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地球 作者:追杀三小生 文案: 这是一个外星渣受祸害地球攻, 最终得到报应被收服的故事。 内容标签: 幻想空间 遥远星空 强强 搜索关键字:主角:亚菲尔 ┃ 配角:霍景伤、胡觉、安迪亚?法兰、孙白刀、苏加?法蒂尼 ┃ 其它:强强 第1章 流放地球 浩瀚的宇宙有很多的秘密,人类幻想在宇宙中还有其他的生命形式,并希望和他们进行非常接触。其实这个想法不仅仅只有人类才有,他们似乎很少想到一些外星生命也在关注着他们,而且——不全是友好的。 部分人类的科学家把海洋当做一切生命产生的摇篮,亚菲尔不反对。虽然他不太喜欢研究人类的进化史,但现在自己确实是泡在海洋母亲的怀里了。 哇科比星球的记忆体的爆炸意味着这颗蓝色的星球至少在一万年里不会受到自己星球的攻击了。 身上还残留着数据被灼伤的冲击感,亚菲尔眼前好像还留着那个男人胸口溅出来的殷红血液。 把人类的所谓情感早已分析透彻,所谓的爱情、友情都只是人类为了满足自我精神饥渴的幻觉,说到底人类都是自私的。亚菲尔并不觉得自己亏欠了谁。当然作为一个智理型的外星数据体,他也没有任何内疚感。 在所有次席智理型数据体里,亚菲尔无疑是其中的佼佼者,对于他的叛变星球的长老们很痛心,他们甚至有些疑惑,因为亚菲尔并没有表现出任何野心,甚至在有机会控制整个战局的时候。 于是有些数据体就开始猜测亚菲尔曾经想让同样来自哇科比星地下城的星球第一战将的米尔49872做自己的“法布里斯”。但后来米尔却选择了首席和希达尔大人,这件事对亚菲尔打击很大。 之后有很多优秀的战斗型数据向他要求结成“法布里斯”,都被拒绝了。有的数据更是认为他是对米尔“情有独钟”,他想要最强的战斗数据结成同伴。但即使是星球上的首席战将——萨依斯向他请求也同样得到的是拒绝。米尔被派遣到348号行星(地球)后,令所有数据体震惊的是,亚菲尔竟然叛变了,并私自乘坐穿梭机也去了348号行星。 对以上犹如人类言情剧般的狗血解释,亚菲尔很冷静地分析出一条理论:宇宙无处不八卦。-_-#因此当米尔决定为那个狡猾阴险的人类留在地球上的时候,亚菲尔很无奈的获得了很多同情的眼神。 冷眼看着一只鲨鱼从自己身边转来转去,亚菲尔浮在木板上伸了个懒腰。他目前还不想抛弃这个身体,所以当鲨鱼终于不顾他的警告冲上来的时候,亚菲尔决定暂时牺牲掉一只胳膊或者一只腿,然后趁机逃掉。 在所有的故事里,坏人都会被好人打败的,然后坏人要么就是被彻底消灭,要么就是痛改前非,或者有些死不悔改的也会遭天谴。 现在自己这个情况大约就是最后一种了,其实自己对这个身体还是很满意的,亚菲尔把右手放在左臂上,微小的电子波就能把手臂从身体上剥离。 不过这只鲨鱼的运气不太好,因为一条捕鱼船正在它的正后方,这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真实写照,人类对它的身体也同样感兴趣。 当亚菲尔被人捞上来的时候,那条鲨鱼正在苦苦挣扎,它会被人类放回大海,但失去鲨鳍的它很快就会成为其他鱼类的食物。 不过亚菲尔觉得天理报应好像还没有完。一个满脸横肉的人类把他的头抬起来,当围在他身边的五个精壮男人在确认周围只有亚菲尔一个人的时候,眼里慢慢浮现出贪婪。 亚菲尔并不很失望,因为很少有人类在看到自己现在的脸时不想到情欲,尤其是一些可能在海上已经漂泊了几天的男人。 亚菲尔很自觉,他自己站起来,脱掉了上衣。船上的男人突然想到了人鱼,浅蓝海上传说中的人鱼——一种邪恶的人鱼。 …… 赤裸着躺在船的甲板上,亚菲尔享受着日光浴。如果不是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儿,或许亚菲尔会考虑把船开到岸边,然后把船上的鱼翅卖掉。毕竟在这个星球金钱是不可或缺的。不过亚菲尔想了想船舱里的东西,还是放弃了这个很好的决策。阳光在他的身体上镀了一层金黄的光,渐渐地他光洁的身体上慢慢浮现出一些银色的花纹,显得格外诡异。 这是用来束缚智理型数据体的程序《协议法典》对他的警告。不是所有的智理型数据体就会被植入《协议法典》,只有被星球长老判定为罪人的才会。 亚菲尔觉得《法典》其实是霸王条款,因为他根本就没有亲手伤害过任何一个人类他穿上已经晒干的衣服,纵身再次跃入了大海。 几个小时后,亚菲尔趴在了软软的细沙上。直到一个带着红袖箍的老人把他叫起来。老人看看亚菲尔又看看大海,脸一下子黑了。 “这里的海滩没对游人开放,禁止游泳,禁止嬉戏,更禁止自杀!”老人指着前面崖壁严厉地说。 亚菲尔抬起头看着崖壁上写得八个血红大字 “珍爱生命自杀滚蛋” “你们这些小年轻啊,就为芝麻绿豆点事就跳海啊,跳崖啊,不知道老老实实找份工作,为国家做点贡献,就是死在工作岗位上也比在这里挺尸强。”老人边说边捡着海滩上的垃圾,很潇洒地从亚菲尔的头上迈了过去。 “我恐怕真要找份工作了。”亚菲尔沉思了一会儿,慢慢从沙滩上爬起来,他的身后一个巨大的浪头拍向海滩。 要维持人类的躯体就要食物,其实他完全可以通过控制人类得到任何东西,就像以前一样。不过那样他就会被植入数据库中的《协议法典》数据惩罚。人类的躯体太过脆弱,小小的刺激就会让自己痛苦不堪。 因此亚菲尔很认真的觉得这部《法典》和战斗型数据的《战士准则》一样,都是自虐工具书。 三天后,亚菲尔在Z国的地下娱乐街找到了他流放后的第一份工作。那是一张很大的招工广告:诚聘男女公关,保底月薪4000元,工作出色有提成。 条件:年龄25岁以下,学历不限,容貌姣好的优先考虑。 地下街是Z国沿海城市东都德一条娱乐街。亚菲尔很喜欢这里,在这里他能看到最真实的人性和自己的故乡地下城很像。 一些小人物会借欺凌比他更弱小的人来满足自己微小的权利欲,亚菲尔觉得眼前的人就很可爱。 “你想来这里工作?”坐在沙发中染着红发的男人,一边搂着男孩一边抽着烟,语气充满了不屑。 亚菲尔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确实有些凄惨,本来修长的身体,由于缺乏营养,显得有些病怏怏的。雪白的西服也已经变得和抹布差不多了,而且还散发着鱼腥味。不过为了生计,亚菲尔还是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操,你是在和我开玩笑么?你认为哪个笨蛋会为了你这种货色花钱?”红发男人好像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拍着身边男孩的肩膀大笑。 “我只是太虚弱了,吃些东西再休息几天会好起来的。”亚菲尔诚实的说,到那时《法典》惩罚的效力就会减弱,这副身体就会健康起来。 “妈的,我干脆再花十几万让你去整个容,滚,滚,赶快滚,门口那些笨蛋是怎么把的关?”红发男人看起来真的是生气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壮实的汉子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在他的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红发男人的表情立刻变了,变得惊慌。 “怎么会死的?你们是怎么看着的?人数凑不齐你们他妈的谁都别想活!”红发男人一脚把手下踹翻,手指不停地敲击着桌面。 “现在就剩19个了,老板,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人数凑齐。侯爷那边儿都急了。”壮实男人小心翼翼地说。 “他急?我还急呢?说得容易,现在你让我上哪去找人?”红发男人揪着壮汉的衣领,大骂道。 壮汉满头是汗,突然他瞥到正坐在对面沙发上的亚菲尔,亚菲尔有些累了,于是自己找了个地方坐。 亚菲尔很配合地给了他一个微笑,再次不客气地拿起一块蛋糕很斯文地咬着。 “老板,他怎么样?”壮汉用手一指亚菲尔,向红发男人询问。 “他?你不如让我直接到街上拉个要饭的,就他这个样子,到了侯秃子那里也是被活埋的份儿。”红发男人推开壮汉,拍着脑袋说。 “老板,您别忘了,这次要货的是大赤沟,那里可不挑货的颜色。”壮汉小声在红发男人耳边嘀咕,亚菲尔依然坐在沙发上吃点心,对眼前两个人的谈话漠不关心,眼见他面前的那盘糕点就要见底了。 “也是,好,就试试!”红发男人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拍桌子,又看了看表。 “侯秃子他们到哪里了?” “到边境哈克萨奇了,两天后就要进赤龙峡了,得快点!”壮汉松了一口气,麻利的回话。 “带他去洗个澡,收拾收拾,今天夜里就派车给我送过去,你亲自去!”红发男人挥了挥手,带着怀里的男孩就走了,留下壮汉和亚菲尔。 壮汉的脸色又变得难看,甚至比刚刚还要难看。但亚菲尔出于对自己第一份工作的负责还是很客气地问他:“大赤沟?什么地方?”。 “少他妈的问,就你这种货色连身份证都没有,也就配给那个地方的人找乐子。”壮汉心情不太好,亚菲尔看得出他对护送自己去那个叫做大赤沟的地方很不情愿。 “那么?是什么样的人呢?”亚菲尔希望和那里的人类能够和睦相处,“假释”期间他不能惹乱子。 “一些找不到娘们干的老头子,你他妈的到底去不去?”壮汉男人有些不耐烦,要不是那个阎王殿有人出钱找货,而且在长相上没什么要求,他早就把这个家伙丢到臭水沟了,现在还要自己亲自把人送到那里,谁不知道侯秃子就是个杀人狂,一不小心就会被他毙了。 洗了澡,吃了东西,又换掉脏衣服,亚菲尔就被拉上车,一路狂奔到机场,然后被塞进货机,飞往Z国的最北边的城市——哈克萨奇,但那里并不是最终目的地。 《法典》第一条:协议期间不能对外星球的任何生物有攻击行为,哪怕自身被攻击。 《法典》第六条:遵守所处星球的生存法则,不能精神控制低级生命体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D国国际新闻:今日在我国浅蓝海海域发现一艘非法盗取鲨鳍的船只,船舱里除了部分鯊鰭还有五具尸体,疑似内讧自相残杀。 第2章 有利用价值的人 傍晚,太阳的余晖洒在这片荒凉之地,枯萎的野草零零散散的点缀在路边,天地间只有无边的黄土,仿佛除了这黄土以外什么也没有。 暮色中,一辆破旧的卡车从蜿蜒的土路尽头朝这片黄沙之国开来。 天很低,昏暗的天空中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东西要从厚厚的云层里钻出来似的。 “啪”的一声,司机打开了车灯。 “哎,什么破天儿……小哥,哪里发财啊?”开车的司机终于鼓起勇气向坐在后座的一个有些消瘦身穿夹克,戴着牛仔帽的青年问道。 在这条路上拉活儿已经快15年了,他很清楚走这条路的人大约都不是什么好人,亡命的杀人犯、毒贩、逃债的赌徒、贩卖人口的人贩子…… 他猜测青年是来这里做生意的,来这里能做的生意就三种:军火、毒品和活货(贩卖人口)。 到赤龙峡还有2个多小时,车外面全是黄土,让喜欢和客人唠嗑的自己受不了,他已经不再年轻了,年轻那会儿还能坚持一整天不说话,现在老了,还是怕寂寞。但青年实在是太沉默了,从边境哈克萨奇坐上车一直到现在除了和他说了要到赤龙峡方向,也没具体说是什么地方,谈好价钱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用手一直在玩弄着挂在项间一条用皮绳拴着的奇怪小铁片。不过前面倒是有几个白货和黑货的交易点儿,这些客人一般都避讳是不说的,不过现在已经快要离开Z国的地界儿了,司机忍不住还是问了出来。 “我去找老板做生意。” 出乎司机的意料,本以为自己的问话会石沉大海,却意外得到了答案,不仅如此,从客人的语气中司机听得出,对于自己的问话,青年并没有什么反感,于是司机心里有谱了。 “做生意?那祝你发财。”司机努力想从后视镜中看看青年的脸,但这位客人的帽子压得太低了。 人类旺盛的好奇心,青年把帽子向上推了推,露出半张脸。 “啊!你……你的脸?!”像青年预料中的一样,那露出的半张脸把司机吓了一跳,车子在路上打了个弯,险些划出大路,好在现在是大白天,不然司机就要大喊了。 青年脸上从发际直到嘴角有一道银白色的花纹,像是瓷器上的裂纹。 青年根本就不在意司机的反应,他仍然轻抚着小铁片,顺手把帽子整个都摘了下来,深呼了一口气,有点饿了。 “啊!”这次车子真的开出了路面,向凹凸不平的路边滑去,司机手忙脚乱地把车子开回大路,连忙把回过头。 “对……对不住啊,手滑了。”当司机再次不小心瞄到青年的那张脸的时候,依然心惊不已。 那一张脸是魔鬼的杰作。 毕竟人不可貌相,说不准这个人又是个有来头的,得罪了不好,于是沉默了一会儿,老司机又开腔了。 “你一个人啊,那就办完事儿,赶快回了,可不敢再往前走了。前面可不太平,那些都是些亡命之徒。”好不容易压下慌乱的心跳,司机有点担心地说,奇怪在这条路上跑了快大半辈子了,以为良心早就被狗吃了,现在居然担心起一个陌生的后生来。 “亡命徒?”他的话好像引起了青年的兴趣,难得的用了问句。 “可不,其实30年前还不这样,前面就是个黄土沟子,有几户人家,都是放羊的,后来这里来了一伙土匪,可凶了,杀人抢劫……虏人就像踩刹车,那是一点都不犹豫啊!”老司机回想着往事,那个人如阎王般的样子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大赤沟么?”青年说出“大赤沟”这三个字仿佛点中了老司机的死穴。 这次老司机刹车也一点儿也没有犹豫。 “你……你不是要我带你去那里吧!”司机在发抖,“那是阎王殿,没人敢去。” …… 看着破旧的面包车歪歪扭扭地离自己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路的尽头,青年拉了拉帽檐,拎了背包朝北继续走。 天地间只有他一个人,虽然他的速度不快,但一直都没有停过。 目的地就是大赤沟,那里将是正被流放地球的哇科比星囚犯亚菲尔第一份工作的工作岗位。 送他来的那伙人一到哈克萨奇边境就给他租了一辆车,自己守在哈克萨奇听消息。临走时叮嘱他千万不要提“大赤沟”,就说自己到赤龙峡,那里会有人接应他。不过亚菲尔实在对这个地方很好奇,结果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他下车的地方有一块破旧的石碑,那是Z国设立的,和其他地方的界碑不同,这块碑只有Z国的标志却没有邻国的,是块单面碑,这个区域和Z国相邻的是H国,但碑上却没有H国的标志,前方是一片无主之地。 亚菲尔计算了一下距离,自己离和那伙人接头的地方还有11234.32M,当然这个数值是因为那个家伙在来回移动,因此会有些误差。不过自己身后2367.35M的地方正有辆车开来,或许自己能说服他载自己一程。 “上来吧,如果你需要的话。”车后座坐着的一个身穿迷彩服的青年朝亚菲尔招了招手。亚菲尔很仔细地看了看青年的脸,有些错愕,不过那只是很短的错愕,人类的容貌似乎真的会给人一些惊奇。 “你到底上不上,我们赶时间。”开车的似乎要年长一些,而且对亚菲尔不太友好。 亚菲尔很快跳进了车里,这是一辆敞篷的军用吉普。青年伸手拉了他一把。 “你姓谢么?”坐到青年身边的亚菲尔突然小声地问。 “不,我姓胡,胡觉。”青年看了亚菲尔一眼,向边上靠了靠给亚菲尔让出地方。 这个人类的举动不禁让亚菲尔联想到自己星球上那些时刻准备去战斗的战斗机器。 “你去赤龙峡?能问你去干什么吗?”或许是亚菲尔太过沉默,不经意地搭话。 “找工作。”亚菲尔很有礼貌,出门靠朋友,这是最聪明的忠告。 “工作?那里能有什么正经的工作?”开车的刘禅冷哼了一声,在这个鬼地方十几年,他很清楚在这条路上走的没什么好鸟。 “刘叔。”胡觉皱了皱眉,想制止刘禅继续说下去,可就在下一秒,开车的刘禅突然大叫:“鬼!”车子随之冲下大路。 胡觉心一沉,在车子失控的瞬间跳到了前座,一把握住方向盘,踩下刹车。车子很快停住了,刘禅脸色煞白的坐在驾驶座上喘着气。 “他的脸,脸……”刘禅一下一下的抹着胸口,好像看到了恶灵。 胡觉没等刘禅说完,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制止了他,那张脸他也看到了,虽然他从不以貌取人,但那张脸确实也差点把他看愣。 “抱歉,让你们受惊了。”亚菲尔说完把掉下来的帽子又重新戴了回去,并狠狠地把帽子压了压。 “不,不,没关系……”眼前的突变令胡觉有些措手不及,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叫亚菲尔,刚刚实在抱歉。”亚菲尔的语气十分真诚,似乎一点也没有感到沮丧。 听了亚菲尔的话,胡觉松了一口气,同时又有些尴尬。在部队里的战友都是充满了阳刚气的爷们儿,他也从没见过如此斯文的男子。这样一个人独自走在通往魔域——大赤沟的路上确实令人奇怪。 刚刚的小意外,车子出了点毛病。亚菲尔很自觉地下车去路边去活动了。事实上对于地球的简陋交通工具,亚菲尔仅仅只需要一根手指就能搞定,不过坏人是从不做好事的。 愧疚——这种情感往往让人做出错误的判断。 “这个小子我觉得来头不正。”刘禅一边查看着汽车一边和胡觉小声说。 “我看不像。”胡觉扫了一眼在路边溜达的亚菲尔,继续低头干手上的工作。 “也不见得任何一个去那里的人都是违法分子吧!”把车前盖重重地盖上,胡觉脸上很快又露出笑容,看在刘禅眼里只能叹口气。 在刘禅看来,胡觉是不该来这个鬼地方的,前面是十八层地狱,是个人就想躲得远远的,可是这个明明应该有大好前途的青年却自己跳了进来。 车修好后,众人重新坐上车。胡觉突然觉得后座有点挤,亚菲尔几乎整个身体都靠在了他的身上。实际上这么近的距离已经超过了人类对陌生人的警戒距离了。 “有什么事么?”胡觉瞬间有些僵硬,向前欠起身。 “不好意思,我好像有点不舒服。”亚菲尔努力让自己坐正,但似乎身体不太听他的了,再次栽倒在胡觉的腿上。事实上这句话不完全是谎言,饥饿让他虚弱。 “那躺一会儿吧。刘叔说前面有家旅馆,到那里去休息一下。”胡觉从后座跳到前面的副驾驶座位上,回头笑着说。 亚菲尔很无耻的霸占了后排座。青年的背一直挺着,没有丝毫松懈的样子。 亚菲尔看了青年一眼就把眼睛闭上了,在他的眼中的人类只有两种:有利用价值的和没有利用价值的。 这个年轻的人类显然属于前者,唯一令亚菲尔不满的是酷似谢大星的脸庞,这让他很不舒服。 亚菲尔在心里冷哼了一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目养神。 一只要进入豺狼窝的猎犬,结局似乎也只有两种。希望他能活得久点,可以让自己利用的时间长一点。 太阳已经完全看不见了,只有一点余光还在苦苦挣扎。本来干黄的土地变成了灰黄色,几棵槐树耸立在路边,由于缺水,树叶稀稀拉拉的。 在这几棵槐树中间有几间简陋的瓦房,房前竖着一块木牌子。上面用白灰写着“黄家旅馆”。和这几间瓦房极其不相配的是房前停着三辆车,最前面的那辆是一辆越野吉普,虽然车身上都是黄土,但这确实是一辆价格不菲的车子。后面两辆都是厢式货车,被几把锁牢牢地锁着。 “操,还他妈的‘皇家’旅馆,就这个尿样?连电扇都没有,要热死老子啊!”一个头蒙湿毛巾秃头男人,提着一盏油灯从旅馆里走出来,一脚把牌子踢倒,嘴里叫骂着。 “侯爷,这里就是个蛮荒之地,他就是有电扇也没电不是,当然比不了灯红酒绿的城里,您就先凑活一晚上,天一亮咱们就进赤龙峡了。”汉子身边站着一个胖墩墩的中年人,满脸堆笑,一个劲儿的给秃头男人扇扇子。 “缺的货怎么他妈还没送来,红毛吉是不是不想混了!要不是看在岁爷的面子上,老子才不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秃头男人吐了口唾沫,咒骂着。 “就快了,货已经在来这里的路上了,很快很快!”杜一炮笑得更加灿烂了,只是额头的汗水也越来越多,他是这次交易的中间人,要是除了什么错,自己小命先玩完。 这时旅店的女人战战兢兢地来收拾桌子,侯秃子不怀好意地斜眼看了女人一眼。 “这里的货色真是太差了,妈的还不如城里的扫大街的。”秃头抱怨道。 “要不?从这批‘货’里挑一个,给侯爷您解解馋?”杜一炮马上了然,试探着问。 “哼,杜胖子你应该知道道上的规矩,货商绝不动自己的“货”。憋得难受,把脸蒙上办事。”侯秃头咬了咬牙,把头上的毛巾拽下来,朝那个收拾的女人走过去,女人长着一张黝黑的脸,有些乱的头发被剪得参差不齐,要不是胸前的突起,甚至不会有人当她是女的。 女人受到惊吓大叫起来,秃头不顾女人地挣扎把女人抱着扔到房前的磨盘上。 从房子里立刻出来几个大汉,看到是自己主子在找乐就纷纷站在边上大笑。 一个老人从房子里颤颤巍巍地跑出来,但看到是秃头男人就突然停下了脚步,老人的全身都在发抖,但却没有勇气向前走一步。 “你们对俺婆妮干啥子?”从后厨跑出来一个精壮的小个子男人,手里拿着刀,朝秃头冲过来,却被老汉拦了下来。 “不行去,不行去啊!”老汉抱着儿子的腰死命地就是不松手。秃头的手下们有的已经掏出了枪,打开了保险。小个子两眼血红,最终还是狠狠地把刀扔到地上,抱着头猛地蹲在地上,狠狠地擂着脑袋,他知道他要是现在去就他的女人,这批人连他老爹也不会放过。 女人望着自己的丈夫和公公满怀期待的脸渐渐变得灰白,停止了哭喊,放弃了挣扎。 侯秃子哈哈大笑,把毛巾盖在女人的脸上,就把女人的裤子向下扒。 还没等他扒下来,他就被人在屁股抽了一鞭子。秃头一跳,朝身后一看,原来抽他是一个老头,老头精神头不错,左手拿着旱烟袋,右手拿着一根鞭子。 “猪狗不如。”老头吐了口痰,瞪着秃头。 “操,你老不死的,我他妈……”秃头这下可气炸了,抡起拳头就要打老头,他下手狠,根本不顾及对手是谁?但他的这一拳却没有打下去,有人一把抓住了胳膊。 第3章 被破坏的伪装 那人没有使很大的力气,但让侯秃子再也动不了一分。他的手下“呼啦”一下子围上来,却不敢轻举妄动。 “这位先生,您太冲动了!”放开了侯秃子的手,来人侧过身,挡在老人面前,高大的身型完全把侯秃子的气势压了下去。 侯秃子上下打量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青年人,没有说话。他虽然残忍、善变,同时也很谨慎。道上想要他命的人也不少,对突然出现的这个人他还有所顾忌。他的手下见老大已经脱险,纷纷用枪指着青年,气氛紧张。 “误会,这位兄弟,我们都是合法的生意人。”杜一炮这时从人群外挤了过来,满脸堆笑地向青年解释。他是老狐狸了,从青年一进门就知道了他的身份。如果猜没错,这个人应该是Z国方面的边防警。 “大赤沟”这个地方在Z国和H国地图上其实是一个敏感词。由于历史的原因,这个地方既不属于Z国也不属于H国,处于两国的交界处,曾是一个百年前富甲一方的人从Z国当时的执政者那里买来的。 现在两国一直在争夺这个地区的所有权,经过长期的谈判,双方都不愿意让步,最后在30年前终于达成一个临时协议:由两国分别在大赤沟驻军,和大赤沟本地的管理者共同管理保卫这一地区。 同时,为了避免产生不必要的军事冲突,驻军的人数限定为10人。 “你好!我是新来的Z国驻大赤沟的边防警,胡觉。”胡觉朝侯秃子伸出手,侯秃子再次打量了一下他,没有回应。 胡觉笑着把手收回来,并不显得尴尬,他虽然显示了自己的身份,但他没有天真的认为自己的身份能让眼前的人放下枪。 胡觉很清楚,Z国国内的一些法律在这里已经起不任何作用了。过了界碑,任何人都可以持有枪支,起了冲突的双方甚至可以在公证人的监督下进行生死决斗。哪怕是通缉犯,到了这里,他也完全可以在没有任何阻拦的情况下和身为边防警自己对着干。 这里是游离于道德与法制之外的世界。 四、五个人用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胡觉,危险一触即发。 刘禅急得不住的敲击方向盘,车后座的亚菲尔好像早就被他忘记了。 在亚菲尔看来,在流放期间做一个存在感弱的人,很有必要。亚菲尔现在很满意自己所扮演的角色,他用帽子遮住了脸,拿起自己的背包,推开车门。亚菲尔觉得该去见一下他未来的老板了。 “操……放下枪!”侯秃子冷哼了几声,他是来做生意的,不想惹官差,现在和边防警对上对自己不利。他回过头看了看趴在磨盘上的女人,真是越看越不舒服,那些猥琐的心思一点儿也没有了,大步的朝屋里走去。其他人见没什么乐子可看也纷纷进屋继续打牌去了。 “老板,我们今晚住宿。麻烦您了。”胡觉虽然在和杜一炮说话,但眼睛却扫了一眼旅馆的四周,看到停在路边的两辆货车一丝警觉从眼中闪过。 看到青年身上那一身迷彩服,衬托青年的英姿勃发,杜一炮在心里暗叫了声好,同时也为他感到可惜。 “边警同志,客气了,我不是老板。老板,来贵客了——”杜一炮把人叫出来,就躲到了一边,顺便把那个多管闲事的老人拽了过来。 胡觉这才呼出一口气,突然肩膀被拍了一下,他猛地转过身,发现是自己的搭车人。 “谢谢!”亚菲尔低头小声地对胡觉说,他没有停步,从胡觉身边走了过去。 胡觉看着亚菲尔走到旅馆门前,被那些手下盘问,然后被带了进去,俊朗的脸上闪过一丝困惑。 “老爷子,老爷子,您就消停会吧!”杜一炮小声地嘟囔道。 “都是害人精,和岁万千那个老混蛋一样!”老人瞪着眼睛,咯吱咯吱地咬着牙。 老头说完背着手独自走了。看着老人蹒跚的背影,杜一炮其实挺可怜这个老头的,儿子和媳妇都被“岁家”掳走了,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可岁万千是什么人?那是大赤沟的霸王,就凭他能扳得倒? “小胡,你没事吧?”刘禅见胡觉回来赶紧迎上去,刘禅是老油条了,在大赤沟做边警已经十几年了,他当然清楚这伙人都是亡命徒。 说实话,他对眼前这个上边突然调过来的新人很不以为然。这个年轻人就是有福不会享,做事又太冲动。 “让刘叔您担心了。”胡觉从车上拿出行李,有些歉意地说。不知为什么,刘禅听了这话反而心里有点堵。 身为边警,他已经没有了当年的意气风发,胆子也小了,但他在胡觉身上又看到了那股子拼劲儿。 胡觉从车上拿起自己的帽子,郑重地戴在头上,大步朝旅馆走去。 从拿到警徽的那刻起,他就成为了一名Z国边防警,帽徽上那只‘猎隼’就是他的信仰。 亚菲尔一到旅馆就和胡觉他们分开了,因为他的接头人就在这里。刚刚胡觉和自己“老板”对着干的一幕他也都看见了。 这时亚菲尔意识到自己似乎犯了一个小错误:这个错误会导致自己求职失败。 但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亚菲尔还是决定去见一下自己未来的老板。 侯秃子觉得自己鼻子有点歪,他的几个手下也脸色难看地看着站在屋子中间的人,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就是红毛吉派来补货的?”侯秃子看完亚菲尔拿来的“介绍信”指着他大叫。 “是,他们说你负责安排我的工作,发我工资。”亚菲尔掸掸帽子上的土,给了侯秃子一个灿烂的笑容,但似乎眼前的老板不太欣赏自己。 “拖出去埋了,别让他恶心我。”侯秃子摸了摸自己的光头,转过身朝手下大叫。 “谁又惹侯爷您生气了?”杜一炮这时一掀门帘走了进来。正好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男子。 借着昏黄的油灯,杜一炮看清了男子的长相。 那脸孔实在太过诡异了,右半边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但那还不是最吓人的,最吓人的是左半边脸上的纹线,那些银色线条像是活的一样,从青年的脖颈一直蔓延到脸上。 杜一炮从最初的震惊里恢复过来,他听说过现在社会上有很多小年轻喜欢在脸上胡画,但眼前这个后生娃的画法也太夸张了一些。红毛吉那这种货色来补货确实有些过分,但作为中间人,岁万千说要20个就必须20个,少一个自己都会掉脑袋,于是只好硬着头皮保人了。 “侯爷,岁爷的规矩您也知道,不论货色,但数量是没得商量,虽然这个人是差了点,但现在是应急啊!”杜一炮很明白做生意之道,侯秃子自己也不想赔本,他只不过要一个说法,好洗清自己的责任。 “再说……”说道这里,杜一炮靠到侯秃子耳边。 “等进了赤龙峡,点了数。就把他扔进山沟里喂狼,然后说是他自己滑下去的,这种事常有,岁爷不会计较的。” “操,杜胖子,这话可是你说的,岁爷要是怪罪下来,你可要顶着。”果然侯秃子把责任都推到了自己身上,杜一炮暗中骂了句,只好赔笑点头。他却没有想到侯秃子另有打算。 最终,亚菲尔被留了下来。侯秃子的手下本来想来把亚菲尔带走,但侯秃子看了一眼旅馆外正在和旅馆主人谈话的胡觉他们,眉头一皱。 亚菲尔现在算是比较自由了,没有人专门看着他,似乎所有人都在想:这种货色逃了也没什么损失。 亚菲尔没有想过这么快自己就就碰到了麻烦,他忽略了人类有些职业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 “你找到工作了?”被丢到屋外的亚菲尔正好被路过的胡觉发现,对于亚菲尔‘出众’的长相,似乎只有他不太在意。 “正在试用期,不过你应该知道原因,情况不太乐观。”亚菲尔有些沮丧地说,然后自嘲的笑了笑。 “……尽力好了,没有人不喜欢肯干的人。”胡觉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在眼前这个人面前自己总有些不自在。 擦身而过的瞬间,亚菲尔很无奈的瞥见自己未来老板投来的凶光,哪个贼会相信一个搭警车来的人和警察没交情呢? 亚菲尔看自己未来老板的眼神,像是恨不得现在就把他喂狼,看来做个隐形人的愿望不是那么容易的。 天黑的很快,风渐渐大了,不一会儿就嘶吼起来。 晚饭是烤全羊,侯秃子和他的保镖们都在大快朵颐。胡觉和刘禅在角落的一张桌子上吃着粗面馍馍,喝着苞米粥,杜一炮拿酒肉过来,但被胡觉婉拒了。 杜一炮也不勉强,割了一大块羊肉放在盘子里自己吃。 亚菲尔连张桌子也没有,被安排在墙角,他发现胡觉正在打量旅馆外的那两辆厢式货车。 猫和老鼠的游戏,外星人看得津津有味。 “吃吧,这里的羊肉嫩得很。”面前被递过来一块肉,亚菲尔并没有被香喷喷的羊肉吸引,反而皱起了眉头。 “给我一些蔬菜或者面食就行了,我不能吃肉。”亚菲尔很客气地解释。 “……”杜一炮一愣,随即想到有些男妓确实为了保持后面的干净,是不能吃肉食的。 杜一炮脸上的肥肉一抖,瞄了瞄亚菲尔。说实话,人虽然长得不怎么样,但身材还不错,或许真有人会好这一口。 “那边有苞米粥,自己盛去。”说完杜一炮不再搭理他,自顾自得吃起来。 亚菲尔很认命地拿起碗朝粥锅那边走。脸色愈加苍白,诡异的花纹更清晰,而本来就消瘦的身体也显得更加纤细。 胡觉和刘禅被他们的谈话吸引了注意力,刘禅看到和杜一炮交谈的亚菲尔,小声地叹了口气。 胡觉继续低头喝粥,没有抬头看刘禅。门口的两辆货车中的装的不是普通的货物,里面有呼吸声,是活人。 人或许被绑着,或许里面还有其他马仔,威胁他们不许说话。 人贩子,在来这里之前他就对大赤沟一些不法的生意往来情况理解了。 一些货主从各国搜来一些被金钱引诱或欠货主钱的青年男女来这里,用高价卖给大赤沟一些有特别需要的人,这种买卖在这里十几年来一直没有断过。而这些被贩卖的人下场是可想而知的。Z国国内在严厉打击这种生意,可一旦有些货主侥幸越过边界线,国内警方就束手无策了,他们没有权利进入这里抓人。 刚刚刘禅看到亚菲尔叹气,说明他知道这些人是干什么的?但显然不想让自己知道。作为一个新来的边防警,胡觉对他的战友们并不是很了解,难道真的像外界传说的那样和土匪同流合污么? 见到亚菲尔朝自己这边走过来,胡觉握紧了筷子。车厢里的人他看不见,但眼前这个人却是活生生的,这个人真的是“活货”? 成为活货的人一般不是被当做性奴就是被送进大赤沟的地下格斗场。更可怕的是,在这里这种生意是合法的,因为活货一般都是自己签的合同,也就是说他们是完全“自愿”的。 “扑通”一声,刚刚还慢慢朝这边走的人狠狠地摔倒在地,接着就传来大笑声。 “三天没吃饭了?拿去吃。”那些秃头的手下把亚菲尔绊倒,然后扔给他一根羊骨头。 胡觉看不清亚菲尔的脸,但却看得出他正要艰难的爬起来。就在这时,那些人其中的一个又一脚踩在亚菲尔的背上,地上的人终于不动了。 当胡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秃头的手下已经趴在地上了。侯秃子的手下把同伴扶起来,有些不服气地围在胡觉身边。 “闹他妈的什么闹,都滚蛋。”就在这时看了半天热闹的侯秃子大喝了一声,他的手下才散开。 “老板,要不要把人弄进车厢里去?”他的一个手下小声地说。 “不急。”侯秃子在道上混了20几年,全靠心狠手辣,先发制敌活到现在,现在他更加怀疑那个补货和警方是一伙的,目的就是来找自己麻烦的。 胡觉把人扶起来,感到亚菲尔身上异常冰冷,如果不是他还有浅浅的呼吸,胡觉甚至怀疑他根本不是活人。理智告诉他现在不是和这些人起冲突的时候,但低头看看依然在昏迷的人,胡觉还是把他扶到自己和刘禅的房间。 被胡觉扶着的亚菲尔并不享受被人拯救的幸福感,本来想给自己老板一个合格的受气包形象的,而现在老板看自己就像在看一只老鼠。 风吹着树枝“啪啪”作响,窗子上的塑料袋也被吹得“呼呼沙沙”。 旅馆里的人都已经入睡了,亚菲尔慢慢睁开眼睛。 小房间里只有两张床,刘禅正在床上呼呼大睡,自己躺在另一张床上。青年正趴在桌子上,好像睡着了。 暗夜里,感官灵敏的生物们开始骚动:旅店后面的羊圈,羔羊们突然察觉到了什么,纷纷用头撞击着围栏;马厩里的老马也在嘶叫,好像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没有路灯,一个身影悄悄地来到旅馆的门前,在黑暗里准确的找到了他的目标…… 风终于把云朵吹散,月光渐渐露了出来,透过木窗照进屋里。 天亮还要很久,亚菲尔轻抚胸前的小铁片,看着夜空。 第4章 山路惊魂 “走了,彪子、黑头你们两个跟我先走,铁头、永强你们留在这里帮店主收拾一下,我们给人家祸害的够呛。”侯秃子看了一眼站在旅馆门里偷偷向外望的店主,舔了舔嘴唇。 “收拾完再追上我们。” 他的两个手下互看了一眼,从货车上下来,拿起门前的扫把走进旅馆。 侯秃子和杜一炮则坐进了另一辆货车,他的两个手下彪子、黑头负责开那辆豪华吉普。 杜一炮现在是最着急的人,被姓胡的边警扶走的亚菲尔还没有露面。侯秃子是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那个活货非要跟警察不清不楚的,万一侯秃子把人杀了,人数凑不齐,岁万千还不把他喂了狼。 “胡警官也起来了?昨天晚上不好意思,我们的人打扰您了,现在他醒了吧。”因此杜一炮看到胡觉出门就第一个跑过去询问。 “我没事了,要出发了么?”还没等胡觉回答,他身后的亚菲尔就走了出来,杜一炮热情的抓住他的胳膊,就要把人往自己坐的货车上带。 胡觉看着他并没有说什么,拎着行李走到自己车边。刘禅摇了摇头,这样为了钱什么都不怕的小年轻他看多了,不见棺材不掉泪。 “还是让他上后面的货车吧!”就在杜一炮要把亚菲尔带上车的时候,车厢里的侯秃子突然伸手把亚菲尔挡在车外。 “铁头,永强你们一会儿带上他,好好照顾。”侯秃子说完“嘭”的一声关上车门。 “侯爷?”杜一炮用疑惑眼神看着侯秃子,侯秃子笑着拍了拍他的肩。 “让他坐我们的车吧!”在亚菲尔要走到后面车的时候,他被胡觉拦了下来,亚菲尔的胳膊被他牢牢地抓住了。 “恐怕有点不方便,我们……”刘禅脸色有些难看,捅了捅胡觉。 “刘叔,没事,反正我们只有两个人。”胡觉打断了刘禅的话,把亚菲尔手里的行李接过来,放在车上。 “……哈哈哈,也好,亚菲尔他身体不好,我那车上空气浊,又颠得厉害。胡警官不介意,我当然乐意。”侯秃子的话令所有人都不解,杜一炮更是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什么时候侯秃子成好人了? 亚菲尔又一次坐到了这辆吉普车的后座,这次换胡觉开车。 还有大约3公里就要进入赤龙峡了,他们的车速并不太快,前面黄褐色的高山仿佛就在他们面前。 大赤沟就在群山的里面,进入大赤沟就先要通过赤龙峡。穿过赤龙峡需要经过一条盘山修建的土路。路沿没有任何保护措施,开车人要十分的谨慎。 前面不远处就是赤龙峡的入口——龙嘴口了,过了这里就是危险的盘山路。 渐渐地,侯秃子他们的车和胡觉他们拉开了距离,已经被抛在后面了。看着胡觉的车越开越远,最后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杜一炮有些坐不住了。 “侯爷,开快点吧!那车上还有咱们的人,要是给他们带进边防哨所可就难办了。” “给他们好了!”出乎杜一炮的意外,侯秃子满不在乎的回答。 “可这人数……” “人数不齐不打紧,但要是里面混进一些杂毛的老鼠就麻烦了。”侯季礼恶狠狠地说。 “您说他是条子的卧底?”杜一炮小心地问。 “昨天有人查了我们的车。”侯秃子恶狠狠地说。 “他喜欢看,我就让他到阎王那里看个够,不过现在我们先看个表演再走。”侯秃子摸着自己的秃头,笑得阴险。 他们乘坐的货车在快要进入龙嘴口的时候反而停了下来,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坐稳!”就在车要拐进龙嘴口的瞬间,胡觉立刻发觉了车子的异常,他还是疏忽了。 “怎么了?”刘禅吃惊地问,好像有些不知所措。亚菲尔很听话,紧紧地握住了车门扶手。 “刹车被动了手脚!”胡觉的回答使刘禅迅速地抓住座椅,魂飞天外。 脚下是仅仅不到3米宽的土路,前面是曲折复杂的山道,现在他们坐的车就是死亡飞车! 胡觉现在显得异常冷静。他转动方向盘,车子渐渐靠近里侧车道,车子擦着崖壁向前行进,然后他强行将档位挂入低一级的档位,慢慢减速,靠着车子与崖壁的摩擦,车子的速度已经减慢,但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崖壁上的黄土纷纷散落在三个人的身上。 “跳车!”胡觉知道车子随时都可能失控坠入山崖,趁现在的车速还比较稳,车上的另两个人可以跳下去。 “小胡,你呢?”刘禅现在也想不出什么办法了,可他知道开车的人肯定要最后离开,那就更危险了。 “别管我,跳!”胡觉满头大汗,青筋直冒,仍然紧紧地握着方向盘。 “哎!你,跟着我跳。”刘禅推开前后的车门,朝亚菲尔大叫。等他跳下车,却发现人根本没有和他一起跳下来,他急得直跺脚,只能看着车子越开越远,他忘记了那是一个典型的病秧子,怎么敢跳车。 车子在一个急转弯的地方几乎侧翻,胡觉知道亚菲尔没有跳下去,脸色更加难看,这个人是被自己拖累的。他没想到那伙人竟然想要自己的命。 “我把车稳住,你再试一次,别紧张!”胡觉说完从后视镜里发现后面的人脸色惨白,蜷成了一团。这个样子根本就不可能让他跳车,胡觉咬了咬牙,不能让他和自己一起玩完。 “到前面来,我和你一起。” 亚菲尔满意地抬起头,终于有了到前面的机会,现在已经快没有时间了,最多还有60秒,他们就要车毁人亡。虽然亚菲尔并不介意换个寄生体,但这个地方似乎给自己的选择不多了。 亚菲尔爬到副驾驶的位置,胡觉一把就抱住了他的腰,准备跳车。 但车子却在这关键的时刻完全失灵了,方向盘突然像锈住一样不动了,车子撞向崖壁,惯性让胡觉撞到了前挡风玻璃上,他只觉得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揽着亚菲尔的手却并没有松开。 车子朝路边冲去…… 赤龙峡的半山腰上传出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接着冒出滚滚浓烟。 杜一炮看得目瞪口呆,机械般的把头转向侯季礼侯秃子。 “放心吧,没有人知道他们曾经见过我们,至于那个活货,我实在是不能放心一个和警察一起来的人。宁可错杀,不能放过。我想岁老爷子也会体谅我们的。”侯季礼拍了拍杜一炮的肩膀,他的另两个手下也应该办完事赶上来了。 ———————————————————————— 侯秃子他们走了以后,黄家旅馆也安静了下来,只有一辆吉普车停在门前。 旅店的女主人拿着扫把从屋子走出来,有些麻木地扫着狼藉一片的地面。 侯秃子的手下铁头、永强相互看了一眼,扔下手里的扫把,双双挡在女人面前。女人低着头,好像没有看见他们两个一样。 “我帮你扫吧!”永强用手摸了一把女人的脸,一撇头。 “铁头,你去帮他的汉子和公公收拾。”然后笑眯眯地把女人的扫把抢过来,把铁头推到一边。 铁头有些不服的瞪了他一眼,啐了口唾沫,不情愿地朝里屋走去,进屋之前,把手放在了腰间。 永强见同伴进了屋,再也没了顾忌,喘息越来越重,一把抓住女人的肩膀,把人压在门框上。 与此同时,屋里传来两声枪响…… “那两个混蛋怎么还没有跟上来?刘三,用手机联系一下!”侯季礼侯秃子停车等了20几分钟,有些起疑。 “好!……来了,他们来了。”开车的手下指着从后面开来的货车大叫。 “真他妈的肉,出发!我们去看看胡警官殉职的地方,顺便表示一下哀悼!”侯秃子终于放下了心,假装遗憾地说。杜一炮脸色依然难看,侯秃子现在在他眼里就是个阎王爷,一上来就杀了2个边警。 永强和铁头好像很兴奋,开车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追上了侯秃子他们,并渐渐超过彪子和黑头他们开的吉普车,跟在了侯秃子他们的货车后面。 “操,他们两个吃粉了。”被超过的彪子骂了一句,也要加快车速。自己难道被老板允许开这辆极品车,怎么能让一个破货车给超了呢? “算了,前面就是盘山道,你想死啊!”他身边的黑头劝他说。 他们一行人也到达了龙嘴口,侯秃子他们的货车很快转了弯。开着吉普的两个人现在却有点心急,因为永强和铁头他们的货车速度越来越慢,挡在自己前面。 “操,这个时候怎么孬了,他妈的快开啊!”彪子大骂,就要踩油门加速,但意想不到的事情突然发生了,前面的货车猛地一个急刹车,挂到倒档朝他们冲过来。 刺耳的刹车声随即响起,彪子猛地转头才避免被装上,还没等他和黑头明白过来,车窗就伸过来一把枪。 持枪的是一个皮肤有些黑的女子,梳着一个干净利落的马尾。 “客官儿,咋的不多住几天呐?” 她竟是黄家旅店的那个柔弱的女主人。接着从货车上又下来一个汉子,是旅馆老头的儿子,但现在汉子下车直喘气,好像也被撞得有点懵。 “胡月儿,你丫疯了。” 20分钟前 捂着裤裆,脑袋上被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顶住了,色迷心窍的大汉永强怎么也不敢相信把自己撂倒的是眼前的女人。 接着,旅馆里屋的门帘子被人掀起来,女人的汉子手里拎着他的同伴走了出来,朝女人使了个眼色。 下面发生的一切更是他们想不到的,女人和他的汉子悄悄转到货车后面,训练有素地就把货车里自己的一个兄弟也制服了。 “婆妮,你汉子我干的不错吧!”把三个侯秃子的手下拎到女人面前,黑汉子朝女人傻笑着说。 “滚,谁是你婆妮!”从旁边抽出绳子,把两个人牢牢地捆了个结实,女人从头上一掀,露出了一头乌黑的长发,简单的用手把头发梳了个马尾,又洗了一把脸。 一个皮肤有些黑,但眼睛很大的漂亮女子站在了人们面前。 货车里,十个青年男女走下来,甚至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到大赤沟?”一个衣着暴露的女孩问。 “很遗憾,还不到,不过我会亲自送你们去那里的,如果你们够乖的话。”女人一撩额前的头发,拿着枪对着他们说。 后面的车没有跟上来,侯秃子立刻想到了事情不对,他从车座子下面拿出一把AK74M扔给前座的手下,自己拿着一把手枪。把吓得发抖的杜一炮推到一边,凶狠地看着四周。 “妈的,中计了,是有人想黑吃黑!开快点,进了大赤沟,我不信谁他妈的敢在那儿动我。”侯秃子发狠地大叫。 “侯爷,开慢点啊!”杜一炮都快吓得尿裤子了,现在他们正在悬崖边上开快车。 “我怕什么?有一车人给我陪葬呢?”侯秃子好像并不是很担心,反而大笑起来。 货车里,那些不明真相的青年男女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到了死亡线上。 蜿蜒的山路根本看不清前面的情况,侯季礼知道自己后面的人一定被收拾了,现在想一想,那家旅馆果然有问题。只不过自己后来光顾着堤防那个突然冒出来的边警了。 前面就是大赤沟了,他甚至看到了那些窑洞。看来不管是什么人?都没有机会抓到他了。 正午的阳光照射到赤龙峡上,盘旋的山路就像一条不见首尾的黄龙。 但侯季礼没有心思欣赏美景了,因为他发现就是这条黄龙正在渐渐变白,数百只羊正从对面的山道上慢慢朝这里移动过来,把山道堵死了。 就在前面不远的山道上,大难不死的亚菲尔用手捂着胸口上的小铁片,感觉所有的数据丝都在叫嚣,灼热得几乎要把自己烧化。 《协议》实在是太不人性化了,虽然他小小的伤了一下这个人类,但后来却把他的命救了,自己不应该受到惩罚。 就在刚刚车子要冲出路面的刹那,亚菲尔用手抓住了方向盘上,瞬间车子像被巨大的磁力吸住一样,突然停住了,停在了死亡线上。 把胡觉拖下车,放在地上,亚菲尔回过身轻轻地推了车子一下,车子又发动起来,终于失控的冲下路面滚入峡谷。 巨大的爆炸声很快从峡谷里传来。 胡觉依然在昏迷,亚菲尔蹲下身摸了摸他的脸,血没有再流出来,但粘稠的红色还是沾湿了亚菲尔的指尖。从胡觉身上把他的手枪拿了出来。再没有任何迟疑,亚菲尔站起来沿着盘山路向前走,把青年抛在身后。 如果胡觉此时清醒过来他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那些盘绕在亚菲尔脸上的诡异花纹此时已经完全消失了,那道疤也在迅速愈合,《协议》刺激的结果。 阳光下,略显苍白的脸被上笼罩着一层光晕,微扬的嘴角让人不禁想去抚触,深棕色的眼睛更是闪着令人着迷的光彩,是那张站在台上演奏钢琴令人类迷醉的脸孔,曾属于一个叫做司语的人类,现在却被另一个神秘的外星灵魂占据。 亚菲尔遥望前方那个人类的聚居地,那就是自己的目的地了,没有老板自己还要到那里去重新找个工作。历时200年的流放,那里会是个不错的起点。 但地球是个危险地地方,他不比其他星球安全多少,尤其是对一个没有任何攻击力的外星人。 “嗯~咩~~咩” “咩~咩” 亚菲尔被地球的一群热情的山羊“攻击”了,无数只山羊把亚菲尔围在中间,不住用头去顶他。亚菲尔束手无策地站着,虽然他手里拿着枪。 毕竟不是人类,哇科比星人发出的微弱磁波会吸引这个地球上的一些生物。 “我从来不知道,羊,也是好色的。” 被一个人从羊群里拉出来,亚菲尔把手上的枪无声地抛到羊群里,枪对他来说没什么用。 抓住自己的男人力气很大,不过亚菲尔不能很准确的描述他的样子,因为胡子几乎占了他半张脸。 “前面有人受伤了,你的羊会踩到他!”亚菲尔着急地大喊,想要推开男人,这个借口最合适,不过男人似乎并不着急。 “他没有危险,你却很危险。”男人用手抬起亚菲尔的下巴,略显粗糙而有力的手指在他的颈间滑动。 这个男人是亚菲尔见过最敏感的人类。 第5章 匪王 被人抬着下巴,亚菲尔露出疑惑的神情。 “小模样不错,可惜是个公的,不过应该也能卖个好价钱!”男人松开手,一扬手里的鞭子,羊群立刻停了下来,不再前进一步。 重新得到自由的亚菲尔慢慢后退,疑惑已经变成了惊慌。不过男人似乎并不想这样放过他,猛地再次抓住了他的胳膊,亚菲尔忍不住叫了一声。 男人从破衣服上撕下来一条布,利落地帮他包扎起来,亚菲尔的一条胳膊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红色,车子撞向山壁的时候他的手臂露在外面。 “你的朋友在哪?”很快就包好了,男人的技术很好,尽管用的只是一根破布条。 “……” “再不说,他就会被其他车压成肉饼了,我虽然不是好人,但也不算太坏。”看着眼里充满了警惕的亚菲尔,男人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亚菲尔和放羊的男人来到事发地,发现追上来的刘禅正在气喘吁吁地移动受伤的胡觉。 “我来吧。”男人绕过亚菲尔把刘禅手上的胡觉接过来,低着头把人扶了起来。 “赶快,那边有个洞子。”刘禅着急地在前面领路,满脸的黄土也顾不得擦。 由于山道上没有任何护栏,为了躲避较大的山风当地人每隔一段距离就在崖壁边挖一个避风洞。幸运的是他们不远处就有一个。 “没想到你这个娃还挺有意气。我还以为你不是死了,就是抛下小胡跑路了呢?那些人贩子就快要上来了,咱们得快点走,不然就……”刘禅抬起大手就要去拍亚菲尔的肩,但他突然像被点了穴一样动都不动了。 亚菲尔躲开刘禅的大掌,靠在了山壁上,血液的流失让他头晕。 过了5秒钟,刘禅才张着嘴巴继续说:“你这娃怎么变得这么俊了,怪怪,跟画上下来的一个样。哟,你挂彩了?这么大块?”刘禅惊讶完这才看到亚菲尔的手臂,赶快转过头。 “谢谢这位老弟,你能……霍景伤!!”看清了男人的样子,刘禅下意识地退了几步,伸手掏出了腰间的配枪瞄准面前人,这10几秒内发生的事对刘禅的刺激有点大,心脏跳得有点快。 “呵呵,这样刘警官都能认得出?可惜我留了半年的胡子。”男人并没有紧张,反而假装遗憾地捋着胡子。 “呃……”胡觉就在这个时候捂着头清醒过来,他艰难扶着崖壁,看到刘禅拿枪指着一个陌生的汉子。 “小胡,怎么样?”刘禅一边死死地盯着叫做霍景伤的男人,一边向胡觉询问。 “还行……这是怎么回事?”虽然现在脑子里有很多疑问,但胡觉还是决定先把眼前的是弄明白。目光扫到靠在崖壁上低着头的亚菲尔,胡觉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好在人还活着。 “他就是大贼霍景伤,平西坝子的土匪,恶贯满盈。当场枪毙都算轻的。”刘禅一动不动的用枪指着霍景伤的头,眼睛瞪得大大的,生怕他突然长翅膀飞了。 这个男人有多厉害他当然清楚的很,虽然现在是他占了优势,但心里依然没底。 胡觉的头还有点晕,但他还是慢慢走到霍景伤身后,堵住他的退路。 “你们难道不奇怪,想杀你们的那伙人为什么还不来。这段山路可并没有那么长啊!”霍景伤似乎根本就不在乎额头的手枪。 “他们是你的人?”胡觉怀疑的问,他没有想到还没到哨所就遇见了这些人。 “这位年轻的警官似乎不太明白我的职业,我只负责抢东西,可是不会去做买卖的。”霍景伤想转过头去看胡觉,但被刘禅制止了。 原来是黑吃黑,如果说以前在总部听到关于大赤沟的一切,胡觉以为有些是用来阻止他来这里的借口,那现在他已经完全相信了。眼前这个人好像把抢劫当成理所当然的。 “警官,我们做笔生意,你今天不抓我,我可以保护你们活着到达大赤沟。”装作没有看见胡觉眼里的不屑,霍景伤大大咧咧地说。 “我们从不和土匪做生意,刘叔,把手铐给我。”胡觉冷眼看着霍景伤,向刘禅要手铐。 刘禅有些迟疑的从腰间摸着,他其实是不想惹这个人的。平西坝在大赤沟西边,是个土匪窝子。Z国哨所却在大赤沟南边,虽然霍景伤是被通缉的大贼,但他们平时可以说井水不犯河水,而且现在这个家伙说可以对付后面的想要自己命的混蛋,他就更犹豫了。 “刘叔……?”胡觉也看出了刘禅的犹豫,刚要催促。山道上又有了动静。 “我的生意上门了,待会再和你们聊。”霍景伤拎着羊鞭就走到了路中间,把拿着枪指着自己的刘禅他们抛在脑后。 胡觉抢过刘禅手中的枪,就要追出去,却被人拉住了,拉他不是刘禅,是亚菲尔。 “既然他们都是你的敌人,为什么不先看看他们要干什么呢?”亚菲尔平静的说出这句话,按住了胡觉握着枪的手。 胡觉猛地回过头,看到的却是一张苍白的绝美容颜,真的是那个人么?胡觉顿时愣住了。 人确实还是那个人,但样子却变化太大了,虽然胡觉自己也常被人夸赞长得好,但现在胡觉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亚菲尔,作为一个男人似乎长得漂亮的过了头。 难怪他要找那样的工作? 想到这里胡觉甩了甩头,现在这种情况,自己还在胡思乱想什么? 胡觉的没有再动,只是亚菲尔的手一直都没有放开他的手,亚菲尔手上的血迹映着胡觉身上的迷彩服,异常刺眼。现在甩开有些不礼貌,胡觉只好紧紧盯着路中间,不再去想。 来的货车就是侯秃子他们的,车在离霍景伤6、7米的地方停了下来,车门开了,下来一个胖子。 刘禅一看就是那个岁万千的中间人杜一炮,在旅馆里他们装作互不认识,但没想到还是被胡觉那个小子把自己的身份给抖了出来。 “天哪,这不是霍爷吗!我们知道坝子里的规矩,但这是岁老爷子的活货,你们不是一向对这个没兴趣吗?还请霍爷您回去和大当家的商量一下,能不能高抬贵手?”杜一炮满脸堆笑地和霍景伤商量,他知道这个男人是难缠的角色,土匪坐到他这样嚣张的没有几个。但他也奇怪一向只在西边活动的土匪怎么会劫他们。 “您老应该知道我们坝子的规矩,这条道上‘走活不走死’麻烦你和那位老板说一声,我们坝子劫货从来不斩尽杀绝,只要一半。把一半货留下,你们走,我们绝不阻拦。”霍景伤的语气很随和,不像在抢劫,倒像在商场上谈生意。 “霍二爷,您什么意思?”杜一炮咽了口唾沫,他心里惊讶得要死,所谓‘走活不走死’就是指这条路就是专门贩卖人口的,至于军火和毒品则要通过西边的路进入大赤沟,当然会经过平西坝子,也就会给他们缴好处费,但平西坝向来对人口买卖没兴趣,所以他们是不管这条道上的事的,难道说侯秃子背着自己留了一手?想到这里杜一炮转过身去看侯秃子。 “车上有什么?那位老板,你最清楚了。”霍景伤越过杜一炮朝坐在车里的侯秃子伸出手。 枪声在瞬间想起,霍景伤像是早有准备就地向一边滚开,但杜一炮就没那么幸运了,被打成了筛子。 羊群开始骚动起来,有些慌不择路的向货车奔去。数十只山羊嘶叫着,已经找不到了霍景伤的身影。侯秃子手下跳下车,端着枪朝羊群射击,他知道那个男人一定躲在了羊群里,眼睛不住地扫来扫去,但羊太多了,已经有些开始朝他顶过来,似乎男人从人间蒸发了,而他的敌人就是这些疯了似的羊群。 他已经慌了,生死关头,谁最失去冷静,谁先死。 “啊”的一声惨叫,枪声戛然而止,侯秃子的手下扔下枪,双手捂住脖子缓缓地倒在车边,喉咙插着一个铁锥子! 这个变故不仅让侯秃子镇住了,胡觉他们也没有发现男人的身影,他怎样出手的?难道这个人真的会隐身? 侯秃子满头是汗,紧紧地握着手枪,眼神却更加狠厉。他本来就是想用杜一炮当诱饵趁机杀了那个男人,但男人似乎早就知道了他的想法。 “好样的,借问兄弟大名,我侯季礼今天算是交个朋友,把货都给你们,给我一条生路就行。”侯秃子慢慢地从货车上走下来,把手枪扔到崖下,举着手走到货车前面。 他的话音刚落,一个人影就从羊群里显露出来。侯秃子猛地一矮身低头就捡起死去的手下的AK74M,就在他要朝人影射击一刹那,他却被人掐住了喉咙。那个人影仅仅是一件衣服,真人就在他的身边。 很快侯秃子就翻了白眼,再也没有力气拿枪,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 霍景伤单手把侯秃子压在货车上,直到侯秃子裤裆里渐渐湿了,他才把他甩到地上。 “本来我只要一半,但你似乎有意见,现在死了的羊换你的整车货,这笔买卖我亏了。”霍景伤走到货车后面,从车下抽出一根撬棍把锁撬开。 里面的人早就被吓得面无血色,抱成一团。 “下车好么?”霍景伤把车厢门全都拉开了。 车里的青年男女一个个战战兢兢地跳下来,谁也不敢抬头。 在一边看着的胡觉虽然早就知道车里的是人,但真的看见还是死死地皱起了眉头,这些就是活货?人竟然当做货物被买卖!胡觉下意识地回过头,发现亚菲尔也在看着那些人,不可否认,虽然车上人确实也是些俊男美女,但和身边的人比起来却差得多了。 现在该是自己出去的时候了。虽然不想承认,但亲眼见到那个土匪的身手确实厉害,不过这并不影响他抓贼。 “离开人质,丢掉武器,把手放在我看得见的地方!”胡觉用枪指着男人,厉声说。 “这位警官,这不太公平吧,我刚刚打了一场啊!”霍景伤扔掉手中的撬棍,慢慢转过身,把手放在了头上。 “车上的人慢慢靠过来,不要跑,不用害怕,我们是Z国的边警。”胡觉话音刚落,那些青年男女快步向他们这里快步走过来,连头也不敢回。 霍景伤抱着头站在原地没动,但面对枪口却丝毫不紧张,好像认准胡觉不会开枪一样。 “别怪我没有警告你们,最好赶快离开这里,鱼的腥味已经把猫招来了。”说出这句莫名奇妙的话,霍景伤把手放了下来,摸了摸身边山羊的头。 “别耍滑头,你的罪够当场毙了的份。”刘禅从胡觉身后跑出来朝霍景伤大叫,虽然他不想惹事,但现在情况对自己这边十分有利,把这个大贼抓回去,确实是件大功。 “闪开!”随着一声大喊,胡觉感到肩膀一沉,被人推出几步,回过头才发现是亚菲尔倒在了地上,青年脸上几乎没了血色,鲜血渗透了布条。而自己刚刚站的地方则插着三把铁锥。 人群发出惊叫声,许多青年女孩抱着头蹲在了地上。 “赞布,住手!”霍景伤突然朝羊群大喊,眼睛却看着倒在地上的亚菲尔,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胡觉有些慌张地看着亚菲尔,发现他的手臂伤得很严重,是车子失控时受的伤?在那种情况下,自己还能活着,难道真的是眼前这个看起来很无能的人救的自己,胡觉子里脑的充满了疑惑。 他把亚菲尔扶到路边,自己则站在他的身前,不能再让这个人受伤。身为一个边警,却让一个平民为自己受伤,这对胡觉来说是个耻辱。 “从羊群里出来,不然我要开枪了。这次我有合法的理由。”胡觉举起枪瞄准一头羊,一字一句的说道。 像是魔法般的,那头羊居然站了起来,羊皮下竟然是一个只有8、9岁孩子身高的人,可那个人绝不是孩子,他脸上满是胡茬,正朝着胡觉恶狠狠地看着。 “二当家的,这个条子的招子真贼。”赞布是专门由大当家胡有酒派来保护霍景伤的,他就像个影子一样。 侯秃子的那个手下就是被他杀掉的,由于身材矮小,因此谁也没有发现羊群里竟有个人。 “好了,算我们栽了,赞布,我们跟这位警官回去。”霍景伤说完主动伸出双手。赞布有些不情愿,但他很听霍景伤的话,也把手里的其他锥子愤愤的扔在地上。 最后还是胡觉给他们铐上了手铐。 货车再次被发动了,胡觉把昏迷的侯秃子拖上车,那些青年男女也再次进了车厢。 这次是刘禅开车。 把货车的前窗打开,让车厢亮起来。胡觉把亚菲尔扶到车厢里坐下,然后用枪指着霍景伤和他的手下一起上了车。 亚菲尔靠在厢壁上,眼睛紧紧闭着,额头已经布满汗水。胡觉有些担心。 “他伤得不轻,是你的小情儿。”赞布虽然人被抓住了,但嘴可不吃亏。 胡觉知道他是在故意惹自己生气,并没有搭理他,眼睛依然不时地看向亚菲尔。 “真是越看越心痒痒,尤其是现在这个小模样,真想操操,不过看起来禁不住老子几下。”赞布越说越下流,胡觉突然举起了枪。 他从不是一个容易冲动的人,相反,在部队的时候甚至有人说他少年老成,太过理智了,但今天他的怒火怎么也压不住了。 “我可以说你拘捕,被当场击毙,如果你想试试的话。”胡觉狠厉地看着赞布,把枪顶住了他的脑袋。 “操,有种你开枪,不然有一天我就让你看着老子干这个小贱货。” 赞布咽了口唾沫,但并没有露出惊恐地表情,他是的狠角色,这辈子除了胡有酒和霍景伤谁也不服,别说一个对他来说毛还没长齐的小边警了。 “嘭“的一声,赞布的脸上被挥了一拳,就在胡觉要给赞布第二拳得得时候,他的手被人拉住了。 胡觉回过头,看到亚菲尔朝自己摇着头,脸色依然惨白,毫无血色。 虽然亚菲尔什么也没说,奇异的,胡觉突然觉得自己的气一下子消了,手慢慢放了下来。 “你们现在是嫌疑犯,等到了我国的哨所,你可以随便说,不过我要提醒你们,说多了,绝对不是好事。”胡觉说完不再理会他们两个人,把亚菲尔扶住,让他靠在了自己身上。 车子在山路上颠簸,亚菲尔微闭着眼睛靠在胡觉肩头,现在他有一个很好的保护者。 霍景伤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亚菲尔知道那个男人一直都在看自己,那种目光是毫不掩饰的,赤裸裸的。 第6章 接货人 亚菲尔不怕被人看,也不怕被人意淫。他曾有很多寄生体,他当初选择这个人类寄生就是看中了这张脸,人类在美丽的事物面前总会失去一些戒心,会忽略一些重要的东西,这些迟疑和迷惑会让自己有可乘之机。 不过亚菲尔却感觉到胡觉的身体动了动,自己险些倒在车厢上。 还不够冷静。 这是亚菲尔对自己这个保护着的评价。 “二当家的,要是喜欢,带回去弄弄,反正也是只鸭子。”赞布用猥琐地语气说道,似乎要诚心激怒年轻的警官。 不过这次胡觉反而冷静了下来,这里不是自己的地盘,冲动只能使自己陷入被动。 “刘叔,小心周围!” 没有再搭理赞布胡觉朝正在开车的刘禅提醒着,他虽然没有什么经验,这两个人却也恐怕不是普通的土匪那么简单,不会这么轻松就被自己带回去。 似乎为了印证他的想法。 “哧———”刺耳的刹车声随即响起,把车上的人震得七倒八歪。胡觉下意识地用手护着了亚菲尔的头,自己则重重地撞在车壁上。 对面的霍景伤迅速地避开了撞击,似乎早就料到一样。 “谢谢。”青年警官怀里的人小声说。 “你醒了!”连胡觉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的语气充满了惊喜。 亚菲尔知道很快就要有事了,再晕下去不利于自己开溜。 “醒的真是时候。”淡淡的语气,对面的男人好像仅仅是在调侃。 “我运气好罢了!你不用管我了!”没有理会霍景伤,亚菲尔朝胡觉微微一笑,吃力地扶着车厢想坐起来,只是额头布满了汗珠,显然是用了很大的力气。 “别逞强!”胡觉扶住亚菲尔,制止了他的动作。 “妈的,到底那个老家伙会不会开车!”被撞倒头的赞布破口大骂,把周围那些那些男孩女孩吓了一跳。 “咱们的麻烦来了!”霍景伤把视线从亚菲尔脸上移开,青年的笑确实令人着迷。 “是岁万千那个老东西?”赞布知道在霍景伤的话中所谓的麻烦一定就是那个老家伙和他的那群狗。 “应该是韩小虫,来接货的。”霍景伤透过厢壁上的小窗户不经意地看了一眼,看来岁万千那边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调虎离山计。 “小胡,我们有麻烦了。”开车的刘禅也同时接着车窗玻璃对胡觉小声说,他在大赤沟做边警已经十几年了,知道在大赤沟有几个人是绝对不能惹的,不然就是嫌命长。 “呆在这里,不要出声!” 胡觉小心的把亚菲尔放在车厢的角落,拿着枪自己跳下了车。跳下车的瞬间又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亚菲尔朝他笑了笑,胡觉不自觉的朝他点了一下头。 “你在勾引他?不如……试试我怎么样?”胡觉跳下车后,霍景伤朝笑意渐渐退去的亚菲尔靠过来,在他耳边低低地问。 马上亚菲尔很客气地给了男人一耳光,虽然他同时被《协议》进行了警告,但亚菲尔觉得这应该是一个正经人类的正常反应。 胡觉下了车才发现刘禅已经在和一个满头红发的汉子说话了,汉子手上拿着一根烟,顺便也递给了刘禅一根。 “就这里好了,把货和你们抓到的人都交给我们吧,我们会送面锦旗去哨所的,一会我再派辆车送你们回去。”红发汉子朝手下一挥手,几个人就朝货车走了过来。 胡觉从车后面绕出来,挡在了他们前面。 “抱歉,这辆车是嫌疑车辆,要开回Z国哨所,希望你们配合。”胡觉从上衣口袋了掏出证件,打开给那些人看——一枚印有振翼欲飞猎隼的银质警章展现在众人面前。 他的举动让刘禅差点大骂,这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家伙,岁万千可是这里的阎王老子! 同样有些意外的还有那个红发汉子,他拿着那根还没有抽的烟,不慌不忙地朝胡觉走过来。 走近了,胡觉发现汉子的脸上满是煞气,腰间鼓鼓的,应该携带着武器。 霍景伤认的没错,这个人就是岁万千手下的赤蝎韩图,名义上是管理大赤沟治安工作的干部兼联防队长,实际上却是给岁万千铲除异己的打手。 说道这个人,大赤沟没有一个人喜欢见到他的,这个人就好像是阎王手下的勾魂使,岁万千让他做掉谁,他从不手下留情,连自己的老婆都杀,是个十足的疯狗。 “请问这位小警官。这辆车有什么问题呢?”韩图在问胡觉的时候满脸的不屑,在他看来大赤沟就是岁家的天下,一个小小的边警算个屁。 “车上的人都是被非法买卖的,他们将被遣返我国,我正要送他们去哨所登记。”胡觉似乎没有感受到男人的杀气,也丝毫没有把男人那些凶神恶煞似的手下当回事,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他的话令韩图脸色变得异常难看,猛地回过头。 “刘警官,这事到底他妈的是谁说了算!”话中透着狠厉,绝不是侯秃子那种吓唬人的架势。 “我,当然是我,韩队长,他就是一个新人,不懂这事!”刘禅额头冷汗直冒。他三两步地走到胡觉身边一拉他的胳膊。 “把车和人都交给他们,这事到此结束,咱们管不了了。小子,这里……是大赤沟!听我的!” 刘禅之所以这么说,不是没有原因的,当初z国和H国定下协议,他们只负责各自边境线上的一摊活儿,没权利干预大赤沟界内的任何事。哪怕是本国的通缉要犯,只要他没有在本国国界内被拘起来,一旦人跑到大赤沟,就要停止追捕,直到人自己出来。 这个协议让Z国、H国和大赤沟三方处于很微妙的平衡状态,平衡一旦被打破就要引发国际争端。 此时此地是大赤沟的管辖区。 “非常抱歉,但根据国际惯例,车上这些受害人均是我国的,犯人也是。既然他们已经被我方控制,我方就有权利把他们安全的带回哨所。”胡觉没有丝毫要让步的意思,反而目光炯炯地看着韩图。 “没想到那个小警察胆儿还挺肥!”霍景伤看着车外的胡觉突然笑了笑,眼睛却看着亚菲尔,对刚刚的一巴掌并不在意。 亚菲尔也不太喜欢胡觉逞英雄,但他很清楚青年的个性,这关恐怕不那么好过了。自己对这个胡觉似乎过于关注了,说实话他绝不是一个保护者最理想的人选,甚至不如面前的男人。 “屁,我看是因为他还没见识过韩蝎子杀人剥皮,不然准尿裤子。”赞布因为被胡觉打了一拳还在不忿。 “二当家的,咱们趁着韩图正在和那个条子打屁,赶快走吧,韩蝎子一直对您不安好心啊!”赞布看了看韩图身后那些拿着硬家伙的手下,有些担心地说。 “你,最好离他远点!”没有接赞布的话头,霍景伤突然朝一个靠着车厢角的男孩冷冰冰的说。 赞布看着男孩有些尴尬的神色,顿时明白过来,破口大骂。 “操,一个快要死了的人,你都那么大的性趣。” “没。没,我就是看看他怎么样了?”男孩收回要碰亚菲尔腿的手,结结巴巴地说。 亚菲尔刚刚就发觉有一只冷冰冰的手沿着自己的小腿向上摸。不过他不太在意就是了。 “他碰你就没事了,还是你已经习惯被人碰了?”霍景伤站了起来,亚菲尔看了一眼他的手,手铐果然已经不在了。 赞布踢了一脚男孩,又吐了口唾沫。不过当他看着自己的二当家去把那个半死不活的小白脸抱起来的时候,眼珠子都要瞪出来。操,不是自己眼花了吧! 与此同时,胡觉也彻底把韩图的脾气磨光了。 “国际惯例个熊!”韩图狠狠地把烟扔到地上,吐了口唾沫。 眼看就要动手,刘禅眼巴巴地看着胡觉希望他松口,但他似乎没有了解胡觉,这是个认死理的人。 “我们做个商量,我去救那个小警官怎么样?条件是你跟我。要知道这是我第一次没有用抢的。”霍景伤在亚菲尔耳边小声地说。 “二当家的!”赞布听了霍景伤的话,急得要上房,难道这个小白脸真有那么大的魅力? 亚菲尔确实在考虑这件事,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数据信息告诉他胡觉是对自己有利的人类,现在看来在胡觉保护自己之前想要去保住他的小命。 “你认为我会答应?可……关我屁事!你也说了我是在勾引他了。”皱了一下眉,亚菲尔哼了一声,任霍景伤抱着自己,一副风尘老手的模样。 “奶奶的,还真是个鸭子!人家刚刚救了你这么快就翻脸了。”赞布是个直爽的人,刚刚还不赞成霍景伤去救胡觉,现在倒替青年忿忿不平起来。 “你认为我会对你失望?可……我反而对你更感兴趣了。”模仿亚菲尔的语气,霍景伤抬起亚菲尔的下巴,把人放了下来。 “留在这里,赞布,不要出声,一会儿让这些人下来一个。”霍景伤临走时看了一眼刚刚碰亚菲尔的那个男孩,赞布了然的笑了一下。 操,亚菲尔骂了一句地球人的粗口。 男人的目的亚菲尔不太清楚,由于《协议》的约束,他不能读取任何地球生物的思想。这对智理型数据体来说是最大的惩罚。洞悉一切正在发生和将要发生的事,是智理型数据体存在的意义。 但亚菲尔通过类比得出一个结论,这个男人对自己没有要性交的欲望。 难道他是别的什么星球的,看出了自己的身份。亚菲尔倒是很喜欢这个解释,因为协议上没说不可以攻击地球以外的生物。 韩图看到霍景伤从车上跳下来,手下意识地放在了枪柄上。这个男人就是被眼前这两个条子抓到的土匪?不,不可能!这一定是个阴谋! 男人出现前韩图从不知道什么是敌人,因为他的敌人几乎都死光了。 不是没有杀过他,韩图为了捕杀这个男人几乎动用了能够动用的一切力量,但霍景伤还是活着。 不知道是男人太走运还是自己太他妈的背。因此尽管现在韩图身后有20几号手下,但他还是没有击杀霍景伤的把握。 “韩队长,上次在赤龙峡怎么那么快就走了呢?我本来还想和您喝一顿呢!”霍景伤像是见了老朋友一样,大方地朝韩图走过来,韩图突然有后退的冲动,但毕竟是在自己手下面前还是忍住了。 “霍二当家。原来是平西坝子的胡爷想要这批货,不过这事我做不了主,不如您和我跟岁老爷子商量一下,之后一定把货亲自送到平西坝子。”韩图不敢轻举妄动,他不相信霍景伤敢一个人涉险,或许车里的人早就被掉了包,要不然就是平西坝子和那些Z国的条子合伙要算计他。 霍景伤看出了韩图的迟疑,这个人虽然也算是个硬角色,但和自己的老板一样太过于多疑了。这就是致命伤。 第7章 yes or no 赤龙峡的风很大,现在虽然是夏天,山路上却是很凉快的。胡觉的短发被山风吹乱了,手心里却已满是汗水。 刘禅急得直跺脚,他实在不明白上面怎么放这么一个愣头小子下到大赤沟。没有一颗八面玲珑心,像这小子这么鲁莽,十个也都活不长。 直到两年前,韩图都一直把平西坝子的那土匪当成一些乌合之众,从没把他们放在眼里过。两年前的一次军火交易却让他彻底改变了看法,让他改变看法的就是眼前的霍景伤。 那时男人还只是一个新加入土匪窝的喽罗。但就是这个喽罗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夜里一个人干掉了自己二十几个手下,把他们手上用数十根金条换来的军火抢走一半。事后韩图才知道那是霍景伤加入平西坝子时土匪头子胡有酒给他出的投名状。 从那时起韩图心中第一件大事就是活剐了姓霍的。 现在真人就站在他的面前,韩图心里已经气得发疯了,恨不得把他打成蜂窝,但面上显得更加亲切,他邀请霍景伤去大赤沟,只是在试探他的深浅,眼睛不时扫向霍景伤后面的货车。 “车上有些真是极品啊!看来岁爷这次又能大赚一把了。不知能不能分一杯羹给我们这些穷要饭的,我们要的不多,一半就行。”霍景伤顺着韩图的目光回头看了一眼货车,眼里显出羡慕的神色。 一半儿?你们他妈的早就把另一辆车劫走了,现在还说要一半?韩图心中痛骂,脸上的笑意却更浓。 “这件事好办。”他一伸手从一个手下那里接过一个黑色文件夹,从里面掏出一叠纸。 “这里是车上所有人的用工合同,是经过合法途径审批的,不信的话,这位警官可以去查。”韩图把文件让人送到胡觉手上,一贯的自信又显露出来。 胡觉翻看着这些文件,确实都像是正规合同,渐渐皱起了眉头。他不明白,这如果是真的,有关部门怎么会同意这么荒唐的协议。 “只要霍二当家的和我回去和岁爷说,这车货都是你们的,算我们和平西坝子交个朋友,大家都是这个地方的,以后可以多多合作。”韩图紧紧盯着霍景伤的眼睛,似乎希望看出什么异样,不过霍景伤却露出一副惊喜的神情。 “那可就谢谢韩队长了,我们这就去拜见岁老爷子。” 韩图没想到霍景伤会这么轻易地就要跟自己走,反而更加疑心重重。 “慢着,这边的警官似乎对合同有所怀疑,不如让车上的人都出来,让他们自己对一对,如果这些人里面有被迫的,我马上派人送他们回去。”韩图认准车上的人早就换成了霍景伤的手下,想趁自己疏忽的时候给自己一下子。他的手下已经暗地里做好了准备,只要下来的人不对劲,他们就开火。 “没这个必要吧!都是些小孩子,胆子小的很。”霍景伤拍了拍韩图的肩膀,一副好哥们的样子。韩图强忍着没有发火,只是坚持让车上的人下来和自己对峙。 “还是下来一个把事情说清楚的好,省的大家麻烦。”韩图的眼睛一直盯着货车。好像那车上下来的会是猛兽一样。 “他妈的,还不下去!”货车这边赞布知道现在该放人下去了,一脚把边上一个抖得像筛子的可怜家伙踢了下去。车上的其他男女吓得缩到了一起,这一个小时他们已经受了太多的惊吓了。 “敢吱声就宰了你们!”赞布现在也知道了自己的二当家想要唱一场空城计。 穿着有些暴露的男孩踉踉跄跄地向前走了几步。韩图看到男孩长得还算不错,年纪也不大,但却化了很浓的妆,手上也是空空的。 当他看见韩图身后那些真枪荷弹的汉子,没走几步就瘫在了地上。 韩图一愣,他以为车上下来的一定是平西坝子的人,但这个男孩一看就是只鸭子,他有些惊讶,难道车上真的只是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活货? 朝手下一挥手,韩图身后的几个汉子就拎着枪朝男孩走去,想要把他抓过来。赞布瞪着眼睛朝车里的人使眼色,却忽略了已经挪到车边的人。 男孩用乞求的眼神回头看向货车,像一头待宰的羔羊。韩图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车里果然有什么人?这个小子就是一个饵,妈的差点上了当。 “不用问了,回来!”连忙把自己的手下招了回来,韩图现在还不想过早的捅了马蜂窝。 这个土匪头子早就看透了对手的性格弱点,一步一步好像是算计好一样。霍景伤越是强调车上的人都不是自己的人,韩图越是认为他在骗自己。站在边上看着一切的胡觉深知这个土匪不好对付。 韩图的手下刚想往回走,车上竟又跳下来一个人。 “车上的人都是自愿的,我们是来工作的,请问可以走了么?”这个人走路有些跛,但还是坚定的朝韩图这边走了过来。等众人都看到了这个人的脸,都愣了神。 “奶奶的!”赞布暗自锤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那个人可是二当家看上的,要是挂了自己可罪大了。 胡觉没想到亚菲尔会下车,猛然看向霍景伤。霍景伤也正看着一瘸一拐向自己走过来的青年。 亚菲尔经过他身边的时候,霍景伤侧过身给他让开了路,眼里闪着意味不明的光。 脸上虽然有些灰,上衣也被磨破了,手臂上也还缠着破布,不过没有人在这一刻还会去在意这个,几乎所有人都觉得这个人和这个穷山僻壤太格格不入了,青年的脸有些憔悴,唇色有些发白,但正因为如此一双饱含忧郁的眼睛好像能把人吸进去,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破破烂烂的衣服依然挡不住外露的高贵。 不要以为这是亚菲尔的本意,他是很想低调的,但他的寄生体却是个从小就接受贵族教育的贵公子,贵气总不自然地流露出来,亚菲尔极力掩饰但让他装出来卖的是怎么装也不像的。 为此亚菲尔才会任由《协议》惩罚的印记留在脸上,没有及时清除。如果当时亚菲尔顶着这张脸出现在人口贩子面前,会惹很大的麻烦。或许现在他已经被迫躺在某个“强势”人类的身子下面了,然后又是一番恩怨纠葛,想想亚菲尔就头疼。 韩图炕上从不缺人,岁万千对自己的手下是很慷慨的。但今天他也看得愣了神。 这个人跑到这里来做活货,红毛吉能弄到这么极品的货?要说他是霍景伤的手下,更加不可能了。 “咳咳。”韩图盯着亚菲尔,一时间竟然忘了自己的目的。 “我问什么时候能走啊,这位大哥?现在找个工作不容易。又被土匪劫又被警察抓的,不是说在这里卖是合法的么?”说完亚菲尔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扫了一眼胡觉,正好胡觉也在看他,此时在亚菲尔眼里只有冷漠。 胡觉把手中的文件死死地攥着,他不相信这个在荒野中流浪的人会为了钱出卖自己,无论是当初那个极丑的亚菲尔还是现在这个。 听完亚菲尔的话,韩图得意地看向胡觉,似乎在等他的道歉,不过他并没有如愿。 “即使是这样,我还是要带他们回去,车上有一名嫌犯涉嫌袭警,我对他的中介身份表示怀疑,而他——”胡觉一指霍景伤,“是被两国通缉的要犯,也要一起带回去,车上的人都是人证。”青年警官说完干脆把文件也一起放到车上,自己拉开车门。 霍景伤心中无奈的叹口气,这个小警察也太他妈的不要命了,本来让他赶快离开,没想到竟是匹犟驴。 亚菲尔同样是这么想的,性格也很像那个人,太过执着。他闭上眼睛,好像不忍心看到胡觉血溅当场。 韩图果然不再压抑自己的怒火,甚至这次比往常来得还厉害,霍景伤已经让他下不来台的了,现在一个黄毛小子都要骑到他头上来了。 虽然宰了这个边警有些麻烦,但也不是不能摆平。就在韩图要向胡觉下黑手的时候,车厢里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接着就是一个人从车厢里跳下来,沿着山路跑了。像是车厢里有什么可怕的怪物,很快另两个人也跑了下来。 霍景伤皱起眉,看样子那些人已经被吓得够呛了,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这回恐怕是傻子也知道车里没什么埋伏了,霍景伤叹了口气,只能硬打了。 “我是被逼的,我要回家!”跳下车的三个青年男女边跑边叫,一直被压抑的紧张神经终于爆发了。 “趴下!”胡觉突然察觉了韩图的不对劲,那双眼睛里满是杀欲,但已经来不及了。 “砰砰砰”一连三枪,跑出去的三个人飞扑在地。胡觉跳下车,掏出手枪。 韩图现在已经顾不上胡觉了,用眼睛死死地盯着霍景伤,眼里放着精光,像是发现了宝藏。 “杀了霍景伤,我赏他一根金条。”似乎早就不把货车看在眼里了,韩图做梦都想要杀的人就在眼前。 不过先开枪的却不是他们的人,韩图的手下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扫到了三四个,是货车里面的赞布。 霍景伤趁乱消失在车后。 “别让他们跑了,一个不留,全杀了。”韩图再也没有后顾之忧,指挥杀人。他不相信货车里会还有大批的杀手,一个两个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胡觉也是他们的攻击目标,看来这次韩图不打算留活口了。 “拿着!” 胡觉的子弹刚用完,就有人抛过来一只卡宾,接着是一夹子弹。崭新的枪身泛着黝黑的光泽,是一把十成新的,胡觉立刻明白过来,车上的“货”不仅仅是人。 没有时间再想其他,子弹上堂,开始射击。胡觉和霍景伤他们不同,他的目的不仅是射杀敌人,还要把几个慌不择路跑下车的男女拉回到车上。 对方的火力太猛,恐怕坚持不了多久。 虽然明显占了优势,躲在一旁的韩图却满头是汗,他被霍景伤算计了太多次,现在只想速战速决。 “把车给我炸了。” “可是车上的货?”一个手下迟疑道。 “十车货也不及杀了姓霍的合算,炸!” 突然,正集中精力应敌的胡觉看到了不知什么时候倒在路边的青年。 亚菲尔就脸朝下的躺在地上,一个韩图的手下正在试图把人拉走。一种莫名的冲动,胡觉矮下身就要冲过去,被人拉住胳膊拽了回去。 “我去,你去开车。”霍景伤说完已经冲出去,胡觉掩护他干掉了几个前面的敌人,真不敢相信他现在正和一个土匪合作。 男人眨眼间就找到了目标,把还在吃惊地敌人打晕,矫捷的像一只野兽。胡觉没有再迟疑拎着枪跳进了驾驶室。 亚菲尔被霍景伤扛在肩上,不舒服但没有选择,现在他暂时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刚刚稍微违背了一下《协议》,这是惩罚。 和经过专业训练的胡觉比起来韩图的手下几乎不堪一击。何况车厢里还有另一个用枪的好手。赞布驾着一挺轻机枪,朝车外的敌人扫射。 但韩图他们有火炮,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有用。 亚菲尔没有预料到人类对互相残杀的娱乐游戏这么热衷,看来自己实在是来错了地方,他本以为这里民风淳朴,安逸消停的。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等待,总要结束的,至于到底是谁赢谁输,对他来讲并没有什么不同。 “还没死就说话!一会儿让你在我炕上好好睡。”似乎总有人不愿意让他安静,霍景伤抱着亚菲尔把他塞进货车。 胡觉已经坐到了驾驶座上,车子发动了。 “开车!”赞布干掉几个接近货车的敌人后,朝胡觉大叫,但胡觉却把车子熄了火。 霍景伤看了看车外,苦笑了一下。原来刘禅被人用枪指着脑袋站在前面,开火时他离韩图他们太近,腿脚又不太好使。 “姓霍的,你自己走出来,我就留下其他人,你知道我就想要你。”韩图站在人群的后面大喊,一个高壮的汉子扛着火炮正瞄准着他们的货车。 “看来红蝎子爱我爱得要命!”霍景伤笑着说。 “所以你出去,我们会感谢你的。”亚菲尔把霍景伤放在自己头上的手拿开,很干脆地说。其他幸存的两三男女也用期盼的眼神看着霍景伤。 “你他妈的说什么?刚刚是谁救了你?”赞布朝亚菲尔大骂,一把揪住他的衣服。 “你以为他为什么不炸车?”霍景伤制止赞布对他说。亚菲尔当然知道韩图为什么不炸车,极少有人舍得毁掉美丽的东西。 霍景伤一步走到亚菲尔面前,看着他的眼睛。 “那我是不是该带你一起出去呢?” 亚菲尔知道如果这个男人把自己带出去,那么韩图不会真的利欲熏心的为了自己放过霍景伤。到时恐怕自己真的要另外寻觅寄生体了,另寻一个寄生体很容易。当然如果他没有被流放的话。 透过小车窗,亚菲尔看到青年警官把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刘禅身上。 “你们什么时候见过土匪舍己救人的?”霍景伤捋着自己像稻草一样乱蓬蓬的胡子,摇摇头说。 “杀出去!掩护您!”赞布两眼通红,就要往外冲。 “你出去小布马上变成破布。”霍景伤把他推回去,自己走到车门边上。 “你答应做我婆妮,我就出去。”手指着亚菲尔,霍景伤一只脚迈了出去。 那些男女有都把目光转向亚菲尔,巴不得他赶快点头。 男人竟然没有要用自己当人质的打算,亚菲尔略微有些意外。 “我出去也许就死了,你答应也不吃亏!你们说是不是?”霍景伤的话让其他人也小声附议起来。只有赞布恶狠狠地看着亚菲尔,好像他要是答应就会扑上去吃了他。 Yes or no二选一 亚菲尔一个也不选,他跳下了车…… 第8章 窑洞里的哨所 路面被炸出一个深坑,山路边的土被炸得不断向崖下坠落。 霍景伤支着身子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被他压在身下亚菲尔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两个人像出土的文物。 一切发生的太快令人措手不及,胡觉从车上跳下来看到亚菲尔没事松了口气,到对面把几乎走不动的刘禅扶了起来。 刚刚还胜券在握的韩图和他仅剩的几个手下双手抱着头,其余的人都躺在地上成了死人,他身边拿着火炮的汉子更几乎被打烂了。 前方不远处,一辆吉普车上驾着一挺重型机枪,正对着韩图他们,他们甚至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消灭得差不多了。 吉普车上的人显然是霍景伤那头的,胡觉有些惊讶,这些土匪的装备并不比正规部队差。 “克塔,你来的也他妈的太晚了。我和二当家的差点挂了。”果然,刚才还在苦苦支撑的赞布跳下车,不顾自己流血的肩膀,朝着车上的人大骂。 “他不是号称不会死的祸害么?这几个孬货算什么?”说话的人语气傲慢清脆,却不是男声,机枪后面露出一张俏脸,刚刚凶猛扫射的竟是一个女人。 赞布口中的克塔正坐在车后面,无奈的看着自己的二当家霍景伤。胡老大的女儿自己根本惹不起啊。 霍景伤朝他点头表示理解,没有理会胡月儿的挑衅。走到韩图面前,把他的手拉下来。 “韩队长,我是真希望去见岁爷一面的,是您太过谨慎了,替我给岁老爷子带好。” 韩图猛地看向霍景伤,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这个对手,哪怕是一点点,他真的要放了自己,还是要玩阴的? “不行,这个混蛋不能放!他杀了坝子多少弟兄,你有什么权利替我阿爹决定放不放人?”胡月儿从吉普车上跳下来,冲到霍景伤面前。 “大小姐,请便。”没有和胡月儿争论。霍景伤真的把韩图留给了她。他知道胡月儿虽然傲气点儿,但还是有分寸的,现在的平西坝子还不能和岁万千的大赤沟对着干。何况对这个女人,霍景伤不想和她有太多纠缠。 果然,胡月儿很快就跑了回来,只是依然不服气地瞪着霍景伤。 那眼神里的情绪真的很有趣,嫉妒、怨恨和爱慕这些矛盾的情感竟然能同时存在,亚菲尔作为旁观者对此很感兴趣。 “跟我们回哨所。”亚菲尔在考虑要不要仔细研究时,被胡觉拉住了胳膊,青年警官的语气很严厉,亚菲尔知道眼前的人是把自己真的当做失足青年了。 直到手下触到一片粘腻,胡觉才发现那是亚菲尔的血,想起车翻的时候他是受了伤的。胡觉有些慌乱的松开了手,亚菲尔又再次坐到了地上。 好在自己不是人类,不然就伤上加伤了,亚菲尔有了吐血的冲动,于是他真的吐了一口血,是嘴唇被咬破了。 抓住亚菲尔的腰,胡觉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把人抱起来,朝货车走去。 “站住!这车货现在是我们平西坝子的了,你不能带走。”没走几步,胡觉就被赞布拦住了,别看赞布只有一米多点的身高,但气势绝对不输给任何人。 “有证据证明这些人是被拐卖的,我要带他们回哨所问询,你们要是坚持这里有什么是你们的,可以和我一起回去,再从哨所把人带走,但现在不行!”像刚才一样,胡觉根本没有要松口的意思。 “你妈的……”赞布本来就是个急脾气,又记恨胡觉让他们差点死在韩图手里,摸着腰间的家伙就要发飙。 “算了,货我们不要了,我想韩队长也不会要了,就让边警同志带走吧!”霍景伤看了在胡觉怀里的亚菲尔一眼,突然开口阻止了赞布。 “二当家的,就算其他的不要,这小子总要带回去吧,你不是看上了么?”赞布指着亚菲尔问,赞布最大的优点就是实诚和忠心,尤其对霍景伤。 “小布,上赶着不是买卖!”霍景伤听完微笑着说。 赞布心里奇怪,他们就是土匪,土匪不就是喜欢了就抢的吗?还非要你情我愿干嘛? 胡月儿斜眼看了一眼亚菲尔没有发表意见。可直到胡觉他们把车开走,亚菲尔依然能感觉到那个人类女人的带有杀意的视线。 货车又行驶在蜿蜒的山路上了,每个人都经历了一场生死,现在感觉竟然有些不真实。 “对不起,刘叔,我……”看出了刘禅的脸色不对,胡觉想解释。 “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我这条老命不值钱。你是大少爷,你说了算,就是别把自己小命玩进去就行了。”刘禅没好气地说。 “年轻人别那么好强,要顾全大局,审时度势,不要为了出风头把百姓的生命不当回事,这是经验之谈,你要……”见胡觉没有解释,只是认真的开车,刘禅开始长篇大论起来。 “难道凭您老的经验还看不出?那些人本来就打算把咱们都杀了,不管你反不反抗的。”亚菲尔从后排椅子上坐起来,下巴倚着胡觉的座椅背,淡淡地说。 “……”刘禅一时间没了话,他通过霍景伤和韩图的对话其实也听出了些苗头,猜测韩图在私自运军火。如果是这样,韩图确实不会留自己的活口。 “你呢?真的是自愿来这里……的?”卖身的?胡觉在心里加了句。 “我是他们一伙的,也是个人贩子。”自己替他解围,却被质问,亚菲尔不太舒服,于是随口答道。他话音刚落,哧——的一声货车再一次停了下来。 可怜后面的几个心情刚刚平复的男女,又一次把心提了起来。 “你是么?”胡觉回过头看着亚菲尔一字一字地说。 “不是。”在青年警官“威严”的注视下,亚菲尔很识时务地改了嘴。 “小胡,难道你是看出来了,才……”过了一会,当车子又平稳地开在山路上时,刘禅突然问。 反应真够慢的,人类衰老真可怕,亚菲尔躺回了椅子上。 这边韩图可是没那么轻松了,就算霍景伤不杀他,他回去也多半不能活。这次出师不利,岁万千不会再给他机会了。灰头土脸地走到自己的车边,韩图就要上车,却被人按住了肩膀。 “韩队长,今天我们劫车不是为了人,是为了车上的军火黑货,货车的主人私自带了军火进大赤沟,坏了规矩,我们是一定要劫的,我想这件事岁爷和您也不知道,这批枪就让边警同志带回去吧!过一阵子我会亲自去岁爷那里说明事实。” 身后霍景伤的话把面如死灰的韩图一下子救活了一样。 其实大家心知肚明,军火在这个不太平的地方是唯一的敏感词,从外面运要同时在Z国和H国的哨所登记武器型号和数量,不然两国的哨所都要找麻烦,借机控制大赤沟。这次他为了讨岁万千欢心,自作聪明的打着运活货的名义暗自从外边买军火。但做这件事有风险,一旦暴露岁万千是不会承认自己知道这件事的,到时候当替罪羊的还是自己,韩图今天才会不顾一切的杀人灭口也是为了这个。 韩图明白霍景伤的一番话似乎在为他开脱,他如果肯去岁万千面前为自己说话,老爷子或许真的会放过自己。韩图之所以这样想其实是因为岁万千看中了霍景伤的才能,早就有意拉拢了。这也是韩图一定要杀了霍景伤的最大原因,一山怎容二虎? “那就恭迎霍二当家的了,我们走!”带着唯一的一个手下,韩图坐上车走了,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虽然他不清楚霍景伤帮自己的意图,但能活总是好的。 没人发现一伙人正站在赤龙峡的山顶上,看着事情从发生到结束。或许亚菲尔察觉了,不过他向来不太喜欢管闲事,就当做没发现了。 如果不是门前飘扬的国旗和持枪站岗的士兵,胡觉根本不会认为这里是一个边防所。 这是个完全用黄土建造的四合院,里面有几个连在一起的窑洞,除了门和窗子的部分是用砖砌的,其余露出的部分都是黄土。门前挂着青布门帘,窗子是半圆形的,用木条搭出网格状。 小院很干净,窗檐下挂着的几串玉米,让这个地方看起来更像普通的百姓家。 这幅场景好像把胡觉一下在带回到了几十年前的时光,是教科书上老照片上的残影。 “是胡觉同志吧,老刘你怎么不叫我们?”中间一个窑洞的门帘被挑了起来,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身穿黄绿迷彩的高壮汉子,皮肤被晒得黝黑,一看就是个北方汉子,眼睛格外有神。现在迷彩服的袖子被挽了起来,满手的面粉。 “小胡同志,你好!我是卢特,这里的队长。我代表哨所全体官兵欢迎你的加入!”男人伸出满是面粉的手朝胡觉伸过来。 “队长好,编号11298号胡觉向您报到!” 胡觉整了整衣服,先向男人打了个标准的军礼,然后才握住男人的手。青年声音高亢干脆,令人精神为之一震。 “你小子,喝狮子奶长大的,声音这么大。”队长卢特猛地把胡觉拉到一边,一副大祸临头的表情小声说道。 屋子里其他两个人闻声也走了出来,手上都是面粉,看到胡觉眼里都是笑意,让胡觉有些摸不到头脑。 “谁在吵吵,活腻了!”东边的一个窑洞的门“哐当”一声被踹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身材瘦高的男子,同样身穿迷彩服,但他却穿出儒雅的感觉。当然,如果他的脾气不是那么燥的话。 “听他骂,别还口!”卢特在胡觉耳边小声地叮嘱了句,就把胡觉推了出去。 “你是胡觉?”男子戴上眼镜,对胡觉上下打量了一番。 “是,您好!”胡觉微笑着伸出手,男子面目白皙,长相清秀。如果不是这身军服,胡觉更愿意相信他是一个支援边疆的教师。 “我是温晋,这里的教导员。来屋里我有事和你说。”男子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说完就转身走回自己的办公室了,胡觉有些紧张,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一样跟在他的身后。 “温晋,对待新同事怎么这个态度?”卢特指着温晋的背影,大声质问。 “‘路队长’,您有好好看过他的档案么?我才是他的指导员。”温晋拉着胡觉往东屋走,根本无视头发气得乍起来的卢队长。 “温晋,我姓卢,不姓路!你这是对长官不敬,你给我回来!”卢队长觉得在一个新兵面前有必要维护自己的威严。 “你知道我是南方人,有口音。”温晋的语气已经显出了不耐烦。 “温晋,你不舒服?今天怎么了?”先软下来的还是我们的卢大队长,今天的温晋有些奇怪,脾气出奇的坏。 其他人也奇怪,虽然替外出接胡觉的刘禅站了一个晚上岗,刚刚睡下的温指导员确实有些起床气,但也没有必要对一个新兵如此的不客气啊! “路——卢队长,车上有些人,具体的您可以问刘叔,有个人受伤了,能不能让……医生给看一下。”胡觉倒是看起来不是很介意,依然微笑着对卢特说。 这个小子他喜欢!卢特对胡觉的印象又好了几分,要知道没有几个人能受得了温晋的脾气。有时他这个队长在温晋面前一点地位都没有。 这边人类的大队长在纠结自己的地位问题,亚菲尔同样以为自己已经被遗忘了,曾经被光环环绕的亚菲尔有一种人类英雄迟暮的感觉。 好在胡觉还没有完全忘了他们。被货车里的同伴殷勤地扶下来,亚菲尔和他们一起被带到哨所中间最大的窑洞里。 少男少女现在的脸色都不太好看,自己是来这里淘金的,没想到雇主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疯子。想到被打死的同伴,他们现在还心有余悸。 简单和刘禅了解了下情况,卢特看着满屋子的人,撇了撇嘴,浓黑的眉毛也纠结起来。对付土匪和毒贩他有的是招数,但面对这些画得和妖精一样的小孩子,他也没辙。 “你说说你们干什么不好,非要跑这么远来找死。我先给你们做个登记,谁先来?”卢特搬了个马扎坐下,人群自动分开把亚菲尔露了出来。 显然已经把亚菲尔当成他们的民意代表了,这就是人类所谓的“枪打出头鸟”。 卢特上上下下打量了亚菲尔一会儿,半天才开始问话。 “姓名?” “亚菲尔。” “不是花名,我说的是你的真实姓名!” “亚菲尔” “性别。” “男” “啥?” “男” “……职业” “无业。” “说实话,你来这儿拍戏的吧?体验生活?”卢特把记录本一合还是憋不住问出自己一直怀疑的问题。 …… 亚菲尔在卢大队长询问的中途晕倒了,因此令两个人都头疼的问话就这样结束了。他被送进了哨所的医疗室,这是哨所西边的一个窑洞。 送他来的人让他等一下,队里唯一的一个医生去出诊了。 不管亚菲尔想不想听,热情的战士临走前还是给他讲了他们这位军医的伟大。于是亚菲尔知道这个军医也兼职乡村医生,替大赤沟附近的居民免费看病。 亚菲尔躺在土炕上,把军绿色的薄被拉过头顶。被子下数百根白色的数据丝慢慢布满了他的躯体,饱受磨难的躯体正在自动修复,这是人类医学远远达不到的修复速度。 他伤得太重,不但腿和胳膊的骨头断了,肋骨也在撞击崖壁时断了几根,这样的伤是一个人类无法承受的,他必须在人类医生来之前对伤处进行处理。 “被子里空气不好,这样睡觉可不健康。”一个温柔的女声在亚菲尔头顶响起,接着被子被拉开了。 于是亚菲尔见到了聂星——这个数百年后名字还存于他的数据库中的唯一一个人类女性。 第9章 小心眼的外星人 消毒水的味道在这个不算大的屋子里弥漫着。亚菲尔盯着女医生为自己处理伤口,不时观察她的动作配合着做出痛楚的表情。 “我叫聂星,你呢?”女医生面带微笑地问。 “亚菲尔。”亚菲尔有些脸红的回答,低着头不去看她。在这个充满魅力的女人面前,男性人类就应该是这样的。 “亚菲尔,像个外国名,但很容易记。”果然聂星没有怀疑亚菲尔名字的真实性,很快接受了这个回答。 “亚菲尔”还真不是外星人真正的名字。在哇科比星,数据体的代码是终极机密,它由一组人类无法想象的天文数字构成。数据体的代码一但被其他数据体破译,就意味着把自己置于敌人的刀口之下,安全系统会全面崩溃。 只有互为“法布里斯”的数据体是知道对方代码的,这也是强悍的米尔被和希达尔轻易算计的原因。 聂星显然是个好医生,为了减轻病人的痛苦尽量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其实她的笑容就足够很多病人消除痛苦的了,但这对亚菲尔无效。 亚菲尔感觉不到疼痛,“疼痛”是人类用以自我保护的一种感觉,亚菲尔并不需要。 “好了,没有伤到骨头,不过外伤也很严重,流了这么多的血,你现在是不是头还有些晕?”聂星自始至终面带微笑,把亚菲尔的手臂包扎好,轻轻地放在他的腿上。 女人有一种成熟的魅力,齐耳的短发不但没有显得酷似男子,反而把她完美的脸型衬托的更加精致。她的出身应该很好,绝不是普通的随军医生。来这里之前应该有很好的社会地位,当然也不乏人类异性的追求。自己在她面前脸红,也没有引起女人的过分注意,显然太多人做过此类的蠢事了。 尽管女人待人亲切,但眉目间无意流露出的自信可以说明她在自己的圈子里受到过很高的评价。 “好多了,谢谢!”亚菲尔朝医生点了点头,顺便将数据库中对这个人类女性的众多分析资料删除了。他要学着不去研究这个星球上的生物思想,《协议》已经警告过他很多次了,但除了这个亚菲尔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可以打发时间的了。 “你——弹过钢琴?啊!我是猜的,因为你的手,很像……弹过钢琴的。”聂星看着亚菲尔修长的手指,好像一下子变了一个人。 亚菲尔的好奇心又在女人的问话中被吊了起来,女人说话时声音有些发颤,眼神有些迷离,是在通过自己怀念某个人,而且这个人很可能已经死了。 “曾经玩过,弹得不太好。”亚菲尔朝这个盯着自己手的女医生承认道,亚菲尔觉得自己真的是很谦虚的。 没办法,他作为著名钢琴家的过去已经被哇科比星球的人彻底抹杀了,包括他的作品及所有知道他的人类的记忆,一切的一切都被消除了。 “那你听过《克拉迪夫第二进行曲》么?……有人说那是生命跳动的节奏,可我总是不能听出来……”女人听到亚菲尔肯定的答案先是显露出惊喜,又很快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了。 亚菲尔没有去打扰,人类总喜欢把自己囚禁在某个时间,痛苦却不会忘记。 “你,休息吧!”女医生没有解释自己突然沉默的原因,帮亚菲尔盖好被子就出去了。 像自己星球那些战斗机器喜欢研究其他星球新的战斗形式一样,亚菲尔偶尔有时也想能体会一下人类的那些情感,哪怕在他眼里那些是没有必要存在的。 可怎么才能让一台电脑去懂得悲伤呢?曾经亚菲尔以为自己确实感受到了痛苦,但直到那个人在自己的怀里停止呼吸也没能让他停止数据流,哪怕一秒,心里依然是空空一片。 哇科比星数据体间要找寻自己的“法布里斯”,但无论数据显示契合度有多么高,亚菲尔依然拒绝所有战斗数据的邀约。 米尔那个家伙是怎么做到的呢?最后竟选择一个人类做“法布里斯”。 掀开被子,亚菲尔跳下土炕,不会有人会对一个小人物在意,现在他要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那个人就在这里,刚刚聂医生已经为他看过了,应该没什么事。” “谢谢你了,我自己去就行了。”脚步声渐渐接近,亚菲尔不得已又躺回炕上。 门帘很快就被掀开,胡觉端着一个碗走进来,走到亚菲尔身边。 亚菲尔以为他放下碗就会离开,没想到青年竟一屁股坐在炕沿上。亚菲尔不耐烦了,转个一个身背对他。 “醒啦!醒了就起来吃饭!”被子被人再次掀开,亚菲尔有种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感觉。 “不饿!”一向沉稳圆滑的亚菲尔有些惊讶自己此刻气急败坏地语气,这种语调很容易让人抓到痛脚。是中心数据库的垃圾数据需要清理了。 “男人怎么这么小心眼,饭量也小,难怪被卢队长当成女孩!”果然,胡觉笑着揉了揉亚菲尔的头发,把碗端了过来。 “面条很香,队长他们亲自做的,尝尝!”胡觉说完从碗里挑了一注,看着亚菲尔。 “如果你看上我了?给我钱比较能讨我欢心!”亚菲尔用最动人的微笑说着最世俗的话,残忍而充满诱惑,有一丝邪念的人都要以为他在引诱自己了。 胡觉愣住了,本来夹着面条的筷子也放在了碗里。 亚菲尔保持微笑看着胡觉,他知道眼前的人是一个表面随和大度,但骨子里却是清高固执的人。这个人几乎就是生出来和一切黑暗作斗争的正义使者。 胡觉接下来的反应却不在亚菲尔的意料之中,“啪”的一声,青年把面碗放在桌子上,不是愤然离去,而是不顾及亚菲尔受伤的胳膊,一把将他拉了起来。 “想什么呢?命都差点没了,还在做白日梦啊!你的那些同伴明天就会被遣返了。你以为你能特殊,你爹妈给你的脸不是让你用他来丢的。”胡觉瞪着眼睛,几乎是用吼的。 于是伟大的次席数据体亚菲尔被一个人类骂了,而且还是像教育失足少男一样的义正词严。 正在亚菲尔考虑要不要让此人消失的时候,门帘又被掀了起来。 “你怎么能对病人动手呢!这里是医疗室,不是你们的训练场!”一个严厉地女声响起,是聂星。 胡觉在听到聂星的话的瞬间就像被定住一样,亚菲尔甚至可以感受到青年的紧张。 “……小觉?”聂星看清了背对着自己坐着的青年,语气里充满了疑惑。 胡觉没有回头而是直挺挺的站了起来,结果由于太着急把放在桌子上的面碗碰到了地上。碎片溅到恰好走近的聂星身上。 “你没事吧!”胡觉猛地回头一脸的紧张,说出口才觉得语气有些不妥,又不做声了。 “唉!你是来……看他的么?”聂星的声音柔和起来,像对待孩子一样,伸手去摸胡觉的头。细心的亚菲尔看到胡觉微微的皱了一下眉。 “不是!我是被上面调到这里工作的。”胡觉的声音有些僵硬,躲开了聂星的手。 “工作?!爸……胡叔叔他同意的,你哥……?”聂星惊讶地问,那个倔强的老人怎么会让自己的另一个儿子再次踏入这里? “这不关他的事,是我的选择,跟爸无关,和……那个人也没有关系。”胡觉打断了聂星的话,蹲下身去收拾碎掉的面碗,但有些心不在焉,把手割破了。血滴在白花花的面条上,胡觉却好像没有感觉到。 “啊,小觉——快让我看看!”聂星把胡觉的手拉过来,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纱布,为他处理。 亚菲尔又成了背景,干脆拉过被子又躺下了。人类单恋的滋味是什么样的?此刻的胡觉恐怕正在享受着吧! 胡觉低头看着女人细心地替自己包扎,突然把手收回来,不顾惊讶的女人,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了。 聂星微微的叹了口气,默默地为亚菲尔看了伤口,不一会儿也转身走了出去。 似乎没有人在意这里还有一个人已经一天一夜水米没打牙了。 山里的夜来得早,不一会儿外面就黑了。亚菲尔坐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臂,把包扎着的绷带扯开,准备趁夜色再次偷溜。 所以当屋子里的灯突然亮起来,胡觉掀来门帘又一次进来的时候,亚菲尔觉得自己的数据丝已经在燃烧了。 “起来吃!”胡觉这次没有再多话,扶起亚菲尔,把新端来的面条喂给他吃。亚菲尔没有动,被他扯开的绷带还挂在他的身上呢,只能任由胡觉摆布,被迫吃完了面。 亚菲尔吃起人类的食物来根本毫无享受可言,完全食不知味。 “谢谢!”亚菲尔教养很好地对胡觉道谢,然后慢慢地躺了回去。他要分析这里的地形,以便获得最接近目的地的路线。 胡觉放下碗,很干脆的离开了。亚菲尔准备行动了。 可不到一分钟,胡觉又从外面走了进来,抱着自己的行李,利索地铺在亚菲尔里面的炕上。 “我的宿舍还没有收拾出来,今天就在这里睡了。晚上有事叫我!”胡觉把把灯拉灭了,躺在了亚菲尔身边。 妈的,这么没眼力价,活该被人甩。亚菲尔骂了一句,再一次把头蒙上了。 亚菲尔是不需要睡眠的,此时他终于明白失眠对人类的危害了,翻来覆去。 “想去厕所了?”胡觉推了一下亚菲尔,低声问。 于是亚菲尔连动也不动了。 “星……星……”过了大约两个小时,在梦中,青年低声地叫着这个字。 亚菲尔转过身,凝视着胡觉年轻的脸,突然有了一个打发无聊的计划。 原先的计划可以稍稍推迟一下,反正自己有的是时间,他要让这个人类知道,把自己留下来是要付出代价的。 第10章 外星人做临时工 胡觉是被饿醒的,他从炕上爬起来,在地上做了几个纵跳,以前的队里现在早就开始做早训了,现在闲着有些浑身不自在。 亚菲尔已经不在炕上了,胡觉看着凌乱的被子发了一会呆,自己竟然没有察觉身边的人离开了?警觉性越来越差了。 他已经被送回国了了吧!他回去会干什么?胡觉不由得去想这些事,只是一个不算太熟的陌生人啊!自己的事还担心不过来呢?胡觉甩了甩头。 队里对他没有任何安排,甚至没有介绍其他战友给他认识。胡觉也不在意,毕竟他的身份比较特殊,队里没有直接赶人他已经很知足了。 昨天指导员温晋虽然表面上在他闲聊,态度也很亲切,但胡觉不笨,温晋是在试探他。 胡觉是觉得委屈,但就算再委屈他也要留在军队里,就算让他“从天上一下子摔到地上”,他也不后悔。 两年前他还是Z国第一空军学院的优秀“养成生”,未来的战机飞行员。今后却要在这个地图上都看不见的荒凉之地当个边防警,他身份的转变得确实快了点儿。 掀开门帘走出窑洞,今天是他第一天工作,希望没有迟到。他掀开门帘的瞬间,一阵扑鼻的香味从院子西侧的灶台那里飘过来。 胡觉发现早饭已经有人在帮后勤的大爷做早饭了。那个人的背影很熟,是我们的外星客人——亚菲尔大人。 天还没有完全亮,亚菲尔就起来了。实际上他根本也不需要睡眠。胡觉还在睡,亚菲尔的动作很轻,不是怕打扰胡觉,是怕他醒了给自己添堵。 亚菲尔走出窑洞才发现自己不是起得最早的,有个人已经开始在院子里架锅烧水了。 “早!需要我帮忙么?”亚菲尔先主动打招呼,那人看到他愣了一下,弯着腰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亚菲尔,是个老人家。 “你是哪家的娃啊?不是狐大仙托生吧!”老人看了看亚菲尔吃惊地问,在这个土沟沟里哪里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亚菲尔认出了老人,是那个在黄家酒馆抱打不平的老汉。 “大爷,我们见过的,在黄家酒馆。”亚菲尔走到老汉面前,蹲下来帮他往火堆里添柴。 “噢?胡同志车上的那个?”老汉一脸的不信,看到亚菲尔点头还有些回不过来神。 “我是怕惹麻烦!”亚菲尔有些无奈地回答。 “晓得,晓得了。”老人当然知道亚菲尔所说的麻烦是什么。“不用你了,咳咳!歇着吧!对了,昨天怎么没见你出来吃面啊?”老人一边向火里添着柴一边问,柴有些湿,不太好着。 “是胡觉帮我端到屋里去吃的。”亚菲尔用手把柴一根根的摸过,然后递给老人,火苗渐渐旺了起来。 “啊,咋的,胡同志不是自己吃的?他是给你送过去的?哎,昨天一下子多了那么多张嘴,面就煮的不够了。我还以为他小伙子能吃呢,一下吃了两碗!他还说不吃肉,没让放臊子。”老人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 亚菲尔知道胡觉是一碗也没吃,一碗砸了,一碗在自己肚子里增加胃部负担呢! “有句话,娃,你别不爱听……”就在亚菲尔用单手帮老人攥菜团时,老人说出这句话,又似乎在犹豫要不要继续说。 亚菲尔停下手上的活儿,专注地看着老人。 等胡觉出来,老人早就和亚菲尔好得像一家一样了,胡觉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被老人拉来劈柴,烧火,还被数落不如亚菲尔麻利,在老人眼里,亚菲尔俨然就是个宝贝了。 早晨哨所的人一起在院子里吃饭。夜间巡逻回来的卢大队长拿着筷子,看到昨天还病怏怏的人此刻面带微笑为自己端来早饭,有点不明所以。 “他怎么在这儿?许大用,你赶紧给我过来!你让他留下来的!”卢特把队里唯一一个炊事兵许大用从马厩里叫出来,劈头就问。 “头儿,他不是您留下来的?我一早就看到他在帮范大爷干活了,还以为……”许大用委屈地看着卢特,他实在是太忙了,本以为队长开恩给找了个帮手呢? “你以为个屁,今天你又麻烦人家大爷了?我早就跟你说了,老百姓不能让人家给咱们干活,你懂纪律不?”骂完炊事员,卢特扭过头把吃得正香的通讯员叫过来,继续审问。 “这个人怎么没跟那些人一起被送走?” “是……是,范大爷说这是他的亲戚,不让送。”通讯员杨奇强咽下一口馍,赶紧解释。 “放屁,把人赶紧送走。”卢特把筷子一撂,指着亚菲尔大叫。 亚菲尔顿时停了手上的动作,尴尬地站在那里,样子很可怜。老人范升有些不乐意地敲了敲烟袋,哼了一声。 卢特没想到老人也在,赶紧站起来,走到老人身边。 “范大爷,这小子不是好来路,留在这里不方便。”卢队长对范升很尊敬。老人是他的部队在大赤沟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群众基础。 “卢队长,你这话我不爱听,什么来路不好啊,他是杀过人还是放过火啊!我老了,需要一个帮手。”老人很坚持,打定主意要留下亚菲尔。 卢特还想说什么,指导员温晋也从自己屋里出来了。 “大爷,对不起!这人属于非法召集人员,必须送回Z国去。小杨,你开车把他送走,联系一下前面的车,让他们等一下。”温晋边说边打量亚菲尔。 亚菲尔对温晋报以微笑,转身进了医疗室。不一会儿,亚菲尔就拿着背包出来了,自动走到通讯员杨奇身边,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 胡觉见亚菲尔一脸不在乎,当初那个疑问又跑到了脑子里。这个漂亮的人回国要做什么?刘禅说自愿来做“活货的人都是在外面实在混不下去的人。他回去难道是重操旧业?如果是那样还不如留下来。 胡觉向前走了几步,就要替亚菲尔说话。却正好看见刚刚进门的聂星,聂星一脸疲态,恐怕是又为四周的居民连夜看病刚刚回来。 胡觉印象中,聂星瘦了,曾令自己魂系梦萦的面容憔悴了很多,当初那油黑的长发也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 亚菲尔看胡觉的时候,青年的目光却没在看他。 “你……什么尔的,就留下了,帮大用干活。大家吃饭……今天的菜团子好吃。”卢特一边吃一边用余光看温晋,看到温晋不悦的脸,感觉今天的饭真香! “那正好,大用,我就再给你个帮手,胡觉,你来。”温晋没有再计较亚菲尔去留的事,把胡觉叫了过来。 “这是小胡,今天就归你管了。帮他熟悉一下你的任务。” “哟,那敢情好,我就缺人呢!这个小伙子看起来有把子力气。”许大用笑成了一朵花。 “什么?你让他去干做饭?温晋,你故意的吧!”本来坐着的卢大队长,一下子从凳子上跳了起来。昨天他特意去看了胡觉的档案,觉得自己真是走了狗屎运,捡到了这么一个宝,今天竟然就被温晋给他糟蹋了。 “卢队长,您别忘了,这个人上面交给我了。”温晋没有再解释,饭也没吃就回自己的办公室了。 温晋转过身的时候叹了口气,这次对胡觉的安排是不合理,但傻大个就不想想人家一个“空军特招生”为什么来这个穷乡僻壤?他得罪的人能是个小角色么? 哼!这个黑脸还是让他来做吧!傻大个就让他继续当他的好队长吧。 胡觉就这样做了一名炊事兵,胡觉没有反对。聂星听到对他的安排也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她知道这个弟弟和哥哥一样是个死心眼。 亚菲尔作为临时工也留在了哨所,暂时住在范升家。老人就像对待亲儿子一样,给他换了新被子,还亲自收拾了屋子。亚菲尔很安心的接受了,他知道他给老人的更多,人类总是需要一个活下去的寄托。 于是亚菲尔终于有了一份工作,第一个任务就是到大赤沟里去买米。 “大用,别磨蹭了,快去拉马!咱们得早点走!”范大爷拿着几个袋子,再次催促满脸愁容的许大用同志。 “大爷,您让别人跟你去吧!今天二顺不执勤。”许大用一脸苦笑着说。 “那娃不顶事,还是你吧!”范大爷不耐烦地拉着许大用的胳膊,就要往外拽。 “大爷,我还是童男啊!前几次去就差点失身了,这次还不得让她们撕吧了。”许大用就差给范大爷下跪了。 “没胆子,你一个大老爷们,还怕几个小娘们!”范大爷哼了一声,拉着马就往外走。 “我和您一起去吧!”劈完柴的胡觉把袖子放下,拍了拍身上的土,把马缰绳接了过来。 范大爷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胡觉,直到把胡觉看得有点发毛,才摇了摇头。 “你不能去,大用那样子都能怕成那样,你要是去了,我恐怕连个扣子都不能给你们队长带回来了。” “大赤沟那边也有土匪?那我就更要去了,您一个人太危险了。”胡觉皱起了眉毛,这边的治安就这么差么? “哈哈哈——”胡觉刚说完,范大爷和许大用互相看了几眼,都笑了起来。 “小胡啊,等你去了大赤沟你就知道了,土匪不是最厉害的。”许大用的表情很奇怪,更令胡觉摸不到头脑了。 “其实也不是没办法。”范大爷边笑边说。 “亚菲尔,你也来吧!小胡要去大赤沟,这事还非要你帮忙了。” 亚菲尔的好奇心没有那么重,但他现在很融入角色。 “带上这个,跟在小胡身边,牵着他的手,路上不要开口说话!”范升给跑来的亚菲尔带上一块很大的蓝布头巾,把他的大部分脸遮住了,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 “啊?”胡觉更糊涂了,但老人显然不愿意再多做解释,牵着马走在前面,胡觉连忙跟了过去。 亚菲尔拉了拉头巾,不紧不慢地跟在他们身后。 第11章 女人坡 哨所离大赤沟不算太远,可山路很不好走,车子根本就开不过来。 三个人走在一片高坡上,脚下是一大片绿草坡。夏天的大赤沟并不只有一片黄土,一些生命力顽强的植物还是到处都是。山坡上一群山羊悠闲地在草上撒欢,觅食。一个放羊汉子躺在草地上哼着小曲儿。 远处隐隐约约都是些窑洞,间或传来狗吠鸡鸣,一幅西北边疆的乡村小景。 “妹子呦~~你在那坡坡上走~~心里可想着哪个~~”就在亚菲尔他们就要走过去的时候,山坡上那个放羊的小伙突然唱起歌来,声音嘹亮,飘荡在山间。 “不错吧,俄们这沟里的人都会唱山调,劲头足得很。”范老爷子颇为得意地说。 胡觉也笑了笑,如果不是自己的身份,他真的恍惚地觉得自己只不过是个普通的隐者,归隐于山野之间。自己的心境原来已经变了这么多,从满腔抱负到得过且过了,胡觉的笑是自嘲的。 亚菲尔没有漏掉青年的每一个表情,觉得有些扎眼。 听歌是不错,但唱歌的要是太过热情就另说了。那个唱歌的放羊小伙竟跟着他们边走边唱,胡觉甚至觉得小伙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身边的某个人。 “呦,原来是给小亚唱的呀,咱们的小亚就是惹人稀罕。”范老头的话证实了胡觉的猜疑。胡觉一皱眉,这个亚菲尔真是到哪里哪里惹事。 “咱们这儿的人性格豪爽,看见中意的对象就是这样的,那后生怕是误会咱小亚是女娃了。”范升老爷子眼睛笑成了一条缝。 胡觉看了一眼亚菲尔,虽然这个人是长得很出众,但还不至于被人误会成女人。但是现在他头上缠着一块头巾,只露一双桃花眼,加之他本来又身材修长,远处看确实容易让人误会。 胡觉本来以为头巾只是用来遮挡风沙的,现在看亚菲尔确实有些不伦不类。 亚菲尔听男人给自己唱歌,看起来倒不太生气,居然也跟着哼起来。 “俄的褂子破,妹有么针儿线?为俄缝起来~~”那边的放羊人似乎更热情,虽然没有得到回应,依然接着唱起来。 “我们这儿的风俗,男娃要是看上个女娃就要唱山调,女娃不管愿不愿意都要唱回去的。小亚,咱们就别招惹人家了,把头帕掀了吧!”范升看够了热闹,笑着说。 亚菲尔还是没有摘掉头巾,反而没神经地跑到高坡的边上,朝放羊小伙笑了笑。 还没等胡觉和范升明白他要做什么,亚菲尔也张开嘴唱了起来。 亚菲尔的声音没有放羊人的大,奇怪的是却让人觉得这声音可以飘得很远,歌声是极好听的,让人舒服。 放羊人呆呆地站在原地,像一尊泥像,不只是人连他身边吃草的羊也停了下来,头朝一个方向看,看的却不是亚菲尔的方向,而山的另一边,好像这歌声能招来什么似的。 一只苍鹰盘旋在空中,也朝山那边飞去。 没人能听懂亚菲尔在唱什么,但又似乎听得懂。胡觉在脑中搜索着所有国家的语言,但都和亚菲尔口中吐出的发音不相符。 亚菲尔似乎只唱了一分钟,又好像唱了很长时间,等听众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亚菲尔已经谢幕了。 “你唱的是啥?”范老头忍不住问,这个时候亚菲尔要是说自己是巫师,刚刚念得是咒语他都不奇怪。 “我在用我们星球的语言给同类汇报现状。”亚菲尔清了清嗓子很正经的回答,但他刚刚说完这句话,头上就渗出了汗珠,亚菲尔用手托住了头。 “咋了,不舒坦了?”范升没理会亚菲尔的“胡言乱语”,看亚菲尔惨白的脸色担心的问。 “……”胡觉疑惑地看着亚菲尔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字,但显然他也没把亚菲尔说的话当回事。 看吧,自己说实话人类也不会相信,为这个理由评定自己“透露星球机密”而受到惩罚,自己真是冤啊。亚菲尔好不容易压下惩罚所产生的灼热感吐槽道。 “妹子——你有汉子没?要是没有,你看我怎么样?”小伙听了亚菲尔的“情歌”似乎更加激动了,再也没有唱歌搭讪的心情了。 “你——”亚菲尔认为既然人家问了就要给个回话,懂礼貌是很重要的,刚刚朝小伙回了一个字,手就被人拉住了。 “别闹了!”胡觉低声吼着,拉着亚菲尔的胳膊胡觉快步走过了羊群,留下一个暗自神伤的放羊人看着自己中意的人被“他家汉子”拽走。 直到小伙子被远远地落在后面,胡觉才放开亚菲尔的手,自己牵着马,走到了前面。 “哎,这孩子太正经了,小亚,咱们别再惹他了。”看着胡觉走远了些,范升小声的跟亚菲尔说。 “是呀,不过您看起来很是乐呵。”亚菲尔看着胡觉的背影说。 “我像那么为老不尊的人么?”范升一脸严肃,亚菲尔耸了耸肩,把头巾围得更紧了。 此时走在前面的胡觉还不知道自己被这一老一小算计了。 “前面的那道坡叫做女人坡,过了女人坡就是大赤沟了。你走在我的后面,让小亚跟着点儿你。”范升抽着旱烟,走到胡觉前面,边说边给他指前面的一道山梁。 和其他地方没什么区别,荒凉的黄土坡,但坡上边立着很多高矮不一的木头杆子,杆子上挂着一些五颜六色的物件,太远看不太清,像一棵棵锦簇的花树。 “这里有土匪?”范升先前的话让胡觉疑惑,不得不这样猜想。 “怎么会,就是一群女娃娃。我们沟子有个传统,凡是没嫁人的女娃到了14岁就要住到女人坡这里,直到被汉子娶回家。”范升笑眯眯地说。 “……”胡觉想到炊事员许大用当时提到这里难看的脸色,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恐怕这些女孩不会都是含蓄矜持的小家碧玉吧!”亚菲尔走到胡觉身边,笑了笑,挽住他的胳膊。 “要是有婆姨的汉子就没事了。”老人磕了磕烟袋,朝亚菲尔努了努嘴说。 直到现在胡觉终于明白老人的用意,虽然觉得荒唐但也确实没有其他办法了,队里只有聂星是女人。想到那个人,胡觉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 早些时候,在山坡的另一面,几个人骑着马,在山路上慢慢地走着。 “二当家的,刚刚唱山调的是男的还是女的?贼拉好听了。”坐在马背上的人还没有马高,脚将将够着马蹬,为了防止被马牢牢地拽着缰绳。 “你听得懂?”他旁边的一个人骑着一匹杂毛瘦马,在几匹马里显得最寒酸,当然坐在他背上的男人同样邋遢就是了,满脸的胡子乱蓬蓬的,像个要饭的。 “不懂,就是觉得中听!”矮子挠了挠头发,不好意思的说。 “我也不懂,不过人倒或许认识。”还没等矮个男人琢磨过来,邋遢男人策马向前奔去,那速度十分惊人,很快就消失在人们的眼前。 霍景伤勒住马,在一个小山坡前停了下来。胡乱地抓了抓本就乱蓬蓬的头发和胡子,遮住了自己大半张脸,不用照镜子也知道造型很“时尚”了。 环顾四周,目之所及坡上最醒目的是根根木杆上挂着的绣工精美色彩艳丽的荷包。不熟悉当地习俗的人一定会以为这是哪家的小贩招揽生意的招数,可霍景伤明白,这些荷包不是一般人“买”的起的。 霍景伤看了一眼那些荷包,翻身下马。没有要上坡的意思,牵着马走到旁边的草地上坐在了下来。 “是那个人!真的是他!快去叫彩凤姐。”躲在山坳里的一个女孩子捅了捅身边的同伴,兴奋地说。 另一个女孩揉了揉眼睛快速地跑走了,看着同伴跑去报信,女孩从山坳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根羊鞭,气冲冲地走到霍景伤面前。 “你怎么不上坡啊?没种!” 霍景伤懒懒的抬起头,看到女孩红扑扑的脸,笑了。 “我们认识么?小姑娘。”见掩饰失败,霍景伤装傻道。 “呸,哪个不认得你这个土耗子,彩凤姐怎个看中了你这个。”女孩见男人不认账,顿时火气更旺了。 “好久不见,红燕子,你阿娘阿爹还好么?”霍景伤暗自叹气,看来这一关还是逃不过去,比起前几天的真枪实弹,你死我活,现在更加凶险。 “你这个没种的男人,俺姐哪里不好?你为啥不要她的荷包?”红燕子大骂,为自己的姐姐不值。 “你姐姐是好女人,不过我是坏人,是土匪,没法再一个锅里吃饭。”霍景伤说这话的时候没有继续用吊儿郎当的语气,他说的很真诚,只是女孩可不这么想。 “一个贼,当然不会是好人,谁叫俺阿姐看上你了呢,俺们大赤沟的女人不管自己的汉子是好是歹,认准了就一辈子跟定你了。”女孩声音很大也很好听,霍景伤突然坐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开始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女孩。 女孩被他看得脸发毛,但依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她要帮着她的彩凤姐看着人呢。 “胆子不小啊,既然知道我是干什么的,还敢站在这儿,你就不怕我对你干些土匪会干的事。”霍景伤说着慢慢向女孩靠近,女孩眼睛瞪得大大的,退了一步,把手中的鞭子横在胸前,满脸都是戒备,但并没有要逃走的意思。 霍景伤暗自摇摇头,摸了一把自己满脸乱糟糟的胡子,大赤沟的女孩子不好吓唬的。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女孩一惊转过头。 那是由十几个人组成的马队,他们每个人都穿着藏青色的布卦,腰上却扎着红布带,枪就露在外面,一点要掩饰的意思都没有。这些人匪气十足,一看就不是好相处的。 为首的一个大胡子男人经过少女和霍景伤身边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眼睛盯着女孩,突然大笑起来,翻身下马。 男人边笑嘻嘻地朝女孩伸过手,女孩灵活得跳开了。 其他四个人骑着马不动声色地围到了女孩的背后,女孩和霍景伤被夹在了中间。 “中间那只土耗子,还不快滚!等咱们郝家寨的弟兄们把你穿在木杆子上呢?”一个男人用手指着霍景伤大骂,口气很是狂妄。 郝家寨?霍景伤知道这是大赤沟南边的一个土匪窝。 “妹娃,你的荷包是哪个,哥要了。”为首的汉子拍拍胸脯一副事在必得的样子。 红燕子用手推了霍景伤一下,示意他离开。 霍景伤看了那些人一眼,真的把女孩留下,退了出来。慢悠悠地继续躺在山坡上望天。 那些男人朝男人骂了一句,骑在马上围着女孩转圈,女孩想跑也跑不了。为首的大胡子汉子盯着女孩的眼睛几乎要冒出火来。 红燕子微蹙眉头,别过脸,找到一个空隙钻了出去,跑下山坡,但或许是由于太急,一不小心栽倒在地上。 大胡子汉子边笑边走上前,刚要去抓女孩,就被一颗石子打在了手面上。 “哎呦,谁他妈的扔的。”大汉抬起头,看到一个牵着马的年轻男人正站在不远处,冷酷地盯着他。 女孩似乎也没想到会有人,抬起头看,就这样愣住了,连起来都忘了,好俊的汉子。 第12章 冷血的与可爱的 来人见女孩不起来,以为女孩受了伤,看向大汉的眼神更加犀利。 这个人就是连外星人都评价“热血得过了头”的胡觉。这边的事情他一早就看见了,之所有没有动,是因为女孩身边有那个男人,虽然从身份上讲,那个人实在算不上朋友,但潜意思里胡觉还是认为男人一定会出手管这件事。可事情出乎他的意料,男人竟然袖手旁观! 虽然知道现在上去和十几个拿着枪的人对着干实在不理智,但身为军人的胡觉还是走上前,挡在女孩和大汉中间。大汉这回真的怒了。 “你他妈的是哪里冒出来的,耽误老子的好事。”说完就朝胡觉扑过来,胡觉是经过格斗训练的军人,怎么允许汉子近身,侧身闪过的同时,一掌劈在大汉后背,这下可不轻,汉子也没想到这样个竹竿样的男人力气会这么大,大叫着反扑过来。 胡觉不想再和他缠斗,擒贼先擒王,制服这个人,其他的喽啰就会投鼠忌器。于是对土匪向来没什么好印象的胡觉这回真的没有留手,就在汉子再次扑过来的一瞬,青年一把抓住汉子的手扭到身后,用膝盖撞上汉子的肚子,汉子还来不及惨叫。胡觉的手肘又狠狠地砸上他的后背。动作干净利落,再没有给汉子反击的机会。 在场的人一时间忘了反应,几秒钟后周围人的眼里渐渐浮现出古怪的神色,大汉的手下不像为自己的老大担心,也没有要过来拼命地样子。 直到女孩从地上利落地跳起来,也是一脸奇怪表情地看着他,胡觉发觉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 “啪——”就在胡觉发愣的瞬间,一鞭子抽到他的身上,还没等青年反应,又一鞭抽了过来。 看着被自己救了的女孩此时高高举起的羊鞭,本来全部力气都用来压制汉子的胡觉竟一时忘了躲闪,好在鞭子抽在身上并不重,女孩仿佛根本没有用力气,不过她的第三鞭子却被人牢牢抓住了。 红燕子觉得自己的鞭子好像被野狼咬住了一样,怎么也拽不动了,顿时气急,等看清楚了人一时间竟忘了再去拽鞭子。 怎么会有这么白净禁看的妹娃呢? 就在胡觉还在发愣的时候,他手下压着的土匪头子两眼通红,从地上一下子蹿了下来,向一头发了狂的狮子,扑向胡觉,胡觉出于本能又一脚把人蹬翻在地。 “呸!老子干你祖宗,敢截我图三的喜,老子要办‘全狼宴’,有种你就跟。”汉子吐了一口血沫恶毒地看着胡觉,一副要把他生生嚼碎的狠样。 周围的人听了‘全狼宴’这三个人都吸了几口凉气。连跟在胡觉身后,一向乐呵的老爷子也不再摆弄他的旱烟袋,皱起了眉,走到图三面前一拱手。 “图三爷,卖我老头子个面儿,这小子是我侄子,从外地来,他不懂这大赤沟子的规矩,再说了他是有婆姨的。”说完一拉亚菲尔,亚菲尔很配合的走到胡觉身边。 “操,一句不懂事就完了,我们三爷要是这么放过这小子,将来还怎么在这峡子里混啊,要走也行,把一只手留下。”图三的手下此时见人服了软,也横了起来。顿时那些土匪把他们几个团团围在中间,拿着枪对着他们。 胡觉暗自攥紧拳头,冷眼看着那些趾高气昂的土匪。已经看准了打算先把匪首制服,他几年特种兵可不是在看孩子。 范升此时也知道这事不能好了了,这个图三是远近闻名的霸道货,一口能把人咬死,虽说这个小子功夫不错,不过一只虎也架不住一群狼啊!现在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不能让这个年轻人有事,要不然对不起队长。 霍景伤在旁边看的明白,身体动了一下,却因为一声清脆的话语打断了他接下来的动作。 “三爷,我们是从外乡来的,不懂贵地的风俗,还请多多包涵。” 图三就看见了面巾下“女人”的脸。然后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唾沫。 其实亚非尔的声音不是很像女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在众人耳中的话语竟然是极为婉转好听的。在看到头巾下的面容,几乎所有人都愣在当场。 “包涵……这个原来是这样,但是我倒是没什么,只是你男人让我下不来台,总得有个说法。”图三的语气立刻柔了一大半。 看着胡三满脸的猥琐相,胡觉眉头皱的更紧了,觉亚菲尔简直是在胡闹。 “没你的事,让开!” “三爷说了算。”亚菲尔似乎没有听到胡觉的警告,反而把青年挡在身后。 此时图三眼中的“女人”轻轻皱着眉,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他百爪挠心,心里这个郁闷,怎么那个毛都没长齐的愣小子这么有女人命,能睡这么个仙女儿。 “你汉子坏我好事,这样吧,我的喜宴也要个喜娘,你就来我的寨子里做做饭,张罗一下。这事就算完了。” “好,等三爷的喜宴一到,我一定去。”亚非尔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干脆的连图三都有些惊讶。 霍景伤听到这里知道这里已经没自己的事了,嘴角一翘,他自己还有事。于是翻身上马,直奔镇子而去。 “你要是跑了我上哪里去找你们。”图三心里美翻了天,脸上却装作凶狠的的说。 “有我老头子作担保,我是跑不了的。”范升此时连忙再次打圆场,图三朝身后使了个眼色,身后两个大汉就催马绕到了胡觉他们身后,一个汉子顺手把他们的马缰绳从范升手里夺了过来。胡觉想动,范升冲他摇摇头。 “这样吧,看你们也是到镇子上买米的,我就帮你们把马牵到粮站去,等事情完了就让你婆姨跟我这两个兄弟回寨子吧。”又伸出手去想摸红燕子的脸,被少女嫌恶的躲开了。图三也不生气,示意手下牵一匹马给少女。 “妹子,三日后就是我的好日子,你这个喜娘一定要来啊。”图三说完,又朝亚菲尔看了一眼,催马率先走了。 见主子走了,那些喽啰也撤了家伙,狠狠的超胡觉他们啐了一口,也跟着走了。 少女默默的牵着马走到胡觉身边,朝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我的事不用你们管,你们快走吧!你的婆姨要是进了土匪窝就回不来了……你的婆妮禁看得很,和你很配。”红燕子低着头走到胡觉身边,用胡觉才听见的声音说道,而后也翻身上马跟着图三他们走了。 胡觉没想到事情竟是这样结束,但他也没有冲动到现在上去救人,一言不发的看着人离开。 “抢新娘”是大赤沟这里历来就有的老规矩,只要你够强,抢来的老婆更令人羡慕,女方也不全然是受害者,毕竟只有好女才值得人去抢。 但也有一些想吃天鹅肉的懒蛤蟆,女方要是实在不乐意就要找个更强的人来“截喜”,就是“抢中抢”,抢赢的一方可以带走新娘。但如果有人还是不服,那就要摆“全狼宴”。如其名,这顿饭的所有菜都必须是狼肉,狼肉不能去买,也没地方买,要那个摆宴的人独自一个人到狼群栖息地野狼谷去抓,是玩命的做法。 听了范升的解释,胡觉一时间愣在当场,怎么这里竟然野蛮到这个程度。 亚非尔看着青年紧皱的眉头,虽然到了现在他也知道这只是地方上的一种旧习,不过对于一个受过人类高级教育,并有着无聊正义感的人类。 “看来你打算英雄救美了。不过,你要是去了,我可能要倒霉的。”亚菲尔叹口气,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胡说什么!我是去镇子上把马要回来。”胡觉厌恶地看了一眼亚菲尔,对于刚刚他对于那些土匪近似于勾引的举动十分反感。 “你们先回去,和队长说一声,我去去就回。”胡觉没有理睬亚菲尔,也没等范升反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大步向大赤沟方向走去,一转眼就不见了。 “哎,我说小菲啊,你咋的不劝他,还竟给他拱火呢!你这是……”范老头追了两步,就不再追,眼里闪过一丝愧疚,这要是小子出了事,怎么向队长交代啊。 “您老回去吧,我去找他吧,那个图三不是还要我做他的喜娘么?总会卖我个面子。”亚菲尔看了一眼范升,朝他笑了笑。 “你这个孩子是真不懂啊,那就是个流氓,你要是进了土匪窝,根本就不要想全活着回来。”范升急得直跺脚。 “放心,我没别的本事就是会跑。”亚菲尔根本没把老爷子的话当回事,用余光撇了一眼旁边的草垛,自己本来以为那个男人会出手救下他们,他绝对有那个本事,没想到真是冷血,比他妈的自己这个货真价实的外星人还冷血。 这种不干多余事的家伙还能算是人么?亚菲尔觉得自己的胡觉可爱多一点,充分展示了地球人的可爱——幼稚,鲁莽。 他这么可爱的人死了太可惜! 第13章 外星人的可怜地位 亚菲尔一路溜溜达达的朝大赤沟走,越往镇子里走,就越感觉一股说不出来的兴奋,亚非尔觉得自己的每一条数据丝都在轻颤,前面是个好地方。 风越来越大,沙子到处乱飞,亚非尔裹紧头巾,朝着前面隐约的的高大阴影走去。 很快一个高大但却显得破败的牌楼出现在亚非尔的面前,牌楼是用粗木桩搭建的,周围是低矮的土墙。亚非尔看了看四周,一些面色蜡黄,神情麻木的人类,正坐在牌楼旁边的土窑里避风,他们好像成了一道凝固的风景,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他们的身边一般都放着一个桶,有的人身边是几个羊皮水囊。 亚非尔看了看立在土窑旁边的一块木牌子,上面歪七扭八的写着“水站”。 看到亚非尔有人开始向他这边走过来。那些人脸上终于出现了神采,好像见到了猎物的蜘蛛。 “今天沟子里只出不进,滚!”一个高大的壮汉,把正要抓向亚非尔的一个男人推到一边,连头也没抬,显然这句话是朝亚菲尔说的。 其他人也就都不敢再接近亚非尔,都不甘心的又坐回到远处,好像很惧怕这个高壮汉子。 这些人绝不像普通人,按理说现在就该回头,但是亚非尔看着前面的镇子,暗自叹了口气,装作没听懂,继续往前走。他很低调的绕过那些人,打算从侧门进镇子。 “奶奶的,竟然有人不把昂爷的话当回事!难道你没听过,昂爷让你滚蛋?”一个壮硕的汉子抓住亚菲尔的胳膊,一使劲就把人拽了过来,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亚菲尔一迅速低头,身子一转手稍微一用力,摆脱了汉子,汉子见没有打中他不由得一愣。 这些人真的很麻烦,要是放在平时亚菲尔倒是不介意和他们周旋一下。亚菲尔抬头看了一下天色,难得的有些急躁。 “臭小子,你还敢躲,爷爷我——”离亚非尔不远的一个汉子嫌恶的把亚非尔推到一边,亚非尔没站稳一下子就把离他最近的一桶水撞翻了。 清水很快全都渗到了地下的黄土中,亚非尔一皱眉觉得自己真的没有想要惹事,但是有些事总会必然的发生。 “干,你他妈的找死!”那桶水的主人一把揪住亚非尔的衣服,挥拳就打,到现在亚菲尔也有些怒了,他向来不是一个肯吃亏的主,一抹红光从他的眼里闪过,不过就在下一秒外星人又放弃了,被结结实实的揍了一拳,亚非尔脸被打得扭到一边。 四周那些人都在看这边,眼里好像突然又有了神采,在这里守门总是太枯燥,终于有个送乐子的人了。 “黑狗,就为了一桶水你他娘的太小家子气了。”这时有人及时制止了男人,却是个女人。那个女人头上围着一个天蓝的头巾,身上穿着花布褂子,在这个只有土黄色的人群中显得格外显眼。 “老……老板娘,怎么您今天这个破天自己出来了?”那个揪着亚非尔的汉子显然就是那个黑狗,他现在真的像只哈巴狗一样,立刻在女人面前矮了一截,把亚非尔放开了。 “你是外乡来的?叫什么?”老板娘不再理会黑狗,用手抬起亚非尔的脸问道,并伸手扯掉了他的头巾。 亚非尔的嘴角流着一丝鲜血,可是当整张脸都露出来的时候,女人还是愣住了,接着眼里闪出一丝狠戾,但很快就慢慢平静下来。 “怎么着,我这是可把人带走了,昂子不会不给吧!”女人没有理会周围那些人,好像他们根本不存在一样,但是朝那个蹲在地上的高壮汉子问道。 “岁爷吩咐,今天沟子里只出不进。”汉子抬头看了一眼女人,说出的依然是那句话。 “岁老爷子那里我去说,你尽管放人。”女人似乎早就知道男人会这么说,也不生气,他是岁万千在沟子里众多女人中最受宠的,没人不信她说的话。 “那行,你先去跟岁爷打声招呼,人我给你留着。”藏昂是个耿直的性子,除了岁万千,谁也说不动他,极其有原则。 女人到现在也有些气了,本想发火,后来一想岁万千今天是有正事,还是不要惹事为好,眼珠子一转。 “谁跟你说这个是外人,他是我店里的新人,今天刚刚来的新货。”女人笑着大声道,她是大赤沟最大销金窝的女老板,她手下的女孩都是从外地买来的,岁万千这个早就交代过藏昂。 “来来,让这些爷们看看你的小摸样。”说完一把掀开亚菲尔的头巾。 亚菲尔现在很配合女人,这个女人可以带他进去。于是皮囊的作用再次显现出来,男人们一眼一花,然后只会张大嘴巴紧盯着亚菲尔看,恨不得看下一块儿肉来。 “他明明是个带把的。”藏昂十分正经的指出。 “哈哈,我的昂子,你不会不知道男人也是可以睡的吧,而且漂亮的男人滋味不比妹娃差。要不姐姐今天让他伺候你一回。”女人笑的花枝乱颤,藏昂本来黝黑的脸也有些发红。 “俺,不用。”或许是没有完成岁万千关于守好门的任务,藏昂心情不太爽利,闷闷的走到一边继续蹲着去了。 其他男人可就没有了顾忌,加之一听眼前这个小兔子是卖的,恨不得将亚菲尔撕碎了嚼下去。 “老板娘多少钱睡他?”一个大着胆子的汉子猥琐的问。 “哼,你也配!”女人哼了一声,把其他人的视线挡住把头巾又丢给亚非尔。 虽然跟女人走不见得是个好主意,但是留在这里更不明智,于是亚非尔把自己又裹成木乃伊,亦步亦趋的跟在女人身后,走进牌楼。 还没走多远,就有个人探头探脑的朝他们看,见到女人赶快从一个土窑里钻了出来。 “就是他!谢谢老板娘!赞布,看看这个是不是那个小子,二当家看中那个?嘿嘿!还是被咱们到手了。”一个黑脸汉子看着亚非尔大笑道。在他身后还有一个极矮的人,但却很壮实。 亚非尔这才看清,这个人是霍景伤手下的那两个人,一个叫克塔另一个叫赞布,看来自己是刚出虎口又入狼窝了。 “哼!一只小鸡仔,你还当二当家真的看上他了!”赞布撇了撇嘴,轻蔑的看了亚非尔一眼。 “不管怎么说,咱们平西坝子看上的不论是人还是货,就不能丢手。”克塔拍着胸部道。 “你他娘的要是有本事就自己去那群水老鼠那里把这只鸭子救出来,干嘛麻烦老板娘?连群水老鼠都怕的软蛋!”赞布狠狠地踹了克塔一脚。 “怕个吊!那群水老鼠除了藏昂,其他都是孬货,我这不是听二当家的话不惹事么?走,赶快去找二当家,让他乐呵乐呵!”说完克塔一拉亚非尔,就要走。 “慢着,人是我救下的,可是我没说要把他给你们,他我要了。”女人伸出手把克塔拦住了。 克塔没想到女人会这么说一时有些急。 “老板娘,您要这个货没用啊!既不能担水,也不能挑粮。” “他是男人不假,但长得不错,我刚刚和藏昂说的话你们也该听见了,要是那些人来找,我交不出人,你们可是把我卖了。人呢我先留着,叫你们二当家的来,我在大炕窝等着他,来晚了,可是连渣滓都不给他剩了。”女人说完拉起亚非尔的胳膊就走,不再看两个人。 “我操,现在的婆妮杂么都这么冲了,赞布这可怎么办?”克塔一时间没了主意,这个女人他惹不起。 “你就是傻愣子,你不知道她对咱们二当家的心思?还叫她去救人,怎么不傻死你啊!”赞布也不理他,优哉游哉地抽起旱烟。 一路上女人一句话也没跟亚菲尔说。亚菲尔倒是有时间观察四周,这是个十分落后的人类聚集地,到处都是土窑,整个镇子灰扑扑的,人也一样,街边上那些神情麻木的镇民让亚菲尔有一种那些都是没有被编辑数据的死皮囊一般的错觉。 贫穷早就印在了这些人的骨子里,似乎已经完全没有了对未来的渴望,无论是大人还是孩子。 亚菲尔倒是很想见见这里的统治者,看来他非常成功,这些人类甚至没有必要去监视他们是否会叛变。亚菲尔想到了自己星球上那些笃信数据是一切的同胞们。 街道两边大多是卖水和粮食的店铺,这里的物资十分缺乏,都是靠从外界运。镇子里的青壮年一般都去给岁万千开的金矿做苦力,每天得到一些白条子用来换水和米。 家里没有壮劳动力的,女人们有时也会为了生存出卖自己,而且大多数得到了自己汉子的同意。 老板娘就是大赤沟最大的做皮肉生意的馆子——大炕窝的女主人。 不过大炕窝倒是真没有男人在卖,老板娘也不是真的想要让亚菲尔,只是谁让他是那个冤家看上的呢?怎么说自己也是女人还是个长得不错的女人,那个冤家甚至要男人也不理会自己。 要是当初出现在女人坡的是他,自己是不是就有机会了?想到这里老板娘紧紧咬住了嘴唇。 亚菲尔不知道自己在女人心中已经上升到男狐狸的定位上,而且他也不在乎,对他来说任何人类都和自己没关系,他们只是自己的工具或者连当工具都不配。 例如前面的女人仅仅只是他近大赤沟的钥匙。 老板娘看到前面那群招摇过市的岁家亲卫队,不禁把亚菲尔挡在后面,为首的那个人叫孙白刀,是个莽夫,不过却是个身手不错的莽夫,因此颇得岁万千的赏识,也是四大金刚之一。做人没脑子,和藏昂不同,这小子人品很有问题,一不对他的脾气就要杀人,最让老板娘恶心的是这个混蛋还对自己有企图,好几次都对自己不规矩,但这事还不能和岁万千告状,岁万千也就是把她当成个摆设,没有他手下的这几个左右手分量重。 虽然老板娘很不愿意孙白刀看见亚菲尔,可这个镇子就这几个人,是一看到屁股都猜出脸的。孙白刀身为巡逻队长当然认出老板娘身后的生面孔。 “这谁啊!”孙白刀摸着下巴问。 “孙白刀,这还能有谁?是我老弟。”老板娘一看他脸色就难看起来。 孙白刀一撇嘴,仗着自己个儿高,不动声色地把亚菲尔挤到边上,老板娘刚想发火,不知想到什么,竟然站在了一旁看着。 亚菲尔不用分析也知道眼前这个家伙在人类中算个败类,不过他向来见到的败类不少,也不在意。 “老弟?”孙白刀一捏亚菲尔的下巴,仔细看了看。 “我听说了,老板娘你什么时候也卖鸭子了?这个就给我尝尝鲜。”其实孙白刀倒是对男人没兴趣,他就是在老板娘那里总碰壁,心里气不出。 老板娘刚想开骂,突然瞥见,不远处还在跟着的那两个霍景伤的人,心里一冷。 “我可是先说了,这可是平西坝子霍二当家看上的人,你要是动了,可是小心他们找你麻烦!”老板娘说完朝身后一看,孙白刀顺着她的方向就看见了霍景伤的两个手下。 “哦,我倒是要看看姓霍的能把我怎么样?把人给我带走,去大炕窝。”说完一摆手,他的手下就呼啦啦的把亚菲尔连推带拖的抢走了。 虽然是不得已,但是亚菲尔对他现在在地球的地位很不满意,低等的地球人都可以对他捏一捏,现在又成了钉板上的肉,他边走边想,难道来地球流放自己只能充当小白兔到死了?回忆起以前颐指气使到处惹人不痛快的日子,真是恍如隔世,这样的日子在持续下去他就要报复社会了。 老板娘眼看着他们把亚菲尔带走,眼里一片阴沉,这可怪不得我。嫉妒的情绪还是占了上风。 她知道那个小子落在孙白刀手里肯定是回不来了,到时候恐怕霍景伤看到的只是他的死尸了。 第14章 人为财死 霍景伤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他现在正坐在大赤沟最现代化的建筑里——岁家小楼,这也是整个大赤沟唯一一个用钢筋水泥为材料的建筑物。 虽然名字叫做小楼,可是规模可是不小,说是幢小楼,倒更像是个城堡。 岁万千是靠私采金矿发家的,是个地地道道的金老鼠,家里的油水自然不少,加之赤龙峡这块土匪多,难免不会打他的主意。 因此岁家小楼四周是高高的围墙,墙上还有密集的电网。墙内里三层外三层的守卫,把这幢小楼紧紧护在中间,比最坚固的监狱丝毫不差。只是监狱的作用是禁止人跑出去,这里是为了让人进不来。 何况岁万千是个既胆小又不慈悲的人,这样的人往往敌人多的连他自己都数不过来。 据说当初为了件岁家小楼,岁万千可是花了整整一马车的黄金,那马都被压死了,自然岁万千是不吝惜这些黄金的,他随便让手下矿工加几天班就回来了。 有人说再怎么富硕的金矿总有挖空的这一天吧,偏偏赤龙峡这个草都少长的鬼地方就属金矿多,虽然每个金矿都不大,但是储存量丰富。 霍景伤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但是每一次来都觉得这里很陌生。同样据说为了防止仇家摸清楼里的格局,一个月就要装修一次。不过霍景商不太在意,他目前没有动任何心思。 客厅很宽敞,地面上铺着的不是地毯而是一张有些发黄的皮子,被包养的很好,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踩上去很柔软。 当霍景伤踩到皮子上的时候,客厅里的其他客人明显有些不自然。霍景伤瞄了一眼脚下的地毯,没有迟疑地走到了角落的一把椅子旁坐了下来。 就在大家都在静静等着主人到来的时候,一个人大咧咧地一掀门帘走了进来。他鼻孔朝天地看了一眼厅里的客人,看到霍景伤的时候明显一愣。 图三朝霍景商冷哼了一声,开始找座位,一眼扫过去,马上两眼就再也移不开了。在客厅右侧的座位上坐着一个穿着H国军装的男人。那是个外国人,金色的头发半长的被军帽盖着,帽子下的脸异常的白皙,略显瘦削的脸上像是抹了粉一样,男子手上戴着一颗蓝宝石戒指,显得手指异常纤细。 他的两侧的椅子上都没有人,于是图三快步走到男子面前。 “这位是?”他本想和男子认识,但是当男子抬起头来的时候,图三的话就咽了下去,和这样的人自己是天上地下的区别,于是看了一眼他身边的座位,还是老老实实的坐在了别处。 其他人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没有坐过来。 主人好像总是要晚点登场。一个身材略显臃肿的男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满脸是汗,两条腿绞在一起,但看到其他人还是一动不动,最终还是慢慢地坐下了。 他的屁股刚刚沾到椅子边,“砰”的一声枪响,男人的身子就向前倒了下去,他旁边的图三吓了一跳,连人带椅子一起摔到地上。 那个男人的眉心多了一个血洞,一股骚臭的液体也同时从男人的下身流出来。 军装美男子收回枪,扫了在场的人一样,淡淡道: “反正他也是坚持不了的,我就为岁爷代劳了。” 话音刚落,不知从哪里出来四个汉子,一言不发的把尸体抬了出去,用清水清理了客厅,然后又一言不发的消失了。 不一会儿,楼下传来杂乱的枪声和人声,是机枪在扫射,又过了大约5分钟,楼下又恢复了平静。 图三此时只觉得两腿发软,知道刚刚那个人的手下此刻也都去陪他们的老大了。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客厅里侧的一个门被人打开了,接着人们眼前一花,一串串金光闪闪的珠帘出现在众人眼前。 帘子后面坐着一个人,但是从外面却看不清人的长相。 “法蒂尼少校刚刚为我解决了一个难题,这次我请各位来是有一件大事,当然不希望找一个没耐性的人。”这个声音显得很干涩,好像帘子后面的那个人被人掐住嗓子一样。 “哦,那我就洗耳恭听了。”那个外国军官把双手交叉放在腿上,微笑着看着帘子后面。 图三毕竟也是土匪出身,杀人也不少,很快就恢复了理智,他到这个时候才抬眼看了看客厅中的客人。 加上自己本来是7个人,现在就剩6个人了,除了那个来混的,和那个美男子,他身边的是一个干巴巴的老头,几乎快要干成一堆白骨了,可是眼神却不太令图三舒服,就像被老鼠盯上一样。 老头对面坐着一个壮汉,那身高几乎一丈,像座塔一样,即使坐着都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那人的双手放在腿侧,满手的老茧,是个经常拿硬家伙的主儿。 那个壮汉的斜对面坐着一个女人,女人脸上涂得厚厚的粉,身上穿着碎花旗袍,开叉很高,但两条腿又粗又壮,实在让人欣赏不来,至于这个女人长得什么样?图三实在没法从那层厚粉中看出来。 这些人好像就是从犄角旮旯里淘换出来的一样,因此才凸显出青年军官的与众不同,只不过刚刚看青年一抬手就是一条人命,图三心中知道这也是个扎手的主儿。 “我要让大家去帮我拿个东西,到手之后,五十桶水等着各位。”帘子后面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却令在场的几个人直吸气。 50桶水啊!那就是50桶的金子。是个什么物事这么值钱呢?再说这五十桶是平均分么,其他几个人有什么本事和自己分。 “岁爷,金子我不要,我要什么,岁爷心中一定有数,而且您今天这么做,好像和我们约定的有些不同吧。”青年军官第一个接了话,但是说的话令其他几个人皱起了眉,这个小白脸的外国人到底是哪路神仙,敢这么和岁万千说话。 “法蒂尼少校,一个好汉三个帮,这件事做起来不易,我有些不放心啊。”虽然帘子后的人说话时还是一个腔调,但是熟悉岁万千的人都知道,老爷子这是拿话试探呢。 “那好,我就尽量让您放心吧!”青年说完站起身,跟其他人说道。 “你们可以走了,这单活儿我接了。” 青年的语气冰冷,有着不容置疑的气势,虽然他蓝色的眼睛很漂亮,但是看向图三的时候,图三还是感觉身上有点冷。 “是这样,本来这单买卖一个人接也不是不行,既然这位法蒂尼少校对这件事有异议,那么我就各位先商议吧!” 图三看向帘子后面,岁万千这是演的哪一出儿?难道是让我们先自相残杀,剩下的接活儿?不过这事情也上常见的。 这个外国美人的身手不错,确实是仗着艺高人胆大,但是在座的几个人没有一个会正面和他交手,在大赤沟,杀人的方法从来不是光明正的厮杀。可惜了长得这么好看,希望这些人别把人弄得太惨,自己或许可以…… 就在图三想一些龌龊事儿的时候,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已经动手了,她把手上的一条手帕突然抛向法蒂尼少校,少校迅速的向后越开。同时超女人连开三枪。别看女人长得粗糙,但是身手绝不慢,她利落的跳到屏风后面,也从身上掏出一把袖珍手枪,抬手就是一枪。 女人的目标却不是他前面的少校而是她旁边的那个老汉。原来她也想独吞那50桶金。 可是显然那老汉也早有防备,几乎就在同一时刻,那个干瘦的老头向后来了个鹞子翻身,躲开了那致命的一枪,坐在老头身边的图三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但是有人比他更快,老头只感觉自己的耳边吹过一阵凉风,然后自己的眼睛就看见了身后那个漂亮男人的脸,这也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看到的最后一张脸。 而此时那个女人正捂着自己的脖子,嘴巴里全是血沫子,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像还不敢相信有人会杀她。可她的喉咙已经被那个壮汉割断了,现在图三终于看到了壮汉练得硬家伙是什么了,那是一把黑乎乎的小刀。 图三没想到这些人上来就杀人,此刻也把枪掏了出来,但是还是晚了一步,他被人踹到在地,就感觉到自己的耳朵一凉,接着就是一阵剧痛。 法蒂尼看着眼前这个阻碍自己杀人的邋遢男人,手中的匕首再次刺出去,角度十分刁钻,而且刺得都是要害之处。 法蒂尼从小就是个狠角色,他不像他的几个兄弟一样,作为H国的贵族就骄奢淫逸,反而比任何人都用功,只是为人也比较偏激,做事往往手段激烈。 “岁爷,您没事吧!”壮汉慢慢朝帘子方面鞠了个躬,瓮声瓮气地说道。 “英雄出少年,凡事都是优胜劣汰。”岁万千似乎很高兴,帘子终于被掀了起来,一个看起来50几岁的老人走了出来。大厅里的那两具尸体同样被人利落地弄走了。 此时的图三有些坐不住了,那两个人他也是认识的,可是道上有些名气的,这么快就交代了,自己算个屁,要不是那个邋遢鬼就自己,现在也死在外国美人手里了。 “霍二当家,这次可是劫了我不少好货啊!”谁知道岁万千竟然没有理会那两个救了他命的人,反而朝霍景商那边走过去。 “承蒙岁老爷子您的盛情。”霍景商淡淡一笑,劫都劫了现在再来解释就显得做作了。何况平西坝子做的本来就是土匪的营生,没什么好不意不去。 “哈哈,好胆色,我以前请他来的时候,他小子也是单枪匹马,面对几百根枪管子依然没变脸色儿。自从岁家小楼打有以来,这个家伙是首个。”岁万千听了霍景商的话不怒反笑,他是真的很爱这个人才,自己手下的四大金刚和这个人比起来就连给他提鞋都不配啊!要是这个人能投了自己,那件东西早就拿到了。 霍景商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不知道老头子打的什么主意,这次的货要是真的出动重兵押送,就是有两个他也劫不来,每次只要大当家的派自己来劫货,必是顺风顺水。显然这次又是岁万千故意放水,他这样做显然在平西坝子为自己树立了不少敌人,嫉妒往往的最利的刀。 “这次的货再加上30桶黄金,老胡这是漫天要价啊,不过谁让他有你这么个好帮手呢?要是他愿意,我出200桶金换你。”岁万千知道平西坝子的胡有酒爱财贪色,这次派人给他送去了金子和女人,为的就是让霍景伤帮自己个小忙。果然胡有酒很爽利就答应了。 “谢谢岁爷抬爱,不过我就是土匪,上不了台面。”霍景伤说完一伸手,黑不溜秋的确实邋遢的不成样子。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一会儿去大炕窝买件衣服,年纪轻轻还能差到哪里去。”岁万千心想老子是找走膀右臂,又不是找小娘们儿,管你长个啥样。 “岁爷这是抬举你。有这好事,还推三阻四,你以为你是闺女上炕啊!”图三听到这里心里老大嫉妒,这个小子明明还差点被自己崩了,根本就是块耸货,岁老爷子瞎眼了? “我看也是,霍二当家的,我马大营是个粗人,也看得出,那个胡有酒没把你当兄弟,岁爷可是重英雄惜英雄的伯乐啊!”塔似的壮汉叫做马大营,是岁万千花重金从赤龙峡外面聘来的,据说能够一个人掀翻一头骆驼,比力气从来没输过,因此人家也叫他马打赢。 霍景伤也不着急回话,而是低下头,好像是在考虑。 岁万千很满意他犹豫的态度,无论是谁,只要他有欲望,就不会是个死疙瘩。自己对这个人才是势在必得。 “被岁爷看中的一定是个英雄,我向来知道你们Z国人都一身过硬的功夫,今天实在想看看。” 就在这个时候站在一旁一直不吭声的年轻少校法帝尼突然开口说道,眼神却一贯的冷峻,根本没把霍景伤当回事。 “不好,咱们今后都是自己人,怎会打打杀杀的伤和气呢,这样吧,我在今天晚上给各位举办了个接风宴,余兴节目就是兄弟们互相切磋,要是两位有兴趣,不妨给我那些上不了台面的手下露两手。”岁万千不太愿意这两个人不和,那今后还怎么指望他们两个一起帮自己办事。不过他也知道这个H国的少校是个难惹的角色,这次名义上要帮自己,实际上却是监视自己。可是这些人岁万千私底下收了H国不少好处,也为他们办了不少事,给z国制造了不少麻烦,拿人家的手软。 “不如岁爷先说说这次我们要办什么事吧!”霍景伤也看出了岁万千对这个H国人态度不一般,不想再招惹是非,于是把话题岔开。 “是去探个金脉。”岁万千突然把声音压低道。 声音一落,周围立刻传出一片抽气声。 “岁爷您这是……”马打赢虽然人粗,但是却不傻,他知道这些做金老鼠的人都有自己的规矩,金脉在哪绝不会告诉外人,那可是要担极大的风险的。 “放心,我这次敢把这处脉告诉别人就不怕别人去抢。”岁万千有些得意的看了看其他人。 “这次的价算是公平的,不过很快就要入冬了,这个时候进谷,时机不对。”霍景商沉思了一会儿第一个出声。 “你知道金脉在哪?”图三吃惊的问出口,这个邋遢鬼怎么知道金脉的事。 “哈哈,果然是霍老弟聪明。”岁万千此时已经改口叫霍景伤老弟,这显然是故意拉拢,竟然以平辈相称了。 “莫非金脉在那个谷里?”马打赢看了霍景伤一眼,突然说道。 “难道是……红……”图三听到后立刻嘴唇有些抖,连句完整话都说不出了。 那个谷的叫红谷,只不过但凡是大赤沟附近的人没有人敢提红谷这个名字。别人或许不知道那地方的厉害,但出生在大赤沟人谁不知道那是个地狱般的地界儿。 红谷里面不要说那里是成百上千的野狼的老巢,就是那些让人防不胜防的地穴子也能把人活活吞进去。老辈人都说那里住着一种谁也不知道的怪物,嗜血,红谷的红那是人血染成的。 “哎,我也知道有些强人所难,可是最近好像也有人瞄上的那些宝贝,不下手就白白损了。”岁万千看了一眼在场的几个人,故意把语速放慢。 他这样说果然引起了其他人的好奇心,要知道岁万千拥有的金矿不下十几座,但是说道这个红谷金脉还是这么慎重,可见红谷里的这座金脉是个大宝穴,这座金脉的含金量到底有多高?“你们应该都听说过80年前,大盗客刘胡子。”说道这里岁万千似乎是看出了众人的疑惑,只说出了这个名字。除了H国的法帝尼少校其他人也都明白了,这趟买卖死了也值得做。 “既然大家都没意义,我们就提前祝合作愉快了。”岁万千笑的异常和蔼可亲。 法帝尼没有显露出不解的神色,他自然有办法知道这个大盗课刘胡子是什么人。 岁万千见众人不再有异议,十分高兴。 “今天晚上,各位到咱们大赤沟的销金窝大炕窝消遣,我做东。” 图三一听说要去大炕窝,立马两眼放光,那可是个温柔乡啊! 霍景伤本不想去,但是现在既然已经听到了金脉的秘密,不去实在是好像不给岁万千面子。只好也答应下来。 当然他不去还是因为不想看到大炕窝的老板娘,这个桃花债不是真不是自己应付的来的。 只是霍二当家的没有想到,这次一去,最难应付的还不是这个桃花债。 第15章 外星人的靠山 大赤沟不是什么旅游小镇,以前这里八百年都不会来一个外人,因此镇子上也没有旅馆。可是近几年随着岁家堡势力的壮大,他们和外界频繁进行黄金交易,又用黄金从外界军火商人口贩子那里等价交换,渐渐也会在每个月都有一些外边的人来送货、来接货。岁家堡是从不让外人进的,大炕窝就成了集餐饮住宿娱乐为一体的乡土娱乐场。 别人都叫她老板娘,以前岁万千管她叫大月亮,她是个从外面被卖到大赤沟的女人叫做哈之月儿,意思是皎洁的朗月,买她的男人按照习俗在女人坡给她标价,岁万千扔了根金条就把她带回来了。 哈之月儿整了整自己艳丽的裙摆,用保养的很好的手轻轻的抚摸亚非尔的脸,讽刺的笑了笑。 “我觉得我这名儿应该给你更合适,一个男娃子长成这副样子,真稀罕,可惜都是被人玩的命。” 亚菲尔被孙白刀的人扔到这个地方,由老板娘负责把他收拾干净,然后上桌。 亚菲尔还在沉浸在隔世为人的“痛苦”思考中,觉得人类这么干有些不地道,严重侮辱了外星人的心灵,自己急需找个好的靠山,“自强不息,自力更生”这些词亚菲尔从没考虑过,他肯定是史上最没有骨气的主角。 “我能走么?”亚菲尔看了一眼屋外站着的里三层外三层的男人终于做出反抗。 “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以为他回来救你,他是干大事的人,不会为了谁毁自己的前途。”哈之月儿一咬牙,说完回过身,把那些站在门口已经开始流口水的男人都轰走了,自己也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亚菲尔思考了一秒才知道女人口中的他,似乎是那个特别冷血的人类,不过那和自己有半毛钱关系,人类总是把自己的痛苦转嫁给别人以为这样就可以让自己的痛苦减轻。 屋子里就剩下亚菲尔了,亚菲尔放松地往土炕上一躺,这是他留在这个地方的最后一天了,要好好休息。那个要去的地方可不容易走,希望在这副皮囊坏掉之前到那个地方。 不过显然有人不愿意让他好好休息,当一个发情的人类爬到亚菲尔身上乱舔的时候,亚菲尔不得不把四肢放平,找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继续躺平思考:是激烈反抗宁死不屈,还是趁机会赶紧抱大腿,找个靠山。 所以说,亚菲尔的贞操早就死了。 那个男人本以为要遇到激烈的反抗,但是却没想到美人儿这么配合,大喜之余更加勇猛…… 过了半个小时,汉子从屋里出来了,袒胸露背,肩上背了个人,那个人有一张漂亮脸蛋儿,但此刻面色惨白,衣服破烂,身上竟是被凌虐的痕迹,一动不动的伏在男人肩上。 “不是吧,刀爷,这么快?”早就等在旁边的另外一个汉子,看到男人肩上的人时就是一愣。 “妈的,刀爷那是质量好,不在乎时间,看人都给干晕了。”另一个汉子见孙白刀不吭声以为他对男人不行,赶快拍马屁。 “刀爷,你这么干可是不地道,说好了就在这里办事的,怎么还要回家干第二回啊!”另一个汉子是韩图手下的,韩图也是岁万千的亲卫队四大金刚之一,但向来和孙白刀不对付,于是开始起哄。 孙白刀没应声,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把肩上的人向上扛了扛大摇大摆的就往外走。 “人,好像没气儿了。”一个离孙白刀最近的人,他刚刚想摸一把美人,吃个豆腐,触手确是冰凉的。 “把人给玩死了?回去还来?真是口味够重的啊!”不一会儿屋里就传来一阵笑骂声。 依旧不理会身后的叫声,孙白刀小心翼翼的把肩上的人向上抬了抬,继续向前走。 他身手不错,做事也够狠,因此周围的人都脸上有不虞之色但是却没有人真的来找他麻烦,反而纷纷让开路。但也有不长眼的。 一个身上有些脏乱的青年站在人群的最外层,眼睛看着孙白刀身上的人。 他身后跟着一个女孩,此刻女孩紧紧地捂着嘴,一副惊恐的表情,显然是听到了他们说的话。 青年的脸色十分难看,眼睛里的震惊似乎还没有散去。他抢上前,根本没看孙白刀就把亚菲尔耷拉着的头扶了起来,看到的是一张毫无血色的脸。 胡觉有些反应不过来,他甚至有些不相信那个说话刻薄,甚至神经兮兮的亚菲尔已经死了,而且死得这么简单。胡觉和他不算是朋友,甚至连熟悉都算不上,对于这个独自一个人突然出现在荒凉的公路中的奇怪男子,胡觉甚至是有些防备的。 但是此刻见到这个人竟然就这样轻易的死了,因为自己的头脑发热一意孤行。 “你要是去了,我可能要倒霉的。”耳边响起亚菲尔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此刻回想却似乎是这个人对自己隐晦的挽留。 胡觉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刚刚碰到亚菲尔的脸,谁知道青年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干裂的嘴唇张了张,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虽然看起来很可怜,不过胡觉依然吓了一跳,明明刚刚一点气儿都没有了。想到自己竟然为这么个货感伤半天,猛地把手放下了。 “把人给我。”胡觉伸出手,瞪着眼睛看着孙白刀。 孙白刀也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矮了半头此刻却红了眼的青年,依旧还没有发作,但旁边认识孙白刀的人早就开始盘算着怎么给胡觉这个外乡的牛犊子收尸了。 孙白刀既然是四大金刚之一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身高接近一米九,满脸的戾气。他和心眼多阴狠的韩图不同,他杀人都是凭着喜好,脾气火爆一点就着。看架势这场架是非打不可了。 谁知道这个孙白刀一看到胡觉,竟然转身就跑,身上扛着一个人也丝毫不见速度慢。 这个变故别说胡觉没有反应过来,没一个人想到他会来这一手,像是偷了油的老鼠。 胡觉只是愣了几秒,马上反应了过来。 “你赶快回家去。”说完不等红燕子回答,快速朝孙白刀跑走的方向追过去。 红燕子看着胡觉追出去,还在吃惊那个漂亮的新媳妇,怎么是个男人?想到青年帮自己把那些土匪轰走,红燕子的脸真的红了,原来他们不是那种关系,或许他还没成亲。 —————————————————————————————————————— 虽然我们的外星人亚非尔根本不怕被人糟蹋,但绝对不会是现在扛着他狂奔的这个人,或者说数据体。 “5号,你他妈的跑什么?一个人类你打不过么?我不能伤害人类是《协议法典》的束缚,你怕什么!”亚菲尔觉得如果他们星球都是这种货,那么离被灭也不远了,终于忍不住爆粗口。 亚菲尔因为叛变罪被流放地球,但是他除了在地球流放吃苦还有秘密任务在身,那就是收集百万年前星球留在地球的标记数据。 这些数据记录仪分布在地球的各个地方,他们记录地球的进化进程,相当于外星球留在地球的窃听器。 这些数据每个100年就会被收集起来,把分析数据传回哇科比星球。本来这个任务是很简单的,也绝不用他这个星球次席智理数据体来亲自执行,但是好像星球上层决心要亚菲尔不好过,把这个费力不讨好的事交给了他。 为了不让这些记录仪被人类无意中发现,这些记录仪安置的地点往往是人类绝无法到达的地方。 亚菲尔第一次收集的数据它的记录仪在大西洋海底,于是出现了文章开头那幕,差点被鲨鱼吃掉的悲剧。 当然身为狡猾的智理数据体,亚菲尔绝不会当单打独斗的白痴英雄,他会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例如爱慕自己的人类,那些人类往往心甘情愿为他去死。 这次他要查看的数据记录仪,也是在鬼地方,那个地方叫红谷。 他必须亲自找到在红谷某处的记录仪,那个绝不是个受欢迎的场所。 现在他的身体太弱,不能进入红谷,那里不单单有地球生物,恐怕还有点别的,反正那里的波动不对劲。依靠人类并不能安全到达那里,他不得不找个帮手。 于是亚菲尔做了一件他这辈子最后悔的的事,召唤了星球的奴仆——低级初始数据,这些都是由地球临时指挥官自己星球的战斗机器米尔负责的,但是现在米尔已经成为了地球男人的吉祥物,根本指望不上。 亚菲尔看着还在扛着自己狂奔的低级数据5号,又开始哀悼自己的命运。 好在刚刚在扫描真正孙白刀大脑的时候发现他的头子岁万千近几年频繁派人去红谷周围踩点,尤其是最近几个月更加频繁,这次封闭大赤沟和一些土匪杀手秘密聚会就是和这件事有关,虽然具体干什么不知道,但是根据分析比较,近期去红谷的几率比较大,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当然因为私自窥探人类的大脑,他又违反了协议法典,因此现在浑身都没劲儿,只能让孙白刀背着自己出来。 “我也不想伤害人类,他们不错,我在做电视的时候,那家人对我很好,每天都守着我。不过这次我真的好高兴,能成为您的手下,好高兴。”5号顶着孙白刀的脸,却像被人扔了块骨头的狗。 “别看我,从现在开始你叫做孙白刀,你要尽量学习这个人类的,要越像越好,最近这个人类有机会去红谷,你要争取这个机会,然后找个借口把我带过去,协助我找到记录仪,现在把我放下,我把追过来的那个家伙摆平。”亚菲尔颇为呕心,本来想招过来一个变形金刚,没想到他妈的一看居然是个天线宝宝。 “是要我杀人么?”5号紧张的问。 “谁要你杀他,再说你这样子不被人杀就行了。”亚菲尔捂着头,觉得数据丝有点热。 这个靠山比自己还不靠谱。 第16章 外星渣才是真的渣 他们这么一耽误,还没等孙白刀把亚菲尔放下来,胡觉就追了上来。 青年倒是很靠谱,一上来没废话就狠狠地一拳朝孙白刀击去,同时不忘去抢他身上的亚菲尔。 孙白刀虽然属性天线宝宝,但是本身还是数据替出身,有架怎么能不去打,很快就忘了肩上的BOSS,愉快地和胡觉过起招。 “放我下去。”亚菲尔终于不再矜持,低低骂道。 胡觉以为亚菲尔受了伤,攻势更快,可也让孙白刀更加兴奋。 “你两个等着。”亚菲尔心里默默流泪。 岁家堡的人这几天异常忙碌,外面的人却看不出来。岁万千坐在太师椅上喝着茶,看着匆忙准备家伙式的手下,想到自己多年的夙愿终于开始进入实质性阶段,不由心中有些激动。 关于这次他挑选的人,岁万千可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图三是个小人,而且是个没什么大能耐的小人,但是他却可能是唯一一个能带他们进入红谷的人,因为他从小就被人扔在红谷边上的野狼谷,本打算喂狼的,但是却意外没被狼吃掉,据他说还被一只母狼奶过。这就是岁万千找上他的原因,这次岁万千打算亲自出马去一趟红谷,他需要这么一个人。 至于找到其他三个人,原因就简单多了,因为这三个人够强。 那个法蒂尼虽然看起来是个小白脸,但是手上却有真功夫。他带着的兵和自己的那些乌合之众不同,都是精锐的部队。而且H国那边为了拉拢自己对抗Z国这边,很是能下血本儿。对于岁万千来说这两个国家斗得越凶,他就越有好处。 岁万千的野心就是坐享这座金山到死。这次去红谷表面上说是发现了一座巨大的金矿,实际上那里的东西可不止金子那么简单。 岁万千得意的喝了口茶,没有人知道那个东西在红谷,自己要拼了命把东西拿到手,5年前失败一次,这次绝不能再让人破坏了。 那个坏自己好事的Z国边防警叫啥来着,好像姓胡,不过现在估计他的尸首连骨头都成了狼粪了。 岁万千不相信任何人,除了他老来得子的独苗岁峰,只是现在岁峰人在别国,为他跑黄金生意,而且他也舍不得自己的儿子去冒险,但这次需要派自己的亲信去,以防那些人见到宝贝起歪心。 他想到了自己手下的四大金刚。 藏昂最忠,他是一定要派去的。至于孙白刀和韩图?这两个人都不太靠谱,一个脑子太空,一个脑子又太油。另一个,岁万千摇摇头,那是自己的保命符,轻易不能让人知道他的身份,因此虽说是四大金刚其实别人看见的也就是三个。 看了看天色,岁万千打算好好的招待一下那四个人。于是招呼了手下,一堆人浩浩荡荡地往大炕窝走。 图三还是第一次得到这么高的待遇,早就洗好了热水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看起来也人模人样。 霍景伤还是那身衣服,为人显得很低调,混在人群里毫不起眼,岁万千知道这是个不爱显摆的人,不但没有介意,反而更加觉得这种人和别人不一样。 法帝尼早就把这个霍景伤忘了,他现在的任务是盯住岁万千这个老狐狸,上面的意思是看看这个老家伙有没有什么异心,是不是和Z国的人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现在H国一直以100年前自己国家的那个豪商和当时的z国政府签订的那份土地租赁合同没有具体期限为借口,不肯承认大赤沟这个地方归Z国所有,可毕竟这里的人本质上还是Z国人,这些人要是铁了心的要东归,他们也控制不住。虽说可以来个武力镇压,但现在正是H国在国际上树立正面形象,努力搞国家经济的关键时刻,国际社会上的那些舆论自己总不能完全不顾。 好在有这个金老鼠岁万千,他不愿意大赤沟归Z国,不然他的金矿都要归公。H国找了岁万千,这个老家伙也很尽责的暗杀了几个Z国边境警和考察员,又嫁祸给土匪。一时间Z国国内听到的关于大赤沟的报道一边倒都是负面的,什么这里到处都是土匪为患,赌鬼和妓女成群,蛆虫遍地之类。 Z国国内对大赤沟厌恶至极,好像这个地方就是一颗臭鸡蛋,是自己身上的一颗毒瘤。大赤沟几乎成了落后和暴力的代名词。 或许是受了国内舆论的影响,近几年连Z国派边境警的数量都在逐渐减少,虽说大赤沟有黄金,但外面的人自认没有命享受这些夺命金。 岁万千就理所当然的成了这里的土皇帝,很像以前割据一方的军阀头子。 现在就是皇帝出巡的架势,街边的民众都被轰到了土窑里。四周都是扛着枪的岁家军。 岁万千很满意这个阵势,不时朝他的手下招手,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 可是就是这个节骨眼儿,竟然有人在打架斗殴。而且全然不顾及已经快到眼前的岁万千。 岁万千的脸立马变了样,四大金刚之一的韩图眼尖,看出了打架的一个主角儿是自己的老对头孙白刀,吃惊之余,也觉得这是狠狠的踩这小子的机会。 “岁爷,那不是孙队长么?奇怪了,他不是应该巡逻的么?怎么现在和人打起来了。”韩图假装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一看岁万千,果然老爷子脸黑的像锅底。 亚菲尔不用睁眼也知道有人来了,心里暗骂糟糕,看来这件事不会那么容易解决了。 没想到自己找了的帮手这么没用呢,5号现在是完全落了下风。虽然他也算半个哇科比星人,但5号只是普通的初始数据,既没有战斗数据体无比强悍的战斗技能,也不像智理数据体一样善于分析利弊。有好几次明明有好机会都被这个家伙错过了,真想自己亲自动手。 但胡觉也有顾忌,明明已经占了上风却放不开手,怕伤到亚菲尔,两个人也打得别别扭扭的。 周围孙白刀的喽啰早就想上前帮忙了,可孙白刀向来喜欢单打独斗,谁帮忙骂谁,也不敢贸然出手。这个时候有人看到岁万千来了,立马纷纷掏出家伙直指胡觉,把人围在中间。 胡觉并没有收手的意思,现在只想先制住这个小头目,把人救下来。 眼看孙白刀就要被压制住,一个人突然加入了战局,来人抓住孙白刀的手同时把胡觉推了出去。 胡觉感到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弹开,手臂几乎被震麻了。胡觉捂着胳膊,这才看清来的人是那个土匪霍景伤。 “这是怎么了?孙队长在这里上演全武行?”霍景伤好像根本不认识胡觉和亚菲尔一样,拍了拍孙白刀的肩笑着说道。 岁万千很满意,这个霍景伤的身手他早就见识过,这么轻易就把两个人分开,说明自己没有看错人,再一看自己的四大金刚,岁万千就气不打一起来。 “孙白刀,你在这儿演戏呢?还和个后生动起手来了?” 按理说,孙白刀已经看到了岁万千,是肯定要过去点头哈腰一番的,但是这幅壳子的瓤换了人,就完全不把顶头上司当回事了。 “是他先打我的,我又没让他跟我打架!”这句话说得像是小学生和老师告状,配上孙白刀有些委屈的表情,真是十分囧人。 亚菲尔听完真想跳下来给天线宝宝一个大巴掌,你成年了么?大哥! “你这个——”岁万千觉得今天的孙白刀比以前还要脑子空三分,气的说不出话来。 亚菲尔觉得绝不能让这个天线宝宝在说话,不然岁万千一生气,说不定就把这个家伙扔去喂狼了。 “您是岁镇长?”就在这个有些尴尬的时刻一旁的胡觉突然向前走了一步。 岁万千很少听到有人叫他镇长。因为Z国方面觉得对他这个地头蛇也不能一味压制采取了怀柔政策,就任命他为大赤沟的镇长。同时也是告诉H国,大赤沟是Z国的一个镇而已。 岁万千看了一眼胡觉,觉得有些面生,但是凡是这里的人没有见到他不低头哈腰的,这个小子却敢直视他,不由得有些奇怪,再一看他的衣着,立刻明白这个人恐怕是Z国那边过来的。 “正是,这位小兄弟是?”岁万千最拿手的就是装和善,语气显得十分和蔼。 “岁镇长,冒昧进到贵宝地,实在抱歉,我叫胡觉,是赤龙峡那边来的。今天来镇上买粮,在镇外遇见了图先生,图先生好心要帮我们买米,我就是来找图先生的,没想到我的朋友冲撞了您的人。”胡觉知道自己的身份根本瞒不住,又看到了走在岁万千身后的图三,料想他们是一伙的,现在和岁万千这样说是先把事情说开,不让图三胡说八道。 “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咱们图三就是好心肠,米呢?”岁万千一听就知道是图三惹的事,不由有些生气,他倒是不怕这个Z国的小警察,但是现在正是非常时期,能不惹事最好。 再说虽然自己现在名义上是和H国抱团,但是Z国那边自己也不能得罪狠了,弄得将来没有退路。 图三这叫一个憋气,但是既然岁万千开了口,给他十个胆也不敢反驳。于是叫手下连马带米一起送了过来。结果不但没得到美人儿还掏了自己的腰包买了米。 胡觉毫不客气的接了马,这才走到孙白刀身边,轻声的对亚菲尔说:“你怎么样?能走么?” 说完朝他伸出手,就要把人接过来,孙白刀还没有完全转变角色,这么多人看着他,有点“害羞”了,抓着亚菲尔的手有些松。 “走?我干嘛要走?”亚菲尔不但没有离开孙白刀,反而将孙白刀搂的更紧。 “什么意思?”胡觉的手缓缓放下,只是盯着亚菲尔看。 “你不要忘了我是来这里干什么的?你虽然长得不错,可惜养不活我,现在我终于找到好人家了,干嘛要走?”这套话亚菲尔说得极其利索,对胡觉态度很是疏离,好像变了个人。周围人一听这剧情真是急转而下,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个小子原来是被抛弃的二愣子。 “你说真的!”胡觉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亚菲尔这话提醒了他,这个人一开始就是和那些非法偷渡的人一样,是来这里做买卖的,而且还是那方面的买卖,但这几天胡觉已经几乎忘了这件事了。 “他不会跟你走的,他有——”天线宝宝型孙白刀好心劝他,被亚菲尔暗中捅了一下,才闭上嘴。 胡觉看了看亚菲尔,觉得有哪里不对,以为他是受人胁迫,可看起来又不像,刚刚亚菲尔和孙白刀亲昵的动作胡觉也看在了眼里,觉得或许真的像亚菲尔说的一样,他就那种人。 “小兄弟,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呢?人家的心思又不在你这里。”图三十分解气的落井下石,但现在他还没有认出孙白刀身上的那个人就是自己请的喜娘,觉得这个小白脸太不地道,家里养这个仙女,还惦记个鸭子。 胡觉扫了一眼图三,图三竟然有些惧怕青年的眼神,他是被胡觉打怕了的,立马躲进了人群里。胡觉此刻也不再看亚菲尔,利落地翻身上马,马掉了个头。胡觉一夹马肚子,绝尘而去,直到身影消失也没有回头再看一眼。 亚菲尔也没抬头看,倒是从孙白刀背上滑了下来,结果一个没站稳,摔了个嘴啃泥,还没等亚菲尔起身,孙白刀赶紧把他扶了起来。 亚菲尔本来白嫩的脸上顿时黑了半拉,样子有些滑稽。 见人走远了,岁万千终于把脸沉了下来。 “孙队长,这是怎么回事,巡街你都能寻出花样来了。” 冒牌孙白刀当然解释不出,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让本来就对他失望的岁万千更加火冒三丈。 “呵呵,老爷子,这不是刀哥看中了这只卖屁股的小兔子么?也没啥,这个牛犊子突然跑出来,要打要杀的,刀爷可是迫不得已才还手的。”一旁孙白刀的手下赶忙给自己主子解围。 “不对吧,这个人似乎是霍二当家认识的,在赤龙岭的时候。”韩图走到亚菲尔身边仔细看了看他,对着岁万千叫道。 “霍老弟,你也认识这个人?”岁万千一皱眉,问道。 “我也是刚刚认出来的,是有这么回事。不过要是孙队长喜欢,我倒是不介意。”霍景伤不太感兴趣的说道。 岁万千没想到霍景伤干大事的人也会这么糊涂,他毕竟生长在大赤沟,在他心里玩女人是男人大丈夫,但是玩鸭子就是邪性了,不正派,虽然他是最不正派的那个。 但是他倒是不介意送个人情给霍景伤,现在正在拉拢他,莫说是个鸭子,就是他老婆他也可以送过去,于是给孙白刀使了个眼色。 可是孙白刀显然不明白岁万千的意思,动也不动,双手死死地抓住亚菲尔,生怕人被抢走。 “混账!”岁万千骂了一句,决定回去在收拾这个二货,领着众人呼啦啦的向大炕窝走去。 亚菲尔这一手实在干的不地道,但是这个渣,却完全没有愧疚的意思,对他来说,人类对他怎么样都是无关紧要的。等人都走远了,亚菲尔才推开孙白刀,拍了拍身上的土。 终于留在了这里,现在要解决的就是怎么利用这些人类去记录仪所在的地方了。 但是亚菲尔毕竟是个外星人,忘了人类有句话:计划跟不上变化。 第17章 哥哥 胡觉骑着马,朝哨所的方向奔去,却发现迎面来了一队人。仔细一看发现竟然是队长路特。路特满头大汗,一见胡觉勒马奔了过来。 “你小子没事吧!” 胡觉知道是队长担心他出事来接自己的,知道自己一时冲动了,心理有些愧疚。 “没事,是我不对,让大家担心了。” “别说了,范大爷已经跟我说了,你做的对,那些土匪就是太嚣张了,要是我们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欺负百姓不管,我们还算个屁边防警。”路特性子本来就直,是个铁血汉子。也就是因为这个被人排挤,到了这个三不管地带当了个小小的队长。 “就你一个,那个什么尔呢?”路特看了看胡觉身后,问道。 “他留下了,不用管他也死不了。”胡觉懒得再提,路特虽然奇怪也没再问,他对亚菲尔没有好印象。 到了哨所,吃饭的时候胡觉也没有见到指导员温晋,一问就发现路特的脸色更加不好。 后来才知道路特之所以这么晚才来知道自己出事了,是因为范升把事情告诉了温晋,而温晋并没有第一时间汇报。 胡觉明白温晋的立场,他知道Z国的边防警在这个地方的地位很尴尬,不能轻易和那边的人起冲突。 晚上,胡觉第二次走进了温晋所在的窑洞。 得到了屋里人的同意,胡觉掀门帘走进这个昏暗的办公室。温指导员正坐在炕上看书,见他来了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胡觉没有坐下,直直地站在屋中间。他发现温晋的嘴角有些肿,他也听其他战士说了下午就因为他的事,队长和指导员动了手,虽然他们的意见经常不和,但是动手还是第一次。 “报告指导员,我是来领罚的,今天的事我冲动了。” 胡觉站的笔直,一动不动。 “你是真的冲动了还是有别的目的?”温晋听完这句话才缓缓地把书放下,语气严厉的说。 胡觉这次没有答话。 “你和你的哥哥都是一个样子,所以我才不希望你来。”温晋叹了口气,语气变得温和起来。 胡觉眼睛一热,眼泪差点掉下来。 “可是我还是想来见见他曾经战斗过的地方。” 胡觉和他的哥哥胡醒相差11岁,他们是军人世家。胡觉还在读高中的时候,他的哥哥就去支援边疆了,所在的部队就是赤龙峡哨所。 本来这仅仅是胡醒升级的一个跳板,他们父亲战友已经安排好等一年后再给他调到空虎一级特战队,那是一支极少数优秀士兵人才能进去的Z国最优秀的特种部队。 像很多孩子一样,胡醒是胡觉从小学习的榜样,在家时也是时常学习他哥哥的一举一动。可这个优秀的哥哥,没有听从父亲的安排,一年后没有申请调回来,反而决定在赤龙峡边境长期驻守,一呆就是7年,还在那里认识了聂星,一个土生土长,考出山沟又回到山沟的农家女。 他们是在一次救助因为风灾被埋在土窑里的百姓认识的。哥哥在给胡觉的信里讲到的聂星是个完美的女人,是个天使的化身。以至于胡觉在学校里看到那些对自己有好感的女孩总是忍不住和聂星比较。 后来哥哥回家探亲,胡觉第一次见到这个差点成为自己大嫂的女人,当时还是17岁的胡觉,心脏第一次为一个异性跳动,女人有两条黑的发亮的长辫子,嘴边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他们在家里仅仅呆了2个星期,哥哥就因为大赤沟出现土匪拦截商队事件,不得不提前回去了。 聂星则多呆了一个星期。父亲并没有给这个准儿媳好脸色,他本来已经和他的战友订好了,两家人要结亲家。 这个突然闯入的女人显然破坏了他们的计划,认为聂星是个企图飞入枝头变凤凰的有心计的女人。 聂星极其懂分寸,她一直微笑着对待着各种不公正的待遇。为了聂星胡觉和他父亲吵了很多次。 聂星走的时候,还送给胡觉一个香包,说这是他们那里保护人平安的信物,他哥哥也有一个,虽然知道聂星送他和送给哥哥的意义不同,胡觉依然暗自欣喜。 可是香包没有保护他哥哥,就在聂星回去半年以后,胡醒在大赤沟牺牲了。胡觉他们家仅仅收到了一封阵亡通知书,连尸体也没有,说是找不到了。 来人委婉的说出他的哥哥死在了一个叫做红谷的禁地,那里是狼群的聚居地。 至于胡醒为什么要到那里去,没有人知道,由于并不是执行任务时牺牲,而且他是一个人独自去的,甚至还有人说胡醒和那边的土匪有些不清不楚的瓜葛,因此连烈士也算不上。 胡爸爸的气愤更多于悲伤,好长一段时间,胡觉都没有听到父亲提起哥哥,好像这个人从来不曾存在过一样。 胡觉报考了父亲为他选择的Z国第一空军学院,并以优异的成绩被录取。 包括他的父亲在内,很多人都认为他将是颗军界新星,可就是在毕业之后,他选择了离开繁华的大都市,毅然瞒着父亲走上了和哥哥一样的路。不是他有什么高尚的情操,而是他执着的认为胡醒不会那么简单就死了,没有见到尸体,他就可能还活着。或许他是在执行某种秘密任务,不能和家里联系。抱着这个期望,胡觉来到了这个位于赤龙峡的Z国最偏僻的哨所。 温晋虽然只有30几岁,但是却在这里呆了七年了,因此他和胡醒曾是亲密的战友,胡觉在哥哥给他的信里也知道了这个外表斯文脾气火爆的指导员。 “你哥是个好队长,要是没有他,或许我已经当了逃兵了。当时我们几个新兵蛋子第一次进到赤龙峡时很多人都被这个破烂环境吓傻了,还有的夜里偷偷的藏在被窝里哭。”说到这里,温晋扶了扶自己的眼镜。 胡觉明白那些人的感受,自己第一次来这里也在瞬间动摇了,听说毕竟不能代替亲眼所见。 “那天晚上你哥就带着我们参观了一下这里百姓的家,那是没法形容的,我甚至当时想,这些人为什么还有勇气活下来,还活得很……认真。”温晋想了一会儿才说出这个词。 “回来我们就觉得我们真的没有资格抱怨了。” “大赤沟是个最大的土匪窝,匪头就是岁万千,范老爷子的儿子和媳妇都在10年前被岁万千以挖矿的名义掳走了,说是要给工钱的,但是那些人恐怕早就死在矿场了,一直没有消息。”温晋说道岁万千的时候紧紧攥着拳头,眼里满是恨意。 “我哥也在和他斗?”胡觉听温晋也这样说有些吃惊,其实他也怀疑他哥哥的事和岁万千有关,这次贸然进入大赤沟确实不仅仅是为了救人或是把粮食运回来,他还为了去看看那里的情况,没想到被温晋看穿了。 “你不知道胡队在这几年里都做了什么?要是没有他,赤龙峡周边的这几个村子早就变坟场了。现在虽然村子里也有人在为岁家挖矿,但那都是自愿的,也会领到工钱。以前他们就是生抢人,死在矿上的人不计其数,在这里欺男霸女。”温晋看过那些岁家军嚣张的样子,他们根本不把人命当回事。 “难道我们就放任他们这种行为么?”胡觉也看到了那些人嚣张的嘴脸,相信这些事他们做得出来,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又想到了亚菲尔。 “还是这片地归属问题的尴尬,我们管名不正言不顺,而H国那边更是恨不得岁万千把百姓都杀绝,他们更不会插手。”温晋似乎不想再多说,又叹了一口气。 “我今天没有及时告诉卢特你去了大赤沟,就是怕那个火脾气会冲动,让岁万千抓到把柄。我要保护他和这个哨所,不能再看着他走你哥哥的路。不管你来是为了什么?这里都给不了你答案,回去吧,回到你的世界去。” 胡觉知道一开始温晋就不欢迎他,他开始就看出了自己的目的。 “我哥哥真的死了么?你见过他的尸体了?”胡觉开门见山地问。 “我不知道,这事你不要再问,我没什么要说的。”温晋摆了摆手,不想再说这个话题。 胡觉从温晋那里出来不但没有丧失信心,反而觉得这件事疑团重重,自己的哥哥到底出了什么事? 那个岁万千和哥哥又会是什么关系,如果哥哥出事了,会不会是和他有关,胡觉满脑子都会问号,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哨所外面。 夜风吹走了闷热,却吹不走青年的疑惑。 “小觉你还没有睡?”聂星背着药箱和胡觉打了个照面,女人的短发有些乱,满脸的灰尘,是刚刚出诊回来?胡觉看了看,发现就她一个人。 “你去外面出诊了?这么晚?” “有个村子在流行痢疾,有些孩子情况比较严重,我去了几次,没办法,这里的卫生条件太差了,尤其是饮用水。”聂星有些疲惫,消瘦的身体更显得单薄。 胡觉看着女人,更多话他说不合适,毕竟自己不是哥哥,但是这个女人完全没有因为哥哥的事忽略她的病人,就像哥哥从不在乎自己的前途执意留在这个地方一样。 “别担心,我没事。我去找队长,看看能不能派人去外面再买些抗生素,这里的药已经不够了。你早点去睡吧!”聂星看出了胡觉对自己的关心,笑了笑像5年前一样拍了拍胡觉的头,朝卢特队长的窑洞走去。 胡觉摊开两只手,望着朦朦胧胧的月亮,女人的笑和5年前的笑不一样了,那里包含了太多的沧桑。 第二天,当卢特说起去Z国买药的事,胡觉表示愿意去。温晋以为他终于想通了第一个表示支持。说哨所的其他人都是老兵了,几乎和那个世界脱节了,只有胡觉是新来的,对大都市还是比较熟悉的。同时又暗示胡觉的父亲是个老干部,拿到审批也比较容易。既然指导员都说了,其他人也表示同意。 可从这里去Z国的一路不太平静,卢特这次还派了刘禅和胡觉一起搭档去Z国。临走的时候,温晋再一次暗示他可以不必回来了,胡觉没有表态。这次他回去一是为了买药,另外就是去想去查一查当年的档案,看看能不能查出什么蛛丝马迹。 就像胡觉根本没有想过还能遇见亚菲尔一样,亚菲尔也没有想到自己下一个目的地不是红谷,而是Z国。 第18章 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 当岁万千和他的贵客在大炕窝接风的时候,岁家的管家风风火火的从外面冲了进来。一进来就“扑通”一声跪在岁万千面前,一句话没说就开始大哭。 那个时候,大炕窝正是一片群魔乱舞的景象,图三还没来得及从女人肚子上爬下来,就被这哭声吓得差点滚下炕。 法蒂尼倒是很平静的坐着喝自己带来的高级红茶,不过那哭声太过惊悚,一碗茶就顺势泼到站在他面前的孙白刀身上。茶很烫,孙白刀被泼上了,立马一跳,吓的跑到了岁万千身后。 法蒂尼顺手将茶杯扔进垃圾桶,眼中的杀意才渐渐淡去,很久没有人敢这么肆无忌惮的盯着自己看了。 前厅虽然鸡飞狗跳,亚菲尔此时却正在洗澡,洗得很欢快。刚刚孙白刀被人叫走,亚菲尔就觉得不对劲。果然马上来了两个人把他打晕扛到了这个房间,然后把门锁上就走了。 亚菲尔等人走了立马起身发现房中间有个大浴桶,于是不客气地把澡洗了。 当霍景伤开锁进门,拿着毛巾略有吃惊地看着亚菲尔时,亚菲尔也没感到尴尬。 霍景伤停了一会儿,转过身把门关上,站在门边看着亚菲尔洗澡。 他本来打算胡乱洗洗,只是现在洗澡桶里已经有人了。这个亚菲尔总是会做些出人意料的事,随即又想到这是有人刻意安排,有些哭笑不得,自己算是惹了一身骚。 “帮忙搓个背。”亚菲尔有些无耻的说,既然他都占了人家的洗澡桶了,就不怕再占些便宜。 “你倒是不认生。”霍景伤觉得有趣,走到浴桶边上,用白毛巾给他搓背。 “我们又不是陌生人……你轻点儿,我细皮嫩肉的你别把我弄伤了。”亚菲尔感到身后的力气渐渐加重,有些不悦。 男人觉得他就是个奇葩,连和他斗嘴的欲望都没有,一把将他从桶里拎出来,赤条条得被扔到铺着棉被的炕上,然后开始脱衣服。 躲在门外看着的是韩图的手下,看到这个悄悄的溜走汇报去了。 韩图听了汇报哼哼一笑,倒是要看看孙白刀看着自己的鸭子被别人睡了会不会发火。发火最好,现在那个霍景伤是个香饽饽,他要到岁爷那里闹,就有好戏看了。 可岁万千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听韩图说那边的烂事,他的管家带来的消息够他喝一壶的。 他的独子岁峰因为一批货在Z国被海关扣下了,这批货是海洛因,可冤就冤在岁万千虽然几乎什么都做,但是从没有做过毒品生意。倒不是他有什么原则,而是地理条件不允许,大赤沟既不是毒品产地,也没有多余的人力进行加工,更不会有人千里迢迢来这里贩毒。 这次岁峰是被人陷害了,人赃并获,足足500克。还恰好赶上Z国严打,人立马就被收审了,连托个关系都没来得及。 岁万千一收到消息就差点犯病,他是知道Z国对毒品的态度的,这次自己的儿子遇到大麻烦了。 “那边根本不让见少爷,他们就是吃定少爷了。”和岁峰一起出去的管家岁和乐边岁万千哭诉。 “哭屁哭,小峰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岁万千喘了口气问道。 “少爷向来会做人又有手腕儿,即使是谈不成生意,也从来没有和谁红过脸。”岁和乐一边吸溜一边说。 “看来Z国那边是不肯放人的,咱们的关系能托的我都拖了,可是都说不上话。好像上面有人派出话,少爷这事麻烦了。” “他们给小峰定了什么罪?”岁万千狠狠地吸了口气,眼神变得凶狠起来。 “还没判,走私毒品这个罪名儿是肯定的了,起码要坐个十几年的牢。”岁和乐想到要是少爷真的出不来,自己也要被老爷扔进大狱里伺候了,想到这里又要哭。 “别吱吱了,还不想办法!”岁万千狠狠地一拍桌子,把管家吓得差点尿裤子。 “我通知外交部门试试,看看能不能把人引渡到H国来,可放不放人还是他们说了算。而且我怕这本来就是Z国有计划针对您的,那样的话……不太好办。”法蒂尼放下茶杯道,虽然岁峰有H国的国籍,可H国和Z国没有签署引渡条约,两国关系又比较紧张,实在没有很大的把握。 岁万千一开始就觉得这件事很蹊跷,谁有本事在海关动手脚?除非是Z国上层授意,目的是把岁峰扣在Z国当人质,来挟制他。 “小峰现在被关在哪里?” “目前在海关的临时拘留所,判了刑恐怕就会去江市的陇海监狱。要不我们就去接狱,不能让少爷去大牢里受苦啊。”管家边说边抹眼泪。 “少校你怎么看?”岁万千沉思了一会儿,问法蒂尼。 “如果只是被送到一个市级的小监狱,看起来或许真的和Z国方面没关系,我倒是可以去试试引渡方面。”法蒂尼倒是希望这件事是Z国政府授意的,因为他知道岁万千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 “你去通知霍二当家一声,请他来前厅就说有重要的事。”岁万千让手下去找霍景伤,要是真要劫狱的话,这个人最顶用。 就在这时放在大厅的电话响了起来,岁万千知道是他在Z国的手下带来了儿子的消息了。 放下电话,岁万千的脸色更加阴沉。 “看来这次真的是那边盯上我了。” 霍景伤这边还不知道前面已经乱了天,他脱掉上衣,用毛巾沾水擦着身体,精壮的上身泛着水光,丝毫不太在意旁边的活物。 亚菲尔眯着眼睛观赏,这个人类有一副不错的皮囊,够结实,如果用这个身体,或许不依靠其他人也能进红谷。 可惜亚菲尔的流放戒条《协议法典》中明确指出,流放人员没有更换皮囊的权力。 亚菲尔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虽然他有好好保护了,但现在和两年前相比无论是脏器还是筋骨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如果这个皮囊一旦被毁,虽然他的数据不会有事,可却意味着他要彻底失去行动自由了。 自己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虽然他本身并不会疲倦或是生病,但他的皮囊是人类的,这些不可避免。锦衣玉食的生活,有人使唤的日子,好像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这些伤是那次车祸?都好了?”霍景伤拉住亚菲尔的胳膊,打量他身体上的伤痕,有些还泛着红。 “习惯了。”亚菲尔冷冰冰的回答,同时把胳膊抽了回去。 亚菲尔是习惯了,自从被流放开始搜集记录仪,他必须面对各种危险,到现在还能比较齐全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男人听了他的话没发表意见,听到门外有动静,拉了被子给亚菲尔盖上了。 “二当家的您完事了么?岁家那边有人来请您了。” 霍景伤看到自己带来的手下克塔在窗户那里探头探脑,又看了看已经闭上眼休息的青年。 “我这就去。”回了一句,霍景伤掀帘子走出窑洞。 霍景伤前脚刚走,孙白刀就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 “亚菲尔大人,终于知道您了。” “你属地球人的!你的定位系统怎么了?发了信号这么半天才找到我?”亚菲尔觉得这个5号急需调教。 “我没开,平时都用不到。”孙白刀理亏的说,他没说实话其实刚刚他是看个人类去了。 亚菲尔心想你做家用电器是用不到。 “前面怎么回事?” “是代号岁万千的那个代号岁峰的衍生人出事,被他的敌对系统以私自运输使人类精神系统紊乱的化学物质的名义关押起来了。”孙白刀觉得和上司汇报要用官方语言。 “妈的!”他的上司却却因为去红谷的计划要延迟了而爆了粗口。恐怕直到这件事结束岁万千的全部精力都会只放在救儿子这件事上了,人类就是靠不住。 亚菲尔不想因为这件事打乱自己的计划,于是决定离开这里另谋出路,实在不行只有自己独自进红谷了,虽然危险,但他已经没有时间了。 记录仪的安防地是在几万年前就设定好的,但随着人类足迹渐渐遍布整个地球,记录仪暴露的危险也在加大。为此记录仪会每隔十年露出地面一次,其他时间都会被埋入极深的地下。是人类无法到达的深度。 亚菲尔利落的把衣服穿上。 “计划变更,我们今天夜里就去红谷,你去扫瞄一份红谷的地形详图,我没有记录仪具体位置的数据,只能去找了。” 亚菲尔说完却见一向积极的孙白刀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你不要说你连扫描程序也没开?” “不,扫描我会,但能不能晚点走?我要去先救个人。”孙白刀挠挠头说。 “救谁?”亚菲尔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岁峰。”孙白刀很用心的记住了这个名字。 亚菲尔有一种想要咆哮的感觉。 “你不是星际救援队来帮那些低等生物拯救世界的,是谋划侵略地球的反面角色。再说那些人类心眼儿都很坏,他们让你去救人?我看是让你去当炮灰吧!”亚菲尔不认为岁万千看中了孙白刀的能力,估计也就是让他当个马前卒。 “不是,连人类少校都说我去合适。”孙白刀想到那个漂亮的人类有些开心。 法蒂尼?亚菲尔还真的不知道这个人怎么会看中孙白刀的,难道5号长了一张任人欺负的脸么?亚菲尔看了一眼孙白刀,暗骂了一句,还真是想让人有拍他一巴掌的冲动。 亚菲尔不知道这事是5号自找的,他犯了法蒂尼的忌讳,而法蒂尼又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想到这里亚菲尔冷哼了一声,好像那个记录仪要到2个月以后才会露出地面,那么就在这里玩一把。 事情也不是全然没有转机,倒是可以借机把这个废柴的孙白刀扶上位,要他得到岁万千的赏识,这样才能带他去红谷。 为什么会选中有点二缺的孙白刀? 早些时候岁万千收到Z国手下的汇报得知岁峰的案子审得很急,被捕之后还不到32小时,就把人从海关临时看守所押往了陇海监狱。 岁万千一时也琢磨不透,事情看来确实和Z国方面有关,但是如果是他们扣押了岁峰,为什么又丝毫不重视的把人关到了一个小型监狱里呢? “不管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算炸了那个陇海监狱也必须把小峰弄出来。”岁万千心疼自己这个老来子。也许是他做的缺德事太多,原配老婆给自己生了两个儿子都夭折了,到岁万千50多岁才在外面的女人那里得了岁峰。岁峰从小就聪明,现在专门负责在外面和自己的各国买家打交道,做事漂亮体面,岁万千很得意这个儿子。 “其实也没那么麻烦,明着不行就来暗的。3年前因为D国罗丁肯监狱的暴乱,很多国家都在因为监狱保全设备的漏洞忧心,正好我国在这方面的技术比较先进,Z国方面和我国的一家保全设备公司有着长期的合作关系,其中就包括监狱保全设备。我们可以在那家公司安排人混进去,借着调试监狱设备的名义混进去把令公子带出来。”法蒂尼沉思了一会儿说道。 “少爷走了,不会有人发现么?”管家问。 “所以要找个差不多的人去暂时顶替,等他们发现了,也晚了。”法帝尼说完扫了一眼在场的人,其他人都下意识的一缩脖子,笑话,谁去谁是白痴。只有一个人还在目光炯炯地看着法帝尼,毫不避讳。 “这个主意好,那就麻烦少校了。”岁万千知道这个H国的少校帮自己是有所图,但是还是儿子重要。 “那我们就分头行动吧,我先去首府汇报拿一些文件,估计要2天时间,再和那个公司接触还要一些时间,最快五天后的傍晚出发,到了江市我们再做安排。您要找的那个替身最好是自己人,不会坏事,我倒是有个人选。”法蒂尼看了一眼在岁万千身后还在盯着自己看的人,嘴角一扬。 “我觉得孙队长很合适,办事向来利落,也忠心。” 岁万千一愣,他是不太赞同让自己的亲信去顶缸的,那可是九死一生的事。可这件事要靠这个法帝尼,再说和亲信比起来还是儿子重要。 “既然少校举荐——孙队长,救小峰这事就托给你了,等小峰脱险我立马派人接你,委屈一下,等回来好处少不了你的。”岁万千拍着孙白刀的肩膀,语气和蔼。 5号是在地球出生的,没有经过哇科比星残酷的训练,他一直都寄居在平民百姓家里,做做家用电器,本质上是喜欢人类的,觉得他们很和善,一看岁万千对自己不错,马上点头。 “你觉得我行么?”然后受了鼓舞的孙白刀转过头问法帝尼。 “很合适,非孙队长莫属。”法帝尼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你很合适去送死。 第19章 最体面的入狱 受了表扬的孙白刀跑到亚菲尔这里求鼓励,当然不情愿意走。亚菲尔躺在炕上看着过度兴奋的天线宝宝。 “他们是打算趁乱把人换出来,有没有说你怎么办?” “岁万千说等事情过去后会来接我的。”孙白刀感到自己受了重用。 “接你?我看是没打算让你活着回来。”亚菲尔冷笑,人类的伎俩并不难猜。 “那不能,法帝尼也说这件事非我不可。”孙白刀傻兮兮的笑着说。 亚菲尔一皱眉,这是他从5号嘴里听到了第二次这个人类的名字了。 “那个法帝尼是怎么回事?”亚菲尔很奇怪,初始数据是完全不能模拟人类情感的,怎么会看起来像个陷入爱河的二逼青年。 “在电视上经常见到他,带了好多地球兵,可厉害了。原来我呆的那家人都喜欢他。”孙白刀眼睛一亮,就要给亚菲尔讲他偶像的事迹。 亚菲尔摆摆手,让孙白刀该干嘛干嘛去。自己果然是想得太多了。 亚菲尔扒着窗户看了看窗外,临街的路上停了好几辆车,岁万千正拍着孙白刀的肩膀有说有笑。 眼尖的亚菲尔也发现了坐在第一辆车上的霍景伤,男人的表情比较严肃,和自己的手下就是个鲜明的对比。岁万千还真会选人,亚菲尔有些嫉妒的想。 孙白刀他们要5天后出发,但亚菲尔必须提前去给他铺路。 第二天黎明亚菲尔顺利地混进采矿工的队伍里出了镇子。没人注意他,要是装低调,谁都装不过这个外星人。 此时朝霞染红了赤龙峡,和他来时那个黄昏很像。 窝在开往Z国边境小城哈克萨奇的矿石运输车里,亚菲尔的办事要比岁万千他们效率的得多。他通过地球卫星连接无线信号掌握了Z国方面的情况。 在这个遍布机器奸细的地球,对亚菲尔来说几乎没有秘密。但那个岁峰的消息却不多,这个人没有犯过事不在各国通缉名单上,公共聚会也见不到这个人的身影,看来是自己的同道中人。最后亚菲尔在陇海监狱的内部网上查到在一个星期后会有一批囚犯被送往监狱。为了保险起见,亚菲尔又迅速浏览了Z国所有监狱犯人情况,都是没有符合的人,时间上也不对。 看来陇海监狱的可能性最大。亚菲尔必须先孙白刀他们一步进入监狱,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暗中帮助5号完成任务,同时还要保护那个天线宝宝不被地球人玩死。自己这个超级大保姆的身份是坐定了。 矿车到达哈克萨奇近郊后,亚菲尔趁夜色搞到一辆车,开着车进入了哈克萨奇市。身无分文且衣衫褴褛的亚菲尔得到了地球人鄙夷的眼神无数。 这个边境城市经常会有一些赤龙峡那边逃难的人来,人们也见怪不怪,亚菲尔这个样子就算直接朝路人伸手要钱都可以直接上岗。 所以当这个乞丐走进银行大厅的时候,尽职的保安采取紧盯措施。 亚菲尔出来的时候破布包里鼓鼓的,保安却拿他没辙。他虽然不能抢银行伤人,但是打劫ATM机的手段还是有的,这是身为机械星人在地球最基本的技巧应用。作案工具是一张街头散发的某机构的“优惠卡”。 赃款2万块被亚菲尔塞进包里,其实本来可以拿更多,取款限额这种限制虽然亚菲尔可以无视,但保安的眼睛是雪亮的。而这2万块他仅仅买了几件衣服和几部便宜的手机。 现在亚菲尔正穿的整整齐齐地在哈克萨奇唯一的飞机场,他拿着花了50块办的假身份证在自动取票机上一扫,显示没有记录。那是当然的,机器十分忠于职守。 然后亚菲尔用手很轻的摸了摸机子,机子一抖,很狗腿地把一张登机牌打印了出来,事实证明机器比人类好对付多了。 人靠衣装在亚菲尔这里被应用的淋漓尽致,本来就长了张漂亮的脸,再加上一身名牌,亚菲尔在经过安检时都得到了更多的侧目。 当然也要归功于那张50块的身份证,虽然工作人员对身份证上的字比较怀疑,但不管查几遍电脑系统还是很狗腿的说这是真的。 “那个人真的是住在那里的,不是吧!官二代?” “别乱说,人家这是微服出巡,咱们不要泄露机密。” 听到身后人小声的议论声亚菲尔看了看身份证,人类连办假证的都不靠谱了,一甩手把身份证扔进了垃圾桶。 坐在飞机的头等舱,亚菲尔把修长的双腿伸展开,要了一杯咖啡,惬意的享受3个小时的飞行时间。这时距他离开大赤沟仅仅用了15个小时。 到了江市,亚菲尔同时侵入7家银行的内部系统短短20分钟的时间就转移了3亿元,实际上亚菲尔可以用更短的时间,但那看起就不像人干的了。这次他留下了很多线索,即使是这样人类执法者找到他已经是一天以后了。 《协议法典》只规定他不能伤害和大脑控制地球人,但却没有限制他这种无耻的行为。 哇科比星上是没有金钱概念,亚菲尔想拿多少都没事,所以在地球上的大部分时间亚菲尔都过着王子般的生活。那么亚菲尔为什么不用钱雇人帮他找记录仪呢? 因为记录仪的位置对其他星球的人绝对要保密,亚菲尔不能卸磨杀驴,也没法使用让人类失忆的脑控制。这就是《协议法典》机器坑外星爹的地方。 亚菲尔在一家高级餐厅吃着水果沙拉,还没吃完就被人围上了,来人全副武装用枪顶着亚菲尔的头,亚菲尔慢慢放下餐叉,举起双手。 高智商犯罪在江市还算个新鲜事,因此媒体一下子蜂拥而至,而亚菲尔却被人秘密地带到了一处私人公寓。 “司先生,您能告诉我你的目的是什么?我们查到那些钱只是被转移到一家流浪动物救济机构的账户。”一个略有些肥胖的中年男人把手下都叫出去后,问亚菲尔。 “因为我不认为人类值得我去捐钱。” 中年男人的脸扭曲了一下。 “那么说一说你是怎么做到的,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侵入7家银行的计算机系统,把钱转走的?我不得不承认您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黑客。” “地球上最不安全的就是机器,因为制作它们的人类本身就不安全。”亚菲尔的眼睛亮的令人炫目,那是有些妖异的光。 之后亚菲尔和这个人类执法者高层做了一个交易,给他制作一个最安全的系统,当然纯属那个男人的私人系统,每个人类都有怕被人知道的秘密,高位者尤其如此。 亚菲尔的要求很简单,做错了事当然要受罚,他只是利用特权选择了一下受罚的地点。 男人没有问亚菲尔到一个市级小监狱里去干什么,但是这件事很好办,第二天亚菲尔就被秘密地送到了陇海监狱。 这时距离岁峰被送到陇海监狱还有4天时间,2天后孙白刀他们也会来到江市。 亚菲尔被单独关进了一个监房,没有审讯也没有人来和他聊天让他改过自新。 监狱里一定也有被岁万千收买了的囚犯和狱警,他们都等着岁峰进来,所以亚菲尔一点也不太寂寞。 亚菲尔很喜欢这些被社会唾弃的人群,因为他们更忠于自己的欲望,这些人最受皮囊制作者亚菲尔的青睐。就是监狱的伙食实在是不太合亚菲尔的胃口,他比较喜欢新鲜的水果和蔬菜。 “小白脸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最近好像没有新人进来吧!”坐在亚菲尔邻座的一个瘦小的男人不礼貌的趴在亚菲尔面前看着他说。 亚菲尔的头发比较长,其实Z国监狱犯人是不允许留头发的,只是因为亚菲尔比较特殊,没有人要求他剪发,所以看起来他长得更加斯文,完全和监狱里的气氛不搭调。 亚菲尔没有吭声,继续吃饭。 “操,老子问你呢?”瘦小的男人一把抢过亚菲尔的餐盘,亚菲尔才抬头看了男人一眼。 “长得小摸样够正啊!犯了什么事?勾引人家老婆?”瘦小的男人看到亚菲尔的脸后有些猥琐地问。 “拿了点钱。”亚菲尔把餐盘拉回来回答了一句。 “小偷?操,就你这个小摸样,还用去偷?躺在床上动腰就行了,票子大把大把的。”瘦小男人摸上亚菲尔放在桌子上的手,说。 “宋福财,干什么呢?老实吃饭!”狱警义正词严地呵斥声随即响起。 “得,我晚上找你去。”被叫做宋福财的瘦小男人小声说,然后真的老实的开始吃饭。 亚菲尔扫了一眼其他犯人,那些人探头探脑的朝这边看,看来刚刚和自己说话的那个人类还是有些分量的。亚菲尔其实不关心这些,只不过现在有些无聊。离岁峰进来还有2天半的时间。 晚上的时候,那个宋福财没有来找亚菲尔,亚菲尔知道他是暂时都来不了了。 那个高官是交代了话,狱警们虽然不知道这位是什么来头,但是好好对待总是错不了的。倒霉的宋福财无论在监狱里有什么来头,总免不了被关几天的命运。 亚菲尔心安理得的享受着高级别的囚犯待遇,在这里他从没想过要保持低调委屈自己。 可不刻意隐瞒真面貌的亚菲尔在监狱里就是个天然的发光体,他又恢复了以前优雅从容的样子,把谁都不放在眼里,在监狱这明摆着就是找死的行为。 于是狱警们很辛苦,几乎需要24小时盯着他,有人甚至告诫他做人要低调。 亚菲尔有些不乐意,他够低调了,为什么在这里还要低调。 “你小子够狂啊,宋哥都被你弄禁闭室去了?”来人一边组装着电路板,一边对隔壁同样在工作的亚菲尔说。 亚菲尔连眼睛都没抬,手灵巧的把把各种零件插入电路板。 隔壁的男人见亚菲尔没有搭理他,眼神一暗,突然一伸腿,把端着一箱机器零件的一个人绊倒了。所有的半成品一下子像天女散花一样飞了出去。 “报告,我看见是这个人把人故意绊倒的。”刚刚和亚菲尔说话的那个人起立,朝值班狱警汇报。 栽赃陷害。 被绊倒的人满脸横肉,一看就不是善良之辈。人被摔得很惨,牙飞了一颗。刚刚爬起来就一把将亚菲尔从座位上提了起来。 狱警从二层看到这个场景,开始向下跑,但是肯定快不过壮汉的拳头。 第20章 别惹外星人 “窝槽,NMB找死!”壮汉两眼通红,一拳朝亚菲尔招呼下去,看体型亚菲尔就是个合格的人体沙袋,只是这一拳没打实,擦着亚菲尔的脸颊偏了过去。 一些犯人竟然松了一口气,这个家伙也太鲁了吧,那么一张笑脸差点被毁了。 壮汉其实是奇怪的,明明自己是正对着脸去的,怎么会偏了呢? 实际上慢镜头是这样的:亚菲尔在拳头快要到的时候,用手快速地拍了一下男人的胳膊肘,改变了拳头的路线,自己迅速偏过头,之后又转了回来。由于速度太快了,男人就感到手上一滑,拳头就偏了。 亚菲尔不是圣徒,此时隐隐也有些怒意了。星球决定流放他就没打算让他日子过得舒服,但这半个多月来的发生的事令向来冷静的亚菲尔也感到了焦躁,数据在叫嚣着解放,获得自由。 他不后悔叛变,但是很恶心这种惩罚的方式,因此他绝不会认输。幸好要继续行凶的壮汉被值班的狱警及时压制住了,亚菲尔才及时收住杀人的冲动。 “司语,你不用工作了,现在马上回监房。”吓得一身汗的警员连忙说道。 亚菲尔放下半成品,转身就跟着狱警走了。身后那个始作俑者暗自得意。 之后几天这样的意外不断,狱警们也是人,防不胜防。亚菲尔除了没有让人殴打,暗亏是吃了不少。对此青年毫不反抗,也不去告状,狱警们也没法太明目张胆的帮他,那些人也越来过分。 这次在亚菲尔工作的手套里塞了图钉。亚菲尔的手指被划出一道长长的血口。 “看,我就说什么有来路的人,就他妈的是只小猫,等哪天老子在床上干他,估计他都不敢说。”那个宋福财的哥们叫高仁,就是整亚菲尔的人,现在和他的狱友们低声说笑着。 亚菲尔一如既往的没有争辩,捧着手走了出去。 “那小子干嘛去了?”有人问高仁。 “不会是听了咱们的话,出去哭了吧?” “我看是去等高哥呢,那小子也许是个M,就等着高哥压他呢?” “别胡嘞嘞。”高仁骂道,但心里真有点痒痒了,虽然他并不喜欢玩男人,但监狱里还不是那么回事。还有就是那只小猫怎么看怎么招人。 “我去看看。”高仁使了个眼色,其他人立马挡住了值班巡警的视线。 亚菲尔走过工作区的走廊,两边就是铁护栏,经过一道铁门就是他的监房所在的西监区,尽头拐角处有3道安全隔离门,走廊里犯人们行色匆匆,忙于把装好的电路板装箱打包。 门外是监狱的后门,那里有人专门负责把他们装配好的电路板送出去。 亚菲尔走到拐角处三道安全门处,即使看不见亚菲尔也知道外面有忙忙碌碌的搬运工人和手持武器站岗的狱警。 从这里逃出去根本不可能。门上有电子感应器,别说开门,就是碰到门,都会触动报警器。从外面冲进来也不可能,这三道门任何一道厚度都达到30公分的厚度,里外都是指纹锁和密码锁双重控制,炸药也不能轻易炸开。 “到这里来干嘛?想跑?”高仁慢慢接近亚菲尔,他抬头看了一眼头上的监控摄像头,心想这个家伙站了这么半天还没人来驱赶他,监控房的人难道不在岗。 这个认知让高仁的胆子更大了点,渐渐接近亚菲尔一把从后面把人抱住了,把他压在墙上。摄像头照不到这个死角。 “宝贝儿,你要是跟了我,我就放了你。”男人有些激动,这个小猫的身子就是软。 可还没等高仁下手,他突然感到肚子上有个东西顶住了自己,身子一僵,慢慢地低下头。发现眼前的人手上拿着橡胶手套,里面有个长条的东西。 高仁第一个反应就是那里是凶器,慢慢放下了手臂一动也不敢动了。 “宝贝儿,干嘛还来真的了,我就是开个玩笑。”高仁冷汗一下子流了下来,把手高高的举起,慢慢向后退,几乎退到了门边上。 亚菲尔也朝前走,手上依然握着橡胶手套。高仁眯起眼,突然一下子伸出手就将手套夺了下来。 亚菲尔也不反抗,站在原地看着他。高仁用手一掏,摸到的却不是什么凶器而是一个长条型的电路板。 敢诈他,现在他可以好好教训这只不老实的小猫了,他凶狠拿着橡胶手套走向亚菲尔,却发现青年的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 这个迷人的笑容几乎让高仁瞬间失神。接着,高仁听到了身后“咔吧”一声响。 高仁感觉到身后有风吹过,伴随这个突兀的声音那道厚度30厘米的铁门缓缓地开启了。 高仁有些发愣,还没等他明白过来,第二道门又发出“咔吧”的声音。 警铃突然响起来,刺耳而尖锐,有人朝他们这边奔来了,走廊上的犯人顿时打乱,有些人想趁机走过来,被武装的狱警驱赶开了,但依然有人向这边挤。 “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高仁看着依然朝自己笑着的亚菲尔,突然觉得这个笑变得可怕起来。 “有人越狱,两道安全门已被开启,请求支援!”狱警们一边汇报,一边抄着这边跑,顿时整个监狱都沸腾起来。 负责安全门的警员现在更是头都炸了,所有的仪器似乎瞬间失灵,门还在缓缓开启。 “放下武器,举起手来。”从走廊冲过来的狱警拿着枪对准高仁,摸不准他是否还有从犯。 高仁慌张无措地想要举起手,刚要解释。一旁站的好好的亚菲尔却痛苦地蹲了下去,手上都是血。 见到有人受伤,持枪的狱警更加谨慎,手上的枪瞄准了高仁。 “不要伤害人质!” 高仁突然明白过来了,这都是他认为的小猫搞得鬼,他要玩死自己,高仁的脸扭曲起来。 “是你!是你害我,我要杀了你!”说完高仁冲到亚菲尔面前。就在这时,“咔吧”一声,第三道门的安全锁也打开了—— 就在高仁转身的瞬间,“砰”的一声,门外的狱警开了枪。 男人仰面栽倒,眉心中枪,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开枪的人这才看到犯人手里举着的是一个橡胶手套,而且仅有一个人。门外的警铃声总是能让人草木皆兵,因为不可能有人单独连续打开三道门,外面以为发生了暴动,已经站满了实枪核弹狱警。 这件事最后不了了之,谁也丢不起那人,监狱的管理层尴尬的要命,花了近千万买回来的门怎么就跟纸糊的一样。一个没有任何机械经验的抢劫犯都能单独打开。 事后Z国上层当天发电质问H国方面负责制作门的公司,H国方面很快给了答复,一改平日货物既出,赶紧滚蛋的原则。表示尽快派专家组来监狱调查,配合的态度简直可以拿售后服务优秀奖。 大赤沟方面很快就得到了消息,岁万千对z国手下的办事效率大加赞扬。 郁闷的不止监狱管理层,还有监狱里伺机准备搞破坏的一些犯人,他们收了钱,打算闹一闹给监狱方面一些压力。可是现在还没闹,监狱就表示鸭梨很大了。他们郁闷的是不知道余款还能不能得到。 监狱的医生为亚菲尔包扎了手,其实他的手并没受很大伤,但血流了一堆,于是亚菲尔暂时不需要工作了。 受照顾的特殊犯人受了伤,监狱主管又被削了一顿。亚菲尔从此受到了监狱贵宾级的待遇,那些企图接近他的犯人一律关禁闭。很多人受了无妄之灾,所有人都盼着他早日出狱。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批新的犯人被送到了陇海监狱。 这批犯人一共八名,亚菲尔在跑操的时候远远的看了几眼,他没有岁峰的资料。他侵入监狱内部网后没有找到岁峰这个名字。亚菲尔开始考虑他是混在这些人之中改名换姓了,还是根本没有来。 吃饭的时候,新人被带进来食堂。如果可以用脑部扫描,亚菲尔就能很快知道谁是岁峰了,但迫于《协议法典》的淫威,现在他却不得不通过核对人类的指纹和DNA来确认身份,当然这对亚菲尔来讲同样很容易。前提是需要目标接近到他5米范围之内,可是几乎所有人都被警告过不能接近亚菲尔,新犯人也一样。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吃完饭收拾的时候一个新人趁起身洗碗的机会来到亚菲尔身边,状似无意地小声问。 亚菲尔一抬头,发现那是一个比自己高半头的年轻人,长相普通,带着眼镜正低着头洗碗,洗的无比认真。 这一刻,亚菲尔有种把脑袋缩到脖腔里的冲动。他深刻体会到了一句人类描叙心情的四字词语——悲喜交加。 通过比对,这个人就是他要找的岁峰,可他还有一个名字叫文森特,亚菲尔认识他。 地球有几十亿的人口,怎么就能遇见熟人呢?关键这个熟人还是决不能认识自己的人。 “没见过。”亚菲尔表现的很淡然,只是扫了一眼男子。 男人没有说话,他的表情很古怪也不再追问,跟着其他人走出了餐厅。 亚菲尔看人不是记长相的,因此他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这个人,直到他进行了指纹比对,才发现,自己的数据库里早就有了这个人的记录。 他曾化名基努·文森特,自己和他曾有过一面之缘。当然那是亚菲尔的心思完全不再这个平凡的人类身上,他正在努力扮演一个高贵冷艳的钢琴师,而他的目标则是那个世界的王者——一个可以带他去大西洋海底的男人。 亚菲尔是个毫不恋旧的人,对他来讲过去的一点价值也没有,无论是人还是事,可他知道人类不这么想。 第21章 赶鸭子上架 和亚菲尔的相遇让原本心情郁闷的岁峰激动起来。自己竟然在这里找到了那个人的宝贝,看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的预言是真的。他要想法设法把这个人也带出去,这是聚宝盆,现在那个人疯了一样在找这个人,无论什么事他都会答应。 又是一个碧空如洗的好日子,犯人们在满是电网的院子里跑操,亚菲尔难得没有去凑热闹,当然他有这个特权。 亚菲尔从没有刻意去隐瞒身份,那是因为地球还是比较大的,很少几率会碰到以前认识的人,尤其是当他已经跑了半个地球以后。 对于亚菲尔来说,虽然他的外貌没有改变,但和那个叫做司语的角色脱离了,为那个男人量身定做的水晶宝贝钢琴师已经死在大西洋海底了。可是他知道人类是一种比较固执的生物,尤其是一个男人认为自己是他深爱的那个人的时候。 爱情,亚菲尔对这个词嗤之以鼻。 我能和你谈谈么? 亚菲尔捡起扔到自己脚边的一团卫生纸,纸上用铅笔写出出这句话。在岁峰眼里自己肯定还是奇货可居。 亚菲尔朝他点了点头,于是两个人像地下党接头一样,慢慢走近了一个死角。虽然亚菲尔是很不想搭理他,但他现在主演的这部电影需要这个人。 “司语?”岁峰试探的说出这个名字。 “你认识我?”亚菲尔心里后悔为什么不给自己改名字叫白痴。 “你或许忘了,我们在安迪亚·法兰公爵的生日宴会上见过,那之后我们还曾一起出过海。我是基努·文森特。”岁峰有些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人,这个人看起来不太像那个高高在上的王子了,变得像个普通人。 “你认错人了。”亚菲尔表情茫然,摇了摇头,显得很迷惑。 “你不认识安迪亚·法兰公爵?”这下岁峰是彻底呆住了,忘了自己这个小角色有可能,但是他怎么会忘了自己的情人呢? “我们在一起?干什么?”亚菲尔的表情更加茫然。 “一年前你们还一起出海你还记得么?后来在海上出了事。”岁峰小心翼翼地提醒,眼前这个人的表情绝不像是装的,难道真是自己认错了人?可是这个人的名字就是叫司语啊! 亚菲尔一看男人的表情就知道是自己的坑爹名字坏了菜,只能失忆到底了。 “我只记得这个名字,以前的事我不记得了。” 这下岁峰是彻底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就在亚菲尔已经开始怀疑男人不会按自己的剧本演下去的时候,男人终于开了口。 “或许是你和我的那个朋友很像,我记错了吧!我叫文森特,在这里见到也算有缘,能和你交个朋友么?” 岁峰很友好地伸出手,亚菲尔松了口气。很给面子地和他握了手,两个各怀鬼胎的人就算接上头了。 岁峰见亚菲尔似乎很茫然,心里渐渐改变了初衷。 拥有一个岛国的安迪亚公爵和他的情人在大西洋出了事是很多人都知道。当时公爵受伤昏迷,而他的男性情人却消失了。有人说他死在了海底,但公爵坚持人还活着,花费巨资在周边搜索,没想到在这个地方能遇见这个人。 他已经忘了以前的事,那么不如让他慢慢信任自己,成为自己的工具,再放回安迪亚·法兰公爵身边。这可比仅仅找到这个人的受到公爵的一次施舍强得多了。他当然知道这个司语对公爵的影响力有多大。 现在就是要通知外面的人多带一个人出去了。 亚菲尔不难猜出这个人类的意图,这正是亚菲尔希望的,能拖得越久越好,不是他怕安迪亚但是他现在只想着把这个人快点弄回去,然后到红谷找到记录仪。 可这次事情的发展再次打破了亚菲尔的计划。本来亚菲尔的计划就是暗中帮助孙白刀救出岁峰,让孙白刀立个大功,成为岁万千最信任的人,去红谷获取记录仪数据。现在岁峰肯定不会放过他,会把他带回大赤沟慢慢调教。他会像只金丝雀一样,哪里都不要想去了,等肥了就被送到安迪亚那里邀功。 被带回大赤沟他同样无法解释自己是怎么会比岁万千那伙人还要先到这里的,势必会受到更严密的监视,所有的退路都被堵死。 孙白刀这张挡箭牌现在已经失去了效力,要想不受人挟制就必须从幕后走出来,但这对亚菲尔来说不是扬眉吐气了,而是意味着将承担更大的风险,他忍了那么久是为了什么? 这对趋利避害的智慧型外星人来讲就是赶鸭子上架。 想到这里亚菲尔突然觉得心情糟透了,漂亮的桃花眼眯了起来。 岁峰看着手里的纸条,然后将其撕碎冲进了马桶。他知道父亲这次大动干戈的要来把他弄出去是有原因的,起初在他看来这次的栽赃只不过是一些商业对手的伎俩,自己托托关系就可以出去了,但事情却一直没有音讯,很多人都收钱不干事,着实令岁峰恼怒。 难道真是Z国方面借自己要挟父亲?岁峰冷笑,那些人也太小看他们父子了。 越狱的计划很急,为了不引起监狱方面的警觉,岁万千特意叮叮嘱他不要惹事,万事忍为先。 但事情往往不是你忍了就可以没事的,就在越狱计划的头天晚上还是出了点事。 新人在监狱里总能受到特殊的待遇。岁峰虽然为人低调,但和其他犯人相比就显得格外不同,像个富家公子哥儿。老犯人最看不上这种调调,自然少不得没事找事。 晚餐的时候,一个老犯人在经过岁峰身边时朝他的餐盘里吐了口唾沫。岁万千安排的人看了就要站起来动手,岁峰严厉地把人瞪了回去。岁峰把头低下,手指不断摩擦桌子边,这是他想杀人的预兆。 这个人叫奇虎,是岁峰同监房的狱友,为人嚣张得很,本来以前还有高仁和宋福财压着他,现在他们两个一个死了,一个转到了别的监狱,这个奇虎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孬货!晚上好好伺候!”男人撇了撇嘴,潇洒地走了过去。他没潇洒多久,在经过一张桌子的时整个人向前扑倒,摔了个狗吃屎。 青年慢慢收回长腿,继续吃饭,跟没事人一样。 犯人一抬头,眼睛立刻红了,又他妈的是这个家伙。 亚菲尔耸耸肩。 “总是摔跤说明小脑平衡系统有问题,需要看病的。” 这个人就是上次高仁绊倒的那个倒霉蛋,既然上次冤枉了亚菲尔,这次就把罪名坐实好了。 “你们都看见了,不是我惹这个兔崽子,我今天不敲死你就不叫齐虎。” 齐虎抡起他小孩脑袋一样的拳头就朝亚菲尔呼过去,周围人甚至感觉听到了风声。 亚菲尔没起身,一抬腿就把齐虎踹了出去,人直接撞倒好几把椅子,直直地趴在了对面的桌子上。 周围的人都呼啦站了起来,有人甚至不相信的揉揉眼睛。警员们也发现了这边的情况,连忙往这边赶,自从亚菲尔进来这个本来平静的小监狱就变成了动作大片的拍摄现场。 齐虎饶是身体结实,亚菲尔这一脚也把他差点踢得吐血,从桌子上爬起来,齐虎吼了一声又扑了过来。 这次亚菲尔起身了,等齐虎快要近身的时候,一个侧身抓住齐虎的胳膊向后一拧,同时膝盖狠狠地撞到齐虎的肚子,另一只手把他的头狠狠地按进自己面前的餐盘里。 齐虎像只溺了水的耗子,脑袋乱扭,另一只手乱挠,但是拼死了力气也无法把脸从餐盘里抬起来。 青年单单用一只手就把一个比自己壮硕的多的人按得动弹不得。 所有的人都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觉得自己像在做梦。 狱警看到这种情形竟然没有第一时间来救人,他们本来是打算给行凶者一个电击的,可是拿着电击枪的狱警现在却不知道该电谁。 亚菲尔见管事的来了,很配合的松了手,但受害人几乎已经去了半条命,瘫在桌子上直喘气。 亚菲尔拿把椅子,坐了下来,捞过另一个犯人的饭盘继续吃,好像刚刚只是饭间运动。 岁峰是所有人中最惊异的,他不明白那个除了弹琴就是在床上伺候男人的水晶娃娃怎么突然变种了。 亚菲尔不是耍帅,只是他现在也很苦逼,浑身的数据丝像着了火,《协议法典》程序在不停叫嚣,吵得他突然感到很饿。 这就是赶鸭子上架的后果,牛X背后总有一把辛酸泪。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溜走,就在岁峰还在苦恼怎么把这个突然变得强悍的钢琴师带走的时候,最终时刻到来了。 为了保障这次监狱安全措施测试不受任何影响,所有的犯人一天都被禁止活动,直到测试结束。监狱的走廊和操场上空无一人,监狱工厂也难得的停工一天。上午10点整,保全设施测试开始了。 这次并不是重新安装保全设备,而是检测漏洞,是小型测试,不需要转移犯人,所以监狱里所以的警员都严阵以待,防止突发事件。 专家组一共6个人,5男一女,都是H国人。他们身穿西服,胸前别着工作证,手里拿着工具箱。进门时警员为他们搜身,确保安全。 亚菲尔远远地看着这些人,没有一个认识的人。凭孙白刀的长相,混在里面确实不合适。 由于监狱的所有锁都是新型电子锁,每个锁都只有唯一一组电子密码相匹配,检测工作很需要耐心。工作人员手带着手套持检测器细致地一间牢房一间牢房的检测,过程中绝不能有任何干扰信号。警员们的通讯器也被暂时屏蔽了。 虽然监狱已经很小心不让检测员接触犯人,但这些人毕竟是H国皮思特公司的员工,涉及国际关系,因此监狱方面对待他们十分谨慎。每个工作人员身后都跟着一名手持武器的狱警,避免犯人对其有不当行为。 亚菲尔的监房是最里侧的,和岁峰相隔3个监房。他们这一排有13间,正好是西侧拐角的单独一拍牢房,和东侧的大片牢房隔着一间食堂和一个监狱工厂车间。 检测工作进行的很缓慢,一直检查到中午才进度才到了五分之三。岁峰的监房已经检测过了,那个女检测员并没有多余的动作,看起来就是一次常规检查,但亚菲尔发现走廊左侧不远处的5个警员几乎在女检测员到达岁峰监房的瞬间开始紧张,呼吸瞬间停顿,他们在监视这间牢房。 到了午饭时间,还剩下西侧这边的几间牢房没有检测,专家们开始两人一组轮换吃饭。 一组留下来,检测完亚菲尔的牢房就检测西侧通道的大门,另外两组去了其他监区。 检测员吃饭是在西侧的一间临时腾出的房间里,负责保护监测员安全的两个警员也在一起吃饭,几乎是贴身保护了。 犯人依然不能出监房,因此今天的午饭是有监狱派人分别送到各个监房去。 就在这时,在一边吃饭的检测员那边出了状况,那个唯一的女检测员开始呕吐,并大口喘气,另一个检测员开始着急地用H国语和指派给他们的狱警交流,但很不顺利。 负责保护他们的人是队长张海和警员小吴,此时都急出了一身汗,他们会说的H国语有限,现在翻译已经和另外一组检测员去别处查看了。 那个H国的检测员一下子冲出房间,在走廊里继续用H国语言说着话。 “她是对豆类过敏,引发哮喘,今天的菜里有豆子,需要马上急救。”正在一团乱的时候,岁峰隔着监房门的小窗户,对外面的人说。 检测员一听立马点头,然后又大声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堆。 “他说车里有急救箱,能不能帮忙去取一下。”岁峰为他们做翻译。 旁边的正好是队长张海,看到女人开始把西服扯开,露出里面的内衣和大半个酥胸,连忙把眼睛转了过去,指派另一名警员。 “小吴你去外面拿药,快点回来。” 车子就停在监狱里,很快小吴就进来了,一个H国的女人也跟了进来,女人穿着一身白衣,是个医生。 张海觉得这不太合规矩,还没等他问,那女医生就立刻趴在病人身上,打开她的嘴开始做人工呼吸,不时低下头听女人的心跳。 张海这时候也不好赶人走了,难道放着女人不用,让他们这些的大男人给这个尤物人工呼吸? 女医生终于抬起头来,眉头皱的很紧。难道病人的情况似乎很严重?张海也紧张起来,千万不要在他值班的时候出事,不然就成了国际问题了,于是也紧盯着女人看。 “唔——”就在这时女人突然发出悲鸣,张海一愣刚要上前,突然觉得肚子一凉—— 第22章 从天而降的程咬金 “张头儿!”小吴惊恐地大叫,站在岁峰身边的5个警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有两个人端着枪急忙往这边赶,看到却是张海脸朝下倒在地上。 小吴惊慌失措地冲到其中一个警员面前,一拉他的手臂。 “怎——”警员还没问出话,一把匕首就捅进了他的心脏。 另一个警员发现不妙刚要举枪,那个女医生一扬手就用刀割断了他的喉咙,鲜血喷出,警员的身子顿时软了下去,吭都没吭。 其他3个狱警发现这边的情况刚要过去,可惜还是迟了一步,躺在地上的女人三枪就把他们都解决了。 这些“检测员”把六个人的枪拾起来扔到房间里,又把尸体也拖了进去。不大一会儿,穿着狱警的衣服的“检测员”们就把帽檐压得低低的从房间走了出来。 叫做小吴的警员用腰间的手枪朝着自己肩头开了一枪,忍着痛朝另外三个人一点头,向走廊的另一边跑过去。他一消失,走廊尽头那道防止监狱发生暴动而设置的隔离门也随之落下,把这里隔绝起来。 另外三个人则拿着枪朝这边的监房走过来。 虽然他们做的这些事亚菲尔看不到,但是空气中弥漫的杀气和血味儿亚菲尔却感受到了。 “放我们出去,我出去会给你们好处的。” “我有钱,这些条子就是该死!你们好样的!” 犯人们眼睁睁地看着这幕惨剧,有的发傻的呆在监房,有的开始大吼,拍着牢房门。 “检测员”用手中的电子测试器轻易的打开了一间牢房。里面的犯人不敢相信的张大嘴巴,自由来的太过突然,看着给他开门的陌生男子,激动地大叫。 “够意思!谢谢你们啊,我出去一定给你的账户汇款。”然而他的微笑在下一秒永远凝固了,男子抬起手,一枪把他轰进了牢房。 然后这些“检测员”开始一间牢房一间牢房的屠杀,那个男的还拿着摄像机拍摄他们的壮举。 犯人们开始大骂或是求饶,但是屠杀一刻也没有停止,他们杀人的速度很快,都是一枪毙命。 这是一场血色的宴席,牢房墙壁上溅出朵朵血花,犯人们的求饶声和惨叫变成这场宴席的奏鸣曲。这里是个隔绝的世界,一丝声音也穿不透那道隔离门。总台的监视器上依然是一片祥和的景象。 那个性感的女人终于走到岁峰的牢房,大门轻易就被打开了。 岁峰的脸色发白,刚刚的一切他都看见了。 “亲爱的,谢谢你救了我,现在是否能请你和我们走一趟呢?”那个身材火辣的女人一把抓住岁峰的手,把他拉了出来。 岁峰一个踉跄迈出监房,一句话也说不出了,这些人绝不是他父亲派来的人。 女人朝另外两个同伴招呼了一声,压着岁峰走到那个房间,强迫岁峰穿上狱警的衣服。 就剩下最后一间牢房了没有清理了,那个拿着摄像机的男人很享受的用测试器扫了一下牢房的门,门丝毫没动静。男人咦了一声,继续扫了几下,门还是毫无反应。 他开始调试测试器,就在男人低头的瞬间,门一下重重的弹到了他的头上…… 走在前面的两个女杀手这时被声音吸引过来,却发现男同伴从一间牢房里飞了出来,撞到墙上低着头不动了。 那个性感的女杀手抓着岁峰的胳膊,朝他的女同伴那个医生扭了一下头。 女医生会意,拿着枪慢慢地走了过去,谨慎靠在门外侧,突然转身扫射门内,子弹打在铁床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房间里没人!女医生转过头,朝性感女人摇摇头。就在她转过身的瞬间,突然一只手抓着她的脖子把人拉了进去,然后就声息全无了。 岁峰的表情变得夸张的惊讶,里面的人他认识,是那个以前他以为只会弹琴的漂亮青年——司语。 性感女人也注意到了岁峰的神情,突然感到一股凉意,难道里面住着的是变态杀人魔?在监狱这种地方还真说不准。她杀人不计其数,知道这次是遇到了棘手的角色了。 ——————————————————————-——— 与此同时距离监狱15公里外的树林里也在激战。这是法蒂尼少校和四大金刚的臧昂的一路人马。 他们的计划是带着H国的专家前往陇海监狱,对那里的设备进行测试,然后技术性的造成一小会儿的混乱,把三个监区彻底隔开,借机把岁峰换出来。 没想到他们的车队刚一到这里就遇到了伏击,对方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不让他们有机会活着走出树林。 “少校,这件事你怎么解释?对方一看就是有备而来的,他们知道我们的路线。”藏昂有些愤怒的说,计划本来进行的很顺利,结果在来这里的路上他们遇到了伏击,一辆车整个被炸飞了,车上真正的测试员和好多兄弟都死了。 “我不知道。”法蒂尼一边还击,一边皱着眉头说。 “他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这件事除了我们只有你知道,安排的人和路线都是你们决定的,为什么会出这种事?”藏昂看着自己的弟兄惨死心中激愤,他向来不信任H国方面的人。 这次他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带出来的人本就不多,现在死的就剩下四五个人了。 “你难道就肯定你们那边没有奸细?”法蒂尼也有些动怒了,他现在也很狼狈,为了显示诚意,他才会亲自参加这次行动,还要任那个二愣子眼神骚扰。 “小刀他们已经进去了,现在我们不能执行计划,你想要少爷和他们一起死在里面么?”藏昂是个热血汉子,又和孙白刀关系不错,急得两眼通红。 “如今我们遇到了伏击,你难道以为他们就不会么?或许早就都被杀了,我们只好从新计划了。”法蒂尼冷笑,那个孙白刀死了最好,虽然没有就成岁峰有些遗憾,但人都死在Z国,岁万千也只会迁怒Z国方面。 法蒂尼却不知道监狱这边也来了所谓的H国的测试员,他们的手续齐全而且准时到了。 可这些人并不单纯是来测试安全设备的,还是来收割人命的。 监狱安全系统瞬间瘫痪,几乎在同一时刻三个监区的通道被隔离,所有信号无线网络被切断,监狱瞬间成了一座与世隔绝的孤岛。 三组假冒的检测员分别开始朝毫无防备的警员和囚犯下手了。 西侧监区这边由于需要找到岁峰,行动比较谨慎。女杀手见自己的同伴出了事,把岁峰挡在了身前,小心翼翼地拿着枪朝那间牢房走。就快到门口的时候,女人猛地把岁峰推了出去,就地一滚到了牢房门口,朝门内连开数枪。 门里的人被打成了筛子,低着头坐在床下,可那竟然是她的女同伴,那个医生!除此之外床下方露出一条男人的手臂,已经被鲜血染红了,整个监房空空的。 女杀手的心跳几乎停止,猛然回头朝着身后倒在墙角的人射击,可这次回头是她犯的最大的错误。 房间里的人不会再给她转头的机会,女人的枪被踢飞出去,自己的背部也受到了重击,栽倒在地。 一旁的岁峰趁机突然爬起来就势一滚抢到枪,没等女人起身,朝着女人的头开了一枪。 亚菲尔光着上身,把手臂上的血甩了甩,走到女人身边开始扯她的衣服,利落地穿在自己身上。 “别动,你到底是谁?”一旁的岁峰不再相信眼前的人只是一个水晶娃娃,拿着枪指着他。 “帮朋友的忙,来接你回去的人。”亚菲尔丝毫不在意对着自己的枪口,继续脱裤子穿裤子,不在乎有人围观。 “你的朋友是谁?”岁峰把枪顶上亚菲尔的后脑。 “孙末生。”亚菲尔终于穿好了衣服,轻轻地说出这个名字。这是孙白刀的乳名,孙白刀觉得太软塌塌的就自己改了名,只有极少数人知道都是孙白刀比较亲近的人。 “你到底是不是司语?”现在岁峰比较关心这个,他还想要这手大牌。 “可以是,也可以不是。就像这些人可以是安全系统检测员,但他们实际上不是。”亚菲尔捡起地上的枪,看看又扔在地上,从尸体上摸了一把短匕首。 “你是想和我在这里聊天还是出去?”亚菲尔把匕首别在后腰,问道。 “你有计划么?”岁峰还是不太信任凭一个人就可以带自己出去。 “我向来最有计划,但是后来发现,计划全是屁。”亚菲尔走到三道安全门旁边。 “躲起来,我要开门了。”安全门的密码有两道,一道是指纹密码,一道是数字密码。 但亚菲尔只把自己的手放在门上,“咔吧”一声,门应声打开了。他身后的岁峰愈加惊讶起来,对青年的身份更加疑惑。 接着是第二道门,很快他们就来到第三道门边上。 “不要开门!要是外面都是杀手,我们就死定了。”岁峰躲到墙角,他不清楚外面是什么情况,不想当靶子。 “他说得对,外面都是他们的人。一出去你们就会被打成筛子。”一个人从天而降,身上也穿着狱警的衣服,手里拿着枪,他是从天花板的通风口跳下来的。 男人的警帽压得很低,根本看不清脸,亚菲尔没有说话,岁峰举着枪略显紧张,他虽然受过训练,但毕竟只是个公子哥儿。 “枪放下!” 男人没有依言照做,而是把帽檐抬了起来,露出了下面那张坚毅的面庞。 岁峰看了好一会儿,终于认出这个人,立时愣住了。 一旁的亚菲尔认人不靠脸,早就认出了这个人。这个人的到来对他来讲不是好事,所以没吭声。 第23章 不体面的越狱 “霍景伤?!” 岁峰一时没认出来他,此刻男人脸上的胡须和一头乱发已经不见了,人显得年轻了很多。穿着警服居然显得正气十足,和先前那个匪王判若两人。 岁峰现在心里有些矛盾,一方面因为这个人来了自己的命算是保住了,一方面他实在摸不清自己和这个霍二当家的算是朋友还是敌人。 他在大赤沟只见过这个人几面,知道这是个不能惹的角色。当初平西坝子那群土匪从不不敢在他爹面前耍横,自从这个人来了,他们大赤沟竟然连吃败仗,货被劫去不少。没想到他爹不但不生气反而每每夸这个人是难得的人才,有意的招揽的这个人几次,可每次都被堵回去。 年轻的岁峰对此却不以为然,觉得这个人不修边幅,桀骜不驯,成不了他们的帮手。 现下这个人成了他活着出去的唯一依靠,再看这人现在穿着警服的样子。操,今天算是知道人不可貌相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了。 “岁少爷你去东门,孙队长在那等你。你们上车等我!”霍景伤指了指前面,岁峰点了一下头,拿着枪有点迟疑。 “前面干净了,放心!”霍景伤补充。 岁峰有些尴尬,毕竟让一个敌我不明的人保护实在不是体面的事。他转身看了一眼亚菲尔,终于没有说话,扭头走了。现在什么都没有自己的命重要。 亚菲尔也要跟过去,却被霍景伤挡住了去路。 本来自己要卖给岁峰的人情被这个人类程咬金抢了,亚菲尔就很郁闷了,现在就想眼不见心静。 “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才会露出爪子呢?”霍景伤从衣袋里拿出一张身份证,在亚菲尔面前晃了晃,然后拿到眼前认真地看。 “司语?亚菲尔?两个名字哪个是真的,或者都不是!” “滚开!”亚菲尔飞起一脚踢向他,趁机在光滑的地面上一滑,拉开了两人的距离,迅速朝岁峰那边追去。 霍景伤没想到亚菲尔跑的这么干脆,一时没防备但显然没想过要轻易放他走,躲过亚菲尔凌厉的一脚,拿枪指着他的后背。 “别动,你可以和子弹比比快。” 杀个人虽然会直接烧毁一部分数据丝,但是也不致命。亚菲尔杀心暗起,猛地停下,突然拔出后背的匕首回头朝着霍景伤掷了过去。 霍景伤反应极快,一矮身,就地滚倒,躲过了匕首。匕首的准头竟然极好,几乎是贴着男人的肩膀飞过去的,给男人脸上留下一丝血痕。 亚菲尔这边却不太好,即使没有击中,但是对地球人的杀意也传给了中央数据源,一股剧烈的灼烧感充斥亚菲尔的身体。就在这一愣神的功夫,霍景伤没有给外星人再次反击的机会,冲过去一下子把亚菲尔压在身下,拿着枪指着他的头,此时男人也动了气,眼里全是杀意。 “你找死!” 被压在身下的亚菲尔好像根本没有听到这句话,他紧紧地闭着眼睛,额头不断渗出汗水,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他正在经受巨大的痛苦,数据几乎被烧化。是《协议法典》对他攻击人类的惩罚。 霍景伤看着眼前的漂亮青年紧皱着眉头,长长的睫毛不住抖动,脸色惨白,眼角甚至隐隐的有水光。拿着枪的手动了动,还是没有按动扳机。 就在这时,前面的走廊又传来一声枪响。霍景伤警觉的站了起来,拿着枪刚迈步,看到亚菲尔依然躺在地上,用手擦了一下脸上的鲜血,欠身把他抱了起来。 霍景伤只觉得怀里的这个是个大麻烦,但愿自己不会死在一时的心软上。 抱着人快速向东侧监房移动,霍景伤却在思索这些杀手的目的不仅仅是把岁峰带出监狱那么简单,这次的计划又是谁透漏出去的。 在经过通往南侧监区的通道时,霍景伤看了一眼已经大开的安全门,枪声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他犹豫了一下,把依然昏迷的亚菲尔放在一间被打开的牢房里。牢房里的两个犯人被射杀了,整个房间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儿,霍拉起棉被将青年盖住,转身走了出去。 霍景伤提着枪谨慎地走进了南监区的通道。到处都是一片狼藉,地上躺着很多死人,全是犯人和监狱的警员,他们大多都是毫无防备的被打死在这里。 穿过遍布死人的走廊,霍景伤又听到几声枪响是从一间监狱工厂里传出来。 他拿着枪一步步接近门边,看到了里面的惨象:里面有两个身穿西服的男人,一个正朝厂房里间的一个办公室开枪,玻璃上溅满鲜血,但还有一些人活着,像是待宰的羔羊。还有一个正在朝厂房的机器上泼汽油。 霍景伤这次没有犹豫只一枪就把浇汽油的男人爆了头,之后迅速滚到一台机器的后面。 “是谁?”男人用生硬的Z国话说道,朝霍景商刚刚的位置开枪,子弹擦着机器飞过去,溅出火花。 霍趁机把一个机器零件踢了出去,男人立马一枪把零件打飞,转头就朝霍这边连开数枪。 霍景伤一下子躺在机器背后不再动了。这个人的听力和枪法都超乎寻常,不容易对付。他自己的枪法虽然也不错,却看不到对方,冒头则一定会被击中。 此刻那个杀手也发现了来的人不是一般的狱警,把身体掩在办公间的门后,两个人就这样对峙着。 霍看了看表,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办公间的斜上方有一个吊扇,吊扇擦得很亮。 那个人正半个身子倚在办公间门后,拿着枪观察着四周。霍景伤把身子动了动,枪口伸出机器的边沿,眼睛却看着吊扇,调了调位置,按动了扳机。 男人随即闷哼了一声,整个身子都滚进了办公间,接着一声巨响,整个吊扇被人打了下来。 这个人果然不好对付。 受伤的男人似乎被激怒了,他的左手明显动不了了,右手拿着枪顶住一个双手抱头的狱警,挡在身前。 “出来,你这只Z国猪。” 说完这句话,一把将人质踹了出去出去,抬手一枪爆了头。接着又从里面扯出一个人。 “你不出来我就把里面的Z国猪都杀光。”杀手用枪顶着人质,整个身子都躲在阴影里,人质很害怕,似乎预见了自己的命运,肩膀的血染红了半个手臂。 霍还是开了枪,枪击中人质的腿。人质一矮,接着杀手的枪就掉在了地上,握枪的手流出鲜血,手腕上钉着一枚钢钉。杀手暗觉不好,迅速低头想去捡枪,一把匕首就抵住了他的脖子。 “你们是谁派来的?”霍景伤用流利的H国语问道。 男人的脸扭曲着,看向霍景伤的眼神略显惊讶,却轻蔑的啐了一口。 “Z国猪。” 霍不再问,缓缓拔出男人腕子上的钢钉,一扬手快速刺了进男人的背部,慢慢用力向下压。 “别乱动,不然就永远和你的腿永别了。” 男人疼得脸越来越来越扭曲,疼得整个人开始痉挛,终于熬不住吐出话。 “啊——你是魔鬼,我不知道——有人给了我们钱——”突然声音戛然而止,人昏死过去。 “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你是来支援的么?”刚刚那个人质瘫在地上,朝霍景伤道谢。 “抱歉!看着他。”霍景伤看了一眼那个人的脚,把杀手的枪递给他。 “我会的,你不用介意,因为——”那个狱警突然变了脸拿着枪对准了霍景伤。 “你就快要死了,把枪扔了,双手抱头!” “……原来你是他们的接应,怪不得他们那么熟悉这里的环境。”霍景伤看着这个“人质”,皱了一下眉。 “闭嘴!”小吴开始紧张。 “他显然是真的不知道,那么你知道么?”霍景伤没有按照他的警告放下枪,反而走进男子。 男子握枪的手开始发抖,指着霍景伤的头按动了扳机,但没有子弹射出来,他下意识地看向弹夹,里面空空的。 “你的演技太差了。”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小吴的目光越过霍景伤的肩膀看到一个漂亮的青年,显然青年是在和他说话。虽然青年身上穿着警服,但小吴很快认出来他就是那个叫司语的犯人。 亚菲尔数据的灼烧感刚刚恢复他就从那间牢房出来了,本来想直接去东区找岁峰他们,只是难得的有些好奇这个人类在干什么? “你倒是看的很高兴。”霍景伤知道亚菲尔一直在门口不远的地方观望。 “可惜这些人类太笨了,你不是以为我会帮你忙吧!”亚菲尔举着自己的手给霍景伤看,表示自己手无寸铁。 霍景伤抬手给了打算趁他不备袭击他的男人一拳,倒霉的家伙立刻被打晕过去。 “和他们相比,你要幸运多了。”霍景伤看着瘫在地上的两个人意有所指的说。 亚菲尔冷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霍景伤进到办公间,发现那里还有5、6个受了伤的警员,把那两个人交给他们。 他们两个朝东侧监区跑去,已经隐隐看到人的时候,霍景伤突然把自己的帽子摘下来扣在亚菲尔头上,并狠狠地把帽檐拉下来。 亚菲尔拍掉男人的手,自己又整理了一下,脸被遮在阴影里。 那里聚集着大约二十几个囚犯和七八个狱警,他们是幸存者。这些人见到霍景伤很兴奋。 “同志,那边怎么样了?”一个管理者模样的中年人问道。 “都死光了。”亚菲尔,没有在人群里发现岁峰,有些急躁地说。 “还有人活着,很快救援人员就快到了,里面已经没有匪徒了。有两个凶手被控制住了,希望可以问出主使者。”霍景伤把亚菲尔挡在身后道。 “这次真的谢谢你们救了我们的命。”中年人握着霍景伤的手,劫后余生后语气激动。 “我们应该做的。”霍景伤不着痕迹的把手抽回来,同样报以微笑。 很快霍景伤和亚菲尔就坐进了他们开来的军用吉普车,车上的人一见亚菲尔就人压了上来。 “太好了,你终于出来了。”孙白刀一副小狗见了主人的样子扑到亚菲尔身上。保持着一脸淡定的亚菲尔很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埋了这货。 “你不知道刚刚惊险极了,霍哥他——” 孙白刀一指霍景伤,有点小得意地说: “——老厉害了,一个人对付四个。” 亚菲尔心想5号你他妈的皮囊比姓霍的人类大了好几岁,真好意思叫哥,脸丢到外星去了。 5号的心思很单纯,在他眼里谁厉害谁就是哥,这更符合外星人的评级标准,是亚菲尔世俗了。 “那些人类真的很卑鄙,混在警察里面打黑枪,我受了伤了。”孙白刀说完给亚菲尔看他腿上的伤,虽然已经包扎过了血还是渗了出来。 “嗯。”亚菲尔哼了一声。孙白刀立马消停了,老大怎么很生气的样子呢? 吉普车沿着陇海公路飞驰,岁峰这才从后面的座椅下面爬了起来,他疑惑的看着孙白刀和亚菲尔,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 车子行驶了十几分钟,霍景伤接到一个电话,眉头紧锁。 “出了什么事?”岁峰的精神也高度紧张起来。 “我们不能再按原计划去和臧队长他们汇合了。臧队长让你开车先带着岁少爷去陇海码头,坐渡轮去鹿原市,那里有你们的人接应,我去接一下他们。”霍景伤踩了刹车,把车停下对副驾上的孙白刀说道。霍景伤表情凝重,显然不是接人那么简单。 “又有打架的事了?!霍哥你还是带他们去什么市吧,我就负责去打架,说吧,去哪里打?”孙白刀真的不太适应人类社会的生活,那些人类的条条框框太多,他弄不太懂,以前也没见电视上的人坐个飞机那么费劲,怎么一轮到自己就好多事。 岁峰一听孙白刀这么说,脸色有些难看。早就知道父亲手下的四大金刚就这个最不靠谱,几个月没见连人话都不会说了。 “是少校那边出了事,这次他们没有来接应我们是遭到了伏击,在监狱里信号被屏蔽了,一直没有收到他们的消息。我们不能再按原计划走陆路了。”霍景伤倒是对孙白刀没反感,简单的交代了一下当前的形式。 “什么?法蒂尼出事了,怎么会?这个我必须去。” 孙白刀听完一声大叫,从车里跳出来扭头就跑,又很快跑了回来,急赤白脸地问:“他们在哪?” 众人一听真是哭笑不得。最后商量的结果还是由霍景伤去救援。孙白刀没办法,虽然很想去看看人家少校,但知道自己当地球人不太合格,又挺放心霍景伤去救人,自己则由熟悉路线的岁峰带着去鹿原市躲避。 “亚菲尔呢?”孙白刀疑惑地问,他们的计划里好像没有自己的BOSS。 “我们恐怕带着他不方便。”霍景伤随手把后车门拉开,逐客令已经下得很明显了。 亚菲尔很识相,刚要起身,岁峰就立即伸手把车门挡住,制止他下车,亚菲尔又坐了回去。 “他不能走,我认识他。” “岁少爷认识这个人?知道他是做什么的?”霍景伤略感惊讶。 “这个……他是我一个朋友的弟弟。”岁峰当然不会告诉霍景伤这个人是个摇钱树,给亚菲尔编个身份。 岁峰很早以前就想认识那个世界的君主安迪亚公爵了,如果说自己的父亲拥有十座金山,那个人则能用他拥有的军火填满陇海海峡。 一年前他花了无数手段终于搭上了公爵的关系,也在那次宴会上见到了公爵宠爱非常的情人司语。可不久之后的那次海难,让他所有的努力都付诸流水。现在的公爵几乎要把世界掀翻找眼前这个人,根本没时间搭理他这个小角色。 岁峰眯着眼看向突然又改名叫亚菲尔的青年,这个人的秘密真是越来越多。气质上和那个司语差了很多,完全不像同一个人,但脸却是货真价实的奇货可居,这块肉死也不能撒嘴。 霍景伤看了看依然面无表情坐在后座的亚菲尔,不再多说。最后向岁峰又确认了一下接头的地点,转身走进了路边的树林。 孙白刀挺高兴,搭载着他的BOSS开车开得飞快。 亚菲尔托着下巴,无视身边人包含深意的目光,看着车窗外。现在是深秋,陇海公路一侧是大海,一边是层林尽染的树林,一阵秋风吹过,树叶声沙沙的响成一片。 亚菲尔向来觉得地球的景色还是不错的却因为这次不体面的越狱而无心欣赏。 第24章 励志片的男主角 鹿原是个临海的小城。人口不多,经济却发达,这都是沾了海上贸易的光。鹿原海港每天都承担着十几个国家与Z国之间的贸易往来,集装箱堆积如山。 海港到处都弥漫着一股海鱼的腥气。 亚菲尔和岁峰他们一下船就有人过来接他们,他们坐车直接去了海港城市三岛市。 岁峰一路上对亚菲尔照顾有加,现在到了自己的地方更是待他如上宾。 亚菲尔在岁峰租住的公寓里洗了澡,换了衣服,就有人来叫他下楼吃放。 亚菲尔不饿,他对人类食物的需求并不大,可架不住岁峰的骚扰,只好下楼。 到了楼下,亚菲尔第一眼见到的不是餐桌,而是一架全新的三角钢琴。 亚菲尔当做没看见,直接坐到钢琴旁边的餐桌前,拿着叉子吃沙拉。 岁峰本来带着笑意的脸顿时冻结,这个人也太不上道了。 “这是D国罗立巴恩公司限量出产的,音色很不错,不来试试么?”岁峰调整了一下表情,指着钢琴道。 “对我来说,差别不大。”亚菲尔几口把沙拉吃完,走到钢琴旁边拉开椅子,开始弹。 岁峰的表情就再也调整不了了,简直是谋杀。 “好了,你到底是不是司语?”岁峰有些不耐烦的一下按住亚菲尔的手,不让魔音再次穿耳。 “现在不是。” 亚菲尔给出的答案令岁峰更是摸不着头脑。 “什么叫现在不是?” “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从亚菲尔的脸上绝不会看出任何问题,十分真诚。 “也就是说你是真的司语,但失忆了,是那次海难?”岁峰敲着琴键喜忧参半。 这个真的是原装货,就比冒牌货价值大。可是现在这个样子——岁峰上下打量了一下亚菲尔。 对于这个人失忆的说法岁峰深信不疑,实在是因为亚菲尔和记忆中那个高高在上的钢琴师差别太大,一股子世俗气。可问题是即使是顶着同一张脸,也难保公爵不会面对这个人倒胃口。现在首要做的就是把他照原来那个样子养一养。至于亚菲尔“身怀绝艺”的事情,岁峰倒是不奇怪了。 毕竟他是安迪亚·法兰的枕边人,有点功夫正常,就是公爵大人的情人兼保镖。 想到这里,岁峰觉得又有了自信。 “既然你记不得以前的事了,就安心在我这里养着,最好是多接触一些以前的事物,对恢复记忆有好处。” “行。”亚菲尔答应的都是很爽快,又坐到了钢琴前。 岁峰又是暗自欣喜,这个小子脑子简单,更容易自己摆布。 但是岁峰的笑容依然没有持续多久,就在亚菲尔的演奏中碎的七零八落了。 “这个不着急,慢慢来。”岁峰保持着僵硬的笑容道,连忙招呼手下回自己的住处了。 等岁峰带着人走了,亚菲尔再次抬起手,手指优雅地落在琴键上,一串流畅的乐音就从他的手指尖划过。 孙白刀这几天十分不老实,总是问法帝尼的消息,岁峰对他的态度远远不及亚菲尔,把他打发到自己旗下的一家酒店去住。 酒店的经理却不知道这个人不受老板待见,以为是岁峰派来的贵宾,好一顿招待。孙白刀当人家是热情好客,也高兴的接受了。 此刻孙白刀正躺在总统套房的大床上,旁边坐着一个标致的女人正在给他捶腿。 “他不喜欢我,可我就想看看他。”孙白刀诚心地和自己刚刚认识的的知心姐姐聊天,这里的经理还真是好人类,知道自己这几天数据混乱,派个人来疏导自己。 “没想到您还是个纯情的人。”女人被孙白刀逗笑,一伸手就要把柔荑伸进孙白刀的裤裆再试试。这时突然觉得有人看着自己,一转头就看到一个漂亮的青年走了进来。 “你的那个来了。”女人小声的对孙白刀说。 孙白刀一扭头就看到亚菲尔正看着自己,噌的一下就从床上跳了起来。 “亚菲尔大人。” 这几天亚菲尔不允许他去岁峰那里打听少校的事,孙白刀觉得有些委屈,这句话叫的特别肉麻。 “我还是走吧!”女人自觉很识相的,穿上大衣,从床上下来。 “他心里只喜欢你,对我提不起性趣的,你别误会呀!好好享受!”女人临走在亚菲尔耳边小声地为孙白刀澄清。 “我会的。”亚菲尔对女人报以微笑。女人被电了一下,咬了咬嘴唇走了。 之后的半个小时,亚菲尔确实很享受,强行打开5号的控制数据,接通定位系统,整理了一下他的数据。 “乱七八糟。”亚菲尔不看被自己蹂躏了半天的孙白刀,拍了拍手。 “我们什么时候去取记录仪数据。”孙白刀笔直地站在亚菲尔面前正色道。 亚菲尔满意了。他是嫉妒5号竟然敢这么安逸,要是不为了那个些数据,他用得着装白痴给人类看么?关键他现在遇见的人类还没有个靠谱的,还不如那个安迪亚·法兰。至少自己装了几个月的白痴换来了那个人类不顾一切陪自己跑了一回大西洋海底。 “注意地位系统,待命!”亚菲尔甩出这句话,抛下变得正经许多的孙白刀走出了酒店。 他是趁岁峰给他配的保镖不注意时溜出来的。靠人类是必须的,靠自己是没办法的下下策。 现在亚菲尔就不得不出下下策了,凡事亲力亲为的智理数据体多让人笑话啊。 这么多天岁万千不让岁峰回家,是没查出那些劫狱杀人的家伙的身份,加之他们的计划又一丝不差的泄露了出去。向来疑心病重的岁万千怕有人在对付自己,把他儿子藏起来。可是这样一来去红谷的计划又要搁浅了,亚菲尔很糟心。 杀手的身份不但人类的岁万千查不到,就连亚菲尔也对查出来的结果很迷惑。 那外国杀手人之前是零散分布在地球各地的雇佣兵,之间毫无联系。至于那几个狱警之中的内应也都是监狱中的警员,没有冒名顶替,只是最近他们的存款突然涨了一个零,被人收买了。 霍景伤用那种损招都没说怎么回事,他们是真的不知道谁是幕后主使。亚菲尔又查了这几个人的出入境记录。他们是在劫狱的头天突然纷纷约好了似的聚集到江市,然后实施了这起屠杀事件。 他们的幕后主使者却像个隐形的影子,一点线索也没有。亚菲尔觉得那个人类是个人才,居然能把他瞒住。 亚菲尔要去的是这些人最后聚会的地点,那地方亚菲尔也觉得很意外的地方,居然就在鹿原市。 亚菲尔在目标建筑对面露天咖啡厅坐了一个下午,丝毫不管岁峰那边找他找得天翻地覆。 这里是三岛市最繁华的市中心,是个商业街。虽然亚菲尔躲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还是有人注意到了他。 于是这个穿着米白色西服,眼神忧郁,脸蛋儿漂亮,童话王子般安静坐着的青年吸引了很多过路人的目光。 娱乐城是要晚上8:18分准时开业的,据说是风水先生给算的时间。 亚菲尔等到了8点终于起了身,不是进娱乐城,而是开始往回走。他要看的已经看够了,这个娱乐城虽然不干净,但是和那些杀手无关,虽然早就知道会是这样,但这个地方实在让亚菲尔有些在意。 “你是?你去过大赤沟么?”对面突然跑过来一个男孩子,打扮的很花哨,头发染成七彩色的,穿着紧身小皮裤,上衣只到腰那里,露出平坦的小肚子。任何正经人见到这个男人都会下意识的躲得远远的。 亚菲尔没有躲开反而对男孩点了点头。但这不是说亚菲尔不正经,关键是他不是人。 “那……你记得我么,我们还坐过同一辆车呢!在大赤沟。”男孩怕亚菲尔不记得,赶紧提醒道。 这个人类亚菲尔的数据库里有资料,是人贩子送往大赤沟的那些男女中的一个。人贩子死后这些人被胡觉带回了哨所,后来都被遣返回原籍了。 当时在车里,这个孩子和亚菲尔坐在一起,还摸了外星人的大腿。 “我记得你。”亚菲尔现在无法窥探人类的大脑,不明白这人要干什么? “真的?你竟然记得我?上次我不是故意的,就是一时晕了头。”男孩还记得自己对眼前这位做过什么,不由得尴尬起来。 “那没什么。”亚菲尔表现得很大度,对此并不觉得奇怪,那时他的数据正在恢复之中,会无意中对外散发“迪克特”①射线,对地球上的生物来说那是一种迷药。 “那什么,好久不见。你也被那些多管闲事的边境警送回来了?”男孩听到亚菲尔好像松了一口气,眼睛出奇的亮。 “我自己跑回来的。”亚菲尔一般不骗人。 “啊?呵呵,反正那鬼地方也不是人呆的。看,我差点忘了,你叫亚菲尔,我知道。我叫白天晴。” 对于男孩的热情亚菲尔并不感兴趣,只是一看到他自己心中的那一丝疑惑更加强烈,为什么那些杀手那么多地方不选,偏要选鹿原市的这家娱乐城搓堆儿。 而鹿原市正是亚菲尔来Z国第一个落脚的城市,眼前的这家餐饮娱乐城则是介绍亚菲尔去大赤沟工作的地下中介所。 一切都是偶然的么? 在外星人眼里世界上没什么事是偶然的,事情之间必然有联系。正如以前亚菲尔不是随意渡海落脚在鹿原,也不是随意找到那家地下中介。 亚菲尔决定要故地重游一次,而眼前这个白天晴正是他需要的。 “你在那里工作,能带我进去么?”亚菲尔指了指那座挂着“金碧辉煌餐饮娱乐城”牌子的建筑对白天晴说。那家娱乐城的进门费很贵,亚菲尔现在没钱。 “行倒是行。”白天晴没想到亚菲尔会问他这个,点了点头。 他把亚菲尔从娱乐城专给他们这些人进出的入口带了进去,门口的人都认识他,看到他身后跟这个人也以为是老板新招的人,还起哄的打着流氓哨。 “你也是从这里被送到大赤沟去的吧,红毛英眼睛瞎了么?把你这样的送去那地方。”白天晴走在前面和身后的亚菲尔说。 “你不是也被送到那里去了。”亚菲尔走在软绵绵的地毯上,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我是赔钱货了,被人玩烂了的,红毛英不稀罕了,再说我又欠了人家钱,只好把命卖了。”白天晴脚步变慢,有点自嘲的说。 “要不,你还是别干这个了。这个钱不好赚,不适合你。”走在前面带路的白天晴突然停下,有些激动的看着亚菲尔。 “我不是来找工作的,不会抢你生意。”亚菲尔笑了一下,拍了拍白天晴的头。 白天晴的脸立刻红了,心却放下了。他还以为亚菲尔是让他引荐给自己的老板红毛英,来这里做的呢。刚要说自己不是怕他抢生意,身后就有一个人冲了过来狠狠的给了白天晴一个耳光。 “小骚货,你妈的把客人扔在马路上却在这里钓凯子?” 原来男孩一看到亚菲尔很欣喜,把自己的金主扔到了马路对面。 “陈哥?我错了,我马上就去。”白天晴捂着脸,很害怕地告饶。 “去个屁,人家给气走了,你今天去给我到后巷那间酒吧站街,把钱给我挣出来。”陈哥是个彪悍的汉子,领着白天晴的脖子就要再打。 “好久不见啊,看起来过得不错。”亚菲尔敲了敲陈哥的肩膀,打招呼。 “你他妈的……”陈哥一回头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哪里来的极品?自己什么时候见过他? “我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还是你引荐的,也是你把我送到哈克萨奇的,那次真的谢谢你了。”亚菲尔觉得人类的记忆力有限是阻碍进化的主因。 “你?操,你是那个丑——”陈哥下面的“八怪”两个字是怎么也说不出来了。想一想当初见到眼前人鬼一样的长相,吃惊得嘴都合不上了。 真的有人花钱去给他整容了?这得花多少钱啊,还他妈的整的这么经典,励志片啊! ①迪克特射线:哇科比星人在数据受损时自我修复的射线,相当于人类凝血和止血的血小板。本系列第二部《越狱也艰难》中主人公米尔在坠落地球时之所以会吸引蝴蝶也是因为迪克特射线。作用相当于爱情迷幻剂。 第25章 黑杰克 “你今天来这里是——?”陈良喜看着亚菲尔心里立刻打起小算盘,这要是弄进娱乐城,一准是个头牌啊。 “我是来找人的,顺便过来看看。”亚菲尔不顾陈良喜眼中求贤若渴的神情,说了此行的目的。 “嘿嘿,是这样啊,你还真有良心,以后咱们这里就是你家,没事就回来坐坐,咱们老板可是很想念你啊,时常提到你。”陈良喜看了看亚菲尔身上的名牌西服,露出八颗牙齿,一下子从打手变成知心哥哥。 “要不,我带他去找人吧,陈哥你去忙。”白天晴趁机说道。 “行,你看,小天,这小子就是比较机灵,有空多来找找他玩儿。”陈哥笑脸相送,好像刚刚那个活阎王不是他一样。 “什么东西。”等陈喜良走远了,白天晴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骂道。 “我看挺有趣的。”亚菲尔极爱这样的地球人。 “他是没安好心,想把你在骗进来。你快点走吧,这里真的没什么好看的。”白天晴催促亚菲尔。 “你不是要陪我找人么,还是待一会儿再走吧!”亚菲尔其实并没有发现什么,但是就是觉得事情太过于凑巧了。 “那你可要跟着我,咱们就到里面的大厅外边遛个圈儿就走,大厅就不进了。”白天晴没办法只好带路。 金碧辉煌餐饮娱乐城还真不是瞎起的名儿,装潢确实讲究。大厅足有篮球场那么大,里面也是金碧辉煌,气派非常,确实对得起那高昂的门票钱。 白天晴今天碰到亚菲尔很高兴,就忘了“嗨”的事,现在有点没精神,走路都走不稳了。 “那个,我先去趟厕所,你千万别动,这里的人都不是好人,我马上回来。” 亚菲尔从来就不是个听话的主儿。白天晴前脚去“厕所”,他后脚就进了大厅,随手从桌子上上拿了一叠水果沙拉。 其实来娱乐城的大部分都是很正经的人,起码看起来很正经。很多都是约朋友或是生意场上的客户来消遣的。亚菲尔一个人一个人地看过去,没有任何发现。 这时候一个穿着很讲究的男人发现了亚菲尔,朝他走了过来。 “能认识一下么?”中年男人很绅士地着举着酒杯,一脸无害地笑着对亚菲尔说。还没等亚菲尔回答,从大门外走来了一伙人,里面的人被层层围着亚菲尔看不清楚。 那些人身份特殊,此时大厅里本来嘈杂的人声立刻小了很多,客人们纷纷让道,让那伙人先进去,大厅的值班的经理也赶紧热情招呼起来。 亚菲尔一笑,从男人手上接过酒杯,向他靠了靠。男人立刻沉浸在这迷人的笑里了,感受到亚菲尔的呼吸就在自己耳边,一颗心怦怦地跳。 那伙人从他们身边走过去,进了大厅中间的一扇大门。 “知道刚刚进去的那伙人去哪里么?”亚菲尔等那些人都进去了,问跟前的男人。 “啊?!你是说颜大佛爷那些人?你认识他们?”男人下意识的退了两步,那些人可是道上的厉害角色,听说是做军火生意的,虽然自己色欲熏心看中了眼前的美人,但并不代表要自找麻烦。 直到亚菲尔摇摇头,男人才一下子松了口气。 “他们是进了后面的赌场,那些人都是大豪客,一局最低也要这个数,不过这个赌场也是人家的,有赢没输。”男人用手比划了一个十,不甘心得小声说。 亚菲尔对金钱没有概念,虽然不觉得多,但自己一分也没有。 “怎么参加赌局?” “啊?普通赌局倒是没有限制的,你感兴趣啊!我们去玩儿两把?”男人立刻笑得更热情,赌桌上是最能吸引美人的地方,今天会有个不错的晚上。 亚菲尔点了点头。这时他看到了大厅侧门那里白天晴伸长了脖子看着自己。亚菲尔朝他招了招手,白天晴胆子大了点儿,溜着边儿走了过来。 “你怎么进来了?这都是些有权有势的人呆的地方,你——”说道这里白天晴突然看了看亚菲尔,他也不是不识货的,光亚菲尔里面穿的那件衬衫就需要他陪十三四个变态才买的回来。 白天晴又看了一眼站在亚菲尔身边的中年男人,一看就是个衣冠禽兽,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你认识他?”白天晴小声对亚菲尔说。 “不认识。”亚菲尔回答得很干脆。 “我和这位先生去赌场看看,你去做自己的事吧!”亚菲尔不知道眼前的男人叫什么,也不想知道。 男人这是赶快插进来,说自己叫西门帅,立刻白天晴的脸就绿了。 “我也去!”白天晴越看那个男人越觉得他没安好心,名字都透着邪气,觉得亚菲尔太容易相信人了。 西门先生是不愿意的,可是毕竟是美人的朋友,只好带着他们两个一起进入了娱乐城大厅后面的赌场。 别看鹿原市不大,但这里几乎是个万国城,Z国政府那里很大的特权,其中之一就是赌博合法化。 娱乐城的赌场很大,足足是前面大厅的两倍多。其中各种赌博玩法应有尽有。 最里面划分了一片地方是贵宾区,只有拥有百万以上赌资的人才有资格进去,刚刚进门的那伙人就在那里面。 西门帅一进门就慷慨的兑换了一万的筹码拿给亚菲尔,对他说没了再找他。在这里1万就是根本不算很多,一会就会被挥霍一空。赌博能像毒品一样让人上瘾的,等青年没钱了,自己再提要求就会容易的多。 不过西门帅却失望了,他发现青年没有急着去玩,似乎对赌博并不感兴趣,只是一个个地看着人家玩。 “要不要也玩一玩,输了没关系的。”西门帅实在忍不住了,催促道。 “亚菲尔是不是觉得这里很没意思,还是回去?”白天晴冷笑,当然要从中破坏。 “这个吧!”亚菲尔指着其中的一种玩法,端着筹码走了过去。 西门帅一看,是经典的BlackJack,21点。这确实是不用很费脑子,又相对于比较公平的玩法,但是很考验人的观察能力和心理素质。 亚菲尔坐在一个空位上,这一桌除了亚菲尔还有4个玩家,3男1女。刚刚玩完几局,庄家是大赢家。几个人脸上都因为输牌有些不悦。 “请下注。”女荷官面带着职业的微笑提醒道。 桌上最少的筹码1千最高10万。亚菲尔推了全部10000筹码。其他人彼此没有交流,他们的眼睛都在荷官的手上的牌上。 洗牌机开始重新洗牌,庄家发牌,给自己和玩家分别发了一张明牌一张暗牌。 亚菲尔看到绿绒布牌桌上的两张牌,点数朝上的那张是8。其他人的牌面分别是(3)(J)(2)(8)。 庄家是的明牌是A,其他玩家脸上开始凝重起来,这局庄家明显有优势。 再确认没有人买保险后,庄家看了一眼自己的暗牌。 女荷官开始顺时针问玩家是否要牌,结果只有那个明牌是J的玩家选择了停牌,看来他的暗牌点数不小了,他担不起爆的风险。 亚菲尔要了一张牌,这张牌面是3。庄家和其他三个玩家也分别按顺序要了牌,结果当即就有两个人玩家爆了牌,输掉了筹码,那个及时停牌的人不由暗自庆幸。 女荷官的嘴角也不经意间挑了挑。 直到没有玩家要牌后,庄家把自己的牌全部打开,发现暗牌是4加上明牌(A、5、)一共是20点!离21点只差1点。 女荷官示意其他玩家开牌。那个第一个停牌的翻开自己的暗牌,总点数18,虽然不小,但是还是比20要少,算是输了。另外一个玩家也沮丧的把牌翻开一共是19点,很可惜。庄家把他们的筹码都揽了过来。 最后女荷官礼貌地看向亚菲尔,面带微笑,那是胜利在望的微笑。 亚菲尔这时也把牌翻开了,他的暗牌是Q。 女荷官这下虽然脸上还是带着微笑,可是明显变得不自然了。 亚菲尔的暗牌Q加上明牌(8、3)整整21点,他从庄家那里拿到了一倍的赌金一万元。 其他几个玩家也皱着眉看着这个长相漂亮的青年,觉得他真是走了狗屎运。 第二局亚菲尔把一万筹码拿下来,只把赢来的一千押上了。其他人有不由看了他一眼,往往赢过一次的人总觉得自己还能赢,会压个大注,很少想亚菲尔一样这么保守。 站在亚菲尔旁边的西门帅也有些着急。 “没事,都压上,输了算我的。” “什么输了算你的,你在咒他么?”白天晴看不惯男人的嘴脸,立刻反唇相讥。亚菲尔没有搭理这个两个人。 21点的游戏很公平一个人是不可总是赢的。接下来的这局亚菲尔比庄家少了2点,算是输了,不过因为筹码是一千,所以输了也仅仅赔了1000元。 但是之后的几局,其他玩家慢慢发现了一个惊人的巧合:只要青年这局压得筹码少,这局他必定会比庄家的点数少,也就是输钱。只要他下了大赌注,这局他一定会比庄家的点数大,能赢庄家。 所以七局下来,亚菲尔总是赢多输少,渐渐积攒起来他桌子前的筹码已经变成了20几万了。 第八局,亚菲尔一下子把这20几万全部压了上去。其他人睁大眼睛看着他,算计着庄家这次会不会又比亚菲尔的点数少。 这次庄家手上的三张牌(J、7、4)的总点数是21点。 亚菲尔这局没有要牌,手上只有一个10。这时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亚菲尔那只去翻牌的手,这种时候除非亚菲尔的暗牌是A,否则一定会输。 但这次还是应征了人们以前的判断,亚菲尔下大注一定是有把握的。亚菲尔翻开牌,一张黑桃A被轻巧地夹在他的修长的手指间。 “黑杰克!” 终于有人开始惊呼,拿到这个牌的几率很少,但并不是不可能,人们惊呼的是青年预判输赢的能力,太不可思议了。 西门帅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觉得自己是不是遇到了一个天才。 八局下来亚菲尔桌子上的筹码变成了70多万。一旁来看热闹的白天晴看着满桌子铺满的筹码,嘴巴都合不上了。 “你他妈的真是太牛逼了,有超能力?”白天晴惊喜地大叫,也顾不得装斯文了。他看过很多赌神的片子,觉得亚菲尔也有那么点意思。 “事物的发生概率是可以计算的,我只是比较善于算计。” 白天晴听完亚菲尔的回答就一直纠结于到底是个怎么算法,自己能不能也学会。 作为哇科比星人,亚菲尔进行数百亿次的计算时间仅用皮秒为计算单位,这种速度是连地球上速度最快的计算机也望尘莫及的,所以21点的游戏对亚菲尔来讲只是单纯的数学概率问题。 亚菲尔只看其他玩家明牌,就能知道下一张将会出现什么点数的牌,虽然他不能把把赢,但至少可以避免大的损失。 这边的骚动很快引起了其他客人的注意,有的人放下了手中的赌局,专门来这边看。 接下来的几局结果依然相同,亚菲尔总是输小赢大,女荷官开始冒汗,本来漂亮的眉头也紧皱起来。这个家伙虽然漂亮,但是也太不厚道了。 往常也会有一些技巧比较好的玩家通过数牌来计算自己发的下一张牌是大点数还是小点数的,可是从来没有准确到具体是那个点数,何况他们现在可是在玩6副牌,想要算牌谈何容易。这个人却好像知道自己手中要发什么牌一样。 怎么有人可能有这么准确的数牌和计算概率能力? “你小子出千!”终于有个玩家在看了荷官发给自己的K牌,后开始指着亚菲尔大叫。 除了这种可能实在无法解释亚菲尔的神乎其技。其他人也开始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亚菲尔。 “不好意思先生,能不能请您站到这里来。”女荷官礼貌地示意亚菲尔站到赌场电子检测仪边上,当然没有任何结果。 “你的两张明牌一张是5,刚刚那张是K,桌子上扣着的那张是9,你的牌已经爆了,是不是该赔钱下桌了?下一局。”亚菲尔并没有显得不高兴,走回来继续坐下,看了一眼那个带头的玩家,提醒他。 这下不止那个玩家,其他在看的人也开始议论纷纷,那个玩家脸色苍白地翻开自己的暗牌,确实是一张草花9。 “不好意,这位先生,我们老板有请。”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侍者从人群中走了过来对亚菲尔道。 亚菲尔放下手中的筹码,把这些筹码推给白天晴。 “这些你拿走,还给西门先生的本金,剩下的都归你了。” 白天晴看着满桌子花花绿绿的筹码,真想给自己两巴掌,这里足足有500万不止了。 侍者把亚菲尔带到了贵宾区,就退了下去。 贵宾区里面有一张明显比外面的牌桌气派很多的桌子,桌子边上坐着七八个人都正在在玩牌,都是打扮入时衣着光鲜的男女,面前都堆着小山似的筹码。其中只有一个上了年纪穿着朴素中山装的老人。 “我听说,这位小哥今天运气真的很好啊,赚了不少钱。” 就是这个老人先开了口,老人连眼睛都没抬,专注着自己手上的那把牌,淡淡的问。那是个头发斑白的老人,但精神很好,眼睛也亮,身后站在好几个高大的壮汉。亚菲尔知道哪些家伙的战斗力不弱。 老人说完话才抬头扫了一眼亚菲尔,心想倒是个精致的孩子。 这个老人可不是一般人,道上的人都叫他佛爷。他是整个鹿原市的地下之王,也是这家娱乐城真正的幕后老板。佛爷姓颜,名字却很少有人知道,当然知道的也不敢叫他名字。 谁都知道金碧辉煌娱乐城的真正老板是这个颜大佛,即使那些真的有本事的客人来他的赌场赢钱也是适可而止,给这个佛爷面子。绝不像亚菲尔一样这么不上道,赢就大赢,输就小输,不知道收敛,摆明了就是来踢场的。 “我不靠运气,我的运气太差。”亚菲尔这句说的是大实话,综合他最近的遭遇,运气之神明显不保佑外星来客。 这话虽然是实话,但是人类的理解力毕竟有限,这句话当着大佛爷的面说出来就像是下了一封挑战书。 别人理解成“我不靠运气都能赢你的钱,今天赢得算少了。” 这句话一出,佛爷身后的人就要上前。 佛爷摆了摆手,身后的人立刻回到了原处。然后老人伸出手,把自己的牌打出去,其他人纷纷把筹码推到他跟前。 “年轻人有骨气。赢钱谁不喜欢,我就很喜欢赢。可惜啊,有人有命赢钱,没命花啊。” 老人说完这句话,一个站在贵宾室门边的侍者,把门慢慢关上了。 “这个赌局,我赢钱,你们赢人,这个小东西就赏给你们了,赌桌上可不止能玩牌。”老人说完走下牌桌,坐到一旁的沙发上。 那几个亚菲尔一进门就盯上他的男人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第26章 一箭双雕 佛爷看着自己的手下朝青年围过去,从怀里掏出一串佛珠,慢慢地捻动。 可惜了这么漂亮的人,本事也是有的,听手下说这个人完全没有出千就能赚了自己这么多,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可这个人让自己失了面子,这就是个死罪。在鹿原市,还没有人敢藐视他的权威,杀鸡儆猴是必要的。 正想着,一个粗壮的汉子已经伸手抱住了青年,一用力就把人推到了巨大的牌桌上,其他手下一拥而上压住了青年的手和脚。 年轻人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悲惨命运,紧紧地闭着双眼,像个待宰羔羊。 牌桌上的几个男人互相对视了一下,眼里冒出了火,呼吸也急促了很多。虽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玩男人,但这个人的脸蛋儿实在是漂亮的不像话,即使有人没能力亲自上阵,也不舍得走开。 亚菲尔被围在中间,那件岁峰找人为亚菲尔定制的价值不菲的米白色西服不知被谁扯了下来,露出里面了纯白色的衬衫。衬衫的下摆也很快被人从西裤中扯出来,一个人开始动手解亚菲尔的皮带,其他人则是兴奋的解着自己的。 女人们也没有离开座位,看到这个场面也在痴痴的笑,似乎在看很有趣的事,一个身材不错的女人很机灵的挪到佛爷身边,慢慢跪了下去。 亚菲尔则尽职地扮演着羔羊的角色,一动不动。 就在这即将要上演狗血虐身剧的时刻,一个人推开门快步走了进来,是颜大佛爷的一个亲信。此时他手上拿着一个电话,满头是汗。 “佛爷,有您的电话。”亲信面有难色地拿着手机,走到颜大佛身边。颜大佛看着亲信,知道他不敢轻易打扰自己,疑惑地接过电话,谁知道电话没听几句,佛爷蹭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脚踢开腿边的女人,冲着电话大吼:“你是谁?!把我儿子怎么了?” 围着亚菲尔的那些人被吓了一跳,也顿时停下来动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事情显然还没完,佛爷的这句话刚刚吼出去,另一个手下也匆匆忙忙地推门进了来,累得气喘吁吁。 “佛爷,咱们码头那些货都被一伙来路不明的人给端了,人也被扣了。” 颜大佛爷这回是真的懵了,一下子就知道电话里那个男人说的话不假了。有人不但绑了他的小儿子,还动了他在鹿原港口那批军火。 “你要多少钱?”颜大佛爷压着怒气问,居然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钱我有的是,你只要把我家走丢的那只骄傲的孔雀送回来就行了,一撮毛也不能少!”电话中那个男人语气突然变得低沉,听起来让人不寒而栗。 “你到底是什么人?”颜大佛爷几乎是咬着牙问。 男人如他所愿回答了一个名字,颜大佛爷的眼睛立刻瞪大,不一会儿一张照片传到了他的手机上。看着这张照片,再看看躺在桌子上被人压着的青年,颜大佛爷整个人从头凉到了脚。 突然间,老人毫无征兆地掏出身上的枪朝着赌桌的方向连开数枪。 可怜那些刚刚还在准备享受美食的男人脑袋上立刻就多了一个血洞,其他坐着的人还没来得及反应,颜大佛又是几枪,把剩下的几个人也打死了,这些人算是死不瞑目。 屋里站在的除了大佛爷和保镖只剩下一个在自己这边服侍的女人,此刻也吓得抖成了筛子,不明白佛爷为什么突然变了脸。 亲信大惊,那里面可是有几个富商家的小姐少爷,虽然颜大佛爷不畏惧那些人,但是一下子都把人杀了,有些麻烦啊! “他们死,总比我死好,这小子不能碰,碰了就得死。”颜大佛爷咬着牙道,看了一眼依然处于昏迷的青年,暗自骂自己倒霉。 “把人给我收拾干净,轻点。” 之后亚菲尔被人扶起来,剩下的那个女人像伺候皇帝一样把亚菲尔的衣服给整理好,把脸擦干净。 最后有人小心翼翼的把人抱上一辆车,安安稳稳地放在车后座上。 “可是人送回去了,货和小少爷怎么办?”亲信连忙提醒道。 “听天由命吧!”颜大佛把最后那个女人的脖子扭断后叹了一口气道。货没了再买,儿子没有还能再生,命没了还有个屁,自己的命能不能留着还是回事呢?哪里有时间管其他的。 载着亚菲尔的车子一路开出鹿原市区,到了一片海滩上才停下,开车的人一到地方就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弃车跑了。 亚菲尔慢悠悠地从后车座上坐起来,觉得地球这个地方肯定和自己的磁场不和。 幸运之神哪里是仅仅不照顾外星人,简直就是和外星人有仇,在地球做件正事怎么那么难? 原来亚菲尔在利用人类无线网查询那些杀手的资料时居然受到外界的干扰。 能够干扰他的信号并不太困难,但不该在地球上发生。人类的技术想要干扰到他起码还需要1000年的时间,他是遇到了和他一样的具有高度发达文明的外星种族。 亚菲尔从不觉得自己是这颗蓝色星球上唯一的外星来客。 亚菲尔的母星哇科比星是个恶名在外的霸权星,周边的星球不是被他们灭了就是沦为他们的殖民星,有些流民迫不得已离开家园,不排除地球上也有那些星球上的流民。 这些流民为了保护自己唯一的栖息地会想方设法阻止自己取得地球上的记录仪数据也是很可能的,毕竟那些记录仪上的数据最后会用来摧毁这个蓝色的星球。 那个东西这么大费周章阻碍亚菲尔找记录仪,却不是来直接找他决斗,显然是因为不是亚菲尔的对手,他们打算把人类推出去做了替罪羊。 很好,臭虫们很成功,但也彻底把亚菲尔激怒了。那个束缚自己的《协议法典》可是没有注明不可以伤害外星流民。 于是亚菲尔的杀虫计划开始了。调取了所有能取得的数据,亚菲尔发现那些杀手最后接触的就是颜大佛。他提供了武器和车辆给那些杀手,亚菲尔本想到那个老东西家里去的,没想到这么快就在娱乐城遇见了他。 亚菲尔中央数据库里用于甄别宇宙物种的信息浩如烟海。无论是机械星的数据冷生命还是和地球人一样拥有实体的生物体,只要他得到那个颜大佛爷的脑部信息就可以发现一些蛛丝马迹,从而推断出那只臭虫的真面目。 实际上亚菲尔一进入娱乐城就闻到了那股子异星生物的臭味儿,那个东西来过这里。进入到贵宾室后,那股子臭味儿就更浓了,但要知道是什么物种还需要探测人类的大脑。 受《协议法典》的限制,亚菲尔绝不能主动攻击人类,但受到攻击和侵害时可以轻度自卫,惩罚也会轻得多。这里的很多人都接触过那个东西,就在亚菲尔“自我牺牲”打算进一步探测那些人类的大脑的时候,那个该死的电话来了。 电话那头绝不会是安迪亚·法兰。显然是有人让姓颜以为自己是公爵,但亚菲尔知道依照安迪亚·法兰的做事风格,他会在第一时间杀了娱乐城的每一个人,不会讲任何条件。 那么就是岁峰搞的鬼,亚菲尔却不认为他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冒安迪亚的名字。 习习的夜风吹过,车外单调的海浪声,让亚菲尔的数据波更加烦乱。 就在这个时候,车外来了一个人,虽然声音很轻,但是耳朵很尖的亚菲尔依然听到了脚踏沙子传来的声音。 突然有人猛地拉开后车门,用枪指着亚菲尔。等那个人借着月光看清车里的亚菲尔后,把手里的枪慢慢放下来,一脸的惊讶。 …… 半个小时后,等岁峰他们确认周围没有埋伏,摸到车这里的时候,车里早就没有了亚菲尔的影子了。 线人明明看到人被送出娱乐城之后就按照指定地点送过来了,现在人到底去哪了呢?岁峰气急一脚踹在车上。 亚菲尔失踪后,岁峰几乎整个晚上都在找人,翻遍了整个鹿原市。接到消息的时候只觉得脑袋一大,他虽然也在鹿原这里混的不错,但自己的老窝不在这里,平日里和颜大佛井水不犯河水。 要是别的事他都能忍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关键现在落在人家手里的是个水晶炸弹。要是这个宝贝在自己手里出了事,那就不是在鹿原能不能混下去的事了。他在地球都混不下去啊!那可是安迪亚公爵,他的人是谁都能动得么?到时候不仅那个老东西要被碎尸抛进太平洋,就是自己都要给那个人的宝贝陪葬啊! 但岁峰毕竟不敢去惹颜大佛爷。人家是地头蛇,手里有家伙,有人,自己在鹿原就是个过路人,估计还没见到人呢,脑袋上就能吃颗枪子。 幸好就在这个时候,救星来了。这个人就是霍景伤。 霍景伤那天和岁峰他们分开就马上赶到少校他们遭到伏击的地方,双方僵持了一会儿,那伙人就突然撤退了。法蒂尼少校和臧昂都受了伤,霍景伤怕路上再出事一路把他们护送回大赤沟。 回到岁家小楼后没几天霍景伤就要回平西坝子,他毕竟是那边的人,总是呆在大赤沟恐怕对他没好处。当初是平西坝子的大当家收了人家的金子派霍景伤帮岁万千找东西的。霍景伤已经做了很多额外的事,并不欠别人。大赤沟和平西坝子毕竟不是一路的,他这几年又实在是无意中抢了坝子里一些人的风头,日久恐生变。 可没想到霍景伤前脚刚刚提出要走,后脚岁万千就派人给胡有酒又送去50桶金子。这次大当家的为了安抚他居然派了自己的女儿胡月儿来跟着他。 霍景伤明白这是自己的老当家既贪心那些金子又不放心自己,怕他倒戈。 胡月儿倒是很乐意,一见到霍景伤现在的样子更是满脸的惊喜。少女一笑,整张脸都鲜活起来,她可是平西坝子里有名的黑里俏。 霍景伤没办法,只好继续留在大赤沟,这次连随行的赞布和克塔都开始替霍景伤不平了,他们大当家这次是真的不够意思,把二当家当成了冤大头了,为了个老不死的卖命。 岁万千待他们如上宾,倒是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住了几天后,岁万千才开口叫霍景伤把他的儿子接回来。 没想到他们一下船,就看到岁峰心急火燎的样子。 “亚菲尔是那个安迪亚公爵的情人?是不是长得很像的人?”听了岁峰不得已吐露的真相,霍景商第一个反应就是人有相似。 “没错儿,就是他,我见过那个司语,可是不知怎么的,他好像记不得以前的事了,可毕竟人还是那个人,你是没见到公爵对他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的那股子宠爱劲儿。”岁峰一边说边拿着自己手机给霍景伤看照片。 “……人在颜铭景那里?”看了照片的霍景伤沉思了一会儿问道。 “颜铭景?”岁峰一愣没明白霍景伤说的是谁? “颜大佛,人在他那里。”霍景伤再次问道。岁峰才反应过来,颜铭景是颜大佛的真名。不由觉得自己的宝押对了,连忙点头。 “我们这样去不行,掉头回码头!赞布,克塔你们两个去另一辆车,颜铭景的有个小儿子在鹿原私立中学,你们把人弄回来。”霍景伤好像脑子里早有计划,快速地把任务分派下去。 “月儿,你拿着家伙带着几个兄弟和我一起去鹿原南码头。岁少爷你马上回家等消息,人一到手马上回大赤沟。” 霍景伤等岁峰下车自己坐到驾驶座上,带着胡月儿和几个手下又掉头回了码头。 平西坝子曾经由他出面和颜铭景这个人谈过军火买卖,当时霍景伤就发现这个颜大佛爷就是太安逸了,以为在鹿原没人敢动他的人和货,向来防守很松。 果然没有几分钟,仓库的人就被他们很快解决了,胡月儿把最后一个男人的脖子扭断后朝着霍景伤一笑,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霍景伤一皱眉。 “你又不喜欢我杀人啊!我下次一定注意。”胡月儿有些撒娇地说。 霍景伤宠溺地拍了拍女孩的头,没再说什么,土匪家的女儿本也不可能像小天使一样。 很快赞布那边也搞定了,霍景伤压低了声音打了那个电话。 计划成功后,霍景伤把颜大佛的那伙人放在公海上的一艘救生船上,就带着他的兄弟连同那批军火从海上一路返回了哈克萨奇,回家了。 贼向来不走空,何况这个一箭双雕的买卖怎么能不做? 霍景伤并不担心自己冒名顶替的事会被揭穿,颜铭景恐怕现在一提到公爵的名字都会尿裤子,绝不敢去找真人求证。 在海上霍景伤接到了岁峰的电话,说人不见了。霍景伤最初也是一愣,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亚菲尔不会有事。不过最好还是不要再让他们遇见了,两个人都安生。 亚菲尔在哪?他和另外一个人又回了鹿原市,他可不甘心放过那些臭虫,何况这次还有了帮手。 第27章 尘封的档案 岁峰几乎翻遍了整个海滩,也没发现亚菲尔的踪迹,但是在车子不远处发现了另一辆车的车轱辘印,还有很多凌乱的脚印,难道颜铭景临时反悔又把人劫走了? 岁峰现在是想破头也不会知道,亚菲尔现在还在鹿原市,而且就在自己鼻子底下。 亚菲尔没想到竟然会在鹿原这个地方再次遇见胡觉,觉得地球也算是个神奇的地方了,这样都能让这个人和自己再重逢。 胡觉也终于从惊讶中恢复过来,把枪收回了怀里。 “你认识白天晴?” “认识。”亚菲尔倒是没想到青年嘴里会说出这个名字。 “那你不是他那个为了让他还债不惜卖肾、卖身然后得罪黑社会被沉海的哥哥吧!”胡觉面色复杂地问。 亚菲尔这次果断的摇了摇头,那个小孩比自己还会编。 “那我知道了,跟我走吧,去见见你那个身世同样凄惨的白弟弟吧!”胡觉现在脸色很难看,头也不回地就朝自己的车走去。 亚菲尔就这样坐上了胡警官的车,看来自己的白弟弟说了个十分精彩的故事给这位正义感十足的警官听了。 车子七拐八拐终于在一个肮脏的小巷子边上停下了,胡觉带着亚菲尔走进巷子,在最里面的一个铁门前停下了。 胡觉敲了敲门,门在瞬间就开了,显然里面的人一直在等他。 白天晴从门探出头来从头到脚把亚菲尔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你……没事!”白天晴说完这句嘴巴扁了扁,就说不下去了。 亚菲尔看到小孩这个样子却是一笑,这个孩子倒是真对自己好。现在自己倒是没事,但是小孩的脸上却是青紫一片,走路也是一瘸一拐的一看就是被人打了。 那天白天晴从获得巨资的震惊中醒悟过来就发现亚菲尔已经被带进了贵宾室,马上意识到事情很不妙。姓颜的老家伙是最怕死的,怎么会突然让一个不认识的人近自己的身?肯定没安好心,白天晴明白越是有钱的人越是贪财,亚菲尔赚了颜老家伙那么多,不被算计才怪。 后来白天晴把钱一分没剩的还给了赌场,结果不但没有打听到亚菲尔的消息,自己还被人狠狠修理的一顿。 白天晴这次是真的急了,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为了个认识没多久甚至没说过几句话的人拼命,可是他就是不能让亚菲尔出事。 这个时候他想到了几天前来找自己问一些事的那个小警察,自己曾在大赤沟见过他,身手很不错胆子也够大。于是白天晴打了胡觉临走时留给他的电话。 白天晴很会看人,他知道胡觉在大赤沟的时候是有些看不起他们这些人的,说白了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纯情大少爷。要是让他知道这次要他去救的就是他看不起的人一定不会去,于是白天晴编了一个可歌可泣的伟大哥哥救弟弟的故事。 “胡警官,我可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我怕你不帮我,这里的人都怕颜大佛爷,不过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就是和那些胆小怕事的人不一样。”白天晴笑着给胡觉倒了一杯水。 胡觉拿这个滚刀肉式的人物根本没有办法,现在看起来眼前的两个人还真有点像哥俩。 他来鹿原市不是偶然的,他和刘禅从赤龙峡出来就直奔哈克萨奇,到了那里才发现边防物资供应站里的药品里没有聂星需要的那种药。 供应站的同志倒是很主动的提出可以给他们上报,只是审批手续需要一些时间。胡觉身在军人世家,这些所谓的审批手续到底有多麻烦,他比谁都清楚。 于是从物资站出来他就和刘禅商量让刘禅先回哨所,自己回首都Z市去找父亲的一些朋友去想想办法。毕竟病情是不等人的。 可是就是这次的Z市之行让他发现了一个和他哥哥胡醒有关的奇特事件。 他父亲的朋友李叔是负责军备物资管理处的老干部,是个热心人。一见到胡觉就很热情,当即给他找到了药源,并保证三天内发往赤龙峡。胡觉很高兴又和李叔聊了几句,李叔一直都把胡觉当成自己的儿子,还谈了胡觉小时候和他哥哥的许多趣事。后来又提起了聂星,说那个姑娘真是不错,人温柔大方和胡醒真是一对,可惜了。 胡觉听到哥哥的事既心酸又怀念。说着说着,老人就提到了5年前胡醒和自己的最后一次见面,说没想到那次竟然是见到胡醒的最后一面。胡觉说是不是那次胡醒回来休假的那一次,老人摇摇头说是在那之后的大约5个月左右。 休假返回哨所5个月之后?胡觉一听就懵了。那也就是说哥哥在死前一个月居然回来过Z市,但是他却没有回过家,这里离他们家仅仅不到3公里。 胡觉听完狠狠地一砸桌子,如果他那次回去了,如果他回去了……即使最后的结局可能不会改变,但是却不会让自己陷进连哥哥最后一面也没见到的痛苦之中。 到底哥哥来这里有什么事,胡觉连忙问当时胡醒的情形,希望能再多听一听哥哥的事。 李叔说现在想想他哥那次来他这里很不是常理。按理说身为边防警的支队长,胡醒没有必要自己亲自操办军备物资的事,何况那次来胡醒什么也没提走,只是把自己关在档案室里呆了半天。之后就一声不吭的走了,李叔说以为他回家去了。 胡觉摇摇头,说哥哥根本就没回去过,胡觉也开始思索哥哥的那次来的目的。胡觉知道哥哥和自己不同,他是个做事十分有计划的人。可5年前突然回到Z市的军备物资管理处这里又没有提走任何东西确实很奇怪。 于是胡觉问他哥哥查阅的那是些具体是什么档案。李叔笑着说还不是一些军备物资运输的情况统计表和记录单,也没什么特别的。 胡觉说自己也想看看,李叔却露出为难的表情,说很不巧,那些档案在5年前他哥哥查阅后的第二天因为电路老化档案室起火,都被烧掉了。 胡觉突然觉得事情应该不是巧合,为什么自己哥哥刚刚查过那些档案,就起了那场火呢? 胡觉追问那些档案到底写了什么,这时老人突然走进档案室最里面的一个架子,从里面拿出一个档案袋,吹了吹上面的灰。老人说这个档案袋里的这份档案就是和那些档案放在一起的,只不过有个当时的关系户介绍来的小姑娘不小心把原档案弄脏了,起火的头天自己拿回去重抄了一份,这份就被保存下来了。 当天,胡觉回到招待所马上就查看了这份档案。那是几份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物资运输记录单,记录的是两批军备物资的运输物品、发货点,数量、路线和收货点。收货点那一栏都写着:赤龙峡边境哨所。 当胡觉翻到最后一份记录单时,赫然发现“接收人”那一栏签字的正是哥哥,日期是2XXX年5月3日。胡觉咬了咬牙,那时自己的哥哥担任赤龙峡边境支队队长没多久,那时自己还在信里嘲笑哥哥堂堂一个少将居然仅仅当了一个穷山恶水间边防支队的支队长。 胡觉把自己的目光从那两个钢筋有力的签字上移开。更加仔仔细细地看这份档案,看了好几遍,依然看不出什么不寻常的地方,这令胡觉更加疑惑,难道哥哥仅仅是闲极无聊来这里看看这几年赤龙峡边境大队的生活改善情况? 绝不会是这么简单,可是这些物资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异常,只是一些衣物、训练用品、日常用品和一些药品等物资。胡觉想过有没有可能这批物资里有违禁品,通过军车进行运输,但是当年这批物资是李叔亲自查验才装车的,李叔的为人胡觉很清楚。 那么到底是哪里引起了哥哥的注意呢? 最终,胡觉发现了一个不太寻常的地方,这批物资是通过军备物资处的运输车运往赤龙峡的,按理说所有物资的运输要遵循时间短、运费最低保障,运输路线要选择适当。 但资料里选择的从Z市到赤龙峡的运输路线很奇怪,这条路线并不是一条最佳路线,虽然也不至于绕远路,但是起码比另一条路线要晚半天的行程。胡觉有查阅了当年另一条路的情况,并没有发现有道路改造的记录,而且那条路线也不存在安全隐患。 如果说路线设计一时失误很有可能,但是连续看了3张资料单,它们虽然时间不同,但是均选择了那条比较远的路线。 和最合理的路线相比,他们选择的路线都只多经过了一个地方,是一个沿海城市——鹿原。也就是说,有半天时间都是耽误在了这个地方。 鹿原?胡觉突然觉得自己听过这个地方,仔细一想才记起那是几个月前自己第一次去赤龙峡报道,截获的那车偷渡人员来的地方,他们都是来自鹿原市。 于是胡觉决定去一次鹿原,即使没有收获他也可以从鹿原码头走水路会哨所,不会耽误很长时间,为了发现更多的线索,胡觉重新走了一遍运输单上的线路,终于在三天前来到鹿原。 在这里调查当年的事很不容易,显然这里的有关部门没把胡觉放在眼里,有的甚至根本就说当年的资料已经销毁了,不愿意给个毛头小伙子找。 最后胡觉实在没办法,只好十分不情愿地给父亲打了个电话,当然又被狠狠地骂了一顿,不过事情最后还是解决了。 当地公路部门给胡觉调取了当时的运输车的路线追踪记录,胡觉发现运输车去的一个地方很奇怪。那里既不是补给站也不是物资的发货地,那里只是一家娱乐场所——金碧辉煌餐饮娱乐城。 胡觉是在第一时间找到白天晴的,他的记忆里非常好,当时在遣返人员名单上的这个叫做的白天晴的男孩说自己就在这家娱乐城工作。 可跟白天晴一谈上话,胡觉就知道自己从这个比泥鳅还滑的男孩嘴里问不出什么。这小子就满嘴谎话,显然是很惧怕这个娱乐城的幕后老板。 胡觉并不是个没脑子的人,他联想到哥哥的遭遇觉得这件事不会那么简单,又知道这个幕后老板颜大佛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自己不能打草惊蛇。 从白天晴那里回来,他决定先回哨所,去调察一下那批物资使用情况,再来鹿原市。没想到他在码头都准备上船了,却意外接到了白天晴的电话。 白天晴说愿意和他合作,但是要胡觉帮自己救个人,就是白天晴嘴里那个身世凄惨的哥哥。 “你不用给我戴高帽子,那些人根本没打算杀他,不然我连他的尸体都带不回来。”胡觉对亚菲尔异常冷淡,好像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虽然表面上并不在意,但是亚菲尔那次的彻底堕落确实让胡觉很不舒服了一阵子。 “胡警官说得对,我这样的人就是死不足惜。”亚菲尔显然想让胡觉更不舒服。 “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所谓的知道个娱乐城的内幕是什么了么?”胡觉现在没有心思和亚菲尔斗嘴,他没有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按理说我是不敢多说的,可是毕竟您对我有恩,但这件事您可千万别说是我跟您说的。”白天晴神神秘秘地说。 胡觉看到白天晴这副表情也不由得表情严肃起来。 “其实……颜老东西开的那家赌场出千,客人进去都是输多赢少的,没有真本事可千万别去。”白天晴一本正经地说。 胡觉噌的从沙发上站起来,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就要走。 “他只是个小角色,当然不会知道很多,但如果你现在走了,你要查的事就永远查不到了。”坐在一边一直没吭声的亚菲尔突然说道。 胡觉的脚步就是一顿,猛地回过头来,一跨步走到亚菲尔面前,厉声的问道:“你知道我要查什么?” “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要查姓颜的,他最近恐怕会格外谨慎,以后你找他就很难了,我倒是可以帮你。”亚菲尔觉得最近很糟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眼前这个人认真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 第28章 外星人的计划 “你和那个颜大佛是什么关系?”胡觉疑惑地看着亚菲尔,似乎自己从没有真正认识这个人。 “没关系。只不过我好像是他变得杯弓蛇影的主要原因。”亚菲尔翘着二郎腿一脸无奈地说。 亚菲尔如实说了他这几个月的经历,听得白天晴目瞪口呆,胡觉则一直抱着手臂站在一边,不发表意见。 “啊!你……你说你是……是那个人的情人?那可是全世界男女的梦想啊!”白天晴结结巴巴地说。 “还好吧,他们都这么说,我不记得了。”亚菲尔倒是很不谦虚。 “我没有时间听你说这些天方夜谭。”胡觉根本不信亚菲尔的鬼话。 “说实话我也不太相信,不如我们去试试,万一蒙对了呢?”亚菲尔说这话的口气十分无所谓。 胡觉知道自己这是在浪费时间,再也不看亚菲尔,拉开门走了出去。 “哥,你把人气跑了。”白天晴耸耸肩,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叫了亚菲尔哥,脸一下子红了。 “乖弟弟,他还会回来的。来,我帮你涂药。”亚菲尔温柔起来倒真像个王子。 于是白小孩又被迷晕了。 亚菲尔这几天过的还算自在,他联系了一下自己的手下孙白刀,那边汇报说自己要和岁峰回大赤沟了,问亚菲尔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亚菲尔冷笑,想是岁峰暂时找不到自己,迫于他老爹的淫威只好回去。 不过面对说话一板一眼的孙白刀,亚菲尔有点听不惯他打官腔的调调,自己找个机会还要把他再调整一下,他绝不承认想在想那个说话不着调的天线宝宝了。 白天晴还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活着,亚菲尔也安心的窝在他的那间窄小的出租房里,白吃白喝,一点也没有愧疚之心。 但第二天白天晴就突然意外得到了一大笔钱,是娱乐城的老板红毛吉亲自给他的。说白天晴被评选为为娱乐城的最佳员工,这是他的奖金。白天晴拿着厚厚的信封,哭笑不得,原来卖屁股也可以得最佳员工。 白天晴很明白自己是沾了亚菲尔的光,看来这是姓颜的老家伙怕自己在亚菲尔面前乱说话,给自己的封口费。回去白天晴就立马给自己和亚菲尔换了个大房子住,总觉得自己要养个王子不能太寒碜。 亚菲尔一直闷在家里,似乎也没什么重要的事要做。白天晴问他那个有钱有势的情人在哪里,亚菲尔说应该在钓鱼吧!弄得白天晴莫名其妙,不过既然亚菲尔不想走,白天晴也绝不会赶人,倒是觉得他们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有了钱的白天晴还是照样去娱乐城工作,倒是不他贱得慌,就是他觉得自己除了这个什么也不会了。 如果是娱乐城是那些衣冠禽兽的秀场,那么娱乐城后面的欢歌酒吧就是禽兽的发泄场,在这里人类可以自由释放自己的欲望。 “小骚,你最近死在谁的床上了?”白天晴刚刚“嗨”上在舞池里跳的正欢,一个男人从身后将他抱住了。 “滚,我今天没空。”白天晴现在很讨厌他这个花名,他的名字太过正经,于是他的很多恩客就叫他“夜里骚”。 这个男人是和他处的比较久的一个,白天晴当初还想要和他走的,可是显然最后男人也是和他玩玩的。 “没空?难道你被包养了?”男人好像听到了很好笑的笑话,抱着白天晴就往酒吧里面的沙发上推,整个人压了上去,双手摸进男孩的皮裤里,不断揉搓。 虽然白天晴努力挣扎,但没有管这个闲事的人,白天晴的打扮已经很说明问题了。就在男人正准备进入状态的时候,身后猛地一凉,男人像被电了一样从白天晴身上跳了起来。 男人立马回头,在酒吧彩灯的迷幻色中看到了一个人,那个人有一张相当漂亮的脸,一只手举着一个水杯,一双桃花眼正看着自己,不知道为什么男人却突然觉得很冷。接着还没等男人站稳,眼前的人突然朝着他的肚子就是一脚,这一脚踢得极狠。 看到男人躺在地上哼唧,白天晴有些吃惊地看向亚菲尔。 男人也不是吃素的,跳起来就要还击,没想到打他的人更加凶猛。等他接近再次一脚把他踢到对面的吧台上,这下男人再也起不来了,青年慢慢地走过去一脚踩在男人头上碾了碾,男人疼得哇哇大叫。 一旁围观的人见有人打架赶紧来围观,难得有人在红毛吉的场子捣乱。很快酒吧方面就有人发现了这边的骚动,陈喜良被叫来的时候衣服扣子还没系上。一看又是那位励志人士,赶紧叫住了手。 “这就是他动我的人的下场。”亚菲尔扫视了一下围观的人,眼里带着不屑。 陈喜良抓不准是怎么回事,问了别人才知道被打的人是想占一个MB的便宜,没想到被这个人打了。陈喜良一问才知道那个MB是白天晴,又知道自己的大老板对这个人放过话,不让自己人难为他,觉得事情不那么简单。 陈喜良是个有着玲珑心的人,这个白天晴在娱乐城呆了三年多,只是个小角色,也没什么背景,恐怕老板还是看在前面站的这个美人的面子上,于是很聪明的转过头问一边还在发呆的白天晴。 “怎么回事?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他……他是颜大佛爷的都怕的人。”白天晴也被亚菲尔的脾气吓到了,结结巴巴地说。 陈喜良一听,证实了自己的想法,脑袋立刻大了。 “你们这群废物,眼睛瞎了?还不赶快滚。” 于是陈喜良赶紧把人接到娱乐城的贵宾室,好吃好伺候,连带着对白天晴也客气了很多,自己则是很快溜走去找老板了。 陈喜良一出贵宾室,就直奔红毛吉的办公室,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跟自家老板说了。 红毛英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把伺候的人一脚踢下床。 “这回被你们害死了,那是能得罪的人么?赶快带我去赔罪。”红毛英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 “我都赔过罪了。”陈喜良有些委屈地说。 “你跟那个人说了管个屁用,要我亲自出面,还要去亲自和佛爷老人家说,省得那小子翻后账。” “可那小子毕竟是从咱们这里出去的,咱们对他有恩,总不会反咬咱们一口吧!”陈喜良乐观的说。 “你他妈的不想想当初咱们是怎么对那个小子的,屁恩情。” 于是红毛英带着手下一路小跑来到贵宾室,一进门就看到自己的几个手下正躺在地上哼唧,屋子里却没人了。 “人呢?”红毛吉火了。 “刚刚被个陌生的男人接走了。”手下也不敢抱怨,知道那个人不好惹。 红毛吉冷汗直冒,赶紧给自己的顶头上司去了电话。 颜铭景这几天正心里抓挠呢,今天接到电话,差点儿没把红毛吉直接填了海。 那天出事以后,颜铭景大佛爷就把自己的所有资产都清理了一番,他知道那位公爵大人的脾气,加上那个小子要是在公爵大人枕边吹吹风,自己的脑袋肯定搬家。 可是一连几天,那边都一点消息都没有。本来他还奇怪凭着自己对那个人物的了解,自己除了丢了一批货,居然没受到什么报复,自己的儿子和手下也被救了回来,多少有些蹊跷。不过霍景伤是猜对了,他确实不敢去找公爵核实这件事。 有人透露那位那人居然这几天不再找人,反而跑去公海上钓鱼去了。这下颜大佛倒是不怀疑亚菲尔的身份了,显然是因为找到了人,那位才能开心的钓鱼去。 可现在这个人又回来了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来报复自己的。现在颜铭景心里真是七上八下,这算是饶了他还是怎么样啊! 那天出现带走亚菲尔他们的是去而复返的胡觉,亚菲尔打人的时候他一直都在角落里看着,不明白亚菲尔这是要干什么? 第一次不欢而散以后胡觉本想一走了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还是对亚菲尔的话有些在意,决定在鹿原再停留一段时间。他知道颜大佛这条线索一旦断了,可能哥哥的事永远就查不清了。 他调查了颜大佛,知道他的真名叫做颜铭景,是靠走私军火和贩毒起家的。他在鹿原这里没有人脉,这样查起来很不方便,但他也不能再联系父亲,怕他起疑心。于是胡觉想到自己以前在空军学院的一个战友好像是这边的人。 从通讯录中找到那个同学,得知他现在已经是上尉了。他的父亲就是这边海关的老干部。 借着这个关系胡觉见到了同学的父亲,那位老人倒是没什么架子,只是听说胡觉现在在一个偏僻的边防支队,有意无意的提到他这里正缺人。 胡觉知道老人是好心以为自己是找他调单位的,确实在空军学院的时候自己的成绩一向是名列前茅的,如果听从父亲的安排,他现在一定过得顺风顺水的。 胡觉婉拒了老人的好心,提到了颜大佛爷,没想到一提这个人的名字,战友的父亲就是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说这个人背景不简单,叫胡觉最好不要去惹这个人,胡觉一听皱起了眉,难道政府部门也和这个颜铭景有关系? 最后老人没说什么,只是说颜铭景几乎在一夜之内把好几个存放在鹿原码头的集装箱运走了,他的住所兰草山庄那里最近总有人进出,倒是像要搬家。还有就是颜铭景最近丢了一批货,具体是什么不知道,但是却不见他有什么举动,好像吃了哑巴亏,这可是很不寻常的。 胡觉知道老人对他有所隐瞒,但也知道这里面的水太深,自己不会再问道什么东西,又聊了一会儿家常就匆匆告辞了。 回回来后胡觉终于开始思考亚菲尔说的话,难道他说的话是真的?这个颜铭景真的得罪了那个安迪亚·法兰公爵,准备跑路了。 胡觉虽然依然不太相信亚菲尔的话,但现在他也确实不能轻易回哨所了,颜铭景那边一直没有动静,确实不太正常,他怕日后生变。 他们从娱乐城出来,亚菲尔让胡觉把车直接开到鹿原最高级的一家酒店。到了酒店,接待员一听到预约者的名字,就表现的十分热情。 他们被接到了一间总统套房里,白天晴看着这里豪华的家具,兴奋地差点尖叫。 胡觉不知道亚菲尔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等着他解释。 “颜铭景是个老狐狸,你想从他嘴里问出事情,就必须给他足够的压力。”亚菲尔端起热气腾腾的高级红茶,整个身子陷进真皮沙发里,慵懒得像只猫。 “你为什么要对付颜铭景?”胡觉不太明白亚菲尔参与这件事的目的,有些怀疑地问。 “我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他的人差点LJ我,怎么能不报复呢?”亚菲尔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和聊天一样平静。 胡觉听了一愣,最初没有反应过来亚菲尔说的话。 “那你还去惹他!”胡觉忍不住大怒,这人闯祸的本事简直令人发指。 “哥没惹他,是那个颜老东西看不过哥赢他的钱,算计我哥的。”一旁的白天晴赶紧替亚菲尔解释。 “赌博?你倒是本事不小,在一个出千的赌场也能赢到钱。”胡觉发现他果然不太了解亚菲尔,起初觉得这个人什么都不会,后来又觉得他什么都会。 “你要学?”亚菲尔问。 “说说你的计划吧。”胡觉突然觉得自己和亚菲尔谈话十九有九句抓不到重点。 “计划是……胡警官,你有兴趣当公爵去会一会颜铭景么?当然还有我这个情人作陪。”亚菲尔突然放下茶杯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胡觉坐的沙发前面弯下身子看着青年的眼睛问道。 第29章 白鹅和黑背鸥 亚菲尔说话的声音不大,嘴唇几乎碰到了胡觉的鼻尖。 “你什么意思?” 胡觉从沙发上猛地站起来,狠狠地盯着亚菲尔,语气不算好。好在亚菲尔躲得够快,不然一定被他撞到头。 “现在我们要给他压力,在鹿原市没有人能让他说实话,那就找外援好了。”亚菲尔很识时务地又窝回沙发里。 “找安迪亚公爵!我就要看见真人了么?他一出面,姓颜的就马上变成孙子了!”白天晴马上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兴奋地说。 “恐怕这个不现实,白弟弟。”亚菲尔短路了才会再去自投罗网。 “那怎么办?其实我们还是不要招惹他了。”白天晴的脸立刻垮了下来。 “谁说没有公爵?跟我在一起的人,就是公爵。”亚菲尔挑了挑眉,看向胡觉。 白天晴瞪大了眼睛显然已经明白了亚菲尔的计划,但这个计划在常人眼里是非常不靠谱的,冒充一个帝王级别的人物需要的不仅仅是勇气。 “怎么样?敢不敢试一试,机会可能只有这一次。”亚菲尔看向胡觉等待他的答复。 “你为什么不去找安迪亚法兰,他可以帮你更快地解决颜铭景,有一个强悍的靠山不是你的目标么?”胡觉并没有像亚菲尔想的一样答应这个对自己有利的条件,他问了一个亚菲尔很头疼的问题。 “很简单,我说了我不能肯定我就是那个司语,贸然去认亲的话很可能会被喂鲨鱼,再说现在我对那个安迪亚没兴趣,不想被圈养。”亚菲尔现在一提到公爵大人就头疼,往事不堪回首。 “很抱歉,我不喜欢扮演别人。”胡觉依然不为所动。 “你不需要扮演谁,实际上你是什么样子并不重要。安迪亚长什么样子从来没有人见过。这是基于他们国家翡翠公国习俗。他们自诩是诺亚克莱神的后裔,认为五官是神灵和他们对话的渠道。一旦被外族人窥探,就是亵渎神明,无法再得到神的眷顾。”亚菲尔当初第一次见到那些面具人的时候装作淡然的脸也是有些抽搐的。 “哥,你知道的真多,难道是记起以前的事了么?”白天晴一副崇拜的表情看着亚菲尔,胡觉也看向他。 “千度一下,你就会知道了。”亚菲尔回答。 白天晴特别兴奋,他觉得自己像《碟X碟》里的特工,一切都那么新奇刺激。 他依照亚菲尔的吩咐跑了好几家高级成衣店,才凑齐三套纯白色西装。对于那个安迪亚公爵这种闷骚的喜好白天晴很不以为然。 把西装放到酒店,白天晴又去了菜市场买了两只大白鹅。买这两只鹅,白天晴几乎去了半条命。回到酒店白天晴就把活蹦乱跳的肥鹅扔进了卫生间。 “哥,西服是给胡警官穿的我知道,可是这两只鹅我要送到厨房去么?今天吃鹅肉?” “不,和它们的肉比起来我更喜欢它们的另一样的东西。”亚菲尔摇摇头。 白天晴想难道要他们吃西方人都喜欢吃的鹅肝么?但是他总是不会猜中亚菲尔的想法。 “我觉得做毽子还是鸡毛比较好。”白天晴一边在卫生间拔鹅毛,一边自言自愿的说。 胡觉根本没有把希望寄托在亚菲尔的计划上。他托以前的战友又查了一些颜铭景的事情,让他用电子邮件发给自己。 5年前的东西不好找而且很多都莫名的遭到了破坏,就像那些被烧毁的档案。 最后胡觉不得已只好再次动用父亲的关系,终于找到了一些线索。看着邮件上的内容,胡觉把身体向屏幕凑了凑,怀疑自己看到的,那个人怎么也会牵扯进来?如果真的有那个人参与其中他还能查下去么? 默默地把电脑里的邮件删掉,胡觉一拳捶在椅子上。如果真的像自己想的一样,哥哥在那些人眼中的确是必须要死的。 胡觉本来就觉得胡醒的死很蹊跷,为此他才会到偏僻的赤龙峡做一名边境警察。他不能接受哥哥为什么最后连尸首都没有找到,也不明白那个红谷里面到底有什么让哥哥不惜铤而走险。 想到哥哥很可能已经尸骨无存了,胡觉的心就像被人狠狠的砍了一刀,指甲几乎陷进肉里。 亚菲尔站在卧室的门口,即使不用对其进行脑部扫描他也能猜测到坐在电脑前的青年想去做一件很危险的事,这是很不理智的行为。 “要试试衣服么?公爵大人。”亚菲尔礼貌的敲了敲门,没等主人回应就走了进来。 胡觉看到亚菲尔手上提着一套白色的西装,那应该也是安迪亚法兰的喜好。 “把衣服放下,我会试。”他并不觉得这么幼稚的方法能骗到颜铭景,但如果这样能让自己耳根子清净也不错。 “你要扮演的可是个挑剔到极致的人,正确的着装很重要。”亚菲尔没有走,反而拿着衣服看着胡觉。 “你这么说我倒是很好奇这么一个挑剔到极致的人怎么会你是怎么呆在他身边的?”胡觉叹口气站起来,把自己的夹克外套脱掉扔到椅子上。 “谁知道呢?”亚菲尔示意胡觉把里面的衬衣也脱掉。 胡觉愣了一下,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脱光上身让亚菲尔帮他穿上了衣服。 身材很不错,对于人类解剖学也有些研究的亚菲尔给胡觉做出了评价。胡觉看着穿衣镜中的人,穿上西服的自己竟然好像一下子成熟了很多,像极了那个人。 镜子里的人对着自己笑了笑,胡觉猛地闭上眼睛,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这时一个带着淡淡清香的白色羽毛面具就被突然罩在了他的脸上,心中的绞痛突然像烟雾一样消散了,本能地按住了挡在自己眼前的手。 睁开眼睛胡觉从卧室的巨大穿衣镜中他看到了神奇的一幕,虽然镜子里的就是他自己,可是那张白色的羽毛面具却像蕴含着一种神奇的力量,使他整个人立刻显得神秘莫测。 手上传来微凉的触感,胡觉松开手掌。迟疑了一下把面具取了下来,那张面具形成的好像是某种图腾的形状。 “这是什么?” “诺亚克莱神羽面,传说诺亚克莱神的真身是种神鸟,真货全翡翠公国只有一张。”亚菲尔很正经的介绍道。 “哪来的?”胡觉拿着羽面仔细地看,发现做工居然很细致,疑惑地问。 “我的动手能力一向比较强。”亚菲尔举起自己的双手道,没有解释得很明白。恐怕他知道手中“珍贵的诺亚克莱神羽面”是怎么来更不会参与这次计划了。 好在胡觉只是挑了一下眉,却没有再问。 亚菲尔走出胡觉的房间后看向自己的手指,那种令人极其不舒服的感觉刚刚从青年的脑部穿递给他,人类失去亲人原来是这么痛苦的事。 可惜,在自己的星球上即使失去了唯一的法布里斯(搭档),数据体们也不会感受到这种情绪,他们甚至不知道什么叫做失去。 这是比人类幸运的地方吧? —————————————————————— 亚菲尔坐在电脑旁熟练地“群发邮件”,一封封邮件被寄往世界各地,白天晴坐在他旁边打着游戏机。 “胡警官,你还有什么需要请的客人么?”发完一批邮件,亚菲尔提高声音朝胡觉的房间喊。 胡觉正在查一些资料没听清亚菲尔问什么,只好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一些客人,你还有什么人要请么?”亚菲尔又把话重复了一遍,很认真的在询问胡觉,好像是他们正在准备一个家庭聚会。 胡觉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他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会在这里看着这个人胡闹。 “你有本事可以把他请来,我正有事问他!”胡觉不想再和他废话,把刚刚拿出来的一份报纸拍亚菲尔面前又走回了卧室。 白天晴看着亚菲尔吐了吐舌头,耸了一下肩,小声道: “其实我觉得他好像对你的态度好多了。” “好多了?为什么?”身为智理数据体的亚菲尔不明白这个人类小孩是怎么分析出胡觉对他的态度好多了的。 “他肯留下来陪咱们就是证据,我觉得他留下来不是为了查他自己的事,他是怕咱们出事。”白天晴看着胡觉紧闭地房门小声说。 “我知道,所以我才要帮帮他。”亚菲尔看了一眼报纸上的封面人物,点击邮件又发送了一封。 “可惜是个直的。”白天晴过了好一会儿叹口气道。 “你又怎么知道的?”亚菲尔笑了笑道。 “我就算了,他和你住在一个屋子里都还不硬,肯定是因为不喜欢男人呗!不然一定是个抢手货。”白天晴遗憾地摆摆手。 亚菲尔看了小孩一会儿,这小孩是天天在看什么啊?他不是自己星球的人才真的可惜。 “为什么要请这么多人?我们哪里有那么大的地方请他们?”白天晴看着亚菲尔至少发出去100多封邮件,忍不住问道。 “这上面足够大。”亚菲尔点开一个页面给白天晴看。 “这是不是太张扬了?很快就会穿帮的!”白天晴只看了一眼网页就不敢再看了,好像多看一眼都要花钱一样。 “有时候越是张扬越不会让人起疑心。” ————————————————————————— “洛亚女神号”是停靠在距鹿原市15海里以外的尼亚海湾里一艘超豪华游轮。 这艘10万吨级游轮长299米,宽35米,从龙骨到烟囱顶端高67米。船上从豪华的皇家大厅、歌剧院、赌场到露天的高尔夫球场、游泳池等娱乐生活设施一应俱全,内部设施奢华到了极点,哪怕是一个细微地细节都力争完美。 对这艘游轮的拥有者伊万卡布来讲今天又是个秋意宜人的好日子,他躺在游轮甲板那张专门为他准备的躺椅上,喝着新榨的梅果汁,享受着美女们的按摩。 他身边的两把空着的躺椅一个属于洛亚女神号的船长塞万提斯,另一个是大副罗左的。他们两个人已经下去和女孩们戏水了。 现在神秘女王号很闲,但是伊万并不担心他没有生意。要知道能够乘坐洛亚女神号的人不仅仅是有钱就可以,乘客的身份更是被最先考虑的。客人都是自己送上门主动来联系游轮的管理者伊万卡布,当然还要看他的面子是不是够大。 女孩们穿着比基尼在巨大的游泳池中嬉戏,尼亚地区的亚热带气候让她们一点儿也感受不到秋天的寒意。 她们现在只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想办法取悦她们的老板,有个女孩把泳衣在水下脱掉,故意让它们飘向伊万。伊万用脚尖勾起泳衣放下果汁,一下子跃入泳池,轻易地找到了那只可心的美人鱼。 等伊万从水下满足的冒出水面,他愣住了。 自己的专属座位被一个不速之客占据着,那是一只比其他海鸥个头都要大的黑背鸥。在游轮上这种情形并不鲜见,但是令伊万吃惊的是这个海鸥的嘴里竟然叼着一个白色的信封。 黑背鸥好像在等伊万一样,看到他从水里出来就吐掉信封,拍拍翅膀飞走了。 伊万觉得这件事简直太过于神奇,立刻从走到躺椅那里把信封打开了。 信纸居然是黑色的,上面的印着白色的字,看起来让人有种这是一封天堂来信的感觉。 “8月16日,鹿原市,私宴。——A” 信的内容只有一个日期、一个地名和私宴这几个莫名奇妙的词语,在署名栏则有一个花写的A和一根白色的羽毛。 伊万的表情开始变得凝重。 “上帝!是安迪亚公爵,他居然要来洛亚女神号!”从泳池里爬出来的大副罗左看到信的内容惊呼出声。在海上混的人都知道,翡翠公国的公函和私函都是黑纸白字。白羽则是皇室标志主要用于私人函件。 “会不会是个恶作剧?”闻讯赶来的船长塞万提斯看着信纸怀疑道,毕竟这种送信的方式太过于匪夷所思了。 同样的疑问也同时浮现在伊万心中,但是他还是不敢轻易对这件事不去理睬。 “我们不妨去询问一下Z国方面的朋友,公爵大人出行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塞万提斯建议。 “这是封私函,很明显公爵这次出行是秘密的,如果信的内容是真的,你知道随便询问的后果。”伊万沉思了一会儿道。 “不管怎样,还有4天的时间,我们先准备。让所有休假的混蛋都滚回来打扫游轮。马上去和Z国方面联系,说我们请求停靠鹿原”看着信中这个地名,伊万倒是想起一个人,在鹿原市那个人就是消息最灵通的人。 那只送信的海鸥停在一块岛礁上,用人类无法理解的幽怨眼神看着海面。以前就知道人类混蛋,原来不是人的东西更混蛋啊! 4天后的黎明,洛亚女神号停靠在了鹿原码头。 鹿原电视台的记者第一时间赶到现场打算报道这件令人兴奋的事,但不知道为什么,消息一直没有在电视上播放。 之后鹿原官方网站做出了解释:“洛亚女神号”出现一些小故障,在鹿原做临时休整。 第30章 好男人 亚菲尔这几天依然像个纯正的地球宅男,几乎不出酒店的门。 胡觉却每天都会出去,他似乎有很多事要做,晚上回来的时候看起来很累的样子,但他从不说自己去干了什么,亚菲尔不问,白天晴也不好意思去骚扰他。 “胡警官也太自找苦吃了,还没等颜铭景那个老东西完蛋他就先垮了。” 白天晴从卧室里出来,见胡觉又不在屋子里叹了口气对悠闲地吃着早餐的亚菲尔说。 “真相其实就摆在眼前,他只是不想去相信。”亚菲尔看了看胡觉留在桌子上的一叠旧报纸,那上面的封面人物笑得异常和蔼。 “那艘船看起来是个大家伙。”白天晴百无聊赖地站在酒店落地窗前,用酒店为客人准备的望远镜发现远方的海平面有一艘轮船朝这边驶来。 看了一会儿,白天晴突然开始大叫: “天!洛亚女神号!是洛亚女神号!” “哥,这只是巧合吧!你快来看看!”白天晴一下子跳了起来,他看到船身上那个明显的女神标志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来的挺早。”亚菲尔没有动,他很确定那艘船就是为他而来的,不,应当说是为了公爵而来。 “三人成虎。”亚菲尔从沙发上起身走回自己的房间,脱掉衣服准备洗澡,谎言说多了就会变成真的。 “这下还不把颜老东西吓死!”白天晴根本不明白亚菲尔的意思,不过倒是很解气的样子。 “那艘船是怎么回事?!” 胡觉难得这么早就回来了,一进门就冲到亚菲尔的房间。亚菲尔的头发还在滴着水,黑色的碎发贴在脸上,显得皮肤更加白了,胡觉进门的时候他正从浴室里赤裸着走出来。 “你应该先敲门,我用公爵的名义租了它。” 亚菲尔从床上拿起一条浴巾从容地围在腰间,胡觉是第一次看到亚菲尔身上那些纵横交错的伤痕,看到亚菲尔胳膊上的那道还泛着淡淡红痕的新伤愣住了。 “你们两个人马上离开鹿原,去Z市找这个人,他会给你安排。还有……谢谢你那次救了我一命。”胡觉默默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塞到亚菲尔湿漉漉的手上。 这个安排是他一早就计划好的,那是他一个比较可靠的朋友的联系方式,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去扮演什么公爵。这件事太危险,他绝不能把其他人牵扯进来。 亚菲尔一直在胡觉面前扮演的就是一个自恃容貌好为了钱什么都不在乎的势利小人,虽然第一次见到他的人都认为他该是一个有着良好教养的漂亮人,但是他做的很多事都让胡觉一次有一次地看清他的本来面目。 但是这个人救了他的命。虽然一开始他没有记起来,事后想一想在那个危急的情况下只有他和亚菲尔在那辆失控的车上,车子落入悬崖自己又晕了过去,那么只可能是亚菲尔把自己推下了那辆车。 后来亚菲尔一个字都没有提,胡觉也疑惑起来。但眼前这个人手臂上的伤却再一次提醒他,眼前的这个似乎很怕死的家伙曾救过自己的事是真的。他身上居然有那么多伤,难道和那个公爵有关? “不客气,我也是为了救我自己。”亚菲尔倒是不觉得他对胡觉有多大的恩情,要想利用一个人总要让他活着吧。 “但是这次不一样,颜铭景最近的动作很大,我怕他狗急跳墙,这里很不安全,你们必须马上离开鹿原。”胡觉这次认真地给亚菲尔分析情况,这几天他的确很担心颜铭景以为那个安迪亚法兰要对付他,想先下手为强,这个酒店很快就会暴露。 “那就是说有人在对付他了,看来他的仇人的确不少。”亚菲尔对于胡觉的话并不吃惊,反而似乎早就预料到了。 “谁在对付他?”胡觉不明白亚菲尔什么意思。 “可能这个人吧,你正在查的。”亚菲尔指着自己卧室桌子上胡觉留下的那叠旧报纸说。 “不可能!”胡觉下意思地就否定了亚菲尔的话,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了亚菲尔似乎知道的太多了。 “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就是看了一下你的电脑,恢复了被你删除的邮件。知道你在查这个人,就试着帮了你一下,没想到他真的上钩了。”亚菲尔做电脑黑客世界第一。 “他不会的,这不可能,一定不是他。”胡觉用了三个否定词,亚菲尔撇了撇嘴,人类最喜欢自欺欺人。 “总之你不要再留在这里了如果你想回到那个公爵身边,就当我刚刚的话没说。”胡觉说完转过身,又拿着外套走了出去。 “如果那个人真的在洛亚女神号上,就说明他是个坏人,真相往往是残酷的。”亚菲尔朝着胡觉的背影喊道。 亚菲尔说完看了看手上的张名片,是个不错的避难所啊!或许以后用得着,亚菲尔把名片放进口袋。 “胡警官真是个有担当的好男人,被他喜欢一定很幸福毙了,要是以前我一定追他。”白天晴看着胡觉的背影小声跟亚菲尔说。 “哦?那你怎么不追我?”亚菲尔觉得小孩越来越可爱了。 “咱俩都是下面的,我对哥你绝对没有邪念,就是纯欣赏。”白天晴很正经的说。 “为什么我就一定是下面的?”亚菲尔觉得小孩一点儿也不可爱了,低级的地球人怎么可能占主导地位。 “难道你和公爵大人在一块的时候你压他?”白天晴吃惊地说。 “我没跟——”亚菲尔被一个地球人说的差点泄了老底。最近越来越不淡定了,这说明自己的数据丝老化了么? “哥,我觉得要不你试试吧!凭你的手段小胡警官一定被拿下,肥水不流外人田。”白天晴积极地当着媒婆的角色。 “我要出去一趟,你看家。”亚菲尔现在已经被地球小孩打击得决定跑路了。 实际上他对手段这个词异常敏感,无论是地球人还是外星人评价他的时候都是说:亚菲尔是个很有手段的人,所以他能把你玩儿死,不要去招惹他。但是他作为智理数据体的数据魅力却被“手段”这个词淹没了,你妹的手段啊! 亚菲尔决定要用自身的魅力征服某个人类,以证明自己不是个只会耍手段的低级数据。 当一轮皎洁的满月跃出海平面的时候洛亚女神号也陆续迎来了她的乘客。 伊万看着大副给他的来宾名单,发现很多人都是政界商界的名流,但很多都是一些根本不可能和公爵有交集的角色。安迪亚公爵的确是个海上的霸主,但名单上的一些人一辈子可能都没有出过几次海。他实在猜不透公爵大人的目的。 伊万曾经见过安迪亚·法兰,那是在一次私人晚宴上。当时他仅仅是一个小角色,还没有资格接近晚宴中心区域,只能远远的看着。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那位大人那身纤尘不染的白色盛装和那张神秘的羽面。有人说安迪亚法兰是个绝色的美人,羽面下的面庞能让日月失去光辉。 他收到信的当天就用电话联系了鹿原的地头蛇颜铭景,询问他是否最近有大人物去了他的鹿原市。没想到姓颜的一听声音就变得很怪异,似乎充满了惊恐,几乎是慌乱地就挂了电话。 聪明的伊万知道从他的语气中几乎立刻猜到了答案,让那个老狐狸害怕的恐怕只有那位大人了。他是竟然如此幸运得到了那位大人的眷顾。 和伊万的心情完全相反,颜铭景现在则像只热锅上的蚂蚁,他确实被人盯上了。从四天前开始他就几乎面临着到处碰壁的局面。他的货没有人敢接,那些平时装作睁眼瞎的海警居然一次又一次检查他的货船,不仅黑货运不进来就连普通的货物都不放过。 谁有那么大的本事,想把他连根拔起啊,联想最近的事答案不言而喻。偏偏这个节骨眼儿上颜铭景又接到了伊万的那通询问安迪亚公爵的电话,他这次彻底傻眼了。 安迪亚法兰是真的要把他赶尽杀绝,居然还邀请了很多认识自己的有头有脸的人物,是想断了自己求援的后路,让自己知道什么叫做孤立无援。 那些人和自己都是平时做生意互相利用,要是真的遇到事情不会站在自己这边。谁都指望不上,只有靠自己。 ———————————————————————— 洛亚女神号的客房是比照5星级酒店的规格装修的,屋子里的家具和饰品都是一些奢侈品,每样都简直不菲,置身其中甚至让人感觉不到是在一艘船上,倒像身处一处奢华的高级公寓。 从四天前收到的那个没有署名的包裹起Z市副市长何正清的脸就一直笼罩了一层阴霾。即使现在身处如此奢华的房间,乘坐世界顶级游轮也没让他的心情有所好转。 何正清自认为是个有能力的人。10年前他担任鹿原镇镇长的时候那个鹿原市还仅仅是一个人口不足10000人的小镇子。通过他的苦心经营,短短5年时间,这个鹿原就变成了一个繁华的贸易出进口城市。这些都是他的功劳,现在他已经离开了那个地方成了Z市这个政治经济中心城市的副市长,这一切都是他应该得到的。几乎所有知道他名字的百姓都信任他,崇拜他,这都是他一点血一点汗换来的。 “爸爸,你不高兴么?”一对7、8岁的双胞胎姐弟拉着手从卧室走出来,姐姐扯了扯何正清的睡衣衣袖问。 “爸爸没有不高兴,晓彬带着弟弟去睡吧!”何正清摸了摸儿女的头,笑的很和蔼。 等儿女被他哄睡了,何正清那张面带笑意的脸上却露出了狰狞的神色。再次拿出请柬,上面的每一个字这几天何正清都看了无数遍,甚至可以背下来:何先生我邀请您参加16日在洛亚女神号上的晚宴,为了表示诚意我送给您一份礼物。 知名不具 邮包里是一份被撕掉一部分的公文纸,具体是什么已经无法知道,但留下的那部分很清晰的留有他的签字和一个日期,那时他还在鹿原市担任市长。 他曾经签下无数份相似文件,并不是每一张都值得他记住,但是这半张文件却让他感到了恐慌。那个老东西居然敢用自己犯下的一些小错误要挟他。 知道当年那些事的人屈指可数,这个包裹又是从鹿原寄过来的,这次他要让颜铭景那个老东西彻底在自己的世界消失。 为了拖住他,何正清决定参加这次的宴会,只是没有想到那个老东西的胃口这么大,居然邀请了很多人,他倒要看看这个老家伙想要逆天不成。 一声清脆的铃声突然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何正清吓了一跳,这只电话是他的私人电话,来电话的也是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人。 “喂什么?你回在Z市了,太好了!我早就跟你说过你去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干吗?那有时间我们聚聚,我也好久没有跟你爸爸下棋了……明天不行啊!我正在外地参加一个合作论坛会议,大约2天后回去。好,到时联系啊!” 放下电话,何正清感到有些不对劲,怎么那个小子这个时候回来了,还给他打电话。不是他查到什么了吧,后来一想他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子能查到什么,自己真是杞人忧天了。 胡觉放下手机,用极其失望的眼神凝视着那艘巨大的海上城堡。 他知道亚菲尔说的没错,真相就是摆在那里,其实自己早就怀疑了,只是一直不肯去相信。他一直等在这里,几乎凝固成一尊雕像,直到何正清在保镖的簇拥下登上游轮以前他都在说服自己他不会来。 胡觉躲在集装箱后面看着游轮四周的情况,他必须上去才能有机会见到何正清。可是见到以后又能把他怎么样?胡觉想一想都觉得自己可笑,可是笑过后他还要去。 5年的时间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对于他来讲胡醒比仅仅是他的哥哥,还是他的父亲。他不能让他死得不明不白。 从集装箱后面转出来,胡觉在夜幕的掩护下朝游轮的方向掠去。 只是胡觉不知道,在高高的游轮上亚菲尔用带着一抹银光的眼睛一直看着他的藏身地,直到他消失在夜色中。 第31章 血色游轮(上) 夜已深,但洛亚女神号却像个童话中的灯火之城飘在海面上。 船主伊万在得知公爵真的要来洛亚女神号的那刻起几乎没有合过眼,他像被打了一针大麻,兴奋异常。 虽然公爵给了宴会时间是8月16日,但是这个时间很模糊,没有具体时刻。为了不耽误宴会如期举办伊万在15日的下午就让船停靠在了鹿原港。这是一次在Z国码头的临时挂港,本来是没有什么问题,关键是自己的这艘游轮的属国是向来和Z国不太和睦的H国。 由于这个原因他就必须要向Z国海上交通部门缴纳巨额停泊费,居然要按小时计算。这种情况在他国根本就不会发生,甚至有的国家为了吸引他的游轮在本国海港挂港还会给他钱。 伊万是个守财奴,以往的游轮租赁费用都是提前清算的,但是这次他为了公爵大人自己掏了腰包,可是他依然觉得很荣幸。 客人们居然来的也很早,从15号游轮停靠海港不久就开始陆续有人登船,这让伊万庆幸自己提前的决定是对的,也消除了他最后的一丝怀疑。 随着客人的增加,伊万开始发现这次的宴会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他经营游轮几十年,形形色色的人见的多了,人际交往的种种猫腻他也早就看透了。 来的客人虽然表面上都喜气亲热,但是伊万就觉得太假,假的让他很不舒服,不像是伙伴倒像随时准备给对方一刀的样子。公爵大人到底是要举办什么宴会呢?伊万开始惴惴不安起来。 远处的海平面已经开始发白,16日的太阳即将升起,令伊万忧心的是宴会的主办方公爵大人到现在却一点消息也没有。 “这确实是个看海上日出的好地方。” 就在伊万站在洛亚女神号的船头凭栏远眺的时候,一个人悄然无息地站在了他的身后。 伊万对这个声音有着深刻的印象,那是在大约2年前的一次海上豪宴上,自己那时只是一个小角色。他他却记得当时的宴会主人黄金男爵就因为这个声音的主人被安迪亚公爵大人一枪打碎了脑袋。 伊万当时甚至没敢抬头去看坐在钢琴前的人长得什么样子,只记住了他的声音,因为那时整个宴会大厅突然变得鸦雀无声。 那个人说:安迪亚法兰我希望在你的葬礼上为你演奏《安魂曲》。 而事情的起因仅仅是因为男爵盯着眼前的这个男子的眼睛忘了回神。 现在这个人就站在自己面前,他穿着一件米色的衬衫,黑色的西裤。似乎是月光的反射,伊万竟然觉得青年的眼中流过一丝耀眼的银色。他张大了嘴巴看着眼前的青年,似乎忘了那位黄金男爵的教训。这样的人,即使被打碎脑袋也是要多看一眼的。 黑夜里洛亚女神号这座梦幻仙境中的城堡太过于瑰丽,以至于没有人发现她的脚下正有几个穿着深色潜水服的人慢慢地向他接近。 这里是个死角,完全被巨大的游轮阴影遮住了,无论是船上的游客还是岸上的巡警谁也没有发现他们。 胡觉拿着枪躲在暗处看着这些鬼鬼祟祟的人,他们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还在不断往船下运着什么。 因为隔得比较远光线又暗。胡觉看不清他们手里拿着的是什么,刚想接近一点,谁知道脚下竟然有一个空的酒瓶,“扑通”一声被他踢到了水里。 那些人很警觉,有两个人游了过来。这次胡觉看清了,他们手里拿着的是枪。 胡觉心一凉,迅速躲回集装箱的后面,但这里除了几个巨大的集装箱根本没有其他遮蔽物,只要那些人走近就会发现他。胡觉躲在集装箱后面紧紧握着枪深吸了一口气,做好了准备。 这时他的背后突然快速伸过来一只手,一下子按住了他的枪。胡觉心里咯噔一下,猛地转身把枪也对准了身后的人。身后的人却轻易避开了他的攻击,再次压住了他的胳膊,递给他一个东西,接着朝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是你!” 胡觉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人会站在自己眼前,但令他更惊讶的还是自己手上的东西。 那是一只绣工精美的荷包。他自己也有一个,只是图案不一样,这个荷包上绣的是一对鸳鸯。 “这怎么会在你手上,你把她怎么了?” 胡觉几乎已经忘了身后的敌人像只被激怒的狮子愤怒地看着眼前这个人。 —————————————————— 洛亚女神号终于在晨曦中起锚,迎着第一缕霞光缓缓驶向一望无际的大海。 航行了将近五个小时后,午宴即将开始。游轮上的高级厨师从早晨就开始忙碌起来,他们要准备近五百人份的食物,一些精挑细选的食材在这些厨师的手下变成了各国各地的美食佳肴。 宾客们早早的就来到了宴会厅,进入宴会厅的人眼里的惊讶都是一闪而过,都没有想到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他们之中的很多人都没有见过彼此,和对方几乎不可能有交集。但没有人提起自己是受了谁的邀请,因为他们都有各种隐情无法解释自己赴宴的原因。 宴会就要开始了,富丽堂皇的巨大宴会厅内人头攒动,到处是一片欢声笑语。衣着光鲜的男女在此间有说有笑,侍者在人群中穿梭,他们似乎本来就是社交的动物,无论是熟人还是刚刚认识的人都能很快打成一片。毕竟除了自己的对手,多交一个朋友总是好的。 长长的自助餐桌上放着各种佳肴珍馐,但人们似乎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上面。 何正清拉着自己的一双儿女在保镖的簇拥下来到宴会厅,他的双胞胎儿女很是兴奋,何正清让两个保镖带着他们去玩,自己开始找躲在暗地的敌人。 突然他觉得自己的上衣口袋被人碰了一下,何正清下意识的去摸,发现衣兜里多了一张字条:我知道你的秘密,你别想找到我,我在看着你。 何正清猛地抬起头四下里去找,但是到处都是人,没有任何人可疑,又似乎每个人都可疑。 这时十二点的钟声终于敲响了,中央舞台的大幕也随即缓缓拉开。人们立刻安静下来,都在等待着主人的现身。 舞台正中放着5个立麦,立麦后面站在5个“人”,确切的说那已经不算是人而只是五具尸体。他们的死法各不相同。有个人的头甚至放在他的脚边。有个人浑身湿淋淋的脸色发白,显然是被淹死的。这五个人被固定在立麦上像是要轮流参加演讲。本他们也是这艘船上的乘客,可现在却成了冰冷的尸体。 人群中终于爆发了尖叫声,顿时大乱。有的人开始往大厅外跑,但是由于人太多,很多人被挤在里面,五百人的宴会大厅乱作一团。 一个身体较为臃肿的人刚刚打算凭借自身的优势挤开人群,突然觉得自己的脖子一凉,接着好像有什么东西顺着脖子流了下来。他最后看到的那个自己信任的秘书阴冷的狞笑。 似乎这是某种征兆,开启了新的宴会模式,很快大厅里就传来了惨叫声、枪声中间还夹杂着呼喊声,喝骂声。 这座发光的城堡里就这样毫无预告的突然上演了一幕血腥戏剧,名为杀戮。 胡觉冲进大厅时刺鼻的血腥味儿扑面而来,他躲过好几个人的无差别攻击,躲到了一个大花瓶的后面。 这里简直就是地狱,似乎每个人都疯了,他们想是一头头嗜血的猛兽,见到活的东西就扑过去。那些衣着光鲜的男女此刻早就成了一个个血人,有的充当捕猎者有的则是猎物。 不胡觉站上了餐桌,上面的美食已经破烂不堪,不经意间他看到了正抱着孩子的何正清,他们正躲在一个餐桌的后面,背对着自己。 何正清身边的保镖一个都不见了。一个杀红了眼的人拿着滴血地匕首慢慢向何正清靠近。 胡觉一下子跳上另一张桌子,三两步就冲到了那个人背后,一脚把人踹倒。 何正清回过头立刻认出了胡觉,抱着怀里的孩子就朝他跑过来,他这个举动无疑吸引了那些嗜血者,其中一个人拿着长长的餐刀朝着何正清就砍过来。 “小觉!救救我们。”何正清似乎一下老了十几岁,满手的鲜血不知是他的还是他怀里的孩子的。 “小心!”胡觉想过去已经来不及了,眼见那个人就要追上何正清,偏偏这个时候胡觉又被另外几个人围上了。胡觉没办法只好掏出枪,朝着那个人的胳膊就是一枪,但是那个人似乎并没有感到疼痛,固执地朝前走,一刀砍在何正清的后背上。何痛得大家,怀里的孩子也抱不住了。 就在那人拿着刀打算再砍的时候,“砰”的一声枪响,那个人突然向前仆倒在地,脑袋上多了个血洞。 “我说大兵,枪是用来打这里的。”一个身材极矮的壮汉子指了指自己的头,把已经已经快要瘫了的何正清拖到一张桌子后面。 胡觉利落地解决了围在身边的人也跳了过来。 “大兵,咱可是事先说好了。我是贼,你是兵,咱俩不同路,要不是我们二当家的,我才懒得管你,所以你也不要指使我做什么。”矮汉子正是霍景伤的手下赞布,他把吓得脸都青了的何正清往地上一抛,不太高兴地说。 “谢了。”胡觉也不想说什么,连忙低下头看何正清的情况,无论他做过什么,这个人都曾是自己尊敬的人。 何正清两眼发直,紧紧地抱着手里的孩子,胡觉摸了摸孩子的头,发现孩子只是吓找了,眼睛瞪得大大的。 赞布伸出脖子四处看,真他妈的够恶心,有的人甚至因为没有家伙开始用牙用手了。 “小杉,姐姐呢?姐姐没来么?”胡觉知道何正清老来得了这对双胞胎,一直很宝贝。 “姐呜呜姐姐丢了。”男孩子一听胡觉提姐姐突然就哭了出来。 “哭屁哭啊!” 赞布差点没气死,连忙就去捂孩子的嘴。但还是有几个人发现了餐桌这边的动静,朝这边走过来。 但这几个人还没走多远,就相继栽倒,脖子上多了个血洞,捂着脖子只能发出咯咯的声音了。 赞布拿着枪的手不断摇晃,大喜。 “二当家的,我们在这里!”他现在不怕引人注意了。 “这里的人到底怎么了?不会是真的得了疯狗病了吧!俺在坝子那边的山谷里见过得了这种病的野狼,就像他们一样互相扯巴。”赞布觉得也有的慎得慌。 “还不清楚,但这些人有问题,尽量不要让他们靠近你们。”霍景伤刚刚查看了轮船的其他地方,那里到处都是四散奔逃的人,很多人似乎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人找到了,我们走!”霍景伤把何正清拉起来,赞布抱着孩子就往外走。 “晓彬,晓彬还在里面,保镖带着她去厕所了,你救救她啊。”何正清这个时候突然醒了过来,怎么也不肯走了。 “我去找!”胡觉抬起腿就要走,霍景伤一把拉住他。 “你和赞布去救生艇上等我,我比你快。”霍景伤说完一纵身就跳到了餐桌上,毫不费力地踢倒几个挡路的人,瞬间消失在疯狂的人群中。 第32章 血色游轮(下) “求求你小觉,看在孩子叫你哥哥的面子上,救救我的小彬!”何正清根本不信任不认识的人,依然拉着胡觉的衣袖不放手。 “操,你这个老东西,咱们二当家的出马,你还担心个屁啊!赶紧跟我走。”赞布一拉何正清,何正清觉得自己像被头牛拖着,不由自由地跟着他走。 “你把何先带到救生船上去,我看看还有没有正常人。”胡觉看着眼前的惨状眉头紧皱,也不再手软,拿枪干掉一个明显陷入疯狂的乘客,冲出了大厅。 “你个犟种,我都说了你别使唤我了。”赞布不明白二当家干嘛大老远跑来管这个闲事,抱着孩子拖着大人披荆斩棘地往外走。 相较于混乱的宴会大厅,油轮的下层客房显得很安静。一个小女孩跌跌撞撞地向走廊里面跑,一边跑一边哭。可能是地毯太柔软,女孩很快就摔倒在地。 一个中年男人这时从走廊的另一头发疯似的跑过来,他是从上层甲板那里跑过来的。本来想和自己的女秘书在楼梯间里风流一下,没想到外面变成了地狱。 女秘书让人一刀切掉半个脑袋,他连看都没来得及就玩命地跑了下来。 经过女孩身边的时候,男人一阵风似的就过去了,跑了几步突然又停了下来。从一上船他就注意到那个男人带着的这对双胞胎了,长得真是他妈的太漂亮了,就像一对瓷娃娃。 男人一咬牙,又转身跑了回去,一把抱起女孩朝里面的客房跑。 他刚刚消失在拐角处,霍景伤就到了这里。他在宴会大厅的厕所里发现了好几具尸体,却并没有发现孩子的,从那间厕所出来正好对着这层楼梯,于是霍景伤就跟了下来。 男人拿着门卡打开自己客房的门,猛地冲了进去,“砰”一声把门关上。 女孩在他怀里似乎吓傻了,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看着这个陌生的叔叔。 “乖,宝贝儿,我一会儿就带你去找你的爸爸。”男人喘着气,看了看窗外,此刻海面上一片平静,却根本看不到岸。 过了好一会儿,门外还是没有动静,男人终于又把目光转向了女孩,一个无比邪恶的念头渐渐升起,自己现在应该还算安全,外面的人最好都死了才好,刚刚的火还没泄完想到这里男人一把将女孩抱到沙发上。 “屋里有人么?” 就在男人罪恶的手就要伸进女孩的红色上衣里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中年男人停了手,慢慢地转过身,两三步跑到门边趴在门上看,门口站着的人让他的心猛一颤。今天自己是走了什么运,怎么遇到了这么个极品。 那是个穿着米色西装的陌生青年,此刻正一副毫无防备的样子站在门外。 中年人看了看青年身后,并没有发现别人,不由感叹老天真是待自己不薄。 “我的小孩病了,小哥麻烦你看一下。”中年男人装作着急的样子,立刻打开了们,连忙朝青年招手。 青年走进了屋子,看了一眼四周,没有发现男人立刻就锁上了门。 接着男人指着沙发的女孩,一副伤心父亲的摸样,青年径直走到沙发前,刚刚低下头身后的男人就伸出手一把抱住了他。 “不是她病了,是我,今天你们俩儿就是我的良药。”男人仗着自己壮实,把青年压倒在沙发上。 “你的爱好真是让人恶心。”青年并没有显得很惊讶,也看不到一丝愤怒。 “宝贝,人生总不能太平淡啊!”男人不要脸地说服者这个很快就要到嘴的美人儿。 “你已经没有人生可言了,我劝你赶快离开这里,还能活的久点儿。” 中年男人嘻嘻狞笑,根本没有放手的打算,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脑子里非常的痒,那种痒变得越来越强烈,让他忍不住去抓头。可是隔着头骨根本就无法触摸。 他一下子从亚菲尔身上跳开,那种痒几乎让他想用头撞墙。 “虫巢的漏网之鱼,果然是一些臭虫。”亚菲尔没有理会男人,而是看着眼前闭着双眼,睡得像个瓷娃娃一样的女孩。 女孩听到亚菲尔这么说,突然睁开了双眼,只是那双眼里没有一丝黑色,是灰白的,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蠕动。 亚菲尔赶快移开眼睛,真是太恶心了。暗狄卡虫巢是个全是虫子的星球,倒处是一片蠕动的虫子。 自己星球的第一战将米尔看到这颗星球的第一反应就是摧毁它,亚菲尔觉得那是米尔做的最正确的一次决定。 现在自己眼前的这只是脱脱线虫,是一种寄生在生物神经中心的寄生虫,它们就像是寄居蟹一样,找到大脑就会往里面爬。然后蚕食掉宿主的大脑自己生活在里面。 那个男人终于开始发疯,他不断的用脑袋东撞西撞,两眼发白,朝着亚菲尔就冲了过来。 “你已经死了,再杀一次也没关系。” 亚菲尔等他接近,突然就抓住了他的脑袋,然后一用力 沾满鲜血的手指现在正掐着一条细长的白色棉线一样的东西,但是不一会儿,那个东西就变成了一团灰。 女孩看到的发出尖利的惨叫,不像是人发出来的。 “不好意思,宰了你的小崽子,不过显然你们很多同伴都不适应人类的大脑。”亚菲尔这时又一把抓住女孩的脖子。 “救命,救命,爸爸爸爸,救救我!”女孩突然剧烈地挣扎起来,亚菲尔知道事情要遭。 果然身后的房门“彭”的一脚被人踢开了,亚菲尔依然没有放开自己的手。该死就差一点了。 胡觉看到房间的情境就是一愣,亚菲尔满手的血,女孩衣裙不整的坐在他的身后,被他掐着脖子。 胡觉的脑袋嗡的一声炸开了。 “你他妈的混蛋!”一个箭步冲到亚菲尔面前,朝他举起了枪。 亚菲尔一言不发,表情奇怪的看着胡觉。他根本就没法解释,在地球流放泄露自己的身份是重罪,而且亚菲尔现在也不想解释。 “放开她!”胡觉用枪指着亚菲尔的头,厉声道。 亚菲尔像是没有听到,他正在吸取这只脱脱线虫的神经信息,他要找到他的老巢。 女孩再次尖利的惨叫起来,胡觉的眼睛几乎着了火,没来得及想就朝着亚菲尔肩膀开了一枪,鲜血立刻染红了米色西装。 “放手!”胡觉再次拿枪指着亚菲尔,脸上的神情确实痛苦的,他早上才真心的把亚菲尔当成朋友。 “好热闹!现在是不是该走了?”随着一个声音的闯入,亚菲尔就觉得自己的手被一个巨大的力量甩开了,手上的女孩已经到了另外一个人的怀里。 亚菲尔一惊,那只托脱线虫还没有死,它随时可能再换宿主,只要碰到女孩身体的人都可能被寄生。 胡觉看着抱着孩子的霍景伤,伸手就要去接孩子。 亚菲尔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胡觉一愣,随即把他的手甩脱了。 “别让我再看到你,不然我一定杀了你!” “还是我来抱吧!”霍景伤看了亚菲尔一眼,没有把孩子还给胡觉,率先走了出去。接着胡觉也走出了房间,没有再回头。 亚菲尔觉得自己的肩膀有点疼,但是他明明早就切断了痛觉神经的。 “你说我是不是该安静的走开。”亚菲尔自嘲的笑了笑。 胡觉跟着霍景伤一路狂奔,很快就爬上了油轮的顶层甲板。到处的断臂残肢,还有很多人从甲板下涌上来,四处寻找猎物。偏偏这个时候天上开始乌云密闭,空气中湿气很重。 霍景伤冲到他和赞布约好的那艘救生艇旁,看到救生艇已经放下了一半,艇上坐了不下十几个人。 “草,二当家的,这都是姓胡的小子让他们上来的。”赞布抬起头,一脸的愤怒。 “没关系,旁边还有很多艘。”霍景伤抱着孩子就要解另一艘救生艇的绳子。 这时从旁边突然窜出一个人,伸手就要抢他怀里的孩子。 “把晓彬给我!”原来是等在这里的何正清,他一见孩子没事就要伸手抱过来。 霍景伤却一侧身避开了男人伸过来的手。 “还是我抱着吧,你先上船,胡警官帮我一下。”霍景伤显然没想把孩子交给别人,胡觉也没说什么,反正孩子是安全的。 “你们要干嘛?”一个男人有些狼狈地从下面爬上来,一看有人在解救生艇,立刻跑了过来。 他是船的主人伊万,莫名其妙地睡了一觉后,一醒来就看到了一副地狱图。 他跑到救生艇这边,看到里面有不认识的人,有些奇怪。 “你们不能私自动用船上的救生设备,我不允许!”这艘船是他的心血,现在虽然船上出了事,但是他不舍得弃船逃走。可是看到别人逃走,他又不甘心。 胡觉根本没有搭理这个人,把另一艘小艇也放下了。 “跳上去。”胡觉扶着何正清让他下到小艇上。 “把孩子给我,你也跳下来!”接着胡觉对着船上的霍景伤喊。霍景伤迟疑了一下,还是把孩子递了过去,可是他刚一伸手,整个游轮就突然在一声轰响中剧烈的晃动了一下。 霍景伤险些让孩子直接掉下去,连忙又把孩子拉了上来。 “二当家的,怎么回事,是打雷么?”赞布在下面的小艇中抱着另一个孩子大叫。 “不是,是爆炸!”霍景伤不会听错,船下传来了爆炸声。 “是那些人!”胡觉突然想起昨天看到的那伙人,他们居然想要炸船。很快第二声巨响响起,船身开始倾斜。 伊万现在再也顾不得自己的钱和船,率先跳上了胡觉他们的救生艇。 “炸弹是定时的,马上走!”霍景伤没想到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催促着胡觉上船。 “你先上船,我马上就来。”胡觉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身就甲板的楼梯那边冲过去。 霍景伤一把没有把他拉住,抬起脚就跟了上去,那个人真的是个祸害。 胡觉的脚步在楼梯口突然停住了,一个人从楼梯口走了上来,看到胡觉也是一愣。 “让让好么?”亚菲尔推开胡觉走了上来,也不见有什么异常。 “赶快走,船就要爆炸了。”胡觉一拉亚菲尔的胳膊,却感觉手上湿漉漉,亚菲尔的手依然在滴着血。 放开他受伤的那只手,胡觉脸色难看地抓住他另一只手往救生艇走。到了救生艇那里,亚菲尔却甩开了他的手,自己冲到另一艘救生艇上利落地解开绳子,把艇抛下船,跳了上去。 “我们也快点!”霍景伤一推发愣的胡觉,就在这时爆炸声接二连三的响了起来,船身开始严重倾斜,一头已经落入的水中,甲板上的人和物品都滑落下来。但甲板上面的人似乎根本就没有感到危险的降临,依然在互相厮杀着。 天上开始乌云翻滚,明明是中午时分,天却黑的像是黑锅底。风也开始猛烈的刮起来,眼见一场大雨就要降临。 胡觉跳上救生艇,接着,霍景伤也抱着孩子跳了下来。 三只救生艇刚刚脱离轮船,整艘游轮就发生了巨大的爆炸,火光四起,可能是几次的爆炸引起的火灾,点燃了油轮的燃料库发生了连锁爆炸。 小艇在汹涌的波涛里漂泊,像只纸船。 “爸爸!我要爸爸!”这时一声不吭的女孩好像突然醒了过来,在霍景伤怀里挣扎起来。 “给他爸爸吧!”胡觉看着天幕中下起了细细密密的雨丝,朝霍景伤道。 霍景伤觉得这个孩子的力气异常的大,心里一动,何正清却在这个时候把女孩抱了过去。 “别怕,爸爸在。”此刻的副市长完全没有了架子,完全是个慈祥的父亲。 亚菲尔的小艇离他们的艇并不远,看到那里的一幕,眼里闪过一道银光。他伤了那条脱脱虫神经,它在那个小女孩的脑子里呆得很不舒服,这是要换寄生体了。 只是亚菲尔不明白为什么那只脱脱虫,刚刚一直在霍景伤怀里却没有寄生呢? “放开她!” 霍景伤就在何正清接过女孩的一瞬间,突然看到了那个女孩灰白的眼球,但是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那个女孩的眼睛和耳朵,嘴里突然爬出数条棉线一样的东西,直直插进何正清的眼睛里,不一会儿就爬满了他的全身,女孩的身体好像已经空了,就剩下一层皮。 何正清一声惨叫,用手在脸上乱抓,但是那些棉线已经死死地缠上了他。 胡觉惊愕莫名,伸手就想去帮他。 “别动!跳船,快!” 霍景伤猛地一拉他的手,制止了他,把他推下船。伊万早就被吓傻了,也被霍景伤抛了下去,接着霍景伤也跳下了船。 胡觉浮在水面上,焦急地看着还在挣扎的何正清,或许是已经发现船上就只剩自己了,何正清开始嘶喊。 “救救我!小觉救救我!你哥哥的死也不是我让人干的,他查我运军火的事,我没有办法不,不是我是大赤沟那边的人怕你哥哥碍事,是他们干的。你救救我,我全” 何正清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他用最后的力气大喊,但是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胡觉听完瞪大了双眼,海水的冰冷已经感受不到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5年来自己一直找寻的真相居然在这一刻全部都被揭开了,怒火几乎也被瞬间点燃。 “你们居然杀了他!”胡觉大吼,他还有很多事情要问。但是那个人已经听不到了,他身上几乎布满了白色蠕动的“棉线”。 身后有人拉住了他的衣领,胡觉转过头,船上人的脸已经被雨水打湿,一双漂亮的眼睛却专注地看着自己。 “上来吧!” 语气有些无奈,亚菲尔一伸手就把胡觉拉了上来,霍景伤倒是很不客气,很快就跃上了亚菲尔的救生艇。伊万则被赞布的那艘艇救了上去。 远处的天边一道闪电划过,巨大的雨点猛地落了下来。洛亚女神号也缓缓的沉入了海底。 第33章 这不可能 雨势很大,渐渐地对面的船已经看不清了。刚开始还能听见赞布的大嗓门在嚷,现在都被风声和雨声淹没了。 船上的三个人都被大雨浇的像个落汤鸡。霍景伤把救生艇上的救生衣分给其他两个人,躺在船上开始喘气。 胡觉穿上救生衣,也累得靠在了船边。亚菲尔拿着救生衣看了一眼就扔到了一边,这东西对他没用。 “穿上,风浪太大,危险!”胡觉拿着救生衣就要给亚菲尔披上。 亚菲尔摆摆手示意自己不需要,胡觉却以为他是因为肩膀的伤动不了,那伤是自己给他的。 那是他对亚菲尔失望透了,但现在自己被大雨一浇,理智也跟着回来了。亚菲尔虽然平时的作为确实令自己不舒服,但他绝不会对一个小女孩下手,再联想一下刚刚那件无法解释的诡异事件,难道当时晓彬就有那个东西了?所以亚菲尔才会那么做? “你为什么”胡觉问了一半就不再问,他知道即使当时亚菲尔解释了,自己也不会相信。这件事太过诡异,如果不是亲眼见到没有人会相信。 知道他问的是当时在房间里为什么想掐死那个孩子,不过亚菲尔不想再提那件事装作没听见。干脆把受害者的身份坐实,他向来擅长利用人类的愧疚之心,尤其是对眼前这个人。 胡觉的衣服虽然已经湿透了,还是把衬衣撕成了长长的布条,朝亚菲尔伸出手,眼睛被雨水打的几乎睁不开。 “把手给我。” “不用。”亚菲尔抹掉脸上的雨水,血早就不流了,他也没有感到难受,只是这只手活动起来有点不方便。 亚菲尔明显的拒绝让胡觉的手一顿,身后的人却把布条接了过去,一把抓过亚菲尔,三缠两缠就把他的胳膊固定住了。 “这场雨恐怕没那么容易停,我们不能随波逐流。”霍景伤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个阴影,好像是座岛。 这一发现让船上的人精神为之一振,除了亚菲尔其他两个人都开始划船。 天边的乌云里不时有金光划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片最大的乌云朝着亚菲尔他们正在慢慢接近。 亚菲尔觉得自己恐怕是世上最悲剧的外星人了,作为数据体,电这个东西是既能载舟也能覆舟的。 亚菲尔看了一眼正在努力划船的青年,觉得宇宙真的是很奇妙的,竟然在遥远的地球遇见和那个数据体如此相似的人类。 亚菲尔作为哇科比星球上的超级“剩男”,人都在猜测自己这个一直不选择法布里斯(伴侣)的次席智理数据是不是高傲过了头,但是亚菲尔却没有跟谁说过自己也是有“初恋”的。 那是个虽然出身在高级的中央星城却主动跑到地下城进化的数据体,即使他本身是整个星球最高等级数据。 如果不是他,亚菲尔现在也会仅仅是一个低等数据,永远不会离开黑暗的地下城,一生都在慢慢衰变、重生、再衰变循环往复,碌碌无为。 但那个高等数据体似乎一直就很讨厌他,尤其是自己叛变以后,亚菲尔数据源中那个该死的《协议法典》就是那个数据要求为他植入的,看来自己在他的世界里注定只是个炮灰了。 在地球上遇见胡觉是个意外,这个人的经历居然和那个数据如此相像,同样的为了坚持自己的想法抛弃本该唾手可得成功,不同的是没有外星数据体的强悍,亚菲尔想看看这个人类到底能在这个复杂的世界里走多远。 那些躲在幕后的外星臭虫很狡猾,他们很懂得利用人类隐藏自己的行踪,但是依然在颜铭景身上留下了一丝痕迹,那是一种寄生类生物的生物波。 他们虽然可以控制人类本体的思想行为,但依然需要依赖人类供给养分。这就是他们不敢现身的原因,他们实际上脆弱的如同蜗牛。亚菲尔现在做的就是把他们的壳子捏碎。 寄生类的东西都是贪婪和狡猾的,他们似乎发现了不对劲,让这次乘船的游客剧增。企图利用这次的聚会扩大寄生的量来对付亚菲尔。可惜地球人的大脑似乎不太适合脱脱线虫寄生。 虫巢的主人这次是失算了。 但亚菲尔没打算亲自上船的,他本来已经要给负责这种事件的战斗数据体发信息了,让那些体力劳动者来收拾那些臭虫。这是智理数据体的智慧之处。 可是自己最后还是坐在了这里淋雨。 亚菲尔靠在皮艇的边上,单手根本扶不住船沿,上身渐渐倾斜,闪电雷鸣已经越来越近。 一道巨大的闪电之后还在奋力划桨的两个人突然听见“扑通”一声,再转身,船上已经不见了亚菲尔的影子。 胡觉大惊他冲到船沿向下看,漆黑的海面如同猛兽张着的巨大嘴巴,一点痕迹也没有。 想到小船本来就不稳,亚菲尔的手又不方便自己应该看着他的。骂了一句该死,胡觉扒掉救生衣想都没想就跳了下去。 “把这个拴在身上!” 霍景伤把救生船上的绳子抛给胡觉,胡觉依言把绳子绕在手臂上,一个猛子就潜入海底。 水下什么也看不见,大海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墨缸,越往下肺部越难受。几乎没有潜下去多深,胡觉就开始觉得呼吸困难。浮出海面深吸了一口气又再次潜了下去。 “上来,我去!” 就这样上上下下几次后,霍景伤一拉绳子,明显感到绳子那头重了许多,显然胡觉体力已经开始透支了。 胡觉露出水面朝霍景伤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就又一次潜入水下。雨越下越大,整个海面溅起无数的水花。 缠住手上的绳子明显不够长,胡觉再一次潜入水下后,抛开绳子继续向下潜。 小艇上的霍景伤几乎是立刻就发现了青年放开了绳子,没有犹豫地也纵身跃进海里。 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下从大海中找一个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冰冷的海水好像能刺穿人的骨头,使人整个都变得僵硬。 随着时间的增加,胡觉越来越焦躁,亚菲尔的一只手根本不能动。 再一次潜入深深的海底,胡觉突然觉得后腿一麻,接着整个右腿肚子剧痛起来,那种疼痛几乎无法忍耐,抽得人身体都马上蜷缩起来,口鼻同时呛进冰冷的海水,头部开始缺氧,眼睛渐渐迷糊,人开始不由自主地往下沉。 一双手从下方将他拉住,阻止他继续下沉,把他的身体转过去,把脸凑近他之后用力一托就把人托出了水面。 霍景伤正在焦急地四处找人,看到胡觉冒出头一把将他接过来,拖到船上。 亚菲尔转身就要再次潜入水下,却被人紧紧抓住了胳膊,这个人的速度很快,力气也大的惊人。 霍景伤抓着亚菲尔的手臂,也不管他是否受过伤,把人拎到船上。亚菲尔狠狠地瞪着霍景伤,像只被渔夫捕获的的美人鱼。 “再乱动,我不管你是什么都会杀你!”霍景伤一脚踩在亚菲尔手上,阻止他下船的动作,同时低下头查看胡觉的情况,发现青年还有呼吸,松了一口气。 霍景伤把自己的衣服盖在胡觉身上,拿起船桨开始划船,但不再表现得像刚刚那么吃力,小船开始飞快地向前移动。 亚菲尔看着男人的背影眯起眼睛,从一开始见到这个人亚菲尔就察觉他的不同,他的力量和速度都远远超出了普通人,可是令亚菲尔疑惑地是这个人看起来的确是个人类。 亚菲尔现在也不着急走了,反正有的是机会,他倒要看看这个人类到底有多强。 雨势终于渐渐小了,乌云也渐渐散去,天边露出一丝红光,竟然已经日暮时分了。 一座岛的轮廓渐渐出现在船的正前方,岛上有茂密的树林,但这显然不是最初看到的那座岛,他们已经因为大雨迷失了方向,在疾风骤雨的海上漂泊了近5个小时。 霍景伤跳下水,把小艇向岸上推,亚菲尔看到男人抓住船沿的手骨节分明,手臂因为用力露出青筋。 “下船!” 男人拍拍船沿,亚菲尔冷哼一声从船上跳下来,和他一起推船,包扎过的手臂早就被亚菲尔拆掉了,但是现在手还不能活动自如。 一到岸边,霍景伤就跳上小船把依旧昏迷的胡觉抱了下来。亚菲尔跟在后面倒是没有要跑的意思。 大雨把整个海滩浇了个透,根本找不到一点干燥的地方。霍景伤把人暂时放在一块儿较为平整的岩石上。 青年的额头很烫,脸上是不正常的红。在九月的海水里泡了这么长时间不是闹着玩的,即使身体向来很强壮的胡觉也发起了高烧。 “你在这里看着他。” 霍景伤的眉头皱的很紧,这里又湿又冷,青年的情况还会继续恶化。 “好的,但我随时会走。”亚菲尔很配合地坐在胡觉身边,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 “你可以试试逃多远让我找不到。”男人说完扫了亚菲尔一眼,眨眼间就消失在身后茂密的树林里。 以这种速度,自己确实跑不远。 亚菲尔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海终于平静了下来,夕阳把海水染成血红色。他伸手摸了摸胡觉的额头,听到青年似乎在说着什么呓语。 在海里的时候明明可以一走了之的,自己居然为了个人类犯了如此低级的错误。亚菲尔现在摸不准那个霍景伤到底强悍到什么地步,虽然自己本体不会怕,可是这副躯壳就脆弱得多了,决不能让他毁了。 青年的头上开始冒出冷汗,渐渐缩成一团,身体却烫的惊人。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亚菲尔知道这绝不是好现象,低下头把额头贴上青年的,双手放在胡觉耳侧。 亚菲尔不善于治疗,但他绝对比地球上任何一位医生都有用,渐渐地胡觉不再发抖,呼吸也变得平缓。 这是亚菲尔在地球上对人类做的第一次脑部交流,不是任务般的扫描,那是直达人心的接触。 这是亚菲尔看过的最干净的大脑,恨分明、爱真切。完全没有灰色地带,难怪他遇见自己会头疼,因为实在不知道到该把自己归为讨厌还是喜欢的类别里去吧! 《协议法典》在不断发出违规操作的警告,亚菲尔最后不得不把头抬起来。他难得的心情不错起来,和胡觉并排躺在岩石上,看着渐渐沉入海底的夕阳,觉得那颜色挺美。 霍景伤回来摸了摸胡觉的额头,发现烧居然已经退了,略微有些惊讶。他小心翼翼地把青年抱起来,却发现胡觉的手一直拉着另一只,那只手的主人正看着自己。 “放手!” “你看,是他攥着我的。”亚菲尔一副无辜的样子。 霍景伤不再和他争辩,掰开胡觉的手,把他被在肩上就朝林子方向走去。 亚菲尔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跟了上去。 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出到处都是积水和枯草的树林,亚菲尔发现前面竟然是一片空的,是被人故意砍出来的。空地中间出现一间木制的小屋。 亚菲尔走进小屋,发现霍景伤已经把木屋的壁炉点上了火,胡觉就躺在壁炉前的躺椅上,身上盖着一条毛毡。 “哥”似乎是温暖的火光使青年感到了舒服,嘴里再次发出呓语。 本来在给壁炉添柴的霍景伤听到胡觉的呓语,下意识地转过头。 “一个土匪竟然会关心一个警察?”亚菲尔觉得自己发现了有趣的事,走过来也坐在壁炉前。 “跟你无关。”霍景伤靠在墙上,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赤裸着上身道。 要是自己有男人的这副皮囊该死,亚菲尔数据中的《协议法典》又在叫嚣了,刚刚他确实动了杀意。可正是因为这样说明这个男人确实是地球生命体,可是这又无法解释他超出常人的强悍。 “我现在想试试你有几条命?”霍景伤突然一欠身就把亚菲尔扑倒,手一张就把亚菲尔的脖子按住了。 躺椅上的胡觉突然轻哼了一声,显然就要醒过来了。 “我不管你是什么,离他远点。”霍景伤松开手,站起身走到胡觉身边。 亚菲尔觉得自己刚刚就像是被野兽盯上一样,一个人类竟然能给自己这样大的压力?不,这不可能。 接下来亚菲尔突然觉得自己现在太吃亏了,明明《协议法典》上说的是不允许伤害地球的低等生物,可眼前的这个人应该不再这个范围内吧! 不公平,他妈的太不公平了! 第34章 番外:外星人的芭蕾艺术 哇科比星在遥远的宇宙彼端,虽然他们企图染指地球,但地球的进化程度还比较慢,他们还在养肥。于是在地球各处安放了记录仪,分析地球的一切,等时机成熟再大举进攻。 对于强大的哇科比星来说地球只是一个弹丸之地,他们从不费心思在这颗低等落后的星球上。 留在地球上执行任务的数据体并不多,而且大多是像5号一样的低等数据体。他们潜伏在人类中间,通过电子设备监察人类的一切活动。所以小心你们家的电脑,他可能是个外星间谍。 当然像亚菲尔这样的BOSS级人物地球上也留下了两位,一个是智理型数据体亚菲尔,在哇科比星球上,亚菲尔是战争的指挥者,他的每一个决定都关系到一颗星球的存亡。 很多战斗数据对他惟命是从,也都希望着能成为他的法布里斯(伴侣),这次叛变他依然有众多的追随者,只是最后几乎要成功的时刻他却放弃了,没有向那些整装待发的战斗数据体们发出进攻地球的指令。他则因为叛变被流放地球,目前正像套上紧箍咒的孙猴子,暴躁中。 另一个和亚菲尔同级别的是战斗型数据体米尔,他则是自愿留在地球。哇科比星的首脑因此大为震怒,可是也拿米尔没办法,他是哇科比星的第一战将,瞬间就能摧毁一个星球。 这两位中的任何一个其实对于地球来说都是噩梦,但哇科比星的数据们却认为是这两个人去地球私奔了。 D国首都,南吉尔新城,皇家大剧院 皇家剧院的院长现在很为难,演出海报已经贴出去近半个月了,但是那位芭蕾舞王子根本就没有露面的意思。 他的经纪人也找不到他,简直就像人家蒸发了一样。门票早在海报贴出的一个星期后就卖光了。这可是芭蕾王子复出的第一场演出,很多观众都是慕名而来的。 院长看了看贴在中央大厦上的那幅巨型海报,不由得叹了口气,还是撤了吧!看来那个人还像以前一样高傲。 当院长要打电话给宣传部门取消这次演出的时候,另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电话里的人很激动,甚至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 “他演出,他答应演出了!” 院长一愣,马上明白过来,也激动得差点老泪纵横,那个芭蕾天才竟然真的复出了!更关键是他不用把那些卖出的票再买回来了。 巨幅海报上印的是爱情悲剧《拉伏尔王子》的剧照,芭蕾王子扮演的拉夫尔王子对着他心爱的女孩露出迷人的微笑,他们的身后却是血红一片,预示着这场爱恋的悲剧结局。 这幕剧几乎成了芭蕾王子的个人专属,没有人再敢去尝试演这个角色,在观众眼里,芭蕾王子席天照就是拉伏尔王子。 可是喜爱芭蕾王子席天照的人恐怕永远也不会知道,他们的王子四年前就已经不在了,现在在那副躯壳中的是一个无比危险的人物。 F国绿泽郡萨拉小镇。 金秋九月正是萨拉小镇葡萄丰收的季节,走在小镇的田间,一眼望去都是大片大片的葡萄园和五光十色的葡萄。 果农们今年特别的高兴,因为他们的小镇也终于有了自己的葡萄酒庄园,不用再把葡萄便宜的卖给那些黑心的二道贩子,那家葡萄酒庄园的老板给他们的价格要高得多。要知道他们这里出产的葡萄可是酿造名酒‘新空’(葡萄酒)的最好原材料。 在一处比较偏僻的葡萄架下躺着两个人明显不是果农的人,他们头上就是成串诱人的葡萄,触手可及。 “米尔,你看多漂亮。”其中一个男人指着头顶正上方那串成熟的葡萄对躺在他身边的一个漂亮的青年说。 “我不认为这个和其他的那些有区别。”青年似乎对这串诱人的葡萄并不感兴趣。 “甜度的微小的差异就会使葡萄酒的品质不同,要不要尝尝?”男人把一颗葡萄含在嘴里咬破,然后低下头吻上青年的唇。 直到葡萄丰富的汁水从青年的嘴里流下来,男人却依然毫不在意地吻着他,似乎已经忘了品尝葡萄的事。 “比刚刚那个稍微甜上一点。”米尔却没有忘记自己最初的目的,舔了一下嘴边的葡萄汁,提醒道。 但米尔这个动作却让白宁格本来打算停下的动作更加激烈起来。 “米尔……绅士是不该有刚刚你那个动作的,你要为耽误了我的工作负责。”白宁格解开米尔衬衫的纽扣,咬着他的锁骨。 “所以你就要在这里和我交配?”米尔感到了男人的某种变化,皱着眉问。 “人类的之间的行为叫做交欢或者做爱,因为彼此相爱……米尔。”白宁格把手沿着米尔的腰把他的衬衣向上拉,露出米尔结实的小腹。他的动作把米尔头上的一串熟透的葡萄碰掉了,葡萄珠正好落在米尔的腹部。男人把它们咬碎,流出酒红色的汁水。 “我保证这绝对能酿出最高级的葡萄酒,它们的香味是世界上绝无仅有的。”白宁格吻着米尔的小腹,渐渐向下移,直到米尔的顶端。 “绝无仅有?”米尔似乎对白宁格的形容很感兴趣,抬起身子去舔男人脖子上的葡萄汁,他只有和男人的味觉同化后才能尝出地球食物的味道。 “嗯……米尔你让我发疯,把腿张开,亲爱的。”白宁格发出难耐的呻吟声,身体在叫嚣着,想要占有身子下面这个人,快速地把米尔长裤和内裤彻底退了下来,动作也开始粗暴起来,抬起青年的大腿向他的核心探索。可米尔的下面好像还没有适应,现在并没有润滑剂。 “或许我犯了个错误。”白宁格抬起手从头顶急切地抓了几颗葡萄,把它们轻易地攥碎,红色的葡萄汁从男人的手上流下来。 “什么错误?不该这在这里和我做爱?”米尔见男人停了下来有些不解。 “刚刚那个或许不是最高级的原料,这才是。”白宁格这次顺利的把手指送进米尔的身体里,缓缓地揉动,然后抽出手指,再次增加美味的润滑剂。 “嘘,感受我。”白宁格抽出手指整个人压了上去,结合的一瞬间,米尔的头抵在白宁格的胸膛感受着男人的心跳,情感同化让米尔也感受到了身上人的巨大满足感。 米尔终于伸出手抱紧了男人,修长的双腿也缠了上去。 阳光透过茂密的葡萄叶洒下来,他们的的身上印下晃动的光斑。 “我为什么要去娱乐人类。”米尔躺在葡萄架下一串一串的吃着葡萄,听到白宁格的提议后有些不悦。 “因为你是芭蕾王子,至少别人认为你是。”白宁格实际上是再一次接到了米尔身体原主人席天照的舅舅的电话,表示席天照的母亲因为想念儿子病倒了,他们非常想见一见席天照。 白宁格知道那个人是个极度自私的人,其实让他永远消失这个主意不错,但是他不想破坏现在平静的生活,要就用另一种方法让他死心。 “可我不是,那个软弱的人类早就死了,你见到的一直都是我。”米尔不太愿意白宁格提到这个身体的原主人。 “是的,你就是我的小王子。”白宁格现在已经能通过米尔一个表情或者一句话猜出他在想什么了,不由得有些好笑。 “我还记得你在罗丁肯监狱里的那出精彩的表演么,可惜被打断了,实际上是我想看你在舞台上的样子。”白宁格吻了吻米尔,道。 “好吧。”米尔这次答应的很干脆。 白宁格傍晚的时候给席天照原来的经纪人打了电话。 于是白宁格陪着米尔乘坐班机来到一切故事的起源地,D国,南吉尔新城。 下了飞机剧院的班车就把米尔他们接到了宾馆,并需要米尔为演出进行彩排,结果遭到了米尔的拒绝。 “我做任何事都不会彩排。”实际上米尔现在除了白宁格基本是不和任何人类交谈,在他眼里除了身边的男人,人类都是低级愚蠢的。 经纪人用求助的眼神看着白宁格,眼前的芭蕾王子杀气太盛了,没人敢多说一个字,好在他身边的这个男人还算平易近人。 “就当做为我一个人的表演吧!”白宁格扶了扶眼睛,拿着一块热气腾腾的苹果馅饼给米尔。 “什么时候?”米尔冷冰冰地问经纪人。 即使是彩排,剧场里也坐了很多人。他们都是些剧院的赞助商和关系人,其中还有一些报社的记者,是剧院方面请来造势的。 米尔对此是不满意的,但是也没有说什么。轻巧的跃上两米多高的舞台,走到舞台中央。 他这个动作太快,立刻让记者们大呼失去了一张头条的照片。 导演满意地点点头,这个人的弹跳力简直出奇的好,这是普通的芭蕾舞演员绝对达不到的。 “席,拉伏尔王子这幕剧我想你肯定已经很熟悉了,我们今天只是要添加一些你和公主的对手戏,以往的剧情太过于薄弱,我们请到了有秀的芭蕾舞编剧为你重新改写了剧本,突出这幕爱情悲剧的悲怆。” “悲剧?为什么是悲剧?”米尔不由自主地看向台下的白宁格。 “悲剧往往才是经典的。”导演不明白米尔什么意思。 但是很快导演就明白了,这个席天照简直就是——他是在和自己作对么? 这一幕是王子和公主在森林中愉快起舞的一幕,彼此诉说爱恋。 但扮演公主的女演员觉得自己的胳膊都被米尔这个芭蕾王子快要扭断了,他的力气大的惊人。几乎每次合跳都要把自己甩出去,最后女演员再也不敢上前了。 “你是爱着公主的,不是公主的仇人。”导演最后终于忍不住大叫。 白宁格在下面看着米尔的表演一直脸上带着笑意,果然是不懂温柔为何物的暴力小王子啊!但他现在担心的是导演。于是从楼梯走上舞台。 “我来做他的舞伴,可以么?席毕竟已经好久没有演出了。” 白宁格礼貌的态度让人觉得很舒服,正好导演也拿米尔没办法。 “我能邀请王子你跳支舞么”白宁格来着米尔的手,米尔把手放在他的肩上。 他们就这样旁若无人的跳了起来,很快米尔的舞姿就引起来周围人的赞叹。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完美到了极致,好像和他跳舞的人完全没有用力气就带着他一起旋转。 “我觉得应该让他配个更好的舞伴,那个世界一流的芭蕾皇后怎么样?”台下的赞助商纷纷议论道。 被莫名换下去的女主角很委屈,刚刚那个芭蕾王子明明不是这样跳的。 舞台后门的一个角落,一个带着黑帽子的人无比吃惊地看着台上的两个人,隐藏在帽檐下的眼睛几乎变成了血红色。 第35章 来自敌方的晚安吻 霍景伤坐在一处高高的岩石上,遥望远方的大海,手里拿着个藏青色的荷包。荷包里的是很多香草、药材,有驱虫的作用。 岁万千自始至终也不明白像霍景伤这样的人,为什么甘心留在胡有酒这个贪财好色的小人身边当个二把手。 对于这件事胡有酒那张大嘴巴难得闭得很紧,只是在喝完酒玩女人的时候和相好说男人是他从红谷边上捡回来的,连名字也是他取的。或许是女人伺候好了,他开始吹嘘:那小子当时被十几头狼围着,浑身都是血,我以为他很快就玩完了,可是后来我才知道那些血没有一滴是他的,地上全是狼尸。 霍景伤每次听到别人问他这件事时总是笑笑就过,好像那只是个故事。后来也就慢慢没人信了,因为胡有酒向来嘴里跑火炮,没个准。 胡觉做了个梦,梦的最终永远都是那些堆积在血红色山谷里的累累白骨,胡醒就被这些白骨淹没了,越陷越深。 “哥——” 胡觉从梦中惊醒,却发现自己拉着亚菲尔的手。 “你没事?!”胡觉腾地坐起来一把抓住亚菲尔的肩膀,仔细打量眼前的人,结果起得太猛头有些晕。 “胳膊疼。”亚菲尔扫了一眼被青年抓着的手臂说。这次是真的疼了,他不能在那个男人面前再表现得对疼痛无所谓,暴露身份的惩罚很大,于是只能接通了痛觉神经。 胡觉松开亚菲尔的胳膊,也觉得自己刚刚有些过于激动了。他对眼前这个人的态度确实变了。他以前认为亚菲尔就是个爱钱的势力小人,对他向来不齿。可事实上偏偏就是这个人曾经救过自己,而且不久前或许自己还误会了他。 “你当时就发现晓彬有问题?”胡觉想到亚菲尔当时的举动,再联想到何正清的惨样,觉得亚菲尔可能知道什么的。那简直无法用科学的常识去解答。 “我就是看见她杀人,觉得不对劲。”亚菲尔摆摆手,不想再聊这个话题。这是他第一次向人类解释自己的行为,已经是够愚蠢的事了。 “该死,晓彬才8岁身上怎么会有那些东西?”胡觉想从女孩身体里爬出来的那些缠在何正清身上的那些白线一样的生物,一拳捶在椅背上。 “有些寄生虫比较喜欢小孩子!”这是大实话,亚菲尔也说的很认真。 “怎么可能是寄生虫!”胡觉直觉就是否认,可是自己也理不出个头绪,太不靠谱的解释他又接受不了,只好作罢。 “开枪的事我向你道歉,今后我能帮你做的一定做到。”胡觉是个直性子,认准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反之要是自己错了他也绝不推诿责任。 “这件事我也有责任,你不用放在心上。”亚菲尔摇摇头,利用这个傻小子的同情心真是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听到亚菲尔这么说,胡觉憋在心里的那股子别扭终于散了,朝亚菲尔笑了笑。青年长得很好看,这一笑就更显得分外阳光起来。他这几年为了查出胡醒的死因一直压抑自己,身边的人大多都不理解他的所作所为。不知道为什么胡觉在亚菲尔身边的时候倒是放开了很多。 胡觉见亚菲尔穿的还是那件带血的衬衣,于是打算给他重新包扎肩膀。 可是亚菲尔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黏在衣服上脱不下来,胡觉一点一点把衣服揭下来,有些费力。 “我没有那么娇气。”亚菲尔一把将衣服扯下来,结果血又流了下来。 “别乱动,你的血是自来水么?”胡觉把血擦掉,这里没有药,只能对伤口简单处理。所幸那一枪是贴着亚菲尔的肩膀擦过去的,子弹没有留在里面。 似乎是觉得不舒服,亚菲尔扭了扭身体,胡觉按住了他,仔细地在伤口外侧打了个结。亚菲尔觉得伤口似乎真的不太疼了。 把衣服脱掉后胡觉又看到了亚菲尔身上的伤。 “这些伤是怎么回事?”虽然经常出任务的胡觉自己身上也带着很多伤疤,亚菲尔身上的伤却让他十分不舒服。 “习惯了。”亚菲尔用无所谓的语气说道,流放的日子确实不好过。 “那你活到现在可算不容易了。”胡觉知道这个家伙最能整事,语气有些调侃的意味。 “低头!”亚菲尔突然靠近胡觉,说出这两个字。 “什么?” 胡觉一愣神的功夫一只手就贴上了他的额头。亚菲尔这个举动吓了他一跳,下意识地一偏头。这要是别人胡觉早翻了,但顾忌到亚菲尔肩膀上的伤,只好把不适压了下来,却奇怪亚菲尔要干什么。接着胡觉感到自己眼前一黑,亚菲尔的头就贴了上来。 “应该没事了,喝水。”这个动作很快就结束了,亚菲尔抬起头拿起桌上子上一杯水,很自然地递给还在震惊中的青年。岛上刚刚下过雨,淡水还是很多的。 “……”他是在测自己的体温?胡觉有些尴尬地接过水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自己似乎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根本没法预测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亚菲尔完全没有想那么多,在他的星球上数据体之间互相治疗是很正常的事。即使在地球上动物们还会互舔伤口呢?人类真是大惊小怪。 “总算醒了,当英雄的感觉怎么样?胡警官。”霍景伤手里拿着几条烤好的鱼走进小屋,亚菲尔立刻警觉起来。 “多谢关心,可我不认为救朋友是逞英雄。”胡觉知道霍景伤是说自己跳下海去救亚菲尔是不自量力。 霍景伤看了看站在一边的亚菲尔,亚菲尔被他看得的头发都立起来了,随时防备男人对自己下手。 “要吃么?”谁知霍景伤突然笑了,接着把烤鱼递给胡觉。 “谢了。”胡觉拿了一条,转手却给了亚菲尔。 亚菲尔接过这条鱼类的尸体看了看胡觉,迟疑了一下还是吃了起来。 “我去找找还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吃。”吃完鱼,亚菲尔跟胡觉说了一句就匆匆走出了小屋。 “看来误会解开了?”等亚菲尔走远,霍景伤看着他的背影问道,似乎对胡觉和亚菲尔的关系很感兴趣。 “那我的错。”胡觉觉得亚菲尔这个人虽然有些自私,但经过这次的事情胡觉相信亚菲尔不是大奸大恶的人。 “那胡警官可要看好他,似乎有很多人在找他。”霍景伤走过来拨了拨壁炉里的柴火。 “多谢提醒,比起这些,我倒是很好奇二当家的是怎么认识聂星大夫的?”胡觉虽然看到了聂星的荷包,但想到何正清临死前说的那句话:杀死哥哥的人在大赤沟。眼前这个人就和岁万千走得很近,他的话有几分是真的。 “胡警官的问题真不少,聂大夫为我们大当家的看过病,是我们的恩人,我帮你是大当家的吩咐,你不用谢我,更何况聂大夫还是大美人儿。”霍景伤说完一脸的匪气地靠在墙边,看得胡觉有些发怒。 “我希望聂大夫没有救错人,还有谢谢二当家救了我的朋友。”胡觉说完这句话就大步走出了木屋,他不相信这个人,尤其是他提到聂星的神情。在大赤沟,女孩子的鸳鸯荷包不是随便可以送给别人的,聂星给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等胡觉走远,霍景伤想起刚刚亚菲尔的表情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记忆中好像自己从没有这样真正的笑过。 一只伪装成兔子的小狼崽子。还有,小狼崽子似乎不喜欢吃鱼。 此刻屋外已经是漫天繁星,完全黑了下来。 小岛的面积不大,树林几乎覆盖了整座岛,这里属于亚热带,所以植物都非常高大,亚菲尔坐在一棵近10米高的树上仰望星空。他刚刚几乎把胃都吐出来了,数据的灼烧感却依然存在,可恶的《协议法典》。 亚菲尔却把仇恨都加到了霍景伤的身上,他妈的吃什么不好非要吃鱼。 树下有几只未成年的猴子正在奋力把掉在地上的果实堆在一堆,大猴子则在树上向下抛。 这是亚菲尔自从来到地球以后最闲的没事的一天了,没有计划,没有分析。他妈的什么都没有,还被个人类威胁。 太有意思了,这真的是自己从没有的经历。 突然,一直围在亚菲尔身边的猴子四散奔逃,一眨眼就消失在树枝间。很多鸟类也被惊醒,飞出林子。亚菲尔轻巧地跳上树冠,月光下漆黑的大海似乎很平静,但周围的空气却弥漫着危险的气息,竟然连昆虫的夜鸣声都小了。 胡觉几乎找遍了整个海滩,依然不见亚菲尔的影子,他开始焦急起来。 经历过海岛特训的人都知道,夜晚的树林非常危险。毒蛇毒虫到处都是,一旦被咬如果没有药物,死亡的可能非常大。一想到亚菲尔的肩膀还受着伤,胡觉的脚步更加急了。 走了两步,似乎是有感应一样,胡觉突然抬起了头,头上高高的树杈上,坐着自己要找的那个人。月光从他的身后照射下来,好像他整个人都在发光。 “你爬那么高干什么”胡觉从呆愣中醒悟过来,朝着亚菲尔喊。 “上来!”亚菲尔没有低头看他,而是看向远方。 “我现在没时间陪你胡闹,慢慢下来!”胡觉有些担心地看着亚菲尔,手上有伤的他竟然还不老实。 “海那边有情况!”亚菲尔指着海的方向说。胡觉一惊,迅速抓住树干爬了上来,亚菲尔拉着他的手把他拉上树顶,树冠很大,足够他们两个人站。 “什么情况?”胡觉自认眼睛很好,可是依然没有发现亚菲尔看的方向有什么异样。 “不见了。”亚菲尔看着远远的海岸皱起了眉。 “别看了,赶紧下去。”胡觉拉着亚菲尔就要下树。 “等等再下去。”亚菲尔反手拉住胡觉的胳膊,他总是感觉有些不对劲。 “天一亮我们就想办法离开这里。”胡觉想到刚才和霍景商的谈话,觉得留在那个人附近自己和亚菲尔都不安全。 “你和我?”亚菲尔把脸转过来看向胡觉有些奇怪地问。 “怎么了?”胡觉看到亚菲尔一脸吃惊的样子,有些不明所以,却没有发觉自己对亚菲尔的态度确实变了,说话语气平和了很多。 “好,我跟你走!”亚菲尔突然笑了,这一笑似乎连周围的空气都喜悦起来。 “我的话很好笑?”胡觉有些莫名其妙,但他还是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人是真的漂亮,即使是这样有些傻气的笑。 “没,我就是很高兴。我们下去吧!”亚菲尔只用一只手抓着树干就滑了下去,有些卖弄的意思。胡觉看的心惊肉跳,紧紧跟着他也下了树。 “我们先回小屋,晚上这里不安全,霍景伤那个人你不要去招惹他。”胡觉并不太信任那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尤其他还是大赤沟那边的人。 “我会的。”亚菲尔对此表示认同,弯下腰把地上的坚果用树叶包起来。 小屋里点着油灯,那是放在壁炉上的。霍景伤抬头看了一眼胡觉和亚菲尔,也没什么表示,躺在壁炉旁的那张躺椅上继续翻看着屋里书架上的一些旧杂志。 “睡一会儿,明天去看看这个岛的情况。”胡觉低下头在亚菲尔耳边低声对他说。 屋子里除了那张躺椅只有一个破木床,地上潮气大并不适合睡觉。胡觉在木床上面按了按,觉得还比较结实,应该能两个人睡。 夜里,躺在木床上外侧的胡觉似乎很不舒服,不住的翻身。他是个大个子,床实在不够长也,弄得木床吱吱呀呀地响个不停。亚菲尔知道这个心事重的大小子又在瞎想了,把手放在他的额头,青年不一会儿就安静了下来。 亚菲尔起身帮他把被子拉上,无意间看到躺椅上的那个男人竟然还没有睡,只是睁着眼睛看着头顶在发呆。好像是有感知一样,当亚菲尔看他时,他也看向亚菲尔。 此刻男人的眼里没有了白天的凌厉,竟然出奇的平静。 亚菲尔哼了一声,把头缩了回去,让胡觉挡在自己和霍景伤之间。眼不见为净,人类这句话说得太对了。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男人竟然走了过来。 亚菲尔立刻身体变得僵硬起来,却没有退缩,坐起来冷冷地盯着男人。 他倒是要看看眼前这个人类要怎么对付自己。 可亚菲尔等来的不是凶猛的攻击而是唇上的一热。 第36章 差一点点的早安吻 “我没想到你这么期待晚安吻,睡吧!”霍景伤的吻很轻,一触即离,然后没事人一样又回去睡了。 亚菲尔这次彻底不明白霍景伤什么意思了。他也不是没有想过迷惑这个人,毕竟他是自己目前为止在地球上见到的实力最强的人类。但是综合分析后答案是行不通,这个人有着出奇的自制力,对自己的几次杀意也是真的,他对这副躯壳并不感兴趣。 但是男人刚刚的行为却又无法解释,想要麻痹自己,让自己露出马脚。于是弄清霍景伤的目的成为了亚菲尔另一项挑战的内容。 海岛的清晨空气格外清新。胡觉被屋外的鸟叫声吵醒,觉得头不再昏昏的了,身体也轻松了很多。 他刚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脖子上搭着一只手,一转头就看到了还在“熟睡”的亚菲尔。亚菲尔睡得很安静,竟然让胡觉想到一则童话里的人物,瞬间他们的鼻尖几乎要碰在一起。青年的心跳突然变快了,猛地坐起身,被刚刚自己的冲动吓了一跳。 床上的亚菲尔有些失望,这也算一个期待而不得的早安吻了。不过现阶段亚菲尔已经很满意了,这次不想用任何手段诱惑青年。 胡觉快步走出走出木屋,扑面而来的海风让他躁动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回到屋子里发现亚菲尔已经醒了,正把昨天捡到的坚果倒在桌子上,胡觉没有去看亚菲尔,脸还有些发热,低头拿了坚果就吃,连壳都差点忘了掰。 “似乎很好吃,在我们那里这么大个头儿的可是很贵的。”这次霍景伤手里又拿着烤鱼,这次他直接就把鱼递给亚菲尔。 亚菲尔没有接,只是拿了坚果坐下来慢慢地吃着。 霍景伤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也不再去招惹小狼崽子了。 “这是婆罗果?!难道我们竟然到了尼亚海的最南端?这怎么可能?”胡觉听了霍景伤的话才仔细地去看那些坚果,确实是个头大得多婆罗果,那是尼亚海最南端特有的一种坚果,价格昂贵。 令胡觉不解的是他们从鹿原出发乘坐洛亚女神号明明是朝东走的,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可能是暴风雨的原因,没死就已经很幸运了,这里离鹿原至少200海里,出海之前要做好充分的准备。”霍景伤拿起一本过期杂志递给胡觉,胡觉看到那是一幅地图,虽然上面的异国文字看不明白,但是图还是自己见过的,地图上面有人用油笔圈着小岛所在的位置。 “出海?你想去送死么?这个小屋的灰尘不多,东西也比较新,说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来,干嘛不在这里等。”亚菲尔实际上也想尽快离开这里,但男人的话让他有种被支配的感觉,被一个人类支配,天大的笑话。 胡觉也不明白亚菲尔为什么要临时变卦,昨天明明还计划好要一起走的。 “好主意!我差点忘了,这里你也算故地重游。”霍景伤听完亚菲尔的话好像想起什么一样,将那本杂志一反手,背面面向胡觉和亚菲尔。 那上面用有一行小字,那是这本杂志唯一他们能看懂的文字:婆罗岛,隶属于翡翠公国“我们就安心地等小屋的主人来吧,他或许能带我们去翡翠公国的皇宫。”霍景伤拿起桌上的婆罗果,一副轻松的表情。 “我们马上走!”还没等亚菲尔说话,胡觉就先开了口,亚菲尔就是以这个国家公爵的名义把洛亚女神号骗到鹿原的,事情闹得这么大,那人很可能知道了,在人家地盘上等简直就是找死。 亚菲尔高兴,傻小子挺善解人意。亚菲尔起身就要走,由于亚菲尔动作太猛,满桌子的婆罗果被碰得四处乱滚,噼里啪啦地掉在地上。 胡觉和霍景伤几乎是同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们似乎是约好般一起拉开小屋中间的桌子。 胡觉用脚踏了踏桌子下面的空地,马上发出空洞的“咚咚”声。 霍景伤看了看地面,用壁炉旁边的火钳敲了敲,一道不明显的细缝就出现在他们眼前。 胡觉用脚一踢,那道细缝变得更大了,他低下头就要去拉。霍景伤制止了他,仔细看了看四周,拿火钳慢慢地把那块分体的木板勾了起来。 随着吱吱哑哑的一声响,整块木板被掀了起来。 木板下整整齐齐的放着还几个木条箱。胡觉愣住了,箱子里散发出来的味道他十分熟悉。 霍景伤踩着木箱,拿火钳把箱子上的钉子起了,里面果然全是用油纸包着武器和弹药,十成新。 胡觉看到旁边还有一个体积较小的木箱,一脚踹开,里面的金色让小屋一亮,满满的一箱子金砖。 接着他们三个人又掀开了另几块木板,下面都是这样的木箱,起码有十几箱。他们的脚下全是军火和黄金,这里他妈的就是个贼窝。 “虽然我是很高兴有了一笔飞来横财,可恐怕财宝的主人不会喜欢我们!”霍景伤把木板都一一放了回去,对胡觉和亚菲尔说。 傻子都知道现在要跑路吧,亚菲尔就差点朝天竖中指了,地球真是太危险了。 他们三个终于达成了一致,清理了周围他们留下的痕迹后快步跑到拴着救生艇的岩石边。 霍景伤刚要去解绳子,亚菲尔就抢先一步跑了过去。霍景伤还是第一次看到平时表现得什么都不在乎的亚菲尔这么积极,也没去和他抢。 这个时候在朝阳的映衬下,远处海面隐隐约约地出现了一个黑点,黑点的速度非常快,正在向他们这边逼近。 “来不及了,躲起来。”霍景伤还是从亚菲尔手里抢过绳子,用力一推把救生艇推进岩石后面,按着亚菲尔的头蹲了下去。 胡觉则躲到了另一块岩石的阴影处,看到亚菲尔和霍景伤在一起也是一愣。 亚菲尔想要过去胡觉那边,却被霍景伤死死地按在怀里。随着黑影的渐渐接近,他们三个人看到了船上诡异而淫靡的景象。 那是一艘小型艇,艇上都站着五六个拿着长枪的高壮汉子,他们的装束很奇怪,裸露着身体,下身仅仅围了一块,但是头上却都带着重重的头盔。一些同样赤裸的男女被他们围在中间肆意亵玩,不时发出惨叫声。 一个汉子一手就提起一个少女,弄了几下就随手远远抛进了大海,像扔了个玩坏了的娃娃。 “我去拿枪,你们躲起来。”胡觉唯一的那把枪已经掉到了海里。他隐藏的位置离树林比较近,矮下身钻进了进去。 亚菲尔骂了句该死,知道胡觉拿枪是为了救那几个男女,再想起身去追他已经来不及了。 船已经到了海岸,几个汉子扛着自己的战利品跳下船朝他们这边走。这些人到了近前看显得更加高大,手臂至少是常人的两倍粗,都是结实的肌肉,他们手上的枪也是大家伙。 “放开!”亚菲尔着急地低声怒斥,即使是智理型体,亚菲尔也有信心挣脱一般的人类,但是身后的男人抱着自己的两条手臂就像铁铸的,自己挣不脱。 眼看那几个人就要走进树林,很快就要看到小屋了。 “不想让那小子死,你就呆在这里别动。”霍景伤把亚菲尔朝岩石后一推,也快速闪进了树林。 亚菲尔这次真的没有动,他不能杀人,而眼前的事是不杀人不能解决的,希望那个傻小子不要太心软了。 霍景伤几步就跃上一棵较为高大的树,下面的情形一览无余。那几个汉子把猎物抛在小屋的地上,说了几句话,留了一个人就走进了小屋。 好在小屋里并没有什么动静,不知道胡觉是没有拿到枪还是根本没来得及进屋,但说明至少没有被发现。 过了一会儿,那个留在外面看着的汉子突然从猎物中拉出一个男孩,男孩被他扯着头发拖到一边,男孩的年纪并不大,疼得发出惨叫。其他人开始大哭,一个少女跑了出来,紧紧抱住男孩。似乎在和汉子祈求着什么?其他的人都抱成一团。 汉子好像被少女说动了,把男孩扔回人堆,一把抱起少女拖到一边,按下就干。 霍景伤知道现在自己必须出手即使这并不是个好的时机,因为有人一定忍不住了。 果然,干得正起劲的汉子好像发现了树林里有什么动静,把已经奄奄一息的少女抛在地上,站起身拿着枪慢慢地走进树林。 霍景伤随即跃上另一棵树,快速朝那个方向冲过去。 汉子走进树林,发现地上竟然有几颗婆罗果,疑惑地捡了起来。一只猴子从树上窜过去,汉子大笑,拿着果子就往自己嘴里一扔,连壳也没有包就咀嚼起来。 “别动!”可惜汉子嘴里的东西还来得及咽下去,他的脖子就被人勒住了,手上的枪也被夺了过去。汉子没有想到这个岛竟然还有人,顿时不动了。身后人的力气很大,勒得汉子几乎喘不过来气。 “你是……图雷岛大公的人?”汉子艰难地开口问道,说的竟然是不太标准的H国语。 胡觉知道他把自己当成了另一伙人,也没打算否认,只是手上的力气更加大了。 汉子开始挣扎,力气大的惊人,胡觉几乎按不住了。就在这时汉子却不动了,整个人软软地瘫了下去。 霍景伤从树上跳下来,把插在死人额头的钢钉取下来。 很快,他们发现小屋里又出来一个人,马上把汉子的尸体拖到树丛里,躲到树后。 “这个交给你,我去屋里遛遛。”霍景伤指了指那个正在找同伴的汉子,对胡觉道。 胡觉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朝男人点了一下头,虽然里面至少还有四个人但他相信这个人应该能应付,随即把手上的枪递给霍景伤。 “不用,我更喜欢用这个。”霍景伤扬了扬手上的钉子,说完就再次跃上一棵树,身影瞬间就消失在茂密的枝叶间。 即使是对手,胡觉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确实是个厉害角色。 第37章 分道扬镳 等霍景伤一走胡觉就转过头看向小屋前的空地,却发现那个出来的汉子并没急于找他的同伴,而是同样走到那些猎物中间去抓刚刚的那个男孩子。 男孩吓得大叫,但是一旁躺着的少女再也没有力气去保护他。这个汉子似乎是不愿意让同伴发现自己的行为,一把捂住男孩的嘴,把他拖进树林。 男孩拼命地挣扎,汉子却显得更加兴奋,很快就被男孩拖进了树林,背对着隐藏在树后的胡觉,把男孩扔在地上。 男孩被摔得不轻,嘴里一直叫着“爸爸”说的是纯正的H国语。 “把屁股撅起来H国的小猫咪,你爸爸在哪?得罪了公爵是他犯得最大的错误。”汉子依然操着一口蹩脚的H国语,猥琐地笑着,伸出手就把男孩的两条腿掰开了。 胡觉握着枪的手猛地攥紧,那个公爵和他的人简直就是畜生,突然胡觉想到了亚菲尔身上的伤,难道—— 汉子很兴奋,不断的揉捏着男孩白嫩的肌肤。不能开枪,不然霍景伤那边就会被发现,还差一点,胡觉有把握一击即中。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男孩绝望的眼睛透过身上的汉子扫到了胡觉的衣角。 “救命!快救救我!”好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男孩拼命地把手伸向了胡觉,同时他身上的汉子也发现了背后有人。 抓起身边的枪就朝身后射击,胡觉利落的就地一滚躲过子弹,汉子看不到人,一把抓起男孩挡在自己身前。 胡觉暗叫不好,看来霍景伤要偷袭的计划行不通了。 —————————————————————— 事实也确实像胡觉猜测的一样,霍景伤很胡觉分开后很快就从树上跃到小屋的屋顶,落下时没有发出声音,屋子里的人似乎在愉快的谈论着什么,根本没有发现他。 速战速决。 霍景伤手里捏着四枚钢钉从屋顶上一跃而下,但他的下一步动作却被突如其来的枪声打断了。 屋里的人纷纷拿着枪跑出来,一出来就朝院子里的人质扫射,他们似乎是得到了命令,一旦出事就杀人质。 霍景伤想过去已经来不及了,看到院子里血流成河的惨像,他收起钢钉,活动了一下手指,慢慢从屋后走了出来。 那些拿着枪的汉子很快发现背后有人,转过头举枪就射。 与此同时胡觉这边的情况也变得很糟。 “出来,不然我掐死他!”汉子说完就用单手就把男孩提了起来,男孩的脸立刻变得通红,很快就呼吸不过来了。 胡觉皱了眉,看到男孩越来越苍白的脸,脚向前跨了半步,手却碰到了衣袋里的东西。 汉子紧张地观察着四周,突然从正前方的树后扔出了一把枪,接着从树后走出一个抱着头的陌生青年。 汉子提着男孩的手一松,男孩落到了地上。他端起枪就要朝胡觉射击,胡觉就地躺倒伸手一掷一抓,下一秒汉子感到手肘一麻。 “低头!” 前面的男孩猛地低下头,一声枪响后,汉子仰面栽倒,正中眉心。 胡觉从地上爬起来,额头也冒了不少汗。 男孩朝他跌跌撞撞地跑过来,一把将他抱住。 “带我走,你是爸爸派来救我的,对么?” “赶快跑。”胡觉想把男孩拉开,但一扯之下竟然没有扯开。 “给你这个。”胡觉有些急,他在这里开了枪,不知道霍景伤那边怎么样了?亚菲尔又在哪里?无奈之下从兜里掏出几颗婆罗果,像是哄孩子一样把它给了男孩。男孩松开他,抓过果子就吃,看来是饿坏了。 “你往海滩那边跑,先上船,就是你们来时坐的那艘快艇,拿着这个。”胡觉把汉子的枪给了男孩,不等他答应就快速朝小屋奔去。 等男人从小木屋出来进了树林,亚菲尔才从屋顶上跳下来,走进小屋,刚一进门就有一股血腥气迎面扑过来。 屋子里的人,不,那些已经不算是人了,他们身上的每一个骨头都断成了数节,好像被卡车碾过一样。 那个霍景伤到底是什么东西?人类的基因,人类的身体构造,但是他做的每一件事都不像是个人类。亚菲尔再一次怀疑起来。其实霍景伤一离开,亚菲尔也跟着走进了树林。他很快就找到了胡觉,一直跟着他,青年的表现他还算满意,除了救那个愚蠢的小子。 胡觉和霍景伤碰面后得知其他的人质都遇害了,有些自责,他觉得要是自己再小心点惨剧或许不会发生。 一回到海滩胡觉就看到了亚菲尔正和自己救的那个男孩坐在快艇上,顿时松了一口气,朝亚菲尔走了过去。 “你的果子这次派上了大用场。”胡觉掏出一颗婆罗果对亚菲尔说。 “能比子弹还有用么?”亚菲尔有些不以为然。 “有时候,是的。”胡觉把那颗婆罗果重新放回兜里,长手一抓船栏杆,翻身上了船。 霍景伤上了船后看了亚菲尔几眼,亚菲尔觉得男人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难道他知道自己跟踪他?但这件事并没有困扰亚菲尔很久,他们本来就是敌人,没有必要假装友好。 “你们不是爸爸派来救我的么?”男孩问胡觉。 “我们是Z国人,遇到风暴被冲到岛上的。”胡觉并不想让男孩知道过多,于是说了一部分实话。 “我叫托尼尔,托尼尔康博,是图雷岛大公的儿子,我爸爸很有钱,他会报答你们的。”托尼尔仰着脸看着胡觉,对别人视而不见。 “你报答我们的最好方式就是自己走自己的。”亚菲尔跳下船,从岩石后面托出他们那艘救生艇,把绳子扔给男孩。 “为什么?你们要丢下我么?”托尼尔拉着胡觉的胳膊大惊失色。 “托尼尔,你是怎么得罪安迪亚公爵的?”一旁的霍景伤若有所思地看了亚菲尔一眼,突然问道。 “那个人那个人就是个疯子,他就是和朋友一起开游艇去吉利斯海湾玩,没想到遇见了他,他就要杀我们,我是无辜的。”托尼尔似乎是回忆起了那可怕的一幕,不由自主地躲到了胡觉身后。 “吉利斯海湾是他的私人水域,你去那里就不是无辜的,你必须离开我们。”亚菲尔突然开口说道,语气冰冷异常。 “可我不是故意的。”托尼尔还想再解释,亚菲尔突然朝他淡淡地看了一眼,男孩马上闭了嘴。 “图雷岛离这里并不远,我们——”胡觉不明白亚菲尔怎么又变得刻薄起来。 “那是你的事,我不喜欢当英雄,把这个给我,你们用那艘船就够了,图雷岛确实不远。”亚菲尔跳上快艇,开动引擎。 “亚菲尔?!”胡觉跨了一步想问他到底怎么了,可他却看到了青年像冰一样冷漠的眼神,顿时愣住了。他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恶心,非常的不舒服,不由自主地抓住了衣兜里那几颗婆罗果,前不久眼前的人还笑着对他说要一起走。 “我们走。”胡觉不再说什么,跳下了快艇,托尼尔也跟着跳了下来。胡觉用尽全身的力气把救生艇推进大海,然后招呼托尼尔上去,两个人一起划,很快就划远了。 “你比他们两个明智多了,我的父亲会给你一大笔钱的,你也可以在我们图雷岛定居,比你们Z国好多了——”托尼尔变得很兴奋,不住地和胡觉讲话。 “闭嘴,今天那些人都是因为你死的,你回去最该做的就是让你的父亲来给他们收尸。”胡觉突然打断他有些烦躁地说。 托尼尔一愣,真的不再说话了,他倒不是为了他的那些酒肉朋友难过,即使是那个为他牺牲自己的少女他没有没有觉得惋惜,那些人为了自己都是应该的。 可他现在想得到身边的这个男人,让他狠狠地干自己,那一定棒极了。 托尼尔握着自己手里没有舍得吃的那颗婆罗果,把自己紧紧抱住。 在翡翠语里面“婆罗”的含义是相思。 第38章 无心的人鱼 尼亚海九月的好天气还是很多的,这一带其实是个旅游圣地,气候宜人,风光秀丽。到处散落的小岛,就像碧盘中的绿玛瑙。 按理说现在应该正是人满为患的时节,可是霍景伤他们的快艇开了半天也没见一艘游轮经过。 “这一带发现鲨鱼了么?”霍景伤其实自问不是一个话多的人,可是在刚刚的2个小时里,明明有两个人的小艇上却死气沉沉。 “你最好放我走,不然你很快就会看到那些鲨鱼。”亚菲尔看也没看男人,蜷缩在快艇的一角。 本来等胡觉走后他就想直接跳海的,当然不是自杀而是打算泅水回去。坐船,对他来说太危险了,很可能遇见某个麻烦的人物。 可就在他打算离开的时候,霍景伤一次抓住了他,竟然还用绳子把他的手脚捆了个结实。这对于亚菲尔来讲简直是奇耻大辱,他刚刚一直在做杀人和被惩罚的的选择题。 “安迪亚公爵还豢养鲨鱼么?”霍景伤一边开着快艇一边问。 “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你和我在一块根本走不出这片海。”亚菲尔最拿手的就是有耐心,他自认为对地球上的人都很了解,可是眼前的男人除外。 “这就是你抛弃胡小哥的原因?现在我能不能认为你也怕我受到连累,要赶我走。”霍景伤突然关闭了引擎,转过头蹲下身看着亚菲尔,亚菲尔把脸埋在两腿间,依然不看男人。团的像个球。 “把手给我。”霍景伤看了一会儿亚菲尔,拉出他的手,给他把绳子解开了。 亚菲尔的手脚得到了自由,立刻开始不安分,抓住船舷就要起身。男人却比他还快,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扯住。 “你什么意思?”觉得自己再次被愚弄的亚菲尔死死地盯着男人的眼睛。 “就这么想走?”霍景伤也同时望向亚菲尔的眼睛。 “对!这里是他的地方,带着我你走不出去,就算你的本事再大也敌不过他的舰队。”亚菲尔的丝毫没有回避霍景伤的目光,态度坚决。 “说得对!”霍景伤听完突然把手松开,亚菲尔没有防备,掉进海里。压抑下朝男人比中指的冲动,亚菲尔深吸了一口气钻进了水里。 不一会儿,海面上飘起一块长长的布条,是胡觉给亚菲尔包扎伤口用的那块。 霍景伤站在船头没有遗漏亚菲尔的任何一个表情,等到像重获自由地美人鱼一样的亚菲尔消失在水下后打开了快艇的油箱。 可惜,自己遇见的这一条是一只无心的人鱼。 爆炸很快引来了翡翠公国的海上巡逻队,到达现场后却发现了与巡逻队同型号的快艇残骸。 这件小事却很快被汇报给了翡翠公国的上层。 诺亚克莱宫是翡翠公国的首府,它坐落于翡翠群岛最大的一个岛屿绿核岛,占地面积达55公顷,几乎占了绿核岛的十分之一面积。 整个建筑的主体是纯白色的,从天空俯瞰像是绿色手掌中的一颗珍珠。 翡翠公国是皇权制国家,名义上的皇帝上诺亚十一世,但是外面的人都知道真正幕后主权的一直是安迪亚法兰公爵。那个让海上国家闻风丧胆的魔鬼一样的男人。 “尊敬的公爵大人,现在可以肯定那个叫做伊万的H国人临死前说的话是真的,他见过那个像司先生的人,当时他确实出事前在游轮上。”一个大臣跪在雪白的绒毯上,朝他前方躺在藤椅上的男人汇报。 “死了?你们杀了他?”男人的脸上带着一张羽毛制作的面具,身上穿着丝质的白袍子,松垮地包裹着男人健壮的身体。 “不,是一个同样在救生艇上的侏儒Z国人,他似乎为了保护他的同伙。那个伊万还说他是接到了您要在他的游轮上举办宴会的信函才去鹿原的。”大臣一直低着头,匍匐在绒毯上,不敢抬头。 “那个和司语很像的人到底有多像?”公爵似乎不太关心那个人是怎么冒充自己的。 “那个伊万说他只是觉得声音很像,他没有真正见过司语先生的真容,其他人也没有看清,只有一个男孩似乎见过他。”大臣回答。 “再好好审一审那个Z国人,把那个男孩带来这里。”男人似乎不想再问,转过头。 “是的,公爵大人。”大臣跪着慢慢退了下去。 躺在藤椅上的是这个国家真正的王者,他慢慢站起身,走到寝室中间那架钢琴旁边,简单在琴键上敲击了一个单音。 大臣刚走,就有两个衣着暴露的女郎从寝室的翡翠屏风后面牵过来一个男孩子。男孩只有6、7岁的样子,竟然就是何正清的儿子晓杉。 “亚菲尔?你听到有人这么叫他。”遣走女侍们,公爵轻抚着琴键问道。 “是的是的”男孩显得很害怕,站在绒毯上发抖。 “把那天的事情再说一遍吧!”公爵的语气很平淡。 男孩猛地闭上了眼睛,很害怕似的开始讲他在洛亚女神号上的经历,一边说一边啜泣。 “你再看一看,你见到的是这个人么?”公爵此刻显得出奇的有耐心,将男孩拉到一面墙的前面,按动了墙上的一个按钮,墙上的壁纸缓缓上移,露出一副巨大的半身像。 画像中的漂亮青年仰着头似乎在遥望远方天空。公爵把手放在青年的眼睛上,慢慢移到他的嘴唇。 “好像是的。”男孩点了点头。 就在这个时候,另一个大臣跪在寝宫的门外要求觐见,公爵让女仆把男孩带下去了。 安迪亚很平静地听他说完本国海上巡逻艇爆炸,在婆罗岛找到巡逻队员的尸体的汇报。 “我们怀疑是图雷岛大公做的?”大臣猜测。 “不,他没那个胆量,我说过只要他的儿子受些小惩罚,来救人的话就让他们全死。”公爵摆了摆手,示意大臣下去。 他走到窗户前,远远眺望尼亚海。眼里的表情很复杂。 亚菲尔畅游于海水中,像只偷跑出来的人鱼。周围的鱼群远远地跟在他的身后,阳光从他头顶的海面透过海水照过来。 但这唯美的一幕却是个假象,亚菲尔的本质绝不是可爱的小鱼人,而是那个海巫。 他离开胡觉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安迪亚对他的追捕,亚菲尔完全可以带着胡觉和那个男孩顺利躲过翡翠公国的围捕。但他在那些翡翠公国的人身上也发现了那些虫子的气味。 好像有了一条漏网的虫子,这条虫子很可能就在翡翠公国。 他必须去一次绿核岛,那些虫子似乎知道他所有的行动,这很奇怪,他必须找到那只繁殖能力很强的虫后,好好地拷问才行。 实际上亚菲尔并不畏惧见到“老情人”安迪亚法兰,只是再见面对他没有任何益处。 如果自己只是来地球旅行的,亚菲尔不介意和他谈一场恋爱,毕竟那个人是个十分完美的情人。 游了大约5个小时后,亚菲尔发现围在自己身边的鱼群开始渐渐散开了,显然前面有它们不喜欢的东西——人类。 亚菲尔从海里冒出头,发现前方出现了一座巨大的海岛。,这是仅次于绿核岛的翡翠公国第二大海岛——白鸥岛。 海岛周围是一片海滨浴场。海面上有很多畅游其间的男女,一片繁华的景象。 一艘摩托艇朝亚菲尔这边快速冲过来,眼看就要撞到了,摩托艇的主人猛地一扭把,从亚菲尔身边划了过去,结果不小心人掉进了海里。 亚菲尔看着漂在自己面前的摩托艇,骑上去朝白鸥岛冲去。抢东西同样不受《协议法典》制裁。 身后的男人从海里钻出来,一脸的惊艳,他似乎看到了一只从海里冒出来的人鱼。 走在熙攘的海滩上,亚菲尔有一种又活过来的感觉,周围的人类的每一个表情都让他觉得异常亲切,果然还是这些有着单纯欲望的人类最有趣。 “美人儿,要不要赚点钱。”一个穿着紧身泳裤的高大男人挡住了亚菲尔的去路,一双眼睛不住地扫视着亚菲尔的全身,此刻亚菲尔的衬衫早就湿透了,匀称的身体轮廓显露了出来。 “现在不用。”亚菲尔觉得自己还不饿。 “只要拍几张照片,我就给你500辛顿。”男人并没有放弃挡在亚菲尔面前。 “男性色情杂志的模特费可不止这个价。”亚菲尔扫了一眼男人身后坐着的那几个妖艳的男孩女孩,把男人推开了。 “好了,好了,宝贝儿你打算要多少?”男人连忙追过去,知道眼前这个东方青年绝对是个极品,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今天的巡逻队好像很多,刚刚就已经过去2波了。”亚菲尔没有直接回答男人的问话,他指着不远处那些带着黑色羽面的翡翠公国的士兵问。 “放心,我们照这个不犯法,只是最近海上出现了一伙冒充公爵行骗的人,公爵已经抓起来了一些,还在找他们的同伙。”男人为了让亚菲尔安心做出一副有问必答的样子。 “什么时候的事?”亚菲尔觉得事情又稍微有些麻烦了。 “大约三天前,你看,就因为这件事很多外国游客都被驱逐出尼亚海域了,要知道现在可是在旅游旺季,一天就要损失一亿辛顿,可是公爵大人不在乎,他有的是钱。”男人有些不以为然的撇撇嘴。 “包吃住么?”亚菲尔问。 “啊?当然,我们可是家大的杂志社,租住岛上最豪华的酒店。”男人看向亚菲尔,觉得自己就快到达事业的巅峰了。 第39章 与人鱼的艳遇 所谓的大杂志社其实就是一家三流的色`情杂志社。罗拓尼是这家杂志的主编兼摄影师。他的模特都是些不入流的三级片演员,但是拍的照片尺度比较大,销量也不错。这次他来白鸥岛取景也是因为上一期主题《铁路》的杂志给他赚了一大笔,于是拿着这笔资金带着几个比较有专业素质的模特来到了这个旅游圣地。 没想到却在这里遇见了天使。 看到亚菲尔,罗拓尼就知道下一期的主题是什么了,于是把已经拍好的大部分照片都果断抛弃。他的下一期主题就是《海中精灵》。 罗拓尼把亚菲尔带到他们拍摄的组的海滩上,其他几个模特一脸惊讶地看着亚菲尔,脸上的表情五花八门。 “天哪,老板您打算让他和谁搭档,这些女人么?他会让那些女人变得像美人鱼身边的海马一样糟糕。”他的助手拉着罗拓尼小声说。 “这是艺术,我一直的梦想,你以为我甘心一辈子围着女人的胸和屁股转么?他是个转机,我敢保证,有一天我的作品也会出现在世界上最高端的摄影杂志上。”罗拓尼一下子觉得自己高贵了许多。 于是亚菲尔的艺术生涯就开始了,这一组照片的名字是《搁浅的人鱼》。 白鸥岛的银滩是沙子的细白晶莹,就像是磨碎的珍珠粉一样。据说这里的沙子是不允许被游客私自携带走的,因为这里每年都会丢失上吨的沙子。 海滩上到处都是俊男美女,是个公认的艳遇圣地。 亚菲尔被要求躺在沙滩上,身上穿着银色的袍子,露出胳膊和小腿,脸上带着浅蓝色的羽面。 实际上这个主题是在罗拓尼看到亚菲尔身上的伤痕得到的灵感,人们对于美丽的东西都有一股隐藏在心底的破坏欲。 罗拓尼更倾心于让亚菲尔带白色的羽面,但是除了公爵大人以外这是不被允许的。在翡翠公国的法律里是要被砍首的。 “您把他的脸挡住了,真的可以么?”助手不明白以往都是直接上肉的老板干嘛玩起了含蓄。 “哦,亲爱的卡多,你难道从没有期待过圣诞节上的礼物盒子打开的那一刻么?那才是最美妙的。”罗拓尼一脸向往的说。 果然经过他们身边的人有的开始朝亚菲尔吹口哨,更有人打算去和他搭讪,罗拓尼把他们都赶走了。 亚菲尔的注意力则完全不在这上面,他正在注视着海滩上搭建的一个个黑色的凉棚,凉棚旁很多人在排队,手里拿着大把的钱。 他从尼亚海一路游过来都没什么游客,但是白鸥岛这里除外,到处人山人海,而且还在不断增加中。 什么都可能因为安迪亚公爵的一句话取消,唯独马上要到来的一个节日不可以,它是翡翠公国的传统节日。 他和安迪亚法兰曾来过一次这里,那次是受翡翠公国的皇帝陛下诺亚十一世的邀请来参加这里一年一度的圣临节。 这个圣临节是亚菲尔来到地球后参加的最有趣的一个人类集会活动,因为这个集会上有一项很精彩的比赛。 可惜当时自己还是那个高雅有品位的钢琴师司语,不能表现出得对那个比赛太感兴趣,或许这次有机会去看一看。 此时的白鸥海滩到处彩旗招展,欢歌笑语,人们都沉浸在节日的欢乐中。 “宝贝儿,你该专心一点儿。”罗拓尼看到女模特已经在亚菲尔身边搔首弄姿半天,而亚菲尔依然表现得平静自然有些无奈。 “需要我和她调情么?”亚菲尔指着有些尴尬的女模特。 “不,不要去想那么下流的事,只要记得她是你搁浅后遇到的第一个人类,对这次的邂逅你心中满是惊奇。”罗拓尼开始给亚菲尔说戏,谁说照片就只是摆摆姿势呢。 “那我知道了。”亚菲尔点了点头,伸出胳膊捧住了女模特的脸,他向来都是很敬业的。 虽然整张羽面把他的脸全部遮住了,但是他的动作却是十分诱人,似乎面前的女人就是他的情人,动作迟缓而专注。 罗拓尼大喜,周围只能听到照相机咔咔咔的快门声。女模特有些情动,双手缠了上去。唇凑过去要亲吻亚菲尔。 “停,停!朱蒂,你的角色是个海岛的公主,而不是一个荡妇。”罗拓尼再一次放下照相机,上前把女模特的手从亚菲尔的脖子上拉下来,十分生气的说。 “好的,好的。”朱蒂有点不耐烦,她可不是电影明星,她只是一个拍艳照的平面模特。 接下来的拍摄很顺利,画面充满了柔情蜜意,公主深情地揽着人鱼的腰,人鱼捧着公主脸直到人鱼一张嘴咬在公主的脖子上,露出雪白的牙齿。 朱蒂全身的力气似乎被抽光了,只能软软地瘫在亚菲尔的怀里,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发出娇媚的呻吟声。 围观的人被这一幕惊呆了。 “天才,亚菲尔,你是个天才!”罗拓尼不断地按动快门,激动莫名,这是一幅充斥了情欲和食欲的画面。 “拿番茄酱来,卡多。”罗拓尼让助手买来番茄酱,沾了一点在亚菲尔的唇边。 于是一幅人鱼捕食图就出现了。亚菲尔把嘴边的番茄酱舔干净。人类总是自我感觉良好,没有什么东西是会主动讨好他们的,人鱼也只有在捕食的时候才会诱惑人类。 拍拍身上的沙子,亚菲尔打算跟着拍摄组收工去吃便当。 这时一个人挡在了他的面前。 “嗨,我们又见面了。”一个身材壮硕皮肤略黑的男人挡在亚菲尔面前。 “等我拿到工资就有钱赔你了。”亚菲尔看也没看男人,就从他身边绕了过去。却被男人一把抓住了胳膊。 “我可以认识你么?当然不是为了让你赔我的摩托艇。”男人专注地看着亚菲尔,语气充满了玩味。 “对不起先生,您最好跟我的模特保持距离。”罗拓尼很快发现了登徒子纠缠他的天使,连忙走了过来。 “天哪……休博……您是安德顿·休博先生。”等罗拓尼看清这个人的时候拿在手上的相机差点掉了,他居然看到了这个人。 “你好,他是你的模特?”男人刚刚一直在人群中看着他们拍摄,当他看到那个偷走他摩托艇的青年躺在沙滩上咬着女人的喉咙时他的心脏几乎停止了。 “是,是的,休博先生,你也来白鸥岛度假了?”罗拓尼一脸的谄媚。这个人刚刚继承了他父亲的全部产业,他的父亲是H国的石油大亨。 他的照片在各家财富杂志上周期循环刊登,很多时尚杂志也都纷纷报道这位年轻有为的商界新星。 “那么你的杂志出版后能不能给我一本呢?” “啊?当然。”罗拓尼有些惊讶,他无法现象这个人拿到他的杂志到底是什么表情,天,他居然要自己送他一本色情杂志。 “饿了。”亚菲尔不理会这两个人无意义的对话,他需要补充体力了。 “我们——”罗拓尼刚要说话,就被站在一旁的男人打断了。 “不知道我是否有幸请你们吃顿饭。” 于是他们一群人就被接上豪华轿车,直奔白鸥岛的五星级大酒店凯来迪斯大酒店。 这家酒店是岛上的第二高的建筑,有58层。他们坐着专用电梯直接来到最顶层的餐厅,这是一个旋转餐厅,白鸥岛的美景尽收眼底。 罗拓尼马上被餐厅的布景吸引了,如果可能他真的希望在这里拍一组照片,那将会成为高雅与色情的完美结合。 侍者看到来的人是安德顿·休博,立刻通知了餐厅的经理,经理一路小跑来到安德顿身边亲自接待。 “休博先生,您要鳍鲨翅和深海圣螺我们今天早上刚刚从尼亚海北端找人空运过来,还是新鲜的。您现在就要么?这些人都是您的朋友?要不要再加点菜?”经理还是第一次看到安德顿·休博带其他人来餐厅吃饭,这几天他把整个观岛餐厅包下了,一直是一个人来这里进餐,连他的那些红颜知己也没有带来过。 “好的,让大厨里克做主吧,我信得过他。”安德顿一直都在看着亚菲尔,可惜亚菲尔的注意力却被餐厅餐厅中间摆着的那盆观赏植物龙果树吸引了。 龙果树的果子结了不少,暗红色的果实配上墨绿的叶子,真招人喜爱,这是一种产在尼亚海北端的小型木本植物,很难存活,一棵价值连城。 安德顿休博笑着起身,把那盆罗果树搬到了桌子上。 “喜欢?” 亚菲尔看到这棵珍贵的果树,抬头看了安德顿一眼,然后伸出修长的手指从龙果树上扯下几个果子,用纸巾擦了擦就开始吃起来。 结果最后上来的极品海鲜佳肴亚菲尔一点没动,当然和他同桌的人也没好意思多吃,就一直看着亚菲尔把整树的果子吃光了。 拍摄组的人都吃惊得差点大叫,只有安德顿显得很镇定,帮亚菲尔又要了一杯果汁。 不一会儿,安德顿休博接到了一个电话,表示有事要先走,提前叫来侍者结了帐,还支付了那棵果树的钱。 “今天晚上是圣临节的开幕式,有焰火表演,不知道能不能邀请你一起观看。”安德顿临走前对亚菲尔说,这次明显只邀请了他一个人。 “这要看我的老板答不答应。”亚菲尔指了指一旁把正吮吸着昂贵的深海圣螺的罗拓尼道。 “当然没问题,他是自由的,晚上有充足的时间。”罗拓尼连忙擦了擦嘴,道。 当然知道安德顿可不仅仅是为了邀请亚菲尔看烟火表演,烟火结束后的那个在床上的运动才是正式的节目,属于成人的节目。 “那好吧。”亚菲尔答应得很干脆,似乎完全不担心安德顿的为人。 罗拓尼暗自摇了摇头,他知道安德顿是个花名在外的花花公子。他这样的人对情人百依百顺,深情款款,让你觉得你是他的唯一,实际上他对每一任情人都是这样的。安德顿是个猎艳高手,不止要得到猎物的人还要得到他们的心。不知道有多少男女都为他心碎。 亚菲尔也只不过是他在白鸥岛度假的猎到的一只美丽的人鱼罢了,而这条人鱼看起来又是那么的单纯,不食人间烟火。 希望亚菲尔不要爱上这个披着绅士皮的狼,那可真是虐身虐心啊! 第40章 人鱼的缺陷 于是亚菲尔吃了一顿丰盛的——龙果大餐。 出了餐厅他们一行人打算下午继续拍摄,但是因为今天晚上是圣临节开幕式,周边都被管制了起来。罗拓尼只好取消银滩的后续拍摄,决定去一家酒吧取景。 “你对海鲜过敏么?要不要再去我的房间吃点东西?”一旁的女模特朱蒂凑到亚菲尔身边,高耸的胸膛碰触亚菲尔的胳膊,性暗示很明显。 今天拍摄的时候这个小子简直太性感了,她有些心痒了。这不是什么新鲜事,她常常和与他一起搭档的男模特上床,她的技术可是很好的。这也是她能在众多卖肉的艳星里站得住脚的原因。今天她要让这个小子迷上她。 “你那里有什么吃的?”亚菲尔的确没有吃饱。 “很多,最可口的东西,让你一吃难忘。” “得了吧,朱蒂,我们一会儿还要拍摄,把你的荡妇嘴脸收一收吧!”还没等亚菲尔回答,罗拓尼就把女人推开,拉着亚菲尔先走了。 “朱蒂,你是饥不择食了么?这小子一看就是用屁股伺候男人的,他满足不了你的。”一旁早就对朱蒂垂涎的男模特等亚菲尔走远后说道,他太不甘心了,什么好事都让那小子占了。 “小宝贝,嫉妒是最丑的。要知道对于漂亮的东西,不仅男人就算是女人也会有征服欲的。”朱蒂咬着殷红的嘴唇看着亚菲尔的背影道。 即使被拉上了警戒线,依然有不少游客围在路边,他们手里拿着鲜花和各国的旗帜,准备迎接被邀请参加节日的各国首脑,当然这些人都是接受了严格的安检才被允许接近的。他们身边整整齐齐地站着很多翡翠公国的士兵,这些士兵都带着黑色的面具,手上拿着武器,站的笔直,异常威严。 罗拓尼他们经过欢呼的人群也不禁踮起脚尖看着。 随着一阵军乐声响起,从白鸥岛的主干道西侧开来了十几辆花车。这些花车上都装饰着芬芳扑鼻的翡翠公国的国花——银羽花,周围站着可爱的花童。 第一辆车上坐的是四个人,一女三男。女人五十多岁,表情很严肃,穿着一身淡粉色的西装,显得很精干。 女人身边坐着一个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穿着深色西服的男人,男人显得很不自在,眼神不时扫向车周围穿着比基尼的热情美女,但是碍于身边女人的威严,一直假装正经。 后排座位上坐的那两个人亚菲尔都认识。其中一个是刚刚认识不久的男人,安德顿·休博。男人此刻正十分自然地朝着人群招手,面带微笑,表现得落落大方,所经之处都会传来一阵欢呼。 另一个是5号的偶像法蒂尼少校,青年依然穿着一身严谨的军装,表情和他旁边的那个男人简直是鲜明的对比,一直用冷冽的眼神看着前方,似乎那些欢呼的人群根本不存在一样。 “我擦,是康特,康特·法蒂尼他是全世界男人的奋斗目标啊!身边的女人大把大把啊!”男模特甲激动地指着女人身边的那个男人道。 “就是个种马,他是男人的耻辱。”男模特乙不以为然道。 “你是羡慕嫉妒恨,除了康特·法蒂尼,其他三个人什么来头?”模特甲问。 “你不看《财经杂志》、《军事大事记》以及《政坛周刊》的么?”模特乙鄙视道。 “天啊,你以为自己是有志青年,我只看《XXX的写真集》、《男人世界》以及《露透周刊》。”模特甲很坦然。 “你他妈的把XX长在脑子里了,那个的女人是绮丽夫人世界上最厉害的寡妇,是H国的第一夫人,同时也是他们的军政大臣,掌管着整个H国的军事,是个牛逼到不行的女强人。维尼康特就是他的儿子,他如果没有他这个妈,母猪都看不上他。”模特乙小声骂道。 “后面那两个男性公敌又是谁?也是她儿子?”显然模特乙也想要个这样的妈,擦了擦口水问。 “恩,那个穿军装的是他的小儿子苏加·法蒂尼,和他哥不一样,他都是在军事杂志上出现,是个不逊于他母亲的军事人才。绮丽夫人还有个女儿是个真正的公主,是个大美人,可惜没有来。”模特乙似乎很惋惜没有见到公主,叹了口气。 “……然后坐在他身边的是绮丽夫人的侄子,安德顿·休博,是个万恶的有钱人,资产数百亿。操,老天爷你敢不敢让我下辈子投胎投好点?”模特乙啐了一口,扭头不再看那些令人心痛的人。谁知道却碰到了他身后的亚菲尔。 妈的,要不然你给我一副漂亮脸蛋去勾引那些有钱人也行啊!有些呆愣地看着青年人的背影,路人乙感慨道。可惜他这辈子什么也没有,于是只能是个普通人了。 亚菲尔也在看着那些花车上的人,让他感兴趣的不是那些衣着光鲜身世闪亮的上流社会的人们,而是那些来自外星的虫子的气味,它们在这里留下的生物波丝毫没有加以掩饰,似乎并不怕被自己找到。 而车上的那些人有人带着那种气味。 由于《协议法典》控制了亚菲尔数据系统中对生物波的扫描功能,现在除非接触那些被附身的人,否则也看不出谁的身上有寄生虫。当然这种控制是必要的,不然亚菲尔扫描敌踪时所释放的能量,足可以让整个城市人类的记忆系统发生混乱。 即使现在他的大部分能力被控制了,但是他本身释放出的能量波也在影响着周围的环境。这也是动物对他比较亲昵的原因。 当然这种吸引力对于人类的影响已经很小了,只是如果他不顶着现在这身皮囊的话。 亚菲尔没有再看下去,因为他已经检查过了那些人里面没有被寄生者。那些外星臭虫依然喜欢奢侈的巢穴,寄生在人类大脑内的它们必须摄取充足的营养,吃不了一点苦,被它们寄生的不会是人类的普通百姓。 例如那只寄生在何正清女儿身上的脱脱线虫,它虽然只能寄生在人类幼童的大脑内,但它也是绝不肯找流浪儿寄生的。这可给亚菲尔找到它们降低了不少难度。 罗拓尼带着亚菲尔一行人来到白鸥海滩的一家露天酒吧里,跟老板商量好价钱,他们就开始准备拍摄了。 这次亚菲尔扮演的是一个酒吧的服务生,这是人鱼上岸后找到的第一份工作。他要为客人表演调酒,当然那只是幌子,最重要的是亚菲尔要穿上改良的服务生制服和客人调情。主题是《人鱼的诱惑》。 刚刚入夜的白鸥岛就变得灯火辉煌,比白天还要热闹。 酒吧的一个角落正在进行紧张的拍摄,亚菲尔调酒的手法十分娴熟,看的一旁的调酒师目瞪口呆,这个人真的是第一次调酒么?要知道自己仅仅为他演示了一次而已啊。 罗拓尼很是兴奋,几乎忘了自己的初衷,拍摄了很多亚菲尔调酒的镜头,亚菲尔调出的就色泽晶莹,颜色瑰丽,简直就像是艺术品。 突然本来干得很起劲的亚菲尔毫无预警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一双漂亮的眼睛直直看向门口的方向。 周围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一辆豪爵世家的限量版概念车出现在人群中,流线型的车身是亮丽的红色。 和车子比起来上面的男人更是让周围一些认识他的人发出惊呼,让进出这家酒吧的人们惊讶莫名。 安德顿一下车就看到了亚菲尔正在看着自己发呆,心下有些得意,这只小人鱼恐怕很吃惊自己能找到他吧!他安德顿看上的猎物怎么可能跑掉? 周围的人们主动给男人让出一条路,没办法这个人的气势实在太强了,当然人们也看到了男人身后不远处那些身着便衣的高大保镖。 安德顿·休博笔直朝着亚菲尔走过来,眼睛温柔地看着不远处的人,几乎是告诉所有人他的目标就是前面那个“漂亮的服务生”。 “你总是让我惊讶,这些都是你做的?不知道我能否有幸品尝?”安德顿走到亚菲尔面前,看到他前面摆的酒杯,端起一杯看了看道。 这个猎物简直太与众不同了,以前的那些见到自己不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恨不得黏上自己,就是清高矜持一段时间,被自己使用手段捕获。这个却显得野性自然,看来是一条没有被人训化的人鱼,很能挑起他的欲望。 “休博先生,你不能饮用这些来历不明酒水。”一个保镖连忙追过来,他知道他的主子是个多情的人。 “你最好听他的。”亚菲尔的语气变得很冰冷,似乎心情很不好。 “那么,如果我因此不幸死去,我能得到你的吻么?”安德顿把酒杯抵在唇边,慢慢低下头,用低沉沙哑地音调在亚菲尔耳畔说道,那已经算是一个吻了。 安德顿马上感觉到亚菲尔有些僵硬地绷直了身体,多么令人心动的羞涩感!果然是只未经人事的人鱼,他期待着这只纯洁的人鱼在床上为自己绽放。 这样想的安德顿满意把杯子里呈现冰蓝色的液体一饮而尽…… 他不知道的是亚菲尔对人类的食物是没有味觉感知的,这是外星人最大的缺陷。 于是安德顿终于相信这个世界上的东西不可能是完美的。 嘴里的东西味道简直是比喝毒药还要要命,舌头渐渐麻痹,嘴中的怪味道却浓重,他发誓这辈子都不要喝眼前这个美人调制的任何东西了。 忍着把嘴里的液体全部吐出去的冲动,安德顿强行把它们咽了下去。安德顿慢慢放下酒杯,脸上依然带着微笑,似乎他刚刚喝的是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 “焰火表演就要开始了,我在最佳的观赏地预定了位置,一起去么?相信这一定是个令人难忘的晚上,我在外面等你。”安德顿没有给亚菲尔拒绝的机会,深情地看了他一眼,转身朝自己的车子走去,胃有些不舒服。 多么浪漫的一幕,很多人都被感动了。 “我说你为什拒绝宴请呢,原来是有了新的猎物。”声音的主人语气不太好,似乎隐隐含着怒气。 那是一对刚刚走进酒吧的男女,他们一进来周围人的目光就被他们吸引了。 女子是个标准的西方美人,头上是栗色的长卷发,有着白皙的皮肤。身上穿的却是一件青白花的中式的旗袍,凹凸有致的身材被包裹着,显出玲珑的曲线。 “倩妮迪,以你的身份怎么能来这里呢?还穿成这个样子。”安德顿没想到刚要上车就遇见了女人,他看了一眼女子身边的男人,那是张陌生的脸。 “我在哪里是我的自由,你无权干涉。”女子反唇相讥道。 “天哪,她就是H国的公主,倩妮迪·法蒂尼!绮丽夫人的女儿。她身边的那个男人是谁?”模特乙眼睛直直地看着女子,那可是他的梦中情人,于是看向他身边的男人的目光也带着敌意。 她挽着的男伴身材修长结实,穿着深灰色的西装,竟然是个比安德顿·休博还要出色的英俊男人。 男人的出现立刻引起周围一些女子的轻呼。如果说她们爱安德顿是还因为他的财富、温柔和花样新奇的猎艳手段,那么这个男人根本不需要这些。 “我们过去,完全没有必要和个衣冠禽兽站在一起。”倩妮迪拉着身边的男人走到吧台。 正好看到亚菲尔摆在那里的酒杯,立刻被鲜艳的色彩迷住了眼。 “看起来不错,都是你调的?”倩妮迪看着眼前这个漂亮的东方青年,他的确有吸引安德顿的资本。 “要试试看么?”亚菲尔的表情却越来越冷,拿起一杯酒递给女子身边的男人。 第41章 烫 安德顿在他耳边啰嗦的时候,亚菲尔正看见男人从车里走出来。令亚菲尔身体僵硬的也不是安德顿的那个吻,而是这个又一次出现在他眼前的男人。 按理说亚菲尔见到这个把他从船上推下去的人,应该有一种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之感。亚菲尔却觉得自己并不计较,反正当时自己也是没打算留下的,可是现在这个人类在这里装作不认识自己又在耍什么把戏。 于是作为又见面的“庆祝”,亚菲尔递给霍景伤一杯酒。 亚菲尔手里拿着的酒是一杯呈现枚红色泽的酒,细致、优雅、澄清透明的,不考虑味道的话就真的是极品的鸡尾酒了。 霍景伤到现在才看向亚菲尔,却没有去接他的酒,旁边的倩妮迪公主就趁机从亚菲尔手里把酒接了过来,并好奇地在自己眼前晃了晃。 “天哪!真漂亮!他恐怕喝不惯这个,我倒是很感兴趣。” 本来跟着安德顿的保镖又急得一身汗的跑过来,他的心在滴血! 原则上这位公主的安全工作也是他的责任,但是他却没有接到这位公主出游的任何信息,这已经是重大的失职行为了。 现在的这些大人物难道都不会替人着想么?他辛辛苦苦挨打舍命地赚钱养家容易么?可是要是这些大人物在他保护期间拉一次肚子就要让他丢饭碗啊! 今天安德顿那个花花公子为了讨美人喜欢不听劝也就罢了,你个公主也来凑什么热闹啊! “殿下,您真的不能喝这个。”保镖想拦又不敢硬来,只好眼巴巴地看着公主身边的男人,希望他是个明白事理的人。 “这位先生说得对,漂亮的东西不一定好喝。” 霍景伤看着女人手上的酒杯,绚丽的玫红色立刻在杯中晃动起来,似跃动的彩金,像他的主人一样充满了危险的诱惑力。 “这酒太烈了,不适合你。”安德顿从身后把倩妮迪的酒杯拿过去,放回吧台。他这么做是不想亚菲尔在无意间得罪这位公主大人,毕竟这酒的味道不是谁都受得了的。 同时安德顿再一次看向霍景伤,在他眼里亚菲尔高傲冷感的美人,对任何人和事都表现得很淡漠,正因为如此他更期待看到这条冷冰冰的人鱼为他展露风情的那一刻。 但亚菲尔把酒杯递给男人的举动实在有些不寻常,让安德顿隐隐觉得这个男人会是个威胁。 “我们这就走吧!我在海角餐厅定了一个好位置,焰火燃起时,那里的景色会是全岛最美的。”安德顿站在亚菲尔身边挡住他看向男人的视线,并把手放在亚菲尔的肩膀上。 “我去换身衣服。”亚菲尔把安德顿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拿下来,一转身就走进了吧台的后门。 安德顿听了亚菲尔的话惊喜中又略带失望,看来今晚就能有所收获了。虽然他早就预料到得到这只人鱼是迟早的事,但他以为这个能走得远一点,也失去了不少过程中才有的乐趣。 当然安德顿已经做好了打算,如果这只人鱼在床上的表现好的话,他可以把在白鸥岛的半个月时间都给他,他有信心成为一个完美的情人。 想到这里安德顿的脑子开始发热,或许可以把车子停在海角别墅的海边上,那里沙滩上的沙子足够柔软了,夜里也可以做很多事不会有人打扰。 可是事情总是不能如他所愿。 此刻他正在进行的不是甜蜜浪漫的两人约会,而是莫名其秒的四人兜风,他身边坐着的也不是心仪的美人,而是那个令他第一次有了危机意识的陌生男子。 换回米色衬衫牛仔裤的亚菲尔刚一坐进车子里,那位高贵的倩妮迪公主就抢先坐到了驾驶座。理由是她也要陪着朋友去海角餐厅看烟火。而他们车子的后面还跟着大约十几辆车,都是刚刚接到通知赶来保护的这位公主的保镖。 “海角餐厅很不错,也是舅舅的产业吧,据说是个浪漫的约会地点,你带过多少人去哪里?”倩妮迪把车子开得飞快,语气中充满了嘲讽。 “你私自出来姑妈会生气的,要顾及你的身份,不要随便和陌生人来往。”安德顿意有所指地说。 “那你认识他多久了?哦!我忘记了你喜欢捕获新鲜的猎物,喜欢看他们为你死心塌地,玩腻了再狠狠地甩掉。”倩妮迪的声音非常大,显然是说给坐在她身边的亚菲尔听得。 “倩妮迪,小心车速,这里是下坡路。”安德顿对于女人的冷嘲热讽显得有些不耐烦,他不明白为什这个女人一见到他就像见了仇人一样。 “我我慢不下来了刹车,刹车没有用!”倩妮迪这次没有反驳安德顿的话,因为无论她如何猛踩刹车,车速依然降不下来,她的脸开始变得苍白,呼吸开始变得急促。 车上的人都愣住了,前面不远处就是个巨大的弯道,以这种速度开过去一定会撞上岩壁或是掉进海里。 “怎么回事你不要开玩笑。”安德顿也不再表现得很沉稳,有些慌了,他的车怎么会出问题?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哦,怎么办?天哪!停不下来,我无法控制它了!”倩妮迪已经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她想降挡来降低车速,慌乱中拼命将变速杆由五挡往低挡拉,一直拉到二挡,车速就是降不下来,车子开始变得不稳。 亚菲尔瞥了他一眼,怀疑她打算放开方向盘。 刹车失灵最忌讳的就是慌乱,但是又有几个人在这种情况下还保持镇定呢? “放松,你现在只要控制好方向盘,我过去。”霍景伤第一个反应过来,迅速脱掉西服外套慢慢站了起来,打算从后面的座位上。 他的话似乎有一种魔力,倩妮迪真的开始专注于车子的前方,车子渐渐变得平稳了。 霍景伤抓住车座椅从门边把脚伸过去,半个身体几乎悬空,已经是站在车门上了,安德顿觉得这个人一定是疯了。 副驾上的亚菲尔向里挪了挪,给他留出了位置,他很希望有人能把方向盘从这个人类女人的手里夺过来,无论那个人是谁,他现在都可以不计前嫌。 倩妮迪果然平静了很多,霍景伤的举动让她安心了不少,眼看男人就要成功了。 这时从对面的车道上迎面开来一辆卡车,本来他们可以各行其道,但是显然倩妮迪此刻已经失去了正常的判断能力,被卡车的车灯一晃,下意识地把方向盘向左打了一把,车子立刻偏离正道,直奔左侧的悬崖霍景伤被她这么一甩身体被惯性带着左倾,单手猛抓住了车门才避免被甩出车外,但是人又再次跌回后座。 倩妮迪大惊,又快速回了一把轮,可是车子又朝着卡车撞过去。卡车的司机也发现了情况不对,猛地按喇叭,但这使本来就慌乱的倩妮迪更加不知所措起来。 安德顿的心一凉,他几乎已经绝望了。 后面的保卫车辆也终于发觉了他们车上的不对劲,但是因为这是一条盘山道,路面并不宽,他们无法立刻接近,眼见两辆车就要撞到一起了。 危急时刻,一只手及时把方向盘拉住转了方向,车子和卡车几乎是擦身而过,之后稳稳地回到了正道上。 安德顿惊奇地发现是坐在副驾上的亚菲尔正把着方向盘,眼睛注视着前方,车子的速度依然很快,但却平稳了许多。 “亚菲尔,把她换过来!” 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过去,霍景伤看到路标显示前面不到2000米的地方就是一个大的下坡弯道了,以倩妮迪的状态根本无法顺利通过这个危险路段,她甚至不能再承受一点刺激,因此霍景伤也无法完成再一次的交接动作。 安德顿听到男人的话,眼睛里寒光一闪,他发誓绝对没有人在这个人面前提过亚菲尔的名字。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是现在已经不允许他过多嫉妒了,前面的弯道原来越近。车速依然飞快。 好在他们身后的车子已经追了过来,眼见就和他们的车子齐头并进了,开始示意他们换车。这个时候开车的人一定是生存机会最小的。 倩妮迪现在满脸的泪水,根本已经看不清前方的路面了。 “不行,你没有权力要求他这么做!亚菲尔你赶快过来。”已经顺利跳到保镖车上的安德顿大声反驳道,朝亚菲尔伸出双手。 亚菲尔本来就是打算接手的,让这个女人掌握自己的命运实在是个极其愚蠢的决定,他可没打算让自己的这副皮囊这么快报销。但他听到霍景伤的话心里却突然觉得十分的不爽,自己难道看起来是很好欺负的么?早晚要发飙给你们看。 “你把手放开,我来掌握方向盘。”最后亚菲尔还是决定当这个冤大头,于是对女人说道。 听到亚菲尔这么说的倩妮迪慢慢恢复了一些理智,真的把手放来了,亚菲尔掌握着方向盘,把车子往里侧车道带,后面的车很配合的转到右侧车道,两台车慢慢靠在一起前进,有人伸出手把倩妮迪抱了出来,亚菲尔随即挪到可驾驶座上。 现在车上就剩亚菲尔和霍景商了,离那个最大的下坡弯路还有不到500米了。 “霍,快过来!”倩妮迪朝霍景商伸出手,着急地大叫,她相信以他的身手完全可以跳过来的。 但男人却没有动,甚至没有看她一眼,他的眼睛注视着前方的某处,似乎完全没有看见身边触手可及的生机。 倩妮迪依然执着的伸着手,她对这个弟弟的朋友几乎是一见钟情,她甚至现在希望自己没有获救。 “把公主来出来,我们必须减速,该死的!”安德顿狠狠的一锤车门,不减速的话他们也会直冲进海里,现在一切都来不及了。 他们的车缓缓减慢了速度,毫无办法地看着前面那辆亮红色的跑车飞速的开向那个死亡坡道。 亚菲尔决定把车开进海里,数据显示受伤的几率是100%,但他已经习惯了,至少这样能留个全尸,重生的几乎大一点。总比把自己撞在山崖上粉身碎骨要好。 但他的计划还没有付诸实践,一只手突然抱紧了他的腰,然后亚菲尔只觉得眼前一黑,有人把他的头护在了怀里,下一秒他整个人被带出了车外。 安德顿他们赶来看到的最后一幕就是撞上山崖的汽车发出的烈焰,照得整个黑夜如同白昼。 海浪亘古不变的拍打着崖壁,远处的灯塔把那边的海面照亮,却根本照不到这里。 亚菲尔想把男人拉离自己的身体,却意外的没有扯动。 “放手!”亚菲尔有些怒了,他们已经这样子好一会儿了,看起来像是两个白痴一样。 “别动!”霍景伤把亚菲尔的头压在怀里,声音像是从胸腔里发出来的低沉模糊。 “你——”亚菲尔努力把自己的头抬起来,谁知男人的手却突然松开了,结果亚菲尔的头一下子撞上了男人的下巴。 这一撞似乎是打开了猛兽的闸门,霍景伤猛地把亚菲尔按在了冰冷的崖壁上……亚菲尔根本就躲不开男人的吻。和那个莫名其妙的晚安吻不同,亚菲尔觉男人凶狠地似乎要把自己吃掉,唇舌毫无顾忌地在他的口腔里肆虐。 此刻两个人的衣服早就湿透了,透过薄薄的衣物亚菲尔觉得伏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身体像要灼烧起来一样,比他的数据丝发出的热量还要滚烫。 亚菲尔伸出手去推,但是那根本不管用,他被挤在男人和崖壁之间,无路可逃。亚菲尔再一次感到这个人类的强势,他的力量让亚菲尔也觉得可怕起来。 第42章 情人的计划 霍景伤的力气越来越大,好像要把亚菲尔融进自己身体里一样,亚菲尔觉得自己的骨头被要被捏碎了,呼吸也随着男人的深吻变得困难起来。 随着圣临节开幕焰火表演的第一颗礼花弹在空中炸裂开来,亚菲尔安全系统中的自我保护功能被开启了。 他一脚踢向侵犯自己的人,同时手肘用力向后一撑,从男人和崖壁之间脱身出去,接着连翻了数次落身在较远的一处岩石上,动作灵敏得像只被激怒的豹子,背后是一片耀眼的红色礼花。 即使《协议法典》对亚菲尔的行动有诸多的限制,但当他自身被攻击时面临危险时系统会自动选择防御攻击。不是这样的话他这100年混下来早就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和人类做爱虽然不是个要命的事,但亚菲尔预感到了危险,要是真的由着男人做下去,这副皮囊恐怕坚持不到最后。 亚菲尔站在对面的礁石上,周围只能听到海浪的拍击声和礼花爆裂的声音,他随时准备迎接敌人的反击。可惜敌人有些不遵守规矩。 “说了叫你别动!”霍景伤手里拿着的是一把枪,指着亚菲尔。 虽然天色已经很暗了,平时也几乎看不到男人用枪,但亚菲尔预感到男人想打中自己并不是难事,而他的预感是百分之百准确的。 亚菲尔真的不动了,在不断闪现的礼花的火光里他看到男人的眼里没有一丝被打断淫行的狼狈和狠戾,反而带着阴谋得逞的笑意。 他应该是被一个人类算计了,外星人现在还有理智,不过他已经在系统中记下了这笔帐,而他的记性一向比人类好得多。 “别介意,我只是确认一下你是不是真的变成小猫咪了,你还没把我迷得能在这个地方硬起来。我们最好现在和平相处。”霍景伤把枪收回腰间,向亚菲尔摊开双手。 即使亚菲尔已经算是个变脸的专家了,但是他依然觉得这个人简直多变得让他这个外星人都适应不过来。 “现在我们最好找个出路出去,爬上去不太可能。最近的海滩大约有一千多米,你怎么样?” 霍景伤边说边向亚菲尔立足的那块岩石跃过去,站在礁石上的时候差点把亚菲尔顶下去。 “你过来干什么?” 亚菲尔后退一步,他所占的礁石很窄,男人一上来两个人又几乎脸对脸靠在一起了。 “担心你背后捅我一刀,还是盯紧点比较放心,走!”男人毫于预警地一推亚菲,两人就双双进了海里。当然一个是跃进海里的,一个是掉进海里的。 “跟着我!” 亚菲尔一到水里还没伸展手脚,就被男人抓住了胳膊带着向前游。 既然男人对自己已经没有了威胁,亚菲尔的防御系统就自动关闭了,现在他们实在是实力悬殊。 礼花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金雨,不断在他们身边明明灭灭,似乎要把整个尼亚海照亮一样。 1000多米的距离,他们用了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就游到岸上,而且亚菲尔几乎没有用力气,他是被男人带着游过来的。 两个人从水里走到岸上,霍景伤一上岸就仰面躺倒在沙滩上。被他拉着的外星人也被扯倒了,一跤跌在沙子堆里,跌得满身的沙子。 亚菲尔一身不吭地默默从地上爬起来,坐在了男人身边。他向来不做徒劳的事,对这个人类恶语相向并不会起多大的作用,而且很可能还会满足他的某种恶趣味。 “怎么又老实了?”霍景伤侧过身,借着月光,他看到亚菲尔正在仰望着星空,脸被绚丽的焰火照得现出瑰丽的颜色。 霍景伤看了他一会儿,猛地把人推倒,翻身压了上去。 “你在图谋什么?” 霍景伤盯着亚菲尔的眼睛,躺在自己身下的青年显得异常安分,但男人很清楚,这只是他的伪装。 “别再我身上浪费时间了。刚刚在车上你的英勇行为,已经把那位公主彻底迷住了,只要和她上了床,你要她背叛自己的国家都没问题。”亚菲尔突然开了口,露出了一副了然的神情。 “哦,那你知道我要做什么?”霍景伤的眼神突然一暗。 “整个尼亚海都被他封锁了,那艘小艇不可能幸免,所以你的那个手下现在应该是落到了安迪亚法兰的手里,你来这里就是想趁着圣临节的机会救出他吧。”亚菲尔可不是用猜的,那片海就是安迪亚的后花园,不然他也不会宁可游泳也不坐船。 “那么我是不是该追究一下那位公爵为什么会对一艘失事的游轮和一些幸存者感兴趣呢?” “和我有一点关系。”亚菲尔很诚实地点点头。 “其实救赞布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你送到那个公爵身边,他不但会放了赞布恐怕还会奖励我一笔,毕竟比起你来,我更喜欢钱。”霍景伤突然用手抓住亚菲尔的下巴,道。 “不行好吧,我们可以合作,你可以利用我救你的手下,条件是成功后我们各走各的。”亚菲尔提到公爵时脸色变得很不好。 “你打算和我怎么合作?”听到亚菲尔的回答,霍景伤力道松了松,似乎是对他的提议很感兴趣。 “安迪亚法兰的势力很大,他不会屈服于他国的任何压力,即使你迷住了H国的公主,他也可能不给面子,但安德顿休博作为他在海上开采石油的合作伙伴说话的分量还是很重的,要个人应该不成问题。” “听起来这件事你一个人就可以完成,那个安德顿不是已经被你迷住了么?”霍景伤略带讽刺道。 “不,让一个花花公子动真心是十分困难,何况还要让他去得罪自己最大客户。我需要帮手,比如一个旧情人和一段刻骨铭心的悲惨经历。”亚菲尔行不认为光靠脸蛋就可以让安德顿死心塌地。 “我是不是不幸的即将成为那个把你始乱终弃的旧情人?”霍景伤皱眉。 “合作愉快!”亚菲尔朝男人伸出手。 “在你心里有谁是不能利用的?”霍景伤看着亚菲尔,似乎要把他看透。 “有,但一定不是你。”亚菲尔这次回答得十分干脆。 “那个小警察?你的恋爱游戏对象?”霍景伤看着亚菲尔的眼睛问道。 “恋爱?不,那种东西我不需要,他是我选择的今后有资格站在我身边的人。”亚菲尔不管眼前的人类懂不懂,毕竟100年的时间对于地球来讲太长了。 “作为还没开始就过气的前情人,我似乎可以要求些本该有的特权——”霍景伤听亚菲尔说完,慢慢低下头,声音消失在唇舌间。 亚菲尔这次没有抵抗,反而伸出手抱住男人的背。这让伏在他身上的霍景伤僵了一下,也只是一下,然后就像头发狂地狮子一样,咬上亚菲尔的脖子“咳咳,咳咳”没想到刚刚还狠地像头狮子的男人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从亚菲尔颈间抬起头翻倒在一边。 获得自由的亚菲尔舔了舔嘴唇,即使尝不出他也知道那是血液的味道。 亚菲尔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刻,从落差至少60多米的悬崖掉下来,还带着一个人,不受伤的几率太小了。 男人吐血,恐怕是伤到了内脏。 亚菲尔一下子从沙滩上跳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沙子,转身就走。 “可以考虑把我们的角色互换一下。”看到毫不犹豫转身就走的亚菲尔,霍景伤在他身后喊道,接着就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霍景伤单手撑住身体咳了一会儿,慢慢坐了下来,他的确伤得不轻,这并不算什么,糟糕的是受伤后他脑子里的那只猛兽却呼之欲出,让他的所有欲望都变得强烈数倍。 好在及时刹住了车,不然毒蘑菇吃下去恐怕会消化不良。 真的有点累,霍景伤仰面躺在沙滩上。不是因为受伤,而是刚刚一霎那矛盾的心理让他觉得累。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次感到举棋不定。 就这样静静地躺着,似乎很久以前自己就曾这样安静的呆在一个地方,周围一片死寂,那是在哪里呢?霍景伤觉得自己几乎就要想起来了。 突然,耳边传来凌乱的脚步声,那是至少五个人踩在软沙上发出的声音,而且那些人是直奔他来的。 霍景伤警觉支起手臂,动作利落地完全不像是一个受了重伤的人。 “我的朋友受伤了,麻烦各位了。”这时一个熟悉的的声音随着夜风传了过来。 霍景伤立刻放松了躺倒在沙滩上,不自觉的嘴角扬了起来。 那些人刚一接近,海面上也同时传来了轰隆隆的螺旋桨的噪声,两架直升机从远处朝这边飞来,灯光扫在海面上,海面被照得如同白昼。 倩妮迪从直升机上焦急地朝这边望,本来梳得很整齐的金发也被风吹得凌乱地贴在脸上。 直升机是用于海上搜救的专用机,很快从上面跳下来几个专业的救护人员。 倩妮迪几乎是和他们一起跳下来的,跑到已经因为疲惫而睡过去的霍景伤面前跪了下来。 “感谢上帝。” 用自己的裙子小心翼翼地为霍景伤把脸上的沙子和血迹擦掉,倩妮迪如释重负地把脸轻轻靠在了男人的胸口上。 真是个痴情的少女!亚菲尔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公主与土匪的恋爱,狗血小说里的剧情,但往往能感动很多人。 “亚菲尔!” 随着一声惊喜的呼唤,亚菲尔同样被人抱在怀里。 亚菲尔看向远处被焰火染红的夜空,他还记得安迪亚法兰对他说过,圣临节的第一颗焰火是诺亚克莱神给那些有情人的礼物,可以保佑他们永远相爱。 可惜,任何地球上的神灵都无法让他学会爱人类,所以那第一颗焰火的传说永远不会在他身上实现。 在离这里不远的海滩上,一个青年也在注视着夜空,他的表情却似乎没有被周围欢乐的气氛感染。 他这几天来一直在找一个人,只是他此刻无法知道那个人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我父亲的探子说那艘艇已经爆炸了,或许是机器故障。他们不可能还活着。”一个少年走到他身边从身后抱住青年,用哀怨的语气说道。 “我知道,你回去睡吧,我再待一会儿。”青年对身边的漂亮少年说道。 “你难道就不能爱我么?”少年终于忍无可忍地大叫起来。 “我和亚菲尔不是那种关系。”胡觉拉开少年的手淡淡地说,像是对少年解释,又像是对自己解释。 第43章 病弱受是怎样炼成的 “你们不是哪种关系?一听到他的船出事了,你就像疯了一样在这附近到处找,你昨天晚上还把我当做——”托尼尔气愤异常,他看中的男人怎么能眼里没有他? “你回家去吧,我也要回去了,我出来的时间太长了。”胡觉没有再让他说下去。听到船爆炸的消息他的脑子有一瞬间变得空荡荡的,什么事都记不起来了,甚至查清哥哥死因的执念也一下子消失了。 之后自己就不一直在不知疲倦地寻找中度过,以前除了胡醒的事自己很少这么执着,但他一直都认为自己这么做是因为亚菲尔是自己的朋友,直到昨天晚上。 或许是累糊涂了,他错把夜里偷偷潜进自己卧室的少年当成了梦中的亚菲尔,结果他当时的第一反应竟然是紧紧的抱住他,他知道那绝不是朋友之间的拥抱。 想把他留在身边的欲望强过一切,如果不是托尼尔主动吻他让他得不对劲,恐怕那个拥抱还会更长,甚至可能不仅仅是拥抱。 “你不找他了!或许他被附近的人救了也说不定,你别走!”托尼尔听到胡觉这么说有些害怕,他知道自己是留不住这个人的,与其让他在自己面前消失还不如让自己陪着他去找那个可能已经死去的人。 “亚菲尔不会有事,他很聪明。”等冷静下来胡觉才认真思考船爆炸的事情很可能不是意外,他们都是聪明的人。即使亚菲尔没有发现船有问题,霍景伤也不可能察觉不到。或许他们是在逃避什么?爆炸只是个掩人耳目的假象。 是的,亚菲尔确实很聪明,那天在木屋醒来的时候他或许就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才执意要和自己分开走吧! 如果亚菲尔还活着,那么他们最好不要再见面了。他决心今后还要把胡醒的事查下去,这可能是条死路,所以他没有资格去爱人。 打定主意的胡觉不再犹豫,转身就朝酒店走,他要去订机票,明天就出发回鹿原市。 “等等,你不是让我帮你打听一个叫何晓杉的男孩么?我知道他在哪?但是他可能很快就死了,你不管他了么?”托尼尔见胡觉一点都不把自己当回事,嘴唇几乎被他咬破了,突然朝胡觉大喊。 这下胡觉的脚步真的停了,猛然转身看向托尼尔。 “他和那些获救的人都被人带走了,那个人是整个尼亚海的主宰,他杀个人就像吹碎一颗海上的气泡。”托尼尔的紧紧握着拳头,他知道要是让青年知道这件事他一定会留下来。可是那同样也就意味着让胡觉和最强大的人为敌。 他决不允许胡觉消失在自己的生命里。 “我想回酒店,如果车在那附近能停的话。”亚菲尔拿掉医务人员给他的毛巾,对安德顿说道。 他们现在正乘安德顿的私人商务车。 “不行,你必须去做全身检查,我的私人医生很有经验。”安德顿抓住亚菲尔的手,这倒是出自他的真心,看到青年在面临危险的时候还能沉着不惧,确实让他动了心。 “休博先生,我无意做你的猎物,所以您的好意我无法接受。”亚菲尔把手从安德顿手里抽出来,冷然道。 “我从没有这么想过的!我是真的担心你。”安德顿没想到亚菲尔会如此直接地把话挑明,有些尴尬地否认。 “谢谢您的关心。”亚菲尔的表情依然很冷,那是坚决拒绝的姿态。 正说着车子的正前方就出现了一座白色的巨大建筑物,周围停着数十辆车,在灯光下闪着悦目的光。 “您是打算拘禁我么?”亚菲尔看着前方的去处,冷笑道。 “不,我发誓你检查完我就放你走!”安德顿现在居然有些担心亚菲尔真的生自己的气,语气柔和很多。 亚菲尔把头转向另一边,不再说话。 车子进入安检口,有一个实枪核弹的士兵朝车子举手示意,安德顿从容地拿出邀请函。士兵给他敬了一个礼,后面的人连忙打开大门。 车子缓缓地驶进翡翠公国外交部门专属的地界,这里是翡翠公国在白鸥岛最高处山崖上兴建的一处豪庭庄园——银羽山庄,用于宴请各国的首脑人物。 安德顿进入庄园,并没有把车子停到其他车子那里,而是进入了庄园后面的坡道。 亚菲尔观察了一下,发现这里戒备森严,重兵把守。出入口只有一条,天上随时有直升机巡逻,想从这里逃出去就只能跳海了。 亚菲尔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当然不是怕安德顿对自己的狼子野心,但是比人类要敏锐的多的直觉告诉他,可能他会在这里遇上自己不愿意见到的人类。 安德顿最终在一处临海的崖壁前把车子停了下来,出现在他们前方的是一个巨大的长形餐桌。上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水果和糕点。餐桌上摆放着夜里香味更为浓郁的银羽花。餐桌边上还有一个巨大的天然泳池,泳池里也被放了银羽花的花瓣。 旁边站着十几个侍者,见到安德顿都鞠躬示意。 “我以为我该去看医生。”亚菲尔并没有被这这浪漫的一幕感动,依然脸色淡漠。 实际上让亚菲尔去看医生只是安德顿的借口,现场的医务人员已经用飞机上的设备为亚菲尔检查过了,他没有什么事。于是安德顿就提前打了一个电话回来,仆人们按照他的意思为他布置了这一切。 “先吃点东西,一会儿我们就去。” 坐在餐桌前,安德顿用金色的餐巾布为亚菲尔折了一个苹果,放在亚菲尔身边,但亚菲尔对假的东西不感兴趣。也没有去碰自己眼前的餐盘,虽然那里都是他能吃的食物。 安德顿无奈的看着亚菲尔,并没有生气,他摇动餐桌上的银铃找来侍女。 “亚菲尔先去休息一下吧,我叫医生去你的房间。” 于是亚菲尔被侍女带到了一间如同皇帝寝宫一样的卧室。 “这休博先生的卧房,你需要他服侍您沐浴么?”侍女谦卑地询问道。 “这就是囚禁我的地方?”亚菲尔看了看四周,这里是山庄主别墅的顶层,一路走来都是层层岗哨,的确很难出去。 “我说过的话算数。”还没等侍女回答,推门进来的安德顿带着医生走了进来。 医生又为亚菲尔做了检查,出乎安德顿意料的是,医生检查完后居然脸色有些凝重。 “先生你的心脏部位是否有时会疼痛,偶尔会头晕呢?” “没有。”亚菲尔在不必要的时候从不开启痛觉感知系统。 安德顿听后有些紧张地看向医生,他当然了解自己的这个私人医生,他是不会平白无故的问这种问题的。 离开卧室,安德顿立刻询问了医生,得到的答复让安德顿吃惊不已。 “凭我多年的经验,这位先生可能患有先天性的心脏疾病,按理说他不会没有感觉过疼痛,但还要进行更全面的检查才行。” 医生走后,安德顿陷入沉思,很久才睡去。 于是一清早,亚菲尔就被送入了白鸥岛级别最高的中心医院,由专家亲自做了检查。 诊断结果当天晚上就出来了,安德顿是第一个拿到病情诊断书的:心脏泵血动力异常。 医生解释亚菲尔的心脏跳动明显别常人慢,力度也要弱的多,绝对不能进行剧烈的运动,也不能情绪激动,即使是这样也会因为年龄的增长心脏负担越来越大,随时会导致大脑缺氧,休克死亡。 联想到那天亚菲尔在车上的表现,安德顿觉得自己知道亚菲尔为什么表现得那么冷静了,他知道自己活不久了。 此刻安德顿面前突然浮现出青年淡漠的表情,他那张无悲无喜的脸后面居然有这样的苦衷。不自觉的,安德顿的眉头慢慢皱了起来。 回到病房,安德顿走进依然安睡的青年面前,发现他睡得很熟。不自觉地抬起手,轻抚亚菲尔的脸颊。 他的脸总是显得很苍白也是因为他的病吧,给青年拉了拉被子,安德顿走出了病房。 在医院的走廊里,安德顿接到了手下的电话。 “休博先生,我们已经查到了,那天在公主身边的男人其实是法蒂尼少校的朋友,搭乘H国的出使船一起来白鸥岛的。但奇怪的是从H国上船的人员名单里并没有这个人,似乎是中途上的船。” 他认识苏加?安德顿听完有些奇怪,据他所知苏加法蒂尼是个极其自傲的人,怎么会和那种人平民人物认识。 “那个男人是什么来头?”安德顿问道。 “好像是Z国一个小地方出来的,我们还没有查到,但是似乎和法蒂尼少校的一个秘密任务有关。”手下没有查到更多的线索,毕竟那件事在H国内也属于机密。 “那个男人是不是认识亚菲尔?”安德顿终于问了最关心的问题。 “这个,我们还没有证据,但是亚菲尔先生也好像来自那个地方。” “继续去查。”安德顿挂了电话,紧紧攥紧手里。那个男人和亚菲尔之间到底有着怎样关系,他现在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陷入了嫉妒的猜忌之中。 与此同时,在白鸥岛的银羽山庄,一个人趁着夜色一连撂倒十几个守卫的士兵,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进一间办公室。 办公室里的人几乎是毫无防备地就被来人按倒在办公桌上,扣住他的脖子,法蒂尼少校甚至来不及去拿抽屉里的手枪。 “我说过不让你动他?”男人把向来高高在上的法蒂尼少校压在身子下面,让他一动不能动。 “孙白刀,这里是白鸥岛!你放开我!”苏加看到这个人身体马上僵硬起来,虽然极度愤怒但没有再挣扎。 “我不管你和那个安德顿休博有什么个人恩怨,但是不要牵扯亚菲尔,如果再发生那次的事,我一定杀了你。”此刻掐着少校脖子的的确是那个以前看起来傻呵呵的5号,孙白刀。 但是自从被亚菲尔修改了程序以后,他就变成了冷酷的机器,他的使命就是协助亚菲尔找到记录仪,完成亚菲尔交代的任务。 “我一直等着你杀了我。”苏加看着孙白刀的眼神里满是凶狠,恨不得吃了他。 “可惜,在我玩够你之前,我希望你能活得久一点。”孙白刀说完一手推开办公桌上的文件,把少校拖在中间。 “不——”还没等少校开口,孙白刀就拿桌子上的胶带将他的嘴封住了,然后把他军装的裤子一把扯掉,皮带是被扯断的。 苏加法蒂尼的眼里露出愤怒的神情,甚至隐含着惊恐和绝望,但这并没有让身上的人停下来,5号现在只忠诚于亚菲尔和他自己的欲望。 被贯穿的痛楚让苏加的脸色变得惨白,身体也剧烈地挣扎起来,但随着身上男人每次凶狠的顶入,青年的反抗越来越微弱,终于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第44章 狡猾的人鱼 把自己从青年身体里抽出来,发现身子下面的人像前几次一样被自己干得动弹不得,死人一样趴在桌子上。 孙白刀捂住了自己的头,那里简直像要爆裂一样,热的他想把脑子挖出来。给青年穿上裤子,把嘴上的胶带撕掉,将他抱到旁边的沙发上。孙白刀才从窗户又跳了出去。 天色微亮的时候,法蒂尼少校艰难地从沙发上挪下来,蜷缩在墙角里发呆。 虽然男人早就走了,他还浑身止不住的发抖。 12岁的那年也是这样一个夜晚,那年自己正在为拿到奇迹大学的破格录取通知而兴奋,那是一所培养各国上流阶级领导人的特殊大学,能够进入的都是被肯定的精英,他希望母亲能够看到自己,为自己感到骄傲。 很多人送来了礼物。有他心仪了许久但是怕母亲责怪自己太孩子气,而一直没有去奢望的希望之帆的模型。他似乎曾经有个梦想想去抛开一切出海旅行,走遍地球的每一个地方,做一个伟大的航海家。他偷偷的自己制作模型,把它送给自己曾经喜欢的人,就是那个人让他有了环游世界梦想。 现在那艘希望之帆就摆在他卧室的桌子上,没有人知道自己喜欢这个,除了那个人,他怀着激动的心情把包装盒打开的瞬间,他的噩梦就开始了。 之后的事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趴在他身上的那些人他努力想看清却根本睁不开眼睛,醒来的时候,他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那个严肃的母亲用厌恶惊恐地眼神看着他。 那一年的入学考试他没有去,他那个只知道围着女人转的哥哥以他的名义进入了奇迹大学的校门。 两年后他参了军,一个星期后他徒手勒死了第一个企图对他不恭敬的人,用那双曾经期盼过梦想的手。 原来他更适合战场,更适合主宰别人的命运。慢慢地苏加法蒂尼明白了,祈求别人的喜爱和尊重是件多么可笑的事。 现在即使是他那个高高在上的母亲也对自己客气起来,但他要的远远不止这个。他要站得更高,让那个夜里的恶魔永远消失,可是现在那个恶魔又来了。 苏加狠狠得扣着自己的掌心,直到那里血肉模糊。 孙白刀从少校那里出来就回到了自己租住的宾馆,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他在大赤沟的一些手下,他们都住在一个楼层,但是来到这里的岁家军像是进了城的刘姥姥,一个个都兴奋得几乎要疯,孙白刀怕他们误事就把他们都拿酒灌迷了,扔回了他们的房间。 但是有一个没有醉,孙白刀一进屋就被抱住了。 “你不是又去见那个死人脸了吧操,你还睡他了?”闻了闻孙白刀身上的味儿,少年大骂道。 “回你自己那儿去睡,我不舒服,一会儿我还有事呢。”孙白刀拉开少年,他对亚菲尔大人的决定一向不会违抗,但是把这个麻烦接回来他十分不情愿。 “孙白刀,你他妈的不是说是哥要你照顾我的么?你就是这么照顾我的?”白天晴气急一脚踢在孙白刀背上。 “我是答应亚菲尔大人照顾你,但是没有把你照顾到床上的义务,你要是发骚,去外面自己找。”孙白刀出于对亚菲尔的忠诚,从来都是对这个白天晴很好的,当初从那些人贩子手里把他赎回来就是因为亚菲尔的吩咐。可是人类太麻烦了。 “我不要别人,你当初救了我,我就认定你了。我不许你跟那个死人脸好。”白天晴一把抱住孙白刀的背,有些后悔刚刚自己踢的那一脚。这是个真汉子,从这个人把自己从那些人贩子身子下面捞出来的那刻起,白天晴就认准了这个人了,而且他是真的对他好的。 “你要的我不可能给你,我对你没那个想法。”孙白刀把小孩抱在腿上,像哄孩子一样。 “放屁,那你还去和那个死人脸睡觉,你对他有那个想法?他可是派人杀你还几次,每一次你都是死里逃生,你怎么就记吃不记打呢。”白天晴搂着孙白刀的脖子,委屈极了。 “他不一样,一看到他我这里就不舒服。”孙白刀摸摸自己的头道。 安德顿一直没有离开医院,实际上银羽山庄和医院仅有一墙之隔。 他因为一笔生意一直和生意伙伴视频到现在。临睡之前不知为什么,有些担心亚菲尔,生怕青年就这样睡过去,不再醒来了。 于是他决定看一眼亚菲尔再去睡,但到了亚菲尔病房的门前就觉得不对劲了,隔着病房门的毛玻璃,他看到一个男人把青年抱在怀里,而一旁的护士却睡得死沉,顿时勃然大怒,想也没想就开了枪。 枪声几乎惊醒了整个医院的人,安德顿的保镖是第一时间冲到这个房间的。 一到房间却看到安德顿站在敞开的窗户边焦急地向下看。 “快去追,保护亚菲尔的安全!绝不能开枪!” 静静的夜里的那一声枪响同样惊醒了本来就没有熟睡的霍景伤,他刚想起来,发现手却被人握着。 倩妮迪还在熟睡,一头金发铺散在床边,自己的手就被她紧紧地握在手里。她这几天累坏了,那的确不是一个娇贵的公主能承受的。 霍景伤把自己的手缩了缩,从女子的手里把它抽了出来,遇见倩妮迪绝不像小狼崽子想得那么龌龊,他霍景伤虽然算不得好人但他不会利用一个女人去救自己的兄弟,他必须离开这里了。 那天和亚菲尔分开后他就炸了快艇,虽然他并没有接触过那个翡翠公国的主人,但是关于他的事最近着实听了不少,这样一个人不可能发现不了亚菲尔的骗局。很可能正在尼亚海追捕他们,小狼崽子和小警察分开走也是因为这个。 想到这里霍景伤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原来或许小狼崽子并不是没有心的。 就在他犹豫的一瞬间,突然他病房的窗户边上闪过一个人影,那个人影的速度非常快。 霍景伤掀开被子就跃到窗边,他看到那道人影似乎还抱着一个人。他们直接从医院的围墙跃进了隔壁的银羽山庄。 目力极好的霍景伤皱起了眉,这是一个阴谋还是真的有人带走了亚菲尔。 理智告诉他一旦牵扯那只小狼崽的就一定没有好事。 银羽山庄内,白天的那个巨大的天然泳池的水依然清澈,银羽花的花瓣荡漾期间,被月光照得闪着银光。 霍景伤一走进泳池就发现了这诡异美丽的一幕,在这片银光之中沉睡着一个人,他静静地浮在水面上,安静得像是在享受月光的温柔。 霍景伤的心一沉,想都没想就跳进了水里,一把将人抱了起来。 青年全是赤裸地躺在他的怀里,像一条刚刚脱去尾巴的人鱼,只是这条人鱼浑身冰冷异常。 “亚菲尔!” 把他平放在岸上,霍景伤低下头听他的心跳,很微弱,几乎停止了一样。马上低下头给他去做人工呼吸,这时身后却传来了凌乱急躁的脚步声。 霍景伤立刻反应了过来,倒是没有太大的意外,也没有回头看。 身子下面的青年的确诱人,可惜有毒带刺。霍景伤按住亚菲深深地吻了下去。 估计他这个逼奸不遂的罪名是坐实了,那么何苦委屈自己呢。 亚菲尔只是轻微地动了一下,就任由摆布了。 于是当安德顿带着手下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令人遐想无限的景色。 霍景伤显得很自然把自己的衣服披在亚菲尔身上,将人整个抱了起来,看到安德顿很礼貌的打了声招呼。 “晚上好!” “霍先生,你把人带到这里是什么意思?”安德顿的眼里冒出火来。他看到男人吻亚菲尔气得几乎失去理智,手上的枪骤然握紧。 “不,是我看到有人把从病房带到这里的,于是跟过来看看。”虽然恐怕要背黑锅,但是解释还是必须要的。 “亚菲尔?”安德顿抢上前几步,看着男人怀里的人低声呼唤道。 青年显然已经处于昏迷状态了,脸色惨白,但还有呼吸。 “医生!医生!”安德顿担心他的心脏,连忙叫来医生把将亚菲尔带回了医院。 “把他关起来!”安德顿眼里闪过一丝嗜血的光,他要杀了这个混蛋。 “住手!他是无辜的。”这时一个人跑了过来,将围在霍景伤身边的保镖推开了。 “倩妮迪,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做什么?”安德顿有些无奈的说。 “他是无辜的,那个人绝不是他带出医院的,因为整个晚上我都和他在一起。”倩妮迪咬着嘴唇朝安德顿坚定地说。 “该死!你们下去!”安德顿挥手遣走了所有的保镖,拉着倩妮迪的胳膊示意她别再说下去。不然这将是H国最大的丑闻,一个即将订婚的公主竟然夜宿陌生男人的房间。 “好吧,我虽然很想承认和公主有一腿,但实际上我对女人根本没兴趣,刚刚那个倒是我的口味,而且尝过后,很长时间都没能忘记,简直是他妈的太够味儿了。”霍景伤看着医院的方向,自嘲的笑了笑,原来这就是他的目的,他竟然还没有忘了那个可笑的计划。既然这样就按照他期望的来好了。 倩妮迪和安德顿都一脸吃惊地看着男人,没明白霍景伤话中的意思。 深夜,孙白刀近一米九的个子竟然轻松的跳上医院的围墙,准确地找到了亚菲尔的病房,尽管门窗此时都牢牢的锁着,但是依然挡不住他。 椅子上坐着一个年轻的护士正在打盹,她是被雇佣来照顾亚菲尔的。 屋里一丝光亮也没有,只有薄薄的月光透过窗帘的透进来。孙白刀无声的跳进来,慢慢走到女护士的身后,把手放在她纤细的脖子那里,就要发力。 “在这里杀人不好办。”刚刚还昏迷不醒的亚菲尔抓住了他的手,5号会意,下手的力道小了三分之二,女护士晕厥了过去。 亚菲尔对此很满意,他知道这个5号不再是那个认认真真办错事,勤勤恳恳帮倒忙的二货了。 “那个男人被安德顿的保镖带走了。”孙白刀如实汇报道。 “恩,他很快就会出来的,我只是为了帮他加快和那个人类女人的关系罢了。”亚菲尔觉得自己真是个尽职的合作伙伴。 “你来之前去见过那个人类少校了?”亚菲尔刚刚接近孙白刀就发觉了这一点,而且恐怕不是见过那么简单。 “是的,我刚刚用人类的方式和他发生了肉体关系,大人。”孙白刀跪在亚菲尔脚下,脸上依然一副公事公办的神情。 “你的内核很热,这是怎么回事?”亚菲尔把手放在孙白刀的头顶,那里异常的灼热,是他的内核在骚动。 “是的,我的内核对那个人类很感兴趣,似乎是在作为人类的恋人爱着一样,可是我和那个人类发生了几次肉体关系后,觉得更加不舒服了。” “不要再去惹那个人类了,否则你的内核会自爆的。”亚菲尔把手收了回来,他的内核非常紊乱,有些过热。他对这个话题没有兴趣,他不认为一个数据体会对人类产生爱欲。 “是,亚菲尔大人,另外白天晴那个人类您打算把他一直留在我的身边么?”5号犹豫了一下向亚菲尔问道。 “那个人类很有趣,暂时留在你身边吧!”亚菲尔想到小孩觉得心情好了点,毕竟人类大多是无聊的,养个宠物也不错。 “是,大人。” “把你收集的新数据传给我。”亚菲尔知道这个能干的5号在他离开的期间找到了不少信息。 孙白刀点头,他们的数据开始对接。 果然有东西试图接近记录仪所在的坐标,那些东西在那周围留下了标记,一种类似于人类某种失传很久的文字。 那些文字把整个区域画了出来,像是小偷踩点时的标记。 亚菲尔根据孙白刀收集的数据无法判断出做这种标记的是否是虫巢的虫子。 但这种技术根本不像那些虫子这种低级生命体能做得出来的,他必须去亲自看看那些“文字”,难道也有和他们类似的高级生命出现在地球了。 “现在我传输给你下一步的任务,我会尽快解决这里的事,去执行收集计划。” “您不和我一起走?最晚还有一个月,记录仪就要升出地面了。”孙白刀没想到亚菲尔依然要留在这里。 “不用你管了,这里的事用不了几天。”亚菲尔不想向孙白刀解释自己留下来的目的,那实在算不上体面。 “需要我帮忙么?”孙白刀察觉到了亚菲尔对那个人类的厌恶。 亚菲尔听他这么说有些犹豫,要不要让他替自己干掉那个男人呢?这样自己可以省很多事也不用再受他的威胁了。 打量了一下孙白刀,现在他的身手确实很厉害了,但亚菲尔仍然无法确定5号是否是霍景伤的对手,那个人显然还没有把真正的力量显露出来。 最终亚菲尔摇摇头,他向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而且对付那个人类还是自己亲自动手比较好。 “你这次是代表岁万千来和H国谈军火援助的,要尽量表现,完全获得岁万千的信任。红谷不是个容易进去的地方。需要很多的人类去铺路。”亚菲尔拍了拍孙白刀的后背,眯起了眼睛,他也该去做一些自己的事了。 第45章 回归的钢琴王子 人类向来对暴力和血腥有着超乎寻常的兴趣,从古罗马的角斗士到现在的格斗比赛,虽然因为文明的发展被限制了很多,但依然不能熄灭人们对于飞溅的鲜血的热爱。 翡翠公国的原住民并不多,可在千年前他们曾是一个强大的民族整个尼亚海都是翡翠帝国的。可是由于连年内战,他们的国力渐渐被削弱了,才被外族有机可乘。 即使如此现在翡翠公国的人民依然无比忠诚地信奉着他们的诺亚克莱神,传说诺亚克莱神是一只巨大的鸟,是天界的神鸟,每当有战争和纷争时它就会衔着银羽花化身成一个美少年出现,哪个阵营的主将有幸与他一夜缠绵,他就会带领他的军队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他们祈求神能带领他们重新复兴。 圣临节的庆祝活动有很多,但它连续半个月的庆祝活动的重头戏不是什么花车表演或是特色美食节,而是一场比赛——神宠之役。 参加比赛的人要效仿古代战场上的战士,和其他参赛人员“拼杀”。由于近代文明的限制,所谓的拼杀也不过是一种直白的叫法。 实际上它更类似于战斗技巧比赛。项目包括:近身格斗、射击、赛车、追猎以及逃生这五个大项目,分为个人赛和团体赛。 一开始这项比赛只在翡翠公国内部举办,但从三十年前开始越来越多的他国人对那些传统的体育比赛项目失去了兴趣,不远万里来这里到这里观看神宠之役,渐渐地也沉醉其间,不能自拔。 就在二十年前,国际竞赛组织的官员不得不为体育比赛无人观赏而发愁的时候,有人提议把神宠之役推到世界人们面前。 经过和翡翠公国的皇帝陛下再三商讨,五年后第一届世界级的神宠之役在白鸥岛这里举行了。 它的举办立刻吸引了二十几个国家参赛者的争相参与,但那都是非官方的。因为神宠之役是依然是一项有危险的比赛。 因为自古以来没有哪场战争是没有死亡的。 白鸥岛的中央有一座巨大的漏斗形建筑,它高约190多米,远远看去就像个古代的巨灵战士遗落在人间号角。 它是有近一个世纪历史的古建筑,也是神宠之役的主战场——圣临塔。 今年是15年来第5界比赛,但这并不意味着神宠之役每隔三年就举办一次,而是要看那一年春天在尼亚海上是否能看到成群的白尾银燕的过境。 有时一连两年都会举行比赛。也有可能连续十几年那些美丽的海鸟的身影都不会出现在尼亚海,那意味着天神不允许他们当年发生战争,那是对他们几乎灭族的警告。 传说中白尾银燕是诺亚克莱神的使者,他的到来意味着诺亚克莱神将会化身为人,领导他们一方获得胜利。 神宠之役就是效仿这一传说产生的,每一项比赛的获胜者都可以得到一座纯金打造的神像,并被赋予战神之名,那是战士无上的荣耀。 可惜这五届比赛无一例外的胜利者都是翡翠公国的人,这里是被世界公认的最强战士的摇篮。 作为翡翠国的公民,每一个年满十六周岁的男子都要报名参加比赛,他们是否能得到周围人的认可,能否获得交配生育权都要看他是否在比赛中获得成绩。 克拉塔已经参加了三届神宠之役了,他参加的是最为不费体力的射击比赛,但是每一次都止步预选赛,更可悲的是他连一场比赛也没有赢过。 都已经二十五岁的克拉塔简直成为周围人的笑柄,他的确太弱了,和人高马大的其他族人不同,他婴儿的时候就弱得像只小鸡仔。他的母亲甚至因感到羞耻差点把他淹死在洗脚盆里。 现在他几乎到了离群索居的地步,他想他会这样孤独的死去,甚至连个为他主持海葬仪式的人都没有。 今年就是他参加第四届神宠之役了,就在昨天他接到了族长的通知,如果他今年的预选赛还不能入围就要作为“如神”进入圣临塔。 “如神”就是扮作古代诺亚克莱神幻化成的那个美少年,他们必须和半决赛中与本族获胜的选手们在神像前交`欢,以此获得个好彩头。 成为“如神”的少年们将永远不能以战士的身份参加神宠之役,但是却可以得到族人的供养,他们可以不必劳动,也有人为他们举行隆重的海葬仪式。 就像母亲说的,这或许是自己最好的归宿,但一想到他会在在那些强壮的男人身子下面受辱,他就感到万分羞耻。 克拉塔拿着比赛申请表站在一棵巨大的椰树下面,一直没有勇气踏进海岸上搭设的黑色的帐篷,这时一个人拍了他的肩膀。 克拉塔惊讶转过身,发现那竟是一个脸上带着漆黑的羽面人,穿着的却是普通的衬衫长裤。 克拉塔想这个人或许只是一个因为好奇买了当地手工纪念品的游客。 克拉塔朝那个人摆了摆手,即使他是个废柴,可是依然觉得外族人是低级的存在,因为他们得不到神的庇佑。 “没有用的,无论你进去这里几次,结局都是一样的。” 就在克拉塔打算不理会陌生人走进黑帐篷时,那个人竟然用翡翠帝国的古老语言向他说道,那似乎是一种咒语,让克拉塔彻底定住不动了。 “诺亚克莱神保佑你,亲爱的克拉塔。”那个陌生人说完,揭开了自己的黑色羽面。 见到那张脸的瞬间克拉塔不由自主得跪了下去,他见到了诺亚克莱神的化身么?那个传说中会赋予战士力量和智慧的谜样的美少年。 把神领会自己简陋的住处,克拉塔激动莫名。他并不是个有野心的人,也不想得到战神称号,但是对于神的莅临他是满怀感激的。 神对他的恭敬似乎很满意,慢慢走近他双手抱住他的头。这让克拉塔震惊不已,他没有忘记那个传说,只有和神缠绵一夜后,勇者才能被神赐福。 “我我无意冒犯您。”他的声音发颤,但却并没有太过抗拒,他痴迷地望着眼前的青年,似乎即使是为他死也情愿。 “你的确没有冒犯我,作为一具被制作出来的人偶你的确很可怜,但今后你的人生可能发生些变化,这是好事,你总不会比现在更糟。”陌生人说完,克拉塔就觉得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意识坠入深渊。 黑色羽面下的人就是本应在加护病房里躺着的亚菲尔。 亚菲尔俯下身把躺在自己脚边的青年脸上的灰色羽面摘了下来,那下面居然是一张异常清秀的脸孔。 亚菲尔和其他来自哇科比星的数据体们一样是没有形体的,他们在地球的存在形式有两种:一种是进入人类世界中的电子产品中,负责固定监测任务;另一种就是寄生在人类或者动物身体里,方便行动。 但地球生命毕竟过于脆弱,他们的躯体往往无法满足数据体们高强度的活动要求,因此哇科比的研究员们在地球制作了一些专供数据体们寄生的人体皮囊。 人类永远无法想象不通过繁殖而产生肉体的方法。这样的皮囊是很精贵,他们会被植入人类女性体内,像正常婴儿一样出生,也需要像人类一样自然成长,但他们成长到最佳状态后就不会再衰老,身体构造也趋于完美,但地球上真正存活的皮囊并不多。 在自然成长的同时他们也会慢慢形成自己的思想、性格和记忆,但很容易被清除或替换掉,然后供数据体们使用。 亚菲尔一开始就发现从自己一登陆就有东西在监视自己,那些虫子的眼线无处不在,他们像伺机而动的苍蝇,等到他露出弱点的时候扑上来。 亚菲尔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但是又因为《协议法典》的限制不能靠扫描查询那些虫子的下落,他只好私自动用皮囊了,但愿自己星球的上层不会因为这个给自己加刑期。 亚菲尔低下头,把储存在大脑中的部分记忆传输给了这具皮囊。 克拉塔的母亲有三个儿子,除了克拉塔其他两个儿子都是部族里鼎鼎有名的战士,可是这个没用的小儿子简直就是个废物。 成为“如神”就是族长对他最大的恩赐,他最好连报名也不要去了,直接到圣临塔去报道好了。 这么想的母亲大人很难得地来到了小儿子克拉塔的小木屋,看到小儿子居然在拿着那把破破烂烂的猎枪练习射击。 他居然还不死心? “笨东西,还不赶快穿上圣服去圣临塔报道,要是‘如神’的名额够了,你——” “砰”的一声枪响打断了母亲的话,同样断了的还有她头上的饰品头环。 “我觉得我的状态好极了,母亲,可以让我再去试试么?”青年的语气充满了愉悦。 他的母亲却吓得瘫坐在地上,红色的羽面都在微微颤抖。 —————————————————————— 亚菲尔醒来后就一直在发呆,他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醒来的一瞬间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拿掉嘴上的呼吸器,他扶着床栏走下来。 一旁照看他的护士被惊醒,连忙把他扶住了。 “谢天谢地,您终于醒了,我现在就去通知休博先生,请您上床休息。”护士把亚菲尔扶到床上,连忙跑了出去。 “亚菲尔”躺在床上脑袋依然有些不清醒,还是觉得躺着不舒服,慢慢坐了起来。这时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一个男人冲了进来。 “亚菲尔?还好你没事。”安德顿休博一把抱住两眼显得有些迷茫的青年,他应该好好保护他,绝不会再让那个流氓碰他了。 “滚开!你是谁,谁是亚菲尔?”慢慢清醒的青年一把推开安德顿,脸上全是厌恶的神色,他不喜欢任何人碰触自己。 “亚菲尔?你怎么了?”安德顿从没有在亚菲尔脸上看到过这种表情,那是冷峻孤傲的神色,像个藐视一切的贵族王子。 “这又是安迪亚法兰的新把戏么?打算把我洗脑变成他的玩偶。我是司语,不是什么亚菲尔。”青年掀开被子从床上走下来,看也没看满脸震惊的安德顿,推门就要走。 “你说你叫什么?”安德顿立马追上去抓住青年的胳膊想把他拉回来,谁知道青年一回身就朝他的肚子狠狠地击出一拳。 安德顿虽然快速地闪了一下还是被扫到了,那一拳的力道非常大,此刻的面前的绝对不是以前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了。 最让安德顿惊讶的还不是青年突然变好的身手,而是他说出的那两个名字:安迪亚法兰和司语。 安迪亚法兰是这个翡翠公国的王,而司语则是他找寻了近一年时间失踪的恋人。 第46章 冰心人 安德顿当然不会让亚菲尔走,无论他是不是那个公爵传说中的恋人,他都不可能放他走。 门外闪进十几个彪形大汉,把亚菲尔围在中间。青年没有感到吃惊,冷眼看着这一切,哼了一声。走到房间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然后用修长漂亮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沙发背,似乎把它当成了琴键。 即使面容没有变,人也依然是那个人,但是此刻坐在那里的人绝对不像是之前的亚菲尔了,他给人的感觉和亚菲尔完全不同。更像他骑着摩托艇在海上第一次遇见的那个突然从水下钻出来的人鱼,那一刻的惊艳到现在他还记忆犹新。 他那时眼神冰冷,似乎在他眼里根本就没有自己的存在,不,甚至整个世界也不在他的眼里。 及至后来在那个色情杂志的拍摄现场见到他,安德顿才知道他是一个活生生人,而且似乎很廉价,那时他唯一的想法就是把这个人弄到手。 可是后来接触后却发现这个亚菲尔的性子他根本就摸不透,时而清纯不通世故时而果敢沉着,前一刻还毫不介怀的接受自己的单独邀请,后一刻又对自己横眉冷对。 “你是司语?安迪亚法兰公爵的人?”安德顿的眼神变得危险,对于这个人他有着很强烈的执着,一如十年前那段无疾而终的恋爱。只是他这一次一定要好好地把握,无论他是谁的人都不能改变他的初衷。 “我是他的人?哈!”青年似乎觉得安德顿的问题很好笑,短促的哈了一声,但是脸上却没有一丝的笑意。 “不,你不叫司语,这里的人都能证明,你叫亚菲尔,你打算用这个把戏逃开么?”安德顿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的青年,借尸还魂的故事他听了太多,但是他绝不会相信这种事发生在他的身边。 “你们不是安迪亚的人?”青年听出了安德顿话中的含义,面上终于显出了一丝疑惑,他居然真的脱离那个人了么?确实,现在他的四肢都是自由的,可安迪亚法兰从不会犯这个错误。 他突然站了起来,嘴角一挑,接着围在他身边的一个大汉就像是纸糊的一样被他一脚踢了出去,捂着肚子躺在地上扭动着身体,发出痛苦的呻吟。 这一变故谁都没有想到,他们无法想象一个身体看起来根本不强壮的人能有那么大的力量。 青年却没有给他们惊讶的机会,右肘一曲猛击身后的另一个大汉,汉子躲闪不及被他打中了下巴,顿时被打掉了几颗牙,满嘴的血沫子。 其他几个人反应过来就往前冲,青年揪住那个被打得满嘴是血的汉子一扬手顿时一把雪亮的水果刀就抵上了他的喉咙,把人扯到窗边。 他刚刚敲击沙发就是不让人发现他拿走了桌子上的水果刀。 “或许你们并不介意他的死活,但是我保证你们每一个人都会有他的下场。”青年说完用那双没有温度的漂亮眼睛注视着每一个人,每个被他扫到的人都不由得抖了一下。 安德顿紧锁眉头,他知道靠那几个废物根本留不住青年,手渐渐摸上腰间。 青年一抬手用胳膊把玻璃敲碎,根本不在乎会受伤,接着猛地把人推了出去。 安德顿的手也握住了枪柄。 “你们显然没有安迪亚聪明,不用锁链锁着我是个错误。”青年朝屋里的人淡淡一笑,跳上窗台,转身就要离开病房。 “亚菲尔,你最好还是留在这里。”安德顿拿着枪指着青年,如果可以把他留下来他不介意让他受点伤。 “你果然没有安迪亚聪明,他从不用我自己的命威胁我,因为他知道我根本就不在乎。”青年说完突然放开扶着窗棱的手,直直坠了下去,这是是三层的窗户,下面就是坚硬的马路。 安德顿大惊,立刻冲到窗口,但是下面的马路上什么也没有,青年好像是蒸发了一样,消失了。 走在喧哗的海滨林荫路上,司语觉得自己的记忆的确出了问题。他看到巨大的圣临节宣传广告和中央广场上白天也在燃烧的巨大火堆。 这里是翡翠公国境内的白鸥岛,该死,他依然在那个男人的眼皮底下。 可接下来他看到巨大广告上打出的日期愣住了,那是距离自己坠海的那天一年后的日期。 司语看到周围一片欢乐热闹的情景又不像是在恶作剧。可是这一年的记忆他一点也没有,难道那个人说的是真的,自己失忆后曾以另个人的身份生活了近一年的时间。 想到这里一股恶心的感觉从心底浮上来,这一年里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难道他和那个男人之间有某种龌龊的关系? 要去哪里呢?那个男人一开始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和安迪亚的关系,这代表自己终于离开那个人了,可这里不安全,他要赶快离开翡翠公国境内。 他作为司语的记忆终结于从高高的轮船顶端坠进深深的海里。陷入黑暗前所看到的最后一幕则是那个男人绝望的眼神和追逐他而来的身影。 可不爱就是不爱,即使安迪亚对不起全世界的人也没有对不起自己,但还是不爱。他的心似乎是一滩死水,除了音乐和钢琴任何人和事都激不起他心底的一丝波澜,他是一个无心的人。 低着头走路的司语完全没有看到站在不远处看了他半天的男人,直到被人拍了肩膀。 “天,没想到我还能遇见你,亚菲尔,我就说那个混蛋不是个好东西,要不要再回来做啊。”色情杂志的摄影师罗拓尼惊喜地看着司语,看了看他的身后确定没有安德顿的人,马上确定青年是被安德顿玩腻了。 “我在你那里做?”司语看到他的穿着和手里拿着的相机就是一皱眉。 “是的,我们原先拍的那组照片被安德顿那个混蛋收走了,你知道那个家伙有本事搞垮我的工作室。”罗拓尼当然没有说安德顿用了五百万买走了全部的照片。 “什么照片?”司语有些茫然的问。 “一些很美好的回忆。我这里还留着几张,那个混蛋不知道。”罗拓尼小心翼翼地背包里拿出一叠照片给司语看。 照片上的人的确是自己,可是他绝不会穿成这么妖异的模样在人前搔首弄姿。司语的脑子像炸了一样,自己在这一年里都做了什么?有着严重洁癖的他恶心得想吐。 “把所有的照片都给我,留一张我杀了你。”司语一把揪住罗拓尼的衣领,几乎把他勒死,语气中充满了杀意。 罗拓尼脸红脖子粗得乖乖把照片全部掏出来给了他。 司语接过照片一纵身跃进被栅栏围着的巨大火堆旁,一扬手就把几十张照片扔进了火里,那些照片被大火瞬间吞噬。 火堆是用来召唤诺亚克莱神的圣火,而在翡翠公国亵渎圣火是重罪。 旁边守卫的士兵用原著民的语言大喝了一声,端起来手中的枪。 司语不是不知道他们的规矩,以前和公爵一起来的时候也被警告过,但刚刚那些照片他一刻也不想留。 十几个士兵朝他这边奔了过来,司语一扶栅栏就从上面越了出来,大街上的人都朝他这边看。 绝不能被这些人抓住,抱着这种想法,司语冲到马路中间,不管信号灯,从车流中迅速跃了过去,身后一片喇叭声和叫骂声。 司语的速度虽然快,但翡翠公国的士兵也不是废物,他们个个都是出色的战士,司语竟然一时甩不掉他们。 “快上车!” 就在那些人穷追不舍的当口,一辆银灰色的轿车停在了他的前面。 安德顿就坐在车里焦急地看着他。在这里诺亚克莱神是绝对不允许冒犯的,即使他在白鸥岛有绝对外交豁免权,也不能包庇亚菲尔的罪行,所以他绝对不能被抓住。 司语却看也没看他,直接跃上他的车顶冲进了人群。从现在开始他和这个男人一点关系也没有,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也不信任何人。 看着青年消失的背影,安德顿一拳砸在方向盘上,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要对这个人这么执着。 司语只来过一次白鸥岛,对这里的道路完全不熟悉,虽然暂时躲过了追捕,但眼前的情况很糟,他走进了死胡同。面对眼前的七八米高墙他也望尘莫及,可很快那些士兵就会追过来。 就在司语打算放手一搏的时候,突然从墙上垂下一条绳子。 司语抬起头,眯着眼睛看到墙头上站着一个男人,正是这个人手里攥着一条绳子。由于是逆光,看不清他的脸。 “你自己上来或者我下去抱你上来?”男人的语气略有些调侃味道,听起来似乎认识司语。 司语警觉地往后退了一步,他以前绝对没有见过这个人,而且刚刚墙上还明明什么也没有,这个人是怎么上去的? 失去一年记忆的他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戒心。 与此同时小巷口处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和呵斥声,那些士兵已经追来了。 司语这次没有再犹豫,抓住绳子借力蹬着墙一下子窜上去好几米,但是墙毕竟是垂直的,很快力气就用完了,这时他只觉得身子一轻,整个人被提了上去,直直落入一个人的怀里。 身子一僵,司语下意识地就朝那个人脸上一拳,一击之下手却被人牢牢固定在身后,接着脚一空他就被男人按倒下来,压在身子下面。 下面传来士兵的叫喊声,发现没有人仍然不甘心地四处翻找着周边的杂物。 司语和男人躺在墙头上的装饰后面,根本没有人发现他们。最后那些士兵都陆陆续续走了,只留下一个打扫现场。 “小狼崽子,你他妈的就不能消停一会儿么?”霍景伤感到身子下面的人异常僵硬抗拒,有些生气。这个地方非常窄,一不小心就会滑下去。自己因为这个家伙被人关了几天,刚一出来就看到这个小狼崽子被人追着满街跑。自己他妈的真是中了他的毒了才会自找麻烦。 谁知道他说完这句话屁事没管,身子下面的人挣扎得更厉害了。 此刻那个被留下来的士兵也因为一无所获打算要走了。 “再乱动我就在这里干你!”霍景伤把手放在青年的腰部狠狠地一捏。 霍景伤只是开的玩笑,却没想到身下的人会突然发难,立刻松开手,但身下人那一脚的力气非常大,把墙上的瓦片一下子踢飞了数块。 下面刚刚要走的士兵马上发现了他们,拿着枪就朝他们射击,冒犯圣火的人是可以当场处死的,司语根本不躲,周身杀气只为男人,他们在墙头简直就是活靶子。 霍景伤一低头躲过子弹,迅速冲到司语身边,将他的头按下去,之后毫不留情地一拳击中他的腹部。 等听到枪声其他士兵跑过来,只看到自己的同伴抱着鲜血淋漓的手指着墙头大喊,可墙上却已经空无一人。 高大的竖墙后面就是白鸥岛中心的斗技场——圣临塔。 霍景伤来到一处隐蔽的草丛,把人放下,甩了甩胳膊上的血,动手就开始解司语的衣服。 “滚开!”忍着腹部的疼痛,司语用力推却着,但男人的胸膛却像一块铁板。 这是他第一次在清醒的情况下败给一个人。以前即使是安迪亚法兰也必须靠药物和锁链才能让他倒下。 霍景伤并没有因为他的话停下,很快司语的长裤也被退了下来,修长的大腿立刻暴露在空气中。 第47章 无处可逃 对于性事,司语向来是厌恶的。在清醒的情况下他宁可死也绝不合作。 在和安迪亚法兰公爵在一起的近半年里,他们真正在一起只有一次,因为即使用最烈的药,司语也无法从中得到一丝快感,而事后又一连几天昏睡不醒。 霍景伤用手抚上青年手臂和腿上的伤,确定那绝不是手术做上去的,把衣服递给了司语。 “你不是亚菲尔?你是谁?”霍景伤松开手,站了起来。语气变得陌生了很多。 “和你无关。”司语把衣服穿好,从地上站起来,只是腹部的疼痛让他皱了一下眉。 “也是,不过现在我们最好还是快跑!”霍景伤知道现在绝不是谈话的好时机,因为那些执着的翡翠国士兵从不远处的一个入口进到了圣临塔这里。 司语不用他说,朝着另一个出口就要冲过去,却再次被霍景伤拉住了。 “那边不行,他们恐怕已经封锁了所有的出口,走这边。” 于是司语就被霍景伤拉着朝圣临塔主广场奔去。 司语看着离自己渐近的巨大建筑物,过往的一幕幕渐渐忆了起来。这里是一切的起点,包括他所有的记忆。 那时他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自己躺在沙滩上,抬起头看到的就是远处的这个号角一样的巨大建设。他记得自己好像是着了魔一样,想都没想就朝这里走过来,似乎在那里有什么重要的事要他去做。 主广场上聚集了很多人,他们有大部分都是来看比赛的,今天是格斗比赛的预选赛。 圣临塔中央12米高15米宽巨大屏幕上正在放映着比赛的现场直播,买不到票的人只能在外面看。 倒不是票有多贵,只是一票难求,有钱也买不到。一些格斗的发烧友早在半年前就在网站上用高昂的价格把票预订下来了。 霍景伤拉着司语钻进人群,这里起码有近千人,人群是最好的隐蔽所。 果然那几十个士兵在人群中挤来挤去引起来观众的不满,有些人开始和士兵争论起来。很快引起了一场冲突事件,这些人本来就是些“打架”爱好者,看了现场直播后情绪更加激动。 司语被霍景伤拉到一个角落里冷眼看着不远处的闹剧,似乎那与他无关。 那些士兵打算驱散人群了,但是显然失败了。 “随便玩火的报应。”霍景伤把司语的头压下来,低声说道。“你跟踪我?”司语知道男人说的是自己。 “我只是好奇有哪个笨蛋敢去玩那些人宝贝的圣火,你猜他们会追多久?”霍景伤之前一直在跟着另一个人,发现亚菲尔被士兵追赶才跟过来的。 “他们抓不到我,就会被全部绞死。” 司语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手一动,迅速转过身。霍景伤觉得自己的侧颈被一个冰凉的物体抵住了。 “在这里杀人不是好主意!”霍景伤根本没有把脖子上的水果刀当回事。看到有人注意到他们这里,霍景伤一勾手把司语拉到身体内侧。司语觉得自己的手一麻,刀子就落到了男人手里。 “我不是那个亚菲尔。”这是司语第一次开口解释,虽然语气依然冷淡。 “我知道,低头。”霍景伤看了他一眼,又把他的头按了下去,有一个士兵朝这边挤了过来,就在快要接近他们的时候被一个壮汉撤掉了头盔。顿时前面就是一阵大乱。 “趁现在,赶快走!”霍景伤一推司语,把他推进人群中,自己则朝着另一个方向挤过去。 司语愣了一下,也开始往外挤,但是就要跟着人群涌到另一侧出口的时候,前面却被突然涌进来的上百名士兵堵住了。 霍景伤也发现了不对劲,整个大屏幕前方的广场已经被封锁了。从各个入口进来的士兵起码有数千人。 骚乱顿时止住了,因为有人朝天空开了枪。那些士兵被从人群里拉出来,已经狼狈不堪。 一个骑着马脸上同样带着羽面的人手里拿着枪,显然刚刚的枪是他开的。 “尊敬的游客们,打扰了诸位的雅兴,有两个危险的恐怖分子可能躲在你们中间,为了大家的安全,请配合我们的工作。”男人说的话是纯正的H国语,这里大部分人都听得懂。 士兵们开始清点人,人们被检查后放行。 司语知道他可能已经暴露了,因为圣火虽然重要,但是还没有到动用皇家骑兵团的地步。 那个骑在马上的人就是安迪亚法兰身边的骑兵总队长,霍克,他虽然平时对自己很恭敬,但是司语觉得这个人很假。 既然总要被抓到的,还不如自己站出去。司语一开始就知道只要在那个人的领土范围内,自己逃出去的可能并不大。 他推开人群就朝外走,就要走到人群边缘的时候,被人拉住了。 “你出去就会死。”拉住他的人依旧是那个陌生男人,我实在不明白这个人的目的是什么。 “他是带我去见他的主子。”司语甩开男人的手,道。 “他会带你去见上帝。”霍景伤冷哼一声。 司语有些不解地看着男人,难道安迪亚要杀了自己,这么想的司语倒是没有多难过,反而觉得这样很好。他实在不习惯被人以爱的名义束缚住。 霍景伤拉着变得安静一些的青年朝前走,很快就到了一座巨大的门边上。 “不能进,禁地。”司语还记得这个地方是供奉翡翠公国的那只鸟的地方,在他眼里再神圣的鸟也是鸟。 “我们不用进去,我是要带你去那儿,那里是他们唯一不能明目张胆进去的地方。”霍景伤指着大门边上的一处黑色的帐篷道。 帐篷外面排着几个人,正在填写着表格。在里面坐着四个带着羽面的白鸥岛原住民,他们是负责临时预选赛报名工作的人。 对于那些外国游客一时兴起来报名的,他们从来都是爱答不理,因为那些人往往连一回合都过不了就会被里面的测试官打出来。 按照他们的意思,除了他们翡翠公国的战士们,其他外族人根本就没有资格参加比赛。但报名需要缴纳高昂的费用,他们倒是很乐意让这些外国游客掏腰包。 很快那几个报名的人就从大门旁边的小门进去了,但是更快的,他们又从另一侧的门出来了。 他们甚至连和人动手的机会都没有,里面的家伙简直太厉害了。 霍景伤把司语拉到报名处,从兜里掏出一张卡交给里面的人,然后从那人手里接过报名表交给司语。 “填单子,能走多远就靠你自己了。还有,要是你能活下来,就记得把报名的钱给我,我又不认识你,不能总让我亏本。”霍景伤说完这句话和守在门口的那几个士兵说了几句,士兵朝他敬了礼,放他进去了。 司语看着手上的报名表,犹豫了一下,坐下来开始认真地填写报名表。 司语填完最后一个字把单子交给工作人员的下一秒,他的身后传来笃笃笃的马蹄声。 “亵渎圣火是死罪,把这个罪大恶极的人抓起来。”霍克的看到司语好像不认识他一样,朝手下一挥手,士兵接到命令立刻将司语围了起来。 司语起初是有些奇怪的,后来意识到那个陌生男人说的是对的,这个霍克的确对自己有杀意。 霍克面具下的脸扭曲到了极致,这次他一定要杀了这个蛊惑公爵的贱民。 “抱歉,恐怕您不能这么做,他必须先参加比赛。”一旁穿着圣者衣服的记录员站了起来,拿着司语刚刚填好的那张报名表。 神宠之役是整个翡翠公国最神圣的比赛。它的据对重要性被编入了翡翠公国的宪法。宪法上面甚至规定即使选手中有重刑犯也要等比赛结束后才能抓捕,而且一旦这个人获得比赛的冠军,他的罪行将会被赦免。 霍克队长面具下的脸变得难看异常,他不甘心地挥了挥手,示意士兵退下去。 司语看了他一眼,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他了,不过也不怎么在意就是了,他跟着接引员走进了预选赛的测试场。 霍克本来打算叫人跟着他进去,却被门口的士兵挡了下来。在比赛期间,所有的负责比赛的士兵都是“见官大一级”的角色。 “把这里给我围住,等那个罪人出来,立刻开枪。”霍克真是有火没处发,朝手下的士兵命令道。 “可如果他不反抗,抓到人应该先送到神殿去。”他的副官提出疑问。 “闭嘴,那就说他企图反抗。”霍克拿着马鞭的手猛地攥紧,从口袋里摸出张照片,这是没有被火烧毁的幸存的一张。也就是这张照片暴露了司语的行踪。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自己能先于公爵大人找到这个人。其他人根本就没有见过公爵大人的宝贝情人,那是因为他被保护的太好了。 这一次他决不让公爵大人再有机会被这个人迷惑。 可霍克他们在赛场外等了近一个小时也不见司语出来,而其他报名的人早就来了又走了好几拨了。 霍克开始坐不住了。 “那个人到底报了什么项目?”霍克推开报名的人问工作人员。 “我看看,是格斗,大人。” “那他怎么还没有出来?”霍克急躁地问。 “我去问问。”工作人员起身走进了小门,不一会儿就出来了。 “他已经通过了测试,大人,在准备参加正式的预选赛了。”工作人员耸了耸肩道。 “该死,今天的测试官是个娘们儿么?”霍克绝不相信那个柔弱的像个水晶人一样的家伙能通过测试。 “不,是兰德约大人,您可以进去试试看。”工作人员对这个骑兵队长很有意见,有些不愉快地说。 霍克这下没话说了,的确兰德约是个很强的拳击高手,还是个脾气很坏,绝不会是个徇私的家伙。 实际上不要说是霍克就连在测试场亲眼看到那场测试的人都无法相信,那个看起来并不强壮的人是怎么把测试官兰德约拳头徒手挡下来的。 那一拳的力量足有800多磅,虽然兰德约没有使出全力,但完全可以打得一个壮汉爬不起来。 兰德约收回拳头,羽面下的面部肌肉颤了颤,不是因为愤怒,而是这几天来终于遇到对手的激动。 “啊——”他大吼了一声。两只有力的拳头撞了撞。 “你来!没想到你个小姑娘竟然力气这么大。”兰德约大笑,完全无视旁边还在等着测试的其他选手。 “该我了。”司语其实很不满意自己刚刚的表现,他刚刚被打得退了一步。那是因为他的肚子还在隐隐作痛,那个陌生男人的拳头让自己现在还没有缓过来。 司语活动了一下手臂,修长的手指屈伸几次。渐渐攥起了拳头。没有丝毫的运力,他快速地一拳击了出去。 拳头击在兰德约的大手掌里,没有发生任何事,兰德约的身体一丝都没有动,似乎是力道太轻了,周围人立刻发出哈哈的大笑声。 “小美人儿还是去隔壁参加如神的竞选吧!你在那里一定是冠军。”有人开始起哄调笑起来。 但是面具下的兰德约的脸却变了色。他的整个手臂都在慢慢失去知觉,他的手臂被震麻了。 “很好,你是这几天来第二个通过测试的外族人。好样的,可以和我们的勇士去试一试。刚刚旁边那个瞎喊的,你过来!” 司语被接引员带到上一层的时候,下面传来惨叫声,但他依然无动于衷。 这时一个从楼上走下来的人和司语正好打了一个照面,司语察觉了那个人看着自己的视线,淡然地抬头看了那人一眼,是个从没见过的年轻人。 但是那个人见到司语却不动了,一脸的震惊。 “亚菲尔。” 这个司语十分不喜欢的名字又一次被这个陌生人叫了出来。 第48章 该死拉不住 胡觉这一惊绝对不小,他心里虽然很肯定亚菲尔没有死,但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 等胡觉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已经抓住了亚菲尔的胳膊。他抓得非常紧,对面的人却依然毫无表情地看着他,眼神冷得像冰。 “松手。”司语只单手朝胡觉的胸膛一拍一切,胡觉没有防备只觉得胸口发麻,呼吸一滞,司语随即侧身就从他边走了过去。 胡觉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亚菲尔那一下力气居然很大。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少年从楼上跑了下来,正和亚菲尔打了一个照面。 “你还没有死么?!”少年正是托尼尔,他也吃惊得看着司语,眼神从惊讶慢慢变得恶毒,狠狠地瞪了一眼。看到胡觉就站在下面,也没有时间再去管情敌了,顿时露出轻松的表情。 “是我的父亲没说明白,你当然可以代表Z国出赛,可是今年你们Z国参加的选手只有你和另外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没有通过测试。团体赛需要至少5个人,你们根本就无法组成团体进行比赛。”托尼尔有些着急地解释道。 “我只参加射击个人赛。”胡觉想到那些H国人的话,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 “可是只有那样的话,即使你场场都赢,你的积分也根本无法得到冠军。还是见不到翡翠公国的皇帝,要不回那个孩子。”托尼尔知道胡觉是个国家荣誉感很强的人,让他代表自己国家出赛的确会让他反感。 托尼尔有自己的打算,他希望胡觉在自己父亲和皇后面前展露自己的才华。皇后陛下是个军事奇才,是最爱惜人才的,会破格把他招进皇家特种编队,比他在Z国当一个小警察强多了。 “如果是这样,我只能去使馆要人了。”胡觉本来就对那个什么公爵和他的皇帝陛下没有好感,觉得他们就是一群专制统治的疯子。 “你认为你们国家会因为一个小孩子,得罪安迪亚法兰那个摇钱树么?他在尼亚海就是神,别说你们国家没有在靠他赚钱。”托尼尔觉得胡觉什么都好,自己爱死这个人了,可是就是脑子太死了。 “所以我打算以个人的名义去,问一问那个公爵大人,一个小孩子犯了什么罪?”胡觉甩开托尼尔的手,从楼梯上直接跳下来,就打算去圣临塔的神殿,那里是各国首脑的临时休息场所。 “你根本就进不去!”托尼尔在后面边追边喊,这时他突然感到耳边一阵冷风出国,一个身影也跟着胡觉跳了下去。 胡觉一回头,看到那个跟着自己跳下来的竟然就是亚菲尔。他落地非常轻,单手支地。这让胡觉想起那天亚菲尔在小岛上爬树的样子,一时间呆了一下。 “你枪使得很好么?”司语看着胡觉语气依然冰冷。 “亚菲尔你到底是什么回事?”胡觉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脸上的疑惑越来越重。 “跟我来。”司语说完也不管胡觉,自己就往一层的南侧走,那里是射击测试场。 胡觉想也没想就跟了过去,他现在满脑袋问号。 托尼尔在楼下上几乎气炸了肺,这算是私奔了么?他才不会放手呢?于是也跟着跑了下来。 射击测试场这里站着很多人,都是等待测试的选手,当然大多是也是玩票性质的旅游者。 司语用眼睛扫了一下这里的状况,直奔角落里的一个测试处,这里的人最少。 一个旅行者刚刚拿着枪连续打了五次十环。得意洋洋得等着测试官宣布自己通过,谁知道测试官连头都没抬。 “不合格,下一个。” “你眼睛瞎了么?我是连续5次十环。”测试者大怒。 测试官还是没有抬头,突然拿起桌子上的枪,指着测试者突然一连开了十几枪,那个测试者被吓得差点尿了裤子,瘫软在地上。 旁边的人吃惊地看着他们身后的靶子,那几枪都打在了靶子上,竟然形成了一个人头的形状。 “下一个。”测试官懒洋洋的把枪放下,朝后面的人喊,自始至终没有抬过头,这下没有一个人上前了,有的人甚至悄悄撕了报名表。 “你去。”司语指着测试对胡觉说道。 “我——你——我没有报名表。”胡觉觉得自己简直就没有话说了,遇到亚菲尔总是自己比较被动。 “给你。”司语从一个人手里把一张报名表拿过来,直接递给胡觉,那个人心灰意冷之下也没有和他计较。 “我说你——一会儿再说吧!”胡觉拿着报名表有些无奈地走了过去,但刚刚烦躁地心情居然好了很多。 人们本来都打算散了,谁知道这时候又蹦出来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都驻足观望。 胡觉递交了报名表,带上防护耳罩,拿起测试用枪支简单试试了。等工作人员示意开始,没做过多的准备,摆好姿势就连续扣动了扳机。 这时托尼尔也赶了过来,看到胡觉拿着枪的姿势心又跳乱了几拍。 砰,砰,砰, 一连三枪,靶子却只留下一个弹孔正中红心。 “不合格。下一个!”那个测试官这次抬起了头,犹豫了一会儿依然是同一个结论。 “你瞎了,他每一枪都是从那个弹孔里穿过去了。”托尼尔开始为胡觉抱不平。 “我知道,但是这算不了什么?”测试官摆了摆手。 “能不能借你的扑克用一下,一会儿我赔给你们。”胡觉没有反驳,看到一旁排队的人有人觉得无聊正在玩纸牌,向他们借了过来。 突然,胡觉一扬手把一整打扑克扔到了空中,扑克像蝴蝶一样纷纷扬扬地开始往下落,就在这时枪响了。 一连5枪,等扑克全部落到地上,有人把中枪的扑克捡起来,不住大叫:“都是红心牌,而且都在红心上。” “还是不合格。”测试官这次说的话明显有些底气不足了,今天总是出意外,一开始是那个族里的废物克拉塔突然如同得到了诺亚克莱神的恩赐,顺利的通过了测试。现在又是个外族人。 但是上面给他的命令就是决不能让身份不明的外族人进入射击赛场,要保证与会首脑们的安全。 司语皱了一下眉,就要上前。胡觉拉住他朝他摆摆手。 托尼尔恨不得上前去抽那个测试官,但是看到胡觉拉着那个亚菲尔,眼睛立刻红了,咬着牙没有动。 这个结果胡觉早就预料到了。他本来可以通过托尼尔的父亲那个大公保荐进入预选赛的,可是那却要自己代表H国出赛,他拒绝了。 至于他为什么还要参加测试,还那么卖力,连他自己也弄不明白自己犯了什么毛病,只是刚刚比完赛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边的青年。 “您不觉得您的标准太过严苛了么?” 这时一队士兵把围观的人群分开,并训练有素地站成了两队。一个身穿军装俊美男子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胡觉记得这个人自己在大赤沟见过一面,当时他正和岁万千在一起。 “法蒂尼少校?您能来真是我的荣幸。”测试官一改刚刚倨傲的语气,连忙从座位上走下来,向男子施礼。 来人正是苏加法蒂尼,他抬眼看了看胡觉,又看到了胡觉身后的司语,眼里寒意一闪而过。 “这个人我可以保荐他,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资格。”法蒂尼指着胡觉对测试官道。 “那当然,您的话绝对没问题。”测试官在报名表上打了个大大的勾。 “抱歉,我只是来旅游的,没打算参加比赛。”胡觉上前一步接过报名表,放回了兜里,拒绝了法蒂尼的推荐。 “你是没有自信能通过预选赛?这就是你们Z国军人的所谓的知难而退么?”法蒂尼少校用带着白手套的手扶了扶军帽,语气中充满了蔑视,再也不看他们带着他的侍卫上了楼。 司语看着法蒂尼的背影,不明白这个人又为什么对自己存有敌意。 之后做接引的工作人员把司语带进了运动员自己的休息室,预选赛在明天才会轮到他。 司语看了胡觉一眼,胡觉觉得那是让自己跟上的意思。 “我可以成为你的队友参加比赛。”司语一进门就坐在沙发上,看着胡觉语气严肃道。 这就是司语接下来要做的,他决定不再逃了,他要光明正大的站在安迪亚法兰的面前,彻底结束他们之间的纠缠。 在神宠之役上积分最多的选手可以得到翡翠公国皇帝的一个允诺,这不仅仅是皇帝一个人对冠军的允诺,也是代表他们整个国家的。安迪亚法兰虽然实际上权力更大,但是这个允诺他也必须要遵从。 “这里的比赛不是游戏,你现在回国去,我给你的那个地址你还记得么?”胡觉没想到亚菲尔打的是这个主意,果断拒绝了,他根本不想亚菲尔在卷进自己的事里。 司语知道他还是把自己当成了那个亚菲尔,可惜他根本就没有解释的习惯,起身就要走。 “亚菲尔,我不希望你出事。”胡觉拉住他的手,语气放缓了些,面对亚菲尔他总是最先妥协的那一个。 司语被胡觉拉着手,本来想要甩脱,但是脑子在这个时候却麻了一下。 “虽然知道不用担心,我同样不希望你出事。” 胡觉听到这句话的同时,唇上一热,接着他觉得自己的力气慢慢消失,意识也开始不清楚了。 “你的杀气是针对我的,因为我好像知道了你的秘密。”看着猛然推开门走进来的男人,司语从胡觉身上起来,用被子将赤裸的青年盖住,自己随便披了一件上衣,裸着下半身坐了起来,似乎一点也不意外男人会找到他们。 亚菲尔从来就没有和任何皮囊换身体,只不过暂时把自己的数据波屏蔽了,用虚假人格代替了本体人格。是他迷惑那些虫子的计谋。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发现那些虫子不止在监视他他们还在监视一个人,那就是胡觉。 “不愧是我选中的人,他果然是最特别的。”亚菲尔说完轻抚沉睡中胡觉的脸,一副邪恶BOSS的嘴脸。 可惜没有得意多久,就被霍景伤一把抓住了手,把他扯了过来。 “我们合作好了。”亚菲尔这次倒是没有反抗,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那些虫子像苍蝇一样纠缠不休。躲避他们一定很吃力,我和你一样,不希望胡觉落在他们手里,所以我们合——”亚菲尔的话被堵在男人的唇舌间,男人的动作异常凶猛,让亚菲尔又一次想到到海边那个如野兽般吻。 “作你他妈的能不能等我说完啊。”亚菲尔几乎说不上一句完整的话,被男人顶在墙上,唯一的上衣也掉落在地上。 “你要什么?”霍景伤停了下来,用眼睛狠狠地盯着亚菲尔,任何人被那双眼睛注视都会毛骨悚然。 “等事情完结后,他留在我身边。”亚菲尔指着床上的青年道,一脸的贪婪。 所以说外星人也有该死拉不住的时候。 第49章 数据病毒 “我记得我警告过你,离他远点。”霍景伤没有回头,用脚将门踢上,朝亚菲尔走过来。 “虽然外表看起来和普通人类没两样,但是他身体内细胞分裂再生能力要远远高于其他人。对于那些虫子来说,他可是个稀世珍宝,毕竟人类的身体大多数都太弱了。”亚菲尔看着自己有感而发。 “你认识这些东西。”霍景伤把一个蚕蛹一样的东西扔到亚菲尔脚边,就是长这些东西的人类企图攻击他。 “线蜂蛹,寄生在人类眼睛里的虫子。他们一般都是成群出击,你受伤了。”亚菲尔看着男人手指滴落在地板上的鲜血,嘴角一扬。 人类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但对他和这个人根本就不适合。 “看,虽然你够强,但你自己一个人保护他还是很吃力的,把他交给我,我会保护他的,所以我们——” “别说话!”霍景伤扶着头打断亚菲尔的话,额头上都是汗水,似乎很不舒服。 再次抬起头的时候,亚菲尔发现男人的眼睛又变成了那天晚上的样子,瞳仁是深褐色的,不像是人类的眼睛。 亚菲尔记得那天的事,觉得现在不是谈合作的时机,从床上迅速跳下来,就要穿衣服走人。 但他刚刚跳下床,就被男人一把抓住胳膊,亚菲尔飞起一脚踢向霍景伤,却被他轻易躲过。 “你想干什么?!”亚菲尔抓住霍景伤的手,觉得他打算把自己的胳膊拧断,他感到男人此刻的杀意从没有过的强烈。 霍景伤没有回答亚菲尔的问题,一言不发地把自己粘着血污的上衣脱掉,随手扔在地上。 他的手指终于沿着亚非尔的脊背滑了进去,那里并没有男人预想中的湿润,手指进入的不太顺利。 “你刚刚在做什么?”霍景伤一进门看到亚菲尔和胡觉在床上,他的杀意就压抑不住了。 “管你什么事?”亚菲尔对他野蛮的行为很不齿,拒绝回答。 “我确实多此一问。”霍景伤一抬亚菲尔,粗鲁地用两手将他的两条腿左右分开。 亚菲尔瞪大眼睛看着霍景伤,知道他要做什么了。虽然羞耻恐惧什么的,他根本就没那个认知,但亚菲尔还是认真地抗拒了。这个男人现在很不对劲,要是和他做的话自己的这个皮囊一定会坏掉的。 “你该知道我不是人类,你就不怕我也是恶心的虫子么?”亚菲尔现在已经不在乎保守什么星球机密了,要是这个躯壳完蛋了,他就会失去一切行动能力。 没有形体在地球呆上100年,他很快就会自毁的,虽然是数据,但他害怕寂寞,在哇科比星球地下城的时候,为了可以见到那个强大的数据体,他一直在虚无中忍耐了很久,和地球上的时间比也只能算是10几年而已,但那已经快要让他发疯了。 “不是人才好。”霍景伤不再和他说话,把他整个人抱到窗前沙发背上。 “哗啦”一声,霍景伤把白色的蕾丝窗帘一把拉上,亚菲尔的头再次撞上身后的玻璃窗。 “再乱动我就把你的腿折断。”霍景伤把亚菲尔的脚踝抓住,厉声道。 QJ还不允许反抗了,人类真不要脸。但霍景伤的警告很有效,亚菲尔把脚收了回去,双手抱着膝盖,缩成一团。 “你耗的时间越久,一会儿我越不能保证你的死活。”霍景伤没有急于上前,一双眼睛冷的可怕。 “我不反抗你就能保证我的身体不受伤么?人类雄性在性`交时说的话根本没有可信性。” “过来。”霍景伤觉得自己的耐心已经被磨光了,一把将人拉过来。亚菲尔的胸腹被压住沙发背上,双手被男人反剪到背后。 亚菲尔光裸的背上有着一道道的疤痕,像是一块精美的画布上被人胡乱刻上的图腾,霍景伤眼睛此刻瞬间变成了深黑色。 “我配合,能让我自己扩张一下么。”亚菲尔的危机意识恐怕是世界上最强烈的了。 霍景伤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亚菲尔,亚菲尔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被狼盯上的兔子。 把手指放在嘴上舔了舔,亚菲尔扭过头就要往自己下身探。霍景伤猛然抓住他的手,把人从沙发背上扯下来,仰面按倒在沙发上,男人手臂上有一道很深的伤口,好像是被利器割伤的,此刻伤口又再次裂开,滴在了亚菲尔的胸膛。 “把腿夹紧。” 男人好像根本感觉不到疼痛,说话的声音有些闷,抓住亚菲尔胳膊的手力气非常大,要把他的胳膊扭断一样。 亚菲尔对身上的男人怒目而视,说话不算果然是人类的通病,但是如果不配合恐怕自己真的会被这个人撕成两半。 亚菲尔把两条腿分开,脸撇到一边,眼中银光一闪,要是这个皮囊被弄坏了,他一定在自毁前拉个垫背的。 “该死,叫你把腿夹紧,别他妈的招我。”霍景伤的声音几乎不像从喉咙里发出来的一样,手臂上的肌肉紧绷着,头上的汗落在亚菲尔脸上,他在压抑着脑子里叫嚣着解放的猛兽。 “嗯——” 被男人死死地按住,腿间有猛物凶猛的进出,让亚菲尔根本喘不气来。男人的体温非常高,外星人的数据丝也仿佛燃烧起来。 自己是人类的话早就被他整死了吧,感到有些欣慰的亚菲尔努力把头伸出去,打算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却被男人狠狠地咬住脖子。 亚菲尔的腿很直,也很有力,但即使这样在他身上动作的男人也没有要结束的意思。 亚菲尔的数据丝越来越热,好像要分裂一样,这种感觉很陌生,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他的数据库里冲出来。 男人的腰力惊人,根本就不知疲倦一样的挺动,亚菲尔觉得自己也要发疯了,不再顾及《协议法典》的限制,毫不客气地在霍景伤结实的背上留下了抓痕,那里早就汗水淋漓。 作为冷生命星,亚菲尔是无法体会性欲的,他对人类世界的一切感知都来自于逼真的模仿。司语的人格也是这样的,即使感觉到疼痛到了极点,他实际上也不会记住那种疼,只是系统编造的程序假象。 “停——恩,停——”亚菲尔讨厌不能控制的事,一种陌生数据的产生对一个数据体来说可能是好事,但也可能是致命的病毒。 霍景伤好像根本没有听见,或者干脆无视,不但没有停下来,反而更加用力了。 亚菲尔艰难地把手从两人紧贴的腹部伸向自己下面抹了一把,接着把手伸到自己眼前。 粘稠的人类精液让亚菲尔露出奇异的表情,好像从没有见过似的。他肯定身上的人类还没有发泄过。 “怎么会在这样?”呆了一会儿的亚菲尔想从男人身下挣脱。 “别动!”霍景伤抓住企图逃跑的人把他抱起来身子翻过去,抱着他的两腿再次冲了进去。 由于力气太大太猛,亚菲尔的一条腿被挤下沙发,但很快就又被拉了回去。 男人的顶弄让压在他身下的亚菲尔焦躁不已,很快那种莫名的情绪又一次来临。 这次亚菲尔在男人手中释放了。再次看到那东西的亚菲尔平静了许多,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冲动。 “亚菲尔——” 几下剧烈的抽动之后,还在愤怒的亚菲尔听到男人在他耳边轻轻地叫出他的名字,那声音轻得好像只是男人的呓语。 “干嘛?”亚菲尔转过头去看他,男人却猛地抬起上半身,头甩向后方,露出迷人的下颚线,汗湿的黑发甩出点点水花。 亚菲尔一眯眼,窜过去,一口咬在他的喉结上,要是没有协议限制,他真想再用点力气咬下去。 霍景伤将亚菲尔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紧紧地抱在胸前,两个人肌肤相亲,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完事了就放开我。”亚菲尔是个有洁癖的数据体,从他的虚拟人格司语那里就能看出来,他现在身上的汗水和精液让他很不舒服,男人强有力的心跳也让他烦躁。 “别乱动。”霍景伤一皱眉,刚刚的情事对他来讲根本就不能满足。坐了一会儿,努力压下把人再次压倒的冲动,霍景伤放开亚菲尔开始穿衣服。 亚菲尔则坐在沙发上拿沙发巾擦拭着自己。 清理干净各种液体,亚菲尔本来是打算起身去浴室洗澡的,但是看到床上依然沉睡的胡觉,慢吞吞地从沙发上爬起来走到床边,掀开被子打算去碰胡觉的脸。 可惜还没碰到青年的脸,手就被霍景伤抓住了。亚菲尔抬头用眼睛看着男人,冷笑一声。 “我从没打算伤害他,倒是对你的身份很好奇,保护弟弟真是尽职尽责啊,胡家大哥。” 虽然刚刚再次确认胡觉和眼前这个从人类基因上讲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是地球是个神奇的地方,总有意外发生。 亚菲尔给胡觉做了扫描,虽然那时违法《协议法典》的行径,但是他实在是太好奇这两个人了,不,其实他更好奇霍景伤。 他难道是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鬼魂,而后借尸还魂了?亚菲尔最近对地球的鬼怪理论很感兴趣。 “知道我为什么受伤么?因为这只手杀了27个人,为了停下来我割上去的,所以,你该庆幸自己现在还活着。”霍景伤把亚菲尔拉回沙发上,把他困在自己两只手臂中间。 亚菲尔的嘴唇有些肿,头发凌乱,身上也青紫一片,大腿那里更是严重,样子有些凄惨,但脸依然漂亮,尤其是那双眼睛。 霍景伤猛地起身,推开窗子就跳了下去,身影瞬间消失在夜色里。 此刻已经是月上中天了,他们竟然在一起整整一个下午。 吃干抹净,人就跑了,自己是不是又苦情了一把呢? 利落地从沙发上跳下来,亚菲尔从容地走进浴室,仔仔细细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确定身上再也没有性事留下的痕迹才停下来,身体上的痕迹有点严重,还要一会儿才会修复。 不这么做的话,等自己的虚拟人格司语醒来恐怕会直接杀了睡在床上的无辜人士。 “亚菲尔!”胡觉从噩梦中惊醒,却看到躺在自己身边的亚菲尔,顿时松了一口气。 胡觉揉了揉有些发昏的脑袋,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睡得,看看天色竟然已经是深夜了,或许是太累了。 亚菲尔蜷缩着身体占据了床上很小的一块儿地方。胡觉帮他把身体拉正,却正好看到亚菲尔微张的嘴唇,心跳顿时漏了一拍,临睡前那个吻是真的还是只是自己的一个妄想。 他伸出手,却还是在亚菲尔脸前停住了。给亚菲尔盖了被子,胡觉还是选择了离开。 在情感面前他向来是被动的,无论是对以前的初恋聂星还是对亚菲尔。 亚菲尔在胡觉走出去的瞬间睁开眼睛,心情一下子愉快了很多,纯情得有点傻的人啊! 接着亚菲尔就没有下限地想,和他做会是什么样子呢?可是这一次即使亚菲尔多么的发挥想象力都没有任何感觉。 这是当然的,他只是一个数据体,没有人类的情感在正常不过了。 可是想到刚刚男人凶猛的顶弄,亚菲尔把手伸进被单里,又猛地抽了出来。 第50章 5号的回归 即使是深夜,圣临塔这里依然灯火通明,装备严整的士兵在广场上昼夜巡逻,这样看来这里倒像是个监狱而不是体育场。 靠在墙角阴影里的男人仰着头,大口的呼吸着夜里的空气。他本来就是来自黑暗之中,最终的归宿也将回归黑暗。所以他的欲望向来很淡,刚刚淋漓尽致的释放对他来讲绝不是好事。 黑暗中一只白皙的手朝男人伸过来,手的主人却被男人瞬间掐住了脖子。 “你的杀气怎么这么重?你去哪里?”来人把男人的手从脖子上拿下来,用手摸着男人的额头问,声音很温柔,竟然是个女人。借着月光看见她脸上带着一个灰褐色的羽面,身段却非常婀娜。 霍景商把她的手从额头上拉下来,同类的气息他向来不太喜欢。 白鸥岛秋季的早晨是凉爽舒适的,白色的蕾丝窗帘被风吹起,时起时落,窗外不远处的海边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他们都在为今天的预选赛做着准备,给自己支持的团队和个人做着条幅和宣传牌。 昨天是格斗比赛第一轮预选赛开打,昨天通过预选赛的选手会在白鸥岛银滩答谢支持他们的观众。 有些人在自己身上涂抹油彩,疯狂地大叫着自己偶像的名字。 司语从床上突然坐起来,拉开窗帘看向下面,这里是三层运动员休息室,下面是来回走动的巡逻的士兵。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司语来到离床不远处的沙发边上,红色绒面的沙发很干净。 司语的脸色稍微好了一点,昨天应该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只是自己刚刚恢复记忆,有些不适应。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到浴室洗漱了一番,看到镜子的样子,突然觉得有些陌生。 以前他从不在意自己长什么样子,今天却突然觉得镜子里的好像不是自己。 走出浴室,司语看到墙上昨天接引员参赛细则,就打算出门,谁知道门刚一打开,就看到昨天那个跟着胡觉的那个少年狠巴巴的站在门口看着自己。 司语完全没看见一样,就要出门。 “站住,胡觉呢?昨天他在你这里?”托尼尔用手把门挡住,上下打量着司语。 “你们昨天睡了!?” 看到他脖领的时候,表情顿时变得狰狞起来,说完就想去抓司语,像是正妻抓丈夫的出轨对象。 司语听了他的话愣了一下。忘记了控制力道,一脚把企图攻击自己的少年踢倒了。 托尼尔惨叫一声,捂着肚子疼得直打滚。 旁边房间的人正好从门里出来,本来是打算骂人的,揉了揉眼睛,看到司语顿时大喜,朝着司语就扑过来。 “哥?我可找到你了。” 不过还没等近司语的身,就被人拎了回去。他身后站着个高个子的汉子,表情严肃。提着少年就像抓着只小猫。 “刀哥,那就是我哥啊,快放开我。” “你认错人了。”高个子汉子把少年拖回房间,然后重重的关上了门。 这两个人是白天晴和孙白刀。 孙白刀当然知道这个是自己的BOSS,但是现在BOSS正处于虚拟人格之下,他不能去和他接触。 “那一定是我哥,你不是我哥的朋友么?怎么会认不出?”白天晴还想开门出去,孙白刀就把人拎回来床上。 “老实呆着。”他的程序不是用来哄孩子的。 “那你亲我一下呗!”白天晴一把搂住孙白刀的腰,扬起脸。 “别他妈的发骚,总之不要去找那个人,他不是你哥。”孙白刀对白天晴已经习惯了,把他从自己身上扯下来。 “那你今天晚上不许去死人脸那里,你要的话我也可以的。”白天晴又扑了过去。 “说了多少次了,我对你硬不起来。”孙白刀不是没让白天晴试过,但是无论白天晴怎么挑逗,他就是没有那个心。 “你他妈的混蛋!”白天晴的自尊严重受到了伤害,推开门就跑了出去。 虽然警告了白天晴不要去见亚菲尔,但是自己还是要去的,他现在的问题只有BOSS可以解决了。 司语知道自己那一脚踢重了,但他现在脑子里乱成一团,没有管托尼尔,从他身边走了过去,没想到刚走几步就看到了从电梯里走出来的胡觉。 胡觉看到司语眼神不自觉的一偏,却正好看到躺在地上打滚的托尼尔。 司语却没有看他,直接走到了电梯口,按下上楼的电梯。 胡觉这时快速走到托尼尔身边,看到少年满脸的冷汗,知道他疼得厉害了,立刻弯下腰把人抱了起来。 由于神宠之役的比赛具有很大的危险性,组委会在这座圣临塔里独立出一个区专门用于医疗。在每层的示意图上都有标示是四层南一区。 胡觉本来也想坐电梯上楼,但是由于现在是人员活动高峰期,电梯在每一层都有停,托尼尔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于是胡觉和等电梯的司语擦身而过,直接去跑楼梯了。司语等电梯到了也下了楼,好像他们根本不认识一样。 格斗比赛是神宠之役中最受欢迎,观众也最疯狂的项目。因为她和普通的运动会上的拳击,武术、柔道等格斗比赛不同的是,它是无限制性格斗,规则就是没有规则,除了不可以使用武器以外,只要你能打败对手,并让他在30秒内无法站立起来就算胜者。 预选赛这里要比测试赛那里热闹得多,能通过预选的都不是简单角色。 司语走在这些高大健壮的人当中,显得有些不协调。有一个褐色皮肤的外国选手,看到司语的脸,舔了舔舌头。假装有人推自己一下子扑到司语身前,没想到脖子却在后面被人掐住了。 “滚。” 汉子立刻大怒,一回头看到比自己还要高一个头的壮汉,立刻蔫了,知道这个人还是个不好惹的角色,灰溜溜地走掉了。 周围的人都立刻看好戏一样看着他们这边,很多外国选手在司语进来的时候就盯上他了。 他们这里不时会有翡翠公国本国的高级的选手拉着货抱着一些身段很好的少年经过,可惜那些少年都带着面具,今天可算看到一个没带面具的美人儿。 他们根本不知道真正的如神是绝不能摘下面具的,于是才有了刚刚的一幕。 司语好像根本就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不理会刚刚替自己解了围的壮汉,继续往报名处走。 孙白刀也没有叫住他,只是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你只报个人格斗项目?”报名处的工作人员也很奇怪司语能通过测试,但是那张印着本国很有权威的测试管推荐章的合格证又不是假的。 “是——” “团体,他报团体,他就是我们小队缺的人。”没等司语回答完,孙白刀及时把报名单交了上去。 工作人员看着那张团体表明表里确实有“司语”这个名字和青年单独拿着的那张正好对上,于是很爽利的盖了章。 也明白了一些,这个漂亮的人物能参加比赛的原因,毕竟现在爱模仿的人太多了,那些外国的选手也会学习他们的习俗。弄个人在队伍里。 于是虽然隔着羽面,但看向司语的眼神里也流落出了然的神色。 只是他的眼神还没了然完,自己眼前的那张结实的木桌子就被插进了一只笔,那支笔让他无比眼熟,就是自己用来登记的签字笔。 司语现在脾气很不好,他的焦躁来源于对自己身体的陌生感,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他不是完全没有感知的。 只是早上起来没有发现身体的异样,才以为那只是个荒诞的梦,但是经过托尼尔的提醒,他又开始怀疑起来。 他甚至没有心情去追究身后那个人的目的了。 “亚菲尔大人,我有事情要向您汇报。” 刚刚走出报名处,他身后的男人就在自己耳边说,那声音很奇怪,不像是地球上任何一种语言,但是自己却能听得懂,他觉得自己的意识又在渐渐远离。 为了让自己清醒,司语狠狠地掐住自己的胳膊,几乎要掐出血来。 “最好不要。”孙白刀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捂住他的眼睛把他抱在自己怀里,周围的人似乎没看见一样,谁都不会去惹这个人,就在昨天的团体预选赛上,他把对他挑战的几个人差点打死。 因此一直到孙白刀把司语抱走,也没有人多看他们一眼。 “您的虚拟人格好像不太对劲。”孙白刀把司语带到自己的休息室,白天晴负气出走还没有回来。 “可能是病毒,虽然我们的安全系统很严密,但是总会水土不服,反正那不重要,我会同化他或者销毁他。”亚菲尔也很奇怪自己的虚拟人格还记得昨天晚上的事。 “虫巢在昨天出动了,他们似乎要对付什么人,但是失败了。”孙白刀把最新的信息汇报给亚菲尔。 “是线蜂蛹,他们要对付的是霍景伤。” “一个人类,他们怎么可能失败?”孙白刀吃惊道,那么多的线蜂蛹,即使让他对付恐怕都要舍弃皮囊才行。 “就是这么神奇,你去查一查这个人,但是不要惊动他,我怕你都不是他的对手。还有你要保证那些虫子不能接近胡觉,那些虫子恐怕就是冲他来的。红谷里有些事大约也和他有关。包括他那个已经死了的哥哥,地球人也没那么简单。”亚菲尔拿了一个芒果,吃的满嘴汁水。 “是,我去查。我的内核也有了些问题。最近数据爆裂预警过于频繁了。”孙白刀一边剥芒果皮一边说。 “你又去找那个苏加法蒂尼了?”亚菲尔停下嘴问。 “我只能去找他,我的内核似乎只对他有反应。”孙白刀低着头道,他是数据体内核要他做什么是程序设定的。 “你是在和他恋爱么?”亚菲尔奇怪的问,本来他还想问和那个人类做爱很舒服么?但是觉得有损自己BOSS的形象没有问出口。 开始他是决不信有有这种事发生的,但地球上神奇的事总是很多,例如自己心仪的那个数据体大人竟然迷恋上一个自己制作的皮囊,而不是自己。而星球上最厉害的战斗数据也情愿为一个人类留在地球上。 “我不知道人类恋爱是什么样子的,只是觉得怎么对待那个人类都不对,可能是内核故障,请您为我将内核源数据清理一下。”孙白刀向亚菲尔请求道。 “也好。” 孙白刀恭敬地跪在亚菲尔面前,亚菲尔擦擦手,把手放在他的头顶。 彻底清理内核就是要格式掉5号原本的程序。虽然亚菲尔觉得以前的5号也挺可爱,但是当帮手完全不合格。 人类无法看见的数据丝从亚菲尔手指尖钻进孙白刀的头部,亚菲尔需要做的就是修改他内核的中心数据,类似于给电脑重新安装程序。 可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休息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了。 “刀哥,刚刚我看见那个苏加法蒂尼和——”白天晴一推开门就看见孙白刀跪在亚菲尔的两腿间,亚菲尔则用手抱着孙白刀的头。 这幅情景让白天晴彻底炸毛了。 “你们你们孙白刀你混蛋!”白天晴一脚踢在孙白刀背上,委屈地想哭,和那个苏加法蒂尼他还能斗一斗,可是对像是亚菲尔,他完全没有胜算。 亚菲尔收回了数据丝,但是孙白刀的内核刚刚被打开,根本没来得及清除,事情可能会有点糟。 白天晴是气急了才会踢孙白刀,可是却没想到男人一踢就倒了,完全没有了平时的霸气。 等看清他们两个人的衣服都穿的很整齐才知道自己可能误会了。 “哥,我你们在干吗?” 亚菲尔暂时没时间理他,严肃地看着趴在地上的孙白刀,表情凝重。结果白天晴也情不自禁咽了口唾沫,开始盯着地上的孙白刀看。 孙白刀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动了一下,白天晴这才像反应过来赶紧去扶他。 “刀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其实他还是很惧怕男人的,这个男人打架超狠的。 “亚菲尔大人,我的头疼。”孙白刀从地上爬起来,没理会白天晴,看着亚菲尔可怜兮兮的说。 “啊——我都做了什么?少校,我把少校给睡了!天哪,亚菲尔大人您毁掉我吧!”不到一秒钟时间,孙白刀开始大叫,抱着头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 亚菲尔把脸扭过去不再看他,真的开始考虑要不要干脆把他的内核都毁掉算了。 毕竟不怕神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第51章 亚菲尔的旧情人 “刀哥你怎么了?”白天晴从没见过孙白刀这副表情,瞪大了眼睛,要说后悔他早在一个月前爬上人家床的时候就该后悔了,现在管个吊用。 “不用管他,把他的那些手下都叫来。就说他们的头儿有话说。”亚菲尔知道孙白刀还要痛不欲生很久,他没那个时间等他平复心灵的伤害。 “嗯,那我去了,可是哥,您可被让他出事。”白天晴有些不放心地对亚菲尔说,不会自己那一脚太寸,把人踢傻了吧。 等白天晴出去找人,孙白刀一下子站起来了。 “亚菲尔大人,我必须去谢罪,要杀要剐凭少校说了算。”孙白刀一脸正气,大义凛然,他不敢怪亚菲尔把他的程序修改了,认为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行,等你的那些手下来了,把他们的指挥权交给我。你就去死吧!”亚菲尔冷哼一声道。 “可是这样的话,您的身份不就暴露了么?那个诱饵就没用了。”修改过一次程序的5号也不是完全没心眼。 “那你就少说话多做事,你的队伍参加这个比赛一定要赢,因为那些虫子的头头就在翡翠公国某个的上层人士的大脑里。”亚菲尔起身拉开窗帘看向圣临塔的主赛场,那里正进行着激烈的格斗预选赛。 “您打算用虚拟人格行动么?”孙白刀知道BOSS大人是真的生气了,不敢再提自己的事。 “不可能了,那个司语的虚拟人格已经在被我同化了,情况十分不稳定,不过那个皮囊已经成功转移了它们的注意力。”亚菲尔的计划就是出其不意的站在那个虫巢头领的面前,好好和他算算账。 “那多麻烦,不如我们直接杀过去吧,那些人类不是我们的对手。”孙白刀斗志昂扬地说。 “你打算在地球上引起一场战争么?何况那些虫子像蟑螂一样,惊动它们就会全部消失。”亚菲尔说完示意孙白刀噤声,不一会儿,就有人敲门了。 孙白刀嗽了嗽嗓子,交代他的手下准备明天的团体预选赛,并说会有新人加入。那些手下大气都不敢出,一副惟命是从的样子,都领命下去了。 孙白刀一脸怪异的表情站在原地,半天没说话。 “怎么,被权力吓到了?人类都在追求这个东西,看,有了力量和权力,连那个平时把你不放在眼里的法蒂尼少校都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亚菲尔很满意5号对权力的反应。 “什么玩大腿、手掌?我又不是出于自愿的。”谁知道孙白刀听了亚菲尔的话突然期期艾艾地说到,脸也几乎快要缩进脖子里去了。 亚菲尔:“滚!” 胡觉从医疗区出来脸色很不好,这两天里他一直照顾着受伤的托尼尔。医生说托尼尔很可能被踢得内出血了,虽然情况不太严重,但那一脚依然很危险。 现在托尼尔已经醒了,一见到他就哭了,什么话也不说就是哭,看他的眼神里全是怨恨。胡觉虽然对他一个男孩子动不动就哭很有意见,但是毕竟伤者最大,也不好责怪他。 他不知道亚菲尔和托尼尔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他觉得这件事肯定和自己有关,托尼尔对自己有那个意思,胡觉是知道的,恐怕少年说了什么得罪了亚菲尔。 他现在心里矛盾至极,既希望亚菲尔不要把托尼尔的话当回事,但内心深处又隐含着一丝期望。 这时胡觉的心情非常糟,恨不得把脑子里的这种龌龊的想法抠出来,即使是当年对聂星抱着倾慕之情时,虽然知道是不对的,但也没有这么苦恼过。 不过胡觉毕竟不是一个因为个人感情就什么都不顾的人。昨天见到亚菲尔以后他冷静了许多。 从亚菲尔那里出来,他连夜和自己的父亲通了电话,把晓杉的事告诉了父亲。晓杉是何家最后的血脉里,虽然何正清和自己哥哥的死有关,但是孩子没有犯错。 他的父亲听后很震惊,因为国内都以为他们一家三口全部在海难事故中遇难了,已经为这位好干部举行了隆重的葬礼,葬礼当天哭声撼天。国内的电视台都在号召全国人学习这位好干部,国家的好公仆。 胡觉的父亲没想到他的小儿子还活着,当然尽心尽力地通过关系找到了外交部,决定通过外交部向翡翠公国提出申请要人。 胡觉知道父亲这么积极的原因只是为了自己的良好公众形象。毕竟在全国人民眼里,何正清是个清官,是个为人民办实事的好官,找到了他的遗孤也算是告慰忠魂的在天之灵了。 最后胡觉也没有提胡醒的事,他觉得这件事牵扯的人一定不少,何况以他对父亲的了解,他不为他的解释父亲会信。 麻烦的是Z国并没有和翡翠公国正式建交,必须通过H国。现在Z国为了烈士的遗孤是放下了高姿态,但显然这让在领土问题上一直受挫的H国很是得意了一番。 Z国今天会派外交部的部长来白鸥岛,希望可以通过H国的引荐见到翡翠公国的皇帝诺亚十一世。 胡觉今天本来是要去白鸥岛飞机场等外交部长的专机的,但托尼尔的事耽误了他的计划。 他看了看表,距离飞机到达机场还有大约半个小时时间,他要提前去接机,这么想着脚步就加快了,没想到去撞到了人。 “不好意——”胡觉赶紧为自己的鲁莽道歉。 “小觉,真的是你。”前面的人有好听且温柔的声音,让胡觉一下子愣住了。 聂星把大大的遮阳帽摘下来,惊喜地看着胡觉。她穿着一条翠绿色的长裙,更显得身材高挑。 “姐,你怎么来了?”胡觉现在见到聂星释然了许多,不再向以前那样不敢看女人的脸,青涩时的迷恋已经彻底淡了。 “我担心你啊!你小子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了,被外面的小姑娘勾走了?”聂星像个大姐姐一样,拍了拍胡觉的肩膀调侃他道。 “哎,可惜没人看得上我。”胡觉心情好了很多,觉得很聂星说话这么多年这是最痛快的一次。 “好了,不开玩笑了,我其实是跟着咱们的代表团来的。”聂星指了指自己胸前的铭牌说。 “代表团?我们国家也参见比赛么?”胡觉对此异常惊奇,因为自己的国家是个礼仪之国,一般不会参加这么血腥的比赛的。 “我是代表团医疗组的成员,参加比赛是H国的要求,他们的外交官员说只有拿到这次比赛的冠军,才有资格和翡翠公国的人说上话。”聂星的笑意渐渐淡了,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就知道他们会趁人之危,当初胡醒也是因为他们挑拨岁万千那伙人闹独立,才会留在哨所的。可恶!”胡觉狠狠地攥紧拳头。 之后他们坐车赶往飞机场。 “你好像一下子成熟了很多,以前你不是很反对你哥哥留在大赤沟么?是有什么人改变了你么?”在车上聂星微笑着看着胡觉道。 “哪有。”胡觉望着车窗外有些发呆。 “你从前一说谎就揉鼻子,这次又在说谎了。”聂星假装绷着脸道。 “我哪有揉”胡觉说了一半才发现是女人在诈自己,苦笑了一下,突然有了倾吐一切的欲望,“是有这么一个人。” “她是个很棒的人吧?”聂星小心翼翼地问。 “是个和棒挨不上边的人,大多时候都让人恨得咬牙。”胡觉想着亚菲尔诸多神奇的行为,很艰难地做出了评价。 “但你喜欢她,当你非常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会看不到他的缺点,什么都肯为他做。”聂星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好像陷入了回忆。 “你在大赤沟哨所工作,这次的医疗队怎么会找上你?”胡觉突然觉得聂星来的太过蹊跷。 “嗯其实是胡叔叔让我来的。他希望这件事之后,你回空军去报到,他已经给你铺好路了。”聂星受到胡觉父亲的委托,让胡觉回去。 “我就知道是他,那不可能!他以前也是这么安排哥哥的人生的,他以为自己是神么?”胡觉很反感他父亲的作为,以及他对胡醒的态度。 “胡叔叔是很爱你的,他希望你能出人头地!虽然我没有反对过胡醒留在大赤沟,但我也希望他能离开,至少他不会死。”聂星努力地劝说,说到胡醒忍不住眼泪流了下来。 “所以我才要查清真相,还他一个公道!”胡觉这次没有被女人的眼泪打动,他早就下了决心。 车子很快就到达了机场,聂星是跟着医疗队和运动员营养师先来白鸥岛的,代表团和大使是乘坐之后的飞机来的。 在机场,聂星和胡觉分开了,她要去会医疗队整理物品。 飞机准时到达了白鸥岛机场。 等梯子被放下,胡觉一看那些所谓的代表团成员就是一皱眉。那些运动员都是一些熟面孔,即使胡觉不常看体育比赛,也对他们有印象。他们是在各国各种比赛中拿奖拿到手软的人物,看来国家对这次比赛很重视,真的动用了一线主力。 运动员一下飞机就得到了本国粉丝的追捧,顿时欢呼声和照相机快门声淹没了一切。 但是胡觉知道在这里他们会遭到最残酷的失败,因为神宠之役不是娱乐性运动比赛,而是真正的搏杀。 他们这次派错了人。 Z国大使谭峰是一个很有外交手腕的老人,他以笑脸铁嘴著称。这次来白鸥岛是他自己的意愿,其他外交官都不愿意趟这个浑水,因为翡翠公国的唯我独尊外交谁都受不了。 谭峰一下飞机就看到了H国来迎接他的车,一个异常俊美的年轻军官站在车旁。 谭峰认识这个人,他是H国少年成名的少校也是皇室的王子,苏加法蒂尼。 “幸会,一直都想见到您老人家的。”苏加伸出手用一口流利的Z国语对谭峰说道。 谭峰握了一下他的手,发现他没有脱掉白手套也不在意。脸上依然带着和蔼的微笑。 人群中,孙白刀仗着身高的优势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心里有些发酸,那个老头哪里好,苏加对他笑了。 亚菲尔对人类的尔虞我诈没兴趣,坐在一个水果摊位上吃着水果。 从他身边走过去几个翡翠公国的人,他们个个都身体壮实,脸上带着黑色的羽面,无论多热都穿着长袍。 亚菲尔等他们走远,把最后一个七彩果放进嘴里。也跟着上去。他发现那些人在跟着一个本族的青年人。恰好那个年轻人他认识。 那是自己的替身克拉塔,那些人显然不安好心,亚菲尔跟着他们一直来到一处偏僻的海岸。 克拉塔看来是知道那些人的跟踪的,一点也没有要逃跑的意思。 “臭小子,预选赛的名额应该是我的。”一个汉子气急败坏的说,这次他落选是他们部落的耻辱,他不甘心。 “没本事的就是废物。”克拉塔一点口德都不留,亚菲尔这个制作者一点压力也没有。 可是克拉塔毕竟只是试验品,想要全身而退依然有点困难,亚菲尔决定帮手。 “你他妈的找死!”那些人显然没打算单打独斗,一拥而上,但是连克拉塔的衣角也没碰到就被一个从海里冒出来的一个拿着长刀的人,瞬间割断了脖子。 那五个人几乎在同时间倒了下去。亚菲尔看到那个人赶紧躲进了岩石后面,暗道一声倒霉。 克拉塔知道自己的主人亚菲尔就在附近,看到男人退了一步。 “你打算躲到什么时候?”男人擦掉刀上的血迹,赤裸着上身走到克拉塔身边。用手捧着他的脸,打算把他的羽面摘下来,却被克拉塔按住了手。 男人也不强求,把手放下去,摘掉了脸上带着的洁白羽面。 克拉塔看到男人的脸,后退了一步,那是一张媲美诺亚克莱神的脸,此刻他那双海蓝色的眼睛却深情地注视着自己。 还有着以前记忆的克拉塔不由自主地看向亚菲尔的方向,却发现那里早就没人了。 他这个主人根本一点责任都不负。 “您认错人了,公爵大人。”克拉塔低下头不再看男人那张惑人的脸。 第52章 外星人的烦恼 “你的枪法是谁教的?”安迪亚抓住克拉塔的手,摸着上面的茧,这个身体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了,即使不用看脸,他的每一个动作自己都深深地印在了脑海里。 “我自己学的。”克拉塔只能这么说,他总不能说是亚菲尔把记忆移植给他的。 “很不错,你的比赛很精彩,希望能在决赛中看到你。”公爵不再说什么,把白色的羽面戴了回去。 “送给你个礼物,我在海上钓了很久才钓到,你最好把它放在海网里养着,不然会死的。”说完安迪亚重新跃进海里,很快从海里提着一个精致的网,网里有一只奇怪的生物,酷似一只鸟,但是的确是海洋生物。 “抓它是犯法的,最好不要被人知道。”安迪亚说完把手中的长刀跑进大海,自己也跃进了海里。这次再也没有回来。 克拉塔把这个奇怪的生物从网里掏出来,那个生物拼命地扇动翅膀打算飞回海里去。 克拉塔一扬手就要把这种珍贵的诺亚鸟形鱼扔回大海,但是最后还是把它又放回了网里,他游进海里给他抓了一些小鱼,之后把它拴在了一块儿海底岩石上。 就像传说中形容的一样,见到诺亚克莱神的凡人都会情不自禁爱上他,原来即使是自己这样一个赝品,也不例外。 克拉塔想如果亚菲尔大人拥有人类的情感也一定不会无视那双深情地眼眸。 在翡翠公国的习俗中,只有对自己深爱的人才会显露真容,不然即使是自己的亲生父母也不能见到自己的脸的。男人给自己看了脸,难道他就这么确定自己是司语么?真是像主人说的一样愚蠢至极。 像克拉塔想的一样,亚菲尔的确看不懂公爵眼中的深情,倒是有些意外,他竟然把那种长得独特的鱼钓到了。他曾经借司语的嘴说过,自己死后就要变成那种鱼获得自由。这个安迪亚真是执着得可怕。 人类给予他的爱情对他来讲是完全没有用处的东西,他只是很讨厌麻烦。 只是当他回到圣临塔的运动员休息室的时候,孙白刀又给他惹了麻烦。 起因是法蒂尼带着谭峰和运动员参观运动员训练区的时候,正好碰上孙白刀和他的手下正在训练。 对于他们这些业余参赛的队伍,Z国专业运动员是有些看不起的,于是孙白刀的手下又是土匪出身,就看不惯那些人的样子,随口骂了一句。 两个人起了争执,孙白刀当然是护短的,他把跟在他身边的这些人类早就当成了自己的朋友,当然让他生气的还有法蒂尼对大使的态度。 “我们绝对比你们这些草包强,老头你就等着吧!”孙白刀站在走廊里朝着大使身后的运动员们挑战道。 他愤怒了,那个老头竟然和苏加那么亲热地交谈,可是苏加对别人和自己都是冷冰冰的。 那些人还敢用鄙视的眼光看他,他们算个屁。 “要不这样好了,你们也以Z国的名义参加这次比赛吧,强强联手不是很好么。”法蒂尼这次居然没有对孙白刀的出现表现得很厌恶,倒是看起来很感兴趣地建议道。 “好,就这么办,我们绝对能赢!”孙白刀没被美飞了,这是苏加第一次说自己很强。 谭峰是个精明的人,他一早就知道自己带着的这几个人根本就得不到冠军,现在急需双保险,刚刚这些人的训练他也看到了,的确和自己带的这些人不是一个路数。 跟在队伍后面的胡觉也觉得这件事可行。虽然他不明白那个法蒂尼为什么会给自己的国家代表队树立一个敌人,也对岁万千的手下没有好感,但他看了一场孙白刀他的小队在预选赛上的比赛,不得不承认他们的确很强。 亚菲尔走出电梯的时候就听见孙白刀被人卖了还给人家点钱的傻样子。 这件事对他的计划是不利的,H国正在等着看Z国的笑话,一旦5号加入这场战局,就是摆明和H国作对了。孙白刀这次来白鸥岛是和H国方面谈对大赤沟军火援助问题的,惹怒了H国的上层,这笔买卖可能就悬了,那么他在岁万千那里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恐怕也一夕之间大打折扣。 真是十年盖楼一夕倒。 本来想让他反口,但却看到了站在一旁的胡觉。亚菲尔想了想没有出声,他知道青年是希望促成这件事的。 “既然这样我还有个提议,我见过胡警官的枪法,非常了不起,不如让他也参与一下。”法蒂尼看了胡觉一眼。 谭峰听到法蒂尼的话就是一愣,临来的时候胡觉的父亲跟他提起过他的这个儿子,希望结束比赛后把人给他带回去,现在要让他参加那么危险的比赛实在是有些为难。 “我参加。”胡觉认为这是个救晓杉的最好办法,很痛快的答应了。 “胡闹,你添什么乱?”谭峰有些着急,想阻止。 法蒂尼却笑了笑:“谭老此行要是完不成既定任务,恐怕回去也不好交代。” 他这句话让谭峰下面的话没有说出口。 于是这只队伍就组建成了。 他把全部心思都投入到训练中去了。每天一直到到深夜都在射击场练习射击。 “砰砰砰”连续三枪,虽然每一枪都正中把心,但是却有两枪偏了一点。 胡觉烦躁地摘掉耳罩,把枪放下深呼了一口气。 胡觉一般不会去和孙白刀他们搭话,毕竟他们不是一路,只是临时合作关系。他也记得在大赤沟亚菲尔告诉自己那是自己找到的靠山。 调整了一下情绪,胡觉带上耳罩,深吸了一口气,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这次是一连十几枪,打的都是移动靶,那些靶子的移动速度被调到了最快,胡觉却枪枪命中,这次胡觉把耳罩摘下来,脸上也露出笑意。胡觉自己根本不觉得,他的身体在发生着细微的变化。 亚菲尔这时就站在训练场的门边,分析了青年的观察力和反应能力,发现它们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提高着。人类的各种能力是可以通过练习提升的,但那绝不是一两天就可以改变的。 青年正在用其他人百分之一的时间,完成了自己身体机能的转化。 这很不对劲,以前他的确也发现了青年超出常人的接受能力,但是最近几天这种情况变得异常起来。 亚菲尔的眼神一寒,任何物种的进化都是经过时间的洗礼的,过慢和过快都会导致消亡。 他需要去问一个人原因,可是他发现霍景伤自从那次之后就好像人家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过。这让亚菲尔非常的不高兴。 这几天的比赛超出寻常的顺利,虽然还没有和翡翠国对上,但是其他国家的选手根本就不是他们小组的对手。 孙白刀像打了鸡血一样积极,几乎在格斗赛场上所向披靡,战无不胜。几次法蒂尼在看台上,都被他炙热的眼神看得提前退场了。 H国的格斗选手也在第一轮就惨遭淘汰。 对此法蒂尼的母亲,绮丽夫人十分不满,得知这次Z国多出来的这个代表团是自己的小儿子提议组建的,简直是勃然大怒。直接找到苏加。 “你在发什么疯,还有那个孙白刀,他不想要那些军火了么?”绮丽夫人对着苏加训斥道。 “是我们的选手太过于安逸了,输了也在情理之中,而且恐怕您不能说话不算数,岁万千是只老狐狸,我们在大赤沟的战略计划不能因为这批军火搁置。”苏加面对母亲的指责显得很淡然,这让绮丽夫人更加愤怒,这几年来她这个小儿子简直越来越厉害,让她也慢慢惧怕起来。 “你还有脸说,我就知道你成不了大事,就像十几年前一样。”绮丽夫人看着青年冰冷的眼神开始口不择言。 “砰”的一声,苏加一拳打在绮丽夫人的办公桌上,把上面的国旗摆件震倒了。吓了绮丽夫人一跳。 “我不认为这是一个母亲该说的话。”苏加说完没有和母亲告退就转身走出办公室。 他的脚步很快,但是丝毫不见凌乱,只是他微微颤抖的肩膀泄露了他的情绪。 走出银羽山庄的办公楼,楼下的士兵朝他纷纷敬礼,但他好像根本没有看见一样。 “我能和你谈谈么?苏加。”一个男人正好开车经过,看着青年惨白的脸孔,立时停下了车子。 “我没什么和你谈的,你最好还是像十年前一样,理我远远点,安德顿休博。不然我不能保证还会不会在你的车里动手脚。”苏加朝他冷笑。 “不要认为所有人都欠你的,那天的事难道不是你自己造成的么?为什么让那些不认识的人进你的房间,仅仅是因为好玩和虚荣?”安德顿从车里伸出手抓住苏加的胳膊,十年前的事也是他一辈子的痛。 苏加听完男人的话突然自己的枪,指着安德顿的头。安德顿没有躲,直直地望着苏加的眼睛,自己当时是真的爱着他的,可是换来的却是他的背叛,皇室小王子在宫中淫乱的小道消息让他发疯。 周围的士兵马上围了过来,可是又不知道该帮谁。 “你他妈的放开他。”没等这些士兵上来劝阻,一个人就冲了过来,一拳打向安德顿。 安德顿淬不及防,脸被打了一拳。 “你们都下去,抱歉我的表哥,我要回去休息了。”苏加收回枪,语气平静了很多。他不想自己的计划坏在这两个人手里。 孙白刀像个影子一样跟在苏加他们的车子后面。 等苏加刚一进卧室,孙白刀就从窗户那里跳了进来。 “要做?”法蒂尼少校根本不意外,接着就开始脱自己的衣服,笔挺的军装被他随意扔在沙发上,里面的衬衫也被他从裤子里扯出来。金色的头发在昏黄的灯光下依然漂亮。 孙白刀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做就滚。”苏加不耐烦的说,他今天心情不好,想好好发泄一下。 “做可是你又不喜欢我。”孙白刀走进了一步,还是没有去碰苏加。 “喜欢,这种东西早在十年前我就忘了。”苏加仰面躺在床上,眼睛没有焦距地看着天花板,伸手解开了自己的腰带。 亚菲尔晚上本来是去找孙白刀的,结果扑了个空,屋子里只有一张怨妇脸的白天晴在坐着生气。亚菲尔及时的溜掉了,他可不想当别人的感情发泄垃圾桶。 回到自己的休息室,刚刚走进门亚菲尔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儿,沙发上躺着一个人。 在漆黑的屋子里显得有些瘆人,好在亚菲尔不是人,还算比较冷静。 男人好像已经睡了,亚菲尔进来也没有动一下。 这算鹊巢鸠占么?亚菲尔秉承着惹不起,躲得起的理念,转身就要拉门出去。 “我就躺一会儿,马上走。”沙发上的男人突然开了口,没了平日的强势,显得有些疲乏。 “你去哪了?”仿佛被霍景伤平和的语调感染了,亚菲尔突然问道,问完就觉得自己做了件蠢事。 “翡翠国的老巢。”没想到男人居然很顺口的就回答了。 “你是去找死。”亚菲尔觉得这个人类果然是一个疯子,那里重兵把守,安全设施几乎没有任何破绽。 “是有点麻烦,你能帮个忙么?” 在没有开灯的房间,亚菲尔只能借着月光看见霍景伤从沙发上坐起来,虽然说的是要亚菲尔帮忙,但似乎并没有抱什么希望。 “床上的家伙看看还能不能救活。” 亚菲尔一惊,他的全部注意力竟然都被霍景伤吸引住了,竟然没有发现房间里还有一个人。 最近亚菲尔觉得自己一切都不顺。属下被人类勾走了;自己选择的同伴是不明物种;现在连自己对敌人的警觉性也降低了。这样100年后或许他就会退化成初始数据了,他决不允许这种事。 第53章 他的身份 亚菲尔拉开灯,发现他认识床上躺着的人是那个叫做赞布的矮个子。 亚菲尔对霍景伤没有经过他这个主人同意就把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放在他的床上表示不满,但很聪明地没有表现出来。他看得出男人的心情很糟。 “他的伤很严重,人家拿刀扎他还不会躲么?”亚菲尔检查了一下赞布的伤口道。 “那个孩子被寄生了,赞布是给我挡的。”霍景伤说的话很简短,因为他知道亚菲尔听得懂。 “又是那些虫子?”亚菲尔想到了那个小男孩,他也知道胡觉就是为了那个孩子在争取拿比赛的第一。 “可惜这个笨蛋根本就不知道,即使你被那个孩子扎成筛子也可能不会死。他太傻了。”亚菲尔走到床边,看着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汉子道。 “说得对。”霍景伤一伸手就要把汉子抱起来,那一刀几乎直接扎进赞布的心脏。 “你不是让我帮你救他么?”亚菲尔挡在男人面前。 “我只是随口说的,我想趁他还有气去给他买套新衣服。”霍景伤脸上一丝难过的表情也没有,好像这是再普通不过的事。 亚菲尔听了男人的话一愣。“你现在带他走,他就真的死了,你有多希望这家伙死啊。”亚菲尔抓住赞布的手,其实这个人类的死活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男人的表现实在是太出乎亚菲尔的意料了,怎么会有比自己这个数据体还冷血的人类存在呢? 霍景伤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把人放回去。 于是亚菲尔开始赞布进行全身扫描。人类的身体受创后是可以通过人类的医疗术救治,但是那需要漫长过程,没有效率。亚菲尔的治疗技术要精湛得多。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赞布的呼吸居然慢慢恢复了平稳。 “你是什么?”这是男人第一次问亚菲尔的身份,虽然以前知道他不是普通人,但他一直对他的身份兴趣不大。 “我不认为我们已经熟悉到互通身份的地步了。”亚菲尔将放在赞布头顶的手收回来。 “也对。”霍景伤不再追问,他只是抱着极小的希望来到亚菲尔这里的,像他所说的,他只是说说而已。 算我欠你一次,过2天我再来看他。”霍景伤对亚菲尔点了一下头,拉开窗户就跳了出去。 亚菲尔觉得似乎自己又自找麻烦了,不过这次居然没有太过在意。毕竟让那个人类欠自己一次是件很愉快的事。 通过3天的预选赛比拼,孙白刀的小队顺利的进入了正式比赛。 神宠之役的团体赛和个人赛不同,需要一个小队分别参加格斗、射击、赛车这三项比赛,每项比赛最多可以有一个小组的5人参加,最少一人参赛。 这样每一次比赛都会有积分,要把这些积分汇总。等这些独立的比赛进行完,就是最后的5人决赛——追猎和逃生。 亚菲尔为孙白刀设计了最合理的参赛计划,他让孙白刀带着4个人参加格斗比赛。而射击只有胡觉一个人参加。 赛车比赛他们则弃权了,虽然作为数据体亚菲尔对人类的简陋交通工具很了解,但是他觉得那实在没有任何挑战性。 亚菲尔在报名时是作为格斗选手参加团体赛,但他一直没有出过场。这是秉承着幕后BOSS不轻易出马的原则。 孙白刀虽然不靠谱,但毕竟也算半个战斗数据,所以经过他训练的队伍是很能打的。他们的格斗队伍一路披荆斩棘,把很多国家的参赛队打得找不到北。 所以即使到了现在胡觉也不知道亚菲尔也参加了比赛。他们甚至没有时间见面。 但他不知道亚菲尔一直在关注着他,关注着他的比赛。如果说孙白刀那里还有个别队员会输比赛,但是胡觉几乎每场都赢。他的对手越强,青年的反击越凶猛。 今天是无须快速移动靶射击,胡觉的命中率居然达到94%,那根本就不是人类的反应速度。他超出了极限。赛场上的广播员一次一次地汇报着青年刷新世界纪录的消息,亚菲尔却知道,胡觉创造的世界纪录在200年里不会有人类再次打破。 “你们打算培养一个超人么?违反了进化规律的东西都不会长久存在的。”2天后霍景伤准时又从窗户跳进亚菲尔的房间,他一进来亚菲尔朝他质问道。 “他的事已经和我无关了。”霍景伤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你什么意思,你不是他的哥哥么?”亚菲尔对于男人冷漠的态度很火大。 “他的哥哥5年前已经死了。”霍景伤看着亚菲尔的眼睛,摇了摇头,用平静的语气说道。 “你带他走吧,他很快就会醒了。”亚菲尔知道男人不会再说,这件事了,也不深究,他想知道的事早晚会知道,就指了指明显好了很多的赞布,朝霍景伤道。 霍景伤低头看了看汉子,此时他的脸上已经恢复了红润,细听的话还会听到他的鼾声。 霍景伤笑了笑,一把拉住身边的亚菲尔,吻了吻他的额头。 “我替他谢谢你。”说完弯下腰抱起赞布,这次是从门走的。 亚菲尔在房间里大怒,那个小矮子要是敢这么谢他,他一定让他再矮一米。 霍景伤把赞布带回了他临时租的一家小旅馆,一进门就看到有人已经在等他了。 女人依然带着那个灰色的羽面,看到霍景伤进来立刻站了起来,显得有些局促。 “我为你做了些吃的,那些打算接近K23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他们从Z国一直跟着他,看起来根本不是人类。”女人显然也遭遇了那些东西的攻击,她的胳膊上缠着绷带。 “是某些来自外星的生物,胡觉的特殊体质吸引了它们。”霍景伤小心翼翼地把赞布放在自己的床上。 “你失踪这几天就是去救他的,看起来伤的很重,我来看看。”女人的语气依然温柔,说完就要去拿手碰赞布。 “不必了。”霍景伤只是吐出这两个字,女人的手就停住了。 “我来只是因为人类的一些事,不是不放心你,N。”女人为难地笑笑。 “霍景伤。”霍景伤停顿了一秒道,似乎对N这个名字很反感。 “好的,我给你煮了面,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这个。”女人把桌子上新煮的面条端给男人。 “胡觉的进化为什么加快了。”霍景伤抬头看了一眼女人,女人感到身体一寒。 “那是他作为实验体的自主行为,你我是记录员,我们只负责记录目标的进化情况。不能干预他们。”女人把面条挑起几根,放在唇边吹了吹。 “嗯。”霍景伤帮赞布盖了被子自己躺在了一张躺椅上,把脸扭到一边,闭上了眼睛。 女人尴尬地端着碗,过了一会儿才把碗放下。 “我知道K22的死我有很大的责任,你放心好了,他的弟弟我一定照顾好,我会尽量去控制他的进化速度。”女人说完轻轻地打开门。 “他一直都是你的目标,你不用向我道歉。” “不管你信不信,我觉得最快乐的日子就是我们三个人在一起的那段时间,虽然它太短暂了。”女人说完走了出去。 霍景伤闭着眼睛,他是没有回忆的人。 从睁开眼睛那刻起他以前经历的一切就被抹去了。因为那些记忆会干扰他的工作。 人类的存在时间实际上并不是他们的科学家经过分析所估计的几十几百万年,他们在地球上存在的时间非常久,甚至要比一些巨大的动物存在的时间还要久,但是那时他们的数量非常少。他们也不叫做人类,而被称作“种人”。 他们是人类的种子,进化也并非看起来那么顺利,需要经过不断的失败,人类或许根本无法想象早就几百万年前就出现过比现在还要发达的人类社会。但是那仅仅也是昙花一现,过快的进化也让他们过早的夭亡。 为了平衡人类的进化速度,那些神秘的制造者们不断研究着“种人”。他们有的是时间,经过了漫长的实践,人类的进化脚步终于平稳了,但是他们依然在研究着,于是每隔十几年人类中就会出现一些种人,他们就是实验对象。 他们身边会跟着专属的记录员,记录他们一生的进化。但是他们根本不会发觉,因为只有不惨在任何情感因素的记录才是有价值的。 记录员是行走于边缘世界的生物,他们应该是没有任何情感的。他们的工作只是记录,所以当他们的目标种人被杀或者遭遇意外,记录员即使有能力救也不会施予援手。就像人类在大自然拍摄猛兽捕食一样,即使那头小羊再可爱,他们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狼吃掉。 N是个记录员,他和别的记录员不同,当其他的记录员已经经过了数百年跟踪记录了数十人的时候,他只记录了8个人,代号分别是N1至N8。 那八个人都是人类历史上杰出的人物,N看着他们从默默无闻到叱咤风云,再到英雄迟暮、凄惨死去。 他从没有在他们面前出现过,他的记录臻于完美。那之后的近两个世纪他都在沉睡,并应该一直沉睡下去。 K22却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讽刺的是,他一睁开眼就看到了那个应该是别人的记录目标人正看着自己。 K22只是他作为观察目标的编号,他的名字叫做胡醒。 当时已经查出军队高层参与走私军火的胡醒独自一个人来到红谷边缘的一个废弃金矿。 他发现了那些人把走私来的枪支军备物资都暂时放在这里,为了不打草惊蛇,他本来想要离开,没想到却因为金矿的支撑木太过腐朽他意外地掉进了下一层的巨大空洞。 当他在这个巨大的奇异洞穴中央看到躺在透明容器中的男人的时候,惊讶之情可想而知。 第54章 空的心 “原来是这么回事?”亚菲尔没有敲门,直接走进房间。看了看桌子上还在冒着热气的面,发现有不明生物的肉,就没有兴趣了。 “我认为你不该来。”霍景伤一支胳膊就从躺椅上坐了起来,把桌子上的面倒进了垃圾桶,又坐回躺椅上。 “我知道她是谁?就算她裹成粽子我也认识,要杀人灭口么?”亚菲尔走到男人身边问。 “记录员被人发现只能说明他能力不够,再说你也不算人类。” “还是那个提议,我们的目的并没有冲突的地方,即使我和胡觉在一起,你们也可以跟踪记录啊,我是没有个人隐私的。”亚菲尔旧事重提。 “他不是我的目标,这件事你可以去找K谈。”霍景伤显然对他的提议不感兴趣。 “你为什么反对我和胡觉在一起,难道你也像那些人类一样,被我这副皮囊迷惑住,爱上我了么?”亚菲尔的眼睛此刻异常明亮,直直地盯着男人的眼睛看。可惜像以前很多次一样,那眼睛里依旧是平淡无波的。亚菲尔失望了。 记录员并不是地球特有的,实际上根据他的资料,很多星球都有他们的身影,但他们的存在是最高机密,只有星球的最高统治阶层才知道一些。至于到底是什么人在领导他们,作为哇科比星人的亚菲尔也无从知道。 只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些人比他们这些冷生命星的数据体一样无情,因为有感情的生物就不可能客观。 “胡醒是怎么死的?因为过度进化么?”这个才是亚菲尔比较关心的问题,毕竟他给自己找到同伴也是和他哥哥一样。 “不,像胡觉查的一样,他是被岁万千他们谋杀的。”霍景伤说这句话语调上没有任何波动,只是在叙述一件事。 “你当时在场?就看着他被杀。”亚菲尔觉得这很有可能。 “不,我那时脑波还不太稳定,随时会陷入休眠状态。”没想到霍景伤摇了摇头。 “你在的话会不会救他?”亚菲尔低下头,看着男人的脸。其实是想知道这个问题,对于自己不了解的问题,智理型数据体总是有旺盛的好奇心。 此时两个人的鼻尖几乎碰在一起,霍景伤突然伸出手勾住亚菲尔脖子。亚菲尔不知道男人为什么突然变脸,立刻向后缩身体。但力量显然不是对手,被男人紧紧地揽在胸前。 “你想知道的都在这个脑子里,自己看吧,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霍景伤把手放在亚菲尔的额头,解除了自己的脑波限制。 亚菲尔对于这个千载难逢的几乎有些迟疑,但他是个收集数据癖,当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男人的大脑中记忆和普通人类完全不同,人类大脑对于一件事的记录总是不可信的,他们会根据自己对事情的喜恶给这件事添上浓重的感情色彩。 例如当你讨厌一个人的时候即使他在笑,在你脑中记忆的这个情景里这个人也在阴笑或冷笑;情人眼里的另一半总是完美的即使他在别人眼里是一个恶棍。 但是男人大脑记忆不像其他人一样被太多的情感支配,一切情景却真实的展现了一切。 过了仅仅十秒左右,亚菲尔就把头抬了起来。 “他是个特殊的实验体,独立意识非常强,我们作为记录员根本不能影响他的任何决定。所以他算是个优秀的个体。”霍景伤知道他看到了一切。 “可惜,他自己决定了自己的命运,结果自取灭亡。”不知道为什么,亚菲尔对这个胡醒很不喜欢,爱屋及乌的效果一点也没在他身上体现。 “这不是很好么?只有不确定的事物才是值得去回忆的。”霍景伤似乎想到了什么,声音变得很轻。 “所以你对胡醒的记忆带了感情,还为他保护弟弟?”亚菲尔的语气变得格外的冷。 “是这样么?或许他是我接触的第一个不是目标的人类吧!所以结论是:当时我在的话,会去救他。”男人闭着眼睛说完这句话却发现亚菲尔已经从窗子跃出去了。 “外星人都是这个样子的么?地球应该危险不大。”霍景伤看着还在晃荡的窗子自言自语道,露出了今天第二个微笑,却有些苦涩。 亚菲尔却因为看到了那些往事一点也不舒服,那让他的每一组数据丝都躁动得难受。 不像是因为违背法则受到惩罚的灼烧感,也不是在星球地下城分裂进化时的撕裂感,事实上亚菲尔无法知道这种感受是什么,总之就是不舒服。 他来到白鸥岛一处悬崖上,明知道这样会受伤还是跳了下去,但是落进冰冷的海水里那种感觉一点也没有消失。 “啊———”亚菲尔朝着大海大叫一声,然后一头扎进水里,像条要摆脱渔网的鱼。 男人的那些记忆片段里根本就没有他的存在,亚菲尔很想拉着男人的衣领朝他大吼,难道我没有资格做你的敌人么? 可在亚菲尔的战略数据库里对男人的重视程度已经高于那些外星臭虫了,这让他十分不平衡。 放松身体,亚菲尔随着海流沉入海里,可数据中心依然修复不了这股突如其来的伤害。这是他来地球以来最糟糕的一次记忆扫面了。 和他这个BOSS比起来,孙白刀这几天过的就滋润了,他几乎已经忘了自己不是地球人。 整个心思都放在了苏加法蒂尼身上,他觉得自己是个最幸福的人了。虽然自从那一晚后少校再也不主动和他交欢,孙白刀也不敢像以前一样霸王硬上弓,但只要呆在少校身边他就觉得满足了。 “你们明天就要进行团体赛了么?”少校喝着茶,向站在身边的孙白刀问。 “对,我们的队伍可厉害了。一定拿冠军。”孙白刀朝少校微笑。脸上像开了朵太阳花。 “别轻敌,明天的团体赛你们就会对上翡翠公国的本土队伍了,他们一生下来就是战士。”苏加厌恶地把脸扭过去不去看他,想那天是自己疯了才会和他发生关系。 “一定,我保证,那我能亲亲你么?”孙白刀一把抓住苏加的手,眼里充满了渴望,作为数据体,他的本能就是忠实于自己的欲望,从不掩饰。 苏加本来想拒绝,但是想到比赛的事还是点了点头。 孙白刀获得特许,努力控制自己的行为,小心翼翼地吻了吻少校的唇,但停了几秒就放开了他。 “我还有训练,我先走了。”孙白刀获得了巨大的满足,高高兴兴地走了。 苏加看着他走出去,用雪白的手帕狠狠地擦了自己的嘴唇,然后把手帕丢进垃圾桶。 胡觉坐在桌子上高兴地吃着聂星做的面。以前她到自己家的时候自己就吃过,味道很特别,让人一闻就流口水。 “慢点吃,我做了很多。”聂星笑了笑,拍拍青年的肩膀。 “姐,你不用每天都给我送面吃,其实我们运动员食堂的伙食还行,不用这么麻烦的。”胡觉虽然这么说,可是聂星做的面实在是太好吃了,他还真有点舍不得。 “现在你可是我们国家的大英雄,面姐还是管够的。”聂星随手又给青年盛了一碗。 “大使那边真的决定让我们这个队上最后团体比赛?”胡觉吃完问聂星,他没有想到孙白刀带出来的人实力会那么强。 “除了你们还有谁啊,正式的代表队,现在就剩下队长一个人在死撑,其他人的伤都很严重,根本参加不了比赛。”聂星一边收拾一边说。 “可是我对赢比赛还是没有把握,翡翠公国的队伍我们一次都没有遇见过,我听说其他国家的队伍,遇见他们根本就挡不过一回合。”虽然胡觉自从参加射击比赛以来就从来没有败过,但是他没有轻敌。 “你果然成熟多了,怎么那个女孩子没来看你么?”聂星笑着问。 “他……不是女孩子。所以我们是不可能的。”胡觉认为不能骗聂星了,今天一口气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晚上躺在床上,胡觉脑子里有明天比赛的事,也有对亚菲尔的担心。他知道青年就住在圣临塔里,可是每次要去找又怕见到他厌恶的神情,今天自己和聂星坦白后,聂星的话让他想了很久。 她说: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你呢?可是胡觉没有勇气去试。 就在他反反复复睡不着的时候,宿舍的门突然发出异响。 胡觉警觉地坐了起来,拿着枪慢慢走到门边,看到门口站着一个浑身湿漉漉的的人。 “亚菲尔?!”胡觉连忙把人拉进屋里,拿毛巾就要给亚菲尔擦脸。 “你怎么——”这句话还没有说完,胡觉的手就被亚菲尔拉住了。胡觉一皱眉,因为他的力度非常大,几乎要把指甲抓进他的肉里。 “我很不舒服。”亚菲尔抓着胡觉的胳膊说道。声音闷闷的,有些沙哑。 “这种天气你去游泳,傻了吧你?”胡觉说完把亚菲尔的手掰开,仔细地帮他擦着头。 “把湿衣服脱了,去浴室洗个热水澡,我帮你煮点东西吃。”胡觉一把将亚菲尔推进浴室,自己走进厨房,好在刚刚聂星做的面还有一些,打算加热给亚菲尔。 对于亚菲尔突然来找自己这件事,胡觉非常高兴,干活也不由得轻快了很多。 浴室里的亚菲尔依然不舒服,热水从头上淋下来让他的情况更糟。他本身是数据体,实际上冷血动物,热水对他的帮助不大。 自暴自弃地把沾着海水腥味儿的上衣脱掉,亚菲尔从浴室里走出来。 正要胡觉也从厨房端着面出来,看到亚菲尔一下愣住了,心跳猛地加快了很多。 青年黑色的短发紧紧贴在他的额头,不断流下来水滴划过他身体滴落在地板上。 亚菲尔对于任何人类的情绪都是了解的,有些疑惑胡觉对自己居然有欲望。但转念一想他是自己选中的人,在一起是可以的吧!自己都和那个根本不把自己当回事的人类做了,为什么不能和喜欢自己的人做呢? 或许之后不舒服的感觉会好一点。 “吃面,暖暖胃。”胡觉深吸了一口气,把眼睛转到别处,亚菲尔走过来,胡觉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这个东西我不吃。”亚菲尔闻到了肉的味道。 “那那我去给你买些吃的。”胡觉慌乱地把碗放在桌子上,就要出门。 经过亚菲尔身边时被他拉住了手臂,胡觉的呼吸变得异常急促,停顿几秒后,一把将亚菲尔推到墙上,带着终于爆发的恨意凶狠地吻了上去。 第55章 最高级伤害 亚菲尔伸出手抱着青年的头,慢慢地开始回应他的吻。虽然是第一次,但没有什么是治理数据体学不会的。 亚菲尔的顺从让胡觉喜悦莫名,他本来就是正值壮年,怀里又是自己喜欢的人,欲望一下就被挑了起来。 怀里的亚菲尔身体热的像团火,把胡觉的理智也焚烧殆尽,一把将亚菲尔抱起来,几步走到床前,合身压了上去。 虽然青年没有任何这方面的经验,但是这种事是不需要教的。 “我们在一起吧!” 拼命压抑住自己继续的冲动,胡觉抬起头,把亚菲尔额前的碎发抚开,看着亚菲尔半眯的眼睛坚定地说。 “好啊!”亚菲尔朝他展颜一笑,伸开了双臂抱住青年。 胡觉早就被巨大的惊喜淹没,没有发觉亚菲尔眼里的疑惑和笑容背后的艰难。 霍景伤等亚菲尔走后看了看赞布的情况,发现汉子的伤口竟然已经开始愈合了,没有任何缝线涂抹药物的痕迹。 “至少他可以在地球上开间医院了。”霍景伤给赞布仔细地擦了擦脸,这个人也像自己一样,是被胡有酒在狼窝子里捡回来的。但是和自己不同,他不是故意被捡到的,他是被父母抛弃在那里的。 一个只有七八岁的孩子,被扔在那里就是在等死。但也没有办法,父母再分能养得起也不会用这个办法,岁万千把他的父亲骗去挖矿,母亲靠身体养活三个孩子,他是老大,却长成了这副样子,所以最先被抛弃的一定是他。 胡有酒曾和他说过,在狼窝子里看到这个孩子的时候他正在喝一头母狼的奶,或许是狼的母性,竟然没有吃他。这个年头狼比人还要有人性。 于是胡有酒就把孩子带了回来,但坝子里的兄弟的婆娘没有一个愿意养活他,觉得他是个妖怪。 就这样他一直靠吃剩饭和到谷里猎野兔子老鼠长到28岁。后来他遇到了霍景伤。 赞布曾在喝酒的时候说过,生他的人事他娘,活他的人是大当家的,让他活的像个人的是霍景伤,所以他可以把命交给霍景伤。 霍景伤对他说的话并没有什么感觉,因为他不是有意的去帮助任何人,只是他需要留在平西坝子,仅此而已。 但留在这个充满权力和冷漠人情的世界他必须学会适应,所以他他和周围的人平易近人,所以他为胡有酒做事从来不计较报酬。 因为那些都不是他想要的。他唯一的念头就是等待胡醒的弟弟,尽量保护他,那是他对死去人的一个承诺。 他并不知道胡醒的弟弟什么时候来,作为一个应该沉睡在这里等待任务的记录员,霍景伤不能长时间的离开红谷。 等了三年,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就在那个漫天黄土的下午,他最先看到的却不是他一直在等的人,而是一个让他有生以来第一个感到异样的人。 霍景伤到现在还记得,亚菲尔站在羊群里皱眉的样子。 “你只有在想那个不明生物的时候才会露出刚才的表情么?N。”女人从身后抱住霍景伤,她的面具这次没有被带来。一头长发贴在男人背后,脸埋进男人的肩膀。 “这不是你该问的。”霍景伤转过身把女人拉开。 “这次为什么还不是我?我等了128年了。”聂星不甘心地再次从身前抱着男人。 “K,我不是一个喜欢废话的人。”霍景伤毫不留情地推开女人,打开房门。 “我等了你128年,等你有人类的情感。你认识胡醒我很高兴,因为他让你知道了什么叫做人类友谊,我刚刚一接触他的时候就知道他有这个本事。” “你说够了?”霍景伤十分不耐烦地说,似乎一刻也不想见到她。 “你知道你的外星小朋友现在在哪里么?你注定除了我不能有别人。”聂星一咬牙,把本不该说的话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霍景伤一伸手就把女人的揪了过来,一字一字地厉声道。 他的眼睛立时变成了深褐色,浑身弥漫的杀意,让还在昏迷中的赞布都不由得动了动。 “我说他们在一起了,你最后还是得不到他。因为你知道他们是彼此喜欢的。”聂星虽然惧怕眼前的男人,但是她此刻的恨意超过了一切。 “滚!”霍景伤听完聂星的话并没有再说什么,放开了他的手。 “你嫉妒了,我们最优秀的记录员竟然像个普通人类一样嫉妒了。这简直是最可怕的笑话。”聂星大笑着摸着自己被勒出红痕的脖子,语气充满了讽刺。 “我不杀你是因为胡醒不想让你死,虽然我认为你不配!”霍景伤拉开门走了出去,没再看女人一眼。 霍景伤用常人想象不到的速度越过一条条街道直奔圣临塔。 他之所以这么急不是单单因为嫉妒,他一直对聂星突然来白鸥岛心存疑惑,因为她也和自己一样不能轻易离开红谷,可是又完全不知道她的目的。 圣临塔的运动员宿舍里。 “我没有想到我们会有这一天。” 胡觉爱恋地亲吻着亚菲尔的脸颊,觉得异常满足,虽然他们没有做到最后,但身体的亲密相拥就已经足够青年回味的了。 “我也没有想到。”亚菲尔闭着眼睛喃喃地说,头上冒着汗。他觉得自己地数据越来越热了,从刚刚开始他的数据丝的温度就在慢慢上升了,亚菲尔忍了很久,但是最后还是拒绝了青年地进一步的请求。 “我有个哥哥——”胡觉想把自己心中的秘密告诉亚菲尔。 “好难受!”不过还没等他说,亚菲尔就再也控制不住灼烧的数据,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双手抱着头。 “你怎么了?”胡觉大惊失色,一点经验也没有的他以为刚刚的情事让亚菲尔受伤了。 “怎么会这样?”亚菲尔检查了自己的数据中心,发现他们被一种叫做“焚”的数据病毒感染了,可这种病毒在地球上并不存在。 实际上在遥远的宇宙空间中,这种病毒都是被一些数据星球严密控制的,因为它会急速消耗数据体的能量,让他们的数据过热,然后慢慢变得能量枯竭。 亚菲尔的能量来源并不是在地球,他在哇科比星的一次能量补充够他在地球上行动150年。 虽然他也可以通过地球上的电力补充能量,但对于消耗极大的数据体来说,那点电能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亚菲尔想要恢复一格电,需要消耗一个国家一年的电量需求。 现在他就面临着能量枯竭的危险,一旦他的能量枯竭他就再也无法支配这副躯体了,这副躯体就会像尸体一样快速腐败,而他也要被制约100年的行动。 “是你!它在你身体里。”亚菲尔愤怒地翻身把胡觉压在身下,看着胡觉的脸充满了杀意。 胡觉根本不明白亚菲尔在说什么,被亚菲尔抓着的手臂几乎要被折断。 “亚菲尔,你怎么了?”面对突然变脸的亚菲尔胡觉伸出手想去碰他的脸,却被亚菲尔无情地打开了。 “别再靠近我!不然我不保证会不会杀了你,不管这件事你是不是有意的。”亚菲尔的语气变得阴冷无比,跳下床一把将地上的衣裤拾起来,踢碎玻璃快速地跃出了房间。 实际上亚菲尔的确是控制了极大的杀意的,他的保护系统对青年已经下了格杀令,因为他已经对亚菲尔造成了最高级伤害。 “亚菲尔!”胡觉见亚菲尔从这里跳了下去,心一下子停了,这里是4层! 胡觉赤着脚冲到窗前,却发现明亮的月光下,楼下的地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第一次胡觉对亚菲尔的身份产生了怀疑,但是他依然担心亚菲尔出事,穿着鞋和衣服就跑到楼下,发疯似的找了半天,依然不见亚菲尔的身影。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胡觉几乎找遍了整个圣临塔,被巡逻的士兵喝令回去时差点和他们吵起来,被那些人当成疯子抓了起来。 他知道这样很傻,但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坐在冰冷的拘禁室的椅子上,胡觉突然觉得自己的脚很疼,把鞋子脱下来才发现,两只脚已经被碎玻璃扎得鲜血淋漓了。血把整个鞋底都浸透了。 亚菲尔现在却对此一无所知,他的数据像是着了火一样,不断升高的数据内热,让他能轻易消灭整个白鸥岛上的生命。 他必须冷静下来,不然这副身体也要被融化了,再次跳进海里,冰冷的海水似乎一接触亚菲尔的身体就变得要沸腾起来。 他周围的海洋生物四散奔逃,但很快就被融化了一样消失了。现在亚菲尔就是个不断释放危险能量的黑洞。 直到深夜,亚菲尔才浑身湿漉漉地回到圣临塔的休息室,结果孙白刀还是不在。白天晴却是在收拾东西,屋子里放着一个大皮箱。 “你去哪?”亚菲尔有气无力地问。 “回家去。”白天晴一边收拾一边掉眼泪。 “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呢?”亚菲尔看着他的眼泪问。 “疼,这是我现在的感受。”白天晴突然发泄似的把手中的衣物抛到地上。“我恨死那两个人了,难道那个笨蛋就没有看出那个死人脸是在利用他么?” “我可以让孙白刀杀了他。”亚菲尔走到少年身边,帮他把眼泪擦干,看着自己手上的液体却有些发呆。 “可以么?”白天晴惊喜地抓住亚菲尔。 “当然。”亚菲尔当然有这个能力。 “不,算了,即使那个人死了也没有用,刀哥会记他一辈子,他心里没有我。”白天晴狠狠擦了擦眼泪,继续收拾。 “哥,我走了。”最后白天晴拖着大大的行李箱走出了房间。 亚菲尔觉得这个人类真的很奇怪,回家,他明明根本就没有家。 地板上鲜红的血液让亚菲尔疑惑起来,接着那一片血迹越来愈多,亚菲尔抬起手抹了一把自己的鼻子和嘴,发现血液正控制不住地从那里大量地涌出来。 但亚菲尔不会感到疼痛,直到整个人毫无预警地倒在屋子里。 第56章 致命诱惑力 亚菲尔并不是像人类一样昏迷了,他只是因为消耗了大量地能量,暂时无法控制自己这副皮囊了,如果现在有人碰到他身体里流出来的血,就会发现他的血液已经发烫了,之前已经湿透的衣裤也因为温度慢慢变得干燥起来。 亚菲尔的数据中心不断发出修复指令,但就像是往已经漏洞的瓶子里装水,被用于修复的能量也在不断流失。 就在亚菲尔正在极力控制能量消耗,企图把“焚”阻隔在中心数据库之外的时候,休息室的门再次被打开了。 进来的人脸上带着翡翠国人最常戴的褐色羽面。他身后跟着两个人也戴着面具,男人身上散发出掩饰不住的杀意,身后的两个人把手同时伸在怀里。 但是屋子里的景象让这三个不速之客都大吃一惊。 为首的那个人尤甚,他接到了暗杀这个屋子主人的密令,打算一进门就对孙白刀进行击杀,然后伪装现场。 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最先看到的却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几乎是冲到亚菲尔身边的,惊慌的情绪在一瞬间取代了暗藏的杀意。 慌乱地用自己的手帕擦掉青年脸上的血痕,发现人还有呼吸时松了一口气。手指不由自主地开始勾画起亚菲尔脸庞的轮廓,慢慢指尖停留在他的唇上。 那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血的关系,现在变得鲜艳诱人,男人的心脏在这一刻剧烈的跳动起来。 “把门关上,你们都出去。” 男人压抑着自己,对身后的保镖说。他的两个手下彼此交换了一个了然的神色,关上门默默地退出去了。 门合上的瞬间,男人摘掉羽面疯了一样吻上亚菲尔,把人从地上抱起来,放到床上。他从没有对任何一个男人或者女人有过这么强烈的欲望,何况现在面对地是一个因为不明原因昏迷的人。 但他现在根本等不及青年醒来了,他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了。 亚菲尔现在还分不出多余的能量来控制身体,于是有了一种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感觉,任由露出真面目的安德顿休博压上自己的躯体。 安德顿来这里不是偶然的,那天被一个完全没有品位的Z国人当众打了一拳,心里一直愤怒不已。本来以安德顿的性格,这事一定不能善罢甘休。 另一个让他恨孙白刀的原因是他被密探告知那个混蛋居然是苏加的入幕之宾,虽然他现在已经对苏加没有了当年的迷恋,但他毕竟曾是自己的人。现在却和一个野蛮地Z国低贱种混在一起,这对他来讲简直就是个侮辱。 这两条就足够姓孙的死上百次了,安德顿从来不是心胸广阔的人。可后来他才知道这个人是从Z国和H国的西部边境大赤沟那里来的人,是姑母蚕食Z国边境计划中关键人物的手下。 这个人不能动,不仅不能动还要对他客客气气的,安德顿心里恨孙白刀恨得要死,但是还要忍下去。 这一点也遗传自他的父亲,安德顿的父亲老休博就是因为忍住了H国前任皇帝的夺妻之恨才能成为世界知名的石油大亨的。因此虽然安德顿·休博没有直接进入H国的政界,但自古以来都是政商很难完全独立的,他知道和姑母搞好关系意味着什么,好在现在绮丽夫人十分信赖他,对他们父子的生意一直很照顾,甚至是没有理由的相信自己的父亲。 在这个敏感时期,他只能把这股子火压下来。十几年前的事情让他明白,没有财富和权力支撑,所有的一切理想都是垃圾。纯爱时代早就在那个人生日的那天晚上结束了,自己绝不再做那个被人愚弄的白痴。 自从那夜以后,他舍弃了和那个人在一起的天真美好的妄想。依照父亲的意愿开始接触家族生意,事实证明他是一个优秀的商业人才。十几年下来,他融入这个世界的目的也从最初为了报复那个人,慢慢转变成对于权力和欲望的追逐。 因此即使对姓孙的恨意再强烈,在他的面前他也是可以笑的。可就在不久前他意外的接到了姑妈绮丽夫人的密讯,居然让他密杀孙白刀,务必不能让他参与几天后的神宠之役团体赛,但是也不能让别人发现孙白刀的死和H国有关,于是他打扮成翡翠国的人深夜来到孙白刀的住所。 他觉得自己是真的爱上这条老天赐予他的美人鱼了,他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和他结合,成为一体。 长时间地权力熏染总有让他厌恶的时候。遇见亚菲尔使他又感觉回到了那个青涩的少年时代,在青年清澈的眼睛里他又仿佛回忆起那段甜蜜的时光。这就是他希望把亚菲尔占为己有的原因,他需要精神上的慰藉。 事实上亚菲尔现在对于地球上任何一种生物来讲都具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他因为伴随着他的自我修复副产品就是产生了大量的迪克特射线①。 亚菲尔现在的样子即使是没有迪克特射线的影响也会让人绮念不断,他衣襟上的点点血迹和苍白的脸会让人禁不住产生虐待欲。 这对压抑了自己很久的安德顿来讲比任何事物的诱惑力都大,他暗暗发誓这个小东西自己决不能放手,要把他监禁在自己的浴缸里,只为自己一个人绽放。 手慢慢伸进亚菲尔的衬衫里,挑开一粒粒的纽扣。亚菲尔因为过度释放能量而变得滚烫的身体让他迷恋不已。 像是品尝最高级的奶酪,安德顿此刻倒是并不急于得到这个人。 舌尖轻舔过亚菲尔的胸膛,安德顿把罪恶地手继续向下挑起亚菲尔身后的衬衫慢慢向下滑。 亚菲尔却在这个时候睁开眼睛,安德顿被吓了一跳,那双眼睛和往常有些不同,他居然从里面看到一抹银色。但这让并没有引起安德顿的疑惑,反而使他更加痴迷。志在必得地他并没有因此停下动作。 “原谅我,我太爱你了。” 他着迷似的盯着亚菲尔的眼睛看,却发现他的眼睛并没有看自己而是看着自己身后。猛地回过头,安德顿发现身后什么也没有。回过头,捧住他的脸,强迫他正视自己。 “你在看什么,我的美人鱼,今晚你看的只能是我。”安德顿的耐心已经被用光了,他把亚菲尔的腰抬起来拿着枕头垫在下面。 灯在这一刻突然灭了,一瞬间的黑暗让安德顿眼前一黑。还没等他反应突然感到后背一疼,自己被什么从身后轻易抓起,随手抛到一边。 空气里弥漫着兽性的气息,让一直沉迷在欲望之中的安德顿顿时清醒过来,同时被那股子危险的气息逼得喘不过气来。 逃,变成他现在唯一的念头,但此刻抓住门的手却软得连转也转不动,背上就在这个时候被重重地踩了一脚,让他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碎了一样,再也没有挣扎的力气了。 屋外安德顿的手下绝对不对劲冲进屋子,还没有看清是什么就被撕裂成数片,整个屋子血色弥漫。 另一个还活着的人借着月光看到了床前的一个人,那个人的脸被满头的黑发完全遮住了,单手抱着刚刚在地上躺着的那个美人,瞬间从窗子跃了出去。 孙白刀从训练室把他的手下挨个训了个遍,正自信满满地走在回休息室的路上,但是就在快到休息室的时候,一道阴影从他的头上急掠而过,孙白刀一愣,想也没想就也跟着冲了过去,BOSS的数据信息变得异常微弱,这个认知让他瞬间疯狂。 与此同时在海里逗弄着鸟形鱼的克拉塔猛地钻出水面,迅速游到岸边,朝着圣临塔的方向冲过去。 圣临塔广场早就乱成一片,刚刚他们负责在岛内夜巡的一个40多人的小队在出发后不到半个小时以后都悉数被杀了。那些人死相极惨,不但身体被撕扯得不成人形,连眼睛都被挖了出去,变成了一个个黑洞。 亚菲尔被男人拎着跑,觉得自己现在就像野兽嘴里的兔子,还是一只半死不活的病兔子。 男人身上的血腥气像以前的那个晚上还要重数倍,他到底杀了多少人?当然从气味上讲,那些恐怕也早就不是人了。 月光下,亚菲尔看到抱着自己疾驰的男人眼里是深不见底的诡异黑色,即使是亚菲尔看到这样的眼神本来灼热不已的数据丝也仿佛冻结了一样,那是来自人类所谓的地狱中的颜色。 这个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雨从天而降,男人正好跑到白鸥岛一处偏僻的沙滩上,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人停了下来。 “亚菲尔大人?!”来人是克拉塔,他吃惊地向前走了几步,但是看到亚菲尔的样子又生生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孙白刀也跟了过来,他吃惊于男人的速度竟然让自己追了这么久,看到男人被淋湿的头发下的脸更是惊讶不已。 “霍哥?怎么会是你?” 但是霍景伤似乎根本认不得他一样,护食般把他的BOSS紧紧抱在怀里。 “你该死!”克拉塔可不管他们认不认识他的的使命就是保护亚菲尔,于是他第一个冲了上去。没想到却被5号一把扯住了。 “别去,你我现在都不是他的对手。” 克拉塔当然知道他们不是对手,但是他保护BOSS是他存在的唯一目的,于是疯了似的想要挣脱孙白刀的挟制,但是和身为数据体的5号比起来,他这个皮囊根本不是对手。 直到男人把亚菲尔带走,孙白刀松开了手,他突然狠狠地一抬手给了孙白刀一个耳光。 “你是哇科比星的耻辱。” 说完大步朝圣临塔的方向走去,如果那个男人很强大自己对付不了,那就利用人类来对付他。 孙白刀独自一个人站在雨里,脸上的表情有些让人看不懂。 把亚菲尔扔到海边一处隐蔽的洞穴里,男人坐在一旁开始喘气。外面的雨越来越大,好像要把整个大海填满一样。 “霍景伤?”亚菲尔分出一部分能量恢复躯体的人类语言功能,他实在有些奇怪男人现在的怪异行为。 “有我的气味,你是我的。”男人好像根本听不懂亚菲尔在说什么,一把从地上把人拖到怀里,抱着亚菲尔把头埋进他的胸口。 “你发什么疯?”亚菲尔感觉躯体的承受力几乎到了极限,不得不加快修复躯体行动能力。同时为了保护这副躯壳,模拟人体保护机能也被开启。 因此恢复身体刚刚能动,亚菲尔就感觉到了自己的骨头几乎被男人挤碎了,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 “霍景伤你他妈的放手。”像是那天晚上一样,亚菲尔有了强烈的危机意识,无奈现在是想跑都不跑不了。 但是男人显然没有放手的意思,而是把亚菲尔的腿直接架上肩头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亚菲尔咬破了嘴唇。 这种疼甚至完全掩盖了病毒“焚”在亚菲尔数据丝中肆虐时的焚烧感。 还没等亚菲尔适应这种感觉,男人就猛烈动作起来。亚菲尔这回是相信第一次那一晚的男人绝对是压抑了绝大部分欲望的。 ①迪克特射线:哇科比星人在数据受损时自我修复的射线,相当于人类凝血和止血的血小板。对宇宙中很多生命具有致命的诱惑力,相当于迷幻药。 第57章 没有人类会爱上我 随着男人的凶猛侵袭,滚烫的汗水不断从他精壮的身子上滴落到亚菲尔的脸上身上。 亚菲尔本想侧过脸,却被男人又一次的重重地挺进顶得不由得暴躁起来。 “好了没有,你的体力还没有消耗完么?”亚菲尔一拳打过去,手却被男人抓住了。 “你好热,很舒服。” 亚菲尔看到男人深黑色的眼睛茫然地看着自己,知道他根本听不懂自己的话,属于人类霍景伤的那部分理智根本就没有回来。 他的体格变得越来越健壮,亚菲尔相信他一只手就能把自己的骨头揉成粉。 因此没有回复理智的野兽是听不懂话的,亚菲尔被他从地上抓起来按在洞壁上继续干。和身后的折磨比起来,被坚硬的石头剐蹭的痛苦显得微不足道。 最重要的是“焚”对亚菲尔数据的破坏作用正在减弱,这才是亚菲尔没有拒绝和男人发生关系的主要原因。 雨下了一夜,到早晨也没有停。这场性事也持续了一夜,男人就像永远有发泄不完的精力,把亚菲尔一遍一遍地带进欲望的漩涡,外星人郁闷的甚至想放弃身体算了,反正也快被搞坏了。 亚菲尔听着雨声整整一夜,直到早晨男人也没有放开他,抱着亚菲尔沉沉睡去。 男人的头发凌乱的贴在亚菲尔胸前,让他觉得很不舒服。洞外雾蒙蒙的水汽还没有完全散去。 亚菲尔从男人怀里伸出一只胳膊,把它伸出洞口,接着从洞顶滴落的雨水,放在自己有些干燥的嘴唇间抹了抹。 这个时候,男人动了动。亚菲尔下意识地想并拢双腿,却被疼痛激得皱了下眉。 “亚菲尔?” 近在咫尺的眼睛此刻恢复成了深棕色,男人扶着头坐起来,亚菲尔趁机也从地上翻身坐起来。 两个人现在的样子不用解释也能知道他们刚刚做了什么? 亚菲尔躯体遍布伤痕和两腿间的痕迹更让霍景伤皱紧了眉头,但更让他担心地是亚菲尔的样子很不对劲。 “热!” 亚菲尔咬牙,忍受着来自身体内部的灼烧感。他的数据丝又开始因为“焚”在释放能量了。这种热让他觉得自己快要化了,他需要把温度降下来。 “你身上为什么这么热?” 霍景伤碰到亚菲尔的胳膊像是碰到了烙铁一样,一把将他抱了起来冲进大雨里。 雨水落在亚菲尔身上也被迅速蒸干,这种热度血液都会沸腾的。 “把我扔进海里。”亚菲尔在霍景伤耳边说了这句话就再也没有多余的能量控制身体了。 好在霍景伤不用他多做解释,几步就跃上岩石,直接抱着亚菲尔跳进海里。 冰凉的海水浸透两人,霍景伤感觉亚菲尔的热度没有再升高,终于松了一口气。 为了不让两人被浪头卷走,霍景伤一手抓住亚菲尔的腰,一手牢牢地抓着一块突出的岩石。 身体外侧被海水的冷完全打透了,而抱着亚菲尔的手臂却被烫得起了水泡,真是冰火两重天。 抓着岩石的手臂已经开始发麻了,手指早就磨得出了血。 霍景伤低下头看着安静地窝在怀里的人形火炉,忍不住亲吻了他的头顶。 这时他却发现自己手臂正在被不断滴落下来的液体染成红色。 亚菲尔身体里的血液还是开始沸腾了。身边的海水已经因为亚菲尔的体温开始变得热起来,失去了降温的作用。 在一个地方看来是不行的,于是霍景伤抱着亚菲尔冒着滂沱的大雨再次潜入海底。 “你不会是从火星来的吧?” 不知道是第几次潜入水底以后,霍景伤发现亚菲尔身体的温度终于开始慢慢降低了,靠在岩石上开始喘气。 这才发现天居然已经开始黑下来了。 “那是你永远无法想象地方。”怀里的人终于动了动,一用力脱离了男人的控制,远远地游开了。 亚菲尔游走才发现他们早就不在原来那个洞穴附近了,他有些低估“焚”对自己数据的影响了,居然让他在修复数据的时候一点也不能控制自己的皮囊。 “霍景伤你在干什么?”亚菲尔游了一会儿才发现男人并没有跟上来,一回头发现刚刚的那块岩石边上已经不见了男人的身影。 —————————————————————— 克拉塔从没有想过自己到底是属于人类还是数据体。他还记得以前在地球生活的一切事,虽然那些并没有什么值得怀念的。 作为一个皮囊,他现在要做的只是忠于自己的职责,全力协助BOSS的计划。可是现在他竟然连一个人类都敌不过,在皮囊的规则里,他就是没有用处的废物。 我们实现人类的理想,当然可以要些报酬。 BOSS在他醒来的时候就在他耳边这么说了。可面对安迪亚法兰,他却无法把他仅仅当做一个可以利用的人类。 是自己作为人类的那部分记忆在思慕着这个人吧! 克拉塔从海里把那条被一直爱惜的鸟形鱼提上来,现在要做的就是舍弃那部分人类的愚蠢爱恋,用自己的身体去和人类做交易。 翡翠公国勇士即将参加神宠之役的团体赛,今晚是他们挑选各自幸运神的时刻。 那些在个人赛中表现出色的战士被赋予最先挑选权。虽然以前他们可以和“如神”接触,但是却被禁止和他们发生关系。 只有比赛前夕这些男孩子才可以被完全占有。 他们按照各自的功勋列队来到神殿,穿着华丽的“如神”站在神殿的诺亚克莱神像下面。 很多人早就已经彼此打好了招呼,于是很快他们就被心仪的战士挑选走了。 最后剩下的只有两个人,他们是在格斗比赛中一场也没有输过的大力士卡特和同样一场也没有输过的兰克尔。 他们的目标并不是站在下面的男孩子们,而是坐在巨大的诺亚克莱神手掌上的一个少年。 少年提斯亚俯视着这连个人显得异常高傲,因为他是“首神”。 他和其他男孩不一样,并不是因为无法成为战士被迫成为如神的,他是被从小就作为如神培养的,平时就生活在神庙里,受众人朝拜。只有最优秀的勇士才能占有他。 提斯亚最喜欢看着下面的男人为了自己厮杀,最好死一个才好。这使之后的仪式也更加能刺激他情欲,他喜欢强者。 可惜下面的两个都没能带走他,一个突然闯入的青年,轻易地让这两个人趴在地上哀嚎着起不来。 没等提斯亚下去庆祝青年的胜利,那个青年就跃上了高高的神像,把提斯亚抱住,撕开了他的衣服。 “你太粗鲁了!”赤裸的提斯亚惊呼了一声,抱住青年,心里却兴奋极了。 “不要在神面前放肆。”主持仪式的老者从没有见过这么大胆地行为,冲着圣像大喊。 “不要管他,我们就在这里做。”提斯亚用腿勾着青年的腰,把自己的羽面摘下来,亲吻着青年的手臂。接着伸手就要把青年的羽面也摘下来。 但还没有碰到青年的面具,随着一声枪响,就一头从神像上摔了下来。 下面顿时响起惊呼声,提斯亚漂亮的脸蛋现在变得诡异,他的眉心被打穿了一个洞,睁着眼死不瞑目。 “你不配碰他。”这个声音在空荡的大厅里显得异常冰冷。所有人都跪倒在地上,除了依然站在神像手心上的青年。 “今晚他是我的神。” 安迪亚法兰从高高的神台上走到青年身边,单膝着地率先摘掉了自己的羽面。 神像下面的人一个个趴在地上没有一个敢抬头看。 克拉塔又看到了男人媲美神邸脸庞。 “公爵大人希望你不要后悔。”这一次克拉塔自己摘掉了羽面,那下面是一张被利器划得面目全非,异常狰狞的脸。 皮囊的外貌是可以轻易塑造的,但是克拉塔就是不想换成和BOSS一样的脸,于是他给了安迪亚这样一张脸。 “我终于又见到你了,希望它不再疼了。”安迪亚把青年抱在怀里。 在安迪亚眼里克拉塔没有看到哪怕是一丝的厌恶,依然和以前一样,男人眼里的神采反而变得更加炙热。 “真的有那么像么?”克拉塔回抱了男人,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在心中说道。 从奢华的临时寝宫里走出来,重新带回羽面克拉塔直奔圣临塔,他需要孙白刀为他制造一些假象,男人力量可以把整个尼亚海翻过来,找到那个人类。 可是他刚刚迈进孙白刀的休息室,看到里面的人立刻呆住了。 “亚菲尔大人?” 亚菲尔靠在沙发上吃着说过,看到克拉塔并没有显得很惊讶,他看了一眼克拉塔,突然笑了笑。 “我说过安迪亚是个最温柔的情人。” 克拉塔本来想问亚菲尔是怎么回来的,却被亚菲尔突然的话题搞得自己忘了要问什么? “可他爱的是您,大人。”克拉塔有些苦涩地说。 “没有人类会真正爱上我,他们爱的只是我制造的假象。”亚菲尔想到那些为自己着迷的人类就觉得可笑。 “您错了,我相信即使公爵知道了你的身份,也会站在您这一边的。”克拉塔自私地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低头准备离开,既然现在BOSS已经脱险了,那么自己也要离开了。包括离开安迪亚。 昨晚的肢体纠缠就当做一个妄想吧! “对了,你先不要离开安迪亚法兰,让他帮我去找找昨天和我在一起的那个人。”亚菲尔突然对克拉塔说道。 “您要报复么?”克拉塔心里是有些高兴的,但同样很苦涩。 “不,从来都是我利用人类,还没有被利用的份。”亚菲尔想到一晚上的献身,恨恨道。 第58章 永不满足 “最近不要来找我了,也不要在安迪亚面前提到任何关于我的事,记住你就是司语,而且是独一不二的,我对比司语的那部分数据已经损坏了,现在你脑子里的记忆是唯一的一份了,人类很相信轮回转世的说法,你就当自己是司语的重生好了。”亚菲尔不明白克拉塔在犹豫什么,既然喜欢那个人类就在一起好了,他又不是个独裁的人。 “大人,即使我有那部分记忆,可是和他创造那份记忆的还是您啊。您可以把一切都分析得很透彻,但是对于情感,是无法做出分析的,所以等您的计划成功后,我能和您一起离开么?” 克拉特把自己的面具拿掉,虽然他的脸奇丑无比,但眼睛却依然漂亮,从里面流露出哀伤。 “闭嘴!我不需要懂那些没有价值的东西!你做好你的公爵情人就好了,我会让你活得更加有价值。”亚菲尔对克拉塔的话莫名的反感,他不需要被一个皮囊教训。 “我希望,您最后能把我的记忆里关于司语的记忆删除,这就是您对我最大的恩赐。”克拉塔说完朝亚菲尔深深地行了一个礼,转身离开了。 “想得越多就越不满足,看来你越来越像一个人了!”克拉特离开运动员住宿区,亚菲尔站在窗前看着他的身影说道。 谭峰作为Z国大使是第一时间被通知胡觉违反翡翠国夜间宵禁令,私自外出还和巡逻士兵发生冲突这件事的。 他对此感到十分震惊,依他对胡觉的了解知道那个孩子是一个能够顾全大局的人,实在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在监禁室里,谭峰看到了显得异常颓废邋遢的青年。 被关了一天一夜,胡觉还穿着那天夜里的衣服,下巴上已经冒出了胡茬,因为他拒绝别人接近,所以脚上的伤也没有处理,血已经干了。 “你说你这个样子,你哥哥要是看得到,他就是死也不安生啊!”谭峰指着胡觉怒道。 胡觉似乎是因为听到“哥哥”这两个字终于有了反应,扶着墙站了起来,但是脚上的伤让他站得有点不稳。谭峰连忙去扶他。 “谭老,我没事,就是有些事情想不通,现在已经没关系了。” 按照翡翠公国的法律,外籍人员违法宵禁令是要被拘押一个星期的,但是因为他们得到了上面的特赦令,所以很快就放人了。 胡觉一出监禁室就看到聂星在外面焦急地向他打招呼,迟疑了一下,还是一瘸一拐地走了过去。 “你的脚你怎么了?我那天走的时候你还好好地,发生了什么事?”聂星看着胡觉的脚,一脸担心的表情。 “没事。”胡觉摇摇头,淡淡地说,好像受伤的不是自己一样。 回到休息室,无论聂星怎么问胡觉对那天晚上的事却绝口不提。聂星只好先帮他处理伤口,却发现胡觉脚上的那些被玻璃割伤的血口基本已经愈合了。 “是和那个男孩子有关?你们两个”聂星试探着问,这才是她真正想知道的。 “不要提这件事!”胡觉听到聂星的话变得暴躁,一拳砸在自己腿上,把从没见过青年发火的聂星吓了一跳。 聂星暗自咬了一下嘴唇,为什么所有人都为了个没有感情的机器着迷,她要把它彻底毁掉。 “你受了伤就不要参加比赛了,我去和谭老说。”聂星说的这句话让胡觉终于把头抬了起来。 “不用了,我参加比赛,而且必须要赢。”胡觉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带着破釜沉舟般的坚决。 第二天谭峰看到胡觉的时候从他身上一点也找不到昨天颓废,似乎那个正义热血的大小子又回来了。但善于看人的谭峰又觉得青年身上似乎有些什么变了,首先青年变得沉默了,在比赛的间隙不再和任何人说话,好像总有想不完的心事。 在比赛中谭峰又一次发现了胡觉的变化,他变得十分强势,谭峰几乎看了胡觉所有的比赛,也知道青年很会用枪,抢在他手里就像自己的身体一部分。十几场比赛下来几乎没有输过一场,但在以往的比赛中虽然最后他一定能赢,但总会给对手些面子,不会在一开始就把局面做死。 可这场比赛胡觉一上来就没有给对手任何机会,在被誉为最难的多位移动射击赛中,把数十个靶子一下子清了场。 其他选手之后纷纷弃权,带着怒意离开赛场。 青年的反常让谭峰有些担心,他和胡觉的父亲虽然并不是私交很深,但对胡觉和他的哥哥印象倒不错。 胡醒已经不在了他不希望这个孩子再有事,于是比赛一结束,他就找到了胡觉。 “谭老,后天的团体赛今天要上交报参赛名单吧?”还没等谭峰问他怎么了,胡觉就先开了口。 “是啊,参赛的队员我已经和总指挥马隆教练那边商量好了,除了你、队里的主力韩星、杨子、大刘在团体预选赛中都表现不错,至于在最后的比赛中负责安排战略的那个“队长”,国家聘请的外教马隆教练在这方面有很多的经验。你们五个人应该没有问题。”谭峰被胡觉问了一愣,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除了韩星其他几个队员都不行,那是因为韩星不仅仅是一名出色地格斗手还是从当年的凶隼突击队退役的军人,应付那些凶狠的翡翠公国选手还有些把握。前几届最后的比赛录像相信您也看过,那绝不仅仅是一场比赛,他们根本熬不过第一关。”胡觉说话时丝毫不留一点余地,让谭峰一下子有点适应不过来。 “可他们都是很努力的,这次比赛的成绩也不错——” “那是因为他们没有和翡翠国的人遇上,这次比赛我们必须赢,您知道原因。” 谭峰听到胡觉这么说知道他不是危言耸听,的确这次比赛他们一定要赢。这不仅是关系到一个孩子的命运和自己国家的荣誉,还牵扯各方更大的利益。 虽然谭峰已经和翡翠国外交部门进行了会谈,但是他们一直以晓杉他们私自进入自己领海有间谍企图为借口,拒绝把人送回来。 谭峰相信这些莫须有的罪名H国也帮着编了不少,他们的目的就是要Z国和所有的国家交恶,在他们企图霸占自己国家领土的时候有更好的借口,获得更多人的支持。 现在正是关键期,晓杉作为何正清的遗孤,他被翡翠公国扣押的事件现在整个Z国都在关注,不知情的国人全部把怨恨直接投射到了翡翠公国,呼吁对翡翠公国进行军事打击,逼迫他交出孩子。国内的反翡情绪不断升温。这就加剧了两国之间的矛盾。 翡翠公国和自己的Z国比起来虽然国土面积不足Z国的千分之一,但他的综合国力和军事能力在整个尼亚海都是不容忽视的。 一旦和翡翠公国交恶,迫使他们和H国组成海上军事联盟,对z国将是巨大的威胁。 这些话是谭峰来的第一天晚上就和胡觉深入探讨的问题,他们这次的比赛决不能失败。 “那你的想法呢?”这次谭峰真的犹豫了。 “让孙白刀参加再让他带着他的两个人,我们还有机会。”胡觉知道孙白刀他们的实力,那些人有和从训练场上得来的经验完全不同的实战能力。 “只是他们是大赤沟那边的人,恐怕不好控制。”谭峰还想说的是那些人都是让本国政府头疼的滚刀肉岁万千的手下,怕他们临时反悔。 “这个谭老不用担心,孙白刀那边我可以保证。” 本来谭峰和胡觉两个人的谈话加进了第三个人的声音,谭峰带着谈话被打断的不悦神色注视着不请自来的H国少校。他的手下站在门口,把大门挡住了。 “抱歉,法帝尼少校,我们正在谈论本国事务。” “谭老,我正是为了帮你们解决难题而来的,孙白刀虽然是个莽夫,但实力上我想胡警官是很清楚的,他加入你们,绝对要比你们那些所谓个国际级运动员要强。”法帝尼少校看出了谭峰的犹豫,他正是抓住了他要赢的这一点在说服。 “我不明白法帝尼少校和自己国家为什么是不同的立场?”谭峰毕竟是老狐狸了,盯着少校的眼睛,想看出他的目的。 “国家的立场,不,这次的事只是一小部分人的私心,谈不上国家的立场。”少校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那一小部分人也包括您的母亲,H国的第一夫人么?”谭峰不太相信眼前的人真的会帮助自己。 “在政治主张上,我和家母的确有些意见不一致。”少校坦然的承认让谭峰也觉得惊讶不已,反对绮丽夫人在H国就相当于叛国,但他说这些话似乎一点也不避讳,眼前的人到底要做什么?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您总不会拒绝赢比赛的机会吧?”少校把话说到这里,也不再多言,带着他的手下就这样又走了。 像法帝尼少校说的一样,他们的谈话结束后不久,孙白刀果然主动找到了谭峰要求加入最后的决赛。 虽然队员的名单最后终于敲定了,负责指挥这次决赛的“领袖”依然由马隆担任,他是个老教练,在他的国家曾训练过参赛的选手,虽然最后也没有获得过神宠之役的胜利,但是他训练的队伍和其他国家比赛还是赢面比较大的。他是z国为了这次比赛专门从国外花大价钱请过来的。 团体赛的开赛仪式是整个神宠之役最为隆重的部分。翡翠国人一直把这一天当成他们的节日来过的。 白鸥岛作为比赛的出发地,为了保证比赛的公平和安全整个海岛都被封锁起来,那些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及时来的游客和观众一律会在海上被拦截下来,驱逐出去。 所以开赛前的几天是白鸥岛最人满为患的时刻。 岛上的士兵也比平常多了一倍,比赛开始后各国的首脑也会来观看比赛,包括翡翠岛本国扥皇帝陛下和传奇中的人物安迪亚公爵大人。 逃生和追猎是团体赛仅有的两个项目,也是最为刺激和积分最多的比赛,参赛的小队通过抽签成为猎物和猎人。 这次晋级的队伍他们并不在白鸥岛上进行角逐,而是会被空运到一个荒岛去。每个小队只给有限的食物、水和工具。规则在三天内猎人捕获最多的猎物晋级,而猎物如果躲过三天时间不被捕获,算是晋级。 最后的猎人和猎物要上演终极对决,留下的那一之队伍才有资格和翡翠公国的战士争夺最后的冠军。 这看起来很不公平,对翡翠国十分有利。但提出这个提议的人却是其他国家的参赛方,因为他们哪个小队也不想第一次比赛就和翡翠国的人遇上。 每个小队参赛的人有5人,分别是队员四名,队长一名。只有队员可以参与比赛,队长则会被带到指挥塔,通过通讯器和他的队员联系,部署战略。 在指挥塔里他们可以看到自己队伍和其他小队的行动情况,但仅仅依靠把对方的方位告诉队员来逃避猎人或者追捕猎物是很不明智,因为你的小队一旦有这方面的企图,其他的小队也就会发现你的目的,知道你下一步要做什么?其他人会布置好陷阱等着你。 经过几天的预选赛,团体决赛最后只留下六支队伍,分成了三组。 但翡翠公国的队伍却和以往一样,没有参与这次半决赛。他们只需要和最后剩下来的那支队伍进行决赛就行了。 Z国的小队通过抽签作为猎人对上了一个以狡猾著称的队伍,他们虽然几届比赛都没有进入前三名,却每每都能打败其他比自己实力强上很多的队伍,能获得决赛晋级。 因为虽然他们实力一般,但是他们却出奇的难缠,各种阴险招数,让和他们交手的人厌恶不已。 预选赛上就是因为他们的队长不顾自己队员打安全,直接让他们走进对方的埋伏,以此做诱饵,成功捕获了敌方队伍的队员。又在其他队员面前侮辱被捕的人质,导致对方队长判断失误,他们最后取得了晋级。 白鸥岛的圣临塔主会场上悬浮着一块长70米高15米的光子立体显示屏是供观众观看比赛的设备。 人们用肉眼也可以看到逼真的立体人像,这是H国花费巨资研制的新产品,无偿捐赠给翡翠国的。 “你说这次的半决赛谁会赢?” 被高强度的防弹玻璃包裹着的巨大观礼平台是这块屏幕最佳的观赏位置,此刻这个能容纳两百余人的平台里只有两人坐在里面。 “与我无关。”一个脸上布满划痕的青年站在巨大的玻璃前看着下面忙忙碌碌的士兵和一脸兴奋的观众淡然道。 “我以为你会喜欢,我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你——司语。”和这个青年正好相反,一个犹如从神话故事里走出来的俊美男子笑着从他身后拥住他,俯下身把下巴靠在他的肩头。 “那不是我,我的名字只有一个。”克拉塔听完男人的爱语,身体僵了一下。 虽然他清楚的知道男人在亚菲尔大人面前无数次地说过这句话,也清楚的记得他和身后男人之间发生的每一件事,甚至有的时候会把自己和那个有着漂亮的脸蛋儿的人弄混,可是他就是不愿意成为那个虚拟的人物。 “我向诺亚克莱神保证我爱我怀里的这个人。即使对诺亚克莱神我也很少求助,但是这一次我要感谢他把你还给我。”男人把青年的脸转过来,俯身吻住他的嘴唇。 克拉塔只是挣扎了一下就和男人纠缠起来。亚菲尔大人说的没错,只要把自己心中那些愚蠢的奢望放下他可以活得比任何人都有价值。 吻因为得到回应变了质,安迪亚扯开克拉塔单薄的外衣用力抱住了他。等了太久得到东西总是令人惊喜的,这个惊喜让他失去了所有的自制力。 虽然他们位于圣临塔最顶端,下面的人看不到他们。但透明的玻璃并不能阻止外面看到里面的情形,空中巡逻的直升机随时会飞到这里来。 但是这两个人没有一个在乎他。 第59章 抓鬼游戏(上) 不久前的一场暴雨让离翡翠岛数十海里的这座小岛显得环境更加恶劣。它在平时只是尼亚海中最不起眼的一个普通荒岛,但在这个特殊的时刻,它成为了世界人的焦点。 大自然就是这么神奇,这里虽然离环境优美适合人居住的白鸥岛乘坐快艇仅仅需要不到三十分钟的时间,但是气候好环境却和白鸥岛天差地别。 一眼望去,满岛都是长相怪异的植物,和丑陋的犹如魔鬼创造一样的岩石。 岩石上千疮百孔,好像里面住着什么恐怕得东西。让人一眼看去就浑身不舒服。 他们六支队伍被直升机送到这里,接着就被发放了通讯器和不同颜色的身份标记。 分组情况分别是:红队(Z国)——目标绿队 紫队——目标蓝队 白队——目标黄队 没有关于比赛规则的说明,这个比赛除了逃就是追猎,猎人拿到作为猎物的小队全部队员的身份标志就算胜利。而努力保护身份标志就是猎物晋级的途径。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规则。虽然在之前的比赛时也有裁判说过禁止伤人,但是这完全只是一个放在明面的规则,实际比赛中这条禁令形同虚设。 作为猎物的三支小队对食物和工具有优先选择权,他们拿着自己选好的背包,很苦就和自己的队长联系上了,不一会儿就进入了岛上的密林。 胡觉他们的猎物绿色小队也很快一起消失了。 观察了周围的环境,胡觉暗暗记下他们离开的方向,估计他们的路线。这时候他们也在同一时刻接到了马隆的指令,让他们注意目标,时间一到就跟过去,并让他们注意自己的部署。 “这咋那么像小崽子玩的抓鬼游戏呢?这破玩意儿里面的老头罗嗦个没完,烦死了。刀哥我就听你的。”孙白刀的手下甘四喜,把通讯器一把从耳朵上扯下来,撇了撇嘴。 “你他妈的别那么多废话,那个老头的话就是我的话。一样要听。”孙白刀此刻显得有些没干劲。 “刀哥,放心我们一准赢,那些小耗子一抓一个准。咱们很快就可以回去见少校了。”甘四喜是个机灵的主儿,一看孙白刀的脸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们和苏加法帝尼很熟么?”胡觉貌似无意地问道。 “那当然,他那样的人物也就是咱们刀哥配的上,咱们刀哥和少校那是龙凤配啊,天作之合。”甘四喜说完还用手比了一个下流的姿势。 胡觉没想到得到的答案会是这样的,他一直以为他们也就是金钱和权力上的交易,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觉得那样一个任务的确和眼前的这个土匪一样的人联系不到一起。 “你想死么?”谁知孙白刀听完一把扯过甘四喜的脖子,把他提了起来,脸色铁青。 “孙白刀,我们还在比赛。”胡觉按住孙白刀的胳膊,头向上抬了抬,示意他注意头上漂浮着的移动监视器。 “从现在开始我不想听一句废话,不赢比赛我回去就把你塞进红谷。” 看了一眼为了直播比赛投放的监视器,孙白刀放下甘四喜。 一旁的队员韩星,连眼皮也没抬,他是个向来沉默的人,也是个高壮的汉子。此刻他一直在检查着自己背包里的东西,把里面枪支的零件取出来,熟练地组装起来,速度快得惊人。 胡觉和他相处的几天里对这个人有了些了解,他曾在凶隼突击队里是个神枪手,屡立战功。但因为和上司发生意见分歧而提前退出凶隼突击队,在国家射击中心当教练,之后应谭峰的要求,被直接派遣参加了这次的比赛。 追猎的时间终于到了,其他两支队伍怕猎物跑出自己的范围太远,很快就追了过去。 被孙白刀收拾了一番的甘四喜也打算跟过去,却发现包括他们头儿的其他三个人根本就没有动。 “走啊!不然老鼠都跑没了。”甘四喜一脸疑惑地问。 “他们根本没有跑很远,恐怕已经找到地方分散藏起来了。我们着急过去一定会错过他们,我们分头去找,解决目标再回到这里来集合。”从来到岛上就一言不发的韩星突然说道,他的声音很难听,让人听了感觉自己喉咙也不舒服。 “不要一个人行动,部署还没有下来!”胡觉一把拉住韩星的手,韩星看了胡觉一眼,真的没有再走了。 “啊?这就走了。那我跟着刀哥。”甘四喜赶紧给自己找同盟。 他们这边发生的事作为Z国小队队长的马隆知道的一清二楚,他早就对这个队伍有不是自己指派的人这件事耿耿于怀,现在看到一点也没有团队意识的小队,眉头皱更紧了。 他们的猎物绿队已经潜伏在了密林里,根本看不清他们的情况,而对方小队的指挥却对他们的情况一清二楚。到时候还指不定谁是猎物呢? 他必须想一个最佳的追猎方案尽量弥补人员上的不足。 “按老头说的做,我和你一组。”孙白刀在听到马隆部署后第一个站了出来,拿着背包走到胡觉身边。 马隆这样安排的原因是胡觉和韩星都是枪手,而孙白刀和金三旺是作为格斗手参赛的。 胡觉虽然对孙白刀的印象不太好,但是现在还是比赛为重,也朝他点了点头。 金三旺却苦着一张脸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到韩星身边。 “跟在我后面,不要乱走。”韩星从背包里把自己的标志带着胳膊上,率先走了出去。 “拽屁啊!公鸭嗓!”金三旺听了男人的话气就不打一出来,从包里拿出一把军用匕首,也跟了上去。 就在这个时候密林里突然传来几声枪响,顿时从安静的林子里疯狂地飞出一大群海鸟。几乎把整个天空变成黑夜。 “什么玩意儿?”金三旺被吓了一跳。 “前面有东西!”韩星蹲下看着脚边的植物和脚印,一脸的凝重,突然站了起来抓住金三旺的衣服。 “切!有什么?老虎啊!你看这有个屁用,你能确定这里这么多脚印哪些是绿队那些老鼠的?还是看我的。”金三旺说完利落的爬上一棵树,灵巧的像只猴子,几步就窜上了树顶,但很快又跳下来了。 “林子太密你根本就看不到。”等他下来,韩星一脸漠然地对他说。 “草,不早说,上面全是奇怪的虫子,真他妈的恶心,也不知道有毒没毒?”金三旺一边拍着身上的衣服一边喊。 “目标有两个,在三点钟方向。”韩星没说一句废话,拿着刀把一些树枝砍掉,直接钻入密林。 “你怎么知道的?那边明明什么脚印也没有!”金三旺没办法也只好跟了过去。 胡觉和孙白刀却没有即刻走进林子,他们朝着海的方向走过去。 与此同时圣临塔主会场的观众则通过大屏幕看到了林子里发生的一切。 刚刚那几声枪响是一个作为猎物的黄队队员朝着一条把同伴吞掉大半个身子的水桶般粗的蟒蛇开了枪。 但是这样做除了更加激怒了那条蟒蛇,一点作用都没有。比赛为了选手的安全,枪的子弹都是经过特殊处理的,根本就不会对人造成实质性伤害,何况是皮像钢铁一样的蟒蛇。很快那个同伴就连脚也被吞了下去。 尽管整个画面被及时做了模糊处理,但是残忍的蛇吞人的场面依然让很多第一次看到这个景象的人目瞪口呆。 “发生这样的意外,他们应该立即停止比赛!”坐在观赛席上一个向来维护人权至上的官员立刻站了起来。 “请您安静地看比赛,您不觉得这十分精彩么?我们要懂得入乡随俗。”坐在他身边的绮丽夫人用带着浅笑的脸看了他一眼,那个官员身后就围过来两名当地的卫兵按住了他的肩膀,把人压了下去。 她还要看好戏呢,怎么可能允许被人打断。绮丽夫人从看台上起身,直接走入后面的休息室。 此刻绮丽夫人风韵犹存的脸上现出狰狞的神色,绝对不能让Z国赢得这场比赛,最好他们的四个人全部在比赛时发生意外,让翡翠国和Z国发生冲突就是他的目的,她要坐享渔翁之利。 “母亲,您让我找的人已经安排好了,我也会亲自去。” 在休息室里已经有人在等她了,和每次不同的是,这次法帝尼少校只是穿着一身休闲西服。 “苏加,你是妈妈的好儿子。我们做得戏不但把国内那些反对派给骗了,连谭峰那个老狐狸都瞒过了。最近国内反对我的声音越来越多,我必须要做点事情,这次要是能让翡翠国和我们结成联盟一起对付Z国,国内那些说我没有作为的混蛋一定会瞠目结舌。我们皇室昔日的辉煌一定会回来。” 绮丽夫人用无比温柔的语气摸着自己儿子英俊的脸庞,样子显得无比慈爱。 “你的建议很不错,让那那个孙白刀参加比赛就是借刀杀人,既能让他们的小队产生隔阂,等他发生意外时又可以让孙白刀向Z国讨个说法。你要收服那个孙白刀让他为我们所用不是坏事,但我不希望皇室的名誉有所污损,你去亲自把这件事解决吧!”绮丽夫人见这个向来高傲的儿子向自己低头,权力欲终于得到了满足。 “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法帝尼低头亲吻母亲的手,眼里有着看不清的情绪。 在荒岛上已经走了近2个小时紫队队员,对这一次队长居然让他们集中行动虽然也感到不解。 他们是猎人一方,目标是蓝队,明明队里的追踪高手已经发现了蓝队的踪迹,但是他们却被要求来这里。向来是绝对服从命令的队员都面面相觑。 他们按照指示直接来到一棵巨大的榕树下,之后耳机里就再也没有传出队长的声音了。 就在他们都感到奇怪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发现头有点凉,有什么东西落在了他的头顶上。伸手下意识地去抓了一把,脖子却被套住了,整个人就被吊了起来,一声都没来得及吭,瞬间被拉进了长着茂密树叶里树上。 其他队员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突然脚下的堆积的落叶开始下陷,他们感觉自己的脚下一沉,不到一秒的时间,刚刚还站着四个人的榕树下已经什么人都没有了。 苏加和他的手下穿着潜水服从小岛的后面进入密林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八点多钟了。 带着夜视仪,苏加示意手下小心行事,夜里的小岛变得更加诡异,不知名的鸟不时的鸣叫声让人感到了不详。 “少校,我们正在侵入翡翠岛的监视器系统,发现Z国红队的目标分别在小岛的东南方和西南方,他们果然分散行动了。要不要立刻歼灭?”一个绮丽夫人派来负责协助少校他们完成这次针对Z国小队代号“扑火行动”的侍卫朝苏加汇报道。 “不急,命令士兵原地休息。”苏加似乎对Z国的位置并不感兴趣。 “可我认为这件事越快解决越好?夫人也希望您尽快行动。”侍卫对少校的决定感到不解。 “你是个忠心的人,我很欣赏,我的母亲没有选错人。”苏加突然朝着男子一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男子有些受宠若惊,赶紧低下头不敢直视少校的脸,可就在他低头的一霎那一把匕首扎进了他的心脏。 “可惜我需要的是对我忠心的人。”法帝尼把男子推开,身后立刻有人负责把尸体拖走了。 “少校,根据追踪系统显示,除了黄队已经有两人因为死伤退出比赛,其他队伍还没有正面交锋。”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苏加信任的手下。 “让他们去狗咬狗好了,你们现在去把我要的人弄来,我在这里等你们的好消息。记住能找到他的地方一定有女人,那些女人很多话。”苏加把一张羽面戴在脸上。 “明白,我们会清场的。”手下领命带着一部分人乘坐事先藏在岩洞中的小型快艇离开了小岛。 “母亲,让人恶心的名词!”苏加带着其他属下也进了密林,白天的时候他要让全世界都看场好戏。 但是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岛上除了他们还有不是参赛者的人。 胡觉和孙白刀坐在一条小溪旁边,为了不让猎物发现他们,两个人没有点火。 胡觉看着自己前面的男人,突然把手中用来盛水的水壶扔进小溪里。 孙白刀想也没想就低头去捡。 “通讯器里和我们对话的是谁?”胡觉趁着孙白刀弯身的瞬间用匕首抵住了他的喉咙。 胡觉对于通讯器里马隆的决策开始产生怀疑,依他对马隆这个人的了解和他们在预选赛中的合作。胡觉知道他是一个比较自大的人,决策大多是积极主动的出击。 通讯器中的人虽然是马隆的声音,但他的决定却要保守的多,让他和孙白刀一直在海岸线附近绕圈子。 他早就该知道孙白刀这样一个人又怎么会乖乖的听马隆的话。 “我不能说。”孙白刀一脸的倔强,他不喜欢这个小白脸,一点也不喜欢,可是现在他连动也不敢,因为有人不让。 “你是谁?”胡觉把通讯器重新带回耳朵上,对着对讲话筒问道。 “是我。” 通讯器里那个苍老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格外年轻,这个声音让胡觉几乎把信号彼方那个人的名字不受控制地说出来。 即使告诉自己几遍现在要以比赛为重,他不能被个人情感束缚,但是那个人仅仅用了两个字就让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决心出现了裂痕。 但他的下一句话却让胡觉又被无尽的疑惑紧紧抓住了心脏。 “现在你能把刀子从我的那个笨手下的脖子上拿开了么? 通讯器里的声音冰冷、平静,好像那一晚根本没有发生过。 第60章 抓鬼游戏(下) 金三旺活了二十八年,自从当上岁家军,几乎每一天都在做着打杀抢的勾当。他不希望靠自己的婆娘卖身子养活,就抛掉了自己的良心和岁万千混了。他打架不错,也机灵,本来应该受重用,可是他怕死,而且是特别怕死。 今天他是离死亡最近的一次,吓得裤子都湿了,那些东西长得像是人,可力气却大得像牛,眼睛里一团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蠕动。 他此刻坐在地上,手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呼呼的冒着血,可是他竟然没感到怎么疼,因为他的整颗心都被恐惧和眼前这场血的搏杀占满了。 他们一和孙白刀分开韩星就仅仅凭借地上凌乱的枯枝败叶发现了绿队那些人制造的假象,避开了他们做的陷阱。 甚至把金三旺从一个设置好的自动连发弓弩救了下来。这一下金三旺也不得不老实了,他一边骂绿队的祖宗十八代,一边乖乖地跟在韩星后面走。 当绿队的那些机关陷阱都被破了之后,韩星就发现了那些绿队人的行踪。他和金三旺分成两路去包抄他们,临分手时韩星一再警告金三旺小心,发现猎物不要急,等他来动手。 按照韩星的指示,金三旺一路追踪绿队他们来到一个不知道什么原因在山壁上产生的一个大裂缝面前。 金三旺冷笑,根本就忘了韩星的嘱咐,捡来一些枯枝就要点火逼他们出来。 可是火刚点上,就在这个时候,通讯器里传来了胡觉和孙白刀的对话。虽然看不见,金三旺却一下子急了。 “草,敢动刀哥。” 气急败坏的金三旺也不顾那些绿队的人了,转过身就要往回走。谁知道就是一回身的功夫,那个裂缝里突然伸出一只手,一把就掐住了他的脖子。 同时他手臂一阵剧痛,大声惨叫起来,那个东西生生在他手臂上撕下一条子肉。 等金三旺借助火光看清那个东西后,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那个就是一个人,但又不是人。因为他脸皮里好像有无数的虫子再爬,不断地抽搐着,不仅如此最可怕的还是他那双眼睛,简直看了就让人恶心浑身发毛。 那个东西一把揪住金三旺的胳膊就扯,好像要把他整个人撕开一样。 金三旺觉得自己有枪的话一定自己给自己一梭子也不要受活着被分尸的痛。 就在这时真的有人开了枪,但是打得不是他的脑袋,那一枪直接把那个东西爆了头。 金三旺被抛到地上,满身的血,不过还没等他喘口气,自己就又被人拉起来了。 拉他的人是闻声赶来的韩星,他此时也满身是血,但是看起来比他强多了。 “跑!”男人就说了一个字,就有朝着那个被爆了头的东西连开数枪,金三旺刚想说话,眼前诡异恐怖的一幕就出现了。 那个被打得没了半个脑袋的东西居然还没有死,突然像诈尸一样跳了起来,速度极快,直接扑向他们。 男人一推金三旺,把枪给了他,徒手就朝着那玩意儿冲过去,直接,接下来发生的事连杀过人的金三旺这样的亡命徒都看得心胆具颤。 韩星居然直接抓住那东西的头把它拧了下来,脖子和身体分离的瞬间金三旺看到了无数根像棉线一样的东西被扯了出来。 这下子那东西是彻底不动了。男人朝着金三旺走过来,吓得他连滚带爬退出好几米。 男人也不奇怪拿起抛在地上的通讯器就开了口,这一次,男人的嗓音低沉冷静,根本就不是先前难听的公鸭嗓了。 “胡觉,如果你想知道你哥哥的一切事情就听亚菲尔的,你们现在很危险。”韩星用衣服抹掉手上的血腥,无奈地看了一眼金三旺。 “想活命的话,你就马上去海边,在那里呆着,无论谁想接近你就用包里的手电照他的眼睛,发现不对劲就开枪先打瞎他,然后就跑,能不能活着就看你的运气了。” 金三旺看着男人迅速的钻进树丛里,觉得他的声音有点耳熟,突然猛地一拍大腿,疼得他直咧嘴。 他居然是那个人,那难怪他能这么厉害了。 胡觉和亚菲尔之间沉默就被男人突然插入的声音打破了。 “霍景伤?!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哥哥的事?”胡觉被男人话中的意思惊住,大声反问道。 “霍景伤,你躲得真是好地方。”亚菲尔的语气却要平静得多。 但是他们两个都没有得到男人的回应,通讯器被毁掉了,发出刺啦刺啦的噪音。 “你到底是什么人,和他什么关系?”胡觉转过来问亚菲尔,青年身上的一个有一个疑团已经多得让胡觉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下去了。 “现在我还不能说,我和他也没什么关系。”亚菲尔的语气依然平静。 “没关系?你和我又是什么关系?”可他的平静恰恰是胡觉暴躁的原因,一直埋在心底的疑问终于在此刻问出了口。 与此同时圣临塔的直播室里正在紧张的修复工作,红队和绿队的通讯器同时失去了联系,是通讯信号已经坏了。 这样指挥了一半马隆暴跳如雷,强烈要求这次的组织者负责,并把自己的队员带回来。 “我希望和你在一起成为同伴,但你最想要的我给不了你,而且永远也给不了。”亚菲尔此刻站在一块海边的岩石上,第一次想胡觉说出了自己对他的想法,给人类爱情是他永远也做不到的事。 “原来是这样。”胡觉沉默了很久,才说出这句话,然后慢慢把通讯器摘下来。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冰冷刺骨的溪水狠狠地洗了一把脸,把通讯器又戴了上去。 “现在你能跟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胡觉对这里发生的事不是一无所知,他察觉到自己身边有些奇怪的眼睛在看着他,但又无法知道他们是谁。 “这件事我无法给你解释,这个岛上有很多鬼,不仅仅是你的猎物,还有把你当做猎物的东西。”亚菲尔望着漆黑的海面说。 他所处的位置离荒岛并不远,因为他正在翡翠公国的首都绿核岛上,他要亲自解决一些事。 苏加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一直无法合眼,计划了这么久的就快要到收获的时刻了,反而更加焦虑。 帐篷外巡逻的士兵,这个时候突然离开了自己的位置,让苏加戒备起来,但一个熟悉的声音让他又坐回了座位。 不一会儿帐篷的门就被拉开了,一个脑袋上罩着黑袋子,双手被绑着的男人被推了进来。 男人显得很惊慌,不断地扭动着身子。苏加站起来,走到男人面前,一把将黑袋子,扯了下来。 突然见到光的男人,一时适应不了,慢慢才睁开眼睛,看到站在自己眼前的人,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苏加,你疯了!”康特法帝尼H国第一皇位继承人现在却成了囚犯。 “这几天玩的好么,哥哥,今天我们来玩个更好的游戏,这可是母亲同意的。”苏加问完拿着一份文件递给男人看。 康特看完满脸的恐惧,他身后的士兵捂住了嘴巴,把他迷晕过去。 “把它寄给国会的长老们。”苏加把手里的东西交给副官,副官什么也没有说就将它封在了一个信封里。 苏加示意士兵们把康特架起来,直接拖了出去。 朝着密林深处行进的队伍没有发现越来愈近的危险。突然苏加感觉身后一冷,转过头的时候被一阵血雾迷了眼。他身后的几个士兵被什么东西撕成了两半。 回过头的少校正好看到了这血腥的一幕。一边吩咐其他人隐蔽,一边利落的掏出枪。少校机敏地向后一滚,躲过那个东西的攻击,趁机连朝那个东西射击,可那个东西跑得极快,几枪都没有打中。 强光手电照到那个东西的脸上,苏加看清了那是一个穿着X国参赛服的男人,只是他的力量和速度让苏加怀疑他还是不是一个人,更让苏加惊诧的男人那双灰白色的眼睛。 驾着康特的士兵都被这个怪物杀了,此刻康特被人抛在地上,苏加有些着急,果然那个东西也发现了康特。 现在康特绝不能死,苏加一急不顾一切都冲了出去,把地上的男人拖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他感到背后一凉,接着自己被人压住了。 高大的身躯把自己压在身子下面,男人肩头被掏了一个血洞,鲜血溅到少校脸上。但男人身子依然坚定护着他,一动不动。 此时怪物那双灰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孙白刀,用野兽般的嘶哑声音吼道。 “碰碰!”两枪,那个怪物应声倒下,胡觉赶紧走过来查看孙白刀的伤情。 “你没事吧!”孙白刀支起身子示意自己没事,反而问苏加怎么样。 苏加连忙跑到康特身边摸了摸他的脖子,松了口气。然后突然站起身对着孙白刀就是一枪,一枪正中心脏,丝毫也没有犹豫。 孙白刀摸着自己的胸口,愣了一下,似乎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然后身子重重地倒了下去。 “别动,我知道比枪我不是胡警官你的对手。”苏加举着枪指着胡觉,制止他拿枪的动作。 “他刚刚救了你。”胡觉把手上的枪扔掉了,一脸愤怒地说。 “可惜他救得人早就死了。”少校说了一句胡觉不明白的话,接着胡觉感到头上一痛,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母亲,你要的结果很快就要达成了。”苏加此刻突然露出了微笑,只是那笑容看起来更像在哭泣。 远处的直升机由远而近,他们是因为突然失去了所有运动员的消息来查看的救助队。 当太阳又一次照射到这个小岛上的时候,搜索的人员在树林里一共找到了20具参赛队员的尸体。除了一名选手是因为意外被蟒蛇吞噬,其他选手都是被人虐杀的。有的人甚至已经被撕碎了,凶手的残忍行为几乎震惊了世界。 而尸体里唯一没有发现的就是Z国的4名选手,搜擦人员搜遍了整座岛也没发现他们的影子。 一些国家纷纷站出来对死难者表示哀悼,也有人质疑一直下落不明的4名Z国参赛选手到底哪里去了,这种声音尤以H国最多。 之后不久一条更加令人震惊地消息,让Z国一下子陷入了危机之中。 H国的第一皇子康特法帝尼被人绑架,而他的侍卫则指认那名Z国遇难的参赛选手就是劫持王子的犯人的其中一名,自己当时打中了他的心脏,但是他的同伴把他抢走了。 的确现在4名参赛选手莫名失踪这就更加证实了这条信息的真实性。 全世界都在谴责Z国的卑鄙行径,甚至有人提出让Z国解体。 在事件发生的第三天,一盒被寄到以新闻自由著称的S国最大电视台的卡带扭转了整个局势。 那是一段没有画面的两个人之间的录音,其中一个人的声音被做了模糊处理,另一个人的声音却是清楚无比。 “最近国内反对我的声音越来越多,我必须要做点事情,这次要是能让翡翠国和我们结成联盟一起对付Z国,国内那些说我没有作为的混蛋一定会瞠目结舌。我们皇室昔日的辉煌一定会回来。” “你的建议很不错,让那那个孙白刀参加比赛就是借刀杀人,既能让他们的小队产生隔阂,等他发生意外时又可以让孙白刀向Z国讨个说法” “好的,但你一定要保证康特的安全这是我给他的信,让他尽量配合你。” 这段录音一经播出就在世界上引起了混动,本来是受害国的H国现在一下成了本世纪最大的骗子。 而当事人绮丽夫人被这个消息惊得失去了往日的仪态,她没有办法去澄清,因为另一个模糊不清的声音就是她的儿子苏加法帝尼。 那段录音上的一些的确是她和苏加的谈话,但是关于康特的部分却根本不是那回事,那是苏加说要将军事权转交给康特,带他去军事作战部队参观的事情。 但是这个时候这些对话听起来就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幕戏。 国会的长老们找到她,在她面前拿出了那封所谓的信,但信的内容完全已经被改得面目全非了。 绮丽夫人被拘禁了起来,就在不久,大王子康特法帝尼被人在一家夜总会找到了,他当时正在和三个赤裸的女人大被同眠。本来坚定地支持王子的长老们也对大王子的人品产生质疑。 顿时H国皇室陷入了空前的信任危机之中。 胡觉醒过来,觉得自己的头疼得厉害,刚想起身就被人按住了。 “小心伤口裂开。” “韩星?你怎么会在这里?比赛怎么样了?”胡觉还不知道眼前的人就是霍景伤,想起孙白刀被杀,自己又被苏加的人打伤,知道他们一定有阴谋,不由得有些着急。 “这是这两天的报纸,比我说要清楚,你错过了好戏。”霍景伤现在还不想用真面目见他,拿着换下来的纱布走了出来。 “孙白刀呢?”霍景伤从胡觉的房间出来就推门进了另外一间房。 “死了。”亚菲尔工作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打扰。 “你诱使苏加杀他,目的是什么?”霍景伤把亚菲尔拉到卧室,指着躺在床上浑身赤裸,脸色惨白已经没有呼吸的孙白刀,一脸怒容地问。 第61章 得失之间 “有得必有失。他的报复结束了,我就把我的手下回收了。这个躯壳没用了,你把它弄回来做什么?”亚菲尔坐在床边一副邪恶BOSS的嘴脸,他不喜欢有人觊觎他的东西。 “是他的手下金三旺把他带回来的,或许在你眼里没有死亡的定义,但失去朋友和爱人会让人类痛苦。” 金三旺看到孙白刀的“尸体”一边走一边哭,不管自己还在流血的胳膊连拖带拽地把人搬上小船,让霍景伤都奇怪有这样一个冷血主任的孙白刀竟然能够让一个混混对他死心塌地。 “别总是给我提人类受伤有多悲惨,他们的欲望获得满足总要失去些东西,不然参赛队伍中的一些人也不会被‘虫巢’的那些虫子控制。”亚菲尔手里一直拿着一个瓶子,瓶子里一团白色丝线状的物体在不停蠕动。 “被他们寄生的人类虽然力量和速度都瞬间变强了,但是他们很不稳定,似乎并不能适应人类的身体。”霍景伤看着亚菲尔手上的东西,皱眉道。 “所以他们需要胡觉,只有拥有强悍基因的人类躯体才能容纳下他们,其他人类一是因为身体不够强,二是因为他们还不够贪心。心中的欲望还不够,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能比较长久的寄生在小孩子身体里么?”亚菲尔一边说一边走出存放孙白刀躯壳的屋子。 霍景伤看到躺在手术台上的男孩子,现在安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因为小孩子才是想象力丰富的,他们可以幻想全世界都是他们的,所以那些虫子很喜欢,只是等他们长大了发现很多事不像自己想的那样,才会变得平庸。”亚菲尔轻抚男孩的额头,霍景伤可以看到男孩胸口还有起伏。 “他还活着?”霍景伤还记得就是这个孩子刺了自己一刀,但是被赞布挡了下来。 “我答应的事就能办到,其实这个孩子早就死了,他的大脑被虫子破坏了,现在也只不过会喘气罢了。” “所以呢?”霍景伤觉得亚菲尔不会留下没用的东西。 “亚菲尔大人,太好了,我还活着!”小男孩突然睁开眼睛激动万分的说,接着从床上跳了下来。 “亚菲尔大人,霍哥,你们怎么变得这么高了?”5号还没有搞清楚状况。 “你最好先别让他见到胡觉。”霍景伤不想再看这个诡异的画面走出病房。 他刚一出来,赞布从另一个房间也走了出来,看到霍景伤有些着急。 “二当家的,现在有一些人正在找他们,是翡翠国的士兵,他们挨家挨户地搜,很快就会搜到这里了。” 赞布现在穿着一身当地人的衣服,带着面具,走到大街上会被人认为是个孩子,所以没人注意到他。 “他们有多少人?”霍景伤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病房。胡觉、金三旺还有伤,那些人要是找到这里自己不能保证他们安全离开,所以必须先下手。 现在他们正在绿核岛上贫民窟的一家私人小诊所里,赞布把医生护士都暂时关起来,于是这里就成了他们的避难所。 “三十几个,分成了三组。”接着赞布在绿核岛的街道分布图上把他们的行进路线画了下来。 “他们有什么反常么?”霍景伤并不担心普通的搜查队。 “恐怕是那种东西,那些家伙身上有一股子臭气,和那天我们在那个公爵府里闻到的一样。”赞布吸吸鼻子道。 奇怪的是霍景伤却闻不到赞布说的那种臭气,赞布毕竟和狼生活了一阵子,鼻子和狼一样的灵敏。 “我们去清理。”霍景伤也带上羽面,披上长袍。 他们对三队搜查队伍采取一一击破的方案。在队伍将要走的路上埋伏。 绿核岛虽然是翡翠国的首都,但是贫富差距非常巨大。他们所在的贫民窟虽然占地面积只有整个岛的五分之一,但是却居住着岛上三分之二的人。所以这里的巷子非常窄,四通八达。 “我说句实话,二当家的,咱们真的犯不着趟这浑水。那个亚菲尔就是脸漂亮,心眼太黑,不知道有什么阴谋。而且连自己的手下都利用,和那个姓胡的还不清不楚,对您哪有真心啊!就算他救过我我也要这么说。”在等目标出现的时候,赞布一把将面具扯下来侃侃道。这话憋在心里很久了,现在一口气都说出来,觉得痛快了很多。 “你对他倒是分析得很透彻。嘘,他们来了,先干一票再说吧。”霍景伤听向来都是话不多的赞布说了这么多,知道这个汉子是真的关心自己。 血花四溅,在这个小巷子里的搏杀很快就结束了。 “这些东西就光是力气大,其实还是脓包,打架一点章法都没有,像个木头人。”赞布扭断最后一个家伙的脖子,身上全是血迹。 “或许是因为他们还不能适应吧。”霍景伤想起亚菲尔说的话,想到要是赞布知道亚菲尔不是个人,恐怕会猜他是迷惑人心的妖精变的。 “赞布,你先到前面的巷口去等我,我一会儿就到。”突然霍景伤不经意地侧了一下身,然后对赞布道。 “嗯。”赞布很信任霍景伤也没问是什么事,几个闪身,消失在巷子口了。 他刚刚离开,霍景伤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个人。这个人是从贫民窟的一间房子的顶上跳下来,轻轻地落在他的人面前。 “N,你打算什么时候回红谷?”站在霍景伤眼前的是一个长相极其普通的男子,放在人堆里绝对找不出来。 “他们派你来!”霍景伤看到他放弃了进攻的意图,这个家伙是他唯一不太讨厌的同类。 眼前这个人是个十分优秀的记录员,对目标的数据分析准确性很高。记录员这个职业和杀手其实是差不多了,长相太过出众不是好事,所以霍景伤才会在一开始蓄起胡子装虬髯客。 可作为记录员有比其他人拥有更为优秀的基因让他们大多数人长相都是很出众的,所以这个算是个珍稀品种了。 “他们打不过你,所以决定让我来,虽然我觉得这个理由并不成立,因为我一样打不过你。”男子有些疑惑,皱着眉道。 “我还有些事。”他们的确做得对,霍景伤看到眼前的男子的确没有出手的欲望。 事情越来越麻烦,他忘了还有自己的那些所谓的同类。 “最多十天,你就必须回去了,不然我们就会来消灭你。”男子说完从兜里拿出一盒几管针剂。 “把这个给K,你们每次做完后就给她打一针,记录员之间是不允许繁衍后代的。这会影响地球平衡。”男子的语气很平淡,霍景伤的脸色却很难看。 “我和K没有任何关系,不需要。” “不要说谎。平复超化如果没有抑制剂,手段就只有两种,杀戮和交媾。如果是前者,这个岛上的人恐怕都被你杀光了。”男子严肃地说。 “这件事和你无关。”霍景伤转身就走,他从现在开始讨厌所有同类了。 “人类女人也不行,杂交的品种会有基因突变的可能。”男子比较执着。 “是男人,所以不会有孩子。”霍景伤胳膊上已经冒出了青筋。 “……这就是他们派我来的原因么?”男子仔细地思考后说道。 这个人厉害在说的每一话句话都是例行公事,但是却有让人喷血的感觉,不明白以前为什么没有觉得。 霍景伤没有时间再和他罗嗦,直接朝着和赞布约好的地点奔去。当然他身后跟着一个尾巴,男子是以执着著称的优秀记录员。 霍景伤当他是空气,但是到约定地点,却没有见到赞布的影子,同时一股子浓重的血腥气从不远处扑面而来。 “赞布——”霍景伤几个跨步就跃上墙头,发现就在左侧三十米多的地方,赞布捂着胳膊躺在地上,他的前面站着好几个寄生人。 这些寄生人明显是和刚刚的那批不是一个等级的,是自己大意了。那些人已经把赞布打倒,现在就差最后一击了。 霍景伤不是超人,即使他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飞过去。他脚下没有停,但是还是还不及了。 赞布一闭眼,等着自己脑子被拍碎,但是下一秒,虽然有人脑子碎了,却不是他的。 胡觉手里拿着比赛时的弓弩一下子把那个攻击赞布的人钉死在墙上。 其他的寄生人看到胡觉竟然惧怕得退了一步,很快就消失在巷子里了。 “我去把他们清理了,那些东西威胁到了目标。”霍景伤身后的男子说完,立刻也消失在巷子里。 男子几个起落就追到了那些寄生人,但是还没等他出手,那些人就都站住不动了。接着他们惊恐地往后退,好像发现了可怕的怪物。 从巷子口的转角处走出来一个人。那些人见到他的瞬间都突然瘫倒在地了,同时空气中散发出一股子烧焦虫子的味道。 亚菲尔没有想到这里还会有旁观者,更想不到的是那个人居然走到了自己身边。 “原来是这样,难怪你能和N交媾,你不是地球人,所以耐力很好,可惜危险等级很高。”男子打量了一下亚菲尔,做出了评估。 “滚开。”地球上就是有些人比较讨厌,亚菲尔能忍受霍景伤不代表他能忍受他的同伴。 “你告诉N,十天后我在绿核机场等他,不然等到他压抑不住自己的时候,我们就不得不杀了他了。”亚菲尔走过男子身边时,听到他这么说。 等他回了诊所,就看到5号被胡觉拉着手正要出门,一脸的不情愿。 “我听韩星说是你救出了晓彬,谢谢。”胡觉和亚菲尔打了一个照面,但是却没有抬头看他直接往外走。 5号想去拉住了亚菲尔的手,又不敢,表情像个被卖掉的孩子。 “你去哪?”亚菲尔向后退了一步挡住胡觉。 “我把他带回国,然后去办我自己的私事。”那天没有说出口的话,现在也没有必要说了。 亚菲尔看着他们渐渐远行,没有再阻止,因为这本来就是他和霍景伤约定的一部分。 比赛内幕的丑闻让H国的皇室的名誉一落千丈,翡翠国也宣布和H国断交。 这让绮丽夫人顿时一下子老了几十岁,她知道是谁策划的这一切,但是她现在无法说出真相。她有更大的把柄在苏加手里。 苏加在H国的皇宫再次见到了他的母亲。 此刻外面已经一片反对皇室继续存在的声音了,反对党已经开始进行民意调查,只要国内有超过百分之五十的民众支持废黜帝制,她的皇位就岌岌可危了。 “苏加,我的儿子,求求你,我怎么样没有关系,你要保住你哥哥啊!他是第一王子。”绮丽夫人抱着苏加的胳膊,一改平日紧绷的严肃脸孔,现在也不过像个普通的女人。 “是么?他真的是皇族的血脉么?”苏加冷笑着问。 “你在说什么,康特当然是皇室血脉。”女人坚定的说。 “那么我呢?”苏加又问。 “你……当然也是陛下的儿子,为什么问这种问题。”女人有些紧张了。 “我们的父王肖瑞尔·法帝尼,早在当王子的时候就因为一场马术比赛失去了生育能力,他怕因此得不到皇位,就和当时最好的朋友特耐·休博,也就是安德顿的父亲策划了一场惊天骗局。当时还是特耐未婚妻的您就是他们的工具。一个生育的工具。”苏加说道这里的时候,看到自己母亲的脸上惨白的一点血色也没有了。 “我们兄妹三个人都是特耐·休博的种,当然我们的大哥是安德顿,他是您第一个儿子。”苏加没有以为绮丽夫人要晕厥的表情不再说下去,而是终于说出了一切。 “不——这是谎言,你们是陛下的血脉!”绮丽夫人抱着苏加的胳膊大呼道。 “这一切其实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但是你们发现了我和安德顿在恋爱,已经制造了丑闻的你们既害怕我们乱伦,又害怕被揭穿,于是你们就毁了我。”苏加说出了埋在心里十几年的秘密。 “不,那不是我的主意,是特耐·休博害怕你毁了他的儿子。是他的主意。” “我就不是他的儿子么?”苏加在查到真相时就一直想不通这个问题。 “他说,你永远只是陛下的儿子。”绮丽夫人趴在地上痛哭。 “来见见你的母亲吧!”苏加对着屋子里的一扇屏风说。 安德顿一脸震惊地出现在屏风后面。绮丽夫人终于晕了过去。 “是我的父亲制造了这一切?”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他其实是我们的父亲。”苏加经过安德顿身边就要走出去。 “苏加,我还爱你,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安德顿一把将苏加抱住,他的小男孩还在。 “可我早就不爱你了。”苏加推开男人,转身就走。 “因为你爱上了那个野蛮人?他不配得到你!”安德顿的话让苏加决然的脚步猛地一顿。 “如果爱我的代价是死,那么你愿意么?”苏加掏出枪指猛地转身指着安德顿。 安德顿的脸色一变,再也说不出话了。 “看来你更加不配。”苏加这次再也没有回头。但他转过身时,眼睛里却流下了泪水。是终于报了仇的喜悦的眼泪吧,少校想,可是心里却疼得要命。 第62章 脱离控制 “我有话跟你说。”亚菲尔进了诊所见到给赞布包扎的霍景伤。 “赞布,你去隔壁躺一会儿吧!”霍景伤给伤口处打了一个结,拍了拍赞布的肩膀。 “二当家的您好好想想我的话!别让人给利用了还不知道!”赞布满脸不忿的走了出去,临走前狠狠地瞪了亚菲尔一眼,然后重重地摔上了门。 “有事?”看来赞布真不喜欢亚菲尔,霍景伤看了一眼亚菲尔,收拾着沾满血渍的病床。 “我在考虑合约的有效性,对一个随时可能发狂,又不自由的合作伙伴,我实在不能信任。” 亚菲尔不会在乎一个对他来讲微不足道的小角色,看着霍景伤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 “放心,在我走之前我们的合约一直有效。” “我也可以帮你消灭那些你讨厌的同类。”亚菲尔不知道为什么要提起这个对自己一点好处也没有的建议。 “你见过其他记录员了?”霍景伤猛然间抬起头,眉头皱紧似乎没有预料到。 “如果你说的是那个头脑有些问题的家伙,那么我见到了。”亚菲尔觉得5号或许还不是最傻的。 “他只是比较尽忠职守。”霍景伤松了一口气,好在上面派来的是那个家伙,至少可以避免不必要的冲突。 “我对你们很感兴趣,如果我对地球不利,你们怎么办?保护地球消灭我?”亚菲尔目前还不想树立太多的敌人,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会,但我不希望有那一天。”霍景伤突然伸手把亚菲尔拉倒,翻身压上去,他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亚菲尔精致的脸庞,觉得他们两个本来应该没有任何交集的人,走到现在这一步,实在是他也没有预料到的,但是对事情的预判能力是一个记录员必须要掌握的技能。 他醒来的理由绝不是因为眼前的这个小狼崽子,但到了现在他的预计正在一点点的脱轨。 “这是合约中约定的,还是你的个人行为。”亚菲尔现在感受不到男人有什么不对劲,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像是把自己当成了猎物,但是又不像前两次一样发狂。 “现在是午休时间,停下你的算计,把眼睛闭上。”霍景伤侧生把亚菲尔抱在怀里,两个人挤在一张不太宽的病床上。 亚菲尔觉得现在还是静观其变比较好,于是真的闭上了眼睛,但却开始修复数据,他从不需要休息。 “不论你在做什么,现在最好马上停止。”霍景伤的声音带着压抑的低沉。 “合约里没有任何一条说我要听你的。”亚菲尔对男人的警告置之不理。 “我本来打算保存体力去应付明天的事,现在看起来是不行了。”霍景伤翻身压在亚菲尔上方,拿两只结实的手臂把亚菲尔圈在中间,眼睛变了颜色。 亚菲尔脸色一变,虽然知道男人要做什么,但是没有动。这也是合约的一部分,有得必有失。 霍景伤当然知道亚菲尔为什么这么顺从,但也没打算做个君子,用手遮住亚菲尔那双不停算计的眼睛,强迫他张开嘴俯身吻住他的嘴唇。 人类互相表达爱意的接吻对于外星人来讲是完全没有必要且浪费时间的行为,但是男人却似乎对此很感兴趣,吻得亚菲尔有些暴躁,手有些不老实起来。 他的不配合霍景伤是预料到的,于是用一只手把他的双手抓住把人抱坐起来吻。从眼睛一路向下,然后一口咬住他的喉结。 亚菲尔有些紧张,毕竟以男人的力气扭断他的脖子很简单,但是男人似乎仅仅是用嘴含着,用舌头描摹着,这让亚菲尔感到更加不舒服。直到男人吮吸他的锁骨,亚菲尔终于开始反抗。 “住手,你现在很清醒?”亚菲尔有些震惊地看着霍景伤,也就是说现在男人仅仅是个普通人,并没有失去自主意识。 “我以为直到我们做完你才会发现。”霍景伤制止了亚菲尔想逃出的企图,把人挤在墙上,继续吻他。 “放开!这不是合约的一部分。”亚菲尔可以和发狂的男人发生关系,但是却极其抗拒此刻清醒的霍景伤。 “干嘛像个雏儿一样,挑事儿的可是你。”霍景伤伸手解开自己的皮带,抓住亚菲尔的手把它带过去。 亚菲尔还是第一次碰触到男人,手一颤。他一直以为这个人类除了发狂的那几次对自己没有欲望,现在看起来修复数据时产生的迪克特射线,他以为这种东西对眼前这个人无效。 “你想多了。”亚菲尔到现在想要起身,但是腰却被牢牢地揽着,空气中有着危险的气息。 “明天我可是要面对翡翠国的皇帝陛下和那位公爵大人,你不希望我不小心把你的事说出来吧!”霍景伤把亚菲尔按住,低下头在他的耳侧小声说。 “你什么意思?”亚菲尔一扭头看着霍景伤冷声道。 “意思是乖乖地让我睡你,小狼崽子,我不会像前两次那么粗暴的。”霍景伤的大手摸上亚菲尔的腰,沿着他腰线向上滑动,毫无预警地扯开他的衬衫,把它扔到床下。 虽然亚菲尔现在没有开启触觉系统,但是依然能通过男人渐渐变得灼热的气息。 霍景伤用手扶着亚菲尔的胸膛时,发现手下的身体在剧烈起伏着,但是真的没有再反抗了,霍景伤知道小狼崽子恐怕气急了。 但这让霍景伤倒是很愉快,亲吻亚菲尔身上的那些疤痕,一点点的在外星人的身上留下自己的气息。 亚菲尔的确非常愤怒,把脸扭到一旁,脸色难看,他讨厌一切超出计划的事。 虽然他们已经在一起两次了,但是这一次霍景伤似乎十分有耐心。不急于和亚菲尔结合。 亚菲尔不明白这个人类在刷什么把戏,男人的灼热的气息呼在他的脸上,让他不舒服地动了动身体。 就在这时,霍景伤把亚菲尔裤子的纽扣解开,把手伸了进去。亚菲尔身子一绷,腿无意识地并在一起,没办法,前两次的粗暴结合让身体有了不好的记忆。 霍景伤感受到了亚菲尔瞬间的僵硬,手的力度变得很轻,但是亚菲尔的下身依旧没什么反应。 突然霍景伤一抬身体,把亚菲尔从自己身下捞出来。 亚菲尔抬起头有些不解。男人凑过身子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让亚菲尔本来就难看的脸色更加扭曲。 亚菲尔翻身起来,背对着男人坐在床边开始脱鞋子和裤子。 霍景伤侧过头看着亚菲尔并不优美的动作,嘴角又一次扬了起来,小狼崽子实在是太没情趣了。 但是当亚菲尔露出他那双笔直修长的大腿,打算脱掉最后一个障碍时,霍景伤突然伸出手按住了亚菲尔的手。 “不用了。” 霍景伤觉得自己低估了眼前这个小狼崽子对自己的诱惑力,前两次的交欢霍景伤虽然处于超化状态,但是那两条腿的力度他还清楚得记着。小狼崽子要是脱光了,他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再失去理智。 “你到底要干什么?不要以为我可以无限制地陪你做这些无聊的事。”亚菲尔轻巧地跃上床,跨坐在男人身上,一拳击在霍景伤头侧。 这个姿势实在不由得人不多想,虽然外星人绝对没有想那么多。霍景伤没有理会亚菲尔的威胁,伸出双手扣住了他的腰。手下不是滑腻柔软,而是结实的肌肉。 只有霍景伤知道眼的小狼崽子有多危险,但是正是这种危险更加让人忍不住去碰触。 亚菲尔这时也看懂了一些东西,就要翻身下去。但是男人的手却牢牢地抓着他,而身子下面男人躯体的变化也让亚菲尔不自在起来。 “我本来不想这么快要你的”霍景伤说完猛地一挺腰,亚菲尔就趴在了他的身上。 内裤被退到大腿根部,身后被男人手指侵入,有什么东西被送了进去,亚菲尔对男人怒目而视。那种物质确实让进入更加顺利了,也让他没有受伤。 “放松。”指尖的紧致说明不久前的的那次激烈情事并没有给亚菲尔留下伤害,虽然当时他的样子很是凄惨。 “没有必要,你可以进来。”亚菲尔即使说这些话时依然平静,的确让人哭笑不得。 “慢慢坐上来。”亚菲尔话让本来还在做扩张的霍景伤停下了动作,突然把亚菲尔举起来,让他跪坐在自己身上。 亚菲尔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就要往下坐,看出外星人企图的霍景伤一把抓住他的腰。 “别那么着急,慢一点。” 这是霍景伤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进入亚菲尔的身体,结合的瞬间,他抬起身体起身吻住亚菲尔,双手牢牢地抱着亚菲尔的腰。 亚菲尔的唇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张开了,霍景伤勾住他的舌,激烈地吻着,腰部也同时挺动。 上下都被男人侵入让亚菲尔有种感到无法掌控的感觉,膝盖一用力就要坐起来,但是就要抽身的瞬间又被男人重重地按了下去。 深入的感觉让两人都是一哼。 亚菲尔紧紧地皱了眉头,自己刚刚竟然有被碰触到数据核心的感觉,难道这种低级的地球人之间的性交比自己星球是同伴之间交流数据时还要亲密么?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的姿势,让亚菲尔极其不习惯,男人身上的热度像病毒一样让亚菲尔躯壳的温度也在不断提高。随着霍景伤动作越来越激烈,那种陌生的强烈感觉再次涌上来,但是有种不上不下的感觉。 出于人类身体的本能,亚菲尔的手向下伸过去,却被霍景伤拉到身后。 “相信我,嗯?”说完男人顶弄的幅度开始加大,亚菲尔那种感觉也越来越强烈,但是亚菲尔很讨厌。 “放开我。”亚菲尔这次开始真的挣扎起来,霍景伤几乎按不住他。 “妈的,别动想射就老实点!嗯——”一个重重地插入后,霍景伤猛然间把掐住亚菲尔腰的手收紧,把他紧紧的抱在怀里—— 感受到灼热入体的瞬间亚菲尔有些失神,但是更加让他难以接受的是两人腹部的湿润。他无法想象自己也像低级人类一样射精高潮。 霍景伤抱了亚菲尔一会儿,就顺势躺下来把他揽在怀里,感受着他的心跳。 此刻小狼崽子显得很老实,漆黑的头发被汗水浸湿,贴在自己胸膛上。 霍景伤把手放在亚菲尔的头顶一下一下地抚弄着他的发。 “别碰我!”亚菲尔猛然抬起头,一推霍景伤的腹部,就坐了起来。感觉男人还在自己身体里,嫌恶地抽身起来,翻身下床。 “真是个白眼狼。”霍景伤也慢悠悠地坐起来,开始穿衣服。 “明天我在白鸥岛等你,安迪亚法兰会在那里出现。”亚菲尔利落地把衣服穿整齐,可惜这个简陋的诊所没有洗澡的地方。 “你找他做什么?那个男人就是你要找的那些虫子的主人?”霍景伤停下动作。 “如果是,你敢不敢去杀了他。” “这可是个要命的活儿,刚刚爽完就要送我去死,真是个小狼崽子。”霍景伤从床上跳下来,一搂亚菲尔的腰就把人又勾到自己身边。 “既然我马上就要死了,你是不再让我干几次比较公平呢?”霍景伤把亚菲尔拉近自己,让他知道自己的确还有这个意思。 “不是他,是他身边的某个人,可能是个贵族。”亚菲尔不想在这上面浪费时间。 “既然那些东西需要实力比较强的人寄生,那么他们为什么要放弃这位公爵大人呢?”霍景伤一开始就知道亚菲尔要对付的不是安迪亚。 “因为他身上有我的记号,那些虫子不敢轻易接触他。” “哦?我差点忘了,你曾是公爵大人的贵宾。”霍景伤说这句话时语气一下子从不正经变得异常冰冷。 “他和你一样,也曾是我的合约者,可惜他要的不是性而是爱情,比你更加不实际。” “我终于知道你不敢面对公爵的原因了,要是我的话会忍不住杀了你。”霍景伤突然觉得有些同情那位爱上这个没心没肺的人的公爵大人了。 “我躲起来只是因为他身边的那只母虫很狡猾,它发现我接近就会逃走,所以才会与你合作。” “我要怎么接近公爵呢?”霍景伤问。 “明天你就知道了,有人会为你创造这个机会的。”说到计划亚菲尔又变得十分自信,容光焕发,一扫刚刚不能自控的阴霾。 这让霍景伤觉得这个小狼崽子就是个不算计会死的货,自己或许比公爵大人还有可怜。 —————————————————————————————————————————— 胡觉带着晓彬回到运动员代表团找到谭峰,谭峰一看到胡觉还活着十分高兴,看到晓彬更是惊喜不已,为免事情有变,决定送他们马上回国。 现在由于H国的政治阴谋,胡觉他们队伍的嫌疑已经被完全洗清了。 可第二天收拾好行李的胡觉带着晓彬在机场却意外的遇到了H国的少校苏加法帝尼。 谭峰不知道法帝尼是什么目的,拦住胡觉,自己出面和法帝尼交涉。 他发现少校来的目的竟然是让他们以胜利者的名义去和翡翠公国的小队打完最后那一场比赛。 “在国际问题上H国和翡翠国向来是攻守同盟的关系,这次的比赛已经让两国出现了信任危机,要彻底破坏这个同盟就靠这场比赛,你们可以要求翡翠国皇帝不再干预你们国家和H国的事务,他们会答应的。我想贵国的上层也会支持我的意见的。”少校知道这个机会谭峰会把握住的。 “至于我的目的,我已经和你透露过了,虽然我是皇族,但是我认为帝制已经不适合H国了。”少校最后的话让谭峰开始犹豫了。 但是胡觉却对这件事并不太感兴趣,他一直以来的目的就是救出晓彬,现在孩子很安全,他对那些政治利益不关心。 “我恐怕不能参加这次比赛了,您可以在另找人,最好是有实战经验的士兵。”胡觉给出谭峰建议后就拉着晓彬走向登机口。 苏加并没有一定要胡觉参赛,只要z国能够比赛他的目的就达到了,他要让皇室失去所有支持者,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可是刚刚转身要回去的少校,腰却被人抓住了。他的卫兵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赶走这个不速之客。 苏加看着牢牢抱着自己的Z国小男孩,一瞬间也愣住了。 第63章 小孩凶猛 士兵们都是紧紧地闭着嘴巴,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笑出声音。那个孩子的胆子也太大了,到现在都一直抓着少校的胳膊不放开。 在机场的时候,胡觉还是留了下来,原因也不是什么国家利益,而是那个让人一头雾水搞不清状况的何晓彬。 在就要上飞机的关键时刻,冲过去把人家少校抱了个结实。胡觉下意识地就要追过去,怕那些凶狠的卫兵对男孩不利,但是他低估了小男孩的能力。 两个士兵尴尬地拉着男孩的手,愣是没有把他扯下来。被抱着的少校脸色更是难看。 要不是因为他知道这个孩子就是现在Z国国内最关注的孩子,他早就把他扔出去了。 少校一低头,本来打算吓唬一下那孩子,没想到去看到男孩正抿着嘴,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眼神里居然满是委屈。 最后连胡觉和谭峰也不能把孩子拉走,谭峰认为是孩子受了惊吓,无奈之下只好拜托苏加先照看孩子,他去通知Z国找最好的儿童心理专家来。 结果最后少校把孩子带回了驻地,而胡觉也被迫留了下来。 “吃东西么?”苏加吩咐手下拿来糖果,递给孩子,把这个孩子带回来也是有好处的,只要照顾好他,自己起码能赢得Z国更多的信任,所以目前苏加表现得还是比较和蔼的。 但是男孩依然紧紧抱着他的胳膊不放,对糖果不敢兴趣。 “放手,不然我打你了。”苏加觉得自己能忍到现在已经不容易了,这个孩子怎么和那个混蛋一样粘人,要是他们站在一起一定让自己烦死。 可惜那个混蛋永远也不会出现了,苏加本来去扯开男孩的动作最终放弃了,反正早晚要离开的,就让他拉一会儿吧! 就在自己朝孙白刀开枪的前几天晚上,那个混蛋还在这里抱了自己,当时已经起了杀意的自己很配合,难道是在下意思的补偿他。 该死,自己根本就不需要补偿什么,那个混蛋早就该死了,像那些毁掉自己的人一样,他就该下地狱。 苏加一拳猛地砸在腿上,心中的恨意猛地涌上来,但是又和以往不太一样,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恨谁。 一只暖呼呼的小手捂住苏加的拳头,把头放在他的双腿上。 “你不怕我么?”苏加本以为自己刚刚的举动至少会把这个孩子吓住,但是现在看来这个孩子胆子很大。 男孩摇摇头,但是依然一句话不说,苏加觉得自己的Z国语还是比较标准的,男孩应该听得懂。 5号现在想还用那副身体抱着眼前明明很脆弱却佯装坚强的人。但是他现在做不到,他不责怪亚菲尔,因为他是个数据体,服从命令式天职。但是他依然不舒服,想保护这个人类,直到自己毁灭的那一天。他不说话是因为怕自己说出不该说的,私自留下来已经违法了亚菲尔的命令了。 “你去睡吧,我要工作了。”苏加拍了拍5号的头,语气温和了很多。 5号有些舍不得,但是也知道他有工作要做,以前还能站在旁边陪他,现在这幅包子像,估计苏加不喜欢,于是就真的起身打算离开。 就在5号被人带出大门的时候,他和一个人错身而过,看到这个人5号的小脸开始变得扭曲,想要挣脱士兵返回去,无奈有心无力,还是被拖走了。 安德顿一进门就带着怒气走到苏加的办公桌前。 “你想让Z国的人和翡翠国的小队比赛?你别忘了你是哪国人?” “没忘,但是我心里的H国是不包括你们这些人的。”苏加把手上的一些文件一一签了字,那是对于H国向翡翠国出口粮食的弊端分析书。 “你真的要和翡翠公国断交么?那会让我国蒙受巨大的损失。” “金钱外交断了也好,我想我们在用国家的钱给你们这些公司做投资吧!”苏加冷哼,所谓的石油输出计划只不过是眼前这个人个人利益的体现罢了。 “我可以全力支持你,我的公司和整个集团会全力支持你苏加,你佷的是皇室,不是H国,我们的利益并不冲突。”安德顿打出了他的底牌,他没有必要在H国皇室这一条绳子上吊死,现在国内反帝制的风头正紧,他需要转向了。 “是么?你打算怎么支持我。”苏加看起来对这个提议很有兴趣。 “我会在下次的选举中支持你的集团,你有权利而我有的是金钱,我们合作是最完美的。”安德顿把手放在苏加的手上,不住地摩挲。 苏加意外的没有抽回自己的手,安德顿虽然是个混蛋,但是他说得对,光有军队并不能成事,他需要大量的金钱。 “我同意,你需要什么承诺?”苏加抬起头问他。 “不要任何承诺,我信任,我觉得我们的关系不应该仅仅是合作关系。”安德顿知道苏加现在最需要什么,而自己绝对要把这个高傲的王子收服。 苏加看了一眼男人缠在自己腰间的双手,恶心的感觉从没有过的强烈。但是现在他们还不能翻脸。 此刻安德顿把苏加困在宽大的办公椅里,低下头去吻他。这让他想起十几年前那个青涩的少年在自己一吻之下发出颤抖的样子。 他其实不恨自己的父亲,破坏了他的初恋,毕竟那是自己还年轻认为爱情就是一切,现在看来没有权利和金钱什么都是狗屁,就像现在他还是把这个骄傲的美人压在身下了。 安德顿伸出手,轻轻解开苏加的制服扣子,把手伸了进去,抚摸着他的结实的胸膛。他的呼吸顿时变得急促起来,无论多么销魂的身体也不及眼前这具,似乎只有那个亚菲尔可以和他媲美,可惜现在那个美人下落不明。 苏加闭着眼睛任由男人猥亵,他的眼里充满了杀意,是要把眼前的人碎尸万段的杀意,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要需要这个人。 “让我们结合吧,继续十年前的美好。”安德顿对自己调情的手段很自信,从苏加解开的皮带边缘伸手下去,摸向苏加身后。 太恶心了,苏加没想到这个人无耻到这个地步,觉得自己的忍耐力几乎到了极限,身边的人就像一个巨大的臭虫,接触自己身体的地方好像被腐蚀了一样。 “我没兴致乱伦。”苏加用力推开男人,把正沉浸在高潮中的男人推得差点摔在地上。 “面对那个野蛮人你就有兴致了,还是你喜欢被粗暴的对待?”他在放在苏加办公室里的窃听器里听到一切。 “我想我们今天没必要再谈下去了。”苏加拿起电话就要通知士兵送客。 安德顿却突然按住了苏加的手,粗暴的扯断了电话线。 “不,我们今天需要更深入的谈谈。”安德顿一伸手就把苏加推倒在沙发椅上,抽出他的皮带把青年的双手和椅子背捆在一起。 “放开我,你打算惹怒我么?”苏加的确不是人高马大的安德顿的对手,尤其是在没有武器的情况下。 “我就是想干你,我的弟弟,这样不是更刺激么?而且你拒绝不了我,你的军队需要我,这笔交易很合算,不是么?你可以为了取得那个野蛮人的信任让他玩,为什么就不接受我呢?我们毕竟曾经相爱过。”安德顿认定苏加不能拒绝自己,想到那些刺激耳朵的声音他开始兴奋起来,伸手就去扯苏加的军裤。 但是突然觉得屁股一疼,猛地回过身,身后站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此刻正目露凶光地看着自己。手里拿着一把带血的裁纸刀。 “找死。”安德顿大怒一把揪住男孩的脖子把他提起来,摔倒一旁。男孩被摔的不轻,但是一点也没有犹豫就从地上爬起来又冲了过来,一口咬住男人的胳膊,死不撒嘴。 “你别动他!” 苏加没想到男孩竟然会突然出现,居然有些担心这个孩子被已经红眼的安德顿伤害,努力地挣脱着皮带。 安德顿真的气急了,捡起地上的裁纸刀,向男孩划过去,男孩一低头,居然躲了过去,但是身材上的差距还是让安德顿抓住了男孩。 “放心,我知道这个崽子是谁?”安德顿环视四周,看到了拴着窗帘的绳子,把绳子抽出来,将5号捆了个结实,把他丢在脚下。 “现在我们有个小观众了。”安德顿朝苏加走过去,想去吻他,却被苏加一偏头躲过去了。 —————————————————————————— 亚菲尔是乘坐晚班的客轮再次登上白鸥岛。由于现在局势比较紧张,所以每位登岛的游客都要经过安检门安检。 亚菲尔很自然地走进门里,这时警报器突然响起来,把他身后的游客吓得够呛,都纷纷散开,以防这个漂亮的恐怖分子引爆人体炸弹。 “把手放在头上!”守卫的士兵呵斥道。 亚菲尔冷静地退出安检门,又再次走过去,这次警铃没有响起来。士兵们又对他进行了搜查,结果没有任何异常。知道是虚惊一场,放他过去了,他身后的游客也开始陆续进入安检门,但是响声却再次陆续响起。而且每一个进去的人都被此门定义为身上藏有危险品的人物,哪怕是一个穿着比基尼的女孩进门警铃依然大作。 很快莫名其妙的游客就和守卫的士兵发生了冲突。亚菲尔快速通过游客进出通道。 街上已经乱成一团,交通灯乱闪,汽车停在街上不动,或是停不下来,很多车子撞到一起,报警器的噪声让人更加烦乱。 身为人类没有注意到,现在空气中的电子波动非常激烈,所有电子的产品都受到了影响。 亚菲尔走到一个公共电话亭旁边,拔掉电话线,大量的数据信息被传递出去,压抑了这场波动。 街上渐渐恢复了正常,骚动也变小了,人们从车子里和家里走出来,互相摇头示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后来有专家分析称白鸥岛上空曾有外星人的飞行器通过,对电子设备造成了干扰。 就在几分钟之前,本来还想把好事继续下去的安德顿刚用手触到苏加的衣角。 办公室里的电灯开始忽明忽暗,突然一连几个灯管爆裂开来,吓了安德顿一跳。就在他迟疑的瞬间,本来已经被绑得结结实实的男孩突然冲过来一头把他撞倒在地,接着又凶猛的扑到他的身上。 在闪烁的灯光中,男孩目露狰狞,空气里突然传来电流撞击发出的劈啪声。这一幕诡异非常,让安德顿一下子忘了反击。 苏加没有看到男孩的表情,他乘机挣开了束缚,拿到桌子底下的枪,狠狠地拿枪柄给了安德顿侧脸一击。 “滚。” 安德顿用手抹了一把被他打伤的嘴角边的血,狼狈从地上站起来,心有余悸地看着苏加身后的男孩,什么也没说就快步走了出去。 苏加疲惫地把枪往桌子上一扔。看到被绑着的男孩一直在用眼睛看着自己,走过去把他的绳子解开了。 谁知道刚刚把绳子解开,男孩就一下子伸手把他抱住了,力气非常大。少校迟疑了一下,把手放在他的头顶有些不习惯的安抚着。 5号发泄般地抱着少校的腰,他不明白为什么苏加即使到了最后也不向那个人类开枪,可却要朝自己扣扳机呢? 苏加的确没有认真反抗,安德顿虽然是人渣,但是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何况今后能用到他的地方很多,但是在最后他看到男孩改变了注意,那个孩子的眼睛很像那个人,执着得让他不想看。 5号知道他引起的电子波动,亚菲尔不可能不知道,可他还是要杀了那个人类,即使会受到惩罚。 事实上他的BOSS亚菲尔连吃了他的心都有了,制止了骚动以后愤怒地抛下电话线。 “破坏公物是要罚款的。”这时有人伸出手把电话机挂好了。亚菲尔回头看到霍景伤站在自己身后。 他的手下赞布站在他身边,警惕着看着四周。这时亚菲尔突然懂了一句人类的话,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同样是手下,怎么差距这么大呢? 第64章 带着酒香的吻 “Z国继续参加比赛的事你早就预料到了?”霍景伤比亚菲尔提前来到岛上,看到本来已经宣布落幕的比赛突然又高高挂起了战旗。 “人类的国家之间的互相倾轧是不会停止的。我只是利用一下这个契机。”亚菲尔才不会承认现在自己嫉妒得要死。 “为什么你说话越来越讨人厌了,还是闭上嘴吧。赞布我们去放松一下。”霍景伤把亚菲尔从电话亭里拉出来,牵着他的手往海滩那边走。 “二当家的我们去哪啊?”赞布也是一头雾水,他本来以为是来和霍景伤一起来拼命的。 “喝酒,你这个酒鬼好久没沾酒了吧!”霍景伤一推赞布,大笑着说。 “就是,被那些洋毛子看着一滴酒都不让俺碰,小气的很。后来怕误事也没敢碰。”赞布一听有酒喝立刻眉飞色舞了。 “我没兴趣。”亚菲尔想甩开霍景伤的手,却没有成功。 “难得来一次地球做客,总么能不享受一下呢,要是总这么扭扭捏捏的,当初不如当个娘们儿比较适合!”霍景伤一用力,把亚菲尔拉到身前。 亚菲尔其实并不在乎皮囊的性别,对他来讲这根本不是重要的事。当初他也曾用过人类女性的身体,只是后来还是被《协议法典》禁锢在了这具身体里。可是他却在今天对霍景伤的这句话很抵触,有了一种被侮辱的感觉。 酒并不能让亚菲尔体会到美妙。作为数据他是没有味觉的,数据通过分析也仅仅能分析出食物的成分,告知他应该要做出什么反应。 亚菲尔一连喝了十几瓶当地的烈酒后,依然不觉得有什么不适。这让赞布一下子兴奋劲儿上来了,他本身是个酒鬼,在坝子里没有人能喝得过他,让他觉得没意思。 “够意思,能喝酒的就应该不是坏家伙,你他妈的要是实心实意跟着咱们二当家的,我就认你,再来!”赞布一改平时看到亚菲尔就嫌恶地表情,跳上椅子又给了亚菲尔一瓶酒。 计划就要收尾了,现在收服一个人类不是坏事,于是亚菲尔就很痛快地接过来有喝到了底。 坐在一旁的霍景伤也喝了酒,但是完全跟不上他们两个人的节奏。现在完全变成了那两个人的表演了,竟然有人开始围过来给他们喝彩。 两个一共灌了50几瓶,最后赞布在大吼一声后,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亚菲尔则从桌子上再次拿起一瓶酒,仰起头就要继续灌,周围已经聚集了很多夜间游玩的人了。 霍景伤抓着亚菲尔的手阻止了他,亚菲尔这次很听话的停了下来。围在周围的人渐渐散去,很快就剩他们三个人了。 “你就不再在浪费好酒了。”霍景伤碰了碰熟睡的赞布,知道他不到第二天下午绝对醒不过来。 “你不想让他跟着你?”亚菲尔很快察觉了男人的目的。 “亏了你,不然我也不能保证一定能把他灌倒。”霍景伤把赞布扛起来。 这时有一个人走过来,亚菲尔认识那个人,就是那个脑子有问题的记录员。 “W,把这个人送回大赤沟。”霍景伤把赞布交给这个叫做W的记录员。 “需要我清除他的记忆么?”W问。 “不,我回去会处理的,你只要把他送回去就行了。”霍景伤做了个不的手势,他怕用说了这位不明白。 “他真的是纯男性体么?我要确保你的基因不会传下去。这对地球很危险。”W一脸严肃地看亚菲尔。 人类的语言无法表现亚菲尔此刻的心情,所以他迅速抢上一步,一脚踢向W的头部,用了全力的这一脚可以踢死一头牛。 霍景伤感到身边一阵风,跨步就把手伸过去挡,但亚菲尔这一脚却踢偏了,而且明显后劲不足。霍景伤一侧身子就把他抱住了,两个人摔在沙滩上。 “惹到他不是你能吃得消的。”霍景伤感到怀里的人身子异常的软,但是显然不太高兴。 W对亚菲尔的评估又进了一步,抓着赞布飞快地跑了。 和以前因为病毒控制不了身体不一样,这次亚菲尔觉得皮囊整个都麻痹了一样,不听指挥。 霍景伤扶他起来,却被亚菲尔推开了。 脸颊通红的亚菲尔有些不稳地向前走,他醉了,至少身体醉了。 月光洒在沙滩上,周围除了人声只能听到海浪的声音。霍景伤跟在他的身后看着前面一摇一晃的亚菲尔,突然有种平静的感觉。 “我恨好奇酒的味道。”亚菲尔突然打破平静说道。 “那只是一种享受的感觉,我没办法说给你听。”霍景伤意外亚菲尔会问这个不是算计范畴的问题。 “我想我能知道。” 突然前面的人停了下来,向后退了几步,这让霍景伤马上又戒备起来,实际上他从没有放松过一刻,直到鼻尖传来一股酒香—— ——————————————————————————— 胡觉跟着谭峰回到运动员驻地,现在这里因为那次惨剧已经人去楼空了。整栋楼里只有Z国等待撤离的运动员和住在顶层的翡翠国小队。 因为时差关系,直到晚上九点多的时候,谭峰才接到了国家上级的通知,让他们做好参加决赛的准备。 谭峰本来想连夜和参赛组商议一下决赛人员的人选问题。会议刚刚进行了一半,作为小队指挥的马隆接到了一个电话后就突然急躁的用他们国家的语言朝着谭峰大吼,并把电话递给谭峰。 电话是韩星打来的。不过不是和胡觉参加比赛的那个人,是真正的韩星,他在参赛前被人击昏,醒来的时候被人发现关在一个仓库里,身边放着食物和水,到今天才被巡逻的人发现放出来。 “和他们一起参加比赛的不是我。” 他只说了这一句,胡觉就明白了,什么也没有说反身冲向大门。 他早就该相信自己的直觉,虽然韩星的能力也不错,但是在那种环境下还能从容把他们安全带回来的人一定只有那个男人,霍景伤。 这一次竟然让他从自己眼皮底下溜走,胡醒的事他到底知道多少?他和自己说的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胡觉现在满脑子都是疑问,他知道只有那个男人可以给自己答案。 白鸥岛海上客运港口只有一个,胡醒打车奔往港口,路上突然出现交通堵塞,这在白鸥岛上是很罕见的。 接着发生的事更加奇怪,道路两旁的建筑物电子显示屏突然同时像是接收不良的电视机一样信号乱七八糟;各种报警铃声此起彼伏,一个正在取钱的人面对取款机向井喷一样吐钱的场面吓到了。 车子走不了,胡觉下车跑向港口,经过港口前面的白鸥岛银滩的时候,他的脚步停住了。 要找的人就在不远处,但是他连向前半步的力量都消失了,脑子里空白一片。 他本来以为当亚菲尔说出那些话时自己的心就死了,可是现在看到的一幕却让他整个人冻住一样。身体不受控制一样,明明知道胡醒的事要去问,很多的事要去解决,但是身体还是一步步的向后退,转身越过路上的隔离栏,朝反方向走。 “戏演完了。” 霍景伤推开亚菲尔,身体还没有恢复正常的亚菲尔站不稳摔倒在沙滩上。 “我以为你很喜欢这种事。”亚菲尔干脆坐在地上看着男人。 “他为什么没有走?”霍景伤知道亚菲尔一定知道原因。 “我手下的问题,所以我在弥补了。我比你更不想他出事,他可是我选中的人。” “我们还是分头行动吧!”霍景伤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向大路,非常决绝,让亚菲尔想起刚刚遇见这个人的时候。 亚菲尔一动,但是身体却很沉,又倒回了沙滩上。这一摔却是让他清醒了不少,自己要去追干什么,他们仅仅是互相利用罢了,就和刚刚的那个吻一样,没有任何意义。 但是亚菲尔却舔了舔嘴唇,在男人唇间体会的酒的味道也不错,甜醇浓香,下次可以多喝一点。 胡觉走了不久就发现身后跟着人,慢慢攥紧的拳头显示了他的愤怒。 霍景伤觉得胡觉不像他的哥哥胡醒,就像胡醒提起的眼前的青年比起胡醒更有活力和冲劲儿。 “我认识你的哥哥,也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但我要告诉你的是他不希望你为他报仇或是做任何事。有时候真相并不是你想知道的。” “霍景伤,这是我听到的最可笑的狡辩,我不管当年我哥哥的死和你是不是有关系,但是这件事我一定会查下去,如果被我知道这件事和你有任何关联,我一定不会放过你!”胡觉攥着拳头的手猛然抬起来指着霍景伤,他不知道自己愤怒是因为这个人可能是那些杀了哥哥的同伙还是因为海滩上的那一幕。 —————————————————————————————————— 一个星期以后Z国参加神宠之役的新队伍组建好了,和以往每一届参加人员不同这次Z国选拨的人员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部队精英。 对此翡翠国并没有提出异议,他们年轻的皇帝陛下亲自对他们发出了邀请函。 因为在选拔赛上的那些参赛队员死得过于离奇,后来进行调查组认为是那座岛上的一种致幻植物让他们产生了恐怖的幻觉,彼此才会互相残杀。作为赔偿,翡翠国给了遇难者大量的经济补偿,这件事才算是结束,因此这次的比赛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决定在翡翠公国的首都绿核岛的皇家狩猎场举行。 比赛的前几天全岛戒严,这次观众还是通过大屏幕观赛,其他人员一律不允许进入狩猎场。 但是按照惯例,正式比赛的当天翡翠公国的皇帝陛下和公爵大人会莅临现场观看比赛。 诺亚克莱神宫的寝宫是不允许任何人进入的,即使是侍者也要脱光才能进入,而且用的都是女侍。 不管多少次克拉塔也不习惯被一群裸女服侍,虽然他现在真的需要清洗了,但遍布吻痕的身子根本就不想让这些女人看。 “你们下去吧。”穿戴整齐的公爵推门走进来,一挥手就把侍女们遣走了。 “明天去看比赛么?”安迪亚坐在宽大的床头,亲吻着克拉塔的额头。 “不,我本来就是参赛者。”克拉塔从丝被中爬起来,赤裸的走到浴池里。 公爵的眼神一暗,也拿掉羽面走了过去。 浴池很大,用岛上独有的白色玉石砌成,浸在里面很舒服。 公爵把丝袍脱在池边也走下台阶,从克拉塔身后抱住他。 “我会为你加油的!” “你同意我去?”克拉塔本来以为安迪亚会说服他弃赛。 “以前我总认为爱你就是要把你保护的好好的,但是我忘了你不是金丝雀。你该有自己的天空。” 有什么理由不去爱这个人呢?也许只有亚菲尔大人做得到对这个人无动于衷,因为他完全不能体会那种灼烫人心的感情。 “别被让水溅到脸上,很快就能拆开了。”安迪亚用手摩挲着包裹着白纱的脸。 经过世界最著名的脸部外伤医生的治疗,克拉塔的脸在几天后就能恢复原貌了。 “你喜欢原来的脸么?”克拉塔听到男人这么说心里一揪,他没有忘了自己只是个替身。 “不管你什么样子,我只爱你。”公爵低头亲吻他的背,克拉塔马上感受到男人的体温。 “该死!你自己洗吧,我在你面前总会失去理智,你的伤不能动,昨天我已经犯了错。”公爵有些尴尬地站起来要走。 克拉塔却抱住他的腰—— 来代表皇帝陛下邀请公爵参加比赛的使者等了两个小时才看到公爵大人,他的腿都要跪麻了。 “你回去告诉陛下,我会准时去观看比赛的。”显然公爵的心情不错。 第65章 外星人的手段 开赛式当天是个好天气,但是皇家狩猎场的空气却异常凝重。 和预赛的赛制不同,两只小队这次每队5人共10人,队长直接参加比赛。 现在他们都站在狩猎场入口处的平台上,由彼此一方的队长到前方抽签决定谁来彼此的角色,猎人或者是猎物。 胡觉还是参加了比赛,在比赛的前两天才做出了这个决定,却不仅仅是因为谭峰的刻意挽留。他觉得在这个赛场上一定还会有事发生,岁万千派人来到这里一定有他的目的,他倒是要看看他们耍什么花样。 下定决心的胡觉一再告诫自己他不是无所事事的为了感情迷惘的大少爷,却不愿意去想亚菲尔在这件事里面扮演什么角色。 抽签的结果是Z国一方作为猎物。 胡觉拿着挑选好的背包,跟着队长率先走进树林。 追逐生死的比赛很快成了面对面的对决,在自己一方同时两人中了对方埋伏的情况下胡觉在关键时刻突袭成功,捕获了对方的猎人。 那是个高壮的汉子,戴着漆黑狰狞的羽面。即使在胡觉的匕首抵住喉咙的情况下,他也在试图反抗。 刚刚他一个人就用陷阱把他们队里的两个人制服了,并夺去了他们的袖标。 他的手段很凶残,那两个人一个被削尖的木锥穿透了脚掌肩膀,另一个则像动物一样双手被钉在树上。 抓到他之后,胡觉这一方的人员几乎失去理智,就要上前揍这个人。 “是你们太菜了,要不是这个小白脸,我一个人就能把你们操趴下。”汉子用讥笑的语气说道。 胡觉身边的队员终于按耐不住,要给这个人些教训。 “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你们只需要掀开他的面具就行了,奇怪以前的那些人怎么这么笨。” 胡觉回过头发现说话的是一个年纪不大的队员,他叫做秦长青,人长得很黑,身体并不魁梧,显得有些单薄。 他是国内的一支优秀的特种部队推荐的人,是个使枪的好手。 “你们会受到诺亚神的诅咒的。”壮汉开始惊慌起来。 “以前不用这个方法是因为我们的人从没有被抓到过。” Z国小队的人同时抬头看,一个带着褐色羽面的人站在一个树的树枝上,俯视着他们。 “砰砰”就是两枪,秦长青果断的出手射击,但是那个人的速度非常快,像箭一样在树间掠过,两枪都打偏了。 胡觉一个手刀把壮汉砍晕,朝着那个人就追了过去,秦长青也随即跟了上去。 “我们也不要留在这里了,刚刚的枪声他们恐怕听到了,你把捆结实点儿,找个地方藏起来。”队长说完留下一个队员,带着另一个人把痕迹掩饰掉,就提前走了。 等队长带着另外一个人走后,那个人挪到那个汉子身边,狠狠地一脚踢过去,想发泄一下手被扎了窟窿的仇。 但他的那一脚却踢空了,因为躺在地上的汉子突然一个翻滚站了起来—— ———————————————————————————— 安迪亚在诺亚克莱神宫的巨大观赛屏幕前看到Z国人朝克拉特射击的时候,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把本来就胆小的少年皇帝吓了一跳,赶紧躲到了皇后的身后。 “您有什么事么?”比皇帝要大近20岁的皇后开口问。 “我只是想问一下刚刚那个枪法不错的Z国人是谁?“安迪亚这么问的时候,连皇后都能感到他的杀意。 “还不快去拿参赛名单?”皇后知道现在该怎样才能让公爵平息怒气。 “不必了,我回去了。”安迪亚又看到一个Z国人追着克拉塔跑进森林,推开大门走了。 “我好怕!”皇帝小声说。 “您该拿出勇气来,他只是您的一个臣子而已,他该为他的傲慢付出点代价了,像上次那次海难一样。”皇后咬着牙眼里带着恨意。 胡觉和前面那个翡翠公国的人在森林中奔驰,树林中的断枝残根丝毫不能影响他们两个人的速度,他们一前一后几乎穿越了整片树林。 胡觉不想再和他兜圈子,在奔跑中一脚踏在一棵树上,借力跃了过去,在一处靠海的崖边挡住了那个人。 那个人很快就想胡觉发起了攻击,招招凶狠,速度也非常快,宽大的衣袍猎猎生风。 胡觉闪身躲过了他凌厉的攻击,伸手就去抓他的金色袖标。那个人一缩手臂,胡觉只抓到了他的袖子。但是一道银光却在这个时候在胡觉的眼前闪过。 那人手里拿着一把雪亮的异形匕首,直接向他刺过来。这绝不是竞技的打法。 胡觉也有些怒了,抬起一脚就踢在那人的腿上,把人逼退了几步,到了崖边。 “我不想和你浪费时间,把袖标给我。”实力明显占优势的胡觉向那个翡翠队员伸出手。 “给你好了。”那个把袖标扯下来,伸手递给胡觉。 胡觉戒备地要去接那个金色的飘带,但是那个人好像没有意识到身后就是悬崖,小步后退了一下,身体就向后倒去。胡觉猛地向前一探,牢牢地抓住了他的手臂。 但那个人一扭身居然侧身将胡觉拉到在地,把他压在身下,同时用那把异形匕首抵住胡觉的咽喉。 “现在换你把袖标交出来了。” “亚菲尔是你?” 被他压在身子下的胡觉仅仅是一瞬间的惊愕,但是很快就认出了压在自己身上的是自己熟悉的人。 仅仅只是身影的相似就让他追了出来,彼此如此靠近让他更加确认的他的想法。 “可惜,你认错人了。”身上的人表现得很冷静,声音不是熟悉的,可是胡觉认为自己不会认错,即使不用看到他的脸,毕竟两个人曾经那么接近过。 “你是翡翠国的人?哈,这未免太可笑了,我——” 就在这个时候枪声响了,胡觉却在枪响的刹那翻身将身上的人压在身下。 子弹贴着青年的肩膀飞了出去,但还是给他的肩膀留下一道血痕。 等他们回过头,打枪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胡觉肩膀的伤虽然不重,但是血却很快染红了胳膊,那个人翻身坐起来,把手上的袖标抛在胡觉面前。 “这是个人情。”说完迅速向后跃开,几步就消失在树林里了。 胡觉刚想去追,周围的树丛中就走出来几一个带着鬼型羽面的翡翠国参赛者,是刚刚的枪声把他引来的。 胡觉看着落在地上的金色丝带,狠狠的一拳砸在地上。他现在心情很不好,需要发泄。 那个翡翠国的人面对这个落单的猎物并没有感到轻松,反而觉得有种危机感。 ——————————————————————————— 秦长青从没有遇见过这么可怕的对手,打完一枪就走的他自认速度不慢,但是还是被轻易追了上来。 此刻他真的相信自己面对的绝不是一个人类。他的速度快得只来得及让他感受到风。 胸口被击中的那一下很重,一口鲜血就堵在了喉咙里。 “欢迎来地球做客,你这个外星杂碎。”秦长青笑着把鼻子上的血擦掉,傲慢的说。 他刚刚说完,从树上就跳下来一个人,就是刚刚胡觉身边的人。 “你也是个记录员?” 来人的声音像是没有情感的机器发出来的,秦长青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哦,难道你还见过其他的?” “我给你30秒,拿起你的武器杀了自己。”来人的声音依旧没有一点起伏。 “去你妈的。”秦长青开始朝着那个人连开数枪。 那个人没有躲,子弹却没有一颗打中,因为它们从枪膛里射出后却凭空消失了,像是被蒸发了一样。 “你显然不想要这次机会。”那个人伸出手把戴在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露出一张美艳但却让秦长青心里一冷的脸庞。 “你是和N在一起的那个人,不,那个外星杂碎。他不向上面上面汇报我就知道有问题,你的危险评估数据也被他动了手脚。”秦长青好像发现了什么惊天的秘密。 “你可以死了。”亚菲尔真的被激怒了,这个该死的东西触到了他的底线。 亚菲尔不杀人并不是因为《协议法典》的惩罚过重,那种惩罚他还是可以承受的,只是以前他从不认为有什么人值得我用惩罚作为代价去杀。 亚菲尔把手伸出来的瞬间,秦长青就觉得他的脑子开始剧烈的疼痛,接着是身体,四肢,慢慢这种疼扩散到全身。 人类能忍受疼痛的极限是什么,亚菲尔现在就想知道。 秦长青终于无法站立了,想去用手扶东西,但是手指碰到树干的瞬间却传来火烫的感觉,想摸到了一块烙铁。坚持终于到了极限,他开始不由自主地哀嚎起来。 作为一名记录员,他从来没有遭到过这样失败。 “亚菲尔,住手。”从树丛间冲出来一个翡翠国装束的男人一把抓住亚菲尔的手,把他推在树上。 “别惹我生气。”亚菲尔知道面具下面的是霍景伤但眼里的杀意依然不减。 “我知道你不在乎,但是现在杀了他会给你带来很多麻烦。”霍景伤知道什么话对他管用。 在瞬间秦长青身体的各种疼痛感就消失了。只留下阵阵的余痛,让他心有余悸。 “N,原来你也在这里,和我一起消灭这个异类。”秦长青好不容易站稳,指着亚菲尔说。 “我以为你早就认出我了,刚刚不是还打算拆穿我么?”霍景伤走到秦长青面前,摘下面具对他说。 “怎么可能,我以为你只是个翡翠国的参赛者。”秦长青刚刚笑着说完这句话,觉感到自己胸前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一团棉线一样的东西从他的上衣口袋里正在向外冒着头。 秦长青吓得大惊,连忙把上衣脱下来甩到地上,浑身乱拍。 “这些东西的寄生能力很强,可是他们却对你格外客气,这需要解释一下么?”霍景伤向前一步把秦长青的退路封死了。 “我我怎么知道?”秦长青知道他现在是百口莫辩了,现在上头正在计划消灭这些寄生生物,和他们有牵扯,上面不会放过他。 “我不管你的事,你也不要管我的。”霍景伤对其他记录员向来不客气。 秦长青没有抓住他的把柄,只好转身消失在树林里。 “你们记录员管得未免太宽了。”亚菲尔的杀气还没有消。 “那些寄生体做的太过了,所以它们现在也是调查组的目标。你也要小心。顺便说我和他们不是一个系统。”霍景伤早就料到他们会来,这也是他尽量不想让亚菲尔进入他们视线的原因。他当然清楚眼前的这个外星人恐怕比那些寄生体可怕千万倍。 “我给你的那些东西,你就是这么用的?我也奇怪很久了,你怎么能徒手去抓那些臭虫而不被寄生?”亚菲尔走在男人身后问。 “只能说我的体质不适合那些东西。” ——————————————————————————— 比赛在傍晚的时候结束了,这次的结果令人意外,Z国的小队竟然真的拿到了全部的袖标,取得了胜利,全世界为之震惊。 与其说翡翠国的小队是败给了Z国,不如说他们是败给了自己的轻敌。 授勋仪式会在第二天举行,那相当于一个颁奖式,但是对神宠之役的圣者来说那是迈向人间天堂的一步。 在翡翠国他们会受到最隆重的招待,因为他们是被神选中的队伍。 对于安迪亚法兰亚菲尔并不是厌恶,但是也不希望与他多接触,他的深情对他的目的毫无用处,他需要也不是一个安全的港湾。 如果上一次如果不是有人在船上动了手脚,他们都被迫跳海。安迪亚是根本不可能允许他亲自到深海中去取数据记录仪的。 这种束缚对于一个自由惯了的数据体来讲简直就是孙悟空被戴上了紧箍咒,所以他才会放弃这个强有力的靠山,逃之夭夭。 两边的士兵依然站得笔挺,对他目不斜视。安迪亚就站在宫殿大门外,手里捧着一个鱼缸,那里面是一个奇怪的带着翅膀的鱼,是克拉塔临走时交给他代管的。 亚菲尔走得不快,公爵似乎已经等不及了,拿着鱼缸向他迎过来。 可是当他们就要碰触到对方的时候,鱼缸突然碎了,不是因为手滑,而是一颗子弹把它打碎了,接着就是另外两声枪响。 一个士兵把公爵扑倒,亚菲尔只是看了一眼宫殿围墙的方向,就地一滚让开了致命的部位。 安迪亚看着从士兵身体里流出的鲜血,呆愣了几秒。推开他,朝着亚菲尔冲过去。 子弹本来是应该穿过亚菲尔心脏的,那一枪非常准,人类的话根本就躲不开。 “该死!”暗自骂了一句,亚菲尔就被安迪亚抱在怀里,他仅仅是肩膀中了枪。 “去把狙击手找出来,我要活的,而你们最好给我把他找到。”安迪亚挥手把跟在他身后的护卫遣走。 “我该把你牢牢地看起来。”公爵把他抱了起来。亚菲尔却在看着那个躺在地上的士兵。 士兵们很快就把鱼缸清理了,里面的鱼却死了。当他们打算把那个为公爵挡枪的士兵也拖走的时候,公爵突然制止了他们。 “去带他到医生那里,看看还能不能救。” 这让其他士兵很惊讶,以往公爵大人是从来不管这种事的,但是他们没人敢问,就叫来医生把人抬走了。 傍晚的时候,安迪亚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走到这里来,要知道作为一个唯我独尊的人,那些士兵的命他从来不在乎。哪怕他们为了自己舍弃性命。 现在那个救了自己的士兵真躺在床上,带着呼吸罩气息奄奄。 由于需要治疗他的面具已经被摘掉了,露出一张白皙清秀的脸孔,明明是没有见过的脸,但是安迪亚却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当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摸上青年的脸时,才惊觉连脸上的触感都是那么熟悉。 第66章 爆发 Z国的胜利者走进诺亚克莱神殿时,立刻感受到了神殿庄严肃穆的气氛。 翡翠国的皇帝陛下已经坐在高高的殿坛上,他的身后就是诺亚克莱神的神像,这个神像要比白鸥岛的那一座还要大一倍,是用雪白的玉石雕成的。 和这种庄严的气氛唯一不协调的是坐在神坛上的皇帝陛下,他看起来一点精神也没有,反而坐在他身边的皇后很有气势。 “勇敢的战士们祝贺你们,现在你们可以说出你们的愿望,在神的面前。”皇帝陛下的这段话好像是被逼着背下来的一样,一点起伏也没有。 队长并没有说话,他只是负责战斗,其他的事他不管。谭峰这时候作为队伍的代言人出来说出了他们的想法,当然先是一堆官话,然后他提出关于Z国也H国的国土争端问题。 少年皇帝听完没有说话,用眼睛看着神像对面的观礼台。谭峰也把目光转过去,才发现那里站着一个如同神像般的戴着白色羽面的人。谭峰知道那是他们的真正主宰者安迪亚公爵。 “我想我们可以答应您的请求,只是我们已经向H国购买了对于那片土地的石油开采权,现在你们说那是你们的地方,我们很吃亏的。” “H国没有权利这么做,他们开的是空头支票。”谭峰十分气愤。 “可是我听说那张贵国和H国大贵族所签下地契是100年的,我没有记错的话现在那份地契还有50年才到期。”公爵直接谈到这件纷争的关键了。 “那只是个传说,他们没有任何凭据。”谭峰笑着说。 “我却接到消息说有人发现了那份地契的踪迹,它好像在一个叫做红谷的地方,被一个大土匪当做藏宝图收了起来,现在正沉睡在红谷的某处,我正打算派人和H国的人一起去找,如果找不到,我就放弃这份开发计划书也不再干涉你们之间的纠纷。” 公爵的话完全出乎谭峰的意料之外,他没想到有人会找到那份地契,那件事是在历史中有过一些记载的,500多年前有个H国的贵族给当时外债累累的Z国一大笔钱,就是要足大赤沟一带的土地100年,但是时间不是从签约那天算起而是从签约那天向后推400年。按照地契的约定那片土地的确应该是H国所有。 可是就在地契快要生效的100多年前,那个H国贵族的后裔一家被一夜之间灭门了,据说干这件事的就是当时横行一时的大盗刘胡子。他不但把人杀了,还把他们家的所有财宝洗劫一空,包括那张地契。 在观礼台的休息室里还有一个人也在听他们的对话。 他就是刚刚和公爵谈到地契的少校苏加法蒂尼,他从没有想过把那片金子般的土地拱手让出去,当他把H国的皇室赶出历史舞台后,他好需要大量的金钱巩固自己的权力。 “我现在要把你的国家的财宝夺过来,你长大可以来打我。”苏加摸着男孩的头,也不管他是否听得懂。 “夺过来你也一样不高兴啊!”男孩用稚嫩的童音叹气道。 “是不高兴,但是这个游戏一旦玩了就不能停。”苏加怜爱的摸了摸男孩的头。 这几天他觉得自己的心情好多了,这个孩子总能让他笑出来。或许自己可以领养他,可惜这件事之后Z国人恐怕会很自己入骨,可能这个男孩长大后也会恨自己吧! 其实有没有那份地契并不重要,他只需要找个理由继续对那片土地进行控制就行了。 岁万千是个明白人,他知道一旦那片土地划入Z国的版图,他在那里的一切都会被收为国有,而他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这就是他们在几个月前密谈的事,只要进入红谷,让全世界都知道契约的事他的目的就达到了。当然如果传说是真的就更好了。 “我还有个请求。”就在人们以为这场会面已经结束的时候,一个声音插了进来,说话的是胡觉。 安迪亚看到他的瞬间身体散发出一丝怒气,他记得手下给他的一些资料了提过这个人。 从这个Z国人的眼神里公爵看到了他不喜欢的东西。尤其是比赛时的那一幕让他很介意。安迪亚不打算去计较司语在Z国的事,毕竟是自己没有保护好他,但是独占欲很强的公爵向来不喜欢司语和别人有过多的接触。 “你有什么请求呢?”少年皇帝对胡觉的印象倒是不错,有些兴奋的问。 “我希望可以见一见贵国参赛的一个队员,他的名字叫做克拉塔。”胡觉在那条金色的袖标上看到了这个名字。 “可以啊,把克拉塔叫到神殿来。“皇帝觉得这没有什么难的。但是他身边的皇后却大惊失色,她不由自主的看向公爵大人。 “不用了,他就在这里,请这位勇士上来就行了。”公爵站在高高的观礼台对胡觉说。 胡觉没有迟疑,跟着也走上的台阶。 “你认识克拉塔?”公爵说着从衣袍里摸出一个袖珍手枪,拿在手里,他不在乎外面那些家伙看到这个人的身体会有什么反应。或许那些人根本就没有人活着走出神殿呢。 “我不认识。”胡觉果断的否定了,他的确不认识什么克拉塔,他认识的人叫做亚菲尔。 “可笑,那你为什么好要见他?”公爵已经把枪拿在了手里。 “这是想做个了结。”胡觉说完就地一滚躲过了致命的一击,但是接下来公爵只是一扬手,神殿周围就突然涌进大量的士兵。 “别误会,这些可不是用来对付你的,谁让你们来的不凑巧呢?”公爵说完突然举起手中的枪连开数枪。 神殿里的侍从和谭峰他们一惊以为会看到青年横尸当场,但是却在神坛上传来惊叫。 是皇帝陛下的叫声,皇家卫兵们赶紧跑上圣坛却发现皇后已经头部中弹,瘫软在宝座上了,满脸的鲜血,眼睛还睁的大大的,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厄运。 那些皇家侍卫刚想反抗,又是几枪,他们也被打死在神坛上。 “皇后行为不端,企图破坏我国的安定,前天的暗杀事件也是她的指使,大家不用惊慌。陛下我会为你选一位更加贤惠的皇后的。”安迪亚一抬手示意卫兵把皇帝陛下带过来。 “那么请问我国的参赛者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呢?”谭峰看得出这个公爵刚刚那一枪是真的想杀了胡觉。 “他?我怀疑他是皇后的同伙。”公爵没有诚意地回答道。 “你死还是他们死,我给你选择。”同时公爵又用很小声的声音在胡觉耳边说道。 胡觉面对着十几把枪,根本动不了。他知道谭峰和小队的队员还在神殿里,本来打算反抗的动作立刻收住了。 “带他走。”公爵很满意胡觉的这个选择。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站在胡觉身边的翡翠国士兵突然一脚把自己身边的同伴踢开,闪电般抢上前,用枪指着公爵和他的士兵。 安迪亚还是第一次被人用枪指着,没有惧意却愤怒异常,浑身的杀气骤然加剧。 “快走!”那人一推胡觉,胡觉闪身踢倒一个士兵把他的枪接到手里,但是并没有走。 “亚菲尔,你什么意思?”带着面具的人一接近,胡觉就认出了他。 “现在来不及解释。”亚菲尔不想在安迪亚公爵面前露出本来面目。 公爵可没有这个心情听他们聊天,不在乎指着自己的枪,一挥手神殿外又再次涌进更多的士兵,把他们包围了。谭峰他们也被围在中间。 接到公爵命令的三个士兵走上神坛,扶着已经被吓傻的皇帝就要下来。但是当所有人都在注视着和公爵一伙人对峙的胡觉他们时,诡异的一幕出现了,那个头部中弹绝无生还可能的皇后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猛然睁开了双眼。 那是一双没有瞳仁的眼睛,里面有东西在蠕动,同时从她的鼻子、耳朵甚至是嘴巴里突然有一些白线一样的东西伸出头来,突然像箭一样射向自己身边的士兵。 被那些白线沾到的士兵突然发了疯一样猛地在身上乱抓,把自己的脸和手臂抓得鲜血淋淋,然后又去攻击身边的其他人,那些白线也迅速开始分裂,很快就变成了一大缕。 皇帝被一个满身缠着白线的人从神坛上扔下来,好在高度不是很高,但皇帝还是惨叫一声昏了过去。 “我们走。”亚菲尔拉着胡觉从高高的观礼台上跳了下来。下面的士兵也开始变异了,他们虽然没有碰到那些白线,眼睛却也开始变成灰白色。 寄生人冲着亚菲尔他们发疯似的冲过来,他们的口鼻中大量冒出白色的线,在空气中疯狂的晃动。渐渐地那些人已经看不到人样了,只能看到木乃伊一样被包裹住的白色躯体,可是他们的力量和速度却变得强了不止一倍。 站在观礼台上的公爵看到这种诡异的画面,也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这绝不是他所能理解的状况了。 这时他身后的士兵也开始变异,朝他抓过来。公爵的反应绝不慢,但那些白丝更快,奇怪的是白丝一碰到他就立刻缩了回去,好像他身上有什么它们不喜欢的东西。 “跟我走!” 在这时从休息室的侧门内冲出来一个人。他没有戴羽面,安迪亚认出他是救下自己的那个士兵,但此刻这个明明已经气息奄奄的人却站在自己面前,除了脸色依然有些苍白。 “你是谁?”公爵用手中的枪指着他。 “如果您还想见到司语就跟我走。”寄生人似乎也不太喜欢他,动作有些迟缓了。 心情矛盾至极的克拉塔率先冲了出去,他知道提到这个名字公爵会跟上自己的。 “小心。”亚菲尔把一个士兵挡开,紧紧拉着胡觉的手。那些人早就被寄生了,只是一直在潜伏期。刚刚皇后的苏醒成了导火索。 胡觉手里拿着枪但是,显然那些东西根本就不怕子弹,明明已经身中数枪但是依然不能让他们停下来。 “打他们的眼睛,要打两只。” 胡觉的枪法向来不错,连续打瞎几个寄生人。这一下虽然没有把那个东西打死,但是起码他却像断了线的木偶不再动了,只是那些白线还在那人身上扭动。 胡觉找准机会冲到谭峰他们刚刚站的位置,却发现那里已经没有人了,不知道是逃了还是成了眼前的这些怪物,寄生士兵越来越多,几百人涌进神殿之中,打也打不完。其他人怎么样根本看不到。 胡觉见过这些东西,知道不能碰,但是他却看到那些白线一碰到亚菲尔就立刻变成了黑色,然后像触电一样缩回去。 “闪开!”正在他不解的时候,亚菲尔突然用力将胡觉推了出去,自己则被卷进那群白色士兵群中,很快被淹没了身体。 “亚菲尔!”胡觉手疾眼快地拉住了他的手,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亚菲尔被那些寄生人拉进了包围中,胡觉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手从自己指尖滑脱。 那些寄生人好像是被都被亚菲尔吸引住了,再也不管胡觉,都朝一个地方聚集。 胡觉心里一空,想也不想就要冲进去,这时一个寄生人把他生生拉了出来。胡觉抬起枪就要朝这个白色的寄生人射击,但是他的手腕却被这个寄生人抓得死死的。 “是我。”寄生人突然抹了一把脸,他头上的白线就像面具一样被剥落下来,在地上扭曲着很快就像脱了水一样瘪了下去。接着是他身上的白线也一样,很快这人就露出了本来的面目,竟然就是霍景伤。 “你?亚菲尔他在里面。”胡觉只是惊讶了一下,混乱的场面也已经让他来不及质问突然出现的霍景伤,马上就要再次冲进寄生人的群中。 “别动。”霍景伤拉着胡觉的手,拿出钢钉猛地在他的手臂上一划,划破了他的手腕。 胡觉惊一脚就朝着男人踢过去,却被霍景伤制住并卸掉了他的枪。奇怪的是,虽然手臂被划得鲜血直流,但是他居然没有感到一丝的疼痛。 “该死!你听我说,你被寄生了,要是再用力你也会像他们一样,忍着点。”霍景伤紧紧抓住胡觉的手臂,不让他动,然后谨慎地从他的伤口中挑出一个白色的线头一样的东西。 霍景伤刚想去碰,胡觉的手臂突然剧烈的疼痛起来,那种疼几乎不能忍受,霍景伤知道他受不住,松开了手,那条白线又缩了进去。胡觉靠在身后的柱子上喘气。 “抓到了。”亚菲尔这时竟然从那群寄生人里钻了出来,肩上扛着那个皇后,亚菲尔的面具已经掉了,身上到处是血,不知道是他的还是那些寄生人的。 “亚菲尔。”胡觉看到他松了一口气,但是手臂的疼疼开始蔓延,让他上半身都要动不了了,额头都是冷汗。 “他怎么样?”亚菲尔有些着急转过头问霍景伤。 “不行,被它逃了。”霍景伤说完踢飞一个扑过来的寄生人,那些人开始向他们聚拢。 亚菲尔趁机低下头把被他抛在地上的皇后翻过来,突然用手插进她的眼睛里,一用力从里面扯出一坨血淋淋的线。那些线在他手上疯狂的舞动着,好像还十分不甘心。 亚菲尔拿着那血淋漓的一团,周围的寄生人看到他这个举动开始向他疯狂扑过来。 “我去引开它们,你带胡觉走。”霍景伤把亚菲尔他们护送到大殿门口,将亚菲尔和疼得满头大汗的胡觉推了出去,就要把门关上。 “动作要快,我可没时间去救你。”亚菲尔转头抓着门,突然说。 “听起来我的情况会很不妙。”霍景伤说完停顿了一下,猛地把亚菲尔拉到身边,准确地吻上他的唇。 这个吻时间很短,下一刻亚菲尔就被男人推出大门外,接着大门被重重地合上了。 第67章 突变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少校根本没有准备。 周围的卫兵和向来忠诚的副官现在全身都被不断蠕动的白线缠绕着,只露出来的双眼也发出灰白的色泽。这个异变让苏加法蒂尼也被惊得退后好几步。 好在这些人好像已经忘记了怎么使用枪,没有一个超少校开枪的。但是他们身上的东西在不断向外伸展,试图接近他。 苏加马上反应过来掏出手枪命中最前面一个人的眉心,但是那人头顶上被射穿的血洞瞬间就被那些白线堵住了,好像没事一样又向他扑过来。 苏加反应极快,一下子把面前的桌子踢出去砸在那几个人身上,面前就是休息室的大门,只要推开他就能逃脱了。 他一回身发现本应该站在自己身后的孩子没有了,就在离自己几步之遥的地方,几个变异士兵把男孩抓了起来,正掐着男孩的脖子。 推门的动作停了,少校又是一连几枪打中那几个人的腿,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了,那几枪也仅仅让那些人停顿了一会儿。 但是苏加却趁机抓住了孩子,把他扔出了大门,就在他也要离开的时候,瞬间却感到小腿一阵针扎一样的刺痛,低下头看到一个倒地的变异士兵身上的白线已经缠上了他的小腿,那些线的一端像是尖利的针一样扎进了他的肉了。 少校顿时身子一软,整个人栽倒在地,失去意识的瞬间,他居然并没有觉得恐惧,反而感到一阵轻松。 翡翠国的军事力量虽然不如世界上的一些军事大国,但是他们的武器装备确实世界上最先进的。 以至于很多综合国力把他们强数百倍也绝不敢得罪他们,军火外销是翡翠国石油出口之后的最大经济来源。 现在这些身穿战斗服的士兵手里拿着的手持式火箭,一发就可以轰平一座三层高的楼房。 安迪亚骑着一匹马走到队伍前面,卫兵拿着枪瞄着着四周。 “你告诉我,克拉塔在哪里?”公爵抓着身边青年的头发,打量他那张清秀的脸孔。 “多少次答案都不会变,他已经死了,你永远也找不到他了。”说这句话的时候克拉塔闭上了眼睛,他不想从自己爱的这个男人眼里看到一丝厌恶,至少最后他可以存着被他深爱的假象。 “你撒谎!”安迪亚听到青年这么说,猛地低下头把他拽到自己面前,想从他的眼睛里找到真相。 “是皇后大人派我把他干掉的,因为他实在是太碍眼了。”他需要一个彻底清除皇后一族的借口,那么自己可以同样给他,克拉塔依然闭着眼睛回答。 安迪亚掏出枪抵住他的脑门,就在这时突然神殿的大门开了一道缝,这个变故也让围在周边的士兵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所有的火箭手,准备朝着神殿开火。”安迪亚放下枪,一挥手向军队发出命令。 “公爵大人!皇帝陛下可能还里面。”一个指挥官走过来向安迪亚敬礼后说道。 “你应该感激我不喜欢第二次举枪,我的命令也从不说第二次。”公爵动也不动好像根本没有离开的打算。 “我知道了。” “所有火箭手准备!”指挥官也没有离开,朝士兵抬起了一只手。 士兵们只是迟疑了几秒,就纷纷做好了准备姿势,服从公爵的命令已经深深印在他们骨头里面了。 “住手!”克拉塔看到这一幕突然惊呼,想挣脱束缚,但却被其他士兵制住了。 门终于完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血肉模糊的人,那个人全身几乎找不到一块好肉,似乎是被什么把皮剥掉了。 他的手上抱着一个人,公爵很快认出那是H国的少校,苏加法蒂尼,公爵比了一个手势。埋伏在围墙顶端的狙击手找到了一个机会,将那个血人一枪击中。 血人倒在地上,抓着少校的手也松开了。 “停一下。”公爵派人把少校带回来,发现他还活着只是昏迷了,而他身边那个没皮人已经死透了。 就这样又过了大约半个小时,神殿里再也没有动静。 “派人进去看看。”公爵打了个前进的手势。 等士兵们进到神殿里,发现里面满地都是断肢残骸,而且有些甚至被烧成了焦炭一样,在神殿的角落里他们发现了死状狰狞诡异的皇帝,他的身上包裹着像鱼鳞一样的甲片,两只眼睛现在只剩下了血洞。除此之外一个人活人也没有发现。 公爵随后在卫兵的的跟随下也来到了神殿,他看到皇帝的尸体,并没有什么表示,跟随他的大臣们也保持缄默。 这时殿外广场却发生了突变,本来整齐划一的军队乱成一团。公爵从观礼台向下看,发现那个本应该死透了的血人突然爬起来冲向了军队中,士兵直接朝他开枪,但是子弹从那个人身体传过去却无法阻止他的脚步。 那个没皮人直接跳上公爵刚刚乘坐的装甲车,一把将被压着的青年抓住,扫到他身边的士兵。 然后飞快地跃下了车朝广场的尽头跑去。后面士兵一边追一边打算开枪。 “我要活口!”赶过来的公爵制止了他们,看着逃走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刚刚跑出神殿广场那个没皮人就化成了一堆焦炭,克拉塔对此并不奇怪,继续朝着白鸥岛最高的海崖狂奔,当身后的士兵快要追到他以为他无处可逃的时候,克拉塔直接从崖边跳了下去,落入水中溅起巨大的水花。 这一切被紧随其后的公爵看到了,几乎是瞬间就猛然勒住了马,马惊叫一声,扬起了前蹄。 对于这次事件,翡翠公国向外宣称是神殿遭遇了不明武装分子的袭击,包括皇帝皇后在内的一百多人全部遭到杀害。 而两天后在尼亚海附近一座小岛上,人们找到了在此次事件中奇迹生还的Z国某官员和他的同伴,他们称自己是被绑架至此,但那些人目的是什么自己也不清楚。 —————————————————————————— 白鸥岛南岛一处当地渔民临时搭建的木屋 “克拉塔把那个老头和他的朋友放在一个岛上了,很快他们就会被找到的。”5号低着头对亚菲尔汇报说。 “他醒了么?”亚菲尔刚刚从焚大规模的爆发中恢复过来,现在全身依然不能动,只能勉强依靠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说。 “还没有?他受了那么重的伤,换成其他人类早就死了。”孙白刀摇摇头。 “你以为他像其他人类一样脆弱么?”亚菲尔加快对身体的修复,终于可以动了,就扶着墙壁走进里屋。 亚菲尔走到一个简陋的木床边上,看到男人依然没有任何要醒来的迹象,伸出手去碰触他的头部。 那里发出的生物波变得很微弱,这次还是亚菲尔第一次感受到眼前的男人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类,他也是会死的。 “在神殿里如果没有他我们又会被虫巢星人算计了。”孙白刀跟在他后面想到那一幕还觉得后怕。 由于身体的限制,虽然5号看到少校即将遭到虫子的毒手,但是他无法像亚菲尔一样大面积发出高热焚烧那些虫子,只能一条一条的解决,可是那根本来不及,关键时刻,霍景伤从下面跃上来几下子就把那些围在少校身边的寄生人扫开了。 5号也是第一次看到男人真正的了力量,他用极快的速度把那些虫子从寄生人眼中挖出来,白丝带着血珠在空中飞舞,接着就被扯成几节。 连本来没有任何意识的寄生人都被他的杀意逼得后退,男人整个像个传说中的修罗。 亚菲尔从神殿的窗户跳下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一幕,一下子有点发呆。 在下面游荡的寄生人立刻向他扑过来,不过还没等他近身两只眼睛里就被射进两枚钢钉。 亚菲尔一挥手就把剩下的寄生人瞬间烧成了灰。 亚菲尔大人——”5号朝着亚菲尔跑过来,可惜腿短跑不快,霍景伤一手抱着少校,一手提着正太5号,从观礼台上跃下来。 “我是不是要谢谢你来救我了。”霍景伤看到亚菲尔嘴角一扬,把手上的两个人放在地上。 “我是来救我的手下的。”亚菲尔立刻否认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松了一口气。 “手下,他是孙白刀?”霍景伤低下头看了看一脸焦急的小男孩,觉得有些好笑。 “亚菲尔大人救救苏加,他可能被寄生了。”虽然5号即使阻止了虫子钻向少校的脑部,但是一旦脱脱线虫在他的血肉里繁殖,他的血液就会变成那些虫子的养料,肌体会迅速萎缩。 “可以。”亚菲尔心情还算好,从衣袋里拿出那团还在扭动的虫子,很快被5号斩掉,断在少校肉里的那一节虫子就被引诱了出来,5号手疾眼快把它扯出来烧成了灰。 “别用那么恶心的表情看着我,他毕竟也帮了我不少忙,我以后也还需要他。”亚菲尔受不了5号用人类幼崽的无辜表情看着他。 “亚菲尔”亚菲尔蹲着检查是否少校身体里还有残留虫体的时候,突然听到霍景伤叫他的名字。 “什么事?”亚菲尔仰起头,男人也恰好低下头,两人的鼻尖几乎碰到一起。 “想要保护少校,我们就不能带他走,外面都是公爵的军队,他们会以为苏加和我们是一伙的。”霍景伤并没有显出丝毫的一样。 “我们还有一个皇帝当人质。”5号从角落里把那个草包皇帝揪出来,但是被吓晕的皇帝还没有醒。 亚菲尔没有理他,却对男人冷淡的反应觉得有些不舒服,刚要开口讽刺几句,却再次听到有人叫他,这次声音来自身后。 胡觉同样从亚菲尔刚刚下来的那个窗口跃了进来,快步走到他的面前,见到男孩和地上的少校惊讶不已。 “晓彬,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叔叔带我来的。”5号睁大眼睛望着胡觉说。 “这里很危险,我们赶快走吧!”胡觉一手抱起“晓彬”,另一只手拉着亚菲尔的胳膊。 霍景伤没有动,反而向后退了一步,亚菲尔眯了眼。 “你不走么?” “你们先走,我把苏加当人质,去把他们引开。” “不行。”5号大叫,胡觉不明白男孩为什么会这么激动。 “放心!苏加和翡翠国正在谈军火援助和开发红谷的事,公爵会有所顾忌的。”霍景伤一低头就要去抱少校。 “不需要。”亚菲尔把手臂从胡觉手里收回来,挡住了霍景伤,说完用手指点住一个寄生人的头部,瞬间他身上的覆盖的那一层白线就消失了,但是那句躯体却变得血肉模糊。 更让人觉得可怕的是,那个人居然慢慢坐了起来。 胡觉一连后退好几步,看向亚菲尔的眼神更加惊惧莫名。 那个血人力气很大,把少校抱起来就走出了大门。直到听到一声枪响,胡觉怀里的晓彬猛地从他怀里跳下来,冲到了门口,发现了那些人正把苏加抬下去,终于放了心。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胡觉现在知道眼前的人一个都有问题,眼睛紧紧盯着亚菲尔的眼睛,希望他给自己一个答案。 “我是亚菲尔,但可能与你看到的有点不一样,我来自外宇宙空间是个”亚菲尔不想再隐瞒他,毕竟他是自己选中的同伴,但是说这些的时候,亚菲尔用余光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男人,发现他一直在望着窗户外面。 “亚菲尔大人,请您遵守《协议》,不要再让自己受损了!”这时明白了亚菲尔意图的5号用胡觉听不到的信号波给亚菲尔传递禁止信息。 “外星生命体。”亚菲尔没有理会孙白刀的劝告,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身份,在同一时间,亚菲尔的数据内部的终于爆发出巨大的能量直接冲击亚菲尔的中心数据库。 霍景伤知道亚菲尔的身份并不是亚菲尔透露给他的,因此《协议法典》分析后并没有给予亚菲尔惩罚,但是这一个是亚菲尔亲口把星球存在的秘密告诉给了一个人类,《协议》很确定的对亚菲尔做了惩罚。 亚菲尔忍着高热带来的灼烧感,走到胡觉身边,胡觉似乎是受到了感染也朝他靠近。 “我希望可以让你成为我的——” “别靠近他!”亚菲尔的话还没有说忘,霍景伤就朝着胡觉冲过去,满是杀意。 亚菲尔想也没想就朝着攻击青年的霍景伤一脚踢过去。 没想到这一脚却踢中了,霍景伤咳了两声,一把将亚菲尔拉过来推了出去。 等亚菲尔回过头,却发现胡觉和霍景伤两个人已经打了起来。胡觉的实力和霍景伤比要差很多,但是霍景伤竟然一次次的几乎是毫不留情的攻击让胡觉狼狈不堪。 “霍景伤你在做什么?”亚菲尔冲过去一拳打向男人企图阻止他的攻击,但是霍景伤根本没有停的意思。 亚菲尔生气了,直接挡在胡觉面前。 “看他的眼睛,快离开!” 霍景伤向前一步把亚菲尔再次甩开,下一秒他的肩膀就被一只手掌刺穿了,男人忍痛侧身一脚将人踢开,靠在一根柱子上喘气。 5号机警的跳到亚菲尔身边,对敌人怒目相向。 “真是谢谢你了,数据体,让这个人类渴望力量可真不容易,嫉妒是最好的催化剂。”那个总是一脸正义感的青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无比邪气的面孔。 第68章 虫王的失败 “别企图用你的超波射线攻击我,我随时都会毁掉这个躯体的思维记忆,这不是你们哇科比星最拿手的事么?”被操纵的青年面无表情的说出这番话,像是一个被操纵的木偶。 “刚刚那个皇后不是母虫,你才是母虫?”亚菲尔慢慢走近他。 “你搞错了,我不是,但是虫后的确还活着。”青年突然回头把地上瘫倒的少年皇帝提起来,同时把手伸进他的嘴里,那张嘴很快冒出一些似乎是透明的线,那个本来昏迷的少年皇帝也醒了,他睁开了眼睛里面却既不是原本的深棕色也不是感染后的灰白色,而是透明的液体在里面流动一样。 “她们既是我的母亲也是我的配偶。” 少年皇帝依偎在青年怀里,亲昵地把头靠在他的胸前,不断磨蹭,青年也把手伸进少年的衣服里。 亚菲尔的脚步停了。 “你们自以为无所不知的数据体们搞错了,无论是虫民还是母虫都不是虫巢必须的,我才是,我是他们的王,在地球复兴虫巢星的希望。”虫王用手抚摸着少年皇帝的身体笑得很狂妄。 “真恶心,你们虫子就喜欢这种恶心的事,但是你现在马上离开胡觉的身体。”亚菲尔再次伸出双手,周围那些没死透的虫子再次发出吱吱声。 “你什么时候把虫王卵植入胡觉的身体的?” 在亚菲尔和胡觉一起的那个晚上亚菲尔感染的“焚”病毒就来自胡觉身上,同时他也发现青年身上寄生着脱脱线虫的卵,但当时他以为那只是普通虫子的卵。 这种虫子的卵是随时都会孵化的,一旦被母虫察觉他的卵受到威胁,他就会提前把他孵化,这样就相当于杀了胡觉。 所以虽然亚菲尔可以避免感染“焚”但是为了不被卵察觉,他放弃了免疫系统的启动,感染了焚。 想要把虫卵除掉就必须在母虫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把它抓住,然后打时间差让母虫把还没有孵化的卵引出来。 参加比赛获得胜利他等的就是这一刻,他本来想突然出现在那个皇后身边,把她制住。 可是他没有想到这个母虫竟然为了一个人类去招惹安迪亚。导致公爵对他提前动手,母虫的子嗣为了保护母虫开始提前孵化,造成这么大的骚动。 不过这也给亚菲尔铲除虫族做了好的准备,因为只要虫卵不孵化就有他的坚硬的保护壳,亚菲尔想要消灭也不是那么容易。 可是他没有想到自己还是算漏了,虫后不止一只,而胡觉身体里的卵居然是虫王的。 该死的数据库该更新了! “最好先听我说,我真不明白你在坚持些什么,你的星球已经完全抛弃你了,他们让你一个慈溪数据体做些杂鱼才会做的事,还对你加以防备,我不认为它们值得你忠诚。你想要这个身体的主人,他是个绝对配得上你的人类,拥有强大的基因,能够承受我的蛰伏,现在你只需要把这个放进你的躯壳里,我们就可以结合了。我想我们将孕育出最完美的下一代。”虫王轻抚着少年皇帝的眼睛,竟然要亚菲尔接受虫后的寄生。 “霍哥,那不行,人类的身体根本就承受不住,我绝对不干!”这时靠在柱子上的霍景伤在5号耳边耳语了几句,但是却遭到了5号的拒绝。 虫王听了把头转向霍景伤他们这边。 “人类我知道你很厉害,也杀了我的不少虫民,在这里我对你这个对手表示十二万分的敬意,但是可惜就在刚刚虫卵已经深入你的肉和骨头里,没人能帮你剔掉,也没有人能承受那种痛苦。不过次席大人或许能救你,只要你让母虫在你的躯壳上寄生,我们繁衍出下一代,我就收回我的孩子。”虫王冲着霍景伤发出狂妄的狞笑。 “亚菲尔,他在和你讨论的是生孩子的事么?”霍景伤闷哼一声,额头都是汗水,还装出一脸的不可思议。 “是的。”亚菲尔作为外星人毕竟要淡定的多,这不是什么奇怪的事,虫族一生就是致力于繁衍,无论是觊觎自己星球的记录仪还是抢夺胡觉的身躯,他们的目的都是很好的繁殖下一代。 “我也能么?让你。”霍景伤听完亚菲尔的回答突然跨步走到他的身边,把他紧紧拉进怀里。 “不能,概念不一样。”亚菲尔一皱眉,对于男人到现在还胡说八道很不满意。 “我倒是希望能有个孩子,可惜我稀罕的家伙偏偏肚子不顶用?出不来东西。”霍景伤搂着亚菲尔,同时把手伸向他的肚子。 “你惹怒我太多次了,按照我的定义,你早就该死了。”亚菲尔抓开男人的手一脚踢出去,霍景伤捂着手臂栽倒在地,正好倒在虫王脚边。 “每过一秒虫卵就会颤动一下,直到他们孵化,然后他们会钻进他的肉里甚至骨头里,这就是奇迹,宇宙的奇迹。”虫王用手指戳中霍景伤的伤口。 男人再次闷哼一声,额头的汗滴落在地上。 “怎么样,我会帮你解开你身上的枷锁,我们已经在百年前就接触过你们那些所谓的精密仪器记录仪了,上面有很多有趣的东西,就像你为什么现在还不攻击我,因为只要我主动威胁你的安全,你就不能向我出手。”虫王得意的说,这时从胡觉的嘴里突然冒出数条黑色的线状物,不断扭曲。 “他的确不可以,但是我能。”本来似乎已经力竭倒地的霍景伤突然从地上一跃而起,用手抓住了那些黑色的线,黑线像是被猎人捕获的蛇一样开始向后缩,企图逃开,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从霍景伤受伤的手臂处突然冒出无数条白色的线,一下子缠住了黑色,紧紧地把他和霍景伤的手腕缠在一起。 “它们很喜欢你这个王啊!”霍景伤用力一拽,胡觉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对于王,虫子们都是很喜欢的,它们会本能地去缠绕上去。 霍景伤刚伸出手去抓住亚菲尔的手,身体却突然向后倒了下去。 “亚菲尔大人!快啊!”5号也着急起来。 亚菲尔却没有第一时间发出超波射线,而是伸出手托住霍景伤倒下的身体,瞬间烧断了那些连接胡觉和男人之间纠缠的线,焦臭味再次弥漫在空气中。 “埃米兹原虫,你该知道我能把你剩下的下半截怎么样,如果你敢对胡觉不利的话。”亚菲尔抓住霍景伤的身体和5号顷刻间消失在空气中。 夜晚的神殿广场显得异常空旷,这里基本已经被收拾干净了,广场外只留下一小队士兵看守巡逻。 傍晚白鸥岛又开始下雨,雨越下越大。 胡觉在神殿的一处排水沟里醒过来,觉得身体像被汽车碾过一样。他现在浑身都是枯叶与雨水,却依然不想动。当一队巡逻士兵终于走远后,他才从沟里翻出来。 手臂处依然疼痛,胡觉感到自己整个身体就开始变得麻木了,头越来越混沌,跌跌撞撞地没走出几步就倒在路边的草地上,雨水打在他的身上,直到一个人走到他身边。 “亚菲尔——”胡觉恍惚中看到了青年的脸,终于失去了最后一丝意识。 亚菲尔因为违反《协议法典》进行时空跳跃再次受到了惩罚,这也是他急于修复数据的原因。 “因为脱脱线虫已经孵化了,所以他的身体机能遭到了破坏,就算他再厉害也还是个人类,不像我们可以换皮囊。”孙白刀惋惜地就要去抬男人。 “做什么?”亚菲尔抓住他的手,连他自己都被此刻变调的声音吓了一跳。 “呃——他脑部以下身体细胞都被损坏了,作为人类已经死亡了。接触虫王就会让他身体里的虫卵迅速孵化,亚菲尔大人。”5号觉得自己的手臂要被捏碎,瞬间切断了痛觉感知。 “我从不承认地球对事物规律的定义。”亚菲尔把手放在霍景伤的额头。 ———————————————————————————————————— 赤龙峡的北面的一座巨大的黄土坡,常年风沙的洗礼使这里寸草不生,周围的人都管它叫做平西坝子。这里住着几百户人家,但却不是村子,而是这里的土匪和他们的老婆孩子的聚集地。 平西坝子和大赤沟是赤龙峡两个最有势力的土匪窝,只是大赤沟仗着H国撑腰走明抢路线,但是平西坝子却都是些散惯了的土匪,一直没有和H国达成协议,Z国对他们的态度则是坚决取缔。 现在已经是夜半时分了,但是往日早就安静的平西坝子依然喧嚣非常,杯盏交错。 “小霍,我他娘的还以为你死在那个小岛国了呢?”胡有酒一边喝酒一边就要习惯性的怕身边男子的肩膀,但是被躲过去了。 “回来你没见你说几句话,怎么又变回三年前你个哑巴了?”胡有酒自顾自地又喝了一碗酒,有些不满地说。 “不是,大哥,我的膀子新伤还没好,等好了在和大哥打一场都没问题。”霍景伤拿起一碗酒,但是还没到嘴边,手却好像不听使唤了,一松把酒碗打翻了。 “手滑了。”霍景伤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这几天我看你不对劲儿的很,不是被那些洋玩意儿养娇了吧,这几天跟个大姑娘似的,你是伤了膀子,又不是伤了腿脚,连屋子都不出了?”胡有酒向来脾气大,有话直说,尤其在酒桌上。 “大当家的,您是不知道,二当家的不是带回一个人么,这几天都在屋里陪着呢!”一旁作陪的长脸汉子话中有话,表情猥琐地看向霍景伤。 “达瓦说的是谁啊,是你在外面交的好汉,怎么不把人给老子引荐一下啊!”胡有酒虽然一天八顿酒,但是脑子还算清醒,他现在正缺人才。 “他不会什么。”霍景伤用眼角扫了一眼瓦杜,笑着对胡有酒说。 “是个吃白饭的不行,不行我平西坝子不养吃白饭的,胡有酒有点失望,酒劲儿也刚刚上来。 “行,我过几天就把他送出去。”霍景伤本来也不想让那个人在这里多呆。 “就怕二当家舍不得,是个美人儿啊!”达瓦趁机又开始挑事。 平西坝子从来就是只有两把交椅,可是自从原本的二当家被岁万千炸死以后,按理说接班的就是达瓦了,而且他早就瞄上了胡有酒的独生女胡月儿,那可是坝子上的一朵花。 可是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个霍景伤,他无论是打还是胆量都没话说,达瓦知道自己和他一比就是个屁。果然连胡月儿都被男人迷住了,还放下一切架子去倒追,达瓦心里早就憋着一股子邪火了,可惜偏偏男人办事向来干净漂亮,自己一点把柄都抓不到。 后来霍景伤去了外国一去就是小一个月没有消息,他在胡有酒面前没少说霍景伤的坏话,一说他被外国人收买了,当了别人的人,一说他和H国的人勾结打算反叛到大赤沟去投靠岁万千。 但是先是赞布回来把他给骂了一顿,还差点被他打,后来连男人也回来了,他的谎话不攻自破,像是被狠狠地打了一记耳光。 “美人儿,不是带把的么?”胡有酒晃着脑袋问。 “是个男的,但是说句得罪您的话,比这里的任何一个娘们儿都漂亮。”达瓦在胡有酒耳边说。 “那不可能,难道比哈之月儿还漂亮,改天看看。”胡有酒的好奇心被吊了起来。 霍景伤听到哈之月儿的名字手指动了动,他知道女人是被岁万千以合作的名义送给胡有酒的。 后来胡有酒又撺掇霍景伤喝酒,但是都被男人婉拒了。其实他不是不想喝,是被人管着不能喝。 回到自己的窑洞,霍景伤一掀帘子就进了屋。 “虽然我是很感激你救了我的命,但是你对我的身体到底做了什么?婆妮管汉子也没你这么严的。”霍景伤活动了一下身体,扶着炕沿想做个俯卧舒展一下四肢,没想到又是一阵刺痛让他停止了动作。 他现在觉得自己像是带着紧箍咒的猴子被这个外星唐僧制住了。 “你就那样把小胡警官丢下了?”霍景伤听孙白刀说起了那天的一些事,知道亚菲尔在关键时刻并没有直接把自己和胡觉身上的寄生体焚毁,而是选择了切断。 “因为他暂时没事,我要去会彻底消灭那个臭虫的。”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的亚菲尔终于说话了,他刚刚在和远在翡翠国的克拉塔联系,知道胡觉已经被那个叫做聂星的女人带回赤龙峡边境哨所了。 “为什么之前没有烧光那些虫子,你跟我说过只要抓住寄生体就能杀了他,我以为我帮你抓住他了。”霍景伤问。 “我没来得及。” “我还以为你是为了我呢?”霍景伤故意叹口气,爬上炕仰面躺在上面。 “不可能。”亚菲尔迅速否认。 “也是,因为没有任何必要。记录员最重要的就是他所记录的关于目标的信息,其他记忆是附属品而已,我没有任务在身,所以脑子里这几年的记忆并不重要,即使留下来回去也是要被清除的,死,对我来讲只是再次的沉眠而已。”霍景伤一伸胳膊,本来想拿被子睡觉。没想到身子却被突然上炕的亚菲尔压住了。 外星人两只手撑着身体,看着霍景伤。脸色很不好,他对于男人忘恩的行为愤怒至极。 “你只能死在我手里,不然无论多少次我都会把你弄活的。” 霍景伤被亚菲尔凶狠的表情似乎吓愣住了,半天才用一只手覆上亚菲尔脸,用手指划过亚菲尔的嘴唇。 “我现在就想睡你,因为你真的把我弄活了。” 第69章 分手 “我把你弄回来可不是可不是让你说这些废话的。”亚菲尔把霍景伤的手甩开,开始为他检查身体。这次他没有把数据丝隐形,他们两个瞬间被包裹在了银白色如果蚕茧一样的数据球里。 正像他预计的那样,男人的身体正在迅速的复原,那些被虫巢破坏的器官也在以惊人的速度在自我修复。 “对你来说恐怕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不会轻易挂掉是作为记录员的必要条件,我倒是很希望可以经历生老病死,像那些总是追求长生的人一样。人总是喜欢追寻自己得不到的东西。”霍景伤用手去触摸四周的光线,一股温暖舒服的感觉穿过他的指尖,整个人像坐在云层里,又像是在水里悬浮着。 亚菲尔正在闭着眼睛集中精力为他治疗,两个人周围没有任何声音,仿佛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个人。 亚菲尔似乎像是睡着了。他的脸被数据丝发出的微弱光线映衬得更加柔和了,脸庞几乎像透明了一样。 霍景伤一抬身子就吻上了亚菲尔的眼睛,只是轻轻的啄吻,手指划过他眉峰,一遍又一遍的勾画着。 亚菲尔在他的吻中慢慢睁开眼睛,好像还没有回过神一样,眼睛没有焦距地看向霍景伤。 “别诱惑我,你该知道我现在想什么?”霍景伤用手捂住亚菲尔的双眼,轻吻他的唇角,声音很轻,却有着异样的沙哑。 亚菲尔似乎有些不明白,眼神依然迷茫,但却意外的很配合男人伸出舌头勾住霍景伤的,手臂也环上了他的脖子。 可是这个主动的行为倒是让霍景伤先停了下来,他把身上的亚菲尔稍微推开一些,自己看了看他,苦笑起来。 “真漂亮,可惜只是个空壳子。” 重新躺回去,霍景伤把双手枕在头下,似乎一下子对那事不感兴趣了。可是他身上的“亚菲尔”却依靠最真实的本能不满地坐在男人身上磨蹭着身体。 “别再乱动,没瓤的壳子我实在提不起性趣,我帮你弄出来。”霍景伤一只手把身上的人拉倒,另一只手伸向他的身下,握住他不安分的物事,给予安慰。 这是霍景伤第一次从这张嘴中听到真实毫不掩藏的呻吟声,虽然知道正主不在,可是这张漂亮充满欲望的脸依旧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霍景伤叹口气干脆闭上眼睛,手上的速度加快了,很快“亚菲尔”眼角淌下一滴眼泪,猛地把手抓紧霍景伤的背。 修复了自身的一些损伤,又把被病毒“焚”篡改的数据找回了一大半,亚菲尔很满意自己一夜的工作效果。 可是当他重新控制身体的时候却发现他的皮囊正窝在霍景伤怀里,两条腿伸进男人两腿间,手还紧紧搂着男人的腰。这个姿势让亚菲尔瞬间暴躁了,刚刚的好心情一扫而光。 这个皮囊真的不能要了。 起身用洗脸水清理了自己,亚菲尔头也没回就走出了窑洞。 霍景伤捂着自己的肚子,继续苦笑,真是好人没好报,应该把他好好调教一下了。 平西坝子的南边就是红谷,想要去那里先要经过赤龙峡最险要的一线天,那里不但出口只能通过一个人,而且附近还有让人头疼的恶狼。 因为《协议法典》,亚菲尔没有把握在只有自己的情况下通过那里,何况即使过去了一线天,红谷里面险要的地理坏境也会给他造成麻烦。他到那时甚至不能开启探测仪分析周围环境,在接近记录仪5000米的时候必须屏蔽一切数据波,不然记录仪可能会受到他的数据波干扰无法正常记录,它的安全设备也就会自动开启,提前沉入地下。 把提前勘测的数据再次核实了一边,发现红谷里会有很多洞,也就是人们所说的吃人窟。那是因为风沙的常年侵蚀使那些表面上十分坚固的石块有的可能已经被风化成一个薄片,人踩上去当然会塌陷。 现在他必须记忆下安全到达目标的线路,不然掉到食人窟里即使自己本体没事,可能真要等上100年后自己星球的人来挖他了。 所以他需要人类和他一起进入红谷,他并不需要帮忙,但是他需要有人类给他去探路争取时间。 孙白刀已经顺利回到了大赤沟,而且得到了岁万千要进入红谷的具体日期,他们会和H国派来的人与翡翠公国的人一起进入红谷,去完成他们的目的。 实际上这个计划早就该在一个多月前就该实施了,可是那些虫子显然已经提前发现了记录仪的位置,打算再次窃取资料。不但在记录仪的坐标处踩了点做了标记,还企图阻止接近。 于是才有了亚菲尔的牢狱之灾、游轮惊魂和翡翠国免费半月游,但这些都是亚菲尔自愿进入虫巢的圈套的行为,他早就知道虫巢的虫子来到地球后就瞄上了他们星球的记录仪,有些已经被它们窃取了重要资料。他地球流放的任务里本来就有消灭虫巢的计划。 可是他的数据库里没有记录关于虫王统治的记载,因此没有及时发现蛰伏于胡觉身体里的虫王的卵。毕竟在几万年的数据分析中只顾着繁衍下一代的虫巢一直是以母系统治为主的,难道在逃亡地球后的短短几百年间他们就进化了。 看来地球对他们的影响果然不小,亚菲尔分析了虫王的一些细胞组织,发现他的生命力果然比母虫要强得多。所以从胡觉身躯里彻底把它清除而不伤害胡觉的大脑的办法暂时亚菲尔想不到,但有一个地方有,那就是隐藏在红谷的记录仪。 记录仪实际上就是一部记录解析地球一切事物功能无比强大的分析系统,接近它分析范围的所有生物都会被记录,包括消灭和繁殖的这种生物的各种办法。 去红谷找记录仪势在必行,所以亚菲尔这几天要专心记忆着每一步该怎么走,只是他的工作实在不适合在人类群居的地方做。亚菲尔发现自己身后不远处来了一批人,而且目标就是自己。果然不一会儿他就被七八个满脸鄙视的人类女性围在中间了。 “你就是咱们二当家带回来的那个男狐狸?”一个胖大婶冲到亚菲尔面前劈头就问。 亚菲尔没出声,这让这些女人的气焰更加旺了。 “真不要脸,昨天晚上叫那么大声,生怕坝子里的人不知道他被男人捅呢?”另一个中年妇女啐了一口说。 “月儿妹子你站在后面干什么,出来啊,你就甘心让这么个男婊子把咱们二当家的迷惑了?”那个胖大婶伸手从人群里把一个眼圈有点红的少女拉出来。 亚菲尔记得那是胡有酒的女儿胡月儿。 “我杀了你!”胡月儿从腰间掏出一把枪直接顶住亚菲尔的头。 “杀了他,这个妖孽活着就是个祸害。”其他女人像是看到了好戏,帮着起哄。 “别用枪,会被二当家发现的,把他从这里推下去,就说是他自己跌的。”胖大婶眼冒杀机,伸出手就要碰亚菲尔。 如果是以前亚菲尔或许还能装装弱者让她们满足一下恶的本性,但是现在他没那个时间了。 所以当她的手刚刚接触亚菲尔衣服的一霎那,胖大婶那一个起码有200多斤的身子就猛地跌倒在地上,不住地在地下蹭,做着各种不堪入目的姿态,大声呻吟起来,好像疯了一样,接着他身边的那个中年妇女也倒在地上和她一样发了疯的扭动着身子,很快就口吐白沫身体抽搐起来。 其他人都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亚菲尔,虽然他动也没动。 “她们现在可是很舒服,你要不要试试?”亚菲尔伸出手把胡月儿的额发拨开,用他漂亮却诡异的眼神看着少女。其他那些女人连连后退,最后终于吓得跑开了。 胡月儿似乎是被吓呆了,拿着枪一脸惊恐地看亚菲尔,动也没动。 “我本来不想对你怎么样,但是我现在心情很不爽,不如我让你也感受一下她们的乐趣吧!”亚菲尔恶毒地把手放在少女的衣服的扣子上,慢慢挑开。 胡月儿好像被施了定身法,动也不动,但是两眼却滚出泪水。 “你可以开枪试试。”亚菲尔感觉到身后有人拿着枪对着他,不紧不慢地说。 “你这个混蛋要干嘛?快放了他!”站在身后的一个皮肤黝黑的青年,举着枪瞄准亚菲尔,怒喝。 “克塔加布里放下你的枪!”这个时候霍景伤从他身后按住了青年的手,把枪夺了过来。 “他欺负月儿!”克塔满脸的不忿,但还是听了男人的话。 “亚菲尔把月儿放了。”霍景伤来到亚菲尔面前把胡月儿拉到自己身边,少女像被解了穴一样,紧紧地抱住了他。像抓到了救命稻草。霍景伤拍拍她的头算是安慰,他知道亚菲尔是在“龇牙”而已,他要是真张嘴刚刚那些人一个都活不成。 亚菲尔看着女孩被救走就很不爽,尤其是看到眼前的一幕。 “满足你们的愿望。” 亚菲尔哼了一声,从高坡上纵身跳了下去,这下胡月儿和克塔都顿时睁大了眼睛,那里到坡底起码有100多米,那个人就这样跳下去了。 “你带着月儿先回去。”霍景伤看着亚菲尔跳下去的地方回过头对克塔说,把胡月儿交给他。 等他们走了,霍景伤抓着土坡的凸起也迅速跃了下去,他找的着力点很准,身子非常轻盈,几个越跳就到了坡底。 亚菲尔见他来了也不奇怪,把自己手臂上划伤的地方按了按。就没事人一样向前走。 “你要干什么?自虐?”霍景伤走到他的前面看到他的胳膊一片血肉模糊,质问他。 “你喜欢这个身体?”亚菲尔反问。 “是啊,滋味不错,所以别再暴遣天物了。”霍景伤很诚实的回答。 “这是消耗品,很快就用不着了。不过你要我可以留给你,昨天这个壳子你玩得很高兴啊!所以说人类是些低级动物。”亚菲尔甩开霍景伤的手。继续向前走。 “亚菲尔——”霍景伤虽然知道亚菲尔是个反复无常的人,但是他从早上就爆发一样的脾气他依然找不到理由。 坡下不像坡上一样都是黄土,这里长着一些草,虽然现在已经是深秋了,但是因为背风,有些草还是绿的。 一些羊群在这里吃草,悠然自得。放羊的老羊倌就坐在一处地势比较高的坡上看着。 这个老爷子不是别人就是当初把亚菲尔留在赤龙峡Z国哨所的范升。 他此刻正抽着旱烟,和坐在他身边的男人聊天。 “咱是过来人,看样子娃娃像是打破了醋坛子的呦!二当家的大概是做了娃娃不喜欢的事喽!”老人很肯定地说。 “啊?不会的。”霍景伤有些惊讶老人给出的答案,感到有些好笑。 “啥子不会,二当家的原也是个拙汉子,咱看的出,咱老婆子没死的时候,咱看人家婆妮一眼都要和咱撒气半天的。”范老爷子磕磕烟袋锅子说。 “好,谢谢您,有时间我们一起喝酒啊!”霍景伤想了一会儿,一下子跃下高坡。 亚菲尔继续测量着红谷入口的一线天的地势,即使这里到赤龙峡还要走将近20多公里,亚菲尔却可以把这方圆几十里的地势都做出详细的分析记录。他还在一张纸上画出了详细的路线。 “画的不错,很详细,我想岁万千他们一定很需要你这个人才带路。”霍景伤蹲下身子去看亚菲尔的路线图。 “不用我,他会拿到的这个。”亚菲尔继续画着,没有漏掉一个细节。 “好像一切都会按照你的计划来,最后你才是赢家啊!”霍景伤不由得感叹。 “我一直都是。”亚菲尔从不怀疑这一点。 “那预祝你成功!你不用回坝子了,我们就此分手吧!”霍景伤说完这句话站了起来,转身就要走。 “我可以把这个皮囊给你,赋予它记忆,对你绝对忠诚。那么作为交换条件,你需要帮我去一个地方。”亚菲尔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拉住男人的胳膊提出了这个诱人的条件。 “听起来很诱人,可惜我没兴趣。”霍景伤抚摸着亚菲尔的脸庞,说出的话确实冷冰冰的。 “顺便说昨天我没用这个身子,没馅儿的包子怎么好吃呢?”霍景伤说完,顺着一条上坡的小道走了,再也没有回头。 “老了老了,你们青年人的事不懂了,还是走眼了。二当家那样的男人是个爷们,说放就放!小胡也喜欢娃娃你,看来只能图伤心了。”范升虽然没有听到他们说什么,但是大约也猜得到,赶着羊也上了坡。 亚菲尔低下头继续画图,依旧一丝不苟,可接连画的几条线却有些歪了。 第70章 红谷 赤龙峡这里是个常年多风沙的地方,一到了秋季更是如此。沙子满天飞迷得人睁不开眼。 从大赤沟的东侧出发,攀爬近2个小时的山路才终于窥见了赤龙峡全貌的三分之一。没有来过的人都被这壮观的景象惊得有些迈不开步。 满眼是赤黄色岩石,层层叠叠的堆砌着,那条他们要进入的峡谷就在人们脚下近300米的地方,谷底流淌的是夹杂着大量泥沙的水,弯弯曲曲的延伸至远方,一眼望不到头。 随着两侧岩山高度的增加,谷底的宽度也越来越窄,让人们怀疑会不会到了尽头两座上就聚合在一起了。 一个支百十来人的队伍就站在峡谷的顶端,风把他们吹得东倒西歪。 “就就在那里,进入红谷的唯一入口!我们必须从这里下去,再往前距离谷底就会变成上千米了,更下不去。”队伍的向导图三脑袋上裹着厚厚的头布,一指远方消失的那条线,艰难的说。 说完他脚下一滑,差点摔倒,被他身边的一个手下及时扶住了。 “他妈的,这么大的风,下去一不小心就会被吹走啊!”岁万千四大金刚之一的赤蝎韩图现在有点后悔跟岁万千要了这个差事了,这简直就是去玩命。虽然前几年有人去过那里,但是去了50多人最后就回来一只鸽子。 他心怀怨恨地看了看身后的孙白刀,见他依旧一脸的傻像,心里更是来气了,要不是为了和他争,他也不会一时脑热趟这个浑水。 “必须下,现在避风的地方搭帐篷,等人都到齐了我们明天一早风小了就出发。”这时四大金刚之首的臧昂这时候发话了,他是岁万千指派的这只队伍的头儿,因为他也是对岁万千最衷心的。 于是大家按照吩咐去准备,臧昂等的人也陆续到了。 最先到的是岁万千用重金聘请的打手马大营,人称马打赢,是个硬角色,但他不是一个人来的,来的时候肩膀上还扛着一个人,那个人被布包裹着,显然昏迷了。 其他人见他这样并不稀奇,因为马打赢是个一天也离不开女人的货色,仗着有一把子力气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婆娘。 “臧爷,给个帐篷!”马大营一到营地就跟臧昂提要求。 “马先生,这次可是岁爷的正事。”臧昂对这个人没什么好感,声音有点冷。 “我也知道,但路上偏偏碰到了这个极品,反正大家在这个鬼地方也没什么乐子。”马大营知道这个臧昂不好惹,随即嘻嘻笑了。 臧昂不想再和他废话正好这个时候,其他人也到了。 来的是一只全副武装训练有素的军队,起码也有上百人。这下可把臧昂手下的那些土匪吓了一跳,都纷纷拿起武器。 “不要动,是H国的人。”臧昂看到了那些人肩膀的军标,安抚手下说。 孙白刀从帐篷里出来,看到那些穿着军装的人愣了一下,随即又钻回了帐篷。 韩图没想到这次带队的会是法蒂尼少校,这次的行动非常危险,他以为H国只会派个普通的军官来,心里稍微踏实了一点儿。 少校的脸色有些苍白,只是和臧昂寒暄了几句就进了帐篷,他带的队伍穿的军装不同,因为有一部分是翡翠公国的人,这些人个个都十分彪悍,头上围着奇异的面具,让土匪们看的咋舌不已。 “奇怪,怎么二当家的还不来?”韩图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他希望霍景伤不来,这样就可以在万不得已时给自己找退缩的借口,毕竟论实力这里面谁也比不过那个人。 “他提前和岁爷说了,要到一线天和咱们会和,不用等。”臧昂给的答案让韩图不由得心里大骂,反正要是到了生死关头他可不去拼命。 到了第二点天5点多钟,所有的人就开始准备下谷了。东方的一抹朝霞把整个赤龙峡变成了褐红色,蔚为壮观。 两支队伍分别留下一队人待命,其他人都要顺着绳索下到谷底去。绳索非常粗,但是从300多米的陡壁下去还是比较困难,因为越往下风越大,脚下也都是一踩就碎的风化岩,也没有地方停留,一旦下去就要一顺到底。 孙白刀是他们这队人第一批下去的,他头上裹着白布,身手矫健,很快就下了几十米,其他几个人根本就跟不上他。 就在他顺利向下顺的时候,突然一抬头,发现H国那些人也开始向下来了。 那个人竟然也是首当其冲,速度竟然也不慢。军队自备的装备自然要比他们这些土匪的东西强。 就在孙白刀已经下了250多米的时候,眼看就要成功着地,突然从谷口出吹来一阵狂风,孙白刀还没等那股风吹过来,就立刻抬头向上大吼,让他们赶紧固定身体。 但是上面的人离他最近的也有100多米,加之耳边都是风声,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等他们也察觉风速的变化已经晚了,有的人直接被吹得松了手,从200多米的崖壁上摔了下去,更多的人则整个被大风抽起来然后又被狠狠的拍到岩石上,。他们就好像是被大自然玩弄的蚂蚁,吊在岩壁上乱甩。 苏加是有一定的经验的,他随身携带的测风器也显示风速有加快的倾向,所以在狂风来的瞬间完成了固定,身体紧紧贴在岩壁上,几条固定带都被钉进崖壁里。 本来他这样做绝对可以坚持到这股风过去,但是没有想到一个人直直的从他头顶被风甩了过来,打在他的身上,苏加被撞五脏一阵,喉咙有点发甜,更致命的是因为崖壁上都是些风化的岩层,这一撞连固定带的钩子也同时松动了。 发现这一点的士兵开始向他靠拢,但偏偏在这个时候少校的的脚下一沉,一个快要掉下去的人抓住了他的脚,死也不撒手,固定带就在这时候全都脱落了。 他的士兵想去救已经来不及了,法蒂尼少校被吹离了崖壁,登山绳的安全扣在狂风中根本禁不住两个人的体重,开始松动了。少校的士兵果断开枪,把拉着少校的那个人打死了,但是也就在瞬间,少校的绳锁彻底松了—— 苏加猛地拉动安全绳,但是下降的速度依然很快,这样下去就算因为有绳子保护不会掉到下面,也会被震伤,而且就在他下面几十米的地方有一处凸起,眼看人就要撞上了。 就在这急速下降的时候,一只手突然从他左边伸过来,抓住了的衣服,但因为惯性苏加还是被撞到了岩壁上晕了过去。 苏加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缓缓移动,是被一个人背在背上。熟悉的气息让他心口一震,又隐隐疼痛了起来。 “是我死了,还是你活着?”苏加在背着他的人耳边有气无力的说。 背着他的人没有吭声,但是脚步却停了一下,接着继续走路。 这次他们下来一共100多个人,结果一阵风就折了十几个人。好在也就是下来的第一批人倒霉遇见了这股子狂风,之后都没什么事,就顺利下来了。 马大营最厉害,居然把他的猎物也带了下来。还说那个人一直都没醒,他觉得睡了没意思,要等人清醒过来。 按照图三的指示,队伍沿着峡谷的腹地走了整整两天,这期间又遇上几次大风,七八个人不小心被吹到谷底的河里,竟然诡异的消失了。 虽然因为里面都是黄沙看不到底,但下去捞的人的脚也就刚刚没过小腿肚子,说明那河水并不深,可是那些人就是不见了影子,好像是被水下的什么东西拉走了。 期间又因为马大营带来的那个女人岁万千的队伍的内部又发生了内讧,因为那个女人露初脸人们才发现她竟然是Z国边境哨所的军医,也给大赤沟很多人看不过病的医生,受过她恩惠的人和马大营急了眼。 最后还是由臧昂把人保了下来,他说现在不宜得罪Z国人,于是带着那女人一起走,不允许人碰她。 韩图那群人是站在马大营这边的,他们看到女人的脸一下子都起了邪念,对臧昂的命令有些不以为然。 “大喜,你怎么带回个丑八怪啊?”一个韩图手下的喽啰问他身边的一个人。 他说的是走在队伍中间的一个陌生同伴,那个人满脸的麻子,头发枯黄,简直就是个要饭的和他周围的彪悍的土匪格格不入。 “嗨,他就是一个凑数的,新抓的,刘栋那小子知道这是个要命的活儿,给了韩队好处,临时抓来顶他缸的,没想到这小子命还挺硬,不过还是刘栋那小子精明,草我当初怎么没想到呢。” 大喜垂头丧气起来,狠狠的给了那个麻脸人一脚。那个人被踢得差点摔倒,回过头来还呵呵地对他笑。 “妈的,像这样的傻子也不好找。” 在第三天的傍晚,他们的目的地一线天终于到了。只是一线天的入口处根本就没有霍景伤他们的影。韩图随即就破口大骂起来。 最后还是臧昂出面把他压下去了,说在等等看,现在都到了这里再回去更是没法子交差。 这时去里面探路的人回来了,说里面有一些很奇怪的符号。 苏加和臧昂过去一看在岩壁上画着一些杂乱的白色线条,不知道为什么苏加看到这东西身上有些发麻,觉得恶心。 图三过来说这些东西很早前就有了,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于是他们就只好在这个入口处休息。 图三有些不安,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就这样又等了一个晚上,在接近中午的时候终于有人出现了,那伙人似乎是从这里的崖顶直接下来的,这里距崖顶足足有一千多米。 可是这群里只有5个人,里面也没有霍景伤。为首的是一个矮子,他说他们二当家的早就进了一线天了。 本来还有十几米宽的谷底在这里突然变窄,最后窄的仅仅能允许一个人过,一些壮硕的惹只能侧着身子才能通过,但是作为峡谷的底部,这里和崖顶落差已经接近1500多米了,所以一线天里非常黑,头顶的那条线像是一盏用旧的灯,光线很暗,人们只好有的点燃火把,或是打开手电。 他们排成一条线进入了一线天。 孙白刀作为岁万千队伍的末尾也跟着进去了,身后一震知道有人随他一起走了进来,他身后正是H国的人。他没有回头看,似根本就不在乎身后跟着谁。 一线天很长,从头到尾起码有6000多米,有的地方很窄,需要两脚撑着崖壁从更高的地方跳过去。 图三走在队伍的中间脸色越来越难看,不住地往头顶上看,似乎担心发生什么。 走在最前面的臧昂突然觉得头上刮过一阵凉风,只是那风中带着腥气,拿着手电一抬头发现黑暗中有什么动作在崖壁上磨蹭,发出沙沙的声音。 “快护住头,有黑煞下来了!” “蹲下护着身子。”他和图三几乎是同时开口的,刚说完队伍里就有人发出惨叫声。 有人拿着手电去找,惊恐的发现有些人身上缠着一条黑色的东西,长着无数条腿,有一米多长。 “是巨型蜈蚣!”有人大叫,接着那些巨型蜈蚣就像下雨一样从崖壁上落下来,落到下面人的身上,惨叫声起此彼伏。 有人开始开枪,但是那些东西的壳子似乎非常硬,生命力也很强,几枪都打不死,反而因为受痛,死死的咬住人的脖子。 赞布拿着短刀把一个蜈蚣拦腰砍断,被喷了一脸的蜈蚣的体液。 “用火烧!”孙白刀拿着手里的火把就朝着这些东西捅过去,空气中传来焦味儿。 这场人蜈大战持续了十几分钟,那些蜈蚣才钻进岩缝里。 苏加在混乱中打死了几只,但是他还是被咬伤了,好在看起来那些东西没有毒性。他记得他在混乱中被一个人从蜈蚣堆里扯了出来。 “谢谢。”苏加知道那个人就在身边,轻声说了一句,只是那个人依旧没有说话,继续向前走。 苏加靠在崖壁上,停了一会儿,才再一次跟着走。 这次的袭击队伍又损失了十几个人,让这个百十来人的队伍现在就剩下六七十人了。 马大营满脸是粘稠的褐色液体,拿着火把盯着前面的女人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又走了大约两个多小时,前面的出现了亮光, 人们陆续走出峡谷,坐在岩石上大口喘气,仿佛从鬼门关逃出来一样。 因为现在天已经有些黑了,前面就是死亡地带红谷入口了,那里有很多意想不到的危险,不能夜里赶路,所以他们又搭起了帐篷。 少校用手帕把脸上的脏东西擦掉,刚想要进帐篷。手却被人抓住了,他的卫兵立刻掏出了枪,少校制止了。 “你受了伤,我来帮你包扎一下吧!”少校认识这个被掳来的女人,知道他是Z国哨所的军医。 “不用了。”他不想和Z国人有多的接触。 “刚刚那种蜈蚣虽然没有毒性,但是它们的牙很厉害,让它们咬伤不及时处理很难好。”聂星没有松手。 “还是处理一下吧!”他的副官也劝说。 最后少校点了点头,聂星一笑刚想要拿水给他清洗伤口,马大营就走了过来,脸色难看把女人从身后抱住了。 “小娘们儿,勾引别人,也先问问你男人我啊!”说着就把女人往一处岩石后面拖,聂星惊叫,领队的臧昂只好过来把人轰走了。少校的副官刚想去把人请过来,一个人挡在了他的面前。 “我来吧!”孙白刀拉着少校的手走进了帐篷。他的副官认识这个人,立刻把枪再次掏了出来。 “你们不要进来。”少校堵在帐篷门口,拉上了拉链。 一进门,苏加就用手贴在孙白刀的胸口处,发现那里依然在强有力的跳动着。 孙白刀则伸手抱着他的腰,把他按倒在软垫上,少校没有挣扎,反而环住他他的背。 孙白刀试探地去亲他,依然没有遭到拒绝,身下的人根本就没有要拒绝的意思。于是男人更加大胆,解开自己的腰带—— “少校,岁万千那边有事找您。”他的副官在帐篷外说。 图三跟臧昂和法蒂尼少校他们说了红谷的一些情况,而后说这些话岁万千让他只能和他们两个说。 少校知道岁万千这样做的目的是怕这些人临阵退缩。 第二天一早,他们就穿过赤龙峡进入了人人闻之丧胆的红谷入口。 第71章 他的使命 红谷的岩石和地表都是红色的,不同于赤龙峡的褐红色,这里的土地似乎是浸透了鲜血。 这里根本就没有开阔的平地,地表遍布的都是高高低低的岩石层,更可怕的是那些岩石上都是大大小小的洞,不知道有多深。 臧昂依照图三的建议,让手下带着长长的探路杖,一边敲击地面一边走,因为看似坚硬的岩石可能就是吃人的陷阱。 队伍行进的非常缓慢,一个多小时也没走出多远,过了一会儿,图三说这是他走过了最远的地方了,再往前他也没有去过了。 在岩石上行进非常危险,不知道谁不小心就会触动松动风化的岩石。所以臧昂让大家时刻保持警惕,但是即便是这样意外还是发生了。 走在队伍中间的一个人因为,脚下一滑,来了个大趔趄,谁知道脚下就一空,他脚下的一整片岩石就塌陷下去,瞬间就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洞,不但那个人瞬间没了影子,连他前后的人都劫数难逃。 之后人们行进的速度就更慢了,队伍也被拉得更长,也分散开了。怕因为体重把岩层压塌。 好在图三说他站在高处曾经见到的那个像窑洞一样的地方就快要打了,让人们看到了希望。 马大营走在前面,整个人都无精打采,这个时候一个人拍了拍他的后背。 “要不要换过来?” “真的?!亚——”马大营大喜,被后面的人一巴掌把他的话拍了回去。 臧昂决定先搭帐篷休息,养好精神再出发。那处废弃的窑洞很可能就是大盗客刘胡子最后呆的地方,到了那里有没有地契就一目了然了。 夜晚的红谷格外安静,也异常的黑,只有远近的几处火光告诉彼此他们的存在。风依旧很猛,帐篷里的却很暖和。 少校躺在男人身下,忍受着被因为激烈的抽插带来了刺激,在男人的肩膀上留下道道指痕。 “你爱我么等这件事结束后,你给我过吧!”孙白刀一边展示着自己的实力,一边说。 “不行——啊——”少校刚刚回答个不字,身上的孙白刀就用力一顶。 “再说不,我就一直不停地做,这次我绝不听你的。”孙白刀发狠道。 深夜里一道黑影从帐篷里走出来,他趁着夜色,没有任何照明朝着西方摸索前进。现在他有了强悍的皮囊,这里距离目标也不远了。可以完成他的任务了。 可是他仅仅走了半个小时,前面的就出现了一个黑影子,迫使他停了下来。 “你真是个神奇的东西。”来人是一个女人,是那个本来应该一脸友好微笑的女人,但是女人此刻的脸上去充满了恶毒。 女人突然打开手电,照在他的脸上。 “呀,你是追过来被我玩的?”被照着的竟是把她抓来的马大营。 “亚菲尔,你不要再装了,现在我们是不是该好好谈谈了。外星臭虫!”聂星突然从腰间掏出一把枪,拿着枪指着马大营。 “你在说梦话吧!”马大营显得有些莫名其妙,转身就要走,根本不在乎那把枪。 “你可以试试看!”马大营很自信。女人按动了几次扳机枪好像被卡住了。 “你在找一台你们放在地球的监视器吧?”心急的女人突然问。 “那些虫子告诉你的?”马大营突然一个猛扑把女人的脖子卡住。 “咳咳——你永远猜不到,而且我还知道你杀不了我!”聂星开始用奇异的眼神看着马大营。 “其实我现在就是很想让N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看看他还能不能对你有心思。” “这没什么区别,你也很漂亮,可以迷惑很多人,包括胡觉的哥哥,你让他明明知道你是害死他的人,依然替你隐瞒一切。可惜你唯一想迷惑的那个人不要你。”马大营的嘴巴也狠毒。 “你该去死,可惜我却不杀你。因为有人会替我杀了你。”聂星说完突然伸手把自己的衣服撕破了,露出了雪白的胸膛。接着朝着自己的肚子就开了一枪。这次枪响了。枪声在黑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马大营把她扔在地上,身后却扑过来一个人。 “星姐?!是你?”那个人是那个给人顶缸的傻子,这时他的双目却不见呆滞,反而精光灼灼地看向“马大营”。 亚菲尔这次是真的没有认出来他,这个肮脏不堪的人,居然就是胡觉。 越接近记录仪他的能力就越不能发挥,所以现在他和普通人差不多,除了脑子里记住的那些路线。 青年抱着聂星,把自己的衣服给女人披上。 “杀了你!”一抬手就朝着马大营攻过去,他的速度快了很多,力量也很强。 马大营躲得有点勉强,却不还手。胡觉脑子像炸了一样,眼前一片血红,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杀了眼前的人。 但是只顾着进攻,脚下突然一空,身子就开始向下落去。马大营一个飞扑,把他的手拉住了。 “上来!”好在马大营的力气够大,把人生生拽了上来。 胡觉的没想到这个人会救自己,上来后没有急着进攻,只是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人,却看到本来晕迷不醒的聂星拿起了地上的枪,什么也来不及想,胡觉抱住了马大营一转身—— 营地的人听到了两声枪响,都惊讶不已。但是黑夜里又不敢过去查看。 有人比女人先开了枪,女人的后脑下放被击中。 记录员和人类不同他们有着顽强的生命力,他们只有一处弱点,不知道的话即使被打中头部也不会死亡。这个弱点只有身为记录员的人知道。 “星——”胡觉扑过去,看到女人惊讶的眼神,慢慢失去神采。托住她后脑的手满是粘稠的血液。 他的头又开始剧烈疼痛起来,眼睛闪过异样的光泽,周身充满了杀气。他像头失去了理智的猛兽朝着马大营冲过去,却没有发现黑暗中的人。 把胡觉打晕,男人看了看地上的尸体。 “你带他走吧,这里我来处理。”男人对着马大营,也就是换了皮囊的亚菲尔说。 “你让我带他走?”亚菲尔抱着胡觉,有些不敢相信,以前多次提到这件事男人的答案都是不行。 “他的记录员已经死亡了,所以现在他是自由人,希望你找到彻底把他治好的办法。”霍景伤把头上缠着的布拿下来,露出他被风吹过显得更加坚毅的面庞。 亚菲尔向前走了两步,自从那次分手他们已经好几个星期没有见面了,在这期间亚菲尔实验了很多次终于把自己的数据丝和原来的身体剥离,把那幅皮囊妥善的保存了起来。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费那么大的力气把原来的那具躯壳保护起来,他不明白留着那东西还有什么用。 “希望你成功。”霍景伤说完把聂星的尸体抱了起来。 “你还要回去?”亚菲尔问。 “当然,因为我可是他们的队长。”霍景伤从衣服里掏出一张面具,那张面具做得惟妙惟肖,是臧昂的脸! 等男人走了,亚菲尔觉得自己似乎有些不对劲了,他的愿望明明就要实现了,可是却一点成功的喜悦也没有。 数据探测仪告诉他,前面不远处就是记录仪的所在地了。亚菲尔背着胡觉继续往前走。 可走了没多远,他就敏感的察觉到空气里流动的风充满了怪味道,是腥臭的气味儿。 野兽?这里是有红狼的,他在分析这里的地理位置时就发现了,可是又似乎不像。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凄厉的叫声划破夜空,那是亚菲尔在地球上从来没有听过的野兽的叫声,瞬间亚菲尔就听出了那不是地球上的生物发出来声音。 腥臭带着强风在黑暗中朝他扑过来,亚菲尔一闪身打开地上的手电看到三头如同小牛一样大的又像狼又像獒犬的猛兽正狠狠的盯着他,准备伺机而动,而它们的眼睛里都流动着混白的光。 手臂被撕掉了一条子肉,虽然感觉不到疼痛,但是样子却凄惨极了,即使这样亚菲尔也仅仅杀了一条寄生兽。 第二条寄生兽又朝他扑过来这次的目标居然是他身上的胡觉,亚菲尔没办法为了让胡觉不被咬到,身子一侧把他护住了。 但是这次他的肩头没有被咬住。那条寄生兽被人踢飞了出去。亚菲尔有些期待的一抬头,发现孙白刀正朝他笑,手上拉着一个人,正是H国的少校。 “亚菲尔大人,我来晚了,但是我们那边也有这东西了,苏加又身体不舒服,我——” “闭嘴吧!”亚菲尔说不出的失望,他当然知道大部分的寄生兽都被那些人类吸引过去了,不然他根本到不了这里。 “谁在营地?霍景伤?”亚菲尔问。 “啊?霍哥也来了么?我不知道,就是臧队长让我过来的,难道他就是霍哥,我就说么,臧昂怎么本事那么大了。”孙白刀一边和剩下的那只寄生兽肉搏,一边说。 等寄生兽被孙白刀杀了,孙白刀就要回去。 “苏加你和亚菲尔大人一起去吧,我去帮帮霍哥。他要罩着那些人就很不容易了。” “我也回去。”苏加被孙白刀莫名其妙带过来,当然不会同意。 “你答应和我过日子了,就不许反悔。”孙白刀把少校拉着很生气。 “我没有后悔,但是我的手下也在那里,我也是个男人,不需要保护。何况我不想等在这里为你担心。”苏加反手握住孙白刀的手说。 “我好高兴,亚菲尔大人,好高兴,苏加——呜呜——”孙白刀听完少校的话居然泪流满面,大叫大跳。 “这就算是你们的完美结局了。”亚菲尔眯着眼,看着他们消失在夜幕中。 找到记录仪的位置并不难,它就在一处岩山的里,亚菲尔在岩石上摸索了一下,使它上面的数据激活。岩山开始崩塌,露出一个仅容一个人进入的洞。 亚菲尔背着胡觉进入了里面。 虽然说记录仪在地面上,但那只是相对于地球深处而言,实际上它距离地面还有20几米,亚菲尔坐着传送器一直到达底部。 记录仪就在这座足有一个足球场大的地下宫殿里。把胡觉放下,亚菲尔脱离人类的皮囊开始连接记录仪的数据库。 “谢谢你把我带进来,我们一直找不到入出口。”“胡觉”从地上坐起来,慢慢走向像一个巨大的柱子一样延伸到洞顶的记录仪近前。 “这是神迹,我一直都是很崇拜你们哇科比星球的科技水平的,我相信你们有能力统治一些低级的星球,例如我们。但是我们也想要生存,所以就必须反抗。” “于是你们就找到了在地球的帮手,例如一些存有私心的记录员?”电子音的回答丝毫听不出一丝情绪。 “是的,我们毕竟还不成熟,他们也有欲望得不到满足,我们只是互相利用。好在虽然人类无法适应我的寄生,但是一些动物倒是可以,例如外面的那些小家伙。”虫王兴奋地抚摸着记录仪,那里面有他想要的一切。 “指令:清除潜在威胁。指令:清除异种。”又是一声电子音,只是这串电子音只有亚菲尔听得懂。 “指令:清除范围1——10加力路(哇科比星面积单位)” 亚菲尔在听到这个指令后却一愣,连忙查看记录仪的数据库。记录仪的保护指令是在几万年前就被设定好的,为了保护秘密。需要把一切接近它的所有异种都销毁,但是这个范围却是亚菲尔吃惊的原因。 10加力路包括了人类营地的位置,也就是说那里的人都被被销毁,包括那个人。 亚菲尔在胡觉身上加了保护罩,所以即使虫王会被消灭,胡觉大脑却不会受损。 可是其他人就没有他这么幸运了。亚菲尔看到虫王开始禁受不住灼热的光波把正努力向外钻,可刚刚钻出来就被烧成了灰。 亚菲尔能看到光波正在慢慢扩大一直向外延伸。 人类现在已经完全乱了阵脚,他们手中拿着火把和枪不知道要想哪里逃,有人因为慌不择路掉进了地上的魔窟里。更多的人则被那些可怕的寄生兽拖走了。 那些在和夜里眼睛冒着银光的寄生兽慢慢从四周朝人群靠拢,张开血盆大口。 图三早就吓得瘫软在地上,韩图也几乎失去了反抗的勇气,他手中的枪子弹都打光了,几个手下也相继被那些可怕的野兽叼走了。 这一切就发生不过短短十几分钟,人群在不断减少。 “瞄着它们的眼睛打,不要浪费子弹。”一只正要扑过来的寄生兽从半空中被打飞出去。 韩图一扭头,看到的却是他一直以为临阵逃跑的霍景伤,只是男人穿的衣服却是臧昂的,这下他都明白了。 “姓霍的,你在玩什么把戏?”一边打狼眼,韩图一边质问。 “玩把戏的是岁万千和他——”霍景伤一把将瘫在地上图三拎起来。 “带我们离开,你应该知道这里的路,毕竟你时常送人过来。”霍景伤图三举起来,掐着他的脖子。 “他有什么问题?”韩图不解。 “你被岁万千卖了,他从来不是靠金矿发家的,而是靠卖人,现在你就是要被卖的那一个。”霍景伤用手翻开图三的眼皮,本来是黑褐色的眼睛开始褪色,最后变成和那些怪兽一样的银白色。 图三嘴巴里发出咔咔咔的声音,像是在笑。韩图被吓了一跳,知道事情不对劲。 “你们都会成为试验品,我们能让你们强大无比。”图三说完嘴巴和鼻孔和耳朵里就伸出一些白色的线,像箭一样射向霍景伤。但是碰触到男人的身体却软了下来。 “你有免疫!你就是那个在背后和我们作对的人,伤了我们王的人类,你该死!”图三一下子怒了,身体像扎了一样伸出无数的白色丝线,霍景伤伸出手就把那些线扯断了,把图三的尸体抛在地上。那些断了的线在他手上疯狂地舞者,而那些寄生兽一窝蜂的朝他扑过来。 “快走,我把他们引开。”霍景伤拿着那些丝线跑出人群。 赞布这个时候跑到霍景伤身边,和他背对背。 “二当家,我和你一起。”赞布晃晃手雷,一副视死如归的霸气。 “谢了兄弟,我还有些事,你把他们带出去吧。”霍景伤说完推开赞布,自己跳进了寄生兽群。 赞布有一种预感,觉得自己以后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了。 第72章 大结局:这次由我来唤醒你 强行关闭记录仪的防卫系统让亚菲尔费了很大的力气,消耗了他不少的能量,但好处是在记录仪中他彻底清除了焚病毒,而且根据记录仪中的数据信息违规修改了一下《协议法典》。 他现在很自由,像是挣脱了枷锁的囚犯,把最后一条寄生虫从胡觉身体里焚化,亚菲尔开始收集青年的所有记忆,把他们备份存储起来。 扫描了青年的全身后亚菲尔发现一个惊人的秘密。那颗虫王卵根本就不是后来被植入的,而是从青年出生时就存在。他是一个实验体,一个被那些记录员和虫巢的虫子一起监管的实验体。 虫巢在地球上的帮手就是那些记录员,虫巢负责利用自己的寄生能力改变人类基因构成,而那些记录员则负责记录他们进化的状况。 那么那个人也参与了这件事么? 空旷的红谷在晨曦中慢慢恢复了往日的宁静,红褐色的岩石上还有没有完全干涸的血迹,一些丑陋的野兽被撕成两半,零零散散地丢弃在地上。 利用马大营高壮身体的亚菲尔跃上最高的岩石,发现不远处一片黑压压的全是寄生兽的尸体,毫不犹豫地朝那个地方跑过去。 亚菲尔用手在狼尸中间一戳,一个凹陷就出现了,亚菲尔立刻跳开。地面就从这个凹陷起向周围塌陷。 很快那里出现了一处地下岩窟,可是和其他岩窟不一样,亚菲尔发现岩窟的四周很重整齐,像是被刻意开砸出来一样。 单手抓着岩壁,亚菲尔把手直接镶进岩层里,毫不在乎受伤,在距离洞底还有十几米的地方就松手跳了下去。 沿着漆黑的隧道亚菲尔走了大约十几分钟后出现了亮光。亚菲尔坦然地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令人无法想象的地下建筑,足有几百平,墙壁是金属的,建筑里没有一盏灯,却出奇的亮。 “这就是你们的实验室?”亚菲尔直接朝着大殿中央,男人正满身是血的站在那里。 他身前有一台控制仪器,上面也被鲜血沾满了。 “人类很早就和外星人有了第三类接触,时间可能要比那些寄生虫到地球还早,外星人找到一些他们认为有智慧的人类和他们合作开始改造人类的基因,但有时候却是与虎谋皮。例如这些虫子,记录员的上层有一些人为了提前让人类社会超化,不惜采纳虫巢的建议用大量的活人来做实验。岁万千一直从本地和外地掳来的人,就是这些计划的牺牲品。”霍景伤浏览着控制台上的资料,按动了一个按钮。 “他们成功了一大半了。” 一声很轻的机器音从亚菲尔脚下站立的地方传出来,接着从金属的地面升起一个巨大的玻璃培养舱,里面不是鱼或者任何动物,而是一个个赤裸的人。 那些人无论是男女都看起来很健壮,亚菲尔知道那是最完美的人类躯体。 “看起来不错,他们是进化人?” “是种人,人类下一阶段的始祖。” “地球上那么多人,这项计划实施起来有些困难。” “所以需要不断的实验,看他们是否适应地球生存,现在记录员的工作就是这个,等时机成熟后,他们就会让这些种人出去,那时候就是现在人类时代的结束。” “屠杀,大清洗?”亚菲尔对这个名词并不陌生。 “很多记录员并不知情,一些怀疑的记录员在很久以前就被强制休眠了。”霍景伤看着亚菲尔接着说。 男人走到一个培养舱前,注视着里面的一个实验体。 “这就是胡醒的复制品,因为他的本体是个残次品,他的复制品也没有被启用。” “残次品?”亚菲尔看着浸泡在液体里的男子,他的确有一张英俊很像胡觉的脸。 “因为他太聪明了,发现了这里的秘密,那些人在利用边境物资在走私不是军火而是活人。”霍景伤似乎是怀念似的看着胡醒的复制品。 “你们两个看起来达成了共识,决定消灭虫巢,保护地球?”亚菲尔莫名不喜男人谈起胡醒这个人类时的语气,讽刺道。 “保护地球?不,我最开始只是想实现他的最后愿望——杀了他的弟弟,因为他知道虫王卵在他弟弟的身体里。”霍景伤说完看着亚菲尔,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 亚菲尔也终于明白为什么男人一直不承认他在保护胡觉了。 “你一直都知道,为什么没有按照他的意思干。” “因为某个外星人看起来有其他更好的办法。”霍景伤伸出手摸摸亚菲尔的眼睛,无论他的外貌变成什么样子,他的眼睛还是那个最初他遇见时样子,淡然,自傲。 “你利用我救他的弟弟胡觉?”亚菲尔觉得身体里的每一根数据丝都在颤抖,几乎所有的数据库都霎时间停止了演算、传输。 男人没有再回答。但在亚菲尔眼里这就是默认了一样。他告诉自己这是理所当然的,他们本来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何况最后自己也得到了想要的一切。 “程序已经被我关了,很快这里就会被封闭了。如果不想被关上几百年最好离开吧!”霍景伤一拳砸在中央控制台上,亚菲尔感到整个实验室开始晃动。 霍景伤没有回头一直走到大殿的自动升降机旁,进入门内的男人没有按上升的按钮,而是按下了下降键。 亚菲尔在大厅了呆呆的站了一会儿,伸出手从空中撕开一个裂缝,一个被包裹在数据丝中人形就出现了。 亚菲尔拨开数据丝,里面的人形露出漂亮的脸蛋儿,他身上都缠着数据丝,那些数据在不断地供给这副躯壳能量,以维持他的完好。 亚菲尔再次进入这个最开始的躯壳,觉得一进入就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不自觉地走到那个装着胡醒复制品的培养舱旁边,用手摸了摸那个青年的脸,是不是用这个比较好一点。 培养舱在亚菲尔的手指尖开始下沉,缓缓地沉入地下,整个实验室的金属墙开始也向里收缩,这些金属并不属于地球,它的延展性是地球任何金属无法达到的。地下实验室被不断压缩,最后会成为一个实心的金属块,可能只有魔方一样大小。 在他里面的所有有质量的物品都会被它收缩所产生的高热焚化。亚菲尔并不担心,因为他只是一组数据,要离开这里很容易,至于他现在的皮囊,已经没用了。亚菲尔站在已经收缩的只剩下二十几平的实验室里,听到躯壳和数据连接的防御警报发出高温预警,再过几分钟,当皮囊自身的隔热层被破坏,这个躯体就会被瞬间蒸发,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跟我来!” 正在打算把自己躯体火化的要被从背后被人抱了起来。在实验室的热度就要到达临界点的时候被拉进了升降机里。 亚菲尔转过头,看到霍景伤抱着自己被严重灼伤的手臂,气急败坏地看着他,漂亮的眼睛似乎是不解地眨了眨。 霍景伤拉着亚菲尔走到一片地下湖泊的边上。 “这是我来的地方,也是我的归所。”霍景伤似乎很累似的坐在湖边。 亚菲尔突然伸手拉着他的胳膊,似乎怕他就这样掉下去。 “记录员其实是最初的种人计划中成功的实验体,所以有缺陷,需要对大脑进行冷却处理。进到这里去,我恐怕又要洗去记忆枯燥的睡上几百年,可不进去就会发疯,要是你怎么选?”霍景伤用手轻抚着亚菲尔地脸和眼睛。 “疯了以后会怎么样?”亚菲尔抬起头问。 “你见过,只有最原始的欲望,食欲,杀欲和性欲。”霍景伤笑了。 “那现在的霍景伤呢?”亚菲尔把手放在男人头侧,那里的确开始变得像前几次一样全是杂像。 这次男人没有回答,他似乎也不用回答了,因为他知道亚菲尔知道答案。 “那你现在对我有性欲么?”亚菲尔把霍景伤推倒在湖边,解掉自己的衣物。 “一直都有,要干一次?”霍景伤抓着亚菲尔的肩膀就抬头吻了上去。 亚菲尔这次主动张开嘴把霍景伤的舌纳入口中,从没有如此激烈吻过彼此的两个人似乎都忘记呼吸。霍景伤把亚菲尔翻身压倒,抬起他的大腿没有经过任何准备就刺进他的身体,亚菲尔下意识地用腿夹紧男人。 这一次切断痛觉神经,亚菲尔疼得一口咬上男人的肩膀。强有力的撞击让亚菲尔紧紧抱着身上的的男人不能松开手。 他们就在湖泊的边沿,因为很滑亚菲尔被顶弄得,几乎要落入湖中。 因此亚菲尔被用力扯着侧过身,再次和男人紧密连在一起,自己的腹部间已经湿了好几次,但是身后的男人却一次也没有发泄过,这一次他似乎是在耗尽生命在进行这场性爱。 男人的眼睛已经开始慢慢加深了的颜色,似乎是有所察觉一样就要抽身。 “别离开。”亚菲尔更加用力的抱紧了霍景伤。 “还不满足么,已经这么多了,被我弄是不是很舒服。”霍景伤摸了一把亚菲尔的东西,把手在他眼前一晃。 “是,所以做下去。”亚菲尔在男人略显惊讶的眼神中把自己再次贴近他。 霍景伤再次把亚菲尔抱紧激烈的冲撞起来,直到顶峰。霍景伤再次睁开眼睛看着怀里满头汗水的亚菲尔,突然张开嘴。 “其实我留下来是为了——”亚菲尔也同时睁开眼睛,看到男人已经变成深黑色眼睛的男人缓缓的说出一个个字。 但是男人的话没有说完,他把抬起身的亚菲尔向旁边一推,自己则坠落湖中。 亚菲尔同时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湖很深,亚菲尔几乎看不到底,他一把抓住男人的手,但是触手却冰冷一片。 亚菲尔从身上发出亿万根数据丝,把男人包裹在其中,然后撒了手。 浮出湖面的亚菲尔直接撕裂时空回到了地面上,此时已经是暮晚时分,亚菲尔突然想起几个月前自己第一次到赤龙峡的时候,也是这个景象。 女人坡的黄昏很有特色的,因为那些被挂在树杈上的荷包总会在这个时候显得特别好看。 红燕子拿出自己的荷包打算挂上去,她必须这么做,虽然她已经拖了一个多月了。 踮起脚尖却在要碰到树杈的时候差点被绊倒,一个青年正躺在树下的柴堆里。 红燕子的荷包掉在了青年的身上—— 接下来的五年地球上发生了很多大小事,国际方面例如H国和翡翠公国那次寻宝无功而返。例如H国主动放弃了与Z国有争议的一块土地的所有权,并开始积极和Z国建交;翡翠国开始和Z国H国三方合作开采石油和其他海上资源,各国自己的国内事也不少,Z国方面为一个6年前牺牲的戍边军人追授个人一等功,因为他是因为参与调查军火走私案被暗杀的。因为这件事被彻查,一大批官员被罢免下台。 原本在大赤沟称霸一方的岁万千被他的一个手下杀死在岁家小楼。他的儿子被Z国通缉还没有抓住。 大赤沟地区Z国政府投资10亿在那里开发建设,并设立一个市,叫新民市,明年打算把铁路修过去,开发那里丰富资源。 在翡翠国方面的安迪亚法兰公爵举行了史上最奢华的大婚庆典,但他的新娘却没有露面,成了一个谜。 H国方面则发生了巨大的政体改革,结束它长达300余年的皇权制,但是令人意外的是本来呼声很高的第二皇子没有担任总统一职,辞去所有职务消失了。 “亚菲尔大人,我和苏加商量了,他终于同意也要一个孩子了。”这一年里跑到亚菲尔身边唠叨无数次的5号,看着亚菲尔怀里的粉嫩的小男孩流着口水说。 “你可以让他或者你自己去和人类女人生一个。”亚菲尔逗着孩子玩根本不理5号。 “可是我才不要苏加被被人碰,我对那些人类雌性一点兴趣都没有啊!亚菲尔大人——”5号继续锲而不舍。 “想要一个像小N一样的孩子?”亚菲尔把6个多月大的孩子抱给5号看。 “是啊!”5号摆尾巴。 “不可能。”亚菲尔面无表情的把孩子又收了回去。 事实证明亚菲尔绝对是个黑心的外星人。 亚菲尔在这五年里又找到了三个记录仪,他的进展很快,因为他决定要提前完成任务,请假几十年。但这需要向哇科比星的留守的指挥官米尔打报告。 他去了米尔所在的D国,但是扑了个空,米尔的数据士兵说米尔去了Z国去演出了。 带着孩子的他不能进行时空穿越,亚菲尔只要又坐飞机去了Z国。在地球各地奔波的亚菲尔已经4年没有回来过了。 米尔芭蕾演出的海报贴满了大街小巷的广告栏和橱窗。 “不务正业说的就是这个家伙,太给战斗数据丢脸了。”亚菲尔说给怀里的孩子听,6个月大孩子根本听不明白亚菲尔的话,但是却很开心,咯咯地笑。 结束了一场芭蕾演出的米尔很不爽,他觉得自己成了娱乐低级人类的傻瓜,除了要演给白宁格看以外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 “表演很成功。”穿着米色风衣的男人走进休息室,低头吻了米尔的额头。 米尔转过身拉下白宁格的头回吻他,觉得这样自己的心情能稍微好点。 “够了,米尔。”白宁格有些诧异青年的热情,因为排演他们两个已经一个星期没有亲密关系了。 “想做。”米尔还不掩饰自己的需要。 男人眼神也暗了下来,转身锁了门,把米尔抱上化妆台—— “你们不用管我,我就是来让米尔给我批个请假令。”拉开门的亚菲尔很镇定地对眼前的两个人说。 “好久不见,孩子很漂亮。”白宁格把米尔的衣服拉好,对于他的行为见怪不怪。 “小N漂亮吧!好吧,这次你的男人比较有眼光了。”亚菲尔突然脸色好起来。 米尔对亚菲尔抱着的生物很好奇,他不是没有见过人类的幼崽,但是亚菲尔怀里这个的基因无疑是完美的,几乎毫无缺陷,即使放在外星球也可能会成为霸主级的角色,实在是太危险了。 米尔眯起了眼睛。 “他很危险,必须管制起来。” “他是谁的孩子?”看出两个人之间火药味变浓的白宁格把米尔的肩膀按住问。 “想都不要想,他是我的孩子,把待命指令输给我。”亚菲尔毫不理会米尔的警告。 孩子很皮实,所以亚菲尔带着他又坐飞机又坐船,最后打车去大赤沟也没见孩子不舒服,但是亚菲尔还是很细心地把孩子用数据丝护着。 “老板去新金干啥去啊!”得了大赤沟开发的利,司机最近挣得不少,他本来就健谈,看到这么漂亮的一个青年带着个漂亮孩子就忍不住又开了话匣子。 “是你啊又见面了,我去找这个孩子的爸爸。” “咱们见过,不会吧。”司机仔细看着亚菲尔怎么也想不起来,亚菲尔从包里掏出一个帽子戴在了头上。 “是你?”司机大惊。 “哈新铁路奠基典礼现在开始,下面由谭峰市长讲话。” 主席台上谭峰依旧老当益壮,当初接下市长这个差事他也犹豫过,毕竟这里需要百废待兴。 “我首先要感谢为了这片土地撒过鲜血的勇士们,他们将永远在这里受到民众的爱戴下面我们请赤龙峡边防团的胡副团长为他们公布哈新铁路规划情况。”谭峰面带笑意地看着站在身边的男人,他真的长大了。 “哈新铁路将贯穿真个赤龙峡,起点是哈克萨奇市,终点是我们这里,全长1323公里”胡觉讲完铁路规划,台下掌声雷动,但是他的目光却落在一个年轻的父亲身上,那个人正在低头逗着怀里的孩子,并没有抬头看他可胡觉却觉得自己见过那个人,脑子疼了起来。 “副团,红谷那里附近我们已经派直升机巡逻了一个多月,没有发现异常,那里已经因为5年前的地面塌陷变成了实地。兵团在那里修建工厂应该可行。”一个士兵向胡觉报告道。 “今天我亲自去一趟。” 等胡觉再次抬起头,那个青年已经不在了。 荒无人烟的红谷腹地,一个人正抱着一个孩子,慢慢走着,他仿佛是在散步,一点也不着急。 “这次由我来唤醒你。”那个人轻声说了一句就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