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妖醒 作者:悠梦依然 异世妖醒的内容简介…… 水灵池中沉睡的少年,娑罗族消失的族长之子。 陷落异世的少年容貌突变,变得异常的妖异绝美。 遗忘的记忆,温暖的家人,轮回与转世之后,还有那个…… 残冷无情却霸气俊美的修罗之王,他最终灵魂的归依之所。 本文一对一,温馨+生子。 异世妖醒的关键字:异世,妖醒,穿越,异世妖醒,悠梦依然 异世妖醒 第一卷 初临异世 楔子 沉睡的少年 楔子沉睡的少年 摩脉之森。 摩脉之森是曜域大陆的九大禁地之一,也是九大禁地中最为危险和神秘的迷雾森林。曜域大陆的人对于这座可以说是有去无回的禁地森是既喜又惧。 喜的是,在摩脉之森的最中央有着一泉水灵池。水灵池的池水有着难以想象的神圣治愈力量,甚至谣传还可以起死回生。因此,曜域大陆有多少人就为了得到这么一点水灵池的圣水,前赴后继的走进了摩脉之森,最后却是谁也没有能够出来。 而这,也恰恰就是曜域大陆的人所惧怕的。命只有一条,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很少有人愿意去长眠于摩脉之森中,甚至是尸骨无存。 此刻,就在这座曜域大陆人民心目中的圣地,摩脉之森的最中心,一泉蕴含着浓郁灵气的池水中央,一个身着妖艳红衣的绝美少年正静静的沉睡于其中,一头长长垂地的银色发丝飘荡在水中,焕发着梦幻般的色泽。 谁又能够想到,在整个曜域大陆人民心里恐惧畏惧着的危险禁地,在它最中心的位置景致却是如此优美,如仙境般的存在。 此刻,水灵池中的少年,安静如稚子般的绝美脸上是静静的平静,而摩脉之森似乎也不想打扰少年的沉睡,高高耸立的茂密大树之间没有一丝的喧嚣。连带着风过,也只是轻轻的拂过池面,留下水波荡漾的微微轻痕。 突然,原本的平静被打破。水灵池的上空瞬间出现一个正汹涌旋转着的漩涡。 未及,从那个漩涡中落下一个人来,昏迷不醒的躺倒在水灵池的岸边。而此刻水中央沉睡着的绝美少年却仍然没有丝毫要苏醒的痕迹,依然紧紧的闭着双眼,对外界的一切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就在漩涡有越转越大的趋势的时候,突然在上空的漩涡中,一点闪烁着银色光芒的东西缓缓的降了下来,恰好落在了水中央沉睡着的少年的额头上空悬浮着。 然后,那原本充满了令人心慌恐惧气势的黑色漩涡瞬间消失,如同它来时般的那样突然。只除了水灵池畔躺着的人影,和那抹在沉睡少年额头上的璀璨银芒,刚才的一切好似都不存在般。 此时,在摩脉之森的外围,逐渐靠近水灵池的方向,一队人正向着这个地方走来。带队的男子身材很是精壮高大,俊美的脸上满是冰冷无情的寒气。 异世妖醒 第一卷 初临异世 第一章 雪团儿 “呜呜呜呜……嗷嗷嗷……” 参天耸立的森林里,一只雪色的小球团不断的用爪子刨着地,嘴里更是发出了一种类似哀鸣的叫声。 雪色的小球团应该是这个森林里某种动物的幼崽,不知道是被父母遗弃了,还是自己走丢了,可爱的小东西眼里不住的留下晶莹的眼泪。要是它现在的这副样子被人类看见的话,一定会赞叹:好有灵性的小东西。 水汪汪的大眼睛,雪白柔滑的软毛,娇小可爱的体型,楚楚可怜的模样,要是放现代,那就整个一‘少女杀手’,被抢着抱在胸口上磨蹭啊磨蹭的,嘴里还喊道:“好卡哇伊啊。”母性的光辉马上光芒万丈。 要是放以前夏子希在路上看见这么可爱的小东西,可能会二话不说马上抱走,管他是不是已经有主人了。可现在,夏子希看见这个小球团的模样,恨不得把它有多远就丢多远,最好是永远都不要出现在他的面前。 “呜呜呜……为什么会这个样子的?我只不过是在地摊上淘了一只雕花玉戒,怎么就发生灵异事件了啊。我霉啊,还真不是一般的霉。老天你个不长眼的,我诅咒你被戳个洞,还没人给你补,你丫的#¥%&*#……”夏子希走到不远处的湖边,突然的朝天破口大骂,声音里满是愤怒。 远远看去,只见一只雪白毛球在湖边对着湖水照了照,然后就好似发了疯似的朝天叫了起来,声音哀鸣又悲愤,好似在述说着什么。 “我冤啊,我真是比窦娥还冤。虽然我是贪了一点点小便宜,准备在地摊上买个戒指去哄哄女朋友,可这也罪不至死吧。大千世界中多得是罪恶的人,你咋就盯上我了呢?我绝对是一个好公民啊,啥坏事都没做过啊。”夏子希很是郁闷,你说我的运气咋就这么的衰。不就是买了一只看起来不怎么样的玉戒,有错吗? 谁知道买回家才擦了擦,就突然产生一个漩涡把自己给吸进去了,醒来就成了这么一副原始种族的模样,这还让我怎么活? 夏子希心中哀叹。自己的命运咋就这样的曲折。平时在学校的时候大大小小的社会调查实践活动,随机抽取五个名额,自己次次都被逮到。说自己的手气好吧,可去买彩票咋一个泡都不冒呢? 这是差别待遇,绝对的差别待遇。 “不行,我一定要变回来,我一定要……咦?”夏子希正说的咬牙切齿,却突然发现从口而出的竟然是一声声的‘喵喵’声。 “我的上帝耶和华啊,我到底变成的是一只狗还是一只猫呀。”夏子希哀叹。这个发现使倒霉的年轻人心中再次的悲愤起来,嘴里也不由的骂骂咧咧起来。 话说夏子希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呢?那就不得不说说几个小时前。那个时候夏子希的心情与现在相比真是天差地别啊。当时夏子希拿住手里玉做的戒指,很是仔细的看了起来。虽然这个东西看起来不怎么值钱的样子,可胜在外观讨喜,送女朋友的话再合适不过了。 既然是准备送女友的,他自然要好好的把戒指给擦亮了。可谁知意外就这样发生了。 当夏子希被手里的雕花玉戒吸进去的时候,他就已经昏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夏子希就发现自己躺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周围全是挺拔的大树,远远望去见不到头。还好不远处有一个美丽的湖,装扮得四周犹如仙境。 老实说当看到这个美丽的地方的时候,夏子希还是很高兴的,毕竟在他那个工业高度发达的时代,污染越来越严重,已经很少见到这么原始的自然风情了。如果说要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的话,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毕竟,这个地方真的很美,很吸引人。 可是马上,夏子希就放弃了这个想法。不行,我不能在这样当山顶洞人,我家的女朋友还在等着我呢。如果我就这样一声不响的消失了的话,女友就说不定变成别人的了,那可是我好不容易才追到手的呢。 稳了稳心神,夏子希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自己现在呆的这个地方。环境很美,就是人烟稀少。马上他就注意到了不远处的湖。湖波光粼粼,很是吸引人。 夏子希咽了咽口水,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很是口渴,不由的他就向着湖水走去。 然而还没走出一步,夏子希就发现不对劲了。怎么感觉自己的腿短了似的,夏子希疑惑。再在看了看不远处的湖,不远啊,平时的自己几个大步就跨过去了,怎么今天就怪异起来了?夏子希忍不住低下头找寻原因。然而下一刻他恨不得马上晕死过去算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腿哪去了?”我那长长的引以为傲的腿啊,你跑哪去了?只见本来迈出的脚上满是软软的绒毛,雪白雪白的,很是刺痛了夏子希的眼。他不由伸出手去摸了摸,可这一举动更是给了夏子希更大的打击。 “神啊,我什么时候长出爪子了?难道说我变狼人了?” 夏子希恨不得昏过去,跌跌撞撞的跑向湖边,怀着最后一线希望的把脸伸出湖面。然后……希望破碎了,整个人也蒙了。 在湖面的倒影上清清楚楚的显现出了夏子希现在的模样----一只毛茸茸的小狗,还是一团巴掌般大的幼崽。 夏子希看着自己曾经修-长有力的十指变成了现在小狗狗的软-绵-绵的肉掌,那一头自己爱护有加充满光泽的丝一般柔顺的黑发现在倒是更柔顺了,只不过是柔顺细滑的狗毛。而自己那每天上健身房锻炼出来的结实肌肉,充满爆发力的完美体型现在更成了圆滚滚的憨样。 神啊,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就算是想整我,至少也要给我一个人的身体吧。夏子希悲愤不已,难以言喻的苦闷越积越深,让他不由的想发-泄想狂吼。然后夏子希也的确怎么做了,只不过似乎心情更不好了。 “喵喵喵~~~~”吼吼吼…… 听着自己发出的叫声,夏子希又楞住了。好像,貌似,似乎,我现在是一只狗来着的吧,怎么说的猫语? “离箫,阿邱,快来救我啊,我变怪物了。”夏子希哀豪。想到自己现在这副样子,即使是站着他们面前也认不出自己来吧。即使他们是自己的死党,是跟自己一起生活了四年的好友,也不可能接受这么诡异的事。夏子希沉默了。 不过马上,他就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的跳了起来。 “咦?好像离箫跟我一样也被吸进来了?”夏子希突然想到,那个时候离箫是站在自己身边的。当看到自己被玉戒的漩涡拉扯住的时候,里箫就马上反应过来拉住了自己,结果也被一起吸进来了。 那离箫被送到哪去了?夏子希往四处的看了看,别说是人,连一只苍蝇都看不见。 “说不定离箫也跟自己一样变成动物了?”夏子希想到,然后就开始到处寻找四周有没有什么活着的生物。找了半天,别说活的了,夏子希甚至对着一朵野花搭讪了半天,就是不见回应。 “离箫,你在哪里啊,快出来呀,我一个人怪心慌的。离箫……”找累了,夏子希就坐在湖边,想着现在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离奇事,开始唉声叹气。说是坐,其实也不准确,应该说是趴着。 水影里清清楚楚的倒影着他的样子,让夏子希即使是想逃避想自欺欺人都不成。心中的烦闷是不可解啊不可解。 “你快回来,我一个人承受不来……离箫啊兄弟啊,你快出来啊。”夏子希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就不由悲痛欲绝。自己现在不但变成了这个样子,还把离箫给丢了,怨念啊~~~~ “离箫……” 异世妖醒 第一卷 初临异世 第二章 洪七公? “兄弟,我会找到你的。”下定了决心,又恢复了精神的夏子希现在就感觉到肚子饿了。 “饿死了,哪里有吃的呀。”夏子希用柔柔的脚垫摸了摸自己扁扁的肚子,现在也顾不得什么自怨自艾了,填饱肚子要紧。可夏子希在周围找了一圈,什么也没有。 “唉,看来我要去别的地方的找了。”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这个美丽的湖水,夏子希就踏上了找食物的道路。 在这个森林里穿梭了很久,除了树还是树,夏子希的耐心都快用完了。以自己现在这个小小的身形,走路是很费体力的。 “呜呜,饿扁了,走了这么久怎么就没看见果树之类的,早知道我就应该好好上上野外技巧课的。咦?等等,这是什么味道?好香。”夏子希使劲嗅了嗅,要知道狗鼻子是非常灵敏的,很远之外的气味它都能闻到。而夏子希现在就非常不幸的是一只小狗狗。 沿着香气传来的方向,夏子希就激动的跑了过去。有香味传来,那不就是意味着有人嘛。我终于遇到人了,感动啊。 果不其然,不远处有人生了一堆篝火,架了一口锅在煮什么东西。夏子希跑近一看,是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儿。老头儿显然也在这个森林里迷失了好多天了,浑身狼狈不堪,还散发着恶臭,就他这个样子放大街上就整个一乞丐。 夏子希皱了皱眉,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过去。事后想来,还好我没过去,不然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那个老头儿听到‘希希’的声音传来,警惕的拿过放在一旁的一截竹棒防备着。在这个危险的森林里,老头儿已经吃过很多亏了,所以他随时都在防备在野兽的袭击。 在看见夏子希的时候,老头儿很是开心的笑了,发自内心的笑。然而那种笑却让夏子希感觉到毛骨悚然,浑身的警铃大震。 “原来是一只狗崽子啊,呵~呵~~呵~~呵~~,运气不错,看来我终于不用再吃野菜草根了。”老头儿笑得一脸的兴奋,好似发现了新大陆。一边说着,老头儿就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手里还紧紧的抓着他的那根竹棒。 “娘的,洪七公……” 老头儿正准备轻轻的接近那只雪白的小狗,以期较低它的警惕性。然而情况却很是不顺心,老头儿还没开始行动,就看见那只小巧可爱的幼狗好像被人踩到了尾巴的猫,怪叫了一声,‘呼’的一声马上就逃掉了。 “妈的,你别跑。”楞了一下,老头儿马上就气急败坏的追了上去。在这个鬼森林里担惊受怕了好多天,就没好好的安生过,不时得提防那些随时会要了自己命的畜生,甚至是一些不起眼却无比危险的植物。想吃点野味,说不定就会被莫名其妙的杀了。那些看起来平常的动物也不知道怎么变得好厉害了,一个二个好像都成了妖精强大无比。 就说前天吧,他盯上了一只鸟,准备抓来烤了吃,结果还没靠近它,那个畜生就一道火的吐来,烧掉了自己半条命。 他-妈的,那还是一只残废的鸟,只有一条腿来着。他还以为可以很容易就烤了它呢,没想到倒是自己差点被烤了。而现在这只小狗一看就是幼崽,看见自己就跑,一定没什么攻击性。想到这里,老头儿追得更起劲了。 呜呜呜呜,我怎么这么倒霉,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人了吧,他还是乔装改扮的丐帮帮主洪七公。你问我为什么知道?你不会看吗,他手里拿着的不就是丐帮的镇帮之宝打狗棒嘛,看见狗就追着要吃狗肉,这还不是。 呜呜,洪七公爷爷,你不到大雪山上去等郭靖,跑这里来干什么呀。 夏子希顾不得自己现在的小胳臂小腿儿,抛开马力就没命的跑。身后的老头儿越追越近,夏子希急了。左拐右转的穿梭在森林里,夏子希急中生智的转进了一丛茂密的杂草里。 杂草有一米来高,足足可以掩盖住夏子希现在那不起眼的身体。禀住呼吸,夏子希看着老头儿在自己身边不住的转悠。 “那条死狗,跑哪去了,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老头儿气急败坏的说道,在四周找了找,没找到,最后好似放弃似的,向着另一个地方走开了。 老头儿虽然走了,可夏子希还是趴在草丛中动也不动。看老头儿的那个样子,是不抓到他不罢休的了,万一这是他的调虎离山之计,我出去不是送死么。还是在等等看吧。 夏子希又耐心的在草丛里等了一会儿,那个老头儿可能真的的去别的地方了吧。夏子希松了一口气,就准备站起来走出去。突然这时,夏子希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身后,紧紧的盯着自己。 夏子希心里哀嚎,不会是那个老头儿吧。真阴险,竟然绕到我背后去了。不过,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难道他真是武林高手不成? 老乞丐,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死老头儿,想当年我可是没给你的兄弟好处啊,每次遇见你的兄弟们在乞讨,我可都是慷慨解囊的。你怎么能翻脸不认人呢。 夏子希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慢慢的转过头,夏子希认命了。看来我是要被做成狗肉馅了。 啊,不是那个乞丐。夏子希突然一下子就从地狱升上了天堂。看清楚背后的是什么,夏子希不由仰天长笑,看来我夏子希命不该绝啊。我就说我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死翘翘的。 “喵……” 异世妖醒 第一卷 初临异世 第三章 突来的伙伴 “喵……” 夏子希发誓,这绝对绝对不是他发出的。 看着对面那看着自己的水汪汪的大眼睛,夏子希终于放心了。不是什么危险的东西啊。看来我终于安全了。只不过,夏子希还是高兴得太早了,以至于得意忘形,最后被去而复返的洪大帮主给敲了闷棍。当然,这是后话。 “原来是只小猫啊,吓死我了。”夏子希用自己的狗爪拍了拍胸口,自嘲着自己还真是草木皆兵了。尽管那只猫的可爱程度跟现在的自己有得一拼,夏子希还是被突然出现的小猫给吓着了。 “哥哥。” “谁?”突然一个声音响起在夏子希的耳边,夏子希刚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谁在说话?”看了看四周,一个人影都没有,那这个声音是从哪来发出来的?夏子希现在很是紧张,毕竟这个如同原始森林的地方到处都存在着危机,自己一不小心可能就只剩下一副枯骨了。 “哥哥,是我啊。”声音再一次的响起在耳边,然而夏子希即使是在怎么的睁大眼,还是没看见有什么人出现。 “你是谁?在什么地方?”夏子希是真的害怕了。我不会是遇见那个啥啥啥了吧。难道说我也要来一回倩女幽魂?对于这个世界到底有没有那个啥,换以前,夏子希肯定是不怎么信的,然而现在发生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即使是无神论者也会对自己坚信的信念感到动摇的,何况夏子希还并不是一个无神论者。 “我就在你的前面呀。”声音飘飘的拂过夏子希的耳边,让他感觉到一阵的阴寒。 “我的前面?我的前面不就只有一只猫么。猫?难道你是说……”夏子希震惊的看着对面的猫嘴,那一翘一翘的胡须确实很像在说话的样子。只不过那‘喵喵’的声音在夏子希的耳里被主动的翻译成了自己能够听懂的意思。 “嗷,不是吧。苍天啊,大地啊,怎么会这样的。”夏子希哀嚎。我是一只狗,怎么可能听懂猫语的。难道说在这个世界,动物都普及外语了? “哥哥,你怎么了?”对面的猫很关心的看着夏子希,好似那句‘猫狗不能和平相处’对它来说就没起过效果。 多纯洁的猫啊!夏子希感慨。看来我们是真的能够相互交流的,我就说我怎么能够口吐猫言。既然是说的同一种语言,那就肯定能够交流了。 “没什么。对了,你站在我身后干什么?吓死我了。”我就说怎么没听见脚步声,猫走路的声音本来就小到微乎其微,听不到是正常的。 “哥哥,人家以为你玩躲猫猫嘛。所以就……”小猫很不好意思的又很无辜的看着夏子希,好似很委屈。 “嗷~~~~”夏子希哀嚎。我怎么就遇上这种事了呢?谁能把我给弄回去啊,我不想在这里像个傻瓜似的陪着一只笨猫说话。想到自己变成这个样子,在陌生的环境中苦苦的挣扎,还被同类追杀,夏子希就感觉到痛不欲生。 “哥哥,你别吓我啊。”看着哥哥似乎很痛苦的样子,小猫差点就急哭了。 “苍天啊,大地……嗷……谁打的我?不想活了?”是哪个不要命的敢袭击你家大爷?夏子希准备表达自己强烈感情的‘大地啊’还没出口,就被闷头打了一棒,夏子希马上就被惹怒了。你丫的谁,老子跟你拼了。气势汹汹的抬头,就看见洪七公爷爷笑容很是‘和蔼’的看着他,那叫一个亲切。 “哈哈,小狗崽子,终于被我逮到了吧,不枉费我在这里守了半天。” 嗷,糟糕,被发现了。肯定是刚才自己的哀嚎被他听见了。夏子希晕头转向了一会儿,抬头看了看那个老乞丐手里拿着的打狗棒,不得不英雄气短。得,咱现在惹不起他,咱还躲不起吗? “小猫,快逃。”审时度势之后,夏子希招呼着身边的幼猫就一马当先的往外串,准备也来个胜利大逃亡。 “小狗崽子,看你往哪逃。我今天非把你宰了不可。”老乞丐岂能看着到嘴的鸭子飞了,在看着夏子希跑了,他立马就挥舞着他的打狗棒,对着夏子希就是一阵乱棍。 还好,夏子希仗着自己的身形小,左突右旋的也没再被打到。可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怎么办? “哥哥,快上来啊,上来了他就抓不到了。”正当夏子希四处躲避老乞丐的打狗棒法的时候,就听见那只小猫的猫叫声传来。夏子希抬眼一看,旁边一棵大树的枝桠上正挂着一只猫在荡秋千呢。 “哥哥,你快上来呀。”小猫焦急的对树下的小雪团儿喊道。 “你说的轻巧。你以为我会说猫语,就会爬树了?你有见过会爬树的狗吗?抱歉,这项技能我暂时还没学会的。”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倒是可以伸出尖锐的爪子挂在树上,我可不会。 “爬?哥哥,你不是可以飞上来吗?”树上的小猫歪着头,疑惑的说。 “飞?嗷,你见过空中飞狗吗?你还真以为猪能飞天啊。”就我这胖乎乎的球团儿,就算长了两只翅膀也飞不起来。何况,我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就没发现我身上有能让我飞起来的东西。 “哥哥,你不能飞了吗?难道说……” “嗷~~”难道说什么?还没继续问下来,夏子希就哀嚎了一声,被人抓着颈子提了起来。忙着跟小猫说话,竟然忘了还有这么一个头号大敌了,才一不留神就被老乞丐给捉住了。 “哈哈,看你还跑不跑。”老乞丐得意的大笑,好似已经看见一盘红烧狗肉端在眼前了似的,对着手里的毛球儿流口水。那副样子怎么看怎么不像武林高手的样子,太没风度了。 “呜呜……”吾命不久矣。就说逃命的时候是不能开小差的,这下是真的死定了。 “哥哥……” 异世妖醒 第一卷 初临异世 第四章 绝命之爪 “哥哥……” “嗷,喵~~~”小猫一声尖锐的悲呼,深深的刺激了夏子希脆弱的心脏。小猫,你就别在叫了,怪涔人的。都是你害的,我现在被抓了吧。 “哥哥,我马上就来救你。” 就你,还来救我?你那个小身板儿,比我也强不到哪去,怎么来救我,别到时候还把你自己给搭进来了。夏子希抿之以鼻。 可是马上夏子希就又被一个事实给吓到了。只见那只挂在树支上的小猫后脚一个助蹬,再一个空中翻,然后就稳稳的跳到了老乞丐的肩上。 老乞丐‘哈哈’一笑,好似又抓到了一顿晚餐似的高兴。夏子希在老乞丐的手里挣扎了一番,最后只能无奈的放弃,看见小猫这种无意于飞蛾扑火的举动,暴怒。就算你要讲义气也不是这个讲法啊,你就不能再想办法偷偷的把我救出去吗? “哥哥……” 老乞丐肩上的小猫对着夏子希就是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转过身对着老乞丐就是一通张牙舞爪。 夏子希满头黑线,一只巴掌大的小幼猫对着你挥舞着毫无威胁的爪子,你会感到害怕吗?连小孩都不会,何况是饿晕了的老乞丐。这就是你说的要救我? 夏子希真想劝小猫不要费力了,还是自己赶快逃命吧。还没说出口,夏子希就看见那只乖巧的小猫朝老乞丐挥出了一爪。空中划过五道锐利的爪光,然后就是鲜血飞溅五尺。 夏子希张大了嘴,久久不能回神,连什么时候摔在了地上都注意不到了。直到可爱的小猫跳下老乞丐的肩,走到夏子希的面前。夏子希死死的盯着对她笑得纯真的小猫,难道刚才是我在做梦? ‘砰’的一声倒地声证实了他显然没做梦。夏子希扭头看着倒在地上的老乞丐,他的脖子上五道很深的爪印割破了他的喉咙,鲜血顺着他的颈子流到了地面并慢慢的参进了土里。一双眼睛睁得老大,好似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死不瞑目啊,真是悲惨的结局。 夏子希又看了看小猫的爪子,上面还是干干净净的,一点血迹都没有。看着它这副无害的样子,谁又能想到刚才它还挥出了一招绝命之爪,收割了一个人的性命呢。 “哥哥,你没事吧。”小猫好似做了一件不起眼的小事一样,对夏子希甜甜的笑着。尽管在夏子希的眼里,那不过是一只猫,可他就是能够感觉出它在很高兴的笑。 “没事。”我只是惊吓过度了。一天之内,发生了如此多的怪异之事,夏子希感觉自己要疯了。 “哥哥,你一定是受了很重的伤,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等你好了就……” “是啊,我受伤了,我的心受了严重的创伤。”夏子希浑浑噩噩的,一切都感觉是如此的不真实。 “哥哥你不要伤心,他不喜欢你,凤恋喜欢你。”小猫很难过的看着哥哥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看来哥哥他是真的被伤透了心,才会这个样子。 “她?谁呀?”难道是现在这个样子的主人?夏子希感觉到自己现在就像是鸡在同鸭讲,混乱不已。难道这只小猫以前认识自己?不,是认识自己现在这个身体。 “哥哥,你怎么了?你不知道他是谁了吗?”小猫终于感觉到不对劲了。好似从看到哥哥开始,他就一副不认识自己的样子。现在更是…… “我怎么会知道?”我才初来乍到,哪知道什么。况且我现在的样子就一只狗,你能期待我对狗的家族有什么好奇心吗? “那哥哥你还记得凤恋吗?”小猫满含期望的问。 “凤恋?谁啊,名字真好听。”肯定是大美女啊,听听这名字,多么的有联想力。难道是我的什么人?比如未婚妻什么的。不过一想到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就算是美女那也是狗族的美女,夏子希一下就焉了。 “哇……哥哥你不记得凤恋了,凤恋就是人家啊。”小猫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还很不依不饶的抓着夏子希不放,好似是什么惨绝人寰的事发生了。 “你别哭啊。你叫凤恋?”现在是一只小狗的夏子希很是尴尬很是无奈的看着泪眼朦胧的小猫。一下子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毕竟自己还很是不能接受变成动物的事实。 “嗯。”小猫哽咽着回答。小心翼翼的看着夏子希,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来,哥哥一定是在对自己开玩笑的,哥哥一定不会忘了自己的。这么安慰着自己的小猫最后还是失望了,因为哥哥的脸上满是茫然,他是真的的不记得了。 “一只猫的名字叫凤恋?谁给你取的,那个人八成是喜欢凤凰喜欢疯了。” “哥哥,凤恋的名字不是你给取的吗?”小猫哽咽着回答。看来哥哥不记得自己的事给了他很大的打击。 “嘎?”我取的?难道里面还有什么内幕不成?一只普普通通的狗,而且还是这么小的幼崽,会帮人取这个名字的么?而且还取得这么的旖旎。 “哥哥,你真的什么都忘记了?哇……你怎么能把凤恋给忘记了呢,凤恋好伤心,哥哥都不要凤恋了,哥哥不记得凤恋了。” “小猫,别哭了好不好?你饿没饿,我们去哪找吃的吧。”看着小猫又有哭的趋势,夏子希赶紧打住。他可不想一直在这里耗着,安慰着一只突然出现的猫。 “哥哥,你饿了?凤恋马上去给你找吃的。”说完,小猫就停止了哭泣,继而轻巧的跳上树,瞬间消失在夏子希眼前。 “唉,这是什么世道啊。” 异世妖醒 第一卷 初临异世 第五章 猫?还是妖 自从遇见那只据说认识自己的猫后,夏子希在这个丛林里的日子就开始过得舒坦了起来,也用不着担心会被饿死这个问题了。自己饿了,那只叫凤恋的猫就会马上给自己找一大堆吃的,尽管全都是果子。不过特殊时期也挑剔不了什么了,总比没有的好。 就说现在吧,夏子希又想吃了。一天什么事都不做,却依然饿得他受不了。 “小猫,我饿了。”唉,谁叫自己现在就一球团儿,想爬树摘果子都没这个能力。所以那就只能拜托大侠喵喵了,看她一副隐世高手的样子,自然要用用。 “凤恋马上去摘果子。”小猫说着就要跳走。跟往常一样,准备给夏子希留下一个屁-股怀念怀念。 “我跟你一起去。”我不想一个人留在这里,好孤独。何况森林是很危险的,万一到时候来个老虎狮子狼什么的,我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好啊。”小猫很是爽快的答应了,他也是很喜欢跟哥哥呆在一起呢。以前的时候哥哥都会陪着自己,照顾自己的,现在哥哥受伤了,自己自然要保护哥哥。 说真的,夏子希也很想学几招野外求生技能,现在就有一个现成的老师,怎么着我也要去偷师。 凤恋带着夏子希在密林里绕了又绕,转了又转,终于来到了一个长满果子的地方。看着挂在枝头那红灿灿的水果,夏子希就忍不住的流口水。 “哥哥,你在树下等着,凤恋爬上去摘。” “好。”我倒是想爬上树去摘,可也要我爬得上去才行啊,谁叫自己现在是一只小胖狗呢。夏子希只好老老实实的走到树下蹲着,抬起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树上那**无比的果实。 这是夏子希第一次看见小猫是怎么摘水果的,感慨啊。只见凤恋灵巧的跳上枝桠,扬起如同九阴白骨爪般锐利的爪子,对着坠在树枝上的水果梗,就是一阵噼里啪啦啪啦噼里,然后夏子希就看见那可口的果实如同下雨一样的掉了下来。 厉害。夏子希在心里不由的赞叹。这只猫小是小,可武力值强大啊,至少比起现在的我来说,那就是一只修炼了绝世武功的……猫…… “唉,我的青春我的年华啊,难道我就要在这个森林里当一只处于食物链最低端的野狗了吗?我夏子希怎么这么倒霉啊,你说让我当什么不好,为什么非要是……呕死我了,我都不好意思说出来了。”吃饱喝足后,小雪团儿般的夏子希懒洋洋的躺在地上做着日光浴。 “哥哥,你在说什么?凤恋怎么听不懂?”可爱的小猫咪舔着爪子,歪着小脑袋疑惑的看着夏子希,也就是现在的小雪团儿。 “哦,没什么。”夏子希自然不准备去跟他解释,何况这叫他怎么解释的清楚。他自己还迷迷糊糊的搞不懂呢。 转眼又是好多天过去了。夏子希对这个丛林已经感到厌烦了。除了要担心不被老虎狮子之类的野兽吃掉,还因为这个地方实在是没什么好吃的。 吃了好多天的野果,夏子希也吃腻了。看着在湖里游来游去的鱼儿,夏子希那是一个羡慕啊。 “小猫,你过来看,湖里的鱼儿是不是很养眼?”招呼一旁挨着自己的小猫,夏子希笑得灿烂。自从意识到自己今后可能都要与小猫相依为命了,夏子希对小幼猫就不由的亲密了起来,可夏子希又不想叫它凤恋,那总让夏子希感觉是在叫人的名字,现在‘人’这个字已经成夏子希的禁忌了。往事不堪回首啊,想当年本大爷也是万物之灵啊,现在…… 算了,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所以夏子希就开始直接称呼它小猫了,那让他有种找到了能够融入动物生活的亲近感。 “嗯。哥哥说好就是好。”纯洁的小猫笑得傻气,自然也不知道大灰狼夏子希现在肚子里装的是什么坏水。 “那小猫,你去把它捉上来,我们把它养在身边吧。”夏子希看着湖里的鱼,那叫一个晶莹剔透啊,白玉似的晃眼,肯定值不少钱啊。应该是稀有品种,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鱼。 “可是哥哥,我不会养鱼。”小猫犯愁了。看着湖里的白烬鱼,小猫露出了苦恼的神情。 “没关系的,养不活我们就把它们烤来吃了吧。”其实这才是夏子希的目的。看着游动的鱼儿,夏子希就忍不住的流口水。多么天然的美味啊,看看那线条,看看那身姿,是多么的诱-惑啊。不行了,他好想吃啊。 “哥哥想吃鱼?凤恋知道了。”小猫很开心的笑了,然而夏子希却感觉自己快哭了。额滴神啊,世界真他娘的疯狂,偶竟然也看见妖怪了。夏子希是真真正正的呆滞了,在看见那一刻的时候,不可思议的事啊,竟然就这样在自己的面前华丽丽的发生了? 只见小猫在答应后的那一刻,突然浑身发出一阵浅紫色的光,很是柔和。然而就在这阵柔和的光芒中,小猫的身影慢慢的拉长,直至消失。夏子希下意识的眯了眯眼,再次看见眼前的情形时,站在面前的就突然的变成了一个粉-嫩嫩的小男孩。 小男孩很是可爱,圆圆的大眼睛,胖胖的小身体,只有七八岁的样子,却灵动乖巧。他,就是刚才光芒中的小猫。夏子希呆呆的看着他对自己笑着,然后转过身注视了一会儿湖面,不知道做了什么,就看见湖水开始翻滚,越来越急,一会儿就从里面跳出很多的鱼来。 “小猫,你……”夏子希感觉喉咙干涩,连说话都开始苦涩。没想到啊没想到,他竟然是一只猫妖。自己到底来到了一个什么地方,自己还会有命回到原来的世界吗?这个不适合自己,恐怖陌生得令他害怕。 是的,夏子希开始害怕了,害怕未知的东西。虽然这可能也是他的希望,能再次变成人的希望。 异世妖醒 第一卷 初临异世 第六章 妖童 “哥哥,凤恋抓住鱼了,哥哥,你看凤恋抓了好多好多的鱼呢。这些鱼给哥哥吃,哥哥就能快快的恢复陪凤恋玩了。” 已经变成人形的小猫很是兴奋的围绕在夏子希的身边,看着岸边上的白烬鱼,灿烂的笑着。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温馨柔和。真是一个纯洁的孩子啊,夏子希感慨万千。这个才认识没多久的孩子给了自己太多的冲击,到现在自己还没怎么清楚过来。 凤恋,你是妖吗?那我呢,我是否也是妖。 “小猫,你说什么,你是说我吃了这些鱼也可以变成人的样子吗?”夏子希吃惊的看着那个手舞足蹈的孩子,既紧张又激动的询问着,似乎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我终于可以摆脱这副无奈的样子了?即使是成为了妖之一族,夏子希也觉得至少比眼前的情况好,他不想要这个样子。 “嗯,还不行。哥哥的伤太重了,要好几样灵果才能慢慢的恢复呢。这种鱼只是其中的一种,可以帮助哥哥补充耗尽的灵力。这种白烬鱼常年生长在灵湖,灵力很是充足,哥哥不用担心。在加上我每天为哥哥摘的那些灵果,虽然要恢复到以前是不能,不过还是可以恢复哥哥的人形的。还好哥哥是在摩脉之森,帮哥哥恢复的东西这里面都有呢。” 小猫说得很是模糊,夏子希还是感觉到云里雾里的。不过他至少还是听懂了,自己可以恢复成人的样子了。 真是太好了。他不管什么以前不以前的,只要是自己能够再次为人,什么都好说。 可以用狼吞虎咽来形容夏子希现在的样子,虽然是生吃灵鱼,他也没觉得怎样的恶心,也许是由于自己现在的身份,也许是因为心情实在是太激动,或者是因为虽然是生鱼,却异常的鲜美,很不错的口感。这些夏子希都不在意了,他只想能变成人,他实在是恨透了现在的这个身躯,什么都不能做的自己。 “哥哥,你伤得好重,现在只能勉强的补充灵力,要完全恢复可能很是困难。”凤恋很是担忧哥哥的身体,却感觉自己无能为力,很是难过。 “那个小猫,我什么时候才能变成人啊。”什么完全恢复夏子希现在都不在意,那毕竟是很飘无的事,现在只顾眼前就好。他现在只想成人成人,其他的一概不管。吃下了美美的一餐后,夏子希慢慢开始焦急起来。都过了这么久了,吃下的都该消化了,身体怎么还没动静,不会是被骗了吧。 夏子希在焦急中等待,可时间越久他就越是烦躁不安,为什么还是不行为什么,耐心慢慢的耗光,他不得不问着那个不怎么可靠的孩童。 “哥哥,在等等。要等灵力慢慢的散发,修补着你受损的地方,之后才能幻化成形。”小猫妖咬着牙也很是不安,毕竟他还是一个孩子,也不是很明白。 “啊,我忘了,要幻化成形还必须要一样东西。哥哥现在的身体实在是太糟糕,就算灵力有了,也很难长久的保持。等等,我马上就回,哥哥你不要着急啊。”说着小男孩猫妖就笨拙的向着一个地方跑去。过了好一会儿夏子希才重又看见他那小小的笨笨的身影。 小猫妖很是激动的跑到夏子希的面前,献宝似的拿出一颗圆圆的珠子递给了他,脸上满是雀耀。 “哥哥,你把这个吃了就行了,然后哥哥就可以像以前一样跟凤恋在一起了。” “哦。这个是什么,我怎么吃啊。”夏子希很郁闷,珠子怎么可以吃的,你不怕消化不良,我还怕被噎着呢。何况是这么大的一颗,我也要吞得下去才行啊。 “这个啊,是灵珠,吃了对提升灵力很有好处的,特别是对现在的哥哥来说。如果是以前的话,哥哥完全是不需要这个的,可现在就要靠它了。” “你怎么不早点拿出来,要到现在才给我?”夏子希很是怀疑的看着小猫所谓的灵珠,这个真的能吃?我听说过吞金的,没想到今天我还要来个吞珠。 “那个以前我没有嘛,这个还是我刚才去抢的呢。”凤恋委屈的注视着不怎么相信自己的哥哥,心里很是伤心。哥哥以前从来不会凶自己的,现在他忘了自己了,对自己会防备会不信任也是应该的,可他就是无法接受哥哥对自己生疏。 “你抢的?你去哪抢的?”夏子希很是不能置信,眼前这个可爱的孩子会抢得了别人的东西?他不被别人抢了就该感谢天地了,还能去抢别人? “就是一个跟我长得差不多,却比我大了好多的灵兽那里,不过它没凤恋好看,也没凤恋可爱,样子丑丑的,头上还傻兮兮的纹了一个‘土’字,真的好搞笑哦。”凤恋说着就笑了起来,好似很开心。可夏子希一点也笑不出来。 天啊,这里是丛林啊,这个傻兮兮的小猫妖竟然到处惹祸,要是惹到凶狠的野兽可怎么办,他可不想被野兽追着满林子的跑。不过,看着笑起来甜甜的小猫,夏子希还很是感动,毕竟他去做这么危险的事都是为了自己。 夏子希摸着小猫的头,笑了。 “哥哥,你吃啊,吃了就好了。” “好。”看着小猫那认真关怀的眼神,夏子希也不再犹豫的吞下了灵珠。 “厄?”好热。灵珠吞下肚还没多久,夏子希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慢慢的热乎了起来,似乎有什么在身体里流动,很舒服的感觉。身体似乎也在一瞬间变得软-绵-绵的,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片刻之后,一个孩子的身影显现了出来。 夏子希惊奇的看着自己白嫩嫩的手,很小很柔滑,却不在是爪子了。看着小猫妖冶也不在是仰视,视线更加的宽阔,与前几天完全是不同的感受。急忙的跑向湖边,就着湖面照了照自己现在的新形象,夏子希再次楞住了。 湖面倒影着的是一个很是妖艳的男孩,八九岁的样子,却妖得邪乎。一头长长的银发垂散在地面上,华美魅惑。夏子希不敢相信,自己现在的样子竟然是这样的,绝对不是一般的妖异,即使明白是自己的身体,他还是会感叹这简直就是造物主最完美的杰作。 “这就是我吗?”夏子希喃喃道,有一瞬间他甚至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幻,一切都是如此的突然。 异世妖醒 第一卷 初临异世 第七章 灵兽 在摩脉之森里,夏子希总是小心翼翼的,尤其是当他幻化成人后,他就更加的谨慎了。这里毕竟是很原始的森林,里面野兽毒蛇什么的很有可能会光顾他们,现在自己和小猫这样两个白胖胖的嫩娃娃,掐都能出水来,还要奶香味,会引起野兽流口水的。 不过显然夏子希的担心是多余的。在丛林里呆了那么久,他就愣是没看见过什么危险的野兽。这一发现让夏子希很是疑惑,虽然他感觉到这个森林是很安详很平和,可终究还是原始森林不是,怎么就没遇到过什么惊心动魄的事呢? 不知是自己和小猫太瘦小,不够那些家伙塞牙缝呢,还是说丛林之王们太高傲了对他们视而不见,还是他们两个已经渺小到被肉食动物们忽视的地步了?反正夏子希和小猫到现在还活得有滋有味和平安详。 就算唯一的一次,她和小猫无意间撞上了在饭后悠闲漫步的虎大爷,夏子希吓的心脏都快停摆了,还没来得及狗腿儿的求饶,就见那只明显有山大王气势的大哥明显的楞了一下,然后就‘嗷’的一声掉转身消失在他们的面前,留下夏子希目瞪口呆的看着它那矫健的身姿奔跑在参天耸立的茂密之林里。 “小猫,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它在向我炫耀它那发达的肱二头肌?咦?肱二头肌?难道那是……”夏子希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马上就兴奋的向着虎大爷消失的方向撒开腿儿的狂追。 夏子希可是记得,自己的好兄弟离箫平时就最喜欢在自己的面前炫耀他那健美紧致的肌肉,虽然最后总是被夏子希暴打一顿,顺便也炫耀炫耀自己的肌肉更加的结实。 “离箫啊离箫,你不要跑啊,我是夏子希呀。离箫……”夏子希管不了那么多了,死追在老虎的**后面就是不松手。然后,这个诡异的森林里就上演了一场更诡异的小狗与老虎不得不说的故事。 风吹过树林,似乎有什么在暗中注视着这一幕。 “离箫,兄弟啊,你别跑啊。”夏子希跑得气喘吁吁,眼看就要见不到那只老虎的身影了,夏子希一着急又开始使劲的追。兄弟啊,我是多么的想念着你啊。虽然你看见我就跑,可能是怕我会把你当怪物看,我明白的你的心情,因为我现在跟你差不多,同病相怜啊,我们真不愧是难兄难弟。 “我不跑?我是傻瓜才不跑。”老虎兄在心里大呼倒霉,我怎么就遇上他了呢。几天前才被他洗劫过,俺现在那叫一个一贫如洗啊。难怪俺媳妇儿说今天不宜出门,俺还以为是她怕我出去找美女故意这么说的呢。俺大虎发誓回去以后一定好好听她的话,再也不出去沾花惹草了。 “呜呜,离箫你不要有种族歧视啊,虽然我现在是弱了点,可好歹咱们也是好友呀,你不能这么绝情的。”看着像被人追命般跑得飞快的斑驳大虎,夏子希只恨自己生了四条短腿儿。最后只能无奈的注视着迅速消失不见的虎影子,夏子希难过的想哭。 “哥哥,你怎么了?”凤恋也跑到了夏子希的身边,看着沮丧的哥哥,担忧的问道。哥哥怎么追那个傻兮兮的土瓜啊,难道说哥哥也想去抢东西? “小猫,那只老虎为什么看见我们就跑?难道说……”夏子希好似突然想通了似的,围着那个他怎么看怎么觉得愣头愣脑的小傻猫转了一圈又一圈。有问题啊,有很大的问题。 “哥哥,你怎么这样看着我?”夏子希诡异的打量让小猫很是不安,好似他知道了什么。哥哥难道真的知道了?还是哥哥恢复记忆了?小猫开始陷入胡思乱想中。 “小猫,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你是不是什么厉害的神兽来着?如果是,那我就赚了啊,从此以后我到哪里都可以横着走了。小猫,快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不许骗我,不然以后被别人给over了,我还找不到地方哭。” “哥哥,你在说什么?凤恋不懂。”哥哥的表情好可怕好诡异啊。凤恋不由的再次下定决心,一定要想办法让哥哥恢复成过去那样样子。 “来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是神兽么?” “哥哥,凤恋是灵兽的。” “嘎?”灵兽?果然不是一般的土猫崽啊。 异世妖醒 第一卷 初临异世 第八章 流浪的孩子 “啊~~~~我终于从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出来了,呜呜~~~太激动了,终于看到人烟了。”再在这个森林里呆下去,夏子希快发疯了。现在终于解放了。 “小猫,幸亏遇到了你,不然我一定会尸骨无存的。”自己一个没有野外生存经验的人,又是在那样一连串的刺激下,即使自己的承受能力再强,夏子希也不保证自己会不会神经失常,患上所谓的精神病。 “哥哥,我们现在去哪儿?回族里吗?现在哥哥你受了重伤又失去了记忆,回到族里的话,泠伯伯一定可以医好你的,哥哥我们回去吧。”小猫凤恋期待的看着哥哥,他能感觉到哥哥已经与以前不一样了,这让小凤恋很慌乱。 “回族里?难道说现在的狗狗们也开始拉帮结派了?”夏子希疑惑。何况小猫不是灵兽吗,跟自己应该不是一族的啊。他又是怎么认识自己的,还对自己那么的清楚? “哥哥,你一直在说‘狗狗’‘狗狗’的,可你不是啊。哥哥你说的‘狗狗’也和我们一族一样吗?” “嘎?这个都不知道?难道说在这个异世,狗狗名字的叫法跟我原来那个世界不一样?可那个洪七公大叔不是也这么叫的我吗?”夏子希脑袋里一片混乱,对这个世界的陌生让他很烦躁不安。 “哥哥,我们回族里去吧好不好?” “不好。”自己才初来乍到,怎么可以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回那个所谓的族里去呢?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那些老狗狗们又不像喵喵这种小幼猫那么好骗,不会怀疑自己的异常。想到即使是小猫这种幼崽都能一爪挥死一个人,夏子希不由的打了一个寒战。实在是太可怕了,我不想也血溅三尺啊。 “为什么啊,泠伯伯他们都在找哥哥你呢。” “小猫,你是不是从来都没出来过?你这样小,家里一定不会让你出来的吧。” “嗯。我是听他们说哥哥你不见了,就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跑出来的。”小猫老实的回答道,一点也不怀疑自己的哥哥是否在想什么坏水。 “那就对了。小猫啊,我们好不容易出来了,怎么可以不好好玩一下就回去的呢。况且你是偷溜出来的,现在回去肯定会被处罚的,你愿意被处罚吗?”夏子希现在就像拐骗小红帽的狼外婆,不住的给小幼猫灌输思想。 “不愿意。”凤恋使劲的摇头,可爱的小脑袋摇得如同拨浪鼓。真是可爱的孩子啊,就是好骗。夏子希眼睛一阵的闪烁,像偷吃了鸡的黄鼠狼。 “哥哥,那我们去哪来呢?”小小的幼猫不安的问着同样小小的幼狗,第一次离开家门的凤恋显然对外面的世界很畏惧。 “我们去流浪吧。先找一个繁荣的城市去看看这个世界到底是怎样的,再慢慢做打算。”夏子希安抚了一会儿小猫,就朝着夕阳的方向走去,他相信过不了多久他就会适应这个的异世的。现在的耽误之急还是先找到离箫再说吧。 “嗯。”跟着哥哥走的小猫显然是没有什么意见的,哥哥做的一定都是对的。 从森林里出来,一猫一狗两个小小孩童沿在小径,走了整整四天才看见一个城镇出现在眼前。夏子希那个激动了,终于可以看见两条腿儿走路的人猿了,吐吐吐,是人猿进化而成的人类了。丛林生活得太久了,夏子希觉得自己都快被野化了,还好还好,偶又回来人民大部队来了。 也许是走了太多的路,太累的缘故,夏子希很是抓狂的发现自己现在又恢复原形了。质问恐吓了小猫一番,才知道可能是自己的灵力没有了。原来因为身体实在残破不堪,灵力都被浪费掉了。他感觉自己现在的身体就像是被针戳了皮球,在慢慢的消耗着灵气。 没办法,只好接受现实,以后在慢慢的恢复。反正到了城镇,自己那个妖异的样子也是很大的麻烦,变成原形也好,至少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力。 首次看见异世的城镇,夏子希一激动就得意忘形了,忘了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一个人类了。所以在他看见城门口执勤的士兵时,激动之下就进化成了蚱蜢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弹跳力,给那个士兵来了一个空中飞狗,结结实实的踩在了那个士兵的脸上。 “妈的,谁他-妈的敢暗算我?活得不耐烦了怎么地。”正在检查城门口来往的人群,一士兵就被什么东西撞在了脸上。愤愤的拉开抱住自己脸的东西,一看,妈的,哪来的死狗崽子,敢在太岁头上撒野。 “哪来的小狗崽子竟敢犯在我手里,回去让我媳妇儿杀了炖汤喝。”士兵甲愤愤的说道。 “冷静点,这狗杀不得。”士兵乙阻止道。 “为什么不行?落我手里它还跑得了?” “你看这只狗浑身雪白,小巧玲珑,一看就是有权有势的小姐夫人们养的宠物。你要是把它给煮了,它的主人找上门来还不得把你给煮了。”士兵乙给士兵甲分析道。 “你说的也是。可就怎么算了?我心又不甘。”被一只狗当众丢了面子就这样放了也太窝囊了。 “笨。谁让你放了。这么好的机会巴结贵族,怎么能不好好的利用呢。” “对呀,大哥,你真聪明。”士兵甲兴高采烈的说道。 “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啊,我可是……” “行了行了,大哥,我们还是好好的想一想该怎样去攀上高枝吧。”打断士兵乙正准备的喋喋不休,士兵甲兴奋的说到。想到以后说不定会有的荣华富贵,士兵甲看着手中的狗那是说不出的亲切呀。当一个守门的,辛苦不说,还没多少油水,现在上天终于给了我这么一个机会啊。 “狗爷爷啊,你一定要是一条富贵狗啊,我的前途可就靠你了。”士兵甲死死的抱住挣扎的雪团儿,就如同抱住的是一个绝世大美人似的不放手。 “喵呜……”我快不能呼吸了,快放手。夏子希难受的发出了一声呐喊,只不过没人听得懂。 “咦,哪来的猫叫声?”士兵乙疑惑的四处看了看,没什么猫在附近啊,难道是我出现幻听了? 异世妖醒 第一卷 初临异世 第九章 郁闷的夏子溪 夏子希翻了翻白眼,一阵的郁闷。我这不是自投罗网吗?又被逮住了。听到那个士兵说要把自己煮了吃,夏子希就慌了。小猫,你跑哪去了,快来救命啊。使劲挣脱不开的情况下,夏子希就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怀有绝世武功的小幼猫身上。 看来没有武功是寸步难行啊,等有时间,我一定要让小猫也教我怎么样练九阴白骨爪。既然小幼猫都练成了,我还不信我学不会。我也有爪子的说。 放弃徒留的挣扎,夏子希乖乖的任士兵抓着。然后就听到另一个士兵说要把他送回去,说他的主人不是大官可能就是富商,要把他送去讨赏。士兵兄弟,我现在是一条丛林之狗,还没找到主人的呢。况且我也不想有主人,当了人类二十一年,我还不明白人类的劣性根吗?给他们当宠物我的自尊摆哪里呢。何况,我现在可是有一个强悍的保镖呢。 至少在夏子希看来,小幼猫还是很强悍的。 转动小巧玲珑的头颅,夏子希向四周找着自己的那根救命稻草。那只小幼猫跑哪去了? 这时,士兵甲已经拜托自己的哥哥看守城门,自己就玩忽职守的离开准备回家把这只从天而降的财富好好的供奉起来。当走到一条小巷时,士兵甲停了下来。看着僻静黝黑的小巷,士兵甲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 “还是朝近路走好了。”虽然这条路是僻静了一点,黑了一点,平时他一般也不会走这里过,可今天实在是太兴奋了,就想早点回家把手里的狗狗安顿好,然后自己就出去找狗狗的主人讨赏。 走进暗黑的小巷,士兵甲不知为什么突然就感觉心里发悚,好似被什么东西给盯上了似的。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士兵甲始终不能安下心来,于是就小心翼翼的准备往外走,离开这个阴森森的巷子。 眼看就要走出黑巷了,几步之遥外那明亮的阳光是多么的温暖啊,士兵甲不由加快脚步奔向光明。就在他松了一口气之际,突然感觉眼前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然后抓着小狗的那只手就剧烈的痛了起来。那只招财狗也因此掉在了地上。 顾不得自己手上的痛,士兵甲就想重新提起掉在脚边的球团儿,然后马上离开这个诡异的巷道。 可还没付之行动,士兵甲就看到不远处的黑暗里出现了一双闪动的诡异妖眼,正冷冷的看着他。一股阴寒串上脊背,士兵甲毛骨悚然,再也顾不上其他,“妖怪啊~~~~~~~~~” 发出一声惨叫,士兵甲就转身没命般的冲出了诡异的巷子,消失在夏子希的眼前。只剩下一声长长的回音似乎在证明这里刚才发生了什么惨烈的事情。 “那个,小猫,他喊的妖怪不是在指你吧。你这么可爱,那个士兵大哥真是没眼光没爱心。”夏子希掏了掏耳朵,试图把耳边的惨叫回音驱逐出脑海。 “哥哥,你没事吧。凤恋好担心。” “没事。”看着黑暗中闪闪发亮的猫眼,夏子希奇怪的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一丝的害怕,甚至还感觉到心里暖暖的。虽说小猫是很可爱,可也是很危险的啊,有谁见过这么厉害的猫吗?可为什么我的心里却很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呢? “小猫,你变聪明了,竟然会选在这个地方下手,还能营造一种恐怖的气氛。就算在怎么胆大的人,也能吓破他的胆。”夏子希对小猫夸赞道,很是满意再次小猫没有在杀生。 “是吗是吗?哥哥,凤恋聪明吗?”小猫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对着夏子希笑得傻气。 “是啊,小猫很聪明。”夏子希甩了甩头,刚才被那个家伙抓得浑身都痛。伸展着四肢,夏子希就准备来段健美操放松放松。然而事实再次打击了夏子希残存的理智。 “哥哥,你怎么了,怎么抽搐起来了?”小猫急急的围着夏子希转,声音里甚至带上了哭音。哥哥的姿势好奇怪啊,不会是身体出了什么变故吧。 “抽搐?”夏子希感觉自己真的要抽搐了。神呀,我不想活了。 “唉,”夏子希叹气。你能指望一个球团儿肥肥的腿儿能跳出什么优美的姿势吗? “算了。小猫,走,我们去找吃的。”夏子希放弃了,既然已经这个样子了,以后在慢慢想办法吧。现在吃饭为大呀,招呼懵懂的小猫,夏子希迈开脚步率先走出了巷子。 “嗯。哥哥。” 夏子希生气,气馁,无奈,伤心……看着眼前那堵阻碍自己幸福的高墙,夏子希最后只能选择放弃了。 “啊~~~真不甘心啊,为什么我爬不上去?”对着自己奋斗了半天的高墙,夏子希气急的就是一通佛山无影掌,在院墙上留下了几道爪印。 “哥哥哥哥,你还好吧。”小猫站着墙院之上,关心的问着爬不上来生着闷气的哥哥。 “我不好。”猫就是好啊,轻轻的一跳就上去了,自己在这里奋斗了这么久,累死了不说,还一点成果都没有。真是人比人气死人,狗比猫气死狗。 “哥哥哥哥,我下来把你背上来吧。”小猫建议。 “不行,就你那个体积,还想背我?”太不安全了。要是小猫背着自己去跳墙的话,不说它能不能跳得起来,就算跳起来了,要是在半空中把自己给摔下来了……呃,想想就发寒,我才不要呢。 “为什么我想去偷吃就这么难呢?”夏子希只能望墙兴叹了。 “看来我还是去钻狗洞好了。本来还想另辟蹊径来着,看来是不行了。” 异世妖醒 第一卷 初临异世 第十章 谁动了我的鸡腿? “翊,你在看什么看那么出神?”奇怪,翊不是很不情愿来这里的吗?自己冒着被揍的危险才好不容易把他给拉来了。从刚才到现在翊的脸色还是臭臭的,怎么突然就心情好起来了? “岩,你看那里,是不是很有趣?”宇文翊注视着不远处的墙角,笑了起来。 “厄?什么啊?”什么东西能吸引住翊的目光?岩涯好奇的顺着好友的视线看去,就看见了一副滑稽的画面。 一只雪球儿般大小的小狗儿正努力的爬着墙,小小的爪子抓在墙壁上,还不停的使劲蠕动着身体,准备来个一步一个脚印。然而却一次又一次的滑落下来。最后,雪团儿似乎终于生气了,抬起可爱的小脑袋对着墙一阵哀鸣。 远远的,岩涯似乎听到了一声‘喵喵’的叫声。疑惑的四处看了看,他才看见在墙顶上还有一只同样般大小可爱的小幼猫。那只小猫似乎在跟它说着什么,然后就看见雪团儿泄愤似的对着墙壁一阵乱抓,之后就大摇大摆的走了。 “难道说小幼猫在挑衅雪团儿?不会吧。”岩涯看得一阵咋舌。好有人性的猫狗啊。 “应该不是,你没看见那只小幼猫对雪团儿很亲近吗?真是有灵性的小家伙,就不知是谁家养的了?”看着小家伙消失在转角,宇文翊收回眼光。 “可能是赵府小姐的宠物吧。看它们在这个府墙外游荡,应该是了。”岩涯猜测的说道。 “不要给我提赵府,就凭他们,还养不起一只灵缇。”宇文翊不屑的说道。 “呃?什么是灵缇?翊,你在说刚才那两只小家伙吗?” “没什么。我们快进去吧,赵府到了。”宇文翊不想多说,提醒好友一声,就率先走向了赵府的大门。 “翊,我发现自从你这次回来后就不一样了,总是说些我听不动的话。翊,你这几年到底去哪里了?问伯父吧,他也总是神秘兮兮的,脸上还笑得跟朵花儿似的,真不知道你们到底在做什么。”岩涯追上去,不满的抱怨道。 “佛曰:不可说。”丢下这么一句,宇文翊就笑得神秘的步进了赵府的大门,之后无论岩涯怎么问,宇文翊就是不在多说了。 “哪个该死的偷了我的鸡腿儿?”一声咆哮响彻云霄,赵府的下人们齐齐的打了一个寒战,就怕被无辜波及了。 赵师傅现在是火冒三丈,自己午餐的鸡腿儿竟然不见了?自己只不过是去给老爷上了一道菜,回来就到处找不到放在厨上的鸡腿儿。 赵师傅是赵府的大厨,吃就了一身的肥肉。倚着自己身形高大,又是赵府总管的哥哥,平时作威作福,贪点给老爷夫人们的美食自然也没人敢说半点不好。这么多年来,赵师傅就养成了一个习惯,总是喜欢给自己留一个鸡腿儿当做饭后餐点。 今天赵府来了贵客,赵师傅自然是不敢怠慢的。在把用来待客的鸡腿贪污了一个后,赵师傅就亲自的把自己好不容易做出来的菜肴端了上去。可回来后,本来心情很好的赵师傅就阴了下来,自己的鸡腿竟然不见了? “小饭,是不是你?”一个肥胖的大汉抓住一个同样肥胖的少年,凶神恶煞的逼问,远远看去滑稽无比。周围的丫鬟仆人们畏于大汉平时的淫威想笑又不敢笑,只能转过头去辛苦的忍着,不让大汉发现。 “赵师傅,真的不是我拿的啊。我冤枉呀。就算给我二十个胆儿,我也不敢动你老的东西呀。”小胖子赶紧指天发誓说不是他做的,就怕晚上一会儿被大汉给撕了。 “不是你,哪会是谁?整个赵府就你最能吃,我早就该跟老爷说把你给赶出府,养着你还浪费粮食。”说着这话的大汉显然没有意识到,他自己比起他人来说更浪费粮食。 “不要啊,赵师傅,我还有好几个兄弟姐妹要养活的呀。” 切,这种不要脸的话你也说得出口,明明就是你那几个兄弟姐妹挣着钱都用来养活你了。不然你能长这么胖?周围的人集体鄙视这个不事生产的胖子,他老爹摊上这么个儿子真是可怜。 “废话少说,你们之中到底是谁动了我的鸡腿?” “肯定是大锅,我看见他进了厨房。”小胖子眼珠一转,就指着一旁幸灾乐祸的大个子。 “饭桶,你不要信口开河,我什么时候动了赵师傅的鸡腿了,大家都可以为我作证啊。我绝对是清白的。赵师傅你不要相信他的话。肯定是他做贼心虚故意污蔑我。”一旁的大个子显然也不是被欺负的主,马上反击道。 “你胡说八道,我对赵师傅那是尊敬有加,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你栽赃陷害,要不怎么会污蔑我的,谁不知道我对赵师傅是一片丹心。” “是你是你就是你……” “你娃胆子不小,欺负到我头上来了,不给你一点颜色看看,你娃不知道锅儿是铁造的。” “来呀来呀来呀,我怕你啊……” “我跟你拼了……”气不过的大个子冲上去,就和小胖子扭打在了一起。 而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引起了一场混乱的夏子希现在正在干什么呢?夏子希现在正在进行一项神圣而伟大的工程。 异世妖醒 第一卷 初临异世 第十一章 倒霉孩子(上) “哥哥,你把骨头埋起来干什么呀?”小猫好奇的看着哥哥的举动,很是不解。 只见赵府后院的假山旁,一只雪色的球团儿正努力的刨着坑儿,旁边一只同样可爱的小猫咪歪着小脑袋看了一会儿,也开始兴致勃勃的伸出两只小爪子刨起土来。 “笨猫,没看见我正在毁尸灭迹吗?”夏子希忙着在地上刨坑,把自己偷吃剩下的骨头往坑里一推,就埋起土来。 “可为什么要埋起来,把它仍池子里就好了呀。”小猫望了望假山后面的水池,不解。 “你怎么不早说?我都埋好了。”夏子希扭头,看见背后的池水,不由气闷,害我忙活了半天。 “凤恋不知道哥哥你要做什么嘛。”小猫很委屈的看着哥哥。 “跟你这只笨猫呆在一起,我都退化了。” 抖了抖身上的污尘,夏子希就像一个带兵的常胜将军似的昂首挺胸的走出了假山,向庭院进军,如果忽视他带的兵只有小猫一只的话。 绕过假山,夏子希带着小猫悠哉由哉着沿着池子边散步。一边还不忘教育教育懵懂的幼猫。 “猫啊,饭后散步是很有利于身体健康的,可以延年益寿哦。动物的寿命相比人类来说,实在是太短暂了,我可不想太早就挂掉了啊。”偶不想等找到离箫的时候已经变成缺了几颗门牙的老公公,那真是一个心寒啊。 “可是哥哥,我们的生命期是很长的啊!” 看来哥哥真的是什么都忘记了,不然哥哥不会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了。凤恋不由哀伤起来,哥哥现在的身体状况实在是太糟糕了,连自保都成问题,看来是有必要通知族里的人,把哥哥带回去好好治疗了。可是哥哥,你真的伤得如此之重吗? “厄?很长?难道比人类还长?”夏子希愣住了。难道说异世的情况真的与众不同? “当然了。人类那短暂的生命怎么可能与我们一族相提并论。”小猫理所当然的回答,好似在幼猫的眼里,人类是多么渺小多么不值一提似的。 “人类那短暂的生命?”哦,怎么忘记了,小猫是灵兽来着,生命自然比人类要长。而且自己现在应该也算是妖吧,没道理活不久。 这个世界对夏子希来说真的太诡异太陌生了。也许是因为自己变身成了动物的原因,展现在夏子希面前的情景就不同寻常了起来。也许再次变成人类的话,自己的生活就会恢复原状了吧。夏子希不仅想到。 慢慢走在幽静的庭院里的夏子希,突然被嘈杂的声音惊醒。抬头望去,只见一个八九岁的男孩在一群家丁的簇拥下,嚣张跋扈的看着自己这个方向。 晦气,怎么碰上一个被宠坏的小屁孩了。夏子希直叹倒霉,就准备离开,绕道而走,离这个孩子远一点儿。夏子希可是明白,这个年龄段的男孩子最是调皮无法无天的。谁知道夏子希刚准备掉头就走的时候,那个小屁孩就不依了。 “给本少爷抓住它。”看着雪团儿准备逃跑,小屁孩急了,这怎么行,胖手一挥,然后他身边的狗腿儿就一蜂窝的向夏子希围了过来。 “是,小少爷。” 看着磨刀霍霍的狗腿儿,啊吐,不能说狗腿儿,这不是骂自己嘛!应该说是一群家丁为讨好主人向自己涌来,夏子希哪有不逃的道理。调转身,夏子希招呼还不明白情况的笨猫,撒开脚丫子就开跑。 于是庭院里就上演了一场猫飞狗跳。小猫早在哥哥喊开跑的时候,就已经跳是一旁的大树上开始乘凉了,看的夏子希是一阵的羡慕:会爬树的猫就是好啊,偶为什么会变成的看家的狗了呢? 不过,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倚着自己身体小,目标小的优势,夏子希专往假山里的小缝隙里钻,一群家丁也只能束手无策,急的小屁孩暴跳如雷。 “蠢货,连一只还在吃奶的小狗都抓不住,养你们有何用?”小男孩怒气冲冲的走过来,对着一群家仆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充分发挥了纨绔子弟的飞扬跋扈。 不过这话夏子希可不爱听了,你这个还没断奶的小毛孩子,就知道倚仗父母的权势作威作福。夏子希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人了,连同他的父母夏子希一并讨厌上了。俗话说的好,子不教父之过,现在这个孩子会变成这个样子,他的父母绝对要负全责。 也不知是哪只猪头开窍了,还是因为夏子希被气晕头了,竟然一不注意就被一个绕到身后的家伙给扭着脖子抓住了。 “少爷少爷,我抓住它了,我抓住它了。”一家仆提着夏子希的颈子,兴奋的手舞足蹈,邀赏般的跑到小少爷的面前。 “快拿过来给本少爷,哈哈,这下看你往哪里跑。”小少爷接过雪团儿,提着小狗的后劲子对着自己的脸,笑得猖狂。 夏子希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夏子希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掐自己的脖子了,这下竟好,竟然被人连番的冒犯,这口气怎么烟的下去。 小毛孩子,你娃看我现在好欺负是不是?偶不给你一点教训,你娃就不知道天外有天,狗外有狗了。对着面前那张嚣张的脸,夏子希一腿挥了过去,虽说偶的爪子没小猫那么**,可也是一种武器不是? “哈哈,本少爷……啊……”自然,没得意多久,小屁孩就一声痛呼,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而夏子希也在小少爷受惊之下,被扔了出去。 “喵~~~~”夏子希被扔在半空中,不由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额滴神啊,我是一只旱鸭子啊。 看着越来越接近的池水,夏子希不由绝望的感慨:吾命休矣!偶怎么就忘了这里还有一个池子呢。离箫,偶说不定要去见耶稣基督了,你以后慢慢找回家的路吧。 “咚”的一声,溅起一层水花。掉进池里的夏子希出于本能,在水里挣扎了起来。闭着眼睛,四只小短腿儿不住的乱刨,尽管夏子希认为自己是必死无疑了,可他也不会就这样什么也不做的等死。就准备这样意思意思象征性的挣扎一下,证明自己不是自杀的,说不定上天就把自己的灵魂给送回去了呢。不过,偶的身体跑哪里去了?不会是被哪个孤魂野鬼给占了去吧? 异世妖醒 第一卷 初临异世 第十二章 倒霉孩子(下) 我的身体不会真的被谁给占了去吧? 啊~~~我绝不答应。不管是谁,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偷了我的也要给我还回来,本大爷的身体谁也别想染指。夏子希恨得咬牙切齿,很有准备打回去把自己的身体给夺回来的意思。可夏子希刨了半天,就感觉到不对劲了。我怎么好像还活的好好的? 睁开眼,夏子希失望的叹了口气。看来想回去不是那么容易的啊。我怎么就忘记了,狗狗是会游泳了呢。看着自己现在在池子里的狗刨,实在是没什么优美的姿势。你也不能期待狗会蝶泳不是? 唉!再次看了一眼在池边虎视眈眈的小毛孩子,夏子希真是郁闷之极。 看来是没人会来英雄救美了。小猫是指望不上了,猫都怕水,虽然这是一只不同寻常的灵猫。夏子希在池里划着水,想着到底该怎么脱困。 “哥哥哥哥,我去引开他们。”小猫显然也看出了哥哥的危机,自告奋勇的站了起来。轻盈的从树上跳下,落地无声的向威胁自己哥哥的人走去。 “喵……” “咦?这只小猫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刚才怎么都没看见?”小少爷怒目而视的看着水里游得正欢,趁自己不备给了自己一耳光的雪团儿,突然感觉自己的脚边有什么东西在挠着自己的衣服。 低头一看,竟然是刚才跟雪团儿呆在一起的幼猫。蹲下捧起小巧的幼猫看了看,小少爷接着转头向着水里努力学习泳技的幼狗骂道: “不识抬举的东西,被本少爷看上是你的荣幸,你还竟敢伤我?今天看我不把你扒了皮做绒领子。你们几个,给我下水,把它给我捞上来。”愤愤的看着水里的雪团儿,小少爷怒气冲冲的对一旁的家仆吩咐道。 不会这么狠吧,偶不过就是赏了你一锅贴而已。夏子希看着作势要下水来捉自己的家仆,心里感觉瓦凉瓦凉的。 “啊~~~~”就在这时,一声凄厉的惨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夏子希抬头望去,只见那个倒霉孩子正捂着脸叫得正欢呢。现在倒是没人来捉自己了,全都跑去关心自己的主子了。 “啊~~~我要宰了你们~~~~~”小少爷捂住脸咆哮。鲜血顺着他约显稚气的脸颊流了下来,表情竟然是说不出的狰狞。夏子希在看时,哪还有小猫的影子。看来小猫是得到了自己的真传,知道打人要先打脸,之后就是有多远就跑多远了。还好,没死人,不然自己就真的成通缉犯了。 “少爷,你没事吧?快,快去找大夫,少爷流血了。”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家丁们慌了,要是少爷出了什么事,老爷还不拔了他们的皮。 “你们这几个没用的废物,还不快去把那只猫给我宰了?”尖锐的童音里是说不出的阴寒,夏子希听了不由都打了一个寒战。即使是知道小猫很不同寻常,夏子希也不仅开始为小猫担心起来,毕竟凤恋还是一只不懂人心险恶的幼猫。 趁着他们的注意力都放在那个倒霉孩子的身上,夏子希偷偷摸摸的从水里爬上了岸,尽量小心翼翼的不发出声音来。把自己缩成一团儿,慢慢的伏着前进,在移到一个人群看不到的遮盖物后,夏子希终于呼出了一口气,然后撒着欢儿的跑了。 没命般的跑出那个院落,夏子希开始郁闷了。这个地方又是哪里啊?刚才什么都没注意的跑路,等停下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身在何处了。虽说夏子希不是路痴,可对这些亭亭院院如同九弯十八拐的地形那也是没法。 现在可怎么办?也不知道凤恋跑哪里去了。夏子希垂头丧气的趴在地上,耸着可爱的小脑袋,无精打采的看着地上来来往往忙忙碌碌的蚂蚁。唉!猫啊,我该到哪里去找你?虽然你看起来是不怎么可靠,可关键时刻有用啊。俗话不是说得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嘛。有这么一个同伴在身边,夏子希感觉心里踏实啊。现在又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形单影只了,心里的孤寂苦闷就全都涌了上来。想到自己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夏子希就悲从心来。 “阿嚏!”夏子希正在伤春悲秋,悼念自己逝去的生活,就突然感觉鼻子痒痒的,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是什么东西在搔我鼻子?凝神一看,夏子希不由暴怒,太可恶了,连蚂蚁都开始蹬鼻子上脸了,我看起来就那么好惹吗? 气愤的挠着鼻子,企图把它们赶走,无奈目标人物太不起眼了,任夏子希怎么的揉鼻子,它们依然悠哉游哉的在夏子希的鼻子上漫步。愤愤的四肢并用的驱敌,夏子希甚至恶毒的想,等会儿我吐口唾沫淹死你们。 “好可爱的绒球儿啊,绿儿,把它抱过来给我瞧瞧。” “是,小姐。” 夏子希听到声音,抬头一看,就见两个少女慢悠悠的走了过来。其中一个衣着华丽,头带金钗,眉清目秀端庄淑雅,一看就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不用说,看她的行头就是有钱人,尤其是听到她旁边的少女唤她‘小姐’,夏子希就更加肯定了。 夏子希看着那个小姐慢慢的走来,轻移莲步姿势优美。愣愣的注视着少女的走姿,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小脚?在夏子希还在想这个问题的时候,一不注意就被靠近自己的丫鬟绿儿给抱了起来。 “小姐,你看,真的好可爱啊。”显然绿儿也很喜欢这个绒球儿,抱着就不想放手了。奈何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下人,是不能忤逆自己的小姐的。 “真可爱。不过,这个小家伙怎么会在这里的?府里好像没有哪个人有养宠物啊!”少女抱过绿儿手里的绒球儿,**着小家伙软软的毛发,疑惑的问道。 “小姐,会不会是小少爷才养的?听说小少爷最近都在玩斗狗呢。”说道这个赵府的小少爷,绿儿不由轻皱起眉。被宠坏的孩子啊! “小弟吗?那我们去问问他吧。如果真的是小弟养的,我就向他要了过来。这么可爱的绒球儿,被拿去斗狗就太惨了。”少女惋惜的说道,看着怀里的小可爱,真是爱不释手啊。 “小姐,我们快去找小少爷吧。”绿儿兴奋的说道。想到能够养绒球儿,绿儿就不由高兴起来。 “好吧。绿儿,我们走。”少女显然也很同意绿儿的想法,抱着绒球儿就准备去找自己顽皮的弟弟。不料这时怀里的绒球儿突然剧烈的挣扎起来,少女一个不察,就被绒球儿挣脱开来,掉在了地上。还好绿儿眼明手快,迅速的抓住了它。 “小可爱,你怎么了?”绿儿关心的问道,怎么小可爱突然暴躁了起来。 怎么了?要我去见那个倒霉孩子自投罗网,我又不傻。要是让他再看见我,还不得掐死我呀。小丫头,快放手,我不要再在这里待下去了,会死翘翘的。我得快点跑路,要是被查出那个凶神恶煞的厨子的午餐是被我给消灭了,他还不得把我给消灭了啊。 “小可爱,你别动啊!”少女紧紧的抱着绒球儿不放手,不管它怎么的挣扎。这个小东西,她很喜欢呢! “嗷嗷……喵……”放开放开啊,我怎么这么倒霉啊,英雄啊英雄,你在哪里的说~~~~~ “小姐,可以把它还给我吗?”一个低沉的充满磁性的男人的声音传来,引起两女一狗共同的注目礼。 夏子希一惊,不会是狗的主人找来了吧? 异世妖醒 第一卷 初临异世 第十三章 英雄啊英雄 “翊公子?”少女显然很吃惊,然而在看到来人是谁时,少女越显羞涩的半低着头,死死的注视着自己的脚尖,好似地上出现了什么金元宝似的。 “翊公子,这个绒球儿原来是你的啊,真的好可爱。”少女忸怩着绣娟的丝帕,情意绵绵的飞快飘了宇文翊一眼,然后好似做贼心虚的低下头,久久不愿抬起头来。 “赵小姐,可以先放开雪球儿吗?你掐着它了。”宇文翊皱起了好看的眉,看着那个如同花痴的女人只顾着看自己,而忘记了她怀里还抱着的雪团儿。由于少女心情紧张的扯着丝帕,自然被少女抓在手里的小小绒球儿就陷入了被娟帕环住脖子的境况。而随着少女面对来人的羞涩,小小的绒球儿就自然的被无视了。 看着雪球儿被少女抓在手里蹂躏而不自知,宇文翊不禁很是不忍的出声提醒道。 “啊!绒球儿~~翊公子,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捏着绒球儿的,翊公子,我不是……不是……”少女显然慌了神,当着主人的面,自己竟然这么对待可爱的雪团儿,翊公子会怎样的看我?少女一想到翊公子可能会讨厌自己,就不由的慌乱起来。 虽然说自己今天才第一次见到这个俊美得如同神祗的男人,然而他的名字少女却早就铭记在心了。当听说今天爹爹要邀请他来赵府的时候,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忐忑来期待着这一次的见面啊。 “呜呜……”我的脖子啊,终于得救了。夏子希用胖胖的绒绒的短腿儿揉了揉自己饱经折磨的脖子,待终于缓过气来后,夏子希暴怒,又一个怀春的女人,竟然敢无视我的存在,还把我当丝帕揉,不可原谅啊! “雪团儿,你没事吧?” 夏子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只大手给提了起来。待夏子希重新凝神的时候,就看见一张俊美的脸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陌生的男人气息扑面而来,夏子希很是不适应的挣扎了一下。 虽然说这个男人长得是很帅,也不能这样对我啊,你就不能不捏着我的脖子么?现在这个样子不就是我的身体都暴露在你的面前了吗?我可是没穿衣服的啊,虽然说我现在这个样子也用不着穿衣服,可好歹你还是稍微的尊重我一下下的嘛! “翊公子,我……我……我真的……”少女快哭出来了,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出糗,一定给他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赵小姐,你不用自责,我没有怪你的意思。相反我还要感谢你呢,帮我找到了雪团儿。这个小家伙就是爱到处乱跑,我稍不注意就见不到它的影子了。雪团儿,以后不许到处乱跑了,害我好找。”安抚着手上的绒球儿,在感觉到雪团儿终于安静下来后,宇文翊抬头对少女客气的说道。 “翊公子,绒球儿我好喜欢,翊公子你可不可以把它送给我?”痴痴的注视着俊美的男人,犹豫了一会儿,最终少女怯怯的问道。 “这个可能我不能答应了,赵小姐,雪团儿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不能答应把它送给你。不过,如果赵小姐你真的想要一只可爱的宠物的话,我相信以赵府的财力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 “这样啊。”少女很失望的看着男人怀里的绒球儿。自己之所以想要这只绒球儿,不过是因为它是男人的宠物,自己想要这个男人的一件东西可以睹物思人罢了。尽管知道翊公子可能不会把雪团儿送人,少女还是禁不住的开口要求。现在亲口听见他的拒绝,失望还是蔓延了少女的心。 异世妖醒 第一卷 初临异世 第十四章 拿人钱财 “喵啊……”伸着懒腰,夏子希看了看四周,叹气。沐浴在阳光下的日子啊,总是容易使人懒惰啊。 “花说,喵,你流浪到哪里去了?不会是被抓了炖了吃了吧。阿门,愿主保佑你。不过就不知这个世界有主这个东西了没有?”自从那天跟小猫在那个赵府走散了后,夏子希就被那个突然冒出来的主人给带回家了。 这么久了,小猫还没找上门来,会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比如说,被那个赵府的小姐抓了当宠物来着?猫啊,你千万不要被绑票了啊,你也知道偶是很穷的,就算把我身上的毛当羊毛卖了,也是没钱把你给赎回来的。 猫,不知道你的鼻子灵不灵可以找到我?快来吧,你来了我给你鱼吃。现在我可是找到了一个长期饭票啊,不会饿着咱了,也就用不着再去偷鸡腿儿了,你来了我养着你啊! 厄?怎么感觉我像是在外面养小蜜?夏子希挠了挠头,再次趴着沐浴阳光。不管了,反正自己这个便宜主人家有的是钱,看他那个奢侈的样子,肯定不会在意我多吃他几只鸡的。 “雪团儿,你在这里啊!”宇文翊看着小小的绒球儿无精打采的,不由的担心起来。那天自己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竟然会冒充绒球儿的主人,把这只灵缇给带了回来。当时看着小小的它在赵府小姐手里挣扎,自己就忍不住上前把它要了过来。 夏子希继续的无视。什么话嘛,我不在这里,难道还要我去给你看门? “雪团儿,你怎么会在赵府的?不应该啊,你明明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地方的啊。”灵缇是不可能独自出现在这里的,它们过不了那道屏障的啊! 夏子希警惕的抬起了头。什么意思?难道说他知道我是去赵府当偷食客的?不行,我的态度要好一点,表情要巨无辜,不能让他看出我曾经有过不良记录。不然以后府里要是丢了什么东西,他都赖在我身上怎么办? “厄?雪团儿,你怎么了?好像要哭了?难道是想起了你的主人?你的主人实在是太过分了,怎么可以就这样的丢下你不管的?你现在还是处于幼年期,根本就没有自保的能力。虽然说在灵界,灵缇的确不是什么很厉害的灵宠,可他既然孵化了你,就要有这个责任。怎么可以任你在人界流浪的?” 厄?他在说什么?不是追究我的第一次偷盗?汗,害我表错情了。 什么?哭?我有要哭么?我还没达到想哭就能哭出来的那个境界,况且有什么事值得我掉金豆豆的,何况主人?我才不会承认我有呢。我的自尊我的骄傲只允许我成为别人的主人,我是绝对绝对不会去当别人的奴隶的,何况还是没什么地位的那个啥啥啥…… “雪团儿,我决定今后你就由我来养了。” 宇文翊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产生这个想法的,以自己的修为可以说是根本就不会养一只对自己毫无帮助的灵缇的。尽管在凡世,灵缇绝对算得上是稀有珍品,是人人欲想得到的灵兽,然而对宇文翊来说,灵缇就只能算得上是无聊时养的灵宠罢了。可为什么自己就是想养着它呢? “喵!!!”他在说什么?夏子希疑惑的抬起小巧的脑袋。我好似听到大帅哥要养我来着,难道说刚才~以前~曾经~他就准备把我丢出去的,觉得我会把他给吃穷了? 太小气了,我这么一个小小的肚子吃得了你多少啊。我不过就一顿吃了你几只鸡几只鸭几个水果几块糕点么,至于么。你家的什么鱼翅啊燕窝啊,我都替你省着呢,你还嫌我吃多了。实话告诉你,就吃你那一点东西,我还没吃饱呢,要不是怕你觉得我吃得太多了,看我吃你的喝你的的那个心痛样,我还要多吃点。 不过,话说回来,我是不是真的吃得太多了,害他都肉痛成这个样子了。夏子希不由深刻的检讨。不过也不能怪我啊,谁叫我就是饿啊。 不知道是不是初来乍到水土不服的缘故,夏子希老是感觉自己的身体那叫一个弱啊,连一个小屁孩都能一根手指头摁到自己。 没办法,身体太弱就要补啊不是,吃点东西才能补充营养啊。 那个小猫不是说我受了很重的伤么,我现在还是病人的说,吃你一点也不为过啊。 “雪团儿,你就跟着我吧。等我回……” “哥哥……” 回什么?夏子希还没听到就被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不远的雕栏处,一个美丽的少女跑了过来。夏子希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绝对不是在赵府的那个小妞能比得上的。 人长得俊美就是有美女喜欢啊。不知道会有美女喜欢我不?好歹我现在也算得上是帅哥一枚啊。 “哥哥,你回来了。笙儿跟娘亲去寺里小住了几天,都不知道哥哥你已经回来了呢。哥哥你也真是的,怎么不派个人来通知娘亲跟笙儿呢。都不来找我,笙儿好伤心。没办法,笙儿一回来就只好自己来找你了,哥哥,你没想到吧。”少女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看着宇文翊,然而下一刻却又马上笑得阳光灿烂了。 “笙儿。”宇文翊微笑的看着少女,离开了这么多年,小丫头都长这么大了,现在已经变成一个美丽的少女了。儿时的小女孩如今都成长蜕变了,宇文翊内心是很高兴能看到自己美丽的妹妹的。 “哥哥,你好坏哦,都不告诉笙儿你回来了。要不是刚才看见岩涯哥哥,笙儿还不知道你回来了呢。哥哥,笙儿好高兴好高兴……啊~~~~这是什么?好可爱啊,比我养的牡丹犬还漂亮呢。哥哥,这是你准备送给笙儿的见面礼吗?啊~~~哥哥,你真是太好了。看在哥哥虽然不声不响的走了这么多年,却还想着给笙儿礼物的份上,笙儿就大度的原谅你的不告而别好了。” “笙儿,这个,那个,绒球儿不是……”宇文翊很尴尬的看着少女,自己根本就没想过要准备礼物来着,可又不想使自己疼爱的妹妹失望。 “好漂亮的雪球儿,来,跟着姐姐走,今后雪团儿你就由我宇文笙照着,可以在府上横着走。”少女本来是在注视着多年未见的翊哥哥的,然而不经意间看见了在地上躺尸的绒球儿,马上不由分说的抱起就走。好似害怕哥哥会反悔似的,少女不给自家哥哥说话的机会,抱着雪团儿兴奋的跑掉了,只剩下宇文翊在原地目瞪口呆。 夏子希也是一阵的郁闷,难道说我就这样被恶霸般的给抬走了?那个男人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也没出声挽回什么,刚才不是还说要养着我的,转眼就不认了? “宇文翊,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竟然把我像丢破烂儿似的扔着不管了,害我每天被你那个精力充沛的妹妹颠着玩,害我消耗了多少体力啊。我好不容易身体强壮了点,又被你妹妹给减肥了。所以说我现在会这么做,也完全是被逼的,你一定不能怪我啊!”左右看了看,没人。夏子希迅速的串进了屋内。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腿毛,带走一大批横财。笙儿妹妹,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大哥,怪我我也是不会负责任的。嗯,拿哪个好呢,都很值钱的说。”千辛万苦的爬上了少女的梳妆台,夏子希挥舞着爪子使劲聚拢着精致珍贵的首饰。 既然已经决定要跑路了,主人家当然应当提供路费的嘛!何况自从来到贵府上后,自己的身体是每况愈下,这个肯定是贵府把我给带衰的,我当然要索要赔偿。何况出去闯江湖,没钱怎么行,要是被饿死在外面怎么办? “不过,我该怎么拿走这些东西呢?”夏子希仔细的打量了全身上下一番,最后无奈的发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根本就没法藏脏的嘛。就算自己身上的毛是长了一点,可也很滑啊,还没走出大门,说不定自己就一穷二白了。 “我到底该怎么把这些东西给私吞了?用腿毛绑几个指环?不行,这项工作太艰巨了,我现在的爪子做不了这个细活。唉!悲哀啊,到嘴的鸭子我竟然吞不下!看来就只有我的脖子还可以挂几串项链呀,可让我眼睁睁的放弃这么多的财富,我又实在是舍不得,要不我也像慈禧在嘴里含一颗夜明珠?”夏子希歪着头考虑这个想法的可行性。一时不察竟然没发现有人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身后。 “雪团儿,你在干什么?” 异世妖醒 第一卷 初临异世 第十五章 受伤的男人 “雪团儿,那个不能吃的。”宇文笙疑惑的看着镜台上的小小身影竟然在追逐着想咬住滚动的玉珠,四周还散落着凌乱的玉饰珠钗,它那副锲而不舍的样子实在是滑稽得好笑。 “嘎?”被逮了一个现着,夏子希一个紧张,就差点吞珠自杀了。拂开身上的赃物,露出小巧的头,夏子希看着好奇的少女,赶紧正襟危坐摆正姿态,顺便用自己水润的媚眼给少女暗送几框秋波先来个贿赂贿赂。 真是流年不利啊,第一次有这个想法准备转行去当怪盗,就被发现了,太打击我的积极性了。夏子希本来是觉得自己以后可能都要靠顺手牵羊来维持生计,所以就想着以这次的行动来练练身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天赋的。 “雪团儿,你喜欢这些亮晶晶的东西?”宇文笙抱过好似在悔过的小家伙,实在是不忍责备它弄乱了自己的镜台玉饰。这些东西虽然值不少钱,然而对于生在名满京城的宇文府的大小姐来说,这些饰物就不值一提了。 “哥哥……哥哥……” “笙儿,怎么了?这么着急,看你跑得满头大汗的。”宇文翊责备的看着跑来的少女,拿出丝帕温柔的擦了擦少女因为急切的奔跑而红润的脸颊。 “哥哥,我的雪团儿不见了,我到处都找不到它。哥哥,怎么办怎么办?我要雪团儿。”少女求助的看着俊美的兄长,神情间满是期盼。 “什么,不见了?怎么会的?笙儿你有仔细的找过了吗?”宇文翊闻言不由担心起来。绒球儿怎么可能会找不到了呢,它平时都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是不可能会到处乱跑的。难道说是…… “哥,我都派人在府里仔仔细细的找过了,就是没有嘛。啊,难道说有人看上了我家雪球儿的美貌,把它给强抢了?肯定是这样的,哥哥,我在闺房的镜台上看见了一张印着爪印的宣纸,上面似乎还粘着几根银白色的绒毛,那肯定是雪球儿在跟匪徒搏斗时留下的英勇的徽章。哥哥,我们快去救雪团儿吧。” “爪印?”宇文翊疑惑,看着少女的神情,说不担心那是假的。雪团儿还是一只幼灵,根本就不可能会独自的离开。况且以它平时的懒姿,会不见就只有一个可能,难道是雪团儿感觉到了它原主人的气息,所以跑出去找他了? “哥哥,你在想什么,我们快去找啊,久了就找不到雪团儿了。”宇文笙拉着自己的哥哥,就准备风风火火的出府。 “笙儿……” 而被怀疑差点就英勇牺牲的夏子希现在正悠闲的散着步。回头留恋的看了看越来越遥远的宇文府,夏子希说不惆怅那是不可能的,毕竟在被宇文翊好吃好喝的养了一段日子,自己还是很享受这种被人伺候的感觉的。可夏子希最后还是决定离开,去寻找自由的新生活。自己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想想就伤心。不行,必须去找个什么办法,至少也要变成人的样子活着,不然我宁愿选择一头撞死算了,也好早死早投胎。 下定了决心后,夏子希本来是准备静悄悄的溜走的,免得被那个大小姐抓着不放。可转而一想,夏子希又觉得这样太不应该了,好歹那也是把自己养得肥肥胖胖的人,不能太寒心了。于是,夏子希仔仔细细的打量了自己一番,决定留下点什么东西作纪念。而自己现在身上最有价值的东西就是自己亮丽的软毛了,在忍痛拔下几根银毛作了一封狗毛信后,夏子希很潇洒的转身离开。当然有没有监守自盗点什么,就只有夏子希知道了。 走了很久,天渐渐的黑了下来。夏子希看了看不远处的破庙,就此准备不在走了。还好,终于有个落脚的地方了。虽然这个破庙是残破了一点,总比没有好。要他抹黑游走在黑夜里,打死夏子希他也不愿。 轻脚的走进破庙,准备找个地方将就一晚的夏子希不由为眼前出乎意料的人吓住了。破庙里怎么还有人跟我抢地盘啊。看他那一身的华服,不像是给丐帮工作的。 乌黑柔顺的长发,俊美异常的容颜,最重要的是男人的脸上那睥睨苍生的神情。额滴娘哦,又一个硬点子,不好惹的男人。虽然他的身体似乎受伤了,但不可否认的是,那苍白的脸色依然无法掩饰那凌厉的气质,即使是在昏迷中也不难看出男人平时一定是高高在上的存在。 夏子希如同受了蛊惑般不由自主的靠近昏迷着的男人那俊美的脸,看着他那皱起的眉头,似乎在忍受着伤口带来的不适。鬼使神差的,夏子希很不忍的抬起手拂上了他的眉。却在无意间对上了他那闪烁着寒星的眼。 夏子希一惊,糟了,非礼竟然被当场给抓住了。还好,我现在的样子就算脸红别人也看不见。不过,我怎么会去摸他的脸的,他又不是美人。而且他是什么时候醒来的?我竟然都没感觉到。 异世妖醒 第一卷 初临异世 第十六章 月夜妖灵 “灵缇?”东方炎伤看着趴在自己胸口的雪团儿,语气里是明显的迟疑。感觉到这个小东西很明显的瑟了一下,东方炎伤不由伸出手抚慰般的理顺着小幼灵的雪色绒毛。感觉到小家伙舒服的磨着自己的手掌,他的心情突然的明朗了起来。 “呜呜……” “咳咳……该死……咳咳……”伤得太重了,竟然连想起身都成问题。注意到胸前的小家伙担忧的看着自己,东方炎伤勉强的扬起一抹微笑,却无力阻止口中苦涩的血液流淌出来,染红了胸前小家伙雪色的绒毛。注视着小家伙身上那抹血色,竟然显示出奇异的妖冶。东方炎伤不由怔住了。 它在担心自己吗?望进那纯净的眼,里面满是焦急,似乎是对自己的担心。东方炎伤看着这只突然靠近自己的小狗,雪白柔软的银色软发水润汪汪的清澈眼神异常的另人心疼。 心疼,自己还有这种人类的感情吗?东方炎伤不由扯出一抹无力的苦笑,自己什么时候舍弃了那让自己无用软弱的七情六欲呢?他都已经不记得了。不,应该说是他刻意的遗忘了幼年时的懦弱,变得冷漠变得无情。 现在的自己应该是无情的修罗,肆意的收割别人的生命却能够笑得残虐,令敌人都心惊胆战害怕恐惧的存在才对。可为什么看进这个小家伙的眼里,自己却无法生起哪怕是一丝的冷漠呢?心,柔软了一块。 “小家伙……”对着小巧的灵缇,他竟然会放下一切的防备,东方炎伤自己也觉得诧异无比。 “咳咳……咳咳……”突然,东方炎伤的脸惨白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似乎是身体的伤恶化了。为了不再让污血染红雪团儿的银丝,东方炎伤轻轻的把胸口上的小家伙放在地上,然而由于受了太重的伤,他不得不一手撑地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艰难的压下-体内狂暴的逆流。 “你怎么了?要不要紧?好多血!你等着,我马上去给你找大夫来。” “不要!厄?”听到身边突然传来关心焦急的声音,东方炎伤下意识的伸手抓住了声音传来处之人的衣袍下摆。可是马上,他就防备了起来,浑身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气势。怎么会有人的声音?这里只有自己而已。难道是他们追来了? 然而转过头一看,东方炎伤不由楞住了。眼前的关心的注视着自己的竟然是一个才几岁的孩子。不超过十岁年纪的小小孩童,有着一双异常美丽的眼睛,闪耀着琉璃般的光彩。长长的银发垂直于膝盖,一身雪白的衣物宽敞却又不失飘逸之美,几根细长的衣带缠绕在左手的臂弯之上,调皮的舞动在空中。 东方炎伤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孩子有着很精致的容貌,可爱却又不失妖艳。即使他现在还是一个小小的孩子,就已经有如此的魅颜。然而这并不代表东方炎伤会因此放下心中紧息的戒备,要知道在这个世界,越是美丽的东西就越是有害。何况这个孩子还是突然的出现在他的身边,他竟然一点的感觉都没有。 虽然说是受了很重的伤的缘故,可东方炎伤并不认为自己会如此的疏忽大意,连一个活生生的人走到自己面前都不知道。 “你是谁?厄?小家伙呢?”东方炎伤这才突然发现,那个小巧可爱的灵缇竟然不知在何时消失了。四处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找到它的身影,东方炎伤不由怀疑起眼前这个孩子。难道说刚才的小家伙是这个孩子的灵宠?可他仔细的打量了这个孩子一眼,却没有在他的周围发现小家伙的踪影。 东方炎伤注视着小小的孩童,幽黑的眼辗转着莫名的神采。眼前的孩子似乎在发呆。似乎在不敢置信着什么,愣愣的盯着自己的双手,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神啊,你真的听到了我的心声了吗?让我再次从四肢动物变成了两条腿走路的人类。偶真是太感动了,为了表达我的谢意,我就把我最爱的离箫送给你当祭品吧。”夏子希是热泪盈眶啊,过了几个月的非人生活,他是深感动物的悲哀。当然这只是夏子希一个人的想法,至少在他交流过的几个同类看来,它们是很满意它们目前的生活的。对于夏子希的无病**,更是气得牙痒痒。要知道夏子希在宇文府的生活,那就是同类中的帝王级服务了。 “咳咳……咳咳……” “喂,你吐了好多血,我去帮你找大夫来吧。”突然又听到对面脸色惨白的男人咳嗽起来,夏子希从发愣中清醒了过来。他吐了好多血,夏子希的心不由纠结起来,很是担心他会不会就这样因失血过多而亡。 “你……是刚才的……咳咳……”虽然事情很是出乎意料,然而东方炎伤却从那关心担忧自己的眼神中看出,这个孩子正是刚才消失了的幼小灵缇。 虽然他没有听说过有灵缇可以幻化成人形的,但那并不代表就没有。在灵界,灵缇是弱小的灵类,根本就不具备多么强大的灵力,甚至可以说是它们太弱小而不能提供幻化成形的灵力,因此才会被当作宠物之类的养着。 而眼前的这个小家伙似乎是一个异类般的存在。虽然看似弱小,却无法否认它的不同寻常。 “小家伙……” 异世妖醒 第一卷 初临异世 第十七章 魅夕 “你真的不要去看大夫么?”夏子希很是担心,这么重的伤怎么可以不去医治呢,要是死了怎么办?他不想他死呢。虽然才认识没多久了,可毕竟是因为他自己才会变回来的。虽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了,可夏子希至少是看到了希望,一个可以恢复成人类的希望。 即使是不能在做人类,当一个妖也是可以的啊,只要不在让他再变成动物了。那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受,夏子希一点也不想这一辈子都披着动物的皮生活。他还想有一个另类的生活,有一段不一样的人生,还想去找离箫,还有好多好多的事没做,怎么可以就这样悲哀的看着别人添着糖葫芦,而自己却只能啃着光秃秃的狗骨头呢。 活动着有点僵硬的手臂,夏子希还不忘忧虑的看着男人逞能般的压制住自己的伤势。过了太久的非人类生活,夏子希都对人类的身体都快生疏了。 恢复了人类的样子,夏子希很是高兴。尽管现在的身子小小的,怪怪的,还十有八九可能是一个狗妖,可对夏子希来说,有总比没有好,在这一刻他也不是很在乎了。 “喂,我带你去看大夫好不好?”兴奋了好久的心情终于因为男人的再次吐血而平静下来,夏子希很是责备他的不爱惜自己的行动。尽管看现在的情形,夏子希知道这可能是最好的办法,因为看他受了如此重的伤,肯定现在还有人在追杀他。一旦出现在人群中,就很有可能会被发现的。可这样也不是办法啊,难道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他如此痛苦而无能为力吗? “不行的,小家伙。”东方炎伤当然知道自己现在的伤势不容耽误,可他不能。他在等,等自己的属下找到自己,那个时候才能真正的放下心神。 “可是你的伤好重。”夏子希不会笨得去追问他为什么不行,就只能默默的担心着。 “没什么大碍,我不会有事的。倒是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努力克制住体内似在翻滚的血液,东方炎伤转移着小小的幼童的注意力。看着这个忧心忡忡的幼灵,他的心里柔软下来。他在为自己担心啊,这个突然出现的可爱的孩子。 “你的主人呢?怎么都不管你,这么晚了还让你一个人在外面游荡。”想到这个令自己有了不一样感觉的孩子可能是别人的,东方炎伤心里就是一阵的不舒服。虽然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个孩子对于他来说,是不同了。 “那个名字啊,有人叫我雪团儿,还有人叫我绒球儿,我也不知道到底哪个是我的名字。”夏子希考虑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毕竟自己现在这个身体,来得是那么的怪异,夏子希心里也很是恐慌,如果在将来的那一天突然来了一个认亲的,自己该怎么办呢? “至于主人,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我醒来的时候身边就只有我一个人了。”夏子希回答得模棱两可,毕竟自己说的也是事实嘛,他也没撒谎啊! “那我为你取一个名字好不好?”东方炎伤压下听到他的话那一刻的欣喜,小心翼翼的询问着这个妖冶的孩子的意见。毕竟在灵界,如果灵类愿意让人类为它取名字的话,就等同于答应了成为那个人类的灵,成为那个人类的所有物。所以在听到这个小小的孩子没有名字的时候,他才会问得那么的小心翼翼和满含的期待。 “好啊。”夏子希很爽快的答应了。毕竟总是被人雪团儿绒球儿的叫,他也很恼火的。夏子希哪里知道,灵界有这个规则的,毕竟他是一个伪灵类的嘛。甚至可以说是,夏子希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是灵界的,对于他这个突然来到异世的人类来说,有没有灵类他都还不知道呢,又怎么会知道男人的想法。 “魅夕,你以后就叫魅夕吧。”注意到小家伙那一刻闪亮的眼,转动着琉璃的色彩,月夜下那长长的银发飘逸的舞动,和着纤细的衣带,朦胧般不真实。那一刻在东方炎伤的眼里无比的魅惑,却又是如此的撼动着他,好似每天日落下的夕阳,短暂却又美得如此的飘渺。他没来由的一阵心慌,这个美丽的孩子会永远属于自己吗? “没戏?”夏子希没有注意到男人突然的沉默,很是郁闷的皱起眉。怎么给自己取这个名字,难道这是天意,是暗示着自己永远也不可能找到回家的路了吗?还是有什么别的含义? “是魅力的魅,夕阳的夕。”被小家伙闷闷的声音唤回了思绪的东方炎伤,在感觉到小家伙在郁闷着什么的时候,不由好笑。这个孩子,连想法也是如此的异样。 “算了,魅夕就魅夕,虽然听着像没戏,却也很是好听呢。”况且还跟自己原来的名字有相同之处,听着也不会太陌生和不适。 “夕儿,你喜欢这个名字吗?我……咳咳……咳咳……”东方炎伤笑看着有点别扭的孩子,想在说点什么,却在下一刻脸色突然的惨白,在喷出一口血雾后突然的昏迷过去。 “喂,喂,你不要吓我了……”夏子希慌了,脸上更是弦泪欲泣。你可不要给我死了呀! “我该怎么办才好?” 异世妖醒 第一卷 初临异世 第十八章 夜色 抬头看了看明亮的月色,夏子希不得不咬牙继续的向前跑去。想到那个男人还在破庙里昏迷着,随时可能就撒手去见上帝,夏子希就难过起来。况且他受了那么重的伤,外面说不定还有人想着要他的命,他怎么可能不焦急。 气喘吁吁的扶着石壁,夏子希不得不抱怨自己的体力实在是弱,小孩子的身体就是柔弱啊! 四处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很是陌生,夏子希很是茫然,他该到哪里去找大夫?尽管他知道这么做可能会有一点的风险,可也不能就这样任他昏迷着吧,在怎么着也应该去买一点药先缓解缓解他的伤势吧。至少应该止住那不住咳出的血。 可这又是什么地方?刚才只顾着急跑了,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跑到了什么地方。况且,对于这个异世,夏子希是一点都不了解,又怎么会知道这个异世的医馆在什么地方。看着一阵的横冲直撞来到的地方,夏子希皱眉,这个地方一看就是贫民窟,怎么可能会有医馆的存在。 现在已是黑夜,街上静悄悄的,人影子都没一个,夏子希就是想找个人去问一问都苦于找不到对象。况且他也不敢随便的去找人问,这个地方鱼龙混杂的,以自己现在的小身板,别被有心人士盯上给当奴隶给卖了。那可不是夏子希想看到的情况。可不找人询问,那个受伤的男人怎么办? 正在夏子希烦闷的时候,突然一丝细微的呻-吟声随着风声隐隐的传来。要不是夏子希现在的身体状况异于常人,他还真是就发现不了。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夏子希慢慢的摸了过去。在转了一个弯后,夏子希就看见前方的地上躺着一个瘦弱的乞丐,呻-吟声就是他发出来的。 小心翼翼的靠过去,夏子希来到那个乞丐的身边,这才发现,这个乞丐的年纪不大,应该才十几岁的样子。仔细的打量了乞丐一番,夏子希得出结论,这个乞丐应该是被人给群殴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身体还不住的痉-挛着。 看来乞丐这一行也不是那么好混的啊!夏子希感慨。 “喂,你死了没有?”忍住刺鼻的异味,夏子希蹲下揣了揣小乞丐。 “嗯……”感觉到身边有人,小乞丐艰难的睁开眼睛,却在看见面前的人时愣住。 “神啊,你是来接我走的吗?”愣愣的看着月夜下妖冶魅惑的孩子,小迹的眼泪不由自主的滑下脸颊。他是仙童吗?是不是来接直接自己走的?上天是不是还没有抛弃他,才会让他在这里看见这个美丽妖艳的孩子。 “喂,你还好吧,还可不可以站起来?” “嗯。还好。”听出了他语气里的焦急,小迹努力的从地上爬起来。这种事情天天就要上演一遍,他都已经习惯了。小迹不知道那些同为乞儿的人为什么会那么的敌视他,每次看见他就要把他揍一顿才会离开,他什么都没做错啊。 现在这个孩子是目前唯一肯接近自己的人,他不想惹这个美丽的孩子生气,生活得太痛苦,他太渴望有一个人能够依念能够在乎自己,把自己放在心里,而不是动不动的拳打脚踢。 “来,我扶你,我带你去买药。你知道医馆在哪里吧?”看男孩摇摇欲坠的样子,夏子希很是不忍的伸手扶住了他。看来又添了一个伤患者。我的钱包啊!!!!厄?钱包?好像我没有那个东西,难道要我来个霸王抢? “不,不,不用了,我已经习惯了,明天就会好的,不要害你破费了。”男孩显然很是赧然。第一次有人对自己这么好,小迹孤寂了好久的心第一次有了一种名为温情的东西。痴痴的看着月夜下更加缥缈神秘的孩子,他几乎要疑是这是一场梦,一场美丽不愿醒的美梦。 “不行,受伤了就要好好的医治,不然以后会留下患疾的。”夏子希很是坚持,反正医一个是医,医两个也是医,没差别。况且要让他带自己去医馆,顺便给他医一医就当做报酬好了。他不习惯欠别人人情,那让他心里总感觉不舒服似的。 “去医馆,开路,别磨磨蹭蹭的。时间久了恐怕就会生变故了。”夏子希拉着男孩的手,急急的往前走去。 “那个我叫小迹。”偷偷的看了一眼妖冶般不可忽视的孩子,男孩怯怯的说道。 “小迹啊,嗯,我知道了。我叫夏,不,我叫魅夕,你可以叫我魅夕。” “啊,对了,这么晚了,现在医馆关门了没有?小迹你知道吗?”千万不要告诉我残酷的事实啊。我经不起打击。 异世妖醒 第一卷 初临异世 第十九章 当 “小夕,我们在这里干嘛?”小迹疑惑不解的问着面色不善的小小孩童。站在这里已经好一段时间了,看着对面那写着一面大字的旗,小迹还是不懂魅夕的用意。 “我在侦查敌情。” 天色早已经明了,夏子希还是没有进到医馆。不知道他怎么样了,过了一晚了,他的伤势会不会加重了,还是在生命线上徘徊。夏子希很是担心那个男人,却又不得不继续的耗在这里。 “走吧,我们进去。”拉住男孩的手指,夏子希就向着对面的当铺走去。没有钱就是不行啊,夏子希不由得感慨。现在天已经亮了,他也不可能去医馆里硬抢吧。所以就只好来当铺了。 还好,从宇文府出走之前,由于他的偷盗行为,虽然没有成功,宇文笙大小姐还是想起给他带了一个玉做的项圈,看样子很名贵,应该能当不少钱。 昨夜他不知原因的变成人形后,那个玉圈就被他给摘了下来。以前是没那个能力把这个东西给从脖子上拔下来,现在就不同了。还好现在还可以应急。 昨晚在外露宿了一宿,小迹那个狗窝夏子希实在是呆不下去的。在让男孩收拾收拾自己要带的东西后,夏子希就带着男孩去找了一个湖好好的把自己里里外外给清洗了一番。现在的小迹虽然一身还是破破烂烂的,却也不会再被人当成乞丐了。 其实昨晚夏子希就想清楚了,他知道要想去医馆抓药就必须得要银子,而自己身上唯一值钱点的东西就只有这个被顺手带出来的玉圈了。既然是别人送的,夏子希把它给当了也不会感觉到心痛。虽然自己身上穿的这身衣服看起来无比的名贵,可谁知道这是不是狗毛的变的。自己要是把衣服当了,那岂不是要裸奔了。 这个万恶的社会啊,一切都还是得向钱看。 拉着小迹走进当铺,夏子希装着怕生的样子躲在男孩的身后。夏子希明白自己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妖异,很容易被有心人士注意到。为了不在添加必要的麻烦,还是老实一点的好。 当铺的柜台上是一个很精瘦的男人,那不断闪烁着精光的眼睛就如同盯上猎物的豹子,当然他盯上的是进来的人身上的东西。夏子希只是随意的一瞥,就知道这是一个奸商,还是一个很有眼力的奸商。 夏子希注意到,当看到小迹进来的时候,这个男人的眼睛就亮了起来。好似没看见男孩一身的破破烂烂,和那畏缩的神情,男人竟然很是热情的招呼着畏畏缩缩的孩子,脸上甚至是还出现一种明显的兴奋色彩,这是怎么回事? “小哥,你要当点什么吗?”男人很是和蔼的问道,语气甚是柔和,柔和得让夏子希感觉到不怀好意。 “我我我我……要当当当东西。”小迹很是受宠若惊,他从来没有被别人这么客气的对待过,显然很是不知所措。怯怯的看着柜台边的男人,小迹紧张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求助般的看着身边的魅夕。 “这位小少爷,你要当什么东西?”明显的,男人也注意到了夏子希的存在。这么特别的孩子,他就是想不注意到都很难。雪色的银发,华丽的服饰,绝美的脸蛋,高雅的气质,无不在彰显着这个孩子的不同寻常。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妖艳的孩童,那不似凡尘的美丽竟然让一切都黯然失色。作了这么多年的当铺老板,他什么样的人物没见过,就是还没见过才这么小的孩子就已经魅惑妖冶了,那他长大了岂不是更加的妖艳了。 这是哪家生出来的孩子,男人不由在心里猜测。这么美的孩子一定不会是寻常人家能够生出来的,看来他的身份很是不简单。本来在看见那个穿得很是破烂的男孩进来的时候,他也只是以为会有好的东西被抵押下来的。 这种人他看得多了,毕竟看他的样子也不会是什么有钱人,而能来当铺典当东西,那他所典当的物品就很是值得期待了。无论他典当的东西是不是来历不明,那也一定是很值钱的,所以平时这一类人他是很愿意接待的。因为往往在以低价典当了的物品,他也是不会再来赎回去的。 “这个东西。”把手里的玉圈递给身边的小迹,让他拿给当铺的掌柜的。夏子希依然依在小迹的身后,耐心的等待着掌柜的的鉴赏。 “这个玉环……”果然是好东西啊,上好的蓝田暖玉啊,价值不菲,看来他猜测得不错,果然是身份高贵的小公子。虽然不知道这个有钱人家的小公子为什么会来当铺典当,不过看他现在一个人形单影只的,身边又没有一个仆人跟着,肯定是跟家人走散了吧。 掌柜的如是想,至于一旁的小迹,已经被他给华丽丽的忽视了。笑话,你看过哪家的小少爷身边跟着的疑是乞丐的男孩会是他的家仆吗?况且这个男孩还一脸的胆怯。 “掌柜的,你可不许欺负我们人小就想污了我的东西哦。不然的话,我可不敢保证今后会发生什么事情?”看着掌柜的那副惊叹的样子,夏子希知道这个玉圈肯定值钱,为了不太吃亏,夏子希适时的警告了他一番。 “当然当然,我怎么会让小少爷你吃亏的呢。”掌柜的赔笑道。作为一个精明的商人,甚至可以说是奸商,掌柜的自然是城府深沉。本来夏子希的意思的是如果他敢欺他人小糊弄他的话,等自己今后有了实力再来拆了这家当铺的,那知道掌柜的却想复杂了,误认为是这个小少爷身份高贵,自己要是欺骗他的话,就等着他的报复。 不过夏子希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的,他也不想知道。现在时间很是紧迫,他还要赶着回去呢,怎么能把时间浪费在这些无关紧要的地方。反正那个玉圈也不是自己的,就算是吃亏了就当是物归原主,自己还落得一阵轻松。 “那你看值多少钱?”夏子希不想在这里耗着了,他担心那个还昏迷着的男人。 异世妖醒 第一卷 初临异世 第二十章 银发 在换了银子买了一些药草后,夏子希就急匆匆的赶回了那个破庙,带着硬是要跟着他的男孩小迹。 夏子希本来是不准备带着小迹的,毕竟现在是非常时刻,那些处于暗处的人随时都有可能找到受伤的男人,他必须小心。可看小迹那哀伤落寞的神情,多么像当初才来到这个异世的自己啊,他就不由的心软了。 “小夕,我什么都会做的,你让我跟着你好不好?小夕,我不想在一个人孤苦的生活了,小夕,带着我好不好?小夕……”男孩紧紧的抓住夏子希的衣角,死也不松开,心里满是恐慌。他害怕,害怕在回到过去那种麻木的生活。好不容易才看见了生命中的曙光,他怎么能就这样的放手。 “啊,你别哭啊,都已经这么大一个人了,还哭哭啼啼的,你羞不羞啊。”看着晶莹剔透的眼泪顺着男孩的眼眶流下脸颊,那样的无助那样的绝望,夏子希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受了。心里很是复杂,这个单纯的孩子啊! “小夕,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小夕,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的,只要不赶我走。”小迹如同抓着自己的救赎自己的希望,哀伤的看着无措的小小孩子。 “好了好了,我会带着你的,你先放开我的衣带好不好?”实在是无法拒绝,夏子希只能无奈的说道。这个男孩的悲惨遭遇让夏子希心痛,却也给夏子希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不由的想亲近。 “那个小迹,你会熬药吗?会处理伤口吗?”夏子希突然紧张的问着男孩,好似出了什么大事似的。因为他突然的想到,他一个吃着西药长大的人,怎么会做熬药这种事的。 “熬药?我会。”小迹高兴的回答,能够帮小夕的忙,男孩开心的笑了。以往的自己每天都会被人揍得鼻青眼肿的,男孩已经习惯自己疗伤了。 “那就好。”呼出一口气,夏子希拉着小迹就向着人迹罕至的小路跑去。远远的抛开身后的那面飘着‘当’字的店铺。 在夏子希走后没多久,‘当’字店铺又迎来了一个身份不一般的客人。 眯着眼打量着手里的蓝田暖玉,掌柜的嘴都快笑歪了。真是好东西啊好东西,看看这玉色,在估量估量这价值,掌柜的心情是贼好啊贼好。 然而还没笑到一刻钟,掌柜的嘴角就开始抽搐啊抽搐。天啊,我竟然不是笑到最后的那一个!!!明知道天上掉馅饼的事是不可靠的,我为什么还不在得到玉环的那一刻就马上的把它给藏匿起来呢?竟然还蠢到在外间傻笑? 前脚才送走那个小财神爷,后脚就马上遇上了笑里藏刀的恶神。还没在手里捂热乎的玉环,在自己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竟然就易主了?要不是看到抢了自己东西的人是自己得罪不起的,掌柜的早就上去跟他掐架了。 看着男人手里把玩着的玉环,掌柜的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他可不敢义正言辞的去把东西给要回来,毕竟这个人可是得罪不起的啊! “宇文公子,你要是喜欢这个玉环的话,小人就把它送给公子你借花献佛好了。”看着进来的那个男人浑身散发着刺骨的寒意,掌柜的就不由的心慌。该不会是这个玉环有什么问题吧,难道说这个玉环其实是宇文公子的所有物,是他最在意的东西?要不然这个宇文公子为什么会死死的盯着自己。 看着宇文翊那阴晴不定的脸色,掌柜的瑟瑟的讨好道。同时心里不住的哀嚎,我真是歹命哦,怎么就成了宇文少爷的目击靶子了呢?我不就喜欢贪点小便宜吗?碍着谁了,至于么? “我问你,是谁来当的这个?”宇文翊一脸的寒意注视着谄笑着的精瘦男子,阴森的眼光直杀得掌柜的丢盔弃甲,血肉模糊。 “宇文少爷,什么都不干我的事啊,我只是一个正正经经做小本买卖的生意人啊。客人来当什么东西我只是照单收着而已,我是真的不知道这个玉环会是宇文公子你在意的东西啊!”掌柜的哭得那叫一个闻着心碎啊,充分发挥了一个商人灵活的应变能力,可惜的是男人不为所动。 “不要考验我的耐心,你承担不起。再问你一次,是谁来当的这个东西?”危险的眯起眼,宇文翊的脸上却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是是是……是一个,不,两个孩子。”掌柜的被笑得心里发毛,不敢有任何欺瞒的说道。以他纵横商界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现在还是不要企图惹怒这个有权有势的大少爷才好。不然他跺一跺脚,自己就要更瘦一层楼了。被饿的,破产了。 “两个孩子?那他们身边是不是还有一只很是小巧玲珑的绒球儿的。”宇文翊急急的问。绒球儿消失也有好久了,他还是没找到它。自从知道它不见了后,宇文翊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就运起法诀开始寻找绒球儿的气息。 在知道绒球儿的气息在这里出现后,宇文翊就马上的赶了过来。谁知竟然还是不见它的踪影,然而却在走进这家当铺的时候,看见那个本来应该戴在绒球儿项上的玉环竟然在这个男人的手里,教他如何的不急不气。 “绒球儿?没有啊。刚才来当东西的就只有一个很是精致的七八岁孩童和一个看起来很像乞丐的少年,没看见有什么其他的东西啊!”掌柜的仔细的回忆了一遍,还是没发现很什么异常。 “要说有什么特别的,那就是那个才七八岁样子的孩子长得异常的妖艳,让人一眼看了就移不开眼。尤其是那一头的银发,更是少见,我开当铺这么多年,也见识了不少的人,就还没见过谁的头发是银色的呢,真稀奇得紧。” “你说什么?银发?”宇文翊吃惊的问道。他会这么吃惊当然是有原因的。要知道在这个尘世,一般人的头发都是黑色的,而只有很少一部分的人可能会因为家族的血缘关系,头发会不一般。但是如果是在灵界的话,发色就可能会因为各人的喜欢而异了。 “他会是谁呢?有着银发的孩子。” 异世妖醒 第一卷 初临异世 第二十一章 突然出现的大汉 夏子希真的没想到会遇见这样的事,会遇见这样的人。伸手揉了揉了发晕的额头,他现在是一头的黑线。怨念啊怨念,我怎么就尽遇见怪事呢,难道是今年流年不利? “喂,你到底要敌视我多久?”忍无可忍了,夏子希很是郁闷的开口问着对面一脸警惕的盯着自己的大猩猩,好似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防着。君不见偶现在是多么的可爱多么的纯洁如同稚子的小孩子吗,怎么这个突然出现的大猩猩就没发现呢? 夏子希很是郁闷,他好不容易买了药回来,还顺带捎上一个会煮药的童子。急匆匆的赶回那个破庙,还好,人还在。虽然还在昏迷着,不过总算没死,而且情况似乎还有所好转。夏子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人没危险就好了,他也渐渐的放下心来,嘱咐着一旁的小迹快去找两个破罐煎药。 小心翼翼的扶起男人,夏子希尽量的照顾着他。这个男人还真不是一般的俊美,害他都很些嫉妒了。上天真是不公,想着自己以前平凡就算了,好歹还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啊,怎么就看自己不爽把自己给扔了呢。 夏子希看着男人那邪魅冷酷的俊颜唉声叹气的感慨着,殊不知却在下一刻一只动物园里的大猩猩串了进来,愣是吓了他一跳。妈啊,他不会暴起伤人吧。 夏子希很是忐忑的防备着。然而再次仔细的打量了一番眼前对自己怒目而视的高危险动物,夏子希不得不改变之前的印象,妈的,什么大猩猩,整个就一个被遗弃的人猿泰山。看看那肌肉,看看那体格,再看看那头发,多么像从原始社会出来的祖先啊。虽然这个更有看头,更像是进化过后的人类,却依然无法忽视他身上流露出来的野性,狂暴而危险。 夏子希认清出来人的气势汹汹,心里更是紧张,这个野人不会就是来抓怀里的男人的吧。额滴神啊,今天会不会是偶的死期。虽然很是害怕,夏子希还是牢牢的抱着怀里的男人,瑟瑟发抖的看着那个很是施瓦辛格的大汉。 “放开宫主。”施瓦辛格突然的一声暴喝,愣是打击到了夏子希现在小得不能再小的心灵。忍不住捂着耳朵,夏子希是一阵的头晕目眩。额的娘的,偶被声波攻击到了。 “厄?他在说什么?”好不容易才从眩晕中恢复过来,夏子希淘了淘耳朵,无辜的自语。再打量了这个看似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大汉一番,夏子希终于放心了。看来这个人不是敌人,应该是怀里昏迷着的这个男人的下属。 松了一口气之余,夏子希自然要跟大汉好好的解释一下,自己是你的主人的救命恩人来着。无奈这个死脑筋的家伙楞是不开化,还把自己当成危险分子防着。夏子希那个冤啊,我现在就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能危险到哪里去啊。你娃那什么眼神!!! 当然满腹抱怨的孩童也没想到,就他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怎么看怎么觉得妖异,何况又是出现在自己宫主昏迷不醒的时候,谁知道会不会对宫主不利啊。别看他外表愚笨,可还是有着防人之心的,他知道在这个充满未知的世界里越是美丽的东西就越有毒。 当知道宫主受了重伤,他就焦急的赶了过来。谁知一来就看到宫主好似昏了过去,一个妖艳的小孩正坐在宫主的身边不知在想什么,这叫他如何不急。这个小孩看似普通,如同寻常人家的少爷,然而以他接近野性的直觉就是在不安,浑身上下都发出着危险的信号,想要远离他,想要摆脱那紧紧压抑着自己的气势。 是的,他在不安,很不安。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死死的盯着对面的妖童,提防着他会做出什么伤害宫主的事。然后就出现了这么一副‘深情款款’的注视着对方的画面。直到…… “野邢,你来了。”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夏子希直觉的低头看去,只见男人已经睁开了那双幽黑色的眼,正看不出神情的注视着自己。想来,他应该醒了一会儿了吧。 “喂,你醒了?”“宫主,你醒了?” 不同于夏子希的关心,大汉甚至是激动的哭了,让夏子希是一阵的发愣,有必要这么反应么? “嗯。夕儿,扶我起来。”东方炎伤对于属下的关心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句,却在转向看着身旁的孩子时,声音轻柔起来。这让一旁的野邢很是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天啊,这个人真的是宫主么?怎么感觉那么的诡异呢?看着东方炎伤柔和的注视着那个妖异的孩子,野邢却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要知道宫主一向冷酷无情,甚至有时还残忍到令人害怕的地步。野邢呆在宫主身边那么久,一直认为这个男人是没有七情六欲这些人类会有的懦弱感情的。这个男人一向绝情,即使是对待属下也没有什么表情,就算是刚才他那一声淡淡的回应,在野邢的感觉里也是绝无仅有的。他从来没有想到,刚才宫主会回应,真的是受宠若惊啊受宠若惊。 “啊,什么?哦。”夏子希没有想到男人是在对着自己说话,楞了好一会儿才醒悟过来,男人是在叫自己的名字。连忙的把受伤的男人扶起来,尽量不碰触到他的伤口。 “那个,我有买药,叫小迹去熬好了,你等会儿就把药喝了吧。”总感觉气氛有点怪怪的,那个傻瓜楞楞的看着这个男人就算了,反正自己也不觉得他会多聪明,可为什么这个受伤的男人也愣愣的看着自己呢,害他都怪不自在的。 找了一个借口,夏子希就想开溜,然而还没站起来就被男人抓着衣带重新的带回了他的怀里。被男人有力的手臂环住了腰动弹不得,夏子希有点摸不清状况了,这是在上演什么戏码啊。 “小迹?”那是谁?东方炎伤语气还是淡淡的,却不难听出那里面似乎还含着一种什么感情。 “小迹啊,他是……”夏子希正准备说说这个自己捡来的男孩,抬头就看见小迹小心翼翼的端着药从破庙的后面走了进来,然而却在下一刻被那个粗鲁的野人掐住了脖子,手里的药也‘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啊,放开他,他就是小迹。”夏子希赶紧叫那个大汉松手,表明他也是自己人。自然大汉不为所动,因为就连这个来路不明的妖童他也没完全的放心。虽然看自家主子的神情,他也知道这个妖异的孩子不是什么敌人,可他就是没法忽视自己心里对他的怪异感。 在得到身旁男人的许可后,大汉终于放手了。然而夏子希还没来得及松上一口气,就又马上寒毛倒竖,因为身旁的男人突然的杀气暴虐,真是可怕啊可怕 异世妖醒 第一卷 初临异世 第二十二章 杀意 “你是谁?”抑制不住身上狂暴的杀意,东方炎伤冷漠的问道瑟瑟发抖的男孩。浑身冰冷的气势甚至能够冻伤皮糙肉厚的大汉野邢,何况是一个瘦弱无力的少年。 “我我我我……我是小迹迹迹……”面对着这个俊美邪异的男人,就如同被恐惧抓住了心脏,不能呼吸。直射自己而来的杀气是那样的令他害怕,小迹甚至能感觉到死神已经离自己不远了。只要自己有什么异常,这个男人就会毫不犹豫的杀了自己。 他,很危险,如同来自地狱的修罗。在这个男人的眼里,他看到的只是对生命的漠视,是经历了无情的杀戮后才有的漠然。 “拿来。” “什么?”看着这个如同地狱修罗的男人以看死物的眼神看着自己,小迹心里一阵的发寒,取自己的命对他来说轻而易举。小迹瑟瑟发抖的向男人怀里的魅夕求助着,尽管他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惹恼了这个危险的男人,让他想要杀了自己。 “不要让我再说一次。” “大人,您让我拿什么啊?”小迹不明白男人想要自己身上的什么东西,可又不敢反抗。何况自己一贫如洗,身上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他让自己拿什么啊。 “找死。”看着这个少年竟然装傻,东方炎伤不由杀意沸腾。还没有谁敢忤逆我,看来这个人还真的是不怕死。虽然自己是受了很重的伤,可还没到连一个小小的人类都对付不了的地步。在说出这两个字的一瞬间,东方炎伤就已经一只手掐住了小迹的脖子,另一只手还牢牢的抱着怀里的孩子。 “我……我真的……不……”被人大力的掐住了要害,小迹已经开始呼吸不畅了,只能困难的吐着字。他是真的不明白男人要自己拿什么出来,即使是被人扼住了脖子,也无法照着做啊。 好难受,自己要死在这里了吗?虽然以前的生活也是生不如死,可现在自己找到了活下去的希望,他还不想死,不想什么都没留下就消失在那个美丽的孩子的生命中,不留下一丝的痕迹。光明为自己打开了大门,自己却又要掉进黑黯的深渊了吗?好不甘心啊。 “喂,你先放开他啊,在掐下去他就死了。”夏子希在一边看着也很是焦急。他不知道这个自己带回来的小迹有什么问题,会不会是要找麻烦的敌人,所以从刚才开始他就沉默着,看着事态的发展。可现在小迹显然快被男人给掐死了,夏子希就不得不出声提醒着抱着自己的男人。 东方炎伤低头注视着怀里的孩子,不由的松开了掐住小迹脖子的手。脖子一得到自由,小迹就软在了地上拼命的咳嗽,用力的呼吸着新鲜空气,缓解着疼痛的喉咙。 “小迹,你拿了什么吗?给他吧,不然受苦的是你自己呢。”夏子希虽然不知道身旁的男人要小迹拿什么,可也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男人一看就是很霸道的人,不能容忍别人忤逆他的意志。如果小迹不把东西拿出来,很可能就会被男人送上黄泉,去看忘川上的蔓沙珠华。 “小夕,我真的不知道要拿出什么啊,你知道的,我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的。”小迹可怜兮兮的看着魅夕,却在无意间注视到男人那冰冷的眼神,心里不由的发怵,赶紧低下头不敢在看。 “也是哦,你穷得不是一般。喂,你叫小迹拿什么啊。”夏子希想了想这个自己遇见的孩子,的确是没什么值得被抢的东西。转过头,夏子希问着一脸黑线的男人。现在的他感觉自己正充当着和事老的角色,不想看到认识的人被男人给杀了,那让他想起就不好受。 “炎,叫我炎。”听着怀里的孩子叫着自己,东方炎伤不由皱眉。他不喜欢这个孩子叫着自己那样的疏离,不知为何只有想到这个孩子在刻意的疏离他,他就觉得不舒服。 “啊?”他在说什么?是说的他的名字么?夏子希愣愣的看着这个俊美的男人,感觉到语塞。 “叫我炎,夕儿。”东方炎伤看着怀里安静的孩子,心里是从来没有的柔和。不知道为什么,他很在意这个孩子,从看见他守在自己身边的第一眼,他就移不开视线了。那双琉璃的眼,干净清澈,深深的吸引着自己沉沦的灵魂,想要永远的注视着这个妖艳的孩子,让他永远的留在自己的身边。 这个孩子,是自己的救赎。 “啊,啊,那个,炎。”夏子希很是别扭的叫着抱着自己的男人,毕竟这么叫感觉太亲密了,他们认识还不久吧,没熟悉到这个地步。而且被人夕儿夕儿的叫,他也很不自在。 “嗯。夕儿。”东方炎伤很是高兴,完全不知道怀里的孩子现在想着的是什么。 “那个炎,小迹他……你……” “夕儿,你的玉环呢,是不是这个人拿走了?”听得夕儿还想着为他求情,东方炎伤就感觉怒火在翻滚。这个人竟敢拿走夕儿的东西,他绝饶不了他。刚才他才从昏迷中苏醒,就注意到夕儿劲上的玉环不见了,那个他第一次见到夕儿时发现他戴着的环。才不过一个晚上而已,就不见了,一定是这个突然出现在夕儿身边的人拿走的。所以在刚才看到他的时候,东方炎伤才会对他露出杀意。 “不是的,是我自己去把那个玉环当了的,反正那也是别人送我的东西。”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害他白担心一场,还以为小迹是哪里冒出来想当卧底的呢。 “别人送的?”谁?难道夕儿以前是跟谁在一起的吗?不管是谁,夕儿现在都是我的,他不会允许夕儿的身上有着别人的物品。当了也好,反正不当他也会想办法把它给扔了的。 异世妖醒 第一卷 初临异世 第二十三章 浴池 “嗯,好舒服。” 泡在温润的水池里,看着四周袅袅升起的热气,夏子希不由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好久没好好的洗澡了,现在真是享受啊。除了身体小小的不太满意,头发长长的不好打理外,一切似乎又回到了熟悉的轨道。 自从那天被那个叫野邢的大汉找到后,夏子希就被那个叫东方炎伤的男人带了回来,同行的自然有要跟着自己的男孩小迹。而自己现在呆着的地方就是炎的家,一个被叫做炎觞宫的地方。这个炎觞宫所在的地方很是神秘,他甚至不知道那天他们是怎么进来的。不过他现在也没兴趣知道,自己的烦心事还一大堆呢。 自己现在的样子的确很是妖冶,即使是夏子希看着水里的倒影也会觉得热血沸腾。那比女人还要绝美的容颜,的确能够轻易的震撼着他。可不管怎样的变化,夏子希还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至少现在的自己终于是一个人类的样子了,虽然这副妖异的样子怎么看怎么不觉得是属于人类的。 趴在水池的边缘,想着这段时间所发生的这么多的诡异之事,夏子希很是头痛。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又该怎么回去,夏子希是一点头绪也没有。而那枚把他带到这里来的雕花玉戒也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让他找了又找就是没看见它的踪影,夏子希很是沮丧。这个世界陌生得可怕,完全颠覆了夏子希二十多年来所受的教育,所形成的思想,让他很是不安。 夏子希是一个很传统的人,没有过什么鸿鹄壮志,只是希望一生都过得平平淡淡的,不要有什么大的变故就好,他从来就没想过会遇到这么离奇的事,而且还是真真实实的发生在他的身上,连自欺欺人都办不到。 现在该怎么办?自己的身体实在是诡异,还不知道会有什么离奇的事发生,他实在是不愿看到自己离人类的距离越来越遥远。离箫还不知道是生是死,是否也在到处的找我?都是自己连累了他,兄弟啊,你受苦了! 还好,还有一个人可能也跟我一样,正面临着苦恼的境遇。想到自己的兄弟,夏子希郁闷的心情终于的缓解了一点。看来也不是我一个人这么倒霉的嘛。兄弟,你不愧是我的好兄弟啊,有难一起抗啊!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夏子希终于累了,趴在池边开始昏昏欲睡起来。自然他就不知道伺候着自己沐浴的小迹已经退了出去,袅袅的温池里一个男人的身影正仔细的注视着他。 长及膝盖的银发飘荡在水面,柔顺异常,被热气薰得红润的脸颊柔嫩光滑,绝美的妖颜上那微微开启的粉-唇是如此的诱-惑,柔嫩的肌-肤,散发着奶香的身体更是考验着男人的忍耐力。 东方炎伤一走进浴池,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诱-人的画面。轻轻的退下自己的衣袍,东方炎伤步入浴池,来到小人儿的身边,轻轻的抱起这个引发自己不一样情感的孩子。 久久的注视着怀里的孩子,东方炎伤冷漠的脸不由的柔和,眼里更是闪动着异样的情感。这个孩子是如此的特别,如此的令人心动,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的在乎这个孩子,从在破庙看见他眼里对自己的担忧时,心就不受意志的控制,不由自主的想把这个孩子拥进怀里。 叹息着,东方炎伤不想去细想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的反常,对这个才认识不久,可以说是完全不了解其来历的孩子有着异样的感情。怀里的孩子还不到十岁,却已经如此的妖冶,叫他放不开手,移不开眼。这个孩子,是属于他的。 注视着夕儿久久,那羊脂般的雪白**在袅袅的水汽中更显迤逦,微微闭合着水唇甚至能够看见里面皓白的齿贝,东方炎伤的眼不由的幽深如墨。低下头轻轻的吸允着夕儿柔嫩的粉唇,不断的辗转着,感受着夕儿的甜蜜,忘记了外界的一切。 浓郁的睫毛轻轻的扇动,怀里的人儿幽幽转醒,似乎还不太清醒现在身在何处般的茫然,眼神无焦距的游移着,直到最后停留在自己上方的男人脸上,才完全的清醒了。 他他他在干什么?夏子希被吓傻了般,任男人的舌在自己嘴里肆虐,勾动着自己的小舌不断的激吻,却完全忘记了反映。直到呼吸困难,男人才放开他,却并没有离开他的唇,而是在他的嘴角处不断的啃虐着。 这是怎么回事?这个男人在干什么?夏子希记得自己不是在浴池沐浴的么,怎么现在会被这个男人抱在怀里的?而且还被他狂吃着豆腐。男人的脸就在眼前,宽阔的胸膛结实有力,自己几乎都能闻到他身上浓郁的男人气息,带着掠夺和侵略。 “你你你你……”夏子希真的被吓到了,被男人那充满占有欲的眼神看得浑身战栗。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感到不安,似乎被网粘在中央的蝶那般的无力。 “夕儿,你饿了吗?我带你去吃饭吧。”东方炎伤温柔的笑着,一点也不因为刚才占着别人的便宜而有什么尴尬的神情,是那么的自然,好似一切是如此的理所当然。在他的心里,怀里的孩子是自己的所有物,是永远属于自己的。 他知道只有在面对着这个孩子的时候,自己的心才是跳动的,才不会感觉到黑暗的深渊中那种深深的绝望,才不是那个人人都胆寒的修罗。 异世妖醒 第一卷 初临异世 第二十四章 炎觞宫 夏子希睡着宽大的床上,却始终睡不着,身体也僵硬着不敢乱动,就怕惊醒身边搂着自己的男人。 他现在很混乱,脑子里嗡嗡的响,头痛异常。刚才在浴池里的那一幕给他的震撼太强了,以至于到现在都还没完全的清醒。 那个男人刚才的行为是在非礼我么?对着一个还不到十岁的孩子?禽-兽啊禽-兽,太无耻了。竟然乘人之危,以为我小就可以随便的占我便宜? 夏子希在心里狠狠的骂着,然而脸却不由自主的绯红一片,一种异样的感觉似乎在心里渐渐的发芽,让他不知所措。 跟着男人回到炎觞宫已经好几天了,夏子希也渐渐的熟悉了这个神秘的男人。 他应该很不一般,不是普通的凡人。夏子希甚至看到了他那恐怖的恢复力,那天他所受的那么重的伤,竟然在几天之内就恢复如初了,实在是让夏子希不惊叹都不行。 在回炎觞宫的路上,那个叫野邢的大汉不知道用了什么传递方法,竟然叫来了几个同样体型健壮的大汉,抬着一塌鸾轿,把受伤过重无法自由移动的东方炎伤小心翼翼的扶了进去。 自然,被男人抱在怀里的夏子希也乖乖的坐了进去。而小迹虽然也想跟着小夕,无奈这里没有他说话的份,被野邢一把抓过,携在腋下面对外面风的洗礼。 而在轿子里的夏子希很是识趣的安静着。虽然很是不自在被一个男人抱着,无奈东方炎伤就是没有放开他的意思,考虑到男人还深受重伤,夏子希也就不敢使劲的挣扎,怕好不容易才止住的血又不住的往外流。 男人靠在鸾榻里闭目养神,却始终没有松开搂着夏子溪的腰的手臂。夏子希也不打扰他,毕竟受了伤的人就要好好的休息。然而就这样沉默着也很沉闷,夏子希开始注意着轿外飞逝的风景,这才发现一个惊人的事,那几个大汉竟然在健步如飞。 夏子希真是无语了。难道说现在的轿夫轻功都是如此的好?转头仔细的打量着养神的东方炎伤,夏子希不禁猜测,连轿夫都是高手,那这个冷漠的男人岂不是更厉害。 看着轿外开始出现陡峭的山崖,而这几个抬轿的大汉却似没看到似的,竟然就直直的跳了过去,夏子希差点没被吓晕过去。就算要跳崖也没必要来个集体自杀吧。 还好还好,只是虚惊一场。感觉到男人搂着自己的手臂紧了紧,夏子希知道他是在安抚着自己,不由心里一阵的感动。这个男人都伤成这样,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还在无声的安慰着自己,真是好人啊! 其实夏子希也知道,那个大汉是在担心着这个男人,想要尽快回到安全的地方,让男人能够好好的治疗,才会如此焦急的赶路。虽然坐在轿子里,感觉不到什么颠簸,夏子希还是不想坐这种云霄飞车,只希望能够尽快的回到平地。 提心吊胆了一阵,累了的夏子希终于沉沉的睡去。昨晚为了救男人,他整夜没睡的跑去找大夫,现在一松懈下来,睡意就侵了上来。等到醒来的时候,夏子希发现他们已经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显然这个地方就是东方炎伤的住处了。 把抱着的孩子交给一旁的侍女,东方炎伤就闭关疗伤去了。而来到了这个陌生地方的夏子希,自然也是小心翼翼。因为被男人嘱咐着要好好的伺候着,夏子希的小日子过得很是舒坦。 不过没舒坦几天,夏子希的脸就黑了。原因却是东方炎伤出关了。那个伤得快死了的男人一副神采奕奕的站在他的面前,以很是肉麻的语气问着夏子希: “夕儿,你有没有想我?” 夏子希一头的黑线,真想跳起来给他一拳。初见这个男人的时候,他明明是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漠,现在怎么对他异常的柔和起来了? 住在炎觞宫的这段时间,被人好吃好喝的供着,夏子希当然很喜欢这种不用动手也丰衣足食的生活,如果不是后来这个男人看他的眼神太异样,睡觉也非要抱着他的话。 他就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看吧,现在就遭报应了,被一个男人给强吻了。被一个男人吻了就吻了,然而更让夏子希恐慌是自己竟然还不讨厌这个男人的吻,甚至在被他吻的时候还很享受,竟然没想到推开他,还软在他的身上,任他紧紧的纠缠着自己的舌。 这个发现简直炸飞了夏子希的魂,让他很不安。现在的他是一点睡意都没有,尤其是男人就在他的上方,紧紧的搂着他。 “夕儿,怎么还不睡,睡不着么?” 睁着大大的琉璃眼眸,夏子希望着床顶的幔帘思绪不知飘向了何方,却在这个时候突然的声音轻轻掠过耳际,回过神来的夏子希就发现身边的男人正笑着看着自己,颈上男人温温热热的唇正暧昧的添咬着自己的耳垂。 “啊!”夏子希意识到男人的举止,脸不由的红霞满天。 异世妖醒 第一卷 初临异世 第二十五章 宠溺 “夕儿,起来了。” 夏子希睡得迷迷糊糊之际,就感觉到有人在轻轻的摇晃着自己。不理他的继续沉睡在梦乡,无奈来人似乎很有耐心的在耳边聒噪,扰人清梦。 “别吵。”翻过身面向里面,夏子希闭着眼继续睡。昨晚他失眠了一晚上,好不容易才睡着,现在感觉到眼睛都睁不开了。 “夕儿,乖,先起来吃点东西再睡,不吃东西对你现在的身体不好。”东方炎伤轻轻的抱起床上蜷缩着的孩子,拿过放在一旁案几上的绸衣,动作轻柔的替夕儿穿上。 看着怀里闭着眼睛不愿醒来的夕儿,东方炎伤却也没有在吵醒他。让夕儿的头枕着自己的胸膛,抚-摸着那长长的柔软银发,东方炎伤宠溺的笑着。 这个精灵一样的孩子,带给自己的是满满的柔和,那已经遗忘在记忆角落中丢弃了的东西。虽然自己很是不屑那种软弱多余的感情,可是现在他却不可否认的知道,对于这个绝美的孩子,他愿意为他一个人敞开。 夕儿啊,我纯净清澈的精灵,从此就由我来守护着你吧。纳入我的羽翼中,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抢走你的。你是我的精灵,是我的救赎。 “夕儿,你是我的。”轻轻的在熟睡着的孩子的粉唇上落下一吻,东方炎伤的眼里闪烁着坚定的决心。 “嗯……”怀里的孩子似乎感觉到被人打扰的不适,轻轻的嘤咛了一声,然后再次沉沉睡去,一点也没有意识到现在抱着自己的男人的目光。 “夕儿,你这算是答应我了么?”虽然知道夕儿不会回答自己,东方炎伤却还是忍不住的笑了,不管夕儿是否是无意识的,至少他知道自己是不会放手了。 这个孩子是属于自己的,不管是谁他都不允许有人打夕儿的主意。 “好儿,夕儿,我们去吃早膳吧。”为夕儿打理好衣着,东方炎伤抱起意识模糊的魅夕,步出了寝宫。虽然自己可以不用进食,可夕儿的身体却是不行。 不知道为什么,夕儿的身体似乎很虚弱,与一般的灵缇更是不同,这种未知的情况让东方炎伤很是担忧,却又找不出原因。这几天下来,他仔细的检查了夕儿的身体,却也只是感觉到夕儿只是由于灵力不足,无法补足身体的所需罢了。可他的感觉告诉他,一定还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何况,夕儿现在还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还处于长身体的时候,这样早膳就很重要了。 “夕儿,张嘴。”舀着淡淡的肉粥,送到睡得迷迷糊糊的夕儿嘴边,东方炎伤宠溺的喂着怀里美丽的精灵,一点也没注意到一旁掉了一地的下巴。 野邢呆滞的看着宫主宠溺的喂着那个孩子,那柔和的表情却生生的吓掉了他的魂。这还是那个如同修罗的冷酷男人吗?看惯了宫主如同鲜血染红的妖戾,实在是无法想象他会笑得如此的温柔。曾经以为宫主是无心的残戾,那挥动着的利剑无情的收割着生命,却没有任何的感情波动。 那现在呢?宫主是否还是无情无心的修罗?是这个突然出现的孩子吗? “宫主中邪了,宫主中邪了……” 东方炎伤完全无视属下的惊吓,依然温柔的喂着夕儿吃着早膳,直到两碗肉粥都进了那可爱的小肚子,他才命人撤下膳食。擦着夕儿红润的小嘴,东方炎伤的眼不由幽暗起来。 “宫主中邪了,宫主中邪……呃……”呆滞中的大汉突然感觉一阵的阴冷传来,四下望了望,却对上宫主那无情危险的眼,终于识趣的闭嘴了。 吵到他的夕儿了。看着怀里皱着眉的孩子,东方炎伤警告的看了一眼还处在惊吓中无法回神的大汉,直到他终于闭上嘴,四周恢复了清静。 抱起吃饱了的夕儿,东方炎伤就准备返回寝宫,让夕儿继续的睡。这个孩子,昨晚自己吓着他了吧。可是为了让夕儿能够习惯他的亲近,习惯他的存在,习惯他的一切,直到夕儿离不开自己为止,他会一直的陪伴着这个孩子。 因为他希望,夕儿会一直的在自己的身边,属于自己。 悠最近对这篇文很头痛,因为修文的缘故,悠的思绪都被扰乱了,所以现在悠希望亲们能给悠一点意见,给悠一点动力啊,亲们记得给悠提意见哦。 异世妖醒 第一卷 初临异世 第二十六章 担忧 夏子希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东方炎伤正紧张的看着自己,在看到自己从床上起来,打着小小的哈欠,他明显的松了一口气。这让夏子希很是疑惑。 “你怎么了?怎么这么看着我?”不过是睡了一觉,怎么醒来后却感觉好似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 “夕儿,你终于醒了,你睡了一天了,我好担心。还好没事,不然……”从昨天吃完早膳后把夕儿送回寝宫,东方炎伤就忙于处理宫内的要事,直到晚上还回寝宫就寝。 然而才走进寝宫,就发现那个跟着夕儿的少年小迹正焦急的站在寝宫内的帝床边,似乎在等谁。当他走进去的时候,那个少年显然眼里明亮了起来,急急的跑向他。 “宫主,你可回来了。你快看看小夕吧,我怎么都叫不醒他,都好几个时辰了,也不知道小夕他到底怎么了。”小迹如同见了救星似的焦急的看着进来的男人,他知道,在这个地方,这个危险的男人才可以救小夕。 这个男人是这里的主人,只有他才能指挥得了那些看起来就不平凡的属下们。 “什么?夕儿怎么了?”东方炎伤也不由的担心起来,急急的走向帝床,看着床上熟睡的孩子。 从床上抱起妖异的孩子,让夕儿依偎在自己的胸前。运转体内的灵力伸手扺掌在夕儿的背上探查,东方炎伤不由的皱眉,怎么回事,没感觉到夕儿的身体有什么异常啊,可为什么这个少年会说叫不醒夕儿的呢? “不知道怎么了,小夕他一直都不醒。从早上宫主你把小夕抱回宫来吩咐不许别人打扰他的睡眠,到午时了却还不见小夕有醒来的迹象。所以我只好来叫小夕起来吃午膳,可任我怎么的叫,小夕他就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吓坏我了。”想起正午的时候,小夕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的样子,小迹真的是被他给吓坏了,就怕这个给了自己从来没有过的温柔的孩子会出什么事。 “你为什么不早点来通知我,要是夕儿真的有什么的闪失的话,我就杀了你。”东方炎伤语气阴森的说到。看到这个男孩一脸眩泪欲泣的样子,他一点心软都没有。 他杀的人还少吗?生命在他的眼里不过是可随意收割的廉价品,杀了就杀了,他从不在意。看透了人性的丑恶,他早已对人命麻木了。那些自私懦弱的卑**类,死了更好。 他从来就没有所谓的怜悯同情,有的就只有杀戮,那才是他的归宿。他是黑暗中的帝王,主宰着暗夜的子民,高高在上傲视苍生,隐藏在黑暗中讥笑着那些可悲懦弱的人类。 可现在有什么不一样了,他的生命中注入了一道柔和的光,既不会刺痛自己,却又能温暖自己早已被黑暗浸湿的灵魂。夕儿,那个温暖的孩子,有着柔和的灵魂,忍不住吸引着自己的眼,让他想一直的拥着他,汲取他身上的芬芳。 “不是我不想马上通知你,是你的属下都不搭理我,任我怎么说,他们都装做听不见。而我又不知道你在哪里,我也很担心小夕啊。”小迹虽然震慑于男人那阴寒的语气,却也说出了当时的实情。 “是嘛,看来他们是不把我的话放在眼里了,竟然敢瞒着我。”看来我平时对他们的管教都过于轻松了,才会罔顾我的命令。 “野邢。” “宫主。”随着男人的声音落下,一个彪悍的身影出现在炎伤的寝宫里。 “你说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不禀告我夕儿出事了?”抱紧怀里没有动静的孩子,东方炎伤阴冷的眼神直视着下面冷汗淋漓的大汉,狂暴的怒气倾泻而出。 “宫主,我以为,我以为宫主在忙于政务,不便于打扰。”野邢冷汗涔涔,不由在心里暗呼倒霉。他怎么知道那个让宫主在意的不寻常的诡异孩子真的出事了。 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个妖异的孩子很危险。虽然他看起来一副柔弱无害的样子,可那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威压却让他心惊。可是这只是他的感觉,宫主他不相信啊。 保护宫主是他作为守护的职责,既然宫主对这个孩子如此的在乎,野邢也没有办法,只有随时的警惕着,防止会出现什么伤害宫主的危险。 当那个跟着他的麻烦小鬼突然跑来说魅夕昏迷不醒的时候,野邢的第一反映就是,肯定是他们在耍什么花样,他根本就不相信那个孩子会出事。 在炎觞宫舒服着睡着,又没有什么伤,怎么可能会昏迷不醒的,肯定是他睡得太熟了还没醒,不管他。这样想着的野邢自然不会去禀告宫主,谁想到宫主回来后会怪罪他的。 他真是倒霉透了,遇到这个妖异的孩子。 “自己去寒渊受罚吧。”东方炎伤自然不知道属下在想着什么,他现在全副的心神都在怀里的夕儿身上。 “是。”自认倒霉的野邢不敢有任何的怨言,恭恭敬敬的退下。临退出寝宫的那一刻,野醒突然的回头,看见的是宫主正担心的看着怀里那个妖艳的孩子。 看来那个孩子对宫主来说,是小心翼翼守护着的珍宝啊。 异世妖醒 第一卷 初临异世 第二十七章 妖之同类(上) “夕儿,还困吗?”东方炎伤抱着睡眼朦胧的孩子,小心翼翼的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尽量让他能够睡得舒服。这个孩子,真的是能够轻易的牵动自己的情绪啊。 “嗯。”眯着眼打量了周围的环境一眼,夏子希又开始昏昏欲睡起来。这个地方应该是炎觞宫的亭榭吧,流水莲池,雕栏玉栋,很安静宜人,构造也很古典雅趣,很适合睡觉。 夏子希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想睡,虽然被男人从那张异常舒服的大床上抱了起来,他有点不愿,可就这样静静的躺在男人那宽厚结实的胸膛上,却也异常的心安。 好久没有这样平静的时刻了,他真的好怀念。自从掉到这个陌生的异世,夏子希就没好好的舒心过。先是因为自己身体的突变而不适应着,很茫然却更害怕那个样子的自己。 接着又因为来到人类世界,惹来了一系列的麻烦,自己也跟着提心吊胆着。以动物的身体活着,他真的感觉到生不如死。夏子希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变得如此的诡异,他真的被吓着了。 虽然在那个诡异的森林里,小猫想办法让自己恢复了人形,可却如此的不真实。看到那个水里的倒影时,夏子希是真的无法相信自己现在的样子会是那么的妖艳,那还是自己吗? 自己不过是人类世界里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大学生而已,怎么会遇到这么离奇的事?本想平平凡凡的过完自己的一生,他从来就没想过自己是干什么大事的料。为什么这种神乎其神的事就上演在他的身上了呢? 夏子希很是郁闷。他本就是一个懒散的人,讨厌麻烦,讨厌改变,讨厌陌生的环境。可现在,什么讨厌的东西都被他遇上了,他真的很烦躁不安。 “夕儿,你在想什么?”东方炎伤注意到怀里的孩子突然的沉默,低下头就发现这个绝美妖娆的孩子好像在烦恼着什么,这让他莫名的心疼。 我的夕儿啊,你在烦恼着什么。 你是如此的纯净,如此的精美,我不希望你那纯美的容颜上,出现忧虑,你知道吗?我的夕儿。 从看见你那担忧着我的如同琉璃般的眼时,我就深深的被那里面美丽纯净的灵魂所吸引。夕儿,你是我的,是永远属于我的救赎,我不会放开你的。 夕儿,你只能永远依偎在我的怀里,我不会让任何人觊觎我的珍宝,不论是谁,都不能从我的怀里抢走你。 “没什么啊,炎。”抬起头对着一直注视着自己的男人笑道,看着男人眼里的担忧关心,夏子希就突然的释怀了。既然自己已经来到了这个异世,还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那就好好的享受这个世界的奇异吧。 蹭了蹭那充满了安全感的胸膛,夏子希发现现在的自己对这个男人产生了浓浓的依恋。也许是在这个陌生却危险的世界里,自己变得脆弱了吧。 渴望被人保护着,期待有人能够陪伴着自己,以至于不会那么的孤独。而这个男人就是在自己内心最惊恐的时候出现,细心的照顾着自己,对他产生了依恋却是自己也没想到的呢。 “夕儿,你的身体还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轻轻的摸着怀里夕儿那头美丽柔顺的银发,东方炎伤宠溺的搂住这个妖冶的孩子。从来没有的柔和出现在他那俊美邪异的脸上,东方炎伤很是享受和夕儿一起相处的时刻,那种轻松柔和。 突然东方炎伤想到那天夕儿莫名的昏迷,他就不禁担忧的问着怀里那美丽的精灵。 “没有啊,我很好。”就是突然的嗜睡起来,身体也没什么精力。那天的事夏子希根本就没什么印象,只是醒来后听炎说自己那天怎么了而已。而且他也没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因此也不以为意。 “夕儿,不要瞒着我。”看着夕儿无精打采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没事的样子。而这个孩子还一副漫不经心的神情,东方炎伤不由加重了语气。 “炎,我真的没有感觉到不舒服嘛。”委屈的看着脸色担忧的男人,夏子希心里却洋溢着满满的温暖。这个男人在担心他啊,心不可思议的柔和着。 “唉,我的夕儿,我该拿你怎么办?”东方炎伤无奈的笑看着夕儿,却无法有任何的责备于他。 “炎。” “夕儿,你坐在这里别乱跑,等我。”突然东方炎伤像是想起了什么,轻轻的把怀里的孩子放在柔软的坐垫上,然后就准备匆匆的离开这个美丽的亭榭,也不知道想去干什么。 “炎,你去哪里?”夏子希突然的惊慌起来,他不想被独自的留在这里,那让他心慌。 “夕儿,乖乖的等我,我马上就回来。”轻轻的吻了吻夕儿那柔润的水唇,东方炎伤带着得意的笑离开了,留下满脸绯红的夏子希。 男人离开了,然而夏子希却愣愣的呆住了。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他刚才做了什么,做了什么?啊,又被男人给占便宜了。 亲们,给偶投票啊,悠要动力的说…… 异世妖醒 第一卷 初临异世 第二十八章 妖之同类(下) “小夕。” “哦,什么?”夏子希正在懊恼着自己一个大好男儿,竟然三番五次被同一个男人偷吃嫩豆腐,而自己却很反常的一点也不讨厌他的亲近,甚至还日渐的依赖那个男人的怀抱。 这个发现让夏子希的内心很是复杂。他可从来没发现自己还有断袖之癖的兴好啊,虽然对于社会中的同性之恋他并不反感,却也一直抱持着敬而远之的态度。他从来没有想过,在突然来到这个异世之后,他会对一个男人产生不一样的感觉,在被炎吻着的时候那种心跳加速的绯红。 这让夏子希感觉到很惊慌,虽然不是说他接受不了喜欢上了一个男人,可在这样一个陌生的世界,到处都是莫名的未知,他还是无法坦然。 “小夕,你怎么了?” 就在夏子希陷入了混乱的思绪中的时候,没有注意到一个人已经走进了亭榭,来到了他的身后。 “啊,小迹,是你啊。”夏子希被突然传来的声音惊醒,抬起头才发现是那个自己捡来的男孩。他是什么时候来的,自己都不知道,看来自己想事情想得太出神了。 “嗯,是炎觞宫主让我来这里照顾小夕的。”刚才他一直在外面逗留,犹豫着是否该进入这个美丽的水榭,跟着小夕,一步也不离开,可心里又害怕那个恐怖的男人。 那个如同修罗般的男人,小迹一看见他那目无表情的邪异俊颜,就害怕得发抖。他可没有忘记,当初那个男人掐着自己脖子时那种无法呼吸的痛苦。 可如果自己想见小夕,想跟在小夕的身边保护他,就不得不见到那个男人。小迹的心里很是愤愤,那个男人是夕的谁吗,为什么他一直搂着夕,还对靠近夕的人没有什么好脸色看? 心里天人交战着,却无法克服心里的恐惧。就在他准备闭上眼冲进去,什么也不管了的时候,那个一脸冷漠的炎觞宫主却突然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那个男人又突然的消失了,只留下风中传来的一句‘进去照顾好夕儿’。 小迹不过是一个生长在市野的乞儿,如何抵得住那冷得刺骨的眼神。那满含威胁警告的眼,如何不让他感到颤抖。 “小迹,你怎么了,怎么在发抖?”夏子希明显的感觉到了身边这个少年的害怕,不由关心的问道。这里有什么让小迹害怕的东西吗?他怎么没有感觉到。仔细的打量了四周一番,怎么看怎么觉得清雅奇美。 “没什么,我没事。” “真的?”虽然小迹这么说,夏子希却是明显的不怎么的相信。少年那一脸的强颜欢笑,怎么看都不像没事的样子。可他既然不愿意跟自己说,也不能勉强。何况夏子希并不认为自己是那种古道热肠的人。 “嗯,小夕,我很好的,到是你有怎么样吗?有没有感觉到不舒服?”小迹很是担心这个美丽的孩子,那天的事真的把他给吓坏了。 “怎么都这么问?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像是有事吗?” “我不是担心嘛!”看着眼前这个妖艳的孩子撅起嘴的可爱样子,小迹不由笑了。 “我……厄,小迹你看那边,那个人不是一直跟在炎身边的大汉吗?”夏子希还想说什么,却在无意间瞥见一个庞大的身影向着亭榭这边走来。仔细一看,他不就是那个一直不给自己好脸色看的野邢吗? “我看看。厄,真的是他耶。”这个粗鲁的家伙,那天就是他阻止的我,不让我去找炎觞宫主的。对于这个神秘的炎觞宫,少年很是畏惧,可也许是因为身处在这里,只有这个雄壮的家伙自己稍微熟悉一点,小迹对他却也不是怎么的畏惧了。 “让我想想,他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好像是叫野邢。” 还没等少年反应过来,身旁坐在软椅上的孩子已经站了起来,向着不远处大汉的方向,兴奋的喊道。 “大叔大叔,你过来。” 野邢正随意的走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炎觞宫一角的亭榭。这个地方很清静,让身处其中的人会感到轻松。虽然他不怎么会享受亭榭中的雅趣,却也很是喜欢来这里。 没想到才走近亭榭,就听见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野邢郁闷了,怎么又看见那个妖冶的孩子了。神啊,我是真的不想再看见他了。每次看见他,我都好倒霉的。 “大叔大叔,我叫你呢,你没听见吗?”看到野邢抬头看了自己一眼,似乎就准备离开的样子,夏子希又岂能让他跑掉。一个人坐在这里无聊死了,况且自己又对炎觞宫不熟悉,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一个认识的人,怎么着也要打听打听情况啊。 “你是在叫我?”野邢一脸的黑线。这个死孩子,竟然叫我大叔,我有那么老吗? “对啊,不叫你叫谁。这里就我,小迹和你,就只有你最老,不是叫你难道是叫小迹不成?” “你!”野邢真的是被气到了,看到那美丽的脸上竟然是对着他的蔑视,野邢的脸就不由的扭曲。不行,我不能生气,我不能生气,我不能生气。 不断的对着自己催眠,压下心里冒腾的怒气,野邢终于平静了下来,尽量的不去在意这个孩子的挑衅。我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怎么会和一个孩子计较的。 对,就是这样,不和他一般见识。好不容易平静了下来的野邢还没来得及呼出一口气,下一刻就又被黑线了。 “大叔,你怎么这么的憔悴啊,陷到温柔乡里了?没看出来,大叔一副老实像,原来还是一个**浪子啊。” “死小鬼,你说什么?”野邢气黑了一张端正的脸。听听,这是一个孩子会说的话吗?他就知道这个来历不明的孩子不是那么的简单,然而宫主却把他当成宝,还说他是纯净的精灵。 现在,狐狸的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吧。 亲爱的们,记得票票…… 异世妖醒 第一卷 初临异世 第二十九章 妖影 “我说大叔你好憔悴啊,莫不是被心上人给甩了?”夏子希仍然笑得一脸的无辜,然而谁都听得出其中的挑衅。这个蛮汉,让你无视我,让你敌视我。 “你你你你……”野邢气极。我会这个样子是谁害的啊,要不是因为你,我会被宫主罚去寒渊受罪,会搞得这么的狼狈吗?好不容易才从寒渊出来,还没恢复过来,就又遇见这个小煞星了。我我我……我这是上辈子欠你的啊? “大叔,你生气了么?别气别气,俗话说的好啊,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被女人甩了就甩了吧,等改明儿,我去帮你介绍几个大美女,让你艳福艳福。”夏子希一脸的奸笑,故意忽视野邢大汉那满脸的怒火。 “我才没有被女人给甩了,你胡说。”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野邢怎么会是在人类世界生活了二十几年看惯了各种尔虞我诈的妖童夏子希的对手,没说两句,大汉的脸就是一片的面红耳赤了。 “大叔啊,你那么的激动干什么啊,这不明显的做贼心虚嘛。你就承认了吧,承认了吧。被女人甩了又不是多么丢脸的事,放心,我不会笑话你的。”夏子希继续的火上浇油,没注意到野邢那越来越难看的脸。 “还是说,大叔你有什么难言之隐?虽然大叔你长得是难看了一点点,凶狠了一点点,影响了市容一点点,不过大叔你不要担心,现在流行美女与野兽。 而且,就大叔你这么粗狂的脸,这一身强健的肌肉,一定会吸引很多雌性的。”要知道当年,施瓦辛格可是被女人趋之若鹜的。而野邢那一身结实的肌肉可是毫不输给施瓦辛格的啊,甚至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死小鬼,你给我闭嘴。”野邢再也忍受不住的怒吼道。大步上前揪住那个妖冶孩子的衣襟,一脸暴怒的看着似乎有点瑟瑟的孩童。 “大叔,你要干什么?”夏子希有点被吓到了,身体上方大汉那充满威胁感的强壮身躯给他心里上造成了很大压力。看着一脸怒火的野邢,夏子希开始反醒,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了? “蛮汉,你要干什么,快放开小夕,不然等会儿你家宫主来了,你就死定了。”一直注视着妖异孩童的少年,现在也感觉到事情开始不受控制了。 现在炎觞宫主不在这里,如果这个蛮个子发狂的话,小夕就危险了。 “宫主?你还敢说宫主,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接近我们宫主有什么目的?别以为宫主护着你,我就不敢怎么样你了,大不了杀了你我在自杀谢罪。”像是突然醒悟了什么,大汉恶狠狠的盯着坐在软椅里的孩子。 这个来历不明突然出现在宫主身边的妖童,绝对是一个祸患。野邢身为宫主的贴身侍卫,绝对不允许有任何威胁宫主安全的存在。 “目的?我有什么目的?”夏子希一脸疑惑的看着逼视着自己的野邢。他在说什么啊,我现在一个不到十岁的孩童,怎么可能会有什么目的的,我又不是什么被训练的杀手,至于么?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身上的气息我早就闻到了,那绝对不是一个小小的孩童会有的。宫主是被你给迷惑住了,才会看不清你的真面目。不过,你休想瞒过我,我不会让你伤害宫主的。” “伤害炎?我?”这个大个子在说什么鬼话,就我的小小身板,能伤害得了那个深不可测的男人?夏子希对此保留疑惑的意见。 “你就不要在装了,你以为我会相信你是没有什么目的的接近宫主的吗?”从见到这个孩子开始,野邢就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未来似乎有什么重大的事要发生了。 在这个孩子的身上,野邢感觉到了威胁,一种来自动物本能的害怕,似乎他面对的是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存在。虽然这种感觉时有时无,甚至让他都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我会有什么目的?”我绝对是粉无辜粉无辜的啊,该死的野人,你污蔑我。虽然夏子希一开始就知道这个大汉对自己很是防备,他还不知道原因,现在看来,原来是这样的啊。 可是为什么,这个粗犷的家伙会以为自己是故意接近炎的呢?他并不认识炎的啊!这个目的又是从何说起。 “我是不知道你有什么目的,不过以我妖族的本能,你绝对不会如同外貌般那么的无害。”就算你现在的样子不过是一个幼小的孩童,却还是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妖族?你是妖?”他在说什么,他在说什么?妖族,妖族,难道说这个粗狂的大汉会是……夏子希不敢在想下去了。 “我自然是妖,有什么奇怪的,你不也是妖吗?”野邢看他那副快晕了的样子,很是奇怪,他是妖就这么的难以接受么?说起来他们可能还是同族的呢?虽然不太确定这个孩子的身份,可他绝对不会是人。这一点野邢作为一个修行千年的妖,还是能够感觉得出的。 “妖,妖,妖……你是什么妖啊?”从喃喃自语中清醒过来,夏子希问得是小心翼翼。神啊,又一个妖怪出现了,而且还是一个对自己有敌意的妖怪,我会不会成为他的腹中餐啊。 悠现在从事抢劫事业,亲们飘过留下票票,不然……哦活活活……悠从背后摸出一把大砍刀…… 异世妖醒 第一卷 初临异世 第三十章 突然 “我,我……我不告诉你。”说到这个,这个很是粗狂的大汉竟然忸怩了起来。 “嘎?”有奸情。 “你那是什么表情。吼,我竟然差点被你给忽悠过去了。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来炎觞宫,是不是想打什么主意?我警告你,你要是敢轻举妄动的话,我就吃了你。别以为你以美色迷惑了宫主,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告诉你,宫主是不会被你这个小鬼给迷惑住的。” 夏子希一头的黑线,这个该死的家伙在说什么,我以美色迷惑了炎?我现在可是一个纯洁得不能再纯洁的小孩子啊,只有他才会想到这么污秽的事上。 何况我虽然是新世纪的新新人类,可我还没有开放到会去迷惑一个危险的男人的地步。尽管对于炎的触摸他并不讨厌,可也绝对做不到**。 “你信不信我真的会吃了你?”看到手里的孩子似乎没有什么反应,野邢不由的恐吓到。可是如果真的要他去吃了这个妖异的孩子的话,恐怕他还没有开动,自己就已经成为尸骨一堆了。 没来由的,他就是知道这个孩子的恐怖。虽然现在感觉不到什么危险,可不难保意外的发生。 “你要吃我?”夏子希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心情了。虽然这个妖类似乎对自己很凶,可他就是听出了他语气中的色厉内荏。这个野邢,究竟想干什么? “对,吃了你。”野邢恶狠狠的逼近无措的妖童,说道。 “炎,救命啊,有妖怪要吃我。” 虽然夏子希也知道这个大汉是在吓唬着自己,可就是看到他那凶狠粗狂的脸幕然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还是不禁心慌害怕。身为一个平凡普通了二十几年的社会友好青年,夏子希对于这类异类精怪还是心存着畏惧。 “呃?”看到手里的孩子突然的大喊起来,野邢也不由的惊慌起来。 “你不要喊,不要喊啊。”要是把宫主引来了,自己就死定了。惊慌失措的看了看四周,大汉手忙脚乱的捂住夏子希的嘴,不让他在继续的惊叫。 “放……放手……”我快不能呼吸了,这个该死的蛮子,你捂住我可爱的鼻子了。 “放开夕儿。” 正当夏子希哀怨着自己会不会就这样窝囊的被人给over了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抓着自己的力道不见了,而自己也被拥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闻着那熟悉的味道,夏子希从来没有感觉到这一刻是如此的幸福。这个男人他真的很在乎自己。明了了这个认知,夏子希的心不由感到一阵的发酸,想落泪。 “野邢,你真的是好大胆啊。”看着抱在怀里的夕儿那一脸的苍白,东方炎伤就不由的一阵疼惜。没想到才离开一会儿,就有人敢动他的夕儿。而这个人还是他最为信任的侍卫,东方炎伤的怒火可想而知。 “宫主,我……我不是……我没有想伤害他的……真的,宫主……” 面对着宫主那阴森的语气,野邢是一阵的欲哭无泪。他怎么就那么的倒霉啊,不过是想吓唬吓唬这个孩子罢了,谁会想到宫主会突然的出现,还看到自己正在行凶啊。 这下是死定了。我就说遇到这个孩子,我就一定的走倒霉。我真的是冤啊,看来以后遇见这个孩子都绕着走好了,免得又发生什么意外。 “那么说我还冤枉了你了?”东方炎伤不由微眯着眼,平静的语气下是几欲爆发的怒焰。 “没……没有……”听到宫主那危险的语气,野邢是冷汗淋漓。自己伤了宫主最为在意的宝贝,已经是触犯了宫主的底线,他不敢奢望会有好日子过了。 “那你说我该怎么罚你?”竟然妄图伤害他的夕儿,要不是野邢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忠心耿耿,东方炎伤早就让他命归忘川了。 “属下甘愿受罚。” “那你就自去寒渊吧。” “是。”在听到寒渊的时候,野邢明显的抖瑟了一下,却还是没有反抗。正当野邢准备离开亭榭前往寒渊受罚的时候,一声细微的声音突然传来,让他顿住了脚步。 “炎,我好难受。” “夕儿,你怎么了?”东方炎伤看着怀里脸色苍白瑟瑟发抖的孩子,不由焦急的问道。 “炎,我好难受好难受啊。”眼泪顺着脸颊消失在银色的发间,为那妖异的容颜添上一抹魅惑。 “夕儿……”东方炎伤紧紧的抱住怀里的孩子,却掩盖不住心里那强烈的不安。自己似乎忽视了什么,这几天夕儿的身体明显的异样,自己虽然觉得不对劲,却也没有深究,才会在这个时候突然的爆发出来。 “夕儿,你不会有事的。我不允许。”一边安慰着疼痛得蜷缩起身子的夕儿,东方炎伤一边伸手扺掌在怀里孩子的身上,分出自己的灵力进入夕儿的身体,探视着。 “为什么会这样的?”东方炎伤一边为怀里的孩子输入灵力,一边很是疑惑的喃喃道。 “宫主,小夕他怎么了?”小迹在一边很是焦急的问道。刚才一系列的变故让少年几乎昏了头,久久无法回神。好不容易头脑清醒过来,就发现那个妖冶的孩子脸沧白得近乎无色,似乎正在忍受着莫大的痛苦。 “炎,我怎么了?”夏子希艰难的睁开眼,看着男人那不好的脸色,虚弱的问道。 “夕儿……”东方炎伤低下头久久的注视着夕儿,良久的沉默,只是看着。 亲们,大家对悠的异世有什么意见发评告诉悠啊,记得投票票,悠要的说 异世妖醒 第一卷 初临异世 第三十一章 灵珠 “炎……”手指紧紧的抓着胸前的衣襟,夏子希艰难的呼吸着。身体似乎挫骨分筋般疼痛难忍,夏子希知道自己的身体可能出了问题。 这个自来到异世就诡异的身体,似乎藏着他不知道的秘密。也许正如野邢所说,自己也是妖类吧。 对于妖类,夏子希是完全的陌生的,他不知道该怎样的支配自己的身体,恢复人形还是变身成原来的样子。 对于世间是否有妖的存在,夏子希一直是不相信的,要不是这段时间以来发生在自己身上太多诡异的事,如果谁现在站到他的身边对他说自己是妖的话,夏子希肯定当他是在开玩笑,一笑了之。 可是现在这真真切切的情况就偏偏发生了,他还不得不接受一个诡异的事实,在他的心里说不慌乱那是不可能的。 想到自己可能来到了一个妖魔满天飞的世界,而自己还是其中的一份子的时候,夏子希真的是郁闷得想哭。 歹势哦,是哪个家伙嫉妒我,把我给扔这个地方来了?别让我知道,不然我天天诅咒你倒大霉。 “呃,好难受……”我是不是要死了?为什么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了呢? “夕儿,很难受吗?来,把这个吃了,吃了就不会感觉到难受了。”看到夕儿痛苦不堪的样子,东方炎伤的心狠狠的纠结着。怜惜的轻抚着夕儿那紧皱着的细眉,东方炎伤叹息。这个孩子啊,真的是自己致命的弱点啊。 “呜呜,什么?” 看到男人手里拿出来的东西,夏子希一脸黑线的咬牙切齿。即使自己痛的死去活来,神智都有点模糊了,可他还没傻,这个该死的男人把他当成什么了? 他以为我的嘴是血盆大口吗,怎么可能吞得了那个东西。即使自己真的快要痛死了,他也不要吃,他还不想被噎死。 “夕儿,乖,张嘴,把它吞下去。”东方炎伤在一边谆谆诱导着,他不想看见夕儿在自己怀里苍白着脸。 “我不……不要……”夏子希拼命忍着反白眼的冲动,扭过头不理那个温柔安抚着自己的男人。 “夕儿……” “炎是笨蛋。”那么大的一颗夜明珠似的的珠子,竟然让我吞下去,还让不让我活啊。还以为是什么灵丹妙药,没想到却是这个东西,心里不由小小的失望。 “呵呵,夕儿不要生气,是我疏忽了。”从那双琉璃般纯粹的眼里,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宝贝在抗拒着什么,东方炎伤不由好笑的揽过妖冶的孩子别扭的头。 “呜……” “夕儿,是我的错,我不该没跟宝贝说清楚的。”看到夕儿仍然不理自己,蜷缩着身子瑟瑟的可怜模样,东方炎伤哪还有什么心思去逗弄这个异常可爱的孩子呢。 “夕儿,这是灵珠,吃了它你就不会再难受了。”小心翼翼的拿着手里异常珍贵的灵珠送到夕儿的嘴边,东方炎伤不愿在看夕儿痛苦下去,催促道。 “灵珠?我为什么要吃这个?炎,你告诉我,我的身体到底怎么了?”实在是不愿在一头雾水下去,夏子希忍受着身体深处不断传来的乏力感,依着男人宽阔的胸膛抬起头异常认真的问着。 “夕儿,别担心,你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只要……” “炎,你别骗我,我想知道。”那是我的身体,我有权知道发生在自己身体上的事。即使是再严重的情况,他也可以接受吧。毕竟这几个月来,夏子希已经完全意识到自己今后可能会有的不平凡遭遇了。 “夕儿,看你紧张的。你不会有事的,我也不允许你有事。” “那你告诉我啊。”为什么不告诉我?既然没什么大碍,你为什么还要瞒着我? “夕儿……” “炎,你说啊。” “唉,好吧。夕儿,你听我说,你的身体不知道为什么灵力已经接近枯竭,再也难以维持人形了。”持续的为夕儿输送着自己的灵力,东方炎伤把在夕儿体内探测到的真实情况说了出来。 “炎,你是什么意思?”夏子希惊恐的问着满脸无奈的男人,拒绝去相信他话内的深层意思。 “也就是说,夕儿,你现在必须恢复原形。” 夕儿的身体状况真的是很糟啊。体内淤积陈戾,经脉羸弱,明明就是一副受过重伤的样子。然而受过重伤的身子并没有好好的调息恢复,已经是千疮百孔。 虽然之前不知道是谁曾喂夕儿服下了一些灵果,使夕儿能够幻化成人形,然而却也只能持续一段时间。现在夕儿体内的灵气被消耗殆尽,也就是说,夕儿必须恢复原形了。身体错位的痛就是恢复的征兆啊。 何况看情形,夕儿这段时间以来就没有吸收过天地灵气日月精华,修补着损坏的经脉,所以现在情况才会如此的糟糕。 是谁,到底是谁伤了他爱恋的珍宝,还是如此严重得足以致命的伤?东方炎伤微睑的眼闪过一丝狂乱的风暴,然而却在下一刻看向怀里的孩子时迅速的掩去。 “夕儿……”夕儿,你是我的。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到你,哪怕是你以前的…… 异世妖醒 第一卷 初临异世 第三十二章 妖冶少年 “你说什么,恢复原形?”再次变成那副任人宰割的动物样子?不,不行! “嗯。” “不,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打死我也不要再变回去了。夏子希在听到男人肯定的话语时,那一刻是真的惊慌了,之前的经验深刻的告诉他,异类的身体对于他来说是多么的无力。 “好好好,夕儿既然不要那就不要吧。”看到怀里孩子那激烈的抗拒,瞬间更加苍白的小脸,东方炎伤赶忙安抚着夕儿恐慌不安的心。 “厄?”炎有办法? “夕儿来,把这个吃了。”从夕儿那疑惑却充满期待的眼里,东方炎伤清楚的读懂了他的意思。伸出宽厚的大手,递过刚才夕儿一直抗拒的灵珠,东方炎伤诱-惑般的轻轻哄着倔强的孩子。 “吃了这颗珠子就可以保持着人形吗?”夏子希有点犹豫,然而看进紧紧搂着自己的男人那温柔宠溺的眼里,一切似乎都不重要了,唯留下那一抹幽深的眼眸。 从何时开始,自己竟然这么信任这个男人了呢?他们才认识不久不是吗?而更令夏子希不懂的是,为何这个俊美邪异霸气的男人会如此的宠溺自己? 他们不过是萍水相逢,何况在当时那种情况下,炎他不是更应该杀人灭口的么?为何还会把自己带回炎觞宫,他不怕自己是敌人吗? “嗯。夕儿乖,把它吃了。” 望着男人鼓励的眼,夏子希慢慢的张开了嘴,任由男人把一颗如此之大的灵珠喂向自己。 “宫主,你真的要……” 而就在这个时刻,从刚才就一直站在旁边的野邢突然出声道。 “你怎么还在这里?”东方炎伤皱眉,面无表情的看着一脸不认同的属下。 该死,他好不容易才让夕儿答应服下那颗灵珠,竟然在关键时刻被属下打断了。看着怀里又开始犹豫的夕儿,东方炎伤瞬间黑下脸,阴寒的看着不知死活的野邢。 “宫主,你真的要把灵珠给这个孩子吗?”野邢自然从宫主那难看的脸色中知道,宫主生气了,可身为宫主忠心耿耿的侍卫,他实在无法做到默不作声。 “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野邢从小就伺候在自己身边,一直是恪尽职守。对于他的言行,东方炎伤一直是很满意的,可现在他竟然敢以下犯上? “属下不敢。可是宫主,这个孩子来历不明,他可能会危害到宫主你的安危,我不能坐视不理。” “野邢!”东方炎伤语气阴寒,浑身都散发着凌厉的威压。 “何况灵珠是宫主你冒着生命危险才好不容易得来的,怎么可以就这样的给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孩子的?”即使面对着宫主那慑人的危险语气,野邢仍然咬牙说道。 哪怕会被宫主的愤怒泯灭,野邢依然毫无惧意。想到灵珠对宫主的意义,野醒毫不退缩的直视男人那幽深的眼眸。 当初宫主为得到灵珠独身前往外界,最后深受重伤,才会遇见这个妖艳的孩子的,这一切是否只是巧合?野邢心里深深的不安着。这个孩子带给他很大的压力,为何宫主却感觉不到?他并不像他外表表现的那样无害,是危险的存在啊! “闭嘴。野邢,你越来越放肆了,竟然敢质疑本宫的决定?”他不允许别人敌视他的夕儿,何况这个人还是自己身边的近卫,那就更不允许。 夕儿是如此的易碎,如同天地间缥缈的精灵,虚幻得让他很害怕害怕自己会失去他。 “属下不敢。” “你不敢?我看你都快忘了你的身份了。身为本宫的侍卫,你就应该很清楚你的职责。夕儿是我最在乎的人,就也是你的主子,保护他也是你的职责,我不允许你对夕儿有任何的偏见。” “宫主!” “滚下去,给我在寒渊呆上一天不许出来。”他绝不允许自己身边的人太放肆。惹怒他的下场就要承受后果。 “是。”野邢知道宫主真的发怒了,自己再说什么只会适得其反罢了。唉,宫主这么在乎这个孩子,到底是好还是坏呢? “炎。”看着退出去的野邢,夏子希心情很复杂。他不知道为什么野邢会如此的敌视自己,他做错了什么吗?现在的自己不过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有必要把他当洪水猛兽似的防着吗?他会不会太夸张了?脑袋被猪蹄了? “夕儿,来把灵珠吃下去。”继续刚才喂夕儿服下灵珠的动作,东方炎伤满眼的柔情。 “可是,这个灵珠是炎你很重要的东西,我……”夏子希现在很犹豫。他很想吃了这颗珠子,那样就不会在害怕自己那怪异的身体了。可听野邢的意思,这颗珠子对炎的意义重大,他又不愿炎会因此发生什么意外。 想到当初在破庙看见炎一身是血的样子,夏子希的心就狠狠的纠结着。他理不清现在自己的感情,却也不想在看见炎那副样子了,那让他说不出的恐慌。 “没事。夕儿,你不用担心。这颗灵珠只不过是我挑战自我的战利品罢了,对我来说不过是一个很珍贵的东西,可即使它在怎么的珍贵,也比不上夕儿的万分之一。夕儿啊,你才是我守护一生的珍宝。” “炎……”夏子希真的是被男人语气中那流露的深情震撼了。这个男人是如此的在乎自己吗? “夕儿,看你脸色好难看,快把它吞下去。”怜惜的抚着夕儿那柔顺的银发,东方炎伤再次催促道。 “嗯。”这次夏子希没有在说什么,直接含住灵珠吞了下去。虽然这颗灵珠看似很大,却意外顺利的进了他的腹。 片刻后,夏子希感觉到肚子里暖暖的,身体上的痛似乎也缓解了,不在那么的难受了。看来这颗珠子真的很管用了,比起在摩脉森林里凤恋给自己吃的那颗灵珠质量要好多了。 “唔……” “夕儿,你感觉怎么样了?”东方炎伤看着一脸惬意的孩子,慢慢的放下心来。 “好舒服,感觉身体暖暖的。”慵懒的半睁着眼睑,夏子希抬头给了男人一个妖艳的笑颜。 “呃?”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感觉身体好像麻痒麻痒的?正在感受着体内变化的夏子希惊异的睁开眼,就对上炎那惊喜的脸。怎么了吗?为什么炎那样的吃惊。 “夕儿!你……” 东方炎伤不可思议的看着怀里的人儿,心里是惊喜交集。他的夕儿啊,还要带给他多少的惊喜? “炎,你怎么这么的看着我?” “夕儿,你进化了?” “厄?”夏子希一脸的黑线。炎他在说什么傻话,竟然说自己进化了?那不是动物的专用词嘛!听起来怪怪的,让人听了就不舒服。这一刻夏子希小朋友显然是忘了,他现在的身份是灵缇,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就是灵兽。 “夕儿,你长大了。”他的夕儿啊,是如此的美丽啊! “嘎?”夏子希也意识到情况不对劲了。顺着男人的眼线,最后目光停在了自己身上。 “怎么会这样的?”抬起那雪色柔美的手,夏子希明显感觉到了不同。他的手不在是肥肥胖胖的小了,而是变得更加的**柔美。惊奇的打量了自己的身体,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再是孩子了。 东方炎伤显然也知道夕儿现在是多么的惊奇,于是衣袖一挥,运用灵力引水构造了一面水镜,屹立在夕儿的面前,让他更能够好好的打量着自己。 夏子希抬头望去,就看见水镜中那妖冶的人影。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坐在身后男人的腿上,长长的银发触及地面,左臂上缠绕的衣带张扬的飘舞着,似乎在欢呼跳跃着。 看到这个样子的少年,不知道为什么夏子希竟然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陌生,似乎自己本来就该是这个样子的。为什么会这样呢?他的脑海里为什么会觉得这个样子的自己才是理所当然的? “夕儿,你真美。”东方炎伤紧紧的把这个绝美精致的少年搂进自己的怀里,头枕在少年雪色纤细的劲上,痴痴的看着水镜中的映像。他的夕儿啊,果然是最美的。 而夏子希现在却是没什么心情去为男人露骨的话羞涩了,他现在感觉到无比的头痛,脑海中似乎有什么浮出来,想抓却又抓不住,却又总是撩拨着自己。 “啊……”头好痛,为什么他感觉到脑海中似乎有一个男人在冷笑的看着自己,而自己的心又是为了什么而碎成了一片片,痛得难以呼吸。 “夕儿,你怎么了?夕儿……” 在陷入黑暗中的那一刻,夏子希似乎听到了男人那急切担忧的呼唤,心又温暖了起来。 。。。。。。。。。。。。。。。。。。。。。。。。。。。。。。。。。。。。。。。。。。。。。。。。 下一章悠开始第二卷的清扬学院了。亲们给偶留评发意见的说,偶要动力动力啊,不然悠会更得很慢的。 异世妖醒 第二卷 清扬学院 第三十三章 肖鸦 肖鸦是摩诘城中生意最火的客栈的小二,见识过来往于四海的人自然不少,而他自己也就练就了一副敏锐的眼,和独到的识人技术,总是能够很好的伺候好来往的客人。对此,客栈的掌柜的很是满意,很有给他加薪的意思。 肖鸦也在窃喜。想当初他挤破脑袋,过五关斩六将才对上了掌柜的眼,为自己谋了这么一份肥差。要知道他们这家客栈作为摩诘城最好的客栈,自然对昭入的伙计有很高的要求。 况且客栈的老板也就是掌柜的,也是一个有怪癖的人。当初听说客栈要招人,还是一个少年的肖鸦本着试一试的侥幸心理,就直奔客栈而去了。 而当时见到那个很有经营手腕的老板时,肖鸦楞是呆了。老板很年轻啊,最多不过二十来岁的样子,怎么听说他有五十多岁了?他谁啊谁的,怎么误导老子?害老子一见到老板的脚丫子就喊老爷子。肖鸦当时心就凉了,看来这份工作与我无缘啊! 本来他们这一群人来应聘伙计,经过几番的淘汰,就只剩下那么几个人而已了。然后被一个伙计模样的人带到大堂,说是要经过最后的考核,就看谁能那么幸运成为他们中的一员。而这最后的一关,是由老板亲自审核。 站成一排的他们,被要求必须低着头等待老板的到来。虽然不知道这是唱的哪一出,肖鸦还是毫不犹豫的照做了。只要能得到这份工作,什么都好说。 就在肖鸦还在窃喜自己的成功率还是很大的时候,一个声音飘进了他的耳朵,唤回了他飘移的思绪。回过神来的肖鸦就看见他面前多了一双脚丫子。 “老板在问你话呢,还不快回答。” 听得旁边的呼喝,肖鸦知道,这双脚丫子就是老板了。整了整自己的思绪,肖鸦力图以自己最清和最灿烂的笑容来打动这个据说扎根摩诘二十年的老男人的心,让他看到自己的潜藏价值,把自己给留下。 谄媚的笑着,肖鸦抬起头,‘老爷子’就脱口而出了,想收都收不回来。然后就看见面前的男人一脸危险的眯起眼,脸色铁青的死盯着自己,好似自己做了什么灭他满门的事似的。 “老爷子?我很老么?” “呃?”听着男人那咬牙切齿的声音,肖鸦真的好想哭。我冤啊!本以为这么大一家客栈的老板肯定是已经过了而立之年了,怎么着也年轻不到哪去,他才会讨好似的喊他‘老爷子’的。有钱人不就是喜欢别人这么喊他的么?我怎么知道面前男人会怎么的年轻?这下工作肯定是无望了。 “就他了。” “嘎?”就在肖鸦不抱希望,准备黯然离开的时候,没想到情况却大呼意料。看着男人指着自己对身后的人吩咐道,肖鸦呆滞了。那个男人是在说他吗? “我?”天上掉馅饼了?难道是因为我很特别,才会让这个男人舍不得人才,也要不计前嫌的留下我?哇哈哈,我肖鸦果然是人才啊!是金子走到哪都要发光的。 “嗯,你。脸长得不错。” “呃?”下颌被男人**的手指抬起,肖鸦望进男人那双戏谑的眼,有一瞬间的失神。然而随后而来的却是毛骨悚然,打心底的寒意直冒。 最后肖鸦把这归功于是自己的错觉,肯定是的。再次望向男人,他正对自己笑得一脸的温和。老板是好人啊,都不计较自己的冒失,还把自己留下了。肖鸦晃头甩掉脑海中不住的警铃大作,决定就安心的在这里当伙计了。 就这样,肖鸦在这里一呆就是几年。而这几年里,他是充分的见识到了老板的怪癖,还有神秘和不可思议。如果除去那个男人总是以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总是对自己动手动脚的话,生活是多么的美好啊! 而就在今天,肖鸦充分的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让即使是如他般机灵圆滑的人都不由心生恐惧,不敢靠近。 “你还楞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招呼客人?”依旧是如同二十多岁青年模样的客栈老板对躲在一旁的肖鸦呼喝道。 “掌柜的,我上有老下有小,家里妻子还如花似貌,我还不想死翘翘啊!”肖鸦可怜兮兮的看着催促着自己的老板,就是不愿上前去。肖鸦敢以他灵敏的第六感保证,那个一打进来就散发着生人勿近的男子很危险,不是一般的危险。 “你什么时候娶妻了,我怎么不知道?”该死,他的小人儿竟然敢想着娶妻,小乌鸦,你死定了。 “呃?那个……”看着散发着危险气息却依然笑得灿烂的老板,肖鸦就是下意识的感觉到不好。 “小伙子,你是年轻人,有着大好的前途啊大把的机遇,做事要有干劲,才会有出息滴。想当年掌柜的我,就是这么一步步爬上来的。现在是考验你的勇气的时候了,你怎么能退缩呢?” 身材显得精瘦修-长的掌柜的一脸的语重心长,对着自己手底下还想负隅顽抗的年轻小伙计谆谆诱-惑的说道。然而在面前小伙计看不见的背后,一抹精光迅速闪过眼角,消失在男人笑眯着的眼里。 “可是掌柜的,我不想……”作为摩诘城最大一家客栈小二的年轻男子苦着一张清秀的俊脸,还想在继续的抵抗,就被自己的老板打断了。 “哎呀呀,小伙子,你怎么能这么没追求没理想呢,大丈夫志在四方,就应该出去仗剑走天涯,闯出一番名堂来,总是想着龟缩在这个小小的摩诘城怎么成呢?”掌柜的一脸的痛心疾首,好似别人欠了他的钱,却忘了还的那副跳脚的模样。 “掌柜的,我不想当大侠,当大侠总是死得特别快。”年轻的小二哥看着正力图说服自己的老板,瑟瑟的小声说道。 “你说什么?小乌鸦,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不听我的话,看来你想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不是?” “掌柜的,我不敢。” “不敢那还不快去伺候好客人,你想连累我的小店怎么着?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有的积蓄,要是有什么闪失,我就煮了你。”注意到那边那个危险的男人已经沉下脸,浑身散发出的阴寒几丈之外都能让人寒战连连。掌柜的心知不好,暴怒的一脚踢上肖鸦的屁-股,狠戾的威胁道。 异世妖醒 第二卷 清扬学院 第三十四章 不寻常的客栈(上) “客客客官,您您您要点什么?”站在男子的身边,肖鸦战战兢兢的问道。 从男子身上散发着强大的气势,让人不敢直视。肖鸦低下头想尽量的掩盖下自己的胆怯,却在不经意间看见男子的怀里抱着的少年。 好美的人儿。 一头长长的银发披散着,妖艳的脸上却尽显倾城。虽然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却足够让男人为他疯狂。被男子紧紧的搂在怀里,却好奇的看着四周,应该是没出过门的大户家少爷吧。看着肖鸦走过来,一双清澈的眼明显的表达出了他的好奇。 其实从这个男子进入客栈的时候,肖鸦就注意到了他怀里抱着什么东西。然而一席黑色的华丽披风却严严实实的遮住了众人的视线,让人看不见其中的神秘。 而男人那不经意间外露出的危险气息却更是让人心惊,不敢有任何的举动。看着男人在靠窗的位置坐下,肖鸦却犹豫了。他很不想上前去触霉头,就怕男人一个不爽自己就有去无回了。 呜呜呜呜,老板你太无情了,怎么就不考虑考虑我幼小的心灵是否会从此留下阴影呢。我大好的年华啊,可不想还没娶妻生子就走到尽头啊。 看来等这件事一过,我就辞工回家好了,然后拿出这几年挣来的积蓄,把隔壁的隔壁的对面那个开绣纺的老太婆的孙女儿娶回家。想到每次打那绣纺门前走过,那个秀美的少女总是对自己投来的脉脉含情的眼光,肖鸦心里那是一个得意啊。 人长得帅就是吃香啊,感谢爹娘给了一副好皮囊!虽然肖鸦从来就没见过自己所谓的父母。 对,肖鸦是孤儿,从小就被一个老乞丐收养。而在老乞丐终于不用受苦颠沛流离回归天地后,肖鸦就茫然了。还是一个孩子的他,心里很是恐慌,他不知道今后的自己是否能够好好的活下来。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呢? 虽然加入丐帮可能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肖鸦也很仔细的考虑过这个想法的可能性,然而很可惜的是,丐帮不收他,这让肖鸦很是愤愤不平了很久。 难道长着一张秀美的脸是他的错吗?竟然说他长得不像乞丐,反而像是大户人家的少爷,是去丐帮卧底的。他真是怨啊,你说你一个穿破布端破碗的,有什么值得他去觊觎的。 总之,加入帮派的计划破产了,落魄的肖鸦只能单干。还好当时的他人小,却也能勉强活下来。就这样到处流浪的几年,肖鸦遇到了他的师傅,才脱离了乞丐的行业。 说是师傅,也不过是一个以偷为生的家伙罢了,而且还是一个很没用的中年男人,竟然在偷的时候被人抓住给打死了。等肖鸦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了。 这件事给了肖鸦很大的冲击。看来当所谓的第三只手也很不安全啊,尤其是自己师都还没来得及出,师傅就被人给结果了。肖鸦心灰意冷,对未来是一片茫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无意间看到了那贴在客栈面前的招告,于是就走了进去。没想到的是自己竟然真的被聘用了,看来老天还不是完全的抛弃了我的嘛。 “哼。” 一声充满煞气的冷哼拉回了肖鸦茫然的神思,回过神来的肖鸦不由的寒意透心。他会不会被这个危险的男人给宰了? 注意到这个跑堂的小二直直的盯着他的夕儿看,东方炎伤不悦的皱眉,他不喜欢别的人对着夕儿出神,夕儿只能是自己一个人的,任何人都不能觊觎。 “客……客官,您们想要点什么?”肖鸦心里哀鸣,呜呜,他坚决要辞工,他再也不想遇到这么充满危险气息的客人了。 “夕儿,你想吃点什么?”东方炎伤温柔的问着怀里的少年,紧了紧少年身上的黑色披风。虽然已经到了客栈,东方炎伤还是没有拿下少年身上的束缚,他不喜欢别人看夕儿的眼神,那让他想杀人。 “把你们店里的招牌菜都端上来。”走了这么久的时间,他也饿了。虽然一直都是男人在抱着自己走,可时间一长还是很饿啊,夏子希对着站立一旁的小二哥说到。 “啊,哦,马上就来,客人请稍等。”虽然意料于那个美丽得如同神祗的少年会对自己说话,肖鸦在一愣之后就迅速的消失在他们面前。笑话,没看见那个男人身上都开始冒充浓浓的黑气了吗,在不走肯定死定了。 “这个客栈的小二不一般呢。”看着一股烟似的消失的男子,夏子希眯着眼,笑得不怀好意。 “哦,夕儿,怎么说?”他没感觉到刚才那个小二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为何夕儿会这么说? “炎,你没发现他很怕你吗?” “那又怎样?”他早就习惯别人对他的畏惧了,因此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想。何况他也不在乎别人是否会怕他,只要他的夕儿不怕他就行了。 “那就说明他的感官不是一般的灵敏啊。在炎你收起了自己的一身气息后,还能凭着本能的察觉到炎的危险,他,也不是一般的人类呢。” 虽然这个小二哥在炎的眼里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却也无法否认他的身上有着一般人类所没有的优势。他,人生注定不会太过平凡。 “美人,你真的这么想吗?” “谁?”夏子希一头的黑线,哪个家伙敢在我的头上掠毛。回过头,夏子希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异世妖醒 第二卷 清扬学院 第三十五章 不寻常的客栈(下) “谁?”夏子希一惊,竟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后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 来人有着俊美的容貌,虽是一副商人打扮,却竟然出乎意料的没有一丝的铜臭气,甚至在他的身上,夏子希还感觉到一股亲切的味道。他,到底是谁? “呵呵,你想知道?”来人对着夏子希甚是滑稽的眨了眨那双狭长的桃花眼,自以为**倜傥的从背后拿出了一把羽扇,兀自摇曳着,如果忽视那把羽扇的边缘还有被烧焦的痕迹的话,应该算得上是一个翩翩佳公子。 “废话,我当然……” “即墨,你很闲吗?”不悦于夕儿的注意力被别的男人吸引,东方炎伤抬头冷冷的看着一边嬉笑的男子。 “厄,哪有啊!”被男人那包含着浓浓威胁意味的眼神盯着,即墨浩然也不由得收捡。 “东方,你怀里的美人哪抢来的,怎么从来没见过,看你那么宝贝的样子,不会是你的童养媳吧。”从刚才就注意到东方炎伤对这个少年那可怕的占有欲,即墨浩然很是好奇的问道。 他的这个好友可不是一般人能够轻易接近的呢。想当初自己不过是勾了一下他的肩,就被打得半死的惨样,在对比现在舒服的坐在他腿上的少年,真是天差地别啊! “你才是童养媳呢,我可是顶天立地的男人。”虽然现在正处于被人包养中。可谁叫自己的情况特殊呢,大丈夫能屈能伸,能不吃苦就不吃苦,他可不是什么刚强的性子。 “呃?东方,这个小家伙还挺牙尖嘴利的嘛。”虽然有着一张妖豊的脸,却也更能惹麻烦不是吗?看来他还是不要去惹小家伙的好,不然东方肯定是揍我,也不会去责怪这个美丽的少年的。从他那一直搂着少年的腰不放开的举动中可以看出,这个少年在东方的眼里是很重要的存在。 “本大爷岂是那么容易欺负的,你娃给我小心点,不要小看我,不然……” “夕儿!” “呃,炎。”注意到炎似乎不高兴,夏子希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楚楚可怜的看着一脸不悦的男人。虽然不知道炎为什么不悦,夏子希却把它自动的归结到面前那个一脸无赖的男人身上。 “你可以滚了。”看到夕儿终于安静的依在自己怀里,东方炎伤脸色不善的对着一旁的即墨浩然说到。 “呜呜,东方,你见色忘义啊,看见我在这里站了这么久,连正眼都没瞧过我一眼就算了,现在竟然叫我滚,差别待遇也太明显了吧。” “一年中大部分的时间都要看见你那张无赖的脸,为何出了清扬学院还得面对。” “难道东方你不想看到我吗?” “不想。” “东方,你太无情了,枉费我还特意的在这里等你呢。” “特意等我?”东方炎伤面无表情的看着即墨浩然,直到男人心虚似的转开眼,不敢直视他那冰冷的视线。 “呵呵,呵呵呵。那个,我承认我是利于学院每年休假的时期出来赚点外快,可不是正好可以每年都等到你一起回清扬的嘛。你看我把客栈开在这个不怎么发达的小镇,不就是为了特意的等你嘛。”即墨浩然心虚的解释道,力图使男人相信。 “那是因为这里是去清扬学院的必经之路,是赚取他们钱财的好地方。”东方炎伤依然的面无表情,陈诉着事实。 “嘎?东方……” “身为上古大家族即墨的后裔,有你这么一个满心都想着钱的子孙真是莫大的悲哀。” “东方,你不要这么说嘛。喜欢钱有什么不好,我就是很喜欢钱啊。”即墨苦笑。身为修灵者,本该淡化一切红尘俗世中的诱-惑,一心向道,然而他却是即墨家族里的异类。 即墨浩然向往红尘,厌烦修道中的无味清淡。值得庆幸的是,即墨虽然与一般修灵者的淡漠不同,却有很好的天资,也才能有足够的实力让他家里那些老顽固们不能干涉他的自由。虽然为了自己这个怪癖,家族里的长辈们都闹翻了天,恨不得把他给关在族里,不让他离开修灵界,进入红尘。 “钱?我也喜欢钱。”夏子希一直坐在东方炎伤的怀里,静静的听着他们之间的谈话。然而在听到钱这个话题之后,他马上就来了精神。 “是吗是吗?知己啊。”正当即墨准备跟东方护着的宝贝来一场钟子期与俞伯牙之间的高山流水时,客栈的小二哥出现了。 “客官,你们的菜来了。呃,掌柜的,你怎么把我扇火的扇子拿着啊。”肖鸦疑惑的看着老板手里不住扇着的羽扇。那是自己杀了一只斑斓的火鸡,看它身上的羽毛很是漂亮,不舍得扔,就做了一把扇火的羽扇。那上面还有自己扇火时不小心熏黑的污迹,他是不可能看错的。 “什么,扇火用的?”黑线! 。。。。。。。。。。。。。。。。。。。。。。。。。。。。。。。。。。。。。。。。。。。。。。 亲们投票支持+留评意见啊,悠的动力的说。啦啦啦…… 异世妖醒 第二卷 清扬学院 第三十六章 摩脉之森 “炎,刚才那个人是谁啊,怎么好像跟你很熟似的。”从他们之间的谈话可以看出,那个开客栈的男人也是炎口中的清扬学院里的人啊。 “夕儿,那个家伙别管他,是无关紧要的人。”细心的为夕儿打理着那头美丽的银发,东方炎伤随即抱起怀里的少年,走向宽敞的雕花木床。 “可是……”他想知道关于炎的事多一点嘛。 “夕儿,睡吧,明天就要进入修灵界了。”送给少年一个浅淡的吻,果然怀里的人儿马上安静了。 “呵呵……”看着脸上突然染上绯红色彩的少年,害羞的蜷缩在自己怀里不敢抬头,东方炎伤刚才的不悦突然的消失无踪,心情是无比的舒坦。 他的夕儿啊,真是可爱啊。 翌日,赖床的少年夏子希,在不平的小二哥肖鸦羡慕的眼光下,被男人稳稳当当的抱着,前往去清扬修道院必经之路的摩脉之森。 “掌柜的,为什么我也要跟着你们一起走啊?”我不过是一个客栈伙计,又不是你的小厮,干嘛要一路上为你拿包袱提水啊。 肖鸦很是愤愤不平的看着自己的老板,那个狡诈的老男人。对,老男人。明明一大把年纪了,为什么看起来还这么年轻?老天,你也太眷顾他了吧。 为什么我就得这么凄凄惨惨戚戚的活着啊。还得受他的压榨,真是不公平。 “怎么,你不愿意?小乌鸦,你要知道,被你老板我给看上,肯带你出去长长见识是多大的福气啊,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你要知道,多少人等着你老板我的青睐,我理都不理,就选择了你,是看在你机灵的份上,才带你走上一条康庄大道。” “别,掌柜的,你的福气我消受不起,我还是老老实实的作我的店小二吧。”要他跟那个煞神一起,迟早死翘翘。就以那个恐怖的男人唯我独尊的气势,肯定是杀人无数,杀他的人也无数。如果被别人知道自己是跟他一路的,就自己这副小身板,肯定是被杀了泄愤的最好靶子。 “这么说,你的工钱是不想要了?”看到小乌鸦瞬间黑下的脸,即墨笑得好不得意。就知道这是他的死穴,看你还答不答应。 “掌柜的,你……”就说掌柜的这几个月怎么都扣着自己的薪钱不给呢,原来是有预谋的啊。害他还傻傻的听他的话,以为过几个月就可以得到翻倍的钱呢。他就知道,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尤其是他那个吝啬的老板的话,就更是不可信。 “怎么样?跟不跟我走?”无视小乌鸦那青白交加的脸,即墨浩然很是悠闲的问道。 “好。”为了他娶媳妇的聘礼,肖鸦咬牙切齿的答道。 “这就对了嘛。跟着我有饭吃,有钱拿,多好。”于是,拐骗再次成功的即墨收拾收拾东西,就带着心不甘情不愿的肖鸦和东方炎伤一起,前往清扬。 不过,路上出了点小小的麻烦,来自他身边的小乌鸦的。 当他们准备通过摩脉之森的壁障,进入修灵界回到清扬时,他的小乌鸦就脸色惨白的险些昏过去。 在摩脉之森边缘的摩诘城土生土长的肖鸦,可是很清楚这片森林的危险性的,进去了绝对是有去无回,他可不想英年早逝啊。老板这个疯子,又被他骗了。 “我要回去,我要回去。工钱我不要了。”钱没有可以赚,命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由不得你了。到了这里,你就给我乖乖的跟我走,不然就把你扔到里面。”想回去,没门!好不容易才把你给骗出来,就不会给你反悔的机会。 “你……我跟你拼了。” “闭嘴。”注意到怀里的少年有即将被吵醒的趋势,东方炎伤的语气就不由的阴寒。 “呃?”被刺骨的寒意冻结的两人,心里齐齐的寒战,不敢再有任何的举动。 “嗯,这里是……”被吵醒的夏子希揉了揉眼睑,惊异的看着眼前这片神秘的森林。这不就是他当初掉进异世的地方吗?当初他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走了来呢,怎么又回来了? “夕儿,你醒了。”狠戾的瞥了那两个吵醒他的宝贝的闲杂人等,东方炎伤随即语气温柔的问着怀里慵懒的少年。 “嗯。炎,这里是……” “这里是通往修灵界的壁障,过了它,就是另一个界位了,也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为不解的少年解释着其中的奥秘,东方炎伤随即不管还在呆滞的两人,抱着少年进入了摩脉之森。 异世妖醒 第二卷 清扬学院 第三十七章 清扬学院 当夏子希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眼前的一切似乎已经不一样了。虽然看起来景色没怎么变化,还是那一片诡异的森林,然而以少年那异样灵敏的感觉,也已经明了,这里,就是炎口中的修灵界了。 这里的空气更加的清新,活跃。夏子希知道,会有这样的感觉是因为这个修灵界的灵气很是浓郁,而自己现在的这个身体似乎很适应这里。 这里,给他一种很是亲切的感觉。感觉中,如家的感觉。 “炎,这里……” “夕儿,别怕,相信我。”注意到夕儿疑惑的神情,东方炎伤温柔的笑着,却是没有回答少年的问题。 搂紧少年柔软的身子,东方炎伤不管后面那两个拖拖拽拽的男人,运转灵力向着一个方向快速的飞驰着。 不久,夏子希就感觉到掠过耳边的疾风没有了,男人的身体停了下来。睁开眼睛的夏子希仔细的打量着男人停下来的地方,却是一处山腰。 山很巍峨,却也险要。从山腰处开始,一直向上蔓延的竟然全是陡峭的岩崖,从中还可以看出些许绿意,却是没有上去的道路。在往上看,却是看不清山顶的具体情况了。因为山很高,山顶就如同被白云缭绕一般的神秘。 “炎,这里好高啊……”炎怎么停在这么一处险要的地方,上不去也下不来,感觉好危险。 这时,跟在后面的即墨浩然也带着一脸呆滞的肖鸦赶了过来,却是在停下后,好笑的看着表情更傻了的小乌鸦。 “夕儿,从这里上去就是清扬学院了。我们快到了。” “可是,我们怎么上去?路都没有。” “呵呵,当然是我带夕儿上去啊。” 夏子希还是不怎么明白,没有路炎是怎么上去的。就在他还想问清楚一点的时候,突然就听到身旁那个小二哥一阵的惊叫。 “天啊,有神仙!” 神仙?听到他那夸张的声音,夏子希也不由一阵的好奇。这个世界真的有所谓的神仙吗?顺着小二哥的视线往上望去。然后,夏子希中标了。 “天外飞仙!” 只见从巍峨的山顶那白云缭绕之处,一个衣绝飘飘的仙子般的女子正姿势优美的飞下山来。在夏子希呆愣之际,转瞬间仙女就已经来到了众人所在之处。 “仙女!” “仙女你个头,不过是一个女人,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真是丢本大爷的脸。”即墨浩然气愤的敲打着小乌鸦那不怎么灵光的小脑袋,不想承认自己其实是在吃那个女人的醋。 “表打我的头,很痛啊。” “你还知道痛?我看你差点连魂都没了,还怕什么痛啊!” “我是男人耶,头一次看见这么漂亮的仙子,失神不是很正常的嘛。没感觉那才不正常呢。” “小乌鸦,你死~定~了~。”他的小乌鸦胆子见长了啊,竟然敢说他不正常,即墨浩然随即危险的眯起了眼,盯着尤在不知死活的少年。 …… “夕儿!”这一边,东方炎伤也很是不高兴,他的宝贝竟然在盯着别的女人出神,是他对夕儿太好了,以至于夕儿忘了他东方炎伤对他那强烈的占有欲了吗? 夕儿的眼光永远都只能停在他东方炎伤的身上,其他的人,谁也不能。 “炎,她会飞耶!”被腰上铁臂大力的收紧着,夏子希自然马上就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可能惹炎生气了。 这个在破庙遇到的男人,在炎觞宫里充分的显示了他对自己那异样的占有欲,也知道了他对自己的在乎。虽然被男人不时的吃着豆腐,夏子希却并不讨厌,甚至可以说是接受的。 有一个爱着自己的男人关心他,在乎他,这让从小就被父母抛出去独自生活的夏子希感觉到鼻子涩涩的。 可是他刚才是真的很震惊啊!一个女人竟然能够在空中飞得如此飘逸。就不知道炎是不是也能如此呢。炎那么厉害,飞对他来说应该不是难事吧。 “那并不是她在飞。夕儿,你仔细的看看她的脚下。”意识到夕儿并不是被那个女人给吸引的,东方炎伤随即释怀了。看着怀里好奇的小东西,东方炎伤笑着说道。 “脚下?啊!那是……”听了男人的话,夏子希再次看着飘下来的女人。只不过这次他注意的是脚。随即,夏子希就惊讶的发现,在那个女人的脚下,一根细如发丝的银线稳稳的支撑着女人飘着的身体。 “炎,如此细的一根线怎么可以支撑着一个人的身体呢?难道就不怕它会突然的断掉吗?” “傻夕儿,那是天蚕丝,是经过清扬学院的老院长亲自锤炼过的,是不会如此轻易的就断掉的。何况,这天蚕丝也并不是完全的支撑着人的身体,而是当她力竭的时候,给的一个支撑点罢了。” “那我们也是从这根银丝上去吗?” “不是。” “还好还好。” “我们是从另一根天蚕丝上去。” “啊!” 异世妖醒 第二卷 清扬学院 第三十八章 天蚕丝 “还有另一根?”夏子希不由再次的打量着这处山腰,然后很不幸的发现,在不远处的确还有一根银色丝线的存在,只不过是因为太细,很容易就被忽视了。 “嗯。” “天啊,是谁想出过银丝上去这种办法的,难道他都不怕学院里的人会出事吗?”能想出这个办法的果然不是一般人啊。看看,连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是学院里的一个导师,说是为了培养学生的飞翔能力。而这两根天蚕丝,就是他去院长那里抢来的。”即墨接过话题,为两个好奇宝宝解释道。 “据说,被抢了的院长因此而心痛了好久呢。就是现在,每当院长看见不住来往于其上的人就咬得牙痒痒的,一副想找人拼命的样子。” “还有人敢抢院长?” “咳咳,这干嘛,凡事都是有例外的嘛!”即墨随即岔开话题,不再这个事上多做停留,也不知道在掩饰什么。 “可是,我怎么看怎么觉得这样很危险啊。难道清扬学院里的每个学生都是这样来往于清扬的?”要是他去了清扬,没有炎的帮助,他又想下来,怎么办? “也不是。还有另一种去学院的途径的。”东方炎伤好笑的看着夕儿苦着一张绝美的脸,说着。 “什么途径?” “夕儿看到那边的线缆了么?” “看见了。”顺着男人所指的方向,夏子希就发现距离他们所在地很远的另一处山腰,有着一根很粗的绳子,而在粗绳的下面,还有一个四方型的大盒子。 “那个就是一些灵力不足以飞翔的学生,前往清扬的途径。” “那个?”夏子希怎么看怎么觉得,那个东西怎么那么像他在现代的电缆过上车呢。 “嗯,是啊。那些低年级灵力弱的人和一些才上清扬求学的少年是不可能飘移过天蚕丝的,是以,那个线缆就会搭乘那些人去清扬。” 黑线!夏子希现在是完全的被打击到了。这个清扬学院的花样咋那么多啊,还分情况? “而之所以会有两根天蚕丝,是为了不造成在空中时必要的危险。一根是用来上去的,一根则是下滑的。”看着夕儿被震住的脸,东方炎伤继续解释着这两根银线的用途。 考虑得真周到,连这么细微的地方都注意到了,那个人不简单啊。夏子希**着那细如发丝的银线,陷入了沉思。 看着手里的银线,跟他的发色是多么的相像啊。要是把这根银线混在自己的发间,肯定是没有人会注意到的吧。而且,如果当自己遇到危险时,这根银线说不定会成为自己的救命武器呢。 “夕儿,你在想什么?”看着爱不释手的抚弄着天蚕丝的夕儿,东方炎伤不由温柔的问道。 “炎,我也想要一根这样的银线。”夏子希期待的看着男人,他知道,这个似乎无所不能的男人会有办法为自己找来一根这样的银色蚕丝的。 “好,既然夕儿想要,我一定会为夕儿找来,甚至是比这种天蚕丝更好的,只要是夕儿想要的。”宠溺的看着眼前绝美的少年,东方炎伤的心柔软一片。 “炎,你真好。”站在男人的身边,夏子希撒娇似的拉住男人的宽大的手掌,把自己柔软光滑的手放进那给自己安全感的手掌里。 “老板,我也想要。”羡慕着看着眼前那美丽的一幕,肖鸦不由看向自己身边的男人。真是不能比啊!你看看那个修罗般的男子对那个绝美的少年多好,想要什么给什么。 再看看自己身边这个男人,不说那温柔的眼神,还吝啬得可以,竟然连他这么穷的人的血汗钱都贪了。天啊,你为何不发下个雷把他给劈死算了。 “小乌鸦,你想要?”即墨浩然以诡异的眼神看着身边的少年,脸上的笑说多邪恶就有多邪恶,笑得肖鸦毛骨悚然。 “当,当然!”心里不住的敲响警钟,让他答得不是很理直气壮。然而想到这个家伙还欠自己几个月的工钱呢,肖鸦又不得不咬牙答道。 而且,眼前的这个天蚕丝很珍贵吧,肯定值不少钱,说不定还是无价之宝。要是能得到这种神奇的银线,他也不亏啊。当然,前提是,身边这个恶劣的男人给他的话。 “如果是小乌鸦想要,本公子自然是会想办法给小乌鸦弄来了。不过俗话说得好啊,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小乌鸦,你准备拿什么来换呢?” “换?”他穷得一穷二白了,有什么东西可以拿出来换的?肖鸦疑惑的看着笑得一脸不怀好意的男人。 “当然,我不会为难你的。要的东西是你一定有的。”鱼啊,快上钩吧。 “那,那好。不过说好了,我没有的东西你可不许硬说我有。”管他的,反正自己不吃亏。自己有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值钱的,看你到时候怎么哭死。 “自然。”小乌鸦,你是逃不过我的手掌心的。我看上的东西,还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呵呵呵……” 好,好可怕!老板笑得好可怕。自己是不是做错什么了,要知道老板好像从来就没做过亏本的买卖。 肖鸦看着笑得张狂的男人,心里止不住的后悔。 。。。。。。。。。。。。。。。。。。。。。。。。。。。。。。。。。。。。。。。。。。。。。。。 悠的《西岚妖歌(父子)》参加了原处大赛,有橄榄枝的亲们去帮悠投投哦。。。。希希。。。 异世妖醒 第二卷 清扬学院 第三十九章 浅仓舞 就在夏子希他们说话的一瞬间,银色丝线上飘滑的人影已经到了他们面前。 那是一个女人,一个很美丽的女人。然而夏子希现在是完全没有心思去注意她的美。相反,夏子希现在的心情可以说得上是愤怒的,生气的。 因为,那个女人在下银线的瞬间,竟然突然的扑到了炎的怀里。虽然只是瞬间就又突然的跳开了,却仍然让夏子希感觉到不舒服。脸也瞬间的难看了起来。 “啊,炎伤,你好无情。本小姐这么热情的拥抱你竟然不要。”像是被什么给烫到了似的,浅仓舞迅速的从东方炎伤的怀里跳了出来,然后被气得大呼小叫的,怒目的看着一脸面无表情的男人。 “呵呵,舞,你又不是不知道,东方全身都是冷气,稍微离他近点都有被他给狠揍的可能啦。就算你是个女人,在东方的眼里跟其他人也没有区别的。” “真是不识货,本小姐这么美丽的女人都忍心伤害。”浅仓舞噘着嘴抱怨。然而虽是在不满男人刚才不让他接触的行为,可仔细的看去,却会发现女人的眼里还有一丝笑意。 她并不是真的在抱怨,因为她知道东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那个男人很强大却也嗜血,很孤寂却又高傲,不会允许任何人进入他的空间。哪怕是跟他很熟悉的自己和即墨,也不过是他生命中可有可无的存在吧。 就不知道这个高傲冷漠,似乎永远都无情无心的男人,在他今后漫长的生命里,是自己一个人走上帝王般永生的孤寂,还是会出现一个让他能够懂得感情的人陪伴在他的身边。 “夕儿。”不去理会那个自恋的女人,东方炎伤关心的看着身旁的绝美少年。 夕儿他怎么了,怎么脸色突然变得好难看? “嗯,炎,这个美丽的姐姐是谁啊。”嘴里说得礼貌,然而眼里却完全没有一丝的善意。夏子希紧紧的依偎进男人宽阔的胸膛,占有性十足的抱着男人那结实的腰。 不可否认,在看见那个女人投进炎的怀抱时,夏子希那一刻突然而来的愤怒,就像是自己最在意的东西突然发现被别人给抢走了似的,很难受,心很痛。 那个男人的怀抱从来都只为自己开放的,是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然而现在,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占据了他的位置,这让夏子希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心慌。 那个如同修罗般的男子,即使是对别人冷漠无情,然而对于自己,他却从来都是温柔的。占据着他的怀抱,汲取着他身上的温暖,一切都是如此的理所当然。 然而现在,夏子希却不敢那么肯定了,这个男人如此的优秀,如此的强大,他会永远的属于自己吗?而自己这个来自异世的人类,却是那么的弱,只能成为炎的负担。 心里的思绪剧烈的起伏着,连带着夏子希的脸也是一会青一会白,让在一旁的东方炎伤看得心痛。 “夕儿,你在想什么,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没有啊。炎,我的脸色很难看么?”伸手捧着自己小巧的脸,夏子希很心虚。 “嗯。夕儿你累了么?”也是,一路上赶路,都没怎么休息过。虽然自己已经在尽量的照顾好夕儿了,然而夕儿的身体本来就重伤初愈,虽然有灵珠,却也不易太过劳累的。 “没……” “啊,哇咔咔咔,即墨,这个美丽的如同花精灵的少年是谁啊,怎么炎伤看起来好像很在意他呢?你看炎伤脸上的表情,真是好诡异好吓人啊,我活了这么久的青春年华,还没看见炎伤露出过什么别的表情呢,今天真是长眼了。” 拉着即墨浩然的衣领子,浅仓舞在一旁可以说是手舞足蹈的,这么没形象的样子她现在是一点也没注意到,这足以可以证明她现在是多么的惊讶了。 “我说舞,你先放开我的衣服好不?” 提醒着女人的失态,随即在浅仓舞放开自己后,即墨浩然在女人那杀人的眼光中,慢调细理的整理着自己的衣着。终于在女人发作的前一秒,即墨浩然才慢悠悠的开口了。 “那个少年你最好不要去打他的主意,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东方会怎么对你。东方可是异常的在乎那个少年呢,甚至连别人多看那个少年一眼,他都恨不得去把他的眼珠子挖出来。” 这一路走来,他可算是开眼了。东方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往日看他那副生人勿近的禁欲模样,一但在乎起一个人来,那可真是火山爆发,可怕的占有欲啊。可怕得让人心惊。 在第一次见到他时,由于少年那异常美艳的容貌,他不由的多看了两眼,就差点被东方眼里那残虐的杀气给吓死。往后,吸取了教训,他总算是没被东方那诡异的眼神给煞到。 还好还好,他家的小乌鸦虽然没有少年那么美丽妖艳,看起来却也可口无比啊,让他看了每每的都想流口水啊。反正现在把小乌鸦给栓在了身边,就不怕他会跑了。 “呃,不会这么夸张吧。” 浅仓舞傻了,炎伤遇见自己生命中的灵魂了? 。。。。。。。。。。。。。。。。。。。。。。。。。。。。。。。。。。。。。。。。。。。。。。。。。。 悠的《西岚妖歌(父子)》参加原创大赛了,有橄榄枝的亲们去给悠支持哦。。。。。希希。。。。 异世妖醒 第二卷 清扬学院 第四十章 进入清扬 “这就是清扬学院吗?”夏子希看着眼前气势不凡的建筑,久久无法回神。 果然是神奇的修灵界啊,是不可能以常理来想象的。 所以说在看到漂浮在空中的动物,和动物背上背着的人,以及背着大大砍刀的小孩在自己面前悠然而过的时候,他还是选择无视吧。 “学院到了,小魅夕,到姐姐怀里来,姐姐带你去参观参观。”看着被男人抱在怀里的那个精灵般美丽的少年,浅仓舞决定采取迂回战略。 要想从炎伤手里抢人,她自知那是不可能的。所以,还是想办法去引诱少年来得安全啊。 “夕儿累了吧,等到了我住的雅筑,夕儿就可以好好的休息了。”不理会一旁聒噪的女人,东方炎伤直接无视浅仓舞那瞬间难看的脸色,抱着怀里美丽妖冶的少年,走进了清扬的大门。 怨念啊!浅仓舞满脸的黑线,死死的盯着男人远去的背影。 “即墨,你说炎伤怎么能够这么对我?啊~~~~啊~~~~啊~~~~~”要死了,我脆弱的心灵受伤了。好不容易看见一个如此美丽的少年,竟然已经名草有主了? “东方一向如此对你!”即墨浩然不理会发狂的女人,拉着已经被眼前事物惊得呆滞了的小乌鸦,跟着东方的脚步也走进了清扬。 身后女人那初见时的惊艳感觉,在夏子希的心里已经完全的轰然倒塌。 走进这个修灵界享有盛名的学院,夏子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也感觉到很不自在,尤其是自己被男人抱在怀里,面对着那些人好奇的眼神时。 “炎,把我放下来,我自己走啦。”受不了被一群人以异样的眼光打量着,夏子希脸红红的看着抱着自己的男人。 “夕儿……”东方炎伤也注意到了那些人看着自己宝贝的眼神,脸色瞬间阴沉了起来。那些闪现着惊艳的眼神,让东方炎伤感觉到不悦,很是不悦。 “炎,放我下来啊!”看炎似乎没有放下自己的意思,夏子希不由更加的窘迫。 “不行。我们马上就回雅筑。”不想给那些人看到夕儿的模样,夕儿只能是他的。东方炎伤搂紧怀里的人儿,快速的向着自己住的地方移去。 “刚才那个少年好美啊,是我们学院中的人么?怎么以前没看见啊。”在他们走后,那些来往于学院中的人不由好奇的问到。 “是啊是啊,你看到没有,那个少年竟然是被炎伤大人抱着的呢。炎伤大人啊,那可是清扬里最厉害的人之一呢。在学院里这么久,我可从来都没看见他在意过什么人呢。而刚才看见的那个少年却被炎伤大人温柔的抱着,一定是很重要的人吧。” “对啊对啊,炎伤大人好厉害的,是我最尊崇的人呢。” “学院里的四位大人,炎伤大人可是位于其首的呢。虽然他一直都冷漠得让人害怕,却无比否认那如同神祗的高贵。” “啊,看刚才那个少年的年纪,会不会是炎伤大人的弟弟啊?要是他是炎伤大人的弟弟,那一定也很厉害吧。” “炎伤大人的弟弟啊,要是跟我分在同一个班级就好了。美人啊,好养眼的说。” “就你?还想跟炎伤大人的弟弟在一个班,你做梦吧你。就你那灵力水平,再回去奋斗过几百年还差不多。不过我就不一样了,本大人可是未来的天才啊,肯定会跟美人在一起的。” “耀连轮,你说什么!你找死啊你,竟敢贬低本少爷,还往你那丑脸上抹金,你个无耻的家伙。” “丑脸?碧云天,你这是赤-裸裸的嫉妒,嫉妒本大人长得比你潇洒比你俊美比你帅气。” “你去死吧你。” “本少爷会活得好好的,气死你。” 只见在清扬学院里,两个清秀的少年吵得不可开交,引得来往于其间的学生们纷纷回首看去。 异世妖醒 第二卷 清扬学院 第四十一章 誓言 炎在清扬学院的住处是一处幽静却也宽敞的雅筑。富有古典味道的院落,雕栏玉栋般的构造,显示了其巧夺天工的艺术。 当看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夏子希就深深的喜欢上了这里。清新的空气,怡人的环境,还有身边男人无微不至的爱护,都让他感觉到心里充斥着满满的幸福。 是以,当第二天从男人怀里醒来的时候,他还有一点如陷梦里的感觉。他是真的莫名其妙的来到了异世,还遇见了一个深爱着他的人吗? “夕儿,你醒了。” 东方炎伤其实很早就醒来了,却是不想吵醒夕儿罢了。以他现在那浑厚的修为,根本就不需要睡觉的,只不过是为了陪着夕儿,抱着夕儿,感觉那份爱人在怀的幸福。 “嗯,炎……” “夕儿,怎么了?”把夕儿从柔软的丝绸被里轻柔的抱起,东方炎伤随即拿出一把琉璃玉梳,为这个吸引了自己全部思绪的少年打理着那一头美丽的银色及膝长发。 “炎,你真的会永远在我身边吗?不管我身在何处?”夏子希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可他就是突然的害怕。如果这只是一个梦,是自己的臆想,等梦醒来的时候,却发现一切都不过是虚幻罢了,他该怎么办? 或者有一天如自己突然而来的那样,又突然的消失,见不到这个男人,再也感受不到他的温暖,那时候习惯了炎的宠爱的自己又该如何的面对人生? 他真的好害怕这个男人有一天会突然的离开自己。 “无论夕儿身在何方,我东方炎伤都会把夕儿找回来,把夕儿永远的绑在我身边。这是我的承诺。”也是吾之誓言。无论是谁挡在吾的面前,哪怕是仙魔,也一律杀无赦! “是吗?炎会永远在我身边。”炎,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不见了,一定要来找我啊!无论我身在哪里,我相信你一定会有办法找到我的。你,有那个实力。 “夕儿,你在担心什么?”从醒来开始,夕儿似乎都在不安。夕儿,你在不安什么。 “我不知道,好像感觉会有事发生似的。”心里总感觉到有什么在渐渐的接近,熟悉却又悲伤的感觉让他快喘不过气来。 “夕儿,一切有我,我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接近你。所以,夕儿,不要再担心了。”抚上夕儿不安的脸,东方炎伤温暖安慰着美丽妖艳的少年的同时,眼里却藏着深沉的诡异。 会让夕儿不安,看来他要好好的注意了。夕儿是他的珍宝,他绝不允许别人觊觎。 就在东方炎伤危险的眯起眼,心里不知在想着什么的时候,就听见外面远远的就传来浅仓舞那个女人聒噪的尖音。 “小夕儿,小夕儿,快出来,姐姐带你去学院外面繁华的地方,去见识见识咱们修灵界的不同凡响。小夕儿,小夕儿,小夕……呃……炎伤……” 看着瞬间出现在自己面前那足以冻死人的冰脸,浅仓舞识趣的闭嘴。惨了惨了,她怎么就忘了美丽的精灵身边还有一个煞气十足的修罗。 “哈哈,呵呵,今天天气真好啊。”顾左右而其他,浅仓舞马上装傻。 “你来干什么?” “炎伤,不要那么凶嘛。你吓到人家了。”看到东方炎伤那冷酷的脸,阴寒的语气,浅仓舞直觉不好。天啊,她似乎来得不是时候,难道是自己打扰炎伤的好事了? 嗯嗯,越看越这么觉得。浅仓舞偷偷的上下注视着男人,评头论足了一番,然后肯定的点头。难怪东方脸色这么难看,原来是欲求不满啊。理解理解,男人早上的冲动啊。不过,小夕儿没事吧,她可是专门来找他的呢。 “没事就滚。”注意到浅仓舞那诡异的眼神,东方炎伤瞬间产生了一种冲动,把这个该死的女人给扔出去的冲动。 “别,别啊,我真的是有事来着。小夕儿还好吧,我是来带小夕儿出去转转的。”赶紧表明自己的来意,不然可能真的就会被这个无情的男人给踢出去了。 “不行,夕儿不能出去。”他都恨不得把夕儿栓在房里,不给别人看见。这个女人竟然还想带夕儿出去,他不会答应的。 “为什么不行啊。既然小夕儿来了清扬,迟早会被大家知道的。何况,你今天不是要去跟院长老头儿谈夕儿入清扬的事吗?难道你放心把小夕儿一个人留在这里?” 东方炎伤沉默了。是啊,他不放心把夕儿独自的留在这里。何况,夕儿一个人呆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也一定会害怕,感到孤独的,尤其是刚才,他明显的感觉到了夕儿的不安。 “你把夕儿带出去可以,但是你必须保证夕儿的安全。不然,我就杀了你!” “我知道了啦。”呜呜,炎伤好无情,我是好心才来带小夕儿出去玩的,炎伤这个死家伙,不领情就算了,竟然还威胁我,可怜的人家啊! 异世妖醒 第二卷 清扬学院 第四十二章 凛天 “小夕儿,来,牵着舞姐姐的手,别走丢了。”走在清扬学院外热闹的街区,浅仓舞马上就露出一副狼外婆诱-拐小红帽的姿势,笑得一脸灿烂。可惜,某只小白兔也并不单纯。 “白痴!”当我是小孩子好骗啊!虽然我现在的外貌看起来是像一个不喑世事的精灵,可却不代表我无知。 “小夕儿,呜呜,你太伤姐姐的心了。你知道姐姐为了带你出来,遭受了东方那个修罗多少的暗眼吗?最后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才把你从东方的手里给拯救出来的。你不感谢我就算了,竟然也学着别人给我白眼?呜呜,我不要活了啦!” 黑线!夏子希看着面前毫无形象可言的女人,暗自反省,下次绝对绝对不要再和这个女人走到一起了。 察觉到街上的人频频的看向他们这个方向,夏子希马上远离那个女人一丈之外,以示他不认识这个女人。 现在是清扬学院开学前夕,因此,街上很多人都是清扬的学子,出来买一些必需品的。除了街上的商家,还有的应该就是一些才赶回清扬的学子。 夏子希环顾四周,打量着来来往往的人,发觉这个地方真的很热闹,卖的东西也是一些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事物。 不愧是神秘的修灵界啊!要不是他来到异世时身体是灵缇,应该就不可能见识到这些惊奇的东西了吧。虽然在凡尘俗世里可能也会有一段精彩的人生,他却很是喜欢现在的生活呢。 “小夕儿,你别走啊。”看到那个绝美的少年不理会自己,径直的向前走去,浅仓舞不由急忙的跟上去。 天啊,她可是跟炎伤打了保证的啊。要是小夕儿被什么**大叔给非礼了,那个浑身煞气十足的修罗非灭了自己不可。她可还没活够的说,怎么能就英年早逝了呢。 而且看现在街上的那些人的样子,显然小夕儿的美貌威力十足啊,怪不得炎伤不愿让这个美丽的少年出来呢。这么美丽妖冶的孩子,即使是她,都忍不住想要抱住狠狠的**的说。 不过,天杀的,那些男人的眼睛都长到头顶了吗?没看见小夕儿美是美,却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孩子吗?放她怎么一个大美女在街上,竟然视而不见,真是岂有此理啊!气死她了,气死她了! “呃?小夕儿哪里去了?”就在浅仓舞觉得自己被忽视了而感到愤怒的时候,却吃惊的发现,那个美丽纤长的少年竟然……不见了…… 神啊,难道是本小姐太美了,遭天嫉吗?小夕儿,我要死了,会被东方给宰了的。心惊胆战的浅仓舞再也顾不得其他,寻着小夕儿刚才走的方向追了上去。 等她好不容易找到那个少年的踪影时,却看见少年正跟一个俊美的男人在一起。这下,浅仓舞顾不得看清那个男人是谁,马上就冲了上去,护犊般的挡在少年的面前。 “咦?凛天学长,怎么是你?”看着面前的男人,浅仓舞楞住了。 “为什么不可以是我?”眼前俊美的男人笑得一脸温柔,然而浅仓舞却从男人的眼睛里看到了深深疏离与淡漠。 “啊,不是,我只是没想到凛天学长会回清扬,因为听说凛天学长你似乎准备离开学院的,所以才会……很抱歉,我失礼了。” 在这个男人面前,浅仓舞感觉到很压抑,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想离他越远越好。她不知道这是为何故,为何从她的灵魂深处感觉到深深的不安。 “没什么,而且我现在也并不准备离开清扬。对了,这个孩子是?”看着浅仓舞身后紧紧护着的少年,男人笑得温柔,却无法掩饰眼里那一闪而过的精光。 “啊,您说小夕儿啊,小夕儿是炎伤大人最在乎的人呢。是炎伤大人这次回来带在身边的孩子。”以自己的身体遮住男人探视的眼光,浅仓舞在提到炎伤的时候,故意重重的咬着‘炎伤大人’的名字。 “夕儿吗?原来你现在叫夕儿啊。”男人似喃喃的轻语着,眼神却很是复杂的看着女人身后没有表情的绝美少年。 “凛天学长,你在说什么?”没有听清男人的话语,浅仓舞疑惑的看着一脸感慨的男人,直觉事情似乎严重了。 “哦,没什么。你们是出来买东西的吧,我就不打扰了。夕儿,我们学院见吧。”男人笑了笑,然后就离开了。然而浅仓舞却看见,在男人离开的那一刹那,他眼里深深的悲伤。 异世妖醒 第二卷 清扬学院 第四十三章 灵兽店 “小夕儿,怎么回事?你怎么会遇见那个男人的?”转过身,浅仓舞看着身后美丽妖娆的少年,疑惑的问道。 看刚才凛天学长走时的眼神,浅仓舞就觉得深深的不安,似乎会有什么大事发生似的。难道说会是因为自己没有看好小夕儿,而被别的男人觊觎,因此引起炎伤那个修罗般的家伙的不满,然后把自己给灭了? 那个,炎伤应该不会那么无情吧? 不过可能性似乎也蛮高的啊。炎伤那个家伙平时总是一脸冷酷无情的样子,感觉他似乎什么也不在意。可就是这种没有心的男人,一旦对什么认了真,那后果可是惊天地般的激烈呢。 她会不会英年早逝啊?想到这种可能,浅仓舞就不由瑟瑟的抖了抖。 神啊,让炎伤彻底的无视我吧。 “我怎么知道。我不过是走到这里,然后那个男人就站在了我的面前。”看着动作夸张的女人,夏子希直接无视。然而想到刚才那个以奇怪眼神看着自己的男人,夏子希也不由沉默。 那个男人是谁?似乎有很熟悉的感觉,然而他敢肯定,自己的确是没有见过他的。 “这么说来,是凛天学长对小夕儿有想法?的确,小夕儿长着一张诱-人的脸。”用手指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浅仓舞沉思。然后像是为了确定般,浅仓舞抬头看了看身边少年那绝美的脸,再次肯定的点头。 黑线!夏子希决定不再理会这个脱线的女人,独自向前走去。然而没走几步,他就突然的停住了。 “小夕儿,怎么了?”看着少年突然的停了下来,浅仓舞关心的问道。这次她一定得死死的跟在小夕儿身边,顺便赶跑那些意图不轨的苍蝇们。不然,见血的就会是自己的说。 “那个是?”夏子希手指着身边不远处的一家装饰雅致的店铺,好奇的问身边的女人。 “那个啊,是灵兽店,小夕儿想进去看看吗?”浅仓舞顺着少年指去的方向看去,这才发现让少年停下脚步的竟然是一家卖灵兽的店铺。 原来不知何时,他们竟然站在了一家灵兽店铺的旁边。而看小夕儿的样子,他似乎对灵兽很感兴趣啊! “灵兽店?”灵兽?听到这个词,夏子希不由愣住。自己好像就是灵兽吧。炎曾经有跟自己说过,自己也是灵兽来着。 禁不住心里的好奇,夏子希随即走了进去。而浅仓舞自然不可能傻站在外面,也跟着走了进去。 “小夕儿,你想要灵兽啊,舞姐姐买给你好了。老板,你这里有什么好的灵兽,适合我弟弟的,拿出来看看。”注意到小夕儿好奇的表情,浅仓舞对着一旁看见顾客临门而笑意盈盈的灵兽店老板说道。 “这位小少爷,你想要什么类型的灵兽?本店的灵兽种类齐全,在这一带都可以说是很有名气的。而且清扬学院的学生们要灵兽几乎都是来本店买的,看小少爷你的样子,应该是今年准备上清扬的吧。” 店铺的老板在一旁滔滔的说着,夏子希却完全没有心思去听。他现在的目光全被柜台阁上的一只灵兽吸引住了。 “老板,我要那个!”指着那只柜台阁上趴着的灵兽,夏子希回头对店铺的老板吩咐道。 “呃?小少爷,你确定你要的是那只灵兽?”灵兽店老板看着少年指去的方向,再次惊异的问道。 “对,我就要它!”肯定的点头,夏子希再次重申。 “小夕儿,你要一只灵缇干什么?虽然灵缇是很可爱,却没什么战斗力的。”以为少年是不知道灵缇在修灵界的底下,浅仓舞出声劝说道。 虽然灵缇也是灵兽的一种,然而在修灵界,灵缇却没什么攻击力,只因为长得可爱而被作为一种灵宠养着罢了。 现在,既然小夕儿想要一只灵兽,那当然得选好的,有很强攻击力,能够在危险时刻保护小夕儿的灵兽才行呢。 “而且,小夕儿你看,这只灵缇看起来懒洋洋的,根本就没什么精神,别不是一只有疾的?”浅仓舞看着柜台阁上那只无精打采的灵缇,不由皱眉。 “是啊,小少爷,你还是另选一只吧。实话跟你说,这只灵缇由于太懒了,整天的睡觉,才被它的上任主人给卖到我这里来的。本来我都不想收的,可最后实在是挨不住那个人的苦苦哀求,才勉强答应的。现在每天看到它,我都要后悔死了。” 想到它一天吃得那个多啊,睡得那个狂啊,他都要捶胸顿足好久,才发-泄出自己心中的气闷。亏本生意啊,真是亏本生意啊。 “小夕儿,我们另选一只灵兽吧。不说这只灵缇已经被人孵化不会忠心护主,就说它那个样子,买回去也没什么用啊。”浅仓舞再次看了那只灵缇一眼,虽然雪白的绒毛小小的身体很是可爱,然而它那懒洋洋的样子却让她皱眉。 而且可恨的是,她竟然从那只卑微的灵缇眼里看到了蔑视,还是对她,浅仓舞浅大小姐的蔑视。 “我就要它!” 异世妖醒 第二卷 清扬学院 第四十四章 灵缇 浅仓舞一路黑着脸的走回清扬。看着身边被小夕儿抱在怀里的灵缇,再次怨念! “炎。”回到东方炎伤所在的雅筑,夏子希才走进古典雅致的屋内,就被男人强壮的手臂抱进了一个宽厚的怀里。 “夕儿,你回来了。”紧紧的搂住怀里美丽的少年,东方炎伤发现,夕儿不过是才不在自己身边一会儿,他就已经深深的思念夕儿了。 “喂,我说东方啊,你能不能别刺激我啊。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真是让人毛骨悚然。”嗜血的修罗竟然一脸的温柔,让他怎么看怎么觉得恶寒。 还是平时看惯了东方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现在突然的转变还真是让他反应不过来。 “即墨,你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带着你的宠物。”浅仓舞随着少年的身后走进雅筑,就看见即墨浩然正坐在一旁的木椅上。在即墨的身边,还站着一个清秀的少年。 她记得,那是即墨这次从俗世中带回来的少年。 “舞大小姐,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不过,宠物?这个形容我喜欢。即墨浩然看了身边的小乌鸦一眼,笑得得意。 “你不是和炎伤一起去院长那里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入学的程序什么时候这么神速了?”浅仓舞疑惑。院长那个老狐狸这么容易就答应了?什么时候他这么好说话了? “没有,老狐狸还没答应。虽然那个老狐狸被东方身上的煞气惊得虚汗都快‘飞流直下三千尺了’,却不知为何硬是咬牙挺过来了。你不知道,东方当时的脸色那叫一个凶戾啊,连我见了都差点逃跑。那个老狐狸不愧是活了几千年的老人精了,心理承受能力就是强啊。” 想到当时东方差点暴走的样子,即墨浩然现在还觉得心有余悸。修罗果然凶残。 “那最后怎么样了?炎伤不会是砸了院长的房子吧。”狂怒起来的男人破坏力那叫一个惊人。希望没死人,不然后果就大了。 “没有,老狐狸也知道不能做得太过了,于是提出一个折中的办法,让东方带着人去给他看看,测试测试小夕儿的灵力,看小夕儿是否过关。” “然后你们就这样回来了?” “是啊,不然还能怎么样。东方当时可是二话不说的转身就走,我想东方应该不会答应吧。”毕竟看小夕儿那个样子,可是一点灵力都没有啊。虽然他不怎么相信,东方看上的人会如此的弱,然而不管他怎么暗中试探,奈何少年就是没有反应。 “这样啊。”浅仓舞也不由沉默。清扬学院是修灵界享户盛名的修道学院,要想进来自然得有实力才行。而看小夕儿的样子,却是完全不像有灵力的人啊,会被拒绝也在意料之中。 “不过,低年级的学生好像不要多少的灵力,看资质好就会收的吧,院长应该不会如此的不通人情啊。”又一想,浅仓舞觉得怎么不对劲啊。以炎伤在学院的地位,院长不至于会不答应吧,毕竟要收一个人对于清扬的院长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 “问题是,东方要小夕儿跟他在一起。” “嘎?”什么,炎伤想要小夕儿跟他一个班?不会吧。炎伤的班级在清扬是出了名的怪物之班啊,里面的人都不正常的说。如果小夕儿进去了,那? 想到这个可能,浅仓舞不由狂汗!不要啊,小夕儿这么可爱,会被那些怪物分食的。不过有炎伤在,应该没有人敢打小夕儿的注意吧。我就说,院长怎么会不同意的呢。 不过,炎伤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让小夕儿跟他一起上高年级。 就在浅仓舞想不通,回过身准备去问那个男人的时候,突然眼前什么东西从她的脸颊旁一晃而过,差点扑上她美丽的脸蛋。 浅仓舞楞了楞神,然后回过头去看是什么东西差点跟自己来个亲密接触,结果却发现,那个东西竟然是那个该死的灵缇。 看着明显是被人扔出去,撞到屋内雕刻着花纹柱子的灵缇,浅仓舞瞬间黑下脸。那由于灵缇下滑,瞬间在柱子上留下的几道长长的深刻爪痕,触目惊心。 异世妖醒 第二卷 清扬学院 第四十五章 土豆儿 “这是怎么回事?”怒气冲冲的女人转过身,看见的却是毫无表情的东方炎伤和一脸莫名其妙的绝美少年,浅仓舞心里的感觉是如此的无力。 她刚才差点被毁容了耶,怎么炎伤好像比她更生气? “小夕儿,那只灵缇是怎么回事?”不要告诉她炎伤是在吃一只灵缇的醋,才把那只该死的灵缇乱扔的。而自己就那么倒霉,恰巧在灵缇飞出去的路径上。 “我也不知道啊。刚才土豆儿还睡得好好的,可是却突然发狂的想跳到炎的身上,然后就被炎给扔出去了。”夏子希也很莫名其妙。从看见它就一直懒洋洋的灵缇,怎么在突然见到炎的时候,异常的活跃起来了? “土豆儿?”囧。好恶俗的名字。 “夕儿,这只灵缇你是从哪里来的?”东方炎伤看着不远处被自己扔出去,晃了晃脑袋,似乎又想在跳过的灵兽,眼神里充满杀气。 “是刚才在外面买的。”怎么,有什么问题吗?为什么炎的脸色如此的难看? “外面买的?”东方炎伤听到这话,然后转过头冷冷的看着手足无措的浅仓舞。 “那个不关我的事啊,是小夕儿非要这只灵缇的,我有什么办法。”我真是冤啊。 “炎,怎么了?”夏子希疑惑的问道。他买的这只灵兽有什么问题吗?之所以会买这只灵兽,不过是他心里的一种感觉罢了。在看见这只灵兽的第一眼,他就莫名其妙的觉得熟悉,因此想也没想,就买下来了。 “没什么,不过是有些怪异罢了。”从刚才它突然跳上自己身上的那一瞬间,东方炎伤明显的感觉到另一种气息,那绝对不是灵缇所应有的。是以他才会担心,这么一只怪异的灵兽突然的出现在夕儿的身边,到底是好还是坏呢? “怪异?”好像真的有些怪异呢。夏子希看着不远处被炎给扔出去的灵兽,点头赞同。 土豆儿为什么看见炎的时候就精神了?在自己的怀里它还昏昏欲睡呢。而且看它现在这个样子,似乎还想跃跃欲试的跳到炎的身上呢。 要不是炎现在身上杀气浓厚,冷冷的看着它,让它感觉到了危险,估计土豆儿现在已经挂在炎的身上了吧。 “嗷呜……”也许是看出了炎的危险,小灵兽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软毛,然后再次出人意料的一跳。只不过这次的目标不在是炎,而是在一旁看好戏的即墨浩然。 然后…… “嘎?”“哇咔咔……” 夏子希楞住,浅仓舞狂笑,东方炎伤还是面无表情,不过仔细一看,还是能发现他嘴角的抽搐。至于即墨浩然,他已经完全的石化了。 “哇哈哈哈,即墨,你竟然被一只灵缇给非礼了……哇哈哈哈,太好笑了。”一楞之后,浅仓舞看着即墨那副呆滞的样子,狂笑。 却是原来,小灵缇轻轻一跳,就跳上了即墨的肩,然后对着即墨的嘴就来了一个深情的长吻,吓傻了被它非礼的男人。 “呸呸呸……我要宰了你!”即墨浩然现在是气疯了,竟然被一只灵兽给占了便宜。从来只有他占别人便宜的份,现在竟然因为一个不察,就被一只低微的灵缇给吻了。如果是一个美丽的少年,也许他会乐意接受。可现在却是一只畜生。他对动物没兴趣。 跳起来,即墨浩然伸手就想掐住那只灵缇的脖子,无奈灵缇非礼了他之后,也知道要逃命,早已跑掉了。 “没想到,这只灵缇竟然好男色?连即墨这种货色都看得上眼。看来我要好好的防备它,别给它占了小夕儿的便宜。不过,好像它看见小夕儿的时候没有这种反应吧。”这算不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土豆儿?”看着被即墨浩然到处追赶着的土豆儿,不知为什么,夏子希竟然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反而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事,这是怎么回事? “夕儿,以后你不许抱这只灵缇,不然我就宰了它。”想到这只灵兽刚才出人意料的举动,东方炎伤就瞬间黑线! “炎,放心吧,土豆儿不会对我怎么样的。”何况要怎么样早就做了,也不会等到以后。而且,比起他来,炎被占便宜的可能性更大,他才应该担心吧。 看来以后要对土豆儿进行教育,让它知道主人的男人是不能动的,不然我就把它给烹了。 “不行,夕儿,答应我,不许抱。” “好。” 异世妖醒 第二卷 清扬学院 第四十六章 院长 “就是这个孩子?” “嗯。”看着坐在雕花木椅上的男人,东方炎伤直觉的皱眉。为什么他总感觉老狐狸看夕儿的眼神怪怪的。移动身体挡在夕儿的面前,遮住男人那探视的眼,东方炎伤冷冷的看着他。 “东方,你遮住我视线了。” 黑线!即墨浩然和浅仓舞以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坐在那里的男人。他难道没看见东方已经快要暴走了吗?竟然还敢以不怀好意的眼神看着小夕儿。 虽然小夕儿是长得很美,可是以这个老家伙那活了几千年都还没死翘翘的人生,不该看不清东方对这个孩子的占有欲吧。 就算他是清扬学院的院长,也应该知道东方的屁-股是摸不得的。哦,错了,是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我说,院长今天怎么感觉傻傻的,一点也没有平时的精明样?”浅仓舞拉过一旁看好戏的即墨浩然,悄悄的问道。 “嗯,据本少爷的观察,老狐狸今天有猫腻啊有猫腻。”抚-摸着自己的下巴,即墨浩然深沉的说道。 如果他刚才没有看错的话,在东方他们进来后,老狐狸在看见小夕儿的时候明显楞了一下,之后他的神情似乎很激动,虽然很快就平静了下来,然后却怎么可能逃过本少爷的眼睛。 “即墨,你刚才说了什么?我没听清楚,你在说一遍吧。”清扬学院的院长梓桑极笑得很是和蔼的转头温柔的说道,然而谁都知道,当老狐狸以这种语气跟你说话时,那就恭喜了你了,你中大奖了,被狐狸给看上了。 “院长啊,我是说小夕儿要跟东方在一起就读高年级这个问题,你怎么说?”转移话题,转移话题,不然被老狐狸盯上就有得自己受的。 本来他都以为东方放弃了呢,毕竟以东方那么在乎小夕儿的样子,是不会让小夕儿有任何危险的。然而却没想到,今天一大早跑到东方的雅筑,就看见东方搂着少年出来,向着院长所在地走去。 “东方,我不同意,这个孩子不能跟你一个班。想必你也知道,这个孩子身上根本就没有多少灵力,这样在高年级是会很危险的。就算有你的保护,你也不可能一直在他身边吧,难道你想看到这个孩子受伤吗?” “这个不用你担心,我会一直在夕儿身边保护他。”而且,谁说他的夕儿没有灵力的。如果没有足够的准备,他怎么可能会拿夕儿的安全开玩笑。 “东方!”梓桑极看着眼前这个冷森的男人,眉头死死的纠结。 “只要夕儿有足够的灵力,你就会同意是吧!”东方炎伤看着梓桑极,冷漠的说道。夕儿必须在自己的身边,不管有任何的理由,他都不会让夕儿离开自己的视线。 “是的!”以疑惑的眼神看着东方炎伤,梓桑极不明白这个他一直看不懂的男人为什么会有如此的自信。梓桑极相信自己的感应探视,他身后的那个少年身上绝对没有强大的灵力存在。 “那好,这可是你说的。”东方炎伤深深的看了这个清扬学院的院长一眼,然后回过身柔情的注视着那个从刚才就一直静静站着的绝美少年。 “炎……” “夕儿,别担心。”说着,东方炎伤就伸出手轻轻的拿开了少年头上髻发的玉簪。那是一只样式精美的浅紫色玉簪,浑体都透着古老的神秘气息。 而在拿下玉簪的一刹那,梓桑极就惊讶的感觉到一股强大的灵力从少年身上爆发出来。而那股灵力的强大绝不亚于现在的自己。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个少年身上会有如此强大的灵力? 而在被拿下玉簪后,少年那头美丽的银色长发就开始无风自动起来,梓桑极知道,那是因为少年灵力外放的原因。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如果现在没有东方炎伤放在夏子希腰身的手紧紧的搂着他的话,夏子希可能已经因为控制不住灵力而漂浮起来了。 异世妖醒 第二卷 清扬学院 第四十七章 封印之器 是的,夏子希现在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身上的强大灵力,因为那毕竟不是靠自己修炼得来的。自从那天吃下炎给的灵珠后,夏子希就感觉到自己身体上的巨大变化。不仅是因为身体为什么会突然的成长为少年,就连一身强大的灵力就让他吃惊。 炎到底给自己吃的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力量?记得当初在摩脉之森的时候,那只小猫给自己吃的灵珠不过是让自己化形而已,就那还只是勉勉强强。与炎给自己吃的灵珠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嘛。 何况以夏子希一个生长在现代科技发达的时代的人来说,他根本就是对于灵力这种东西完全的陌生,这叫才接触异世不久的他如何去控制。 虽然炎都有教他,但毕竟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熟练的。于是东方炎伤就想到了清扬学院。清扬学院毕竟在修灵界都是很有名的修道学院,对于教一个才入门的少年怎样控制灵力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带夕儿来清扬的原因。 而现在首要的问题就是让夕儿入学,并且是跟自己一起。因为他不敢保证,在别人知道了夕儿身上的强大灵力后,会不会打夕儿的主意。 “怎么会?”梓桑极目瞪口呆的看着被东方炎伤抱在怀里的绝美少年,喃喃的说道。为什么这个少年身上会有如此强大的灵力?刚才明明感觉不到的啊,难道是……封印…… 瞥见东方手里精致的浅紫色玉簪,梓桑极眼里闪过一抹幽暗的精光。看来果然是封印啊。用一只玉簪封印少年身上的强大灵力,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异常。呵呵,就连活了几千年的自己也被骗了呢。 不过,这只玉簪虽然精致漂亮,然而看起来很平常啊,一点也不像是什么强大的封印之器,为什么它却能够封印住如此强大的灵力呢?不解啊。 不理会众人惊愕的表情,东方炎伤再度把玉簪插入少年的发际。瞬间,少年身上强大的灵力突然消失了,好像从来就没有出现过,刚才不过是众人的错觉罢了。 “夕儿,我们走吧。”不去看表情各异的众人,东方炎伤拥着怀里的少年,就想离开。然而还没移动几步,就被人叫住了。 “等等,东方,你不想解释一下么?”看着东方拥着少年准备离开,梓桑极不由叫住男人。在怎么说这个少年也即将进入清扬学院,而自己身为清扬的院长,怎么说也应该知道一下少年的情况啊。 “解释?”为什么要解释?转身冷冷的看着梓桑极,东方炎伤眼里是说不出的阴寒。 “呃?”被东方炎伤那阴森的眼神盯着,梓桑极不由冷汗淋漓。同时,梓桑极也不由疑惑,以自己修行了几千年的岁月,在怎么说也应该比这个看起来就很危险的男人强啊,为什么在刚才那一瞬间自己会感觉到害怕? 对了,是威压!东方的气势让人会不由自主的感觉到战栗,充满了嗜血杀戮的味道。同时不知为何却也让人感觉到王者的霸气,让人想要深深的臣服。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竟然从东方的身上感觉到了高位者的藐视苍生?东方炎伤不过是一个凡尘之人啊,在怎么的拥有权势也不过如此,为什么他现在给自己的感觉完全不像是一个凡尘的人类?难道说,他也封印了自己一部分的灵力? 想到这个可能,梓桑极不由上下打量着东方炎伤。然而不论怎么的看,也没有见到什么诸如封印之类的器物,难道是自己想错了?陷入沉思的梓桑极自然不知道,东方炎伤掩饰在华丽衣袍下的手,中指上有着一枚古朴却死寂的指环。 虽然知道自己可能已经引起了梓桑极的注意,然而东方炎伤却也不怎么在意,毕竟夕儿现在在自己的身边,必要的实力是很好的警告,让那些胆敢打夕儿主意的人有所顾忌。 夕儿的灵力被自己以玉簪封印,不过是不希望夕儿强大的灵力引起别人的注意罢了。而且,夕儿现在根本不能灵活的运用这突然获得的强大灵力,封印起来也不过是暂时的压制。 那枚灵珠果然不凡,夕儿吃了后没多久不仅身体受的重伤马上的痊愈,就连灵力也强大如此,不愧是活了几万年的龙族长老的内丹啊! 以自己身体流淌着强大力量的古老血脉为祭,以上好的灵界紫玉为媒,费时良久才炼制而成的封印之器,岂是别人能够轻易的看破的。 既然夕儿已经能够留在自己身边,东方炎伤搂着少年不再停留的离开。而看了看呆滞的院长,再看看男人消失的方向,即墨浩然和浅仓舞瞬间做出决定,还是离心情复杂的院长远一点,也随即跟着男人的脚步快速的消失了。 而在东方炎伤一行人都离开后,清扬院长的房间里却突然的出现了一个人,对着梓桑极说道。 “龙族设下的陷阱失败,追去的龙族长老失踪,可能已经凶多吉少了。” “什么!” 。。。。。。。。。。。。。。。。。。。。。。。。。。。。。。。。。。。。。。。。。。。。。。。。。。。。。。。。。 异世妖醒 第二卷 清扬学院 第四十八章 背后的沉默 回雅筑的路上,一行人沉默得异常。当然,浅仓舞和即墨浩然是因为太吃惊了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刚才在院长室里发生的事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小夕儿竟然拥有如此强大的灵力,他们一点感觉没有不说,其实心里还一直把他当成是一个普通的凡尘之人。虽然刚才已经知道那是由于被封印的缘故,可心里还是难免有些接受不了。 一个异常可爱的少年怎么会拥有比他们还要强大的灵力的?浅仓舞和即墨浩然不由望向走在前面被东方占有欲十足的拥着的少年。少年那一头美丽的银发上,一支精致的紫色玉簪在阳光下焕发着耀眼的色泽。 比起浅仓舞和即墨浩然不知该怎么开口而保持着沉默,走在前面的东方炎伤不说话自然是性格使然。而且他也不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夕儿的事只要自己知道就好,其他的人全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 “那个,东方,小夕儿他……”小夕儿为什么要封印自己的灵力?既然已经来到了修灵界,封印自己的灵力不就是没有必要了吗?而且在整个修灵界,都几乎是靠灵力说话的。 如果小夕儿一直这样让人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人的样子,在这里是很容易被人欺负的。何况,东方又要小夕儿跟他一个班,那个在清扬学院中不知让多少人既羡慕又嫉妒,既崇敬又害怕的怪物之班级。 东方炎伤自然知道他们想要说的是什么,虽然不想让别人知道太多关于夕儿的事,可既然自己已经带着夕儿来到了清扬,以后夕儿拥有强大灵力的事他们迟早也会知道的。 而且在这里,夕儿的确也需要他们的保护。想到这里,东方炎伤不由停下脚步,沉默良久,最后才开口:“夕儿曾经受了很重的伤,现在完全控制不了自己体内的灵力。” 是啊,当初自己见到夕儿的时候,他还是一只灵缇的样子,身体虚弱得连自己都感觉不到灵力的存在,完全是一只在普通不过的灵界低级灵兽。要不是之后亲眼目睹了夕儿在自己面前的化形,谁又能知道现在这个被自己紧紧搂着的少年原形竟然是灵缇呢。 可是,夕儿真的是灵缇吗?为什么自己心里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呢。 “什么,小夕儿受伤了?严不严重,快让姐姐仔细的检查检查,最好把衣服都脱了,让我们来个面对面的深沉交流……厄,当我什么也没说。” 感受到一股阴沉的目光投射在自己身上,似乎如同要把自己给陵迟了般,浅仓舞马上识趣的缩回自己伸出去想要拉过少年的手,对着东方那张完全寒下来的脸笑得异常的谄媚。 唉,不能怪她没骨气啊,自己实在是很畏惧东方面无表情时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浓重的嗜血杀意啊。这几天看东方对小夕儿温柔的样子,自己都差点忘记东方的本质是多么的冷血了。不行,要警戒要警戒! “那么说来,东方你带小夕儿来清扬就是为了让小夕儿慢慢的控制体内的灵力了。”即墨浩然一听马上就明白了东方的意图,要知道一个人如果连自己体内的灵力都控制不了,那可是很危险的。 “不过,有东方你的保护,小夕儿怎么可能会受伤的?”即墨浩然看向冷漠的男人,不由疑惑。以他这几天看东方对那个少年的在意,是根本不可能会让那个少年有丝毫的危险的。还是说,有谁竟然比东方还厉害,进而让东方也保护不了那个他所在意的少年?这,可能吗? “我不知道。在我遇见夕儿的时候,他就已经身受重伤了。”想到谁竟然如此的狠毒,伤害夕儿如此之深,甚至连人形都保持不了,东方炎伤的眼里就不由闪过一丝戾芒。 不要让他知道是谁,不然阿修罗的地狱会很欢迎的为他打开。 “东方你也不知道?小夕儿……”浅仓舞惊呼,看向男人身旁的少年以充满询问的眼神紧紧的注视着他。而且,什么叫‘在我遇见夕儿的时候’?难道说…… “那个,那个,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夏子希现在很是手足无措,看向对面那几双好奇的眼睛,有些赧然。这让他怎么说?说自己其实不是那只灵缇,而是一个曾经面向未来的大好青年? “小夕儿你怎么会不知道呢?”难道是受伤的时候伤了脑子?可怜的小夕儿啊,来姐姐怀里让姐姐安慰安慰你。不过,感受到从刚才开始就寒气飘飘的某人,还是算了吧。 “厄,那个那个,我醒来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了。”呜呜,我也很不想啊,什么都很陌生,孤寂得让人害怕的森林。还好当时没多久就出现了一只不同寻常的小猫,一直陪着自己,不然自己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从来没有经历过什么诡异事件的自己,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如果没有那只小猫的话,不知自己会不会崩溃?那种面对寂静森林的绝望,惊慌,真的很不好受。 “醒来?”难道说是因为夕儿身受重伤,所以那个可能会是夕儿以前的孵化人的人就抛弃了夕儿?还是说是出了什么事故,因此跟夕儿走散了?不管是哪一种,夕儿现在都是自己的,任何人都别想从自己的手里抢走属于自己的夕儿。哪怕是夕儿以前的主人。 既然他不能保护好夕儿,甚至还让夕儿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不管有何种理由,都不能让自己放手。何况,现在是自己为夕儿取了属于自己的名字,如果到时候谁敢来破坏属于自己的救赎的话,那就杀了他好了。 东方炎伤眼里闪过残虐的光芒,嘴角弯起一弯冷笑,然而却在下一刻看向身旁的少年的时候,迅速的消失,转化而成淡淡的温柔。这一快速的变化夏子希没有注意到,然而面对着东方炎伤的浅仓舞和即墨浩然却是很清楚的看见了。 看来东方是动了杀意啊,是谁这么倒霉,会被东方这尊大神给煞到? 一行各怀心事的人再度沉默。而此时的清扬学院里明显的增加了很多来往于其中的人。 明天,就是清扬学院开学的日子,也是一度的新生报道的日子。 异世妖醒 第二卷 清扬学院 第四十九章 小迹的到来 回到充满古典韵味的雅筑,夏子希才从东方炎伤的怀里出来,还没来得及站好,就被雅筑内一个突然冲过来的身影紧紧的抱住。 “小夕!” “小迹,你怎么来了?”夏子希看着紧紧抱着自己,眼里还充盈着晶莹的眼泪的少年,既是惊讶又是疑惑。小迹不是在炎的炎觞宫么,怎么会到这里来的?难道说…… 看见小迹身后的大汉野邢,夏子希回过头望向一直站在自己身旁的冷酷男人,脸上虽然还在疑惑,然而心里却控制不住的雀跃。是炎对不对?是炎让人带小迹来这里的。 “我怕夕儿会寂寞,所以让野邢把他带来了。”东方炎伤面对身边看着自己的美丽少年,刚硬的脸部线条马上柔和,随即充满笑意的说道。虽然在清扬学院里自己会一直陪伴在夕儿的身边,可难保有时会离开。那个时候如果留下夕儿一个人的话,东方炎伤说什么也是不放心的。 虽然这个叫小迹的少年一无是处,而且根本没有丝毫的能力保护夕儿,可有他在夕儿的身边,夕儿至少不会感觉到孤独。何况,这个少年本来就是夕儿捡回来的,让他留在夕儿的身边也没有什么不好。 “小夕,我好想你哦。”小迹看着眼前异常妖冶艳醴的少年,楚楚可怜的说道。虽然小夕不知为何会突然长大,明明不过是一个才八九岁的孩子,竟然会在一瞬间马上变为一个充满了魅惑气息的少年模样,可是不管怎样的诡异,小夕还是永远都是那个在月夜下拯救了自己的仙灵。 而且现在的自己对于这些以前来说是不可思议的事也逐渐的习惯了。那个男人,那个在无形中都令人感觉到畏惧的男人,怎么看也不会是一个平凡的人。 就拿那个带自己来这里的大汉来说吧,他竟然是妖怪呢。虽然在炎觞宫的时候,已经听见他对小夕恐吓说他是妖,要吃了小夕,可是心里却是不信的,不过以为他是在骗小孩子的而已。 可是现在,小迹却是完全的知道,他所生活的这个世界,其实还存在着许多未知的生命。而现在他来到的地方,这个叫清扬的学院,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在呆愣于小夕突然的变化长大,在知道那个叫东方炎伤的男人要带小夕去一个叫清扬的修道学院,小迹的心里就完全的茫然了。为何一夕之间世界突然变得陌生了?小夕会被那个充满占有欲的男人给带走,那自己呢?自己该何去何从? 虽然说自己是跟着小夕的,可是那个男人却不一定会当自己是一回事。何况他看自己的眼神也总是充满的不善。第一次见面就被那个杀气浓郁的男人给扼住了脖子,还差点就命丧黄泉,小迹实在是打心底里不舒服。 可就这样要他离开小夕,他又办不到。以前的自己记忆里满满的全是被人殴打的画面,除了当乞丐被人欺负之外,他的脑海里就没有其他的记忆了,尤其是十四岁之前的记忆,小迹完全的想不起来。以前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自己会不记得呢? 脑子里拼命的想记起来,可心底却总是会不断的阻止,好似那段记忆是被自己给摒弃的。不想记起,不想知道,就这样延续着自己的生命,有一个全新的开始。 “小迹,你在想什么?”为何说着说着就突然沉默了?夏子希看着这一刻突然变得有些不一样的少年,关心的问道。难道小迹又想到以前痛苦的生活了? “啊,没什么,我就是太高兴了,高兴还能跟小夕见面,还可以呆在小夕的身边。而且,炎觞宫主还说可以让我也进清扬学院,学习灵力法术呢。” 小迹本来以为小夕被带走后,自己就见不到那个美丽的少年了。可是没想到的是,那个占有欲十足的可怕男人竟然会让野醒那个大汉带自己进入修灵界,而且还可以也跟着小夕一起学习那种神奇的法术。想到这里,少年的脸上就不由灿烂的微笑。 自己也可以变得很厉害,变得足够的强大来守护那个美丽的少年吗?小迹看着眼前美丽的人儿,对未来不由充满期待。魅夕真的很漂亮,虽然也跟自己一样是一个男孩子,但他的身上却无时无刻不流露出一种缥缈的出尘气质,让人想亲近的同时却也不由望而却步,不敢亵渎。 “小迹也可以进清扬学院学习法术?”真的吗?炎刚才在那个让自己有熟悉感的院长那里怎么都没有说?而且还不让自己知道,小迹也被接来了。 “嗯,小夕,是真的哦,我已经通过清扬学院的入学考验了,就在刚才,那个大个子带我去的。小夕,你都不知道,当时我好紧张哦,连想都没有想过我竟然会通过耶,毕竟听那个大个子说,我的年纪学习法术似乎有点大了。” 就算是现在,少年的心情也没有完全的平静下来。虽然被人说自己现在学习法术似乎有点晚了,不过少年却一点也不在意,既然自己能够通过,那就是一种全新的开始。以前的自己从来没有拥有过什么,现在还是他第一次是凭借自己的实力得来的收获呢。 “而且我刚才看到那些来清扬学院参加考验的新生们都好厉害,随随便便就可以使出法术呢,尤其是其中的一个孩子,不过才八九岁的样子,却已经完全能够发出很强大的法力来,就连当时在场的学院老师们也不由的惊叹呢。” “对了,那个孩子叫什么来着?凤恋?对,就叫凤恋,我有听到那些老师们这么叫他!” 小迹很是兴奋的述说着刚才发生的事,却不知道在他身边的少年在听见这个名字后,身体明显有一瞬间的呆滞。 “凤恋?”是小猫吗?小猫他也来了吗? 异世妖醒 第二卷 清扬学院 第五十章 开学仪式 “东方大人,即墨大人?” 当东方炎伤一行人就那样出现在清扬学院里的时候,可想而知会造成怎样的结果。就算那些才进入清扬学院的学生不知道这突然出现的几个一看就是很厉害的男人是谁,就是他们其中的那个少年一张兴奋得嫣红的绝美容颜,对于这些人就绝对是一个精神冲击。 喧闹的学生在那一刻突然的静谧,就这样看着出现在眼前的美丽少年,久久无法回神。要不是突然而来感觉到一阵莫名惊心的强大杀气,可能他们还会继续沉浸在呆愣里。 而对于认识东方炎伤和即墨浩然的学生们来说,心里就更是说不出的吃惊了。要知道清扬学院的四大耀眼之星,不说东方炎伤大人从来就没有出现在繁闹的人群,就是平时在学院里的日子,都很少看见炎伤大人的踪影,而现在,炎伤大人竟然会出现在新生报道的日子,天要变了吗? 而且和炎伤大人一起出现的竟然还有被称为星之隐的即墨大人,可想而知他们内心的巨大起伏了。学院的耀眼之星平时都是很难看见的,现在却一出现就是两个,如何不叫他们内心忐忑。 “炎伤大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个疑问莫不同时缠绕上学院里人群的脑海。 “那些站在炎伤大人和即墨大人身边的人是谁啊,竟然可以和炎伤大人即墨大人一起?而且还那么亲密?”静谧之后是嘈杂的窃窃私语,毕竟能够被平时难以亲近的学长亲密的对待的人,想要不引起人的注意都不行。 “那些人也是新生吧,以前都没有见过。不过他们跟炎伤大人和即墨大人是什么关系,竟然要劳动两位大人亲自送来,而且,你们看见那个银发的美丽少年没,长得那叫一个倾国倾城,我还真没见过比他漂亮的人。就不知道他跟炎伤大人是什么关系了。” 看着被东方炎伤紧密护在身边的绝美少年,人群不由纷纷猜测。而这一边,东方炎伤对于别人落在夕儿身上的眼光紧紧皱眉,即墨浩然却是毫不在乎的样子。而被众人异样的眼光看着的几个少年,虽然有些胆怯,却也被心里的兴奋给冲散了。 “今天真的好热闹啊。”不住四处环顾着周围的人和物,小迹和被迫跟着即墨浩然来清扬的肖鸦眼里是忍不住的惊叹。活了这么多年,他们还从来都不知道在自己平凡的生活之外,还有着如此令人惊奇的神奇世界呢。 以前的自己看着那些江湖大侠们可以快意抿恩仇,有很厉害的武功,心里都会不由自主的羡慕,何况是现在他们也可以学习厉害的法术,可以拥有呼风唤雨的能力。 “清扬学院的开学啊,好多的人都出来了。”看着来来往往于学院里服饰各异,明显不同意凡尘之人的样子,两个来自凡尘俗世的人类不由看傻了眼。 要说是以前,自己要是看到在空中飘飞过的人,指不定的就把他们当成了神仙,可是现在即使是看到学院里的人使用法术,他们最多也不过是惊叹罢了。 “今天是新生报道的日子,同时也是学院开学的日子,自然人就多了起来。不说那些生面孔,就是往届的学长也会在今天这个日子里出来看热闹的。”即墨浩然自然不觉得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毕竟他在清扬学院里可是呆了好久了,对于今天这种场面,至少看了不下五遍,哪还有什么新鲜感。 要不是为了陪着好奇,没见过清扬学院开学场面的小乌鸦,他早就已经不参加今天这种日子了。作为清扬学院受人尊崇的学长,虽然实力比不上东方和其他几人,但不可否认的是,即墨浩然的实力之强,绝对不容忽视。 身为修灵界上古大家族即墨的后裔,没人敢轻视这个看似嬉皮笑脸,实则实力深不可测的男人。何况,能够让家族都顾忌毫无办法的男人,岂是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而对于夏子希来说,是难得看见这么多身着不同装饰的少年。同时不停环顾四周新生的美丽少年,却也在寻找着那个自己初次来到异世时,跟自己相处了那么久的可爱灵兽,小猫凤恋。 不知道小猫在不在这里?有没有看见自己啊!自从跟小猫分开后,夏子希可是一度的担忧着那个看起来笨笨的,又容易相信陌生人的小傻猫。 虽然早就已经知道小猫是灵兽,比起自己来还要厉害得多,可毕竟是一个不知道人心险恶的小幼猫,很容易被别人拐骗的。现在终于得知小猫安然无恙,夏子希心里总算是稍微放心了。 就在夏子希站在男人的身边,不住的四下观望的时候,却听见一个有些陌生却又有些熟悉的声音突然从他的背后传来。而同时夏子希还感觉到,在听见这个声音后,炎的身体似乎有一瞬间的停顿,随即脸色变得很不好,充满了寒气。 那个声音叫着他:“夕儿。” 夏子希不由好奇的回过头,却看见站在他身后叫他的人,竟然是那天在灵兽店前遇到的男人,那个被浅仓舞姐姐称呼为“凛天学长”的男人。 异世妖醒 第二卷 清扬学院 第五十一章 战意 哇咔咔咔,清扬学院两大贵公子之间的对决啊,为的竟然是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少年!虽然少年的确很美,可还没到炎伤大人和凛天大人都为他着迷的地步吧? 看着前方被两个浑身都散发着强大气势的男人给吓得变成了一片真空带的地方,清扬学院里的众学子虽然都很心悸那两位贵公子身上强大的压力,然而却也掩盖不住内心的好奇,想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怎样惊心动魄的场面。 这可是难得见到的画面呢。要知道清扬学院里的四大贵公子可是很神秘的,平时都很少出现在公众场合,更别说是看他们之间一触即发的出手了。 “打啊打啊,快打啊,好兴奋,两大强人之间的对决啊,看情况为的还是争风吃醋,哇咔咔咔,今天真是开眼了。”在人群中一个英气的少年看着不远处两个静静站着,彼此之间充满了战意的两个俊美男人,很是兴奋的手舞足蹈的喊道。 “哎哟,谁打了我的头,活得不耐烦了是吧?”本来双眼死死盯着前方,眼睛眨都不眨的少年,此时却很是恼怒的转过身,向着偷袭了自己头的人咆哮。 “碧云天,你干嘛打我的头?我招你惹你了啊!”发现站在自己身后的竟然是一个清丽的少年,而这个少年他却是闭着眼睛都知道是谁,那个从小就一直跟自己过不去的碧家幺子。 “耀连轮,你这个笨蛋,在这里鬼哭狼嚎什么啊,找死啊你!”从背后走到少年的身旁,碧云天很是不满的看着愤怒瞪着自己的青梅竹马。 “鬼哭狼嚎?你乱说什么,没看到现在的气氛很是紧张吗?我正在满怀崇敬的期待着看学院里最厉害的两大贵公子之间精彩的对决呢。”感觉到周围的氛围似乎都弥漫着莫名的战意,耀连轮感觉到自己似乎也开始热血沸腾起来了。 “你个笨蛋,要是炎伤大人和凛天大人真的打起来了,你以为我们这些站在一旁的人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你好好想想吧你。”清丽的少年看着身边脸上充满了跃跃欲试神情的耀连轮,真恨不得给他一榔头,让他那构造简单的大脑也偶尔灵光一下。 “后果?什么后果?”耀连轮茫然了。看炎伤大人和凛天大人之间精彩的战斗有什么后果吗?清扬学院好像没有禁止彼此之间公平的对决吧。而且,以炎伤大人和凛天大人在学院的地位,即使是院长那个老狐狸,也不见得会去招惹他们其中一人,何况现在还是两人呢。 “说你笨你还不承认。你以为以我们现在的灵力,会在炎伤大人和凛天大人打起来后还能保持完好无损吗?恐怕到时候连学院都要遭殃,就不知道到时候院长脸上的表情会是如何的精彩了。” “对啊,我们现在应该去找院长,让他在炎伤大人和凛天大人周围放几个牢固的结界,把我们保护起来不就好了。然后我们就可以安心的欣赏他们之间惊心动魄的决斗了。” “这倒是个好办法,不过你认为就凭你,院长会答应吗?恐怕到时候院长来了不是释放结界,而是直接赶人了。”耀连轮这个笨蛋,有时候真是笨得可以。 “那怎么办啊,我好想看。唉,为嘛我现在才意识到我是如此的弱啊。”这一刻少年心里真的是无比的失落。然而却也就是这次的刺激,名为耀连轮的少年却在今后的修灵界掀起了难以想象的波澜。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碧云天虽然知道身边这个家伙总是没心没肺的样子,然而现在看到少年那样失落,他内心还是难免有些担忧。想要伸出手安慰安慰那个一脸黯然的家伙,然而下一刻碧云天却马上打消了这个想法,并且黑下了一张清丽的脸。 只见刚才还在黯然的少年,现在却已经笑容满面很是欠扁的喊道:“哇哈哈哈,没关系,我现在虽然弱,不过碧云天那个家伙比我更加的弱,哇哈哈哈……哇靠,你干嘛又打我?” 捂着自己再次被身边少年狠狠敲击的头,耀连轮使劲的瞪着碧云天,不满的说道。 “因为你欠揍!”亏我刚才还担心你是不是受了刺激呢,没想到马上就故态萌发了。我打你还是轻的! 不管这里两个少年之间的打闹,却见在清扬学院里因看热闹而围成一个圈的外围,一个可爱的小男孩正吮着自己的手指,眨巴着明亮的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群。 有什么好玩的事吗?可爱的小男孩眼珠子一转,然后就径直的走了过去,并且费劲的挤进了人群。然而在看见人群中央那个站在两个危险男人之间的绝美少年时,小男孩却很是兴奋的冲了过去,然后紧紧的抱着绝美少年的腰,甜甜的喊道: “哥哥!” 异世妖醒 第二卷 清扬学院 第五十二章 小猫凤恋 第五十二章小猫凤恋 东方炎伤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凛天,然而身上不住散发出的战意和杀气却如同凝固了般的让人感觉到胆颤心惊。 看着对面虽然温柔的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的男人,东方炎伤微微皱眉。从凛天的身上,他可以感觉到凛天也许跟自己一样还保存的实力,并不如外表看起来的那样弱。 虽然自己呆在清扬学院里的日子并不怎样久,与这个看似无害实在充满了神秘气息的男人,他也不过匆匆见过几次。虽然觉得那个男人不一般,然而东方炎伤却并没有怎样在意,毕竟自己会来清扬,却是不想多引起别人的注意的。相信,那个男人也是跟自己一样的想法吧! 却没想到,凛天竟然会出现在这里,而且看夕儿的眼神让他很是恼火。东方炎伤充满占有欲的搂住身边少年的腰,不期然的看见对面的男人竟然变了脸色。脸上尽管仍然在笑,然而眼里的寒意却是怎么也无法忽视的。 东方炎伤不知道凛天是怎么认识夕儿的,而且看夕儿的样子似乎曾经也见过他。夕儿来清扬不过几天的时间,而且几乎都是跟自己在一起,会见过这个男人,就只能是那天浅仓舞带夕儿出去的时候了。 从凛天身上收回视线,东方炎伤低下头凝视着被自己紧紧搂在身边的少年,看着少年的脸上神色一片茫然,而且看向凛天的眼神也充满了陌生和疑惑,东方炎伤不由只对着少年微微弯起嘴角。 再次抬起头看向凛天的东方炎伤,身上却涌出浓郁的嗜血杀意。夕儿注定是属于他东方炎伤的,就只能是属于他的,谁也不能觊觎。不然,他不在乎多杀几个人。 然而就在这战况一触即发的情况下,却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可恶的小鬼,竟然就那样明目张胆的冲了进来,抱住了身边绝美少年的腰,甜甜的唤道: “哥哥!” “小猫!”夏子希看着突然从人群之中串出来,死死抱着自己不放的孩子,很是吃惊的喊道。虽然早就从小迹的嘴里知道小猫也来到了清扬学院,然而现在看见活生生的小猫站在自己面前,夏子希却不免还是吓了一跳。 “哥哥,凤恋好想哥哥!哥哥你都到哪里去了,凤恋有回去找你,可是都找不到。要不是听泠伯伯的话来清扬学习法术的话,说不定凤恋就见不到哥哥了。” 小猫抱着少年的纤腰,撒娇的说道。而这一幕落在众人的眼里,却是有着不同的表情。即墨浩然是吃惊,小夕儿竟然还有一个如此可爱的弟弟?怎么没有听东方说起过,而且听这个突然跑出来的孩子所说的话,怎么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呢。而且看东方的样子,怎么好似也不知道似的? 至于东方炎伤,现在的表情却已经不是一般的难看了。本来就冷漠的脸现在显得更加的阴寒,让站在一旁的众人不住的想要远离远离在远离。 而反观周围围观的人,却是齐齐一声的吸气,尤其是在看见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孩冲过去抱住那个绝美少年的腰不算,竟然还不住的用自己的脸去蹭着少年的怀,肆意的占着美人的便宜。 众人皆以同情的眼光看着那个很是可爱的孩子,尤其是在感受到四周的温度似乎又下降了很多之后。不过接下来让众人下巴掉了一地的是,那个站在炎伤大人身边的绝美少年竟然很是兴奋的看着扑到自己怀里的孩子,然后拉过身边那个冷峻的男人,似乎就要离开。 于是众人无比期待中的决斗就这样在少年好似看见旧识的兴奋中,在摔碎了众人一地的下巴中,华丽丽的结束了。结束了?就这样结束了?众人看着远去的身影,眼里齐齐的哀怨。 高手之间的对决啊,尤其还是学院里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两大贵公子,那是得多大的机遇才能遇见一次的啊,就这样还没开打就落幕了? 感伤着自己难得见到一次的华丽对决就这样没有发生,众人自然无比的哀怨。不过是有人喜来有人愁啊,至少在众人无比哀怨的时候,人群里却还有一个人竟然很是欢喜的看着那一行人的离开。 而这个人嘛,不用说,自然就是清扬学院的院长梓桑极。 本来他是接到学院里传来的消息,说是他那两个平时难得一见的得意学生东方炎伤和凛天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快要打起来了。咋听到这个消息,梓桑极差点被当场给炸晕了。 要知道,就东方和凛天那一身令他都胆颤的灵力,要是在清扬学院里打起来,遭殃的首先就是自己啊!毕竟自己是清扬学院的院长,不管是什么烂摊子,到最后还不是得自己来收尾啊! 他都清闲了好几千年了,可自从遇见这几个学院里深不可测的学生后,他是又是喜来又是忧啊!梓桑极感觉自己的白头发似乎都多了好几根了,虽然只要他愿意,别说是白头发,就算是掉头发,那都不可能! 热闹嘛自然是人人都爱看,尤其是最近几千年的修灵界实在是太沉寂了,沉寂得让人觉得发慌。梓桑极作为一个比别人都活得久的人来说,自然也想看热闹,不过只要不是发生在清扬学院的话,他肯定是第一个激动得难以自控的人,顺便随手扔几个牢固的结界,任别人在里面打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 不过现在总算是诸神保佑,那两尊瘟神总算是偃旗息鼓了,不然自己还得跳出来,不过到时候,说不定自己就得光荣牺牲了。 看着少年拉着那个总给自己一种很是危险感觉的男人离开,梓桑极的眼里却突然布满了担忧。那个孩子啊,让他继续呆在那个男人身边到底是对还是错呢? 清扬学院的院长在这里自怨自艾,东方炎伤一行人自然不知道。他们现在正忙着赶回东方炎伤的雅筑,准备对突然出现的小猫虎视眈眈。 至于凛天,却只是看着那个逐渐远去的少年的背影,神色哀伤。看着少年亲昵的拉着那个有着可怕气息的男人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站在原地的男人眼里却满是凄苦。 他不记得自己了,这是对自己伤害他的惩罚吗?毕竟少年会受那么重的伤,都是自己造成的。 异世妖醒 第二卷 清扬学院 第五十三章 到来的孩子 “哥哥,凤恋有回去找你,可是都没找到。结果凤恋一生气,就从摩脉之森里捉了一只狼,放在那个欺负了哥哥你的小孩的院子里,让它天天夜里去狼嚎,吓死那个讨厌的人类。” 好不容易找到哥哥的小猫很是兴奋的诉说着在离别哥哥后,他是怎么为哥哥报仇的。如果不是感觉到周围的气氛似乎安静了那么一点的话,小猫可能还不会停下来。 “对了,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回到雅筑,兴奋中的小猫终于注意到,在哥哥的身边还有好多人,正兴致勃勃的看着自己。那眼光里有着说不出的诡异。 不说那个一直搂着哥哥腰不放的男人,浑身散发着的冰冷让人不住的打心底里发寒,就拿那个坐在自己对面的女人,看着自己的目光怎么感觉那么像狼呢----眼冒绿光。 更让小猫觉得恐怖的是,不远处的雕花木椅上,一只浑身雪白的灵缇正蹲坐在其上,然而那嘴角疑似口水的水迹却让小猫浑身的毛都快耸立起来了。 小猫赶快转过头不去看那个让自己觉得不安的灵缇,而是撒娇般的赖在哥哥的身边,感受着哥哥带给自己的温暖。虽然哥哥身边还有着一个不断制造着冷气的制造机。 “小猫是说清扬学院吗?是炎带我来的啊!”夏子希看着走丢的小猫终于找到了自己,心里自然很是激动。依偎在身边的男人身上,感觉到炎放在自己腰上的铁臂似乎更加的用力,夏子希虽然觉得腰似乎快要被握断了,然而感觉到男人似乎是在生气,却只是回过头对着男人回以一笑,安抚着男人越发冰冷的情绪。 “哥哥!”凤恋看着哥哥的笑容,总觉得那其中有着自己不能理解的情愫。眼光不由移向那个和哥哥很是亲昵的男人,然而只一眼,小猫的心直接冰封。好可怕,好可怕的眼神,凤恋好害怕!虽然很想扑到哥哥怀里寻找安全感,然而那个让自己觉得危险的男人却就站在哥哥身边啊! 不过马上小猫的注意力就被另一件事给吸引住了。他发现,哥哥的容貌竟然恢复了。那就是说,哥哥身上的伤已经痊愈了?可是,可是哥哥的伤是被他给打的啊,怎么可能那么快就好了的,而且感觉上似乎比以前更加的厉害了。 “哥哥,你……”凤恋本来还想问清楚,然而话还没出口,就被哥哥给打断了。 “小猫,你怎么会来清扬?这次不会还是离家出走吧!”夏子希疑惑的看着对面的可爱男孩,问道。要知道,第一次见到小猫,他可就是离家出走来找自己的啊,那现在呢? “凤恋才没有,是泠伯伯让凤恋来这里学习法术的。本来凤恋是不肯的,凤恋想去找哥哥,可是泠伯伯说,他已经派出族人出来找哥哥了,相信很快就能找到哥哥的,让凤恋先来这里。” 听到自己一直很喜欢的哥哥这样说,凤恋想当然的马上否认。他这次是真的被泠伯伯派人给送到清扬学院来的。甚至为了防止自己中途跑掉,泠伯伯可是差点就封了自己的灵力呢。虽然自己那一点的灵力在族人眼里,根本就起不来什么波澜。 “小猫你口中的泠伯伯是谁?他已经派人来找我了?”听到这里,夏子希有些惊慌了。不管小猫口中的族人是什么人,可是自己现在却一个也不认识。而且自己并不是原来的灵缇啊,到时候要是穿帮了怎么办? 神啊,就算你让我变成灵缇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拖家带口的啊。而且看小猫那么厉害的样子,还不知道他口中的族人到底有多厉害呢。夏子希看着对面表情无辜的小猫,却是很无语。 “哥哥,泠伯伯是你的父亲啊,你失踪后,泠伯伯很担心你的。”对了,哥哥失忆了,所以不知道泠伯伯是谁。可是哥哥的伤不是已经好了吗?为什么却还是不记得我们了?凤恋看着哥哥表情复杂的样子,却是很伤心。 “我父亲?!”夏子希差点惊吓得跳起来,要不是现在是被炎搂着,他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震惊得晕倒。自己竟然还有一个父亲,那岂不是说自己可能还有一大家子兄弟姐妹?嗷,不会吧! “是啊,泠伯伯是哥哥的父亲的说。”小猫看着震惊得好像快要呆滞了的哥哥,表情很是茫然。泠伯伯是哥哥的父亲有什么不对吗?为什么哥哥好像一副接受不了的样子? 而此时,周围的众人总算是听出了一些眉目来了。 “小夕儿竟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难道说是失忆了?话说东方,你当初是怎么把小夕儿给拐走的?”竟然可以拐到这么可爱的一个孩子,怎么就没见自己有那么好的运气呢。 浅仓舞语气酸酸的。不过在说完这句话后,看到东方完全黑下来的脸,浅仓舞自动消音,并且迅速的离东方身边隔着一段安全的距离。她可是没有忘记,刚才在学院里差点打起来的男人现在可能还在逮着机会怎么捏死自己呢。 “夕儿……”东方炎伤看着脸色似乎变得不好的孩子,心里却也有一瞬间的惊慌。夕儿竟然有父亲?怎么可能,夕儿是灵缇啊,灵缇都是被主人给孵化的,怎么可能会有父亲?而且,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孩子似乎对夕儿很是熟悉的样子,而自己对夕儿却是一无所知。 本来以为夕儿可能是被主人给抛弃了的灵缇,却没想到背后竟然还隐藏着如此多的秘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亲们,昨天偶家小编突然说悠的文重推了,所以最近七天,悠都会天天更文的说。虽然悠知道的时候时间很是仓促,不过悠会尽量更的,实在是悠家最近有事,都很忙的说,更得很慢,抱歉的哈。。。。。(*^__^*)嘻嘻…… 异世妖醒 第二卷 清扬学院 第五十四章 坦言(1) “夕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雅筑内一杆子闲杂人等看着东方炎伤面无表情的脸,均感受到身上一阵一阵的阴寒。 暴风雨前的宁静啊,这绝对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而且看东方的样子,今天似乎受刺激了,自己要不要先撤了? 鉴于自己再呆在这里似乎会惹某人的嫌,而且很有可能被浑身散发着冰冷气息的某人波及,于是转眼间的功夫,雅筑里的众人都做了群兽散。甚至就连有些分不清状况的小迹和肖鸦,也各自被大汉野邢和即墨浩然给带走了。 至于才找到自己哥哥的小猫,自然是想缠在哥哥的身边。无奈现场的气氛似乎安静得让人发慌,在小猫还没来得及扑到哥哥的怀里寻求慰藉,就不知突然从哪里冲出来一个女人,抱起他小小的身体就往外跑。 要不是回过神来认出那个现在正抱着自己猛吃豆腐的女人就是刚才和哥哥在一起中的某人,小猫甚至都要认为自己是不是被人给劫持了。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哥哥,放开我……” 看着那座古典雅致的小筑在自己眼里逐渐缩小,小猫不由拼命的挣扎起来,尤其是在感觉到身边这个抱着自己的女人身上的气息很不正常后,小猫不由更加的害怕了。 “哇嘎嘎嘎,小可爱,姐姐带你回家吧!” 兴奋中的某个女人对着那张自己垂涎了三尺的可爱脸蛋狠狠的波了下去,口里还不住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奸笑声。 小夕儿也很可爱,自己也垂涎了好久,可无奈美人身边有着一个浑身嗜血的修罗,自己还没有那个胆子敢去调戏东方的人,所以每天都只能看着,很痛苦啊。 不过,话说小夕儿那么诱-人,就不知道被东方给攻了没有?嗯,改天去检查检查小夕儿是否还是完璧好了。 浅仓舞像是下了决定了般的点头,嘴角还不住的流着口水。 想着小夕儿身上被东方给弄得青青紫紫,一副被人给狠狠的虐了的样子,浅仓舞就感觉自己的血液直冲脑门,兴奋得无以加复。 然而这副眼冒绿光的样子落在小猫的眼里,却是说不出的恐怖。 “哇,哥哥救命啊,凤恋好害怕。” 好可怕好可怕的女人,凤恋不要跟她呆在一起。哥哥快来救命啊!小猫在这里哭得很是伤心,却不知他的哥哥现在是顾不了他陷入魔掌了。 “过来!” 东方炎伤看着那个绝美的少年身体慢慢的挪向门边,似乎也恨不得现在马上消失在自己面前的样子,东方炎伤的眼不由更加的幽深。 冰冷的看了一眼蹲坐在一旁雕花木椅上的那只可疑的灵缇,直到那只雪色的球团浑身的毛都被吓得根根竖立了起来,怪叫了一声,然后迅速的消失在东方炎伤的眼前。 “炎,你在生气?” 夏子希很不情愿的慢慢走到面无表情的男人身边,偷偷的看了男人一眼,小心翼翼的问道。 自己也很无辜啊,小猫说的什么泠伯伯他根本就不知道好不好,虽然自己的确是隐瞒了炎一些东西,可是炎没有问啊,自己也找不到机会说。 久而久之,他就忘了嘛,可不是故意想不告诉炎的啊。 不知道现在说出来还算不算晚?夏子希仔细的考虑着这个可能性。然而少年这副独自陷入沉思忽视自己的模样却激起了身旁男人再也忍受不了的怒火。 只见东方炎伤大手用力的搂过身旁少年的纤-腰,并且抬起少年的下颌,对着那不住诱-惑着自己的樱-唇狠狠的吻了下去。马上记忆中的甜美味道充斥着东方炎伤的口腔,让男人渐渐的加深这个吻,欲-罢-不能。 而夏子希却是呆愣了好一会儿,直到男人的舌在自己的嘴里不住的游走,勾动着自己不让自己有丝毫的喘息机会。 虽然炎抓到机会总是会一直的吻他,然而却都是温柔的细吻,却不像是这次那样粗暴,让夏子希内心有些不安。 炎现在的样子好奇怪,好像,好像要吃了他似的,让接触到东方炎伤那幽暗眼光的少年不由想退缩。然而腰被男人的手大力的扣着,让夏子希即使是想退开都不行。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夏子希感觉到,在自己稍微挣扎了一下后,炎的呼吸似乎更加的粗重了,嘴里绞着自己的舌似乎也更加的用力吸-允,让少年不由腿软,受不住的依靠在男人的身上,任男人对自己为所欲为。 “唔……炎……别……”好不容易喘口气,然而马上就又被男人给侵占了嘴里全部的空气,夏子希不由微微的抗议了一下。 然而马上少年就不敢在动了。 感觉到下-腹被一个硬-挺的东西给顶着,男人的手更是在自己的臀-部不住的用力揉-捏着,让少年脸红的同时,却也感觉到一股异样从脚底涌入大脑,让少年几乎忍不住的发出呻-吟。 “嗯呜……炎……不要这样……” 少年的身体乏力,几欲站立不住,只能任由男人不住的在自己身上制造一阵又一阵的异样感觉。 尤其是当男人终于放开了自己被蹂-躏得红肿不堪的唇,却游移到自己纤细的颈间重重的啃吻,而因为使剑布满厚茧的大手更是不知在何时伸进了自己的衣服内,到处游移时,从来没有如此强烈感受的少年被身体内的异样感觉弄得几欲哭出来。 “夕儿,你只能是我的,不论是心还是身体,都只能是我的,休想有离开我身边的一天。” 东方炎伤从少年美丽纤细的雪脖间抬起头来,看着在自己怀里面色潮红的绝美少年,宣示般的说道。然后在少年还没来得及反应以前,一把抱起少年,走进了房内那张宽大的床。 第二卷 清扬学院 第五十五章 坦言(2 “唔……”被男人给丢到柔软的床上,夏子希感觉自己现在还有点晕晕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般。然而从床上坐起来的少年却在下一刻睁着惊慌的眼,看着眼前那让自己的心差点都快跳出来的画面。 只见男人站在床边,看着床上的绝美少年,然后快速的退下自己的衣物,望进少年的眼里充满了难以压抑的欲望。然而现在让少年感觉到惊慌的却是,男人胯下那昂扬的巨物。 夏子希快速的闭上眼,努力的想要把脑中那让自己胆战心惊的东西给赶出脑海。然而无论他怎么想着摆脱脑海中那晃荡在自己眼前的巨物,却依然无济于事。 “呵,夕儿,你准备好了么?今天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在收手了,我要你。”东方炎伤看着眼前闭着眼脸红得都快出火了,身体更是不住战栗着的绝美少年,语气压抑的说着。 “夕儿,我要你,我要你!”抱着少年不住战栗着的身体,东方炎伤却丝毫没有停顿的吻上少年的樱唇,手更是从少年的衣服内进入,抚摸上那一片光滑柔软的肌肤,在少年美丽纤细的身体上不住游移。 “炎,不要……不……不要……”少年不敢睁开眼,被男人壮硕的强壮身体给紧紧压制着,身体更是清晰的感觉到男人的手在自己身上到处引起战栗的感觉,想推开却无力。 “夕儿,看着我!”男人看着床上衣衫凌乱的少年,微微颤动的长长睫毛在少年的眼睑下留下一片阴影,被自己撕扯的衣服已经松散,露出少年诱人的雪肩,无不在引诱着男人去品尝少年的滋味。 “不……不……嗯啊……”少年想要压制住那让自己感觉到面红耳赤的甜腻呻吟,然而却在下一刻突然的睁开眼,吟叫出声。看着男人埋首在自己胸前的头颅,一手更是在自己胸前的另一边大力捏揉着,少年感觉到身体异常的难受,脚趾都不住的蜷曲着,修长光滑的双腿更是不住的摩擦着男人,思绪却已经不知飘向了何处。 男人却是不理会其他,退光少年的衣物,埋首在少年胸前的茱萸,大力的肆虐着,一手更是沿着少年光滑细腻优美的身体曲线慢慢向下,最后伸进了少年雪白臀部间的沟谷。 “啊……”感觉到身体被外物入侵,少年终于从茫然中回过神,泪眼朦胧的看着在自己身体上肆虐的男人。尤其是男人的手指在自己身体隐蔽的地方不住的拓展着,少年不由不舒服的动了动。 然而却就是这样一个不经意间的动作,却好似引发了男人巨大的兽性。只见在少年还没来得及想要推拒那令自己变得淫乱不堪的感觉,下一刻少年就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等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是面朝着床第跪爬着了。 感觉到身后男人粗重的气息随之喷洒在自己的耳边,无力支撑身体战栗着的双腿更是被男人大力分开,然后敏感的身体就感觉到男人重重的压制在自己的身上,少年在感受着身体里汹涌的欲潮的同时,却只能无助的发出呜咽的呻吟。 下一刻,少年柔弱的身体被男人从身后狠狠的贯穿。属于另一个男人的坚挺在自己的身体里凶猛的律动,少年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凄惨的痛叫,随即就陷入男人高超的调情手段中分不清状况,只能随着男人在自己身体里不住的抽插而高亢的呻吟。 东方炎伤看着在自己身下魅惑妖娆的少年,那雪白的肌肤,那光滑细腻的触感,那柔软却妩媚的呻吟,无不在诱惑着男人狂野的欲望,想要狠狠的凌虐身下那具美丽的身体,欲罢不能。 东方炎伤不住亲吻着身下那已经在狂乱欲望中茫然失神的绝美少年,手也不停止的绕到少年的胸前,肆虐着少年胸前那诱人的嫣红,身下更是在少年身体里不住的抽插着,带领那个被自己狠狠压在身下凌虐的少年攀上古老的乐章。 直到许久之后,男人终于释放在少年的体内,这才慢慢把自己的欲望从少年的身体里抽出,与此同时,从少年那被蹂躏得红肿不堪的下体里缓缓流出一股散发着浓郁异味的白浊,顺着少年的大腿根部流下,让少年被吻得青青紫紫一片的身体显得更加的淫乱不堪。 而看到如此淫秽画面的男人更是忍不住再次欲望勃发,瓣开少年修长的双腿,架在自己的肩上,然后再次从正面进入了少年那让自己控制不住想要狠狠掠夺的身体,再次在少年的身体里狂野的抽插起来。 “呜呜,炎,不要了好不好?不要了,我好痛,好累,不要了……”少年初次经历情欲的身体怎么可能受得了男人需求无度的索要,更何况男人那粗暴的抽插,少年不由小声的呜咽了起来。 而男人在看见少年那梨花带雨的娇弱姿态后,身体更是无比的兴奋起来。双手扣住少年的纤腰,不让他随着自己的大力抽顶而向后退去,东方炎伤身下索要着少年的动作并没有停下,然而却抬起了头俯身在少年的耳边,轻轻的却充满了危险和欲望味道的说道: “夕儿,如果我满意了,就放过你。当然,也包括你隐瞒着我的事。”—— 亲们,这一章悠写的是纯H的说。在偶无比痛苦的码了几个小时后,这篇让偶也想脸红的H就出炉了。(偶写的H偶脸红,不过看别人写的H,偶真是巨激动啊,激动啊激动啊激动啊,谁叫偶是腐女来着,米有H偶会觉得不过瘾,所以在悠的文中也可能会出现很多H的说,到时候偶会给出,不喜的慎入啊。)不过偶花了这么久的时间码出来的文不知道会不会被连成给屏蔽了啊!啊啊啊啊,千万不要啊! 第二卷 清扬学院 第五十六章 坦言(3) “夕儿,你不想告诉我那个小孩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吗?嗯?”东方炎伤看着在自己身下哭泣的少年,虽然很是心痛,却并没有停止对少年的索要,而是温柔的为少年吻去那挂在眼角晶莹的眼泪,心里却依然还在为今天出现的那个小孩子而气闷着。 他的宝贝只能全身心的属于自己,依靠自己,东方炎伤不希望他的人儿有任何隐瞒着自己的事,哪怕是无意识的忘记也不行。何况,当初自己带夕儿回炎觞宫的时候,在他的心里,夕儿就已经是属于自己的所有物,他不许任何人染指,哪怕是现在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夕儿的父亲。 尽管心里很是清楚,夕儿并不是当初遇见他时那所谓的灵界低级灵兽,毕竟灵缇怎么可能会幻化成人,而且幻化出来的样子还是如此的妖冶绝美。可是就算东方炎伤心里清楚,他却依然不想去多想。自从在破庙看见那个可爱的小东西之后,东方炎伤就已经完全的不想放手了,哪怕是夕儿的亲人也不行。 可是夕儿呢?夕儿会怎么想?夕儿他会想要回到他的亲人的身边而选择离开自己吗?一想到这个可能,东方炎伤就很是惶恐不安。所以他现在才会急切的想要拥有夕儿,让自己感觉到少年真真实实的就在自己的身边,没有离开。 “唔……炎……不要了……我说……嗯啊……你先停下来……啊……停下来啊……”少年感觉到自己快要被身体里不住涌入的欲潮逼疯了。于是 双腿被男人高高的抬起,架在男人宽阔的肩膀之上,少年的腰更是被男人扣住,承受着来自身下男人狂野的抽插。而不经意间抬头向下的一瞥,却看见自己的下体竟然在不住的吞吐着男人那粗长的欲根,少年的眼瞬间惊恐的大睁。 “嗯,你说吧,我听着呢。”东方炎伤看着少年那具美丽的身子在自己身下绚丽的绽放,感受着夕儿那紧致的***带给自己无比的兴奋,却是怎么也不可能停得下来的。 尤其是在看见夕儿的蜜穴紧紧的包裹着自己吞吐着自己的时候,叫器着想要发泄的粗物却是不由又粗长了几分,怎么也没有软下来的趋势。 “呜……你这个样子……嗯啊……叫我……嗯唔……叫我怎么说嘛……”身体根本完全感觉不到是自己的了,狂乱的快感吞噬着少年为数不多的理智,只能任由男人伏在自己的身体上为所欲为,叫他如何保持着清醒向男人诉说着一切啊。 尤其是好不容易聚集了一点快要涣散了般的神智,却在清清楚楚感受到男人在自己体内的巨物又不由粗壮了几分的同时,让少年脸红得恨不得就这样晕过去什么也不要想了。 然而欲望勃发的男人怎么可能让少年逃避,寻找着少年体内敏感的一点,男人硬挺的粗壮不住的抽插着,引发少年一阵又一阵高亢的媚叫。 “那就等我们做完后在说,现在让我好好的要你!”看着身下的少年被体内的欲潮弄得狂乱的摆动着头,一头长长的银发披散在床间,随着少年的摆动柔顺的波动着,尤其是少年那陷入了情欲中妩媚朦胧的水润的眼眸就那样直勾勾的注视着你,让东方炎伤身体一阵激灵,就那样只想着要狠狠的占有着这个美丽的人儿。而男人恰恰也就是这样做的。 伏下身啃吻着少年胸前诱人的嫣红,双手不住的在少年那白皙细腻的肌肤上游移,而下身的粗壮更是同时狠狠的进入少年那紧致的蜜穴,肉体的碰撞不时发出“砰砰”的声响,显得是如此的淫靡。 直到许久之后,伏在少年身上不住抽插着的男人才再次把自己的灼流释放在少年的体内,然后这才慢慢的退出了少年那甜美得让人欲罢不能的身体。 床上的少年浑身都是欢爱后的痕迹,胸前的嫣红被啃吻得红肿不堪,被肆虐得斑斑点点的嫣红周围全是男人的唾液,而双腿几乎合不拢的就那样打开着,露出少年犹自还在流着白浊的下体。少年的身体就那样如此淫靡的呈现在男人的面前,让才得到满足的男人身体某个地方不由又有勃起的欲望。 看着床上被蹂躏得惨不忍睹的少年,终于心满意足了的男人不由有些后悔自己太过粗暴了。虽然明知少年还是第一次,却就是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欲望,想要狠狠的进入那无比销魂之所。 “夕儿,抱歉,我太粗暴了。”自责的男人小心翼翼的抱起床上无法动弹的少年,搂进自己宽阔的怀里,然后温柔的拂开少年脸颊边被汗水打湿的银发,轻轻亲吻着少年红艳的樱唇。 “你……”全身都酸痛难忍的少年浑身乏力,只能任男人把自己紧紧的搂在那壮硕的胸前,感受着从男人身上那不住传来的强烈男人气息。 试着动一动无力的身子,却牵动下体一阵剧痛,少年脸白的同时却感受到一股湿流从那尴尬的部位流出,顺着大腿根部缓缓流下。瞬间,少年红透了一张脸。 “呵呵,夕儿,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吃干抹净的男人现在心情很是愉悦,尤其是在看到少年身上那由自己留下的欢爱痕迹后,心更是柔软了一片。 “别,我说,我说。”少年本来很是气闷男人这么过分,准备保持沉默的不说,然而在感受到身后某个突然又硬挺了的东西在抵着自己蠢蠢欲动的时候,脸色一变,马上缴械投降—— 抱歉哈,这章还是H,不过下章偶保证不会了。昨天发的那一章貌似,好像,似乎真的米有被连成屏蔽,偶真是太兴奋了太兴奋了,等会去确定一下。咩哈哈哈…… 第二卷 清扬学院 第五十七章 坦言(4) “那个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知道我来自的世界跟这里完全不一样,没有很厉害的灵兽,没有很神奇的法术,甚至没有所谓的仙魔。虽然在几千年前的王朝也很类似于这里的尘世。不过现在却早已经消亡了。 我们那里很现实,就算哪里出现了什么神奇的力量,也会被归之于异能之类的,不过我们这些生活在忙忙碌碌的人群中的人是不怎么相信什么异能的,就连灵异现象都会有很科学的解释。” 夏子希稍微的停顿了一下,偷偷的看了看炎的脸色,发现炎虽然听到自己的诉说后在微微的皱眉,然而却有在很认真的听自己说,少年这才放心的接着继续道。 “有一天我在淘市的地摊上看见了一枚很是漂亮的雕花玉戒,祖母绿般的戒指外观很是讨喜,于是我就把它给买回家了。” 尽管当时的自己知道那枚看似祖母石般的雕花玉戒不过是一个假的,很有可能只是加工后看起来像祖母绿的玻璃,然而夏子希却依然把它买回了家,毕竟只要外观好看就可以了,并且还很便宜。 “把它买回家后,我看它外面脏了点,于是就用布擦了擦,哪想到它突然就产生了一个好大的漩涡,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等醒来的时候,却已经是在摩脉之森里变成了一只灵缇了。所以说,炎,我真的是无辜的啊!” 少年闪着情欲后朦胧的眼看着男人,然后撒娇似的用自己的脸磨蹭着男人胸前那结实的胸肌,直到感觉到身后某个不安份的硬物又开始顶得自己不舒服后,少年这才惊吓得不敢动弹,安份了下来。 “夕儿,你是说,你来自另一个地方?”东方炎伤按捺住再次升腾起来的欲望,看着胸前乖乖的绝美少年微微皱眉。另一个世界,没有灵兽,没有法术吗?夕儿就是来自那里?怪不得夕儿无法控制住自己体内强大的灵力,因为灵力对于他来说,那完全是陌生的东西啊。 “嗯哪嗯哪!” “而且摩脉之森?夕儿你出现的地方是摩脉之森吗?”摩脉之森,通往修灵界的空间屏壁,那里跟夕儿来到这个世界有什么联系吗?东方炎伤不由皱眉。 “是滴是滴!”夏子希这次学乖了,依偎在男人怀里动也不动的说道。他现在可是浑身乏力,酸痛异常啊,可不想再次经历刚才那样激烈的情事了。 然而少年却不知道的是,他那在男人胸前不住点着的头,却无异于在撩动男人蠢蠢欲动的心。何况美人在怀,手搂着少年那纤细的腰,看着少年身上被自己弄得淫靡不堪的模样,东方炎伤就算刚才在如何的得到了满足,现在却又忍不住了。 要不是看少年是第一次,身体又被自己给狠狠的要了几次,看起来实在是惨不忍睹的样子,男人可能现在又要马上提枪上马奔驰起来了。 而不知道自己已经引诱得某人狼心大发的夏子希,却还在犹自说着。 “我就是在摩脉之森里遇见的小猫,当时有一个不知道是饿疯了还是吓傻了的老乞丐变得比洪七公还要洪七公的要吃我,虽然我当时是四条腿的跑得飞快,可不知道是平时没用过四条腿走路还是体型太胖腿又太短的缘故,差点就提前去游了忘川。 还好的是,这时小猫出现了。虽然当时我是不怎么指望它可以吸引吸引敌人的注意,掩护掩护我安全脱离,不过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千万不要小看蚂蚁?厄,好像不是这句。总之,英雄救美虽然看起来有点滑稽,不过现在我还是活得好好的,吃得饱饱的。啊,炎,你弄疼我了!” 本来还想抒发抒发自己现在的美好生活,赞颂赞颂伟大的造物主之神奇,不过来自腰间男人的铁臂突然的受力,少年不由痛呼出声。我现在可是全身都酸痛啊,尤其是腰,你还那么大力。 埋怨的看了一眼弄疼自己的男人,少年却是不怎么真的生气,毕竟看着男人望向自己的眼里是满满的心疼和关心,夏子希知道,炎是在担心自己,虽然那时的事已经过去了。 “对不起对不起,夕儿,弄疼你了,我帮你揉揉。”说着男人真的在少年的腰间温柔的揉捏了起来,让少年不由舒服的叹了口气。 “知道就好,在轻一点。”享受的眯起眼,少年笑得像是偷了腥的猫,缩在男人充满安全感的怀里,舒服的呻吟。虽然那声音听在男人耳里,又是一阵酥痒难耐。 “夕儿……”终于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对于夕儿那所谓的父亲,东方炎伤现在却是完全不放在眼里了。毕竟只要夕儿愿意留在自己的身边,其余的人直接无视好了。 尤其是现在怀里还有个诱人的小东西正在诱惑着自己,东方炎伤从刚才起就一直被撩拨的欲望不由又生龙活虎了起来,急切的寻求着解放。 于是难得平静下来的卧室又开始充斥着少年不满的尖叫,最后渐渐转化为诱惑的呻吟和男人粗重的呼吸 第二卷 清扬学院 第五十八章 坦言(5)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夏子希睁开眼有些茫然,好似大脑突然空白了一片,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似的。然而才动了动身子,全身剧烈的酸痛让少年不由有些想哭。 尤其是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某个部位疼痛难忍,腰部直不起来,双腿动也不能动,身体更是没有一丝力气的时候,少年不由突然想到昨晚发生了什么事,迅速的红了一张绝美的脸。 都怪炎,都叫他不要了,他还不听,害得自己现在这么难受,感觉身体都快不是自己的了。埋怨男人不知节制的同时,夏子希这才发现宽大的床上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静静的再次闭上眼,感受着房内的静谧,夏子希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了。甜甜的却也涩涩的,想要马上看见炎却又有些害怕看见他,很矛盾的心理。 闭上眼后也不知道是昨晚太累了的缘故还是逃避的心理,总之没过多久躺在床上的少年就又马上睡着了。而这时,房间的门被轻轻的推开,一只小小的雪团儿从门外毫无声响的走了进来。 在看见床上的少年浑身赤裸,雪白的身子上几乎全都是男人留下的青青紫紫的吻痕的时候,雪团儿的眼里瞬间布满阴寒。然而马上,雪团儿就突然的平静了下来,看着门外的方向若有所思。 之后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雪团儿就又如同来时般毫无声响的离开了,没有人发现,曾经进来过这个房间的雪团儿,赫然就是那只被夏子希买回来的灵缇,好色的灵缇。 当东方炎伤再次回到雅筑的时候,看见的依然是夕儿那美丽纯净的睡颜和毫不防备的样子。坐在床边,轻柔的抚摸着夕儿赤裸身子上的星星点点,感受着手下光滑柔嫩的肌肤,诱人的身体曲线,东方炎伤不由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某个地方似乎又蠢蠢欲动了起来。 尤其是目光游移到昨晚被自己好好爱抚过的那柔嫩的胸部,上面现在依然红肿着的嫣红,东方炎伤不由觉得自己有些口干舌燥了起来。 拼命压制住自己被眼前美色诱惑住的欲望,东方炎伤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床上沉睡着的少年,冰冷的脸上现在充满了柔情。然而就在这难得温馨的时刻,一声巨响突然响起。 那是雅筑外面大门被撞开的声音。东方炎伤瞬间冷下脸。竟然有人胆敢闯进我的地方!而且这么大的声响,夕儿他……东方炎伤随即站起身,就想出去。然而此时床上的少年显然已经被惊醒了。 “啊,炎,发生什么事了?”才睡着没有多久脑海里还在一片朦朦胧胧感觉的夏子希马上被这一声响给惊醒,睁着才睡醒般慵懒的眼看着站在床边的男人,惊慌的问道。 “没什么,夕儿,我出去看看,你在好好的睡吧。”东方炎伤安慰着有些心虚有些羞涩的少年,转过身的脸却布满了冰冷的讥笑。 然而却就在这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即将倒大霉的时候,一声清脆的哭喊声就那样突兀的传进了床上少年的耳朵。然后刚才还在床上起不来的少年就那样惊慌的开始挣扎着想要从床上坐起来,并想要寻找着自己的衣服,盖住自己身上那淫靡的痕迹。 然而全身都酸痛难忍的少年却实在是无力坐起,越挣扎的结果就是自己的身上越酸痛,最后急得快要哭出来的少年只好把目光求救于一旁那个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的罪魁祸首。 “炎……” 少年楚楚可怜的样子看着自己,本来对夕儿就没有什么抵抗力的东方炎伤最后只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轻柔的把少年从床上扶起,然后拿过一旁的衣物为少年穿上,遮住昨晚那激烈欢爱后留下的痕迹。而这时,房内的门被人从外面用力的推开,随即一个可爱的小男孩从外面跑了进来。 “呜呜,哥哥,你是不是不要凤恋了,为什么哥哥你昨晚都没有来接凤恋,害凤恋跟那个好可怕的女人住在一起。呜呜,哥哥,凤恋不要跟那个女人住在一起,凤恋不要,凤恋想要跟哥哥你一起住。” 小猫哭得粉伤心,眼泪不住成串的往外流。而被小猫大力抱住的夏子希却是有苦难言。身子还在痛,要不是依靠在炎的身上,他根本连坐起来都成问题,何况是现在被小猫似害怕般紧紧搂着的时候,全身不住的发出抗议。 “小猫怎么了?”夏子希昨天忙着怎么对炎交代自己来历的事了,并没有看见小猫昨天被色女侠给劫持了的事。何况当时他正忐忑于炎的生气,那有闲暇去注意其他。而且那个早有不轨之心的女人速度又是如此的快,劫持人的技术又是如此的纯熟,没有给人留下丝毫的回神时间。 “呜呜,哥哥,那个女人太穷了,没饭吃,抱着凤恋就不住的在凤恋的脸上啃。呜呜,哥哥,凤恋的肉一点都不好吃的,而且凤恋身上也没有几两肉,吃不饱的。哥哥救我……” “什么!”看着哭得一脸伤心的小猫,夏子希一脸的无奈和哭笑不得。只怪小猫太可爱了,引起了浅仓舞那个疑似于女流氓的女人的觊觎。 夏子希可是记得,当初第一次见到那个女人的时候,她似乎也有对自己动手动脚的,要不是炎当时就在自己身边,估计小猫今天的遭遇自己也得温习一遍。 南无阿弥陀佛,幸亏浅仓舞那个女人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很老实,不然今天的自己还找不到地方去哭诉。想想就恶寒,恶灵退散啊恶灵退散! 而这时,小猫却突然从少年的怀里抬起哭得泪眼朦胧的眼睛,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打着哈欠的东西,对着夏子希希冀的说道: “哥哥,我们把它煮来吃了吧!” 异世妖醒 第二卷 清扬学院 第五十九章 浅仓梧(1) “哥哥,我们把它给煮了吧!” “土豆儿?”夏子希顺着小猫所指的方向看去,却发现原来小猫说的竟然是不知道何时溜进来的那只色色的灵缇。小猫想把土豆儿给煮了?少年感觉自己有些茫然了。 而此时本来还正无聊似的打着哈欠的小小灵缇,在听见那个可爱的小男孩竟然想要把自己给煮了,吓得浑身的毛都不由根根的竖立,弓起身子充满了防备的看着少年怀里刚才还哭得梨花带雨的可爱小男孩。而这副样子的土豆儿,却让夏子希怎么看怎么觉得更像是一只充满了野性的猫科动物。 “哥哥,既然那个好可怕的女人很穷,没什么钱买东西吃,我们就把它煮了给那个好可怕的姐姐吃好不好?这样她就不会想着要吃凤恋身上的肉了。”小猫闪耀着楚楚可怜的大眼睛里满是希翼,看向不远处那只灵缇的眼神更是充满了兴奋的神采。 “厄?”浅仓舞那个女流氓到底对他可爱的小猫做了什么,竟然让他可爱的小猫吓得都想要寻找替死鬼了? 正在夏子希在心里问候着那个很是神经质的女人的时候,那个被念叨着的女人竟然就那样大大方方的出现在房门口,倚着门一脸无赖的痞样,对着夏子希怀里因看见她出现而不住往少年怀里畏缩的小猫笑得一脸的不怀好意。 “谁说我很穷的?本小姐随便拿出一样东西来都可富可敌国了,小凤恋你放心好了,姐姐养得起你的。小凤恋,快到姐姐的怀抱里来,别打扰东方的好事了,不然等会儿可爱的你说不定就会被欲求不满中的男人给煮了。” 浅仓舞看着坐在床上衣衫不整的少年,那从领口处无意间露出的白皙颈项上满满的全是男人的吻痕,而空气中虽然已经很淡了却依然无法瞒过她的鼻子的异样味道,还有少年背倚着的男人那看向怀里少年那充满了满足意味的眼神,无不在诉说着那个绝美的少年已经成为了东方的人的事实,虽然小夕儿从始至终都是东方的。 “哥哥哥哥,救我救我,凤恋不要被煮了。哥哥……”小猫看见突然追过来的女人,不由紧紧的抱着哥哥的腰不放,岂不知的是少年那可怜的腰早已经不堪负荷了。 “啊……”少年才来得及痛叫一声,接着就马上发现自己已经整个人都坐在炎的怀里了。而小猫在空中划出了一条很是漂亮的抛物线,然后被浅仓舞稳稳的接住,紧紧的搂在了怀里。 同时小猫发出一声很凄惨的悲鸣,回过头来看向夏子希的眼里充满了受到惊吓的眼泪,在浅仓舞怀里的小小身子更是不住的挣扎,想要重新回到哥哥那让人温暖的怀抱。 “哥哥救命啊,哥哥……” “炎……”夏子希实在是受不了小猫那看向自己充满了信任和依赖的眼神,不由回过身去祈求的看着背后紧紧搂着自己的男人。虽然知道炎刚才是因为小猫弄痛了自己,所以才把小猫给扔给了浅仓舞,可是看着不住挣扎的小猫,夏子希心软了。 虽然知道小猫留在自己这里,会让自己很是尴尬,可他却绝对不能不管小猫,尽管知道浅仓舞对于小猫没有恶意。 “你还要一直这个样子到什么时候,浅仓梧。”东方炎伤看着依在门口的那个人一脸邪气的笑,不由皱眉。尤其是在注意到他一脸垂涎的样子看着夕儿的时候,东方炎伤的眼神不由瞬间冰冷下来。 “呵呵,东方,别生气嘛,小夕儿人家是不敢跟你抢的说,虽然看到你终于把小夕儿给吃干抹净了,人家的心很是酸溜溜的。不过好在,神终于听见了本大爷的心声,赐给本大爷这么可爱的一个小家伙,本大爷终于平衡了。” 低下头对着挣扎中的小猫那嫩乎乎的脸蛋使劲的吻了一口,浅仓舞,不,现在是浅仓梧,一脸猥琐的表情,哪看得出是当初那个从云端天蚕丝上飘舞下来的如同仙女般令人震撼的美人,现在这个一脸痞子样的人简单猥琐到了极点。 不过忙于偷香中的某人似乎得意得太早,所以马上就遭到了报应。只见被他死命抱在怀里的小猫似乎被他给惹极了,伸出白嫩嫩的小手,对着浅仓梧那张笑得邪恶的脸就是出其不意的一拳,然后就只听见一声惨叫,小猫自由了。 夏子希看着挣脱了束缚,急忙忙跑到自己身边来的小猫,在看看惨叫后放下手,脸上明显出现了一个黑眼圈的浅仓舞,心里只有两个字:活该! “嗷,小凤恋,打人别打脸啊,痛死我了。”浅仓梧哀怨的看着窝进少年怀里的可爱小家伙,对于自己这么人见人爱的大美人竟然被打了感觉到又有些不平衡了。 “哇哈哈哈,梧,你的脸怎么了?是不是那些被你给欺骗了感情的可怜家伙给扁的?就叫你正常一点正常一点了,你偏不,现在好了吧。哇哈哈哈,实在是太解气了。笑死我了,哇哈哈哈……” 听到东方的雅筑这边有动静的即墨浩然,马上以看热闹的姿势快速的冲了进来。昨天东方似乎生气了,即墨浩然可是好奇了一晚上东方会怎么对待那个让他视若生命的绝美少年呢。所以一大早他可是就早早的起来,随时竖起耳朵听东方这边的动静呢。 不过待即墨浩然冲进东方的房内时,看见的竟然是脸上一个大大黑眼圈的浅仓梧在哀嚎。作为同为学院四公子的即墨浩然,看见浅仓梧这个样子,他可以说很是幸灾乐祸的,随叫浅仓梧平时也总是笑话自己呢。 “哇哈哈哈,梧,没想到你装女人也会被人打啊。是谁这么英明,识破了你的花花肠子?我倒是要瞧瞧那位这么强悍的人是谁。在哪里在哪里?” “即墨,你给我闭嘴!” 异世妖醒 第二卷 清扬学院 第六十章 浅仓梧(2) “即墨,你给我闭嘴!”浅仓梧看着幸灾乐祸笑得一脸欠揍的某人,感觉自己额头的那根名为理智的弦似乎已经开始绷到了极致,只要在稍微的那么一激,可能马上就会上演流血事件。 “梧,你恼羞成怒了。别这么看着我,打你的人又不是我,干嘛一副恨不得我消失的样子。不过说真的,梧,是谁这么厉害,竟然给了你一拳?” 即墨浩然好奇的对着浅仓梧那张一刻钟以前美得清丽绝伦,一刻钟以后滑稽得让人忍俊不禁的脸仔细的瞧来瞧去,就差伸出手指抬起浅仓梧的下巴仔细的瞧了。 要不是考虑到浅仓梧现在可能随时会把火气撒到自己身上,即墨浩然绝对会抓住这次机会好好的嘲笑浅仓梧这个损友一番。 “装女人?炎,他们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不会是自己想的那样吧?夏子希抬眼望去,仔细的打量着被小猫愤怒中打中了眼睛,变得暴怒的某人一眼,确定那个现在虽然一脸的怒火,脸上眼睛旁也明显有着一圈淤青的某人,虽然看起来有些狼狈,却依然无法掩盖住那张清丽的脸。 浅仓舞那个女人是个男人?这个不可能的吧。哪个男人会想着要装成女人的?夏子希倒是经常听见别人说女扮男妆,还没怎么见过所谓的男扮女妆,难道说现在这个在自己面前哀嚎的某人其实是被逼的?可是看起来不像啊! 而且如果要不是即墨浩然刚才那么说,夏子希根本就感觉不出来浅仓舞不是个女人。因为无论从哪一点看,浅仓舞都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女人嘛。跟他认识的时间虽然不算久,可夏子希却不认为自己连男女都分不清了。 “别管他,那是他的恶趣味。”东方炎伤轻柔的抱着怀里的绝美少年,眼神望向那两个在这里打扰了夕儿休息的男人,不满的皱眉。 “小夕儿,你想知道?我来告诉你好了,清扬学院里的高级班里面的人都是一些有着奇怪嗜好的人,就像是梧,他就是……哎哟,浅仓梧,你敢打我?别以为我现在会让着你,我今天非要好好的打磨打磨你,不然你还无法无天了你。” 正说得兴起的即墨浩然突然感觉到后脑勺一痛,转过头去却看见浅仓梧正挑衅似的吹着他那修剪得很规则却尖锐锋利般的指甲,不由怒红了眼。这个该死的家伙,不知道本大爷的后脑勺是碰不得的吗?他竟然还敢打? 跳起来准备打还回去的即墨浩然,跟现在心情明显也不怎么愉快的浅仓梧,瞬间两人的眼神就在空中激烈的闪起了火花,眼看就要大火缭绕的时候,一盆犹如冰水般寒冷的语气瞬间凝固了他们之间火气十足的气氛。 “你们都给我滚出去。”东方炎伤阴寒的眼神,冰冷的语气,无不在诉说着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啊,东方……”注意到自己好像的确太过火了,而面对着东方那强烈的压迫气息,两个刚才还吵得不可开交的男人瞬间安静,然后灰溜溜的快速离开。 面对愤怒的东方,他们可是一点也不想。浅仓梧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在小夕儿怀里对着自己咧牙齿的小猫,最后很是无奈的离开了。不过只要人还在,就跑不了,以后有的是机会。想到这里,浅仓梧瞬间潇洒的走了。 而房内,东方炎伤看着怯怯的注视着自己,并且不住的往夕儿怀里钻的小男孩,虽然很想就这样提着他的领子把他给扔出去,然而看着夕儿那充满期待的眼神,他却是怎么也无法下手。 “就让他暂且住在这里吧。”算了,就把他留在这里好了,反正雅筑里也还住着野邢和小迹,到时候把这个小鬼扔给他们看顾好了。 异世妖醒 第二卷 清扬学院 第六十一章 黑色制服 起床的时候,夏子希甚至仍然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腰肢酸痛难忍,身下的某个部位隐隐作痛。不过比起昨天连动都不能动,床都下不了的窘迫,现在却是要好得多了。 被炎抱起来,然后拿着一把精致的檀木梳子,轻柔的梳理着自己那一头柔顺的及地银发,夏子希从梳妆台的铜镜里可以看出炎的温柔,那是只对自己才会流露出来的柔情。这一刻,少年觉得周身全都是幸福的泡泡,脸上不由笑容满面。 “夕儿,在笑什么?嗯?”东方炎伤仔细的打理好夕儿那头美丽得如同九天银河般倾泻而下的银色瀑布,最后在把一只浅紫色的精美玉簪插在少年的发间后,男人这才抬高少年的下颌,然后俯下身在少年的**上辗转肆虐。 “唔……”感觉到嘴里突然伸进来的异物使劲的搅拌着自己柔软的舌,夏子希被动的承受着来自炎有些粗暴的吻,身子不由感觉无力的被自己上方的男人紧紧的搂着腰。 “嗯……炎,今天就是清扬学院正式开始上课的日子了么?那我们等会儿是不是也要去?”激烈深入的舌吻过后,感觉到呼吸困难的夏子希这才被东方炎伤放开。 被男人放开的少年脸上嫣红一片,水润朦胧的眼眸有些茫然却散发着诱-人的妩媚。不过在想到今天是什么日子后,少年那因为被吻得散乱的思绪终于稍稍的清醒了。 “夕儿今天如果不想去的话,那我们就暂时不去吧。”东方炎伤说得云淡风轻,并没有觉得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毕竟清扬学院高年级的灵力都已经很强了,上不上课都无所谓,很多人现在甚至更加愿意呆在学院的藏书阁里自学。 当然,这些只是东方炎伤所在的班级才会有的特权。其他的高年级依然必须老老实实的去上课。虽然很多人嫉妒得想抗议学院的不公平待遇,不过一想到清扬怪物之班里那些跟普通人类的大脑完全背道而驰的可怕家伙们,身体就不由齐齐的打了个寒战,最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抬头看天,然后赞叹一声“今天天气好晴朗”之后,灰溜溜的摸摸鼻子,选择消失。 不过,学院里的毕竟都是学生,才上课的第一天自然都会到场去晃荡晃荡,显示自己还是活的,之后才会随心所欲的想干嘛就干嘛。当然,这些都选择于你自己的意志。有些无事的人还是会选择留在教室里加深与同学之间彼此的感情交流,比如说,浅仓梧。 对于自己所谓的班级,东方炎伤其实并没有多大的感触。自己去不去都无所谓,毕竟他并不认为清扬学院里会有什么值得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不过既然是要夕儿来清扬学院慢慢适应自己身体里的灵力,然后学会控制它们,去就成为必须了。 可是那个让自己感觉到有些忌惮的凛天也是跟自己同一个班级的,自己并不想夕儿再见到他。想到那天遇见的凛天那看向夕儿的眼神,东方炎伤不由皱眉。 “不要,我想去。”夏子希可是很期待在清扬学院里的生活呢,怎么可以在上课的第一天就逃课呢。 “好,等会儿就去,现在先吃饭,夕儿饿了吧。”轻轻的抱起怀里的绝美少年,东方炎伤宠溺的一笑,然后走出了房间。 待夏子希柔顺的依偎在东方炎伤的怀里,任自己被抱着前往大堂的时候,就看见大堂里已经坐着小猫和小迹了。 “哥哥,你看凤恋穿的衣服好不好看?”小猫才看见哥哥的影子,就不由兴奋的跳起来冲向夏子希。然而在看着那个很是可怕的男人竟然抱着哥哥的时候,小猫不由缩了缩头,然后老实了。 “衣服?”被小猫这么一提醒,夏子希才发现,小猫和小迹身上穿着的衣服竟然都是一样的,单纯的白色丝质长袍,只不过小猫的衣服看起来比小迹的要小一些罢了。 “对啊,这是学院里的制服。”小迹的脸有着明显的兴奋嫣红,声音也充满了欢快的说道。 “制服?”我怎么没有?夏子希疑惑的眼神看向身边的男人。 “夕儿身上穿着的就是制服,不过这是高年级的。每个年级的制服都是不同的,最明显的区别就是颜色。才进入清扬的新生是最简单的白色,而我们则是黑色的。”东方炎伤轻轻的把夕儿放在自己的腿上,这才为夕儿解释的说道。 “黑色制服?”夏子希低头看着今早炎为自己穿上的衣服。纯净的黑色华丽长袍,长长的袖子上绣着银色的精致丝边,而在袖口,一蔓耀眼的蔷薇花妖艳的盛开着。 异世妖醒 第二卷 清扬学院 第六十二章 再见凛天 跟着炎走进教室的夏子希明显发现了那些来自教室里的众人的集体注目礼。那些明目张胆的眼神就那样以充满了兴味的目光看着那个嗜血冷漠的男人以充满占有欲的意味紧紧的护着他身旁的绝美少年。 虽然刚才他们在看见夏子希的容貌的那一瞬间不由都有些微微的失神,不过好歹也是被称之为异类班级的修行者,自然对于美色有着不同程度的抵抗力。虽然这个被学院贵公子之首的男人看上的少年的确是少有的倾国倾城绝世之姿。 随着炎落座在他的身边,夏子夕看着周围打量着自己的目光,好奇的,探究的,兴味的,炙热的,还有一种曾经夏子希也对着漂亮的女生用过很多次的眼神------传说中的色狼的眼神。 当然,自从沦落异世,夏子希就没有什么机会也没什么资本来传递自己这种表达对美丽少女的爱慕眼光。而记得上次自己有心跳加速眼冒亮光感觉的时候,也仅仅出现不过一瞬间就幻灭了。 那次就是看见浅仓梧从缥缈云雾之间飘飘似仙,如同九天仙女下凡尘的来到自己和炎面前的那次。 之后想来,自己竟然没有发出那种传说的绿光,夏子希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以为自己是不是当小兽太久了,以至于看见如此绝美漂亮的女人竟然也可以当君子而无动于衷了。现在想来,是不是当时就已经发现浅仓梧空有女人的外表,其实内在还是散发着男人的本质? “小~夕~儿~啊~,你们怎么不等我就走了,害我起了个大早的跑去东方的雅筑,结果竟然发现人去楼空,我心痛肝痛全身都痛啊,竟然没有见到我可爱的小猫。” 听到这个夸张的声音,虽然比记忆中那个漂亮的女人少了几分柔媚,多了几分低沉的磁性,夏子希还是在一瞬间就知道来者何人了。 抬起头看向声音传来处,发现一个很漂亮的男人正款款走来,一袭黑色华丽的制服穿在男人的身上,更显高贵的气质。虽然样貌并没有变多少,然而现在的浅仓梧却没有一个人会把他当成是女人。 “浅仓舞姐姐,你衣服穿错了,那是男人的制服。”夏子希笑得甜甜的开口,忽视男人突然发黑的脸色。 “咳咳……浅仓舞姐姐?那个,浅仓梧难道其实是个女人?”众人的目光瞬间从夏子希的身上转移到浅仓梧的身上,恨不得以眼神剥离他的衣服,看看下面是否应该有的春光。 “那个,我似乎好像有看见一个女人跟浅仓梧长得一模一样,当时还以为是他的双胞胎姐姐或者妹妹呢?难道其实是他本人?” “小~夕~儿~!”浅仓梧脸色发黑的看着东方身边一脸无辜表情看着自己的绝美少年。他敢肯定,小夕儿绝对是故意的。 就在浅仓梧考虑比较着自己与东方之间的距离,想着如果自己暗中去把小夕儿给教训一顿的话,东方会不会杀了自己的时候,却见本来笑得一脸甜美表情的绝美少年突然的僵住了,看向自己的眼神异常的复杂莫名,而东方的表情更是冷冽得寒气直冲自己而来。 天啊,神啊,难道我意淫一下都不可以吗?浅仓梧精致的脸虚汗直冒,直到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夕儿”,浅仓梧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东方的杀气不是直冲自己而来的啊! 松了一口气之余,浅仓梧不由想看看是谁竟然能够让东方发出那种欲杀之而后快的表情来。转过身,看着出现在教室门口的男人。 “凛天!” 异世妖醒 第二卷 清扬学院 第六十三章 鎏未(1) “凛天学长!” “凛天……”听到教室里那些人不住的向着那个笑得温和的男人问候着,夏子希也不由抬起头仔细的打量着这个给自己不一样感觉的男人。 男人长得很是俊美,高贵出尘的气质,修-长健硕的身躯,温文尔雅的笑容。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夏子希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这个男人不是他外表看起来的那么无害温柔。 也许是从他的眼睛里,夏子希看到了疏离和高傲。虽然他对人的态度让人觉得他很好接近,然而就是这种对每个人都一样的态度,反而让人感觉不到他的真实。 就在夏子希这么觉得的时候,却突然惊觉到,那个他正打量着的男人竟然也正在看着自己!那个叫凛天,他第一次在灵兽店外见到的那个男人,眼里溢满了幽深温柔的目光看着他。 看着男人的那双满满全是柔情的眼睛,夏子希有一瞬间的眩晕。那双眼睛,那种看着自己的眼神,他是不是曾经在什么地方见到过?很熟悉的感觉,却又很模糊。 夏子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直注视着凛天,移不开视线,直到他竟然走到了自己的面前,夏子希才因为腰肢上的铁臂突然的一紧,令他感觉到些微的疼痛,这才回过神来,看向身边已经黑下脸浑身充满了杀意的炎。 自己刚才到底怎么了?明明是很陌生的一个男人,他怎么会觉得自己其实是应该认识他的?而且,思绪似乎有些恍惚。 “夕儿!”充满了寒气的声音凑近耳边,夏子希不由瑟瑟了一下修-长白皙的脖子。看着炎那张俊美如大理石般雕刻完美硬朗的脸,少年不由怯怯的给明显生气了的男人一个甜美的微笑。 “炎!”我的腰啊,好痛!夏子希尽量把全身的重量都依靠在东方炎伤的身上,白嫩细滑的手不住的在男人的胸上划着圈圈,企图让男人消气,放开自己本来就已经很是酸痛的腰肢。 “夕儿,你的眼里就只能有我,其他的人我不许你看他。你听见了吗?要不然的话……” 东方炎伤的手慢慢的从少年的腰上开始下移,顺着少年那姣好的身体曲线来回的游弋,引起夏子希身体一阵阵的酥麻,差点就因为控制不住而呻-吟起来。 幸好的是,教室里有桌子挡着,而他们所在的位置又是靠近窗户的角落,因此别人看不见东方炎伤在少年身上的动作。 “炎……”轻咬着下唇,夏子希眼神不由有些哀怨。 然而这副模样看着东方炎伤的眼里,却是充满了诱-惑的潋滟水泽。要不是顾忌到现在这里是教室,恐怕他早就抱起少年走进了卧室。不过就算是现在众目睽睽之下,男人的呼吸也不由明显的粗重了起来。 “喂,我说,东方,你们要调-情可不可以等回你们自己的雅筑的时候啊,现在快上课了,鎏未老师马上就要来了。”浅仓梧有些看不下去了,欺负自己孤家寡人怎么着? 而且,东方你是故意的吧!我就不信你没有看见你身后凛天那布满了冷冽阴寒的眼。尤其是凛天现在身上的威压气势,充满了杀气,可是一点也逊色东方你啊。 异世妖醒 第二卷 清扬学院 第六十四章 鎏未(2) “鎏未老师来了!快回自己的座位武装好。” 也不知道是谁在这个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下突然的一声大喊,然后就只见刚才还在旁边看着幸灾乐祸,一脸兴趣盎然,却是满脸神情不羁邪佞的学生们竟然马上迅速的回到自己的座位坐好,然后眼神纷纷的投向教室的门口。那里,不一会儿就传来了清晰的脚步声。 自然,随着众人这比较异常的动作,夏子希的目光也不由好奇的放在了教室门前的位置。 这个鎏未老师到底是何许人也,竟然可以令那群狂傲不羁满脸傲气的贵公子们露出那样的表情? 据说,炎所在的这个班级不是号称是清扬学院里人人敬畏的怪物之移动堡垒吗?而且,听当先浅仓梧和即墨浩然等人无意间说起的语气,即使夏子希再怎么的神经大条,也意识到了其中的意味深长。 就看当初在他们知道自己要去的班级竟然是和炎一起的时候,那个时候他们的反应不就是很值得品味吗? 就在夏子希还在胡乱的理着自己混乱的思绪的时候,就见突然的从教室外飘进来一抹雪白修-长的身影。而看教室里众人都一副正襟危坐的反应,夏子希就可以很明确的猜测到那个雪色身影会是谁了。 鎏未,清扬学院里负责教导浅仓梧和即墨浩然他们这群性格怪异的另类学生们的导师。 而且据说这个鎏未老师还不是一般的厉害,不仅把即墨浩然他们这群狂傲的不轻易服人的毛头小伙子们给收拾得妥妥帖帖规规矩矩,听话得不能在听话,而且听那些学院里的八卦还知道,这个鎏未却是清扬学院的院长不知从何处给亲自请来任教的强人啊! 这就不得不说鎏未这个导师有着其独特的人格魅力了。 不仅可以轻易的让周围的人都围绕着他的话题旋转,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却还是,他的确有着很强的实力,得到了这群倨傲的少年们的承认。 毕竟,无论在怎么的厉害,再怎么的天赋傲人,修炼的岁数还很是短暂却是不羁的事实。当然,这其中不包括东方炎伤和凛天那夹杂在其中装着实力弱小的目的不明者。 这两个身份神秘莫测,而实力也强悍得连清扬学院的院长都要摸汗的变-态中的变-态,弱者眼里的强者,强者眼里混着一张同样跟他们一样青春盎然的皮的变-态。 当然,这一点见识过东方炎伤和凛天那令人震撼莫名的实力的人虽然心里会有所察觉,然而却仍然没有说什么。毕竟,他们还是很识趣的。 而在夏子希看到走进教室里的人之后,夏子希心里却是不得不承认,那的确是一个很让人难以忘怀,有着天人之姿的男人。那身高华雅致清灵的气质,就算是用绝代风华来形容也毫不为过。 怪不得可以得到众人的承认呢,那个男人身上的确有着那样的气质。而且,这还是夏子希自从来到这个异世后第一个对其在看到过第一眼后就心生好感,想要不由自主接近的人。 而就在夏子希注视着走进教室的男人时,鎏未也在扫视了教室里的众人一周后把目光停留在了夏子希的身上。 “你就是那个新来的学生吧。听说还是东方的弟弟?”鎏未注视着东方身边乖乖坐着的那个妖魅绝伦的少年,脸上不由带着温和如旭日般的笑容。 “啊?是的,老师!”听到鎏未老师竟然对着自己说话,夏子希呆愣了一瞬间,然后就不由笑得有些尴尬的回答道。 他怎么差点就忘记了,这次炎带着自己来清扬学院的时候,为了不被清扬学院里那些自视甚高,看不起俗世之人的学生们找麻烦,于是对外就说的是自己是炎的弟弟。 这样,那些畏惧了炎的人在看到夏子希的时候就不敢轻易的招惹是非。 毕竟,从即墨浩然和浅仓梧两人的口中,还有才来清扬学院的时候看见的那些人对于炎的敬畏,夏子希就已经见识到了东方炎伤这个名字在清扬学院里所代表着的绝对强势。 有时候,实力的强大的确是绝对的啊!尤其是在这样一个妖魔满天弱肉强食的世界。 “你……你叫魅夕是吧?” “啊,是的,老师!”从郁闷悲摧中回过神来,夏子希抬头就不由看见讲台上那个绝代风华的男人正以一副异常复杂的眼神在注视着自己。 那个,难道自己的名字触了他的禁忌?要不然鎏未老师怎么一副这样的表情,好似他的名字有什么不对似的。 异世妖醒 第二卷 清扬学院 第六十五章 鎏未(3) “魅夕吗?的确也是很不错的一个名字呢。” 鎏未看着眼前有些懵懂,一副摸不着头脑,正以异常无辜的眼神注视着自己的绝美少年,心里不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绛歌,你真的被伤得如此之深吗,竟然连自己的记忆,那对于自己曾经所深深珍藏宝贝着的对于凛天的记忆竟然一点也不剩,甚至就连凛天已经出现在了你的面前,你也依然是一副以看陌生人的目光在看着他,这算不算是讽刺。 而凛天啊,你曾经亲手把那个可爱的孩子给打成了重伤,以至于连灵魂甚至都差点分崩离析,也无外乎绛歌会忘记一切,甚至是忘记你,不在记得曾经的事。 而且,看现在的样子,绛歌不记得你了不说,在他的身边却是出现了另外一个实力强悍的男人在保护着他,爱护着他。而看绛歌的意思,他对于那个男人却也是深深依恋着的,那么你现在还有机会把那个孩子给抢回来,甚至是让他原谅你吗? 看着绛歌,也就是以前那个族里最让人宠溺着的美丽孩子现在一副陌路的眼神,鎏未的心里也很是不好受。 毕竟,这个孩子也是自己最喜爱着的孩子啊! 哎,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到底是谁的错?鎏未心里不由一阵的无奈。还是等到时候泠长老来了在说吧,毕竟绛歌是他的儿子。 看着正温柔的注视着绛歌,却在被绛歌无视时眼里闪过痛苦的凛天,鎏未却是说不出责备的重话来。毕竟,凛天他身上也担负着很重的压力。 之所以会打伤绛歌肯定也是有原因的吧,虽然鎏未心里也很是愤怒于绛歌的重伤。 现在,绛歌好不容易回来了,以前提着的心也不由稍微的放了下来。虽然对于绛歌的失忆,鎏未觉得还很是心痛。 那个孩子,以前可是很喜欢黏着自己,跟在自己身后叫欢着自己呢。就连绛歌这个名字,也还是自己给他取的。可是现在,绛歌的名字被别人给改了不说,在看到自己的时候也没有了以往的亲昵。鎏未的嘴角不由露出了一抹苦笑。 泠长老,你还是快些来吧。绛歌他,也许…… “绛……小魅夕,你才来清扬学院,可能有很多基础知识会不懂,到时候尽管来找我,我会为你解答的。” 听凤恋说,绛歌不仅身受重伤失去了记忆,甚至就连怎么使用身体里那少得可怜的灵气都不会了。忘记得还真是彻底啊! 不过今天看绛歌的身体状况,他受的伤似乎却是已经好了,而且身体里的灵力似乎更加的雄厚了?至少比起以往来,绛歌身上的灵气却是要浓郁得多。不过就是不怎么会收睑。 看来,绛歌身上的伤会这么快就痊愈却还是要感谢他身边的那个似修罗般的男子啊! 如果没有他给绛歌吃了什么灵丹妙药的话,以绛歌现在失去了记忆的情况,他却是恢复不了的。就算是回到了族里,也不见到可以让绛歌在短短的一段时间里就恢复如初。 东方,你的确是一个很神秘莫测的男人啊!不过就是这样,他却是怎么也不放心把绛歌留在他的身边的。 何况,现在的绛歌必须尽快回到族里。对于小绛歌身上的伤,还是要好好的检查一番为好,免得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呃?好的,老师……”小魅夕?对于鎏未老师对他的称呼,夏子希囧囧有神了。 活了二十多年,除了小时候家人有叫过他小希之外,倒是还从来没有人这么肉麻的称呼过他。现在年纪大了,反而体验了一把,而且还是被一个才仅仅见面的老师? 好歹,如果没有出意外的话,他今年都已经快要出身社会了,也算得上是一个前途大好有所作为的青年啊!虽然他现在的样子看起来是嫩了不是一点点,可心里也受不了这个亲昵的称呼啊! 不过,不知为何,夏子希在看到鎏未老师的时候,他的心里却并没有因为鎏未对他那近似于亲昵的称呼而感觉到反感,相反,心里接受起来却更是觉得理所当然。难道,自己已经习惯了现在这个身体,这个身份了吗? 怎么总是觉得哪里怪怪的,自己的智商和成熟好似都在急剧的退化啊! 苦恼于自己最近越来越反常的夏子希却是没有注意到鎏未那有所深思的复杂眼神,然而夏子希身边坐着的东方炎伤却是已经警惕了起来。 鎏未,他似乎对于夕儿有着不一样的情怀? 无关于情爱,反而更像是长辈看向晚辈那慈祥温和的目光。然而东方炎伤可不认为鎏未有着这样温和的性格,他对于这个教室里的众人来说那绝对是一个笑得狡诈的狐狸。腹黑得不是一般。 这样的人会对于一个才刚见面的陌生人有那样慈爱的眼神吗?答案自然是不会。那这个鎏未的神情就很值得意味了。 难道又是一个认识夕儿的人? 据那只小猫所说的话,预计要不了多久的时间他们族里的族长,也就是夕儿这个身体的父亲就即将来清扬学院。 夕儿的父亲吗? 不管夕儿以前如何,现在的夕儿却是属于他的,任何人都不能把夕儿从自己的身边带走,哪怕是父亲也不行。这是他,东方炎伤的誓言。 异世妖醒 第二卷 清扬学院 第六十六章 清扬月神 夏子希郁闷的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不由气愤的使劲踏着脚下的土地。 天啊,这个清扬学院也太大了一点吧。自己的方向感本来就不强,稍微复杂一点的地方就很容易迷路。以前在大学的时候,就是由于自己是个路痴,所以他都不经常出门,总是窝在寝室里。 而就算每次出门,身边也会跟着一二个室友。 毕竟他的死党也知道他这个不算缺点的缺点,就怕哪天夏子希一个不查迷了路,然后就会突然打个电话告诉他们,让他们去接人。 看了看周围静谧得没有丝毫人气的环境,夏子希真的有点后悔不该独自一人出来。可是他现在想要去找小猫,问问他一些关于凛天学长的事。 今天突然看见那个男人出现在自己面前,夏子希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里会突然感觉到难过,莫名的悲伤。 自从遇见那个男人开始,夏子希就理不清自己看见他时心里的情绪了。 本来就不认识那个男人不是吗?可为什么看见他的时候自己会感觉恍惚,似乎有些记忆的碎片从脑海里迅速的闪过,却抓不住。而且他看自己的眼神里充满了温柔深情却也痛苦。 为什么?他认识自己吗?还是说他跟以前的这个身体有着什么亲密的关系? 夏子希迫切的想要知道凛天的身份。而知道自己以前的事情的人恐怕就只有小猫了。他可能会知道凛天是谁吧! 然而小猫和小迹他们所在的新生低年级却分布在跟炎所在的那个异类班级很远的区域,让夏子希好找。 虽然知道学院对于那个异类班级给于了很多特权,然而夏子希却没想到,那个班级竟然独自占据了一方区域,简直就是清扬学院里的帝王嘛! “啊啊啊啊,小猫,我迷路了,快来接我!”夏子希抓着自己那头美丽柔滑的长发使劲的拉扯,结果一根头发丝都没有抓掉。这不得不说夏子希那头银发不仅柔韧,而且还很顽强。 看着手里倾泻如水的长发,夏子希又想起了来清扬学院路上的那根天蚕丝。自己要不要找个机会去把它偷一截?就在夏子希觉得这个方案可行的时候,却突然听见耳边传来一阵柔和清泠的声音。 “你迷路了吗?清扬的月神!” “啊,谁?”夏子希抬起头,却发现身前站着的竟然是一个很是清丽绝伦的少年。而他身上穿着的竟然也是一袭黑色的制服。 “呵呵,你就是东方魅夕吧。被学院里身份崇高的四星之首破星和耀星所共同在乎着的绝美少年。才到清扬就名扬学院,就占据学院十大绝色榜之首的月神魅夕。” “你是谁?你在说什么?” 什么月神,还有绝色榜?自己怎么不知道?而且,破星说的应该是炎吧!那耀星又是谁?夏子希看着眼前笑得很无害清灵的少年,不由疑惑。 “啊,对了,我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碧云天,也是跟你现在一个年级的。至于所谓的‘月神’嘛,其实就是那些很无聊的人对于你现在的称呼。不过,倒是很符合的称谓呢。” 碧云天看着眼前这个才到学院,就把曾经蝉联学院好几届的清扬第一美人给排挤掉的绝美妖魅的少年,不由轻柔的微笑着说道。 清扬的月神啊,的确是很适合眼前的少年呢。 那一头如同瀑布般轻柔飞舞的及地银色发丝,那纤细优美诱-惑的身体曲线,那妖媚绝醴的绝色容颜,都无不在诉说着少年那牵动人灵魂的美。 “碧云天?”也是清扬学院的学生啊?!而且看他的样子,绝对是修灵界中所谓的古老世家中人吧。 “是,我的名字,碧玉云天。”碧云天看着眼前还有些发愣的绝美少年,不由轻笑。然而眼神无意间落在少年黑色制服的袖口那怒放着的蔷薇花时,却是不由有些吃惊。 “怒放的蔷薇!” “怒放的蔷薇?是指我衣袖边的这个吗?”被少年惊讶的语气给弄回过神来的夏子希不由问道。而看向碧云天黑色制服上的袖口,夏子希发现,他的衣袖上却是没有绣着蔷薇花的。 异世妖醒 第二卷 清扬学院 第六十七章 怒放的蔷薇 “你不知道吗?”碧云天看着一脸茫然,很是不解的注视着自己的绝美少年,眼里不由闪过一抹惊异。 这个少年,这个据说是东方大人的弟弟的少年,这个有着绝美之姿,顾盼之间魅惑妖冶的少年,他竟然不知道自己身上穿着的黑色制服袖口边缘的精致蔷薇花有着怎样的意义? “知道什么?”被眼前少年话语间的惊讶所呆愣了一瞬间,夏子希不由问道。 这个蔷薇花应该没有什么吧,他看见炎,还有即墨浩然,浅仓梧他们的穿着跟自己都是一样的啊,也没见什么人大惊小怪。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就那么吸引人的注意力了? 碧云天紧紧的注视着少年脸上那疑惑毫不知情的神情,直到好一会儿,碧云天才不由叹息一声,脸上有着说不出的表情。 看着少年衣袖处那怒放着的妖冶蔷薇,碧云天不得不承认开始时的惊讶。这个少年,竟然也有着那样高的天赋和实力吗? “你知道蔷薇在清扬学院代表着什么吗?”看夏子希的表情也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于是碧云天也没有期待少年可以答得出来,于是自发自的说了起来。 “蔷薇花对于清扬学院的意义,就好像是古老家族的图腾一样,有着非凡的含义。在清扬学院中,如果你的衣服上被授予可以绣制蔷薇的话,那就相当于是学院对你的荣誉。而据我所知,我们清扬学院中除了一个特例,之外的却是没有几个人有这样的荣誉。” 所以,他刚才才会在看见少年衣袖处的美丽蔷薇时,有一瞬间的错愕。这个就好像是清扬学院对外的图腾一样,代表着整个学院在修灵界中的地位。 “啊?难道说是清扬学院的校徽?”就好像是党徽之于国家,团徽之于共青团?夏子希不由一阵咋舌。这个对于自己来说好像没有什么值得错愕的地方。 在夏子希还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还没有走出大学校园的时候,他虽然不是一个激进的愤青,却也对于加入各类团啊,党的申请写了不少,不过却从来没有什么情操。不过是一个形式,只为了将来更好的发展而已。 就拿他那些什么徽啊证的,都是胡乱的扔到某个地方,直到要用的时候才来翻箱倒柜,弄得宿舍是一片鸡飞狗跳,狼藉一片。这个蔷薇花,不会也是这种含义吧? 当然,此刻的夏子希是理解不到修灵界所谓的图腾徽章对于那些修灵者们来说是多么重要的意义的。就好像是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对于那些都活了好几千年还没有死的老怪物来说,脸皮却是被看得比生命还要来得重的。 而蔷薇,在所有知道清扬学院的修灵者心里,他们却是都知道,这是一种地位的象征,是清扬学院的荣耀。 所以说,对于进入清扬学院学习的人来说,想要被赐予绣制蔷薇的荣耀,却是不是那么好得到的。而现在的清扬学院中,能够得到此项权利的人,却恰恰只有四人。那自然就是清扬的四公子。 其实除了那四人,炎伤大人和凛天大人他们所在的班级其实也可以在制服的衣袖处绣制蔷薇,只不过比起炎伤大人他们四人那妖艳的绯红色,其余的人却是都只能绣制粉红色。这一点倒是让很多男性接受不了。 而清扬的贵公子们所在的班级也因此被称之为了“蔷薇绽放”。据说这个名字还是鎏未大人一锤定音的,其他的人想要反驳却是胳膊拗不过大-腿,最后只好放弃。 而刚刚,碧云天却是看得分明,那个少年的衣袖处却是妖艳的绯红,而不是粉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要知道,当初炎伤大人他们被院长大人授予蔷薇的荣耀的时候,那可是要拥有很苛刻的条件的。除了最基本的条件是要拥有强大得难以望其项背的灵力之外,却还要有着机遇。比如说为学院赢得荣耀什么的。最后,还要有院长大人的评价。 那么,这个绝美的少年已经取得了院长大人的好评了吗?而他本身会有那样强大的实力吗?不说第一项就几乎没有多少人可以达到,就说机遇,最近好像也没有出现吧? “‘蔷薇绽放’里几乎都可以说是清扬学院中天赋最高,实力最强悍的一群人了,而且他们之中的性格更是怪异得很。难道魅夕你其实进入的就是‘蔷薇绽放’?” “呃?”蔷薇绽放?好囧然的名字。炎他们所在的班级里几乎都是男生,大美女是少之又少,竟然用蔷薇这个名字,好烧包。 “蔷薇是当初清扬学院第一届院长最喜欢的花,所以在清扬学院里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也许是看懂了夏子希眼里的囧然,碧云天解释道。 “当初炎他们是怎么取得这个所谓的‘蔷薇的荣耀’的?”这一点夏子希倒是比较好奇,在听了少年对这个取得条件的描述后。 “当初炎伤大人他们四人所组成的‘蔷薇小队’在与凌绝学院的比赛中完胜,以毫不费力之姿打败了一直与清扬学院针锋相对的凌绝学院,因此院长大为高兴,所以就授予了炎伤大人他们四人学院的最高荣誉。而下一次的十年学院交流赛,却是已经不远了。” 十年一届的各学院之间的比赛,已经只有几个月的时间了。这一次,到底会出现怎样的天之骄子呢? 异世妖醒 第二卷 清扬学院 第六十八章 谜情(1) 对于所谓的修灵界十年一届的学院比赛,夏子希却是没有任何想要参加的欲-望。 他以前虽然整日里也会抱着想要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成为众人焦点关注的对象的幻想,然而一旦要威胁到自己现在那可能比猫还要命薄的生命时,夏子希绝对会马上回到现实。 没有那个擀面杖,就绝对不会去揽那个技术活。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世界,看见神仙和妖怪都要做到面不改色。因为这是很正常的事,神仙和妖怪往往也要常常出来饭后散步不是。因此,夏子希在惊讶了一段时间后也就淡定了。 可是这却并不意味着世界就是和谐美好的,妖怪往往还是要吃肉的,比赛也还是会死人的。虽然明面里都会打着“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旗号,然而谁不知道私下里这不仅仅的面子问题,还关乎着利益地位问题。 因此,比赛就要往死里打,消耗点生命力爆发点潜能也没啥,反正修灵的啥都缺,就是活得久。所以比赛中打得面红耳赤好似看见了宿命仇人眼睛都快要冒红光的情况比比皆是。 这些,夏子希觉得那离他的距离还是很远很远滴,因为大爷他不愿去凑这个热闹,而自己也没有那个实力。现在别说是上台比赛了,他连控制灵力都还是一个问题呢。不过,要是那天那个笑得像只腹黑狐狸的院长要让自己去为校争光怎么办? 今天不听别人说起,夏子希都还不知道自己穿的这身衣服竟然还是有问题的。 这别不是那个狡诈院长的陷阱吧?想到这里,夏子希不由忐忑了。天下绝对没有白吃的午餐。这是夏子希一直信奉的人生哲理。 那个清扬学院的院长不仅笑得像狐狸,就连长得也像狐狸。远远看去是一慈祥的大叔,近距离看则像是一只人面兽心的阴险人物,被他给盯着浑身都不舒服,心里直打颤。就像是被蛇给惦记上的青蛙,浑身寒毛都快竖起来了。 “对了,云天学长,你知道今年才进入清扬学院的那些学生在哪个地方上课吗?” 都快忘记他的目的是要去找小猫了,竟然在这个错综复杂的地方绕了那么久,休息时间都快到了,小猫他们等会儿说不定就快回去雅筑了。 不再去想刚才闹脑海里突然冒出来的战栗感,夏子希赶紧看向身边的清丽少年,询问道。 “今年才刚入清扬的新生吗?他们应该是在云梦阁那边。魅夕想要去吗?反而我现在也准备去云梦阁,正好顺路,我们一起过去吧。”云梦阁啊,那里离这个地方可是还有一段距离呢。 “云天学长也准备去那里?真是太好了。”有个熟悉清扬学院的人带路,夏子希就不怕自己还在这个地方像只找不到方向的蜜蜂到处转悠焦急了。 “呵呵,是啊,有点私事要去云梦阁。”看着眼前妖冶绝伦得令人几乎窒息般的绝美少年,碧云天注意到少年脸上那发自内心的真诚笑容,眼里不由有一瞬间的迷离。 的确是神的宠儿啊,那样的绝艳妖魅,并没有刻意的去表现却依然有着令人失魂迷离的魅惑。 突然的一阵风扬起少年身后柔顺美丽的银发。看着轻舞的长长发丝飘扬在眼前,碧云天却是不由马上回过神来,然后在少年的雀跃中带着他一路向着云梦阁的方向走去。同时,碧云天也不忘细心的为少年沿途介绍着清扬学院里的优美景致和一些最近发生的有趣事情。 “据说今年进入清扬的新生里有几个很是不错呢,连负责招收的老师都很是满意,连连点头直称赞他们是难得的天才。而里面却是有一个不到八九岁的孩子更是出众,灵力高得出奇,比同龄人实在是要好太多了,以至于学院里的老师为了争夺他都差点大打出手头破血流呢。” 又是一个天赋奇高的天才吗?而且年龄还那么小,潜力更是值得期待呢。何况,能够一进入清扬就引起多方面的注意,这也说明了那个孩子注定不凡。 “啊?云天学长说的是不是一个叫‘凤恋’的孩子?”听着身边的清丽少年以赞扬的语气说出小猫来,夏子希倒是不由有些呆愣了。原来小猫竟然那样厉害吗?他倒是没有看出来。 是自己眼拙,误以为凶猛的老虎是无爪的小猫,还是因为小猫的外貌太过于纯良没有危险性? “怎么,魅夕也知道那个孩子?”碧云天不由回过头看向身边的绝美少年,眼里闪烁着兴致盎然的光芒。 “啊?那个孩子是……”还没等夏子希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身后却是突然的传来了一声温柔中满含着深情的低沉磁性的男音。 “夕儿!” 听到声音,夏子希和碧云天不由同时回转过头,看向身后突然出现的男人。 “凛天学长!” 。。。。。。。。。。。。。。。。。。。。。。。。。。。。。。。。。。。。。。。。。。。。。。。。。。。。。。。。。。。。。 悠换封面了。封面上那个妖艳的吹笛银发少年乃们想象魅夕的时候可以代入。哦活活活。。。。。偶很喜欢这张封面的说,够妖孽啊妖孽,偶恨不得抱着他啃几口。不过也不知道咋回事,有时候封面又变成原来的那个样子,可能要等等一段时间,封面才会显现出来。悲摧啊悲摧! 异世妖醒 第二卷 清扬学院 第六十九章 谜情(2) “凛天学长!”一转身抬头就无意间望进了身后那个俊美如天人般的男子那双好似满含着说不清是深情还是悔恨的深邃眸子,夏子希有一瞬间的恍惚。 这个给自己很强烈熟悉感的男人,夏子希也不知道自己潜意识里是想要见他,还是想要远远的避开他。尽管他觉得这个叫凛天的男子肯定与自己现在这副模样的身体有着很悠远的关系,不然他也不会每次看见自己的时候都是一副欲语还休的犹豫和踌躇了。 而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强烈的气势,还有在清扬学院里短短几天就从众人口中听到的关于他的传闻,夏子希也知道这个男人绝对不是表面的那样温柔无害。 “凛天学长,你找我?” 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那个让自己浑身都不自在的男人,夏子希心里迂回了好几百遍啊好几百遍,最后才语气很是悲摧很是忧郁的开口询问道。 他怎么就在这里碰见这个男人了啊!还没有找到小猫去摸清情况,万一言语之间露陷了怎么办。这个世界很危险,他又没有宇宙飞船可以飞回火星,生命得不到保障啊! 听说在这个修灵界,可是有好多种办法可以把人的灵魂从他的身体给抽出来,就好像是剥茧抽丝般,绝对可以捏着你的灵魂让你痛不欲生,甚至都没有办法轮回。你说要是这个叫凛天的男人知道自己其实就是一个西贝货,他会不会恼羞之下就给自己来这么一出? 愤怒的男人常常都没有理智,尤其是一个拥有着很是彪悍力量的男人失控时,那对自己来说无异于一场灾难,夏子希自然难免不心惊胆战一下。 而现在,少年唯有在心里暗自祈祷,并在胸口上划着十字,希望某路神仙可以照耀一下自己,让眼前这个男人与自己现在的身体并没有多大的关系,那么以后就算他知道原来那个少年的灵魂已经消失了,自己也不会感觉到多大的内疚和负罪感。 而且,夏子希现在心里颇有一股冲动,向着苍天怒吼:其实,他夏子希也是受害者啊! 他不过是无意识的像擦着阿拉丁神灯般的擦了几下那枚雕花的戒指,怎么知道满足自己三个愿望的灯神没有出现,反而是自己陷入了这么一个强者满天飞的世界啊! 你说,他一个好不容易快把大学给熬完了,就等着迈向有抱负有前途的人生最黄金的阶段的未来开拓者,怎么就夭折了呢?他的雄心壮志都还没有来得及拉出来溜溜,就被突然而来的世界给惊吓得差点一蹶不振。 “学长?你叫我学长?绛歌,你真的忘记我是谁了吗?你真的把什么都忘记了吗?”看着对面近在咫尺,距离却犹如远在天涯般触摸不到的绝美少年,凛天心里是说不出的苦涩。 那个孩子,他以前从来不会这么生疏的叫着自己,也不会以那样陌生的眼神注视着自己。那个孩子,他以前从来都是满满的对着自己微笑,拉着自己的衣袖不愿离开自己身边的啊! “啊?”夏子希看着对面凛天脸上那毫不掩饰的痛苦和悲伤,那注视着自己的眼睛里那满满的懊悔,心里却是说不出的复杂和茫然。这个男人,他真的认识自己!可是,他又到底是谁呢? “绛歌,你的伤……” 凛天不是没有注意到对面绝美少年眼里的迷茫和不知所措,可是看着那个以前的清灵少年如今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跟自己形同陌路,凛天就不由感觉到心如刀绞。 何况,绛歌记不起以前,现在他的身边又出现了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凛天怎么放心得下任绛歌和东方炎伤那个危险的男人同进同出,同处一室。 况且,那个男人眼里的占有欲可是清清楚楚的表现出了他对绛歌的势在必得。而绛歌现在更是被他迷惑,竟然把那个男人当成了是自己的依赖,这怎么可以? 绛歌是他们一族小心翼翼保护着宠溺着的族里最美丽的妖艳花朵,东方炎伤他怎么可以趁着绛歌失忆之际诱-惑了那个最为纯净美丽的孩子? “凛天学长,你叫我什么?”那个,如果不是场合不允许的话,夏子希倒是真的很想要掏掏耳朵。他刚才没有听错吧,凛天学长他竟然叫自己绛歌? “绛歌,不要叫我学长,你以前从来不会这么生疏的叫我的。绛歌,你是不是因为……” “夕儿!”凛天变得有些急促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就被一声冷冽中透着明显温柔的声音给打断了。 “夕儿,怎么一个人在这里?那只小猫和小迹都已经早早的回去了,结果在雅筑里却没有发现你的身影,他们都着急了。我们现在快回去吧!” 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凛天一眼,东方炎伤大步走到绝美少年的身边,铁臂充满了占有欲的箍住少年的纤腰,眼里流淌着温柔的说道。 “炎……”对比起男人那健壮的身躯来说显得很是娇小柔弱的夏子希在男人强势不容拒绝的动作中,不由自主的被男人给拥着离开。 而自始至终,因为东方炎伤那高大的身躯遮挡住了少年看向凛天的方向,夏子希最后甚至都没有来得及跟凛天礼貌性的告别,就已经消失在了凛天的视线里。 而凛天望着少年消失的方向,双手却是不由自主的握紧,连指甲嵌进了肉里,甚至涔出了妖艳的鲜血都没有发现。唯有从刚才凛天出现开始就一直自觉的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碧云天,此刻却是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凛天,最后在望向那个绝美少年离开的方向。 东方魅夕,或者说是绛歌?到底哪个才是那个绝美少年的名字? 异世妖醒 第二卷 清扬学院 第七十章 獠牙(1) 跟着炎回他们所住的雅筑的时候,夏子希心里想着的却不是他刚才为什么会那么恰好的遇见了凛天,也不是为什么他和凛天呆在一起还没有多久的时间炎就突然的找来了,而是在心里暗自感叹着小猫竟然已经回去了,独独失去了一个对小猫严刑拷打威逼利诱打一棒子再给一条鱼的诱-惑政策的机会。 不过,反正来日方长,他倒也不怕小猫会畏罪潜逃。既然小猫都已经说他的父亲快要来了,夏子希也不怕没有机会不知道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何况,夏子希虽然对于自己这个身体以前的事也有些好奇,却并不喜欢八卦,尤其是事关自己的时候,他倒是越是紧张反而表面就表现得越是平静,别人一点也看不出他心里是怎么的忐忑。 这一点倒是给了夏子希很好的掩饰,让他在面对着紧张情况的时候显得尤为的稳重和气势不凡。 虽然现在是换了一个身体,而且这个身体还显得很是纤细娇柔的时候,夏子希倒是颇有些无奈。不过,有时候随遇而安也是人类的特性。尤其是在你并没有能力改变外界什么的时候,你就只能慢慢的学着先改变自己。 山不来就你,你就去就山! 被炎紧紧拥着回到雅筑的时候,夏子希一抬头就看见雅筑的大厅里姿态慵懒的坐卧着的几人。 小迹是一脸的担心,清秀的脸时不时的望望大门的方向,一副坐卧不安的样子。而小猫则是鼓着一张有些圆润的白嫩嫩的包子小脸,正满脸气愤的瞪着他对面坐着的那个笑得一脸得瑟,同时却仍然不忘时不时跑过来捏捏自己的脸的狡诈男人,死死盯着他的大眼睛里充满了防备,就好似被狗给逼上树却仍然不忘扬扬爪子表达野性的猫,颇有些张牙舞爪的模样。 而即墨浩然,浅仓梧,还有那个被即墨大少爷给诱-拐进清扬学院的少年,那个作为他的书童的肖鸦,则是在看见夏子希和东方炎伤回来的时候,眼里迅速的闪过一抹看好戏的幽光。 “小夕……” “哥哥……” 看见夏子希的身影,小迹不由迅速的跑了过来,脸上虽然还有着一抹忧心,不过却明显的松了一口气。而小猫凤恋,则早已经在夏子希出现的时候就已经猛地扑了过去,双手死死的抱住夏子希纤细的腰肢,用脸磨蹭磨蹭,撒娇的唤道。 “小夕儿,你回来了。我就说嘛,有东方亲自出马,小夕儿怎么会有事。清扬学院里可没有几个人是东方的对手呢。” 即墨浩然依然翘着一只腿,看着走进来的东方炎伤和绝美的少年,按住坐在自己怀里别扭挣扎的小乌鸦不许他乱动,这才不紧不慢的缓缓说道。 “小夕儿,你刚才去哪里了,怎么我们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发现你不见了。你知不知道像你这样漂亮的孩子在外面乱晃是很危险的,要是遇到**的大叔怎么办?啧啧,瞧瞧这脸蛋,瞧瞧这容貌,美得跟个什么似的,让人看了想不心动都不行啊!” 摇曳生姿的走了过来的大妖孽浅仓梧伸出一只纤长白皙的手指,在夏子希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抬起了他的下巴,嘴里不由惊叹的说道。同时,妖孽的一只魔手已经伸到了小猫的背后,不容他反抗的就把小猫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看着突然靠近自己眼前的那张美丽如女人般的脸,夏子希的额头上不由出现了三根黑线。尤其是在耳里同时听到他说出来的那番明显揶揄的话后,夏子希更是感觉到自己与这类明显不能以常态论之之人的遥远距离。 咳咳,当然,这至少也充分说明了他夏子希还是很正常的人类,并没有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不过好在,以东方炎伤的占有欲,岂能让别人来猥琐自己的珍宝。因此,浅仓梧倒也很是识趣,在东方脸黑下来前迅速的放开了夏子希,退在一边。不过此时,即墨浩然却是一派悠闲的接口道: “梧,你就已经够**的了,没有资格说别人。” 手在小乌鸦难看的脸色中在少年的纤细的腰肢上摸啊摸,占尽了便宜,脸上却是一派的正经,好似那个正在猥琐别人的人并不是自己般。肖鸦已然感觉到自己似乎掉进了一个天大的陷阱,却找不到爬出去的道路。眼前一片黑暗啊黑暗。 “即墨,我怎么比得上你啊!你就是把别人给卖了都还有人帮着你数钱呢。”看了即墨怀里脸色发黑的少年一脸,浅仓梧笑得阴险。 “好说好说。其实本少爷比较喜欢自己数钱。” 就在即墨浩然童鞋和浅仓梧童鞋准备来一段唇枪舌剑,杀人于无形之中的语言艺术的时候,一个男人却是在众人意料之外的突然走了进来,让正说得欢的几人不由同时静谧,看向来人。 “院长,什么诡异的大风竟然把你老人家给吹来了?”这只老狐狸怎么招呼也不打一个就跑来突然袭击了?肯定没好事,不然老狐狸绝对是招呼别人去他的办公室,而不是亲自前来跑腿。 “怎么,没事就不能来看看可爱的小魅夕吗?”眉毛一挑,梓桑极看着众人的眼睛里明显有着幽暗的精光在闪烁。绛歌他,已经见过凛天和鎏未了吧! “哪能啊,院长你是大忙人啊,怎么好意思劳烦院长大人亲自前来啊。”最近可是又要到了每十年一次的学院对战赛了呢,院长不是应该很忙吗?毕竟,这次可是在清扬学院举行呢。 “不忙不忙,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这次来自然是……獠牙……”梓桑极到口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来,男人那双笑着半眯起来的眼睛却是突然的睁开,脸上露出很是惊惶的表情看向即墨浩然背后的方向。 那里,一只懒洋洋的灵缇正无精打采的趴在一雕木栏上。而在听到梓桑极的声音后,刚才本来还一副昏昏欲睡的灵缇却好似突然被打了鸡血般的兴奋起来,看向梓桑极的眼睛里闪现着油绿绿的光芒。 “獠牙?” 异世妖醒 第二卷 清扬学院 第七十一章 獠牙(2) “啊啊啊啊,獠牙,你怎么在这里?”梓桑极看向灵缇的眼睛里是说不出的似扭曲挣扎还是震惊恐慌,身体竟然明晃晃的后退了一步,看得众人莫不大为惊奇。 尤其是即墨浩然和浅仓梧,他们可是很了解他们这个院长的难缠和腹黑呢。现在,老狐狸竟然怕起来了一只小小的灵缇?虽然那只灵缇看起来似乎真的与一般的灵缇很不相像。不过也不该啊,院长没道理会惧怕灵缇?! “獠牙?院长你……”此刻众人的眼里不由闪现着疑惑和八卦的光芒,看向梓桑极的眼神说不出是激动还是某种隐晦的色彩。好像,似乎,可能,他们接近了老狐狸那坚硬的、防范得密不透风的外壳下的某个弱点? 就在众人瞪大了眼,期待的密切注视着接下来的发展的时候,那只以前一直被即墨浩然和浅仓梧,甚至是东方炎伤都很不待见的灵缇此次却是丝毫没有辜负他们的期望,给了学院院长那只老狐狸一个很是震撼强烈的冲击。 只见,被魅夕命名为“土豆儿”的灵缇后腿一个助推,然后就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马上高高的跃起,稳稳的跳上了梓桑极的肩上,并且还很是兴奋莫名的对着老狐狸的侧脸就是一个“吧唧”,直接秒杀还处于惊恐中的老男人,随后就是明显的僵硬石化,再接着就是好似受了巨大刺激般的风化。 “可惜了,怎么没有直接跳上去吻嘴啊!” 看着明显一副已经成为了望夫石牌雕像的某人,即墨浩然眼里却是有着明显的遗憾。要知道,自己当初因为一个不查被那只色缇给非礼的时候,可是也脸色难看了许久呢。而此时这么好的机会可以看院长的笑话,他怎么可以不幸灾乐祸一下呢。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壮观啊,错过绝对后悔莫及。 “我也深表遗憾啊!好难得的机会!”一旁的浅仓梧眼神很是不甘的注视着那座望夫石牌雕像,同时心里还不由恶毒的祈祷着那只灵缇可以再接再厉。 不过机会往往只有一次,错过了就不再来。因此,接下来的一幕他们虽然遗憾,却也早就已经预料到了。只不过当他们真的看见一个不同于以往的老狐狸时,心里倒是不由大大的惊奇了一把。没想到,老狐狸也有忌惮害怕的对象啊! “啊啊啊……”明显僵硬了一瞬间,然后就见梓桑极好似突然反应了过来般,猛地提起肩上的灵缇就是往地上狠狠的一甩,然后就迅猛的好似后面有着什么很可怕的猛兽在追命般的串出了东方炎伤所住的雅筑,瞬间消失在大门外的方向,无影无踪。 “这个,刚才那个人好像是院长吧,莫不是我看错了?”那只老狐狸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了?即墨浩然不由感觉到满脸的惊恐悚然,不由和浅仓梧面面相觑一番。 而此时,刚才被梓桑极慌乱之下向外扔出去的灵缇却是已然轻巧的落地,没有丝毫的狼狈和惊慌,反而显得很是优雅从容。 看着梓桑极离开的方向,雪色的灵缇伸出红艳的舌头舔了舔自己的爪子,然后眼睛里露出很是兴奋的神情瞬间追了出去。看得在场的众人不由纷纷呆愣。 “土豆儿它被打鸡血了?”看着瞬间发生在眼前的一幕,夏子希明显有些回不过神来。那只灵缇当初可是被自己给一眼相中的,虽然有些目的不纯,可也没有想过它有什么特别之处。 虽然有时候夏子希也会觉得有些疑惑,毕竟从别人的口中夏子希已然知道灵缇在修灵界的地位,可土豆儿的日常表现却往往并不是那么回事。无论是对修灵界还显得很是生疏陌生迟钝的自己,还是神秘如炎般强大的上位者,都已然发现土豆儿的不正常之处。 如果说灵缇是实力低微的灵宠般的存在,那么土豆儿的表情却好似高傲如龙族般强大的优雅高贵,就好似暗夜中游走的贵族,充满了狂傲不羁和邪佞的气息。虽然它外表还披着一张弱小灵缇的皮,让人不由轻易忽视了土豆儿本身给人的威胁。 不过,土豆儿它还是灵缇吗?竟然可以吓走清扬那个令即墨浩然他们都恨得一副牙痒痒的院长,可见土豆儿本身的来历不凡,或者应该说是来历不明? 至少,夏子希就觉得如果自己和土豆儿相比较的话,空有强大实力却不知运用的自己绝对会是被人鄙夷的那一方。 “可疑,大大的可疑。院长刚才那个样子怎么看怎么像是明显的心虚啊!有猫腻,绝对有猫腻。”看着梓桑极和土豆儿一前一后双双消失的方向,浅仓梧此刻却已经在考虑他到底要不要跟上去偷偷的去看好戏了。 “梧,当初你们在哪里把那只灵缇给买回来的啊?”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即墨浩然笑得很是阴险。一脸的猥琐,看得夏子希不由浑身寒毛直竖。 “哪里?还不就是清扬外面的那家最大的灵兽店。突然听你这么一问,我好像想起来了,当初那家灵兽店的老板好像说土豆儿曾经是被一个老头子给苦苦哀求卖给他的。难道说……”长着一张妖孽脸的浅仓梧此刻也不由双眼兴奋得发光发亮了。 “难道说,那个老板口里穷困潦倒得身无分文吃不起饭穿不起衣,甚至只能砸锅卖铁依靠卖灵缇那点微薄的铜板渡日的可怜糟老头子其实就是我们院长那只狡诈的狐狸?” 糟老头子?夏子希黑线。那个男人可是一点也看不出哪里穷困潦倒得需要砸锅卖铁的说。而且,梓桑极虽然活的岁月长久成谜,他的外表却依然很有魅力,是很好看的一个成熟男人,岂是一般的青涩少年可以媲美的。 想到这里,夏子希就不由间歇性的忆起了那只被他给买回来的土豆儿的怪癖。阿门,院长,愿主保佑你!夏子希虔诚的在胸口划着十字。 异世妖醒 第二卷 清扬学院 第七十二章 獠牙(3) 这边,夏子希在为梓桑极院长的晚节祷告。那边,快速的冲回自己办公室甚至还觉得很是不保险的男人更是双手翻动如花,连连的在自己周围结了好几个印,封闭起自己四周的气息来。 “獠牙怎么会在清扬学院的?他怎么会出现在清扬学院的?”来回不安的走动着,梓桑极心里的慌乱是怎么也平息不下来,脑海里更是翻滚着怒海滔滔。 当初为了躲开那个变-态对自己没日没夜的骚扰,他可是已经远远的躲到清扬这个很是幽静偏远的地方来了呢,没想到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久到他都已经差点忘记还有那么一个人,久到他都差点忘乎所以失去了曾经的戒备了。所以猛然乍一见到他,梓桑极的心差点没跳出来。 “怎么办?怎么办?獠牙他刚才肯定已经认出我来了。怎么办啊?” 早知道他刚才就不该反应那么大,那么惊慌了,唯给别人留下怀疑的种子。如果镇定一点的话,以自己现在不同于曾经他所熟悉的容貌,獠牙肯定认不出自己来。 烦闷的抓着自己的头发,梓桑极现在是恨不得冲出去解释,他真的不认识他啊!可是一想到那个男人,梓桑极就感觉到心里发怵,寒毛都快根根竖起了。而就在这时…… “桑,我终于找到你了!” 空旷却不失雅致怡然的室内突然的响起一声轻柔的低沉男音,伴随着舒悦的轻笑,可以很明显的听出声音主人此刻的愉悦和兴奋。而相对的,在听到这阵熟悉的声音后,梓桑极却是面如死灰,一副浑身战栗的模样。 “獠牙,你是怎么进来的?”他刚才明明结了好几个印,就是为了防止有人进来。可是现在,獠牙显然已经在自己没有发觉的情况下,甚至都没有触动他的结界,就轻易的进来了? 看着在办公室内突然显现出身形的某只灵缇,梓桑极知道,他现在却是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怎么进来的?桑,别忘了,你可是从小到大都是被我给教导的呢。你的一身修为,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虽然眼前的男人躲了自己好久,可曾经的朝夕相处,对他有着明显企图的獠牙又怎么会不以防万一而留下一手呢。 伴随着低沉话语的落音,梓桑极眼前不远处的灵缇却是慢慢的抽高扭曲,最后一阵迷雾过后,一个浑身穿着雪色战衣,有着一头耀眼雪色长发的男人就那样突兀的出现在梓桑极的面前,俊美的脸上笑得很是邪魅,而眼里却显现着摄人的冷光。 看着在自己面前闪现出本来面目的男人,尤其是那张俊美的脸上那万年不变的刺眼的讥笑,梓桑极一时无语。的确,獠牙说得很是正确,自己无论是法术还是武技,其实都是那个男人从小一点一滴的教出来的。 努力的平息下因为突然见到獠牙没有丝毫的心理准备而因此变得很是慌乱的心脏,梓桑极深吸一口气,最后露出平静的表情看着那个他躲了无数年最后却依然还是见到了的男人,力图恢复平时面对那些桀骜不驯的学生时的理智和思绪。 “獠牙,你不是去了阿修罗道吗?为何会出现在清扬学院里,出现在绛歌的身边?”绛歌已然因为身受重伤而失去了记忆,所以他没有看出獠牙的身份来梓桑极倒是不会去怀疑。可是獠牙又怎么会以灵缇的身份出现在修灵界? 梓桑极虽然离开族里已经好长一段时间了,对于族里的一些小事虽然不怎么清楚,可是前段时间族长派獠牙去阿修罗道的事他还是知道的。毕竟,他又不是脱离了族内。 可现在,谁能来告诉他,本应该在阿修罗道的獠牙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我的确是去了阿修罗道,不过不得不说,阿修罗道的人的确很是厉害,以我的能力竟然也过不了阿修罗王座下的四君,还被他们发现并重伤,最后只能暂时逃离阿修罗道,辗转来到了清扬学院外的一家灵兽店。” 虽然重伤让獠牙很是狼狈了一阵子,灵力也少得可怜,只能以灵缇的形式出现,甚至一段时间还很是无奈愤怒的被他人经手辗转,吃了大亏,不过这一切在看到眼前的男子时,獠牙那本来暂时压抑在胸口的熊熊烈火竟然奇迹般的消失无踪了。 那些胆敢趁着自己重伤而冒犯他尊严的人,獠牙本来还准备等到自己伤势恢复后就去好好的款待他们一番的,不过现在,獠牙却是哪里也不想去了,只想把眼前的男子给牢牢的捆在自己的身边,看他还敢不敢离开自己的视线。 “你受伤了?!” “桑,你在担心我?”看着梓桑极眼里瞬间出现的那明显担忧的神情,獠牙原本还冒着冷光寒气的眼眸却是瞬间变得闪亮无比,注视着梓桑极的眸子里满是激动的神情。桑,他是在担心自己吗? “谁,谁会担心你,我是担心你没有完成族长交给你的任务。那么我们娑罗族就会……唔……” 掩饰中带着明显心虚眼神的梓桑极还没有来得及把自己的话说完,就被激动之下突然扑过来抱住了自己的腰,然后俯下头寻着男人的唇重重吻下的雪色男子给堵住了口,再也说不出话来。 “放……放开……唔……”拼命的挣扎起来,梓桑极心里有着明显的惊慌,尤其是在面对着獠牙的时候,梓桑极感觉到从来没有过的挫败。这个男人,从来都是那么的任意而为,不会在意别人的看法。 “呵呵,桑,别乱动啊,不然我可不保证会不会继续下去啊,就在你的办-公-室-里。”唇舌分开的一瞬间,獠牙看着顺着男人唇角滑下消失在领内显得若隐若现的银线,笑得邪魅而又张狂。 感觉到怀里的男子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下一刻,雪色的邪魅男人却是并没有给梓桑极开口说话的机会,就再次封住了男人的唇,舌头伸入对方的口里显得很是粗暴的搅拌吸吮起来,就像是为了惩罚男人这么多年竟然胆敢躲避自己的行为,带动着男人为自己而尽显淫靡的情-欲。 而此时纠缠在一起的两人,或者说是雅筑内的夏子希东方炎伤等人,却是谁也不知道的是,就在前来清扬学院的路上,一队穿着血色战衣的男子正向着他们所在的方向急行而来。 异世妖醒 第二卷 清扬学院 第七十三章 映镜术 离那日院长在看见土豆儿后脸色大惊之下慌乱而逃,甚至都忘记他去东方炎伤所住的雅筑的目的之后,连着几天的时间土豆儿都不见踪影,甚至连院长大人也没人看见他像往常一样神出鬼没于清扬学院的学生们背后搞阴森恐怖主义了。 夏子希一行人虽然很想要知道老狐狸和灵缇之间的后续发展,看他们是否有人兽恋的可能,然而苦于找不到人,而院长的积威也依然深入人心,因此倒是不敢摸去梓桑极的地盘偷窥。反正,他们总会知道的,不过是时间早晚罢了。 而这几天,夏子希倒是很是勤快的操控着自己身体里的灵力,力图早日灵活运用。因此,负责“蔷薇绽放”的导师鎏未那个风华绝代的男子的住处,这几天倒是经常受到夏子希的光顾。 反正,鎏未老师曾经说过,如果他有什么不懂的地方的话,大可以去找他传道解惑。 而不知为何,夏子希心里对于鎏未那个负责教导他们的男人打心底里有着一种依赖信任的感觉,毫无理由的相信。甚至,让夏子希都感觉到诡异的是,他竟然觉得自己对鎏未老师有着一种发自内心的孺慕之情。 额滴耶和华啊,是这个世界太过于疯狂了,还是他自己的感觉错乱了?夏子希突然有一种风中凌乱的感觉。 但是不得不说,鎏未的确是一个很好的老师,对于夏子希日益熟练的身法和灵力的运用,他起着很是至关重要的辅助和教导作用。何况,夏子希本身就存在着很强大的力量,只不过是找不到方法使出来而已。 而现在,有了鎏未在一旁的指导,在加上东方炎伤不时的引导和对练,夏子希现在倒也可以使出几招来了。 于是这天,夏子希好不容易终于逮到一个机会,就立马拉着他身边虎头虎脑的可爱小男孩来到一个很是幽静没人的地方。 在心虚的左顾右盼了一番之后,发现四周的确没有什么人的存在可以偷看偷听行偷鸡摸狗之事后,夏子希马上换上一副严肃得不能在严肃的表现,眼神凝重的注视着跟在他身后的漂亮孩子。 “小猫,哥哥问你一件事,你一定要说实话,不许骗哥哥哦。” “好,凤恋从来都不会骗哥哥的。”抬起可爱的小脑袋,小猫一脸天真无邪的看着眼前绝美妖冶的少年,那个他一直很喜欢很喜欢的哥哥。 “他,是谁?或者说是,他是我的谁?”夏子希对着眼前的空气突然双手翻飞一个结印,然后就只见本来还是空空如也的地方竟然突然映射出了一个男人的影像,栩栩如生。 那是一个很是俊美优雅的男子,颀长健美的身躯包裹在华丽的黑色制服之下,显得很是修-长高贵。一身无法忽视令人仰慕臣服的高华气质,让站在他面前的人不由自主的会产生一种自卑卑微之感,让人的眼神久久的追随。 而这个男人,就是夏子希初次在灵兽店外遇见,之后更是和他同处一班的凛天。那个总是以他看不懂的眼神悲哀而又温柔的注视着他的男人。 “啊!是凛天哥哥!哥哥,你遇见凛天哥哥了?”看着出现在眼前的影像,小猫幕地睁大了眼,很是惊讶却又好似早已经预料到了般的说道。 “告诉哥哥,他是谁?我以前是不是跟他很熟悉?”果然,小猫认识凛天!那也就是说,自己以前也认识凛天? “哥哥,那是凛天哥哥啊,你也忘记了吗?你以前最喜欢的就是凛天哥哥了,比喜欢凤恋还喜欢。”说到这里,小猫显然很是沮丧和生气。 “那,他是谁?”问出口后,夏子希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干燥,竟然很是问不下去了。或者说是,他突然不想要知道那个给自己以莫名复杂感觉的男人是谁了。毕竟,管他是谁,自己现在也已经不再是以前他们认识的人了,不是吗?他,是夏子希啊!只是夏子希。 “凛天哥哥是娑罗族的少主,也就是哥哥你的哥哥。” “我的,哥哥?”看着眼前那个自己以灵力结印出来的映镜之术上的俊美男子,夏子希本来还因为学会了法术而显得很是激动兴奋的心突然的就平静了下来,甚至还颇有些病焉焉的。 映镜之术,是夏子希这几天从鎏未老师那里好不容易才学会的,就是为了让小猫来认认人,所以夏子希才投入了前所未有的激情和兴致。当然,也有属于未来的无神论者在见识到了神秘力量时的思想对碰和冲击。 力量,是男人发自内心本能的渴望!夏子希当然也不例外。 虽然他一直标榜着自己是理性主义,但不可否认的是,夏子希的心里也曾经做着一个金戈铁马的英雄梦。当然,这在夏子希原来那个世界是很不真实的幻想。别说金戈铁马了,到时候只要你出门的时候稍不注意带了一把削水果的刀,可能都会被当成是恐怖份子给人民警察叔叔给拘留了。 月黑风高夜,一个不注意小巷子里被人打劫正当防卫时,如果不小心用对方的刀给了对方一刀,施展出了慕容复的成名绝技以彼之技还彼以身的话,你恐怕还要害怕是不是防卫过当了,被警察同志给带回局里喝喝下午茶,或者就留在那里住个十几二十天,甚至几个月几年的,也参观参观劳动人民的阶层改造。 所以说,英雄梦同时也是伴随着危险和风险的。当然,英雄救美也许可以不算。以夏子希那样循规蹈矩,差不多算得上是二十一世纪的新新宅男,奉行能懒则懒的原则,他是不会头脑发热想要出什么风头,管什么闲事的。 不过,这如果关乎着自己,那就另行别论了。 可是任夏子希怎么的猜测,他也没有想到,凛天竟然会是他的哥哥? 这,可能吗?既然是他的哥哥,为何在看见他的时候不是激动的上前来认他,反而选择以陌生的方式来重新的接近自己? 异世妖醒 第二卷 清扬学院 第七十四章 挑战(1) “小猫你是说,凛天是我的哥哥吗?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亲兄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夏子希可一点也不觉得凛天那个外表看起来温柔优雅的俊美男子会和他是这样的关系呢? 让他想想,一般的亲兄弟不是应该在看见自己失踪了很长一段时间后突然冒出来的一瞬间就跑上来激动的抱住自己,然后在联系他家的大姑姑二姑姑三姑姑大舅舅二舅舅三舅舅,甚至是兄弟姐妹,堂兄表兄,七大姑八大婆等等一系列的人物来宣告他终于回来了吗?为何,凛天却选择让他误以为自己不认识他呢? “不是,凛天哥哥是被泠伯伯从外面给接回来的,他其实是已逝大长老的孙子,不是哥哥你的亲哥哥。不过,泠伯伯却是收了凛天哥哥当他的义子。”绞着自己的衣袖,小猫偷偷看了看绝美少年的脸色,然后回答道。 “啊?不是啊!”原来不是亲兄弟啊。 小猫口中的泠伯伯应该就是自己这个身体的父亲了,听说是小猫他们族的族长。可是既然自己才应该是族长的儿子,怎么小猫刚才说娑罗族的少主却是那个凛天,而不是自己呢?难道…… 想到这里,夏子希脑海里就不由自发的冒出来一系列的画面:幕后的阴谋诡计,表面的兄友弟恭,背后里的争权夺利,暗地里的血腥虚伪,为了利益不择手段手足相残。最后,因为他原来那个身体的主人不敌凛天表面的温柔本质的腹黑,然后死翘翘了。 于是,在夏子希的心里,凛天已然成为了表面上的温文尔雅,实际上的腹黑狡诈的危险人物了。 从这一点上来看,我们不得不说现代的电视剧还是有着彪悍的影响力的。至少受了电视剧耳濡目染很多年的夏子希对于突然冒出来的人还是有着很强的戒备心。尤其是从现在这种情况来看,背后的原因还很是复杂不清的时候。 “那小猫,你知不知道我是怎么受伤的?”受了那样重的伤,连原主人的灵魂都已经消散了,那背后隐藏着的秘密到底是什么?而娑罗族,到底又是怎么一番情景? “凤恋不知道。听族人说是凛天哥哥迫不得已出手之下打伤了哥哥。其他的他们都不肯说。那天哥哥突然受伤不见了,凤恋好担心好担心。所以凤恋最讨厌凛天哥哥了,最讨厌凛天哥哥了。他怎么可以打伤哥哥的,哥哥明明那么喜欢他。” “不知道原因吗?看来事情很不简单呢。” 虽然在听到小猫口中说自己以前最喜欢凛天的时候,夏子希心里突然有一瞬间的囧然,然而之后夏子希的思绪却是一直都围绕着:到底他原来为什么会受伤? 凛天对他的神情看起来并不像是虚伪的做作,反而好似痛苦中包含着悔恨的内疚。事情似乎弥漫着遮眼的浓雾,让人在里面毫无头绪的乱转,却找不到出去的路口。 抬头入眼的瞬间,夏子希就看到小猫脸上一副义愤填膺愤愤不满的样子,少年不由感觉到心里暖暖的。这个孩子啊,虽然自己并不是他口中的哥哥,跟他相处其实也并没有多长的时间,却依然让人打心底里喜欢他。单纯,无暇,童真可爱,让人见了怎能不喜爱。 “小猫,我们回去吧。小迹他应该在到处找我们了。”还有炎,那个男人要是回去的时候没有看见自己,他肯定又会冷着一张脸浑身都散发着寒气了。想到那个俊美冷冽浑身都透着王者气息的男子,夏子希不由轻笑起来。 心,突然的就放松起来,明朗开阔。 自己何必管那么多,想那么多,在意那么多,他们口中的绛歌并不是自己不是吗?自己不过是无意间被拉入这个异世的生灵,独求潇洒唯心就好。其他的,顺其自然吧。 想通之后,夏子希也就不去在意凛天的事了,拉过小猫的手就准备离开。 然而也许是这段时间在清扬学院里过得太过于舒适了,招了某些人的嫉,让他们看了很是不满愤恨,因此在夏子希牵着小猫凤恋还没有走几步的功夫,两人的面前竟然突然的就出现了一个拦路之人,就那样明显的挡住了夏子希离开的脚步。 “你……” 异世妖醒 第二卷 清扬学院 第七十五章 挑战(2) “你……挡住我的路了!”看着眼前出现的那就如明晃晃的一座像是大山般的高大敦厚的男子,夏子希的额头上不由瞬间突突突的出现了三根象征崩溃的黑线。 这个男人,是不是也太高了点,壮了点,看起来凶残了点?就这样一个放在门口就能够被人当做是钟馗般镇邪的门神,任他站在谁的身边,那就是一座压顶的泰山,或者像是遮住了小树苗吸引阳光的参天老树,给人造成强烈的心理压力和恐惧。 又或者,如果放以前,夏子希绝对会认为他就好像是那混黑-社-会的老大身边的保镖,那强烈的身材对比让人站在他的面前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的感觉到浑身坐立不安,好像等会儿马上就会从他的口里听到那句让一般的老百姓心惊胆战心魂俱丧,有如惊雷般炸起的话:“小子,我们老大要见你!” 当然,夏子希绝对不是在羡慕对方身上那强烈的男人味而因此感觉到嫉妒。不过看了一眼自己一身的小胳膊小腿儿的,还有那一身白嫩细腻的肌-肤,好似柔若无骨般的纤细腰肢,在看看别人那一身结实紧致的肌肉,夏子希还是有些心里不平衡了。 虽说他以前的身材看起来也蛮纤细的,可至少瘦是瘦,有肌肉啊!至少,他走在大街上的时候不会给别人一种异常妖艳魅惑雌雄难辨的感觉。 而现在,眼前突然被一个大个子给造成了大片的阴影,夏子希不得不首次正视自己的身材问题。他,是不是的确长得太过于好欺负了点,以至于别人都只看见了他表面的柔弱,而没有发现他内心翻腾的黑暗? 其实,夏子希不得不说,他有时候也蛮是喜欢血腥的味道的,那让人看起来充满了男人味的霸气和阳刚,显得很是气魄。虽然夏子希不得不承认,所谓的王八之气在他的身上找不到哪怕一丁点的痕迹。 夏子希还在自己的思绪里纠结,然而他面前站着的高山却是已经不耐烦了。显然,挡路的男子并没有多好的耐心。 “你就是炎伤大人的弟弟,东方魅夕?” “啊?对,我是!”有些沉闷如打雷般的声音在耳边幕然响起,夏子希回过神来的瞬间不由看向他面前的男子。 身材很是高大壮硕,肌肉结实紧致,充满了爆发力,让人一看就不由颇有些心惊胆战的味道。尤其是目光落在他腰上别着的那把阔剑,相信任何人见了都要胆寒一番。 特别是现在就离他很近距离的夏子希,更是可以很清楚明显的看见那把阔剑上的沟壑血槽,以及感受到它那整个剑身上都弥漫着的强烈剑息,散发着的嗜人战意。夏子希的脑海里不由瞬间意识到,那绝对是一把沾染过血腥的凶器! “我是清扬学院五年级武技系的高山。昨天一回到学院就听说炎伤大人的弟弟很是厉害,一进入清扬学院不仅得到了清扬四位大人的庇佑,更是连院长都认同了你,还把你安排进了‘蔷薇绽放’。所以,今天高山特此来向你挑战!” “蔷薇绽放”那是一个以自己的实力都进不去的地方,为何这个才进入清扬学院的少年却是可以那样的轻而易举?何况,从一进入清扬学院开始,炎伤大人就一直是他想要超越的存在。 无奈,那个冷漠无情残酷狠厉的男人实力却是让他难以望其项背,怎么也追赶不上的,最后只能拼命的提升着自己的修为,力图不要落后那个如王者般强大得令人发自内心臣服的男人太多就好。而现在,炎伤大人的弟弟竟然出现了,高山怎么能不兴奋激动。 既然炎伤大人那么厉害,他的弟弟怎么可能会弱到哪里去!这就是高山理所当然的想法。他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武痴,对于挑战强者可以说是一种发自灵魂的本能。 不过高山是激动了,夏子希却是无语了。 “……”挑战?在听到面前的彪悍大汉以无比郑重的语气说出那番话后,夏子希就已经囧囧有神了。 他全身上下哪一块骨头给了这个虎背熊腰的大个子自己是高手的错误信息?没看到他现在是一副柔弱得不能在柔弱的模样吗? 就你那副**打手的身材,你也好意思跑来说要来和我挑战?这不是明显的以大欺小以强凌弱嘛!虽然这个以强凌弱的对象还有待考证。 不过夏子希作为一个曾经努力得不能在努力,懒得不能在懒的宅男,他娃从来就不是一个勤劳勇敢的娃,尤其是现在如果动手还有可能会伤到自己的情况下,夏子希更是恨不得马上就从那个正睁着一双铜牛般的大眼死死瞪着自己的大个子眼前消失。 是谁,是哪个缺德鬼在背后胡乱散布谣言的?他夏子希现在就是一个弱柳扶风般娇柔的弱受,又不是实力彪悍的强攻,为毛挑战这种事竟然会找上他? 要不要现在先战略撤退了再说,等回到雅筑的时候在对即墨那个吝啬鬼和浅仓那个心态不正常的妖孽添油加醋一番,让他们去帮自己解决那些蠢蠢欲动的人? 就在夏子希暗地里准备腹黑一把,想要兵不血刃的解决这次明显的挑衅活动回去继续宅的时候,抬起头来就准备马上跑路的少年却不由发现,在他的周围不知何时竟然出现了许许多多看热闹的人,都无不眼神或嘲笑或幸灾乐祸的站在一旁,就等着看好戏呢。 他们,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或者说是,其实一早就在? 异世妖醒 第二卷 清扬学院 第七十六章 挑战(3) 看着眼前逐渐呈现包围之势,并且人群越来越多,都无不抱着看热闹或者说是打量评估着他的眼神,夏子希就不由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 亏他前几天为了能够找到一个人烟稀少僻静悠闲的好地方而在清扬学院里四处巡察暗访,到处兜兜转转的,就差没有找张羊皮纸画地图了,没想到仍然还是不理想啊,竟然这么多人都知道了。亏他还神神秘秘了好久,囧! 而且,这些人好像明显是冲着自己来的啊!就因为他是炎的弟弟?就因为他走后门进了“蔷薇绽放”?所以这些人嫉妒了,看不惯了,所以爆发了? 这看起来就好像是一个预谋了好久的阴谋,而那些人却绝对是在等着自己跳下那个已然被人挖好了的陷阱,想要看他的笑话。恐怕,就连眼前这个敦实的大个子也是别人算计的一部分。此时,夏子希的脑海里明显的清晰了起来。 夏子希并不笨,尤其是他曾经呆的家族还是那样一个……黑暗的帝国的时候!耳濡目染那么多年之后,就是再怎么纯净无诟的人也会或多或少的沾染上一点戒备和谨慎。何况是夏子希这个从来就外表看起来很白痴很懦弱,其实内心却很是自私的人。 夏子希很懒,什么事都懒得不愿自己动手,就连十五六岁时的青春叛逆期夏子希甚至都是老老实实在学校规规矩矩的渡过的。当然,不包括那段被夏子希给刻意遗忘了的记忆。 然而无论外表看起来再怎么的小绵羊,这却并不代表着他就软弱好欺,是别人可以任意欺凌的软柿子! “这位大哥,你说你要挑战我?”眉毛微扬的一挑,少年的目光扫视了周围的人群一圈,夏子希最后却是看向了眼前的这个大个子,五年级武技系的,高山。悲摧啊杯具,他夏子希真是倒霉啊。某个披着柔弱小白皮的某人内牛满面了。 “是,请接受我的挑战。我想要看看自己与炎伤大人的弟弟之间到底有多大的差距。” 炎伤大人他是不指望自己可以没有自知之明的跑去挑战了,那个男人即使是看着就令人感觉到无比的危险和高不可及,就连接近都要有莫大的勇气,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轻易的侵犯他的领域的。 那么,如果是领教炎伤大人的弟弟的实力的话,应该就没有什么问题了吧? 既然眼前这个看起来是如此不堪一击的娇柔少年都可以进入那个班级,为何自己却是不行?武痴顽强的意志和执着有时候也是很可怕的,因为那是缠绕在他们灵魂上的一缕执念。 “小猫,告诉哥哥,眼前这个大个子是不是你的对手?” 摸了摸自己光滑细腻的下巴,夏子希决定找点对比物来评估一下对手的实力。而现在在身边的人,偏偏就只有小猫一只。 不去理会那边那个一脸坚决严肃没有丝毫可能就此离去的敦厚男子,夏子希低下头俯视着身边的可爱孩子,轻笑着问道。当然,在这里夏子希不得不声明,他此时绝对没有蔑视高山的意思。 不是因为他看不起高山,实在是夏子希的确不想要自己动手去娱乐别人。 “哥哥,如果是和那个凶凶的大个子打的话,凤恋现在的实力可能只能做到五五分呢。凤恋现在还太小了,无论是身高、体力,还是经验,都很欠缺呢。所以泠伯伯才会跟凤恋说,要凤恋来这里好好的学习。而且,凤恋很不喜欢那个大个子手里拿着的剑,心里感觉有些不安,怕怕的。”最后这句话,凤恋的声音明显很是轻微,如果不注意听的话,根本就听不见。 小猫仰起头看向夏子希的脸蛋是一脸的单纯可爱,声音里更是认真得一点也看不出是在蔑视别人的样子,然而孩童那清脆的声音虽然不大声,却也的确都传遍了在场众人的耳里,让那些有着心怀不轨之心的人都不由突然的脸色巨变。 一个不过才七八岁的孩子就可以大言不惭的说他与五年级的高山实力并驾齐驱,甚至可能还要更加的厉害,尤其前提还是在年岁相差具远这样不平等的条件之下,那么那个站在哪里轻柔的微笑着的绝美少年又是怎样的实力? 想到东方炎伤那个被称之为清扬破星的冷冽男人,在看着夏子希那一脸无惧的样子,也无怪乎他们会想歪。 “你们,你们……”明显,对面的高山已然被凤恋的话给弄得尤为大怒,脸色迅速的在一瞬间涨得通红,愤怒的眼睛更是几乎想要把他眼前的两个小鬼给烤乳猪了。 他高山虽然比不上学院的四公子,却也算得上是清扬学院中有名的高手了。加上他对武技的痴迷,实力又能够弱到哪里去。 现在,面前这两个小鬼竟然全然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一副好似准备春游的时候该带什么好的悠闲模样,这让颇有些自负并把自己的实力提升看着是生命来对待的高山怎么可能不怒火中烧。 愤怒的人向来不用大脑思考,尤其对方可能还是一个冲动火爆型的时候。于是在下一刻,夏子希就不由得品尝到了酸涩的苦果。只见怒火中烧之下,对面的大个子已然拔出了剑,招呼也不打一个就向着夏子希的方向劈来。 还好这段时间夏子希都有在炎和鎏未老师的教导下慢慢的熟悉自身的灵力,在受到攻击的情况下反应速度也不慢。 迅速的推开身边的小猫,让那个可爱的孩子远离刀剑的攻击范围,夏子希随即动作敏捷的在高山的剑下左避右躲。 他本来就没有准备让小猫为自己挡下这次的挑战,无论是为了给那些人一个威慑,还是出于对小猫的爱护,他都不可能让还是一个孩子的凤恋来为保护自己。那个孩子,就应该被保护得很好。 不过在一边躲避着高山越来越急的剑光,一边慢慢的熟悉着自身本还有些生疏的身体,权当对方是在陪自己对练时,夏子希却是不得不再次悲摧的重申一遍,他是真的没有蔑视高山的意思啊啊啊啊啊。 “哥哥加油,哥哥最厉害了!”现在哥哥的身体已然痊愈了,虽然因为记忆的缘故还不怎么熟练身体里的灵力,然而凤恋却是一直信服着他的哥哥是天下最厉害的人,因此在看着少年和那个大个子打斗的时候,凤恋却是一点也不担心的。 不过,正处于高山越来越凛冽的剑光中的夏子希此刻却是有点苦不堪言的味道了。他毕竟是西贝货,短时间内还不怎么熟悉自己的身体,就算这几天都有刻苦的练习,体力的下降也已经让他慢慢的跟不上高山出剑的速度了。 尤其是随着高山的怒火越炙,心里越来越急切和不耐烦,下手更是没有丝毫的顾虑,让夏子希的处境更是颇有些堪忧的趋势。虽然在场的众人都看得出来,高山根本就拿那个绝美妖冶的少年没有丝毫的办法。 他的剑根本就碰不到少年的衣服丝毫,何况是人呢。 而且,随着少年的动作越来越灵活,众人更是看得出来,那个美得惊人的少年实力竟然在呈现几何的快速增长。恐怕,在过不了多久的时间,高山就要在他的手里败北了吧。这也是为什么高山会越来越急躁的原因。 他看得明白,如果自己不在短时间内打败那个身法越来越诡异的少年,那么等待他的,绝对不是他所苦苦追求的结果。 也许是意识到以自己现在的这种打法,胜负不过是迟早的问题,而且输的一方还绝对是自己,高山不由突然的退后了一步,双手紧紧的握着那把诡异的阔剑,满脸狰狞的凝视着眼前那个妖艳魅惑的绝色少年。 而在高山退开的那一刻,夏子希的心里就不由突然的涌现出了一股说不出的莫名不安。尤其是看到高山几乎一副失去了理智的样子,夏子希就不由在心里检讨,他刚才好像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吧,那个大个子怎么就一副眼红的模样了呢? 心理素质真是差啊,连自己这个半瓶水都还在心平气和的望天呢,他怎么就恼羞成怒了呢? 事实证明,夏子希那属于灵缇的动物血统让他的第六感尤其的强烈。 在高山退开一步后,那个身材壮硕得都快赶上一座小型移动山丘了的五年级大个子全身竟然突然的涌现出一股惊人的气息,却是比他刚才的身手还要好上不止一筹。而且,随着气势的提升,那个男人给人的感觉也突然的变了。 如果说他刚才还是一座没有什么威胁的山丘的话,那么现在就好像是一把已然出鞘了的利剑,充满了摄人的杀意和压迫,让人打心底里战栗。 同时,高山双手紧握着的那把阔剑剑身上竟然突然的出现了一层幽暗的火焰,阴寒而又冰冷,说不出的危险。让人即使只是轻微的看了一眼,都犹如坠入了幽冥的深渊,心底里涌现出一股深沉的绝望。 “那是……”感觉到高山好像已然控制不住自己,连带着可能连理智也已然失控了的时候,夏子希突然的就有点后悔了。 早知道就不把那个大个子当成是免费的陪练压榨而不发给他工资了。看吧,劳动人民现在已然要反抗了。 “去死吧!”高高的举起犹自焚烧着诡异火焰的阔剑,男子满脸狰狞的怒吼着,然后重重的劈了下去。 异世妖醒 第二卷 清扬学院 第七十七章 挑战(4) 在感觉到高山似乎突然变得不正常了的时候,夏子希已然警惕了起来。尤其是在看到高山手里的那把剑突然的发生诡异变化的时候,夏子希更是提起了全身的灵力在面前制造了一堵厚厚的屏障,保护着自身的安全。 何况,刚才凤恋的提醒已经让夏子希心里有了一丝准备,所以在面对着那倾尽高山全力的一剑狠狠的落了下来的时候,夏子希虽然紧张,却也不至于手忙脚乱,甚至是闭目等死。 不要钱的往面前的屏障输入全身的灵力,夏子希也不敢保证自己在面对着生死之际是否会有主角的永远也死不了的不死蟑螂命,因此心里异常的紧张。毕竟,看高山现在的样子,一副已然被邪剑给控制了的走火入魔样,的确是粉狰狞啊粉可怕啊可怕。 夏子希甚至都在担忧,等会儿一剑落下的时候,自己是否会就像是木材那样,“砰”的一声,然后就被一刀劈成两半了?如果真的那个样子的话,也未免死得太难看了吧? 当然,这些想法都发生在电闪雷鸣的一瞬间,夏子希的眼里已然可以越来越清楚的看见邪剑之上不断吞吐着的幽冥之火了。他,不会就这样短命吧? 心里说不恐惧害怕惊慌那是不可能的,就算夏子希自认为他从来都是越紧张反而越冷静的类型,然而在面对着生死决策的时候,是谁也无法保持平静的心态的。 不过在下一刻,面对着危急的生死威胁,夏子希的眼眸突然的收缩,似乎在那一瞬间有所感悟。身体好似一瞬间变得轻灵顺畅起来,说不出的愉悦舒适。而灵魂深处似乎也有某种东西被释放了般,让夏子希突然感觉到此刻身体里力量的强大和浓郁。 那好似源源不断的从自己身体里输入眼前那变得越来越晶莹剔透的屏障中的灵力,竟然让夏子希突然从身体到灵魂都涌现出一种从来都没有过的熟悉感,让他似乎在一瞬间领悟并且完全的掌控了自己的身体,包括那些以前他还不怎么灵活施展的身法和法术。 那一刻,夏子希突然就感觉到他已经与这具身体完全的融合了,身体和灵魂的契合,完美无暇。 看着向自己劈来的阔剑,那几乎焚烧着一切的气势,夏子希却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平静,就连眼神都没有丝毫的波澜,好似已经无视那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向着自己袭来的危险,犹自站立不动,不避也不躲,灵魂带着藐视一切的睥睨。 而这在别人的眼里,就好像是那个绝美妖艳的少年已然被吓住了般,只能呆愣着看着剑向着自己劈来,却无法躲开,最后只能惊慌的看着死神对自己露出阴森的微笑。 “哥哥,快躲开!” “夕儿,不……” “绛歌,快闪开----” 当小猫焦急得就想要上前拉开哥哥,却因气势的压迫而靠近不得,一副满脸都快哭出来了的表情的时候,已然闻讯赶过来的东方炎伤和凛天却是正好看到那犹自还在跳跃着嗜人的幽冥火焰的邪剑已然向着那个绝美妖冶的少年而去,带着几乎令他们心跳都快要停止了般的强大剑气和杀意,击在了少年面前那层看似稀薄而又晶莹剔透的屏障上,发出“碰”的一声巨响,然后…… 然后众人的眼不由瞬间惊恐的睁大,好似吞了一只恶心的苍蝇般满脸的不可思议,脸上的神情很是复杂。 本来他们也不过是意在给那个绝美妖醴的少年一个下马威罢了,谁叫那个叫东方魅夕的少年一进入清扬学院才不过一天的时间就登上了学院绝色榜的首位,被封为清扬的月神不说,没几天的功夫他竟然还得到了院长的首肯,被允许进入那班被学院人人敬畏和膜拜着的“蔷薇绽放”。这叫清扬学院里那些心理不平衡的人怎么想,怎么可能不妒忌? 不过嫉妒归嫉妒,他们也从来没有想过要那个绝美少年的命啊! 不说炎伤大人要是知道了他们所做的事后会是怎样的恐怖残暴,浑身充满了嗜人的血腥杀意,就是另外的三位大人恐怕也会很愤怒和生气的。他们还没有嫌命长,怎么可能去做这样没有理智的事。 不过往往事情的发展就是那样始料不及。那些人没有想到被唆使的高山竟然失控了,而且手里那把充满了邪气的剑更是让人寒毛倒立,浑身战栗连连。 因此在看到那个少年可能差点就成为剑下之魂的时候,他们竟然连阻止都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把充满了邪气的剑与少年面前那薄薄一层的屏障对上,然后…… 然后众人很内牛满脸的发现,喜剧终于出现了。 那个绝美妖娆的少年不但丝毫的事都没有,甚至连他面前那层看起来很是不保险,好像一击即可破的薄薄屏障,竟然只是在被攻击的时候晃荡了一圈波纹,然后就岿然不动了?!!! 反而是握着剑浑身如一把出鞘的利刃的高山,那个可以媲美是移动的小型山丘的五年级壮汉,竟然在一击之下,被瞬间给撞-飞-了?!!! 看着高山那庞大的身躯在半空中划过一道绚丽的弧线,然后“砰”的一声掉落在五十米开外的一个水池里,激起水花无数,众人的额头上不由明显出现了好几条黑线,脸色不可谓不精彩。 尤其是当他们看到炎伤大人和凛天大人竟然也来了,正满脸担忧的在那个绝色少年面前嘘寒问暖的时候,众人的心里不由莫名的惊慌,带着明显的畏惧和战栗。 而此时,东方炎伤的眼里却是没有其他人的存在。 在看到夕儿浑身无恙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本因为刚才那一瞬间差点就停止跳动的心却是在慢慢的回缓。 虽然还显得尤为的心悸于他刚才差点就失去了夕儿的这个恐惧中,此刻的东方炎伤却是紧紧的抱着少年,好似在确定怀里的纤细人儿依然存在般,让他显得惊慌的心慢慢的平静下来。 “夕儿,夕儿,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告诉我,你有没有不舒服?夕儿……” “炎?!”夏子希还沉醉在刚才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中,尤其是在心里努力的回忆着曾经所学过却已然忘记得差不多了的物理知识,在作用力和反作用力的剧烈碰撞之下,是否会造成强烈的冲击力?不然,那样一个壮硕如牛的大汉竟然可以倒飞五十多米,然后掉进远处的池子里? “炎,你来了!” 明显感觉到腰肢上男人强健有力的手臂正紧紧的搂着自己,越来越用力,而耳边传来的声音里更是弥漫着浓浓的关心甚至是莫名害怕的情绪,夏子希回过神来的一瞬间就看见男人眼里那明显的心有余悸。炎他是在担心自己吧? 那一刻,夏子希感觉到自己本来冷淡得近乎冰冷的心突然的温暖起来。这个男人,是那样的在乎着他啊! 东方炎伤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搂着少年,静静的感受着怀里人儿带给自己的温暖,那占据了自己整个心的绝美人儿!他是他的珍宝啊,他怎么可以容许夕儿受到哪怕一丁点的伤害。 他可知道,当刚才他急忙赶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少年几乎亡于别人剑下时那一刻的绝望和痛苦,心死如灭?那几乎恨不得毁天灭地的**和冲动? “哥哥!哥哥,你没事吧,吓死凤恋了。凤恋还以为,还以为……哇啊啊啊啊……凤恋好害怕,好害怕哥哥又受伤!好害怕哥哥又离开凤恋!哥哥,你不会离开凤恋的对不对?哥哥……” “小猫,别哭,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你不是说过哥哥是最厉害的吗,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就受伤,是不是?”看到突然扑过来就抱着自己大哭的可爱孩子,夏子希不由摸摸小猫的头,笑着安慰道。 这个孩子,他还是那样深深的依恋着自己啊!尽管自己有告诉过他,他已经没有了以往的记忆。 他,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小猫口里的哥哥了! 轻笑着拍了拍小猫的头,夏子希无意间抬头,目光却正对上不远处的那个水池,那个高山刚才掉落的地方。那里,原本还呈现很是清澈的池水里突然冒出丝丝妖艳的鲜红,弥漫着诡异的气息。 夏子希的笑容不由瞬间僵硬在脸上,头似乎在隐隐作痛,好似记忆里曾经也出现过那样妖娆的红,让少年的灵魂深处竟然突然的升腾出一股血液逆转的痛。 是谁,是谁曾经穿着一袭大红似火的嫁衣,灼伤了他的眼,粉碎了他的心,撕裂了他的灵魂,让他痛彻心扉! 异世妖醒 第二卷 清扬学院 第七十八章 刻意遗忘的记忆(1) 看着在水池中弥漫开来的妖艳血色,夏子希的心不由一瞬间紧紧的揪痛起来。那是谁的记忆,竟然让他感觉到绝望感觉到悲伤,甚至是心生出一股哀默如心死? 少年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身体更是隐隐在发抖,好似在忍受着什么莫大的痛苦般,眼里流露出一种深深的绝望和浓郁化不开的哀伤。这样异常的夏子希,一直搂着绝美少年的东方炎伤怎么可能没有发现少年那突然转变的异常。 “夕儿,你怎么了?夕儿,夕儿,看着我,我是炎,是炎,看着我,其他的不要去想。”这样悲伤绝望的夕儿绝对不是东方炎伤心里那个外表看起来虽然很是随遇而安,其实心里不过是对什么都不在乎罢了的少年。 难道是刚才的对决中夕儿受了什么暗伤吗?还是那把明眼人一看就邪气横生的剑背地里做了什么的缘故? “绛歌,我……”上前一步,眼里满是紧张担忧的注视着绝美少年那痛苦的神情,凛天虽有满腔的话,此刻却是一句也说不出口。 他要说什么,说让绛歌原谅自己,自己并不是故意要打伤他的?说自己其实也很痛苦,甚至后悔得恨不得心痛欲死? 呵呵,他怎么说得出口。绛歌之所以会受了那么重的伤,甚至是连自己都忘记了,不就是自己的自作自受吗,他有什么理由去逃避去找借口? 就算他曾经那么做了,族人们也总是安慰他,当绛歌知道真相的时候,那个孩子一定会原谅自己的。可是,会有那么一天吗?凛天不由自嘲。 看着东方炎伤那个男人现在竟然搂着那个曾经满心里都是自己的孩子,看着别的男人此刻陪在绛歌的身边,看着他对另外一个男人笑得信任而又幸福,他怎么可能不痛苦不嫉妒,不想要上前狠狠的拉开他们,把绛歌搂在自己的怀里? 可是他做不到,做不到!绛歌现在的眼里根本就没有自己的存在,没有属于他们曾经的记忆,甚至没有对他那深沉的爱恋,那他以什么身边去分开他们? 哥哥吗?不,他并不是绛歌的哥哥,也不想要当绛歌的哥哥。现在绛歌已然什么都不记得了,如果自己说是他的哥哥的话,那个孩子肯定会单纯的只是把自己当成是他的哥哥的。他,不要这样! 绛歌,我该怎么办,才能让你重新爱上我?不再是以看陌生人的目光注视着自己,而是那曾经温暖的眼神? “凛……天……”模糊的视线里突然出现那个温柔深情的男人身影,夏子希有一瞬间的迷茫。 头似乎更加的痛了,脑海里突然冒出来一双布满了错愕和痛苦的眼睛,跟眼前的男人深深的重叠在一起,让夏子希感觉到头痛欲裂。 凛天,凛天,他是谁?为何他在看见他的时候会感觉是那样的熟悉却又陌生?心,似乎更加的揪痛了!好难过,好像窒息了般的不能呼吸。 一**的冲击在夏子希的脑海里拼命的扩散,妖艳似火的鲜红更加的刺激着夏子希的神经。他感觉到自己似乎已经不能在忍受了这阵阵的刺痛了。在意识出于本能的保护意图之下,夏子希突然的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夕儿,夕儿……” “绛歌……” “哥哥,你别吓凤恋啊!哥哥……” 看着晕倒在自己怀里的绝美少年,东方炎伤浑身都散发着狠厉凶残的气息,不让别人靠近。尤其是怎么看怎么像是罪魁祸首的凛天,更是让东方炎伤恨不得马上杀了他。不过现在自然是夕儿要紧。东方炎伤虽然暴怒,然而现在满身心首先担心的还是夕儿。 抱起怀里脸色苍白的少年,东方炎伤狠厉的眼神闪烁着浓郁血腥之气的扫过周围的一圈人,最后目光落在凛天的身上片刻。 看着他一副比自己还痛苦担心的模样,东方炎伤眼里瞬间闪过一抹幽芒,最后抱着少年的身影消失在众人的面前。 而在离开的前一刻,东方炎伤看着跟在他的身后随之而来的即墨浩然和浅仓梧一行人,留下了一句淡淡的却带着无比阴森语气的话语,让人莫不心底发寒。 “即墨,这些人就交给你了,别让我失望!” “自然,东方,我怎么可能会让小夕儿白白的受人欺负还不还手呢。那可不是我有仇必报的性格啊!” 谁都知道,他即墨浩然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谁得罪了他就等着被封灵力被卖窑子的下场吧。既然俗世之人一向被那些自视清高的修灵着所看不起,那么就让他们也去俗世历练一番? 或者,他可以考虑考虑,要不要把那些精力旺盛的人送给兽族?听说,兽族最近的敷衍问题已经被提上了日程。 看着周围浑身僵硬的人一眼,即墨浩然和浅仓梧笑容里带着明显的冰冷。到底,该怎么款待他们好呢? 。。。。。。。。。。。。。。。。。。。。。。。。。。。。。。。。。。。。。。。。。。。。。。。。。。。。。。。。。。。 第七十九章刻意遗忘的记忆(2)   “唔,头好痛!”   夏子希醒来的时侯,外面的天色明显已经暗淡了下来,带着一股夜里特有的清冷和迷离。   动了动身体,夏子希就感觉到了腰间的桎梏。   那是一双男人刚强有力的铁臂,带着浓浓化不开的强烈占有欲,紧紧的箍着少年纤细柔软的腰肢上,表达着手臂主人对他怀里的少年那毫不掩饰的占有和爱意。   “夕儿,醒来了吗?身子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感觉到夏子希的醒来,一直睡在少年身边守着他的东方炎伤马上就睁开了眼晴,幽黑如墨的深邃眸子带着浓浓的担忧和关心。   夕儿他,脸色好苍白!是想起了什么吗?还是……   “炎,我刚才做了一个梦,好长好长的梦,可是也好难受好难受。心好痛!”伸出双手紧紧的搂着男人结实有力的腰,夏子希本来觉得烦闷不安的心突然的就奇迹般的安静了下来。   “夕儿,既然觉得难受那就忘记吧。。什么也不要想,只要夕儿一直记得我会永远在你的身边就好了。我,会一直陪着你,无论发生任何事,我的夕儿。这是,吾,东方炎伤永久不变的誓言。”   手指缠绕着怀里少年那美丽柔顺的发丝,东方炎伤的眼睛瞬间闪过一抹幽暗。然而低头在看到自己怀里那个被自己视为珍宝的绝美人儿时,东方炎伤本来阴冷的眼却是瞬间变得温柔起来。   不管夕儿想起了什么,他永远都是属于自己的!   他,东方炎伤,早以立誓,只为守护住他怀里的绝美少年。   “可是,那也不算是纯粹的梦境。因为那曾经是我经历过的事。只不过,被我给刻意的遗忘在记忆的角落中罢了。”   听到男人那低沉却庄严的声音,夏子希心里说不感动和依恋那是不可能的。   这样一个尊贵霸气,唯我独尊高高在上的男人,竟然会为了他夏子希而停留,甚至是柔情似水的守护着他,夏子希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   依偎在男人壮硕健美的胸口,夏子希耳里听着从男人心口处传来的沉稳心跳声,曾经的痛彻心扉好像已经完全的远离了自己,眼里心里只剩下身边这个紧紧搂着自己的俊美王者。   静默了一会儿,雅致华美的寝室里一时间只听得见两人的心跳声,显得很是静谧。而夏子希也感觉得到,在自己略带低哑沉重的说出那句话后,炎搂着自己腰肢的手臂更是突然的用力,像是在宣示主权般牢牢的箍住了他的腰,却是并没有逼问他。   那个男人,虽然霸道狂傲,眸睨一切,甚至是残酷无情冰冷漠然,然而夏子希却感觉得到,他对自己的在乎,那强烈的占有欲,却也依然对少年有着难以想象的纵容和宠溺。   抱紧男人结实有力的腰肢,在感觉到炎无声的信任和支持后,夏子希头枕在男人的胸口,开始慢慢回忆起那段被自己刻意选择丢弃的感情。   “我梦见了一个人,一个曾经我所依恋深爱的人。不过之后那个人的影子却是从我的脑海里完全的消失了,再也没有想起过。”   夏子希是一个私生子,一个从来不知道父亲是谁的私生子。至少,在他十二岁之前,夏子希并没有见过,甚至是听说过那个是他所谓的父亲的男人。在他的母亲偷偷把他生下来后,夏子希的眼里就只能看见母亲那为了生活而劳累的背影。   夏子希曾经也怨过恨过。   怨那个既然给了他生命另一半的男人为何不出现,要母亲一个人辛辛苦苦的养育他;恨那个男人实在是太无情,为何要抛弃他的母亲。夏子希甚至曾经总是去问他的母亲,他的父亲为何不陪在他们的身边。。   自然,当时母亲只是愣愣的看着他的脸,然后满脸的悲伤和深深的无奈。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夏子希慢慢的意识到自己不过是一个私生子罢了。   庆幸的是,他的母亲很爱很爱他,总是会对着他笑得温柔而爱护。   可是这样温暖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他的母亲就因为生活的压迫而患上了肺癌,最后在夏子希九岁的时候离开了这个令她伤心令她痛苦的世界,独独的留下了夏子希面对着冰冷的世界不住的挣扎和沉沦。   九岁的那年,夏子希被送到了孤儿院,并正式成为了孤儿院里的一员。直到他十二岁的时候,他那个名义上的父亲才找到了他,并把他接回了男人的那个家。   那个男人的家族很是复杂,甚至是充满了危险和背叛。在那个充满了冰冷和无情的豪华大家族里,夏子希慢慢的也明白了很多的事情。   比如说,他的父亲其实是一个有着很悠久黑道历史的家族的掌舵者,手里掌控着无数人的性命。又比如说,那个男人之所以会把他这个私生子找回去的真正原因。   那个男人当初把他接回去自然不会是为了什么血液亲情,甚至是继承人问题。那个男人在他之前就已然有了一个非常优秀的儿子,从小就接受的是精英教育,自然比夏子希这个流落在外,甚至是在孤儿院里朝不保夕的孩子要来得强得多。   夏子希知道,无论是他那个感情冰冷的父亲,还是那个黑暗家族里的血亲,都从来没有真正的接纳过他。   之所以会把他接回去,只不过是因为他们看不得属于家族的直系子孙竟然弱小得备受别人的欺凌,甚至连反抗都没有的懦弱罢了。   他们觉得丢不起这个脸。   就算在那些自认高高在上高人一等的人眼里,他们从来就没有承认过夏子希的存在。   而在孤儿院的那三年,夏子希也慢慢的在别的小孩的欺负下逐渐的学会了伪装。   伪装弱小,伪装单纯,甚至是伪装纯洁无害,然后却在别人转过身的时候嘴角勾勒出冰冷的微笑。   记得才刚刚进入孤儿院的时候,那家孤儿院里有一个小霸王,常常欺负新来的夏子希。   对了,那个时候自己是怎么做的啊?夏子希凝眉仔细的回忆。   那个时候他好像自己因为实在是饿得厉害,又因为孤儿院的嬷嬷发给他的食物被那个可恶的小胖子给抢走了,所以决定不亏待自己的夏子希就偷偷的把院里一个非常爱哭的小女孩养的兔子给抓住烤来吃了,最后还把沾染着血迹的兔子毛和兔子血淋淋的内脏悄悄的放进了那个小胖子的屋子里。   在那个小女孩发现兔子不见了后哭得肝肠寸断的时候,夏子希故意误导着孤儿院的院长妈妈怀疑到了那个小胖子的身上,然后在小胖子的屋子里找到明显的证据后百口莫辩之下,被院长妈妈一怒之下关了三天的小黑屋。   毕竟,在那个小胖子的屋里任谁见了那一堆散发着浓郁血腥味的兔子毛和那堆形状恐怖的动物内脏,是人都会忍不住恶心,然后怒火中烧。尤其是还是一个女人的院长妈妈,对于这些更是不能容忍。。   一个才不过八九岁的孩子,怎么能够这样残忍!   于是,等他出来的时候,那个小胖子已经成功的减了肥,至少比起以前来,不是一般的苗条,让夏子希看了顺眼多了。   而又因为兔子惨死事件在孤儿院里传得沸沸扬杨,最后等那个小胖子出来的时候,孤儿院里的那些小孩子看他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凶狠的杀人狂魔一样,远远的躲避,再也不愿意和他接近,甚至是玩闹了。   从那以后,在别的小朋友疏离和厌恶的眼神下,已然成功减了肥的小胖子竟然渐渐的沉默寡言起来,不爱说话,甚至都有了自闭的倾向。   夏子希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小孩子的天真和懵懂的残忍往往是杀伤力最强大的武器。   而也就是那三年,当夏子希被他那所谓的父亲接回去却漠视冰冷的对待时,他已然不再期待所谓的血缘亲情了。   外表的伪装几乎深入了他的血液,浸入了他的灵魂,让他在那个黑暗的家族里近乎完美的演绎着浸入骨髓的懦弱和渴望父爱却被冷漠对待时的哀伤孩子。   在那个家里,他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不被承认,不被父亲待见,也没有丝毫属于家族血脉的高傲和天赋,只能是被别人抛弃的玩偶。   既然已经有了一个完美无瑕的继承人,那么他的存在也就不重要了。虽然夏子希早已看得明白,他们血液中所共同继承的自私和无情,也早早对所谓的血缘至亲感觉到深深的失望,却仍然会觉得心痛,觉得悲哀。   如果说那个家族从来就没有承认过他,而他也早已经抛弃了那个家族的话,那么十四岁的那个下午,那个站在阳光下微笑的男人却是给他晦暗的灵魂注入了一抹绚丽的色彩。   那个男人,夏子希后来无意间听到别人说起,他是自己那个名义上完美的哥哥的好友,也是某个大家族的未来继承人。   有着俊美的外表,不俗的仪态,和一抹给人温暖的灵魂。   夏子希默默的注视了那个男人的背影差不多四年,却从来没有勇气去接近他,甚至是向他表白。因为他明白那只不过是自己的奢望罢了。   在那个男人的眼里,他也许从来就没有正眼看过自己。   毕竟,他是父亲家族的耻辱啊!是他那个藐视一切的哥哥眼里永远扶不上墙的烂泥。是别人眼里就应该永远窝在阴暗角落的私生子。   然而十八岁的时候,那个高考过后,夏子希却是偷偷的填了那个男人所在的学校,就为了想要近距离的靠近他。而在填报志愿之后,夏子希内心更是经历了怎样的挣扎,最后才选择鼓起莫大的勇气去向那个男人告白。   他在赌,赌给自己一个选择的机会。   赢了,他就可以明目张胆的出现在他的身边,不用再卑微的暗恋。   输了,他就选择永远的遗忘,抛弃这段本来就不可能萌芽的朦胧爱恋。而最后的结果,夏子希自然是输得惨不忍睹。   他怎么可以去期待众人眼里的天之骄子的爱恋,那不过是让自己更加的难堪罢了。   想到那个男人那明显厌恶和嘲笑讥讽的眼神,那一副如看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般恨不得退开的模样,夏子希就感觉到浑身如坠冰窟。   他,始终是太天真了吗?。   仅仅因为对方看向他的眼神里有着自己所渴望的温暖,就忘乎所以了吗?   仅仅因为那个男人看向自己的眼睛里没有鄙夷和蔑视,就认为那个男人不会在意自己的身份,会对自己不同于别人吗?   他,始终还是太天真了啊!   回去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三天,夏子希什么也没有想,大脑里全然的一片空白。心早已经痛彻心扉,麻木得没有了丝毫的感觉。   他不是早就已经意识到了吗,那个男人怎么可能会接受自己?可是,心还是好痛好痛,痛得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唯有不住的自我催眠。   忘了那个男人吧,忘了那个男人吧,忘了那个男人,忘了他……   从此以后,行为陌路!   等夏子希再次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恢复成了以往的那副样子,存在感卑微,神情却又漠然,好似什么也进入不了他的眼,疏离而又沉默,也仍然是家族里那些人眼中看不起的角落阴影,是没有用的愚蠢,或者应该说是懦弱,那些从来就不应该出现于黑道世家中人身上的软弱性格。   而在岁月继续流逝的细微生活中,夏子希的行为更是没有丝毫的异常,甚至连他那个名义上的哥哥都曾经来到他的面前,以一副隐晦着的担忧眼神脸上却一脸漠然的注视了他一会儿,欲言又止般,最后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就匆匆的离开了。   夏子希看不出,他那个哥哥眼里的复杂神情到底是什么,他也不想去细想。   是在关心他?怎么可能!他那个事事都力图完美的哥哥从来就没有注意过他的存在。甚至每次看见他的时候都是一副鼻孔朝天的藐视样子。   他,从来都不承认自己有一个血缘上的弟弟。因为他把自己当做是他完美人生里那一点永远也抹灭不了的瑕疵。   而夏子希,在他从孤儿院离开后,当他对他那所谓的父亲完全失望后,他就从来也没有再失落过悲伤过。   因为,那个黑暗中弥漫着阴冷自私的家族,他从来就没有认可过。   没有人知道,在那三天的时间里,被关在房间里的夏子希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当第四天的早上,夏子希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他就再也没有提起过那个男人。甚至,连那个男人的存在也好似遗忘了般,似乎已然不记得有那么一个人的存在了。   之后没过几天的时间,夏子希就突然匆匆的赶去了学校改了自己的志愿,选择填报了离那个冰冷的家族一处最远的南方城市,同时也是他们触手无法到达的城市里一所不入流的大学。   然后在那个八月炙热的骄阳下,夏子希就提着简洁的行李,从此离开了那个他根本就没有多少感情的家!   夏子希所选择的大学的确不怎么样,可是胜在那里的环境很是清静和优美,让夏子希很是喜欢。   而也就是在那所大学里,夏子希遇到了可以说是他生命里最好的两个兄弟:离箫和阿邱。   离箫和阿邱都是他的室友,一个阳光一个沉稳,再加上当时才刚刚离开那个家时还显得很是冷漠的夏子希,他们三个人在一起可谓是性格上的互补。   夏子希擅于伪装,可以说是无意识的,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有任何的异样。   无论是在孤儿院里装可爱骗取院长妈妈和嬷嬷们的喜爱,还是被接回那个家时伪装懦弱夹缝中求生存,夏子希都可以做到卑微下的漠视,不被任何人发现。就连他那个精明威严的父亲,甚至都从来没有看破过夏子希那层畏惧懦弱下的冰冷漠然。   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感情缺乏。对那些所谓的亲人。   当然,这其中不排除那个男人从来就没有正眼看过他这个没用的儿子一眼,又如何会了解他。   在那个所谓的家,他从来都没有任何的地位。。   没有他那个哥哥名正言顺的嫡子身份,背后也没有强大的势力的支持,甚至因为他没有从小接受家族那残酷的历练,连基本的身手都差了别人好多,与他那个父亲心目中的完美继承人哥哥自然是完全无法相提并论。   这样对家族完全没有什么用的人,竟然能够在那个黑暗阴冷的地方活下来,并且还长大成人,这已经完全算得上是令人惊奇的事了。   而这样不受重视的好处也就在于,他完全不用强迫自己去做一些他不想要做的事。   被家族里的人完全的漠视,也就意味着他在自己的领域内是完全的自由的。尽管每天的日子过得都很是厌倦孤独,却比那种被迫生活在黑暗里要好得多。   直到夏子希十八岁的时候真正的离开那个充满了血腥和杀戮、阴谋和争夺的家后,他才完全的放松下来,不用在整天的防备了。   然而,那个时候的他却感觉到茫然了。   从小几乎可以说是都在伪装寂寞中生活,那么他真正的模样性格应该是怎样的?九岁之前的他是什么样子的?   夏子希的记忆里早就已经忘记他曾经的那段单纯幸福的日子了,只除了记忆中那个被称之为母亲的女人那温暖得几乎可以融化他冰冷的心的笑容。   他的母亲,他所深爱的妈妈,谁能够来告诉他,他该怎么做?怎样才是真实的他?   夏子希的心里其实一直都很感激着离箫和阿邱的。因为他们在他最为迷茫不安的那段日子里,给了他另外一种绚丽多彩的生活。   尽管平凡普通,却是夏子希一直都渴望的。   有着可以和自己勾肩搭背的兄弟,可以在七月炙热的阳光下挥汗如雨,可以在一起明目张胆的讨论学校里最为漂亮的女生,甚至可以头天晚上通宵打游戏而第二天的早上集体旷课,却很悲摧的发现中午起床去吃饭的时候别人屁颠屁颠的跑来告诉他们,灭绝师太的倚天剑上已经刻上了他们红艳艳的大名。   那样的日子真的感觉很幸福很充实,是夏子希从来没有过的放松。   尤其是那段和离箫阿邱的友谊,让夏子希终于变得如一个常人般可以大声的笑大声的闹,甚至是和别人伙成一团,大声的讨论社会的黑暗,愤青一般的诅咒那些贪污腐败分子早日落网,然后他们在接着继续补上。   ***   大三的那年,夏子希一边忙着学业,一边在外面做着几份兼职,时间从来都是被安排得满满的。   无论是在蛋糕店,餐厅,酒店,甚至是鱼龙混杂五光十色的酒吧,夏子希都有做过。而也就是在那一年,夏子希认识了一个很漂亮却也很温柔大方的女孩。   夏子希从来没有想过要交女朋友,因为他发现自己在面对着女人的时候,无论是多漂亮的女人,他都从来就没有动心过。尤其是平时离箫的女朋友可以说是如过江之鲫般在他和阿邱面前崩跳的时候,夏子希也只是打趣离箫小心将来会翻船而已。   也许,是因为他还没有遇到那命中是属于自己的女孩?   如此想着,夏子希倒也没有刻意去追求,甚至是强求。他相信缘分,属于他的就会永远是他的,别人怎么也抢不走。   然而,夏子希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有一天在自己的大学校园里,竟然会有一个很漂亮很温柔的女孩子突然跑来跟他告白。而那个女孩,还是他们学校隔壁那所贵族学院里最美丽也是最高贵的花朵。   记得当时离箫知道这件事后,眼神很是怪异的死死瞪着他看了两个钟头,最后才好像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般,拍了拍他的肩膀,满脸悲摧的说:   “兄弟,你真是走了狗屎运了。我这么英俊这么潇洒这么多金的完美王子,怎么就没有那么漂亮的女孩来向我告白呢?郁摧!”   夏子希很明确的知道,他并不爱那个女孩,然而他最后却接受了她当他的女朋友。   因为,那个女孩很温柔,是夏子希心里最理想的妻子人选。也因为,那个女孩给了夏子希一种很温暖的感觉,就像是那早已经消失在了夏子希记忆里,最后只留下一抹悲伤的影子的母亲,让夏子希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她。   也许,等他明年毕业的时候,那个温柔美丽的女孩就将成为自己的新娘。   夏子希心里充满了期望和愉悦的如是想。而那个在普通人群中就如一个黑客帝国般一样的存在的阴沉家族,却是再也没有在夏子希的脑海里出现过。   大学的那四年,夏子希完全的没有回去过,就好像他从来就没有那个家般,选择远离,不再去想起那些过去令人窒息般的回忆。   因为那些,都是被他所抛弃的记忆,没有丝毫存在的价值。   不知为何,从出生起夏子希的精神力就很高,比起普通的人来说,高了不止一倍,也不知道是不是遗传到了某个人隐藏的基因,还是其他的怪异事件。   反正,如果当夏子希下定决心要忘记什么的话,他第二天绝对会忘记得干干净净,脑海里只会剩下一块空白来牢记些别的事。   就比如说催眠,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别人。   所以,如果夏子希刻意要遗忘些什么的话,那对他来说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事。虽然这在离箫和阿邱的眼里,就是他选择了懦弱的逃避,而不是去大胆的解决。   离箫虽然有时候自恋了一点,花心了一点,常常勾引女孩子过着风流大少般的生活游戏人间了一点,然而那个家伙却的确有着那样的资本。   离箫他,有着一双极为敏锐的眼,所以看得清夏子希灵魂深处的脆弱。   虽然那个时候,已然如一个普通大学生般打闹,生活,甚至是学习的夏子希,连他自己本身都没有意识到过自己的异常。   那已然被埋藏了不再记起的阴暗记忆。   就像离箫曾经对阿邱所说的那样,子希其实才是最可怕的。   没有意识的忘记,灵魂本能的选择最为适合本体生存的方式。那样如同没有人性般机械的理智,早已经超出了人类本身的界限。   而最令人心寒也是最令人心疼的是,子希他自己其实还并不知道。   这些,夏子希自然不知道。因为,他的确如离箫所说的那般,灵魂本能的选择了他所想要的生存方式。   因为,没有人知道的是,夏子希自一出生,他的灵魂其实就是残缺的。 第八十章宇文翊(1) “小夕儿,你怎么样?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吧?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如果哪里不舒服的话,告诉你即墨哥哥,你即墨哥哥我马上去为你找灵丹妙药,保证让你今天吞了,明天就活蹦乱跳,又是一个人见人爱满脸白里透红与众不同的绝色大美人儿。” 夏子希:“=_=|||……。” 当夏子希终于因为前几天的昏倒时间而被炎异常小心的看护着,甚至都不许他离开雅筑半步,只能在雅筑里静心的修养,并慢慢的观察和恢复,看有没有什么不好的后遗症而因此被男人明令禁止不许出去后,夏子希直到今天才好不容易终于说服炎恢复了自己的自由。 本来他正想要准备出门去逛哒一圈的,哪知道才刚刚走到大厅口,大厅里那个原本正优雅的端坐着,悠闲的喝着茶的男子就不由笑得满脸猥琐的迎了过来,嘴里也不忘说着让某人很想要直接结果了他的话。 他以为自己还是一个几岁的单纯小娃啊,说的话都是这么的幼稚,和欠揍。 夏子希眉头不由不住的抽搐,尤其是那个男人正对着自己笑得令人恨不得想狂揍他的时候。 虽然夏子希心里也明白,这个男人不过是在以另一种比较含蓄的方式在表达着他对自己的关心罢了。 “即墨……”上前一步,夏子希漫步走过去。不过还没有来得及黑着脸让即墨浩然看清楚自己脸上有几根黑线的时候,大厅外门口处的方向却是突然的冲进来一个不明形状物,向着夏子希的方向就迅速的扑了过来。 “夕儿小宝贝,让姐姐先嘴儿一个。看到宝贝你如今还是这样的水嫩,还是如此的妖艳动人,姐姐我终于放心了。我的小夕儿啊,我的小宝贝,你受惊了。来,过来,姐姐的柔软的胸部借你压压惊,哇哈哈哈……哇哈哈哈……” “……人妖!”=_=|||夏子希了然。 身体敏捷的躲过浅仓梧的狼扑,夏子希看着身上又穿上了一身女装的妖艳男子,突然感到自己的语言能力是如此的匮乏。 这个长相阴柔的男子,果然是一个变装癖啊变装癖! “凤恋,以后看见他就要离他远远的,绕路走知不知道?不然小心他哪天就把你给卖了换新衣服。” 转过身,夏子希看着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安静的跟在自己身边满脸天真可爱的孩子,不由伸出手就指着浅仓梧对着凤恋耳提面命道。 这个没有什么防备心,甚至是警惕性的孩子啊,迟早会被那个对他心怀不轨的阴柔男子给骗了的。 “嗯,哥哥。凤恋也怕他。他好可怕好可怕,凤恋不要和他呆在一起。”拉着哥哥柔软细滑的长袖,小猫仰起头对着绝美的少年笑得满脸的傻气,却充满了认真的说道。 小猫是真的很害怕和那个虽然长得很美丽,却行为诡异不男不女的人相处。 每次那个人看见自己就一副眼冒绿光,好像很饿很饿,一副恨不得把凤恋给吃了的样子,凤恋看了好怕怕。 “呜呜,小夕儿,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让小宝贝不理我的。人家不依啦不依啦,小宝贝注定是人家的,这次谁也不许和我抢,不然小心人家缠他到死。”看似玩世不恭的语气,却暗含着莫大的坚定和决心。 他,浅仓梧,此次是认真的。 “够了吧,梧,你就不能正常点。哪个男人像你这样,真是让人看了就毛骨悚然。你好歹托身的时候是个男人,别学女人撒娇那一套,小心东方把你扔出去。” 看着浅仓梧一副恨不得绞着手绢跺着脚的小女儿模样,即墨浩然就感觉到自己的头在隐隐发痛,脸上也黑了一片。 这个家伙,难道不知道他才刚刚吃了饭过来吗?想要害他吐出来啊! “啊,对了,东方人呢?” 左右小心翼翼的环顾了一周,在发现绝美少年的身边没有以往那个总是和小夕儿形影不离的俊美男人,而大厅里也明显没有东方的身影后,浅仓梧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不由奇怪的问着身边的两人。 “不知道,我没有看见东方。小夕儿,你知道东方去哪里了吗?”听梧这么一问,即墨浩然也随即发现那个冷漠残酷的男人竟然不在这里? 他去哪里了? “啊,炎刚才跟我说,他要突然离开一下,马上就回来。” 刚才在寝室里的时候,炎本来是搂着他享受难得的温馨气氛的。然而突然的,炎不知道听到了什么声音,脸上竟然出现了一瞬间的血腥和暴戾,最后在轻柔的安抚了夏子希一下后,就离开了。当然,这件事夏子希是不准备跟别人说的。 炎要做什么事自然有他的理由,自己只要静静的陪着他,和他在一起就好。 其他的,并不重要。 “炎不在啊,真是难得,他竟然舍得离开夕儿宝贝你的身边,这不是给我机会嘛,看来……” 浅仓梧话语还没有落音,大厅里就突然的想起一阵低沉磁性却弥漫着阴冷危险之息的男子声音。 “浅仓,看来你很闲? 从门口近来的俊美冷冽的男子冷冷的看了浅仓梧一眼,然后走到夏子希的身边,伸手揽过少年纤细柔软的腰肢,目光由原本的冷冽突然的柔化,带着满满的柔情。 最后,男人才抬起头,冷冽的目光落在了一旁准备看好戏的即墨浩然身上。 “即墨,那天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那些卑贱的人,竟然胆敢伤害他的夕儿!不可饶恕! “放心吧,东方。那些人绝对不会好过的。”听到东方语气里的寒栗和血腥杀意,即墨浩然嘴角随即也勾勒出一抹冰冷而又危险的冷笑。 那些人,竟然把主意打到小夕儿身上来了,那他们就要意识到这么做会有的后果。 “这次教唆那个五年级的高山去向小夕儿挑战的幕后策划人,其实也就是几个同样是五年级的自命清高自视才华天赋不凡的高年级学生。 他们出于心理不平衡,还有就是对于东方你的盲目崇拜和爱慕,于是吃饱了就想要没事找点娱乐。而一进入清扬就名扬整个学院,甚至是得到了东方你全部注意力的小夕儿,自然就顺理成章的进了他们的眼。” 看着东方越来越冰冷的脸,就连梧的脸上也不见了嬉笑的神情,即墨浩然当然知道他们心里的愤怒。 小夕儿因为这次的事情突然的晕厥,虽然醒过来后看似没有什么大碍,可谁知道这次的事件会不会留下什么隐疾呢。 毕竟,小夕儿之前就受了很重的伤,听东方说那几乎差点要了小夕儿的命。而现在,那个绝美妖艳的少年还仅仅是失去了记忆罢了,可如果还有其他的隐患呢? 东方一直对那个美丽的少年小心翼翼,保护着很是周密,可能就是因为这其中的原因吧。可是现在,有人就在东方的地盘上算计了他所深爱的人儿,这让那个性格本能就很是残酷狠厉的男人怎么可能会绕过他们? 那是他一直珍视的瑰宝,岂是别人可以觊觎的。 “呵呵,即墨,那你是怎么招待他们的?”浅仓梧在一旁笑得绝代风华,然而男人那语气里确实充满了阴寒和冰冷。 “放心吧,绝对精彩。反正修灵界里男人生几个孩子除了损失点灵力和修为,想要他们生几个就可以生几个,比女人还方便。虽然生孩子的时候因为没有那个女人的东西,所以会稍微的痛那么一点点。当然,只是稍微的‘一点点’而已,死不了人的。” “你真的把他们送给了兽族了?” 看到即墨脸上那笑得诡异的神情,浅仓梧不由浑身打了一个寒战。天啊,那几个学生要是真的被送到了兽族,对于他们来说还不如死了来得干脆。 不说兽族那些不开化的野兽对待母兽时会随时随地的发情,不分场合,甚至它们根本就没有什么配偶意识,想要发情的时候兄弟几个甚至可以共用一个妻子。 如果那几个眼高于顶心高气傲的学生被送去了的话,浅仓梧完全可以想象,迎接他们的会是多么的悲惨。 而且到时候,以兽族那强烈的情欲,那他们到底要生多少个小兽啊?想想浅仓梧就觉得生不如死。 果然,即墨还是比自己邪恶啊!自己最多就是有点小怪癖罢了。 “没有,我怎么可能做没本的生意。正确来说,是我把他们卖给兽族了。”在长相妖艳的男人眼前晃了晃自己修长白皙的手指,即墨浩然说得一脸的正经。 “……”还不是一样,反正都是给兽族蹂躏,顺便还可以给它们生几窝小崽子。不过,即墨果然是吝啬的财迷。 贪钱啊!竟然无时无地不在想着钱。 “……”看着那边两人明目张胆的讨论着怎么卖了别人,脸上还很猥琐的挂着一幅粉邪恶的笑容,一点也不觉得心有不安的摸样,夏子希就感觉到很是无语,马上扭转头去不想再去看那两个心理都不怎么正常的男人。 他们到底是被谁给教成这样的?或者说暗,他们到底暗受了谁的熏陶? 还是说,其实他们的家族都是如此的强大? 想到也许过段时间自己的身边某一天就会突然的冒出来几个跟即墨和浅仓梧他们一样彪悍强大的人物,夏子希就感觉到人生果然就是一张茶几上的杯具啊杯具! 耳边听着从旁边不时传来的几声足可以让人毛骨悚然的奸笑,夏子希浑身抖了抖,最后明智的决定,他还是先自动的暂时性失聪算了。 不再理会那两个已然不在属于正常人类范畴的男人,绝色的手啊年转过身,迷蒙勾人的眸子直直的看进东方炎伤那深邃幽黑的眼,那如同黑曜石般迷人的眸。 “炎,我现在可以不可以去鎏未老师那里?” 鎏未,那个清扬学院里最为风华绝代的男子,也是最受学生喜欢的男子,夏子希不知为何就是很信任他,想要亲近他,甚至是心里对那个美丽的男子有着异常的感情。 当然,那自然不会是哥情。 自从那天他犹如受了刺激般而昏迷过去后,除了幕然的想起了那早已被自己给遗忘了的记忆,那遗忘的家,遗忘的亲人,甚至是遗忘的那才刚刚萌芽就过早凋谢的爱恋后,夏子希就感觉到自己的记忆力似乎多了些什么。 然而那却好似弥漫在浓雾里的影子,朦朦胧胧,让夏子希觉得茫然,甚至是失措。 他,看不清迷雾之后的人影。 然而不知为何,夏子希就是觉得鎏未老师也许知道,知道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的事。 那个风华绝代的男人,从第一眼看见他开始,夏子希心里就有这个感觉。 鎏未老师他,也许认识以前的自己? “如果夕儿你想去的话,那就去吧。不过,要让小迹或者是凤恋跟在你身边。”东方炎伤倒不是担心夕儿会再次受到别人别有用心的伤害,以那天感到时匆忙之中看到的夕儿的实力,清扬学院里要伤得了现在的夕儿的人还没有几个。 之所以他要小迹或者是凤恋陪在夕儿的身边,只不过是东方炎伤不放心夕儿一个人在清扬学院里走动罢了。 不然,他也不会让根本没有什么杀伤力的小迹和根本就还是一个幼童的凤恋陪在那个美丽妖娆的少年身边了。 而鎏未,那个男人本身的确就很神秘,甚至就连他的实力,也好似永远都蒙着一层雾似的,让人看不清也摸不透。 东方炎心里也知道,夕儿对那个笑得温和的男人很有好感。 前段时间,夕儿甚至总是跑去鎏未那里,据说是要熟悉自己体内的灵力和怎么灵活运用法术。以那天少年被别人挑战的结果来看,效果似乎很不错。 因此,东方炎伤倒也不怎么阻止夕儿去鎏未那里。 属于自己的力量永远都是最重要的,有了强大的实力才是最好的保护自己的办法。看来,他那美丽的人儿已经慢慢的意识到自身力量的绝对了。 “好。小迹,你和我一起去吧。鎏未老师的教学课时很厉害的,简短又易懂,你也去听听。有什么不懂得地方,等会也可以问鎏未老师。” 看着不知为何已经来到大厅里,正满脸关心的注视着自己的清秀少年,夏子希不由走过去拉住小迹的手,在对着身边那个俊美冷冽却眼神柔情的注视着自己的凛冽男子灿烂的一笑后,就带着少年离开了雅筑,向着离他们所住的雅筑还有一段距离的水榭而去。 而在少年的身后,东方炎伤注视着那个绝美妖冶的人儿离开自己的视线之后,也随即消失在了雅筑里。 他,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当初设下陷阱甚至是追杀他的那群人,现在似乎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虽然东方炎伤从来都不惧那些人,也没有把他们看在眼里,可是现在自己的身边有了夕儿,那么,那些人就必须要好好的处理一番了。 交代了野刑一些事后,东方炎伤随即就离开了雅筑。而即墨浩然甚至是浅仓梧,自然也很是没趣的各自离开了。 当然妖艳的男子离开时,怀里还抱着某个不住挣扎的开爱小猫。 第八十一章宇文翊(2) 鎏未所住的地方是一个景致非常优美,布局十分古典雅致如江南水乡般朦胧幽静的水榭。除了占地面积比较广,里面的构造更是集精致和奢华为一体,融合额许多建筑雕琢精美的特点。 廊腰缦回,假山流水,小乔楼阁,甚至是里面栽培的花卉和植物,都是修灵界里难得一见的珍品。 自然,这些充满了灵气和芬芳的百花和药草,都是经鎏未亲手精心栽植的。 修灵界,自然跟俗世不同。里面的布局不仅可以显示出主人的气质和品位,而且还代表着主人的实力和身份。甚至于那些看似不起眼的小心思,都可能会是要了别人命的危险机关。 修灵者们的住所,就相当于他实力的小型演示。他们自然可以根据自己的实力来布置自己的地方,任凭自己的心意。 而鎏未所住的水榭,就是其中最为优美却也最为危险的典范。 没有得到鎏未的允许,如果谁敢擅自进入他的地方的话,那么下场绝对不会好到哪里去。虽然不会有任何的性命危险,毕竟清扬学院里的人都还是一些心思比较单纯活跃的学生,可也绝对不会是完好无损的。 当夏子希带着小迹走进鎏未所在的水榭的时候,入目的就是一片假山楼台,流水淙淙,奢华壮美的风情格外的令人愉悦,给人强烈的心灵冲击,让人不由自主的迷恋和放松心情。一如它的主人般,给人一种绝艳如骨的风情,却又温和得如沐春风般让人想要不由自主的亲近。 那样的惊才绝决,那样的风华绝代。 走过几道缦回的廊腰,夏子希和他身边的清秀少年在看见水榭那个正满身慵懒的半倚在雕栏上,微合的眼睑不知在想些什么的注视着水榭下那波光粼粼清澈见底的流水波池时,不由都有一瞬间的呆愣。 那个男人,那一瞬间身上竟然弥漫着诱惑的气息,如妖孽般勾魂夺魄。 看着跟平时的温和完全不一样神情的鎏未,夏子希不由得再次发出感叹,妖孽啊妖孽! “鎏未老师!”带着小迹慢慢的走过去,绝美的少年注视着眼前那令人有些不敢直视的男人,轻轻的喊道。 视线掠过鎏未,夏子希看向男人刚才正注视着的流水,同时受理还不时的再往下抛些什么东西似在喂养的动作,少年不由有些兴致盎然,或者说是纯粹的好奇。 “鎏未老师,你在喂什么?鱼吗?” 池子里养些金鱼啊鲫鱼啊什么的,很正常。那些大户人家甚至是皇胄贵裔不都是如此附庸风雅吗?很正常,真的很正常。 夏子希如是认为。 不过当少年真的伸出脑袋看清楚那清澈见底的碧绿池水里到底是何物的时候,少年的额头上却是不由出现了一排排的爆十字。 果然,他不能期待修灵界里的都是些正常人啊! “鎏未老师,你养的……是什么?”看着在水里游动得很欢,甚至都快追着尾巴打结的某种条形物动物,夏子希的眉毛不由使劲的抽动,嘴角抽搐。 那是,蛇? 还是水蛇? 鎏未老师的品味果然不同凡响,出人意料啊!水池里养鱼这个忒俗忒普通的事,他怎么能够期待会发生在眼前这个风华绝代的男人身上呢。 不过,就算是这样,夏子希也想要朝天大声的怒吼一声:为毛为毛,这到底是为毛啊,为毛鎏未老师不可以养些其他的动物啊,老虎狮子豹子什么的他都很赞同啊,为毛鎏未老师要养蛇,他最讨厌蛇了。 那种软腻腻冰冷阴森的软骨动物,是他夏子希的天敌啊啊啊啊啊! 就算是老鼠蟑螂蜘蛛甚至是毛毛虫,夏子希都可以做到很平静,心态很良好的伸出罪恶之手去一把捏死它们,可惟独对蛇这种爬行动物避而远之啊啊啊啊! 夏子希心里在流血,脸上在流泪,眼里在悲催,就连那头如九天银河倾泻而下如瀑布般的美丽柔顺的银发,此刻似乎也都因为主人的糟糕心情而变得黯淡了不少。 “是银笛王者,修灵界中一种剧毒的蛇中之皇,只要被它给咬上一口,或者是轻微的沾染了它身上哪怕一点的毒液,不论是谁,绝对马上就倒地而死。毒性强烈无解。怎么样,它很漂亮是不是?” 转过身来,长相清丽绝伦的青年笑得一脸的温和,然而夏子希却感觉到了寒冬来临的轨迹。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对于这些修灵界中的人,尤其是那些外表看起来很是养眼很漂亮的人,他就不该期待他们会有什么正常人的思绪。 要知道这里是异界啊异界,是神魔妖兽满天的修灵界,是大神们居住的地方,他怎么可以小觑轻看了他们呢。这不是对那些大神们的大不敬嘛! 要改,要改,一定要改。 看来他的心里素质还是需要强化啊!以后就是看见鎏未老师的身上缠绕着一条软绵绵的银蛇,他也一定要镇定,要镇定,绝对不能因为对方是一条蛇酒因此而怠慢了它。 不然的话,要是一个不小心惹怒了它,它就趁自己一个不注意的时候在自己的食物里吐几口口水那可怎么办啊? 看来,他以后还是少来这里好了,不然要是哪个时候进来的时候没有注意脚下,踩了它大爷的尾巴或者是脑袋可怎么办? 就算以不小心踩到了中间,那更是杯具。最好下脚的时候更快、准、狠,一举踩中它的七寸。那样,他就暂时安全了。 “那个,鎏未老师,这条蛇,它肯定是水蛇吧?” 看着在水池里懒洋洋的移动着,还不时身体来个“S”形旋转的银白蛇王,夏子希抬起头来问得小心而又谨慎。 绝对不要是自己想象的那样啊,这条蛇就在水里老实的呆着享受就好了,可千万不要爬出来啊! 而且任夏子希怎么看,他就是没有看出哪怕一点鎏未老师口中说的漂亮来。 这也不能怪他啊,对于蛇类夏子希暂时还没有学会怎么去欣赏。 虽然看水池里那条通体都呈现着银白色的蛇来说,它的外观的确比起一般的蛇来,要漂亮得很多,甚至是玲珑剔透很多。 不过它任凭再怎么的玲珑剔透,对于夏子希来说,那也依然是一条没有骨头的蛇,给人一种发自骨子里的阴冷战栗感。 幸好,他前几次来这个水榭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如此令他恐惧的东西。不然,就算打死他他也绝对不要进来。 他怕蛇啊啊啊啊啊! “银缕不是水蛇。它只是最近喜欢上了游水了而已。” 最近的天气逐渐的变得炙热了。虽然对于修灵界来说,天气一般都很是宜人温和,然而季节变换的时候,气温也会逐渐的升高起来。 而银缕,它却是很不喜欢闷热的气候的。 随手把手里拿着的仍然还散发着清香气息的灵丸全部扔进池子里,男人随后从衣袖里抽出一块布料精致华丽的手绢,仔细的擦了擦手。 而这,看得夏子希有时一阵眉毛抖啊抖的。 果然,这里与俗世没法比,看看,就随手喂养宠物的东西都是别人千金难求的灵丹。 就在夏子希在心里哀嚎奢侈啊奢侈的时候,此刻那个倚栏处般正半倚着的绝代风华的男子却已然转过了身,满脸关心的看向身边的绝美少年。 “夕儿,你来了,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吧。我听说你好像受了伤昏过去了,要不要紧?身体有没有什么地方感觉到不舒服?” 那天凛天突然焦急的跑来自己这里,说绛歌受伤并突然昏迷了,而浅仓梧即墨浩然那群人又故意的拦着他,不许他去看绛歌,因此很是担忧,眼里满满的都是焦急。 鎏未知道,凛天心里其实一直都在自责和痛苦。 那个孩子,把什么都揽在自己身上,独自忍受着煎熬。尤其是在他打伤绛歌后绛歌失踪,那个孩子就没有一天不担忧焦急的。 现在,绛歌终于回来了,却已然失去了过去的记忆和曾经对他的爱恋,甚至还爱上了另外一个很是神秘莫测实力深不可测的男人,凛天的心里自然很是不好受。 本来要说以他看着凛天那个孩子逐渐的长大,并且实力越来越厉害,甚至都隐隐有超过自己的迹象,以这样的实力,即墨家的那个孩子是挡不住他的。 可坏就坏在,凛天对绛歌那个孩子心里有愧,他不希望绛歌醒来后会怨恨他,所以对于已经失去了记忆的绛歌,凛天凡事就表现得很是小心翼翼。 深深的注视着眼前这个明显有些不同了的绝美少年,鎏未心里不由有些叹气。 这些孩子啊,真是让人操心。 那天的事,他事后也知道了一点。 听说那个想要挑战绛歌的人是五年级的那个武痴,对于实力很是痴迷,因此在他进入清扬学院后就到处挑战,无论是对于当时的他来说要厉害得多的学长,还是实力与自己不相上下的同窗,那个人都去挑战了一遍。 打不过,以后天天再接着继续打,知道赢了为止;打过了的,他自然就不在放在心上了。 因此,清扬里那些与他实力不相上下的人都怕死了他的缠劲,宁愿输给他也不愿为自己找这么一个大麻烦上身。 而那些实力远远胜过他的,就一次性把他给震慑住,免得他以后的日子都缠着自己,没完没了。 而且听说那个时候,那个叫高山的五年级学生原本还想要去挑战当时已然是名为清扬学院四公子之首的东方炎伤的。 不过他才刚刚走到那个冷冽残酷无情的男人的雅筑外面,还没有叫鸡嗓子,就被东方炎伤的侍卫,一个叫野刑的大汉给狠狠的揍了一顿,差点就让他有来无回了。 而之后,高山自然很是倔强的在去了几次,不过每次都是惨淡收场,所以到最后,高山也识趣了,知道他远远不是东方炎伤的对手。 就连那个男人的侍卫自己都打不过,何谈那个浑身如沐血腥的修罗般可怕的男人。 鎏未没有想到这次,那个高山竟然在一回到清扬学院后就找上了绛歌。不过仔细想来也是很合理,毕竟绛歌一进入清扬学院可谓是风头正劲啊,无出其右。 不仅是清扬众人崇拜的炎伤大人的弟弟,而且还得到了差不多学院四公子全部的注意力,想要别人不注意他都不行。 何况,绛歌还进了“蔷薇绽放”,在别人眼里实力自然不俗。如果不是之后查出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的话,别人几乎都会认为那是理所当然的。 武痴挑战新来的对手。 不过,那把闪烁着幽冥之火的剑,那把突然控制了高山的剑,那剑身上弥漫着浓郁邪气和血腥的杀戮之剑,它,究竟是哪里来了? 鎏未可以肯定,那个五年级的高山以前绝对没有那把剑。 那么说来,它就是高山这次离开清扬学院后得到的吗? 鎏未总觉得心里很是不安。尤其是事后因为好奇去看高山的时候,鎏未自然也看见了那把令人几乎退避三尺的幽黑之剑。鎏未可以肯定,那把剑绝对不属于修灵界。从剑身上看来,它反而更像是阿修罗道的族人专属利器。 可是那真的可能吗? 那把剑,真的是阿修罗之剑吗?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么本应该是属于阿修罗道的东西,又是怎么突然出现在了修灵界的? 猛然摇头晃去脑海里幕然出现的可怕画面,鎏未决定还是先不要去杞人忧天。现在的当务之急应该是已然失去了记忆,什么都不记得了的绛歌。 “夕儿,你仍然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吗?关于凛天,你真的一点记忆也没有了吗?”眼神认真的注视着少年的眼睛,鎏未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和凝重,甚至还包括着担忧和关心。 “鎏未老师,凛天他是娑罗族的少主,是我名义上的哥哥,对吗”也许是感染到了男人的严肃,看懂了男人眼里的深沉,夏子希也不由认真起来。 “绛歌,你记起来了?!”鎏未半眯着的眼睛瞬间睁大,里面充满了或惊喜,或欣慰,或安心等等复杂的感情,让夏子希不由又一瞬的呆愣。 鎏未老师他,果然是认识以前的自己的。 “不,我什么都没有像起来,甚至以后可能永远都想不起来。这些,都是凤恋告诉我的。相信,鎏未老师知道凤恋是谁把。” “凤恋啊,那个孩子,他还好吧。”听了眼前少年的话,鎏未不由有一瞬间的苦笑。不过之后,男人却是再度恢复了一副平静温和的模样,淡淡的问道。不过夏子希却是从他语气中听出了长辈对晚辈的关心和宠爱。 “那个孩子啊,很可爱。”想到凤恋,夏子希不由笑了。 那个如小猫般讨人喜欢的孩子,帮了他很多的忙呢。而且也正是小猫,在夏子希因为突然来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那最为惊慌不安的时候给了他温暖和安心。 甚至,还救了他。 “那就好。凤恋那个孩子从小就很喜欢粘着你。而自你失踪后的那段时间,那个孩子就趁族人忙于混乱的时候突然不见了,让族人担心了好一阵子。不过现在,凤恋跟你在一起,我也放心多了。” 之后,就是一段长长的静谧。直到…… “土豆儿,你怎么在这里?” 看着不知从何处冒出来,落地无声踏雪无痕般踩着脚垫子,轻松一跃就跳上了水榭里那处石桌上,然后一爪子捞过石桌上盘子里的一块精致点心兀自下嘴的雪气灵缇,夏子希不由惊讶的喊道。 自从那天土豆儿跟着院长大叔的屁股后面跑了过后,夏子希就已经有好几天没有看过这个没有节操的色缇子了。 本来还以为土豆儿垂涎院长大叔的美貌,所以有些乐不思蜀了呢,没想到竟然在鎏未老师这里见到了。 “夕儿是说獠牙吗?他被院长那个狐狸扔到我这里来了。”獠牙,果然就是那个狡猾的老家伙的软骨啊。也只有獠牙,才可以镇得住那个男人。 鎏未注视着獠牙一副心有不甘愤愤然,心里却是不由笑开了。躲了这么多年,你还是依然躲不过獠牙啊。 桑,你注定在劫难逃,躲又有何用? “獠牙?”这个名字夏子希已经从院长的口里听说过了,自然知道。不过夏子希现在比较好奇的是, “院长他怎么那么怕土豆儿?一见了土豆儿就好像逃命般惊起烟尘滚滚。”果然夏子希是想到了那天的情景。 “难道是院长对土豆儿过敏?” 所以他从把准备追上去色狼了院长的土豆儿给扔到鎏未老师这里来了?可是看土豆儿的样子,它怎么没有占鎏未老师的便宜? 要知道,比起梓桑极那个大叔级别的狡诈狐狸,鎏未老师可谓是学院里好多怀春少女的思春对象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种族审美观不同? 鎏未但笑不语,笑得六月的天颇有九月的风情,凉风习习啊! 而恰恰也就是在这时,从水榭外突然急匆匆的跑进来一个人,对着那个温和的男子恭敬的行以一礼。 “鎏未达人,院长请你现在赶快过去。” 仔细的打量了来人一眼,最后夏子希却是不由幕然想起,这个人他似乎见过,就在院长那个老狐狸的办公室外面,充当着疑似于秘书之类的杯具工作。 “哦,他突然找我有什么事?”优雅的仪态,男人眼神慵懒的看了来人一眼,然后问道。 不过鎏未虽然是在这么问着,然而从男人已经站起来准备离开的样子,却是知道他不过是在稍微的疑惑一下而已罢了,却不是在问着眼前传话的人。因为鎏未知道,如果真的是有什么重要的是,他怎么会告诉别人。 “夕儿,我先离开一下,石桌上有点心,你尝尝。”说完鎏未已经移步离开了水榭。 夏子希看着石桌子上的土豆儿,在看看那些已然沦陷猫爪的甜点,最后决定大手一挥,把那只似乎又长胖了的雪团儿给捞在怀里,阻止它的不满和挣扎,决定还是先离开这里在说。鎏未老师被院长找去了,什么时候回来也说不定。 他还是先回去吧。 不顾土豆儿似乎也准备跟着鎏未老师的脚步走的意图,夏子希很法西斯的双手死死的抱住怀里挣扎的灵缇,然后毅然决然带着身边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话,一直保持着安静状态的小迹离开了鎏未老师的水榭。 然而夏子希和小迹才刚刚从水榭里走出来,还没有走几步,他们就看见迎面走了一个人。一个很是风神俊秀,仪表堂堂,气质高华的男人。 而那个男人,恰恰还就是夏子希认识的。 “宇文翊?” 第八十二章宇文翊(3) “宇文翊?” 夏子希是真的没有想到,他竟然在这里,在修灵界的清扬学院里遇见了那个当初首次收养了自己,还给自己好吃好喝的供着的男人。 虽然哪个时候,夏子希的模样还是小小的一团,不比一只幼崽大多少。 停下脚步,夏子希仔细的注视了逐渐向着他们这个方向走来的男人。 对比起记忆中的那个身影,少年发现当初那个本就俊美高华的男子如今似乎更加的出尘了,竟是比起曾经见过的样子还要来得令人赞叹和淡然。 这也许是因为修灵界的缘故吧。比起俗世的污尘隐晦、喧闹繁杂,修灵界之人自然有着一种飘泠出尘之资,是那些陷于人类的钩心斗角斤斤计较中所无法媲美的灵感和虚无,自有一股高高在上的睥睨和傲然。 而这,就是力量所带来的优势。 修灵界之人,从来都不怎么看得起凡尘之人。 这也许就是他们与生俱来的一种优越感在作祟吧。就连夏子希都不得不承认,力量有时候真的是决定一生的天平啊! 就在夏子希出神的这一会儿时间,宇文翊却是已经走到了少年的面前,正有些惊诧的注视着眼前这个绝美妖艳,有着魅惑妖娆之姿的绝色人儿。 倒不是仅仅因为眼前之人的容貌是如何的倾城祸水,绝世妖魅,让人乍一见之下就有一种被那双闪烁着妩媚的风情的眉眼所勾魂夺魄的失魂迷离,让宇文翊感觉到极度的惊艳之下反而心里幕然的升起一种熟悉感。 尤其是少年的那双眼睛,清澈中有着波光粼粼的魅惑风情,那无意识的散发出来的更加令人心生一种想要掠夺和占用的强烈冲动,心里压制不住的想要拥有那绝美的妖娆。 当然,以宇文翊的修养和理智,性格上的镇定和淡然洒脱,他自然不会是如此肤浅之人,看见的仅仅是少年的外貌。 毕竟,修灵之人对于容貌还是有着很强的免疫力的。 这里,毕竟不是纷争的俗世啊!会有着红颜一笑天下倾的昏君,只为美人而不顾江山,只为享乐而残害百姓。 这里,是以实力说话的修灵界啊! 它可以是宁静安详的最求仙道之圣地,也可以是弱肉强食的残酷之地狱。而一切,说到底还是要靠自己啊! 美貌有时候也会是一种招惹悲剧的祸源,如果你自身太过于弱小了的话,只能成为别人的附庸,甚至是禁脔。 与其这样,那还倒不如生得普通平淡一点的好。 不过,仔细的注视着眼前的这个一眼看去就绝对会认为是倾城绝食祸水的少年,宇文翊的心里眼里却是惊艳中带着强烈的悸动,神情之间不由有着莫名的激动。 他的眼睛,实在是太过于熟悉,熟悉到宇文翊每次午夜梦回的时候,到最后脑海里都会只剩下那一双清澈美丽,带着明显慵懒模样的眼睛。 宇文翊神情突然有些恍惚,深深的注视着少年那双美丽的眼睛,却是不由幕然脱口而出: “雪团儿?” “啊?学长,你是在叫我?” 在听到宇文翊的轻声喃昵,却带着明显很是疑惑不确定的疑问语气时,夏子希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停顿,神情更是突然的僵硬了一下,不过之后少年却是眼睛如小鹿般闪烁怯怯的注视着对面的男人,小心翼翼的问道。 那个,宇文翊他肯定是认不出现在的自己来的。 毕竟,曾经的他可是一只小小的,甚至是微不足道的、不足挂齿的灵缇一只呢,宇文翊怎么可能认出自己。 他夏子希现在可是人类一枚,虽然内在的本质可能还是一只小小的灵缇。不过,别人应该看不出来才对。 毕竟炎可是在他的身上下了封印的呢。 一想到自己头上插着的那只浅紫色的精美镂花簪子,夏子希心里一瞬间就镇定了下来。 怯什么,自己现在好歹也算是炎名义上的弟弟,谁敢跑来招惹自己。谁敢? 他可是还很清楚的记得,不久前,也就是上次那几个不长眼的人可是被即墨浩然那个没有什么伦理道德的家伙给卖到哪座山里给别人当媳妇儿了呢。也许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托儿带口的成为一代贤妻良母的。 不过,夏子希疑惑,宇文翊不是应该在人界的吗? 他怎么会在修灵界,甚至是清扬学院?难道说,其实人界与修灵界之间还有着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不足为外人道的亲密联系? 还是说,宇文翊其实是因为当初自己从他们家跑路的时候,不仅顺手牵羊了一点点钱财,又一个不小心走的时候就把他美么的闺房给蹂躏得惨不忍睹,所以决定天涯海角誓死方休得来追杀自己? 呃?应该不是是自己想的这个样子吧。 毕竟,他当初只是一只灵缇啊,仅仅就是一只灵缇啊,他怎么可以跟自己一般见识呢。 夏子希为自己这个想法,身体不由抖三抖。 “啊,抱歉,雪团儿……呃,我是说,你怀里抱着的这只灵缇是你养的吗?” 宇文翊从注视着少年的眼睛,到视线慢慢轻移到少年怀里正不住挣扎的灵缇,那小小的雪色球团,男人不由温和如旭日般的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疑惑,或者说,还包含着一点点不知名的紧张和期待。 刚才宇文翊就是因为看见了少年怀里的雪色灵缇,所以他才会满脸激动的走过来,停在了少年的面前。 那只逃跑到不知去哪里的小家伙,宇文翊自从知道它可能是去寻找自己的主人了,所以才会离开不知踪影。 不过,宇文翊想到那次他从那家当铺里找到本来应该是戴着雪团儿颈上的环竟然被有人给典当了的时候,脸色就不由沉寂下来。 长长的银色长发,一个只有八九岁摸样的漂亮孩子,身边还跟着可能是一个乞儿的少年,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会有妹妹给雪团儿的东西?而且,据那个掌柜的说,他当时并没有看见任何的宠物跟在那两人的身边。 那么,雪团儿到底去了哪里? 而银发的长发,眼前这个有着绝美倾城之姿的少年的确就有着这样的一头美丽柔顺的发丝。不过,他应该有十五六岁了吧? 而且,少年怀里的灵缇明显也要比雪团儿的体积大上一倍。 难道,一段时间不见,雪团儿已经长个子了?虽然理论上的确如此。雪团儿本就是幼崽,长个子的确在正常不过。 “灵缇?你说的是……” 夏子希顺着宇文翊的视线下移,然后眼睛就明晃晃的对上了在自己怀里乱动着的某只土豆儿,那最近已然色上了院长大人的某只不怕死的生物。 瞬间,狂喜串上了夏子希的身体,爬上了少年的脊背。 那一刻,夏子希差点就要仰天狂笑了。 天啊地啊,你们如果是我夏子希的厚棉被和小棉袄啊!哇哈哈哈……哇哈哈……咳咳,太激动了点,要淡定啊淡定。 咳咳,淡定! 想到现在可能已经在某座山里挣扎啊挣扎,被蹂躏啊被蹂躏得某几个神之弃儿,夏子希瞬间淡定了。 “嗯,因为我曾经也养过一只失去主人的灵缇,不过之后它却是突然的就不见了,而且找遍了所有的地方也没有找到,所以刚才猛然一见你怀里的这只,就觉得有些相像。 同样的雪色,同样的纤尘不染,甚至是同样的慵懒眼神,比起那些其他在修灵界里地位低微的灵缇来说,一眼看去就可以明显的区别它的与众不同不同一般,耀眼,而又灵动。所以我才会有此一问。” 注意到自己问出口的那一瞬间,对面的绝美少年脸上那似乎有些别扭的神情,宇文翊不由解释道。 宇文翊其实并没有多想什么,在谈论到记忆里那只让他初次见了就忍不住把它给抱回了家的雪团儿,宇文翊心里是说不出的复杂。 每次当他注视着雪团儿那清澈中带着慵懒的眼神时,宇文翊都有一种在和人类对视的感觉。 所以,其实在宇文翊的心里,除了雪团儿是灵兽的外表外,他是真的没有把它当成是宠物来看待过。而且在修灵界,很多的灵兽其实是可以修炼成人形的。 这一点也不奇怪。 只不过,他倒是从来没有听说过有灵缇修炼成人罢了。这一点,倒是让宇文翊有些沉默,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呃,是这样啊!土豆儿它的确是跟别的灵缇很不一样。” 比如说,性食色啊,胆大包天,连院长大人的屁股都想要去摸,最后别被院长大人一怒之下给炖汤喝了,顺便要送给自己一碗就好。 彼此之间沉默了一会儿,宇文翊深深的注视着眼前的绝美少年,心里那越来越觉得熟悉的感觉更是强烈。而夏子希此刻却是被男人那强烈的眼神给盯得毛骨悚然,颇有一撒腿逃跑的冲动。 不过好在,在夏子希终于忍不住想要付诸实际的时候,对面的男人开口了。 “你就是……被誉为清扬月神的东方魅夕,东方炎伤的弟弟吧?” 那样的绝世之姿,应该就是最近一段时间在清扬学院里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个角色妖娆的少年吧,那个据说是东方炎伤的弟弟,轻易就打败了五年级的那个武痴高山,实力也很是强悍的少年? “啊,这个,别人好像的确这么说过。” 对于宇文翊的问话,夏子希其实并没有怎么注意。少年现在倒是很有些不安的绞着自己胸前的银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此时在面对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前任饲养者的时候,说实话,夏子希的心里还是颇为复杂的。 毕竟,这个男人当初在自己有难,差点就被那个地主家的小屁孩给蹂躏了摧残了,就快差拴着一条禁锢的链子拉着去斗狗逞凶的时候如天人之姿般的救了自己,怎么说也应该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了吧。 那,他现在要不要坦白从宽,跟他说自己其实就是当初那个落难的狗仔?然后猛地扑过去,很狗血的拖着抱着他的大腿,说自己来生要做牛做马的报答他,要衔草接环,要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_=|||呃,这个其实不是他夏子希的性格。 他还没有伟大到那个地步,可以为了别人奉献自己,而且还要出卖劳力,精力,甚至是生命力。 夏子希再次确定,他的确是没有那种如伟大般伟岸,如尖塔般矗立的精神,哪怕对方是他的救命恩人,夏子希也依然很面色坦然。 虽然不得不承认,夏子希有时候自认为自己的心里其实是很自私的,他远远没有那种圣母般以德报怨,眼泪发达,同情心泛滥,什么闲事都要管,然而自己的实力却很有限,最后不得不连累别人的小白凯献身精神。 当然,说远了,他现在思考的这件事完全与以上的想象没有丝毫的直接关系。不过,誓死也不当被剥削的劳动人民这一点,夏子希还是很坚定的。 毕竟是生活在国旗下,熏陶在国歌里的新新人类,国家未来的栋梁啊! 那,他到底要不要大方的承认,其实炸碉堡的那个人是……董存瑞,堵机枪的那个才是黄继光? 就在夏子希为了自己那本是天生发红,然而后天却发黑的良心挣扎啊又挣扎的时候,一个清脆中带着甜懦的声音却是终于拯救了天平不住倾斜的某人,让他免于良心的谴责。当然,如果夏子希有这个东西的话。 “哥哥,快跟凤恋走,我们快回去。”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瞧小猫一副焦急的跑过来,拉住自己的手就准备离开的急切中带着不安迟疑的样子,夏子希不由疑惑。 他怎么感觉小猫有些忐忑和莫名的慌乱呢。 “哥哥,泠伯伯来了!” 第八十三章娑罗族 小猫口里的泠伯伯来了? 也就是说,他现在这个身体的父亲,已经来清扬学院了?怪不得小猫刚才慌慌张张的,都有些不知所措的慌乱和小心翼翼呢。 也不知道,那个所谓的娑罗族族长,他名义上的父亲是怎样的一个人?冷漠,威严,无情,或者说是一个很慈爱温和的老人? 夏子希虽然对于这个世界的亲人并没有多少得期待,或者说是他心里已经完全的摒弃了亲人对于人类来说的意义。不过在知道这个已然属于自己的身体原来还有一个父亲的时候,不可否认的是,夏子希心里有一瞬间的触动。 尽管很轻微,很冷淡,很迷茫,甚至是很莫名的排斥,那惧于心里突然而来的陌生感的血液亲人,然而夏子希却依然无法否认心里仍然有着那么一丝莫名的期待。 期待那个人还没有见过面的人,会是一个好父亲,会是一个疼爱儿子的人。而不是曾经他的父亲那样,冷漠自私,还有残酷无情。 当夏子希带着小迹和凤恋有些踌躇的回到他和炎所居住的雅筑时,才刚进入雅筑的大厅,就不由看见两拨泾渭分明的人各占一方,正气氛冷凝的对峙着。或者应该说是,都正一副面无表情的大量着对方,身上的气势毫不相让。 其中的一方,自然就是坐于主位,浑身都散发和令婴儿都可以闻之止啼的冰冷气势的东方炎伤,和脸色复杂的即墨浩然、浅仓梧等人;而另一方,不用说自然就是所谓的娑罗族,他那个名义上的父亲那一方马了。 但看小猫畏畏缩缩的缩在自己身后的行为,那闪烁着的眼睛,就可以明显的看出那个独坐在中间,浑身气势不凡,足可以与炎针锋相对的雪衣男子的确应该就是娑罗族的族长,小猫口里的泠伯伯,他名义上的父亲了。 这些,夏子希自然很容易就猜到了。 不过让他觉得惊奇的是,清扬学院的院长梓桑极,还有那个气质高贵优雅的俊美男子凛天,甚至是刚才突然被院长给叫走的鎏未老师,竟然也都在其中,正赫赫然的站在那个白衣男子的左右两侧。 而除去梓桑极和鎏未,还有那个很有可能就是他那个从来都没有见过面的父亲,另一方人马中竟然还有一个很是显眼的男人。 当然,说他显眼,是因为如果谁站在一群都身穿雪色白衣,气质飘无凛冽的人群中惟独穿着一袭黑如墨色的衣服的话,那的确是够耀眼的了。 而且那个追求如此与众不同的男子竟然长相非常的妖艳,让人一看就觉得心嘭嘭嘭的乱跳。尤其是那一双水润朦胧妩媚妖娆的桃花勾魂眼,更是充满了魅惑的风情。 看见他的那一瞬间,夏子希就不由捂住自己的胸口,感觉到心跳是从来没有过的纷乱。 当然,这倒不是说夏子希瞬间就被对方的美色给俘虏了,因此体验到了心动的感觉。而是因为,在看见那个男子的那一瞬间,夏子希就感觉自己的灵魂里似乎又什么蠢蠢欲动,眼睛竟然有一瞬间酸涩的味道。 想要,流泪! 而就在夏子希刚刚踏入大厅的那一刻,里面坐着的两方人眼睛都不由集体的转向大厅门口处的方向。那里,一个有着倾城绝世之姿的少年正缓步的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令人心疼的恍惚和迷离。 “夕儿,过来。” “小夕儿,快到姐姐的身边来。” 看见夏子希进来的那一瞬间,东方炎伤,还有即墨浩然、浅仓梧就不由脸色有些凝重。尤其是注意到对面那些人竟然也是一副激动莫名的样子时,东方炎伤虽然仍然一副冷冽冰寒的模样,然而男人眼里的幽暗却是比起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还要来得深沉。 而浅仓梧,此时更是想要跑过来拉住那个美丽妖娆的少年,带到他们这边。 在事情还没有摸清楚之前,在还没有完全确定对面那个即使是坐着却依然浑身气势不凡的男人就是小夕儿的父亲之前,小夕儿仍然还是属于他们的。 不过,浅仓梧想要跑过来拉夏子希的实际行动还没有来得及付诸实践,就已经有一人比他的动作还要快的突然就出现在了夏子希的面前,并且很是出其不意的猛然抱住了少年那柔软纤细的腰肢,情绪很是激动的哭喊哽咽道: “绛歌,我的儿啊,想死爹爹了。你想爹爹没有?快让爹爹好好的看看,我家的绛歌是不是瘦了?” 突然对着少年扑过去,然后就猛然捧起少年那张绝美妖艳的脸一阵的品味,身着黑衣的妖媚男子脸上眼里满满都是对少年的担忧和关怀。如果忽视他对着少年的身体就是一阵的摸,吃尽了嫩豆腐的话,倒是不为一个好家长。 夏子希:“=_=|||…… 原来竟然是自己眼拙了,没想到那个气势威严的安安稳稳坐在那里的男人竟然不是他的父亲,而这个开先竟然站在一旁的妖艳男子才是娑罗族的族长? 看来,有时候看事情真的不能只看表面啊! “呜呜,爹爹的绛歌啊,爹爹的宝贝,你一定在外面吃了很多的苦吧,看这小脸瘦的,都不成人形了。”没有注意到夏子希此刻悚然的表情,黑衣的男子依然哭得很伤心,颇有悲痛欲绝的架势。 夏子希:“……”=_=||| 他有不成人形吗?自己看起来有那么惨绝人寰吗?他好像最近过得还颇为舒心吧,怎么到了别人的眼里,自己竟然就快瘦得只剩一副皮包骨,没有人样了? 浅仓梧:“=_=|||……”刚抬起的脚顿住在半空中,浅仓梧有一瞬间的定格。 原来和他比起来,自己真的不算多么的变态,至少他浅仓梧最多只是有点变装癖罢了。这里还有一个前辈啊,今天他算是见识到了,什么事妖魅的男人。 即墨浩然:“……”沉默即是金啊! “你这个死孩子,一点都不乖,怎么那么任性,都不回来看爹爹?你是不是把爹爹给忘记了?啊,啊,啊,要是你敢把爹爹忘记了的话,小心爹爹从今以后都不理你了。” 抬头仔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个突然从族里消失,一离开就是好几年没有音讯的绝美少年,妖魅的男子不由心里暗自抹泪。 他的绛歌啊,他最爱的孩子,你真的受伤如此之重吗? 尤其是注意到绛歌在看自己的那一眼,眼里的茫然和恍惚,那一抹实实在在的陌生,没有了以往见到自己时的亲昵和敬爱,他就不由感觉到心很是揪痛。 绛歌,我的孩子,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本来他一直都不相信的,无论是从小凤恋的口里,还是鎏未凛天传回来的消息,他一直都保持着一副期待。也许,那个孩子并没有失去记忆,他还记得他们,记得自己。 可是现在…… “绛歌,你竟然真的不记得爹爹了吗?呜呜,爹爹心好痛,好伤心好难过,我家的宝贝竟然把最喜欢的爹爹给忘记了。我不依啊我不依。绛歌宝贝,来告诉爹爹你其实还记得爹爹的是不是?只是因为还在生凛天的气,所以不愿意承认?” 夏子希:“……你是我父亲?是娑罗族的族长?”无语了一阵子,夏子希还是决定接受现实。他的爹爹,娑罗族的一族之长竟然是这么脱线的人? 眼前这个无论是眼神还是感情都很是担心自己的人,除了言辞举止之间有些低龄化和让夏子希黑线之外,的确是一个很关心爱护自己孩子的好父亲。至少,他外露的感情是真实的,情真意切,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慈爱。 “呜呜,绛歌宝贝,你真的不记得爹爹了。我是你爹爹,不是父亲。呜呜……”听了少年的疑问,妖魅的男子却是突然顿住了一下,之后却是更加的悲哭起来。 “……”=_=|||父亲不就是爹爹吗,还有什么区别?夏子希疑惑。 就在夏子希觉得自己似乎与眼前之人产生了代沟,沟通可能存在问题的时候,那边那个从刚才就一直稳坐泰山的雪衣男子此时却是突然的站了起来,向着夏子希他们所在的方向走来。 “袖儿,好了,既然绛歌已经找到了,那么等回到娑罗族,我们一定可以让绛歌的记忆恢复起来的。绛歌是我们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孩子,从小就一直在娑罗族里长大,他一定可以恢复记忆的。” 拉开少年身边的妖魅男子紧紧搂在自己的怀里,娑罗族的组长泠叹息了一声,最后却是目光柔和的注视着表情有些呆然的少年。 虽然他的脸上依然是一副严肃的表情,然而那眼神中的慈爱和宠溺却是真真实实的透露出了男人的温情。 夏子希:“……”父亲?他刚才是说,自己是他们两人共同所有的孩子?那么,眼前这个一脸成熟稳重的男子其实才是自己的父亲,那个娑罗族的族长? 可是,两个男人怎么可能会有孩子? 难道是…… 夏子希的脑海里不由瞬间想起之前离开雅筑时即墨所说的话,他说,修灵界的男人要生孩子,最多只是消耗一点灵力罢了,其他的条件找来却是很容易。那么,自己其实是眼前这个长相妖魅的男子生下来的? 说起来,现在仔细一看,他们之间长得还真是很相像呢。而且刚才夏子希进来的时候的确对他有一种很是孺慕亲昵之情,完全没有任何理由。夏子希知道,那是属于灵魂中的天性,无论他是否失去了记忆与否。 “好,我们回娑罗族,我们现在马上就回娑罗族。只要绛歌跟我们回去,只要他看见了娑罗族里安放的本命之绛罗石,绛歌他一定会想起我们来的。”那个孩子,是自己怀胎十月才好不容易才生下来的啊,他怎么可以忘记了爹爹呢。 他可怜的孩子! 泪眼摩挲的注视着显然一副吃惊得回不过神来的绝美少年,鸾袖依靠在身边爱人的身上,心里很是不好受。 绛歌之前被打成了重伤,灵魂造成了很严重的创伤,会失去记忆其实也并不奇怪。可是他们生为那个孩子的双亲,他们怎么可能如此平静的就接受得了? 那曾经的美好记忆,那生命力共同拥有的天伦之乐,他们怎么可以让绛歌忘记所有? 下定了决心,鸾袖就准备要带着儿子离开。 而他身后的男人,还有跟着他们一起来的娑罗族人,此次来清扬学院的本来目的就是为了带绛歌回去,因此倒是跟随着族长的动作。而凛天,则更是希望族长可以带走绛歌,免得绛歌和那个危险的男人呆在一起。 不过显然,事情并不是想要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的。至少,在另一方拥有着强大的力量的人反对时。 “不行,夕儿不能现在就跟你们回去。”东方炎伤冷厉着脸站起来,然后在众人惊诧的一瞬间突然的消失。而下一刻,当男人那高大修长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时,他的怀里已然抱着一个绝美妖治的少年。 “绛歌…… “绛歌,我的孩子……” “你是清扬学院的学生吧。虽然我不得不承认你的实力的确是很强,不过绛歌是我的儿子,你没有权利阻止我带着自己的孩子回家。” 看着东方炎伤那一瞬间快得不可思议的动作,泠尧即使是再怎么的担忧绛歌,他也依然不得不承认,那个男人的确很强,甚至让他都有一瞬间产生了一种无法战胜的错觉。 无法战胜? 他是娑罗族的族长,是整个护天一族里灵力最为强大的人,竟然在刚才那一瞬间心里突然的产生了无法战胜眼前之人的感觉,这怎么可能不让泠尧脸色更加的严肃冷冽,心生不安。 要知道,修灵界里能够让他泠尧放在眼里的人没有几个,而眼前这个容貌俊美气势强大的男人他却是从来没有见过。 而现在,自己的儿子绛歌却是正被那个浑身都沐浴着浓郁冷冽血腥之气的男人紧紧抱在怀里,泠尧怎么可能不紧张担心。 绛歌现在失去了记忆,而那个男人身份又是那样的神秘和捉摸不透,他怎么可能放心绛歌在他的身边。 东方炎伤对于泠尧的话确实没有任何的动摇。估计要不是看在他们现在是夕儿父母的份上,以东方炎伤自傲睥睨的性格,他却是连说也不屑的,直接会拥着夕儿离开。 要想带走夕儿,除非可以越得过他。 东方炎伤刚才听得明白,如果现在就让他们带走夕儿的话,那他以后却是绝对再也见不到夕儿了的。那些人,肯定不会让夕儿见他。 就这样,大厅里的气氛一触即发,双方谁也不愿意退让。对于他们来说,无论是绛歌,还是魅夕,都是他们心里最为在乎和珍视着的宝贝,他们绝不会放手。 而就是在这样即将剑拔弩张的紧张时刻,一个浑身沐血的男子却是突然的冲了进来,打断了双方越来越紧张的气势。 “那是……” 第八十四章受伤的龙族 “那是……” 本就凝重紧张一触即发的气氛却是突然因为来人的到来而如烟消云散般定格,众人的目光都不由看向雅筑外的方向。那里,一身染血的男人沐浴着清扬的云雾诡异的出现,让人不由得感觉到莫名的心悸和惊悚。 “那是……龙族的人?!” 泠尧和娑罗族的族人都不由有些震惊的看着突然冲进来,却猛地倒在大门口处的男人,心里是说不出的惊诧,脸上的表情更是布满了疑惑。 看着那蔓延在地上,晕开一大片血色的妖艳鲜红,泠尧身后一个穿雪白纱衣,脸上的表情很是凝重严肃的娑罗族人却是不由从族长的身后走出,然后快步走上前去,仔细的查看那个正倒在地上的男人。 先喂了男人几粒自己亲手炼制的疗伤灵丹,然后在抬起男人的头,查看着那满身狰狞的伤口。片刻之后,那个刚才从娑罗族人中走出的雪衣男子却是不由紧紧的皱眉。 “雪隐,他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自然注意到了雪隐那凝重的神情,泠尧注视着眼前那满地鲜红,然后凝视着地上那个重伤的龙族之人,心里是说不出的凝重和低沉。 “族长,这个人真的是龙族的人。不过他身上的伤却很是严重,如果在强撑一会儿没有治疗的话,性命堪忧。即使是现在,我除了暂时稳住他身上的伤口免得恶化之外,其他的确是无能为力。一切还是要等他自己醒来。” 这个人,身上流的血太多了,实在是大为不妙啊!尤其是那些大大小小血流不止的伤口,竟然在外表还有一层灰暗的东西,阻止着伤口的愈合。 这,到底是什么造成的? “什么,雪隐,连你都不能……”看着地上那个受伤的龙族男子,鸾袖不由得一阵的惊讶。 雪隐可是他们娑罗族里德神医啊! 这次来清扬学院之所以会带着雪隐同行,这还是因为他们听说了找到了绛歌,所以才决定一起来的。毕竟,绛歌当初失踪的时候,可就是因为他受了重伤呢。 身为绛歌的双亲,他们自然焦虑忧心。 可是无论是泠尧,还是鸾袖,他们都没有想到,绛歌当初那么重的伤竟然已经好了,而且灵力更甚以往。这是他们才到清扬学院的时候梓桑极就告诉他们的事实。而且看刚才绛歌的样子,也的确如此。 现在他们确实没有想到,绛歌没有用上雪隐,反而是突然出现的重伤龙族。 “族长,你看到他身上的伤口了吗?”修长的手指指向那些狰狞恐怖的伤口,雪隐脸上有着很是凝重的神情。 “那是……怎么会?” 顺着雪隐指的方向看去,任是泠尧这样的守护一族族长,都不由有倒抽一口气的冲动。何况是站在他身边的鸾袖,此时更是沉寂了下来,眼里有着深沉的担忧。 不过这些,几人面面相觑了一眼,之后却是保持着沉默,没有让其他的人看见。就连在他们身后的娑罗族族长,也没有看出他们族长和雪隐之间的交流和沉重。反而满脸很是惊讶和震惊与龙族的受伤之重。 “族长,龙族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清扬学院里的?而且看他的样子,竟然已经是全身都遭到了难以想象的重创,生命都在慢慢的流逝。可是以龙族那总所周知的强悍,又会是谁有那么强大的力量,竟然可以让皮糙肉厚的龙族战士濒临垂危?真是太可怕了,如果真的有那么强大的人的话。” 这里虽然是修灵界,然而想要想轻而易举就伤害龙族的人,那也是少之又少吧。除非,他们不是修灵界之人。 此时,有几人的目光却是不由放在了从刚才就一直沉默着的清扬学院院长,梓桑极身上。 从刚才夕儿进来的时候开始,梓桑极就一直没有说什么话。不过从他所站的位置,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肯定与娑罗族脱不了关系,甚至大有可能就是娑罗族人。 这种认知,倒是让初次见到娑罗族的即墨浩然和浅仓梧大为震惊,甚至是好奇。 娑罗族,到底是怎样的一族?以前在那么都没有听说过? “我也不清楚。”摇了摇头,梓桑极心里却是不比族长来得轻松。他可是知道族长的安排的,就连獠牙去往阿修罗界,梓桑极都已然从族长那里听说了。 因此,比起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族人来说,刚才族长和雪隐之间的眼神,他可是清清楚楚的看见了。而且,那个龙族身上的伤,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就是阿修罗界的东西造成的吧。 难道…… 梓桑极不由想起了那次,脑海里到现在还没有忘记过的话,那令他心情沉重的事。 “龙族设下的陷阱失败,龙族长老下落不明,恐已经凶多吉少。” 难道,真的是…… 而在另一边的东方炎伤,却是在那个全身是血的男人幕然出现的时候,眉头不由轻佻,眼里闪烁着莫名的幽光。至于东方炎伤身边的即墨浩然和浅仓梧,眼里虽然有着惊讶和震撼,然而更多的却是满满的好奇。 “喂,即墨,你说,那真的是龙族吗?”用手肘碰了碰身边和自己一样满脸兴致盎然的即墨浩然,浅仓梧语气里有些明显的不确定和疑惑。 “龙族的人有那么弱吗?怎么被人打成这样了?”按理说,龙族可以算是修灵界里最为强悍的一族了,尤其是他们那强悍变态的防御力,那一身彪悍得令人牙痒痒的龙鳞,可是能够轻易的就抵御住别人的刀剑攻击呢。 可是现在,眼前这个正倒在地上的人身上的伤口可谓是触目惊心。那大大小小的伤口几乎遍布全身,身上的衣服更是布布条条的,跟乞丐装没有什么两样了。尤其是那仍然流血不止的样子,让人几乎都要以为那是否还是活物了。 “难道说,眼前这个其实是还没有成年的幼龙?不可能吧。如果是幼龙,那些龙族里护犊般的老家伙们是绝对不会让他们独自出来的。要知道,幼龙可是修灵界最炙手可热,都想要拥有的强大灵兽呢。 虽然风险大了点,投资多了点,可汇报也绝对不会少的啊!” “那是成年的龙族。就不知道他出门的时候看星象没有,竟然这么倒霉,也不知道碰上了谁,被打成这幅凄惨的模样了?”修长的食指来回的抚摸着自己光滑的下巴,即墨浩然看向那边的眼神里有着莫名的幸灾乐祸。 也不知道龙族的人到底是怎么得罪即墨了,竟然在看见那样鲜血淋淋残酷悚然的模样后,即墨浩然心里不但没有丝毫的关心担忧,眼神里更是充满了漠然。 半转过头,即墨浩然看着身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睛里布满了冰冷和残酷神情的东方炎伤,状似无意却充满了一位深长的问道。 “东方,你知道他身上的伤口是用什么利器划伤的吗?竟然过了这么久都还在血流不止。那可是以强悍的自愈力著称的龙族啊,竟然连伤口都恢复不了。”再次把注意力放在那个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龙族男子身上,即墨浩然眼里充满了探究。 他可是没有错过东方刚才眼里那一闪而逝的杀意呢。 看来,东方队龙族的人也不怎么喜欢啊! 虽然不否认是因为那个人来的时候太没有礼貌了,招呼都不给主人打一个不说,竟然还不穿一身干净的。看吧,把东方为小夕儿静心不止的雅筑都给弄得到处都是血腥气。要是吓着他们的小夕儿可怎么办? 就在那边娑罗族气氛凝重,这边即墨浩然东方炎伤满脸漠然的时刻,那位昏迷不醒的龙族却是突然呻吟了一声,然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看来,那位娑罗族神医的东西的确很有效。 “你们是……你们是……娑罗族族人……快……” 还没有说出几句话,一口鲜血就突然的吐了出来。看来,伤得的确是很重,浑身几乎都没有什么力气。然而那个满身鲜血淋淋的龙族男子此时却是不顾自身的伤势,满脸的焦急。 “快……快去救……快去救长老他们……快去……”看着眼前一群雪衣的娑罗族族人,龙族男子断断续续的说着,不住喘息的语气里是浓浓的担忧和焦急,甚至是绝望。 “到底是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龙族长老他们怎么了?” 站在男子的面前,泠尧语气里带着凝重的威严。然而从那紧缩的眉头却是可以看出,泠尧此刻的担忧。 他们娑罗族虽然一项与龙族并没有什么交情,然而前段时间泠尧为了失踪的绛歌,他溺爱的孩子,却是前去龙族和他们打过交道。虽然不喜龙族的骄傲自大,甚至是贪婪吝啬的性子,然而却也没有说什么。 毕竟,那是龙族自己的喜好,他没有权利去批评些什么。 “我们在来……在来清扬学院的半路上……遇到了……咳咳……遇到了阿修罗道的……阿修罗王座下的四君子之一……然后……然后就……咳咳……长老他……长老他为了让我逃脱来清扬报信……可能……可能……还有我们那些族人……族人……” 可能是想要了什么恐怖的画面,本来就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脸色显得很是苍白的男子此刻更是有奄奄一息的感觉,好似随手都会撒手人寰般,眼睛更是一瞬间收缩,充满了恐怖的神情。 那血红妖艳的战衣,那幽暗如渊的黑色披风,那慑人冰冷的眼神,那手起刀落的狠绝利落,还有那充满了讥笑和愤怒的蔑视,此刻都幕然充斥在脑海里,让男人的心脏不由急剧的收缩揪痛,眼里的瞳孔有一瞬间的涣散。 要不是在一旁的雪隐注意到了他的不对劲,可能这个受伤如此之重的龙族此刻已然喘息不了了。 “你是说,阿修罗道的人来了修灵界?!而且还是阿修罗王座下最厉害的四君?!” 听到那断断续续的话里蕴含着的意思,无论是清扬的院长梓桑极,娑罗族的族长泠尧和族人们,还是另一旁的即墨浩然浅仓梧,眼里都不由充满了错愕。 唯一一个没有什么表情的人,却是一旁漠然的东方炎伤。 而凛天,此刻脸上却是充满了矛盾,眉头紧紧的皱起。 阿修罗王,他有自己甚至是整个娑罗族都迫切需要的东西。而那个东西,却是为了绛歌他无论如何都要拿到的。 哪怕与整个阿修罗界作对,他亦不惧! 阿修罗族的人,他们也来了修灵界吗?!那,阿修罗王,他现在在哪里? 第八十五章阿修罗道 那个叫“炎石”的龙族口里,泠尧凛天却是大致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却是原来,龙族的一个长老不知从何处知道了娑罗族的族长要来清扬学院的事,因此可能是想要为某事而来找泠尧详谈的龙族长老就带着几个族人准备来清扬。 哪直到,他们刚刚才走到来清扬学院的半道上,竟然就和一队身着血色似火般妖艳战衣的男子相遇了。 本来以龙族长老的意思吧,他们虽然是高傲强大的龙族, 平时总一副看不起那些渺小人类的模样。尤其是一些没有丝毫武力的柔弱人类,更是进不来他们的眼。 可眼前遇见的那群人,明显不是那么回事,可以任人欺凌。 于是,虽然脸上仍然带着一副傲慢蔑视的摸样,然而龙族长老却还是稍微的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气势。毕竟,无论是从那些人身上的穿着,还是那身磅礴血腥的气势,都无不透着一股诡异劲,他还是小心一点的好,等安全到了清扬学院再说。 这次他本来就是匆匆忙忙的赶往清扬学院区见娑罗族的族人,因此出来的时候带在身边的人都是平时一些族里普通的族人。再加上,他也不觉得去一次清扬学院会有任何危险,因此带在身边的人并没有怎么挑选。 那个叫“炎石”的人就是最好的证明。他只不过是一个才刚刚成年还没有几十年的普通龙族罢了,怎么比得上那些经验丰富身手不凡的强大战士。 于是,龙族长老在这边决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赶路要紧,不要再无谓的事上浪费时间。而且,不知为何,龙族长老总觉得心里很是不安,好像要出事似的,因此更加不愿再这里惹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烦了。 哪直到,他是想得很好,却不知对方愿不愿意。 以无心算有心,以无意对敌意,以出其不意对手手忙脚乱,在加上双方实力上的悬殊差距,还没有交手到一刻钟,平时倨傲自大自诩为强悍的龙族就不由损失惨重。 直到这时,看着在自己身边不住倒下的族人,在看看那些穿着血红战衣,浑身血腥杀意浓郁的人,此刻那个龙族长老才不由意识到对方是怎样的强悍。 那样诡异的身手,那样敏捷迅速的身法,那样嗜人疯狂的战意,都无不在诉说着已方迟早的溃败。 尤其是,龙族长老无意间抽眼看去,却发现他们手里拿着的刀和剑几乎可是说是他们龙族的克星,一旦沾染上了肌肤,划破了身体,那么要自动愈合竟然是完全的不可能。这对于一向以强大自愈力和防御力自傲的龙族来说,无异于平地一个惊雷。 要是龙族受了伤却愈合不了,那么在这场本来就凶多吉少突然而来的战斗中,他们还有什么优势? 想到这里,龙族长老不由心都凉了半截。而另外半截,却是在他一个猛然想起了这些人是谁后,心里完全的绝望了。 那些人,竟然是不应该出现在修灵界中的阿修罗族人! 这,怎么可能?他们不是应该永远的呆在阿修罗道的吗,为何突然没有任何征兆的就出现了这里,而且还好死不死的就被他撞大运的给遇上了? 早知道,他今天出门的时候就该看看门前的大树上是否停留了一只乌鸦,竟然让他如此的衰。 以龙族那活了漫长悠久的生命,即使不是生活在一界的人,他也知道阿修罗道里的人是怎样的嗜血疯狂,是怎样的恐怖可怕。尤其是对于生活在阿修罗道的人来说,他们一向奉行强者为尊,推崇杀戮和战斗的血腥。 虽然他们是龙族,是拥有强悍的实力和漫长的生命的享有者,是造物主偏爱的宠儿。如果是在平时,或者是在有准备之下对上阿修罗道之人,他自然不会怎么惊惧。毕竟,他是龙族的长老,对自己的实力还是很自信的,自认不会输给那些阿修罗的区区族人。 然而,能够从阿修罗道里出来,并且看起来还丝毫无损的男人,他们怎么可能会是平庸之辈。而且对方的人数也不少,任他再怎么的厉害,也无法力缆狂澜。 何况,那些阿修罗人中还有一个笑得很是邪佞的男人,身上的气势更是让龙族长老感觉到惊悚。 尤其是每当他想要去救那些在血色刀光总情势危急的族人时,那个笑得一脸冰冷的男人就会马上出来阻止他,任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族人一个个不断的倒下,丢失生命,死不瞑目。 拼尽自己最后的一丝力量,龙族长老才好不容易才把离自己身边最近的一个族人送走,让他去清扬学院请求娑罗族的族长泠尧前来相救。尽管他也知道,来不及了。 是的,什么都来不及了。 等泠尧带着族人,还有凛天梓桑极一起去到炎石所说的那个地方时,那里只剩下满地暗红的血色土壤,宣示着曾经打斗的惨烈,而本应该存在的那些龙族之人的尸首,却是已经没有了任何的踪影。 等泠尧凛天他们回到清扬学院语气沉重的对炎石这么说的时候,却见那个本就受了重伤,一副被呆着命要死不死的龙族男子突然气急攻心,然后就是一个大吐血,让一旁无脚站着的即墨浩然都不由心里幕然生出一股冲动: 好想拿着瓶子去那头龙的龙嘴下面接着啊! 那是钱啊钱啊,好多好多的金币,竟然就这样被浪费了。 真是奢侈。 平时看他们都吝啬得很,口水都不轻易吐出来,现在倒是慷慨了,不要命的往外吐血。 估计要不是考虑到那头龙的现实状况,即墨浩然肯定会毫不客气的一手拿瓶,一手在那个伤号的背上猛捶。或者,在刺激刺激他,让他自动的奉献点,然后好促进血液循环,以便于更有利于身体健康吃嘛嘛香? 不过,看那个龙族的样子,也的确够凄惨的。竟然遇见了阿修罗道之人,没有丢命也算命大。即使现在,那个叫炎石的龙族可不可以活下来也是一个未知数。 鉴于阿修罗族之人的突然出现,动机未明,于是娑罗族族长泠尧,还有鸾袖,他们则是对于要带绛歌马上回去之事也就暂时搁浅了。不过,对于绛歌的归属问题,却是仍然针锋相对,毫不相让。 他们的孩子,怎么可以和一个来历不明的危险男人生活在一起,而且还表现得那么亲昵? 而对于夏子希来说,一方是以充满了期待和关心的注视着自己的父母,一方是自己深深依恋着的爱人,少年却是很为难,因此从始至终一直保持着沉默。 他不是不想和父母回去娑罗族,毕竟对于那个神秘的古老之族,夏子希心里还是有着一份期待和好奇的。那里,毕竟是这个身体从小就生活的地方,自然在灵魂深处有着一份不可磨灭的感情和深深的依赖,即使是他忘记了所有。 而夏子希,他虽然知道那并不是属于他的故乡,然而却在内心深处仍然有着一份莫名强烈的归属感。 他,是属于那里的。 可是同时,夏子希也感觉到惊惶。他竟然在这里找到了自己从来就没有过的融入和归属,这意味着什么? 而且,夏子希现在的确是不想和炎分开。 他依恋那个男人,深深的依赖者他,尤其是当少年的内心出于从来没有过的彷徨和迷茫的时候,那个男人就成为了他内心安详和平静的港湾。为他遮风挡雨,为他筑起一片美丽的蓝天。 知道夜幕降临后,娑罗族的族人才带着那个受伤颇重的炎石,还有那个舍不得儿子,频频回头深情注视绝美少年的鸾袖,凛天,梓桑极等人离开了东方炎伤的雅筑。 而走在最后的一个,却是气质高华,在刚才的事件中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表情很是淡然平静的鎏未。 只见离开之际,鎏未却是突然的回转过头,对着东方炎伤语气无比郑重的说道: “东方,我希望你可以照顾好绛歌,一生命起誓!” 第八十六章修罗四君(1) 吾起誓!以生命为言咒! 注视着鎏未身影的消失,东方炎伤的眼里无疑是郑重严肃的。 夕儿是他想要永远捧在手心里疼爱宠溺的人,是他东方炎伤系于生命的伴侣,他将永远陪在夕儿的身边,不离不弃。 即使鎏未不说,东方炎伤也早已经把夕儿当成是属于自己的另一半灵魂,是他身体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他怎么可能会不照顾好他,不永远小心翼翼的呵护着他。 夕儿,是他的宝贝啊。 送走了娑罗族那些人和梓桑极他们,喧闹的大厅里一下变得有些安静起来。尤其是之后即墨浩然和浅仓梧在相互看了一眼后,也跟着离开了,此刻的雅筑就更是显得寂静。 而在当先,浅仓梧离开的时候,却是顺手就把那个拼命想要黏在小夕儿身上的可爱孩子凤恋也给带走了。 虽然哪个孩子很是不甘不愿,甚至是拼命挣扎,不过年幼的小鸡怎么可能会是雄鹰的对手,哪怕即使是一只外表看起来很是弱不禁风的翔鹰。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至于小迹,却是在之前和夏子希一起回到雅筑的时候,在看见大厅里那些来人的时候,就已经识趣离开,去为到来的客人们准备茶水和点心。 自然,这些招待客人们的东西对于东方炎伤来说,是不可能会为别人准备好的,尤其是对方还是准备和自己抢夕儿的人,他没有马上一掌打出去还是看在对方身手不凡,身份也特殊的份上。 如果是别人的话,没有一巴掌扇死他们都算他们命大。 而对于一回到雅筑就幕然看见大厅里那时坐着的那些气势不凡,长相不俗的出尘之人的清秀少年小迹来说,心里却是颇为复杂和感叹。 五味掺杂。 那些,就是夕儿的父亲母亲啊;那些,就是夕儿的族人,是关心担忧着他的亲人们啊!他们来接夕儿了,来找那个绝美妖艳的少年,那个改变了自己的一生,把自己从无尽的黑暗中释放出来的神灵,那个让他心里永远都会记得的绝美少年。 哪怕他心目中的神袛眼里并没有他的存在,哪怕夕儿永远都看不见自己眼里对他的复杂感情,小迹也愿意永远就那样默默的陪在他身边,看着他,陪着他。 只要这样,就好。 小迹不得不承认,在知道夕儿的父母来找他的时候,在看见那个妖艳绝决的男子对着夕儿嘘寒问暖,紧张异常,眼里满满都是对少年的关心担忧和喜悦慈爱的时候,他的心里有一瞬间充满了莫名的悲哀。 心,突然的被触动了。 夕儿的父母来找他了,那么他自己呢? 他的父母又在哪里? 那刺痛了他的心,让他遗忘了一切的记忆深处里是否也有着他的亲人的身影?他们是否也会有一天突然就出现在自己的身边,说他们是他的亲人?诉说他们对自己的思念,脸上带着浓浓化不开的激动和喜悦? 他,会不会也拥着有和夕儿一样疼爱关心自己的父母?他,是不是其实并不是被父母甚至是亲人所丢弃的孩子? 小迹不由想到了在自己还没有遇见夕儿之前,在那个清冷却让他感觉到无比绝望揪痛的月夜里,在还没有看见那如同天神地祇般幕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对着自己笑得温柔灿烂,甚至是纯净无暇的美丽孩子时,他心里的麻木和早已没有丝毫光彩的世界。 作为一个衣不蔽体,甚至是挨冻受饿的乞儿,不说每日都要忍受着那饥肠辘辘无比难受的滋味,小迹比起其他无父无母,或者是被人遗弃,同样靠着乞讨为生的小乞儿们来说,他的日子过得是还要更加的凄惨。 不知为何,小迹每天都要被那些街头的恶霸合起伙来毒打一顿,不问原因,不问理由,甚至是在小迹的心里,那种挨打更是莫名其妙。 他不过是一个露宿街头的小小乞丐,每日都要忍受着别人的厌恶眼神和蔑视,甚至是同样身为乞儿们的同伴的排斥和欺凌,日复一日孤独而又绝望的苦苦挣扎的活着,为什么那些人却独独和他过不去? 他自问自己并没有得罪过他们啊,为何要这么对他? 小迹想不通,他一个乞丐有什么值得别人那样执着?尤其是在某日被拳打脚踢的时候,那些人边狠狠踹着他边骂骂咧咧的说道: “大哥,那些有钱人真是奇怪,竟然花钱要我们天天来打一个骨瘦如柴的乞丐,而且是一打都快打了一年了,也没见那个人想要停止的意思。真是他妈的变态,有钱没处使。” “老三,你管那么多干什么,有钱赚还有人练练手,哪里去找这么好的事,管那些有钱人变不变态。” “可是大哥,我们这么打很没有成就感啊!又不能把人打死了,还天天都得跑来这里揍这个小子一顿。揍了快一年了,我都产生厌倦感了。” “也是。对着这么一个弱小得咱一根手指都可以摁倒他的人来说,咱们一群人齐上的这么欺负他,要是让咱们对头看了,都要笑话死咱们。尤其是街道那头的斧头帮,都快笑了咱们一年了,真他妈的晦气。” “说道斧头帮,大爷我每次看到斧头帮里招摇的那个大门牙,老子心里都憋着一股劲,恨不得冲上去就是一拳打碎它的大牙,看他每次笑的时候还敢不敢露齿。大爷就要他知道知道,什么叫无耻(无齿)。看他还敢不敢对着老子笑得那叫一个淫荡。”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小子也真够他妈倒霉的,不知怎么的就招惹上了大人物。连乞丐都不放过,他妈的那些有钱人真是心胸狭窄得没缝隙了。呸!” 骂骂咧咧的说着,平日里的街头恶霸们对着地上就是一口吐水,然后看了看爬在地上已经一副奄奄一息模样的单薄纤细的少年,最后大摇大摆的走了。 而小迹,却是在听到他们说话的时候已经呆滞了。 会是谁,会是谁要那样的对待他? 为什么那些毒打他的人竟然是别人花钱来让他们来欺凌自己的?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要那样的惩罚他? 记忆里,以前的事实完全一片空白,只出了一年前在散发着恶臭的小巷里醒来的时候,少年忍着全身剧烈的疼痛,伸手勉强坐起的时候,低头一看却发现自己竟然一身不敝体的破衣,身上更是有很多被毒打后的伤痕。 青青紫紫,显得很是狰狞。 尤其是当少年无意间一摸额头的时候,却发现手上竟然沾染了满手的鲜血。而额头处,那里的疼痛更是清清楚楚的告诉了少年发生了什么事。 之后的一年,少年虽然慢慢的是一个了他艰难的乞儿生活,慢慢的适应了每日的欺凌,别人的排斥和不愿靠近,却也慢慢的变得孤僻绝望甚至是麻木起来,每日都如行尸走肉般的活着,不知道他存在的意义,却为何又要艰难的活着? 他不过是一个别人眼里厌恶唾弃的小乞丐,却为何有要留恋这个悲凉晦暗的人世? 这里,并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东西,不是吗?甚至就连记忆,他都没有,脑海里只有这几年来的痛苦和绝望,对生命的失望和冰冷,他还有什么值得在乎和期待的。 然而就在少年觉得他快要解脱了,会安详的离开,再也不用看这个冰冷漠然的世界,再也不用悲惨的活着的时候,那个妖异绝美的孩子却突然的出现了,让少年的心里第一次有了光彩,有了期待,有了想要紧紧守护的东西。 那个绝美倾城的孩子,那个一夕之间突然长大的妖艳少年,带给他从来没有的生活,可以说是改变了他的一生。 尤其是现在,自己可以站在这里,站在修灵界里享覆盛名的修道学院,可以和夕儿一起学习修灵界的法术,甚至以后还可以脱离轮回,拥有很长久的岁月和生命,小迹就觉得很是不可思议。 法术,修灵界,甚至是天界妖族,这些本以为是传说野史中存在,竟然就那样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甚至是唾手可得? 这些本事少年无意间在那些俗世的茶馆酒楼中听说书讲的神话故事,竟然是真实的? 这个惊喜,或者更应该说是惊吓,让小迹有好一段日子里都处于浑浑噩噩恍惚的状态,甚至都有些怀疑自己是否正挣扎于梦里。一旦梦醒来,就会发生那不过是自己的妄想,现实依然残酷,他依然麻木绝望的生活着。 没有那个曾经温暖过自己的妖艳少年,没有那个对自己温暖的笑的月夜孩子,没有那段一直陪着夕儿身边的幸福生活,甚至,他害怕……根本就没有夕儿这个人的存在,一切都是他的臆想…… 尽管默默的陪在夕儿的身边已经好一段时间了,从人界的炎觞宫,到经过摩脉之森进入修灵界,到来清扬这所修道学院,每天发生的事都是如此的真实,却又是如此的虚幻,让小迹总有一种不安忐忑的思绪在蔓延。 他,真的可以永远的站在夕儿的身边,哪怕即使是默默无语吗? 小迹不由想到了自己那段失去的记忆。 那里,总有一种绝望和痛苦在揪痛着他的心。尤其是随着在清扬学院法术的学习,身体里慢慢的聚集着灵气,让他的脑海越来越清晰。即使,记忆依然没有丝毫的动摇,而他,也已然放弃了曾经的过往。 现在,那个倾城绝色的少年才是他的唯一。无论他走到哪里,是跟着父母回到娑罗族,还是选择留在东方炎伤那个可怕又危险,却独独对他柔情似水从男人身边,他都会选择默默从守护着他,无论天涯。 曾经的记忆,既然已经忘记了,那么,就选择永远的舍弃吧! 被男人那如同铁臂般的手给紧紧的搂着腰肢,像是在宣告所有权般的意味,充满了强烈浓郁的占有欲。尤其是男人那番锉锵得没有丝毫犹豫的坚定话语,更是让夏子希那一刻内心充满了感动。 愿意以生命为牵绊,轻启古老的咒灵,夏子希如何会没有丝毫的触动。 那个男人,那个当初即使是昏迷于破庙,却依然浑身凛冽不容侵犯威严和尊贵的男子,那个有着血腥之气性格冷酷无情的男子,却没有丝毫考虑就轻易的愿以生命守护宠溺着自己的高大男子,他怎么可能不感觉到心里莫名的悸动。 虽然,夏子希早就知道,身上有着那样浓郁的血腥之气,他怎么可能会是普通的人类。 那样强烈的冷冽漠然和血腥无情,早已经超过了人类承受的范畴。即使是当初身为黑道世家的家主,他那个名义上的父亲,当年的黑道皇帝,夏子希都没有从他的身上感觉到过那样重的危险感。 那种站在他的面前就好像是一只渺小的蝼蚁的卑微和战栗恐惧感。 即使是夏子希的神经再怎么的大条,然而他对于危险的敏感程度却是没有任何人可以比得过他的。 夏子希从来都没有想过,炎竟然会那样的宠溺他,甚至都不问缘由,只为他的随心所欲。这样的男人,这样好似全身心都只有你一个,只在乎你一个人的男人,眼里心里都只印着你一个人的身影的男子,夏子希如何抗拒得了。 那样深深的爱着你,好似可以为了你奉上所有,甚至是愿意放弃一切的人,无论是事业还是权势,都比不上你的重要的男人,是夏子希心里曾经被丢弃的奢望。因为,他知道,那样的人,世间从来都没有。 至少,他从来就没有遇到过。 可是这一刻,夏子希真的感觉到那是真实存在的。那样的男人,就深情如海的注视着自己,站在自己的身边,温柔的眼神里是深深的溺爱和宠溺。 所以,虽然觉得被炎给紧紧的搂着纤细柔软的腰肢有些憋禁锢不能动弹的感觉,然而夏子希却并不觉得讨厌,甚至是还很欣喜。因为那代表着,炎对他强烈的占有,即是对他深沉浓郁的爱。 没有抗拒,被男人轻而易举就抱起,然后向着内屋走去,夏子希双手抱着炎的脖子,静静的感受着两人之间那浓郁的温馨和淡淡的安静祥和。 “夕儿,等会儿让你见一个人。” 回到内屋,东方炎伤抱着绝美妖冶的少年,淡淡的笑着,注视着怀里少年的眼里充满了深深的温柔和宠溺,哪里还有面对别人时的冷冽和冰冷。 “人?炎,什么人?” 歪着头,任满头长长及地的银发披散着飘洒,夏子希疑惑的注视着眼前笑得宠溺,那俊美如神袛般高贵霸气的男子。 “我的属下……”亦是,吾的族人…… 那来自六道中被所有人所胆颤惧怕的阿修罗族人! 第八十七章修罗四君(2) 进入到寝屋,东方炎伤在一座黑木雕花镂图的豪华檀木椅子上坐下,而夏子希,随即就被男人抱到了自己的腿上,依偎在男人那结实壮硕的胸膛上,男人有力如钢如铁的左臂更是紧紧的横在少年纤细的蛮腰上,不动分毫,充分显示了男人的占有。 “炎的属下?就好似同野刑那样的大汉吗?” 炎觞宫的人吗?炎想要让自己见的人难道也是炎觞宫的人?记得炎觞宫好像是俗世界的一个组织,就如同江湖中的魔教或者是邪教之类的性质,有时候更是趋向于亦正亦邪。 据说,炎觞宫的威名在江湖之中可以说是威名赫赫,甚至已经达到了小孩闻之止啼的地步。就连出来当山贼抢劫混生活的人,如果打着炎觞宫的旗帜,保证百抢百收获,绝对没有一个敢反抗。 当然,这其中也不乏是夸张。 就以夏子希在炎觞宫住的那段时间来看,里面的人虽然凶神恶煞了一点,不过绝对还达不到那样恐怖的境界。 或者说,其实他并没有看清楚本质? 这样说来,好像野刑那个大个子就不是一个人,而是跟自己差不多的妖来着? 当初,夏子希还以为那就是自己的同类了呢。毕竟,从本质上来说,灵缇虽然是灵兽,然而在某种程度上也算得上是妖族的近亲了。不过比起妖族来,灵兽的自由性就显得相当的狭隘了。 对了,这么长时间了,他都还不知道野刑那个野兽派的大汉原形到底是什么呢? 要不要有时间的时候去偷偷摸摸的看他洗澡? 按理说,像野刑这样力量型妖族洗澡的时候应该会恢复原形的吧,那样肯定比较舒服。而且,看那个敦厚老实的大汉的样子,就绝对不像是爱美型的男人,用不着时时刻刻都保持着人的形体。 要不要去呢? 去,还是不去?哈姆莱特说过,这是一个问题。 “不是炎觞宫,是……阿修罗道……”停顿了一下,东方炎伤最后才淡淡的开口,语气中有着一瞬间的犹豫,不过之后却是被男人忽略了。 眼神深沉的凝视着身边的绝美少年,东方炎伤轻轻的抚摸着夕儿那头长长的柔顺发丝,目光久久的停留在少年那美丽的银发上,眼里深邃如渊。 “阿修罗道?炎,你是说,那个六道中以残忍嗜血、疯狂倨傲,且凶狠好斗令人闻之变色的阿修罗道吗?” 也就是把今天那个龙族打成那副凄惨样子,并且令清扬学院的院长梓桑极,甚至是来找他的娑罗族族长泠尧,和从来都是一副淡然温柔模样的鎏未都闻之变色的阿修罗族人? “残忍嗜血、凶狠好斗?的确,六界中的人都是这么看待阿修罗道的人的,甚至就连阿修罗道的族人本身,他们也都以在自己疯狂的古老血脉而感到骄傲自豪。” 别人怎么看待他们阿修罗道,东方炎伤其实一点也不在意。 毕竟,那些人在狂傲嗜血的阿修罗王眼里,不过是渺小的蝼蚁,他没有必要去在乎蝼蚁的看法。就算是那些实力强悍活过漫长岁月的人,以阿修罗王的凛冽傲然来说,他也不屑于别人怎么说。 阿修罗道,本来就是这样的一个存在。 让六道感觉到惊惶不安不敢靠近的同时,也依然彰显着它的强大。 害怕坠入阿修罗道,却又无法抵挡诱惑,这就是人类灵魂中的本性啊! 那种贪婪,比起阿修罗道中那些只是纯粹崇拜力量,血脉中隐含着嗜血好斗的阿修罗族人们来说,更加的污秽不堪。 力量,本身就是原罪。 不过,东方炎伤虽然不在乎别人时怎么看待阿修罗道的,可对于怀里紧紧搂着害怕失去的夕儿来说,男人的心里第一次有了紧张,甚至是忐忑不安。 夕儿他是人类,甚至还是喜欢平静淡然安定生活的人类,他会怎么看待阿修罗道?是厌恶,憎恨,亦或者是接受? 不可否认的是,东方炎伤心里第一次有了期待,期待那个绝美妖冶的少年会怎样的选择。搂在少年纤细腰肢上的手臂不由自主的收紧,直到少年痛呼一声,开始挣扎。 “夕儿?” “炎,好痛,你弄痛我了。” “夕儿,我……” “炎,你不是说要带我去见一个人的吗?怎么还不走?” 伸手轻柔的抚上男人那张俊美得不可思议的脸,最后少年纤细修长的手指停留在男人紧紧皱起,满含着晦暗的眉头处,夏子希那双水润中带着天然妩媚风情的眼里弥漫着淡淡的幸福。 炎,你就是我幸福的归依之所啊! 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我已然离不开你了? 在这个陌生中又透着莫名熟悉的异世,只有你,只有你才是我的避风港湾,是让我觉得安定让我感到平静充满了安全感的人啊! “夕儿,你……” 看到了少年眼里的点点温柔和妩媚风华,东方炎伤静静的注视了怀里笑得安然坦然的绝美人儿一会儿,最后确定那双深深诱惑着自己的眼眸里的确没有害怕,没有恐惧,甚至是没有哪怕一丝的厌恶之情。 有的,只有对他全身心的信赖,满满的依恋和温柔的依偎。 夕儿他,的确没有因为阿修罗道那些恐怖残忍的传闻而惧怕,甚至是远离,抗拒自己。 那个静静依偎在自己胸口,笑得依然妩媚妖娆的绝美少年,让东方炎伤看到了他的另一面。那种平静的眼神,甚至是不以为然,都让东方炎伤知道,他的宝贝绝对不是那些温室里没有经历过风雨飘摇打击的柔弱花朵。 也不是那些心里刻满了所谓的正义善良,没有能力却毫无自知之明骄傲自大得看不清自身、盲目愚昧的想要对着别人展现施舍自己的宽容善良,最后却不负责任的留下一大堆的烂摊子, 让周围的人焦头烂额,却只会可怜兮兮的道歉悔恨,下次却有忍不住再犯的圣母,有着所谓的正邪不两立和邪恶的义愤填膺。 说真的,东方炎伤很是厌恶那些外表道貌岸然,然而内心的实际却污秽不堪的正道之士。也很蔑视那些喜欢自作聪明,善良感泛滥却没有自知之明的人。 他是阿修罗道最为强大也无情的王者,残酷冰冷凶狠已经深入了他的骨髓。 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起,属于修罗的血脉就已然觉醒。 除了心里最为看重在意的东西,是他们一生一世永远宠溺深爱的珍宝,其他的对与阿修罗们来说什么都可以毫不犹豫的舍弃。而人界那些所谓的善良就是阿修罗族的懦弱,那种感情是修罗族人们最为看不起的东西。 多余的善良泛滥,众人唾弃。 “……”手指缠绕着夕儿柔顺美丽的长发,东方炎伤眼里是深深的爱恋。 夕儿,你果然是我东方炎伤选择的灵魂伴侣,是我东方炎伤爱上的人。一旦爱上,那就绝对不会放手!这是阿修罗性格中的执着和偏狂。 “炎,我们不走吗?你不是说要去见……阿修罗道的人?” 阿修罗道?炎说要去见他的属下,难道炎也是阿修罗族人?看炎身上的气势,那浓郁的血腥和杀气,的确很像是世间上人对阿修罗道之人的描述。 不过,就算炎石阿修罗道之人又如何,他恋上的是炎的本身,是炎对他那深深的爱,那独一无二的宠溺,那眼里心里只有他的唯一和占有。 其他的,不管炎的身份如何,他夏子希,都完全不在乎! 别看夏子希的外表看起来柔弱可欺,一副很好骗的样子,然而实质上,用当初和夏子希一起生活了差不多四年之久的室友离箭和阿邱的话来说,夏子希外表看起来就算一副脸上笑得很腼腆温柔的邻家男孩,然而骨子里确实一个很冷漠的人。 冷漠,近乎于冷血! “夕儿……”紧紧的搂着少年柔软的腰肢,东方炎伤下颔枕在绝美少年的肩上,静静的感受着怀里少年那真实的触感。 然后在下一刻,东方炎伤放开了对少年的禁锢,脸变得漠然却又充满了威严和尊贵ide神情,深邃的眼神注视着此刻寝屋里某个显得有些空旷却依然豪华的方向,语气淡淡却带着明显上位者的霸道和尊贵,说道: “魇末,出来吧!” 随着东方炎伤话语一落,依偎在男人身上的夏子希还没有回过神来之际,刚才还显得很是空旷的地方却突然的显现出一个男人修长的身影来。 那一身妖艳似火的血色战衣,为男子本来就显得很是清丽绝伦的脸沾染上了一层撩人的妩媚和风华,如夕阳下的红晕,妖艳中透着一股诡异和危险。就如妖冶的罂粟花,明知带着致命的剧毒,却依然会为了那绝望中的美丽沉沦。 而这个幕然显现出身影的男子却是一出现在东方炎伤的面前,就对着东方炎伤单膝跪下,语气很是恭敬的说道: 对着东方炎伤单膝跪下,语气很是恭敬的说道: “吾阿修罗王座下四君之魇君,参见吾王。” “免礼。起来吧。魇末,这里不是阿修罗道,不用如此拘礼。” “是,吾王。” “魇末,你怎么出来人界了?” 当初他离开阿修罗道的时候,就把阿修罗道的政务交给了自己座下的四君代为管理。按理说,此刻魇末应该在阿修罗道的。 看着下首已然站起来,虽然在自己的面前很是恭敬却依然显得很是器宇轩昂气势不凡的俊美男子,东方炎伤面无表情的脸始终沉默着,眼睛里是一弯没有感情起伏的死水,平静无波。 然而就是这样的平静近乎得诡异的无情,却是蕴含着谁也不知道的危险。那深邃幽暗的眸子里,又到底映射着男人怎样的残忍和冷酷。 早在那个叫高山的五年级想要挑战夕儿的那天,东方炎伤急匆匆的赶过去,却看到那个男人手里握着的那把剑时,东方炎伤就已然在怀疑了。 那把剑,剑身上充满了属于阿修罗道的嗜血疯狂的战斗气息,根本就不是身为人类的高山可以控制的。所以,那个男人会反过来被剑给控制了,也是理所当然。而自见到属于阿修罗道的剑流落到人类手里时,东方炎伤已然就知道有阿修罗道的人出来了。 而今天早先时候,在那个浑身淋血的龙族还没有冲进来的时候,甚至是那些娑罗族的族人还没有到他和夕儿所住的雅筑的时候,东方炎伤就已然接到了来自魇末的传信。 他们,已经来了人界。 来接他们的王。 只是东方炎伤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在来清扬学院的半路上,他们会和龙族的人碰上,甚至还打了起来。 不过就算知道了,以东方炎伤的性格,他也绝对不会阻止的。 那些龙族,的确是该换换血了,年老的龙族已然腐朽,还是新一辈的人出来管理比较好。他阿修罗道,岂是别人任意的搓扁的。 不自量力。 “回吾王,我们听说王你在人界的时候受到了龙族的暗算,受了重伤,所以我就和墨蹄他们商量了一下,留下墨蹄他们三个留守在阿修罗道的王宫,我来人界接王回归。” 虽然对于王的怀里紧紧搂着的那个绝美妖冶的少年身份很是好奇,尤其是在感觉到王对那个少年那不同寻常的在乎和宠溺,甚至是小心翼翼的动作,还有那温柔深情的眼神,都无不让魇末感觉到惊讶和惊诧,甚至是震惊。 然而魇末毕竟是在阿修罗王座下效忠了那么久的岁月,他自然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尤其是这个倾城绝色的人类少年,在他们那个冰冷无情残酷却狂傲的王眼里,似乎还占据着很大的分量的时候。 还是什么都不要问的好,景观发展。 “炎,你是阿修罗王?!” 听到那个看起来很是玩世不恭,然而在面对着炎的时候却是很是恭敬的男子对自己身边男人的称呼,夏子希终于回过神来之际,不由惊呼。 炎竟然是阿修罗王! 那,他那次在那座破庙里遇见身受重伤的炎的原因,其实难道就是因为炎受到了别人的暗算?而那些暗算炎的人还就是龙族的那些人?! 第八十八章 鸾袖 炎是阿修罗王!是阿修罗道之主! 阿修罗王,传说中六道最为神秘却也是最为残暴凶狠嗜血的男人,睥睨蔑视一切天地法则,一个站在世界最高点傲视群雄,却看不起任何人的王者。 无视是同为六道掌控的统治者,还是那些实力强悍天地初醒之际就存在的古老之族,那个男人都没有放在眼里。 可以说,在六道中可以赢得过阿修罗王的人是少之又少。 估计要不是阿修罗王从来都没有争霸的野心,也不屑于去做那些在他眼里很是无聊之事,从来都没有离开过阿修罗道的话,现在统治整个天地人三界的人就不是天帝了。 夏子希 虽然对于这个异世还感觉很是陌生,尤其是许多攸关修灵界,甚至是六道的事都很是茫然和迷糊,不过好歹也算是在鎏未老师那里请教了那么久,而身边的人也还都是一些能力不凡者,自然或多或少也会听说一些。 而其中,阿修罗王的威名赫赫排在首位。 因为那个男人够强大也足够冷酷无情。 而现在,那传说中无比彪悍恐怖的人物就在自己的身边,而且还满脸柔情似水的注视着自己? 夏子希感觉到哪里错乱了。 至少,少年却是从来都没有想过,那个他居人类俗世碰上的俊美男人,那个对他无宠溺柔情的男人,竟然会是一条赫赫有名可以令人闻他的大名就退避三尺的粗大腿,而他现在,就无意间紧紧抱着这条粗大腿,心里狂澜啊狂澜。 狂风啊暴雨狂风啊暴雨,夏子希风中凌乱了。 原来炎,竟然是这么厉害的人物!那么作为炎的爱人,他夏子希是不是从今以后都可以在三界六道中河蟹着走了? 咳咳,淡定啊淡定,绝对不能太得意忘形,免得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 就在夏子希心里缭乱的臆想,脸上的表情丰富多彩不停的变幻的时候,不知何时,东方炎伤已经抱着怀里妖娆艳丽的少年坐在了寝室里那张无缘奢华华丽宽大的大床上,那张他们曾经翻云覆雨颠鸾倒凤的柔软牙床间。 而东方炎伤,此刻更是一手紧紧箍住少年纤细柔软的腰肢,一手放在少年的脑后,强迫性的抬起少年的头,然后俯下身重重的吻上了那张水润光泽充满了诱惑的樱唇,辗转吸吮,唇舌勾勒着少年柔软的唇形,不住的舔吻着。 趁着身下少年因为无法呼吸而微几至半张的唇,东方炎伤带着有些粗暴和肆虐在少年的嘴里不住的搅拌吸吮着,引领着身下的人儿为自己迷离喘息,绽放出夺目妖娆的风情和魅惑。 空气中,不知不觉间已经弥漫着越来越浓郁的暧昧气息。 那充满了激情味道的情欲气息,却是点燃了东方炎伤压抑已久的渴望和灼热,带着无法控制也不想控制的冲动。 于是,等夏子希因为男人掠夺的动作而再度回过神来的时候,眼前就是炎那张俊美绝伦霸气的脸。 而环顾四周,刚才那个还恭敬的站在屋内的男子,那个阿修罗族的族人却是早已经识趣的退下了,不在这里了,只剩下空旷奢华的内室里慢慢升起的异样氛围。 “炎,不要这样……不要……”突然被男人给压倒在柔软的大床上,感觉到男人那浓烈的粗重声在自己的唇角处慢慢向下蔓延到修长白皙的颈项,然后重重的肆虐啃咬了一番。 夏子希不由微微的挣扎,伸出手去想要推开男人那压在自己身上的沉重身体。 然而,当夏子希略显冰冷的手指碰上男人那滚烫灼人的体温,那壮硕结实的胸腔时,少年却是不由瞬间涨红了脸,手也不由刹那的就收了回来。 “炎……先停下……别……”有些不自然的撇开眼,夏子希的目光却是不敢落在男人那身强健的身躯上。 现在,注视着床上那魅惑着自己,充满发妩媚妖艳风情的少年,东方炎伤眼神深邃如渊,身体更是感觉到下腹一阵的炽热难忍,心里蓦然生出一股想要肆虐的冲动来。 “炎……别……不行……啊啊……嗯啊……”想要从男人的身下躲开那在自己身上 到处点火,引起一阵阵令人无法控制的热浪,身体变得很是敏感难忍的动作。 无奈,夏子希那柔弱纤细的身子对于身上已经被本能冲动所控制燃烧着的男人来说,无异于小猫瘙痒,最多留下几道暧昧的抓痕,却是没有任何可以推开男人的力量。 “炎……现在不行……我们下次好吗……下次……下次不管你怎么都行……现在……不……” 一边剧烈的喘息着,夏子希一边无力的抗拒。 “为什么不行?夕儿,我现在就要你。至于下次……呵呵,夕儿,你以为我会停下来吗?”想要深深拥有的人儿就在自己的眼前,就在自己的身下,绽放着夺目美丽的风华,他怎么可能还停得下来。 这段时间以来,东方炎伤已经越来越不满足于只是表面的亲吻爱抚,却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了,那朦胧的眼神,那魅惑妖娆的身子,都无不引诱着东方炎伤身体里强烈渴望的勃发,无法停止。 “夕儿,这次,我要你!”没有任何可以商量的语气,男人的眼神无比坚定不容反抗的说道。 “炎……可是炎……娑罗族……娑罗族他们……他们在清扬学院……我……” 娑罗族今天已经来了清扬学院,目的就是为了带他回去 。 而且,夏子希不由想到今天那个一见到自己就扑过来的妖艳男人,那个自称是他爹爹的男子,他肯定明天还会出现的。 那个妖艳的男人,夏子希从他的眼里看到了对自己无比宠溺的慈爱,那满满的关心和担忧,今天虽然最后因为龙族的出现,引出了阿修罗道的人而因此暂时离开,但夏子希就是知道,事情不会就此结束的。 娑罗族人,绝对还会来这里。 如果今晚……那明天,他们来找自己的时候,岂不是会……以那天炎表现出来的强悍,夏子希不难想到,如果明天自己腰酸腿痛起不来的时候,他家那强悍的妖孽爹爹要是突然闯进来,那…… “夕儿,你是我的,谁也不能带走!明白吗?……”娑罗族吗?看来自己还是要宣誓一下夕儿的主权到底是属于谁的了,免得那些人看不清现实,想要从自己手里抢人。 这是他,东方炎伤绝对不允许的! 说话间,东方炎伤一腿已经挤进不少年的两腿间。 “啊……炎……不要……” 窗外,夜色正浓。 夏子希再次醒来的时候,那已经是三天后的事了。 而三天的时间,在以往不过是弹指一瞬间的眨眼功夫,然而在此刻对某些人来说却是充满了焦急的漫长和烦躁的等待。 比如说,三天前才刚刚来到清扬学院准备要接儿子回娑罗族的鸾袖,比如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却突然的知道阿修罗族的人竟然没有任何征兆就突然出现在了修罗界的娑罗族族长泠尧,和清扬学院的院长梓桑极等人。 在比如,早先时候本来就已经炉火中烧烦躁不安的清扬贵公子凛天。 三天的时间,说长也不长,然而,说短也不短。 至少,在这三天的时间里,无论是心里充满了焦躁不安,恨不得冲进东方炎伤和绛歌所住的雅筑,最后却硬是忍了下来,没有任何动静的凛天,还是足足注视了床上那沉睡着的绝美少年三天时间,眼里不知流转着怎样的暗芒幽深莫测的东方炎伤,都是一段不平静的日子。 坐在柔软华丽的大床上,东方炎伤眼神痴迷深情,充满了深沉的占有欲和隐忍的注视着此刻正软绵绵的背依在自己的怀里,仍然甜甜的沉睡着,绝美妖冶的脸上还带着浓浓疲倦和媚态的绝美少年,男人的眼神瞬间坚定下来。 宽厚的大手来回不住的在少年光滑细腻的平坦腹部游移,带着浓浓的暧昧气息。 然后,就只见从男人的手心里蓦然闪现出一团深紫色到诡异的朦胧光芒,慢慢的从东方炎伤的手里逐渐侵入到了手下的下方的妖冶少年腹部里,最后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任何的痕迹。 伸手拨开怀里绝美少年那满是疲累却充满了娇媚风情的脸上那因长时间的激烈索要而被打湿的美丽银发,东方炎伤满脸温柔深情的注视着那已然属于自己的宝贝,眼里有着浓浓的餍足和幸福。 “夕儿……” 在确定夕儿睡着舒适后,东方炎伤隔着柔软的丝被轻柔的抚摸了一会儿少年的腹部,然后这才步伐轻盈的大步走出了他们共同所住的寝室。 而外面,野邢和即墨他们可能已经无法在阻挡住婆罗族那个妖艳的男人,夕儿的爹爹鸾袖和气势惊人的凛天了。 的确,已经三天了,娑罗族的鸾袖和脸色已经变得很是难看的凛天肯定早已怒火中烧,异常焦急和愤恨了吧。 第八十九章 妖艳似火的纱衣 东方炎伤离开后不久,屋内那张显得很是凌乱的大床上的艳美少年眉头就轻轻的皱了起来,似乎很是不适般,嫣红水润的樱唇微微半启的咚了咚,似乎在说着什么。 似梦呓,有似喃呤。 然而片刻之后,疑似会醒来的少年却是因禁受不住疲惫之感又再次沉睡过去。 不过这次,却是没有多少的时间,大床上那艳美妖艳的少年就不由再次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耳里不时的传来外面那断断续续却又嘈嘈杂杂的恼人声音,此刻装饰雅致不俗的寝室内,一张华丽复古宽大的大床上本因该正沉沉熟睡着的妖娆少年却是轻轻的动了动。 然后只见少年那撩人魅惑,弯翘如扇的长长睫毛似有若无般的颤了颤,然后就只见少年纳本紧紧闭合着的眼瞬间睁开,幕然一双如同黑夜般的深邃眼的眸子出现,却带着睡醒后还没有清醒过来的朦胧和迷离。 那一瞬间眼里的云雾缭绕,充满了妖娆的风情,令人深深的沉迷和不可自拔的沉沦。 夏子希眨了眨眼,眼神直直的注视着上方那镂空着精美花纹的雕栏床顶。然后轻轻的动了动手指,就想要起身 。 然后还没有等他撑起身来,身子就不由瞬间幕然的重新趴回了大床。 “唔,好痛……” 怎么会这么痛的? 身子全身酸软无力得连动都无法动弹不说,而某个地方,更是火辣辣的疼,那种好像被使用过度的酸痛火辣,让夏子希恨不得再昏过去算了。 那个男人,那个精力充沛得令人无语问苍天的男人,竟然……让竟然……该死的,痛死他了。 夏子希趴在柔软却弥漫着强烈异味气息的大床上,鼻息间问到那浓郁得几乎刺鼻的异味,心里不由哀嚎。 就这个味道的稠密程度,那个男人到底做了多久啊! 绯红着一张明显是经过被激烈疼爱后滋润的妖冶的脸,夏子希咬住身下的丝绸辈子,牙齿磨得霍霍的响。 “夕儿,你醒了。怎么不在多睡一会儿……”东方炎伤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凌乱的大床上,一个绝美妖冶魅惑妩媚,眉宇间全然都是勾人媚态的倾城少年就呢样赫赫然的软趴在床上, 一头柔顺细滑却如九天银河倾泻而下的美丽银发倾泻在床上,少年的身上,遮遮掩掩住大片的春光。然而那无意间裸露出来的妖娆风情,却是说不出的魅惑。 勾魂夺魄。 听到男人呢的声音,夏子希此刻真的不知道该是气氛还是羞涩。 那个男人,他竟然不顾自己的苦苦求饶,竟然做了那么多次,甚至是在自己都已经失去意识昏迷过去后,都还没有放过他…… “夕儿,生气了……” 看着少年闹别扭似地猛地扭过脸去不理会自己,东方炎伤不由苦笑不得,他的夕儿啊,就是这样令他深深的痴迷和疯狂,毫无理由。 只为是他,他的夕儿…… 来到床前,东方炎伤掀开被子,露出下面少年那因为自己的情不自禁一个控制不住就疯狂索要而变得惨不忍睹的身子,男人此刻心里是说不出的怜惜。 伸手轻轻的抚摸着夕儿那流露在外的美丽雪背,东方炎伤眼里有着懊恼。 他真的是太不小心了,竟然让夕儿那玉如凝脂的美丽身子变得现在这样一幅无比凄惨的摸样。 虽然不得不说,东方炎伤心里有着刻意而为的意图。 想要看夕儿那美丽妖娆的身子上沾染着全然是属于他独特的气息,标志着那个绝美妖娆的少年时他东方炎伤的人。 “啊,炎,你做了什么,好舒服……” 本来因为男人突然撩开自己被子的动作而显得很是羞涩的夏子希,此刻却是在男人呢那宽厚的大手慢慢在自己的身子上到处游弋而瞬间变得舒服起来。 尤其是那本来还恨酸软的腰和无力道已然没有感觉的腿。更是在男人的手移过之后,变得不再那样难受起来,虽然仍然还是很酸痛,但却是比刚才几乎都不能下床的惨状要好得多了 至少,此刻夏子希却是已经可以挪动起酸软无力的双腿,慢慢是从卧着的状态变成坐着了。少年知道,男人刚才是在体贴的用灵力轻柔的抚平他身子的强烈不适。 扶着男人伸过来虽轻柔却充满了强势的坚定牢牢握着自己腰肢的铁臂,夏子希依偎在身后男人的怀里。 静静的感受着彼此的气氛,直到少年突然听到外面那嘈嘈杂杂的声音似乎更加的喧闹和大声起来。 “炎,外面怎么那么吵?” 柔顺的任抱着自己的男人动作轻柔的为自己穿上沉沉叠叠绣制精美的纱衣,夏子希此刻却是在听到从外面那传来的吵闹声音时,眉头不由紧紧的皱起。 “先别去管它,夕儿,看看你喜不喜欢这身衣服?这是我让魇末从阿修罗道特意令人为你绣制的,专属于夕儿你的色彩。” 妖冶,而又绝望的魅惑。 没有去理会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东方炎伤动作很是仔细和柔情的为怀里的绝美人儿穿上那一身没有比夕儿更适合他的艳丽颜色。 那残阳似火的大红,似要紧紧的拥有和占据。 而这种妖冶艳丽的色泽,却是属于阿修罗道里最为尊贵的色彩。 “衣服,这是……”从外面收回注意力。夏子希着才看向自己身上穿着的华丽服饰。 映入眼帘的是一袭刺眼却彰显着妖冶色泽的华丽纱衣,重重叠叠是穿在少年纤细的身子上,显得很是勾魂夺魄。 尤其是那种张扬得似火艳红,让夏子希有一瞬间的炫目。 “这种颜色……炎……会不会感觉太艳丽了点?”就好像,新娘美丽的嫁衣…… 注视着身上耀眼夺目的华丽服饰,夏子希有些郁卒。 衣服是很漂亮美错,而且还很吸引人的目光,令人不得不赞叹。可是这种颜色夏子希怎么看怎么觉得就像新娘的嫁衣,让现在正穿着着衣服的绝美少年不由有些很是不自在。 “怎么会?这种美丽的颜色再适合不过我的夕儿……”他的夕儿,就该是这种燃烧着激烈绚丽之火。 就在东方炎伤一边深情痴迷的注视着怀里的绝美人儿,一边手里拿着木梳,同时还不忘为少年轻柔的梳理着那头柔顺美丽的长长银发是,一声包含着怒火和愤恨的声音却突然的传了进来。 “东方炎伤,你给我出来。东方炎伤,你快出来,你把我儿子藏到哪里去了?绛歌……绛歌……” 第九十章下山(1) “东方炎伤,你给我出来。东方炎伤,你快出来,你把我儿子藏到哪里去了?绛歌……绛歌……我的孩子……” “炎,怎么回事?怎么……” 突然听到外面传来的那吵闹的声音,那属于某个妖艳生物气急败坏怒火燃烧的怒吼,夏子希不由抬起头疑惑的注视着身边脸色依然平静,没有丝毫多余表情的俊美男人。 怎么,那个据说是生下了他的妖艳男人为何会一大早就怒气冲冲的跑来这里? 此刻的夏子希自然不知道,他这一睡醒来就已经是三天后了。所以自然也不会知道外面想要急着见儿子的某个男人这几天来是怎样的焦急和怒火焚烧了。 就好像是默默看着自己最喜爱的孩子慢慢长大,逐渐变成一个绝美动人的美丽姑娘,日夜为孩子操心的母亲,在知道自己美丽的女儿突然夜不归宿,甚至是和一个陌生又危险的男人呆在一起三天时,作为母亲的他会是怎样的焦虑和坐立不安了。 虽然绛歌并不是女孩,而是一个绝美的男孩子。 可就是因为那个孩子的样貌实在是太过于招惹红尘是非,太容易引起别人的际遇,所以作为生下绛歌的鸾袖来说,却是比起任何的父母来都要宝贝和在乎那个孩子,那个他最疼爱也是他放心不下的孩子。 那是他,唯一的孩子啊! 虽然在修灵界男子绳子的确不是什么难事,可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而绛歌这个孩子的出生,就更是让鸾袖满含了期待和忐忑好多年才终于好不容易得来的,他怎么可能不宝贝着。 尤其是前段时间绛歌又发生了那样的事,失踪了好久,让他日日担心夜夜焦急不已。 直到现在才好不容易又见到了他,鸾袖自然更是恨不得寸步不离那个孩子左右,一副就差粘在他身上要把绛歌带回娑罗门好好的看护起来的爱子心切模样了。 如果不是那天东方炎伤站出来强力的阻挠,如果不是那天突然出现现身清扬的龙族奄奄一息的男子,如果不是从当时那种情况中知道了阿修罗道族人的出现,估计要想让鸾袖离开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孩子,无异于痴人说梦。 可事实却是,那天他的确把他唯一的孩子留在了那个一看就很是危险和令人莫名心悸胆颤的男人身边。 这让鸾袖怎么可能会不担心,尤其是现在时间都已经过去了三天了,他的绛歌不仅不见出来过,甚至就连那个很是危险残酷的男人似乎也一同不见了? 这方,担心自己孩子的鸾袖坐立不安。那方,东方炎伤却是丝毫没有想要把那已经是属于他的绝色美人儿还回给他的父母的意思。 所以,此刻站在少年的身边知道原委,好似巍峨霸气的泰山傲然挺立的那个冷冽男人,却是丝毫没有想要给少年解惑的意思,甚至连眼神波动都没有一下。 拥着绝美少年纳纤细得不堪盈盈一握的腰肢,东方炎伤深深的注视了一会儿此刻眼前那穿着一袭妖艳似火的红裳,显得很是艳丽绝醴的人儿,然后轻叹一声,眼眸里有着令人深深沦陷的神情和温柔,对着怀里的少年宠溺的说道。 “没什么,夕儿,我们出去吧。”出去见见那个夕儿现在的父亲。 那个娑罗族的男人! 娑罗族啊,上古的护天一族!跟随者天地一起和六道三界同时存在的古老之族。 “绛歌!” 鸾袖本是在大厅里正和那几个胆敢阻挡自己进去找儿子的后起之辈大眼瞪大眼的,无奈任他怎么像是一个女儿被欺负了想要上门来找麻烦的母亲,却依然有些无功而返无可奈何。 这里,毕竟是那个一看就很危险和神秘暴戾的男人亲自布置的地方。 那个危险的男人,鸾袖从看见他的第一眼心里就暮然升起一股冷寒之气,沿着背脊猛地就窜上了脑海。 这种感觉,老实说,很不好。 尤其是在知道他的绛歌这段时间都是跟他生活在一起,甚至还很是亲密信赖着那个男人的时候,鸾袖心里更是说不出的烦躁。 绛歌从小就生活在娑罗族里,他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的人是多么的人心复杂和狡诈,要是被别人给骗了怎么办? 现在绛歌又失去了对他们的记忆,在那个孩子的眼里,虽然鸾袖不愿意承认,可他心里却也知道,绛歌看向他们的眼神里是全然的陌生。然而在看向那个危险的男人时,却是充满了依赖和信任。 这让鸾袖心里很是不好受。 相信,在他们还没有来之前,凛天那个孩子在注视着这样的绛歌时,心里一定更加的痛吧。毕竟,绛歌那个孩子以前都是以那样依恋的眼神看向他的。 现在,却全然倒转了。 在绛歌的眼里,鸾袖没有看到哪怕是一丝对凛天现存的爱慕和深情,也没有了以往那种充满了期待和闪亮的小心翼翼。 好似曾经的一切,都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忘记得干净利落,让鸾袖一时都有些接受不了。 既然连自己都这么觉得,那么凛天呢? 凛天他看着这样的绛歌,看着绛歌对他视若无睹却依恋甚至是可能爱上了别的男人时,那个孩子心里该是怎样的复杂和痛苦? 想到这里,鸾袖不由扭头去看了看旁边那个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沉默着脸,面无表情,让人看不清他心里到底是在怎样的翻滚着的俊美男人。 那个一向给人温和高华,高贵傲然的男人,此刻的表情却是鸾袖从来没有见过的可怕。甚至是浑身好似都散发着难以言喻的悲伤和愤怒。 就那样静静的站在那里,等待着,却好似在承受着难以忍受的煎熬般,绝望却又似乎期待。 越是平静,就越是显得不平常,越是给人一种很危险的感觉啊! 看着这个样子的凛天,即使是鸾袖曾经对于凛天伤害了绛歌的事而心里略微的不满,那么现在,他心里也只是剩下一声轻微和无奈的叹息了。 绛歌啊,你这个孩子,真是让爹爹担心不已啊! 如果有一天你恢复了记忆,那么到时候的你会如何的选择? 是依然曾经深深爱着那么多年的凛天,还是……现在那个危险残忍的男人…… 不管是哪一个,都不是那样容易就会轻易放弃的男人啊! 鸾袖看得出,无论是凛天对于绛歌的深情,还是那个冷冽的男人对于绛歌的执着宠溺,他们都是那种一旦认定了谁的人,就绝不会放手的既专一又执迷不悔的男人。 当然,在鸾袖的心理,他还是希望绛歌可以和凛天在一起。毕竟,绛歌时娑罗族的人,更是冷和自己的孩子。 而凛天,他将来更可能会成为娑罗族的组长,有他保护着绛歌,鸾袖也放心。 凛天那个孩子毕竟是他看着长大的,鸾袖自然对他很是熟悉和了解。无论是凛天的人品和心性,还是对绛歌从小到大的爱护和宠溺,都可以让他很放心的把绛歌交给他。 这样对比起突然冒出来的东方炎伤,那个让人一看就心里战栗的可怕男人来说,自然更容易让鸾袖偏爱。 何况,绛歌那个孩子,他可是关系着族里的绛罗石!而绛罗石,却是绛歌的本名石,同时也是娑罗族的……神石…… 就在鸾袖这样想着出神的时候,无意间的一个颔首,却是突然眼角间一袭妖红闪过,迅速的抓住了男人的视线。 “绛歌!” 看着此刻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绝美少年,无论是以前看惯了自家孩子倾城美貌的鸾袖,还是身上正散发着悲凉和哀伤气息,脸上的表情却是让人不寒而栗的可怕的凛天,亦或者说是正满脸无奈何头大的即墨浩然,还有早已经垮下脸的浅仓梧,都不由微微一愣。 “绛歌,你……” 因为自己想见的妖冶少年突然出现,已经回过神来的凛天在看见此刻的绛歌时,脸上是说不出的复杂和沉重。 一袭妖冶似火,如燃烧着生命而散发出来的绝望,却又弥漫着妖娆的魅惑的华丽绯红飘扬绸衣,被一条绣制精美的腰带给紧紧束缚得纤细不堪一握的蛮腰,还有那妩媚中带着明显妖娆,显得很是红润。 甚至是一脸未散春情弥漫的绝美容颜,都无不让人深深的痴迷,诱惑着内心所有的欲望和冲动。 然而就是这样的绝美人儿,此刻却让凛天的心一瞬间如坠冰谭。 让男人的眼里即使是含着惊艳,却又弥漫着沉重的痛苦。尤其是当他看见少年身边那本来应该是属于自己的位置现在却变成了别人对他彰显着所有权的时候,男人的心里更是说不出的痛。 绛歌,一切都无法挽回了吗? 你的心理现在多了别人的影子,却忘记了我的存在。 你真的可以做到那样洒脱,忘记你曾经对我的深情和依恋吗?还是说,如果你恢复了记忆,那么我们是不是就可以重新开始? 恢复记忆…… 对,只要绛罗石,绛歌的本名石,那么也许…… 注视着对面被东方炎伤给紧紧拥着的绝美少年,看着绛歌那绝美妖冶的脸上那明显的媚态,凛天衣袖下的手不由紧紧的握起。 即使是指甲嵌进了肉里,即使是灼热的红流蔓延滴落在地,他也依然没有丝毫的感觉。 此刻,凛天的眼里心里慢慢都是那个站在别人身边的绝美少年,他的绛歌。 “小夕儿,你怎么……”除了本就是故意为了向别人宣誓主权的东方炎伤,凛天的异常其他人自然没有注意到。 包括即墨浩然,他此刻也只是很是惊诧于小夕儿那难以描述的惊艳美醴罢了。 的确,那妖艳似火的鲜红,很适合眼前这个妖异绝美的少年呢。 那种好似灵魂色泽的契合,让此刻站在众人面前的少年显得是那样的飘忽和朦胧,却又彰显着强烈的存在感。 然而即墨浩然即将出口的惊叹还没有说完,就被旁边的浅仓梧给打断了。 “小夕儿,你怎么穿了这么一身妖娆似火却又如地狱红莲般的霓裳啊!嗷嗷嗷,是在是太漂亮了,我好喜欢啊好喜欢。 是谁给你做的,我也想要穿一身这样耀眼夺目的衣裳啊!是哪家绣制纺做的?告诉我告诉我,我去订做个几十件,天天换一换的穿。” 围绕着夏子希转了好几圈,此刻显得很是激动的浅仓梧最后才停在了少年的面前,闪烁着一双激情四射狼光烁烁的眼,兴奋的问道。 阿修罗王的专门绣娘,你去找她订做吧! 夏子希很想就这么告诉眼前这个明显是在把自己当做是动物园的猴在围观的不正常男人,最后却硬是忍住了。 嘴角动了动,夏子希最后却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心里却满是无奈和叹息。 果然,这身衣服的确是太吸引人的眼球了。 相比起艳红的嫁衣来说也不遑多让啊,让此刻正站在一袭纯黑如渊的华丽衣着的炎身边的夏子希,心里感觉颇有些怪异感。 “小夕儿,来,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的衣服是从哪里买的?不会是东方亲手给你绣制的吧?” 想想都觉得不可能,以东方那个男人的冷酷性格来说,杀人似乎更适合他。绣制衣裳,还是等小夕儿今后为他缝制衣服差不多。 “呵呵,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嘛。” 感觉到周围的气氛似乎一下子冰寒了起来,而对面那个正站在小夕儿身边的男人看向自己的眼神里似乎也充满了冰雪即将来临的阴寒气息的意味时,浅仓梧最后很是没有骨气的退缩了。 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浅仓梧还没有来得及撤退,从他后面却是突然的冒出一只手来,把那个还有些不甘心想要准备继续打探的妖娆男人给一把推开了。 “让开。” “谁,好大的胆子,竟敢推本大爷我,活得不……耐烦……了是吧……呃……” 本事愤怒的转过身想要兴师问罪,不过却在看到推开自己的人是谁后,浅仓梧很是没有骨气的继续消音了。 “凛天学长……” 第九十一章 下山(2) “东方炎伤……” “凛天……” 阴沉着脸死死的注视着眼前这个如修罗般的男子,凛天眼里虽然好似没有什么感情波动,一幅很是淡然的样子,然而那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眼神收缩却是暴露了凛天此刻心里的极度不平静。 清扬学院里同窗好几载,凛天虽然是跟东方炎伤一个班,甚至是一起被同誉为清扬的四公子,破星与耀星那截然想反的称誉,然而凛天和这个从来都是一副冰冷模样生人勿近的男人之间可以说是毫无交集。 即使他们每天都抬头不见低头见,即使他们对彼此的实力都存在着顾忌,或者说是试探。然而同样是孤傲和性格冷淡的两人,却是都与人之间保持着疏离甚至是无视的态度。 即使凛天给人的感觉从来都是温和高华,充满了高贵的气质,让人仅仅只是站在他的面前就不由心生一股卑微感。 而东方炎伤给人的感觉却是充满了矛盾,既对那个强大的男人发自内心的膜拜和崇敬着,又惧怕于那个男人身上那强烈到浓郁的血腥残酷的杀气。 然而无论这两人个外表给人的感觉是怎样的截然不同,却都不能否认他们之间都存在着惊人的相似。 那就是在他们的眼里,从来都没有别人的影子。一样的高傲,同样的睥睨,身上永远都充满了王都的霸气。 那犹如帝王般令人不敢心生抗拒的王都之气。 这样的两个人,都同样的强大。所以必然的,在他们两人同时出现的地方,就好像一山不能容的二虎,尽管彼此之间的眼里或许有着对对方欣赏,却都不是可以和平相处到彼此接近的人。 凛天本来以为,以自己那在清扬学院里隐藏着大部分实力的修为,即使东方炎伤的实力再怎么的出类拔萃,再怎么的比起修灵界里那些同样年纪的人要强大得多,气势也要令人畏惧威慑得多,也只是堪堪达到惊人的天赋罢了。 然而令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男人竟然也是隐藏着实力的,而且比起自己来,还毫不逊色,甚至可能还在自己之上。 这让他怎么不震惊。 到底是怎样的男人,竟然可以有那样强大的力量?他到底又是怎样的身份,可以表现出如此令人臣服的气势来?就这样一个浑身都充满了危险和神秘的男人,他可能会只是一个来自凡尘俗世的人类吗? 这,绝对不可能。 而现在,就是这样一个身份来历都存在着很大问题的冷冽残酷的男子,却突然的出现在了绛歌的身边,凛天怎么可能会不担心。 绛歌了,会不会受到伤害? 现在,绛歌的眼里对那个男人是全身心的信任,甚至是比起他们这些绛歌的亲人来,那个男人在少年的心里的地位也绝对差不到哪里去。 一个失去了记忆的少年,在他的眼里所谓的亲人甚至还不如一个才认识不到多久的陌生人。这何尝不是一种深沉的悲哀。不过不管怎样,他都不会放手。凛天的眼神瞬间幽暗下来,带着毫不动摇的坚决和无法摧毁的意志。 “我不会把绛歌交给身份来历不明的人。也不会把绛歌交给任何人。不管他是谁!”不管是谁,他都无法做到看着绛歌和别人在一起,而遗忘了他们以前的所有。 尤其是对象还是东方炎伤,这个他从来都没有懂过,甚至是看清楚过的男人。这个给人的感觉随时都好像是站在修罗场里充满了危险和残冷气息的男人。 “夕儿是我的,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事实。也是谁都无法改变的事实。只要是我东方炎伤爱上的人,倾其所有,我也要把他留在我的身边,永生永世。”铿锵的话语弥漫着深沉的言咒,震撼着在场众人的心魂。 环视一周,东方炎伤说完就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前的男人一眼,然后就不由低下头对上了怀里少年那感情复杂的美丽眸子。那原本冰冷而又睥睨的眼神也在注视着少年的那一瞬间变得柔情似水,深情如海。 男人自然注意到了凛天眼里那闪耀着坚决的执着,不过他东方炎伤又岂是会给别人机会的人。 修罗一旦爱上了,那就是不离不弃,不死不休。 即使是灵魂消散的那一天,也依然无法让他们放弃。 “东方炎伤,你……” 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注意到对面男子那原本还是冷血冷情的幽暗眼眸里突然升起的剧烈情感和势在必得,凛天的心也不由瞬间的震撼和心悸。 那种痴恋和宠溺的眼神,都无不在诉说着刚才那个男人话语间的认真和宣言。 “绛歌,跟我回娑罗族吧。”不去看东方炎伤,凛天转向男人怀里被充满了占有欲箍着的绝美少年,带着柔情和痴爱。 “我……”回娑罗族吗?那里,是自己的归属吗? 故乡是根,可他夏子希的故土却不在这里啊! “绛歌,难道你不愿意回去,难道你不想回忆起曾经的记忆吗,不想记起所有的一切,不想记起你的亲人,甚至是所有关心你的族人吗?” 深情却又充满了期待的注视着眼前明明不过是咫尺距离却犹如天涯般遥远的绝美少年,凛天看着少年眼里的犹豫和徘徊,心里不由感觉到深深的刺痛。 何时,记忆里那个妖冶绝美的孩子已经不再对着自己露出发自内心的笑,不再会毫不犹豫的把手递给自己,没有任何理由的相信他,不问去哪里就跟随着自己的脚步了。 他现在,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而停留,甚至是选择拒绝灵魂本源的归属吗? 这一切,归根结底都算是自己的错吗?是自己出手太重,打断了他们之间一切的羁绊,给了别人乘虚而入的机会吗? 凛天眼神哀痛的注视着有些逃避自己眼神的绝美少年,看着他紧紧的依偎在别人的怀里寻求慰藉和温暖,心里是说不出的压抑和难以自抑的痛。 “绛歌,就算不是为了记起……记起我们曾经的……难道你也不想要想起疼爱你的父亲和爹爹吗?你愿意永远以看陌生人的眼神看着族长和所有的族人,甚至是从你失踪开始就一直坐立不安的担心着你的鸾袖叔叔吗?绛歌,你怎么忍心族长和鸾袖叔叔伤心。” “族人,父亲……”夏子希看着眼前明显一副情绪悲伤而又沉痛的凛天,不由有些手足无措。 族人,父亲,还有那个眼里明显是对他浓浓的疼爱和慈爱的妖艳男人,都给夏子希一种暖暖的温柔,让他不由想到深陷进那一片曾经梦里最渴望的亲情。 可是,这一切会都是属于他夏子希的吗? 他是夏子希,不是绛歌,不是他们的孩子啊!这叫他怎么可能会如此心安理得的去享受那份本就不是对自己的慈爱。 如果他们知道自己不是绛歌,不是他们的儿子,而是另外一个占据了他们儿子身体的灵魂,那他们还会如此的关心着自己,想要接自己回去吗? 可能到时候,他要承受的就是怒火与愤怒了吧。 而且,听他们当先的意思,如果一回到娑罗族,绛歌就可以通过自己所谓的本命石而恢复记忆。 那么他夏子希呢?他夏子希可没有什么本命石啊!绛歌的本命石会认可他吗? 如果说一回到娑罗族要迎接的后果就是身份暴露,那他还不如就像现在这样。至少,不用承受别人痛苦和怨恨的眼神。 “如果说夕儿不愿意回到娑罗族,那么追其原因,不就是你一手造成的吗?凛天,你有什么资格来逼迫夕儿的决定。” 感觉到怀里少年心里的徘徊和茫然,东方炎伤拥在少年纤细腰肢上的铁臂不由收紧,让夕儿默默的感受着自己的存在。 “我……降歌……”听到东方炎伤那暗含着讽刺和阴沉的话语,凛天身体不由一僵,脸上闪过痛苦的神情。 许是想起了什么令人感觉到沉重的事,浑身都流露出一股悲凉。 气氛一时静谧了下来。直到…… “让开,别挡着我。” 浅仓梧本来正准备看着清扬那两大实力深不可测的男人来个为爱决斗,或者再怎么说也要来一场天昏地暗的你死我活的气势对拼来着,结果好戏疑是还没开场,自己就又很倒霉的被某个人很不客气的推了一把。 看着从身旁婀娜妖娆的走过去的某个妖艳男子,浅仓梧不由自省:难道他真的挡别人道了? “绛歌,爹爹好想你。你怎么都不出来看爹爹。你知不知道,你担心死爹爹了,你这个不乖的孩子。” 推开某个叫“浅仓梧”的障碍物,鸾袖无视那个浑身残冷的男子,走过去一把就从东方炎伤的怀里拉过那个绝美妖冶的少年,脸上满是关心的说道。 “啊,我……”被拉着自己的妖艳男子这么一说,夏子希就不由想起了昨晚那场激烈的情事。于是,少年本就艳绝桃李的容貌瞬间变得更加的嫣红春情,荡漾着一轮波光粼粼的水澜,让已然是过来人的鸾袖看了,不由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缘故。 虽然从绛歌一出现在大厅时就察觉到了少年脸上那明显的异样,然而当真的知道了事情发生时,鸾袖的脸色还是不由瞬间变得很是难看起来。 尤其是少年消失的这三天,鸾袖只要一想到他的孩子都是跟那个冷冽的男人在一起,心里就不由有一把火在狂烧啊在狂烧。不过在看到绛歌瞬间嫣红的脸和心虚的眼神左右飘忽时,他却是恁强自隐忍了下来,没有发作。 “你这个孩子……”看着这样的绛歌,这个他最为疼爱宠溺着的孩子,鸾袖不由无奈的叹息,一时间心里颇为复杂。 夏子希:“……”沉默! 对于夏子希来说,恁是他感觉自己的脸皮再厚,可以毫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和眼神,此时在面对着鸾袖那满满的慈爱和关心的眼神时,也不由觉得有些很是不自在和慌乱,尤其是在想到对方还是他的父亲的时候。 而这种情况看在一旁的凛天眼里,自然心里又是一番难以言喻的苦涩和刺痛。倒是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明显的站在一旁静静的注视着他们的即墨浩然,此时却是不由站出来打破了那感觉越来越浓郁的悲凉气氛和低沉压抑的气息。 “东方,你终于舍得出来了。我都快要忘记来这里找你和小夕儿的本来目的了呢。” 即墨浩然原本是兴致很高昂的跑来雅筑这里找东方炎伤的,哪知道他来的时候很不凑巧,竟然碰上了杀气腾腾跑来见小夕儿的鸾袖。 于是几次被拒之门外见不着人的阴柔男子那沉积到快要爆发了的一腔怒火自然而然的被即墨浩然给接手了。 不得不说,即墨浩然当时是很杯具的,竟然就因为东方的避而不见,而自己就撞上了枪口。害他这几天被那个越来越阴深暴躁的男人和他旁边同样浑身散发着阴冷寒气的凛天给弄得头都快要大了,哪还想得起他本来的目的。 看东方那张仍然没有一丝一毫表情冰冷着的脸,目光只是直直的注视着对面那个绝美少年的方向,即墨浩然倒也不准备卖关子,免得自讨没趣。 展开手里的折扇,自诩风流的摇了摇,看众人的目光似乎都没有关注自己的样子,即墨浩然却是仍然笑得一脸的温和,只不过在众人都没有注意的地方,眼里瞬间闪过一抹暗芒,同时嘴里也不由很是不急不缓的说道: “清扬脚下的封临城最新一次的拍卖就快要举行了。东方,你不想带小夕儿出去看看封临城的繁华和热闹吗?怎么说小夕儿来清扬学院也有一段时间了吧,都没有好好的出去看过。东方,你意下如何?” 第九十三章 下山(3) 封临城,一个很是繁华和热闹的千年之都。因其无比优越的地理位置和四通八达的交通道路网,成为囊括周围好几大城镇的繁华之地。更因为其背后的清扬学院的关系,每年涌入封临城的人可谓是数不胜数。 无论是贩夫走卒,还是名门贵族,更甚者是那些修灵界里存在最为古老的血脉后裔和势力强大的大家族们,可以说是在封临城里都无不参透着复杂和蛛丝般的盘根错节。 甚至,因为封临里的左边便是红尘人界和修灵界之间的屏障摩脉之森的所在的缘故,一些原本是属于世俗中的凡人甚至可能也会因为有幸而得此机缘而进入封临城。 而现在,就在准备前往这座古老而繁华的千年大城的路上,夏子希看着眼前苍茫悠然的浓浓迷雾,感受着周围弥漫着的清闲自由的空气,和眼前那一根另一头消失在茫茫视线里,他曾经宵想过好久却始终没有机会下手的天蚕丝——清扬学院的下山通道,少年就不由发现心里有些蠢蠢欲动。 站在云雾缭绕的高高山之巅,感觉着周围拂过脸面的那毫无约束般自由轻畅的微风,放眼视线间的那一览皆缈小的感觉,此刻少年的心就好似灵魂被禁锢千年之后的突然释放,那一刹那间的轻灵,让夏子希这一刻从来没有那样起初和深刻的感受着他是属于这个世界的,属于这个充满了神秘和古老的修灵界。 甚至连同灵魂,似乎也在那一刻苏醒了过来,带着回归本源的激动和颤栗,感受着他对这个世界的归属。 “夕儿,我们下山吧。” 一直守护在少年身旁的男人此刻似乎也注意到了身边之人莫名的异样,那带着释然和喜悦的神情却是让东方炎伤以为少年不过是激动于即将前往封临城的兴奋,因此男人此时倒也不由脸带轻笑,眼神里充满了宠溺的注视着那美丽倾城的少年。 “这个一定是鎏未搞出来的小把戏吧。也只有他才想得出这样故意为难别人,然后自己躲在一旁悠闲喝茶的诡异想法了。”以鸾袖对鎏未那个表面给人风华绝代的感觉,然而内心却是实实在在的一个隐形腹黑的男人的了解,的确是他做得出来的事。 在鸾袖和娑罗族族人一起来清扬学院的那天,面对着这根令人黑线的天蚕丝,他就已经猜到是谁的主意了。 毕竟,作为清扬学院院长的梓桑极每天要处理的事可谓不少,他远没有那样的精力来做这些令人匪夷所思的锁事。 虽然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做法的确有利于学生对自身边力的精准控制。 “鎏未老师做的?” 也站在一旁的即墨浩然和浅仓梧不由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明显的收缩。然后两人的心里同时决定,他们以后还是少惹鎏未老师的好。 那个男人的确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呐,能够在短时间内就收服他们那个被称之为移动的战斗堡垒的人,怎么会如他所表现出来的那样温和和儒雅清灵。 “绛歌,你的伤真的都好了吗?要不要等会儿爹爹带你下去?”没有去理会听了他的话后若有所思的即墨浩然等人,此刻已然化身为担忧孩子的好父亲的男人正闪亮着一双妩媚的桃花眼,满含期待的看着他身边的妖冶少年。 “不用。我也想要试试自己对灵力的控制到底到了什么程度。这个倒不为是个好办法。” 虽然在鎏未老师和炎的指导下,夏子希明显可以感觉到身体灵力的流淌。不过脑海里那时不时晃过的熟悉画面和灵魂莫名的悸动,对于夏子希实力的掌控来说却是关键。此刻夏子希倒是可以很大话的说,他对自身的灵力控制绝对已经可以做到得心应手了。 虽然在使用某些高深的法术方法还显得有些生疏,无法很熟练的运用,不过现在不借助任何灵器就直接飞行对于夏子希来说,却完全不是问题。 他就是有这种自信,知道自己可以独自飞下云雾缭绕的山巅,感受着那种脱离禁锢自由飞翔的身与心的放松。 “那我们下山吧。我带着小乌鸦,梧你就抱着小迹吧。” 即墨浩然看了周围的众人一眼,目光瞥过似乎准备开口最后却什么也没说的凛天,和满脸冰冷表情却柔情的注视着小夕儿的东方,最后搂过身边的清秀少年肖鸦,第一个向着前方走去。 “即墨你这个家伙,明显的打着光明正大的幌子占便宜。”看着已经带着肖鸦下山的即墨,浅仓梧虽然很怨念身边竟然没有凤恋那个可爱的孩子而显得有些意兴阑珊,不过神情间还是很兴奋于可以去封临城采购灵器灵药什么的。 至于凤恋,那个他有所企图的小包子在那天娑罗族的族人来了之后就被那些人给带走了。这个始料不及的变化显然让浅仓梧郁闷了好几天,最后才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准备制定接下来怎么夺人的计划。 而显然,他本来的幸福跟小夕儿脱不了干系啊! 他可是记得,他的小包子很粘那个绝美妖冶的少年啊!而小夕儿,貌似还是娑罗族的族长之子! 此时很值得一提的是,浅仓梧的装扮又回复到了当初与夏子希才刚刚相见时那一刻的衣着。飘扬而又彰显着华美的纱衣长裙,飞扬舞动着的美丽丝带。 等轮到夏子希起初的感觉到脚下那纤细的银丝,身体腾空直线飘移而下的时候,那一刻心灵的放飞是如此的难以诉说。 就好似,终于找到了灵魂的归属,接纳自己的故乡。 而顺着那几近不可见的丝线在苍茫的云雾弥漫之下,那个美得就如同从九天上突然误落凡尘的妖异绝艳的人儿脚尘轻移,从半空中滑下的迷离身影却是给了下面已经等候在那里的几人一种很是震惊和惊艳的震撼。 尤其是凛天,在看见少年那纤细的身影向着他这个方向飞来的时候,男人的眼神不由有些恍惚。 犹记得,记忆里曾经也有个绝美倾城的少年,在他每次从外面回到娑罗族的时候,总是笑得很是开心的飞扑到自己的怀里,那个总是会第一个出现在他面前的少年。那个跟眼着这个逐渐接近自己视线的少年有着同一张美丽妖娆的容颜的少年。 绛歌他,曾经就是这个样子,带着满脸的兴奋和喜悦的神情,从娑罗族里飞奔着出来迎接着他的回归。 不自觉的,凛天不由想要张开手臂,迎接那个纤细美丽的人儿扑向自己的身体。然而又一次的,男人不由紧紧的握紧双拳,眼里盛满了狂虐的风暴。 看着绛歌无停顿的扑进了身旁另一个男人的怀里,那个浑身如雕刻般带着锐利的气势和幽深恐怖的实力的男人,凛天心里有一种出奇的酸涩,甚至是愤怒。 鸾袖是最后一个下来的。 当他下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凛天那复杂和痛苦的神情,鸾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这个替绛歌背负着娑罗族重任的优雅贵公子了。 凛天他一向是优雅从容的,除了在面对着绛歌的事的时候,那个男子给人的感觉总是那样温和高贵,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优越和高人一等的尊贵。 可也就是这样的一个孩子,他总是把真实的自己隐藏得过于深沉,让谁也看不到他的内心深处的想法,走不进接触不到真实的他。 那如同浓浓迷雾般幽深的城府,有时候连鸾袖这个从小一直看着他长大的长辈都不由有些发自心灵深处的战栗。 那个孩子,心思缜密,才华出众,却总是习惯于冷眼旁观,眼里从来没有停留过谁的影子。 即使是以前的绛歌,他待他虽然不同于一般人的疏离和漠然,会宠溺会真心的呵护那个孩子,可毕竟凛天的心里隐藏了太多的东西,以至于绛歌在他心里虽然占据着很大的一部分地方,却从来不是第一位,可以做到为了降歌而放弃所有,专心的陪伴在绛歌的身边。 那个孩子其实永远都不知道,绛歌最大的心愿便是可以让他永远都不离开自己,和他一起过着清灵平淡的生活罢了。 叹息一声,此刻鸾袖心里也不由充满了无奈和愁绪。 不过,也许,绛歌这次的失忆并不完全算是坏事。至少,他让凛天看清了自己的内心。然而,当妖绕的男人无意间抬头看到此刻绛歌身边站着的俊美男子时,鸾袖心里是怎么也抹不去那强烈的心悸和不安。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感觉了。当他每次看到那个男人时,鸾袖心里的感觉就不由总是带着心惊肉跳。这绝对不是他的危言耸听和敏感多疑。毕竟,作为娑罗族的祭祀,鸾袖有着比寻常人要敏锐百倍的第六感。 那个男人,比起任何人来都要让鸾袖感觉到致命绝望的窒息。带着肆虐的冷冽和残酷的血腥,昭示着他的强大,甚至是他的无情,他的蔑视。 而绛歌,就夹杂在这样让人害怕甚至是恐惧的男人身边,对那个孩子到底是好还是坏?然而没等他理出思绪,耳边已然传来了欢快的声音。 “我们现在就出发去封临城吧。” 第九十三章 封临城 “果然不愧是千年沉淀下来的封临城啊,的确很繁华,有着丰富的古老底蕴。” 看着热闹的街市上那来来往往,甚至可以说是车水马龙的繁华场面,夏子希难以掩饰眼底的好奇和明亮。 这个古老之都,可是有着千年的悠久历史啊,却不见有丝毫的衰败,甚至更加的繁荣兴盛了,这让夏子希怎么不好奇。 毕竟,在夏子希曾经的世界,一个古老的大城如果拥有着千年的历史,那绝对是值得保护的古老文明啊。而这里,明显不同于那个科技调高度发展的国家,甚至不同于这个世界的红尘俗世。 在修灵界,一个千年大城的形成,发展,到繁荣虽然少见,可绝对不困难。毕竟,修灵界里的人都普遍长命。 这里,的确是一个很神秘却让夏子希感觉到更加的有归属感的地方啊!就不知道离箫现在怎么样了?他那个难兄难弟当初可是和自己一起被卷入这里来的啊。 想到离箫,夏子希就不由回头看了看他们现在这一排的几人。然后心里颇为感叹。 兄弟啊,当初我们和阿邱几人就算是手拉手也不见得会做到的壮举,现在竟然轻而易举就完全了。看来,三个人要想做到街霸的确是很困难的一项差事。 不过兄弟,希望你这段时间过得不要太悲惨啊!耐心的等着大哥我来救你!我一定会来救你的,兄弟!!! “呃,炎,那个是在卖什么的?”于是,刚才本来还很是指天发誓状的妖异少年在看见前面那两个摆着小摊位的地方时,脑海里的苦命兄弟的身影就越飘越远,再次被夏子希给抛之脑后了。 顺着少年的视线看去,就看见两个身材明显有些枯瘦的男子正在摆弄着他们面前的一些物品。 “那个是灵兽蛋,可以孵出自己想要的战宠。” 至于他旁边的,那些精美小巧的饰品应该是灵器吧。不过,这些自己出来摆摊位出售的灵器绝对好不到哪里去。因此,莫说是东方炎伤了,就算是他身边的即墨和浅仓梧都绝对会对它们不屑一顾。 “战宠?” 注视着不远处那形形色色、或大或小、有着千奇百怪的颜色的灵兽蛋,夏子希此刻的脑海里想着的却是自家那只已然叛变了的灵缇土豆儿。 土豆儿那个家伙现在已然不记得谁才是它的主人了。整天跟在院长的屁股后面追不说,要想看见它的身影几乎都很困难。现在,无论是再怎么迟钝的人估计也都已经意识到了土豆儿的异样。 那只雪色的灵缇,它真的仅仅只是一只小小的灵缇吗? 夏子希感觉自己的情绪有些低落。毕竟当初会把土豆儿给买回来就已经表明了夏子希对那只灵缇感情的不一样。 不过,夏子希想想也就很快释然了。毕竟,他倒也不是真的期待在对战的时候把土豆儿给丢出来,然后跟别人说,那就是自己的战宠吧。 灵缇在修灵界的地位始终是太过于卑微了啊!不过少年倒是很期待他家土豆儿发威,跌破别人一地眼睛的情景。 那一定很有快意。 让他们看不起灵缇! ------------------------------- “卖蛋的,呐,借你一块抹布,再把你那些黑黢黢的蛋擦一擦,擦光滑点,不然谁买你那些蛋啊!” “卖器的,你知道个啥。现在的人啊,你的蛋上面的黑斑越多,看起来就越与众不同,那些没见识却整天想着买到强大的灵兽蛋的蠢货才会越激动。” “似乎有点道理。不过,你这样做要是被那些人知道了,保证会打断你的大腿。”看到又一个被天花乱坠中夹杂着神秘语气给忽悠下激动的买下蛋,满脸很是兴奋的就像是抱着啥宝贝的人离开,旁边卖灵器的枯瘦男子不由警告道。 “怕啥。看到没有,这就是利用人心里存在的侥幸心理啊!就算他们觉得自己买到的是死蛋,也不关我的事。我事先可是说过的,这些蛋来历不明,没有什么人知道怎么孵化它们的。他们要想找我算账,也自知理亏。” “可是……” 虽然觉得心里有些不安,可是在看着自己面前怎么也卖不出去的灵器,枯瘦男子心里似乎也在考虑:要不要他也跟旁边的人学学?不过……     “我说卖蛋的,我们今后就不要再去那些废墟和古墓挖蛋和盗墓了。我总觉得,心里很是不安,好像惊扰了别人的亡魂似的,总有一天会倒霉的。”注视着自己摊位前那些看起来很是漂亮的玉器和打造精美的饰品,枯瘦男子总觉得心里有一股寒气直从脚心串到脑门,心里慌得很。 “就是你胆儿小。不去那些废墟挖东西,我们靠什么为生?我说你怕个啥,你看看这些东西,不是外表看起来死气沉沉的,就是一点动静也没有,会是啥珍贵的东西吗?就你手里那些饰品,虽然是从古墓里盗出来的,可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不过是些普通之物,谁会找上咱们?提心吊胆个……啥……” 话还没说完,枯瘦男子似乎就感觉到眼前突然一暗,有什么阴冷寒迫的气息瞬间笼罩在了他们的面前,让两个刚才本来就有些杯弓蛇影的枯瘦男子心里不由一突,瞬间毛骨悚然。 难道,真的是夜路走多了,挖别人祖坟太缺德了,所以终于撞邪了?可是,现在是大白天啊! “好大的蛋,可以蒸好几碗美味的蛋羹了。” “嘎?” 如同被机械了般的动作缓慢而又僵硬的转过头去,却在看见眼着突然出现的竟然是一个美得惊人美得妖异的少年时,两个原本被突然惊吓得差点就停止心跳的男人却是不由瞬间从惧怕中转变为呆滞。 好个妖异魅惑的少年! “挑哪个好呢?看起来都很有营养的样子。”走上前来,夏子希在其中一个摊位前蹲下,也不管别人是怎样的神情,就伸出手去轻轻的摸了摸那些灵兽蛋的蛋壳,同时嘴里不由感叹道。 不知道是不是夏子希的错觉,他刚才好像感觉到那些被自己触摸着的蛋似乎颤了颤? “这位少爷,你是想要买灵兽蛋吗?” 说着,就动作敏捷的从身边之人手里抢过那块刚才还被嗤之以鼻的抹布,瞬间就把自己摊位上的灵兽蛋给挨个擦了一遍。 显然,摊主也很识趣,有些见识,知道谁可以骗谁又是得罪不起的人。尤其是在感受到妖冶少年身边那个俊美男子身上残酷而又无情的气息时,两人更是不敢有丝毫的轻慢和欺瞒。 因为,那个可怕的男人身上的冰冷气息就是他们刚才感受到的危险和心悸。 “我要挑一个,老板你帮我看看,哪一个好下嘴。”伸出纤长的手指弹了弹蛋壳,在感受到指尘传来的悸动和颤抖后,少年不由笑得更加的放肆和妖娆起来。 真的很有意思啊!夏子希没有想到所谓的战宠即使还没有被孵化,现在也已然有着属于本能的意识和惧惮了。 战宠啊,老实说,夏子希对这种一生都不会背叛你,会永远伴随在你身边最为忠心的伙伴还是很热血沸腾的。他毕竟也是一个曾经有着些许热血的男人,哪怕即使是沉寂了太久,却依然是一种灵魂的本能啊! 何况在这个修灵界,战宠的存在可谓是理所当然,最是常见。 不过,夏子希看着地上那十几个蛋中里面最为黯淡和死寂的一个,倒是不由有些鬼使神差的伸出手,轻柔的摸了摸它。 像是在安慰,又像是在欣慰? 这个蛋,表面看起来很是不起眼,甚至在摊主刚才用抹布擦的时候也依然不见一丝的明亮和雪白。反而是其他的蛋,夏子希竟然可以感觉到它们对自己的惧怕和畏缩。 “这个……” “少爷可是喜欢这个灵兽蛋?不怕跟少爷你说实话,我们祖专的手艺其实是‘挖地’的。这些灵兽蛋的来历自然不像是其他大店铺里卖的那些,是从森林山脉里猎来的。我们还没有那个本事,可以去对付那些厉害的灵兽。” 察言观色,这个枯瘦的男子显然很是在行。估计要不是夏子希身边那些一看就很是不好惹的大人物,那浑身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高贵气质和优越尊贵,他是不会那样坦白的。而现在,摊主显然知道什么叫识趣。 “这个灵兽慢,少爷你也看见了,它的表面就好像是被埋在地底下很久不见阳光,因此已经长了许多的暗斑,里面也已经没有了丝毫的气息和波动,显得很是列寂。要不是觉得丢了怪可惜,我也不会把它拿出来卖。” 毕竟是他好不容易背回来的,花了那么大的功夫,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得到就扔了呢?至少拿出来骗骗那些不识货的有钱人家贵公子还可以得到不少的银子呢。 只是显然,他没有想到自己今天出门会遇到这样的一群人。 或妖艳,或残冷,或优雅,或慵懒,都无一不是人间难得一见的绝世人物啊!那样令人感觉到无法自制的压抑气势和高贵的气质,怎么也不会是寻常人物。 “被埋在地底下……”以夏子希现在身体的灵敏,他刚才自然听见了两人的那一袭话。原本不过是因为受到了他们摊位前摆放的那些精致的饰品的吸引,让夏子希无意间想到了他之所以会来到这个异世的原因。 那枚雕花玉戒,那枚他无意间从淘宝市场淘回来的戒指,不就是跟眼前的情景很想像吗? 在卖灵兽蛋旁边的摊位上,摆放着的不就是一些精美的耳饰、玉镯、玉佩,甚至是打磨得很光滑漂亮的头簪戒指吗?只不过这些戒指饰品什么的,应该是相当于储物空间般的存在吧。 “小夕儿,你想要买这个蛋?”浅仓梧觉得小夕儿的眼光不是一般的独特啊。就好像上次买回去的那只好色的灵缇,希望这次小夕儿不会看上了眼。 不过显然,事实并没有朝着浅仓梧期待的那样发展。 “炎,我要这个蛋。”回过头看向身边的俊美男子,夏子希语气里有着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依赖和撒娇。 “好。夕儿喜欢就好。”东方炎伤的眼里有着明显对那个绝美少年的宠溺。只要是夕儿喜欢的东西,东方炎伤可以什么都不可乎的为他献上一切。 “老板,多少钱?” “这个只要……”摊主显然还没有来得及高兴的说出价格,一声明显带着高傲和趾高气扬的傲气声音就突然的传了过来,堪堪打断了他们之间的交易。 “这个灵兽蛋,我要了。” 第九十四章 擦身而过 “这个灵兽蛋,我要了。” 听见声音,夏子希回过头去,看见的就是一个长得很是漂亮的女人正婀娜多姿的向着他们这边走来。而那个女人的眼睛此刻正一眨也不眨的注视着他身边的炎。那眼里泛粼着的水波充满了异样的风情,带着妖冶却高傲的妩媚。 而女人的身边,此刻也正站着一个看起来很是英俊温润如玉的男子,正眼带深深的柔情注视着她。 直觉,夏子希很不喜欢她,尤其是她看向自己时那眼神中上挑的不屑和下巴高傲的扬起时充满了蔑视的神情,都让夏子希觉得莫名的厌恶。当然,最让夏子希火大的是,她看向炎的眼神。 那种好似别人都会沉迷痴醉于她的容貌的高傲,带着身视身份的高贵,以女王般的气势带着命令的口气更令人皱眉。 于是,在那个女人款款走来的时候,不光是东方炎伤眼里掠过强烈的杀意,就连平时总是一副优雅从容模样为伪装的凛天,眼里都不由瞬间闪过厌恶和蔑视。更不用说从来都溺爱着自家孩子的鸾袖,此刻脸上更是充满了怒容。 这个女人,简直令人愤怒。 “这位公子,我很喜欢这个灵兽蛋,不知公子可以割爱吗?”从不远处走过来的女人并没有注意到几个男人眼里那瞬间闪过的神情,仍然一副高傲中带着淡然,却让人并不觉得太过于难以接近的娇柔的语气说道。 尤其是在看向东方炎伤时,那眼神里流转的风情和越来越灼热的爱慕更是明显的让人知道她的意图。 于是,夏子希瞬间感觉到自己的东西貌似被别人给觊觎了,尤其是面前这个摆明了没有正眼看过自己一眼的女人看上了属于他夏子希的男人。 很想奋不顾身无视自身体形的去揽炎的腰,彰示一下自己的所有权。不过在顾虑到身边除了还有一个与自己以前的身体关系很是复杂的凛天外,貌似他家的父亲大人也在,于是很想要表现一下小人得志的夏子希还是淡定了。 夏子希这方是淡定了,不过他家的炎貌似比自己还要淡定!!!。 并没有理会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东方炎伤甚至都没有看她一眼,只是转过身从地上的摊位处拿起那颗被夕儿看上的的灵兽蛋。 在随手丢给摊位老板一锭重量不轻的银子后,男人轻轻的把仍然显得很是暗淡和死寂的蛋轻柔的放在了少年那双纤细白嫩的手里,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温柔,宠溺的说道: “夕儿,我们走吧。” 拉过少年的手,东方炎伤不顾那个女人顿时难看起来的脸,视若无睹的就想要带着少年离开。然而显然,某个不请自来的人并没有自觉,突然闪身挡在了男人离开的路上。 “你……”女人显然对于东方炎伤的态度很是愤懑,尤其是那个男人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过自己一眼的时候。 这是第二次竟然有人敢无视她了。 第一次那个给自己挫败感觉的男人根本就是个无情冷血的家伙,对她的美貌完全的免疫不说,据说性取向还有问题。 因此,她虽然很欣赏那个男人浑身的霸气和强悍的实力,最后却也不得不因为这个原因而遗憾的放弃。 可是现在,这个令她从来没有过的对他一见钟情的俊美男人竟然也无视他,这叫从来都是心高气傲的女人怎么可能做得到心平气和,淡然处之。 从刚才站在另一边的首饰店铺里注意到这个浑身都充满了王者的霸气,同时却也充满了强烈的煞气残冷无情的男人开始,女人的目光就一直没有离开过他。 这个俊美的男人,完全就是她理想中的英雄。 尤其是在挨个对比了他身边那同样气势不凡的几人之后,女人的眼神最后就胶着在了他的身上。 那个长相妖艳的男人自然首先被她给排除了。毕竟,这种阴柔的男子即使是再怎么的厉害,也不是女人心目中那样气拔盖世的霸主。 而他旁边那个气质给人很是懒散和轻浮的男子虽然看起来也很不错,至少并不如他表面表现出来的那样轻佻,不过这种给人不够稳重成熟霸气的男人,却是完全不能给女人强烈的安全感。 而对于现在穿着女装的浅仓梧和同样妖冶绝醴的绝美少年,女人首先感觉到对她有强烈危机感的就是那个满脸充满了妩媚和妖娆的女人。至少,习惯于自己为中心的女人并不认为男子会比美丽的女人来得有威胁。 在她认为,像南刹祭那样不正常的男人这个修灵界并不多,至少那些平时满眼痴迷的望着自己的男人们就很是说明了这个问题。 而在这一行人中,最让女人感觉到满意和同时也很徘徊的却是另一个男人,那个静静站在一旁却同样浑身气势不输任何人的优雅男子凛天,也很是让人有好感。 至于一旁静静站在即墨浩然身边的肖鸦,和夏子希身边的清秀少年小迹,那个女人却是看都没有看一眼,已经完全的无视了他们的存在。从这一点可以看出,女人的眼光的确是眼高于顶啊眼高于顶! 而此刻明显的,这个胆敢明目张胆的打着东方炎伤主意的女人很是了解男人的心理,在看到眼前男人眼里对自己美貌的无动于衷之后,女人显然更是满意他的定力和冷静了。同时也收起了刚才的傲然和骄傲,无论是眼神还是语气中都瞬间转变为柔弱和真诚。 “公子,洛儿刚才失礼了,还请见谅。洛儿只是因为也想要买一个灵兽蛋罢了,一时情急之下,却没想冲撞了公子。实在是很抱歉。为聊表歉意,不知公子和诸位是否可以给洛儿一个机会,让洛儿……” “让开!”没等女人说完,东方炎伤已然不耐。对于无关紧要突然冒出来的人,东方炎伤一向没有搭理的兴致。何况,这个女人明显还不够聪明,也不够眼力劲,被别人的阿谀奉承和赞美蒙蔽了清明的双眼。 太过于自以为是,达过于骄傲自满。即使她真的有那个资本,也不刻看不清与人之间的差距。 “你说什么?” 女人显然呆愣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敢想念自己的耳朵刚才所听见的。她水洛儿自出生起,就无不是家里人争相宠爱的瑰宝,细心呵护的明珠。自慢慢长大,更是因为无以伦比的美貌而被别人称之为“凌绝的洛神”。 因此水洛儿一向高傲,也一向自信没有人可以抗拒得了她的吸引和魅惑。可是现在,这个男人竟然…… 虽然水洛儿不得不承认,在她眼前还有一个容貌更甚于自己的妖醴少年。那魅惑妖冶的容颜构成一幅难以抗拒的妖魅之气,令人沉沦令人痴迷,甚至是不分性别的诱惑。 这个看起来年岁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给了她难以想象的震撼和威慑,也让水洛儿在发现修灵界竟然还有这样一个堪比妖孽般的存在而受到了无比沉重的打击。可是就算是这样,那个少年他也毕竟是一个男人。 东方炎伤皱眉。看着眼前那个女人眼里瞬间充满了难以接受的神情,仍然呆杵在他的面前,东方炎伤身上的煞气就不由更加的强盛,不受控制的弥漫。他从来就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男人。 修罗无情,这是三界六道都知道的共识。 “洛儿!”这时,那个从刚才就一直站在女人身边的温和男子此时显然感觉到了来自东方炎伤身上的危险,急忙拉开呆愣不动的女人,眼神里充满了焦急和温柔,却也隐藏着深深的受伤。 从刚才洛儿接近他们开始,男子就已然黯然。 “夕儿,走吧。”随意看了那个男人一眼,东方炎伤本来就没有什么温度的眼睛在转向自己身边的绝美少年时,却是露出了无论是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还是高傲的女人都震惊的柔情和宠溺。 “好。”拉紧炎宽厚的大手,夏子希只是淡淡的瞥了那个眼神收缩的女人一眼,就同样跟着炎头也不回的离开。这一刻,夏子希心里明显平衡了。同时也意识到,他家的男人显然可以令自己很放心和信任。而那个女人,还没有成为他的情敌的资格。 即使有,夏子希也可以保证让那个女人活得劳心劳力,绝对不快活。胆敢自不量力的想要抢自己喜欢的男人,那就把她拥有的一切都夺过来。这是夏子希在孤儿院顽强生活的几年里最大的觉悟,或者说是收获。 所以,要想让他在意,少女你还需努力啊!玩深沉、玩隐忍、玩无辜,他夏子希可是不会输给任何人。尤其是在众人的目光都显明包容和偏向于自己的时候。 “人呐,有时候还是要有自知之明。免得送命。”修罗可是从来都不会在乎自己的双手是否沾染上血腥,尤其是当那个少年还是他的逆鳞,是他在乎的一切时。 看着东方带着小夕儿离开,此时已经看完热闹的浅仓梧不由走到水洛儿的面前,兀自感叹。那飘向某人的眼神却是气黑了女人一张美丽的脸蛋,让那原本美丽动人的脸有一瞬间变得狰狞。 显然,女人的表情愉悦了某个易装癖,让刚才很是不爽了好久的妖艳男子得意的追随着东方的脚步离开。而接下来,走过来的却是某个笑得很温雅却也很爱钱的男人。 “本公子虽然跟东方那个冷血的家伙不同,至少当着别人的面还是会假装怜香惜玉一下。而不得不承认,女人你这一张脸的确很美艳也很漂亮。不过可惜啊,”停顿了一下,即墨笑得邪恶。 “可惜,本公子最近绝色美人看多了,已经产生了审美疲劳,于是在看见你这样的样貌时,实在是提不起精神来产生什么怜惜之情了。看来,山珍海味吃多了,还是清粥小菜适合我啊!你说是不是,小乌鸦?” 说完,还不由搂过身边不住挣扎的清秀少年,邪笑着触近少年的耳朵问道。 肖鸦:“……老板,你说啥,我没有听懂。” 即墨浩然:“……” 而怪异的是,最后离开的人竟然是凛天,那个从来都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温暖,却也令人感觉有着难以接近的疏离的男人。 在若有所思的看了一会儿水洛儿之后,凛天走之前的眼神却是充满了意味深长和闪烁的暗芒。 “洛儿,你……”看着刚才那些给人一种浑身都充满了压抑气息的人离开,自始至终都站在水洛儿身边的男子却是不由想要开口,然而去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身旁这个美丽的女人,是他一直都当做是自己妻子般的存在在守护着,呵护着,从来都以为她会是自己的“洛神”。然而就在今天,他却是看到了少女存在的另一面。而那一面,却是给了他深深的刺痛和打击。 “洛儿,你为什么……”你是我的未婚妻啊,将来会是我的妻子,却竟然在我的面前毫不掩饰的表现出对别的男人的爱慕,你让我会如何想。 这一刻,男人不由感觉到嘴里苦涩,心里有一种充满了被背叛的深深悲凉。那个他从小一直深深爱着的少女啊,却是已经不知道在何时离自己越来越远,也越来越陌生了。 “轩言哥哥,我从来都是把你当做我最敬爱的哥哥看待,而不是丈夫。我水洛儿要的男人,要是盖世的英雄,是站在群雄之上的王者,是浑身充满了霸气和强大气势的一方尊主。而你,给不了我这些。” 听到背后响起的男人那暗含着无尽苦涩的声音,水洛儿身体不由一顿。 回过头,水洛儿看着满脸痛苦和受伤的男人,已经平静下来的心虽然有些不忍,却仍然语气残忍的说出了这些话。 这个温润优雅的男子太过于淡然,性格也太过于软弱不争,并不是她水洛儿会爱上的男人。现在说清楚,也好。之后,女人却是没有去看男人的神情,独自离开了。 “洛儿……”看着女人越走越远的背影,男人最终沉默不语。 就在所有人都离开后,在两个摊位老板好不容易终于从刚才所发生的事回过神来,准备包袱款款收摊,然后明天重新换一个地方在继续小本买卖的时候,两个正忙着往包袱里扔东西的人却是再次感受到头顶阳光被遮住的阴影。 “请问,老板,你们刚才有没有看见一个虽然长得很是漂亮却也很讨人厌的女人,和一个贵公子模样的英俊青年来过?” 摊位老板缓慢的抬头,就看见来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闪烁着阴寒的气息。 “公公公公……公子,你你你……” “不许叫我公公,这是对男人的侮辱啊你知不知道。” “呃,公子!” “啊,忘记做自我介绍了。我叫离箫,刚才那个很臭屁的女人是我的同伴。请问,你看见她往哪个方向去了吗?” 两个摊主神情之间似乎麻木了,伸手就指着一个方向。而看着那个方向,来人感谢的一笑,然后随之离开。 第九十五章 偶遇 夏子希并不知道他之前一刻还在牵肠挂肚的兄弟已经于某处出现了,而且貌似还在寻找着某个女人的身影而去。 此刻,已经坐于封临城中一家最好的酒楼中的几人却是在动作优雅的吃饱喝足之后,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拍卖几时开始?”望着窗外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东方炎伤手里轻转着一樽酒盅,语气中没有起伏的问道。 刚才的事不过是一段小插曲,除了令东方炎伤略微的皱眉外不起任何作用。对于身边阿修罗道的王者来说,那个女人的存在微乎其微,还不足以令东方炎伤把她放在心上。哪怕是记在脑海里一瞬间,也是不可能的事。 他在乎的,始终就只有一人而已。其他的,不过是过眼浮沉,不值一提。 “就在日落之后。离现在还有一段时间。” 本来他们来封临城就是提前了的,只是想要陪小夕儿他们好好的逛逛,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看上眼的东西,买回去也算是一种来封临城的收获。毕竟,在清扬学院里小夕儿他们并没有多少机会可以出来。 而对于即墨浩然来说,也算是他的一种私心,可以帮那只迟钝得令他无不咬牙切齿的小乌鸦买些可以筑基培元的灵药。 消鸦毕竟是来自俗世人界,而且开始学习灵力法术的年纪也大了点。如果再不好好的打下基础的话,对于他将来的修为是很没有好处的。即黑怎么可能不在意。 虽说在修灵界要找些筑基培元的灵药并不算怎么困难,甚至是很容易,可对于即墨浩然这个修为阶段的人来说,那些从他一开始修炼之后就没有怎么用到过的东西早就已经不知道被扔到哪里去,连看一眼都不屑于花时间。 所以对于身处清扬学院的即墨公子来说,他倒是还真的拿不出来。如果说是一些珍贵的灵药的话,对于即墨浩然来说反而更加的容易。不过考虑到小乌鸦身体的承受程度,即墨浩然不得不谨慎。 那个清秀的孩子,他可是看得很重呢。 于是这次的封临城之行,也就势在必行了。而鸾袖凛天之所以会跟来,原因自然是在小夕儿身上。 他们绝不愿看到小夕儿和东方之间的感情越见深厚。 无论是对于身为绛歌双亲的鸾袖,还是对绛歌怀着满腔宠溺和深情的凛天来说,他们都不希望看到绛歌痛苦,却又不愿把那个妖冶艳醴的少年交给别的男人。 那个有着倾城绝色之姿,异常魅惑妖冶的孩子,只能是属于娑罗族永生永世的瑰宝,不容别人觊觎。这一点,无论怎样都是不会改变的事实。 除非…… “东方炎伤,我有事想要跟你谈一谈。跟我来。”事关绛歌,鸾袖是一点不含糊。 “爹!” 情急之下,几乎没有任何思考的,夏子希下意识的在那一瞬间喊出口的称呼是那样的理所当然,完全没有扭捏停顿和不自在,一切是那样的自然。就连夏子希本人,似乎也没有意识天自己刚才喊了对面那个妖艳的男子什么。 “绛歌,你叫我什么?你刚才叫我什么?绛歌,爹爹的宝贝,你终于叫我爹了。来,多叫几声,爹爹好久没有听见我家绛歌用这么糯糯甜甜的声音叫我了。爹爹好高兴,我家宝贝终于开口叫我了……”说着,就要扑过去抱着少年纤细的身子蹂躏啊蹂躏。 不过显然,横在夏子希和鸾袖之间的东方炎伤很好的起到了巍峨高山的阻隔作用,让鸾袖一时之间无法把夏子希的脑袋摁在胸口企图谋杀。 “……”-_-|||夏子希不说话了。 “夕儿,还有一段时间,我让即墨和小迹他们陪着你去看看街市上有没有什么想要买的东西。看上什么,即墨会负责买单的。反正,他也利用你的消息在学院里卖了不少钱。相信,即墨不会拒绝的,是吧,即墨?” 看了一眼瞬间老实得不能再老实的清雅男子,东方炎伤嘴角挂着的那层似有若无的杀气才慢慢消减下去。最后,许是也明白少年心里真正的担忧和矛盾之所在,东方炎伤注视着身边那令他心之所系的妖冶人儿,笑得很是温柔的安抚道。 “夕儿,不用担心,我也正好有些话想要跟鸾袖‘前辈’好好的说清楚。” 再怎么说,鸾袖也是夕儿的双亲,他的身份摆在那里,东方炎伤该有的基本礼貌还是不会缺的。 想要把夕儿的所有权牢牢的握在自己的手里,争取鸾袖的认同就可谓是很必要了。毕竟,在夕儿的身边虎视眈眈的男人可不是一个无能之辈。 而凛天的身份又恰恰是一个问题。 娑罗族,一个古老又极其护短之族,他们必然是站在自己人一方。而凛天,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凛天似乎还是娑罗族的下任族长。 “……好。”知道炎说的是事实,夏子希虽然有些矛盾,最后却还是看着鸾袖带着炎走进了酒楼的雅间。 而话题一旦涉及到绛歌,刚才还显得很是不正经,有些脱线的鸾袖就马上恢复一副严肃的神情。在离开之际,鸾袖看了看自己神情之间有些暗色的孩子,最后却是对着脸色很是阴沉的凛天说道: “天儿,你也一起来。”说完,鸾袖就起身离开,走进了酒楼楼上的豪华雅间。 “是!” 眼神复杂难懂的看了夏子希一眼,凛天最后却是跟着鸾袖的脚步离开。而那一眼,其中饱含着的浓郁悲伤和痛苦与绝望,却是不由令夏子希心里感觉到深深的窒息。 “小夕儿,不要担心,以东方那个性格冷冽中隐含着强烈残酷气息的可怕男人的铁腕手段和绝对的实力,他想要做什么从来都没有人可以阻止。一旦他真心爱上了谁,那就是全部的付出和索取,是绝对不可能放手的。而小夕儿你,就很不幸是那个被东方给占据了全部心神的人。” 走过去拍了拍妖冶少年的肩,即墨看着小夕儿那一脸的悲摧,心里很是感叹。 幸好啊,他家的小乌鸦只是一盘小清粥,不然赶蚊子都要累死他。他可不像是东方那样强悍得令人畏惧得不敢接近的男人,可以强势的占有着自己的爱人。 如果某一天谁敢看上他家的所有物,即墨绝对会仰天怒吼:苍天无眼。 “……我该说是我的荣幸吗?” 回过头对着即墨笑得一脸的不怀好意,直让他心肝儿莫名颤颤的抖,转过身夏子希就不由一把抱住了肖鸦的腰,一副哥俩好啊的勾肩搭背起来。 不理会脸色瞬间僵直起来的某个人形物种,夏子希看着肖鸦瞬间涨红得快要冒火了的脸,一点也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小乌鸦,我们去逛街吧。顺便买些很有用的东西。” 他家的小迹也是一个初学者呢。而且听鎏未老师曾经说过,小迹的天赋可谓是很不错,假以时日,绝对会成大器。那个时候,他在异世不就又多了一个免费的强大保镖可以让他学河蟹? 现在,离他们当初来清扬学院也有一段不短的日子了呢。小迹,他现在应该很需要某些东西吧。 比如说,与自己有着亲密羁绊的武器?或者说,巩固修为的灵丹妙药?不管哪一样,先买了再说。反正现在身边有一个自动提款机。他怎么可能看着眼前的一张空白支票无动于衷呢。 何况,作为把小迹当做是自己所有物罩着的夏子希来说,武装到牙齿是很必要的。 “啊……我……我……”我可不可以不跟你站在一起,被那些恐怖的视线扫射啊!!!肖鸦欲哭无泪。 曾经的经验告诉他,作为一个已经洗手不干并且早已经转行了的有理想有抱负有作为的大好青年,暴露在群众雪亮的眼前下很不利于他的作案。 呸呸呸,说什么呢,他早就已经洗心革面了。在他那个便宜师傅被人乱棍打死的时候。 不能不说,以前的生活让肖鸦还是很热衷于稀释自己的存在感的。最好是别人都看不见他的存在。可一旦和身边这个妖孽般存在的人形千兆灯泡般耀眼的少年走在一起,那他绝对会是众目之所在,浑身好似进了虱子般不自在。 从酒楼走出来没有多久,夏子希就开始在后悔流年不利了。尤其是当前面某个人似乎已经注意到他的存在,正径直向着他的方向快步走来的时候,夏子希恨不得立马就在地上刨个洞,直接埋了自己。 为毛他竟然会在这里碰见他啊!为毛!为毛! 第九十六章 “东方公子,请坐。想必你也知道我找你来的真正意图吧?” 进入布置得很是雅致的上等隔间,坐下。然后令凛天关好所有的门窗,甚至是在雅间里施放了好几个静音隔离咒,鸾袖这才慢慢的开口。 看着东方炎伤那异常幽暗如渊和充满了慑人煞气的眼睛,鸾袖心里虽然有些心悸,可一想到自家的孩子,他也就不拐弯抹角了,而是直截了当的开口。 “绛歌,我是不可会交给娑罗族族人以外的人的,哪怕你的确有这令人难以抗拒的强大实力。” 东方炎伤这次并没有暴怒,甚至是心生杀意。而是选择沉默了好久,最后才淡淡的开口。那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的声音里,带着让鸾袖看不清的高深和莫名的压力。 “我可以知道为什么吗?” 这次轮到鸾袖沉默了。不过,像是最后终于下定了决心,鸾袖看着东方炎伤的深情有着决然。他看得出,眼前这个绝对不是池中之物的男子身份绝对不一般,而他对绛歌的感情也是真心实意,满含着无私的宠溺和绝对的爱。 这一点,世间要做到的人绝对不多。所以他相信,事关绛歌,这个浑身气势可怕而又危险的男人绝对不比他这个父亲来得要担心得少多少。 这也是,鸾袖最终下定决心的原因。 “你知道,绛罗石吗?” “绛罗石?”东方炎伤挑眉。他不知道鸾袖这个时候说起绛罗石到底是什么意思。 “绛罗石,天地初开之时就已经存在着的始源之石,同时它也是娑罗族存在的根源。”没有人知道,娑罗族之所以会存在,甚至是成为护天一族,都是因为绛罗石的缘故。 绛罗石,攸关这娑罗族的存亡。 “想必你也知道了,绛罗石就是绛歌的本命石。所以,我们不可能会希望绛歌离开娑罗族。不管是作为娑罗族的祭祀,还是身为绛歌的父亲。”这也是为什么绛歌不可能成为娑罗族的族长的原因。 绛歌,他们不可能会让那个美丽的孩子有受到任何外界伤害的可能的机会。 “除非……”东方炎伤知道,鸾袖既然和他打开天窗说亮话,绝对不仅仅是平淡的诉说。他,一定会有条件。因此,东方炎伤现在倒是很淡然。 夕儿,东方炎伤从来都把那个清丽脱俗的少年当做是自己灵魂的伴侣。因此,无论别人说什么,心里是怎样想的,以东方炎伤的霸道和实力,他根本就不会在乎别人的阻止。之所以现在耐心会如此之好,也全是看在对方的身份上。 为了夕儿,他还是可以稍微的尊重一下别人的。 不过这些,无论是鸾袖还是凛天,自然不会知道男人的心里的心思是怎样的。因此,在东方炎伤开口后,鸾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继续说道。 “据我所知,绛罗石并不止一块,而是三块。” “哦?”东方炎伤沉默不语,脸上的表情依然淡淡的,让人看不出他的所思所想。 “天地初开,始源分裂。除了娑罗族所拥有的的那一块,其他的两块,一块在镂芒族里。至于另一块,则是在……” “另一块绛罗石则是在……阿修罗王的手里。”这是凛天第一次不掺杂任何感情色彩的打量着眼前这个浑身充满了王者之气的俊美霸者。 不得不说,东方炎伤的确可以说是他这一生宿命的对手。那就算是极力掩盖也依然无法忽视的凌厉锐气,是任何人也低调不住的畏惧。那种无情之中散发出的冷酷,更是宣示着这个男人性格上的残忍和藐视。 这样的男人,如果要说他会爱上谁的话,在绛歌出现之前,凛天肯定是不会相信的。因为,虽然他们在对别人的外在表达不一样,然而他们本质上可以说是属于一类人。同样的藐视天地一切法规,同样的性情凉薄。 可是一旦涉及到绛歌,那个他所深深爱着的人儿,凛天灵魂里哪努力压制的一切冷漠就变得前所未有的沸腾起来。冷智的头脑也开始充满了在乎和温暖。 “阿修罗王吗?呵呵……” 身为阿修罗道的王,东方炎伤自然知道什么是绛罗石。那种蕴含着巨大能量的始源之石,任谁都无法做到平静以待。尤其是那种面对强大力量的诱惑时所表现出来的贪婪,东方炎伤可谓是最清楚。 毕竟,他所统治的地方可是六道中最令人忌惮害怕,充满了疯狂血腥的阿修罗道啊!可是现在,这话从娑罗族族人的嘴里说出来,就很值得玩味了。 “我也不怕实话跟你说,绛歌的本命石出了问题。绛罗石自从几年前就开始慢慢的不稳定,灵力外泄。连带着绛歌是身体也越来越令人担心。”不得不说,看到东方炎伤在谈到阿修罗王时竟然面不改色,就这一点就很令鸾袖钦佩。 阿修罗道的恐怖帝王,谁说到他时不是一副心虚畏惧的模样。东方炎伤,的确是一个很不一般的男子。 “你说什么?夕儿的身体怎么了?” 本来东方炎伤的脸色还是很淡定,可听到鸾袖所说的话后,男人那原本就令人觉得心惊胆战的阴沉神情就更令人感觉到不寒而栗了。不过好在,现在雅间里的人都不算是普通的人,对于东方炎伤突然而来的强大气势还算是可以做到面不改色。 可就算是这样,鸾袖和凛天还是不得不承认,从刚才东方炎伤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的确是惊人。就算是他们这样本身修为深不可测的人都有一瞬间的心悸和后怕。 这样实力彪悍的男人,他怎么就好意思混在清扬学院里那一帮半大孩子之间呢?这是鸾袖的心声,同时也是令鸾袖觉得抽搐的地方。 “绛歌现在的身体还看不出什么来。可是我不得不担忧,绛歌他的出生本来就是一个奇迹,一个令我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奇迹。他的灵魂,是绛罗石的精魄。”当初,鸾袖在怀上绛歌的时候,正是族里举行祭祀大典之时。 鸾袖是娑罗族的祭祀,侍奉绛罗石自然是他责无旁贷的使命。因此绛罗石传承至今,鸾袖自然是比谁都了解那被誉之为始源之石身上发生了怎样的变化。 在经过难以想象的岁月,那块本应该沉寂的神石却是慢慢演化出了自己的思维。尽管懵懂,甚至只是初具形态,可依然令鸾袖感觉到了它的存在。可以说,鸾袖从来没有想过,他所生下的孩子会和绛罗石有任何牵连。 然而绛歌出生时绛罗石那不一般的变化和悸动,那照耀了整个娑罗族的圣芒,却是令鸾袖又喜又怕。、 他的孩子,自一出生就注定了今后人生的不凡。 “你要我怎么做?”事关夕儿,东方炎伤也不废话。只要夕儿可以没事,东方炎伤不介意倾其所有。 “想必你也知道,绛歌在没有失忆以前,他心里一直很喜欢的人就是凛天。现在,绛歌虽然失去了他以前对凛天的记忆,还把对凛天的依赖和感情都转移到了你的身上,可不难保等绛歌恢复记忆后,面对你们的感情时左右为难。” 说完,鸾袖不由看了始终沉默的凛天一眼,最后转向脸色变得很的阴暗的东方炎伤。继续说道: “既然绛罗石关系着绛歌,那么我们就以绛罗石为媒介,只要你们谁可以得到另外任何一块的绛罗石,我就以父亲的名义,把绛歌的终身幸福托付给他。” 虽然这样做鸾袖心里也很是不舒服,毕竟绛歌是他最为疼爱的孩子。可是,为了那个孩子是性命健康着想,鸾袖也别无他法。因为无论是与他们娑罗族矛盾尖锐的镂芒族,还是充满了令人畏惧害怕的阿修罗道,都不娑罗族可以轻易就涉及到的领域。 而且,鸾袖不得不承认,他也是有很大的私心在里面的。不管怎么,绛歌的幸福他还是希望可以交给凛天这个他从小就看着长大的孩子。 因为关于另外的两块绛罗石,不管是对镂芒族的计划,还是拉拢龙族对付阿修罗道,这些事情后的影子都是由凛天在操纵。 鸾袖不得不承认,那个孩子,的确有着很强的领导才能和王者的气势。甚至,他还有着令人很少不寒而栗是计谋。 这些,自鸾袖见到失忆后的绛歌那天起,他就已经考虑很久了。 “吾愿以绛罗石为娉,迎娶夕儿为吾之灵魂伴侣。”连考虑都没有,东方炎伤语气中的铿锵坚决是那样的理所当然。毕竟,绛罗石是夕儿的本命石,东方炎伤自然不会犹豫。 “既然你答应了,那就好。” “东方炎伤,绛歌,我是不会让给你是。”那个妖异绝美的孩子,本来就是属于他凛天的。看着东方炎伤离开的背影,凛天眼里的坚决看到鸾袖不由叹息。 “魅夕!” “-_-|||……宇文翊!”看着某个向自己走来的男子,夏子希很不想承认面前那个喊着自己名字的男人竟然会是宇文翊,会是那个他颇为心虚见到的男子,心里直觉的逃避甚至是自欺欺人。 不过,当某个优雅从容的贵公子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的时候,夏子希还是嘴角抽搐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望着宇文翊的眼里有着深沉的杯具。 “没想到,魅夕你竟然也来了封临城。”这算是无意间的邂逅,还是命中注定? 这个给人的感觉异常妖冶的少年,无论是他那美得惊人令人痴迷的容貌,还是那份浑身上下弥漫着的妖魅之息,都无不令人难以忘怀和深深沉沦。尤其是,眼前这个绝美倾城的少年还可能是…… “宇文学长,难道你也是来封临城……”接下来的话少年没有出口,而他对面的男子却是已经知道少年的意思了。 “是啊。封临城离清扬学院如此之近,平时又可以说是很少有机会可以来这座繁荣的千年古城,这次修灵界的拍卖自然很受众人的关注。我亦自然。尤其是,比起那些修灵界从小就土生土长的人来说,来自世俗人界的我自然要更加的好奇和看重。” 宇文翊一边说,同时还不忘不经意的偷偷打量着少年的反应,尤其是在说到世俗人界的时候。 “啊,宇文翊学长你竟然是来自世俗人界的?那你怎么……”这个问题,其实夏子希老早就想要问了,这个原来怎么说也应该是位于红尘朝堂位列之人,再不济也应该是属于江湖大侠之类的优雅贵公子,他到底是怎么混进了修灵界的? 要知道,世俗中人想要进修灵界那虽然不算是绝对困难,可也不怎么轻松。除了难得的机遇之外,还必须有对修灵界存在的认识。而宇文翊,他明显就是红尘中的大富大贵的少爷,又是哪来的人引荐他来了修灵界,甚至是进了清扬学院? 也不外乎夏子希当初在清扬学院里突然见到宇文翊时,会吃惊得近乎震惊了。他原本以为,自己再也没什么机会可以见到那个临时傍上的粗大腿,却待他不错的便宜主人了呢。 “是啊,因为某些机缘巧合,我很小的时候就跟着家里的一位长辈来了修灵界,见识到了一个与众不同力量为尊的世界。很是神秘和诱惑,不是吗?” 对着少年笑得有些意味深长,宇文翊最后却是看似不经意间的轻柔问道: “听说,魅夕你和你哥哥炎伤大人也是来自楼月皇朝?” “楼月皇朝?”夏子希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宇文翊口中的楼月皇朝是在哪里?他好像没有听说过啊! “怎么,魅夕难道不是楼月皇朝人吗?”看着少年的反应,宇文翊皱眉。从当初遇见这个妖冶绝伦的少年开始,宇文翊就一直很关注他的消息。 无论是从别人口里得知他是东方炎伤的弟弟,还是他跟自己一样,也是来自楼月皇朝的人,都令宇文翊花了很大的精力去打听那个绝美少年的身份。 因为,那个叫东方魅夕的绝美少年,的确是给了宇文翊很强烈的熟悉感和莫名的悸动,令男人是眼神不由自主的想要跟随者他的身影转动。何况,这个少年的出现,还可能跟他拿只失踪了雪团儿有着很深的联系时。 可是不该啊,按理说,东方魅夕是来自人类界中的楼月皇朝这件事可是学院里那些人丛即墨浩然的嘴里花了老大的价钱才得来的,那么它的真实性就绝对假不到哪里去。可是,眼前少年眼里的那一片茫然和迷惑却是给了宇文翊不确定。 魅夕他,会是当初的雪团儿吗?还是说,是自己看错了? “……”-_-|||沉默!是谁在到处散播这谣言?夏子希暗地里咬牙切齿,颇有对谁扒皮抽筋的架势。 “还是说,魅夕,你有去过楼月皇朝的京城?” “……” 第九十七章 咫尺的距离 封临城的拍卖,可以说是修灵界里远近闻名的一场盛况。那里面拍卖的种类之多,珍禽异兽,上品丹药和强大灵器,都无不令来自各地的人争相赶来。 夕阳余晖,日暮漠娑,一行无论走到哪里都足够吸引众人目光的人走进了即将开始的拍卖场,引起无数人的侧目和注视。尤其是当他们的视线胶着在那一行人里面某个妖异绝醴的少年身上时,更是心神俱荡,眼神痴迷,久久无法回神。 直到感觉到那个妖冶绝美的少年身边某个凌厉残冷的男人投向他们的视线里那一瞬间的冰冷和阴寒,感觉到周围突然急剧下降的绝对零度,众人的视线不由瞬间慌不择路般的移开,心里充满了莫名的害怕和恐惧。 那个男人的眼神,实在是太可怕了。就如同一汪没有活力的死水寒潭,让人瞬间寒冷到骨髓。 直到那一行气势不凡的人离开,背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久久,刚才突然噤若寒蝉的众人才不由慢慢的喧嚣起来,议论纷纷。 “你们猜,刚才那一行人是什么身份,竟然有那样充满了霸气却冰冷的气势?看他们的穿着和佩戴,无不是上品啊,绝对是大家贵族出身。就不知道是修灵界里哪家的青年才俊了。” “兄弟,你这就孤陋寡闻了吧。看到刚才那个穿着白衣,拿着折扇摇曳的俊美公子没有?他可是即墨家的异类,却也是最受即墨家大家长宠爱的孙子呢。” “即墨家?就是那个修灵界的四大家族之一?听说即墨一族传承可谓是悠久长远,族里更是宝贝众多,随便拿出来一样都是别人争相抢夺的对象。” “即墨家的公子竟然来这里?难道也是来竞拍的?那即墨公子旁边那些人是谁?看他们竟然可以和即墨公子走在一起,而且还丝毫不输即墨公子的贵气和傲然,难道也是四大家族中的哪一家?” “看到刚才那个美得惊人妖冶的少年没有?那样的容貌,那样的身段,真是倾城绝世的尤物啊。” 想到刚才的绝美少年那纤细柔弱的身子,那盈盈不堪一握的细腰,再加上那无以伦比的美貌,都无不充满了魅惑的妖娆,让人心里蓦然升起一股冲动,恨不得冲上前去伸手揽过少年的腰肢,丈量那几乎不堪一折的纤细。 “的确是美得妖异,美得令人痴迷的绝色之姿啊。刚才早先进来一步的那个漂亮的女人都不及这个少年浑身那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诱惑,充满了天然的风情。” “话说,刚才见到的那个女人也算是绝色了,绝对足够引起无数的英雄为她竞折腰。不过,比起这个少年来,那逊色的可不止一点。可惜,是个男的。不然,整个三界绝对会为他而动荡。” “红颜祸水啊!那个女人绝对有这个资本。你刚才看那个美艳的女人时不也一样移不开眼吗?可惜,就凭兄弟你,那个怎么看都一副高傲的女人是注定看不上你的。” “今天这趟封临城算是没有白来。竟然目睹了如此绝色的人儿的风姿,也算是三生有幸。以前看过的那些美人简直不值一提啊!什么修灵界的绝色榜,看来不过是众人井底之蛙。真正的绝色美人,岂是那样容易就看见的。” “有理。像这样的绝色,藏起来自己看还觉得不放心,哪里还会出来张扬。真正的倾城祸水之貌,我算是见识到了,也不枉此生。” “可惜。就不知道那个少年的身份?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 “是啊!你们谁知道?” 身后别人的引颈而望蠢蠢欲动,引起的骚动和好奇夏子希是感觉不到的。毕竟,某个少年现在还没有意识到,他的容貌对于别人来说是多么大的杀伤力。 作为夏子希而活的那二十多年,虽然遗传到了一幅好样貌,不过夏子希却从来都不是在乎这些的人。何况,就算是来了修灵界好一段时间了,平时除了学院的同学,夏子希还真的没有见过几个人。 而且,潜意识里性别为男的少年根本就不知道他现在的功力已经到了男女老少通杀的地步了,思想还跟以前一样。该聪明的地方毫不含糊,其他的时候迟钝得可以。 当然,这也不得不说是少年身边的某个男人威慑力实在是太过于强悍了。周围好几丈内都是北极的寒气和充斥着通往地狱的门票,让人不敢接近。 跟在炎的身边,被男人宽厚的大手紧紧地握着,夏子希却是不时的望着周围建筑那风格颇似古罗马斗兽场般的拍卖场布置,心里倒是充满了惊叹。 地方够大,容纳的人数也够多。的确是很宏伟也很细心的构造。或者应该说是,拍卖场的主人足够的自信,也有足够的财力和权势,知道拍卖场的影响力。 “即墨,老实招来,这次的拍卖你可以从中获得多少的红利?”瞬间勾住即墨浩然的脖子,浅仓梧一脸的威胁。 “哦?梧,你怎么会这么说?” 摇曳着手里的折扇,即墨浩然一脸的轻浮笑着,好似一点也不因为身上的重量而有丝毫的感觉。然而只要仔细一看,就会发觉男人嘴角的抽搐。 “即墨,别跟我说,封临城的拍卖你没有伸手进去啊。就以你那无奸不商的恶劣因子,要不是看你活得岁数也不怎么高的样子,我都要怀疑每次封临城的拍卖是不是你举行了的。不然,你会这么积极地邀请我们来这里?” “浅仓梧,你个小人心性。我为何就不能专门而来。要知道,我家小乌鸦现在可是雏鸟,浑身都是飘着香的稚嫩,我自然要把他全副武装,免得被别人给伤了。我即墨浩然的所有物,自然要好好地爱护。” 肖鸦:“-_-|||……” “你以为我会相信,这次的拍卖没有打上即墨家的标志?以我们那么多年的朝夕相处,我会不了解你?即墨你就是一只无钱不爱的奸商。就算你这次来封临城的目的单纯,可也无法否认你在看见这里是双眼里那瞬间闪烁着‘¥’。我说即墨,你好歹也是大家族里的贵公子,怎么就那么爱钱呢?” “你真的想知道?” “呃?”看着即墨嘴角微微勾起的弧线,浅仓梧有一瞬间的毛骨悚然。 “我的母亲大人看多了稗官野史,以至于很羡慕红尘人世的爱情,所以在她情窦初开的花季就常常想要往尘世跑,来一段缠绵悱恻感天动地的传说,然后也可以被记录进史书中,成为无数个少女心目中的榜样。” “啊?即墨,你的母亲原来这么感性?不过,这跟你爱钱成癖的性格有什么关系?” “很不幸,我的母亲大人还没有来得及实施她成为传说的计划,就被我外公给嫁人了。因此,我的母亲很是不忿,尤其是在她嫁人后不久就怀孕并且生下我后,一颗少女脆弱的玻璃心瞬间变成了少妇的青石的辛酸。 于是,被宠爱的过度的她就选择了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在跟我的父亲大人依依不舍的吻别后,就抱着我离家出走了。” 众人:“……” “当然,以我的母亲大人那满脑子的激动和兴奋,我当时也很是不解,既然她想要去施展她邂逅浪漫成为传说的计划,为何还要带着我这么一个小小的拖油瓶,为何不把我放在父亲大人的身边,让我自生自灭算了。” 那样,我也不用跟着她一路颠簸,吃不好睡不好,白胖胖的身体瞬间瘦了好几公斤了。 众人:“……”沉默! “当然,最让我愤恨的是,那个女人离家出走就离家出走,她把我倒抱着走我也认了,可为何出了门之后肚子饿了才想到身上竟然没有带钱。她都计划离家出走好几年了,可却从来没有想到过钱的问题。那个笨女人。 而更让我咬牙切齿的是,那个女人竟然把当时小小的我放在一家包子铺对面,任我看着热腾腾的包子流口水,而她自己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当然,这些我也可以不介意,她毕竟是我的母亲大人嘛。然而最可恨也是最令我难以忘怀的就是,她离开就离开吧,怎么也不帮我把身边蹲着的那只同样对着我流口水的狗撵走,害我丢尽了脸。” 想到那个时候自己想要爬走,结果却被那只万恶的大狼狗给叼了回来,继续对着他白嫩嫩的屁股流口水的难堪经历,即墨浩然直到现在都还很不想要回家去见那个脱线的女人。 那个女人,真的是他这么聪明的儿子的母亲吗? 此刻即墨主宅里,一个很是漂亮风韵犹存的少妇正狠狠地打着喷嚏,心里疑惑谁在诅咒她的同时,也不由回忆起了当年的那次离家出走。 那次,浑身一毛钱没有的女人很是不要脸的把自己还没有多大的嫩儿子放在了包子摊的对面,以企图对面卖包子的那个狠心的家伙良心发现,给她儿子几个大包子,顺便养活儿子身后的老母亲。 不过很显然,当时饿狠了的女人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已经让自己的儿子身不由己的和一只狗进行了同行竞争。 当时女人的心理很扭曲:儿啊,我也不想啊,可那只狗对你情有独钟,为娘的也不好意思出来阻止不是?不过,儿子,你放心,当时我就在你身后不远处的拐角处蹲着。只要那只狗敢污了你的清白,你娘亲我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 怎么说,我将来的媳妇可以是忠犬,但绝对不能是没化身为人身的忠犬。虽然人兽我也蛮大爱的,不过我怕你爹接受不了啊。 当然,女人是怎么想的,即墨浩然还没有那个能耐知道。也不想知道。 众人:“-_-|||……我们还是进去吧。”拍卖开始了。 不理会感慨颇多的即墨浩然,众人一致决定以后要远离即墨家的母亲。尤其是从刚才开始就竖起耳朵听的夏子希,更是坚决的拉开了和即墨浩然之间的距离。 “即墨公子,这就是为您专门准备的贵宾间。”领头带路的工作人员在一间房门外停下,然后弯腰对着身后的即墨浩然恭敬的说道。 “你下去吧。” “是。”恭敬有礼的一福身,领路人员打开雅间门之后就离开了。 “即墨,这个地方不错,布置很奢华,难得竟然也可以从你身上扒下一根毛来。” 走进即墨浩然早已经预定好的贵宾包间,众人打量了下四周的环境,最后再次肯定即墨那厮肯定与这次的拍卖脱不了关系。那个只要是有钱赚,就肯定会见缝插针的男人,有时候不得不说他的经商头脑很是高的出奇。 “其实,你们不知道的是,我也是很大方的一个人呐。”即墨浩然感慨。虽然有时候他是只进不出了一点,可对于自己的同窗好友,他还是有差别对待的。 至少,在把梧和东方的喜好啊生辰什么的卖给别人赚取收益的时候,他在适当的拿出来一点也就不怎么肉痛了。 不过,至于那些卖给东方的崇拜者们的信息正不正确,那就有待考证了。 “……”扭头,视而不见。众人的目光齐齐的看向外面拍卖的中心。 即墨浩然气恼。就在此时,即墨浩然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人轻轻地拉住了。回头一看,却是脸色有些奇怪的肖鸦,那个他从外面拐骗回来的清秀少年。 “怎么了?”眼神里不由自主的流露出关心的问道。 “人有三急。”语气里是说不出的燥闷。 “那,要不要我陪你去解决。”笑得很是淫荡的男人语气里颇为轻浮,甚至是包含着一层隐隐的期待。 “不用。我自己去。”咬牙切齿的说完,肖鸦就拉开了雅间的门,然后快速的冲了出去。 不过,一段时间之后,当少年回来时,脸色却是有些奇怪。 “小乌鸦,来告诉少爷,是不是没有找对地方?本少爷就说,要亲自带你去的嘛。”摇头晃脑一番,即墨浩然没有看见肖鸦的脸色越来越黑,手也握的越来越紧。 不过,一旁一直注视着即墨和肖鸦之间的互动的夏子希却是满脸的兴致盎然。 “老板,我刚才在外面看见了一个美女,一个大美女,一个有着倾城绝世之姿的绝代美人。”咬牙切齿。以他肖鸦以前混得风生水起的本领,会找不到一个解决人生三急的地方? 难道凭他一张巧嘴,不会问的吗? “怎么,我家的小乌鸦也春心荡了?”说着这话,即墨脸上的神情却是颇为难看,好似看到红杏出墙的妻子在自己丈夫面前炫耀野男人的温柔一样。 而这时,贵宾间的众人却无不在或有意或无意的竖起耳朵听着即墨和少年之间的对话。 “那倒不是。我现在是被剥削阶级,哪里养得起美人。倒是老板,我刚才在外面看见的那个大美人,就是你曾经在外面挑衅过的女人。那个和魅夕少爷争着买灵兽蛋,眼睛却一直黏在东方大人身上的那个很是高傲的女人。” “她?”显然,无论是即墨浩然,鸾袖,或者说是东方炎伤,凛天,听到这里,眉头都不由皱起。 “而且,很不巧的是,她和她的同伴现在就在我们雅间的隔壁。” 第九十八章 离萧 说到拍卖,自然是从差恶的逐次到上品的,最后出场的自然是压轴戏,这在哪里的拍卖场都是一样。 当拍卖开始之后,夏子希和鸾袖即墨等人也就不再纠结于有个傲气凌人的女人坐在他们的隔壁,也在参加竞拍之事了。 毕竟,那个女人一看就是被宠坏了的大家小姐,眼里根本就不会存在着别人。 尤其是,那个女人还有着一副很漂亮的容貌,被众多的贵公子追在屁股后面当做宝贝般的一味宠溺讨好的时候。 而夏子希,他自然也不会知道肖鸦在外面看见那个女人时,她的身边不止只有当初那个跟在她身边的温润如玉的男人,同时还有着几个同样衣着气势均为不俗的男人。 而其中,一个左顾右盼满脸好奇之人,就是夏子希一直在心心念念猜想着,是不是同样也被河蟹成了某个动物物种的兄弟---离萧。 离萧来这个世界也有一段时间了。不过,比起刚醒来就面临巨大打击的夏子希,离萧却是要幸运多了,至少他的原身保住了,还是以前那副奶油小生的模样。可以不用再经历从山顶洞人进化为人类的悠久过程,验证达尔文的物种起源那样悲催的事实。 “喂,我说女人,你就不能不鼻孔朝天的看人吗?”看着前面总是喜欢领先别人一步,一脸高傲下巴高昂走进包间的水洛儿,和走在她身后一段距离,脸色很是难看,弥漫着莫名悲伤的轩言,离萧不由很是不忿。 “你还没有让本小姐这样看的资格呢。”轻蔑地瞟了一眼离萧,水洛儿眼里是明显的蔑视和不满。 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子,竟然会成为自己的同伴? 水洛儿看着身后的某个长相虽然很是英俊秀丽,浑身却没有什么气势和强悍实力的男人,心里不由很是不屑。 要不是南刹祭那个可恶的冰冷男人给人的感觉实在是太过于骇人,这次前来清扬学院的人中怎么可能会有这个与她两看两相厌,性格实在是让她水洛儿看不起的男人。尤其是,想到南刹祭竟然对他……水洛儿就更是感觉到厌恶。 “女人,你在别人的眼里说不定也就是一只骄傲的开屏孔雀,对面看去耀眼夺目,后面看去一片荒芜。得瑟什么。”看不起本大爷,本大爷也不见得就喜欢你。 说实话,这个女人虽然美则美矣,可性格实在是差劲。虽然这不得不说是被家人和别人给宠坏了的缘故,不过你好歹也矜持点啊。 离萧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见过家世好,性格高傲的女人,甚至还交往过几个。不过比起这个叫水洛儿的女人来,离萧才觉得以前的那些女人是多么的温柔可爱,讨人喜欢。 感觉水洛儿这个女人就像是秦末战乱初始的吕雉,以后汉朝初建的吕太后,性格强势不说,那副不把别人看在眼里的目中无人实在是很令人气愤。 当然,这只是从小就生长在红旗下,从小学到高中甚至一直都是学校里的举旗手,可以近距离的感受每次庄严时刻,心里还颇有点大男人主义的离萧看不惯眼罢了,其他的人对那个女人却是趋之若骛,痴迷沉沦。 比如轩言,那个给人的感觉一直都是温润如玉的清冷贵公子,就一直把女人的无知和猖獗当做是女孩子的任性和自信,认为那是少女成长中的可爱和烂漫。 离萧就搞不懂了,虽然说是青梅竹马,是一直从小长到大的玩伴和世家,轩言你心胸宽广,可以包容那个女人的一切,可难道你就不能把哥哥对妹妹的感情与情人之间的爱情分开吗?反正,离萧是很不看好轩言和水洛儿在一起的。 不过好在,南刹祭那个男人跟别人完全不一样,对水洛儿那个女人从来就没有任何的表情,更别说是和颜悦色了。甚至,就连一个柔和深思的眼神都没有,这一点倒是让离萧对那个总是以奇怪眼神盯着自己浑身不自在的冷冽男子在某种程度上有着一定的好感。 说到南刹祭,离萧就不由感觉到很是悲催。 话说,那个浑身给人一副冷冰冰模样的男人虽然整体给人的感觉是危险了点,狂野了点,冷心冷血了点,可他离萧好歹也算是把他当做是自己在这个世界比较信任和可靠的朋友了。 可为毛这个朋友看自己的眼神总是那么奇怪呢? 难道,自己在无意间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比如说,无意间抢了他暗恋的女人? 嗯,值得检讨。朋友妻不可欺啊! “嘿嘿,南刹祭,哥们,身上带银子没有?等会儿拍卖的时候本大爷的武器啊灵药啊什么就都靠你了。那可是关系着本大爷一条鲜活乱跳的生命,说不定还是攸关着俺今后生死存亡的大事啊!” 这个世界真他丫的是太危险了,有些保命的东西在身上才放心啊!不然说不定哪天心情很好的在路上走啊走的就很无辜的被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的人误杀,死翘翘了。 没有去理会气得咬牙切齿满眼愤恨,却不得不碍于现场某个阴冷危险的男人那弥漫在周围越来越低的冰寒气势而不敢发怒的水洛儿,离萧很是狗腿儿的往自己的右边移过去几步,然后很是没有自觉的把自己的爪子搭在了那里的某个男人肩上。 那里,一个浑身穿着华丽黑衣的高大男子虽然始终面无表情,却在离萧靠近他的身边时,身上流露出难以自制的温柔,本显得生人勿近的阴狠气息也逐渐的收拢。 “拍卖开始了。” 对于这次封临城所拍卖的那些东西,除了少数,东方炎伤即墨浩然等人都不怎么感兴趣。尤其是鸾袖凛天,此次之所以会跟着东方炎伤一行人来封临城,完全是由于绛歌的原因。他们自然不在意会场上要拍卖什么。 何况,对于那些东西,他们也完全看不上眼。 娑罗族是存在至今最为古老的遗族之一,又是最为神秘的护天一族,族里的传承自然不会少到哪里去。而鸾袖作为娑罗族的祭祀,凛天又是身为娑罗族的未来族长,他们自然都有权处置族里一些珍贵的所需之物……zh之I梦txt。coM…。 当然,拍卖这一行业无处不存在着意外和惊喜。这就看个人的运气和财力物力了。 东方炎伤和即墨浩然想要买的东西并不是什么难买之物,在拍卖还没有进行到多久的时候,他们就已经买好了各自所需。不过,除却筑基洗髓的那些灵药外,这次封临城的拍卖也算是规模不小。 其中拍卖的那些东西很多都出乎众人所料。 比如,现在拍卖场中心正在拍卖的物品。 那是三颗闪烁着神秘耀眼光芒的石头。 三颗石头的颜色各异,尤其是最右边的那颗黑色的石头,更是整体呈现着一种危机和苍茫,却也无形之中想要深深沉迷和陷入其中不可自拔的诱惑,还有着一种如临深渊般挣扎不出的绝望。 至于其余的两颗,左边的则是通体火红的艳丽晶石,中间的那颗却是碧蓝如水的湛蓝。 而这三颗晶莹剔透的石头一拿出来,下面的人却是齐齐的倒抽一口气,然后静谧了一段时间后就是越来越激烈的喧闹和兴奋。 其中还夹杂着几声惊叹和贪婪的语气。 “黑离石。” “是火翼石。” “还有碧透石。” 第九十九章 三石 “天啊,那是黑离石。” “是火翼石,火翼石。我就算是穷极一生都不可能得到的极品上石啊!没有想到,这次的拍卖竟然这样打的手笔。” “看到没有,看到没有,那是碧透石,是东海水深万里之下要孕育上万年才能够得到那么一小块的能源结晶啊。” “没想到,封临城竟然拿得出这样的仙品晶石来。原本还以为拿出来拍卖的晶石会有最上品的就不错了。没想到啊!竟然还有黑离石,我可是找遍好多地方都没有找到黑离石的踪迹,今天竟然无意间在这里发现了。” “不仅是黑离石,还有与黑离石同样难寻的火翼石和碧透石。不过今天来这里的人多少都算是有钱有势的人,老兄你想要黑离石和火翼石,碧透石哪怕是其中之一,也可谓是难啊!尤其是,黑离石和火翼石碧透石既然能够被拿出来拍卖,那么最后拍卖的价格肯定不菲。不说是倾家荡产,就你,怎么可能赢过那些古老世家千万年来积累的丰富底蕴。他们,肯定也不会轻易放过如此机会得到黑离石和火翼石、碧透石。” “就是,能够见到黑离石和碧透石的机会可不多啊!像那些修为低下的,终其一生也别想。” “别说,这次的拍卖不简单。要是以往,就黑离石一样就足可以被作为最后的压轴戏了。而现在,不仅同时出现了三颗仙品晶石,而且还是在一起被拍卖的,这说明了什么?” “现在拍卖还没有接近尾声就有了如此令人激动人心的时刻,那之后会出现什么?” …… 下面的嘈嘈杂杂议论纷纷,热火朝天的喧闹景象,以及上面的各箱包间里众人是怎样的神情惊叹和心动,夏子希却是没有去考虑。 得利于贵宾包间的隔音不是一般的好,夏子希根本就没有去注意别人嘴里发出的是怎样的惊奇和感叹。 看着下面场中间那三颗闪烁着瑰丽色彩的瑰宝,那一刻首先出现在夏子希脑海里的却是,比钻石贵,而且不是一般的贵。 至少在经过奋斗后,一般人买得起钻石,却买不起下面高台上哪怕是其中的任何一颗石头。即使只是石头小小的一角,也要他省吃俭用好几千万年百年,然后他的子孙后代也继承遗志辛苦奋斗好几百年,说不定可以捞到点粉末。 悲催,为毛他是无产阶级。 不过好在,不管那些漂亮的石头即使在怎么的瑰丽,再怎么的令人心生贪婪,夏子希现在却是没有多大的兴趣。对他没有用,即使拥有也不过是鸡肋,而且还要担心会不会怀璧其罪。 何况,现在他的身边还有着身为阿修罗之王的男人,他夏子希想要什么,还用花大价钱去买吗?让炎去帮他自给自足,相信肯定不会比台上那几颗石头差到哪里去。 “相信在座的各位大人都知道,这三颗晶石的来历和本身蕴含的巨大力量了。黑离石是来自魔界的黑墨之源,火翼石是魇火山地壳之下的结晶,而碧透石则是距离封临城此地距离遥远的东海之底千万年才能够行车的水之言石。” “这三颗仙石都是万年难遇之物。不说要获得它们的过程需要怎么样的机遇和艰辛,就说得此宝贵之物还能够被拿出来拍卖就已经是不可能了。而黑离石,火翼石,还有碧透石,其所蕴含的力量就更是相当于一座洞天福地。 相信在座的各位大人必然很是心动。那么现在,拍卖开始。低价五十万,每次加价码至少十万。三石一同归出价者最高之人。” 话语一落,紧接着就是紧张的喊价。 “我出六十万。” “八十万。” “我出一百万。” “一百五十万。” “一百六十五。” “二百万。” “二百五十万。” “三百万。” …… 夏子希看着高台之处那三颗蕴含着巨大力量的源石,听着源石旁边身着黑色制服的拍卖人员对他们的介绍,心里倒是颇为心动。不过要他出钱,那是不怎么现实的。除非把他给卖了,不然囊中羞涩得没有一个子的夏子希就只能远远的对着他流口水了。 下一刻直觉的,少年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凤眼,视线移向旁边不远处印象里算是身价不菲的俊美公子即墨,结果夏子希却很是黑线的看见,穿着丝绸华丽女装的浅仓梧大小姐此刻正满脸谄媚的吊在即墨浩然的身上,任即墨浩然怎样的拉扯,他就是不下来。 “即墨哥哥,我想要黑离石,你买来送给我好不好?” “浅仓梧!给我下来!” “我不要,除非你给我买。” “不可能。下去。”本来这次封临城的拍卖所得几乎大半都可以说是要进他即墨浩然的口袋,哪有自己出钱买给自己的。 “即墨哥哥,送我嘛送我嘛。只要有了黑离石,我的小筑就可以变成空中楼阁漂浮起来,而且只要住在这里,我的修为进程绝对可以用日新月异来说。即墨哥哥……” “浅仓梧,别说你没有上品的晶石可以代替你那小筑的能源。黑离石给你安在你的小筑里简直大材小用。浪费,还是给有需要之人好好的利用吧。” “冠冕堂皇。明明就是吝啬。即墨,我好歹也算是你的死党,至交好友啊,好多年永恒不变的友谊,你怎么可以对着我也这么吝啬的。” “就是因为对你熟得不能再熟,所以我才会跟你不客气的。兄弟我的就是我的,你的也是我的,所以梧,反正怎样都是我的,那你还要啥黑离石。等回去,即墨哥哥我陪你去一趟魔界,自己去挖一块,还不用钱,怎样都划算。” “那也得有命回来。即墨浩然,你这个要钱不要命的家伙,魔界的黑墨之源是我们现在的修为可以去的吗?回去让你家大家长去还差不多。” “我爷爷?不可能。那个老家伙现在天天躺在床上装病,说是不久于人世,让我赶紧回去熟悉家族事务。想要偷懒,想都别想。他的年纪真正算起来还没有我们院长那个老狐狸来得大,怎么可能说挂就挂。” “即墨浩然,你到底要不要把黑离石给我?!” “梧,黑离石又不是我的,怎么可能说给就给。” “你要是不给我黑离石。那我就连火翼石和碧透石一起要了。” 打着太极的两人还待继续,下面的喊价却是已经到了“一千一百五十万。” “一千一百六十万。” “一千一百八十万。” …… “一千五百万。” “一千五百万。还有没有出价更高的。现在已经都到了一千五百万了。想想黑离石,想想这可是出自魔界黑墨之源的黑离石啊,别说是在修灵界,就算是在魔界,那也绝对找不出几颗来。而且现在还有火翼石,碧透石,这些可都是不好寻之物。还有没有出价更高的?” 现场一阵沉默。 一千五百万对于众人来说绝对已经算是一个天文数字了。如果还要加价的话,那绝对要看背后的实力和财富家族势力了。而且,就算是现在的修灵界四大古老家族,也绝对不敢轻易出如此高的数字。 就在众人以为这次三石的最终归属之人会是那个出价一千五百万之人时,空旷的大厅里却听到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幕然响起。 “二千五百万。” 以东方炎伤的耳力和敏锐的听觉,即使他现在这间贵宾间的隔音再好,他也可以明显听出这真声音的来源之处。 因为,那弥漫着低沉阴冷语气的男人声音就从隔壁传来。 不仅是东方炎伤,还有即墨浩然、浅仓梧、凛天、鸾袖都可以听得出来。甚至是半吊子的夏子希,他都可以凭借自身身体原本蕴含着的强大灵力,得知那阵令人心寒的声音就是从他的隔壁穿墙入耳。 隔壁,那个女人所在的房间? 第一百章血缎 “夕儿,你喜欢台上的那几块石头?” “炎,你要帮我去抢来?”闪烁着晶亮的眼,夏子希很是兴奋的问道。 不过是三块石头,即使它本身蕴含的能量再大,可以移山填海,可以浮楼悬山,如果要夏子希花那么多钱去买的话,说真的,夏子希还真的舍不得。当然,最主要的是他拿不出来。 而且,那种藏于海底埋于山下的石头,对别人来说想要得到无异于是身处水深火热刀山火海。可是以炎的能力来说,却绝对可以轻而易举就得到的说。既然那样,何必花天价去买。 “……不是。”手指缠绕着怀里妖冶绝醴的少年那垂直于胸前的一缕青丝,看着夕儿那满脸的兴奋,东方炎伤却是不由哭笑不得。 去抢?他东方炎伤想要的东西,何须去抢。 “不是?难道是竞拍?不行,炎,我们还是等隔壁那个男人买了,然后出其不意敲闷棍好了。”如果是别人,夏子希绝对没有这个想法,因为他不知道谁买了那样东西。不过如果是隔壁那个女人嘛,夏子希觉得自己是一点也不需要客气。 “夕儿,你啊!既然自己已经有的东西,何须跟别人去抢。那些能量巨大的石头,每百年魔界,还有其他的六道王者都要给我送几块来。所以,黑离石碧透石对于别人来说或许珍贵如瑰宝,可对于我阿修罗道来说,却是有很多。” 每百年至少都有几块,阿修罗道存在了这么多年,可想而知阿修罗王宫里的宝库会有多少。 低头对着怀里的绝美少年宠溺的一笑,东方炎伤语气中有着明显的柔情。原本整个人还显得很是高高在上的霸气和尊贵,甚至是浑身弥漫着的寒魄窒息之感,也在这一刻悄然融化,变得更加的易于接近和真实。 “啊!?” 他怎么忘记了,身边的这个男人不是普通的有钱有势。能力夸张的强大不说,家产也足够令人眼红的妒忌啊。就连家里的守财奴,都全是嗜血好战的疯子,谁敢跟去跟他抢? …………………………………… 拍卖快要接近尾声,理所当然,接下来的拍卖之物自然可能更加的珍贵,所需出价也肯定更是高的出奇。因此,众人犹豫之间,在没有人继续出价之下,当然也是评估了一下自身的现实,三石最后以二千五百万归属于夏子希隔壁包间之人。 当然,夏子希倒是有些好奇是谁竟然有这样的大手笔,可以如此的出手不凡。不过一想到之先遇见的那个自傲到自满的女人,夏子希心里的好奇马上被鄙视和蔑视所取代。 听刚才的那阵声音,应该是个实力不俗同时也很危险的男人。莫不是又一个追求那个漂亮女人的贵公子?如果真的是那种只看容貌不见内涵之人,夏子希倒是不想破坏心情和他们遇上。自然,也就没有什么想要过去看一眼的好奇心了。 其实吧,要说到有权有势,谁能够比得上他身边的男人。身为阿修罗道的王,无论走到哪里,都绝对是别人心悸和畏惧的强大王者。即使是六道三界中的其他几界统治者,也绝对不敢轻易的去招惹东方炎伤。 何况,以阿修罗道的善战疯狂,那血液中蕴含着的古老嗜血之脉,凭着谁都莫不退避三舍,威慑于其强大的战力。 这方,夏子希舒适的依偎在东方炎伤那宽敞厚实的胸口,静静地等待着接下来的拍卖。 至于从后方凛天那里传来的那阵强烈得几近灼伤炙热却暗含着复杂感情的眼神,由于东方炎伤身体的阻隔,夏子希是一点也没有感觉到那会令他坐立不安,感觉到莫名愧疚和心虚的眼神。 而那方,在少年旁边的即墨浩然和浅仓梧却也同时没有消停,依然进行着彼此之间的互动。尤其是浅仓梧,此刻更是眼神灼灼的盯着那面分隔着两间包间的墙壁,衣服恨不得把那堵阻挡了他视线的墙 壁给烧出一个洞来的凶狠模样。 看着浅仓梧这幅样子,即墨不由轻笑一声,打趣道。 “梧,黑离石已经归了别人了,你再怎么看那也是别人的。如果你真的那么喜欢的话,刚才怎么不喊价?相信你也知道,如果你要是真的想要的话,我也不会介意替你付款的。” “到时候还钱的时候你绝对会把我给卖了。即墨,我还不了解你,如果真的是你帮我出的钱,那么最后我绝对会什么都不剩,被你给挖得脸隐私都没有。”这个男人,绝对不会做血本无归的事。甚至连吃亏都不行。 “没想到梧你这么了解我。不过现在,你的表情和行为又是怎么回事?明显的不放弃啊!不过,不管你眼睛瞪得再大,黑离石还是有主了。” “没关系。等拍卖结束,我去抢了它,那不就是我浅仓梧的了。哦活活活活……无本买卖啊,我喜欢。”插腰,浅仓梧笑得猖狂。 众人:-_-# “接下来的这件,是被称为‘血缎’的红绫。它是产自最北端的雪岭山脉上的雪蚕子在燃烧尽自己全部的生命,才能够吐纳出一根短短的蚕丝。相信在座的各位大人和小姐夫人们也看见了,这件血缎是妖艳如火的嫣红。” “按理说,一般雪山上的雪蚕吐纳的丝都是纯净如雪的洁白,然而这件血缎却不一样。雪岭山脉最高颠处又一个自然而成的天然雪洞,里面繁衍着一种外貌跟一般雪蚕并无两样的天蚕。同时,它们也被称之为‘血蚕’。这是因为……” 看到已经吸引住众人的目光,台上正兴致勃勃的讲解血缎的拍卖人员显然很是兴奋和激动的接着继续说道。 “这是因为,血蚕身体如果受伤的话,它们流出来的液体石血腥如火的红色,就好像是血一般。”众多周知,雪蚕的身体是没有血的,它们流露出的是一种浓郁的白色液体。 “天蚕终其一生就只能够吐纳一根丝,然后就死去。而被吐纳出的丝,因为是天蚕燃烧生命的缘故,可以说是‘呕心沥血’,也就是说,它们是边吐着血边染的丝。因此被吐出的丝都是妖异如火的殷红。而这匹血缎,可想而知需要多少的天蚕前赴后继。” 台上话语刚落,众人就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最北端的雪岭山脉对众人来说是都很熟悉的存在。那里几乎可以跟摩脉之森的名气想比,但是比起摩脉之森来说,却更加的危险,环境更加的险恶,可以说是九死一生之地。何况,还是雪岭山脉的最高处的山之巅呢。 那里的血蚕纳丝,即使再在怎么的珍贵,就算是洞里有很多那样的蚕丝,可谁又能够进去那里呢? “这件血缎,用料全都是血蚕之丝。而且,它的制造者还是整个修灵界都最为有名的炼制大师施加大师最为满意和喜欢的作品。可想而知它的价值。就凭天下第一师施加的名字,就足可以让人争破头皮,何况它本身还极为不俗。” “施加大师”几字一出口,在场坐着的人眼神就不一样了。 如果说刚才他们对于血缎的用处和功能还有着怀疑和犹豫的话,那么在听到“施加大师最为满意和喜欢的作品”时,就已经在真正的思考着等会儿将要花多少才能够把它给抢到手了。 “血缎的基本功用是水火不侵,同时利如锐剑。这就看它的主人怎么使用了。至于其他还蕴含着怎样强大的力量,就要在它认主之后它的主人才知晓了。同样是低价五十万,每次加码五十万。现在开始,拍卖。” “我出一百万。”拍卖一说开始,紧跟着,下面一个男人就很是大声的喊了出来。 “我出一百五十万。”另一个同样嗓门很大的男人接价。 “我出两百万。” “我出两百五十万。” “我出三百万。” “我出三百五十万。” “我出四百万。” “我出四百五十万。” “喂,我说你可不可以不要总是跟我针锋相对啊!我出多少,你也跟着加一点出多少,你就不可以别跟我争吗?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也学起这些锱铢必较的事来了?” “别说得你好像不是大老爷们似的。谁在跟你争,明明是你在跟我过不去。我说你也好意思,你一个大男人买血缎干什么?那是块红绫,不是阔剑。” “我买给我未来的老婆不行吗?我买给我女儿不行吗?就算没有女儿,我买给我儿子使不成吗?” “老婆都是未来的,你哪来的女儿,哪来的儿子?” “我收养的不成吗?老婆是可以娶的嘛。女儿也是有的嘛,我提前买血缎未雨绸缪不行吗?” “你你你忒恶心了。强词夺理。” “我乐意。 还是我说,老兄,你要血缎干啥?对你又没有啥用。血缎是女人用的东西,你一个大男人,喊身价啊,还喊得那么起劲。别跟个人妖似的,让我恶心你啊。” “呸。你不是大男人啊,还不照样跟一群女人竞争。你羞不羞啊!何况,谁说血缎就一定是给女人用的,男人还不照用。只要是厉害的武器,在谁的手里不是武器,看啥对象。而且,这可是施加大师近千年来唯一的作品,就算是收藏价值,那也值。” “你是存心的是不是?专门跟我作对啊你。我出五百万,不,我出七百万。” “好东西谁不抢破头皮。何况,凭啥你可以喊价我不可以啊,你以为你是谁?我出八百万。” “我出九百万,让你跟我抬价,我咬死你也不松口。绝对不便宜你。” “一千万。”咬牙切齿的声音挤出喉咙,男人眼睛几乎撑出眼眶,颇有些可怕的狰狞。 …… 夏子希兴致勃勃的看着下面那两个从拍卖开始就一直喊价最凶,也是吵得脸红脖子粗的男人,眼里全是兴味。不过,当少年的目光移到拍卖台上那有着妖艳之色的血缎时,本一直都显得朦胧迷离的眼眸瞬间变得清澈且又无比耀眼。 血缎,血断,给他莫名感觉甚至是感触的名字。 那一刻,夏子希突然觉得自己的意识有些飘忽和朦胧,有一种身处云里雾里的感觉。想要接近,却不知道为何又隔着一层薄纱,看不清楚的急切。 “两千万。”凌厉中透着尊贵和强势的低沉声音打断了下面的争吵,更是让全场的人都有一瞬间的停顿,身体发自内心的感觉到冰冷和畏惧。而造成这种结果的,竟然却只是短短的三个字? 或者说,应该是男人语气间的威严和长时间身处高位带给人的臣服和不可反抗之势。 而也就是这几个字和那熟悉的声音,却让夏子希暮然清醒,看向自己身边的俊美男人。刚才,就是他开的口出的价。 “炎。” 于是,也许是出于一种对未知害怕的恐惧,或者说是不愿招惹无法反抗的危险之人,在暂时的静谧了一段时间之后,全场除了略显粗重的呼吸声之外,竟然没有任何一个人再继续喊价。最后,血缎得主不言而喻归东方炎伤所有。 当然,两千万对于血缎来说,也算是高价了。 毕竟,血缎外表给人的感觉实在是显得柔软了一点,令很多性格比较霸道强势的男人都看不上眼。哪怕它是天下第一师施加大师的杰作。而对比起男人来说,反而是那些长得漂亮的女人,颇为心动。 显然,东方炎伤之所以会花大价拍下血缎,是为了他怀里的绝美少年,他的魅夕,那个他放在心里宠溺的人儿。 “接下来是我们这次拍卖的最后一件。同时也是最为神秘的一件。它的名字叫……” 还没有从莫名复杂的感动和兴奋中回过神来,在看到接下来出现在拍卖台上之物时,夏子希脸上的表情却是幕然一僵,身体也跟着莫名的颤抖起来。 分不清是激动还是害怕。 “那是,那是……” 拍卖台之上的银盘软绸里,放着的是一枚戒指,一枚碧蓝如天却又似绿水如渊的雕花玉戒。同时,也就是那枚带着夏子希来到这个异世的罪魁祸首。 那个---地-摊-货。 第一百零一章缭水碧鸢(1) “这枚戒指就是我们这次拍卖的压轴了,它的名字叫,缭水碧鸢。” 夏子希双眼死死的盯着下面拍卖中心的高台,直看得站在戒指旁边的那个拍卖人员背脊都不由感觉到阵阵莫名的阴寒。由此可知,少年此刻心里是怎样深厚的怨念。 没想到啊没想到,当初他无意间淘到的地~摊~货,有一天竟然会以压轴瑰宝的身份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夏子希这一刻从来没有那样深的感触到:人生餐具上真的是到处都配备着杯具啊杯具! 注视着在明亮灯光下闪烁着晶莹剔透般萤玉色泽,似蔷薇般绽放的花形之戒,少年白皙如玉般光滑的手指不由紧紧的揪着自己衣服的下摆。 在那妖艳似火般燃烧生命的绯红中,更是衬托出少年肌肤的雪白如凝脂的诱人。 “各位大人可别小看这枚外形并不怎么起眼的花形戒指。它的来历可谓是绝对神秘莫测,就连我们特意为此请来的最为有名的鉴证师都无法看出其是出自哪位身份尊贵的大人之手。” 手里拿着一根短短的银质小棒,拍卖台上的讲解人员指着银盘上外形充满了玉石光泽,雕琢得很是精美的似蔷薇或者更似红药,又或者说是什么花都不像的精美戒指,语气中有着莫名深沉的尊崇和感慨,甚至是难以言喻的兴奋。 “就如众位大人所看到的,缭水碧鸢它的外形就好像是一朵完全盛开绽放的神秘之花,形状倒是好像有些似蔷薇或者是一分红药。然而,它却并不是一枚普通的花形戒指。看看这些如被就封起来晶莹的花瓣,各位大人有没有觉得好似在哪里见过?或者是感觉到很眼熟?” 低沉而又故意充满了神秘的语气引起了在场很多人的沉思和不解,以至于在凝神皱眉了好一段时间之后,很多人的眼里还是充满了疑惑和不以为然。 “眼熟?当然觉得眼熟了,不就是跟红药外形有个一二分的类似嘛。我的府邸里后花园全都是满满的娇柔红药,甚至是卧室里都还养着一盆,天天看怎么可能不眼熟。” “不是红药,更像是娇柔却燃烧似火的蔷薇。我跟你说,我最喜欢的花就是蔷薇了,不仅生命力充满了火红的热情,就连……” “你们都错了,那哪是什么蔷薇红药啊,你们看见过蔷薇是那个样子的吗?红药又似那个样子的吗?按我说啊,那应该是华丽而又尊贵的花中之王者。看看那虽然娇嫩却又充满了高傲大气的花瓣,再看看它整体给人的感觉,无不是充满了尊贵之气。” “去去去。你咋不说那是曼陀罗罂粟之类的毒花呢?我跟你们说,你们都错了,那是……那根本啥都不是。它根本就不是任何一种花的种类嘛。你们中有谁见过这种花的品种的?我猜,肯定是炼制之人根据各种花的形状融合而来的,所以感觉什么花都觉得跟它有几分类似。” “说得有点道理。不过,看起来是怎么瞧怎么觉得有一种悠远古老的神秘感呢?惟妙惟肖,简直是鬼斧神工啊!可见炼制之人对它包含着怎样的认真。” “我觉得那……” 而此时,在夏子希他们所在的贵宾包间里。 “这个是……这个莫不是……莫不是黄泉的……幽蓝碧落花?!”倏地站起身,浅仓梧很是惊讶的看着台上出现的那枚精美雅致的戒指,眼里满是抑制不住的震惊。 黄泉碧落,碧落黄泉。说的就是这代表着死亡和绝望的幽蓝碧落。 不过,黄泉的碧落花却是很少有人知道,甚至于就算是本就在黄泉生活了很久的原住民,可能都只能极少的人见过这种稀少却危险至极的花中之罂粟。 因为据说,碧落花是生长于忘川最深处的一湾黄泉之水中,在它的周围岸畔上围绕的都是满满盛开的黑色彼岸花。而花之碧落,它的形状大小如青莲碧荷,然而却比青莲更加的妖娆和诱惑。 碧落花,比之曼陀罗的血腥和黑暗更加的令人畏惧和胆颤。不过对于知道得如此之清楚的浅仓梧,他的身份似乎就更加令人觉得耐人寻味了。 “好像真是是碧落花?!”抬头望了一眼此刻正处于极度震撼中的浅仓梧,即墨浩然眼里也有着凝重。 碧落黄泉,黄泉碧落,它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修灵界?虽然只不过是一枚形状似碧落之花的戒指。不过,那应该是巧合吧,说不定那就是一枚很普通很普通的储物戒指呢,并没有什么重大的意义,或者说是某种征兆降临的预示? “什么是碧落花?” 感觉到包间里气氛那一刻突然而来的凝重和沉闷,站在夏子希身后的清丽少年小迹此刻却是不由悄悄的问着夏子希。 不过很显然,夏子希这个算得上是突然空降而来的西贝货也并不怎么了解修灵界的事,何况还是他之前最为陌生和敬谢不敏,甚至是从来就没有想过会有那一天情景的死者之黄泉呢。 于是,少年继续保持着神秘的表情,实在内心在吐槽。沉默,在某种时刻就相当于装深沉,有利于自己在别人眼里保持着高大和膜拜的形象。 如果说现在夏子希脸上的表情是很淡然,淡然得没有任何一丝波动的话,那么鸾袖和凛天此刻的表情却就显得很是阴沉和难看了。 尤其是在看向拍卖台上时。 或者更准确的说,当那枚被称之为碧鸢的精美花形戒指出现在高高的拍卖台上的那一刻,鸾袖和凛天的脸色就没有好过,甚至越来越冰冷和恐怖。 “绛歌,你……你告诉爹爹,你手上的戒指呢?你从小就一直戴在手指上的戒指……在哪里?” “啊,戒指?” 看着正满脸激动的注视着自己的妖艳男子,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夏子希好像总感觉到鸾袖在问自己时的语气里似乎充满了压抑的颤抖? “是,你的戒指。”深吸一口气,鸾袖极力的冷静下来,看向夏子希的眼神里有着莫名的焦急,和一种夏子希难以理解的情绪。 “没有。” “什么?” “我说没有。我没有什么戒指。” 他一来到这个异世,清醒过来时就在摩脉之森,而且当时的模样估计是他亲妈来了都认不出来,那个样子的他拿什么地方来戴戒指? 何况,夏子希记得当时的自己除了一身银白如雪的软毛很漂亮之外,身上还真的啥都没有。光滑得可以。绝对没有什么戒指戴在脚丫子上。难道说…… 视线看向拍卖台上的晶雕花玉戒,夏子希脑门子上瞬间爆出几个十字路口。难道说,其实台上的东西就是鸾袖口里的戒指?他的戒指? 或者应该说是,属于绛歌的戒指? “没有?怎么会没有?绛歌,你的碧鸢从你一出生起就一直紧紧的箍在你的小手上,无论用方法都无法脱下来。现在。这怎么会的?怎么会的……”鸾袖显然很是震惊。 那枚外形雕琢精美得无与伦比的戒指,那枚左后侧上雕刻得有两个小小的篆字“碧鸢”的碧落花形戒指,怎么可能会不在绛歌的手指上? 那是从来都没有离开过绛歌的灵器啊! 所谓极品的灵器,自然会有不同寻常的强大器灵。何况是随着绛歌一起降生,冥冥之中颇具有看不懂猜不透深意的碧鸢之戒。 那种雕琢碧鸢的玉石,在整个修灵界,甚至是整个三界六道中,都可以说是从来就没有见过的珍奇材料。 可是现在,封临城的拍卖台上竟然出人意料的出现了“缭水碧鸢”。而绛歌,已经失去了以往所有记忆的绛歌,却不知道有缭水碧鸢的存在? 缭水碧鸢,与绛歌灵魂相系的伴生灵器,可是相当于绛歌一小部分灵魂的存在啊!难道说,绛歌麒麟的缺失其实是因为灵魂的不完整的原因吗? 绛歌他,灵魂并没有恢复? 第一百零二章 缭水碧鸢(2) 不管鸾袖心里在怎样的沸腾翻滚,也无论凛天此刻在看见拍卖高台上的碧蓝戒指时,眼里那一刻想到的回忆的又是怎样的一副画面和情景。反正,此刻的拍卖场里显然是充满了好奇和兴奋的气氛。 尤其是负责此次缭水碧鸢的拍卖之人,更是言辞之间充满了激动,或者应该说是极具煽动的手段。 “几个月前摩脉之森的最中心突然发生的那阵灵力骚动,相信在座的各位大人应该都感觉到了吧。摩脉之森对于众位大人来说,自然是再清楚不过。而现在正被拍卖的这枚据说是被称之为‘缭水碧鸢’的戒指,就是几个月前那阵骚动的源头。” 这话一出,在场的众人莫不闻之色变。而看向拍卖台上的目光就完全不一样了,充满了幽深和沉思。 几个月前从摩脉之森的方向传来的那阵强烈的灵力撼动,的确是令很多的人都充满了好奇。尤其是对于那些离摩脉之森的距离很是遥远的地方的人,眼里就更是充满了探究了。 能够有那样强烈的撼动和爆发,甚至连他们所在的地方都能够感觉得到。那么,那阵灵力到底有多强大? 不说他们,就连即墨浩然和浅仓梧,甚至是凛天鸾袖等人都被这话吸引住了全部的注意力。 摩脉之森?灵力波动?缭水碧鸢引起的强烈感应?那是不是说,当时的绛歌也就在摩脉之森里? 当然,此刻感情最为复杂和紧张的就要算是夏子希了。毕竟,那枚戒指可是切身关系到他的啊! 几个月前,不就是自己当初突然遭遇灵异事件的时候?会不会那样巧合啊! “…………”后悔死了。他丫的,如果那枚戒指当初真的是在摩脉之森里,他当时找了那么久,怎么啥都没有看见? 记得当初为了袍出离箫来,他夏子希可是没有少仔细的挨着找啊!别说是戒指那样大的目标,就连一只蚂蚁路过,都被夏子希进行过惨不忍睹的骚扰。 那枚戒指,它当初到底是怎么躲过自己的狗刨的? “当初在感受到摩脉之森的灵力波动时,我们老板当机立断就派出了一队实力均为不俗的人去到了摩脉之森,想要看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没想到,在越来越靠近摩脉之森最中心的圣湖水灵池的时候,发现……” 听到这里,贵宾间里沉默的众人,包括夏子希在内的几人齐齐看向即墨浩然的眼神就有点诡异了。 “即墨,他口里的老板该不会就是你吧?”别说,以浅仓梧对即墨性格的了解,这种可能的真实性绝对还蛮高。就即墨那个哪里有钱鼻子就绝对会瞬间变得无比敏感的男人来说,这种事还真是他干得出来的。 何况,那段时间,即墨好像就在离摩脉之森不远处的地方忙着赚过路费来着? “呵呵……那什么,你怎么会这么想?啊,梧,不要打岔,专心一点,专心一点。继续听啊。”即墨浩然有些顾左右而言其他,眼神闪烁,明显的心虚和生硬的岔开话题。 而台上。 在明显的停顿了一会儿,引起了众人的兴趣和好奇心之后,拍卖人员继续感情丰富生动的继续说道: “当时就发现,灵力暴乱传出来的地方竟然就是在水灵池里。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水灵池中的渗灵之水里蕴含着的强大灵气居然越来越稀少,直至最后竟然若有若无。如果不是亲眼看见,绝对不会相信那就是被称之为七大奇迹之一的生之圣泉。” 生之圣泉,只是稍微的饮一口,就足可以起死回生。 不过,生之圣泉所在的水灵池却是在摩脉之森的最深处,没有强大的实力者,绝对是有去无回,九死一生。不过比起其他的六个地方来,却是要安全得多了。至少,还有一线活着出来的机会。 这就不得不说,上次夏子希可以从摩脉之森的最深处安全无恙的出来,绝对是里面那些危险存在根本就藐视他的存在,懒得动弹,才任他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不过,夏子希不清楚摩脉之森的厉害,其他的修灵界人却是很明白的。不然,以摩脉之森里水灵池的存在,又怎么可能没有强大的守护者? “水灵池的渗灵之水里没有强大的治愈力量了?怪不得前段时间我花费巨资买回来想要救治被自己误伤濒死的某人时,一点效果都没有。我还以为是自己的实力又更上一层楼了呢?白高兴一场。” “是啊。就是因为仗着手里有一瓶渗灵之水,所以前段时间俺很是勇敢无畏的去龙族挑战来着,也想要当当屠龙勇士,让俺家隔壁住着的那个漂亮姑娘知道俺的胸口很可靠很厚实很有安全感。反正有渗灵之水,再怎么重的伤俺也不怕。 可是结果……哇哇哇……俺滴神呢,俺在床上躺了好几个月,直到现在还拄着拐杖,被人嘲笑瘸子。 ” “没死就不错了。我的八姑婆的小女儿的丈夫的外甥的未婚妻的朋友的兄弟,就很不幸的壮烈了。现在那一家还在哭死哭活,商量着要不要去鬼门关上贿赂一下鬼差,通融一下,看看能不能再把魂给勾回来。” 当然,至于那些沸腾起来,说的煞有其事的人手里是不是真的有渗灵之水,或者只是在那里自吹自擂,就不得而知了。 毕竟,摩脉之森的最中心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轻易进入的。 渗灵之水,岂是那么泛滥的。 ………… 无视拍卖场下面那一瞬间升腾起来的喧闹和沸腾,台上之人显然是个老手,笑容得体,丝毫不受影响却抓住了大把人的注意力,继续接着说道: “当时,这枚缭水碧鸢就在水灵池的池底,堵在了泉眼的地方。而同时,一个逆行向心圆旋转的漩涡正急剧的抽取着水灵池里的灵气。各位在场的大人应该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水灵池底?堵住了泉眼?怪不得他没有看见呢,原来是在水里面啊!夏子希说不出是惋惜还是心痛错过了难得的机会。 那没花型戒指,本来就是自己买回来的东西,难道他现在还要重新花大把的钱再去把它给买回来吗? “这最后的拍卖与以前的也略显不同。不再是出价最高得之了,而是讲究的以物易物,等价交换。以各位大人拿得出手的最好的宝物,来换取这枚神秘的碧鸢戒指。谁的最为珍贵罕见,缭水碧鸢最后就归谁。现在,拍卖开始。” 以物易物?等价交换? 无论是台下的人,亦或是包间里的人都有一瞬间的呆愣。在诡异的沉默了一段时间之后,显得很是空旷大气的拍卖场内瞬间响起男人喧杂的出价声。 “十颗火云珠。” “五颗上品晶石。再加上一颗十级灵兽的内丹……” “…………” “以物易物?”鸾袖和凛天看着下面已经在争相竞拍且气氛越来越激烈的众人,眉头不由死死的皱起。 “缭水碧鸢绝对不能落在别人的手里,那是绛歌本命石的衍生物,与绛罗石休戚相关。”碧鸢是绛歌的器灵,而且还很有可能有着绛歌缺失的那一段灵魂,凛天怎么可以容许它落入别人之手? 无论再大的代价,他都要把绛歌的“缭水碧鸢”给拿回来。 而夏子希,则更是不可能眼睁睁看着那枚戒指远离他的视线,只出来向着他冒个泡打个酱油就消失不见。 缭水碧鸢,不管它是不是属于绛歌的器灵,也不管它到底拥有着怎样令人觊觎和贪婪的力量,它都必须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只要它关系着自己。 至于绛歌,夏子希现在倒是不怎么在乎他原本是不是绛歌的这个身份。 那种对这个世界的归属感,让夏子希莫名的在乎。 不过,自己该怎么才能把那枚戒指给拿到手呢?想到这里,夏子希就不由感觉到一阵的悲愤和郁闷。 当初很便宜就买来的地摊货,现在竟然这么值钱,让他这个穷人怎么过啊! “还真是不把钱当钱啊!” 开先看到那些人出价如此之欢,出手如此之阔绰,夏子希不承认自己心里衍生出了阴暗的心理,有着所谓的仇富情结。 不过自己也真够倒霉的,明明那就是属于他夏子希的东西,现在竟然还要他花大价钱再把那枚戒指给买回来? 夏子希内流满面了。 由于是无产阶级,夏子希自然很是自觉自己的财产状况。他现在就一被包养人物,身上从来就没有多少耀眼的白花花之物。所以自然也就不能苛求他瞬间变身大财阀吧。 于是,握紧双拳的少年不由瞬间下定决心,在恶狠狠地看向一旁很是莫名其妙了一把的即墨浩然一眼后,转头很是期待,看似楚楚可怜实则恶狠狠地抬头望向东方炎伤,眼里充分的表达了自己对高台之上的那枚戒指的在乎和势在必得。 于是,已然转过视线的少年并没有看见在他转过头的那一瞬间,在全场的一片惊呼声中,拍卖台上的缭水碧鸢突然悬浮于空,停顿了一会儿,然后瞬间就向夏子希所在的方向飞射而来,快速的令在场的人都没有发现它消失的方向。 “啊,消失不见了……” 全场哗然! 第一百零三章 缭水碧鸢(3) “啊,消失了。怎么回事?怎么突然的就飞起来消失不见了?” “发生了什么事?发生了什么事?拍卖台上的戒指呢?怎么突然就消失无踪了呢?飞去哪里了?快找找,那枚碧鸢戒指不可能没有缘故的突然消失,肯定是有人……” “难道是有人动了什么手脚?不可能啊,封临城的拍卖虽说不是如铁桶般牢不可破,却也没有什么人敢来这里捣乱。要知道,封临城拍卖场的背后之人可是四大家族啊!谁敢那样猖狂和大胆?不要命了还是该说自大?” “能够让生之圣泉之水瞬间就变得灵气全失,如普通之水,足可以说明那枚被叫做碧鸢的戒指来历是怎样的不凡。绝对不可以让它落入别人之手。快找。把它找出来。就算是抢也要给本大人或悄悄或明目张胆的抢回来给我。” “…………” 全场瞬间的惊呼喧杂声交织汇集在一起,形成一阵或高亢或低沉嘶哑的闹曲,夏子希就算是想要听不到都不行。 所以,在听到声音后而满含好奇转过头去的夏子希就在自己的视线还没有来得及扫视状况的时候,就突然发现在他的眼前伸手可及的距离,竟然正漂浮着一枚精致美丽的戒指。 而那枚戒指,竟然还就是,正被各人疯狂拍卖的缭水碧鸢。 那晶莹剔透的美丽,闪烁着如玉色泽的荧光,都无不是刚才所看见的拍卖台上之物。不过比起自己记忆里那枚暗淡无光,看起来除了漂亮点就没有啥出色的地方的便宜地摊货来说,眼前的缭水碧鸢可谓是不可同日而语。 尤其是在近距离观察下,夏子希甚至都要怀疑,这到底还是不是当初带他来这里的雕花玉戒了。 鬼使神差的,在注视着那枚几乎与视线平行的,通体都透着神秘和古老气息的碧玉石冰花形戒指时,夏子希不由怔怔的慢慢伸出手去,任那被称之为“缭水碧鸢”的花戒停留在自己的手心上。 伸出两指拿起戒指,夏子希好似突然失了魂般的就往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套入。然后在看到碧蓝剔透的戒指竟然就那样堪堪的嵌箍在自己的左手上,呆怔的愣神。 直到脑海里突然一瞬间好似被塞入了大量的东西,刺痛着他纤细敏感的神经,夏子希这才蓦然清醒过来,却不由发现眼前视线一阵朦胧,然后就感觉到眼前一黑,思绪在飘散,灵魂似乎在飘离身体。 “夕儿!” “绛歌!” “绛歌!” 东方炎伤看着突然晕倒在自己怀里的绝美少年,眼里充满了明显的担忧和焦虑,甚至还有着一份突然而来压抑不住的心慌。 尤其是在他的目光注视到少年那纤细白皙的无名指上,那紧紧的如同镶嵌着般的那一抹碧绿幽蓝时,那种给人一种强烈的好似和怀里少年融为一体不可分割的奇异错觉,则更是让东方炎伤顿时心里某个地方弥漫着一层阴郁的不安。 因此,此时男人脸上的表情弥漫着阴暗和低沉的冷气。 那种散发着冷峻无情之气的眼神,让在场的即墨浩然和浅仓梧都不由齐齐的战栗了一下。甚至就算是鸾袖,心里都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的确很可怕。 他足够的强势,足够的霸道,同样也足够的尊荣高贵,充满了王者之势。 在某种程度上,对比起眼前这个俊美邪佞的男人来说,凛天虽然同样也有着很是强大的实力甚至是机智谋略,却还是要输给眼前的男人一筹。那就是凛天性格上的谨慎和踌躇,制约了他对感情的勇往直前和坦率。 而东方炎伤,他却恰恰强势到充满了掠夺,对自己一旦认定了的人拥有足够的占有欲。 所以,至今为止那个男人对绛歌的保护,或者更应该说是对自己儿子不动声色的看护,简直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这一点从他们这次出来封临城的一路上,那个男人隐隐之间隔开绛歌和他与凛天的动作中就可以看得出来。 鸾袖甚至可以感觉到,要不是自己是绛歌的父亲这层身份的存在,那个男人很有可能会让他不知不觉消失在绛歌的面前,不管用什么手段,明地里,还是暗里。 而恰恰就是这种肯定的占有和坚决,却是凛天所没有的。 凛天那个孩子,毕竟还是经历的太少。就算他再怎么的天资卓越,再怎么的成熟冷静,也远没有悠久的岁月所沉积下来的沧桑和对世事的看透。 那种活得太久的孤寂和死沉,一旦被他找到自己所想要深深拥有的灵魂伴侣,那绝对就好像是如同抓住了救赎般,永生永世都不会放手的疯狂和掠夺。 而东方炎伤,从那个男人深邃幽黑的眼里,鸾袖就恰恰看到了那里暗黑如同深渊般绝望和血腥的冰冷无情,那种明显是沐浴在杀戮中一路走来的苍苍之感。 他,也是一个游走在无尽的沧海桑田中的男人。也许,比想象中的还要更加的可怕和恐怖。 这样的男人,他可能会让绛歌离开他的身边吗?鸾袖这一刻从来没有这样迷茫甚至是恐惧过。他到底该怎么做,才可以让他的绛歌平平安安的生活? “绛歌,我的孩子! 注视着东方炎伤怀里紧紧被男人的手臂给拥着的妖冶少年,鸾袖甚至不敢上前去把他从东方炎伤的手里给夺过来,抱在自己的怀里。 倒是凛天,却是没有鸾袖那么多的估计和思索。在看到绛歌晕倒的那一刻,优雅的贵公子脸上那从来不变的温和从容就已然被紧张和担忧所取代,眼里满满都是突然不知为何昏迷的绝美少年。 同时也不可否认的是,比起东方炎伤的阴暗心情来,凛天的心里却是多了一抹喜悦和激动。 缭水碧鸢,他回来了!回到了绛歌的手里!那么,这是不是就说明,他的绛歌快要恢复记忆了? “东方,小夕儿怎么了?怎么突然就晕倒了?”急忙走到昏迷的少年身边,即墨浩然不由一脸疑惑和担忧的问道。 “是啊!刚才那枚戒指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出现在小夕儿的面前了?而且还……”比起即墨浩然那一刻的冷静来,浅仓梧显然更加的沉不住。 拍卖台上突然消失的物品,贵宾间里瞬间出现的充满了神秘古老气息的戒指,还有鸾袖和凛天在看见那枚戒指时脸上那奇怪而又复杂的表情,都让在场的众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既然那个娑罗族的妖艳男子是魅夕的父亲,而看凛天的样子,显然和魅夕的关系也很是不浅,那么魅夕应该没有什么事吧?应该是这样吧?应该是这样吧? “小夕。”小迹满脸焦急,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着急的注视着东方炎伤怀里的绝美少年,却奈何束手无策。 他,根本没有办法知道少年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在场的众人哪一个不是实力彪悍的人物,他一个不过才入修灵界短短几个月的凡人又能够如何? 即使他现在已经在努力的追赶少年的脚步,辛苦的修习各种法术,废寝忘食到甚至一天只睡很少的时辰,也依然不愿让那个绝美的少年知道他的付出。 他想要保护那个可以说是给了他新生的妖冶少年,却不得不无奈的发现,自己只能站在一边默默地注视着他。想要接近,到头来似乎却越来越远,追赶不及,只能看着少年的背影充满了焦急。 魅夕,我到底该怎么做,才够资格站在你的身边保护你? 就算知道已经有东方炎伤那个可怕到令人恐惧的男人会永远的守护着你,我也依然不愿成为被你抛下的人。 一个人的日子实在是太过于孤寂,太过于恐惧,我再也不愿一人了。 “回去。” 没有理会拉着夕儿的衣袖黯然神伤的清丽少年,也没有去管即墨和浅仓梧对于鸾袖和凛天的若有所思,还有鸾袖和凛天满脸的复杂表情,东方炎伤一把抱起少年纤细娇柔的身子,大步离开了拍卖场,快速回到了清扬学院里他的雅筑。 “主上,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一回到雅筑,身材很是蛮壮高大的大汉野邢就不由满脸很是疑惑的迎了上来。尤其是在他看到自家主上怀里沉睡着的绝美少年时,心里就直觉不好。 没有说话,东方炎伤阴沉着脸快步走进了他和夕儿的寝屋,然后动作很是轻柔的把少年轻轻地放在了那张很是奢华柔软的大床上,脸上的表情始终是阴晴不定,看得野邢一阵阵的心里发凉。 “主上,出什么事……” “绛歌!”野邢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就在背后突然传来的一声紧张的大喊中消失无踪。回过头去,就见这几天一直跑来雅筑吵闹着要人的妖艳男子和一个长相很是俊美优雅的男人正匆忙地走来。 那个男人,野邢记得他好像是叫,凛天?! 东方炎伤冷冷的看着突然闯进来的鸾袖凛天一行人,在看到他们紧张的跑到床边注视着夕儿的时候,东方炎伤眼里的冷意更甚。至于跟随在鸾袖他们身后一起回来的即墨浩然和浅仓梧等人,则是被心情很是阴冷的男人给彻底的无视。 “野邢,守着夕儿。” 说完,男人的目光留恋的在绝美少年的脸上痴迷的注视了一会儿,然后就随即走了出去,向着雅筑后面某个很是僻静的清池畔假山旁走去,脸上是说不出的冷峻。 “魇末。” 弥漫着冰冷无情的声音一落,然后就见男人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单膝跪立。 “王,吾在。”笔直的站立,浑身却散发着难以抗拒的强势和霸气的尊贵,此刻男人给人的感觉是那样的高不可攀,充满了高高在上的威严和矛盾的冰冷。 至少,在魇末的眼里,这个俊美尊贵的男人就是他一生的追随。 “马上回阿修罗道,吾要你不惜一切的守护王宫禁地里的始源之石,同时命墨蹄代管一切事物,等待吾的回归。” “是!”始源之石?王平时不是对始源之石并不怎么在意的吗?怎么突然这么看重了?虽然有着疑惑,然而魇末却丝毫不敢置喙王的决定。 “对了,吾记得几年前不是有一个镂芒族的族人堕入到阿修罗道了吗?你回去后就放那个男人回镂芒族。”沉思了一会儿,东方炎伤继续面无表情的说道。 “王?”魇末震惊的抬起头看着眼前他所尊崇膜拜的神祗,脸上是始料未及的错愕。 王他刚才在说什么?要知道,不管是三界六道中的任何一人,只要他一旦堕入到了阿修罗道,就别想要离开一步,只能在阿修罗道的血腥疯狂中永远沉沦。 可是王他刚才竟然说,要放一个才堕入阿修罗道的人回去?王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怎么这么突然就…… “当然,告诉他,如果想要回去镂芒族,自然是有条件的。就看他到底怎么选择了。”镂芒族,始源之石,攸关夕儿的所在,他都要握在手里,不给别人任何机会! 尤其是,那个叫凛天的男人! “……是,吾主!” 第一百零四章 沉睡的记忆 “绛歌,对不起,对不起,原谅我,原谅我原谅凛天哥哥……” “绛歌,快回来,快回来啊……” “绛歌,你在哪里?凛天哥哥去接你回来好不好?绛歌是不是还在生凛天哥哥的气,所以才躲着我?绛歌……” “绛歌……” “是谁?是谁在叫我?不,不是在叫我的,我不是绛歌,不是它……”夏子希感觉到自己深陷在一种很是无力和沉重的浓雾里,身体好似有千金重,有一种如坠棉花里的窒息感,让他瞬间感觉到恐慌和茫然失措。 这里,是哪里?为什么什么都看不见? 炎呢?炎在哪里? 四处寻找着那个总是站在自己身边,呵护宠溺着自己的健壮身影,夏子希这一刻从来没有那样清晰的感觉到他对炎是那样的依赖。 只要有那个俊美霸气的男人在自己的身边,无论是遇到怎样的情况,夏子希心里都有一种放松和强烈的安全感。 那个男人,是自己的避风港,一手为自己撑起一片晴朗的天。 在他的羽翼下受到庇护,夏子希心里油然有一种自豪感。那就是他夏子希看上的, 并且深爱着的男人啊!那个优秀霸气充满了尊贵的王者之气的男人。 可是现在,炎在哪里?这里又是哪里?为何他会感觉到熟悉,却又充满了不安,好像马上就要见到的东西会带给他强烈的冲击,让他现在的生活脱离曾经的轨迹? 而且,那不时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声音缭绕在耳边,让夏子希不由想要紧紧的捂住胸口,逃避那种充满了悲伤的窒息感?那种不知在哪里听过的熟悉却让人心紧紧的纠结的深情呼唤。 那是,在叫我吗?谁,在叫我? “绛歌,你回来了……你回来了吗,绛歌,快回来……快过来……来我的身边……” “是谁?出来!”没有人回答。然而就在瞬间,眼前的迷雾突然散去,出现在夏子希面前的竟然是一座很是悠远的宫殿。 一座令夏子希心里充满了莫名心悸的宫殿。 那里面,似乎有什么在呼唤着自己。不似刚才那弥漫着沉重哀思的男人声音,而是一种来自灵魂本命的吸引,吸引着夏子希靠近,引领着他向前。 身体不由自主的走过去,慢慢走上那长长的阶梯,然后站在一扇敞开的雕刻大门前。 描摹着大门上那雕刻着的古老而又充满了神秘的图腾,夏子希的眼睛突然有种涩涩的感觉。 好想,流泪。 “这里,感觉好熟悉。”好似自己曾经无数次来过这里般,心里有一种急切的归属感。 犹豫了一会儿,是在抵抗不住里面越来越强烈的灵魂悸动,夏子希走了进去。穿过宫殿的前堂,闭上眼睛跟着自己心里的感觉走,待夏子希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他来到的地方竟然是宫殿后面的一座莲池。 说是莲池,其实也不是。因为池子里根本就没有充满活力和清香的水莲花,反而是水池的中央有着一座高高的祭台,祭台上是一朵玉石天然而成的水莲花开。 在满是清澈的池水里,从夏子希的方向走过去却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见祭台睡莲与自己之间,池里有着几块微微上起很是平坦的石凳,以供人可以接近。 夏子希并没有疏忽大意的过去,而是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那朵玉石睡莲的中心花蕊部分,一颗闪烁着耀眼光芒的紫色玉石通体呈现着晶莹剔透的色泽正悬浮在上空,焕发着夺目却璀璨的梦幻色泽,诱惑着别人去接近,然后沉沦。 而在玉石的周围,则环绕着几根虽看起来极为美丽却充满了危险的银色丝带不住的旋转着,浓郁的灵气随着银芒的穿梭而慢慢的向四周散发开来。 也许是感觉到夏子希的接近,那颗原本是静静飘浮在空中的美丽石头突然躁动起来,好似要脱离束缚般不住的震动,倒是吓了正沉迷在其中的夏子希一跳。 夏子希能够感觉得到,不远处那美丽的石头正是刚才引领自己来这里的东西,那来自灵魂本源的呼唤。有一种自己和它之间强烈的亲昵和回归油然而生,来得令夏子希是如此的措手不及。 正当他想要走过去,靠近它近距离观看的时候,夏子希却突然听到有人的脚步声在急促的接近这里。还没有等少年回过神来,原本只有夏子希一个人存在的水莲池边,却是猛然矗立着另外一个男人。 一个容貌给人感觉很是妖艳的男人。一个令夏子希心里很是熟悉的男人。 “鸾袖爹爹。”没经过任何的思考和犹豫,在男人的身影出现在身边的那一刻,夏子希嘴里竟然自然而然的就脱口而出的喊道。那语气里没有质疑,没有惊诧,甚至包含着欢快的喜悦。 好似,自己曾经就是这样无数次的叫着他,语气里有着浓浓的依赖和撒娇味道,心里满满的都是对眼前这个给自己温暖感觉的男人的信任。 “鸾袖爹爹,这里是哪里?炎呢?炎不是和你们在一起的吗,怎么没有看见炎的身影?” 夏子希本以为自己这样一个大伙人就这样突然的出现在这里,活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不说这个是自己爹爹的男人怎么样也改商前来询问自己原因,诧异于自己现在的方式吧。 可是很奇怪的是,鸾袖的眼睛一直紧紧的注视着水池的中央,那朵玉石睡莲上方悬浮的东西,根本就没有理睬自己不说,貌似还当自己这么一个大活人不存在似的? 夏子希想要走过去,走到他的面前,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自己竟然会出现在这个陌生却又莫名熟悉的地方?未知的神秘和不受控制的发展令夏子希心里有些忐忑不安,甚至是心浮气躁。情绪来的是那样突然。 然而还没有等夏子希行动,就见不远处的男人脸色瞬间变得很是严肃却暗含着忧伤和果决的迈出脚步,循着睡莲池里刚刚高出池水一寸的石柱毫不犹豫的走了过去。夏子希只希望来得及听见顺着风声传来的一声喃咛。 “绛歌,我的孩子,你一定要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活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在娑罗族里。爹爹不允许你出事,也不允许你离开爹爹的身边。绛歌,尧和我好不容易才有了你这么一个漂亮又可爱的孩子,爹爹怎么能够眼睁睁的看着你日渐虚弱……” 鸾袖爹爹,他在说什么? 顿住脚步,看着靠近玉石莲的男人满眼庄严的伸出手,捧过依然悬浮于双手上空的紫色石头,夏子希脑海里有一瞬间的茫然。 鸾袖爹爹,他刚才说的是关于自己的吗? 今生的夏子希,亦是曾经的绛歌? 脑子里一瞬间嘈杂的令夏子希理不清头绪,只能呆愣愣得看着那个妖艳美丽的男人从水池中央渡水而来。手里还小心翼翼时若珍宝般捧着那块不断吸引着自己靠近的晶莹石头。 而在男人站在池畔上之后,刚才还矗立在水面上的石柱突然震动起来。不过一眨眼的功夫,石柱就已然沉入水池之底,看不见任何的痕迹。诺大到水池中,只剩下池水中央那散发着浓郁灵气的玉石睡莲,仍然矗立着。 “祭祀大人,一是已经准备好了。”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 仪式?看着突然进来恭敬的跪在鸾袖爹爹面前的人,夏子希此刻才注意到鸾袖爹爹现在身上穿着的竟然是一袭似雪的祭祀长袍,而不是那身如暗夜般黯然的黑色。 跟在男人的身后,默默的注视着鸾袖爹爹的背影,夏子希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沉重。 娑罗族的祭祀,是地位仅次于族长的存在。而这座充满了神圣气息的宫殿,一定是娑罗族祭祀的住处吧。鸾袖爹爹他,原来是娑罗族的大祭祀吗? 在看到空旷宽敞的宫殿中央站着的那满满的全是庄严神情的娑罗族族人,注意到他们眼神里不同于寻常的凝重和沉静时,夏子希才终于肯定,娑罗族应该是出了什么事了吧,以至于全族的族人身上都弥漫着一种浓郁的不安和浮躁。 娑罗族的祭祀仪式,并不是那样轻易就被允许举行的! 尤其是当夏子希无意间竟然在大殿中央的高台上看见了娑罗族的族长,他的父亲泠尧,竟然也满脸严肃的注视着鸾袖爹爹一步一步的登上高台的时候。那一刻,夏子希竟然觉得那个男人本来高大壮硕的身躯似乎并不如表面那样沉稳。 在大殿高台的最顶处,放着一块面积相当于床般的巨大寒石。寒石上,似乎有一个少年的身影正沉寂不动的躺着。倒是在寒石的旁边,夏子希发现了正满脸担忧表情的凛天。那个一直让夏子希心里有着一股说不清的感觉的男人。 “凛天……哥哥?……” 少年喊出口的语气里有着一种迟疑和不确定。抬头看着站在高处的男人,夏子希突然感觉到脸颊湿湿的,似乎有什么东西滑过眼角,滴落在冰冷的石板上,晶莹剔透。却永远都收不回来,无法还原。 心里有什么东西被打破了! 祭台,宫殿中央所有娑罗族的族人视线之聚集所在。那里,高台上躺着的少年胸口处没有任何的呼吸迹象。感觉就像是熟睡了的孩子,沉寂在甜蜜的梦里不愿醒来。 而下面的所有族人,看着他的目光充满了慈爱和包容,隐隐的眼神是年初蕴含着坚毅得毫不动摇的恭敬,甚至是一种毫不理由的膜拜和崇敬。 那是谁? 莫可名状的,夏子希抬起脚根在妖艳男人的身后,也一步一步地走了上去,来到高台处凛天的身边,然后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视线之所在的那里,一个长相异常绝美妖异的少年正静静的沉睡着,丝毫没有感觉到周围的异常,也没有感受到身下那不断弥漫着的寒气几乎凝结为实质的冰魄。 “那是……那竟然是……”看到躺着的那个少年的那一瞬间,夏子希惊愕的倒退一步,眼睛里满满的都是震惊和不可置信。 那竟然是他自己?或者说是,绛歌? 这时,一身雪衣长袍的鸾袖已然在少年震惊的当口,在所有娑罗族族人的注视下,纤长的双手虚托着悬浮于上的绛罗石来到了沉睡不醒的少年面前,在夏子希的目瞪口呆中,缓缓的把它放在了少年的胸口之上。 然后,在夏子希骤然紧缩的眼眸中,看着那块异常璀璨美丽的石头就那样缓缓下降,突然融合进了少年的身体,消失不见。 绛罗石,与少年融为了一体!而夏子希,那一刻脑海里却骤然好似涌入了很多的东西。 他,曾经的记忆!或者应该说是,他前世的记忆! 第一百零五章 镂芒公主 娑罗族,传承自古老遗脉的护天一族,因降罗石而生,担负着守护各界平衡的责任,比之有着漫长生命的龙族还拥有着更为悠远的历史和渊源,对各界来说俱是最为神秘的上古遗族。 人世间很少看见他们的身影,只知道冥冥之中的确有着这样一把相当于审判之剑的存在,却从来没有多少人知道他们的踪迹。只除了天地存在之时相伴而生的那些同样屹立里顶端的上位者。 比如说,修罗道的阿修罗王。 千百年来,娑罗族的族人可以说是很祥和平静的生活在自己的领域里,一直不参合外界的纷争。只要外面的战争不会毁天灭地,破坏这个世界本源的根基,娑罗族就保持着沉默。 然而这份维持了很久的平静,却在不久之后被打破了。 被小心翼翼的盛放在祭祀之殿中的降罗石,那支撑着这个世界本源的灵气越来越削弱。虽然对比起降罗石本身那强大得近乎无尽的能源来说,那点削弱不足挂齿,然而对于一直侍奉着降罗石的祭祀鸾袖来说,这却是不安的先兆。 他的孩子降歌与降罗石休戚相关啊,降歌的出生无异于是整个娑罗族的奇迹,鸾袖怎么可能不小心翼翼。 降罗石哪怕是出现了一点点的问题,鸾袖都要紧张半天,何况现在这种情况根本就不容小觑。 然后有一天,娑罗族的下任继承人凛天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虽然很漂亮,然而却同时也给人一种很危险感觉的女人,站在了娑罗族的土地上。 那个镂芒族的公主,带着一抹让人心里极为不舒服的笑意,恣意的站在凛天的身边,出现在了降歌的面前。而族里,几乎所有的人都在说,那个女人将成为凛天的妻子,族里未来继承人的夫人。 听到这些谣传的时候,降歌一直都不相信。 他不相信他的凛天哥哥会娶别的女人,不相信凛天哥哥只是外出了一段时间,然后回来的时候身边的位置就已经被人占据了。 于是,他跑去找凛天,想要从他的口里知道那些都是骗人的,他的凛天哥哥依然是属于他的。就算自己只能默默的陪着凛天哥哥 ,男人身边的位置也永远都是他降歌的。 “凛天哥哥,族人说的是不是真的?凛天哥哥你告诉降歌,他们说的都是骗人的是不是?凛天哥哥你告诉降歌啊,是不是?是不是真的?” 少年的竭斯底里,眼里蕴含着的哀痛和绝望都依然打动不了男子的心,那个往日里总是对自己温柔宠溺的男人此刻却是异常坚定的告诉他,族人们的话,都是真的。 “不会的,不会的,你们都是在骗我的,都是在骗我的对不对?凛天哥哥你说话啊,你是在骗降歌的对不对?你是在对降歌说笑的对不随?对不对啊?你说啊!” “降歌,你不要无理取闹了。乖,冷静下来。” “无理取闹?凛天哥哥,降歌的哀痛在你的心里就只是无理取闹吗?凛天哥哥,你太让降歌寒心了。降歌讨厌你,降歌讨厌你。我再也不要看见你了。” 眼泪飞溅在半空中,抛洒下美丽的弧度,却埋葬了一颗少年纯粹的心。 之后的日子,降歌都尽量不要出现在凛天的面前。因为他怕,他怕自己会一个忍不住,看不下去那个男人身边有着别的女人的陪伴,而做出什么控制不住的事来。 所以,当有一天少年无意间偶遇到那个即将嫁给凛天的女人时,他本来是准备转身离开了。然而谁又会想到,那个身着一身妖艳似火的红衣的女人,竟然拦在了降歌的面前。 那个时候,那个女人笑得邪恶而又张狂,艳红的唇诱惑般的舔着自己的手腕。然后降歌发现,那个女人的手腕上竟然在涓涓的流着血。几道划痕在雪白的肌肤上刺眼之极。她对少年说: “我知道你很喜欢凛天,对不对?所以你很讨厌我对不对?其实,我并不喜欢凛天。在我的心里,已经有了另外一个人的身影。我爱那个人,很爱很爱。” “那你为什么还要嫁给凛天哥哥?”听到女人的话,降歌心里极为愤怒。这个女人既然不喜欢他的凛天哥哥,她为什么还要跟着凛天哥哥回来? “因为啊,我爱着的那个男人娶了别人。所以我恨!我恨他在我的眼前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他和另外一个女人成婚,我恨他无视我对他的感情。既然相爱,他为什么还要顾虑那么多?他可以在乎别人的感受,为何却独独对我这么残忍!所以,我要让他后悔!” 女人在说那个男人的时候,眼里是明显的爱恨交织。压抑的痛苦和绝望的折磨让她的脸近乎狰狞,眼里的疯狂直觉的让降歌感觉到本能的危险。 “所以,我要让他也眼睁睁的看着我嫁给别人。让他也体会一下我当时的痛苦。” “你要报复那个人,为何要选择凛天哥哥?”降歌知道,这个女人在凛天哥哥的面前时,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一个单纯天真、不解世事的美丽女孩。谁又能够想到,在背对所有人的时候,这个女人竟然会如此疯狂。 “呵呵,我为什么要选择凛天?因为凛天他需要我啊!他需要我陪嫁带来的降罗石!” “降罗石?”是了,这个女人是镂芒族的公主,她自然有机会得到镂芒族里的降罗石。 不过,凛天哥哥为什么要降罗石?明明他们娑罗族里就有一块的啊!如果凛天哥哥要用的话,他可以去对鸾袖爹爹说啊。鸾袖爹爹身为娑罗族的祭祀,一直守护着降罗石的人,他肯定不会拒绝才对。 “呵呵,你果然是个单纯的傻瓜啊,就跟我当初一样。不同的是,我现在觉悟了。而你,依然还被众人小心翼翼的保护着。这样,是会吃亏的啊!”说着,女人突然就从她那宽大的衣袖里拿出一把匕首来。扒开剑梢,明亮锐利的锋芒无不在昭示着这把匕首的不凡。 “你要做什么?”降歌紧紧的注视着女人的动作,眉头死死的皱起。 “我要做什么?呵呵,我要做什么?我要……这样啊……”说着,女人就直接在自己的手腕上再次划开了一条深深的血痕,任流淌着的鲜红慢慢滴落在地。 “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降歌想要过去阻止女人自残的动作,然而就在整个时候,从两人的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女人尖锐的惊吓声: “啊,镂儿,你流血了!” 向着女人背后的方向看去,降歌就发现不远处的走廊里,一个看起来很是温柔娇柔的少女正满脸惊吓的注视着他们这个方向。尤其是当少女看见女人手腕上血流不止的鲜红时,更是吓得几乎快哭出来。那张本应该美丽的脸此刻苍白得毫无血色。 “镂儿,发生了什么事?你的手……”少女突然冲过来,拉着女人赫赫伤痕的手,浑身都在发抖。而此刻,刚刚还显得很是疯狂的女人突然的笑了。 “镂儿?本公主的名字也是你叫的?你也配?你只不过是本公主的一个小小的侍女,竟然胆敢勾引本公主的哥哥。” 挑着少女的下巴,镂芒族的公主满脸都是骄傲和蔑视。尤其是在看着眼前的少女时,她的眼神里更是充满了憎恨和阴暗。 “镂儿……不不不……公主……我没有……我没有……” “你没有?你没有,你会变成我哥哥的新娘!你没有,你会从一个渺小的侍女瞬间变成镂芒族的贵妇!你没有,你会打破我所有的幻想,让我的心鲜血淋漓。” “公主……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我只是喜欢着少主而已啊!喜欢一个人有错吗?” “阿哈哈哈,你喜欢着我哥哥?你凭什么喜欢我哥哥?你是本公主从小一起长大的侍女,是本公主一直真心对待着的好姐妹,你就是这样来回报我的吗?你踩着我的肩膀,无视我心里的痛苦和绝望,和我深爱着的男人共结连理?” “公主,你那样的感情是不对的啊!少主他是你的亲哥哥啊,你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脉,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闭嘴!我就是爱着他,爱着他又怎样?身上流着相同的血脉又怎样?我不在乎!我不在乎!” “公主,你不在乎,可少主他会痛苦的啊!” “哈哈,他会痛苦?他会痛苦那我现在呢?你们知道我现在心里是怎样的伤痕累累,怎样的绝望和心碎吗?” “公主……”少女似乎还想要做什么。然而就在这时,她对面的女人的脸色却是不知为何突然一变。原本还显得很怨恨狰狞的疯狂突然在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脸上瞬间换上一副天真清纯的模样。 并且,在少女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迅速的把刚才还握在自己手里的匕首突然的塞到了对面少女的手上,在少女和降歌的错愕不已中,女人脸上突然做出一副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眼里沉痛的注视着还茫然不知所措的少女。 似乎是察觉到了降歌眼里那强烈的震撼,女人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只是对着少年微微的挥了挥衣袖,然后降歌就感觉到一阵强烈的头晕目眩。 在意识即将消失之际,少年似乎看见了凛天哥哥的身影正从不远处走来,而在凛天的身边,似乎还有着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身影。 降歌突然就记起,镂芒族护送他们的公主前来的人好像恰恰就是那个女人的哥哥,镂芒族的少主。 视线里是那越走越近的两个人影,降歌最后的意识停留在那个多变疯狂的女人突然小鸟依人般惊慌失措的扑向一个面容陌生的男人怀里,眼里全是晶莹的泪水。 “哥哥!” 第一百零六章 转生 当绛歌再次醒来的时候,恰好正是凛天和那个镂芒族的公主成亲之日。 许是睡了太久的缘故,绛歌感觉头有些昏昏沉沉的,眼神茫然迷离,周围的一起骤然都感觉到有些许陌生。 这里,因该是自己的房间?他什么时候回来的的?对了,那个女人…… 想到这里,绛歌的眼神骤然清醒,连忙跑了出去。不过在看到外面的喧闹和到处悬挂着的大红色时,少年的心里猛然一痛。 今天,是凛天哥哥和那个女人的大喜之日吗? 怎么可以?凛天哥哥怎么可以娶那个女人?他怎么可以让那样一个危险诡异的女人从此之后都站在婆罗族的领土上?何况,那个事镂芒族公主的女人,她根本就不正常。无论是对自己来说,还是事关整个婆罗族的族人,绛歌都不允许。 即使……即使少年的心早已痛得麻木,面对凛天那决然的眼神时就已经支离破碎,他也依然不允许族人受到任何的伤害。 他那高大威严的父亲,那慈爱温柔的鸾袖爹爹,还有那些总是宠爱着自己的善良的族人们,他怎么能够允许在他们的身边潜伏着那样一个已然被爱恨逼得疯狂的女人存在。 他要去找父亲,他要去找鸾袖爹爹。即使凛天变了,他可以死心的看着那个一直陪伴着自己长打的哥哥,那个总是温柔俊美的男子不再以宠溺的目光注视着自己,却无法面对在以后的人生都要对着一个令人心里不由自主的充满了畏惧,寒毛直竖的可怕女人! 她会毁了婆罗族的! 想到这里,少年的心里就不由更加的焦急。然而就在绛歌急忙的跑过走廊,想要跑去父亲的房间时,却在转角处猛然的被人一掌打在了颈子上。措手不及之下,加之少年刚才心里是急切,绛歌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周围的环境。 陷入昏迷前,他好像听见耳边有谁在轻轻的喃咛。 “太过于单纯,对周围的一切都没有什么警惕性,被族人保护得太好,我说过,这样总归是要吃亏的啊!” 我说过,这样总归是要吃亏的啊!这句话好耳熟,似乎有谁跪他说过。是谁? 突然,少年猛然惊醒,他知道是谁对他说过了。就在几天前,那个镂芒族高傲的公主,那个总是穿着一袭妖艳似火的红衣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就是一那样轻柔的语气对着他笑得肆意的说道: “呵呵,你果然是个单纯的傻瓜啊,就更我当初一样。不同的是,我现在觉悟了。而你,依然还被众人小心翼翼的保护着,这样,是会吃亏的啊!” 绛歌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一个很可怕的噩梦。梦里,一个漂亮的女人对着自己笑得诡异,而在他的身后,是一片狰狞烧着的业火。 那充满了鲜血般妖红的色泽,让少年近乎本能的感觉到危险和恐惧。身体不知为何的僵硬着,怎么也移动不了,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女人轻移莲步的走过来。连带着,他身后的火焰似乎燃烧得更加的猖獗。 而在那片大火蔓延的冰冷业火中,少年似乎看见了有一个少女温柔娇柔的身影正被火苗无情的舔舐着,不住发出惊恐的尖叫着。那声音里,充满了死亡临近的意味。 绛歌是被惊着吓醒来的。睁开眼的瞬间,映入眼帘的就是触目惊心的鲜红。下地上一直蔓延开来,整个房间里都充满了浓郁的血腥气息。尤其是,在不远处的地方,一个少女僵硬的躺倒在床沿上,胸口上不满了鲜血,染红了她那一袭雪白的纱衣。 少女的眼大大的睁着,死不瞑目! 待看清那个少女的容貌后,绛歌不由赫然的倒吸一口凉气。她竟然是那天被那个女人充满了嫉恨的怒视着的少女,那个镂芒族少主新任的妻子。也是跟着镂芒族的少主一起前来婆罗族参加他们一族公主的婚礼的。 现在,这个少女就那样的死在了自己的面前,让少年不由瞬间感觉到手足无措,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而这个人有时什么时候死的?那个镂芒族的女人呢? 绛歌的身体不由瞬间紧绷,手死死的握成拳。然后少年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对经了,自己的手里似乎握着什么东西? 低下头,绛歌就不由看向自己那双纤长白皙的手。结果却猛然震惊的看见,他的手里不知何时竟然拿着一把染血下匕首。而曾经白皙纤长的手指之间,更是不满了殷红的鲜血。 为什么他的手上竟然有一把匕首?这是什么时候在手上的?还有那些血,怎么回事? 就在绛歌慌乱不安的时候,突然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然后,出现在少年面前是一行人却是瞬间让让感觉到浑身如坠冰窟。 一袭大红色喜服的凛天,那个镂芒族眼里充满了痛苦的男人,还有紧紧跟在男人呢身后显得很是楚楚可怜的镂芒族公主!那个疯狂得已经不正常的女人! “绛歌,你在坐什么?” “凛天哥哥……”看得见了凛天眼里的震惊和不可思议,少年的心里充满了苦涩。他该说什么?那边死的那个女人不关自己的事?他也是被人给打晕后带过来的? 还是说,那边那个装得一脸怯懦摸害怕样的女人其实就是一个已经为爱而疯狂的疯子?自己手里拿着的那把沾满了鲜血的匕首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手上沾染着的血也不是那个已经死了是少女的? “凛天哥哥,不是我……不是……你听我说……”少年焦急中带着惊慌的生意不由扬高,注视着凛天的眼睛里有着莫大的委屈和茫然失措。 然而就在少年想要开口解释的时候,那个镂芒族的女人却是一反刚才的怯懦,语气来带着明显的尖锐和咄咄逼人,根本不给绛歌开口的机会 。 “绛歌少主,你怎么可以这么做?我知道那天是满儿的不对,她不该打晕你,甚至还割伤了我的手。不过满儿她也不是故意的,她绝对不是故意要打晕你的。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就因为这就失手杀了满儿的……” “打晕我?割伤了你的手?”看着女人满脸悲痛他,眼里有着深沉幽暗色泽是眼睛充满了指着的注视着自己,绛歌简直就不敢相信,那个女人竟然能如此的颠倒黑白,还没有丝毫的愧疚和心虚。 她难道就不怕报应吗?他难道就不怕再亡者的灵魂前如此虚伪和污蔑会让亡灵的灵魂得不到安息,甚至是诅咒她吗?她怎么可以一脸义正言辞的污蔑自己? “难道不是吗?不然绛歌少主你为何会出现在满儿的房间里?今天是我和凛天成亲的日子,满儿一直没有出现,而我眼睛一直在跳,心里也总是充满了莫名的不安。于是就想要拉着哥哥来看看,哪想到,满儿竟然已经……” “绛歌,告诉凛天哥哥,着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你不是在自己的房间里一直都没有醒来的吗?为何现在……?打断女人一口咬定的话,凛天心里也明显在疑惑和焦急。 “凛天哥哥,你相信绛歌吗?相信我没有做过这件事?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是……” “绛歌……” “凛天哥哥,你不相信绛歌?!”显然,男人眼里的迟疑和疑惑深深的刺痛了少年的心,让原本以前就一个被族人和父亲保护得太好了的但村少年此刻心里充满了心灰意冷,浑身如坠深渊。 他不过是一个从来没有离开过婆罗族的少年罢了,从小就在所有婆罗族的族人爱护下长大的绛歌,心思单纯的就如一篇白纸,他又怎么可能会理解眼前这种情况怎么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还有凛天哥哥,那是他一直都全心信赖依恋的男人啊,他怎么可以不相信自己,反而去听信一个陌生女人的话? “绛歌……” “绛歌少主,满儿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我一直把她当做是我的妹妹来看待,何况,满儿现在还是我哥哥的妻子,你竟然杀了她,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说着,女人就很是激动的向着少年冲了过来,背后没人注意到的眼镜里已经从刚才的怯懦纯真瞬间变成了变冷阴寒,其中蕴藏着的幽蓝触目惊心,而凛天此刻看到女人激动的动作时,显然很是吃惊。 不过,由于女人的动作太快,又是出其不意,说动手就动手,根本就没有任何先兆,因此凛天又怎么会意料到刚才还是一副悲伤柔弱摸样的女人瞬间就变得如此勇猛,让他阻止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女人冲向绛歌。 不过很显然,女人想要抢占先机杀人灭口的计划因为估计不足少年发战斗力,在冲过去的瞬间就被身体本能反应的绛歌给一章打飞了出去,口吐鲜血的倒在了凌空接住她的镂芒族少主的怀里。 这下,妻子突然死了,妹妹也被凶手打成了重伤的镂芒族少主岂能继续沉迷。愤怒的眼神直直的射向有些呆愣的少年而去,而刚才已经准备上去的凛天则更是对眼前的突发状况弄得有些阴沉。 绛歌毕竟是因绛罗石的灵识而衍生,他的灵力自然不弱。甚至在某些时候比起凛天鸾袖来都要充足得多。只不过由于少年本身的不会控制,才会给人的感觉很是柔弱罢了。 可一旦是威胁到了绛歌的生命,那灵魂本能爆发出来的灵力又岂是轻敌的女人所可以抵挡的。现在只是受了重伤还算是便宜她了。 不过现在,情况却是也更加的复杂了。 愤怒的镂芒族少主,重伤的镂芒族公主,死亡的镂芒族少主夫人,无论是哪一样都要给婆罗族带来很大的麻烦,尤其是在婆罗族还需要镂芒族里的绛罗石的时候,凛天就更加是不能轻易得罪他们。可是绛歌那个孩子…… “绛歌!” 满脸严肃和凌厉的注视着已经从刚才的突发状况中清醒过来的少年,凛天原本温和的脸上现在全是阴沉,注视着手足无措的少年的眼神更是冰冷得令绛歌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快凝固了那样的心寒和绝望。 “绛歌,你知不知道你犯下了怎么的大错?” “那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我!”是她想要先杀了我的,我只是灵魂本能的防卫罢了。何况,打伤她我也没有意料到了。只是本能罢了! “绛歌!” “凛天,这件事我镂芒族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你看着办吧,我绝对不会让伤害了我的妹妹,残忍的杀害了我的妻子的人好过,哪怕他是你婆罗族的族长之子!”显然,少年的话不止让凛天感到生气和阴沉,那个婆罗族的男人更是愤怒不已。 “我……” “哼,杀了你妻子的人正好就是你的亲妹妹,你不会善罢甘休就无找她报仇吧。” 冷冷的丢下一句,绛歌就想要离开。 离开这个充满了血腥的地方,离开这个让他看透然他心寒的地方,离开这个充满了复杂和丑陋的地方,。他不想要再继续呆在这里了,也不像要再看见凛天哥哥那注视着自己的衍生里的冰凉和无情。 然而少年还没有离开,就感觉到凛天正从后面而来想要拉住他。于是,心里烦闷的近乎疯狂绝望的少年想都没想,身体就已经自然的反抗。 发展到最后,绛歌依然失去了耐心和理智,竟然跟凛天激烈的打在了一起。想要宣泄,想要发狂,想要远离这里所有的人,绛歌已经冷静不下来。他感觉自己快要被今天所发生的事逼得崩溃了。 在一段时间以来,自从他知道凛天要和别的女人成亲开始,少年的心里就积累了太多太多的压抑。不管是他所爱着的凛天哥哥,还是呢个即将侵犯自己领域的危险女人,都压抑的绛歌快要喘不过气来。 自然,凛天也看出了少年的不对经,不过因为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凛天的心里也充满了阴霾,对于少年突然而来的任性更是感觉到了愤怒和浮躁。 乳沟只是这样的话,绛歌发泄之后自然会慢慢的冷静下来,也就不会有之后的悲剧,少年的消失,曾经咋摩脉之森里沉睡不醒的事情了。 可是偏偏,事情往往就存在着意外。 当凛天耐着性子处处忍让着陪少年打斗的时候,那个镂芒族的女人竟然突然的扑了过来,向着绛歌的身体满脸狰狞的打去。 自然,恼怒不已的少年不会对这个女人怎么客气,同样一掌狠狠的对着女人打了回去。如果这样一掌打实的话,已然受了重伤的女人绝对会一命呜呼。 偏偏,凛天就替那个女人拦了下来,还把那个女人紧紧的护在自己的身后,这让少年本就不多的理智瞬间崩溃。 之后……之后发生了什么? 绛歌有些茫然的注视着满脸震惊和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手的凛天,那不住从自己嘴里咳出的血却是在昭示着,刚才那个他一直深深依恋着的男人,竟然会为了保护那个厌恶陷害了自己的女人,而重重的打了自己一掌? 凛天,他一直都喜欢着的哥哥啊!着就是你对绛歌的在乎,对绛歌的宠爱吗? “咳咳……咳咳……”看着鲜血染红的雪衣,少年笑得讽刺而又心冷和绝望。 “绛歌,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你为什么不躲开……几分……你刚从为什么不对开啊……” 咳咳……他为什么不躲开…… 绛歌看着在凛天身后对自己笑得得意的女人,那张足可以令天地失色的绝美梁上突然浮现出了一抹飘渺的微笑。 因为,他想不到他的凛天哥哥会对自己出手啊!因为,他想不到他的凛天哥哥竟然会护着另外一个女子!所以,当他想要攻击凛天身后的那个女子时,他出来就没有想过,受到男人重击的那个人,竟然会是他自己! “凛天,你让我好失望……还失望……”少年闭上眼失去意识前看向凛天的眼神里,充满了毅然的心死。而也就是在那一瞬间,在凛天想要过去抱住少年倒下的身体时,半空中突然裂开了一条缝,把绛歌整个人都吸了进去。 这时,两个在离婆罗族遥远的距离之外,在摩脉之森的上空,一个少年绝美的身影突然出现,缓缓的落在了摩脉之森的水灵池里,长睡不醒。 半年之后,水灵池里是少年仍然没有丝毫要苏醒的迹象,布满裂痕的灵魂始终无法复原。 于是在某一天,少年手上一直戴着的一枚精美的雕花戒指突然的从少年的手上悬浮而上,撕开了一条空间的裂缝,带着主人大部风的灵魂转生异世,想要通过不断的轮回的方式来修复之人的灵魂。 而水灵池里,少年的身体依然静静的沉睡者,等待灵魂的回归。 第一百零七章 苏醒   “夕儿,夕儿……”   是谁?是谁在耳边呼唤着他?   当少年慢慢地睁开眼睛时,看着骤然涌入到眼前的一群人不由有些分不清状况的茫然。他,这是在哪里?他,不应该是在……在……在哪里呢……   “小夕儿,你醒了。你终于醒了。你要是再不醒的话,东方都快要暴走了。你都不知道我们这几天的日子是怎么过的。那一段青葱的岁月啊,我饱受着东方的摧残,吃不饱,喝不香,就连想要出去找我家那个小可爱都要遭受即墨的白眼,我的命运啊,你为何这么对待我……”   即墨浩然:“浅仓梧!”-_-~~~   挤开那边那个颇有些得自己真传的妖艳男子,鸾袖走到已经苏醒过来的少年面前,眼里满满的都是激动的心情和充满慈爱的目光。   “绛歌,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绛歌,我的孩子,你知不知道爹爹有多担心你。你这个孩子,真是任性,一点都不知道爹爹在知道你消失后心里都快急死了。现在终于好了,缭水碧鸢也找回来了,绛歌也终于回到爹爹的身边来了。”   少年有些迷离的眼睛愣愣地注视着眼前这个妖艳的男人,心里却是迷茫了好一会儿。他该是娑罗族的族长之子绛歌,还是那个叫夏子希的青年?   “绛歌,你怎么了?”也许是感受到了少年此时的异样,鸾袖不由得有些惊慌地注视着眼前的绝美少年。   “小夕儿,你可不要吓我们啊。要是你出了什么事,东方会杀了我们的。”   听到鸾袖的话,本来就已经慢慢放松下来的众人心里不由再次紧张起来。东方炎伤那个男人,可的的确确是一个嗜血的修罗啊。甚至可能比修罗还要来得更加令人畏惧,他们可不希望这个东方唯一在乎的少年出什么事。   “东方?炎……炎在哪里?”在听到那个牵动自己灵魂的名字,这一刻少年却是彻底的清醒了。   他是夏子希,是轮回后的夏子希。即使记忆已经因为缭水碧鸢而回忆起了曾经属于绛歌的那一部分记忆,但无法否认的是,他现在还是真真实实的夏子希。   曾经的绛歌,对于他来说就像是一段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的梦,隔着一层薄雾。虽然真实存在,却已经慢慢的模糊了。无论是感情,还是记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都已经是很久远之前的事了。   曾经布满裂痕的灵魂,即使现在重新融合在了一起,也已经不再是最初的绛歌了。   他现在的名字叫夏子希。不,他现在是魅夕,那个男人一个人的魅夕!   “绛歌,你别吓爹爹啊!你怎么了,难道是灵魂融合过程出了什么问题?难道你的记忆还是没有恢复?”   缭水碧鸢中一直用浓郁的灵力润养着绛歌的小部分灵魂,这是鸾袖一直知道的。毕竟缭水碧鸢的材料可以说是绛罗石浸润了上万年才形成的灵石,灵气充沛不说,它还可以用来分割空间。   当初绛歌的消失肯定就是因为缭水碧鸢感觉到了绛歌的危险,所以才带着绛歌离开的。   现在,缭水碧鸢已经回到了少年手上,没有道理绛歌的灵魂还是缺少不整的啊!是哪里出了问题?   “鸾袖爹爹,我没有事。而且,我也记得曾经绛歌的一切。”无论是娑罗族的族人,还是高大威严的族长父亲,妖艳慈爱的祭祀爹爹,或者是那个绛歌记忆里给了他最大的伤害,甚至可以说是致命一击的温和俊美的男人,他都记得。   灵魂的融合,那些曾经经历的一切,他都感同身受,甚至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那个时候少年的心伤、心冷,甚至是心死。   凜天……   “绛歌!”绛歌,我的孩子,只要你没事就好。那样,爹爹也就可以放心了。   以前的自己就是把这个孩子保护得太好,也守护得太严,所以绛歌才会出那样的事。可以说,绛歌的消失,他有很大部分的责任。现在,既然这个孩子有这样的主张,鸾袖在心里放心的同时,也不由感觉到一阵欣慰。   孩子,总是要长大的啊!离开父母的羽翼,去自由的选择那片适合自己翱翔的天空。   “鸾袖爹爹,我很好。不用担心……”安抚着这个生养了自己的男人,少年心里却是充满了温暖。比起那个缭水碧鸢带着自己轮回的世界,少年显得更加依恋这里。   这里,有着威严的父亲,有着慈爱的鸾袖爹爹,有着很多很多给他温暖的人。比起那个让他尝尽了冷暖心酸的地方,那个母亲早早离世,父亲和他的家族永远地漠视,夏子希自然更加亲近这个属于他灵魂的归依之所。   这里,终归是孕育了他意识的地方啊!是他灵魂里永远都忘怀不了的故土。   “小夕儿,你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事了?明明好端端的怎么说晕就晕过去了呢?你不知道当时你昏迷后东方那个脸色啊,简直直追地狱罗刹了,吓得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而且,那个拍卖台上的戒指是怎么回事?虽然说黄泉的幽蓝碧落花的确是很恐怖的啦,不过好歹那只是一枚戒指好不好。难道现在的戒指都拥有那样大的威力了?碰触即死?”   这边,看着少年终于安然无恙的苏醒过来,已经疑惑了好几天的浅仓梧马上就噼里啪啦了起来。   说起来,他真的是很好奇啊!先不说几乎可以说是从来不出世的守护一族娑罗族的人突然出现在魅夕的身边,就说那天拍卖场的缭水碧鸢,那可是足足吸干了摩脉之森整个水灵池里所有的灵气的戒指啊!   传说中的娑罗族,黄泉里的碧落花,少年绝美妖冶的容貌,还有,那天龙族突然闯进清扬学院后带来的震撼消息,身着血色战衣的阿修罗族人的出现。这些,无论是哪一种,都可以令整个修罗界动荡不已。   而这些,貌似还都和眼前这个绝美的少年有着若有似无的联系?   “小夕儿,你偷偷的告诉我,你其实不是一般的人吧。莫不是什么大人物的亲戚?告诉我,我也好去走走后门?”    不知脑子里突然想到了什么浅仓梧兴奋得脸都红了。本来还想要继续死拔着少年不放,让他透透口风,不过当男人突然看到从外面走进来的某个人时,浅仓梧很是自觉的噤声了。   “夕儿!”东方炎伤一走进来,就看见那已经昏迷了好几天让男人心里充满了担忧和焦急的绝美人儿已经苏醒了过来,正睁着一双朦胧的眼睛充满依恋地注视着自己。   “夕儿,你醒了!”   快步走过去,东方炎伤大力地搂过床上的妖异少年,紧紧地拥在自己怀里。心里几日来的担忧都慢慢地消散,眼里唯留下少年的身影。   “炎!”   “夕儿,只要你醒来就好!”东方炎伤轻柔地抚摸着怀里少年那头长及脚踝披散开来的美丽银发,视线无意间不由触及到少年手上戴着的雕花戒指,那枚幽蓝碧落花的缭水碧鸢,眼神不由瞬间一暗。   缭水碧鸢,造成夕儿突然昏迷的主因。   就是这枚突然出现在夕儿面前的戒指,他的夕儿才会生死不醒好几天。可也就是这枚戒指,在曾经的娑罗族之子绛歌灵魂快要消散之际,划开了空间的裂痕,带着它的主人突然出现在摩脉之森的水灵池里,那个被暗域大陆的人称之为禁域的地方,那个有着所谓的能够起死回生的渗灵之水的地方。   不过,渗灵之水对于治疗伤势的确有着奇效,可对于布满裂痕的灵魂创伤却是无能为力。所以,即使少年曾经在水灵池里沈睡了半年,却依然没有转醒的迹象。   作为修罗族的王,也是天地初形就存在着强大意志,东方炎伤想要知道什么事情自然易如反掌。虽然娑罗族对于外界的人来说的确是一个很神秘的上古遗族,可在东方炎伤的眼里,没有什么事他办不到的。   何况,就在几年前,就在绛歌消失在娑罗族不久之后,有人就突然坠入了阿修罗道,而那个人,在某种程度上还可以说是当时造成娑罗族的变故的当事人之一。   那个曾经的镂芒族少主,显然是知道了些心理承受不了的事,后来才入了心魔。   而就在几天前,东方炎伤就已经让魇末回去了阿修罗道,让他把那个镂芒族的男人给放回了镂芒族。 第一百零八章 族人的离开 夏子希苏醒过来后,没有几天的时间,由于阿修罗道族人突然出现在修灵界的缘故,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不过鉴于先前有对阿修罗道里的绛罗石的觊觎,曾派獠牙偷偷地潜去过阿修罗王的宫殿,因此为以防万一,泠尧就据顶带着所有娑罗族的族人,还有鸾袖一起,准备先暂时回去族里,等打探好具体的情况再说。 而绛歌,由于少年游自己的主张,而他身边的男人又的确是极为强大的存在,鸾袖倒是很放心绛歌在清扬学院的安全。 毕竟,那是少年自己的决定,绛歌现在不愿意跟自己一起回族里,鸾袖也不想勉强他的孩子。何况,让绛歌在清扬学院里学些东西,对于已然长大了的少年赖说,还是极为重要的,至少,可以让绛歌叫几个真心的朋友敞开心扉也好。 在鸾袖和所有娑罗族人准备离开之际,夏子希自然也有去为自己的父亲和族人们送行,而此时跟随在少年身边的,却是一路沉默的凛天,那个眼里一直看着少年的背景欲言又止的男人。 “绛歌,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回娑罗族嘛?族里的张来们都很担心和想念你。”站在清扬学院外的下山途径上,鸾袖看着身边的绝美少年,不由最后一次的询问道。 绛歌他毕竟是跟曾经那个单纯得近乎白纸的少年不同了啊。 经理得太过,加上又有着另一世的人生,绛歌现在的想法和思想都要成熟得多,身上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就突然的散发着一种很是神秘飘渺的气质来,让少年更加的难以接近了。 绛罗石,应该是在某个方面和少年的灵魂在遥相呼应吧。 “鸾袖爹爹,我暂时不忙会娑罗族,你帮绛歌向族里的长老爷爷们告罪,说绛歌想要先看看外面的世界,感受这里的生活,等绛歌想要回去的时候,我一定会提前告诉鸾袖爹爹你的,所以,爹爹你就不要担心了,我会在外面生活得很好的。” 知道眼前的男人在担心自己,也注意到不远处那些眼里都是吻合的申请慈爱的看着自己的族人们,少年此刻脸上的笑容很是轻柔和温暖。 “爹爹知道,我的绛歌长大了。” 因为之前少年消失的事,鸾袖也明显意识到不能在束缚着这个孩子对于外界渴望的眼,不然,曾经发生的悲剧说不懂还会上演,也该是让这个孩子明白人性的另一面了,以为的保护和溺爱只会害了他。 “绛歌,你也不要怪凛天,他那么做都是为了你。” 离开之际,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站在鸾袖旁边没有说话的泠尧,娑罗族的族长,那个高大威严的男人却是在转身离开之际突然的对着少年说道,语气里的感慨和叹息深深的撩动着少年的思绪。 “父亲……”注视着父亲离开时那高大的背影,夏子希久久的没有离开。 父亲他说,绛歌也也不要怪凛天,他那么做都是为了你,为了你啊。 父亲,你说凛天那么做都是为了我,其实我都知道,如果当时那个镂芒族的公主死了的话,自己的麻烦肯定更加的不可收拾了吧,这些,早已经在另外一个世界看惯了亲属冷暖,看透了人心丑恶的夏子希又怎么会不明白。 他已经不再是曾经娑罗族里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单纯孩子了。 在另外一个世界轮回的夏子希,他早早的酒在孤儿院里明白了那些道理,之后更是在被他那个所谓的父亲给找回去后,心里更加的冰冷和伪装起来。 父亲,这些,突然其实都知道的啊! 可是,婆了的镜不会重圆,覆出去的水岂能收回!感情一旦有了裂痕,又怎么可能恢复如初?即使他知道,凛天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他,都是为了他。 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曾经的绛歌了,那个单纯的少年早就已经消失在冰冷的沉睡里,无法找回。 “绛歌,你还是不能原谅凛天哥哥吗,你不能原谅我曾经那样打伤了你,无法原谅我害得你必须一直沉睡在冰冷的池水里,甚至,甚至,连灵魂也变得残破不全……” 是啊,就连我自己都无法圆脸自己,何况是还差点就被自己害死的少年。 当初在重伤闪念时的错愕,在注视着少年那望着自己的眼睛里的不敢置信时心突然而来的就通,在看见少年突然消失后的悔恨和痛苦,在无法找到少年时的自责和绝望,都让凛天在绛歌消失的这段时间里一直都生活在悲伤和悔恨中,无法自拔。 心里充满了压抑的窒息感,让他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曾经犯下的错。 他竟然,打伤了绛歌的灵魂! 所以,即使是几天之前知道绛歌已经醒来的消息,他也依然无法就那样出现在少年的面前,无法面对绛歌记忆苏醒后的眼神,最后只能头头头的躲在少年看不见的地方,摸摸的注视着他。 “凛天哥哥,你并没有做错。” 只是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你记忆力一直看着长大,心思单纯的还没有长大的孩子了,这样的自己,在你的心里,依然还是那个过去的绛歌吗? 至少,夏子希明白自己的心思已经无法回复到过去对这个男人那样全新的依赖和爱恋了。 物已逝,人已非,一切,都无法回复当初了啊。 尤其是感情,有着在另一个世界拿真是的生活了二十多年的经历,现在作为夏子希而存在的少年眼里更是容不得一粒沙子,尤其是在对待感情的时候吗,他要求的是爱人对自己全身心的信任。 早年母亲的悲剧,悲惨阴暗的童年,给了当时还只是一个孩子的夏子希精神上很大的冲击和负面影响,以至于让现在的他对于感情的看法有些过于的偏激。 即使,现在作为绛歌在娑罗族里那段幸福单纯的日子的记忆已经回复,被浸染的灵魂也依然无法回复到过去。 染黑一张纸很容易,可如果要漂白一张黑纸那却是很难。 “绛歌?”在听到少年那么说的时候,凛天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激动和喜悦,那个绝美妖冶的少年说,自己那样做并没有错。 那一年个,是不是代表着绛歌已经原谅自己了。 然而男人的心情还没有来得及畅跃,少年接下来的话却是如一盆刺骨的冰水,瞬间就剿灭了凛天心里才刚刚升腾起来的温暖心房的激动之情,让男人的脸色猛然变得苍白痛苦。 “凛天,你知道吗?我想要的一只都是一个可以毫无理由的包容我,完全的信任我,眼里永远都只有我的身影,别人永远都无法靠近他身边的男人,他会包容我的一切,无论疼错还疼对,都永远的站在我的身边温柔的注视着我。” “凛天,我也是有自私和冷漠的一面的啊!” 我的自私,甚至是血液里蕴藏的冷酷,完全不是你现在可以想象的了的,曾经的绛歌和现在的这个夏子希,他们前后的相差实在是太过于巨大,你只是看到了表面而已,又岂会知道我内心是怎样默然的注视着所有的一切? 只要是得罪我的人,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我绝不会允许自己所在乎的男人身边有着别人的身影,也绝不原谅自己喜欢的男人在面对着感情时的忧郁和摇摆不定,甚至是无视我的感受,背叛我的感情,我的占有欲,其实从来都会跟强烈,甚至到达异常的地步。 那个女人说的没有错,太过于单纯的人,总是会吃亏的,这不仅仅是因为她带给绛歌灵魂上的强烈冲击,也是他灵魂在另一个世界轮回后所透彻的道理。 他从不愿犯人,却也绝对不允许比尔疼冒犯他的尊严和利益。 身为被娑罗族里所有族人所守护的绛歌,的确是单纯的近乎于无忧无虑的少年,可对于母亲早亡,一直在孤儿院里呆了三年,直至以后都从来被人漠视和嘲笑的夏子希来说,冷眼旁观和漠然无情却是早已经溶入了他的骨子里,流淌在血液里。 凛天,他现在已经不是绛歌了。已经不是了啊。 转身离开,少年的背影决绝得没有丝毫的忧郁和迟疑。。 “绛歌……”看着自己伸出去想要拉住少年的手上一篇空空如也,凛天突然感觉到有什么很终于逃的东西在离自己越来越远。 好似,他曾经一直都会跟小心翼翼的守护者的珍宝在逐渐离自己而去,再也找不回来了,那一刻,猛然的,男人心里的某一个角落就突然的空洞了起来。 “绛歌……” 他说,我也是有自私和冷漠的一面的啊,可是,绛歌,我的绛歌啊,你又怎么知道凛天哥哥心里其实在想些什么? 当那个时候我只能眼睁睁的注视着你消失的身影无比悔恨的时候,当之后到处都寻找不着你地踪迹的时候,我心里的那种慌乱和绝望,你可知道我的感受,那一刻,心里的就通和慌乱,几乎让我想要发狂。 现在,你好不容易回来了,我又怎么可能轻易就放手! 也许曾经, 我的确是一直都把你当做是我的责任,是娑罗族必须守护的存在,我是攸关所有娑罗族族人的事,可是当那个时候在眼睁睁的看着你的呻吟消失在我的面前时,才发觉我近乎失去你时,我才完全幡然悔悟。 绛歌,我一直在找你,一直在找你,就是为了想要把你带会娑罗族,让你从今以后都永远的留在我的身边,这次,我绝对不会再那样轻易的就放开你的手了。 望着少年远去的背影,凛天脸上的神色讳莫如深。 只是此时,已经回清扬学院的夏子希并不知道,他曾经所熟悉的男人此刻眼里的坚决,还有那在注视着自己的时候脸上的神情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 褪去了表面温和又要他的伪装,此刻流露在男人眼里的神情,漠然而又冰冷。 而此刻夏子希更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会清扬学院里他和炎所共同居住的阁楼雅筑时,在他的背后,有个人正望着他远去的身影,眼里充满了疑惑的神情。 如果此刻夏子希刚好会过头去的话,他就可以发现,那个人正是他一直在寻找并担忧着的好友,那不知消失在什么地方的离箫。 离箫,他在那个世界的死党,也是最好的朋友。 第一百零九章 重逢(绛歌) 那个少年的背影看起来好熟悉! 顺手就拉过旁边的一个同样因看着少年远去的背影而发呆站立的人,离箫望着已然飘然远去的背影,语气里不知为何竟有着连他自己都莫名的急切和焦急。 “他是谁?”那个少年时谁?为何他看着他的背影时心里竟然会有异常的熟悉感? 好像,在自己的记忆里。曾经也有某个家伙总是以那样落寞清冷的背影对着自己,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要去破坏那份苍凉感,破坏那个人总是在周围筑起的一道篱,把自己隔绝在人外,好像不知何时就会消失不见般的漠然和无所谓。 那明明该是少年意气风发的年纪,却偏偏处处都透着看透人心的苍老,让他看了竟然觉得异常的辛酸。 所以他和阿邱在遇到那个冷漠,或者更应该说是茫然的少年时,不管他是怎样的反应,就一直拉着她在校园里到处参加活动,让他慢慢的融入周围的人群里,慢慢的学会入普通人一样的生活。 相信那个时候,阿邱也跟自己一样的感受吧,不然从来都对陌生人很是冷漠,甚至可以说是不假辞色的阿邱也就不会跟着自己一起到处胡闹了。 所幸的是,最后的结果很是令人满意。 虽然其中还是有些小瑕疵,比如说莫个人虽然可以没心没肺的跟他们打闹,跟他们一起度过那段很令人怀念充满了热血沸腾的狼嚎的年纪,可以一起天天站在走廊里欣赏路过的美女,一起吵闹着冲向食堂就为了抢饭。、 如果记忆力的某个人不适宜个迷糊的路痴就好了,那样他也就不用担心每次在自己喝漂亮的美女谈情说爱的时候,有人突然大煞风景的打电话过来说他迷路了,让人马上去接他。 就因为这,他泡到手的好多美女都跑路了,真是巨大的损失啊损失,每当想到这里,离箫都想要捶胸顿足好半天。 想到记忆里的某个死党,离箫脸上不由浮现出一抹温暖的笑意。 那个家伙,有时候真的是不会看时间啊,不过美人入衣服,兄弟如手足,衣服可以天天换,兄弟却是一辈子的事啊,因此离箫虽然每次都抱怨,不过uqe还是每次都老老实实的去吧那个路痴症给带回来。 可是现在,我的兄弟啊,你到底是把我给带到了一个什么地方了这是,真是颠覆了本少爷以往的所有认知,而且,最可恶的还是,你把我给带来了,怎么自己还不知消失到哪个角落了呢? 就在离箫一阵唉声叹气,感叹着自己遇人不淑的时候,他旁边那个被他给一把拉住的人不由回神过来,看了看离箫的脸,语气里充满了疑惑的问道。 “啊?啊,你说的是魅夕大人?” “魅夕大人?刚才那个走过去的少年叫魅夕?” 怎么跟他家的兄弟背影那么相像呢?害得他还莫名其妙的跟个女人似的在哪里伤春悲秋了好一阵。真是浪费表情啊浪费表情。 “是啊,你不知道?你竟然不知道?魅夕大人可是炎伤大人的弟弟,是我们清扬学院的月神呢,你竟然都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我们清扬学院的人啊!” 显然,离箫满脸的疑惑和不以为意很是刺激到了这个清扬学院的学生,让他的眼睛瞬间睁得老大,眼神里充满了不可思议和浓浓的鄙夷。 “哈,兄弟,抱歉啊,我的确不是清扬学院的人,我是来自凌绝学院的,是这次来参加几所学院之间的交谊比赛的,所以对于清扬学院的情况不是很熟悉。”他昨天才刚刚到达清扬学院,休息了一晚上后就马上出来踩点了,哪里知道那么多呢。 “怪不得,我就说呢,在我们清扬学院的人有谁不知道炎伤大人还有梅西大人啊!” “炎伤大人?梅西大人?莫不是就跟凌绝学院差不多,都存在着对所谓强者的崇拜?”在凌绝学院,南刹祭就是这样的一号人物,是学院里绝对权威的存在,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一群人对他恭恭敬敬,心生仰望和追随。 看来,无论走到哪里,是在那个世界,都奉行的是强者为尊。 这次由于是修灵界每个学院之间每十年一届的交流比赛,从一个月前开始,他们就已经在来清扬学院的路上了。 本来他们这一行人是可以早点到的,不过由于队伍里的某个女人很没有自觉,之前偏偏要去参加什么封临城的拍卖,所以他们昨天来的时候就已经晚了好几天了。 不过虽然是那个女人很是不知好歹的提议,却也是不虚此行了,至少几天前的封临拍卖就让李小很是惊喜了一把。 缭水碧鸢,他记得那个拍卖到最后的压轴好像就是他兄弟当初买回来的花形戒指吧,原本他还以为是类似于阿拉丁神灯之类的东西呢,就算不是,那也算是他们华夏族的阿拉丁神灯戒了。 能够把他们两人带到这个神奇的异世,至少这个一点就昭示了他的不平凡,何况,他们难道没有听见拍卖台上的那个拍卖师所说的话吗,那枚看似精美的戒指就那样一小块,就瞬间吸收了生个水灵池里的所有灵气,就这,就足够惊世骇俗了。 本没来既然看到了它,李小再怎恶魔说也要把它给拍到手才行,毕竟那可是寻找他兄弟的关键啊,可睡知道,李小海没有兴奋完,那枚出来晃了一眼的戒指居然就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这怎么行?他离箫可是找了自己的兄弟好久了,好不容易有点线索了,哪能就这样轻易放过。 无奈,被说以自己那点能耐,就算是让南刹祭帮他,那个男人也是在静静的感受了一会儿后,才慢悠悠的告诉他,那没戒指刚才消失的方向是向着他们这里而来的,不过,更准确的说,应该是消失在了他们的隔壁。 隔壁?当时离箫一听到南刹祭这么说,马上就向着他们保健的隔壁而去,哪知道,哪里早就已经人去楼空了。 也是,如果是自己平白无故的得到了一枚超神器,他也早就已经溜之大吉了,谁还等在呢里被别人找上门来啊! 可也就是因为这样,他失去了缭水碧鸢的消息,也就等于变相的失去了他兄弟的消息,最后,很是泄气的离箫也只能跟着南刹祭他们先来到了清扬学院。 清扬学院,据说是整个修灵界都很有名望和实力的学院,这里上至院长,下肢学生,据说都是很彪悍的人物,其中,还很不乏实力强悍的变态级人物,就拿清扬学院的院长来说吧,据说那就是一个活了好几千年实力高深莫测的怪物。 在离箫的眼里,只要是活了二百岁以上的人物,那都是不正常的怪物,当然,整个岁数对于整个修灵界来说,的确是平常地不能再平常的,在修灵界,不能够活两百岁以上的人,那才是不正常呢。 不过,这些常识对于从小就生活在社会主义的大旗下,高举着唯物之一的科学发展观的离箫来说,那还真是世界观的完全冲击。 希望,等到他将来能够回到自己那个世界的时候,他不会被阿邱给当做是神经病看待。 “阿邱,你兄弟我来到神魔时代了,没带上你,实在是不好意思啊,俺也是被逼的来的啊。”仰天长啸,内牛满面的男人整个人显得很是悲情,背影充满了苍凉之感。 “林离箫,你在这里发什么疯?也不嫌丢人现眼,真不知南刹祭怎么会吧你给带上,纯粹就是一个没用的男人,连女人都打不过,你也好意思跟着我们一起来,这里我们可是来比扫的,就你那两下子,别到时候给我们脸上抹黑。” “……水洛儿,又是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说话这么尖酸刻薄,小心将来没有男人敢要你!”转过头就看见一个女人摇曳着身姿走过来,离箫本来就送着的脸现在更是沉了下来。 虽说作为一个有修养有内涵的绅士,对于美丽的女人的确是应该忍让谦和,不过言情的这个女人完全不在绅士的对象之内,对着她完全不需要客气,不然以这个女人鼻孔看人的傲慢,她绝对会当你软弱可欺,冷嘲热讽一番。 “哼,要不是南刹祭护着你,本小姐早就一掌劈了你,没什么实力的男人,也配站在本小姐的身边。”蔑视的看了眼前的林离箫一眼,水洛儿无法掩饰眼底的愤恨。 这个长得跟个小白脸似的男人,是个女人都看不起,真不知道南刹祭那个男人是怎么像东风,放着眼前自己这么一个绝世大美人不看,反而脉脉含情的注视着一个无用的男人,那是一个男人啊,南刹祭是眼睛瞎了不成? “本少爷活了这么多年,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过那个女人像你一样惹人厌恶的,女人,就应该温柔和衣服男人,再不济,也要有自知之明,就你,别说是要南刹祭多看你一眼了,就是雪轩言,到最后也肯定是他不要你!” 想他林离箫以前在学校里也算是个人人爱慕的俊美大少,交往过的女人无数,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极品,简直就令人倒胃啊。 如果他以前交往的女人中也有这样的的人的话,他绝对二话不说多久马上甩了她,要不是现在自己的确是打不过这个女人,林离箫绝对不会介意给她两巴掌,让她清醒清醒。 男人的尊严,岂能让一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 “你……”说洛尔气得甩袖离开,连刚才走过来找林离箫的目的也忘记了,说到底,水洛儿就是一个打骨子里崇拜强者的女人。 她尊崇霸主,鄙视无能的人。 要说她心底里有多么的鄙视林离箫,她就有锁门的畏惧南刹祭。 如果只是一个林离箫的话,水洛儿根本就连看他一眼都不屑,何况还是处处与他争锋相对。 让水洛儿一直都看不惯林离箫的存在的原因,还是处在南刹祭的身上。 美丽的女人心里总是有着骄傲和不可一世的自满,他们认为强大的英雄救应该为了美人不顾一切,为保护美人而存在,尤其是像水洛儿这个级别的绝色之姿,就更是认为自己应该让无赦的英雄为她趋之若鹜,神魂颠倒。 可偏偏在整个凌绝学院,说洛尔能够看上演的男人就只有南刹祭,那个冷冰冰的男人。 原先还以为他对自己不屑一顾,可能还是想要故意如此以引起她的注意,才会对自己的接近不以为然,甚至是没有任何反应。 可偏偏,自从林离箫出现在南刹祭身边后,那个男人的一切表现分明在嘲笑自己以前的自作多情,这让从小就一直被宠坏了的水洛儿怎么可能不恼,不愤怒。 可又不得不承认的是,在水洛儿的心底,她的确很是畏惧南刹祭那个男人的冰冷无情,因此刚才即使再怎么生气愤怒,水洛儿还是不敢对林离箫怎么养。 她打心底里害怕着南刹祭报复的手段,因此也只是愤然离开而已。 “那个女人刚才到底是来干什么啊啊,难道就只是为了向自己挑衅?”注视水洛儿离开的背影,林离箫很是忙让不解。 那个女人好像从来都不待见自己的吧? 难道今天太阳打西边出现了?还是最近有啥事要发生了? 第一百一十章重逢(2) “哇,好热闹,果然不愧是清扬学院,来的人真是多!”看着周围来来往往不断涌现的人群,林离箫不由惊叹。 不过是学院之间的交流比赛,乍一看周围站着的学生竟然超乎了他的想象。 “哼,真是没有见识。这样的人也算多?要知道上一届在我们淩绝学院举行的人那才算是空前绝后。这里,还不到我们原来的一半。”显然,打击林离箫的事水洛儿从来都不放过。 “洛儿,话也不能这么说。这次是特殊情况,听说在离清扬学院山下的不远距离有发现阿修罗族的身影。 据说龙族曾经有和他们交过手,结果却是只除了一个龙族之人侥幸得以生存,浑身是血的来清扬学院报信外,其他的全部都消失了,连尸身都没有发现。现任唯一有一块鲜血浸染得暗红的土地。” 跟着南刹祭离箫一起,走在水洛儿身边的雪轩言依然是一副温和有礼的儒雅模样,看着水洛儿的眼神里依然有着淡淡的柔情。不过只要有谁仔细一看的话就会发现,雪轩言眼神深处隐藏着一抹黯然和失望,带着一点隐隐的忧愁和悲凉。 “轩言哥哥,你竟然帮着林离箫!” 水洛儿显然很是气愤,尤其是对象还是雪轩言的时候。连水洛儿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每当她在面对着雪轩言的时候,女人的神情总是充满了理所当然,理所当然的认为那个男人会一直站在自己的身边,守护着自己。 哪怕是她从来都只是把他当做是自己的哥哥看待,水洛儿也依然从来都没有想过,雪轩言终究有一天会离开她的身边。他也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妻子,一个全心全意爱着他的妻子。而这个女人,显然不会是水洛儿。 “洛儿,这是事实。”不存在帮谁的问题。 “轩言哥哥!” 就算知道是事实,水洛儿也依然不愿意承认。尤其是从这个从小一直守护着她长大的男人口中说出来,水洛儿更是感觉到强烈的不满。 “阿修罗族的出现,无论是从哪一个方向都足可以引起整个修灵界的重视。尤其是他们的嗜杀,强大,更是可能会引起众人的恐慌。 现在,整个清扬学院都已经戒严了。要不是我们都已经到了清扬学院的山脚下,恐怕这次学院的交流比赛很可能就要被取消,而我们也必将返回淩绝。” 阿修罗族,别说是他们已经来了修灵界,就单单只是凭借一个名字都足可以让小儿止哭。 现在这种情况下,几所学院之间的四强争霸赛已经变成了和平的友谊赛,学院之间的胜负也就根本不那么重要了。而他们现在之所以还继续呆在这里,不过就是在等事情过去之后就回淩绝罢了。 “阿修罗族?” 阿修罗族真的有那么恐怖吗?离箫不由有些疑惑的看向身边的男人,这个可以算是现在他在修灵界唯一的朋友,也可以说是他现在唯一的屏障的男人-----南刹祭。 “别担心。阿修罗族的人并不是一群没有理智的嗜血疯子,他们只是比起一般人来更加的崇拜强者,也更加的好战罢了。如果没有阿修罗王的允许,阿修罗族的族人是根本就不可能离开得了阿修罗道的。” 注意到离箫的眼神,南刹祭再次在水洛儿嫉恨的眼神里,雪轩言已经见怪不怪的神情中为离箫解着惑,语气里是对别人从来没有的温和。至少,对比起面对别人时的漠然和冰冷,在面对着离箫的时候,男人的眼里唯剩下淡淡的柔和。 “南刹,你是怎么知道的?还这么清楚?”阿修罗道的人崇拜强者他可以理解,可是说他们也是有理智的人?这一点。别说是离箫古洛寡闻,就算是其他原修灵界里居住了很久的人,恐怕都会觉得荒谬。 也是,阿修罗道的族人什么时候来过修灵界了。就算是来过,哪一次不是血雨腥风之后才残卷着血芒而去。要他们相信阿修罗道的人都是讲道理的人,所以的人恐怕都得以看神经病的眼神集体的注视着你,心里想着:那娃莫不是疯了吧? “我见过。”淡淡的语气就好像是在说喝凉水般,一点也不见什么紧张的神情。 “什么,你见过?你什么时候见过?” 离箫围着南刹祭转了两圈,也没发现他哪里缺胳膊少腿儿的。见了阿修罗道的人居然还没有死?是该说这个男人实力强大,还是运气彪悍? “曾经。” 阿修罗族那个很是神秘的王他虽然没有机会得以遇见,不过阿修罗王座下的四君他却是见过其中之二。当然,这些话南刹祭现在自然不会对离箫讲。尤其是在他们现在身边还有着其他的闲杂人等的时候。 离箫:“……”彪悍的人物啊。 看来他的安全暂时是有保障了。至少如果真的就那么倒霉的遇到了阿修罗族的族人的话,他们也可以讲讲人情走走后门的嘛。 “南刹祭,你见过阿修罗道的人?”水洛儿看向男人的眼神里满是怀疑。毕竟。她从来没有听说过阿修罗道的人曾经有出现在修灵界过。至少,在最近上千年的时间里,还没有什么地方有过传闻出现了阿修罗道族的身影。 如果南刹祭他说的是真的话,那眼前这个俊美无寿的男人到底活了多久了? 对于水洛儿疑惑的眼神,南刹祭是完全无视,浑身依然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寒气,以至于周围三尺之内竟然出现了一个无人的真空带。 “你……”水洛儿想要发脾气,可一对上南刹祭那双毫无人类感情的阴寒眼睛,女人的怒气瞬间咽了下去。 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本嘈嘈杂杂显得很是喧闹的声音突然有一瞬间的静谧,然而之后却是以更加热闹喧哗的声音响彻在众人的耳边。 “炎伤大人,是炎伤大人来了!” “凛天大人也来了!今天是什么日子,竟然平时从来都不一起出现的两人都到了?!” “那有什么,你没有看到清扬四公子今天都到齐了吗?果然,阿修罗出现在修灵界的事看来不是谣传了。果然确有其事啊,不然气氛也不会这样沉重了。” “真的是阿修罗族?莫不是什么人假扮的吧?要知道,阿修罗族可是从来都不轻易走出阿修罗道的。不然,这个世间哪还有我们的生存之地!” “听说龙族最近都闹疯了,怎么可能是假的。如果真的是什么人假借阿修罗族的幌子,恐怕龙族早就倾巢而出了,哪里还等到现在只见风声大雨点小的。还不都是畏惧阿修罗族的存在吗?你何时看过龙族吃过什么人的闷亏?也就只有这个传说中的好战之族,才可以让龙族那么顾忌。” “也是,看来龙族也不敢轻举妄动啊!” “对了,在炎伤大人身边的那个绝美的少年是谁?莫不就是魅夕大人?果然是我们清扬学院的月神。看着那身姿,那风采,那绝代风华的气质,就是不一样。让人一眼难忘的绝色之姿啊!恐怕在整个修灵界都找不到比魅夕大人更加绝色的存在了!” “的确是天人之姿。对比起魅夕大人来,其他的都是胭脂俗粉,不堪一提。” “说得好!其他人怎么比得上魅夕大人!” “…………” “…………” 离箫注视着远远走过来的一群人,眼里有着纯粹的好奇。即使只为了众人眼里的天人之姿,绝色之貌,就足可以让离箫蠢蠢欲动了。何况,在听到从旁边传来的那些话时,水洛儿脸上的表情可谓是精彩绝伦。 单就这一点,就足够离箫对来人有着莫大的好感。 可以让水洛儿清醒清醒,不再那么坐井观天如井底之蛙般自大,对于那个女人来说也何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让她可以多多的注意一下自己身边值得珍惜的人,让她免得将来在后悔。 远远的,一行人步伐优雅的走了过来。走在最前面的是四个很是俊美不凡的男人,他们应该就是那些人口中的清扬四公子了。尤其是走在最前面的那个,更是给人一种唯我独尊的霸气和睥晲,让人不由心生畏惧。 至于在他身边的那个身材很是纤长的少年,则是离箫重点打量的对象。 能够被人称誉是月神的少年,的确有着一张绝艳如水中月镜中仙般飘渺得不真实的朦胧美感,蛊惑着人心最深处的渴望,带着一种禁欲的色彩,让人不由自主的迷恋沉沦。 “清扬的月神……” 这样的人才不愧是月神之称啊!哪里像他身边这个自诩是淩绝洛神的水洛儿,档次根本就不在一个级别上,没有什么可比的看头。 不过,望着不远处那越来越近的绝美身影,离箫心里却是不由疑惑起来,他怎么感觉那个少年给自己一种很熟悉的气息呢?那天光看一个背影离箫就差点把他误认为是自己的兄弟,现在看正面,明明是一点相似度都没有嘛。他哪来的熟悉感? 这边,离箫盯着少年的身影目不转睛;那边,夏子希的目光也不由转向喧闹的人群里那唯一的真空带。 然后,两人的目光就那样在半空中碰撞在一起,身体俱是齐齐的一震。 第一百一十一章重逢(3) “夕儿,怎么了?” 东方炎伤注意到少年突然顿住了脚步,迷离的双眼死死的望着那边的一个方向,少年柔软的身体带着微微id颤抖,眼里的神情更是充满了莫名的激动和兴奋,甚至脸上的表情还露出了一抹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欢畅雀跃。 “炎,我看见离箫了……” “离箫?”离箫是谁?东方炎伤不由皱眉,顺着少年望过去的目光里带着冰冷的无彩。 “是离箫啊,是离箫,我的兄弟离箫!炎,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当初我才来这里的时候,还有一个人也跟着我一起来了。只不过我不知道他掉在哪个地方了而已。” “是吗……” 印象中夕儿好像的确有说过,只不过当时他应该没有怎么在意。毕竟,除了夕儿之外,在这个世界上想要他东方炎伤特意去记住的人还没有几个。 夏子希在这边激动得无以加复,那边的林离箫却是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本来因为人群在东方炎伤他们过来时就自动的向两边分开,让离箫可以很清楚的看见那边少年的模样。 刚见到时,无可否认,离箫也的确是为少年那难得的绝色之姿给狠狠的震撼了一把,心灵也小小的骚动了一下。 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离箫在看见那个绝美的少年时心里竟然没有一点悸动,反而充满了亲近之情。给他的感觉就好像,就好像……就好像是当初那个总是分不清路况,只要稍微复杂一点就需要人去接的路痴。 尤其是,刚才那个绝美妖冶的少年在看见自己的那一刹那竟然呆愣了一下。这说明什么?难道说,自己的魅力已经到了人神共愤的程度,竟然让对面那个清扬的月神都对自己垂暮不已? “南刹,你说他是不是对本少爷有想法?” 林离箫在这边自我陶醉,完全没有看到身边的男人脸色已经铁青,身上的寒气更是自动升级。而那边,夏子希则更是欣喜若狂的突然冲了过来,狠狠的抱住了林离箫的身体,激动不已。 “离箫!” “你认识我?”注视着猛然扑进自己怀里的绝美少年,林离箫也有一瞬间的反应不过来。这算不算是投怀送抱? 不过当他发现这个明明就不认识的少年竟然知道自己名字的时候,林离箫却是有些傻眼了。难道说,自己的大名已经这么有名了,竟然都已经传到了千里之外的清扬学院? “南刹,难道在不知不觉中我做了什么恨英雄的事,以至于突然名声大振?” “就你?白日做梦!” 南刹祭没有说话,只是微眯着眼仔细的大量着眼前这个紧紧抱着离箫,神情之间很是激动的少年,眼里的神情讳莫如深。倒是他旁边的水洛儿看不下去了,很是鄙夷的看了林离箫一眼,脸上的表情更是充分的表达出了女人的厌恶。 “离箫,离箫,是我啊,是我夏子希!” 看离箫仍然没能认出自己来,夏子希不由有些焦急的说道。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的确跟当初有着天差地别,不过离箫应该能认出自己来吧。应该……能吧……夏子希倒是有些不确定了。 “子希?!”林离箫惊叫!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是子希?你不是清扬的月神,名字叫魅夕的吗?”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狂了?林离箫不由想要抚额。 貌似自从他来到这个很是神奇的地方后,一切都在挑战着他的神经。现在,就连自己那下落不明的兄弟都变得面目全非了。 “兄弟,你这是去整容了还是怎么滴?” “……绝对纯天然,只不过是换了一个身体而已。”或者应该说,是换回了自己原本的身体。 这时,东方炎伤已经和凛天即墨浩然等人走了过来,眼里满是探究的注视着离箫南刹祭一行人。 “你们是淩绝学院的学生吧!” 看那身学院制服,就只有淩绝学院才有的特色。即墨浩然慢晃晃的走近,眼角明显有着一抹精光闪过。不过当几人来到南刹祭离箫面前时,竟然发现那天在封临城遇到的那个讨厌的女人竟然也在,而且貌似还是跟他们一起的? 看到这里,无论是即墨浩然,还是凛天,眼里都有些幽芒闪烁。 至于东方炎伤,他的眼里此刻除了那个现在竟然在抱着别的男人的少年外,其他的一切都入不了他的眼。 因此,水洛儿那个女人是否存在他根本就没有注意。甚至,男人可能根本就忘记这个女人是谁了。 不过东方炎伤不记得这个是谁,不代表对他有企图的女人不记得他。因此,刚才在看到他们的身影时,在听到那些清扬学院的人对于这个强大的男人的尊崇敬畏时,水洛儿就已经双眼泛起了桃花,脸颊更是有着明显的红晕。 而当男人走过来时,水洛儿更是马上靠了过去。 只不过在离东方炎伤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突然感觉到从男人身上传来的冰冷寒气,让女人的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 这个男人,身上的气势竟然比南刹还要来得强大!果然不愧是她水洛儿看上的男人! “炎伤大人,我是淩绝学院的水洛儿,是此次来清扬学院的代表之一,也是……” 女人的眼睛娇媚的凝视着离自己只有一步之遥的俊美男子,想要不着痕迹的靠近。然而还没有等女人说完,她面前站着的男人却是突然走向了那边林离箫的方向。 “夕儿,比赛快要开始了。如果你想要和他叙旧的话,我们先到观望台上去吧。” 既然是夕儿寻找了好久的朋友,是夕儿来自另一个空间的友人,东方炎伤也就不在意少年情绪激动下做出来的亲密动作了。 他虽然对夕儿有着很强的占有欲,本身也是一个很强势霸道的男人。不过,对于本身就对自己毫无威胁之人,他一向很大度。也可以说是放心。这一点,他还是很相信他的夕儿的! “也是啊!既然学院交谊赛快开始了,离箫,我们先上观望台吧。” 因为阿修罗族的突然出现的缘故,这场原本应该是激烈争夺的争霸赛现在已经降级为温和的比赛方式了,南刹祭倒也不担心会有派到离箫上场的机会。可以说,南刹祭原本带着离箫来到清扬学院也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让离箫上场。 他只是想要一个把离箫留在自己身边的机会罢了。 比赛台上众人比较绅士的打斗暂且不说,就说此刻在观望台上夏子希和林离箫坐的那里。 “我说兄弟,你咋就变成这样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看得我很是郁卒啊!”比起我以前交往过的任何女人都漂亮,这还让不让我以后找女人啊! “对着你这张脸看久了,以后我肯定都没有看女人的兴趣了。找女人还不如就看你的脸呢。” “离箫,你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和淩绝学院的人在一起?”对于离箫之前的话夏子希选择直视还是无视,而是问出了自己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疑惑的事。 “啊,你是说南刹啊!当初我不是被你买回来的那枚戒指给吸进去了么。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南刹给带回淩绝学院了。据之后我问他的话说,他是在摩脉之森的最中心发现我的。当时我就倒在摩脉之森的水灵池旁边昏迷不醒。” “水灵池旁边?他只看见你一个人在那里吗?” 明明当初他从水灵池醒过来的时候,那里就只有自己一个人了啊!如果那个男人带走离箫的时候比自己醒来时要早,那他不可能没有看见自己吧?还是说,当时因为他是灵缇的模样,所以就被那个男人给华丽丽的给忽视了? 夏子希囧然了。怪不得当初他那样刨地三尺都没能够把离箫给刨出来,却是原来离箫早就被人给带走了。 “听南刹说,当时他就只看见我一个人在水灵池边,并没有在看见其他什么人。后来为了找你,我还让南刹再带着我去了一趟摩脉之森,不过却是没有任何收获。”摩脉之森依然平静中蕴藏着巨大的危险,水灵池依然清澈见底,却是再也没有浓郁的灵气。 “你后来去摩脉之森了?”那个时候自己恐怕早就不知道在哪个角落了,怎么可能找得到。 摩脉之森,水灵池底,绛歌的身体原本就是沉睡在那里。不过由于伤势太重,之后更是因为缭水碧鸢的关系而辗转异世。 直到等待夏子希灵魂回归的那一刻。 “说到摩脉之森,兄弟,我那天在封临城的拍卖场上看到你那枚戒指了。” 缭水碧鸢啊,他就那样眼睁睁看着它很是让人措手不及的出现,又很是莫名其妙的消失在自己的面前,离箫不由捶胸顿足啊捶胸顿足! “你那天也在封临城?”说到这里,夏子希不由回头看了一眼站在下面参加比赛的南刹祭和水洛儿。貌似那天他们的隔壁的确是那个女人来着。 这么说,那天离箫就在离自己一墙之隔的地方? “是啊,难道你也在?”离箫不由很是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妖冶少年,语气里满是惊奇。 “……的确。而且,缭水碧鸢也在我这里。” 离箫:“……”兄弟,你的确比我彪悍! 第一百一十二章 狼狈 清拓学院戒严了。 由于出现突发情况,此次前来清扬的其他学院的代表也被一并留在了这里。至于学院之间的交流比赛嘛,也由于阿修罗族的出现而变得格外的温和有礼起来。毕竟现在谁也不想只为了一场比赛就跟别人拼命,搞得自己三级残废不是。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保存实力,等遇到那些令人畏惧惊慌的嗜血种族时,自己也好留着精力逃跑啊!这个时候,谁还顾得上所谓的学院荣誉啊! 阿修罗族,自古流传在人类是灵魂深处的印记就充满了不可磨灭的威慑和战栗。即便他们一直都呆在阿修罗道,血腥,疯杠,杀戮,也一直都是他们在人类心目中的代名词。 即使人类界哪怕只是出现了一个阿修罗族之人,迎接而来的绝对就是血雨腥风的洗礼和灾难。更何况现在,貌似出观的阿修罗族还不少? 连龙族那身钢筋铁骨都抵挡不住,自己这身细皮嫩肉送上去不就是一盘被收割的大餐? “所以说,离箫你们现在留在清扬学院的情况就相当于是所谓的交换生了?” 注视着在自己眼前大朵快朵根木就毫无形象可言的男人,夏子希双手托着自己的下巴,不由问道。 清扬学院戒严了,所有前来这里的学院代表都被迫留了下来。即是学院每十年一届的交流比赛已经过去好几天了,眼前这个现在是隶属于另外一个学院的离箫依然还晃荡在少年的眼前。 不过也好,他才刚刚和离箫见面,怎么可以一比赛完后就拍拍屁股离开呢? “是啊!南刹接到凌绝方面传来的千里传音,说是要我们现在就留在清扬学院里住一段时间,顺便也在清扬学院里学习学习,变换一下心得体会什么的!” 这次的交流比赛可谓是平平无奇,相比于之前的其他几界的激烈惨状的情况,筒直就是一个怪圈,让人看了哭笑不得。还从来没有见过哪次的学院争霸赛是如此的彬彬有礼和优雅从容的。 有强大自信和真才实学的,只要一站在比赛台上,他的对手如过没有必胜的把握,绝对不会恋战,意思意思几下就自动认输了。 就算对双方是旗鼓相当,那么他们也绝对不会跟以前的争霸赛那样打得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跟见了杀父仇人似的怒得眼红。 现在的情况完全是在那里跟表演秀似的走几个过场,拿出一些实力来显示显示他们的学院也是很强太的,然后双方在谦让一番,最后竟然握手言和的走下去勾肩搭背聊在一起了。 至于像是南刹祭那样生人勿近,近者必死之类的危险类型,首先就从心理上威慑住了对方,然后在从身上那无时不在散发着的冰冷凌厉的气势上压制住了别人想要挑战的勇气。 这类人,一看就是那种你敢向他拔刀,他就削了你的脑袋的类型。收割生命如切菜,绝对不手软。你也别想他有什么内疚犹豫之类的感情,绝对的冷心冷情冷血者。 所以无疑,那个男人是赢得最轻松,也是让人看了莫不觉得最怪异和心里打颤的。 “离箫,干脆你就到清扬学院来算了,反正清扬学院比起你那个凌绝学院的实力也要强得多。在整个修罗界的名气和威望也要显赫得多。何况,这里还有我罩着你。在凌绝学院你也是人生地不熟的。” 好不容易找刭离箫,这个他一直自责着把他卷入了这里生死不明一直都很担忧着的死党,夏子希怎么可以还让离箫一个人生活在外面。这里可不是他们那个法制社会,几乎没有什么自保能力的离箫在这里无异是很危险的。 虽然在以前,离箫也算是一个空手道柔道高手,不过对于这里的人来说,那就不值得看了。对付普通人还绰绰有余,可如果是遇上修灵界的人呢?别人哪怕是一根小指头,离箫说不定都得趴下。 “也好。” 虽然觉得有些对不住一直都很照顾他的南刹,不过那个男人给他的感觉还是要怪异了一些,让离箫的心里一直都感觉到心惶惶的,有些莫名的战栗感。何况,在离萧的心里来说,还是夏子希给他一种更为信任和亲近之感。 毕竟在这个充满了神魔的异世来说,与离箫是同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夏子希更加让他有认同感。何况,夏子希还一直都是离箫心里最为信赖的死党。 这种大学同窗四年,又是同一个寝室,整天还混在一起的男人友谊,又岂是没有认识多久,整个人给他的感觉还充满了神秘莫测的不安定感的南刹可以一时就比下去的。 “对了,子希,既然你已经找了缭水碧鸢,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回那个我想念的和平社会啊!也不知道我们的突然消失,阿邱会不会跑去报警了?我可不希望等到我们回去的那一天,报纸上慢慢的都是寻人启事。” “阿邱?” 突然听到从离箫嘴里脱口而出的名宇,夏子希愣了一下。是啊,阿邱,离箫,还有他夏子希,当时可都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有名的铁三角。 现在,他和离箫突然被缭水碧鸢毫无征兆的带到了这里,那么在那个世界的阿邱现在又在干什么呢? 是焦急得到处找人,还是面对着两人突然毫无线索的离奇消失而束手无策? 就在夏子希和身边一手拿着修灵界特有的红嫣果边走边吃的离箫一起向着自己所住的雅筑回去的时候,离箫却突然的撞了撞身边少年的手臂,对着他向着前面的方向示意道: “子希,快看,水洛儿那个女人竟然被人给扔出来了!!!是谁,是哪个人竟然那样彪悍?”做了他想做却一直没有做成的事?他的偶像啊!他的榜样,一定要过去好好的结识结识。 “什么……” 突然被离箫打断了思绪,夏子希不由疑惑的顺着离箫指去的方向看去。却发现,那里一个满身狼狈的女人正摔倒在地的地方,貌似就是他和炎住的雅筑前。 “子希,那边那个猛男是谁?竟然在面对着水洛儿的美貌的时候一点都要不为所动,那张布满男子气概的脸上全然都是不拘言笑的严肃和岿然不动的沉稳。怪不得水洛儿在他那里吃大亏了。” 离箫显然是在幸灾乐祸。 也是,要怪就怪水洛儿平时不给离箫好眼色看也就算了,偏偏她每次在看见林离箫的时候,嘴里尖酸刻薄不说,眼里还满满的都是鄙夷。 要知道,林离箫以前在自己那个世界也算是天之骄子,是众人眼里的风云人物,是女人心目中的大众情人,温柔多情,风流多金,哪里禁得起水洛儿一而再再而三的蔑视和践踏他的尊严后还对那个女人有绅士风度啊! 现在之所以还没有上前去围观她已经算是他林离萧作为男人的大度了。 “你说的是……野邢?”目光远远望去,夏子辛就不由看见在雅筑前满脸都是面无表情的大汉……野邢。 “野邢?果然是一个够狂野的男人。做得好,水洛儿那个女人就应该受点挫,不然整天都傲着一张脸在本大少的眼前晃悠。做给谁看啊!” 这方离箫满脸都是很解气的表情,那边夏子希在初看见水洛儿出现在自家门前时,脸色已然阴沉了下来。不过之后,少年的脸上却是突然扬起了一抹灿烂的微笑,然后施施然的走了过去,蹲在狼狈的趴在地上的女人身边。 “也真是的,野邢那个不解风情的男人,他怎么可以这样粗鲁的对待如此漂亮的女人呢。虽然是自己送上门来投怀送抱的,不过也不该这样粗暴嘛!竟然就这样把人给扔出来了。要是被别人看见影响多不好。 虽然我听说,以前也曾经有个不知好歹上门来挑战的,就是被野邢给打晕了后扔了出来,在床上都躺了好几个月呢。 不过水洛儿小姐你到底是女人。如果你真的看上了我家炎的侍卫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去给野邢说说。别看野邢外表长得像是狂野派,内心却是一个很忠诚老实的男人呢。 只要水洛儿小姐你愿意,我保证野邢绝对是一个顾家爱妻的好男人。而且,水洛儿小姐你不要灰心,野邢目前貌似还没有喜欢的心上人,你还有机会……” “你……你……你给我住嘴!谁说我看上那个粗鄙的侍卫。凭他也配。” “我要告诉东方炎伤,看看他养的都是怎样的侍卫,这样没大没小,没尊没碑,客人来了连主人都不去通知一下。竟然胆敢如此的对我。我绝对饶不了他!” 水落儿显然是气疯了。想要站起来,无奈脚踝似乎扭到了,才刚刚支撑起身子就突然的倒了下去。而在场两人,无论是夏子希,还林离箫,显然都没有要去帮忙的意思。这让满身狼狈的水洛儿显然更加的难堪。 尤其是,当她往意刭眼前此刻正居高临下的站在她面前俯视着她的少年,容貌更胜自己一筹的时候。她更是不想示弱。 她的高傲,她的尊严,都不允许她在一个比自己容貌更加出色的少年面前退缩和自卑。哪怕是自己现在满身狼籍,狼狈不堪。 “呵,水洛儿小姐,你该庆幸,幸好没有遇到炎。不然,我可不保证此刻还能够在这里见到完好无损的你啊!”对于那些不被炎承认可以进入他们雅筑的,从来都是交给野邢去打扫那些不请自来的大型垃圾。 “你什么意思?”从少年的话中,水洛儿不由心生警惕。 “什么意思,水洛儿小姐你难道听不出来吗?对于那些胆敢擅自闯入雅筑的,从来都是杀·无·赦啊!” 少年语气里的阴森杀意吹拂在女人的耳边,让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注视着眼前少年那双迷离蛊惑般的眼睛的水洛儿不由突然心生一股莫名的寒意。 眼前这个绝美妖冶的少年,为何突然给她一种毛骨悚然的战栗感? 第一百一十三章 院长召唤 “子希,你刚才给人的感觉好有气势,从哪里学来的?” 无视地上狼狈的女人,两人走进眼前这座很是雅致的小筑。离箫望着身边的少年,突然觉得现在的这个夏子希给他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熟悉的是,少年那与自己一起经久累月的相处所积累的深厚友谊是永远也不可能会改变的事实。可陌生的却不仅仅只是因为眼前的少年容貌的改变,也有着其他方面自己所没有擦觉到的潜移默化下的隔阂和朦胧。 这个世界对于林离箫来说始终都感觉很不真实,处处都透着一种让他无法融入之感,可这种隔阂和不真实显然并没有在少年的身上体现出来。甚至可以说,眼前这个明明是和自己一起被卷入这个异世的少年似乎适应这里。 这种感觉,不由让林离箫心里幕然生出一种荒谬感。 子希他身上的变化虽然不明显,然而林离箫却可以透过这几天相处所发生的每处琐碎之事中看出少年气势上的变化。 那种面对被人是越来越疏离和高华的气质,如果不是林离箫十分确定眼前之人就是他那个大学四年的死党的话,谁又能够从如今这个少年身上感觉到当初那个夏子希的影子。 “子希,现在是你给人的感觉似乎不同了。至少,你会真心的笑,会毫不顾忌的做自己想要做的事,随心所欲,完全的不用压抑自己的本能,在背着沉重的包袱辛苦的活着。”这样很好! 当初他和阿邱之所以会注意到这个少年,不就是因为少年身上那种压抑的感觉让人觉得太沉重了吗?他和阿邱一直都希望子希可以活出真实的自己来。虽然现在这个世界让人感觉到完全的陌生,不过至少真心放下来了。 “离席,你……”转过头就看见离席眼里的感慨,夏子希心里不由一阵感动。 他们一起可定都在担心着自己吧!却完全没有说出来,而是在日积月累的相处中让他慢慢的感受着那淡淡的关怀和温暖。平淡却令人无比感动。 着就是他夏子希的死党,是他永远的朋友啊!永远,真挚不变的友谊! 在离席和夏子希的背后,水洛儿满脸狰狞的注视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眼里是全然的愤恨和恶毒。 今天的事绝对是她水洛儿有生以来受到的做大羞辱,是她永远都不会忘记的莫大耻辱,而那些带来她这份不堪的人,她绝对不会那么轻易就放过。 “洛尔,你怎么了?有没有受伤?” “轩言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突然听到耳边传来的那是熟悉的声音,转过头水洛儿就不由看到那个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温润如玉的男子竟然就在自己的身后。 刹那间,水洛儿脸上的表情变得很是难堪。 羞愧,恼怒,无地自容!她竟然被这个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的男人看到了自己这身狼狈和难堪! “洛尔,让轩言哥哥看看,你身上有没有受伤……”雪轩言看着坐在地上满身很是狼狈不堪的女人,不由很是焦急的想要过去扶起她。却不想,水洛儿根本就不领情,反而是恼羞成怒。 “难得连你也是来看我笑话的?滚,我不想见到你!” 水洛儿面容近乎扭曲。轩言哥哥他在一旁站了多久了,他看到了我多久的丑态和狼狈?只要一想到这里,水洛儿就不由失去理智。 “洛儿!我……” “快滚。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我叫你快滚,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雪轩言,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做不想见到的就是你。我不要你的假惺惺。”雪轩言,你知不知道现在我最不想让人看见我的狼狈的人就是你啊! “洛儿……”雪轩言不由震惊。 洛儿,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怎么可以这样看待从小就一直守护着你长大的轩言哥哥?你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看着那人眼里那满满的怨恨和狰狞,雪轩言不由很是失望。 眼前的这个少女,真的是自己那个以前想要永远守护者的洛儿吗?那个单纯天真的可爱小女孩? 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变得这样让人失望透顶? “小夕儿,你回来了?看到刚才那场好戏了没有?哇哈哈哈,真实心情舒爽啊!繁杂的人终于消失在眼前,本少爷现在是看什么都顺眼。” 还没有走进雅筑的大厅,浅仓梧那阵夸张的大笑声就突然传了过来,让刚刚准备迈进脚步的夏子希身体不由一顿,随后脸上的表情却是一阵的疑惑。 “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走进去,夏子希就不由看见大厅里的人很是齐全,无论是坐在一旁很是悠闲的看戏的即莫浩然,还是一脸上的笑意明显猖獗的浅仓梧,就连原本现在本因该在学院里上课的小迹和肖鸦,甚至都在。 至于还久不见的凤恋,那个很是乖巧可爱的孩子,却是在在几天之前就被鸾袖爹爹他们一起带回婆罗族了。 那个时候,凤恋睁着一双水润汪汪的大眼睛,明显很是依依不舍的注视着夏子希。不过当时碍于他很是畏惧的族长伯伯就在身边,小猫凤恋显然要老实乖巧的呆在一个族人的怀里,眼巴巴的望着哥哥。 凤恋的离开,最受打击的显然就是浅仓梧了。 不过在纠结消沉了几天后,也不知道浅仓梧到底是想到了什么,之后竟又恢复如常了,倒是现在每次在望着夏子希的时候,妖艳的男人眼里就有着一些可以的精光在闪烁,让夏子希不由全身戒备。 是以,夏子希倒也真的又好几天没有见浅仓梧的人影处在在雅筑。不过今天…… “刚才是怎么回事?“那个女人怎么突然出现在他们大门前了?而且还被野邢给扔了出去? “还能怎么回事,不就是那个叫水洛儿的女人自从那天看见东方后,就突然跑上门来说要见东方嘛。结果自然,以东方那种语气冷血的性格,自然不可能理会她。没有杀了她就算便宜的了,何况还只是让野邢把她扔了出去而已。 本来,野邢也没想要那么粗鲁的,谁知道那个女人根本就不领情,非要赖在这里不走。结果,野邢显然是很好的执行了东方的命令。小夕儿,你知不知道那个女人当时的表情啊,简直就是五颜六色,姹紫嫣红啊!” 浅仓梧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眼里明显有着不屑和讽刺。至于脸上是神情啊,就差贴上“幸灾乐祸”四个大字了。 “是吗?炎呢?”大厅里一眼望去根本就没用那个耀眼的男人的身影,夏子希不由疑惑的问道。 貌似这几天水洛儿那个女人一直都在向着他们所住的雅筑跑,想要缠在炎的身边,夏子希虽然别在意那个女人会有什么威胁,不过知道有人窥视着属于他的男人,少年心里还是很恼火的啊!多以刚才在外面看到水洛儿的狼狈时,夏子希心里很是舒展了一下。 “地方他啊,他在……”浅仓梧还在嘴里,就被从背后突然传来的声音给打断了。 “你们都在的!那就难得我在去跑一趟了,绛歌,院长让我来叫你过去。对了,还有浅仓梧。 “鎏末老师!你是说,院长找我?” 夏子希看着突然从外面走进来的那个气质风华绝代的男人,不由很是疑惑的问道。院长找他干什么?还有浅仓梧?转过头去看向浅仓梧,结果却发现他的眼里很是疑惑不解。甚至就连刚才还很是懒散的坐在一旁的即莫浩然都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瞬间坐直了身体,紧紧的皱眉。 “是啊,快过去吧。顺便如果你想的话,也可以把你身边的那个少年一起带上。”鎏末说着这话的时候,目光却是看向那边那个一直都在紧张的注视着绛歌的清秀少年——小迹。 “小迹?” “鎏末老师,老狐狸的葫芦里到死卖是是什么药,竟然要找魅夕和梧?”即莫浩然此刻也必有站起身,紧紧的注视着鎏末的眼镜。他可是很清楚,眼前这个气质看起来很是高华的男人,性格却绝对不会比院长要来得简单。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如果你们想要知道的话,也都跟着一起过去吧。反正,迟早是会知道的。” 鎏末的眼神在即莫浩然的脸上停留了一下,随之就状似不经意间的看了夏子希身边的林离箫一眼,然后淡淡的说道。 “对了,东方炎伤呢?” 第一百一十四章入世 院长办公室。 “你说什么?院长,你的意思是说,要让魅夕和梧一起入俗世红尘?”即墨浩然双手撑着面前的楠木桌,眼睛死死的盯着桌子后面的那个男人。清扬学院的院长梓桑极。 此刻,在院长办公室里站着的人除了被叫来的夏子希和浅仓梧之外,还有面容清秀的小迹,一脸兴趣盎然的林离箫,和满脸不可思议的即墨浩然。当然,在梓桑极的旁边,正悠闲的坐着那个风华绝代的男人——鎏未。 显然,此刻在知道梓桑极叫自己来的意图后,夏子希也很是错愕。让他去俗世? “我就是这个意思。在俗世的楼月皇朝历练的墨律几天前突然派人送来消息,说他准备返回修灵界。 身为古老的四大家族的子孙,相信即墨你也知道,修灵界虽然地位超然,却和俗世的皇族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清扬学院每过十年都要派一个学生入主楼月皇朝,成为楼月的国师,帮助楼月皇朝的皇帝。现在,十年已过,墨律也该回来了。” 注视着面前紧紧皱着眉头的即墨浩然,梓桑极却是要平静得多。 虽然说清扬学院每隔十年,甚至更久就要派遣一个弟子入世去楼月皇朝。不过也因为每个弟子性格和修为的不同,呆在俗世的时间也有长有短。 而十年前,被派去楼月皇朝的清扬弟子就是墨律,一个性格很是淡然的青年。所以他不会留恋红尘,要求返回修灵界梓桑极也是早就预料到的。 只不过现在,派谁去楼月皇朝接替墨律在楼月国师的位置却是让梓桑极很是拿不定主意,反复考虑了良久。以前梓桑极心里内定的人选时即墨浩然,这个即墨家的异类,对于俗世很是感兴趣的孩子。 不过现在,在绛歌来到清扬学院后,梓桑极却是突然改变了主意。 他虽然说离开娑罗族已经好几千年了,在这个清扬学院里一呆就从来没有回去过,也没有看见绛歌这个孩子的出生。不过毕竟是娑罗族人,对于绛罗石发自灵魂本能的崇敬和膜拜却是毫无疑问的。 何况,绛歌这个孩子还是整个娑罗族都守护着的瑰宝。 以绛罗石为本命的绝美少年,现在也该学着长大了。既然本身拥有着超乎想像的强大力量,自然也要有与之匹配的强大掌控力。而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少年慢慢成熟起来。而这,最好的选择无异于入世历练。 “院长,墨律回来后你可以另外选择一人啊,为什么要让魅夕去楼月皇朝?你也知道俗世就相当于一滩污浊,根本就不利于魅夕他在那里安然的修炼。” 即墨浩然自然知道清扬学院每隔十年就要派遣一人去俗世的皇朝。这不仅仅是清扬学院,就连其他的学院也都有这样的情况。只不过清扬选择的人类国家正好是楼月皇朝罢了。 “这个我当然也想到了。所以我刚才不是说还有浅仓梧同学嘛。绛歌只是作为一起跟随而去的清扬弟子,最终接替墨律位置的还是浅仓梧。” 他怎么可能让绛歌留在俗世十年。那个地方,尤其是皇权之间更是充满了污秽,绛歌自然不会长时间的留在人界。 不过,最近修灵界的平静快要被打破了。 阿修罗族的出现就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他不能让绛罗在继续呆在清扬学院里。这里,是离阿修罗族的出现最近的位置。必要的时候,绛歌的安全还是最主要的。他不得不考虑娑罗族的命运。 “您是说,让梧去接替墨律在楼月皇朝国师的位置?”这个提议相信那个男人肯定还是很兴奋的赞成。不过…… “院长,东方不会同意的。他不会让魅夕去楼月皇朝的,哪怕只是跟在梧的身边。”魅夕的容貌即使是在整个修灵界都绝无仅有,何况还是人类俗世。没有听说过俗世的倾国祸水吗?就魅夕那样子,绝对会造成一场骚乱。 “东方?”梓桑极不由愣了一下。 想到那个浑身充满了煞气的冷漠男子,就连梓桑极都不由感觉到头痛无比。他怎么忘记了,现在绛歌的身边还有着那样一个危险的男人! “东方他应该会同意的。毕竟他本身不就是楼月皇朝的人吗?现在回去,不是更好吗?”此刻本悠闲的坐在一旁喝着茶的鎏未不由突然开口,说出来的话却是不由让在场的几人都呆愣了一下。 是啊,貌似东方就是从俗世的楼月皇朝来的。虽然那个男人的身上,根本就感觉不到哪怕是一丝俗世的气息。 那个男人整体给人的感觉,竟然比起修灵界四大古老家族之一培养出来的即墨浩然身上更加的有着一种古老的文化含蕴,一种根本就不属于凡尘的悠远气势。 要不是知道东方的确是从人界俗世来的,是和自己一起通过摩脉之森的,谁又能够知道东方的身份竟然会不是修灵界哪个古老大家族的继承人呢。 就在众人一时有些沉默,办公室里的气氛一时静谧的时候,一个男人冰冷却充满了漠然的声音突然响起,很是吓到了正在想着某些事情的即墨浩然和梓桑极。 “我同意!” “东方!” 转过头,众人就不由看见那个突然从外面推门走进来的俊美男人。无论是清扬院长梓桑极,还是即墨浩然,眼里有着惊讶的同时也不由释然。他们怎么可能忘记,在有着那个少年的地方,这个男人肯定不会离得太远。 “东方,你说什么?你同意了?”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的浅仓梧此刻显然更是愕然。 作为在清扬学院里可以说是比较了解东方性格的人之一,浅仓梧自然知道在这个冷漠得近乎无情的男人眼里,没有什么比那个绝美妖冶的少年来得重要。即使他们这些被承认可以接近她身边的人,依然抵不上那个少年在他心里丝毫的位置。 东方他,不是一般的在乎着魅夕 从男人平时看少年的眼神,对待少年时那近乎没有界限的宠溺,还有无条件的温柔,他们都看在眼里,同时心里也异常的震惊。 那个他们原本以为无情无心的男人,原来也有着属于人类的感情吗? “我有事要回去一趟,夕儿留在这里我不放心。”虽然楼月皇朝是属于人界的范围,不过好在人类本身的局限限制了他们的实力注定是很脆弱和渺小,把夕儿放在人界自然要比在有着潜在危险的修灵界来的安全。 他虽然是阿修罗族的王,可修灵界毕竟不在他的掌控之下。而相反,人界虽然复杂,不过在有着绝对强势的力量面前,东方炎伤反而可以毫无顾忌的来去自如。也不用像在修灵界这样谨慎。 “炎,你要回去?” 相比众人心里理解的东方炎伤时回楼月皇朝,夏子希却是从男人眼里的神情知道,这个男人所谓的要回去一趟,肯定不会是人界。炎是不会特意说要回人界的。那么,也就是说,炎他是准备要回阿修罗道一趟? 等回到雅筑,夏子希就不由抱住男人的腰,迫不及待的问道。 “炎,出什么事了?你为什么突然说要回去阿修罗道?” “夕儿,别担心,也没什么。不过就是上次魇末他们来的时候无意间遇到了龙族那件事。龙族上次损失惨重,龙王那个老家伙又不敢直接来找我讨个说法,于是就跑去找天帝告状了。” 刚才魇末传来消息说,天帝说是要来拜访他。 东方炎伤虽然不惧于任何人,可也要给天帝几分颜面。自然他就不可能避而不见,也绝对不可能让天帝知道自己现在就在修灵界。那样,不止夕儿危险,恐怕连整个天道六界的人都要坐立不安了。 阿修罗族之王,可是从来都没有离开过阿修罗道呢。以往不过还是随便一个阿修罗道出来的族人就可以把天地闹得血腥无比,天翻地覆的,现在连阿修罗王都出来了,那是不是说天道都要被洗礼一番了? “炎,会不会有事?” 上次龙族的事的确闹得很大,没见清扬学院都戒严了吗?不过现在牵扯出天帝,炎会不会有麻烦?毕竟,龙族可能自知理亏,可天帝又是一个怎样的人呢?想到这里,夏子希不由紧紧的皱眉。 “不会。整个天道六界里还没有任何人能够威胁到我!” 男人的话里有着强势的霸道和威严。他毕竟是从始源之初形成开始就存在着的强大意识啊,岂是别人可以挑衅的! 低头望着依偎在自己怀里的绝美少年,东方炎伤眼里褪去了以往的凌厉和冰冷,换上了一副众人都难以想见的温柔和宠溺。那是独独对少年才有的殊荣。 “夕儿,等我。等我回来。” 手环过少年纤细的腰肢,东方炎伤注视着少年腹部的目光里充满了莫名的深邃。那里,现在应该已经孕育着他和夕儿所共同拥有的结晶了吧? 每天在少年未醒来之前为夕儿大量灵力的输入,每晚和夕儿缠绵交欢后东方炎伤都异常激烈,却惟独很小心的不压着少年的腹部,每次抚摸着少年欢爱后那光滑柔美的身子时,东方炎伤都异常的喜爱和满足的注视着少年那片光滑平坦的小腹。 这一切,都无不在说明着问题。 “炎,你在看什么? 注意到男人那诡异却弥漫着淡淡幸福的目光,夏子希心里不由突然升起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总觉得刚才炎看向自己腹部的眼神让他很是毛骨悚然。 “夕儿,等我从阿修罗道回来后,我就再也不会放开你的手,让你离开我的身边一步了。”这是承诺,也是宣誓占有。 第三卷1 第一章失踪 中国,某所大学。 房间的门突然打开,一个身材很是修长的男人走了进来。在看见满屋子的冷清后,男人却不知为何突然的削蹄起来。 直到前面桌上打开着的笔记本前坐下,男人满脸严肃的盯着荣耀闪烁的屏幕。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在空旷的房间里。 “喂!对,我是邱楠逆!”修长的手臂伸手一捞,一个外壳纯黑的手机就被男人拿到了耳边。 “什么?你说什么?你找到人了?”突然,男人瞬间站起来,对着手机证据很是激动和惊喜的问道。 “他在哪里?我马上过去?”,男人就准备出去。邱楠逆,也就是离箫和夏子希的死党阿邱,此刻脸上的了激动。离箫和子希已经消失好几个月了,他怎么可能不焦急。 那天当他回到三人的寝室时,入目的就是满屋子狼藉。好似突然被大风过境的刮过般到处都是缭乱。而房间里,却是一个人也没有。 离箫和子希也不知在哪里还没回来,因此邱楠逆看见屋子的情况 后首先想到的就是,他们的屋子被贼给眷顾了。 可是之后邱楠逆却发现了不对劲,屋里根本就没有少什么东西,就连被随意的摆放在桌子上的那台名贵的笔记本都仍然完好无损的放在那里。 只除了,消失不见的两人。 是的,离箫和子希消失了,消失得毫无根据。 从看见屋子明显的不对劲后,他就给离箫和子希的手机打了电话,却被頲不在服务区!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事情超乎了他的想象。离箫和子希明明就刚刚回来过,他们怎么可能不在服务区? 邱楠逆之后是去问过寝室看守大门的老大爷,他也说刚刚看见两人回去。那么现在,离箫和子希两人在哪里? 时间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两人依然没有丝毫的音讯。这明显不是绑架。不然早就打电话回来勒索了。邱楠逆发动了所有的关系,找遍了所有的地方,甚至就连离箫和子希的家人都惊动了,也依然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 而在子希消失后不见,他那个从来没有听子希说过的哥哥,还有他的朋友却是突然找了上来。在知道两人的底层消失后,那个表面看起来很是冷淡的男人竟然也发动了自己的所有情报进行搜索。 但是结果,依然是毫无线索。 离箫,子希,你们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到处都找不到你们的人影?都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难道你们真的遇到了什么底层的事? 当邱楠逆就在这样焦急和削蹄中等待了好几个月依然毫无所获后,某天他那个喜欢到处流浪,常年都看不见人影的三叔突然来看他,结果知道了这件事。 于是三叔告诉他,他年轻的时候因为喜欢到处冒险寻求刺激,也曾经在某些地方遇到过几件很是离奇的事,顺便也结识过几个很是厉害的不凡洋财神秘莫测的朋友。 最后,在三叔离开之际,邱楠逆听到三叔对他很是感慨的说: “阿楠,如果你的朋友真的是离奇失踪的话,三叔,我倒是可以去找找那个几个隐世的高人。不过,因为时间太久,他们居所又不定,所以我也不知道到底找不找得到。” 邱楠逆醒来也没有抱什么希望,尤其是在三叔离开之后都已经快一个月仍然没有消息的时候,邱楠逆都已经失望了。不过没有想到,今天他竟然撞到了三叔的电话,说人是已经找到了。这让几乎可以说是束手无策的邱楠逆怎么可能不激动。 就算是以前他并不怎么相信所谓的隐世高人,可现在在无计伞兵情况下,也只能寄希望在那些被三叔很是推崇敬畏的人身上了。 希望他们真的可以找到离箫和子希在哪里吧。 拿过一旁被自己随意扔在椅子上的外套,邱楠逆打开房门就准备过去。哪知道,等他打开门的时候,邱楠逆竟然在门外看到了那个所说是子希哥哥的男人,和男人身边的那个所说是他朋友的俊美青年。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邱楠逆皱眉。子希几乎从来没有说过他的家庭,也没有说过他有什么哥哥之类。要不是子希失踪后这个男人是真的很焦急,邱楠逆标本就不会相信他是子希的哥哥。 现在,就算这个男人也在到处找子希,不过邱楠逆却并不准备和他们有什么交集。 “有子希的消息了吗?” 门外的两个男人显然在看见准备出去的邱楠逆时,眼里有着淡淡的期待。是的,期待!在知道子希失踪的这几个月里,他们用尽一切手段都没有找到那个少年的身影,他们现在是真的感觉到无能为力了。 “你们……跟我一起走吧。” 犹豫了一下,邱楠逆最后还是决定带上他们一起。毕竟是子希的家人,他们有权利知道子希的下落。即使现在还不确定。 等邱楠逆开车到三叔所说的那个地方后,就看见那里竟然是一处坐落得很是偏远幽静的山庄。而在山庄的大门前站着的中年男人就是正等着他的三叔。 “三叔!” “阿楠,你来了!” 看见邱楠逆的到来,中年男子显然是高兴。不过当看到从自家例子的车里下来的另外两个陌生的男人时,他显然身躯的皱了皱眉。虽然不明显,可邱楠逆还是注意到了自家三叔脸部的细微表情。 “三叔,怎么了?” “阿楠,他们是谁?我那几个隐世的朋友都有些怪癖,不喜欢见起,三叔,给你添麻烦了。” “都是自家亲人,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见外。三叔虽然常年不回来,可对于小辈感觉 是很关心的。尤其是阿楠你,从小就和三叔投缘。三叔也没有孩子,一直都把你当做是我的儿子呢。当年大哥还说要把你抱养到我的名下,要不是我经常不在家,这事说不定都成了呢。” 笑着拍了拍肩膀,中年男子笑得很是感慨。 因为年轻的时候喜欢到处去跑,现在人到中年就有些感慨岁月不饶人了。当年还不到自己膝盖的孩子现在都长得比自己还高了,他也开始老了啊! “三叔!” “这里是哪里?”这边邱楠逆和自家三叔说着话,那边从车上下来的两人男人显然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不是说子希的下落有线索了吗,怎么跑到这个偏僻得远离市郊的地方来了?难道说,子希就是在这里? “现在也说不清,等会儿进去就知道了。” 邱楠逆只是看了一眼两个脸色沉重的男人,并没有解释。反正现在怎么说也解释不清,还是等知道结果了再说。 跟着三叔走进这座从外面看起来很平凡,一进到里面就瞬间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历史悠远气息的山庄,一路上一行四人都是秀安静,没有说话。直到…… 直到见到三叔口里的那个很是推崇的隐世高人,邱楠逆这才正襟危坐,面露隐隐期待的注视着不远处坐着的那个看起来很是递补将相和的老人。 老人的岁数显然有些大了,头发胡子全都变成了显示岁月痕迹的银白色,脸上的皱纹虽然多,却给人一种很窥知慈祥的感觉,让人不由处方的想要亲近和倾述。 “易叔,人我给带来了。” 邱楠逆看见自家三叔很是恭敬的走到老人身边,对着上位上静静坐着不动如松的老人轻轻的说道。然后,就只见醒来闭目凝神的老人瞬间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很苍老的眼睛,好似看尽了世间百态,沧海桑田,却又充满了窥知和精芒。 看到老人注视着自己,邱楠逆不由把事先准备好的,三叔提前跟自己说过,离箫和子希平时用过的一些沾染着他们气息的木梳拿了出来,呈给了面前的老人。 而在老人接过柱子后,就开始忙碌起来。 那双苍老的手在半空中舞动着古老而又神秘的孤线,嘴里静静吐出来的词却是他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古语。周围的气氛好似一下变得静谧起来,空气中突然出来了一些淡淡的光芒不断闪烁着莹莹之火,耀眼夺目。 直到忙活了一刻钟后,老人突然停了下来,然后眼神很是怪异却又充满了莫名的神采静静的注视着他手里拿着柱子。 良久,然后老人才吧了一口气,抬头看着邱楠逆说道: “你们要找的人我并不知道他在哪里,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们指点一下方向。在东北的白山一带,有一个世代隐蔽不出的古老后裔之族,他们身上有着遥远时代的天神筋脉,族里有着一面威力巨大的轮回镜。 那面镜子,虽然不可以傻人,可足够寻人。无论是轮回转世后,还是三界六道中, 只要是灵魂存在的人,都可以在那面镜子里显示出来。如果你们要找的人真的存在的话,就去找他们吧。” “ 轮回镜?” 第三卷2 第二章长白山 长白山某处。一座很是古老的阁楼里。 四个穿着雪色白袍的都从正襟危坐于阁楼的四方,四双充满了深邃睿智的眼睛静静的注视着眼前的三个年轻人,那年不出襟怀的脸上却是布满了严肃神圣。 “你说,你们要借轮回镜?” 最上方的都从来回揸了一番正道坐着的三个各有特色的英俊青年,视线在三个人的脸上不住游移,最后目光看向刚开始说话的那个年轻人,突然开口问道。 “是的,我们想要借贵族的轮回镜一用,用来寻找我至今下落不明的好友。希望贵族可以成全。” 邱机逆訾议说话的时候脸上的神情虽然很是学养平静,然而从那双搁在腿上的手不住紧紧握着的动作就可以看出他心里是多么的紧张和忐忑。 轮回独立日,现在可以找到离箫和子希下落的也就只有它了。 “借轮回镜,那是不可能的。”坐在配方的老人突然开口,语气里是毫不动摇的坚定。没有一丝商量回还的余地。 “为什么?我知道轮回镜对于贵族来说是很珍贵的瑰宝,可是我们只是想要用它来寻找友人的下落而已。等用完后,绝对会归还的。”邱楠逆不由焦急的反驳道。 离箫和子希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危险,就全靠轮回镜来告诉他们两人的下落了。时间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对于离箫和子希的安全和下落邱楠逆是越来越焦急。 如果说是才刚刚知道两人失踪的那几天,邱楠逆还能够沉着冷静的等待的话,那么现在,他却是已经完全的失去了耐心。 两个活生生的大活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就消失了,好像根本就从来没有出现在这个世间似的,怎么也找不到他们丝毫的踪影,这能够算是寻常吗? 现在,就在他们好不容易有了希望之后,别说是邱楠逆,就算是子希那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哥哥和他那个一起帮着寻找的朋友,都绝对不会放弃这一线希望。 从当地一路来到长白山,在经历怎样的艰辛后他们才寻找到这个隐蔽在万里长白山脉里的天神后裔之族,期间他们花了多少时间,费了多少精力,就为了借到轮回镜。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这里,他们怎么可能空手而回? “长老,我知道轮回镜对于你们很重要,也知道我们的请求可能有些强人所难。不过我们是真的很焦急。我的弟弟突然失踪已经好几个月了,无论是作为亲人,不审他的朋友,都很担心着他的安危。 所以我们现在才会出现在这里,希望长老你能够理解我们的心情。我保证,在用完轮回镜找到我弟弟后,一定会把它完好无损的归还宾。”拉住身边脸上突然有些阴沉的好友赖纪野,归海珲证据低沉的说道。 归海珲,也就是夏子希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那个形同陌路的兄长,那个父亲眼里最优秀的继承人。也是那个阴沉家族家庭里唯一一个不让夏子希心生厌恶之情的男人。 不过就算是这样,夏子希也从来没有和他说过几句话。毕竟,两人在那个家庭里的地位可谓是天差地别,就算夏子希不讨厌他,却也绝对谈不上多喜欢。 何况,在夏子希毅然选择离开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回去过那个地方了。他姓夏,是母亲的孩子,不是那个姓归海的男人捡回来对他的施舍。即使他从来就没有社会分配要冠上那个所谓的父亲的姓氏。 现在夏子希的突然失踪,这个男人的表现显然很是令人另眼相扑那个不爱重视的少年在归海家庭未来继承人心里的份量。 “并不是我们不想把轮回镜借给你们。毕竟轮回的功能虽然奇特,然而要它发挥效力却是绝对的困难。即使轮回镜落入到别人的手里,他们也用不了。” “什么意思?”三人不由同时皱眉。 “轮回镜是吾族祚传承下来的我话的致宝,自然必须要是吾族之人才可以使用。所以就算现在我们所轮回镜借给了你们,你们也发动不了它。” “怎么会这样?” “轮回镜必须领先吾族血脉才可以开启,而且其中开启的条件还有颇多限制。所以一般情况下,就算是吾族之人绝对不会轻易开启轮回镜的。代价太大了。”四个白袍老人都不由同时摇头,明显不会答应几人的要求。 “四位长老,我们必须要知道我弟弟如今的下落。只要你们能够开启轮回镜找到我弟弟,无论是什么条件,只要是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我都可以答应。”归海珲的脸色是沉重,隐隐的有些不甘就此离开。 他作为未来的黑道世家的继承人,如果不是实在找不到夏子希的下落,又怎么可能千里迢迢的跑来长白山,来寻找什么着天神血脉的隐蔽后裔。 这要是放在以前,谁又能够想到这个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小掌控着名利与权势的男人此刻会如此的低声下气。即使在他眼前被害人有着很是神秘古老的力量。 “我们一直世代生活在长白山,并不需要外界被害人的任何帮助。何况,如果我们自己的能力都无法做到的事,你又凭什么认为你可以做到?真是大言不惭。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心高气傲。”跪坐于范文的老人此刻不由很是讥讽的说道。 “据我所知,如今的白山好像被开伐的越来越严重,很多财阀都对这片灵气浓郁且特产资源极为丰富的巨大山脉很是觊觎,虎视眈眈。而你们一话,世代生活在这片美丽富饶的山脉里,现在肯定也是很焦急如今的现状吧。” “果然是一个眼神很犀利的年轻人!你说的没错,吾之一族现在的确很是焦急这片从祚开始就一直居住的美丽山脉的境况,不过就算是这样,却也不达不到我们帮你的境地。” 轮回镜并不是一般的普通灵镜。因为它追踪的范围实在太过于广泛,因此要开启他所需要的灵力自然不比寻常。何况听眼前之人所说的情况,他们要找的人说不定根本就不在这个世间了。 那么到时候,支撑轮回镜开启寻找三界六道,甚至是轮回转世的时候,他们这些已然活了上百岁的老人平生所积累的全部灵力说不定就要全部报废了。这个代价,也实在在太过于巨大了,他们承受不起。 “那众位长才到底要怎么才肯答应帮忙?” “你们必须先告诉我,你们到底是怎么知道我族竟然会有轮回镜的?”他们一族一直生活在这片美丽富饶的绵延山脉里,从来不出世,那么眼前这些明显是普通被害人的年轻人是怎么知道他们一族存在的,又是怎么知晓轮回镜的?” “是易老告诉我们的!” “原来是那个老家伙!我就说,能够知道吾之一族长白山的人除了他就没有几个。”位于南方的老人气得吹胡子瞪眼的,那双如无间般左右晃悠的眼睛里明显是愤愤然。 “原来你们还去找过易家的那个人,怪不得知道我们这里的准确位置。不过即使是易家的人叫你们来借的轮回镜,吾之一族也冒不起这个险来开启轮回镜。” 坐于最上位的老人显然没有去理会另一方长老的话,而是平静的注视着邱楠逆三人。眼里的神情没有惊讶,没有意外,依然是一征平静均沾,好似什么事也不能够在那双睿智的眼睛里留下微微波澜。 “你……” “你们……” “你们还是离开吧。无论是什么原因,轮回镜吾之一族都绝对不会打开。除非……” “你们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亏得你们还是有着古老血脉的后裔,居然这样出尔反尔!”邱楠逆显然很是愤怒。 说了半天,他们根本就没有丝毫要答应的意思,那还说什么! “我们并没有承诺什么!年轻人,你也知道不是吗?” 到底是老人的阅历丰富,说的话也是滴水不漏。比起现在内心焦急不堪的年轻人来说,耐心和毅力更是如同老衲坐禅,岿然不动。 “我们走吧!”还是先回去在说。 的这四个老人根本就不会妥协的坚决,他们还是先回去找易老看看,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令眼前这四个顽固的老头借出轮回镜。 说着,邱楠逆和归海珲、赖纪野三人就起身准备离开。然而还没有等他们走出这座古老的阁楼,就看见从阁楼外突然匆匆忙忙的跑进来一个年轻人,对着他们三人喊道: “ 三位请留步,大长老,旅长有请这三位客人过去。” 第三章 轮回镜(1) 丘楠逆原本以为,能够身为一族之长的人怎么说年纪也应该很大,有足够的阅历和经验才能够成为担负整个一族责任的族长,而且看那四个老头狡猾的样子,身为他们的族长怎么说也应该差不到哪里去吧。 哪里知道,等丘楠逆等人跟在那个带路的年轻人身后见到他们那个所谓的族长时,却发现那竟然是一个很年轻俊美的男人。 一袭样式很繁复古老的雪色白袍穿在男人那很是修长健美的身躯上,给人一种很神圣庄严的感觉。尤其是让丘楠逆等人侧目的是,男人竟然有着一头非常少见的雪色长发!雪色的及踝长发! 那样纯粹的雪色,纯白而又干净,让人忍不住心里幕然生起一种自卑感。好像自己站在他的面前就是污浊了他的视线般,充满了难堪和不自在。 尤其是归海珲,他从小面对的就是家族黑道继承人的教育,心里更是早就已经没有了什么所谓的善良和正义,纯粹的一个生活在黑暗中的男人。 可是现在,在面对着眼前这个身上有着所谓天神血脉的族长时,男人的心里更是充满了从未有过的复杂。 太过于纯净的人,让他忍不住有一种想要去玷污的欲望,让他也沾染上俗世的污浊,浸染上属于人类的色彩,而不是高高在上怜悯的注视着世人的神祗。 当然,归海珲此刻面临着的最主要的事情并不是这种突然而来被他极力压抑住的毁灭冲动,而是刚才对面男人所说的话。 他的意思是,竟然是准备答应他们的要求吗? “你是说,你愿意帮助我们找人?”显然,丘楠逆和赖纪野同样都对此抱持着怀疑的态度,俱很是吃惊的看着对面那个一身纯白如雪的俊美男人。 “是!我可以帮助你们开启轮回镜。” “你为什么要帮我们?条件是什么?”这也是三人心里一直都疑惑不解的。 刚才他们那样说都无法让那四个顽固的老头答应,现在为何这个年轻的族长却毫不犹豫?丘楠逆三人绝对不相信其中没有什么原因。 “没有什么条件。只不过是希望等你们要找的人回来后可以答应帮助吾之一族做一件事。当然,这件事对于他来说绝对不会是什么难事,甚至对于那个少年来说反而易如反掌。” “做一件事?还易如反掌?” 丘楠逆不由以很是怀疑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族长。无论是离萧,还是子希,好像都没有什么能力可以帮助到眼前这个男人吧。如果硬要说是有什么特殊离奇的能力之类,反而是眼前这个男人比较有可能拥有。 “是!我希望,等那个少年回来后,可以来长白山一趟。” “就是这个?你凭什么认为离萧或者是子希就能够帮你?” 离萧和子希他们到底去了哪里?又出了什么事?为何眼前这个年轻的族长那样笃定等他们回来后就可以帮组他的族人? “你们不是也知道现在长白山越来越严峻的形势了吗?就算近几百年吾之一族还可以安然无恙的生活在这里,可长白山近几年来被人类侵蚀的面积越来越大,环境的破坏和灵气的日渐稀薄却是让我们不得不担忧,几百年后这里是否还是吾之一族的栖息地,隐蔽所。” 说到这里,眼前的年轻族长显然脸色很是沉重,语气里也有着深沉的悲哀和浓愁。 “吾之一族在这里生活了上千年,早就已经把这里当成了是我们的根,我们的源,是吾之血脉的延续之地。没有人能够想象,我们对于这里的感情到底有多么深厚。如果长白山最后真的被人类破坏了的话,吾之一族也将消失在历史未来的轨迹里。” 没有这座古老而又绵长的富饶山脉,吾之一族将没有生存之地。而那个少年,那个可以改变他们一族现状的少年,可是始源之石啊!只要他愿意,吾之一族的困扰和绝境将迎刃而解。 “只要你帮助我们找到人,等离萧和子希回来的时候,我答应会尽力跟他们说的。但是我不保证,离萧或者是子希就真的有能力可以帮助你,甚至是愿意帮助你的族人。毕竟,这是谁也不知道的事。离萧或子希有没有这个能力还不好说。 即使有,那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丘楠逆可不是一个冲动没有头脑的人。既然连给他们一族的族长都没有办法,谁能够肯定离萧或者是子希就有?就算有,如果要付出无法承受的代价,丘楠逆也希望自己的死党可以自己选择,而不是自己在这里为他们承诺。他不是离萧和子希,自然没有权利为他们两个答应任何事。这一点,丘楠逆无比清楚和理智。 “谢谢!只要这样就可以了。只要有机会可以见到那个少年,就是契机!”吾族今后存在的契机,存亡的关键。 也许现在他这样说有些言过其实,然而几百年后族里的萧条甚至是绝望无奈的迁徙都在这次的机会上了。 他不希望今后族人将面对那样的情况,也不希望族人离开这片生养了他们无数辈人的灵魂归依之所。 丘楠逆看着在听到自己的话后脸上神色突然放松下来的年轻族长,心里不由觉得怪异,眼前这个身上留着所谓天神血脉的族长心里的担忧是不是太过于严重了?谁能够保证几百年后的事情呢? 何况,现在眼下的这片长白山脉依然是最为神秘也是物产资源最为丰富的地方,人类想要踏入还早得很,也困难重重。 这个族长是不是太过于杞人忧天了? 丘楠逆心里虽然这样想着,然而他也是一个很知道分寸的人,对于别人的族内事务也没有多少关心和好奇。 更何况男人接下来的一句话已然吸引住了丘楠逆的全部注意力。他说: “既然吾已承诺,那么现在,我们就去开启轮回镜吧。” “族长?!” 从刚才丘楠逆等人走进这里,和他们那个年轻的族长谈话开始,就一直站在一旁满脸庄严的四位长老此刻突然低呼,显然眼里有着明显的不赞同。 “大长老,我自有原因。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做错。这次,是吾族的机会。唯一的一次机会!” 年轻的族长眼里有着不容置喙的坚决,注视着四位长老的脸上平静而又庄严凝重。 显然,年轻的族长脸上的表情很是震撼了四位持反对态度的老人。 在沉默了一会儿后,最上位的长老最后像是做了什么决定般,脸上的表情突然沉寂下来,慢慢开口说道: “既然族长你这样说,那么,我们不会阻止!” 既然是吾族的唯一机会,我们自然也不愿意就此放弃。即使要付出的代价太大,风险太高。高到他们一旦失败,就绝对承受不起。 这个道理年轻的族长自然也很明白,不过他最后还是选择了最大胆最风险的那种方式: “开启轮回阵,祭出轮回镜!” 既然是易家的那个长辈让这几个人来长白山找的他们,让他们来借的轮回镜,那么这算不算是一种暗示?暗示他们一族契机的来临? 易家,以演算上古之书《周易》而延续下来的后裔,他们的话中自然而然的蕴含着天道。而现在的易老,更是以熟练八卦之术而备受古老一族的尊敬。 那么,这是不是可以说,这是天道对他们的指引? 第四章 轮回镜(2) 当年轻的族长双手谨慎而又凝重的捧着一面透着古朴和神秘气息的琉璃镜出现在丘楠逆和归海珲等人的面前时,古老的阁楼里一个繁复而又古老的六芒阵已然浮现于地。 这应该就是那个年轻的族长口里的轮回阵了吧!而他们早先所要借的轮回镜,应该就是那面被小心翼翼捧着的古朴镜子了。 丘楠逆、归海珲,还有赖纪野都不由聚精会神的注视着那面神秘的镜子,俱是不由感觉很神奇。 即使只是远远的看着,他们也依然可以感觉到一股充满了悠远古朴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不由有一瞬间的神思恍惚。 此刻的阁楼中,四位德高望重的长老各站阵型的一方,脸色凝重的注视着他们年轻的族长慢慢的走进轮回阵的最中央,全然睿智的眼睛里不由充满了一丝担忧。 轮回镜,要开启它所需要的灵力根本就不是他们和族长可以承担得了的! “大长老,开始吧!”说着,年轻的族长就突然放开了手,任由手里的镜子慢慢的浮上半空中。 而此时,本是沉寂的上古之阵突然焕发出一阵荧光,将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景象的丘楠逆三人很是惊吓了一下,俱是满脸惊奇的注视着慢慢漂浮在半空中,如一面圆盘般大小的美丽古镜。 见轮回阵已然运转,而轮回镜也慢慢的被开启,年轻的族长此刻手里突然多了一颗晶莹剔透的晶石,璀璨夺目。 主持着阵型运转的四位长老在看见自己族长手里的晶石时,脸色俱是一变,不过以后却又恢复了平静。眼睛里的神情也从最开始的震撼到之后的意料之内。 灵晶石,完全由灵气无限压缩到最后而留下的能源结晶。 随着现代社会工业技术的高度发展,污染越来越严重,灵气变得极为稀薄,已经再也无法有任何的灵晶石形成了。这块灵晶石,已经算是他们一族从上古就传承下来的唯二中的一块,也是支撑着他们一族到现在的主要能源。 现在,族长是要以这块灵晶石里的强大灵气来支撑开启轮回镜所需要的强大灵力吗?的确,如果不这样的话,以他们自身所拥有的灵力,根本就启动不了轮回镜。 此刻,站在轮回阵中央的年轻族长脸上看不出任何神情的注视着手里的璀璨晶石,心里却好似被巨石压得喘不过气来。 这是,族里最后的两块灵晶石之一啊!如果还不能够得到改变的契机,那么……他不敢想象! 这就像是一个风险巨大的赌注,一场豪赌。 赢了,自然皆大欢喜;如果输了,那么他们一族……也就注定要消亡在历史的洪流里。甚至,连丝毫的痕迹都不剩。 后悔吗?他自问! 不,他不后悔!绝对不后悔!如果连试一下的勇气都没有的话,那就什么希望也没有了。 “东西,你们都准备好了吗?”回过神来,阵中央的年轻族长转过头对着阵外紧张的注视着他的三个男人问道。 “我已经带来了。来之前易老有特别交代过,让我们把最贴近离萧和子希的东西带来。我想,既然是要沾染着离萧他们气息的东西,最好的莫过是身体上的一部分。所以,我拿来了离萧和子希的两根头发。” 好在,离萧和子希虽然消失了,丘楠逆却在两人的床铺枕头上找到了他们的毛发。这也算是大幸吧。 丘楠逆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被放置的很是谨慎的锦盒,递给一旁的一位长老,任他把锦盒打开,放置在轮回阵的中央,轮回镜的正下方。然后,三人就静静的站在一旁,紧张的注视着接下来的景况。 这时,在锦盒被放好之后,三人就只见那个年轻族长的手突然结了几个印,打入悬浮在自己面前的灵晶石里。然后,一束光瞬间从灵晶石里射入到半空中的轮回镜上。 在光束注入后,轮回镜的镜面瞬间旋转起来,并且越来越激烈,而镜子也变得越来越大,直到众人的目光都能够很清晰的看见镜里的景象。 那是一片白茫茫的云雾,疑是万里的高空,根本就看不见任何的人影,何况是离萧和子希的踪影了。 “怎么回事?” “仔细注意锦盒,如果看到谁的头发突然浮起来,那么那个人也就是你们要找的人了。”年轻族长镇静的望着轮回镜,手里往灵晶石里结印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 “头发浮起来?” 丘楠逆、归海珲三人的目光不由看向锦盒方向。那里,有两根细细的头发正静静的放在里面。一左一右。左边的那根头发是子希的,而右边的则是离萧的。 突然,丘楠逆不由惊呼出声。因为他看见,右边的头发,摇晃晃的浮了起来。 “离萧!”那是离萧的头发!丘楠逆很是激动的望向半空中的美丽镜面。抬起头的瞬间就看见镜面里刚才的云雾并没有消失,但是却突然浮现出了一个男人修长的身影来。只不过…… 丘楠逆不由皱眉。离萧穿的衣服怎么那么奇怪?就跟那些古人繁复的服饰差不多。而且头发也长得好长,比起现在的那些女人的头发来都要长得多,都已经快要垂下到臀部了。 而更加让阁楼里的众人震惊莫名的是,轮回镜里的男人分明是在万里高空中飞行。在他的脚下,貌似踩着的东西是一把……剑?! 御剑飞行?丘楠逆默然了。不止是丘楠逆、归海珲、赖纪野,甚至是主持轮回镜的年轻族长,和四位德高望重的长老,都是一副震惊莫名炯炯有神的望着轮回镜里此刻显示出来的画面。 “莫不是哪里出错了吧?” 人怎么可能在万里高空中自由飞行?而且还是他所熟悉的离萧,那个从小就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好友?如果不是看镜面里的那张脸的确是离萧的那张脸,丘楠逆都要以为是哪里投射出来的幻影了。 “轮回镜不可能出错。”无论是年轻的族长,还是四个方位的四位长老都不由同时斩钉截铁的否认道。他们一族一直守护着的轮回镜从来没有出错过。能够被他们开启就是最后的证明。 “那这是怎么回事?别告诉我离萧只是消失了几个月之后就已经突破了人类的极限,变成无所不能的超人了?”而且,他那一身的装扮是怎么回事? 只不过是看到这样的一个景象,丘楠逆就近乎以为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显然,接下来发生的事就更是让在场的几人久久的无法回神,无法反应。 只见踩在一把剑上的离萧原本是很兴奋很激动的表情,不过瞬间就变成了惊恐。因为男人的身影在剑上摇摇晃晃了几下后,就突然从高空掉了下去。 “啊!离萧,小心……”丘楠逆感觉自己都为离萧暗自捏了一把冷汗,尤其是当男人摔下万丈高空的那一瞬间,他几乎屏住了呼吸,眼睛死死的盯着镜面。 不过接下来让丘楠逆暗呼了一口气的是,就在离萧掉下去的瞬间,一条绯红似火的红绫突然缠绕在了离萧的腰间,把他拉住了。 顺着红绫的方向向上看去,首先印入归海珲、赖纪野、丘楠逆等人眼里的就是几根飘舞在风里的妖红色的丝绸绫带,在云雾茫茫的高空扬起环绕着动人的飘飞弧度。尤其是那妖艳似火的绯红,更是让人有一种被蛊惑了般的出神。 再继续顺着红绫往上看去,众人终于看见了那个拉住离萧的人,那根红绫的主人,那竟然是……一个绝美妖冶如九天神祗般的少年。 那样绝色的容貌,那样蛊惑的气质,那长长及踝的银发,都无不令在场的几人纷纷呆滞。尤其是此刻少年也飘飞在半空中,周身都是几条红绫舞动着环绕时,给人的感觉更是充满了清冷似仙的朦胧感。 “好美……” 众人惊叹的同时,丘楠逆却是无意间的一瞥,然后男人不由瞬间震惊的叫起来: “头发……头发……子希的头发,浮起来了!” “怎么……可能……” 第五章清扬宫 “离箫,小心点,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举动很危险?要是真的一不小心从这里摔下去的话,我保证你肯定尸骨无存,瞬间血肉横飞,没有一丝完整。”这里可是万里高空,如果一个人真的掉了下去的话,那么也不用找了,直接回去竖灵牌吧。 夏子希在看见离箫摇摇晃晃掉下去的瞬间,就直接甩出了手里的红绫血缎,瞬间缠绕在了离箫的腰上,把他给拉了回来。 红绫血缎,血缎红绫,自从那次封临城的拍卖之后,这块绯红似火的红绫就属于了夏子希。并且在回清扬学院后没有多久,在炎的帮助下,夏子希就直接滴血认主,把这块功能不明却很是神秘的血缎瞬间变成了属于自己专有的武器。 不得不说,这块血缎是真的很神秘,即使是夏子希已经成为了它的主人,到现在也无法完全弄清楚它的作用和威力,只能在今后的实践中慢慢的去摸索。 同时不得不说,这也间接的昭示了它的不凡。 血缎,血断,它真的有如此恐怖的威力吗? “吓死大爷我了。吓死大爷我了。大爷的心都快被吓出来了。兄弟,果然还是你好啊,你是大爷我的贴心小棉袄啊,不然大爷我现在就要下去冥府喝茶了。也不知道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大爷的魂会不会支离破碎啊!太危险了,太危险了,高空作业的确是没有保险啊!” 被夏子希的红绫给拉了上去的瞬间,惊魂未定的林离箫就如同是一只八爪蜘蛛般,直接紧紧的缠绕在了少年的身上,任夏子希怎么拉怎么扯,他就是如同一块顽强的牛皮癣一样,不下来了。 “离箫,下去,你把我抱得太紧了。我的腰都快断了。下去下去。”夏子希很是无奈的看着一脸苍白的缠绕在自己身上的兄弟,不由任命的叹气。话说离箫你好歹也来了这个异世快一年的时间了吧,怎么还是一副新奇宝宝的模样? 刚才要不是我离你的距离最近,速度也够快,反应也够本能,你现在就只能灵魂飘荡,身体血肉模糊了。 幸好,就在夏子希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身上的离箫给束缚得快无法动弹的时候,从一旁快速飞过来的南刹祭,那个当初带走离箫的冷冽男人却是突然的一把搂过了离箫,然后紧紧的箍在了自己的怀里,让夏子希瞬间感觉到全身的轻松。 果然,那个男人很是在乎离箫,甚至已经超过了一般友谊的程度了。 不然,以那个男人的冷冽和沉稳,他此刻也不会脸色苍白得比离箫的还要难看,眼睛里更是充满了慌张过后的安心。 夏子希还注意到,那个叫南刹祭的男人紧紧搂着离箫的腰的手骨节分明,分明就是过度的紧张后的反应。尤其是从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担忧,绝对不寻常。 “离,你没事吧?” 明明是冰冷的声音,却偏偏暗含着令人侧目的温柔和担心,男人此刻充满了紧张和担心的注视着自己怀里的人脸上那苍白得没有血色的表情。 “我说,南刹大哥啊,你把大爷我抱得这么紧做什么?大爷的腰快断了。” 夏子希:“-_-|||……”兄弟,这句话不是刚才我说的吗?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学会借用了。果然是现世报么? 这次他们一行人从清扬学院出来前往楼月皇朝,除了被梓桑极院长特意指派的夏子希和浅仓梧外,还有一直跟随在夏子希身边的清秀少年小迹。 至于现在出现在他们一行三人中的离箫和南刹祭,则是因为当好不容易见到兄弟的林离箫在听说自家的兄弟竟然要去尘世的时候,硬是死缠烂打的要跟来。 毕竟,在这个世界,离箫最熟悉的人就是夏子希。而他找自家的兄弟也找了快一年的时间了,哪能才重逢就被迫各奔东西啊!林离箫已经打定了主意,既然已经找到了子希,那么今后不管他去哪里,自家也就跟着去哪里。 反正,如果要回原来的世界的话,走的时候也是和子希一起走啊!不然以自己现在对这个世界的陌生,他要何时才可以找到回去的路? 现在的情况明显看来,是子希对这里的环境要熟悉适应得多。 跟着兄弟走,准没错! 于是,在得知夏子希要去楼月皇朝的时候,林离箫也自然而然的跟来了。既然林离箫都走了,又不是清扬学院的学生的南刹祭自然也要随时跟在男人的身边保护他。 于是,三人行变成了五人行。 不过在真的要离开清扬学院的那天,夏子希和浅仓梧等来的确是除了林离箫和南刹祭两人之外,还有的另一人雪轩言。这下,他们一行人自然就又多了一人。 “没有摔下去就好。果然不愧是小夕儿的兄弟,就是福大命大的娃。既然这样,我们现在还是快去楼月皇朝吧。路上的速度已经很慢了,南刹祭学长你就一直带着这位师弟好了。”看到南刹祭此刻的脸色,浅仓梧明显很是识趣。 虽然不得不说,那个妖艳的男人有时候的确有些小怪癖,甚至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兴奋。 “离箫,还是让南刹祭带着你吧。”雪轩言是走在最后的一个。因此他刚才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林离箫掉下去,心里自然也很是为他捏了一把冷汗。因此此刻在听到浅仓梧这么提议后,雪轩言自然认为这样最是妥帖。 林离箫在经历了刚才的 变故后,心脏受到了巨大的刺激,自然也很是赞同让南刹祭带着他。那个外表看似冰冷危险的男人,在此刻竟然意外的让林离箫觉得异常的可靠和安全。 紧紧的抱住南刹祭那结实的雄腰,耳边传来的是属于男人稳健的心跳,林离箫这一刻竟然突然的觉得很是放松和平静。甚至就连刚才心脏所受到的惊吓而引起的急促心跳也慢慢的变得平稳,渐渐的恢复如常。 “对了,魅夕,怎么没有看到东方啊?他怎么没有和我们一起去楼月皇朝?” 按理说,东方既然是身为楼月皇朝的人,在小魅夕都和他们一起离开清扬学院的时刻,没有道理很是紧张魅夕,甚至是已经到了强烈占有欲的程度的东方不和他们一起啊! 别跟他说是由于院长只派了他和魅夕两人去楼月皇朝这个牵强的理由,东方他根本就不会在乎清扬学院任何的束缚。 当一个男人的力量已经到达了令所有人都顾忌的地步时,是没有人可以约束到他的行动。更不用说现在还是关乎着魅夕的事,东方更是不可能离开少年半步啊! 可是从他们离开清扬学院,甚至是出了修灵界,怎么都没有看到东方的身影。那个男人到底做什么去了?竟然放心魅夕和他们一起去楼月皇朝? “炎有很重要的事,所以先离开了。不过等过一段时间,等炎办完了就会来找我们的。”知道浅仓梧是疑惑于炎的不在,夏子希虽然知道,却不会告诉事实。毕竟,阿修罗族无论是在三界六道中的哪里都是很令人顾忌的存在。 “既然这样,那我们快去楼月皇朝吧。应该,不远了。” 此时,在楼月皇朝帝都的城外,一行人正仰望着碧蓝的天际像是在等着什么人般,眼里充满了焦急和期待,甚至是满满的好奇。 “大人,你说这次清扬宫派来接替墨律国师的人会是怎样的,会比墨律国师还厉害吗?”遥望着远处的天际高空,在楼月皇朝城外的一行人中的某个穿着很是得体的少年,不由好奇的问着身边一个穿着官服的男人。 “不知道呢。清扬宫啊,那一向都是很神秘的存在,岂是我们这些凡人可以猜测的。”清扬宫,那是整个楼月皇朝的人都膜拜崇敬着的地方,从里面出来的人无不是仙人之姿,绝世风华。 楼月皇朝的国师,哪一个不是清扬宫出来的人,又哪一个不是有着别人难以想象的强大力量和匪夷所思的灵术。 尤其是这一届的楼月国师,更是绝代风华,天人般的人物。 “反正,我觉得还是墨律大人最厉害也最温柔最平易近人,别人肯定比不上墨律大人的。”少年显然对于他口中的墨律大人很是崇拜和推崇,在说到墨律大人的时候,少年眼里明显有着崇敬。 “也是啊,墨律国师可以说是历届的楼月国师里最为厉害和让人推崇的人了。在楼月皇族的历史里,也就只有这个十年前从清扬宫前来的男人最让人印象深刻。不过可惜啊。可惜……”穿着官服的男人语气里有些感慨,却是充满了深深的叹息。 “是啊,好可惜的,墨律大人竟然要回清扬宫了。”说到这里,少年显然很是失落。他是墨律大人身边的祭祀,即使只是一个小小的祭祀,连站在墨律大人身边的资格都没有,可是他还是很崇拜墨律大人啊!那是他最敬佩最喜欢的男人。 不过,墨律大人却是要离开了,要离开楼月皇朝了。 “大人大人,快看快看,他们来了。清扬宫的天人来了。” 就在男人和少年谈话的时候,两人身边站着的随从却是不由突然一阵的骚动,眼睛直直的看向那边天际的方向。 那里,几个不似凡人的飘逸身影正如九天神祗般清灵的飞了下来。 “本官是楼月皇朝的礼部侍郎李易,特意奉吾皇之命来迎接众位清扬宫的仙人。”在夏子希和浅仓梧等人终于到达楼月皇朝的时候,就看见一个身穿官服的男子很是恭敬的走了上来。 “吾是清扬宫此次派来接替墨律师兄的人,有劳大人现在带我们去见墨律师兄。” 面对着这些凡尘之人,浅仓梧因为受到了即墨浩然的荼毒,因此虽然身上仍然还保持着一些自出于修灵界之人的高人一等,不过却也不会像是其他人那样的蔑视和看不起。 “这是自然。” 李易悄悄的打量着眼前这些气势不凡风姿卓绝的人,心里不由赞叹。果然不愧是清扬宫出来的仙人,个个都是人中龙凤般的存在啊!那身空灵的气质,那即使是细微之处都流露出来的绝代风华,果然只有清扬宫出来的人才独有的。 虽然眼前这个说是要接替墨律国师的男人长得太过于妖气,却无法否认,当自己站在他的面前时那隐隐的压迫和威严。的确是无法小觑的男人。 清扬宫的人,果然不同凡响。尤其是当李易的目光移到男人身边的那个绝美少年身上时,李易更是不由一呆。 好美的人! 如果他不是清扬宫的天人,而是尘世的凡人的话,那绝对是一代祸国红颜的存在。 惊叹庆幸之余,当李易的目光移到那个绝美妖冶的少年身后的清丽少年身上时,李易却是不由突然一滞,身体竟然微微的颤动起来,看向小迹的眼神里更是充满了不可思议和激动。 “东……东华太子……” 第六章 墨律国师 “我叫秦华,是墨律大人派来迎接清扬宫的诸位大人的,请诸位大人跟着秦华一起去见墨律大人吧。” 名叫秦华的少年在看见浅仓梧和夏子希等人的到来时,显然很是高兴。在等到夏子希几人站在李易和他们面前的时候,秦华就已经满脸恭敬的迎了上来。 “墨律师兄?”浅仓梧和夏子希看着眼前的少年,不由点头。原来,墨律师兄还派得有人来接他们啊! 果然,墨律师兄还是那样细心和体贴入微,连细微之处都考虑得很是清楚。 不过,夏子希此刻的注意力确实并没有在眼前的少年身上,而是落在了少年身边那个穿官服的 的稳重男子身上。 如果他刚才没有听错的话,这个男人,这个楼月皇朝的礼部官员竟然在看见小迹的那一瞬间,眼里就闪烁着莫名的震惊。 而且,他刚才叫小迹什么? “李易大人,你认识小迹?”双眼仔细地注视着这个男人脸上的表情,夏子希的眼眸深处有着深深的凝重和疑惑。楼月皇朝错综复杂的关系吗? “小迹?不,不,不,我并不认识什么小迹。大人你说的是谁?”显然,对于这个名字李易并不熟悉,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说过。因此当那个长得异常妖冶绝美的少年问道他的时候,李易直接的否认。 不过,当李易的目光落在绝美少年的身边那个异常熟悉的身影上时,男人却是犹豫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小心翼翼充满了疑惑的向着夏子希问道: “大人,可以请问你身边的这位大人是谁吗?” “怎么,李易大人不是说不认识小迹吗?为何现在又这样问?” “什么!难道他就是大人你口里的小迹?果然是认错人了吗?” 东华太子怎么可能会突然出现在楼月皇朝的帝都的,东华太子明明就已经下落不明了。虽然在整个楼月皇朝的百姓的认知里,当他们的新皇登基后,前太子东华就已经死于权势争夺中了。而他们的皇上也的确是这么对臣民宣告的。 东华太子他,已经死了啊! 可是现在这是巧合吗?为何有一个长得如此像东华太子的少年出现在他的面前?而且,东华太子如果还活着的话,也就跟眼前这个清丽绝伦的少年一般大的年纪呢。 “李易大人,你说的是谁?”看这个楼月皇朝的官员脸上那复杂莫名的神情,夏子希不由继续问道。他说的人会是小迹吗?还是另有其人,只不过是长相相似而已?不过这个机遇应该不大吧。 毕竟如果要找出两个外貌相似的人,甚至是还毫无联系,那绝对很难。可如果是有很密切的关系的话,那么他口里的人就绝对跟小迹的身世有着很大的关联。 “没有,没有,是我认错了。主要是你身边的这位大人跟我认识的那个人太相似了,所以我刚才才会一时有些呆愣。况且那个人,已经死了啊,怎么可能会活生生的站在这里。”即使他活着,东华太子也绝对不会出现在帝都,出现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吧。 那个男人,当初可是他亲自把东华太子给毁了的啊,把那个虽然身处在皇室却仍然单纯得近乎善良的前太子给毁了的啊!无论是他拥有的尊崇的太子地位,还是备受宠爱的亲情,都被那个男人一夕之间给毁得干干净净,让当初那个纯粹的少年完全的陷入绝望的深渊。 皇上啊,你现在是否后悔了,后悔毁了那个少年对你的信任,对你毫无戒备的依赖? 想到这几年来那个王位上高坐着的男人的喜怒无常阴晴不定,李易就不由深深的叹气。自从东华太子失踪后,那个帝王也就跟着失去了理智,常常变得易怒暴虐。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皇上,已经失去的才会知道它的珍贵,现在却也已经来不及了啊!东华太子他,被你毁了一切,即使他现在还活着,他还会原谅你吗,我的皇上啊? 不过,李易的眼神不由深深的凝视着那个表情平静的清丽少年,心里却是不由充满了惊叹了怀疑。 他们的长相实在是太像了,太像了啊。如果不是当他说道东华太子的时候那个少年毫无反应,甚至连眼神波动都没有,仍然一副静静站在那个绝美少年身后的模样,李易还真的可能就会把他当作是东华太子呢。 也许,真的是自己认错了吧。这个少年即使长得再怎么的与东华太子相似,可他毕竟是来自清扬宫的天人,怎么可能会是楼月皇朝的前太子呢。 果然是自己多心了吗? 可是长相如此相似的孩子,要是被皇上给看见的话,那么?李易不敢想象,当皇上看到此次的清扬宫来人时,那个男人将会有怎样的表情和行动。清扬宫,可是他们的对不起的天人啊! 希望,只是自己多虑了吧。皇上不一定就会看见那个清扬宫的少年的。 这样安慰着自己,李易就目送这墨律国师派来的秦华带着一行绝代风华的人物前往墨律国师的住处。那里,也是属于历代楼月国师的住处。是楼月皇朝特地为清扬宫所建立的奢华宫殿。 “小魅夕,你觉不觉得刚才那个楼月皇朝的礼部官员表情很是奇怪,尤其是当他看到你身后的小迹的时候,那个男人脸上原本的沉稳和平静瞬间被打破,眼里的强烈波动只要是个人都看得出来。” 坐在墨律师兄派来接他们的华丽銮轿里,浅仓梧一边透过轿子的镂空部分看向外面的境况,一边问着身边从刚才开始就眉头紧蹙的思索着的绝美少年。 “的确很奇怪。看他的样子明显是认识小迹的。而且恐怕身份还是很复杂。小迹,你认识刚才那个叫李易的礼部官员吗?”猜测不出,夏子希不由转头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清秀少年,也就是被他从清扬学院带出来的小迹。 “我不认识他。” 经过清扬学院差不多一年时间系统的学习修炼,小迹的灵力对于浅仓梧即墨浩然他们来说还是很弱,可比起那些凡尘之人却是要高得多了。而且小迹的天赋明显很高,对于灵术的掌握和控制也很是精准。 要不是时间太短,以少年此刻的努力和机遇,他的将来绝对不输于任何人。当然,像是浅仓梧即墨浩然这样从小就浸在灵气池里的就不用比了,而东方炎伤那样彪悍的存在,那更是想都不要想。 “算了,现在不要想了,等过段时间总会知道的。”他们才刚刚来到楼月皇朝,自然什么都很陌生。不过夏子希也相信,只要他在楼月皇朝呆一段时间,小迹的身份肯定会水落石出的。 虽然夏子希并不觉得,当初被他捡到的就如一个乞丐般备受别人欺负的小迹会有怎样震撼的身份。而且,就算小迹的身份再怎么的出奇,已然曾经被亲人所抛弃的他还会重新接受那些伤害过他的人吗?还会原谅那些把他伤得遍体鳞伤的人吗? 就在夏子希思索,小迹沉默,南刹祭冷着一张俊脸却眼神异样柔情的注视着毫无所觉的林离萧,而林离箫浅苍梧雪轩言等人沉浸在对尘世的好奇和兴奋中的时候,那座楼月皇朝特意为清扬宫中人修建的奢华宫殿已经到了。 下了銮轿,跟在秦华身后的几人不久之后就看见了等在大殿里的墨律师兄,现任的楼月国师。 那是一个很俊秀绝代的男子,身上的气质清灵却带着淡淡的温柔,给人的感觉一样的舒服。当夏子希第一眼看见这个清扬学院备受推崇的墨律师兄时,那个静静站在那里微笑的看着他们的到来的男子当时给夏子希的感觉就是这样的柔和温暖。 “梧,你们来了吗?” 看到泰华身后那无比耀眼夺目的几人,墨律显然很是高兴。虽然此刻男人脸上的笑淡淡的,却充满了温润如玉的气质,带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墨律师兄。”看见男人的身影,浅仓梧首先走了上去,很是高兴的给了墨律一个久违的拥抱。 “想必这位就是院长所说的魅夕吧。你好,我是墨律,很高兴可以看见你,东方最宝贝的弟弟。”和浅苍梧寒暄了一番后,墨律的目光就不由注意到了那边那个绝美妖冶的少年身上。 那样艳丽的容貌和高华的气质,即使是想注意不到都难。何况,从院长哪里传来的信里,院长还有特意交代要好好照顾这个孩子。这个身份不一般的绝美少年。 “我是东方魅夕,墨律师兄好。”走上前去,夏子希不由好奇的打量着这个留在楼月皇朝十年的青年。 果然是修灵界出品,必属精品。不管是俊美年轻的外貌,还是绝代风华的气质,都足够让人深深的为他所折服。 这个在楼月皇朝做了十年国师的男人,身上并没有沾染到属于尘世的污浊,依然清冷高华,带着属于修灵界的飘洒。不过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夏子希怎么觉得这个叫墨律的男人眼眸深处,竟然掩盖着一层浓郁的悲凉和忧郁。 “魅夕,梧,你们一路前来楼月皇朝一定也累了吧。我为你们准备好了房间,现在就让泰华带你们去休息吧。等休息好了,明天就是去见楼月皇朝的皇帝交代国师交替的事了。” “有劳墨律师兄你了。” 一路前来,他们的确灵力消耗了不少,尤其是根本就没有多少灵力的林离箫,和还很是勉强的小迹,此刻肯定需要好好的休息一番。因此浅苍梧倒也不推辞,带着夏子希一行人跟在那个叫秦华的少年身后,前去墨律为他们准备好的房间。 看着浅苍梧几人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墨律此刻却是一反刚才笑得温和的高兴,抬头望着遥远天际的目光里充满了浓郁的悲伤。 “北战,我等不下去了。爱你实在是太累,尤其是只有其中一个人单方面的付出的时候。北战,也许再过几天,我们之间的缘分也就彻底的断了。这次,回到清扬后我将一直留在修灵界,潜心修炼,再也不出红尘。” “北战,我爱了你十年,也等了你十年,你却从来没有爱过我。甚至……这算不算是我贪念红尘的惩罚!呵呵……是我自作自受啊!贪念红尘的代价我承担不起,所以断了就断了吧。反正,我已经不奢望了啊!十年的时间,我已经等得心力交瘁了。” “北战,再见了!”回清扬是对的,我已经绝望了,所以也就不再留恋这里。 第七章 晚宴 在墨律细心安排好的华丽房间里休息了一下午,待到晚上众人醒过来的时候,墨律已经为夏子希一行人准备好了丰盛的晚宴。 跟在前来领路的泰华身后,当夏子希一行人再次看见墨律的时候,那个俊秀如玉的男子已然换下了一身华丽繁复的国师盛装,而是穿着一身虽然质地上乘,却是要简单轻便得多的飘逸长袍。 “墨律师兄。” “魅夕,梧,你们来了。” 看见一行六人的身影出现,墨律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然后在众人都坐好后,男子这才轻轻的对着身旁的侍从吩咐着可以上菜了。 “墨律师兄,你为何想要马上回清扬啊,而且还是如此的突然?在这里一呆就是十年,虽然看似已经有很长的时间了。不过跟以往的那些师兄比起来已经算是最短暂的了。我记得当初来尘世历练是墨律师兄你主动提出来的,说是在这里可以让修为更加的精进。难道……” 坐下后,趁着晚宴还没有端上来,浅仓梧自然就不由想要和这个好久不见的令人敬佩的师兄闲话家常,闲聊一番。 要知道,虽然墨律的实力在清扬学院也许比不上他、即墨和东方,可因为这个男人的亲和温柔,待人温和有礼,以至于清扬学院很多人都喜欢亲近他。甚至比起对清扬贵公子那种无法触及的盲目崇拜和敬畏,这个给人感觉导演温柔的男子更加的让人觉得真实,让人无法忽视他在清扬学院的存在。 “我在尘世已经呆了十年了啊,在这里生活了十年,对于清扬学院的思念也就越发的浓郁。在这里,也许的确可以令人心境成熟。不过,我却已经无法在继续留在这里了。” 听到浅仓梧口里的最后两个字,墨律的心里不由一跳。不过之后,俊秀如玉的男子却是自嘲的一笑,脸上的笑容显得尤为的苦涩。 “为什么?难道墨律师兄你的修为已经大进,所以准备回清扬学院继续潜心修行吗?”注意到男人脸上那抹苦涩的笑,浅仓梧不由微微的皱眉。不过瞬间,他却是很好的掩饰了起来,然后对着墨律这个留在楼月皇朝十载的男子轻笑着问道。 “离开清扬太久,逗留在这里的时间太长,我的修为已经在慢慢的下滑了。这也许是对我的惩罚吧。惩罚我的太过于贪心。” 尘世的人终究不是可以永远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人啊,他不该去强求的。强求那份本就不属于他的爱恋。 是他魔障了。修行之人本就将就缘分天定。所以从今以后,等回到了清扬学院,他就忘记这里的一切吧,也忘记那个曾经深深伤害过他的人。 一切,都已经结束了。自从他下定决定回清扬的时候,尘世的孽缘就已经注定结束了啊! “墨律师兄?”感觉到从墨律身上突然散发出来的那一股浓郁的悲凉和好似心死后的决绝,此刻无论是浅仓梧,还是夏子希都有些被触动了。 看着那个神情突然变得异常痛苦,最后却完全漠然的俊秀男子,夏子希却是突然感觉到,他也许是早就已经下定决定要做某事了吧。 回清扬,虽然看似逃避,却又何尝不是一种决绝的放弃! 放弃在楼月皇朝的一切坚持,放弃对尘世的眷恋,也放弃某段让他心境不再平静的记忆。 “看我,都只顾着自己想事情了。还没有问清扬学院到底出什么事了,为何前段时间院长传来的信笺竟然说清扬暂时被戒严了?” 这件事墨律早就想要问清楚了,只不过男人体贴几人一路前来的辛苦和疲倦,细心的等待他们休息好之后才提出来罢了。 清扬学院,也就是楼月皇朝口里的清扬宫,对于在尘世历练的修灵界之人,尤其是出来历练的清扬宫之人来说,那可是相当于归宿般的存在啊。在得知清扬学院这段时间突然发生的紧急状况,已经离开修灵界十年的墨律自然更是比任何人都要焦急。 那里,一直被墨律当做是自己最后的归宿般的存在啊!是他一直思念的故土。 “据说是阿修罗族突然出现在清扬学院不远的地方,甚至还灭了龙族好几十条龙,以至于现在修灵界的气氛正处于极度的紧张不安中,三界六道似乎都在暗潮汹涌。至于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等墨律师兄你回到清扬后就知道了。” 此时,一盘盘华美精致的菜肴已经被端了上来,浅仓梧坐在宽大的饭桌一端,眼神虽然死死的注视着餐桌上的美味佳肴,嘴里却是丝毫没有停顿的继续说道。 “不过,墨律师兄,你真的要现在就回去清扬吗?要不要等过一段时间,等修灵界恢复平静之后才回去。那里现在可是有些不安全呢,要不院长也不会派我和魅夕来尘世历练了。” 魅夕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何他竟然感觉到院长似乎特别的紧张魅夕的安全?想到这里,浅仓梧就不由思索起来。 现在仔细想来,貌似当初院长第一次见到魅夕的时候,那个老狐狸的表情明显就很是不对劲。而且,能够让东方那个无情嗜血的男人把他当做是瑰宝的呵护宠溺,就凭这一点就足够让人对他产生浓郁的好奇。 何况,那个少年还有着如此蛊惑人心,引人沉沦痴迷的绝色容颜。 越往深处想,浅仓梧就不由越来越觉得魅夕身份的不凡。他真的仅仅只是娑罗族的族长之子吗? 娑罗族虽然的确神秘,连他也只是知道一点点模糊的轮廓,可那次拍卖会上的黄泉碧落花竟然全猛然出现在少年的眼前,甚至是择其为主。就这一点,就可以让浅仓梧觉得不可思议和震撼莫名了。 想到黄泉碧落花,浅仓梧的目光就不由停留在了旁边少年那纤细莹白如玉的手指上。那里,一枚幽蓝似水的花形戒指正静静的箍在少年的无名指上,显得异常的安静和臣服。浅仓梧甚至觉得,在少年手指上的戒指竟然带着淡淡的喜悦,为回归少年的身边。 “不了。清扬宫的情况竟然这么紧急,我更应该早些回去。等忙过这几天的交接仪式,我就准备启程马上回清扬。”他已经不想要继续留在这里了,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那么就义无反顾吧。 多余的犹豫和迟疑,这几年来他还心存幻想苦苦奢望得不够吗?他已经为此而在这里停留了十年,现在却是已经连多呆一天就觉得异常的呼吸困难了。 “既然墨律师兄你已经这么决定了,我也就不勉强。”想到刚才男人脸上所露出来的苦笑和绝望的痛苦,浅仓梧尊重这个男人,因此也不过问。既然墨律师兄已经决定好了,他尊重他的选择。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处事原则,也都有着属于自己的私密,亦或者是难以愈合的伤疤。一切,都只能看自己的选择啊! “对了,还没有问这三位?” 也许是感觉到气氛突然变得很是沉闷压抑,也许是男人并不想在继续陷入痛苦的挣扎里不可自拔,在沉寂了一会儿后,墨律却是不由再次露出淡淡的笑,看向绝美少年身边的林离箫南刹祭三人,向着夏子希几人问道。 “离箫是我失踪好久的好友,前段时间我们才相逢。他旁边的那两位则是凌绝学院此次前来清扬参加学院争霸赛的。 不过由于龙族这次的紧急情况,激烈的争霸赛已经变成了平淡的友谊赛。而由于学院的突然戒严,离箫他们就留在了清扬。而这次我们出来楼月皇朝的时候,他们也就跟我们一起来了。” “原来是这样啊!” 怪不得他觉得这三人很是眼生呢。尤其是魅夕所说的那个他好友旁边坐着的冷冽男人,更是充满了一种令他心悸的感觉。很危险。虽然不及东方身上的强烈血腥和浓郁杀意,这个凌厉的男子依然实力神秘得不容小觑。 果然,凌绝学院也是卧虎藏龙之地啊!有这样厉害的人物,也难怪凌绝学院的院长想要和他们清扬争得势如水火了。 在墨律和林离箫雪轩言刹祭三人各自一番打量后,彼此也算是认识了的几人就在这样和谐温馨的气氛下进行了自己来楼月皇朝的第一晚丰盛的晚餐。 不过在晚餐结束后准备离开之际,墨律却是看着绝美少年身边的小迹欲言又止。最后,神情变幻异常复杂却又迟疑良久的男人仍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在转身离开之际,墨律回头看了夏子希和他身边的少年一眼,留下淡淡的一句话。 “如果可以,明天去见楼月皇帝的时候,那个少年最好还是不要和楼月皇帝见面的好。” “子希,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怎么感觉怪怪的?” 站在夏子希另一旁的林离箫注视着墨律离开的背影,不由蹙眉。貌似今天来到楼月皇朝后,无论是当先那个来迎接他们的礼部大臣,还是这个在楼月皇朝呆了十年的楼月国师,都话里有话啊! 难道说,子希身边那个一直跟着他的少年会和楼月皇朝有什么关系?那个一直默默站在子希身后很少言语的清丽少年,不会是楼月皇朝哪个权贵的公子吧? “应该,算是提醒和忠告吧。” 联系到今天所发生的事,夏子希自然也意识到了其中的诡异和因果。也许,真的是事关小迹的身世,攸关小迹的亲人。 “小迹,你明天要跟着我们一起去见楼月皇帝吗?如果楼月皇帝真的跟你的身世有关,我尊重你的选择。无论是选择去弄清楚你的过去,找到你的亲人,还是就留在这里等着我们回来,我都尊重你的意见。小迹,你要跟着我们一起去吗?” 明天一起去见楼月的皇帝,或许对于小迹今后的人生就完全不同了。 “魅夕,我……” 第八章 觐见 翌日。 当浅仓梧和夏子希一行人站在楼月皇朝大殿外等候着那个皇帝宣见的时候,站在少年身边的除了一起陪同他们前觐见楼月皇帝的墨律外,小迹也赫然站在夏子希的左边。 只不过比起夏子希眼里对他的担忧,小迹却表现得很是平静,好似少年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他今天的前来也许就会改变自己今后的人生,改变某些命运的轨迹。也注定了今天的觐见不会太平常。 “小迹,皇族的争夺很是残酷,甚至是激烈,你已经决定要参与进去了吗?无论你的身份会是什么,只要关系到楼月的皇帝,那么就跟皇族脱不了多大的干系,你真的要去见楼月的皇帝吗?” “魅夕,我只是心里一直有着一个遗憾罢了。我想要知道我的身世到底是怎样的,为何在我失去记忆那段时间我会整天被人欺凌,甚至是有人故意要那样做的。我一直很不甘,为何有人如此恨我,竟然会买通那些恶霸整整打了我一年。这还是我失去记忆后的事。那之前的时间呢?” “魅夕,对于皇族的勾心斗角和权势之争我并不感兴趣,甚至是厌恶。我知道以自己的能力,我并不擅长那些政治阴谋。不过,如果就这样任自己的记忆残缺一块的话,即使我今后修为再怎么的精进,也会始终存在着缺陷。” “魅夕,我想要一直跟在你的身边,照顾你,陪着你。即使仅仅只能近距离的看着你,也已经是我最大的心愿了。我不奢求其他,只是希望有一段平静安宁的生活罢了。魅夕,你知道吗?我再也不想要自己独自一个人了,我再也不想面对那种吞噬自己的孤寂了。” “即使我知道,你的身边就算没有我,魅夕你也可以过得很好。自从你和那个男人相遇之后,我就知道自己只能作为你的朋友存在,只能作为你的侍从的身份跟在你身边。不然,我或许连留在你身边的权利都没有了。” 那个男人的强大和霸道,即使自己再怎么的努力去拼命追赶,也无法触及到他实力的万分之一。所以,魅夕,其实我都很明白,我今生只能默默的注视着你,只能静静的站在你的身后却无法与你并肩。 “魅夕,小迹,其实你们也不用担心,以清扬宫在楼月皇朝的号召力和崇高地位,即使小迹你的身份再怎么的麻烦,皇族之人也不敢轻易得罪清扬宫的。所以,等会儿就算见到了楼月皇帝,也不用担心有什么危险,清扬宫的人又岂是别人可以招惹的。” 浅仓梧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地种睥睨尘世苍生的轻蔑眼神却是昭示着清扬宫对于尘世之人来说的神秘和强大。 那是修灵界之人对于自己实力的强大自信和肯定。 就在浅仓梧这句话刚刚落下,夏子希的脸上也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一个穿着宦官服饰的人却是突然的从大殿里跑了出来,站在殿前就尖锐着声音喊道: “宣楼月国师墨律大人,及清扬宫的诸位大人觐见。” “走吧。”回头看了看满脸毫不在乎的浅仓梧,以及眼里有些幽暗之色的绝美少年和他身边表情很是平静的小迹后,墨律就不由带着一行三人走进了大殿。 因为南刹祭林离箫他们三人并不是清扬宫的人的关系,因此此刻觐见楼月皇帝的时候,那三人并不在这里。 “墨律见过陛下。” 一进到大殿,墨律首先就对着正上方最高处位置随意坐着的那个邪佞的男人行以一视。而跟在墨律身后的夏子希浅仓梧三人也不由微微的弯了弯腰行礼道: “清扬宫浅仓梧、东方魅夕、东方迹,见过楼月皇帝陛下。” 说完,夏子希就已然站直了身体,目光看向最前方那个皇座上的楼月帝王。 此时,大殿里位于朝臣之列的礼部侍郎李易在一看到那三个来自清扬宫的天人,尤其是其中正站在那个绝美妖冶的少年身边的那个清丽少年时,李易心里就直觉的感觉到不安,额头不由冷汗淋漓。 没想到,那个长得跟东华太子异常相似的人终于还是在这种情况下和皇上见面了啊! 不说此刻李易脸上那复杂难辩的表情,就此时大殿里站着的那些朝臣在注意到此次清扬宫的来人中的小迹的容貌时,不由瞬间哗然。 “天,天啊,东……东华太子……” “认……认错人了吧。东华太子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可能还活着?肯定只是长得相似而已。” “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那个少年不可能是东华太子的,东华太子早在三年前陛下登基的时候就已经死于宫变了,不可能还活生生的出现在我们面前,甚至是还好端端的站在楼月的大殿上。” “可是,真的是认错吗?真的只是长得相似而已吗?你们不觉得他根本就是跟三年前的东华太子长得一模一样吗?而且就算是巧合,怎么可能连年纪都异常的相似?” “这么说来,那个少年的确和东华太子就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都遗传到了当年的楼月皇后那清丽绝伦的模样。” “你要死了,说什么楼月皇后,你不知道皇上最忌讳的就是当年的楼月皇后吗?只要是谁稍微的提了一下楼月先皇后的字讳,绝对会被皇上给拖出去鞭笞的。” “我……我说了吗?天啊,我什么时候说了?”显然,开先那个最先提及楼月先皇后的官员脸色突然变成苍白毫无血色,额头上冒出了涔涔的细汗,偷偷看向最上处皇位上的那个暴虐的帝王的眼神里更是充满了恐惧和胆颤。 不过还好,他们的皇上现在的注意力全都在大殿下那个清丽绝伦的少年身上,根本就没有听到下面官员们的窃窃私语。 庆幸啊庆幸,真是大难不死。偷偷的摸了摸额头上冒出来的虚汗,那个官员终于舒了一口气。 “皇上最近一年来变得越来越暴怒,越来越喜怒无常和阴晴不定了,只要是稍微说错了什么话,后果不堪设想啊!” “这还算好的了。至少最近这一年来楼月先皇后的名讳在陛下的耳里已经变得要缓和得多了,谁如果无意间在陛下的耳边提及了也只是被拖出去鞭笞三十鞭子而已。要是以前啊,下狱绝对跑不掉。” “你们说,皇上最近一年来是不是变得越来越奇怪了。皇上他那么忌讳先皇后,就算是长得跟先皇后稍微相似的人都会被皇上无故的处死。可是跟先皇后长得一模一样的舞裳公主竟然得到了皇上的全部宠爱。这是不是很奇怪?” “是啊,一年前舞裳公主还被皇上所深深的厌弃,只不过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皇上他竟然留着舞裳公主。没想到一年后,原本谁都以为被皇上所弃的舞裳公主竟然奇迹般的被皇上给接回了宫不说,甚至皇上几乎还对她百依百顺?” “皇上的心思我是越来越摸不透了。要说后上他忌讳先皇后吧,的确也不错。至少皇宫里那些稍微跟先皇后有些关系和沾亲带故的人都被皇上给处死的处死,发配的发配。做得有多绝,就代表着有多恨。 可是偏偏有些跟先皇后的关系还要深沉复杂得多的人却是得到了赦免,甚至是高官厚禄?” “是啊,比如东华太子原先的太傅,那个以前一直陪伴在东华太子身边的男人。据说他跟先皇后的关系很不一般,听说还是表亲来着。可是现在,那个男人却竟然稳稳的站立在朝堂,甚至还被皇上给封为太子太傅,享受无上的尊荣和地位。 “就是。皇上明明连太子都没有,竟然还封了他做太子太傅,这要多奇怪有多奇怪。还有原先跟东华太子很是亲近的李易,现在竟然也爬到了礼部侍郎的位置。” 忿忿不平的声音中夹杂着嫉妒和不甘,看向那边礼部侍郎位置的男人时更是充满了不忿,却也无可奈何。 “皇上的心思,我们这些庸人怎么可能猜测得到。不过倒是,我听说舞裳公主和东华太子可以说是双生子,他们的模样几乎没有什么差别。难道说,皇上的改变是跟东华太子有关?” “别说了,都住嘴。如果不想死的话,就别让皇上发现你们在这里多嘴多舌。不然,前些天那个被宫刑的工部史大人说不定就是你们的下场。” “杨大人,你嘴巴也太恶毒了吧,竟然诅咒我们。” “太恶毒了,太恶毒了,实在是太恶毒了……” 周围的官员附声一片,看向最后开口说话之人的眼神里充满了指责和控诉。男人的这种事可不是能够拿出来说的啊! “…………” 站在大殿中央的,耳边传来的那些窃窃私语都被夏子希完全的听在耳里,目光看向高处那把皇位上的那个身上充满了邪气,眼眸深处却蕴含着浮躁暴虐的帝王,少年的眼神不由变得神色莫名。 而此刻,刚才还随意邪魅的靠在皇位上的男子却是在看见夏子希他们进来的那一刻,就不由突然震惊的站起,注视着少年身边的小迹的眼神里闪烁着莫大的狂喜和激动。还有着一种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痴迷和深情。 “东华……”东华,东华,朕的东华…… 第九章 楼月皇朝 “东华,东华……你回来了吗?东华……” 看到大殿下那个异常熟悉的身影,高位上的邪气的男子不由瞬间站起身,痴痴的注视着下面那个他魂牵梦绕了好久的人儿。 东华,我的东华,你终于出现在我的面前,回到我的身边了吗?你可知道这三年来你不在我的身边,我是多么的暴躁易怒吗?你知道我就算是得到了楼月的皇位,心里也依然觉得空洞失落,好似缺少了什么最重要的珍宝,变得异常的反复无常吗? “东华……” 男人神情之间充满了激动和喜,眼神里似乎有一瞬间的恍惚,不由自主的就想要走下皇座,去紧紧的拥抱那个失而复得的清丽人儿。不过这时,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却是不由恰好打破了男人的情不自禁。 “陛下,这几位就是墨律的师弟们,也是此前清扬宫派来准备接替墨律的人。”墨律上前一步,好巧不巧的竟然挡在了楼月皇帝想要走下来的途径上,同时不由侧身向在场的所有楼月皇朝的朝臣们宣示浅仓梧的存在。 浅仓梧,即下任的楼月国师。 “我是浅仓梧,是清扬宫此次派来接任楼月国师之位之人。见过楼月皇帝陛下。”了悟墨律的举动,浅仓梧不由微微的一笑,然后也跟着走上前了一步,向着楼月的皇帝微微的鞠以一礼。 清扬宫在楼月皇朝的臣民中有着难以想象的崇高地位和特权,因此即使是在见到一国之君的时候也是不必行跪拜大礼的。那是属于修灵界之人的特权,也是出于尘世皇族之人对清扬宫中人的尊敬。 “清扬宫?”这三个字背后所代表的神秘和强大力量在楼月皇朝可谓是人所共知,尤其是对于掌权的皇族之人来说,更是多了一层亲密的关系。 因此,当墨律口中的“清扬宫”三字脱口而出的瞬间,楼月皇帝夜西岐就已经从狂热的激动中清醒了过去,视线也随之看见墨律口里所特意指向的人。 只不过,夜西岐虽然是在看向浅仓梧,然后男人眼角的余光却是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夏子希身边那个此刻平静得异常的清丽少年。 那是,他的东华吗? “是的,吾皇陛下,浅仓师弟是清扬宫里人人推崇的最为优秀的四弟子之一,也将是这次接替墨律在楼月的国师位置之人,也是清扬宫特意派来与墨律交接的弟子。至于我身边的另外两位清扬宫弟子,则是随着浅仓师弟一起前来参加交替仪式的。等浅仓师弟正式成为楼月国师之后,他们则会马上回清扬宫。” “这么说,朕的东华现在也是清扬宫的人了?” 看向墨律身后站着的那个清丽的少年,夜西岐此刻心里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担忧。清扬宫在楼月皇朝所代表的意义他不是不知道,如果东华真的成为清扬宫的人的话,那么对于楼月皇朝来说绝对是天大的好事。 可是如果单凭自己的心的话,他却是充满了忐忑不安的。东华现在成为了清扬宫的人,那么自己如果想要把他永远的留在自己身边的话,那岂不是不可能? 而且,想到昨日里礼部侍郎李易回来复命的时候,那个男人当时脸上的矛盾和复杂,一副欲言又止却吞吞吐吐的模样,原来却是因为他见到了东华吗? 注视着下面那个沉稳平静的少年,夜西岐此刻心里异常的复杂。 “楼月陛下说的人是谁?您说的那位东华我们并不认识,自然也就更不可能会是清扬宫的人。”注意到那位楼月皇帝此刻脸上的神情,浅仓梧却是笑得一脸妖孽,眼里却充满了无情和讥讽。 “不认识?朕的东华他不就站在你后面。” 听到浅仓梧嘴里那充满了嘲笑意味的话,夜西岐不由眉头紧蹙,眼神冰冷的看向那个长得异常妖孽的男子。不过,当男人的目光移到夏子希身边的小迹时,却又充满了温柔,如同寒冬过后初融的春意。 “想必是楼月陛下认错了,小迹怎么可能会是陛下你所说的那个人。他叫东方迹,是我清扬宫的人。” 对于夜西岐那充满了强大压抑力和阴寒冰冷的眼神,浅仓梧却是完全的无视,一点也没有因为男人的愤怒和暴虐而心虚害怕。 “不可能。他明明就是东华,是朕一直在找的东华,怎么可能会是什么东方迹。”显然,夜西岐明显不相信,看向下面小迹的眼神越来越炙热和深沉。同时,也隐藏着一股深沉的暴虐和愤怒。 “楼月陛下是不相信吗?既然这样,那我们不妨就让他自己来说好了,他到底是不是陛下心里所想的那个人,看他到底认不认识楼月陛下您。”轻笑一声,浅仓梧挑衅的望向那个高位上居高临下的注视着他们的楼月之帝。 “东华,你告诉他们,你是我楼月皇朝的太子,是朕的东华,并不是什么东方迹。”同时,你也告诉我,你是我的东华对不对? 你是那个一直依赖着我的少年是不是? 夜西岐眼神里满含期待的注视着那个沉默的少年,压下心里那阵强烈的不安,死死的注视着少年的眼睛。 “我是东方迹,清扬宫的弟子。皇帝陛下你认错人了。我根本就没有见过你。” 抬起头,从刚才就一直保持沉默的清丽少年此刻虽然表情淡然,然而语气里却充满了坚定的望向高位上的男子。眼神里的平静和疏离让夜西岐不由瞬间感觉到难以呼吸,那一刻身体沉重得近乎站立不住。 “东华,你说什么!” “皇帝陛下,东方迹自有记忆以来,就从来没有听说过东华这个名字。所以,我并不是陛下你希望的那个人,也并不曾认识楼月陛下你。何况,听刚才你的朝臣们也说过了,东华太子不是早就已经死了吗?我怎么可能还会是那个人。” 说完,少年就不再去注视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而是静静的站立在夏子希的身边。 少年的最后一句话显然让刚才还窃窃私语得热闹的众位大臣们不由同时的感觉到一阵心惊肉跳,惊魂未定。尤其是随着少年话语一落,陛下那阴寒恐怖的眼神也随之落在他们的身上时,那些朝臣们更是连腿肚子都抖了起来,心里异常的恐慌。 不过幸好的是,之后他们那个性格反复无常的陛下就把目光给移开了,转向了那边清扬宫来人的方向。 “东华,你还在怨着朕恨着朕,所以才这么说的是不是?你还是不肯原谅朕,所以才故意否认的是不是?东华,既然你现在已经回来了,为何却不愿意承认你就是朕的东华,是楼月的太子?” “因为,我的确不认识楼月陛下你。” “东华……”夜西岐的脸色很是不好看,尤其是当少年那番毫无感情波动的话说出来后,男人的心里就瞬间掀起了狂澜。 他的东华,当年那个对他很是乖巧的孩子,现在竟然会对他说,他已经不认识他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样的。 “楼月陛下,小迹他可以说是我的弟弟,他怎么会是楼月皇朝那个早夭的东华太子呢。何况,楼月陛下你也该知道,我们是从清扬宫而来的,对于尘世的认知根本就微乎其微,小迹他跟楼月的东华太子又怎么会有联系。” 不管小迹是不是楼月的前太子,既然现在新皇已经登基,甚至明显是通过残酷的宫变杀了前太子才得到的皇位。那么,不管这个楼月的皇帝是否是真心想要找回前太子,都无法否认他对前太子的背叛和深深的伤害。 如果小迹真的是楼月的前太子东华的话,那个皇位上此刻坐着的男人是否真的在忏悔,悔恨他对小迹的无情。 夏子希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得,当初他第一次见到小迹的时候,那个孩子正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倒在冰冷脏乱的地上,生命正慢慢的从他身上流逝。 要不是夏子希当时正好经过的话,说不定那个少年如今早已经不存在这个世上了。楼月的皇帝啊,如果你真的对小迹有那么一丝的感情存在的话,当初又为何会让那个孩子落得如此地步? 无论怎样,夏子希都不希望小迹再次被伤害,甚至是陷入楼月皇族的错综复杂的勾心斗角里。 “你是?”微眯起眼,夜西岐阴沉着脸打量着东华身边的那个绝美少年。 虽然不得不承认,这个少年的确长得很美,是那种别人无论如何都比不上的娇艳和绝醴。 不过,夜西岐此刻的脸色却是阴沉得可怕,尤其是当他注意到,他的东华竟然异常的听那个少年的话,甚至是紧紧站在他的身后,明显是以一种想要守护他的姿态站立时,夜西岐就感觉到心里正涌现着一股暴虐和冲动。 “我是东方魅夕,是小迹的哥哥。” 他的年纪应该要比小迹大很多吧?尤其是在加上轮回异世前后的岁月,足够当小迹的哥哥了。虽然他们两人现在的外表看起来都差不多。 “东方魅夕吗?”东方魅夕,东方迹,难道那个少年真的不是他的东华? 不,不会的,他不会认错的。那就是他的东华,是他寻找了快一年时间的东华。他绝对不会认错的! “陛下,如果没有什么其他的事的话,墨律就和众位师弟先行告退了。”看男人一脸沉思没有什么表示,墨律准备转身离开之际,却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顿时停住了身体,然后对着脸色变幻莫测的楼月帝王禀告道。 “对了,陛下,楼月国师的继行仪式,已经定在一个月后的初九。不知陛下是否还有任何的更改?”这个日子是早就已经决定好的,在浅仓他们还没有来的时候,墨律就已经把一切都准备好了zhImENGtxt。.coM。 他是真的已经下定决心要离开,因此也就不再有任何的犹豫和等待。 “楼月的国师,朕要他来当。”指着那个绝美少年身边的东方迹,夜西岐突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说道。 “那是不可能的,楼月陛下。小迹他的修为不够,在清扬宫的修炼时间也很短,根本就无法胜任楼月国师的重任。” 听到夜西岐那突如其来的指定,夏子希不由蹙眉。不止担心小迹的夏子希,一旁的浅仓梧墨律同样眉头紧紧的蹙起。 “朕的决定不会更改。” “楼月陛下!梧师兄前来继任楼月国师之位是清扬宫的任命。” “现在可以改。反正不都是清扬宫的人。” 两方争执不下的结果就是大殿里气氛的突然僵硬和凝滞,以至于旁边站成两侧的朝臣心脏稍微脆弱一点的就已经开始冷汗淋漓,不住的战栗了。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各不相让,不了了之。 楼月的下任国师人选突然变得颇受争议起来。当然,这种看法自然是那些朝臣们心里的所想。对于夏子希他们一方来说,小迹无论是本身的修为,还是现在身世的错综复杂,都不允许他继任楼月国师之位。 事情发展到最后也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就在夏子希他们准备离开之际,那个楼月的皇帝却是不知为何竟然突然对着墨律说了一句话,让墨律的脸色当场就大变,眼神里更是突然充满了无尽的悲凉和死寂。那是一种锥心般的痛和绝望。 “墨律国师,朕的三哥北战王爷不日将从边关回京城,你不去迎接他吗?” 第十章 选择 等夏子希和墨律一行几人终于回到他们现在所住的那座奢华宫殿时,夏子希注意到,墨律的脸色非常的不对劲,苍白中夹杂着莫名的惊慌,还有一份几乎沉重到窒息的悲伤。 如果他没有看错猜错的话,好像自从那个时候他们准备从楼月的觐见大殿离开时,那个楼月的皇帝最后说的那句话开始,墨律的心就突然的乱了。 在勉强的对着夏子希和浅仓梧几人挤出一抹淡淡的几乎看不见的微笑后,墨律就转身离开了。 夏子希注视着那个温雅的男子离开时的背影,却是不由静静的沉思。墨律他恐怕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转身离开时的脚步是如何的惊慌,几乎是跌跌撞撞的逃开。还有男人脸上挤出的那抹微笑,更是比哭还要难看和苦涩。 他的心乱了,所以整个人都变得有些恍恍惚惚起来。昔日冷静和温雅不在,整个人身上都弥漫着一种近乎惊慌的绝望。 他在逃避什么,还是在逃避着某个人? “魅夕,你也发觉到墨律身上的不对劲了吗?看来墨律师兄在尘世的这十年来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啊,不然以我对那个男人的了解,他是不会突然跟院长请求要回清扬学院的。” 走到绝美少年的身边,浅仓梧望着墨律离开时的背影,眼里充满了幽暗,连一向的嬉皮笑脸和故意脱线都全然收了起来。此刻的浅仓梧给人的感觉已经不再是那个让人感到无比黑线,即使是即墨浩然都跳脚不已的女装癖了。 他现在浑身无形之中散发出来的气质,绝对的强大和凌厉,冷人不敢有丝毫的轻举妄动。也许,这才是属于清扬贵公子的风采,是浅仓梧真正的气质和实力。平日里的嬉笑和示弱说不定只是他的伪装,用以掩饰自己真正的实力。 “墨律师兄一直是一个很随遇而安的男人,性格又温和,他怎么可能突然就如此决绝的要求回清扬?如果不是在楼月皇朝里发生了什么连墨律师兄自己都无法继续呆下去的事,那个男人现在应该依然保持着一番清灵卓绝的风采,而不是仅仅就因为那个楼月皇帝的一句话,就心乱了。” 虽说这是属于墨律自己的事,可作为清扬学院里除即墨和东方被他当做是真正的朋友外,墨律可以说是唯一被他承认的人。 对于一向被他纳入自己领域范围的人,浅仓梧可以说是极度的护短。无论双方到底是谁的对错,他绝对是护着自己的人。 至于那个胆敢欺负伤害被他承认的人,浅仓梧的性格一向睚眦必报。典型的对别人单方面标准。 “的确,墨律师兄的心,突然乱了。这也许跟那个楼月皇帝口里所说的北战王爷有关吧?”不然,为何墨律一听到他的名字,整个人给他们的感觉就是变得缥缈虚幻了起来。 “北战吗?”默默的念着这个名字,浅仓梧眼神冰冷刺骨,脸上却笑得一脸的令人毛骨悚然。 回到墨律为什么安排好的房间,夏子希才刚刚坐下来,另一旁的浅仓梧已然笑得满脸阴森的在墙角出现了虚幻效应的时候,就见离箫一副风风火火的兴奋模样的跑了进来。在离箫的身后,依然是跟在他身边寸步不离的南刹祭,和凌绝学院的雪轩言。 “兄弟,你回来了。怎么样,怎么样,今天见到那个楼月的皇帝了吗?有没有发生什么很精彩的事?比如说,一段缠绵悱恻动人心弦流传千古的爱情。那个老皇帝有没有一看见你就瞬间惊为天人,然后就准备把自己心爱的公主嫁给你?” 夏子希大囧。满脸黑线的注视着眼前那张就如同是小白脸模样的脸上全是闪烁着八卦之光的死党。 “楼月的皇帝登基才三年不到,还年轻得很。”老皇帝,夏子希想象到今天朝堂之上见到的那个很是邪气凛然的男人,很是为自家兄弟的想象给绝倒。他无法想象那个邪气得令人战栗的男人满脸长着褶子的模样。 实在是太恐怖了。 “那就是没有公主了?”失望,实在是太失望了。他还满心想要和公主来一段千古绝响旷世佳话啊! “听说是有公主的。而且很得皇帝的宠爱。”朝堂上那些百官的窃窃私语,以夏子希现在的耳力,就算他们说得再小声,夏子希也可以听得清清楚楚,就好像是在耳边大声说话一样。 “那有什么用。就算是有公主,一个才刚刚当上皇帝还没有三年的人,就算生下公主,那才几岁啊!” 难道要他去奶娃,玩养成游戏?他不是恋童癖啊!林离箫悲摧了。 “皇帝的妹妹,舞裳公主,据说现在才二八佳华。” “二八?也就是说才十六岁。长得漂亮吗?一般来说皇室的基因都很优良,只要是公主,绝对是天姿国色倾国倾城,丑不到哪里去。兄弟,你给我说说,那个舞裳公主是不是长着一副绝色倾城之貌?” “公主的模样嘛,你只要回过头就可以看见。”看到离箫眼里瞬间大放光芒的兴奋模样,夏子希摇头晃脑了一会儿,然后才对着他慢悠悠的说道。 “哪里哪里?公主在哪里?难道你们回来的时候公主也跟着来了?不过我怎么什么也没有看见,就看见小迹站在你身后的位置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公主,兄弟你骗我咩。”本是激动的回过头,却不想除了一个少年,啥都没有。林离箫不由愤怒了。 “看看小迹的长相,你就知道那个公主长得是怎样的清丽绝伦了。 “小迹?兄弟,你开啥玩笑。我说的是公主啊是公主,小迹虽然长得是很清丽脱俗很漂亮没错,不过再怎么说也是一个男人嘛,跟美丽的公主有啥关系。” “因为,他们是双生子啊。长得近乎一模一样的双生子。” “嘎?子希,怎么回事?” 林离箫承认自己此刻被绝美少年的话给惊吓到了。那个一直默默的站在子希身后的少年他不是没有注意到,却从来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是这样的身份? “小迹他,可能应该就是楼月皇朝那个下落不明的前东华太子。”在皇权争夺中落败的少年,最后的下场却是如此凄惨吗?甚至,当初遇见小迹的时候,那个少年已然忘记了曾经一切的记忆。 其实,这也就是上天对他的恩赐。 至少,遗忘了一切痛苦根源的少年可以活得很恣意和轻松,不必日日背负觉得的绝望和压抑,永远生活在痛苦和背叛的伤害中。 “这算不算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林离箫心里颇有些感慨。 当初在和子希重逢后,他也曾经对那个总是静静的站在子希身边的少年感觉到好奇过。不过后来从子希的口里知道他来这个世界的这段时间里所发生的事情,对于那个清丽少年的事也知道一二。 不过,林离箫却是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那个少年的身份竟然是如此的惊人。 要不是他被南刹给带到了修灵界,接触到了修灵界那些匪夷所思的灵术和强大的修为,慢慢的接受那些修灵界之人对于世俗权势的蔑视和不在乎,一心只为追求更深层次的境界的潜移默化,林离箫现在说不定还真的会有些诚惶诚恐。 如果当初他和子希一落在这个世界的时候,就是生活在的楼月皇朝,那么现在,对于猛然知道了小迹身份的他们来说,那还真是无比的烦恼啊! 皇位争夺失落的前太子竟然和他们在一起,那个心狠手辣的皇帝会不会把他们一起给灭口了,免得将业整日里活在心惊肉跳中,就怕那天跑出来一行人嚷嚷着要把他拉下皇位?如鲠在喉啊! “小迹,你今天也亲眼看见了那个楼月的皇帝,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有没有想起什么来?”注意到今天在觐见那个楼月皇帝的时候,他身边的小迹并不如所表现的那样平静和镇定。 一直都在默默担心和关注着小迹脸上神情的夏子希自然有注意到,在看狗崽子那个楼月皇帝的时候,他身边的少年眼里有一瞬间的恍惚和痛苦一闪而过,之后却是满眼的失神。 “魅夕。那个人,那个人我好像见过。可是我却的确记不起他是谁来。”脑海里似乎有什么影子一闪而逝,他却捕捉不到丝毫的痕迹。只觉得,在看到那个男人的时候,他很茫然和失落,心里空洞得没有丝毫的感情存在。 “小迹,想不起来就算了,顺其自然吧。” 夏子希不希望小迹痛苦,在少年的伤口还没有愈合之前,他都不希望小迹再次见到那个邪气凛然的男人,那个楼月的皇帝。 “魅夕,你不要担心我。既然是我自己选择遗忘的记忆,那么也就没有必要再去把它给捡回来。” 丢弃的东西,一旦舍弃了,那么也就没有任何的价值再值得他去悲伤和痛苦。 他现在,只要默默的留在魅夕的身边就好,只要等着那个无限宠溺和纵容魅夕的嗜血男人回到魅夕的身边,来接回魅夕,然后永远守护着魅夕就好。 “小迹,这就是你的选择吗?” 静静的注视着眼前那个淡淡笑着的清丽少年,夏子希心里不由深深的叹息。小迹,你也有拥有幸福的权利啊!只不过他不知道,能够给小迹幸福和宠爱的那个男人是否就是那个楼月的皇帝,那个邪气异常的男人。 下午的时候,夏子希正斜躺在那张柔软的大床上休憩。因为最近这几天的时候,夏子希发觉自己貌似一直很累,做什么都没有精神,瞌睡似乎也越来越严重了。正当少年昏昏欲睡之际,一声臣大的撞门声却是狠狠的吓到了正半睡半醒之间的绝美少年。 惊魂未定幕然清醒过来的少年看向门口,就发现那里他的兄弟正满脸讨好的注视着他。 “林离箫!!!”没有睡好的夏子希脾气一向很阴暗。尤其是现在满身都觉得不舒服的时候。 “子希,别生气嘛别生气嘛,我是来找你一起出去逛街的。楼月皇朝京城的繁华值得一见啊!我还没有见过古代的闹市呢,趁着现在有机会,出去买点纪念品,等将来我们回到现代的时候才可以拿出来当证明,免得阿邱不相信,说我们在骗他。” 夏子希:“……” 第十一章 宇文笙儿 夏子希此刻是无比的后悔,他刚才怎么就答应了要和离箫一起出来呢。尤其是当少年的目光落在人群之间那不住穿梭,竟然对着一个乞丐的破碗嘴里都还不忘一边发出惊叹声音的离箫时,夏子希感觉到自己真是太错乱了。 虽然对于楼月皇朝的繁华,夏子希承认自己也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好奇。毕竟是人类大陆的国家,是暗域大陆里五大实力最为强大的楼月皇朝,它的京城自然不是其他的小国可以比拟的。 无论是作为受二十一世纪教育的夏子希,还是曾经一直生活在娑罗族,甚至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半步的绛歌,对于人类世界暗域大陆还是保留着一定的蠢蠢欲动的。不过,就算是这样,夏子希此刻依然是满头的黑线,嘴角抽搐。 当然,也不仅仅只有夏子希一个人在这里感觉到无比的丢脸和郁卒,至少同样在少年身边的浅仓梧,小迹,还有雪轩言,此刻的表情也绝对不比夏子希好到哪里去。 如果说此刻还有谁对于离箫的行为感觉到那是无比的率真的纵容的话,那也就只有那边紧紧跟在离箫身边,满眼都是似水柔情的冷冽男人南刹祭了。 “我说离箫,你家好歹也很有钱吧,你好歹也算是一个富家公子吧,你至于对着一个破碗都要惊叹三声吗?”抚了抚额头,夏子希现在是感觉到无比的头痛。 就算兄弟你想要带点纪念品回去给阿邱看,一个破碗而已,阿邱会相信你那满嘴匪夷所思的话吗? “子希,你这就不懂了不是,我家虽然有钱,可这是古董啊。别看它现在就是一个破碗,可等到了我们那里,它绝对价值连城。比金碗还金碗。说不定连中华五千看上下的历史里都找不出这么一个,我自然要抒发一下感情,借机表达对它无比的膜拜。” “是吗?那也请你看看场合好不好,你没有注意到你那一副猥琐的表情已经吓坏了那边碗的主人了吗?” 尤其是当那边那个疑是隶属于丐帮的三代弟模样的人最后悄悄转身离开时喃喃的那句话,更是让夏子希感觉到这个世界真是无比的郁卒了。 “什么人呢这是,连乞丐讨饭的家伙都想抢,亏他还穿得人模人样,一副有钱人家的贵公子模样,没想到竟然比我还穷。晦气。今天先收工,免得被人抢劫。” 林离箫:“……” “很有钱?那么也就是说,离的家世很好?” 一直紧紧跟在林离箫身后的南刹祭此刻却是不由突然冷冽的出声,让没有丝毫准备的夏子镣和林离箫俱是被狠狠的吓了一跳。 当然,南刹祭的这句话并不是真的想要问林离箫的家世。毕竟,以南刹祭的实力和身份,他倒是不在乎离的家世,他在意的是离的身份。 离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南刹祭其实很早以前就想要问了,离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他会突然出现在摩脉之森的最中央,甚至是晕倒在水灵池的岸畔? 当那次他去摩脉之森的时候,当那时突然感觉到摩脉之森的突然暴动狂躁不同寻常时,当他之后把离箫给带回去的时候,南刹祭的心里就一直存在着疑惑。 尤其是之后,当男人某天突然发现自己对离箫有着不一样的感情时,离箫身份的来历不明神秘莫测就一直是南刹祭心里一根刺。他害怕,甚至是惊慌于离箫某一天会突然得消失无踪,就如同他来时一般的诡异和神秘。 这种模糊不定的若即若离,是南刹祭无法容忍的。 既然是他南刹祭认定的人,那么他也就不允许离箫有一天会离开自己的身边,消失在某个他找不到的地方。他,绝对不允许。 所以男人此刻的表情和身上突然散发出来的那种可怕的气势,无论是对他很陌生的夏子希还是已经和他算是熟悉的林离箫,俱是不由感觉到一阵突然的阴寒和战栗。 “那个,南刹,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我又不是女人。” 被男人阴沉的目光给死死的盯着,林离箫突然有一种被猛兽给围困却逃不掉的错觉,突然就变得心慌意乱起来。 “离,你告诉我,你不会走的,对不对?”阴沉的脸,凌厉的眼,都无比诉说着此刻南刹祭的危险。 “走?去哪里?” 难道南刹知道他想要和子希回到他们那个世界的事了吗?不会吧。是谁泄的密?难道是自己晚上说梦话的时候?林离箫被自己的想象给狠狠的风中凌乱了一把。 “你来的地方。” “啊,子希,你看看这个是不是也很有收藏价值?看看这细密的针脚,看看这熟练的绣功,绝对的纯手工制品啊。恐怕比起蜀绣和苏绣来也不谬多让。如果我们把它给带回去的话,说不定……” “离箫,那是女人的团扇。”夏子希默然。 我说离箫,就算你是想要转换话题,想要掩饰自己的不自在,也没有必要随手拿就对着一把女人的团扇在那里评头论足得津津有味吧。 “额……”林离箫貌似听见了一群乌鸦飞过的声音。不过瞬间,林离箫就讪讪的笑了起来。 “子希,正好,我们可以把它买回去给阿邱,让他夏天的时候打蚊子正好派上用场。” “如果你不怕自己被阿邱给当成了蚊子给打了的话,你就勇敢无畏的买回去吧。” 林离箫:“……” 想到自己那个整天满脸严肃表情的死党手拿一把小巧玲珑的精致美人扇在那里摇晃扇来扇去的画面,林离箫虽然很想要去挑战一下阿邱的容忍力,不过想到最后绝对是自己的悲剧,他也就完全没有了玩笑的动力。 何况,当自己的身边还有着一个正阴沉着脸的男人正以恐怖的眼神注视着他的时候,林离箫更是浑身都不自在,甚至颇有一种落荒而逃的冲动。 我说南刹大哥啊,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看着我。虽然你是长得很帅没错,可我又不是美女,对男人完全免疫啊!你这样看着我,我很困惑的说,也很难为情啊。难道你都没有注意到旁边那些人都在以奇怪的眼神注视着我们吗? 夏子希想说,兄弟,他们不是在看的你,你完全多心了。 就在林离箫感觉到身边那个男人身上的气势越来越盛,也越来越冷的时候,闹市的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周围也慢慢聚集了越来越多看热闹的人。于是,正好觉得在南刹祭的炙热眼神下有些无可遁形的林离箫不由瞬间就把目光放在了前方。 然后…… “难道……难道这就是……就是传说中的……恶霸调戏美人的戏码?”林离箫双眼冒着绿光,身体更是兴奋得直打摆子,双手死死的掐在夏子希的手臂上。于是,夏子希瞬间爆发了。 “我说兄弟,你难道都没有感觉吗?”黑着一张绝美妖冶的脸,夏子希就差伸出双手给打了鸡血的死党的脖子来一个死掐了。 “感觉?当然有。你没有发现我全身都激动得发抖吗?传说中的英雄救美啊,哇哈哈哈,这不是正好给我林离箫一个表现的机会吗?在修灵界个个都是大佬,随便踩谁一脚说不定就是一个隐世的高人。 可这里是楼月皇朝啊,是人类大陆,也就是说,本大爷的空手道柔道跆拳道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自从来到这个异世后,林离箫一直觉得自己过得特别的郁卒。尤其是在高手满天飞,随便撞上一个都不是自己可以打得过的人的时候,林离箫就无比的怀念以前那种被别人忌惮敬畏的时候。 那个时候,多少的漂亮少女沉醉在他的帅气动作下啊,要交漂亮女人那是随手拈来。可是现在,连女人都比他要厉害,就算是想要始乱终弃都还要掂量掂量对方的战斗力。林离箫很郁卒,特别的郁卒。 现在,这算不算是上天给他的补偿机会,来弥补他离箫大爷这段时间所受的损失? 兴奋中的林离箫没有注意到,他旁边的那个冷冽的男人此刻看他眼神的幽暗和阴沉,仍然还在一副猥琐模样的紧紧注视着前方。 不过,神经比较大条的离箫虽然不知道,然而夏子希却是明显感觉到了男人身上此刻突然散发出来的掠夺气势和强烈占有欲。同时心里却只能默默的为他的兄弟哀悼。 兄弟啊,你就自求多福吧。这个男人看起来很不好惹的样子,而你又恰恰招惹到他了,我也没有办法救你啊! 那边,千篇一律的纨绔公子调戏良家妇女;这边,林离箫跃跃欲试的摩拳擦掌。 虽然那个被调戏的良家妇女只能算是清秀,连夏子希身边的小迹都比不过。不过好歹她是女的不是。 就算男人再怎么的漂亮,对于从来就没有想过同性相恋的林离箫来说自然免疫。何况,他家的兄弟还是其中的楚翘呢,比起任何的女人来都要漂亮妖冶得多。 “英雄救美啊,我的机会……”看那边的纨绔已经快要摸上女人的脸了,林离箫赶紧抓住机会的上前一步就是一声大吼: “住手!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你竟然如此不知羞耻,胆大妄为,竟然意图染指良家妇女,看本大父我……”路见不平的一声吼还没有来得及发挥完,对方就突然的回过头,打断了林离箫的义愤填膺和好不容易得来的英雄情怀。 “哪来的傻帽,竟然跳出来打扰本少爷的调戏大业?” “额……这年头,怎么调戏者反而长得比被调戏者还要标致?什么世道啊这是。”看着转过头来的那个纨绔公子的模样,林离箫很是郁闷了。你说这个世界的男人怎么都比女人来得好看? 在修灵界看惯了俊男美女不说,为毛到了人类大陆都没有看见几个漂亮的女人啊!难道果然是深闺的少女比较矜持和含蓄,从来都不出门吗? “绝色美人!” 林离箫郁卒之际,那边转过头来的纨绔少爷却是突然眼神直直的注视着林离箫身后一步的夏子希,然后也就跟刚才的林离箫一副模样的瞬间就跳到了夏子希的面前,满眼都是被打了鸡血的绿光。 当然,阻挡在他看美人路上的障碍物林离箫也在措手不及之下被那个少年给一把推开了。真可谓是表情凶悍,速度惊人,神色变幻之快速。 “你敢推本大爷,看我不好好的收拾你一番,你这个没有眼力劲儿的小鬼……”林离箫很想要发挥发挥自己的英雄本色,无奈他好不容易蕴含起来的气势还没有来得及虎躯一震,王八之气顷刻之间倾倒所有人,一个少女清脆的声音却是突然的打断了他。 “宇文涟,你又出来干坏事了。学什么不好,偏偏学你大哥整天在外面招摇撞骗,呼朋引伴。快跟我回去。” 听到声音,众人转过头去就看见那边正走来一个很是明媚的美丽少女,正满脸含煞的怒视着夏子希身前的那个刚刚还上演了一幕纨绔本色的少年。而在少女的身后,正紧紧跟着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孩。 看见少女的模样,夏子希有一瞬间的惊讶。 那个少女,不就是宇文笙儿,也就是宇文翊的妹妹吗? 异世妖醒 第十二章 宇文府 “宇文涟,你怎么这么不上道,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好的不学,偏偏就把你大哥身上坏的全给学了个遍。你有没有进取心,有没有雄心壮志啊你。你就不能让我姑姑省点心吗?姑姑天天为了你吃不好睡不好,就是希望你可以有出息点,你就是这样气姑姑的吗?” 少女一走到那个纨绔少年的身边,劈头就是一顿好骂,颇有些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模样。 “宇文笙,你管我!我就是没有什么雄心壮志,我就是整天想着怎么闲情逸致,不可以吗?我自己的能耐我还不知道,我根本就不是那块做大事的料,我有自知之明。人生得意须尽欢,现在不好好的做我的纨绔,等将来还有什么机会。” “你你……你气死我了。你整天出来调戏良家妇女,你还好意思说‘人生得意须尽欢’?你还敢如此理直气壮的说要当纨绔子弟?你就不拍哪天被哪路英雄出来给路见不平了?” “这也是调戏过程的一部分。没有人出来路见不平,本少爷还没有兴趣继续调戏少女呢。” “你……”少女气得浑身发抖,看向面前那个满脸毫不在乎表情的少年的眼睛里都快要喷出火来了。 她怎么就有这么一个活宝般的堂弟啊!要不是看姑姑会伤心,她宇文笙儿才不管这个堂弟是不是会被别人给揍了呢。 “去去去,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没看见本少爷现在正准备和绝色美人好好的认识认识么。快走快走。别挡在少爷的面前继续碍眼啊!” “啊…” “小姐,你没事吧?” 站在离夏子希身边一个人距离的雪轩言此刻却是眼明手快,在少女摔倒的时候突然上前一步就抱住了宇文笙儿,搂住了少女摔倒的身体,关心的问道。 “没……没事。” 本以为这次必将出糗,已经做好了摔倒的心理准备的宇文笙儿在睁开眼的瞬间就不由看见眼前一个长得很温柔俊秀的男子正满眼担忧的注视着自己,而自己的腰也正被那个男人给抱在怀里。 意识到这一点,少女的脸当场就红了,心跳更是不争气的剧烈跳动起来。 宇文笙儿现在本就是少女情怀的年纪,尤其是最近她的父亲母亲还总是在少女的耳边不住的喋喋不休哪家的公子是如何如何的好,如何如何的优秀的时候,在见到这样一个人中龙凤般温润如玉的俊美男子,宇文笙儿自然会有少女的羞涩。 在宇文笙儿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夏子希就一直在关注那个好久不曾见到的美丽少女。因此,他自然就没有忽略此刻少女在注视着雪轩言时眼里的慌乱和羞涩。 会转过头,夏子希就看见那个刚才一瞬间的速度就站在了自己面前的少年,那个宇文笙儿口里的宇文涟。 少年长得跟他刚才的调戏行为完全的不相符合。大大的眼,水润的唇,略显娇小的身材,虽然不乏是因为少年现在年纪本就没有多大的关系。不过那张显得很是女相的漂亮脸蛋却是往往很容易就忽视他的性别。 也难怪刚才离箫本来很是气势汹汹的想要上前去表现一下英雄气概,最后却在看见那个想象力本应该是满脸横肉的恶少转过头来的瞬间气势全消。那样身材娇小的男孩,很不就让人无法下手去狠揍他那张可爱的脸。 而且,夏子希还注意到,当少年无意差点推倒宇文笙儿的时候,当他在看见宇文笙儿快要摔倒时,少年眼里有一瞬间的愧疚和关系闪过。只不过最后在看见少女被雪轩言给接住了后,少年却是故作不屑的一扭头,不去看她。 而恰恰就在少年正对面的夏子希,却是刚好看见那个叫宇文涟的少年眼里那清清楚楚的别扭。 夏子希在这边不动声色的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略显娇小的可爱少年,那边的宇文笙儿却是在羞涩的望了雪轩言一眼后,转过头就是很愤怒的瞪了一眼刚才害她差点摔倒的罪魁祸首。然后,少女满脸羞红的对着雪轩言诚心的道谢。 自然,明显是跟这个俊秀男子一起的夏子希一行人也就在宇文笙儿好奇的大量中。尤其是夏子希,他明显就是她那个堂弟刚才差点就伸一禄山之手的受害者,因此宇文笙儿首先看向的人就是他。 何况,以夏子希那无比耀眼的容貌,想要忽视都难。 也因此,当少女的眼睛无意间注意到那个绝美妖冶的少年身后的小迹时,宇文笙儿那满眼的震惊和不可思议。 “舞裳,怎么是你?”舞裳怎么出宫了,而且还是和这些个个俱是气势不俗的人在一起?难道这些人的身份…… “不,不,你不是舞裳……” 刚才由于太过于震惊,因此少女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其他。现在仔细看来,却似发现其中的异样。那个跟舞裳明显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根本就是男的,他怎么可能会是舞裳的。而且,舞裳根部就不可能轻易出宫。 舞裳虽然是楼月的公主,也是最近一年来最受楼月皇帝宠爱的妹妹,可谁知那个反复无常引阴晴不定的楼月皇帝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他间接害死了舞裳的亲哥哥,还把舞裳的母后给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最后甚至是因为受到巨大的凌辱而自杀。 这样的哥哥,这样的皇帝,就算他现在再怎么的宠爱舞裳,也无法磨灭舞裳对那个可怕男人发自内心的畏惧和害怕。就算是得到了他的宠爱又怎样,舞裳根本就不想要回宫面对那个可拍的男人。 “你认识舞裳公主?” “宇文小姐,你好像很熟悉楼月的舞裳公主?” 当夏子希再次这么问的时候,他已经和离箫他们一行人站在了少女的府邸,也就是那座夏子希曾经在这里生活过一段短暂的日子的宇文府。 从刚才闹市的见面,到被少女邀请到宇文府做客,夏子希虽然对这里有点心理阴影,不过考虑到攸关小迹的事,夏子希倒是没有多少的犹豫,就接受了宇文笙儿的邀请。 舞裳公主有很大可能就是小迹的双胞胎妹妹,小迹肯定很关心那个公主的事。也因此,夏子希他们现在正站在宇文府的后花园,欣赏着那入目满眼的姹紫嫣红。 “魅夕,你就叫我笙儿就好。” 微笑矜持的打量着眼前那容貌比任何绝色美人都要来得妖冶绝伦的少年,宇文笙儿虽然觉得这个叫东方魅夕的少年给她的感觉很是亲近和熟悉,好像他对自己无比的熟稔和认识般。一点也不像是第一次见面所有的陌生和束缚。 不过,当少女的目光落在绝美少年身后那个容貌无比熟悉的纤细身影上时,耳里听到绝美少年的问题,宇文笙儿的心情却是不由有点沉重。 “我确实认识舞裳,而且跟舞裳很熟悉。”少女的声音有些低沉,暗含着心痛和忧伤的静静诉说着。 “在三年前那场突然宫变的时候,舞裳被她的母后悄悄的送到我们宇文府来避难。之后楼月新皇登基,前太子身死,皇后被楼月新皇囚禁,最后甚至是听说被折磨至死。因此舞裳也就一直生活在宇文府。” 也许是想到了那段和舞裳在一起的快乐日子,宇文笙儿脸上露出了淡淡笑容。不过接下来,少女的脸却是突然暗淡了下来。 “我很喜欢舞裳,那是一个很美丽善良的女孩。她的性格很温柔很善解人意,我们宇文府一家都很喜欢那个落难的公主。原本,我以为舞裳会一直生活在宇文府,甚至将来还会嫁给我的哥哥,永远都不会离开呢。” “可是就是在一年前,那个皇帝派来的让你却是突然的找了来,然后就把舞裳给接回了宫。之后很长一段时间,舞裳就再也没有出过宫,我也没有再见过舞裳了。”宇文笙儿的语气很是失落,眼里也有着一丝对那个美丽公主的担心。 “虽然听说舞裳在皇宫里过得很好,那个皇帝也很宠爱她,可是我却知道,舞裳一定很害怕独自面对那个可拍邪气的男人,那个害死她哥哥和母后的男人。” 才来的那段时间,当舞裳在宇文府听到她的太子哥哥已经死了,甚至连母后都被囚禁的时候,那个当时不过才十三岁,一直被兄长宠爱保护着的女孩那显得很是纤细娇小的身体一直都在微微的发抖,眼里全是忧伤和盈盈眼泪。 “舞裳……”一直在静静听着的小迹此刻身体却是不由微微战栗起来,满是茫然的眼神里却是突然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是怎么样感情的怜惜和疼爱。 “小迹,你没事吧?”一直注意着身边小迹的夏子希马上就发现了小迹神情之间的一丝异样和茫然,不由担心的问道。 “魅夕,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已到底怎么了,为何在听到那个舞裳公主的事后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小迹也很是茫然,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夏子希和林离箫几人都不由有些担心的注视着神色异常的小迹时,一个夏子希颇有些熟悉的声音却在此刻突然响起在不远处。 “魅夕!” “哥哥!”宇文笙儿回过头去,就看见了此刻那里站着的俊美男子,正是她的哥哥宇文翊。 异世妖醒 第十三章 断背山 “魅夕,果然是你!” 宇文翊一看见那个绝美少年的身影的那一瞬间,心里就莫名的激动和高兴起来。刚才本来还有些压抑的心情也瞬间变得轻松,一切的烦恼都被男人立即给抛之脑后,眼里心里有的就只有那个令他一直不能忘怀的人儿。 “宇文学长!”相较于宇文翊的兴奋,夏子希的心情则是截然相反。 对于宇文翊这个温柔俊朗的男子,夏子希心里其实并不讨厌,甚至还可以说是有些感激的。 至少那个男人在自己最茫然最失措最惊慌的时候出现,把他给带回了宇文府,给了夏子希一段很平静很安心,甚至是慢慢适应并接受自己当时动物身份的过渡时期,让当时还是初来乍到,对什么都很陌生和彷徨的他可以逐渐的融入这个世界。 这个原本就一直宽容的包容着他的灵魂,是他的归宿的世界。 “哥哥,你回来了。”看见自家哥哥的身影,宇文笙儿不由很是高兴的跑过去扑入男人的怀里喊道。 “嗯,我回来了。笙儿,你怎么和魅夕他们在一起?” 注意到绝美少年身边那些站在一起的人,尤其是浅仓梧,宇文翊不由很是疑惑。按理说,浅仓梧他们应该在清扬学院才对。 而且,站在魅夕旁边的那三个很是陌生的男人是谁?他怎么从来没有在清扬学院见过他们?那也就是说,他们并不是清扬学院的人了? “哥哥,你也认识魅夕他们?”少女的目光在绝美少年一行人和自家哥哥的身上来回看去,不由很是疑惑的问道。 哥哥竟然认识魅夕他们,那么也就是说,哥哥早就已经见过那个跟舞裳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了? “我和魅夕,还有浅仓师兄他们是同一个学院的同窗。因此自然认识。不过浅仓师兄,你身边的这三个人好眼生。”低头回答了扑倒自己怀里的少女的问题,宇文翊的目光不由深深的放在魅夕旁边的那三人身上。 尤其是此刻站在林离箫身边的南刹祭。 那个男人的实力深不可测,身上的气势强大得令人无法忽视,自然更让宇文翊顾忌。 “南刹他们是凌绝学院此次派来参加学院争霸赛的。难道那天学院争霸赛的时候宇文师弟你没有见过他们吗?南刹那天的表现可谓是大方光彩啊,怎么宇文师弟你都没有注意到?”浅仓梧注意着眼前这个突然意外见到的男人,不由轻笑的问道。 “凌绝学院?学院争霸赛的那天我并没有去,所以对于那天的比赛发生了什么我并不清楚。”原来是另外的学院的人,怪不得他从来没有见过。 “宇文师弟,你是怎么在这里的?清扬学院早已经戒严了,没可能你还可以出来?”这就是浅仓梧疑惑的地方,也是夏子希刚才突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在学院争霸赛的那天,清扬学院就已经实行了戒严。按理说,同样是身为清扬学院弟子的宇文翊现在应该在学院才对,而不是猛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清扬学院戒严了?怎么回事?”听到浅仓梧那突然而来的话,宇文翊不由眉头紧蹙。 “你不知道?”夏子希看着眼前的男人脸上的表情的确好似不知情,也不由感觉到有些疑惑。 “在学院争霸赛的前几天,因为我家里突然有急事让我回去,所以我跟院长请了一段时间的假,然后就回来了。我也没有想到,今天竟然会在自己的府邸见到魅夕你们。”为浅仓梧和少年解释了一下他们的疑惑,宇文翊的脸色却是有些沉重。 “怪不得呢,怪不得你会在这里。”夏子希和浅仓梧不由了悟。 “清扬学院到底出了什么事了,为何会突然戒严?如果我知道的不错的话,学院戒严可会死必须是在相当严重,甚至是危及到学院根本的情况之下才会突然实行的紧急措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已经到了戒严的地步?清扬学院没有出什么事吧?” “暂时很安全,不过就是这次的情况有些非同寻常。毕竟是凶名在外的嗜血之族,是三界六道都敬畏和顾忌的存在最久的古老一脉,会紧张很自然。这也是防范于未然,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 连龙族那样皮糙肉厚的嚣张变态防御力都可以被杀得片甲不留,甚至连尸体都没有给龙族留下,这也的确是足可以令所有人就闻之变色了。 毕竟,他们的细皮嫩肉可是和龙族那些浑身都长着坚实鳞片的庞然大物是比不了的啊! 阿修罗族一向是最神秘也是最疯狂好战的一族。一旦遭遇到了他们,最好的结局就是被莫名其妙的给你打个半死,然后心情好的时候会放了你。而最坏的情况却是连尸体残渣都不剩,灵与魂一起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哥哥,你们在说什么?笙儿怎么有些听不懂?” 什么凶名在外的神秘之族,什么最疯狂好战的人,什么长着鳞片的龙族?哥哥和魅夕他们在说什么?她怎么感觉是在听野史呢? “没什么,笙儿。” 摸了摸少女那头柔顺的青丝,宇文翊笑得很是淡然。俢灵界的事,甚至是他在清扬学院修炼灵术的事,作为他的妹妹的宇文笙儿并不知道。因此,宇文翊也并不打算告诉她实情。等到了一定时候,笙儿自然会知道的。 “不说就不说。” 对于自家哥哥那明显是敷衍的态度,宇文笙儿虽然感觉到很是不满,不过少女也并不是一个小气的人,她知道自家哥哥一向都很是神秘,因此倒也很释怀。 不过,当少女的目光再次落在魅夕和他身后那个很是清丽绝伦的少年身上时,宇文笙儿却是不由突然拉着自家的哥哥,把他推到了魅夕和小迹的面前。 “哥哥你看,他是不是和舞裳长得很像,甚至可以说是一模一样?哥哥,你是不是也这么觉得?”那个少年真的跟舞裳很像,要不然她也不会在第一眼看见少年的时候就脱口而出的叫他“舞裳”。 “舞裳吗?是很相似的容貌。”的确是一模一样的容貌。只不过比起舞裳的柔弱和娇美来,这个少年的身上却是多了一份属于男性的沉稳和凌厉。虽然并不怎么明显,却的确不会让人认错他的性别。 当初在清扬学院遇到魅夕的时候,宇文翊其实也对这个总是默默守护在绝美少年身边的清丽男孩感觉到诧异过。毕竟,那样熟悉的容貌他曾经也在一个柔弱的女孩身上见过,甚至可以说是很熟悉。 舞裳公主曾经在宇文府邸里住了整整两年的时间,宇文翊就算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清扬学院里学习灵术,可每次回家的时候,那个总是喜欢偷偷跟在自己身后的楼月公主,他还是不会认错的。 “哥哥,你也这么认为?那哥哥你说,他是不是跟舞裳有着浓郁的血缘关系,甚至就是舞裳的……”就是舞裳的那个已经在宫变中死了的双生子太子哥哥?最后这句话宇文笙儿却是不敢轻易说出来。那毕竟是事关重大。 前太子竟然没有死,甚至是还突然出现在楼月的京城,这说明什么?如果被楼月那个暴君知道了他的存在,不止宇文府可能要被那个阴晴不定的可怕暴君给拆了,恐怕还会连累到魅夕他们。 “笙儿,不要乱说。”知道事情的严重,宇文翊不由紧紧蹙眉的呵斥了少女一句。之后,男人却是转过头看向面前的绝美少年。 “魅夕,浅仓师兄,你们怎么会在楼月皇朝?不是说清扬学院戒严了吗?那你们怎么可能还……” “墨师兄突然向院长申请回清扬,因此院长就派我们来接替墨师兄在楼月的国师之位。”看出来宇文翊眼里的疑惑不解,浅仓梧不由淡淡的回答道。 “是这样吗?墨律国师要离开了啊!”也许是想到了什么,宇文翊的脸上满是若有所思。 就在现场气氛变得有些凝重沉默的时候,不远处的走廊突然跑来了一个仆人模样的男子,对着宇文翊很是恭敬的说道: “大少爷,夫人让你请大小姐带回了的那些朋友去大厅里用膳。” “什么?”宇文翊不由有些哭笑不得。 肯定是他那个娘亲在听说妹妹突然带回来几个很是优秀不凡的男子,所以才会让人跑来请浅仓和魅夕他们过去让她见见。 回过头,看到自家妹妹脸上那突然绯红一片的羞涩,宇文翊最后无奈,只好带着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几人前往大厅。 而在夏子希和宇文翊他们离开后,在后花园走廊的一根柱子后藏着娇小少年宇文涟却是不由默默的注视着夏子希离开时的背影,满脸沮丧。 “天神啊,那样妖冶的绝色美人,他怎么就是一个男的?真是天道不公啊!难道,本少爷注定要死在断背上上?苍天啊,大地啊,难道本少爷心里潜藏着的猛兽终于在受到刺激后突然觉醒了吗?” “可是,本少爷到底要不要断背山啊?貌似,本少爷还是喜欢调戏少女来着。至少,那些女人长得从来都不比本少爷要高,调戏她们让本少爷的尊严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不像那些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他们面前,本少爷一直有心理阴影。” “那到底,本少爷要不要去喜欢那个绝美妖冶的魅惑美人呢?天神啊,请给迷途中的羔羊指点一条明路吧。”抬头仰望,少年的脸上满是虔诚。 异世妖醒 第十四章 墨律离开 宇文府的夫人其实是一个很温柔和雍容华贵的贵妇人,至少夏子希和林离箫他们在见过宇文翊的母亲后,对那个虽然养尊处优却看起来很是祥和端庄的美丽夫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如此。 从宇文翊的府邸回到楼月国师所住的奢华宫殿,夏子希全身都在叫嚣着疲倦和慵懒。于是,没有什么精神的绝美少年自然看不到那边自家兄弟的求救眼神和南刹祭那从刚才开始就充满了莫名危险的脸部表情。 当然,那是对着离箫的气场,夏子希自然没有什么感觉。 少年此刻的感官甚至都变得有些迟钝,眼神迷离,全身都散发着慵懒而又蛊惑的气息。 转身,少年慢悠悠的向着自己所住的寝宫走去。他还是去睡一觉好了。留下身后自家兄弟在面对着南刹祭那幽暗眼神时的欲哭无泪和莫名惊慌。 之后的几天时间,宇文翊和他的妹妹宇文笙儿一有时间就一直往夏子希他们这边的宫殿跑。至于原因,看宇文笙儿在面对着雪轩言的时候脸上那略显羞涩和少女情怀的表情就可以知道,少女明显是情窦初开,对于雪轩言很有好感。 而宇文翊,他自然是为了那个给他一种疑惑和异常熟悉感的绝美少年而来。 在那个妖异少年的身边,宇文翊心里就有一种莫名的轻松和淡淡的喜悦。好像,他们本就认识已久。 “魅夕,我怎么觉得你现在这个样子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呢?好似在哪里见过?” 当宇文翊和宇文笙儿又一次出现在楼月国师的奢华宫殿,再次站在夏子希面前时,少年纳一刻正静静的斜躺在水榭里杀晒太阳。温暖的阳光照射在夏子希的身上,让少年整个人都变得懒洋洋的,全身的骨头似乎都柔了。 此刻,少年身上的慵懒气息带着淡淡魅惑的妩媚表情,一览无遗。 “什么?” 正觉得最近自己的身体似乎是出了什么问题,颇有些茶饭不思感觉的夏子希在听到宇文笙儿那满含着疑惑不解的话时,不由懒洋洋的抬眼。 如果是以前的话,夏子希说不定还会为少女这句突然而来的话语心里感觉到有些讪讪,不过对于现在全身都没有什么精神的少年来说,则是有些无所谓了。 少年感觉自己此刻似乎已经快陷入冬眠的倦怠期了,浑身上下的每一块骨头都在叫嚣着罢工。 “就是这个样子,就是这副晒着太阳时的懒洋洋,眼里快要溢出泪水般的慵懒,很像哥哥以前送给我的那只漂亮柔软的雪团儿啊。连头发的颜色都是那么相似,一样的耀眼银白。哥哥,你说是不是?魅夕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跟雪团儿晒太阳时的表情一模一样?” 夏子希:“-_-|||……是吗?” “是很像。我以前怎么没有发觉,无论是眼神还是那浑身散发出来的气质,都异常的……熟悉。”听少女那无意识的喊出来的话,宇文翊的眼里不由瞬间闪过一抹精光,眼色也跟着变得幽暗。 从清扬学院见到这个绝美少年的瞬间,宇文翊的心里就一刻也没有停止过疑惑。 很想要见他,很想要弄清楚其中的缘由,想要知道魅夕到底是不是那只可爱的灵缇,那只非同一般有着异样人性化的灵性,令他无比在乎,最后却留爪一封离家出走的小东西。 可是,在清扬学院里,那个少年的身边总是有人在守护,尤其是那个据说是魅夕哥哥的东方炎伤。 那个男人对于少年的占有欲明显达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有他在魅夕的身边,那些清扬学院里仰慕少年的人几乎都不敢靠近少年半步。 宇文翊虽然很想要和魅夕谈话,想要一解自己心里的疑惑,想要知道魅夕到底是不是他要找的那个小东西。可对于东方炎伤那个浑身充满了危险和血腥气息的可怕男人,那个即使是在清扬学院里也依然强大无比的男人,他还是很有顾忌的。 毕竟,从那个男人看魅夕的眼神里,宇文翊意识到,他对少年的感情绝对不寻常,绝对不是他们所说的那样仅仅只是魅夕的哥哥而已。 魅夕是被他给带到的清扬学院,而那个男人又是跟自己一样来自楼月皇朝,宇文翊又怎么可能不怀疑。 然而男人即使再怎么的怀疑,只要没有证据,宇文翊还是无法肯定少年的身份。 而且,现在就算知道魅夕就是雪团儿又怎样?那个少年从来都不曾属于我,现在他更是已然成为了别人牢牢守护在手心里的瑰宝,拥有者属于自己的朋友和亲人。他就算现在知道了实情又有什么用? 以宇文翊在清扬学院那段时期对魅夕的注意,他知道此刻少年的心里最重要的人就是那个危险且强大的男人,东方炎伤,。最在乎喜欢的人也是东方炎伤。 恐怕少年现在连他和笙儿是谁都已经忘记了吧。 不然那个少年在见到自己和笙儿的时候,为何他的眼里只有疏离和陌生。灵缇如果想要化为人形,那绝对是需要极大的机遇,或者是吃下什么珍奇异宝。而这些,难道都是因为东方炎伤的缘故吗? 亦或者,他根本就不该期望,期望雪团儿可以化为人形,甚至它就是魅夕。 “可惜雪团儿已经丢了,不然我就可以带过来给魅夕你看看。雪团儿的眼睛和蔑视人时的眼神都跟魅夕你好像。” 说道雪团儿,那只哥哥送给她的异常可爱和有灵性的小东西,少女不由有些失落。因此也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身边的哥哥此刻脸上的表情,还有夏子希朝天翻的白眼。 “魅夕,怎么没有看见东方师兄在你身边?” 那个男人几乎可以说是寸步不离绝美少年的身边,为何他这几天来却从来没有看见那个男人的身影?怪不得,怪不得宇文翊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却是原来,忘记了东方炎伤那个可怕的男人的存在。 宇文翊不得不承认,在面对着魅夕的时候,即使以他的理智和机警,有时候也会浑然忘我,把一切都抛之脑后,唯有少年的身影存在于他的眼里。 “炎吗?他有事先离开了几天。等办完了事,然后就会马上过来这里接我的。”起身斜坐在水榭的勾栏上,全身慵懒的少年迷离着一双蛊惑之眼,淡淡的回答道。 “是吗?” 一直注视着少年神情的宇文翊此刻在看见那个绝美少年眼里全然是对东方炎伤那个男人的思念和信任后,也不知道心里是该失落还是沮丧,是该坚持还是放弃。 他已经没有机会了吗?还是只能选择默默守护?只要远远的注视着少年的身影就好? 就在夏子希微眯着眼睛静静的感受着阳光的温暖,而宇文翊沉默无语的时候,从不远处却是跌跌撞撞的跑过来一个人,走路的姿态很是奇怪。 在看见水榭里的绝美少年那一瞬间,来人突然就变得很是神勇的扑入夏子希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兄弟啊,大爷我竟然被别人爆了菊,而且还是整整几天的时间都下不了床,兄弟你可要帮我报仇,去把那个该死的男人的屁股也给爆了。我看他还敢不敢随便轻易就动别人的屁股。也让他知道,大爷我虽然好欺负,大爷我的兄弟可不好欺负。” 夏子希:“…………”怪不得这几天都没有看见离箫的身影出现,原来是南刹祭的功劳? 宇文翊:“…………” 宇文笙儿:“林大哥,你在说什么,我怎么没有听懂?” 少女望着一脸神情凄惨狼狈的扑到魅夕怀里的林离箫,再看看自家大哥突然嘴角抽搐,而绝美少年脸上却是瞬间囧下来的表情,不由满头雾水。 大哥和魅夕他们这是怎么了? 五天之后,当墨律毫不停留很是匆忙的把手上一切事物都交代给浅仓梧之后,那个温柔俊雅的男子就不由脸色淡然,然而眼里却不掩焦急和决绝的离开了楼月皇朝,准备回清扬宫。 当那天夏子希和浅仓梧他们几人去送别墨律的时候,在男人最后转身离开之际,同时听说了墨律要离开也前来送别的宇文翊却是不由突然喊住了男人的身影。 “墨律国师,你没有什么话要留下来吗?” “没有。我在楼月一呆就是十年,本以为自己可以冲破情关,能够看破一切红尘,最后却是自己太过于高估自己了啊。十年的时间,十年的岁月,我的修为在这十年来不进反退,都是自己看不破的缘故。” 停住脚步,墨律并没有回过头来,而是背对着所有人,语气里充满了惆怅和苦涩的说道。 “现在,我终于清醒了,也决定放弃执念。准备回清扬宫潜心修炼,不再理世俗的一切。”说完,墨律就决绝的离开,没有一丝的犹豫。 同时,也没有给别人任何留住他的机会。 而夏子希几人注视着墨律离开的背影,最后却是沉默着回到了已然没有了墨律的楼月国师宫殿。 就在他们才刚刚回到宫殿的时候,那个特意被墨律留下了贤暂时帮助浅仓梧处理殿里的繁杂事务的泰华却是突然急匆匆的跑了来,对着他们焦急的喊道: “梧大人,魅夕大人,迹大人,皇上召见。” 异世妖醒 第十五章 召见 “你就是东方魅夕?” 也就是朕的东华现在名义上的哥哥?的确是一个绝色倾城的祸国红颜。相信无论是谁看到这样的妖冶容颜,都不可能不动容吧。不过,夜西歧注意的却不是这些。他在意的从来就只有东华。 想到那个越来越清丽绝伦的少年,夜西岐的眼神不由幽暗起来。 仅仅只有一年的时间而已,他的东华变化却是如此之大。曾经的纯真和无忧的笑容现在变得淡然和平静,即使是在看到自己的时候,那个曾经深深依恋着自己的孩子依然没有丝毫的动容和感情波动。 哪怕,是对他无尽的怨恨。 东华,你的心里一定是在憎恨着我的吧。因为,我毁了你的一切,甚至是摧毁了你的自尊和尊严。 “参见楼月陛下!” 当夏子希和浅仓梧还有小迹几人送别墨律离开回去的时候在听说楼月的皇帝召见时,几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并没有怎么停留就进宫觐见了那个楼月的皇帝。 等到夏子希和小迹他们在宫人的带领下在偏殿里见到楼月皇帝夜西岐时,那个浑身充满了邪气暴虐的男人在三人进来的瞬间眼睛就一直没有离开过夏子希身边的小迹身上。 直到不止夏子希和浅仓梧皱眉,就连小迹也感觉到浑身不自在,身体僵硬的时候,夜西岐这才把目光从小迹的身上移开,然后落在了少年身边的夏子希身上,语气里是漫不经心却带着意味深长的问道。 “是,楼月陛下。我是清扬宫东方魅夕。” 注视着高位上的男人突然微眯起眼,大量着自己的眼神里充满了深沉的幽暗和莫名的危机,夏子希却是云淡风轻处之泰然的淡淡回道,眼神里依然充满了清冷和平静,并没有因为上位上坐着的是楼月的皇帝而有丝毫的畏惧。 就算是楼月皇帝又怎样,清扬宫的人本身讲究的就是修身养性,对于这些尘世的权势地位并不怎么在乎。 就如同是前任楼月国师墨律,他虽然深受楼月百姓的爱戴,甚至是皇室的尊重和朝臣的敬畏,却依然不曾留恋过那些身外之物。 可以说,当一个人的实力一旦超过了寻常,他的追求也就变得更趋向于自身的修为和坚定淡然的心态。 当然,墨律本身性格上的淡然和不争也算是其中最重要的决定因素。 夏子希虽然自另外一个充满了物质和科学的世界长大,重伤轮回前夜从来没有离开过婆罗族,可以说是对于俗世的规矩没有半点敬畏。当然,古代文明的书籍和历史,夏子希无论是从另外一个世界传承下来的记载,亦或是电视娱乐上都或多多少的知道一些。 比如,古代的封建权威。 如果说是在夏子希才刚刚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时,无论是出于对陌生环境的忐忑,还是对未来的担忧,他心里肯定是充满了不安和惊慌的。 那么现在,在遇到了炎,在曾经婆罗族记忆的恢复之后,对于这个本就宽容的接纳他的世界,夏子希现在是由衷的依恋和安心。 楼月皇朝的皇帝虽然在暗域大陆代表着尊贵的身份和地位,身后倚仗着百万雄兵铁骑,不过那些对于俢灵界的人来说,却是没有起到任何的威慑,尤其是夏子希,曾经婆罗族族长之子绛歌。 当一个人的心里有着深深的安心和依靠的时候,就是使面对危险,他也可以临危不惧,笑得恣意。就算是皇权又怎样,就算是掌控着楼月数百万百姓的生死又怎样? 他不是楼月皇朝的人,自然心里没有丝毫的顾忌和敬畏。 对帝王的敬畏,从来都不曾有过。 无论是二十一世纪的民主制,亦或是现在的封建君主制。他夏子希并不是受着封建思想的荼毒长大的,对于身处高位的人从来没有该有的奴性。 而且,对于楼月皇帝夜西岐投放在自己身上那幽暗深邃的目光,夏子希感觉到很是蹙眉。那个男人眼里的杀气一闪而逝,快得令人无法捕捉,可夏子希却偏偏就很敏锐的感觉到了,那针自己而来的强大气势和威压。 是为了小迹吧? 这个楼月的皇帝很在乎小迹,对于小迹的感情也无异于很复杂。不过夏子希却是很想要知道,如果小迹真的是楼月皇朝的前太子东华,那么为何在自己遇到小迹时他那样的狼狈,甚至是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奄奄一息? 就算是宫变后逃亡的太子,也不该如此的落魄和凄惨。 那个时候的小迹,谁又能够认出他就是楼月皇朝曾经高高在上身份最为尊贵的太子,是楼月未来的帝王? “清扬宫出身的人果然不容小觑。” 夜西岐打量着下面几人无形之间身上流露出来的气质不凡,面对着自己的时候也毫无敬畏之意的绝美少年,以及少年身边的妖艳男子,男人的嘴里虽然是吐出的赞美之词,然而男人的目光却是充满了令人分辨不清的东西。 在浅仓梧和夏子希还有小迹三人出现在这个阴晴不定的楼月皇帝面前后,夜西岐的目光就一直在夏子希和小迹的身上来回的转悠。至于一旁的浅仓梧,则是被那个邪气的男人给完全的无视了。 当然,以浅仓梧的性格,他是绝对不会甘于被别人给漏掉的。尤其还是现在这种情况,浅仓梧更是唯恐天下不乱。 “楼月陛下,你召见我们来是为了何事?难道还是关于楼月下任国师的人选吗?” 墨律已经离开,新任的楼月国师即将登台,现在人选却还没有确定,仍然僵持着,这怎么行呢。 既然是院长大人特意交代给他的任务,浅仓梧虽然有些时候是很轻浮脱线,然而对于有些事却是很有原则。 他绝对不会分不清事情的轻重缓急。不管魅夕身边的小迹到底是不是楼月的前太子,作为清扬宫的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责任。 何况,小迹现在的情况的确不适合成为楼月的信任国师。无论是他那错综复杂的身份,还是本身仍然浅薄的修为,都不够应付尘世的各种复杂的情况。 “朕的决定不容更改,朕意属的人不容更换。” 只有这样,他才可以牢牢的把东华栓在自己的身边,让他留在楼月皇朝。不然,一旦新任楼月国师继任,那么现在明显是跟随在那个绝美少年身边的东华肯定会在之后离开,离开他的眼线。 这绝对是夜西岐不能容忍的情况。他无法再眼睁睁的看着东华消失在他的生命里。一旦东华再次回到了清扬宫,那他即使是身为楼月的帝王,也是鞭长莫及,无法前往清扬宫去找回那个清丽绝伦的少年。 清扬宫,无论是在历任的楼月皇朝的皇宫,还是对于楼月的百姓来说,一直都是很神秘的存在。没有人的带领,他们这些凡尘之人是根本就进步了清扬宫的。 他曾经已经失去而来东华一次,现在既然上天让东华重新回到了他的身边,那么他就绝对不会放手。哪怕他的东华现在已经不记得他了,甚至是注视着自己的眼神里充满了令他痛切心扉的疏离好漠然,夜西岐依然想要牢牢的抓住他的手,不肯放开。 哪怕,即使他的东华会恨他,也在所不惜。 不过这次,夜西岐之所以会突然召见夏子希他们,却并不是为了楼月下任国师人选的。他的目的,一直都在东华的身上。无论东华为何要假装不认识他,或者是真的忘记了曾经的一切。 “这次,朕会突然找众位清扬宫的人来这里,是朕想要东华见一个人。一个和东华有着很深羁绊的人。” 从朝堂上第一眼看见那个清扬宫叫东方魅夕的绝美少年身边的清丽人儿时,夜西岐就从来没有怀疑过,那个少年就是他的东华。是他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踪影的东华。却是原来,这一年来东华都在清扬宫吗? “人?什么人?” 夏子希不由轻轻的蹙眉,看着夜西岐的眼里有着疑惑,却也有着了然。而一旁的浅仓梧,却是轻佻的挑眉,望向夜西岐的目光里带着讥讽的嘲笑。 果然啊,人类啊,就是这样矛盾的生物。 之前明明触手可及,只要微微的伸出手就可以拥有的东西,却偏偏要在失去后才意识到那是自己无法或缺的珍宝。 “来人,去请舞裳公主出来。” 王座上的男人并没有去看浅仓梧的表情,他此刻的目光完全绞着夏子希身边的小迹身上,眼眸深处的深情和爱意浓郁得连夏子希都无法忽视,何况还是本来就对别人的视线敏感的小迹,此刻更是脸色僵硬。 不过,当听到那个男人口里说出舞裳两个字后,小迹的身体却是明显的一顿,然后目光有些恍惚茫然起来。舞裳,就是那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也许还是跟自己一母双生的女孩吗? “舞裳?舞裳……” “小迹?” 一直注意这小迹的夏子希不由有些担心的看着身边的少年,尤其是当发现小迹眼神突然的茫然,嘴里喃喃的低语,视线却完全没有焦距的时候。 就在夏子希担忧的想要接近小迹,看看小迹到底怎么样了的时候,偏殿里一声清脆却带着微微颤音的声音突然响起,瞬间就吸引住了偏殿里所有人的目光。 “皇帝哥哥,你找舞裳?” 异世妖醒 第十六章 舞裳公主 “皇帝哥哥,你找舞裳什么事?” 舞裳公主?听到属于少女清脆柔弱的声音响起,夏子希不由抬头望去,然后就看见了一个慢慢从偏殿内走出来身着华丽宫装的美丽少女。 还有,那张几乎跟小迹完全相似的脸。 除了那个少女的脸形的棱角比小迹要略显柔美娇弱外,他们的容貌简直就是翻版。任谁见了这个身份尊贵的公主,都无法否认她和小迹之间的关系。 那是剪不断的深深血缘羁绊。 “舞裳,你不是一直都在想你东华,思念着你的太子哥哥吗?现在,东华回来了。”淡淡的看了一眼满脸怯懦的少女,夜西岐却是没有过多的把目光放在她的身上,而是深深的注视着那个清丽少年在看见舞裳时脸上的表情。 “什么?皇帝哥哥你刚才说了什么?” 太子哥哥回来了?是她听错了吗?太子哥哥明明都已经死了,在三年前这个男人发动的宫变里死了,他怎么可能还会回来? 突然听到高座上的夜西岐的话,刚才还一副低眉顺眼的低着头满脸怯懦柔弱的少女却是不由瞬间抬起头,似水的大眼睛里全是震惊和惊诧,还有浓浓的悲愁和掩饰得很深的悲愤。 她不相信,她不相信她的太子哥哥还活着。或者应该说,是她再也不敢奢求她的太子哥哥终有一天还会回来,回来接她。 三年了,三年来的时间她一直活在期待里,活在奢望里。奢望着有一天她的太子哥哥会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然后笑得很温柔的对她说:裳儿,哥哥来带你走。 可是就在一年前,当新任的楼月帝派人来接她回宫的时候,少女心里的自欺欺人就完全被打破了。 太子哥哥是真的不会回来了,就连母后,也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最后甚至是被凌辱而死。 而她,这个母后一直宠爱着的公主,现在却要回到那个令人恐慌的皇宫,那个再也没有哥哥的爱护,母后的宠爱的皇宫,去独自面对着那个杀了哥哥,折磨母后的可怕男人? 当时,谁又能够知道少女心里是怎样的恐惧和悲愤?那个时候的她,是多么的希望也跟随着哥哥和母后一起去啊!她最喜欢的太子哥哥,最依恋的端庄美丽的母后,最后却独自留下她一个人。 她怕,她怕那个浑身充满了邪气危险的男人,那个同样也算是她的皇兄的男人。 从见到那个男人从边关回来的第一天,舞裳心里就一直在畏惧着害怕见到那个父皇的三皇子。那个自十五岁起就被父皇给送到边关的三皇兄。 少女的感觉一向敏感。尤其是每次那个男人在看着自己时眼里的厌恶和杀意,都让舞裳毛骨悚然,汗毛直立。 从边关凯旋而归的皇子,楼月如军神般存在的少年将军,都让那个男人浑身如同披着一层耀眼的荣耀,成为众人追逐的对象。 可是,舞裳却从母后的脸上看到了愁容,看到了恐慌。 直到宫变前的一天,母后突然把她给送出宫,私密的送到宇文府邸,少女的心里一直都充满了不安和慌乱。 果然,第二天,一个晴空霹雳瞬间就打得少女呆若木鸡,神情恍惚,好似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黯然失色,不真实起来。 她不相信太子哥哥会死,不相信母后的下场会如此凄惨。 太子哥哥明明是那样喜欢三皇兄,是那样崇拜三皇兄啊,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杀了太子哥哥? 太子哥哥,你知道裳儿是多么的想念你吗?裳儿是多么的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吗?裳儿是多么希望,等一觉睡醒后,太子哥哥你依然会笑着出现在裳儿的面前。 太子哥哥…… 就在少女努力的睁大了一双眼想要不流泪,然而眼里的泪水却依然滚滚滑下少女柔嫩的脸颊,模糊了少女的视线的时候,从身后似乎突然响起一声轻轻得几近听不见的温柔呼唤,带着迷茫的喃咛,轻柔的叫着她的名字。 “裳儿……裳儿……” 少女的身体瞬间一顿,本因为流泪而显得迷蒙的明媚眼眸瞬间收缩,身体更是微微的颤抖起来。 她,她刚才好像……好像听见了太子哥哥的声音?是自己听错了吗?她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听见太子哥哥的声音,这里是皇宫啊,是已经被那个男人入主的皇宫,也是太子哥哥最绝望痛苦的地方。 在这里,那个男人抢走了属于太子哥哥的一切,不仅摧毁了太子哥哥原本宽容单纯的心,更是夺走了太子哥哥的生命。 太子哥哥是那样信任着他,从他自边关回来后,太子哥哥嘴里说得最多的就是这个军功卓越的皇兄。 呵呵,已经死去的人,怎么可能会是太子哥哥?果然是她自欺欺人吗?可是为何,她的心却在狂乱的跳动,身体更是颤抖得厉害? 控制着不能自己的微微颤抖着的身体,舞裳慢慢的转过身,很是艰难的抬起头睁大了眼的望向身后声音传来的地方。 那里,一个容貌清丽的少年正怔怔的注视着她,眼里瞬间闪过的迷茫和恍惚却是不由让少女瞬间捂住了自己的嘴,挡住即将喊出口的惊呼。 那是……那是…… “太子哥哥……”好似突然惊醒过来般,少女瞬间扑了过去,激动的紧紧抱住发怔中的小迹的身体,泪流满面的说道。 “太子哥哥,真的是你吗?真的是你吗?你真的回来接裳儿了吗?太子哥哥,裳儿一直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裳儿好害怕,好害怕。太子哥哥你不要再离开裳儿了好不好?” “裳儿……” 裳儿是谁?眼前这个少女是谁?为何看到她的眼泪自己会觉得心痛怜惜,会想要好好的安慰她,不希望她流泪?为何他会觉得,这个紧紧搂着自己哭泣的美丽少女本应该笑得温柔,笑得天真纯净? “太子哥哥,裳儿一直都不敢相信你回来了。裳儿怕,裳儿怕希望越大,到最后失望也就越大,大到裳儿无法接受。天真太子哥哥你知道吗?裳儿好想你好想你。母后已经离开裳儿了,太子哥哥,裳儿就只剩下太子哥哥你了。” 不是没有听说几天前朝堂上突然出现了一个跟楼月前太子东华长得异常相似的少年,不是没有听见皇宫里那些宫女们的窃窃私语,也不是没有注意到皇帝哥哥这几天来的异常,都是为了几天前那几个来自清扬宫的天人。 可是少女却不敢去想,想象她的太子哥哥会跟清扬宫有什么关系,她不敢奢求也不敢心怀侥幸。 太子哥哥已经离开三年了,如果清扬宫的那个少年真的是太子哥哥的话,他为何不来找裳儿? 仅仅只是相似的话,又怎么可能会是她的太子哥哥? 因此,就算这几天后宫里都沸沸扬扬的传闻着此次清扬宫派来的人是如何的绝美倾城,是如何的妖艳妩媚,是如何的清丽绝伦,她都一直静静的呆在自己的寝宫里,不住的往着宫外飘落的桃花兀自发呆。 舞裳却是没有想到,今天她竟然会突然接到皇帝哥哥的旨意,要她去偏殿。去偏殿建一个人。 “太子哥哥,原来你真的活着,原来你真的活着。裳儿好高兴,裳儿好高兴。裳儿终于不再是一个人了,裳儿也终于不用再孤寂害怕了。不用再整日提心吊胆了。” 她的太子哥哥现在是清扬宫的天人,是有着呼风唤雨的神奇力量的仙人,是跟墨律国师一样强大出尘的清扬宫弟子。哥哥是不是来接她的,接她离开这里? 虽然一年前那个男人派人把她接回皇宫里,并没有如少女想象般那样折磨她,或者是做什么事令她感觉到恐惧害怕,甚至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对她很是宠爱,对于少女的要求几乎是百依百顺。 然而舞裳却是很有自知之明,她知道那个男人并不是真正的喜欢自己。他之所以会那样宠爱自己,背后肯定是有着什么原因的。 不然,那个男人也不会在宫变后的第三年才突然想起自己的存在,甚至是派人把她接回皇宫。 舞裳虽然不知道那个男人为何有时会看着自己发呆,甚至是露出痛苦挣扎的悔恨表情,然而新任楼月皇帝的暴虐和阴晴不定却是一直都令少女感觉到心惊肉跳,浑身战栗。她害怕那个男人的疯狂和阴冷。 “太子哥哥,你怎么都不和裳儿说话?” 突然乍见本以为已经死去的兄长,激动中的少女发泄完心里的委屈和思念后,终于发泄被自己紧紧搂着的太子哥哥身上的不对劲了。 她说了这么多,然而太子哥哥的表情却是怔怔的,充满了茫然和恍惚,甚至是间或闪过一抹痛苦。 “太子哥哥,你怎么了?你怎么都不说话?我是裳儿啊!太子哥哥,我是裳儿啊,太子哥哥你说话啊,太子哥哥……” “裳儿……裳儿是谁……”喃喃的自语,小迹望向眼前哭泣得一副梨花带泪的美丽少女,视线却是不由一阵的模糊。 他是谁?眼前的柔弱少女又是谁?为何他竟然会感觉这个少女师那样的熟悉却又充满了陌生? “太子哥哥?”紧紧拽着少年的衣袖,少女的指节苍白,注视着眼前明显流露出陌生茫然表情的清丽少年,舞裳心里不由一阵的恐慌。 她的太子哥哥到底怎么了,为何会这样看着她? “啊……头好痛……头好痛……”小迹紧紧的皱着眉,努力的思索着脑海里那些被浓浓迷雾遮挡住,一闪而逝却任他怎么也抓不住的画面。突然,众人就看见小迹猛然抱着自己的头,很是痛苦的呻吟起来。 “太子哥哥,你怎么了?你不要吓裳儿啊,太子哥哥!太子哥哥!” 此时,就站在小迹身边的夏子希和浅仓梧,甚至是一直都柔情却紧张的注视着清丽少年的夜西岐都不由露出紧张担忧的表情,然后突然瞬间出现在小迹的身边,搂住了少年柔软下去突然晕倒的身体。 “东华,东华,你怎么了?东华!来人,快来人啊,快给朕宣太医!” “太子哥哥!”   十七章 昏迷   “这是怎么回事?你给朕说清楚,东华怎么会突然晕倒的?”   对着跪在地上不住冷汗淋淋的老太医咆哮,夜西岐阴沉着一张俊脸充满了杀气的凝视着面前这几个浑身不住战栗的御医。   “太子哥哥,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不要吓裳儿啊。太子哥哥,你醒醒,你醒醒啊,裳儿好不容易才见到你,好不容易才知道太子哥哥你没有死,活得好好的,太子哥哥,你不要吓裳儿好不好?不要丢下裳儿一个人。裳儿好害怕。太子哥哥……”   扑到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清丽少年上,舞裳公主哭得泪流满面。   手紧紧的抓着身下的软被,少女泪眼朦胧的望着床上的少年,她那个消失了三年,本以为已经死去再也见不到的太子哥哥,那个与自己有着近乎一模一样的容貌的双生子哥哥。   “太子哥哥……”   “太医,小迹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危险?”   对于夜西岐的震怒和身上猛然爆发出来的暴虐气息,以及哭得泪流满面的舞裳公主,夏子希和浅仓梧却是站在华丽宽大的床沿边,不由担心的询问着一旁的几位浑身战栗的老太医来。   小迹刚刚明明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   难道是因为见到了舞裳公主,以至于脑海里猛然受到了什么刺激?这边,夏子希不由微微的蹙眉,注视着床上昏迷的小迹心里充满了担忧;那边,楼月的皇帝陛下显然已经不耐烦起来。   “东华到底为什么会昏迷不醒,你们给朕说清楚。不然……”   微眯起眼,夜西岐满脸杀气的注视着面前几个跪着浑身不住颤抖的御医,脸上的残暴之气越见的浓郁和阴沉。   “皇……皇上……东华太子他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只是……”   几个老御医吞吞吐吐,在感受到从帝王身上那散发出来的浓郁寒气和冰冷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时,本就忐忑不安充满了惊慌恐惧的几个御医就不由更是冷汗直冒。   皇上这一年来脾气是越发的阴晴不定和暴虐,稍微不注意的话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也因此,在面对着个虽然年轻却反复无常的暴君时,众人莫不是小心翼翼,就怕会被陛下给无缘无故的砍了脑袋。   “你们在那里吞吞吐吐说个什么。给朕说,朕的东华为何会昏迷不醒?既然都说身体没有什么大碍了,那为何东华的脸色还这么苍白,额头上也是冷汗淋淋?”充满担心和焦急的望着床上的清丽少年,夜西岐眼神里有着谁也无法想像的温柔和宠溺。   不过,在目光洛在少年额头上的虚汗和那苍白得近乎没有血色的脸烦上时,夜西岐却是眼神一凝,然后快步走过去坐在床边,拿出一块雪色的锦帕,轻柔的擦拭着少年的额头。   “皇……皇上,东华太子的身体看起来虽然没什么大碍,不过却有着一些很细小的旧疾,疑是以前……以前呵能遭受了太多的坎坷波折,受到了长期的拳打脚踢,以至于现在的身体就算看起来很健康,不过这些问题却是隐藏在身体最深处长时间的蛰伏,直到老来的时候却会迅猛的爆发出来。”   看到他们那残虐的坐上竟然也会有如此温柔细心的一面,几个老太医原本兢兢战战的话在后来却是说得越来越顺畅。   没有想到,陛下他竟然会以如此宠溺温柔的眼神注视着东华太子,那个楼月皇朝所有人都以为早已死于宫变的前太子。   他们也没有想到,当本以为早已经死去的人再次出现在楼月皇朝的时候,竟然会是以清扬宫的天人身份出现。   “坎坷波折?拳打脚踢?”听到老太医嘴里的话,夜西岐手里的动作却是不由猛然一顿,然后眼神瞬间变得充满了无限的悔恨和深沉的痛苦,脸上更是有瞬间的幕然变色,这些,都被一旁的夏子希和浅仓梧尽收眼底。   “是,东华太子身上有一些被殴打的旧痕,不过因为时间已久并不怎么碍事。最主要的问题却是东华太子额头疑是曾经被猛击过,以至于可能留下了某些后遗症。而东华太子现在之所以会昏迷不醒,可能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   曾经楼月皇朝身份最为尊贵的太子,却在宫变之后过得如此凄惨和悲烈。   实在是令人心酸啊!老太医注着视床上逐渐长大成人的少年,那眉宇间慢慢成熟起来的风韵高华,却是不由微微叹息。   当年的东华太子性格是多么的温和有礼,纯真善良,现在的清扬宫天人又是怎样的清丽绝伦。   这些,都是要经历多少的辗转流离,历尽多少人生百态才会慢慢积定丰醇起来的沉稳和淡然啊。   “猛击?后遗症?什么后遗症?”   听到老太医口里那颇为感慨的话语,夜西岐却是眼眸深处充满了怜惜和自责的深深凝视着床上脸色苍白,甚至是像被什么噩梦纠缠而不得醒来的东华,男人满脸的紧张神情,充满焦急的问道。   “比如说,失忆。”   当然,这是最常见的情况。脑部受到巨大的重击,某些主人不愿意记起的记忆就会被自动的遗忘。或者更应该说是封印起来。   “失忆?!”   果然吗,他的东华现在是真的忘记了自己,忘记了曾经的一切。不然,他也不会如此平静坦然的回到楼月皇朝,甚至是跟随着清扬宫的人一起来觐见自己。   夜西岐心里虽然早已经有了淮备9然而当真的从老太医的口里真实听到这一切时,男人的心里依然无法掩饰深深的失落和悔恨。   这一切,东华之所以会失忆,之所以会忘记他,不都是他自己的自作自受,不都是因为他自己的自傲偏激吗?   他以为,只要抢走了楼月的皇位,抢走原本属于东华的一切,甚至是折磨死那个让他无比痛恨厌恶的女人,他心里不断滋长的疯狂和仇恨就会慢慢的平息下来,他就会放下所有的包袱和心里的阴暗。   甚至,因为不解气他还那样的对待东华,摧毁他的自尊,把他狠狠的踩在脚底,以为这样就可以报复那个女人当年对自己所做的一切,报复她对自己的侮辱轻蔑,甚至是在他还很小的时候就被迫在边关的苦寒之地扭扎着努力活下来。   他要让那个在皇宫里享尽荣华富贵,冷眼高傲的蔑视一切,甚至是受到万民敬仰尊崇的女人也尝尝什么叫绝望,什么叫痛苦,什么叫走投无路,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失忆?太子哥哥怎么可能会失忆的?太子哥哥怎么可能会忘记裳儿的?太子哥哥明明答应裳儿会厌远的保护裳儿,会永远宠着裳儿,看着裳儿的,太子哥哥怎么可以失信。太子哥哥……”   他们是一母双生的兄妹,是血脉相连的血亲,是从小一起长大亲密无间的血缘亲人,是几乎从来没有分开过的玩伴,太子哥哥怎么可以就这样忘记裳儿,忘记她这个曾经最喜欢的妹妹?   听到老太医口里的话,一旁的舞裳公主却是完全的不能接受。   她不能接受自己最喜欢的哥哥忘记自己的存在,忘记曾经他们从小一起长的的所有悲欢喜乐。甚至,从今以后都要用疏离陌生的眼神注视着自己,把自己当成陌生人看待。   她的哥哥,怎么可以忘记与他双生的自已?   怪不得,怪不得皇帝哥哥 突然叫她来见清扬宫的人,怪不得她的皇帝哥哥会允许自己接近哥哥的身边,却是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哥哥已经失忆了吗?失去了原来所有的记忆,也忘记了曾经所有人的存在,开始涅盘之后的新生。   对于少女的激动和不愿接受,夜西岐甚至都没有去看一眼。那个此刻阴沉着脸,眼里满是寒冰的男人在深深的凝视了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少年后,突然转过头阴冷的注视着床沿边同样站着,眼里布满担忧的注视着小迹的绝美少年。   “朕想要知道,东华他到底是怎么失忆的?”   一年前,东华的踪影突然从他的眼线里消失,夜西岐猜测这肯定与眼前这个清扬宫的东方魅夕有关。不然,他的东华不会那样依赖,甚至是默默的站在这个绝美少年的身边,静静的守护着他。   同样,夜西岐相信,如果不是这个叫东方魅夕的绝美少年的话,他的东华也不可能成为清扬宫的弟子。   那个背后代表着神秘的清扬宫,是不可能轻易的招收凡尘之人进入的。   “楼月陛下,小迹他怎么会失忆,你不是应该最清楚的吗?”夏子希冷笑的看着眼前这个楼月皇朝身份最尊贵的男人,心里却是不由充满了讥讽和愤怒。   他竟然还敢这么理直气壮的问我?小迹之所以会忘记一切,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眼前这个男人肯定要责绝大部分责任。   想到当初自己遇到小迹时的情景,夏子希就不由没有好脸色看。   虽然夏子希心里也知道,成王败寇,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是万物不变的法则,然而当他看到小迹变得如今这副苍白痛苦惨白着脸难受的模样的时候,一向护短的夏子希也不由得冷笑起来,对于眼前这个楼月的皇帝自然没有多少好感。   他一向对于封建王权帝王的威严不感冒,自然对于夜西岐所拥有的权势和地位也不忌惮。   神啊,原谅这厮吧,社会主义旗帜下长大的小孩,自然无法深刻的感受到什么叫作帝王的威严神圣不可侵犯,夏子希只知道人们的财产神圣不可侵犯。那还是在他曾经连续打工的时候被严重压迫剥削下最切身的感受。   “朕……”   听见那个绝美少年充满了讥讽愤怒的话,跪在一旁的几位御医原本以为他们的陛下定然会大怒,心里不由忐忑。结果却是没有想到,夜西岐竟然脸色黯然了起来,脸上更是充满了莫名的愧疚和悔恨的神情。   神啊,难道他们的陛下改性了吗?竟然也变得温和了起来?被别人充满了讥讽蔑视的嘲笑,坐下他竟然都没有生气,甚至是让人把他拖出去砍了?   这个,还是他们那个肆无忌惮暴虐阴沉的楼月帝王吗?帝王的尊严被挑衅,竟然也视而不见?   “楼月陛下,你知道当初我见到小迹的时候,他当时是怎样令人心酸的境况吗?如果不是我刚好从那里经过看到了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他,你以为你现在还可以看见小迹好端端的活着?甚至是出现在你的面前?”   “你知不知道,那个时候小迹甚至都已经没有了求生的意识,他完全是厌弃了这个世界?这个令他痛苦的世界。你又知不知道,小迹他以为到底是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这些,不都是拜你所赐吗?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甚至是到现在才装得一副悔恨交加的模样出现在小迹的面前?他已经遗弃了曾经的记忆,就是为了忘记那段令他痛苦不堪的绝望。而这些,都是你给他的。”   最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身体总是疲倦不说,就连脾气,也变得越来越控制不住的烦躁和暴怒,往日的淡然平静和隐忍漠然似乎越来越失控,脾气也变得越来越坏。   他的身体,最近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十八章 北战王爷   “我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变得越来越不对劲起来?”显然,突然的一番讥讽愤怒不已的话吼出来后,夏子希也顿住了。   他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   他最近的口味不仅变得很奇怪,就连身体也常常没有什么精神,变得很是懒洋洋的不想动。甚至,就连平日里引以为豪的冷静和漠然都变得失控了起来。   夏子希不由有些心慌,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情,脱离他的掌控。   “魅夕,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注意到少年脸上突然而来的苍白和慌乱,一旁的浅仓梧却是不由担心的问道。   魅夕可是东方离开之前交代给他要好好看护的瑰宝,是东方特意嘱托要仔细看着,哪怕是出了稍微的状况都不可大意,在等到他来接魅夕之前,绝对不许出任何的问题。   浅仓梧自然不敢让东方最在乎的宝贝有任何的闪失,尤其还是在东方当时满脸严肃和话语里明显颇有深意的时候,对于魅夕脸上任何的表情,浅仓梧都一直细心的关注的。因此,此刻当他看到魅夕脸色明显有些异样的时候,浅仓梧才会颇为紧张的问道。   他可不希望面对东方的死亡视线和冰冷杀意啊!   “没什么,可能是水土不服,身体有些不适应。”晃了晃头,夏子希不由勉强地对着关心自己的浅仓梧笑了笑,安慰的说道。   不过,水土不服?真的是水土不服吗?   他的体质可以说是适应力极强,以前无论到哪里都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状况。就算是当初才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的时候,他都能够适应得很好。   到了现在,他不仅恢复了原本的实力和修为,就连身体都因为洗髓筑基而变得异常的纯粹和完美。没有可能都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了,反而才出现水土不服的状况吧?   貌似以前在二十一世纪那个工业高度污染的地方他都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现在回到了这个空气异常清新无污染的纯天然环境,他夏子希反而还不适应了?   这是啥道理啊!   楼月皇朝的环境虽然不比修灵界的灵气浓郁,可也绝对算得上是景致优美,环境宜人,比起他曾经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另一个整天呼吸尘埃细菌的世界来,那可谓是天差地别,绝对的不能比。   就这样美丽而又古老的纯净环境,他竟然还出现了头晕,疲倦,易睡的症状来了?   水土不服也不是这么个不服法的吧?貌似自从回到尘世这段时间来,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说不清却总是感觉到心里有些不踏实。   是因为炎离开了自己身边的缘故吗?   想到那个俊美如神祗般的男人,夏子希的眼里不由露出深深的思念和柔情。炎他现在在做什么?阿修罗族的事情得到解决了吗?炎他什么时候才会回到自己的身边?   好像,从他们离开清扬学院开始,炎已经离开自己的身边很久的时间了一样。   睁着一双迷离朦胧的眼,夏子希不由神情迷离,陷入对那个俊美凌厉的男人深深的思念和牵挂之中。   “魅夕,魅夕?”   轻轻的推了推发愣中的少年身体,浅仓梧不由有些担忧的注视着此刻的神情不同以往清冷和淡然的绝美少年,眼里却是有着浓郁的思索和关心。   “啊,你叫我?”   从思绪飘远中回过神来,夏子希首先就不由注意到了眼前浅仓梧的眼睛。那蕴含着温柔和关心的幽黑眸子里,此刻却是没有了平日里的戏谑和轻浮。   “这位轻扬宫的大人,我太子哥哥他为什么会失忆?他以前到底遭受了怎样的磨难和痛苦,为何太医竟然会那样说?”   “两位大人,你们告诉舞裳,告诉舞裳我太子哥哥他以为到底出了什么?为何太医竟然会说太子哥哥的身上有着旧疾,甚至是被长时间的拳打脚踢,因为得不到好的医治而对身体造成了很大的隐患?”   就在夏子希和浅仓梧说完话后,少年还没来得及整理一下自己纷乱的思绪,那边扑在床上的柔弱少女却是突然的向着夏子希的方向扑来,然后紧紧抓着少年的衣袖哭得满脸泪水的问道。   “大人,我太子哥哥他以前……他以前一直都在被人欺负吗?一直都在颠沛流离吗?大人,你告诉舞裳,告诉舞裳我的太子哥哥他这三年来到底是怎么过的,他过得好不好?”   太子哥哥,原本这三年来,在舞裳每日都活在忐忑惊慌中的时候,太子哥哥你却在外面吃苦辛苦的转转吗?   “对不起,舞裳公主,我不能告诉你。这些还是等小迹醒来的时候让他自己亲自告诉你吧?我尊重小迹的隐私。而且,我遇到小迹的时候,是在一年前。”   轻轻扶开少女娇柔的身体,夏子希语气淡淡的说道。   说完,少年的眼睛却是不由似有若无的看了一眼那边自刚才开始脸色就一直很是阴沉晦暗的楼月皇帝夜西岐。   从那个男人的身上,夏子希刚才明显感觉到了一瞬间强烈的杀气和悔恨。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夏子希却是极度的不喜欢别人的碰触。尤其是当刚才舞裳公主接近自己的时候,夏子希脑海里虽然没有什么不适,身体却是自发的产生了排斥和抗拒。   就好似,他的身体在左右自己的思想去拒绝别人的接近一样。哪怕夏子希心里根本就不是这样想的。   从外表看,舞裳公主是一个很漂亮娇柔的少女。   作为接受二十一世纪潜移默化教育和根深蒂固的习惯,在面对着女士的时候,即使夏子希平时再怎么的清冷和漠然,他也并不排斥少女情急担忧之下的接近。那为何,刚才他的身体竟然会有那样的反应?   果然,是他的身体出现了奇怪的问题吗?那要不要等会儿的时候请太医看一看?反正现在眼前就有现成的太医。   “魅夕,如果你感觉到身体不舒服累了的话,那我们就先回去吧。”注意到身边绝美少年脸上的怪异表情,浅仓梧不由关心的建议道。   看少年脸上明显的倦态,浅仓梧也知道此刻魅夕极需要休息。   “嗯。好。”   夏子希此刻的确是感觉到很累了。从之前去送墨律师兄离开,到回去后就马上被楼月皇帝召见,然后没有一刻停留就来了楼月皇宫。此刻,夏子希是真的有些感觉到身心疲倦,浑身异常的难受和不舒服了。   不过,在离开之前,夏子希却是不愿把小迹独自留在这里的。留在这座楼月的皇宫里。相信,如果小迹醒来的时候,他也不希望睁开眼的一瞬间就看见那个楼月的新皇吧。   “不行。朕不允许你们把东华带走。”也许是看出了夏子希眼里流露出来的那明显要带人走的意思,夜西岐不由紧紧的蹙眉,守护在昏睡少年床边的身体不动如磐石,毅然可以看出男人此刻所表达出来的坚决和强势。   毕竟是楼月的帝王啊!   此刻从男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威严和恐怖强大的压迫感,让站在一旁的舞裳公主和战战兢兢待命于此的太医都不由心生惶恐和不安,就害怕他们那性格多变的皇上突然的暴虐起来,然后就是自己的脑袋搬家。   “不许?楼月陛下,你是以什么身份不许我们带走小迹?小迹现在可不是曾经的楼月前太子,他此刻是我们清扬宫的弟子。我带小迹回去你又是凭的什么来阻止?别忘了,小迹此刻之所以会这样,你难辞其咎。难道你想要等小迹醒来的时候情绪异常的不稳定吗?”   讥笑的看着此刻脸色铁青,浑身冷气瞬间飙升的楼月皇帝,夏子希说出的话却是毫不留情,句句都重重的击中夜西岐此刻那本就悔恨不已的心。   是啊,他现在又是以什么身份来挽留住东华,挽留住现在已经是清扬宫弟子的东华?以楼月皇帝的身份吗?   还是以曾经的血缘羁绊来牵住东华对他的恨,对他的怨,对他的无视和漠然?   “楼月皇帝陛下,小迹我必须带他离开皇宫。在这里,就算小迹醒来后,他肯定也不愿意留下。不愿意再次见到这些曾经的绝望和伤痛。”   不要怪夏子希此刻突然的咄咄逼人,少年现在的心异常的烦躁和压抑,自然没有什么耐心和精力留在这个地方。   “大人,太子哥哥他现在脸色苍白昏迷不醒,也不知道是由于什么的缘故,恐怕不宜挪动。大人,舞裳希望现在可以陪在太子哥哥的身边,可以亲眼看着太子哥哥醒来,看着太子哥哥平安无事。”   就在夜西岐紧握着拳,眼里闪烁着晦暗幽深的暗芒,而夏子希脸色也明显有些不好倦怠的时候,一旁的少女舞裳公主却是不由突然的站了出来,对着夏子希满眼恳求的说道。   “大人,舞裳可不可以请求你,等太子哥哥醒来后,等舞裳亲眼确定太子哥哥无事后,才离开?”   “魅夕,小迹现在的情况还是留在这里的好。至少这里有太医可以很方便的就近照顾他。倒是你,魅夕你现在的脸色很是不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快点回去休息吧。如果你真的那么不放心小迹的话,我就留在这里看着好了。等小迹醒来之后,我就马上带小迹回去。”   看出绝美少年脸上的异常和眼里的浮躁不耐,浅仓梧不由在一旁轻轻的说道。   他是真的很关心魅夕的身体啊。除了东方特意嘱托要照顾好魅夕的原因之外,浅仓梧心里也的确是真的很喜欢这个美得妖异美得绝醴的孩子。   他很美,美得纯粹,美得不容一丝的瑕疵,性格秉性却是很对自己的胃口。   对纳入自己羽翼的人,可以毫不计较一切的袒护他;对于不相千的人,可以做到漠然无视,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予。   就是这样纯粹而又决绝的孩子,才得到了浅仓梧全心的承认和接纳。   修灵界的人其实都相当的排外,尤其是对于尘世那些明明默默无闻渺小无知,却总是喜欢钩心斗角满心算计的人类,讲究追求自身无上大道的修灵界之人自然看不起。   而东方和魅夕,他们却是一个例外。   东方自然不用说。   那个男人强得彪悍强得变态,浑身更是充满了如修罗般的杀戮之气。就这样残酷无情冰冷的男人,谁会相信他竟然会是来自尘世的普通人类?   而身为东方名义上的弟弟魅夕,作为连东方那个凌厉嗜血的男人都温柔备至,小心翼翼呵护在手心里的瑰宝,他怎么可能会跟那些庸庸碌碌短暂一世的尘世之人一样。   事实的结果也恰恰证明,无论是东方,还是魅夕,他们的身份都很是不同寻常,不是吗?无论是作为婆罗族的族长之子,还是东方背后所隐蔽起来的神秘与强大,都证明了自己的眼光很是毒辣。   如果说连东方和魅夕他们都是那些他们所鄙夷的人类,那么他浅仓梧又是什么呢?   就在浅仓梧关心的说出这番话,而夏子希因为身体倦怠的缘故也明显有些动摇起来的时候,从宫外却是突然走进来一个疑是皇宫大总管的人物,对于夜西岐很是小心翼翼的禀报道:   “皇上,北战王爷求见。” 第十九章 回来?守护 “皇上,北战王爷在宫外求见。” “北战王?宣!” 三哥从边关回来了吗?听见这个消息,夜西岐原本是阴沉的脸色不由稍微的缓和了一点,一起也明显从刚才的紧张和沉闷变得略显轻快起来。 “是,皇上。”恭了恭身,夜西岐身边的皇宫大总管轻轻的退了出去。 北战王?不久是墨律心里最纠结的人?不久是那个令墨律黯然伤神准备回清扬宫的凡尘之人?不就是墨律在楼月皇朝着十年来纠缠交际却让他原本 的修为和平静的心性起了波澜,修为不知何故突然退化的男人? 在听到北战两个字时,原本略显浮躁的选择性和一旁的浅仓梧就 不由眼神一凛,望向宫殿的方向的视线里充满了凌厉和探索。 显然,夏子希和浅仓梧的这种变化过于与明显,以至于殿内的舞裳公主和太医们都不由感觉到气氛的突然骤变。 这两位清扬宫的大人认识北战王爷吗? 显然,从这两位清扬宫的天人身上突然散发出来的强撒气势,是如此清楚的让他们意识到此刻正站在他们面前的人,是拥有着强大力量的天人,是拥有着呼风唤雨之术的清扬宫弟子。亦是,世代守护者楼月皇朝风调雨顺的神秘力量。 “臣北战,叩见吾皇陛下!” 就在宫殿内的气氛有些凝滞,舞裳公主和太医们都不敢轻举妄动,甚至连呼吸都慢慢放缓了是时候,一个身材很是彪悍雄伟的俊朗男子突然大部的走了进来,对着正坐在床边深深注视着床上苍白着脸色的清丽少年的夜西岐跪行一礼。 “三哥,朕以前就说了,都是自家兄弟,不由如此生疏。起来吧。” 看着几乎三年不见的壮硕男子依然如此铁骨铮铮,浑身充满了男性阳性和威严,夜西岐本来是深闷的表情不由露出一抹情切的微笑来。 他的这个三哥啊,有时候就是太过于固执刚正了。什么都沉闷在心里不说,背上的包袱压抑得男人活得更加的辛苦自抑。不然,墨律国师也就不会在十年后选择放弃,然后黯然伤神的离开。 “谢皇上。”站起身,男人刚毅硬朗的脸在突然看见宫殿内的夏子希和浅仓梧时,不由一愣,之后确实仔细的大量起这两个无论是容貌,还是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都不同寻常的人来。 无论是绝色妖冶的夏子希,亦或是艳丽绝伦的浅仓梧,他们的容貌对于凡尘之人来说都是过于美得惊艳了。因此北战在看到他们出现在属于帝王的寝宫内的第一印象就是:莫不是帝王的男宠? 北战可是知道自己这个皇帝弟弟的性取向有些有异于正常人的。 不过之后,在北战仔细的观察了两人一番之下,确实否认了他这个猜测。 毕竟,那两个人身上的气势太过于张扬耀眼,一点也不像是后宫里那些宠妃的小心翼翼和哗众取宠。 他们看向袭击的眼神甚至是凌厉得莫名,身上的威严压迫更加丝毫不属于楼月的皇帝夜西岐。这样拥有着绝世之姿的人,这样本身的实力就不容小视的人,怎么可能会是后宫的男宠? 而且,现在的楼月皇帝夜西岐一向怪癖颇多。 他从来都不容许后宫的人 出现在他的寝宫,哪怕是连进来一步都会被男人叫人拖出去打死。帝王的寝宫一向是夜西岐的禁地,是这几年来性格突然变得阴晴不定的男人心里唯一的净土,任何人都不许逾越。 那。眼前这些人到底是谁? 北战心里突然就有了一种不安,突然而来的浮躁。因为他从那两个美得蛊惑人沉沦的少年身上感觉到了一种熟悉,一种折十年来默默的站在他身后静静的注视着他的那种熟悉的气息。 那种,永阳来自清扬宫跟,美丽身上一种飘渺清灵的感觉。看得见,却永远都抓不住的那种不真实。 “皇上,这两位是?” 心里叫嚣着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北战几乎感觉到心跳的停止,那种浮躁和纷乱,让男人几乎想要逃避夜西岐接下来的话,却又急切的想要知道的,矛盾。 “他们是清扬宫的人。”看不出表情的默默看了北战一眼。夜西岐沉默了一会儿,最后才慢慢的说道。 “清扬宫?皇上,清扬宫的人来楼月干什么?” 果然是清扬宫的人吗?那种身上独特的清灵气质,的确只有清扬宫那些修为强大的世外仙人,那些超退红尘的天人们才可能拥有的。 像是他们这种陷入红尘纷争中的世俗之人,身上有怎么可能带着那种飘渺神秘的清灵之气来。他们的心早已经被权势俗世多污浊,带着算计和掠夺。早已经不复纯净。 “国师交替。这几位就是此次清扬宫派来接替墨律国师的人。” “什么,国师交替?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闻言,北战原本沉稳平静的脸却是不由大惊失色,语气里更是充满了震惊和不敢置信。亦或者是不愿相信。他不愿相信这几位清扬宫的来人其实是准备接任楼月的国师之职,接替墨律在楼月的位置。 “墨律国师已经准备离开楼月,会清扬宫了。”看到男人眼里的急剧紧缩,和突然的脸色大变,夜西岐心里却是不由无奈的叹息。 三哥,你不要跟我一样,也等到失去了才惊慌后悔啊!如果墨律国师真的会去了清扬宫,你跟他之间的缘分羁绊也就彻底的被剪断了。到时候,j就真是追悔莫及了。 “离开楼月,会清扬宫?会清扬宫?怎么可能,真么可能的?墨律他在楼月的时间不够才十年,才十年而已啊。以前那些清扬宫被派来楼月担任国师之位的人最少都呆了接近二十多年的时间,墨律他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 此刻,男人原本的镇定和严肃却是完全的被不知所措的惊慌所代替。 不知出来都没有想过墨律有一天会离开楼月,会离开这里会清扬宫,会去那个他根本无法进入的清扬宫。 他以为,他以为那个俊秀清雅的男子一定会在楼月,会默默的站在楼月都城上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每当他回过头的时候就可以看见他那笑得温柔如玉的笑容。北战却是出来都没有思索过,如果有一天他看不见了那个俊丽的男人也会如此的决绝,带着不顾一切的决心幕然转身离开,不给他留下丝毫挽留的机会。 “呵,墨律师兄他怎么不可以。当初来尘世历练的本就是,墨律师兄自己的选择。现在,历练既然都已经结束了,墨律师兄他自然也该回归清扬宫了,谁规定一定要在楼月呆二十多年,甚至更长?十年已经够久的了。” 看向北战那一副不顾如此震惊得无法接受的摸样,一旁的浅仓梧就不要轻笑着讥讽起来,他到底把墨律当做是什么人了,以为墨律会为了他一等就是永远? 墨律师兄就是心里再怎么的爱恋着这个男人,也不会再明知只有自己单方面的付出,甚至永远都不可能街道收获的情况下,还死死的抓着不愿放手,既然再怎们的付出都是枉然,他为何还要留在这里独自痛苦,忍受着别人给他的折磨? 清扬宫的弟子虽然痴情,却也洒脱。尤其是在那份好感根本没有开花结果,甚至永远都不呢能破土发芽的情况下,与其留着这里令人心里感觉到难受和厌恶,为何不自己选择放手离开? 那样,也许对双方都是一种解脱。 “对于墨律师兄这类清扬宫最优秀的弟子来说,尘世不过是一个修心的地方。对于自身修为更高层次追求才是吾等清扬宫弟子的目标。何况,这里又有什么值得墨律师兄恋恋不色,心甘情愿的留下的吗?是我看啊,墨律师兄早就该回归清扬宫潜心修炼了。” “凡尘的一切不过是我们悠久生命里的一场梦,梦醒后时间长了自然就会遗忘。” “遗忘?不,不许,我不许他遗忘楼月的一切。” 浅仓梧轻笑着说的这番话显然让这个铁骨铮铮的男人突然惊慌起来,方才大失,平日里的严肃和镇定再也无法维持。 其实从刚才这个男人一进来,夏子希就在静静的大量着这个让墨律师兄黯然伤神的离开的男人,这个楼月的北战王爷,楼月百姓中呼声最高、用兵如神。雷厉风行的军神。 是一个表情严峻的军人、是一个勇猛壮硕的将军、也是一个很刚猛沉稳的王爷。 这样的男人,一旦他意识到爱上了你,那么即使你跑到天涯海角他也会把你追回来,紧紧的把你禁锢在他的身边,或者是牢牢的缠绕在你的周围,不给你离开他视线的机会。 可一旦他的潜意识里选择了逃避,亦或者是根本没有意识到对你的感情,那么心里一直选择忽视甚至是无意识的伤害则会让你伤痕累累,陷入满心的绝望和痛苦。 显然,墨律师兄就是后者。 不给,这些都是墨律师兄自己的事,夏子希相信那个清雅俊秀的男子已经做出了选择,他是不会希望自己去插手做什么事的,何况,此刻少年的心里是真的已经很痴疲了,不仅是心,身体依然。 在离开之前,夏子希站在床边静静的看了一眼任然昏迷不醒中的小迹,然后这才在浅仓梧的保证下回去了现在的所住的宫殿。 那座专门为清扬宫守护楼月而修建的奢华宫殿。 不过,当夏子希回去后,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他的死党离席坐姿不端正,正得瑟的翘着一条腿,身子斜靠在大殿里楠木椅子上,正往嘴里大朵某类嫣红的水果的身影。 “兄弟,你终于回来了啊!你知不知道有人已经等了你好久了,就快马上冲去皇宫把你给抓回来好好按在家里吊着,哪里都不要乱走了。” 看到少年那纤长秀美的身影从外面回来,离席顺手就把手里正啃得起性的果子扔了,然后哭丧着一张脸对着夏子希哀嚎道。 那声音,觉得的摧残祖国的幼苗。 二十章。红嫣果 “我怎么这么倒霉哟,走到哪里都遇到强势的人,而且还是比我更加强势得多的人。一个南刹也就算了,我忍了,反正自从来到这里后就受到了他颇多的照顾和保护。可今天怎么又冒出来一个,对着我不住的冒冷气啊!” 嚎叫了一阵,结果却发现眼前的兄弟根本就没有反应,林离箫就不由得发现哪里有些不对劲了。 “兄弟,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浅仓梧和小迹呢?他们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是不是出啥事了?难道是……难道是你们得罪了皇帝,所以现在回来是叫我们准备准备楼月大逃忙了?” 对着夏子希的身后看了又看,却是没有发现浅仓梧和另外一个总是默默站在自家兄弟身后的清丽少年,林离箫不自觉的从自己手上的储物戒指里再拿出一颗妖艳水嫩灵气十足的果子啃了起来,一边还不由惊呼聒噪。 “-_-|||……你电视看多了。” 对于离箫那夸张惊疑的表情和语气,夏子希虽然觉得有些囧然和黑线。不过再怎么说毕竟也是曾经一起在大学里朝夕相处了差不多四年的死党,夏子希的神经早已经被磨得很粗了,对于离箫那时不时的抽搐表情也可以做到习以为常,完全的视而不见。 不过,望着离箫手里那啃得正欢的红嫣果,夏子希却是不由紧紧的蹙眉。 虽然红嫣果在修灵界也算得上是一种灵气很是浓郁的水果一类,口味也很是不错,不过夏子希却从来没有怎么吃过。 因为这种外表看起来就跟另外一个世界的番茄差不多的果子口味吃起来也是酸酸甜甜的,让夏子希很是不适应。 从他还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夏子希就不怎么喜欢吃番茄。尤其是番茄汁。那种浓得跟血异常相似的颜色令夏子希一直存在着心理阴影,尤其是当夏子希从孤儿院离开,被突然接入他那个所谓的父亲的家族时,夏子希就更是厌恶。 说不上什么原因。也许是当初在孤儿院的时候亲手解剖了那只兔子烤来吃的时候,那种第一次双手沾染上鲜血时的异样兴奋。 是的,兴奋。 虽然仅仅只是兔子的血,不过对于当初仅仅只不过九岁的夏子希来说却是没有任何的害怕。 相反,当看到自己那双白嫩雪白的双手沾染上那妖艳似火的鲜红时,夏子希竟然感觉到自己的心里猛然升起了一股嗜血的冲动。 好想,好想看那种血色流淌的妖异。 也许是蓦然意识到了自己心态的不正常,之后夏子希就一直避免见到血色。哪怕是稍微相似的颜色也尽力去压抑心里那突然涌入的渴望,嗜血的渴望。 好在,等到夏子希慢慢长大,他的自控力也越来越强,对于鲜红的冲动也不再那么强烈,甚至可以做到很淡然。 无论外界如何的纷争,他都可以做到一直淡然的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注视着所有。 “子希,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难道我脸上开花了?”一边大力的咬着手里被自己当做是“异界的番茄”的红嫣果,林离箫却是不由有些莫名的看着眼前的绝美少年竟然直勾勾的注视自己。 怎么,难道子希突然发觉自己长帅了?魅力惊人了? 相比起夏子希对番茄莫名的排斥和怨念,林离箫倒是异常的喜欢啃这种红嫣果。 尤其是当他突然莫名的来到这个神魔的世界,对于一切都觉得异常的陌生和惶恐的时候,这种异界里长得跟他那个世界的番茄很是相像的红果就让林离箫心里猛然有一种亲切和熟悉的感觉。怎么看怎么觉得它顺眼。 而且,这种果子吃起来酸酸甜甜的也很是不错。顺便还可以补充补充身体里的灵力,达到实力的两边,不费丝毫的功夫,舒服而又享受,他何乐而不为。 就在林离箫疑惑的望着眼前异常的沉默的少年,对于绝美少年脸上呆愣发怔的表情有些惊疑和差异的时候,林离箫却见自家的死党竟然突然的向着自己的面前伸出手,一脸淡然的望着他。 “什么意思?” 子希这是什么意思?对着自己伸一只手是想要干什么?望进眼前的绝美少年那双充满了蛊惑。尽显朦胧迷离之色的美丽眸子,林离箫一时之间竟然发觉自己的头脑有些反应不过来,脸上的表情更是突然的呆愣了一下。 “戒指。” 没有什么精神,夏子希连说话都有些有气无力。因此,回答离箫的话语里更是异常的简洁。当然,夏子希平日里说的话也不怎么聒噪和复杂。只不过,此刻绝美少年脸上的表情却是充满了倦态的慵懒和隐忍的浮躁。 “戒指?子希,你说的是什么戒指?缭水碧鸢不是在你的手上好好的戴着吗?难道你弄丢了?不会吧,那可是我们回去的媒介啊。你怎么可以弄丢的啊?啊啊啊啊,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啊?我们怎么回去啊?” “你手上的,储物戒指,给我。” 看着突然抱着头就想要围着他打圈圈的离箫,夏子希不由一头黑线的凝声说道,声音里的咬牙切齿和冷凝倒是让林离箫很是自觉的安静了下来。只不过抬头看向夏子希的眼神满是委屈,颇有被欺负了的小媳妇模样。 “干嘛?”虽然是这样问着,离箫却是没有任何犹豫就把自己手上戴着的储物戒指取了下去,放在子希伸出来的手心里。 没有回答离箫的话,也没有去看离箫那异样委屈的眼神,夏子希却是拿过离箫的储物戒指跟自己手上的缭水碧鸢轻轻的触碰了一下。然后只见微微的碧芒闪过,夏子希这才把戒指还回了眼里满是疑惑的注视着自己的离箫。 “子希,你这是做什么?我怎么不明白。” 看到自家死党那突然而来的莫名其妙的举动,林离箫颇有些摸不着头脑。就算是两枚戒指之间的亲吻么?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含义? 接过少年纤长白皙的手递过来的储物戒指,林离箫摸了摸头,这才把戒指重新戴回自己纤长的手指上。 这枚储物戒指可是南刹给他的,特意叮嘱不许他弄丢了。离箫虽然有些颇不以为然,不过却的确很喜欢它啊!毕竟,有了这枚储物戒指,身上要带什么东西可是方便多了。哪怕是再大件的,都不惧啊! 真是出门之必备良物啊。 不过,当离箫把自己的意识浸入储物空间的时候,男人脸上原本灿烂的笑容却是突然的垮了下来,神情颇有些向着爆发的边缘发展。 “啊!啊!啊!我戒指里的红嫣果怎么都没有了?夏子希,你这真是扒皮,都不给我留一点,竟然全都剥削了?你给我吐出来,吐出来,吐出来。” 对于离箫的暴扬,夏子希全当做视而不见。 从自己的缭水碧鸢里拿出一颗殷红的红嫣果,少年试着轻轻的咬了一口,然后发现它的味道竟然突然变得异常的符合自己现在的口味。 果然,他最近的口味变得异常的诡异起来了吗? “离箫,你刚才想要跟我说什么?什么有人在等我?” 心情突然就变得平静了下来,夏子希望着眼前沮丧着一张脸的离箫就不由想到了刚才回来时离箫所说的话。他说,有人在等我。 “啊?啊?看我,都愤怒得差点忘记了。子希,我跟你说,那个在清扬学院和你住在一起的东方炎伤啊,他……” 恍然大悟,离箫终于想起他刚才为何在会在大殿里等着少年回来的原因了。 “炎?炎他怎么了?”听到离箫嘴里突然提到炎,夏子希也不咬手里的红嫣果了,一脸疑惑中带点焦急的看向自家的死党。 “他……” “夕儿,我回来了。你有没有想我?” 就在夏子希一副恨不得冲上去掐住离箫是脖子,让他不要在那里说话慢吞吞了的时候,少年却是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腰被一双有力的铁臂给牢牢的箍住,身子也瞬间被带入一个宽厚精壮的胸膛,让属于少年纤长柔韧的身体完全陷入一片浓郁强烈的男性气息中。 那熟悉中带着强势和霸道的占有欲,那弥漫着浓浓的柔情和思念的话语,那充满了邪佞却无限深情的叹息,都让夏子希猛然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他刚才听见的声音,是炎的吗? “炎,你回来了。” 炎,你回来了吗?终于回到了我的身边?抬起头,夏子希不由有些愣愣的看向自己身后正紧紧搂着自己不愿松开的俊美男人,眼泪就那样突然不受控制的滑落。 虽然他们分开的时间并不长。夏子希却感觉过了好久似的。 身边没有那个一直宠溺呵护着自己的男人,让夏子希再次尝到了什么是孤寂。那种整个世界似乎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徘徊的飘忽和孤独,不知所措,让夏子希异常的思念起那个曾经凌厉霸道的男人。 “夕儿,怎么哭了?” 看到少年的眼泪,东方炎伤不由有些手足无措起来。是夕儿的身体哪里不舒服吗?刚才第一眼看见少年的身影的时候,东方炎伤虽然眼里充满了柔情和激动,不过他却没有错过少年脸上那明显的倦态和蹙眉。 轻轻的摸了摸被紧紧禁锢在自己怀里的绝美少年的小腹,东方炎伤不由有些焦急和关心的问道。 少年的小腹依然平坦,腰身依然纤细得不堪盈盈一握。不过东方炎伤却是知道,这里面已然孕育着生命微小的脉搏,是他和夕儿的羁绊。 “炎。没什么。” 感觉到男人放在自己腹部的手上那轻柔的动作,夏子希虽然有些疑惑,不过在经过男人的手接触之后没身体却是突然的好了很多,心里也就慢慢的放松起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夏子希竟然觉得自己最近异常的敏感,情绪也变得有些抑郁变化,多愁善感起来。刚才在看见炎的瞬间,他心里本来很是高兴和激动的,却不知为何就是想要流泪,想要发泄压抑在心里的莫名情绪。 果然,他原本禁锢着自己也阻挡着别人的接近,竖立在外表的那层稳固的坚冰已经慢慢的融化,心也开始变得柔软起来了吗? 也许是突然看到男人的身影,鼻息间真切的感受到炎紧紧搂着自己的那充满了安全感的男性气息;也许是今天真的是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以至于少年现在的精神有些疲倦,一旦突然的放松下来,夏子希竟然在男人那宽厚壮硕的胸膛里就这样慢慢的睡了过去。 “夕儿?” 感觉到少年身体和心神的突然放松和对自己全身心的依赖和信任,东方炎伤低头凝视着怀里睡得安详宁静的少年,嘴角不由露出一抹柔情宠溺的笑。 夕儿,我回来了。 那么,从今往后,我将兑现我的承诺,再也不会放开你的手,也绝对不允许你放开我的手。你,娑罗族绛歌,只能是属于我的,属于我东方炎伤一个人的。 还有,我们即将迎来的孩子! 轻柔的一把抱起怀里沉睡的绝美少年那纤长柔美的身体,东方炎伤就向着后宫的寝宫走去。 他现在要好好的检查一下夕儿的身体情况,是否出现了孕育生命的初步症状。 二十一章 初期症状 “额,你们就这样走了?” 看着那个突然到来的俊美男子一把抱起自家的兄弟看也不看自己一眼,就那样理所当然的离开,林离萧确实不由讪讪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嘴里喃喃。 首先,那个叫东方炎伤的可怕男人在他没有丝毫心理准备之下就那样突然的出现在他的面前,当他阴冷着一张杀意肆虐的脸凌厉的问着他子希在哪里,甚至是当他知道子希不在这里,而是刚前脚离开去了楼月的皇宫后,那个男人脸上的表情差点吓死他。 要不是自己机灵敏捷的躲在南刹的身后,鼓起莫大的勇气,冒着生命危险阻止了他,那个男人恐怕现在都已经闯到皇宫里面直接带人回来了,而不是自己现在可怜兮兮的就像个小媳妇儿一样等在这里等子希回来。 虽说东方炎伤的势力的确很强大,神之石到了彪悍的程度,可好歹楼月的皇宫也算是封建王权的象征吧,那个楼月的皇帝再怎么说也是一国之君,是手里掌控着多少人的生死大权的帝王。 你就那样彪悍强势的闯进去,你要他们这些呆在楼月的人下次在面对那个皇帝时洗礼是多么的尴尬和不自在啊! 虽然,林离萧觉得自己根本就跟楼月的皇帝不会有任何的交集,不够好歹清扬宫出来的人还是楼月的国师不是,有着国师在自己头上就跟个电灯泡似的罩着,他也跟着沾光,以后就可以学河蟹在楼月横着走啊。 嗯,的确是这个道理。 暗自点头,林离萧磨折自己的下巴肯定的认同。 貌似有些饿了,还是去找点吃的好了,现在的时间已经不早了呢。摸了摸自己有些扁下去的肚子,林离萧暗想。 转过身,林离萧就准备也跟着离开大殿,顺便去厨房逛两圈。不过男人却是没有想到,等他转过身后无意间抬头,瞬间映入眼帘的就是南刹那张面无表情看不出什么神情来的俊脸。 “额,南刹,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都没有声音,吓死人了知不知道。” 抱怨的看了浑身其实冷冽的男人一眼,离萧不由有些哀怨的摸了摸自己今天饱受惊吓的小心肝。 当先是东方炎伤毫无征兆的突然出现,现在又是南刹跟个背后灵似的猛然吓了他一跳。连个同样凌厉霸道的男子,同样无情嗜血的望着,离萧站在他们的面前还真是有些畏惧和束缚。 这那还是曾今那个喜欢到处拈花惹草,笑得志得意满出风得意的他啊,简直就像是面对凶恶怪老师的可怜小学生一样束手束脚的,颇有些无奈的感觉啊! 如果他现在就去跟南刹说,其实他真的不是同性恋,也绝对宁折不弯的话,会不会感觉有些悔之晚矣了? “离,你……”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在离萧的耳边,让原本脸上的表情很是决绝昂然的林离萧脸色却是不由瞬间的垮了下来,心里的激情也如被温柔的水所轻轻浇灭,变得无比的沮丧。 甚至,男人的心里刚才有那么一瞬间竟然让离萧感觉到了自己心跳的突然加快,和脸上慢慢升腾起阿里的灼热。不过这些,却都被离萧很好的掩饰了过去,岔开了话题。 “南刹,你有没有看到子希刚才的脸色好像很难看耶,是不是在皇宫里出什么事了?还是身体哪里不舒服?不行,我不放心,我要去看看子线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说着,离萧就不由想要马上离开男人那紧紧落在自己身上的炙热视线,想要逃避开男人那似柔情和灼热的目光所编织而成的密网。 那让他突然感觉到有些呼吸窒息的情网。 “离,我相信南哥男人会照顾好他的。你就不用去了,还是操心你自己好了。如果有那个时间和空闲的话,我们还是回去继续昨晚上你承受不住而昏迷的事吧。”说着,不给离萧任何逃离的机会,伸手一捞就抓住了男人想要落跑的身体。 “啊!南刹,我突然想起来了,现在貌似改到吃午饭的时间了。我们去吃饭吧,我好饿。好饿好饿。”挣脱不开男人放在自己腰上牢牢箍住他的身体的铁臂,离萧力图转移男人的视线。不过很显然,并不怎么成功就是了。 “我会让人把午膳拿到房间里来的。的确,我也很饿了。”说着,男人就很强势的搂着离萧的腰向着大殿后他们的寝宫走去。 “额……” 看着男人平日里那张冷冽严峻的脸突然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来,林离萧瞬间惊悚了,心里不由直直的打了个寒战,尤其是当他想到这个男人在某一方面的狂猛粗野和掠夺本性时,离萧更是有一种无命不久矣的错觉。 他还能够看见明天的太阳吗?显然,这个为有待商榷。 翌日。 当东方炎伤从温馨沉稳的睡眠中醒过来的时候,他身边被自己小心翼翼的护在怀里的绝囔少年仍然在沉沉的熟睡,丝毫没有平日里的警醒和敏锐,这也许是因为东方炎伤就在机子身边的缘故,少年显然异常的安心和依赖。 亦或者是因为,少年最近身体慢慢出现的初期孕育症状,让少年的身体有些不适应和异常的嗜睡。 看着夕儿脸上那恬静安心的睡颜,东方炎伤心里某个坚硬的部位突然变得异常的柔软,一点也不见曾经的那个冷冽无情残冷的阿修罗王给人的惊恐和战栗畏惧。 此刻的男人脸上充满了淡淡地幸福和喜悦,带着得知自己即将成为父亲的不知所措和微微的手忙脚乱。 就算这是东方炎伤早就算计好的,他想要和夕儿拥有属于他们两人共同的孩子。不过当真的清楚的意识到夕儿的肚子里已经有了一个还未成形的可爱小生命后,男人还是有些慌乱的。 他金奖成为父亲了啊!即将会有一个很可爱漂亮的宝宝叫着自己父亲。而他的夕儿,则会成为他们孩子的母亲。 从昨天小心翼翼的抱着夕儿回到房间后,东方炎伤就很是轻柔且异常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少年的身体。他的夕儿,的确已经有了他的孩子。 低下头轻轻的吻了吻沉睡中的少年那粉润水泽的唇,东方炎伤眼里有着深深的柔情和宠溺。随后,男人的目光确实不由得突然注视着夕儿那如今依然平坦的腹部微微的出神。 之后,就见男人突然的抬起手放在少年腹部的上方。然后,东方炎伤的手上慢慢的出现了一团淡淡的紫色光芒,并随之浸入消失在夏子希的身体里。做完这一切后,男人脸上原本略显严峻凌厉的表情才慢慢的露出一抹微笑来。 神兽轻柔的描摹着少年的眉眼,东方炎伤柔情的静静注视了少年一会儿。 看夕儿一时半会儿也不会醒来,男人这才站起身穿好衣服,然后脚步特意放轻的走了出去。 就在东方炎伤离开没有一会儿的时间,少年的房门就突然被推开,一个走路姿势颇有些奇怪的身影慢慢的走了进来。 在看到奢华柔然的大床上沉沉熟睡着,看起来异常妖娆蛊惑的绝美少年后,来人却是不由猛然的走了过去。 “子希,子希,都大清早了,你怎么还再睡?快起来。” 没错,这个突然来到夏子希的房间的人正是昨晚被狠狠蹂躏了一夜,到现在依然浑身酸痛不已的离萧。 “子希,子希,你听到没有?你最近的精神很差,也变得越来越嗜睡,每次一睡都是好久。你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身体哪里出问题了?子希,你听到我说话了没有,快起来。”看少年丝毫没有动静,离萧不由走过去一把把少年的身体从暖和的被子里给拉了起来。 “唔~~,离萧,别吵。” 微微的眯着一双还没有睡醒时显得异常朦胧茫然的眼,夏子希不由睡意朦胧。好像睡啊!果然是昨天太累了吗,以至于现在都提不起什么精神。 “子希,快醒醒,别睡了。你都睡了好久了。浅仓梧和小迹今早的时候突然回来了。不过看小迹的脸色好似有些苍白啊!子希,你们昨天去楼月皇宫见那个皇帝的时候到底放生了什么事,怎么小迹和浅仓梧他们到今天才回来?” “小迹回来了?他没事吧?” 听到离萧口里突然说道小迹,夏子希原本还很随意朦胧得连眼睛都睁不开的迷糊模样瞬间清醒了一点,不过依然还是觉得头有些昏昏沉沉的,极度的嗜睡。 摇晃了一下自己仍然还显得有些迷糊的脑袋,夏子希看着床边的离萧关心的问道。既然小迹和浅仓梧他们回来了,那也就是说小迹的身体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吧? “他回来时的那个样子,除了脸色有些不好之外,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是吗?没有问题就好。” 听到离萧语气里的肯定和平静,夏子希心里就不由得瞬间放心下来。而这一放松,原本浓郁的睡意确实又突然的浸入了沙念本就昏沉的意识,让夏子希不由由倒了下去,蹭着床上那柔软顺滑的丝被再次沉沉睡了过去。 “子希,子希,你怎么又睡了?子希,你给我起来。” 看到少年再次倒在床上陷入深层次的沉睡,就在离萧准备暴走之际,想要把少年再次拉起来的时候,离萧确实不由突然的感觉到周围温度的急剧下降,身后瞬间如芒在背。 慢慢僵硬的转过身,看到背后那个正满眼凌厉的准时着自己的男人时,离萧的心肝确实不由微微的颤抖了一下。 妈啊,他怎么就忘记这个叫东方炎伤的冷血男人昨天已经来了呢。 “哈~哈~~啊~~,那个,那个我马上就走,马上就走,南刹现在肯定有事在找我了。”被男人那冰冷得没有丝毫感情波动的眼神给冷冷的注视着,离萧的身体不由畏缩颤抖了一下,然后急急的就想要离开这里,离开男人的恐怖视线。 与其留在在理受到这个男人的四万视线的扫神,他宁愿回去被南刹那个男人蹂躏再蹂躏。至少,在南刹的身边他的生命安全还是很有保障的,他不用怕那个男人用冰冷的眼神注视着自己。 南刹给人的感觉虽然也很冷冽凌厉,神之石果决无情,不过不知为何离萧的心里确实很信任他,呆在他身边也很安心。这也许就是因为当初他在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的瞬间看见的即使那个男人的缘故吧。 颤颤的向着门口挪动脚步,林离萧确实完全的不敢看向东方炎伤的眼睛。倒是离开前,离萧无意间回头扫了东方炎伤手里端着的东西一眼,却意外的发现那竟然是飘着淡淡药香味的清粥。 药香?子希果然是生病了吗? 二十二章 红烛滴泪 等夏子希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夕阳西下了。 透过镂空的窗,夕阳的余晖映射着朦胧的光芒,带着未散的温暖,让夏子希一瞬间分不清这一刻是翌日的清晨旭日,还是带着决绝的燃烧着最后的一丝余热的落日。 “魅夕,你醒了?” “小迹?”就在夏子希因为长时间的沉睡而有些头脑茫然迷糊的时候,身边却是突然传来清脆中透着关心的声音。 转过头去,夏子希就看见床边站着的正注视着自己的清丽少年。 “魅夕,你都快睡一天了,身体还好吗?看你这几天似乎很容易疲倦,又很嗜睡,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我去请一个大夫来看看?”看到床上的绝美少年已然醒来,小迹的心不由微微的放下。 这几天魅夕的身体突然出现的那些很不对劲的症状他都看在眼里。 虽然因为来到楼月皇朝知道的那突然而来带给他很是措手不及的事,也因为那些事关到自己以前的身份和亲人,还有那段被自己遗忘的记忆,让小迹的心情很是沉闷和压抑,不过对于魅夕的事小迹却是比谁都重视。 甚至,重视的程度已经超过了他自己。 他的命可以说是魅夕救回来的,是魅夕给了他新生,给了他活下去的动力和目标,也让他接触到另外一个迥然不同的世界,让原本不过是一个小小弃儿的他拥有了不一样的人生和命运。 这些,都是因为魅夕的原因,都是魅夕带给他的救赎。 不然,他也许早就已经死在某个无人的黑夜,带着对生命的绝望和麻木,死在那个漆黑死寂的暗巷里。 这样,也就不会有之后的事,不会跟着魅夕一起去清扬学院,不会在清扬学院里学习灵术,甚至再也不可能回到楼月皇朝,再回到这个曾经让他充满了绝望和痛苦的地方。 也就不会,再见到他! 见到那个给了他致命一击,将他的自尊和骄傲被狠狠踩在脚下,甚至磨灭了他来自皇族的尊严和高贵,如同一只丧家之犬一样整日里唾弃自己。 他现在,早就已经不是楼月的前太子东华了。也不愿成为那个无知的前太子,幼稚的去相信所有。 自从那个男人那样的对待他,让他的心完全的在绝望中死去的时候,他就已经不再记得东华了。他就是小迹,是魅夕赐予新生的东方迹,是清扬宫的弟子。他的命运,他的天真,他的幼稚,都已经不存在了。现在的他,是涅槃之后的新生! “不用,我没事,兴许过几天就会好了。倒是小迹,你回来了,那那个楼月的皇帝……”那个浑身充满了暴虐邪气的男人就那样让你离开,让你回来了吗? “魅夕,昨天醒来之后我就已经恢复记忆了。不过,就算这样又怎样呢?我亦然是清扬宫的弟子,是那个想要默默跟在你身边就可以的小迹。楼月新帝已经登基,早就没什么太子东华了。前太子东华早已经在那场宫变中死了。 而我,也已经不愿意再去回想曾经的生活了。无论是才的荣耀,亦或者是落魄和绝望。魅夕,既然上天让我遇见了你,就是给我指明的选择。” 选择,重新来过!吾之今后的人生将不再禁锢于那原本就不适合自己的楼月皇族,那束缚着自己的华丽牢笼。 “既然这是你的选择,我尊重你的意志。” 无论是谁,都要为曾经的伤害付出代价啊!而那个楼月的皇帝,显然给小迹的伤害不止那么一点点,可以让小迹现在就原谅他。 即使小迹意料之外的突然恢复了记忆,对于那个男人的伤害已然无法忘怀,已经深深的烙印在了心里。就如一个难解的疙瘩,慢慢的演变为解不开的死结。 自负狂傲的男人,往往无形之中给自己最在乎的人伤害是最深,也最狠。 “对了,魅夕,我今早和浅仓师兄回来的时候,看见炎伤大人了。炎伤大人他当时那个样子……那个样子……感觉很……” 少年的话语还没有落下,夏子希的房间的门突然的被推开,东方炎伤那精装高大的身影正端着一碗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汤药走了进来。 “夕儿,你醒了。饿了吗?自己是我让厨房特意煮的清粥,对于环节疲倦和嗜睡有很大的功效。” 走到床边,男人看着已然醒过来的绝美少年,脸上是少有的淡淡微笑和幸福。此刻男人整个人那原本给人的感觉很是凌厉嗜血的残冷竟然消失无踪,身上意外的给人一中很是诡异的傻笑感。 是他的错觉吗?还是自己还没有睡醒?夏子希有些发愣的注视着眼前的俊美男人,心里竟然觉得有些发毛。 不正常,很不正常,炎的表情处处透着诡异的小心翼翼个莫名的愉悦。他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感觉那么让他岑的慌呢? 一旁的小迹显然也感觉到有些毛骨悚然,很是不能适应这个样子的东方炎伤。而这,也就是刚才少年犹犹豫豫想要个魅夕说的事。 今早他们从楼月的皇宫回来的时候就看见那个冷冽的男人脸上傻笑表情,小迹当即就觉得此刻这个叫东方炎伤的男人其实是被别人给冒充的吧?是吧是吧? 那个平日里总是冷厉着一张脸,让人心里充满了畏惧和战栗的恐怖男人怎么可能会有那样让人毛骨悚然的表情?果然是他眼花了看错了吧? “这是什么?怎么感觉气味有点奇怪?”望着男人手里小心翼翼端着的东西,夏子希此刻脑海里却是不由有着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再次和炎见面,炎对自己的态度有些太过于小心翼翼和谨慎了。 他又不是得了什么绝症,亦或者是受了什么重伤,不过就是小小是疲倦和嗜睡,有必要这样紧张的对待吗?还是说,自己的确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没有几天好活了?呸呸呸,他可是修灵界之人,怎么可能会那样悲催。 “这是红烛滴泪,是吾之一族的药膳,对夕儿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很有好处。” 红烛滴泪,就相当于人界的安胎药,可以保证夕儿肚子里孕育生命的前三个月能够安全渡过。 阿修罗族之子孕育不比人类孕妇的怀孕,妊娠现象往往会更加的严重和激烈,对于母体的要求也很是苛刻。 尤其是出现怀孕初期症状的前三个月,胎儿更是很容易就会滑落。所以东方炎伤现在才不敢把夕儿已经有了他的孩子之事告诉夕儿,就是怕夕儿如果一激动或者突然生气,肚子里的孩子可能就会保不住。 他这次突然那么匆忙的回阿修罗界,除了曾经跟夕儿说的那个原因之外,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夕儿肚子里的孩子。如果没有阿修罗族里对于此类事比较熟悉的人来照顾夕儿,东方炎伤怎么可能会放心。 无论是夕儿,还是夕儿独自里的孩子,他都不允许哪怕有丝毫的闪失。他要夕儿能够平安的把孩子生下来。所以,这次那么匆忙的回阿修罗道,就是为了带几个比较稳重老练的族人前来照顾夕儿的饮食和日常生活。 “红烛滴泪?怪异的名字。” 不过想到这既然是炎之一族的东西,他也就释然了。毕竟,阿修罗道的东西从来没有什么人见过,自然不可能跟人类的药膳相似啊! 而且,看着自己从炎的手里接过来的碗,注意到碗里那呈现淡红色的药汤,夏子希虽然觉得心里颇有些怪异,不过想到这也许是因为加了什么红枣在这里,所以颜色才变成这个模样,也就不怎么计较那股奇异的味道了。 反正闻起来感觉很不错,他也正好有些饿了。睡了那么久,肚子都在抗议了。 在炎小心翼翼充满温柔的眼神下喝完那碗药汤,夏子希倒是感觉到嘴里的味道似乎颇为熟悉。貌似今早的时候自己也喝过这么一碗,只不过当时他实在太困,根本就是意识朦胧之间被炎给喂下去的。 就在夏子希喝完汤,而东方炎伤脸上的表情明显放松下来的时候,少年的房门却是突然被推开,林离箫的声音夹杂着兴奋蓦然大声的传来。 “子希,小迹,楼月的舞月公主来了。” 二十三章 公主到来 “子希,小迹,快出来,快出来,楼月的舞裳公主来了,就在大殿里。” 兴奋的推开夏子希的房门,林离箫显然已经忘记今早上自己是怎么落荒而逃的事了,又再次很活跃的蹦了出来。 而在离箫的身后,南刹祭很是宠溺的注视着男人的身影,嘴角不由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来。 “子希,我跟你说,真是不见不知道,一见吓一跳。没想到,楼月的公主真的如你说说的那样跟小迹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呢。除了小迹多了一分属于少年的锐气和棱角,身上给人的气质也不一样外,我还真是没有看出小迹和那个楼月的舞裳公主有哪里不同来。” 显然,离箫的神经够粗,进来后就已经完全自动把自家死党身边的那个冷着脸的男人给忽视了。 “子希,你有听见我说话吗?怎么黑着一张脸?我记得你今早上的时候脸还苍白着呢,这么快就恢复了?果然睡一觉就好了,害我还担心了好半天,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看到自家好友脸色慢慢红润起来,精神也很好,至少比起昨天看到的那副疲倦苍白的脸色实在是要好很多,离箫心里一直有些担心的神经不由得放松了下来。 “离箫,你说舞裳公主来了?是她一个人来的吗?她身边还有没有其他的什么人?比如说,一个长相很是邪气的男人?”想到昨天去楼月的皇宫见过的那个娇柔的少女,夏子希显然还是记得的。 虽然对于那个跟小迹的长相异常相似的公主夏子希并没有多深刻的印象,甚至因为昨天精神不济的原因一直有些烦躁,对于那个一直哭哭啼啼的女孩更是有些蹙眉。 不过,她毕竟是小迹的双生子妹妹,又因为在一直以为哥哥已经死了的情况下却突然见到了小迹,心里激动担忧之下所致的情绪失控,所以冷静下来的夏子希对于那个少女多少还是很理解宽容。 倒是,如今小迹都已经恢复了记忆,那个楼月的皇帝现在会如何做?那个男人可不像是一个会轻易放弃的男人。 以他楼月帝王的尊贵身份,再加之那个男人本身性格的强势和眼里那如野兽般的独占欲和掠夺性,即使他心里对小迹充满了柔情和对以前自己所做的事的悔恨,那个男人也绝对不容许小迹离开他视线之外的。 “长相邪气的男人?子希,身边带了两个宫女算不算?也许是男扮女装呢?” “-_-!……”夏子希沉默!不去理会一边又开始脱线的离箫,夏子希转过身,对着一旁神情有些动容复杂的小迹说道。 “小迹,你先去大殿看看吧。舞裳公主来了肯定也是想要找你。 “……好!”忧郁沉默了一会儿,小迹最终像是下定了决心,语气里有丝低哑和飘无的说道。 看到少年慢慢点头,然后转身离开,夏子希这才在身边男人有些异常诡异的小心谨慎下站起身梳理着装一番,然后在炎的陪伴下也跟着去了前殿,准备去看一看那个楼月公主,那个小迹的妹妹。顺便,也问清楚一些事情。 当夏子希和紧紧护在自己身边的炎,以及身后的离箫南刹祭来到大殿的时候,少年就看见昨天才在楼月皇宫见过的那个少女正满脸笑容和依恋的呆在小迹的身边,心情看起来异常的明媚和愉悦,一点也不见昨日的柔弱怯懦。 而在小迹和少女的不远处,浅仓梧正坐在一旁悠闲的喝着茶。 “东方,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今早是自己眼花呢,没想到真的是你啊。”看到夏子希和东方炎伤的身影出现在大殿,原本正悠闲轻笑着的浅仓梧不由瞬间站起来对着两人笑着说道。 话说,今天早上他带着脸色苍白的小迹回来,在魅夕的房门外突然看见东方炎伤的身影时,浅仓梧当时的确被男人的表情给惊悚到了。简直就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老年痴呆了,以至于神志不清了? “梧师兄……”扫视了大殿里的情况一眼,夏子希就准备向着浅仓梧走去。 毕竟,昨天因为头有些昏沉,心里莫名的心浮气躁,以至于在小迹还没有苏醒过来自己就一个人回来了,对于后来发生了什么事,甚至是小迹醒来时的情景夏子希都没有亲眼看到。而这些,当然就只能问当时留在楼月皇宫的浅仓梧了。 不过,夏子希才刚刚走到浅仓梧的身边,这段时间有事没事都要跑到这里来的宇文兄妹却是突然从殿外走了进来。然后…… “啊,舞裳,真的是你吗?我没有看错吧。真的是你!你怎么出宫了,而且还出现在这里?舞裳,我好高兴,好高兴好高兴。一年没见你了,舞裳你在宫里还好吗?有没有人欺负你?” “笙儿!栩哥哥!”听到熟悉的声音而转过头拉的少女显然也看见了此刻正走进来的两人。 一个温润优雅的男子,一个美丽明媚的少女。两个曾经相识,甚至是住在一起共同生活了快一年的兄妹。同时也是,那个她一直深深压抑在心里,偷偷注视着的,却只能默默的望着的哥哥。 “栩哥哥!笙儿,你怎么在这里?” “舞裳,好久不见。我跟你说哦,我前段时间认识一个跟你长得好像的人,我差点误以为就是你呢。要不是他是个男的,我还真分辨不出来。对了,他就是清扬宫的弟子,就住在这里。” 这段时间,宇文笙儿有事没事就拉着自家哥哥往这里跑,对于夏子希和浅仓梧他们可以说是已经比较熟悉了。因此,对于那个一直静静站在魅夕身后的清丽少年,宇文笙儿自然不陌生。何况还在少女对他满心好奇的情况下。 “啊,就是他,就是他。他叫东方迹,是魅夕的弟弟。舞裳你认识他吗?”这个时候,宇文笙儿显然也注意到了舞裳身边的小迹,不由大为激动兴奋的说道。 刚才进来的时候,她就只顾着因为意外看见舞裳的喜悦中了,都没有注意到舞裳身边还站着其他人。而那个人,还就是她嘴里正兴奋的提到之人。 “笙儿,他就是我的太子哥哥东华,是我最喜欢的哥哥。哥哥他没有死。”站在太子哥哥的身边,舞裳望着已经渐渐长大,身上的岂止也越老越沉稳和平静,越来越轻灵飘无的哥哥,虽然眼中带泪脸上却笑的异常开心的说道。 “东华太子?!他没有死?”宇文笙儿惊讶了。 目光来回的在少女和东方迹的脸上游移,眼中震惊心里却不由放松。也许,她的心里一直都有这样的猜测吧。只是,宇文笙儿从来没有见过前太子东华,对于舞裳那个双生子哥哥也并不了解。所以她才回不肯定,甚至没有往那方面想。 清扬宫,那可是多少楼月臣民心里当作圣地的地方,是天人的宫殿呢。 “东方炎伤!” 从进来开始,宇文栩的目光就没离开过那个绯红外衣,身材纤长妖艳的身影,那个让他心里一直放不下,目光一直紧紧追随不愿移开的绝美少年,自然,宇文栩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绝美少年身边的男人。那个他并不怎么陌生的男人。 东方炎伤,清扬学院实力最为强大的俊美贵公子,多少清扬之人崇拜敬畏着的男人,他自然认识。 自从在清扬学院遇到魅夕的开始,宇文栩就一直在关注着少年的一切。 对于总是以守护着姿态站在魅夕身边,不许别人亲昵的越过雷池一步的东方炎伤,无论是近距离的接触,亦或是远距离充满探究的打量,他都不得不承认,那个男人强大得完美,他根本就比不上。 就算同为楼月皇朝的臣民,东方炎伤身上却根本就没有属于尘世之人的卑微和胆怯。他以更加冷冽睥睨的姿态告诉所有人,他的强大和不可抗拒,他的威严和尊贵,决不允许任何渺小卑微之人敢于对他的挑衅。 他是天生的王者,身上带着与生俱来的尊贵和霸道,专制和强势。而这些,都不是普通的尘世之人可能拥有的。他的强大注定了那个男人的不凡和神秘。 现在,他又再次回到了魅夕的身边,再次牢牢的把那个清丽绝伦的少年给禁锢在了自己的视线之内。 这样,是不是也就意味着自己该死心了,该放弃那本就不属于自己的明月? 即使他再怎么不甘心,心里再怎么的揪痛和落寞,也已然无法从那个强大残冷的男人手里抢走魅夕啊!这一点,宇文栩的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他的实力的确比不上东方炎伤的强悍和深不可测,性格也比不上东方炎伤的很绝和果断,强势和无情。 这也注定,他只能与魅夕失之交臂,却无法拥有啊! 以魅夕那样的容貌,这个世上恐怕也就只有东方炎伤才可以守护他,给他幸福而又平静的生活。 就在宇文栩黯然神伤,脸上满是苦涩,而东方炎伤也只是在宇文栩进来的那一瞬间看了他一眼,眼里瞬间闪过一丝幽芒,之后男人的全部目光就放在了身边的绝美少年身上,眼里明显充满了浓浓的柔情和宠溺呵护。 这个时候,大殿外却是突然进来一人,对着夏子希和浅仓梧禀告道: “梧大人,魅夕大人,北战王在殿外求见。” 第二十四章 意外之客 “梧大人,魅夕大人,北战王在殿外求见。” “北战王?他来干什么?不见。”听到那个与墨律有关的男人的名字,浅仓梧不由蹙眉。 想到昨天在楼月皇宫见到的北战王,虽然那的确是一个很果决坚毅的将军,是一个性格很雷厉风行狠绝的男人,却不是一个适合墨律那样淡然冷清性格的良缘。尤其是当这个男人因为身于皇族,性格里养成的狂傲和不可一世的时候,浅仓梧就更是为墨律这十年来的经历遭受感到郁卒和愤怒。 清扬宫的弟子,岂是别人可以欺负的。 不过,浅仓梧口里虽然说着不见,而且对于那个楼月的北战王的到来也很是不感冒。不过显然事情往往就会存在着意外,尤其是当此刻跟着北战王一起来这里的人还有着另外一个令夏子希他都感觉到大为意外的人时。 浅仓梧的眼里的蔑视讥讽和嘴里干脆的拒绝才刚刚落下,外面就进来了两个人。其中的一个,自然就是让浅仓梧很不待见的楼月王爷夜北战。至于另外一个,竟然则是…… “凛天!” “东方炎伤!” 凛天进来大殿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本来很是温文尔雅柔和高华,不过却在看见绝美少年身边的那个狠厉残冷的男人的瞬间,眼眸急剧的收缩,一抹厉芒快速的闪过,身上的气势更是有一瞬间杀意肆虐。 东方炎伤,他竟然又出现在了绛歌的面前?他不是已经离开绛歌的身边了吗? “凛天学长,你怎么来了?”看着突然和北战王一起进来的温雅男子,浅仓梧不由满脸狐疑的问道。 在他和魅夕离开清扬学院的前一天的时候,这个男人不是突然的会娑罗族了吗?说是娑罗族突然有要紧事要他去办。 怎么,现在事情已经办完了,所以就来找魅夕了吗? “院长不放心绛歌在楼月皇朝的安全,所以特意派我来这里守护着绛歌,直到绛歌跟我一起回清扬学院为止。” 对于浅仓梧突然挑眉满脸挑衅的注视着自己,还有男人眼里那轻微的嘲弄之色,凛天却只是微微的蹙眉,然后目光就放在了浅仓梧身旁一直都很是安静淡然的绝美少年身上。 “绛歌!” 嘴唇轻轻的蠕动了几下,凛天此刻却是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满腔复杂的感情。绛歌,绛歌,我的绛歌,你为何要以那样疏离冷漠的眼神注视着我?对于东方炎伤那个危险的男人的靠近不仅不排斥,甚至还越来越依赖? 凛天望着明明就近在咫尺,彼此之间的距离却是咫尺天涯的绝美少年,心里不由充满了无法宣泄的压抑和苦涩。 看着与自己记忆里的身影既熟悉又陌生的绛歌,望进绛歌眼里对自己的拒绝和漠然,凛天嘴角却是不由扯起一抹苦涩的笑来。 那样全身心的依赖和信任的眼神,明明曾经就是属于他的啊!是属于他凛天的。可是现在,另外一个男人的出现却是取代了自己在绛歌心里的位置,成为绛歌喜欢甚至是心里最重要的人。这叫凛天如何甘心,如何平静的下来。 “凛天学长,魅夕身边有东方的保护,谁又能够越过东方伤害到魅夕呢。以东方的实力,就算是凛天学长你,也不见得会是东方的对手。院长真是过滤了。何况,这不是还有我浅仓梧吗?有我和魅夕在一起,楼月皇朝又何足挂齿? 难道院长是不相信我的实力?那个老狐狸,剥削我不说,竟然还质疑本公子?” “你……”眼里的怒气和冷意一闪而逝,尤其是当从浅仓梧的嘴里听到东方炎伤的时候,凛天心里更是有一股压抑不住的杀意。 尽管凛天不得不承认,浅仓梧所说的话并不假,东方炎伤的确够强,就算自己,轻易之间也不敢去动他。 转过身,凛天决定无视一旁的浅仓梧和正冷意肆虐的注视自己的东方炎伤,满眼柔情深邃的望着那泠泠袅娜的站在前面的绝美少年。那个,他再也抓不住的孩子。 “绛歌…… ” “凛天哥哥!”少年低低的喃咛,看不清表情。 凛天哥哥,什么时候我和你站在一起的时候竟然已经无话可说,什么时候看见你的到来我竟然觉得异常的平静,再也不见曾经的喜悦和兴奋,什么时候面对你的时候,我竟然会觉得郁闷和沉默,不愿意开口? 我们之间,再也回不到过去那段自然又无忧的岁月了,再也不能如同小时候那样竹马青梅全心的信任和依赖了。 也许,你从来都只是把我当作是你的责任和包袱,当作是娑罗族的族长之子而加以照顾和宠溺,可是曾经的你,只能永远呆在娑罗族不曾出去过的自己,他的心里的却是满心的以来和信任着你的。 可是这些,现在都已经烟消云散了。 经历了轮回,离开了娑罗族那密不透风的守护,他看过了太多,也经历了太多,心境早就已经不复曾经的天真和无知。 夏子希承认,也许是由于轮回后身为夏子希而生活了二十年,他早已经习惯冷眼旁观所有的一切,无论是发生在别人身上悲催的遭遇,亦或是就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冷遇和讥讽,他都可以当作完全的视而不见。 属于绛歌性格里的决绝和冷漠,在身为夏子希的时候被完全的激发出来,对于感情一事眼里更是容不得丝毫的杂质。 他要的爱,纯粹而又决绝,如烈火般的偏激和炙热,而这,在绛歌灵魂重伤不得已沉睡在水灵池开始,就已经注定了当他夏子希再次醒来时的漠然和疏离。 凛天他,无法给自己想要的安心和依赖,无法再让他毫无芥蒂的面对着这个曾经伤害过自己的男人。裂痕一旦存在,又岂会因为之后的愈合就当作不曾发生。 人的心,可以柔软似水,亦可以坚硬如铁。而他,无论是绛歌亦或是夏子希,在面对着凛天的时候,都无法做到曾经如昔。 也许,真的是他偏执了吧。 毕竟母亲当年的遭遇给了当时还很年轻的夏子希很大的冲击,以至于还有来在被送到孤儿院的时候,他的性格就变得越来越不似人类,多变而诡异。 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腰被人大力的收紧了一下,夏子希不由抬头看向身边脸色很是冰冷的男人。 他的炎,此刻虽然满身的寒气肆虐,然而那注视着这的眼神里确实蕴含着满心的怜惜和柔情。无限的宠溺和呵护,让他不由自主的沉溺在那片深邃的黝黑眸子里。 “炎……”炎,此刻我的心才无比真实的感觉到,你是真的回到了我身边。 这边,东方炎伤和凛天之间的气氛很是冷冽紧张,颇有些剑拔弩张的以为,那边,从刚开始进来就一直没有得到众人过多关注的楼月王爷夜北战却是沉默不了了。 “墨律在哪里?让他出来,我要见他。”低沉冷声的声音蓦然响起在大殿里,终于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看到那些纷纷转过头看向自己的人眼里的戏虐和明显的挑眉,夜北战从来没有一刻这么清楚的意识到,眼前这些清扬宫之人根本就是一群不羁狂妄之辈。在他们的眼里,代表着尊贵地位和封建王权的楼月皇朝根本就无法有丝毫的威慑到他们。 而夜北战也终于意识到,没有了墨律,这座专门为楼月国师说建造的奢华宫殿根本就没有人会诚惶诚恐的迎接他的到来。 清扬宫下任接替墨律的弟子,根本就不会把他放在眼里。 以往来到这里的畅通无阻和理所当然,也全都是因为墨律的允许而已。 没有了墨律出来见他,那些清扬宫的弟子又怎么可能还像是以往的墨律一样,期待着他的到来。要不是刚才在殿外遇见了那个叫凛天的人,同样是来自清扬宫的男人,恐怕自己连想要进来都成问题啊! 这里,已经不再是属于墨律时候的宫殿了。 以往无时不刻不对自己敞开的大门早已经关闭,曾经对这里的熟悉也因为另外一个清扬宫的弟子的入住而变得异常的陌生起来。 “墨律?你想要见墨律师兄?北战王爷,你以为墨律师兄是谁,是你说想要见就可以见的吗?而且,你这么一副颇指颐和使趾高气昂的语气是说给谁听的啊,这里可没有人好像欠你钱似的被你那样理所当然的支配者语气询问。” 听到夜北战的语气,想到墨律离开时候的安然和心死,浅仓梧对于这个伤害了墨律的男人就没有什么好脸色看。尤其是此刻,这个楼月王爷刚才还是跟着凛天一起进来的时候。管他认不认识凛天,浅仓梧心里都觉得异常的不顺畅。 “就算你是楼月骁勇善战的将军又怎么样,就算你是楼月足智多谋的王爷又如何,这里可没有人会对于你的到来满怀喜悦和期待,我们也不是你手底下的兵,要看你抬起的下巴行事。” 这个男人,就算是楼月百姓爱戴的军神又怎样,他就是不想要见到这个凡尘之人,也许自己的却是对于凡尘之人的偏见太过于深沉,对于那些俗世之人性格里的逃避自欺和怯懦更是存在着明显的厌恶。 他蔑视那些人类本性中的怯懦和无能,看不起那些忧郁寡断,以自己的逃避却伤害地别人理所当然却还不自知,无法看到别人心里的鲜血淋淋的可恶男人。 “墨律在哪里?告诉我,我要见他。” 明显,浅仓梧的话让夜北战的心里一瞬间充满了难以抑制的自责和痛苦,无法掩饰的内疚和悔恨让这个从来都挺直了背脊的军人,这个在边关戍守多年的将军此刻声音里充满了难以压制的嘶哑。 也许是看清楚了浅仓梧心里是真的很不待见自己,对于自己以前对待墨律的逃避态度嘴角挂满了讥笑,对于他的请求视而不见也无动于衷,夜北战的目光不由转向注视着另一旁的绝美少年,那个同样是清扬宫的弟子的少年。 “墨律他已经不再这里了。他回清扬宫了。” 看到这个本该意气风发锐利勇猛的男人眼里深沉压抑的痛苦和落寞,夏子希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轻轻的开口说道。 “什、什么!” 第二十五章墨律北战 “什、什么!你说什么,墨律他回清扬宫了?” 对于绝美少年口里那轻柔飘无的话,夜北战却像是被谁给重重的打击了一番一样,眼里满是震惊和不愿相信。 墨律回清扬宫了,墨律回清扬宫了,怎么会,怎么会的?墨律他怎么可以回清扬宫,甚至都不愿见自己一面就走了? 清扬宫,那个地方又岂是凡人可以进入的。 墨律,墨律,你是真的如此决绝,都不愿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吗?给我一个重新抓住你紧紧陪在你身边的机会? 原以为,你会一直在这里等我,等我从边关回来的那一天。哪怕是昨天已经从皇上的口里知道楼月国师即将交替,而清扬宫派来的弟子也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你也依然会在这座宫殿里等我,等我来找你最后才离开。 那样,我依然还有机会留下你,把你留在我的身边。 却是没有想到,自己还是过于自大了啊!也过于小看了自己曾经对你的伤害,小看了你的决绝和如此干净利落的放手。 “什么时候,墨律是什么时候离开楼月,回清扬宫的?”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夜北战感觉到自己全身的力气都好似用完了般,浑身充满了失落和疲倦,以及追悔不及的压抑痛苦。 “昨天!就在昨天我们进宫前,墨律师兄才刚刚离开。” “昨天?” 那么也就是说,在自己从边关回来的那一刻吗?如果自己一回来就去找墨律的话,那么就刚刚好是在墨律离开之前。这是不是可以证明,其实墨律在走之前还曾经给过自己一个机会,一个让他留下的机会?只是自己,并没有把握住而已。 “对了,墨律师兄离开前还曾经说过,十年悠悠岁月,十年苦涩等待,如今他已经累了,心也已死。他已经不愿意在继续留在楼月皇朝等待那永远都不可能会开花结果的期待了。” “也许,回去清扬宫才是他最好的选择。他会学着忘记楼月皇朝所有的人和事,专心于追求自身的天道。尘世的一切不过是黄粱一梦,时间久了,自然也就遗忘了。曾经的执念一旦放下,也就无所谓什么留下和犹豫。” 看着夜北战一副茫然黯然的样子,夏子希看似无意,实在狠下猛药的轻声说道。 墨律离开前的原话虽然不是这样,不过夏子希不介意说得狠绝一点,也让夜北战尝尝墨律这十年来痛苦等待的苦涩滋味,让他也知道被别人毫不犹豫的放弃,甚至是决绝的转身离开的怅然若失。 当然,夏子希这话里的意思也并不算夸大。墨律离开时的确是下定了决心,义无反顾甚至都没有回头的走的,留给众人的背影虽然单薄却坚毅得不留丝毫的余地。 “墨律他,真的这么说吗?” 的确,这些都是自己应得的啊,是自己亲手毁了那份曾经的期待,毁了他对自己的好感和忍耐。也亲手毁了,他们曾经之间的默契和温馨。 “十年了,不知不觉中已经十年了。从当初才见到他开始,从知道他是清扬宫的弟子,是楼月的国师开始,已经十年了啊!这十年来,我到底又是怎么过来的。终日里的懵懵懂懂,一晃就是十年的年华。而墨律,他肯定也早就已经疲倦了吧。” 疲倦于在等待,在留在楼月皇朝默默注视着他远去边关的背影,疲倦于一个人的苦涩和落寞。直到此刻回来,知道墨律的幕然离开,他才猛然惊醒啊!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吗? 不,也许还来得及。他绝对不会放手,不会轻易让墨律离开自己的视线。在知道自己的心后,在尝试到知道墨律离开那一瞬间心里的苦涩和汹涌而出的浓情思念后,他就绝对不可能再放手。 曾经不懂得要牢牢抓住的人,他夜北战这次绝对不会放手。 即使是死,他也绝对不允许墨律回到清扬宫,然后忘记他的存在,忘记他们曾经的一切,绝不允许他们从此再也不能相见。 “告诉我,怎么去清扬宫?” 想通之后,这一刻,夜北战再也无法维持沉稳平静的表情,不由满脸神色激动的走到那个绝美少年的身边,语气很是焦急迫切的问道。 不管清扬宫在哪里,他都要去找到墨律,让他原谅自己曾经无意识之间对他造成的深切伤害。然后,不管墨律会怎样对待他,他都要紧紧的跟在墨律的身后,再也不会离开。 “你想要去清扬宫?不可能。清扬宫凡人是无法进入的。”听到夜北战突然的惊人之语,原本表情还很是悠闲的夏子希眼里不由瞬间露出一抹诧异的神情来。这个男人,说的竟然是真的?他真的要去清扬宫找墨律? “告诉我!你只要告诉我怎么才可以找到清扬宫就行了。其他的,你别管我怎么做。” “不行。就算你在楼月皇朝武艺高强,身手不凡,即使碰到能够通过摩脉之森,本身也不过是一个凡尘之人,一旦进入了修灵界,谁知道你会不会被什么妖怪灵兽给当成美味的午餐。如果一个不小心就这样死在了修灵界,到时候要是被墨律知道了,我可不好交代。"“墨律师兄虽说已经决绝的放弃了尘世的一切,我亦不愿你间接因为我的缘故就那样突然的挂在了清扬学院外。到时候与墨律师兄之间产生芥蒂和隔阂就不好了。所以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你……”看到了少年脸上的坚决和眼里神情的毫不动摇,夜北战不由气闷却也无可奈何,最后男人只好把目光投注在那边清丽少年小迹的身上。亦或者说是楼月的前太子东华的身上。 身为楼月的王爷,夜北战自然不会认错东华的那张脸。即使他已经有三年没有见过东华,甚至一度以为东华已经在三年前的宫变中死去。可少年的那张脸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即使东华现在已经慢慢长大了。 这次从边关回来马不停蹄的去见皇上的时候,他竟然意外的在夜西岐的寝宫里看到了昏迷不醒的东华。而且之后也从舞裳的口里慢慢的知道了事情的大概,最后不得不感叹命运的捉弄。 不过,东华现在既然已经是清扬宫的弟子,那么他理所当然应当知道清扬宫在哪里。 “别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能够期待才在修灵界呆了不过短短一年时间的人就能够清楚的熟识清扬宫的位置了吗?” 即使是知道,也不会告诉你。 魅夕和其他清扬学院的人都一副三缄其口的模样,他不过是清扬学院一个小小的学生罢了,又哪来的权利告诉凡人修灵界的存在,甚至是入口?即使这个人是他的皇兄,是从小就很疼爱他的兄长,小迹亦不希望夜北战冒然进入修灵界涉险。 在修灵界如果没有一定的实力,是很难生存下去的。因为,那里往往也就意味着更多的危险和千奇百怪的遭遇。 最后,就算夜北战心里再怎么的不甘和坚决,想要知道清扬宫的具体位置,在所有人都一副不予理睬绝不告诉的情况下,他也只能先暂时落寞黯然的离开,留给众人一个异常萧瑟的背影。 “舞裳公主,如果可以,你能不能告诉我们墨律国师和北战王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这十年来墨律国师在楼月皇朝到底和北战王之间产生了什么纠葛,以至于墨律会突然决定离开这里,选择回清扬宫?” 看到夜北战离开,夏子希这才转过身,满脸严肃的问着小迹身边安静的少女。 “我也不怎么清楚。毕竟墨律国师来楼月皇朝的时候,我和太子哥哥也才几岁呢,对于皇兄和墨律国师之间的关系很是模糊。不过之后我倒是无意间从皇宫那些喜欢嚼舌多嘴的宫女们口里听说过一些墨律国师和皇兄当年的事。” “据说墨律国师才刚刚从清扬宫来楼月的时候,和皇兄本是一见如故,他们之间的感情很是亲近友好。那个时候皇兄也不过刚刚及冠,才搬出皇宫在外面建府没有多久,因此经常喜欢去找墨律国师。” “本来所有人都以为墨律国师和皇兄之间交谊非常,却是哪里想到,不过三年的时间,他们之间就好似形同陌路。皇兄对墨律国师突然变得很不待见,有墨律国师在的地方,皇兄他就远远的避开,每次看到墨律国师也从来不给好脸色看,反而一脸的冷漠。” “听后来宫里那些比较年长的侍女们讲,据说是因为之后皇兄突然成亲,与墨律国师之间的交集也就慢慢变得生疏冷淡起来。而之后促使墨律国师与皇兄之间彻底决裂的却是,皇兄的王妃突然难产,皇兄就派人去请墨律国师去救她。” “却不知为何,到最后那个女人还是难产死了,连同她肚子里的孩子一起都没能够保住。因为这,皇兄就突然发狂的说是墨律国师故意不愿施以援手,说是以墨律国师身为清扬宫弟子的实力和修为,怎么可能会救不了她们母子。” “之后,皇兄就自动请缨去了边关苦寒之地,再也没有回来。除非必要,皇兄都一直戍守在万里之外。” “生死有命,岂是外力可以更改。那个男人难道想要墨律为了他的女人去逆天改命?真是笑话。难道他不知修行之人最讲究的就是顺其自然,清心寡欲吗?在天道面前,如果没有强大的实力的话,只要你稍微插手,就可能会魂飞魄散。那个楼月的王爷还真是敢说啊!” 听到舞裳公主慢慢的叙述,不止是夏子希,就连本身是身为楼月皇朝之人的宇文翊都不由微微变了脸色,何况是心里承认了魔力,一直都和墨律关系很不错的浅仓梧,更是不由满心的愤怒和怒火。 那个男人,活该他痛苦,这样的话他也说得出来。 要是他的话,早就已经离开楼月皇朝回清扬学院了,哪里还在这里苦苦的等了十年,直到最后完全的死心和麻木。 “北战王那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他怎么可以这么说墨律大人。那天是他派人急急的接走大人的,之后等墨律大人回来的时候却突然口吐鲜血,瞬间昏迷了过去。之后的好几年墨律大人的身体都一直没有恢复,直到最近一段时间才慢慢的好转,身体却是已经大不如从前。 这些都是北战王害的,他怎么还可以如此口吐污言,污蔑我家大人的清誉。” 就在浅仓梧满是讥讽嘲弄之色的话语一落,因为突然听到北战王来了这里的消息而匆匆跑来的泰华却是在听到舞裳公主刚才的一番话后,不由满脸悲愤忿忿不平的说道。 泰华一直都是侍奉在墨律身边的祭祀,是照顾着墨律日常起居的人,他自然最是清楚不过自家大人和那个北战王之间的事情。也因此,对于那个别人口里满是爱戴拥护的男人他就更是没有好感,甚至可以说是厌恶。 那个男人怎么配得上他家那温雅高华的大人! “墨律受伤了吗?天道果然还是惩罚了他的插手啊!”夏子希不由叹息。 二十六章。修罗族阿染 “子希,我跟你说,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现在住的这座宫殿最近有些很不寻常的地方啊!” 一大早,林离箫就跑去了夏子希的房间,把正睡得昏天黑地意识朦朦胧胧的绝色少年给拉了起来,然后满脸神秘兮兮的凑近死党的耳边轻轻的说道。 “没有!”少年动作很是优雅的微微打了一个哈欠,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没有?怎么会没有?难道你都没有注意到最近出现在周围的人都很是眼生吗?尤其是在你的身边,更是多了很多气质很诡异的人,给人看了浑身阴森森的,寒毛直竖。”离箫不敢置信的大叫。 注视着眼前浑身充满了慵懒之气的妖异少年,离箫觉得子希最近变得是越来越奇怪了。 不止是举手投足之间无意中散发出来魅惑气质,就连作息都有些诡异得令人想要忽视都难比如说,整天大半时间都想要呆在床上昏睡,就连饭也不吃。而东方炎伤竟然还由着他,甚至宠溺得还专门为子希找了一个厨娘回来。 有没有搞错,就算是想要宠溺子希也至少有个度吧,怎么可以全都由着子希来呢。在睡下去,子希就快变成猪了。难道那个男人最近抱着子希睡的时候都没有发现子希现在的体重变得越来越重,甚至连腰围都有些发福了吗? 当然,离箫不承认是自己有些心里不平衡了。 为毛他身边那个男人不是整夜整夜精力旺盛的欺负自己,就是天天跟个背后灵似的一刻也不离开?为毛他不可以也这样对自己百依百顺?总有一天,他离箫会死在那个男人毫无节制的索取之下。 他不要英年早逝啊啊啊啊啊!而且还是死得如此窝囊和丢脸。 幽怨的瞪了一眼自己背后不动如山的稳稳坐在那里的南刹祭,离箫却是突然觉得心里有些发毛。 为毛他觉得南刹祭刚才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纯洁?为毛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背脊有些发冷阴寒,心里充满了不安? 尤其是当南刹祭把他的眼神从子希的身上移开,转而深邃幽暗的注视着自己的时候,他为毛觉得那个男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满了诡异?甚至是突然盯着自己肚子的眼眸里有一抹邪芒闪过,快得让他都误以为是眼花了? 那个男人不会是在打什么坏主意吧? “诡异的人?不会啊,那些都是炎的部下,跟着炎一起过来的。”最近自己周围的确是多了一些以前不曾见到过的人,而且实力还都很是深厚。不过炎有跟自己说起过,那些都是他的族人,身上的气质自然跟普通人类很是不同。 出于对炎全身心的信任和依赖,也因此,夏子希并没有怎么去注意过他们,甚至是对于阿修罗族的族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出现在楼月皇朝,也都因为少年最近连日来的倦态和嗜睡而没有去认真的思索过。 “东方炎伤的部下?难道是东方炎伤派来看着凛天,隔绝凛天找机会接近你的?有可能。要不然以前怎么没见东方炎伤这么紧张,简直就是紧张过头了,莫名其妙的。他以为你是一尊玻璃娃娃啊,随便轻轻一碰就摔碎了?” 话说东方炎伤自从前段时间回到子希身边开始,那个男人的表现就有些不正常了。 首先对于子希的态度就很是耐人寻味,简直到了子希轻轻的咳嗽一下都要担心紧张半天的程度,甚至还专门为子希配备了一个侍女,专门看着子希的日常行动。 当然,由于最近子希不是吃了睡,就是睡了吃,也不见那个侍女有什么要做的,就是整天守在子希的身边,耐心不是一般的好。简直就不像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女,反而更加像是成熟稳重的女人。 当然,如果除了那个女人某些方面令人咋舌的怪力的话。 “子希我跟你说啊,最近东方炎伤和凛天之间的气氛貌似很是诡异呢。尤其是凛天,你是没有注意到,每当他看见你的时候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也不知道心里到底在犹豫些什么。” “更甚者,当那个男人注意到你最近这段时间食欲不振极度嗜睡疲倦的时候,我看到他整张脸都完全黑了,转头看向东方炎伤的眼神更是愤怒得一副恨不得杀了他似的凶狠。我说子希,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所说的话啊?” 看到死党一副睡眼朦胧的模样,离箫不由无奈的叹息。 “你这么大声,我耳边有没有背,自然听得见。” 听离箫突然说到凛天,夏子希此刻也不由慢慢的清醒过来,只不过心里却是不由充满了无奈的叹息。 自那天开始,凛天也住在了这座专门招待清扬宫弟子的宫殿,他们自然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就算夏子希整天都不出房门,凛天也依然会出现他的面前。也因此,凛天和炎之间的气氛也就变得越来越紧张和针锋相对。 不过却不知道为什么,夏子希竟然感觉到炎竟然在极力的忍耐着不动手,身上的嗜血杀气更是在慢慢的削弱。或者更应该说是,在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炎都在尽力的压抑着自己身上那强大凌厉的气势,极力的隐忍着自己身上的煞气。 “子希,最近厨房来了一个很喜欢身着红衣的恶女人,连原先厨房里那个凶悍的主厨张老爹都不是其对手,自愿甘拜下风,为其打下手,足见其凶悍程度。我那天不过是饿了顺便去厨房偷偷的拿了一只鸡腿,那个恶女人就整整追了我大半个宫殿,累死我了。” “还有你身边突然冒出来的那个侍女,一身怪力,简直就是金刚芭比,连泰华看了她都要贴墙绕道走,恨不得在额头上贴一副‘我是透明人’的字样,真是莫不退避三尺。恨不得恶灵退散啊恶灵退散。” “这些人,难道都是东方炎伤的部下?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本人强悍也就算了,竟然连部下都这么拽?” “额……”夏子希其实想说,炎就是某个土著部落的王,不过显然离箫不会相信,连他自己都不怎么相信。 “啊,干什么?南刹,你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离箫似乎还想要说什么,不过却突然被他身后的男人给一把抓住的带走了。 而随着离箫和南刹祭的离开,夏子希也注意到了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房间内的炎,正黑着一张脸制造冷气。 不过显然,当南刹祭很是实务的把林离箫给带走后,当男人的目光落在房间内的慵懒少年身上时,东方炎伤原本冷厉严峻的表情瞬间柔和,带着丝丝宠溺和柔情,深深的注视着床上的绝美少年。 “夕儿……” 几天之后,当夏子希晚餐结束后就准备出来在这座奢华的宫殿里到处走走,饭后散步的同时也顺便欣赏一下楼月皇朝的建筑风格。 毕竟是异世的古代文明,这些华丽精美的雕琢和构造,还是给身处现代差不多二十多年,从小就一直接受现代物质文明教育的夏子希很大的冲击和惊叹。 而且,饭后散步有助于消化啊,尤其还是在他最近的体重似乎真的在微微飙升的时候。虽然暂时还看不出身体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可夏子希还是意识到了自身的微微发福。 出来的时候,少年的身边一直都跟着那个叫‘阿染’的少女,那个据说是炎特意从阿修罗道带来伺候他的少女。 虽然夏子希一直有些排斥自己身边突然出现一个完全陌生的女孩,不过还是在最近没有什么精神之下同意了炎让人跟着自己的决定。 毕竟,炎只是不放心自己的身体而已。 少年内心微微感动的同时,对于这个竟然是阿修罗族之人的明媚少女也感觉到异常的好奇。 无论是修灵界,亦或者是其他三道六界,对于阿修罗族之人无不是谈之色变,甚至是打心底里战栗畏惧。前段时间的清扬学院戒严之事不就是紧紧只因为听说了阿修罗族的出现吗? 当然,夏子希已经自动的把阿修罗族手段凶狠毒辣的‘残杀’龙族,竟然连尸体都不放过的传言给完全的遗忘了。 本来夏子希出来走走也只是想要静静心而已,不准备要阿染跟着,可谁想夏子希才刚这么说出来,少女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看着自己,好像他不让她跟着,她就准备大哭一场似的。最后,还是夏子希妥协了。既然要跟,那就跟着吧。 不过夏子希却是没有想到,在走过一段长廊的时候,他竟然碰上了迎面走来的凛天。 “绛歌!” “凛天……”看着对面快步走来的华美男子,夏子希实在无法做到还跟以前一样那样自然的叫着这个男人‘凛天哥哥’。 虽然他已经恢复了曾经娑罗族的记忆,也很怀念那段娑罗族从小一起长大的温馨日子,不过一切都只剩下苍白的记忆而已。 当他经历了轮回后,那段曾经美好而又奢侈的记忆就已经在慢慢的退去曾经鲜丽的颜色,变得越来越黑白,也越来越遥远。 “绛歌,跟我回娑罗族吧。族长和鸾袖叔叔都很想念你,希望你可以回到娑罗族。娑罗族的族人们也都在渴望着你的回归。绛歌,难道你真的不愿原谅我,甚至都不愿回到娑罗族吗?那里可是你从小一直长大的地方,族里有多少疼爱你的族人啊!” 看到凛天出现的那一瞬间,夏子希背后一直都安安静静跟着少年的侍女阿染怒。 那个男人是什么意思,难道他都不知道魅夕大人是他们阿修罗族未来的王后吗?你那看着魅夕大人的眼神怎么可以那样胆大包天?小心阿染我发飙啊! 吾王将照顾守护魅夕大人的使命交给我,就是为了隔绝任何胆敢觊觎吾之一族王后的大胆之徒。 当然,能够让东方炎伤放心的派到夏子希的身边,少女本身就不是一个冲动起来什么都不顾的人。何况,这个男人明显不简单,实力也很是深厚。 “凛天,娑罗族我自然要回去。毕竟那里有我的父母,有我的族人,也有我的记忆。不过却不是现在。等到楼月皇朝的事结束后,我会准备回去的。和炎一起,回去。” 背后少女眼睛滴溜溜的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夏子希此刻的注意力都在面前的凛天身上,自然不知道自己身后的少女心里的想法。 “绛歌,你说什么?你竟然要带东方炎伤一起去娑罗族?绛歌,你到底知不知道东方炎伤的底细,他有多危险你知道吗?你怎么可以让那个男人踏足娑罗族的土地。” 踏足娑罗族,不就是等于绛歌已然承认了那个男人的存在和他在自己心里的地位吗? 也许就算连绛歌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少年一直把娑罗族当做是他的领域,没有得到他的承认之人一旦进入娑罗族,绛歌的反应就很是强烈。这也许就是绛罗石的守护吧。 绛罗石守护着娑罗族的存亡,而娑罗族亦因为绛罗石而存在。 “凛天,炎,他是我这辈子认定的人。” 第二十七章 气势汹汹的少女 “炎,是我东方魅夕这辈子认定的人!” “绛歌!”看着少年转身毫不留恋离开的背影,凛天不由紧紧的握住双手,哪怕指甲深深的陷入肉里也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他心里的揪痛,早已经淹没了所有的感觉。 绛歌,你怎么可以做得这么决绝,转身离开甚至都不留给我丝毫的奢求?曾经的天真少年,记忆里笑得灿烂的孩子,现在脸上却可以带着疏离和冷漠的站在他的面前,对他没有丝毫犹豫的说,他这辈子心里都认定了另外一个男人,一个危险神秘的男人。 而自己,那个曾经被少年完全放在心里的影子和依赖的男人,如今却早已经被少年毫不犹豫的从心里给舍弃了吗?只因为他曾经失手和不信任,只因为他措手不及之下对绛歌的伤害? 灵魂重伤后甚至不得不依靠轮回来修补回复的少年如今已然完全的变了样,不再跪他的陪伴欣喜若狂,不再对他的神情有所回应,甚至对于他的到来都不再露出灿烂的微笑。他的绛歌,如今眼里仅仅就只有一个东方炎伤吗?! 他不相信,他不相信绛歌会忘记曾经婆罗族的一切,不相信绛歌会爱上别人,把他们曾经从小一起长大的温馨日子抛之脑后,眼里心里围绕的就只是那个不过是认识好没多久的男人。 可是,他真的可以自欺欺人,欺骗自己绛歌只是在生他的气,在气他打伤了他,等到之后气消了就会重新回到自己的身边吗?他真的可以欺骗自己,绛歌看向东方炎伤的眼神不时恋爱和依赖,仅仅是出于故意的假装吗? 他真的可以期望,绛歌好手在乎自己的吗?不,一切搜不可能了。 当绛歌刚才一起铿锵的说出那句话后,他的一切自欺欺人都被完全的撕裂了。绛歌他,的确是毫不留恋的放开了他的手。 直到少年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转角处,完全看不见那抹纤长的背影,有些精神恍惚茫然若失的凛天却是在原地静立在了很久,直到身体都有些僵硬冰冷,男人这才很是失魂落魄的转身,准备离开。 却不想,当凛天转身过来的瞬间,就看见了不远处站着的男人,那个浑身带着凛然和冰冷的男人。 “东方炎伤!!” 东方炎伤,当他再次找到绛歌的时候,那个依然守护在绛歌身边的男人。当绛歌因为轮回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后,牢牢占据了少年身边位置的男人。 那个,强大且危险的男人。 “东方炎伤,没想到,你又快了我一步,提前一天来到了绛歌的身边,甚至是手段卑鄙的……” 像是想到了什么,凛天的脸色很是不好看,外表一直伪装的温和而雅维持不下去。 “凛天,有时候伤害一旦造成,就无法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不信任的打击往往更加的致命和无法原谅。我不希望你之后再出现在夕儿的面前,造成夕儿的情绪过于激动。也不希望,你再对我的夕儿抱着任何不该有的奢望和幻想。我东方炎伤一旦爱上的人,就决不许别人窥视。” “东方炎伤你……” “凛天,你以为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求得夕儿在重新回到你的身边?你以为你还有什么筹码来让夕儿原谅你?就是因为你的缘故,婆罗族的少主才会被迫陷入沉睡,甚至灵魂都产生了裂痕,连水灵池里的强大是灵气都无法修补。” “也就是因为你的忧郁和优柔寡断,夕儿才会对你的感情产生疏离和心死。也因为你的识人不清,夕儿在遭受了那样的重大打击后他的思想才会产生天翻地覆的轮转。” “另外一个世界二十多年的经历和教育,即使夕儿重新拾回了属于婆罗族绛歌的记忆,他也不再是那个什么都依赖别人保护的纯真孩子了。镂芒族女人给他的忠告和异世母亲的亲身感受,夕儿的性格更是对了几分冷漠和决绝。” “本名石为绛罗石的少年,那源自世界产生之初就懵懵懂懂存在的意识,更是多了比任何人都要漠然的高傲和飘无。而这些,都只有同为始源开始就存在的意识才能够明白那种来自灵魂深处悠久岁月中的完全信任和陪伴的渴望。。” “凛天,这些,你都给不了他。” “凛天,你虽然比一般人要来得成熟和理智,自傲和强大,可毕竟,你的年纪限制了你的人生阅历。,你的年轻决定了你犹豫不决的性格。” “你现在,根本就不被我看着眼里。” “夕儿想要的,也不过是一份平静的生活和可以完全信任依赖的感情,可以永远淡淡幸福的陪伴在身边的人而已。而这些,是现在不过青年,正是拥有着雄心抱负无法停下脚步的呢所不具备的,这也就注定了你的失败。” “东方炎伤,你凭什么以为你就可以永远的陪着绛歌,不离开他的身边?你还不是正处于极度渴望施展雄心抱负,年轻冲动意气风发,不安于沉寂停留的年纪,别说得自己一副多沧桑的样子。”凛天讥笑 虽然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现在的年纪的确还是很年轻,他的心也不仅仅局限于隐世不出的婆罗族,可以永远的留守在婆罗族里不出去看尽人生繁华。 之后随着自己的成年,凛天就选择离开了婆罗族,也离开了绛歌,去了清扬学院。尽管他都知道,每次当自己从外面回来的时候,绛歌心里是多么的高兴和开心,脸上的笑容是多么的灿烂和纯净。 也许是因为心里理所应当的认为绛歌会永远在婆罗族里等着他回来。认为绛歌永远都不会离开婆罗族,所以他确实从来都没有想过,要选择留下来,默默的守护在绛歌的身边。 而这,也就是之后那件事发生后令他永远都无法弥补的伤痕吧。 看到少年在自己的面前突然口吐鲜血,眼睁睁的注视着绛歌的身影消失在空间的裂缝里,那个时候,他才幡然醒悟。 可是,却已经太迟了吗? “呵呵,我的确活得够久了啊!至少,当我遇到夕儿的那一刻,我就明白了自己心里那强烈的占有。不惜一切,都有把他永远的禁锢在我的身边,宠溺呵护着他。不容许别人靠近夕儿的身边,也绝不给别人任何机会,这点,我看得比别人谁都透彻。“ “活了那么多年,站在高处漠然的冷眼旁观所有的一切,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错身离开之际,东方炎伤却是突然的回头,看着呆愣中的凛天笑得邪佞,然而眼里在提到那个绝美少年的时候却带着浓浓的喜悦和幸福。 “对了,忘记告诉你了。你心里的猜测的确没有错,夕儿现在的确是怀了我的孩子。我们多渴望的孩子,所以……” 说道最后一句或,男人眼里的温柔瞬间变得阴寒,看着凛天的眼镜里更是没有丝毫的温度的继续说到: “所以,别想要继续在靠近夕儿的身边,不然我不保证,会做出什么无法预见的事来。” “东方炎伤,你到底是谁?” 望着东方炎伤那从自己身边走过去离开的背影,凛天脸上的表情很是铁青和难堪,眼里更是有意瞬间还夹杂着莫名的恐惧和心慌,嘶哑的低喃。 那个男人的实力,实在是超出了他的预计太多。 身上的气质嗜血而又霸道,带着不容置疑的专制和威严。而刚才看向自己那一眼里,更是充满了浓浓的警告和冰冷。 他的身份,绝不简单,绝对不止表面所呈现出来的那样微不足道。 “东方炎伤,我们之间的赌约还没有结果,我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的放弃,绛罗石,我绝对要拿到手。” 低沉的话语静静的响起,凛天最后看了一眼警告和东方炎伤离开的方向,转身大步离开。 在他凛天的眼里,从来都没有放弃这个字眼。 想要什么,都要靠自己去争取的。这是他那个死去的娘亲临死前告诉他的话,也是唯一一句让他深深记住心里的铭言。 三月的阳光,明媚而又温暖。 轻纱飘扬的亭阁里,夏子希轻轻的依偎在身边男子的腿上,感觉全身都懒洋洋的不想动。而东方炎伤,低头注视着自己腿上微微闭着眼镜和猫儿般慵懒的夕儿,冷峻俊美的脸上却是不满了淡淡的笑意和温馨宁静。 然而,就是这种难得的温馨和淡淡的幸福却是突然被打断了。 远处,一个陌生的少女气势汹汹的走来,在少女的身后则是跟着一脸焦急惊慌的宇文笙儿。在看到亭阁里的绝美少年和东方炎伤后,宇文笙儿显然更是不安,不由急忙跑过来,想要拉住她面前那个陌生的少女。 不过,宇文笙儿的柔软当然不及前面少女的骄横,最后只能哭丧着小脸焦急的跟了过来。 “你就是东方魅夕,那个不要脸的勾引我的翊哥哥的狐狸精?” 走到厅阁前,陌生的少女停下脚步的同时劈头盖脸的就是这么一句,看向夏子希的眼神更是怒火狂烧,满脸骄横刁蛮。 狐狸精?在说谁? 听到声音睁开眼的瞬间就听到这样的话,意识还有些不清醒的选择性不由满脸茫然。眼前这个少女是谁,怎么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还一副满脸醋意捉奸凶悍的摸样? 夏子希在那里有些回不过神来,他身边的东方炎伤脸却是完全的黑了下来。眼看眼前少女的眼神更是幽芒闪烁,杀意肆虐。 “对不起,对不起,魅夕,都怪我,都是我说错话了,结果霓嫣郡主突然的闯了进来,我想要栏都栏不住。” 一旁的宇文笙儿注意到绝美少年身边的那个男人那冰冷阴寒的眼神,身体不由战栗了一下,之后确实满脸歉意的对着夏子希道歉。 “你说错什么了?” 夏子希显然有些搞不懂现在眼前这唱的又是哪一出,眼里满是疑惑不解。果然,他最近用脑太少了,以至于连脑子都有些不灵活了吗? “我……”哭丧着脸,宇文笙儿此刻心里是说不出的纠结和郁闷。 她到底招谁惹谁了,不就是很看不惯霓嫣郡主的刁蛮任性,还有老是纠缠着他哥哥,脸皮厚德赶都赶不走。所以才意识失言说说出自己哥哥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嘛。 这个霓嫣郡主是怎么回事,突然的就一脸狰狞愤怒的跑来这里了,害得她怕到时候出什么事,也不得不跟在这个女人的屁股后面来了。倒霉催的额,她八辈子都不想要在见到这个骄横任性的郡主了。 “东方魅夕,你果然长得一副妖媚惑人样,翊哥哥肯定就是被你这样给勾了魂才会喜欢上你的。看我现在不打烂你的脸,让你以后还怎么勾引翊哥哥的注意,看你以后还拿什么脸来见人。” 说着,在众人被眼前的情况弄得还有些呆愣迷惑的时候,少女就突然扬起手向着正慵懒的斜靠在身边男人怀里的夏子希趋势线小毫不留情的打去。赫然,出现在少女手里的东西竟然是一更柔韧的鞭子。 “啊,那样郡主,助手!!” “放肆!!” 在宇文笙儿的惊呼声中,陌生少女抽向绝美少年的鞭子突然被一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给拿住,任凭少女怎么使劲娇蛮都岿然不动。待宇文笙儿稍微的放下心来,看见的就是东方炎伤正满脸煞气和阴冷的注视着她们。 尤其是紧紧拉着鞭子还在挣扎,满脸都是不服气骄横摸样的霓嫣郡主,男人看向她的眼神就如同是在看尸体异样,让宇文笙儿心里七上八下,妈妈是忐忑不安的惊骇。 “魅夕,你没事吧?”看到少年依然悠闲平静的依偎在东方炎伤的怀里,身上也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宇文笙儿的心总算稍微的放下来了。可却不想,宇文笙儿才轻轻的呼出一口气,心接着瞬间就提了起来。因为…… “言伤大人。怒要……” 急忙出口的阻拦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宇文笙儿就看向刚才还一脸怒红了脸的霓嫣郡主瞬间被震得倒飞了出来,在半空中吐了一口鲜血之后,倒在了不远处冰凉的地上脸色苍白如纸,浑然已经晕了过去。 天啊,那样郡主别不是挂了吧?她虽然是很讨厌那个娇蛮任性的郡主,谁要她总是缠着自己哥哥来着,可是那个女人毕竟身份不同一般,家族势力也很是强大,要是他突然死在这里的话,别说是自己了,恐怕就连清扬宫的弟子也会很麻烦的。 “那那个女人带走,以后都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不然,下场就觉得不仅仅只是这么简单了。”看也不看那边已经进的气多出的气少的少女,东方炎伤面无表情的脸上却是给人一阵阴沉的冷意,让一旁的宇文笙儿背脊发寒,浑身战栗。 好冷好可怕的男人呢! 第28章 闹剧(1) “子夕,你看看这件服饰怎么样?很漂亮吧。” 才用完早膳没多久的时间,趁着东方炎伤不在的空隙,林离箫就拿着一件轻盈如纱的华美女装一路屁颠屁颠地跑到夏子希这里来了。当然,此事同离箫一起来的,还有几天不见的少女宇文笙儿。 自从好几天前霓嫣郡主突然跑到这里来闹,结果被东方炎伤给震成重伤抬回王府后,宇文笙儿一会去就被自家的父亲和哥哥给禁足了,直到现在才终于有机会出来。 一解禁,少女首先想到的就是先去打探一下霓嫣郡主现在的情况,到底伤得怎么样了,之后却是立马跑过来找夏子希了。 毕竟,那天还魅夕无缘无故被骂一顿,而霓嫣郡主更是伤得貌似不轻,也算是她间接造成的。不过宇文笙儿心里向着的还是清扬宫的绝美少年。 睡觉霓嫣郡主不那么招人待见。连父亲大人和娘亲都不喜欢她,她还死皮赖脸地缠着她哥哥是怎么回事啊! 她家哥哥那么俊美不凡温文尔雅,身上气质更是清灵高华,那个娇蛮的郡主就算身份摆在那里,还是配不上她哥哥。 宇文笙儿打心底里希望自己未来的大嫂会是一个温柔端庄的女子。 她可以不怎么漂亮,也可以没有什么高贵的身份,但至少要让她宇文笙儿喜欢。她可不希望自己和未来的大嫂之间相处的不愉快。 所以,霓嫣郡主那样刁蛮任性的女人就绝对不行。 最好就是舞裳。舞裳虽然贵为公主,可她没有一点公主的傲慢架子,而且又曾经在宇文府邸里生活过两年,宇文笙儿对她的了解还是很深刻的。 尤其是宇文笙儿知道,舞裳心里其实一直都在偷偷喜欢着哥哥。每次舞裳看到哥哥的时候,那个柔弱美丽的少女都是一副不胜娇羞的模样。就算自己再怎么的迟钝也看出舞裳的少女情怀了。 不过她家哥哥貌似对舞裳没什么感觉啊?倒是,无意间看到哥哥注视魅夕的眼神,那里面却是充满了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灼热和温柔。难道…… 难道,哥哥喜欢的人竟然是魅夕吗? 哥哥,你还是死心吧,你是打不过东方炎伤的。 那天看那个男人甚至都没用什么力就把霓嫣郡主给震飞了出去,伤得半死不活,而且那个男人的眼神看起来好可怕好冰冷,又是清扬宫的弟子,哥哥你是没有什么机会的说。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去找个温柔的大嫂回来传宗接代吧。 就在少女神游天外,一脸莫名激动的时候,夏子希却是满脸以看白痴的眼神注视着一脸兴奋激动的离箫,眼里的鄙夷明晃晃的显示此刻少年对自家死党的蔑视。 “离箫,你脑袋没坏吧,拿一件女人的轻纱幔衣给我看干嘛?难道你想穿?还是你想要送给哪个女人?” 兄弟,其实你的脑袋被驴给踢了是吧?是吧?不然怎么就突然智商低下的跑出来丢人现眼了呢?你以为你还是二十一世纪的那个花花公子,整天换女人如换衣服,陪女人上街为她们买单吗? “子夕,其实这是给你穿的。”离箫看着自家死党粉认真粉认真,里面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 “………………”夏子希看着离箫的眼神粉鄙夷粉鄙夷,一点也没有看正常人的意味,完全是在以看精神病的目光对着离箫进行全身上下的扫描,然后叹息地摇头。 以前多好一个小伙子啊,现在竟然智力退化得如此严重。 “子希,那天的事情我已经听宇文小姐说了,据说那个彪悍得竟然胆敢跑到这里来找你单人PK的女人虽然最后是重伤而归,不过勇气无敌。听说她现在都可以上床蹦跳了,虽然脸色还苍白得跟个重痨病人似的不过却已发下豪言壮志要一雪前耻。” 霓嫣郡主身为先皇之第八王爷的掌上明珠,自是很小就被人阿谀献媚讨好着,性格从小就被养得刁钻蛮横,她几时吃过这样的亏。而且还是差点就被直接挂掉去见马克思了,她怎么可能不愤恨。 尤其是在霓嫣郡主的认知里,那个勾走了她所喜欢男子的心的狐狸精现在还正一副得意挑衅的模样,身边竟然还有着另外一个同样风姿绝对不输于宇文翊的俊美优秀的男人,就更是让她心生嫉恨。 可是说是不知者无畏吗?那个女人显然对于东方炎伤的危险性并没有怎么清楚的认识到。 “真是可惜啊!那天我竟然不在场,一场如此精彩的好戏就这样错过了。”都怪南刹那个总是需索无度的男人要不是他前天一晚上都紧紧纠缠着自己不放,他那天怎么可能会因为腰酸腿痛下不了床只好躺在床上昏睡的。 遗憾的感慨,离箫深深地叹息,却是看得夏子希嘴角不由一阵抽搐。 “所以子希,听说那个叫霓嫣郡主的女人一直管你叫狐狸精,而且貌似心里都一直以为你是女人来着。所以,兄弟我特意为你准备了这件飘飘似仙的唯美女装,让你下次再跟那个女人单人PK的时候好一决雌雄,力图在气势上完全的压倒她。” 说着,离箫却是很诡异的一笑,不顾刚才开始就一直站在绝美少年身边的侍女阿染的怒目而视,慢慢地从自己衣服袖口内摸出来两个颜色鲜艳的果子,对着夏子希笑得无比的猥琐。 “看,兄弟我不错吧,连红嫣果我都为你准备好了。等你一穿上这件唯美的服饰,就直接把它塞胸口上。虽然看起来是小了那么一点,不过贵在小巧玲珑。而且,你现在这个模样也不适合当波-霸,还是走清纯路线比较震撼。” 说真的,连离箫这么一个曾经的直男,百折都不弯的性取向非常正常的人都不得不为此刻自家兄弟那看起来雌雄莫辨的绝美容貌而震撼心悸,何况是其他貌似想法多多的男人。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绝世尤-物,容貌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他为毛就是男的呢,而且还是他家兄弟? 就是不知道要是在二十一世纪的阿邱知道了子希现在这个样子,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了。 “-_-#……”怒。 夏子希感觉到自己心里某根名叫“理智”的弦突然被绷断了,光滑的额头上瞬间爆出一排十字路口,看着离箫是满脸的黑线。而一旁,侍女阿染已经在咬牙切齿,心里想着的却是务必要在某个黄昏或夜黑风高之夜去暴打他一顿。 “话说,子希,你觉不觉得这种红嫣果的果汁其实跟血很相似啊,如果不仔细去注意的话,根本就分不清它和血之间的区别。以前我怎么就没有发觉呢?”看着手里外表红艳的灵果,林离箫却是不由突然说道。 由于前一段时间子希突然迷恋上了这种灵果没有任何理由的喜欢上了,结果就是某天那个少年很恶霸地从自己手里把他储物戒指里的灵果给搜刮一空,连丝毫毛皮都没给自己留下。 那可是他最喜欢的水果啊,可以补充自己先天上的灵气不足,离箫很早的时候就看上它了。哪里想到,原本对它根本就不屑一顾的自家兄弟在某天也发现它的好了? 很郁闷的林离箫哀嚎,然后就被前来的南刹祭给拖走了。 顺便很值得一提的是,一晚之后男人的收获就是知道了南刹祭那里竟然储存着很多这种灵果。说是看离箫一直都很喜欢吃,所以就储存了很多。当即,林离箫觉得自己被男人的细心给感动了。 那个外表看起来一副冰冷无情,生人勿进模样的男人心里其实一点都不冷,只是不善表达所以才整天装酷大哥的是吧?是吧?要不然,他咋就对自己那么好呢。 娃啊,你难道都不知道其实那就叫别有所图吗? “子希,据说那个什么霓嫣郡主来着几天前已经发下江湖悬赏榜,说是要召集一批武林高手前来压阵,今天下午就要来我们这里踢馆。” “所以,为了清扬宫的名誉和崇高地位,子希你就穿上这件华丽繁复的服饰吧,等到时候给在场所有人一个技压群雄,力图在视觉上震撼所有人的眼球,在心理上摧毁那些人的意志。让他们临阵倒戈,甘愿死在美人裙下。” 当然,这些事情自然都不是一直呆在这座奢华的宫殿里从来都没怎么出去过的林离箫打听到的,而是从宇文笙儿口里知道的。 当即,林离箫就兴奋了。 “………………” 对于在自己耳边一直喋喋不休的噪音,夏子希决定直接无视,就当作是苍蝇在耳边嗡嗡叫好了,反正他听不懂那叫的是什么意思。坚决认定听不懂! “子希,穿吧穿吧。穿上试试啊!子希……” “…………”他什么都没有听到,什么都没有听到。 慵懒得斜靠在身下铺垫了柔软垫子的舒服楠木椅子上,夏子希很是优雅的轻轻打了一个呵欠,然后准备继续昏昏欲睡。 “子希!” “干什么?”耳边突然传来离箫的一声大喊,夏子希不由很是无奈地睁开眼,看着眼前谄媚讨好的死党,不由一阵头痛。 “兄弟,如果你想要穿什么女装去震撼所有人的眼神的话我是举双手赞成。可如果是你想要打主意在我身上,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我可是很有原则的一个人呐。”至于那个什么准备摆擂台的郡主,她关他什么事啊! 那个女人如果敢乱来,吃亏的绝对不是自己。 “子希,你不可以这样无趣的。你怎么可以剥夺我看好戏的权利呢,你怎么可以无视我特意为你准备好的心意呢。” 无趣?心意?心里很是不雅的翻白眼,夏子希觉得自己今天的头似乎特别的昏沉。 转过身,少年当即决定不再理会离箫今天尤为严重的脱线。却不想,当夏子希转过身去后,竟然无意间从敞开的窗户外看到外面凜天有些异样表情的身影一晃而逝,像是在躲闪别人的主意,显得很是小心翼翼的谨慎。 而且,他似乎也没有注意到此刻夏子希的目光。 凜天去干什么?怎么感觉有些鬼鬼祟祟的? 当然,以那个男人身上气质的温和高华,做起来再怎么显得无比鬼祟的动作在凜天身上都显得异常优雅和风度。 “子希,你要去哪里?不许走。除非你答应穿上这件衣服。” 看到绝美少年蓦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就准备往外面走去,离箫当机立断就是一个狼扑,紧紧地抱住了少年的腰肢。 然后,离箫就感觉到手下子希原本精瘦纤细的腰围似乎有些微微的隆起。是他的心理作用吗?怎么感觉有些毛毛的? “放开,离箫。”看窗外凜天的身影已经消失,夏子希不由有些焦急了。 “不放。除非你答应我的要求。” “好,你现在快放开。” 至于离箫口里所说的要求,夏子希根本就没有听清楚。 亦或者说他现在根本心思就没有在离箫的话上,对于离箫嘴里所说的究竟是什么也没有仔细去想,完全是近乎敷衍的答应了下来。此刻,心思根本就已经不在这里的夏子希哪还听得清楚离箫嘴里说的是什么啊! 待到离箫满脸得逞的表情的松开手,夏子希就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循着凜天刚才所消失的方向追去。 仔细得寻找了一会儿循着空气中穿来的信息,夏子希这才找到凜天消失的踪迹。 在后殿的不远处有一片清幽的竹林,竹林前不远的距离则是一座隔绝隐蔽的假山。凜天此刻就正站在竹林前的假山后。而在凜天的面前,此刻正跪着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对着凜天很是恭敬地诉说着什么。 为了能够听清楚他们谈话的内容,夏子希小心地隐蔽起自己身上的气息,慢慢地走到了假山的另一面。 哪知他才刚刚靠近,风里就传来一个陌生的毫无感情波动的声音。 “凛天大人,据隐蔽在镂芒族的影子来报,不久前镂芒族消失已久的镂芒族少主突然回归,并且在不日前夺走了镂芒族的绛罗石,之后就不知所踪。zhImENGtxt。.coM” “什么?” 二十九章。闹剧(2) “什么?”你再说一遍?” 男人低沉的声音里夹杂着冷冽和阴寒,看向跪在自己自前的黑衣影子的目光更是充满了愤怒和压抑的风暴。尽管他也知道,这件事情太出乎原本的意料,镂芒族的少主更是不在他计划之内的因素。 “回凛天大人,镂芒族少主突然回归,并在重伤镂芒族的公主之后,夺走绛罗石不知所踪。” 影子本来就不能拥有感情,因此即使此刻在面对着凛天强大的威压,他面前恭敬的跪着的黑衣男子依然用一副没有起伏的平板声音回答道。 “镂芒族少主?” 微眯起眼,凛天此刻的眼神里充满了深邃的幽暗,看向远处的竹林方向的眼睛里却是什么也没有,亦或者说是男人此刻心里在想些什么,别人根本就猜测不到。 “你是说,那个男人为了抢夺绛罗石,甚至还不惜打伤了镂芒族的公主?重伤了那个疯狂的女人?”回过头,凛天看着眼前即使身处在阳光下依然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影子,不由沉声的问道。 那个镂芒族的少主怎么会突然回去,甚至还刚好就那么恰巧的抢走了绛罗石?那个男人不是早在几年前就突然不知所踪,消失在镂芒族了吗?他现在又是为何选择的回去?甚至,还伤了他最在乎的妹妹? 几年前因为绛歌的缘故,凛天急于寻找到重伤的少年,因此对于当时还身处在娑罗族的镂芒族少主并没有怎么去多加注意。甚至因为绛歌的事,他一度很不想要见到镂芒族的人,尤其是那个镂芒族的公主,凛天更是打心底里排斥起来。 却不想,之后竟然忽视了很多的问题,对于镂芒族的事也差点就因此而停止。 绛歌需要始源之石,在重伤之后就更是急需绛罗石的融合。 也因此,这几年来即使没有找到绛歌的踪影,凛天对于镂芒族的布局也并没有因此就撒销。相反,还加大了力度。 然而,东方炎伤的出砚却是打乱了凛天的冷静和理智,镂芒族少主的突然回归更是让他之前的布局功归一篑。这让凛天怎么可能不怒火中烧,甚至是杀意肆虐。 绛罗石可是关系到绛歌的本命石啊,他怎么可衣容忍绛罗石落在其他什么别的人手里。 那是他可以争取到绛歌的唯一途径了。 “布在镂芒族的影子是否发现镂芒族少主诮失在哪个方向?对于那个男人的踪影现在是否已经掌握到了?”他绝对不可以就这样任那个男人带着绛罗石离开。 “影一来报,据说镂芒族少主潜逃的方向似于是在向着阿修罗道的入口处而去。” “什么,阿修罗道?” 下午,阳光明媚。 离箫脸上的笑容是如此灿烂,然而与之相对应的却是此刻大殿里坐着的夏子希心情是如此的阴暗。 “子希,来,茄子,笑一个。要美得异常的绝代风华,妖孽无比。要美得比任何人都耀眼夺目,力图达到瞬间勾走所有人注意力的地步。来,我们先练习一下。茄子~~~~~” 茄子你个头啊,你以为是在照相吗?我还南瓜呢。难道你都没有注意一旁的阿婆和宇文笙儿看向你的眼神里已经充满了诡异和黑线了吗?夏子希看着此刻眼前那明显是兴奋过了头的离箫,不由嘴角抽搐。 离箫,你说你为毛就这样激动?而且还一副快羊颠发作的抽风模样? 坐在大殿里,已然被自家死党死拉活拽给强制性的穿上一身女装的夏子希不由欲哭无泪。他什么时候答应过离箫要穿伤这件明显是彰显女性柔软飘舞模样的轻纱宫装了?他什么时候说过要跟人进行啥单人PK了? 离箫,你娃不要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上啊。 “对了,宇文小姐,你说的那个啥郡主什么时候来叫嚣啊,我已经准备好了。”说着,离箫就不由一个低头,然后瞬间把刚才不知何时拿在手里的两个红嫣果给塞进自家死党的衣服里,充当那蛊惑男人冲动的曲线。 那副敏捷的动作,精准的手法,明显是已经练习了好久的样子,看得夏子希不由一阵的咬牙切齿,很想要冲动一把的把离箫的脑袋扭下来当球踢。顺便也让他长长记性。 “这个……说实话,我也不怎么清楚。”原本她只是想要来这里跟魅夕通风报信一下,也好让魅夕提前有个心理准备。却不想,那个魅夕身边的好友林离箫貌似突然就眼冒赫赫绿光,骇得她差点就大喊非礼了。 那样明显笑得异常奸诈诡异的眼神,让人不由寒毛直竖。宇文笙儿自认为自己还是一个很纯洁的少女,看不懂男人眼里兴奋的意思。 “不请楚,”离箫蹙眉。 他都在这里激动老半天了,怎么还不见人来啊!等再过会儿说不定自己的激情就被磨光了的说。 何况,你一位子希是那样好说话的人吗?他会那样乖乖的坐在这里等你?要不是此刻自己死死的把子希给按在椅子上,说不定他家兄弟早已经甩袖走人了。 呜呜,他容易吗他? 就在离箫颇有向着自怨自艾趋势发展的时候,他们所等的人终于大摇大摆一副扯高气扬的傲慢姿态走进来了。虽然霓嫣郡主的脸色看起来苍白得毫无血色,好像随时都会撒手人寰的模样,不过少女的精神却是异常的兴奋。 除了霓嫣郡主,她身后还跟着两个寻常小心谨慎的伺候着她的贴日侍女,正小心的搀扶着少女虚弱的身体。 而在她们之后,则是跟着几个下盘颇有几分稳固的壮硕男人。显然,这些人自然就是为霓嫣郡主撑场面的。顺便也保护一下少女的人生安全。 一进来就看到正有限淡然的坐于大殿内的绝色美人,霓嫣郡主的情绪明显的激动起来,眼里更是愤怒得快冒出火来了。 “你这个狐狸精,上次竟然敢偷袭我,还把本郡主的**给打成重伤,本郡主绝对饶不了你。你知道本郡主是谁吗?我父王可是楼月的八王爷,是先皇最看重的亲弟弟。就算是现在的楼月皇帝陛下见到我父王都要礼让三分,你竟然敢对我出手? 趾高气昂的说出这番话来,少女显然没有注意到周围那些人看向她的眼神里那一瞬间的怪异。 众所周知,现在的楼月皇帝夜西歧可以说是一个性情很是阴晴不定的帝王,就算说是暴君都不为过。如果霓嫣郡主刚才的那番话被传到帝王的耳里的话,说不定明天就又会多出一宗宗族谋权篡位的血案来。 要知道,在夜西歧登基的时候,除了原先跟他感情很是亲近,宫变之日又在边关戍守边疆的北战王之外,其他的皇子兄弟全都被一个不留的赐予毒酒,命丧黄泉。 就算是霓嫣郡主口里那中所谓的先皇时期最看重的八王爷,每次去觐见夜西歧的时候都莫不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就害怕哪里不对,惹起那位暴君的凶残杀性。 当然,霓嫣郡主平时就被宠坏了,对于楼月的形势和情况也根本不了解。她的想法还停留在夜西歧未曾宫变之前外表所伪装出来的温和亲近。却不知,帝王的本性即使再怎么的掩饰,也依然不改皇族血脉里的自私和无情。 对于不在于的人可以完全的无情。 即使是亲兄弟,也都可以做到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在自己的面前,对于那些人临死之前的怨恨眼神更是完全的无动于衷。 不过这一点,眼前的霓嫣郡主显然并没有意识到,仍然一副嚣张的叫嚣道。 “本郡主可是金枝玉叶,连父王都舍不得打我一下,你竟然伤我如此之重。就算你是清扬宫的子弟又怎样,反正又不是楼月的国师,不过是一个平头百姓而已。连楼月的墨律国师见到本郡主都是一副温润如玉的脸色,以君子之礼相待。 你以为你是谁啊,清扬宫妁弟子就可以随意出手,任意伤人吗?” “我说,你这个女人的脑袋没有被打坏吧,上次把你打得半死的人又不是于子希,而是东方炎伤。有本事你跑到东方炎伤的眼前去哮啊,看那个男人会不会跟你讲什么身份地位之类的。 掏了掏自己有些被刺激到的耳朵,一旁的离箫却是不由慢悠悠的开口,状似无意的堵了一句。 东方炎伤?那个仅仅只是透过自己的鞭子就以力震伤她的男人? 显然是想到了上次那个男人的厉害和冰冷恐怖,霓嫣郡主的身体不由自主的轻轻颤抖了一下,眼睛里更是迅速的闪过一抹慌乱和胆怯恐惧。 “而且啊,谁规定清扬宫的弟子就不可以自卫反击了。在修灵界,讲究的可是弱肉强食强者为尊呢。随便抹杀一个渺小人类的存在对于那些本身就实力强大的人来说,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因此,即使是杀了你也没有任何人敢说一句。” 最后一句话,离箫却是故意的说得无比的阴森。 “什……什么……” “还有啊,墨律国师之前之所以对你客气,不过是墨律性格比较温和清雅而己,你还真以为你的身份在他的眼里是多少的了不起,值得顾忌啊!在清扬宫弟子的眼里,这些不过是过?眼?云?烟。” 可能要不是因为墨律之前对楼月的北战王有情,以那个男人的清冷淡然,眼前这样娇蛮任性的女子又怎么可能会让那个清灵的男子去多注视一眼。 恐怕连看,都是不屑的。 不过是生命短暂的人类罢了。 在墨律他们这一类生命比较悠长的人眼里,看过多少尘世的浮华,又怎么可能去理会这样一个根本就看不清现实,什么都不懂的娇蛮女子。 “所以说啊,你那自以为是的高贵身份在我们的眼里,根本就不?屑?一?顾。” 修灵界追求的都是天道,人界俗世的权势污浊又怎么可能会入得了他们的眼。不过都是浮沉罢了。 对于本身就没有力量的人来说,权势地位就是他们所追求的能够掌握自身自由的永恒;而对于那些本身实力就强大的人,命运自然永远都掌控在他们自己的手里。 力量才是随心所欲的关键。 “你……你们……”霓嫣郡主显然被离箫的一番话给气到了。 尤其是自始至终那个被她当做狐狸精的狐媚子甚至根本就没有抬起头朝她看过一眼,好像自己在她的眼里就跟小丑似的,完全上不了台面,依然一副慵懒妖魅模样的坐在那里,浑身散发着蛊惑的气息。 “来人,把她给本郡主抓了。” 看不惯别人长得比自己漂亮,尤其还是这样一个美得倾城妖娆的狐狸精,不但诱惑了她看上并倾慕着的男人,甚至还让她吃了大亏,身上现在还剧痛无比,霓嫣郡主自然是近于愤怒得失去理智。 嫉妒着一张满是狰狞的脸,霓嫣郡主对着自己身后的人命令道。却不想,那些跟随着她一起来的人完全就没有丝毫的动作,依然静静的站在她的身后。 三十章。 闹剧(3) “你们干什么?都反了不成,竟然敢藐视本郡主的命令?”感到身后的人完全没有动静,霓嫣郡主猛然转过头,不由怒红了一张俏脸愤怒的吼道。 “郡主恕罪,清扬宫的天人地位尊崇,是吾之楼月皇朝的缔结守护者,不是我们这些江湖草莽的粗笨之人可以挑衅的。而且,王爷的命令也只是让我们好好的保护郡主你的安全而已。至于其他的,恕我们不能照办。” 那可是清扬宫的天人啊,是传说中拥有着强大神秘力量的楼月守护者,是保护他们楼月国能够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的强大力量。岂是他们这些凡夫俗子可以得罪的。 清扬宫的天人在楼月国百姓的心里,那就相当于神一般的存在,我们膜拜崇敬都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听眼前这个蛮横霸道却无知至极的郡主的话,去冒犯那神祗般高贵不可侵犯,绝醴天人般的容颜的清扬宫的大人。 何况,他们虽然是效忠楼月八王爷,却并不愚忠。他们并不是王府里家生的奴才,一切都以主子的命令行事。 江湖人讲究的本来就是无拘无束,自由自在,活得洒脱。要看别人眼色行事却是不是他们的本性能够忍受的。 而前段时间那个所谓的江湖悬赏榜,就更是一个笑话。 本来他们还很是好奇,猜测这次那个娇蛮的郡主又准备搞出什么事情来。不过在清楚了解到其中的真实情况后,却是没有多少蠢笨的人会活得不耐烦去自寻死路。 清扬宫的天人在楼宇皇朝的积威向来已久,影响力更是根深蒂固。加之他们本身所拥有的绝对力量,在所有楼月百姓的心里,那就是不可战胜的强大神灵。 明显,事实也的确如此。 虽然因为他们这些人的身份比较低下卑微,对于清扬宫的人除了只能在隆重的仪式上可以远远的望见楼月国师那俊逸飘渺的身影之外,其他时候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可能能够见到清扬宫中人。 这次,要不是因为郡主的受伤,而且貌似还是被清扬宫的弟子所打的,他们也不会特意被老王爷挑选出来,并叮嘱要一直跟在郡主的身后寸步不离,保护好郡主的安全。 不过很显然,郡主的性格一向蛮横惯了,平时都只有她打别人的份,哪里受过这样的羞辱。因此,就是脸色苍白得跟鬼一样,身体也完全没有恢复,那个少女的心里却依然惦记着怎么报复回来。而他们这些人不过是王府招募的打手,即使心里再怎么不愿,最后却也不得不无奈的郡主身后,前来了这座专门为国师所修建的奢华宫殿。同时,也见到了清扬宫那入天人般清灵飘渺的神祗,那绝美蛊惑的九天之倾城红颜。 神秘清灵的气质,强大傲然的实力,慵懒朦胧的眼神,还有那美得不似凡人的绝色容貌,都无不在诉说着眼前之人的不凡。 果然不愧是清扬宫的天人吗?貌似比起墨律国师来都要显得更加的不真实和飘渺,还有那种只有站在最高处才会有的睥睨众生是隐隐威严,无形之中就让他们不得动弹,唯恐亵渎了神祗。 “郡主,我们还是回去吧。如果被王爷知道你是私下里来这里挑衅清扬宫天人的话,王爷肯定会大发雷霆的。” 以清扬宫背后所代表的神秘力量,就算是楼月皇帝都不得不顾忌,何况还是现在越来越倚老卖老,早看不被新帝待见的先帝八王爷。 看不清形势的最终结果只能是慢慢走向毁灭。 “你……你们……你们这些废物,本郡主养着你们还有什么用!” 霓嫣郡主显然愤怒不已,指着身后众人的手指都不由颤颤发抖,眼里更是一副恨不得杀人的模样。 “郡……郡主,我们还是回去吧。”此时,就站在少女身边小心搀扶着霓嫣郡主的两个侍女显然也不由有些发虚,小声请求道。 她们总感觉等会儿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般,心里惴惴的,充满了不安。这里可不是王府,如果出了什么事的话,那她们…… “闭嘴。本郡主绝对不允许如此轻易就放过那个狐狸精的。我忍不下这口气。” 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身边那脸上满是怯懦不安表情的两个侍女,霓嫣郡主却是不由突然的回转身,看向那边斜坐在椅子上气质慵懒,朦胧迷离着双眼,浑身无形之中却散发着惊人媚态的妖冶少年,眼里满是狠毒。 “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到处勾引男人的狐狸精,看本郡主不抓烂你那张到处魅惑男人的脸,看你还怎么勾引男人。” 说着,霓嫣郡主就不由猛然冲到夏子希的面前,然后伸出自己那养尊处优之下保养良好长着尖锐指甲的手,恶狠狠的向着夏子希的脸抓去。 “天啊,郡主!不要——” “啊,霓嫣郡主你干什么,快住手!魅夕——” “疯婆子,你做什么,找死!” 在一旁始料不及的宇文笙儿的惊呼,和明显是没有意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的林离箫的怒吼声中,面对着扑面而来的少女那一场狰狞怨毒的眼神,和狠绝的抓向自己脸的锐利指甲,有些精神不济浑身无力的夏子希措手不及之下只能来得及突然站起来,错开少女的手。 却不想,就这样以错开,霓嫣郡主原本是抓向夏子希脸的方向,却在少年突然站起来后,就狠狠的抓到了夏子希的胸口。 然后,让所有人都感觉到异常错愕和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少年的胸口处在霓嫣郡主的一击之下迅速的染红了团团血印触目惊心。而少年的胸口,貌似也凹了一块?额,不会吧,难道他们集体错觉了? 红嫣果,很悲催的阵亡了! 看到这个情况,一旁的宇文笙儿不由大囧,而林离箫更是嘴角抽搐,看向自家死党那难看的脸色满脸的扭曲。 “啊,怎么会这样的?怎么会这样的?我只是……我只是轻轻的碰了一下,怎么就……” 看着自己的手,霓嫣郡主却是觉得异常的诡异。她刚才碰触到那个狐狸精的胸部的时候,虽然是怨恨之下毫不留手,可为毛她刚才竟然感觉到……感觉到……自己好像抓烂了什么东西一样? 那个狐狸精的胸部是不是也太软太嫩了一点?怎么就轻轻一碰,它就烂了?虽然从外表看去,那个狐狸精的肌肤似乎的确很光滑细腻,柔得跟水似的,可也不会这样吧?少女明显是被惊吓到了。 “子希,你没事吧?” 趁着所有人那一瞬间的错愕呆愣之下还没有回过神来,林离箫赶紧揉了揉自己那快要抽搐僵硬的脸,却是很机敏的突然跑过去辅助自家死党那已经僵硬的身体,悲痛的哀嚎。一边还不由给子希使眼色。 兄弟啊,你现在可是重伤,而且受伤的部位还是很敏感,怎么可以还表现得这么不痛不痒。至少也应该满脸痛苦脸色发白,才能配合得起胸部被重击之后的痛不欲生啊啊啊啊啊! “魅夕,魅夕,你是不是很痛?天啊,快来人啊,快来人去宫里请太医过来。快去!”显然,宇文笙儿也猛然反应过来了。 快速的横移了一下身体,遮挡住别人看向这边的目光,少女就是一阵听似焦急的大喊。然而面对着宇文笙儿的离箫,却是清清楚楚的看见了少女眼里的笑意。想要捧腹大笑,却不得不硬憋着,以至于此刻宇文笙儿的脸色看起来极度的扭曲。 可偏偏就是这样纠结的表情落在别人的眼里,引起的不是一般的惊慌害怕。 天啊,那可是清扬宫的弟子,就算这件事完全不管他们的事,一旦清扬宫追究起来,他们难逃一死啊!而且,愤怒疯狂起来的天人,那难以想象的怒火力量爆发就绝对不是那样简单就可以浇灭的。 可以想象,到时候他们楼月皇朝将来经历一场怎样的劫难和地狱般的惨烈了。 “霓嫣郡主,你竟然胆敢伤了魅夕的身体,你就等着清扬宫找你算账吧。而且,东方炎伤可是很宝贝着魅夕。如果让他知道这件事,没有人救得了你。即使是你父王八王爷,恐怕也脱不了干系。你就等着清扬宫的愤怒吧!” “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这真的不关我的事,明明就是她自己,是她自己……我怎么会知道会这样的,我明明……我明明……”些许是被吓到了,霓嫣郡主与原本就苍白得没有血色的脸此刻更是面如死灰。 谁能够说得清楚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只不过是气愤得失去了理智就那样冲了过去而已,可谁想……谁想…… 她真的没有想过会发生这种情况的。 面对着大殿里众人的惊骇恐惧和错愕,和一旁离箫的幸灾乐祸似笑非笑,夏子希的脸色却是很是不好看,甚至隐隐有些苍白虚汗。 少年的眉头更是微微的蹙起,一手紧紧的捂住自己小腹的地方。 他刚才并不是无法避开霓嫣郡主的手,尽管夏子希之前也并没有意料到那个少女突然而来的举动。可是以少年如今的身手和实力,就算他最近懒惰了,身体也有些迟钝,可要让霓嫣郡主无法接近自己的身体夏子希还是做得到的。 可偏偏就在刚才,在他想要出手的时候,自己的小腹却是突然的一动,以至于瞬间的呆愣之下,面对的就是女人已经抓来的手。 “子希?”这个时候,离箫显然也注意到了少年异常的沉默,还有那明显不对劲的脸色,不由焦急的喊道。 “子希,子希,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还是刚才真的被那个疯女人给伤到了哪里?”扶住自己死党有些无力的身体,离箫满是担忧的问道。 却不想,离箫的话才刚刚落下,就看见子希竟然突然的昏了过去。 “子希!” “夕儿——” 就在这个时候,刚刚听到侍从来报从外面回来的东方炎伤、浅仓梧,甚至是在家得到消息赶紧前来的宇文翊一进来,看见的就是那个绝美妖冶的少年突然昏倒在林离箫的怀里。而在少年的胸口处,一抹刺眼的鲜红赫然印在众人的视线。 “魅夕!” 三十一章。怀孕 “太医,魅夕他到底怎么了,为何会突然昏厥?” 小迹满是担忧焦急的询问着一旁为魅夕切脉的老太医,一边不由看着床上脸色有些不好却不知为何始终不曾醒过的绝美少年,语气里难掩一丝压抑的低沉和压迫。 恢复了曾经属于楼月前太子东华的记忆,小迹此刻身上也不由无形之中若有似无的流露出淡淡的高贵和威严。身上属于皇族血脉里的高傲和凌然也慢慢的复苏。尽管曾经的东华太子天真无邪,性格温和中甚至带着点怯懦和优柔寡断。 不过,毕竟是曾经接受了好几年帝王之术教育的太子,小迹就算现在早已经抛弃了那个尊贵的身份,也因为曾经的遭遇性格变得有些冷淡和漠然,不过却是慢慢的成熟起来,遇事也变得冷静。 “太医,魅夕的昏迷是不是身上哪里受了暗伤?都怪我,要不是我的多嘴,霓嫣郡主也就不会来找魅夕的麻烦,甚至还……我也不知道最后竟然会是这样。谁想到霓嫣郡主最后竟然受不了刺激,失去理智的向魅夕扑来。” “我原本还以为魅夕没有事,霓嫣郡主也没有伤到魅夕哪里,却不想,最后竟然是魅夕突然晕倒。难道,其实是霓嫣郡主暗自下了什么黑手,所以魅夕才会这样?可是也不会啊,霓嫣郡主当时根本就没有什么机会,而且看她的样子也的确不像是早有预谋。” 毕竟,当时霓嫣郡主脸上的表情可谓是大惊失色,满脸的惊慌和错愕,她不可能会在其中做什么手脚吧?而且,那个郡主虽然娇蛮霸道蛮横了一些,却是一个性格比较直来直去没有什么心计的女人。 不然,她也不会如此大胆张狂的跑来找魅夕的麻烦了。 只是从小就被娇惯坏了的孩子罢了,从来都不知收敛自己的娇蛮性子。 这样的人,一般都没有什么城府,也不会想到阴谋暗算之类的。宇文笙儿还是相信,以霓嫣郡主的性格,她根本做不出甚至是想不到要做出这种暗算的事情来。 那,魅夕的晕倒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魅夕可是清扬宫的弟子啊,他怎么可以会无缘无故晕倒的? 这其中,知道原因的恐怕也就只有东方炎伤和凛天了。甚至连浅仓梧,或许都不怎么清楚。 凛天自然是东方炎伤告诉他的,而且在发觉绛歌前段时间的不正常反应来看,凛天的心里其实也早就有了怀疑,何况还是之后东方炎伤的证实呢。 “夕儿!夕儿……” 深深的凝视着床上的妖冶少年,东方炎伤坐于床边,宽厚的大手不由在少年白皙光滑的脸颊上游移,眼里有着深深的柔情和宠溺。不过,望着少年紧闭的双眼,东方炎伤是眼神却是不由瞬间幽暗冷冽下来,语气里更是充满了危险的问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不过是稍微的离开了一会儿,夕儿怎么就晕倒了?好不容易夕儿的身体才慢慢稳定下来,腹里孕育着的胎儿也过了三个月的不稳定期,他也不过才稍微的放心了一下,竟然就发生了这种事。这叫东方炎伤怎么可能不杀意肆虐。 那可是他和夕儿的孩子! 要是夕儿因此出了什么事,他绝对不会放过那学伤害到夕儿的人。 被男人那突然而来的阴寒语气所震慑,众人心里不由惴惴。尤其是离箫,此刻更是难得的沉默,心里充满了愧疚。子希现在之所以会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都是因为他胡闹的缘故,他怎么可能还轻松得起来。 兄弟,你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啊。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办? 在这个陌生得近乎诡异的异世,也就只有子希是他现在感觉到唯一熟悉和亲近的人了。也只有子希,这个和他同样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彼此之间相处了整整四年的死党才是最让他信任的人。 “子希……”子希,你快醒来吧。不要吓兄弟我啊!兄弟我的心脏不好,很容易惊吓过度的。 “这位大人不用担心,贵夫人只是稍微的动了一下胎气,休息一下就好。”此刻,在众人满是担忧和关心的眼神里,切脉的老太医终于慢慢的开口,语气里带着明显乐呵呵的慈祥笑容,对着旁边脸色很是冰冷的东方炎伤说道。 “夕儿……”听到老太医的话,东方炎伤的脸色不由稍微的缓和,注视着床上绝美少年的眼神也明显放松下来。 虽然夕儿的突然昏迷让东方炎伤心里很是焦急,尤其是当他急忙赶去大殿的时候竟然看见自己一直小心翼翼呵护着的瑰宝胸口处竟然血迹斑斑,而夕儿更是已经晕倒在林离箫的怀里后,男人那一刻的嗜血杀意几乎就要冲破理智。 不过幸好,男人心里最在乎的还是夕儿的身体状况,因此也就没有顾得上其他,直接抱着少年的身子就急忙的冲回了他和夕儿所住的寝宫。 在把少年柔韧的身体小心翼翼的安放在柔软的大床上后,东方炎伤就直接以自己的灵力检查起来夕儿的身体状况来。并且一边还不时的用灵力护住夕儿的腹部,慢慢的平息着少年那有些异常的胎动。 至于夕儿胸口处的妖冶鲜红,在东方炎伤为少年换上一身干净雪白的纱衣时,他就已经闻出那并不是夕儿的血。 夕儿并没有受伤,不过是一些红嫣果的果汁罢了。男人的心稍微平缓下来。直到此刻,在太医的肯定下,东方炎伤的心却是无比的喜悦和温柔。 他的夕儿,还有夕儿腹中的孩子,都平安无事。 不过,东方炎伤在这里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愉悦,注视着床上少年的眼神柔情似水,那边的离箫和宇文笙儿却是不由瞬间石化了。 “……老太医,你刚才说什么来着?貌似我没有怎么听清楚。” 挖了挖自己的耳朵,离箫看向那边老太医的眼神充满了诡异,疑是在看什么精神病一样,充满了不可思议。 天啊,他刚才好像出现幻听了? “这位夫人已经怀孕三个多月了,以后切忌不能情绪太过于激动,以免动了胎气。等会儿我离开的时候开一副保胎药给这位夫人,记得以后要按时吃。” “……怀孕?还三个多月了?开什么玩笑,子希他是男的,怎么可能会怀孕?你这个庸医,不要乱说啊!” 离箫惊悚了。感觉颇有点风中凌乱的感觉,心里充满了怪异。 “老夫在宫里也算是呆了差不多半辈子了,对于皇宫里的那些贵妃无论是真脉还是假脉一目了然,怎么可能会乱说。这位夫人的确是已经有了三个多月的脉象,胎儿都已经慢慢的稳定下来并开始逐渐成形。这样明显的脉象老夫诊了三十几年,怎么可能会出错。” 显然,对于自己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大呼小叫是庸医,老太医还是很愤怒的。 皇宫里那些喜欢勾心斗角争夺权力的宫妃们为了自己的地位和权势,对于怀上龙种可是尤为的算计。 不管是真的怀上了龙子还是借助药物出现假脉,他即使不用切脉就能看得出来。 想事他这种经验丰富的老太医,即使是在皇宫里都是备受同僚尊敬的前辈,这个毛头小子竟然一副惊悚乍乍的模样,满脸惊疑都是不相信,竟然质疑自己的医术。老太医生气了,以至于根本就没有意识到离箫刚才话里的另外一个很是重要的信息。 “难道这个世界真的崩溃了,男人都可以取代女人的职能去怀孕生子?还是说,其实只有子希是身体结构很是不一般,已经超越了男人是极限,向着多方面全方位发展了?神啊,打个雷劈死我吧!我已经快精神错乱了。” “你刚才说什么?什么男人可以怀孕生子?男人怎么可能会怀孕生子的?”蹙着眉,老太医一脸不认同的说道。 “不是你刚才说的吗?而且还是无比的肯定。” “我什么时候说过?老夫说的是床上这位美丽的夫人,什么时候说过男人了?” “你说的床上这位美丽的夫人其实就是男人,如假包换,绝对不是啥夫人。”以曾经大学四年共寝室的相处,以曾经一起澡堂共浴的情谊,离箫还是可以很肯定子希的性别的。子希他绝对不是啥女人! “什么?怎么可能?长得如此漂亮的一张脸,甚至是比起那些皇宫里的妃子都要来得绝色倾城,这样的绝醴美人即使是任何女人都比不上的容貌,怎么可能会是男的?你莫不是在欺骗老夫?” 老太医显然被震惊到了。回头看向床上沉睡着的少年那张雌雄莫辨的脸,心里真是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 “难道真的是老夫诊错了?可是不可能啊,那明明就是喜脉,这一点以老夫多年来的经验,老夫还是可以很肯定的。” 说着,老太医就不由走到床边,准备再次为床上的绝美少年切一次脉。 从刚才听见老太医的话到此刻,浅仓梧却是众人之中接受的最快的一个。毕竟,他本来就是修灵界的人,自然知道在修灵界男子怀孕并不稀奇,甚至可以说是平常,因此也就没有什么无法接受的想法。 倒是注视着床上的魅夕,在看看柔情凝视少年的东方,浅仓梧心里不由幕然了悟。怪不得他们离开去清扬学院的时候东方要他好好的照顾魅夕,甚至是这段时间以来魅夕身体的异况,都是因为魅夕怀孕了的缘故吗? 看来东方早就知道了,就不知道魅夕是否清楚? 浅仓梧不说话,那边的宇文翊自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沉默,脸色很是黯然,而宇文翊身边的少女宇文笙儿此刻却是已经完全石化掉了,连自己的声音都找不到,只能呆愣的注视着床上的绝美少年。 魅夕他,怀孕了?他竟然怀孕了? 就在此时,气氛有些怪异沉默的房间里却是突然响起离箫略带惊慌失措的声音。 “南刹,你那是什么眼神,盯着我肚子干什么?我警告你哦,不许大我的主意,不然我……不然我就咬死你!” 本来有些惊悚于自家兄弟竟然突然怀孕了这样诡异的事实里有些回不过神的离箫,却是在幕然转头的同时无意间望进了自己身边的男人眼里,然后离箫就不由被男人那充满了炙热幽深的眼神给瞬间弄得毛骨悚然。 自从开始意识到在这里男人竟然也可以怀孕生子这一冲击性的事实后,离箫就感觉自己的神经特别的敏感,连带看向南刹祭的眼神里都充满了戒备。 几乎可以说是条件反射的,在看到南刹那不同寻常蕴含着深意的眼神,离箫伸手就拿过普遍桌子上乘碗的端盘,直接捂在了自己的肚子上,然后满脸紧张的看着南刹。 “你你你……你别跟我说,你也在打这个主意啊,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这么做的话,我我我……我就宰了你!” “……离,已经晚了。” 南刹祭那冷冽的脸上突然浮现一抹温柔至极的微笑来,却是笑得离箫寒毛直竖,毛骨悚然,感觉背脊一阵的发寒,腿都快软了。 “你你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离箫感觉到心里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貌似要倒大霉了死的,心肝直扑扑的跳,不受控制的紧紧畏缩。甚至,他都不敢去想象男人话语里的深意。 “离,不要激动,对身体不好!” “滚。南刹祭,你再乱说,我就杀了你!” 而另一边,老太医却是摸着自己那花白的胡子,语气里满是惊叹的说道: “老夫的争端没有错啊,这还是喜脉的迹象,分明就是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不过,男人怎么可能会怀孕?而且看这位公子的脉象,分明就是因为东了胎气所致。真是奇哉怪哉,老夫活了大半辈子,在宫里也算是见识过各样光怪陆离的景象了,就是还没有遇到过这样震惊的。” 沉浸于好奇惊叹中的老太医却是没有发现,当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床上的少年纳浓密楚翘的长长睫毛突然颤了颤,而放在另一边的手也不由轻轻的动了动。 三十二章 夜西岐(1) “老夫曾经在一部古书上发现过这样的记载,在暗域大陆的最东方,生活着一个古老而又神秘的部落。那个部落的人几乎从来都不曾离开过自己生活领域,几乎从来不与暗域大陆的外界联系。也因此,为了延续古老部落的发展,哪里的人无论男子亦或者是女子,都拥有延续子嗣孕育生命的能力。难道……” 离箫大囧。 果然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他都不知道原来还有这这样彪悍的种族。可是,子希貌似都不是这个异世的人,他哪里还可能是啥神秘部落的族人啊! “依老夫从这位公子的脉象来看,竟是大有可能是古书上记载的那一族族人。要不是听你们刚才说他是男人,老夫还真是没有想起这件事来。嗯,喜脉,差不多三个多月的身孕,还有身为男子却有着一张风华绝代的脸,果然跟古书上形容的外貌和特征很相似。” 抚摸着自己那保养得宜光滑银白的长长胡子,老太医一脸的欣喜若狂,看着床上少年的眼神里有着属于医者的狂热。 兴奋中的老太医没有发现,在他的那番话刚落,床上夏子希放在另一侧的手就不由瞬间紧紧的握起。 少年,其实已经醒来好一会儿了。 “老太医,你在哪里看到的古书,可不可以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怎么,你这是不相信老夫的话?” “是有些不怎么相信。在这里,子希的事还有谁比我更了解,他绝对不是你口里说的饿那个什么古老部落的人。我和子希可以说是来自同一个地方,我怎么不知道我们那里高度发达繁花的文明什么时候变成落后的原始部落了?而且,我们那里男人的生理结构也绝对正常,生孩子仍然是女人的天职。 凑近床边,离箫注视着床上昏迷不醒的自家死党,心里翻滚着的感情颇为复杂激烈。 兄弟,你被迫中大奖了。希望你醒来的时候不会一怒之下把房子都给拆了。 幸好,貌似子希很爱东方炎伤,那么为那个男人孕育子嗣生子应该是可以接受的吧? “不是?难道真的是老夫猜错了?可是这个少年肚子里那明显已经有三个多月的孩子是怎么回事?” 就在老太医疑惑不解,满脸的皱纹都快隆起几条沟壑的时候,一只莹白如玉的纤纤细手却是猛然伸了出来,在所有人都意料不及之下,一把就就住了老太医那把颇有些仙风道骨的胡子。 “哎哟,哎哟,我的胡子哟,我的美须哟,我仙风道骨的长长银须啊,快放手,快放手,不然快断了。我留了多少年才得到这么一把漂亮柔顺的银白美须啊!松手!松手!有话好说嘛!”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咬牙切齿,从牙缝里硬挤出来的阴寒语气幕然响起,房间内的所有人都不由大惊失色的抬头看去,就看见本应该沉睡的绝美少年不知何时已然苏醒过来,此刻正满脸愤怒双眼冒火的死死盯着心痛得跳脚的老太医。 “这位公子,这位大人啊!冷静,冷静,你现在的身子不能激动,要冷静。不然……” “闭嘴!你刚才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不然,你这把长长的胡子我就把它给割下来做拂尘。“显然,老太医的话刺激了夏子希那原本就因为刚才听到的话而变得异常敏感的神经。 “这位公子啊,老夫如今都一大把年纪了,这个记性啊是大不如从前了。这位公子你要老夫说的是哪一句?老夫刚才貌似说了很多话,也都记不怎么住。你看我这记性啊!” “这人啊,一到老来就喜欢啰嗦,老夫自然也不例外。你别看老夫如今的身子骨依然健朗,课老夫今年都快七十大寿了,也算是人瑞了。说不定哪里稍微被碰到一下,就要卧床不起了。那个时候,老夫的人生,也就快走到尽头了。 夏子希黑线,你这是在威胁我么? “魅夕,你醒了! ” “子希,你什么时候醒来的!”众人心里有些惴惴。刚才老太医的话,子希到底听到了多少? “夕儿,不要激动!夕儿!”在看到少年醒来的那一刻,东方炎伤就已经抱住了少年柔韧纤瘦的身子,强势中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和深情,却不容许少年有丝毫挣脱开自己的禁锢的机会。 “炎,你告诉我,他刚才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他刚才说的话是不是真的?是骗我的对不对?”纤纤玉指指着正因为自己的胡须被揪住而心痛得满脸褶子的老太医,夏子希此刻是真的平静不下来。 作为曾经的娑罗族族长之子,对于男人生子还是不奇怪的。尤其他本身就是鸾袖爹爹生的,以前自然从来就没有去深想过,一切都觉得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从来不曾出过娑罗族的少年,想法和性格都太过于单纯天真。 可是这些对于接受者另外一套唯物主义教育二十多年的夏子希来说,他确实有些排斥和抵触的,孕育子嗣本就是女人的天性,夏子希性格虽然有些冷淡,却无法否认他性格里的坚持和决绝,男性的自尊和骄傲也让夏子希一时出奇的愤怒。 他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如同女人一样听着大肚子,甚至是生孩子? “炎,这是从哪里找来的蒙古大夫,完全就是庸医,乱说的,肯定是乱说。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夕儿,你难道不想要和我拥有一个可爱的宝宝吗?” 夕儿,难道你不想要和我拥有一个可爱的宝宝吗? 夕儿,难道你不想要和我拥有一个可爱的宝宝吗? 一个可爱的宝宝…… 这句话简直就像是一句魔咒,让夏子希的思绪当即死机。 他当然很想要和炎有着一个共同的,只属于他们的可爱宝宝。可是一牵扯到这个宝宝的出处,貌似还要他来生的时候,夏子希无法淡定了。 他完全没有准备,甚至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怀孕。这叫夏子希如何一时就接受得了。而且,貌似炎从很早以前就早有预谋,不然他曾经也不会在和自己激烈交欢的时候说起他想要一个孩子的事,一个他们两个共同的孩子。 那个时候,炎恐怕就已经决定好了吧? 意识到这一点,夏子希好几天都不许那个男人接近他的身边。尽管东方炎伤总是站在离少年三尺之内的地方,却无法越过那短短的距离,把脾气变得很是喜怒不定的夕儿抱在自己的怀里,感受着夕儿腹部传来的那几乎没有的凸起。 他的夕儿,最终还是生气了啊! 不过,东方炎伤却是一点都不后悔。 相反,男人的心里隐隐的还很是高兴。因为,夕儿他并没有想过不要那个孩子。就算夕儿现在正在气头上不愿意理自己,可他的宝贝也依然有顾忌到自己肚子里那未成形的孩子,总是会不自觉的压抑着自己太过于激动的情绪。 “子希,兄弟啊,没想到有一天竟然也会看见你出现这么严重的妊娠现象啊!” 那天的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好几天,夏子希的怒气现在可以说是也已经慢慢的平静了下来。不过,少年的心里却依然有着不忿,不是那么轻易就可以做到完全接受的。 尽管对于指导自己即将会拥有一个可爱的宝宝,他的身体里现在就有一个已经快三个多月的孩子时,夏子希心里的触动确实颇为复杂不清。他就要有一个可爱的宝宝了吗?一个和炎共同的孩子? 此刻,夏子希正和离箫坐在幽静雅致的水榭亭阁里,一边沐浴着温暖的阳光,一边闲聊。至于水榭外那个现在已经从霸道帝王化为忠犬的男人,夏子希采取完全无视态度。他还没有消气呢,怎么可以那么快就原谅他。 要知道生孩子可是很痛苦的,尤其是严重的妊娠反应,更是让夏子希吃尽了苦头。怎么可以他一个人在这里受苦,那个本该是他孩子的父亲却满脸笑得傻气。 “兄弟,你快做母亲了,心里有没有多出啥伟大的母爱?” “离箫,你是在幸灾乐祸吗?既然我会变成如今这副摸样,你以为你还跑得掉?南煞祭可不是一个会犹豫退缩的人。相比起我来,你绝对要比我悲惨的多。你现在还有心情打趣我?等到你也有这么一天的时候,我绝对要笑死你!” “呸呸呸,乌鸦嘴!恶灵退散恶灵退散!我怎么可能会有这么一天。你出现的那些妊娠现象我完全没有。相反,最近我的食欲好得不得了,吃嘛嘛香。精力也绝对充沛,怎么可能会变得跟你一样。” 这也是离箫这几天来会如此悠闲,心情如此灿烂的原因。 南刹那个家伙竟然想要骗我。哼,本大爷怎么可能会上当。以为他不知道怀孕该是什么反应吗?这些,他完全没有。所以自是不必去烦恼。倒是对于南刹那个家伙旺盛的情欲,离箫很是苦恼。 为了以防万一,离箫自然是不肯和那个男人滚床单。 可是无奈每次自己的实力都不如那个男人,连力气都抵不过他的强势和禁锢,每次都是自己诶压制得动弹不得,最后依然被索取得浑身酸痛无力而结束。在这样下去的话,难免子希的话不会成真。这可怎么办好? 恶狠狠地咬了一口手里的水果,离箫纠结了。 “哼,两个人的份,你自然吃得多!”看不惯自己受难,兄弟却逍遥法外的得意摸样,夏子希怎么可能让离箫那么悠闲。 “兄弟,你不要诅咒我!”听到夏子希的话,离箫差点就跳起来,一副惊魂未定的摸样。 “这是事实。离箫,我建议你也去找那个老太医把把脉,看看是否有了。到时候我好恭喜你。” “……” 子希,你果然很记仇!(O(∩_∩)O~子希是女王大人,O(∩_∩)O哈!) “对了,离箫,最近又看到小迹吗?好像自从我那天昏迷醒来后,这几天都没有看见他的身影。” 三十三章 夜西岐(2) “你说小迹吗?我那天好像看见他去送那个老太医了,之后也不知道那个老太医到底跟她说了什么,小迹就跟着他一起走了。怎么,小迹难道还没有回来吗?” “老太医?小迹跟着那个老太医进宫了?他进宫去做什么?”小迹不是一直都很排斥再回到那座皇宫的吗?那座有着属于他少年时期的欢乐和绝望的皇宫,那座原本禁锢了他的翱翔却也摧毁了他的天真的地方。 还有那个,可以毫不客气的把他推入深渊的邪气男人。那个把他的人生和自尊都狠狠踩在脚下的兄长。 “谁知道。也许是去那药方吧。那个老太医走的时候不是说要为你开一副安胎药,让人跟着他去拿的吗?”再狠狠咬一口手里那果汁鲜美甘甜的蜜果,离箫回答道。 “是吗?” 不知为何,夏子希竟然感觉到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不安感,好似小迹出了什么事般。是他太过于敏感了吗?还是最近因为怀孕的缘故所以变得有些疑神疑鬼心绪不明? “对了,子希,听说前段时间楼月的北战王爷一直往这里跑,想要知道墨律国师在哪里,怎样才可以进入清扬宫来着。不过听说浅仓梧每次都不给他啥好脸色看,甚至一直都三缄其口,丝毫风声都不露。 最后那个男人无奈之下,竟然跑去找小迹了,缠着小迹让小迹告诉他怎样才可以去修灵界了。” “子希你不知道,那个楼月王爷每次来的时候,泰华的脸色那叫一个黑啊,直追厨房里那历史沉淀很久的锅底了,满脸都是一副恨不得手里拿着擀面杖挥舞的摸样。我估计啊,要不是顾虑到那个楼月王爷的身份,泰华肯定直接上去轰人了。” “北战王爷?他那天不是走了吗?难道前段时间还一直来过不曾?怪不得那个时候很少看见小迹的身影呢。” “子希,那段时间你一直呆在房间里睡的跟猪一样,哪里知道。” “……额,是么?我只是没什么精神嗜睡而已,哪里可以跟猪相提并论。”黑线! “貌似这座宫殿里的人,无论是使唤丫头婆子,还是伺候楼月国师的祭祀侍从,都不怎么欢迎那个北战王爷来的样子。每次看到那个北战王不是怒目而视,就是跟防贼似地盯着他。估计北战王自己也感觉到他周围气氛的很不友好了。” “那个北战王现在是不是已经知道清扬宫的具体位置了?小迹告诉他了?” (这两个人真的好闲~~~~~~~啊,嘿嘿,我爱忠犬与女王。) 以夏子希对小迹性格的了解,小迹虽然因为经受人生巨变而变得有些冷漠,不过那个清丽柔和的少年还是无法完全的绝情和漠视。 对于北战王,那个曾经很宠爱他,甚至是打心里崇敬爱戴着的高大兄长,小迹肯定会心软。尤其是看到北战王得知墨律离开后满脸的黯然和憔悴的时候,小迹更是做不到硬下心肠来,人那个曾经横扫四合铁骑琅琊的男人变得如此的颓废和狼籍。 本就该是征战天下的英雄,怎可以看他在情之一字上徘徊茫然,找不到归路。且看北战王觉悟之后的坚决和果断,那统领百万铁骑的巍峨和刚强,他肯定会不惜一切的去清扬宫找墨律的。 至于之后的事,就看北战王的决心和手段了。 他是否可以让墨律原谅他,甚至是重新回到他的身边,这些都不管自己什么事了。已经决定舍弃的东西,他就不会犹豫和后悔。 “应该是告诉他了吧。这段日子都没有怎么看到那个楼月王爷来这里了,应该是去摩脉之森了。” “北战王可以说是楼月皇朝镇守边关的大将军,楼月皇帝夜西岐会允许他离开,甚至是去清扬宫吗?这一去,北战王明显是抛弃了楼月王爷的身份,不知何时才会回来。夜西岐会那么大方?什么都不做就看着楼月的军神离开?” “谁知道呢,帝王的想法总是捉摸不透。就算夜北战这一去修灵界可能会凶多吉少,不过看那个男人的身手和智慧,应该能够在找到清扬学院之前活的好好的。说不定在见到墨律的时候,还可以凭借自己的一身狼狈和凄惨让墨律对他心软。” “这个世界上的事,就是那样不断循环,谁知道下一刻会发生怎样的逆转。就像墨律之前一等就是十年,舍弃自己大半的修为却只换来那个男人决绝离开的背影一样,现在却是轮到夜北战了。 “夜北战?夜西岐?不行。小迹好多天都没有回来了,我不放心,我要去找他。” 猛然想到楼月皇宫里那个邪气的男人和小迹之间曾经发生过的那些事,夏子希心里就止不住的担心,坐立不住。 小迹被带进宫都这么久了,就算是那个老太医说的什么药方也早就该拿回来了。 那么就只有一个原因,小迹现在之所以还没有回来,肯定是遇到了夜西岐,或者根本就是被夜西岐给骗进去的。不然,小迹是不会踏入那个皇宫一步的,也绝对不会想要见到夜西岐的。 “子希……” “夕儿—”看着猛然站起身就想要往外冲的绝美少年,一旁化身忠犬却被告之这几天都不得接近的东方炎伤不由手忙脚乱的一把拉住他。 “夕儿,你想要去哪里,我带你去。不要动作这样剧烈的跑,免得动了胎气。” “炎,去楼月皇宫,小迹在那里……” 等夏子希被东方炎伤小心翼翼的护在怀里,然后一个瞬移直接进到楼月皇宫前的时候,那些皇宫里的禁卫显然对于两人出现的方式很是震惊和惊慌。 之后就是一群身着肩甲手拿盾牌的禁卫军们口里大呼着“刺客,快来人啊抓刺客”的慌乱中气势汹汹的跑来把两人团团围住。 “你们是什么人?跑来皇宫做什么?这里是皇宫禁地,闲杂人等一律不得靠近。否则杀无赦!一律当做刺客乱枪刺死。” “我们是清扬宫弟子,要马上见楼月皇帝陛下。” “清扬宫弟子?这……这……请稍候!我马上去通报!” 众侍卫不由面面相觑,之后一个看起来很像是领头的人出来说话,之后就匆匆的离开,留下众人对峙着。 被东方炎伤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夏子希依偎在身后的宽厚胸膛上,望着皇宫的方向眼眸里是越来越多的不耐。 “炎,我等不了了。小迹肯定是出事了,不然那个楼月皇帝不会这么久都还不拍人出来召见我们。”看那个领头禁卫离开了那么久依然不见回来,夏子希心里慢慢烦躁起来。 “夕儿,你想要怎么做,我都陪你。”微微一笑,东方炎伤眼里满是宠溺和纵容的地低头凝视着怀里的绝美少年,心里却是淡淡的暖意。 夕儿现在,这算是愿意让他接近并依靠自己了吗? 等男人再次抬起头来,他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凛冽和冷意。在众多充满了戒备和紧张的禁卫军环绕中,当先还在眼前的两人却是突然的消失,如他们出现的情况一样,没有任何人能够反应过来,何况是去阻止。 面面相觑的众多侍卫互相看了一眼,俱不由感慨:果然不愧是清扬宫的天人啊! “小迹!循着对小迹身上气息的感应,等夏子希找到小迹的时候,眼前的情况却是不由让夏子希怒火中烧,愤怒得恨不得杀了那个此刻正伏在清丽少年身上不住激烈律动的男人。 之间四周层层轻纱飘扬之后的奢华宽大的帝王大床上,一个浑身赤裸,光滑细腻的莹白肌肤上全都是斑斑痕迹,也不知道到底被那个男人索取了多久,此刻依然惨不忍睹的清丽少年苍白着脸,紧闭着双眼,浑然已经晕了过去的摸样。 而偏偏由于身上之人不时的抽插冲击,激烈的索要,以至于少年即使已经昏了过去,那张被吻得红肿殷红的菱唇里仍然不时的发出阵阵无意识的沙哑低沉的撩人呻吟。 在少年的身上,一个裸露着壮硕健美的胸膛,却并没有完全退去服饰,依然一身奢华长袍的邪气男人正双手紧紧的禁锢着身下少年的纤腰,固定住少年那不住被顶着摇晃的身体。同时,少年那一双雪白纤长的腿更是被男人大力的抬起固定在自己的双肩,以方便他更容易进入到最深处。 从夏子希这个方向看去,正好可以看见男人的巨根在少年那已然被蹂躏的红肿不堪的蜜穴里不住的激烈进出,带起点点染红的白浊,顺着少年的大腿根部滴落在床铺上。 三十四章 掠夺 “夜西岐,该死的” 看到眼前这么一副淫靡秽乱的画面,夏子希水云袖里的血锻不由出手,一把缠绕在了那张奢华帝王床上情欲肆虐的男人腰上,把他狠狠的甩了出去。 “小迹,小迹……” 急忙走过去,夏子希看着床上布满情事事后的媚态和浓浓倦意的少年,注意到小迹纤瘦身体上的斑斑红痕,眼里的怒气一闪而逝。 这到底是多长时间的蹂躏,小迹才会在自己到来后,甚至是急切的呼唤中依然沉沉昏睡,没有反应?这到底要是怎样的激烈暴虐的欢爱,才会在小迹的身上留下如此之多的吻痕,一眼望去一览无遗,看起来是如此的惨不忍睹? 自从和小迹相遇并在之后日子的相处中,夏子希知道小迹可以说是一个感官很敏感的人,对于人的气息和别人接近的脚步声尤为警醒。 可是现在…… 床上的少年苍白着脸,紧紧蹙起的眉头即使是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依然没有丝毫放松的迹象,好似在隐忍着什么难以言喻的痛苦一般,让人的心不由紧紧的揪起。 “小迹,你等等,我现在马上就带你回去。” 看向四周,夏子希弯腰从到处散乱在地上的凌乱衣服中随意捡起一件还算完好的长袍,小心翼翼的遮挡在小迹的身上,尽量避免碰触到小迹的肌肤。 “唔……魅夕……” “小迹,你醒了?!” 尽管夏子希的动作很是轻柔,然而当他把衣服轻轻放在小迹身上的时候,那个本该因为体力不足而失去意识的少年还是因为身子之前因情事的关系而变得异常敏感而惊醒,却只能无力的睁开眼睛,愣愣的注视着眼前的夏子希。 “魅夕……魅夕……” 也许是委屈,也许是惊慌,在看见夏子希幕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那一瞬间,床上的少年眼泪不知不觉就滑下了眼睑,滴落在枕边。 “小迹,什么都不要想,我带你离开。”知道小迹此刻的情绪肯定异常的复杂和烦乱,夏子希什么都不说,也不想要问,弯腰就要抱起小迹现在根本就无法动弹的身体,准备离开这个这座楼月皇宫。 “夕儿,你现在怀有身孕,不能有丝毫的劳累,他还是我来吧。” 看到夕儿竟然要抱起床上的小迹,东方炎伤怎么可能答应。不说夕儿现在那一直让他小心翼翼的看护着,就怕出丝毫问题的身体状况,就以夕儿那纤长单薄的身子,要抱起小迹还真是有些视觉冲击。 何况,东方炎伤现在是什么人,已然化身为忠犬和傻爸的他怎么可能让自己的老婆劳累的去抱别人。要是一不小心累到了可怎么办。还是自己身强体健,为老婆大人效劳好了。 东方炎伤骨子里可以说是一个很残酷冷血的男人。 在他的眼里,从来都是奉行强者为尊,因此对于眼前的这种情况,一向身处高位的他可以说是最冷静的一个。 阿修罗族向来讲究的就是实力,是自身的强大。小迹虽然是夕儿身边一直默默站着的人,却无法否认那个少年性格里的怯懦和软弱的一面。 他无法做到完全的无情和果决,也无法冷下心来面对曾经的一切,割断所有的羁绊。这样若有似无的牵扯,是剪不断理还乱的愁绪和心神不宁,也是给了楼月皇帝最大机会的契机和期望。 当这样一个性格本来就有些软弱逃避的少年在面对着一个比他强势,比他霸道,甚至是对比起他的摇摆不定茫然若失来,已经完全的下定了决心不许他有任何退缩的专制男人,今天的结果在东方炎伤眼里注定是逃不开的必然。 小迹他,根本就无法放下曾经的一切。在少年的心里,依然有着某个人的影子。 “夕儿,我们走吧。”抱过浑身无力羸弱的小迹,东方炎伤确实温柔的注释着身边的夏子希。 “嗯。我们走!” “咳咳……咳咳……不许走,东华是我的,任何人……咳咳……任何人都不能把他从我的身边带走。” 就在夏子希准备和东方炎伤带着小迹离开,却不想那边刚才被夏子希愤怒之下用血锻扔出去,狠狠的撞击到墙角的楼月皇帝竟然挣扎着站了起来,拦在了他们面前。 夜西岐的嘴角流着血,显然是刚才措手不及之下被夏子希给震伤了静脉。 血锻,血锻,修灵界施加大师的杰作,其功能尤为古老神秘。只要稍微附加一点灵力在上面,它就可以根据主人的心意来进行任意的攻击。刚才,夏子希愤怒之下,出手自然毫不留情。 “让开。” “咳咳……不可能……” “让开!夜西岐,你到底把小迹当做是什么,是你可以任意玩弄的傀儡吗,想怎样就怎样?不想要了的时候就随意扔掉,想要的时候就捡回来?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说道最后,少年的语气不由开始疾言厉色起来。 看着眼里没有丝毫动摇,即使身体受了重创却依然挺拔的拦在他们前面的男人,夏子希大为恼火。 小迹会变成这样不都是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吗?这个楼月的皇帝怎么可以如此伤害小迹?即使他是真心的悔恨,是真心的爱着小迹,可为何要选择这种伤害的方式? “呵呵,怎么会,我怎么可能把东华当做是傀儡。东华,是我曾经看不清的羁绊,是我心里最深处的那一抹柔软和温暖啊!只是当时的我还太年轻,被愤恨怨厉遮住了眼,深陷在报复的仇恨里,无法看清自己的感情。” 听到夏子希那凌厉的话,夜西岐嘴角却是不由露出一抹充满苦涩的笑来。 “曾经的我从边关那苦寒之地回来,心里充满了阴沉森冷,残忍就如同越发肆虐的烈火愈加的狰狞,吞噬者我的冷静和理智。而东华,在这个冷血阴森的皇宫里,是唯一的纯粹,让我移不开眼,目光不由自主的跟随,想要接近,想要宠溺,想要保护那一抹永远温暖如旭日的灿烂笑容。” “可是,同时,阴暗心理的我也抑制不住的想要毁了他,摧毁他的纯净,让他跟我一同坠入黑暗的深渊。” “即使矛盾,即使绝望的挣扎,我也要拉着东华,让他永远的陪伴在我的身边,不许离开。我已经厌恶了孤寂,而东华,是我心里的暖阳。我无法放开他的手,看他无忧无虑,一点都不知道我心里是怎样的挣扎。挣扎着对他日益强烈的占有欲,挣扎着那见不得光的禁忌之情。” 十年苦寒之地艰难痛苦的生活,就如同被流放一样的绝望和心死,每日挣扎于生死徘徊之间,那种直面死亡的接近却无可奈何的绝望心情,谁又知道当时不过孩童的他是怎样过来的。 为了报复,为了活下来,他又是怎样在外面度过自己的童年,甚至是少年时期。 “我,这次绝对不会再轻易的放手。” “既然这样,你为何还要这么做?难道你不知道,你今天的行为会让小迹心里对你充满了怨恨,甚至是绝望吗?”就是这个楼月的皇帝以前再怎么的对待小迹,小迹心里依然把他当做是曾经那个疼爱过他的皇兄,是他血缘上的亲人。 可是现在,原本就笃定的血缘亲人突然对他做了那样的事,小迹怎么可能接受得了? “可是,如果我不这么做,东华怎么可能会记得我,甚至是见我。如果我不孤注一掷做得这么偏激的话,我和东华之间恐怕永远都会隔着一层看似轻薄,实则永远都无法揭开的雾纱。” “楼月国师的事物已经开始继接,你难道要我眼睁睁地看着东华一直呆在那座宫殿里却不愿见我,直到等到楼月国师的继任结束,然后面无表情的看着东华离开,回到清扬宫吗?” “我不愿和三哥一眼,直到等到所爱之人离开后才幡然悔悟。一旦下定了决心的事,我就绝不会再有任何的优柔寡断。三哥是楼月的将军,是楼月的王爷,他可以丢弃一切包袱和权势去清扬宫找墨绿国师,我却不行。” “我是楼月的帝王,即使心里早已经对这个所谓的皇位感觉到索然无味,可是现在楼月皇朝却是已经没有任何适合的继承者了。”只怪他当初的手段太过于恨厉了一点,以至于现在都没有什么兄弟来接替他的位置。 他成全了三哥的幸福,却也在渴望着属于自己的救赎。 “你……”看着这样的夜西岐,褪去了表面的那层邪气的凛冽,此刻这个眼里充满了苦涩无奈的男子却给人一种异常萧瑟的感觉。 同时,夏子希也注意到,刚才还苍白着脸紧闭着眼睛的小迹,在听到夜西岐的那番话后,浓密的睫毛不由颤了颤,脸上更是有一瞬间的震惊和不敢置信一闪而逝。 夏子希知道,小迹肯定是听到了夜西岐那类似于当面表白的话,虽然他们的中间还夹杂了一个自己。 “小迹……” 小迹,在你经历了这么多的挫折痛苦之后,也该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我不可能让你永远都默默的站在我的身后,束缚你的人生,束缚你获得幸福的权利。 那么,他是否该帮帮小迹,让他可以解开心结? “夜西岐,你爱小迹吗?” (可怜滴小迹弟弟,一定会幸福滴。握拳!!) 三十五章 重回娑罗 “小迹,你喜欢夜西岐吗?你爱他吗?” 带着小迹离开皇宫之后,让炎把小迹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夏子希才神情严肃的问着脸色有些苍白复杂的少年。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的…… 他们不是身上流着相同血脉的亲人吗?他们不是因着皇位而彼此厮杀关系恶劣的敌对者吗?五哥不就是为了皇位为了权势才接近他,对他温柔呵护,无微不至的吗? 为何,为何他要对自己做那样禁忌不容于伦理的事?甚至,甚至还说……他爱着自己? 想到当先在皇宫的时候,那个男人挺直着脊背,满脸严肃认真的承诺,眼睛深处隐忍的神情爱意突然倾泻而出,就那样温柔的注视着他,小迹的心情就不由充满了复杂和混乱。 那一刻,小迹感觉到头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充满了茫然。 夜西岐,他的五哥,到底在说什么? 而这些年来,他遭受的那些侮辱打骂又算什么?终日里如行尸走肉般游荡在陌生的街头,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潮人海,却过着低下卑贱的乞讨生涯,受到别人的欺凌殴打甚至是怜悯鄙夷厌恶的眼神,这些又算是什么? 他曾经高傲的自尊,无忧天真的生活,备受所有人恭敬谄媚讨好的尊贵身份。这些,都在那个男人,那个他最喜欢的皇兄的宫变下顷刻倒塌,变得不名一文。 这些,却都是那个男人早就谋划好的。 当他满脸惊慌和不敢置信的站在高高的宫殿台阶上,看着那个男人手持宝剑一步一步接近的时候,看着他退去曾经的温和和儒雅,脸上一片冷酷残忍的冰冷的时候,他的信任他的天真早就已经被摧毁了,毁在那个男人无情的眸子里,毁在那个男人冷酷的眼神下,毁在那个男人冰冷的话语里。 记忆里,他只记得那个男人面无表情的说:“把他带下去,我要看着他是怎样被别人狠狠踩在脚下的。我要看看,当那个贱女人知道自己最喜欢的儿子落得如今这幅下场的时候,那个贱女人会是怎样的脸色,怎样的惊慌和怨恨。” 那样冷漠的语气和残忍的眼神,是他从来没有想过也无法想象的暴虐。那还是他的五哥吗?是他最喜欢最崇拜也最宠溺呵护自己的五哥? 原来,自己从未都没有看清楚他的城府和本性啊!也从来都没有意识到那个男人骨子里的阴冷和嗜血。这样的男人,叫他如何去相信,叫他如何去原谅?心里的那一口怨气,始终积压在心里深处,是如何也平复不了的。 “小迹……哎……” 看着静静躺在床上神情却充满了绝望和痛苦,情绪甚至有些隐隐失控,眼里布满空洞和悲伤的少年,夏子希不由叹息。这几天来发生的事对于小迹来说,的确是强烈的冲击,小迹自然无法马上接受。 原以为不过虚情假意接近自己的男人,不过是为了皇位才对自己百般呵护的兄长,一夕之间却突然转变,甚至对他流露出深沉的爱意和温柔来,这是真情还是陷阱?他如今还有什么再值得那个男人欺骗吗? “魅夕,我现在脑子好乱,好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本以为只要不再见他,不再接触他,也不再回到皇宫。等楼月国师的事一结束,他就跟着魅夕马上离开,离开这个让他充满了痛苦回忆的地方,不再想起曾经的记忆和再次感受心里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绝望,可以重新来过。 却不想,他还是不得不面对,甚至心绪更加的混乱和心慌。 “小迹,不管你怎么做,我都希望你能够幸福。” “魅夕……” “当然,我并不觉得夜西岐会是你的良配。那个男人性格太过于阴沉和自负,可能会在无形之中伤害到你。尤其是因为身份和地位带来的专职和权势,没有人胆敢反抗那个男人的意志,这一点就让那个男人足够的狂傲。” “小迹,我希望能够有一个可以温柔呵护,可以摸摸陪伴在你的身边,对你全心全意的男人守护着你,可以保护你,让你不再受到任何的伤害。夜西岐虽然身份尊贵,武力也不错,我也看得出他这次的话是真心的,是真的在忏悔。可是曾经的伤害又岂是那么轻易就可以忘记的,那可能是你心里永久的一根刺,无法拔出,只能痛苦。” “小迹,如果觉得你还是无法放下的话,那么就遵从自己的心意吧。你只要记住,你现在是清扬宫的弟子,就没有人可以为难你,清扬宫一向护短,那就是你最好的保障。无论你最后的选择是什么,我都祝福你。” “魅夕……” “好了,小迹你现在肯定也累了,先休息吧。等你睡醒后,我再来看你。” 轻轻的为小迹理了理被角,夏子希微微一笑,安慰着明明脸色布满倦态却依然顽固者不肯睡去的少年。 “夕儿!我们走吧。”看到爱人脸色也很是不好的样子,恐怕是今天的事让夕儿发了怒,生了气,以至于情绪波动起伏过大,有些影响到了肚子里的胎儿,东方炎伤不由蹙眉,心里有些担心着夕儿的身体。 搂过少年至今还没有多少变化的纤细腰肢,东方炎伤语气很是温柔的说道。然后轻轻的拥着夕儿离开了小迹的房间。 “炎,我有些累了,我们会寝宫吧。” 他的确是有些疲倦了,精神本来就很是不好,在经历了皇宫的事之后,夏子希就更是没有多少精力和心情去做其他的事了。 “好。”一把拦腰抱起少年纤瘦的几乎没有多少重量的身体,东方炎伤大步向着他们的寝宫走去,不去理会一路够过那些来往不住回头的侍女和仆人的眼光,男人的心理唯有他怀里的人儿而已。 “嗯……”被男人轻柔的抱起,少年充满了依赖的依偎在男人那壮硕宽厚的胸膛上,并不时的蹭蹭,寻找到那个最舒服的位置。 不久之后,夏子希就不由哈欠连连,眼泪朦胧,自然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心思和心情去注意别人的目光,头脑有些昏昏沉沉的嗜睡起来。 等回到两人的住处,东方炎伤很是轻柔小心的把怀里的少年放在柔软的大床上,并未少年盖好被子。 静静的站立在床边注视着少年绝美光滑的脸,直到确定夕儿已经沉沉睡去,东方炎伤这才俯下身轻轻的吻了一下少年水润的菱唇。 在叫来一旁待命的侍女阿染好好的照顾着夕儿之后,东方炎伤这才放心的离开。 他要去厨房那里,让红娘细心的熬制一碗“红烛滴泪”。夕儿和他腹里的孩子必须平平安安,不能有丝毫差池。 就在东方炎伤离开没有多久的功夫,阿修罗族之阿染正恪尽职守的静静守在房里,满脸都是严肃认真表情的时候,外间的房门却是突然想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是谁?” 静静的侧听了一下,在确定外面的人的气息不过是一个很普通的人类,阿染这才慢慢的走出去,打开了房门。房门外,一个看起来有些单薄柔弱的女孩子正怯怯的望着她。 “什么事?” “阿……阿染姐姐,炎伤大人……炎伤大人他让你现在此刻去厨房见他。”怯怯的说完这番话,房门外的女孩飞快的偷看了阿染一眼,之后确实迅速的低下头,手指不住的绞着一块手帕,好像很紧张慌张的样子。 “大人叫我?大人不是才刚刚离开没有多久吗?他怎么可能现在叫我过去?” “这个……这个……炎伤大人好像有什么很焦急的事要暂时离开,所以才让阿染姐姐你过去看着魅夕大人要喝的药。炎伤大人好像不放心别人看护,从来都不假以他手。” “……好。我马上就去。” 听到是大人的命令,而且还很合情合理,大人的确是从来都不允许人类碰到魅夕大人要喝的安胎药。 阿染静静的考虑了一下,在回头望了望屋内睡的很沉,根本就没有丝毫苏醒迹象的妖冶少年后,阿染这才放心的走出房间,并回转身轻轻的把门给关上,然后才离开。 阿染却是没有想到,等到她见到自家的王的时候,她才知道吾王根本就没有召唤她。而等东方炎伤和她终于意识到不对,焦急的炮灰那个少年熟睡的房间时,哪里还看得到那个绝美少年的身影。 魅夕他,突然不见了。 (小希希肯定不会有事的啦,(*^__^*) ) 三十六章 三叔(1) 这里,是娑罗族。 这一刻夏子希是无比清楚的意识到他现在所在的地方对于曾经的绛歌来说是多么的熟悉,也是曾经他最难以忘怀的故土,是他想要深深守护的领域。 “绛歌,你醒了。”就在夏子希发愣期间,房门却是突然的被推了开来,一个男人的身影慢慢的走了进来。 “鸾袖爹爹!” 门被打开,逆着光的身影让夏子希那一瞬间本能的闭眼。待到再次睁开的时候看清出现在眼前的人是谁时,夏子希觉得有些吃惊的同时心里的某个角落也暗自的松了一口气。 “绛歌,你身体怎么样?还好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如果身体有什么不对经的地方,一定要跟爹爹说,知不知道?看我,一说起来就忘我。绛歌也饿了吧,爹爹有让人坐了你最爱吃的菜,快些尝尝。” 手里端着盛满佳肴小菜的木盘,鸾袖脚步轻盈的走到了床边的位置。在把手里的东西都顺手轻柔的放在靠近少年不远处的红木桌子上后,鸾袖这才做到床沿边,眼里充满了温柔慈爱的好好打量起自己好久不见的孩子来。 绛歌的脸似乎比起前段时间来要消瘦削减一些,不过却并不影响少年纳倾城妖冶的容貌,依然无形之中散发着蛊惑的妖媚。 甚至,比起曾经在娑罗族里的纯净天真,在清扬学院的清冷淡漠,现在的绛歌更加的迷人诱惑,带着如同潘多拉之盒般强大的魔力,引诱人沉沦。 尤其是此刻,那个正慵懒的半依靠在雕花床柱上的少年,在周围轻舞的雪纱幔帐中若隐若现,似有若无,更是给人一种如猫抓般的搔痒难耐,妖媚的不似人类。 “鸾袖爹爹,我怎么会在这里?” 没有看出眼前男人眼里那一瞬间的失神和感慨,夏子希歪着头,却是看似不经意间的轻轻询问。尽管少年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却依然有些不愿意去相信。 “绛歌……”从感慨自家孩子终于长大的怀念中回过神来突然听见这么一句,鸾袖却是不由深深的叹息。 “是凛天,对不对?” “绛歌,你也不要去怪凛天,那个孩子做事有时候就是偏激了一点。别看凛天外表给人一副很温和好说话的样子,可一旦那个孩子执拗起来就容易钻牛角尖,不愿意认清现实。说到底,凛天也只是太在乎你了而已。” “我是看着你和凛天从小一起长大的,也曾经是很欣慰你身边有着凛天这么一个很温润稳重的人可以守护着你。不管是出于族里的责任,还是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的身后感情,亲情或是爱情。有那个懂事的孩子在你的身边,爹爹一直都很放心。却不想,到头来,却是这样的结果。” “爹爹不得不承认,凛天很优秀,他的能力也很出众。看着这样的一个孩子,我心里原本应该是很欣慰的。可是绛歌,凛天的心思同时也很深,他从来都不愿向别人吐露心事,什么都闷在心里。哪怕是我们这些长辈,凛天也从来都不提。” “自从凛天的父母意外死去之后,那个孩子就一直跟在大长老的身边。可是现在大长老也早已经过世了,凛天的性格难免孤僻难懂了一些。不过,绛歌,凛天对你一直都如大哥哥般的疼爱,他从来都不愿做出任何伤害你的事来。尽管这次,凛天的确是有些欠考虑了些。” “鸾袖爹爹,你也觉得凛天哥哥曾经对我的照顾,对我的宠溺和呵护都是出于亲情,而不是爱情吗?他并不时把我当做爱人来看待,只是出于责任谦让着弟弟吗?” “绛歌,也不完全是这样。只是你的本命是绛罗石,是我们一族时代守护着的圣物,凛天作为娑罗族下一任继承人,他可能早已经在这些年的相处中混淆了对你的感情。恐怕,连凛天自己都没有弄清亲情和爱情之间的区别。直到你的消失。” “鸾袖爹爹,我并不怪凛天。这么多年来的感情,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说不要就不要。不过鸾袖爹爹,我现在也只是把凛天当做是我尊敬的哥哥来看待,是我曾经依恋的兄长。至于其他的东西,却是已经没有了。失去了就是失去了,怎么可能还一如当初。” 他夏子希并不时一个优柔寡断做事徘徊不前的人。既然已经认定了那个人,他怎么可能还会犹豫不决。这样,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种巨大的伤害。 无论是他,凛天,还是炎,都不是大方的人啊! 夏子希甚至可以说是很小气,得罪他的人绝对是睚眦必报。 这一点从当年夏子希还是孤儿院里备受别人欺凌的瘦弱孩子时,就已经是深深被埋藏在心里的执念。他不愿软弱可欺,不愿怯懦犹豫,即使这个少年打心底里不愿沾染上任何的麻烦,却不代表他就胆小怕事。 鸾袖爹爹,其实我也是一个很自私冷血的人呐,不要再把我和你们记忆中那个什么都不懂得孩子重叠到一起了。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跟凛天,还有那个东方炎伤之间的事情爹爹也不会多去干涉。在爹爹的心里,还是绛歌你的幸福最为重要啊!如果你真的那么喜欢那个东方炎伤的话,爹爹也不会阻止的。不过绛歌,我的孩子啊,你真的考虑清楚了么?” “鸾袖爹爹,我从来都不曾变过。既然已经认定,就绝对不会犹豫和退缩。” “所以,你就要为那个男人孕育生子?” 看着眼前半倚在床柱上的绝美少年那坚定的眼神,鸾袖不由微微的叹息。他的孩子啊,如今已经长大了,已经有了自己的坚持和主见了。 “爹爹,你已经知道了?” “傻孩子,爹爹曾经也是过来人,也有过这样情况的啊,不然怎么可能会有你。爹爹好歹也是娑罗族的祭祀,又怎么可能会看不出你现在的身体状况。那天凛天把你带回来的时候,你根本一点警醒都没有,依然沉沉的昏睡着。这一点,爹爹怎么可能不知道。” 在绛罗石还没有融合之前,我的孩子,我又怎么可能不担心啊! “爹爹,不要担心,我现在很好。有炎在我的身边,即使出了什么意外,炎也绝对有足够强大的实力可以保护得了我的安全。” “绛歌,你对那个东方炎伤就那样有信心,相信他可以应对一切吗?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娑罗族虽说是一直都信奉隐世不出,几乎从来都不参与三界六道的事,可作为护天一族,传承自古老悠远的血脉,我却完全看不透那个男人的身份和实力,这绝对不正常。” 东方炎伤带给他的感觉太过于压抑和沉重,隐忍而强大。即使是身为娑罗族有着神圣地位的祭祀的鸾袖,也依然有一种在那个男人脚下臣服膜拜的冲动。 这种相反和感觉太过于惊悚,让鸾袖几乎有一种汗流浃背的阴冷感。 那样无法把握控制的人,鸾袖又怎么放心把自己唯一的孩子交到他的手上,交付给那个身份不明,甚至连来历都不明的危险之人。可是现在,鸾袖却是轻轻的放松下来。 看来,他的孩子是知道东方炎伤的身份的。这也就是说,那个男人对绛歌还是很在乎的,不然他不会把自己的一切都告诉绛歌,让绛歌分享属于那个男人的秘密。那也许关乎着那个男人存亡的秘密。 “爹爹,我自然是相信炎,相信他有那个能力。至于炎的身份,相信不久之后爹爹你们就会知道。我现在却是不能说。” 夏子希知道炎的实力很强,强到这个世上能够伤到他的人没有几个,不过他也不希望给炎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来。 “不说爹爹也不勉强。只要绛歌你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就好。好了,爹爹坐了绛歌你最喜欢的粥,来尝尝。” 轻轻的扶起少年纤细的身体依偎在床柱上,鸾袖坐在床沿上,拿过桌子上的清粥,轻轻的吹了吹,喂给少年。 “绛歌,你现在的身体不必平常,绝对马虎不得。你现在已经是有身孕的人,凡事都要小心谨慎些,知道吗?既然已经决定和东方炎伤在一起,甚至是孕育他的子嗣,绛歌,爹爹尊重你的决定。” “爹爹……” “大嫂,听说绛歌被凛天给带回来了?” 就在夏子希有些触动的看着这个是他父亲的男人,感受着身为夏子希这个身份所没有的亲情和慈爱的时候,少年房间的门再次被打开,一个雪衣雪发的男子出现在门边。 “三弟,你什么时候回来了?你不是在清扬学院吗?” 听到声音,夏子希回过头去,就看见那个幕然出现在眼前不远处的雪衣男子竟然是…… “三叔!” 属于清扬学院的记忆被打开,混合着曾经绛歌的记忆,夏子希瞬间就认出眼前这个男人是谁了。那只被他无意间给买回去,却好吃好喝偷懒打混,最后甚至一撅屁股就跟着清扬院长身后扬长而去的好色灵缇。 三十七章 三叔(2) “三叔,你果然还是原来的样子,典型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想到曾经在清扬学院的某段日子,某只外表装可爱,内心很猥琐,连院长那只老狐狸都可以非礼的灵缇,夏子希感觉自己原本见到亲人时内心那突然涌上来的感情和激动就这样被生生给扼住了喉咙,无法表达出来。 这种不吐不快的感觉让夏子希很郁卒。想要激烈的表达却偏偏就找不到适合的话叙述,让人很想要抓狂啊! 果然,遇到三叔那种很是浪荡不羁的性子夏子希就感觉到很是没辙,尤其是对方还很宠爱他的时候。 “绛歌你这个孩子,真是一点都不可爱,怎么可以这么说三叔呢。三叔以前真是白疼你了。课伤心死我了。”说着,已经慢慢走过来的雪衣男子就不由假意的拈起衣袖抹起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泪。 夏子希黑线了。 果然,三叔还是跟记忆里的某个人一模一样,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改变,依然没有什么长辈的严肃端正。不过,却就是这种熟悉和温馨,自然而然的宠溺和呵护,亲近和温柔的对待,让夏子希的眼睛有些涩涩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放松。 那就是他的亲人啊,是关心爱护着他的亲人,是守护宠爱着他的长辈,是生病虚弱时可以为他奔波劳累,是危险时刻可以站在他的面前为他遮风避雨,在他受伤失踪后为他焦急寻找的亲人。 亲人,血缘里的羁绊是怎样也剪不断的。纠结在一起理不清却似命运之中的冥冥之音,看似烦乱却有着它的轨迹。 没想到,他夏子希有一天竟然也文艺了一把。这是真是不符合他长久以来的性格啊! (小希希不用不好意思啦,大家都知道,亲人是最重要的啦。) 绛歌,其实你何其的幸福,有那么多的亲人和族人的拥戴和爱护! 就算曾经另一世的生活经历充满了冰冷和疏离,嘲讽和孤寂,娑罗族里所有人对你的爱却是浓郁的没有丝毫的削减。 他的亲人,他的族人,依然静静却温柔的站在娑罗族里瞭望,默默的等待着你的回归。 “小绛歌,不说话在想些什么。莫不是你出去了一次,回来的时候就感动于三叔曾经对你无条件的好了吧。三叔曾经跟你说过,外面的世界就是太复杂太危险了,绛歌出去经历了一番是不是终于决定回归我们温柔的怀抱,寻求三叔胸膛的慰藉?” “三叔,看我的额头。” “嗯?绛歌的额头怎么了?难道是记忆出了什么问题,还没有完全恢复?”听少年这么一说,刚才还满是不正经的男子瞬间变得严峻凛冽,带着属于强者的压迫,眼里却是布满了属于长辈的温柔和担忧。 绛歌的灵魂曾经遭受重创,也许稍微的差池都可能让他们追悔莫及,虽然现在的少年看似已经完全恢复,獠牙却是依然不敢掉以轻心。 绛歌的生命不能有丝毫的威胁,他们赌不起。 “……不是,我是让你看我额头上爆起的青筋。” 被男人突然而来的严肃态度给弄得一愣,夏子希有些怔怔地望着气质上完全转变的彻底的三叔,心里不得不感叹,三叔果然是在伪装吗? 想到清扬学院的那段日子,以灵缇形态存在的土豆,那终日恹恹浑身没有多少灵力的它,那个时候,三叔应该是受了极大的重伤吧。不然,身为娑罗族长老的三叔又怎么可能会离开娑罗族,出现在离清扬学院不远外的一家灵兽店里。 连基本的人形都维持不了,那到底该是怎样的重伤?就如同他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也只能以灵缇的形态存在一样。 如果不是太严重的伤,娑罗族的人是不会选择这种基本得几乎没有什么消耗的灵缇形态来存在的。 娑罗族是繁衍自上古一脉的古老遗族,它跟普通的人类,甚至是修灵界里的所有的人类都不一样,血脉里有着属于自己的神奇而又独特的战技。 或许是远古时期始源初开的时候,那个时候由于天地才刚刚成形,能够存活的就只有一些力量比较强大的妖兽和某些强大的意识。娑罗族的传承就是来自始源之初,身上的血脉自然传承了上古时期的强大妖兽一脉。 即使现在身上属于上古妖兽的血脉已经很稀淡,娑罗族里某些可以变幻的技艺还是遗留了下来,并深深的印刻在血液的传承里,几乎本能的运用和得到传承。 而变身,就是其中最基本的一项。 獠牙本来紧张的检查着绛歌身体状况的动作瞬间僵硬,身体看起来颇为艰难的站立,看向一脸“我很无辜,是你自己理解错了,不管我什么事,我什么都没做”样子的少年,獠牙觉得自己真的是老了,跟不上现在这些孩子们的心理了。 “绛歌啊,我那原本纯洁可爱的绛歌现在居然学坏了。果然,外面的世界就是太复杂了吗?竟然把一个好好的孩子教的现在这样不可爱。还有极,那个孩子在外面一呆就是好几千年,现在也学得一点都不乖。不过没关系,我不在意再让极重新变回来的。” “……三叔,你说的该不会是清扬学院的院长梓桑极吧。” 膜拜,三叔的耐心真不爽一般的好啊!院长,看来你这段时间的日子过得也不是怎么好啊,我在心里默默的同情你。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不要在这里耍宝了。三弟,你找到极那个孩子了?” 这也是早晚的事情!当初在绛歌的住处看到獠牙,鸾袖心里其实已经明白了,只不过没有说而已。 獠牙和那个别扭孩子的事还是要他们自己去解决,别人是插不上手的。 “大嫂,你和大哥是不是早就知道极在清扬学院,却惟独瞒着我?” “你大哥是娑罗族的族长,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族人在哪里?娑罗族的族人要长时间离开族地,是必须要经过族长批准的。獠牙,你是关心则乱啊!极的离开跟他的去处也是他跟你大哥请求不要告诉你的。看来,你是真的吓到他了。” “我……” 有奸-情!夏子希灵魂深处的八卦之魂猛然燃烧了起来。(哈哈,姐姐我的八卦之魂也在熊熊的燃烧啊!!)当然,这得归功于清扬学院院长那长时间接触下来的魅力和夏子希对他的好奇和怨念。不然,不相干的人夏子希怎么可能会如此狼血沸腾。 少年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他那俊美不凡的三叔跟老狐狸似的清扬院长,到底是毛关系?为何三叔在一看见院长的时候就跟猫见了老鼠似的那样激动的打摆子,眼睛全都是恶狠狠的狼光? “对了,獠牙,你怎么舍得极那个孩子,突然回娑罗族了?而且还知道绛歌被凛天给带回来了?” 族里的人并不知道獠牙这段时间的踪影,自然不可能有人跟他说。何况,绛歌被带回来的时间也不长,身在清扬学院的獠牙是怎么知道的? “是楼月皇朝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是绛歌和凛天一起失踪了。当即被派到楼月皇朝的浅仓梧就传了信回来,说是东方炎伤现在已经离开了楼月皇朝,正向着娑罗族而来。还让我们小心些,说是东方炎伤现在给人的感觉很危险。” “东方炎伤?鸾袖蹙眉。 也许是想到了那个男人浑然天成的那种压迫和霸气,还有身上有时流露出的嗜血和残酷,鸾袖心里有些莫名的不安,总觉得会发生什么大事似地。 而此刻,对比起鸾袖和獠牙的担忧,在听到炎的名字时的那一刻,夏子希就陷入了自己对那个俊美贵气男人的思念。 炎他现在在前来娑罗族的路上了吗?炎知道娑罗族的族地到底在哪里吗?别找不到地方啊!没有他在自己的身边,没有男人那宽厚结实的胸膛让自己依靠,没有炎温柔宠溺的眼神注视着自己,夏子希总觉得很不习惯。 心里某个地方始终感觉空落落的。 “好了,獠牙,既然你已经找到极那个孩子了,那就好好的珍惜吧。不要再做出什么事来吧人给吓跑了。”转过头,鸾袖这次却是对着床上的夏子希温和的说道。 “绛歌,你现在也累了,先好好的睡一觉吧。等到醒来之后爹爹再来看你。温柔却不容丝毫拒绝的把少年纤瘦的身体放在柔软的床上躺好,压了压被子的边缘,鸾袖这才站起身来对着一旁的雪衣男子说道。 “獠牙,既然你衣襟刚回来了,那我们就先去见你大哥吧。 “嗯,走吧,大嫂。 “……等等啊!为毛什么都没有开始就结束了? 好不容易从自己对炎的思念中回过神来,结果就看着自家爹爹和三叔那一身雪衣离开的身影,夏子希心里很是郁卒。 咬着被子,少年感觉到有些不甘。难道他就这样白白放弃挖掘清扬那只老狐狸奸-情的机会? 心里有些忿忿不平,夏子希却是实在抵不住来自身体那极度渴求的睡眠。才刚刚粘着床没有多长时间,少年就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昏沉,逐渐的陷入香甜的梦乡。 不知睡了多久,意识还有些朦胧的夏子希却是猛然惊醒。他感觉到自己的身边似乎坐了一个人,正静静却眼神晦暗的注视着自己。 猛然睁开眼,一双男人深情却幽暗的眸子就那样映入了夏子希的眼里。 三十八章 轮回的裂痕 “凛天! “绛歌……” 看着沉睡的少年猛然醒来,一副被惊吓到的摸样迅速坐起,凛天的手本来准备伸出去抚摸少年红晕的脸颊,却在看见绛歌那双朦胧眼里的戒备和警惕时顿时无力的垂落。 “绛歌,你是不是在怨我,怨我就这样把你给带了回来,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带着你回到了娑罗族?”有些痴痴绝望的望着眼前的少年,那个他从小一直看着长大的绝美孩子,凛天的眼里深处有着深沉的悲哀。 其实,他从来都没有了解过绛歌单纯笑容下是怎样的孤寂和决绝,也从来都没有注意到绛歌内心深处的想法。 不然,他们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无法挽回的地步吧。 “凛天,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要回娑罗族的话,我自然会回来。而且,我本来也就准备不久之后就回来见鸾袖爹爹和父亲的。你为什么要趁我昏睡没有意识的时候带我不告而别?你知不知道我们就这样离开的话,炎和离箫他们会有多担心?” “呵呵,炎……东方炎伤……绛歌,在你的心里,难道真的就只有东方炎伤了吗?那我呢?我算什么?绛歌,我不是你心里最喜欢的人吗?是你喜欢依赖了好多年从小一起长大的人,为什么你现在眼里看见的就只有东方炎伤?” “凛天,你不要这样……” 看到男人突然激动起来,脸上的温和优雅早已经被卸下,变得有些侵略危险的眼神,夏子希感觉到心里一阵没来由的不安,总觉得这个样子的凛天其实很危险,像极了受伤的野兽掀起了獠牙,准备伺机而动。 “绛歌,我们现在终于回到了娑罗族,我们从此以后就跟曾经在娑罗族生活的日子一样好不好?我们还如同过去那样。没有东方炎伤,也没有其他的人,就只有娑罗族和我,你心里只要有娑罗族和我就好。好不好?” “凛天,你在说什么?凛天哥哥,你冷静一点,你以前从来都是最成熟稳重的那个,怎么可以说出这样不可能的话来。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是不可能想要忘记就忘记的。凛天哥哥,你放手吧,这样无论是对谁都好。” “我不希望凛天哥哥你变得都不像你了,也不希望凛天哥哥你痛苦。在我的心里,你依然是那个温柔的注视着我长大的兄长。凛天哥哥,稚鸟有一天总要长大的,雄鹰总归会向往自由的蓝天。凛天哥哥,我已经长大了,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什么都懵懂的孩子了,我有自己的向往。而你,凛天哥哥,你会是娑罗族未来的族长,会是睿智成熟的继承人,你的身上担负着属于娑罗族护天的责任,凛天哥哥你怎么可以如此什么都不管不顾。” “绛歌……” “凛天哥哥,你会是娑罗族最强大的勇士,是守护娑罗的英勇战士,你是俯视大地的雄鹰,你的优秀你的才华都注定了你的不凡。凛天哥哥,亲情和爱情,我已经做出了选择。我喜欢你,当你是我最崇敬的兄长般喜欢着你。” “兄长?呵呵……只是兄长吗?绛歌,你为什么最后选择的不是我,而是东方炎伤那个男人?那个男人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比起来,难道都不敌和那个男人短短几个月的相处吗?绛歌,你告诉我啊,我到底输在了哪里?” “因为,当我遇到炎的时候,我仅仅是一只灵缇,一只没有任何身份和实力的灵缇。不是娑罗族的族长之子绛歌,而是平凡人类夏子希,是轮回后的夏子希。没有属于绛歌的记忆,有的仅仅只是属于我夏子希来自心里最深处的悸动。” “凛天哥哥你明白吗?即使我已经觉醒了属于绛歌的记忆,我现在依然是夏子希,是有着另外差不多二十多年记忆的夏子希。对于曾经发生在绛歌身上的经历我早已经觉得疲累,也觉得很遥远。” “在你们的心里,或许我的失踪仅仅不过几年的时间,只是眨眼间的功夫罢了。可对于我来说,别说是二十多年,即使只是二十多天,也依然是一段可以改变很多事的岁月。我不是土生土长的修灵界人,对于时间的概念也没有完全的看淡。” “人类的生命其实很短暂,所以他们格外的珍惜。而我,曾经在另外一个世界的生活却觉得度日如年,没有任何的留念。所以在我的心里,时间就更是漫长的近乎绝望。” “可是当我遇到炎的时候,他让我意识到另外一个新的人生,一份期待,一份宠溺和温柔,让我感觉到心还是跳动的。凛天哥哥你明白那个时候的我,在面对完全陌生的世界时心里的忐忑不安和慌乱失措吗?你知道那个时候,当有一个全心呵护我的人突然出现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炎他是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就一直陪伴在我身边的人啊。” 虽然夏子希来到这里后首先遇见的人是凤恋,也是凤恋把他带出了摩脉之森,甚至是之后遇到的宇文翊都对他很好。不过那个时候的夏子希还披着一层动物的外表,他哪里有什么心情去注意其他啊! 宇文翊其实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可惜却在错的时间遇到了错的人。 身为清扬学院弟子的他,心里其实还是把他当做是一个可爱的灵缇在看待的吧。不然,他当时就不会把自己当做是讨好妹妹赔礼的礼物送出去了。 宇文翊很宠爱他的妹妹,所以当时仅仅只是一只灵缇的夏子希在男人的眼中也不过是稍微不同了些,却好似抵不上他对家人的重视的。 在修灵界,人类潜意识里就看不起灵缇的身份,只是把他们当做是玩味的宠物罢了。 宇文翊在修灵界学习了那么多年,他的思想怎么可能不被潜移默化。一只无关紧要的灵缇,甚至可能是被主人给抛弃的灵缇,宇文翊把它给带回家谁又说得出不是出于怜悯,亦或是为了让它守护宇文宅邸,看家护院。 灵缇在修灵界虽然战力不高,可对于凡尘里的人来说,却是珍禽异兽,是有着武力的灵兽。 那个时候对于才来到这个世界,对什么都完全陌生的夏子希来说,也仅仅只是把宇文宅邸当做是自己临时的收留场所,是无处可去别无选择后才不得不留下来的地方。 可是东方炎伤对夏子希却是完全不同的。 他们的初次见面就决定了今后不可分离的羁绊,是两人相扶持后的共患难。那个时候突然在东方炎伤面前化为人形的夏子希,无论是对于自己,亦或者是对于东方炎伤,都是有着莫大的心悸和震撼的。 之后和东方炎伤生活在一起,甚至是跟着东方炎伤去住清扬学院,这些一点一滴的宠爱和纵容对于缺乏关心和亲情的夏子希来说都是最无法忘怀的深情和依恋。 “所以,凛天哥哥,尽管炎的占有欲是强烈了一些,甚至是超乎了平常。可是这些都是ichuyu他爱我。不然,如果是面对什么不在乎的人,炎甚至连看一眼都不会施舍。”以炎的身份,他的霸道和柔情都让夏子希感动。 “前世就如过眼云烟,凛天哥哥,我无法回应。也无法再活在过去里,无法日日夜夜都想起曾经的伤害。那就如同一根刺,让我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灵魂的裂痕即使已经恢复如初,来自灵魂深处的记忆却依然会让我绝对灼烧和痛苦。” “当初,如果不是因为绛歌手上的碧水潦鸢的质料是来自于绛罗石衍生万年才形成的玉石的话,如果是不是碧水潦鸢有着守护灵魂的功能的话,被打伤的灵魂可能早已经魂飞魄散了吧。这样,也就没有之后灵池的沉睡,没有异世的轮回了。” “凛天哥哥,原谅我的逃避。” “轮回吗?到头来,还是无法挽回……呵呵,谁又能够想到当初不过是情急之下的本能反应,结果付出的却是我永远都无法承担的痛苦和绝望呢。绛歌,你的决绝,连一丝机会都不给我留的那份果断和毅然,是我从来都无法做到的。” “我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你属于别人。所以,绛歌,原谅我。无论我做了什么让你怨恨痛苦的事,都不要恨我。” “凛天,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看到男人眼里那一闪而过的狠厉和幽芒,夏子希不由警惕起来。他知道凛天不会再次伤害他的身体的,可是其他的事情却更让夏子希感觉到不安。 “没什么。绛歌,你这次睡了很久。自回到娑罗族后,你的嗜睡似乎更加的严重了。所以我特意让族里的神医,也就是雪隐叔叔为你配置了一些补药,对你的身体完全没有副作用的。雪隐叔叔的医术很是高明,你完全可以放心。” 绛歌的身体因为曾经受过伤,而且还是自己给予的重伤,凛天自然小心的近乎谨慎。 “药?” 狐疑的环顾了周围一眼,夏子希就看见凛天转过身去从那边的桌子上小心的端过一碗飘着药香的碗,然后看着他轻轻的吹了吹的喂向自己,眼里全是期待的注视着。 “绛歌,来,张嘴,把它喝下去。良药苦口,冷了就更加的苦涩了。” 看少年完全无动于衷,眼里甚至充满了戒备狐疑,凛天的心里不由揪痛了一下。不过之后,男人的眼里却全是深邃。 “凛天,你老是告诉我,你手里的是什幺药?我身体又没什么病,所以是绝对不会喝的。”看着递到自己嘴边的药勺,夏子希只觉得心惊肉跳,腹部似乎传来一阵紧张的抽搐。 “这是安胎药。是雪隐叔叔知道你的身体状况之后特意为你开的方子。绛歌,不要任性,千万不要拿身体开玩笑。来,把它喝了。” 被少年质问的看着,凛天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却是温柔的说道。 “不可能。今天爹爹来看我的时候我已经喝了安胎药了。” 其实,今天鸾袖来看他的时候夏子希只是稍微的吃了一点清粥而已,根本就没有喝什么安胎药。不过是此刻看凛天的神情很是不对,而夏子希心里也很是不安,所以才如此一说而已。却不想…… “绛歌,喝下去。”男人的声音突然变得冷厉,透着不容拒绝的冷凝。 “我不喝。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他这段时间除了炎从阿修罗族找来的红娘特意熬制的安胎药之外,其他的什么都要经过炎的检查后才会放心的端到他的面前。夏子希自然也被炎的小心态度所感染,心里变得谨慎起来。 “绛歌,别逼我。” “凛天,你告诉我,你手里拿给我喝的到底是什么?”夏子希此刻也很坚持,尤其是关系到他肚子里孩子的时候。 不得不说,夏子希虽然因为从小就接受另一个世界的唯物教育,对于男人生子一事有些排斥,不过一旦当他意识到自己肚子里已经有了一个可爱的小生命,而那个孩子还是他和炎的血脉的时候,作为一份母亲的心情却是让他无比的在乎。在乎着自己的孩子、 “……绛歌,你真的要知道?”沉默,之后凛天看向少年的眼睛深处却是无比的黯然。 “是,我必须知道!” “……堕-胎药!” “什么!” 三十九章 孩子 放手 “什么!”惊慌之下夏子希几乎是下意识的伸手一挥,就把凛天手里端着的药给打翻在地。 “嘭”的一声脆响后,碗碎药撒。地上的药汤随着木质地板的纹理向着各个方向流淌,蔓延出一条几乎灼烧了夏子希的心的水泽。 “凛天,你刚才说什么?你刚才说什么?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那是我的孩子啊,谁都不可以伤害他。”少年睁圆了眼,眼里满是震惊的望着眼前的男人。 这还是他记忆里那个温柔优雅的凛天哥哥吗?这还是他印象里那个一直如同大哥哥般宠爱呵护着自己长大的清雅男子吗?为何,为何这一刻他觉得眼前的凛天哥哥是那样的陌生和遥远,一点也不复曾经的俊逸如仙? “你的孩子?呵呵,你的孩子……绛歌,在我的眼里,这不过是东方炎伤的种而已。他不是你的孩子,不是。我绝对不允许你怀上别的男人的孩子,绝对不允许你跟别人有着剪不断的羁绊。” “既然我已经把你带回了娑罗族,就不许你今后再跟东方炎伤有任何的联系。” “凛天哥哥,你疯了!” “是啊,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早已经疯了,理智根本就控制不住情感,无法抑制当我看着你和东方炎伤在一起时的嫉妒和疯狂。绛歌,这样的我连自己都觉得厌弃,却依然还怀着一丝希望,想要把你牢牢的禁锢在我的身边,不愿放手。” 看到床上少年眼里的震惊和不敢置信,凛天却是满脸的苦笑,心里充斥的都是无法压抑的苦涩和悲伤。 他的少年啊,他的绛歌,比想象中更加的理智和淡然呢。 即使是此刻,那个记忆里一直天真烂漫,有着纯净微笑的孩子虽然在刚开始的时候有过一瞬间的惊慌失措,不过之后却是很好的掩饰在眼眸深处,只是充满了戒备和警惕的注视着他。 看来,自己刚才的行为已经让他意识到危机了吧。 绛歌,你果然长大了,已经不再需要我在你的身边继续保护着你了。 如今的呢,性格机智而又清冷,无形之中在周围筑起一道高高的藩篱。明明可以很清楚的看见你就站在那里,却始终无法靠近。让人觉得痴迷的同时,却又感觉到陌生的疏离。这是以前的绛歌从来不可能有的气质和冷然,隔绝一切的高傲和漠视。 绛歌,轮回后的你已经不再是原来的呢,还是其实我根本就从来没有看清过你本来隐藏在天真微笑下那隐忍的性格?其实这个样子的呢,才是最真实的呢! “绛歌……” 站起身,凛天不由靠近床边几步伸出手,想要触摸少年的身体,却不想迎接他的竟是少年满是戒备和不信任的眼神,和不断往床内退缩的身体。 “凛天哥哥,你不要过来。” 凛天突然的动作显然让夏子希有一瞬间的心慌,不过之后少年却是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力图表现出镇定自若。 “绛歌,乖,听凛天哥哥的话,把你肚子里的孩子给打掉好不好?绛歌,凛天哥哥从来都不会伤害你,打掉孩子对于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来说是最好的选择。绛歌,把孩子打掉。” 无论是出于自己的私心,不希望绛歌孕育别人的孩子,亦或者是对少年身体的担忧,在没有找到另外两块始源之石的其中之一,凛天又怎么可能人心看到绛歌因为孕育子嗣身体变得更加的羸弱和不稳定呢。 没有始源之石,没有作为绛歌本命石的绛罗石,少年的身体已经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开始出现衰弱的倪端了。只不过,那个时候的情况并不明显罢了。 之后,绛歌无意间的重伤却是再次加剧了这种紧张和担忧,这也是他和族里的祭祀鸾袖叔叔,还有族长心里最深层次的忧虑,也是他之所以那么急切的想要得到镂芒族的始源之石的原因。 凛天此刻却是不知道,之前他千方百计想要得到手的两块始源之石都已经出现在了东方炎伤的手里。 “不可能。凛天哥哥,我的孩子我不许任何人伤害他。即使是你,也不行。”少年的眼神很是坚决,看向凛天的目光里充满了警惕和戒备。手下意识的抚摸上自己平坦的小腹,夏子希似乎也感觉到了肚子里的孩子的骚动和不安。 我的孩子啊,你是否也在本能的害怕,害怕娘亲无法保护你? “绛歌!既然你无法狠心的下定决心,那就让凛天哥哥为你做决定好了。你放心,凛天哥哥绝对不会伤害到你的身体的,只是轻微的疼痛一阵,之后就好了。绛歌,不要怕。” “凛天哥哥,你想要干什么?” 看到男人的突然接近,扬起手似乎想要击向自己的孩子,夏子希那一瞬间吓得差点魂飞魄散。他的孩子!他已经慢慢开始期待着他的出生的孩子!不可以,绝对不可以!他绝对不许自己的孩子出事。 急切的向着床内后退,想要拼命的躲开男人的手,然而这一刻夏子希却悲哀的发现他的无能为力。 也许是因为最近一段时间的嗜睡和没有怎么运动的缘故,夏子希的身体变得很是迟钝,没有过去的敏捷和灵敏,要躲开凛天击向自己独自的手实在是有些不可能。 那一刻,夏子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落向自己腹部的手掌,心里满是绝望和恐惧。 我的孩子啊…… “嘭”的一声,只见屋内突然紫光大现,凛天的手被狠狠的震开。男人的身体更是被震得不得不后退几步,眼里满是震惊和疑惑的望着床上紧闭双眼流露出痛苦的少年。 这是……什么? 紫色的光晕从少年的腹部蔓延开来,逐渐在绛歌的身体周围形成一圈圈的防护层,强大的气息让人无法接近,本能的感觉到来自灵魂深处的压抑和悲鸣。 “唔……”听到凛天充满疑惑的声音传来,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没有任何的痛苦和异样,夏子希此刻不由瞬间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突然变幻的一切。 这是……这是……来自阿修罗道的力量…… “呵,东方炎伤果然不愧是东方炎伤,考虑得还真是无微不至啊!”注视着眼前的紫色光晕,凛天笑得不由充满了讥讽和苦涩。 他不得不承认,那个男人是真的对绛歌很在乎,在乎的竟然在绛歌的身上布置下了属于灵魂共振的防御结界。 这下,恐怕东方炎伤已经知道绛歌的具体位置了吧,也意识到此刻绛歌所面临的状况。那个男人,现在心里肯定很焦急吧。焦急的恨不得马上出现在绛歌的面前。 清扬学院的几载同窗,凛天从来没有看见过东方炎伤对谁在意过,即使是他承认的朋友即墨浩然和浅仓梧,在那个男人的心里恐怕也占据不到多少的注意。 可是偏偏,等到他再次在清扬学院见到东方炎伤的时候,那个曾经冷酷无情,冰冷嗜血的男人眼里竟然已经有了别人的影子。 而那个让东方炎伤痴迷在乎的少年,却竟然是他的绛歌。 命运啊,果然是冥冥之中永远都无法掌控的天道啊! “凛天,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压下心里汹涌而来的愤怒和后怕,夏子希一手轻轻的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安慰着来自肚子里传来的纷乱情绪,一边虽然轻柔但是冷漠的说道。 那是属于还未成形的宝宝感觉到危险发自本能的自卫和保护。宝宝他,肯定也收到了惊吓。夏子希可以感受到来自宝宝的愤怒。 “绛歌……” “凛天,如果你还想要继续伤害我的宝宝的话,我会永远的恨你。如果你可以从此放手的话,我还当你是我的兄长,是我崇敬的凛天哥哥!”说完这句话,屋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谁都没有说话。 夏子希没有抬头,只是充满慈爱的注视着自己的腹部。那里,他似乎感受到有一瞬间的悸动,那是来自属于宝宝的气息。 “咦,凛天大哥,你怎么会在绛歌的房里?”就在凛天脸色晦暗不明,注视着低头的绛歌眼里满是痛苦的时候,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一个少年端着餐盘的身影走了进来。 在看清屋内的情况后,少年似乎有一瞬间的迷糊不解。 “灵草!”迅速的抬起头,夏子希看向逐渐走到自己身边的少年,看着眼前年纪不大,脸上的神情却异常灵气动人的男孩,不由满是怀念的微笑。 灵草,娑罗族的族人,曾经照顾绛歌的少年,和绛歌从小一起长大的男孩。性格很是单纯好动,活泼可爱。还没有轮回去的绛歌和他的感情很是深厚,在娑罗族的日子几乎都是灵草陪伴在绛歌的身边,以至于他不会太过于孤独。 尤其是凛天去清扬学院求学后,独自一人的绛歌就更是终日里有大半的时间都是和灵草玩在一起的。因此,此刻见到好久不见的灵草,夏子希自然欣喜。 “绛歌,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哦。绛歌你都不知道你消失后,我都好担心,就害怕绛歌你在外面会吃亏,会受到别人的欺负。我娘说,外面的世界好复杂好恐怖的,人类都好坏的样子,绛歌你长得这么漂亮,会被别人拐去当媳妇的。” “绛歌,我不要你被别人拐去当媳妇!” 快速的放下手里的餐盘,灵草一个大步就跑到了床边,一把紧紧抱住依然美艳妖异的绛歌,眼里满是娇嗔和喜悦,看见许久不见的少主的喜悦。 “灵草,你还是这个样子,一点都没有变。” 微笑的看着眼前的灵动少年,夏子希眼里满是感慨。灵草,你依然还是如此的单纯,我却已经不再是过去的绛歌了。 “一直都呆在娑罗族里,即使在过去好几十年,也不见得会有任何的改变。倒是你,绛歌,你变了好多。” “我变了很多吗?” 果然,连单纯如小动物的灵草都感受的我的不同了呢!我现在已经是夏子希,不再是过去懵懂的绛歌,那个被所有族人保护的太好的少年了。 “是啊,尤其是绛歌你的腰,抱起来粗了很多耶。绛歌,没想到你出去了一圈,回来就长胖了吧。绛歌,长胖了就一点也不好看了,所以绛歌,赶快在床上盘腿运功一圈,把身体里的杂质都排除掉吧。” “…………”望着眼前闪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注视着自己的灵秀少年,夏子希沉默。 这边,突然到来的灵草丝毫没有感觉到刚才屋内的异样和汹涌,抱着夏子希的身体笑得一脸的杀气。那边,凛天默默的注视着绛歌脸上的微笑,眼神黯然,最后却是不由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转过身离开。 不过在离开之前,男人的身影突然停在房门边,背对着夏子希的方向,声音里充满了低沉和落寞的说道: “……绛歌,我祝福你!希望你能够永远幸福!”他是真的,放手了! 看到绛歌脸上的那温柔笑容的那一刻,凛天就突然意识到,自从绛歌失踪后他和绛歌的再重逢,那个妖冶绝美的少年似乎从来都没有对自己笑过,再对着自己真诚依恋的笑过。哪怕在记忆里,那个孩子从来都只为自己笑得那样的灿烂和依恋。 可是现在,他却连绛歌的一个温暖笑容都得不到了吗?早该,放手了啊,让绛歌去追求他的幸福。哪怕,即使自己再怎么的不甘愿。 东方炎伤,其实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吧。 那个男人,足够的强大,足够保护好他的绛歌。保护他们,母子一生平安! (这两章小炎炎出场好少,~~~~(>_<)~~~~ 哦!) 四十章 阿修罗王 绛歌在娑罗族里的住所环境很是清幽雅致。 正对着打开的窗户外转头就可以看见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竹林的旁边是一条流动的清澈小溪,充满了令人怜悯的春情和幽静。 小溪之上,是一座年代有些久远却依然风雨不倒的断桥,断桥的另一边连接着离开的路。 而夏子希现在所住的房子,布局雅致精美,柔软奢华的大床周围全是飘舞的幔纱,朦朦胧胧,显得异常的飘渺。 在床的左边,是一造型奇特精美的梳妆台,散发着楠木的清香和檀味。 这一切,都是鸾袖爹爹一手为自己的孩子精心打造的,彰显着父母对孩子的爱护和宠溺呵护。 被凛天带回娑罗族也有几天的时间了。这几天来,夏子虽然异常的想念东方炎伤的怀抱,却是已经慢慢的静下心来开始安心的养胎。因为他知道,炎就在前来娑罗族的路上,不久之后,他就可以和炎见面了。 他不着急。 尤其是在这几天的时间里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异常的活跃,让他心里充满了难言的喜悦和复杂的情绪的时候,夏子希更是多了几分心情来打量起曾经从小生活的地方。 娑罗族,这个曾经被他当做是自己的族地的地方。 对于绛歌的回归,娑罗族的族人无论大小老幼,似乎都很高兴再次看见少年的身影出现在族里。他们担忧了好久的心也彻底的平静下来。 哪怕早在之前,族长和祭祀大人从清扬学院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告诉他们,绛歌现在过得很好,只不过是要在外面历练一段时间。 对于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尤其还是绛歌那不同一般的身份,娑罗族的老人们自然是满心慈爱的呵护着。 在回来的这几天,每次夏子希在灵草的陪同下出去走走,以便利于胎儿发育的时候,路上遇到的族人总是满带微笑和真心的喜悦注视着他,族里的孩子们也总是喜欢围绕在夏子希的身边,清流的大眼睛里全是对他的膜拜和憧憬。 看着那些抬起头望着自己异常可爱的孩子,轻轻抚摸着自己腹部的夏子希就不由很是愉悦。 他的宝宝,将来也会如此可爱,满心依恋撒娇的跟在自己的身后,跌跌撞撞泫然欲泣的唤着自己,渴望让他抱抱吗? 宝宝,我的孩子啊!我突然渴求起迎接你的出生了。 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在身边。真的很幸福呢,宝宝,你说是不是,你是不是也想要快一点儿见到爹爹,见到你的父亲,那个俊美凛然气拔盖世的男人,那个强大的王者?爹爹也很想马上见到他呢。 在娑罗族的生活夏子希感到很是惬意。毕竟是他生活了好多年,从小一直长大的地方,夏子希感觉到很安心。 在这里,有着鸾袖爹爹的照顾,有着族人的爱护,他好似又回到了曾经属于绛歌的记忆里,感动并且温馨。 尽管对于娑罗族的另外一个男人,下任娑罗族的族长凛天,夏子希的心情很是复杂。 那天的事不得不说让夏子希感觉到心里有着难以呼出的郁气,就如同一个难解的结,纠结在心里,让他每次想到凛天的时候心里都有一种郁结和烦闷。尽管到最后,凛天离开时那充满了寂寥和悲凉的背影让夏子希心里很是不忍。 那个男人,曾经也是疼爱过呵护着他长大的兄长啊! 有时候夏子希也在想,如果没有那次镂芒族公主的到来的话,他最后到底会不会和凛天走在一起? 当他想到这里的时候,最后得出的结论竟然很是出乎夏子希的意料。 就算没有那个镂芒族的公主,到最后他和凛天之间也不可能会有结果吧。无论是他,还是绛歌,内心都太过于孤独和寂寞了,所以他想要有一个人自始至终都陪在自己的身边,全心全意的爱着他,眼里只注视着他一人。 而凛天,他却办不到。 绛歌十三岁的时候,正好是凛天成年的那一年。 那一年,绛歌静静的看着自己心里依恋的男人高兴的及冠,自此就离开了娑罗族去清扬学院,留下当时正处于极度没有感的年纪,想要紧紧黏在凛天身后的少年,只能满眼落寞的望着男人意气风发的背影毫不停留的离开。 那一刻,绛歌心里就被种了一枚小小的种子,就相当于一个契机,一个催发种子快速发芽的契机。 他们,注定走不到一起。 那个镂芒族女人的到来不过是提前结束了绛歌心里的患得患失而已。提前让少年心里做出决断,割断那段让他不舍却痛苦的爱恋。 自从,绛歌进入轮回,有着属于自己另外一段幸福的红线。 凛天与他,从此之后再无可能! 静静的走在娑罗族的族地里,身边跟着因为少年的回归而异常高兴的灵草。夏子希复杂的看着沿途的风景,心里既觉得无比的熟悉却又感觉到有细微的陌生。 终归是已经过了好几年的时候了啊,一切都变得物是人非。他也已经不再是那个站在娑罗族的路口,引领而望期待着凛天回来的身影的懵懂少年了。 一切,都无法再回到原地。 “哥哥,哥哥,你要去哪里?凤恋也要跟着哥哥你一起去。”就在夏子希心里暗自感慨的时候,路的另一边一个欢快的身影蹦蹦跳跳的向着夏子希跑了过来。 “凤恋,你又来缠着绛歌。”双手叉腰,夏子希身边的灵草立马跳了出来喊道。 “不可以吗?哥哥就是凤恋最喜欢的哥哥,凤恋难道不可以来找哥哥玩吗?死灵草,你坏死了,就你整天跟凤恋抢哥哥,你都多大的人了,你羞不羞啊!凤恋都为你脸红。羞羞脸。” “凤恋,你这死小孩,出去一趟回来就变得一点都不乖了。果然娘说得没错,外间的世界实在是太可怕了,看我们的小乖宝宝不过是出去晃了一圈回来牙也尖了,嘴也利了,水汪汪的大眼睛都变得恶狠狠了。说,是谁把你给教坏的,我让三长老去狠狠揍他的屁股。” “凤恋不眼灵草说了,哥哥,你看灵草他欺负我。” “好了你们两个,见面就总是吵。”拉开扑到自己怀里的可爱孩子,夏子希分开两人的距离,轻笑着说道。 “凤恋,哥哥现在要去神殿,如果你想要和我一起去的话,那就一起走吧。” “好,哥哥去,凤恋也要去。” 娑罗族的神殿,也就是当初夏子希记忆苏醒前梦里回到的那个地方,那个安置着他本命石的神圣宫殿,是娑罗族的族人专为供奉绛罗石而修建的,在娑罗族里具有崇高的地位和非凡的意义。 来到神殿前,夏子希望着眼前与自己记忆里没有丝毫不同的雄伟宫殿,心里颇为复杂。 他又再次回到了这里,回到了这座对他来说有着特殊情感的地方。 手指描摹着神殿前殿门上那雕刻的古老图腾,夏子希轻轻的叹息一声。 “凤恋,灵草,等会儿我要去神殿的最里面,你们就暂时的在大殿里等我可好?”回转身,夏子希温柔的对着身后的两人微笑,语气里却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他要去最里面的幽莲池看莲台上的绛罗石,灵草和凤恋的身份却是不被允许进去的。 只有他,和身为娑罗族祭祀的鸾袖爹爹,以及娑罗族的族长和长老才拥有着进到神殿最里面的权利。就连凛天,这个未来的族长都不行。 “好,哥哥,凤恋在外面等你!” “绛歌,你进去吧,我们就在外面。” 灵草和凤恋也知道,神殿是娑罗族最里面的那间有着玉石莲台的石室。 一进入石室的瞬间,少年就看见水池莲台上正漂浮着那焕发着朦胧光晕的绛罗石。 在浅紫色的光圈环绕中,整体呈现晶莹剔透光泽的始源之石瞬间就吸引住了少年全部的注意力,让夏子希的眼里心里就只剩下莲台上绛罗石的影子。容不下其他。 也许是感受到了夏子希气息的接近,悬浮于莲形玉石之上岿然不动的绛罗石却是猛然的震动起来,之后在少年的措手不及和错愕中迅速向着夏子希的方向飞来。 等夏子希扶着自己因为长时间的站立而显得异常的酸痛和难受的腰出去的时候,正等在大殿里的灵草和凤恋脸上的表情却是异常的不安,带着浓浓的焦急和浮躁。甚至,夏子希还从灵草的眼里看到了一丝恐惧和害怕。 “灵草,出什么事了?” 走过去,夏子希仔细的看着灵草的眼睛,却是不由眉头紧蹙。在他刚才进入神殿内部的这段短短的时间里,娑罗族里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绛歌,不好了,我刚才听到有族人回来说,说我们族外突然来了好多的阿修罗道 的人,正围在我们外面呢。” 四十一章 阿修罗王(2) “阿修罗族的人!他们在外面?” “是啊!祭祀大人和族长都已经出去了,好多族人都一副武装神情戒备的跟随在族长和祭祀大人的身后,也满脸凝重的去了进入娑罗族的唯一路口。刚才祭祀大人派人来说让绛歌你好好的呆在神殿,不许离开。” 灵草在那里急得一副团团转的模样,神殿里的气氛也彰显着窒息的沉重和压抑,然而对比起这些人的惶恐不安来,夏子希的脸上却丝毫不见惊慌,而且还带着让灵草觉得异常诡异的淡淡喜悦。 “绛歌,你怎么了?怎么看起来这样......这样......高兴?” 阿修罗族的人都跑到他们家门口来挑衅示威了,身为娑罗族族长之子的绛歌怎么一副被驴踢脑袋不正常似的还得出来。 “绛歌,你该不会是发烧了吧?还是,被吓傻了?”跳到夏子希的面前,灵草抬起手就想要试试少年额头的体温。 “灵草,我很好,从来没有这样好过。”炎他来了。 宝宝,你听到了吗,你的父亲来找我们了。抚摸着自己虽然不明显却已经有些慢慢凸起的肚子,夏子希脸上的表情温柔而又慈爱。 “绛歌!”怯怯的唤着,灵草看向身边绝美少年的眼神懵懂而又疑惑。 绛歌今天给人的感觉怎么怪怪的,整个人好像突然明亮了起来,心情显得异常的愉悦和轻松? “灵草,走,我们去找我父亲和鸾袖爹爹。” 说着,激动之下的夏子希就不由拉着身边灵草的手,急切的向着神殿外跑去。他要去见炎,在娑罗族的领地上,看着那个男人带着自己的族人亲自来接自己,还有他肚子里的孩子。属于阿修罗王族血脉的孩子。 “绛歌,不要去啊,很危险的。祭祀大人要我好好的照顾你,你如果跑出去的话,祭祀大人会怪罪灵草的。”拉住绛歌的衣袖,灵草眼里满是焦急的喊道。 “不会,灵草,如果你不想去的话,就留在神殿吧。我不会有事的,乖,让我出去。” “绛歌......” “族长......” “族长......” “族长,祭祀大人,你们来了......” “恩。情况怎么样?” 轻轻的回应着周围族人的呼唤,当娑罗族的族长泠尧和鸾袖带着族里最精锐的战士出现在他们一族的出入口的时候,两人的脸色都显得异常的沉重和严峻,眼里更是有着压抑得极深的不安和凝重。 阿修罗道的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娑罗族外,没有丝毫的征兆? 原本前段时间清扬学院因为阿修罗族族人的突然出现而戒严,在修灵界里传得沸沸扬扬人心惶惶的传言在最近一段时间的风平浪静下已经开始慢慢的平息,众人心里始终悬着紧绷的那根弦也慢慢的放松下来。 却不想,他们今天竟然骤然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娑罗族的领地范围。 这是早有预谋的吗?所以才可以在他们都没有丝毫发现的情况下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和身边的泠尧互看了一眼,鸾袖和泠尧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深深的不安和凝重。 难道,阿修罗族人的突然到来是因为......会是因为前段时间獠牙的擅闯阿修罗王宫吗? 蹙眉看着不远处站着的那一排身着血红战衣的阿修罗族人,鸾袖脸上的神情早已经没有了原先的轻松。 尤其是当他注意到那些人身上流露出的冷厉气势和肃杀表情,还有那明显一举一动之间都充满了严明如军队里磨砺出来的狠厉果断,那坚毅得没有丝毫波动的眼神,分明就是阿修罗族里实力强大得令人战粟的精锐战士。 更甚者,在这些强悍战士的最前面还悠闲的站着四个俊美不凡邪魅凛然,令人不敢有丝毫妄动的男人。阿修罗王座下的四君此刻竟然全都到齐了。 鸾袖和泠尧的心不由下沉。 “吾娑罗族从来都不予外界有任何来往,也不参与任何俗事,不知坐位阿修罗族的族人前来吾族领地有何要事?你们这样围禁在吾族之前又是什么意思?难道阿修罗王座下的四君就是这样前来拜访的吗?” 上前一步,身为娑罗族族长的泠尧冷冷一笑,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嘲讽和冷意的说道。同时,在泠尧身后的娑罗族族人都不由满是戒备的注视着事情的发展,手纷纷紧紧的握住自己腰上的武器。 “娑罗族长,请不要误会。我们此次前来并不是要对贵族构成什么威胁,我们此次前来,是为了迎接吾族之后的。” 看到娑罗族族长和鸾袖的出现,阿修罗王府下四君之一的魇末此时站了出来,语气竟然很是温和的说道。 “阿修罗之后?四君恐怕是哪里弄错了吧,我娑罗族里并没有阿修罗族之后。” “不会错的,吾族之后的确就在娑罗族。” 魇末的语气很是肯定,一点也没有说笑的意思,看得鸾袖的心不由一跳,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似的。 “不可能,最近这段时间我娑罗族根本就没有族人离开过,又怎么可能有族人会遇到阿修罗王,甚至成为他的王后。我也从来都没有听说过,阿修罗王已经娶了王后的。四君,你们这是在跟我娑罗族开玩笑么?” 泠尧的脸色很不好看,尤其是在自家的大门被一群明知很危险的恐怖份子给团团包围着的时候,任谁的心情都不可能好得起来。何况还是在对方言之凿凿,说要从他娑罗族迎接他们的王后这类令人惊悚的话时。 “娑罗族长,本君奉吾王之命特意带着族人从阿修罗道赶来迎接吾王之后,怎么可能会是开玩笑的。吾王的命令从来没有人敢违抗,而我阿修罗族的族人在没有吾王的特许下又怎么可能会擅自离开阿修罗道。” 这一点,同为娑罗族长的您应该很清楚才对。“ ”为以示隆重和显示吾后身份的尊荣,以及吾族对吾后的尊敬和爱戴,我们修罗四君亲自前来,以表达无比的诚意。娑罗族长,恳请您允许我们现在可以见一见吾后。” “四君,娑罗族一向隐世,族人没得允许从来都不会轻易离开族地,你们说的阿修罗族之后会不会是哪里弄错了?我娑罗族怎么可能会有人是阿修罗五的王后的?” “娑罗族长,吾王之后就是你的爱子,娑罗族的少族长绛歌大人,本君不会搞错的。”轻笑了一声,魇末的眼里全是认真。 那个仅仅只见过一次的绝美清冷的少年啊,他身上的气质很是不寻常,给人的感觉也充满了莫名的复杂。带着未知的危险和莫名的敬畏,身上的气息让人想要亲昵的接近的同时,又打心底存在着虔诚的膜拜。 那种感觉,魇末说不清。 作为阿修罗王座下地位尊崇的四君之一,魇末还是第一次有那样纠结的感觉。 而更让魇末感觉到惊悚的,却是自家王者的表情。他那冷酷得近乎缺乏人类感情的王,竟然有一天也会露出那样温柔得近乎深情的眼神,会那样宠溺的注视着一个人,那样深爱着一个人呢? 这到底是好还是坏呢 ? “什么,绛歌?!” 魇末的沉思和纠结鸾袖感觉不到,他只意识到,当自己听到魇末的那番话后,男人的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脸色更是瞬间变得惨白,身体隐隐有着摇摇欲坠的战粟。 显然,鸾袖是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一时无法接受。 “这怎么可能的?四君,我的绛歌已经有了爱人了,甚至还有了三个多月的身孕。他怎么可能会是你口里所说的阿修罗族之后。这怎么可能的!” 绛歌心里喜欢的是那个东方炎伤,这个阿修罗王又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拦路虎? 对于鸾袖的质问魇末并没有生气,甚至男人的脸上还隐隐露出了一抹很是邪魅的表情,故意的挑眉,之后,站在最前面的修罗四君让开道路,身后的阿修罗族人也纷纷秩序井然的向着两边分开,露出一条宽敞的道路来。 一个男人带着浑身的肃杀和霸气,身着奢华隆重的黑色帝王服饰,眼神傲然睥睨,气势凛然的走来。 “东方炎伤!”看到那个走来的男人的瞬间,鸾袖就不由震惊的脱口而出的喊道! 四十二章 婚礼 “炎。”当夏子希急急匆匆的跑出来的时候,映入眼前的就是这样一幅诡异的画面。 他的族长父亲和鸾袖爹爹,还有一众娑罗族人脸上的表情都是纠结,复杂得令夏子希看了都觉得胃痛。而在娑罗族对面傲然站立着的俊美男人却是一身的凛然肃穆,眼里有着势在必得的强势和不容反抗的毅然。 在男人的身后,则井然有序纪律严明的静静站立着一排面无表情,身着血红战衣的强大战士,随时等候着他们所效忠的王的命令,脸上没有丝毫的紧张和凌乱,气势强大如虹。 “父亲,鸾袖爹爹!”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走到空气中好似一瞬间凝结了的两方人马之间,夏子希疑惑的来加注视着身边的族人和对面那令自己心动,令自己无比安心的俊美男子。 却没想,夏子希才刚刚站定,少年纤长的身体就被对面的俊美男人大步上前几步,给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夕儿!” 看到少年身影的突然出现,东方炎伤想都没想,就一把把那个令他无比牵挂和担忧着的绝美少年给紧紧的禁锢在自己的怀里,以自己那对比起少年娇小的身体来说异常高大壮硕的身材,把少年整个都遮入自己的气息中,再也不分彼此。 “炎,小心宝宝,你抱痛我了。” 虽然激动于与男人的见面和喜悦,夏子希却是仍然很小心着自己的孩子。 在被男人整个都禁锢在其阴影下牢牢抱住后,少年还是轻轻的挣扎了一下,声音软软的提醒道。 “孩子......对,我们的孩子......夕儿,你没事吧?我们的孩子还好吗,他有没有不乖?” 连忙放开少年的身体,东方炎伤眼里满是焦急的对着少年的身体上下检查起来。那副关心和担忧的模样,哪里还有一丝属于阿修罗王的冷酷无情。 此刻,站在东方炎伤身后的修罗族人,除了早已经见识过王的反常,已经有了些心理准备的四君之一的魇末,其他的人,包括阿修罗道的另外三君,包括他们对面脸色一度紧张的娑罗族人都不由俱是一副下巴脱臼,满脸崩溃的模样。 这。就是传说中那嗜血好战,漠视人命,枉顾天道的阿修罗之主? 骗人的吧,这其实是骗人的吧。 这根本就跟一个得知自己有了孩子的傻爸一样,眼里心里能够看得见的人就只有他怀里的人儿,其他的,现在没空理会,也不愿花精神去注意。 这样的人,会是刚才那个光凭气势就震慑所有人,令他们慕不战粟心悸的男人?这样的人,会是传闻中恐怖嗜杀,可以令小孩都闻者止啼的地狱修罗? 定力稍显不够的娑罗族人集体风中凌乱了。 对比起鸾袖脸上的复杂,娑罗族的二长老此刻却是抚摸着自己下颌被保养得很是光彩柔软的胡子,眼里不邮充满了满意的神情。 就是晕个样子,跟当年得知鸾袖怀孕了的族长那神情是多么的想像啊!那眼神,那神态,都无不在诉说着他对绛歌心里的在乎和浓郁的深情。 把绛歌交到他手里,自己也算放心了。 这个世上,还有谁的力量能够强得过阿修罗道之主。 那可是自始源之初就被孕育出来的强大意识,不是他们这些衍生自绛罗石,作为守护始源之石而存在的娑罗族人可以对抗得了的。 难道说,不宁他们明知不可为。却仍然傻兮兮的冲过去送死吗?这让绛歌怎么做?又让绛歌心里是多么的为难。 既然这个孩子是真心喜欢上了阿修罗王,他们也不会阻止,也阻止不了。 绛歌的肚子里都已经有了阿修罗族的血脉了,他们还在这里做什么棒打鸳鸯的蠢事。 何况,他们这根棒也根本就不够结实,对于阿修罗王来说没有任何的效用,反而,到时候还可能激怒阿修罗族血脉里的嗜血和交通银行,让他们娑罗族损失惨重。 “族长,鸾袖,你们怎么看?” 不错,是一个很强大很优秀的男人。在整个修灵界,甚至是其他的三道六界,恐怕都不可能再找出任何比这个男人更加完美的人来了。 不是他喜欢倚老卖老,实在是绛歌在他的心里就如同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亲孙子一样,对于那个能够令绛歌怀孕的男人,作为族里的长老,他自然要仔细考察的观看一番。 就算现在已经知道了对面男人的身份,他也不会拿绛歌的幸福和人生开玩笑。 “二叔!”他们还有什么看法。本就是已经默认了绛歌与东方炎伤的感情,现在只不过是震惊于东方炎伤那隐藏在背后不同寻常的身份罢了。 阿修罗王,可不是他们能够为所欲为指手画脚的啊! 看着那边他们突然得知其身份的东方炎伤言语行动间对绛歌表现出来的宠溺和霸道,他难道还敢走上前去对东方炎伤说,他反对把自己的孩子嫁给如此危险的人物吗? 不过就算如此............ “阿修罗王,你带着如此多的族人前来娑罗族......”接下来的话鸾袖并没有说完,只是看着眼前的情况眉头紧紧的蹙起。 现在的情况怎么看怎么觉得来者不善,也无怪乎他们刚才会那样如临大敌一般的紧张。 说起来,现在之所以会让东方炎伤突然表明身份,甚至是特意带人围禁在他们族之前,恐怕也不是跟当先凛天突然带绛歌回来的事有关。 不然,就算是看在绛歌的面子上,东方炎伤也会采取比较温和的做法,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强势,不留丝毫拒接的余地。 “鸾袖祭祀,还记得你曾经在封临城的酒楼所说过的话吗?”把少年小心翼翼地护在自己的身后,东方炎伤上前一步,眼里满是凛冽和狂傲的霸气和睥睨的说道。 “......自然记得!”沉默了一下,鸾袖回答道。 “好,既然你还记得,那么我现在要说的是,”停顿了一下,男人以更加不容置疑的铿锵果决的语气接着说道:“吾愿以绛罗石为聘,以阿修罗王之名,迎娶娑罗族绛歌为吾阿修罗族之后!” 一个月后,一场震惊三界,令无数人措手不及纷纷错愕的盛大隆重的婚礼在阿修罗道举行。 隐世上千年,从来都不过问世事的护天一族娑罗将其族长之了绛歌嫁与阿修罗道之王为后。 婚礼当天,凛天并没有去为绛歌送行,而是站在娑罗族族地的外围,那座曾经绛歌站在那里无数次翘首以盼,期待他回来的山头静静的眺望,眺望着那辆乘坐着绝美少年的凤銮越行越远。最后完全的消失在他的生命里。 这算是因果轮回吗? 凛天久久的矗立在原地,嘴里满是苦涩。 绛歌,我终于也品尝到了你曾经那种心里充满渴望,痴痴的等待我回来,却始终不见人影的失望和落寞了。 绛歌,你曾经就是站在这个地方高兴的迎接我的回来,却也就是默默的站在这座山头嘴里什么都不说,眼里却是孤寂的送我离开吗? 绛歌,我从来不知道你当时的心情,现在,终于轮到我品尝自己种下的苦果了。绛歌,我毫无怨言,因为我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拥有你的资格。你现在,心里感觉到幸福就好!我会在娑罗族里默默的祝福着你。 绛歌...... 娑罗族长之子绛歌嫁人的那一天,娑罗族未来的继承人却是异常的沉默,甚至整日都不见其踪影。直到夜幕降临,族里原本喧闹热烈的气氛变得沉寂安静得异常,鸾袖这才看见凛天的身影充满了落寞默然的回来。 望着凛天再也维持不了温和笑容的沉默表情,鸾袖也只能在心里无奈的叹息一声而已。 那是绛歌的选择啊!也是鸾袖最安慰的结局。 他的孩子终于长大了,嫁人了,甚至都成为一个孩子的母亲了。 这一刻,鸾袖不舍的同时,心里却也无比清楚的明白,绛歌的身边最终陪伴着的人绝不会是他们。 作为绛歌的父母,从小看着他慢慢的长大,变得越来越绝代风华清冷绝酮,鸾袖为他的孩子骄傲的同时心里却也无比的担心。 担心绛歌的容貌太过于妖冶,太过于绝美倾城,会为那个单纯清澈的孩子带去恐怖的灾难。 所以,他纵然着绛歌对凛天的依恋,纵然甚至可以说是放任着绛歌对凛天心里日渐深厚浓郁的爱慕和喜欢。却不想,到头来伤害绛歌最深的人竟然会是凛天,会是绛歌单纯喜欢着并全身心信任着的凛天。 他以为,凛天会永远的保护好他的孩子的,他以为凛天会一直宠溺着绛歌,让绛歌就那样永远单纯的活下去,不受到丝毫委屈和伤害的。 绛歌他一直生活在娑罗族,从小单纯无忧的长大,他根本就无法接受来自自己最信任最喜欢的人的丝毫怀疑和冷漠。 绛歌他,到底还是一个孩子啊,一个被他,被族人保护得太好的孩子,所以一旦受到伤害想要愈合,那根本就是不怎么可能的事。 孩子之所以单纯,就是可以任人在他那雪白如白纸的记忆里画上五颜六色,想要抹干净当铸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谈何容易。 不过。鸾袖并不怪凛天。 当初绛歌突然受到重伤失踪,最自责的人其实还是鸾袖,是他忽视了绛歌如今正逐渐长大,有着自己的思想和想法。也忽视了绛歌脸上那越来越落寞的表情,和眼里越来越多的安静和寂寞。 还好,如今一切都很令他感觉到安慰。 除了知道东方炎伤就是阿修罗道之主那件事让鸾袖感觉到呼吸急促,意外震撼外,其他的事情,都在男人尚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 始源之石如今融三为一,绛歌身体的隐患也终于消除了,鸾袖也终于放下心里那一块沉重的巨石,暗自松了一口气。 就是凛天这个孩子,如今这副死寂沉默的模样让鸾袖心里不住的叹息。 情之一字,谁又能够说得清,这是命啊! 四十三章结局 六个月后,夏子希的肚子就如同突然膨胀起来的西瓜,圆滚滚的异常沉重,让少年除了侧卧在床上休息之外,哪里都去不得,行动异常的缓慢迟疑。 好在,为了在生育的时候能够异常顺利,夏子希每天饭后的散步都是在身边男人的细心呵护下进行。 虽然因为现在大腹便便的身形让夏子希感觉异常沉重,行动极为不便,少年的心里却仍然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喜悦和幸福。尤其是当肚子里的宝宝有时调皮任性的时候,夏子希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肚子里宝宝那令初为人父的他激动得难以平静的胎动。 他的孩子,现在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存在,感受到那些来自外界的声音了吗? 夏子希无法诉说,当他第一次感觉到肚子里的宝宝在踢自己的时候,少年心里的错愕,以及之后的狂喜和兴奋。 那是作为即将成为人母的慈爱和期待,想必当初,鸾袖爹爹在怀着自己的时候肯定也是这番复杂难语的心情吧。 既充满了期待,心里却也隐隐的惴惴不安着。 毕竟这是他的第一次怀孕,也是夏子希第一次真实的感受到来自孕妇妊娠现象的严重和痛苦,少年自然有着慌乱和忐忑。 身为男子却孕育子嗣,不说夏子希活了二十多年,思想里根深蒂固的这是女人的天职,没有办法一时太过于平静的接受,就说即便是女人,恐怕也不见得会比现在的夏子希更加的镇定从容。 希望,在宝宝即将生下来前,他不会有什么类似于产前焦虑症之类的情绪吧。不然,最后受罪的还是他啊! 当然,比起夏子希心里只是隐隐的有着产前的焦虑不安,孩子的另外一个父亲可是要比夏子希更加的兢兢战战,小心翼翼,就怕哪里不小心碰到了他,没有全面的照顾好他,少年就会如同易碎的玻璃般一样,让他心里喜悦的同时也有些过于的紧张。 趁着天气好,现在已然行动困难的夏子希只能任由身边的俊美男人小心翼翼的把自己轻柔的抱起,来到离寝宫外不远处的一处特意为了身子沉重的他能够出来晒太阳而精心布置的亭榭。 亭榭的位置很是幽雅宜人,四周俱是轻舞飘扬的雪纱,让少年能够心情放松的同时,也避免了阳光的直射。 亭榭的下方是一池清流,远处是错落有致的假山,氤氢的流水小桥。 这样的景色和布置很适合怀孕之人心情的舒畅和放松。因此东方炎伤每天都要把少年抱出来一会儿,静静的坐在这里,看少年昏昏欲睡的慵懒容颜,然后把手轻轻的放在夕儿隆起的肚子上,感受着属于他和夕儿的孩子的脉搏和气息。 “子希,子希......” 就在夏子希窝在男人的怀里昏昏欲睡,感受着炎放在自己肚子上的手轻柔的按摩,缓解着他全身叫嚣的难受和因为怀孕而胀硬起来的腹部时,远处一个大声叫喊着的身影很是欢快的跑了过去。 “离簘......” 看着一脸幸灾乐祸的跑到自己面前的死党,以及在离箫身后紧紧跟着,因为男人跑得欢快而满脸都是暗黑的南刹祭,夏子希不由抚额,郁卒的呻吟。 “离箫,你好歹也小心一点自己的身子啊!毕竟已经不是一个人了,怎么可以还这样蹦蹦跳跳的,一点都不顾及,虽然都这么久了,看起来却一点痕迹都没有。”这一点让夏子希很是忿忿不平。 为毛他现在要大着肚子等着生孩子,而同为他兄弟的离箫却依然一身敏捷? 以南刹祭的勤劳,早晚日夜的辛苦耕耘,离箫的肚子里怎么可能还不珠胎暗结。 可是却不知为何,离箫的肚子里明明就已经有了七八个月的身孕,不比他晚上多少,却依然平坦得令他嫉妒,甚至连严重点的妊娠现象都没有。他家兄弟依然每日好吃好喝,上下乱跳都没有问题。 天啊,你怎么可以搞差别待遇的。 最可恨的是,离箫那个家伙竟然还天天跑来自己这里死命的盯着他的肚子看,眼里全是啧啧稀奇,让夏子希恨不得跳起业给他一飞脚,让他知道孕夫的脾气通常都不怎么好。 “啧啧,子希,看你肚子这个样子,都这么大了,恐怕就快要生了吧!” 围绕着夏子希打了一个圈,林离箫最后站在绝美少年的面前,眼里全是稀奇和笑意的问道。 “林离箫......”咬牙切齿,夏子希的脸色已经完全的黑线。 兄弟,你那是什么眼神,男人怀孕生子有什么稀奇的,你将来还不是一样要面对,看我到时候怎么幸灾乐祸你。 说道林离箫和南刹祭此刻怎么会出现在阿修罗道呢? 却是原来,当初夏子希被凛天给无声无息的带回娑罗族后,林离箫自然是无法放下自家的兄弟,当然,他并不是担心夏子希的安全。毕竟谁都知道凛天是不会伤害到绛歌的,最多是让夏子希心里不痛快罢了。 林离箫之所以走到哪里心里就想着自家兄弟,自然是为了回去的时候能够和夏子希一起,以他现在的身体和修为,那是完全的上不了台面,尤其是在身边大神环绕的情况下,就更是衬托出林离箫实力的渺小。 所以,当初在清扬学院一见到子希,林离箫心里就完全把希望寄托在了自家兄弟身上,毕竟无论他怎么看,横看竖看左看右看,都是子希要厉害得多。 能者多劳嘛!尤其是在他根本就不能够寄托自己,也无法在短时间内自力更生的情况下,林离箫还是很会审时度势的。 子希现在的实力那是完全高了他很多等级,他是仰望都不及的。如果不是子希意外怀孕的话,说不定他们现在早就回到二十一世纪了。 男子怀孕啊!想到这个,林离箫就不由很是怨怼的瞪了他身后的南刹祭一眼。 伸手抚摸着自己依然平坦的小腹,林离箫脑海里的思绪却是已经不知飘远到哪个无人知道的角落了。 说起来,他现在的心情是丝毫不比子希当初知道自己怀孕了的时候的复杂和震惊来得少啊!甚至,还要更加的呆滞。 林离箫无法想象自己竟然有一天也会怀孕,而且孩子的父亲一学是一个男人?! 想他林离箫当初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是多么的潇洒,多么的意气风发。多少怀春少女见了他不是脸红心跳,芳心暗许的,又有多少女人想要为他生孩子。 可是现在,怎么一切都颠倒了? 他多姿多彩的人生啊,他清纯妖娆的美女啊,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反而还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怎么想怎么觉得很吃亏啊!尤其是现在自己的肚子里还揣着那个男人的孩子的时候,想想林离箫就觉得自己今后的人生肯定会暗淡无光。 他曾经的逍遥日子恐怕将会一去不复返了。郁卒! “离箫,没事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呆在床上,让你肚子里的宝宝可以和他的父亲好好的‘交流’一番。不然,像现在这样连丝毫动静都没有,很让人担心呢。都八个月了吧,竟然连胎动都没有,回头我让王宫里的御医好好的为你开几幅补药,好好的补补。 肯定是你的身体太差了,以至于肚子里的胎儿无法吸收到营养,无法成长。” 轻轻的打了一个哈欠,夏子希看着被南刹祭给紧紧搂在自己怀里动弹不得的离箫,打趣说道。 哪有都怀孕八个月了,还一副轻松自在脚步矫健的,这是来眼红自己的不成。 “......我身体好得很,不需要大补什么补药。” 有那么一瞬间,林离箫脸上迅速的闪过一抹红晕,快得令夏子希几乎忽视。之后,就见明显心虚的男人恶狠狠的看着夏子希咬牙切齿慢慢的说道。 “对了,浅仓梧还在娑罗族没有离开吗?” 沉默了一会儿,尽管夏子希因为身体沉重的原因没有什么精神,却依然不乏他关心那个从古到今就守护着自己的上古遗族。 “应该是吧,那个男人现在恐怕就如一块强力的牛皮癣紧紧的贴在凤恋身上了,怎么弄都弄不掉,真是可怜的孩子啊,竟然被变态给盯上了,为他祈祷!” “......是吗?” 夏子希没有再说什么,自从六个月前那场隆重奢华的婚礼震惊三界开始,浅仓梧就借着前来参加他的婚礼的借口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娑罗族。彼此,那个性格有些怪癖的男人就再也没有离开过。 至于楼月皇朝,从赶来阿修罗道的离箫口里,夏子希也知道了一个大概。最终,楼月皇朝的这一任国师并不是清扬宫特意派去的浅仓梧,而是身份有些意外的小迹。 在夏子希被凛天带走后没有多久,楼月的皇帝西岐就据说受了很严重的内伤,恐怕不久于人世。 于是,性格本就单纯善良的小迹自然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夜西岐就那样死去。他可是清扬宫的弟子,是楼月才刚刚上任的国师,怎么能够什么都没有做,楼月的新皇帝就死翘翘了的?这不是给别人质疑攻击他的靶子嘛! 小迹经历了以前那么多的波折,看惯了尘世的冷嘲热讽漠不关心,看透了人类来自灵魂本源的恶性根,早已经慢慢成熟起来。还不说在那个沉默寡言的清丽少年心里,恐怕自始至终都没有放下过夜西岐的身影吧。 好在,夜西岐最后也终于放下了自己性格里的高傲和不可一世,懂得去尊重小迹的想法,慢慢的懂得怎样去爱一个人,而不是互相伤害。 所以,在浅仓梧很识趣的丢下楼月皇朝的一系列琐事,很是兴高采烈屁颠屁颠的跑去娑罗族的时候,小迹成为了楼月的国师。 比起曾经的天真和不喑世事,现在的小迹又怎么可能那样轻易就原谅夜西岐曾经带给他的伤害,又怎么可能会再次毫无保留的信任夜西岐的真心。 也因此,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就那样不亲不疏的吊着,任夜西岐想破了脑袋也愣是没有得逞一步,依然只能看得到吃不到,兀自烦闷煎熬。 其实这样,也好。 至少,那个自负阴冷的男人终于放下了心里的阴暗和抱负,逐渐全身心的去呵护着孤寂的小迹。小迹他,最终也能够得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吧。 忘记曾经那段心死的哀默,忘记心里最深沉的痛,慢慢的变得开朗愉悦起来。 “子希,让我摸摸你的肚子好不好?” “不行!” 从感慨中回过神来,夏子希就被猛然伸到自己面前的大脸给惊悚了一把。不过之后在看到离箫双手交缠在胸前,眼里闪烁着希翼的目光,耳里听到离箫口里的哀求时,夏子希却是想也没想的立马拒绝。 开什么玩笑,如果被离箫摸了的话,他肚子里的宝宝绝对不会安生。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宝宝开始出现明显的胎动起,除了身为宝宝的父亲的炎,其他的男人一旦靠近自己的肚子,宝宝就绝对闹得很欢腾,拳打脚踢的,好似恨不得马上跑出来打架,维护自己的所有权。 最终的结果,痛苦的还是他夏子希。 所以,在第一次离箫闹着要摸自己的肚子引发了一系列的鸡飞狗跳之后,夏子希就拒绝离箫的手再伸向自己的肚子。 夏子希并不讨厌宝宝在自己肚子里撒娇般的踢腿,尤其是每当炎爱恋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为他按摩的时候,宝宝就像是知道炎就是自己的父亲一样,会轻轻的踢一下炎放在他肚子上的手,跟他们嬉闹打招呼。 可是,这却不包括其他的男人,哪怕是跟夏子希是死党的离箫。 “子希......” “不......啊......好痛......炎......” 原本没有丝毫松口语气的拒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夏子希的脸色就突然变得苍白,眼里满是痛苦的伸手捂上自己的肚子。 少年的这一状况自然瞬间就被东方炎伤给注意到了,心里不由有些慌乱起来。 “夕儿,你怎么了?不要吓我?” 就算他是阿修罗王又怎样,就算他曾经嗜血很狠厉果决无情又怎样,在面对着自己的爱人的时候,他依然是一个会担心焦急的男人。 “......我恐怕是要生了,还呆愣着干什么啊,赶快叫人来给我接生啊!痛死我了。”苦笑了一下,之后夏子希就很是咬牙切齿痛得满脸冷汗的喊道。 果然,生孩子就不是男人的事! “来人,快来人......夕儿,你忍忍,我马上抱你回去......” “啊,啊啊啊,子希,你要生了......用力,用力,不要怕,拼命的生吧,我会在这里为你摇旗助威的。” “......”夏子希黑线,老子这还没有生呢,你大爷这是喊的啥? 阿修罗道王宫随着他们王后的即将临盆而一阵的鸡飞狗跳,宫女们纷纷急忙的准备着。寝宫外,东方炎伤焦急着一张俊脸,眼里满是平静不下来的复杂情绪。 夕儿,还有我们的孩子...... 修罗历34125年,备受冷峻凌厉感情冷漠的阿修罗王一生宠溺和温柔呵护的新任之后,护天一族的少族长绛歌平安诞下一子,被修罗王亲自赐名魁斗,封为储君。 end 异世妖醒 外篇---修罗·魅斗 第一章      “魁斗殿下,魁斗殿下……”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你在哪里啊……”   “魁斗殿下,快出来啊,不然要是让王知道了的话,奴婢们肯定死得凄惨啊,太子殿下……”   奴婢们的小祖宗啊,你就可怜可怜我们这些婢女吧,不要再玩失踪下我们了,奴婢的心脏功能脆弱得很,承受不起惊吓   午后的阿修罗王宫,本该静谧的环境此刻却有着许多行色匆匆的宫女们满脸都是焦急的喊道,声音里充满了泫然欲泣的鼻音,正四处的寻找着什么人似的。   “阿七,储君殿下还没有找到吗?”   “染姐姐,怎么办啊,魁斗殿下突然的就不见了,如果我们要是再找不到殿下的话,作为殿下的侍女,我们肯定难辞其咎。”被叫做阿七的少女此刻急得都亏啊哭出来了。   魁斗殿下可是王和王后最宠爱的孩子啊,也是他们阿修罗道的王储。如果要是出了什么事的话,暴怒之下的王肯定会将她们这些照顾不力的侍女们给挫骨扬灰的。   呜呜,想想都觉得好可怕啊!   虽说这几年她们那个冷厉凛冽的王因为娶了王后的缘故,颇有些冰封雪域融化为柔情大海的趋势,变得比较有人情味了。可那些宠溺柔和的表情都只是在面对着王后殿下的时候才会流露出来。   在王后殿下不在的情况下,她们的王依然是那个无情残酷的专制统治者,对所有人都如一柄寒气刺骨的出鞘利剑,让任何人都不敢触其锋芒。   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几年前不就有人竟然胆敢潜伏进阿修罗王宫吗?最后虽然说被王座下的四君及时的给发现了,并且还把那个闯入者给打成了重伤,可最后还不是让那个人给逃走了吗。   这事,事关储君殿下的安危,马虎大意不得。   “是啊,阿七,染姐姐说的对,我们这里可是阿修罗王宫,不是谁想进来就可以进来的。”也许是再为自己打气,也许是寻求一下心理安慰,另一旁的一个绯红衣衫少女兀自强调道。   “魁斗殿下肯定是在跟我们玩闹呢,我们再多排泄人手,搜索的范围再广一些,也许魁斗殿下就在其他的哪处宫殿呢?”   听到她们的谈话,周围那些正焦急的找人的侍女们也纷纷的围了起来,一起七嘴八舌的说道。   “要不要派人去跟王后殿下说说?”其中一个突然说道。   “先不要让王后殿下知道,免得王后殿下担心。”   “是。”   “现在大家快去找人,务必给我找仔细了,哪怕是翻地三尺,也要把魁斗殿下给找出来。听到没有?”   “是,听到了。”铿锵的话一落,原本还围绕在一起的侍女瞬间消失。   一个时辰后,众多垂头丧气的满脸死灰的侍女们再次齐聚一堂。   “染姐姐,怎么办?怎么办啊?”   “染姐姐,我们要不要先把自己给弄得凄惨得,然后再去向王负荆请罪?”   “你即使把自己弄得再怎么凄惨,王也不见得会对你心生丝毫的怜悯。反而,你要是那样去的话,死得更快。王的无情冷漠你又不是不知道,除了王后殿下,你见过王对谁心慈手软手下留情过?”   “那我们怎么办啊?”知道染姐姐说的是事实,众多侍女们的脸色不由满是颓废和惨白。   “去求王后殿下吧。王后殿下看起来虽然有些清冷得不易接近,可绝对要比王来的安全得多。我宁愿死在愤怒之下的王后殿下手里,也不愿直面王的冷气和嗜血杀意!”那绝对凄惨百倍。   沉默了一会后,阿染突然语气有些低沉的说道。   现在的王后殿下,也就是当初的婆娑罗之子,阿染在三年前曾经伺候过那个绝美妖冶的少年一段时间。   在他刚刚怀上魁斗殿下没有多久的时候,王因为害怕担心孕育着修罗之子的王后会有任何的不适,特意派人回阿修罗道让她赶去贴身保护王后的安全,不能有丝毫的疏忽。尽管当时王的举动在王后殿下的眼里,有些紧张得过头了。   不过以那段时间她呆在王后殿下身边对那个少年的了解,王后殿下比起王来,那可是要人性得多了。   这方侍女们愁云惨淡,脸上满是宽面条,考虑着她们要不要先写一份遗书,把自己的财产都给分配一下,漂亮的首饰镯子之类就留给自己陪葬,就算是要死了也要抱着一起死的时候,一声充满了威严和冷意的低沉男性声音突然的响起在众人的耳边。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魁儿呢?”   “王……”   被男人那突然而来的声音给吓得花容失色,众多婢女不由动作很是缓慢的回过头。在看到身后不远处站着的那个冷着脸的俊美帝王时,众人脸上的表情可谓是瞬息万变,脸色瞬间变得一排惨白的跪倒在地上。   “王王王……”   “魁斗呢?”看着谦卑的跪在地上的那一群浑身颤抖得连话都说不清了的婢女,东方炎伤不由紧紧的蹙眉。   这些婢女都是他当初专门派去负责伺候储君的侍女,现在她们全都在这里,那魁斗呢?怎么不见魁斗那小小的身影?   视线扫视了周围的宫殿一圈,在确定的确没有魁斗那憨胖可爱的身影后,东方炎伤的脸色也变得很是不好看了。   魁斗是他和夕儿的孩子,是阿修罗道的王储。   那个孩子虽然一生下来就拥有着很强大的力量,可现在的魁斗毕竟还不满三岁,还只是一个连走路都会让他很不放心的孩子。在发现这些侍女的玩忽职守后,东方炎伤此刻怎么可能还不生气。   “王,猪君殿下她……猪君殿下她……”   “魁斗怎么了?快说!”   看众人的脸色,东方炎伤神情顿时不由严肃起来,浑身凛冽肃杀的气息直面跪在地上的婢女而去。那强大冰冷的气势,压抑得地上的侍女虚汗直冒,浑身颤抖不已。   “猪君殿下他,猪君殿下他……他不见了……”战战兢兢的把这句话说完,女婢们认命的跪伏在地,不敢抬头去看王的脸色。   “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听完侍女们的话,东方炎伤不由大惊,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没有看好猪君殿下,请王责罚!”   “说清楚,魁斗到底是怎么不见的?你们平时都是怎么照顾魁斗的,竟然连一个走路都会磕磕绊绊的孩子都看不住?”   没空去理会对着自己不住磕头认罪的女婢,东方炎伤的眼神瞬间幽暗下来,带着肆虐前的诡异平静和冰冷。   “请王恕罪。奴婢……奴婢也不怎么清楚,奴婢们只不过是稍微的离开了一会的功夫,回来的时候就发现猪君殿下不见了。奴婢们到处找过了,却仍然没有找到猪君殿下的身影。这事婢女们的石智,请王责罚,请王责罚。”   “夕儿知道这件事吗?”此刻,东方炎伤已经完全的冷静了下来,面上出了更加的冰冷凛冽外,看不出丝毫的神情。   自魁斗一岁开始,东方炎伤就以身为阿修罗道的未来猪君,必须要学会独立自强为由,把那个自生下来起就一直粘在夕儿身上不愿放开的小鬼给扔出了他和夕儿的寝宫,由数十位的宫女贴身看护着,免得他天天跑到自己面前来惹他生气。   也因此,魁斗在闹过哭过寻死觅活了一段时间后,在发现他无法撼动自己父皇的决心后,也就慢慢的死心沉寂了下来,怪怪的搬出了他和夕儿的寝宫。   所以此刻,东方炎伤最担心的还是夕儿知道这件事后心里肯定会满是焦急和担心。   至于魁斗的安全,那个小鬼完全继承了阿修罗道的精髓和力量,心思鬼得很,不去祸害别人就该烧高香了。   “王后殿下还不知道猪君殿下不见了的事情。奴婢们还没来得及去禀报王后殿下!”   “那就好。挺好,魁斗不见得消息你们说都不许告诉王后。否则的话,你们知道下场。如果让朕知道你们呢谁敢罔顾朕的命令,去告诉了夕儿的话,你们……就没有必要再存在了!知道吗?朕的王宫不需要无用之人!”   凌厉而又冰冷的声音,刺骨寒意的杀气,东方炎伤微眯起眼,冷冷的注视着跪倒在一地的女婢,冷厉的说道。   “是是是……王 王……”牙齿打颤,跪在地上的婢女身体就犹如在寒风中微微的颤抖,战栗得不成样子。   “现在,还不快去找人!找不到人,你们也就不用出现了!”   说完,东方炎伤蓦然转身,大步的离开,留下背后众多婢女们面面相觑。直到确定东方炎伤那充满压迫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众人面前,跪在地上的侍女们这才纷纷的呼出胸口的浊气,暗叹侥幸的死里逃生。   而此刻的东方炎伤,则是正向着自己的寝宫快步走去。   现在正是晌午时刻,因为昨晚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索取得太过于激烈,以至于夕儿现在还起不了身,正在寝宫里熟睡着。   东方炎伤担心着夕儿,自然脚步一刻也不曾停留。   然而,待到东方炎伤大步走回自己的寝宫,一进内殿后突然看到的画面确实让男人的脸色瞬间完全的黑了下来,身上的气息更是布满了阴沉。   只见奢华宽大的四柱龙床上,他所宠溺着的妖艳少年依然沉沉的熟睡着,那满是被自己疼爱过的白皙身子上充满了他昨夜的战果,此刻看来显得尤为诱惑和充满了情色淫靡的味道,让人看了不由下腹隐隐灼热。   然而,东方炎伤的欲望在看到夕儿身上那个嘴角着流着口水,两只手还不忘紧紧的抱着他的爱人,扑在夕儿那本就被自己昨夜蹂躏得红肿不堪的胸口上不住吸允的小小身影后,东方炎伤感觉到自己的额头在隐隐的抽痛。   “魁~斗~~~,你~在~干~什~么~~!”   异世妖醒 外篇---三年孕育   外篇——三年孕育   “魁~斗~~~,你在干什么!”   “父皇,难道你活太久了,眼神终于不好了吗?你没有看到魁儿这时正在跟母后亲近交流感情啊!”   听到背后传来的那隐隐的咬牙切齿的声音,正扑在自家母后胸前的小小身影动作不由停顿了一下,然后回过身来看着脸色发黑的东方炎伤,语气虽然奶声奶气,话语里却是充满了鄙夷的味道,说道。   对于这个剥夺了自己和母后你在一起机会的男人,有着很严重的恋母情节的魁斗自然也做不出什么高兴的脸色来看。   别看他现在年纪小,还不满三岁,长得也一副唇红齿白矮墩墩好欺骗的模样,可作为阿修罗道的未来猪君,作为阿修罗王的未来继承人,他魁斗岂会跟寻常小孩那样懵懂愚笨。   身为母后怀胎十月才好不容易生下来的孩子,也许是因为曾经在娘胎里的时候差点就流产的缘故,魁斗心里特别没有安全感,对于生下自己的母后更是充满了依恋和占有欲,已经达到让东方炎伤都有些不能忍受的地步。   所以,在魁斗被生下来一年之后,东方炎伤在隐忍了一年的时间都不能好好地碰触自己的爱人后,极度压抑了一年的东方炎伤心里的郁卒猛然爆发,一怒之下就把那个小鬼给扔出了夕儿的身边。而且为了自己未来的幸福生活,东方炎伤还故意派遣了数十位之众的婢女去好好地看护那个孩子的日常作息,力图在他和夕儿亲热欢爱的时候,能够把那个小鬼给隔绝在他和夕儿的视线之外,让他再也不能来捣乱,打扰自己为他创造未来兄弟的机会。   没想到,这个机灵的小鬼竟然这么难缠,在那样众多婢女的层层环绕之下,竟然还被他给找到了机会,趁自己不在的空隙,跑来这里吃他的夕儿的豆腐。   小子,那好歹也是你父皇我捧在手心里万般呵护的老婆,竟然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跑回来了,害他刚才还担心了半天。   说到这里,东方炎伤就不由得想到了以前。   貌似两年前也曾经有过这么一次事件。   那还是魁斗快满一岁的时候。那个时候东方炎伤才刚刚把那个小鬼给挪出自己和夕儿的寝宫,让他搬到另一座宫殿里去学会独立,不要再粘着自己的母后。   没想到,那个小家伙在自己的寝宫里还没有老实的呆上一天,就在当天的傍晚时刻,在自己正压在夕儿欢爱后的身子上想要继续温存的时候,那个小家伙就很是不识趣的撅着白胖胖的小屁股,如同一只慢晃晃的蜗牛,一挪一挪的从自己为他亲自安排的奎阁宫里爬了出来。   然后,在奎阁宫里数十位宫女的焦急寻找中,还无法走路利索的小东西就那样在东方炎伤的目瞪口呆和满脸黑线下,又给他出现在了夕儿的面前。   也就是那次,让东方炎伤见识到了自家儿子的坚韧和毅力,还有隐隐的威胁性。于是第二天,奎阁宫里负责伺候小王子殿下的侍女们的数量再次以几何增长着。   每当夜幕降临之后,负责伺候他们阿修罗第一皇子殿下的侍女们必定在东方炎伤的眼神示意下,把那个喜欢黏在王后殿下身上不愿离开的未来给抱走。并且在第二天来临之前,绝对不许他离开自己的奎阁宫。   夜晚的时间对于精力充沛的小孩子来说,就是用来睡觉的。其余的想法,一律不允许。   而这,也就是东方炎伤贯彻了近两年的方针。   让那个小东西白天的时候占据着夕儿大部分的时间,已经是东方炎伤看在这还是自己儿子的份上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晚上的时间一律是属于他东方炎伤的狂欢之夜,至于自家小鬼,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寝宫里睡觉好了。   不过,百密终有一疏。   在那次事件之后的近两年,在东方炎伤都快忘记自家小鬼那丝毫不输于自己对夕儿的恋母情结,以为他终于慢慢的额沉寂下来,放弃对自己母后那深沉的执念和毫无理由的依赖后,这个小东西再次做出惊人的俊东,成功的让东方炎伤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这个小东西,你到底是不是我东方炎伤的儿子啊,哪有身为儿子对自己父亲的老婆死死占着不放手的道理。   “小东西,你母后已经很累了,早上才好不容易睡着,你还爬到他的身上。你给我下来。”   走过去,东方炎伤大手一提,就把还扑在沉睡中的妖媚少年身上的小身影给提了起来,放在离奢华大床几步之遥的梳妆台上坐好。   同时,男人看着床上脸色布满疲倦媚态的妖艳人儿,走过去拉过床上一旁的丝被,轻轻地盖住了少年那充满淫靡痕迹的身子。然后俯下身,轻柔中充满了迷恋的吻了吻少年有些红肿的唇。   “如果不是父皇你昨夜乱发情,把母后给累坏了的话,母后会睡到都大晌午了还不醒来吗?要不是整天都没有看到母后来看魁儿,魁儿会来父皇的寝宫找母后吗?”   看到东方炎伤的动作,梳妆台上小小的身影虽然有些不满,似乎想要挣扎着跑到自己母后的身边,跟母后一起午睡。   无奈自己现在人小腿短,很是力不从心,拼不过自家老子。   “……儿子,你现在才三岁,这些话都是谁教你的?”   听到魁斗的话,东方炎伤的动作不由一顿,然后沉默了一会,转过身面无表情的对着自家正撅着嘴很是不满的儿子询问道。   “……离叔。”   看到老爹突然满脸肃穆,身上的气势也在瞬间变得很可怕的样子,还不满三岁的宝宝立马审时度势,连想都没有怎么去想,就把某个整天喜欢到自家母后那里来蹭吃蹭喝的人给出卖了。   至于老爹知道后会怎么做,那就不是他这个还不满三岁的儿子可以去忧愁得了。毕竟,他现在还小,不是吗?   在母后面前连走路都成问题,一直都要母后抱着的小孩,谁又能够说他魁斗殿下出卖了某人。而且,就算离叔知道了又怎样,最多不过说他童言无忌,懵懂天真。   你能够奢求三岁小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吗?   所以,望着面前脸色冰冷的父皇,小小的孩子还是笑得很欢畅。   “……以后里那个男人远一点。”   看了一眼梳妆台上扭捏着想要下来,却因为身高的缘故只能乖乖坐着的三岁宝宝,东方炎伤冷着一张俊美绝伦的脸,语气低沉。   说完,男人就完全不顾自家儿子在梳妆台上纠结,转过身眼里慢慢充满了柔情的注视着床上兀自熟睡的爱人。   看到床上的少年那张满是倦意的脸微微的皱了皱,似乎有些不舒适的样子,男人马上走过去坐在床沿边,伸出手轻轻地抚上少年的眉头。   “夕儿……”   “父皇,我好歹也是你的儿子,你怎么跟防狼似的防着我。至少,也应该先把魁儿抱下来啊!”魁斗觉得不满了。   让他眼睁睁的看着母后就在自己面前,却恁是不能接近,小小的宝宝咬着手指,心里很是纠结。   也恰好就在这时,床上熟睡着的少年那如小扇般楚翘密集的睫毛似乎颤了颤。   下一刻,在东方炎伤充满了宠溺呵护的目光中,少年慢慢的醒了过来。   而在夏子希睁开眼的瞬间,梳妆台上原本还很是哀怨的宝宝立马换上一副乖巧天真的模样,声音糯糯的喊道:   “母后!”   “魁儿?”   在东方炎伤的帮助下从床上坐起身,夏子希背靠在身后男人那宽阔厚实的胸膛上,因为身体的酸痛不适而全身无力的状况在听到魁斗那糯糯的声音后,本因为才从熟睡中醒来还显得有些迷糊朦胧的视线瞬间清醒过来,看向自家儿子所在的方向。   “魁儿,你怎么在这里?”   轻轻地动了动身体,夏子希就想要伸手去抱梳妆台上的可爱宝宝。无奈,昨夜被男人季度索取得厉害,以至于夏子希现在根本连想要站起身都困难。   尤其是当夏子希才轻微的动了一下身体,就幕然感觉到从身后某个隐秘部位传来的钝痛后,少年脸色很是尴尬的有些不敢去看自己可爱纯真的儿子。   “母后,抱抱!”看到本已经伸出手想要抱自己的母后不知为何又突然的缩回了手,魁斗撅嘴,脸色有些不高兴了。猪儿   “魁儿……”尴尬着一张因情事后显得尤为妩媚妖艳的脸,夏子希此刻有些埋怨的瞪了一眼自己身后的男人。   尤其是当他此刻还赤裸着身子背靠在身后男人的胸膛上,感觉到自己的腰肢不知何时竟然有一只布满微茧的大手正在自己的身上来回游移,并且有慢慢向下移动的趋势时,夏子希瞬间羞红了一张俊脸,身子微微的颤抖起来。   “炎……”轻轻地动了动,想要阻止身后男人在自己身上肆虐点火的举动。   无奈,夏子希身子本来就极为敏感,在情事之后就更是浑身酸痛无力,阻止东方炎伤举动的手与其说是拒绝,还不如说是欲语还休的迎合。   那种浑身战栗无力的感觉,让夏子希很是不好受。   “父皇,母后!”   “唔?……魁儿!”   听到儿子糯糯的呼唤,睁开眼猛然看到眼前正泫然欲泣的注视着自己的孩子,原本眼神已经迷离朦胧起来的夏子希瞬间清醒。   幸好,在失去控制之前,夏子希终于意识到自家儿子还在这里,不敢做出什么限制级的事让他那还不满三岁的儿子看到。不染,再次滚了床单的夏子希还不知道自己要何时才可以下得了床。   “父皇,你想要对母后做什么?”   有些装傻充愣的看着东方炎伤的脸疑惑的问道,下一刻,就只见不过三岁的孩子转过头对着夏子希笑得很是灿烂可爱的撒娇道:   “木偶,你今天都没有来奎阁宫看魁儿,魁儿要抱抱!”   “……”东方炎伤咬牙,这个小家伙,还真会顺杆往上爬啊!   “魁儿,母后……”在儿子懵懂纯真的眼神注视下,下自习不由觉得脸上有些尴尬,却偏偏又不能够说出自己此刻的窘境。   他现在身上什么都没有穿,而且身上全身上下到处布满了深深浅浅的吻痕,不敢让年纪还太小的儿子看见。   所以在儿子那充满期待和撒娇的眼神下,夏子希倒是有些手足无措了。   而就是在这样不尴不尬的情况下,林离箫那猛然从外面传来的声音就让夏子希瞬间松了一口气。   “子希,子希,你在吗……”   “离儿,慢点!小心……”   “离箫,你找我?什么事?”   看到幕然从外面跑进来的男人,以及跟在离箫身后眼里满是担忧和柔和的南刹祭,夏子希在身后男人猛然用被子把自己的身体给围得密不透风中,转头看向离箫冲进来的方向。以及,自家兄弟那依然不见鼓胀,只是有些微微凸起的小腹。   那里,离箫孕育了三年依然不见有丝毫动静的孩子正静静的沉睡在母亲的肚子里,慢慢的成形。   “离箫,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要小心自己的身体。你现在可是孕夫,不能跑得太急,小心动了胎气。”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离箫跟自己一起怀孕的时间相差还不到一两个月,自己的孩子如今都可以跑跑跳跳的走路了,而离箫的孩子如今依然还在他的肚子里,好似丝毫没有要生下来的意思。   就这,听南刹祭的意思,貌似还是很正常的现象。   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离箫,夏子希只能说,离箫他男人的确是天赋异禀啊,就连延续自己的血脉,都不走寻常路。   “子希,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当初我们在寝室里突然消失,来到这里差不多都已经三年多了,连孩子都有了。也不知道阿邱那边到底怎么样了。”他的耐心都快要用完了啊。   之前因为子希怀孕生子的缘故,也由于魁斗太小,子希害怕小宝宝柔弱的身体无法承受空间传送的压力,所以直到现在,一等就是三年。   然而林离箫最近却是有些无法再等下去了。对于故土的思念和对朋友的关心,都让林离箫有了一种焦虑感,让他很想要能够回去那个自己所熟悉的地方。也许这正是因为怀孕的缘故吧,让他的心变得软弱起来。   考到离箫走进来就一屁股坐在自己对面的椅子上,夏子希低下头考虑了一会儿,然后语气斩钉截铁的说道。   “……就在三天后。三天后我们就走!”带着他们的羁绊,一起回去另外一个曾经生长的地方。   是决定,也是承诺!   3异世妖醒_外篇---回归   三天后。   站在摩脉之森的最中央,那被暗域大陆的人誉为中央圣地的水灵池畔,夏子希和林离箫一行人,带着身旁各自属于自己的男人,还有自己可爱的儿子,凝视着眼前那犹如仙境般清新波澜见底的池水,心里是难言的复杂。   终于,他们又再次回到了这里。   这个当初他们掉落在摩脉之森的地方。   “子希,你确定是通过这里,我们就可以回去吗?”望着眼前清澈宁静的水灵池,对比夏子希最这里的深刻印象,林离箫倒是要平淡得多。   当初,林离箫从大学寝室掉在水灵池畔的时候,他因为收到突然而来的意外冲击,在掉到这里后就完全的昏迷了过去,对于水灵池完全没有什么印象。   要不是之后离箫为了寻找夏子希,曾经死缠着让南刹祭带着他回来过这里一次,他可能根本连水灵池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这个地方是当初在我受伤沉睡的时候,曾经由潦水碧鸢打开过的通往另一域的通道。自然是这里,没错了。”沉静的站在水灵池畔,夏子希望着眼前灵气还没有恢复过来的圣水池,面无表情。   要打开通往异世的空间通道,必须要有很强大的灵气作为力量支撑。   那个时候,因为他灵魂收到重创不得不沉睡在水灵池里,无法为手上的玉石戒指提供灵气的缘故,潦水碧鸢的器灵最后只能依靠自己本身蕴藏的灵气来撕裂空间。   结果,在第二次把他送回这里后,潦水碧鸢里蕴藏着的所有力量就完全的被耗空了,不得不吸取水灵池里的灵气来进行弥补。所以现在,这个曾经被暗域大陆的子民信奉为了圣地的水灵池,如今倒是变得大为萧条。   “潦水碧鸢……”低头注视着自己纤细白皙的手指,以及修长秀美的手指上那枚呈湛蓝色的玉石,夏子希低喃。   制成潦水碧鸢的玉石本身,本就是绛罗石周围因为灵气充裕的缘故而被繁衍出来的一种灵气压缩到一定程度后的凝结结晶,它依靠着绛歌身上无意识散发出来的灵气进行进化,并慢慢的形成有意识的器灵。   可以说,潦水碧鸢是依靠绛歌而生的灵器。   它因绛歌而生,也会因绛歌而消亡。   “夕儿,怎么了?”   看到夏子希脸上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些低沉和黯然,东方炎伤不由上前一步,大手紧紧地抱住少年纤瘦的腰肢,头枕在夏子希的肩上,关心的问道。   夕儿,你又想到了曾经的伤痛和悲戚吗?想到了凛天那个男人?所以,你现在脸上的表情才会变得那样惆怅而低迷茫然?   “炎,我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轻轻地摇了摇头,夏子希回头对着身后紧紧抱着自己,眼里满是关心的东方炎伤露出一抹幸福安慰的笑。   然后少年低下腰,小心翼翼满是温柔的抱起自己腿边正抬着小脑袋,小手紧紧的环抱着自己的腿,正睁着一双水润汪汪的大眼睛渴望的注视着自己的魁斗,温柔的抱在自己怀里。   那是,他的儿子啊!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和炎会有儿子,他们共同的孩子!   “魁儿,我的宝贝,我带你回去看母后在另外一个世界的母亲好不好……”轻轻地吻了吻宝宝小小的嫩嫩的脸,夏子希笑着温柔发软说道。   “另外一个母亲?不是鸾袖外公吗?”   “不是,是另一个很爱我的女人。一个一生操劳就为了我能够幸福生活,最后却是提前衰老不得不含着遗憾不舍去世的温柔女人。”   同样也是一个,很傻的女人!一个很傻却很温柔的女人。   可惜,她在自己人生最美好最纯真的花季遇到了一个薄凉无情的男人。以至于最后……她不得不过早就离开了那个回了她一生幸福的人世!离开那让她觉得痛苦的世界。   “母后,你在想念另一个外婆吗?”抱着少年的脖子,三岁大的宝宝伸手抚上自己母后那张清丽绝伦的容颜,属于孩童清脆的声音脆生脆气的问道。   “是啊,很想念……很想念……”   他回到了这里,也不知道另一世的母亲这三年的时间里是否有人到她的坟前扫墓?   那个男人,那个欺骗了她最真挚的感情,让她一生都活着不幸中的薄幸男人,恐怕从来没有去为那个温柔的女人扫过墓吧!   父亲?呵呵,那个男人从来都不是他的父亲,他夏子希从来都不曾承认过自己有父亲。   他在那个世界,从来就只有一个母亲,一个很傻气很温柔的母亲!   “母后……”   “夕儿……”   “没什么。离箫,准备好了吗?我们开始吧!”转过身,夏子希看着另一边同样表情复杂的注视着自己的离箫,问道。   -------------------------------我是昏哥线------------------------------------   二十一世纪。   夜幕已然降临,华灯早已初上。临桦区郊外的豪华别墅群地带,曾经的铁三角最后一人阿邱正洗完澡,半敞着浴袍,一边擦着头上的水,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子希和离箫已经失踪差不多三年多的时间了,在最初那段时间焦急寻找无果后,阿邱终于从长白山的神裔一族那里的轮回镜里知道了两人的踪迹。   尽管有些不敢置信和不可思议,也拒绝去相信,可子希和离箫就那样毫无征兆的消失,并且他发动了所有的人手势力都无法找到哪怕丝毫的蛛丝马迹后,阿邱由不得他不信。   子希和离箫他们,恐怕真的就如那面神秘的镜子里所显示的画面那样,现在正身处在另外一个异域。一个有着神魔妖兽的地方。一个有着神仙妖怪的神奇世界。   一个他完全不敢想象的地方。   从长白山深思恍惚的回来,阿邱一连失眠好几天,脑子里满是那面镜子里显示出来的画面。   离箫的脸依然还是那张光滑得令女人都嫉妒的英俊小白脸,除了看起来更加的细腻白皙,衣着打扮很复古奇特之外,阿邱倒是看不出离箫有任何变化。   如果真的要说有什么变化的话,那就是离箫貌似也拥有了一种很神秘强大的力量,竟然能够在万米之上的高空御剑飞行。   要是放在他们这里,那绝对是想都不敢想象的。那种力量,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太过于逆天,也太过于,诱惑和神秘!   相比起离箫的不正常来,更让阿邱和当时所有人都绝对震撼和不敢置信的则是子希。如果那个轮回镜里看到的妖异少年真的是子希的话!   阿邱怎么也想不到,消失后的子希竟然会有那样一张蛊惑人心妖艳魅惑的脸。   那真的会是子希吗?为何,为何子希的容貌变化如此之大?   要不是当时离箫就在子希身边,而且象征着仔细身份的头发突然漂浮起来了的话,阿邱可能还会自欺欺人的欺骗自己,有着那样绝美清丽容貌的少年绝不可能是那个跟自己还有离箫一起,在大学生活了近四年的死党。   曾经容貌不过清秀之姿的子希,他是吃了仙丹还是易容药,竟然脱胎换骨的如此彻底?   走到房间里的书桌边,阿邱扔掉手里的浴巾,顺手就拿过书桌上放着的商务报纸。   自三年前大学毕业后,在家里那个老头子的一声令下,他就已经慢慢的开始管理起自家的公司。   子希和离箫的事,阿邱也并没有丝毫忽视。在买通了大学宿舍下的那个管理员老头后,让他一直留意着子希和离箫的消息,在看到子希和离箫后就马上通知自己。   而那间他和子希还有离箫曾经住了四年的寝室,也在阿邱的委托下,让学校一直都空着,就怕哪天子希和离箫回来了后,他们第一时间就会出现在那里。那间宿舍,毕竟是子希和离箫当初消失的地方。   他们回来的时候,说不定就会回到原地。   打开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阿邱一边浏览着众多信息和公司要完成的工作,一边不由回想起曾经的四年大学生活来。   那段时间,是他们活得最轻松的时期。   就在阿邱一边整理着自己的公务,一边怀念曾经的青葱岁月时,他房间里德地板上突然浮现出一个古老而又繁复的古阵,闪烁着诡异而又奇特的幽芒。在阿邱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之前,一阵紫光瞬间笼罩了整个房间。   “发生了什么事?这是……这是……这是什么……”猛然站起身,阿邱脸上一阵错愕。   “阿邱,本大爷回来了!”   4异世妖醒   外篇---现代生活   “阿邱,本太爷回来了!”   “离萧!子希!”   待到光芒消失后,邱楠逆满脸错愕的注视着房间里的情形,眼眸不由瞬间睁大。只见在刚才房间内浮现出神秘古老之阵的地方,失踪了近=年的离萧和子希正赫然的站在那里,对着自己笑得满脸温和。   “阿邱!’   “阿邱!”一看见房间里那十沉稳着脸很是熟悉的男人,离箫就不由很是激动的跑过去勾肩搭背起来。顺便给了处于眼神收缩中的男人一个属于男人的拥抱。   “阿邱,我们回来了!”   “离萧,子希,你们。。。。你们终预备回来了。。。。”幕然看见三年不见的死党,邱楠逆一时之间竟然有些说不出话来。   多久了,他们有多久的时间没有好好的注视着彼此了。   自从三年前那天他从外面回去后,看到寝室里竟然一片狼藉,而本该早已经回到寝室的两个死党却都不在的那一刻,他为他们的失踪担心焦急了三年,现在终于再次见面了。说不激动那是不可能的。   他们彼此之间的友谊,在邱楠逆的眼里,一向弥足珍贵。   “嘿嘿,阿邱,好久不见,差不多都快三年了吧,你有没有想我们?”   看到邱楠逆那一脸的感慨和追忆,_还有见到他们幕然出观的方式的吊愣扣震憾,林离箫掠了掠自己眼前近三年来长得过长的刘海,笑得有些猥琐。   跟邱楠逆可以说是从小就是至交好未,林离萧还是第一次见到阿邱的脸上露出那样复杂的表情来。   以林离萧这么多年来阿邱的了解,那个男人性格一稳重沉着,多什么事好似都不在乎,看到什么都没有什么表情的样子,平静冷淡得让林离萧有时候恨不得揍他一拳。所以现在,在见到阿邱那不同于平常的冷漠表情,林离萧一下子就有兴奋起来。   在异世的三年,果然不如面对阿邱来得安全啊!   他林离萧.在阔别这个孕育他的故土三年之后,又终于回来了!   “离箫,子希,你们这三年到底去了哪里,三年前的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不说一就突然失踪了。你们知不知道.这三年来有很多的人都很担心你们的安全。”   看到林离萧那一脸轻浮不正经的笑容,邱楠逆也是知道自家死党的性格的.倒是没有对林离萧的话表示什么意见,而是对着一旁温和的微笑着的夏子希满脸疑惑和凝重的沉声问道。   “阿邱,当时的情况有些突然,我们一时之间也根本就来不及反应。所以很抱歉,让你担心了。”   知道阿邱这三年心里堆积的疑惑和对他们的担心.夏子希心里触动的同时,不由感觉到一股暖一流在心里流淌着。   这个自大学时期认识开始就对自己很隐晦的照顾着的男人,让夏子希心里一直都很重视与他和离箫之间的友谊。自然.对于这三年来发生的事,以及当初的突然消失。夏子希无法做到对死党的隐瞒。   何况,离萧肯定也很想要与阿邱分享他们这几年来在异世离奇的经历吧。   “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为何会”   当时寝室里的狼藉就如同飓风过境般,让邱楠逆错愕得差点都无法思考。为何外面还是一片平静晴朗的天气,而他们的寝室却凌乱得诡异?   这一点,一直都是邱楠逆元法解惑的地方。   尤其是之后的长白山之行,让邱楠逆突然接触到另一类神秘的力量,以及在那面轮回镜里看到的惊奇情况.都让邱楠逆这三年来无法平静。   现在,子希和离萧都回来了,邱楠逆自然想要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不喜欢自己在子希和离萧之间,有着一层无法看见的隔阂存在,这会让他物得心里有一个疙瘩,阻碍着子希和离萧与他之问的距离。像是被隔绝到了他们之外。   与子希还有离萧之间的友谊一向是邱楠逆很珍视的美好记忆,他不想因为为这件事打破他们大学四年来培养出来的完美默契。   “兄弟,你想知道?我跟你说,都怪我们当初准备得不充分,所以才被突然吸到了异世。要是当初在寝室的时候我能够警惕一点.未雨绸缪的先牢牢的抱住床柱子,说不定就不会被吸进黑洞了。”   “什么黑洞?”   “就是子希那天突然买回来的一枚戒指。表自看起来碧蓝碧蓝的很漂亮.就像是一颗晶莹剔透的蓝宝石。当时子希觉得那肯定是假货,不过胜在造型奇特精美,所以子希就想用毛巾好好的擦干净一点。”   说到这里,也许是回想到当初情形的恐惧和惊骇,离萧的表情显然有些不好看。   “哪知道,那竟然是一枚东方的阿拉丁神灯.一擦就点燃了产生了一个特巨大很吸引的黑洞,把当时完全没有准备得完美一下子就给吸了进去,连拒绝的机会都不给。   事后证明,当时那完全是因为潦水碧鸢储存的灵气已经所剩不多,只能够勉强把夏子希给送回暗域大陆的水灵池。   因此,当时的潦水碧鸢完全无法耽搁时间,甚至连跟夏子希解释的空隙都没有,就强制性的把他们给扔到了摩脉之森的最中央。   “戒指?”邱楠逆甩手抚摸着自己的下巴,一脸沉思。同时,男人的眉头也不由微微的皱起。   “子希,离箫说的戒指就是你手上戴着的那个吗?”   抬起头,邱楠逆仔细的打量着夏子希左手上白皙纤长的无名指上那枚焕发着碧绿光芒的花形戒指声音低沉的问道。   就是这样一杖小小的戒指,竟然可以把两个大活人从一个把方传递到另一位世界的吗?这可能吗?   “这是潦水碧鸢,是一种可以储存很大容量灵气的玉石。同时,因为它已经被制成灵器,炼制成形,本身也就拥有着可以划开空间的能力。所以当初把我们带回摩脉之森的水灵池的,的确是潦水碧鸢做的。”   抬起自己的左手.夏子希看着手指上的花形戒指,向不了解潦水碧鸢功能的邱楠逆解释道。   “倒是阿邱.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他现在的容貌早就因为回到水灵池的缘故而变回了曾经绛歌的模样,与阿邱所认识的夏子希无意于天差地别,阿邱是怎么一眼就喊出他的名字的?   就连离萧当初在清扬学院见到他的时候.要不是夏子希当先喊出了离萧的名宇,恐怕他家的兄弟到现在还依然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只是感觉比较熟悉而已。那么,阿邱又是凭借着什么那样肯定?   “是轮回镜。我曾经从轮回镜里看到过你们在另一个世界时的画面。”至今,邱楠逆还记得当时他心里的难以置信和震撼。   子希的容貌为何会变得如此的妖异魅惑,让人完全无法轻易接受?那样的风华绝代,清丽绝伦,绝对不是当初的子希。即使是现在亲眼所见,邱楠逆依然有一种身陷朦胧的梦境般的感觉。   “轮回镜?那是什么东西?怎么没有听说过?”   勾搭着阿邱的肩膀,林离萧眼里满是疑惑的问道。阿邱竟然从那个什么轮回镜里曾经看见过他们?什么时候的事?   “这件事以后我再慢慢的跟你们说。倒是离萧,你该运动运动.健健身了。你刚才抱住我的时候,我都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你出现将军肚了。你失踪的这三年到底都做了些什么。你平时不是最看重自己的身材的吗?怎么失踪了三年,回来的时候身材就完全失去了曾经的结实紧致,变得臃肿起来了?”   还记得以前太学的时候,离萧每个星期至少就要去一次健身房,锻炼良好的身材和结实的腹肌。怎么现在,离萧反而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腹肌来了?   可疑,很可疑!邱楠逆塑着离萧那微微鼓起的腹部,眼里有疑惑不解。   “额。。。。这个。。。。,这个。。。。那个。。。。那个我吃撑到了。。。。还没有消化,所以。。。。所以。。。。”被自家的死党毫无顾忌的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来,离萧满脸的尴尬和心虚。   难道要他现在就对阿邱说,自己的腹部那绝对不是什么将军肚发福,而是怀孕了?   恐怕他只要这么一说出来,阿邱绝对会把自己当做是神经病看待。   “吃撑到了?”邱楠逆满脸黑线。   “ 。。。。”夏子希感觉自己还是保持沉默的好。   毕竟,就算他现在很正常,却依然不能否认自己曾经也跟离萧一个情况过。况且,他的儿子如今还就在自己身边的情况下,夏子希觉得自己就更是要谨言。免得刺激到离萧,他到时候到处乱说。   在还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夏子希是真的无法坦然的跟阿邱说,身为男人的自己竟然会怀孕生子。   不过显然,夏子希忘记了他身后还有者一大一小两个都非常不简单的男人和宝宝,而一旁,离萧的回答明显让他身后的南刹感觉到很是不满。   在邱楠逆错愕间,就只见刚才还跟自己一副哥俩好模样的离萧在下一刻突然的就被一个满身冷厉的男人给抱在了怀里,宣誓着他的占有权。   “子希,这些人是。。。。”   有些皱眉的注视着离萧和他身边的男人,邱楠逆不由转过头看向另一旁的子希问道。却不想,他一回头,看见的情况明显出乎了自己的意料之外。   邱楠逆凝视着子希身边那个俊美绝伦的男子那充满占有欲的放在少年腰肢间的手臂,接下来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这些人,这些跟在离萧和子希身边一起出现的人,到底是谁?为何他总感觉那两个男人跟子希和离萧之间的关系很是亲昵和暧昧,一点也不像是朋友之间的举动?   “我是东方炎伤,夕儿的爱人!”   “南刹祭,离的伴侣!”   “ 爱人?伴侣?”这下,邱楠逆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沉重,眉宇之间狠狠的蹩起。   东方炎伤淡淡的看了邱楠逆一眼,脸上始终面无表情,只有在注视着夏子希的时候,男人的脸上才会露出淡淡的温柔和深请,不那么严峻冷冽冽。   要不是因为眼前的这个人类是夕儿一直惦念着的好朋友的话,以东方炎伤阿修罗王的尊贵身份,奉行强者为尊的他又怎么可能会对一个没有什么力量的普通人类多加注视。甚至,就连语气里都多了一份忍耐和平和。   “子希,这个孩子是谁的?”目光扫过眼前既熟悉又觉得异常陌生的妖异少年,邱楠逆的视线不由落在少年身旁一步不离的俊男人身上。以及,在那个俊美男人臂弯里小心翼翼的轻柔抱着的可爱孩子。   邱楠逆有注意到,那个还不过是几岁大的孩子虽然被那个身上气势不俗的男人抱着,然而那个孩子看向子希的眼光却一直充满了孺慕和可怜兮兮的泪光,眼里有着深深的依恋和属于孩子对亲人的执念。   “这是我的儿子,魁斗!”   回过头温柔的安抚着炎的怀里有 挣扎的宝宝,夏子希的眼里满是骄傲和慈爱的说道。这就是他夏子希的孩子啊,是他疼爱着的孩子。   “魁儿,这是爹爹的朋友,叫叔叔!”   “叔叔?”年纪小小的宝宝歪着头打量着眼前的邱楠逆,眼里闪过一抹微芒,之后就只见小小的人儿笑得很是甜蜜的对着邱楠逆喊道:   “叔叔好,宝宝是魁斗!   倒是邱楠逆听到夏子希所说的话,不由一愣。   “你的儿子?子希,你结婚了?孩子的母亲呢?怎么没有看见孩子的母亲?”邱楠逆的眼光扫过听到自己的话脸色有 难看的东方炎伤,心里倒是有明白。以那个男人动作之间对子希的感情,恐怕孩子的母亲是绝对不可能留在子希的身边的。   邱楠逆尽管不了解眼前身份神秘的男人,这也是他和东方炎伤的第一场见面,可在细微之处他还是看出了细微的端倪。   就如一只实力强大壮硕的雌兽,他是不可能允许别的兽类接近自己认定的伴侣的。   “这个。。。。我。。。。”夏子希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的确是成亲了,而且他的伴侣还就在自己的身边。可是如果直接对阿邱说宝宝的母亲就是自己的话.夏子希还是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在二十一世纪,男人是绝对不可能怀孕生子的。   这是常识啊!告诉阿邱后,他会相信吗?   夏子希在那里有些左右为难的踌躇,心里顾及到阿邱知道后会有的反应,而另一边被东方炎伤抱在手里的三岁宝宝倒是有些坐立不安了。   母后就在自己的面前,却老是跟别人说话,都不抱宝宝。这怎么行?   从自家老爹的臂弯里挣扎着滑下来,魁斗迈开自己的小短腿,屁颠屁颠的跑到了夏子希的腿边,然后就是一个猛扑,紧紧的抱着夏子希的大腿,声音奶声奶气脆脆的喊道:   “母后!”   “。。。。”幕然,邱楠逆一瞬间身体僵硬起来。   异世妖醒外篇 男人的友谊   “母后!”   一声“母后”顿时让夏子希的神情尴尬起来。   看了看对面身体已然石化僵硬,脸色变得极为扭曲怪异的死党阿邱,以及一边幸灾乐祸满脸戏谑的离萧,夏子希不由低下头望着自己腿边的孩子,心里却是兴不起丝毫的责备。   “母后,魁儿要抱抱!”   “魁儿 ”眼里流露出一抹包含着宠溺的无奈,少年俯下一身温柔的抱起腿边的孩子,嘴里轻轻的叹息一声。   看来,只要有魁儿在自己的身边,要想别人不知道那是他夏子希的孩子是不怎么可能的了。差别只在乎,那些习惯以惯性思维思考的人类并不会怀疑到魁斗会是自己亲自生下来的宝宝,是他和另外一个男人所共同拥有的孩子。   “魁儿,让你父皇抱着你,不许调皮知道吗?母后还有 事要和你邱叔叔说。”   抚摸着怀里孩子那柔软的短发,夏子希嘴里流露出一抹充满慈爱的温柔的笑,轻柔的对着怀里的孩子哄到。   “母后 ”抬起小小的脑袋,三岁的宝宝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可怜兮兮的望着眼前自己最依恋的少年。小手更是紧紧的抓着少年胸前的衣襟,不愿意放开。   “魁儿,撒娇也不行哦。。。。”看到怀里宝宝摆出来的可爱样子,夏子希低声一笑,吻了吻魁斗柔嫩的脸蛋,心里却是再清楚不过自家儿子性格里隐藏着的是属于阿修罗王族血脉里德聪明和不凡。   只不过观在.魁斗的年纪太过于幼小,还没有觉醒罢了。   “炎!”   把儿子放在身边男人的怀里,夏子希揉了揉儿于那头遗传自自己的银色短发,对着东方炎伤温柔笑了笑,然后这才转过身有些头痛的面对着脸色明显怪异的邱楠逆。   “阿邱 ”   “。。。。子希,那真的是你的孩子?”   扯了扯僵硬的嘴角,邱楠逆眼里满是不可思议的看着夏子希和那个还不到三岁的宝宝之间那充满温情宠溺的互动。以及,他和那个叫东方炎伤的男人之间那明显的暧昧和温馨。   “。。。。是。就如你刚才所听见的那样,魁儿是我的儿子,是我亲生的孩子。”   “既然是你的孩子,那为何他会叫你‘母后’?不是该称呼父亲吗?   母后,那不是对母亲的称谓吗?而且还是对宫里那身份无比尊贵的女人的称谓。邱楠逆可以很肯定子希的性别的的确确是男人。   还是说.子希现在换了一副身体,换了一副容貌,以至于连性别都换了?   还真的别说,现在子希那副妖异阴柔的容貌给人的感觉的确是比任何的女人都要来得漂亮妖冶。是他看错了吗?其实子希现在的身体是一具女性?   “阿邱,你刚才也感觉到离萧那微微隆起的腹部了吧。你认为那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你觉得那真的会是因为吃撑到了的缘故吗?”对于邱楠逆的狐疑和潜意识里德拒绝去深思,夏子希的话题却是突然的岔开,提到了一旁的离萧的身上。   “什么,子希,干嘛又突然说到我身上。不许说!听到没有,不许拿我来转移话题!”听到夏子希的话,少年对面的邱楠逆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一旁的林离萧却是猛然激烈的跳了起来。   “什么意思?”直接无视一旁跳脚的男人,邱楠逆注视着眼前的纯美少年,沉声问道。   “子希!”听到阿邱这么问,林离萧的声音里有着毫不掩饰的紧张和心虚。   “离萧,你以为,你瞒得住?而且,离箫,你身后的男人貌似脸色很不好看。”也许是听到伴侣否认自己的孩子,南刹祭自刚才开始就一直浑身散发着冷气,本来面无表情的脸此刻更加的冷冽了。   “什么?”迅速转过头看向身后的南刹祭,林离萧不知为何心里就是有一种莫名的心虚,不敢直视男人的眼睛。   不过,他心虚个毛啊!男人怀孕在他们的思想里来说本来就逆天,不能轻易接受是理所当然,他也是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如今才能呢个够变得这样坦然。至少,是在子希和南刹面前能够坦然。   可是如果真的要让他直接走过去对着阿邱说自己现在就像个女人一样怀了孩子的话,而且还是一怀就是三年,可能还会更久.离萧就有些不愿。   这就好比,在陌生人面前也许可以很不在乎的丢脸,可在自己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竹马音梅那里就格外的在意一样。   他不想让阿邱以异样的眼神看待他,甚至是看待他的孩子。   “子希,离萧,你们有什么瞒着我吗?”微眯起眼,邱楠逆思索着少年刚才话里的意思,然后转过头,眼神紧紧的看向脸上有着明显别扭和逃避表情的离萧的腹部。   那里,曾经锻出来的结实紧致的优美腹肌如今变得有柔软和隆起,不复曾经的纤细。   “阿邱,魁儿是我亲生的孩子。而炎.也就是魁儿的亲生父亲。你明自我话里要表达的意思了吗?”   “。。。。”着向东方炎伤怀里轻柔的抱着的宝宝,那一头跟现如今的子希一样的璀璨银发,以及两人之间那有几分相似的精致面庞让邱楠逆无法在自欺欺人。   那个孩子,那个还不到三岁的孩子,的确跟子希之间有着血缘关系。只是这种危险,如今都隐藏在宝宝那无害懵懂的表象下而已。一旦那个孩子慢慢的长大,他绝对会跟他的父亲一样,礼人命如蝼蚁。那是属于上位者的无情。   邱楠逆自从大学毕业后接替了他祖父的公司,在商海里也算是沉浮了三年.自然格外的擅于察言观色,揣度别人的心思,挖出对方的弱点,以便争取属于自己的最大利益。那种常年高高在上的睥睨和尊贵的气质,他又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   这个属于子希的另一半,是他从来没有遇到过的危险人物。即使是以往的那 难缠狡诈的对手都不及那个俊美绝伦的男人的十分之一。而这,还是那个男人看在子希的面子上极力的隐藏起自己的威压,仅仅向别展示的一小部分气势而已。   可见,一旦那个男人认真的认真起来,又会是怎样的可怕和强大。   而且,那个孩子如今还不到三岁,跟离萧和子希曾经失踪的三年时间是如此的吻合,这会是巧合吗?   邱楠逆揣摩着子希话里那明显的意思,不得不承认,也许事情的确是超出了人类的常识之外。   也许,那个孩子真的是子希的孩子。是子希和那个男人亲生的孩子?   倒是离萧,他的肚子又是怎么回事?邱楠逆心里在怒吼,极度压抑的平静表象下是难以想象的狂澜汹涌!   “子希.离萧,你们才刚刚回来,一定也累了吧。我让佣人等会儿就杷房间给收拾出来,你们就一直住在我这里吧。至于离萧你家的情况,明天我会找人去通知你父亲,为你报平安的。”   头脑有些混乱,邱楠逆颇有些逃避现实的对着夏子希和离萧两人说道。之后,夏子希就见阿邱紧蹙着眉头步伐有些不稳的走到一旁的桌椅上坐下,手指狠狠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神啊,谁能够告诉他,这到底是个什么事啊!   第二天,餐桌上。   邱楠逆用洁白的手巾动作优雅的擦了擦嘴角,然后看向两边位置上坐着的子希和离萧。以及,各自坐在子希和离萧身边一步不离其右的两个气势充满了强烈压迫感的男人。当然,其中还夹杂着一个表情可爱懵懂,正兴奋的玩弄着刀叉的宝宝。   “离萧,今天我们去健身房吧!”   因为昨天失踪三年多的子希和离萧突然回来了的缘故,今早邱楠逆就已经告诉公司里他的助理,通知他自己今天不会去上班的消息。所以现在,他正好有时间可以和子希和离萧他们好好的沟通一下。   邱楠逆很不喜欢被好友排除在外的那种感觉,那让他觉得隔阂和疏离。   相信子希和离萧他们心里也清楚,所以子希昨晚虽然有所顾虑,却依然愿意隐晦的告诉他那样兄弟永远都是兄弟,这是不会改变的事实!   “健身房?”听到阿邱那突然而来的一句话,离萧停下手里就餐的动作,不由看向表情沉静得没有丝毫异样的阿邱,疑惑的问道。   “是啊!快点去把你肚子上的肉给减掉!不要让人看了当你未老先衰,人还未到中年就已经发福臃肿了。”关于离萧肚子里的东西到底是因为吃撑到了,还是另有原因而鼓起,邱楠逆心里先采取保守意见,静观其变。   只要慢慢的过个几个月,结果自然见分晓。不过,邱楠逆心里还是有着疑惑,男人真的能够。。。。怀孕生子吗?“   “咳咳。。。。那个,阿邱,我不是已经说了吗,我这是吃撑到了而已。只要消化了就好。根本不用去什么健身房。好不容易昨天才回来了,身体现在还很累的说。我要休息!”被阿邱的话惊了一下,林离萧赶紧摇头拒绝死党的提议。   开什么统笑!他的肚子现在虽然没有当初子希那样出观严重的妊娠现实,可依然禁不起剧烈的运动。尤其是健身。他可不想要找罪受。而且,他现在的情况根本就不允许他做出那样可能会伤害到怀里胎儿的事。   虽然自己现在的肚子看起来只是微微的隆起,并不怎么明显.然自情况反而可能会更加的危险,稍不注意肚子里的宝宝就可能流产。   林离萧还是很在乎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的,不然也不会一怀就是三年却依然毫无怨言。虽然平时男人的嘴里可能会有些小抱怨.然而一 涉及到他的宝宝,男人反而更加的护犊。   “真的是吃撑到了?那你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我怎么看到你的肚子依然跟昨晚一样,没有一丝变化。别说那个时候你已经吃过饭了啊。”邱楠逆瞥了一眼离萧眼前被吃掉大半的餐盘,眼神蔑视的说道。   “额,这个。。。。”脸上迅速的闪过一抹尴尬和纠结,离萧求助的眼神不由看向对面的夏子希。   “阿邱,”动作优雅的放下手里的刀叉,夏子希拿起 白的餐巾擦了擦嘴角,看向邱楠逆的方向突然的问道:   “你昨天晚上说的轮回镜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那个什么轮回镜里看到我们?”   邱楠逆倒也不是真的要拉着离箫去健身。有他身后的那个男人的存在,恐怕自己都还没有碰到离箫,就已经被那双阴寒的眼睛给冻结住了。   邱楠逆之所以这么说,主要还是因为他想要看看离萧的表情和态度。所以在夏子希开口后,他也就没有在继续追问。   不过事实显然证明了,他那个曾经和自己一起穿开裆裤过来的竹马的确是心里有鬼,不敢坦然的面对他。就连撒谎,都如此的没有新意,仍人一目了然!   倒是对于夏子希刚才的问话,邱楠逆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轮回镜是长白山隐居的神裔一族所供奉的至宝。”停顿了一下,邱楠逆接着继续说道:   “当初你们两个突然在寝室里失踪后,我到处都找不到你们。然后我三叔那个时候恰恰从外面回来了。他在外探险流浪的那几年认识了一个很厉害的隐士高人,然后就带着我去拜访了易老。”   “易老?”   “易老就是那个隐士高人,是演算八卦周易一脉的后裔。在他那里,我意识到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你们的失踪也不是如我之前所想的那样是普通的绑架和勒索之类的。而后也是易老告诉我们,让我们去长白山找那里的神裔一族借轮回镜。”   “长白山的神裔一族?“听都没有听说过。   在以前,在他们还没有有突然掉到异世以前,夏子希和离萧或许会不相信那个什么长白山的神裔一族。可是现在,听到这个名字,夏子希和离萧首先想到的绝不是那 故弄玄虚的神棍。   看来,凡事都要自己亲眼所见亲身所经历,才会完全的相信啊!   “神裔一族世代隐居在长白山,已经好几百年都不曾入世。我们要去向他们借轮回镜,自然不是那样容易。而且,开启轮回镜的代价实在是太高,族里的长老都不愿意冒这个险。最后,还是神裔一族的族长突然出现,答应了我们的要求。不过。。。。”   说到这里,。邱楠逆不由皱眉。   “不过什么?”夏子希当然也看到了阿邱脸上的郁色和犹豫不决,暗道其中肯定有着什么让阿邱觉得为难的地方,不由问道。   “神裔一族为开启轮回镜消耗了他们族里一颗非常珍贵,据说是攸关他们一族生死存亡的东西,而出借轮回镜的条件就是。。。。”说到这里,邱楠逆抬头看向餐桌左边方向的妖异少年,眼眸暗了暗,显然是想到了当初的情况。以及,当初神裔一族的族长的那个请求。   子希到底拥有怎样的力量,以至于长白山的神裔一族会那样把希望完全的寄托在子希的身上,对他推崇备至膜拜崇敬?   “就是什么?阿邱.你倒是说啊!”看到阿邱话说到一半又停了下来,夏子希倒是可以保持无动于衷的平静表情,倒是一旁的离萧不由急了。   “子希,神裔一族的族长希望你们回来后有时间可以去长白山做客!”   “ 。。。。去长白山吗?”   看到容貌全然变了的绝色美少年突然陷入沉思,邱楠逆却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对了子希,有件事也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什么事?”抬起头,夏子希看向面色有些犹豫的死党问道。至于会不会去长白山一事,夏子希并不忽于决定。此事稍后再议。   “你失踪后你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也曾经到处找过你。而那次长白山之行,他还有另外一个男人也在!”   异世妖醒 外篇---偶然的相遇   外篇---偶然的相遇   咖啡厅外悬挂着的风铃突然响起,在众多女人的痴迷惊叹中走进来两个外表很是俊美不凡,身上充满了贵族气质的优雅男人。就如同豪门大家里的贵公子,浑身价值不菲的衣着和涵养让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他们肯定是哪家培养出来的富二代。   那种举手投足之间的自信和傲然,是平常人不可能会拥有的优越感以及强烈的存在感。   直到那两人在一角僻静处坐下,众人这才回过神来,一边还不忘悄悄的打量起那两个明显是有钱人家的贵公子。   “两位先生,请问你们想要些什么?”咖啡厅里的服务生健步走到两人的旁边,恭敬有礼的问道。顾客就是上帝,尤其是这样难得一见的富家子弟,有些眼力劲儿的服务生更是不敢怠慢。   “我要一杯蓝山,谢谢!”   对着身边的服务生微微的颔首,其中一个气质温润如玉的青年轻轻的微笑着说道。倒是青年对面的那个高大男人,脸上的表情就显得要冷冽可怕得多了。   “珲,你要什么?”   回过头看着对面坐着的男人,青年眼里的神情分明要诚挚温和得多。比起和别人相处时一直戴在脸上的疏离温润的面具,在和被自己承认的好友一起自然要放松些。   面具一直戴着,也是会累的啊!   “摩卡!”   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在众人的耳边,让一些正犯花痴偷偷的注视着他们这一桌两人的女人们心里更是直嘭嘭的跳个不停,眼神瞬间变得有些闪烁明亮起来。   果然,俊男的声音同样让人一阵的面红耳赤,心跳得不受控制。   长相帅气又多金的男人,无论走在哪里都是别人眼里备受瞩目的中心啊!   “珲,你今天怎么这么悠闲,竟然有时间找我出来和咖啡?”双手撑颌,趁着他所要的咖啡还没有来,赖纪野望着对面面无表情的男人,笑着打趣道。   “怎么,不可以吗?”抬头挑眉的看了赖纪野一眼,归海珲慢条斯理的说道,好似一点也没有听出对面男人话语里的揶揄。   “当然可以。自从你一年前继承了你父亲的位置,我们已经好久没有聚在一起和咖啡了。不过,你这次独自出来,你家族里的那些老家伙没有派人盯着你吗?”   “哼,就凭他们?我想要做什么,谁敢阻拦!”男人的眼神里明显流露出一股狂傲和霸气,显得锐利而讥讽。   归海珲的家族可以说是道上举足轻重的黑带龙头老大,归海珲的父亲之前更是以手段凶狠无情闻名的黑道教父。   不过在一年前,那个如今越见沧桑的男人竟然心生了退隐之意,把家主的位置突然让给了自己从小就一直重点培养起来的儿子-----他的好友归海珲!   事情发生得有些突然,以至于归海珲接任家主位置的时候,族里有很多的老人并不服,一直想要刁难这个新继任的青年。   而归海珲的父亲现今也不过才五十多岁罢了,在那些老一辈跟随他的人眼里,依然还正值中年,是人生最辉煌的年纪,怎么可以如此之早就让一个黄毛小儿当家掌权,接任家主的位置?   所以,那些人暗地里给归海珲使一些小绊子也是经常的事。   以归海珲继承自其父的很绝,再加上这些年来完全是熏陶于其父的黑道教育,要不是他那段时间才刚刚接手家族事务没有多久,家族暗地里还隐藏着一些不稳定的因素,归海珲岂会让别人在自己的头上指手画脚。   他是天生的黑暗宠儿,是属于暗夜的帝王,岂会允许自己受制于人。   现在,他继承归海这个历经几代的黑道世家也已经快两年的时间了,暗地里掌控的力量足够让他铲除所有异己。   那些人如果老实还好,他可以保证让他们的余生能够好好的贻享天年。可如果他们一旦想要耍些什么小手段的话,他归海珲也不怕陪那些人玩玩。反正,藉此机会,还可以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   “对了,纪野,听说你前段时间退婚了,为什么?那个女人看起来虽然懦弱了一点,不过这不是你以前正好选择她的原因吗?”一个完全被当做是花瓶摆设的女人,既不会束缚到他的自由,也不会给他找麻烦。   即使是以后结了婚,他依然还是那个浪荡不羁的优雅贵公子。外表伪装出来的温柔和深情,不过是赖纪野隐藏在温和表面下的极度无情罢了。这一点,除了和他交情很深的归海珲,谁又能够看得清呢。   “……珲,也许我真的做错了!”   搅拌着刚才服务生端上来的蓝山咖啡,赖纪野对于归海珲的问题并没有回答,反而是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既是对着归海珲,也是对着自己的扪心自问。   “纪野……”什么意思?   “珲,你说我以前是不是真的太过于无心了。害怕去接近别人,害怕把真实的自己裸露在别人的面前。所以,一旦谁想要靠近我,就装作一副完全无所觉的模样,推开别人的同时,也禁锢着自己。即使,到最后最后悔的还是我……”   “纪野,你想要说什么?”皱着眉,看着面对那个俊雅的男子脸上突然的失落和苦笑,归海珲心里似乎有些明悟,却又不敢确定。   “珲……”端起手里的咖啡,赖纪野轻轻的啜了一口,嘴里是浓浓化不开的苦涩。   “珲。子希他,我是说你弟弟,他还是没有消息吗?”已经过去三年了吗?   望着落地窗外面的天际,赖纪野好似又见到了记忆里那个还不到十六岁的清秀少年。如今,那个孩子还存在吗?还存在于他的生命里?   “没有。不过,他肯定会回来的。既然那面镜子都那么说了,而那个神裔一族的组长又是那样的肯定,他最终会回来的。这里,才是属于他的世界。”   既然那个神裔一族的人都对那面镜子那样推崇备至,而他们当初看到的情形也的确很不可思议,他为何不选择暂时的相信。   反正,他那个离开家思念却一次都没有回去过的弟弟的确是在这个世界消失了,无论花多大的力气,费多少的人手都找不到,他们现在也只有相信那面镜子,相信那个神裔一族的组长。   “……他最终真的会回来嘛?”低下头看着桌子上那杯咖啡映射出来的水面,赖纪野声音低沉的喃喃。   “你说什么?”   “啊,没什么!”只是有些……伤感罢了。莫名的,带着连自己也分辨不清的心情,怅然若失!   端起咖啡,赖纪野掩盖似的以被子挡住自己嘴角流露出的那一抹苦涩,不想让对面的好友看见。   就在此时,咖啡厅外的风铃再次响起。似乎正有什么人走了进来,然后整个咖啡厅突然变得一片静谧,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寂之中。   感觉到气氛的不正常,角落僻静处坐着的归海珲和赖纪野不由抬起头。然后,两人的眼眸一阵急促的收缩。   咖啡厅门口,此刻正站着两个人。   其中一个,如果他们没有认错的话,那分明就是当初和子希一起失踪的那个男人。那个叫林离萧的男人。至于两一个少年,当归海珲和赖纪野看到他的时候,思绪有一瞬间的停滞。之后,两人确实不由幕然回过神来。   那个少年,那个少年,他分明就是他们曾经在轮回镜里见到的那个妖艳少年。   一头长长的及膝长发,那惊为天人般的绝美容貌,浑身通透散发出来的清冷绝伦的气质,都是那样令人觉得时间仅有。   而就是这样的一个少年,却恰恰就是他那个失踪三年的弟弟。那个原本在家族里存在感尤为薄弱的少年。   “子希……”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正陷入注视着门口那个妖艳少年的微愕中的两人,无论是脸上无法再保持冷厉表情的归海珲,还是眼里闪过一瞬间惊喜的赖纪野,都忽视了呗少年轻柔的抱在怀里的孩子。   那个有着一头和少年同样妖异的银色软发,白嫩的双手正紧紧的抱着一只冰激凌舔得正欢,笑得灿烂无比的可爱宝宝。   也是,属于嗜血杀戮的远古血脉中诞生的阿修罗之子。   ----------------------------------------------------   “一杯摩卡。”无意见走进这座咖啡厅的夏子希抱着怀里喜欢多动挣扎的宝宝,对着前来的服务员说道。至于他对面的离萧,那个男人显得比他更加的随意。   “子希,孩子他爹去哪里了?别不是走丢了吧?”   “不会!他等会儿就来。”看了满脸无聊的离萧一眼,夏子希语气很是肯定。   因为,无论他走到哪里,炎都可以凭借他留在自己身上的气息找到他。那是属于伴侣之间彼此最亲密的信任和联系,绝对不会轻易就被斩断。   “母后!魁儿也要!”   “魁儿,出来的时候我都跟你说了什么,你都忘记了吗?我说了,在外面的时候必须要叫我‘爸爸’,知道吗?不许再别人的面前叫我母后,都说了多少遍了,要叫爸--爸---”   看到怀里的孩子竟然想要伸手去拿桌上的咖啡,夏子希连忙按住宝宝的手,然后低下头对着表情懵懂,一双水润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的孩子,进行着耳提面命,再三提醒。   “母后-----”   “撒娇也没用。不许装可怜!”   “呵呵,小孩子,是不可以喝咖啡的。不然会长不高哦!小魁斗----”一旁的林离萧看到子希和魁斗之间那令人觉得异常温馨的画面,不由伸过手捏了捏宝宝柔嫩光滑的脸蛋,打趣着说道。   “离萧----”   夏子希刚想拂开男人捏红了自家儿子那白嫩嫩的脸蛋的手,就突然听到从身后传来一阵温润的声音。   “子希,你果然如轮回镜所预示的那样,终于回来了吗?”   回过头,夏子希看向自己的身后。在看到身后那不知何时站立着的两个男人时,少年的心变得莫名的复杂起来。   “赖……纪野……大哥……”   异世妖醒 外篇---血缘亲人   “赖……纪野……大哥……”   “子希,他们是谁?你认识的人吗?”   看到少年脸上那明显异样的表情,一旁的林离箫即使神经再粗,也意识到了不对劲,不由看向那两人对着夏子希疑惑的问道。   其实从刚才他们走进这家咖啡厅开始,林离箫就注意到了那两个神情之间有着异色的男人。   这不仅仅是因为那两个男人出色的外表和难掩的气质,很容易成为别人瞩目的中心,还因为……他注意到了那两个男人看向子希的眼神很不比寻常,绝对不会是看陌生人的目光。   尤其是之后他和子希坐下来没多久,就不由看到那两个男人竟然从另一边僻静的角落突然站起身,向着他们这个方向走来,最后突然的就停在了子希的背后,眼神中似还气势汹汹?   因为他的位置恰好在子希对面的缘故,所以林离箫是完全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那两个男人的动作。之所以没有出声提醒子希,除了时间太短,在他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子希之前,那两人中的其中一个男人就已经开口了。还因为,他们之间的气氛似乎有些诡异?   这俩个人到底是谁?跟子希认识吗?   “你们……怎么在这里?大哥……”最后一声“大哥”夏子希喊得很是勉强和艰涩,嘴里有一种蓦然无味的感觉。   归海珲,那个家族被重点培养的未来继承人,是他那个父亲最看重的儿子。就这一点,就足够让夏子希和他之间形同陌路。   倒不是说夏子希在乎那个家族继承人的位置,而是对于他那个父亲,夏子希本能的感觉到排斥。   那个男人抛弃了自己最喜欢的母亲,让他的母亲过早的凋零。这一点,从他曾经自孤儿院出来的那一刻,在看到他那个所谓的来接自己的父亲是位,愤恨就突然涌现在夏子希的整个心扉,让他无法做到平静的接受。   那个时候,年纪还太小的自己太过于幼稚,如同行尸走肉般,冷眼旁观着那个被黑暗笼罩的家族里的人都是怎样的一副丑陋的嘴脸。   而归海珲,那是一个性格很高傲的男人。   他骨子里的冷静果断与生俱来擅于运筹帷幄的决断手段都让那个男人看的比谁都清楚,也比谁都可以做到六亲不认。   腐朽的家族太过于冗长,已经渐渐地尾大不掉,需要割除一些具有危害性的巨大毒瘤,才可以让家族能够更好更长久的发展和壮大。   这些,在归海珲的计划里,几乎已经是毫无疑问的当务之急。   这几年来的准备工作,他已经做得够久了。今天之所以会把赖纪野约出来,也不过是享受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只要一举摧毁那些平日里总喜欢对他的决定指手画脚的长老团,其他的势力绝对会如倒塌的高楼,不堪一击。   不过,失踪三年的子希突然回来了这件事,他要不要告诉父亲?   这几年父亲明显的越见老态,不复当初的伏枥老骥,那样的雄心壮志意气风发。   归海珲看得出来,尽管父亲口头上并不说,然而子希失踪的事还是让他的心态突然产生了巨大的变化,变得让人琢磨不透起来,同时父亲鬓发间不知何时攀爬的丝丝白发,也让归海珲猛然意识到,他的父亲已经快是一个老人了。   而子希的存在对于父亲来说,或许并不如表面所表现出来的那样简单。   “子希,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相较于归海珲的沉默,一旁的赖纪野眼里的神情显然要来的更加的复杂和说不清理不乱。   看重夏子希那张妖艳的过火的脸以及那一头明显绝无仅有的银发,赖纪野张了张口,最后犹豫反复了好久才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而听到好友略带微恙的低沉声音,归海珲也不由暂时回过神来。要不要先告诉父亲子希回来了的这件事还是等以后再说,现在眼前的情况才是首要。   归海珲微眯起眼,充满深思的眸子仔细的打量起眼前的妖异少年来。   不得不说,比起从轮回镜里看到的影像,如今就真实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来得更加的震撼和不可思议。   这个容貌早已不复曾经清秀模样的绝美少年,真的是他记忆里的那个总是喜欢静静的呆在阴暗角落的弟弟吗?那个即使是面对父亲和他的时候,也不愿意多说几句话的孩子?   如今眼前这个耀眼如月般璀璨的少年,哪里还有一丝曾经沉默阴暗的影子?   失踪了三年,他那个曾经存在感渺茫的弟弟变化竟然如此之大?那么这三年来,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回来已经有几天的时间了!”   从来没有想过会在这里,并且还是在这种情况下突然遇到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兄长,以及,那个让人早已经决定忘记的男人,夏子希眼里有一丝错愕,不过之后少年的神情就恢复如常的说道。   “有几天了?你是说你回来已经有几天的时间了?这么久的时间,你怎么都不回家?”   “回家?呵呵,我的家在哪里?我的家早在我母亲死的那一年就已经被摧毁,彻底的不存在了,哪里还是我的家?你难道想说你们那个从来都对我冷嘲热讽的家族,那个冷冰冰的别墅会是问我的家吗?笑话!”   “家”这个词一下就触及到了夏子希心里最敏感柔软的地方,尤其是当他看到归海珲那锐利的好似指责的眼神和语气,让少年的心间疼痛起来,眼神也变得越发的讽刺和 嘲弄。   其实,他曾经也有过一个温暖幸福的家的。哪怕那个家从来都只有他和母亲两个人,夏子希也依然觉得很幸福和快乐。   可是这种幸福太过于短暂和脆弱,在他九岁的那年就突然的夭折了。   事情发生的如此令人措手不及,以至于当时还只是一个孩子的夏子希根本就没有丝毫挣扎的机会,就注定了他那之后的浑浑噩噩。自此之后,他的人生就再也没有过温暖和放松。直到……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子希……”显然,少年对他的反驳让归海珲脸色有些难看起来,本就冷厉的脸此刻更加的面无表情。   “我当然知道,而且很清楚。家,从来都应该是能够带给人温暖的地方,是可以容纳我的所有的净土。大哥,你觉得,你那个从来都没有接纳过我的家族会是我的容身之所吗?”   “夏子希!”   “呵呵,夏子希啊!连你都说我是夏子希,而不是姓归海,你有什么权利让我再回去那个我所厌恶的地方,那个从来都没有把我当做事你们家族一份子的地方。”   归海一氏,从来都不是他夏子希的归属。   那个地方,是所有被赋予归海这个姓的人才能够生活的地方。而他,则姓夏,从始至终都姓夏!所以……   “我的家,从来都不在那里!”   “……”看到少年眼里那隐藏的极深的苦涩,还有说出那话时脸上的铿锵和坚决,以及说到归海两字时眼神的无比冷漠,归海珲一下子沉默了。   “子希……”望了望对面满脸默然的妖异少年,再看了看身边好友突然的沉寂,赖纪野不由站出来调和彼此之间弥漫的紧张气氛。   关于少年和归海一族那隐藏得极深的矛盾,赖纪野也知道一点。   他毕竟是从高中时代就认识了归海珲,并且那个时候已经开始会时常的去归海家的别墅找归海珲玩。所以对于归海的别墅里那个总喜欢躲在角落里偷偷地看自己,并且有些认生的清秀少年,赖纪野当时的印象不可谓不深。   那个少年虽然一直极力的营造着单薄的存在感,却在归海一族的别墅里显得异常的格格不入。当时要不是归海珲说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的话,谁也不会相信那个显得有些单纯怯懦的少年身上流着属于黑道教父的血。   “子希,你……”转过身,赖纪野看向对面的少年,似乎想要问什么,却在开口的那一刹,从少年的怀里传来了一阵属于孩子的清脆声音,带着孩童特有的奶气和撒娇。   “爸爸,谁惹你生气了,魁斗帮你教训他!”   本来母后刚才还很高兴的,结果见到他们后,母后的神情就变得好奇怪,一点也不像是母后的性格了。   在阿修道的王宫住了三年,自从他出生有意识开始,魁斗还是第一次见到母后会有这样的表情呢。所以,千错万错,绝对不可能是他母后的错。那么,错自然就这对面那两个人的身上。   “爸爸?”归海珲皱眉。   子希失踪了三年,结果回来的时候竟然就已经有了一个孩子吗?比起归海珲心里的一丝不愿相信,赖纪野的表情就要剧烈的多了。   “什么,爸爸,他叫你爸爸?子希,你结婚了?”还是说,自己听错了?视线下移,赖纪野有些错愕和慌乱的看着夏子希怀里那个正被抱着却努力宣示自己存在感的可爱孩子,语气里充满了疑惑和惊诧。   “……”无声的沉默有时候在别人眼里就相当于默认和肯定。   “子希,那真的是你的孩子?”   “……”故意的,那个小鬼绝对是故意的。离箫坐在另一边的椅子上,看着魁斗脸上的懵懂和无辜,嘴角直抽搐。   那个鬼灵精怪的孩子刚才不是还一直不愿意那么叫子希的吗,怎么现在一下子吐词就那样清楚了,而且还喊得那么是时候,一点都不含糊?   有些纠结的歪了歪嘴角,林离箫喝了一口咖啡,转头看向另一方。却不想,他才刚刚扭过头,无意间就看见那边咖啡厅的门口走进来一个很是俊美绝伦的男人。   “子希,你的东方炎伤来了。”   异世妖醒 外篇---见面   “子希,东方炎伤来了。”转过头,林离箫对着夏子希提醒道。   “东方炎伤?”   也许是林离箫话里的语气给人一种错觉,也许是看到对面的妖异少年在听到他旁边林离箫的喊话后,原本冷漠的表情突然就变得缓和起来,眼里的坚冰竟然也意外的变得无比的平静和柔和,归海珲和赖纪野不由纷纷转过头,看向那个正缓步走来,气质充满神秘和危险的俊美男人。   “夕儿!”   “炎。”回过身,夏子希注视着来到自己身边的俊美帝王,脸上的表情慢慢的放松起来。   “炎,你来了,南刹祭呢?怎么不见他的影子,他没有跟你一起过来吗?”   向东方炎伤的身后看了看,在没有见到另一个男人的身影后,夏子希不由有些疑惑的抬头,看向男人那双充满深情的注视着自己的深邃眼睛。   刚才他和离箫走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路,不由觉得有些累了,而离箫现在的身体不仅仅是他自己的,经不起丝毫的劳累,所以他就抱着魁斗和离箫走进了这家看起来很雅致的咖啡厅,一边慢慢的等着炎和南刹祭两人。   一直都生活在修灵界的东方炎伤和南刹祭,平时最多不过去暗域大陆走动走动,间或去一趟其他的几界,其他的时间基本都呆在阿修罗道里,他们自然会对自己和离箫曾经所生活的地方感觉到新奇和陌生。   也因此,在好不容易回来二十一世纪,在阿丘的别墅休息了几天之后,夏子希和林离箫就带着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的两个男人,再加上喜欢到处攀爬,走路都还有些蹒跚的宝宝,一起出来看看这个他们离开了三年,已经发展的有些不一样了的世界。   三年的时间,他们原先所生活的地方看起来依然如昔,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变化。然而细微之处总归还是不一样了。   比如他们的生活,比如他们现在的心态,都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   曾经,他们是大四面临毕业和就业的莘莘学子,心里颇有一番热血的激情。   现在,学生时代早已经结束,曾经的同窗也早在三年前就各奔东西,不知去向,昔日的学院早迎来了新一批充满鲜活朝力的少年。   经历了一轮的变化,现在学院里还知道他们的人恐怕早已经没有多说了吧。   大学四年的生活,曾经是夏子希命运的转折,也是他记忆里最美好最值得回忆的日子。   那里,不管怎么变化,都让夏子希深深的怀念。   找个时间回去那里看看吧,顺便也把自己和离箫搁置在大学宿舍离得东西给拿回来。   “夕儿?你怎么了,在想些什么?”   “啊?炎,抱歉,我刚才有些走神了,想到了一些昔日和离箫阿丘他们在学院读书的日子,有些追忆罢了。对了,南刹祭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那个男人不是一直都很宝贝离箫的吗?离箫走到哪里他们都能看到南刹祭的影子。   好似自从和离箫重逢以来,他就没有看见南刹祭有离开过离箫身边的时候。哪怕只是很短的一端时间,那人男人除非必要,否则绝对不会离开离箫身边三尺之内。尤其是在离箫怀孕后,那个男人对离箫的态度就更是小心翼翼的保护着。   “夕儿,你真的没有什么吗?”   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少年,在看到夕儿的面色如常的时候,东方伤炎这才放下心来,然后对着妖异少年温柔的回答他刚才的问题。   “南刹祭他应该是去买东西了,让我先过来。”   从绝美少年的怀里兀自把正埋首夕儿胸口那个白嫩憨态的宝宝给拧出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东方炎伤站在夏子希的面前,语气是别人无法想象的温柔。   刚才过来这边的时候,南刹祭在外面的橱窗里似乎看上了什么东西,东方炎伤看他驻步视乎还要留一段时间的样子,因为担心夕儿和宝宝,所以就当先回来了。   以夕儿的容貌,即使是在阿修罗道都足够引起别人的觊觎,何况还是在这个充满了物欲腐朽的世界。   东方炎伤即使来这个世界仅仅只有几天的时间,并不怎么详细系统的了解这块文明的大陆,他去依然能够很强烈的感受到这个世界正在逐渐的贫瘠下去,灵气匮乏的令人觉得震惊,最后必然会导致慢慢的走向腐烂消亡。   没有清新自然的优美环境,没有广袤的葱郁森林和强大灵兽,没有足够充裕的强大灵气。甚至,就连人类的思想都在逐渐的堕落,不思进取。   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有毒气味,黑暗中某些腐朽的滋长,上层阶级统治的贪念和私欲。这些,比起阿修罗道仅凭纯粹的实力为尊和本能的好战疯狂的杀戮来,还要更加的让人有一股想要摧毁的冲动。   这样的世界,完全的依靠科技,忘记了自身修为的强大才是最完美的依仗,身体素质孱弱不堪,根本就不堪一击,更不用说能够找出几个实力强大的人类来了。   面对着这表面看起来完全和平和安全的世界,然而背地里却更加复杂难辨的社会关系,东方炎伤说不失望和不觉得诧异错愕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人类不是应该进化的更加的迅速和完美吗?为何,这些人却抛弃了灵魂里最本质的根源,去依靠一些对自然有着巨大伤害的东西?   环境的破坏,灵气的贫瘠,这样的世界,早晚会面临被抛弃的境地。   本该布满葱郁森林原始深山的地方,现在到处都是钢筋铁林,大桥汽车,要不就是褐色戈壁干旱沙漠。尤其是北方的草原,现在正遭受着风沙的严重侵袭。   这样被破坏殆尽的环境,在东方炎伤和南刹祭的眼里是难以想象的愚蠢。就如同杀鸡取卵,人类完全是在采取自杀性死亡。   当东方炎伤和南刹祭站在人类修建的冰冷铁林之间,看着来往不住的散发着汽车尾气的东西时,当他们从神识里看到这个本该美丽无比的水蓝色星球如今正逐渐的褪去生机,变得满目疮痍的时候,他们的心里无不是叹息的。   这个繁衍了上下五千年悠久历史的古老文明,曾经繁华的武技时代已经过去了。   本该鼎盛时期的修炼秘籍,也不知为何失落在历史前进的滚滚车轮中。   当然,生活在灵气充沛的另一空间的东方炎伤和南刹祭在猛然看到与修灵界完全无法比拟的贫瘠环境,自然是紧紧蹙眉。而面对于早已习惯了现代生活的便利和快捷的夏子希和林离箫他们来说,这却是最正常不过的事。   像修灵界那样神魔满天飞的 情况,到处都充斥着生命危险的紧张和危机,才是他们当初初临异世是完全无法坦然接受的现实。   毕竟,在平和的生活了那么多年,终于长大成人后,貌似却猛然回到了洪荒时代,任谁都会惊慌。   “子希,这位先生是谁?你不为大哥介绍一下吗?”   看到少年和那个突然到来的男人之间旁若无人的对视,眼里好似就只有彼此的柔情氛围,一旁被完全忽视的两人脸色瞬间有些难看起来。   、   尤其是赖纪野,脸色更是瞬息万变,眼里的神情说不出的复杂。至于归海珲,男人在看到东方炎伤走到少年的身边后,眼神更是瞬间收缩。   他感觉得到,那个男人身上有着不同寻常的强大气势。   毕竟是黑道世家悉心培养出来的未来魁首,归海珲的直觉一向精准,看人更是从来没有出错过。   那个男人,那人貌似跟子希之间的关系很是亲密非同寻常的男人,他给人的感觉充满了危险而又神秘,带着绝对不输于任何人的强大压迫感,有一股天生就想要追随和臣服于他的霸气,以及……拥有与之相匹配的实力。   “来……纪野……大哥……”   东方炎伤到不是没有注意到少年一旁的两人,只是男人的目光从来都在夏子希的身上,他旁边的两人看起来虽然身份不俗,却完全没有什么强大的力量。   别说是他,就连夕儿本身,那些人都完全没有与之螳臂当车的实力。   倒是看两人与夕儿之间有些紧张诡异的气氛,让东方炎伤有些明白,那些人,夕儿完全不会有任何其他的表情显现在脸上,心里更是不会兴起丝毫的波澜。   “我是子希的大哥,请问先生贵姓?”   三年不见,不,准确来说应该是七年未见。加上少年自十八岁起就独自离开归海家去另一个偏远的城市读大学,四年来从来都没有回来过,这还是归海珲和赖纪野七年来第一次见到长大之后变得完全不一样的夏子希。   七年的时间,足够让一个十八岁的稚嫩少年变得成熟稳重,不复记忆里的阴沉怯懦。   哪怕现在这个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看起来跟夏子希离开归海家时的年纪还要来得更加年少一些。   说那个孩子其实一直都没有弄懂过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也完全看不透他那有些变幻无常的性格。   说那个孩子单纯怯懦吧,一直在归海家那些旁系之人冷嘲热讽中长大,从来都不知道反抗,好似一直都在默默的忍受。可有时候那个孩子看向所有人的眼光又是那样犀利嘲讽,充满了阴森的冷意,让即使是归海珲这样见惯了黑暗的人都有些背脊发寒。   可如果说他深藏不露极有城府,那个孩子好像又完全没有做过任何的事,总是一副冷漠的摸样,在归海家的存在也总是似有若无,完全没有任何人过多的在意。   这样的人,到底哪一个才是他真正的性格呢?   “大哥?夕儿……”挑眉注视了一眼对面自称是夕儿大哥的男人,东方炎伤低头温柔的看向身边的少年。   “炎,这是我大哥,归海珲!”同父异母的哥哥,身上流着一样的血的亲人啊!   说到这里,夏子希不由猛然想到了他刚回来的第二天阿丘跟自己说的话。   他说,在自己失踪的那段时间,他这个哥哥也曾经跟着他一起在寻找着自己的下落。   归海珲,你到底问什么会这样做?我的存在在你的眼里不过是一个被父亲从外面带回来的私生子罢了,你不是都无视我的存在吗?为何,在我突然失踪后,你又做出那样令人费解的举动来?   “我是归海珲,你好!”   对着东方炎伤伸出手,归海珲脸色冷峻的点头,说道。然而他对面的男子似乎根本就没有看见他伸出去的手,只是微微的点头示意了一下,语气淡淡的开口。   “东方炎伤。”   “你……”归海珲皱眉。这个男人是什么意思,竟然那样自大?   其实,珲娃啊,这真的不能怪东方炎伤无视你对他的示意。对于握手这种见面的礼节,还是外来客的异界之修罗帝王根本就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的说。   在东方炎伤的眼里,对方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人类,身为阿修罗王的他自然不需要屈节降礼。而且,东方炎伤很不喜欢那些被他视为蝼蚁的脆弱人类碰触自己尊贵的躯体。   “子希,有时间的话就回去看看吧,去看看父亲。”看夏子希和东方炎伤脸上无动于衷的表情和漠然的态度,归海珲也知道今天是不可能让子希回家的了。于是男人微微的蹙眉,之后却突然一叹,也不勉强,转身离开。   不过离开前,归海珲突然侧首,对着身后的夏子希淡淡的说道。   “子希,其实父亲他,如今也只不过是一个华发早生的可怜老人罢了。”说完,男人大步离开。   “珲!”看到好友的离开,赖纪野回头深深的注视了夏子希一眼,然后叹息一声,接着也跟着离开了。   “归海……珲……”父亲吗?回去看哪个本该是他父亲,却一直都没有把自己当做是儿子来看待得男人?大哥,你认为可能吗?   那个男人恐怕根本就不在乎我的生死,他会希望我回去?   恐怕就算自己回去那座别墅,得到的夜不过是他那个父亲冰冷厌恶的眼神罢了。他何必回去自取其辱。   就算那个男人年纪已经大了,也依然无法否认他那一身威严冷漠的气势,压迫的人喘不过起来。   那个在黑道的血腥杀戮中沐浴过来的男人,即使是现在老了,也觉不会如普通老人那样充满祥和慈爱。   他一直冷眼的注视了他那个父亲那么多年,看的比谁都清楚。   豹子即使是老了,他也依然还是豹子,改不了身上那种令人害怕恐惧的强大气势。   蛰伏起来的锐爪有时候可能会更加致命啊!自己这个对他可有可无的儿子,哪怕是失踪了三年,那个老人可能都不曾知道呢。   “炎,离箫,我们回去吧。”   “好,夕儿,我们回去!”看少年脸上似乎有些疲惫厌倦的神情,东方炎伤不由有些心疼的搂过少年纤细的腰肢,眼眸里全是怜惜的柔情。   ;就在一行人准备离开咖啡厅回去的时候,离箫突然扭头左看右看,然后一声惊呼:   “魁斗跑哪里去了,怎么不见了?”   “什么!”   异世妖醒 外篇---宿舍·大学(1)   “珲,等等!”几个跨步,大步赶上前面步伐矫健的男人,赖纪野语气有些急促的喊道。   “等等,珲,难道我们就这样离开吗?”   跟在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面无表情的男人身后,赖纪野脸上早已经没有了平时的温文尔雅高雅大方,反而看起来难得的有些莽撞起来。   “不这样还能怎样?纪野,你也看到了,子希如今的状况,还有他身边那个不知道身份的男人一切都成迷。子希莫名失踪的这三年时间,发生了太多的异数,对于子希过去三年时间里经历的事我们也完全不清楚。尤其是当时在长白山轮回镜里看到的情景,更是让人无法做到完全的平静。子希他……”   听到赖纪野语气里德那么一点不甘或者说是茫然失措,归海珲脚步停顿了一下,之间继续向着地下的停车场走去。   “珲……”   “纪野,如今的子希早已不是过去那个在归海家寄人篱下任人欺凌的柔弱孩子了。你明白吗?他已经蜕变,变得如此的耀眼夺目,甚至还蕴藏着神秘强大的力量,变得让人有些不敢直视。这样的人,早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可以被归海家操纵的弃子了。”   也许是想到如今的归海家,归海珲原本就没什么好颜色的脸此刻更加的冷冽了,带着冰冷的煞气。   归海家,早就该重新洗牌了。   老一辈的顽固分子固守着严苛的思想,一直紧紧的抓住手里的权利不放手,妄图架空他的势力,让他变成受人摆布的傀儡。   却也不想想,他归海家怎么着也是父亲的儿子,在归海家有汲汲营营了那么多年,那些欺自己年轻的老匹夫的野心怎么可能逃得过他的锐眼。   父亲即使是有意退位,甚至是提前了好几年,让所有的人都有些措手不及和惊慌失措,然而曾经的黑衣镰刀积威犹在对着所有黑道都有些一呼百应的号召力,作为自成年开始就一直跟随在父亲身边的自己来说,还有什么是他归海珲没有见识过的。   之所以放透明欢快的蹦跶了这几年,也不过是处于父亲对自己的考验罢了。   要作为新一任的黑道掌舵者,可不能是只凭着父亲的余威,还必须得让所有人都心悦诚服。   这一点,归海珲有那个自信,可以把所有人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倒是归海家的那些自认有功的老一辈,一向以长老自居,对着所有事都妄图指手画脚。他们真当自己是愚昧无知可以任意糊弄的软柿子吗?   尤其是此刻归海珲不由想到,当初反对把子希从外面给接回来的人就是他们。   在子希回到归海家后也就是这些人总是找机会对着子希冷嘲热讽,让那个曾经面对他们的时候也曾经有过满心忐忑和不安的期待着的孩子慢慢的沉默下去,以至于如今对归海家的厌恶达到难以弥补的地步。   想到这里,归海珲的眉头就不由厌恶的皱起,眼里闪烁着幽暗的冰寒。   “弃子吗?的确,如今的子希,那个变得都有些令人不敢靠近的绝美少年哪里还可能会是归海家曾经的弃子。恐怕,现在归海家的所有人都拿那个少年没有丝毫的办法了吧!”低声喃喃的低语,赖纪野停下脚步,抬起头看向他面前的男人。   归海珲,他一直以来的好友,同时也是那个少年的哥哥,是归海家至始以来都毫无疑问当之无愧的继承人。可是现在,即使是他,这个在归海家备受尊崇的男人,也无法左右那个少年的意志,让他再乖乖的重新回到归海家。   就如同雏鸟离巢,苍鹰御翔,一旦获得了追求自由的机会,脱离了束缚的翅膀怎么可能还甘心在再度被枷锁加身?   况且……   赖纪野不是瞎子,相反,他的心就如同明镜一般透彻,他自然看到了刚才的那番情况。子希如今改变的不仅仅只有容貌,同时还有很强大的自信。   他早已不是过去那个看起来无比自卑懦弱的少年了。   可是,到底是什么样的离奇的经历彻底的改变了子希?   那个即使只是静静的站在子希身边就令人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压抑,令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的男人?   那个男人,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是跟着子希一起回来的吧?也就是说,这三年来,子希可能一直都跟他生活在一起?   “珲,让人去查查那个叫东方炎伤的男人的来历,看看他是怎么出现在子希的身边的。”   要获得一个人生平最完整的资料,这一点还是作为黑道世家的归海家最擅长的手段。   谁叫归海珲从以前就是黑道的皇太子,现在更是成为了所有黑暗势力的掌舵者呢!猪儿   “东方炎伤?”听到这个名字,归海珲猛然顿住了身体。   “珲,怎么了?”   “东方炎伤,纪野,那个男人绝对不简单。我感觉得到,他很危险,甚至比所有陷于黑暗中的人都要来的令人恐惧。这种来自心灵深处的喧嚣叫嚣,发自本能的警惕,即使是在我那个被所有黑道中人都敬称为黑夜镰刀的父亲身上都感觉不到。”   “什么?”赖纪野的眼眸瞬间睁大。   归海珲的父亲,上届备受所有黑道势力敬畏的首领,那个凶狠如死神般收割生命,令人莫不胆寒畏惧的男人,赖纪野又怎么可能不清楚。   作为归海珲的好友,他不是没有见过归海珲的父亲。相反,赖纪野见到归海珲父亲的机会还很多。只不过每次看到那个男人,赖纪野都要一种浑身不敢动弹的僵硬。   其实,现在已经上了年纪的归海家家主,早已经退去了年轻时候的那一身血腥杀气,已经慢慢的变得平和起来。只不过对于所有人来说,如今已经退居幕后的老人反而变得更加的令所有人感觉到敬畏。   那个一直位居上位的老人,身上的威严可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就消减。反而,那个老人现在更加的令人不敢反抗他的命令了。   而就是这样一个令他和珲都感觉到敬畏的男人,珲竟然说刚才那个叫东方炎伤的男人比他的父亲还要令人害怕?   这有可能吗?   赖纪野看向前面的男人,心里揣度着他刚才话语里德意思,确实一点都没有感觉到珲有任何开玩笑的迹象。那么这也就是说,这是真的?!   那个男人甚至是一个比曾经的黑夜镰刀还要来得令人恐惧的男人吗?   “珲……”   “纪野,你能够想象得到吗?那个男人的身上,有着浓郁的血腥味和煞气。即使他隐藏的很好,也极度的压抑住自己身上的气势,然而对于从小就生活在黑道这种血腥争夺中的我来说,对于同属于黑暗中的气味可是比谁都敏感。”   微眯起眼,归海珲像是在回忆着刚才在咖啡厅遇见子希后,在看到那个男人向着子希走去时心里瞬间闪过的感觉。   还有,在那个男人走过来的那一瞬间他身体突然出现的僵硬。   “那个男人,他绝对杀过很多人,而且还是视人命如蝼蚁,蔑视着所有人类的存在!”那种最纯粹的黑暗气息,浓郁的令人浑身莫名的颤抖。   最接近黑暗的色彩,就如同和黑暗融入了一体般,是当之无愧的暗夜帝王,是黑衣的宠儿!   “珲,他真的有你说得那样可怕?”   被男人的形容弄得有些浑身不自在的赖纪野显然有些不相信。可是看归海珲脸上那种认真的神情却又绝对不是夸大其词。这下,就很值得赖纪野深思了。   “那个叫东方炎伤的男人到底是什么人?珲,如果他真的如你所说的那般危险,你放心把子希留在他的身边吗?”   明白赖纪野话语里德意思,归海珲沉默了以会儿,然后面无表情的继续向着地下停车场自己的爱车走去。   “这件事等回去再说,我们还须从长计议,在不清楚对方的情况前绝对不能莽撞。”来开那辆被自己改装过的黑色豪华跑车,归海珲对着跟上来走到另一边的赖纪野说道。   赖纪野也知道事情的亲疏缓急,他不是一个冲动的男人。作为赖家备受好评的继承人,赖纪野一向喜欢谋定而后动。   来开另一边的车门,依靠在归海珲平时最喜欢的这辆黑色闪电跑车上,赖纪野突然问了一个让归海珲有些挑眉的问题。   “珲,你父亲的身体最近怎么样了?听说他老人家的身体状况最近几年来越发的每况愈下。这跟三年前子希的突然失踪有关吗?”   “你怎么这么问?”   “没什么,只是想到伯父有隐退的意思貌似就是在最近这几年,而伯父好似一夜之间突然褪去了浑身所有的锐气,也恰恰跟子希失踪的时间相近。这是巧合吗?”   “纪野,不该问的别问。”微眯起眼,归海珲的话语里有着浓郁的警告意味。   “……我知道了,抱歉!”听出了归海珲话里的警告,赖纪野身体一僵,之后摊摊手有些轻浮的回答道。   那个老人,就算他现在已经收起了浑身令人害怕的獠牙,他在所有人心里的积威可不是那么轻易就可以被忘记的呢。   “好了,我们回去吧!”   说着,拉开跑车的车门,归海珲就想要坐上去。却不想,他才刚刚迈动前腿,就感觉到自己的裤腿貌似被什么东西给扯住了,让他无法移动。   “珲,怎么了?怎么还不上车?”感觉到归海珲脸上神情的怪异,赖纪野不由疑惑的看着对面浑身突然变得僵硬的男人。   “这个小鬼是怎么回事?!”低下头,归海珲看着自己裤腿边正抬起头楚楚可怜的望着自己的小孩子,猛然咆哮。   “小鬼?什么小鬼?”这下,赖纪野也不急着上车了。   绕过跑车的前面,赖纪野走到脸色很是难看的归海珲面前,一低下头然后就看到了那个证抱着归海珲的腿,一个很是可爱的小小孩子。   “珲,这个孩子是哪里来的?莫不是你在外面的私生子吧?”   “私你个头,我哪里来的私生子,我怎么不知道?”   显然,赖纪野的这句话成功的让归海珲的脸色变得更加的黝黑,眼里也更加的不耐烦和冰冷,孕育着未爆发的风暴。   “不是你的私生子?那他怎么一直抱着你不让你走?”好似没有看见好友脸色的难看,赖纪野笑的一脸的不怀好意。   “如果你的大脑还没有得老年痴呆的话,你应该不会忘记这个孩子是谁的。” 语气冰冷里蕴含的不耐,归海珲低下头看着自己腿边兀自笑的灿烂的孩子,一脸的黑线。   果然,他还是不喜欢小孩子!   哪怕再怎么的可爱,也依然不能掩饰住那双古灵精怪的清澈眼睛里德不怀好意。这个小鬼,出现的方式太过于诡异,绝对不寻常。   “是谁的?”   听出归海珲话语里德不同寻常,赖纪野不由低下头仔细的打量起这个不惧于珲身上冰冷气息,依然笑得开怀却没有丝毫胆俱的孩子。   不过二三岁的年纪,那张水嫩的小脸上就已经可以看出日后的绝代风华。这样的孩子,长大后绝对又是一个可以秒杀所有雌性生物的男性劲敌。   当然,重点不是这个,而是,他为毛看他越看越掩饰?   这个有着一头罕见的银发的小孩,貌似他才刚刚不久前见过?   在哪里呢?突然,男人猛然睁大眼!   对了,咖啡厅,在子希怀里的那个孩子!   “珲,他难道是……”   异世妖醒 外篇---宿舍·大学(2)   “小鬼,告诉我,你怎么会在这里?子希呢?”   伸出手拎起腿边那个小小孩子的领子,归海珲把人给放在自己黑色跑车的前盖上,脸上的神情说不出的冷冽阴寒,足以让小孩下的嚎啕大哭。   不过很显然,这种程度的冷气此刻对于眼前的孩子明显无效。   也是,自出生起就不得不面对自己父皇那张冷冽的脸的魁斗怎么可能会害怕人类的冰冷。   对于面瘫,他早已习惯了,浑身练就了一身的免疫力,哪怕是再怎么凶神恶煞的人到了他的面前,都得怪怪的对他俯首称臣。   阿修罗道的皇太子这个名头可不是说着好听的。   “小鬼,说话!”这个小鬼竟然敢藐视我?   看着自己的冰冷视线下竟然毫无反应,反而还把手指头伸进嘴里不住吮吸,笑的一脸灿烂的注视着自己就是不说话的孩子,规划和感觉到自己的额头突突突的直跳,心里颇有一股恨不得把眼前的小鬼给一巴掌拍死的冲动。   不过,他忍!   “珲,他还是一个孩子!”   看到归海珲难得的孩子气表情,一旁的赖纪野确实有些好笑了。   他从来没有看到过珲竟然会如此跟一个还不到三岁的孩子置气,珲的控制力一向很强,而且对于无知的孩童也一向是不屑一顾的。   孩子,又能够知道什么,他们这一类人注定是要深陷于黑暗之中的,又怎么可能会跟还纯白就如同一张白纸的小孩子计较。   “孩子?纪野,说起来,他可是子希的孩子,也算得上是我的侄子吧!不过我总觉得这个小鬼很不一般,绝对不是那些普通的无知小鬼。而且,这里是地下停车场,跟刚才的咖啡厅可是有着好一段距离,这个小鬼竟然跟上来了?”   转身看向身旁的赖纪野,归海珲眼里有着深深的思索。   “纪野,你说,他这样一个还不过三岁的孩子,是怎么跟上我们的速度的?”   突然冒出来的孩子,让归海珲一时之间还有些接受不了他的弟弟竟然已经结婚了的事实。而比起这个,更让归海珲觉得怪异的却是这个据说是子希儿子的小鬼。   “子希的孩子……”   低下头,赖纪野的脸色在说到这几个字的时候突然变得有些隐晦莫辩,被额头刘海遮住的眼睛让人看不出他此刻的表情。不过这对于和赖纪野是多么多年挚友的归海珲来说,他还是能够猜对那么一星半点。   重新转过头,归海珲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的孩子,眼里闪烁着莫名的神情。   “小鬼,你叫什么名字?”归海珲微微的皱起眉头。   记得刚才在咖啡厅的时候子希貌似有说过这个孩子的名字,不过那个时候正惊诧于妖冶少年华丽含义的归海珲那里还注意得到其他。何况,不过是一个不到三岁的奶娃娃而已。   “魁斗,伯伯!宝宝叫魁斗!”   眼珠子滴溜溜的转,长得一副可爱包子相得魁斗突然笑了起来,看向面前归海珲和赖纪野的纯黑眸子满是跃跃欲试的莫名兴奋,让见了此情此景的归海珲和赖纪野两个大男人身上突然一阵恶寒。   “小宝贝,你的母亲怎么没有在你身边?一个孩子不可以到处乱跑哦,小心被坏人拿去卖了。”   微微的弯下腰,赖纪野也不去管听到被人叫做“伯伯”的归海珲此刻心里诡异的感受了,而是注视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孩子,突然笑的温柔的问道。   “我爸爸?”歪着头,魁斗注视着眼前男人的眼睛,满脸的疑惑,表情更是茫然无辜的很。   “父皇来了,魁斗当然要跑。因为父皇看起来貌似不高兴,后果可是很严重的说。宝宝才不要面对父皇浑身的冷气和煞气呢。”   至于什么坏人,有谁快得过他阿修罗道未来小霸王!   晃荡着自己的两条小短腿魁斗说的是理所当然。   听到面前车盖上坐着的三岁宝宝有些诡异不清的话,不管是笑容满面的赖纪野,还是面无表情的归海珲,都不由紧紧的蹙眉,脸上的表情有些凝固。   这个小鬼的话怎么颠三倒四的,而且还说的那么令人……诡异的有一股黑线的冲动?   “我们问的是你的母亲,不是子希。小鬼!”   此刻归海珲脸上的表情绝对称不上多么好看,尤其是这个男人本身就不是一个让人敢于亲近的人的时候。   “魁斗说的就是我的母后嘛!”这些人怎么回事的说,魁斗说的那么清楚,他们怎么还是一副听不懂的样子,好笨的说。   魁斗现在也还只是一个不到三岁的稚子而已,自然没有多少耐性和精力跟人解释。   “母后?我们说的是那个把你从肚子里生出来的女人。那个跟子希生了你的女人。”归海珲又一股想要抚额的冲动。   他突然就有了一种心力交瘁的感觉。   对着这个孩子问话,简直就是对牛弹琴,浑身都是无力感和 郁卒。   “伯伯好笨,把魁斗从肚子里生出来的人不就是魁斗的爸爸吗?爸爸可不是女人,而且爸爸也很不喜欢别人说他是女人。愤怒起来的母后可是比父皇都要来的令人心悸和战栗呢。”   至少,父皇生气了还有母后可以安抚下他的怒火,可是可要是母后生气的话,那么也就意味着魁斗要倒霉了。   “你说社么?”归海珲和赖纪野的眼神急促的收缩,猛然转头看向车盖上的孩子。   这个小鬼,果然是因为年纪太小所以太无知懵懂了吗,不然为何说出的话那么令人惊悚呢?   也是,毕竟还只是一个只有三岁的孩子,他们能够期待他懂什么。   可是……归海珲赖纪野看向眼前的孩子,他真的只是一个孩子而已吗,他真的什么都不懂吗?   有时候,孩子说出来的话才最可信的啊。   归海珲和赖纪野沉默了下来,心里不知道在想些社么。   突然,两人抬起头看向另一边。那里,他们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正由远及近的传来?   “珲,你听到什么了吗?”   “怎么好像是子希的声音?”   两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然后凝神仔细听去。   果然,不远处似乎有那个少年和其他人的声音在焦急的呼唤着什么。倒是本来一副无辜纯真模样的魁斗在听到声音后,脸上露出了欢喜的表情来。   “啊,母后来了。”   果然,宝宝的话才刚刚落下,地下停车场的出口处便多出了几个人来。   “魁儿!”   “啊,终于找到这个失踪的小鬼精灵了。”跟在子希和东方炎伤的身后 ,一直被身边的男人给细心的保护得很好的林离箫语气里有着幸灾乐祸。   那个小鬼,看你之前出卖我,那我去转移视线,现在终于也要落难了吧!   “母后,抱抱!”   看到快步走过来的几人里除了他最喜欢的母后外,竟然还有父皇和离叔他们的时候,魁斗眼珠子一转,然后向着走在最前面的绝美少年伸出双手。   母后脸上的表情好可怕,魁斗还是乖一点的好。不然,不止父皇会生气,恐怕连母后也会惩罚魁斗的说。   “魁儿,你怎么在这里,这么到处乱跑,你可不知道我和炎会很担心的吗? ”   伸手抱过车盖上倾斜着的身体向着自己伸出手的三岁孩子,夏子希看了一眼他对面的归海珲和赖纪野,脸上表情平静的异常,让被抱在少年怀里的魁斗不由瑟瑟了一下。   “母后……”泫然欲泣小心翼翼的声音,魁斗不由从少年的怀里抬头向上偷偷的看了一眼。然后,三岁的宝宝立马安静下来,再度把小小的身体埋到少年的怀里。   “子希……”   看着已经走到面前的妖艳少年,还有他怀里的孩子之间的互动,归海珲和赖纪野的脸色很是惊异不定和复杂。   “大哥!”   “子希,离萧,那么回来了!”   “阿邱!”   “咦?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你们不是出去了吗?出什么事了?” 放下手里的文件,邱楠逆看着从外面回来的一群人各异的脸色,不由有些疑惑的问道。   “阿邱,你认识子希的大哥吗?貌似你曾经说过,在我和子希失踪后,你曾经和子希的大哥一起去过长白山?”   “子希的大哥,归海珲,他怎么了?”   看着面前一脸慵懒的离萧,以及一直守护在离萧身边不怎么喜欢说话的冷冽男人,邱楠逆抬头看向令一旁脸色平静的有些怪异的子希和他身边抱着孩子的东方炎伤,不由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   貌似子希他们出去了一趟,回来就变得有些不正常了。   “我们刚才在外面的时候遇到子希的大哥和他的朋友了,那个男人似乎想要子希回去的意思。”   小心的看了看子希,在发现子希脸上没有什么其他的表情后,林离萧不由把今天发生的事从头到尾给邱楠逆说了一遍。   以前他们和子希一起在大学的时候,子希从来都没有说过他的家庭。也因此,林离萧根本就不知道子希还有一个大哥,貌似感情还很不好的样子。   倒是邱楠逆,在夏子希和林离箫刚刚失踪的那段时间,他倒是好子希的大哥彼此之间有过一段交集。   不过之后,从长白山回来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   也因此,邱楠逆其实也并没有见过那个男人多少次。   “你们见到归海珲 了?”坐直了身体,邱楠逆看向正不住吐着葡萄皮的离萧。   “是啊。阿邱,以你的观察,你觉得那个叫归海珲的男人是怎样的人?”   “归海珲吗?阴鸷而又霸道,身上的气息黑暗而危险。不过,倒是一个很护短的男人就是了。”   那个男人,绝对是一个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人。然而,要说没有值得令自己欣赏的地方也是不可能的。   邱楠逆的性格和为人处世的手段,那个男人其实与很多和自己相同的地方。   他们,其实都是同一类人啊!   “子希,你去哪里?” 突然,林离箫看到夏子希站了起来,然后向着大厅另一边走去。   在他的身后,那个叫东方炎伤,给人的感觉比任何人来的都要令人心悸的多的俊美男人也跟着站了起来,脸色很是冷冽。   “上楼。”今天遇到的事和人太过于突然,以至于让夏子希的心有些乱了,所以他要去冷静一下。   既然回到这里,夏子希也不是没有想过会遇到他们,不过没有想到会那样突然,让人毫无心理准备罢了。   “等等,子希!”邱楠逆突然喊道,叫住了少年的脚步。   “嗯?什么事?”转过身,夏子希看向楼下大厅里坐着的好友,眼里疑惑。   “我吗大学时住的那间宿舍我一直让学校为你们留着。如果那里面还有些什么对你来说是很重要的东西的话,找个时间回去拿回来把。”   “……好。”停顿了一下,夏子希背对着所有人,让人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回答道。然后继续上楼。   “子希!”   “什么?”   “没什么!”   张了张嘴,邱楠逆似乎想要说什么,最后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的看着少年的身影消失在楼上,然后看着那个一直和少年关系密切的男人紧跟着子希的身影一起离开。   异世妖醒 外篇---宿舍·大学(3)   “夕儿!”   把儿子仍在下面继续去祸害别人,东方炎伤紧跟着夏子希的身后回到了两人所在的房间。   “夕儿!”走进房间的瞬间,在夏子希还没有反应过来,男人已经搂住了少年的腰肢,把头埋首在少年纤细白皙的颈间,语气低沉充满了磁性的唤道。   “炎……”   “什么!”彼此间的气氛难得的静谧温馨,东方炎伤抱着怀里的少年,手紧紧搂在少年的腰肢上,无法撼动丝毫。   今天遇到的两人少年虽然曾经跟东方炎伤说过,然而直到真正的遇到了,男人还是感觉到了一丝的诡异和不舒服,心里蕴含着一股难以消磨的戾气。   那两人,就是曾经夕儿记忆里德大哥和他的朋友吗?   狭长深邃的眼微微的眯起,东方炎伤的脸上是看不出神情的冷峻。   “炎,明天我们一起回去我曾经的大学一趟吧,我有东西落在那里了。很重要的东西。”   “好。”对于爱人的要求,东方炎伤一向不曾拒绝。   “出了什么事了,怎么大家都往校门口跑?”   从教学楼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本书装斯文败类的任劳缘看着校门口的人潮涌动,不由顺手拉住一个正跑过自己身边的人的衣服,眼里满是好奇的问道。   “啊,班长,是你啊!”   被人给拉住,正冲的兴冲冲的男人本有些恼怒,却不想一回过头就看见身边的任劳缘   ,男人脸上一瞬间的呆愣。不过之后,就见那人急忙忙的把衣服从任劳缘的手里拉出来,稍微的推开一步。   他可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在这里和班长大人拉拉扯扯,不然要是传入班导的耳里,他就是有十张嘴也解释不清了。班导大人虽然看起来无比阳光,然而做了他四年的学生,班里还有谁不知道那个男人内心其实就一腹黑。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吗?校门口怎么这么热闹,那些人怎么都往校门口跑?”对于男人的动作,任劳缘看在眼里却是什么都没说,只是问着自己最感兴趣的话题。   也是,和同学间就这么过来了四年,现在他都快毕业了,还有什么是不习惯的。   尽管任劳缘一直都不知道,为毛班里的男生可以和别人勾肩搭背,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就恨不得退避三尺?   看他们的样子也不像讨厌自己的嘛!   “班长大人难道你还不知道吗?听说校门口来了四个风格各异的绝世美人,个个特色不同,都是难得一见的绝色,其中还有一个据说美得勾人,跟神祗般传的夸张,所以我们这些在学校里每天都面对一些残次品的孤男自然恨不得狼嚎。”   说道这里,任劳缘对面的男子眼里满是兴奋的光亮,一副恨不得马上跑到校门口的急切模样。然而马上,男子的眼里却出现了一抹迟疑。   “不过,那些女人说出的话能够相信吗?”他可是记得班里有好几个女生诡异的很,每天都看到她们凑在一起嘀咕,间或还发出几声无比诡异的奸笑,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让人毛骨悚然,恨不得大夏天裹几层毯子。   “你听班里那几个女生说的?”   说道这里,任劳缘的嘴角也抽搐了。毕竟,班里的其他男生还好,那些女生最多也就是看过一两眼就不在理会了,然而每到自己的时候,那些女人眼里就瞬间闪烁着绿油油的狼光,让任劳缘每次看见她们都恨不得绕墙走。   太可怕了,那些女人。   每次看到她们任劳缘都有一股腿软的无力感。   实在是怕了那些喜欢在自己背后窃窃私语的女生了。感觉自己就是那案板上的鱼肉,那些女生就是案板钱奸笑的刀俎,让任劳缘很是恶寒了好久。   任劳缘觉得自己天生就是一个很悲剧的人物。   自生下来开始,因为家庭不怎么富裕的缘故,自一岁起,他就被自己的父母给送到了乡下外婆家放养着,而父母两人却双双天南海北的到处飞,各自做着自己的工作。   十岁后,家庭情况好不容易步入了小康,自己也算得上是一个不怎么为经济发愁的小资少年了,至少在他外婆家那个穷乡毗邻里绝对算得上是山窝里火鸡中突然变异的金凤凰。为此,从小就因为爹娘不在身边而早熟的任劳缘小盆友还自我优越了一把。   因为外婆身体不怎么好的缘故,据说是年轻的时候摔断了腿,以至于现在老来也会时不时出点风湿骨病之类的了,所以尽管任劳缘小盆友十岁之前还处于祖国的花朵,禁不起什么风吹雨打,却依然要靠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做个饭洗洗衣补补衣服什么的,我们的任劳缘童鞋也就在那段思想启蒙阶段提前的无师自通了。   当然,这也是看多了的缘故。   谁叫他住的地方时乡下,每次洗衣服的时候就可以看见好多村姑提着一大盆的衣裳,坐在井边围成一团一边不住的敲敲打打,一边不忘说说笑笑村子里的八卦。   什么李二家的媳妇结婚三年后终于怀孕了,王四家的猪发春了一胎十个生了几个小猪仔之类。   当时年纪太小对什么都好奇的任劳缘童鞋就这样过早的学会了男儿当自强。   直到他那两个爹妈终于良心发现,想起自己还有这么一个从小就被丢在外婆家的儿子,然后把他给接回去的时候,已经长到十二岁的小小少年很悲催的发现,自己就是那个被摧残的祖国花苗。   每天都要很早起床自己准备自己的伙食不说,连带的还要做家务,顺便把要出门工作的父母的衣服也给洗了。   在学校,因为任童鞋看起来长的就一副很老实的模样,为此他的班主任大手一挥就让他当了班上的劳动委员,以至于每次有啥大的劳动活动,冲到最前面的就是这个倒霉的娃。   城里的孩子不比乡下,你能够期待他们会听一个从山沟里出来的土娃的调配吗?   为此任童鞋很深刻的检讨了一番,认为自己给所有人的感觉实在是太成熟稳重了一些,以至于出什么事老师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一点都没有在摧残祖国花的儿的觉悟。   自己的长相实在是让人充满了安全感,以至于每个人遇到无论是大事还是小事都想要靠靠自己这个柔嫩的小肩膀儿。于是,觉悟了的任童鞋小盆友脸上是热血在燃烧,心里却是在流着宽面条,一路过关斩将的活到了十八岁。   终于,期待中的大学生活来临。   为了忘记自己那噩梦般就如同灰姑娘的遭遇,高开后任劳缘童鞋选择了一所离家很远的大学,想要以此来远离那些在自己眼里就是后母般的存在。   无论是对着自己笑得人面兽心的班主任,还是班上那些就如同猴子般上窜下跳,活泼过火的同窗,打都让任劳缘恨不得马上离他们有多远就多远。   他再也不想要看见那些总是把自己当做是抹布般随便乱扔,有事就把自己推在前面当盾牌的没良心笑的令人牙痒痒的同窗了。   没想到,大学的生活一点都不如自己想像的那样美好,甚至更加的凄惨。   每到一个月,我们的任童鞋就有了一个新的很贴切的绰号,以此来表达同学间对他的爱戴和敬佩。   “任劳任怨”,就是形容的这个看起来表情无比敦厚的娃。   大学的生活不必高中,班上的很多事分配并不是那样的平衡。   作为班上的班长,任劳缘更是繁忙,有事没事都要往办公室跑,以便不会错漏什么重要的信息。对于其他人来说,大学的日子也许轻松到无聊,可对于以一己之力挑起整个班的任劳缘童鞋,却是无比的想哭。   为毛,为毛他想要的轻松就这样没有了?   这都要怪他们那个年轻的班主任,那个看起来长的一副大卫般阳光俊美,内心却黑的不是一般的男人。   他找谁惹谁了,那个黑心肠的男人要逮着自己做着做那?   明明他对任何人都笑的一副无比璀璨的模样,可为毛看到自己的时候就笑得那样的令人毛骨悚然?   他不就是在开学的时候稍微嫉妒了一下他的小白脸,不小心说了两句酸溜溜的话嘛,用得着都过了好几年了还记在心里吗?真是无比的小心眼,黑心肠的男人。   其实,任劳缘的长相还是很不错的,看起来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这可能是他从小在外婆家养成的气质,一时时难以遮盖的。就是身材稍微纤细了那么一点,让很多女生退而求其次。   当然,如今都大四快毕业了却依然没有一个女朋友,主要的原因却并不是处在任劳缘小盆友自己的身上。这就不得不说是他那个班主任的能耐了。   当然,任劳缘是不可能知道其中的九弯曲肠的。   抬头望天,曾经是自己最敬佩的学长,如今却是已经不知道身处何方了。   三年前,也就是他还在大一的时候,那个人突然的就在自己的宿舍失踪了。连带他失踪的还要另外一个学生。   这件事,曾经在学校里掀起了轩然大波,最终却慢慢的沉淀了下去,直至被所有人遗忘,再也没有人提起。   “班长,那我先走了。”看到任劳缘突然的沉默,他面前的男子有些小心翼翼的说道。   还是看美人来得令人血脉怒张啊,何况眼前的班长大人和班导大人之间的关系也诡异的很。   还是少惹为妙!   “我跟你一起去。”看到面前的人似乎想要偷偷地溜走,现在依然还是单身的任劳缘自然也想要去凑一份热闹。   谁叫他也是没有女人缘的人呐,自然对美女有着一份火热的心。   可惜,班上的女生实在是水平不怎么高,几个长得不错的竟然还坚持什么独身主义,让他们就如同狗啃刺猬,无从下嘴啊。   “啊?”   “啊什么啊,快走!”一马当先走在前面,丝毫不给后面男生反悔的机会,任劳缘向着喧嚣的校门口走去。   他倒是要去看看学校来了什么绝世大美人,竟然还引起了轰动。如果真的如同别人所说的那样漂亮的话,那就绝对不能放过。   他想要结束单身已经好久了!挤过拥挤的人群,两人终于好不容易来到了前面,看到了众人口中传的玄乎其玄的绝世美人。不过……   “怎么都是男的,不是说是绝世美人吗?”跟在任劳缘身后就如同粽子般被挤得艰辛的男生在看到校门口的几人后显然是很失望。   真是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虽然眼前这几人的却可以说的上俊美异常,尤其是其中的一个少年,看起来更是妖冶得不似人类,可是显然,这对于所有满怀着不良目的跑过的男生们来说明显是很巨大的打击。   倒是任劳缘,在眼里明显流露出的失望之后,在看到那个入神般清丽绝伦的少年稍微的有瞬间的失神后,目光在注意到少年身边的一个男人时,任劳缘突然凝结了。   那个人……   那个人不就是三年前失踪的那个学生,那个跟夏学长一起突然消失不见的那个人,那个曾经跟夏学长一起并肩为学院铁三角的其中一人?!!!   林离箫!   外篇 宿舍·大学(4)     站在校门口,面对着昔日嬉闹的大学校园,夏子希的眼里有着一抹淡淡的追忆。同时,少年此刻的心情也是尤为复杂的,眼眸深处是连他自己都无法说清楚的感慨和莫名思绪。   这所在人们的思想里并不怎么著名的大学,甚至离繁华区都差了好大一截的地方,其实也只不过就是一所很普通的二流大学罢了。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对于另外那些更差的学校来说它可能还看得过去,然而对比起其他的学府来,它自然是比不上那些有着悠久历史和很高名望声誉的高等学府的。   然而不管它在别人的眼里是怎样的,它对于夏子希来说,这里却有着很深沉的意义。甚至可以说,是他生命的转折。   就是在这里,他认识了两个可以推心置腹的死党,可以放心的把自己的后背交给他们,不用担心会遭到背叛。尽管从某种方面来说,离箫和阿邱有时候的性格很是恶劣桀骜,总喜欢背后算计别人。   可恰恰就是这点,却让夏子希觉得他们很真实。   在面对着自己的时候,表现出的是自己最原始的本性,没有任何的虚伪和欺骗,就是对他夏子希的信任。这在以往,对于身处在归海家大宅里德夏子希来说,足够让他的心震动不已。   他果然,在活在阴影里太久,所以才渴望那种能够随心所欲的站在阳光下的生活吗?渴望有人能够接纳阴冷的自己?渴望有人能够不在乎他的过往,把他当成是最真挚的朋友?   “子希,你说都三年了,怎么这个地方还是一点都没有变啊?还是当初那个老样子。要不是我真的很确定我们的确是离开这里又三年的时间了,我都还以为是昨昔那个时候我们依然肆虐整个大学的辉煌年代呢。”   打着哈欠,从来都只有在面对美女的时候才文艺的林离箫显然并没有注意到自家死党眼里的神情,脸上满是无聊的倦怠的说道。   “……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可能每隔几年就换一个新鲜的花样?”夏子希本来淤积在胸口处汹涌的复杂思潮瞬间就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一般,脸上的表情就那样猛然的僵硬了一下。   果然,离箫那个家伙他是不能期待他在面对着今天这个氛围的时候能够有什么感想,或者伤春悲秋一下。那个家伙有时候无比的聪明,可有时候却又偏偏少了那个一条筋,让人很是抽搐。   不过,在看着整个大学校园里全都是不曾见过的生面孔,竟然连一个熟悉的人都不见得时候,夏子希还是无法做到全然的无动于衷没有波澜。   这里,毕竟已经换届,不再是他们曾经那个大学的时代了啊,哪怕中间隔着的时间不过仅仅三年光景而已。   看着这样的地方,夏子希突然就有了一种物是人非沧海桑田的感觉。   果然,他今天的脑子也抽了吗,竟然胡思乱想了起来。夏子希有些自嘲的笑笑。   “子希,三年前我们走的时候学校不是在说正在修建新教学楼的嘛,我还以为都三年了我们再次回来这里,就已经大变样了呢。果然是拖沓得很,都三年了,连个屋顶都没有盖了起来。”   抱怨似的左顾右盼了一下,在发现校园内的景致依然就如昨昔般不曾有丝毫改变的时候,林离箫撇了撇嘴。   学校的概率就是不高啊!   “改变的人只是人罢了。”   一届又一届的换届,学院依旧,可是人却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些人了。那些曾经无比熟悉的人,现在都已经各奔东西了。   “夕儿,这里就是你曾经读书的大学?”与清扬学院简直就没有可比性。   在夏子希面对昔日的校园感慨的时候,他身边的东方炎伤也在打量着这个对于夕儿来说满怀着复杂感情的地方。   说实话,身为阿修罗道的王,东方炎伤连修灵界都没有怎么看在眼里,又怎么可能看得上这个地方。   对比起修灵界名声远扬的清扬学院来说,这里是真的一点看头都没有,毫无出奇之处。别说充沛的灵气,就连教导的东西可能都毫无用处,只能是一些纸上谈兵的纯理论知识罢了,更别说教寻一些自保的战技和强大的灵术了。   想到这里,东方炎伤就不由想到刚才来的时候坐的那个被叫做车子的封闭式盒子了,顿时脸色就有些沉下来。   平时习惯了依靠自己强大的实力,不管到哪里都可以直接瞬移或者飞过去,东方炎伤还真的就是不喜欢呆在那样一个烦闷的铁盒子里。   不说里面的空气很是污浊,一点都不通畅,当然,这里对比的修灵界。就是那种狭窄拥挤的空间,就让东方炎伤这样一个身材很是高大壮硕的男人坐在里面感觉到心情是无比的烦闷。   对于一个出行坐惯了帝王龙銮的王者来说,别说是那样封闭的狭小的空间里还要挤好几个人就是他的帝王銮驾,哪个不是被收拾得舒舒服服,宽敞明亮,奢华尊贵的,走哪里都是浩浩荡荡一群人前拥后簇。   当然,这就好比坐车晕车的人,一看到车子就有一种浮躁压抑的感觉。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本能反应,甭管什么车,只要看到了,脑海里马上就映入汽车尾气的味道。   作为阿修罗道的王,东方炎伤到不至于会出现晕车之类的状况。男人的身体一向强壮。主要是对于这个世界灵气的贫瘠,和严重的污染,环境破坏感觉到有些不适应和不舒服罢了。   毕竟平时习惯了周围充裕的灵气,一旦来到某个资源匮乏的地方,总要慢慢的调整一下心态。   要知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虽然是夕儿曾经生活了差不多四年的地方,东方炎伤自然要仔细的打量一番,然后和记忆里曾经呆过一段时间的修灵界清扬学院比较一番。   比起清扬学院那就如同仙境般灵气充沛云雾缭绕的人间仙境,甚至是美轮美奂的空中楼阁,水榭小筑,高山流水,这个地方自然令人看不上眼。对于夕儿曾经就生活在这里的事实,男人的心里此刻倒是充满了怜惜。   他的夕儿啊,在重伤离开娑罗族后到底受了多少的苦,又是过着怎样的生活?   “炎,这里虽然比不上清扬学院,不过环境也算不错了。由于这里是郊区,环境自然要好多,学院里的绿化也搞得不错,比起周围和市里的那些大学,空气可谓要清新得多。”注意到男人投注到自己身上的温柔视线,夏子希不由回头对他笑着说道。   因为夏子希一直都不喜欢喧闹的人群,所以一般是不会去市中心那些繁华的地方的。   那些地方,每每都让夏子希感觉到心浮气躁,无法完全的静下心来,甚至思绪就如同打了结一般,完全搞不懂该做些什么。   也许是因为他的灵魂本来就一直呆在娑罗族的缘故,绛罗石更是一直被守护在灵气充裕的圣股莲池里,对于空气中那些如同瘴气般的气味,夏子希比一般人要敏感得多,自然也不适得多。   当初选择就读的学校的时候,夏子希就专门挑选的那些部落在郊区的大学。哪怕学校差了点没有关系,只有环境好就行。   “夕儿你无所谓就好。”东方炎伤虽然不希望他的宝贝长时间呆在这些灵气匮乏的地方,不过男人却是很在意少年的意志。   既然这里是夕儿比较在意的学校,他自然也顺着夕儿,任他满怀追忆的打量起曾经的大学殿堂来。   不过,看着周围聚拢过来越来越多闻讯赶来的人群,男人却是暗自沉下了脸。   尽管曾经在清扬学院的时候,每次他们出来也总是众人视线的所在,夏子希和林离箫也慢慢的可以做到无视之,东方炎伤和南刹祭更是那种不会在乎别人看法的人。   可是此刻,面对着那些男人痴迷的投注在夕儿身上的视线,东方炎伤心里还是尤为的不悦。   这些人不是清扬清扬学院那些会忌惮敬畏自己实力和手段的人,因此他们看向夕儿的眼神就少了那么一丝谨慎和出于对自己的顾忌,显得尤为的大胆和露骨,东方炎伤怎么可能会任自己的宝贝贝别人肆无忌惮的注视着。   上前一步,男人的铁臂紧紧地搂着少年纤瘦的腰肢,东方炎伤看向周围那些人的眼神冷酷而又嗜血,让被突然警告的众人浑身莫名的发寒,有些害怕的别过视线。   哪怕刚才在看到两个男人之间亲密的举动后,好多人都不由很很的倒抽了一口气。   “喂,我说,你们也适可而止一点好不好,子希你倒是改头换面换了一张妖异的脸,我可是一点都没有变。要是被学校里的熟人看见,你倒是没有心理压力,别人不认识你,我可是就尴尬了。保持距离保持距离,没看到我男人都规规矩矩的站在本少的身后,不敢越雷池一步吗。”   回头看了眼身后一直静静的注视着自己,脸上的表情却如一座冰山般不喜欢说话的南刹祭,林离箫不由转过头有些轻声的对着夏子希嚷嚷道。   看到东方炎伤在大庭广众之下可以说是豪放得无所顾忌的宣示主权的动作,以及子希那冷静的表情,林离箫倒是有些放不开。这里,毕竟是他曾经呆了四年的地方,哪怕熟人都走得差不多,他也有些放不开手脚。   如果面对的都是一些陌生人,自己和南刹之间的关系他倒是懒得遮掩。可是这里好歹是他的   故土,要是别人传言的话都传进了自己父母的耳里,他那个凶悍的老妈肯定要追着自己跑几条街。   “……额,离箫!”对离箫没神经猛然出口的话,夏子希,然了一番,然后眉角狠狠地抽搐,不过经离箫的提醒,夏子希倒也从感情复杂的追忆中回过神来,看向身旁有些百无聊赖的男人说道。   “离箫,我们先回宿舍吧。也不知道离开三年了,我们的宿舍是否还保存原样。”既然是回来收拾重要物件的,夏子希倒也不愿耽搁,直奔主题。   “应该没人动过。阿邱不是说了吗,他一直让学院保留着我们的房间,肯定是知道我们还会回来的。阿邱做事一向稳妥,倒是不用我们担什么心。”说着,一行人就想要向着他们宿舍的方向走去。   却不想,夏子希被东方炎伤如骑士般的护着,他身边的林离箫也被南刹祭小心翼翼的紧跟着向着校园里面走的时候,幕然不知道从哪里挤出来一个文质彬彬的青年,对着林离箫很是激动地说道。   “林学长,你回来了!”   当任劳缘终于挤出层层包围了人群,向着林离箫走去的时候,男人此刻的心情是激动地,失踪三年的学长突然出现,又是他曾经最崇敬的学院风云人物,任劳缘怎么可能不闻不问,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   “你是?”林离箫打量着眼前的来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倒是猛然看去,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有些眼熟,只不过一时记不清他是谁了。   “我是一年的任劳缘,林学长你忘记了?”   “任劳缘?啊,我想起来了,是你啊!怎么,你还没有离开学校?”听到这个名字,林离箫倒是突然想起来这是谁了。     尽管当初他们之间的交流并不怎么深,却依然算得上比较熟悉的人。再加上眼前这个学弟给人的印象很好,能够出苦耐劳,性格又比较憨厚,林离箫自然对他有着好感。   不过,他记得三年前自己和离箫突然消失的时候,这个学弟好像才一年级。现在,他应该也快毕业了吧。   “我现在是班导的助教,过段时间我就准备出去实习了。”面上有些羞涩的对着林离箫说道暗地里任劳缘说到“班导”二字时却是颇为咬牙切齿。   要不是那个自他进入大学起就处处都喜欢消遣找自己麻烦的班导,他何至于现在都困在学校。   “对了,林学长,夏学长呢?怎么没有看见他?”左右四顾的看了林离箫周围一番,除了那三个存在感耀眼夺目的人,任劳缘却是没有看到夏学长哪怕是丝毫的影子,不由由此一问。   “子希啊,他没有来学校。”瞥了一旁清冷的绝美少年一眼,林离箫打着哈哈的掩饰说道。   对于子希突然大变的容貌,这种离奇的事林离箫怎么可能会对别人说起。哪怕是认识的人也不行。孰轻孰重林离箫还是明白的。   他可不希望被别人以看神经病的目光诡异的盯着啊!   “是吗?本来还想离开学校前渐渐夏学长的,看着夏学长是不是没事,看来是没有机会了。三年前夏子希和林离箫的突然失踪,现在两人终于回来了,任劳缘也不过是想要知道学长是否相安无事罢了而已。   现在看信离箫的样子,夏学长应该也没有什么大碍吧。尽管当初两人失踪得挺离奇的,让很多人都好奇不已。   这件事,也一度成为了他们学院的七大不可思议之一。   自任劳缘出现开始,夏子希倒是瞬间就认出了他。毕竟能够让夏子希有好感的人并不多,而任劳缘的性格又让人不由自主的觉得很放纵。听到这个印象很不错的学弟关心的询问着自己的消息,夏子希心里倒是不由有些感动。   他失踪了近三年,那些有着所谓的血缘亲人都不见得会在乎他的下落,没想到到头来倒是从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嘴里听到了对他的担心。这算不算讽刺?   他的父亲啊,你是否根本就不知道我又回来了。失踪了三年,我再次回来了。你是否甚至根本就不知道我曾经离开了三年?   “学弟,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不想再继续呆在这里被围得左三圈右三圈的人死死地看着,林离箫回头看了一眼不知为何表情有些黯然的夏子希,然后喊道:   “绛歌,我们走吧。”拉着身边男人的手,看着身边东方炎伤眼里对自己独有的温柔,夏子希原本变得有些空洞的心瞬间温暖了起来。   他现在是炎的魅夕,是他一个人的魅夕,又何必去纠结那些早就已经决定舍弃的哀伤和痛苦。   走在校园的小道上,夏子希看到前面已经快到了的宿舍楼,不由脚步有些加快。   “子希,宿舍里有什么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东西吗?为什么看你好像很着急的样子?”注意到夏子希的表情,林离箫转过头有些疑惑的问道。   “夕儿?”东方炎伤握紧了少年的手,目光里是毫不理由的包容和柔情。   “的确是很重要的东西。我母亲的遗物,应该还在吧。”抬头给了东方炎伤一个安慰式的笑,夏子希语气里德落寞却是所有人都能够感觉到的哀伤。   “夕儿……”   “子希!”   “炎,离箫,我们快走吧。”没有再说什么,夏子希拉着东方炎伤脚步有些急促的向着那栋他们曾经住了四年的大学宿舍楼走去。   母亲的遗物还是要拿回来的。尽管那个东西曾经是那个男人送给自己母亲的唯一一件礼物。   就在四人离开后没有多久,他们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不知为何正逐渐接近的人影在听到那声“子希”后,猛然呆住的身影。   子希?希儿?任劳缘呆呆的站立一旁,眼里不由有些震惊。   林学长刚才喊那个绝美少年什么?   外篇 长白山来客(1)   任劳缘本来是想要追上林离箫一行人,想要林学长替自己向夏学长带一句话的,却不想,他才刚刚看见前面四人的身影,急忙跑过去想要喊他们的时候,就听见了林离箫突然喊出的那声“子希”。   这下,任劳缘顿时停住了脚步。      是自己幻听了,还是林学长喊错了?亦或者,是同名同姓?那个长相绝美妖异的少年怎么可能会是夏学长的?   不说年纪,就是那身绝代风华的气质,岂是人类能够拥有。   荧荧之光岂可与皓月争辉。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如果说以前的夏学长给人的感觉是不起眼的月夜萤火,那么现在那个林离箫身边的绝美少年就是天上的明月,清冷而又妖艳夺目,可远观而不可亵玩。只能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如果说之前的夏学长还能够接近,尚在人类的范畴,那么刚才那个妖异的少年则如九天之上的神袛,俯览众生,早已经超出了人类的界限。   就是这样差别如此巨大的两人,竟然原本就是同一人吗?这可能吗?   看着离开的几人,任劳缘感觉自己脑子打结了。   因为东方炎伤和南刹祭的那身冷酷凛冽的气质,夏子希和林离箫几人倒是没有任何人敢前来搭讪拦路,于是直到四人已经站在昔日的宿舍里时,一路走来倒是平静得很。   环顾四周,仔细的打量着这间他们当初的宿舍,在看到里面的东西都保持着他们离开时的原样后,夏子希不由走到那张原本就是属于他的书桌前,然后轻轻地拉开了书桌下的柜子。   里面,一个有些年代的锦盒就那样突兀的映入了眼睑。   “夕儿?”跟在少年的身后,东方炎伤自然也看见了那个安静的躺在书桌柜子里德锦盒。   这个,应该就是夕儿心心念念的属于他-母亲的遗物了吧。   “炎,你知道吗?尽管这个东西是属于我妈妈留给我的唯一东西了,我却依然不怎么喜欢看到它。因为每次看到里面的东西,我就会多恨上那个男人一分。他明明,曾经给过我母亲承诺的。到最后,却害得我妈妈失望痛苦的离世。”   “夕儿……”   看到少年脸上滑下的泪,而夕儿的表情却始终清清冷冷,甚至连说话的语气都带着清冷淡漠,东方炎伤不由拦过少年纤细的身体,充满怜惜的叹息了一声。   他的夕儿啊,最终心里还是在乎着亲人的吧,哪怕他嘴上一直否认着。   东方炎伤以前从来都不知道,夕儿会如此矛盾的看待这个属于死去母亲的遗物。   他一直以为,娑罗族的鸾袖祭祀才是把夕儿生下来的人,是夕儿的母亲。而夕儿,也并没有怎么说起这边的事。想来,应该是这里已经没有多少值得夕儿留念的人或者物了。   少年小心翼翼的打开锦盒,一枚铂金的戒指就那样赫然出现在东方炎伤的视线里。   “妈妈……”   任劳缘有些昏昏沉沉的走在校园里,脑子里还嗡嗡吵吵的,一点都平静不下来。想到刚才无意间听到的话,任劳缘觉得自己是否有些不正常了?   那个绝美如神袛般的少年,真的是失踪了三年已久的夏子希?   能够让林离箫那样称呼和对待的人,除了昔日的三剑客外,还有谁能够被林离箫亲近的称之为“子希”?   他是想不出来。   就在任劳缘眉头越皱越深,脑子感觉都快爆炸了的时候,不远处一个温柔的女声唤醒了正纠结不已的青年。   “这位同学,你知道男生宿舍楼怎么走吗?”   “男生宿舍楼?这位小姐,你找男生宿舍楼干什么?”猛然抬起头,任劳缘就看见正慢慢走过来的女人。   那时一个看起来很漂亮很温柔的女人,年纪恐怕也不过二十四五的样子,身上流露出的气质倒是突然透彻了。   看这个女人的样子,她应该就是隔壁那所私立学院毕业的吧。就不知道,她突然跑到他们这所并不怎么起眼的学校来找男生宿舍楼是何用意了。   该不会,是她的男朋友是自己这所学校的?   不得不说,任劳缘同学,其实你真相了。当然,事情自然要复杂得多,并不如别人想象的那样简单。   “你好,我是来找林离箫的,听说他刚才回来了,是吗?”看到对面青年脸色狐疑的表情,女人轻笑着说道。不过,说道最后林离箫的时候,女人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忐忑和焦急。   “你找林学长?”   难道,这个既温柔又漂亮的女人其实是林学长的女朋友?因为在听说林学长回来的消息后,就急切的跑来寻找失踪了近三年的恋人了?   不过,林学长回来这里貌似还没有多久的时间吧,这个女人的消息还真灵通。   “嗯,我是来找林离箫的。对了,你知道同林离箫一起失踪的夏子希回来了吗?子希他是不是也和林离箫一起回来了?”   “夏学长?”这下,任劳缘是真的狐疑了。   对比起林离箫,这个女人貌似更在乎夏学长的事?而且听她的语气,怎么听怎么觉得她喊夏学长的时候要亲昵得很多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女人跟林学长和夏学长之间是什么关系?   提到夏学长,任劳缘不由又想起了刚才的事,脸色更加的纠结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怎么,子希他没有回来吗?”说到这里,任劳缘发现脸上的表情更加哀伤黯然了。果然,有奸情啊!   “你是夏学长的?”偷偷地瞄了瞄女人的脸色,任劳缘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吗?我是子希以前的女朋友。现在……子希如果回来了恐怕会生我的气吧。”女人笑得尤为的苦涩。   在男友失踪的时候竟然成为了别人的未婚妻,哪怕并不是她自愿的,却依然无法抹灭这个事实。   而且,在这三年来,那个男人对自己是真的很好,哪怕她有跟他说过,她在等一个人。在没有知道子希是平安无事之前,她是绝对不会嫁给他的,那个男人依然笑着对她说愿意陪着她一起等,只要她幸福就好。   “什么。夏学长的女朋友?!”   这下,任劳缘的眼睛睁得像个铜铃似的,眼里满是不敢置信。其实,三年前任劳缘也曾经听说过夏学长有一个很漂亮的女朋友,不过一直都没有机会见到罢了。直到夏子希和林离箫突然失踪,他都快忘记还有这么一个女人的存在了。   而且,在夏学长失踪的那段时间,他也听到过很多关于那个女人很不好的消息。   据说夏学长失踪还没有多久,学校就有人看到夏学长的女朋友竟然跟别的男人出双入对了。这让很多敬佩夏学长的人都很是不忿,任劳缘更是看不起那样的女人,心里愤怒了好久都无法平息。   可是现在看这个女人的样子,完全不像是那样的人,嘛。   难道说,其实是自己的阅历太少了,以至于看不出女人伪装的真假来?   “你认识子希?那么你应该知道了子希现在在哪里是不是?你是不是跟林离箫在一起?子希跟林离箫的关系一向最好,他们又是同时离奇失的踪,没道理林离箫现在回来了却不见子希的踪影。也就是说,子希肯定跟林离箫一起回来了。”   有些激动地上前一步,女人看着任劳缘的眼睛里充满了期待和让人不忍欺骗的希望。   “你……”任劳缘有些迟疑的看着女人。   不得不说,有时候女人的感觉要敏感得多,也感性得多。   “告诉我,男生宿舍楼在哪里?”   外篇 长白山来客(2)   拿回母亲的遗物,其他的东西不重要的夏子希都扔了,因此他们离开学校回到邱楠逆所住的别墅时,其实带回去的东西并不多,在学校花的时间并不怎么长。   一回到别墅,走进大厅,东方炎伤和夏子希他们就注意到了此刻大厅里气氛的异样。   “子希,离箫,你们回来了。”   看到几人回来,坐在大厅里的邱楠逆似乎突然就回过了神来,站起身看向夏子希和东方炎伤说道。而刚才几人进来时感觉到的凝重气氛似乎也在那么一瞬间消失无踪,好似根本就不存在似的,疑是众人的错觉。      “阿邱,出了什么事?”看了一眼脸色有些不寻常的阿邱,夏子希和东方炎伤的目光不由移到邱楠逆的身后,那个正端坐于大厅中央的陌生男子。   “这是?”   看着男子那一身雪衣雪发,还有从身上流露出来的轻灵出尘的气质,以及那一身跟现代五光十色的人完全奇异的打扮和充满温润如玉的神情,夏子希倒是不由多看了来人几眼,然后才转过头看着邱楠逆询问道。   很明显,阿邱应该是知道来人是谁的。不然,他的表情不会那样为难。   “子希,记得我前段时间跟你说过的,那个世代守护着轮回镜的隐世一族吧。因为听了易老的建议,为了知道你和离箫的下落,当初我们在去长白山借轮回镜的时候,那个隐世一族的族长曾经说过,希望你有时间能够去长白山一趟。”   看到夏子希和林离箫那满是疑惑的眼神,邱楠逆的表情不由有些尴尬和不自在。   毕竟是自己当初答应了人家的事,可是却没有询问过子希和离箫的意见。哪怕,当时那个时候的情况,他们也根本就没有办法去寻求子希和离箫的想法。   听到邱楠逆话里的要让夕儿去长白山一趟,东方炎伤瞬间就沉下了脸,眉头也皱得死紧。   难道说,在夕儿离开这个世界回去的那个时候,这个所谓的长白山隐世一族就已经知道了些什么,所以才会让邱楠逆带话给夕儿?   倒是夏子希闻言心里有些诧异。   “长白山?难道这个人就是?”长白山的来客啊!   停顿了一下,抬头和若有所思的东方炎伤对视了一眼,这下,夏子希是完全的知道眼前这是什么情况了。而一旁的林离箫,不用阿邱说得多么明白,他也猜对了七八分。   感情,人家这是不知从什么地方知道了子希已经回来的消息,在等了几天后就再也等不下去的亲自前来拜访了。消息真灵通。即使是远在万里之外,也依然清楚子希和他们回来了的事。   而且,看了,这个所谓的长白山隐世一族面对的情况恐怕是真的很难,不然,他们也不会寄希望于别人身上。   不过让林离箫和其他的人都觉得很是狐疑的是,这个长白山的神裔一族为何会找上子希?他又是怎么知道子希就有那个能力可以帮助他们脱离困境的呢?   “子希……”   扭头看向身边表情清冷的死党,林离箫和邱楠逆的眼里都有些说不出的担忧。倒是对比起这三年来在异世已经对夏子希的身份有所了解的林离箫,邱楠逆的眼神更加的自责和担心。   就连那些身上流着一半天神血统的后裔一族自己都没有办法可以做到的事,不过是一介凡人的子希又会有什么办法?着不是强人所难嘛。   而且,子希和离箫失踪了三年,好不容易才能够平安归来,作为一直担心了他们三年的邱楠逆,自然是不希望子希和离箫再出什么事。      可是,作为一个有担当的男人,邱楠逆有时候虽然是腹黑了那么一点点,狡诈了那么一丝丝,可既然是自己做下的承诺,他还是不能够做到翻脸无情。尤其对方还是的确帮助过他,当初耗费了极大地代价开启轮回镜的神裔一族之人。   不过……   “子希,如果你真的觉得很为难就不要勉强自己。别人的事情再怎么也比不上你的生命来得重要。”   在邱楠逆的心里,子希和他还有离箫一起在大学里生活了四年,子希有多大的能力他难道还不了解吗。   连拥有神之血脉的人都无法做到的事,那些人又凭什么要子希一个什么力量都没有的普通人来完成?难道,子希的脸就长得那么像无私奉献的圣母?可以为了别人而牺牲自己?   所以,邱楠逆心里一直以为,他们花费了如此巨大的代价,甚至不惜耗费掉族里唯一的一颗灵石,就为了开启轮回镜来帮助他们找到子希和离箫的下落,肯定背后有着什么思量。   或许,为了他们一族今后的生死存亡,那些人想要子希付出什么无法想象难以承受的巨大代价?   不要怪邱楠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那些神裔一族的举动太过于诡异,让邱楠逆想要不怀疑就不行。   有人会为了一个连面都没有见过的人,而宁愿耗费一颗可以说关系着他们一族今后几百年生存的根源吗?可能吗?   邱楠逆可不相信会有如此不求回报的人。尤其是当初那个神裔一族的四个长老怎么都不愿意开启轮回镜的时候,邱楠逆自然看得出那颗被作为灵源而消耗掉的灵石对于他们一族是多么的重要。   自然,这么想着的邱楠逆完全是把夏子希当做是一个没有什么力量的普通人。他的思想一时之间还没有来得及转变。或者说,他根本不认为如今的夏子希拥有着比那些神裔一族的人还要厉害的力量。   “阿邱,谢谢你!”听到邱楠逆话语里那明显的关心和对他安全的看重,夏子希心里说不感触那是假的。   也就只有离箫和阿邱他们这些他真心接受的死党,才会如此把他放在心上。当然,作为他恋人的东方炎伤,对于少年的在乎那更是完全的有过之而无不及,宠溺呵护得毫无道理。   “不过,阿邱,既然当初长白山一族曾经帮助过你寻找我们,而且还耗费了如此巨大的代价,我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何会认为我能够帮助他们解脱困境,不过我愿意尽力而为,就当做是还了他们当初的人情。”   少年的表情看不出什么变化,就连声音都依然不急不缓。然而心里,夏子希却不如表面的那样平静。   阿邱如此为他考虑,甚至不惜自己为他欠下人情,他又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让阿邱为难。毕竟,当初阿邱为了寻找他和离箫,的确是欠了长白山的神裔一族一个人情。   无论这个人情最后该由谁来还,都无法掩饰其中的确是事关着他夏子希的。   阿邱身为商人,能够为了他们的友谊不计较任何的利益得失,已经算哪个平时里把帐算得叮当响的精明男人最真挚却隐晦的感情表示了。   而且,他夏子希可没有圣母情怀,最多是量力而为而已。如果事情超出了自己的能力范围,他也只能说抱歉而已。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么好吧。不过,如果你真的要去长白山的话,我也跟着你们一起去好了。”最终,邱楠逆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尽管以他对子希的了解,既然子希都已经那么说了,那么就绝对不会莽撞。而且,还有东方炎伤在少年的身边呢。以那个男人对子希的在乎,他也肯定不会让子希有任何闪失的。   可是,一方面是出于对好友的关心和担忧,另一方面,没有亲眼所见亲眼目睹,邱楠逆对于所谓的神裔一族自然有着戒备和狐疑。这不能怪他作为商人本性的多疑,而是经过男人的深思熟虑,最后才做出决定。   “阿邱……”   长白山的来客显然是一个很温柔和善解人意的人。   在夏子希几人回来后,那个身着雪衣长袍的俊秀男子只是站起了身,然后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几人之间的谈话,并没有猛撞的走过来然后怎样焦急的向夏子希诉说自己的情况。而是面带让人如沐春风的淡淡轻笑,看着几人之间深厚的友谊。   直到看夏子希和邱楠逆他们之间的谈话结束,此时这个让人一眼就难以忘记的年轻男子才缓缓地走了过来,向着夏子希和东方炎伤恭敬地掬以一礼,然后温和有礼的介绍着自己和来意。   “我叫雪嶙,是隐居于长白山的神裔一族的族长。来自圣域的大人啊,遗落于此的后裔是否能够请求您的垂怜?”   “什么意思?”   异世妖醒 外篇---神族后裔   外篇---神族后裔   “什么意思”夏子希和东方炎伤面面相觑,看向面前站着的雪发男子眼里有着疑惑和沉重。   眼前这个隐居于长白山,甚至可能从来都没有出世的男人说的话明明似是而非,让人云里雾里,却偏偏话里有话,让人心里总有那么一种感觉。   好似,他应该知道些什么,而且还是关于修灵界或者异域的其他一些事情?   “你说的圣域是什么?”这次,说话的人却是一直护在少年身前沉着脸的东方炎伤。   “这位大人,你不是这个现世的人吧!”   雪发垂腰的俊美男子似乎没有看见东方炎伤身上的戒备和紧蹙的眉头,或者说他注意到了,却由于某些原因眼里隐藏着极深的激动和兴奋。   “看来你貌似知道不少的样子?你到底是谁?来找夕儿为的到底又是什么?”   涉及到夕儿的事,东方炎伤的语气自然不会多么温和。何况那个男人一向冷酷,要他缓下脸来对人,除了在面对夏子希的时候外,无异于要阿修罗道变的佛光普照。每个好战的族人突然转性喜欢舞文弄墨了一样。   “尊贵的大人,我族并没有歹意,之所以会知道这些,并且希望你身边的那位大人能来我长白山,也绝对不会有任何想要伤害那位大人的意思,只是因为吾族有一件圣物,能够预示过去和未来的一些事情罢了。”   听出了东方炎伤话语里的戒备和寒意与杀意,年轻的族长连忙解释道。   “想必你们也都已经知道了,我族世代守护着祖先传承下来的轮回镜,并且留下禁言,轮回镜是吾族繁衍下去的一个契机。”   “只要我族能够抓住这个契机,那么吾族将继续传承下去,不会面临着灭族的危机。”可是,说到这里,雪发男子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脸上充满了忧愁和哀伤。   夏子希并没有打断年轻男子的话,而是若有所思的继续听着。   “这些年来,不知为何,长白山原本充裕的灵气越来越少,吾族的修炼也变的更加的困难,甚至人数也在逐渐的减少中,族里的人都有些人心惶惶和对未来的渺茫。哪怕吾族现在依然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族人们也都单纯朴实。”   说到这里,雪嶙的语气很是黯然和失落,话语间更是有着对未来的深深忧虑。   沉迷了一会儿,年轻俊秀的族长突然抬起头看向夏子希,语气沉重的继续说道。   “要是再继续这么下去的话,不难保哪天吾之一族就会静悄悄的消失在这个巨大的长白山脉中没有人会知道吾族曾经的存在,身为神裔一族的族长,让族人们能够后顾无忧的继续生活在长白山这片为数不多的净土中,继续传承下去,我责无旁贷。”   这也是他身为族长的责任,是他诞生的最根本的原因。   “你刚才所说的‘来自圣域’是什么意思?我们并不知道什么圣域,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面对着这个与其说是隐居在长白山脉中的遗族族长,不如说更像是更像是修灵界里钟灵毓秀的人物,夏子希微微的皱眉,看着他对面一脸认真和严肃的俊雅男子,颇有些无奈的说道。   这个什么圣域,是在哪里?   “大人,雪嶙并没有找错人,吾之一族要找的就是大人您。是身为灵力之源的您。”   “灵力之源?你怎么知道?”夏子希的脸色很有些不好看。   他是始源之石的事除了娑罗族里面一些比较德高望重的长老和祭祀外,并没有多少人清楚,这个不是娑罗族族人,甚至可能连娑罗族都不知道的男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夏子希心里有些阴郁,而他旁边的东方炎伤的脸上更是冰冷。   始源之石的消息如果被人知道了,那会引起多大的震撼,多少浩劫。如果是放在以前,东方炎伤还可能把这件事当做是无聊之余的游戏,可现在事情一旦涉及到夕儿身上,东方炎伤又怎么可能再无动于衷,涉身世外。   他的爱人,他的王后,怎么能够被别人所觊觎,甚至有面临危险的危机?   他绝对不允许!   无论是身为阿修罗王,还是仅仅单纯的只是以夕儿丈夫的身份。   “大人请放心,雪嶙绝不会乱说出去的。雪嶙可以以生命起誓,除了族里的四位长老,雪嶙如果泄露了此事,为这位大人带来任何的灾难与危险的话,雪嶙愿受永世的诅咒,不得善终。”   看出了东方炎伤眼里浓郁的杀意,满是凛冽犀利的眼微微眯起,打量着对面的男子,考虑着他话里的真诚有几分。倒是男人身上的冷气和戾气,在雪嶙那番话后降了下来。   “几位大人其实也不必感到惊疑,吾之一族虽然拥有着大部分的人类血统,并且在世世代代的传承中,身上的那原本的一半神族血脉也逐渐的稀弱,可吾之一族的祖先却是实实在在的神族,而且还是来自另一个异域的神族。”   “什么,另一个异域?难道说,你所谓的祖先,其实是东方炎伤他们那个世界的人?”听了大半天,一旁有些茫然的林离箫终于算是听出些眉目了。尽管还是有很多疑惑不解的地方。   “是。当初我的祖先不知为何突然来到了这个世界,却找不到回去的道路,最后只能滞留在这里,并且还留下了吾之一族的后裔。经过世世代代的传承,吾之一族对于那样久远的事了解的并不多,因此对于族里古书上记载的地方,吾之祖先最根源的灵魂净土,一直都以‘圣域’尊称。”   这也是为什么说他们是神的后裔,身上留着一半的神族血统的原因。   “要想从这里打开空间通道回去修灵界,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也怪不得那个神族会回不去。   以东方炎伤的修为,要打开空间通道自然是很容易的事,可对于别人来说,却无异于难于登天。就算是神族,那也是分上下等级的。   修灵界灵气充裕,能够修炼为仙为神的人虽说不怎么容易,却也不难。只要有天赋有机遇,成仙的人不多,却也不少。如果说什么人都可以随意打开空间通道的话,那岂不是都乱了套。   这个神裔一族的所谓祖先,恐怕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来到这里。不然,他有怎么会被留在这里,不能够回去。   “轮回镜,就是神族留给你们的?”   也就是说,他今天之所以会找上他们,并且对修灵界的事还有所了解,而当初之所以会答应帮助阿邱他们,这就是原因了?   “是。轮回镜是吾族世代供奉的神器,也是吾之祖先特意留给我们的圣物。”   “那,那个神族呢?”   既然是神,那么也就不存在生老病死。因此,哪怕是过去了好几百几千年,除非是遇到特殊原因,那个应该还在某个地方。   几天之后,夏子希和东方炎伤还有林离箫邱楠逆一行几人,和雪嶙一起去了长白山。   在进入长白山的巨大山脉,神裔一族的所在地后,夏子希抬头首先看见的就是一群等在外面的隐世族人,在看见他们的身影后,正向着雪嶙和他们迎来。   “族长,你带着尊贵的客人们回来了。”   异世妖醒 外篇---灵石(1)   外篇---灵石(1)   对于东方炎伤一行人的到来,尤其是看到其中站着的在轮回镜中目睹过他的天颜的夏子希,做为世代隐居于长白山,从来都不曾出世的几位长老来说,心里是既忐忑无措又有些受宠若惊的。   总之,几位在外面等待了好几个时辰,在知道族长即将回来的消息后心里就一直不曾平静过的族人们此刻的心情很是复杂。其中要说心情最为复杂的人,还要数族中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   当初,那几个人类在易老那个总是喜欢多管闲事的老家伙的指示下来到长白山的时候,说真的,几位长老的心里其实是很不乐意的。   轮回镜是说借就可以借的吗?   他当是借锅借碗借瓢呢,用完之后就可以还回来?   如果轮回镜真的那样容易就可以开启的话,他们一族至今还会隐居于长白山,整日里忧虑他们一族今后的繁衍问题?担心着现今灵气越来越少,他们的传承也越来越难?   轮回镜虽然说是神器,可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就犹如是一根鸡肋。   用的好,那威力和影响可以说无比的巨大;可一旦没有它的用武之地,就比如来开启都成问题的时候,即使是强大的神器,他们也只能干瞪眼。   总之一句话,根源还是灵气的问题。   灵气越来越稀薄,污染和环境破坏却越来越严重,他们一族的修炼也变得尤为的艰难。在这种情况下,开启轮回镜的希望就越来越渺茫。   这就相当于一个恶性循环。到最后,事情往往只会向着更为糟糕的方向发展,他们却无能为力。   长白山虽说是一个巨大的灵脉,他们的祖先当初选择这里隐居,也是看中了这里先天的充足灵气,对于修炼可以事半功倍。   可是现在,就算是灵脉,长白山资源丰富,环境优美,得天独厚,也在慢慢的衰竭,不复曾经的洞天福地。   这要他们如何不急。   人类或许因为事不关己,没有直接危害到他们的利益,所以得过且过,没有意识到如今环境的紧急,可做为直接受害者的他们,对于修炼的问题无比的敏感,他们怎么还感觉不到长白山在日夜的衰竭。   几十年前,做为他们这一辈的族人修炼还能够进展神速。可是现在,看看他们的族人,哪个的修为能够赶上他们当初的十分之一。   这倒不是说现在的族人天赋不如他们那一代,相反,随着环境的恶化和艰难,他们现在这一代的族人心性也更加的坚定和沉稳,天赋更是不差。就是每日里的灵气摄入越来越少,也越来越不纯粹,修为自然上不去。   做为族里的长老,他们看着眼里也是急在心里。可是偏偏没有办法啊!   他们虽然说拥有着神族的血脉,是神之后裔。可经历了这么多代的传承,哪里还比得上当初的强大和血脉的纯净。   神族血脉的力量只会越繁衍越稀薄,最后慢慢消失。   难道传承到他们这一代,最后竟然要他们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族人们的消亡吗?或者看着他的族人们最后变得跟毫无力量的人类无异,只能选择入世跟人类混杂在一起,不再是以神族血脉为傲的后裔。   他们,终将被神所舍弃吗?   传承了好几千年的神裔一族,他们怎么可能接受得了这样的事实。   神,从来都是孤傲清冷的。   他们骨子里看不起毫无力量的渺小人类,认为人类懦弱无能,却又贪婪虚伪,无法让他们注视哪怕一眼。他们一族虽说仅仅只是神的后裔,血脉也变的很是稀薄,可骨子里的那种高傲的性格,却还是传承了下来。   虽然不曾明说,可他们性格里的确是看不起人类的弱小的。   这样的隐世一族,他们又怎么可能忍受的了自己将来也会变成毫无反抗能力的人类。   这就好比是慢性毒药,他们明明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身体会越来越虚弱,不复曾经的强大,却偏偏就是没有解救的办法只能焦急的等着,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他们的命运就好似被别人捏在手里。而他们,却只能无能为力的坐在那里,焦急的等待宣判。尽管手握的紧紧地的放在心上,心里却充满无力的苍生感。   这种感觉,说实话,并不怎么好受。尤其还是对于他们这一族骨子里比较高傲的神族后裔来说,自然更是加倍的痛苦。   于是,在三年前那几个人类的突然到访,张口说是要借轮回镜的时候,在族长让人有些摸不到头脑却满是惊慌失措的决定中,在开启好几百年都不曾开启过的轮回镜后,在知道那个映入轮回镜中的绝美少年将是他们一族的希望的时候,几位长老立马鸡冻了,浑身就跟打了摆子似得,手脚都不利索了。   尽管他们早已经不是热血沸腾的青年小伙子了,也不再复曾经的青春年少,估计也热血沸腾不起来,可我们还是要理解几位长老的心情的,体谅他们那么一大把年纪了,还在为族里的事操劳,发发羊癫疯也很正常。   有了希望,自然众人的心情无比激荡。   于是,这等待就显得无比的漫长。   三年的时间,对于以前的他们来说也许很短,稍微闭关一下说不定就是五年十年过去了。   可是现在,在知道有那么一个人可以帮助他们脱离困境,甚至是他们神裔一族振兴的契机,是他们一族强大起来的转机的时候,他们怎么可能还坐得住。   要不是从轮回镜里知道那个绝美妖异的少年现在并不在这个世界,而是可能在那个被他们称之为‘圣域’,人人向往孺慕的仙境的话,为了族人的生存,几位长老头脑一热,说不定恐怕都已经干下绑架勒索的勾当了。   别看几位长老平时严肃稳重的模样,给人的感觉也一直都是那么德高望重,可俗话说,老小孩,老小孩,往往年纪越大,他们的性格反而会越幼稚。尤其是这种鸡冻的背景下,干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事也不奇怪。   何况这种事,也并不惊世骇俗。   找不到人,他们自然只能干坐着,坐以待毙。哪怕屁股下面好似插着钉子,让人无法好好的平静等待。   幸好,只是三年而已,那个轮回镜中的少年终于回来了。   如果,那个如神邸般高贵清冷的少年在圣域一呆就是十几二十年,甚至是几百年的话,恐怕几位长老做梦都会哭的。   所以,是幸好!   族人们心里松了一口气,目光却是立马散发着灼热的光芒。   轮回镜里的画面几位长老最清楚。   那高空万里的身影,那御剑飞行的飘然,那灼灼其仙的绝代风华,还有那超越人类极限的震撼,哪一样,不是他们做为身上留着神裔一族的血脉所追求的目标。   无怪乎几位长老浑身抖得跟发了羊癫疯似得,那时激动的!   任谁看了那样的画面都会废寝忘食,坐立不住,恨不得长了翅膀也跟那样彪悍的人一样,可以成为空中俯瞰众人的神族一员。   老人也有梦想啊,不能歧视老人的心愿不是。   于是乎,当夏子希和东方炎伤一行人出现在那些族人,尤其是几位长老的面前时,那巍巍索索浑身颤抖的跟个什么似得,几位老人脚步很是踉跄的向着夏子希他们走来的时候。   那个画面,在夏子希眼里,很是喜人。   他怎么感觉,那几位白胡子都快长到胸前,面相很是慈眉善目仙风道骨的老人看向他的目光和表情很是令人迷惑呢。   感觉就好像,失散多年的祖孙终于重逢了,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终于胜利会师了,革命同志终于找到党组织了?   那样灼热的眼神和激动的表情,还有那微微颤抖的佝偻身躯,在不相识的人眼里,那就是一个感天动地的亲人相逢的画面。要不是夏子希很肯定那不是他爷爷,他心里可能也会这么怀疑,那是不是他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的亲人。   何况,就算是他的爷爷,也不能同时有四位啊。   “族长,你可回来了!”   几位满脸都是激动的笑容的长老带领着族里的一群族人,向雪嶙迎来。同时,老人的目光却是看向夏子希的时候就没有移开过。   “族长,这就是哪位尊贵的大人吧。我们一族的忧虑终于有希望了。太好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说着,老人原本激动的跟个什么似得的脸瞬间变的一副忧国忧民,悲哀中夹杂这喜悦和兴奋的模样。   “大长老,几位大人长途劳累的赶来,先带几位大人去休息吧,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作为东道主,雪嶙身为神裔一族的族长,自然要略尽地主之谊。不过,在那之前,年轻的族长还是很细心体贴的。尽管,其实在他的心里,也很是焦急族里的状况。   “看我,都糊涂了。几位大人,请跟我来。”老人一愣,不过马上就反应过来,一马当先的走在了前面,为东方炎伤和夏子希等人引路。   夏子希倒不觉得到长白山的这一路有什么劳累的,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同于往日,早就恢复到了曾经身为娑罗族绛歌时的实力,甚至,更加的强大。身体也因为经历了重伤后水灵池中灵气的淬炼的缘故而变的结实坚韧。   哪怕从外表看去,夏子希的身体纤长廋削,如弱柳扶风,柔弱的根本就不堪一击。   而且,这一路上过来,因为少年身边的男人一直都小心翼翼的护着他的原因,夏子希可以说是无比的轻松。   不过,他虽然不怎么感到累,可是身为普通人只是身体稍微比一般人强壮些的阿邱,还有现在年纪小比较容易犯困,身体也很是柔弱的宝宝魁斗,还有正怀着身孕的离箫,却是禁不起长途飞行的。   从他们所在的南方都是华市到东北部的巨大山脉长白山,其间的距离可是并不远啊。   这方,东方炎伤和夏子希林离箫等人入住进了长白山,那边,夏子希和林离箫曾经所读的大学,自从见过他们一面后的任劳缘同学心情却很是不平静。   这天,任劳缘和几个同学一起嬉闹着走出校园吃饭的时候,远远的他就看见一个婷婷玉立的女人正站在校门外的一棵杨柳树下,不时的抬头向着校门口进进出出的人群里张望,眼里满是焦急。   那个女人的身影,在任劳缘的眼里,很是眼熟。   外篇—灵石(2)   那个女人的身影,看在任劳缘的眼里,很是眼熟。   显然,那个女人是在找人。   而在看见任劳缘从校门口出来的身影的时候,女人的眼神猛然一亮,然后就脚步加快的向着他走来。   尽管女人的姿态很是优美,动作也是优雅,一举一动都彰显着良好的家世和涵养。不过,任劳缘原本和旁边几人嬉闹的表情却在看到那个女人走过来的瞬间明显的沉了下来,之后就眉头微微的蹙起。   这个女人,怎么又来了?   “班长,没想到看你平时挺老实的一个人,竟让在外面也有着风流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这么漂亮的女人你也舍得始乱终弃?小心遭报应,让你一辈子打光棍。”   一只手突然搭在了任劳缘的肩膀上,他旁边一个和他一起出来的人脸上满是戏谑的笑,话语里的揶揄语气很是欠揍。   至少,任劳缘现在就想找个没人的小巷,然后把他给拖出去狠狠的打一顿,顺便在那张没个正经表情的脸上再狠狠的踩几脚。   “别胡说。”   拂开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任劳缘警告的看了身边满脸轻浮的好友一眼,然后凝重着脸看向正向他走来的女人。   那个,本该是夏学长女朋友的女人。   “我们有胡说吗?班长,别不是心虚了,不然怎么不让人说。啧啧,看不出来,真看不出来,我们的任大班长,平时给人一副憨厚老实很有安全感的男人,竟然有这么漂亮的女人喜欢。班长,给我们说说,传授一下经验,你是怎么泡到这么漂亮的女人的?”   “是啊是啊,班长,你要体谅我们身为孤独单身汉的寂寞啊!都大四快毕业的年纪了,至今都还没有一个女朋友可以对我们嘘寒问暖的。一旦离开了大学,我们哪里还有那么多的悠闲时间可以交女朋友啊!”   “老五,还是你厉害啊。平时看你都是一个人进进出出闷不吭声的,一棍子都打不出一个屁来。你是什么时候背着我们这帮兄弟出来偷独食的?亏得我们还一直把你当做是我们的同类,都是没有女人缘的凄惨人士,哪知道你竟然是混进我们单身同盟的间谍。”   义愤填膺啊义愤填膺!偷独食是不道德的行为啊。即使是老实人犯错,也是会引起众怒的啊!   “对。老四说得对。真没看出来,老五你哪点比本少爷我条件优越,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了?怎么看都怎么觉得,还是本少爷长得比较像是传说中的小白脸啊,有一张英俊帅气的脸蛋,怎么都没有人看上我呢?”   伸出两指,表情很是轻浮的抬起任劳缘的下巴左右看了看,最后男人发表了一番结论,心情却是低落,自怨自艾中。   “喂,你们适可而止啊!”拂开自己下巴上的手,任劳缘只觉得满头都是黑线。这些,这些没有道德的家伙!   自然,任劳缘同学的意志完全已经被浑身冒着酸泡泡的众人给无视了,依然继续调侃着脸色有些哭笑不得的青年。   “三哥,就是因为你长得太像小白脸。现在的女人虽然多得是女强人之类的,可看到你,哪个女人愿意养活一个大男人啊。他们还想靠着男人养活呢。所以,你这个类型,现在已经滞销了。”   幸灾乐祸,这个人绝对是在幸灾乐祸。   “滚。本少爷可不是绣花达枕头。”心情不爽中的男人。   “不过说的也是。班长,作为我们班最勤勤恳恳的领头羊,也是我们这群白天鹅中混进来的丹顶鹤,你咋突然开窍知道笨鸟先飞了呢,竟然先下手为强了。连我们都还没有来得及出手,你竟然就有漂亮女人找上门来了。”语气酸溜溜的某人。   毕竟,那样漂亮的女人在他们这所并不怎么著名的大学里,那可绝对是校花级人物。就算是找遍整个学院,都不见得会有比这个女人漂亮的了。能不酸吗?单身中的男人没有理智。   “所以我就说,别看平日里最老实的人,其实说不定是最奸诈的。作为我们班的班长,也是我们宿舍的舍长,老任,你的行为可是有些太不厚道了啊。怎么有了女人也不能忘了兄弟啊。   亏得我们平时看到你被班导压榨,心里还一直为你抱不平,替你掩护班导的逮人,你怎么就能够这么狠心的对待兄弟们呢。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   “就是就是!”点头应和的一堆人头。   “你们……”看到自己被身边的人左右架着,一边还不忘淘汰他,任劳缘只觉得哭笑不得,脸上的表情扭曲得纠结。   这些没有人性的家伙!   因为平时都调侃惯了,说话都没有什么忌口,任劳缘自然也知道众人不过是在开他的玩笑,却依然有些头痛的看着已经走到自己面前的女人,突然之间只觉得胃痛。   “学弟……”      “杨小姐,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揉了揉有些头痛的额头,任劳缘暂时没有理会身边闹腾得很欢,眼神也很是诡异的宿舍兄弟,看着面前有些欲言又止的女人,语气里满是无奈和苦笑的问道。   这个女人,貌似他只见过一面吧,她怎么会突然跑来找自己的?   难道是因为夏学长?   想到这里,任劳缘的思绪就不由想到了那天在校门口看到的绝美少年。那个静静的站在一个浑身冷冽的男人身边,脸上满是清冷表情的妖异少年。   他,真的会是失踪了三年以久的夏学长吗?   也许是看出了女人脸上的犹豫和为难,任劳缘身边的几人倒也是很明理的人,知道这个很漂亮温柔的女人可能有什么很重要的话要对任劳缘说。于是,几人很是识趣的退开几步,互相用眼神交流了一番,然后准备转身离开。   却不想,几人才刚刚转身,然后就突然浑身僵硬的站在那里动弹不得。   天啊,班导那个很记仇的男人是什么时候站在他们身后的?   他刚才有没有看到自己和班长勾肩搭背?要是看见了的话,他们离死就不远了。     谁都知道,尤其是跟老五一个宿舍的他们更是经常性的见到班导,心里自然明白,那个男人对于胆敢接近老五一米之内的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公的还是母的,一经发现,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脸上笑得跟个什么似的,心里却腹黑得如芝麻包。   被他给多看了几眼,当天准倒霉。就是当天不倒霉,明天更倒霉。   怪不得,怪不得今天早上爬起来的时候眼皮直跳呢。原来,更倒霉的事还在这里啊!     呜呜呜,他们冤啊,比窦娥还冤。他们刚才可是什么都没有对老五干啊,更是没有对老五动手动脚。   至于那个女人,班导,你绝对要明察秋毫啊,那个女人绝对不是我们找来的。是老五自己的感情债的说。   无视他们吧,无视他们吧,把他们当做是背景就好了。   至于刚才还伸出两指摸过任劳缘下巴和搭过任同学肩膀的人,此刻更是恨不得把自己的手给藏起来,让男人看不到,就怕班导那个男人一个看自己不顺眼就灭了自己。     呜呜呜,他们冤啊,比窦娥还冤。他们刚才可是什么都没有对老五干啊,更是没有对老五动手动脚。   至于那个女人,班导,你绝对要明察秋毫啊,那个女人绝对不是我们找来的。是老五自己的感情债的说。   无视他们吧,无视他们吧,把他们当做是背景就好了。   至于刚才还伸出两指摸过任劳缘下巴和搭过任同学肩膀的人,此刻更是恨不得把自己的手给藏起来,让男人看不到,就怕班导那个男人一个看自己不顺眼就灭了自己。   丫的,都快毕业了,可千万不要在这个最后关头突然死在班导的手里啊!   那样的话,他们绝对要郁卒死。   背后众人一副冷汗淋漓,浑身僵硬着身体不敢离开的模样,衰着一张好似要死了的脸,任劳缘的目光却是放在他面前的女人身上,自然感觉不到异样。哪怕,从他身后射来的目光灼热得令人浑身不舒服,任劳缘此刻也顾忌不到。   他的注意力,全都在面前的女人身上。   “杨小姐,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难道跟夏学长有关?   看到女人几度张了张口,却就是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任劳缘同学哪怕人在别人的眼里再怎么的老实忠厚,当他对一个女人印象没有多好的时候,也会有不耐烦的时候。尤其是此刻,正当是该吃午饭肚里饥肠辘辘的时辰。   “任学弟,我来是想问问,你知道邱楠逆现在的住址吗?”   犹豫了好久,在看到对面青年沉下来的脸色后,女人最后好似突然下定了决心,脸上满是毅然决然的问道。   “邱楠逆?你是说邱学长?”那个曾经和夏学长、林学长一起被称为华大三剑客的邱学长吗?   “就是他。你知道他自从毕业后现在住在哪里吗?”她是真的有些着急了。   知道林离箭失踪三年后终于安然无恙的回来了,甚至前几天还回到了这里来收拾东西,却就是没有得到另一个失踪人口的消息,女人有些坐不住了。   前几天,她终究还是晚了一步,没有遇上林离箭他们。当她最后终于找到了林离箭和夏子希他们当初所住的宿舍时,那里早已经是人去楼空。   可是现在离夏子希林离箭他们毕业也都三年多的时间了,两人失踪之后她更没有得到哪怕是丝毫的消息,那两人就好像是突然就那么凭空消失了,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   这件事,当时甚至还被当做是他们学校的八大不可思议之一。她作为一个毫不相干的外校人,甚至是距离毕业也已经不远了的女生,要到哪里去找人?   没有夏子希作为他们中间的纽带,她根本就对林离箭邱楠逆这两个子希的死党一点都不熟悉。   三年没有联系的结果,就是她现在根本就不知道邱楠逆住在哪里。而如果林离箭和子希他们回来了的话,第一个会去找的人肯定就是当初的三剑客之一的邱楠逆。   他们之间的友谊是别人理解不了的深刻信任,哪怕是曾经作为子希女朋友的她,恐怕也比不上那两个好友在子希心里的重量。对于子希来说,林离箭和邱楠逆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不同于一般普通的朋友。   意识到这一点,她曾经还不舒服了好久,认为子希没有把她放在心里的第一位。   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是爱人心里最重要的部分,是他最在意的人。就算她平时表现得再怎么的温柔大方,善解人意,也会有吃醋的时候。   尽管这个醋吃得,很是有些莫名其妙。   现在,林离箭出现了,那么,子希或许就在他曾经最信任的死党邱楠逆的住处。   以前,子希从来都没有提过他的家庭,好似那是一个禁忌,无法触及。所以女人也一直从来都没有问,只是从男人平时的言语动作间猜测到,子希的家或许根本就不在本市,或者家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只剩下他孤独却坚强的挣扎着。   她很是心疼曾经的子希,心疼男人眼里偶尔流露出来的迷茫和孤寂。   那种好似迷路小孩的惶然和不安,还有眼神里不时闪过的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空洞和虚无,让女人的心隐隐的作痛。   同时女人也知道,这里,除了子希曾经的宿舍,如果子希回来了的话,他已经没有什么地方可去了。   只除了,邱楠逆那里!   “很抱歉,我不知道。杨小姐,我也无能为力。”   当初他也不过大一,还是刚入大学的年纪,而夏学长林学长他们却已经迈入大四阶段了,彼此之间的交集自然不深。   要不是华大三剑客的名声太响,是华大有名的风云人物,任劳缘也不会知道他们。甚至,彼此之间也不可能会有交集。   可命运往往就是那样难以预计,不过大一新生的他能够认识大四的学长,而且还是心里很生敬佩的学长,任劳缘心里自然是心情波澜起伏,无法忘记。   可是,夏学长林学长他们都已经失踪三年多了,邱学长大学毕业后也离开这里三年多了,他怎么可能会知道邱学长现在的住址呢。   他和邱学长之间,到底不是交情深厚的朋友啊!最多,也不过是他们眼里比较有好感的学弟罢了。  “杨小姐,你恐怕是找错人了,我和邱学长之间并不熟悉。自从夏学长林学长失踪后,邱学长也就再也没有来过学校了。”   “你也不知道邱楠逆的住在哪里?是吗?那你可不可以帮我问问,有谁知道的吗?”女人的语气明显有些失落,不过之后马上就抬起头满怀期待的注视着任劳缘。   “这个,自然是没有问题,我也很想知道夏学长现在是否安然无恙的回来了。”任劳缘说的是实话。哪怕他此刻心里还压着一块名叫疑惑的巨石。   “子希,你现在到底在哪里?”低下头,看不出女人此刻的脸上有何表情。   外篇—灵石(3)   “阿嚏!”   “夕儿,你怎么了,身子哪里不舒服吗?”揽过少年细得不堪一握的纤瘦腰肢,东方炎伤本事黑如寒玉般犀利凛冽的眼神瞬间转换,在低下头看着怀里清丽绝伦的人儿时,眼里流露出的是谁也无法想象的温柔和关注。   “炎,我没事。可能是有人在念叨着我吧。”   揉了揉自己有些发痒的鼻子,夏子希抬头浅浅的笑着望着他头上方的那个容貌俊美霸气的男人,不由打趣着说道。   此刻,远在万里之外的长白山巨大山脉中的夏子希自然不知道自己现在正被某些人给惦记着,只当做是自己身体略有不适,或者是出来这里,暂时还有些不适应长白山的环境罢了。   来长白山也有快半个月的时间了,夏子希和东方炎伤、林离箭等一行人就住在雪嶙为他们特意安排的水上阁楼里。   说是水上阁楼,其实也不过是一座四面环水的小筑。周围的环境倒是清幽雅致得很,小筑四周环绕的水里更是长满了各色的莲花,争相开放,别有一番古典撩人的风味。   这种如同水上浮岛的建筑风格,在这个现代都市化的世界,已经很难找出这样美丽的景致了。也难怪阿邱第一眼看到这里的时候,眼里不由流露出满意和赞扬的神情。   不过,这些足可见很是用心的布置对于夏子希和东方炎伤、林离箭和南刹祭几人来说,却是没有引起多大的感慨和强烈的共鸣。   不说东方炎伤曾经在修灵界的清扬学院里呆过很长一段时间,早麻木了学院里面各种悬浮于空中云雾缭绕的雅筑水榭,看惯了清扬学院终日里灵气充郁的环境,就说他的阿修罗道里的王宫,这样的布置就要多少有多少,景色甚至更加的优美,东方炎伤自然是司空见惯。   就连林离箭,在修灵界呆了一段时间后,再回到这个科技高度发达空气却犹是污染的贫瘠环境后,都很是不习惯了好长一段时间,每日里看到外面不复曾经蔚蓝的天空,眉头都皱得死死的。   何况,本就是灵气之源,原就是被娑罗族守护得无微不至从来都没有接触过外界的污秽的绛歌,现在的夏子希了。   恐怕,也就只有邱南逆会生出一种深深的感慨。   “夕儿,不要着凉了,来披上。”   对于夏子希嘴里的满不在乎,东方炎伤对于少年的身体却是要紧张得多了。从右手食指上一直戴着的黑色腾龙戒指里拿出一件华美的宽大披风,男人大手一挥,动作却很是轻柔的为少年仔细的披在身上。   “炎,我不冷。”伸出双手勾住男人的脖子,夏子希窝在东方炎伤雄厚的胸膛上,纤瘦的身子对比起东方炎伤高大壮硕的身躯来,显得尤为的小巧柔弱。   “不冷也要披上,不许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这里虽然清幽雅静,没有人来打扰,却由于四面环水的缘故,温度本就比其他地方要略低一些,再加上四周除了水就是这一坐小筑,往往风大。”   以东方炎伤和夏子希的雄厚修为,本是不用顾忌伤寒之类的小症的。这不得不说是东方炎伤对少年太过于紧张和爱护了,以至于不愿他的宝贝有丝毫的不适。   “我说子希,我看啊恐怕是雪嶙和他的族人在念叨你了。来这座长白山也算有好一段时间了,我们倒是不急,那些神裔一族的族人恐怕是等不及了。也是,要是我知道了有人可以马上就解决我族额危机,我也等不下去。”   背靠在身后南刹祭的胸膛上,林离箭窝在男人的怀里,感觉到自己的要被人小心翼翼的护着,表情不由很是慵懒肆意。   有人支撑自己的身体,他完全不用使力就是好啊!   “离箭的话很在理。雪嶙和他的族人虽然这几天没有来打扰,让我们好好的休息,并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恐怕也是他们的极限了吧。对于他们来说,当务之急还是解决长白山长久不衰的灵气供给问题。这关系着他们一族的传承,自然有人焦急。”   有些赫然的看着东方炎伤和子希、南刹祭和离箭之间那让人无法插入的亲密氛围,邱南逆不由想对天长叹。   这是为毛啊为毛,为毛都当我不存在似的,在我面前卿卿我我毫无顾忌?   难道,我邱南逆就那样没有存在感?好歹,在商场上我还是被人称作冷面黑无常的新贵,谁人敢不给我面子忽视我?我丫的一锅端了他。   没有爱人的人,难道注定只能当别人的背景板?   邱南逆仰天的背影有些萧瑟。   “对了,子希,你找到办法怎么去解决这座长白山的灵气贫瘠问题了吗?长白山可是一座无比巨大的原始山脉,它连绵好几万里,需要的灵气可不是一般人能够供给的。不然,雪嶙族长和他的族人也不会坐以待毙,静等灵气日趋稀少了。”   “是啊。子希,如果你实在是没有办法无能为力的话,就没有必要勉强自己,我们好向雪嶙族长告辞。相信雪嶙族长他们也不会怪罪我们的。毕竟,长白山这样巨大的山脉,仅凭我们一介人类,哪里有那么大的能耐。又不是创世神。”   不能怪林离箭这话的自私。在他的心里,最看重的自然是自己的兄弟。   长白山这座昔日的灵脉灵气日趋枯竭关他林离箭什么事,这都是现代化工业造成的,岂是一人能力所为。就好像日趋扩大的南极空洞,谁又能够阻止。   而且,就算现在解决了长白山的灵气问题,却不难保证几年后这种情况是否会好转。说起来,长白山如今的情况也算是地球的哀鸣了,如果人类自己没有觉悟的话,子希又怎么可能解救得了所有?   子希就算是身为灵气之源,他却没有义务要安在长白山这座巨大的山脉上当它的灵源供应站。一旦子希离开了,这里还不是又恢复了昔日的困境?   这就相当于一个死局。里面的人被困得满是焦虑,外面的人虽然清楚却无能为力。   “子希,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们说的话?”看少年突然盯着水面出神的模样,林离箭不由坐直了身喊道。倒是他身后的男人,很是适宜的抱紧林离箭的身体,让他不至于因为动作的迅猛而伤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听到了。炎,离箭,你们觉得这里的水像不像摩脉之森最中央的水灵池。”感觉到腰上传来一阵大力,夏子希回过神安抚的对这东方炎伤笑了笑,然后转过身突然说道。   “什么意思?”林离箭一愣,然后同样也望向小筑四周环水的湖面。   “这里的水怎么可能与水灵池相比。子希,你到底想说什么?这里的水不过清澈了些,却是再普通不过了。而摩脉之森最中央的水灵池可是有暗域大陆的圣水池之称。两者之间根本就天差地别,如云泥对比。”   总之一句话,完全没有对比性!   邱南逆没有去过暗域大陆,他自然没有见过什么水灵池。因此男人此刻对于自己的两个好友之间的话有些茫然。倒是东方炎伤,此刻眼神却是若有所思。   夕儿自然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提到水灵池,他也不可能是因为看到了这里的湖以至于引发了什么触景生情这类的感慨。那么,夕儿的意思到底是……   气氛一时有些静谧。而就在这个时候,原本是伺候在小筑里的一个婢女突然前来禀告。   “东方大人,绛歌大人,雪嶙族长和四位长老求见。”   “雪嶙?”东方炎伤本市深邃的眸子间或一动,然后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怀里的清冷少年,嘴角不由勾勒出一抹玩味的弧度。   抬起头,东方炎伤语气低沉的吩咐:“让他们进来。”   “是。”   “雪嶙和那四个老头来这里干嘛?难道他们的耐心终于告罄,忍耐不住了?”看到婢女恭敬的退出去,林离箭随手拿过旁边水果盘的一颗菩提扔进自己嘴里,随口看似不经意的问道。   对于那几人的到来,林离箭和南刹祭倒是没有任何的感觉。   “或许。”习惯性的抬手想要推一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邱南逆眼里闪过一抹精芒。不过下一刻,男人在幕然发现由于这里景色优美,所以他那平时充作装饰性的道具并没有架在自己鼻梁上的时候,邱南逆一时尴尬不已。   不过幸好,因为离箭最近精神头不怎么充足的缘故,他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糗态,而子希也因为全身都被东方炎伤健硕的身躯给禁锢在他的怀里,从少年的角度并不能看到自己刚才的举动,邱南逆一时松了一口气,暗呼侥幸。   “按说来这里也有这么久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虽说这里的风景的确很好,长白山更是号称是上古的灵脉,比起外界的环境和空气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不过俗话说的话,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在这里呆久了他还是会想念自己的家的。   而且,他也是有时候该带着自己的媳妇儿,肚里还怀着他们的孙子回去看看自己的老爸老妈是否依然生龙活虎。   三年不见,他突然就无比的怀念起自己老爸的铁拳来了。   父母啊……   ——————————————   ————————   小筑里,在东方炎伤和夏子希倚栏于水边兀自亲昵,在林离箭无比的怀念着自己那凶暴的严父慈母时,那边,邱南逆和夏子希他们离开时的别墅里被委以重任的老管家此刻却是很为为难。   说起来,作为邱家大少爷在外面负责照顾他的饮食起居的管家,林伯一向自诩她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每天都事无巨细的照顾着自家的少爷。在少爷有事出门后,他更是毫不松懈的打理着别墅的事宜,力图在少爷回来后展现一个宽松舒适的家。   前几天的时间,林伯还是很满意家里的仆人们并没有因为主人不在就偷懒。可几天之后,林伯心里就有些郁卒了。   这事啊还要说到前几天,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男一女找到了少爷别墅的地址,说是要找他家少爷。   在听说少爷有事要出去好久,近期可能都不会回来之后,那位看起来很是漂亮大方的小姐突然改口问起前段时间突然出现在别墅的子希少爷和林家三少来了。   这要他如何回答?作为少爷加最忠诚的管家,他怎么可以把少爷的行踪随意告诉别人?   而且看林家三少和他身边那个冷冰冰的男人之间的关系,一集子希少爷那样妖异的容貌和他身边那个一看就觉得战栗害怕的男人,他更是不敢多嘴乱说。   自家少爷是他看着长大的,作为从小就和少爷一起长大的林三少,他更是比谁都熟悉。几人的去向,明显诡异得不寻常。   这一点倒不是说林伯的眼神有多好,可以二十丈内就看到蚊子的腿毛,而是光看那天那个来别墅里的雪衣雪发男子那奇特的穿着,是个正常人都会这么觉得,何况还是人生阅历无比丰富的老管家。所以,他就绝不会随意把少爷的事告诉别人的。   可是他不说,那两人来找子希少爷和林家三少的人神情看起来却是很焦急和忐忑的样子,应该是认识他们的人吧。据说其中一个海华丝自家少爷和子希少爷他们曾经的大学同窗呢。就不知道他们来找子希少爷和林少爷到底是所为何事了。   就这样,半个月过去了,少爷他们还没有回来,那两人却是来了好几次了。每次,都在询问少爷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又到底去了哪里,林伯自己都有些赧于面对他们期待的目光了。   少爷啊,那位杨小姐该不会与你有着什么暧昧关系吧?不然怎么这么关心你们的下落呢?   花园里拿着水洒有些出神的浇着花,林伯眼里有着名为八卦之魂的熊熊烈火在燃烧。就在林伯觉得自己的小宇宙可能好奇得快要爆发的时候,一个下人匆匆的走了过来。   “林伯,那位杨小姐和任先生又来了。”   “什么,他们又来了?不是说了吗,少爷不再及?”少爷啊,那到底是不是未来的少奶奶啊,你给个准信好让我知道该用何种态度对待她好不好?老爷和夫人现在可是急着想要抱孙子呢。   “让他们在大厅等着,我马上就来。”先稳住在说,等少爷回来了在定夺。   如果真的是未来的少奶奶,那就绝对不许她跑了。   想到少爷未来会成家,还会有可爱白嫩的小少爷,林伯突然就精神抖擞了起来,一下子鸡冻得腿脚都有些不利索了。   少爷啊,你快回来吧,不要让人家女方望穿秋水啊!   外篇---灵石(4)   长白山。   雪嶙和四位长老进来的时候,几人的目光首先看向的就是湖边倚栏处的那个云淡风轻的妖异少年。当然,妖异少年身边那个眼神犀利得可怕,浑身气势充满了不怒而威的王者气势的俊美男人他们自然是想忽视都忽视都忽视不了。   “东方大人,绛歌大人。”   雪嶙和四位长老微微的敛了敛深邃的眼神,对着东方炎伤和夏子希的方向轻轻的颔以一礼,举手投足间足可见几人的尊敬和谦卑。   无论的他们心里一直所向往的圣域,亦或者是眼前两人的身份及修为,都是足可以令几人对他们表示出发自内心的恭敬和谨慎来。   神毕竟是神,自然有着他的至高无上和不可侵犯的威严。   哪怕他们被称之为神裔一族,身上也流着一半的神族血脉,一直以神之后裔的身份而自居自傲,可蒙了灰尘的血统毕竟已经不再纯在,那属于人类的部分早已经削弱了他们作为神之后裔的实力。   现在的他们,不过是比起一般渺小的人类来要强大些罢了,在面对真正的神祗面前,依然卑微如蝼蚁啊!   这种无力的自卑恐慌感,在看到东方炎伤和同他一起来的那个叫南刹祭的男人那一刻,显得尤为的强烈。   不止雪嶙知道,神裔一族的四位长老自然也感觉的到。   即使再怎么的压抑自身的尊贵和霸气,那两个浑身冷冽的令人不寒而栗的冷酷男子身上的确有着那种令人一眼就不敢心生反抗的魄力和威严。   那是长期处于上位者才有的高高在上的漠然和睥睨天下苍生的气魄。   那样优秀的两人,谁又能够相信他们不会是手握万千人类性命却视人命如蝼蚁的雄图霸主呢。   心里暗暗的叹息了一声,站在雪嶙身后的四位长老抬头互相看了一眼,均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一样的眼神。   “雪嶙族长,四大长老,你们来了。请坐!”像是幕然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夏子希把目光从倚天莲叶无穷碧般无限风光的水面上移了回来,看向正走进来的雪衣男子和他后面的几位鹤发童颜的老者,声音清灵的说道。   “不敢。东方大人,绛歌大人,这几天可休息安好?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请尽管吩咐。吾之一族虽然隐没于这浩瀚山脉从来不曾离开半步,族里却是有些东西是外界不曾有的。大人是我族请来的尊贵客人,万不敢怠慢了。”   “呵,大长老,你客气了。来到这里,自然是你为主我为客,贵族招待我等甚好,怎会有怠慢之说。”这倒不是客气话。   或许本就存着有求于他等的心思,几位长老自然是小心翼翼的伺候着眼前的几人,怎敢让族人轻易怠慢了他们。   眼前这个美的超乎了男人界限的少年对于四位长老和整个神裔一族来说,就好似久旱后的甘霖,是他们一族期盼三年终于等来的希望,不管是族里德高望重的四位长老,亦或者是整个神裔一族的族人,都无不睁大了双眼充满期待的看着他。   这样的人,他之一族此刻是恨不得把少年当做的转世佛祖来供奉着,又怎么可能会做出什么得罪夏子希和东方炎伤等人的事。   “绛歌大人,这几天相信你也到处观看了吾族所居住的环境,不知可否有什么弊端?是否知道解决之法?”   对比起大长老在那里慢吞吞的好似打太极似的客套和试探,站在他身后的三长老性子比较直来直去,性格又很是急躁,哪里还听的下去两人说了那么久,话语里却还在攸关“天气很好”、“你吃了没有?”这类话语间盘旋。   直接上前一步,不顾其他几位长老脸色猛然一顿和眼里流露出的焦急和赧然,三长老吹胡子瞪眼的看着几步之遥那个被男人小心翼翼的呵护在怀里的清丽绝伦的少年。   那个少年和他的朋友是事不关己,所以不急,大长老是表面上的轻松暗地里的焦急,可他实在有些受不了了。   整个神裔一族的族人都知道,三长老向来是直肠子,也看不惯别人在他面前说左右而言他,话语婉婉转转的就是不说正题,让他每每看到都恼火异常。   “老三!”有些担忧的看了那个表情清冷的少年一眼,大长老回过头很是警告的狠狠看了三长老一眼,就害怕会得罪于这个被族长称之为灵气之源的绝美少年,让他们一族陷于繁衍灭绝的危机。   “大哥,我就是看不惯你这一点,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那里慢慢悠悠的。现在族里的情况我们谁都清楚,虽说不急于一时,可如果一旦错过了这次机会的话,那么吾之一族几百年后就再也没有繁衍的可能了。”   脸色很是不郁的说着,白胡子飘飘的三长老突然看向站在一旁的年轻族长雪嶙。   “族长不是也说过,这是我族唯一的机会了吗?一旦错过,就是没有生机的死局。”   “三弟……”   “三哥……”   “绛歌大人,”没有理会一边脸色犹豫欲言又止的其他三位长老和沉默不语的族长,三长老眼睛直直的看着夏子希。   “绛歌大人,我等相信轮回镜的启示,你就是吾族的契机。我知道对于你来说可能有些为难,不过我还是想诚恳的请求你,可不可以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让吾族能够繁衍于此地。”   三长老说的比较隐晦,并没有直接说得很直白,可对于清楚长白山情况的夏子希和东方炎伤等人,他们自然是清楚三长老话里那未言尽的意思的。   “强人所难的事怎么可以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嗯……刹,不要在揉我的肚子,你知不知道,很痒的说。”被身边男人小心翼翼的伺候着,林离箫得空之余不由得很是不屑的看着那几个看起来颇为仙风道骨的老家伙。   别说他林离箫不懂得尊老爱幼啊,这里的族人都颇为高寿,随便拿出一个在外面都可能是难得的百岁人瑞,可禁不起人家寿命长啊,活了百年算什么,没看到那四个老头依然精神抖擞,走路都脚下生风跟踩了风火轮似的吗?   他家那个还不满五十的老头子都比不上眼前四人的爽朗健壮呢。   果然,血统是个好东西!   “你!”听了林离箫的话,除了老狐狸似的大长老,其余几人均对着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林离箫怒目而视。   “好了,离箫,别说了,让子希自己拿主意吧。”这个时候,邱楠逆站出来说话了。   看子希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一点都没有为难的样子,恐怕子希心里有着自己的打算,他们还是站在一旁看着就好。何况,子希的身边不是还有东方炎伤嘛!那个男人可是比任何人都关注在乎子希的身体的。   看着吧,子希绝对不会吃亏的!   这个时候,在东方炎伤壮硕的身躯环绕下显得异常纤瘦柔弱的少年突然站了起来,向着外面轻轻的走了几步,来到小筑前的水池畔,驻步,然后回过头来看着四位长老和年轻的族长,突然轻笑起来。   “雪嶙族长,四位长老,你们看这四面环水的莲叶湖,可否清楚作为千年灵脉的长白山其具体灵气的分布走向?”   这几天,作为神裔一族特意邀请来的贵客,自然有人带着东方炎伤和夏子希林离箫他们一行人在这里到处走走,看着族里四周清幽的环境和族人们安闲的生活。也因此,夏子希倒是对这个神之后裔繁衍隐世的世外桃源有着几分的了解。   长白山是自古就有的巨大灵脉,而这个所谓的神裔一族选择隐居的地方却是整个长白山灵气最聚集的中心。这说明了什么?猪儿   当初那个意外来到这里的神族肯定清楚些什么,不然哪些其他的名山大川,比如赫赫有名的仙域昆仑,他为何不选择,却偏偏选择了偏居东北方的长白山?   夏子希细心的留意了这个神裔一族所居住的地方,结果他发现,整座长白山那样连绵巨大的千里山脉,其中灵气聚而不散的地方,也可以说是整个长白山最中心的一点,居然就是他现在所住的小筑。   怪不得,这里周围的植物比起其他地方,却是要繁茂葱郁得多。   “这……吾等老矣,恕老朽眼拙,实在看不出这其中的异样。”听夏子希的询问,四位长老很是赧然。   以他们的实力,哪里知道千里连绵的巨大山脉灵气到底是如何分布走向的。   他们活得虽然比较久,可局限于地球目前贫瘠的灵气,修为实在是比不上他的祖先万千之一。   “雪嶙族长,四位长老,要解决你等难题其实也不难”   “什么?绛歌大人,你可是有了办法?”   激动的走上前,四位长老来到少年的身后,眼神隐隐包含着无比激动的望着少年那并不壮硕宽阔的背景,神色之间可见急切。   “雪嶙族长,你可知我们现在所站的这个地方有何玄妙之处吗?”对于四位长老眼里的急切,夏子希并不理会,反而是问向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自己身边的雪发男子,声音清灵脱俗,如一弯山涧清泉,清脆纯粹。   “不知。”不知出于何种思索,从刚才进来开始就一直没有开口说过话的年轻族长此刻显然也无法保持沉默,望向眼前水面的眼神若有所思,复杂异常。   “子希,你知道了些什么?”   听闻几人之间的谈话,实在坐不住的林离箫脸上满是兴奋之色的跑到夏子希的身边,看着眼前清澈波澜的湖水,好奇的问道。在他的身后,南刹祭自然是跟随他身后过来。而邱楠逆,显然也不落后。   “这里的布局,本是一个天然而成的强大聚灵阵。可谓是鬼斧神工,是这座上古灵脉无形之中自然演化出来的奇迹。也可以说,是这座连绵千里的巍峨山脉之所以成为灵脉的主要原因。”   眉头上挑,言语间满是自信和坚定,本是清冷淡漠表情的绝美人儿此刻脸上好似突然朦胧了起来,本就是美得令人失魂不已的容颜更显魅惑冶。映射着眼前那满池粼粼波光的水面,倒是比那此刻开的正艳的妖艳莲花还要来得妖娆夺目,绚丽灼人。   少年此番艳丽夺目的魅惑,映入视线一直不曾离开过少年身上的东方炎伤的眼里,男人本就幽暗的眼神此刻更显深邃,那炙热令夏子希都无法忽视的炙热目光带着强烈的欲望和肆虐,深深的在夏子希纤长瘦削的身子上肆无忌惮的游移。   要不是夏子希还顾忌着四周的人,强忍着视而不见男人那充满了侵犯的目光,恐怕此刻少年的身子在男人炙热的眼神中早就酥麻得要软倒下去,无法站立。现在,他能够留给众人一个孤傲挺立潦望远方的背景就已经算是羞赧的韧性了。   “子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有注意到夏子希和东方炎伤之间气氛突然的暧昧,亦或者说是注意到了却早在阿修罗道那三年里习以为常的林离箫早已经司空见惯,所以根本没有丝毫反应,满脸似懂非懂的问道刚才的话题。   至于其他的人,在场的两个男人均是冷冽霸道的专制者,哪里会在乎别人的想法。   “咳咳,绛歌大人,依你的意思,这里本该是灵气源源不断,为何却日渐呈现枯竭的症状?”顾不得赧然,雪嶙在听了少年一席话后本是激动的眼神突然沉寂下来,皱着眉头满是疑惑的问道。   “是啊,就连长白山这座屹立几千年的灵脉如今都快被破坏殆尽,可能几百年后就不复灵脉之称,哪里有聚灵的现象?何况,吾之一族一直居住在这里,怎么没有感觉到灵气聚而不散?”   不是几位长老要怀疑夏子希的话,实在的族里现况如此,让他们不得不狐疑。   按理说,他们神之后裔一直安居于此,如果这里真的是一个强大的聚灵阵的话,他们岂有不知道的道理?那样源自整个天地间的强大灵气,他们怎么可能毫无察觉?当他们都是死人不成?   “因为,它是一个死阵,根本就没有开启,你们又怎么可能感觉得到。”   “死阵?怎么会?”众人惊呼。   “就如同每一个阵都需要一个阵眼一样。这里虽然是自然而成的聚灵阵,却因为缺少成为阵眼的东西,自然不能运转,又如何聚集灵气。”也许是身为绛罗石孕育出来的意识的缘故,对于灵气分布走向这类夏子希尤为敏感。   自从来到这座长白山后,夏子希心里隐隐可以看见整座山脉之间的灵气蕴含分布图。其中,就数神裔一族这里是原本长白山的阵中,灵气本就不是一般的浓郁。   不过也许是已经经历几千年的缘故,这里的灵气补给不待,已经慢慢的变得稀薄了。而本该是此的聚灵阵,作用原就是补充整座长白山灵气的供给的。   是问,聚灵阵始终未开启,长白山消耗了几千年的灵气一直没有得到补给,又怎么可能不越来越贫瘠?   “绛歌大人,什么东西可以成为阵眼,我等速速去取来。”   攸关族里繁衍存亡的大问题,既然已经知道问题之所在,四位长老心里如何平静得下来,自然满脸都是兴奋期待的问道。   “这里,没有。”夏子希遗憾的摇了摇头。   “绛歌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没有?我神裔一族在这里繁衍传承几千年,族里虽说不比上古时期那样繁茂强大,可是寻找一样东西代替阵眼应该不成问题。”看到少年摇头,三长老急了。   “四位长老,剧阿邱所说,你们一族现在连开启轮回镜都诸多困难,又如何开启得了这取之天然的庞大聚灵阵?这座聚灵阵可是在整座长白山的基础之上所形成,比之轮回镜所需要更是浩大,又如何拿得出要开启它的阵眼所需之物?”   “这……”三长老顿住了。   “绛歌大人,你的意思岂不是说,就算我们现在知道如何摆脱困境,却偏偏无法去做?”大长老沉默良久,最后开口的话却是一针见血,正中红心,道出了其中最关键的一环。   “几位长老,请稍安勿躁,我相信绛歌大人既然说出了问题之所在,那么绛歌大人肯定也是有办法解决的。”一直注视着少年的雪嶙有注意的夏子希脸上的不急不缓,本是忐忑发凉的心突然的就镇定了下来。   尽管他也知道,那个容颜清丽绝伦的少年本就没有拯救他们一族的义务,却依然坚信那个少年会是他们一族的最后救赎一样,能够帮助他们挣脱困境,化险为夷。   他就是有这种直觉。毫无缘故的信任!   “族长,我记得族里不是还有着最后一块灵石吗?用那个作为阵眼,不是正好?”三年前开启轮回镜的时候消耗掉了一块灵石,此刻族里只剩下最后一块了。那是族人寄托的所有期望。   灵石,顾名思义,自然是灵气淬炼凝结而成的晶石,是他们的祖先曾经留下来的最宝贵的东西。用那个作为阵眼,应该能够开启聚灵阵吧?   “绛歌大人,你看这是不是可以?”抬头询问着少年的意见,显然,雪嶙此刻也很是心动。   “据我所知,你们那所谓的灵石连开启轮回镜都堪称勉强,雪嶙族长,你觉得它可以负担起整个长白山脉的灵气运转吗?”不是夏子希要泼几人冷水,他也希望雪嶙族长和几位长老可以拿出一样能够负担起阵眼的东西来。   那样,他就不为左右为难了。   “那怎么办?绛歌大人,你可有其他的好办法?”除了雪嶙和沉着的大长老脸色凝重之外,其他的几位长老均不由大为焦急得团团转。尤其是三长老,性格本就急躁,此刻自然更是急的直跳脚。   就是林离箫邱楠逆几人,也不由脸色凝重,不复刚才的轻松。   子希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绛歌大人,你……”   “子希……”   像是没有听到别人的呼唤和眼里的焦急,夏子希兀自抚摸着自苏醒后就戴在手指上的雕花形碧绿戒指,那被称为潦水碧莺的碧落花戒指,兀自出神。   按理说,要开启这座聚灵阵,还有什么比天地鸿蒙初启时候的始源之石来得适合,要来得简单和毫无吹灰之力。也唯有绛罗石那样本身就灵气源源不绝的灵石,才可以毫不费力的补给这座连绵巨大的雄伟山脉。   可是,东方炎伤会答应把夕儿的本命石拿出来成为整座长白山的阵眼吗?他可能会答应把夕儿留在长白山,为别人耗费心力灵气吗?他能够容许夕儿跟长白山之间产生无法剪短的羁绊吗?   他们始终会离开这里,回到阿修罗道的。要是绛罗石一旦成为了这座山脉的阵眼,那么他的夕儿该怎么办?   一旦别人发现长白山一夕之间突然变得灵气充郁,甚至远超上古时期的仙雾缭绕,那么他们肯定势必会追究原因。那个时候,本禁锢在这座山脉的绛罗石岂不是危矣?   换个角度说,如果在激活了这座连绵千里的巨大山脉后一旦拿走了绛罗石,那么长白山势必又会回到原点,根本就治标不治本。   东方炎伤绝不会答应夕儿成为这座山脉的阵眼,为别人无法离开一步长白山的范围的。   于是,本就是绛罗石的衍生物,一直受绛罗石千年灵气浸染凝结而成的晶透玉石,也就是制成潦水碧鸢的原材料,在娑罗族的圣地里遍地皆是,甚至水中央的整个莲台都是同一种质地的上品灵晶玉石就那样进入了夏子希的视线。   而现在,这种本就是灵气源源的玉石也就是唯有他手上的潦水碧鸢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潦水碧鸢成为长白山的阵眼自然可以,可是让夏子希稍有顾虑的却是,潦水碧鸢如今已渐渐有了自己的意识,是他的器灵,怎么可以成为长白山的阵眼呢?   如果用潦水碧鸢来开启长白山最中心的聚灵阵的话,那就好似为一个死物突然注入了灵魂,让本是沉寂的山脉突然苏醒了过来,让整座长白山都操纵在器灵的手里,随着那还懵懂,如今不过几岁意识的器灵任意变动长白山的地势走向。   恐怕不出几年时间,长白山的危险程度就会媲美第二个摩脉之森。   天干地支,周易八卦,玄术阵法。这些,只要稍微的变动一下,以长白山富饶的资源和山脉森林之间的危险,本可以说安全的山脉马上就会化身为张口血盆大口的巨兽,吞噬所有胆敢进来的人。   夏子希在犹豫,他该让这座本该美丽如仙境般的富饶山脉变成第二个摩脉之森吗?   也许,这样对于居住在长白山的神裔一族来说是最好的保障,甚至对地球日渐贫瘠的灵气来说也会稍有缓解。   一旦长白山变得扑朔迷离神秘危险,这座已渐渐被人类侵蚀的美丽山脉就会成为整个人类的禁忌,让他们不敢在大主意。   同时,说不定它会成为整个人类最后的净土。   低头凝视着手里的潦水碧鸢,夏子希可以很清晰的感觉到脑海里这枚碧落戒指的器灵懵懂的对他表达着深深的依恋和信任,撒娇和眷恋。   他,该让这座巨大连绵的山脉苏醒过来吗?   外篇——扫墓(1)   “绛歌大人,请务必救吾族脱离灭亡的危机啊!现在能够救助吾之一族的人也就只有你了,请绛歌大人看在吾族上下老少几千人性命的份上,看在吾族曾经也帮助过贵友人的份上,看在吾族已经毫无对策进入绝路的份上,出手相助!”   少年脸上的犹豫担忧之色四位长老和雪嶙没有瞎,自然看得清清楚楚。   “绛歌大人,我知道此事会叫你甚是为难,不过吾族现况已是没有办法。绛歌大人,吾族等了三年,就是为了等你回来。如果连你都没有办法的话,我族注定是没有回还的机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吾族走向衰亡却无能为力了啊。绛歌大人……”   夏子希其实很想说对当什么都不求回报的圣人没兴趣,不过既然愿意来这长白山,也就不打算什么都不做就回去。   “大人!”   “雪嶙族长,事情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许是看到了雪嶙眼里流露出来的悲哀绝望之色,夏子希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开口劝慰道。   他心里或许是有些左右为难,不过如果真的要对雪嶙和四位长老的请求无动于衷的话,夏子希也不是铁石心肠。   不说这段时间以来,他在这里看到的神裔一族的老人孩子们淳朴善良,热情好客,男人们的豪迈爽朗,让他想到了娑罗族的族人,就是以夏子希的本性,他虽然极不喜欢麻烦,也尽量远离着麻烦,喜欢清静,比较淡漠冷清,咳也不会对有好感的人视而不见无动于衷。   “绛歌大人,你……”猛然抬起头,雪嶙本黯然下去的眼神突然明亮起来。   “雪嶙族长,要开启此处的聚灵阵其实并不酷男,只需一块千年灵气淬炼凝固而成的灵石便可。不过。”   不过,一般的灵石却是无法承担阵眼所需的强大负荷。勉力为之,怕是那灵石没有多久的时间就回因为承受不了而破碎。   “不过什么?绛歌大人!”   依少年刚才的话,族里小心翼翼保存的最后一块灵石都无法,他们哪里还找得出其他的千年灵石。看少年此刻话语突然顿住,雪嶙和几位长老倒是急得不得了。   “罢了,雪嶙族长,聚灵阵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只是今后的长白山可能会因为聚灵阵的开启而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也许会为神裔一族的生活产生一些麻烦和改变。这样,雪嶙族长你还想开启此处的聚灵阵吗?”   “自然。会产生变化是当然的,吾之一族已有心理准备。”   “这样啊!”夏子希不再说什么,低沉下去的声音里谁也听不出其中蕴含着何种思绪。   “希望,你们到时候不会后悔!”这句话,除了离夏子希最近的东方炎伤听到了之外,其他的人都没有听见。   “夕儿,这是他们自己的决定,你无须介怀。”   有力的铁臂环顾在少年的腰肢上,东方炎伤低下头埋首于夏子希雪白的颈间,灼热的呼吸引发少年身子一阵战栗和酥软。   “我知道。他们,也不过是没有了退路而已。”少年的声音很低,只限于两人的听力范围。   如果有选择,谁会选择孤注一掷啊!只是,把潦水碧鸢作为整座巨大山脉的阵眼到底是对还是错?   那虽然是他的器灵,对夏子希自然很是孺慕眷顾,可形成之际毕竟太短暂,思维太过于懵懂,还是小孩心性啊!   一旦他离开这里,甚至是离开这个世界回到暗域大陆,感觉不到他的气息的器灵会如何暴躁疯狂?   “绛歌大人,你有能够成为阵眼的灵石?”   兴奋之余的四位长老和处于激动中的雪嶙倒是没有多想其他,望着眼前水波粼粼的湖面眼里难掩激动,无法冷静下来。   “有是有。不过,在开启聚灵阵之前,我还是要说明一下。”抬起手,夏子希从左手的无名指上退下碧蓝的玉石戒指,眼神静静的凝滞在手里的潦水碧鸢上一会儿,然后才抬起头看向一直注视着他的雪嶙和四位长老。   “有什么话绛歌大人请尽管说,我等洗耳恭听。”   看着少年那白皙修长,如水晶般晶莹剔透的纤长手指在幽蓝的雕花戒指的衬托下,显得异常的蛊惑撩人,雪嶙突然有些出神。   如此冰肌玉肤,雪白晶莹,怪不得会是那样美得不似凡人的神袛。   “雪嶙族长,四位长老,我身上现在唯一能够成为如此巨大富饶的一座山脉的阵眼的东西,就只有我手上这枚被称之为潦水碧鸢的戒指。不过,当初我深受重伤,或许是因为浸染了我的血的缘故,这枚潦水碧鸢如今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意识。”   “什么?器灵?”回过神来,雪嶙和四位长老这是却是有些犹豫不定,眉头紧紧的蹙起。   如果阵眼是器灵的话,那岂不是说一旦开启了聚灵阵,就等于把一座突然变成无数人想要争夺的洞天福地的巨大灵脉拱手送人,成为那个少年手里随意操控的东西?   器灵这个东西,谁不知道他只听命于自己的主人。   不过,雪嶙望向东方炎伤身边的绝美少年,心里却是突然的放松了下来。他愿意相信那个少年,那个清丽绝伦的妖冶少年。   除了那个少年本身给人的感觉清冷淡漠值得他信任之外,其实雪嶙心里也很清楚,以那个少年的身份和背后的神秘势力,别人眼里争得死去活来的一座灵脉对于他来说又算的了什么。   就拿那个少年背后的男人来说吧,雪嶙相信,只要那个男人愿意,就足够挑选任何地方作为自己的领域。   那个男人有那个实力和魄力,也有那种令人无法撼动的霸气和逼人的威严。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绝对是一个久居上位的尊贵之人。   长白山虽然灵气充裕,是修行之人最理想的场所,可在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神袛眼里,又算得上什么。他何必如此的小气和斤斤计较,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兀自让别人生气和恼怒。   绛歌大人愿意帮他们,本就是他们所求之不得的事。别到时候得罪了绛歌大人,少年一怒之下愤然厉害,那就得不偿失了。   想到这里,雪嶙和身后的四位长老对视了一眼,心里早已做了决定。   “绛歌大人,我们……”   “如果雪嶙族长和四位长老不愿意的话我倒是不勉强,毕竟这件事你们会犹豫也属正常。那么,开始聚灵阵这件事就先暂且搁置,等找到其他办法代替……”夏子希的话还没有说话,就被雪嶙打断了。   “绛歌大人,请开始吧!”   “雪嶙族长,你?”   看到年轻的族长眼里的坚定,夏子希倒是有些诧异了。   他,难道就那么信任自己?信任自己这个相处最多不过半个月,身份来历俱是不明的人?他是哪里来的自信?   “绛歌大人,请开启聚灵阵吧!”   “既然如此,那我就……试试吧!”   果然,神裔一族早已经方法用尽,不得不寄希望于自己身上啊!明白过来他们此刻处境的夏子希倒也不再多说什么废话。   看了看手里的戒指,夏子希的眼里突然流露出一抹不舍。   这枚戒指,再怎么说当初救了重伤差点致死的自己,之后又差点费劲灵气的把自己的灵魂给带回来,夏子希自然对它有着难以割舍的感情。   何况,它如今还有了属于自己的器灵,夏子希又如何愿意把它留在长白山,没有半分犹豫的让它成为一座沉寂几千年的巨大山脉的阵眼。所以,这段时间他才会如此的犹豫不决,没有丝毫动作。   不过,事情总归是要解决的,不过是早晚的事。夏子希也有自己的考量。   “潦水,我先暂且把你留在这里,等我回到娑罗族拿到另一块灵石后再把你换回来,好不好?其实,你在这里也好,这座长白山再怎么说也是一座巨大的天然灵脉,你作为这座山脉最中心的阵眼,又经历聚灵阵日夜的淬炼,对身为器灵不久的你来说好处不少。”   感觉到手里戒指突然的震动,知道它是不愿和不舍后,夏子希忙对着戒指安抚起来。   “而且,等我下次来带回你的时候,想必你的心智也会成长不少。这座长白山对你来说,可谓是互惠互利。”   一座灵脉的庞大灵气,加之聚灵阵日夜不息的运转,足够让身为器灵的潦水碧鸢早日脱离戒指的禁锢,有着属于自己的身影。   “子希,你在对着谁说话?”掏了掏耳朵,从刚才开始就有些云里雾里的林离萧和邱楠逆眼神极度诡异的看着身边的少年。   这里,除了他们这些人,好似就没有其他的人存在了吧,子希突然开天眼了不成?   想想,两人身上猛然一寒,有一种阴风阵阵的感觉。   错觉,错觉哈,肯定是自己穿少了,这里风大了。往身后的南刹祭那温暖宽阔的怀里缩了缩,林离萧自我催眠。   “离萧,你说呢?”眉头突然上挑,夏子希看向那边有些瑟瑟的男人,反问道。   “啊?哈哈,那个……那个……”怎么感觉此刻的子希突然变得很邪气呢?果然,是我错觉了吗?   “所有人退后一步。”没有再去理会其他,夏子希看向眼前的湖面,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肃穆庄严。   “子希,你不会是现在就准备开启那个啥聚灵阵吧?用得着如此着急么,都不准备准备,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   林离萧虽然在修灵界呆了一段时间,之后又去了阿修罗道长住了三年,可对于这些超出人类范畴太多的事,作为新世纪的精英战士,科技文明孕育出来的人才,他还是有一种隔阂感。   总归,对于这些神秘的如同神话传说里才有的事物,林离萧接触的并不怎么深厚。而且,谁叫之前的二十多年里林离萧一直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呢。   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一下子被颠覆,他还是有些茫然若失的。   “为何不?有什么好准备的。”   的确,有什么好准备的。林离萧和众人只见身前那个清逸绝伦衣炔飘飘的少年突然伸出一只手,雪白修长的两指间捏着的就是那枚呈现冰晶般剔透的雕花戒指。   少年静静地看着面前清澈见底的湖水,静谧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然后,众人就看见少年的手一松,叮咚一声,戒指掉进了水里。   水面层层波澜从里向外的扩散,众人的心也跟着这层层的波澜起伏跌宕,无法平静。   之后,便是诡异的死寂。所有人的思绪似乎都停止了般,无法思索。场面一时静寂得可怕,连呼吸都清晰可闻。   “就这样……完了?”   扫墓(2)   “就这样……完了?”   什么反应都没有?连泡都没有冒一个?   不说林离萧傻眼了,就连雪嶙和他身后的四位长老一时间更是有些无法接受。   他们不期待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震撼大场面,不奢求地动山摇如宝物出土的大动静,可至少也该给面子对得起他们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翘首以待吧。怎么会,如此的令人失望。   的确,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有什么好准备的,是个人都会。   一时间,众人心里的落差太大,以至于每个人的面上都全是萎靡。只除了显然不动如山冷静如昔的东方炎伤和始作俑者的夏子希,就连一向除了林离萧之外全无表情的南刹祭,一时都有些错愕。   “完了。不然还要怎么样?”挑眉,少年问道。   “至少、至少……也要出点异样打个招呼啊。真是太令人失望了。”俗话说期望越高,失望就越大。   果然,每个人的心现在都空荡荡的,很是空虚和怅然若失啊!   “绛歌大人,怎么什么动静都没有?这这这……这会不会是失败了?不然,不然怎么可能……”比起林离萧在那里的感慨,有些不相信的四位长老瞪着几双呆滞的老眼,不由上前一步很是小心翼翼的问道。   聚灵阵开启,为毛连个泡都没有出现?   “几位长老,稍安勿躁。”然后,夏子希就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注视着湖水底部。   碧幽的湖水清澈见底,夏子希看见几尾游鱼无所顾忌的环绕着一株水莲嬉戏轻啄的同时,锐利的眼神更是紧追着潦水碧鸢下落的地方。那里,   是那个湖的泉眼,也将成为整座长白山的阵眼。   “绛歌大人,”   有些不甘心,几位长老似乎还想说什么,眼前平静的湖面就好似印证了几位长老的期望一样,突然翻滚阵阵,好似被煮沸了般不断冒着灼热的气泡,升腾的热气更是熏得众人不由集体后退一步,只能站在湖畔目瞪口呆的注视着眼前的异样。   “这这这……发生了什么?”   “这样高的温度,连站在一旁都感觉得到热气,不会是水痘被煮沸了吧,湖里的莲藕可能都被煮沸了。要不要挖一截来吃?”林离萧此言惹得几个老头儿集体回过头对着他怒目而视。   显然,比起全身心都关注着族里难关的雪嶙和四位长老,林离萧的注意力全然不在这事上,而是不知飘忽到哪个不着边的角落了。   “绛歌大人!”   眼前突然而来的变化让雪嶙和四位长老心情起伏之余,也不由纷纷转过头望向身旁那个清冷得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的少年,想要寻求一丝蛛丝马迹。   那个少年他,是不是根本就知道?   莲池接下来的变化让雪嶙和四位长老再也无暇他顾,眼睛俱死死的注视着面前沸腾的湖水。   “漩涡?”只见继翻滚的废水之后,本就不平静的湖面更是突然旋转起来,不一会儿就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以他们现在所站的水上阁楼为中心,呈逆向旋转。   而且更是由于漩涡的出现,那些本都静静生长在湖里的莲花一时间全都被摧毁,连残叶都消失不见。而原本清澈见底的湖水,此刻全然被浓郁的烟气所笼罩,从远处看去一片云雾缭绕的景象。   “绛歌大人,这是……”   “子希,你刚才扔了什么进去,怎么好好的突然风云变色了?莫不是什么生化武器吧?”邱楠逆显然对于眼前的变化很是心惊。   子希他刚才貌似什么都没有做,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打死邱楠逆,他也不相信眼前这些令人震动的巨大变化会使刚才少年随手扔进湖水里的那一枚小小的戒指引起的。   不过是一枚雕琢精美的戒指罢了,怎么可能有那样厉害额能力?   “啊,怎么地在动?”来不及思索其他,眼前另一种情况又引起了众人的一阵惊慌。   “看,湖里的那是什么?刚才还没有的。”顺着林离萧的一声惊呼,众人抬头看去,只见从旋转着的逆向水面里缓缓升起几朵半盛开的莲花来。   这还是他们视线所及,在其他的几面众人看不见的地方,也有着同样的情况发生。   此刻,甚至连夏子希和东方炎伤都不知道的是,如果从高处往他们所在的水上阁楼看去,就会发现众人所在的地方,全然是一朵妖冶的绽放红莲,以几人所处的水上阁楼为莲心,向四周悄然绽放着。在这朵巨大的莲花四周,还盛放着其他几朵娇小的水莲。   夏子希和雪嶙等人不知道情况,神裔一族其他的族人却是有人看得清清楚楚。   在夏子希所住的水上阁楼发生变化开始,神裔一族的人就猛然感觉到了。   那里,早就被一朵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巨大水莲所代替,焕发着璀璨夺目的光芒,吸引着所有人的视线,无法移开。再加之原本因为热气而变得云雾缭绕的境况,整个水上阁楼恍然如仙境般令人震撼和神往。   一时间,族里突然变得沸腾起来。   “出了什么事?族长和长老大人他们呢?”   “族长和四位长老大人去了水上阁楼。”   “什么时候?这里的变化族长和长老大人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原因?”   “有好长一段时间了。我们现在也只能等族长和长老回来的时候再说。”   “天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这里的水上阁楼突然跟天地间融为了一体似得?以前完全没有这种感觉的,族长和四位长老他们到底做了什么?”   “看来,肯定跟半个月前族长亲自请回来的贵客有关。”   “…………”   族人纷纷扰扰的谈论全然没有入雪嶙和四位长老的耳朵,此刻几人正聚精会神的注视着眼前的变化。   充满沸腾的灼人热气早就已经没有了,如今湖水从中心向四周扩散的云雾不知从何时已经变成了浓郁的灵气,整个环绕阁楼的湖水如今正慢慢的被洗涤,本是再普通不过的池水也不复平常,慢慢浸染了灵气。   “绛歌大人,这就是……聚灵阵……”几人的激动和不敢置信的心情可想而知,俱有些浑身颤抖的想要踏上前一步,细看如今已经大变样的地方。   “族长,我们……”   “咦?子希,你儿子呢?”   雪嶙和四位长老的心情林离萧显然是无法感同身受。在惊诧于眼前的变化之后,林离萧环视四周,然后突然对着夏子希问道。   这样打的动静,平日里那个最喜欢凑热闹的小恶魔今天怎么不见他兴奋的跑出来?     那个小鬼平时不是最喜欢黏在子希身上,一刻都不愿离开的吗?   “魁斗?炎,魁儿不是在睡午觉吗?这段时间不知为何魁儿一直有些精神萎靡,所以一天里打扮的时间都在沉睡。子希,你不是知道吗?怎么这么问?”   抬头望进身边俊美男人的深邃眼眸里,心里突然咯噔一下的夏子希在看到爱人眼里的温柔和安抚笑意后,慢慢的平静下来,这才转过头疑惑的看向林离萧。   这段时间以来,也许是小孩子本就体力不足无比嗜睡,在来到长白山没有几天后,本是精力过头的儿子突然就老实了起来,整天都窝在他的怀里昏昏欲睡。   自然,觉得儿子打扰了自己的东方炎伤怎么可能让一个小屁孩霸占属于自己的恋人。大手一挥,根本无法反抗的小小孩童就只能趴在床上咬着被子暗自垂泪。   父皇,你也太没有任性了,没有看到儿子如今正需要母后的安慰吗?   强权就是真理。拳头大的才是老大。   于是,本在阿修罗道里一向作威作福恶霸惯了的小王子除了气的咬牙切齿,还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面对他那冷冰冰的父皇,他已经不是一次落于下风了。   什么事一旦牵扯到了母后,一律没得商量。   “子希,你那个儿子什么性子你不知道?你认为刚才那样巨大的震动魁斗那个小鬼还会睡得着?”   “魁儿!”夏子希的脸色有些苍白、   抬脚快步冲进屋内,环顾了一下屋内四周,在发现原本熟睡在床上的孩子杳无踪迹的时候,夏子希身体摇晃了一下,差点就支撑不住。   要不是身后一直紧紧跟着他进来的东方炎伤及时的拦住了少年纤瘦的身体,一时脑海空白的夏子希恐怕会觉得天旋地转的晕倒过去。   “炎,炎,怎么办,怎么办,魁儿不见了。”紧紧捉住身边男人胸前的衣襟,夏子希一时之间有些六神无主。   “夕儿,放心,那个小子不会有事的。我东方炎伤的儿子岂会如此没用。”   “可是炎,魁儿他只有三岁啊。”三岁的孩子再怎么厉害,也异类不到哪里去吧?所以说,孩子身父母亲,要是平时,夏子希完全不会失去一向引以为傲的冷静,可一旦关乎到自己的孩子,哪个母亲还冷静的下来。   一个只有三岁的孩子,要是一不小心爬了出去,在周边都是水的情况下,夏子希如何不担心。   “夕儿,冷静下来,细心的感受一下,魁斗现在很安全。完全按不用担心,夕儿。”不得不说,东方炎伤对于那个是他儿子的小鬼很是自信,或者应该说,身为阿修罗之子的魁斗怎么可能会死于溺水这样窝囊的理由?   如果魁斗真的一不小心就成了水下亡魂的话,他绝对不承认那是他东方炎伤的儿子。   “炎,我……”耳边听到男人那充满低沉磁性的声音,夏子希也慢慢的冷静下来。   “快看,子希,你儿子在那里!”林离萧惊惊呼呼的声音突然打断了夏子希接下来的话。   顺着好友手指指向的方向,透过屋内正前方大开的窗户,夏子希和东方炎伤都看到了他们刚才正着急寻找的儿子此刻满脸傻愣愣的表情,小屁股坐在湖水水面的一片荷叶上,正不知为何的晕头转向,时不时的甩着头,打着哈欠。   “魁儿!”   因为雪嶙安排夏子希和东方炎伤等人所住的水上阁楼本就四面临水,所以夏子希和东方炎伤林离萧几人不过几步就出了屋子,来到孩童所在的另一面湖畔。   “魁儿,别动,危险!”没有犹豫,夏子希身体已经先飞了出去,脚步轻点几下湖面,一手捞过儿子有些憨胖的小身板,然后一个回旋就回到了原先所在的位置。其中飘逸的身姿轻灵的伸手看得林离萧和邱楠逆一阵惊叹。   “夕儿。”没来得及阻止爱人的动作,东方炎伤赶到少年的身后紧紧抱住少年的身体,心里一阵叹息。   如果夕儿也能够这么紧张自己就好了!   那个小鬼,果然应该把他扔远一点。回去阿修罗道后,就把那个小家伙送到娑罗族好了,让他没有成年不许回来!   “子希,没想到你如今的身手竟然这样好。”   看到不过眨眼间的时间就一个来回的好友,邱楠逆的表情有些纠结和复杂。果然,曾经在轮回镜里看到的情景并不是夸张啊!   “都不是人类了,能够不好么。身边的人个个都超出了人类的范畴,我也会觉得很苦恼啊!”林离萧苦着一张脸,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看的夏子希很是无语。   “对了,小魁斗什么时候跑到湖里去了?这副模样怎么这么萎靡啊!”   “我看,八成是被刚才的漩涡给晃晕了。”的确,如今被夏子希紧紧抱在怀里的孩子脸上的表情的确很是迷茫,眼睛也颇有蚊香眼的意思。   夏子希低头看了儿子一眼,不得不承认阿邱的话很有道理。   “母后,魁儿的头好晕哦!”双手捧着自己的脑袋,小小的孩童有些分不清眼前的情况。   “活该!”大手一捞,刚才还很是享受的依偎在母亲怀里寻求安慰的孩子已然被男人提着后领夹在了男人的腋下。   “炎!”   “母后,父皇欺负我!哇……”   几天后,东方炎伤和夏子希一行人告辞离开了长白山,向着来的方向回去。   扫墓(3)   阔别一个月之久,夏子希和林离萧一行几人再次回到了那栋属于邱楠逆的别墅。   在走进别墅大厅后不久,闻讯而来的老管家林伯就快速的向着众人迎了过了。   “我的少爷哟,还有子希少爷,东方大人,林少爷,你们可终于回来了啊,老头子我都等的望穿秋水了。你们要是再不回来啊,别墅的大门都快被人给踩平了。”   “林伯,你在说什么呢?什么门都快被人给踩平了,我们离开这段时间有谁来过吗?”把手上的东西交给别墅里的仆人拿下去,邱楠逆看着一脸激动的老人,不由笑着打趣道。   林伯虽然是他的管家,可是这么多年一直照顾自己,从他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就跟着他的身边嘘寒问暖,邱楠逆对于这个老管家的感情很是深厚,甚至某些方面超过了常年呆在国外的母亲。   所以,在邱楠逆的心里,林伯其实就像是他的亲人,甚至比起亲人来还要得他的亲厚。   “对了子希,你儿子没事吧,怎么从长白山一路回来,他都一直是这幅睡不醒的样子?要不要我去请医生回来看看?”转过头看向站在大厅里的绝美少年,邱楠逆语气里满含担忧的看着好友怀里可爱的孩子。   “没事。炎昨晚子希的看过魁儿的身体了,主要是因为这个世界的灵气太过于贫瘠,而魁儿又是被孕育出的阿修罗之子,他现在的年纪还太小,对于阿修罗之子来说正是急需于吸收灵气的时候。这段时间以来,魁儿可能都会因为周围灵气的稀少而慢慢陷入沉睡。”   “那怎么办?子希,你儿子现在这个样也不是办法。”   “不用担心,阿邱,这段时间我都会尽量让魁儿呆在我身边的。我本命石是绛罗石,魁儿呆在我身边虽然不如在阿修罗道或者是修灵界那样,可至少会是清醒的。等回到阿修罗道后,魁儿身上的情况就被慢慢的消失。”   “那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之类的情况吧?小孩子的身体最是耽搁不得。”   “炎已经检查过了,最多是让魁儿的生长缓慢一点,对于身体却是没有任何伤害的。等到明天我去为我的母亲扫完墓,我和炎就准备先带着魁儿回阿修罗道。魁儿现在还太小,让他呆在阿修罗道才是最好的。”   身为阿修罗之子,阿修罗道自然是最适合魁斗成长的地方。   那里,有着让魁斗成长为强大帝王的根源。   而作为母亲,夏子希怀胎十月,甚至差点就流产失去这个孩子,自然没有人比夏子希更在乎魁斗的身体。所以既然少年这么说,那魁斗的身体自然没有什么问题。   不然,第一个坐立不安的就是作为母亲的夏子希。   至于东方炎伤,男人是巴不得把那个总是破坏他和夕儿之间难得亲昵相处的小鬼给送回阿修罗道。   “什么,你们准备回去?子希你才回来没有多长的时间,难道就准备离开了?”这一离开,他们之间就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够再次见面了。   总归是两个世界啊,不是一通电话一次飞机就可以的。   显然,邱楠逆对于自家好友的决定有些吃惊和不赞同。   “是啊,我和炎决定先把魁斗送回阿修罗道。阿邱你不用担心,我和炎虽然会先离开,可是离萧和南刹祭却是会留在这里很长一段时间。这里毕竟有离萧的父母和亲人,想要短时间内就离开也是不可能的。”   “是啊,如果回来不去见我家老头子和母夜叉一面,等他们知道了,我得小心我的皮。”另一旁的沙发上,林离萧早已经斜靠在南刹祭的怀里享受男人的宠溺和温柔。   “这是一个原因。最主要的还是,离萧的肚子最近似乎慢慢开始有动静了。我怕离萧要是在到处乱跑的话你肚子里那个小家伙恐怕会不高兴的。离萧这段时间你自己要小心,不要再像以前一样大意和满不在乎了。”   夏子希毕竟是母亲,而且还是差一点就小产失去自己孩子的母亲,在这方面他自然要担心很多。   尽管夏子希曾经也什么都不懂,对于怀孕也是懵懵懂懂,可是作为过来人,已经是魁斗母亲的夏子希还是有些经验的。   “子希,都好几年还是如今这个样子,我都差点忘记了。”   他如今的状况除了让别人以为他是有点发福之外,谁知道他是怀孕了。有时候甚至连他自己都忘记了,更不用说别人。   这里是一个很正常的世界,男人怀孕那是逆天。除了从东方炎伤和南刹他们那个地方冒出来的人,谁会怀疑到他的肚子。   会想到男人怀孕的人,那肯定是神经病。   “离,绛歌的话不无道理。我们的孩子,也快了。”   有着粗茧的大手覆盖上林离萧放在肚子上因为长年养尊处优而显得白皙修长的手,透过怀里爱人的温度,慢慢的感受掌下腹部传来的还不是很明显的脉搏,南刹祭冰冷的脸上此刻异常的柔和,从来都一脸冷冽的男人难得的开口。   另一边,东方炎伤和夏子希的注意力也不再放在林离萧的那边。   “夕儿,你累了吧,我来抱这个臭小子。”想要接过少年怀里昏昏欲睡的小小身体,东方炎伤眼里满是心疼的注视着少年有些疲惫的脸。   抱得太久了,少年本就纤细的手臂自然有些承受不住。哪怕魁斗还小,仅仅只有三岁,身体并不重。   “好。”小心翼翼的把儿子递给他父亲,夏子希对俊美的王者报以一笑。   “对了,林伯,你刚才想要说什么来着?”   看子希和离萧都在和自家的爱人卿卿我我,浑然忘记其他人的存在,邱楠逆有些无趣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转过身问着身旁的老管家。   “少爷啊,你们离开的这段时间有两个人一直来找你们。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很着急。少爷,别不是你在外面从哪里冒出来的风流债吧?”看少爷的视线终于落在自己身上,林伯立马兴奋起来,问道。   “两个人?是什么人?”   他的风流债?怎么可能,他邱楠逆一向讲究好聚好散,对于女人也没有多大的热情,说是离萧的风流债还差不多。不过……   邱楠逆转过头看向离萧,以离萧如今的情况,貌似他也干不出能够让人找上门来的情债吧?   那个浑身冷冰冰的男人对离萧看的那么紧,再加上离萧肚子里还揣着那男人的一块肉,不是他说,就算离萧再怎么想要出去展现风流本色,也是有心无力啊!   那么,林伯到底说的是谁?   “阿邱,你看着我干嘛?你那是什么眼神啊你!”   “林伯,你继续说。”不理会沙发上好友的叫嚣,邱楠逆按了按眉头,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是,少爷。那两个人其中一个男的说是晚少年你三载的校友。还有一位是一个很漂亮的小姐,姓杨,叫什么来着?”   手指摁着太阳穴,林伯仔细的想了想,然后恍然大悟的喊道:   “啊,对了,那个小姐的名字叫杨孜琼。对,就是这个名字。”   “什么,杨孜琼?!”邱楠逆大惊,暗道不好。果然,转过头去,他就看到子希那满是震惊的表情。   “林伯,你刚才说什么?孜琼,孜琼她来过这里了?”夏子希猛然看向林伯,声音有些不稳。   “子希少爷,你认识那位小姐?”这下,林伯倒是有些好奇了。   貌似,那位杨小姐言辞话语询问最多的也是子希少爷。就是那个跟着杨小姐一起来的男人花与剑兜兜转转也总会把话题引到子希少爷的身上。   “我……孜琼她……阿邱,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孜琼这三年来的情况?”   “我是知道。子希,你其实也不用自责,杨孜琼她早就有未婚夫了,你也可以安心。她未婚夫对杨孜琼很好。”   “她有未婚夫了?什么时候?”   “是啊,就在你失踪没多久的时候。”   那个时候,当邱楠逆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他其实也冷脸对了那个女人好久。直到这段时间子希回来,邱楠逆才完全的放下心来。   他不希望子希在失踪三年后回来知道这件事会痛苦。   好在事情总是充满了变数。即使子希的伴侣会是一个同性别的男人。   “夕儿,我不许你想别的女人!你只能想我,只要看着我就好。”霸道的把少年的头转向自己的方向,东方炎伤黑着脸,声音很是低沉,充满了危险的味道。   “炎,我……唔……”少年的话突然消失在男人的唇齿间,充满了诱惑的暧昧。   ——————————————————————   “珲,你过来一下。”   夜幕降临,当归海珲终于从繁忙的事务中解脱出来,回到家,一个充满威严的声音突然唤住了他。   “父亲,你叫我。”   抬起头,归海珲就看见二楼的楼梯最顶端,一个手杵着拐杖不怒而威的老人正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   “跟我来一下书房。”说完,老人就转过身,拄着拐杖离开。   “是,父亲。”走上二楼,伸手打开书房的门,归海珲静静地走了进去。   “父亲,你找我有什么事吗?”看着坐在书桌后的威严老人,归海珲严穆着脸,不敢有任何的疏忽。   他是这个男人亲自教导的,自然身上也有着那个男人年轻时的狠绝和冷酷。   “最近有你弟弟的消息吗?”   “父亲,你为何这么问?子希失踪了三年,我用尽一切势力都没有找到他的下落。父亲你不是知道吗?”听到老人毫无感情波澜的声音,归海珲心里顿时一紧。   父亲是听到什么风声了吗?   可是以子希如今改头换面早已经换了一副容颜的脸,谁会知道那就是曾经的夏子希,是他归海珲同父异母的弟弟。   归海珲心里其实也很矛盾。   他想要把子希的消息告诉父亲。这么些年来,父亲虽然口里不说,然而归海珲却是知道父亲自子希失踪后就一直不曾放弃寻找他。   自从知道子希失踪的消息后,父亲好似一夜之间突然老了十岁,曾经的雄心城府竟然慢慢的消失了,渐渐变成一个担心儿子的普通老人。   这样的父亲,那样突然的巨大转变,是他没有想到的。   可是,子希对父亲的恨同样很深。   就好似之前的岁月,父亲和子希两个人相互怨恨,互不理睬,都把彼此当做自己今生的仇人。   父亲冷眼看着那个小小的少年被人欺负,遭受所有人甚至是家里仆人的冷嘲热讽,欺凌侮辱;子希自从进入归海家酒从来不曾正眼看过父亲,每次面对父亲的时候都是低着头,看似懦弱的样子是在隐藏少年眼里的怨恨和不甘。   他们两个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互相折磨着对方。   现在,父亲好似幡然醒悟了。可是子希呢?归海珲自那几次遇到子希的情况,他从少年的眼里看到的依然是冷漠和不理解。   这样的情况,如果让父亲知道了,会发生什么归海珲还真是无法想象。所以,他一直瞒着,瞒着父亲子希的消息。   如今,父亲是知道了些什么吗?   “还没有找到吗?罢了,罢了,我也老了啊!”   老了,所以就格外的想要再看看那个孩子,那个自己记忆力曾经满是清纯爱慕的注视着自己的少女为他生下来的孩子。   “父亲?”看到老人脸上的悲戚和失落,归海珲的心不由一酸。   这个男人曾经是说一步爱,在他望及项背的存在,他一直仰望着他的背影,跟随者他的脚步,从来不敢反抗。   可是现在,这个是他父亲的男人不知何时早已经华发早生,眼里褪去了年轻时候的锐利,变得如一口古钟,波澜不惊。   “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摆了摆手,老人原本肃穆的神情彻底放松了下来,代替的是一片英雄迟暮额悲凉。   “父亲!”   “你出去吧,出去。”   “是,父亲。”沉默了一会儿,归海珲静静的离开。然而就在他打开书房门的时候,此刻正背对着他的老人却突然开口。   “珲,你让人去准备一些扫墓用得着的东西,我明天要出去一下。”   扫墓(4)   清早起来的时候,天阴沉沉的。   透过落地的窗户,夏子希看到外面正下着淋漓的大雨。就像他此刻的心情。   少年一时有些恍惚,好似又看见了十多年前那个年仅九岁的男孩透过瓢泼大雨,望着母亲的遗体被安置在一个孤零零的墓地里。   “夕儿!”   正当夏子希觉得窒息的难以呼吸的时候,一双有力的铁臂突然从身后揽过少年纤瘦的腰肢,然后夏子希就感觉自己的背贴在了一个壮硕宽厚的胸膛上。充满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蓦然响起在耳边,从耳垂边处传来的灼热的呼吸更是让少年身体一阵的酥软。   “炎,你醒了。”   此刻,两人正坐在宽大凌乱的大床上,透过倾斜的斜盖在少年身上的柔软被单,暴露在空气中的少年躯体上充斥着密密麻麻的吻痕,鼻翼间的味道更是布满了异味的麝香。   “嗯,醒了。”   早在少年从自己的身下坐起,移开他紧紧禁锢在少年身上的手和腿的时候,警醒的东方炎伤就已经醒了。也因此,东方炎伤自然注意到了爱人心情突来的低迷。   “炎。”感觉到身后突然有一个硬硬的东西在抵着自己,夏子希本是低沉迷茫的脸色突然一变,顿时绯红得妖冶,少年那空洞的眼眸此刻充满了朦胧的妩媚,看得东方炎伤幽暗的眼神顿时更加的深邃和灼热。   “炎,起来了。妩媚等会儿还要去扫墓。”   有些慌张和手忙脚乱的从床上赶紧下来,夏子希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迅速穿好衣服,离开了那温度似乎越来越高的房间。   昨晚就已经够让夏子希脸色疲倦全身慵懒了,他可不希望今天一大早就爬不起来。   看到少年离开的背影,东方炎伤斜靠在床上,脸上的表情却是神情莫辨邪佞绢狂,并没有阻止爱人的离开。   “阿邱,早。”下了楼,夏子希就看到大厅里阿邱已经端坐在了餐桌旁,动作很是优雅的看着报纸。至于离萧,那个家伙从来都是起床最晚的。现在加上一个南刹祭,想要离萧起得多早,还不如祈祷他一夜没睡呢。   “子希,早。”放下报纸,邱楠逆看向脸上无形中散发着情欲后的妩媚魅惑的好友,却是早已经习以为常。   自从子希和离萧失踪三年后回来的这段时间,两人脸上的这种表情让从来都不是一个禁欲主义者的邱楠逆自然是心知肚明。   “对了子希,今天下这样大的雨,你去为伯母扫墓要不要改在明天?”   “不用了。阿邱,下不下雨对于我来说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这样的雨天,阴郁的天气,反而让夏子希更加的急切想要去见一见母亲。   哪怕,那只是一座墓碑。   “昨天离萧不是说,他也要和你们一起去为伯母扫墓的吗?怎么都这么晚了还没有起来。倒是那个叫南刹祭的男人,对于离萧实在是太过于纵容了,我看离萧那个家伙现在恐怕连起床穿衣这种事都要让那个男人为他代劳了。”   说到离萧身边的那个浑身冰冷的男人,跟子希身边的男人有的一拼。   他该说,子希和离萧果然不愧是有难同当的兄弟吗,连找的男人都是如此的相似,气场强大的令人胆颤。当然,以邱楠逆曾经大学四年对子希和离萧的了解,那两个男人绝对是他们找的离萧和子希。   离萧曾经是学校里著名的花花公子,从小学到高中再到大学,这么多年来他看上的从来都是温香暖玉的女人。   所以,想要离萧突然转变性向,那绝对不可能。除非他丫的突然就不正常了。   至于子希,那个家伙一向随遇而安,淡漠得很。说得好听夸张一点,就是淡泊名利,想要他主动去追求什么,而且还是如此出乎寻常,那还真的有点不敢想象。   “离萧现在怀着他的孩子,南刹祭自然要小心翼翼的伺候着。”怎么感觉阿邱的语气里颇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味道呢?   “孩子啊!孩子……额……= =||||”说带孩子,邱楠逆真的觉得自己有一种想要狂抽的感觉。   男人真的可以生孩子吗?谁敢这么理直气壮的出去说,一准被人送到精神病医院里去。可是现在事实眼睁睁的摆在面前,连证据都很充分,子希的儿子魁斗就是活生生的证明,谁又能够说男人不可以生孩子。   “孩子?也是,离萧现在的身体状况还是不要在如此大的雨天出去了,不然要是出了什么事就不好了。”侧头看了看外面磅礴的雨势,夏子希的心情也开始阴郁起来。   雨,似乎越来越大了。   在回到这个他曾经住了二十多年的世界后,夏子希遇到了回来后的第一场大雨。   ——————————————————   “妈妈,我来看你了。”   怀里捧着一束母亲生前最喜欢的紫鸢花,夏子希站在冰冷的墓碑前,眼前的视线突然的就朦胧起来。   在少年的身旁,东方炎伤左手臂弯里牢牢的托着儿子魁斗,右手则为身体单薄的少年细心的撑着伞,不让一丝风雨吹拂到少年纤瘦的身子上。   从早上的谈话到现在,到最后当几人坐车来到夏母所在的墓地时,站在墓碑前除了脸色充满哀伤的夏子希和担忧的注视着少年的东方炎伤外,林离萧在南刹祭的小心守护下也站在了好友的身后。至于邱楠逆,则是站在林离萧的左侧。   “妈妈,对不起,这么久都不曾来看过你,儿子真是不孝。”   蹲下身,把手里的花轻轻的放下,夏子希手指轻柔的抚摸着墓碑前那张印着女人最风华正茂清纯美丽的时候的照片,突然就泪如雨下。   “妈妈……妈妈……”   “夕儿。”有些担忧的看着少年眼眸深处那深沉的悲伤,东方炎伤同样蹲下身,把手臂弯处的孩子放在地上,然后伸手揽过爱人的肩膀让少年依靠在自己的怀里,给他无言的安慰。   “炎,炎……”手紧紧的握住男人胸前的衣襟,夏子希无言的流泪。   这个女人虽说只是他重伤后轮回于这个世界的母亲,和他生活在一起的日子也不久,在他九岁那年就突然撒手人寰抛下了他,可是在夏子希的心里,不管这个女人是否早早的就已经逝世,她却一直都活在自己的心里。   一直活在,夏子希的记忆里。   在夏子希九岁之后的人生,那个女人的音容相貌就一直是他活下去的动力。   哪怕,孩子的记忆总是太模糊,岁月无情带走了属于那个女人的痕迹,夏子希也依然深深的眷恋着她。   因为,那是他的母亲啊!他最爱的母亲!   孤儿院无依孤寂的三年,在被接回归海家后面对的欺凌嘲讽,夏子希心里唯一承认的人就只有他的母亲。   那个为了他劳累过度,最后早早就死去了的母亲。   “妈妈,你知道我是多么的想念你吗?自从你离开后……”   “夕儿,不要难过,相信母亲地下有知,肯定不希望看着你哭的。”东方炎伤不喜欢看到夕儿流泪。   那个清冷绝艳的少年,他所宠溺的爱人,只要永远欢笑幸福就好。   “母后不要哭,母后不要哭。是不是谁欺负母后了,魁斗帮母后去灭了他丫的!”看到自己最喜欢的母后如此伤心,一旁的孩子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是不是父皇惹母后生气了?   如果是父皇的话,他还是再惦念惦念自己的小身板,看看能不能够扳倒他父皇的大腿吧。   一个才三岁的小孩,即使再怎么早熟,一直都生活在阿修罗道的魁斗还是无法理解他的母后现在为何而哭的。   阿修罗道的人好战嗜血,谁会告诉一个孩子何谓扫墓。恐怕整个阿修罗道都不知道这个。   “魁儿……”本伤心流泪的夏子希被孩子的话一梗,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抬起头,少年抱住跑过来拉着自己衣袖正满是懵懂纯真的注视着自己的孩子,轻轻的微笑。却在下一刻,突然想着后面的自家死党怒目而视。   “离萧,你这个死家伙,不要灌输给我儿子暴力思想啊。”   “子希,你儿子哪里还用得着我灌输,他本身就是一个无敌小霸王。”   身为东方炎伤的儿子,阿修罗道的太子,魁斗外表即使表现的再可爱,那也是在面对夏子希的时候。转过身,面对着别人,属于阿修罗道的好战本性就暴露无遗。   也就只有子希才会觉得他儿子是一个纯真无害的小白兔,别人都是凶狠的大恶狼。   “离萧叔叔,你怎么可以这么说魁斗,魁斗可是什么坏事都没干。母后,离萧大叔含血喷人,污蔑魁斗。”   “……”额,含血喷人?有这么严重吗?夏子希顿时哭笑不得。显然,林离萧更是气得跳脚。   “魁斗,你这个可恶的小鬼,不要装可爱,我什么时候污蔑你了。”   “就在刚才。所有人都听见了,你还想耍赖不成?离萧大叔你羞不羞啊!”   “你……”   “好了,离萧,你都这么大的人了,不要那么幼稚,和一个只有三岁的孩子较什么劲。”   打断离萧的咆哮,邱楠逆上前一步,把手里的花放在夏母的墓碑前,然后轻轻的说道。   “伯母,子希回来了,你也可以放心了。”子希失踪的这三年,一直来此扫墓的人就是邱楠逆。   “阿邱,谢谢你,这三年来一直为我母亲扫墓。”   “对不起,是我的错。阿邱你不要生气啊!”听出好友语气里的恼意,夏子希连忙补救的道歉。   朋友之间,的确该如此。   “你们……”就在此时,一个女人有些激动和惊讶的声音传来。   众人回过头,看见正从雨中漫步而来的女人赫然是大学时候见过几面的子希的女朋友——杨孜琼。   在杨孜琼的身边,和她一起走来的还有另外一个男人,一个表情很是肃穆一看就知道性格比较严谨的男人。   那个男人,应该就是女人现在的未婚夫吧。   扫墓(5)   “离萧,阿邱,真的是你们!”女人显得很激动,快步走了过来,看向一旁的林离萧和邱楠逆眼里满是惊喜。   当初,当她还是子希女朋友的时候,她自然是见过这两个和子希感情很铁,彼此之间亲如手足般的兄弟的。自然,杨孜琼能够在墓地前认出两人来也不足为怪。   而且,杨孜琼心里其实也清楚,她能够在这里遇见林离萧和邱楠逆他们再正常不过。这三年来,她就曾经多次在子希母亲的墓前遇到前来扫墓的邱楠逆。   再加上根据前段时间听来的消息,当初和子希一起失踪三年的林离萧已经回来了,她自然而然就想到了子希,心早就平静不下来了。   要不是多次跑去邱楠逆的住处都没有见到子希的人的话,杨孜琼也不会如此寄希望于这次的扫墓。   如果子希回来的话,他绝对回来看望自己的母亲的。   因为躺在这里场面的女人,是子希心里最尊敬和眷恋的母亲!   果然,当她来到这里的墓地时,远远的就看见伯母墓前在雨中隐隐约约的人影。   不过,抬头环顾四周,除了多了一些她完全陌生的人外,为何没有子希的身影?   “子希……”早在看见杨孜琼过来的时候,林离萧和邱楠逆的脸色就不由一变,转头看向好友的眼神里有着隐隐的担忧。   子希他,会如何看待这个他昔日的女友?而且还是在杨孜琼带着未婚夫前来的情况下。   “子希?离萧,子希、子希他在哪里?你知道他在哪里对不对?为何他没有在这里,没有前来为自己的母亲扫墓?子希是一个很敬爱他母亲的人,他不会在这样的时候不来为伯母扫墓的。离萧你告诉我,是不是子希出了什么事?”   听到林离萧和邱楠逆那脱口而出的名字,杨孜琼上前一步,焦急的问道。同时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去,杨孜琼自然而然的看到了那个立于子希母亲墓前的绝美少年。   在为少年的美震惊的同时,杨孜琼也很是疑惑这个妖异绝美的少年会是谁。   在女人的印象里,子希虽然从来都没有讲述过自己的家庭情况,除了知道他的母亲早已经过世了外,其他的她一概不知。然而,杨孜琼却还是知道子希的母亲除了生下他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孩子了。   那么眼前这个美得惊人的少年又会是子希的谁?   不得不说即使是一向以自己的美貌自诩的杨孜琼在看见少年的那一刻,也有一瞬间的失神。   眼前的少年,年纪不大,却美得蛊惑妖异。就如同希腊神话里的海妖,诱惑着所有人为他神魂颠倒甚至是丢了性命。   杨孜琼一直都知道自己长得漂亮,不管是父母还是其他人都夸奖她是美丽的公主,杨孜琼也从来都对自己的容貌有自信。可是现在,在面前眼前的这个少年时,杨孜琼也有一瞬间的自卑。   自己一向自负的美貌跟他相比,那完全是人与神的距离。   神啊,岂是人类可以比拟!   “杨小姐,你怎么来了?也是来为伯母扫墓的?”   或许是看女人注视子希的视线太过于深沉和灼热,林离萧连忙站出来挡在女人和好友之间,隔绝女人打量的视线。   那可是子希,不是别的什么人,要是让杨孜琼看出什么来的话就不好解释了了。   “啊?离萧,是你!离萧,你回来,那么子希呢?子希肯定也和你一起回来了是不是?”被隔绝了视线,杨孜琼的目光自然而然就落在了挡在前面的林离萧身上。   看到林离萧,女人明显很是激动和期待。   “杨小姐,你……”林离萧皱眉,有些头痛面对如此情况。   “杨小姐?你们果然果然是在怪我,怪我见异思迁对不对?不然,为何你和阿邱现在都叫我叫得如此生疏。你们以前从来都是喊我温柔弟妹的。哪怕那只是打趣我和子希的,也好啊!”   女人的神情显然很是低落消沉,她旁边的严峻男子看了很是担忧,想来上前揽住女人的肩膀安慰,最终却在看到林离萧和邱楠逆等人后,没有做出什么举动来。   “杨小姐,你多想了。你现在也是有婚约在身的人,我们怎么可以还像以前一样无所顾忌。”那个时候,她是子希的女朋友,他们自然少了一份束缚。现在,杨孜琼却是别人的未婚妻,情况早就不可同年而语了。   自杨孜琼出现开始,夏子希的神情就有些复杂。眼前这个女人依然温柔而又美丽,依然如记忆中那样让他感觉到温暖。哪怕,她现在已经不再是他的女朋友。   至于她身后的那个男子,应该就是昨日阿邱说的,孜琼现在的未婚夫吧!   “离萧,不管你们现在怎么看我,我都希望能够见子希一面。离萧,你能告诉我,子希他现在在哪里吗?”   “这……”抬头看了看子希,林离萧觉得很为难。这可不是他说了就算的啊!   “离萧,这位是谁?”注意到林离萧的目光,杨孜琼属于女人的敏感自然没有漏过林离萧脸上的表情。   其实杨孜琼从刚才就想要问了,眼前这个漂亮得异常的男孩跟子希是什么关系,为何会出现在伯母的墓前?而且,看林离萧和邱楠逆对他的态度,貌似他们还很熟悉?   这样足可以令人过目不忘神魂颠倒的大美人,为何她以前却连丝毫的消息都不知道?如果他是子希的亲人的话,又和林离萧邱楠逆关系不错,没道理子希会从来都不提的吧。   看子希对他母亲的感觉,杨孜琼自然之道子希其实是一个很注重亲人的人。子希以前实在是太过于孤独,所以他才会如此的奢望亲人间的温暖。   “你……就是我哥以前的女朋友吧。”   说这话的时候,夏子希心里其实也很别扭。那明明就是他以前的女朋友,现在却必须以其他的身份来解释自己的存在。   不然,他该怎么面对他曾经的女友,说他现在这副模样会是曾经她所认识的夏子希?   “额?”猛然抬起头,林离萧和邱楠逆显然没有意料到子希会如此解释他现在的身份。   “你怎么知道?是子希说的对不对?等等,你刚才说什么,你说子希是你哥?怎么可能,子希怎么会……”   子希明明就没有弟弟的啊!是她记错了还是子希根本从来就没有把她放在心上,所以觉得没必要对她说他还有一个弟弟的事?   “我是妈妈以前收养的义子,在母亲逝世后我就出了国,所以你不知道也属正常。”既然决定要面对杨孜琼,夏子希自然要捏造好合理的理由来合理化他的身份。   “原来是这样啊!子希他……”   说到这里,女人的神情稍微释然。不过马上在所有人都没有意料到的情况下,杨孜琼突然走到夏子希面前,眼神是毫不掩饰的急切。   “你说你是子希的弟弟,那么你是不是也知道子希现在在哪里?他没有来伯母的坟前看望伯母,却让你来了,那么是不是说,其实子希……”   “孜……杨小姐,你忘记他吧,你现在已经有了可以守护你的人,而且看你未婚夫的样子也很可靠,我……我哥哥也算放心了。”打断女人急急的话,夏子希看向女人身后满含关心的注视着孜琼的严谨男人,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这样,孜琼就会生活得很幸福吧,他也不用时时觉得内疚,愧对孜琼了。   “什么!你在说什么?是不是子希他不愿意原谅我?所以才要你这么说。子希在哪里?你告诉我子希在哪里,我要见他!”   “不是这样的,你误会了。其实,我……我哥哥心里一直都觉得愧对你,现在你有了好归宿,我哥哥也会为你感到高兴地。”   “为什么?为什么子希不愿见我?为什么要这么说?我知道,是我的错。在子希失踪还没有多久的时间,我就接受了家里为我安排的相亲。可是、可是,我又能够怎么办,我无法反抗我父亲的决定。”   “我知道我很懦弱,也只会依赖别人,可是……我是真的想要见到子希,想要亲口跟他说对不起。”双手捂住脸,女人的声音充满了哽咽和无奈。   “孜琼!”杨孜琼身后的男人见此情景,自然很是担忧的上前抱住女人虚弱无力的身体,眼神里充满了关心。   “孜琼……不,杨小姐,我……我哥他是真的没有怪你的意思。甚至,还可以说是他对不起你,愧对你。杨小姐,事实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这样,那是怎样?要不是子希恨我,他怎么可能不愿意见我。甚至,为了避开我,连扫墓都不曾出现。”女人脸上哀伤一片,语气无比的低落悲凉,嘴角更是苦笑的说道。   “杨小姐你完全多虑了,子希怎么可能会为了你就不来看他母亲。那可是他最敬爱的母亲,任何人都不能阻挡子希为自己的母亲扫墓。”   其实,林离萧更想说的是,子希绝不是一个会为了避开一个女人就无视他最爱的母亲的人。   在子希的心里,杨孜琼还是比不上他母亲在子希心里的分量的。   “离萧,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对了,这三年来你是跟子希一起失踪的,那么你也应该知道子希这三年的情况是不是?”   听到林离萧话语里的不以为然,杨孜琼不愧为一个聪明的女人,马上就联想到了什么,抬起头猛然看向林离萧。   “其实吧,事情是这样的,那天我们离奇失踪,醒来后我就发现自己泡在一个湖里,而子希却摔在了岸上。子希的脑子因为从高处落下所以受了重伤,留了好多血,应该是无意间掉下去的时候突然碰到了石头,所以突然就失忆了。”   “之后的三年,子希爱上了一个救他的女人,和她日久生情并且结了婚,甚至连孩子都有了。之后子希有一天突然又恢复了记忆,之所以不愿意见你,也是因为子希不想要彼此之间太尴尬。他觉得有愧于你。”   晃悠悠的说完这席话,除了脸色蓦然黑下来的东方炎伤和对情爱还处于懵懵懂懂时期的魁斗,其他的人都觉得很窘,看向林离萧的表情诡异的很。   离萧那个家伙,这么狗血的事他也说得出来,当别人是笨蛋吗,会相信他的话?   还别说,杨孜琼还就是信了。   如果子希没有失忆,他会不打电话告诉自己?子希知道她肯定会担心的,又怎么会失踪三年却杳无音信?   这么向来,处于悲伤状态中的杨孜琼会接受林离萧的说法也就不足为奇。倒是众人看到女人竟然相信了,再次嘴角抽搐无话可说。   他们怎么没有发现,女人有时候竟然如此感性,狗血剧看多了吧,连离萧大学时为了泡妞去努力钻研的爱情小说情节都相信?   “杨小姐,你不要听离萧胡说,他……”   “子希他结婚了,甚至还有了孩子?”没有听到夏子希有些尴尬的解释,杨孜琼有些恍恍惚惚的上前一步,把手里的花束放在夏子希母亲的墓碑前,然后在夏子希担忧的目光中摇摇晃晃的离开了。   “孜……”有些担忧的看着女人脚步踉跄的离开,夏子希想要追上去,却被他身边脸色黑的阴沉的男人紧紧的搂住了腰肢。   “夕儿!”暗含警告的声音彰显着男人此刻的危险,东方炎伤的脸色很是不好看。不说自家爱人对别的女人的关心让他觉得醋意横生,心理不平衡,就说林离萧刚才编的情节也让男人觉得窝火。   “孜琼!”和杨孜琼一起来的男人回头看了众人一眼,然后追着女人的身影离开了。夏子希看到男人消失在雨幕里的身影,心里却是突然的放松下来。   希望,孜琼能够幸福啊!   没有继续在墓园里呆太久的时间,夏子希和众人在为自己的母亲扫完墓后就转身准备离开了。却想不到,透过逐渐趋小的雨势,少年转过身就看见了不远处站在那里撑着黑伞的两人。   一个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归海珲,另一个则是少年年少轻狂时抛弃的初恋。   “你们怎么来了?”看到来人,夏子希皱眉。这里是他母亲的目的,为何归海珲和赖纪野会出现?   “子希,你果然在这里啊!”   异世妖醒 外篇----扫墓   “子希,你果然在这里啊!”   男人低沉的声音里有着一层深深的无力和叹息,让夏子希听了觉得异常的诡异。   “什么意思?”夏子希皱眉。   他这是什么语气,好似自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似的,要说最不该出现的人,不就是此刻眼前的两人吗?   “子希,父亲来了。”   “什么?他来干什么,我-母亲的墓前不希望看见他的身影,那个男人毁了我母亲的一生难道还不嫌够吗,他现在出现在这里是什么意思?别说那个男人突然良心发现了,过去那么多年里他甚至连一次都没有来看过我母亲,现在跑来这里假惺惺是什么意思?”   听到归海珲的话,夏子希心情立马就无比的阴沉起来,说出去的话更是夹枪带棒,充满了愤怒的怨气。   “子希,不管你再怎么的恨父亲,他总归还是我们的父亲,是赐予我们生命的人!”少年的反应其实也在归海珲的意料之中。   从子希被接回归海家后,那个孩子就从来没有原谅过父亲。   不管是那么多年来父亲对他们母子的不闻不问,以至于那个坚强的女人为了抚养孩子最终积劳成疾,不得不过早的离世,也因为父亲对子希的漠视,以至于那个孩子孤寂的在孤儿院呆了三年,最终心里充满了怨恨。   哪怕,最终子希被父亲给接了回来,但当初本是严厉冷酷的父亲却对那个不过十一二岁的孩子从来都有没好脸色看,让原本还渴望亲情的孩子泯灭了最后一丝对亲人的幻想。   以前在归海家的时候,子希或许是因为年纪小,没有生存以肋条,不得不依附归海家,只能极力的忍耐,把自己的怨自己的恨都隐藏在层层伪装下,冷眼旁观族里的争权夺势勾心斗角。   恐怕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子希就已经对于归海家没有任何的留恋了吧。不然离开家的四年,他不会连一次都不回去。   面对少年积尘在心里的怨恨和冷漠,归海珲心里是真的觉得很无力。   说到底,这一切之所以会变成这样,父亲本来就难辞其咎。事情涉及到子希早亡的母亲,要让子希回心转意重新回到归海家,那简直是难上加难。   父亲,你给我出了一个难题啊!   “赐予我们生命的人?哼,我从来都不承认,那个男人不是同样也不承认我的存在吗?”夏子希冷笑。   那个男人,有把自己当做是他儿子过吗?在他的心里,他不是一直都是碍眼的存在,是没用的废物吗?   “子希,你太偏激了,父亲现在......”   “不要跟我说他。关于他的任何事,我都不想听。”打断归海珲的话,夏子希脸上的是不耐烦。   自从从归海珲的口里听到那个人来了之后,夏子希本就因为今天连绵大雨而显得异常阴沉的心情此刻更加的浮躁起来。   他不想要和那个人相遇在母亲的墓前,那会让他控制不住自己。   “子希,父亲现在老了,他也没有多少年可以活了,你为何不愿意放下?”   “如果他抛弃了你的母亲,厌恶你的存在,任你遭受别人的冷嘲热讽却全然无动于衷,放任你在那个阴冷自私的家族里自生自灭,你还说得出这样的话吗?你愿意放下吗?你放得下吗?”   “子希!”这一声呼唤归海珲的语气很重,显然也有些恼怒。   “好了好了,珲,我们今天来这里是为伯母扫墓的,不是为了来和子希吵架的,你别忘记我们来此的目的。而且,子希现在也是大人了,他有自己的想法。伯父和子希的事本来就复杂,不是一两句话就可以解决的。”   看到两人之间的气氛猛然紧张起来,颇有些剑拔弩张的趋势,一同前来的赖纪野连忙站出来调解道。   一边是他最好的朋友和同盟,一边又是一个让他心里有着无比复杂感情的少年,哪一方面他都不希望两人之间闹翻。   今天之所以跟着归海珲来这里为少年的母亲扫墓,除了很久没有看见那个记忆中已经快要模糊了容貌的少年,让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前来墓园外,也因为赖纪野心里那充满期待的复杂感情。   哪怕,现在的子希恐怕已经不愿意再见到他,他也还是希望能够看见子希。   扭头看了赖纪野一眼,夏子希眼里的嘲讽却是没有丝毫的退色。   “我认你是我的大哥,也仅此而已。我和那个男人之间的怨恨,用不着你插手。还是说,道 上继承父亲位置最是心狠手辣的黑道皇太子竟然是如此悲天悯人的男人,竟然也突然发起善心来了,要解救我这迷失在怨恨里的羔羊?”   “子希,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是我的弟弟,也是归海家的二公子,父亲他在你失踪的这三年来一直都不曾放弃寻找过你,就连我都停止收索你的踪影后,父亲还是发动了一切的势力,甚至不惜放下身段去求别人。子希,父亲这样,是我从来都没有看过的。”   曾经那样强势威严的男人,有一天竟然会为了他以前从来都不曾在乎的小儿子去救别人,这是归海珲难民想象的。   那个男人一直教导自己的都是要心硬如铁,心狠手辣,绝不许有一丝弱点的存在。可为何,他却会为了自己从来都不喜欢的子希弯下了一直挺直的脊梁?   恐怕连自己,父亲都不曾这样在乎过吧。   这样想来,归海珲心里不由有了一丝心酸和复杂。   难道说,父亲心里其实一直都在乎着子希这个小儿子的吗?只是,他不善表达,也不愿让子希成为别人攻击的靶子?   “子希,其实父亲一直都很在乎你。他不愿让你冠以归海的姓氏,是不希望你被归海家的黑暗所困住。他希望你可以像一个普通的孩子那样,有一个正常的生活。他不希望你陷入归海家这个只要进来就无法出去的泥潭。”抬起头注视着少年的眼睛,归海珲语气很认真。   恐怕,这也是那个女人临终前所希望的吧。   希望自己的儿子有个平平安安的生活,能够如普通人一样过得平凡而又幸福,长大后娶妻生子。而不是像他的父亲一样,过着手染鲜血刀口嗜血的日子。   “说了这么多,你觉得我会相信吗?过去的那么多年,自从我被他从孤儿院接回去后,那个男人就没有正眼看过我一眼。这就是他的在乎我?我被归海家那些狗仗人势的旁亲欺负的时候,那个男人的冷眼旁观就是爱护我?”   或许,归海珲的话的确让夏子希坚硬如铁的心有了一丝缝隙,却依然无法让夏子希完全放下心里的恨。   过去在归海家的日子,以他对那个男人性格的了解,他会不知道那个男人是怎样的一个人吗?   他现在已经不是一个无知的孩子了,会因为别人随便说了几句话就轻易的相信。   夏子希可以说是一个感情很薄凉的人,他只愿意相信自己的所见所闻,亲身经历。只愿意相信他自己看到的,分析出来的事实。   说他倔强也好,顽固也好,夏子希从来都不是蠢笨的人。   换句话说,就算三年前他失踪后,那个本该是他父亲的男人会到处的寻找自己,可他绝不相信他曾经在归海家朝不保夕备受欺凌的生活是那个男人对他的保护。   他有眼睛,而且因为性格孤僻的原因本就敏感,对于别人眼里的情绪更是看得无比的透彻。   那个男人的眼里,以前的确是很厌恶自己的存在,恨不得他消失在他的面前。   “如果没有他的纵容,归海家那些眼高手低的仆人会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在归海家的日子,恐怕连一个下人都不如。这就是他的保护?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当时的感受。在归海家,你生来就是未来的继承人,所有人都围绕着你旋转,打你何时又注意过我这个弟弟过的是怎样的生活?”   “子希!”   “子希!”归海珲和赖纪野的是黯然,看进少年那充满清冷的眸子,却发现那里根本就没有他们的倒影。   子希,有时候果然决绝得没有丝毫的软弱。   “炎,抱上孩子,我们回去吧,我不想再在这里看见他们了。”最主要的是,他不想在母亲的墓前看见那个男人。   “好,我们回去。”从刚才开始,东方炎伤的脸色就阴沉得令人胆颤,之后听到少希和归海珲的谈话,男人身上的杀气几乎更是要凝结成实质。   恐怕,要不是因为对方是夕儿有着所谓血缘亲情的亲人,夕儿对于他们的感情很是复杂,东方炎早就出手了。   在男人的心里,夏子希就是他心尖上的那点肉,谁碰了他的心头肉,谁就罪大恶极罪无可恕。其在乎的程度,那是谁碰谁死!   强壮有力的手臂不容反抗的抱起拼命想要往夏子希怀里拱的魁斗,东方炎伤搂过少年的腰肢,满含阴冷杀气的深邃眸子面无表情的看了前方欲言又止还想要说什么的归海珲和赖纪野。   至始至终,男人都没有说过话,可男人的面无表情却更胜千军万马,让即使是见惯了血腥和杀戮的归海珲都不由眼眸一缩,有些心悸于男人身上的气势。   从看见东方炎伤出现在子希身边开始,归海珲一直都知道,那个男人不是一个好惹的纯良之辈。他身上的杀气和血腥比起从小就接受道上教育的自己还要来得浓郁。   子希,你到底是从哪里找来的这样危险恐怖的人。   请神容易送神难呀,一旦被这样的男人缠上,除非是他自己厌了,否则,被他看上的人谁也别想逃离那个男人的身边。   那种属于帝王的霸道和专制,更胜于年轻时候的父亲。   不,应该说恐怕连父亲最鼎盛的时候都没有那个男人身那样的尊贵和强大的气势。这样的人,归海珲怎么能够不惊。   林离箫和邱楠逆此刻显然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子希是他们心里最重要的死党,竟然从小在那样的家庭里过着如此令人心酸的生活,两人看向归海珲的眼睛里早就充满了怒火,没有动手就已经算他们两人教养好了。   此刻,他们自然是不会理会归海珲和赖纪野两人的,跟着好友的身后,也决定尽早的离开。   不过,夏子希虽然想要快点离开,不想要见到那个赐予他血肉身躯的男人,可少年终究是晚了一步,在招呼离箫阿邱准备离开后,在快要步出墓园的地方,是一段不矮的石梯。   而就在石梯的最下面,站在高处的夏子希只要眼睛不瞎,就能够清楚的看到那里,在一个穿着黑西装保镖模样的男子撑着的黑伞下,一个手拄拐杖神情肃穆的老人正缓缓的走来。   异世妖醒 外篇---扫墓(7)   抬起头,老人看见石梯最上面站着的夏子希和东方炎伤等人显然也很是惊讶。   毕竟,除去夏子希此刻那放在哪里都是一颗最璀璨的明珠,白天可以装样晚上可以发亮的绝世妖颜,想要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力都是难上加难。   再加上东方炎伤此刻还站在一边,那高大的身躯俊美的容貌惊人的气势,无形之中就为了少年的耀眼长了气势。   明显,就算他并不认识眼前这几个一看就是人中龙凤的人,老人的眼里还是不由迅速的闪过一抹诧异。   不得不说,有时候太过于漂亮的容貌在震撼人心的时候 ,也会让人觉得那是魅惑的妖孽的。夏子希此刻在老人的眼里,就颇有一种事物反常即为妖的错觉。   当然,从某一方面来说,老人的直觉其实并没有错。   如果夏子希的心再狠一点,性格再偏激一点,也许他的家里就可以上演一部名为《基督山伯爵》的复仇戏码了。   可惜,夏子希如今是托儿带口的有夫之夫,夫夫如胶似漆,家庭幸福美满,家里家财万贯权势滔天,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再跑回归海家,去把那个冰冷的豪宅搞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陌生人毕竟是陌生人,哪怕那个陌生人现在正用一种他看不懂的无比复杂的眼神注视自己,而少年旁边那个一看就不好惹的男人更是用让他大为莫名其妙的凶狠眼神盯着他,老人心里诧异的同时,也不由暗生警惕。   这些人,出现得都太不寻常了。   须知,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可是清冷的墓地,怎么会有如此耀眼诡异的一群人出现,他以前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   然而,老人拄着拐杖抬脚上梯的脚步却是没有丝毫的停顿。   他毕竟也是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物,从意气风发的青年到现在英雄迟暮的暮年,老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几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识过。所以,老人即使觉得前面的那几个人表情有些诡异,却依然面上不动如山。   这一群人中,有不过蹒跚走路的三岁小儿,有身材柔弱得一看就弱不禁风的少年,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倒是那个浑身气势惊人令人侧目的男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让他竟然有一种心悸的感觉。   多少年了,多少年来没有人让他有这种感觉了。   在整个华市,老人可以说是只手遮天的大佬。   年轻时候用鲜血拼出来的无上威望,壮年后以城府深沉著名的老辣手段,让所有人都莫不敬畏和顾忌。这些年来备受所有人尊敬爱戴的他,从来都是背后的掌控者,哪个是他归海廉的对手。他早就快忘记这种发自本能的感觉到危险的警觉了。   眼前的男人,是谁?   纵观脑海里所见过的人,所有有钱有势有背景的家族他都知道一二,怎么却没有丝毫眼前这个男人的资料。   难道,是其他什么地方来的贵族?   老人眼眸一暗,种种考虑闪过脑海,不自觉的仔细打量起眼前众人的身份来。脚 下,老人的脚步依然不停,然而只要仔细的注视,就可以发现老人拄着拐杖的手正紧紧的握着拐杖,本就显老态的手上有一种紧绷的味道。猪猪   不过,也许今天注定会发生点什么,不让夏子希就那样和那个本该是他父亲的男人错身而过。   就在老人慢慢接近夏子希等人的时候,不过几步阶梯之遥,老人却是突然的停住了,看向夏子希的方向目光里充满了错愕。   “珲儿,你怎么在这里?”   “珲儿?”正极力忍耐的夏子希听到这个称呼,脸上的表情明显一愣。   回过头,他就看见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地方,归海珲和赖纪野撑着伞,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众人的身后。   “父亲。”走上前一步,归海珲恭敬的对着老人喊道。   “珲儿,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今天不是要出席家族一年一度的会议吗?”看到归海珲的身影,老人手里的拐杖重重的一拄,明显的皱眉,那张本就严苛肃穆的脸此刻更是充满了一种不怒而威的威严,让人不敢心生任务反抗之意。   “父亲,我......”   “伯父,珲是我叫来的。我想到今天是子希母亲的祭日,所以想要来这里看看,看是否有子希来过的痕迹或许子希的消息,顺便也为子希的母亲扫扫墓。”   看好友面对老人的问话有些支吾和为难的表情,一旁的赖纪野不由上前一步,解脱好友的困境。   “纪野,原来你也在这里啊!”   刚才赖纪野站在众人的身后,被林离箫几人挡住了身影,所以老人一时并没有看见他,要不是赖纪野突然走出来,开口说道,老人恐怕根本就注意不到他。   “伯父,是我!”   “好久没有看到你来归海家了,最近在忙些什么,是不是早就忘记我这个伯父了?”   “怎么会,伯父,你说笑了纪野一直都把伯父的家当做是纪野的第二个家,怎么可能会忘记伯父。只是最近出了一些事,一时忙不过来,也就没有来劳烦伯父你。伯父,你不会怪小侄吧。”   “不愧是老赖的儿子,就是会说话,不像我家的珲儿,脸色肃穆语气也太硬,得罪了人都不知道,纪野,你父亲有个好儿子啊。以后多来伯父家坐坐,和珲儿亲厚亲厚,生意场上的事两个人也要多多的照拂。你和珲儿从小就感情好,伯父看着你们长大,心里也欣慰很多,伯父现在老了,什么事都得靠你们年轻人啊!”   显然,对于赖纪野这个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优秀青年,老人原本严肃的表情也变得柔和了很多。   “伯父看你说的,谁不知道伯父你是老当益壮,老骥伏枥,我们这些后辈才要多多的靠伯父指点呢。”   “老了老了,想要不服老都不行了。”   “......”   看到眼前这一幕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画面,哪怕眼前的情况并称不上父慈子孝,归海珲和赖纪野之间也算不上兄友弟恭,可落在夏子希的眼里,就是觉得异常的刺眼。   当年,每当赖纪野到归海家做客的时候,不论是家里的仆人,亦或者是作为他好友的归海珲,甚至那个男人从来都不正眼看自己一眼的男人,都对他的到来表现得很是高兴,也都如眼前这般的情况一样,看起来无比的温馨,让夏子希心里黯然的同时,也不由怀疑,到底谁才是那个男人的儿子,谁才是归海珲的弟弟。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连对一个外人都要比自己这个有着直系血缘的亲人要来得强,来得更像是一家人。   那个男人,就真的那样不喜欢他吗?不喜欢到无视他的存在也好,厌恶他的出现也罢,为何,为何当初又要把他给接回归海家,为何不让他就那样流落在外算了。   那样,说不定他就会保持着对亲人的幻想。   幻想有一天他的父亲会来接他,幻想他的父亲深深的爱着他,只是不知道他的情况而已,无法把他接回家。   幻想着,他流落在外,那个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父亲,那个母亲口里高大英俊的男人会担心他的下落,会一直寻找着他。   每每看到赖纪野和归海珲与那个男人站在一起谈笑的身影,还是一个孩子的夏子希心里说不嫉妒那是不可能的。   即使是现在,夏子希依然既羡慕又嫉妒着那三人站在一起的和谐。   他们,比起自己这个格格不入的幼子,其实更像是一家人。   不想再看到这幅温馨慈爱的画面,夏子希面无表情,径直错身离开,没有看归海珲和那个如今已经垂垂老矣的男人一眼。   垂垂老矣......   对,就是垂垂老矣。   那个男人早已经没有了夏子希印象里的健朗和高大,微驼的背脊也不再如记忆中那样挺直如巍峨的高山,脸上开始布满皱纹的脸退去了三分凛冽和冷厉,变得比记忆中要慈祥和蔼得多,却依然无法掩饰老人眼里的锐利和威严。   看到归海廉的第一眼,夏子希着实呆愣了一下。   那个老人,那个满脸都是风霜和迟暮的老人,真的就是他记忆中那冷酷无情的父亲吗?是那个总是高高在上的站在自己面前,以蔑视和高傲的眼神注视自己的男人吗?   那个过去如高山般沉甸甸的压在他的心头上的父亲,如今竟然如此的衰老。   微眯起眼,夏子希甚至可以看见老人头鬓白的白发。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觉得异常的心酸。   那个男人,果然老了啊!   不过,这些都不管自己什么事了。夏子希脚步不停,转向就离开了墓园。也离那几个人渐行渐远。   “珲儿,你好像认识刚才那一行人?他们是谁?”微眯起眼,看着少年逐渐远去的背景,归海廉心里却是不由一阵的浮躁。   总觉得,那个突然离开的小子好似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似的。   刚才看着他的时候,他总觉得哪里眼熟,熟悉到他有一种荒谬的猜想。   那双眼睛,那双深邃而又朦胧的眼睛,为何跟他每每午夜梦回时记忆里的少女重叠在了一起?   印象中,还有着一个小小的少年也有着那样一双眼睛,一双遗传自他母亲的眼睛。所以,每每面对那个孩子的时候,他总是不敢正视那个孩子。   他害怕,害怕从那一双相似的眼睛里,看到死去的少女对他的怨恨和指责。   “父亲,他们......他们是......”看到有些晃神的父亲,归海珲却是不知该如何说。   难道要他现在跟父亲说,刚才面无生殖离开的那个少年其实就是你曾经厌弃的小儿子,是你这三年来一直不曾间断的寻找着的子希吗?   不说子希刚才看向父亲时神情里的坚硬,不见丝毫的动摇,就说以子希这么多年来对父亲的成见和怨恨,告诉了父亲子希的下落,说不定还会造成两人之间矛盾的越发加深。   子希现在已经不再是那个可以被归海家轻易就控制的棋子了。他现在的本事,区区一个归海家又怎么奈何得了他。   三年前从轮回镜里看到的情况,以及隐世在长白山的神裔一族的神秘力量,让归海珲这个曾经最坚定的无神论者也逐渐的接受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只是,那些神秘的力量并不是他们这些普通的人类可以掌握得了罢了。   而且,有另一个气势无比危险的男人在子希的身边,把子希守护得密不透风,他们现在就算想见子希一面都难,何谈把子希接回归海家。   曾经,是我们对那个孩子不闻不问;现在,是那个少年对我们不屑一顾。   以父亲的脾气,他怎么可能受得了子希对他命令的反抗。到时候,出了事就来不及后悔了。所以,归海珲开不了这个口。   归海珲在这里暗自思索,却不知他的父亲并不理解儿子的苦恼和思虑。老人只是有些奇怪于自己这个平时最稳重的儿子脸上的表情为何有些怪异,却并没有深想,抛下一句让归海珲和赖纪野措手不及的话,就慢慢走进了墓园。   那里,有着一个美丽的少女在些长眠!   “珲儿,刚才那群人很不寻常,你派人去查查他们是什么身份来历。尤其是刚才那个少年,我要关于他的最清楚的资料。”   “父亲......”   异世妖醒 外篇-----战宠之蛋   回到别墅,没有过几天的时间,夏子希和东方炎伤在看到儿子每天都有些萎靡不振的情况后,立马决定刻不容缓的回阿修罗道。   事关魁斗,邱楠逆也并不留好友。   他知道,这趟回去,子希和他那个男人还是会回来的。离箫和南刹祭还在这里,离箫的肚子也慢慢的圆润起来,子希肯定也不会怎么放心。   当然,邱楠逆更加的不放心。   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男人怀孕,更加不知道男人又该如何生孩子,没有子希回来帮忙,那怎么行。   再怎么说,也应该从那边带几个接生婆回来啊,据说东方炎伤和南刹祭他们那边的男人是可以生孩子的,那么也就是说,那里的接生婆经验肯定很丰富。   没有多作停留,再加上那天去为母亲扫墓的时候意外见到了那个男人,这几天夏子希的心情一直都很阴沉。所以东方炎伤是很赞成夕儿回去阿修罗道的。   不说那边的灵气葱郁,远不是这里的贫瘠可以比拟,就说能够把儿子那个尽给自己捣乱的小东西给扔到他看不见的地方,让他不能时时占据夕儿的注意力,东方炎伤就暗爽了。   两人要回去,自然不成问题。哪怕连系两个位面的空间屏障需要极其强大的力量才可以撕裂开来,让他们能够顺利通过。不过这些对于东方炎伤来说却是轻而易举的事。   他本就是好战嗜血的修罗,手上功夫哪里会输给任何人。   东方炎伤和夏子希回到聚域大陆的第一站,肯定就是摩脉森林的最中央,水灵池的上空。   由于曾经因为自己的缘故,本是圣地之池的水灵池里的灵气消耗殆尽。作为始作俑者,夏子希秉着下次可能还要用到的心理作用,早在他和林离箫几人离开这里的时候,就已经运用自己本命石的强大外挂,让它恢复如昔,甚至更加的强大。   再次回来,这里果然灵气浓郁,如仙境飘渺了,就是......   夏子希看着下面的水灵池,眉头微微的皱起。   “夕儿,怎么了?”   随时随地关注爱人动向的东方炎伤注意到少年的表情,立马上演二十四孝好老公,不知不觉手臂就搂上了少年不堪一握的腰肢。   “炎,这里的灵气比之长白山的神裔一族内的聚灵阵还要来得浓郁。只不过,那是因为长白山的聚灵阵才刚刚运转的缘故,等过个几百年,或许就说不定了。不过,这也说不定。暗域大陆本就与别一位面那注重科技的世界不同,长白山那座灵脉只怕还是比不上这里的水灵池。”   “嗯?夕儿想要说什么?”   暗赞的看了身边俊美不羁的男人一眼,夏子希脸上的轻笑越发柔和,本显得很是阴郁的心情也慢慢的好了起来,果然,还是炎最明白他的意思。   轻轻的抬起双手,距离腹部不过一尺的地方,不过眨眼间的功夫,夏子希原本还空无一物的双手中间就突然出现了一枚银白色的大蛋。   “这是......孵化战宠的收!”东方炎伤看着少年突然从空间戒指里拿出来的东西,不由有些疑惑。   “夕儿,难道你想要孵化一个属于自己的战宠?”此刻少年的举动分明有着这样的意味。倒是,这个战宠蛋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这三年来几乎可以说是和夕儿形影不离,怎么不知道夕儿的身上竟然有这样的东西。   有他时刻在保护夕儿,有没有战宠对于东方炎伤来说,根本就无关紧要。   “不是。炎,你看它,你不觉得它很是眼熟吗?”抱着手里的银蛋,夏子希看着男人笑着说道。   “眼熟?难道我见过?不可能啊!”而且,天下的战宠之蛋除了蛋壳的颜色之外,其实外形都差不多大小。只要不是区别太大,也没有什么人去专门注意蛋的形状。   “这就是我们原来在清扬学院的时候,那次下山去封临城买的东西。貌似是那个摊主从哪个古墓里挖出来的。当时,这个蛋的颜色还不是这样,表层布满了黯淡的斑驳痕迹,里面也没有一丝生机。几乎疑是死蛋。”   现在想来,夏子希当时 的印象之所以那么深 ,还是因为就是在那个时候,他们遇到了那个凌绝学院的女人。   那个看人态度傲慢,眼神鄙夷,总是喜欢抬头朝天,却眼里神情满是觊觎他的男人的水洛儿。   “当时我一直把它放在身上的储物戒指里,之后那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一时之间就忘记还有这么一个东西的存在了。”   那个时候,从封临城回去后没有多久,就是修灵界里的几所学院之间轰轰烈烈的交流赛。结果,就在那次的交流赛上,他重新遇到了找了好久却一直都没有什么消息的死党离箫。   重逢的喜悦还没有维持多久,彼此之间也刚刚抒了抒来到异界的感想,就又因为阿修罗王座下四君的突然出现,比赛被迫中止,之后他也跟着浅仓梧他们一起去了楼月皇朝。   在楼月皇朝,不过几天的时间,又发生了小迹和夜西岐之间,墨律和北战王之间的呈。其间纷纷扎扎一大堆的事情,让夏子希哪里还想得到其他。   何况,之后就是夏子希突然知道自己怀了孕,处于震惊当中,还没有适应过来,就被凛天意外给带回娑罗族。   再之后就是和阿修罗道的大婚成亲,慢慢的十月孕育,直到魁斗的降生,哪一样不是让夏子希忙得昏昏沉沉的,无法涉想其他。   于是,这颗本就黯淡无色,当时只是一时兴趣的买回去准备熬蛋羹的战宠之蛋,就那样华丽丽的被夏子希给抛在脑后了。   “要不是刚才我们通过空间屏障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我的储物戒指里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也不会发现它。经过差不多四年的灵气淬练,这枚宠物蛋竟然慢慢的退去了表面的斑痕和死纹,还原了本来之色。看来,它的来历也不算太简单。”   “这就是当初那颗很明显的死蛋?”接过夕儿手里捧着的蛋,夏子希眉头有些紧蹙。   是这颗蛋本身就生命力顽强不息,来历不简单,还是因为它常年呆在夕儿的身边,所以吸收了属于绛罗石的强大灵气,慢慢的开始脱胎换骨?   “这颗蛋也不知何时才会孵化,等将来我们的魁儿长大了,就把这颗蛋送给魁儿吧,让魁儿孵化它作为自己今后的战宠。炎,你觉得怎么样?”   比起不爱动弹的自己,作为他儿子的魁斗却是完全的相反,精神劲儿十足。如果有这样一只战斗力不俗的灵兽在魁儿的身边,夏子希也会放心一点。   “唔......母后,你刚才说什么,魁儿有听到,母后要送什么东西给魁儿呢?”因为精神不振,刚才通过空间通道的时候,魁斗是歪着小脑袋挂在东方炎伤强健的臂弯上的。   现在,再次回到了摩脉之森,还有些意识昏沉的魁斗在听到自己最喜欢的母亲突然说到了自己的名字,小小的孩子不由立马一个激灵的坐起了身,左右摇晃了好几下小脑袋,然后才双手捧着自己粉嫩粉嫩的脸,大眼朦胧的望向夏子希的方向。   自然,那颗被夏子希拿出来的蛋就那样映入了孩童的视线。   “咦?母后,就是你手里的东西吗?好大的一颗蛋,哪棵树 上掏下来的?”   望着儿子突然闪亮的眼睛,以及疑是眼馋的口水吞咽声,知子莫若母的夏子希如何猜想不到,他的儿子这是饿了的表情。   东方炎伤黑着一张俊美无寿的冷脸,提着魁斗的衣领子就把他放在了地上。   “这个,暂时还不可以吃。”   “为什么?”   “因为,你无处下嘴。”   “......母后,你欺负魁斗。”魁斗很委屈很委屈,可怜兮兮的望着笑得勾魂夺魄的少年,顿时有一种被遗弃的错觉。   “咳,这个,”假意咳嗽了一声,努力严肃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夏子希笑意盈盈的眼眸深处却是突然觉得,欺负小包子其实真的是如此的令人通身舒畅的事。   小包子鼓着圆圆的脸颊,显得很是委屈,这时,不得不说还是东方炎伤解救了小包子被夏子希再次伸出丑魔爪的危机。   “夕儿想得也不错。虽然身为修罗之子,最注重的还是自身修为的强大,不依靠其他任何的东西。可一旦实力达到别人无法企及的巅峰,就很少有亲自出手的机会了。养一只战宠在身边也不错,就当做是宠物养好了。”   东方炎伤没有战宠,但他的阿修罗王宫里却养了一只很凶残厉害的白虎。   据说那还是一只很强大的神兽,某次被东方炎伤路过时无意间看见,觉得那只白虎呲牙咧嘴咆哮时露出来的锐利兽牙很是不错,可以用来惩罚某些不听话的人,于是不顾作为神兽白虎的意愿,强买强卖的就把强大的神兽当做是温顺的小猫来养。   对此,曾经作威作福无比风光的白虎,现在萎靡不振归属家养的白猫很是大受打击。   它是神兽,神兽,知道不?   神兽也是有自尊的捏。   那些歪瓜裂枣的东西也好意思拿来喂我,再怎么也要找几个味道鲜美的,不至于每次我才出场,那些欠教训的家伙就鬼哭狼嚎的到处乱窜。   掏了掏耳朵,抖了抖身体,真是没有挑战性啊!一爪子下去,开膛破肚不在话下。它锐利的獠牙也该磨磨了。   对于东方炎伤话语间的混不在意,夏子希也是很赞同。有一只强大的猛兽在身边到底是不错的。   小时候可以辟邪,长大后可以让别人辟邪。   “只是,这枚蛋现在貌似还不到孵化的程度。我的意思是,炎,要不就把它放在水灵池里一段时间。这里的灵气如此浓郁,也可以加快蛋的孵化速度。就是,我比较犹豫的是,是把它一直放在水灵池里,还是长白山的聚灵阵内?”   “这就是夕儿你刚才皱着眉头考虑的事?”   “是啊,我的戒指还在长白山充当阵眼,潦水的器灵现在的灵智还很懵懂,我也不可能让它离开我太久,免得到时候出什么事,神裔一族那四个老头儿就该哭了。”   “还是把它扔在这里吧。长白山那里毕竟有人住。聚灵阵又才开启,恐怕还不怎么稳定。”   何止是不稳定,有潦水碧鸢充当阵眼,恐怕长白山会有好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安稳了。希望那些平日里以在长白山砍伐树林为生的施工队不会太倒霉。   “也是。不过这里虽然是摩脉之森的最中央,外围有着很厉害的魔兽看护,然而圣灵之水却也让很多人觊觎。这里,可以进来的人虽然少,却并不是绝对的没有。甚至比起长白山来,还要更加的让人不放心。”   少年埋头苦思,脸上的表情有些苦恼。不过马上,夏子希就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很是高兴的看向东方炎伤说道。   “炎,我们先回娑罗族看看吧。不光是回去看看我的父母和族人,在娑罗族里,有着一座专门为守护绛罗石而建筑的圣殿,圣殿里面,供奉降罗石的地方就是一方莲池的最中央。”   夏子希倒是没有想过要把手里的蛋放在圣殿里保养。因为圣殿除了祭祀可以自由进出外,其他的族人都是没有那个权利进去的。   当然,夏子希除外。   可以说,圣殿本就是为了守护绛歌的地方。如果说绛罗石是他们要守护的形,那么绛歌就是娑罗族要守护的魂。   绛罗石之魂。   圣殿里,只能供奉绛罗石。其他的东西是一概不允许放在里面的。   这一点夏子希自然知道,所以,他要打的主意不是圣殿,而是供奉绛罗石的莲台周围那些对应天上星辰,最外围却呈八卦阵法排列的睡莲。   那些睡莲,并不是靠人力移植进去的普通东西,而是由绛罗石周围的那些灵气晶石千年繁衍,最终生出了自我意识,然后自主变化而成,呈守护之阵分布在绛罗石的四周。   不然,你以为为何圣殿里都没有严密的守卫。   那是因为,那些玉石莲花就是最好的守护。这还只是第一层的守护而已。   在最中心的莲台四周,也分布着很多细小的水滴状颗粒,那些才是真正的杀招。一旦有人越过了最外围的莲之阵,那些水滴晶石状的东西绝对会在瞬间无知无觉的夺去人的性命。   夏子希现在想要的东西,就是圣殿莲池里还未开放的花骨朵儿。   那些,不在莲之阵的阵型排列之内,是这几千来因为绛罗石的缘故重新生成的东西。   不过,在回娑罗族之前,夏子希还是准备和东方炎伤一起先去清扬学院看望一下墨律学长。好久不曾知道他的消息,这次,就顺路回去看看吧。   顺便,也去看看清扬学院的院长梓桑极。不知那个老狐狸如今是何等模样,他家三叔貌似很彪悍的样子。   据说,三叔以前貌似为了寻回爱人,禁欲了几千年呢。   异世妖醒 外篇----逝去的感情   在清扬学院里竟然看到了北战王的身影,这倒是有些出乎夏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那个时候,被伤透了心的墨律历经十年的岁月,最后终于还是舍弃了楼月皇朝,传诵了国师之位,也舍弃了他默默看着,埋藏在心里十年不曾说出口的感情。   等墨律终于不再等待,不再黯然的只能默默注视着那个男人离开 的背影,决定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后,等班师回朝战功赫赫的北战王终于幡然悔悟,想要挽留那份被忽视了十年之久的禁忌之恋却面对着人去楼空的悲凉时,夏子希就知道会有今天。   能够马一生,执掌杀伐金戈铁马数十载,却从来不曾有过败绩,被楼月皇朝的百姓称之为常胜将军的男人,他又怎么可能是轻易就放弃之人。   如果没有任何过人之处,没有值得人另眼相看的东西,他会成为楼月皇朝地位尊贵的北战王爷吗?   他能够在楼月新帝初登基的那几年牢牢的把持着军权,甚至都不曾遭到帝王的猜忌和戒备吗?   须知,楼月的新帝夜西岐性格多猜忌,性情又很是阴晴不定。尤其是最初的几年,在小迹下落不明之后,显而易见那个男人会如何的暴怒。   能够让这样翻脸无情的一个男人完全放下戒心,不曾怀疑他的忠诚,足可见夜北战的理性和睿智。   如果不是胸怀丘壑,杀伐决断的人,夜北战会在最初就得到墨律的青眼,让那个昔日清扬学院里众所周知眼界甚高的温润如玉的男子默默的付出,甚至十年都不曾放弃过对他的感情吗?能够让墨律为了他,甚至愿意失去自己近半的修为吗?   那可是墨律一生大半的功力啊,要耗费多少年的努力修练才能够有如此成就。   结果呢?   他就那样仅仅是为了一个男人,还是一个不曾接受他的感情的男人,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就以自己的身家性命逆天改命。   最让夏子希觉得胸闷的还是,他要逆天改命的人竟然还不是夜北战,而是那个夜北战的王妃?   夜北战的王妃,从某种性质上来说,就是阻碍他和夜北战之间感情最终归属的巨石。   他竟然愿意因为那个男人的一个请求,就差点让自己遭受万劫不复的境地,深受重伤还要面对夜北战的迁怒和指责。   这样的墨律,初始让夏子希很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郁闷。   君既无情我便休!   管那个男人那么多干什么。既然那个男人从来都不曾正视过你,甚至懦弱的逃避自己的感情,那你还有什么好留恋的?   你可是清扬学院里众人尊敬推崇的学长,多少女人为了你魂断牵肠。   舍了这一个,还有千千万万个等着你抛来的红线。管那个男人去死好了。   夏子希仅仅只见过夜北战几面,却因为墨律的缘故,对于那个男人很是没有好感。可以说,除了陪伴他很长一段时间的小迹,楼月皇朝的皇室中人夏子希都没有什么好印象。   当初,墨律学长终于灰了心绝了情,转身离开楼月皇朝回了清扬学院,夏子希可以说是很高兴的,他自然不可能帮助夜北战,为他指明一条明路,让他找去清扬学院。   这样一想,如今夜北战竟然能够凭借自己的能力,加之那么一点点的运气,让他找来了清扬学院那还真不简单。   不过,这其中有没有别人的帮助就说不定了。   就他所知,清扬学院的院长,也就是梓桑极那个老狐狸貌似就是一个喜欢广纳贤才之人。只要是天赋好的,能够让清扬学院的名词更甚一层楼的,那个老狐狸就不会在乎别人的身份。   夜北战能够在无数次的铁马箫歌中活下来,甚至得到常胜将军的称号,足见他除了凭借自己的努力和敏捷的身手之外,运气也是极好的,连上天都在眷顾。   想到这里,夏子希轻轻的端起手里的杯子,看着手里茶杯中那氤氲的水汽,轻轻的抿了一口。   如果当初小迹有这个男人的手段和强势果决的性格,何愁会被夜西岐给抢了皇位,逼死亲母,与手足分享,流落在外备受欺凌,甚至加入了丐帮好几年,过着衣不蔽体的难民生活,流落到社会的最底层,甚至每日都要遭受地痞流氓的拳脚相加?   如果小迹的性格再阴沉那么一点,说不定如今坐在楼月国兵上的那个男人就是当年的东华太子了,哪里还会有夜西岐的什么事。   那个男人倒好,霸占了原本属于小迹的东西不说,竟然还那样对他。   估计后来要不是遇到了自己,小迹的命说不定就得交代在那个遇见他的月夜了。   也因此,夏子希对楼月皇朝中仅剩的那个兄弟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感。   夜西岐不说,伤害了小迹,自然罪无可恕。而夜北战,害得墨律学长最后那样惨,也不可饶恕。   不过,这都是当事人之间的感情纠葛,夏子希却是不会去插手其中的。这是对小迹和墨律的尊敬。   这一点,夏子希一直很有分寸。   许是许久不见的缘故,一时间夏子希感想诸多,看向那边角落里蹲着,满脸都是委屈哀怨,不时的抬起头看向自己和墨律之间谈话的夜北战,眼里顿时就多了一丝复杂和感慨。   这个男人,也有今天!   、   不过。墨律和夜北战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他感觉两人之间的气氛如此奇怪呢?   不懂就问,夏子希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一个好孩子,只是在别人眼里一直都是,于是当即好奇的开口。   “墨律学长,楼月的北战王怎么会在这里,甚至还和你住在一个地方?据我所知,这里好似是你的雅筑吧?”   清扬学院不愧是整个修灵界都闻名的学府,里面的空间足够的宽广。哪怕,清扬学院本就是坐落在云雾缠绕的山巅,却因为法术的大神通,足够让所有人都随心所欲的选择地方来布置自己的住所了。   所以,就算夜北战千辛万苦的找来了清扬学院,找到了墨律,墨律也可能会轻易就原谅他,甚至还住在自己的地盘吧。   听到少年的问话,注意到少年眼里的疑惑和好奇,墨律倒是面不改色的悠闲的喝着茶,然后漫不经心的说道:   “北战王是清扬的贵客,院长自然是不敢怠慢,力尽要做到让贵客宾至如归的感觉。又感念北战王初来清扬宫,对于我等清扬宫中人俱都很是陌生。于是,为了不让贵客心生惶然和不满,院长亲自交代才从楼月皇朝回来不久的我来照顾北战王一段时间。”   墨律脸上的表情不显,语气听着也很正常,可对于知道他们之间纠葛的夏子希来说,倒是听出了其他的一丝咬牙切齿。   “院长亲自交代的?那么也就是说这个男人住在你的地方也有好长一段时间了?怎么,难道号称最勇猛的楼月王爷竟然这么久都没有适应清扬宫的生活,反而还要让墨律学长你一直照顾着?”   指着角落里就差咬手绢了的男人,夏子希的话很不给北战王面子,让自从夏子希一来,他努力想要靠近讨好的墨律就不再正眼看过自己的男人很是悲愤。   虽然夏子希没来之肖,律儿也不再愿意正眼看他。不过,比起不被重视,他更不愿意被爱人忽视啊!   顿时,北战王阴郁了。   “这个男人粘在你这里,最短也有三年的时间了吧?”   回到了清扬学院,夏子希和东方炎伤自然是要找墨律的,这本就是他们来这里的目的。不过在见到墨律没有多久。东方炎伤就被清扬的院长梓桑极给叫走了,留下夏子希和墨律之间,彼此说着话。   “魁夕,这个就是你的孩子吧。都这么大了。”墨律似乎极不情愿提起角落里那个早已经化身为小媳妇儿的男人,毫无痕迹的转换着话题。   “当初我从楼月皇朝回来后,就听浅仓梧传回来的消息说你怀孕了,我当时还有些不相信呢。没想到,东方那样冷漠的人竟然会爱上你,甚至你还为他生下了一个孩子。”   看着乖乖的依靠在少年身边,大大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不时看着屋内的眼里充满了狡诈和好奇,笑得眼睛弯弯的可爱孩子,墨律温和的表情里似乎有着一抹不易被人发现的羡慕。   孩子啊......   “其实,我一直以为,凛天或许会是你最后的选择呢。”放下手里的茶盅,墨律叹息。   比起凛天,东方显然更加的让人无法靠近他的身边。更别说是成为他的伴侣了。   魁夕,不得不说,这个少年有时候真的很有勇气。或者说,他完全是依着自己的心在走。   其实,这也算是最好的结局了。不然以东方的霸道和专制,如果魁夕最后选择的是凛天的话,这个世间恐怕就会有一场史无前例的灾难了。   墨律看得出来,东方这次是真的动了心,爱得极深,所以也爱得极其霸道。   他不会让自己爱上的少年转身投入他人的怀抱。   何况,魁夕的情况其实也算是给东方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先机,让少年在失去记忆最无依的那段时间里学会了依赖东方的肩膀,习惯男人的体温和独独只对他的宠溺。   至于凛天,那是绛歌因为重伤不得不进入轮回,打入他灵魂里隐藏得极深的一根刺,让他即使是想起了所有的一切,在面对着凛天的时候也总会有着隔阂。   做兄弟自然可以长久,可如果是爱人的话,那根已经融入灵魂的刺就可能在很长一段时间后突然爆发,让两人都活得痛苦和追悔莫及。   也许,这样才是最好的吧。   “对了魁夕,你见过小迹了吗?也就是现在楼月皇朝的东华。”   “小迹?他不是在楼月皇朝吗?”   “你也知道,小迹跟着你和东方一起来了清扬学院,虽然也算得上是清扬宫的弟子,可到底他的底子还是太薄,学习法术的时候也太短,怎么可能学到什么太高深的东西。于是,院长考虑到这种情况,知道清扬宫派去楼月皇朝的国师不能太过于弱小了。那样会让别人笑话我们清扬宫的。所以......”   喝了一口清茶,墨律继续说道。   “院长怕小迹的身份在楼月皇朝太尴尬,怕那些百姓会对小迹的实力有质疑。于是,决定每年有三个月的时间,小迹必须回来清扬宫,继续深造。”   “今年,也就是这个时间。”   29外篇 怨气(1)   “今年,东华回清扬学院就是这个时间。”   比起清扬学院中别人对那个清秀年的笔名东方迹,作为在楼月皇朝生活了十年,当了十年国师的墨律,他显然更加熟悉的是东华这个名字。   东华,楼月皇朝曾经地位最是尊贵的太子殿下,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也就是楼月皇朝的下一任新帝,作为楼月的国师,墨律自然对他不陌生。   当年,墨律从清扬宫去到楼月皇朝的时候,东华太子还仅仅是一个只有四五岁的孩童。每次皇族祭祀的时候,那个孩子都会依偎在他母后怀里,却满眼是好奇的看着自己。   那样的眼神天真纯净,清澈得不像是能够在皇宫里活下来的孩子。   那个时候,墨律其实就已经猜到,这样干净的孩子实在是不适合呆在皇宫这样深潭泥沼的地方。   他的灵魂太过于干净,如果没有人守护的话,迟早会消散于皇宫的尔虞我诈中。   后来发生的事显然也证实了墨律心中的猜想。   那个孩子突然从皇宫中消失了,在楼月的五皇子夜西岐逼宫称帝的第三天,那个孩子就那样突然消失无踪,之后再也没有他的消息。   之后整整二年的时间,皇宫里没有一丝东华太子曾经存在过的痕迹。那二年的时间里显然也很是奇怪。不过第三年,楼月的新帝就开始变了。好似一夜之间,那个总是满脸阴鸷的男人变得更加的阴沉了。   头两年的时间里夜西岐虽然也是满脸的阴鸷冰冷,可那时候至少他还有理智,对于政务也处理得秀是雷厉风行,杀伐决断,也得得上是一个手段比较狠厣却明知的帝王。   可是第三年的时候,好似突然一夜之间,夜西岐就不再是曾经的夜西岐。   楼月的新帝,变得比以往更加的暴虐嗜杀,性格也开始慢慢的的阴晴不定喜怒无常起来。就好似平日晨一直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戾气,在经过三年的蛰伏期后,终于不受控制起来。   三年之后,东华的突然出现是谁都没有意料到的。恐怕,连东华本人都早已经忘记这里本该是他睥睨天下的御座,是他逐鹿天下的舞台。   那个孩子,那个曾经给了墨律很深印像的孩子,不知为何,竟然早已经失忆了。   他不再记得楼月皇朝,不再记得他曾经的身份,自然,也就不再记得那个高高坐在皇位上的男人,是曾经抢夺了属于他尊贵身份和统治地位的兄长。   在曾经的东华,也就是现在的东方迹的眼里,他最重要的人突然变成了此刻这个正坐在自己身旁悠闲的喝着茶的绝色少年,这个不知为何竟然能够让东方那个无情冷酷的男人也宠溺眷恋上他的妖冶少年。   墨律在心里感叹,夏子希却是突然停下了喝茶的动作。   “墨律深长,你是说小迹现在就在清扬?”   “是啊。东华回来清扬学院也有一段时间了吧。经过这三年的努力和学习,东华的法术和修为也都慢慢变得越来越厉害了。那个毕业班,因为心思简单纯净,天赋极高,最是适合我等清扬宫的修行。要不是他生来就是帝王家的话,早点被带上清杨学院,估计东华的实力连浅仓梧都不是他的对手呢。”   只能说,可惜了。   不过兜兜转转一圈,东华最后还是跟着这个他身边的少年来了清杨宫。这不得不说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定啊!   东华他,也许生来便就属于清杨宫这等修心养性潜心修行的地方。   倒是,红尘未了,自有属于他的劫。   “浅仓学长那个样子,稍微点的恐怕就该他器了。倒是,小迹这三年来过得还好吧。”对于属性变戍的某个喜欢男扮女装的人妖,夏子希持观望态度,现场采访不轻易沾染。倒是对于小迹,夏子希要担心得多。   当初在楼月皇朝的时候他被凛天突然打晕带走,也不知道小迹是否会担心他的下落。何况,对于夜西岐那个楼月的皇帝,夏子希可谓没有好印像啊!   欺负他家小迹的男人,可谓是劣迹斑斑,夏子希又怎么可能放心得下把小迹一个人留在楼月皇朝,日日面对那个当初伤他极深的男人。   夜西岐那个鬼畜,抢了原本属于小迹的钱,夺了原本属于小迹的权,睡了原本该属于小迹的女人不说,他竟然还敢那样侮辱小迹,实在是杀千刀的货色,惹得天怒人怨了,也亏得他还好意思出现在小迹面前。   看来改天该跟小迹好好说说,让他直接阉了那个男人算了。没得便宜他。   暗城大陆的楼月皇宫,正坐于琉璃盏下挑灯夜战处理政务的夜西岐突然感觉到身体一阵阴寒,似乎发冷了起来。于是,以为是进风了的男人连忙吩咐身边的奴才去把宫门给关好了,然后继续处理这几天来积累的政务。   等东华从清扬宫回来,他就有时间天天腻在少年的身边,赶也赶不走了。   当然,此刻正坐于清扬宫中的夏子希和墨律,是不知道远在楼月皇朝的事的,依然悠闲的谈论着彼此的话题。   “魅夕想知道小迹现在的情况?那我等会儿就让人把东华给请过来吧。到时候你就知道那个孩子的近况了。”有什么比东华自己现身来说更能让人放心呢。   夏子希还没来得及说好,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被两人当做是透明人给忽视的北战王却是突然的从角落里串了出来,兴冲冲的凑到墨律的面前,讨好的说道:   “律儿,你想要见东华啊,我去叫吧。”作为曾经的东华太子的皇兄,夜北战对于自家兄弟自然熟悉无比。   哪怕,经过了东华曾经流离失所的三年,那个孩子早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不谙世事的楼月太子了。   在这里,恐怕也就只是东华这个当年的可爱孩子会给他这个曾经的皇兄一点好脸色看了。   其他的人,不管是知道墨律下山十年为何会突然功力大减的回来,变或者是不知道原因的,都对他这个来自楼月皇朝的王爷没有啥好脸色看。往往是看到夜北战的身影,就要横眉冷对一番。   这些,对于从小就生活在楼月皇朝,自小就是被人给伺候着谄媚讨好着的夜北战来说,还真是无比的失落。   想他夜背地战,生来就是天潢贵冑,走到哪里不是别人讨好巴结的对像。即使是长大后出宫建府,也是缠住着千军万马的人物,在楼月皇朝被所有人都当做军神般崇拜。   没想到到了这里,他夜北战竟然什么都不是,甚至连那原本属于楼月皇朝的王爷身份,在这些修道者的眼里,更是一文不值。   一时间,夜北战倒是有些失落和惆怅。   不过这份惆怅和失落在见到他以前的逃避和对他的伤害,他哪里还有时间去感叹失落和伤春悲秋啊。   “啊,他这是……”夏子希有些错愕。   看着那个刚才还一副大型犬蹲在墙角的男人猛然一阵风的跑了出去,少年回过头着无劫于衷的喝着茶的墨律,顿时有些无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毛他觉得墨律和夜北战之间的关系有些奇怪呢?却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魅夕,你不是想要见东华吗?”对于刚才夜北战的殷勤墨律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依然一脸的温润如玉。直到男人宽厚的身影消失不见,墨律才停下了喝茶的动作,转过头看着夏了希笑得温柔。   “啊,是啊!”   “既然这样,”说首,不知何时墨律竟然已经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了一枚手掌般大小的镜子,对着夏子希轻柔的微笑:“我帮你通知东华来吧。”   说完,墨律就往镜子上的一枚晶石上一按。然后,巴掌大的镜面上就突然出现了一个人的影子。   “墨律师兄,你找我?”   “是啊,东华,我这里有一个人想要见你呢。”   “是谁?谁想见我?”   “啊,你过来就知道了。会有一个大大的惊喜等着你呢。”   “惊喜?墨律师兄,你别不是骗我的吧。”   “怎么会?东华,怎么,你不相信我吗?”   “我当然相信墨律师兄。不过墨律师兄最近变得有些诡异啊,总感觉很危险。”小动物的本能。   “嗯?东华,你是这么想师兄的吗?”男人的声音低沉下去,笑起来的低哑声音却带着一丝危险。   “当然不是。我马上过来。”说完,镜子上的画面突然消失。   看着墨律手上的镜子,夏子希有些诧异。   “墨律师兄,你有这个东西,刚才怎么不叫住夜北战啊!”既然有这样一劳永逸的通讯工具,夜北战刚才那就如八百里加急般迅速跑过去喊东华的举动岂不是白费功夫?   “啊,我忘记了。”男人依然笑得一脸的如沐春风。   “……”墨律师兄,你故意的吧。   果然,墨律师兄心里其实也有着对那个男人的怨恨吧。不然,他又怎么会如此的无视夜北战的存在。   十年的默默付出,换来的竟然是那个他爱上的男人对他的误解和厌恶。这样的还,任不好受吧。   等到有一天他终于累了,也倦了,所以想要旆了,忘记了,那个男人却又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唤起他曾经最痛苦的记忆,墨律肯定心里也极不舒服。   就好像压抑了十年之久 的沉闷苦楚终于有朝一日解脱了,轻松了,放下了,却在下一刻又再次浮躁起来一样,墨律心里怎么可能没有怨没有恨呢。   所有说,夜北战如今的遭遇完全是他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十年风沙轮流转,也该那个男人自己倒霉!   -------------------------   一刻钟的功夫还没有到,墨律的雅筑就迎来一个算是这里常客的少年。   夏子希看着从门外走进来的那个熟悉的,自然很是高兴的站了起来。   他们,也有三四年的时候没有见了,也不知道小迹现在是否还是如过去那般,单纯如昔。   外篇 怨气(2)   “墨律师兄,你找……我……”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说完,刚才还带着温和笑意的小迹就突然走了进来。   在夏子希因为许久未见的高兴目光中,走进来的少年突然就那样傻愣愣的站在了不远处,震惊的看着夏子希。   “小迹!”   “魅……魅夕……”瞬间,原本温润如玉般的清灵少年眼里的平静被惊喜所取代,看向夏子希的目光中充满了激动的喜悦。   “魅夕,你回来了。”小迹的声音里有着不自觉的颤音,那是激动得无法控制的属于少年心情最直接的体现。   魅夕,你终于回来了吗?在阔别三年之久后,你再次回到了这里。   “小迹,我回来了。”   给了出于激动中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的少年一个灿烂的微笑,夏子希步伐轻盈的走了过去,紧紧的抱住了那个几年前于月夜中遇见的少年。   “魅夕,你回来就好,你回来就好。这三年来我一直都很担心你。虽然心里一直都知道东方大人肯定会保护好你,你也绝对不会出任何事,可是没有亲眼看见,我总是觉得很忐忑。”   魅夕,你可知道,你一直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人。不管是我恢复记忆之后,亦或者是恢复记忆之前,一直都在我的心里占据着一个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位置。   “抱歉。小迹,让你担心了。”   夏子希其实也知道,当初凛天带着自己回到波罗族,对于正牌楼月皇朝的小迹他们来说,肯定会担心自己的安危。   那个时候,夏子希正得怀孕三个多月的阶段,平日里哪怕是稍微的一点事情都会引起大家的担心和惊慌,何况还是那时候的意外失踪呢。   凛天心里爱着张歌,大家也都知道那个男人可能不会伤害夏子希的安危。可谁又能够难保情着孕的魅夕不会出现其他的什么意外的呢?   作为一直陪伴着夏子希去到清扬学院的小迹,他更是在乎着那个绝美的妖异少年。   虽然事后有消息传来,凛天带着魅夕回去了滷族,而且魅夕也很好,甚至不久之后就要和阿修罗道的王成亲了的消息。可偏偏就是这个消息,让本就稍微放松了少许的众人再次紧张了起来。   阿修罗王是谁?   在楼月皇朝或许没有什么人知道,可是在修灵界,众人对于这个名字可是如雷贯耳啊!   当初他们之所以会离开清扬学院,然后跟随着浅仓梧一起来楼月皇朝历练,不就是因为那个时候清杨学院可能被阿修罗王座下的四君给盯上了,梓桑极担心魅夕呆在清扬学院会出事,所以才让他们离开的吗?   怎么,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阿修罗道 的人就突然转移阵地,跑去波罗族的族长提亲了?   而被提亲的对象,还偏偏就是波罗族族长唯一儿子----绛歌?   难道说,当初在清扬学院的时候,之所以会出现阿修罗道的四君,他们就是为了绛歌而去的?   据说,前一段时间,阿修罗道 的四君跟着他们的王亲自去了波罗族提亲,众多的阿修罗道中人包围了波罗族的外围,逼得整个波罗族的族人都心慌意乱的。甚至连凛天,脸色都阴沉了好久?   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众人不可谓不心惊胆战。   魅夕他,不会出什么事吧?   如果魅夕被阿修罗道 的王给娶回去当了阿修罗道 的王后,东方又会如何的震怒?   想到东方那冷漠无情的眼神和充满戾气的杀戮,不论是和东方相处甚久的浅仓梧,亦或者是一直跟随着魅夕,见识了那个男人对魅夕那强烈的占有欲和宠溺的小迹,心里都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恐慌感。   东方他,会跑去从阿修罗王手里抢人吧?   事实证明,有很多事都是出乎人的意料之外的。   比如,浅仓梧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有一天会从梓桑极那个老狐狸的手里接到一封成亲的请柬,一封来自波罗族和阿修罗道共同发出的请柬。而请柬上的名字,既是那么的熟悉,却偏偏又那样的陌生。   波罗族之子绛歌和阿修罗道之王。   绛歌他们都知道,那是波罗族族长和祭祀最疼爱的爱子,也是他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绝色少年----魅夕。据说那还是东方专门为那个孩子取的名字呢,意蕴着那是专属于他的少年。   可是阿修罗王?   为毛阿修罗王下面的名字他感觉是那样的熟悉呢?   熟悉到他绝对认识,心里却偏偏又生出一股很怪异的陌生感。   好似一夕之间,他突然就不认识那整整齐齐的贴在烫金请柬上那大红的名字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东方炎伤!   他该说,是自己有眼不金镶玉了么?竟然和东方相处了那么久,却连那个男人的身份都没有丝毫的怀疑。   那个男人正确性薄凉和冷酷无情,不就是传说中属于那个好战吐血之族最显著的特征么。   也许,他该为自己感到庆幸,庆幸这几年和东方在清扬学院的相处中慢慢形成的淡淡交情,不至于让那个男人看自己不顺眼,然后来个顺道毁灭。   不在乎的东西,随手毁了就是毁了,没有任何的理由。   相信,此刻议在清扬学院得到了消息的即墨那个家伙也绝对不会逊于自己。   三年前,那一场绛歌和阿修罗王的婚礼,震惊了三界的多少人。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本该吐血杀戮冷酷无情的阿修罗道之王,竟然也会有爱上别人的一天。那本该无心无情的冷酷王者,最后竟然也有了属于人类的感情?   是那个波罗族的少年太过于特殊,还是阿修罗王心里有着其他的打算?   三年的冷眼旁观,阿修罗王继承者的出现,都无不显示了那个从始源之初就存在着的强大王者是彻彻底底的爱上了一个人类,一个他们认为从来都不会有的人类。   尽管那个少年是波罗族的族长之子,亦无法消除三界之人的震惊和惊骇。   三年不见,当再次看到夏子希,可想而知小迹心里到底是怎样的激动和复杂。   阿修罗道,并不是他们这些人想去就可以去的了的地方啊!   那个服兵役,除了实力强大的可以来回自如的人能够进去,就是只有被阿修罗王空话进入的人才能够活阗从里面回来。不然,就是永堕阿修罗道的血腥杀戮中,无法解脱。   “魅夕,这个孩子就是那个时候你怀着的东方大人的孩子吧。”稍微从激动中冷静下来,就迹无意间就见了向着他探头擦脑的小小孩子,那蹒跚的跟在魅夕身后,正一脸懵懂而又好奇的注视着自己的可爱宝宝。   “叔叔好,宝宝叫魅斗哦。”在夏子希的面前,魅斗一向乖巧而懂事。   “魅斗?真是可爱的孩子。”   小迹的年纪其实并不大,又由于在清扬学院中修行法术的缘故,他本身白容貌与三年前几乎没有什么改变,依然一脸属于少年时期的青涩。   然而这份青涩中,却又由于在楼月皇朝作为国师的历练,慢慢的退出表面的稚嫩,爱逐渐的焕发出属于他自身的光华。   温暖夺目。   “对了小迹,你来的路上,看到夜北战没有?他刚才不是过去找你吗,怎么没有跟你一起来?”   抱起身后紧紧握着自己然而衣袂的孩子,夏子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小心翼翼的把儿子搂在自己的怀里,让他能够依偎舒服一些。   同时,夏子希看向一旁一直温柔微笑着的墨律,不由想起了刚才急匆匆的跑出去的男人,突然好奇的问道。   对于墨律和夜北战之间的关系,夏子希一向很感举。从向年前他在楼月皇朝看着墨律默然神伤离开的背影时,夏子希心里 就在默默的关注着这个温和清雅的男人。   说实施,除了炎,墨律是夏子希第一个从看见他开始就心生好感的男人。   即使是当初的东方炎伤,夏子希都不见得会如此信任他。当然,这也可心说是环境使然。那个时候,夏子希因为才来到这个陌生而又诡异的世界没有多久,心里自然有着一份对别人的戒备和惊慌不安感。   “三哥?我没有看见他啊!怎么了,难道三哥又惹墨律师兄生气了吗?果然是现世报啊,三哥现在终于也知道被最爱的人到底是怎样痛苦的感觉了吧。也该他活该,谁叫他当初做得那样绝,一点都不给自己留点后路。现在,想要挽回谈何容易。”   果然是太过于容易得到的东西,所以就不珍惜吗?   直到最后墨律师兄终于对他捻了,也对他死心了,他才幡然悔悟自己曾经到底做过怎样让墨律师兄伤心绝望的事吗?   墨律师兄这次恐怕是真的放弃了吧。不然,当初他就不会走得那样决绝,连给三哥一个反省的机会都没有。   虽然小迹也不知道,如果那个时候墨律师兄不离开,而是给了三哥最后一个机会的话,三哥他到底能不能够抓得住。亦或者说,他到底能不能够及时明白自己的感情,选择把留下来。   “小迹,你知道夜北占是什么时候找来清扬学院的吗?怎么感觉现在的他跟当初那个在楼月皇朝器宇轩昂杀伐决断的男人相差如此之大?墨律师兄到底做了什么,怎么就让那样一个霸道的男人从此变得如此忠犬了呢?”   这一点,夏子希从刚才看见夜北战开始,心里就一直很好奇。可惜,看墨律的表情,那个温雅的男人显然是不会说什么的。   “三哥他……”   小迹才刚刚开口似乎想要说什么,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给打断了。然后,他们刚才还正在讲座的对象就那样如一阵狂风般的刮了进来,连看有看屋里的情况一眼,直接就可怜兮兮的跑到正悠闲的喝着茶的墨律面前,乖乖的站好了。   “律儿,我回来了。东华没找到。”   “啊,东华,你怎么在这里,害得我好热爱。”有些后知后觉的男人终于看清了四周的环境,自然也就看到了那个他刚才急匆匆跑出去找却怎么都找不到的少年,自家的兄弟,曾经的楼月太子 ----东华。   “三哥,你这是什么话。”小迹的脸黑了。   看着夜北战和小迹、墨律之间的互动,夏子希在一旁啧啧称奇。   如今这是个什么情况?   貌似夜北战以前挺睿智的一个人,怎么现在智力退化得如此严重?好歹他也曾经是令敌人闻风丧胆的杀戮将军,怎可以如此的自毁形像,自甘堕落?   就在夏子希满脸兴趣的注视着夜北战和墨律的时候,突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一个姿态万千却矫揉造作的女人。不得不说,同时那也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那个女人一进来,视线扫了周围一圈,然后就直奔着墨律而去。   “墨律师兄~~~~”   瞬间,不光是小迹和墨律的脸僵硬了,夜北战更是直接从温顺的忠犬倾向成凶猛的豺狼,大专咆哮。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怎么又来了?”   31章节 悍女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怎么又来了?”夜北战的脸色很是阴鸷,身上的气势更是充满了狂风暴雨来临前的危险。   这个胆敢觊觎他的律儿的女人,竟然还敢在自己的面前就大胆的勾引他的律儿来了。该死!   夜北战绝对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男人。作为楼月常年征战沙场的将军,他怎么可能还有那些无谓的怜悯。尤其是面对的这个女人,更是让夜北战那所剩不多的皇族礼仪完全的被抛之脑后,简直是恨不得喝其血嗜其骨了。   如今律儿不待见他,难道这个女人就想要乘虚而入吗?当他是死人不成!   只要有他夜北战在,那就绝对不可能让这种事发生。   于是,在女人向着墨律的方向奔去的时候,夜北战那高大的身躯直接挡住了女人的去路。   看到她那温柔优雅的墨律师兄被眼前的粗狂壮男给挡住了身影,无法看到也无法解除到那个温柔的美人,奔过来的女人瞬间狂化了。   双手叉腰,那一瞬间女人的气势无人可挡的彪悍。   “夜北战,又是你这个死变态。本小姐来找墨律师兄,又不是找你的,你凶什么凶。这里是墨律师兄的住所,本小姐怎么就不可以来?倒是你,你这个从俗世跑来的男人,还是早点哪里来的就哪里去,别妨碍本小姐的视线。”   “想要我离开,你休想!死女人,好歹你也是一个大家小姐,怎么一点礼义廉耻都没有,竟然直接跑来找男人,你羞不羞!”   夜北战的脸色也很是难看,阴霾的双眼里充满了怒火。   “本小姐羞个屁。男-欢-女-爱本就是天经地义,本小姐喜欢墨律师兄,来找他自然就理所当然。倒是你这条忠犬,本就是一个虎背熊腰的大男人,天天缠着墨律师兄你丢不丢人啊你。”   女人显然也不甘示弱,一副强悍的女王墨样,看得一旁的夏子希瞬间竟然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个突然跑出来的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豪迈得如此的冷人心生膜拜?   刚才她走进来的那一瞬间印象,夏子希还以为这个女人不过是一个仰慕墨律,比较小鸟依人的娇纵小姐,没想到内在却实实在在是一个彪悍豪迈的女王,浑身的匪气看得人一阵的目瞪口呆。   怪不得刚才墨律和小迹听到那个女人的声音,脸上的表情如此之奇怪了。   看来,墨律师兄和小迹他们肯定是对那个女人的性格深有体会。不然,以墨律一向的温文尔雅,他绝对不会只是因为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就脸色僵硬。   夏子希注视着眼前的情况,眼里倒是充满了好奇。   另一旁,直面女王噼里啪啦的一阵“豪言壮志”,夜北战的脸瞬间红了,也不知道是被羞的,还是恼羞成怒给气的。反正,自从那个女人进来开始,夜北战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阴沉的煞气里。   “本王喜欢,自然甘之如饴。倒是你,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哪个女人像你这样毫无羞耻之心,竟然自己跑上门来找男人?本王警告你,律儿是本王的人,你最好别打他的注意,不然……”夜北战的声音低了低,看向女人的眼神里充满了冰冷的杀意。   可惜,这里不是楼月皇朝,他对面那个女人也不是普通的女人,根本就对夜北战的警告毫无反应。甚至,面对夜北战那毫无掩饰的强大气势,女人的态度反而更加张狂和肆无忌惮了。   “不然怎样?夜北战,说你是死变态,你还真是死变态。墨律师兄是男人,你也是男人,男人自然是要娶妻生子的。本小姐看上了墨律师兄,想要为墨律师兄生儿育女,你这个大男人就不要阻挡在本小姐追求幸福的道路上了。不然,”这个时候,女人的声音明显地也压了下去,却在下一刻,猛然尖锐起来:   “本小姐铲了你!”   碍脚的绊脚石,她绝对不留。   想要从她手里抢墨律师兄,也要看看他有没有那个能力。伤害了墨律师兄的人,她绝对要把他赶出墨律师兄的视线之外,不许他越雷池一步。   “你……该死的,就你这样的女人,也敢肖想我的律儿?就你这样彪悍的泼妇,哪家的男人敢娶你?”   “本小姐长得虽说不是倾国倾城,可也是花容月貌,墨律师兄怎么就不可能娶我?倒是你,墨律师兄收留你,那是给院长面子,你还真以为是给你面子啊!   识趣点,就给本小姐早点搬出去。这里可是未来本小姐的住处,怎么可以留下一个如此瓦亮的电灯泡来跟我抢男人。你就死心吧!”   女人的姿态很是嚣张,嚣张得不是一般人,看得夏子希再次感叹这个女人的神奇。   如此彪悍的女人,到底是哪家出品的凶器啊?顶礼膜拜中……   也许是这段时间以来夜北战早就对那个女人的言语直接免疫了,此刻竟然还有一战之力,除了脸色难看得令人同情之外,竟依然屹立不倒,站在那个女人的面对岿然不动,就是不让那个女人越过自己接近墨律的身边。   “你这个寡廉知耻的女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竟然一点女人的矜持和温柔都没有。就你这个样子,也想要律儿看上你?你别白日做梦了。回去多学学《女戒》还差不多,免得将来孤老终生。”   面对这样的女人,再好的修养都保持不了。何况还是夜北战这个常年带兵,一直和士兵相处在一起的勇猛将军。   那点皇族的优雅早就被眼前的女人那毫不留情的话话给弄得暴走了,说出来的话竟然也丝毫不弱气势。   “你以为世人都跟你一样,眼睛长得头顶上,只看表面不看内在吗?本小姐性格虽然是豪放了那么一点,可胜在真实,不屑于去伪装那些女人的矫揉造作。本小姐这样,自然是相信墨律师兄不是一般的人,肯定能看出本小姐的与众不同来。”   说到自己,女人夸奖的话毫不脸红气喘,语气中竟带着一股隐隐的傲气。倒是在抬头看向拦在自己面前的夜北战时,说话夹枪带棒,锐利粗鲁得差点令夏子希把喝在嘴里的茶都给喷出去。   只见那个女人以蔑视傲然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夜北战一番,然后突然开口:   “不像你,明明就是个二手货,都被女人给用过了,竟然还敢跑来这里和我竞争,你也好意思。”   “住嘴。你这个女人到底是哪家的,说话如此的没羞没耻,我都替你害臊。”   这句话的威力显然不止对夜北战的忍耐力造成了强烈的冲击,更是对一旁悠闲看戏的墨律和小迹是一个不小的刺激。   姑娘,你也太狠了吧,北战王夜里会蒙在被子里偷偷哭的!   别人心里怎么想,女人显然并不怎么在意,依然故我的唇枪舌战,毫不留情:   “本小姐的性格那叫爽朗,那叫大方,我都不害臊,你害臊个屁啊!我建议你,还是回去多多的磨练一下,就你这个样子,根本就不是本小姐的对手。光是论性别,你就先天不足。”   “你……”   “本小姐至少还可以为墨律师兄传宗接代,繁衍子嗣。你呢?你生的出儿子么?不是本小姐其实你,就你这个粗壮的身板,就算能够生儿子,那究竟会生出怎样的怪物出来啊!想想我都毛骨悚然。   还是本小姐的相貌好,生出来的儿子个个俊美不凡,打生出来的女儿个个貌比天仙。这就是优势啊,口胡,你懂不懂。”   “无耻,无耻啊,世风日下,想我夜北战纵横楼月那么多年,还从来都没有见过你这样无耻的女人,竟然当着男人的面就说出这样一番令人觉得羞耻没脸的话来,你的父母难道都没有教过你什么叫礼义廉耻的吗?”   “这里是修灵界,女人豪放的多得是,你以为还是你们那个小小的楼月皇朝里的女人吗?像你这样说,你既然那么喜欢那些温柔矜持的女人,你还跑来这里跟我抢男人干什么?”   “既然楼月皇朝那么多的女人等着你去垂怜,墨律师兄你就不要肖想了。快点滚回你的楼月皇朝,去温你的温柔乡吧。等我和墨律师兄成亲后,我会记得送你一份请柬的。”   “你休想。修灵界这么多的男人,你干嘛偏偏跟我过不去,竟然想要勾引我的律儿。我告诉你,想要接近律儿,痴心妄想!”   “哼,由不得你。你这个把墨律师兄害得如此之惨的男人,没有资格再呆在墨律师兄的身边。回去好好的守着你的那个王妃度日吧,墨律师兄今后就是我的男人了。谁敢肖想我的男人,我就阉割了他!”   “你……恶女,你敢!”   “本小姐说到做到。不信的话,你倒是可以试试。”   “死女人……”   女人向来牙尖嘴利,夜北战自然不是她的对手。加之对方根本就毫无顾忌,夜北战说得过女人那才怪呢。   到最后,除了自己被气得七窍生烟外,他竟然毫无办法。   这里不是楼月皇朝,也不是在他的军营,他那王爷的尊贵身份在这里根本就毫无用处。   而且,这里是清扬学院,里面的人莫不是属于修灵界的人,本身就拥有者神秘的法术,他曾经的身经百战高强武艺在这里,竟然显得是那样的无力。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夜北战才发现他和律儿只间的差距到底是多么得巨大。   那就如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让他只能站在对面远远的看着,看着律儿在鸿沟的另一岸渐行渐远,而他却只能立于原地满是焦急,无法触及。   看到夜北战和那个女人之间的对峙终于告一段落,悠闲的坐于一旁看好戏的夏子希眼里满是兴味,笑得一脸的幸灾乐祸的问着身边流露出一抹担忧的看着夜北战的小迹。   “小迹,那个女人是谁,我以前怎么没有在清扬学院里见过她?”那样特立独行无比彪悍的女人,没道理他在清扬学院差不多一年的时间会没有听说过啊!   还是说,这个女人是近几年才来的清扬学院,所以他才没有听说过?   “魅夕,她是……”望着自家三哥一眼,再看看一旁始终无动于衷的墨律,小迹最后有些犹豫的开口。   “魅夕,说起来她其实你也并不怎么陌生,她就是即墨浩然的妹妹,即墨嫣然。”   “即墨嫣然?”瞬间,夏子希呆了。   诚然,那一家的人都很强大。   不管是即墨浩然那个家伙,亦或者是眼前这个无比女王的匪女。   “墨律师兄~~~~~~”和夜北战吵了一架,即墨嫣然瞬间觉得心野宽了,天也蓝了,看什么都顺眼了。   于是,那个拦在她面前的障碍物自然被女人大手一挥,在夜北战陷于自己的阴郁中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顿时把那个男人壮硕的身躯给退开了,直奔墨律身边而去。   “墨律师兄,你家的狗狗太凶悍,嫣然刚才好怕的说。”小鸟依人的依偎在墨律的身边,即墨嫣然抱着墨律的手臂撒娇。   夏子希:“……”   果然,这就叫作差别待遇吗?夜北战在这里貌似不怎么受人待见啊!   “嫣然,不要闹了。来,我来为你介绍一个人。”   这个时候,墨律倒是没有在优雅的喝着茶。看着依偎在自己身边的顽皮少女,墨律倒是有些宠溺少女的无法无天。   这种纵容和温柔看在一旁的夜北战眼里,心里顿时痛得无法言语和黯然。   律儿,我到底是失去了你吗?还是,我还拥有着一个机会,可以追回你?   夜北战原本冷硬的脸突然萧瑟起来,看到律儿这段时间以来对自己的不闻不问,忽视和疏离,心里隐隐作痛。   这一切,追根究底到底又是谁的错?   32章 未婚妻   “墨律师兄。”   “魅夕,我来为你介绍一下,你还没有见过嫣然吧,她是即墨的妹妹。即墨嫣然,是最近两年才来清扬学院学习的。”   轻笑着面向夏子希说道,墨律随即低下头看着依偎在自己手臂边的少女,伸手拍了拍她的头,语气温柔。   “嫣然,这位就是魅夕,是东方的伴侣。”   “东方魅夕?难道就是哥哥口中的那个很厉害的东方炎伤的弟弟?不是说是东方炎伤的弟弟吗,怎么又变成他的伴侣了?”即墨嫣然歪了歪头,看向夏子希的眼神里有着浓郁的好奇。   “这个,就要问东方了。急得当初魅夕就是跟着东方一起来的清扬学院,连梓桑极院长在见了魅夕一面后都立马同意了的。据说魅夕的天赋很高,梓桑极院长可是给了魅夕好多的惠利。”墨律笑得云淡风轻,语气中有一种淡淡的温雅。   当初魅夕跟着东方炎伤来到清扬学院的时候,墨律正在俗世的楼月皇朝,因此对于这些事也不过是从即墨和浅仓的嘴里得知,并不怎么清楚当时的情况。   不过,能够被东方爱上的人,又怎么可能简单得了。   恐怕梓桑极院长当时就知道些什么了吧,或者,梓桑极院长清楚魅夕的身份,不然他不会对那个少年如此的在乎,甚至在听说清扬学院外围可能会出现阿修罗道座下四君的时候,连忙让浅仓梧带着魅夕去俗世历练。   历练,也不过只是一个表面的借口罢了。不然,有他在楼月皇朝,清扬学院又怎么可能还会派遣其他的弟子前来。   墨律才华横溢,细心睿智,即使是在清扬学院都是数一数二的佼佼者,他在清扬学院的几年更是让众多人都佩服的师兄,墨律又怎么可能看不出其中的蹊跷。   “魅夕师兄,你好,我叫即墨嫣然,是即墨浩然那个吝啬的家伙的妹妹,你叫我嫣然就可以哦。”说完,少女对着夏子希甜甜当初一笑。不过,下一刻,少女却是抬头左顾右盼起来,似乎再找些什么。   “嫣然师妹,你在找什么?”   说真的额,夏子希虽然对于少女刚才的凶悍有些惊诧,不过却很是喜欢这个少女的直接和坦率。尤其是当她针对的那个人还是夜北战的时候,夏子希更是对着这个少女有着深深的好感。   能够让夜北战也尝尝失落的痛苦和绝望的滋味,让他也知道当初的墨律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在面对他的时候,这个男人才会知道墨律师兄的痛苦,才会珍惜失去的东西。   太过于便宜他的话,连天理都不容。   所以,当夏子希再次回到请杨学院的时候,竟然看见夜北战就站在墨律的身边,甚至还住在他的地方的时候,可想而知。夏子希的心里其实是有些阴鸷的。   不过现在的情况,真是应了那句话,天理轮回,报应不爽,真是说得一点都没错。   “我吗?我在找东方师兄啊!这么久了,怎么都没有看到东方师兄,不是听说只要有魅夕师兄在的地方,就一直会有东方师兄的身影吗?怎么我站在这里这么久,都没有看见那个备受我哥哥推崇的男人?”   停止到处乱瞟的动作,少女转过头静静的看向夏子希,疑惑的问道。   “炎吗?他有事先去找梓桑极院长了,可能等会儿才回来。对了,嫣然师妹,你哥哥还好吗?”   自从被嫁去阿修罗道,夏子希就好久没有再见过以前的朋友了,心里自然对他们还是关心着的。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夏子希自然要问候一声。   “我哥?那个死男人又跑去俗世开赌场抢钱了,我都替他害臊。身为即墨家未来的继承人,他怎么可以一心都掉在钱眼里呢。尤其是最近几年,他自己到处乱跑不算,他竟然还敢带着我大嫂也到处乱窜。他难道都不知道怀孕的人身体一向会很弱的吗?”   说到这个,少女显然很是埋怨,语气里充满了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大嫂?即墨什么时候成亲了吗。竟然连孩子都有了?”夏子希很是惊讶。   貌似即墨向来都自诩风流不羁,一点也看不出有想要成亲的意思啊!倒是那个时候即墨对于他身边的肖鸦态度很是不同,一点也不像是对待书童的意思。   现在,都过了好几年的时间了,那个叫肖鸦的少年是否还在清扬学院?   “说起来,即墨的伴侣魅夕你也认识呢,就是那个被他给剥削得很惨的肖鸦。听说那个叫肖鸦的少年倒是很聪明,包袱款款的逃了几次,可惜每次都被即墨给逮了回去,努力的生娃。”轻笑一声,墨律开口替子希解惑。   “果然是肖鸦啊!”夏子希也不知道现在是该感叹还是该叹息了。   其实那个时候他就知道即墨对于肖鸦的感情可能不同于以往,却并没有怎么去深究。毕竟,肖鸦本来就是即墨带回清扬学院的,他们不过是同路而已。   现在这个结果本来就是意料之中,倒是没有什么值得惊讶的。   “律儿!”   几人在一起说得兴起,一副和乐融融的模样,站在一旁的夜北战却是气得吐血。尤其是当他看见即墨嫣然那个凶狠的女人此刻竟然一副小鸟依人的娇弱模样依偎在墨律的身边时,男人的眼里更是充满了怒火。   那个女人竟敢……那个女人竟敢……竟敢碰他的律儿,她竟然敢对他的律儿如此亲昵。律儿是他的,他夜北战决不允许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   大步上前一步,在墨律和夏子希几人都措手不及的之下,迅速的把那个笑得温雅的男子给紧紧的禁锢在自己的怀里,让本依靠在墨律身上,全身的重量几乎都依靠着墨律的即墨嫣然给弄得差点一个踉跄的摔倒在地。   “夜~北~~战!”差点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出糗的少女瞬间愤怒了。   尤其是她抬头看见自己喜欢的墨律师兄竟然被那个她无比讨厌的男人给搂在怀里的时候,少女更是双目怒火,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前一步踩死那个男人。   “律儿是我的,你离他远一点。否则……”夜北战的眼眸暗了下来,语气低沉中带着一股危险的警告意味。   “否则怎样?你打我啊!谅你也没有那个能耐。你要是敢打我,不说我哥哥会立马的为我找回场子,就是墨律师兄也会怨恨你的,看你敢不敢出手。”少女有恃无恐。   就算她觉得此刻的夜北战身上的气息很是危险,可是向来就没有怕过谁的即墨嫣然又怎么可能会怯场。   现在站在这里的人个个都能力不俗,就是受了重伤的墨律师兄看起来都一副仙姿飘渺神秘莫测的模样,众目睽睽之下,谅他夜北战也不敢出手打女人。   何况,退一万步讲,就算夜北战被自己给激怒了,失去理智的想要打她,可她即墨嫣然这些年的修炼难道都是假的吗,她难道都不会还手不成?   虽然她承认,她是比不上她哥哥那么厉害,更是不及墨律师兄还未受伤前的修为,可作为修灵界四大古老家族的即墨家嫡亲小姐,她即墨嫣然又会差到那里去。   她怎么肯能会连一个俗世中人都奈何不了。那还真是会丢即墨家的脸呢。   “你……你……”男人气的手直哆嗦。   看到少女如此嚣张张狂的模样,夜北战真是有苦自己知。他确实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让律儿生气的事来,更是害怕律儿会因此讨厌他,不再跟他说话。   夜北战不得不承认,他害怕看见律儿冷漠疏离的眼神。那让他的心痛彻心扉。   如此投鼠忌器,夜北战哪里会是无所顾忌的即墨嫣然的对手,每每都会被那个女人给气得半死。   有时候夜北战甚至会想,这也许就是上天对他的惩罚吧,惩罚他曾经的罪过。   天道,果然是公平的呢。   “真是一个没有贵族气质的男人,还说你是什么楼月皇朝的尊贵王爷呢,也不过如此嘛。连平民的修养都没有,如此粗俗不堪,没有担待,墨律师兄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你。劝你还是有点自知之明,不然到时候有得你哭。”   看到夜北战强自忍耐的模样,即墨嫣然就觉得生气。   当初把墨律师兄害得如此之惨的人是你,差点害死墨律师兄,让墨律师兄伤心绝望之下决定回清扬学院不再离开的人还是你,你有什么资格再次出现在墨律师兄的身边,打乱墨律师兄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   要放弃一段隐忍了十年的感情,甚至为对方还差点逆天损命,这样的无悔和付出,你没有好好的珍惜,在,欧律师兄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放弃的时候,你又冒出来做什么?   没有你的出现,墨律师兄的心房早就被本小姐给攻陷了,哪里还轮得到你的位置。   所以说,即墨嫣然对于夜北战的出现还是很有怨念的。就差画个圈圈诅咒他了。   敢跟本小姐抢墨律师兄的人,都不可饶恕。   瞬间,少女的背后出现狂怒的闪电。   “墨律师兄,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即墨本家一趟吧?”   无视夜北战那杀人的眼神,也不去理会一旁夏子希等人看好戏的目光,少女走过去一把大力的推开夜北战高大的身影,再次动手把墨律给抢到自己的身边,顿时笑得无比娇羞温柔的说道。   “你什么意思,律儿凭什么要跟你一起回去你家?”听到女人的话,夜北战也顾不得恼怒女人刚才的粗鲁,瞬间炸毛。   “呃,你还不知道吗?墨律师兄会是我将来的丈夫,我即将成为墨律师兄未来的新娘,女婿去女方就爱自然是去提亲的。”微微挑眉,少女笑得很是不怀好意。   她从小就期待着能够成为墨律师兄的新娘。   哪怕那是她小时候的懵懂和无知,对于墨律师兄的感觉也更像是妹妹对待哥哥的依恋和喜欢,可是如果要她把墨律师兄交付给那样一个曾经伤透了墨律师兄的心男人的话,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至少,在她承认那个男人之前,她会牢牢的粘在墨律师兄的身边,让那个男人看得到吃不到。甚至连触碰一下都不行。   她墨律师兄的豆腐,岂是那么好吃的。   “什么,我不许!”果然,男人的反应很是激烈,一副恨不得插死女人的模样。   “你凭什么不许?你是墨律师兄的什么人呐,连墨律师兄自己都没有拒绝,你在这里嚎什么。”   “律儿——”猛然转过头,夜北战眼里满是不敢置信。   律儿,她刚才说你没有拒绝,这是真的吗?   你真的想要去娶那个母夜叉般的女人,你已经不愿意原谅我了吗?哪怕,我再怎么的等待,无论做任何事来弥补我曾经犯下的错,期待着你的原谅?   这些话, 咽在喉咙里,夜北战却是怎么也问不出口。   他现在有什么立场来质问律儿的转身离开,他又有什么资格一定得要律儿再如以前那样默默地等着他,为他付出所有?   果然,他真的如那个女人所说的那样,已经失去了再次拥有律儿的资格了吗?   “墨律师兄,你怎么……”一只静静地站在一旁的小迹此刻倒是有些为自己的兄长着急。   夜北战总归是他的血缘亲人,哪怕在对待墨律这件事上,小迹也很是不满于自己兄长的做法。可俗话说的是,血浓于水,他还是希望能够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己那个已经幡然悔悟的哥哥能够最终抱得美人归的。   墨律师兄是一个很温润如玉的美人,任何人看到他都会心生好感,小迹自然更是对于这个曾经为他的兄长付出所有我的男人有着不一般的敬佩和爱戴,他哪里会希望墨律师兄与自家兄长渐行渐远,从此陌路。   “墨律师兄,我们怎么没有听说你和即墨师妹之间的关系已经如此的亲密,甚至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墨律师兄你不是一向都把即墨师妹当做是妹妹来疼爱的吗”怎么会如此……如此仓促的……这件事……”   比起小迹的焦急,夜北战的震惊和痛彻心扉,夏子希倒是只有些错愕而已。   “墨迹师兄,你这是?”   刚才即墨嫣然所说的话是真是假?是真的他要和即墨嫣然成亲,还是仅仅只是为了报复夜北战以前对他的伤害,所以故意如此在?   看到男人脸上依然笑得如沐春风,好像没有看到夜北战的失魂落魄和震惊不敢置信的表情,夏子希倒是有些不敢确定了。   墨律师兄是认真的吗?还是心里有着什么打算?   “魅夕,难道我刚才都没有说吗,嫣然现在是我的未婚妻!”   轻描淡写的留下一句堪比重型炸弹的话,在炸晕了夜北战,波及了旁边小迹的同时,墨律却是不再有任何的表示。   “你的未婚妻?”这下,夏子希是真的有些惊诧了。   墨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难道真的已经放弃了夜北战,决定和一个女人结婚了吗?可是……   夏子希还没有来得及猜透墨律话里的意思,一声怒吼就突然地响起在了耳边。   “什么?律儿,那个女人竟然会是你的未婚妻?我杀了她!”夜北战瞬间暴怒了,眼里的戾气重得令人心悸。   33章 醋意横生   “即墨嫣然,我的,未婚妻!”男人清冷如珠玉的声音蓦然响起在空旷的大厅里,众人的反应各不相同。   “墨律师兄!”   “墨律师兄!”   一旁的小迹惊呼,夏子希颇有兴味的挑眉,静静站立一旁的少女则是做娇羞状的看着眼前清雅高华的男子,同时不时的以挑衅的目光看向暴怒中的夜北战,心里顿时觉得圆满了。   让你不好好珍惜墨律师兄,让你伤了墨律师兄的身寒了墨律师兄的心,让你竟然娶了别的女人,还让墨律师兄为你默默付出了十年的光阴。   这一切,都是你该得的。   既然你可以不顾墨律师兄的感受娶妻生子,甚至还为了难产的老老婆害得墨律师兄逆天消亡,甚至魂飞魄散,为何墨律师兄就不可以也娶一个美丽的妻子,然后有一个美满的家庭。   “ 律儿 ,你说的不是真的,都是骗我的是不是?你是不是因为生我的气,所以才让这个男人胡说八道,说什么她是你的未婚妻,实际上你根本就不喜欢那个粗鲁凶悍的女人?”指着一旁脸上满是得意的即墨嫣然,夜北战眼里满是震惊和不敢相信。   律儿怎么可能会有未婚妻呢,他明明就是爱着自己的,爱了自己十年,甚至默默的等了他十年,他怎么可能会有未婚妻的?   自己从来都没有听说律儿又喜欢的女人,在清扬学院的这几年时间,他也把律儿身边的那些烦人的苍蝇都隔离得密不透风,稍微有些靠近的不轨之徒都被他给暗中解决了,这么可能会有漏网之鱼。   说到漏网之鱼,眼前这个叫即墨嫣然的女人显然就是那条凶悍的霸王鱼,竟然敢明目张胆的跟自己抢男人,真是不知羞耻。   想到这里,夜北战看向即墨嫣然的眼神顿时凶狠起来,顿有一种想要扑上去咬死她的意思。   对于男人恐怖的眼神有些畏缩,不过马上,即墨嫣然就再次精神抖擞起来。双手叉腰,指着夜北战的鼻子就开骂:   “夜北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本小姐怎么就不可以是墨律师兄的未婚妻了?墨律师兄可是整个清扬学院里的人都喜欢敬着的师兄,本小姐八岁的时候第一眼看到他就发誓嫁给他,现在成为墨律师兄的未婚妻那是理所当然。”   “还有你,你是墨律师兄的谁啊,凭什么在这里对着本小姐和墨律师兄的关系露出一张嫉妒的脸,好似墨律师兄抛弃了你,而本小姐就是那个抢了你的相公破坏了你的家庭的刽子手?啊!啊!啊!”   上前一步,少女纤长的手指大力的戳着夜北战宽厚壮硕的胸膛,语气颇为理直气壮,看得一旁的小迹不由转过头不认相看自家兄长的憋屈,看得夏子希更是满足了。   有这样一个凶悍的女人守护在墨律师兄的身边,不让夜北战吃尽了苦头看来他是无法抱得美人归的。   这就叫做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平日里威风八面的楼月王爷也有今天,夏子希顿时觉得圆满了。   该!那个男人就是欠教训。   “即墨嫣然!”打开胸前少女的手,夜北战的脸色已经完全的黑了下来,身上更是怒气横生。   “怎么,本小姐哪里说错了吗?你既然都已经成了亲,连儿子都怀上了,还惦记着我的墨律师兄干什么?而去,最让本小姐愤怒的是,你自己的老婆难产了,凭什么就突然想到我的墨律师兄来了?   你老婆难产你去找稳婆啊,墨律师兄又不是接生婆,你派人去找我的墨律师兄你是什么意思?你安的又是什么心?你知不知道,就为了你那个跟墨律师兄八竿子打不着,甚至还是墨律师兄的情敌的老婆,墨律师兄最后差点就死了,连魂魄都没有。”   “我……”夜北战嘴里苦涩。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即使他以前不知道,可在墨律突然离开楼月皇朝,连跟他告别的机会都不留,毫不犹豫的就转身离开,突然回到了清扬宫,他就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这次是真的彻底伤了律儿的心,也彻底寒了他的心‘   等他终于追到清扬宫的时候,他更是旁听侧击的从别人的口里知道了很多他以前都没有意识到的事。   比如,律儿在楼月皇朝受了很严重的伤,以往的功力大减,连曾经的一半都没有;再比如,律儿曾经差点就回不来,全都是为了他让律儿替自己的王妃逆天改命。   又比如,律儿在清扬学院到底是如何的受欢迎,以至于在听说他的名字后,那些人看向自己的眼神里全都是指责和不忿,每每看到律儿和自己走在一起,那些人就会找各种理由把律儿从自己的身边调开,让他没有丝毫和律儿相处的机会。   犹记得,当初他刚来到清扬学院的时候,那些清扬学院的人,无论是男亦或是女,在看到律儿的时候无不是一副或激动或崇拜或少女含春欲语的娇柔模样,看得夜北战内心一阵的吐血。   为毛,为毛,那些女人喜欢律儿也就算了,毕竟他的律儿实在是太优秀了,会有很多少女喜欢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可为毛,那些站在一旁踌躇不前,一看到他的律儿出现就一副害羞模样的男人是毛回事?   那些男人,个个都五大三粗的,竟然也敢喜欢他的律儿?也不照照镜子,他的律儿是那些人可以觊觎的吗?   愤怒不忿中的男人完全忘记了,其实他也算是其中的一个,身躯也差不到哪里去,都是一副虎背熊腰的模样。跟温润如玉的墨律站在一起,那完全是视觉上的巨大对比。   即墨嫣然完全不管此刻夜北战心里到底是多么的自责,又是如何的悔恨,依然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   不让那个男人长记性,他又怎么会知道墨律师兄以前看到他成亲时埋藏在心底无法说出口的痛,又怎么会理解,当墨律师兄听到那个男人完全把他的王妃难产怪罪到自己头上时心里的冷。   “夜北战,墨律师兄当初为了你的老婆逆天改命差点就死了,即使侥幸活了下来,现在的修为也虚弱得完全不到以往的十分之一。所以,为了墨律师兄能够早日恢复到以前的修为,如今之计,最快捷的方法就是双修。”   双修的人,自然就是她即墨嫣然和墨律师兄。   这个主意,还是即墨嫣然当初很大胆的跑到墨律的面前说的呢。   尽管墨律师兄一开始死活都并不同意,甚至只是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什么都不说,可是她即墨嫣然又怎么可能没有看见墨律师兄隐藏在眼底最深处的苦涩和黯然神伤呢。所以,也就有了她接下来的话。   “所以,下个月初十的那天,欢迎你来参加我和墨律师兄的盛大婚礼。”说完,少女掩嘴状是很羞涩的笑了。   “什么,婚礼?!我不答应。即使是双修,律儿那也是应该和我双修,你一个云英未嫁的女人,就不要来打扰我和律儿的生活了。想要律儿娶你,除非我死!”   夜北战自然也希望律儿能够早日恢复修为,那样他心里的愧疚和自责也会少些。可是如果以律儿和别的女人成亲为代价的话,他宁愿律儿的修为永远都不恢复。   不要怪他太自私,实在是他太在乎那个清冷优雅的男人了。   夜北战无法想象,如果他当初看到律儿竟然和别的女人成亲时,会是什么样的情景。那会让他失去理智,进而发狂的。   作为楼月皇朝的王爷,更是自是十八岁开始就金戈铁马数十年的铁血将军,夜北战的性格里自然有着强烈的占有欲和霸道的控制欲。尤其是当对方还是他最在乎的爱人时,谁也别想让他放手。   别说什么如果爱他的话就放手之类的话,他承认自己很自私,完全做不到成全别人。如果真的要做出决定的话,他宁愿玉石俱焚,也要和律儿死在一起。   那样,说不定下辈子他还会和律儿紧紧的联系在一起,彼此之间有着更深的羁绊。   “夜北战,你是男人!”上下大量了夜北战那雄壮高大的身躯一眼,即墨嫣然的眼神里很是蔑视。   “男人怎么了,男人难道就不可以和男人双修了吗?”夜北战知道他的话很是牵强,可是就算再怎么的牵强,只要可以隔绝律儿和那个女人之间的关系,他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何况,谁规定两个男人之间就不可以双修的?   修灵界的事一向随心所欲,千奇百怪,什么奇怪的事没有。就比如说男人怀孕生子吧,不是一样逆天的事,可是在修灵界却是完全正常。   “墨律师兄,难道你都不管一下?”   看到那边夜北战和即墨嫣然之间貌似又开始对峙起来,就差动手打起来了,一旁的夏子希看了看身边很是冷静悠闲的温雅男人,倒是有些诧异了。   按理说,墨律师兄应该没有那么容易就放弃那个男人吧,这从墨律师兄竟然没有拒绝夜北战入住他的地方,对于那个男人也没有完全的无视就可以看出一丝的痕迹来。   哪怕,夜北战的住处本事梓桑极院长特意为他安排的。可是如果墨律我完全的坚持和排斥的话,梓桑极院长最后也是不会勉强墨律师兄的。   现在,墨律师兄就这样晾着那个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既不赶走他,又不理睬他,任由即墨嫣然黏在自己身边胡闹,甚至还答应和那个少女成亲,这可不是玩笑话啊!   一个弄得不好,最后可是两败俱伤!   “墨律师兄,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魅夕,你听说过有一种猛兽吗?未驯服它之前,它可食人肉,嗜人血,可一旦你驯服了它,他就会乖乖的听你的话,对你摇尾乞怜百顺千般。可一旦面对其他人的时候,哪怕是熟人,就会露出锐利的獠牙,伺机而动。而那种猛兽,究其一生,都只会有一个主人,完全的忠诚于那一人。”   “怎么感觉在说藏獒?”夏子希小声的喃喃。   抬起头看向身边的墨律,看到男人脸上那依然如沐春风般的轻笑,夏子希心里突然就打了一个寒颤,然后怜悯的看向那边正闹腾得欢畅的夜北战。   其实,那个男人也挺可怜的。   “魅夕,你说人啊,太容易得到的东西是不是就完全不知道珍惜。一定的得求而不得他才会长记性?呵呵……”   “墨律师兄……”突然那么一瞬间,夏子希好像看到了这个男人隐藏在温雅表面下的另一面。   另一面不一般的墨律!   即使那个男人性格再怎么的温和,也不可能会忘记曾经痛彻心扉的伤痛的。如果无法消除心中的怨气,墨律和夜北战之间就无法有结果。   就在夏子希思绪飘远的时候,少年感觉到自己纤瘦的腰肢特然被紧紧的一箍,然后敏感的耳垂边就传来了一阵灼热的呼吸。   “夕儿,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竟然连我的声音都没有听见?嗯?”   “炎,你回来了!”背靠着身后男人宽厚的胸膛,夏子希轻轻抬起头,突然就笑了。   没有来由的觉得,很幸福!   异世妖醒 外篇   第34章 再见·凛天   几天后。   清扬学院的山前。   “墨律师兄,小迹,你们回去吧。”   夏子希看着眼前来送行的几人,墨律,小迹,以及站在墨律背后一步不离的夜北战,叹息一声,然后轻笑着说道。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总有分别的一天的。何况,他们以后还有相见的机会。   “魅夕,你……猪猪”小迹本就秀美的脸此刻却满是踌躇,张口似乎想要说什么,却最终怎么也说不出口。   “小迹,别哭丧着脸啊,我们又不是从今往后再也见不到了,有事的话随时都可以来找我的。如果我不在的话,你也可以随时去娑罗族,那里无论怎么说都是我的族人和亲人的所在。”伸手揉了揉小迹的脑袋,夏子希目光温柔的看着他。   这个当初和他一起来庆阳学院的少年,如今已经慢慢的长大了。   棲月皇朝是一个可以磨砺人的地方,相信在棲月新帝夜西岐的守护下,小迹在成长的过程中也会逐渐的成熟起来。   “魅夕……”是什么模糊了他的视线,而他却必须拼命的忍着,免得被魅夕发现笑话他的幼稚,免得被魅夕看出他的强烈不舍,免得魅夕会担心。   “小迹,没事的时候多和我联系吧,我一直都惦记着你在棲月皇朝的生活到底怎么样了,夜西岐有没有欺负你,你过得是否幸福和快乐。小迹,心里有事的话就告诉我,千万别憋着。”   看出了小迹眼里那依恋的感情,夏子希无奈的叹息一声,却是有些心疼这个孩子的。   当初,他和炎都离开了,离箫也跟着自己一起走了,浅仓梧更是在自己和炎成亲的时候就回到了清扬学院,并且在不久之后就去了娑罗族,留在棲月皇朝的人唯一剩下的就只有小迹了。   在那个曾经无比熟悉却无比绝望的地方,小迹心里肯定也很寂寞吧。   熟悉的人都已经不再,却必须日日面对曾经伤害自己最深的那个男人,那个阴冷甚至喜怒无常的男人,小迹心里肯定压抑着自己的感情,拼命忍耐那种令人窒息的浮躁。   “魅夕……”   很体贴的没有打扰魅夕和小迹之间的告别,直到最后东方和少年已经准备离开,墨律才深深地看向夏子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   “魅夕,东方,你们怎么这么着急着走,还没有回清扬学院住几天,就马上要离开了吗?还是你们现下有什么很要紧的事,不得不如此急迫?”   长身玉立的站在云雾缭绕的山巅,那距离清扬学院有很长一段距离,是来回于清扬学院的必经之地的路口,墨律看着身前那清丽绝伦的少年,以及少年身后傲然于天地,手臂处却抱着一个三岁懵懂孩童的俊美男人,心里有着不舍。   魅夕,东方炎伤,甚至是他们两人的孩子魁斗,都让墨绿深深地喜欢。   东方炎伤自然不用说,那是他同窗了好几载的人,墨律自然没什么说的。可是对于魅夕,墨律的感觉有些复杂。   总的来说,他和那个绝美妖冶的少年相处的时间其实并不长,可能全部加起来连一个月都没有,比之曾经清扬的东方迹,过去的棲月太子东华都要陌生得多,相处时间亦更是要短暂的多。   当初,他从梓桑极院长的手里接到消息,让他多多地照顾那个少年一下的时候,墨律心里就有些诧异了。   要知道,作为清扬学院的院长,梓桑极可是从来都没有如此特殊的关注过一个人。   哪怕是曾经的东方,梓桑极院长都颇有一种任其自生自灭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无所谓的放任态度。为何,他独独的就对那个叫东方魅夕的少年另看了一眼?   还有东方,那个少年和东方之间的关系真的如院长信里所说的那样,仅仅只是东方的弟弟吗?   这些,墨律都感觉到很是好奇,同时,也觉得很是诧异。   好似其中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神秘一样,让墨律对于那个叫魅夕的少年的到来隐隐有了一种期待。   哪怕那种期待,在最后见到真人时的第二天,他就突然决定毅然决然的回了清扬宫。   他和那个少年之间的相处,总的来说,还不到一天的时间。   可就是这短短不过一天的时间,就让他对那个表面看起来清冷漠然的少年,突然就有了很深的好感。毫无来由的,不讨厌,甚至没有丝毫察觉的就接受了。   就如当初魅夕和浅仓他们刚来到棲月的时候,他第一次看到那个少年时,心里莫名的就心生一股亲近之意。   这种亲近,对于向来表面温和然而实则内心疏离的墨律来说,本身就是一种不可思议。   为什么会这样呢?   这到底是出于他对那个少年性格的喜欢,还是对于魅夕那张绝无仅有的脸带来的震撼,以及对于对美的事物的喜爱和纵容,亦或者是出于东方的原因?   据说,他是东方的弟弟,可也不仅仅只是弟弟而已。   他和东方之间的相处,让众人都觉得东方对那个少年的态度颇有一种血缘太过,恋人未满的意味在这里。   当然,这些对于身处在棲月皇朝十年的墨律来说,他并没有亲眼看见,而是从浅仓梧的口里得知。   东方炎伤,那是一个浑身都充满了杀戮之气的男人。他的眼睛里从来都没有感情波动,看任何人都好似在看没有生命的蝼蚁一样睥睨狂傲。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一个好似永远都没有感情的人,一个让任何人都无法束缚住他的人,有一天竟然也会无条件的宠爱某个神秘的少年吗?   老实说,这让墨律很是震惊。   以他对东方炎伤的了解,虽说不是绝对看懂了那个男人,可也不至于会如此走眼。那么也就是说,那个少年对于东方来说,是特别的吗?特别到,为了那个人,东方竟然也有了七情六欲,竟然也动了不曾有的凡心,为了那个少年可以倾其所有的疯狂。   那种疯狂和令人心悸的宠溺,让墨律一直都有一种战栗感。   那个男人,真的还是他曾经认识的东方炎伤吗?还是那个令人不敢靠近嗜血杀戮的冷厉男子吗?   命运的红线,终于把从来都生人勿近没有感情的尊贵霸主变成了只为一人有血有肉的男人,而不是无情孤寂的修罗。   叹息一声,墨律的视线有些迷茫恍惚。   终究,他的红线又在哪里?   突然,墨律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猛然带得倒退一步,然后整个人都陷入了突如其来的阴影中,从头顶上更是突然传来一阵闷闷的声音,好似带着无限的委屈,唤着他的名字:   “律儿——”   “夜北战……”整个人都被男人如铁般坚硬的手臂给禁锢在男人那宽厚的怀里,墨律刚才突生的惆帐瞬间不翼而飞,眼眸暗了暗,然后恢复平日里漫不经心的表情。   “墨律师兄,下次有时间的话我和炎会再次回清扬学院看看的。到时候你别已经不在清扬了啊!”夏子希知道,无论任何人,对于离别来说,都有着一种无法放下的惆帐和黯然。   夏子希自然也不例外。   他很喜欢和墨律呆在一起的感觉,尤其是还可以每日都看到某个大型动物哀怨的眼神直指自己,那充满控诉和恶狠狠的表情让夏子希看得很是满足,直恨不得天天都黏在墨律师兄的身边,让那个已经快化为大型犬科动物的男人气得直跳脚。   现在想想,夏子希都觉得心情舒畅。   果然,看别人痛苦自己就会觉得异常的满足,他现在也终于圆满了吗?   ——————————————————————————   自清扬学院前与墨律等人话别,不过几个时辰的时间,夏子希和东方炎伤就已经带着三岁的魁斗来到了娑罗族的地界外围。   不知道娑罗族人到底是怎么知道夏子希会在此刻回来的,在少年和东方炎伤还没有进入到娑罗族内,得知消息的鹫袖就已经迎了出来,站在路口翘首以往,满是期待着看着许久不见的儿子归来。   “绛歌!”   “爹爹,我回来了。”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脚步有些激动地走过去抱住少年纤瘦的身体,鹫袖抹了抹有些湿润的眼角,看着儿子的脸和身后白嫩可爱的孙子,笑得很是欣慰。   “爹爹!”   “绛歌,这就是魁斗吧。都三岁了,时间过得真是快啊,如今孙子都能够走路叫人了。”看到儿子和孙子一起回来,鹫袖心里自然是有些感慨的。   当初决定把绛歌嫁给东方炎伤,本就是很仓促下作出的决定,鹫袖心里那个时候也不知道到底是何感受。   他看得出来,那个男人很爱绛歌,自然会守护好他。可是,心里清楚是一回事,要把儿子拱手让人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照顾了二十多年的孩子啊,他疼了二十多年,放在手里怕坏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孩子啊,如今就要离开父母的羽翼,独自飞翔了;就要离开父母的身边,和另外一个男人共度一生了了;就要离开这个为了守护他而存在,繁衍了上千年的娑罗族了。   鹫袖他哪里舍得!   无奈,对方实在太强势,他们娑罗族在那个男人的面前,始终是弱了一层啊!   而值得庆幸的是,也是让鹫袖最终松口的原因,自然是绛歌和那个阿修罗道的王之间,并不存在着强迫。   绛歌他,应该是爱着那个杀伐的修罗的。   “是啊。爹爹,这就是我的儿子——魁斗。魁儿,叫外公。”抱过男人手里有些恹恹的孩子,夏子希对着他的爹爹说道。   “外公。”尽管有些犯困,不过一落到夏子希的怀里,不过三岁的白嫩宝宝立马就精神抖擞了,看向那边的鹫袖笑得一脸的灿烂和纯真,看得鹫袖又是一阵的欣喜。   他这个年纪,在娑罗族虽说看起来依然年轻妖艳,然而心里却始终是一个孩子的母亲,对于儿子生的孙子自然更是疼爱和欢喜。   “好,好,好。真是可爱乖巧的孩子,就跟绛歌小时候一样漂亮懂事。”   “看我,一高兴就忘记了。绛歌,你和东方一路回来也都倦了吧,我们快进去,你父亲都念叨了你们好久了。”说着,有些恍然的拍了拍自己的头,鹫袖拉过少年的手,就准备向着娑罗族内走去。   不过,夏子希一转过身,在看到不远处那个正以复杂欣喜的眼神看着自己的俊美男人时,少年脸上的笑容顿时有些僵硬。   凛天……   ……………………………………………………………………   娃忏悔,娃有罪,娃最近太懒了,好几天都不更,是娃的错。可素……可素……对手指……老坑填起来实在是没啥激情了,娃都不想填了。所以,等外篇结束了,娃可能主要的精力就在娃的新坑《妖絮龙吟》上,这篇文就大完结了。顶着锅盖逃走……   第35章 再回娑罗族   凛天!   夏子希脸色复杂的看着不远处静静站立着的温雅男人,眼神有些恍惚。   凛天,那个曾经他最喜欢的兄长,他从小的青梅竹马,想要一直生活在一起的男人,却在几年后彼此的感情早已经物是人非,充满了沧桑感。   凛天,他曾经最喜欢的哥哥啊!   “凛天!”比起夏子希的轻唤,一旁的东方炎伤这句称呼倒是要阴沉得多,脸色更是布满了阴霾。   那个男人,是夕儿曾经最依恋信赖的人。虽说到最后把夕儿娶回家的人是自己,东方炎伤心里还是难免有些吃醋,不希望他的夕儿和凛天之间有任何的接触。   作为阿修罗道的王,东方炎伤的占有欲和暴虐一向很强,只要是有男人稍微的靠近他的夕儿一步,他的脸色就足可以让阿修罗道的所有人都无不心惊胆战。   这个男人,有时候甚至连自己三岁儿子的醋都要吃,何况还是凛天呢,这个曾经和夕儿一起长大的男人。   夕儿的童年,夕儿的少年,他都无法参与,然而伴随着夕儿的成长过程中,却始终有着那个男人的身影,这叫东方炎伤怎么可能待见想要和自己争夺的凛天。   凛天,那个曾经也算和他有着同窗之情的男人,一向为东方炎伤所不喜。   这也许是因为两个人的性格和气质大相径庭,完全的互相排斥,亦或者是彼此之间的强大气场完全的不相容,东方炎伤即使和那个男人同窗数载,也依然视而不见。   “……绛歌,你回来了!”   相比起夏子希和东方炎伤站在那里的各怀心思,静静站立在不远处的凛天此刻脸上的神情却是要更加的复杂,眼里充满了欣喜,激动,兴奋,却在转瞬间就被突然的压抑起来,原本晶亮的眼睛也瞬间布满了落寞和苍凉。   嘴里充满了苦涩,看到少年身边那如一座巍峨的高山般挡在他面前的男人,凛天张了张嘴,最后却只是轻轻的叹息一声,吐出了那个在他的心里沉寂了许久的名字。   “绛歌!”   场面静谧了一会儿,夏子希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和恍惚,好似看见了那个曾经静静地站立在桫椤族的路口,踮起脚翘首以往的等待着他最喜欢的哥哥的回归的青涩少年。   不过马上,夏子希就恢复了正常,看向凛天方向的眼睛里只有着纯粹的喜悦和释然。   不管怎么说,凛天一直都会是他夏子希最信赖的哥哥,是他最喜欢的兄长。哪怕这种关系,曾经因为种种原因而慢慢的变得有些疏远和陌生,可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在只有最纯粹的亲情下,夏子希还是把那个男人当做是与他关系深厚的亲人的。   嘴角露出一抹释怀的轻笑,夏子希纤长白皙的手紧紧握住身边明显脸色不郁气息阴霾的爱人,相携走了过去。   “凛天哥哥,我回来了。”   是的,凛天哥哥,绛歌回来了。   在阔别差不多三年的时间后,他再一次和这个自去了阿修罗道就一直不再有过联系的男人见面,再一次看到了那个从小就是他追逐的身影的男人。   哪怕现在,夏子希的目光总是落在他的男人和宝宝身上,无法顾及其他。   “绛歌,欢迎回来!”   “谢谢你,凛天哥哥。”听到耳边那依然温雅充满了宠溺的声音,夏子希心里不知为何突然就想要落泪。   真的,谢谢你,凛天!   “好了,东方,绛歌,凛天,我们先回族里吧,族人们都很想念绛歌和你的宝宝呢。”注意到东方炎伤的眼神有些冷,绛歌和凛天之间的相处似乎也慢慢的释怀起来,鹫袖走上前去拉过儿子的手,笑着说道。   他也不希望绛歌和凛天之间的感情太过于僵硬和疏远。   毕竟,一边是他最疼爱的儿子,一边将会是担负着娑罗族未来重担的人,鹫袖如何愿意看到他们的难过和悲伤。   即使,他原来想的,绛歌和凛天之间再也不可能,然而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深厚感情却是谁都无法抹灭的。   现在这种情况其实也好,两个人最终无法走到一起,可如果是纯粹的亲情,相信绛歌和凛天之间会慢慢的变得和以前一样,凛天也依然会好好地代替他守护着娑罗族,守护着他的绛歌。   “祭祀大人……”   “爹!”   就在几人转过身准备向着娑罗族里面走,透过娑罗族外围幽静的小径,一个看起来有些幼小的身影突然急促的向着他们的方向跑来。   “哥哥,哥哥,你回来了,凤恋好想你!哥哥——”   “小猫,小心点!”   “凤恋?!”看到随着距离的接近,那个跑来的小小身影面貌越来越清晰,夏子希猛然高兴的睁大眼,脸上流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来。   不过,当夏子希的目光落在凤恋身后追着的人身上时,少年倒是有些诧异的挑眉。   “浅仓梧?!”   ————————————————————————————————————   娑罗族,绛歌曾经所住的水上阁楼。   “浅仓师兄,你怎么在这里?”   坐在临近窗户的地方,夏子希满脸慵懒的微眯起眼,浑身好似没有骨头般的斜依偎在他身后的东方炎伤怀里,微微的打了一个哈欠,然后漫不经心的问道。   绛歌因为自出生起便拥有着绛罗石为本命石,因此在族里的地位就相当于神子般的存在,有着无比崇高的身份。   也因此,本就是族长之子的他所住的地方自然幽静清雅,远远看去云雾缭绕恍如仙境。周围的灵气密度更加的浓郁,在空气中的流动也更加快捷的轮转,比起任何地方来都要多出一份舒适和清新。   在绛歌所住的左前方,则是一片青翠的竹林。竹林不远处就是一处雕琢雅致的断桥,断桥下是涓涓流动的溪水。   可以说,在整个娑罗族里,绛歌所住的地方就相当于灵气之源,是位于最中心的存在,为整个娑罗族的修炼提供源源不断的灵力。   当然,这不知是巧合亦或者是人为。夏子希自然更是不清楚这其中的原委。   自从他轮回转世后成为了夏子希,绛歌就再也没有多少时间住在娑罗族里。   他现在有了第二个家,一个温馨幸福的家。   哪怕那个家的所在地令三界所有人都心生畏惧,噤若寒蝉,然而夏子希却很是喜欢那里的简单,以实力为尊,凭力量说话。   即使那些修罗平时是好战了一点,嗜血暴虐了一些,不过作为阿修罗道的人,那才是最真实的他们。   “我一直都在这里。”端起茶随意的喝了一口,浅仓梧看着那个紧紧依偎在少年身边,正眼巴巴地看着他的可爱小家伙凤恋,心里顿时有些吃味。   这个小东西,枉平日里他那么讨好他宠着他纵着他,都不见得小东西会喜欢粘着自己,不躲着他就已经算不错的了。可谁想魅夕不过才一回来,那个小东西就如此的兴奋,连法术也不练了就急急忙忙的跑去找魅夕了。   难道他浅仓梧的存在竟然如此渺小,以至于那个小东西的眼里就只剩下一个魅夕?   对此,浅仓梧颇受打击,表情有些恹恹的,满脸都是哀怨的盯着夏子希。   当然,夏子希对此完全没有感觉,对于浅仓梧哀怨的眼神他更是完全接收不到,正满脸享受的依靠在身后男人那宽厚的胸膛上,感受着夕阳的余晖的温暖。   “一直在这里?那岂不是有很长一段时间了?怪不得在清扬学院的时候都没有看到你呢,原来你来娑罗族了吗?”   说起来,浅仓梧该不会是自来到娑罗族就再也没有离开过了吧?   “你回去过清扬学院了?什么时候?说起来,貌似前几天的时候似乎的确有一只纸鹤飞过来,不过却被小猫练习施火咒的时候阴差阳错之下给烧掉了。原来那上面要告诉我的事就是你回来了吗?”   看来就算不是,也八九不离十了。   几天前,他在名义上借着教授凤恋法术的空当,暗地里实施吃小东西嫩豆腐之实的言传身教中,的确是有看到一只来自清扬学院的纸鹤。不过那个时候,他的注意力全都在怀里的小东西身上,哪里还管得了其他。   反正也不会是什么大事,等会儿也没关系。   却不想,那个时候凤恋突然的一个暴走,还没来得及高飞的纸鹤就瞬间燃着了,不过片刻功夫就成了一堆灰烬。   自然,浅仓梧唯有无语认栽,甚至还得小心翼翼的安抚着一脸沮丧模样的小东西,哪里还有心思去想其他。   “对了,魅夕,你和东方这段时间怎么突然就回来了?”对于两人的突然出现,浅仓梧还是有着好奇的。   “事情蛮复杂的,一时之间也说不怎么清楚。倒是浅仓师兄,你知道墨律师兄和夜北战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吗?你知不知道夜北战已经找到了清扬学院,甚至还在那里已经住了三四年?”   其实夏子希就算不问,他也猜得到浅仓梧肯定对于清扬学院的事还是比较了解的。至少,比起他来,要清楚得多。   在清扬学院的时候,墨律明显一副不想要多说的摸样,这下再次见到浅仓梧,他自然要关心的询问一番。   当然,这只是表面的说辞,其实根本原因还是内心的八卦之魂在熊熊的燃烧。   对于墨律师兄和夜北战之间的爱恨情仇,他也算是间接的见证人之一,怎么可以只惊鸿一瞥,却不知道过程和结果呢。   悠闲的时间太多了,他也是会迷茫枯燥的啊!   “墨律和夜北战?这个嘛,我倒是知道一点。”   听到少年的话,浅仓梧伸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笑得眼睛都不见底。   毕竟,几年前夜北战找到清扬学院的时候,他那个时候恰好正站在墨律师兄的身边呢。   那个时候啊……   第36章 女人的争斗(1)   那个时候啊……   几年前的那个时候,他还没有来娑罗族,依然在清扬学院里整日里无所事事的游荡。所以,他也算是亲眼所见其中的精彩过程了。   “哦?到底是怎么回事?”少年本迷离的充满了朦胧的眼睛突然亮了亮,快速的闪过一抹莫名的幽芒。   等到众人仔细看去,夏子希依然还是那副慵懒无力的模样,毫无顾忌的把身体整个都交给深厚的俊美男人。   “那个时候啊,夜北战找到清扬宫的时候满身的狼狈,脸上更是憔悴不堪。就连身上的衣服,都被划的条条块块,都快跟乞丐装差不多了。也不知道那个男人要找到清扬学院,到底经历了怎样的挫折和磨难。”   说这句话的时候,男人的语气里完全不见有任何惋惜和同情,倒是平静的没有丝毫感情色彩。   “据说,夜北战通过摩脉之森的时候虽然花费了一番功夫,却是成功的到达了修灵界,更是很好运的从别人口中打探到了清扬学院的具体位置。可惜,魅夕和东方你们也知道,要想上清扬学院,没有一点实力和天赋,怎么可能呢。”   清扬学院上山的那段路途就是考验那些人的路障。   自半山腰开始,山势就逐渐的陡峭起来,普通人类根本就无法到达山顶。而且,就算你爬上了半山腰的那段距离,还要经过的则是清扬学院的最后一道考验。   那一根细如青缕的天蚕丝啊。   没有修为的人,想要通过那根天蚕丝,怎么可能!   据知,有多少人就是败在了那最后的一道考验上,每每只能望着云雾缭绕的山顶饮恨离开。哪怕他之前耗费了多少的心力和毅力,最后才好不容易到达那最后的一道天险。   就不知道那个时候的夜北战到底是如何上的山,竟然过了多少人都过不了的那最后一道坎。   “而且,很有意思的是,那个时候凌绝学院的那几个弟子还没有走,其中那个很漂亮的女人,叫什么洛神水洛儿的,更是整日里游荡在清扬学院里,还跟大爷我处处找茬,把大爷我喜欢的那几个漂亮的乖小孩都挨个勾了个遍。差点,大爷我就忍不住把那个花孔雀给扔出清扬学院了,好在……”   “夜北战长得虽然有点粗狂,但无疑是一个很有阳刚气息的俊美男人。而且,也不至是因为常年征伐沙场的原因还是其他,夜北战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一个很霸气坚毅的大男人。于是……”   “于是?”夏子希的眼睛在跳,心里颇有一种很荒诞的想法。   “魅夕你也看出来了吧,那种类型恰好就是那个水洛儿迷恋的英雄人物类型,当初那个女人来清扬学院的时候不就是看上了东方的凛冽和杀伐决断么,夜北战刚好就是那种手握百万雄兵的威武大将军。于是,在看到夜北战的第一眼,那个女人……”   说到这里,浅仓梧故意的停顿了一下,看向夏子希的眼神里有着掩饰不住的嘲讽。   “怎么了?”   “那个女人,对夜北战一见钟情了。猪猪”   “呃?一见钟情?”夏子希的嘴角有些抽搐,脸上的表情不知垮成了怎样的扭曲和纠结。   倒是他身后的东方炎伤,依然面无表情无动于衷。   显然,他对于那个完全没有印象的女人的事没有任何兴趣,目光一直都温柔的流连在自己怀里的少年身上,不分丝毫。   听着夕儿和浅仓梧之间的对话,东方炎伤倒也不打断,只是低下头静静地、目光中带着宠溺柔情的注视着那个表情慵懒的绝色少年。   那是,他的夕儿啊!   东方炎伤的反应浅仓梧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尤其是前几年的时候,东方对魅夕的感情那是有目共睹,惊悚了一大堆人的下巴。   所以,东方炎伤那一副一反往常的冷硬,面部表情柔和了棱角的温柔,浅仓梧早就已经可以做到视若无睹,完全的不去惊骇,依然故我的接着继续说下去,语气中甚至充满了轻快的调子。   “哈哈哈,是啊,就是一见钟情。本来墨律对于夜北战就够冷淡的了,再加上一个水洛儿,总之一句话,夜北战的苦日子还有得熬啊!不过,事情发展到最后,却来了一个诡异的大逆转。”   说到这里,浅仓梧看向夏子希和东方炎伤的表情不知为何竟然有些猥琐,看得夏子希好奇疑惑的同时,也不由很想狠狠地抽上那一张妖艳的堪比人妖的脸,把那个男人踢得远远的。   他不认识他!   他绝对不认识这个猥琐的异装癖+恋童癖!   夏子希心里纠结,嘴角抽搐,不过该问的话他还是要问的。   “大逆转?什么大逆转?出了什么事吗?”   装模作样了一番,浅仓梧倒也不瞒着。   这种精彩的好戏他一个人闷在心里也觉得抑郁啊,现在有个人想要听,他哪里还不一吐为快。尽管浅仓梧对于墨律和夜北战之间的事,一直都抱着看好戏的态度。   不过,夏子希怎么越听越觉得,浅仓梧的声音竟然是如此的欢快,颇有手舞足蹈的感觉?   “你也知道,夜北战前来清扬学院本就是为了墨律,水洛儿那个女人给他添的麻烦怎么不让夜北战怒火中烧。哪怕对方是女人,可如此没有自觉的愚蠢女人,夜北战对她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看,整日里都在墨律的身边如苍蝇般的旋转,端茶递水,忙的上上下下不亦乐乎,还甘之如饴。”   “于是,那个女人的心理顿时被扭曲了。”   水洛儿一向自负,从小到大一直都看不起那些懦弱无能的男人,对于男人更是从来都不曾心动过。哪怕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她都有些看不起他。   然而,近来一段时间,水洛儿陆陆续续的看上了三个男人,三个俱是俊美不凡,霸气尊贵的男人。   可是为毛,为毛那些她好不容易看上的英雄霸主都对她如此的不屑一顾,心理扭曲?   第一个南刹祭也就算了,毕竟那个男人竟然喜欢上了一个一无是处的男人就够恶心的了,她决定放弃。虽然有些不舍和惋惜,可向来高傲的她却是从来都不屑那个男人的行径的。   虽然畏惧于南刹祭的实力和冷酷的手段,可是打心底里,她一直都厌恶着南刹祭和林离箫之间那暧昧不明的关系。   竟然放着她这样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不喜欢,反而处处维护着那个什么都不是的小白脸,真是没眼光,令人恶心。   第一个她大方的舍弃了,可为毛她第二个喜欢上的男人竟然也是如此德行?   那个男人,俊美如暗夜的君王,气势强大无人能敌,是她心里最完美的丈夫人选,也是她心心念念等待了好久的最理想爱人。可是为毛,为毛她最后竟然如此的不甘和愤恨?   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令水洛儿充满了强烈的怨念的是,那个男人竟然连一眼都不愿意施舍给她,他的眼里除了另外一个年纪不大心肠却无比恶毒的小鬼,竟然从来都没有她的影子?   这叫一向自负美貌,以洛神自居的她情何以堪?   科室,让水洛儿毫无办法心有不甘的是,那个男人,她招惹不起。   平时最自诩骄傲的美貌,在另一个绝美妖异的少年的衬托下,竟是如此的暗淡失色。   她甚至不被允许踏入那个男人的地盘一步,即使自己满心不甘地找上门去,也依然被毫不留情的扔了出来,甚至连那个她爱慕的男人的面都没有见到。   那样的狼狈,那样的丢脸,她甚至到最后心里还心悸着那个柔弱如弱柳扶风的绝美少年。   好似自从她来到了清扬学院后,原先自己身上的爱慕眼神耀眼光环就全部消失不见了,她恍惚如一个最平凡的女人,引不起别人丝毫的兴趣和爱意。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的?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无解!   女人颓废了好几个月,甚至连她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离开了清扬学院,跟着别人去了俗世都不知道。   直到女人几个月后再次精神抖擞起来,才发现那个总是一直跟在她身后为她嘘寒问暖,替她打理一切的温柔男子竟然不见了。   那一刻,女人的心有些慌乱。   轩言哥哥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她太远的!   只要她一回头,就总是会看见那个温雅的青年默默地站在自己的身后,对着她温柔地笑着。   现在,难道连轩言哥哥也要舍弃自己了吗?   怎么可以!   女人本来是准备要去找那个温柔的男子的,却不想因为阿修罗王座下四君的出现,清扬学院早就已经被强制性的封闭了,只能进不能出,她根本就无法离开,又何谈去哪里找人?   人心惶惶了几个月,女人一直忐忑不安的在清扬学院里终日焦躁的游荡。   身边再也没有了那个令她安心的人,水洛儿做什么事都觉得异常的不顺。尤其是听到那些关于阿修罗道的事,女人心里更是充满了恐惧和害怕。   阿修罗道,它的出现,就意欲着血雨腥风!这叫身陷清扬学院的女人任何不恐惧惊慌。   直到几个月后,浅仓梧的回归。   第37章 女人的争斗(2)   几个月后,浅仓梧一个人从棲月皇朝回来了。   去时明明还是热闹的一行人,回来的时候就只有他一个。   那个叫东方迹的棲月前太子被禁锢在了俗世,并慢慢的接替了墨律曾经在棲月的国师地位,被棲月的新帝痴缠着。   魅夕突然之间失踪了,和刚来不久的凛天一起。之后接着离开的就是脸色阴冷的东方炎伤。而作为本是和魅夕一起的林离箫,以及一直紧紧跟在林离箫身后的南刹祭,自然也异常的担心好友的安危,不愿再回到清扬学院去苦等。   至于凌绝学院的雪轩言……   貌似宇文翊的妹妹宇文笙儿很喜欢他。他对那个天真可爱的少女也很有好感。   夜北战的出现是在浅仓梧已经回到了清扬学院后的几天,水洛儿那个时候本来是准备跑去向浅仓梧兴师问罪的,问他为何他们都回来了,可她的青梅竹马却偏偏没有丝毫的影子?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水洛儿见到了一身充满阳刚的男子气息的夜北战。   然后……   然后,就是一段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的时间。   等女人再次意识到,那个她第三次看上眼的男人竟然也性向扭曲变态,爱的仍然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甚至不惜低声下气的想要挽回那个男人对他以往过错的原谅时,女人的脸顿时五颜六色起来。   苍天啊,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这样对她?   她不过就是要求高了一点,喜欢比较有男人味的男人罢了,你为何要这样杯具我,为毛要让我看上的男人都看上别的男人?   你让他们都喜欢上别的女人我甚至都可以理解,也会决不放弃地去抢人,可为毛……为毛要是这样的结果……   于是,大彻大悟的女人顿时淡定了。   她决定,以后再也不要喜欢那些看起来比较男人的男人了。   谁知道那种男人骨子里是不是都有着强烈的征服欲,而且喜欢的还不是征服女人,反而是喜欢征服男人?   彻底转变择偶标准的水洛儿可能是因为受的打击太大,以至于对以往那些比较粗狂比较霸气的男人是完全的失望了,反而朝着另一个完全相反的方面发展。   那就是,她喜欢上了如墨律那般温文尔雅高华的男子。   其中,除去作为清扬老师的鎏未,墨律首当其冲。   也就是说,等再次见到水洛儿的时候,头痛的不止是夜北战,还有冷眼旁观的墨律!   这下,夜北战终于赶走了他的一个爱慕者,却突然悲催的多了一个难缠的情敌!   顿时,夜北战本就难看的脸色已经黑得不能再黑,浑身的冷气更是充满了杀意。   要不是最后清扬学院解封,凌绝学院的弟子不得不回去,不消几天的时间,夜北战可能就得暴走,亲手掐死那个一直挡在他面前,在他的律儿面前作小鸟依人的女人。   敢跟他抢人的人,无论男女老少,一律杀无赦!   “就这样?水洛儿就那样老实的走了?”从浅仓梧的口里听到当时的战况,夏子希挑了挑眉,对于最后水洛儿竟然就那样离开了的事有些狐疑。   那个女人,夏子希心里还是有着很深的印象的。   竟然敢无视他的存在,觊觎他的男人,一向小心眼的夏子希怎么可能忘记。   那个太过于自以为是的女人,那个以为天下的男人都该围着她转,都会爱上她的美貌的高傲女人,一向是夏子希最讨厌的类型。   她看向自己拿充满了蔑视和高傲的眼神,让夏子希一度想到了曾经的自己,曾经的自己在归海家的那段日子。   那个时候,那些归海家的旁系里就总是有那么些自以为是的女人,以充满轻蔑高傲的眼神看着自己,好像自己是多么污秽的存在,让那些女人脸上无光似地。要不就是一些同情怜悯的目光,让夏子希心里对他们充满了厌恶。   她们以为她们是谁,凭什么那样看着自己。   不过是一些没有吃过苦的大小姐,终日里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醒来就是衣来张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凭什么在他的面前装好人似的怜悯同情自己,好像自己是被别人踩在脚底下的低贱奴隶,而她们就是那些高人一等,施舍自己的贵族。   他夏子希,从来都不是需要别人怜悯和施舍同情的人。   没有注意到夏子希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阴骜,一旁的浅仓梧喝了一口茶,然后悠闲的说道:   “水洛儿怎么可能那样轻易就离开。那个女人可不是那样轻易就放弃的人。”   “即墨嫣然是什么时候到的清扬学院?”   “哟,魅夕,你注意到了,这时还的确是跟即墨的妹妹有很大的关系呢。不是一般的关系!”放下手里茶盅,浅仓梧轻笑着说道。   “哦?什么意思?”   “魅夕,东方,你们在清扬学院的时候也见过即墨嫣然了吧,自然知道那个少女是怎样的性格。”   “……”夏子希默。   当然,浅仓梧也不期待东方那个冷冽的男人会开口说话。   “听说即墨嫣然从小就仰慕墨律,更是立誓长大后要嫁给墨律当新娘。二年前的时候,已经满了十五岁的即墨嫣然说服了家里的长老,允许她进入清扬学院,说是要和好久不见的哥哥在一起。自然,即墨嫣然那个小丫头的目的不会是平日里吊儿郎当的自家哥哥。”   “……”夏子希不语。即墨嫣然他自然是见识过了,心里也隐隐有些明白。   “如果说,当一个少女满心欢喜的前来寻找自己小时候看上的温柔男子,结果却发现在那个男人的身边竟然已经有了一个碍眼的存在,性格本就傲娇的少女自然会暴走。”   “你想要说什么?”   “我想要说什么?呵呵,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两个性格都不遑多让的女人之间就更是一场精彩的好戏。那段时间,清扬学院可谓是鸡飞狗跳乌烟瘴气,走到哪里都可能随时遭受不妄之灾。”   两个女人之间的对掐,谁都不愿意退让,都恨不得撕裂了对方的那张可恶的脸。   从教室里的敌视,到学院里的对峙,再到住处的掐架,甚至最后发展到满学院都是法术乱飞,灵力暴动,满天神佛的扔法术,两人差点都打红了眼,连去拉架的人都差点被那两个女人的无差别攻击给OVER。   其中,最倒霉的就是身为即墨嫣然哥哥的即墨浩然。   作为兄长,即墨浩然自然是不希望自家妹妹天天都和别人打架的,而且对方的那个女人显然也不弱,和即墨嫣然的实力俱在伯仲之间,谁都奈何不了谁。这个样子下去,完全分不出结果,整个学院的人都怨声载道。   于是,身为兄长的即墨浩然自然就被推了出来,让他去说服那两个恐怖的女人。   即墨浩然想当然的是不希望妹妹受到任何的伤害。   他家里的那个生了他的女人可是更加彪悍的存在,即墨浩然哪里敢让自家妹妹出事,然后引出另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凶悍女人啊!   结果就是,即墨浩然才刚刚劝说了一句话,那两个女人根本理都不理他,突然动手。于是,站在中间当了夹心饼干的即墨浩然很光荣的负伤了。   看到自家兄长受伤了,虽然这其中也有自己的一份功劳,可即墨嫣然哪里管这些,心里直觉的就觉得是对面那个叫水洛儿的老女人的错,竟然敢打伤她即墨嫣然的哥哥,欺负到她的头上了。   于是,战争再次升级。   到最后,哪怕院长梓桑极都出动了,也依然无法平息两个已经打得疯狂了的女人的互殴。   “魅夕,东方,你们都不知道,那个时候好多人都已经准备装死不出门的了。可惜,哪怕是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也会有飞来横祸的啊!”由于那两个女人打得太厉害,清扬学院里学生住的地方好多都被波及了。   往往你上一刻还在睡午觉,下一刻自家房子的顶端可能就会出现一个大洞。   抬头看去,甚至可以看见那苍蓝的天,偶尔路过的仙鹤。以及,那呱呱呱的飞过的乌鸦。   “即墨这两年来一直往外面跑,不愿意回去,恐怕他的妹妹占据了大半原因。”浅仓梧幸灾乐祸中。   “那你呢?浅仓师兄,你一直呆在娑罗族,该不会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歪着头,夏子希语不惊人。   “哈哈,那个……那个,怎么可能呢,我只是不想引火烧身罢了。虽然水洛儿已经离开了,可不是又来了一个夜北战嘛。”那两年连觉都睡不好的日子,他再也不想过了。   他可不希望自己夜里睡得正熟的时候,哪里突然传来一个巨响,给他来个午夜惊悚。   “其实,比起因为墨律的缘故而对夜北战的讨厌,即墨嫣然显然更加厌恶水洛儿的高傲和不可一世。这可能是女人之间的互斥吧。同样都是极为漂亮自负的女人,心里自然要更加的防备和看不顺眼。”   所以说,夜北战有时候还是很好运的。   至少在即墨嫣然的一般注意力都被水洛儿给占据了后,心里的怨气都在和水洛儿的掐架中慢慢平息了一大半后,才让他能够好好的呆在墨律的身边至今。   所以说,运气有时候才是最重要的啊。   那是,命运操纵着的无形红线啊!   异世妖醒 外篇----圣殿·对莲   阁楼内。   许是不想看到好不容易才回来的哥哥的注意力竟然全都被那个凤恋讨厌的变态男子,那个总是喜欢对凤恋动手动脚的男人吸引,一旁一直静静的坐在夏子希身边的孩子此刻轻轻的拉了拉少年的衣袖,唤回来夏子希低头的注视。   “凤恋,怎么了?”   对于身边这个可爱的孩子,夏子希眼里的目光很是柔和宠爱。   当初,在他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在他对于这个既陌生又有着一种懵懂的熟悉感的世界感到茫然的时候,是这个孩子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填补了他那颗惊慌不安的心。   也是这个孩子,让他不至于迷失在诡异的参天森林里,甚至极其窘然的饿死在那。   可以说,如果当时凤恋没有及时的找到他的话,他也许会被自己心底的空洞和逐渐扩散的惊慌不安感弄得疯狂也说不定呢。   夏子希心里虽然有着表面所完全看不出的坚毅,可也不是真正的坚不可破的。   他也是有血有肉的人,甚至比起别人来更加的敏感。常年被蔑视讥讽带来的暗黑心理,让夏子希对于人生,甚至是生死都有一种看破。   不论是自己的生命,亦或者是别人的性命,都不在夏子希的眼里。   说他冷血也好,说他无情也罢,反正,别人的生死干他何事。   他连自己,都可以不在乎,还会在乎别人吗?   这种完全麻木的视人命如蝼蚁的冷漠态度,对于夏子希来说,或许才是真正的他。   那个,没有任何伪装的他!   “哥哥?哥哥?”   “嗯?凤恋怎么了?抱歉,哥哥分神了。”   耳里传来属于介于孩子和少年之间的清脆喊声,以及感觉自己的衣袖被人轻轻的拉动着,夏子希回过神,低头有些歉意的看着那个孩子。   那个,一直都很担心他很喜欢黏在他身边的孩子。   “哥哥,你这次回来了就不会再离开了是不是?凤恋好想哥哥!好想好想呢。”   “凤恋……”夏子希突然叹道。   他该如何对眼前这个懵懂纯真的孩子说,自己这次回来不过是为了看看族人,看看他的父亲和鸾袖爹爹是否过得安好,在等一段日子后,自己就会马上离开。   看着凤恋信任依恋的眼睛,他还真是有些说不出口。   凤恋他,肯定是很高兴看见自己的回来吧。自从了他被炎以盛大隆重的婚礼接回了阿修罗道后,自己的确是有好久都不曾回来过,也不曾见过这个可爱的孩子了。   “哥哥?”歪着头,凤恋有些糯糯的喊道。   哥哥脸上的表情为何那样为难?难道,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吗?小小的孩子心里纠结和伤心了。   “凤恋,你还没有看见过哥哥的孩子吧,哥哥带你去看魁斗好不好?魁斗和乖很可爱,凤恋以后要和魁斗好好的玩哦!”揉了揉凤恋纠结成一团的柔嫩脸蛋,夏子希好笑的看着那个可爱的孩子在那里兀自不知为何的咬手指。   “哥哥的孩子?好。”说到孩子,凤恋的眼睛猛然闪亮了起来,脸上也露出了傻傻的笑容,脆声的回答道。   哥哥的孩子……哥哥的孩子……   可以和哥哥的孩子一起,凤恋好高兴的说。   其实,夏子希和东方炎伤带着孩子回到婆罗族的那天,凤恋本该是见过魁斗的。   可惜,那天魁斗的神情一直都恹恹的,没有精神,而凤恋则是太过高兴于夏子希的回归,眼里心里都是哥哥回来了的事,哪里还注意得到被东方炎伤那高大健壮的身躯给挡住了小身板的小豆丁。   就连东方炎伤,都被凤恋给华丽丽无视了。   “哥哥,娃娃在哪里?凤恋怎么没有看见?”   说到可爱嫩嘟嘟的娃娃,还是小孩心性的凤恋顿时环顾四周寻找起来,想要也抱抱那个属于哥哥的漂亮娃娃。   可是,在四周找了好久,凤恋却是连丝毫嫩嫩娃娃的影子都没有看到。顿时,凤恋抬起头,看向夏子希那纯真的大眼睛里满是委屈和泫然欲泣。   凤恋想要看娃娃!   “呵……”夏子希轻声的笑了起来,宠溺的摸了摸凤恋的头,柔声说道:“魁斗这几天有些无精打采,所以正在内堂我的房间里睡觉呢。凤恋要是想看宝宝的话,哥哥现在就让人带你去,好不好?”   “好。”凤恋声音欢快的回答道。   看到那个孩子的身影终于蹦蹦跳跳的走了,视线一直流连在凤恋身上的浅仓梧顿时有些吃味的对着夏子希埋怨的说道: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我在婆罗族里三四年,凤恋可都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一眼的说,为何现在魁夕你一回来,凤恋就移情别恋的抛弃我了,现在竟然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了。呜呜呜,苍天啊,我怎么就这么可怜!”   “……”夏子希面无表情,漠视眼前那个男人的鬼哭狼嚎。   “魁夕,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我都已经是凤恋的人了,他怎么可以抛弃我呢?”看少看不为所动,依然帮我全身慵懒的依偎在他身后的男人身上,眼睛都舒服得快眯起来了,浅仓梧顿时再接再厉。   “……浅仓师兄,你好吵!”   轻轻的打了一个哈欠,夏子希有些泪眼朦胧的瞥了那个角落里兀自哀怨的男人一眼。那顾盼生姿的绝代风华,顿时看到浅仓梧心里直呼妖孽。   也亏得东方能够守得住他,不然,就这样的绝代妖娆,还不知道到最后有哪些人为了他而抢着头破血流呢。   而且,别看魁夕一副柔弱无骨好欺负的模样,那个少年却绝对不是一个善茬。   敢小看他的人,最后吃亏的绝对会是他们自己。   这一点,经过多次的亲身试验,浅仓梧是深有体会啊!   不过,或许是因为自己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见到东方炎伤和夏子希的缘故,浅仓梧此刻的胆儿也肥了。   “真是无情的人呐,以往东方冷得不像人也就算了,怎么现在连可爱的魁夕都这么坞了,奴家我不活了,不活了,我带着肚子里的孩子一起死了算了。”   “孩子?”听到浅仓梧在那里的耍泼,夏子希顿时觉得眉头突突突的直跳,手忍不住的颤抖。   “浅仓梧,你这个没正经的死变态!”   没忍住,少年直直的一击,对着浅仓梧好张他平日里最为紧张的俏脸就是一记老拳,打得浅仓梧直呼天抢地。   “啊,我美丽的倾城容颜啊,我勾人的媚眼啊,现在肯定青了。怎么办,怎么办?百花膏在哪里,快拿来我抹抹。不然,要是本少天怒人怒的花容月貌被毁了,本少也不活了。”   “浅-仓-梧!”夏子希咬牙切齿。   你这个人渣啊,凤恋才多大啊,吃干抹尽也就只有你这种人才做得出来,他可爱的凤恋怎么可能会干如此猥琐的事,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吗?   他纯洁的弟弟啊,该不会是已经被眼前这个一脸怨妇像的家伙给得手了吧?   想到这个可能,顿时夏子希看向浅仓梧的眼神里已经有了明显的杀人抛尸的打算。   “魁夕,你那是什么眼神,别这么看着我,不然我要是误会了怎么办,东方肯定是不会答应的啦。”   故作羞涩的转过身,顺便从视角里偷偷的给夏子希抛了一个媚眼,看得不仅夏子希恶寒不已,就连少年身后的东方炎伤顿时脸也青了。   浅仓梧,你这是在当着我的面,妄图明目张胆的勾引我的夕儿吗?   东方炎伤对着浅仓梧直彪杀气,眼神如死神的屠刀,嗖嗖嗖的施行凌迟。   浅仓梧顿时泪奔:呜呜呜,即晏,救命啊,这里怪兽出没。   -----------------------   ----------   几天后。   夏子希和东方炎伤在婆罗族里悠闲的住了几天,不时的陪陪自家可爱的儿子,逗逗现在正逐渐长大却被族人保护得太好,依然懵懂不通世故的凤恋,心情尤其轻松。   不过,在住了一段时间之后,夏子希终于想起了他还有一件事没办好,于是拉着平时不怎么喜欢说话,满脸都是冷硬凛冽气息的俊美男人去了族里的圣殿。   婆罗族的圣殿在族里有着极其崇高的地位,除了历任的族长和祭祀,任何人都不得靠近。当然,夏子希是一个例外。   不管绛歌未来会不会成为婆罗族的族长,他都有权进入圣殿,甚至任何人都不也拦着。   那本来就是作为曾经的他,栖息的地方。   这次,夏子希进入圣殿的时候身边还带着东方炎伤。   情况有些特殊,很多人的脸上都有些犹豫之色。尤其是凛天,当他知道绛歌竟然带着东方炎伤去了圣殿的时候,心情顿时很阴沉。   不过,他却阻止不了。   圣殿,是连现在的他都不曾进去过的地方。而绛歌,却竟然允许了一个外人,甚至还是阿修罗道的主人进入。这不得不让凛天满脸落寞和消沉。   就算婆罗族的人都有些排斥外族的人进入他们的圣殿,然而那是绛歌亲自带进去的,他们也无话可说。   谁叫绛歌当初被嫁给了那个男人,谁叫绛歌喜欢甚至是深爱着那个危险恐怖的男人,谁叫那个叫东方炎作的男人实力够强悍,身份也够彪悍,不是他们可以阻止的。   好在,那个男人是绛歌的伴侣,他们也就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只要绛歌能够幸福,作为一直守护着绛罗石的婆罗族人,心里自然是高兴的。看着那个他们从小一直看着长大的绝美孩子,族人们的心里是充满了宠溺的。   况且,绛歌能够恢复如初,甚至如今健康快乐的活着,那个阿修罗族的国人功不可没。   他们可没有忘记,当初献出另外两块绛罗石,甚至为他们解除了镂芒族危机的人,就是那个如暗夜君王的男人。   夏子希并不知道那些族里老人们的想法,而是和东方炎伤一起走进了对殿最里面的那家石室。   那里,是千百年来历来盛放绛罗石的地方。   当然,夏子希的目的只是张罗石周围的那些莲花而已。那些,够包容万象的玉之莲花。   当初在摩脉之森的时候,夏子希本就意欲想要到这里摘一朵。东方炎伤自然也明白爱人的打算,所以上前一步,伸手代劳准备拔出莲池里最外围,那并不影响绛罗石周围运转的多余的其中一朵。   却不想,他的手才刚刚碰触那莲花的花瓣,就被猛然弹开了。   东方炎伤措手不及之下,倒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得倒退了一步,顿时心里有些惊讶。   看来,这些以灵玉之魂清醒过来的东西,竟然力量不小。甚至还可以通过天地间的灵气循环来牵制自己,让自己的力道与整个天地对抗。   这就是它的厉害之处了。   “有趣,实在是有趣的阵法。而且最主要的,这个阵法似还是自然而成,不借人工施为。”东方炎伤微眯起眼,嘴角有了一抹深沉的笑意。   看来,他倒是不用担心这个婆罗族会守护不好夕儿的东西了。只要有这个阵型在,即使自己的想要破解,都要耗费好一番的功夫。   原本,东方炎作还不放心以婆罗族现在的实力到底能不能够守护好那攸关着夕儿命势的宝贝,这次来还准备把绛罗石给带回阿修罗道亲自看护。现在看来,把它放在这里倒是算最好的结果了。他心里也可以稍微的松一口气了。   “炎,你怎么了,有没有受伤。”   看到男人被突如其来的攻击弄得倒退一步,之后就觉着脸不知在想此什么,夏子希顿时担心的上前,关切的把男人的上身都给麻摩挲检查了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暗伤之类。   “夕儿,我没事。放心,这个世上还没有谁能够伤得了我。”看到少年的一番举动,东方炎伤心里顿时充满了浓浓的温情。   要不是现在还有事要做,东方炎伤此刻恨不能得把少年压在地上狠狠的疼爱一番。   他的夕儿啊,无论何时都还是那样深深的诱惑着自己,让他欲罢不能。   “是吗,没事就好。”听到男人蕴含着笑意的回答,夏子希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虽然知道这里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危险,对于自己来说更是充满了深深的守护和接纳,可是如果无意间误伤到了炎,少年的心里还是会很不好受的。   毕竟,那是他深爱的人,他怎么可能不心疼他自己的男人。   环视了周围一圈,夏子希的目光最后落在了炎刚才碰触过的那朵莲花上。   轻移莲步,少年走了上去。然后,伸手!   “夕儿,小心。”看到少年的举动,东方炎狎顿时有些着急的喊道。   夕儿的身子不比他的身躯来着强壮,甚至可以说是羸弱的,要是夕儿受了什么伤……   他怎么可能不焦急。   让东方炎伤没有想到的是,刚才还极力拒绝自己接近的睡莲,现在却在夕儿的轻柔碰触下,原本不过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的睡莲,瞬间绽放美丽的风姿。   更甚者,自少年的手接近它开始,莹莹灼灼的光芒就开始自莲花上散发出来,照亮了整个石室。也不停的围绕在夏子希的身边,久久不曾散去。   “这是,怎么回事?”   对于这里的异象,东方炎伤心里倒是有了份明悟。不过,他也并不点破,而是上前一步,紧紧的搂住少年的腰肢,把头埋首在少年雪白的颈间,嗅着少年那独特的芬芳。   “夕儿,你不是有事要办吗?就把那颗不知名的死蛋先放在这里好了。”   “好。”想想也觉得男人的话有理,夏子希小心翼翼的从自己的储物戒指里使出一颗已经变和莹白剔透的蛋,放在那朵已经绽放的睡莲中心。   然后,看着睡莲像是有意识般的慢慢收拢,两次还原刚才的花骨朵儿状况。   “它……”   “好了,夕儿,我们先回去吧。”就这样,等他们下次回来的时候,这里的东西可能就已经苏醒过来了。   “嗯。”有些恋恋不舍的转身,腰身被男人结实有力的手臂紧紧的揽着,夏子希最后回过头看了那里一眼,然后离开。   -------------------   -------   一个月后,东方炎伤让阿修罗族的四君之一的魇未前来接走了有些闹腾不休的魁斗,自己则是和夕儿一起去了摩脉之森。   通过那里,他们将回到夏子希曾经所在的二十一世纪。   两次来到摩脉之森,夏子希紧紧的依偎在身边的男人怀里,任他开户空间的通道,心理想的却是,也不知道他们离开的这段时间,离箫和阿邱他们怎么样了?离箫肚子里的孩子是否已经有了动静?   阔别两个月后,两人终于再次回来了。   却不想,夏子希和东方炎伤的身影才刚刚出现在邱楠逆的别墅里,迎接他们的就是属于归海珲和赖纪野那震惊得不可思议的目光。   “子希?!”   异世妖醒 外篇----结束(1)   “子希?!”   端坐于大厅一端的归海珲和赖纪野顿时猛然睁大了眼睛,脸上满是错愕和震惊。   他们没有想到,等再次见过子希的时候,子希竟然会以如此诡异的方式出现。   虽说几年前他们也算是从那面神奇的镜子里看见过更诡异的画面,可总比不上亲眼所见来得震撼。   那个时候,他们心里或许还存着些侥幸心理,认为那是面镜子夸大其词了。自然,在经过三年的岁月洗礼之后,两人自动的屏蔽了子希与以前的那个少年早已经完全不同的事实。甚至,现在的他还拥有着他们无法想象的强大力量。   在两人的心目中,那个少年除了面容改变了很多,性格也更加偏激了外,他还是那个他,还是他们记忆里的那个沉默懦弱的孩子。   可是现在,他们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少年突然诡异的出现,就那样出现在大厅里,甚至是他们的面前,就那样静静的悬浮在半空中,却没有借助任何的道具。   不过一瞬间的时间而已,原本并不存在的人就突然存在了。   而在少年的身边,东方炎伤那高大的身体竟然赫然也在。   “子希,你们……你们……”   归海珲和赖纪野猛然站起来,突然的走上前一步,却在下一刻踌躇不前,脸上满是狐疑惊骇的看着他们眼前的绝美少年和俊美男人就那样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屹立在他们的面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子希,难道你真的拥有着那种可以排山倒海腾云驾雾的强大力量吗?那种只在神智传说中才有的力量?   还有,你身边的那个男人到底又是怎样的身份,为何他会跟你一起出现?   太过于震撼强烈的冲击,以至于归海珲和赖纪野头脑一时有些空白,突然迷惑的反应不过来,眼里心里满是刚才的画面。   那疑是古老魔法阵的耀眼光芒,那无风自动的衣摆,那凭空出现的身影,那漂浮于空的男人和少年。   这些,难道都是幻觉,亦或者说,全都是真实?   “咦,归海珲,赖纪野,你们怎么在这里?”听到那两人声音,少年凝神看去,然后不由挑眉,心里倒是有些疑惑。   夏子希其实也没有想到,他不过是才离开了短短的一段时间而已,归海珲和赖纪野就找到了阿邱的别墅,甚至还堂而皇之的进来了。更让夏子希没有想到是的,那里等待他的还有一个令少年措手不及的消息。   当然,此刻的夏子希气质慵懒的站在东方炎伤的身边,倒是并不清楚那两人的来意。   他们才刚刚从空间通道里出来,对于大厅里那两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竟然会在这里也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夏子希知道,这里是阿邱的别墅,因为他们的缘故,阿邱一般是不允许外人进入的。就连原本是在这里打扫伺候的仆人,也都不允许他们轻易出现在几人面前。   这其实主要也是为了防止吓到别人。   在这个以物质为主的二十一世纪,一切不合科学发展规律的力量都会引起众人的恐慌的。   他和离箫本就在这里生活了好多年,自然知道这些常识,平时也都会极为自觉的尽量少用,并且不被别人发现。可是这些常识性的东西对于一直都生活在神魔乱舞的异域的南刹祭和东方炎伤来说,却是从来没有这方面的顾虑。   对于他们来说,使用力量本就是如呼吸般极为自然的事,哪里会想到要禁止使用。   就算在这里住了一段里子,平时也已经慢慢的了解到这个世界的一些事情,都尽量一般不去使用,可千百年来的习惯一时还是改变不了,稍不注意间他们或许就随手用了出来。   为了怕别墅里的仆人无意间看到众人的诡异之处,邱楠逆很是细心的在夏子希和林离箫等人回来后不久,就把别墅里的大半仆人给遣走了,只留下中心负责的老管家林伯打理别墅的一切事物,还有几个厨房膳食的厨子,以及几个管理花园的园丁。   就连平日打扫别墅卫生的女仆,邱楠逆也都没有用,反而是使用的定时钟点工,在他们不在的时候清理别墅的卫生。   可以说,为了谨慎起见,邱楠逆倒是差点就把他原本好几十个人整理着的别墅给废弃了,弄得现在整栋别墅都有些冷冷清清,一副静谥的模样,看得林伯一阵心痛。   也因此,平时夏子希他们在这里的时候倒是并没有多少顾忌的。   夏子希哪里知道,他这次的突然回来就看见了大厅里坐着的那两个男人呢。   “子希,你刚才,叫我们什么?”看着一脸疏离的清冷少年,归海珲心里有些很不是滋味,同时心里也有些恼怒。   子希他从来都没有这样连名带姓的叫过他,哪怕是曾经他住在归家的时候,即使再怎么不愿,那个孩子也会老老实实叫他一声大哥。哪怕仅仅只是伪装,仅仅只是为了委曲求全,自己也还是他血缘上的大哥。   就是前段时间他知道他突然回来了,子希就算心里再怎么的不乐意,嘴里还是喊的他大哥。   可是现在,自己的名字突然从那少年的口里脱口而出,明显很自然没有迟疑的口气,归海珲如何高兴得起来。   知道是一回事,亲耳听到则又是另一回事。   不管子希再怎么的讨厌归海家,讨厌归海家的所有人,他始终都归海家的血脉,是归海家的子嗣,怎么可以如此不礼貌?   归海珲的眉头紧紧的蹙起,看向夏子希的眼神里有着对他刚才那个称呼的不愉和不认同。   比起归海珲的满脸阴郁和不赞可,一旁坐在归海珲身边的赖纪野所受的打击则是明显要严重得多了。   子希啊!   如此疏离的称呼从你的口中说出,他的心为何会如此的痛苦和绝望?   那种怎么也抓不住的无力感,就如一只无形的手,紧紧的捏住了他的咽喉,让他痛入骨髓。   其实,赖纪野一直都知道,自从子希失踪三年回来后,他们之间的距离就越来越远,那个少年看向自己的眼神也越来越陌生和疏离,早已没有了曾经的迷恋和依赖。   之后的那几次短短的见面,那个少年看到自己的时候都一副视若无睹的模样,看得赖纪野的心一直沉甸甸的下落,心里充满了一种莫名的恐慌,纠结着他不得解脱。   明明,他们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开同陌路的不是吗?   明明,那个孩子还是如记忆里的那般鲜明,还是如记忆中那样俏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不是吗?   为何,为何他现在却触不到他,甚至彼此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遥远?   那个孩子不是一直都如影子般静静的跟在自己的身后,即使是想甩也甩不掉的不是吗?为何,他现在看向自己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了曾经的依恋和期待?   他一直以为,自己在那个孩子的心里是特别的,特别到即使他再怎么的归海家,再怎么的讨厌别人,在看向自己的时候,即使知道他是归海珲的好友,是归海家家主欣赏的小辈,那个孩子也依然会充满爱恋的偷偷注视着自己。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注意到他的身后再也没有了那个怯怯的偷窃着他的小影子?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再也没有在归海家看见过那个总是喜欢躲藏在阴暗角落里,偷偷注视着自己的孩子那小小的身影了?   好像那一年,正是那个孩子十八岁的时候吧。   十八岁啊,也是成年的年纪吧。   异世妖醒 外篇——结束(2)   外篇——结束(2)   十八岁的那年后,赖纪野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少年。   之后,他无意间从好友的嘴里听说,那个孩子已经考上了大学,并在高考后的那个暑假就提前离开了。   那个时候,不知为何他心里突然就有了一种失落和茫然,心里顿时有些空洞的感觉。   不过那个时候,他也仅仅只是笑笑而已,并没有怎么去深思。反而,他的心里也一直都那么的强调着,他再也不用心烦走到哪里都好似有一个背后灵似的跟着,心里充满了厌烦和不耐了。   可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四年的时间,整整四年的时间,那个孩子再也没有回来过归海家一次,他也整整四年没有再见过那个孩子。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无法否认的,赖纪野心里充满了失落。   就好似,他本以为会一直默默的跟在自己身后的少年,从来都不会离开的那个清秀的少年,在他突然想要转过身去看他一眼的时候,他竟然早就已经不在了。   一个人,平时的时候或许永远都无法注意到他的影子,可一旦他的影子消失了,他又会惊慌的到处去寻找。这就跟赖纪野心里的慌乱一样。   只要是人,他怎么可以弄丢自己的影子呢。   然而,现在就算他回头到处的去寻找,那个被他无意间弄丢了的少年还是再也找不回来了。   他已经成为了别人手里最珍视的明珠。   任他怎么的想要找回他,却也只能苦涩的看着,对着那高不可及的夜之明月,即便伸出手也只能无能为力。   他他之间的距离,隔着重重的迷雾。那个少年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是高不可攀的存在。他即使想要接近他,都只能端出一盆清水,低头凝视水中的虚影。然后自欺欺人,那个少年就在他的身边,在他伸手就可触及的地方。   抬头看着满脸漠然的少年,以及少年身边那个霸道却亲昵的拥着他的男人,赖纪野心里充满了苦涩。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曾经新手斩断了他和子希的未来。   他曾经自大的毁了那一份纯净的期待和依恋,他毁了那个少年对他最后的一丝爱恋。   他和子希之间,甚至没有任何的关系和羁绊,比之拥有着血缘关系的归海珲,他不得不承认,他在那个少年的心里,可能比之陌生人,都不妨多让。他现在又有什么立场来质问子希为何会对他如此疏离,如此见外呢。   这一切,果然还是自己亲手断了的啊!   如果当年他没有……没有……   那么是不是也就意味着,子希还会回到他的身边,那个突然出现的危险男人现在也不会如此霸道的宣誓他的主权?   相比起归海珲和赖纪野两人心里翻腾的思绪,另一旁大厅里端坐着的林离箫和邱楠逆却是没有那样凝重的心思,而是满脸笑意的看着夏子希和东方炎伤的回归。   “子希,你们回来了。”   “子希,怎么样,魁斗那个小鬼被送回阿修罗道了吗?那个小鬼突然被带回去了,这段时间以来我还真是有些不习惯呢。没有那个鬼灵精怪的小家伙找我麻烦,本大爷反而无聊起来了,整天一点劲儿就都没有。唉!”   看到林离萧突然奔过来对着自己就是一阵唉声叹气,夏子希有些无奈的看着好友满脸的慵懒倦意。   “离箫,想要孩子陪你,自己生一个吧。反正,再过不了多久的时间,你就会有一个可爱小宝宝任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了。猪猪”   离箫肚子里的孩子都好几年的时间了,应该也就快了吧。看南刹祭那紧张的样子,应该不远了。就不知道离箫到底有没有意识到,他的孩子可能快瓜熟蒂落了。   “子希,你以为我是你和东方炎伤那样的变态吗,生出来的孩子怎么可能跟魁斗那样好玩?”   不过才三岁的奶娃娃,智商高得吓人也就不说了,说不定生下来后有什么记忆传承力量传承之类的,跟个小恶魔一样,连他都不是魁斗的对手。   偏偏,子希这个只看到儿子乖巧可爱一面的儿控,怎么都不相信那个小家伙会是那样顽皮的孩子。   他该说,魁斗那个小家伙实在是太聪明了吗?   “离箫,南刹祭的身份可是不简单呢。不然,你的孩子怎么可能孕育如此之久。”他还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有哪一种种族孕育子嗣的时候有这么长的。   或许,是他太孤陋寡闻,对于修灵界甚至是其他几界的事了解得都太少了。   就不知道,离箫的宝宝会是怎样的呢,是不是也跟魁儿一样可爱?到时候,魁儿肯定会很高兴吧,可以有一个宝宝跟他一起玩。   那样,他就不会孤独了。   他的孩子啊……   想到自己的儿子,夏子希脸上满是归海珲和赖纪野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温柔和宠溺。   看到子希和那几人之间相处得如此自然和温馨,一旁被冷落忽视的归海珲和赖纪野脸色顿时很是不好。   “子希!”   “大哥?”回过头,夏子希看着大厅里坐着的归海珲和赖纪野,然后语气客气而又疏离的问道。   “大哥,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言下之意,这里是邱楠逆的别墅,有什么事的话就快说吧,说完就快走。   顿时,听出夏子希弦外之音的归海珲脸色更加的难看了。   “子希,归海先生是来找你的。应该是有什么急事的样子,两天前他就来这里找过你了。那个时候,正好你和东方都不在,可能要离开很长一段时间的样子。这件事我也跟归满先生隐晦的提了。可惜,归海先生似乎不信,或者是真的有什么很要紧的事,天天都上门来问你的踪迹呢。”   走过去,邱楠逆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语气很温雅的解释着此次归海珲和赖纪野到来的原因。   这里是他休息的别墅,离箫和南刹祭也都住在这里,还有子希回来的时候也会来这里。这个地方在邱楠逆的心里,早就被邱楠逆看做是家一般温暖的地方了,他自然是不希望归满珲和赖纪野前来打扰的。   可是,不说这个男人手里的势力他可能要掂量一下,就以他是子希大哥的身份,邱楠逆就不得不顾忌一下。   虽说,以他来看,子希对于这个大哥,可是没有多深厚的感情呢。对于那个归海家,自然就更是感情淡薄了。   “大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不待见是一回事,见面的基本礼仪他还是要维持一下的。虽说,他和归海家之间,还没有恶劣到撕破脸皮无法挽回的地步,可也基本差不多了。   以他现在的实力和身份,以及在修灵界和阿修罗道那几年肆无忌惮的生活,他完全没有必要再对那个暗黑腐朽的家族有任何顾虑和担心。   该担心的人,从来都不会是他。   “子希,跟我回归海家!”归海珲沉下脸,语气里有着不容反抗的强势。   “大哥,你觉得,可能吗?”嘴角勾勒出一抹嘲讽的讥笑,夏子希看向归海珲的眼神里满是冷漠。   “子希,你不要闹脾气了,现在就跟我回归海家。”   “不可能。”归海珲的脸色不好看,夏子希的脸色更是阴冷了下来,毫不留情的拒绝。   “子希!”   “如果你来就是为了这件事的话,现在,你可以走了。”   “夏子希!”   “好走不送。我今天也才刚回来,也觉得很累了,所以就不送你了。归海先生,你自便吧!”把身体的全部重量都交到身后的男人身上,夏子希有些泪眼朦胧的下着逐客令。   “今天,你回也得回,不回也得回!”看到夏子希那一副慵懒无骨的妩媚样子,归海珲猛然站起来就准备强势的把少年给带回去。   可惜,他忘记了这里是什么地方,搂着夏子希的男人又是什么人。   于是,在归海珲才刚刚站起来,甚至都还没有走到夏子希的身边时,东方炎伤就已然散发出了全身的煞气和杀意,看向归海珲的眼神就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在那样强大恐怖的威压下,即使是从小就混熟了黑道见惯了血腥的归海珲,也不由浑身僵硬,冷汗直流。   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为何,他在面对他的时候,心里竟然全都是压抑不住的恐惧?   那个男人甚至都没有做出什么多余的举动,就只是那样面无表情的冷冷看着他,就让他浑身战栗得动弹不得,身体不听使唤的颤抖?   大厅里顿时一阵诡异的静谥。   注意到好友身体的异样,以及大厅里突然变得阴冷恐惧的气势,赖纪野连忙上前一步拉过归海珲,笑得有些僵硬的调解道:   “珲,子希是你弟弟,说话怎么可以如此冷硬,你以为你是在和你的那些下属说话呢。你先冷静一下,有话好好说。这样,子希才可能明白你的意思。”   转过头看向面无表情眼里充满了漠然讥讽的绝美少年,赖纪野知道,他们此刻绝对不能强迫他。也,强迫不了。   “子希,你不要怪珲刚才的语气太强势了,实在是这件事情真的是耽误不得,珲的心里太着急,所以才会说话那样急迫。”   夏子希不语,脸上的表情更加的冷漠。   “子希,回去一趟吧!归海伯父的生命可能已经走到了尽头,他想要见你最后一面。”   异世妖醒 外篇——结束(3)   外篇——结束(3)   “子希,回去吧,归海伯父想见你最后一面。”   子希,回去一趟吧!归海伯父的生命可能已经走到了尽头,他想要见你最后一面。   他想要见你最后一面……   最后一面……   这句话像一句魔咒,突兀的响起在夏子希的耳边,让刚才还满脸冰霜的少年突然就那样愣住了,眼睛里有着不敢置信的看向说话的赖纪野,以及浑身突然充满了悲寂的归海珲。   “你说,什么?!”   少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嘶哑,甚至充满了不易察觉的艰难。张了张口,夏子希最后只发出了这四个字,脸上的表情更是充满了僵硬。   “子希……”赖纪野看着对面的少年,心里也有些犹豫是否要在这里把事情告诉子希。   可是如果不说的话,以子希对归海家的冷漠和厌恶,他不可能会答应跟着他们回去归海家的。   归海伯父现在的身体等不起,他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了。要不是为了见子希最后一面,二天前的时候,归海伯父可能就已经……   想到这里,赖纪野看了沉默的归海珲一眼,然后转向少年的方向。   “子希,伯父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没有多少时间了?什么叫没有多少时间了?你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这怎么可能的?怎么可能……”夏子希的声音低了下去,眼神有些呆愣的呢喃着。   是啊,怎么可能。   那个男人虽然已经年及花甲,走路可能都要杵着拐杖,可上次在母亲的墓前遇到他的时候,那个老人不是还依然精神抖擞,身子骨好得不能再好吗?   那次无意间的偶遇,夏子希看得清清楚楚。   那个男人的脸上虽然已经布满了皱纹,头发也慢慢的花白,甚至连曾经永远挺直的脊背看起来都有些佝偻。可是让人无法否认的是,那个男人即使看起来再怎么的苍老,那潜伏在他身体里的力量依然不是一个年轻力壮的青年能够比拟的。   伏枥的老骥即使因为岁月的缘故而慢慢的虚弱,可雄狮依然是威严的雄狮,是身经百战的百兽之王,并不因年纪的苍老而令敌人产生轻视,甚至是大意的去挑衅他。   那样的男人,他怎么可能会就快要死了?   夏子希不相信,他不相信两个月前还无比健朗的老人此刻竟然面临着死神的威胁。   无论是从情感上,还是在理智上,他都不可能轻易的就接受那个威严冷硬的老人的生命可能已经处于弥留之际这个突如其来的事实。   即使他再怎么的恨那个男人,恨他伤了自己的母亲,恨他抛弃了自己,让他从小就过着备受欺凌看透了人情冷暖的生活,怨恨他的无情和冷漠,也依然无法否认那是他父亲的事实。   即使,有时候夏子希自己也恨不得亲手杀了他。   可是,自己亲手杀了他和突然得知他就快要死了的这件事还是有着很明显的区别的。至少,夏子希宁愿自己向那个男人亲手报复回来,也不愿他还什么都没有做,那个本该遭他厌弃的老人就突然要撒手人寰的事实。   这让夏子希一时之间有些无法接受。   就好比他明明心里无比的怨恨着一个人,怨恨了那个人好多年无法释怀,可却在某一天的时候,他突然毫无准备的听到那个男人竟然就要死了。   在自己还没有咽下心里的怨气前,在他还没有来得及放下前,那个男人就突然要死了?   夏子希的心情有些纷乱,充满了压抑不住的浮躁的看向赖纪野和归海珲问道:   “他前段时间不是明明还活得好好的,而且看起来再活个一二十年都没有问题的样子,怎么可能突然说要死了就死了?”   这个“他”,在场的人都知道指的是谁。   “子希,归海伯父他……”   赖纪野似乎有什么顾虑,显得有些迟疑,不过在看到夏子希眼里的坚持和不容置喙后,男人最后终于下定了决心,缓缓的说道。   “两天前,归海伯父突然又去了美国,去见沉眠在墓园里的你的母亲。结果在回来的时候,归海伯父的车突然遭到了袭击,归海伯父的胸口中了枪,差点就……”   说到这里,赖纪野明显有些说不下去,声音里充满了低沉的凝滞。   不过,男人抬起头看向被东方炎伤紧紧护在怀里的绝美少年,看到少年眼里的茫然,他知道,这是唯一的一次机会了,唯一一次让子希能够回到归海家的机会。   “他去了我母亲的墓前?”夏子希猛然抬起头看向赖纪野,声音突然拔高。   那个男人,他竟然又去了我母亲的墓前?   为什么?那个男人为什么会突然去的?   他当初不是抛弃了我的母亲,对那个坚强的女人不闻不顾十年,直到那个女人死了才出现在他的面前吗?他为何会去见母亲?   是怀着惭愧,内疚,还是出于其他的目的?亦或者是那个男人临到老来,突然就觉得孤独了起来,所以想要对着曾经的女人那冷冰冰的墓碑诉说自己的寂寞?   不管是哪一样,夏子希都不希望看见那个男人常常去打扰他的母亲的安眠。   “子希,这些年来父亲即使再怎么的忙,他都会抽出时间去美国看望你的母亲。不管刮风下雨,父亲他都坚持十来年如一日。每到那天的时候,父亲他都会放下手里的一切,独自一人去那里,静静的站立一天。那一天,一直都是父亲心里的禁忌。”   看到少年脸上沉下来的表情,以及他对父亲的遇袭竟然还没有听到父亲去墓园这件事来得关注和急切,一直沉默着的归海珲再也无法坐视,猛然站起身说道。   他知道,他现在是无法强行的把子希给带回归海家的。尽管他再怎么的不愿,再怎么的焦急,也只能看那个少年自己松口。   可是以现在的情况看,子希他真的会在乎父亲最后的心愿吗?他真的会在乎父亲的生死,愿意回去见父亲最后一面,让父亲毫无遗憾的离开吗?   以子希对归海家和父亲的冷漠,恐怕……   “子希,父亲受了重伤,可能生命垂危,你难道真的一点都不关心,就那样无动于衷吗?”说到这里,归海珲看向夏子希的眼神里已经充满了深沉的悲凉和愤怒。   子希,父亲的生死在你的心里,难道真的如此无关紧要,以至于你一点都不担心焦虑吗?   “那他死了没有?”夏子希紧紧的抿着嘴,倔强的看向指控着自己的归海珲。   始终面无表情的脸上,是谁也看不出的神情。唯有他身后紧紧抱着他的男人才知道,那一刻少年的身体在微微的战栗着,僵硬得近乎没有知觉。   也只有靠得如此之近的他才知道,那一刻夕儿的心里到底有多苍凉和悲伤,眼眸深处有着别人看不见的深沉痛苦。   夕儿他,始终还是无法做到完全的无动于衷的吧。   在得知那个是他父亲的男人就快要死了的时候。即使,少年的心里始终不曾原谅过那个男人。   “夏子希——”   “好了,珲,让我来跟子希说。”珲的性格有时候就是太强硬了,跟归海伯父一样,都向来习惯了高高在上的命令别人。   这种情况下,如果让珲来说的话,事情可能会弄得越来越糟,他和子希之间也可能会越来越冷。   这并不是他们此次来的初衷,赖纪野自然不会让事情向着那个方向发展。   转过头,赖纪野看着同样倔强的少年,心里不得不感叹,子希和珲之间,果然不愧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亲兄弟吗,竟然连性格,都同样有着极其相似的一面。   都是那样顽固。   珲是表现在外表的强硬和霸道,而子希,则是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冷漠和无情。   那都是,遗传自归海家的基因。   不过,少年现在的这份坚持和漠然,却是给两人的说服带来了极为艰难的程度。   “子希,归海伯父已经中枪两天了。虽然经过一系列的抢救,归海伯父最后终于醒了过来,可是他的身体……却是撑不了几天了。   子弹直接穿过了肺叶,虽然侥幸活了下来,可是归海伯父到底是年纪大了,年轻的时候身体又有多处重伤,现在年过六旬,以往的毛病却是在这一次全部的爆发了出来。他,现在只是在撑着最后的一口气,等着见你。”   看到少年眼里的冷漠,赖纪野却是不由深深的叹息。   子希他,和归海伯父之间,还真是形同陌路啊!   其实,归海伯父心里也一直都在悔恨着的吧。   悔恨他曾经对子希的迁怒,悔恨他对那个少年一直以来的忽视,以至于走到现在这个地步,他们之间的裂痕再也无法弥补,他和那个本该是他最疼爱的儿子的少年之间,连最基本的父子天性都没有。   即使是现在,他的生命已经快走到尽头,他却连想见那个孩子的最后一面可能都无法达成。   他过去,实在是亏欠那个孩子太多。   一直沉溺在自己的麻木和痛苦之中,忘记了那个孩子才是最大的受害者,是他和他的母亲之间受到伤害最大的人。而他却一直,忽视了他的感受。甚至,可以说是纵容的看着别人对他的冷嘲热讽,欺凌侮辱。   他不得不承认,他以前的确是在迁怒,迁怒一个仅仅只有十几岁的孩子,迁怒一个还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迁怒那个本来就敏感没有安全感的孩子。哪怕,那是他的儿子!   黑道从来都不讲情,即使是血缘上的父子,也可能感情淡薄得形同路人。   所以,年轻的时候他忽视了太多的事情,对于那个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懦弱的孩子,他根本就不在乎,甚至还带着点厌恶,厌恶那软弱可欺的样子,一点都没有遗传到属于他海廉的狠厉和绝情,竟然连下人都可以任意的欺负。   那个样子的他,在归海廉的眼里无意于一个没用的废物,对于归海家一点用处都没有。   可是那个时候掌控着归海家的一切,站在几乎所有人的至高点的那个高傲威严的男人却忘记了,那个孩子当时不过才十二岁。   突然遭遇了最爱的母亲的溘然长逝,孤儿院人情冷暖孤独寂寞的三年,然后突然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本就敏感的孩子怎么可能不小心翼翼。   当那个孩子在孤寂了三年后,却在有一天猛然得知自己不是一个人,他还有着亲人,还有着父亲,甚至他的父亲已经来接自己回家了的满满高兴的期待后,迎接他的却是父亲的冷漠,亲人的蔑视和所有人恶意的嘲笑后,那原本即使热得滚烫的心也会瞬间如被人浇了一盆冷水,整个人的心都凉得透彻。   处于人生最敏感最没有安全感的少年时期,他怎么可能会期待那个孩子不会怨恨他,不会埋怨他曾经的忽视。   现在到老来就快要死了的时候,他才慢慢的回顾自己的一生,回顾他曾经的所有岁月,然后遗憾于那个一直被自己忽视的孩子对自己的疏离和冷漠,甚至对比陌生人还要来得冰冷的眼神,老人心里的确是不好受的。   那个孩子,毕竟是她曾经留给自己唯一的念想了。   而他,却在不知不觉间把那个总是以孺慕之情看着自己的孩子给推离了身边。   在他甚至还没有注意到的时候,那个孩子已经慢慢的长大,然后看向自己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了曾经的期待和明亮,反而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们之间除了最基本的血缘羁绊,就再也没有其他的联系了。   甚至连说话,都充满了一种公事公办的生硬。   面对这样的僵局,和老人最后的心愿,归海珲和赖纪野如何能够让老人充满了遗憾的离开。   哪怕是曾经再怎么铁骨铮铮冷酷无情的男人,在临死之际,心里亦然充满了苍凉和落寞啊!   他心里最放不下的,恐怕还是那个他一直都觉得无比亏欠的孩子吧。   以前他不曾给过那个孩子什么,现在连死了,他也依然无法给予他什么。   那个孩子曾经最想要的,都被他给一手打破了。现在,即使他想要对那个孩子嘘寒问暖,温暖备至,想要来弥补自己这些多年来的亏欠,那个孩子心里的怨恨。   可是,他从来都不去说,也从来都不曾插手,就那样冷眼旁观着那个孩子一个人努力的挣扎。   现在想来,这一切其实都是他自己亲手造成的啊!   “子希,归海伯父这几年来一直都不曾放弃过的在找你。自从得知你失踪后,归海伯父一夜之间好似突然苍老了几十岁一样,眼里充满了疲累和沧桑。子希,归海伯父虽然从来都没有说过,可是他真的很在乎你。”   “哪怕他以前一直都不曾开口,也不曾把自己心里对你的爱护都表露出来。可是,子希,现在的归海伯父已经老了,他再也没有多少时间了。”   “老人现在最希望的,仅仅只是见你最后一面而已。难道连这个小小的要求,你都不愿意满足他吗?”   “子希,你难道愿意眼睁睁的看着归海伯父带着遗憾的离开,连一次祈求原谅的机会都啬于给吗?”   听到赖纪野的一席话,夏子希虽然对于记忆里的那个男人是否真的在乎过自己感到怀疑,甚至可是说是讥讽于那个男人现在竟然想要见自己的事。但不可否认的是,在听到那个男人已经就快死了的消息后,夏子希沉默了。   他该不该去见那个老人的最后一面?   老人?呵,在夏子希的忘记中,那个男人何尝露出过老态。   是自己离开得太久,以至于那个曾经总是如一座巍峨的高山挡在自己面前无法跨越的男人现在已经垂垂老矣了吗?还是岁月的无情彻底摧毁了那个男人在自己心目中曾经那无法浇灭的蓬勃野心?   “子希,你好好的考虑一下吧,要不要去见归海伯父最后一面都在你的一念之间。我们就不打扰先回去了。”拉过脸色有些难看的归海珲,赖纪野最后把决定权交给那个少年自己决定。   他们,都是无法替子希做决定的啊,事情还是要靠子希自己想清楚才行。   不过,在和归海珲转向离开之际,赖纪野却是突然的顿住了脚步,侧着脸看向沉默的少年。   “子希,如果下了决心就去见归海伯父吧。归海伯父现在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等待了。”   异世妖醒 外篇---结束(4)   外篇---结束(4)   归海珲和赖纪野最终离开了,大厅里只剩下邱楠逆和林离箫等人静静的沉默着。   “子希......”上前几步,邱楠逆林离箫看着沉默的好友,心里轻轻的叹息一声,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那毕竟是子希的家务事,他们虽说是子希的好友,可有时候有些事他们还是不方便插手的。就比如如今的情况,子希和归海家,心里分明就有着一个怎么也解不开的死结。   在那个死结没有解开前,子希又怎么可能坦然的面对那个家。   那个曾经舍弃了他的家......   “阿邱,离箫......”   “子希,一切只求你问心无愧就好。不管那个人再怎么样,只要你的心里能够放得下。”抬手拍了拍子希的肩膀,邱楠逆对着好友安慰的一笑。   他们对于子希以前在归海家的事并不了解,甚至在子希和离箫失踪前根本就不知道子希竟然是归海家的弟弟,是那个威名远扬的归海家家主的小儿子。   子希他,他们整整相处了四年,那个少年却从来都对自己的家庭状况讳莫如深。而他们,也秉持着对那个人的理解,并没有去问子希。   就这样,他们在一起平静的共度了四年的大学生涯。   身为黑道皇太子的归海珲竟然会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目的却是为了寻找自己突然失踪的弟弟?   弟弟?   要不是归海珲自己跑上门来,邱楠逆又怎么可能知道,跟他相处了四年之久的子希的家庭竟然如此复杂。   一个是大名鼎鼎的归海家大公子,一个却是默默无闻的普通学生,邱楠逆又怎么可能猜到,他的好友,姓氏不过是最普通的夏姓的子希,竟然背后有着这样的权势?   不过,子希和归海家的情况 显然比想象中的更加恶劣啊。   不是他对那个传说中的黑暗帝国有何感慨,毕竟他从来都不曾接触过那个神秘的归海家,对于他们之间的事也 无从得知,邱楠逆也无从去关心对方。他担心的是,子希这些年的压抑是否会让他一直陷于痛苦的挣扎中,无从解脱。   做为子希的好友,无论是邱楠逆还是林离箫,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好友能够幸福快乐的活着,而不是背负这孤独压抑的包袱,游走在茫然迷失中。   子希,趁着这一次的机会,彻底的放下吧。   是夜。   站在房间的巨大落地窗前,少年抬起头望向天际漆黑的夜幕中那唯一的一颗闪烁着光芒的星辰,全身放松的依偎在背后的男人怀里,声音充满了轻灵飘渺的问道:   “炎,我今天是不是很过分,竟然对自己的父亲的生死无动于衷,一点为人子女的孝心也没有?”   “夕儿。”   “炎,我是不是真的很冷血没有心,所以才可以做到完全的平静,好似那个快死的人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们之间,是不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勾了勾嘴角,夏子希笑的很嘲讽。   他始终还记得今天一回来的时候,归海珲和赖纪野在客厅里对他说的话。   他说,那个身为他父亲的男人,现在只是在撑着最后的一口气,等着见你一面。   他说,归海伯父其实一直都很担心你,在你失踪的那几年,归海伯父一直都在寻找你的下落,毫不放弃。   他说,归海伯父是在去看你的母亲的时候,在她的墓前遭到的袭击,现在已经生命垂危,只是凭着想要见你的心在迟迟的撑着。   他说,子希,跟我们回去归海家吧。   他说,子希,你还在怨恨着归海家吗?   他说......   他说......   多少个他说传入自己的耳里,夏子希一时之间脑海里充满了那个男人的话。   他真的,可以做到无动于衷吗?   他真的,可以安心的呆在这里,对于那个临死的老人不管不顾,任凭他带着最后的遗憾离开吗?   他的心,为何在这一瞬间突然疲倦起来,充满了苍生?   “夕儿,不要胡思乱想了。如果你真的那么在乎的话,真的放不下的话,就去见那个人最后一面吧。那样,夕儿你的心里也会真正的释怀了。”   那个叫归海珲的男人东方炎伤自然看不上,对于那个男人竟然想要强迫夕儿回去的事,东方炎伤更是心里沸腾着浓郁的杀意。   如果不是看在夕儿的面上,如果不是怕夕儿心里会有些不舒服的话,对于他看不顺眼的人,东方炎伤一向随心所欲的很,直接一刀杀了免得碍眼。   不过,他不希望让夕儿难做。   那个男人再怎么样也是夕儿的大哥,是和夕儿有着血缘关系的人类,对于夕儿来说从根本上也没有什么恶意。不然,哪怕是血缘亲人,东方炎伤也不会让他的夕儿受到哪怕丝毫的委屈,也不会让夕儿面对那样的人感到伤心和难过。   夕儿他,眼里心里只要有他一个人就好,其他的,他不希望那些人那些事占据着夕儿的内心,把原本应该满满的放着自己的位置被其他的东西所占据。   哪怕是夕儿最厌恶的父亲,也不行。   所以,早点解决那个人类老人的事,让夕儿放心这里的一切,全身心都是他的影子,才是东方炎伤现在最想做的事。   不过是一个卑贱的人类,不值得夕儿为他们伤神或是伤心。   “炎......”   东方炎伤心里想的什么夏子希自然不清楚,他只是看到男人注视着自己的眼里那满满的温柔和深情,顿时心下有些感动。   双手抱住男人的脖子,夏子希踮起脚,对着男人那性感的嘴唇就是一个蜻蜓点水般的亲吻。却不想离开之际,男人哪里肯满足这样好似鹅毛轻抚过唇间的瘙痒,少年的腰际顿时就被男人紧紧的抱住,大力的按向他雄厚的胸膛。   “啊,炎......”还没来得及阻止,夏子希惊呼一声,然后全部的拒绝就被掩盖在了男人的唇齿间。   “唔......”   “呵,夕儿,这次,可是你主动撩拨的我啊。那么,我就不客气了。”轻笑一声,男人的眼神早已经幽幽转暗,看向怀里绝美人儿的眼神里更是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欲望。   不知不觉间,夏子希就被压在了房间里那张柔软宽大的床上,纤长白皙的身子上覆着男人那精壮的身躯,不容有丝毫的反抗和拒绝。   “炎......恩啊......”   激烈的唇舌让夏子希有些迷茫,伸进嘴里那不住猛烈搅拌着的舌头更是让夏子希没有丝毫的思索空间,就那样眼神朦胧的注视着他上方的男人,闪烁的晶莹的美丽的眼睛懵懂而又纯洁,充满了蛊惑。   东方炎伤一时之间有些控制不住,看向身下人儿的眼神幽暗深邃,带着强烈的掠夺气息和如野兽般的粗喘。   “夕儿......”   窗外,乌云突然退散,月亮露出了明亮的脸。刚才还显得异常阴沉沉的天气,也立马被清冷的月光所取代。   透过房间里的落地窗,室内大床上那抵死缠绵的纠缠在一起的两人充满了撩人的情欲。尤其是其中那属于少年清灵的诱惑呻吟,以及男人浓重的呼吸,带着一轮轮重重的撞击,更是引得人不住沉沦在情欲中不可自拔。   明天,又是一个艳阳天。   翌日。   夏子希醒来的时候,尽管腰酸腿痛,全身无力酸软,连动一下手指都困难,甚至在那个男人晨起让他变色的另一轮长久的持续欢爱中很是倦怠的再次昏睡了过去。不过,少年的心里,却是已经有了一个决定。   该面对的还是要勇敢的面对。他也该下定决心彻底的摆脱过去的阴影了。   从此以后,他与归海家,或许真的就没有丝毫的关系了。   异世妖醒 外篇——结束(5)   既然决定了,夏子希也就丝毫不耽搁。   下午的时候,邱楠逆就派车准备送两人去归海家。   轿车离开他们所在的别墅群后没有多久,就在去往归海家的途中,夏子希无意间的向外一瞥,竟意外的看见了一个很是熟悉的人。   一个漂亮的女人,一个他曾经相处了好几年的温柔女子。   杨孜琼,那个他曾经最喜欢靠近,身上有着温暖气息的少女。   没想到,除了上次在母亲的墓地前的匆匆一别后,他还会再看见她。他本来以为,他和她从此之后再也不会见面了呢。   毕竟,一切结束了,他在这里的羁绊也快消失了。   这个世界,终究不是他的灵魂归土。   “夕儿,怎么了?”抬头看了车外一眼,东方炎伤的眼里闪过一抹冰冷。   “没什么,炎,只是我刚才好像看见了一个熟人。可能是我眼花了吧,把别人当做了她。”回过头对着俊美的男人轻轻的笑了笑,夏子希靠过去静静的依偎在男人宽厚的肩膀上,却是没有说出他刚才的所见。   本就是早已结束了的事,他又何必要告诉炎,然后让炎对他曾经当做姐姐般喜欢过的女孩怀有敌意,甚至是杀意呢。   那个女人,那个温柔的女人现在已经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幸福,那么他也就不用再去打扰她的生活了。   现在这样,就好。   而且,刚才他看到车外晃过的画面,那个美丽的女人脸上有着淡淡的幸福。哪怕,从那个女人的眼里或许看得见丝丝的担忧和愁绪,却无法遮盖住,当她身后那个静静的跟着她的男人一直站在她身边后,女人脸上的安心。   她,现在是幸福的。有着一个默默的关心她的男人,会代替自己陪伴她一生,让那个女人平淡充实的渡过今后的人生。   夏子希看得出来,孜琼身后那个默默守候她的男人很喜欢她,也是一个靠得住的男人。有他在孜琼的身边,比起自己,是最合适也是最好的结局了。   愿他们,能够幸福。   ——————   当夏子希和东方炎伤来到归海家的时候,归海珲和赖纪野早已经等在了大门前。   “子希,你回来了。”   赖纪野看着从车里下来的绝美少年,本来准备上前一步想要靠近,却在下一刻看到东方炎伤那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少年的身后时,猛然顿住了。   也是啊,他早已经没有了资格,没有资格再站在子希的身边。   那个可以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现在已经有另外一个男人当做他的守护者,牢牢的守护在他的身边。   想到这里,青年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却是停住了身,默默的看着少年和那个危险的男人向着他们走来。   比起赖纪野心里的难言的痛苦和绝望,归海珲此刻的脸色也很是不好看。不过,他的目光却是一直紧紧的盯着夏子希身后的东方炎伤,身体时刻紧绷着,眼里充满了深沉的探索和不明的幽暗。   没有多余的表情,夏子希走到两人的面前,目光却是看向没有说话的归海珲。那个在血缘上也算得上是他大哥的男人,问道。   “嗯。那个人,在哪里?”   收回看向东方炎伤的目光,归海珲低下头看了看眼前站着的面无表情的少年,静默了一会儿,才说道。   “跟我来吧。”转过身,归海珲走在前面,带着夏子希和东方炎伤走进了归海家的豪宅。   差不多七八年没有回来这里了,夏子希看着周围的景物,脸上的表情复杂难明。   归海家,好像一点都没有变,依然是他记忆中的样子。可是好像哪里又不一样了。   也许,一切只是自己的心态变了罢了。   “父亲就在二楼,他的房间里。”   带着夏子希和东方炎伤走进宽敞的大厅,然后直接不上了二楼。在一间看起来有些古朴宁静的房门前,归海珲突然停了下来,侧过身对着他身后的少年说道。   “父亲就在里面。”   “他不是受了重伤,怎么不去医院住着?”看着眼前这扇记忆中他几乎没有来过几次的房间大门,站在门口,夏子希的眉头不由紧紧的皱起。   重伤的人不好好的呆在医院让医生护士看着,反而在自己的房间里,分明就是胡闹。或许,他不该这么说那个男人。那个男人的决定一向不是谁可以左右的。   果然,归海珲接下来的话就证实了夏子希的猜想。   “父亲坚持不愿呆在医院。他说,他宁愿死在自己的床上,也不想呆在医院那种他忌讳的地方。他希望能够安详的离开,在自己住了大半辈子的家里。”归海珲的嘴角有着一抹苦涩和无奈。   显然,他虽然不赞成自己父亲的想法,却也无法忤逆那个男人的命令。   在归海家,没有人能够反抗那个男人的意识,违背那个男人的命令。   这是那个男人掌控了归海家大半辈子积累下来的威严。   “我们进去吧,父亲应该等你好久了。”没有回头看夏子希此刻是什么表情,男人推开了眼前的木门,然后走了进去。   犹豫了一下,在感受到身后男人那充满了令人安心的气息后,夏子希也跟着走了进去。   既然决定了要面对,那么就不容他退缩。   房间内,夏子希走进去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最中央那张大床上气息微弱的老人。   周围有着很多应该是医学设备的仪器,连接着很多他看不懂的线,错综复杂。这些,夏子希仅仅只是稍微瞥了一眼就没有再注意,真正让夏子希在意的是,此刻那个躺在床上明显已经尽显油尽灯枯之象的老人,那一脸的死气。   看来,归海珲那天真的没有骗他,那个男人真的已经走到了人生的尽头。   看着床上尽显老态的老人,夏子希眼里的神情很是复杂。   不过几年不见而已,那个记忆里还是壮志之年的男人竟然已经那样苍老了吗?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上,曾经的威严冷漠全都被衰老所取代,全然不见曾经的蔑视和无情。   这样的他,不过是一个最平凡不过的老人罢了,哪怕还看得见曾经的野心和狠厉。   他怨恨了十几年的父亲啊,怨恨他曾经对自己母子的抛弃,怨恨他曾经对自己的不闻不问不冷不热,心里一直压抑着的那口不忿和不甘不得解脱,时时陷入偏激的狂澜,难道就是为了眼前这个连呼吸都艰难的男人吗?   这样就好像他奋力的一击,用上了全身的力气,结果却是偏偏打在了把空中,根本就这不了力一样的失落惆怅和空虚。   夏子希有些迷茫了。   “父亲,子希他来了。”归海珲此刻已经走过去站在了老人的床前,恭敬的说道。   老人或许是真的已经命不久矣,在听到归海珲的话后,努力的挣扎着抬了抬眼皮,最终却只能虚弱的张了张眼,看向站在门边的少年。   “你……你回来了……”   即使只是这样仅仅四个字,老人说出来都显得尤为的困难,气喘吁吁的样子好像下一刻马上就会咽气一样,看得夏子希心里的感情突然变得很是复杂。   眼前这个满头华发的老人,就是他的父亲啊!那个在他的记忆里一直强硬得不许任何人反抗他的父亲。   现在他这个样子,该说是英雄末路美人迟暮时的无奈和悲哀吗?   “子……子希……你……你过来……过我来看看……好好的看看你……”看着站在门口丝毫没有要走过来的意思的妖异少年,床上的老人艰难的抬了抬手,向着夏子希的方向招了招。   老人脸上的氧气罩,此刻也被他给一把拔掉了,哪怕站在他床边的归海珲极力的想要阻止,却在看见老人眼里的坚持和不让动摇后最终只能依了他。   “……我回来了。”慢慢的走过去,夏子希看着床上呼吸困难的老人,张了张口,却是无论如何也叫不出“父亲”两个字来。   他跟眼前这个老人之间,从来都没有什么感情存在。   过去差不多十年的时间里,他们虽然也算是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然后那个男人却从来都没有注意过自己,也没有想要好好的关注过他这个儿子。他在那个男人的心里,恐怕连一个陌生人都不如吧。   要不是自己身上还流着归海家的血,那个男人哪里会意识到他还有自己这么一个儿子。   他的儿子,只要有归海珲一个就好。   他这个归海家最没用的废物,从来都可有可无。只要不丢归海家的脸,他想要干什么都不会有人来管。   一个不被接纳的私生子,是没有什么利用价值的。   他如今还能够好好大活着,活着在十八岁的时候离开归海家的束缚,要不过是看在他没有任何可以威胁到归海家利益的东西。   这算不算是讽刺?   “孩子……你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没有去管夏子希的沉默和眼里的冷漠讥讽,老人看着眼前容貌完全陌生的妖冶少年,心里却是在无奈的叹息。   有七八年的时间了吧,他没有见过眼前这个孩子了。没想到,等到再次见到他的时候,变化竟然会是如此之大。不仅是容貌已经完全的不同,就连性格,比起过去来也多了几分高华尊贵。   看来,子希失踪的这几年时间里他过得很好,眼里有着以往从来都没有过的神采和风华。   老人虽然对于他的小儿子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就连容貌都跟着变了一事还有些惊疑不定和不相信。   不过,他现在都快要死了,还有什么是不能够接受的呢。   自从上次无意间突然在墓园前见到了那个妖艳的孩子,老人的心里其实就已经有了一种预感,预感到那个少年绝对不同寻常。   之后他本来已经派遣了手下几个得力的人去查那个少年的底细,想要好好的了解一番那个令他有些在意和放不下的孩子。却不想,任凭它归海家有着滔天的权势和地位,对于那个少年的嫡系还是知之甚少。   除了知道他最近一段时间的住处和交际之外,以往的事全都毫无所查。   就好像那些人都是凭空出现的一般,就那样没有丝毫征兆的到了这里,甚至就连名字,都查不到。   如果不是在查那个少年的时候意外地查了归海珲的身上,他怎么可能知道他的这个大儿子这段时间以来竟然频繁的和那些人接触,甚至对于那个少年的态度也很是异常,异常到令他都不得不注意的地步。   果然马,那个孩子身上有问题?   或者说,他跟他们归海家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联系。   不然,他的大儿子怎么可能那么在乎,甚至在自己问的时候都吞吞吐吐,说话也不清不楚的,让人听得云里雾里。   如果他不是归海廉,不是经历了大半辈子风雨的归海家家主,他可能还真的会被他的大儿子给糊弄过去。   可越是这样的情况,归海廉越会在意,越会深查下去。   那个孩子,他到底是谁?   异世妖醒 外篇——结束(6)   那个少年,那个妖异魅惑得不似人类的少年,他到底是谁?   为何,为何自己竟会那样的在乎他背后的身份,在乎他的事?   仅仅不过是一面之缘而已,他竟然就那样牢牢的记住了他,甚至还不由自主的派人去调查。那种属于血缘上的冲动,让归海廉如何不追究。那种对那个少年的关注,甚至超过了在那个绝美少年身边的危险男人。   这,不正常。   果然,在老人满是深沉的威严和冰冷的目光下,被涉及到的归海珲把他所知道的一切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   这次,老人之所以会突然跑去墓园,去夏子希母亲的墓前祭拜,也就是因为在听了归海珲的话后,老人心里猛的掀起了巨大的狂澜,以至于无法平静下来,所以才会想要去小儿子母亲的墓前看看的。   他哪里会想到,这次突然决定的出行竟然会发生那样的事,他竟然会在自己曾经深爱过的女人的墓前受到突然的袭击,以至于胸口受到了致命的重创,命不久矣。   一切,终究俱是命啊!   他年轻的时候双手沾血太多,杀了太多的人,犯了太多的罪孽。所以,现在也到了该还的时候了。   就是,他还有些放不下的东西,他那失踪已久的小儿子啊……他还能够再见那个孩子的最后一面吗?   “孩子……我……咳咳……我也不求你的原谅……咳咳……我知道……我知道我这些年来事真的忽视了你,以至于……以至于如今我们之间的关系……用冷若冰霜来形容也丝毫不过……可是……可是……子希……我终究是你的父亲……咳咳……”   “你想要说什么?”   看到床上的老人说话如此困难,他听得也甚是费力,夏子希不由蹙眉,然后在别人没有注意到的角落悄悄的往老人的身上输入一点灵力,以至于老人说话能够顺畅,不至于说一句话就哮喘个半天。   夏子希的动作别人可能发现不了,可是却瞒不过一直静静的站在他身后的东方炎伤。   男人眼神里满是宠溺和柔情的看着他身前那抹纤细的人儿,却是一直保持着沉默,什么都没有说。   他是他最坚实的后盾,也是希儿什么时候回头都可以看见的最安心的依靠。   “子希,你终于长大成人了啊,我也可以安心了。”   果然,夏子希的小动作过后,床上的老人说话立马就顺畅多了,再也不见刚才的艰难。   不过,这种情况看在毫不知情的归海珲和赖纪野眼里,却是以为老人现在已经是回光返照,心里不由充满了沉重的压抑。   “父亲……”   “伯父……”   没有理会归海珲和赖纪野充满了沉重语气的呼唤,老人突然的伸出手,一把拉住了已经走到床前的少年的手。   “孩子,看在我还是你的父亲的份上,不管你将来会怎么做,是离开归海家也好,还是选择其他的道路,我都不会阻止了,我也没有能力再阻止。我只希望,在我最后的这段时间,你能过答应我最后一个要求,也算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一直亏欠着你的。”   说完,老人眼神里充满了期待的看着少年的反应。   “……你想要我答应你什么?”   有些不适的挣了挣,夏子希还是不习惯别人碰触自己的身体,尤其是陌生人。哪怕眼前的老人虽然算不得陌生人,可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好不到哪里去,甚至连基本的保持平常心都做不到。   眼前的老人,哪怕即使是要死了,也不会让夏子希突然对他生出什么深厚的父子情深来。   他们之间,关系本就冷淡无比。   看在这个已经老态龙钟的老人还是他血缘上的父亲的份上,他最终决定来归海家见他最后一面,也算得上对得起他了。   要不是昨天归海珲和赖纪野突然跑到他的面前来对他说的那番话,他甚至一直都以为,自己在那个本该是他父亲的男人心里,从来都不曾是他的儿子,也不曾被那个男人当做他的儿子过。   现在,只是他不想有遗憾罢了。   不想,夏子希的轻微挣扎根本就不起作用,老人那枯瘦的手看起来毫无力道,却偏偏大力得很,紧紧的抓着夏子希白皙柔嫩的手,让他一时挣脱不出。   看着眼前的这个情况,夏子希皱眉。   “孩子……我心里一直都很愧对你们母子。我知道这些年来你心里一直都在怨恨我,怨恨我当年抛弃了你和你的母亲。不过,我不后悔,不后悔我当初的决定。”   “你母亲的性格太过于单纯和柔弱,她一点也不适合归海家的生活。如果真的要把她牵扯进归海家这个黑暗的泥潭的话,我宁愿你的母亲在未免过简简单单的日子。至少,那样她还会幸福。”   “归海家,会吞噬你母亲的纯真,甚至可能还会伤害到她的性命。我不愿,也不想看到这个结果的发生。猪猪”   说到这里,老人像是在回忆,回忆曾经年轻时候的那段岁月,眼里的神情充满了恍惚和惆怅。   “你……”夏子希低下头,看着床上老人的神情变幻莫测。   难道,这就是你当年抛弃我们母子的理由?   没有询问过他母亲的意见,就那样独裁的替那个美丽坚强的女人做了决定,从此消失得无影无踪,让那个女人独自承担着外界的压力和未婚先孕所带来的指指点点,背后别人戳着脊梁骨的讥讽和辱骂?   难道,你都没有想过我母亲当时心里的感受吗?   你真的有爱过那个女人吗?   夏子希沉默着,静静的倾听着老人叙述当年的事,透过老人追忆的语气,少年在心里慢慢的勾勒着他那年轻时候的母亲的模样。   这么多年过去了,夏子希差点都快忘记母亲当年是个什么样子的了。   自从九岁开始成为没有人愿意抚养的孤儿,到后来突然被接入归海家,夏子希的生活里就再也没有了曾经童年时候跟着母亲的快乐和幸福,周围环绕的全是虚伪的假情假意。   母亲,在他的记忆里已经慢慢的淡去,只记得那是一个极为美丽温柔的女人。   时间,果然会带走很多极力想要留住的东西。却偏偏,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能为力。   “咳咳……子希……”   回过神,夏子希面无表情的看向床上的老人。   “子希,你在归海家这么多年,想必也看得很多了,也知道归海家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地方。作为归海家的家主,我不能够有弱点。所以,在察觉到自己的心有些不受控制的时候,我及时的扼杀了那种可能。”   “我不希望……我不希望……珲的母亲的事到最后也会发生在你的母亲身上。”老人眼里的神情突然变得异常的痛苦。   “大哥的母亲?”发生了什么事?   精力全都集中在夏子希和床上老人之间的谈话的众人谁都没有看见,在老人突然说到归海珲的母亲的时候,站在一旁的归海珲眼里突然闪过一抹深思,眼神瞬间变得幽暗。   在归海家这么多年,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自己母亲的事呢。   及时是好奇和出于小时候对母亲的眷恋,他也会派人好好的查查那个身为他母亲的女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又到底是怎么死的。   作为归海家的太子,归海珲性格虽然有着冷漠和强势,却不否认他对周围事物有着一种本能的掌控欲。   尽管,他对于那个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母亲,并没有多少感情。   归海家的男人,要么薄情,要么痴情。显然,现在的归海珲还没有出现什么令他在乎的女人来。   “当年,珲的母亲在怀着他的时候突然遭到了袭击,最后被一行人绑架。虽然最终人是救回来了,不过也因为惊吓过度,珲的母亲提前生产,最后却难产而死。”说到这里,老人轻轻的叹息一声,眼神有些惆怅。   归海珲可以说是归海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他的母亲自然是归海廉最合法的妻子。   不过,归海珲在年纪尚却是要比夏子希大上四五岁,也就是说没,当年在归海廉的妻子逝世后,那个男人就再度恢复了风流不羁的本性,开始四处寻欢。   不说归海珲和夏子希,就私生子而言,那个男人恐怕不少吧。   要不是归海珲手段狠厉,背后又有着众多的势力支持,让那些可能威胁到他的利益的兄弟们都没有机会出来逛两圈,现在的归海家不可能像现在这样,仅仅只有他们两个人。   兄弟虽然少了,不过确实要简单轻松得多。   其实,夏子希自嘲的一笑,他其实也应该感谢那个男人才是不是吗?   如果不是他,或许自己今天还在哪个地方拼命的挣扎呢。   这个男人虽然从来都没有正眼的看过自己一眼,也没有给过他任何想要的亲情,可至少,他给了自己一个固定的住所,不用再为生活所累朝不保夕不是吗?   想到这里,夏子希突然就觉得,他这么多年对那个男人的怨恨其实完完全全没有必要。   只要他不期待所谓的父爱,他就可以过得很是轻松自得。   “子希……我的儿子啊……”   “父亲,你刚才想要我做什么,只要我能够办到的话,我可以考虑。”   或许是想通了吧,这声“父亲”其实并不难喊出口。只要其中没有包含任何的感情,把他只单纯的当做是自己这一世的父亲,他就可以没有任何的负担。   父亲两个字,不过是一个代号而已。   “孩子,你喊我什么?”   显然,老人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他还会从那个孩子的口里听到这声呼唤。哪怕从过去开始,从他把那个孩子接到归海家后不久,那个孩子每每喊着自己的时候,语气都平静无波,没有意思的感情波动。   “父亲,你刚才说想要我答应你什么?我会尽我可能办到的,就当做是……”当做是我最后替这具身体还了你最初赐予他来到人世的生命的代价。   “你……”猛然抬起头看向这个突然变得异常陌生的孩子,看着那张如神子般绝美魅惑的脸,老人心里有些恍惚。   这个孩子,算是原谅自己了吗?   不,不会的。他怎么可能这样轻易就原谅自己。   那是他的儿子,他怎么可能不清楚。   那遗传自自己的薄凉冷漠,还有记仇,都不可能让那个孩子突然就原谅自己。那个孩子眼里的冷漠,不就正好说明了这一点吗?   可是,老人也计较不了那么多了,这个孩子能够回来看自己最后一眼,在他快弥留之际还能够看到他,已经是他的奢望了。   他终究,没有时间去弥补曾经的一切。   “子希,我希望在我死后,你可以吧我的骨灰盒你的母亲葬在一起,让我能够……死后和她相伴。”这算是,老人最后的心愿吧。   他强势了大半辈子,也该好好的放松了。   “如果你想要活下去的话,我可以救你。”   “什么?”少年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不仅让在场的归海珲和赖纪野错愕,就连城府颇深的老人都不由震惊。   这个孩子的意思,是他可以让即将死亡的人都能都活下来吗?   不过想想,这个孩子既然可以突然变幻容貌,而且失踪的那段时间也完全没有丝毫的消息,凭借着从大儿子那里得来的只言片语,他也知道现在的子希可能拥有着极为强大的力量,或者真的可以让自己活下来。   可是,他已经活的够久了,也麻木了太久,早就已经没有了过去的野心。所以……   “不用了,她已经等得太久了。我这一生,荣华富贵权势地位的奇偶享受过,也早就已经累了。该放下了,该放下了。”   “……好,我答应你!”   既然这样的话,母亲,你是不是就不会再孤独了,是不是就不会再痛苦了?有那个男人来陪你,你是不是就会幸福?   哪怕,你的灵魂或许早就已经转世,并不知道那个男人会陪伴着你一起,躺在冰冷的墓地里。   妈妈……   ——————————   从归海家出来,夏子希抬头望天,心里突然很茫然。   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不是吗,为何,他却感觉到有些怅然若失。那个该是他父亲的男人,他对他的怨恨已经放下,为何心里却有些空荡荡的?   “夕儿,我们回家吧。”   “家?对,炎,我们回家吧,回家。”   对啊,家,他已经有了一个温暖的家,有一个深爱他的男人,有一个可爱的儿子。那里才是他真正的家。这个地方,从来都不曾承认过他的存在,他自然也不会把这里看做是他夏子希的家。   天,那一瞬间,突然变得湛蓝。   两天后,归海珲突然传来了消息,那个老人最终安详的离开了。   夏子希谨遵自己的承诺,把那个老人和自己的母亲葬在了一起。   在下葬的那一天,夏子希静静的站在老人的棺材钱,把他自己回来后特意回到学校去拿回来的钻石戒指紧紧的握在了手里,然后在盖棺的那一刻,手轻轻的一松,任那枚承载者母亲和男人之间爱恋的东西就那样的落入了里面。   夏子希看做慢慢消失在眼前的黑棺,心情很是复杂。   母亲,我把那样东西留在你的身边,你和他之间是否就会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