更多了一些底气,乐观道。“尊上已经找回了三位公子,还怕他什麽,只怕现在该急的是对方才对。” 遥远的周王宫内,苏折柳一身黑衣打扮,站在另一位黑衣人身後。 桌上的一个白玉突然啪的碎成了两半,苏折柳看了一眼,皱了下眉,声音微微有些压低。 “月玉碎,难道折月出事了……” 黑衣人的声音冷冷的听不出情绪,却依旧不咸不淡。“我杀的。” 苏折柳倒抽了一口气,难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人,苏折月跟在他身边甚至比他更长,而且一直对主子忠心耿耿,可主子说杀他时的表情和语气,仿佛那就是随便捏死一个蚂蚁,苏折柳不敢再多言,只是低垂著头藏住了自己所有的表情。 黑衣人连看他一眼都嫌多余,更没心思去深究他脸上是什麽表情,兀自看著窗外的圆月,呢喃著一句。“又找到了一个。” 苏折柳不敢出言打断他,只能一直在他身後侯著,等了好一会,才听到那人吭声。 “周逸桓押回来没有?” “嗯。”苏折柳点头,对方又道。“你下去安排吧。” 35.不要成第二个 等良辰和耀日赶到王都的时候,知道的第一件事就是,尊上已经把月找回来了。 众人正忙著高兴,天扬却第一句就问。“千灵觅柔呢?” 耀日正要回话,良辰已经冷著脸不悦的抢先。“你就忙著问他,我们俩来了,你连句话都没有。” “……”众人互看一眼,忍不住窃笑,原来辰公子吃味了啊。 天扬心情似乎不佳,也没搭理他,径直看向耀日。耀日忙道,“族长他们托付他给苏公子带谢礼,他先过去了。” 天扬点头,脸上又露出沈思的表情。 良辰原本略有不甘的脸,在受到天扬的无视後,顿时变得委屈起来。 天色渐晚,众人在一起用完晚餐後,都各自回房。天扬也打算回房,近期的事情比较多,好不容易找回了月,他打算先休息一番。 席间他一直未曾和良辰开口说过任何一句话,良辰的脸色显得很不好,耀日发现了,私下悄悄的扯了扯他的衣袖,於是看著没人注意,他忙追著天扬离席了。 天扬走在前面,他默默的跟在身後,月色之下天扬披散著一头黑发,像是黑色的水银一样,漂亮而迷人,他终於忍不住快走了两步追上去,走在那个人身侧,侧著脸看对方。 只见对方的神色淡淡的,似乎没什麽意外的表情,仿佛早就知道他在身後。 “尊上,你生辰的气了麽?”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竟然意外的委屈。 天扬瞥了他一眼,摇摇头。 良辰突然就有些害怕,忙伸出手扯住他的袖子。“我不该小心眼,更不该如此计较,不分场合的吃醋。” 天扬叹了口气,转过身看著他,看著那双和自己略微相似的黑眸,仿佛又透过对方看到了另外一双如墨色般浓重的深邃瞳孔,眉头微微的皱起。 “我不希望你成为第二个墨。” 良辰的身子忍不住轻颤了一下,眼中闪过的竟然是恐惧,他伸出手将天扬拥在怀里,语气是慌乱的,态度是急切的。“尊上,我不会,我怎麽会做出任何对你不利的事,我怎麽舍得让你生气,让你难受呢……” “我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他急切的想要证明自己不会,却显得无计可施,最终抬起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默默的看著天扬。 谁想,他这副狼狈又可怜的样子,反而让天扬笑了。 “还是和以前一样笨啊。”天扬这句话竟然显得有丝怀念。 良辰的脸羞红了,他自然知道尊上是什麽意思。从前四侍在一起的时候,大家都知道如何讨尊上欢心,他也想要讨他开心,却不知道该如何做才好,每次都抢不到机会,只能一个人闷闷的在外面生气,偏偏尊上又最喜欢逗自己玩。 天扬伸出手轻轻的摸上他的眼睛,“只要你们不变,我就不会变。” 这句话像誓言一般,深深的印在了良辰的心里。 天扬牵起他的手,“走吧,陪我睡会。” 良辰的脸不自然的燥热起来,脚步也显得别扭起来,整个人带著羞涩又带著期待,天扬开始没注意到,等到进门的时候,看了一眼那红的不正常的俊脸,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满脑子里都在想什麽。” “没……”良辰忙低下头,赶紧将床铺弄好。 “没想什麽,脸怎麽这麽红。” 良辰忙施法变出热水,浴桶,换洗的衣物。“尊上要先沐浴麽?” 天扬点点头,然後仍由良辰服侍,慢慢的褪去身上的衣服,躺入浴桶中。良辰拿著帕子在身後,轻轻的帮他梳洗,梳洗完毕之後,才发现尊上不知道何时靠在浴桶旁睡著了。 心里忍不住有些感慨,轻轻的凑过去抚了抚他的脸。 然後微微用力将天扬从浴桶里抱出来,擦干身上的水迹,用法术将头发也弄干,才将他安置在床上,又把浴桶之类的东西给变去,这才有时间整理自己。 做完了一切,又坐在床边看了那个熟睡的人许久,终於忍不住低下头轻轻的吻了一下他的唇瓣,这才心满意足的躺在他身侧,鼻尖都是专属他的味道,还能感受到他体内源源不绝的混沌之气,像是终於回归到源头,那种心安和满足是什麽都替代不了的。 连续赶路三四日的疲惫,似乎也在见到他的那一瞬就消失了,良辰轻轻的揽紧对方,安心的闭上眼眸。 第二日一早,他又先醒来,瞥了一眼还在睡的人,嘴角不由自主就勾起。 天色大亮的时候,耀日最先来唤,白蝶似乎在他和耀日回来之後,早上就不过来打扰了,那丫头机灵的很,只不过那偶尔撇来的暧昧的眼神,却让人有些吃不消。 耀日来的时候天扬还未醒,看著他闭目沈睡的样子,也忍不住多看了一会儿,然後偏头去问良辰,良辰自然不可能开口吵醒对方,只能用传音秘术。 “怕是累极了,昨夜梳洗到一半就睡著了。” 耀日微微的点头。“你守著尊上,我去厨房弄些滋补的。” 良辰应下,然後就看到耀日轻手轻脚的又退出去了。良辰睡足了,又知道尊上嗜睡,只怕一时半会也醒不了,就杵著下颚,睡在他身侧细细的端详著他的俊脸,每一寸都细细的看上许久,一路看下来,却也不得不惊叹。 他果真是这世上最完美的神祗,怎麽看都让人移不开眼,他看的入神,竟然也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等天扬微微的动了动眼眸,终於睁开眼的时候,早已经到了正午。 耀日都来过三回了,见他一直未醒也不敢吵醒,又退了出去。 天扬睁眼就对上了良辰黝黑的眸子,那双眸子里满是迷恋和爱慕,唇边还带著满足的浅笑,看的他心里微动,忍不住一个翻身将对方压在身下。 良辰的脸微微的红起来,感觉到顶在小腹处的某物後,羞涩道。“尊上,时辰不早了。” “唔。”天扬低下头轻轻的啄了一下他的薄唇,随意的瞥了一眼天色,好像是晌午了,不过他不吃东西也不会觉得饿,倒也不觉得一定要爬起来用餐。 手轻轻的往下抹去,轻而易举的就拉开了良辰的衣襟,露出一大片蜜色结实的肌肤来,良辰哪里舍得拒绝他,能被他宠幸简直是求都求不来的,只是还是觉得羞涩,微微的红著俊脸,轻咬著下唇不吭声。 天扬有些无赖的偏要他开口,手指在他胸膛上流连,在蜜色的小果上来回扭捏,舔著他的耳垂问他。“要不要?要就说出来。” 良辰哪里忍得住,轻喘著点头,张开唇瓣正要说。 耀日就从外面走来了,大概察觉到屋内人已经醒了,直接道。 “尊上,苏公子和千灵公子来了。” 好事就这样被打断,天扬有些不满,用还未发泄的炙热蹭著良辰的小腹,哑著嗓子道。 “来的真不巧。” 作家的话: 那啥...神之这篇文其实马上就要完结了,打算完结了以後,就更新誓死。 於是精力转移了,誓死写了八千多,手要抽筋了。。。 神之只能贴个两千多字,实在码不动了。以父不更了今天。 PS:有追言情的童鞋,那边今天也吧更了,我要养手 T T 35.异变之初 良辰的身子微微的颤抖了一下,都是被他那炙热如火的欲望给烫的,看著他脸上情欲未散的模样,心底忍不住就软了起来,憋著自然会很难受,又想到他昨夜梳洗到一半就先睡著了,又睡了这麽久,一定是累坏了吧。 本就是他全心全意所爱的人,哪舍得让他受一丁点委屈,更何况是让他难受。 良辰突然从床上爬起,轻轻的反压在他身上,对上天扬诧异的眼,微微的笑了一下,只不过那眼底似乎还带著一丝羞涩。 “尊上,时间可不多了。”正说著,双手就灵活的解开他的衣襟,然後没入他松开的亵裤里。 修长的手将那火热的巨物包裹住,细滑而温热的触感让天扬微微的眯眼,然後立刻就懂了他的意思,顺势靠著床头半躺睡下,让他的手能活动的更方便一些。 双手忽快忽慢,忽紧忽松,灵活的像是一尾游鱼,磨人的快感慢慢的从被包裹爱抚的地方传来,天扬眯著眼急促了呼吸,微微的张开薄唇带著陶醉的神色。 看著对方一脸受用的表情,良辰心里也觉得很愉悦,将亵裤扯下,将那硕大的硬挺彻底的暴露在空气中,看著硕大的顶端红润的泛著水光,一滴晶莹的液体从隙缝中溢出。 忙不迭的低下头轻轻的吮去,带著一丝清淡的甜味,化在口中却仿佛是最佳的陈酿一般,让他回味不已。 “唔……”似乎被他的舌尖取悦了,天扬微微的昂起头,舒适的叹息。 像是海妖的歌声引诱了灵魂的行者们一样,他睁著一双迷蒙的眼痴痴的凝视著他俊美无双的容颜,像是中了魔一般张开口,将那暴怒的炽铁含入口中,湿润而柔软的口腔将那欲望的源头整个包裹住,舒适的让人颤抖。 天扬露出欢愉的表情,伸出手扶上他那头垂散在脸侧的青丝,指尖轻轻的从顺滑的黑丝中穿过,然後覆上他的脸,轻轻的磨蹭著,劲腰有些不受控制的轻轻往上抬起,自然而然的要往那销魂的小口中挤入。 良辰努力的将那热铁含的更深,可惜它实在是太壮硕了,只含了半根而已便已经无法再深入了,只能卖力的用灵活的舌尖弥补。 手指将被冷落的那半截柱身环住,时快时慢的用力撸动起来,配合著他的吮吸舔抵,竟然产生了难以言喻的快感,天扬的胸膛上下起伏,全神贯注的享受著。 双手按著他的後脑,不自觉的往自己的隐秘处按去,“真棒,你从哪学来的媚术……” 边急促的喘息,边不断的挺动著腰身,硕大的硬挺将那湿润的小嘴当成後穴的小口一般,进进出出的律动起来,舒服的一塌糊涂。 “乖,再含紧些。”天扬的动作更快,良辰低著头努力的喊著他的分身。因为呼吸不畅而显得鼻息沈重,却不想那种粗重的呼吸听在天扬的耳中却显得更魅惑,仿佛在催促著他再快一些,再快一些,更快一些。 他放任自己沈浮在快感之中,“噢,太舒服了。” 良辰强忍著咽喉的不适,在感觉那粗壮的硬物又变大一圈,让他都难以含住的时候,猛的加速吞吐的速度,手上的动作也换了,温润的掌心将垂在下面的两颗肉丸握住,轻轻的揉捏,拉扯著。 “嗯……”天扬忍不住绷紧小腹,“要射了。” 他的嗓音突然上扬了几分,良辰把握好时机,手上猛的加速猛烈的撸动了两把,然後将硕大的顶端喊到最深处,用力的一吸,滚烫的热液就那麽释放在了他的口中。 天扬情不自禁的挺起腰,在他的口里轻颤著,直到全部释放出去之後,才缓缓的软下身去,良辰将口里的热液全部吞咽完,慢慢的将它还未变软的热铁吐出。 又低下头用舌尖将它舔的干干净净,再将它周围同样清理干净,这才缓缓的抬起头来,一双泛著水光的濡湿黑眸,竟然像是浸在溪水中的黑曜石一样,美丽的动人心魂。 天扬愣愣的看著,感觉自己的心有些不受控制的变软,特别是那张薄唇,此刻带著诱人的殷红,嘴角还有些不自然的红肿,有点使用过度的迹象。 他伸出手去,指尖轻轻的在良辰的唇角轻轻的抚摸著,“难受麽?” “不难受,尊上舒服麽?”黑亮的眸子带著一丝未散的情欲,就那麽瞅著他。 天扬忍不住伸头过去轻轻的吻在他的嘴角上,“你这小嘴棒极了,晚上我们再继续?” “……”良辰侧过脸,耳朵红的快要滴血。 微微的沈默了一些,然後几不可见的点点头。然後忙下床将那套干净的衣服拿过来,服侍著对方起床更衣,又伺候了梳洗。 等耀日等不及又来催的时候,总算是弄好了,良辰却没有跟著去,摸了摸自己还有些微肿的嘴角他留在屋内,变出了一块铜镜偷偷的打量了一下。 果然看到嘴角有些肿起,看起来还很明显,不过他到底不觉得丢人,反而勾起嘴角轻笑了一下,只要那个人觉得喜欢,就是再肿一点又能如何。 天扬刚到大厅,就看到坐在椅子上饮茶的苏折柳和千灵觅柔,两个人各坐一边,苏折柳正到处打量,千灵觅柔低著头认真的品著茶,两个人似乎不太熟,也没什麽话题,气氛显得有一些冷清。 直到天扬来了,苏折柳忙不迭的站起来,看见他就咧开嘴一笑。 “耀日公子说你未起,我还不信,想不到你还真睡到这个时辰了。” 天扬对著千灵觅柔轻轻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结果耀日端来的另外一杯茶,“等很久了?” “可不是,耀日公子都进去三回了,头一回说马上就出来,再一会儿又说,怕还要等一下,直到这第三回才算是把你请出来了。” 他嘴上是这麽抱怨著,眼里却带著不怀好意的揶揄,眼中难以掩饰的暧昧之色,仿佛他已经知道了天扬刚才久久未出是在里面做了什麽好事。 天扬低下头不去看他,不过脸上那副情事之後的餍足,还有愉悦的神态确实遮掩不住的。 苏折柳轻笑了几声,越发的肆无忌惮。“天扬身边美人环绕,真是神仙一般的日子。” 一直闷头不语的千灵觅柔,听完这句话,突然抬头往天扬那看去,结合著苏折柳有些暧昧的神色和话语,还有天扬脸上愉悦的表情和心情,像是突然猜到了什麽似的。 捧著茶的被子轻轻的颤了一下,他佯装无事的将茶喝完,放回桌上。 只是神色已不似最初那般的灵秀怡然,眉宇间似乎多了一抹化不开的愁,眼中的神色也黯淡了一些,只是没有人注意到。 “找我有什麽事?”天扬对苏折柳的态度一向比较直接。 这个家夥和桑清的性子有些相似,骨子里都是喜欢直来直往,有些事与其迂回,还不如直接开口问,反倒还不浪费时间。 “喔。”他一拍腿,这才想起了要说的要事。“新王要登基了。” 现在周王刚驾崩,新王登基的事倒是有人不断提起,可是从苏折柳的口中吐出,那麽就一定是确定了的事,周王未有子嗣,太子之位传给了侄子周逸桓。 天扬离开之前,周逸桓不是被燕国掳去了麽?什麽时候回的国?这之间又有什麽?天扬觉得可能有些纠葛,但是人间事是不归他管的,他也不打算插手。 这世间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分分合合都是定数。 “我在燕国的探子说燕王好像要有异动,我猜想新王必是要登基了。” 天扬点头,对这个话题并不是很感兴趣。“你待如何?” “自然是大干一番。”苏家向来在商业发展,敏锐的商业头脑,让他们感觉到这两个大国之间风起云涌的关系,只怕马上就要天下大乱,他自然打算好了要大发战争财。 天扬微微一笑,这世上有各种各样的人,商人也是其中一种。而他上一世也是商人出身,对苏折柳的志向是深有体会,自然清楚他心中抱了多少期望,又准备如何的大展拳脚。 两个人有共同话题,自然要谈的投机些。 千灵觅柔静静的坐在一旁,也不插话,也不离席,似乎在听他们说话,又似乎心不在焉,一直显得魂不守舍。 苏折柳聊的兴起,自然没察觉。天扬淡淡的瞥著他心事重重的脸,却也不打算开口,只当做没看见一般。 作家的话: 神之初倒计时ing…… 写吧写吧,努力的更新完,就可以写新坑了!撒花! 喜欢忠犬杀手受的麽?请关注下一篇新文《誓死相随》 36.被劫持的辰 他们聊的倒是投机,也不在乎时间的流逝,不知不觉就到了黄昏。耀日安排好了晚餐,才过来请人,良辰跟在他後面。 天扬和苏折柳有说有笑的起身,千灵觅柔也跟在身後,依旧一副温顺的样子,可是神色却有些心不在焉。 天扬往良辰的脸上多瞥了两眼,看见他嘴角已经消了肿,微微的勾起唇笑了。 良辰看见了,脸色刷一下就红了。耀日倒是没觉得什麽,倒是让一旁不小心看到的苏折柳忍不住取笑了几句。 “哟?良辰公子的脸怎麽这麽红,是因为见到了心上人麽?” 千灵觅柔瞥了一眼良辰,在见到他绯红的俊脸後,面上的表情又沈了几分。然後低下头垂著眼,仿佛没有看见没有听见一般。 耀日打了个圆场。“晚餐已经摆好了,就在三楼竹子间。” 良辰低著头跟在天扬身边,耀日带著微笑和苏折柳搭话。不经意间,突然有声音传入耳中,低低的有些磁性,“晚上在房里等著我。” 他一惊抬头看过去正好对上天扬深邃的眸子,脸红的更厉害了。忙左右瞥了一眼,发现周围没有人注意,似乎都没听到这句话一般。 想来他竟然是用法术传音,正要放下心来,却不小心和千灵觅柔对上了一眼,对方正抬著头看过来,仿佛也听到了那句话一般,就在良辰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他微微一笑。 “你们昨夜休息的好麽?不过客栈终归是不舒服的吧。”语气一如既往的轻柔。 良辰一愣,然後放下心来,原来他不是听见而是正想和自己搭话,於是也回以一笑。 “路途劳顿,倒是一夜好眠。”说完又看了天扬一眼,“客栈的话……” 天扬突然插话道。“又不打算久留,应付几日罢了。” 良辰点头,然後也再无意见。他们这群人中,所有人都以天扬马首是瞻,他的决定便是众人的意见,良辰和耀日是一向如此,白蝶是天扬的女仆,自然也从无二话,桑清那个家夥一直在白蝶身边跟前跟後,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怎麽敢和白蝶唱反调。 千灵觅柔眨眨眼,状似无意的说道。 “苏公子家里有许多空房,环境也比客栈舒适。” 苏折柳正好听见,忙搭话。“就是就是,住到我那宅子里去就是,找你还方便一些。” 说话间正好到了三楼的竹子间,白蝶从里面把门打开,听到这句话不由撇撇嘴,有些不屑的道,“苏公子客气了,我家主子在王都又不是没有宅子。” 这话一出,众人才随後想到,天扬可是周国的国师,那国师府占地好几十亩地,装修的精致雅丽,别说这客栈了,就是苏家的那套宅子和它比起来也是不够看的。 於是苏折柳窘迫的笑笑,“我倒忘记了,天扬可是国师,一人之上万人之下。” 说道这里,他的神色又变了一些,似乎是想到了周王的替换,新王就要登基,天扬宁住客栈也不回国师府,只怕是要和周国撇清关系,又或者是和新王的关系不亲厚? 晚餐之後,几个人又留了一会儿,最後还是各自散了。 千灵觅柔今日有些反常,席间也很少说话,偶尔笑一笑算是符合,那笑容虽然如往常一样灵秀,却似乎又多了一些什麽。 耀日和良辰都看出来了,两个人互相交换了好几个眼神,再看天扬,似乎一无所知的样子,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在意。 只能小声的在下面交流。“千灵公子有点反常……” “尊上对人家也委实太过去冷淡了,好歹相交一场。” 耀日点点头,又无奈道。“尊上是不想欠下情债,只能无情了。” “千灵公子对尊上……”良辰沈默了,他和他们相处的时间并不长,虽然知道一些,但是却不多,可是千灵觅柔看尊上的眼神太过於直白,想叫人发现不了都不行。 天扬慢慢的走在两个人的跟前,对两个人的低语充耳不闻。 只是在走到院门口的时候,放下一句。“回房等我。” 一句话,便叫两个风格迥异却都俊美非凡的男子同时红了脸颊,眼神不自在的对望了一眼之後,又都把头低下,然後看著天扬往白蝶和桑清的院子去了。 白蝶早就在院门口等著了,一见到天扬的衣角,就蹦蹦跳跳的迎上去。 “尊上!” 桑清慢慢的跟在後面,也唤了一声。天扬轻轻扬手布下一个结界,“跟著苏折柳。” “尊上怀疑他?”白蝶的眼睛一亮,瞥了桑清一眼。 桑清马上解释。“他身上有股妖气,不过我方才开了天眼看过,他和苏折月不同。苏折月是狐妖的原型,而苏折柳是个不折不扣的人。” 於是两个人同时看向天扬,似乎要求个答案。 “有人输了妖气给他。” 一个常人,体内却有妖气,弄的人不人妖不妖,这倒是为哪般?长生不老?还是青春永驻? 不过这任何一条,都足够让人不顾一切前仆後继了,更何况是苏折柳那样欲望强烈的人类,只怕苏家的财富和妖物也脱不了干系吧。 白蝶和桑清悄悄的消失在夜色中,天扬又在院子里散了一会儿步,才不慌不忙的折回去。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耀日的声音。“放下他!” 天扬心一动,一个闪身直接到了院子里,就看到耀日一个人和十几个黑衣人打在一起,远处有个人扛著什麽逃离的很迅速,天扬瞥了耀日一眼,立马追了上去。 那黑衣人发现了他,伸出手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突然就往地上一扔。 刷一下,夜空中的景色咋变,天扬一怔,竟然是幻境。他手一挥将幻境散去,想再追,却已经不见了对方的踪影。 他没有追下去,返身往院子里。正好看到耀日被那些人用一种古怪的阵法困住,似乎能够削弱仙人的法力,耀日被困在阵中,显得有些吃力。 天扬顿时觉得怒气上涌,跃入院中直接强行破阵,那十几个黑衣人被阵法反噬,全部都受了眼中的内伤,却丝毫不敢多停留,迅速的逃窜开去。 耀日浑身一软就瘫倒在地上,天扬过去将他扶起,才发现他身上的法力竟然被封住了,他用手摸了一下,发现他身上有一道看不见的符咒,忙揭下来。 那符纸一杯揭下,直接就燃了起来,而耀日呼出一口气,像是摆脱了一个沈重的枷锁一般。不过他却顾不上自己,只是追问。“辰呢?” “我没追上。”天扬眯起眼,似乎也察觉到这件事有些棘手。 耀日似乎累极了,整个人脱力的倒在天扬怀里。 作家的话: 累死鸟,一鼓作气完结啊!!!干巴爹!!! 请赐予我力量吧!我是S!!!!!! 37.我要见你的主子 天扬抱著耀日躺在床上,对方靠在他的肩上,他伸出手从对方的肩头慢慢的往下摸,不自觉的就放在了精瘦结实的腰上。 耀日就是被他给摸来摸去的弄醒的,睁开眼一看就见到对方一只手搭在他的腰上上上下下的抚摸著,另外一只手捏著他的一颗花蕾,来回的轻捏揉搓。 忍住即将出口的呻吟,他侧过头看向那个人,对方闭著眼睛靠在床头,看上去似乎在休息,可是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休息。 “尊、尊上……”耀日一开口,就被自己低哑的声音吓住了。 天扬睁开眼就看到耀日一脸的晕红,再看自己的手,顿时有些明白,不过他可不会感觉到害羞或者尴尬,反而笑的有点不怀好意。“怎麽了?” “我、我该起了。”耀日忙推开他的手,作势要起,可还没等他坐起来,手臂被人扯住一用力又倒回了床上,甚至被人翻身压住。 耀日浑身一僵硬,呼吸不由自主的烫起来,天扬顺势握住他腿间已经微微起立的家夥,用手心轻轻的磨蹭著。“都起来了。” “尊上,先去救辰要紧……”这句话耀日说的极为吃力,他是花了多大的力气,才能克制住自己的,身上最敏感的某处就被人家握在手心,被人用手心包裹著摩擦著,带著一丝微微的刺痛,然而更多的却是无可抑制的快感。 耀日眯著暗金色的眸子,几近哀求的看著天扬。 天扬凑过去在他的唇边落下一吻,微笑起来。“放心,辰好好的。” “尊上找到他了?!” 回答他的是对方的摇头。“不用我去找,他们马上回来找我。” 耀日马上明白,对方劫持辰一定是用来威胁尊上的,可是对方会不会对辰不好?! 天扬看著他担心的样子,也不再逗他,摸摸他的头,然後一个翻身起来了,刚下了床榻,耀日就赶紧跟了过来,忙不迭的给他换上衣服,然後伺候梳洗。 天扬这边刚洗漱完毕,白蝶就在外面等著了,看样子似乎是有事要禀报。 天扬往门边走了两步,像是想起什麽似的,又回头凑到耀日耳边轻语。“算你欠我的。” “啊?”耀日不明。 天扬突然伸出手在他紧俏的臀上轻抚了一下,然後坏坏的一笑,开门离去了。 徒留耀日一个人呆愣的站在原地,满脸通红。 白蝶和桑清看不出一点儿疲劳的样子,两个人满脸兴奋的围著天扬,天扬刚一坐下,白蝶就跟倒豆子似的把昨晚打听到的全部吐出来了。 “尊上你真是太有远见了!原来苏折柳竟然就是燕王!听说周逸桓已经被他完全控制住了,只要新王登基,周国就算是尽在他的掌握之中了,难怪他会那麽兴奋和期待呢!” 就连桑清也是一副被吓到的样子,“就是就是,昨天我们知道的时候,真是震惊坏了。” “不过……”白蝶兴奋过後,又换上担忧。“千灵公子不知道……” 千灵觅柔和她们待的时间可不算短,白蝶和桑清对他都很熟悉,那个人性子又温柔,说话也很客气,对每个人都是非常的友善,其实白蝶还是挺喜欢他的,不过同样的,大家也都看得出来,千灵公子其实一直在偷偷喜欢尊上。 也许算不上偷偷的,毕竟大家都知道了,只要尊上在的时候,那个人的眼睛就一直黏在他身上很难移开。 “嗯?”天扬吃著白蝶弄好的早餐,口味虽然清淡,不过很合他的胃口。 白蝶撇撇嘴,这才不情愿的说。“千灵公子很可能和他是一夥的……不过也说不定,也许是被利用……”不得不说千灵觅柔的人缘还真不错。 就连白蝶这样牙尖嘴利的丫头,也竟然会想办法替人开脱了。 这一点桑清要好多了,他摇摇头不赞同。“千灵公子人虽然温和,却不是个容易被瞒骗的人,若说他不知道这其中的阴谋,那是不可能的,说不定他不但清楚,还参与其中。” 白蝶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大概是觉得桑清说的有道理。 於是两个人一起看向天扬,天扬刚好放下筷子,喝了口温茶清口,点头同意桑清说的。 “辰昨夜被劫走了,去门口看看,应该有人送帖子来了。” “什麽!”白蝶和桑清一起叫出来!“被劫走?!” 人都被劫走了,怎麽这个人还可以这麽安然的坐在这儿吃早餐啊?!白蝶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古怪,桑清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去门口看看吧。” 白蝶这才出去了,桑清在旁边坐下,“辰公子难道是被他劫走了的?” 天扬点头微笑,“你猜出来了。” “我大概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待会我们跟你一起去麽?他们人那麽多。” 天扬摇头,“连耀日也吃了亏,你去了也帮不上忙。” 桑清的脸色这才彻底变了,耀日可是他师叔,还是碧空派的前任掌门,他都讨不了好处,桑清自认道法修为都不如他,一时间也有些丧气。 白蝶出去不到一会儿就跑著回来了,一进屋子就忍不住赞道。 “尊上你真是料事如神,这帖子天刚亮就送来了。” 天扬接过来一看,七绝亭,不见不散。 遂起身,轻轻的拍拍衣摆,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尊上要自己去赴约?”白蝶看著天扬自然的转身出门,忙追上去问。 “你们留下等我。” 然後白蝶就那麽傻傻的站在原地看著对方走远。 七绝亭在城外,在周国境内也算得上是个有名的景点了,一些文人才子也喜欢到那儿去吟诗作乐,不过前几年因为地震,山路踏了,也有派人去修过,不过那山体已经被地震给破坏了,经常发生山体滑坡和滚石。 修路的工人经常出事,後来也就停了工程,之後也没人再提过要修路。 这座山已经许久没人上去了,安静的很,天扬不紧不慢的爬到山腰,略一抬头就能看到山顶的那座七绝亭,在阳光下显出它古朴的样式。 山腰上有好几道因为地震而裂开的大坎,若不搭个桥,一般人是过不去的,天扬却视若无睹一般,就那麽直接走了过去,若是有人看到定要惊叫出声。 他就那麽走在悬空的坎子上,就像是空中有一座看不见的桥,步伐平稳,表情淡然。 等他慢慢的走到亭子前时,太阳已经高高挂起,亭子里只有一个人,亭中的桌上摆满了吃食,也不知道对方是如何带到山上来的。 “尊上好兴致。”亭子里的人笑著,一脸的愉悦。 天扬慢慢的踏入亭子,“苏兄也好兴致。” “请坐。”苏折柳对他示意,天扬随意的坐下,环视了一圈周围的景致,然後研究起亭子周围和顶上那些前人留下的诗词,有些词句写的格外的出彩,连天扬这种上辈子被唐诗宋词洗礼过的人,都忍不住觉得精彩。 苏折柳随著他的眼光也扫过那些诗词,“尊上对诗词也有兴趣?” 天扬笑而不语,直接进入正题。“让你主子出来吧。” 苏折柳一愣,然後又笑。“尊上说笑了。想必尊上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他言下之意便是,他已经是九五之尊。 若是别人也就信了,可是天扬只是笑。“有些事你做不得这个主。” 苏折柳皱眉,大概是觉得被轻视了。但是下一句话就叫他变了脸色,“这身妖气是用什麽为代价换的?” “你……”苏折柳脸色咋变,“你、你知道了……” “让千灵觅柔出来吧!”天扬不再搭理他,抬眸望向远处,薄唇轻启勾起一抹浅笑,“又或者要唤你墨。” 话音落,有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凌空踏步而来,轻灵优美,缥缈如仙。 苏折柳忙从凳子上站起,对著对方恭敬的跪下,那个人轻盈的落在天扬的面前,一张俊美如神祗的容颜,那双漆黑如墨夜的眸子,他身边真气环绕,气势强大无比。 “下去吧。”对方一句话就让苏折柳被从那极度压抑的气氛中解脱了出来,忙不迭的离开亭子,然後快步走远。 天扬抬眸看他,还是那熟悉的容颜,可是当初那人已经变了,他周身环绕的混沌之气,已经变化为了一个浓重墨黑又饱含了嗜血杀戮的气息,只是将将靠近一些,就仿佛能听到有千军万马在厮杀,有千万的奴隶在泣血哀嚎。 “墨,你怎麽会变成这样……”天扬的语气里尽是惋惜。 那个被叫做墨的男人,像是觉得有趣又觉得好玩,笑了起来。 “尊上是可怜我?” “你说呢。” 两个人都陷入沈默,墨的眼神都有些恍惚,似乎想起了许多往事,嘴角带著浅浅的笑,一副憧憬幸福的样子,不过下一瞬,他的脸色就变了,满脸都是戾气和血腥。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也没有後悔过。” 天扬叹气,“为什麽?” “从一开始就是,我陪了尊上那麽久,他们算什麽,突然冒出来,就这麽抢走了尊上的注意,凭什麽……凭什麽……” 天扬皱眉,原来他一直对当初的事念念不忘。 作家的话: 欠大家好久的更新,补上并由衷致歉... PS,追以父的亲们,那篇晚上还有一更。 38.前尘尽去 “你知道你斗不过我。”天扬这句话是陈述的语气。 墨脸色都未变,轻轻的点头含笑。“我知道。” “你是为了激怒我?” “墨何德何能。” 天扬眯起眼,神色已经开始不悦。“这场游戏,已经结束了。” 墨眨眨眼,故作不解的问。“尊上怎麽这麽说?” “星的半魂就收在你怀中的海螺里,辰就被你困在这亭子下……”天扬执著茶杯,语气淡淡的,似乎在谈论这山中的天气一般。 却只见墨的脸色霎时变的苍白,终究化为一抹涩涩的苦笑。 “尊上既然都知道了,怎麽不杀墨。” 天扬摇头。“其实他们都不怪你。” 墨摇头,笑容越发的凄美,“那又怎麽样,我容不得他们,尊上明明该是我一个人的。” 谁想,那亭子下面突然传来另外一个人的声音,听上去竟然是辰的。 “胡说!尊上从来就不是属於谁的,这天地这世间这万物都是属於他的,你妄图独占他,根本就是要逆天而行。” 天扬还未来得及开口,墨已经皱下了眉头。“为了他,便是逆天又何妨。” “你死到临头了还执迷不悟。” 墨恣意的笑起来,眼中流转的光华竟然比日月更美,轻笑一声。“我若是悟得了,便不会沈浸其中,痛彻心扉却又难以自拔!” “你……”天扬忍不住皱眉,他竟然从不知道,原来这个家夥竟然会如此痛苦。“原来都是我的错麽……” 是他错了麽?还是一开始就不因该招惹他们,若是从头到尾,一直都是一个人的话,是不是就不会欠下这麽多相思和情债了。 天扬的沈默让被困在亭下的辰开始慌乱焦急起来。 “尊上?尊上!若没有尊上,便不会有日月星辰,这怎麽会是尊上错了!难道尊上觉得,我们也不该存於世间麽?!难道我们四人对尊上的痴心也是多余的麽?!” 辰那伤心欲绝的嘶吼,竟然将差点走入死胡同的天扬唤了回来,天扬眸光一闪。脸上再不见迷茫和踯躅,“你们当然不是多余的,若没有你们,我只怕至今也弄不懂何为爱。” 话音一落,手掌已经像墨伸出,掌心一番,一枚白玉海螺就出现在手掌之中。墨的脸色微微一变,却已经无法动弹了。 那一直被养在天扬袖间的小蛇虬黎,和那海螺轻轻的融合在一起,刹那间,天空祥云片片,霞光闪烁间,一个精致如妖般的男子从中显现,眉头轻蹙,绛红色的眸子带著欣喜又带著想念,一把扑到了天扬的怀中。 “尊上……星儿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墨冷著脸,瞪著那个撒娇的人儿,眉间透著一股杀气。天扬微微侧身,将星给护在怀里。 “放出辰,我不和你计较。” 墨一挥手,辰就出现在亭子里。身上倒是没有受伤,只是模样有些狼狈,大概是方才在下面急的。他一被放出来,就立刻往天扬这边走去,天扬伸出手揽住他,轻轻的摸摸那带著倦色的俊脸。“没事吧?” 他摇摇头,然後看向独自站在一侧的墨,忍不住动了怜惜的心。“墨,收手吧。” “事到如今,你觉得我还回得去麽。” 天扬摇头对他说,“你做的事我不再追究,你我的情分也尽了。” 墨抿著唇不语,只是那麽深深的凝视著对面的三人。 天扬拉著星的手,又唤了辰。三人转身就往山下走去,辰回眸看了好几次,那个人一袭黑衣就那麽孤零零的站在亭子里,竟然有种说不出的苍凉和悲戚。 “尊上……”辰开了口唤他,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最後还是星忍不住开口,“尊上真的不原谅墨了麽?” “难道你们都不恨他?”天扬诧异的看向这两个人,他们都被墨暗算过,尝试过魂魄分离的苦楚,到头来竟然一点怨恨都没有麽? 星撅著嘴,有些不满,又有些愤愤的说。“当然讨厌啦,不过恨倒是谈不上。其实我们都很能理解他,他只是太爱尊上了。” 辰点头,“其实他最终也没有真正的伤害我们,其实凭他的修为,就是要我们魂飞魄散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他没有,他是怕尊上会因此怪罪他。” “与其说怪罪,倒不如说他其实最怕尊上会讨厌他吧。”星又补充上自己的想法。 天扬无奈的停下脚步。“你们俩个这是在替他求情?” “其实尊上心里本来就没怎麽怪他。”星微微一笑。 辰点头附和道。“他做的那麽过分,尊上也没有想过要对他动手。” “尊上心里只怕喜欢他比我们都多吧。”突然插入进来的男声,让辰和星都欣喜的回头,两个人都惊喜的唤著对方的名字。“月,你来了。” “大哥让我过来唤你们回去,他已经备好了午饭,还有……”月那澄澈的紫眸瞥了一眼山上的凉亭,又有些复杂的加上一句,“还有他。” 於是,三个人一起催促天扬道。“尊上,别犹豫了,去吧。” 天扬一一的看过众人,忍不住抿著唇轻轻的一笑,正转过身要往山上去。却突然看到山顶燃起一道冲天的火光,脸色顿时一变。下一瞬,人已经消失在了山道。 身边的三人同样脸色大变,“他疯了麽……” “快去。”月急著催促两个人,然後一马当先的追著天扬身後赶去。辰的脸色也铁青的厉害,甚至还有些没有回过神来,“他竟然用业火烧自己的元神,难道他打算烟消云散麽。” “只怕是的……”三个人赶到的时候。 只见到整个亭子都被业火烧成了灰烬,天扬默默的站在一旁,而亭子外的废墟上还有一个锦衣的男子跪著,满脸难以置信的唤著。“师父……师父……” “尊上?”辰小心的靠近,看著面无表情一直沈默不语的天扬,忍不住问了一句。 天扬皱著眉,“他偏要选择这麽激烈的方式来让我记住他麽。” 辰哑然,却没有办法回答。那个人只是因为太爱了吧,爱过了头,爱到已经控制不住,爱到宁愿毁了自己。 月是唯一一个还有些理智的人,扫了一眼这方圆数亩因为业火的高温,而枯死的各种植物还有灭绝的生灵,忍不住对天扬道。 “尊上,现在怎麽办?这麽大动静……” 看著那个依旧扑在灰烬处伤感的男人,天扬皱皱眉。“让一切恢复原样吧。” 众人就那麽怔怔的看著他,以他为中心的地方,闪烁出七彩的霞光,然後乍然蔓延向四面八方之外,等再眨眼的时候,山中一切如故,风景如画。 苏折柳一脸茫然的抬起头,奇怪的看著站在眼前的几个人,诧异的问。“冒昧的打扰一句,此地是何处?” “七绝亭啊。”星笑笑,很清脆的告诉了对方。 苏折柳点点头,仍旧一脸茫然的样子。月好心的指著下山的路对他说,“沿著这条路便可下山,山路不好走,公子小心。” 苏折柳冲著众人一抱拳,然後凝著眉慢慢的往山下走去。 走了没几步,他又诧异的回头一看,就见到山中只有一座孤寂的小亭,方才的几位年轻男子,早就不见踪影,然後他又奇怪的喃喃自语。 “刚才是有人和我说话了麽?还是我产生的幻觉……” 看看这蜿蜒的山路,他又奇怪的说。“我不是在寝宫休息麽,怎麽会到这山上来。” “尊上?”月轻轻的抚著天扬的背,“抹去了所有人的记忆,让世间回到被拨乱的轨道。这不就是你想要的麽,为什麽你还是不开心。” 天扬摇头不语,没有人注意到,他的手心一直紧紧握著一枚墨玉做成的尾戒。 一直到回去了,几个人悄悄的对日说了今天发生的事。其实耀日大概也知道一点,毕竟当时山上突然燃起地狱业火,连他都感觉到了,当时他还以为是不是尊上发怒了,和墨发生了冲突,谁想之後不到片刻,尊上变施了前尘尽去的法术。 周围的人像是做了一场梦一眼,之前的一切都不再记得了。耀日便心想,怕是一切都结束了吧,却不想,那个倔强的人,竟然是用他的命来作为结束的代价。 傍晚的时候,耀日一个人去找天扬,看著他站在花架下仰望星空,黑眸比夜色更浓重。 “尊上。”他开口唤对方,眼神却不小心瞥到对方带在尾指上的那一枚墨玉戒指。 天扬回头看他,耀日笑笑说。“没事了。” 39.不会有别人 天扬顺著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小指上,“我去晚了,勉强救下这一魂一魄。” 耀日笑著走近他,伸出手从後面抱住天扬。 “没事的尊上,只需要找个灵气充沛的地方,墨迟早会回来的。” 天扬的眼里流露出一种不确定来,“回来又能怎样……” 耀日看著他完美无瑕的侧脸,心里不由的一动,原来像他这般已经拥有了整个天地的人,也会因为情爱这样的事而生出不确定感来,也会迟疑自己的选择和方式对不对。 “尊上可知,为什麽被墨如此对待,我们却不曾记恨他?” 天扬摇头,大概是心情不好,他并不想说太多话。耀日也不在意,把头枕在他的肩上,慢慢的道,“其实我们都是深爱尊上的人,莫说墨受不了尊上被我们霸占去了大半,便是我们四侍之间,也时常会因为尊上偏爱谁多几分,而产生一些嫌隙。” 天扬的身子一僵,大概未曾考虑过这样的事,所以一直都忽略了,正要转身看向耀日。却被耀日紧紧的箍住,然後继续道。“尊上莫急。” “其实我们四人私下也为这个问题商讨过,尊上这样耀眼的人物,不论是谁都不可能独占得了的,我们四侍能得到尊上的宠爱,已经是万幸。还要互相怨怼,争抢尊上的关爱,已经是贪心不足了。” “不是……”天扬想要解释什麽,别如说,是他忽视了他们的心情,当初他只当他们是侍从,却不想,他们也会为自己生爱,然後生恨,会嫉妒会不满会争宠。 耀日轻轻的抬手无助天扬的薄唇,“当尊上收下墨的时候,我们就更明白了,尊上身边的人不可能永远都只是我们四个,也会还会有更多,到那个时候,我们要各个都容不下麽?” 耀日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回忆的味道,莫名的带著一种让人想要听他诉说的魅力。“後来我们想通了,其实只要能待在尊上身边,便已经是最好了,尊上这样的人,本来就不是谁能够独占的,四侍会一直待在尊上身边,不管尊上身边还会有多少人,我们都不会离开。” 天扬挣开了他的手,反手将耀日揽紧了怀里,这位既是情人,又像是兄长一样成熟而稳重的男人,是最能让他能放下的心防,毫无芥蒂的信任的人。“不会再有别人了。” 天扬这句话让耀日的眼睛忍不住一亮,不过下一秒,他就摇头劝道。“尊上莫为了四侍……我们其实已经不在意了,只要尊上高兴便是最好了。” “不是,是我自己决定的。”天扬慎重的说。 若是从前他不懂情爱,所以能随著性子随处留情,那麽此时此刻,因为四侍的痴情,还有墨的占有欲,这些都告诉了他,他不能将这些人当做是所有品那样对待,这些人都是有心有思想有感情的,他们的包容只是因为深爱。 没有一个人不想自己的情人只属於自己,便是天扬自己,若是看到自己在意的四侍和别的男人牵扯不清,只怕也会怒火狂炽。 “不会再有别人了,其实我已经找好了一个灵气充沛的地方,就想著试炼结束後,带著你们五人到那里隐居,将这时间的事交给天庭的人打理。却不想……” 却不想,五个人里最终只剩下四个人了,这是天扬未曾料到的,也是他不想去想起的。 耀日抱著天扬的腰微笑。“原来尊上,一开始就做了打算。” 天扬听出他语气中的欢喜,也点点头负荷。“我没想过要再加上别的人,就我们几个,安静的生活。可是墨他不相信,他不相信我在有了你们四个之後,就会停下来。” “他爱的也很痛苦吧,他那麽爱尊上,却又要眼睁睁的看著尊上被其他人分走,甚至还担心著尊上四处留情的态度,会惹来更多的人,所以他才选择了这麽激烈的方式。” 天扬不说话,但是耀日这句话他听进去了,他也认可了,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其实墨一直在等的,不过是尊上一句保证吧。” “什麽保证?”天扬诧异。 “他希望尊上能告诉他,他永远都是最特别的那一个,不会被任何人代替。” 天扬的眼睛里闪过一抹莫测的光芒,似乎终於弄明白了那个人心里所想的。 原来他选了那麽决绝的方式,并不是对他彻底死了心,而是为了要在他心里留下最深刻的印象,要让他这永恒的生命里,再也不会忘记,有一个叫墨的人曾经存在过。 天扬终於懂了,脸上的郁郁之色终於散去了。 他转过头看向院子外,“你们几个还要躲著偷听麽?” 话音一落,院子外慢慢的走出几个人来,除了月星和辰,竟然还有白蝶和桑清。 几个人的脸色都有些尴尬,最後还是桑清摸著鼻子站出来解释,“嘿嘿,我们也不是要故意偷听,只是担心你而已……” 旁边的几个忙附和著,不过脸上的神色还是略显担忧。 天扬收起那严肃的神色,微笑起来。“都过去了。” 众人这才彻底放下心来,月和星忙不迭的冲过来,两个人亲亲热热的靠在天扬的身边,笑的一脸温柔甜蜜,辰没有挤进来,和以前一样,在一旁站著。 天扬伸出手,对著他直接唤。“过来。” 他微微有些羞涩,却坚定的把手放在对方手里,让天扬牵著他。 四侍都到齐了,天扬也了却了一桩心事。转头看向白蝶,对著这个从入世开始便一直跟在身边的婢女,贴心又机灵,让他省却了许多的麻烦。 “小蝶。”看著这个精灵一般的女子,天扬忍不住放柔了语气。 白蝶上前了两步,有些不舍的凝视著他。“尊上,您要离开了麽?” 天扬点头,然後看到白蝶的眼眶骤然变红了一圈。“尊上不需要我了是麽?” 桑清看著白蝶泫然欲泣的表情,一脸的焦急,然而哄了半天却毫无效果,只能无奈的看向天扬,示意他说两句好话。 天扬一直看著她,然後突然说。“要努力修炼。” “我一定会的。”白蝶的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了下来,哭的好不伤心。 天扬伸出手轻轻的抚摸她的发丝,像是对待妹妹般的温柔。其实天扬一直没有告诉她,他并不是将她当做婢女看待,他很多时候,是把她当成了那个远在异世的妹妹来看待。 她们两个很多地方都极其相似,性子也是一样的顽皮却又格外的懂事。天扬笑著抹去她的眼泪,“哭什麽,我的新家还需要一个总管,别让我等太久了。” 白蝶闻言一愣,然後忙不迭的点头。“我会努力!一定会很快很快的……” 桑清傻眼的看著突然就被鼓舞到的白蝶,嘴角抽了两下,面容不自在的问天扬。“咳咳,那需不需要再多一个男管家?” 天扬斜睨了他一眼,“管家一个就够了。” 桑清跨下脸,用哀求的语气说。“男仆也成啊……” 这下子,不止是天扬,还有身後的四侍,甚至连白蝶都忍不住破涕为笑了。 天扬也不再逗他了,“男仆也不需要,不过还少个侍卫。” “好好好!一定要给我留著啊!”桑清摩拳擦掌,一副要大干一番的样子。 让人看了情不自禁的有些好笑。 天扬走到四侍身边,对著两人道。“好好修炼,争取早日相聚。” 一直到几人的身影全部消失在了天边,白蝶和桑清还是没有回过神来,对於修仙者来说,那便是追求的最高境界了吧,羽化升仙,与天地长存。 不过就像对方所说的,只要努力修炼,相见的那一日终究不会太长。 桑清试著对白蝶建议道,“娘子,不如我们先成婚再修炼吧。” “一日未成仙,便一日不成婚!” “啊!”桑清苦著脸,欲哭无泪。 作家的话: 神之初的大结局尽在眼前了,弱弱问句... 大家要在结局前看段香豔的H麽?还是把H留在番外呢? 40.我们的幸福 没有天扬的天宫依然被安排布置的井井有条,仙界的神仙各司其职,每个都将自己分内的事情处理的极好。 这让天扬更加的没有後顾之忧,召来天界的各位神仙,简单的交代了一下自己的意思,婉拒了所有人的挽留和请求,天扬最後认真的环视了一圈自己亲自创造出来的世界,然後带著四位贴身侍从,就那麽毫无挂念的离开了。 虽然离开了,可仙界却仍然将天帝的位置悬空了,整个仙界的最高领导人只能尊为仙帝,却永不能称为天帝。 当然这些对天扬来说已经不具任何意义了,他只需要有他们就足够了。 看著围绕在身边失而复得的四位情人,天扬的心情变的温暖了许多,伸出手在他们面前展示了那颗被他特殊照顾的星球。 灵气充沛又生机盎然,上面不乏各种动植物,却惟独没有人类。 就如天扬保证的那般,从此之後他的身边不会再有别人,只有他们四个。 耀日看著那绿意盎然的星球,满脸的惊喜,看著天扬的眼神充满了憧憬和期望,其他人像是星和月早就等不及的凑过去仔细的看了。 辰也满眼惊讶的站在一旁看著,久久都不能动一下,仿佛完全被迷住了。 “尊上,那儿是我们以後的家?”耀日好不容易控制住心情。 天扬看著他们喜欢的样子,忍不住勾起嘴角点头,然後对众人道。 “好了,别激动了,上去慢慢再看吧。” 他轻易的施法就让众人直接穿过他设下的结界,直接到了星球上。那颗星球并不宽广,然而生机盎然的让人觉得充满了活力,几个人在天空上俯视著脚下安详宁和的动植物,心中充满了喜悦。 天扬知道他们会兴奋好一会儿,直接带著众人到了这片土地上唯一的建筑物里,那是一座和天宫一模一样的建筑物,唯一不同的是,相比天宫的虚无飘渺的美丽,它的各个廊柱甚至窗台上都爬满了美丽的花藤。 美丽而又满是生机,整个宫殿里都飘著淡淡的清香,还有那些颇有灵性的动物,看到他们来了也不怕,反而好奇的靠近了。 许多从未见过美丽动物,亲昵的靠到天扬的身边,用头蹭著他的小腿,像是在打招呼。 四侍既显得惊讶又满是欢喜,凑过去和它们打招呼,然後友好的相处。天扬笑了笑,伸出手抚摸一只纯白如雪的麋鹿,却不小心看到自己手指上的墨玉尾戒。 脸色突然一黯,心思一下子就沈了下来,也没有一开始那麽欣喜的感觉了,随口招呼了一声,自己一个人默默的走入了大殿之中。 大殿里干净的一尘不染,芬芳的小花开在各个角落,淡淡的花香让人的心情都变得放松了。 天扬一路不停,直接走到了大殿的最里面,原来大殿的背後竟然是一片漂亮的湖泊,天扬看了一眼,直接踏上了湖面,像是漂浮在空中一般,他径直走到了湖心的位置。 那儿得灵气最是充沛浓郁,这湖水还是当初天扬自己带来的,用的就是玉池的水,谁想当初那麽一瓶水,竟然能变成如今这麽一片湖泊。 他默默的摘下墨玉的尾戒,拿在手上仔细的端详著。 “墨,如果你能听见。”他对著戒指轻语,“就早点醒来,我答应你以後不会再有别人了。” 将戒指抛出一个弧线丢到湖心中,手指轻轻的点出一个图案,将直接包裹住。 “你醒不过来,我就忘了你。” 说完这句话,天扬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湖心。戒指径直的落入湖心,激起阵阵涟漪,然後缓缓的坠入湖底,极其隐晦的微微闪烁了一下,就再也没有动静了。 等他走到湖边的时候,才看到四侍都乖乖的等在岸边,看见他回来,几个人脸上都露出了欣喜的微笑,天扬微微的诧异。“怎麽都在这,不出去玩?” 四人都摇头,星对著天扬眨眨眼道。“不管在哪里,尊上才是最重要的。” “大家都不放心你。”耀日上前扶住他。 辰也点点头,然後扶住天扬的另外一只手,月拉著星走在身後。“尊上,墨会回来麽?” “不知道。” 他虽然说不知道,可是四侍却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释然的浅笑。 他们都相信墨一定会回来的。 那儿得生活实在太理想了,每天众人在一起都是欢声笑语,他们私下里自己商量出了顺序,每天都有人陪在天扬身边,然後剩余的人就去林子里采摘水果和花朵来装饰宫殿,闲暇时就去找那些动物一起游戏。 生活很宁静也很幸福,每一日都是如此,时间长了竟然分不清待了多久,是一年,十年,还是一百年,甚至一千年了呢? 时间似乎没有了意义。 天扬早起醒来,身边却没有人,四侍中的任何一个都没有陪在身边,他看到桌上摆著的新鲜水果,都是他喜欢的,随便捏了一颗樱桃放入口中,清甜可口又鲜美多汁。 想著那四个家夥大概是跑出去玩了,他随意的披了一件衣裳,连头发也不挽,端著那篮水果直接往湖泊那边走去,每日清晨起来,他都习惯到湖里洗个澡。 随手将衣裳脱了扔在岸边的草地上,天扬慢慢的走入湖中,那篮子轻轻的飘在湖水中,仿佛没有重力一般,竟然不会沈,反而随著天扬的移动而动,就在他随时能伸手够到的地方。 天扬随手拿了颗提子放入口中,然後直接潜入湖中,湖水清澈到了极点,在湖中睁著眼睛就能看到湖底那些漂亮的水草和亮晶晶的石头。 那些都是他喜欢的,他唇边含笑的游了好久,一直到看累了,才仰头往湖面游去,从水中探出头来,还来不及呼口气,就被眼前突然出现的情景给怔住了。 偌大的湖面上,除了他竟然还有一个人,而且并不是四侍中的任何一个。 对方似乎也被他吓到了,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的看著他,漆黑的眸子里满是惊慌,然後在天扬还来不及反应之前,突然潜入水中,竟然是要逃跑! 天扬皱皱眉,直接封住他的去路,湖中突然出现一面水墙,恰好挡在对方的面前。 对方似乎也是察觉到自己跑不掉了,不情不愿的又从水里浮上来,然後垂著头不敢去看天扬,天扬直直的盯著他,一直看了许久,久到他终於确定眼前的人是真的,而不是他的幻觉,他才开口问。 “你、你是什麽时候醒来的?” 墨低垂著头,甚至微微的轻颤,看上去竟然比他更加紧张和无助。 “我、我……” 看他的样子,似乎醒了一段时间了。“你不想见我?” 天扬很轻易的猜出了他心里的想法,墨还是一动不动,似乎默认了他的说法。 谁也没想到,原来再见面会是在这样的情形下,而且还是这麽的相对无言,天扬垂下眼睛,像是明白了对方的选择,转过身去。 “我知道了,留下或者离开都随你。” 天扬头也不回的离开,墨愣愣的呆在原处,怔了一会才想到对方那句话是什麽意思。那句话字面下应该还有一句,那就是,你再也不会见到我。 他这才像是惊醒了一样,然後不顾一切的往那个人离去的方向追。 好不容易追到了,他像是生怕对方会消失不见一般,死死的抱住对方的腰,下一瞬眼泪就忍不住大颗大颗的掉落下来了。 “尊上,不要走,我想见你!想见你!” 他脆弱到了极点,泣不成声的样子,竟然分外的可怜。 天扬转身看著他,忍不住伸手替他拭去眼泪,“我以为你不想见我。” “不是的,我不是故意要躲著尊上……”他哽咽著,死死的抓著天扬的手不放,“我只是没有脸面再见尊上。” 天扬无奈的笑了,这个家夥总是喜欢胡思乱想,还喜欢闷在心里。 “我以为你会知道,我特意带你们过来的意图。”天扬看著他,然後指著周围让他看,“喜欢这儿麽?” 墨傻傻的点头,“喜欢……” “我们以後都住在这儿,就我们几个人。” 墨这时候才懂了,原来天扬竟然早就原谅了他,一时间忍不住又要开始哭。 天扬忙抱住他,“别哭了,你还想再哭一个湖出来麽?” 一句话成功的让对方破涕为笑,“尊上真讨厌。” “他们……” “他们早知道了。”天扬拦著他,看著躲在远处悄悄看的几个人,心里不免涌上无可奈何却又格外贴心的甜蜜。 墨这才意外的睁大眼,然後顺著天扬指给他看的,果然发现了那四个藏身在一旁的人。 四人被发现了也不羞涩,大大方方的从树後站出来,对著湖里的两个人笑。 “恭喜尊上抱得美人归。” 星甚至兴奋的笑,“给尊上办场喜事吧!” “好啊好啊,我去布置新房吧。”月柔柔的笑著。 耀日在一旁看著他们打闹,也笑著点头。“咱们又可以热闹点了。” 墨傻傻的看著那四个欢喜的男子,忍不住回头看向天扬,天扬知道他在想什麽,对他解释道,“他们从来就没恨过你,大家都等著你回来呢。” 墨一愣,然後感动的埋首在天扬的怀中,轻轻的说著。“对不起……” 天扬回抱住他,揉揉他的头发,然後对著还在岸上热烈讨论的四人道。 “不如一起办了吧,我还欠你们每人一个婚礼。” 岸上的四个人同时一愣,然後脸上都浮上一抹红晕,眼底闪烁著幸福的光泽。 对著湖里的两个人伸出手,“还等什麽,咱们一起去布置新房吧。” ……             (全文完) 作家的话: 拖来拖去,神之初终於奔向了结局。 之後会送上甜蜜的番外.... 对H耿耿於怀的亲们,人家实在是写不出来啊! 想要看H,喜欢暧昧的,喜欢激情的... 请期待下一部新文《性本色》 那篇是女变男,也许有人会雷,但是我写的还蛮爽的,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