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萨之门 作者：陋室听雨

文案
苏彧言，风流雅痞刑警队长邪魅攻。
陈默，狂放不羁天才少年冷美人受。
书香门第出身的苏彧言，北大高材生去部队当兵，特种部队狙击手因伤转业，一段时间的心理治疗后，考上了传说中的市局刑警队，开始他的刑侦生涯，却意外撩上了队长的帅气校草儿子？想上又怂，为难啊！可是这少年长的也太好看了吧，苏彧言雪藏25年的情感欲|望一经撩拨便拜在校服裤下！

天才少年陈默，市刑警队传奇人物陈国军的儿子，年幼丧母，忙于工作的父亲疏于对孩子的管教，让这么一个原本高智商的少年活的冷漠懒散而无所追求。杠上父亲的手下，因为肠胃不好为了满足胃的需求寄人篱下，可是同居日常怎么越来越变味呢？骚包男人的大长腿和腹肌时常亮瞎陈默的眼，关键是这人还能跟的上自己的飞跃式思维节奏，陈默这是十六岁花骨朵待开|苞要弯的节奏啊！
门萨俱乐部是全世界高智商俱乐部，天才少年无意中加入该组织，却意外发现了不为人知的秘密，甚至牵扯到自己母亲的死，为了追查母亲的真正死因，陈默铤而走险深入组织内部，一个个编织精密的网正在等待着他，他会成功脱身还是深陷其中而沉沦无法自拔？

一桩桩命案抽丝剥茧，折射出怎样的人生百态？两个星光熠熠的人相遇会迸发出怎样的脑力风暴？悬疑命案的背后，蕴藏着怎样暗黑扭曲的变态人性？寻找光明与正义的途中，我们都在成长！

<剧情节选>
“喂你好，我是警察，他现在因为打架在派出所，他拒绝叫自己的父母来认领，你能通知到他的父母吗？”
“警察？你丫是骗子吧？想骗我银行账号？陈默肯定是手机丢了吧，我槽，骗子骗到你爷爷，我头上来了，我告诉你啊，赶紧把手机还回来，不然我报警啊。”
他不是左撇子！
又有一个人昨晚酒吧死了。
我要用死亡来祭奠花季的凋零！
斯德哥尔摩效应？
工作人员说这个摩天轮转一圈是13分14秒。
如果你变得冷血可怕，我就陪着你下地狱，再带着你一起找回家的路！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悬疑推理 校园 
搜索关键字：主角：苏彧言，陈默 ┃ 配角：秦柯，陈国军，杨家铭，王荆，郭楠楠，李曼丽，丁然 ┃ 其它：

卷一  狭路相逢


第一章 入刑警队
　　花莲社区派出所里，两个民警正在聊天，一个四十多岁中年矮瘦男子，嘴里叼根烟，脸色蜡黄满面油光，头发已隐约有些稀疏，手指甲已经发黄，都是常年让烟熏的，烟灰缸里一堆儿烟屁股，不时地吐着烟圈，貌似练丹道士，即刻便要仙化升天，“小刘，昨晚比赛看了吗？我槽，德国竟他妈输了，我心都在滴血。”
　　一个高高壮壮三角眼年轻民警笑笑，“老李，你还在赌球呢？这年头不黑哨都不正常了，你啊，就看看图一乐，别太往心里去，搞个0:1，凉凉啊。”说话的正是花莲社区的民警小刘，老烟枪就是派出所民警老李。
　　“你说，现在世界杯还有什么看头，浪费我们球迷热情，不想浪费感情，赢点烟钱吧，还给老子玩黑哨，没的说。”老李挪挪屁股，抖抖烟灰。“哎，小苏，你喜欢哪个队啊？”
　　此时，老李和小刘的目光全都落在了脚架在桌上，埋头看报纸的人身上。
　　颀长的大长腿架在桌子上，把普通的民警制服穿出了阿玛尼的感觉，干净修长的手指不时地翻着报纸，手腕上戴的手表看着低调实则骚气，是个限量款。
　　低头双眼下垂，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刷子，慵懒的样子，头也没抬，半天才冒出一句：“阿根廷。”
　　小刘激动地转过身来，“哎呀，真的啊，我也喜欢阿根廷，梅西是我男神。”
　　大长腿苏彧言站起身来，拿起茶杯去倒了杯水，慢悠悠地啜了口茶，“按这个架势，阿根廷能不能进八强都是未知，梅西也累喽。”
　　值班室电话响了起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女民警接了电话，挂了电话后，往他们这儿走来，一脸羞涩地瞟了眼苏彧言，然后才冲老李说：“李头，刚接到报警，11栋李奶奶家宠物狗卡在防盗窗上了。”
　　老李两指夹住烟，坐着说：“这个李奶奶真是奶奶，三天两头不是水管漏了，就是小狗丢了，真不省心，小刘，小苏，你两赶紧去瞧瞧。”
　　苏彧言和小刘戴上警帽便出去了。
　　女警顺着苏彧言的背影一直瞅着他出了派出所。
　　老李摇摇头，“我说小王啊，别瞅了，你要是真看上人小苏了，就主动出击啊，整天眼长人身上有什么用啊？”
　　女警小王，瞬时脸红，“哎呀，李头，你瞎说什么呢？”
　　“我瞎说，自打这小苏来咱所里，别说姑娘嫂子们盯着这小苏，连大佬爷们也忍不住多看两眼呀，小伙子人长得帅，颜正条顺，一米八几的大个，那大长腿，确实好看。别怪我没提醒你啊，好几人都盯上了，说要给他介绍对象，你要是有想法，那得趁早。”
　　“哎呀，李头，我不跟你说了。”小王转头往接线室去了。
　　苏彧言和小刘来到辖区李奶奶家楼下，就看到一只小狗卡在了四楼的防盗窗上，两人赶紧上了楼，李奶奶给开了门。
　　“哎呦，警察同志，你们可来了，赶紧救救宝宝吧。”李奶奶都快哭了。
　　“行，李奶奶，您别急，我们这不是来了嘛。”小刘安慰李奶奶，苏彧言已大步走了进去。
　　防盗窗做的比较大，小狗卡在拐角，整个脑袋不能动，正龇牙乱叫，苏彧言问李奶奶要了一个纱布手套套在手上，一个跃步潇洒地跨上阳台，一手扶着窗台墙，一手去捞小狗。
　　这狗看似小，也有好几斤，而且因为紧张正在乱咬乱叫，很容易被咬到，苏彧言灵活地一手掐住小狗的脖子，腾出一只脚在下面托了一把狗的屁股，狗这才松了劲，他手上一使劲，狗就被他拎了出来。
　　挂了很长时间，脖子上毛都掉了一圈，隐约还有一些伤口，苏彧言把狗两手托了下来，自己也蹦了下来，把狗递到李奶奶手上，“脖子上受了点伤，赶紧送宠物医院处理一下吧。”说完就要离开。
　　“哎呦，真是谢谢警察同志了，太谢谢你们了。”
　　“走了，李奶奶。”小刘跟李奶奶挥手。
　　“哎，我说小苏，你这身手真是好啊，不愧是部队出身，两句话的功夫，就把人小狗弄下来了。上次我跟老李，折腾半小时才弄出来，差点狗就没气了。”
　　苏彧言没说话，正了正警帽钻进了警车里。
　　一手抽烟，一手把着方向盘，苏彧言目视前方，脑子里闪过很多画面，部队里训练，跟队友打靶，负重越野训练，军事对抗，执行特殊任务，一幅幅似电影胶片一样闪过，仿佛就像昨天。
　　然而此时此刻，他只是一个小小派出所里的小片警，每□□九晚五，偶尔一两个报警也就是找找猫狗，打架闹事的。
　　苏彧言老爸劝他去刑警队，他死活不同意去。看着自己优秀的儿子在这小派出所混日子，苏老爸一气之下没再理他，转业到派出所已经好几个月了，经常梦里还是部队里的事。
　　苏彧言坐在一间会客室正品着咖啡，修长的手指在杯柄上打转，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女子正在翻看手中的记录册。
　　“彧言啊，按照我们的治疗效果看，你目前已经基本恢复状态了，只要不再心理暗示地回想那些痛苦的记忆就可以了，每三个月来复查一次就可以了。”女子扶了扶眼镜。
　　“李教授，您这是赶我呢？我喜欢跟您聊天，您这咖啡特别好喝。”苏彧言放下咖啡看着李孟然。
　　“我当然欢迎你来喝咖啡，也喜欢听你讲西方哲学，只要你愿意，这儿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只是希望你不要把我这儿当场避难所，很多事过去就是过去了，不必纠结在这些事情里。
　　你的哲学学的那么好，怎么到自己身上就绕不开呢，你在那个派出所感觉如何？去做一些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吧，人生短暂，一个梦想破灭了，还是可以继续前行，也许有更美的梦在等着你，裹足不前不是你的风格。”
　　苏彧言忧郁的眼神滑过杯子看向窗外，今天天气格外明媚，白云像棉花糖一样浮在蓝天中，真想伸手摘下来一团塞进嘴里，咀嚼一番看是否能品出甜味来。
　　派出所里，老李继续抽烟，小刘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老李聊天，小王在楼道看到抽烟的苏彧言，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小苏，晚上有空吗？我朋友给我两张演唱会的票，他有事去不了了，空着也浪费，你去吗？张学友的。”
　　小王打听来苏彧言喜欢听张学友的歌，这才托关系弄来两张前排演唱会的票。
　　苏彧言抬眼看了看小王一眼，小王跟苏彧言差不多大，姑娘白里透红一张小家碧玉脸着实清秀，身材也不错，苏彧言不傻，当然知道人家姑娘是什么心思，可是他确实没什么兴趣，也不想给人家无畏的希望。
　　“谢谢你了，我还有事，去不了，你问问别人吧。”说着跟姑娘擦身而过。
　　小王手里攥着两张票，拧在了一起，这也算是委婉的拒绝了。小王心里难受，自己不够漂亮吗？可是好几个小伙子在追求她呢，家世不够？
　　小王爸爸是市财政局副局长，也不算低微，这苏彧言也没见跟哪个女孩恋爱，不是单位就是宿舍，他这眼光究竟是要看上个什么天仙样的？
　　“哎，你们看通知了没，市局刑警队选调人员，有没有报名的？”老李来问。“要报名的，到我这来填表啊。”
　　小刘在倒水，“市刑警队，那是支神奇的队伍，得什么样的水平才能考上呀？什么大案要案都在那，听我市局朋友说，那是没命加班，虽然工资多点补贴，可是那也弥补不了身体的创伤啊，那不是一般人能干的了的活。”
　　“小刘，不是我说你啊，年轻人就该有点年轻人的朝气，市局刑警队那可年年是先进，侦破多少大案子啊，去的那都是市里的精英。
　　就那刑侦队队长陈国军，你听说过没，那手里抓过多少杀人犯啊，早些年还出境抓过毒贩子，他的传奇故事够写一本书。”老李边抽烟边说。
　　“李头，你别给我扣帽子，我啊就适合当一小片警，五千米我才刚及格，这要让我抓犯罪分子，我真不一定追的上，还是把机会留给适合的人吧。”小刘坐在电脑前，点起鼠标浏览网页。
　　“你们呢？”老李看看其他人，没人吭声，“都不报？都是我们所的忠实片警啊，得，片警也是警察呀！一样光荣！”
　　作者有话要说：
　　新开的刑侦耽美小说，希望大家喜欢。插图是朋友画的，


第二章 711抛尸案
　　市局刑警队里一片忙碌，电话声，翻资料声，分析案情的人声，似乎杂乱却又有条不紊。
　　一个短发干练的年轻女警，正在打印整理材料，拿着整理好的材料快速走到队长办公室，女警轻轻敲门，低声说道：“陈队，这是这次选调人员复试名单，您要不要看一下。”
　　坐在办公室里的人，头发油腻，胡子拉碴，两颊凹陷，一看就是又熬了几个通宵，刑警队一贯如此，一旦碰上案子，熬夜便成了家常便饭。谁也不敢想，眼前这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陈国军，年轻时那绝对是警队美男子。
　　陈国军抬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名单，“有几个成绩不错嘛，行，楠楠，你跟家铭说一下，复试好好安排一下，我到时候参加。”
　　“好。”女警郭楠楠走出队长办公室，走到外间大办公室，朝一名正在翻照片的男子走去，“杨副队，名单陈队看过了，说让你安排好复试，他参加。”
　　男子抬起头，一副刚毅面容出现在女警面前，杨家铭，市局刑警队副队长，年纪不大，刚三十，原特警队过来的，擒拿格斗市局比武第一，看着五大三粗，却是粗中有细，思路清晰，这些年协助陈队办了不少大案，是陈国军的左膀右臂。
　　杨家铭拿着名单，“行，我知道了，你通知大荆和曼丽，下午三点咱们开个短会，把复试工作讨论一下，顺便把案子的线索理理。”
　　“好的。”郭楠楠回到自己办公桌前。
　　刑警大队会议室里，几个人坐着，杨家铭在看手里的资料。
　　郭楠楠正和一个女警聊天，这女警大长卷发，大眼瓜子脸，身材凹凸有致，正是市局警花李曼丽，不仅人长得漂亮，还是个博士，追她的人那是排成队，可是人家眼睛长在头顶，愣是没看上的。
　　一个高挑身材，二十八九岁男子正在打电话，桃花眼，满脸笑容地说着什么。
　　陈国军夹着笔记本走了进来，郭楠楠赶紧招呼，“大荆，别打电话了，陈队来了。”王荆赶紧挂了电话，走到座位上。
　　陈国军摊开笔记本，“这样啊，开个碰头会，一个是选调复试安排，由家铭具体汇报一下，再就是“711抛尸案”的相关进度，大家都汇报一下，楠楠记录汇总，最后就是支部学习，我带大家简单学两个文件，好下面逐项进行。来，家铭。”
　　杨家铭拿出复试方案，“我长话短说啊，老刘退休了，小孙被借调到省厅了，队里一下就空了两个名额，这次向市局请示了，全市选调两名优秀干警进入刑警队，三天前笔试已经结束了，大家手里都拿着笔试名单和各科成绩。
　　考核了行测、刑侦学、法学等几门业务知识，筛选了前二十名，进入下一轮复试环节，我跟曼丽设计一下复试方案，主要分为体能测试、格斗技巧、射击、案件模拟推理四个部分，最终录用综合分最高的两名。大家看一下方案讨论一下，有没有什么需要改动的地方。”
　　王荆挑挑眉，“呦，这谁啊，考这么高，一门满分，两门九十多，学霸呀。”
　　杨家铭点点头，“确实是高分，就是不知道实战怎么样了，现在好多大学生高校里出来的，高分低能，跑个一千米都能不及格。”
　　李曼丽看着名单笑笑，“家铭，你也别要求太高，几个能像你文武双全，颜值又高啊？咱们现在人手不够，能选着不错的就成了。”
　　陈国军看看名单，“我知道最近大家都挺辛苦的，一个人当两个人使，再坚持坚持，等人员到位了就好些了。大家看看对方案有没有什么意见？”
　　王荆笑笑，“我不是歧视女同志啊，我觉得再进人，必须得是爷们，否则这值班就我跟陈队、家铭，我都快熬死了，连轴转，你们看我这黑眼圈，我才二十七，敷面膜都敷不过来。”
　　郭楠楠不服气了，“我也没少熬夜啊。”
　　王荆看看郭楠楠，“楠楠，不是荆哥说你啊，你一姑娘，成天弄成假小子似的，再跟着我们大老爷们熬夜，你也不怕嫁不出去。”
　　郭楠楠踢了王荆凳子一下，“嫁不出去，也不用你管。”
　　杨家铭看他们越扯越远，赶紧打住，待会还要讨论案情，“行了，王荆说的不是没道理啊，毕竟刑警队不像别的科室，出外勤，加班都比较频繁，现在已经有楠楠和曼丽了，再添人，尽量还是选年轻小伙子，精力旺盛，有一定的实际经验当然是更好，复试的几个项目还是比较全面的，基本能看出实战经验了。”
　　王荆摇摇头，“我没意见，方案挺好的，期待我们新同事的加入。”
　　郭楠楠接着说，“我也没意见。”
　　李曼丽迅速跟着说，“没意见。”
　　杨家铭看看陈国军，陈国军点点头，“行，那就这样吧。家铭你去落实，组织一下复试，尽快把人给我安排过来。需要协调的，你跟我说，我去做工作。”
　　“好的，陈队。”杨家铭合上方案。
　　陈国军拿出卷宗资料，“现在咱们来讨论一下‘711抛尸案’的案情，楠楠你把案情从头到尾给大家捋一遍，有漏掉或是强调的部分，大家再补充。”
　　郭楠楠调好幻灯片，站起来为大家演示，“711抛尸案，案发时间7月11日凌晨5点，案发地点城郊五里河，早锻炼路过的人发现尸体后，第一时间报案了，”幻灯片切换到尸体被打捞时的照片。
　　“尸体打捞上来，用编织袋进行捆绑，并坠上了大石头，由于水位下降，尸体被发现，从法医对尸体初步检验结果来看，尸体已严重腐烂，形成尸蜡，从温度及尸蜡形成状态，判断尸体应该是6-7个月前被抛尸的，五里河应该不是第一现场。”
　　郭楠楠又继续点幻灯片，“法医对尸体进行进一步解剖分析，根据胫骨和耻骨联合面判断，死者身高1米7，男性，年龄在35-45岁之间，头部遭钝器伤，致命伤是颅骨粉碎性骨折，根据颅骨裂面判断，应该是锄头、扁担等之类的钝器伤。
　　根据这一线索，我们排查了五里河附近的五个镇37个村，进行走访，并根据失踪人口进行核查，锁定三个疑似目标，根据上门走访，和家属DNA比对，确定死者就是牛岭村村民张福来。
　　各小组分别对张福来的社会关系进行了摸排，张福来，41岁，单身，在家务农，有一个哥哥，哥哥张福有45岁已成家，有个20岁的儿子，兄弟关系还不错，张福来经常到哥哥家吃晚饭，连续几天没见着张福来，张福有报警失踪，一直没找着人。
　　张福老婆李翠梅，跟张福来关系一直不怎么样，李翠梅嫌张福来好吃懒作娶不上媳妇，总是蹭他们家饭，张福有却一直很照顾张福来。张福来因为一直没娶到老婆，被人嘲笑，跟村里几个人打过架，因为家里穷，张福来曾患过肾病，大家都觉得他是病秧子，所以一直没娶上老婆。目前掌握资料就这么多。”
　　陈国军点点头，“死者身份已经确认了，就是进了一大步，现在主要就是排查嫌疑人员。你们几个走访结果怎么样？”
　　杨家铭翻动记录本，“我和曼丽一组，主要是对张福有和妻子李翠梅进行了排查。
　　根据张福有的口供，张福来是在6个月前，也就是元旦之后，没有来自家吃饭的，过了一个星期，张福有都没有发现张福来的踪迹，而身份证户口本都在家，张福有确定弟弟应该是失踪了，所以在发现张福来失踪一个星期后向当地派出所报案。
　　我们走访时，张福有情绪很激动，不相信弟弟被人害死了，相比之下，他的妻子就没那么伤心了，她已经把张福来的物品清理了出来，占有了张福来的居所。
　　我们询问张福有，张福来生前是否与什么人有过节，张福有称，村里人都笑话张福来有腰子病，没有女人肯嫁给他，张福来与几个人打过架，但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他实在想不出，谁会下这狠手。目前就这么多。”
　　王荆拿出笔记本，“我和楠楠一组，走访村里居民，有人反映张福来与同村居民姚美惠有不正当男女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的默默很快就要出场了，大家耐心等待！


第三章 初次相遇
　　“姚美惠丈夫常年在外打工，逢年过节才回来，我们去了几次也没见到过，耐不住寂寞的姚美惠是否会与单身的张福来建立不正当男女关系呢，目前只是村民这样说，我们并没有拿到真凭实据。
　　当我们问及姚美惠，关于张福来的情况时，她显得有些慌张，矢口否认与张福来有过密来往。案发那几天，姚美惠称自己没有见过张福来，也不知道他与什么人有过节。”王荆陈述完了，把本丢在桌面上。
　　陈国军点点头，“这两条线索不要断，其他呢，大家说说自己的看法。”
　　李曼丽抬起头，“张福来因为身体疾病和家境贫寒，一直未能娶妻，在心理上是会造成一定的压抑，不排除会与姚美惠建立不正当男女关系的可能。
　　还有张福来的嫂子，一个顾家的女人，面对这样一个小叔子，心理上是抗拒的，张福来在他们家蹭饭好多年了，一定产生了不少矛盾，然而有谋害动机的，一定是一个很大的突破。
　　我们猜测一下，会不会是张福来和李翠梅之间发生了什么不愉快，导致关系的破裂，产生了杀人动机？因为钱或者恨或者都有。
　　姚美惠那条线也是有可能性的，如果有证据证明姚美惠与张福来之间确实存在不正当男女关系，会不会是被谁抓住了把柄，姚美惠产生了要除掉张福来这个隐患的年头，亦或者是他的丈夫期间回来过，撞见他们的奸情，愤然之下，杀人也是存在的。目前这几个人都不能摆脱嫌疑。”
　　郭楠楠点点头，“如果是女人犯罪的话，郭福来一百五六十斤，一个女人想完成抛尸是很困难的，她很可能有帮凶，如果是男人作案的话，从案发地点抛尸到五里河，那么远的距离，他一定要运尸工具，汽车、三轮车都有可能。
　　可以排查一下村里都有谁家有三轮车，分别在案发那个时间段，什么人使用过，进一步缩小范围。”
　　杨家铭看看尸体图片，“头部遭到重击死亡，死者生前一定与凶手搏斗过，鉴定科在他的指甲里是否提取到有效的DNA？”
　　楠楠摇摇头，“尸体泡了太长时间了，指甲里的碎屑已经被河水冲刷干净了，没有有价值的东西。”
　　杨国军点起烟来，“目前可以确定的几点，一、有抛尸工具；二、有男子协助抛尸或男子自行完成抛尸；
　　不确定的事项，一、姚美惠与张福来是否有不正当男女关系，是否受到威胁；
　　二、李翠梅与张福来之间的矛盾到底有多激化，是否达到了临界点；
　　三、张福有在其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是否如我们看的，好大哥形象；
　　四、张福有的儿子张顺明，试图从他嘴里获得一些有价值的信息；
　　五、姚美惠的丈夫，在期间是否回来过，找到有力证据。家铭和曼丽继续查张福有一家的情况，大荆去查姚美惠夫妇的情况，楠楠去查运尸工具。”
　　花莲派出所里,苏彧言正在看电脑,忽然老李带进来几个人,苏彧言抬头一看,都是帮十七八岁的孩子,一个个奇装异服,头发五颜六色的,看的苏彧言一阵眼花,低头继续看自己的电脑。
　　老李走过去，摇摇头，“现在的孩子啊，不好好学习，你看看一个个把头发染得，这耳朵扎出多少窟窿眼儿啊，你们爸妈也不管管，不好好学习，打什么架啊，真是吃饱撑的。
　　小苏啊，小刘在调解人家老太太吵架，我要出去送个材料，你帮我给这帮小兔崽子做个笔录，然后让他们监护人来领人。”
　　“知道了。”苏彧言顿了顿手中的鼠标，终于把视线离开了电脑，转脸看向进来的几个孩子身上。
　　一起带回来四个人，苏彧言拿出笔录本子，看向一个满身肌肉，高高壮壮的，穿着黑t血，挂了一身粗链子的男孩问，“你叫什么名字？”
　　“刺头。”肌肉男说。
　　“我说真名，身份证带没带，拿出来。你们几个，身份证都拿出来。”苏彧言指指几个人。
　　肌肉男拿出身份证，“曹函，2001年出生。你？”苏彧言又问旁边一个中等身材，脖子纹了刺青的男孩要身份证。
　　“刘俊彦，2000年出生。你呢？”刺青男旁边，是个一头黄毛的小瘦猴，瘦猴拿出身份证。
　　“马奎，2002年出生。你呢？”苏彧言看向最后一个男孩。
　　原本一直低头玩手机的男孩，终于抬起了头，漂灰的齐耳长发被修长的长手指拨向后面，露出一副白净帅气的面孔。
　　男孩皮肤十分透亮，鼻梁很高，五官立体精致，干净又帅气，打了两个耳洞，他掏出身份证递给苏彧言，又继续低头玩手机。
　　苏彧言拿着身份证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正在玩手机的男孩，“陈默，2002年出生。”苏彧言扫了一眼，看见陈默正在手机上玩的游戏是数独。
　　“说说吧，为什么打架？”苏彧言拿起记录本准备记。
　　瘦猴看看苏彧言，“警察叔叔，您一定是搞错了，我们没有打架，我们只是在讨论问题，可能声音大了点，动作有点激烈，但没有打架。”
　　苏彧言看着瘦猴嘴角的淤青，再看看其他人，都挂了彩，还说不是打架。
　　“没打架是吧，行，都蹲那给我好好反省反省，什么时候想清楚了，记起来了再跟我谈，有的是时间陪你们。”苏彧言丢下记录本，又回到电脑前了。
　　几个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当回事，肌肉男拿出烟来准备抽，远处苏彧言看都没看，丢出一本杂志就把肌肉男手里的烟砸飞了，刺青男和瘦猴都是一愣，本以为这个大高个警察是中看不中用，没想到有两下啊，都收敛了些，肌肉男没吭声，也没去捡烟。
　　就这样四个人傻站着待了一个小时了，苏彧言也没吭气，几个人待不住了，刺青男问：“警察同志，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走啊？”
　　苏彧言眨眨眼，长睫毛上下忽闪“走？开玩笑，你们还没恢复记忆呢，怎么能走。说着，去抽屉里翻出泡面来，倒水，准备泡面。”
　　到中午饭点了，几个孩子这会都饿了，闻到泡面味，都忍不了了。
　　“哎呦，我去，大哥，行，我们都招了，您就别折磨我们了。”肌肉男嚷道，“多大点事啊，咱们都站着一个小时了，您倒好，吃起面来了。”
　　“我不比你们小孩，精力旺盛，跟你们作战，那我得保存体力啊。”苏彧言迈开两条长腿走到几人面前，“怎么招？还记得怎么进来的吗？”
　　瘦猴赶紧回答，“记得记得，警察同志，我们就是玩滑板，有点小矛盾，吵了几句。”
　　苏彧言看看瘦猴，“你这架吵的够厉害啊，嘴都吵青了？”
　　“行啦，我来说，”刺青男正了正身子，“我们几个经常在一片玩滑板，今天这小子占了我们的地，让他走，他还不听，我们就骂了几句，他就动手了，我们当然不能示弱啊，就打了起来，也没怎么打起来，旁边老太太就吆喝起来，警察就来了。”
　　“就为玩滑板抢地盘打架？一块玩不就得了。”苏彧言就闹不明白这帮孩子打什么。
　　肌肉男蹭起来，“那块是我们的地盘，他小子在那滑，仗着小白脸，招蜂引蝶的，我们还怎么训练啊。让他走还不听，这才闹起来的。”
　　“就是，就是，而且是他先动的手。”瘦猴赶紧补充。
　　苏彧言看明白了，小白脸一人敌三。苏彧言看着小白脸，小白脸还在玩自己的数独游戏，似乎他只是来听热闹的。
　　“陈默，是不是你先动的手？”苏彧言看着陈默。
　　陈默缓缓抬起头，明亮的浅灰色眼眸直视苏彧言，“是，是我先动的手。”说完把手机装进了口袋。陈默很瘦且白净，穿着白色大T血，虽然个子很高，但看起来特别显小。
　　苏彧言与他对视，“为什么动手？”
　　陈默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看不爽，就动手喽。”双手交叉在胸前。
　　苏彧言一脚勾在陈默腿上，陈默冷不防失去重心，一下就跌坐在地上，裤兜里的手机也卡的一声响。陈默没想到警察竟然当众把自己撂倒了。
　　“不好意思，脚没注意，碰到你了，没事吧？”苏彧言伸出手作势要拉陈默。其他三个人都被苏彧言灵活的身手吓了一跳。“打电话，把监护人都叫来。”苏彧言撂下话就去吃泡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帅哥陈默，终于华丽登场了。


第四章 虎牙少年
　　过了半个小时，陆陆续续有家长来把打架的孩子领走了，最后到下班的点，还没有人来接陈默。
　　苏彧言看着还在玩手机游戏的男孩，走了过去，一把拿起男孩手中的手机，看了眼，“玩了一下午的数独了，有意思吗？”
　　男孩不屑地看着苏彧言，“呦，老人家还知道这是数独呢，打发时间，瞎玩呗。”陈默心想拽屁啊，看我不杀杀你的威风，“苏警官，要不你也玩玩？”
　　“玩就玩，搞得好像多高智商一样。”苏彧言好歹也是北大高才生，玩个数独还能难倒他？就不信了。
　　苏彧言坐在椅子上拿着陈默的手机一个一个填数字，每一行，每一列以及每一个3x3宫都不能有重复的数字出现，陈默就倚靠在苏彧言的办公桌边。
　　陈默心想这个小片警肯定一会就得缴械投降，伸头过去看看，呦，还不错嘛，还填对不少了。
　　陈默站起来转过身一手扶着苏彧言的凳子，一手撑在前面的办公桌上，紧挨着苏彧言填，苏彧言能感觉到陈默的吐气，发现陈默正低头盯着自己填数字，忽然漏了怯，挣扎了许久，几个数就是填不出来，举手投降“这几个，我实在填不出。”
　　陈默微微一笑，露出可爱的虎牙，“哈哈，怂了吧，看着，默小爷教你两招。”陈默站直了，开始哗哗填数字，苏彧言站起来靠近他看着，一会就填满过关了，“看见没，你得注意对角线上奇数偶数规则。”陈默再一次露出亮闪闪的小虎牙彰显胜利者的霸气，苏彧言也撇嘴一笑，到底还是个孩子！
　　“怎么不叫家长来？”
　　“没时间。”陈默脸沉了下去。
　　“我看你根本就没打电话，别以为下班了就可以蒙混，我就会放你走，今儿我还就跟你耗着，不见你家长来，咱们就在这派出所过夜，反正我也没什么去处。”
　　苏彧言拿起陈默的手机，想给他手机里的家人之类的打电话，发现他的通讯录里没有存一个电话号码，通话记录里都是一串串数字。
　　苏彧言看看陈默，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有人手机里不存电话号码的，通讯记录显示，这是一个正常使用的手机号。
　　“想打电话给我家人?随便打，反正也没人来。”陈默坐在板凳上，开始转笔，他转笔的花样特别好看，翻了几道花，正转反转，都是苏彧言以前没见过的花样。
　　苏彧言不禁感慨，难道我真的老了，现在孩子想什么玩什么，我竟一点也不知道？
　　苏彧言不信治不了他，他看了一下通话最多的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喂，默儿。”开口的是个男孩的声音。
　　“你是陈默的同学吗？”苏彧言问道。
　　“你谁啊，陈默呢？”男孩问。
　　“我是警察，他现在因为打架在派出所，他拒绝叫自己的父母来认领，你能通知到他的父母吗？”
　　“警察？你丫是骗子吧？想骗我银行账号？陈默肯定是手机丢了吧，我槽，骗子骗到你爷爷，我头上来了，我告诉你啊，赶紧把手机还回来，不然我报警啊。”
　　苏彧言顿时无语了。
　　“陈默，你跟他说。”苏彧言把手机递给陈默。
　　陈默笑着把手机接过来，“哎，干嘛呢？”
　　“默儿？真是你啊，不是电话录音吧？”
　　陈默被对方的脑洞惊着了。
　　“你丫声音能小点吗？咋的我耳朵疼。”陈默露出嫌弃的表情。
　　“真是你啊，怎么回事，你到底在哪？”
　　“派出所。”陈默忽然对苏彧言说：“同学来认领可以吗？”
　　“对不起，不可以。”苏彧言笑笑。
　　挂了电话,陈默想着自己肚子也饿了,总在这待着也不是事呀,看来今天算是碰着刺头警察了,下班也不放人。实在没办法，陈默拨了一个电话。
　　过了二十分钟，一个身材高挑的大波浪长发大眼美女出现在花莲派出所，苏彧言正在看书，抬头一看，还真是个大美女。
　　“警察同志不好意思，我是陈默爸爸的同事，他有事忙不开，我来替他领孩子回去，给你们添麻烦了。”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市公安局红玫瑰，刑警队警花李曼丽，她要接的人是谁，正是队长陈国军的儿子陈默。
　　“行，来了就好，这孩子脾气拧，回去跟他父母好好说道说道，我也该下班了。”苏彧言合上书，准备下班。
　　“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了，那就先走了。”李曼丽拉着陈默就出了派出所的门。
　　“默默啊，不是我说你，怎么又跟人打架了？你爸忙的焦头烂额的，你这都是高中生了，怎么还不让人省心呢？”
　　“他当然忙，忙的儿子都没时间管。”陈默的眼神泄露一丝的伤感。
　　“还没吃呢吧，走，姐带你吃饭去。”
　　陈默跟着李曼丽上了车，夜晚的城市散发着迷人的魅力，陈默坐在车上，看着万家灯火，他很怕回家，那个没有生机的房子。
　　他都不记得什么时候在家正经吃过一顿饭了，陈国军经常在局里加班，有时回家了都会被半夜叫去。每次看到餐桌上没有食物，只有几百块钱时，陈默觉得莫名地空虚。也许派出所无聊的时光都比待在家里舒服，那个没有人气的空房子。
　　李曼丽带着陈默来到一家饭馆吃饭，转眼孩子都长这么高了，记得李曼丽刚到刑警队时，陈默还是个初中孩子，这几年长身体，一下就抽苗，长成了一米八几的大孩子了，可是脸上还有未脱的孩子稚气。
　　“默默，你什么时候染的头发啊？你们学校能让染发？”李曼丽点好菜看着陈默。
　　“放暑假，谁管？”陈默继续玩着自己的手机。
　　李曼丽看看陈默的手机游戏，“还在玩数独呢？你也不腻，我最近玩了好几款不错的游戏，安利给你？”李曼丽试图多与陈默聊天，叛逆期的孩子必须好好引导。
　　“那些小游戏，还不如我写的呢，有什么可玩的？”陈默没有抬头。
　　“你还写游戏呢？发给我玩玩呗？”李曼丽仔细观察陈默的反映。
　　陈默依旧没有抬头，“改天吧。”
　　“默默，你期末考试怎么样，开学高二了吧？”
　　“应试教育不就那些东西嘛，没什么意思。”陈默喝了口水。
　　“高二快的很，转眼高三过去就高考了，我知道你成绩好，看不上这些，可是形式还是得走啊，上一个你喜欢的大学，做你自己喜欢做的事，没人拦着你。”
　　“我现在就能参加高考，高二的课本我已经看完了，什么大学无所谓，反正混日子嘛。”
　　“那你喜欢什么专业，以后有什么打算？”李曼丽觉得陈默的心理问题其实还是挺严重的，她参加过陈默几次家长会，知道他成绩特别好，真正学霸一枚，可是对什么都没什么积极性，一直非常消极。
　　这是危险信号，万一这聪明孩子走极端，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陈队天天忙工作，根本没有关心自己儿子的心理成长，令人堪忧。
　　“没什么打算，干什么都行，就是不会当警察。”陈默收起手机揣进口袋，拿起筷子开始吃菜，手机因为下午被苏彧言撂了一脚，屏幕花了。
　　“哎，我知道你爸忙，没时间管你，你心里有怨气，可是你也要体谅你爸，他手上那么多人命案子，他不管能怎么办。确实你成长，他作为一个爸爸是不合格的，但是，你不能抹杀警察这个职业的崇高性呀。”李曼丽极力疏导陈默的情绪。
　　“我要是不看他干的还算是个人事，我早就跟他断绝父子关系了。”陈默低头吃菜，没有什么波澜的表情，似乎说的每一句话都与自己无关，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你现在每天吃饭，怎么解决？”
　　“外卖啊。”
　　“那怎么行，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更何况都高二了，不说加强营养，总是吃那些垃圾食品，还得了，这事我必须得跟你爸好好说说。”李曼丽忧心忡忡。
　　杨家铭最近累的够呛，又要忙案子，还要组织复试，他必须快点把人定好，队里就那么几个人，
　　他熬的快不行了，女朋友都没时间陪了。
　　复试分两天进行，第一天体能和射击，第二天擒拿格斗和案件模拟推理。
　　杨家铭把其他几个人召集来，“开个短会，这样啊，楠楠主考体能测试，大荆负责射击，我负责擒拿格斗，曼丽负责案件模拟推理，最后汇总所有人的分数，加权平均后，取前两名。
　　市公安局的橡胶跑道上，一群人跑1000米，基本上是男同志，个别几个女同志。楠楠拿着秒表给大家掐时间，“跑起来，快点。”
　　第一名一个高大的身影很快冲线了，楠楠按了一下秒表，3分20,不错，3分22,3分24，大家陆续冲线。
　　很快10*4往返跑和纵跳摸高都完成了。
　　最后结果，楠楠扫了一眼前三名，签了一下自己的名字。


第五章 选调复试
　　射击场上，王荆正在一个个安排射击，每人10发子弹，很快就打完了，很多菜鸟竟然还有脱靶的，看的王荆直摇头。
　　忽然走到一个人身后，看见每发子弹都正中红心，看了一下靶纸上的成绩，王荆侧目看了一下考生。
　　熟练的手势，高大挺拔的背影，囧囧有神的双目目视前方，一看就是老手，十发十环，已经达到了狙击手的水平。考生打完放下枪，扫了王荆一眼，离开了靶场，王荆心想，打的好就这么牛叉，点个头都不会，没礼貌。
　　杨家铭是全局比武格斗第一，一会功夫，好几个都被他撂下了，每个人都被记下了成绩，最后一个上场了，杨家明特警出生，又高又壮，最后一个考生很高但不壮，略显精瘦。
　　两人试探了几个回合，杨家铭能感觉到对方实力不弱，两人你一拳我一脚，来回了三五个回合，对方开始进攻，一个扫腿过来，杨家铭还好反应够快，迅速躲开，不然肯定被扫倒了。
　　刚站稳，对方又是一个重拳挥来直攻杨家铭左腰，对方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判断出了杨家铭的软肋在左腰，那个位置以前受过伤，不那么灵活，杨家铭很快避让回击，一拳打在对方肩膀上，对方闪身侧让，猛攻杨家铭下盘。
　　就这样来来回回，两人攻击避让，二十分钟，惊险万分又躲避及时，慢慢体力开始下降，围观的考生都为他们着急，最后，三十分钟时间到，平局结束比赛。
　　“行啊，打的不错。”杨家铭拍拍对方的肩膀。
　　“还行。”说完拿着衣服走了。
　　杨家铭特别注意了一下这个人的成绩。
　　李曼丽作为心理学专业博士学位获得者，觉得设计这个模拟案件推理，简直是浪费时间。
　　可是当她看到进场考生时，眼神突然顿了一下，怎么会是他，这不是扣着默默的那个小片警吗？怎么也来参加考试了。因为苏彧言外形高大帅气，在人群中很扎眼，李曼丽一下子就注意到了他，也没表现出来，静静看他的变现。
　　模拟案件其实很简单，模拟案发现场，在现场会提供一些证物，通过逻辑推理，迅速又准确地查明案件的，即得相应分数。
　　总共20名考生，被分为4组分别进入模拟案发现场，苏彧言第一组进入的，现场有一具男尸倒在厕所里，门是关着的，案发现场有四个人，甲乙丙丁，分别由警员扮演，可以对嫌疑人提问。
　　从外部环境，苏彧言很快判断出了，这是一个私人聚会点，来的都是朋友，大家正在一起看球，喝了啤酒，经过盘问，甲男性，与死者是朋友，一起来看球，乙女性，是甲的女朋友，丙男性，死者的朋友，与甲乙不是朋友，丁男性，是丙的朋友，与甲乙死者不是朋友。大家一起看球喝酒。
　　中途，死者去洗手间，然后乙去洗手间回来，然后丙和丁分别先后去洗手间，丙发现一个洗手间门锁的，就进了另一个洗手间，丁没有上洗手间，只是洗了把脸。他们回去后，死者还是没有回来，于是大家出来找死者，这才发现死者在洗手间里，已经死了，脑袋上有血。
　　苏彧言又去找物证，在抽屉里找到了死者与甲乙的合照，又发现了他们的毕业照，头部被砸，凶器是什么，苏彧言在整个案发现场搜寻。
　　终于他发现了异常，奖杯，展示柜李一排奖杯，但是仔细观察，苏彧言发现奖杯的位置动了，其中一个奖杯他自己观察了一下，一处不明显的地方存留了污渍，应该是血渍，这一定就是凶器了。
　　苏彧言脑子里整理一下案情，凶手利用死者上洗手间的间隙，用奖杯将死者砸死，然后洗干净奖杯放回去，回到前面，那卫生间门为什么是锁的呢，凶手是怎么完成密室杀人的呢？苏彧言仔细观察了一下洗手间的门锁，普通弹簧锁，凶手是如何杀了人，又锁上门离开现场的呢？他有钥匙？还是什么工具完成的门外锁门？
　　苏彧言继续找线索，通过证词发现，大家都没有钥匙，只有死者有，苏彧言又找到了新的物证，死者暗格抽屉里有一个饰物，这跟乙身上的是一对的，甲不知情。看来，乙和死者关系不简单。
　　又发现死者手机，丙发给死者的微信，让他不要再催了，他会很快还钱的。他们打开了死者的电脑，查了他的银行账户，与丙之间有金钱往来，盘问丙，丙承认欠了死者很多钱，这次就是来请他再宽限一段时间的，自己生意周转不顺。
　　死者与乙有感情纠葛，与丙有债务关系，都是可能发生冲突的，如果是其中一人，是如何完成锁门步骤的呢？
　　苏彧言仔细观察卫生间门锁，他注意到了乙用来扎头发的细绳，于是他解下乙的辫绳，尝试在外面锁住卫生间门，果然，用辫绳套住里面的开关，在外面用力一拉，细绳被拉了出来，门也从里面锁起来了。
　　乙具备杀人动机和作案工具，但还必须要直接证据，苏彧言翻看乙的手指和身体部位，发现乙的指甲里有奖杯的金属漆，那就没错了。
　　苏彧言把所有现场物证仔细核对一遍后，走到了考场边，把推理过程和答案写在了题板上，交了卷，他以为自己是第一个交卷的，没想到在他前面还有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已经交卷了。
　　李曼丽看了看题板答案，又看了看苏彧言，点点头示意他可以离开考试现场了。
　　复试结束了，杨家铭拿到了综合成绩，把结果拿给陈国军看，陈国军看了看说，“你们谈谈吧，都组织了相对应的复试环节，对入选人员看法如何？”
　　楠楠看了名单，先开了口“就目前的总分来看，苏彧言和丁然位居第一二名，体能测试，苏彧言也是第一，没什么问题，丁然体力不足，爆发力还可以，后期需要加强锻炼。”
　　王荆转了转椅，“这个苏彧言很嚣张的，打了十发十环，都不怎么搭理我，不过他是个左撇子，用的是左手打枪。”
　　李曼丽回忆了一下，“不对啊，我记得他写题板时，用的是右手啊，他不是左撇子。”
　　“写字是右手？那我不知道了，反正我很清楚的记得他是左手开的枪，因为他打的好，我特意留意了一下。”王荆补充道，“丁然射击也不错八个十环，两个九环，冷静，果断。”
　　杨家铭清了清嗓子，“格斗，格斗我和苏彧言平手。”
　　说出这话时，王荆和李曼丽，郭楠楠，包括陈国军都看着杨家铭，他可是大比武第一名，苏彧言竟然和他平手，那是相当厉害啊。
　　“他确实基础很扎实，因为是考试，他可能还有所保留，如果是实战，我不一定能赢他。丁然格斗一般，反应快，但力量不足。”
　　李曼丽翻了翻记录，“案件推理，丁然分最高，时间最短，推理简要明了，苏彧言也不错，交卷快，思路也算清晰。但他两都有一个毛病，就是单独行动，没有依靠队友。很多别的组都是共同找线索，节约了很多时间。像他们两这种自负性格的人，要适应我们这样的团队协作，必须多磨合。”
　　陈国军点点头，“苏彧言，二十五岁，笔试复试都是最高分，丁然紧随其后，苏彧言部队出生，当过特种兵，后来退役了，转到地方。
　　刚大荆说他左手打枪，那是因为他以前是狙击手，后来受伤了，才换的左手。军人素养很高，刑侦能力也不错。
　　但是性格比较个性，如果我们选了他，那如何让他更快融入团队，是在座每一位的任务，他再好的钢，用不好也是块废料。”
　　陈国军又抽起了烟，“这个丁然，二十三岁，是个IT理工男，网警，干过黑客，冷静、逻辑思维强，但是体能不足，如果出外勤那必须加强锻炼。他也是不善于沟通交流的那种，曼丽啊，这往后，你得多花心思啊。”
　　“陈队，您就别再给我压担子了。您那会说家铭独，现在不成了您的左膀右臂嘛，团队合作，那默契得慢慢磨，急不得。”
　　陈国军笑笑，“行，我看这两个人都还不错，你们要是没什么意见，就定这两人吧。”
　　“没意见。”大家异口同声。
　　“行，家铭，你拟调令吧。散会。”陈国军叼着烟准备走。
　　“哎，哎，陈国，我有话跟您聊聊。”
　　“什么事？”
　　李曼丽摸摸椅子背，“关于默默的事。”


第六章 时间沙漏
　　两人来到陈国军办公室。
　　“默默？默默怎么了？”陈国军看着李曼丽。
　　李曼丽有些吞吐，“陈队啊，默默今年都十六了，马上开学就高二了，我前两天碰着他，他说一直都是吃外卖，他一大小伙子，真是长身体的时候，我看他一米八几的大个，瘦的跟竹竿似的，这光吃外卖对他发育也不好啊。这转眼就是要高考的人，营养可得跟上。
　　我知道队长您一直忙队里的事，顾不上他，可是高考那可是人生大事，我寻思着，您要不请个钟点工阿姨，每天给他做几顿饭，洗洗衣服什么的，让他专心读书。
　　他这孩子，您也是清楚的，脑子太好使了，这不好好管，要是长歪了，那可是比不成材的孩子还可怕。您没事少加点班，多陪陪孩子。我瞧着他，特别孤单。”
　　“哎，曼丽，不瞒你说，这孩子都快成我心病了，你不是不知道，他妈生病走的早，那会在手术，我在追毒贩子，没见着她最后一面，默默一直记恨着这件事，跟我就跟有仇似的，说不了两句话我两就吵。
　　有一次我顺手打了他，他还离家出走，我真是管不好这孩子，你要说他不学好吧，他老师说他成绩门门优，可是旷课打架，老师都打了多少电话给我了，我真是对不起他妈，没教育好这孩子，我都不知道他脑子里都想些什么。”陈国军烟抽的更凶了。
　　“你说的也对，给他请个终点工，以前想着男孩子不能太娇惯，让他自己自食其力也好，马上高二了，确实不能耽误，他吧嘴叼，说这个做的不好吃，那个做的不好吃，以前也请过阿姨，都让他给气走了。我得好好寻思找个什么人。”
　　“陈队，我觉得吧，默默其实最需要的是你的关心，他从小妈妈去的早，缺失母爱缺乏安全感，您又总是忙工作，他一直成绩名列前茅就是想博得您的关注，可是还是没法把您的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
　　后来进入青春叛逆期，他就想通过各种叛逆行为博得您的关注，可是您不仅没有关心他，还跟他产生了更深的隔阂，这在他内心深处是产生了很大伤害的，我跟他聊天，他的人生观非常消极，对什么都无所谓提不起兴趣，在这样下去，真的要看心理医生了。”
　　“都这么严重了？”
　　“恩，他是长时间缺乏关爱导致的心灵孤僻，从而与社会自我隔离，如果继续下去，他会不断减少同情心、感知能力，情感敏锐度，逐渐冷漠孤独，从而走向心理极端。”李曼丽说的很沉重，却是她非常担心的事。
　　陈国军烟一口接一口。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多与他接触，陪伴，关心，建立情感联系，让他恢复情感感知能力。陪他看看电影，吃吃饭，打打球，他喜欢玩滑板，玩数独游戏，你都可以靠近他，了解他。他特别聪明，但情商缺陷，必须从现在开始补起来。”
　　陈国军用力地点点头，“好。”
　　老李走到苏彧言面前，把一张纸递到他手里。“到底是留不住你啊，小苏啊，以后好好干。”
　　苏彧言看着手里的调令，没说话。
　　“哎，你们几个听着啊，我们所小苏已经考进市公安局刑侦大队了，明天就要报道了，今儿晚上我们给小苏送行，小刘啊，你赶紧定个包间。”老抬抬手。
　　小刘一脸蒙，“什么啊，小苏，你考进刑警队了？怎么我们一点风声都没听见啊？牛啊！”
　　小王一听赶紧跑了过来，“什么啊？小苏你要去刑警队了？”
　　“嗯，今晚大家一起吃个饭吧，我请客。”苏彧言来派出所时间也不长，但好歹同事一场，老李，小刘对他都不错。
　　晚上所里的同事都到了，苏彧言酒量在部队里就练出来了，连番几个人来敬他，他都喝的面不改色。
　　一趴结束后，几个年轻人又闹着去酒吧再喝第二轮，老李说年纪到了，先回去了，苏彧言其实是不想去的，他很少去酒吧，可今儿是为他送行，不去不像话，几个人又一起去了酒吧。
　　他们去的是个叫“流光溢彩”的酒吧，在这一带挺出名的，经常会有一些小有名气的歌手来驻场表演，一行几个人进去，就在吧台的位置点了酒水，苏彧言喝了点酒没醉，就有些困，小刘和小王都去跳舞了，苏彧言不想跳，就继续喝酒。
　　DJ在卖力地打碟，过了一会，DJ开口，“今天晚上，我们有请年轻的年轮乐队为我们表演，大家掌声欢迎。首先是，我们的键盘手飞仔，鼓手vitto，贝斯娃娃，rapper小青龙，吉他兼主唱B.I，欢呼声，尖叫声！好舞台交给我们的年轮乐队。”
　　这个乐队一看就很年轻，除了贝斯手是个女孩，其他都是男孩，个个颜值很高，下面欢呼也很热烈。主唱是个瘦瘦高高的男孩子，齐耳长飞非常柔顺飘逸，他顺手捋了一下头发，露出白净清秀精致的面容。
　　“大家好，我们是年轮乐队，今晚由我们为大家带来表演，希望大家喜欢。一首原创歌曲《时间沙漏》送给大家。”男孩的声音很温柔，干净好听，有着这个年纪该有的青涩，像溪水一样干净又灵动。修长的手指清扫吉他琴弦。
　　“时间一粒一粒滑过，
　　我们一步一步蹉跎，
　　看不清前路，分不清方向，
　　只能随波逐流摇曳花落。
　　想把手中沙儿紧握，
　　却发现不知不觉中已错过，
　　迷惘、失落，
　　似乎不曾想过明天还是否如昨，
　　脑子空荡荡，不知该怎么潇洒解脱，
　　（副歌）
　　等一种感觉，让我会自在快活，
　　等一抹身影，让我能不再漂泊，
　　等一个念头，让我去勇敢执着，
　　时间的沙漏请听听我的诉说，
　　飞啊、、、追啊、、、
　　累了、、、醒了、、、
　　划破天际发出振聋发聩地怒吼，
　　我不信命、不放弃、绝不善罢甘休，
　　不疯魔不成活，
　　纵然飞蛾扑火，也渴望破茧洒脱。”
　　苏彧言本来心不在焉地在喝酒，忽然被这一首年轻的歌吸引了注意力，听着歌声，苏彧言都能感觉到作词者心里的忧郁与迷惘，也许这正是青少年都会有的心情，好个不疯魔不成活，唱的真好听。
　　苏彧言认真端详起台上的歌手，这才想起来，这竟然就是那天他扣下的打架小混混陈默，沉默沉默，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他很期待这个男孩能爆发出绚烂的色彩。
　　词好，旋律也很棒，加上RAP非常受年轻人的欢迎，一曲刚唱完，就有人送花上去了。
　　苏彧言很认真地听完了三首歌，乐队表演结束了，他们这种跑场歌手，一个场子就几首歌。苏彧言准备去趟洗手间就回去了，在洗手间水池边，苏彧言点了支烟，就听到洗手间有动静，听到有人说话。
　　“你放手，让开。”
　　苏彧言听了他三首歌，这声音很熟悉了，是陈默的生硬。
　　“小哥哥，你人长这么好看，歌唱的也好听，我是经济人，捧你当明星啊。”说话的人穿的五彩斑斓，油腻的手搭在陈默肩上。
　　陈默一把推开油腻的手，“滚开。”
　　“别给面子，不要脸啊，我找你是看你还长着一张小白脸，都是出来混的人，你还以为自己是多白莲花啊，迟早是躺在谁床上，我手下的小鲜肉小鲜花都红的很，你跟着我绝对不吃亏。”油腻男人还是不放弃。
　　“去你大爷的！”陈默一脚揣了对方一脚，离开了洗手间，正巧撞见抽烟的苏彧言。两人对视了一眼，陈默就离开了，油腻男人爬起来就要追，被苏彧言长胳膊一挡，对着他吐了一个烟圈。“兄弟，强扭的瓜不甜，算了，别自找没趣了。”苏彧言笑笑。
　　忽然听到人群骚乱，“杀人啦，杀人啦！”苏彧言赶紧顺着声音方向冲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自己写的歌词，希望大家喜欢，后面有时间再谱上曲子。


第七章 酒吧捅人
　　苏彧言冲进了外面的舞池，看见很多人都在乱跑，走过去一看，一名男子倒在地上，身下一滩血迹，苏彧言赶紧报警，并叫了救护车。
　　他爬到舞台高处环顾四周，凶手也许杀了人就随着人流逃窜了出去，但敢在这么多人的视线下当众杀人，也许凶手就在某一些欣赏自己的杰作来满足自己的快感，苏彧言认真观察每个人，他不敢离开，他要保护现场，他一个人无法把现场的人控制住，只希望增援快点到来。
　　他用手机拍下现场照片后，立刻试探了一下地上人的鼻息，还有一丝呼吸，他不能乱动破坏现场，伤者的血还在流，于是他赶紧用衣服按压伤者的伤口，尽量让血流的慢一点。
　　十分钟左右，警车赶到了，救护车也来了。刑侦人员迅速拉警戒线控制案发现场，现场取证后，救护人员迅速将伤者送上了救护车。
　　“抛尸案还没结，这又来个直播捅刀子的，真是不然刑警队有活路啊。”王荆对旁边杨家铭说。
　　王荆一看满身是血的苏彧言，“怎么是你？”杨家铭也差异地看着他。
　　“我刚好在这喝酒，听到有人喊，接着大家就开始乱跑，我过来时，伤者已经倒在地上了，现场很乱，凶手趁乱逃跑了。”苏彧言回忆着。
　　“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吗？”杨家铭看看苏彧言。
　　“我当时在洗手间抽烟，听见喊声就出来了，伤者身高1米78左右，体型中等，伤口很深，凶手下手很狠，没有犹豫，捅完迅速离开，没有任何人察觉到他。
　　估计刀上不会有什么有效的指纹，这里的监控也不会顺利拍到人，大家都是一起涌出去的，所以外面的监控就算拍到了凶手也没有提示作用。
　　凶手会选择这么多人的情况下杀人，一定是有某种心理原因的，他大可找个僻静的地方悄悄杀完再处理掉，这种行为本身就是一种暗示，他要达到某种仪式感的效果。”苏彧言说完看了看王荆和杨家铭。
　　杨家铭点点头，“大荆，你给苏彧言做个笔录。”转头对苏彧言说：“做完笔录赶紧回去洗洗吧。”苏彧言这意识到自己满手血。
　　“明天按时报到。”说完，杨家铭去看现场。现场勘查人员正在努力取证。
　　王荆昨晚笔录，就赶紧去找酒吧管理人员要监控录像，并找服务人员录口供。
　　果然不出苏彧言所料，案发位置是监控盲区，根本没有看到是谁动的手。
　　就在这时，有人拍了拍杨家铭的肩膀，杨家铭回头一看，一脸惊讶，“陈默？”
　　“家铭哥。”陈默笑笑。
　　“你怎么在这？”杨家铭审视陈默，这头发染的，他老爸知道吗？也不管管，也是陈队都在队里睡了好几个晚上了，估计父子两根本没打上照面。
　　“我在这玩，赶巧碰上这事了，感觉蹊跷就留下来看看。”陈默白净瘦弱的脸庞在酒吧的灯光下散发着光彩。
　　“曼丽说你总是吃外卖，营养不好，我看着确实是，这瘦的，光长个不长肉，太单薄了。我叫辆车赶紧送你回去，这大晚上的，不安全。”
　　“没事，我自己回去就行，我一个大小伙子，怕什么？”
　　“大小伙子怕什么？你看这都有当众捅刀子的了，能不提防吗？你爸心也真是够大的，放着你一个孩子不管不问，这都几点了，还在外面玩。我叫同事送你，小崔啊，来送一下陈默回家去，陈队的公子。”
　　被唤做小崔的警员立马过来了。
　　“家铭哥，我好像看到凶手了。”陈默看着杨家铭。
　　“什么？你说你看到了？”
　　“我那会刚才洗手间出来，正准备回后台拿东西走，忽然从我身边走过一个人，戴着鸭舌帽，身高1米8左右，男性，双手插在口袋里，走的很快，撞到了我，帽子压的很低我没看见脸.
　　撞了我头也没回就走了，他就是从案发位置走过来的。他过去没一会，那边人就倒了，然后就乱了起来。”
　　“那你凭什么怀疑他就是凶手呢？你又没看到他捅刀子。”杨家铭看着陈默。
　　“距离、时间，以及方向。从案发位置到我站的位置大约5米，从我的位置到发现伤者倒地那个鸭舌帽走了大约10米，案发点走过去到发现倒地大约需要时间5秒钟，这个时间刚好满足鸭舌帽走那段距离。
　　而且他走的方向是径直向门口。加上他神色慌张，双手因为戴着手套行凶而插进口袋防止被人发现，我有足够的理由怀疑，他就是凶手。”陈默淡淡地陈述完。
　　“你说的可疑人物，明天到警局来做个人物侧写，我们可以把他作为可疑对象，但不能完全确定，因为你的推断含有一些不确定性，比如他只是刚好满足那个路径条件，习惯性耍酷双手插口袋。”
　　“我没有更充足的理由反驳你的那些刚刚好，好了，我要说的都说完了，我要回家了。再见家铭哥。”
　　“小崔，去。”杨家铭坚持让小崔送陈默回家。
　　队长办公室里，来了两个新人，高大帅气的苏彧言和戴着眼镜表情斯文冷酷的丁然。
　　陈国军带着两人出来，“来，大家过来一下啊，给大家介绍一下，选调过来的两位新同事，苏彧言和丁然，大家欢迎。”
　　王荆和李曼丽鼓掌鼓的特别热情和真挚，因为他们实在太忙了，来了两年轻壮丁，他们就像沙漠里看到水一样开心。
　　“待会开个会，布置一下工作。”陈国军正说着，忽然看见进来的人，停住了，“你怎么来了？你头发怎么回事？”
　　大家把目光都聚了过去，早晨的阳光从东面射过来，刚好在陈默的身边形成一个光圈，感觉陈默像是从阳光里走出来的一样，细条的大长腿，白净的面容，跟漫画里的人物似的，老陈都怀疑自己儿子什么时候这么好看了。
　　“家铭哥让我来提供侧写。”陈默淡淡地说道。
　　“侧写？你侧写什么？家铭怎么回事？”陈国军一脸吃惊地看着杨家铭。
　　苏彧言看着阳光中的漫画少年，脑子里竟然回荡起昨晚他唱的歌，“等一种感觉，让我会自在快活，等一抹身影，让我能不再漂泊，等一个念头，让我去勇敢执着，时间的沙漏请听听我的诉说。”天那，他竟然记住了歌词。
　　杨家铭拍了拍陈国军，心理暗示他不要那么紧张，“是这样的，昨天发生一起伤人事件，陈默刚好在现场，他有一些线索想提供给警方参考，我就叫他过来了。”
　　“昨天？流光溢彩捅人案？”陈国军不敢相信，自己儿子会与刑事案有什么联系，就算是目击，那可是酒吧，还是后半夜，他还是个十六岁的少年。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流光溢彩？你去那干嘛？大晚上不在家待着，跑那去鬼混？你真是不学好。”陈国军感觉又要上暴力，看都是同事。
　　“回家再跟你算账。还有你这头发，赶紧给我染回来，要么就给我全剃了，中国人好好的黑头发不要，染这么个颜色，难看死了。”
　　苏彧言明白了，这个全市闻名的大侦探陈国军是这个忧郁少年的父亲，这样他昨天唱的那些迷惘失落的歌词就都能解释的通了。
　　杨家铭走过来，拉着陈默坐下，“陈默，你坐一下，我去安排侧写的工作人员。”
　　“嗯。”陈默客气而冷淡地笑笑。
　　苏彧言走过来递了杯水放在沉默手边，“昨晚你发现什么了？”眼睛俯视着坐着的陈默。
　　陈默微微抬起头，长发下露出一张洁白的脸，细腻光滑，与苏彧言的视线交汇，他没有回避，“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苏彧言挑挑眉，他没想到陈默会这样回答。两人对视了5秒钟，苏彧言不得不承认陈默长了一张楚楚动人的脸，怪不得昨晚那油腻男人缠着他不放，“我在现场，怎么没看见你？”
　　“你的注意力全部放在帮伤者止血上了，哪里会注意到我，就像凶手如果就在其中，你也不会注意到一样。如果我是凶手，我一定会站在角落欣赏我的杰作。”陈默的表情很冷。
　　苏彧言的情绪更冷，陈默的思维敏捷，冷静，散发着一股令人发冷的窒息感。
　　作者有话要说：
　　越来越紧张了，推理总是很费脑子。


第八章 作案工具
　　苏彧言低下头，拉近了与陈默的距离，两人都毫不避讳地互相打量，苏彧言觉得陈默的眼睛很清澈，但又包含着很多复杂的情绪，忧郁、冷酷、无情。在他口中杀人似乎只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丝毫没有紧张感和恐惧感。
　　“陈默，过来吧。”杨家铭喊道。
　　陈默给了苏彧言一个邪魅的微笑，“警官，看好了吗？可以让开让我过去了吗？”
　　苏彧言顿顿神色，收了眼神，站起身来，让了一步，陈默站了起来，只比苏彧言矮一点点，迈着大长腿朝杨家铭走去。
　　陈默很配合地完成了侧写，警员把画像拿给杨家铭看，杨家铭看完，带着陈默出了画室，两人走到大办公室。
　　“陈默，你赶紧回去吧，待会我们要开会了，我也没时间招呼你，路上注意安全。”
　　“恩，放心吧。走了。”陈默准备离开。
　　苏彧言在门口拦住了他，长胳膊搭在了门框上，“你看见了凶手？”
　　“有本事就自己查，总是难为我这个未成年人，大叔，有意思吗？”
　　“你愿意来警局做侧写，为什么不肯告诉我？”苏彧言很奇怪。
　　陈默笑笑，“因为我看你也不像很聪明的样子，跟你说了你也未必能懂，何必浪费我的时间呢？对不对？起开吧，不要耽误年轻人玩耍！”
　　苏彧言笑道：“那我要是不让呢？”
　　陈默一副惊讶的表情，“您这个年纪还这么无理取闹，您女朋友知道吗？别这么无聊了，起开，我还没吃早饭。”
　　“他是不是戴帽子？”苏彧言突然冒了一句。
　　陈默本来有气无力不耐烦的样子，忽然眼睛亮了一下，看了看苏彧言。“何以见得？”
　　“他一直找监控盲区，就是不想让人看到他的脸，出事后，可视范围内一定都会按人排查，戴帽子可以避免这些麻烦。按时间来算，你应该也没有准确看到凶手，只是按时间和路径推测的。能缩小范围当然好，希望我们不要被主观的推测信息给误导才好。”
　　陈默撇嘴准备起身，“破案是你们警察的事，我现在第一要务就是吃饭睡觉，我真的没力气跟你散扯了，让开。”
　　苏彧言起身让开了，“歌词是你写的吗？”
　　陈默刚跨出门背对苏彧言，停了一下脚步，没理他，继续往前走。
　　陈国军召集队里所有人开会。
　　“711抛尸案还没结束，现在又多了一起流光溢彩捅人案，医院打电话来说，人没救活，失血过多导致死亡。现在物证和体检报告都还没出来，这样啊，我们先跟进一下711抛尸案，争取这两天把案子结了，再跟进流光溢彩的案子。来，各组把这两天跟进的情况汇报一下。”
　　李曼丽拿出笔记本，“我们找了张福有的儿子张顺明，他情绪有点慌张，我们问他家里有没有汽车或三轮车时，他眼神闪烁，称以前有，后来卖了。据邻居反映，见到张福来和张顺友吵过架。”
　　王荆接着说：“我们调取姚美惠丈夫张昌根的购票信息，在案发时间段，张昌根回来过，待了没多久，又去外地打工了。姚美惠为什么要隐瞒丈夫回来过的信息，与案件有没有直接联系，会不会是张昌根回来的这段时间发现了什么。”
　　郭楠楠点点头：“整个村在案发时间段有汽车的13家，有三轮车的19家，张福有家也有一辆三轮车，邻居反映见过的，后来卖掉了，说是要换汽车。我们找到了买张福有车的人家，开了收据，显示时间就是在案发后一个星期。是巧合还是想处理赃物呢？”
　　杨家铭若有所思，“目前几个人的嫌疑都没有排除，而且似乎都有所隐瞒的感觉，我建议去姚美惠家和张福有家做个蓝光试剂喷射看看反应，这两家都有嫌疑，案发点很有可能就是其中一家。”
　　王荆：“我不否定他们的嫌疑，但如果案发地点不是在家里呢？”也有可能是野外，然后接着抛尸了。”
　　陈国军沉思了一下，“蓝光试剂要做，至少排查一下，那辆张福有家的三辆车请物证科的好好检查一下，虽然几个月过去了，但也许上面还有线索。
　　把那个张昌根叫回来问话，他为什么刚好的案发那段时间回来了，姚美惠却隐瞒了这段事实，这个时间节点很关键。
　　张昌根回家，张福来被杀，张福有卖车，都集中在那个时间段，张福有家有没有什么经济问题？张福来有没有什么资产或者保险之类的？这些都要查一查。”
　　李曼丽回忆了一下，“哦，我想起来了，张顺明今年20岁多点了，我在问话中得知，他谈了个女朋友，但是女方嫌弃他家境不好，买不起房子，要跟他分手。”
　　陈国军看着一直没说话的苏彧言和丁然，“那个，小陶和小苏，你们今天刚来，如果案情有什么思路或想法也可以说嘛，没关系。”
　　几个老警员把目光聚向苏彧言和丁然。
　　丁然一直在摆弄笔记本电脑，“我查了一下，死者张福来，生前有一份保险，保额20万。”
　　大家对丁然的一句话愣了一下。
　　王荆眼毛金光，“丁然，你刚拿到卷宗，怎么这么快查到的？”
　　丁然推推眼镜，“除了国家安网，没什么我进不去的网站，他身份证号卷宗里不都写着嘛。这份保险是在案发前三个月买的，受保人张福有。”
　　郭楠楠张大嘴，“会不会是张顺明需要这笔钱，他们家其中一人动了这心思，谋害了张福来？那张昌根又跑来插什么杠子呢？”
　　苏彧言仔细看着卷宗上的照片，“丁然你查一下姚美惠的手机通信记录，除了电话还有短信之类的。在案发当天，姚美惠最后一次和张福来通信是在什么时候？”
　　丁然很给力，很快查到了姚美惠的通讯信息，“ 1月18日有两通电话，1月19日没有通话，有两条短信发给张福来的。”
　　“具体什么时间？”
　　“下午三点，晚上十点。后来就没有了。”
　　苏彧言点点头，“张福来遇害时间，我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就是1月19日晚7点至9点之间。”
　　王荆提出疑问“这是他们最后通讯时间，不一定代表遇害时间吧。这后面，张福有，还有别的号码都有打通过这个号码啊。”
　　苏彧言看着王荆，“张福来头部被重击致死，身上没有什么重伤，一定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袭击的，张昌根1月17日回来的，估计是撞见了姚美惠和张福来的好事。
　　两人短信约19号晚上见面聊，但是姚美惠没有去，而是凶手去的，杀害了张福来，他很聪明，杀人后抛尸，为了混乱我们的时间线，他继续用张福来的手机制造通话假象，让我们把他死亡时间推后，1月25日张昌根离开本地去了打工的地方，1月26日张福来的手机就没有了任何通讯信息。
　　他这是在嫁祸给张昌根，这就是为什么姚美惠否认张昌根回来过，因为她发现了其中的问题害怕了。
　　应该是张福来久等姚美惠都没有来，着急之下给姚美惠发了短信，问她为什么还不来，姚美惠很奇怪，就在这时，凶手对张福来出手了，打死了张福来。”
　　陈国军看着一点一点陈述的苏彧言，虽然他的有些推断还没有充分的证据，但是整条线是完整的。
　　王荆和杨家铭，郭楠楠，李曼丽对于苏彧言的脑洞和逻辑能力不得不佩服，这么精心的构思，他在看了一个多小时的卷宗后就能分析出来，且不说是否完全正确，但基本是符合逻辑的，果然第一名不是瞎考的。
　　陈国军点点头，“分析的不错，张顺明的杀人动机呢？”
　　苏彧言笑笑，“他的杀人动机太多了，多年来相处的积怨，他对钱的渴望，他对张福来生活习性的了解，都对他提供的有利的帮助。”


第九章 车找到了
　　陈国军想了想，“家铭你把张昌根叫回来问话，问清楚他回来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曼丽和家铭你们去问姚美惠的口供，案发前后，是否与张福来有过联系，有什么异常，告诉她，如果不配合再撒谎，当共犯论。
　　楠楠你去查那辆三轮车，如果是张顺明作案，那辆车嫌疑很大，蓝光试剂看看反应。
　　大荆和丁然你们去问张福有和李翠梅关于保险的事，已经案发当天，他们的不在场证明。
　　苏彧言跟我一起去会会张顺明这小子。”
　　苏彧言跟着陈国军后面上了车，陈国军是市局刑警队的镇队之宝，苏彧言第一次出勤就能跟着他，觉得非常幸运。陈国军一手叼烟，一手把方向盘。
　　“小苏啊，今年25了吧？”陈国军没有看他，直接问。
　　“恩。”
　　“住哪？”
　　“自己的公寓，就在警队附近。”
　　“哦，那挺好的，谈朋友了吗？”
　　“没。”
　　“长这么帅，没谈对象？之前单位忙？”
　　“没遇着合适的。”
　　“也是，这得看缘分。你现在是我们警队人，我也不拿你当外人啊，你看大荆、曼丽他们一个个条件好的很，就是七挑八挑的，把年纪都耽误大了，我们刑警队很忙，陪对象的时间少，那能遇着合适的就不容易，哪那么挑剔，你可不能学他们啊。”
　　“谢谢陈队关心，我有数。”
　　车很快就到了张顺明工作的地方，张顺明看见陈国军和苏彧言来，很坦然的样子，一点看不出做贼心虚的样子。
　　陈国军观察了一下张顺明，20岁左右，年轻，眼神清澈，看着就机灵，看见他们来也很镇定。
　　“张顺明，知道为什么又来找你吗？”陈国军问。
　　“不知道，该说的我都说过了。”张顺明拿出烟准备抽。
　　“你和你叔叔张福来关系如何？”陈国军开始盘问。
　　张顺明不紧张，想清楚再慢慢回答。“就那样吧，他那德行，还指望我跟他多亲近啊。”
　　“你知道他有买保险的事吗？”陈国军突然丢出这句话，直直地盯着看张顺明的反应。
　　张顺明眼睛突然亮了一下，又恢复了正常，“什么保险？我不知道。”
　　“在张福来出事前三个月，张福来买了一份人生意外保险，保额20万。”
　　“没有，我一贯来不管他们的事，受益人又不是我，我怎么知道。”张顺明反驳。
　　“你怎么知道受益人不是你？”苏彧言问。
　　“我猜的啊，他怎么可能管我。”
　　“为什么他不会管你?你们关系很不好？”陈国军问。
　　“他成天好吃懒做，谁会跟他关系好。”
　　“张福来成天好吃懒做，一直在你们家蹭饭，所以你对他有怨恨。”
　　“怨恨谈不上，反正不喜欢他。”
　　“你们的家三轮车呢？”
　　“卖了。”
　　“之前为什么不承认有。”
　　“卖了不就没有了嘛，事情那么久就记不清了。”
　　“你和你女朋友关系怎么样？”
　　“这和这件案子有关系吗？我不想回答。”
　　“因为你还没有完全摆脱嫌疑，你的社会关系及经济、情感问题都会是比较敏感的问题，我们需要了解来排除你作案动机。”陈国军耐心地解释。
　　“女朋友家嫌我们穷，吹了。”
　　“你有挽回吗？”
　　“有啊，可是有什么用，我也没钱买房子啊。”
　　“如果你突然有钱了，女方是不是有可能跟你复合？”
　　“我不知道，也许吧。”
　　“有人说张福来有情人，你知道这事吗？”
　　“不知道，我不关心他的事。”
　　“姚美惠你认识吗？”
　　“一个村的，怎么不认识？”
　　“他丈夫张昌根常年在外打工，你怎么评价姚美惠这个人？”
　　“她，我不熟悉，听说撩骚的很，具体我也不知道。你们在案发前后没有联系过？或者碰到过？”
　　“不记得，好像没有吧。”
　　“他丈夫张昌根，你了解吗？”
　　“不了解，没见着几回。”
　　“我们怀疑张昌根有嫌疑，你有没有什么可疑提供的线索？”苏彧言默默地看了看陈国军又看看张顺明，他心中一惊，陈国军总是不断地在引导张顺明，张顺明一直在逃避问题，陈国军看似漫不经心地提问，都在不断地往张顺明想要的思路上诱导。
　　“张昌根这人，好像脾气不太好。我听说他大老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你是说，张昌根有暴力倾向？”
　　“别人说的，我没看到，他很少回来，回来我们也见不到。”
　　“你们最近一次什么碰到的？”
　　“不记得了，一两年了吧。”
　　“可是有人说，案发期间，看到你两争吵，你怎么解释？”陈国军记忆力确实很好，卷宗他看了一遍，基本所有信息都记在脑子里，他不断反复地问差不多的问题，给张顺明设套，让他出现逻辑错误，自乱阵脚。
　　其实根本没有人说看到他们两争吵，这是陈国军框张顺明的，他只想打乱他的节奏。
　　张顺明眼神开始闪烁，他在脑子里回忆，确实他跟张昌根吵过一架，可当时并没有其他人在场，难道谁无意中看见了？犹豫了一下，他坚持说，“我不记得跟他吵过架。”
　　陈国军很佩服张顺明的心理素质，对于一个高中毕业的人，回答问题脑子还是很清晰的，但是他的犹豫和眼神出卖了他。
　　“你是说别人看错了，还是你记不清了？还是你吵过架，只是自己忘了。”
　　“我不记得了。”
　　“有人说，你爸跟你叔关系其实不好，是你爸为了贪图那20万保险金，害了你叔。”
　　“诬陷纯属诬陷，我爸这么老好人，怎么可能害人。”
　　“那你叔叔，跟谁结这么大仇，非得把他勒死？”
　　“勒死？他不是被打死的吗？”张顺明奇怪。
　　“打死？你怎么知道是打死的？辨认尸体，你并没有去。”
　　“我听我爸说的。”张顺明开始慌了。
　　“你爸？我们警方并没有透露张福来的死亡原因。”
　　“我不记得是听谁说的了，反正是这么说的。”
　　陈国军笑笑，“小伙子，你这么年轻，在我问你的问题中，你有三次不记得，是真忘记了，还是不想告诉我们真相啊？”
　　“我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真相？”
　　“行吧，今天就问到这，再见了。”
　　陈国军合上本子，起身离开，苏彧言跟着起身离开，两人一起往车上走。
　　“回去找两个眼生的，盯着这个张顺明。”陈国军说着，发动了车子。
　　“陈队，您一直在诈他？”
　　“他要是没鬼，就不怕我诈，他要是有鬼，不说实话，也能听出怪来。”
　　苏彧言笑笑，“陈队，您真是老奸巨猾啊，现在只要楠楠他们那边把车找到，查出线索，张顺明就摆脱不了嫌疑。还有姚美惠，她一定知道什么，撬开她的嘴就能知道一半真相。”
　　陈队手机响了起来，“喂，好，我知道了。”
　　“三轮车找到了。”


第十章 罪名成立
　　陈国军带着苏彧言很快来到了三轮车所在地。
　　“车被重新油漆了一遍，然后才卖给这个人的。”楠楠指着车说。“这凶手太狡猾了，一定是运尸了又怕留下痕迹，洗了又喷新漆，一来掩盖证据，二来转移视线，不容易找到。”
　　陈国军点点头，“确实，你们怎么找到的？”
　　楠楠笑笑，“我外号叫痕迹小霸王，我在张福有家附近车行打听过他们家买的车的型号，然后在全县这种车型对比了一下，根据出手时间，新旧程度，磨损程度，很快缩小范围，就查到了这。
　　买家把李翠梅写的收条拿出来了，车子已经让鉴定科的做过蓝光试剂实验了，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猎人的眼睛，上面虽然有磨损又有新喷漆，但是还是有蓝光反应，鉴定科已经把血液样品拿回去检验了。”
　　苏彧言很意外“李翠梅来卖的车？”
　　陈国军吸了口烟，“不敢让张福有来卖，李翠梅不是主谋也是帮凶。”
　　回到警队，大荆和丁然已经回来了，大荆拿着资料坐在会议桌边，“张福有说确实有那个保险，他们兄弟两一起买的，给老婆孩子都买了，李翠梅样子很紧张。”
　　丁然点点鼠标，“最新消息，保险金已经被兑现了。”
　　“这么急？”大荆意外。
　　“是不是想拿钱提亲？张顺明的女朋友不是跟他分手了吗？咱们三天两头去问口供，李翠梅一定是着急了。”
　　曼丽和家铭也回来了，曼丽赶紧拿起杯子喝了口水。
　　曼丽：“独家啊，姚美惠终于承认跟张福来确实有不正当男女关系，还被回来的张昌根撞见了。”
　　大荆笑笑，“好精彩。”
　　“张昌根让他们断绝来往，张福来不同意，纠缠姚美惠，姚美惠不理他，姚美惠说那天张福来喝多了，来找姚美惠，张昌根还把张福来打了一顿。
　　后来，过了两天晚上，张福来突然发短信问姚美惠怎么还没到，姚美惠以为他又喝多了，没有理他，后来想想还是回了一条，问他怎么了，他说没事，就是想他了，就没再回了。”
　　苏彧言垂着眼，长长的睫毛煽动着，“那会张福来已经遇害了，一定是凶手回的信息了。”
　　家铭补充道：“张昌根叫回来了，说打了张福来，但自己没有杀他，后来还遇见张顺明，骂了他，张顺明回骂了张昌根。”
　　陈国军整理一下思路，“张顺明又说谎，说没见到张昌根。李翠梅反应也很奇怪，着急兑现保险，又卖车。都是为了她儿子。”
　　楠楠忽然接了电话，然后兴奋地对着陈国军说：“陈队陈队，有证据了，车上的血迹，经过多次DNA比对，就是死者张福来的。”
　　“好，很好，带张福有一家来队里问话。”
　　一家三口被分在不同的审讯室，同时审问。
　　李翠梅是个妇道人家，经过陈国军的三绕五绕的，就乱了，一听车找到了，还发现了血迹，很快就哭了，承认是自己杀了张福来，然后抛尸的。陈国军当然不相信她一个人能将150斤的张福来打死并抛尸。
　　杨家铭在审讯张顺明，张顺明一贯的冷静，一直否认，杨家铭透露李翠梅认罪，说是自己杀了张福来时，张顺明开始不冷静了，杨家铭又强调张顺明是怎么知道张福来致死原因的，为什么否认与张昌根有过冲突，为什么要喷漆卖车？
　　丁然、楠楠和刑勘人员进入张福有家搜证，丁然打开了张顺明的电脑，他的电脑明显清理过，表面很干净，丁然使用了数据恢复。
　　很快查出张顺明在案发前搜索过人生保险的赔付情况，还在网上卖三轮车，最重要的是，丁然发现张顺明进入了一个论坛，里面是很多犯案手法剖析。
　　鉴定科在搜集物证时，发现了张顺明的一双鞋底占有五里河同样材质的石子，还有没完全清洗干净的血渍，血渍进行鉴定，是张福来的没错。
　　在强大的证据面前，熬了三天的张顺明终究熬不过实实在在的证据，终于开口承认了。
　　陈国军审讯张顺明，“为什么杀害张福来？”
　　“他该死。”
　　“为什么该死？”
　　张顺明眼神里满是仇恨。“他那个杂种，竟然喝多了酒尽然敢轻薄我妈，简直是个畜生，他的情妇不理他了，他找我妈撒火，我不杀他我都不是爷们。”
　　“在哪动的手，怎么进行的？”
　　“我用姚美惠的手机给他发信息，约他出来见面，他到了我趁天黑他又喝多了不防备，用郞锤敲死了他，然后用三轮车把他运到五里河扔了。”
　　“为什么没有在家直接动手，而是时候才动手？”
　　“我看了法制节目，在家动手，回头你们搜查，一定会发现线索，我必须在外面不容易搜集证据的地方动手。”
　　“他死后，电话是怎么回事？”
　　“我看张昌根回来了，那个怂货敢骂我，自己都被戴绿帽子了，还敢骂我穷，说我跟张福来一样讨不到老婆，于是我掌握他留在这边的时间线，故意用别人的手机联系张福来，拉长时间线，知道他离开出去打工，我才扔掉张福来的手机。”
　　“你母亲是否知情，是否参与？”
　　“没有，她不知道，也没参与。”
　　“她帮你卖车，又怕事情败露，赶紧兑换了保险金，出事了，第一时间帮你扛，她明显是知情的。”
　　“她什么都不知道。”
　　“你在论坛上都跟什么人联系，是在交流杀人方法吗？”
　　“我必须做好各种准备，怎么应付你们审讯，如何处理尸体，如何减少指纹DNA遗留在尸体或案发现场，我都有学习。”
　　“学习？有人诱导过你吗？”
　　“没有，社会就是我的老师，网络就是我的书籍。”
　　711抛尸案终于尘埃落定，张顺明故意杀人罪名成立，李翠梅知情不报，并协助凶手毁坏物证，
　　罪名成立。
　　陈国军从自己办公室走出来，“这几天大家都辛苦了，今晚请大家吃饭，也算是给苏彧言和丁然欢迎仪式。那个有家属的可以带，大家热闹点。家铭，老地方，你定啊。”
　　陈国军把李曼丽叫到办公室，“曼丽啊，你说晚上吃饭，我要不要把默默也叫上？”
　　曼丽说：“好啊，咱们还没有一起跟默默吃过饭呢。”
　　“可是吧，他这孩子跟我犯倔，我叫他他肯定是不去的。”
　　“交给我，难得家属大联欢，默默就该融入我们警民大家庭里来。”
　　陈默接到李曼丽的电话时，很意外，虽然小时候也在警队写过作业，吃过盒饭，但是后来大些了都不怎么去警队混了，这次这么正儿八经地家属一起吃饭，还是头一遭。
　　陈默不想去，但是李曼丽软磨硬泡，说她可以提供一个场地供他们乐队训练，让他务必来吃饭，否则就谈不成。
　　他们乐队都是学生，之前都是在学校天台，旧仓库练习，今天换明天换的，要是有个定点地可以练习，大家都会很开心的，于是陈默答应了协议。
　　陈默来的迟，他穿着一件白色T血，没有扎耳环耳钉，一脸素净的样子，特别干净，大家见他来了，都高兴的欢迎。苏彧言看着进来的少年，想起他唱的《时间沙漏》，忍不住嘴角微笑，自己丝毫没有察觉。
　　陈默坐在陈国军旁边，陈国军是五官端正刚硬的类型，而陈默更秀气俊美一些，杨家铭未婚妻带了来，王荆也刚谈了个女朋友，是个主持人，特别漂亮。大家一起吃饭，闲聊，气氛还算融洽。
　　陈默也懒得管这些大人在说啥，只管低头吃饭，不时抬头，看见苏彧言正看着自己，也不回避对视一下，然后不搭理又继续吃，他知道苏彧言想知道流光溢彩案子的细节，陈默就是要掉他胃口不告诉他，谁让他嚣张的把他摔倒在地，以至于现在手机屏还是花的。
　　陈默去洗手间，出来就碰到苏彧言在抽烟，明显是在等他。
　　“该说的我都跟家铭哥说了，想知道看卷宗去，不要再来烦我。”


第十一章 药物过量
　　苏彧言深深吸了口烟，“现在小孩都这么难管？”转身回包间。
　　结了案子，大家都高兴，多喝了几杯，陈国军喝高了，还不停地拉陈默喝酒，“儿子，爸爸这杯酒敬你，爸爸对不起你，这些年忙着工作，根本没有好好关心你，你也知道爷们有些话放心里不知道怎么说。
　　我知道你是聪明孩子，学习一直不用我操心，我就想着你是懂事的孩子，可是你毕竟还是个孩子，再懂事也需要爸爸妈妈的爱。
　　我不是个称职的爸爸，我对不起你妈，你怎么聪明的孩子，要是没培养好，折我手里了，我真是罪人。
　　这杯酒敬你，咱爷俩有什么怨什么恨，你别糟践自个，你是爸爸心里最重要的人，永远都是。来喝着。”陈国军一饮而尽。
　　在座的一开始还起哄陈队喝多了，一听陈队语重心长地说出这么伤感的话，都安静下来了，心里都揪着疼。
　　大家都知道陈队为刑警队付出了多少，陈默没妈，可不是个没人疼的小可怜吗，别看平时又酷又拽，这换谁，听见自己老子这么语重心长地自我批评也是深受感动的。
　　苏彧言看着陈默，晶莹的泪花在陈默眼圈里打着转又硬生生被他忍回去了，他一句话没说，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大家各自回家，苏彧言不放心陈队，陪着陈默一起把陈国军扛了回去。
　　进了陈国军家，苏彧言觉得这个家太冷清了，幽深沉闷。两人把陈国军放在了床上，苏彧言去厨房，煮了碗醒酒汤，倒进杯子里凉着。检查煤气什么的关好，才出了厨房。
　　陈默坐在客厅沙发，看着苏彧言在厨房忙活，“那个，我煮了醒酒汤，在那凉着，待会给你爸喝。”又去拿了个垃圾桶放在陈国军旁边。
　　“他今儿确实喝多了，半夜要是吐，你带看着点。行，不早了，赶紧洗洗睡吧，我走了。”说着准备离开。
　　陈默没搭理他说什么，苏彧言打开门，准备走了，却听见陈默低声说了句，“谢谢。”苏彧言嘴角微笑，推门离开。
　　流光溢彩的案子在区刑警队先立案查的，这几天才移交到市刑警队来，大家刚休息一天，又出事了。
　　陈国军带着苏彧言去了现场，让杨家铭带着丁然去查流光溢彩的线索。这两个是新人，陈国军几次出现场都带着苏彧言，大家也都懂了，那就算是带徒弟了。
　　陈国军四十多岁了，不会一直在一线带队，他平时不会带固定的队员出勤，都是逮谁是谁，现在天天带着苏彧言，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苏彧言沉稳，严谨，脑子灵光，身手又好，是个好苗子，陈队这是在培养接班人。
　　两人到了现场，立马戴上一次性脚套和手套，苏彧言跟在陈国军身后。
　　看到尸体后，法医和现场勘查人员过来汇报。尸体倒在酒吧后边的储藏间里，是工作人员发现报的警，死者上身衣服凌乱，下身裤子被退到了膝盖，趴在地面上。
　　法医初步尸检判断，男子，年龄22-30岁之间，身高约1米78，体型偏瘦，肛检直肠有严重剐蹭伤痕，怀疑被性侵，尸体温度判断，死者死亡时间应该是昨天晚上11点-凌晨1点之间。
　　体表没有明显致命伤痕，从嘴唇颜色和瞳孔状态判断，应该是药物致死，具体什么药物还需做进一步尸检。
　　刑勘人员采集了死者身上的血迹，毛发，皮肤纤维，指甲里的纤维，现场足迹等物证，具体情况需要等鉴定报告出来。
　　陈国军听完汇报后，看着苏彧言问，“彧言，你说说看法。”
　　苏彧言正在思考，突然被陈国军点到，愣了一下，“陈队，我才刚来，也没什么经验，说错了，怕您笑话。”
　　“没事，尽管说，说错可以纠正嘛，刑侦就是慢慢在实践中掌握经验。”
　　苏彧言整理了一下刚才法医给的信息，再加上现场痕迹进行分析。“首先，死者遭到性侵，我觉得凶手有可能是同性恋，死者死于药物过量，我觉得可能是毒品过量致死，等报告出来可以进一步确认。
　　死者没有明显挣扎伤痕，可能是药物致幻后失去反抗意识，路人或一夜情后，药物过量致死，也有可能凶手是个熟人，死者信任对方。”
　　苏彧言又思考了一下，“流光溢彩的案子，我关注了一下，死者也是个同性恋，而这些酒吧并不是同性恋酒吧，都是人流量较大的有名气的酒吧，凶手行凶后，没有藏匿尸体。
　　我不知道这两起案件有没有更多的联系，但我觉得都是在酒吧，都是同性恋，都是不遮掩的行凶手法，就算不是连欢也多少有内在联系，像是一种报复、挑战之类的感觉。
　　而且都是掌握了监控盲区，应该是对酒吧很熟悉的人，常客或者工作人员，女性的可能性不大，有很强的反侦察意识。”
　　陈国军点点头，“不错，就仅有的一点线索，能做这么多推断，很不错。这两个案子能不能并案还不好说，等他们录完口供，鉴定科报告和尸检报告出来，再进一步分析。”
　　两人准备回局里，折腾就是一上午。快到警局，“陈队，你就在这放我下来吧，我回公寓吃。”
　　陈队疑惑，“就两步就到队里了，不是有食堂吗，你回公寓吃什么呀？点外卖啊？对身体不好。走，一起到食堂吃去。”
　　“不是，陈队，我回去自己做点小菜吃，我不爱吃食堂菜。在部队时就吃够了，后来我们都是单开小灶，吃惯了。”苏彧言不好意思地说。
　　“你自己做饭？”陈队很吃惊，这大小伙子会做饭？
　　“反正能饱就行，随便两个菜。”
　　陈国军想了想，犹豫了一下“那不介意我去蹭个饭吧？”
　　“行啊，欢迎，我一个人，饭还不好煮。”
　　两人转眼来到了苏彧言公寓，一开门，陈国军就被别致的小公寓吸引了。
　　“哎呀我天，彧言啊，说你是部队转业的，看你这屋子，太小资了。”陈国军看到两大面墙都做了书架满满的书，竟然还有一只名贵种的猫在阳台晒太阳，各种花草摆在阳台，一个大摇椅里，一只猫慵懒地躺在里面睡觉。“你这么多书，看的了吗？”
　　“我学文科的，没事就翻翻闲书，好多都是大学时候看的，后来部队忙了，看的就少了。”
　　更令陈国军意外的是，在一个房间里，竟然还摆了一架钢琴，“彧言，你别告诉我，你还会弹钢琴啊？”
　　苏彧言正在厨房摘菜，“哦，小时候学的，家里的那家旧了，就我妈在用，这房子装修，她非得又买了一架，说是没事弹弹缓解压力。”
　　“哦，对，你的资料里，你妈是钢琴老师对吧？”
　　“是，所以从小就逼着我学的。”
　　“你爸也是大学教授，教什么的来着？”
　　“历史。”
　　“真是书香门第啊。那你怎么去部队了？还当得特种兵呢？看着气质不符啊。”
　　“嗨，那会也是叛逆，考了大学，看特种兵就觉得特别酷，就去当了兵，然后又继续读的军校，选拨进了特种部队。”
　　“你啊，就是文艺气质太重，这部队这么多年都没把你改造过来，你看看这房间，哪像警察的家，简直就是教授学者家嘛。”
　　说话的功夫，苏彧言菜就进锅了，陈国军还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慢慢参观苏彧言的房子。“这是什么时候买的房子？”
　　“还几年前了，我妈买的，说在市中心，地段好，我一直在部队，后来转业回来，我妈就赶紧张罗着装修了，刚好就在警队旁边，我就过来住了，方便，不大，但是我住够了。”
　　“确实不错。”
　　“陈队了，吃饭吧。”
　　陈国军参观完了，在餐桌前，三菜一汤，色泽鲜艳，一看就有食欲，陈国军赶紧尝了尝。
　　“我的妈呀，彧言，你这菜做的，比我请来的阿姨做的还好吃啊。”
　　“陈队你过奖了，我在部队时，跟我们炊事班的师傅学的，后来自己又钻研了一些食谱，这就瞎捣鼓，我喜欢自己做菜吃。”
　　陈队狠劲地吃，他真的太久没吃过家里的饭菜了。忽然他灵机一动，“彧言啊，你是不是天天都自己做饭吃啊？”
　　“是啊，怎么了？”苏彧言看着傻乐的陈国军。


第十二章 拒绝蹭饭
　　陈国军有个想法，可是他又怕苏彧言不答应，吞吞吐吐半天，“彧言啊，跟你商量个事啊。”
　　“陈队你说。”
　　“是这样啊，你知道我家陈默吧。”
　　“恩，帅小伙。”
　　陈国军放下碗，认真地说，“曼丽说了，我家默默，心理亚健康，他吧，妈妈去世的早，我又忙工作，没时间照顾他。
　　他现在成绩非常好，始终是年级前三，但是很叛逆，逃课，打架，你看现在那头发，还扎耳洞，成天跟一般浑孩子混。我这心里担心啊，他开学就高二了，不好好开导开导，怎么能让人放心。
　　我以前请了个阿姨，他这孩子事儿多，把人全赶走了，嫌人家做饭不好吃，现在大了，更不喜欢更陌生人相处了，钟点工都不让请，成天吃外卖，你说我怎么放心。”
　　陈国军又看了看苏彧言，“彧言，我是这样想的，你看你们家书香世家，你又是高材生，关键你烧的一手好菜，默默他们学校就在这附近，这样你看行不行，我交伙食费，让默默中午、晚上在你这吃饭。
　　你要是工作忙要加班，我就让他叫外卖吃，这有一顿是一顿啊，他现在真是需要营养的时候，我知道我这个请求有点强你所难，可是我是做饭真不行。
　　你这近离学校警局都近，你做饭又好，反正你也是做饭，就多个人份，他这孩子不吵人的，吃完就让他回家，你能不能考虑考虑？”
　　苏彧言有些犹豫，他是个喜欢有个人空间的人，其实不太喜欢别人进入他的私人空间，可是想到那天陈队喝多了，在饭桌上的那番话，他是心里疼儿子，心有余而力不足，也罢，也就是吃两顿饭，又不是住这，也没什么，不如就做回好事吧。
　　“陈队，你别说了，没问题，从明儿开始，你就让陈默上我这来吃吧，我这儿书多，他要是无聊，还可以看看书。”
　　陈国军脸上乐开了花，“哎呀，彧言，你真是帮了我大忙了，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为了我家这小子，我真是不知道怎么办好。
　　他啊，虽然看起来冷漠的很，其实是个好孩子，我经常加班回来，倒头就睡，那会他还小，帮我把换的衣服洗了，还用电饭锅煮粥给我吃，哎呀，我真是心里头感动啊，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后来，长大了，慢慢就跟我越来越疏远了，怪我啊，怪我关心他太少。”
　　“您把心思都放在了警队，放在了案件上，没事，大了他会慢慢懂得，孩子都有这叛逆期过来就好了，回头他上我这来，我会慢慢开导他的。”
　　“太好了，太好了。”
　　晚上下班，陈国军回到家，看见陈默在玩手机，就坐过去跟他说话。
　　“默默啊，爸爸跟你商量个事。”陈国军看着陈默。
　　陈默也没看他，低头还是在玩自己的数独游戏。
　　“那你，你马上高二了，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每天吃外卖肯定不行，你又不愿意请钟点工来做。
　　是这样的啊，爸爸同事，苏彧言，上次吃饭也在的，你还记得吧？他一个人住，就在你学校旁边，他每天都开火做饭。
　　我跟他商量了，他同意带你一起搭伙吃饭，你看你每天放学，走两步就能吃上家里饭，多好，关键是他做饭特别好吃，比那些阿姨做的好吃多了，你中午晚上两顿饭，吃完晚饭就自己回来，也不影响他，你看行不行？”陈国军眼巴巴地看着儿子。
　　陈默手在玩游戏，耳朵听着他爸说的话，一听要他去苏彧言家搭伙吃饭，他索性拒绝。
　　“不去。”
　　“为什么不去，你在哪吃不是吃啊，他做的饭，干净又有营养，有什么不好的？”
　　“麻烦。”
　　“人家都不嫌麻烦，你麻烦什么，你不就到点去吃个饭嘛。”
　　“哎呀，我跟人家又不熟，去吃饭，别扭。”
　　“一回生，两回熟啊，我跟你说，他做的饭绝对比你那些外卖好吃，而且他家满屋子的书，我看了都不相信，还有一只白猫，天天在阳台晒太阳，你去了就知道了，我觉得你会喜欢的。”
　　“你了解我吗，你觉得我会喜欢？”
　　“哎呀，你爸我个大老粗，待在他那屋都懒得走，你一天捣鼓那些吉他啊，数独啊，都是有个性的人，你肯定喜欢他那。
　　你别看他是个警察，他可是北大的高材生，后来进部队又读了军校，他妈是钢琴老师，他自己也会弹钢琴，家里就有台钢琴，他爸是人大副校长，历史教授。”
　　“你跟我这数他家底儿，干嘛？又不是相亲。”陈默瞪了陈国军一眼。
　　“哎呀你这孩子，我不是想着你跟他后面，熏陶熏陶嘛，又能给你做饭吃，多好啊。你们年轻人，也有话题聊。”
　　“他是年轻人？差着辈呢！”
　　“人家不就比你大几岁嘛。关键是你去了，对你没损失啊，你去饭馆吃饭，还人多闹哄哄的，他家就你两，安静吧，他也才25，年纪也不大，目前没谈女朋友，也不影响。”
　　“不想去，你说的这么好，你自个去吧，我觉得外卖挺好的。”
　　“你这孩子，怎么油盐不进呢，真是！”
　　刑警队里，又恢复了忙碌，郭楠楠拿着刚才法医那拿的资料，还有鉴定科的物证资料，往陈国军办公室走去。
　　“陈队，法医鉴定结果出来了，还有鉴定科的。”
　　陈国军接过资料，报告显示，死者死于yao头wan过量致死，死前遭受性侵，直肠受损严重，没有米青液，体表无明显伤痕。
　　死者27岁，叫王珏，从事翻译工作，酒吧常客，除死者血迹外，未检测到其他人血迹，在死者衣服上发现断落的头发，DNA结果显示不是死者的，很有可能是凶手留下的。
　　“监控怎么样？”陈国军问。
　　郭楠楠摇摇头，“监控拍不到那个角落，其他地方来往的人太多，就很难排查了。”
　　“流光溢彩那个案子的卷宗呢？”
　　“刚才分局调过来，在杨副队那。”
　　“行，我知道了，你去忙吧，我待会自己去找家铭。”
　　郭楠楠走出了队长办公室。
　　苏彧言正在看流光溢彩的案卷资料，他认真地看了陈默的侧写描述，跟他想的差不多，从死者刀口的位置判断，凶手身高大约在一米八左右。
　　在杀人时，戴着帽子，防止别人看到他的脸，而进出，出现在各个监控画面时，一定换了衣服，迷惑了大家的视线，所以很难确定究竟是哪个人，必须要找到重要特征，才能加以判断。
　　死者李琛，28岁，同性恋，没有固定的伴侣，经常来酒吧喝酒，找到合适的，就发生一夜情，从事外贸工作。
　　苏彧言在想目前发生的两起案子的共同点，刚出来的报告在陈队那，他还没有掌握，就目前知道的信息来判断，都是同性恋，都在酒吧遇害，都是酒吧常客，多在案发第一现场被发现，没有抛尸或转移。
　　虽然苏彧言还没证据证明这两起案子是同一人所为，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行凶者都是一个自大，狂妄却又有反侦察意识的人，敢于挑战大众，挑战警察。
　　陈国军走了出来，找到陈家铭，拿了流光溢彩的案子卷宗，又回了办公室。
　　这几天警队的人都加班加点，查两起案件的死者社会关系，查监控视频，问工作人员口供，累的大家是两眼发黑。
　　陈默没有去苏彧言家蹭饭，苏彧言再忙，到了饭点还是会回公寓做饭，吃完饭再回来加班。
　　李曼丽正在看资料，接到陈默的电话，问她答应的训练场地的事。“你到警队来，我带你去。”李曼丽挂了电话。
　　大约半小时后，陈默出现在刑警队办公室里，他走到李曼丽跟前，还是王荆发现了陈默。“哎，陈默，你怎么到警队来了，找你爸？”
　　“找他干嘛，我找丽丽姐。”
　　李曼丽这才抬头看到陈默，“哎呦，我的小少爷来了，实在对不起，我们最近在忙酒吧的案子都忙昏头了，走，我带你去吧。”
　　“你们去哪？”大荆好奇地问。
　　“不带你玩儿，好奇也没用。”李曼丽甩下话，带着陈默离开了警队。


第十三章 地下乐队
　　李曼丽带着陈默来到警局附近一个小区里，然后到了地下室，又七转八绕地到了一个房门前停下，李曼丽拿出钥匙，打开门，陈默跟着李曼丽进去了，墙上还有好多乐队图案标示涂鸦。
　　李曼丽转了一圈，“这是我一个玩乐队的朋友租的场子，他们乐队解散了，这场子租金已经付过了，还有一年，他也不想再对外租了，我一听说就给要了过来，你要是定了要这地训练，咱们就请他吃顿饭，都是搞乐队的，也算是认识个朋友。”
　　陈默四处转了转，他认识这个乐队，在商演的时候听过，歌挺好听得，圈内还颇有名气，没想到竟然解散了。
　　“这就算是免费给咱们用？还是要交点钱给他？”陈默问。
　　“我说给他钱，他不要，你知道玩音乐的人都清高，没事，是我一特好的哥们，我给他介绍了一个音乐制作的工作，他还得谢谢我呢，就算扯平了。你要是满意这，就放心用。怎么这？还成吗？”李曼丽笑着问。
　　陈默迈着大长腿，“太行了，很难找这么现成的地，都做隔音处理了，也不怕吵着隔壁，还不要钱，丽丽姐你真是帮我大忙了。”
　　“我的小少爷，你满意就好。但咱们说好啊，你马上就高二了，玩乐队可以，学习不能耽误了，我知道你学习成绩好，但是高考，那真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你一定得给我好好考，不说清华北大，北京好学校多，你怎么也得进个名牌，能做到吗？”
　　“哎呦，你就是我亲姐，放心，绝对没问题。”陈默开心地四处看，“这边还有窗，采光还真不错。”
　　李曼丽看着陈默就像个小孩一样，眼睛里闪烁着光芒，谁说这孩子叛逆难管，只要用心，这其实是个特别简单的孩子，李曼丽嘴角噙着笑，她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搞定这地下室，看来功夫没有白费。
　　李曼丽回了警队，就进了会议室，大家正准备开会。
　　陈国军翻了翻卷宗，“好，人到齐了，现在开始开会啊，现在咱们手头两个案子，流光溢彩酒吧捅人案，格调酒吧嗑药案，两个案子目前还没有并案，不能确定是不是同一个凶手所为。
　　整理一下目前掌握的资料，流光溢彩酒吧捅人案，死者王珏，男，27岁，身高1.78米，酒吧常客，从事翻译工作，同性恋。
　　根据刀口位置和角度，判断凶手男性，身高约1米8左右，熟悉酒吧环境，进入酒吧和离开酒吧时可能换装过，根据现场证人提供线索侧写，凶手当时应该戴了帽子。
　　我们仔细研究一下视频，看能不能截到比较正面的图像，现场凶手没有留下指纹和血迹等皮屑等有效证据，现场足迹也无法采集，所以落脚点还是监控。
　　丁然啊，这块就交给你，你把酒吧各个角度的视频都好好比对一下，看能不能有突破。
　　格调酒吧的嗑药案，死者李琛，28岁，身高1.79米，酒吧常客，从事外贸工作，同性恋。
　　死前被性侵，咳了过量毒品导致死亡，在死者衣服褶皱里找到一根不属于死者的头发，这是不是死者的，目前还不能确定，但一定是与死者最后接触过的人。
　　同样，监控盲区，没有拍到凶手的样子。一定也是熟悉酒吧的人。目前掌握的资料就这么多，大家说一说看法。”
　　大荆看完报告说：“我个人觉得完全可以并案了，两个案子间隔时间短，凶案场所、死者无论是身高、年龄、性向，都有着惊人的相似，包括作案手法，都是躲过了监控，我们有理由相信，这是一起有预谋的连环杀人案，针对酒吧里的同性恋人群。”
　　杨家铭沉思了一会，“也许只是巧合呢？毕竟目前我们没有发现凶手留下什么指向性标示来表明一定是同一个人所为。”
　　李曼丽摇摇头，“我觉得大荆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啊，因为两个案子相似点太多了，都是酒吧的同性恋常客，这就非常值得怀疑，
　　目前最重要的，我觉得一是筛查监控，这是最直接的证据，无论凶手怎么乔装，一定会出现在监控里过，只是我们不知道是哪一个；
　　二是排查社会关系，同性恋的社交圈还是很少查，这个圈子不大，一定会有收获的。
　　就行为学来看，如果这两起案子是同一个所为，这个凶手一定是同性恋或者是极端反同性恋者，才会有这么极端的行为。
　　而且他选择的目标人群很一致，二十七八岁，1.78米左右，相貌不错的男子，很有可能凶手对这样一类人有什么情结，受过情感伤害或者求而不得。”
　　郭楠楠摇摇头，“现在同性恋不都挺开放的了嘛，还用的着搞出人命来吗？哎。从两个死者的致命伤来看，王珏，刀口稳准狠，一刀毙命，乜有被任何周围人发现，一定是做好充分准备的，刀柄上没有指纹，刀也是市面上最常见的水果刀，无法查到来源。
　　李琛，摇｜头丸过量致死，死者生前被性｜侵，为什么说是性｜侵而不是发生正常性关系，因为一摇｜头丸获得渠道更容易，不容易查到，而且量特别大才能致死，如果是死者为了快感，不会吞食如此大剂量的摇｜头丸。
　　死者直肠遭到严重擦伤痕迹，可见没有做任何前戏准备，凶手一定是采取了残暴的强迫行为，死者因为药物已丧失了反抗能力和意识，所以身体没有其他挣扎和束缚痕迹。
　　死者体内没有米青液，案发现场也没有找到，凶手也是做了很充足的准备。
　　值得庆幸的是在衣服褶皱处发现了一根头发，也许就是在性侵发生时，由于摩擦导致的，凶手没有注意到，所以没有被清理掉，但目前DNA比对，还没有发现吻合的。”
　　丁然在电脑上弄了一会，接上投影仪，截出了一组照片。
　　“大家看到的这张照片是流光溢彩案发时，从案发方向走向出口门方向，戴着帽子的男子截图。”丁然把照片放大。
　　然而监控像素有限，光线又昏暗，只能看清大致的轮廓，帽子又压的很低，看不清长相。
　　“这根本看不清，包的太严了。”大荆感叹。
　　李曼丽“这个天还穿高领？肯定后面脱衣服了。”
　　苏彧言被李曼丽一句话点醒，“慢点，丁然你把照片再放大。”
　　丁然又把照片放大了，苏彧言顿了顿，“陈默说那天看到这个人擦肩而过了，我们只猜到会是戴帽子，可是为什么穿这么高的领子呢？如果只是为了乔装，也没必要穿的这么打眼，所以一定是想掩盖什么重要特征。”
　　陈国军眼睛一亮，看着苏彧言，两人对视一眼，陈国军怂了怂眉，“纹身？”
　　苏彧言打了响指，“没错，就是纹身之类的，因为在脖子这块，所以凶手必须遮住，否则就会成为指向性证据。
　　丁然，你可以筛查格调案发时间穿高领或是脖子有纹身的男子图像，如果有身高相貌重合的，那嫌疑就很大了。还有一条线，酒吧里的工作人员和老板，这么熟悉监控布局的人，一定是酒吧常客，或者就是酒吧工作人员。”
　　陈国军满意地点点头，“很好，我们就顺着这条线摸下去，家铭和曼丽，去查王珏的社会关系和流光溢彩酒吧所有工作人员的口供。
　　大荆和楠楠，去查李琛的社会关系和格调的工作人员口供，丁然你在局里，把流光溢彩和格调的视频认认真真给我过几遍，重点是一米八左右的男子，颈部有纹身或疤痕之类特征的人。
　　彧言跟我查一下市里的同性恋酒吧和同性恋圈子，看看王珏和李琛有没有什么社会交集。行，就这样，大家赶紧行动吧。”
　　理清了思路，大家精神兴奋多了，缩小了一下范围，对于尽快找到目标是非常有帮助的。
　　苏彧言跟着陈国军后面上了车，陈国军挂了档调头，“彧言啊，不错啊，心思缜密，一个案子，没有强有力的物证时，找到关键线索作为突破口难能可贵。”
　　“陈队别过奖了，还是跟着陈队偷师的，我看了队里之前的一些办结的案子，很多都是细小的发现破的案，他们都说您有个外号，叫陈法眼，什么都逃不过您的法眼，再难的案子，都要将凶手绳之以法。”
　　“哎，我干刑警二十年了，遇到的案子很多，在我们这是一件件案件，在死者家属那就是天踏下来的大事，我不帮他们找到凶手，我过不了自己那关。
　　不过话说回来，就这样，队里还是有一些尘封的没能破的悬案，都是我的心结。
　　你小子我看好你，跟我后面多学两年，积累一些经验，往后我退二线了，你可得帮我守好这摊子，把那些我破不掉的案子破了，也算了了我心愿了。”


第十四章 连环命案
　　“陈队，能跟您后面学，是我的福气。”苏彧言看着开车的陈国军，这个警队神话面容也似乎有了倦色，干了二十年刑警，把青春都献给了刑侦事业，苏彧言在想自己也能办到吗？他看看自己的右手，手腕上子弹贯穿的伤疤，苏彧言闭了闭眼。
　　“陈队，陈默怎么没来我这吃饭？怎么？他不愿意？”
　　“哎呀，这孩子啊，脾气倔的很，他宁可吃外卖，也不想去搅扰你，我跟他谈了好几次了，他都不愿意。”陈国军无奈地摇摇头。
　　“要不，下次我找他谈谈？”苏彧言直接接了一句。
　　“算了吧，想想我也是想一出是一出，你说回头你再谈个女朋友，他不是影响你嘛，他自己倒识趣，甭找他了，他这孩子，决定的事九头牛拉不回。”
　　“没事，谁跟我谈恋爱呀，都没影儿的事，这孩子马上高二了，学习身体都重要，曼丽不也说了嘛，他需要关心，您放心，我不费事，反正我试试找他聊聊，摸摸他的脾气，不行不还有曼丽嘛，我看陈默挺听她话的。”
　　“哎，你别说，这曼丽心理学博士还真不是假的，我这小子还真吃她那套，曼丽替我去过好几次家长会，对他情况也了解，默默他妈走的早，这孩子没妈疼，这曼丽就跟她姐一样，关心他，他跟她比跟我亲。”
　　“人啊，都是感情动物，只要拿真心换真心，他就算是一孩子，还能感觉不出来你对他是不是真好，心里都明镜似的。你这孩子聪明，哎，我看他一直玩那数独游戏，是有这方面爱好吗？”苏彧言问。
　　陈国军笑笑，“默默这孩子，性格怪，但脑子特别好使，成绩非常好，特别是数学和物理，初中就拿过全国奥数和物理一等奖。
　　高中就开始逃课了，虽然成绩还在那，可是高中竞赛那难度更加大了得费时间和精力，我让他继续搞，他说没什么兴趣了，整天玩那破吉他，还有滑板。不过数独游戏他喜欢玩，没事解闷什么的。”
　　“您这孩子聪明啊，那得好好培养啊，这全国竞赛拿奖了，基本好大学就进了一半了。”
　　“我不也这么说嘛，他小子跟我说啥，说上什么学校无所谓，反正混日子。”
　　“他啊，成绩好，缺少学习的激情和动力，因为大学可能对他来说吸引力不是那么大，我觉得得用激将法或者什么事情刺激他一下，让他有个目标，这样可以激发他的斗志。”
　　“我是好话歹话说尽，不听。这不托了曼丽好好帮帮我，我现在再晚都尽量回家睡觉，曼丽说了不能让他总一个人，孩子毕竟是孩子，得大人陪呀。”
　　“是呀，陪伴是最深的爱！”苏彧言看看窗外，陷入沉思。
　　杨家铭和李曼丽来到流光溢彩酒吧，因为是白天，所以没有顾客，工作人员在打扫卫生，整理，杨家铭找到了经理。
　　经理是个30岁左右的干练的男人，1.75米左右，梳着背头，穿的很洋气。
　　“两位警官好，有失远迎。”经理陈宁笑着来迎接。
　　“你好，陈经理，我们是市刑警队的，来调查流光溢彩捅人案件，来你这调查一些线索，希望你配合。”
　　“一定积极配合。”陈宁很精明能干的样子。
　　杨家铭拿出记录本开始记录，“案发当天，你说一下你在哪都干了些什么。”李曼丽开始观察陈宁。
　　“那天我白天睡觉，下午才到酒吧来，把前一天的账盘一下，然后再跟各部门把酒水饮料食品进货情况核对一下，这一弄就到傍晚了，我和朋友一起吃了晚饭，然后就到酒吧来。
　　那天是个小乐队表演，效果还挺好，表演结束大概也就十点多，快十一点的样子，我听完表演效果回办公室准备去看一下今晚客流量数据，结果大厅就乱了起来。
　　我赶紧去看，就看见大家都在往外跑，地上人就倒地了，我赶紧拨了120，然后又拨了110，后来就有个人在帮忙抢救止血，再后来救护车和警察都来了，人就被带走了。”陈宁仔细回忆着说。
　　“案发位置，是监控死角，你知道吗？”李曼丽问。
　　“我之前不知道，后来警察调取监控视频时，我才知道的。”
　　“监控一般什么人能接触？”杨家铭问。
　　“主要是监控室的工作人员，外面的服务工作人员一般很少进，但也没有特别限制不能进，客人是不可以进的。”
　　“那近期，有没有比较熟的客人，因为一些原因进去过？”杨家铭继续问。
　　“近期没有，至少在我这没带过朋友进去过，监控那也没什么有意思的，很少有朋友去那，监控能看到的基本都是公共场所，包间里面都是没有监控的。”
　　杨家铭又想了想，“酒吧的客人当中，有没有身高1.80米左右，脖子有疤痕或纹身的人？”
　　陈宁眼神一亮，仔细回忆起来，“来酒吧个高脖子有纹身的不少。”
　　“你待会列个名单给我。”
　　“王珏是这的常客吗？多久来一次？一般都跟什么人接触？”
　　“王珏是这常客，他一般都是自己一个人来，大概一个星期来一次，有时遇到合适的朋友就一起喝点酒。”
　　“合适的朋友是男性还是女性？”
　　陈宁看了杨家铭一眼，“都有。”
　　“你知道王珏是同性恋吗？”
　　“知道，虽然他没有公开出柜，但是熟人一般还是知道的，来找他喝酒的，女的他就应付喝两杯，男的就多聊会。”
　　“他有固定伴侣吗？”
　　“据我所知没有，因为没看到跟谁一起来。”
　　“那跟谁一起走，你知道吗？相对于其他临时性的伙伴，在一起次数比较多的人。”李曼丽插了一句。
　　“这位女警官真是厉害啊，他有时会跟聊的来的朋友走，有时三两次是一个人，但很快就换了。你们知道的这个圈子，比较小众，合得来的概率更小。”
　　“你觉得王珏这个人怎么样？”
　　“王珏是个翻译，工作压力挺大的，偶尔来我们这喝酒缓解压力，他人比较低调内敛，不张扬，长得也算不错，在酒吧还挺有眼缘的。”
　　“一般跟他出去的都是些什么人？”
　　“比较壮一些的，因为王珏看起来比较斯文秀气一些，大家固定思维他应该是受吧，接触他的一般是外向一些的。”
　　“王珏跟什么人有过过结吗？”
　　“没有吧，他这人挺本分的，也不爱酗酒，适当喝一些，虽然没什么固定伴侣，但是也不像滥情的样子。他有稳定收入，也不好赌，应该不会有什么巨额债务。我确实不知道谁会害他。”
　　“除了你们酒吧，王珏还有没有什么常去的地儿？”
　　“那我就不太清楚了，他虽然是常客，但我们交流也不多。”
　　“酒吧里，谁跟他比较熟一点？”
　　陈宁想了想，“酒保，捞仔，他在前台调酒，王珏每次都是喝他调的酒，没事都会聊几句。”
　　“捞仔，多大年纪，在这工作多久了？”
　　“他啊，三年了吧，二十四五岁。”
　　“那麻烦你请他来跟我们聊一下。”
　　陈国军和苏彧言根据丁然网上查的京城一些大小GAY吧，按照人气和距离两起案件案发地点的位置关系，走访了一些酒吧，一些比较大的酒吧都问了，没听说过王珏或者李琛的，看了照片也没认识的，两人跑了一下午没有任何收获。
　　两人回了警队，到苏彧言公寓里，他简单下了两碗面，炒了一个菜。
　　“陈队，咱们可是把几个大的酒吧都问了，都没见过他们，会不会他们根本不去这类酒吧。”苏彧言边吃边问。
　　“有几种可能性，一是他们不去大的主流的GAY吧，可能会去一些隐蔽的小的吧；
　　二是他们根本不去这类的吧，只在普通酒吧玩；
　　三是为了保护客人隐私，可能其中某间我们去过的酒吧，没有如实回答我们的问题。”陈国军认真分析。
　　“那三种可能性的原因呢？”苏彧言接着问。
　　陈国军大口吸了面，“彧言，不是我说，你做饭真的没的说，这面真好吃，清爽不油腻，配上一个菜，比卖的那什么牛肉面大排面好吃多了。不行，我得拉默默来吃一次。”


第十五章 急诊抢救
　　“这默默只要来吃过，一定舍不得走。”陈国军笑笑。
　　苏彧言有点尴尬，“陈队？咱们在讨论案情呢。”
　　“对对，你看我，咱们分析一下原因啊，王珏他们为什么没去京城大的同性恋酒吧，他们没有正式出柜，不想那么公开，他们是从事服务性工作的，不想同事们用另类的眼光看他们。
　　如果他们是连小的这类型酒吧都不去，那说明他们内心并不是极度渴望很快找到伴侣的，只是随遇而安，在普通酒吧喝酒，遇上了就在一起，没遇到就一个人也无所谓。
　　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他们对自己是同性恋很排斥反感，想尽量隐藏和纠正，所以他们只去普通酒吧，但是遇到诱惑时，他们又会经不住诱惑，但是因为心里因素，不会长久，没有固定伴侣。”陈国军边吃面边分析。
　　苏彧言点点头，“目前不能将两起案件并案，就是我们没有找到两起案件的连接点，如果说他们有一个连接点，那基本可以断定是连环杀人案了，而这个连接点就是找到凶手的关键。”
　　“讲的非常好。通常连环杀人案都有一些共性，比如死者是同一类型人群，或者凶手作案手法相同，或者案发现场留下直接的标示性痕迹，或者死者之间有某种交集。”陈国军把面汤都喝掉了。
　　“这两起案件，死者都是同性恋，都在酒吧遇害，凶手都避开了监控摄像头，现场都没有留下指纹等痕迹，现在突破口我觉得就是死者之间的交集了，他们是不是共同认识什么人，或者参加了一个什么活动或组织。”苏彧言认真思考着。
　　“待会回局里，看看家铭和大荆那边两条线怎么样了。”
　　就在这时，陈国军的手机响了，“喂，什么？在哪个医院？好，我马上就来。”
　　“陈队怎么了？”苏彧言看着陈队着急的样子，一定是出事了。
　　“默默进医院了，我得赶紧去看看。”陈队拿起手机和车钥匙赶紧往医院跑。
　　“我跟你一起去。”苏彧言跟了上去。
　　陈国军开着车赶紧去了医院，电话是李曼丽打来的，陈国军超速了，平时陈队是多稳重的人，可是关心则乱，陈默从小没人管，也很少生病，这会都被拉到医院了，当爹的能不着急嘛。
　　“陈队，要不我来开车吧？”苏彧言不放心。
　　“没事。”陈国军熟练的开着车，很快就到了医院。一到手术室外就看到李曼丽和几个人在外面等着。
　　“怎么回事？”陈国军问李曼丽。
　　“急性肠炎导致的急性腹膜炎，我们正在吃饭，他突然呕吐发冷，然后酸中毒休克了，赶紧送来急救了。”李曼丽也着急的不行，她本来是觉得陈默今天状态不是很对，但对方一直强撑着，她
　　也为没事，没想到这么严重。
　　陈国军坐在手术室外凳子上，用手不停地捋头发，心乱的不得了。
　　苏彧言拍拍陈队的肩膀，“陈队，你别太担心了，会没事的。”
　　焦急的等待看着钟表指针一点点转动，陈国军从来没觉得时间这么难熬。
　　终于手术室灯灭了，医生出来了。
　　“谁是病人家属？”
　　陈国军赶紧走上前去。
　　“我是。”
　　医生摇头，“你们这些家长啊，只顾忙工作，这孩子急性肠炎都烧了几天了，这都疼成什么样了，搞得变成急性腹膜炎了才来，什么比人命还重要啊？一点点都不关心小孩。
　　他啊化验各项指标都不好，长期营养不良，垃圾食品快餐估计吃的也多，血样太差了。这样下去，孩子身体要毁掉的。
　　现在什么外卖啊，薯条汉堡少给孩子吃啊，他这肠胃啊，你这后期得好好调理，你搞出胃炎穿孔
　　什么的就不好治了。
　　行，现在脱离危险了，待会送病房去了，记住啊，饮食一定要规律、清淡，等他这段时间身体好些了，就要给他补充一些高蛋白的食物补充一下营养，鱼、虾、奶，还有点缺钙，体质太差了。行，具体管床医生会再交代的。”
　　“谢谢医生，谢谢医生，都怪我不称职，一定改进。”
　　医生回了手术间。
　　陈国军这心里石头才放下来。“行，这没事了，曼丽你带着朋友快回去吧，这都晚了，彧言啊，你也赶紧回去，我在这守着就行了。”
　　李曼丽对朋友们说：“那行，你们先回去吧，我再待会，默默待会醒来，肯定还要人照顾。”
　　“曼丽你快回去，一个女同志，晚了我也不放心，这不用你操心的，今天得亏有你了，要不我真成罪人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彧言啊，送曼丽回去吧。”
　　苏彧言知道陈队脾气，他这会肯定是又担心又懊恼，人多也帮不上忙。
　　苏彧言拉拉李曼丽，“曼丽，走，我送你回去吧，有陈队在，没事。”
　　确实晚了，医院有医生护士，陈队又在，李曼丽今天确实累了，还是晚上回去睡一觉，明天一早再来帮忙，换陈队。“那行，陈队，我明天一早过来换你。”说着带着朋友跟着苏彧言一起回去了。
　　那几个朋友就是李曼丽借的地下室的朋友，搞乐队的，本来想介绍陈默跟他们认识认识，没想到出了这档子事，命都吓掉半条。
　　那几个朋友自己开车回去了，苏彧言开着队里车送李曼丽回去。
　　“你还好吧？看着脸色不太好。”苏彧言从后视镜里看了眼。
　　“没事，哎，都怪我大意了，孩子不舒服我都没看出来，他这孩子也真是的，疼成那样还忍着，什么也不说，自己也不去医院，估计就是自己吃点消炎片退烧药什么的。哎。”李曼丽扶了扶额头。
　　“他爸没什么时间管他，他自己估计是对付惯了。”苏彧言感慨。
　　“有时候我真挺心疼默默这孩子的，从小就没了妈，他爸也没时间管他，他从来也不哭不闹，学习好他爸也没夸他。
　　拿奖了，还是我陪着去的，奖杯放进抽屉也没给他爸看一眼，开家长会，老师就说这孩子太独，后来好不容易有几个玩乐队的孩子能玩一块去的，他爸说不让他玩，我说可不能阻止他，这只会让他更叛逆。
　　他现在连上大学都没什么兴趣，我说他对感兴趣的数学物理，继续参加奥赛，他说长大了，没兴趣了，觉得拿奖了又怎么样呢？
　　是啊，没人分享，拿再多奖又怎么样呢？”李曼丽看着窗外的风景，“我来队里几年了，那会硕士还没毕业，就带着陈默，他就像我弟弟一样，真是怕他走歪了。
　　但是他脑子太好使，你有时想用专业技巧帮助他，他一眼就识破了，他看的书不比我少，心里很封闭，外人真的很难打进去。
　　我带他这么多年了，也就比别人稍微近一点，他生病病成这样，都没更我吭一声，还是拿我当外人啊。他是一孩子，这要是我喜欢的对象，那我肯定放弃了，绝对没戏。”
　　“苏大小姐，今天格外多愁善感啊。”苏彧言调侃到。
　　“能不伤感吗？作为一个心理学博士，在陈默这个案例上，我是失败的；
　　作为陈国军的同事，在陈默这个孩子的教育上，我是失败的；
　　作为陈默的朋友、姐姐，在情感的建立上，我是失败的，极大的挫败感，我不害怕失败，可是我怕这孩子心打不开，别人进不去，他会把自己锁住的。”
　　苏彧言浓眉紧皱，每次与陈默对视时，他能感受到他那种拒人与千里之外的冷漠，走进一个人的心里，又谈何容易呢。
　　陈默出了手术室，麻药还没过，他第一眼就看见了陈国军，心里一丝感动，到底生病了他还是出现了，没有不管自己的死活。
　　回到病房，陈国军照顾陈默，换点滴，帮他翻身，一点不敢含糊，也丝毫没有睡意。就这样折腾了一夜，后来药水打完了，陈默烧退了，也睡着了，陈国军这才放松下来。
　　这一松下来就发现特别疲惫，整整一夜未睡，此时已经是早晨4点半了，他实在太瞌睡了，就坐在病床边椅子上眯瞪了一会。这就天为了查案子，他已经好几天没睡好觉了。
　　作者有话要说：
　　陈默和苏彧言正式开始接触，后面开始撒糖。


第十六章 悉心照顾
　　苏彧言起了大早，把清粥煲好，又煮了些瘦肉粥，做了两个小菜，从楼下买了些包子带到了医院里。
　　进来时，因为太早，还没到探视时间，苏彧言跟保安说了好久才让进来，他静悄悄地进来，看见陈队在椅子上眯着了，就把外套脱下来批在陈队身上，又走到另一边，搬个凳子看看陈默。
　　陈默因为脱水脸色煞白，补充了葡萄糖好些了，嘴唇还是很干，他睡着了，没睡眠，术后镇痛泵作用消失，他开始疼了，突然睁眼醒了，想喝水。一睁眼看见苏彧言正看着他，又看看旁边陈国军在凳子上眯着了。
　　“嘘。”苏彧言小声说，“需要什么跟我说，你爸太累了，这几天都没睡好，昨晚又守了你一夜，让他再眯会。”
　　陈默看看苏彧言，想说喝水，又没说，他不想让不相干的陌生人照顾自己，等待会陈国军醒了再说吧，自己又闭眼，想继续睡。
　　苏彧言看陈默嘴唇干的厉害，赶紧拿棉签沾了点水，润在陈默嘴唇上，陈默被突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现在还不能多喝水，沾一点，等待会通气了，再喝，我也带了点稀粥，待会听医嘱，能吃了再吃一点。”苏彧言俯着身子看着陈默，因为怕吵醒陈国军，说话声音很小，听起来特别温柔动听，像在耳边呢喃。
　　苏彧言在陈默头上试了一下，没有发烧，又掀开被子，伤口没有异常，尿管排尿通畅，这才盖上被子。
　　“难受吗？要是难受我给你翻一下身？”苏彧言询问。
　　陈默没有回答。
　　苏彧言知道陈默懒得搭理他，不反对就当是默许了，于是轻轻地用备用枕头在他后背垫一下，支起他的身体，让他侧一点舒服些。
　　“不用。”陈默排斥别人过于亲密的动作。
　　“这么热的天，你一直躺着弄出褥疮来，你爸可没时间伺候你。”苏彧言也不搭理他，只管把他只好。
　　陈默被枕头支起来后，后腰好受多了，便没再说话。陈默只管躺着，苏彧言在那开始看案卷材料，就这样三人静静地，一个多小时过去了。
　　陈国军醒了，一看床上陈默躺着在，旁边苏彧言在看材料。
　　“彧言，你怎么过来了？”顺手把外套递给他。
　　“陈队，醒了，我煮了点粥带过了，还拿了洗漱用品，你去刷个牙洗把脸吧，昨儿累坏了。”苏彧言把新的牙刷牙膏递给陈国军。
　　陈国军接过来，心理一阵激动，昨天来的太急什么也没带，苏彧言不仅给自己带了洗漱用品，陈国军看到还买了新的毛巾脸盆生活用品，一定是给陈默用的，感激地拍拍苏彧言，果然心思缜密。
　　陈国军去刷了牙洗了脸，苏彧言把粥和包子递给他。
　　“粥早上家里煮的，包子留下买的，你吃点，陈默我给他带了点清粥，待会他通了气，再喂点给他吃。”
　　“彧言啊，我这要是有个闺女，一定把介绍给你，这样的男人哪找去。”陈国军也不客套了，赶紧吃了起来，没有体力什么也干不了。
　　“陈队，昨天大家找了一天线索，今天肯定要回去碰一下，互通一下信息，这样啊，待会您去队里，这里交给我，我的汇报材料已经写好在U盘里，也打印了两份，你路上看看，漏的地方，您再补充，等晚上的时候，您再过来换我，您看行吗？”
　　不得不说苏彧言是个非常有分寸的人，他知道什么是轻重缓急，陈默这离不了人，队里也是一摊事，他昨晚连夜回去把昨天走访材料整理出来，一早就来替他照顾陈默，又知道陈国军对于儿子的亏欠，让他晚上务必来换班，这样算是两全其美了。
　　陈国军这段时间与苏彧言相处，多少摸清一点他的性子，他也不废话，感谢的话都在心里。陈国军点点头，“那彧言就辛苦你了，还有这小子脾气不好，你多担待。”
　　苏彧言笑笑，“放心，我还能跟孩子较劲吗？”
　　说话的功夫，李曼丽就过来了，他看见苏彧言很吃惊，“苏彧言，你怎么来这么早？”
　　“我没事，就过来了。”
　　“吃早饭了吗？”李曼丽问。
　　陈国军举起保温桶，得意地笑，“曼丽啊，我这么多年，第一次爱心早餐，你不知道，彧言菜做的特别好吃，下次有机会一定要尝尝。”
　　“咦，爱心早餐，陈队您能再恶心一点吗？行，你们回警队吧，这里我看着陈默。”李曼丽把包放了下来。
　　陈国军摇摇手，“不用了，我跟彧言商量好了，白天他帮我守着，晚上我来换班，默默一大小伙子，你一个姑娘家也不方便，就让彧言在这，没事，他啊，比女孩子还细致，你看这些盆东西的，都是他买来的，我就说以后哪个姑娘跟了他，那是走运了。”
　　“行啦，陈队，您就别再夸啦，再夸曼丽该以为我给您吃的不是粥是迷魂汤了。”
　　陈国军吃完，把包一拿，再把苏彧言的U盘和资料塞包里，“曼丽我们走吧。”
　　“哎，不是，真不需要我留下来，不是，彧言跟陈默不熟，回头他两别吵起来。”李曼丽真是操心的命。
　　“放心，吵起来，也打不起来，走吧。”陈国军拖着李曼丽离开。
　　突然陈默说话了，“哎，你们大人真是烦，吵的我都没法睡觉，都走吧，让我安静睡会。”
　　“得得，不吵你，小少爷，我走还不行嘛，记得听彧言哥哥的话啊，别闹脾气啊。”李曼丽叮嘱完，跟着陈国军离开了。只剩下苏彧言和陈默，两人又恢复安静了。
　　苏彧言见陈默已经醒了，又快查房了，就去打热水，然后给陈默洗脸，陈默躲着不让洗，苏彧言也不跟他废话，反正他力气大，直接强行给他洗，他也不敢乱动。
　　洗完脸又把手洗洗，苏彧言捏着陈默的手掌，一看手心里的手指，修长白净，特别好看，还特意用热毛巾把输液的针孔敷了一会，今天估计还要扎针，待会跟护士说留个留置针吧，免得遭罪。
　　洗完脸和手，苏彧言又掀开他的病号服，把他后背擦擦。
　　陈默不愿意了，“你干嘛？占我便宜啊。”
　　“我喜欢丰满的，你这干瘪身材摸着都硌手，还占便宜啊，你太自我感觉良好了，少年！”苏彧言可不是什么文弱书生，部队这些年，什么糙话他没听过说过，对付这个叛逆少年，他还是有自己的方法的，没法顺毛，那就撸毛撸秃皮，看你顺不顺脾气，什么刺头兵他没带过，他自己就是刺头！
　　医生八点多就来查房了。
　　“是52床病人家属吗？”医生带着一帮实习医生，问苏彧言。
　　苏彧言连忙点头，“是。”
　　医生翻开病历看了看，又检查了陈默的伤口，看了看尿袋，又轻轻按压了一下胸腹部，然后对旁边的实习医生说：“这个病人是急性肠炎恶化产生并发症导致急性腹膜炎。
　　当时情况还是比较危机的，病人体质比较弱，又高烧几天，严重脱水，送来时已经休克昏迷了，代谢酸中毒。
　　还好年轻抗的住，手术后，恢复的也比较快，现在烧退了，电解质也基本稳定，像这种青春期少年，长期营养不良。
　　家属啊，注意出院后，一是要加强营养，多吃养护肠胃的食物，绝对不能再吃垃圾食品或不规律饮食啊；
　　二是要加强锻炼，体质太弱，打打球跑跑步，不能总玩手机玩电脑的，我看他那个颈椎和视力都不太好了啊；
　　三是家里人要多关心他啊，高烧几天都不知道，也不送医院，这是在干嘛，开玩笑呢？烧出个好歹来，谁付得起责任啊？
　　你是他哥哥吧，一定要转告我刚才说的啊，不能因为是男孩子就养的这么糙啊，你看瘦的，严重贫血缺钙，蔬菜水果吃的也不够，指甲变形，舌苔发黄。都记住我说的了吗？”医生看着苏彧言。
　　苏彧言赶紧点头，“都记着呢，医生您放心，一定严格按照医嘱执行。”医生和实习医生一大群人离开了病房。
　　苏彧言松了一口气，看看躺在床上睁着眼的陈默，“都听见了吧？我帮你爸记着，以后严格按照医生说的办。”
　　这时，护士进来了，“52床陈默，待会拔尿管，自己要多下来活动啊，防止肠粘连。”


第十七章 酒吧割腕
　　拔了尿管，输液后，陈默就需要下床上厕所了，刀口很痛，他自己强撑着要起来，苏彧言赶紧搂着他的腰抱了起来，陈默要推他，可是根本推不开，索性就不浪费力气了，好汉不吃眼前亏。
　　苏彧言架着陈默的胳膊，一手扶着他的腰去洗手间，真是太瘦了，这腰细的。
　　苏彧言把陈默扶进洗手间，让他扶好墙，自己就出来了，听到马桶冲水的声音，才敲门进去，扶着陈默又走到床边。
　　温柔地把他扶上床，轻轻盖好被子。
　　“通气了没？饿不饿，喝两口清粥？”苏彧言看着陈默，陈默嘴里没味，昨天又吐了，没什么胃口。
　　“不想吃，没胃口。”陈默终于开始跟苏彧言说话交流了。
　　陈国军和李曼丽回到警队，大家就进了会议室。
　　陈国军把资料整整，看看人都到齐了，除了苏彧言，于是开始开会。“彧言有事，今天不能来，资料都汇总在我这了，现在各组把走访情况汇总一下，我们再梳理梳理。”
　　杨家铭拿出记录本，“我和曼丽走访了流光溢彩酒吧，找到了酒吧经理陈宁，他提供了一些线索，死者王珏性格内敛，没有固定性伴侣，大概每周会去一次流光溢彩，是常客。
　　每次都去调酒师捞仔那喝酒，与捞仔还算熟，捞仔外地人，二十四岁，在酒吧工作三年，花样调酒小有名气。
　　我们问了捞仔口供，他告诉我们，案发当天他和往常一样在吧台调酒，王珏先是喝了酒杯，然后就去舞池跳舞，感觉当天心情不怎么样，跳了一会就听见有人喊杀人了，然后就乱了起来，等他看见时，人已经倒地上了。
　　陈宁提供一份名单给我，是酒吧常客中身高在一米八左右，颈部有纹身或疤痕的男人信息，我们已经提供给丁然了，具体资料在他那。
　　王珏公司我们也走访了，他的同事说王珏在公司话不多，业务还不错，公司一些大的翻译单子，都有安排他。还做过很多大会议的同声翻译，领导对他影响都不错。
　　感情生活方面，他们说王珏有个女朋友，叫严颖，今天我们准备去找她看看。”
　　大荆拿出笔记本，“我和楠楠去了格调，感觉和家铭刚说的很类似，李琛为人也很低调，是个外贸企业白领，工作稳定，生活规律，公司人机关系还不错，有女朋友，他的女朋友就是同公司的同事。
　　我们问了她的口供，她对于李琛是同性恋这件事是知情的，但是自己很喜欢李琛，觉得对方也是喜欢自己，判断李琛应该是个双性恋，两人一直在交往，大概快半年了。
　　酒吧那边，我们问了经理和调酒师，李琛大概每半个月来一次，因为长的挺帅，所以都有些印象，他每次来了聊天不多，就自己喝酒，也不大跟同性或异性出去，喝喝酒聊聊天，跳跳舞就离开了，至于离开后其他事情，他们就不清楚了。
　　我们提供了嫌疑人的身高外貌特征，酒吧工作人员表示，很像一个常客，但对方不是同性恋，叫王晨辉。”
　　“丁然，你那边情况怎么样？”陈国军问。
　　丁然打开电脑，连接投影仪，“根据两边提供的线索，我把家铭提供的名单筛查了一遍，其中就有这个王晨辉，监控录那边的情况是这样的。”丁然把监控截图放大给大家看。
　　投影仪上，显现了王晨辉的照片，高高个子，长得棱角分明，没有戴帽子，颈部有纹身。
　　“这个王晨辉在流光溢彩和格调两个案发当天都有出现过，这个王晨辉是个外籍华侨，跟王珏所在的翻译公司和李琛所在的外贸公司都有过业务上的往来，应该算是两个死者的共同交集了。”
　　就在大家对突然出现的名字感到兴奋时，市局电话响起来了，有人进来通知。“陈队，接到电话通知，又有一个人昨晚酒吧死了。”
　　“什么？又有一个？”大荆惊呼，“这杀人杀红眼了。”
　　陈国军揉揉太阳穴。
　　“家铭，你跟曼丽去接触一下王珏女朋友严颍，问问知不知道王晨辉的存在，大荆和楠楠去查一下王晨辉的社会关系。丁然跟我去一下案发现场。”陈国军干练地收拾了资料，迈步出去。
　　两人很快达到了流连酒吧，死者死在洗手间，是割腕死的，洗手间门是从里面锁着的。
　　法医初步判断，死者死于凌晨11点-1点之间，手腕部动脉隔断，失血过多死亡，刀柄上目前只提取出死者一人指纹，身体无捆绑搏斗痕迹，无其他致命伤。
　　陈国军看了看，死者不是别人，正是刚才丁然在投影仪里给大家看的王晨辉。
　　丁然惊讶，“王晨辉死啦？畏罪自杀？为什么死在酒吧卫生间？”
　　陈国军仔细看王晨辉尸体，表情很平静，没有什么痛苦挣扎的感觉，手腕，脖子都没有勒痕，生前应该没有受人胁迫，才刚查到他就自杀了，如果说王珏和李琛都是他杀的，可是他为什么要自杀呢？他跟两个死者之间是什么关系？
　　等法医进一步尸检报告吧，陈国军觉得以自己的直觉，王晨辉不应该自杀，他如此形式感地酒吧杀害王珏和李琛，应该是享受这个过程的时候，为什么这么快就自杀了呢？不符合犯罪者的心理。
　　跑了一圈，回到警队，家铭和曼丽和大荆楠楠两组都已经回来了。
　　大荆说：“王晨辉是个外籍华侨，因业务往来认识王珏和李琛，王晨辉家里有很多李琛的照片，看的出他很喜欢李琛。在衣柜里找到了他当时穿的高领衣服，外套找不到了，估计是沾血销毁了，抽屉里发现了未使用过的一次性医用手套，帽子也找到了。”
　　王珏女朋友严颍称不认识王晨辉，也不认识李琛。
　　李曼丽说：“我觉得严颖在说谎，当我们提到王晨辉时，她刻意镇定但眼神中还是闪过了紧张。”
　　丁然在电脑前忽然说：“没错，她就是在说谎，我找到了李琛的朋友圈，他发过一张郊外烧烤的照片，你们看。”
　　照片里王珏、李琛、还有严颖都在里面，包括王晨辉，还有其他一些朋友。
　　李曼丽：“那就解释的通了，他们认识，但是严颖否认了，她就算不是嫌疑人，也多少知道这其中的原委。”
　　大荆摸摸头，“还是多角关系，太复杂了。”
　　楠楠急匆匆跑进来，“陈队，陈队，鉴定科发来的资料，李琛尸体上发现的头发经过DNA比对，就是死者王晨辉的，王晨辉手腕伤口过于整齐，应该不是自己割的，而王晨辉死的卫生间查到一组女性脚印。”
　　陈国军拿到报告，认真地看了起来，女性脚印，男洗手间出现女性脚印。“家铭，曼丽去严颖家取脚印核对。大荆，找李琛女朋友来问话，我估计她也没说实话。”
　　杨家铭带着脚印资料去严颖家取证资料，经过一番查找，果然找到了与现场取的足迹一模一样的鞋，于是将其作为嫌疑人带回刑警队。
　　陈国军亲自审问严颖。
　　“解释一下，为什么酒吧会有你的脚印？”
　　“我不知道什么脚印。”
　　“案发现场有你的脚印，在你家找到一模一样鞋纹的鞋子，你解释一下。”
　　“我不知道，单凭一个鞋纹就要定我的罪？我不承认。”严颖很坚持。之后就不说话。
　　陈国军又去审问李琛的女朋友刘悦悦。
　　“王晨辉没死，还在医院抢救，你有什么线索可以提供的吗？”陈国军问刘悦悦。
　　“什么？没死？”刘悦悦一脸惊慌失措。
　　陈国军立马心里有数了，“王晨辉你认识吗？”
　　刘悦悦有些紧张地说，“王晨辉是我们公司的客户。”
　　“他跟李琛关系怎么样？”
　　“一般客户关系吧。”
　　“我们在王晨辉家中发现大量李琛的私人照片，他在追求李琛，你一点不知道？”
　　“我不知道。”
　　“你不是很喜欢李琛吗？他旁边有这么狂热的追求者，你都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他没跟我说过，平时我们也没注意到。”
　　“你跟严颖，认识吗？”
　　“不认识。”刘悦悦开始延伸有些焦虑，不停地搓指甲。
　　作者有话要说：
　　案子就快水落石出了。


第十八章 因爱生恨
　　“她现在有杀害王晨辉的嫌疑，你是否知情，如果你知道什么现在自首，我们可以考虑从轻处理你，如果你知情不报，我们查实后，会罪加一等。”陈国军一直看着刘悦悦。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陈国军离开了审讯室。
　　丁然通过监控发现，在王晨辉进入案发洗手间前，去洗手间的人都会绕开去别的地方，只有王晨辉一个人进去了，而过后几分钟，就有个身形娇小的男孩打扮戴帽子的人从里面出来了，监控没有拍到脸。
　　陈国军看着监控录像，“有人再给这个人把风，凶手提前进入这个在维修的洗手间，当外面的人发现王晨辉来到洗手间时，凶手就从里面把指示牌拿走，引王晨辉进去，等他进去了，又把指示牌摆出来，在里面杀害了王晨辉。”
　　“可是这个人这么娇小，这么可能是王晨辉的对手？”
　　“面对一个喝醉的人，如果使用麻醉剂呢？严颖是个医生，获得这些材料太容易了，她趁王晨辉酒醉，给他推了麻醉，然后在卫生间杀害，再离开现场，刘悦悦很有可能就是帮她放哨的，丁然查刘悦悦和严颖通话记录。”
　　丁然立刻查到了通话记录，“在案发当天，凌晨11点56分刘悦悦主叫严颖。”
　　陈国军点点。
　　“这回证据确凿，看他怎么抵赖。”大荆生气地说。
　　陈国军决定先击破刘悦悦，“刘悦悦，你想好了没有，还不主动交代？”
　　“我没什么好交代的，我什么都不知道。”等了很长时间，刘悦悦明显精神差了一些，内心的煎熬让她脆弱不堪。
　　“严颖已经交代了，是她杀害了王晨辉，你在洗手间外帮她把的风，我们已经查到你们的通话记录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陈国军用严厉地神色注视着刘悦悦，刘一听通话记录腿就软了。
　　“真的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没做，是她，是她叫我帮她盯着点，我没有杀人，我什么都没做的。”刘悦悦一脸祈求。
　　陈国军心想好了，认了就好。
　　“你把事情经过仔细复述一遍。”
　　刘悦悦一脸紧张，她以为严颖真的已经认罪了，自己只是个从犯，死扛自会对自己不利。
　　“李琛死后，严颖就找到了我，她说她知道谁杀了李琛，问我愿不愿意帮李琛报仇，我说愿意，可是我不敢犯法，她说没事，她来办，只要我给她帮个小忙就行。她拍到了王晨辉杀害李琛的视频，给我看，我看了确实很气愤，于是决定帮她。”刘悦悦咽了一下口水。
　　“我们跟踪了王晨辉，知道他经常去酒吧，于是我们就占用了一间洗手间，拿出洗手间正在维修的牌子挡住其他人进入，严颖事前潜伏进去，我盯着王晨辉，他快到洗手间时我就给她打电话，然后她就拿掉牌子，王晨辉进去后，她又挂出牌子，防止其他人进入。我什么也没做，真是帮她看着王晨辉而已，警官我是冤枉的。”
　　“王晨辉为什么要杀死王珏，又杀死李琛？”陈国军继续问。
　　“王晨辉喜欢李琛，可是李琛不喜欢他，李琛跟我说过，王晨辉一直缠着他。但是李琛喜欢王珏，他们还发生过关系，王珏换伴侣很快的，李琛很伤心，王晨辉就为了帮李琛出气，就杀了王珏。
　　李琛知道后非但没有感谢王晨辉，还觉得他是个疯子，要远离他，还说要告发他，王晨辉慌了，就给李琛下了药，还□□了他。
　　严颖说王晨辉是个疯子，他是外籍，很有可能不会被判多重的罪，他手里有两条人命，必须偿命，于是她制造他自杀的迹象，希望瞒天过海。”
　　陈国军脸色沉重，杀人偿命，嗨。
　　陈国军来到严颖的审讯室，他看着弱小的严颖，竟然敢对付比自己强大多少倍的王晨辉。
　　“为什么要替王珏报仇？”陈国军问。
　　严颖心理素质明显比刘悦悦好多了，也许是医生的关系，强大而镇定。“我不知你在说什么，警官。”
　　“因为王珏救过你的命，他给你捐过造血干细胞，所以你感激他，要回报他是不是？”
　　杨家铭在严颖工作的单位查到了她曾经手术过，而丁然查到了造血干细胞就是王珏捐赠的，后来两个人在一起了。
　　原本无坚不摧的严颖，脸瞬间软了下来，眼泪流了下来。
　　“就算王晨辉杀人，也有法律制裁他，你杀了他，跟他有什么区别？”
　　严颖怒视陈国军,“什么区别？他无故杀人，两条人命，回头被引渡回国，顶多是判十几年牢，过几年就出来了，而我们呢？”
　　严颖面色凄凉，“王珏是个善良的人，虽然他不喜欢我，但是他救了我，我要报答他，我知道他是同性恋，我愿意跟他在一起，让别人不会发现他是同性恋，他父母我都见过了，我们都在准备结婚了。
　　可是王晨辉那个人渣，他杀了王珏，捅死了王珏，我去医院亲眼看见王珏咽气的，就在那时我才发现我怀了王珏的骨肉。
　　我恨他，恨他让我的孩子没有爸爸，所以我去问李琛，李琛说不知道，我不相信，于是我跟踪他，就让我发现王晨辉他又杀了一个，还□□了李琛，一直得不到他，就变得如此变态，简直是畜生。
　　我留了他的罪证，就挂在网上，我告诉你们密码，你们可以自己去查看，这更坚定了我要杀他的念头，我一个人很难完成杀他的任务。
　　于是我找到刘悦悦，我给她看了视频，激起了她的怒气，所以我们跟踪王晨辉，趁他酒醉，把他诱到洗手间杀害。”
　　陈国军叹口气，旁边的记录员在认真地记录。
　　“你是怎么实施杀害的？”
　　“其实很简单，密室杀人嘛。他一进洗手间我就给他推了一针迷药，昏倒后，我直接把他拖到隔间里，然后割断他的动脉，再用细绳栓住门栓，再站在另外一个隔间，用水平力轻轻拉出细绳，他就被锁在隔间里了。”
　　“你都有孩子了，还杀人，不觉得不值吗？以后孩子怎么办?”
　　“我也不想，可是我晚上睡不着，王珏让我为他报仇，我的手沾染过很多鲜血，救过很多人，可是当有一天沾染鲜血是为了杀人时，我竟然一点也不害怕，我终于替王珏报仇了，王晨辉终于为他偿命了。”
　　“可是你要在监狱度过，你的孩子也是，你对得起他吗？杀人总会有法律来惩戒的。”
　　“法律？你当我法盲？王晨辉是美籍华人，你们能判他刑？他会被判死刑？根本不会，他如果表现好，也许要不了几年就会出来，然后继续杀人，我做了一回清道夫，我不觉得自己有罪。
　　可是你所谓的法律要定我的罪，我只能承受，谁让我是那个弱小的可怜虫呢，不过无所谓，可怜虫也已经做出了她力所能及的反抗。可是我怀孕了，法律应该也不能判我死刑了，呵呵，这就是你所谓的法律，呵呵呵呵。”
　　陈国军无奈地看着严颖。
　　白加黑连轴工作，等陈国军忙完手头的事，已经是凌晨一点了。他给苏彧言打了电话。连环杀人案性质太恶劣，影响太大，陈国军丝毫不敢耽误，总算破了案，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下午就跟苏彧言打过电话了，让他帮忙看一晚，苏彧言非常爽快答应了。这结束了，就又打个电话问问那边情况。
　　苏彧言拿起电话，赶紧去了走廊尽头，“陈队，你放心，陈默没事，我跟他解释了，他自己也看新闻知道这事大了，他好多了，已经吃了点清粥了，医生来看过，说恢复的不错，您别着急，我在呢，没事。您赶紧休息会，明早再来替我吧，现在病房也进不来。哎，好好。”
　　苏彧言挂了电话，静悄悄地进去，生怕自己吵到陈默休息，他伤口痛，还不容易睡着。
　　苏彧言看看陈默，将被子往上拉拉盖住他的胳膊，又躺在他身边的家属休息床上睡下了。感觉到陈默在翻身，苏彧言看了陈默一眼，发现他醒了在装睡。
　　“你爸没事，凶手已经找到了，已经招了。”苏彧言小声说，他知道陈默睡的浅，一定也在担心他爸，报个平安，他也好安心睡觉。
　　陈默很奇怪他怎么知道自己醒了，“你怎么知道我醒了？”
　　“你睡着的时候呼吸重一点，醒了就浅了，平缓了。”


第十九章 专治不服
　　陈默诧异地看了眼苏彧言，没说话。
　　“凶手抓到了？为什么杀这么多人？”毕竟这件案子，陈默在现场目击过，所以还是想知道结果的。
　　“复杂的很，多角关系。凶手杀了两男的，这男的女朋友为他们报仇，又杀了这男的。”
　　“那那个男的是咱们看到的那个人吗？”
　　“是，戴帽子伪装的。”
　　“他为什么要杀那两男的？”陈默好奇问问。
　　“这案子还没结呢，不方便跟你透露太多，你一小孩，问这些细节干嘛。”
　　“什么小孩啊，我马上就快成年了。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大人。”陈默转过头去。
　　“你想吃点什么？明天我回去给你做然后带来。”苏彧言枕着胳膊问。
　　“吃肉。”
　　苏彧言懒得理他，“那就绿豆百合粥吧，清热解毒。”
　　“我槽，你想好了，还问我干嘛？”
　　“为了表示民主我征求了你的意见，但是考虑到实际情况，你的意见被否决了，我只能按照我的提议来了。”苏彧言不以为意地说。
　　“你丫是警察吗？怎么比流氓还浑啊，哦，我知道了，部队里净培养你们这些军痞了。”
　　苏彧言邪魅地一笑，“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一军痞，还专治你这种地方小流氓，打架小混混。”
　　陈默不再理他，闷头睡觉。
　　陈国军把案子梳理好了，交给家铭他们收尾了，自己凌晨回了家，回去收拾了一些陈默的换洗衣服和自己的，迷瞪了一会，清早就去医院了。
　　一早，陈默已经洗漱完了就要去床上躺着，苏彧言让他在散步活动活动，手术后忌讳一直躺着，陈默怕疼，懒得起来，苏彧言硬生生把他从床上公主抱下来。
　　“你大爷的！苏彧言你放我下来。”陈默大嚷着。
　　“你丫吃饱了睡，睡好了吃，猪啊，下来走走。”苏彧言把他轻轻放在地上，一手架着他胳膊，一手揽着他的腰。陈默不想走，苏彧言一直架着他，陈默没办法用手指狠狠地掐了苏彧言腰一下。
　　“你还偷袭我？！”苏彧言瞪着陈默，看着陈默一脸幼稚不想走路的委屈样，又忍不住笑了，耐心解释道，“躺久了，容易肠粘连，别耍小孩脾气了，疼就忍着。”
　　陈国军拎着东西就来了，一看两人都在溜达了。
　　“彧言，我这猴崽子，是天不怕地不怕，总算有人能镇住他了。”陈国军笑笑。
　　“你们这是暴力镇压。”陈默苦着脸。
　　陈国军放下东西，“彧言啊，你赶紧回去，上午放你半天假，回去好好休息，下午准时去局里上班，跟着家铭把案子收尾工作搞好。”
　　“行，谢谢陈队。”苏彧言把陈默轻轻扶到床边，对着陈默说：“那我走了，别跟你爸顶嘴。”然后拉出抽屉，拿出一张单子，“陈队，这是陈默每天要吃的药，打的点滴，还有一些注意事项，我都给您写了，您要是还有不清楚的，就问管床护士。那我就先走了，晚上下班我做好饭再来换您。”
　　“你来回麻烦，下班别来了，我今晚在这守着。”
　　“没事，我一个人，在哪都是睡，您为这酒吧案子好几天没休息好了，就这么说了，下班我就过来。”苏彧言拿了外套离开了病房。
　　陈国军看着手里的注意事项，真是满满的感动，几点该吃什么药，吃多少，打什么点滴，有几瓶，都写得清清楚楚，哪些不能吃，哪些事不能干都事无巨细，苏彧言知道陈国军忙，细节上顾不上，来了估计抓瞎，索性全都记清楚，简单明了。
　　“你说这彧言真是好小伙子，比医生列的都详尽，你小子这两天，没给人家添麻烦吧？”陈国军看着陈默。
　　“我又没让他来，婆婆妈妈，娘们儿唧唧的。”陈默故意挖苦道。
　　“娘们儿唧唧？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别人对他这样的评价，人家在部队可是特种兵狙击手，那身手杨家铭都跟他打平手，你说人家娘们儿唧唧？你小子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他赶巧现在没女朋友，在这细心伺候你，你还身在福中不知福，背后说人娘们儿唧唧，哎，你啊，还真就是欠收拾。”
　　苏彧言回到家中，先把粥煲上，然后就去卫生间洗澡，正在冲澡，不经意间就看到腰间的淤青，好小子，下手真不含糊，都给掐青了，苏彧言用手摸摸，摇头笑了笑，继续洗澡。
　　刑警队里仍旧是一片忙碌。郭楠楠汇总鉴定科所有物证资料，李曼丽汇总所有口供和笔录，丁然把视频照片整理存盘打包，大荆协助杨家铭在打案件总结报告。
　　苏彧言点了点心和下午茶，一进队里，就获得了大家的一片掌声，“彧言，你是第一个带下午茶到刑警队的男人，哎呀，相比这些糙老汉，你真是太懂得生活了。”李曼丽吃着小点心开心地说。
　　“就是就是，这点心太好吃了，我和丽姐最爱吃这家的了。还有这奶茶，都是要排队的。你们这些大佬爷们多学学。”
　　大荆吃着点心拍拍苏彧言肩膀，“苏公子，你说你长得帅，腿又长，还会搞这些小浪漫，还能不能给我们这些兄弟们留条活路啊？哎，我可是听说，市局经济稽查队的有个女警早就盯上彧言了，到处打听他的事。”
　　李曼丽一听八卦就来劲了，“经济稽查队，你说的可是那个白白瘦瘦的，叫陈可芯的？”
　　大荆睁大眼睛看着她，“你怎么知道的？”
　　“开玩笑，市局才多大地儿，能有我李曼丽不知道的八卦，稽查队也就她那么一个能拿得出手的，我说最近怎么老在这边楼晃悠。”
　　大荆冲着苏彧言说：“彧言，人家可是真宗的白富美，她要是真倒追你，你小子可算是有福了，哥看好你。”
　　杨家铭吃完点心，“你们这些人啊，瞎操心，吃的都堵不住你们嘴。”然后走近彧言身边，“要是真成了，可要请我们吃饭啊。”
　　“家铭哥，你也拿我开涮呢，哪有的事。”苏彧言笑笑。
　　“行了，吃也吃了，喝也喝了，赶紧干活啊。彧言啊，你来帮我把这些资料都分类整理一下。”
　　“好。”
　　“还有啊，陈队家公子，生病住院了，这几天咱们忙案子都没抬头，今儿算是收尾了，最近大家都辛苦了，这样啊，下班了，大家一起去看一下陈默，然后找个饭店，我请大家吃饭。”杨家铭说完，办公室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杨副队，就等你这句话了。”楠楠笑着说。
　　大荆拍拍家铭的肩膀，“小伙子，有前途！”
　　丁然用两个手指做了敬礼的手势，“谢谢，杨副队！”
　　李曼丽看看杨家铭“家铭，我觉得你现在比以前更有气质了。”
　　说完大家各忙各的去了。
　　忙了一下午，苏彧言回家拿了衣服和煲的汤，跟着杨家铭的车一起去了医院。
　　一帮子人涌进病房，陈默吓一跳。
　　李曼丽代表大家把果篮放在桌上，杨家铭跟陈国军说：“陈队，这几天实在走不开，陈默住院这才带兄弟们来，陈默啊，别怪家铭哥啊。”
　　陈默笑笑。
　　“案子收尾工作都做好了？”陈国军还是关心工作。
　　“恩，报告都打好了，你明天回去看一眼就行了。”杨家铭办事，陈国军还是很放心的。
　　“陈默，你这回生病，可把我吓个半死，以后可千万别乱吃东西了啊，你们没见着他又是吐，又是晕倒的样子，我手都抖了。陈队，不是我说啊，这回住院回去，无论如何，给陈默请个阿姨，专门照顾他饮食，小小年纪要是搞个肠胃问题还得了，发烧了也不去医院看，这让人怎么放心啊。你这身体要是搞不好，你那小乐队还怎么玩，啊？真是要了命了。”李曼丽是打心眼里着急，也没拿他当外人。
　　“默默，你听到了吧，曼丽姐都这么说了，回去你就别说做的饭不好吃什么的，按照医生的要求，严格执行。”


第二十章 学生坠楼案
　　几个人看完陈默后，就去吃饭了，陈国军因为要看孩子，就没有一起去。
　　大家也没去多远的地，就在医院不远处，找了一家私房菜馆。案子破了，大家都高兴，庆祝一下，杨家铭带头喝起了啤酒。苏彧言酒量好，很快就敬了大家一圈。
　　“杨副队，你们慢喝，我去换陈队，待会让他再来陪大家喝一轮，失陪了啊。”
　　他转身对李曼丽说：“曼丽啊，你没喝酒，待会把大家都安排好，安全送回去啊。”
　　“行，你放心吧，辛苦了啊，又去陪床。等陈默出院了，让他请你吃饭。”李曼丽笑着说。
　　“他那小祖宗，别惹幺蛾子就谢天谢地了。走了。”
　　苏彧言走进病房时，陈国军正在看家铭写的报告。看见苏彧言回来了，很吃惊，“彧言，你怎么回来了？”
　　“我不是说了，今天来替您嘛，他们还没散，就在楼下，您赶紧去喝杯庆功酒。”说着话，苏彧言就推着陈国军往外走。
　　“真不用，彧言，你都陪他一晚了，今儿我来。”
　　“别跟我客气了，我一单身汉，在哪不是谁，倒是您，为了案子，一直没睡好，都在警队凑合，
　　今晚回家里好好洗个澡，睡一觉。放心，这有我呢。”
　　陈国军拿苏彧言没办法，“行吧，那我今晚回去，柜子里有被子，你别着凉了。你煮的粥，他都吃了，洗过澡了。”
　　苏彧言点头，送走陈国军，苏彧言回到病床前。
　　陈默看着苏彧言，“你回来干嘛？”
　　苏彧言笑笑，“折磨你这个混世小魔王呀。”苏彧言把东西收拾收拾，准备去洗澡。
　　苏彧言洗了头洗了澡出来，因为没有带吹风，只能用干毛巾一直擦，陈默正在玩数独不经意撇了眼苏彧言，换了白T血运动裤的苏彧言比平时看起来，小了很多，像个大学生。
　　苏彧言在陪护床上躺了下来，拿出一本书来看。
　　陈默撇了一眼，“这年头，还有人看书，装什么B啊。”
　　苏彧言懒得理他，“对啊，我就喜欢装B啊，不服？，总比有些人一天到晚就知道玩数独装B装的档次高点。”
　　陈默被他怼的吐了一口老血，竖起大拇指，果然是老姜啊。
　　“我要喝水。”陈默对苏彧言说，苏彧言看了一眼陈默，没办法，谁让他是病人呢，只能起床给他倒水，再扶起他给他喂水，陈默闻到了苏彧言身上有很淡很淡的香味。
　　喝了口水，苏彧言刚躺下，陈默又说，“我想去洗手间。”苏彧言瞪着陈默，陈默继续玩手机，“哎，照顾病人可不是轻松的活，你要是不行，别跟我爸抢功啊。”
　　苏彧言用手扶了扶额头，又用指指陈默，然后竖起大拇指，走近他身边，搂起他扶他去洗手间。
　　回到床上，陈默正准备说话，苏彧言忍不住了，“陈默你别闹了，来来回回，别把你伤口弄蹦了可不是闹着玩的。就算要耍我，也等你病好了，别拿自己身体开玩笑。”苏彧言把他被子往上拉了拉。
　　陈默看看他，本以为他会生气，没想到他忽然说这么一番感性的话，倒把他愣住了。
　　“我只是想说，这两天吃粥快吃吐了，明天能换点别的吗？”陈默一脸无辜地看着苏彧言，瞧瞧这幅天然无公害的脸，简直是欺骗大众。
　　“那我明天给你做点碎面片吧，其他油浑干的东西也不能吃。”
　　“行，不吃粥就行。”
　　两人没再说话，都各自干各自的事，相安无事了。男人之间的战争就是如此，来得快去的快。
　　就这样苏彧言和陈国军轮换着，总算陈默可以出院了。
　　陈国军开车，苏彧言坐在副驾驶座，陈默躺后座，很快到了家。
　　进家，陈国军就帮陈默放水洗澡，在医院什么都不方便，这回到家总算舒坦了。陈默好好洗了一下澡和头，出来时，苏彧言在厨房做饭，陈国军在收拾家，陈默忽然觉得这个冰冷的家，似乎有点人气了。
　　洗完澡，陈默没事就打开电话看看，正在放今日说法，陈默就看了看，看着看着，苏彧言就叫吃饭了。
　　陈默坐到餐桌前，看到满桌的菜，吓了一大跳，每道菜卖相是极好的，荤素搭配，色泽鲜艳，一看就有食欲。
　　陈国军坐下，拿出一瓶白酒给自己和苏彧言满上。
　　“彧言啊，这段时间默默住院，你吃了不少苦，我平时没说什么，但心里都记着呢，来这杯酒，我敬你，谢谢。”陈国军一饮而尽，苏彧言赶紧喝光了。
　　陈国军又倒酒，“你啊，来队里时间不长，但是我觉得跟你投缘，我看你是个干刑警的好苗子，我呢四十好几了，干一线也不会太久了，等把你带出来，我就申请退二线。来，咱们再喝一个，不光时间长短，咱两也就算是师徒一场了。”
　　苏彧言受宠若惊，“陈队，您可别折煞我了，您是市局的标杆，二十年破了多少大案要案，我何德何能，您收我为徒，哎呀，我敬您，这杯我敬您，我干了，您随意。”
　　“敬师傅，一杯哪成啊，最少得三杯。”陈默吃这菜，故意激苏彧言。
　　“是，陈默说的是，得三杯。”苏彧言赶紧给自己斟满，喝完，又斟满，一口而尽。
　　“哎呦，彧言，你慢点喝，喝这么急，待会醉了。”陈国军着急了。
　　“没事，陈队。”
　　师徒两高兴，酒量都大，喝的豪爽，竟然都喝多了，苏彧言要打车回去，陈国军怕他不安全，自己也没法送他，索性留他住下来，于是，苏彧言在陈国军家的沙发凑合了一晚。
　　等苏彧言醒来时，差不多快九点了，苏彧言一看表，“艹，怎么这么晚了。” 赶紧起来，看见陈国军已经不在房间了，去陈默房间，“你爸呢？你吃了没？”
　　“他一早就被单位电话叫走了，我吃过了，桌上还有剩的早点，我爸买的。”
　　“不是，你爸走为什么不叫我一起？”苏彧言穿衣服。
　　“他说你醉的厉害，让你多睡会。”陈默低头玩手机，随便搭了他一句。
　　苏彧言用最快的速度炒了两菜一汤，把米饭放进了电饭锅加了水，定了时。
　　“陈默，菜给你做好了，中午电饭锅饭煮好了，你自己吃啊，我去上班了。”
　　苏彧言飞奔出了陈国军家，陈默没想到他都迟到了，竟然还想到给自己做饭，走出来，看了眼餐桌上的菜，是他爱吃的香芹炒牛肉，土豆丝，汤是蘑菇蛋汤。
　　陈默用筷子夹了两片牛肉，怪不得他爸一直强烈要求让他去苏彧言家搭伙吃饭，确实做的好吃。
　　陈国军接到电话，第一时间赶到了案发现场。
　　一个女学生坠楼身亡，一滩血迹，人已经摔的走了形，法医正在做初步尸检，刑勘人员正在取物证，陈国看了看楼上，是座十几层的高楼，从摔下来的姿势来看，是面朝地，背朝天的，但还不能判断是自己跳下来的，还是后面有人推的，得从身体擦痕，受力方向和顶楼的物证来判断。
　　大家还在取证，苏彧言就到了现场。
　　“哎，彧言，你怎么来了？”陈国军看着苏彧言，“你昨晚喝了不少，今天别处外勤了，这边血糊，待会给吐了，回去等报告就行。”
　　“我没事，哪那么矫情了，我出现场少，多看看学点经验。”
　　陈国军点点头。“彧言啊，你看啊，学校发生命案，舆论压力特别大，但是我们不能急不能乱，乱就容易判断出错，让我们侦破案件走弯路。
　　通常，学生发生命案，有几种可能性，一是校园暴力事件，二是学习压力，三是家庭关系压力。这几种情况都比较容易排查出来了，因为学生比社会人群人际关系窄，基本都在这个圈子里，基本上就是同学、老师、家长、学校里的工勤人员、校外人员等。”
　　法医来汇报情况，“陈队，死者名叫钱美云，女，16岁，寄宿高中生，品学兼优，突然跳楼身亡。死亡时间是一个小时前，血液呈喷溅状，符合高坠死亡血迹，体表有不明淤青，无其他致命伤，其他信息需进一步尸检才能知道。”


第二十一章 学习压力
　　陈国军站到尸体旁边，继续分析给苏彧言听，“通常这类型案件，我们主要查这几个方面，
　　一是同学关系如何，是不是有人跟死者有矛盾或者情感纠葛；
　　二是学习状况如何，这个女孩是个品学兼优的学生，那近期学习状态是否稳定，是否学习上受到压力或冲击，影响了情绪；
　　三是师生关系，近几年，教师猥亵学生的案例呈上升趋势，这与学生的早熟，和教师队伍心理教育的缺失有很大关系；
　　四是家庭矛盾，是否是离异或再婚家庭，或家庭突发状况导致死者情绪失控自杀的；
　　五是其他人员，这部分相对是比较复杂的，他们相对人群广发一些，但也是可以接触到学生的，比如寄宿学校的宿管，保洁，门卫，学校周围的小卖部，高年级甚至外校学生等。
　　排查完这些情况，基本就可以确定这个学生的状态了。”
　　苏彧言听的很认真，这都是陈国军的经验理论，陈国军正毫无保留一点点地传授给他。
　　因为社会关注度高，陈国军立刻打电话给杨家铭，安排几个组走访任务。
　　李曼丽跟杨家铭去调查钱美云同学和室友，王荆和郭楠楠去调查钱美云父母，丁然负责调取学校内外所有监控录像，进行排查，锁定钱美云案发一周内的行踪，陈国军苏彧言调查钱美云的班主任和任课老师。
　　杨家铭和李曼丽去一个空教室，让老师安排几个学生分别到这边来问话。
　　首先进来的，是钱美云的同桌，也是她的室友卢娜，卢娜白白静静的，看上去有些羞涩腼腆。
　　李曼丽看着卢娜，“你叫卢娜？”
　　卢娜有些紧张地点点头。
　　因为是女孩子，所以这次由李曼丽来主导提问“别害怕，我们只是想了解一些情况，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不知道就说不知道就行了，别紧张。”李曼丽安慰卢娜，她有预感，这个卢娜一定知道点什么。
　　“你跟钱美云是同桌也是室友，是吗？”
　　“是的。”卢娜点点头。
　　“钱美云最近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女孩思考了一会，“美云她最近学习压力有点大，马上高二了，要分文理科了，美云觉得自己成绩还不太稳，她怕分不到重点班。”
　　“她什么课程好，什么课程不好？暑假有在补课吗？”
　　“她文科好，理科不行，所以打算开学了选文科，但是英语还有进步空间，所以她有点着急。”
　　“那她是不是在参加补习？”
　　“我不知道，现在在放暑假。”
　　“那你打算学文学理？你跟钱美云关系如何？”
　　“我？我打算学文，我成绩很差的，我跟美云关系还不错，一起住宿舍。”
　　“你们学校是所有人都住宿，还是部分人住？”
　　“部分人住，家远不方便的就住，周末回家。”
　　“你们住校期间，可以外出吗？”
　　“可以，但是晚上要回宿舍，宿管会点名。”
　　“如果点名不在，会怎么样？”
　　“会被通报给班主任。”
　　“班主任严厉吗？”
　　“恩，秦老师挺严的，不过对我们挺好的。”
　　“他是男老师，女老师？教哪门课？”
　　“女老师，教语文的。”
　　“你的语文课成绩如何，你喜欢秦老师吗？”
　　“我语文成绩一般，我挺喜欢秦老师的，虽然她有点凶，但是很关心大家。”
　　“钱美云语文成绩如何，老师喜欢她吗？”
　　“美云语文成绩挺好的，秦老师喜欢她，她是学习委员。”
　　“你刚说她英语不太好，英语老师是谁，对钱美云态度如何？”
　　“英语老师是曹老师，虽然美云英语成绩不是很好，但是比我们要好很多，曹老师还是很喜欢她的，经常给她讲题什么的。”
　　“钱美云有没有跟你聊过家里的事，有没有什么不开心的？”
　　“美云家境挺好的，她爸妈都是政府机关的，对她学习要求挺高的，所以美云觉得学习有点累。”
　　“她有因为学习跟家里超过架吗？”
　　“我想想，好像有，我记得有一次好像是期中考试，美云总分不理想，从班级前三掉到第十，她妈妈狠狠批评了她，她回来跟我说时还哭了。”
　　“她为什么成绩掉那么厉害？”
　　“有人瞎传，说她谈恋爱了，我没发现她有男朋友，她跟我分析过，主要还是英语变难了，她跟不上，学习这种事你进步的慢，就是退步。”
　　“被传跟她谈恋爱的人叫什么名字，是你们班的吗？”
　　女生摇摇头，“我不太清楚。”
　　“班上有那个异性跟钱美云比较熟的吗？”
　　“班长孙凯吧，他两都是班委，有时管纪律商量事，所以熟一点。”
　　“孙凯为人怎么样？跟钱美云有没有矛盾？”
　　“孙凯人挺好的，帮助同学都挺热心的。他跟美云没有矛盾，班长老好人，跟谁都吵不起来，美云脾气也好，他们是班干部黄金组合。”
　　“那你觉得钱美云会因为什么原因这次想不开跳楼呢？”
　　卢娜忽然神情又紧张起来，“我，我不知道，这都放假了，我在家住，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跳楼，还非得回学校跳，搞得人心惶惶的。”
　　“她有跟你说过跟谁有个矛盾吗？”
　　卢娜想想，“好像没有，美云是个软性子的人，一般不会跟人吵很厉害，有点小事就都算了。”
　　“你觉得在你看来，学习、情感、生活，什么都她影响最大？”
　　卢娜思考了一会，“我觉得是学习，因为她跟我说的最多就是学习。”
　　“好，谢谢你的配合。你可以离开了。”李曼丽起身送她离开。
　　杨家铭一直默默地听着他们对话，奋笔疾书，“感觉如何？”
　　李曼丽低头思考，“我觉得这卢娜可能还知道点什么，没有全说。她在说到某些问题时，眼神很闪烁，明明脑子有内容，但回答我们的却是不知道。所以，明显是过滤了一些信息，而这些信息很可能就是本案的关键。”
　　杨家铭点点头，“找那个班长问问吧。”
　　“恩。”
　　进来的是一个清瘦白净的男生，模样很清秀。
　　杨家铭问：“你是班长孙凯？”
　　“是。”孙凯老实地坐好回答，像回答老师问题一样。
　　“你成绩很好，班级前三。”
　　“大家进步都很快。”
　　“你对钱美云了解多少？”
　　“她是学委，我管纪律，她管学习，她学习挺用功的，老师交办的任务，也完成的很好。”
　　“她成绩怎么样？”
　　“她成绩挺好的，前五名。”
　　“你们学习成绩好的同学，上补习班吗？你不要担心，我们不是教委的，我们只关心对本案有关的案情，如果你知道什么就告诉我们，也可能就是破案的关键，我们不会跟老师说的，这些口供，除了你和警方，其他人是无权查阅的。”杨家铭看出来了孙凯是个老实人，他必须排除他心理的顾虑，让他说出更多实情。
　　孙凯犹豫了一下。
　　“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参加补习班，但确实有段时间她为学习的事苦恼，不过后来她成绩又赶上来了，但是、、、”
　　杨家铭眼神一刻不离地看着孙凯，想读懂他的眼神，“但是什么？”


第二十二章 补课老师
　　“但是她并不开心。”孙凯眼神暗淡了。
　　“你是说她成绩提高，但并不开心？为什么呢？”
　　孙凯思考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我记得期末考试，她排名第四了，成绩进步挺大的，特别是英语，之前她的弱项就是英语，这学期她进步挺大的。但是拿到成绩单时，我看她勉为其难地笑笑，就塞进书包里了。”
　　“她最大的压力就是成绩问题，成绩都进步了，还有什么事会不开心呢？”
　　“我不知道。”
　　“你是住校生吗？”
　　“是的。”
　　“学校管理严不严，外人可以随便进入吗？”
　　“外人不可以随便进入。必须要登记，有老师打电话给门卫，才可以进来。”
　　“你有没有见过什么陌生人与钱美云接触？”
　　“陌生人？没有，她挺乖的，除了学习，也不乱跑。就算出去，也不会过夜，晚上都会回来。”
　　“那你感觉，会是什么问题让她产生了自杀的念头呢？”
　　孙凯有点焦虑的样子，“我不知道。”
　　“你有听说过，钱美云有交男朋友的事吗？”
　　“瞎说，谁造的谣，钱美云根本没有男朋友。”孙凯有点激动。
　　“为什么你这么肯定她没有男朋友？”
　　“我，她学习那么用功，不是在宿舍自学，就是在教室写作业，哪有闲工夫谈恋爱，她家里对她管的很严的。”
　　“在你看来，钱美云和她同桌卢娜关系怎么样？”
　　“卢娜？卢娜成绩不太好，但是跟钱美云关系还是不错的，我看她两经常一起。”
　　“学校老师，对你们怎么样？”
　　“老师对我们都挺好的，曹老师虽然严厉一点，但是都是为了我们成绩好。”
　　“她怎么严厉了？”
　　孙凯眼神有点闪烁。
　　“你放心，我们不会跟老师说的，这些供词都是保密的。而且你也说了，老师都是为了你们好，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孙凯点点头，“每次大小考，曹老师都会排名，退步的同学就会被叫家长。”
　　“那成绩差，一直没什么进步也没退步的学生呢？”
　　“成绩差的同学就会被骂几句。”
　　“骂些什么内容，你觉得会不会伤及到同学们的自尊心？这对于我们考量钱美云的心理很重要。”
　　孙凯点点头，“她会骂，你们拿着父母的钱，也不好好读书，以后连一个像样的大学都考不上，对得起谁。就类似这些。”
　　“钱美云被骂过吗？”
　　“钱美云成绩退步那会，被叫了家长，她父母批评了她。”
　　“行，好谢谢你了。”
　　陈国军和苏彧言找到了钱美云的班主任秦雪，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老师。
　　“你好，秦老师，打搅了。”陈国军有礼貌地打招呼。
　　“哎，真是想不到，钱美云这孩子，怎么就想不开呢。”秦雪摇摇头。
　　“钱美云近期有什么反常表现吗？”
　　“现在放暑假，学生们都回家了，我不知道钱美云的具体情况，放暑假前，她挺好的，学习也进步了，没理由会想不开啊，是不是在家里出了什么事，是不是跟家人吵架了？”
　　“秦老师说的有可能，但是如果她跟家人吵架导致情绪崩溃，有一件事解释不通，为什么一定要回关闭了的学校跳楼？”
　　“那我就不知道了，钱美云一直是个乖孩子，我们班的学习委员，平时懂事文静，除了学习也不乱跑。”
　　“她有一段时间学习成绩不理想，后来怎么进步的？”
　　“她啊，总体成绩还是不错的，但是英语有点偏科，高中后，英语词汇量加大，她基础不扎实就有点跟不上了，后来她请了家教老师，就跟上来了，后来英语成绩好多，自然成绩就上来了。”
　　“她请了家教老师？”陈国军问。
　　“是啊，就是他们的英语老师，曹老师。”
　　“她是住校生，请家教怎么补课？在哪补？”
　　“就在学校，一般是中午休息或者晚自习的时候。”
　　“钱美云一般是什么时间在哪个教室补课？”
　　“每周一周四晚自习，在哪个教室，我就不知道了。”
　　“曹老师的情况，您可以给我们介绍一下吗？”
　　“哦，曹老师，40多岁，有个儿子在国外上大学，他教英语，很多年了，是个很优秀的英语老师。
　　但因为职称没评上去，待遇上要比他的能力所值要差一点，学校房子他没分上，到校领导那吵了一家，又去市教育局上访，后来房子没解决，还一直耽误评职称，他多少有点情绪。
　　不过他的教学质量是没的说的，他带的班始终是英语年纪第一。”
　　“曹老师带的家教学生多吗？”
　　“别的班我不知道，咱们班有差不多七八个吧。”
　　“都是哪些学生，麻烦您列个名单给我。”
　　“好的，没问题。”
　　“秦老师，期末考试，钱美云成绩进步了，那会她情绪怎么样？”
　　“进步了当然高兴啊。”
　　“她很高兴？”
　　“当然啊，成绩好，难道还不高兴？”秦雪的反问竟让陈国军无力反驳。
　　苏彧言给陈国军递了个眼神，秦雪这种班主任把成绩看的太重，很多时候忽视了学生的情绪，他们无法感知学生的细微情绪变化。
　　秦雪离开后，曹剑雨进来了，陈国军和苏彧言都抬头看了看这个老师，虽然人到中年，但这个男人清瘦儒雅，面带微笑，戴着一副金丝框眼镜，全完一副高知模样。
　　“你好，曹老师。”
　　“两位警官，你们好。”
　　“我们因为钱美云跳楼案，需要您配合一下，提供一些信息给我们。”
　　“一定积极配合，出了这样的事，我们做老师的也有责任。”
　　苏彧言在仔细观察这个老师。
　　“曹老师，你对钱美云的了解有多少？”
　　“钱美云是秦老师班的学生，我带他们班英语课，钱美云这孩子挺乖巧的，成绩也很好，英语有点弱，后来赶上来了，成绩挺好的。”
　　“她平时有没有表现出有压力或者抑郁等症状呢？”
　　“她是话不多，但抑郁谈不上，她跟女生们玩的也很好啊，跟班长搭档管理班级，组织活动挺好的，还是优秀班级呢。”
　　“在你看来，她跳楼最大的可能是什么原因？”
　　“这我还真不知道，你知道我们是男老师，跟女生接触还是有距离的，而且我不是班主任，不带晚自习，基本上完课就离开了，顶多他们去办公室问我问题，一般接触没有那么深入。
　　我也想不通，一个花季少女，好好的跳楼干嘛，有什么问题不能解决。也怪我们老师工作做的不够，平时关注他们学习多，关心他们心里成长少，现在出事了，连原因都找不到。”曹剑雨非常客观地我们批评。
　　苏彧言真是要刮目相看这个曹老师了，这哪里是一个会因为没分到房子就闹着要上访的老师，简直是一个觉悟高受人敬仰的教授形象呀。
　　“钱美云英语成绩是怎么突然进步的？”
　　“哦，她初中英语基础薄弱，高中就要点吃力了，后来她找到我，我就帮她补习补习。”
　　“一般什么时间在哪补习？是一对一还是一对多教学？”


第二十三章 娇弱的胃
　　曹剑雨回答，“就在学校，她的课是周一和周四的晚自习，一对一。”
　　陈国军继续问，“补了多久?”
　　“半年吧。”
　　“她的状态怎么样？”
　　“我觉得挺好的，一开始不太懂，慢慢就跟上了。”
　　“钱美云学习压力大不大？”
　　“应该还挺大的，他们班竞争挺激烈的，秦雪一直是教重点班，对学生要求高，不过化压力为动力嘛。你们不会以为钱美云是学习压力太大跳楼了吧？”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我觉得她目前成绩挺稳定的,因为学习而跳楼自杀的可能性可能没那么大,我听钱美云说过,她父母对她管教很严,会不会是她家里吵架了,小孩子一时冲动才想不开的呢?
　　按理说别人家庭的事,我们做老师的是不方便插嘴的,但是现在出了人命,任何线索可能对你们来说都是有用的。
　　我给钱美云补习,我发现过她身上有淤青,她一开始不承认,后来才说是她爸爸打的,她爸爸有暴力倾向,后来家访时,根本看不出来,她父母都是政务公务人员,哪里看的出她爸爸会打人,我就觉得可能是钱美云说谎。
　　她对我很信任,有一次她就用手机录音,我真的听到她爸爸打她的声音,我怕她爸爸做出更过分的事,就让钱美云把音频传给了我,作为证据,能阻止他爸爸的行为,没想到还没用上,这孩子就没了。”
　　“现在音频还在你这？”
　　“嗯。”曹剑雨打开手机，把音频调出来，果然听见是在打孩子。
　　曹剑雨走后，陈国军和苏彧言都陷入沉思。陈国军没想到曹剑雨竟然还能拿的出物证。
　　苏彧言的直觉很奇怪，“陈队，我觉得这个曹剑雨啊，很奇怪。”
　　陈国军看着苏彧言，“怎么怪？”他想看看苏彧言想的是否跟自己一致。
　　苏彧言想了想，“我觉得这个曹剑雨心思很缜密，竟然还有证物，怎么说呢，就好像有备而来，就等着这一天。
　　而且他在引导我们去查钱美云的父母，特别是她父亲，如果他不说，可能我们真的很难发现钱美云父亲会有暴力倾向，且不说这录音材料是否动过手脚，至少原本嫌疑最低的父母，跃然出现在我们视野。
　　如果说钱美云是因为跟父母有过争吵，甚至遭到家庭暴力想不开而冲动自杀是完全可以成立的。
　　她学习已经进步，学校就可以完全摆脱嫌疑了。
　　要不是钱美云是在学校跳的楼，似乎这一切都跟学校毫无关系了。”
　　陈国军点点头，“问题就在这，现在是暑假，钱美云放假在家，就算她想不开，完全可以选择家附近的高楼自杀，而不是到这么远又关了门的学校来自杀，感觉有很强的仪式感和目的性。”
　　苏彧言沉思，“是不是她想用自杀来诉说什么？我觉得她身上一定有秘密。曹剑雨试图把我们的视线引到钱美云家，他想掩盖什么？这个学校究竟有什么，还是这个老师有什么？”
　　陈国军摇摇头，“现在这些都是你的推断，我们还缺少有力证据，不知道大荆和楠楠那边在钱美云家有没有什么重要的发现。”
　　钱美云家里，大荆正在给钱美云父母做笔录，郭楠楠正在和刑勘人员一起采集证据。
　　家里装修很漂亮，很多大书柜，很多书，整个风格是中国古典风，大气雅致。郭楠楠走进钱美云的房间，一看就是女孩子房间，粉色主打，很多小饰品很别致。
　　郭楠楠首先打开钱美云的抽屉，没来开，是锁着的，郭楠楠问钱美云父母要钥匙，他们说钱美云自己保管钥匙，他们也不知道钥匙在哪。
　　郭楠楠本来想找找钥匙，可是时间紧任务重，只能让同事把锁打开，抽屉里都是一些女生的东西，防弹少年团的海报，还有CD，一本相册，里面是钱美云的一些照片，还有一些手工艺品，小手链，小包什么的。
　　压在最下面的是一本笔记本，她打开一看，竟然是日记本，一个花季少女的日记本涵盖的信息量绝对是相当全面的，郭楠楠要带回去好好研究。
　　郭楠楠又认真地查看房间里的衣柜，书架，角角落落，她觉得钱美云的房间一定隐藏着重要的线索，只是目前他们还没有头绪，找不到切入点。
　　全部看过后，又去了钱美云父母房间和厨房卫生间都打量了一番，郭楠楠是学痕迹学的，她很在意生活中的这些细节，如何痕迹都有可能暴露一个人的性格特点，这些细微的东西很有可能就是破案的关键。
　　大家都忙了一天，陈队没有让大家加班，只说明天早会各小组汇报信息情况。
　　陈国军回家就赶紧去看看自己的宝贝儿子。
　　“默默啊，怎么样，请来的阿姨做饭怎么样？”陈国军一到家就问。
　　“你自己尝尝就知道了。”陈默躺沙发上玩手机。
　　陈国军看着桌上三菜一汤，基本没怎么动。他拿筷子尝了尝，每个菜都偏甜偏淡，“这阿姨是南方人，喜欢偏甜一点，你要是不喜欢，我们换个北方人？”
　　“她做的菜你都没吃，那你今天吃的什么？”陈国军很担心陈默的肠胃。
　　陈默一时没说话，想想又开口了，“苏彧言早上临走的时候烧了几个菜，我凑合吃了。”
　　陈国军笑笑，“他早上做几个菜，你吃一天啊？”
　　“恩。”
　　“我就说让你去他家搭伙吃饭，你偏不干，结果人家做几个菜你凑合对付一天，你真是作。”
　　“他来我们家做菜，和我去他家蹭饭，这是性质完全不同的两件事。”
　　“你这就是狡辩，刑警队很忙的，他能开火做饭已经是很讲究的了，你还指望人家天天跑你家来给你做饭啊，同意让你蹭饭那都是我腆着老脸，人家卖我一个人情，你倒好，不领情。
　　行啊，你就继续作，阿姨做的你嫌不好吃，明天我再换一个，行了吧，祖宗。”陈国军去洗澡。
　　苏彧言回到家，简单做了两个菜，吃了饭就洗澡看卷宗，他们家的懒猫就跑过来，窝在他怀里，陪他看书。
　　这猫是名贵品种，全身白猫，天蓝色眼睛，肉团团的非常可爱，性子很懒，没事就晒太阳睡觉。
　　猫是苏彧言高中时买回来的，当时才两个月大的小不点，苏彧言带着它玩，哄它睡觉，它喜欢听钢琴曲，每天苏彧言都弹琴哄小猫睡觉。
　　后来他上大学又休学去部队，都是他妈妈帮着带，还好他妈是钢琴老师，不然还不好哄，这不苏彧言转业了，他妈就把猫给送过来了。
　　拿起卷宗，看到钱美云的资料，16岁高中孩子，苏彧言脑海里闪过陈默的画面，他这才想起来，忙了一天，竟然忘了陈默刚出院，他爸跟他一起查案一整天，不知道他吃的怎么样，有没有按时吃药。
　　苏彧言拿起手机，犹豫要不要打过去，忽然电话就响了。
　　“喂，陈队。”
　　陈国军是打电话来谢谢苏彧言给陈默做了饭，然后一顿牢骚说陈默挑嘴，请的阿姨做的饭菜基本没动，把他早上给他做的菜都吃了，还打死不肯上苏彧言家搭伙。
　　不行，他就去陈队家帮他做也行，陈队极力反对，主要陈队家离警队很远，跑个来回，上班根本来不及，警队又这么忙。陈队说了，明天再换个阿姨试试，总会有合适的。
　　第二天陈国军换了个北方的阿姨来给陈默做饭，这个阿姨热情，一直找陈默唠嗑，陈默本来在客厅玩手机，被她叨叨的不行，躲房间去了。
　　做了饭，陈默出来吃，一股醋味，“阿姨您哪人啊？”
　　“我山西人。”
　　“哦，怪不得。”
　　陈默没再说话，他本想绝食表示抗议，可是上次休克的滋味可不好受，他只能跟阿姨说别放醋了，再给他做一遍，阿姨没放醋，可是口味还是很重，油也大，陈默就说阿姨味太重，油大，阿姨火了，这大小伙子太难伺候，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存心找茬，主动辞职不伺候了。
　　陈默看着人去楼空，一桌菜，竟然无语了，“不是，我不能提出意见吗？”


第24章 第 二十四章    两人秘密
　　市局刑警队会议室里，陈国军正在组织大家开会。
　　陈国军喝了口茶，“钱美云跳楼案，死者钱美云，女，16周岁，高一学生，住宿生，品学兼优，学习委员。基本资料就是这样，下面各小组把走访情况汇报一下。
　　杨家铭抬头看了一下大家，示意先发言，“我跟曼丽一起，找了钱美云的几个同学和室友问了一下情况，了解的信息如下：
　　跟钱美云关系比较密切的人，卢娜，钱美云的室友兼同桌，还有班长孙凯，他们的口供里都反复提到，钱美云很在乎她的学习成绩。
　　钱美云的父母是公务人员，对她学习要求很高，卢娜说钱美云成绩退步了，她的妈妈大骂了她一顿，钱美云回学校后还哭了。
　　班长孙凯也表示，班主任对于学生的学习也施加了很大的压力，成绩退步的同学都会被批评教育，甚至请家长。
　　钱美云学习压力还是很大的，因为她原本是个学习很好的学生，因为升高中以后，英语成了她的薄弱项，所以一次大考试暴露了她的弱项后，她很紧张。
　　后来她成绩提高了，进步了，但是同学并没有感受到她的快乐，孙凯说他觉得钱美云并不开心，但是钱美云说没什么。
　　放暑假了，大家都各自回家，假期钱美云没有约好友卢娜出来玩，有人谣传说卢娜谈朋友了，但是孙凯表示钱美云一心在学习上，不会交男朋友，钱美云也表示没有感觉到。
　　学生对老师的感觉普遍是，班主任秦老师人很凶，但是对学生还是真心的，都希望他们成绩好。
　　对其他老师的印象就是，上课都很认真负责，但任课老师不带晚自习，除了平时上课，其他时间接触不多。目前就这么多。”
　　大荆端坐起来，“好，下面我来汇报一下我和楠楠走访钱美云家的情况。
　　钱美云家庭条件很不错，父母都是公务人员学历高工作稳定，她母亲一开始情绪很激动，我们录口供时，她缓解一点。
　　她说案发前与钱美云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争吵，他们都去上班了，钱美云放假都在家看书做作业，每周会去补一次英语课，案发当天应该是钱美云去补课的日子，但没想到就出事了。
　　钱美云的爸爸一直话不多，他工作比较忙，学习都是妈妈钱美云妈妈在管，他只是过问一下考试成绩，因为是女孩子，所以大部分谈心都是妈妈开展的。
　　他父亲对钱美云跳楼感到很意外，因为觉得她的成绩已经进步了，家里也没有吵架，实在想不通，她会因为什么想不开。
　　钱美云妈妈表示没有发现钱美云有男朋友或亲密的异性朋友，钱美云比较宅，平时话也不多，基本没事都是在家学习看书。没有什么特别的。”
　　郭楠楠拿出一个本子，“这是我在钱美云房间找到的一本日记本，昨晚我回去仔细研究了一下，这本日记本被动过手脚，因为他不是连续的日记，所以中间被抽页了不认真看是不会发现的，我是数了页数再根据前后内容推断出来的。
　　我怀疑死者记录了一下重要线索被人销毁了，但是为了避开嫌疑，又没有将整本日记销毁，就是要引导我们往别的方向侦查。
　　这本子里目前留下的日记内容基本上都是关于学习的，她开始发现学习越来越吃力，压力越来越大，里面还记录了母亲的辱骂，她的父亲甚至殴打了她。
　　我将笔记和钱美云的作业本笔记进行了核对，是本人的字迹，基本可以确定钱美云的父亲有轻微的暴力倾向，多次因为钱美云学习成绩不佳而殴打她。
　　最近的日记，钱美云表示，学习很累，生活很累，她很迷茫，不知道为什么而学，也不知道一切的付出有没有意义。字里行间都能感觉到一个学生的无奈与迷茫。
　　值得注意的是，钱美云说很喜欢防弹少年团的一首歌，这是支持她坚持下去的动力。我回去认真听了一下，这是一个韩国男子团体，都是一些九零后少年很热血励志，日记中提到的歌是他们的一首主打歌，歌词的主题就是要与黑暗的世界抗争。
　　钱美云多次提到很喜欢这首歌，我个人觉得她一定是靠着这个意念度过难熬的日子的，但是这与她选择自杀的方式又背道而驰。
　　如果她按照她信仰的歌曲精神一样，要与黑暗的世界抗争的话，为什么会选择自杀呢？我昨晚想一晚都没有想通。”
　　陈国军看看苏彧言，“彧言，你把咱们走访的老师口供汇报一下。”
　　“恩。”苏彧言点点头，“正阳高中是一所重点高中，升学率是非常重要的指标，对于老师特别是班主任，压力还是蛮大的，所以老师很在意学生的成绩。我们找了钱美云的班主任和几个任课老师，还有宿管都了解了一下情况。
　　一致反映，钱美云是个认真学习的乖学生，平时话不多，干事很踏实，除了英语其他功课很好，后来在英语老师曹老师的帮助下，通过补习，英语成绩也提上来了，是班级前五名。
　　曹老师还向我们提供了钱美云父亲殴打钱美云的录音，经过鉴定科的鉴定，录音真实，没有经过加工剪辑。
　　宿舍管理员告诉我们，女生宿舍管理是很严格的，禁止任何男性入内，到了晚上十一点就关门，每晚查寝，不在的学生都会被通报批评，她不认识钱美云，我们给她看照片以后，她认识脸，知道是楼里的学生，只是不知道名字，她查了一下记录，钱美云没有夜不归宿的记录。
　　在看记录时，我们意外发现，钱美云的室友卢娜却有多次晚归和夜不归宿情况。宿管认识卢娜，说看着挺乖的，但是经常不按点回来，但也没见着男孩送她到楼下，都是自己一个人回来的。我们这组的情况就是这样。”
　　“好，技术组，丁然，你那边学校监控查的怎么样？”
　　丁然点了点鼠标，推推眼镜，典型一副技术控的感觉，“我把学校内及学校门口附近的监控全部调了出来，有几个发现。
　　首先，钱美云是个非常规律的人。她每天准时准点上学，自习，我特意看了一下时间，误差不会超过几分钟，她一般很少外出，基本都是在校内活动，周一来，周五回家。
　　从高一下学期开始，她因为参加了补习，所以行程发生了变化，每周一、四晚自习，她都会去501教室补习英语，补习教师是她的英语老师曹剑雨，每次补习时间约40分钟。
　　但是我有一个发现，自从钱美云开始补习以后，钱美云增加了外出时间，每个星期二或星期三的中午她都会外出，外出时间两小时，我查了外面的视频监控，她每次都是步行出去，然后走到一个街口，就找不到人了，回来的时候也一样。
　　我怀疑她是在一个监控盲区进入校区视线的，她究竟每周中午出去两个小时，是干什么，如果是逛街，应该选择公交或地铁，但我查了公交站和地铁站的监控，都没有找到她的画面。
　　通过监控，我还发现，孙凯和钱美云关系不一般，孙凯是他们班的班长，按理说两个人接触是很正常的事，但是我发现他们有一些私人举动很亲密。”
　　丁然把电脑截图放大到投影仪上，屏幕上显示，在四下无人时，孙凯口渴了，顺手拿起钱美云的杯子喝了水，非常的顺其自然。
　　丁然又截了图，体育课钱美云中暑晕倒了，也是孙凯抱着她去的医务室。又拉了一张图，钱美云戴了一个发卡，而下一张图，孙凯在校门口的精品店里买的就是这个发卡。
　　“大家看到了，相信不用我多少，也知道孙凯和钱美云什么关系，他们瞒着所有人在搞秘密恋情。这些小画面在上学期还是比较容易发现的，但是奇怪的是，下学期就少了。”丁然又拉了几张截图。
　　结束图片展示，陈国军坐正了，“好，大家就目前掌握的资料谈谈想法。”
　　曼丽若有所思，“我刚看那些截图，我发现一个现象，钱美云上学期跟孙凯接触时，是甜蜜的，开心的，但下学期不仅次数减少了，而且每次都是压抑的沉闷的。
　　这与我们掌握的信息很矛盾，按理说上学期她成绩跟不上，应该很焦虑，下学期成绩终于跟上了，应该轻松一下才是，但是恰恰相反，我总感觉，自从钱美云下学期开始补课后，发生了一些变化，整个面貌不一样了。
　　还有就是怎么解释她中午出去那趟，她出去干什么？见什么人？孙凯知不知道？卢娜知不知道？
　　钱美云的爸爸有虐待倾向已经毋庸置疑了，无论是日记还是录音，都已经很充分了，那是不是足矣证明钱美云很有可能就是跟父母有隔阂，而产生了轻生的念头？
　　还有一点，参加补习的学生不止钱美云一个，但是进步很大的，不多，大家都知道，英语是门基础课程，想在短时间内有很大的进步是很困难，尽管钱美云是个成绩好的学生，但是一个学期，英语成绩从80几分进步到110多，还是非常不容易的。”


第二十五章 视频资料
　　杨家铭点头，“孙凯人看着挺老实的，如果说他和钱美云真的是男女朋友关系，那么他跟前一点有我们不知道的线索。楠楠日记里有没有提过孙凯？”
　　楠楠回忆着，“提到过，但都是学习和班里的一些事，没有刻意去写他，更没有描写两人秘密恋爱的事，根本看不出两人有端倪。”
　　大荆“钱美云和孙凯有秘密关系是肯定的，没有写有几种可能，一是写了被人撕了，二是钱美云怕哪天日记被父母发现，发现和孙凯的事就倒霉了，所以索性隐瞒到底，不写。”
　　苏彧言摸摸下巴，“我有几个疑点，一是刚楠楠提到的那首歌，我上网百度了一下，这首曲子很励志的，是反应面对社会的黑暗如何来反抗追寻自由的，钱美云多次在日记中提到这首歌，可见她对这首歌的内涵一定是认可的，那她为什么自杀？
　　歌词中有这么一句，面对黑暗，即便粉身碎骨，也要追寻信念的自由。我有一种猜想，钱美云是不是在用她的死亡，在告诉我们一个秘密，等着我们去挖掘的秘密，因为她的力量太过渺小，所以她只能用死亡如此残酷的形式，让我们探寻这背后隐藏的故事，揭开真相！”
　　苏彧言在说出这么慷慨激昂的语句时，大家的眼光刷刷刷全都像探照灯一样照过来。
　　苏彧言继续沉思着说，“我翻看了钱美云的成绩单，她最厉害的一门课是语文，作文还有满分的，我看了她的几篇作文，是那种不卑不亢的姿态，她的父母言语身体刺伤她，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什么是在这样一个时间段选择自杀？除了学习，在她身上究竟还发生了什么？
　　还有就是，我觉得她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她的自杀绝不是一时轻生，案发当天是暑假，但是高三学生已经上课了，所以她成功地进去了，她所跳的楼是哪一栋楼，不是宿舍楼也不是她的教学楼，是教师办公楼，她为什么要在办公楼跳？
　　那栋楼不是最高的，也不是最近的，我猜测钱美云的死与学校有关，与老师有关。钱美云手中一定有什么证据，但是也许不够充分，也许被人威胁，所以她无法面对她所谓的黑暗，所以她选择了她的方式。
　　孙凯是条线，一定可以追到些东西，还有曹剑雨，这个人很，很不一般，可以盯着，还有卢娜，她夜不归宿都干什么去了，与本案有没有关系，也可以跟进，还有那个神奇的街口，究竟钱美云在那去了哪里，消失两个小时，干什么去了？
　　还有钱美云的日记，待会楠楠借我研究研究，因为我发现钱美云的作文里，喜欢藏诗，我也是学文科的，当时我们班就有个人，写文章写得特别好，她都会在文章精彩段落藏一段诗句，只有认真读的人才会发现，钱美云的有篇文章里我就发现了一首。
　　所以我觉得像她这样的才女，一定在日记里暗藏了什么玄机，有人要销毁她的部分日记，日记里究竟记了什么？也许就有我们想要的答案。”
　　大荆忍不住拍手，“我的天，彧言，你说你长得帅，平时小资就算了，哇靠，分析案情都能这么有条理还不失文采，我真的佩服哎。”
　　曼丽笑笑，“大荆啊，羡慕了吧，没事多读读书，光长一副空皮囊有什么用啊，人家彧言第一不是白考的。”
　　陈国军满意的点点头，苏彧言这家伙不仅心思细腻，而且思路很活跃，有一种艺术家的气息，在掌握证据的同时，发散想象，拓宽侦查思路，但是不会偏离主轨道。
　　“好，刚才各组都汇报了一下情况，大家也讨论了一下，我先把法医和鉴定科那边的情况说一下，再汇总一下目前的资料。
　　法医那边尸检结果：死者，钱美云，高坠死亡，体表有淤青伤痕，有部分是旧伤痕迹，处|女|膜缺失，阴|道有擦伤，胃内发现不可溶行物体，经鉴定，是微型优盘。”
　　听到这里，所有人都展现惊叹的表情。
　　陈国军继续说：“鉴定科对U盘进行指纹采集，有死者的指纹，U盘内的资料我已经看过了。”
　　陈国军顿了顿，表情有点伤感，“有一些视频资料，来，丁然你把放给大家看一下。”
　　丁然接过复制U盘，开始点开放映。
　　画面中出现了死者钱美云的影像，“希望拿到我U盘数据的是警察同志，如果不是，我的牺牲是不是就白费了？”
　　小女孩苦笑了一下，“我叫钱美云，你们看到视频时，我已经不在人世了，我考虑了很久，是不是必须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揭开这一切，也许代价有点大，但是我已经有点讨厌现在的自己，懦弱，肮脏。
　　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在活着时候来承受这一切，直到那天孙凯发现了我的秘密，我知道我做不到，这是我生命无法承受之重，但是我不能向黑暗妥协，我要用死亡来祭奠花季的凋零，换取我灵魂的解脱，我真的累了。”女孩笑笑，泪眼落了下来。
　　接下来是一段晃动的视频，一看就是偷拍的，晃动的画面，可怕的叫声，床晃动的声音，李曼丽一听，心都扑通一下沉了下去。
　　画面是钱美云带着真空摄像头偷拍到的画面，有人把她带到了一个房间，有外国人对钱美云实施了侵犯，钱美云反抗挣扎，可是徒劳，最后她只能默默地承受，流下了无助的眼泪。
　　外国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在刑警队里回荡，杨家铭气愤地掰断了笔，郭楠楠掉下了眼泪。
　　画面又回到了钱美云的自拍图案，“你们看到了视频，是不是觉得我很可耻？我也这么觉得，我没有脸再活下来，让我坚持下来的理由就是我要为自己报仇，可是我的力量太卑微了，他们是一个组织，庞大的组织。
　　我因为英语成绩不好，想找曹老师辅导，他是个人面兽心的人，他打着辅导英语的旗号，拐骗学生从事卖|淫职业，获取中间费用。
　　第一次我被曹老师诱骗出来，他们用药迷晕了我，对我实施了qiang jian,很快我就收到了视频和照片，他们威胁恐吓我，如果敢报警就把这些发给我的父母同学和老师，甚至发到网上，让我一辈子抬不起头，我怕了，我那段时间天天失眠。
　　那时我就想过自|杀，但是我觉得那么轻易的死去太不值得了，因为我发现不止我一个这样的受害者，卢娜也是。
　　我没有戳破她，她想当明星，有人说给她拍写真，后来她就遭遇了和我差不多的事，我悄悄跟踪过她，也是在一个街口就被人带走，然后蒙上眼睛，开很远的路，到一个陌生的地方。
　　那个地方很安静，所以一定不在市区，从我们学校附近出发，我不清楚他沿什么线路走的，但需要半个小时的车程。我想给手机开定位，但是他们取出了我的手机电板。
　　他们的反侦查意识很强，因为我被丢在后备箱，所以我的针孔摄像机也没拍到路线。电梯每次都在16楼停，所以一定是高于16层的建筑。
　　曹剑雨只是一个马仔，我觉得他只知道外围的消息，你们可以跟踪卢娜，捣毁他们的巢穴，但我不确定他们是不是只有一个驻点。
　　他们的眼线很多，你们要小心，跟踪卢娜一定要谨慎，很有可能跟断了，就断了这条线了，我很早就被他们监视了。
　　我的日记都被撕掉了很多，我不知道你们还能不能看到我的日记，他们会派人盯着我，防止我报警，我的手机也被监听了，一旦我报警，他们就会立刻撤离，人去楼空。
　　所以我必须想好方法，所以我选择了奉献自己残破的身躯，想保住这些视频也很不容易，我都是藏的很小心，如果警察看到了我的视频，那我就是成功了一半。
　　我的线索很有限，但是，我希望，也相信你们一定可以抓住这些坏人，挽救更多的生命，那我的牺牲就算是有价值了。”说完，小姑娘又流下了眼泪，笑着关掉了视频。
　　看完，整个会议室气愤凝重。
　　“这帮禽兽。”李曼丽拿纸擦鼻涕，气愤地说。
　　杨家铭拳头攥的紧紧的，“不抓到他们，我们都对不起这些孩子。”
　　苏彧言深叹一口气。
　　陈国军清清嗓子，他心里更难受，一个16岁的姑娘，跟他儿子一般大，花季的少女，这么聪明，就被这帮禽兽给糟蹋了。
　　陈国军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压力，这个孩子用自己的生命做筹码，他必须要战胜这些恶魔，还世间一个公道。
　　有时候觉得加班没时间陪儿子，到底值不值得，一想到自己是人民的一道防线，有责任和义务保护他们，就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对孩子的爱他一定会付出，对社会的责任他一定会尽职！


第二十六章 转移资产
　　“大家都别沮丧了，现在基本线索还是比较明朗的，我们只有尽快破案，才能不辜负死者的寄望，大家都收拾一下情绪，现在安排一下任务。
　　家铭和曼丽带两个身手好的24小时盯住卢娜，大荆带人盯住曹剑雨，丁然和楠楠去找孙凯再问口供，看他能不能吐出点什么。
　　彧言跟我去查这个团伙的老巢，行动。”陈国军布置完任务，大家立刻行动起来。
　　苏彧言跟着陈国军开始搜索范围，他们拿着地图开始到处标记，他们不敢打草惊蛇，敌人在案，还不知道他们究竟有哪些眼线布在学校周围，他们只能暗访，不能明查。
　　“彧言啊,说说你的想法。”陈顾军看着地图。
　　苏彧言思考了一下，“首先，每次带钱美云他们去，都是蒙着眼睛，说明他们怕暴露地点，那意味着只要我们找到地点，就一定会有重大发现，但是对方警觉性很强，所以必须控制现场才能进去，否则他们很可能快速撤离转移。
　　第二，到底他们的网铺的有多大，全市有多少个像曹剑雨这样的人在帮他们拉生意？他们的顾客又是些什么人？钱美云那个视频拍到的是个外国人，我觉得肯定不在少数。
　　第三，他们用迷药控制人拍摄他们被□□的视频和照片，以此来威胁当事人不得报警，甚至长时间受他们控制，这些视频在哪里，有多少副本，我们一旦连根拔起，一定要保护好这些孩子的隐私，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陈国军笑笑点头，“你这徒弟我没白收啊，想的很周到。确实是我们要注意的几个方面。”
　　陈国军派了几个眼生的刑警去钱美云提的那个巷口绕一圈，他们不敢直接开车去堵，怕打草惊蛇，只能让他们用针孔摄像机拍摄会面回来。
　　陈国军指着画面说：“你看，这个巷口这刚好是监控盲区，他们一定是在这安排了车，只要钱美云他们一过来，就被带上车，然后在城里绕行，最后到达目的地。”
　　“陈队，陈队，我是我是大荆。”
　　“我是陈队，大荆快说。”
　　“我们跟着曹剑雨，他去了银行，发现他转账300万到国外，收款人是他儿子。”
　　“他一个普通高中老师，竟然有这么多钱，太可疑了。”陈国军说。“他有可能考虑是想转移资产了。大荆你们控制好他，绝对不能让他出境，一旦发现他要出境，直接截住，但是不要打草惊蛇，要稳住。”
　　“收到。”
　　“家铭，卢娜那边怎么样了？”陈国军对着对讲机说。
　　“在逛街买衣服。没什么异常。”
　　“盯紧了，她是目前我们唯一的线索。”
　　“收到。”
　　丁然郭楠楠他们那边传来消息，他们再次去找孙凯录口供，在监控图像事实下，孙凯承认了，自己和钱美云是男友朋友关系。
　　但是自己家境不好，钱美云父母是有头有脸的人，对钱美云要求又很高，所以他们不敢让任何人知道他俩的事，只能私底下偷偷摸摸的。
　　钱美云因为学习压力大，被谈话了，钱美云爸爸还打过钱美云，无奈钱美云决定请老师补习，补习后孙凯发现钱美云确实英语成绩提高了。
　　但是事实证明，钱美云基础并不扎实，并没有分数显示的提升的那么明显，原来曹剑雨都是事先给钱美云透了题，所以钱美云想考好成绩还是很容易的。
　　孙凯发现钱美云有问题，是孙凯跟钱美云关系进一步后，多次孙凯想亲钱美云，都被钱美云拒绝了，两人拉扯中，孙凯发现钱美云胸前有吻痕，以为钱美云跟被人有染，所以提出了分手。
　　钱美云想解释，但她不敢解释，因为她被人qiang jian,而且长期被曹剑雨威胁，从事卖yin活动，钱美云觉得自己很脏，根本配不上孙凯了，所以她同意了分手，这在很大程度上刺激了钱美云加快了自杀的进度。
　　孙凯说他跟踪过钱美云，发现了她每周有那么一两次中午会出去，他跟踪到了学校外的一个巷子口，就看到钱美云被人蒙着眼睛带走了，孙凯想打辆车跟着那辆车，可是没走几步就被人蒙晕了。
　　孙凯还说，他在晕之前拍下了那辆车，并且防止对方照片丢失，直接发了一份到自己邮箱，他醒来时，手机里的照片已经不见了，但是对方不知道他还发到自己邮箱里了。
　　丁然收到孙凯的照片后，迅速开展搜索，在全市范围内找这个车牌及这个车型信息。
　　丁然把查询结果告诉了陈国军，陈国军点点头。
　　套|牌|车，这款车型的车很多，没有这个车牌号的。
　　盯了一天，也没什么结果，只能等时机，等曹剑雨联系别的学生，或者卢娜被叫了业务。
　　陈国军疲惫的回到家，发现一桌菜少量动了一些，但效果不理想，看见陈默还在房间看书，就进去找他聊天。
　　“默默，新请的阿姨怎么样？”
　　“还不错，性格直爽，干事也很雷厉风行，做的饭菜也有地方特色。”
　　陈国军一听是褒义词，心里乐了，“不错吧，我说肯定能做的好吃，北方人实在。”
　　陈默笑笑看着他，“哦，爸通知您一件事。”
　　“什么事，你说，”
　　“那个阿姨不干了。”
　　“不干了，为什么不干？”陈国军惊了。
　　“我咋知道啊，现在的阿姨都很有个性的，一言不合就走人。”
　　“那你这儿怎么办啊？饭怎么吃？”
　　“要不，您让苏彧言上咱们家来帮着做顿饭？”
　　“你当人家是你私人保姆啊，他可是第一名成绩考进市局刑警队的刑警，是我收的徒弟，每天忙队里的案子都忙不过来，还有闲工夫给你做饭，警局离咱们家这么远，他不用上班了！
　　真是少爷还要人伺候，让你去他那蹭饭，你还不干，我给你请这么多阿姨你都给人怼走了，我不管你了，你爱点外卖还是其他什么，我概不管。”陈国军丢给陈默500块钱，这是你的生活费，自己看着过吧。


第二十七章 卢娜失踪
　　陈默拿着那500块钱,自己也很犹豫,虽然苏彧言饭菜做的很好吃,但是凭自己是个爷们,也不好意思去人家家里蹭饭啊,算了,还是外卖吧。
　　伤口养的差不多了，陈默觉得在家待着都快发毛了，于是叫上飞仔他们去李曼丽给的那间排练室练习练习。
　　几个人在陈默家楼下等，然后一起坐车去，飞仔有辆车，刚好一车人。
　　飞仔是他们乐队的键盘,是个瘦高个子戴着眼镜的男生,长得还算清秀,乐队唯一的一个女孩,贝斯手娃娃,大长腿身材火辣,长的有点欧系,画着点妆,非常漂亮,鼓手vitto，又高又壮硬汉一点的男生，rapper小青龙戴着个鸭舌帽，个子一般，很酷，陈默是主唱兼吉他手，他们都叫他B.I。
　　Vitto玩着手机说：“哎，你们听说没，正阳女生跳楼的事？”
　　飞仔把着方向盘，“哎，别提了，我妹妹就在正阳，而且那跳楼的就是我妹同学。”
　　小青龙抬起头看了飞仔一眼，“我槽，不会那么巧吧。”
　　娃娃摸了摸新弄的美甲，“那我说飞仔，你可看好你妹妹。听说案子还在查，不是自杀这么简单。”
　　Vitto看向陈默，“哎，默儿，你爸不是刑警队队长嘛，有没有什么消息啊？”
　　陈默低头玩手机，也没抬头，“案子的事不能回家说，这是规矩，而且我跟我爸基本见不着面。”
　　娃娃看看陈默，“是啊，他住院，我几次去都是一个大帅哥在陪着他，哎，那人谁啊？”娃娃看着陈默。
　　“我爸同事。”
　　“刑警？现在刑警都长那么帅的？我还以为是你朋友呢。”
　　“帅吗？娃娃你品位降低了？”陈默低声说。
　　旁边小青龙笑笑。
　　陈默抬起头看看飞仔，“飞仔，让你妹少出门。这事儿，不简单。”
　　“恩，我跟我妈说了，我妈看的紧着呢。”飞仔认真地i说。
　　乐队几个人都跟陈默一个高中的，飞仔、娃娃、vitto都是高年级的，因为主唱上大学了，所以他们又招新。
　　选了个主唱，又加了rapper小青龙，算是学校里玩的非常好的乐队，还开了自己的演唱会，在学校人气非常高。
　　虽然陈默是新人，但是人长得帅，唱歌又好听，一跃成了他们学校的校草，抽屉里经常塞满了情书和礼物，他都是丢了，伤了不少姑娘的玻璃心。
　　车开进小区，然后停下来，几个人绕到地下室，打开门一看，几个人都很兴奋，因为对于学生来说，这么专业的练习室，很难得又不花钱，又不扰民。
　　飞仔高兴的翻了个跟头，“喔，这么专业的练习室。”
　　大家都看了看，因为房主跟李曼丽认识，就把一下不要的器材丢给他们了，虽说不是什么好器材，但是对于学生来说已经很好了。
　　小青龙看了看，“他们乐队还挺不错的，怎么就解散了？”
　　vitto转了两圈，“现在乐队不好混，想出名哪那么容易。”
　　娃娃看着挺高兴的，“你们啊，就别杞人忧天了，咱们玩乐队不就是图自己喜欢嘛，只要在一天就开心一天，想那么多以后，徒增伤感，干嘛？！”
　　“娃娃说的对，兄弟们，操练起来，我好久没练，手都痒了。”飞仔很兴奋。
　　几个人把自己的乐器摆好，开始排练曲子，他们的曲子基本都是原创曲目，也会练习一些自己喜欢的乐队的曲子，国内的国外的都有。
　　几个人正练得起劲，忽然飞仔的手机响了，飞仔接了电话，就要走。
　　“怎么了？”vitto问。几个人都看着飞仔。
　　“我妈来电话，说我妹不见了。”飞仔着急就要走。
　　“不见了是什么意思？”娃娃问。
　　“我妹说要买衣服，我妈就陪着她一起去，两人在商场逛呢，我妹就试衣服，我妈在店里等半天，人都没出来，去试衣间一看，人不见了，再打她手机，关机了。”飞仔着急着要走。
　　“青龙，你送娃娃回家，vitto跟我一起帮着飞仔去找找。”陈默收起手机说道，陈默虽然年纪不大，话也很少，但是给人非常沉稳有把握的感觉，大家都知道陈默脑子特别聪明又冷静，都按照他的安排做，娃娃也不添乱。
　　“好，我回去等你们消息，有事联系。”娃娃拿起包，青龙跟在后面，拍了拍飞仔，又跟陈默眼神交流了一下，表示要小心，陈默点头。
　　飞仔开车，三人来到了他妈妈所在的商场，陈默看了一眼现场的环境，估计是试衣服时，趁机离开的。
　　“飞飞，你来了，怎么办，你妹手机打不通。”
　　“妈你先别急，慢慢说。”
　　“她说想买衣服，我是不想让她出来的，可是她说憋家里太久了，我就答应陪着她一起出来，她说要试试，就进了那个试衣间。
　　我一直坐这等着呢，试了半天都没出来，我就去敲门，这才发现人不见了，电话也打不通。”
　　陈默仔细把线索理了一下，几天前钱美云跳楼自杀，卢娜是死者的同学兼室友，一定是警方调查过的对象，在这样的情况下，卢娜失踪，很可疑。
　　现在需要确定的是，卢娜是被人绑架了，还是自己脱离了母亲的视线，自己失踪了。
　　从卢娜母亲的描述来说，卢娜有目的地选择来买衣服，然后试衣服，如果是有人要绑架不会选择在这样一个场所又有监控的情况下绑架一个青少年，那么只可能是她自己脱离了视线。
　　她很着急要去见谁，要见的人与钱美云的案子是否有关，陈默不清楚，但是卢娜的身上一定有线索。
　　眼下她失踪，一定是有危险的，必须确定她的行踪，他不知道卢娜跟这个案子牵扯有多深，警方是否在她身上布线。
　　他们想查监控，必须警方才能查看，他们是私自不能查的，就算报案失踪也必须是24小时，他现在能做的就是试探一下，看看卢娜是否在警方的监控下。
　　于是陈默打电话给了杨家铭，他是刑警队副队长，跟自己算熟，如果直接问陈国军，一定不会得到任何线索，但是杨家铭那是行动主要力量，一定会知道监控对象的具体情况。
　　“喂，家铭哥，我是陈默，我朋友在商场失踪了，想跟你报告一下，看能不能申请看一下监控。”陈默问道。
　　“你朋友，谁啊？多大年纪？”
　　“卢娜，16岁。”
　　“什么？”杨家铭很吃惊。“你现在在哪？”


第二十八章 放线钓鱼
　　“我们现在在万达商场,她妈妈很着急。”陈默试图从杨家铭嘴里得到一些讯息。
　　杨家铭正盯着卢娜在，卢娜一早跟母亲出门，逛商场然后摆脱了母亲的监控，正在乘地铁。他没想到陈默会参合到这件事里来，卢娜竟是他认识的人。但是目前卢娜是正要线索，绝对不能透露行踪，他必须安抚好这边，不能让他们误了事。
　　“陈默啊，我跟那边同事说一下，你想调监控就去吧，我待会让他跟你联系。”
　　“好，谢谢家铭哥。”陈默挂了电话。
　　“也不知道卢娜会不会有危险啊？”陈默没头脑地问了一句。
　　“应该暂时没什么危险。”杨家铭还是给了一句话，陈默明白了。
　　“阿姨，您别着急，我已经找人了，待会咱们先去看一下监控。”陈默安慰卢妈妈。
　　“哎，哎好好。”卢妈妈这才缓过点来。
　　“陈默，谢谢你啊，我知道这监控只有警方能查看。”飞仔看着陈默，陈默平时一副任何事都不放在心上，无所谓的人，为了他的事打电话给他爸爸同事，其实就是个外冷内热的人。
　　“不说这个。来阿姨，我们坐着等会。”陈默和飞仔、vitto三人陪着卢妈妈等警察来。
　　过了一会，走过来一个人，陈四个人同时抬头看了一下，陈默一看来的人竟然是苏彧言，杨家铭接到陈默电话就赶紧向陈国军汇报了，陈国军怕这边乱来会出什么乱子，就安排苏彧言去盯着。
　　“你？”陈默看着苏彧言，苏彧言很少穿制服，便装看着很休闲，大长腿衬的特别帅气。
　　“是你们想看监控是吧？”苏彧言没有直接答复陈默，看了看卢妈妈他们。
　　“对，我妹妹突然失踪不见了，我们想看看她怎么不见的，想知道她是不是安全。”飞仔回答。
　　苏彧言记得，这是陈默他们乐队的人。
　　“行跟我来吧。”苏彧言走在前面，四个人跟在后面。陈默走上前与苏彧言并排，目视前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问，“她现在有没有危险？”
　　“暂时没有。”苏彧言不奇怪陈默会知道警方在监控卢娜，他知道陈默的能力，不打算说谎，但也不会透露什么讯息。
　　“我们需要做什么？”
　　“积极配合就可以了，别添乱，顺便去她家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陈默忽然感觉身后有影子不对劲，看了苏彧言一眼，苏彧言回应了他一个眼神，有人在盯他们，而且不是他们的人，不是他们的人，那会是什么人呢？
　　陈默对钱美云的案子知道的很少，虽然新闻听到一些，但都是些半真半假的报到，具体信息他并不清楚，她也不知道这个卢娜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但就目前可以确定的是，她现在是警方的饵，能不能顺着这个饵抓到背后的人，就不得而知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不能打草惊蛇。
　　卢娜为什么一定要去见面，她着急去见谁？她的妈妈已经处于对方的监视下，说明这个组织是很严密的，不容许出错，试图将一切在掌控之下，他们在做些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
　　钱美云突然自杀了，让他们有暴露的风险了，他们必须采取自我保护，这个时候应该是收拾羽翼的时候，不该这个时候犯险再搞什么事，但是他们还是要找卢娜，为什么？
　　卢娜跟前一定有什么重要线索，或者卢娜本身就是重大突破，他们要控住卢娜，哪怕知道卢娜目前可能处于警方的监控下，他们仍然要犯险，刚才杨家铭说卢娜目前没事，那言下之意就是，她可能会处于危险的状态。
　　他们很可能通过某种方式控制卢娜，逼迫卢娜必须去见他们，否则就会受到威胁，生命上的或者是名誉上的或者是身体上的，他们要卢娜去干什么？毁灭证据？卢娜有危险！！！
　　等陈默整理完思路，他们已经来到监控室了，他们几个在看监控，陈默并没有心思看监控，他知道卢娜一定是自己离开的，他看四下无人，走到苏彧言跟前，小声说，“你们是在拿她犯险！”
　　苏彧言诧异地看着陈默，想从他脸上读懂他这句话的信息量，他不确定陈默猜到多少。
　　“你什么意思？”苏彧言试探性地问。
　　“你们用她做饵钓鱼，万一饵被鱼吞了怎么办？”陈默愤怒地瞪着苏彧言。
　　苏彧言心中一惊，整个案情都是保密的，陈默只是通过外围的一些新闻报道和今天的一点线索，就判断出了他们的办案方向。
　　这个看似吊儿郎当的小帅哥，有着超级大脑和过人的洞察力，不得不佩服，可是又必须不能显现在脸上。
　　“别担心，会没事的。”苏彧言看着他的眼睛说，眼神给的信息是，“别添乱，警方自有安排。”
　　陈默当然清楚警方会布置警力保护好当事人，但是关心则乱，卢娜是飞仔的妹妹，万一有事，飞仔会受到伤害，他不希望看到这样的情况发生，也许会有更好的方法帮他们抓到那些人。
　　按照时间，卢娜一定已经在接头的路上了，此时好比开弓箭已经无法回头了，此时召回卢娜只会打草惊蛇，很难再抓到人。
　　陈默想了想现在最有效的手段就是找到更多的线索，协助警方判断，确定对方的位置和人力情况，把危险降到最低。
　　这个时候他们已经看到监控视频了，卢娜趁卢妈妈跟店员说话的功夫，刚好没看见她那个方向，赶紧溜了出来，逃走了。
　　飞仔指了指视频，“妈，你看，娜娜她自己跑的。”
　　“这个丫头，到底是要去干嘛？”卢妈妈直跺脚。
　　“飞仔，我们回你家等吧，也许她玩累了，就先回家了。”陈默提议，其实他是想赶紧去卢娜家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好，走吧。”飞仔扶着卢妈妈离开监控室。
　　“苏警官，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回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陈默知道如果苏彧言自己提出要跟他们回去查线索，卢妈妈一定会很紧张更担心了，陈默提出来，就会自然一些。
　　“好。”苏彧言点头，然后又跟陈默对视了一眼，陈默行啊，完全具备刑警素质，不亏是陈队儿子，虎父无犬子呀。
　　飞仔开车，几个人来到了卢娜家，飞仔和vitto安抚卢妈妈喝水，稳定情绪，陈默给飞仔使了个颜色，意思是跟苏警官到卢娜房间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飞仔点头。
　　两人一起进了房间，苏彧言关上了房门。


第二十九章 摩斯密码
　　苏彧言开始东翻西找，陈默知道他是在找窃听设备或者摄像头，可是目的性太强，于是故意说:“卢娜这死丫头，又不知道去哪疯了，她妈都担心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交男朋友去疯了。”
　　苏彧言被他的话惊醒，确实，如果这房间真的装了监控，那么两人现在翻东西，不能露出什么马脚，如果暴露的太明显会让对方警觉，那么卢娜那边就不一定能接上头，就很难找到他们了。
　　苏彧言于是犹豫了一下，把陈默逼到墙边，用胳膊撑着墙，看着陈默，“哎，我一直想问，陈默你交女朋友了吗？”
　　“你管的真多！”陈默看着苏彧言眼神，知道是在配合他演戏，故意一把推开他。谁知苏彧言一把拉住他胳膊，“你是不是看上人家卢娜了？平时没见你对哪个姑娘这么上心啊。”
　　“我看上谁要跟你报告啊，你来了就帮我找找线索，不帮忙一边儿凉快去，别碍着我事。”
　　“那行，我帮你找找，看看是哪家小伙子夺了你的心头爱。”苏彧言说完也不废话，两人开始翻找。
　　苏彧言观察了一下，如果想看到卢娜在房间的状态，那么监控的视角很重要，要么在桌上，要么在能看到床的斜角。
　　苏彧言扫了一眼桌子，把所有可能的东西都看了一遍，陈默在翻抽屉，苏彧言找监控，他必须尽快找到线索，小女孩的抽屉一定是秘密最多的地方。
　　卢娜很爱美，很多化妆品香水之类的东西，陈默翻到一本相册，打开一看里面都是一些卢娜的写真，大部分是内景，也有部分外景的。
　　“苏彧言，你过来看一下。”陈默示意。
　　“哎，我好歹比你大，哥都不叫一声，直接叫名字啊？！”苏彧言走了过来，看见相册里的写真，这些写真是卢娜在影楼拍的吗？
　　写真很多，而且头发还有不同长短时期的，按照一般情况，就算爱美的小姑娘也不会如此频繁地拍写真。
　　更重要的是这些写真尺度很大，更职业化，可以看得出，卢娜长期进行拍摄写真。
　　“呦,身材真不错。”苏彧言说。他也在判断，取景点在哪。
　　忽然陈默在苏彧言手背上敲敲点点，苏彧言看着陈默修长白净的手指，一时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他是在敲摩尔斯电码，诧异地看了看他，这小子竟然还会摩斯密码。用点划点来表示字母，苏彧言看着陈默敲的意思，“这片是湿地公园那块，我去过。”
　　他两假装在看写真，默默地在手背上敲摩斯密码，苏彧言回复他，“我们把外景出现过的地方都标记出来，应该能圈定一个活动范围。”
　　陈默点点头。
　　陈默继续敲，“我找位置，你清除监控。”
　　苏彧言点头，于是说，“她这好多CD，你听听她的CD，看看你两有没有共同爱好。”于是开始放CD音乐，这样可以暂时屏蔽掉窃听的信号。
　　苏彧言认真地在桌上看，每一个都认真地看了一下，可能的地方，后来他又转眼看了一下，卢娜床上有一个娃娃。
　　好大的熊娃娃，苏彧言盯着熊的眼睛看了看，他感觉出了异常，没错，这个熊一定是别人送给卢娜的，熊的眼睛就是监控，苏彧言假装在床上乱翻，用毛巾被一下盖住了熊。
　　陈默站在角落继续在找位置，然后在手机上核对地图，苏彧言搜了一圈，觉得基本安全了，就开始找线索。
　　卢娜的性格比钱美云张扬，所以会留下更多线索，正如钱美云说的，卢娜跟她一样被那个组织利用，但是可以看得出，卢娜没有钱美云那么抗拒，也许在利益获得上，卢娜比钱美云获得感强，她在心理上认可了这场交易。
　　她为什么照这么多写真，没错，卢娜学习成绩没有钱美云他们好，她很有可能想走艺术考生，当明星，所以她拍了很多艺术照。也许她把这视作为一种潜规则。
　　苏彧言在抽屉里还发现了很多名片，都是经济公司之类的人的名片，苏彧言一张张地拍了下来，传给了丁然，让他帮在网上筛查一下身份。
　　忽然看到一张名片，是个朝夕教育培训机构的艺术总监叫薛峰的，苏彧言灵光一现，他想起了钱美云的日记本，在有一篇日记里，他看出了钱美云的藏诗，其中就有朝夕教育。
　　苏彧言看了一下地址，然后发给了丁然，又到陈默身边，给陈默看了一下名片，又指了一下地址，陈默看了他一眼，在地图上做了标记，点点头。
　　苏彧言继续找其他的线索，丁然给苏彧言回了信息，曹剑雨的通讯记录中，跟这个薛峰联系很频繁，这个薛峰一定有问题。苏彧言第一时间报告陈国军，陈国军接到短信后，立即安排警力去跟踪这个薛峰。
　　苏彧言在脑子里想，学生、补课老师、还有培训机构的老师，这些人之间有什么联系呢？还有那个总部会在哪？会是那个培训机构吗？
　　不会，这个地址是个闹市区，按照钱美云的描述，应该是个比较偏僻的地方，应该更私人化一点，否则被蒙着面进出怎么会不被察觉呢。私人会所？私人别墅？
　　这时陈默走到苏彧言跟前，把手机摆在他面前，他把写真出现的外景都圈了出来，还有刚才他给的地址。
　　苏彧言看了一眼又看了看陈默，所有的地址交叉分布，但基本以一个中心辐射状，这是一个安全区，在这个范围内，是他们可以便于控制的，而这个交叉点很有可能就是他们的据点。
　　苏彧言加了陈默微信好友，然后让他把地图截屏发了过来，他赶紧发给了陈国军。
　　陈默在苏彧言手背上又敲了几个字，“那个薛峰有可能是个中间人，由他联系上下家。”
　　苏彧言真的不得不说陈默这小子是个天才，他连卷宗都没看，对整件案子信息只是七七八八知道一些，却能做出这样的猜测，对于线索和涉案人员，基本过一遍就大致知道情况了，这样的逻辑判断能力不是一般人能敌的。
　　苏彧言用手指在陈默手上敲了几个字，“你小子牛逼啊！”陈默摆出一副我本来就很牛，不需要你恭维的姿态。
　　两人线索查的差不多了，于是关了CD，出了房间。
　　Vitto看看陈默和苏彧言，“你两进去半天，干嘛了？”
　　陈默看看苏彧言又看看vitto,无奈地笑笑“你想象力太丰富，我两能干嘛，查查她平时的东西，看看有什么线索呀。”
　　“那你两关门干啥？”vitto刨根问底。
　　“我对他没什么想法，你别想多了。”苏彧言拍拍vitto的肩膀，“行了，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在这等消息，别乱跑，特别是你，听到没？”苏彧言指着陈默。
　　陈默正准备说什么，苏彧言断了他的话，“你爸说了，你要是不听话，我可以直接揍你。”
　　“那你试试。”陈默挑衅地看着苏彧言。
　　苏彧言无奈地揉揉他头发推了他脑袋一下，离开了，飞仔和vitto吃惊地看着。默小爷的脑袋被人摸了？？


第三十章 调虎离山
　　“我槽，我没看错吧，默小爷的脑袋被人摸了？你竟然没去废他胳膊！”飞仔夸张地说。
　　“你没看错，我作证。不过人家是警察，还是个很帅的刑警。”vitto补刀说。
　　“你两脑残吧。”说着做到沙发上开始打开手机玩他的游戏。
　　“哎，现在刑警都这么帅，这么酷的？改天带我去你爸单位看看，成吗？要不高考我也报警校好了，感觉蛮酷的。”vitto笑着说。
　　“那你去当兵好了，海军陆战队更酷！”陈默没理他。“你妈去休息了？”
　　“恩，她着急也没用，我让她先去睡一会。”飞仔说。“哎，你们饿没，我点个外卖，咱们吃点？”
　　“又点外卖？陈默肠胃不好，不能吃外卖了。”
　　“真的假的？那怎么办？”飞仔看着陈默，“要不我下点面？”
　　陈默打了个电话，“喂，你能吃了饭，再走吗？”
　　说完挂了电话。
　　“你打给谁啊？”飞仔问。
　　这时门铃响了，“苏警官？你怎么又回来了？”
　　“陈默让我吃了再走。”苏彧言笑着说。
　　飞仔和vitto都疑惑地看着陈默。
　　“苏大厨，小试牛刀吧，我们几个都不会做饭，你要是不愿意，我们就只能点外卖了。”陈默看着苏彧言。
　　苏彧言无奈地冲陈默竖起了大拇指!然后走向了厨房。就知道这小子没憋好屁，还叫他吃了饭再走，要不是看在他身体不好，不能吃外卖，再搞个胃肠穿孔陈队又得伤心流泪的，他才懒得管他。
　　“默儿，他会做饭吗？”飞仔很怀疑。
　　“拭目以待。”陈默继续玩数独游戏。
　　大荆那边有消息了，曹剑雨正在往机场赶，丁然查了，曹剑雨买了去美国的机票，大荆他们悄悄尾随，直到曹剑雨到了机场，在候机厅上洗手间时，才悄悄把他拦截下来，防止被盯梢的发现。
　　陈国军已经根据圈定的范围，布置了警力，另一波人正紧紧的跟着卢娜，卢娜已经跟对方接少头了，卢娜被带上了车，然后车就开始绕路，在一个道口，另一辆车来接应，两辆车车型一样，只是车牌号不一样，卢娜又被带上了那辆车，然后继续前行。
　　“陈队，他们现在分开了，我们怎么跟？”
　　“你们看清楚没，被转移的是不是卢娜？”陈国军问。
　　“杨家铭被问住了，那人衣着身形和卢娜一样的，但是没看见脸，可是车上难道还有被人？”
　　“难道是调虎离山?”李曼丽说，“刚才被蒙着面，是看不见脸的，也许对方知道我们在跟，所以故意换车，转移我们的注意力，但目前我们无法判断那辆车是真的有卢娜，这样吧，我们分两路盯。”
　　“好。”
　　陈国军果然是经验丰富，他不说，杨家铭和李曼丽根本不会想到这点。
　　两辆车是两个反向，之前的那辆车去了城东，而后来那辆车去了城西，李曼丽跟着后来的车去了城西，杨家铭跟着原来的车去了城东。
　　郭楠楠已经派人控制了薛峰，一旦有人电话联系薛峰，让薛峰按照他们说的完成。
　　苏彧言在飞仔家做完几个菜后，冲着陈默说，“好好吃饭，我走了，发现什么及时跟我联系。”
　　然后拿了冰箱几个面包和一袋牛奶大步流星地走了。
　　陈默是想留他吃饭的，可是考虑到心在可能正在收网，不能再耽误苏彧言时间了，虽然陈国军没有直接下任务给他，但是对方反侦察意识那么强，肯定会想办法分散他们的警力，苏彧言必须赶紧去。
　　“喂，默儿，你不留人吃了再走，人做了一桌子菜。”飞仔说。“苏警官？吃了饭再走啊？”
　　苏彧言挥挥手走了。
　　“他天天自己做饭吃，少一顿饿不死，叫阿姨起来吃饭吧。”陈默洗手准备吃饭。
　　Vitto和飞仔互看了一眼，“默儿，虽说人苏警官是你爸手下，可是好歹也是人民公仆，多辛苦啊，他对你好是情分，你别作啊。”
　　“我哪里作了，我这不都乖乖按点吃饭，没吃外卖了嘛！他有案子在手里，在这也吃不下，回头完事了，我爸自然会请他们吃饭的。”陈默拿碗开始乘饭。
　　“我去，怪不得你喊他回来做饭。”飞仔尝了一口，“比那外卖好吃多了。”苏彧言以最快的速度赶会警队，陈国军正在指挥各小组收网。
　　陈国军见苏彧言回来了，“辛苦了，你们锁定的城东这个位置，很可能就是他们的据点，我让丁然通过卫星图看了一下，在这个位置有一片私人庄园，面积很大，很有可能就是这里，现在家铭跟的车在往城东跑，曼丽的车在往城西跑，他们狡猾的很，中间交换了一次人，然后分开跑了。”
　　“中间还交换一次？”苏彧言很惊讶。
　　“你不知道，现在犯罪分子多狡猾，以前我们就遇到过绑架的，我们跟着他们就掉包，结果出事的，后来就买了教训，多个心眼。”陈国军抽根烟。
　　“我看家铭的车一直跟着，他们不会下手，彧言啊，你现在带两个身手好的，直接插过去替家铭。”陈国军看着显示屏，“那边我们已经布了人，一旦确定是那个点，你们就里应外合端了他们的巢。”
　　“收到。”苏彧言带着人出发了，临行前还领了枪。
　　苏彧言是有心理负担的，自从在部队出事以后，他已经好几年没有真枪实弹地开过枪了，平常也会在射击场打靶，但那不一样，现在拿枪是对着人，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开的了枪，他脑子里反复出现着自己战友满身是血的画面，他的手就开始抖。
　　“彧言，你没事吧？”身边的刑警问他。“你脸色好差，冒冷汗，是不是太紧张了?”
　　“没事。”苏彧言靠在副驾驶座上，缓一缓。
　　前面的车在前面荡了一个多小时了，一直带着杨家铭在兜圈子，在一个岔路口上，杨家铭假装被甩掉了，差到被的路上。
　　这时苏彧言他们已经在前面路段等着了，一看到他们车出来，就保持着一定的车距盯上了。
　　车终于按他们既定的方向开向了城东一个私人庄园，因为越来越僻静，车越来越少，苏彧言的车必须保持足够的车距。
　　那边城西的车进了一个别墅区，几个人下了车，李曼丽不得不也继续盯。
　　陈国军开始对薛峰进行审讯，到底是城西还是城东？


第三十一章 培训机构
　　陈国军见到薛峰，一个四十岁不到的中年男子，油头粉面的，戴个金丝边眼镜。
　　“你跟卢娜是什么关系？”陈国军问。
　　“她想当明星，我们这给她拍拍照什么的。”薛峰一脸老成样，他觉得警方现在还没有掌握有力证据，他根本不担心。
　　“曹剑雨跟你什么关系？”
　　薛峰脸色变了一下，他没想到这么快曹剑雨都暴露了，“朋友，我们搞培训机构，认识老师很正常。”
　　“你们培训机构，有没有从事不法活动？”
　　“没有。”
　　“钱美云你认识吗？”
　　“不认识。”
　　“她在你们培训机构学英语。”
　　“我每天很忙的，机构里那么多学生，我哪记得那么多？”
　　“钱美云生前留下一段视频资料，告发曹剑雨利用补习迷jian学生，并用照片和视频威胁学生长期从事卖yin活动，曹剑雨试图出境，已经被我们截获，就在回来的路上，马上我们将对他进行审讯，相信很快他就会把你供出来，你现在坦白我们还可以当你是自首，给你从轻处理，等他交待了，你再说就晚了，你自己掂量掂量。”
　　曹剑雨被截获了？不是说曹剑雨已经登机飞美国了吗？他们的人看着他进候机厅的，怎么可能被截获呢？
　　薛峰不交代，他准备扛一扛，他觉得警方是在诈他。
　　很快曹剑雨就被带回来了，陈国军故意让人带着曹剑雨经过关押薛峰的审讯室，两人打了个照面，就匆忙把曹剑雨带进审讯室。
　　曹剑雨本来就是个打杂的，一看薛峰都被带进来了，肯定是查出来了，陈国军一审曹剑雨就都招了，他知道自己没有杀人也没有强jian，只是中间做个倒卖，大不了判几年，死扛他也扛不住，不如主动交代请求宽大处理。
　　曹剑雨要求抽支烟，“我儿子在美国读书，费用很高，我一个高中老师也挣不到什么钱。
　　有一次遇到薛峰，他说自己是培训机构的，问我要不要去他那当兼职英语老师，我同意了，后来我才知道，他那个培训机构，是挂羊头卖狗肉。
　　明面上是培训机构，招生学英语、美术、艺术，实际上都是拉皮条，赚嫖客的钱，现在学生压力大，成绩不好的要补课，特长生也要补课，他们就利用这些机会，来找生源。
　　一般都是挑外形条件比较好的，有男孩也有女孩，因为是学生，他们拉的好多都是境外的人，出价高，我就是中间赚个介绍的钱。”
　　“你们是怎么实施犯罪的？”陈国军一肚子火，可只能憋着，他必须尽快问出有利信息解救卢娜。
　　“我们这些老师负责找有需求的学生，然后介绍过去，他们机构负责迷晕学生，上面负责拉客户，根据学生照片挑，满意的就带去“培训”，这是他们的暗话。
　　像钱美云这样的正经学生，就是学英语，基本都是老外，像卢娜那样会唱歌跳舞，想当明星的，基本是找一些有头脸的制片人导演经纪人，还有一些穷学生需要打工挣钱的，就会找一些企业老板。”曹剑雨一点一点述说着感觉像是在朗读一篇课文。
　　陈国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匪夷所思的禽兽行径，竟然还打着教学的旗号，陈国军感觉自己胸口很沉闷的痛，他不知道有多少学生遭遇了这样的迫害。
　　“他们总部在哪？卢娜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我不知道总部在哪，他们管理很严密的，我们这些老师只负责找学生然后联系薛峰，他负责跟上面联系。
　　卢娜是老人儿了，比我进去还早，薛峰他们都认识她，但是她究竟扮演什么角色我还真不知道。
　　但我知道她跟钱美云不一样，钱美云发现被害以后一直很消极被动，但是卢娜似乎有她自己的目的，也许她想当明星，觉得这些交换也没什么吧。”
　　“你手上办了多少这样的学生？这个机构大概有多大规模？”
　　“我只负责我们学校的，大概二十个人吧，有男生有女生，这个机构有多大规模我真不知道，只知道他们背景挺硬的。
　　能拉到的都不是一般嫖客，那都是有头脸的大客户，水有多深可想而知，有一次薛峰无意中说漏嘴，他说他手下特岗老师少说有两百个。”
　　陈国军不敢想，两百个老师，每个老师手底下二十个学生，也就是光薛峰手头就有三四千个这样的学生。三四千！
　　“他们的视频照片资料，都怎么保管，在谁那里？”
　　“总部管，然后由薛峰派人发给各个学生，有不听话的，就给她亲人发照片视频，他们都不敢乱来，都还是学生，一般选人的时候，也都是选一些性格相对软弱一些的，好控制。”
　　“你们都监控他们？”
　　“这个都由总部安排，每个学生都会被手机监听追踪，家里安插视频监控，在学校范围也会有几个人盯着。”
　　“那像钱美云这样的事件，多不多？”
　　“不多，确实也有跳楼的割腕的，但是线索都被他们扫除了，基本最后都是认定学习压力太大自杀的。”
　　陈国军审完曹剑雨两条腿都是软的，他不能休息，必须马上从薛峰口中撬开总部的情况。
　　丁然那边查到了，现在苏彧言抵达的私人庄园是一个外国人买的庄园，面积几百亩，集休闲娱乐酒店餐饮一体的综合体庄园，没有有力证据，他们很难进入搜查。
　　而李曼丽跟的地方是一个别墅区，都是开发商对外出售的普通别墅，李曼丽看着他们带着人进了一栋别墅。
　　两边现在都不敢贸然行动，都在等陈国军的命令。
　　根据目前情况城东是总部的可能性极大，它满足曹剑雨说的各个条件，也符合苏彧言和陈默找到的安全区范围。
　　陈国军再次来到薛峰的审讯室，看着薛峰，他真想将这个禽兽粉身碎骨，一想到他手上有两三千学生的尊严，就无法遏制心中的怒火，但是他必须克制。
　　“薛峰，刚你也看见了，曹剑雨已经归案了，他已经都交待了，现在你的罪是板上钉钉了，赶紧把知道的交待清楚，几千学生的信息在你手里，万一这弄得鱼死网破，闹出大动静，你兜不住。
　　薛峰也在想这个问题，他被抓了，不知道总部那边怎么样了，卢娜已经安全进入总部了，但是他们下一步怎么打算的，薛峰不清楚，上面会不会保他，他也没有把握。
　　曹剑雨知识一个特岗老师，他知道的信息有限，根本上不到总部根基，只要他咬死，总部就不会有事，那么他的罪也没法坐实，证据总部都会妥善处理，薛峰决定铤而走险，继续扛着。
　　就在他们僵持状态下，薛峰手机收到一个消息，是一段视频，陈国军看了一下，不明白怎么回事，就拿给薛峰看，视频里，一个小孩正睡在地上，跟前是一滩血，旁边是断掉的一根手指，薛峰看了以后，脸瞬间就白了，拍着桌子愤怒地大叫一声，“我槽你妈！”这个孩子是薛峰的儿子！


第三十二章 偶得地图
　　刚才找资料苏彧言把薛峰的名片给他看,他联系前后关系,猜到薛峰一定是个关键人物,现在正在收网,没有关键证据他们肯定很难进总部。
　　陈默通过黑薛峰的微信账号,找到了他儿子的照片,于是又PS一番,就把杰作发给了薛峰,薛峰现在精神高度紧张,当然不会意识到是真是假,关心则乱。
　　“你们警察都是什么人啊？怎么能绑架我儿子？我跟你们没完。”
　　“你儿子不是我们绑架的，对方什么目的我们也不清楚，你还是赶紧把知道的交代了，我们也好了解情况，营救你儿子，你觉得这些亡命之徒会跟你讲哥们情谊？
　　你相信我们警方，好歹我们有法律约束不会伤害你和你的家人，考虑合作吗？”陈国军一脸严肃地看着薛峰。
　　“好，我告诉你们，但是你们必须保证我儿子的安全。”
　　“你放心，我们一定竭尽全力保护。”陈国军给丁然使了个眼色，丁然立刻去查薛峰儿子的情况。
　　薛峰儿子在读幼儿园，丁然查到地址，第一时间出警去了幼儿园，到了幼儿园后，发现小孩正好好的在里面上课呢，于是把保护了起来，给陈队发来了消息。
　　丁然发了一张跟薛峰儿子的合照，薛峰这才相信，儿子安全他就没有担心了。
　　“总部在城东。”薛峰冷着脸说。
　　“今天老板要见卢娜，防止你们警方跟踪，就故意搞了个狸猫换太子，卢娜是个很精明的人，她跟老板之间是有情人关系的。
　　老板叫冯坤，是个富二代，他爸就是著名的房地产大亨冯清祥，那个庄园就是他们集团开发的，里面都是会员制，一般人是进不去的。”
　　薛峰搓了搓手心，“卢娜聪明，知道怎么经营，给冯坤出了很多点子，冯坤喜欢她的美色也喜欢她的聪明，一直留在身边，也打算捧她当明星，钱美云出事了，卢娜又是她同学，关系太近了，他们怕惹出麻烦来，赶紧碰头商量对策。”
　　“那些学生的视频照片资料呢？”陈国军最担心这个。
　　“在总部资料室锁着，为了防止传播，都是总部掌握一手资料，直接通过网络发给当事人，不经其他人手，防止被人留存，惹出事来。”
　　“怎么样才能进去？”陈国军问。
　　“会员卡。一人一卡，刷卡进去。”
　　“有没有秘密通道？他们看见警方的人闯进去，是不是会第一时间销毁资料？”
　　“对，有个监控室，可以看到各个角落的监控，你们要进去必须先找人刷卡进去，控制监控室的人，然后再增援进去，最重要的核心部门就是资料室了，那里不仅藏着学生的视频资料，还有客户的资料。不过那里戒备很森严，需要两个人的指纹识别，才能进去。”
　　“哪两个人？”
　　“总务青姐，资料室主任陈君。”
　　“冯坤是什么样的人，怎么能接近他？”
　　“冯坤是个纨绔子弟，很多女人，这个天水庄园本来就是他拿来招待朋友的，后来才发展了朝夕集团这个培训机构。
　　朝夕集团也对外正经营业招生，只是也私下接这天水庄园的活，那些跨国老板出钱很大方，冯坤靠这挣了不少钱，还拉了很多投资生意。”
　　“卢娜跟前有什么筹码？她跟冯坤的关系牢固吗？”
　　“别看卢娜年纪这么小，脑子很精的，她虽然没有直接参与这些运营，但是她在冯坤那说话还是有分量的，但冯坤女人多，不是只她一个，要真到紧要关头，我觉得冯坤不会为了她牺牲什么的。
　　卢娜跟冯坤接触多，保不齐她留了一些庄园的资料防身，卢娜对冯坤到底是逢场作戏还是假戏真做我们外人就看不清了。”
　　“城西那边是个幌子，故意分散我们警力的是吗？那个女孩是谁？”
　　“那个女孩是培训学校的普通学生，不过他们在那个人身上安了zha弹，估计够你们忙的了。”薛峰笑笑。
　　“zha弹？”陈国军一惊。陈国军赶紧命令拆弹组立刻赶往城西拆弹。
　　李曼丽和特警很快控制了那几个歹徒，拆弹组立刻上前拆弹，拆弹人员一开始拆弹，迅速开始计时，十五分钟倒计时，无关人等迅速被撤离现场，只有拆弹专家在认真拆弹。
　　拆弹是个非常精细又充满危险的工作，哪怕一个专家拆过很多类型的zha弹，但都无法确保每一次都会百分百安全。
　　不同的歹徒，不同的引|爆装置，等等因素都会存在风险，小姑娘已经吓的腿软了，拆弹专家终于安全地把zha弹拆了下来。
　　“家铭，我派增援去与你会和，你拿上天水庄园的会员卡，和彧言一起混进专庄园里，外面狙击手会找制高点就位。
　　你们进去后，先找到监控室，控制里面，然后再去找总务的青姐和资料室主任陈君，取得他们的指纹，开启资料室，把里面的资料全部取出。
　　我让丁然接应你们，确保资料保存好后，再去找卢娜和天水庄园的老板冯坤，卢娜不是单纯的受害者，她跟冯坤之间有染，你们要提防。”
　　“收到。”
　　陈国军立刻派警力增援苏彧言，大荆和丁然都跟了去，很快他们先和杨家铭会和，然后拿到会员卡后，即刻去天水庄园找苏彧言。
　　苏彧言在外面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了，没有命令他不敢擅自行动。
　　很快杨家铭他们就到了，进庄园会被安检，他们没法带枪和电子通讯设备。就在这时，苏彧言的
　　手机响了，他打开一看，是陈默给他发的微信消息。
　　苏彧言看后，大吃一惊，递给杨家铭看。
　　“陈默从哪弄来的？”杨家铭赶紧放大看看。
　　“他在卢娜家，在她家冲水马桶里发现的。”苏彧言说。“卢娜果然聪明，知道那些人会查她，竟然手绘这个地形图，还有这些人员资料和组织架构。她是怕自己万一出事，这就是她的筹码。”
　　“没错，不是，陈默怎么找到的？”
　　苏彧言看看说，“他冲厕所，发现马桶冲水量与水箱体积不成正比，他以为坏了，所以他打开看了看，没想到发现了这个。”
　　“冲水量与水箱体积不成正比？我去，陈默果然是数学大神，回头要请他吃饭。”大荆笑笑。
　　“待会人不能进去太多，这样，彧言和我身手好一点，先进去，控制情况，你们再刷卡进来，有什么情况我们想办法在窗口打手语，半个小时如果我们还没有给你们暗号，你们就带人冲进去。
　　我们赶紧把这个地图看一下，记下来，待会找地方就好找的多。”杨家铭布置好任务，开始准备出发。
　　“陈队，我和彧言准备进入现场。”
　　“好，注意安全。”陈国军坐镇指挥，心里压力也很大，之前以为只是个跳楼案，现在牵扯的是一个教育集团和一个私人庄园，牵扯到的人太多，一旦处理不好，又是棘手的事，眼下千万不能出乱子。


第三十三章 天水庄园
　　杨家铭和苏彧言用薛峰给的会员卡进了天水庄园，里面果然很大很豪华，如果不是卢娜的手绘地图，他们估计都要迷路了。
　　走了一段路后，他们来到了监控室，敲开门后，发现只有两个人，但桌台下面他们就看见了报警器。
　　苏彧言称自己的戒指不见了，想调监控看看，两人便走了进来，保安称不能随便调监控。
　　杨家铭趁保安离报警器有一定距离时，迅速将其中一个制服，苏彧言也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制服了另一个，两人被打晕绑了起来，他们拿了钥匙，离开了。
　　按照薛峰提供的线索，杨家铭和苏彧言来到总务找到了青姐，两人说要找戒指，青姐一听客户丢东西都着急。
　　两人趁其不备打晕，用模具，取了青姐的指纹，然后把她锁进了监控室里，前后只花了十分钟。
　　资料室主任正在办公室办公，他像银行职员一样，在两道门里面，一般是不会轻易出来的，因为岗位特殊。
　　苏彧言拿出刚才从青姐那顺来的手机，发现青姐和陈君之间有私情，就利用青姐的手机给陈君发消息，约他后面仓库见，陈君果然应邀出来了，杨家铭二话没说，就把他拿下了，打晕取了指纹。锁进了仓库。
　　两人赶紧拿着两个指纹模具去了资料室，打开资料室后，资料太多，而且电脑都加密了，苏彧言看着，杨家铭赶紧给丁然他们打信号，丁然和大荆就刷卡进来了。大厅里来来往往还是人挺都多的，他们必须趁冯坤还没发现之前，赶紧取得证据。
　　丁然和大荆沿路线进了资料室，他们没有存储设备，资料室只有一台机器是连外网的，其他都是内网，丁然必须用他们这边的U盘把数据拷贝出来再通过网络发到云盘上去。
　　这样一来数据量就非常的大，需要较长的时间，他们没有枪械，在这里是非常危险的。里面不仅有学生的资料，还有客户的资料，丁然挑了一部分学生的资料和一些大客户的资料先拷贝，然后传云盘。
　　“我们直接把硬盘下下来，行吗？”苏彧言问。
　　“可以，但那样会不会被发现？”丁然问。
　　“管他呢，我们把硬盘下下来躲好，然后让外面的特警冲进来，我们就赶紧冲出去，把资料存好后，再上去找冯坤，这些资料销毁了，什么证据都没了。”
　　“丁然，你看一下，这个带不带自动销毁程序的？别我们一拿出去，就数据销毁了。”杨家铭细心一点。
　　“我看看。是的，这是有加密的，强行更改会自动销毁数据。我来脱密，然后我们把硬盘带走。”
　　丁然开始技术操作，他们三个开始研究怎么能尽快找到冯坤，按照地图，冯坤住在顶层，这会应该在和卢娜商量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们如坐针毡。丁然一遍在往云盘上发数据，一边在做脱密处理。
　　二十分钟过去了，丁然终于把所有的数据都处理好了。他们把硬盘带出资料室，丁然和大荆带着硬盘躲了起来，等杨家铭给他们消息后再向楼外的特警发信号，他们要给苏彧言和杨家铭留时间，他们要在被发现之前，找到冯坤和卢娜，防止他们逃跑。
　　两人很快上了顶层，门外有两个保镖把手，两人从左右包抄，十秒钟制服保镖，拖到了一边藏好。再悄悄打开外面的门，往里面走，里面是总统豪华套间，能依稀听到卢娜和一名男子的声音。
　　听到里面就两个人，杨家铭给丁然发消息，可以让特警来支援了，他们必须保证物证的安全。发了消息，确定特警已经进入庄园支援后，杨家铭和苏彧言准备进去控制冯坤。
　　冯坤接到电话，“什么特警冲进来了？赶紧带客户转移，销毁资料库资料，快。”
　　“怎么回事？”卢娜问。
　　“特警进来了。”冯坤说，“是不是你引他们进来的？”
　　卢娜瞪着冯坤“不是你让来的嘛，现在出事了，又说是我把警察引来的。”
　　“别说这些没用的了，咱们赶紧走。”冯坤拉着卢娜要走，杨家铭一个飞踢，踢向冯坤，冯坤反应也不慢，赶紧闪了一下，见外面有人埋伏，赶紧掏出枪指在卢娜头上。
　　“你们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开枪了。”冯坤带着卢娜往外挪。
　　“冯坤，你别乱来，把枪放下。”杨家铭说。
　　“放我走，不然我就打死她。”杨家铭和苏彧言现在手上没枪，冯坤立马朝杨家铭身侧开了一枪，两人赶紧闪躲到一边。
　　冯坤赶紧打电话，他在叫直升机。
　　特警们接到信号赶紧冲了进来，迅速带丁然离开，拿到配枪后，丁然去处理数据了，大荆跟着特警冲了上来。
　　“冯坤，交出人质，放下枪支。”大荆带着特警们赶到。
　　“都来了啊，很好。”冯坤笑笑。
　　“你们最好别过来，过来我就打死她，大不了一起玩完。”
　　“冯坤，你现在最多判刑，但是打死人命就不一样了，你别冲动。”杨家铭开始谈判。
　　“被废话。”冯坤把卢娜抱的很紧，他左右看看，他知道周边随时可能有狙击手狙他。
　　“冯坤，卢娜已经怀孕了，怀了你的孩子，你知不知道？”苏彧言喊道，并向杨家铭使了个眼色，杨家铭知道了他的意思。
　　“什么？你怀孕了？”冯坤紧张地问卢娜。
　　卢娜也蒙了，她看了一眼苏彧言，知道是在诈冯坤的，她很矛盾，她不知道冯坤指着自己的脑袋会不会真的开枪，也许直升机来了他会带她一起走。
　　但是如果协助警察制服了冯坤，她自己虽然没有参与这些事，但毕竟和冯坤有关系，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脱的了干系，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赌一把。
　　“我没有怀孕，他们说谎。”卢娜决定赌一赌。
　　苏彧言一想，斯德哥尔摩效应？这个卢娜简直疯了，她身后的人拿枪指她，她竟然还心存侥幸能够跟他一起逃脱。
　　“我槽，你们警察竟然蒙人，我差点就信了。”冯坤说。很快就听到直升机的轰鸣声。
　　“你们退后，退后。”
　　陈国军在远程遥控，“狙击手，寻找有力位置。”
　　“凶手靠的太近，很难找到有利点。”
　　这时，苏彧言已经拿到配枪，可是他不敢开枪，冯坤手里有人质，他不敢开。
　　眼看直升机越靠越近，冯坤开始高兴起来，他拖着卢娜往直升机方向走，大荆趁冯坤得意之际，一枪爆掉他的手，出手非常快，他的手一软枪就掉了下来，杨家铭迅速过去抢过卢娜，苏彧言上前控制住了冯坤。


第三十四章 案件告破
　　丁然赶紧将硬盘数据备份,保存好证据。杨家铭指挥现场特警把涉案人员全部带回警局，卢娜和冯坤也被带上车。
　　苏彧言坐上车，还没回过神来，杨家铭看着他神情恍惚，拍拍他的肩膀，“彧言，没事，慢慢来。”杨家铭听陈队说过苏彧言的事，他是创伤应激反应，他现在很难开枪对准人，这是他的心理障碍。
　　苏彧言抽了支烟，烟雾弥漫的感觉消除了一些他的紧张，他以为这几年他已经慢慢放下了，李教授的治疗效果还是不错的，但是没想到，真到了现场，他还是开不了枪，他开不了枪。
　　陈国军和杨家铭分别对冯坤和卢娜进行审讯。
　　陈国军看着冯坤,三十岁左右的年纪,干点什么不好,干这伤天害理的事,祸害这么多学生。
　　“说说吧。”陈国军递给冯坤一支烟。
　　“我没什么好说的。”冯坤吸着烟。
　　陈国军把电脑里的数据打印一些出来甩在冯坤面前，“你说你干点什么不行，你害这么多学生，你晚上睡觉不做噩梦吗？钱美云才16岁，还有多少个16岁的孩子，你这是残害生命。”
　　“少在这教育我，你抓到我，算我载了，哪那么多爱国主义教育呀。我就是想挣点钱而已，别的我没想，就算我不干，也有别人干，这个社会就这样。”
　　陈国军气的胃痛，捂着肚子说：“彧言啊，你来审，我实在是审不下去了。”
　　“好，我来。”苏彧言坐下来看着冯坤。
　　“天水庄园是你在经营吗？”苏彧言看着冯坤。
　　“是。”冯坤没有看他。
　　“你们强迫钱美云从事过色|情交易吗？”
　　冯坤犹豫了一下，吹吹烟灰，“有。”
　　“你线下谁在负责？”
　　“青姐负责总部的事，薛峰管培训集团的事，我找客户。”
　　“你手头有多少名这样受害者？”
　　“2000多。”
　　“他们的视频照片资料除了恐吓给他本人看过外，外传过吗？”
　　“没有，这是规矩。”
　　“卢娜跟你是什么关系？”
　　“情人。”
　　“她才16岁！”
　　“现在姑娘发育都早，你没看她身材那么好。”
　　苏彧言体会了陈队的感受，真相一拳打爆他的脸，可他们是穿制服的警察。
　　杨家铭那边正在审卢娜。
　　“你跟冯坤什么关系？”杨家铭和李曼丽看着卢娜。
　　“他胁迫我从事色|情活动。”
　　“你自始至终都不是自愿的？”
　　卢娜看看杨家铭和李曼丽，“我还年轻，还有大好前程，为什么会愿意干这些，当然是他们威胁我的，我是受害者。我只是表面上装着顺从冯坤，想办法搜集他们的证据，希望可以脱身。”
　　“钱美云的情况，你了解吗？”
　　“她太傻了，自杀是最笨的方法。”
　　“如果每个人都忍气吞声不说，到今天甚至更久都没有人会知道还有你们这样一群学生受到迫害。”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我们已经被毁了。那些畜生怎么虐待我们，你们能想象的到吗？我们每个人都被监视，谁要报警就会被发现，手机也被监听，我们就像犯人一样，没有自由。”
　　“我们找到了你在水箱里放的东西。”
　　“你们找到了？还挺聪明的嘛，那群笨蛋就找不到。”
　　“刚才我们想分散冯坤的注意力，谎称你怀孕了，你为什么不配合我们，反而帮着冯坤？”
　　“大哥，枪指我脑袋，我要是说谎，他真的会打死我，我不会拿自己命开玩笑。”
　　“你对这个庄园和朝夕集团了解多少？”
　　“冯坤老爸是房地产商，拿庄园那片地很便宜的，但是位置并不好，也挣不到什么钱，后来冯坤就带朋友和一些客户在庄园寻欢作乐，慢慢就圈大了。
　　后来他们就投资了朝夕集团，对外明面上是培训机构，实际上就是搜罗合适的人选，都是十七八岁的学生。
　　他们找一些官员、富商、外国商人来消费，怕事捅出去，做了很多的安保措施，加上视频照片的威胁，一般学生不敢怎么声张。
　　钱美云和孙凯是私下情侣关系，我早看出来了，只是没说。她找到曹剑雨的时候，我想制止她的，可是她那会压力太大了，我说多了像是阻拦她一样，我又不敢说出实情，一直有人在盯着我。
　　后来她被害了，回头就魂不守舍，跟孙凯也闹别扭了，慢慢的她心理压力越来越大，她就想轻生了，我劝了她，她还是陷得很深。
　　她想搜集证据，我就暗暗帮了她，帮她找到了无金属针孔摄像器材，这样她就能过安检了，我以为她搜集证据后交给警察就可以了，没想到她还是选择了自杀把这件事公之于众。”
　　涉案人员全部归案，朝夕集团和天水庄园被查封了，冯坤直到最后，我没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只觉得自己运气不好，被抓了。
　　卢娜与冯坤之间有不正当关系，应附有一定的法律责任，但考虑其未成年，从轻处理。所有的学生视频资料查证后，全部销毁，学生们恢复自由，不再被监视。
　　案子结束，大家累的不行，不仅是身体累，心理更累，这次案子虽然不是什么残忍的抛尸虐sha，但是由于受害者数量之大，范围之广，给他们的心理造成的阴暗面将影响他们一辈子。
　　警队人员都很沉重，陈国军更是心理揪痛，他自己的儿子也和他们一般大。孩子们的内心，有时候比长身体更值得家长关注。
　　陈默在气走了几个家政阿姨后，陈国军彻底死心了，自己有一顿没一顿地给陈默做一点吃的，可是他的手艺，只能说食物熟了能吃，味道他自己真不好说。
　　苏彧言有时也会来陈国军家帮陈默做几顿，但是他家离警队远，有时警队忙，就顾不过来。李曼丽有时也会给陈默送一点吃的。陈默就这样吃百家饭地熬到了开学。
　　高二明显比高一紧张多了，大家都在争分夺秒地学习，陈默还是那样懒散，答应李曼丽的好好学习，课逃的少了些，但也没有尽全力，开学没多久，就要开家长会，动员家长做好后勤工作，力争每个孩子高考考出好成绩。
　　周六开家长会，陈国军要到公安厅开会，陈国军找到了徒弟苏彧言。
　　“彧言啊，周末有事吗？”
　　“没事啊，我单身汉一个，有什么事，是要加班吗？”苏彧言看着陈国军。
　　“不加班，你替我去给陈默开个家长会。”


第三十五章 肥猫等等
　　“开家长会？”苏彧言有些吃惊，心想我才二十五岁，女朋友还没谈一个，怎么就给人高中生开家长会了，行吧，谁让他是队长是老师呢！
　　“行啊。”苏彧言答应了。
　　星期六一早，苏彧言就对着镜子不知道该穿什么衣服好，他是去开家长会，不能穿的太随便，给老师印象不好，应该穿的稳重一些。
　　平时他都是穿的休闲一点，有时候就T血牛子裤，看着就像大学生，今天他穿了一件蓝条纹衬衫和黑色休闲西裤，显得腿特比长，人看着很精神。
　　进教室，苏彧言看到桌上都贴着学生的姓名，他从第一排找到了最后一排，看到陈默的名字才坐了下来。老师在讲台上看了看家长来的情况，一看见苏彧言，就走了过来。
　　“陈默的爸爸怎么又没来开家长会，您是陈默的？”班主任推了推眼镜。
　　“哦，老师，我是，我是陈默表哥。”苏彧言不敢说是陈国军同事，他知道李曼丽以前经常帮忙开家长会，现在人家忙着相亲约会去了，再说是同事，老师该生气了。
　　“表哥？你是偶尔来代开一次家长会，还是在这边工作照看他学习？”
　　“哦，我在这边工作，就在学校附近，老师陈默以后有什么事，您直接打我电话就行。”
　　“你就住学校附近啊，那太好了，陈默这个孩子，你们家真得好好管管了，他仗着学习成绩还不错，课也不老实听，在下面写歌词，我都抓着几回了。
　　体育课也不上，就在那边玩滑板，让他参加奥赛不参加，篮球赛不参加，运动会不参加，什么都没什么兴趣，就那个乐队搞搞演出还有点兴趣，可是现在都什么时候了，高二了！
　　他多聪明一孩子啊，我倒不是怕他考不上好大学，关键是他懒懒散散，什么都不在乎无所谓，这样的态度怎么行呢，无论如何高考那是冲刺，大家都该拿出百分百的实力才是啊。
　　哎，要开会了，回头我再找你说吧。”班主任气呼呼地走了。
　　这次家长会开的，苏彧言真是如坐针毡，班主任时不时就把陈默当反面教材拿出来说道，让大家不要像他那样懒散。
　　还强调了，高二学习压力大了，营养要跟上，学习时间长，睡眠要保证，如果家远的，可以考虑在学校附近租房子近一点，节约孩子路上耽误的时间，可以多睡一会。
　　苏彧言看好多家长都拿笔在记，自己也拿手机记了很多。开完会，不亚于上了几节课。苏彧言回想自己高考那会，他爸那是盯的紧呀，好歹自己够努力，不负所望考上了北大。
　　家长会一结束，苏彧言就给陈默打了个电话。
　　“在哪呢？”苏彧言把衬衫扣子解开了两颗。
　　“在家呢。”陈默低声说。
　　“刚给你开完家长会，紧张的我满头大汗。”
　　“我爸让你去开的家长会？每次不都是让丽丽姐去吗？”陈默很疑惑。
　　“默小爷啊，人家曼丽正是谈恋爱的好年纪，还能一直给你当老妈子啊！这大周末当然应该是看电影逛街啊，给你开家长会头发都掉的快。”苏彧言往家走。
　　“你辛苦了，没事我挂了。”陈默准备挂电话。
　　“急着挂干嘛，你赶紧上我家来，我给你做饭吃，顺便跟你说说学习的事。地址我发定位给你，赶紧来。”苏彧言挂了电话就赶紧回家了。
　　老师说要加强营养，苏彧言准备给陈默做个油焖大虾和清蒸鳜鱼，再烧两个素菜一个汤，完美了。
　　正做着菜，门铃就响了。苏彧言去开了门，来的正是陈默。果然是大小伙子，苏彧言看着都快跟自己一边高了。
　　“去坐会，待会就能吃了，书架上有书，喜欢什么随便看，想打游戏就把电视打开，连上就能玩。”苏彧言交代完就继续做饭去了。
　　这是陈默第一次来苏彧言家，之前陈国军不止一次地吹嘘苏彧言家多好，他饭做得多好吃，哄他来蹭饭，他都没当回事，总不好来打扰别人的，这一来看，果然是布置的很有格调。
　　以深色调为主，给人感觉沉稳大方，整整一方墙的书架摆满了书，陈默走近一看，文学、科技、艺术、音乐各类书都有。
　　陈默大致翻了几本，发现这些书不是摆设，很多都翻过而且有的还有注解。苏彧言的字很好看，刚劲有力，棱角分明。
　　陈默看见了钢琴，琴架上有本琴谱，里面手写了一些曲子，大概是苏彧言自己没事创作的一些，翻着翻着，竟然看到他们的乐队的曲子《时间沙漏》，苏彧言只在酒吧听过一次，竟然就把谱子给默了出来，陈默笑笑，把琴谱放了回去。
　　走到阳台，看见一只大白猫躺在摇篮上睡大觉，好白好大的一团，陈默忍不住走过去摸了一把。猫咪慵懒地看了一眼陈默又懒懒地睡觉了，蓝色的眼睛真漂亮!
　　“哎，你这是泰国御猫吗？”陈默抱起猫走到苏彧言跟前，手顺着猫毛不停地捋。
　　“是，有些泰国御猫眼睛是一蓝一金，这只两只眼睛都是蓝色的，像蓝宝石一样，我看着特别喜欢，出国的时候买的，养了好多年了，他算是一只老猫了。”苏彧言翻炒着菜。
　　“我小时候一直想养只猫，我妈是医生，有洁癖不让养。”陈默继续逗着小猫。
　　苏彧言这是第一次看到陈默这么天真无邪的样子，还第一次提到了他妈妈。
　　“他叫什么名字？”陈默抬头看着苏彧言，苏彧言收回眼神，“叫等等。”
　　“等等？”陈默疑惑名字的含义。
　　“我上学那会特别忙，每天下自习都很晚了，等等都会等我回家了扑我身上玩一会才会去睡觉，每天都会等我，所以我就给他起名叫等等。”
　　“这么煽情的？”陈默笑笑。
　　说话功夫，苏彧言已经把菜做好了。
　　“赶紧把手洗洗吃饭了。”苏彧言把菜全端到桌子上。
　　陈默喜欢看苏彧言忙活的样子，特别有家的感觉。他把等等放回摇篮上，去洗手间洗手准备吃饭。
　　苏彧言把虾鱼夹了好多到陈默碗里，陈默一副嫌弃的表情，“我说你别夹了，碗都堆不下了。”
　　“你们老师说了，你们现在学习特别辛苦，要加强营养补补脑子。平时我也没工夫给你做，你啊就有一顿吃一顿吧。”
　　陈默没说话，低头吃饭。
　　“哎，我跟你说，我今儿是第一次作为家长参加家长会，我说你在学校能不能表现好点，今天给我臊的，你班主任一直拿你当反面典型，迟到早退，散漫，上课开小差，各类比赛活动不积极不参加，学习没干劲，生活没激情。你说你小小年纪，怎么活的跟七老八十一样？”苏彧言看着陈默。
　　“你怎么比我爸话还多？”陈默愣了一会说，“下次还是让丽丽姐去吧，她打击打能力比你强。”
　　彩蛋  剧本歌曲全集


第36章 歌曲全集
　　《时间沙漏》插曲（陈默人物曲）
　　作词：陈默
　　作曲：陈默
　　演唱：年轮乐队
　　“时间一粒一粒滑过，
　　我们一步一步蹉跎，
　　看不清前路，分不清方向，
　　只能随波逐流摇曳花落。
　　想把手中沙儿紧握，
　　却发现不知不觉中已错过，
　　迷惘、失落，
　　似乎不曾想过明天还是否如昨，
　　脑子空荡荡，不知该怎么潇洒解脱，
　　（副歌）
　　等一种感觉，让我会自在快活，
　　等一抹身影，让我能不再漂泊，
　　等一个念头，让我去勇敢执着，
　　时间的沙漏请听听我的诉说，
　　飞啊、、、追啊、、、
　　累了、、、醒了、、、
　　追一个梦想，让我抵达灵魂的尽头，
　　追一缕阳光，让我心底不再枯萎寂寞，
　　追一阵狂风，让我逆风飞翔无拘洒脱，
　　时间的沙漏请听听我的诉说，
　　飞啊、、、追啊、、、
　　累了、、、醒了、、、
　　划破天际发出振聋发聩地怒吼，
　　我不信命、不放弃、绝不善罢甘休，
　　纵然飞蛾扑火，也不后悔拼搏过。
　　不疯魔不成活！
　　“哎，我说你这孩子嘴能再损点吗？”苏彧言假装作势要打他。
　　“《羁绊》”（苏彧言写给陈默的定情歌）
　　“毫无准备，你似流星划破天际，悄无声息闯进我的生活，
　　没有预料，你如春雨洒落人间，润物无声滋润我的心窝，
　　倔强的眼神，高傲的表情，让人无法自在，
　　冰冷的言语，封闭的内心，拒人千里之外，
　　何时起，你卸下防备，我悄悄窥探了你的世界，
　　何时起，我义无反顾，你慢慢踏进了我的心间，
　　不想拥抱你的胸膛，让你身负重量，
　　不想束缚你的翅膀，放你远走高飞，
　　不想成为你的羁绊，送你自由翱翔，
　　（副歌）我心爱的人啊，快快长大出去闯荡，
　　我甜蜜的烦恼啊，统统外出撒欢徜徉，
　　何时累了，倦了，归乡为你亮灯一盏，
　　何时饿了，渴了，回家替你做面一碗，
　　我们是彼此放不下的羁绊，我们是彼此退无可退的港湾！
　　我心爱的人啊，快快长大出去闯荡，
　　我甜蜜的烦恼啊，统统外出撒欢徜徉，
　　何时累了，倦了，归乡为你亮灯一盏，
　　何时饿了，渴了，回家替你做面一碗，
　　我们是彼此放不下的羁绊，我们是彼此退无可退的港湾！”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大家喜欢，在努力码字，先填词，曲子后期补上。
　　卷二 惺惺相惜


第三十六章 数独锦标赛
　　“跟你说个事，我要办护照和签证，怕来不及，你帮我找人加个急，行吧？”陈默吃着菜，漫不经心地说。
　　苏彧言吃惊地看着陈默，“你要出国？去哪？”
　　“捷克。”
　　苏彧言有些生气地瞪着陈默，“这都开学了，你还瞎晃悠什么？还出国！你还学不学啦！别以为你那半桶水的水平就了不起了，高考比你牛逼的大神多了去了，你要是真拽，你给我考个清华看看啊！”
　　“我就说你话多！”陈默抬头看看苏彧言，“就说帮不帮忙吧，你不愿意我去找丽丽姐一样的。”
　　“你出国干嘛？”苏彧言夹了口菜，吃不出味，气的。
　　“玩啊，去布拉格，不都说那风景挺好的嘛。”陈默淡定自若，苏彧言蹭的一下就起来了，“不可能！我回头跟你爸说，户口本我都给你没收了！反了都！我还不信治不了你这小崽子！”
　　陈默看着苏彧言要打架的阵仗，噗嗤笑了，“行啦，老苏同志，知道你是特种部队的，咱干架也干不过你，你才比我大几岁啊，一副老干部做派，还能好好说话吗？”
　　“我是想好好跟你说话啊，你看我这忙里忙外的，不就是想给你好好补补，让你安心学习嘛，你倒好，好要出国，整什么幺蛾子！”苏彧言一着急，衬衣扣子都崩开了，露出了结实的胸肌，陈默抬头要说话时，正好瞄见。
　　陈默起身走到沙发跟前把书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沓材料递给苏彧言，低头继续吃饭。
　　苏彧言打开一看，脸上突然阴转天晴了，“真的假的？你什么时候去参加的比赛啊？”露出了笑容，陈默这才注意到原来苏彧言有浅浅的酒窝。苏彧言手中拿的是中国数独竞标赛冠军证书。
　　“就暑假啊，住院前吧。”
　　“你这孩子套路太深，这么大比赛，吭都不吭一声。在哪比的？”苏彧言一直拿着证书在看。
　　“就那中信国安第一城。”
　　“我都没听比爸说过，你怎么不告诉他一声？”
　　“说了他也没时间去呀，再说他也不懂啊。”
　　“啊，我知道了，你是要参加11月在捷克布拉格举行的第13届世界数独锦标赛，是吧？”
　　“小看你了，老苏，门儿清啊！”
　　“行，我回头跟派出所打声招呼，给你快点办，大使馆那边我陪你去。行啊，丑小子。”苏彧言揉了揉陈默的头。
　　“我槽，你把我发型弄乱了。”
　　“哎你赶紧把头发染回来，再理个发，你这样，怎么能代表中国优秀青少年形象！你这出国，得有人陪着呀，第一次出国吧？”
　　“有代表队老师带队，默小爷我这英语走哪也不怂啊。”
　　“人家说捷克语，又不是英语区。”
　　“队里有会捷克语的，没事。”
　　“行，你赶紧吃，你这出去，前后都得忙活一阵，学习又耽误了，这段时间别误了学习。哦，我想起来一件事，你们老师说让你们最好能在学校附近租房子住，这样省的上下学来回跑，还能节省点时间多睡会。
　　我想了一下，回头跟你爸商量一下，要不你上我这来住吧，我这近10分钟，你上下学我都能给做上饭吃，晚自习回来也安全些。
　　省得你来回折腾那么远，反正我这两房间，我也不会吵你影响你学习，怎么样？”苏彧言诚恳地看着陈默。
　　“住你这？”陈默被苏彧言的提议惊了一下，他只是想偶尔蹭饭，住过来他还真没想过，虽然苏彧言单身，可是这样毕竟很打扰，总是不太合适。
　　“算了吧，我认床。”陈默随便找了个理由，吃完饭开始喝汤，不得不说他做的饭真的很好吃，荤素搭配，清爽不油腻。
　　“好吃好喝供着，你还真讲究，睡几次就习惯了，你把你用的被子枕头什么的都搬过来不就可以了。”苏彧言觉得自己真是作，哪有人眼巴巴求人家过来寄宿的！要不是为了替老陈分忧就难，想他苏大公子何须如此卑微。
　　“老苏，你给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有什么阴谋或者企图？这么讨好我，是想接老陈的班？”陈默故意开他玩笑。
　　苏彧言气的闷出一口老血，皮笑肉不笑道，“是啊，我就是巴结你，讨好老陈啊，给个机会吧！”治你，就不能脸皮薄。
　　“好，别说哥们不给你机会啊，给你做套题，30分钟内，得分130以上，算你赢，我立马回去收拾行李来住，130以下，证明你还没有平视我的资格，我怕跟你住降低我的智商，以后这事就此打住，行吗？”陈默挑衅地挑眉看着他，露出邪魅地笑。
　　“附加条件，以后学习上要听我指挥，不能再散漫不听课了！”
　　“行！”陈默从手机里找了一套题递给苏彧言。
　　“门萨智商测试题？”苏彧言看看陈默，“你小子真行！今天我就不信了，我还收不了你！”苏彧言赶紧去喝了口水，缓解一下紧张情绪，又拿出笔和纸。
　　“哎，我可事先声明啊，别待会测得分儿低，跌不下面子来揍我啊，现在投降还来得及，毕竟这是专业的测试，确实挺难的，130要求挺高的。”陈默双手抱胸看着他做准备工作。
　　“我要是技不如人，绝不赖你。”苏彧言活动了一下肩膀坐下来，准备开始，陈默坐到了苏彧言旁边。
　　苏彧言点了开始，迅速开始答题，倒计时一秒一秒地跳，搞得人特别紧张，有数字逻辑，还有图形推理，苏彧言做的特别认真。
　　陈默坐在旁边，看着低头专心做题的苏彧言，感觉像是在参加高考那么严肃，低垂的睫毛像长长的刷子一样，特别好看。
　　陈默愣了一会，苏彧言在专心做题，自己竟然开小差在观察他的颜值，苏彧言知道一定劈死他。
　　苏彧言每道题都做的很仔细慎重，也密切关注时间，不能超时，在倒计时结束之前10秒，他提交了试卷，在等分数的那一秒他顿了一下呼吸，看到分数时，他笑了，递给旁边的陈默。
　　陈默也笑了，“牛逼啊，老苏！”陈默心想，苏彧言这可是你自投罗网，不是我主动要蹭饭寄宿的啊！！！
　　苏彧言做完题，轻松地去收拾碗筷洗碗去了。
　　“你给你爸打个电话，然后我开车跟你回去收拾，把书都给带来。”苏彧言露出了甜蜜的小酒窝。
　　“不是，你这么着急的，今儿星期六，明儿再收拾也不迟啊。我下午还要跟飞仔他们排练呢。”
　　“随你吧，发正也不在乎这一两天的，晾你也不敢耍什么花招。”


第三十七章 同一屋檐
　　“什么?搬彧言那住?哎呀,那太好了,我就愁着你上学来回麻烦,是彧言提的还是你提的?好,好,太好了。我开完会就回去，我们好好庆祝一下。”陈国军挂了电话，脸上都乐开了花。
　　苏彧言开着自己的小跑车就送陈默回家了。
　　“你这车够骚气啊！和你气质很符合。”陈默打量着车。
　　“那是，人车合一嘛。”苏彧言也不解释。
　　“哎，你牛，我还是第一次恶心人恶心到了自己，你的反噬功力果然炉火纯青！”陈默白了他一眼。
　　“对付你这样的叛逆少年，就得脸皮够厚，这叫以毒攻毒！”
　　“不扶墙就服你！”陈默又开始玩起手机来。
　　“哎，我说，你回头买书回来看吧，你成天对着手机，把眼睛给玩坏了。”
　　“戴眼镜也没什么不好啊，显得我更有气质了。”
　　“你就作吧，气质也只能靠眼镜撑着了。”
　　“你嘴太恶毒了苏彧言，不能这么挫伤祖国的下一代。”
　　“你这种上房揭瓦的青少年就该好好治治！”苏彧言在他脑袋上按按。
　　陈默东西不多，装了两个行李箱，和一箱书就搞定了。
　　苏彧言帮着陈默把行李推进房间，床单枕头都是新的，写字台和书架也都清理干净给陈默专用，还有电脑也摆在一边，卫生间里洗漱用品，毛巾脸盆都是新买的。
　　苏彧言收拾完床铺跟陈默说：“我们去超市买点菜吧，你爸晚上回来，我们做点大菜，顺便你看缺什么买点回来。”
　　陈默往床上一躺，“我累死了，你自己去吧。”
　　“大小伙子，啥没干，都是我弄得，还敢喊累，起来，走，买东西去。”苏彧言拽着陈默胳膊就把他薅起来了。
　　陈默从来没跟他爸逛过超市，跟苏彧言一起逛超市买菜买日用品感觉很奇特。
　　“这个你吃不吃？”苏彧言拿起一袋核桃问陈默。
　　陈默摇摇头，“我喜欢吃这个。”陈默拿起一袋薯片。
　　苏彧言看了看，“你答应吃这袋核桃，我就给你买薯片。”
　　“老苏，你比超市导购还会做生意啊，买一送一啊！”陈默乐了，苏彧言一看陈默单纯地笑的像个孩子就有点恍神。
　　东买西买，推了一大车，出来，苏彧言手里提两袋子，陈默手里提两，“你说你买这么多东西干嘛！”
　　“那你晚上别吃。”苏彧言不搭理他，把东西放进后备箱。
　　回了家，苏彧言就赶紧收拾东西，准备做饭，陈默就打开音响听着歌，抱着猫在摇椅上悠闲地躺着。
　　苏彧言看见陈默安静地躺在那听歌，本想让他帮忙收拾东西，想想算了。
　　陈国军晚上来了，菜已经全做好，还醒了瓶红酒。
　　“陈队，来给您倒点。”
　　“哎呀，彧言啊，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这小祖宗，我真是拿他一点办法没有，还是你有办法，你这离学校近，离警局也近，默默在这住着，我踏实。这往后就打扰你了，我敬你一杯。”
　　“陈队别客气，小事一件。他现在是学习关键期，我能帮上忙一定帮的。陈队您还不知道吧，陈默啊拿了全国数独比赛竞标赛冠军，11月份就要代表国家队到捷克参加世界数独竞标赛了，护照和签证我在帮他准备着。”
　　“真的？”陈国军看着陈默，“我说怎么奥赛也不想参加了，成天玩这数独游戏，感情是参加这个比赛啊。你得奖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陈默看了陈国军一眼，“小事，有什么可说的。”
　　“全国冠军，小事？我说你小子是狂呢，还是真无所谓，这代表国家队参加比赛，你可得有组织有纪律，不能由着性子来，知道吗？”
　　“又开始说教了，老苏你非告诉他干嘛！”陈默低头吃饭。
　　“什么老苏，没大没小的，你得叫言哥。”
　　“没事，没那么多规矩，我两叫什么都行，吃饭吧。”苏彧言再不插话，爷两又得吵起来。
　　吃完饭，陈国军打车回去了，陈默开始了第一晚在别人家夜宿。
　　平时陈国军不在家，陈默都是玩手机看看书，想睡觉了再洗漱睡觉。
　　苏彧言的习惯是先洗漱完，然后看书，看累了就睡觉。明天是周一了，老师布置了好多作业要写，陈默这会才想起来要写作业，赶紧回房间写作业去了。
　　苏彧言洗漱完就在客厅躺着看书。看到快11点了，见陈默还没出来洗漱，就热了杯牛奶去敲门。
　　“陈默，睡了没？”
　　“没，写作业呢，干嘛？”陈默声音有点疲惫。
　　“那我进来了。”苏彧言推门进来，把牛奶放在他桌前，“喝杯牛奶，然后去洗个澡，再回来写吧，还有多少啊？”
　　陈默看看牛奶，“我不爱喝牛奶，还有一点，快写完了。”
　　“你现在需要补充钙，听话喝了。”苏彧言盯着陈默，一副你不喝完我就跟你没完的表情，陈默实在烦不过他，只好闷着头把一杯奶喝完了，大有闷了一杯白酒的架势！
　　苏彧言拿走牛奶杯，“要是剩的不多，那就写完再洗吧，别搞太晚。”
　　陈默看着苏彧言离开，然后继续写作业，谁布置这么多作业干嘛！好吧，是自己星期六日都在玩。
　　终于写完作业，陈默收拾好书包，开门去洗澡，看见苏彧言还在沙发上看书，“你怎么还在这？”
　　“哦，我没事看看书，马上就去睡了。”看陈默进去洗澡了，苏彧言这才回房间睡了。以前他爸都是这么陪读的，他现在虽然不是爸爸，好歹也要陪着点，明晚是不是该给他做点夜宵呢？苏彧言躺床上一会儿就睡着了。
　　因为近，早晨陈默把闹钟推迟了，起来时，看到苏彧言正在吃早点，忽然有点不习惯。
　　“吓我一跳，还不习惯一早看到人。”陈默蒙着眼去洗手间。十分钟后，洗漱完毕出来了。
　　“我跑步一圈都回来了。赶紧吃吧，吃完是我送你去学校，还是自己去？”苏彧言看着陈默，陈默愣了，苏彧言的口气感觉是在对小姑娘说话。
　　“这么点路，我用的着你送吗？是想炫你那骚包跑车？”
　　苏彧言懒得理他，真是好心当驴肝肺，“我不是炫车，我是想看看你们学校有没有漂亮妹子，准备去勾搭一个回来。”说完，去房间换好衬衫休闲裤准备上班了。
　　走到陈默跟前，递出一串钥匙，“下面门禁的，这是大门的。中午回来，如果我还没到家，你先看会书，我回来给你做饭。”说完开门走了。
　　陈默看着桌上的早饭，还有手里的钥匙，刚才苏彧言说的中午回来给他做饭，觉得一切好不真实。
　　陈默刚坐上座位，旁边男孩就嚷嚷了，“哎，默儿，我听说昨儿来给你开家长会的，从大美女又变成大帅哥了？据说是你表哥？你哪门子表哥，我怎么不知道？”


第三十八章 公园裸尸
　　“章小远，你天天不学习就知道关心这么八卦。”陈默拿书砸他。
　　这个章小远跟陈默是初中兼高中同学，关系很铁，打架一块上的那种。这家伙学习成绩一般，但是人机灵，整天就关心那些鸡零狗碎的事。
　　“别班女生来打听的，说是星期六看见来开家长会的看见一长腿大帅哥，还有人发朋友圈了呢，你自己看。”章小远把手机递给陈默看。
　　“我槽，现在的学生都这么无聊，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拍的。”陈默把手机丢给章小远。
　　“哎呦，高中学习压力大，大家没事不就找个谈资缓解压力嘛，学校论坛说你两有CP相。”
　　“我去，再给我BB，我给你耳刮子。”陈默指着章小远。
　　“好好，我不说了。”
　　刑警队里，郭楠楠和李曼丽正在看新款的衣服，王荆正在给女朋友打电话，丁然在玩他的电脑，苏彧言在看书，杨家铭在陈队办公室谈工作。
　　最近刑警队总算消停一会，大家好歹过上了正常上班族的生活。
　　“彧言啊，你去陈默家长会，怎么样？”李曼丽问苏彧言。
　　“还行，我就在想你之前是怎么熬过来的。”
　　“哈哈哈，每次班主任都要数落我一顿，还要遭受别的家长谴责和嫌弃的目光，现在我终于解放了，听说小少爷住到你家去了？”李曼丽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是啊，好不容易请去的。我那离学校近，刚好回去还能给他做点饭吃，他那肠胃，回头再整出毛病来。顺便修理修理他那刺头！”
　　李曼丽一拍手，“太好了，这小魔王就该你这种大BOSS来收拾。”
　　丁然说话了，“什么小魔王，人家陈默刚拿了全国数独竞标赛冠军，他是最强大脑！”
　　郭楠楠，“真的假的，默小爷，这么牛逼的？”
　　李曼丽笑笑，“哎，这我还真不意外，他啊，打小就聪明，初中数学物理奥赛就拿了全国奖项，他现在就是吊儿郎当，不把学习当回事儿！”
　　丁然笑笑，“人家天才都不走寻常路。我觉得这样挺好，喜欢什么就玩什么，高考过得去就行，何必那么在意，我觉得陈默以后肯定不一般。”
　　正讨论着，杨家铭出来了，“哎，刚接电话，朝阳公园接到报警，发现一具男尸，大家都干活了。”
　　李曼丽惊叹，“又有尸体，现在的社会是怎么了，就不能和谐生活了吗？”
　　“彧言、楠楠、和我跟着陈队出警，大荆、曼丽和丁然在队里守着。出发。”
　　几个人一辆车来到了案发现场，法医也来了。
　　陈国军下了车，“老刘，你过来了？徒弟呢？”
　　一个戴着眼镜的矮胖男子回话了，“休假出国玩了，这把我累的，一个人干两人活，我这把老骨头都快整散了。
　　苏彧言问旁边杨家铭，“副队这是谁啊？没见过。”
　　杨家铭转过头来说，“这是法医刘曙光，外号刘一刀，咱局里法医头把交椅，出现场不多，他徒弟休假了，人手不够用，他才出来的。”
　　“哦，那就是法医届的大神呗。”苏彧言笑着说。
　　楠楠点点头对苏彧言说，“没错，就是大神。”
　　几个人跟着陈国军就上楼了。
　　走近案发现场，死者躺在公园的草地上，环卫工人早晨发现的。
　　“我去，被腌了？”大荆看了一眼惊呼一声。
　　陈国军回头，“别一惊一乍的！”
　　苏彧言看了看现场，男性尸体，赤身裸体，生殖器官被切除，应该属于报复性杀人。
　　没有衣服暂时无法核实身份，必须回去核对DNA和照片。
　　体表没有明显伤痕，成年男子会被控制，没有搏斗伤痕，那只能是在昏迷状态下，苏彧言猜测应该是被药物迷晕，再实施的器官切除。
　　那致命伤是什么呢？头部没有血迹，需要等法医尸检报告。
　　刘一刀在尸体边检查了一下，跟陈国军简述死者情况，“死者，男性，年龄大约在35-45岁之间，身高1米74。
　　体表尸斑明显扩散，尸僵也很明显，直肠温度每15小时下降1度，夏天是1.4倍，现在温度35度，基本可以判定死亡时间是9-12小时之前。
　　现在是早晨9点，案发时间应该是昨天晚上9点-12点之间。
　　尸体表面没有明显伤痕，生殖器官被切割，刀口很完整，下手很干脆，没有犹豫。
　　头部没有击打伤，面部青紫发黑，怀疑是一氧化碳中毒或者其他药物中毒，口中没有苦杏仁味，排除氰|化|钾。
　　这里不是案发第一现场，背部没有擦身，死后没有拖动尸体，不排除搬运至此，但公园这里车开不进来，所以一定是搬过来的，死者体重约160斤，有人帮助跑尸。
　　足底部有一个红色印记图案，不是纹身，应该是某种意义的标示性图案。”
　　刘一刀缓缓站起来，“哎呦，我的腰，目前线索就这些，至于其他信息需要进一步尸检才能确定。”
　　陈国军拍拍刘曙光的肩膀“老刘你辛苦了。”
　　郭楠楠戴上脚套手套，开始查看痕迹，寻找有力物证。苏彧言跟在他后面，“楠楠，你教教我痕迹方面的知识。”
　　“恩。一般情况下，只要实施了犯罪，物质之间就会有物质交换，分子之间的交换，所以一定会留下痕迹，但是越来越多的犯罪贩子有一定的反侦查能力，学会了祛除痕迹。
　　物证分为几种，包括物品物证，痕迹物证和生物物证，主要就是衣服纤维，指纹，足迹，压痕，血液，皮屑,毛发等。
　　通过这些物证可以进一步推测出凶手的DNA，身高，犯罪过程等。
　　像这具尸体，死者被脱光了衣服，暂时无法确认身份信息。
　　但是从死者的手，我们可以看出，死者手部有很多老茧，特别是虎口及手掌，由此我们可以判断死者从事的职业应该是握力比较多的工作，比如司机、清洁工、搬运工等。
　　草地没有下雨，地面干硬，基本不会留下足迹，但有可能会有掉落物，因为是草丛不易被凶手发现销毁。
　　草叶上没有大量血迹，应该是在切割器官以后才搬运到这，所以衣服应该也是搬来之前去除了，掉落东西的可能性很低。
　　足底有印章，应该是凶手故意为之，类似合格印章一样，具有某种形式感！”


第三十九章 执行者
　　郭楠楠拿着法医给的报告送往陈国军办公室,陈国军正一根接一根地抽着香烟。
　　“陈队，法医报告出来了，鉴定科的报告也出来了。”郭楠楠递给陈国军。
　　陈国军一手弹弹烟会，一手接过报告看了看，“你去叫彧言进来一下。”
　　“好的。”
　　苏彧言很快进了办公室，“陈队你叫我？”
　　“彧言啊，公园裸尸案的法医报告出来了，你看看。”陈国军把报告递给苏彧言。
　　“一氧化碳中毒，体内还含有麻醉成分氟烷。应该是被人麻醉迷晕以后，把他拖到一氧化碳环境下致使他中毒身亡的。
　　可能性比较大的，应该是煤气中毒或者静止汽车内一氧化碳中毒。”苏彧言认真地思考分析。
　　“在家里打开煤气毒死死者后再抛尸，会相对麻烦一点，因为进入充满一氧化碳的房间本身是有危险的，需要戴防毒面具。
　　在静止的汽车里打开空调致使死者一氧化碳中毒会相对容易，死后直接开车抛尸至此，不会引起注意。”陈国军分析道。
　　苏国军走了两步，“也不排除凶手在家中杀死死者后，又不够泄愤，临时起意决定将尸体转移抛尸公众场所。”
　　“你是说报复性杀人？”陈国军问。
　　“我觉得是比较明显的报复性杀人，切割生殖器官，如此残忍而具有侮辱性的杀害行为，应该是因为情感关系产生的纠葛。要么死者是第三者，被原配所杀，要么就是丈夫出轨，被妻子所杀。”苏彧言肯定地说。
　　“恩，待会开会讨论布置任务，你来陈述一下案情。”陈国军把材料交给苏彧言。
　　“我？我行吗？”苏彧言有点不自信。
　　“怎么不行，有遗漏的地方大家都会帮你补充的，没事。关键是要学会思考，主导整个案件的侦查方向，思路不要乱，但也不能墨守成规，现在很多案子，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凶手做不到的。”陈国军神吸一口烟看着窗外。
　　“默默在你那，没给你添乱吧？”陈国军到底还是不放心。
　　“没有，他挺听话的，昨晚一直做作业到好晚，今早起床也没耽误，吃了早饭去上课了，待会中午下班我回去给他做饭。”苏彧言回想陈默这两天的表现。
　　“彧言啊，你比他大点，也成熟稳重，帮我多管着他，我看的出，你的话他还是听的进去的。我不指望他一定要考命名牌，我只希望他三观正，别走歪路上。”陈国军看着苏彧言。
　　“陈队你放心，陈默这孩子其实人挺单纯的，他在我这你放心，我把他当亲弟弟带，陪他到高考结束。”苏彧言像是立了军令状。
　　陈国军笑笑，“好，你办事我放心。走，去开会吧。”
　　会议室里大家都坐好了,陈国军喝了口茶。“现在开始开会。”
　　“公园裸尸案，彧言给大家陈述一下案件初步线索，然后大家谈谈看法和思路。”陈国军看看苏彧言，给他个眼神。
　　苏彧言点点头，站起来打开投影仪。“公园裸尸案，案发时间昨天晚上9点-12点，案发地点朝阳公园，死者男性，年龄大约在35-45岁之间，身高1米74。”
　　“根据法医尸检报告，死者死于一氧化碳中毒，且体内残留麻醉剂成分，生殖器被利器切割，现场未发现明显血迹和被切器官，初步判定是抛尸，公园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死者体重约160斤，身体没有拖拉伤痕，怀疑是两人以上抛尸，如果是一人作案抛尸，那么这个人力气特别大。”
　　“由于被切割器官，初步判定是报复性杀人，死者足底有标志性图案，应该跟本案有直接的联系。目前线索就这么多。”苏彧言说完，坐了下来。
　　陈国军点点头，“大家说说自己看法。”
　　大荆先出声了，“这他妈愁很深啊，腌了他，肯定是抢了凶手老婆。”
　　楠楠摇摇头，“我觉得凶手有可能是女的，用麻醉药迷晕死者，再用一氧化碳毒死他，又切割他的器官，我觉得更像是对出轨男人的惩罚！”
　　杨家铭说，“足底的标志是什么意思？凶手想表达什么？”
　　丁然推了推眼镜说，“那是一款游戏的Logo,游戏的名字叫做‘执行者’是现在非常流行的一款网游。”
　　“这款游戏画质优美，情节有趣，还有很多模式真实生活的桥段，比如结婚、生孩子、杀人、格斗、射击、跑步、打球等等。”
　　“模拟现场做的非常好，用户体验很棒，可以完成单线任务经营生活，也可以完成支线任务获得财富。”
　　李曼丽摸了摸头发，“一般情况下，凶手都会清理现场痕迹，避免留下线索，而这次凶手故意留下Logo,还将尸体裸露在公众场合，我感觉凶手是内心的一种宣泄。
　　这款游戏可以查下去，凶手与这款游戏一定有关联。
　　一种可能是凶手是这款游戏的热衷者，用这种手段制裁他觉得需要制裁的人。
　　一种是这款游戏本身有一定的指向性，就类似于违法宗教一样，宣传一种逆反思想。
　　还有一种可能也是最大可能性，就是凶手与死者有仇，欲杀之而后快，他是玩家！”
　　苏彧言略有所思，“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如果说这次谋杀与这款游戏有关，无论他是什么类型的原因，那将意味着，这样的案件有可能还会发生。”
　　杨家铭点点头，“没错，如果是游戏执行者，那一定会是连环杀人案，如果是玩家，那么很有可能也有别的玩家这样操作，如果说是这款”
　　丁然突然冒了一句，“会不会这款游戏设计上就有问题，设计者动机就不单纯。”
　　李曼丽“不排除可能性。”
　　陈国军开口，“好，大家也说的差不多了，我来总结一下，‘执行者’游戏，丁然和彧言你们负责跟进，查清楚这个游戏的内容和意图。
　　家铭和曼丽查明死者身份，身份确定后排查社会关系，特别是感情关系。
　　大荆和楠楠查监控录像，初步圈定一下凶手范围。”


第四十章 农奴翻身
　　刑警队的工作总是忙碌而复杂的，面对错综复杂的案情，警察不仅面临着智力的挑战，还面临着体力的挑战，熬夜加班查资料找人，都是家常便饭。
　　苏彧言一直是一个非常注重工作效率的人，工作时他特别认真，尽量不希望工作占据太多自己的私人时间。
　　中午吃饭时间了，大荆和丁然喜欢点外卖，杨家铭和陈国军喜欢吃食堂，李曼丽和郭楠楠喜欢到附近吃点好吃的顺便逛逛走走消消食，只有苏彧言，住的近，都是回家做饭吃。
　　苏彧言回到家时，陈默还没有回来，苏彧言赶紧把冰箱里昨晚整理好的菜拿出来洗干净放进锅里炒，饭是电饭煲定时了的，已经熟了，炒两个菜10分钟就可以了，陈默开门回家时，苏彧言刚好把菜端上桌。
　　看见人回来，笑笑，“刚好，我还怕下班回来的晚，你等着着急，刚好，洗手来吃吧。”
　　陈默把书包放在沙发上，进卫生间洗手，出来看见苏彧言已经把饭乘好了放在桌上，筷子都摆好了。
　　“汤在锅里，一会儿就能好，你先吃饭刚好。”苏彧言把陈默习惯坐的位置凳子抽出来，让陈默坐。这时胖猫等等跑了过来。
　　“你也饿了？”苏彧言抱起等等，就去给它倒猫粮。
　　陈默看着桌上热腾腾的饭菜，还有苏彧言蹲下去喂猫的背影，心里满是感动，这大概是记事以来受到的最优待遇了。
　　陈默端起碗吃饭，菜都是他喜欢吃的。
　　苏彧言一次也没问过他喜欢吃什么，之前都是在他家做很多，然后看他哪个菜吃的多，就知道他什么口味了。
　　几次下来，就知道他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现在基本都是做的陈默爱吃的菜。
　　陈默很叼嘴，葱蒜香菜一律不喜欢吃，苏彧言埋怨过几次，后来也都没放了。
　　苏彧言喂完猫洗了手，坐下来吃饭。“你多吃点菜，别在学校小卖部买什么垃圾食品吃啊，饮料也少喝，对发育不好。”
　　“老苏，你话真的好多！”陈默吃着菜，埋怨地说。
　　“你啊是孙猴子，我就得时常在你耳边念紧箍咒，你才记得住！”苏彧言看着他笑。
　　陈默抬头看到他笑起来的酒窝，就得甜甜的，“我槽，你别说，你还真是唐僧，你别真给我念吐了！”
　　“开学忙不忙？你这段时间学习一定得跟紧点，回头你去比赛耽误时间，还要集训，功课不能耽误啊。集训多长时间？”
　　“两个星期，其余时间都是发题给我们自己做，然后提交给老师。”
　　“是卷子吗？要不你发给我，我给你打印出来，免得你一直盯着电脑手机，眼睛太疲劳。”苏彧言看着陈默，满是关心。
　　“没事，我眼睛好的很，习惯了。”陈默无所谓。
　　“别不当回事，近视了以后想当兵或者当个飞行员什么的都过不了体检。你待会就发给我，我下去给你打出来。吃完饭，去眯一会，我待会走的时候叫你。”
　　“我才没那么无聊当兵呢。”
　　“别把话说死，万一哪天心血来潮，想去了呢，保护好眼睛总没错的，而且你那么喜欢耍帅，近视了，还怎么耍？”
　　“小爷我还需要耍帅的？本来就帅好不好，戴眼镜也不能影响我逆天的颜值。”
　　苏彧言咧嘴一笑，“哪来的自信？陈队知道吗？快吃吧，我去给你乘汤。”
　　陈默当了十几年落魄少爷，现在终于当了回真少爷，幸福来的果然突然。
　　陈默从没想过自己竟然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看着苏彧言吃完饭自觉地去洗碗，陈默简直无法形容自己内心膨胀的感觉，农奴翻身做主的感觉真好啊！
　　陈默吃完饭，跟等等玩了一会，等等喜欢在摇椅上睡觉，陈默抱着它摇啊摇，竟然真的也睡着了。
　　醒来时，发现身上搭了一条薄毯子，回头一看苏彧言在沙发上躺着。
　　陈默看着睡着的苏彧言，修长的腿搭在沙发上，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很浓密，鼻梁高而挺，嘴唇很薄，短发顺在额前看起来特别清秀，少了平日里的桀骜。
　　健康的浅麦色皮肤，健康清爽，t血被卷起一角，露出腹部肌肉，他是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精瘦有劲。
　　虽然已经从部队退伍大半年了，但是体能一直保持的很好，天天晨跑锻炼。
　　“看够了没啊！”苏彧言动了动，“还没到点，你可以再睡会。”
　　“我槽，你醒的装睡!”陈默把毛毯扔他身上，去倒水喝。
　　“什么我装睡，我在闭目养神。”苏彧言嘴角一撇说道。
　　陈默喝了水，把书包整理了一下，就要出门。
　　“哎，你数独题目发给我没，下午我给你打出来。”
　　“知道了，唐长老。”陈默关门出去了。
　　唐长老？苏彧言自嘲，我话多吗？还好吧！
　　刑警队里，李曼丽到陈国军办公室汇报，“陈队，死者身份确认了，死者叫张克帆，是个滴滴司机，37岁，已婚，已经通知家属来认尸了。”
　　陈国军站起身来，“好，确认身份就好，等他老婆来认尸后，陪他一起回去，你和家铭去看一看他家里有没有什么线索。”
　　“好的。”
　　苏彧言和丁然一下午都在研究那款“执行者”游戏。
　　“丁然，你说凶手是不是模仿游戏里的角色，执行审判职能？”
　　丁然点点头，“我觉得基本上是。而且这个凶手或者说指使者一定是高级玩家，我玩了一下这款游戏，打听到只有高级玩家才能执行高阶任务。
　　像这种杀人任务，难度很高，能进阶的都是长期泡在这个游戏里的。”
　　苏彧言看着丁然“那你找别人要个高阶的号，进去看看情况，摸清到底多少阶的玩家才能接触到这样的任务，还有就是近期哪些玩家完成了这样的任务。
　　然后你攻击后台，看看能不能跟踪到这些账号和他们的IP，我们可以逐步筛查一下这些人。”
　　丁然点头，“恩，我试试，家铭他们那边已经确定死者身份了，人好像已经来认尸了，他们那边排查社会关系，只要跟我们这边有交叉的，就可以极大缩小范围了。”
　　“恩，我继续逛论坛，看看贴吧里人怎么说。”苏彧言继续盯着电脑。
　　张克凡家属来了，是他老婆赵燕，赵燕跟着警察去了停尸房，看见张克凡的尸体，冷笑了一下，然后流下了眼泪。
　　“你作啊，到底是被人害死了，连死了还丢人不得全尸，我看你去阴间还怎么逍遥快活！”


第四十一章 滴滴司机
　　李曼丽陪同赵燕办好手续，几人就一起回了死者张克帆家里。
　　“赵女士，你节哀，能给我们提供一些你知道的事情吗？我们也好尽快查清案子。”李曼丽安慰道。
　　杨家铭开始在家里查找有用的线索。
　　赵燕擦了擦眼泪，“他啊，活该。没什么本事，开个滴滴出租，还到处沾花惹草。
　　我跟他大吵，他还不以为然，还跟那些女人来往，我想离婚，可是我一个女人没有工作，孩子还在读书，我只能忍了，现在倒好，死了名声还臭了。”
　　李曼丽看着赵燕，“你是说他不止一个出轨对象？”
　　赵燕低下头，“他开车拉活，什么人都有，滴滴平台有电话，他有时见了漂亮的，就勾搭人家，一般人是不会搭理他的，但就有那么些有缝的蛋，这就勾搭上了，有时晚上不回来，就骗我说开夜车。”
　　“你是怎么发现他出现这些行为的？”李曼丽认真地记着笔记。
　　“男人偷了腥，女人还能不知道吗？他身上衣服的味，宾馆打火机，车里还有套套，我又不是死人。”赵燕眼泪又流了下来。
　　李曼丽拍拍她的肩安慰，“别伤心了，都会过去的，女人啊自己要学会强大，过分依赖男人，只会迷失自我。”
　　“以前他也不这样，对我嘘寒问暖的，可是这日子越过越变了，人啊，怎么说变就变了，说不爱你就不爱了呢？”
　　“张克凡最近有没有跟什么人结仇,或者有什么异常的表现你觉得有可能是什么人要这样谋害他呢”李曼丽慢慢引导.
　　赵燕看着李曼丽,仔细回想着最近发生的事,“他勾搭女人一般都是一夜情,不长久,最近跟一个女的联系很多,我偷看他薇信,两人聊的不亦乐乎的。”
　　“这个女人是谁？她的情况你了不了解？”
　　赵燕苦笑，“这女的叫刘美霞，他丈夫也是开滴滴的，他们几个群友吃饭认识的。刘美霞是个会来事的人，长得还行，会喝酒，跟他们老爷们一块喝，两个人一来二去就勾搭上了，在一起大概有小半年了。”
　　李曼丽顿了一下，“刘美霞老公知道这事吗？”
　　赵燕点点头，“谁也不傻，这种事能瞒多久？”
　　“他们有没有吵？有没有闹离婚？”
　　“有，我听刘美霞跟张克凡说打算离婚，具体有没有说，我就不知道了。”
　　“你感觉这事跟他们有关系吗？”李曼丽试探性地问问。
　　赵燕看着李曼丽，“警官，现在都讲证据，我觉得又有什么用，我也没证据呀。”
　　“你可以提供你的想法，我们根据你提供的线索追查下去，总会有发现的。”李曼丽宽慰地说。
　　赵燕摇摇头，“我说不清，刘美霞那个老公，人啊瘦瘦小小的，你说这张克凡五大三粗的160多斤肉，他家那小胳膊细腿的能杀的了这家伙？我不信。
　　你要说□□，一来他家也不富裕，二来我觉得他那人看着怂的很，不像那么够胆的人啊。不过狗急了也跳墙，这都说不定。”
　　杨家铭和李曼丽录完口供就回了警局。杨家铭立刻向陈国军汇报。
　　“去查刘美霞和她丈夫。”
　　大荆和楠楠盯着监控看了一天，眼睛都快瞎了。
　　两人来到办公室汇报，大荆拿着资料黑着眼圈，“陈队，我和楠楠详细看了朝阳公园当天晚上9点到12点之间的所有监控，有20辆车在这个时段出现在公园附近，我们对所有车辆的信息进行比对，发现有一辆是套|牌|车，银色丰田SUV，其他车我们随后会去联系车主进行蓝光试剂测试。”
　　“□□？嫌疑很大，车上人看清没？”陈国军着急问。
　　大荆摇摇头，“没有，天色暗，又带着帽子，根本看不清脸。”
　　“车里几个人？”
　　“两个人，后面还坐了一个，虽然可以遮挡一些视线，但是不同的角度，还是能看到后面坐了人，底下有没有藏人不知道，但车里肯定两人以上。”
　　“恩，车能找到就成功一半了，先把其他车排查一遍，然后想办法务必查到这辆车。”
　　苏彧言和丁然汇总了一下手头的线索，由丁然向陈队汇报。
　　丁然推了推眼镜，“陈队，我们查了一下这款游戏，游戏里有很多主线和支线任务，想完成高等级的游戏任务，必须是高等级玩家。
　　我们在论坛和一些游戏玩家那得知，要达到50级以上方可执行杀人任务，我黑了游戏后台，查到了50级以上玩家的ID。
　　然后根据ID摸到了部分在线玩家的IP，并对这些IP进行了地址确认，还没有进行实地摸排。”
　　“这款游戏一定跟这个案子有关联，至于是什么样的关联，关联有多大目前还是未知数，你们继续跟这些数据，很有可能凶手就在这些玩家当中。”
　　到了下班点，大家都回家了，陈国军还在办公室里，他把今天各组的信息汇总，然后细细分析着。
　　苏彧言回到家，赶紧给陈默做饭，三菜一汤，今天煲了一锅排骨海带汤，要给陈默补补钙。
　　“你吃完赶紧去写作业，别贪玩又写作业到半夜啊，熬夜久了对身体不好。”苏彧言吃完饭，用保温桶乘了一些汤，然后拎着出门了。
　　陈默看着他离开，不知道他给谁送汤去。
　　陈默吃完饭把菜收进冰箱，把几个碗洗掉，就去写作业了，写之前还是玩了一回数独游戏。
　　刑警队灯还亮着，苏彧言进来，敲了办公室门，“进来。”
　　“彧言，你怎么在这？”
　　苏彧言拿出汤，“我给陈默煲了汤，他也吃不了多少，我就猜你还没回去，端些来给你喝。”
　　“排骨汤？我的天，这小子伙食太好了。”陈国军端起汤喝了起来。
　　“陈队，别搞太晚，赶紧回去休息吧，这案子再急，身体更重要，垮了还怎么查案呀？”
　　“垮不了，不是有你这爱心排骨汤嘛。”陈国军吃得很香。“这案子你怎么看？”
　　苏彧言在凳子上坐了下来，“我和丁然一直在查游戏的线，我觉得这游戏不简单，像另一个世界，每个人在里面都能重新找到自我，我忽然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人沉溺于网络。”
　　“刘美霞老公那条线我觉得明天可以突破，虽然赵燕口供说他不符合作案条件，但是我觉得他有强烈的作案动机。”


第四十二章 时间证人
　　给陈国军送完汤谈论了一下案情，苏彧言就拿着空保温桶回家了，回来一看菜也收拾了，碗也洗掉了，心里一阵暖，陈默这孩子表面傲慢冷漠，实际上心热的很。
　　苏彧言切了些水果，敲敲陈默的房门,“进来。”陈默回答。
　　苏彧言端着水果盘进去了，“吃点水果。”苏彧言放下水果，背靠在写字台前，停留了一会。
　　陈默见他没立刻出去，抬头看看他，拿起叉子吃起水果来。“有事？”
　　苏彧言摇头，“没事，就进来看看。”苏彧言看着墙上贴的一些篮球明星的海报，还有滑板比赛的海报，床头还放了一把吉他。
　　“原本这个房间空荡荡的，现在进来都不敢认了。”苏彧言感慨。
　　“怎么？嫌我把你这造的一塌糊涂是吧？”陈默看看，“是乱了点，反正也没人来，我懒得收拾。”
　　“没，挺好的，小伙子房间不就这样嘛，也不乱。算了，不打扰你学习，以后碗搁那你别洗了，我没事自己洗，你只管学习就行了。”苏彧言准备出去。
　　“怎么，喜欢当老妈子的感觉？”陈默笑问。
　　“对啊，伺候小少爷也挺有意思的。哦，对了，我把打印的材料拿给你，你等会。”
　　苏彧言离开房间，拿了资料进来，递给陈默。
　　“这是你发给我的材料，都分开打印了，你按日期做就行，还有我跟我大学同学联系了一些，他问清华的朋友找来了上届世界数独竞标赛的原题，还有一些模拟题，这些是那哥们的笔记和纠错本，你看看有没有用。
　　陈默拿到手一看，“哇塞，邱言哲大神的亲笔笔记！”陈默看了看苏彧言，“你这关系够硬的啊！”
　　苏彧言笑笑，“那是，靠美色换来的，得来不易，你好好看，你别说，他们还知道你，行啊，你小子现在在数独圈算个小名人了。”
　　陈默一笑，“什么话，默小爷我那将是数独届冉冉升起的新星，以前不想参加，要是之前参加，也没金策他们什么事了。”
　　苏彧言揉了揉他的头发，“看你狂的。行，看吧，我去忙了,晚上早点睡。”苏彧言出去带上了门。
　　陈默看着桌上的资料，他知道这些试卷好找，可是大神的笔记太难得了，这都是大神级的较量，不是一般关系会借的，他没想到苏彧言对他的比赛会这么上心，陈默打开认真地看了起来。
　　苏彧言回到房间，认真地整理思路，回想整个案件。
　　现在亟待突破的几个线索，一是套|牌|车，车是谁的，在哪，里面的人又是谁；
　　二是与死者联系甚密的情妇刘美霞的老公，被扣了绿帽子的男人，有足够的杀人动机，但能不能找到犯罪证据，就看明天家铭他们明天的进展了；
　　三是这款执行者游戏，凶手杀人后留下游戏的LOGO，就是想告诉别人他是执行者，似乎有种伸张正义的感觉。
　　凶手熟悉这款游戏，而且是资深玩家。
　　苏彧言打开这款游戏，精美的画面呈现在他眼前，他忽然有种想法，如果他找一个游戏代练，进入角色完成支线任务，会有什么收获呢？
　　第二天一早，苏彧言做好早饭就去了单位，跟其他组交换信息后，他就去了网吧。丁然继续做ID和IP数据处理工作，杨家铭和李曼丽今天走访刘美霞家，王荆和郭楠楠追查套|牌|车的线索。
　　网吧里玩这款游戏的人很多，苏彧言在论坛里找了这个游戏的吧，约了一个等级很高的玩家，经过协商，苏彧言愿意出钱请玩家代玩完成任务，玩家为了挣钱答应了。
　　杨家铭和李曼丽来到了刘美霞家，他的丈夫崔杰也在家，李曼丽仔细观察了一下崔杰，身材瘦小，一副文弱的样子。刘美霞在他面前显得反而壮实些。
　　崔杰看到警察来有些紧张，一直回避他们的目光。
　　杨家铭问崔杰，“认识张克凡吗？”
　　崔杰点点头，“认识。”
　　杨家铭看着崔杰，“他9月17日晚死了，你知道吗？”
　　崔杰吃惊地看着杨家铭，“死了？我不知道。”
　　“9月17日晚上9点-12点，你在干什么有没有目击证人？”杨家铭继续追问。
　　“那天我白班，下班后，我就回来吃晚饭，散了会步就回来洗澡看电视，然后就睡觉了。我老婆孩子都在家，他们可以作证的。”
　　“你看了什么电视节目？”
　　“看如懿传啊，我老婆喜欢看，我就陪她一起看，后来没什么意思就去睡觉了。”崔杰回忆着。
　　“你和张克凡之间有没有什么接触？”
　　“都是开车的，偶尔一起吃个饭什么的。”
　　“你跟张克凡之间有没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崔杰看了看杨家铭，他不知道该怎么做答，“没什么不愉快。”
　　他们又开始问刘美霞，两人是先后提问，被工作人员隔离了。
　　“刘美霞，你认识张克凡吗？”杨家铭问。
　　刘美霞点点头，“认识。”
　　“你们是什么关系？”杨家铭问完看着刘美霞的表情。
　　刘美霞停顿了一会 ，“我跟他是朋友关系。”
　　“有人反映，你们之间是非正常男女关系，还拿出了证据，你怎么解释？”
　　“证据，什么证据？”
　　“对方提供了你的语音信息和照片，还有你和张克凡的亲密照片。”
　　“这个贱|女人，竟敢暗中调查我。”刘美霞气急败坏。
　　“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你和张克凡是什么关系了吗？”杨家铭再次问。
　　“他是我男朋友，我准备和我丈夫离婚了。”刘美霞说。
　　“你和你丈夫正式提出过离婚吗？”
　　刘美霞点点头，“提过，一个月前我就提过了。”
　　“他什么态度？张克凡什么对你们的感情什么态度？”
　　“我丈夫不同意离婚，说张克凡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我知道张克凡这次是认真的，他也说了愿意和他老婆离婚，然后跟我结婚的。”刘美霞说的很诚恳。
　　“你丈夫对张克凡什么态度？两人有没有起过冲突？”
　　刘美霞看着杨家铭和李曼丽，“他是不高兴，找张克凡吵过，但是他没那个胆子杀人，他连我都打不过。”
　　“9月17日晚上9点-12点，你在哪干什么？”
　　刘美霞仔细回忆，“那天晚上放如懿传，小孩在房间写作业，我跟老公吵了一架，然后我就看电视不理他，他坐着抽烟，看了一会，然后就去房间玩电脑了，我到11点多才睡，开门看他还在玩，我没理他就睡觉了，没多久他也睡了。”
　　“你是说这期间，你两一直在家，没有出去过。”
　　“恩，没出去过。”
　　“这期间你跟张克凡有联系吗？”
　　“我给他发了微|信，他说在接活，回头电话联系我，我就看我的电视了，到睡觉他也没再联系我，我问了句在干嘛，他还是没回，我就睡着了。第二天打电话，关机了。”刘美霞有点伤心要落泪的样子。
　　“你老公玩游网络游戏吗？”杨家铭问。


第四十三章 游戏之谜
　　刘美霞点头，“他玩，经常玩到半夜，听说那些游戏还挺花钱的，他说能挣到钱，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你知道他一般玩什么游戏吗？”
　　“不知道，我又不懂。”
　　杨家铭让刘美霞打开家里电脑，他们一眼就看到了电脑桌面上有执行者游戏的图标。杨家铭赶紧登陆QQ，让丁然查这个IP。
　　录完口供，李曼丽和杨家铭回了警局，除了丁然在局里，其他几个都还没回来。
　　“怎么样？查到了没？”杨家铭问丁然。
　　丁然点点头，“查到了，崔杰家的IP对应的账户ID在这些高级玩家里面，并且在之前这段时间都有登陆，但是案发后就没有登陆了。”
　　李曼丽想了想，“如果说崔杰是凶手，他有杀人动机，他老婆要跟他离婚，所以他想杀了张克凡。
　　但是他身材瘦小，根本不是张克凡的对手，所以他必须找帮手，他的帮手就是执行者游戏里的人。”
　　杨家铭手托下巴点头，“可以这样假设，现在就看大荆他们车找的怎么样了。”
　　王荆和郭楠楠终于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怎么样？”李曼丽问。
　　郭楠楠赶紧喝口水，“渴死我了。在城郊查到了张克凡的车，里面痕迹检查了一下，没留下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那些有车牌的车都找到了，也安排做了蓝光试剂测试，都没有血迹。那辆套|牌|车还没有找到，接着再找。”
　　“彧言呢？怎么还没回来？”大荆问。
　　丁然回答“他去查游戏的事了，约了玩家提供信息。”
　　杨家铭拍拍王荆“刚我们在崔杰家里电脑上已经发现他在玩这个款游戏，而且丁然查了一下，他还是高级玩家。”
　　“那他嫌疑很大啊。”王荆愕然。
　　“是，不过现在还没有直接证据，现在搞清楚这款游戏这类任务到底怎么操作很重要，希望彧言带回来好消息。”杨家铭坐下来了，喝了口茶。
　　过了半小时，苏彧言终于出现在了刑警队办公室。
　　“怎么样？”丁然问。
　　苏彧言沉思，下午就能知道结果了。
　　中午大家吃完中饭，都各忙各的，这时有快递来送快递，请李曼丽签收，李曼丽打开一看，竟然是一束花。
　　郭楠楠跳了起来，“曼丽，老实交代是谁给你送的花？！”
　　郭楠楠这一嗓子，大家都跑过来看，苏彧言最后一个过来，他没有看花，脸色变得很沉重，“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大家都好奇地看着他，大荆问“什么知道怎么回事？你知道谁送的花？”
　　苏彧言整理了一下思路，“我上午去找玩家帮我执行支线任务，完成任务后，获得奖励，可以选择实现某项奖励，我不明白实现奖励是什么意思，于是我做了一个测试，我填写的奖励是送一束花给李曼丽，九朵粉玫瑰配满天星。”
　　大家不约而同地看着李曼丽手里的花，果然是九朵粉色的玫瑰花搭配了一些满天星。
　　杨家铭有些诧异地看着苏彧言，“你是说，你在游戏里完成了任务后，得到奖励，奖励的内容在现实世界里实现了？”
　　几个人都对杨家铭的话大吃一惊，可是他们都看到了，苏彧言就是这样证实的。
　　苏彧言依坐在办公桌上，“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大胆的假设，张克凡的死也是某个玩家完成任务后的奖励呢？”
　　大家都保持沉默，都在想可能吗？游戏里的事情转移到现实生活中来了？
　　就在大家还沉浸在这种猜想中时，陈国军出现了。
　　“刚接到电话，有人出交通事故非正常死亡，法医发现死者身上有执行者LOGO，立刻给市局打了电话。”陈国军严肃地说着。
　　“什么？又是执行者？”大荆还没从刚才的错愕中恢复过来。
　　“连续作案？”李曼丽惊叹。
　　“家铭、楠楠、彧言跟我出现场，曼丽整理口供，大荆继续查那辆车，丁然黑崔杰的账号，看看到底有什么。”
　　四个人一辆车去了案发现场，现场刑勘和法医已经工作结束了，法医过来跟陈国军汇报初步尸检结果。
　　“死者宋成军，男，45岁，身高1米76，因撞击头部出血导致死亡。
　　根据尸体温度，判断死亡时间应该是7-9小时前，现在是下午4点，也就是上午7-9点，是上班时间。
　　从血管破裂程度来看，是撞击后死亡，说明在车上时，是活着的，车的制动装置被破坏了，所以是人为制造的车祸。”
　　刑勘人员过来汇报，“陈队，死者公文包在车上，包括死者的钱包，身份证，银行卡都在，所以不是抢劫，在死者手臂上，有这个图标印章。”
　　陈国军一看，就是执行者游戏的LOGO，公园裸尸案对外是没有公开的，所以不应该存在模仿案件的情况，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同一凶手作案，或者说是同一幕后指使。
　　大家心情都很沉重，公园裸尸案刚查出点眉目，这又来一具尸|体，作案者如此嚣张，简直是目无法纪。
　　做好交接工作后，几个人就回了警局。
　　“这样啊，家铭和曼丽去查宋成军的社会关系，楠楠和大荆继续查车，务必把车找出来，丁然和彧言查车祸案发时间周围的监控。”
　　下班了，大家都没什么精神，苏彧言回到家，准备做饭，看见外面下起了大雨，看看时间，陈默还没有下课，饭已经熟了，他把菜切好放在碟子里，赶紧拿了把伞就下楼去车库开车。
　　车在学校附近停了，苏彧言在校门卫处登记后，就进去了，找到高二1班，就在门外等着。
　　他脑子里都是案件的事，用人通过游戏杀人，太不可思议了，张克凡死了，宋成军也死了，都有执行者的LOGO，他们是不是同一个凶手所为，还是这是一个犯罪团伙？
　　正看着外面的雨发呆，有人过来拍了他肩膀一下，苏彧言回头一看，正是陈默。“你怎么来了？”陈默问。
　　“雨下的大，你也没带伞，我就开车来接你回去。”苏彧言看了眼陈默，穿着校服的陈默清秀而阳光，散发着少年气质，漂灰的头发映衬的皮肤特别白。
　　刚才苏彧言在发呆，这会才发现好多小姑娘在看他,有几个竟然还在偷拍。
　　“这么点大雨，我冲回去就行了，跑来干嘛！”陈默在前面走着，苏彧言在后面跟着。
　　“你这要是淋感冒了，回头还不得传染给我，我这是预防。”苏彧言看着陈默，渐渐恢复了一点活力。
　　陈默正准备说什么，两个女生走过来问，“陈默这是你传说中的表哥吗？长得这么帅！”
　　“别犯花痴了，人家有女朋友！”陈默撇嘴说道。


第四十四章 雨中漫步
　　苏彧言笑笑，“我有女朋友了？我怎么不知道？”
　　陈默没看他，继续走，“很正常，现在人不经常被安排嘛，你被有女朋友了。没事，在我们学校摆什么造型耍帅，刚被人拍了，你没发现啊。”
　　苏彧言两步走快与他并排，“我就是来你们学校踩点的，看看有没有看对眼的小姑娘，好好培养一下啊。”
　　陈默转头看他一眼，鄙视的眼神不言而喻，“禽兽，他们都是未成年，大叔，你是不是太重口味了一点？”
　　苏彧言会心一笑，“现在不都流行萝莉配大叔嘛，我觉得挺好的，你班上小姑娘长得还不赖。”
　　说着话的功夫已经下了楼，陈默就往雨里走，苏彧言撑开伞，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拽进了怀里。“闹什么别扭，给淋着。”把伞往陈默身上罩着，自己只遮头和一点肩膀。
　　陈默还是第一次跟别人共撑一把伞，他想往旁边让点，苏彧言另一支胳膊就把他捞了过来，搭在他的肩膀上，不让他乱动。
　　到了车边，苏彧言把车门打开，等陈默进去了，自己才回到驾驶座上。
　　回了家，陈默就跟等等玩，苏彧言去炒菜，陈默看到苏彧言肩膀半边身子全湿了。
　　“去换件衣服吧，装什么硬汉！”陈默低头抱着猫给它顺毛说。
　　苏彧言看了一下，就到阳台随手拿了一件干了的T血，脱掉身上的，就换了。
　　陈默正好坐摇椅上，抬头就看见了苏彧言光膀子，其实男生当面换个T血也是无所谓的事，陈默不知为什么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竟然别过头去。
　　苏彧言换好衣服，继续做菜，很快菜就上桌，陈默放下等等，去吃饭了。
　　吃饭时，苏彧言没什么精神，要平时废话唠叨就开始了，今天一直对着菜发呆，陈默看他也没怎么吃。
　　“干嘛丧着脸？”陈默吃着菜不经意地问。
　　苏彧言这才反应过来对面还坐着陈默，像是梦被吵醒了一样，“哦，没事，在想案子的事。”
　　陈默知道市局刑警队接的都是大案要案，确实够烦神的，不然他爸也不会一天到晚不着家。
　　“你得适应刑警队的节奏，这一个个案子那得一件件查，遇到一点想不通的就茶饭不思，坚持不了多久就使不上劲了，得做好持久战准备，把握好节奏，不能被别人牵着走。”陈默看似随意地说着。
　　苏彧言抬头看了看陈默，“人小鬼大啊，算是在关心我吗？”苏彧言笑笑，露出小酒窝。
　　陈默看了一眼，“拉倒吧，我是看着你丧着来脸，影响我食欲。”陈默吃完，喝着汤。“今天汤淡了点。”
　　“是吗？”苏彧言拿勺子，在陈默碗里捞了一勺，那我去放点盐，给你重新盛一碗。
　　苏彧言站了起来，陈默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没那么费事，就这么喝吧。”说着陈默就喝完了。
　　陈默吃完就去摇椅那玩会手机，就看章小远给他发来信息，一张大图吓的他手机差点掉地上。
　　竟然有人偷拍苏彧言和陈默雨中共撑一把伞，拍的是背影，可是陈默那显眼的头发，谁都认得出。
　　章小远信息：默儿，有人拍了发学校论坛了，你自己去看看，炸了。
　　陈默打开学校论坛，他平时很少逛论坛，偶尔看看数独的一些论坛。
　　他看见置顶的一条热帖，“男神CP雨中漫步图”，进去一看，就是他们的照片，下面跟帖很多，有打听另外一个人是谁的，有说是表哥的，有说是乐队新成员的，最扯的就是说是陈默男朋友的。”
　　“无聊透顶！”陈默退出了论坛，手机丢一边，抱着等等开始闭目养神。
　　可是闭上眼睛，陈默脑子里都是刚才那副雨中背影照片的画面，苏彧言淋湿的背，高挑的身材，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臂。
　　就在陈默胡思乱想的时候，猛的被人拍醒，“陈默，到房间睡去，在这睡着凉了，现在不比夏天。”苏彧言拉着陈默起来，陈默脑子没清醒，被苏彧言推着肩膀进了房间。
　　“睡吧，待会我叫你。”苏彧言站门口，微笑了一下，然后轻轻带上门。
　　陈默脑子有点乱，突然没了睡意，都是那些无聊的照片害的，陈默拿出耳机打开音乐开始听着睡觉。
　　苏彧言到时间了去敲门，里面没动静，他犹豫了一下，“陈默，在里面吗？我进来啦。”他推开门进去了。
　　看见陈默带着耳机，这才知道为什么没人应声，走到床边，坐到床沿上，伸手摘掉他耳朵上的耳机，轻声说，“陈默，该上学了。”
　　陈默一惊，看见苏彧言坐他床边吓一跳，“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刚敲门叫了几声，你没回，我就进来了，一看你塞着耳机呢，该起床了。”说着拍了他胳膊一下，起身离开了。
　　就在刚才咪着的那一会，他竟然做了个梦，梦见苏彧言喂他吃水果，我槽，陈默心想这都什么乱七八糟啊，魔怔了。
　　下午,苏彧言一直在看监控,宋成军是怎么被人命送黄泉的。
　　案发地点有个施工点，死者刹车被人弄坏了，苏彧言可以从监控里清楚的看到，死者宋成军的车撞了上去。
　　苏彧言又沿途调取了该车的监控录像，并没有什么收获。
　　他又打开执行者游戏，在想什么人在完成奖励任务？
　　第一名死者，张克凡会不会是谁想杀死他，于是填写了这个任务奖励，谁来执行的？
　　谁最想杀张克凡，刘美霞？崔杰？崔杰的嫌疑，很大，而且他是这款游戏的高级玩家，身材瘦小，与张克凡有冲突，他满足各个条件，虽然他有不在场证明，但是杀人不需要他在场，有人在完成他的指令。
　　这个宋成军会不会也是别人的目标？有人想出掉宋成军，于是在游戏里完成任务后，要求实现的任务奖励？
　　以杀人作为奖励？苏彧言觉得匪夷所思，他希望自己的这一切猜想都是错误的。
　　郭楠楠他们回来了。
　　“怎么样？”苏彧言问，他心理忐忑不安，这个案子的进展时刻牵动着他的心。
　　大荆抹了一把汗，“我都快把北京倒过来了，终于让我在城郊查到了这辆车。”


第四十五章 物质交换
　　大荆抽出一支烟，“楠楠根据监控上车的新旧及细节特征进行核对，是这辆车没错，在后备箱里找到了掉落的皮屑，已经送鉴定科了。
　　车上的指纹、皮屑、头发都进行了化验，你别说，车上收拾的还挺干净，我们是找了好几遍才找到一点东西。”
　　楠楠笑笑，“只要接触，一定会进行物质交换，这是定律，他清理了，但车内是特别不容易被清理干净的环境，角落多，容易沉积，总会有蛛丝马迹的。”
　　苏彧言点点头，“那就好，无论是凶手的还是死者的，至少证明方向是对的。”
　　大荆点点头，“不知道家铭他们查宋成军怎么样了，家属来认过尸了？”
　　苏彧言点头，“认过了，又是哭了一大场。”
　　杨家铭和李曼丽来到了死者宋成军家，宋成军老婆王娜给两人倒了水，儿子宋轶从学校赶了回来。
　　宋轶进门看到警察有些紧张，“小轶啊别怕，两位是警察，来问问你爸爸的情况。”
　　李曼丽安慰道，“你先回房吧，待会找你聊聊。”
　　杨家铭打开笔记本，“你老公最近有没有什么反常举动？”
　　王娜擦擦眼泪，“他最近和平时一样啊，上班下班两点一线。”
　　“那有没有什么债务纠纷或仇家之类的？”
　　“他都是拿死工资，每个月除了买点烟酒，也没什么开销，他也不赌钱，哪有什么债务，仇家应该也没有，从来也没谁找上我们家门来吵架的。”王娜回答的很干脆。
　　“今天他出门上班，跟平常有什么不一样吗？”
　　王娜仔细回想了一下，“没什么不一样，吃了早饭，然后去上班。”
　　“他的车一般停哪？除了他还有别人开吗？”
　　“就停车库，除了他没人开。”
　　“他一般有什么爱好？玩游戏吗？”
　　王娜想了想，“他不玩游戏，倒是我儿子经常玩游戏，被他爸揍了好几次，还不听话，真是没办法。”
　　“你儿子？他跟爸爸关系如何？”
　　“哎。”王娜叹口气，“宋轶是我跟前夫的儿子，后来我再婚嫁给了成军，他们两关系一直不怎么样。宋轶不肯听成军的话，成军会揍他。”
　　杨家铭和李曼丽互看一眼。
　　他们进房间找宋轶聊天，宋轶看到他们就是一副惊恐的表情。
　　“宋轶你别怕，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来了解一下情况。”李曼丽说道。
　　“你现在是读初中吗？”
　　宋轶点头。
　　“你家有WIFI吗？我蹭一下网。”李曼丽问。
　　“有的。”宋轶把账号和密码告诉了李曼丽，李曼丽迅速联系丁然，让他查宋成军家IP。
　　“你爸出车祸了，你知道吗？”杨家铭问。
　　“我妈电话里说了。”宋轶没有抬头。
　　“他是被人害死的，你知道什么线索吗？”
　　宋轶头更不敢抬了，“我不知道什么线索。”
　　“你知道执行者这个游戏吗？”杨家铭和李曼丽都盯着宋轶。
　　宋轶猛然抬头，又低下去，“我爸妈不让我玩游戏。”
　　“你跟你爸爸关系怎么样？”
　　“就那样。”
　　“他打过你吗？”
　　宋轶犹豫了一下，“打过。”
　　“你恨他吗？”
　　“不喜欢，也不至于恨。”宋轶回答。
　　李曼丽环顾了一下房间，小男孩的房间，有电脑，书，足球，和一些拼装玩具。一个相框吸引了
　　李曼丽的视线，相框里的照片只有宋轶和王娜，没有宋成军。
　　口供录完后，李曼丽和杨家铭回了警局。
　　陈国军召集大家开会，把手头资料汇总一下，布置下一步工作。
　　“来，各组汇报一下。”
　　杨家铭拿出本来，清了清嗓子，“死者张克凡妻子赵燕透露，张克凡平日行为不检，近期往来甚密的女人是刘美霞，刘美霞是张克凡开出租车的同事崔杰的妻子。”
　　“崔杰本人瘦小，举止文弱，与张克凡因为刘美霞闹离婚产生了矛盾，但是崔杰不愿意离婚。刘美霞说崔杰爱玩游戏，案发当日他们都在家中看电视，互为时间证人，他们的儿子也在家中。”
　　“我们在崔杰的电脑里发现了游戏快捷桌面，把IP发给了丁然，丁然核实后证明，崔杰的电脑和游戏ID在执行者游戏里存在，而且是高级玩家。崔杰有杀人动机和杀人条件。”
　　“今天去走访了死者宋成军家，宋成军和妻子王娜是再婚，儿子是前夫所生，父子两人关系不好，宋成军殴打过宋轶。”
　　“我们去时，宋轶表情很惊恐，他否认玩了游戏，我们在他家蹭了WIFI，把数据发给丁然，丁然也核实了，宋轶家IP在执行者游戏里也是出现过的，并且也是高级玩家。”
　　大荆站了起来，“我们排查了很多车辆，终于查到了张克凡案发当天出现的套|牌|车，在车内发现了一些生物物证，已经交给鉴定科了。”
　　“刚才鉴定科送来报告，车后备箱皮屑DNA是死者张克凡的，前面驾驶位置找到的不同头发和皮屑，DNA属于其他人，很有可能就有凶手留下的。”
　　“车主我们已经找到了，他说车被偷了，案发当天他在家，我们取了他的头发，化验结果与车内找到的残留物其中一组DNA是吻合的，还有另外一组，目前没有确定是谁的。”
　　苏彧言站起来，表情非常凝重，“我今天去网吧，找了游戏代练帮我玩执行者游戏，通过游戏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游戏代练帮我完成了一个高级支线任务后，有任务奖励，可以填写自己想要的奖励，我就随便写了一个内容。” 苏彧言把手机截屏图片给陈国军看。
　　“后来发生的事，大家都看到了，李曼丽收到了九朵粉色玫瑰，这正是我在希望得到的奖励中填写的，在现实生活中，游戏任务被完成了。”
　　“我把整个案子串起来想了一下，张克凡裸尸被切割器官暴尸荒野，宋成军出门被车撞死，这看死迷信，更像是人心底的仇恨与诅咒。”
　　“我大胆猜想了一下，仇恨张克凡和宋成军的人是执行者的高级玩家，他们完成任务后，在奖励中希望惩罚自己厌恶的人，但是没想到在现实世界里成真了。”
　　“谁完成的任务？其他玩家？游戏设计者？”


第四十六章 没揍过瘾
　　“我觉得有必须找这款游戏的设计团队和运营商谈谈。”苏彧言看向陈国军。
　　陈国军点点头，“明天一早，彧言和我一起去执行者游戏公司走一趟。
　　丁然看看能不能黑了崔杰和宋轶的游戏ID，进入游戏状态，看看任务记录之类的，能不能找到痕迹线索。
　　如果像彧言猜测的那样，是他们下达了这样的指令，一定会有痕迹。反向查查看到底是谁看到这样的指令去执行的。”
　　大荆和楠楠查宋成军的车到底是被谁什么时候动的手脚。
　　家铭和曼丽去盯着崔杰和宋轶，如果他们跟这案子有关，一定会露出蛛丝马迹的。
　　苏彧言回到家，准备做饭，陈默给他发了条信息：有事，不回来吃饭了。
　　苏彧言想问什么事，可是他知道问多了陈默烦他，只好回了：好的。
　　陈默不在，苏彧言本来心里想着案子，就没什么心思吃饭，随便做了个蛋炒饭就打发了，吃完饭脑子里混沌的很，就带着篮球到小区篮球场动动，消消食。
　　远远看着，已经有人在打了，苏彧言走过去，把球放下，站在外围拿出根烟点着抽了起来，苏彧言个高，手指修长，抽烟的时候散发着一股痞劲，特别的吸引人。
　　忽然有人过来问，“苏警官，这么巧，过来一起打吧？”
　　苏彧言一手踹短裤口袋，一手夹着烟，回头看了一眼，眼熟，“哦，你是陈默他们乐队的吧？”
　　瘦高个子的点点头，“我叫飞仔，那边是vitto和小青龙，都是乐队的成员。”
　　苏彧言奇怪了，“怎么你们今天有排练吗？都在。”
　　“对啊，本来今天有排练的，陈默说他有事不来了，我们就自己练了会，没事来打会球。”
　　“陈默没跟你们在一起？”苏彧言忽然有点担心。
　　“没有，他最近学习忙的很，又要参加数独竞标赛，来练的少，我们以为他有事回家了。”飞仔说道。
　　苏彧言赶紧给陈默打电话，电话响了半天没人接。
　　“你帮我打一个给他，看看。”苏彧言对飞仔说。
　　飞仔拿出电话，拨了过去，响了很久也是没人接。
　　“你们玩吧，我去学校看看。”苏彧言扔了烟，带着篮球往停车场跑去。
　　“我们跟你一块去吧。”飞仔说完招呼其他两人一起跟了过去。
　　苏彧言去车库开出车来，飞仔他们一起去找陈默了。
　　“他一般有哪些点会去？”苏彧言问。
　　“默儿平时也挺宅的，要么就是上课，然后就是跟我们排练，偶尔去他家那片玩玩滑板，没什么特别去处。”VITTO说。
　　“哎，他是不是去玩滑板了？”小青龙问。
　　“他今天晚饭都没回来吃，说给我发条信息说有事不回来吃，我也没多问。真是！”苏彧言拍了一下方向盘。
　　“别急，也许没事，我们先去学校问问，说不定补课什么的。”飞仔提议。
　　苏彧言超速开到了学校，问了值班的保安，说今儿没有补课的学生，都放学回去了，老师也都走了，苏彧言部放心，愣是求保安通融，进去找了一遍，都没看见人。
　　苏彧言在陈默教室门口看了一眼他的座位，书包都带走了。
　　这时苏彧言想起了陈默同学的电话，上次陈默被扣在警局，他拨的号码，他还有印象，苏彧言按照记忆拨了过去，那边接了。
　　“喂。”接电话的是章小远。
　　“喂，你好，请问你是陈默同学吗？”苏彧言有些着急。
　　“你是谁？”对方很警觉。
　　“我是他表哥苏彧言，他没回家，我打他电话打不通。”
　　“哦，是你啊，陈默没跟你说？今天是他妈妈祭日，他去墓地祭拜了。”
　　“好的，谢谢你。”苏彧言挂了电话。
　　“我送你们回去吧，我知道他去哪了，没事了。”
　　苏彧言开车把他们几个送回去，然后开车去了陵园。等苏彧言到了陵园，找到陈默妈妈的墓地时，陈默已经献上花离开了。
　　苏彧言赶紧打陈默手机，还是无人接听。
　　他跑出了陵园，开车在外面找了起来，陈默是骑车来的，应该没走多远，苏彧言顺着回去的路沿途找了起来。
　　一路都没看见人，苏彧言把车开慢，在四周看看。走到一个街角时，听见有动静。
　　在路灯下，一个高个子银灰长头发的身影一下吸引了苏彧言的视线，苏彧言停下车，仔细走过去看了一眼，果然灰头发的就是陈默，几个青年正围着陈默打架。
　　苏彧言两步冲了过去,一把拽住一个正抡起胳膊往陈默身上砸的人,苏彧言手劲很大,那人把拉了过来,苏彧言一拳揍在他脸上,那人往后退了好几步。
　　苏彧言看见陈默一脚踹在一个胖子身上,那狠劲真不像陈默这种白净美少年能使出来的，陈默又一拳打在另一个壮汉脸上，壮汉马上鼻子喷出了血。
　　几个人看见来了厉害帮手，肯定得不着好，几个人互看了一眼，撒腿就跑了，陈默也懒得追，向后捋了一下头发，看了苏彧言一眼，“你怎么来了？”
　　“你还敢说，为什么不接电话？”苏彧言瞪着他。
　　“我静音了，没看手机。”陈默捡起书包。
　　“怎么回事，这是？”苏彧言把陈默的车扛上自己车上。
　　“几个劫道的，劫到小爷我头上，我刚好手痒，还没揍过瘾呢，你来都吓跑了。”陈默打开车门上了车。
　　苏彧言捆好车，坐到驾驶座上，“看不出来啊，这么瘦，一个人打三个也没怎么吃亏，不错嘛。”
　　“切。”陈默拨弄了一下后视镜整了一下头发，“我知道我打不过你，可是揍几个小流氓还是绰绰有余的。”
　　“要不要去医院的，挂彩了。”苏彧言看着陈默的脸，清秀的脸庞加了点伤痕，多了点邪魅，很有味道。
　　“这点小伤就去医院，老苏你也太看不起人了吧。回吧，我饿了。”陈默转回后视镜，打开车上的音乐，然后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苏彧言不说话，开车往回走。车窗开着，夜风吹进来，音响里放着一首陈奕迅的十年，这样的夜色，陈奕迅的声音特别动听，有点沙哑有点伤感。
　　一路上陈默都没说话，都在闭眼听歌。到了车库时，陈默解下安全带，突然冒出一句，“以后你车里能下点我喜欢的歌？你这音响还挺好的。”陈默看了看苏彧言。
　　苏彧言笑笑，用手摸摸他的脑袋，“你嫌我下的歌，不好听？”苏彧言看着陈默，陈默笑笑，“不是，分享一下嘛！”


第四十七章 心烦意乱
　　两人回到家，陈默洗了把脸，苏彧言去厨房给陈默弄吃的。
　　陈默去跟等等玩，他喜欢摸等等肉呼呼的身体。
　　“吃饭了。”苏彧言弄了碗青椒肉丝盖浇面，还加了个荷包蛋。
　　陈默看着桌上的面，筷子都摆好了，陈默心里一丝抽动，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知道能享受多久。
　　苏彧言就坐在旁边看着他吃。
　　“你盯着我吃干嘛？”陈默白了他一眼。
　　“没事，今天第一次看你打架，忽然觉得你不再是我印象中的小孩儿了。怎么说呢，挺痞，挺帅的。”苏彧言看着陈默。
　　陈默没抬头，“没见识，小爷的魅力就这么肤浅？”陈默继续吃着面，“哎，你说你做饭这么好吃，回头我上大学吃不着了，不如你开个饭店，我专点你的外卖？”
　　陈默说完也觉得自己很无聊，他一个高材生，刑警队警察开饭店，陈默你脑子进水了！
　　苏彧言顿了一会儿，没说话，去给等等喂食，低声露出一句“你上大学也是在北京，随时来吃就是了。”
　　陈默夹面条的筷子突然停住了，“你怎么知道我大学就一定留北京？”
　　苏彧言被陈默的话问住了，是啊，他成绩好也可能会出国，不知为什么苏彧言一直默认陈默会一直留在北京。
　　没说话，拿衣服去洗澡了。去敲了敲陈默的房门，然后进去，“陈默，去洗澡，待会给你擦点药。”
　　陈默在看书，想了一下，就去洗澡了。苏彧言在客厅拿着笔记本在研究执行者游戏。
　　陈默洗了一会，湿着头搭了条毛巾就出来了。苏彧言查了一下执行者游戏的设计团队资料。研发人员是一个叫刘一飞的，也是个牛逼大神，国外留学回来的，设计了好几款游戏，这款执行者只是其中一款，是个年轻新贵。
　　苏彧言保存了资料，去拿药箱去给陈默上点消炎药，进去了，陈默在看书。苏彧言看到他头发还没怎么干，还滴着水在毛巾上。
　　他出去拿了吹风机进来，一把拿起毛巾在他脑袋上擦了几下，“不吹干，不怕头疼啊？”
　　“年轻，没那么多毛病。”陈默没动。
　　苏彧言也不管他，打开电吹风，就帮陈默吹头发，银灰色的发丝在手指间，柔软，顺滑。
　　陈默也不管，只顾看自己的书。“你还真是小爷啊，挺会享受。”
　　“我又没让你吹，我可以不吹。”陈默回道。
　　苏彧言点点头，“是，我犯贱，老妈子当顺手了。”
　　吹完头发，他靠在书桌前，面对坐着的陈默，看了看他脸上的伤，从药箱里拿出碘伏，用棉签沾了一下，低头对着陈默的脑门就开始上药。
　　陈默一让，“我槽，你使什么蛮力，嫌口子不够大，给我补刀是吧？”抬头看着苏彧言，刚好迎上苏彧言注视的目光。
　　苏彧言有点自责的表情，“弄疼了？我没使劲，你太矫情了。”苏彧言放轻了力道，感觉药水要滴落，就轻轻地吹了一下。
　　陈默被他吹这一下，吓了一跳，心蹦蹦跳，他一把推开苏彧言，“行了，出去吧，我该看书了。”
　　“你身上有伤没？我检查一下，没事我就出去。”苏彧言不放心，怕万一几个青年下手没轻重，万一伤着陈默内脏就是大事了。
　　“你找事啊，我说了没事儿。”陈默怒瞪着苏彧言。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可是他们下手没轻重的，不检查一下我不踏实，又不是大姑娘磨磨唧唧干嘛？”苏彧言半坐在书桌上看着陈默。
　　陈默点点头，站了起来，“老苏，你真不要脸，觊觎我年轻的身体已经很久了吧，想看就直说，小爷我也不是小气的人。”陈默一把将身上的T血脱了下来，扔在了桌上，走近苏彧言跟前，盯着他的眼睛。
　　苏彧言本来有点玩笑的口吻，看到陈默的眼神瞬间收住了笑容，他看到陈默赤|裸的上身，白净的皮肤泛着点点红晕，在台灯的柔光照射下显得很暧昧，他觉得气氛有点不对。
　　扫了一眼，检查没有伤，“没事，那我出去了，不影响你看书。”尴尬地准备离开。
　　陈默一支胳膊撑着墙，挡住苏彧言的去路，用挑衅的眼神看着苏彧言，“白看啦？！”
　　苏彧言看着他，“就看啦，还想怎么着？要我对你的名节负责啊？”
　　陈默拿起T血穿上,“那你也脱了给我看看，咱两扯平，我看看你平时肌肉练得怎么样。”
　　“行啊。”苏彧言二话没说，就把衣服脱了下来，露出坚实的肌肉。陈默本来是开玩笑的，他没曾想苏彧言真把衣服给脱了，扫了一眼，就赶紧把脸别过去了，“行，行，你快走吧，让你脱你就脱，太掉价了，赶紧走吧，我看书了。”
　　“哎，你小子，话都让你一个人说了。”苏彧言赶紧套上衣服，出去了。
　　陈默一个人留在了房间，他捋了一下头发，刚才苏彧言把衣服脱下来时，他能感觉到自己心跳在加速。
　　脑子里又回想起这些日子心烦意乱，乱七八糟的事，他手机点开论坛里别人偷怕的他跟苏彧言在雨中共撑一把伞的照片，他把存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张照片心里会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陈默翻开大神的笔记，邱言哲他是听说过的，人有些傲慢的，苏彧言在知道陈默要参加比赛后，立马就找人跟他借了笔记，这几天他认真地看了笔记，学到了很多实用的小技巧，速度和质量上都有提高。
　　苏彧言说他大学还是会留在北京，陈默琢磨这句话的意思，是苏彧言觉得他无处可去，只能留在北京还是他希望自己留在北京？
　　陈默不懂为什么自己会在意苏彧言说了什么，他只是爸爸的下属，自己只是临时寄宿在这里，一旦这种临时关系被打破，他们一点交集也没有。
　　他给予自己的那些照顾和关怀，也是建立在这种临时关系的基础之上，也许换做是另外任何一个人，同事把孩子托付给他，苏彧言都会悉心照顾吧。
　　自己根本不是什么个例，只是他身边的过客而已，高考结束，大家都会回归原点，陈默想清楚后，有点失落。
　　第二天一早，陈国军就带着苏彧言去执行者游戏开发公司，就在他们去的路上，陈国军接到电话，第三具尸体发现了。
　　“执行者游戏设计总监刘一飞，死了。”陈国军对苏彧言说。“在自己家里上吊死的。”
　　苏彧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此行就是要去找刘一飞，刘一飞竟然死了, “上吊死了？”


第四十八章 自缢之谜
　　陈国军和苏彧言没有再去游戏公司，而是直接去了刘一飞家，法医已经到了。
　　“老刘，情况怎么样？”陈国军一进去就看到刘曙光在那。
　　刘曙光站了起来，“房间里开了空调，温度很低，降低了尸表温度，但是肛温和肝温影响不大？
　　结合尸斑和尸僵，推算死亡时间应该是昨天晚上12点至凌晨3点，体表没有伤痕，现场没有搏斗痕迹。
　　从目前尸检结果来看，是死于机械性窒息，但是否是自杀，还是他杀，我们还要结合现场足迹进行判断。”
　　“辛苦了，老刘。”陈国军拍拍刘法医的肩膀。
　　陈国军带着苏彧言看现场刑勘做的足迹标识，“彧言啊，你怎么看？”
　　苏彧言看了看现场的痕迹，“表面看，很符合自杀的表现，体表没有伤痕，上吊致死，没有其他多余的足迹。
　　但刘一飞死的太蹊跷了，我们刚查到执行者游戏有问题，他的设计者就死了。
　　如果证据证明前面两个死者都是死于这款游戏，那么刘一飞死了，这个案子就了了，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没这么简单。
　　一个精心设计这个完美杀人游戏的人，怎么会这么快认罪自杀？
　　反过来看刘一飞的死，这是死者家，如果是他杀，凶手完全可以清理现场足迹，然后用死者家中的鞋踩出相应轨迹，这对于一个有反侦察意识的凶手来说，根本一点都不困难。
　　我觉得刘一飞的社会关系一定好好查，这里问题很多，他为什么自杀，这款游戏到底跟他有什么关系，他的死究竟是自杀还是他杀？
　　如果是他杀，那幕后主使一定就是这个案子的凶手。”苏彧言说完看了看陈国军。
　　陈国军点点头，拍拍苏彧言的肩膀，“进步很大，你啊，就是天生对案子很敏感。我的感觉跟你是一样的，刘一飞死的太是时候了。
　　他到底是畏罪自杀还是被人嫁祸，等查了他的线索应该会清晰一点。走我们现在就去执行者游戏公司。”
　　陈国军和苏彧言一起来到了执行者游戏公司，接待他们的是公司的副总程鹏，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典型理工男。
　　“二位警官，你们好。”程鹏很客气。
　　陈国军观察了一下程鹏，“程先生你好，我们是为刘一飞的案子而来的。”
　　程鹏面色凝重，“是啊，我刚接到电话，说刘总在家自缢了。”
　　“谁告诉你的？”陈国军不动声色。
　　“刘总的女朋友，丁燕。”
　　“介绍一下你们公司的情况和刘一飞的情况吧。”陈国军按常规提问。
　　“我们公司成立三年，是刘总一手创办的，刘总是编程出身的，后来建立了一支很不错的团队。
　　在游戏的设置和创意上很有前瞻性，公司发展很迅速，从一开始的一家小公司慢慢成长为了如今国内数一数二的游戏开发公司。”
　　“刘总为人很谦虚，对待员工也很随和，一点老总的架子都没有。”
　　陈国军和苏彧言互看一眼，“刘一飞生意做的这么好，有没有什么竞争对手或者仇家之类的？”
　　程鹏一听心里犹豫一下，“竞争对手肯定有，但是仇家不至于吧，IT游戏行业本来就是新城代谢很快的一个行业，基本也都是年轻人，拼的就是点子创意和服务，我们做生意都是诚意十足，也不怕对手竞争。”
　　“再说了，刘总不是自杀的吗？何来仇家一说？”
　　陈国军摇摇头，“那是丁燕说的，不是我们警方说的，刘一飞的死因目前法医还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所以，希望你配合，让我们尽可能客观全面地了解与刘一飞相关的事，任何细节都有可能是案情的关键。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公司？”
　　“我？我是一直跟着刘总的，从公司创业，我就一直在公司了。”
　　“你给我们说说你们公司的主打游戏和一些概念吧。”陈国军在不断地引导。
　　“我们公司游戏分几个系列，一个是针对女性设计的生活休闲类的游戏，一个针对男性设计的竞技养成类游戏，还有一类就是面向比较广的益智类游戏。”
　　“我们公司的游戏，优点在于画面精美，人物形象逼真，游戏代入感强，很多都是根据现实生活进行改编的，还有一些是具有创新和未来的感的，很受用户的喜欢。”程鹏说起游戏来，头头是道。
　　陈国军看看程鹏，“那现在比较火的执行者这款游戏你给我们介绍一下。”
　　“执行者？这是一款面向群体非常广的一款网络游戏，它包含很真实的社交功能，同时还有组队完成任务的环节，玩家通过交友既可以结识新朋友，还可以获得更好的资源和机会，完成任务玩家可以不断升级，体验不同的感受，与现实联系的很紧密。
　　举个简单的例子，你在游戏里可以谈恋爱，结婚，生子，离婚，再婚，经商创业，组队打怪等等，你可以体验不同人设的人生，完成很多在现实生活中你无法完成的体验。
　　我们也是通过多次公测改良，不断地完善这款游戏，现下这款游戏是我们公司旗下用户最多的一款网络游戏，也是占中国游戏市场份额最大的一款游戏。”
　　“这款游戏的最初设计者，是你们刘总吗？包括后期的策划？”
　　“这款游戏的最初设计者并不是我们刘总，而是我们公司的另一位副总，叫孙建业，他是刘总的大学同学，两人一起创业创办这家公司。
　　后来因为发展理念的一些原因，孙总出国发展了，就离开了公司。当时这款执行者游戏还只是雏形，因为孙总的离开，刘总又不得不自己组建了一个新的团队来完成这个游戏的开发设计。”
　　陈国军感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孙建业后来跟刘一飞有联系吗？他回国没？”
　　“没有，孙总在国外一直没回来，我们从未见过，应该也没有和刘总联系过，因为我记得当时离开时，两个人搞得不是很愉快，刘总挽留孙总不要离开，但是孙总还是走了。
　　当时的公司真的缺少了孙总，可谓是岌岌可危，好在公司在刘总的领导下渡过了难关，否则就没有今天的公司了。”程鹏说起刘一飞总是一脸崇拜的感觉。
　　陈国军想了想问，“刘一飞的女朋友丁燕，和刘一飞是怎么认识的？他们在一起多久了？感情如何？”
　　程鹏叹口气，“丁燕是刘总的同学，他们大学就在一起了，感情非常深厚，眼下都快结婚了。”
　　陈国军抬起头，“你说她也是刘一飞的同学？她和孙建业认识？”


第四十九章 微妙关系
　　“何止认识，他们三都是一个班的，关系非常好。”
　　苏彧言看了陈国军一眼，这中间绝对有事。
　　回到刑警队，陈国军立即召集所有人开会。
　　陈国军一看都到齐了，“大荆，你和楠楠查宋成军的死因查的怎么样了？”
　　王荆站了起来，“我和楠楠通过反复的看视频和现场演练，终于发现了凶手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对宋成军的车动了手脚了。”
　　大屏幕上是停车场的截频图，“凶手非常狡猾，他知道停车场有监控，于是他先等宋成军把车停进去后，然后将车停在了这个位置。”王荆指了投影仪中车的位置。
　　“这辆车很高，刚好遮挡了这个位置的监控，然后车里后面下来了几个人，混淆了我们的视线，有人悄悄潜入车底，把宋成军的车刹车破坏了，然后一群人再一起离开了停车场。”
　　“我和楠楠亲自到停车场这个位置去实验一次，监控看不到有人蹲下去做这些。但是，我们通过人头数量看出了破绽，后面一起下来四个人。
　　他们在这耽搁了大约两分钟，最后快离开了，才几个人都出现在画面里，也就是这个人，破坏了宋成军的车。”大荆指着图中一个人照片。
　　“人，我们正在找，车牌是真的，但车主的车被偷了，画质不是很清楚，我们正在一一排查。”
　　“找，一定要把人找到，不是他主使，也要供出后面的主谋。”陈国军用力地点点笔记本。“家铭，你们跟的怎么样了？”
　　杨家铭站了起来，“崔杰这些天都没有出门开车做生意，一直窝在家里，刘美霞倒是很快活，又勾搭了新欢，在外面逍遥快活。
　　宋轶请了几天假后就开始上课了，整个人恍恍惚惚的，大家都觉得他是丧父心理难受，可是他和宋成军关系很不好，又不是亲生父子，精神恍惚又说不通。”
　　“他的同学问他，最近怎么不玩游戏了，他说不想玩了。我们调查显示，这款游戏宋轶玩了一年了，等级很高，玩的也好。
　　但最近就突然不玩了，以前宋成军不让他玩，他偏要玩，现在宋成军死了，没人管他了，他反倒不玩了。其他没有什么可疑的行迹。”
　　“恩，丁然，你那边呢？”陈国军问。
　　丁然打开电脑，推推眼镜，“这款游戏的自由度很宽，高级任务完成后，可以获得奖励，奖励申请会在玩家的账户里兑现，有金额、有道具、能量、药品等等。
　　我黑掉了宋轶和崔杰的ID，查了他们的申请记录，宋轶和崔杰确实填写过让宋成军和张克凡死亡的愿望，但是系统给予了回复：您申请的信息需经系统审核。
　　在案发前系统状态为审核中，案发后系统状态为审核结束。
　　我们有理由相信，系统里的状态和现实生活中是同步的，宋轶和崔杰作为游戏高级玩家，他们不知道愿望会真的实现，只是诅咒式地写了自己的愿望。
　　但是没想到真的实现了，他们很恐慌。
　　能够看到玩家愿望的，只有后台，玩家是没有权限的。”
　　陈国军点点头，“很好，那基本可以确定，是设计端有问题。也就是后台人员都是有嫌疑和可能完成这个指令的。”
　　苏彧言插了一句，“刚丁然说他们不知道愿望会实现，所以写了诅咒的愿望，但是我有一种猜想，会不会他们从别人或者自己以前的胜利经验中得知了在游戏中的愿望是可以在现实中被实现的，
　　所以他们才铤而走险写了这样的愿望？一旦被查出，他们也只是游戏而已，毕竟自己没有亲自去实施犯罪，但是从性质上，他们是这个犯罪游戏的一个环节。”
　　李曼丽看着苏彧言，她很惊叹每次苏彧言的想法都很暗黑，但很多次都证明，他的猜测很有道理。“彧言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这是姑息犯罪。”
　　大荆站起来，“没错，他们发现了游戏的漏洞和其中的猫腻，故意借刀杀人，而真凶用刘一飞来当替死鬼，他是游戏的设计者，他自杀死了，所有的都一了百了了，果然高明。”
　　“彧言，你把今天我们去游戏公司走访的情况跟大家汇报一下。”
　　“是，陈队。”苏彧言站了起来。“今天我们走访了游戏公司的副总程鹏，他告诉我们死者刘一飞和原来的副总孙建业一起创办了这个公司。
　　后来孙建业出国了，留下了雏形的执行者游戏，是刘一飞重组团队，完成了这款游戏，有了公司今天的发展。
　　刘一飞的女朋友丁燕，也就是今天的报案者，跟刘一飞和孙建业是大学同学。”
　　“大学同学，这么巧？”郭楠楠惊奇地说。
　　“没错，就是这么巧。程鹏说孙建业一直在国外，没有回来过，我们也查了确实这三年没有孙建业入境的信息。”苏彧言补充道。
　　“没有入境？难道刘一飞真是自杀的？”大荆问。
　　陈国军整理了一下资料，“这样啊，大荆和楠楠继续去查那几个搞坏刹车的人，务必找到。
　　家铭和曼丽，去查丁燕，我觉得她有事。
　　彧言去查孙建业，不管他在国内还是国外，我要知道他情况。
　　丁然把游戏后台涉及的人都给我过一遍，我要知道到底谁最有可能是凶手。”
　　“好，楠楠，你现在去问一下刘法医和鉴定科，鉴定报告出来了没。”
　　郭楠楠瑟瑟发抖，“陈队？让我去催刘法医啊？小的没那胆，平时他徒弟在我还敢催一催，刘法医我不敢催。”
　　陈国军脸一黑，“这是要案，老刘不会不知道轻重，你去催他，敢骂你跟我说。”
　　郭楠楠低头正为难着，苏彧言挺身而出，“陈队，我去吧，法医鉴定科那边我跑的少，我刚来刚好多熟悉熟悉，还是我去吧。”说着，苏彧言准备离开会议室，郭楠楠向他做了一个拜谢的手势。
　　苏彧言一方面是想帮郭楠楠解围，另一方面自己确实很想快点知道，刘一飞到底是不是他杀。
　　苏彧言看到矮胖男人，走了过去，“刘法医，陈队让我来问一下，刘一飞的尸检报告出来了没？”
　　刘曙光指指苏彧言，“我真快被老陈催死了，我一把老骨头，天天出现场，回来还要急着给他赶报告，真是自己玩命，还要拉上我们！”
　　苏彧言这才知道楠楠为什么不敢来了，“刘法医，您要体谅一下陈队的难处，这案子是连环案，特别重要，陈队他心里急，您这要是确实忙不过来，我迟点再来拿。”
　　刘曙光摆摆手，“去吧，在小李那，打印出来我签个字。”
　　“哎，好的，谢谢刘法医。”


第五十章 祖国花朵
　　苏彧言拿到报告后，迫不及待地打开看了一下，法医报告显示，刘一飞确实死于颈部勒痕造成的窒息，但是无法确定是上吊造成的，还是他人从背后造成的虽然角度可能有差别，但不排除有的人站在一个高位上用绳索对死者造成机械窒息。
　　鉴定科的报告给了苏彧言想要的结果，虽然现场只有死者的足迹，但是经过刑侦人员的测算，脚印的方向一致，但是受力点不同。
　　现场的脚印受力点在前脚掌，而正常情况下，一个人在家行走，步履应该是随意而散漫的，更多的重心应该是在后脚跟，造成现场足迹重心不一样的原因就是，脚印是倒着走回来的！
　　倒着走回来的，没错，凶手先勒死死者，然后再挂上屋内钢管上，清除了地面多余足迹后，凶手穿着死者的鞋再走回来，再穿上鞋套把死者的鞋给他穿回去。这么精细地杀人，就是想把所有罪名都安在刘一飞身上。
　　谁会这样做？谁有条件这样做？他熟悉这款游戏，能接触到游戏后台，而且能接触到刘一飞，利用这款游戏杀这些人，再杀掉刘一飞，凶手能得到什么好处？报仇？
　　死者之间没有联系，凶手与他们不存在私人恩怨，那就是这款游戏本身，执行者是现下最流行的一款网游之一，这家游戏公司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公司.
　　凶手这么做打击了这款游戏，同时打击了这家公司，没错，凶手是有预谋地针对这个公司进行的打击。会是谁呢？竞争对手？
　　苏彧言把报告拿给陈国军，陈国军看了下说：“彧言啊，把这家公司有力的竞争对手查一遍，我要知道谁能从中获得好处。孙建业和刘一飞，包括那个丁燕，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你找人问问。”
　　“是,陈队.”
　　“彧言啊，这段时间，默默在你那，怎么样？”
　　“挺乖的，每晚都看书，正在积极准备数独锦标赛的事，护照和签证快下来了。”苏彧言笑笑。
　　“行，下班了，你赶紧回去吧，我也回去了。”陈国军把包收收。
　　苏彧言回了家，就赶紧做饭，做完晚饭陈默还没回来，他正准备给他打电话，一看手机，陈默发来消息，老师拖堂，迟点回来。
　　苏彧言笑笑：不错，晚回来知道汇报了，有进步。
　　苏彧言不想自己一个人吃饭，索性等陈默回来一起吃，自己先去洗衣服，外套之类的就放洗衣机洗，毛巾内衣之类的手洗，陈默一般很自觉，内裤都自己洗掉，昨天看书太晚，忘记洗了，苏彧言就顺手一起洗了。
　　晾完衣服，陈默刚好回来了。
　　陈默看家里一尘不染，饭也做好了，衣服也洗了，陈默忽然想起来,昨晚忘记洗内裤,我槽,苏彧言也洗了好吧,脸皮厚点,装不知道.家里有个田螺姑娘真是无微不至呀。
　　“陈默，回来了？赶紧洗手吃饭，我把菜热一下。”苏彧言把菜拿锅里热了一下就端来了，把饭给陈默盛好了。
　　陈默有点不好意思，“下次我自己盛饭吧，你搞得我像黄世仁一样,我都过意不去了。”
　　“你是准高考生，我现在就是陪读，伺候你是应该的，别不好意思，你只要管好自己身体和学习就可以了。
　　还有啊,我觉得你身体素质差了点，这光学习不锻炼不行，你起不了早，这样吧，以后晚上我陪你跑几圈，锻炼一下身体。”
　　“你是在跟我商量吗？”陈默看看他。
　　苏彧言摇摇头,“不是跟你商量，是通知你。我知道你肯定不愿意，但是我必须从各个方面照顾好你。就这么定了，从今晚开始，待会吃完饭，你先看会书，然后我们就出去跑步，不多半个小时。”
　　“我不同意。”
　　“抗议无效，你知道我很粗暴的，你要是不去，我就使用暴力镇压。”苏彧言说的很坦然。
　　陈默摇摇头，“你可是国家公务人员，人民公仆，动不动就暴力镇压我，你情何以堪。”
　　苏彧言笑笑，“不暴力镇压也行，那我就理论说服你吧，陈默同学，我们来好好谈谈关于锻炼身体的重要性，我可以从医学、生理、国民素质等各个角度给你剖析一下，锻炼身体的重要性！”
　　陈默傻眼了，吞了一下口水，做了个暂停的动作，“唐长老你果然功力不是盖的，我乃一届凡夫俗子,就不陪您西天取经了,您另请他人吧！”
　　陈默要逃，苏彧言一把将陈默拉到跟前胳膊搭在他的肩上，“悟空，不要顽皮，你是祖国的花朵，不锻炼身体可不行，万一身体吃不消，这成绩怎么能跟的上呢，你还要代表中国队参加世界数独竞标赛，那更是要展现我国大好青年的良好风貌，要让世人看到，我国青少年不仅智力过人，更有强健的体魄！”
　　陈默抓了一把头发，欲哭无泪，“哥，我服了，你说跑步就跑步，不要摧残我的精神！”
　　“默儿，乖！”苏彧言揉揉陈默的头发。
　　苏彧言做好家务，换好衣服就去敲陈默房门等他，“别磨蹭了，走吧。”
　　陈默关了台灯，跟着苏彧言一起出来了。
　　两人绕着小区一前一后在跑，跑了一会都没说话，苏彧言脑子里都是案情，觉得有些地方想不通，就顺嘴问陈默，“陈默，你平时玩游戏吗除了数独。”
　　陈默跑的有点累，气喘着说，“玩的少，了解一些。”
　　“执行者，你知道吗？”
　　“当然啊，这款游戏是目前排名前三的网游，他们公司也是国内目前最大的游戏开发公司。”
　　“他们公司老总刘一飞，听说过吗”
　　“当然，IT行业的钻石王老五嘛，白手起家，跟他同学一起创办了这家公司，后来因为权益问题分道扬镳了。”
　　“八卦知道的不少啊。”苏彧言知道陈默洞察力过人，他希望从陈默这开拓一下思路，但是又不能透露太多案情信息，他斟酌着要怎么问。
　　“刘一飞死了，你们在查这事，是吧。”陈默反问道。
　　“你这看似两耳不闻窗外事，这消息门清啊。”苏彧言笑道。
　　“我自己也设计一些小游戏，多少会关注一些这方面的资讯，刘一飞是这个领域的知名人物，我知道不奇怪。
　　他死的很蹊跷，谣传他是自杀的，但是就我这些年对他的信息掌握，他真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常理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自杀。”
　　“那你觉得如果是他杀，什么人最有可能杀他，动机最大？”苏彧言试探性地问。
　　“我的直觉，他的女人有问题，还有他那失踪去美国的前合伙人孙建业!”陈默说完，苏彧言吃惊地看着他。


第五十一章 当牛做马
　　“陈默，我有时都怀疑你偷看我们刑警队案件卷宗，上次跳楼案，地图是你在水箱找的，区域范围是你根据照片出现背景进行锁定的，薛峰手机微|信也是你黑的，你在对案子只是粗略了解的基础上，就能做出如此精准的判断，让我有时都有些汗颜。
　　陈默喘着气，“你不用汗颜，我本来就比你聪明一点，不过我对破案子没兴趣。”
　　苏彧言边跑边看着他，“那你对什么有兴趣？”
　　“我想弄个机器人，但是需要的条件和各方面的知识太多了，一般都是团队弄，我同学都在忙高考复习，没人有兴趣和功夫弄这个，所以就搞不下去了。”陈默叹了口气。
　　“人工智能？挺好的，我回头帮你问问我同学，他们应该有团队在弄这个的。”苏彧言摸了一把汗。
　　“你不是说你是学文科的吗？怎么认识那么些学理的人？”陈默不解。
　　“我高中学理的，大学才转的文科。”
　　“那你后来为什么又去当兵了？”今天两人话匣子打开，索性就敞开了聊。
　　“那都是好久之前的事了，那会年轻气盛，读大二时看到国防宣传片，觉得军人特别帅，后来又看了一些纪录片，看到军人守护国家安全，到境外执行任务解救人质，觉得特别热血。
　　然后就跟我爸妈商量说我想去参加，他们不同意，说等我大学毕业了再说，我当时不想等了，毕业后年龄就大了，体能素质各方面就受限制了，所以我还是决定休学去参军了。
　　那会我打电话回家，我妈就掉眼泪，我爸一年都没理我，进部队挺苦的，不过我倒没觉得有多辛苦，再后来就考了军校，在部队总共待了5年。”苏彧言回想起以前的日子，总是感慨万千。
　　“那为什么转业了？”陈默问。
　　苏彧言半天没说话，“因为我受伤后，不能再执行特别任务，索性就退伍回地方。”
　　“算了，看你回答的这么痛苦，我就不问了，我不为难你，你也别为难我了，这跑的差不多了吧？我真不行了。”陈默停了下来。
　　苏彧言拉着他的胳膊继续往前跑，“说好的半个小时，走。”
　　两人慢慢上楼时，苏彧言突然冒出一句问陈默，“你说一个人没有入境信息，是不是就代表他没有在国内？”
　　陈默想了一下，他知道苏彧言问的是案子的事，又不变透露信息，只能隐晦地跟他交流。
　　他脸色微沉道：“不代表。有几种可能，一种是他用别的身份混进了国内；二是他出境的信息就有可能有问题，也许压根就没出境；三是他国内有势力，他不需要入境，直接远程遥控，既可以扰乱视线又可以摆脱嫌疑。
　　苏彧言懂了，孙建业的信息必须好好筛查，他笑笑拍着陈默的肩膀，搂着进家门。
　　“你说你要是我儿子，我得高兴成什么样。”苏彧言坏笑。
　　“如果你是我老子，我也挺高兴的，可以一直蹭吃蹭喝，家务全包，比保姆好使！”陈默邪魅地笑笑。
　　苏彧言推了他脑门一下，“你说你小子，从来嘴上部让人占便宜，我怎么就成你保姆了？”
　　陈默没理他，吹着口哨去洗澡了。
　　一大早，苏彧言叫陈默起床，把早餐做好，然后就去上班了。
　　陈默洗漱完，看见桌上的早餐，心安理得地吃了起来，不得不说苏彧言是个好厨娘。
　　这些日子，早餐都没重复的，包子，饺子，鸡蛋饼，馄饨，面条，炒饭，粥，面包，蛋糕，每天都有点小花样和细节的变化，陈默笑笑，把早饭吃了去上学。
　　一进教室，章小远就凑过来问陈默，“哎，默儿，运动会，你报几个项目呗？”
　　陈默把书拿出来，斜了章小远一眼，“操什么蛋，不报。”
　　章小远急了，“你丫说话能别这么拽吗！你说你能不能帮帮兄弟，我这叫这个不报，叫那个不报 ，去年还好歹凑合着把人数给报上去了，今年大家都学习不报体育项目，我这都体育委员都没法交差了。”
　　“谁让你揽这活儿的，当初为了追小姑娘装逼，你现在知道难了，你不是能嘛，十项全能，你都报啊！”陈默继续损他。
　　“哥们你太不够意思了，我自从跟你一个班，那天天都是小姑娘让我给你递情书，我什么时候追上了小姑娘了，这兄弟有难，让你报几个运动项目，你都不解围，咱们四年的同窗之情难道比塑料花姐妹还塑料？”章小远一脸哀求地看着陈默。
　　陈默乐了，“不是哥们不帮你，我这也没什么体育特长呀，报了也是拖班级后腿，我是有自知之明的。”
　　“哎，兄弟你这话就见外了，只要你报，那宣传稿件这一关咱们班就一定胜出，一听你参赛，那咱班女生还不拼了命地写宣传稿件啊，再说你先帮兄弟把项目人数这关渡过去，小的做牛做马感激不尽。”章小远眼巴巴地看着陈默。
　　陈默坏坏地表情，“当牛做马？”
　　章小远点头，“必须的。”
　　陈默点点头，“行吧，去给我打杯水来，小爷渴了。”
　　章小远立马狗腿地接过陈默的水杯，“得嘞！”然后屁颠颠地去接水了。好你个陈默，我非得给你多报几个项目，折磨不死你这坏小子！
　　家铭和曼丽去了丁燕家录口供。
　　丁燕有自己的住处，虽说和刘一飞是男女朋友，但各自私人空间还是保持着。
　　杨家铭亮出工作证，“丁女士你好，我们来调查一下刘一飞先生的相关情况，麻烦您配合一下。”
　　丁燕点点头。
　　丁燕家很气派，低调奢华，李曼丽同是女人也不得不感叹，果然是有品位又别具一格。
　　三人坐下后，杨家铭开始提问，“你和刘一飞是什么关系？”
　　丁燕大话有条不紊，“男女朋友。”
　　“什么时候认识，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大学认识的，后来就在一起了。”
　　“孙建业跟刘一飞是什么关系？”
　　丁燕丝毫波澜不惊，“我们几个都是同学。”


第五十二章 幕后主使
　　“孙建业和刘一飞之间除了同学,还有什么关系”
　　“他们大学毕业后就一起创办了网络公司,后来因为各自发展,孙建业出国了,刘一飞继续留在国内,慢慢把公司做大了。”
　　“孙建业为什么突然出国？”
　　“他觉得国内发展的不是很顺利，所以想出国闯闯。”
　　“你们后来有联系吗？他和刘一飞关系如何？”
　　“刚出去那会还联系，后来就不怎么联系了。他跟刘一飞就那样吧，就是普通同学关系。”
　　“据说执行者这款游戏是孙建业在的时候开始的，为什么没做完就走了？”
　　“那款游戏当时设计时有瓶颈，孙建业觉得发展势头不看好，想改变策略，但是刘一飞坚持认为这款游戏可以做好，所以就分道扬镳了，孙建业索性出国了。”
　　“那你作为刘一飞的女朋友，有没有发觉什么竞争对手或仇家会对刘一飞不利的呢？”
　　“行业竞争的很多，公司现在规模很大，遭人嫉妒也是很正常的事，但是谁会杀人，我真的不知道，一飞不是自杀吗？”
　　“经过我们的现场勘查，刘一飞不是死于自杀，你对执行者这款游戏了解多少？”
　　“这是公司首推的一款大型游戏，几经修改完善，用户面广，深受玩家喜欢。怎么了，这款游戏有问题？”丁燕问。
　　“我们有两起命案，怀疑与这款游戏有关。你能提供一些线索吗？”
　　“命案跟游戏有关？这我还真不清楚。我负责公司的运营，至于每款游戏都有专门的设计团队，真有什么问题，那得问他们才知道。”
　　“那行，那麻烦你把跟这款游戏有关的设计团队人员名单提供给我们。”
　　“没问题，我待会跟程鹏说一下，你们跟他要就可以了。”
　　“孙建业的联系电话和联系地址，你有吗？”
　　“没有，都好久没联系了，号码都换了。”
　　“那邮箱，MSN，微|信之类的呢？”
　　“邮箱有，都好久没发过邮件了，还不知道能不能用，其他都没有了。”
　　杨家铭点点头，“那好吧，你把邮箱写给我们。”
　　寒暄几句后，杨家铭和李曼丽去了游戏公司，问程鹏要了设计团队人员的名单，问了笔录后带回了警队。
　　丁然看了笔录后说：“一般这些重要的游戏源代码都是掌握在核心人员的手里，设计团队只负责其他部分的代码，这款游戏的核心代码应该是在刘一飞的手里。”
　　苏彧言去查孙建业的信息，孙建业莫名其妙地出国了，苏彧言一直想不通，昨晚陈默也给他建议了，也许孙建业根本就没出国，或者是他有势力在国内，在远程遥控。
　　苏彧言查了孙建业的家庭信息，户籍里只有他们一家三口，没什么特别。他按照户籍地址，走访了孙建业的老家，河南省洛宁县，孙建业的父母已经去世了，苏彧言只能走访一下附近的老邻居，很多人都不记得了。
　　苏彧言去一家小卖部买水喝，跟老板打听，老板笑笑没吭声，苏彧言觉得有门道，就掏出一百块钱说买桶泡面，老板找钱，苏彧言拿手挡了挡，老板会心一笑。
　　“你要问的人啊，早搬走了。不过啊，他有个双胞胎哥哥，在很小的时候就过继给别人家了。”
　　“双胞胎哥哥？”苏彧言很意外，但是又在意料之中，果然有问题。
　　“他母亲那支没有男孩，就把他哥哥过继过去了，住在伊川县。”
　　苏彧言赶紧赶到伊川县，四处走访才找到那户人家，那个人叫许顺业，乍一看还真的很像。
　　“你好，请问你是许顺业吗？”
　　“是，你是谁？”
　　“你好，我是警察。”
　　苏彧言去外地，晚上赶不回来，给陈默打了电话，让他晚上自己吃点。
　　大荆和楠楠四处找人，出动了所有警力，还从区里借了人手，到底是把人给找到了，还有几个同伙。带进审讯室审问，轮番轰炸，终于架不住招了。
　　陈国军点了根烟，“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带头的那人倒三角眼，熬了一晚黑眼圈像熊猫一样，这人手上有些案底，视频都拍到他们了，也不敢抵赖。
　　“有人答应我办事给钱，弄坏宋成军的汽车制动装置，公园抛尸也是，先用药迷晕张克凡，再把车里的空调打开，一氧化碳中毒后，我们就把他拖到公园里去。”
　　“为什么切割生殖器？”
　　“我不知道，那边说的，我们就照做。”
　　“那边是谁？”
　　“不知道啊，是个陌生号码，每次还换，声音也是变声的声音。”
　　“钱怎么给你？”
　　“现金扔垃圾桶里，我们直接去拿。”
　　“你每次怎么跟他联系？”
　　“我们没法跟他联系，都是他跟我们联系，打电话给我们。让我们躲起来也是他说的。”
　　苏彧言一晚没回来，陈默晚上自己点的外卖粥吃的，早晨起来也没人做早饭了，吃了冰箱里的面包，还是苏彧言之前烤的剩的，喝了点牛奶就出门上学了。
　　到学校了，陈默一直状态不怎么好，章小远找他说话，他也没仔细听。
　　“默儿，运动会给你报这几个项目啊，你看一下。”
　　“行，反正都是凑数，你自己看着办。”陈默一直看着手机，看看有没有新信息，手机一直没响。陈默说不上来自己什么感受，他爸也经常出差，总是提心吊胆的，毕竟刑警工作还是有一定危险性的。
　　此刻，陈默就有点心神不宁，想着苏彧言去查什么了，怎么还不回来。
　　苏彧言回来时，带着一个人来了，其他人都吓一跳。
　　大荆指着问：“孙建业？”
　　苏彧言笑笑，“不是。是他的双胞胎哥哥，叫许顺业。”
　　郭楠楠和李曼丽下巴都要掉了，“双胞胎哥哥？”
　　陈国军亲自给许顺业录口供。
　　“姓名。”
　　“许顺业。”
　　“孙建业是你什么人？”
　　“是我弟弟。”
　　“他现在人在哪？出国了吗？”
　　“我不知道。”
　　“出入境登记信息显示，你出过国？”


第五十三章 瞒天过海
　　许顺业紧张地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两年多前，我弟弟突然来找我，说他报了一个出国的旅行团，自己有事去不了，让我去玩。
　　我从小就过继到这边亲戚这来，联系不太多，他说浪费了机票可惜，又给了我两万块钱，说帮他带点化妆品什么的送人，剩下的钱我自己买点需要的。
　　我就答应了，刚好我也没出过国。他说去的时候用他的身份信息，否则安检过不掉，我就听了他的话。回来的时候要用我自己的证件，中间还在大使馆折腾了一番，他都托人办好了。
　　回来后，他给了我一笔钱，说出去玩这事对谁都不能说，用别人的证件出境这是犯法的，不能乱说，我谁都没说。
　　后来他就再没联系我了，今天看见这位警察找到我，我就猜肯定出事了，我不敢隐瞒，我就出去旅游了一趟，啥也没买，没犯法吧？”
　　大荆看着许顺业，“好个孙建业，玩这么手金蝉脱壳，肯定没憋好屁。”
　　郭楠楠不解，“可是他这么个大活人，我们在国内怎么就找不到呢，现在衣食住行，那样不要身份证件啊。”
　　苏彧言想了想，“可以肯定的是，孙建业隐藏这么深，一定是有预谋的，可以肯定的是，
　　第一，他在国内一定有同伙或帮手，这个人我怀疑是丁燕，关于孙建业为什么突然离开去国外，我觉得他没有说真话，一定有什么隐情，而这个原因也很可能就是孙建业潜伏下来的原因。
　　第二，案件破获后，损失最大的应该就是执行者游戏开发公司，这款游戏很有可能因为后台数据问题被先关部门限制，而总经理被杀，也会让这家公司股价暴跌，谁会渔翁得利？
　　第三，是我个人感觉，我总觉得这个许顺业哪里不对劲，但我又说不上来。”
　　丁然在电脑上查了好一会，然后冒出来一句，“给许顺业查一下血型和DNA吧。”
　　杨家铭纳闷了，“可是他们并没有存DNA数据在库里，也没法验出什么呀。”
　　丁然没说话，“出结果了再说吧。”
　　苏彧言琢磨丁然的话，丁然为什么说验血型和DNA，他并不是指望在库中找到配型，而是要验证许顺业的身份。刚才丁然查到了什么？一定是可以区分两人身份的信息。
　　郭楠楠把检查结果拿给丁然，丁然看了以后去找陈国军。
　　“你说什么？”陈国军大吃一惊。“好，我们去会会这个许顺业。”
　　陈国军走到审讯室，注视了一下许顺业，许久才坐下来。
　　“我们好好谈谈吧，孙建业！”陈国军说道。
　　许顺业看了看陈国军，“警官你说什么，我不懂，我是许顺业，不是孙建业。”
　　“是啊，你真是聪明啊，这种取而代之的主意都能想的出，可是他是你哥，你怎么下的去手的？”陈国军怒目圆睁，瞪着许顺业。
　　陈国军把检查报告仍在许顺业面前，他看了看迟疑了一下，然后笑了。
　　“百密一疏啊。”然后又继续笑了起来。
　　“老实交代吧，没功夫跟你绕圈子。”陈国军很愤怒。
　　“没错，我就是孙建业，那又怎么样，你们能证明我杀人了吗？”孙建业得意地笑着。
　　审讯室外，大荆吃惊地看着丁然，“哎，丁然，你到底查到什么了？这家伙这么快就认了？他怎么又是孙建业了？”
　　丁然推推眼镜，“我查到了许顺业以前的住院记录，他是A型血，而现场这个人是B型血，我又去查了孙建业以前的体检报告，上面显示孙建业就是B型血，他们是双胞胎，因为长的像可以混出境，那同样也可以因为长得像，而冒充另外一个。
　　苏彧言恍然大悟，“我说怎么总觉得许顺业奇怪，又不知哪里奇怪，他总是会做推眼镜的动作，而许顺业没读几年书，根本不近视，而IT男孙建业才近视，他一定是习惯了推眼镜的动作而不自知。”
　　杨家铭摇摇头，“就算知道他是孙建业了，可是我们手上并没有切确的杀人证据，怎么能证明他是幕后主谋呢？”
　　李曼丽看了看孙建业，“放心，好戏在后头呢。”
　　郭楠楠转向李曼丽，“曼丽姐，你知道什么猛料？”
　　“待会就知道了。”
　　审讯室里，孙建业仍然矢口否认，陈国军对他已经失去了耐心，从证物袋里甩出几张照片，仍在孙建业面前。
　　“还有什么话说？”陈国军两眼露出凶光。
　　孙建业认真地看着桌上的照片，许久后，哈哈哈大笑。
　　“刘一飞这个怂货还真是胆小，家里居然装了监控。”
　　陈国军叹了口气，“你自己杀人，还要拉丁燕下水，杀了这么多人，终于报仇了，有意思吗？”
　　“有意思，当然有意思。这都是他欠我的，就该拿命来还。”孙建业眼珠都快瞪出来了。
　　郭楠楠拍拍李曼丽，“曼丽姐，陈队拿出来的到底是什么照片啊？怎么我们都不知道？”
　　李曼丽笑笑，“这是今天刚找到的，刘一飞家的监控录像，藏的非常隐蔽，拿到就给陈队了。”
　　“拍到凶手了？”
　　“恩，这个孙建业蛰伏这么久，就是为了报这个仇，当然会自己动手，享受这个过程。这个刘一飞能取得今天的成绩，也不是等闲之辈，我不相信他一点防备没有，只是他没防得住他身边的女人。”
　　“说说吧，怎么一步步到今天的？我愿意听听你的故事。”陈国军合上笔记本。
　　孙建业闭上眼睛，叹了口气。
　　“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做的，与丁燕无关。”
　　陈国军心理感叹，杀了这么多人的罪犯，在得知自己有罪的时候，竟然是保护另一人，这让陈国军心理想不通，如果可以有如此深的爱，为什么不能宽容一点对待世界，对待他人呢，残害生命难到就能解决问题吗？
　　“把事情一五一十说清楚，是否与她有关，自有法律定夺，你不是执行者，也不是审判者。我们生活在一个法治的国家，你不能超越法律赋予你的权利范围。”陈国军苦心地劝导。
　　“法律？刘一飞这个禽兽，抢了我的女人，抢了我的创意，抢了我的公司，谁制裁他了？他不还是逍遥快活，道貌岸按地出现在公众面前？还成了大家学习的楷模，前进的方向，太可笑了，你们知道刘一飞私底下干了多少龌|龊事情吗？
　　杀他真是脏了我的手，可是我又必须要欣赏一下他最后濒死的喘气声，简直是美妙！”


第五十四章 心灵创伤
　　孙建业的表情呈现出与刚才许顺业截然不同的状态，简直是现实版变脸，刚才的许顺业懦弱无知惶恐，现在的孙建业嚣张自负。
　　“真的许建业在哪？”陈国军着急地问。
　　“呵呵，警官，你觉得你问的很多余吗？如果他还在，我能安稳的坐在您这吗？”孙建业眼神轻佻。
　　“你杀了他？”陈国军问。
　　“他那个嗜赌成性，自私贪恋的人，早就该死了。我给他一条活路，他不走，非得往死路上赶，逼得我杀他，我能怎么办？”孙建议的言语中似乎杀人都不是一件多么严重的事了。
　　陈国军摇摇头，现在的孙建业已经丧失理智了，他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说说吧，从你和刘一飞认识怎么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都说说。”陈国军点上一支烟，也给孙建业点了一支。
　　孙建业夹着烟，吐了个大烟圈，眼神混沌起来。
　　“我和丁燕，刘一飞是大学同学，那会关系很好，我跟刘一飞是一个宿舍的，我俩同时喜欢上了丁燕。
　　丁燕人长的漂亮，学习又好，性格也好，我两说好了，公平竞争。
　　后来，丁燕选择跟我在一起了。
　　大学毕业后，我跟刘一飞搞了个小规模的游戏开发公司，先后搞了几个，反响还不错也挣了些钱，就有企业投入入股我们公司，当时大家特别开心。
　　我一直在设计一款游戏，叫追梦者，希望按照自己的思路去做一些传统游戏的创新，就在游戏准备公测时，核心代码泄露了，另一家公司提前上线了。
　　我是团队的负责人，当时公司开会讨论处理方案，我不想连累大家，就引咎辞职了，但是后来我才知道，泄露代码的不是别人正是刘一飞。
　　我当时就去找他兴师问罪，结果刘一飞这个畜生，竟然给丁燕灌了药，强|暴了她，我去时丁燕整个人都疯了。
　　我立马准备去砍|死刘一飞，丁燕把我拉住了，她劝我冷静，这样只会中了刘一飞的圈套。
　　刘一飞就是嫉妒我，想把我赶走，想毁了我，我不可能就这么忍了。
　　我让我双胞胎的哥哥替我出国，然后假装不在境内，让刘一飞放下戒备，然后暗中观察他。
　　他倒是上进，靠着从我这偷来的游戏代码，把这款游戏改头换面，打造成了现在的执行者。
　　游戏很受欢迎，我不停的给丁燕指导软件改编的思路，她就会提供给刘一飞，转眼一年多，执行者就成了国内首屈一指的网络游戏，公司也身价暴涨，我的目标慢慢近了。
　　我开始着手制定游戏杀人计划，我要让刘一飞死而且身败名裂。
　　游戏后门是我设置的，闯关奖励在台面上是受后来管理员审核的，一般不合实际的奖励申请会被驳回。
　　但是我再现实中操控了一切，我筛选了一些填写了杀人奖励的信息，核查他们的信息，然后按照报仇的性质进行奖励兑现。
　　一开始我没有盖游戏的LOGO，我在尝试，后来越来越成熟了，我开始盖章留下LOGO，把警方的吸引力转移到执行者游戏上来。
　　然后一步步把目光引导刘一飞身上，最后杀了他，他死的很体面，没有什么痛苦，也算是我给这个同窗四年的老同学最后一点尊严了。”孙建业说完，鬼魅地一笑。
　　“许顺业呢？”
　　“他？他以为抓住了我的把柄，不停地要挟我跟我要钱，我给了他好几次，他胃口越来越大，不得不做掉他，除掉他也好，我就用他的身份安静地策划我的一切。”
　　陈国军瞪着眼前这个杀人恶魔，“可是你杀害了很多无辜的生命。”
　　孙建业看着陈国军，“无辜？我杀的哪一个无辜？宋成军虐待继子，天天遍体鳞伤，张克凡四处勾搭女人，风流成瘾，哪个不该死？！我是执行者，我在替天行道！”
　　“他们自有法律制裁，轮不着你，你犯了法，法律就会制裁你，没有人可以凌驾法律之上。”陈国军义正辞严。
　　“把你的说教留给其他人听，我读的法律专业书籍不比你少。
　　法律量刑在某种程度上是符合社会大众公平正义的，但是对于每一个个体而言，那是无法面对的残酷现实，是时刻清醒的切肤之痛，是无法修复的心灵创伤，不是罪犯蹲几年监狱就能得到等价交换的！我要的是他付出沉痛的代价，永生难忘的代价！”
　　陈国军摇摇头，离开了审讯室。孙建业的心理需要专业医生进行评估。
　　其他人也无声了，每次案子结的时候，大家觉得终于松了一口气，可是罪犯绳之以法了就代表了终结吗？
　　当然不是，我们国家的普法宣传和心理教育实在是太缺乏了，很多人在遭遇心理创伤后，无法得到合理的治疗，才会成为社会治安的隐患。
　　作为执法部门，要打击犯罪，却更应该宣传法制，引进先进的心理咨询及诊疗技术，更有效地预防犯罪，才能防微杜渐，否则只会恶性循环，新的仇恨覆盖旧的伤痕！
　　苏彧言累的不行，这还是入刑警队第一次出差，在楼下就看到自家灯亮着，心中阵阵暖意。
　　上了楼，苏彧言没有用钥匙开门，而是按门铃，还用东西盖住了猫眼，按了好一会，就没人开门。
　　苏彧言打陈默手机，他听到手机就在门边响了，自己乐了。点点头，不错还有点防范意识，掏出钥匙，正准备开门，门突然开了。
　　“你丫有病吧，带钥匙按什么门铃？还按住猫眼，好玩吗？”陈默骂道。
　　“我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没事别给陌生人开门儿。”苏彧言进来了。
　　陈默本来要再骂几句，看到苏彧言一身疲惫的样子，心又软了。
　　他就出了两天差，说实话，陈默这两天一直心神不宁，担心苏彧言别出什么事，毕竟他没怎么出过外勤，好在平安回来了，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你干什么缺德事了，怕人家找上门儿？”陈默靠在沙发上。
　　苏彧言笑笑，“我不是金屋藏娇了嘛，怕人家发现，说我品行不行，那不是毁了我前程！”
　　“你这是巴结领导子女，人还得给你记功，小伙子有眼力价，会办事有前途！”陈默从不在嘴上认输。
　　“哎，我真是两天不在，就治不了你了，越来越嚣张了，损我没商量啊！”苏彧言半跪在沙发上按着陈默的脑袋就要揉他头发，陈默反抗力量不足，就挠他痒痒。
　　“我槽，你给我来阴的！”说着苏彧言就把陈默两只手腕按照扣在了沙发上，他整个身体压在陈默上方。
　　“服不服，你这小崽子！”苏彧言笑道！


第五十五章 无言冷战
　　陈默抬头，看着苏彧言浅浅的酒窝，心扑通扑通跳的越来越快，脸也红了起来，他本来皮肤就白，一红特别明显。
　　“哎，你咋还脸红了，我劲儿太大了。”苏彧言赶紧松了手，“闹着玩的呢，弄疼没？”苏彧言拉着陈默的手腕准备看看，陈默立马抽了回去，回了自己房间。
　　“你还真生气啦？”苏彧言大声问道。
　　苏彧言洗完澡，就开始做晚饭，明天是周末，晚上苏彧言做了几个大菜，饭菜都盛好后，去叫陈默，敲了门，陈默就出来了。
　　“明天是周末，今儿就做了两大菜，好好慰劳咱这个准高考生。”苏彧言帮陈默夹菜。
　　陈默吃了两口问，“如果我不是要高考了，你是不是就不伺候了？”
　　“那肯定啊！”苏彧言吃了两口菜，“我伺候你这么久，怎么也得你回报回报我，让我也享受一下爷的待遇啊。哎，你别说，等你高考完了，我教你做菜，以后想吃什么也不用点外卖了，自己做不求人。”
　　苏彧言说着无心，可是听者有意，陈默心想是啊，高考完他就要上大学住校了，苏彧言再也不会做菜给他吃了，他们之间也不再会有交集了吧。
　　不知为什么吃着吃着倒伤感起来，陈默觉得自己现在娘们唧唧的，没事就伤春悲秋，一点不像往常的作风。
　　他不知道自己这些日子以来，心烦意乱胡思乱想什么，大概是自己很少跟人生活在一起，难免有些依赖。
　　周末，陈默睡到日晒三竿才起来，苏彧言也没吵醒他，做好了早饭放在了锅里保温，陈默看到觉得丝丝暖意。
　　冰箱上留了字条：睡够了，就起来吃点早饭，我去办点事，晚上约了几个同学吃饭，你没事一起。落款留了一个言字，一个笑脸。
　　“幼稚！”陈默笑笑。
　　陈默吃完早饭就去找飞仔他们训练去了。
　　娃娃给陈默带了吃的，陈默说自己在家吃过了。
　　娃娃板着脸，“陈默，你现在日子不错啊，都是在家吃现成的，听说你现在住你爸同事家？”
　　“嗯。”陈默看着曲谱。
　　“你住的惯？人家那么老了，没有代沟吗？你不难受？”娃娃看着陈默。
　　陈默犹豫了一下，代沟？
　　飞仔笑笑，“娃娃，你消息太不灵通了，虽说人是陈默老爸的同事，可是年轻着呢，就20来岁，
　　关键颜正条顺，大帅哥！还会做饭，上次在我家做一顿饭，不要太好吃。你没见陈默最近都吃胖了吗？”
　　“你丫才胖了呢！”陈默拿书丢他。
　　娃娃笑笑，“一个大男人成天做饭，娘不娘啊。”
　　陈默脸色沉了一下，没说话。
　　小青龙走过来，“娃娃，你这就是嫉妒人家跟陈默住一块，我说，陈默啊，要不你就把娃娃收了得了，你说她被你折磨的，都快成怨妇了。”
　　娃娃拿着曲谱就打小青龙，连打了几下，“让你臭嘴，谁是怨妇？啊，谁是怨妇？”
　　“我是怨妇，我是怨妇。”小青龙认怂。
　　几个人排练了一会肚子饿了，就去万达吃法，几个人前后走进店里，在等饭的时候。
　　忽然，飞仔指着外面说，“哎，陈默，你看那是不是苏警官啊？”
　　陈默正在喝苏打水，一听他说，赶紧抬头顺着飞仔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远处一个卖衣服的店里，苏彧言高挑的身姿正出现在那，跟他一起的，是一个长发飘飘清秀的女孩，两人正有笑，苏彧言正陪着女孩买衣服逛街呢。
　　“那是他女朋友吧，妹子长得挺漂亮的。”飞仔说。
　　娃娃一看，“呦，有女朋友啦，是挺般配的，哎，陈默，人家有女朋友了，你住人家家不合适吧，你要是图离学校近，可以租一间房啊。”娃娃继续说着。
　　陈默根本没听清娃娃在说什么，脑子里嗡嗡响，胸口堵的厉害。
　　他说有事要办，原来是陪女朋友逛街，也是，这么年轻有为又帅气的小伙子，怎么会没女朋友呢，难为他从来没带女孩回来，大概是顾忌自己是队长家的小孩又快高考了吧。
　　陈默心里梗的难受，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在意，从小身边哥们谈朋友，他都无所谓的，自己是从小被女孩簇拥惯了，也从来没上过心当回事。
　　娃娃喜欢他，他不是不知道，只不过没什么感觉，也没想过找个女朋友。
　　他跟苏彧言才认识几个月，连朋友都还算不上，只不过暂时寄宿在人家家里，他有没有女朋友，交什么样的朋友与他根本毫不相干，自己又在郁闷个什么劲？陈默不停地给自己心理暗示，没什么，没什么。
　　可是眼神还不一直不经意地撇过去，关注着苏彧言的一颦一笑，他笑的可真开心，脸颊上的小酒窝明朗而温暖，原来这样的笑容不单单是属于他的，他对谁都温暖绅士。
　　越是看陈默心里越是落寞，饭吃的一点意思都没有，回想起苏彧言做的那些早点饭菜，心里更是砂纸打磨一样的难受，也许换做别人，他同样会做好吃的饭菜，他根本不是特别的，也不是唯一的，陈默，你太幼稚了！
　　吃完午饭后，陈默回自己家睡了一下午，手机也关机了。睡的昏天暗地，也不觉得饿，反正明天不用上课，就睡吧。
　　也不知道几点了，门被敲的咚咚响，陈默也懒得开门，平时家里也没什么人来，他爸都带着钥匙，他听见敲门声也不想去开门，也许是物业水单之类的吧，跟他又有何干，他只想安安静静睡一觉。
　　敲门声终于平息了，陈默糊里糊涂又睡过去了。忽然陈默被掀了被子，一阵凉，陈默猛地睁开眼睛，看见跟前站着个人，灯光太刺眼他拿手挡住了眼睛。
　　“你在干嘛？打电话关机，回家没人在家，来你家敲门也不开，害我去你爸那拿的钥匙才开了门，你抽什么疯啊？”
　　陈默没看人，一听声音再熟悉不过了，来的人正是苏彧言，陈默没看他，翻了个身继续睡觉，“我困了，想睡会。”
　　“不是说好了，晚上一起去吃饭嘛，我好不容易才把人约到，你要是不想去也跟我说一声啊，电话关机是什么意思？”苏彧言坐到床边看着陈默。
　　陈默依旧没有看他，“没意思，就是想安安静静睡会觉。”
　　“就算睡觉，你也得吃饭啊，这样胃不得饿坏了，回头又进医院，谁照顾你！”苏彧言语气有点着急了。
　　陈默猛的坐起来，使劲拍了一下被子，“你是我什么人啊，我吃不吃饭，住不住院关你丫屁事啊，就算死了也轮不着你收尸，爱干嘛干嘛去，别在这碍眼。”陈默觉得自己心抽抽的痛。
　　“你小子够横！行，纯当我是自作多情，狗拿耗子，我苏彧言还没这么贱过，你是死是活与我半毛钱关系也没有，让你爸自己管教你去，老子不伺候了！”说着苏彧言摔上门走了。
　　陈默听到摔门的声音时，眼泪在眼眶打转,硬生生忍了回去。也好，大家各自轻松，本来也不该去打扰别人的生活，自己也该回到自己的世界了，挺好！
　　胸口闷的难受,倒在床上继续睡觉,再也睡不着了,起来开始玩数独游戏，分散注意力。
　　可是注意力不集中心思很快就飘了，速度明显降了下来，陈默开始打网络游戏，平时不玩的一些狙击厮杀类游戏，脑子空的只管手眼动就好了。


第五十六章 谁的真心
　　苏彧言从陈默家出来后，在楼下车里连续抽了三根烟，心想自己干嘛，跟小孩子吵什么。
　　本来约了几个同学和朋友，想着今天介绍陈默跟他们认识一下，给他设计机器人提点建议，看要不要加入他们团队，好不容易人都齐了，这小爷人不见了，还玩失踪，电话也不接。
　　不解释一下，还闹这么一出，把苏彧言心都吵乱了，心想自己好心当驴肝肺，热脸贴冷屁股，想他一路也是顺风顺水，自尊心满满的人，为了给陈默牵线搭桥，陪了大学同学逛了一下午街脚都快抽筋了，人才答应把几个大神都叫出来，现在倒好，人小爷不领情。
　　苏彧言纳闷，昨儿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今儿就闹这出？他上午都干嘛去了？想着苏彧言打了飞仔的电话。
　　“喂，苏警官啊，陈默今天上午跟我们一起排练，然后我们就一起去万达吃饭，没发生什么事啊。哦，等饭那会，还看见你跟你女朋友了。”
　　苏彧言心想怎么这么巧，都去了万达，“那不是我女朋友，是我大学同学。然后呢？他没见什么人？”
　　“没，然后我就送他回家，我问是不是回你家，他就开始不高兴了，说不去，回自己家睡觉，后来我准备问他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电话就关机了。”飞仔详细地复述。
　　挂了电话，苏彧言想上去，又拉不下脸，可是他晚饭还没吃，回头真给饿出胃穿孔就闹大了，没辙，硬头皮上去吧。
　　苏彧言掐了烟，锁上车，从超市买了些菜上楼了。
　　用钥匙打开门，往房间看了一眼，人还躺在床上，也没法开口，自己就这么厚脸皮地回来了，默默地去厨房，把饭菜都做好了，都是陈默爱吃的。锁了门又出来了，给陈队打了个电话。
　　“陈队啊，陈默今天心情不大好，我给他把饭菜做上了，我现在有事要回去了，您回来陪他吃点吧。”讲完电话，苏彧言继续抽烟等陈队回来，把钥匙还给他后，自己才回去，陈队留他吃饭，他说有事要回去了。
　　陈国军回到家中，看见陈默在自己房间里睡觉，一桌菜都盖着在，走到儿子房间。
　　“默默，怎么了？彧言做了一桌菜在那，你赶紧起来吃一点，吃完再睡。”陈国看着儿子。
　　陈默知道苏彧言中途回来做饭了，心里很矛盾很烦，他给自己做饭当然开心，可是一想到他对人家小姑娘也是一样殷勤，心里就高兴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什么自私起来，占有欲这么强了？
　　这么一闹，陈默肚子确实饿了，起来去了客厅在餐桌前坐下来。
　　都是自己喜欢吃的，本来约好今晚一起吃饭的，也被自己搅黄了，就为他跟一个姑娘逛街，陈默，你丫抽什么疯！就是好日子过了一段时间，开始蹬鼻子上脸了。
　　陈默端起碗，开始大口吃起来。
　　苏彧言回到家，空荡荡的屋里，等等在睡觉，屋里弥漫着另一个人的气息，苏彧言脑子一直回荡着陈默说的那句，你是我什么人啊！
　　对啊，他是他的什么人呢，苏彧言扪心自问是不是自己管的太宽让他束缚了？
　　可是自己也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但是面对陈默，他就是发自内心地想去关心他，照顾他。
　　今天陈默一句话把苏彧言的一颗热乎乎的真心操碎了，就觉得心理委屈，自己那么在意人家，也许人家并不领情，莫名心里有点失落。
　　陈默周日一天没出门，在家玩游戏，要么就是看看书，自己书包还在苏彧言家，还没拿回来，作业还没写完。
　　苏彧言都是做了饭给送到陈默家楼下让陈队拿上去，自己都没上楼。
　　到了傍晚，苏彧言担心明天陈默还要上课，这书包还在这呢，可是陈默也没让他爸来取，也不回来，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苏彧言在家来回转悠好几圈，烟都抽了两包了，实在扭不过，“行，默小爷，你牛逼，哥哥我认怂了。”
　　苏彧言拿起手机给陈默手机打电话，电话还是关机，索性开车去了陈默家。
　　敲门，陈国军开的门。
　　“陈队，陈默怎么样了？”
　　“谁知道这小子抽什么疯，在房间玩游戏呢。”
　　苏彧言敲敲门，然后进去了。
　　陈默正躺床上看书，听见门响有人进了，头也没抬一下。
　　苏彧言走到床边，看着正在看书的陈默，叹了口气。
　　“默小爷，我真不知道哪得罪你了，我认错还不行吗，你别跟我这么闹了，我心里堵的慌。”苏
　　彧言忽然觉得气都不顺了。
　　陈默把书放下，看了苏彧言一眼，没说话又拿起说继续看。
　　“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开门见山说不行吗？我错的肯定认，你说句话行不行？”苏彧言拿开他的书看着陈默的眼睛。
　　陈默看到苏彧言犹豫中带着一丝深情的眼神，心突然扑通一下漏拍。
　　陈默有很多话想问想知道，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他看着苏彧言，眼底滑过一丝悲凉，“你有女朋友，我住你家不方便，改天我去把我东西拿回来，今儿没力气就不去了。”
　　苏彧言突然站了起来，“操，我有哪门子女朋友啊？你是不是昨儿见我跟一女孩逛街，以为她是我女朋友？”
　　陈默没说话。
　　“她是我大学同学，我托她约几个清华的大神，你不是想搞个机器人嘛，人家有团队，我打算让你去见见，跟人家多学学，她一个姑娘家，刚好拉我做苦力，陪逛了一下午都快吐了，好不容易把人凑齐了，少爷你放鸽子不来了，还给我关机，你知道我陪了多少不是，还被灌了多少酒，人才答应下次再约。”一说到这苏彧言才觉得自己冤屈的很。
　　陈默看看他，“搞机器人？”陈默有点蒙。
　　“是啊，不是你说你想搞个机器人，学校同学不陪你玩嘛，我这不得上杆子找人陪你玩呀！还被你骂一通，对，我不是你什么人，也管不了你，好心当驴肝肺，自己作践怪谁呢，长这么大，我还没这么讨好过谁呢，你可得祝我以后飞黄腾达，不然这领导子女的马屁我真是白拍了！”苏彧言气的靠着墙不看他。
　　陈默这才意识到自己误会了，很尴尬，自己竟然莫名其妙因为一个女孩生了两天的闷气，这会一听又觉得懊悔了，陈默自知理亏放下书，从床上下来，犹豫地走到苏彧言跟前，看着苏彧言的眼睛，这事换谁都郁闷。
　　陈默尴尬地低声说，“我以为自己碍你事了，心里不好受，说话没轻重。”
　　苏彧言把头转向陈默，看着一脸素净清瘦的陈默，心里五味杂陈，一把将陈默搂进怀里，左手揉揉陈默的头发说，“你碍我什么事？你不在，我不习惯了！”


第五十七章 替我背锅
　　陈默跟着苏彧言回了他家，路上陈默打开车上的音乐，苏彧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了陈默平时喜欢听的音乐，心里小小的喜悦，被人在意的感觉总是让人幸福的。
　　一进门，陈默就去找等等玩，“两天没见，我都想这胖子了！”纤细的手指抚摸着等等纯白的软毛。
　　“快去洗澡吧，作业还没写完呢吧，明儿还要上课。”苏彧言帮他拿洗澡衣服和毛巾送进卫生间。
　　陈默突然觉得现在挺好，也许这样的平衡在不久的某一天还是会被打破，但是经历这次的事后，陈默感受到了自己的占有欲，不知道明天会如何，但想过好眼下的每一个今天。
　　章小远站到了讲台上，“大家静一静啊，过两天就是学校运动会了，我们班报了不少项目，每个人的项目和比赛时间我都整理好了，待会发下去，大家记得一定要准时参赛，如果无故弃赛会被倒扣整体分的，我可听教务处说了，年级倒数第一的班要每天放学多跑一千米。”
　　“啊？！”下午哇声一片。对于高二的学生来说，学习时间还是很宝贵的，谁也不想每天放学加跑一千米。
　　原本以为运动会报个名充个数就可以了，谁曾想教务处今年竟然发大招了。对于体育成绩一向是弱项的一班来说，简直是个噩耗！
　　章小远回到座位上，陈默一脚踹歪了他的凳子，“你丫太坑人了！”
　　“不是，爷，关我什么事啊，我也是受害者。”章小远一脸委屈。
　　“你都给我报了什么，拿来看看。”陈默这才想起来，不知道章小远都给他报了啥。
　　章小远战战兢兢地把单子递给陈默，立刻开始背英语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
　　“操，章小远你个人渣，玩我呢？！你咋不给我报十项全能呢！我是太久没收拾你，你小子要上天的节奏啊!”陈默看着章小远给他报了六项，男子1000米，5000米，跳高，跳远，4*100,4*400接力。
　　一般同学就报个一两项意思一下差不多了，章小远仗着两人关系铁，陈默又看都没看让章小远看着办，他就给这样办了。
　　陈默怒视章小远，想用眼神杀死他，可是这孙子根本不敢看他。其他几个混混就算了，这5000米，能不能跑下来，陈默真不敢肯定，又不能随便弃赛，要是跑一半跑不下来岂不是更丢人？
　　还好最近苏彧言都有拉着陈默夜跑，耐力比之前是足一些了。陈默想好了，实在不行，就说拉肚子了，不能参加比赛，总不能把人往绝路上逼呀！
　　运动会前几天，苏彧言和陈默夜跑时，陈默都有用手机记路程计时。
　　“最近跑的很勤奋啊，孺子可教！”苏彧言笑笑。
　　陈默一脸晦气，“哎，别提了，章小远那孙子，运动会给我报了六项，竟然还有5000米，我不得看看到底有多远耗时多久啊，免得到时候跑不下来丢人。”
　　苏彧言哈哈大笑，“我说呢，什么时候运动会啊？”
　　“明天开始，两天。”
　　“明天？！还好最近你都有跑步，应该问题不大，5000米就把你吓成这样，我们在部队，那都是负重越野五公里。你这孩子就是得多练练，光脑子好使不行，这光这个，肌肉得练起来。”苏彧言看看陈默。
　　“术业有专攻，你负责肌肉，我负责脑子就好了。”陈默摇摇头。
　　苏彧言看了一眼陈默的项目比赛日程表，陈默的项目都在第一天，冲进决赛才会排到后面一天，
　　明天是星期六，学校这样安排就怕耽误了学生上课，周末都利用起来了。
　　一般周末，苏彧言要么加班，要么在家看书，买买菜做做饭。最近大案子都破了，算是比较轻松的时候，苏彧言决定明天去陈默学校凑凑热闹。
　　第二天，苏彧言怕门卫不让自己进去，还特意把陈默的校服套在了身上。按照指示牌，苏彧言坐到了高二一班的位置后排。
　　陈默的项目还没到，他坐前面在看赛程表和名单。
　　后排的女生有注意到苏彧言的。
　　“哎，这是哪个班的？长的好帅啊！”一个短发女生说。
　　旁边另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看了一眼，“妈呀，真的又高又帅，长腿欧巴。高二有这号人物，我
　　怎么会没见过？而且为什么坐在我们班？”
　　“会不会是哪个女生的男朋友？混进来的？”短发女生惊叹。
　　“不能吧，班主任严打恋爱的，还有人这么嚣张，敢到学校来示威的？！”马尾女孩说道。
　　“哎呀，咱们拍一张，发到班级群里，问问谁来认领。”短发女孩立马掏出手机。
　　“没错，我也来拍一张，太养眼了。”
　　短发女孩在班级小群里发图，并配字，“谁家帅哥，快从实招来！就坐在咱们班最后排！”
　　信息一发，原本坐着无聊的学生瞬间来劲了，全都刷刷刷回头，苏彧言还没反应过来，他光顾着看陈默了。
　　章小远看了看手机，又往后看了一眼，赶紧走到陈默跟前，“默儿，你看。”把手机递给陈默。
　　“装神弄鬼的干嘛。”陈默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我槽！”他赶紧抬头往上看过去，刚好和苏彧言视线对上。
　　陈默立刻把手机还给章小远，三步并两步走到后面去。
　　陈默看着苏彧言,“你怎么来了？”他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一对虎牙特别可爱,。
　　“刚好没事，来感受一下青春的赛场。”苏彧言坏笑地看着陈默。
　　“你丫真不要脸，还穿我校服，大老爷们装什么嫩啊！”陈默坐到他旁边。
　　“我不是怕门口大爷不让进嘛，还好你校服比较宽松，能穿下，好看吗？”苏彧言露出甜甜的酒窝。
　　“够骚包，给你看看照片。”陈默打开手机，点开班级群，苏彧言的照片出现在班级群里，关键是下面一堆评论的。女生一片花痴脸夸帅，男生就问是哪里来来踢馆砸场子的，还挺嚣张。
　　两人一起低头看手机内容，陈默乐的合不拢嘴，苏彧言没想到自己坐最后面还被注意到。
　　“我去，这谁啊！”就在两人一起看班里回复的时候，有人偷拍了他两低头看手机的合照，发到了群里，特别甜蜜的画面,两人都笑的很开心。
　　同学迅速有人跟：陈默，那帅哥是谁，是你那传说中的表哥吗？
　　然后立刻有人截图上次苏彧言来学校接陈默时偷拍的照片，还有两人雨中撑伞的照片。
　　就在这时有妹子不嫌事大凑热闹：大家都别乱猜了，不能让陈默替我背锅，我承认那个帅哥是我男朋友！
　　忽然一班同学轰然大笑！


第五十八章 超常发挥
　　“陈默,广播喊了,4*100开始检录了。”章小远对着后面大喊一声。
　　陈默看了他一眼，又回头对苏彧言说，“下面有矿泉水，你要是待着无聊后面有个林荫路，景色挺好的，你可以去转转。”
　　“知道了，快去吧，等着看你大现身手。”苏彧言冲他甜甜一笑。
　　“你什么时候回去？”陈默问了一句。
　　苏彧言看看手表，“等你一起回去呀。”
　　“哦。”陈默没说话，走了。
　　章小远拍了拍陈默的肩膀，“你两关系不错啊，大周末的来看你比赛。”
　　“他是来撩妹子的，没看那么骚包吗！”陈默看了他一眼。
　　苏彧言虽然25岁了，但是穿上校服根本看不出来是工作的人，跟高中生根本没区别，一看就是亮眼的校草级别。
　　陈默根本没想到苏彧言会来看运动会，昨儿跟他说时，他还一副没听进去的样子，今早吃饭都没说，这孙子装的够深。
　　本来运动会项目陈默只想应付了事，苏彧言的突然出现，忽然激起了陈默的表现欲，心想着不能太丢脸。
　　4*100最注重速度和办法里，陈默是第四棒，陈默人比较瘦腿长，耐力差一点，但是弹跳灵敏度还是可以的，这与他经常玩滑板有关。
　　苏彧言一眼就看到跑道上的小灰毛。
　　一声枪响，男生们像离弦箭一样飚了出去，短跑项目一般是比较受关注的，彰显了年轻人的热血与激情。
　　各个班的同学像打了鸡血一样，卖力地喊着，苏彧言耳朵被“高二一班加油，加油”的声音淹没了。
　　陈默他们班是二道，前面一棒的速度还可以，七个人基本保持一个水平，二棒开始就落差了，六道和七道的两个大长腿像飞毛腿一样很快追了上来，弯道把人给过了，下面的喊声震耳欲聋。
　　三棒接力时，陈默就做好了预热准备，一班的三棒是章小远，章小远作为体育委员，跑步还是可以的，但是六道和七道在二棒时已经甩来了不小的距离，章小远缩小了差距，但是没能追平。
　　陈默拿到接力棒后，用最迅猛的速度冲了出去，章小远看到陈默的爆发力吓了一跳，陈默1米83，腿长，速度也快，很快展现了优势。
　　他看了一眼六道和七道，其实现在的速度已经是他平时的极限了，但是只有前两名才能小组出线，陈默忽然很想再努力试一试。
　　就在还剩50米的时候，陈默咬咬牙，又加了一股劲，奋力冲线。
　　到最后，他也没看清自己到底是第二还是第三，他赶紧喘口气缓缓，忽然有人冲了过来抱住了陈默。
　　“默儿，牛逼啊，冲了第二，进决赛了。”章小远搂着陈默一顿拍。
　　“我槽，你轻点，我还没倒过气来，再给你拍嗝屁了。”陈默一把推开章小远。“你确定是第二？”
　　“我看着真真的，刚又去裁判那看了一眼。”章小远乐开了花，“哎，我说刚你够拼的啊，我寻思着你跑一半看冲不过七道的就松劲了，没想到你还加速了，平时小看你了。”
　　“行吧，不倒数就行。”两人边说边走已经回到了班级区域。
　　立马就有女生送水过来，“陈默，你刚太酷了，我们一直再给你加油！大家嗓子都喊哑了。”
　　就在这时广播通讯稿响了起来，广播站的正播着一班的稿件，“高二一班在刚刚的男子4*100接力比赛中以小组第二出线进入决赛，我们全班以他们为荣，高二一班陈默同学更是在小组劣势的情况下，坚持不放弃，奋力冲线，展现了永不放弃的良好体育精神。”
　　陈默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顺便看了一眼苏彧言还在不在，苏彧言跟他对视一眼，一个女生拿着一瓶水送到了苏彧言跟前，苏彧言惊讶地抬头看看，礼貌微笑地接过水。
　　“我去，还真是来撩妹的！”
　　陈默休息了一会，后面他的跳高跳远项目陆续开始检录了，他根本没再有时间回座位上。
　　上午一顿忙后，几个项目都搞定了，4*100进决赛，4*400第三淘汰，1000米第三名，跳高第二名，下午只剩一个跳远和5000米了。
　　陈默弄完后，就回班级区域拿书包，看见苏彧言坐的位置已经空了，心里有点失落，不是说了等他一起回去嘛。
　　他打开手机，发现苏彧言20分钟前给他留了信息：我在你学校林荫路散步，你收拾好了来找我，开车送你回去。
　　陈默看着信息嘴角微微扯了一下，露出个难以捕捉的微笑就奔林荫路去了。
　　这所高中是市重点高中，历史悠久，林荫路上都是法国梧桐非常茂密，从一端看向另一端特别的宁静优美。
　　平时这路上人挺多的，今天运动会大家都赶着回去吃饭，有的在教室看书，路上人很少，一些树叶飘落在路面上，增添了几分秋天的萧瑟。
　　陈默跑了过去了，在阳光下，看见苏彧言正对着一棵树发呆，此时路上没有旁人，陈默恍惚中觉得已经特别美，他沿着路慢慢走了过去。
　　“这是一棵相思树。”陈默说道。
　　苏彧言真看的入神，听到陈默的声音吓了一下，“哦，这半边断了？”苏彧言指指树。
　　“有一次下雨，给雷劈的，半边断了。”
　　“挺可惜的。”
　　“残缺美嘛，开了春，又会有新的枝丫长出来。”
　　“可是不再是原来的那一半了呀！”苏彧言感慨道。
　　“跑这装什么文青啊，走啦回去，爷肚子饿扁了。”陈默用书包砸了他一下。
　　“恩，走。”
　　“你怎么不在那坐着等，跑这来了？”
　　“哎，别提了，我坐那会，本来想安安静静看会比赛，几个小姑娘来来回回绕的我头晕，我不陪人聊吧，显得我不礼貌，可是尬聊的感觉真的很痛苦。后来你项目结束了，我实在受不了，就提前出来透透气。”苏彧言苦笑。
　　“你长着一副桃花眼，姑娘们见四眼宅男见多了，突然看见你这新鲜货色，多少有点蠢蠢欲动。”
　　“你今天表现不错啊。刷新了我对你体能的评估，以后晚上接着跑啊。”
　　几句话的功夫就到了家，陈默倒在沙发上就起不来了。“今天用力过猛，肌肉涨的厉害。”
　　苏彧言洗了手回到客厅，“要不我给你按按，下午你还有比赛呢。”说着苏彧言就走到沙发边，两腿分开，垮坐在陈默屁股上。


第五十九章 兵不厌诈
　　“不用不用。”陈默突然紧张了，虽然身上酸痛的厉害，可是这样暧昧的姿势，他还是有点不习惯。
　　苏彧言不理会他，已经上手开始按了。陈默本打算拒绝，可是酸胀的肌肉得到放松的感觉，让他忘记了害羞。
　　“行啊，按得不错，继续。”陈默享受的说。
　　苏彧言从肩膀到背到腰，到大腿小腿都帮陈默放松一下，部队里训练特别多，他们有时候腿都快断了，都是这么熬过来的。按着按着陈默睡着了，苏彧言去做饭了。
　　做好饭，苏彧言走到沙发前，准备喊陈默，低头看到睡着的陈默，浓密卷长的睫毛,白净的脸庞,真的像漫画中的少年,纯净青春。
　　苏彧言情不自禁用手指轻轻拨弄了一下陈默的头发，露出柳叶长眉，陈默动了一下，苏彧言吓得赶紧一把拍在陈默肩膀上，“起来吃饭了！”
　　“你再大力一点可以直接把我呼地上了。”陈默好不容易睡熟了，被他惊醒。
　　两人坐餐桌前开始吃饭，苏彧言给陈默乘汤。
　　陈默吃了一口，抬头问苏彧言，“下午你还去吗？”
　　苏彧言点点头，“去，结束了刚好一起去吃饭，就上次跟你说的，约的几个朋友。”
　　“机器人？”陈默问。
　　“恩。”
　　“要不下午你还是在家休息吧，我那边结束了，给你打电话。”陈默犹豫着说。
　　苏彧言好奇地看着陈默，“干嘛，怕下午5000米跑不下来，丢人？”
　　“不是。”陈默咽了口饭，“你在我们班，太招摇了，弄得人小姑娘们春心荡漾的，影响学习，而且都跑来问我，我不是烦嘛。”陈默心理其实是不想八卦同学再偷拍苏彧言，有种自家东西总爱藏着捂着的感觉。
　　“哎你别说，你们同学拍的咱两的照片还不错，你发给我，就上午咱两看手机那张，还有上次给你送伞，咱两背影那张，你们这些同学真是偷拍小能手，拍真的挺好看的。”
　　“真不要脸，不发。”陈默把手机往桌上一扣。
　　“如果我把你手机密码解开了，你就把照片发给我，怎么样？”苏彧言问陈默。
　　陈默设置的手机密码长达十位，他根本不相信苏彧言能解开，于是爽快的答应了，“好，你要是真有本事解开，我就发给你。”
　　“说话算数？”
　　“算数。”
　　苏彧言拿起陈默的手机，试了两次，都不对，他眉毛拧一块，“怎么都不对啊？”
　　陈默窃窃地笑。
　　苏彧言然后左点右点，随后把手机递给陈默，陈默看了一眼，不敢相信，“怎么可能，你怎么解开的？”
　　苏彧言大笑，“你赶紧的，把照片发过来，”
　　“你说你是怎么破解的？这么长，不可能啊！”
　　“发过来，发过来我告诉你我怎么破解的，让你死的明白。”苏彧言看着他坏笑。
　　陈默没办法只好把照片发给了他，苏彧言看到照片后，更乐了。
　　“快说。”
　　苏彧言站起身来，往沙发走。
　　“快说啊。”
　　“就上次在你房间，你输入的时候，我不小心瞥见了。哈哈哈。”苏彧言坐沙发上大笑。
　　陈默冲过去就要按他脑袋，“你丫耍诈！”
　　苏彧言力气大，陈默占不着便宜，就挠了他痒痒，苏彧言本来就在笑，这被咯吱了一下更没劲了，倒在了沙发上，陈默见势立刻压了上去，按住了苏彧言两只胳膊，“你还人民警察呢，太暗黑了！偷窥我密码，还冒充是破解的。”
　　陈默压在苏彧言身上，俯视着审问他。苏彧言带笑地说，“什么叫偷窥，是你在我面前不避着，给我看的。看到记下来也是一种破解方式啊。”
　　“在我跟前卖弄什么文字游戏，就是下三滥的招。”陈默加重了手中的力道，牢牢将苏彧言压在沙发上。
　　“这叫兵不厌诈。”苏彧言一个翻身，手腕反转用力，一下就把陈默反压在沙发上，双手按住了。
　　苏彧言低头看着陈默，陈默因为用力白皮肤上泛着红，看着特别秀色可餐，苏彧言看的恍了神，头一点点的低了下去。
　　陈默心狂跳，看着苏彧言的脸越来越近，他屏住了呼吸，似乎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心脏突突突的，感觉自己心脏病都快犯了。
　　就在两人距离很近的时候，苏彧言停住了，“你的皮肤还真好啊，年轻就是好，不闹你了，下午还有比赛呢。我下午出去办事，你结束了打我电话，我来接你，这次别放我鸽子了啊！”说着拿了衣服出去了。
　　屋里只剩下陈默一个人，因为紧张脸上的潮红还未褪去，蹦蹦跳的心脏渐渐恢复了正常的速度，整个人松了下来，却又有那么点失望，他在期待什么？期待苏彧言的吻吗？太操蛋了，陈默你到底是怎么了？病的不轻！
　　苏彧言离开家时，如释重负。他在车上抽了好几根烟，刚才他看着陈默时，是真的有冲动想亲下去，终究是克制住了。
　　自己的性取向在大学时有女生向他表白时自己就知道了，后来当兵也有人向他暗示过，他觉得一直没遇到合适的都拒绝了。他细想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还未成年的高中生产生冲动？
　　不得不承认，陈默是个智商过人，有特别吸引力和独特魅力的人，那种骨子里透着的叛逆和不羁，让人有一探究竟的欲望，甚至有一种征服欲。
　　从一开始的接触到后来查案过程中与陈默的几次碰撞，他能感受到陈默的那种沉稳与睿智，外表桀骜冷酷，但有时候又很孩子气单纯无欲无求，未来的可塑性太强，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苏彧言已经过了初恋青涩的年纪，可是刚才那刻迸发的冲动差点惹出事来，陈默是陈队的儿子，陈队信任自己把孩子托给他，他怎么能有任何非分之想！
　　自己走的本来就是一条崎岖狭窄的路，又何必拉上陈默呢，他是好孩子，应该有更广阔的未来在等着他。
　　因为喜欢更不应该自私地占有，在他通往美好前程的路上，推他一把也许就是他最应该做的。
　　苏彧言掐了烟，拨了电话，“喂，在哪呢？等着，去找你。”苏彧言的跑车开到了一个别墅区，大门打开，苏彧言进去了，车停在了私人车库里。
　　一个高挑冷艳气质典雅的女子笑着走出来，“还知道来，我以为你不记得有我这个人了呢！”


第六十章 表姐苏珊
　　“哎呦，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刑警队忙死了都，难得不加班。”苏彧言跟着女子一起走了进去。
　　苏珊，苏彧言的表姐，海归博士，现任医院脑外科医生，她丈夫是个有为的富二代，人还长得帅。
　　苏珊给苏彧言磨了一杯咖啡，“不加奶，不加糖？”
　　苏彧言笑笑点头。
　　“苦死你得了。”苏珊递给他。
　　“我听小姨说，你现在自己单住？是以前买的那套市区公寓吗？”
　　“恩，离单位近，方便。”
　　“转业回来还习惯吗？刑警队节奏很快吧，看你人都瘦了。”苏珊仔细看了看苏彧言。
　　“还好，慢慢适应了。你这咖啡就是正宗，待会给我带一些回去。”
　　“你姐夫从国外带回来的，你喜欢待会都给你。说吧，来找我什么事？”苏珊问。
　　“姐，你看你说的，我来找你就不能是来喝咖啡的，非得有事才能来找你？你医院忙不忙？”苏彧言喝了口咖啡。
　　“医院你还不清楚吗，手术门诊，累的不行。我这也是好不容易才倒个班回来休息，你姐夫说让我辞职算了，我哪闲的下来，最近我们医院发生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
　　“哎呀别提了，我们有个年轻医生被一个神经病打死了，太惨了。”
　　“现在当医生这么危险的？你可得当心了。”
　　“可不是，这几天闹得沸沸扬扬的，你姐夫让我在家歇歇。”
　　“人抓到了吗？”
　　“公安局说是抓到了，在审问，具体不知道。”
　　“回头我去局里问问，你自己多注意点，下班回来晚了，就让姐夫派人去接你。”
　　“知道。说吧，到底找我到底什么事？”苏珊瞥了他一眼。
　　“姐你真是！11月份我有一朋友要去布拉格参加一个比赛，人小孩子第一次出远门，我记得姐夫在那边不是有个办事处嘛。”苏彧言看着苏珊的表情。
　　“你是想让人带他到处玩玩转转？”
　　苏彧言点点头，“那边是非英语区，他又没什么熟人，团队比赛肯定是比完就走，也别费事，就稍微玩一两天就成。”
　　“这是什么人啊，还劳你苏大少爷亲自过问的？没见你对什么人上过心啊，男朋友？”
　　男朋友三个字蹦出来的时候，还是把苏彧言吓了一跳，自己喜欢男生的事，在大学时他只跟苏珊一个人说过。
　　那会心里有点压抑不知道怎么处理，苏珊在国外读医学，人个性又比较开朗，苏彧言就跟她倾诉。
　　苏珊请教了一下专业的心理学专家，认真地帮苏彧言疏导，帮他渡过了那段难熬的岁月。
　　“别瞎说，人还是一孩子。”苏彧言低头喝咖啡。
　　“哦，哎，不过话说回来，你到现在处过朋友没？男的或者女的？”苏珊问。
　　苏彧言有点不好意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跟我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咱两可是穿开裆裤就一起玩的，有事可别瞒我！”苏珊用手指指着苏彧言。
　　“没处过。”苏彧言低头回答。
　　苏珊挑眉，“彧言，你今年25了，虽然你喜欢的人群是小众，但是中国目前也没有那么保守了，别那么压抑自己，合适的朋友就处处看啊。”
　　苏彧言抬头迎上苏珊的目光，“我没有压抑自己，就是没碰着合适的，不能逮谁就谈啊，缘分没到急不得。”
　　苏珊竖起大拇指，“您说话都快有禅意了！你爸妈有没催你？”
　　“他们？还没，他们自己都三十多才结婚的，催我干嘛！”
　　“行吧，眼光别太高，先找找恋爱的感觉，你说你这么个限量版大帅哥没谈过恋爱，搁谁都不信。你放心，你朋友的事我会跟你姐夫交待的，到时候行程安排好，把他资料给我，我帮你办好。”
　　“谢谢姐。时间不早了，那我回去了。”苏彧言要走。
　　“留下来陪我吃饭呀。”
　　“今儿不行，约了人了，改天一定陪你吃。”
　　“我看你什么时候兑现！等会，我把咖啡豆给你包好，你带走。”苏珊去拿咖啡豆了。
　　苏彧言看着副驾驶座上的咖啡豆，苏珊这个表姐对他真的是没的说，虽然只比他大四岁，却一直带他玩照顾他。
　　她是苏彧言妈妈姐姐的女儿，两人从小在一块玩，跟亲姐弟一样，苏珊为人热情善良，同时也心细体贴，后来苏珊出国读书，好吃的好玩的都是一批一批的给他寄。
　　现在苏珊结婚了，两人来往少了，但是心还是在一块，苏彧言有什么不想跟父母说的，都会跟苏珊聊聊。
　　苏彧言之所以来找苏珊，玩是其次，主要是不放心陈默到了国外会自己乱跑，有人看着自己也放心点。
　　苏彧言把车开到学校，等了一会就看见陈默的身影，旁边是章小远，苏彧言下了车。
　　陈默跟章小远分开，章小远笑笑骑车走了，陈默大步走了过来。
　　“下午比赛成绩如何？”苏彧言拉开车门。
　　“还行吧，好歹5000米跑下来了。”
　　“那就行，我看你满头大汗的，现在还早，送你回去洗个澡咱们再一起去，来的及。”
　　两人到达吃饭的地点时，其他人都已经差不多来了。
　　苏彧言进去，赶紧赔不是，“真是不好意思，有点事来迟了。”
　　“彧言，光说不行啊，待会得自罚三杯。”
　　苏彧言笑笑，“罚，一定得罚。我来介绍一下啊，这是我们队长家的公子，陈默。”陈默点点头。
　　苏彧言继续介绍其他人，“来我给你介绍一下其他人。这位美丽的女士是北大才女蒋小琪，这位是清华计算机大牛姚军博士在读，这位是他同学大神马国浩，这位是清华才子苗琛。”
　　“坐坐坐，别搞得这么拘谨。陈默啊，虽然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但我们可都认识你，暑假数独锦标赛的时候，姚军他们是后勤保障搞服务的。”说话的是蒋小琪，这人陈默记得，就是上次跟苏彧言一起逛街的人。
　　“对，当时陈默表现非常好，比我们那会强多了，人又帅，还特酷，主持人都不停地Q他。”姚军笑笑说道。
　　“小琪，人都到齐了吧？上菜吧？”苏彧言问。
　　“吴峰在路上了，马上就到。”蒋小琪说。
　　苏彧言错愕地看着蒋小琪，他记得上次没说请他来。
　　作者有话要说：
　　情敌上线了，哈哈。


第六十一章 酒后偷亲
　　苏彧言没表现的不自然，让陈默坐自己旁边，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天，陈默话不多，别人问时才答一下。
　　这时，一个高个子衬衫休闲西裤的男生进了包间，修长的大长腿映入眼帘，陈默不自觉地抬头看了一眼，丹凤桃花眼，薄唇，散发着俊逸的气质。
　　“真不好意思，临出门有事耽误了，来晚了。”长腿男子在空的位置上坐下。
　　“吴峰，当老总了，就拿翘迟到了，不厚道啊！”苗琛开玩笑道。
　　“哎呦，我的哥哥哎，你可别损我了，我错了下次坚决不敢了。”
　　蒋小琪见人来齐了，“服务员，人来齐了，上菜吧。陈默，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吴峰，以前我苏彧言还有吴峰是一个学院的。现在他搞软件开发这块，你不是想接触一下机器人研制嘛，他那有些成熟的案例，回头问问他。”
　　“吴峰，这是苏彧言带来的小朋友，今年数独锦标赛全国冠军陈默。”蒋小琪说道。
　　吴峰看了陈默一眼，又看了看苏彧言，“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今年多大了？”
　　苏彧言回答：“十六。”
　　“十六？彧言啊，人都可以叫你叔叔了吧，咱们还真是老了。”吴峰笑道。
　　“你能不能别提年纪啊！”蒋小琪埋怨道，“我永远十八岁！”
　　“是是，您永远十八岁！”吴峰看了蒋小琪一眼。
　　吴峰大学那会是学生会主席，搞校级活动时跟清华接触很多，蒋小琪是外联部的，他们是那次大学生机器人大赛认识的，后来就成了朋友，姚军、马国浩都在读博，苗琛在做广告设计，吴峰搞了一个软件开发公司，蒋小琪在北大留校。
　　饭桌上，苏彧言先自罚三杯，把来意说明了一下，让陈默跟着前辈们多学习学习，怕他跟这些人生疏，不吃菜，就挑他喜欢的菜夹给他吃，他们喝的是白酒，就让陈默喝的啤酒敬了几位前辈，苏彧言一看几杯后，陈默脸就红了，赶紧拉住了。
　　蒋小琪要跟陈默喝，苏彧言拦住了，“孩子喝多了，明儿还有运动会，我替他喝。”说着一饮而尽。
　　吴峰撇了一眼苏彧言围着陈默照顾的体贴入微，有点别扭，“彧言啊，不是你风格啊，护犊子？半大小子了，喝几杯啤酒怕什么？咱们上学那会一人十瓶没当回事啊。”
　　“你是海量，他肠胃不好，别难为他，刚不是都敬了一圈了嘛，再喝的跟我喝了啊。”
　　“行，咱两炸个雷子。”吴峰举起酒杯，“我手底下有几个人正在搞一个小的人工智能项目，你
　　让陈默没事就去那实习实习。”吴峰倒好酒，站了起来。
　　苏彧言前后陪了好多杯，陈默知道他酒量不错，可是这个雷子炸下去，喝多了不至于，但够他受的。
　　苏彧言二话没说，倒满酒举起酒杯，“行，兄弟敬你。”说着一饮而尽。
　　桌上响起掌声，苗琛起哄，“好。”
　　蒋小琪不放心，“彧言还行吗，别多了。”
　　“没事。”苏彧言摇头。
　　喝完酒，他们几个去唱歌，苏彧言不想去了，带着陈默要回去，吴峰走了过来拉苏彧言一边说话，“你喝了不少，我让人帮你把车开回去。”
　　苏彧言摇摇头“我找代驾了。”
　　“你跟陈默关系不错啊。”吴峰看看不远处的陈默。
　　“领导家小孩，那不得巴结好啊。”苏彧言笑笑。
　　“他住哪？我让司机把他送到。”吴峰看着苏彧言。
　　“他住我那，坐我车一起回去就行了，走了。”苏彧言走到陈默跟前，两人一起上了车，代驾已经到了。
　　吴峰看着苏彧言的车消失在夜色里，摸了一把嘴角。
　　两人进了家，“那吴峰跟你有过节干嘛一直跟你炸雷子”陈默问苏彧言。
　　“同学见面，多喝两杯高兴嘛。”苏彧言捋捋头发，“你没事吧，喝多没？我看你脸都红了，就怕你醉了。”苏彧言看着陈默。
　　陈默推开他，“赶紧去洗澡吧，洗完我还要洗，今儿早点睡觉。”
　　苏彧言酒量还是有的，但是今天吴峰找他炸了好几个雷子，又在前面自罚了三杯，喝的急了点，虽然没醉，但是头有点晕，简单洗了一下就去房间躺下了。
　　陈默洗了头洗了澡，把头发擦干了，看见苏彧言房间门开的，灯也是开的，他担心苏彧言喝多了要吐，就进去看看情况。
　　走进去一看，苏彧言已经躺床上睡着了，暖色调的灯光下，苏彧言没有了平时的痞样，更乖巧柔和一些，就像邻家哥哥。
　　陈默坐床沿看了一下，确定苏彧言已经睡着了，想到今天吴峰看苏彧言的眼神总是觉得怪怪的，陈默理应不待见蒋小琪才对，可是蒋小琪人很爽快，做事也妥帖，点菜服务都是她安排的，陈默反倒对她印象不错。
　　反倒是那个吴峰不但一直找苏彧言喝酒，在不经意间还会看向他和苏彧言，陈默能感觉到对方打量的眼神。
　　陈默看着睡着的苏彧言，脸上因为酒精红红的，连脖子都泛着点红，陈默脑子浮现了那天沙发上苏彧言低头靠过来的画面，心砰砰跳起来了，他舔了一下嘴唇，怀着紧张和期待的心情，慢慢低下头，当自己的嘴唇触碰到苏彧言的时，陈默感觉自己像触了电一样，他的耳根迅速红了起来，他赶紧抬头起身离开了床，关了灯就跑出了房间。
　　黑暗的房间里，苏彧言睁开了眼，特种兵的素养让他时刻保持警觉，虽然喝了酒但并未醉，一开始他是迷糊睡着了，但是陈默进房间时他就感觉到了。
　　他头晕就懒得睁眼继续迷糊着，当陈默低头亲他时，他吓了一跳，险些推开他，但是他没有，还是装作不知道的好，免得醒来大家都尴尬。
　　他无法确定陈默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今晚会这么做，心里很复杂，因为亲密的动作既有内心的小雀跃，又很惶恐。
　　陈默是自己尊敬的师傅的孩子，不是他能随便触碰的人。
　　如果是吴峰那样成熟的成年人，他可以考虑试着谈谈，但是陈默太小了，他也许还搞不清楚什么是爱，自己的性向到底是什么，只是凭着一时冲动而为之。
　　苏彧言不想让他走的那么难，也许找个漂亮姑娘的寻常感情路更适合他。
　　他们之间原有的平衡还是不要打破的好，就让他保留自己的一点点小私心，远远地看着他，帮助他，而不要让他滑向自己的泥沼里！


第六十二章 送行吃饭
　　苏彧言记得苏珊说的他们医院医生被打死的事，他不放心，特意去区公安局问相关案情进展情况。
　　区公安局的刑警很配合，告诉苏彧言这个案子快结案了，一个精神病人犯病了，打死了门诊的医生。
　　因为是精神病，不用负刑事责任，但家属要进行民事赔偿。精神病人因为是间歇性的，有一定的行为能力，病人和医生之间并不认识，也无过节，纯属意外，司法精神鉴定结果也显示凶手确实患有精神病。
　　苏彧言从区公安局回来后，一直在想这个案件，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苏彧言翻看精神疾病鉴定的书籍，查找线索。
　　陈默在房间写作业，苏彧言看书看累了，去切了水果给陈默送进去，“你的护照和签证都弄好了，刚忘记给你了。”说着把证件材料都递给陈默。
　　“过两天就去队里集训了，自己照顾好自己，别到处乱跑，注意安全。”
　　陈默抬头看看苏彧言，“又开始念咒了？我又不是小孩，这么多年不都过来了嘛！”
　　“以前是以前，现在你在我这，我就得对你负责任。我表姐夫在布拉格有个办事处，我跟他说好了，到时候安排个人带你转转，你自己不能单独行动，听见没？国外不比国内，有事都没个照应的，那边又不是英语区，遇上事就麻烦。到那边每天给我打个电话报平安。”苏彧言一一交代。
　　“我这还没走呢，你现在说这么多，我也记不住。”陈默拿出护照看看。“照的还挺帅。”
　　“回头衣服也得准备好，明天去你家把厚的衣服拿来，药也得带一些。还有你这头发，你得剪剪染黑吧？”苏彧言问。
　　“没事，我喷一次性染发剂的就行了。领队都没说什么，你真是操老妈子的心！”陈默把证件都收到抽屉里。
　　“学校我都替你老师说过了，他说等你回来给你周末补补课。这段时间作业卷子什么的，章小远替你拿回来，我先收着，你回来再做。临走前，跟你爸吃顿饭，他嘴里不说，你这次要出远门，他还是挺担心的。国外饭菜吃不惯，你带点老干妈去，你肠胃不好不能多吃、、、、、、”
　　苏彧言叽里呱啦说了好半天，陈默嘴上说苏彧言太婆妈烦人，实际上心里特别感动，方方面面什
　　么都替他想好了。
　　陈默有时候想，再被苏彧言这样伺候下去，自己会不会变成一个废人，完全依赖他。
　　苏彧言陪着陈默回去拿冬季衣服，陈默顺便把有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整整，苏彧言坐那就观察了一下他的房间，看到一本厚相册，拿到手里。
　　“能看看吗？”苏彧言问。
　　“看吧，反正也没有艳照，怕你会失望。”陈默调侃道。
　　“没事，我可以自行脑补。”苏彧言随口接了一句。
　　两人已经习惯了彼此之间这种口无遮拦的对话。
　　苏彧言一张张地翻着，很多陈默小时候的照片，还有他爸爸妈妈，陈国军年轻的时候真是英俊潇洒，和现在小老头形象真不能比。
　　陈默的妈妈是个古典大美女，浓眉大眼，樱桃嘴，萝卜长腿蚂蚁腰。
　　“你小时候挺阳光的，很爱笑，每张都能看到小虎牙。”苏彧言笑着翻着照片。
　　“我不喜欢虎牙，那会想要矫正，我妈没让就算了。”
　　“我挺喜欢你这小虎牙的，不用矫正。”
　　陈默没理他继续收着衣服，他衣服不多，很快就收拾好了。
　　苏彧言趁着陈默出去的空档，在相册里抽下一张陈默小时候的照片，悄悄塞进了自己钱包里，然后赶紧出了房间。
　　苏彧言手机响了起来，他拿出一看，是吴峰。
　　“喂，什么事？他？”苏彧言看了陈默一眼，“他马上要比赛了，队里要集训，没时间。回头再说吧，恩。”
　　“谁啊？”陈默问。
　　“吴峰，说叫你一起吃饭。”苏彧言低头说。
　　“去啊，为什么不去，刚好集训前吃顿好的。”陈默笑着说。
　　苏彧言看看陈默，“你要是想吃好的，我请你就是了，干嘛非跟他去吃饭。”
　　“不是你说让跟前辈们多学习学习吗？怎么？你跟他有事？”陈默质问的眼神看着苏彧言，陈默其实根本不想吃这段饭，但是他觉得这个吴峰怪怪的，也说不上来哪里怪，他倒是要去会会。
　　苏彧言看看陈默，顿了一会，“行，那就去吧。”
　　吴峰定了一家很有格调的餐厅，苏彧言和陈默进来时，吴峰已经到了，看见他们就招了一下手。
　　“你两这颜值和身高，一起进来时，回头率太高了！”吴峰开玩笑地说。
　　苏彧言帮陈默抽出凳子，吴峰看了一眼。
　　“彧言啊，你什么时候这么体贴了？”吴峰看着苏彧言，“我记得咱们上学那会，你可是傲娇小王子一个，班干部不当，学生会不进，女生送的情书蛋糕全扔垃圾桶了。”
　　苏彧言笑笑，“那会小不懂事。”
　　吴峰看看陈默，“陈默这孩子，长的真是好看啊，跟漫画里的小王子一样，马上出国比赛了，这顿刚好就算是我给你送行了啊。”
　　陈默浅笑，“谢谢吴总。”
　　“哎，那么生分干嘛，还吴总，你叫的我都不好意思了，叫峰哥就行。”吴峰让服务员来点餐。
　　“陈默，你看看你爱吃什么就点。”吴峰把菜单递给陈默，陈默伸手拿过来，打开看看，他平时很少吃西餐，也不知道该点什么。
　　苏彧言把菜单拿过来，“头盘他点一个牛柳配油浸鹅肝，我要挪威烟熏三文鱼，两份海鲜浓汤，他点一个炭烧乳牛配迷迭香汁，我要煨焗银鳕鱼，拿铁原味一杯，香草冰淇淋一个，可以了。”苏彧言点完把菜单递给吴峰。
　　吴峰听苏彧言报菜名时，一直在观察陈默，陈默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随他点。
　　“彧言，你也不问问陈默，你点的他爱吃吗？”吴峰看看菜谱。
　　陈默抬起头看着吴峰，“平时都是他做饭给我吃，我什么口味他清楚。”
　　吴峰被陈默不经意的一句话喷了一脸狗血，做饭给他吃，吴峰心里有点酸，脸上依旧保持笑容。
　　“彧言你会做饭？我怎么一点不知道？”吴峰看着苏彧言。
　　“后来部队学的，瞎做。”苏彧言避重就轻，他知道这顿饭吃不安，这两爷较劲到一块了。
　　“你两住一起？”吴峰假装淡定地再次确认。
　　苏彧言正酝酿怎么回答才能不引起误会，陈默回答道：“恩，他家离我学校近，就在他家住了。”
　　吴峰眉毛拧在了一起。


第六十三章 机场送行
　　上次聚会人多，都没来得及细聊，吴峰感叹自己竟然错过这么多信息，他需要好好消化一下。他看出来了，陈默这小子绝对不是省油的灯，无论他是出于什么目的，这顿饭大家都没憋好屁。
　　苏彧言哪是这两位高手的对手，他两较起劲来，那都是棉里藏针，损人不带脏字的，他是根本插不上嘴，一个是北大才俊，一个是全国数独锦标赛冠军，他自己这点小智商，只能在旁边看他两说了。
　　吴峰因为跟自己那点旧事在较劲苏彧言能理解，可是陈默今天吃了什么药，平时在外面陈默话很少的，今天这口才简直可以直接参加辩论赛了。
　　两人表面在谈人工智能，从技术到应用到设计理念等等，但言语中都在较劲，苏彧言直冒冷汗。
　　苏彧言实在没辙，借口去洗手间，出来时碰上吴峰。
　　“你跟一孩子较什么劲？”苏彧言问。
　　吴峰挑挑眉，柳叶细眉看着苏彧言，“孩子？他可不是一般的孩子。你老实跟我说，你两是不是在一块了？”吴峰挡住苏彧言的去路问。
　　“别瞎说，他还未成年呢。”
　　“未成年怎么了，未成年不能谈恋爱？在一起有什么不能说的？”
　　“没有，他就是在我那寄宿，信不信由你。”
　　“他喜欢你，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他跟你闹着玩呢，他就那样，别当真。”苏彧言拍拍他的肩膀要离开。
　　“我哪里不如他，你要是没跟他在一起，为什么不考虑我？上大学那会你说你没想清楚，现在你还不清楚？”
　　苏彧言顿了顿脚步，“我两不来电，你不用在我这耗时间。”
　　“我喜欢你，我们可以磨合试试，给我个试用期我会让你满意的。”吴峰双手抱胸看着他。
　　苏彧言没说话走了。
　　吃完饭，苏彧言和陈默开车回来后，在小区公园里溜达散步。
　　苏彧言侧目看着陈默，“你今天吃药了？跟吴峰较什么劲？”
　　“看他不爽就怼他啊，不过说实在的他还是有点干货的，等我比赛回来，去他公司看看，他说的项目我挺感兴趣的。”陈默看着前面说。
　　“你觉得你今天这样开罪他，他还让你去实习？”
　　“他看你面子也会让我去的吧？”
　　“我面子不值钱。”苏彧言摇摇头。
　　“我看他挺在乎你的，吃饭一直盯着你。”
　　苏彧言有点尴尬，“他对面就咱两，不看我们看谁？”
　　陈默没再纠结这些，他不在乎吴峰对苏彧言是什么心事，他只在意苏彧言对谁有心思。
　　像苏彧言这样的人，光芒万丈，文武双全，不管男生女生喜欢他不奇怪，他会喜欢什么样的人呢？
　　自己今晚小心眼发作狠怼吴峰不知道会不会引起他的反感，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敏感，可能是因为吴峰确实很优秀，陈默感觉到了危机感。
　　他有点嫉妒吴峰跟苏彧言早就认识，还要很多校园回忆，又年纪相当，如果就匹配程度来说，他们真是金童才子十分般配。
　　抬头看看夜空，竟然还能看到点点星光，苏彧言就走在他的身边，陈默有种想牵他手的冲动，可是他不敢。
　　“冷不冷？要不要回去了？”苏彧言问陈默，陈默没吭声，苏彧言握了握陈默的手，陈默心一阵悸动，苏彧言的掌心很温热，两人相碰的一瞬间似冰火两重天。
　　“这么凉？你冷怎么不吭声。”苏彧言脱下自己外套搭在陈默身上。“回去吧，别感冒了，都要比赛了身体最重要。”苏彧言搂着陈默的肩膀往家走，陈默没有抗拒，相反他很享受这样的小甜蜜，也许在苏彧言看来只是朋友的关心。
　　陈默去国家队集训了，苏彧言一个人住，觉得家里空荡荡的，没事打开钱包看看陈默笑的无比灿烂的照片，又元气满满地打开电脑工作。
　　市局刑警队里，苏彧言来到队长办公室。
　　“陈队，我查了很多资料，又比对了区公安局的一些笔录和资料，我觉得医院杀人案没那么简答。”苏彧言汇报着。
　　陈国军喝了口茶，“你坐下说。”
　　苏彧言把自己的材料递到陈国军面前，又跟陈国军阐述了自己的理由。
　　“我觉得这里面一定隐藏着别的案件，我要求翻案重查！”苏彧言坚定地看着陈国军。
　　陈国军看了看苏彧言的报告，然后又看了看他，站起来抽着烟走了几步，“行，你打个申请，我签个字，你去区公安局调卷宗。”
　　“谢谢陈队。”苏彧言笑笑。
　　“你小子还真是有一股子牛脾气，默默这几天在集训，给你打电话没？”陈国军问。
　　“他啊，他哪会给我打电话，都是我死乞白赖地给他打电话，主动送温暖，放心吧，我有朋友在他们集训队搞保障，给他带了好多吃的，说好着呢，别担心。”苏彧言安慰道。
　　陈国军又吧啦口烟，“这熊孩子，去了这么多天，就给我打过一次电话，我打电话去他不是说在忙就是三两句话给挂了，给我气的。”
　　“集训要求很严的，马上就要出国比赛了，大家压力都大，本来他就有少爷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他啊就那样，嘴硬心不坏，没事走不上歪路，我帮您看着呢！”苏彧言笑笑。
　　陈国军拍拍苏彧言肩膀，“彧言啊，我这是没闺女，要有闺女一定把她许配给你！要不，我认你当个干儿子怎么样？”
　　苏彧言看了陈国军一眼，“啊？！咱们师徒，还需要在意这些名分上的东西？我一直把您当老师当父亲看。”
　　苏彧言说这些自是心里话，如果搁平时他当然是高兴当陈国军的干儿子，可是现在他和陈默的尴尬关系，他犹豫了。
　　他虽然不想跟陈默发展成什么样，可是认了陈国军当干爹，他和陈默就是兄弟，那等于形式上绝了自己和陈默的后路，他还是狠不下心，潜意识里还是抱着那么一点点幻想，忍不住想靠近他。
　　集训结束，陈默和其他几名国家队成员在教练的带领下从北京乘飞机要出国比赛了。
　　机场上，家长们都来送孩子，数独别赛很多都是18岁以下青少年，家长都不放心，有一些老选手自在些，陈默是第一次出国比赛，陈国军和苏彧言请假来送行。
　　陈国军指着陈默的头发，“你这孩子，怎么还顶着这一头灰头发？也不剪也不染黑，就你这样老师也同意？”
　　苏彧言一看着架势，父子两别又吵起来了，“没事现在有那种一次性喷发剂，喷一下就黑了，不影响国家形象。”
　　陈默甩着脸，“我是去比赛，人家看的是我的成绩，谁管我头发是黑的是灰的，染头发就不是中国人了？就不爱国了？迂腐！”
　　陈国军一听他犟嘴更火了，“你这孩子，还说我迂腐！”苏彧言赶紧拉着，“陈队陈队，消消气，别跟孩子一般计较。”


第六十四章 离别拥抱
　　苏彧言把陈默拉到一边，“怎么搞的，能不能好好说话了，跟长辈说话措辞注意点，不管你认不认同他的观点，他始终是你的父亲，你能不能表达最起码的尊敬？！你不认同可以保留意见，别顶嘴啊，你今天出国，你还想气你爸一顿不成，他担心你出国昨晚一晚没睡好，能不能懂事点！”
　　陈默白了苏彧言一眼，“你真烦！”
　　“是啊我烦，你马上出国就听不见我烦了，记得啊，每天打电话给我报平安，听到没？你去集训，好几晚都是我打给你的，你为什么不主动打给我？”苏彧言质问他。
　　陈默一脸嘲笑，“你别把我当个小姑娘好不好，我一大老爷们又在队里能有什么事，干嘛天天都要打电话跟你汇报啊！”
　　“你这没心没肺的家伙，我这不是担心你嘛，在国内就算了，在国外你要是怕话费贵，你空下来就发信息给我，我给你打过去，知道没？”苏彧言按着他肩膀。
　　“看心情再说吧！”陈默讨厌苏彧言总是把他当小孩。
　　“陈默，你别以为你到国外就没人管的了你了，你要是敢作妖，我照样可以收拾你！”
　　“我知道，你早不就在布拉格安插了卧底监视我了嘛，无聊！”陈默没好气地说。
　　“我欠我姐夫多大人情，人家答应照顾你，什么监视你，你这孩子啊！”
　　“不跟你说了，你啰嗦起来没完，我头又开始被你这紧箍咒念的头晕了，要安检了，走了。”说着陈默推着行李箱就要走。
　　“等会。”苏彧言一把拉住陈默胳膊，看了看他的眼睛，“要出远门了，抱一个吧！”苏彧言张开了双臂。
　　陈默看着他，其实心里特别想抱，可是他得装的酷一点，犹豫着没动，苏彧言见他没反应，主动抱了过来，搂着陈默在耳边说：“一定要注意安全，等你回来。”
　　苏彧言的每个字都像小羽毛一样轻轻挠着陈默的耳朵，他唆的一下耳朵就红了。
　　“你丫真矫情！”陈默双手垂着，没有去抱他也没有推开他，他贴在苏彧言的肩膀上，闻到了他的气息，心里痒痒的。
　　苏彧言知道再抱下去就不合适了，轻轻松开他结束了这个拥抱。
　　陈默和队员们一起跟着教练往安检处走，别人家孩子都是三步一回头的，只有陈默耍酷头也不回，给苏彧言气的。
　　陈默不是不想回头，是他不太适应离别的滋味，刚才苏彧言突如其来的拥抱让他有些晕头转向，身上似乎还残留了苏彧言的气息。
　　飞机上陈默在飞机起飞前，打开他跟苏彧言的合照看了一眼，陈默嘴角露出浅浅的微笑，然后将手机关机。
　　苏彧言将精神病人杀人案转到了市刑警队来。陈国军带着大家开会讨论。
　　“这个案件相信大家也不陌生，朋友圈估计都看过听说过，这个案子区刑警队基本已经结案了，彧言跟我讨论，发现了很多细节问题还是有待考证的，我同意了他的想法，让他把案子调过来了。彧言，你给大家说说案情。”
　　苏彧言站了起来，“案发时间11月2日，案发地点市医院门诊部，死者赵可32岁，该院内科医生，凶手已经当场抓获，李春来，40岁，患有间歇性精神病。
　　案发当天，李春来挂了赵可的号来看病，两人发生口角，李春来突然暴怒，拿起板凳就猛的砸向赵可的脑袋，多次打砸后，李春来直接拿起桌上的玻璃杯碎片割断了赵可的喉咙，赵可当场死亡。
　　据在场医护人员及患者口供，整个案发过程只持续了两三分钟。等保安人员达到时，赵可已经确认死亡了。
　　区刑警队经过调查给出结论，李春来作案时系精神病发病期，针对此案不付刑事责任，由家属承担民事赔偿责任。院方不想事情闹大，同意判定结果。
　　我调阅了所有口供和现场监控，又查了一些线索认为这个案子不能结案，理由如下：
　　第一，根据李春来家属反映，李春来近期都有按时吃药控制病情，这一两年都没有发生过暴力事件；
　　第二，根据赵可医院的同事反映，赵可是个非常有耐心的医生，对待病人态度非常好，基本没有接到过投诉，两人就算发生口角，什么样的情况会引起李春来这么大的反应，在两三分钟之内一击毙命，不合理；
　　第三，我查了李春来的家庭经济情况，鉴定要求家属赔偿50万，以李春来的家庭收入是很难承受的，但是家属同意了，答应分期付款，现在已经赔付了20万，这20万怎么来的？
　　我让丁然帮我查了李春来夫妇的银行账户，没有什么特殊，但是李春来老母亲的丈夫在案发前有一笔15万的款项入账，一个农村老太太，没有征地拆迁，没有补偿款，这15万的大额收入哪里来的？
　　第四，李春来的手机平时电话不多，在案发前几天他收到过几个电话，追踪号码都是网络电话拨的号，IP都不一样，每次通话在5分钟左右。
　　如果是诈骗骚扰卖房之类的电话，李春来的习惯都是一分钟之内挂掉，但是这几个号码没有，号码源可以跟踪一下，我预感有人为了防止别人发现李陈来跟什么人来往，故意使用网络电话联系他，并与他达成某种协议；
　　第五，我调取了李春来案发前的行踪，他一般生活很规律，每天早起后帮着老婆照顾一下小店，然后就回家休息，也没有什么娱乐爱好，溜达一圈就回来了。
　　但是再案发前五天，我在一个区域内脱离视线半个小时，再次出现在监控区域内时，他神色慌张犹豫手里拿了个东西，在这半个小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他见了谁发生了什么事？
　　综上几点，我有理由怀疑，李春来很有可能受人指使杀害医生赵可，而赵可为什么被杀我认为才是本案的关键。”
　　苏彧言点头示意陈国军自己陈述完了。
　　陈国军点点头，“大家把手上材料看看消化一下。我谈一下我的看法啊。
　　这个案子，我把材料看了一遍，有些地方我是赞成彧言的看法的，李春来突如其来的狂躁是很可疑的，对于一个定期服药的患者来说，发生如此剧烈情绪变化的情况不是没有，概率相对较小。
　　而且前提条件是这个赵可医生的口碑和性格还是比较温和的，不否定可能存在赵可的言语中，某个点刺激了李春来，但是三分钟内毙命的速度还是很惊人的，快准狠。
　　然后就是彧言发现的李春来几个反常的举动，因为都是在案发前，我们先不下定论，但这些足够可以作为线索去查了。
　　布置一下任务，家铭和曼丽去查一下李春来和他的社会关系，主要是查清那笔钱，和案发前他去见了谁，拿了什么资料回来；大荆和楠楠去查一下赵可的情况，他身上很可能有重要突破；彧言和丁然去查一下那些电话和那笔钱，看看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欲盖弥彰。如果真是利用李春来患有精神病要杀人，那性质就太恶劣了，我到底要看看是谁这么胆大妄为。”


第六十五章 疑点重重
　　杨家铭和李曼丽来到李春来家，李春来有病没有稳定工作，家里条件不好，他老婆开了一个小店，勉强维持家里开销。
　　两人有一个儿子，在读小学。李曼丽发挥了心理学专家的优势，帮李春来老婆干活，然后一顿聊，他老婆是个实在人，该说的不该说的，反正他知道的都说的八九不离十了。
　　王荆和郭楠楠去了赵可家，他们就新丧，他老婆特别伤心，他们一问才知道他老婆查出怀孕了，刚得知这个喜讯赵可高兴的不得了，谁曾想就出了这样的事。
　　两人在赵可家待了一上午主要是听赵可的妻子赵一些资料和提供口供，值得关注的是赵可的妻子也怀疑赵可死的很蹊跷。
　　最重要的是赵可留下了一本工作笔记，他老婆从家里拿出来交给了王荆和郭楠楠。
　　丁然在追踪电话的来源，苏彧言不停地看监控，查附近出现的人，和李春来接头的人是关键人物，他给了李春来什么，给他传了什么话，都是本案的关键，顺着他就可以查到上游的人，包括电话的来源，一定都是串在一条线上的，只要一根找到了头，后面的就容易理顺了。
　　大家分头忙活了两天，陈国军召集大家聚在了会议室里，开第二次碰头会，交流一下查到的线索。
　　陈国军习惯性喝口查，“大家分头查了一些线索，我们相互之间通通气，理一下案情进展，看看有没有什么突破性进展。来，家铭你们先来。”陈国军指着杨家铭。
　　杨家铭站起来，打开投影仪放出照片，“图上这个小孩是本案的凶手李春来的儿子，非常可爱的一个孩子，我和曼丽在现场见到了他，这就是现场拍的照片，但是就在不久前，这个孩子被诊断为先天性心脏病，需要做手术。”
　　当听到这个线索时，大家相互看了一眼，这最起码是一个非常有力的线索。
　　杨家铭继续说：“李春来患有精神病，但是一直很配合治疗，出院后也一直吃药物控制，我们走访了周围邻居，都说没怎么见过李春来犯病。而且李春来是个温吞的人，就算犯病，也不会突然改了性子，变得干事那么干脆利索。”
　　“我们又查了李春来母亲，低保老人没有收入，我们怕打草惊蛇，没有问钱的事，我觉得如果是有人□□，小孩又需要手术，很快后面会继续打钱，我们只要咬住这条线，肯定能钓鱼上钩。”
　　“曼丽现场对李春来进行了测试，他有的时候会脑子不清楚糊里糊涂的，但是没有出现明显的暴力行为，后来曼丽说他基本正常时，他开始摔板凳摔杯子，我们就离开了，远远的躲着观察，他恢复了一下后，就收拾回屋了，曼丽给的结论是，李春来确实精神不太正常，但是他有伪装暴力倾向的行为。他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会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他故意在外面面前摔东西伪装暴力，此地无银三百两。这是我们在远处偷拍的他摔东西的照片。”
　　杨家铭说完坐下了，陈国军记好笔记，“听了家铭提供的线索，我们大致心里有数了，这个李春来确实有问题，后面要跟着。好，大荆说说你们组的情况。”
　　王荆撩了一把头发站起来，“赵可妻子描述，赵可是个出了名的好脾气，两人结婚从没红过脸，他接诊病人也非常有耐心，有些年纪大的大爷大妈耳朵不好使的，赵可都会耐性地讲上好几遍，这样的老实人刺激了精神病，遭到毒打甚至割喉，她实在不知道两人会发生怎样激烈的冲突。”
　　“最关键的是，赵可刚刚得知自己妻子怀孕的消息，心情特别的好，她不相信赵可会在接诊时言语激怒患者，甚至严重到患者要杀人的程度。”
　　“赵可的妻子交给我们一本赵可生前的工作笔记，赵可这个人勤奋好学也很细致，工作都是做笔记，这个笔记本他是留在家里备份的，单位里也会有一份，但是奇怪的是单位的那一份我们并没有找到。”
　　“家里的这一份，我和楠楠翻阅了里面的内容，这篇日志引起了我们的注意。”王荆在投影仪上打开照片。
　　“我多次反映这种类型的药物价格贵，疗效也不比其他家药厂的好，建议采购换别的厂家，但是采购一直没有采纳意见，我只能给病人开这个药。”
　　“新药试用的效果并不好，患者出现呕吐头晕的症状，看来药物成分还需进一步改进。”
　　“主任一直要求尝试使用新药，可是我跟他反馈过新药的治疗效果不佳，他说可以坚持再用一个疗程观察临床效果，我不赞成，但是领导签字了，我只能照办。”
　　“最后一次工作日志更新，是在案发前不久，我发现采购的账目有些不清楚，找采购科长沟通，他说没有的事，然后把账目拿给我看，确实账目是平的没有问题，可是我明明发现了数字核不上，大概是我哪里搞错了。”
　　再后面就没有了，因为这个是备份，赵可的习惯是现在单位记一遍，然后回家后抄誊一遍。但是单位那本不见了。”
　　“根据这些零碎的片段信息，我和楠楠简单进行了梳理：一是医院药物采购有问题，二是某种正在试用的新药临床效果不好，赵可持保留意见。也许其中还有我们没有揣摩出来的信息，我觉得可以顺着这条线继续查下去，估计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陈国军点点头，“确实，如果能查出赵可可能得罪了什么人，那么这个范围就大大缩小了。丁然彧言说一下你们那边的情况。”
　　丁然推推眼镜站起来，“电话查到了，是本市的IP，在郊区，查询结果是用的营业厅的黑户办的，查不出人。但是如果这个号码再出现，我们可以追踪，我建议监听监视李春来，按照他们前面的线索，上家一定还会跟李春来联系，我们监听电话定位出位置，直接去找人。”
　　苏彧言看了一眼笔记本，然后站起来说：“这几天我把李春来拿东西的那个时间段的监控视频反复看了几遍，因为出现的都是陌生人，没有查到什么有效的信息。
　　刚才大荆汇报时提到采购有问题，于是我突然想到了一点，很有可能来找李春来的就是医院的人，刚才我打开医院的网页，看了一遍医院内科的医生照片和采购科人员的照片，突然有一个发现。”苏彧言把视频截图在投影仪上打开。
　　“大家看一下这张照片，再看一下这张照片，左边这张是在李春来与人见面时间前最近一个路口监控拍下的，半小时后同样是这个监控拍下的，他的时间刚好吻合，而右边这张照片就是我刚刚在网站上找到的医院采购科的医生杨烁。”
　　“这个医生刚好很巧地在这个时间段出现在这里，我有理由怀疑他就是跟李春来见面的人。”
　　“同时，我查了那笔钱的线索，钱是现金汇款，15万直接汇到李春来母亲账户上。对方不敢转账，怕查到线索，但是我还是根据汇款单的日期，查了那家银行当天的汇款记录和监控录像，这是监控拍到的人像。”投影仪上赫然出现一张照片，大家的目光都锁定到显示屏上，王荆看到后，兴奋的打了个响指。
　　“如果说一个场合的出现是巧合，但是几次重复的出现就很难解释是巧合了，杨烁这个医生可以去查了。但我建议暗查，他只是采购部门的一个小职员，我觉得上面一定还有人，这次一定是条大鱼。赵可的死很有可能就牵扯在这里面。”苏彧言说完坐了下来。


第六十六章 荣获金牌
　　陈国军坐在椅子上看着投影仪上的照片发了一会呆，“根据彧言刚才对上的线索，也就是说和李春来见面的人和汇款给李春来母亲的人是同一个人，就是医院采购科的医生杨烁。
　　同时死者赵可在工作笔记最后一页就记载了关于采购的一些账目问题。
　　推测一下可能是赵可知道了杨烁等人在采购方面的勾当，所以他们决定除掉赵可，于是他们找到了需要钱给孩子治病的精神病人李春来，跟李春来商量利用他的精神疾病杀人后，给他金钱补偿并且可以躲过法律责任，真是一举两得。
　　不错啊，是很大的突破，接下来这样啊，家铭和曼丽丁然去给李春来的手机做监听，24小时派人盯着他，大荆和楠楠彧言去查采购科医生杨烁，看他跟什么人接触，牵出他身后的人。”
　　阶段性的一点结果，让大家看到了案情的进展是按一开始预想的方向进行的，苏彧言这两天看监控录像眼睛都快瞎了，回家后躺在沙发上一点不想动，等等跳到他身上舔他的手臂。
　　苏彧言看了看时间，北京时间和布拉格相差6个小时，陈默上午应该比赛已经结束了，现在应该是下午，于是赶紧打开手机查询比赛结果，新闻跳转出来的时候，苏彧言还是蛮紧张的，一看标题，中国数独选手首次在外国获金牌，并且获得团体金牌。
　　苏彧言紧张的咽了一下口水，中国选手，陈默今年是第一次出国参赛，队伍里有几个是老队员了，不知道是谁得的金牌，苏彧言赶紧往下看，他忽然看见陈默两个字赫然出现在新闻稿里，苏彧言揉揉眼睛，仔细把新闻稿仔仔细细看了一遍，金牌，陈默居然得了金牌，而且是中国选手在国外排名首次获金，苏彧言高兴地从沙发上蹦了起来。
　　迅速拨通陈默的手机号，没人接听，苏彧言紧张了，赶紧又打了一个还是没人接听，苏彧言赶紧给领队打了一个电话，领队接了电话后，高兴的赶紧报喜，说陈默得了金牌，上午颁奖结束吃了午餐后，就回房间睡觉了，苏彧言不好一直打陈默电话，只能麻烦领队去房间确认一下陈默是不是在，领导去陈默房间敲门，陈默应了声说在睡觉，转告了苏彧言这才放心。
　　到了夜里十一点，苏彧言看完书正准备睡觉，手机响了，他拿过来一看是陈默，他赶紧以最快的速度点了接通键，“喂”苏彧言先开口大喊一声。
　　那边陈默慵懒的声音响起，“耳朵快给你炸聋了，干嘛，手机都快被你打没电了。”
　　苏彧言一听到他声音心里就软了下来，“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
　　“我刚睡醒，准备起来去吃点东西，然后出去逛逛，你刚准备睡吧？”陈默记得苏彧言差不多每天快11点才睡。
　　“恩，刚躺床上，你也在床上？”苏彧言问。
　　陈默睡的模模糊糊，被他这有歧义的话问的有点不好意思，清一下嗓子，“嗯哼，对啊。”
　　苏彧言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比赛怎么样？”他明明知道成绩了，故意想让陈默自己说。
　　“还行吧。”陈默轻描淡写。
　　“还行是什么意思，比赛结果如何？”
　　“小爷出马，一个顶两。”陈默起了床，倒水喝。
　　苏彧言能清清楚楚听到他喝水的声音，忽然自己嗓子也发紧，他脑海里就出现了陈默平时喝水的样子，他这两天忙案子没细想，今天突然松一下就发现自己特别想陈默，想立刻见到他。
　　“视频吧。”苏彧言说。
　　陈默没想到苏彧言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平时他最讨厌视频了，拍照都很少。
　　“干嘛？想我啦？”陈默带开玩笑地说，说出来时才发觉自己紧张的要命，他总是这样虚张声势，外面看起来很酷拽，其实心里敏感脆弱，他怕苏彧言的答案不是他自己所期待的。
　　“恩。”苏彧言发出蚊子哼一样的低喃，但是陈默听见了，他欣喜若狂，苏彧言竟然说恩，他承认想自己了，陈默压抑内心的喜悦，整理一下表情，打开了视频通信，画面里很快出现了躺在床上的苏彧言，苏彧言手机里也出现了陈默的头像，一张白皙干净清秀的脸出现在手机上，那么熟悉却远在千里之外。
　　“待会我让他们跟着你一起出去，你玩你的，他们就远远跟着，不影响你。不要到酒吧之类的地方去，不安全而且你还没成年。”
　　“知道了，又要开始啰嗦了。你有没有什么想要买的？我给你带？”陈默在刷牙把手机架在水池上。
　　“我什么都不缺，你给你爸还有你老师带点东西，我跟他们说了，兑好了现金给你，你要买什么只管问他们要就行了。”
　　“看不出来啊，老苏，我怎么有种被包养的感觉啊！”陈默用大拇指抹掉嘴唇上的牙膏沫，苏彧言看的心中一悸，这小子举手投足间已经有男人的小性感了。
　　“你这么能，还需要我包养你？我还等着你挣钱了以后养我呢！”苏彧言开玩笑地说。
　　陈默一听抬头看着视频中的苏彧言，邪魅地一笑，“好啊。”说完发现自己竟然脸红起来。
　　跟苏彧言视频完陈默心情特别好，比赛结束了，成绩不错，他好歹给自己这段时间的努力一个交代了，今晚去玩一下，明天上午再玩玩，得了金牌领队高兴说延迟一天回去，明天还可以继续逛一天，后天的飞机回去。
　　陈默在几个人的尾随下，在巴拉格逛了起来，这里真是个美丽浪漫的地方，他想着以后有机会一定要跟苏彧言一起再来一次。
　　一个小广场上音乐响起，陈默过去看了看，是民间音乐人在表演节目，陈默颇有兴致地看了一会。又去卖小吃的地方转了转买点吃的，夜里的布拉格跟白天不太一样，更有独特的魅力。
　　第二天队员们都一起逛街，陈默不好单溜就跟着大家一起去了，他也没什么好买的，就问其他人应该给老师和爸妈买什么，综合大家意见，陈默给班主任买了化妆品，给老爸买了个钱包。
　　最让陈默发愁的就是给苏彧言买什么，他看到有女孩给男朋友带腰带有的带领带的，陈默觉得送这些挺不好意思的，漫无目的地逛着。
　　忽然看见一家玉石店，里面都是些精致的玉石器具，领队喜欢这些，他想买一对镇纸，这边可以现场选籽料然后亲手打磨刻字，陈默觉得这挺有意思，于是他挑了一块籽料，交给店主。
　　花了一个下午时间，陈默总算做好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用绒布包好装进一个精致的盒子里。


第六十七章 买|凶|杀|人
　　刑警队的人为了盯住杨烁和李春来，24小时轮流看着。
　　王荆和苏彧言在车里吃盒饭。
　　“彧言啊，你说这杨烁什么时候会行动？”大荆吃着饭问彧言。
　　苏彧言巴拉着饭，“我感觉快了，昨儿家铭他们不是说李春来家儿子住院了要手术了嘛，手术得要钱啊，这心脏手术不是小手术，得不少钱，李春来肯定会问杨烁要钱，这次交易咱们必须得盯紧了，拿到证据。”
　　大荆点点头，“这杨烁采购账目里的猫腻不少，我看他跟那个生物科技公司的人接触挺多的，肯定拿了回扣。”
　　“那肯定的，拿回扣且不说，如果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还好，这要是药物或医用器材不合格这就不是小事了，那得出人命。”苏彧言吃完，掏出一根烟递给大荆，自己又拿出一根点上抽。
　　“哎，我听丁然说陈队家儿子出国比赛得了金牌？”大荆兴奋地说。
　　苏彧言笑笑点点头。
　　大荆拍了苏彧言一把，“哎，彧言你不厚道啊，这么大的喜事，你跟小陈默两住一块，你怎么都不透个风，我们要帮陈队好好庆贺庆贺啊！”
　　苏彧言摇摇头，“陈队家小公子你还不清楚吗，傲娇的很，人家拿了奖牌说都没跟家里说一下，就知道耍酷玩高冷，我给他到处宣传回头他该骂我八婆了。丁然看新闻传播的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哎，哥们算是看出来了，你伺候这个小主子真是不容易，陈默啊从小没妈，他爸又忙，人一小孩怪可怜的，什么高兴的不高兴的都没人跟他分享，养成习惯了就这性子。你说他这以后谈对象了，要是这么冷，他女朋友能受得了吗？”
　　“你真操心！”苏彧言听到女朋友几个字，心里特别敏感，对啊，陈默是不是应该交个女朋友呢？
　　杨家铭和丁然盯着李春来一家，李春来儿子住院了，正在四处筹钱。
　　“李春来估计这两天就要找杨烁了，要盯死他。”杨家铭说。
　　“恩，那到时候我们现场抓吗？”丁然问。
　　杨家铭摇摇头，“不能抓，这杨烁买|凶|杀|人，肯定藏着事被赵可知道了，到时候拍视频掌握证据再顺着线索查后面的人，太早把杨烁抓起来，线索就断了，杨烁敢这们干，他们就一定想好退路了，必须拿到可靠证据板上钉钉才行。”
　　丁然推推眼镜点点头，“盯梢我还是头一回，这外勤比内勤紧张刺激。”
　　杨家铭笑笑，“刑警队最近碰到的都是些没有暴力分子的案子，以前我们追杀人在逃犯，那场面惊心动魄，陈队现在年纪大了，那会跑步比我还快，一枪就把人腿打断，逃犯就跑不掉了，那是通缉了好几年的重犯，被我们抓着了。
　　还有绑架的，手里都是武器，随时威胁人质，大荆枪法好，紧要关头一枪爆掉凶犯的脑袋，才救下人几岁的小孩，千钧一发。
　　刑警队啊，不仅要刑侦办案能力过硬，身体素质格斗能力枪法都要跟的上，因为你随时会遇到歹徒，那你第一要能保护得了自己，第二要有能力保护得了人民群众。”
　　丁然用力地点点头，“家铭哥哥，回头我要去健身房好好练练。不能拖你们后腿，不能给刑警队丢脸。”
　　杨家铭笑笑，拍拍丁然肩膀，“行，哥带着你一起练。”
　　这时李春来从医院出来，形色匆匆，杨家铭对着对讲机说：“二组注意二组注意，我是一组，李春来从医院出来了，很有可能是约了人见面，我们这边盯紧，二组时刻注意杨烁的动态，他也有可能派别人跟他接头，注意收集证据，不要打草惊蛇。”
　　大荆赶紧回话，“二组收到，二组收到。”
　　“果然李春来等不急了。”苏彧言说。“现在风声这么紧，杨烁自己肯定不会去，他肯定是叫信得过的人去送。咱们得关注杨烁账户变化情况。”
　　大荆打电话给郭楠楠，“楠楠，跟进找人盯着杨烁的账户，李春来已经离开医院了，很有可能要去碰头，看有没有转账或取钱。”
　　郭楠楠刚回来休息一会，立马投入工作状态，她赶紧通知网警帮她查杨烁的账户。
　　“大荆，杨烁昨天取了10万现金。”郭楠楠打电话说。“你们盯住了，今天估计是要给他。”
　　大荆挂了电话，“昨天取了10万？没见着他去取啊。”
　　苏彧言想了想，“肯定是让别人去取的。待会分两条线，一组人留下来继续盯着杨烁，一组人跟着去交易的人去收集证据。他手底下经常帮他跑腿的，肯定就是那个戴眼镜的实习生，找人盯着他，没错。”
　　“那好，待会咱两就分开行动。”大荆认真地说道。
　　果然，过了一会杨烁手下的实习生就背着一个黑包出了医院，实习生很快进了地铁站，苏彧言跟手下几个人跟着。这个实习生很警觉，一路都在看有没有人注意到他，他换了一趟地铁坐了几站又换了一趟地铁，警局的人不敢跟的太近，好几次都是地铁快关门时，他才下地铁换乘，鬼精鬼精的。
　　杨家铭那边也盯着李春来，李春来也是不停地换地铁，杨家铭对着对讲机说话，“二组二组，你们那边情况如何，一组这边李春来一直在兜圈子换地铁。”
　　“二组收到，这边杨烁的实习生也是一直在换地铁，估计是怕有人盯着，想甩开我们。”
　　“他们是不是已经发现我们在盯他们了？会不会已经打草惊蛇，现在调虎离山诱咱们？”杨家铭有点担心。
　　苏彧言也有过这样的担心，但是他考虑了一下觉得应该没有。“应该没有，如果发现了，以杨烁那么贼精的性格肯定就不会出来交易，实习生这么做一定是杨烁交代的，防止被人跟踪，就杨烁这几天的表现来看，应该是没有察觉到被跟踪了。”
　　“各小组打起精神，盯好各自的目标人物，千万别跟丢了，各条线上丢下的人，迅速跟上来。”杨家铭现场指挥。
　　两个人一直都在兜圈子，终于在2号线出来了，实习生出了地铁，李春来也出了地铁，李春来在地铁口外一个垃圾桶上放了一包纸巾，然后离开了，去了一家卖饮料的店里买饮料。
　　“各组注意，李春来在垃圾桶那做了标记。”杨家铭说道。
　　没过两分钟，实习生就来到了这个垃圾桶边，把包里的东西扔进了垃圾桶里，并把拿包纸巾也仍了进去，然后迅速离开了，到另外一家咖啡店旁观望。
　　这时李春来一手拿着饮料瓶，走到垃圾桶边，四处看了一下，迅速将里面的纸袋捡起来，揣进了包里。
　　“各组注意，李春来已经收货了。”杨家铭让旁边的小伙在拍视频。
　　看到李春来把货拿走后，实习生立刻离开了现场，回到了地铁站。
　　“一组迅速跟上，必须确认那纸袋里是不是钱。”杨家铭指挥道。
　　二组跟着实习生回到了医院，苏彧言派了个眼生的跟着实习生，实习生果然一回来就跟杨烁汇报去了。
　　“怎么样？”大荆问。
　　“杨烁已经让实习生把东西给李春来了，一路都在跟我们兜圈子，真够狡猾的。我觉得这杨烁不简单，他身上绝对不止拿回扣这点事。”苏彧言喝了口水说。


第六十八章 秘密仓库
　　“报告二组，报告二组，杨烁要出门了。”盯着实习生的人报告。
　　“好，你退出来，我们这边接上。”大荆指挥着。“看来他有行动了。”
　　“我估计要么是跟医药公司代表见面谈事，要么就是跟他的上级汇报工作。”苏彧言猜测。
　　“他的上级会是谁？这么大胆子敢操作采购的事，绝对不是小人物。”大荆说。
　　苏彧言点点头，“医院领导层腐败是多么可怕的事情！这是拿老百姓的生命财产开玩笑！”
　　“二组注意，二组注意，目标人物已经出了医院，上了一辆蓝色别克商务车，车牌京A36758，盯紧了。”大荆指挥着，“彧言你上那辆车，咱两分线跟，我觉得待会他肯定又得耍滑头甩咱们的人，我两分开有个保障。”
　　“好。”大荆想的和苏彧言想的一样，杨烁很狡猾，防备心理很重。
　　一帮人跟着杨烁的车出了医院。
　　杨烁在高架上绕来绕去，然后不断地在岔路口急转，大荆的车被甩了。
　　“彧言彧言，我们在高架路口这跟丢了。”
　　“知道了，我们这组盯着在，你赶紧在下个路口上来，我怕待会又被甩了。”苏彧言开着车保持车距又咬着杨烁的车不放。
　　苏彧言反映很灵敏，好几次杨烁想甩开他都没甩掉，为了防止杨烁发现他的车一直跟着他，中途苏彧言还换了一次车。
　　终于，杨烁的车在三环外一家茶楼停下来了，杨烁左右看了一下然后上了茶楼。
　　“郭楠楠，快点过来，品尚茶楼。”苏彧言打电话给郭楠楠。
　　几个人就上去了。
　　杨烁进了一个包间，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苏彧言只能在外面守着。
　　20分钟后，郭楠楠和大荆一块来了，苏彧言跟茶楼疏通了，让郭楠楠穿着工作人员的制服，别上针孔摄像头进去加水了。
　　郭楠楠进去一看，里面一共坐着三个人，一个是杨烁，一个是医药公司代表，还有一个不认识，看着穿着得体，五十岁上下，应该是个领导，坐在上方。
　　三人见服务员进来倒水，就只品茶不说话，郭楠楠故意慢慢弄，可是他们就是不着急，她值得拍了他们的正脸就出去了。
　　“怎么样？”苏彧言问。
　　“太贼了，我进去他们就不说话了，一共三个人，杨烁一个，医药代表一个，还有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人，看着像领导坐上座。”郭楠楠复述。
　　“估计就是杨烁的上级了，应该是医院的人，回去把视频跟医院的医生照片进行比对。他们有没有什么异样，有没有觉察出什么？”大荆问。
　　“没有，看着像是在商量什么事，医药代表很着急要说话，杨烁给他使眼色待会说，应该是没觉察出来。”
　　大荆想了想，“彧言，你车开的好，待会你跟那个领导，我跟杨烁，楠楠你跟医药代表，我们分三路，看看今天有没有什么收获，待会跟家铭要点人支援一下，他那边李春来拿到钱估计就是治病了，应该不会有太多事。”
　　“好。”苏彧言和郭楠楠齐声说道。
　　过了一会几个人就分开出来了，那个五十岁领导模样的人最先出来，苏彧言就跟上了。紧接着杨烁出来，最后才是医药代表，都没有一起出现过，非常谨慎。
　　苏彧言开车让旁边的助手帮忙，“赶紧把视频倒出来，把视频发给丁然，让他跟医院的医生比对，看看到底是谁。”
　　丁然收到视频后，马上进行照片分析比对，十分钟后，给苏彧言打来电话。
　　“结果出来啦？是谁？”苏彧言急切地问。
　　“大内科主任，医院副院长孙周。”丁然慢慢地说道。
　　“好，我知道了。”苏彧言挂掉电话，心里沉了一下。
　　他其实很矛盾，希望比对的结果是外面的人，但又预料到一定是医院的人，当结果摆在他面前时，他又很纠结。
　　大内科主任，医院副院长，是个非常有实权的领导，如果他参与到医商勾结的勾当里来，那后果是非常严重的。
　　采购主管医院上下的药品医疗器械等等，是个非常要害的部门，如果这个部门腐化，轻则只是贪污一些钱财，倘若药品和器材质量不过关就投入到医院的使用中来，那么就是草菅人命了！
　　苏彧言不敢往下乱想，也许没有他想的那么复杂，只是拿点回扣而已！！
　　苏彧言一直跟着孙周的车，天已黑了，孙周的车一直在往郊区开，开了好久，有的地方连路灯都没有，苏彧言不敢跟太近了，但是他不敢放弃，他觉得今天一定有事发生。
　　“家铭，我现在在城郊，我跟着孙周的车一路过来的，我觉得有事，请求支援。”
　　“收到，你不要贸然行动，盯住他，我马上就过来。”
　　孙周的车在一个大仓库前停下了，有人打开了仓库的大门，孙周走了进去，门关上了。苏彧言赶紧下车，悄悄潜入到周围有隐蔽的地方。
　　这是一个秘密基地，有人把守，孙周可能经常会过来，这么大的仓库，里面会装着什么呢？走私的药品？
　　苏彧言现在跟一个刑警队员两人在现场，人太少，不敢轻举妄动。
　　他打了一个电话给郭楠楠，“楠楠，你那边怎么样了？”
　　“医药代表回公司了，大荆让我回医院守着了，怎么了？”
　　“你通知丁然，你两现在想办法到孙周办公室去查查看，能不能查到什么线索。”
　　“目前我们没有搜查令，不能搜查。”
　　“所以我让你想办法啊，等有搜查令的时候，这些老狐狸早就让人把线索资料处理掉了，现在正好晚上了，孙周现在在城郊回不去，你们想办法到他办公室，说不定有线索。”
　　“好，我来想办法。”郭楠楠挂了电话，郭楠楠跟杨家铭请示了一下，杨家铭同意了，他也觉得这个时候查孙周，出其不意应该能有收获。他们与医药代表勾结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就是不知道这城郊仓库里卖的是什么药。
　　郭楠楠和丁然两人穿着实习医生的衣服，戴上口罩，来到了孙周办公室外面，郭楠楠用铁丝把孙周办公室锁捅了几下，门就开了。
　　丁然诧异地看着她，竖起来大拇指。
　　“干嘛？不要羡慕本姑娘才艺多，就是这么任性！”郭楠楠比了个耶，进去了，丁然也跟了进去。


第六十九章 非法实验
　　李曼丽那边盯着李春来，已经确认纸袋里装的就是钱，不多不少，10万块。可以确定就是杨烁取出来，给了实习生，由实习生给了李春来，用来给孩子手术的。
　　苏彧言让助手在车上等杨家铭来汇合，他自己先去查看一下地形。
　　这是个很荒凉的地方，仓库很旧应该是个废弃的老仓库，苏彧言远远地沿着周围打量这个仓库，看哪能进去，孙周究竟在这有什么秘密。
　　郭楠楠和丁然进了孙周办公室后，戴上手套脚套开始翻查资料，桌面非常整洁，丁然打开孙周的电脑，有密码，他开始根据孙周的生日及他周围亲人的生日等日期进行密码尝试，果然是他老婆的生日。
　　郭楠楠看见了一个保险柜，这个保险柜密码不是特别复杂，“我要不要打开保险柜？”
　　“开啊，我连他电脑都开了。”丁然不以为然地说。
　　“可是我们没有搜查令哎。”郭楠楠有点为难。
　　“孙周作为医院副院长，私下与采购部主任、医药代表见面，严重违纪，杨烁又涉嫌买|凶|杀|人，我们有理由怀疑孙周与本案有直接关系，考虑到嫌疑人的警觉性较高，不得已采取非常手段进行线索搜集，回头报告就这么打！”丁然平静地说着。
　　“行啊，丁然。”郭楠楠笑着，然后开始研究打开保险柜。
　　杨家铭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郊外的仓库与苏彧言回合。
　　“情况怎么样？”杨家铭问。
　　“我刚去观察了一下地形，仓库面积很大，刚才孙周进去，有两个人把门，窗户都用窗帘布盖严实了，看不清里面到底有什么。”苏彧言回答。
　　“没有摸清情况，不然贸然闯进去，否则他们毁了重要资料，我们就前功尽弃了。希望待会丁然楠楠那边会有线索。”家铭说。
　　“我看了一下，这边有两个门，一个是现在咱们正对的这个大门，还有一个在后面有一个侧门，如果实施抓捕，要看好前后两个门，防止他从后面溜了。”苏彧言指着远处。
　　“那现在我就去守着后门，看那边有什么动静，保持通讯畅通。”杨家铭说。
　　“好，注意安全。”苏彧言拍拍他肩膀。
　　郭楠楠通过指纹痕迹和声音，折腾了十几分钟，终于把保险柜打开了。
　　“哇哦，丁然同学，我把保险柜打开喽！要不要掌声鼓励一下？”郭楠楠调皮地说。
　　丁然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我已经破了电脑密码查到很多线索了，是不是要放鞭炮庆祝一下！？”
　　理工男的思维，“丁然，我觉得你找不着女朋友不是没有原因的，你这样下去，一辈子打光棍！毫无幽默细胞！”
　　“我打光棍你操什么心，你还是分析一下自己为什么嫁不出去吧！”
　　“丁然！看我不撕烂你的嘴！”郭楠楠扑过来就要捏丁然的脸，刚一冲过来就被电脑显示屏上的图片惊呆了！
　　“这是什么？”郭楠楠盯着图片问。
　　丁然推推眼镜，“孙周这畜生，搞点医药倒卖都是小买卖了，这些才是要命的东西。”
　　郭楠楠指着电脑上一个瘦骨嶙峋的人一支手被固定住，另一支手正在输液。“他在做实验？”
　　丁然点点头，赶紧备份了数据，然后解释道“他在做秘密病理实验，在医院不符合临床实验条件，孙周就私底下自己在搞实验，我估计那个仓库里关着的就是这些人，这是每天的数据监测。”
　　郭楠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赶紧冲到保险柜前，看看里面都有什么，里面是两张银行卡，还有一些文件合同，一份是跟医药公司的供货合同，还有一些诊断报告。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啊？治病而已，用得着杀人犯罪吗？”郭楠楠不解。
　　丁然继续看了一下，“赶紧通知杨副队。”丁然拨通了杨家铭的电话。
　　“什么？好，好，我知道了。”杨家铭挂了电话迅速给苏彧言去了电话，“彧言啊，刚丁然给我来电话了，孙周涉嫌非法用活人做病理实验，仓库里关着的很有可能就是被囚禁的病人，我立刻汇报陈队请求支援，你看好前门，不能让孙周跑了。”
　　“收到。”苏彧言挂了电话，心里骂了一句，禽兽东西，竟然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苏彧言检查了一下枪。
　　陈国军接到杨家铭的电话，立刻向上级汇报，请求增援，然后自己即刻开车前往。
　　增援警力很快达到了郊外仓库，陈国军和苏彧言汇合。
　　“情况怎么样？”陈国军问。
　　“进去两个小时了，家铭守着后门在，没看到有人出来，里面也没听见动静，我们摸不清里面情况，不敢贸然行动。”
　　陈国军开始下命令，“一组和二组注意，一组和二组注意，请密切关注嫌疑人李春来，杨烁和他的实习生，听到命令后即刻实行抓捕。”
　　“特警队特警队注意，找突破口进入仓库，里面很有可能有大量人质，目标任务：抓捕孙周，保证人质安全。行动。”
　　两队特警人员从两个方向靠进仓库，陈国军苏彧言跟着一队过去了，杨家铭跟着另一队。
　　带头的特警队员用无声切割设备轻轻地切割了一块玻璃通过玻璃缺口看仓库里面的情况。
　　门口有2个守卫，一层都是一些病床还有医疗设备。几个医护人员在换药做记录，没有看到孙周的身影。
　　强攻不行，病人太多了，如果他们有武器，人质很危险。必须想办法让他们开门。
　　陈国军立刻给二组下命令，“二组注意二组注意，立刻抓捕杨烁和他的实习生，控制住杨烁，让他联系孙周，说有急事让他回医院。”
　　王荆接到命令立刻实施抓捕，杨烁正在值班室睡觉，被冲进来的警察吓蒙了。
　　王荆简述了杨烁的罪行，让他即刻联系孙周，让他回医院，耍一点花招就严惩不贷。
　　杨烁自知行踪败露，只得依照命令做，他打电话过去，跟孙周说，医院有急事，让他赶紧回来一下。孙周放下电话，从楼上下来了，看了一下病区的病人，正准备命人开门离开，忽然又觉察出什么异样，立刻让人销毁所有数据，又挑了几个体力好的把他们拉起来控制起来。
　　“怎么了？孙博士？”年轻医生问。
　　“别问了，肯定是事情败露了，也许现在外面正有一堆警察，你们赶紧上仓库的车，我们挟持人质，准备冲出去。其他病重的就不管了。”孙周立刻拽着人就往车上拖。
　　陈国军看的汗毛直竖。


第七十章 狙击目标
　　陈国军赶紧下命令，“各小组注意，各小组注意，嫌疑人准备冲出来了，抓获嫌疑人并确保人质安全。”
　　过了十几分钟后，大家就听到了螺旋桨的声音，没错孙周搬救兵来了，这时基本局势已明朗化，孙周肯定要挟持人质逃走，陈国军赶紧喊话，“我们是市局刑警队，我们是市局刑警队，里面的人请注意，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请释放人质，请释放人质！”
　　过了一会，就听里面一声枪响，嘭的一声，苏彧言吓了一跳。
　　狙击手通过望远镜观测，但视线太受限了，根本看不清里面情况。
　　没过一会一辆越野就冲了出来，又一辆越野冲了出来，拦着大门外的警车一下就被撞开了，两边开始交战了。
　　苏彧言没想到孙周竟然还有武力装备，太可怕了，他可是一个公立医院的医生呀，竟然持枪械。
　　车上的犯罪分子开始朝两边的警察开火，他们的武器很先进火力很猛，相比之下刑警队的□□就很薄弱了，还好有特警队的支援，但是他们不敢伤害人质安全，都是打车胎和驾驶员。
　　苏彧言让到了车边，他的握枪的手在发抖，他的心理障碍还没有完全消除，直升机靠的越来越近，孙周让车开到开阔地保证后背没有警察火力，然后抱起一个人质就往直升机爬梯上登，后面有人帮他掩护。
　　苏彧言一看着急了，赶紧开枪，可是手抖并没有打中，陈国军一枪打中了孙周的腿，但是孙周并没有摔下来。
　　在他手中人质的掩护下，眼看着孙周离机门越来越近了，他一直在挪动人质的身体保护自己，狙击手不敢下手，可是大家都清楚，孙周一旦上了飞机，出境就很难再找回来了。
　　警车一路狂追，千钧一发之计，苏彧言拿过旁边特警队员的枪，深吸一口气捏了捏手掌，抑制手再发抖，然后对着瞄准器瞄准孙周，不能让他跑了，苏彧言反复对自己说。
　　在孙周反复移动人质的过程中计算他的时间差，当人质向左移，孙周还没有完全挪过来时，苏彧言瞬间开枪，只见直升机爬梯上孙周手一松人质摔了下来，飞机离地面不高又是草地，应该没有生命危险，孙周一只手捂住流血的伤口，就在这时飞机上一个子弹飞来，正对苏彧言开枪的左手，苏彧言忍着痛迅速补了一枪打在孙周的另一只手上，孙周手痛使不上劲到底还是掉了下来。
　　孙周一掉下来，后面人都慌了，直升机一看孙周负伤估计也是上不来了，犹豫了一下后就调转机头飞走了。
　　飞机一走，地面上很快就被特警队控制住了。
　　苏彧言赶紧冲过去看孙周死了没，还好都没打中要害，他赶紧按住他流血的右胸，等待救护人员赶来。
　　“彧言，你要不要紧？”陈国军看到苏彧言胳膊中枪了。
　　“我没事，孙周不能死，这禽兽害这么多人还没接受审判呢！”
　　“放心死不了，都没打要害，你让开赶紧处理伤口去，这有我。”陈国军把苏彧言推了过去。
　　苏彧言走开了，杨家铭跑了过来，拍着苏彧言的肩膀，“彧言怎么样？要不要紧？”
　　“没事，小伤。”苏彧言笑笑。
　　杨家铭冲他比了一个大拇指，“你够牛逼！特警狙击手都不敢狙，你小子愣是把孙周给狙下来了，案件报告怎么写陈队回头该头疼了！”
　　苏彧言看了看孙周，“要是让这样的人逃出境，我晚上会睡不着觉。”
　　“行了，这下可以好好睡一觉了，我的大英雄！”杨家铭搂着苏彧言的肩膀往车上走。
　　这个案子不仅牵扯到人命，还有医疗腐败，甚至是秘密病理实验，也许还有更多他们不知道的细节，如果这个时候幕后主谋逃走了，相信整个刑警队都会陷入低气压。
　　但是刚才那样焦灼的火力对峙，少有人有实力开那一枪，也少有人敢开那一枪，因为狙的不好，伤了人质或者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都是要背处分的，但是苏彧言开枪了！
　　杨家铭说实话是敬佩他的，也许以前陈国军一直把苏彧言当徒弟一样贴身带着，他作为一个副队长多少有些嫉妒的，但是此刻他觉得自己太狭隘了，一个为了彰显法治公正，甘愿搭上自己前程的警察是值得自己敬佩的，他输的心服口服。
　　苏彧言手臂受了枪伤，还好不是很要紧，去医院处理一下就没事了，这一夜大家都累的不行，陈国军批准苏彧言休息两天。
　　苏彧言一觉睡到中午才醒，看了一下手机，才12点半，还好没睡过头，下午陈默就回来了，3点的飞机，他起来收拾一下刚好能赶上。
　　苏彧言对着镜子剃胡子，想着待会就能看到陈默了，心里阵阵的欢喜，这都好多天没看到他了，苏彧言虽然不愿意承认，但确实想他了！
　　他不敢表现的太明显，生怕被人看出什么端倪，他不敢想如果陈国军知道自己的好徒弟对自己儿子存着那么点非分之想会作何感想，会不会打断他的腿？
　　苏彧言一再的警告自己，谁都能碰，陈默碰不得！只要远远地看着就好，他还是希望陈默可以过普通人的生活，这种见不得光的恋情，他一个人难受就够了！
　　可是该如何拿捏跟陈默的距离呢？这是苏彧言最头疼的事情，太亲密不可以，疏远他自己又做不到，人的情感总是这样理智与感情总是搅得人不得安宁，走一步看一步吧！
　　苏彧言穿的很帅，黑色牛仔裤，白T血外面一件休闲外套，头发刚洗过精神又柔顺，右手受了伤包扎起来了。因为个子高，苏彧言站在远处就能看见出口的情况。
　　因为数独锦标赛中国队拿了团体和个人双冠军，媒体记者包括数独爱好者来了很多接机的，竟然还有一些小姑娘拿着陈默的手幅，苏彧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陈默这小子有小粉丝了？
　　苏彧言思绪正陷入奇思妙想中，忽然看到人潮涌动起来，好多记者就开始往前涌，只听说：“来了，来了！”谁来了？
　　苏彧言抬头一看，中国数独队穿着红色队服出现在大家视野里，在一票四眼近视小孩中，苏彧言就看到了鹤立鸡群的灰毛小子陈默，陈默也第一时间看到了他，两人相视微微一笑。
　　“大家让一让啊，让一让，让出一条通道让选手们通过好吗？有记者朋友需要采访的，请到前面开阔他找地方采访，不要堵住通道好吗？”有工作人员开始疏导了。
　　“陈默陈默！”好几个小姑娘喊了起来，然后接机的人开始为每一位国家队队员献花，苏彧言看到陈默手里一下塞满了好多束鲜花，这才后悔早知道也混在人群里送他一束花啊！哎！
　　陈默慢慢随着队伍出来，笑着向苏彧言走来。
　　“行啊，都有粉丝了！”苏彧言笑笑揉了揉陈默的头发，一脸宠溺。
　　陈默一看苏彧言的手包扎了起来，拽起他的手担心地问，“你手怎么了？”
　　“没事，擦破点皮。”苏彧言挣脱着把手放下来。
　　陈默根本不相信他，肯定是执行任务时受伤了。
　　“来，所有国家队队员一字排开，我们来集体合照一下，然后再逐个采访。”各大媒体网站已经在摆设机器了。
　　苏彧言用手指刮了他鼻尖一下，“放心，没事，赶紧去合照吧，待会估计还有采访，把包给我，快去。”
　　苏彧言宠溺的动作并没有换来陈默的欢喜，他眼神忧郁地扫过苏彧言的手，心里满是担心，以至于拍照都是漫不经心，时不时看向苏彧言的方向。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进入卷三！
　　卷三 两情相悦


第七十一章 情侣手链
　　中国数独国家队队员包括教练领队一字排开集体拍了张大合照。
　　记者们采访了教练和领队后，立刻把话筒转向了焦点人物陈默，作为第一次出国参赛的选手，陈默的镇定和比赛的风格受到很多人的关注。媒体在得知这个冠军少年不仅人长得帅，学习成绩还很好，打算作为宣传的噱头，好好将数独比赛宣传一把。
　　国家队还临时决定把陈默打造成中国数独形象代言人，当陈默被问到时，还一脸蒙。被记者纠缠一番后，陈默实在累了，跟领队和教练说了一下，就跟着苏彧言离开了，记者们只好继续采访别的选手。
　　苏彧言把着方向盘，通过后视镜看靠在座椅上的陈默。
　　“睡会吧，到家了我喊你。”苏彧言轻声道。
　　陈默侧目看了他一眼，又瞥见他开车的手指，干净修长特别好看，包着纱布看样子应该伤的不是很重，估计问也问不出实话，他是刑警队员，执行任务是有风险的，随时可能会与歹徒搏斗，陈默想着心就颤了一下，以前也担心陈国军，但是此刻的担心又多了一些不一样的情愫说不清，真想上手摸一下，又不敢，扭头不说话，看了一眼窗外风景，有些累了就闭上眼睛养神。
　　这么多天没见着陈默，苏彧言见他睡了，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嘴角露出浅浅不可察的微笑。
　　车到了车库，陈默真睡着了，还没醒，苏彧言不忍叫醒他，就停着车等他自己醒。
　　长而浓密的睫毛真是好看，苏彧言拿出手机偷偷拍了一张，然后又翻看两人以前的合照，对着照片沉思。陈默动了动，睁眼看看窗外，“到了，你怎么不叫醒我？”
　　苏彧言宠溺地笑看着他，“看你睡的熟，没忍心叫，等你自然醒，反正又没事。”
　　陈默看着他的笑脸，多想扑过去抱一下，可是这种求而不得的状态使他煎熬，没说话，推开门下车了。
　　苏彧言提着陈默所有行李，让陈默一身轻上楼了，陈默也懒得跟他客气。
　　进了家门，陈默闻到熟悉的味道，看到依偎在摇椅里的胖子等等，轻轻地抱起它，坐在摇椅上晃荡了起来。苏彧言体贴地为他打开音乐，然后就去做饭了。
　　陈默抱着等等，听着轻音乐，觉得世界安静而美好，回家的感觉真好，不知不觉中陈默竟潜意识里把这当成了家，他为自己有这样的想法而惊讶，却又坦然接受了。
　　他不知道苏彧言是如何看待他的，而自己内心不能对他人言说的暗恋，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向前一步，他不知道该如何踏出那一步。
　　然而他又觉得真正的爱情也许并不需要自己刻意表示，如果苏彧言对他有感觉，他们之间一定会感觉的到，他想静静地等，等花朵绽放，水到渠成！
　　吃完饭，两个人躺在沙发上看电视，陈默拿着遥控器在看科幻频道。
　　“出去玩了吗？怎么样觉得？”苏彧言递水果给他吃。
　　陈默吃了一口说：“恩，转了一下，挺漂亮的，以后可以再去转转。”看似漫不经心地，其实陈默内心独白是什么时候咱两一起去看看。
　　陈默站了起来，把箱子打开，拿出一些东西来，“我也不太会买东西，这些是给大家买的东西，你帮我看看。”陈默把一个大袋子拿出来摆着沙发上，苏彧言帮他打开，看了看。
　　“给老陈买了个钱包，虽然他没什么钱，给我们老师买了化妆品，这些小玩意是给同学们带的。”陈默看着给苏彧言说，苏彧言一个个看着，点点头，“恩，挺好的，这些小东西真好看。”苏彧言拿在手里看。
　　陈默铺垫这么多其实就是想送苏彧言东西，又不好意思专门说，就给大家都买了，然后顺带着给他买。
　　苏彧言看了一圈，然后看着陈默，“我的呢？”
　　陈默坏笑着摇摇头，“你不是说不用给你买吗，所以就没买啦！”
　　苏彧言看他表情，以为这理工男的思维，真没买，可是他也不能跟孩子置气啊，无耐地说，“也是，反正我也不缺什么。”然后帮着他把东西归置好。
　　陈默看他情绪不高，心里高兴，终究还是希望自己给他带礼物的，于是打开背包，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走到苏彧言跟前递给他。
　　苏彧言站起身，看着精致的盒子问：“给我的？”
　　陈默想笑又憋着，“反正花的是你的钱，那不得给你买一点，怎么收买人心。”其实陈默已经让他爸把自己在国外花的钱折算成人民币打到苏彧言卡里了。
　　“花的是你爸的钱，他把钱都转给我了。”苏彧言轻轻打开盒子，看见里面是两条黑色绳子穿的手链，苏彧言拿起一根仔细看了看，是冰种玉髓做的平安扣，小小的透明色特别精致，上面还刻了字。
　　“什么字？看不懂。”苏彧言问。
　　陈默低声说，“就是普通的平安祝福的吉祥话。”
　　“哦。”苏彧言点点头，“两个？”
　　陈默拿起一根说，“我给自己做了一个，后来这石料还多，就顺便帮你做了一个，平安扣，图个平安。”陈默看了一眼，拿出一根递给苏彧言。
　　苏彧言看了看陈默的表情，又看了看这对平安扣手链，上面的文字是什么内容，苏彧言不认识，但他知道是捷克文，什么石料多了就顺手多做了一个，陈默说起谎话来太不专业了，送他的就直说是了，苏彧言心里暗笑。
　　他举起左手递到陈默跟前，陈默看了他一眼，他意思是让陈默帮他戴上，陈默有点不好意思，把绳索松了一点然后慢慢套在苏彧言手腕上，再锁死系好。
　　苏彧言没说话，拿出另外一条看了一眼系在了陈默左手腕上，陈默清瘦，皮肤又白，透明的平安扣映衬的特别好看。
　　这是一对手链！
　　这是陈默在布拉格自己选的玉石料，自己打磨然后刻字上去的，那些话也不是普通的平安吉祥话。
　　“谢谢。”苏彧言笑着对陈默说，陈默有点羞涩，这是他第一次送礼物给自己喜欢的人，耳根开始红了起来，苏彧言都看在眼里，忍不住揉揉他的头发，他其实是想搂他过来抱一下，可是他已经过了肆意爱恨无忧无虑的年纪，他的爱是有顾虑的，他喜欢陈默，可是不能说也不敢说，只能默默地承受着。
　　陈默回到自己房间一直盯着手链发呆傻笑，他本来怕苏彧言觉得他两戴一样的手链会多心拒绝，好在他没有，现在他跟苏彧言戴着情侣手链，陈默心里窃喜。
　　苏彧言回了房间后，在网上用翻译软件查询一下，刻在他手链上的捷克文是“在一起，言&默”，苏彧言的心扑通一下撞的厉害。
　　陈默这个看似冷漠拒人千里的少年，悄悄地送他情侣手链，苏彧言明知这蕴含其他意思的，却假装不知道的收下了，这是不是在一定程度上纵容了陈默对自己的感情，可是自己又无法给他正面回应。
　　苏彧言忽然觉得自己很可耻，享受着别人的爱，自己又不敢去爱，他在心里唾弃自己应该决绝一点，如果真心喜欢他就应该回应他，如果觉得没有可能就不应该给他希望。
　　可是很多时候人就是矛盾体，理智和情感交战时，总是没有一方是绝对胜出，苏彧言内心无比煎熬，他是真的很喜欢陈默，舍不得放弃，可是面对内心的负罪感又迫使他不敢正视这些。
　　“在一起”，苏彧言看着手链出神，他心里还是隐隐的抱着希望，希望如手链上刻的字一样。


第七十二章 孙周被捕
　　孙周被捕后，在医院待了几天伤势没有大碍，就是出了点血，都没有伤到要害。
　　杨烁和李春来都双双被捕了，审讯室里，陈国军正在审问孙周。
　　陈国军点了支烟，也给孙周点了一支，孙周拒绝了，尽管到了警察局，孙周还是保持着绅士的做派，一点也不窝囊颓废，很有点气派。
　　“说说吧。”陈国军问。
　　“没什么好说的，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孙周冷漠地回话。
　　“那个秘密实验基地在做什么？”陈国军问。
　　“研制新药。”
　　“你是医院的医生，又是副院长，可以通过正当途径来申请临床实验，为什么要非法实验？”陈国军很不解。
　　孙周脸色一沉，低下头脸上肌肉抽动了一下，“这个课题我提过，被院里否了。”
　　“被否了肯定是有内在原因的，你要通过正当途径来解决，怎么能自己私下研究呢，还囚禁那么多无辜的病人！”陈国军的愤怒渐渐显现在脸上。
　　“新事物的成功总是要付出些代价的。”孙周平静地说着。
　　“你为什么坚持要继续这个课题实验？”
　　“没有为什么，学无止境！”孙周看了一眼陈国军。
　　“医药公司给你输送了哪些利益？”
　　“你们查到什么就是什么吧。”孙周说。
　　陈国军强烈地感觉到孙周的消极抵抗。
　　陈国军又去审问李春来，他觉得李春来是最容易突破的。防止李春来犯病，全程都有专业医生待命。
　　陈国军翻开卷宗，看了一眼李春来，“你是什么时候跟杨烁联系上的？”
　　李春来眼神飘忽，“什么杨烁？我不认识。”
　　陈国军把笔往桌上一丢，“还装什么啊，杨烁已经被我们抓了，包括跟这案子有关的都被捕了，你还扛什么？装病这招在刑警队不好使。上次你就装病杀了赵可医生，别以为没人知道，我们都调查的清楚的很。”
　　陈国军说着把他跟杨烁秘书交易的照片，还有他第一次拿到资料袋的照片都摊在桌上。还有李春来母亲账户流水的资料。
　　李春来没什么文化，胆子也不大，几句话一审就架不住招了。
　　李春来猥琐的眼神看着陈国军，“警官我真的是没办法呀，我儿子有先天性心脏病需要手术，手术费用我根本负担不起，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啊，我到处筹钱也没什么进展。
　　有一天有人打电话给我，我以为是骚扰电话就挂了，结果他又打来说能帮我，就这样我跟杨烁见面了，他给了我赵医生的资料还有照片包括门诊排班表，告诉我整个流程，包括如何杀害赵医生，并加装是发病了。
　　这样警察也不能把我怎么样，我什么也不懂，又着急用钱，所以才鬼迷心窍答应了，杀了赵医生后我也很后悔，每天晚上做噩梦，梦见他来找我报仇。”
　　陈国军仔细记录着，“钱答应给你多少？怎么给法？”
　　“杨烁说怕警察查处端倪，不能直接打我账户，打我母亲账户分期给，我儿子要手术，我着急用钱就联系杨烁，他让他的实习生给我送钱，还折腾一大圈，说是怕有警察盯上，风声紧。”李春来搓着手指关节。
　　陈国军把杨烁的照片和实习生照片递给李春来辨认，李春来点点头。
　　杨烁买|凶|杀|人的罪行就算是坐实了，下一步就是从杨烁的嘴里撬出孙周的秘密。
　　陈国军审完李春来，饭都没来得及吃，就赶紧去审杨烁了。
　　杨烁一直是个行事谨慎的人，他万万没想到这次竟然栽了，竟然还把孙周给拽出来了，如果只是抓到自己，他可以咬住不松口，可是孙周被抓，秘密基地被发现，事情的性质就变了，很多事不是他能兜得住的，他脑子在不停地盘算该如何应对。
　　陈国军看到杨烁把本子往桌上一扔，没有直接开口，而是认真地观察他，他慢慢地抽着烟，他知道杨烁都想好了对策，肯定不是那么容易攻下来的，他要耗着他，让他自乱阵脚，眼看一支烟都抽完了，陈国军也没有说一句话，杨烁急了。
　　“警官你怎么一直抽烟，也不说话啊？”杨烁问。
　　陈国军笑笑，“刚审完李春来，累了，歇会。”
　　杨烁干笑，“哦”
　　陈国军抽完烟，没有审杨烁，就离开了审讯室。
　　“家铭，孙周办公室和家里查的怎么样了？”陈国军问杨家铭。
　　杨家铭把资料拿给陈国军，“都是一些试验数据，这是跟医药公司的合同，从合同上并没有显示孙周拿了什么回扣。他们把账做的很好。”
　　陈国军看了一下，“孙周做实验需要很多设备，还有治疗需要的药物都需要经费，这笔钱肯定是医药公司提供的，孙周给医药公司提供销售渠道，他们给他经费支撑，账目上再仔细查，肯定有漏洞被平了，只是很隐蔽我们没查出来，申请联系专门部门来查账。还有孙周的家庭成员查一下，他要名有名，要利有利，为什么死磕一个项目呢，这里面肯定有事。”
　　陈国军看向王荆，“大荆，杨烁那边怎么样了？”
　　大荆站了起来，“杨烁很诡，自己的账户清清白白，那几天跟踪我们发现了他有一个情妇，他在国内的钱都是通过他情妇在运转，然后再转到境外杨烁的账户上。我们要是不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人，还真查不出他的财务问题。”
　　陈国军脸色暗了下来，“都他妈是老油子，做事都留着后招谨慎的很，这次抓着他们的尾巴不容易。”
　　大荆激动地说：“是啊，得亏彧言把孙周给打下来了，要是他跑道国外去，那这次行动就算是失败了。他们在医院的账目平的，账户里又没钱，一撒手逃出国外什么责任都不要付的了，太可恶了，哎，彧言今天没来，他伤没事吧？”
　　陈国军摇摇头，“没什么大碍，我给他两天假在家休息，刚好默默从国外回来了，他两还能互相照应一下。哦，对了，陈默从国外带了些土特产，待会曼丽给大家分分。”
　　“什么，陈默都知道给大家带东西了？真是懂事了啊！”大荆惊讶地说。
　　陈国军笑笑，“那还不是彧言跟他嘱咐的，他姐夫公司有分部在那边，托人一起买的，要不他一个毛孩子知道买什么。”
　　“陈队，这次陈默拿了金牌，等这案子结了，咱们得好好庆祝一下啊。”杨家铭笑着说。
　　陈国军笑笑点头，“是是是，一定请客。眼下咱们一定要把这案子结的漂亮。”
　　苏彧言手受伤在家休息正是无聊，陈默回来倒了时差，今天就去上课了，苏彧言没事就去学校门口接他放学。
　　一群学生往外涌，苏彧言在一群校服生里，一眼就看见陈默，冲他招招手。
　　章小远看到了捣了一下陈默胳膊，“默儿，你家帅哥来接你了。”
　　陈默白了章小远一眼，“什么我家帅哥，我们家就我一帅哥！”
　　“行行，爷儿，你是帅哥，别人都是丑鬼，哦，对了，言哥做的那烤鸡翅太好吃了，比那必胜客的还好吃，你不说他这两天休假嘛，帮忙做一些来吃，我都馋死了。”章小远似乎马上要流口水了。
　　陈默白了他一眼，“看你那饿死鬼投胎样，他手受伤了不方便，等过段时间手好了，再让他给你做。”
　　“行，走了。”
　　陈默看章小远骑车走了，才缓缓推车过来。“你不在家休息，来学校干嘛？”
　　“我姐一直说让我去她那吃饭，我都没时间去，这会刚好休假没事，就答应今晚去，你跟我一起去，她做西餐比我做的好。”苏彧言把陈默的车放进后备箱。


第七十三章 孟宅吃饭
　　陈默上了车，心中有点忐忑，陈默还没见过苏彧言的家人，有点紧张。
　　“你去你姐家吃饭，我去不合适吧？”陈默推辞着。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姐人很随和的，后来出国读书，比我大几岁从小一直很照顾我，在部队没时间见，这会转业了，她说要多来往来往。”苏彧言把着方向盘，“就吃个饭，没什么放不开的，就跟咱们家一样，就你喜欢喝的那咖啡豆，都是我从我姐那拿来的。”
　　“你还真是不见外。”陈默理理头发，希望自己看起来没那么不和谐。
　　车在一个别墅门口停了，很快门打开，苏彧言就把车开了进去，陈默听苏彧言说过她表姐嫁了个富商，但是亲眼看到感触还是不一样的。
　　“你姐夫在家吗？”陈默有点担心。
　　“在啊，怎么了？”苏彧言看向陈默。
　　陈默不说话了，如果只有苏彧言姐姐在，他还没那么不自在，可是他姐夫毕竟是外人了，又是个有钱富商，陈默有点别扭。
　　苏彧言看出陈默的忧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
　　两人下了车，就看到一男一女已经在门口站着迎接了。凹凸有致穿着优雅的女士就是苏彧言的表姐苏珊，旁边中等身材斯文有理的眼镜男就是苏珊的丈夫孟煜，马来西亚人。
　　“姐夫，姐。”苏彧言打招呼，“这是我们刑警队陈队长的公子，陈默。”
　　“陈默你好！”孟煜很有礼貌地伸出右手跟他握手。
　　“姐姐，姐夫好！”陈默礼貌地跟他握手，被他的绅士动作吓了一跳。
　　“孟煜，你别搞得太严肃，吓着人孩子。”苏珊笑着说。
　　几个人进了门，里面的豪宅让陈默感叹。
　　“彧言啊，你这朋友我知道的，刚刚结束的世界数独锦标赛冠军，对吧？”孟煜边说边给他们沏功夫茶。
　　苏彧言看看陈默，然后点头，“恩是，刚回国，学业紧张也不敢歇着，回来第二天就上课去了。”
　　孟煜把茶沏好端给两人，“现在高中吗？”
　　苏彧言看了一眼陈默，让他自己回答，陈默收到讯号，“恩，高二。”
　　“真是英雄出少年啊，这是中国首次在国外拿到个人冠军，不得了啊。学习这块，有什么感兴趣的？”
　　“没什么特别干兴趣的，就随大流学呗。”
　　“有目标的大学吗？有没有考虑过出国？”孟煜问。
　　陈默摇摇头，“没想过。”
　　苏珊几句话就听出来了，陈默是有点拘谨，对学习人情也不是很高涨，于是打断了话题。
　　“孟煜，人孩子比赛才回来，好不容易松口气，你别一上来就问学习，搞得压力好大。彧言你这手怎么回事？”苏珊问。
　　“没事，擦破点皮。”苏彧言笑笑。
　　“你说你干点什么不好，偏去干刑警，多危险，你爸妈也真舍得。”苏珊埋怨道。“你多久没回家了？”
　　苏彧言喝了口茶，“干什么都有风险，有段时间没回去了，平时上班顾不上，周末有时加班有时遇上点事就耽误了，等手头案子结了，就抽空回去。”
　　孟煜放下茶杯，“彧言啊，你爸托我带了几罐茶叶，刚好你去的时候顺便带上。”
　　“哎。”
　　“你现在住哪？”孟煜问。
　　“就市区那套公寓。”苏彧言回答。
　　“不嫌市区闹得慌？哎，苏珊，咱们在东区不是有套房子空的，让彧言搬去住好了，那边有湿地公园，环境好。开车上班也就半个多小时。”孟煜看着苏珊。
　　苏珊点头，转向苏彧言，“你要不要去看看，离你单位也不是特别远，你姐夫买来投资的，都装修好了一直空着，你要是搬去，我就找人打扫一下。
　　苏彧言摇头，“算了，麻烦，我住那边挺好的，离单位几步路，加班什么的回去也方便。”
　　苏珊想起来了，“哦，对，陈默还在你家住呢吧？你看我忘了，那儿离他学校近，陈默马上要高考了，来回跑耽误时间。”苏珊看向孟煜。“你工作那么忙，你两生活没个人帮手能行吗？要不要请个阿姨啊？做做饭打扫一下卫生。”
　　苏彧言摇头，“我不习惯陌生人动我东西，就我两人也没什么家务，饭都是我自己做，不麻烦。”
　　孟煜笑笑，“哎，这谁要是嫁给彧言真是享福啊，人长得帅，还会做饭，指不定得怎么宠着啊。我是享你姐姐福，她做西餐特别好吃，今天中午珊珊露一手啊。”
　　“行，陈默有没有什么忌口的？”苏珊问。
　　陈默脑子里顿了一下，苏彧言回答，“黄油少点，芥末不要，牛排煎熟一点，他肠胃不好不太能吃生冷的，甜酱不要放，他不爱吃。其他西餐忌口没什么了吧？”苏彧言看向陈默，陈默点点头。
　　孟煜和苏珊交换了一个眼神，苏彧言自己没觉得，可是在外人看来苏彧言看陈默的眼神，以及对他口味掌握的如此清楚，多少让人品出点别的意思。
　　“你知道的够清楚的，你女朋友知道了估计得吃醋了吧？”孟煜故意试探地问。
　　“我哪来时间交女朋友啊。”苏彧言苦笑。
　　孟煜看了一眼苏珊，然后说：“珊珊啊，我堂妹悠悠，你记得吧，你觉得他两合适吗？”
　　苏珊知道孟煜只是试探性地问问，没想真的把堂妹介绍给苏彧言，苏彧言根本就不是会经人介绍的那一挂，孟煜太聪明了，他觉察到苏彧言跟陈默之间的微妙关系，又不能明着问，只能假借介绍女朋友来试探苏彧言，苏彧言性取向的事苏珊没有跟孟煜说过。
　　苏珊很聪明地回避了尴尬，“孟煜啊，你还真是热心当红娘，你家悠悠是个千金小姐人又漂亮怕是眼光太高，也瞧不上彧言这个穷警察，你别给彧言添堵啊。”
　　苏彧言看了苏珊一眼，感谢她的解围，苏珊笑笑。
　　孟煜是个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富二代，但同时也是个非常有实力的富二代，哈佛大学毕业，在国外非常有成就，认识苏珊后两人恋爱结婚，苏珊说喜欢回国住，他们才一起回国，两人感情非常好，苏彧言早些年就认识孟煜了，孟煜一直把他当弟弟很关照他，对他的事也格外上心。
　　孟煜笑笑，“悠悠不是那样的人，彧言啊，改天我让悠悠来，我们一起吃个饭见见。”
　　苏彧言傻眼，他第一反应是陈默听了一定会不高兴，转头看了眼陈默，他低头喝茶没有任何表情。
　　“算了吧，我现在工作挺忙的，没什么心思和精力谈朋友，别给人耽误了，不好。”苏彧言笑着喝茶，孟煜看到苏彧言和陈默手腕上都带着一模一样的手链，基本心里有数了，也笑而不语。


第七十四章 姐夫孟煜
　　苏珊去厨房准备她的大餐去了，孟煜喜欢下棋拉着苏彧言陪他下棋，苏彧言怕陈默无聊，跟他说楼上有个书吧，可以听音乐看书，还可以看电影，陈默点点头上去了。
　　孟煜下了一子，看看苏彧言，苏彧言会时不时地往楼上看，孟煜假装没看见，嘴角撇笑。“彧言啊，陈默在你家住多久了？”
　　“快半年了吧。”苏彧言落子后不紧不慢地说。
　　孟煜看了看苏彧言，“你现在脾气比以前好多了，我记得你上大学那会包括后来去部队，人冷的很，现在年岁长了懂事了啊。”
　　苏彧言笑笑，“哎，都奔三的人了。”
　　“你什么打算啊，一直在刑警队干？我让你来公司你也不听。”
　　“我不是做生意的料，糙人就干点糙活，刑警队挺适合我的。”
　　“你爸妈就你一个宝贝儿子，上次受伤就差点要了他们的半条命，你爸心脏病在医院躺半个月，他平时嘴上不说，心里担心你。”
　　“怎么，他让你当说客来了？”
　　“没有，他知道管不住你人也管不住你心，就是担心你，叮嘱你一定注意安全。”
　　“知道，我妈电话里说了多少遍了。”
　　孟煜捏着子说:“说多少遍都得说啊，孩子那是父母的心头肉，能不操心吗？”
　　苏彧言点点头，“我心里有数。”
　　“还有你个人问题，我知道我说了你也是不听的，你喜欢什么人，我和你姐都是支持你的，但是你爸妈是很传统的老学者，特别是你爸，写了好多篇批判文学作品你看了没。
　　当哥的提醒你万事慎重，我们生活在社会中，社会给了我们规则，我们必须在这个规则下活动，突破这个规则是要付出代价的，无论这个代价你是否能承受，在做决定前一定要慎重，世上没有后悔药，知道吗？”孟煜语重心长地说。
　　苏彧言很感激孟煜，他虽然年纪只比自己大几岁，但是心智非常成熟，人又聪明，他肯定看出他和陈默之间的端倪又不想说破，怕他这条路走得太难，也不好完全阻止，只再三劝他慎重，是啊，这条路一旦选择了就很难有回头路了。
　　下了两盘，孟煜见苏彧言心思飘了，就放他一马，苏彧言赶紧上楼看看陈默，推开门，看见陈默正靠在沙发上看书。没说话靠他旁边坐了下去，两人都不说话，苏彧言就只是坐着。
　　“人给你介绍对象，你干嘛不乐意？”陈默冷不丁冒出一句。
　　苏彧言侧目看他，“我不是工作太忙没时间陪嘛，你这么说要不我跟我姐说说去见见？”苏彧言故意逗他。
　　陈默拿下书，“好啊，去吧。”苏彧言笑笑不说话。
　　苏珊来喊吃饭他们才下去，苏珊的手艺果然不是盖的，特别好吃，陈默心情不是很好都吃了很多。
　　临走，苏彧言又从苏珊那拿了好多零食点心，还有茶叶咖啡豆。
　　两人驱车离开，苏珊看了看孟煜，“你都跟彧言聊什么？”孟煜笑笑，“没什么就是话家长嘛。”
　　“他们年轻人的事，你少掺和。”
　　“不管怎么样，我是过来人，我说我该说的，他做他觉得对的，就这么简单。”
　　苏珊摆摆手，去楼上休息去了。
　　案情有了进一步进展，李曼丽拿着线索冲进陈国军办公室，“陈队，有线索了，原来孙周有个私生子，得了这种血液疾病，治疗效果一直不好，孙周就开始自己研究，但项目没通过，这种病还是比较罕见的，投入经费也较高，院里没批，孙周救儿心切，就铤而走险，干起来违法的勾当。这是他儿子的住院材料。”
　　陈国军大喜，“你们查到他私生子的？怎么确定人的？”
　　李曼丽拿着资料说：“是顺着杨烁这条线查的，杨烁的私人账户每一段时间会有一批款项支出，我们查了一下是给一个病人支付的住院费用，这个人叫孙杨，13岁，因重症血液病住院，住院2年，他监护人只有妈妈没有爸爸，于是我们做了一个猜想，做了亲子DNA鉴定，确定跟孙周是亲子关系。他的母亲，你知道是谁吗？”李曼丽卖个关子。
　　陈国军抬头看看李曼丽，“谁？”
　　“永城市女副市长陈琴雅。”李曼丽笑着说。
　　“陈琴雅？”陈国军简直不敢相信，陈琴雅是政治圈非常出名的女干部，干事果然，一直没有结婚，外界对她猜测很多，可没想到她竟然跟市院副院长孙周有个私生子，这真是够劲爆的。
　　“材料充分吗？”
　　李曼丽点头，“因为孙杨得的是血液病，所有对直系血亲做了筛查，确认陈琴雅就是孙杨的直系血亲，而亲自鉴定孙周是孙杨的父亲，他们之间的恩怨纠葛，应该是孙周一直不说的原因。”
　　陈国军点头，“如果孙杨真是孙周和陈琴雅的孩子，那就是一桩丑闻，孙周自己被抓，肯定不想连累家人，他花这么精力去救这个孩子，肯定是想保护好他，哎，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杨家铭去审问了杨烁，杨家铭把证据甩在杨烁面前时，杨烁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自己如此小心谨慎还是被查了出来。不得不交代了。
　　杨烁低着头说：“我就是贪点钱，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医药公司那些药设备都没有质量问题，只是价格高一点，我拿点回扣而已。”
　　“你账目是怎么做平的？”
　　“每年会有很多科研项目，这些项目的经费是比较有弹性的，孙院长手下就有好几个项目，我们只要把项目的支出做一些空项目来，就会多出很多钱，这些钱除了孙院长的那个秘密病理实验需要的开支外，剩下的我们就可以分成了。”
　　“孙杨是怎么回事？”
　　杨烁惊讶地看着杨家铭。
　　“什么孙杨？我不知道。”
　　“你还装糊涂，我既然能报出这个名字就不是胡乱猜的，我劝你收起你的小聪明，坦白交代你知道的，还能争取宽大处理，你要是再这样挤牙膏式的，别怪我们没给你机会，你不说我们照样能查的清楚。再最后提醒你一个地方，同济医院。”
　　杨烁仅存的一点侥幸也在听到这个名字时破灭了，只得把头低的更低。
　　“我就是个跑腿的。孙院长让我定期往这个账户打钱，其他细节并不让我知道，他是个非常谨慎的人。我只知道有这个人存在，但对于他的背景一概不知，也不敢背着孙院长去查，你知道领导不让你知道的事，最好什么都别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国庆码字，特别想双更，昨天去了公园，今天又窝床上看小说，努力吧。今天开始双更！希望言默cp快点好上!


第七十五章 道出真相
　　审完杨烁，只剩下难啃的骨头孙周了。
　　陈国军坐到孙周跟前，孙周已经在警局待了好几天了，他都是消极抵抗，陈国军也没有怎么审他一直晾着。
　　如果是其他人一般都是焦躁不安，但是心里素质极好的孙周，就现在这个境地却没有显出一丝落魄样来，头发每天都是用水梳洗干净打理清爽，衣服干净整洁，胡须剃干净，一点看不出是在警局被限制自由很多天的样子，气场强大，一看就是领导做派十足的人。
　　“现在，我们可以聊聊了吗？”陈国军笑着点了支烟，孙周看了眼陈国军，“时间差不多了，该查的你们也查的差不多了，是可以聊聊了。”陈国军被孙周的镇定惊到了。
　　苏彧言几天假后，回到警局上班了，看到陈国军在审孙周，在审讯室外观察孙周，不得不说孙周真是个厉害角色，丝毫不颓废，不卑不亢，他和陈国军眼神之间的较量，旁边人看的都脊背发凉。
　　“那从头说说，你和医药公司、杨烁、那个秘密试验基地，包括”陈国军吸了口烟顿了一下，“孙杨，陈雅琴。”
　　孙周嘴角苦涩一笑，到底是查到孩子和陈雅琴了，他沉思了一下，脑子回忆这一路走来的艰辛。
　　“孙杨是我跟陈雅琴生的孩子。”陈国军没想到孙杨会如此开门见山。
　　“我跟陈雅琴是大学同学，在一起过，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分开了，我进医院当了医生，她进政府机关当起了公务员，我们工作都很忙，彼此也没有什么联系。
　　若干年后，有一次聚会我们见面了，我才知道她一直没有结婚，那天她告诉我她心里一直有我，我当时心里很复杂，终究是没有抵制内心的欲望跟她私下有了来往，后来她有了孩子。
　　孩子特别聪明，小学二年级跳了一级，五年级又跳一级，可是突然就查出有血液疾病，特别难治，我们就带他去国外治，可是这目前是个医学难题，国外也没有好的办法。
　　看着可爱的孩子日渐消瘦憔悴，我心里真是受不了。
　　我在院里申请了这个项目的科研课题，但是因为国内研究时机尚不成熟，还缺少很多软件硬件条件，这个项目被否了，院里说等过两年条件再成熟一点再上这个项目，目前还有很多其他项目比这个更迫切。
　　别人能等，可是我等不了，我的孩子眼看就是命悬一线，我没有办法，所以我就想到了自己筹建一个实验基地来研制好的医疗方案救助我的孩子。
　　首先钱就是个问题，我需要充足的资金和医药设备，这时医药公司多次来找我时，我心动了，我批了他们的药和设备进医院，但是我严格控制了质量关，也把账目做好，没有一丝马虎。
　　直到有一天内科医生赵可发现了这其中的问题，他是个非常勤奋又聪明的医生，很好学，我也愿意带他，但他最大的问题就是太固执太死板。
　　他发现了采购账目上的问题，还有新药的价格问题，但是我都让杨烁给挡了回去，没想到他不依不饶还是在查，尽然让他发现了病理实验的事。
　　我没有办法，我想说服他去实验基地帮我，他不愿意，我只能采取非常手段，让杨烁找来一个精神病人杀了他，本来一切都顺利过去了结案了，结果又被翻了案重查。
　　我是想让杨烁断了和李春来那边的联系，但是他孩子先天性心脏病急着要手术，我心软了，同意杨烁给他钱治病，结果到底是让你们抓到了把柄。
　　实验基地的那些人都是这类血液疾病，在我药物的控制下，目前状况还是不错的，这款药物实验处于二期实验阶段，再经过一段时间的临床实验和调整应该就可以了，我一直想熬到这个完全研制好，看来现在是等不及了，你们把实验数据和结果交给我们大内的马教授，他是这方面的专家，我的私人电脑里有这些数据的详细报告和记录，让他再跟进一下把药研制出来我就不算不忙一场。”
　　孙周说完脸上竟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陈国军听完，心里感慨万千，“你为了救你孩子，搭上了别人的性命，中间还牵连这么多人出来，还有被你困在实验基地的人，他们家人怎么想？你是不是太自私了？”
　　孙周眼睛直愣愣地盯着陈国军，“自私？人本来就是自私的动物，我们试图用自己的教养控制自己欲望，可是终究还是有一些冲破禁锢的牢笼冲出来。
　　我有了孙杨这个孩子在别人看来是我的污点，可是我一点也不后悔，我爱陈雅琴，更爱我们的孩子，他是那么聪明，那么可爱，他在病床上做透析，痛苦的不得了，还安慰我说他不要紧的，一点也不疼。
　　他才多大的人啊，一个10来岁的孩子，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的生命还没绽放光彩就凋零，我必须要救他，哪怕牺牲我自己，我没有后悔过！
　　对于那些被牵扯进来的人及生命，我主观上是应该道歉的，但是客观上他们又不值得被道歉，医药公司因为贪婪来找我，他们是愿打愿挨的利益关系。
　　杨烁他本性就贪婪喜欢占小便宜，这些年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贪了多少钱我都心里有数。
　　还有李春来，性质基本跟我相似，为了救孩子，宁愿铤而走险，这是他选择的赌局，没有人逼迫他。
　　这些人中最可惜的算是赵可了，他是个好医生，我给过他机会，但是他拒绝了，他的固执害了他，如果他愿意去实验基地，那么完全可以逃过一死，但是他不愿意，还唾弃了我的行为。
　　既然我们注定无法活在一个阵营，那只能做出选择，他做了要至我于死地的选择，那我只能同样做这样的选择，是他逼我的。他的老婆我给了很多抚恤金够她娘两过一辈了。”
　　“那些被你囚禁的病人呢？那些没有救治好死去的人呢？”
　　“他们？他们如果没有我，照样是逃不过一个死，我的药控制了他们的病情，现在药就快要研制成功了，他们应该感谢我救了他们的命。”
　　“可是在你的试验下被牺牲的试验品呢？那些生命不是命吗？”
　　“是命，当然是命，我一向尊重生命，从不滥杀无辜，医学就是一门不断钻研的学科，小白鼠已无法达到临床的效果，这些新药必须有人来跟进数据记录，在实验的后期阶段必须要有临床实验。
　　人类的每次进步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没有人可以不劳而获。这些牺牲的人，我都给家人寄去了抚恤金，试想一下，如果没有我他们的家庭要背负巨额的医疗费用还没有根治的办法，是多么的残忍。
　　现在我的药成功了，给了更多病人希望，难道我做的不对？我推动了医学的进步，尽管过程不太体面，可是只要跟我儿子一样的孩子有希望，我的付出就没有白费，我不后悔。”
　　苏彧言在外面看着孙周娓娓道来，心里有股说不出的难受。
　　孙周不是变态的杀人魔，尽管他的方法有些偏激，但是出发点是为了救自己的孩子，而且结果也证明，孙周为这项疾病研制的药物是有效果的，也许会给更多人带来福音。
　　如果他不是选择这么偏激的方式，不被欲望蒙蔽了双眼杀害善良医生赵可，也许他的行为可以得到一些原谅，但是事实是他触犯了法律，触犯了人类道德底线，谁都不能因为善意的出发点就可以做出违背法律的事情来，没有了规则，社会将无法运行，任何人任何事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


第七十六章 圣诞邀约
　　医院杀人案终于结案了，原本以为一桩简单的精神病人杀人案，竟然牵扯出这么一件复杂的大案，涉及贪污腐败，违规操作秘密病理实验，以及孙周那些不为人知的爱恨情仇。
　　涉案人员全部归案，值得安慰的是，孙周的药经过医院马教授的改良和跟进，新药真的申请专利上市了，很多得这种病的病人得到了救治，孙周的儿子孙杨也渐渐恢复中，已经可以出院静养了。
　　孙周在监狱里，陈雅琴带着孩子去看了他，一向稳重波澜不惊在警局都心如止水的孙周，在看到孩子笑容的那刻激动的眼泪流了出来。
　　狱警说孙周在里面表现挺好的，不打架闹事也很听话，没事还指导大家写书法画国画，还给大家安排健康讲座。医院风波总算在历经一个月的时间退下去了。
　　陈默因为数独比赛的事，耽误了学习，回来这段时间补了好多作业和卷子，累的头都抬不起来，他倒没那么拼，关键是苏彧言一直守着他。
　　作业都会检查，晚上他几点睡，苏彧言都会给他准备夜宵，泡咖啡或者茶给他喝，怕他只学习不运动身体会不好，每天都陪着他夜跑锻炼，偶尔两人也会到小区篮球场打打篮球。
　　陈默打的不错，但是跟精瘦有力个子又有1米86的特种兵苏彧言相比还是差一点的，苏彧言也会耐心地教他防人技巧。
　　规律的生活总是会让人形成可怕的习惯，现在陈默基本很少回家，偶尔陈国军想儿子了，都是他来苏彧言家吃饭喝酒，苏彧言家很多从他爸和姐夫那拿来的好酒。
　　期间，苏彧言想起孟煜说的话，自己工作再忙，也每周抽空回去一趟，也不一定留下吃饭，绕一趟，陪他爸下下棋喝喝茶就走，他惦记着陈默一个人在家没饭吃。苏妈知道陈默在他那住，也没多留他，只让他照顾好人家孩子。
　　明天周末，苏彧言和陈默吃完晚饭就去了超市准备采购点生活用品，陈默别看1米83的大个，跟苏彧言熟了之后，就暴露的幼稚的本性，他逛超市特别喜欢坐在手推车里，以前没好意思，后来苏彧言纵容他就任他坐着推他，久而久之陈默就习惯成自然每次两人周五大采购，陈默都坐在手推车里让苏彧言推着。
　　苏彧言拍掉陈默手里的薯片“你丫学点好，少吃点垃圾食品，我做的饭菜不好吃吗？干嘛老惦记这薯片？”
　　陈默摇头，“老苏你有点人性，我已经吃的很少了好不好，碳酸饮料不让喝，膨化食品不让吃，你咋不让我去当和尚呢！”
　　苏彧言按照他脑袋，“人要自律，你现在还在长身体，不能影响发育，等你过了18岁，我就不管你了。”
　　“好，学校成人礼那天，我就吃够喝够。”
　　苏彧言摇摇头，现在的孩子啊，管不了！
　　苏彧言准备买面粉鸡翅，陈默拦住了，“你又准备给章小远他们做吃的？张嘴就要吃，现在不给还不高兴了，别惯他们臭毛病，你这又不是外卖，点啥送啥，他们要吃去餐厅去，不准给他们做！”
　　苏彧言看陈默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乐了，“你小子吃独食啊！他们不都是你兄弟伙吗，给他们做吃的还不是看你面子，你倒不高兴了。你天天欺负章小远帮你值日，跑腿什么的，吃点东西怎么了，而且我做也不费事啊。”
　　“不是你没看章小远那嘴脸，那天他跟我说，默儿，我想吃玉米烙了，你让言哥周末给我做点吧，我操，他当我默小爷这是饭店啊，想吃啥点啥，就你好脾气还给他做，哎，你不是堂堂市局刑警队牛逼警员吗，这么掉价的事，你也干？”
　　“为别人我是不愿意啊，说来说去，不还是因为是你朋友嘛，图你高兴嘛，你看平时我同事都没上家来过，就怕影响你学习，更别说给人家做吃的了。你要真不愿意，我不做了就是了。”苏彧言真是好脾气耐心哄着陈默。
　　陈默终于得到满意的答案，坏笑着点头。两人说笑着，正往前走，陈默一抬头笑容顿了一下。
　　“陈默？怎么这么巧？”说话的是个特别清秀可人日系小清新的姑娘，这人叫秦沁，是陈默的同班同学，他们班的学习委员兼校花。“你还爱坐手推车？”秦沁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平时不多一句废话冷酷的陈默竟然在坐着超市手推车。
　　陈默慢慢从手推车里站起来，“啊，买点东西。”陈默冷冷地说道。
　　秦沁看着推车的高大男子，“这位是陈默的表哥吧？苏警官？”
　　苏彧言点头，“啊，对，是，你好。”
　　“你好，我是陈默同学，我叫秦沁。”
　　“你好。”
　　“对了，陈默下周末是圣诞节，班里组织了集体活动，都报名了，就你没报名，马上就高三了，大家难得聚聚放松一下，你要不就考虑参加一下吧？”秦沁问。
　　陈默摇摇头，“算了，没兴趣，大冷天的，你们玩就好了。”
　　苏彧言看着秦沁尴尬的脸，这么个漂亮姑娘低声下气地邀请他参加班级活动，而且全班都参加了，这小子还博人面子，实在太不像话了。
　　苏彧言赶紧打圆场，“什么活动啊？”
　　秦沁解释道，“周六平安夜，周日圣诞节，我们班委商量，周六我们一起去滑雪，然后中午一起聚餐，下午搞了一个狂欢派对，晚上大家自由活动，周日去游乐园玩一天，傍晚回来。有作业可以周五晚上和周日晚上完成，应该来得及。”
　　苏彧言笑笑，“安排挺好的，搞得我都想参加了，陈默你就去参加啊，反正你周末也什么特别安排，乐队练习少一周也没事。”
　　陈默看了苏彧言一眼，心想你丫添什么乱，秦沁赶紧附和，“就是啊，大家整天学习压力太大，气氛也太严肃，我们这次也是想着活跃一下气氛，让大家放松心情迎接后面更大强度的学习，难得的是大家都有相应，想着只却陈默一个不好，还是再来劝劝，希望陈默还是一起参加的好，好歹是一次非官方的集体活动。”
　　苏彧言看姑娘实在想陈默去，也看出她眼神里的意思，推推陈默，“你这孩子，就说你平时太独，人班委组织这次活动多不容易，大家抛开学习联络一下感情，有什么不好，平时小集体活动你不参加就算了，这次全班都去，独你不去搞什么特殊化，就这么定了，去啊。”
　　陈默看着苏彧言逼迫的眼神，再看看秦沁的渴望的表情，这事班长和秦沁来找过他，他无所谓的就推辞了，章小远也拉他去，他说没兴趣不想去。
　　现在秦沁放低身段当着苏彧言的面又提这事，陈默实在不好意思拒绝了，他知道秦沁对他的心思，平日里对他特别关照，听说还是干部子女，家庭条件特别好，这么低声下去了都，虽然自己都这女生没兴趣，可是作为同学这面子也是要给的，想想犹豫再三，眨眨眼点头低声说，“好吧。”
　　“真的？”秦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答应了圣诞节参加活动了？”秦沁再三确认。
　　陈默点头。
　　秦沁微笑着冲苏彧言点头致谢。


第七十七章 初恋初恋
　　一回到家，陈默把东西往桌上一放，就质问苏彧言，“你干嘛非得问人家聚会的事，我打算糊弄一下推掉算了。”
　　苏彧言看着陈默一脸不耐烦的样子，“人家小姑娘脸皮薄，都放下身段来请你了，你再拒绝是不是太不绅士了，就算不喜欢集体活动也勉强参加一下嘛，以后学习忙，聚会的机会肯定少，要珍惜学生时代的生活。”
　　“我不想参加，为什么要为了让别人高兴而勉强自己呢？”陈默追着苏彧言问。
　　苏彧言手搭在陈默肩膀上，“傻瓜，人不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你生活在社会这个大环境中，势必要跟人接触，有你喜欢的，也有你不喜欢的。
　　你可以减少与你不喜欢的人或事想处，但是你无法避免丝毫不跟这些人或事接触，那么就要学会忍耐，学会适应，人总是要学会成长，去宽容这个世界，同时让自己变得更宽广，不要总是只看的见自己的喜怒哀乐，也试着慢慢地挪一点点心思去关心一下你周围的人。
　　也许他们只是你生命中的普通路人，但是你在他们的心中也许并不那么普通，你的一个小小行为甚至可能给他们带来很深远的影响。
　　我觉得你肯定知道那个小姑娘对你有意思，无论你是否喜欢她，请尽量善待她，喜欢一个人不卑微也没有错，你可以不喜欢她，但是不要践踏她的这份情感，让她以后回忆起来这是一段美好而清澈的情感，而不是痛苦和晦涩，这样是不是更好一点？”
　　苏彧言跟陈默对视看着，距离很近，苏彧言可以看清陈默浓密的睫毛，大大的眼睛，和脸上细致的皮肤，吹弹可破，很是可口的样子，苏彧言情不自禁咽了一下口水，然后不自然地放下搭在他肩膀上的胳膊，走开去喝水了。
　　陈默想了一下，觉得苏彧言说的挺有道理的，他想着自己喜欢苏彧言，但是对方不知道，每天都会因为他对自己的一些态度而心理产生细微变化。
　　尽管对方可以不喜欢自己，但是内心还是渴望这种暗恋的日子可以是充满甜蜜的。
　　陈默觉得自己也许确实不该那么绝情，这个学习委员秦沁长的很漂亮，学校有很多人追她，她都没答应，一直对陈默念念不忘，旁敲侧击地打听陈默的心思，陈默都委婉拒绝了。
　　对方还是不死心，默默地为陈默做了很多事，帮他抄笔记，借书，陈默懒写的作业卷子也主动借给他抄，惹毛了老师也是她周旋着说好话，陈默虽然觉得她多此一举，自己根本不在意这些，可是现在自己深有体会后，又觉得她挺可怜的。
　　是啊，喜欢人并不卑微也没有错，陈默觉得还是对她客气一点，不要那么刻薄了，至少不要再当着人家的面把礼物丢给别人了。
　　想明白这些，陈默忽然觉得去参加圣诞聚会也没有那么痛苦了，至少章小远那家伙在，不会那么无聊。
　　下周就是圣诞节了，陈默想着要不要送苏彧言什么礼物呢？以前一到各种节日，陈默抽屉里就塞满了礼物，巧克力太多陈默都是扔给章小远吃的，情书信什么的，陈默一封也没拆开过，都是扔进垃圾桶了，很多人背后也骂过他太心高气傲，可是人长的帅学习又好，倒下一批迷妹还是有下一波涌上来。
　　如果平安夜在滑雪场那边住宿，圣诞节还能回来，不知道苏彧言有没有安排，会不会也有约会呢？
　　光听陈国军就说过好几次要给苏彧言介绍对象了，什么这个局长家女儿，那个局的同事，还好苏彧言都打发了。
　　圣诞节回来跟他怎么过呢？出去吃饭？看电影？怎么觉得两大老爷们一起干这些事都那么别扭呢？没有约会经验的陈默忽然觉得好无力，关键是苏彧言圣诞节到底有没有约人，自己是不是应该先试探一下？
　　想到这，陈默按捺不住了，苏彧言正在厨房切水果，陈默走了过去，背靠着厨房吧台，侧目看着苏彧言，“那个，圣诞节你准备干嘛？”陈默问出来时就想咬断自己的舌头，真他妈不要脸，他干嘛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
　　苏彧言顿了一下手中的刀，犹豫了一下，然后继续切水果，“不干嘛，大概会跟同事吃饭吧。”苏彧言其实根本没想过圣诞节这一茬，今天这小姑娘提，他才想起来，他不知道陈默问这话什么意思，只能模糊地先说一下，其实没跟任何人约吃饭的事。
　　“跟同事吃饭？丽丽姐，家铭哥他们？人家圣诞节不约会，谁有功夫跟你吃饭！”陈默没好气地说。
　　“我同事也有单身的啊，大家组个趴不就可以了。”苏彧言笑笑。
　　“你还玩趴？我怎么平时没见你出去玩过？”
　　“那不是你在家嘛，我得照顾高考学习啊，你都出去过节了，我不也可以放松放松了？”
　　“我又没让你在家待着陪我，你平时也尽管出去，谁管着你了？我自己学习完全可以啊，是你自己瞎操心。”
　　苏彧言叹气，“是，我瞎操心。下周才圣诞呢，赶紧学习去吧，还没玩心就野了。”
　　“问你个问题，为什么老陈还有你姐夫说给你介绍对象，你都不去见啊？”陈默问出来心里就在打鼓，很渴望知道答案又害怕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答案。
　　苏彧言看看陈默，“你个小孩子操心大人的事干嘛？”
　　“你别搪塞我，你刚给我灌那么多心灵鸡汤，我还没问你一句话，你就又当我是小孩不肯说实话，太虚伪了吧。”陈默鼓足勇气再激将一次。
　　苏彧言知道这小孩今晚是受了秦沁的刺激，不问出个所以然来是不会罢休的，把水果端到茶几上，给陈默吃，自己坐在了沙发上，陈默也坐了过去。
　　苏彧言想着应该怎么回答才比较周全，他看着陈默的眼睛，总不能说我喜欢的是你，所以不愿意跟别人约会吧，“我现在心思都在工作上，没什么精力去谈女朋友。”
　　“你谈过恋爱吗？”陈默吃着枣子小声地问。
　　苏彧言脑子短路了，这要怎么说，如实回答？还是编个说辞？“没。”苏彧言低声回答。
　　陈默听到这一个字时，脑子里嗡嗡作响，虽然苏彧言回答的声音极低，但是他还是听得真真切切，他没有谈过恋爱！
　　“以你的条件，不符合逻辑呀，你是蒙我的吧？”陈默今晚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忽然觉得自己是秦沁上身，不知哪来的勇气。
　　苏彧言25岁了，眼看就要26了，还没有谈过恋爱，虽然暗恋明恋他的大有人在，可是他真的一直没有恋爱过，是自己挑剔吗？不是，只是觉得让自己怦然心动的人还没有出现。
　　可是现在眼前的这个16岁少年，就是那个灯火阑珊处的人，但是却是自己不能靠近的人，苏彧言的内心是煎熬和矛盾的，如果是别人，苏彧言早就下手，也许他们早在一起了，可是陈默是陈国军的儿子，他迈不过去自己心里的那道坎，总觉得如果自己对陈默下手，会遭受良心的谴责，陈队会恨死自己，他不想看到陈国军失望而痛苦的表情，他不想，他不敢，怂了。
　　面对陈默的质问，苏彧言也不想说假话，“一直没有合适的，所以就单着，确实没有谈过，等我适应了警队工作，你高考结束，我就正经找个人谈谈。”
　　作者有话要说：
　　很快要在一起了！


第七十八章 圣诞礼物
　　“是我高考影响你了？”陈默诧异地问。
　　“没有，我心甘情愿照顾你高考的，不
　　看到你拿到录取通知书，我这心就悬着静不下来。”苏彧言说着看着陈默的眼睛，陈默心里一阵悸动。
　　虽然不是什么情话，但是陈默真的很感动，又有谁这么关心和在意过自己呢。这些日子想处和了解，陈默知道以苏彧言的家世背景，根本不会把一官半职看在眼里。
　　对于自己的照顾完全是出于对陈国军的尊重，和对自己的关照，就像看自家孩子一样，是真的关心和爱护。
　　好多次陈默看到苏彧言在客厅看书困的都睡着了，到时间就起来给陈默泡牛奶，做点心什么的，那种潜移默化细微的关心和照顾陈国军都未必做的到。
　　如果缘分这东西，注定陈默只是苏彧言生命中的匆匆过客，陈默也很感激这段邂逅，在他艰难的高中岁月里，有这么一个善良的人诚信地照顾过他，就算自己的暗恋终将无果，那也是一段青涩而美好的记忆！
　　“你准备找个什么样的？”
　　“没想好，看缘分吧，你呢？”
　　“我什么？”
　　“谈过对象吗？看你在学校人气挺高的。”
　　“没，没想过。”
　　“没想过那就暂时别想了，等高考结束了再说吧，免得分心。”
　　“我不是非得进清华北大，还不错的大学就行，我要真谈对象也不会影响学习。”陈默忽然觉得自己回答好像迫不及待想恋爱一样。
　　苏彧言看看他，“写作业去吧。”
　　临近圣诞节陈默抽屉里又堆满了贺卡礼物和零食，以前陈默看都懒得看都是塞给章小远，这次他竟然翻看了一下，他想看看送别人礼物应该送点什么，有围巾、手套、还有篮球、CD，这些姑娘们果真都花了心思，章小远看陈默在对着礼物发呆，拍了他一下。
　　“默小爷，愣什么神？”
　　陈默看看章小远，若有所思，“小远，你说一般人喜欢收到什么样的礼物？”
　　“谁啊？”章小远奇怪地看着陈默。
　　陈默鄙视地看着章小远，“你别管谁，就说送什么好吧？”
　　“投其所好，送他喜欢的呗。我真的很关心你要送谁礼物，这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你每年收的礼物看都不看全给我了，还有你要送礼物的人？哪个姑娘被小爷您临幸啊？”
　　“滚，拿着这些东西滚远点。”陈默把抽屉里东西一股脑塞给章小远。
　　陈默星期五晚上吃了饭就说有事出去逛街了，想看看到底买什么礼物给苏彧言，今天班长又强调了一遍，明后天活动是非官方聚会，有对象的可以带对象，好几个男生都在厕所谈论要被女朋友带着，平安夜一定是要一起过才浪漫啊。
　　陈默挺莫名其妙地羡慕起来，苏彧言没说明天有安排，可是打死他也不会跟他去聚会的，他们明晚要集体住酒店，离市区挺远的，肯定回不来了，哎。
　　绕了两个小时，陈默终于买到了礼物，也不知道苏彧言会不会喜欢，就这么招吧。
　　陈默回到家，苏彧言已经帮他把明天出发需要的用品都帮他收拾好了，自己在房间看书，陈默去敲门。
　　“谢谢你帮我收好东西。”
　　“没事，作业写好没，赶紧写写早点睡，玩的开心点。”苏彧言笑笑。
　　“那个，恩。”陈默想说给他买了礼物，又觉得尴尬，想想还是没有说，他把礼物放在了等等经常睡的摇椅上了，明天再告诉他吧。
　　陈默其实还是有点失落的，苏彧言没说送自己礼物，也没问明天的事，似乎圣诞只是孩子们眼里很浪漫而重要的节日，对他而言毫无意义。
　　带着些许的沮丧和失落，陈默一夜没睡好，第二天带着熊猫眼去集合了。
　　一路上，大家欢声笑语，班长和学委很会搞气氛，又是唱歌又是讲笑话，大家都没觉得车程辛苦。陈默扫了一眼，不少生面孔，估计都是家属，也不知道苏彧言在干嘛，难道是跟人在约会？
　　本来想一离开就跟他说礼物在摇椅上，但是忽然又较劲不想说了，总觉得苏彧言没把自己放心上。
　　章小远胳膊碰碰陈默，“默儿？怎么了？魂不守舍的？出来玩还不开心？”
　　陈默摇头。
　　大家入住了酒店，就开始滑雪，年轻人一会就玩疯了，陈默会玩滑板，滑雪也来过几次，很快就得心应手，还玩起了花样，惹得女生们更是眼犯桃花，玩了一会觉得没啥意思，就去看雪景发呆了。
　　不知道坐了多长时间，忽然有人拍了陈默一下，陈默回头一看是秦沁，雪景映衬下秦沁更漂亮了，樱桃小嘴还擦了粉色唇膏，甚是好看。
　　不知为什么陈默看着秦沁总觉得像在看自己，她总是一头热地追着自己，如果自己可以真是想收了她算了，可是陈默心不在她这，秦沁让他陪自己走走，陈默一想到苏彧言的淡然心里就憋屈，赌气式的心理就陪着秦沁逛了起来。
　　两人一路，秦沁努力找着陈默感兴趣的话题与他聊天，但也不一直话痨惹陈默不高兴，总是适可而止，她真是个懂事又体贴的姑娘，只可惜没这缘分。
　　秦沁一直眉来眼去地给陈默暗示，但是陈默都婉拒了，也没太伤姑娘面子。
　　下午是联欢表演，好多人都出了节目，唱歌的跳舞的，大家都热闹的很。陈默看着热闹觉得自己心里特别冷清。
　　晚上聚餐，陈默少有的喝了酒，没怎么吃菜喝的又急，陈默一会就喝的有点上头了，大家还在吃，陈默就头疼想回去睡觉了，章小远扶着陈默回了房间。
　　“我的小祖宗，你不能喝就别喝，这是闹哪出？我给你拿衣服出来，你洗洗澡睡觉吧。”章小远翻开陈默的背包，找他的换洗衣服，忽然看到背包里有个礼物盒，就拿了出来，“默儿，你这礼物是要送给谁，还是谁塞给你的？”
　　陈默扫了一眼，根本没什么心思，“谁知道，扔了。”
　　章小远看了一下包装挺高档精致的，章小远拆开看了一眼，平时陈默扔了的礼物都是章小远给处理的，他就习惯性的帮他拆开了。他看了一眼礼物和留的字条，立刻惊呼，“默儿，你看这是不是言哥给你的？”
　　陈默喝了点酒头有点疼但脑子清醒的很，一听言哥，赶紧把东西拿过来看，是一副男士钻石耳钉，盒子是金伯利的，所以肯定是真钻石，再看字条，‘默儿，圣诞快乐，言。’


第七十九章 彼此初吻
　　陈默对于苏彧言的字再熟悉不过了，一看就是他的字，他没有忘记圣诞礼物，给自己收拾东西就装进去了。他却误会苏彧言根本不在意自己，想起来就特别懊悔，赶紧给苏彧言打电话。
　　苏彧言正在家里弹琴，听见手机响就去接了，一看是陈默。
　　“喂，玩的开心吗？”苏彧言笑着问。
　　陈默带着哽咽的声音说：“一点也不开心，你给我装了礼物为什么不说？”
　　“你们年轻人不都喜欢惊喜嘛，说了就没意思了。你放在摇椅上的礼物我也看到了，本来想跟你说谢谢，猜你肯定在玩的起劲就没打搅你了，礼物我很喜欢，谢谢。”苏彧言手里把玩着陈默送的打火机。
　　陈默看章小远在，走到洗手间继续说，“我今天一天都恍恍惚惚的，根本没心思玩，刚小远翻包帮我找衣服才看到礼物。”
　　“干嘛不开心？去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
　　“还不是因为你。”陈默有点说不出口，两边电话都安静了下来。
　　还不是因为你，这句话戳中了苏彧言，心里猛地一紧。陈默以为苏彧言根本不在意圣诞也没关心他，心里不痛快，苏彧言真相哄哄这个敏感的少年，可是一时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在家吗？”
　　“恩，在弹琴，新谱了一首歌，有空弹给你听。”
　　陈默挂了电话，出了洗手间收拾东西。
　　“默儿，这是干嘛呢？”章小远不放心地问。
　　“我有事，要回去了。你帮我跟班长说一声。”陈默背起包要走，章小远一把拦住，“怎么了这是？祖宗，好不容易出来玩一趟，平安夜开心点不好吗？这么晚了回去干嘛？”
　　“就因为是平安夜才想回去。”
　　“能跟我说说吗？你这样我不放心。”
　　陈默抬头看着一脸担忧的章小远，小远是自己老铁，他也不打算瞒他。“平安夜，我想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过！”
　　章小远脑门一声雷！
　　他再想想今天陈默一天的反常举动，再想想刚才言哥的礼物，吃惊地表情，“喜欢？喜欢的人？”章小远不敢乱猜，不敢想，不敢说。
　　陈默苦涩地笑笑，“你猜的没错，我打车回去，放心没事的，我上车把车牌号发给你。”
　　“不是，这信息量有点大，我脑子转不过来。”
　　“转不过来就算了，我走了，再不走就真没车了。”
　　“我送你上车。”章小远跟着陈默后面强烈要求送上车，不放心又是拍照司机又是拍车牌，还给苏彧言发了过去。
　　苏彧言看到就蒙了，赶紧穿上衣服拿上车钥匙，给陈默打电话，“你丫抽什么疯！”
　　苏彧言的车在高速出口接到了人，给章小远回了信息让他放心，也谢谢人家。
　　陈默一见到苏彧言就冲过去搂着他的脖子抱了上去，苏彧言没辙搂着他的腰，两人在高速路口搂了一分钟，苏彧言实在怕他冻着，轻轻松开他，“有话回去说，快下雪了，别冻着！走！”两人上了车。
　　苏彧言上车借着灯光一眼就看到陈默已经把自己送的耳钉戴上了。
　　“好看吗？”陈默看着后视镜问。
　　苏彧言坏笑，“主要人好看，戴什么都好看。”
　　车开在半路上，就下起了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在路灯下特别好看，陈默沿途一直看窗外的风景，忽然觉得看什么都好看了。
　　“在那边停一下吧？我想看看雪。”
　　车在路边停了下来，因为是平安夜街上来往穿行的都是情侣，陈默看着特别节日的气氛，于是下了车，站在雪地里出神地看着远处的夜景，真的挺美的。
　　苏彧言怕他冻了，赶紧打把伞跟了下去，给他打伞，路灯下雪花飞舞，苏彧言高大的身姿拉下长长的身影，陈默侧目注视着苏彧言，苏彧言也看着他。
　　酒后的陈默眼神有些许迷离，冷空气让他清醒了过来，陈默突然对着苏彧言的脸颊啄了一下，蜻蜓点水，点到为止，轻的像羽毛扫过。
　　苏彧言还没回过神来，陈默耳根都红了起来，心脏像打鼓一样狂跳不止，他连夜赶回来，就是想见见苏彧言本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可是如此良辰美景，陈默有些出神而情不自禁，是的，他亲了苏彧言，当他的面，亲完后还跟他对视着。
　　苏彧言咽了一下口水，愣了一下，他脑子蒙了，他没想到这小子到底是迈出了这一步，在高速路口见到陈默时，苏彧言就有点克制不住了，可是他还是以自己的军人素养保持着镇定，现在陈默主动亲了自己，虽然只是脸颊，但是彼此都知道这含义，他该如何回应？内心激烈的斗争让两人对视了好久。
　　苏彧言轻轻丢下伞，右手搂着陈默的后脑勺，左手抚在他的腰上，慢慢低下头，对着陈默唇吻了下去。
　　陈默刚才是一时斗胆鼓起勇气亲了他，想着怎么解释才能化解尴尬，但是他看到苏彧言眼里灼热的热情时，就没再想其他了，他在等苏彧言的脚步，等他走出自己的一步，还好他等到了！
　　苏彧言轻添陈默的嘴唇，有着淡淡的酒味，还有属于陈默的气息，熟悉而迷醉，苏彧言加重了这个吻，两人都开始微喘起来了，陈默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他闭上眼，轻启唇瓣，试图回应苏彧言，两人都生涩而莽撞，感觉到陈默的回应，苏彧言迷失了自我，完全沉醉在这个吻中，他试探进入了陈默口腔内，年轻人的情感总是汹涌而猛烈的，不一会两个舌头就交战了起来，在两人都气喘吁吁的时候，苏彧言轻轻松开陈默，结束了这个长吻，努力平静自己的气息。
　　“回车里吧，头发都湿了。”苏彧言摸摸陈默的头，陈默害羞地低下头点了点。
　　两人回到车里，安静的车厢让两人的心跳显得格外突兀，谁都没有说话，苏彧言启动车，把车开了回去。
　　回到家，苏彧言怕陈默感冒就赶紧推他进卫生间洗澡，陈默洗完出来，自己就赶紧进去洗了，洗澡时，苏彧言一直想该怎么处理两人之间的事。
　　刚才长达几分钟的吻还历历在目，不能当没发生过，苏彧言开始有些后悔自己没有克制住，之前再三自我约束不要放纵自己对陈默的感情，可是到底今晚看着陈默大老远跑回来，还是没忍住，这会儿赖也是赖不掉了。
　　苏彧言这个澡洗了好久，推开洗手间门，看见陈默坐沙发上看书，“我以为你洗晕过去了，准备打120了！”
　　苏彧言尴尬一笑，坐到了沙发上。
　　陈默低头继续看书，“我们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你不必有心里负担。”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写到kiss了，不容易。


第八十章 狂撒狗粮
　　“你这话说的，搞得我跟个渣男似的。”苏彧言擦着头发，“你过来，我先把你头发给吹了。”苏彧言站着拿起吹风机给陈默吹头发，摸着陈默的头发，手感特别好。
　　“你说老陈要是知道我拐了他儿子会不会拿枪指着我？”苏彧言突然冒出一句。
　　陈默抬头看看他，笑了。“你拐了吗？我倒贴都没见你伸手呀！还一直以为你是直男，害我难过好一阵儿！”
　　“我不是直男我自己清楚，可是默儿，你才16岁，你真的了解自己吗？你能正确判断自己的性向吗？还是因为跟我接触比较多，所以有了依赖情绪？”
　　“那您觉得我应该怎么判断，才是准确判定自己的性向呢？”陈默瞪着苏彧言。
　　苏彧言坐回沙发上，“你，对我什么感觉？”
　　陈默看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想上你的感觉。”
　　苏彧言差点吐出一口老血，“能好好说话吗？对别的男孩或者女孩有过感觉吗？”
　　陈默想了一下，“没有。不过有一次章下远看毛片，我瞄了一眼，我对大胸姑娘没兴趣。今天秦沁还跟我表白了，她长挺漂亮的，我要是有兴趣早上了。”
　　苏彧言叹口气，“默儿，我知道你很反感我一直消极被动的感觉，很不男人，可是我有我的顾虑，其实我很早就喜欢你了。
　　但是我不想你知道，也不想跟你有什么发展，如果没有今晚的事，我希望我对你情感永远烂在我肚子里，可到底还是崩了！
　　不想跟你有进展一方面因为你是陈队的儿子，我很尊重他，他是我的老师，我不想跟他的儿子发展这种关系，觉得对不起他。
　　你不知道前段时间他还要认我做干儿子，我吓得回绝了，不敢想他知道后的眼神；另一方面我是真挺欣赏你的，你聪明有趣，有才华，这也正是我喜欢你的地方。
　　但同性恋在中国还没有那么高的认可度，很多时候会被社会孤立甚至排挤，没有想象的那么浪漫和乐观，很多时候感情都会败给现实，非常残酷。
　　我已经很累了，所以我不希望你走这条路，一直期盼着你能拥有一段轻松的属于你这个年纪的简单爱情，不要过早地背负太多的情感压力，我希望我是你退无可退的选择，而不是挡在你前进路上的羁绊，你懂吗？”
　　陈默笑笑，把手轻轻搭在苏彧言放在沙发的手背上握了握，“你不是我的羁绊，我喜欢你，不求相伴一生，但求无怨无悔！”
　　苏彧言看着陈默的眼睛，感觉自己的眼眶都有些湿气，翻过手来，五指与陈默的白净纤细的手指十指交叉握在一起，拿到跟前在他的手背亲吻了一下，“我就知道你的性格是不撞南墙不回头，谁让我，喜欢你呢！”
　　“明天圣诞节，你们班不是集体去游乐园吗？你不去？”苏彧言问。
　　陈默看看苏彧言，“你去不去？”
　　苏彧言摇头，“你们小孩玩的，我去像什么呀！”
　　“你不去我去干嘛！”
　　“不是，你才16岁，正是玩闹的年纪，你不用因为我搞得那么沉闷，去玩吧，晚上回来带你出去吃饭。”
　　“不去，你不也才25吗？没事我本来就挺宅的，游乐园也没什么好玩的，挺幼稚的！”
　　苏彧言拿他没辙，没办法自己家孩子那必须得宠得哄啊，苏彧言舔着老脸陪着陈默一起去了游乐园。
　　章小远在游乐园门口看到陈默和苏彧言出现时，差点吞了自己的舌头，别人不知道，他昨晚可是知情人啊！内心埋藏这么一个天大劲爆消息，章小远真怕把自己崩死！
　　“几个意思？”章小远拉着陈默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问。
　　“他没事，就一起来玩啊。”陈默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
　　“我槽，陈默，你丫胆儿太肥了，你两敢光明正大来虐狗，不怕你爸知道了打断你的狗腿！”章小远小声地说。
　　“除了你，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小远你知道的太多了，我觉得我们有必要灭|口!”
　　“滚犊子！真在一起了？”章小远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铁子，多少年同学，说出柜就出柜了，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章小远看了看一旁的苏彧言，苏彧言冲他笑了笑。“我去，你别告诉我！我不想听！我什么也不知道！到时候你爸砍人我不知情，我怕崩我一身血！”
　　陈默鄙视地看着他，“丫个怂样！记住啊，敢漏一句，你是知道他的散打能力的啊！”
　　“从现在开始，我跟你不熟！”章小远说着就要跑，被陈默一把薅了过来，各组都分开玩去了，“别跑，现在就是要借你这灯泡用的时候，就我跟他不是遭人怀疑嘛。”
　　“爷儿，绕了小的吧，单身狗也是有尊严的！何况还是冒着生命危险的灯泡，我真是怕你爹，他可是全市第一神捕，你觉得你能瞒到什么时候，我不想跟着你死啊！”
　　“你别忘了爷的智商，那绝对是在老陈之上的，再加上言哥，还能抵不过老陈，心放肚子里，你想死还不够格！”陈默拍着章小远的肩膀，一把拉着他走向苏彧言。“走吧，让我们愉快地玩耍吧！”
　　三个人一起走向游乐园娱乐项目。
　　陈默和苏彧言性格特别像，就是外表装逼装高冷，内心其实很幼稚的人。
　　陈默想坐过山车，苏彧言不想坐，章小远其实无所谓，但夹在他两中间就很难做，他看看陈默又看看苏彧言，“我是想坐还是不想坐啊？！”
　　陈默不跟他废话，直接拉着他去排队，苏彧言站着不动，陈默又伸手来拉他，好吧，有个精力旺盛的小朋友就得做好随时嗝屁的准备！
　　过上车飞来下去，章小远觉得自己脸都要变形了，陈默内心是恐惧的，但是为了装逼还是一声不吭，手都掐紫了。
　　苏彧言倒还好，因为特种兵训练项目很多，这种基本难不倒他，只不过他不喜欢被翻来倒去的感觉，看见旁边陈默脸都白了，赶紧伸手盖在他手上以示安抚！
　　射击项目，大奖是一个遥控飞机，陈默觉得还不错，就让苏彧言去打，想他苏彧言特种部队狙击手，给一孩子在公园打气球，他有点不好意思。
　　陈默坚持要那飞机，章小远都乐了，“言哥，你就帮他打吧，陈默再撒娇我都想揍他了！尽管我揍不过他。”
　　苏彧言只好硬着头皮打了30枪全中，拿了大奖，陈默满足地抱着遥控飞机离开了。
　　三人去吃午饭，各点了一份餐和饮料，陈默吃着觉得葱放太多，就不想吃了，苏彧言就把自己的跟他换，咖啡也是糖奶帮他搅拌好给他。
　　章小远觉得自己无时无刻都在吃狗粮，以前只觉得苏彧言对陈默好，现在知道他两的事后，觉得怎么看都是一种精神虐待，欺负他没女朋友，他发誓交女朋友了一定要把他两约出来好好虐虐他们！


第八十一章 圣诞游园
　　作为游乐园的情侣必玩项目摩天轮，陈默想玩但是又拉不下帅哥的面子，他拉着苏彧言来到摩天轮下看了他一眼，苏彧言秒懂，于是三人一起去排队。
　　队伍特别长，很多他们班的同学都在排队，秦沁和一起的女同学看到了陈默，昨天秦沁找陈默散步聊天时，他还一副失魂落魄心不在焉的样子，现在整个人都散发着光彩。
　　秦沁好像从来没见过陈默笑的这么甜蜜过，小虎牙时不时露出来，还有那么点羞涩腼腆，秦沁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是自己认识的陈默？
　　记忆中陈默从来都是冷冷的表情，对什么都一副无所谓的状态，那边三个人在一起说话，苏彧言宠溺地摸着陈默的头，秦沁知道苏彧言是陈默的表哥，可是这么亲昵的状态，表兄弟？秦沁满脑子疑问。
　　排了好久，终于轮到陈默他们了，陈默和苏彧言上了一辆车厢，章小远一个人一个车厢。
　　两人坐进去，工作人员锁好车门。随着齿轮的转动缓缓上升。
　　陈默看着外面的景色，“工作人员说这个摩天轮转一圈是13分14秒。”
　　苏彧言笑着坐过去，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捏着他的手指在手心里把玩，刚才一直想牵，人太多了不方便。
　　陈默的腰被他一摸紧张的一个激灵，“吃我豆腐！”
　　苏彧言低头看着他的眼睛，“不让吃？那算了。”说着就要松手，陈默一把回握住苏彧言的手掌，“老流氓！”
　　苏彧言坏笑，“天地良心，我可什么都没干啊，你就说我流氓，那我要真是想做点什么你是不是得报警呀！”
　　陈默脸蹭的红了，“你想做点什么？警察叔叔竟然满脑子小黄片？”
　　苏彧言看车厢已经升到高空，前面人下去了，后面是章小远，四下无人，在城市高空美景就在眼前，苏彧言温柔地在陈默的脖颈上轻轻一吻，又啄了几下，苏苏痒痒的，陈默一下子就受不了了，条件反射的一躲，“你大爷的！”羞涩地用手掌在苏彧言大腿上重重的一拍，啪的一声。
　　苏彧言不说话把他搂进了怀里。“你怎么这么会聊骚？你这25年没谈朋友，我怎么就不信呢？”陈默瞪着他。
　　“我初吻都给你了，你还有什么不信的，你不放心，要不等你高考完了，我再让你验验身？”苏彧言笑的更贼了！
　　陈默仰脸看着他，“怎么验？”
　　苏彧言看车厢上到最高点，停顿了下来，下面人看不见上面，就低头重重地吻着陈默喋喋不休的小嘴，不似昨夜的温柔与试探，极具侵略性和占有欲，吻得陈默身子都软了，陈默鬼使神差地把手塞进苏彧言大衣里，摸到苏彧言绷紧的背部肌肉，苏彧言气喘的更粗重了，一把松开陈默，看着他，“宝贝儿，再闹下去就玩火了！”苏彧言声音有点哑了，陈默看到苏彧言里染上了情|欲。
　　车厢动了起来，缓缓下行，两人尴尬地松开了些，都是青春的肉体，与喜欢的人拥吻，身体都起了反应很正常，可是这是在游乐园，下面有陈默的一个班同学，两人忽然觉得胆子太大了，各自看向窗外借着风景冷静冷静泄泄火。
　　“默儿，你两胆子忒大了。”章小远凑到陈默耳边说。
　　陈默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
　　章小远犹豫了一下，“我知道你两刚在一起腻的很，可是这是公众场合，刚你两在上面是不是亲嘴来着？”陈默脸绿了，“我在你们下面没看着正面，可是还是看见你两抱一块缠绵样，你两好歹注意点，你这要是给班上同学看到你就一个字，死！校草跟帅哥刑警搞基，学校论坛不得炸，学校找到你爸，你说你是断腿还是断手吧，你别被爱情冲昏了头，默儿，且不说以后你跟言哥在不在一起，眼下你要高考，你要是还想顺利考上大学，就低调点别整妖蛾子，行不行？”
　　陈默其实真挺感动的，章小远对于陈默和苏彧言在一起，没有反感也没有鄙视，而是真心的关心他，担心他，陈默搂着章小远的肩膀，“小远，你话我记着了，以后一定低调谨慎些，谢谢兄弟！”陈默拍拍他肩膀。
　　“你说你两限量版大帅哥，找什么姑娘不好，非得内部解决，哎，多少姑娘们得伤心啊！我说你怎么什么妞都看不上呢，感情是好这口，言哥条件那肯定没的挑，可是他有的你都有啊，你喜欢他什么啊？”
　　“就喜欢他那装逼样呗。”陈默看了一眼去买饮料的苏彧言。
　　章小远无语的摇摇头，“你两今天这么虐我，说好了啊，等我交女朋友了，咱们得再来一次游乐园，我必须报今天的仇！”章小远说的特别严肃认真。
　　陈默被他逗乐了，“好，到时候咱们再来！”
　　苏彧言把冰淇淋递给章小远和陈默，自己喝的饮料。陈默肠胃不好，苏彧言也不敢让他多吃，“你肠胃不好，别贪凉多吃，多的就别吃了。”
　　陈默看了看冰淇淋，又看看苏彧言，“那，你吃点？”陈默觉得自己说这话都臊的慌，刚章小远还数落了他，苏彧言看了一眼旁边的章小远，章小远转头看别处，苏彧言对着陈默的冰淇淋大口吃了一口，凉的头顶都冒凉气。
　　陈默又继续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若无其事地继续吃自己的冰淇淋，心里在偷着乐，要不怎么说恋爱的人看着像智障呢，这话一点没错，陈默，世界数独锦标赛冠军，校园冷酷校草，竟然在游乐园跟男朋友舔一个冰淇淋！头秃！
　　玩了一天大家都疯够了，各自回家，秦沁想跟陈默一起回去，可是看见陈默和章小远要跟苏彧言的车回去，并没有要载他一起的意思，秦沁只能识趣的自己跟大车一起回去了。
　　苏彧言把章小远送到家，然后带着陈默去吃饭了。
　　两人来到一个非常高档的西餐厅，苏彧言停好车，两人一起走了出来。
　　“请问先生有预订吗？”服务员微笑着问。
　　苏彧言客气点头，“订了。”
　　“先生贵姓？”
　　“免贵姓苏。”
　　“好的，包间这边请。”服务员礼貌地引导他们上去。
　　陈默一直没说话冷冷地跟着，他注意到服务员有偷瞄他们两。
　　服务员安顿好他们就去备餐了，人一出去陈默问苏彧言“吃个饭而已，需要定包间？”
　　“平时就算了，今天是圣诞节，咱两大老爷们在大厅吃饭，会被注意的，而且我定的是主打的情侣套餐，要是被熟人看到怎么办？”
　　“哦。你朋友经常来这吃？”
　　“这是全市出名的西餐厅，离市区又近，来的人自然多，李曼丽他们就来过，不得不防，主要是订的太晚了，下次我早点订，订个远点的餐厅就可以了。”
　　“情侣套餐？你什么时候定的？”
　　“今天啊，托了熟人才订到。”
　　陈默咳嗽了两声，“那咱两算是确定关系了？”
　　苏彧言盯着陈默嘴角一撇，“你说呢？”
　　“章小远劝我们低调点，平时公众场合我要是犯蠢，你就克制我点。”
　　苏彧言笑笑点头，“我尽量，私下你要管着我点！”
　　陈默看了看苏彧言，“老苏，我怎么觉得自从我两捅破窗户纸后，你就暴露了色狼本性了呢，动不动就聊骚开黄腔。”
　　“我要是真色狼，就不是图嘴上快活了！”
　　陈默无语喝水缓解尴尬。
　　作者有话要说：
　　国庆双更到此结束啦，明天恢复日更！希望大家多留言，提宝贵意见，知道你们有认真在看，我才有写好的动力，也不知道大家是喜欢看推理还是喜欢看感情戏更多一点？请留言哦！


第八十二章 克制欲望
　　苏彧言体贴地帮陈默把牛排切好，不喜欢吃的东西都挑出来，壳类的都剥开，再递给陈默吃。
　　苏彧言从来没有这么宠过一个人，也没想过自己会这样，那个部队里身手矫健，练起兵来眼都不眨一下，开枪射击快准狠的苏彧言竟然也会如此情意绵绵，果然爱情有着神奇的力量，让人脱胎换骨焕发不一样的光彩！
　　圣诞节后，很快就要迎来期末考试了，谁都不敢放松，陈默以前没什么目标，浑浑噩噩跟着学，混个差不多成绩就懒得用功了。
　　现在苏彧言管着他，希望他能进清华，自然是不能再偷懒了，陈默脑子本来就好使，现在又爱情滋润，学习的欲望反而更强烈了，因为苏彧言说了，高考完就可以正式谈恋爱了。
　　尽管他们的感情不是那种可以曝光于世人的，但是成人恋爱还是对陈默充满了吸引力的，现在每天苏彧言除了监督陈默学习，基本不会撩拨他，两人除了日常搂搂抱抱，苏彧言都控制着，不敢逾越，怕影响他学习，陈默也只能憋着劲不好发作。
　　老师对于陈默学习的跨越式进步非常高兴，以前作业不写，旷课打架的陈默，现在基本都老实待在教室里，偶尔还会睡觉，但基本作业都会做，也不刁难老师了。
　　每次小考，试卷发下来，老师也非常满意，几次排名都是全班前三。就语文还拖了一点后退，文言文陈默是真的懒得背，语文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提的上来的，苏彧言就天天督促陈默背，还让他写作练笔。苏彧言的字好看，陈默都是把苏彧言的字当字帖练。
　　苏彧言跟在陈国军后面，刑侦能力不断提高，不论是理论推理还是现场勘查经验，陈国军都耐心指导。
　　因为孙周大案，苏彧言因为开了特警的狙击枪，陈国军替他掩饰过去了没挨处分，还受到了市政府表彰，苏彧言算是功过相抵。
　　但是可以看的出陈国军比以前更喜欢苏彧言了，苏彧言有智慧有身手，还有正义感，这才是难能可贵的。
　　陈国军一有空就来苏彧言家吃饭，看到陈默认真学习也不打架了，家长会老师都是表扬不再是反面典型了，陈国军特别高兴。
　　“默儿，下周期末考试了吧？”苏彧言坐沙发上问。陈默两脚架他腿上，拿着书看，“恩，下周四五考，考完放假。”
　　苏彧言捏捏陈默的腿给他按摩，又给他按按脚，陈默洗了澡光着脚，瘦白的脚在苏彧言手里，弄的陈默痒痒的。
　　“行，好好考，考的好有奖励啊。”
　　“什么奖励？”
　　“现在不告诉你，年级前五有重赏啊。”
　　“好。那我现在要个赏，行吗？”
　　“说说看。”
　　陈默看着苏彧言，抽回了自己的脚，向坐在那边的苏彧言压了过去，手撑着沙发，“亲一个。”
　　说着低头开始亲吻苏彧言，苏彧言笑着迎接他的吻，两人亲的难舍难分，陈默很主动地在苏彧言嘴里扫荡，苏彧言一开始只是以为玩笑式的吻，谁知陈默的主动勾起了苏彧言的控制欲，由任陈默摆布转变了态度，开始主动勾搭陈默的唇舌。
　　两人越吻越用力，苏彧言一个用力不小心牙磕着陈默的舌头，陈默吃痛发出一声闷哼，苏彧言一直控制的神经被这声闷哼击碎了，理智开始沦陷。
　　他伸出手探进陈默内衣里，开始在他的后背游走，陈默后背像被电了一样，一阵酥麻，他抬起头，离开苏彧言的唇，开始亲吻他的脖颈。
　　因为要保持低调两人平时都特别注意，很少亲吻留下印记，陈默受了苏彧言的刺激，舔着他的喉结，感觉苏彧言的手更肆无忌惮地在自己身上蔓延时，陈默轻咬了他一下。
　　苏彧言脑子炸了，手就顺着他的背往下摸，陈默感觉到苏彧言身体某处的觉醒，手滑下去握了一下，苏彧言深情地呻吟了一声，猛地顿了一下如梦初醒，随即推开了陈默，“默儿，默儿，我们冷静点。”
　　陈默还腻在苏彧言身上，眼睛里全是迷离的情|欲，“默儿，你下周就期末考试了，等考试完了，好不好？”
　　陈默咬咬嘴唇，“言哥，就撸一下，不会影响我考试的。”陈默语气里都是撒娇，苏彧言觉得自己真快崩不住了，可是他觉得凡事还是要坚持原则。
　　陈默毕竟还是学生，学习期间必须以学习为主，尽管他火都烧身了，还是决定为了不影响他考试，让他专注一些。
　　就像以前两人没在一起时，不牵手不接吻也不觉得怎么样，现在就像上|瘾，时刻就想粘着，如果他纵容陈默帮自己解决了，也会像嗑|药一样迷恋上这种感觉，他是成人，他必须控制自己并管好陈默，这是苏彧言给自己立的规矩，他必须遵守。
　　“听话，等放假！”苏彧言亲了陈默的脸颊一下，去了洗手间，陈默看到苏彧言搭起的帐篷，大声喊了一句，“苏彧言，憋死你丫的！”
　　期末考试如期而至，陈默准备的很充分，第一门就是语文，昨晚苏彧言还在抽背课文，陈默每篇都记得，答起题来行云流水。
　　作文也是之前练过差不多类型的议论文，名言警句，虎头豹尾，陈默都记着苏彧言的话，果然美色助学还是有效果的，陈默答的很认真，他倒要看看苏彧言说年级前五有什么奖励。
　　数学理综是陈默的强项，基本上都是满分，英语陈默听力弱一点，但最近苏彧言都有让他听BBC广播，也帮着他英语对话，苏彧言在大学已经过了六级，后来在部队也出国交流过，英语溜溜的。
　　英语作文陈默以前都是想写多少写多少，这次都是严格按照规范字数，题目要求认真答的，陈默都鄙视自己怎么就从随性学生一下成了老师眼里的乖宝宝了，考完就可以回去找老苏了，答完试卷还有半小时，陈默开始玩转笔意|淫了！
　　刑警队里总是充斥着忙碌的身影，陈国军和杨家铭正在办公室里总结这一年的案件情况。
　　“家铭啊，年后一个星期，彧言请年休假，你把其他人工作排班安排好，好在是过年应该也不太忙。”
　　“恩，陈默该放寒假了吧？你们今年年夜饭怎么弄？”
　　“我定了饭店的年夜饭，我也不会张罗，本来想去彧言那吃，想想他肯定要回自己父母家吃饭，就不好意思麻烦他了，这半年多陈默一直在他那，我都过意不去，过年我得送两瓶酒去他家拜拜年。”
　　“应该的，彧言这小伙子真是不错，能干又细心，过年26了吧，谈对象了吗？”
　　“哎，别提了，好几个人托我给他介绍对象，他都不乐意，说是工作忙没时间陪。”
　　“也是，队里本来工作就忙，他有点时间还陪着陈默学习，是没什么时间，这眼下过年肯定有时间了啊，王副局长的女儿看上彧言了，跟我提了好几回了，我又不好意思跟他提，陈队还是你跟彧言说吧，别人就算了，王副局长直接分管咱们刑警队，博他面子总是不好。”
　　陈国军略有所思，“是啊，王局在我跟前也念叨过，我跟彧言说过，他拒绝了。你说要是见了不合适也就算了，关键他连见都不愿意见，我真是不知道怎么回王局。”
　　杨家铭想了想，“陈队，王局女儿我见过的，海归在律师事务所工作，人长得非常洋气，也很随和，人眼光高一般人看不上，来局里几次，点名要见彧言，按我说你就跟彧言明说，无论如何去见一面，不成是他们的事，我们反正跟王局也算交差了。”
　　陈国军点点头，“就这么办。”


第八十三章 激情甜蜜
　　期末考完试，苏彧言帮着陈默把所有书都搬了回来，陈默就开始了昏天暗地的睡觉日常，他的想法是先睡三天再说。
　　临考前一周，苏彧言天天拉着他背文言文，听英语听力，搞得他都快吐了，晚上有时都搞到快一点，实在体力有点透支，他要好好歇歇，缓缓精神。
　　苏彧言见他想睡，也不拦他，每天定时喊他吃饭，吃完他就又去睡了。第三天中午陈默总算睡精神了，小脸红扑扑的，也没有黑眼圈了。
　　周末下午，苏彧言正在打扫家里卫生，在厨房洗餐具，刚烤了一些面包点心。陈默从后面一把抱住苏彧言的腰，吓他一跳，熟悉的体味让陈默觉得特别温馨。
　　“睡醒啦？刚烤了些点心，你去尝尝，我给你泡杯牛奶喝。”苏彧言摘下手套要去泡奶，陈默搂着他的腰不撒手。
　　苏彧言没辙就像小尾巴一样带着他一起挪动到奶粉罐旁边，加奶粉冲奶，泡好后和点心一起端到阳台小桌上，抱着陈默一起坐等摇椅上，喂他吃点心。
　　点心渣沾在唇边，苏彧言就用嘴去舔掉，陈默也不说话一直搂着苏彧言的腰。
　　陈默嘴里嚼着点心，忽然说：“苏彧言，你说以后我要是离不开你，该怎么办？我觉得我现在被你养的就像一个废人，生活无法自理。”
　　苏彧言甜甜地一笑，酒窝陷得很深，“离不开我，就一直做我的小尾巴呗，生活无法自理有我呢，你只管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陈默抬头看着苏彧言，继续把头埋在他颈窝里，他喜欢闻他的气息。
　　“晚上我们去看电影吧，咱两还没一起看过电影呢！”陈默说道。
　　苏彧言点头，“恩，想看什么，我来买票。”
　　“唐人街探案3吧，还蛮搞笑的。”
　　“好。我还以为你要跟我去看爱情片。”
　　陈默抬头看他，坏笑地说：“爱情片咱两在电脑上看不就得了，去电影院还不方便。”
　　“默儿，你学坏了啊!你跟章小远那臭小子一起看了多少毛片？”
　　“没，真没有，我不说了嘛，他看时我扫了一眼，没兴趣就没看了。”
　　苏彧言托起陈默的小脸“哎，哥真不忍心带坏你。你可是国家人才，摧残你我罪过大了。”
　　“赶紧来摧残我吧！”陈默笑着挑衅苏彧言。
　　两人吃完晚饭就去电影院看电影了，电影口碑不错，满座，两人进去时来了一大半了，他们赶紧找着位置坐了下来。
　　因为是正经来看电影的，就选了中间的位置，没想耍什么流氓。
　　“彧言？”有人低声喊了一声。
　　苏彧言回头一看，“曼丽？你也来看电影？”
　　李曼丽和男朋友一起来看电影，再一看旁边，“默默？你两一起？”
　　苏彧言赶紧接话，“哦，他刚放寒假，没事就让我陪他来看电影，说这片子不错，我都好久没看过电影了。”
　　“是，票房还不错，介绍一下，这我男朋友程钧，这我同事苏彧言，我们队长儿子陈默。”
　　“你们好。”程钧礼貌回应。
　　“你好！你好！”苏彧言回答，陈默点点头。
　　几人赶紧落座，因为在电影院，不好聊天的，索性都安心看电影。
　　陈默一直在认真看电影，苏彧言还有所顾忌怎么刚好碰到他们，还好没做什么亲密动作，果然生活处处是陷阱，必须时刻保持警惕。
　　电影在欢快的片尾曲中结束了，全场亮了起来，所有人走出了电影院。
　　“彧言，我们去吃宵夜吧？”李曼丽提议。
　　“哦，不去了，陈默肠胃不大好，我晚上都不让他吃什么，就喝点牛奶，你们去吃吧，我们回去了，明天还要上班。”
　　“那行吧，走了，默默，放假了改天来我家玩。”
　　“好。”陈默应了声。
　　两人回家后，就轮流洗了澡，苏彧言没事在钢琴边弹起了钢琴，等陈默洗好后，站在旁边听了一会。
　　“真好听，什么曲子？”陈默问。
　　“就是上次跟你说的新谱的曲子，送给你的，一直没弹给你听，以为词没写好。”
　　“现在写好了吗？”
　　“恩，要听吗？”
　　陈默点头，倚在钢琴边。
　　“《羁绊》”
　　“毫无准备，你似流星划破天际，悄无声息闯进我的生活，
　　没有预料，你如春雨洒落人间，润物无声滋润我的心窝，
　　倔强的眼神，高傲的表情，让人无法自在，
　　冰冷的言语，封闭的内心，拒人千里之外，
　　何时起，你卸下防备，我悄悄窥探了你的世界，
　　何时起，我义无反顾，你慢慢踏进了我的心间，
　　不想拥抱你的胸膛，让你身负重量，
　　不想束缚你的翅膀，放你远走高飞，
　　不想成为你的羁绊，送你自由翱翔，
　　（副歌）我心爱的人啊，快快长大出去闯荡，
　　我甜蜜的烦恼啊，统统外出撒欢徜徉，
　　何时累了，倦了，归乡为你亮灯一盏，
　　何时饿了，渴了，回家替你做面一碗，
　　我们是彼此放不下的羁绊，我们是彼此退无可退的港湾！
　　我心爱的人啊，快快长大出去闯荡，
　　我甜蜜的烦恼啊，统统外出撒欢徜徉，
　　何时累了，倦了，归乡为你亮灯一盏，
　　何时饿了，渴了，回家替你做面一碗，
　　我们是彼此放不下的羁绊，我们是彼此退无可退的港湾！”
　　苏彧言唱歌弹琴时，陈默一直注视着苏彧言，等苏彧言唱完，眼闪水光抬头看着陈默，陈默抱着苏彧言的头深深的吻了下去。
　　我们是彼此放不下的羁绊，我们是彼此退无可退的港湾，陈默眼角滑过泪痕，滴在了苏彧言的脸颊上，他喜欢苏彧言，从骨子里喜欢他，帅气正义，聪明，能走进他的内心世界去读他的故事，体味他的冷暖酸甜。
　　陈默觉得自己特别幸运，自己喜欢的人群是如此小众，而上天却赐给他如此光彩夺目的苏彧言，那么宠溺呵护自己，是恋人更是知音。
　　苏彧言吻掉陈默脸上的泪痕，站起身来把他推到墙边，拦着他的腰开始长驱直入的吻，内心有多澎湃，吻就有多强烈，似一种情感的宣泄，更似一种柔情蜜意的表达。
　　两人气喘吁吁，苏彧言抱起陈默进了自己的房间摔上门，把他放到床上，一把脱掉自己的上衣，压了上去。
　　长久的克制在此刻再也无法遏制，当陈默生疏的手法帮苏彧言抚慰时，苏彧言回以慰藉，简单粗暴而又羞涩甜蜜，两人同时宣泄而出，精疲力尽，相拥而眠。
　　美妙的音乐，静好的夜，沉醉的风儿，迷恋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也不知道尺度写的有没有过，希望大家喜欢。新歌首发，哈哈！


第八十四章 直播风波
　　早晨陈默醒来，苏彧言已经去上班了，给他留了字条：宝贝儿，多睡一会，早饭在锅里，记得吃，中午回来给你做饭。（画的爱心）言。
　　陈默看着字条特别的窝心，脑子里回想起昨晚的事不禁耳根又红了起来，陈默也觉得自己很怂，只是相互撸一下，又不是上床，至于这么害羞吗！可是和自己喜欢的人做甜蜜的事情，总是会让人情不自禁又羞涩难耐！
　　陈默心情特别好，起床吃早饭顺手把锅碗都洗了，然后就开始给老猫等等喂粮，给家里的花浇水，把桌椅都擦了一遍，又拖了地，陈默觉得自己就像田螺姑娘一样勤劳。
　　干完家务，陈默开始看书了，因为忙着期末复习，数独书都没时间翻了，这时陈默接到一个电话。
　　“喂，你好，是陈默同学吗？这里是门萨中国俱乐部，鉴于您在数独方面的天分，我俱乐部诚邀您免费入会考试，只要通过即刻加入俱乐部，希望您慎重考虑，期待您的加入！”
　　陈默整个电话就喂了一下，然后就没说话了，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个诈骗电话，但是没有任何诈骗信息，只是让他参加门萨中国的考试。
　　陈默对于这个俱乐部是有所了解的，但中国的会员制是要求18周岁以上的，对于打电话给自己还是蛮意外的，陈默眼下只想看会书，等回头有空了再研究这个事吧。
　　刑警队里几个人正在一起聊天，最近快年底了，案子倒不多，就是总结材料太多，大家都忙里偷闲喝杯咖啡闲聊，杨家铭情人节结婚，大家都在给他出谋划策，怎么样把婚礼搞得有气氛一点。
　　李曼丽笑着说：“哎，老杨，陈默他们有个乐队，还挺不错的，要不到时候让他们去捧场表演表演节目怎么？”
　　杨家铭点头，“好啊，就是不知道陈默愿不愿意，他小子酷的很，拿不准他的跑脾气。”
　　李曼丽看向苏彧言，“彧言你去说，陈默搁你家住还不得讨好你一点，这家铭结婚他不用出份子钱，出分力总是应该的。”
　　苏彧言轻啜一口咖啡嘴角带笑，“行，我回去跟他说。”
　　李曼丽刚才没注意，这会从侧面顺着苏彧言的衬衫领子往里面，竟然看到他的脖子内侧有一个鲜红的草莓印，一看就是昨晚刚种的，苏彧言有女朋友了？没听说啊，昨儿晚上他不是和陈默一起看的电影吗，那么晚了还去约会了？李曼丽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苏彧言被陈国军叫到办公室，陈国军看着苏彧言笑笑，“彧言啊，坐坐。怎么样，最近忙吗？”
　　“还行。”
　　“是这样啊，我知道你年轻人事业为重，但是个人问题也是大事情，王局相中你了，他女儿海归，现在在律师事务所工作，跟你差不多大，她也知道你，来局里几次见过你，你大概没注意，人家领导说几次了，我们不回话实在说不过去，你就去见见怎么样，她爸是警察，她对这个职业还是非常了解的，既然她自己愿意见，那肯定是做好心理准备的，你不妨就去见见，也算是给王局一个交代，如果不合适也没关系嘛，你说是不是？”陈国军不停地喝茶，说的也很中肯。
　　苏彧言回了好几次了，他知道陈队都这样说了，他再拒绝肯定是要引人怀疑的，可是去相亲陈默肯定要生气的，只好先安抚陈队说：“那陈队，你容回去考虑一下，明天给您答复，行吗？”
　　陈国军一听有商量眉目开朗些地笑着，“行行，你回去考虑一下。”
　　这时有人敲门，“进来。”
　　郭楠楠进来了，“陈队，有案子。”
　　陈国军带着苏彧言和丁然郭楠楠出外勤，杨家铭带着剩下的人干队里的活。
　　案发现场是死者的家，陈国军带着三个人进去时，法医已经到了。现场很整齐，没有打斗过的痕迹，死者死在自己的房间，桌上是吃的食物。
　　法医走到陈国军跟前，“陈队，死者是著名的直播网红名叫倩倩号称大胃王，以直播吃东西出名。真实姓名王丽倩，23岁，公司白领，在两个小时前直播过程中，因暴食直播当场死亡。
　　经过初步尸检，死者没有外伤，尸温符合死亡尸检的推测，大约就在两小时前，所以基本判定直播过程中的死亡时间，就是死者的真实死亡时间。
　　死者腹部肿胀，破裂出血，初步判断是吃的食物过多导致内脏破裂而死，是否被注射药物需要回去做进一步尸检。”
　　苏彧言跟着陈国军后面认真地观察死者周围的每个细节，桌面上摆放着直播的手机和设备，房间里的摆设也是正常的女性房间陈设。
　　现场勘查没有发现除死者外的其他足迹，大胃王吃的是面条，现场提取有效指纹，经过比对，除了死者以外，也没有其他人的指纹。
　　现场看起来非常简单，似乎就是一个直播事故，大胃王吃多了撑死了，但是这个主播直播过很多次，是非常有经验的，怎么会无缘无故吃的撑死呢？
　　陈国军冲着苏彧言问,“彧言，你说说看，如果尸检结果肯定是吃撑死的，你初步分析一下这个案子。”
　　苏彧言看看现场大胃王倩倩的尸体，在看看桌上的照片，他蹙起眉头，“从死者照片可以看出，死者是个很漂亮的女生，身材保持的也很好，直播吃东西并没有使她发胖导致身材走形，几个可能性，一是催吐，二是假吃，三是本身身体吸收功能就很特殊。
　　尸检结果判断她身体的健康情况是个突破口，还有就是以前都没有出事，但是这一次直播却出事了，直播过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回去要研究一下直播视频。
　　出现意外有几种可能，一是案发当时死者的意识是不清醒的不理智的，二是死者受到胁迫，三是吃下去的东西可能跟平时不一样，发胀的更厉害，导致内脏被撑坏。
　　如果说死者是非正常死亡，现场又没有一点指纹和足迹，现场没有任何被破坏的痕迹，那么凶手一定是一个经验非常丰富，冷静而思虑周全的人，直播杀人的社会影响力太大，凶手用这么极致的手段来残杀死者，有很强的报复心理，我觉得死者的生前社会关系和活动行为应该有线索。”
　　丁然和郭楠楠都赞许地看着苏彧言，陈国军也肯定地点点头，苏彧言在刑侦这块的敏锐度和洞察力是惊人的，只看了现场十分钟，就做出这么细致的判断，不得不说他是有刑侦天赋的。
　　陈国军仔细看看尸体，“你们看尸体的表情，没有痛苦死去的狰狞，反而有点面带微笑。”三人顺着陈国军的手指看下去，确实，如果是撑死的应该很痛苦，但是死者表情很放松，嘴角似乎还有一抹诡异地笑容。
　　陈国军绕着尸体又看了一下，“应该是服用了药物，她喝的水吃的食物，都有可能，她吃的面是外卖送的吗？”
　　郭楠楠点头，“应该是，可是外卖盒子不见了，手机里的订单信息也删除了，不过我知道大胃王吃的是哪家的，我看过她的直播，她喜欢吃市区渝记的面条。”


第八十五章 网红粉丝
　　陈国军沉色道，“打电话过去核实，看看是不是在那定了餐，谁送的，路上遇到什么人没。”
　　郭楠楠点头，“是，立即去查。”
　　“行，我们回去研究一下直播视频，顺便等详细尸检报告。”陈国军走出了房间。
　　几个人回了市局，刚好在楼梯撞见王副局长，丁然和郭楠楠打了招呼就回办公室，苏彧言跟着一起，被王局堵住了，“老陈啊，你这徒弟真是难请啊，是不是你给他压的担子太多啊，我跟你说局里的事要干，可是年轻人也要有自己的生活空间，你成天把小苏拴在身上带着查案子，你也得给人一点私人时间吧，你看看你手底下多少光棍啊，都老大不小的了也不结婚，小杨也是拖到三十几这才要结婚，你自己单身拼就算了，你别拽着人家，听到没”
　　“是是，王局批评的是。”陈国军感觉自己头在冒汗。
　　“这样啊，这个周末，你嫂子下厨做点家常菜，你跟小苏来吃顿饭，我那有两瓶好久，你都多久没来了？”王局和陈国军是一个警校毕业的，当时就互相认识，后楼又搭档过，关系非常好。
　　陈国军自己倒无所谓，可是让苏彧言去，他就拿不定主意了，刚还说让他回去考虑，这人家就逼上门了，苏彧言看了陈国军一眼，笑笑表示默许了，陈国军这才点头同意。
　　“什么？王局堵了彧言？”李曼丽不嫌事大，“看来，彧言这是不当王家女婿都不行了。”
　　王荆笑笑拍拍姗姗来迟的苏彧言，“那个王欣然可是个冰山大美人，还真会挑，一眼就相中彧言了，彧言啊，你要是不乐意换我上，我喜欢挑战高难度。”
　　郭楠楠白了他一眼，“也不拿镜子照照你自己，一副肾亏样，人家白莲花还能被你这头猪拱了？”
　　王荆一把按在郭楠楠脑袋上，“死丫头，你给我说清楚了，什么叫一副肾亏样，你哥哥我厉害着呢！”
　　李曼丽笑的合不拢嘴，“哎呦我的楠楠啊，你形容的太精辟了，我说大荆啊，少去点酒吧，你才三十不到，我们知道你战斗力强，可是你也要适可而止吧，那个主持人女朋友分了吧？你说你能不能找个靠谱的好好过日子，别再游戏人间了！”
　　王荆捋捋头发，“那是缘分没到。彧言你答应去了？”
　　苏彧言苦笑，点点头，还不知道回去怎么跟陈默说。
　　陈国军进来，“干活啦，哪那么多八卦聊。楠楠和大荆查死者王丽倩的吃的面条的详细情况和个人信息，曼丽和家铭去查王丽倩的社会关系，丁然和彧言去查直播视频的情况，干活。”
　　本来围坐在一起喝咖啡的几个人都散开回各自办公室工作了，李曼丽见陈国军回了办公室，绕到苏彧言办公桌前，“有事？”苏彧言抬头问。
　　“你真答应去王局家吃饭了？”
　　“恩。”
　　“你现在没女朋友？”
　　苏彧言摇摇头，“没有啊，怎么了？”他心想我有个小男朋友。
　　“哦，没事，挺好的，好好把握。”李曼丽端着咖啡回了自己办公桌前，没有女朋友，那苏彧言脖子上的草莓印是怎么回事？李曼丽坚信自己不会看错，可是确实也没见过苏彧言约会，这怎么就成了一桩悬案了呢？李曼丽摇摇头，开始整理资料进入工作。
　　苏彧言跟丁然找到直播录制的视频，一起看了起来。视频里王丽倩很激动的样子，开始大吃特吃起来，苏彧言就纳闷这么无聊的吃面直播为什么也会有上万粉丝关注还给她点赞刷礼物。
　　王丽倩一直处于一种亢奋状态下，呼啦呼啦吃着面条，苏彧言觉得自己都饱了。
　　郭楠楠凑过来说了一句，“她就那样，一直像打了鸡血一样，吃的特别带劲，我减肥所以看着她吃就饱了。”
　　丁然瞅了她一眼，“你是她粉丝吗？”
　　郭楠楠点头，“是啊，工作压力这么大，就看看这些直播缓解一下喽，谁知道看直播都能看出命案来，现在这社会啊，真是不让人安生。”
　　苏彧言转身对着郭楠楠，“你对这个王丽倩了解多少？”
　　郭楠楠拉板凳坐下，“她开直播很长时间了，我看了大概半年了吧，反正没事就看看，自己不能吃看着过眼瘾啊，不过她真挺厉害的，吃那么多，看着挺瘦的怎么吃下去的。
　　这次直播死了我也挺意外的，她直播我看了，跟平时没什么不一样，因为她一直都是属于表演派的，表情比较夸张，很亢奋地吃东西，所以今天夜没觉得哪不对劲。
　　今天第一次去她家看直播间，跟想的还不怎么一样，透过银幕我们看到的大胃王是个大大咧咧爽朗的人，但是今天看了她的房间，我觉得就很少女心的房间，这样的房间布局和她的人设是有区别的，可能是直播角色的需要吧，她就是靠这样的技能来红吧。”
　　苏彧言略有所思，“你刚说了她可能真是性格和变现出来的很不一样，那作为她的粉丝，你发现后的心情如何？”
　　“心情？”郭楠楠犹豫了一下，“说不清楚，觉得挺失落的吧，我不说了嘛看她吃东西就是派遣压力图一个乐，知道她现实生活中可能和网络上完全不一样后，就觉得网络还是一个很虚拟缥缈的环境吧。”
　　“失落？”苏彧言强调这两个字，丁然看着他，推推眼镜，“这算什么失落，看卸妆才失落呢，大美女卸妆转脸就不敢认了，比整容还惊悚。”
　　苏彧言看看丁然，“你也看直播？”
　　“偶尔吧，现在手机时代，总不能一直刷朋友圈啊，那就看看无聊的直播抖音视频什么的打发时间嘛。”
　　“你有喜欢的主播吗？”苏彧言问。
　　丁然想了想，“小悦女吧，身材火辣，脸蛋也不错。”
　　郭楠楠鄙视地看着丁然，“直男审美，胸大无脑，那脸都是粉敷的，肤浅。”
　　“又不是让她做我女朋友，看看而已，我管她是不是粉抹的，男人是视觉动物。楠楠，你不要嫉妒人家，人家毕竟是网红。”丁然平静地反驳。
　　“丁然，平时见你不怎么说话，一开口嘴就这么毒，我还需要嫉妒她，一水的网红脸，就那么这些无聊的宅男喜欢！不跟你说了，干活！”郭楠楠生气地走了。
　　“你真喜欢这样大胸的？”苏彧言问丁然。
　　丁然笑笑，“我逗她玩呢。”
　　苏彧言突然看向丁然，“哎，你说会不会有人就是这些网红的粉丝，无意中发现真相后接受不了，就杀了她？有没有可能？”
　　丁然收起笑容，想了一下，虽然觉得匪夷所思，可是理论上却是存在的，他顿了顿抬起头与苏彧言直视，“按照你的逻辑推理，如果是变态心理人格的话，那么这不会是最后一起，还会有人死！”


第八十六章 人的两面
　　苏彧言看着丁然，他心里也是这样想的，丁然的话验证了他的猜想，虽然目前没有证据显示这将回事连环杀人案，但是直播杀人这样的行为本身就是极端的，极具挑衅的，这样内心不平静的凶手不会这么容易收手，他们必须尽快查出线索，在下一个惨案发生前抓住凶手。
　　忙了一上午，中午下班，苏彧言回了家，打开门就看陈默迎了上来，一把搂住苏彧言的脖子，“你怎么才回来？”
　　苏彧言抱着陈默的腰，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饿了？不会给你留了点心吗？”
　　陈默笑着露出虎牙，“没饿，就是想你了。”
　　苏彧言听着一向耍帅的陈默说出这样甜腻的情话，脸不自觉地红了起来，“我也想你了。”苏彧言轻轻吻了陈默的唇。
　　苏彧言轻轻松开陈默，“我去做饭了，下午队里还有事要忙。”
　　陈默在后面跟着到了厨房，看着苏彧言洗菜，忽然觉得眼前一切都不太真实，自己喜欢的男人在给自己做饭，就像过日子一样，以前苏彧言也是这般做饭，可是两人确认关系后，感觉竟跟从前大不一样，看在眼里都是甜蜜，果然恋爱中的人又智障又盲目！
　　“是直播杀人案吗？”陈默淡淡地问。
　　苏彧言看了看陈默，陈默一提案子脸上刚才的甜蜜与温柔都一扫而空，呈现的是淡然和冷静。“你看了？”
　　陈默靠门环凶，“不看也不行啊，刷到各网站头条了，直播什么的都有，就没见过直播死人的，你别说那直播现在爆了，有的网上还说是大胃王开玩笑的，是假的。可是视频里看的很清晰，流出来的血是真血，视频一直没关，后来有网友叫救护车，医生到现场都看到了，才掐掉了视频，怎么可能是假的。”
　　“你怎么看这个案子？”苏彧言洗着菜问。
　　陈默一脸轻松，从果篮里拿出一个橙子，边剥边说，“第一，凶手肯定是看直播的网民，很有可能还是这个网红的粉丝，他非常了解大胃王的直播习惯；
　　第二，凶手有极强的报复心理，一定是大胃王的某个行为触到了凶手的雷区，开启了凶手的杀人开关，很多杀人犯都有一些怪癖或某种情结，比如说嫉妒大胃王怎么吃都吃不胖，或者怀疑大胃王假吃，很大可能是与直播内容有关联的；
　　第三，在网络上引起如此大的反响，凶手一定获得了很大的心理快|感，我预感他很快会继续作案，再次体验这种直播杀人的快|感，而且如果你们没有在凶手作案时抓到他，他会更加猖狂地进行下去，这种心理上的体验远比身体上的感受更强烈和有吸引力；
　　第四，我猜测案发现场一定查不到什么有用的痕迹线索，凶手一定在手机前观赏自己的杰作，唯一可以进入这个环境的就是死者吃的外卖面条，可以对这个面条下手的人太多了，店里的人，外卖小哥，进出她房间的人都有可能。
　　但是对她行踪能如此了解的人并不多，她什么时候下单什么时候店里送货，什么时机适合下药，他都必须掌握好，一步衔接不上都会被怀疑上，查起来很快的，我觉得对方不会让自己这么快现形，怎么样才能做到如此精准呢，那就是早就预谋好了，盯了大胃王一阵子了，你们可以查近两周至一个月内她的行踪监控，我觉得会有收获，时间不能太近，会很快被发现。”陈默说完，吃起一片橙子。
　　苏彧言菜已经切好准备炒了，定睛看着陈默，“默儿，我简直不敢相信站在我跟前冷静分析案情的高智商少年，和天天跟我抱一块咬舌头的小尾巴是同一个人！你一旦转动大脑，就冷静的让人害怕！”
　　陈默喂了苏彧言一片橙子，“还不是帮你分析案情，捋顺了，你好多点时间陪我，你倒不高兴了。”说着搂着苏彧言的腰，“你说要是以后我真的变得冷血又可怕，你还爱我吗？”
　　苏彧言转身捏着陈默的下巴冲他微微一笑，“你别自作多情，我什么时候说爱你了？啊？”然后又亲了陈默的嘴，满嘴橙子味，“如果你变得冷血可怕，我就陪着你下地狱，再带着你一起找回家的路！”
　　陈默看着苏彧言眼里的坚定，如果说陈默是个高智商少年的话，那苏彧言绝对是个高情商的男人，当然智商也足够高，他能跟的上陈默思维的步伐，两人是在同一个频率的，这对于一个喜欢挑战的人来说是充满喜悦与满足感的。
　　对于苏彧言的回答，陈默是既惊讶又感动，陪着他下地狱再带他一起找回家的路，今生得此人相伴，陈默觉得足矣！
　　陈默搂紧苏彧言的脖子，用力亲吻苏彧言，这是他认定的男人。两人随着亲吻力度的加大，呼吸也变重起来，陈默轻咬苏彧言下唇，不自觉地在苏彧言身上乱摸，苏彧言迅速抓住作怪的小手，“默儿，别闹，乖，我还得给你做饭，下午还得上班！”
　　陈默邪魅地笑看着苏彧言的眼睛，“那晚上。”声音低沉却有撒娇的意味。陈默好看的眼睛勾的苏彧言身上火烧火燎的，要不是下午还要上班，他真是不会放过这小坏蛋，这才多大的人啊，鬼灵精一样都知道撩他了！
　　“嗯。”苏彧言克制地点点头。
　　吃完饭，苏彧言要洗碗，陈默推着让他走，知道他着急案子的事，就包下了洗碗的活儿。
　　苏彧言匆忙回到单位，就找他们讨论案情，大家觉得苏彧言分析的特别好，苏彧言说是陈默给他提的醒。
　　李曼丽抬头仔细看了苏彧言一眼，看到了他嘴唇的破口，李曼丽不敢联想，这大概是他自己吃东西不小心咬破的？可是谁吃东西能咬着外嘴唇呢？
　　谈恋爱的人都知道，这明显就是情侣间玩闹咬的，虽然痕迹很浅一般人不会注意，可是自打李曼丽注意到苏彧言，就觉得什么细节都能注意到了。
　　她不敢深想，她不知道苏彧言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对方不说她也不会问。
　　下午大家都在不断找线索，苏彧言跟丁然在一个在看以往的直播视频，一个在看两周之前大胃王家附近的监控录像，郭楠楠和王荆去了市区的渝记面店打探送餐消息去了，李曼丽和杨家铭去查大胃王的社会关系。
　　苏彧言正看着监控视频电话响了，法医那边报告出来了，苏彧言赶紧跑过去拿回来送到陈国军办公室。
　　陈国军看着鉴定报告，“死者胃里发现了麦角酸二乙酚胺(LSD)，这是一种烈性的致幻药物，但是奇怪的是在她吃的食物里却没有发现，剩下的包括已经吃完的餐盒上都没有发现。死者是因为食用了LSD导致精神亢奋出现幻觉无法控制，不停地在吃面导致内脏破裂而亡，不是面里的，那是什么里面的呢？”
　　苏彧言也愣住了，之前他们的推理是一定是在面里动了手脚，结果尸检报告却推翻了，但服药是可以肯定了，如果无法证明是面里被动了手脚，就无法证明是自己吃的药还是被人下的药。


第八十七章 再播死人
　　苏彧言脸色一沉，“现在甚至不能排除是他杀还是意外了！”
　　陈国军在办公室拿着报告踱步，“如果是她自己吃的，哪来的？渠道在哪？如果是别人下的一定在当天留下线索，在她的胃里有，家里的东西我们都取样了，没有发现，那就是在家以外的地方她还吃过东西，包装丢弃了，所以我们找不到，现在只能结合监控询问沿途的店面，看看死者有没有买什么吃的。”
　　“我觉得吃的的可能性不大，因为她待会要直播吃东西，应该不会吃东西来撑肚子，饮料奶茶之类的可能性比较大，我去问楠楠，她对死者的习惯挺了解的，一般她都吃些喝些什么，应该很快能排查出来。”
　　陈国军点头，“恩，去办吧，你的监控录像继续看，我觉得这凶手不简单，会掩藏痕迹还会制造自杀假象，我们必须走在他前面。”
　　苏彧言把尸检报告结果告诉了郭楠楠，郭楠楠第一反应就是大胃王喜欢喝奶茶，她记得大胃王在直播时说过她家楼下有一家奶茶店，奶茶特别好喝，珍珠很多。郭楠楠立刻去了大胃王家楼下的奶茶店。
　　大家沿着各自的线索忙活一下午很晚才收工。苏彧言回到家，陈默正在客厅打游戏。陈默一看苏彧言疲惫的表情就知道案件进展的不顺利，赶紧倒了一杯水给他喝。
　　苏彧言坐到沙发上，一手拿着杯子喝水，一手捏着陈默的手指玩，他喜欢这样。
　　陈默知道外人不便插手案情，他相信苏彧言的能力，会迎刃而解的。“今天短信通知期末成绩了。”
　　苏彧言看看他，“看你这表情，考的不错？”
　　“还行还行，年级第三。”
　　苏彧言嘴角露出笑容，“不错不错。”用手揉揉陈默的头发。
　　陈默伸手，“重赏呢？”
　　“等着。”苏彧言去房间拿了东西出来，递到陈默手里，陈默拿起来一看，是飞机票和酒店订单，苏彧言订了两人年前去四川稻城亚丁旅游的机票的酒店。
　　陈默笑着看着苏彧言，“你早就准备好了？”
　　苏彧言点头。
　　“那我要是没考到前五呢？”
　　“我小男友的智商，我还能没信心吗？你之前单元测验卷子我都看了，掌握的还是比较扎实的，不出意外前五没跑。”
　　“老奸巨猾，你自作主张订好了，万一我不想去呢？”
　　“那我就把你的退了，跟别人去呗。”
　　陈默对着他的身上一掐，“你还敢跟别人去玩？你当我是死的啊！你是我的男朋友，谁都不能陪，以后不准跟别人单独吃饭看电影旅游，听见没”
　　苏彧言点头，“听见了，饿了吧，我去做饭了。”
　　“退下吧，忠犬男友！”陈默在苏彧言屁股上轻轻踢了一脚，没有穿鞋，格外妖娆。苏彧言跟陈默打闹一会，工作上的压力突然减轻了不少，只有不断的调整好状态才能有更充沛的精力去办案，苏彧言开心地去做饭了。
　　夜里一点多苏彧言抱着陈默还在床上睡觉，苏彧言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拿起来一看是陈队打来的。
　　“陈队，什么！”苏彧言赶紧起床穿衣服，陈默醒来看着他着急忙荒的穿衣服，赶紧刷手机看了看，果然又一起直播杀人案件爆发了。
　　“你慢点开车，注意安全。”陈默冷静地说道，依依不舍地看着苏彧言。
　　苏彧言裤带还没系上，看到陈默冷静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经猜到了，亲了他脸颊一下，“宝贝儿，你再睡会，自己在家注意安全，有事给我打电话。粥定时自己会煮，我给你煮个鸡蛋再做个小菜放保温桶里，你起来自己吃。”
　　陈默点头，他其实想拉着苏彧言不让他走，可是理智告诉他，现在苏彧言必须立刻去现场，他们必须快点抓到凶手，否在事情会发酵的更可怕，作为警察家属，就必须要有牺牲陪伴时间的思想准备！人是自己选的，陈默不后悔。
　　苏彧言赶到现场时，陈国军已经到了，紧接着杨家铭王荆丁然都到了，因为是出夜勤就不通知女同志了。
　　法医正在尸检，刑勘人员也在现场拍照取证，这次死的是著名的宅男女神网红主播小悦女。一个穿着火辣的美丽女孩就躺在地上，她喜欢cosplay,身上的装扮正是死神的衣着，冰冷发散的瞳孔失去了光泽。
　　苏彧言内心极其压抑，大胃王的案子还没查出头绪，这么快就又出了一起案子，这也侧面验证了，前面那起绝对不是巧合，相隔这么短时间就作案，凶手已经非常猖狂了。
　　苏彧言跟着陈国军后面看现场痕迹，从尸表来看死者是死于割腕自杀，血流的整个房间地上都是，散发着腥臭味，苏彧言并没有作呕的感觉，他浑身冰冷。
　　凶手一定又是在手机前目睹了死者死去的那一瞬间寻求了心理的快|感，他的目标是直播网红，为什么？
　　厌恶他们？凶手为什么要割腕？是在意识不清醒下进行的？她盛装COS，也许只是想达到一种效果，割腕的匕首就掉在死者身边，一把很有象征意义的军刀。
　　这是这个cos人物用的匕首，没错，很有可能死者有一把未开封的道具匕首，但是被凶手掉包了，在死者意识不清醒的情况下，死者自己割腕了，鲜血崩流的瞬间已经来不及了。
　　太可怕了，这个凶手就像阴影里的一个鬼魅一样，默默地注视着这些网红主播，随时拿走他们的生命。
　　大家都在细心地检查每一个线索，此刻是夜里一点多，很多网名都躁动起来，新闻又被挤上了头条，“COS女生小悦女自杀疑云。”“直播网红再次直播死亡现场，是杀人犯作祟还是鬼魅索命？”“下一个死亡直播的会是谁？”
　　各种标题的都有，丁然扫了一遍信息把手机收了起来。大家心里都很沉重，网络覆盖面太广了，现在不仅仅是这个城市，全国都会看到，影响面之广可见一般。
　　法医初步检查好后来到陈国军身边，“陈队，已经出现尸班和轻微尸僵，根据尸温结果，判断死亡时间昨晚11点1点之间，视频直播时间是11点半，出现自杀镜头时是12点，基本符合死亡时间的推断。死者是网红小悦女，真实姓名孙悦悦，20岁，在校大学生，经过初步尸检结果来看，体表无明显伤痕，无搏斗痕迹，头部无伤痕，直接死亡原因就是手腕动脉大出血导致死亡，匕首检查过了，就是割腕的匕首，刀锋非常锋利，匕首上除死者外没有其有效指纹，其他情况等回去后做详细检查。”
　　陈国军点点头，看着地上的尸体，陈国军脸色很沉重，凶手开始挑衅警方了，如果他们不尽快破案，那么将会造成社会的恐慌，到时候就不是小事了。
　　“大荆回去和楠楠开始查匕首的来路，家铭和曼丽查清孙悦悦的社会关系，彧言和丁然查监控比对，务必找出线索，凶手一定会找监控盲区，但是这么多点总有遗漏的地方，而且两起案子离的这么近，凶手已经按耐不住兴奋了，他越是兴奋越是容易有疏漏点，仔细看监控比对。”
　　“是。”苏彧言和丁然点头。
　　今夜又是一个不眠夜！


第八十八章 脑力爆发
　　凌晨的刑警队里灯火通明，抓到凶手之前谁都没有办法再睡个踏实觉。在凶手再次出手之前，他们必须抓到凶手。陈国军在办公室抽烟翻看资料，大办公室里大家都在干着自己的活，苏彧言一直目不转睛地在看视频，杨家铭在筛查个人社会关系，王荆在整理白天查的大胃王的线索资料，丁然在看小悦女家的视频监控录像。
　　一夜奋战，凌晨5点时大家眯瞪了一会，7点多苏彧言醒了去买了点早饭来给大家吃，边吃早饭，苏彧言边在想案情。
　　早晨8点不到郭楠楠和李曼丽来上班才知道他们昨晚通宵了，吃完早饭大家都到了会议室召集开会。
　　陈国军熬了一宿，脸色也不太好看了，大家都知道这案子现在压力最大的就是陈国军，每次大事都是他顶着上面的压力，下面人只管查案，他从来也不骂他们也很少说重话，是个温文尔雅的队长。
　　陈国军看了看人，然后开始讲话，“好，现在开会，直播杀人案，正式立案，定性为连环杀人案，刚才我已经拿到了法医给的小悦女的尸检报告，体内同样含有迷幻剂成分，两起案件现在并案调查，现在我们来捋一下两个案子，彧言你来说一下。”
　　苏彧言站起来，打开投影仪，“大家现在看到的是两起直播杀人案的案发现场尸体照片，两起案子案发时间非常接近，手法也非常类似，现在我们就他们的共通点来归纳一下：
　　一是死者都是直播网红，且为女性，年轻美貌，拥有较多的粉丝；
　　二是死者体内都含有致幻剂成分，也就是说死者是在意识不清醒的状态下，误杀了自己，大胃王是吃多了导致内脏破裂死亡，小悦女是模仿COS人物用匕首割腕，道具被掉包导致自杀，她的网购道具匕首信息已经查到了；
　　三是现场非常干净，没有凶手的足迹和指纹，案发前后凶手很有可能没有踏足过死者房间，也有可能进入了但毁灭了痕迹，掩藏的非常好；
　　四是直播杀人的特点反映了凶手的心理特点，寻求感官的刺激，博取大众的眼球，然而这种人在现实生活中表现出来了人格很有可能是安静内敛的，在网络的掩盖下才会毫无掩饰地表达自己扭曲的人格，他们可能认为自己在干一件很有意义的事。
　　现在我们要搞清楚几件事，第一是药物，药物来源，药物服用途径，药物残渣在哪？化验科的人把大胃王和小悦女家附近的垃圾箱可能的物品都拿出化验了，但是工作量很大，一时结果还出不来，我们必须找到突破口，尽快缩小查找范围。
　　第二是监控录像，凶手想要杀死者，必须对死者行踪非常了解，除了网络直播了解的情况以外，对死者线下生活情况也要非常了解，那么凶手必定会跟踪死者一段时间了解她的行踪，那么尽管凶手会有意避开摄像头，但一定有没顾及的地方，毕竟有些地方的监控是非常隐蔽的，我们就去查这些隐蔽的监控区来减少工作量。
　　第三，杀人动机，这是目前最重要的问题，凶手为什么要杀大胃王和小悦女，是什么引起了凶手如此的愤慨必须杀他们泄愤？而且凶手颇为讲究地选择仪式感很强地直播他们的死亡过程，是否在预示他们的死亡原因与直播有关？杀人后没有藏尸没有抛尸，等着警方来收尸，他想表达什么？他们罪有应得？
　　第四，杀人条件，前面我们分析过，杀人的过程，那么符合这些能力的凶手应该具备怎样的条件呢？
　　一是他能获得药物，那么他有可能是瘾君子有可能是跟药物有关联的工作比如医院或生物化工部门；
　　二是他思维敏捷有很强的反侦察意识，有一定的医学常识，这个药物药力很强，计量大了会出现明显的精神异常状态，用少了达不到精神出现幻觉的效果，视频中我们可以看到死者直播过程中没有明显的精神异常状态，只不过不是非常清醒类似于酒半醉的状态；
　　三是两名死者都没有被性|侵迹象，所以目前无法排除凶手是男性还是女性。
　　我比对的看了两起案件案发当天的监控视频，昨天在监控里我已经看到了大胃王在楼下的奶茶店买了奶茶，发现了一个细节，”苏彧言把视频截图放大。
　　“大家看，大胃王买的奶茶出奶茶店门口时吸管是黄蓝条纹的，但是到她家楼下时吸管变成了红蓝条纹的，因为奶茶口味没变，吸管颜色不是很明显，所以死者并没有觉察出异常，但是我们可以大胆猜测一下，在奶茶店距死者楼下这段时间，死者的奶茶被掉包了，问题很有可能就出在这个掉包的奶茶里。
　　鉴定科那边我去问了，死者是在楼下垃圾桶丢的奶茶瓶子，但是现场并没有找到那个奶茶瓶，显然凶手当时就尾随在死者背后，看着她喝下奶茶后丢弃瓶子后，销毁了奶茶瓶。所以凶手也可能是凶手的帮凶当天一定出现在死者家附近。
　　我昨晚认真比对了各个角度来往的人的监控，昨天也认真观察了死者家小区的环境，如果有人进入死者家附近，那必定要进出这个大门，而这个门是没有死角的。
　　凶手作案后出小区时，来往那么多人，究竟会是谁呢？我认真看了每一个出去的人的画面，然后又看了小悦女家楼下的监控画面，小悦女家是个高档小区，出入更严格，凶手是如何掉包的匕首？
　　我看了小悦女家小区门卫处自收到匕首到案发当天的监控，还好数据量不大，比对出了结果，那就是两个小区同时出现了这个面孔？”苏彧言在投影仪上打开两张截图，两辆不同的车，车里人的面孔却是几分相似。
　　“不同的打扮衣服车很难让人发现出问题来，可是有一样东西出卖了他，大家看这个”苏彧言把放大截图放出来，是车上人手上的戒指。
　　“戒指，大家可能觉得没什么特别，很多男人都会戴戒指，但是请大家再仔细看一下，这是著名法国设计师LEO设计的限量版情侣对戒，国内的销售量是非常小的，恰巧这个人戴了。
　　我们只要查到买这个对戒的人，再进行筛查过滤，我觉得会有收获。为了验证我比对的结果，我又快进地看了一周以前大胃王在家附近活动的监控录像，在案发前10天，我在监控在看到了这个画面。
　　这个男人为了靠近大胃王同样也买了奶茶，他是为了确认大胃王买的奶茶的种类，大家看他的左手，同样戴着这枚戒指，但他戴着帽子看不清脸，现在基本可以确认这个戴着戒指的男性与这两起案件应该是有交集的。
　　目测身高1米75左右，中等身材，男性，有一定的经济实力。
　　我们可以去奶茶店和小区物业处询问是否看到这个人，能否做肖像侧写，当然记住的可能性不大但也要试试。
　　鉴于两起案件都是同一个直播平台出的事故，我建议向有关部门申请该平台停播整顿一段时间，防止短期内再次犯案，给我们争取一点时间。汇报完毕。”苏彧言坐了下来。
　　会议室的每个人都抬头认真地听着苏彧言分析案情，大家没想到一个晚上时间，苏彧言查了这么大信息量的视频，如此清晰的推理思路，还发现了关键性的细节，连注意事项都注意到了，不得不佩服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如此强的工作能力。
　　大家都在消化苏彧言刚才分析的案情信息，王荆忽然轻轻地鼓起掌来，“彧言，你他妈太牛逼了，昨晚熬一宿，我脑回路都还没转过弯来，是在佩服！”
　　其他人都笑了，李曼丽笑着说，“望尘莫及了吧，就说让你少去夜店，颜值拼不过人家，智商也赶不上，你怎么办！”


第八十九章 戒指男人
　　苏彧言的思路多少让压抑沉闷的查案气氛稍稍有了一点温度，陈国军点点头，“很好啊，彧言刚才分析的非常好，发现的细节也很有说服力，越是压力大思路越是不能乱。”
　　苏彧言看向大家，“多亏大家互通信息，我才能这么短时间内总结出这些，不能光我负责的这一块是很能独立支撑的。”
　　陈国军重重点的点头，“非常好，刑侦办案，不能讲单打独斗必须协作，很多时候案件复杂数据信息量大，一定要及时互通信息，避免做重复工作耽误时间。现在其他小组对手头查到信息进行补充完善，有不同看法的也提出来。”
　　郭楠楠补充道：“我查了大胃王倩倩的资料，了解她的人际关系，发现她异性朋友很多，她的公司同事反映她的私生活比较复杂，还有人说她多次人|流，也不知道是不是得了抑郁症才自己想不开的。后来我在市各大医院查，确实查到了她做流产手术的记录。”
　　杨家铭脸色一变大惊，“流产手术？哎，我这昨晚也刚查到，这小悦女虽是在校大学生，网上也流传了很多她的私生活照片，经常被不同豪车接送，我让丁然帮我查了她在医院的信息，没有查到她的名字的手术信息，但是网上传的很厉害，还有偷拍的照片。”
　　苏彧言两指托着下巴，“她是学生，很有可能不敢用真名，所以你们才查不到，我觉得这能说的通，两个人都是网红，年轻漂亮但是行为不检点，有过多次流产经历，因为他们是公众人物，所以这不算是特别秘密的事，凶手很有可能是看到新闻了解到这个信息。”
　　李曼丽看着投影仪上的戒指图片愣神，“这个戒指，我总觉得在哪见过，但是想不起来了。
　　刚才彧言分析的特别好，我很赞同，我觉得有条线咱们可以追一下，就是医院这条线，刚彧言提到了作案条件，这个凶手戴着限量版的戒指，以高级的自杀性手段掩盖自己的杀人行为，并且现场直播，一定是一个非常有表演欲的人，同时有一定的医学常识。
　　刚才楠楠和家铭又同时找到了两个人的关联性，就是很有可能两人都去医院多次进行过流产手术，那么会不会是医院的人？医生？医院工作人员？眼下就是要查小悦女究竟去了哪几家医院，这两个人接触的人中交集的那个人一定有嫌疑。”
　　大荆站起来想想说，“那把刀是什么时候调换的？我们查了小悦女直播信息，她都会预告下一期的COS人物，要掌握她的直播时间很容易，但是已经快递进小悦女家的道具刀，怎么就变成锋利无比的军刀的呢？收货后小悦女一定会验货的呀，在收到货到直播间这段时间有两天，这两天凶手是怎么完成掉包的？他必须出入过死者家才行，谁能出入死者家呢？同学朋友男朋友？”
　　苏彧言插了一句话，“我发现戴戒指的监控就是在案发当天晚上9点钟左右。我有一个猜测目前没有证据支撑，凶手如果是戒指男，他案发当晚带着真的匕首来到死者小悦女家诱使小悦女喝下了含有药物的饮料，然后掉包了匕首，在直播前离开了现场，他算好了时间到直播时药效开始发作然后死者死亡。值得奇怪的是，这辆车离开的时间是在我们接到报警现场勘测完以后才离开的，我觉得凶手在看到死者直播死亡后并没有马上离开，他是亲眼看着死者的尸体运出了她的家后，才满意地离开了。”
　　郭楠楠打了个冷战，“彧言，你说的好可怕，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李曼丽若有所思，“彧言书的是可怕，但是完全符合作案者心理，对于这个凶手来说，这都是他的作品，他必要亲眼看到才满意。”
　　一直沉默不语的丁然清了清嗓子，“我汇报一下，根据刚才你们提到的线索，我黑了小悦女孙悦悦的微信，查到了她手机支付医院费用的信息，查到了近两年，她微信充值的医院信息，然后根据卡号查到了她的就诊信息，孙悦悦，这两年分别在四家医院以孙丽、马悦、孙可三个名字进行过就诊并有两次流产手术记录。而这四家中有两家跟大胃王就诊的医院是重叠的。”
　　大家都露出了欣喜的微笑，杨家铭点头，“太好了，这样就缩小了排查范围。”
　　陈国军认真地记着大家说的重点，“我知道这两天大家都没有休息好，眼前这两起案件都非常棘手，关键是网络传播太快，影响非常大，所以我们必须要快，经过大家的总结和分析，现在案情基本明朗。
　　下面我总结一下再布置今天的任务，大胃王和小悦女，女性，年轻漂亮直播网红，私生活复杂，在相同的两家医院有流产手术记录，与同一个戴着限量版戒指的男子有过交集，两人都死于自己的直播现场，死亡方式都与直播内容相关联，体内都含有“麦角二乙酰胺”，简称为“LSD”，是一种强烈的半人工致幻剂，现场无有效足迹和指纹。
　　接下来任务，家铭和曼丽去查两家医院的情况，无比找出那个有关联的人；楠楠和大荆去查两个小区现场情况，能否找到人来辨认照片中的人来做画像模拟，还有出现在监控里的那两辆车；彧言和丁然查戒指的信息和视频监控，最好是能找到正脸的截图。我会向上面汇报，停止该网站近期进行直播，希望能暂时阻止凶手的脚步，好，工作吧！”
　　所有人都行动起来了，大家都在跟凶手抢时间，网上信息发酵的特别快，连着两起直播事故，市政府领导相当重视，给陈国军施加了很大的压力，陈国军对警员们只字未提，他很了解自己的部下，不用说他们都知道事情的紧迫性和重要性，再施加压力只会起反作用，他们现在的任务只需要查线索，至于压力和各方面阻力困难都交给自己就好了，陈国军在办公室一根接一根的抽烟，苏彧言给陈国军换了杯茶，“师傅，少抽两根吧，这都几包了！”
　　陈国军看看烟灰缸，都满了，点点头。“彧言啊，你今天分析的特别好，思路清晰，论据也有，通常面对这种舆论压力比较大的案子啊，就是要胆大心细，但是啊也不能被自己的推论所误导和局限，比如说你推论的这个戒指男的出现，他确实是一个非常关键的人物，而且同时出现在了两个现场，但是我办案的经历告诉我，这很有可能是凶手玩的一个幌子。”
　　苏彧言坐了下来，“师傅，我不太懂。”
　　陈国军喝了口茶，“这样跟你说啊，凶手这么谨慎的人为什么会在接触死者时还戴这么有特点的饰物，不排除这个戒指对他有很大影响他习惯性佩戴没有意识到摘除，还有可能他认为不会被注意到。但是也不能排除这是凶手故意设下的陷阱，如果是凶手故意设的下的陷阱，很有可能家铭和曼丽那组去医院查人就查不到这么个经常戴这个戒指的人，让我们处于被动，而你去核对戒指信息的结果也找不到符合我们作案条件的人。”
　　苏彧言吃惊地表情看着陈国军，“你是说他在故意扰乱我们的视线？”
　　陈国军神色凝重，“没错，他在故意提供给我们线索，引导我们，但是又是我们唯一的线索，但通过这条线索我们并不能顺利地找到凶手，他在拖延时间，很有可能在酝酿下一次作案！”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今天开始要着手硕士毕业论文了，码字的时间又被压缩了，就不能日更了，接下来一段时间将会调整为每周一、三、六、日更新，二、四、五休息，请大家多多谅解，这是我非常喜欢的一篇文，不会弃坑的，码字过程如此艰辛也是一段难忘的记忆，希望大家跟我一起坚持下去，多收藏多评论，谢谢！


第九十章 局中之局
　　苏彧言沉思了一会，“那就比谁的速度更快了！”他看向陈国军，眼神里燃烧着斗志，“也许戒指的线索并不能让我们直接摸排出凶手，但最起码我们靠近了真相，这个戒指男一定是出现在两个案发现场的，无论他是否是凶手，但一定与本案有着内在联系，用最快的速度找到他，我相信一定会帮助我们找到真凶的。”
　　陈国军点头，“现在就是排除干扰信息，以最快的速度找到这个人。”
　　苏彧言眼神沉了一下，“会不会有可能这个人从什么途径获得了这枚戒指，为了混淆我们的视线，故意戴着引起我们的注意，但当我们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这枚戒指以为有重大突破时，却找不到这个人，凶手会觉得把我们耍耍的团团转，内心更是极度的膨胀，刚好又给了他时间去杀下一个人。”
　　陈国军抬头看着苏彧言，他不得不承认苏彧言是这么多年来，他带的最好的一个学生，聪明、勤奋、思维活跃，拥有理科生的缜密逻辑，又有文科生天马星空的猜想，果敢正直，他是天生的刑侦人！
　　“对，这就是他的目的，所以我们要求你比之前的脚步更快，首先查买戒指的人时，不仅仅要根据凶手的条件进行筛查，同时要关注谁丢了或者丢过戒指，戒指的去向很重要；
　　第二，医院那边的筛查结果，我估计他们找不到那个戴戒指的人，但是戒指男很有可能就在其中，他在观察我们的侦破方向，我们可以将计就计，看似把所有力量集中在戒指男的搜寻上，暗中观察符合作案条件人的反应。
　　上面我已经请示了，今天开始这个直播平台暂时关闭整顿，按照他之前策划的计划顺着他的思路走，他杀的这些人都是年轻貌美的主播，并且私生活不检点，还有一个重要交集他们做过多次流产手术，我个人感觉这很有可能就是凶手的雷区，凶手有渠道掌握这个信息，所以他的下一个目标一定也是有这个共性的。
　　那么我们就在这两家医院的手术信息中，筛查符合这个条件的人，通过倒查来锁定目标，目标人物的行为一定是在凶手的监视范围下的，我们组织警力分两路，一路盯着排查出的可以凶手，一路盯住凶手锁定的目标，如果这两者有交集，那一定没错了！”
　　苏彧言认真地听着记着，这都是陈国军的多年刑侦经验累积的查案手法，他这个市局刑侦传奇人物不是浪得虚名的，这种局中局的手法，根本不是一般刑侦人员逻辑可以理得顺的，苏彧言由衷的佩服。
　　“师傅，果然姜是老的辣！”苏彧言笑笑，“我这就去办，您放心一定尽力比凶手快！”
　　陈国军喝口茶点点头，“好孩子，你好好学，师傅放心你！”
　　苏彧言回到办公室，立刻联系该款戒指中国区代理处。丁然正在分析监控中的人物图像。
　　杨家铭和李曼丽根据比对结果来到医院，找到了妇科主任，拿到了手术记录，并且拿到了这两个人的门诊就诊记录。两人开始比对信息情况，找到有交集的人。他们用红笔勾出疑似的人和有疑问的地方。
　　郭楠楠和王荆首先来到了大胃王家楼下奶茶店询问情况，问是否见过照片中的戒指男，他们表示没有印象了，但是大胃王经常来他们家喝奶茶，他们是非常清楚的。
　　两人又去了小悦女家小区门卫处，问是否对开这辆车的人有印象，门卫表示记不清了。丝毫没有收获的两个人有点泄气了，拿着奶茶在楼下凉亭里喝。
　　有个推婴儿车的女人正在逗孩子玩，还有几个大妈在收拾菜，郭楠楠就好奇过去逗孩子玩，正玩着，女人看见郭楠楠手里拿到戒指照片指着说：“哎，你也喜欢这款戒指啊？好贵的而且限量版，我看了好久都没舍得买，不过昨天我倒是见过有个人戴了，真好看。”
　　郭楠楠和王荆一听这话就来劲了，“什么？昨天大概什么时间？在哪？”
　　女人想了想说，“昨天就在小区门口，傍晚的时候，我去便利店买东西，刚好有辆车停门卫那取卡伸手，我就看见那戒指了。”
　　“人长什么样子你记得吗？”
　　“长什么样子？我想想啊，他的手指很修长戴着那戒指特别好看，我是因为喜欢这戒指才注意到那人的，他戴个帽子看不清脸，不过戴着一副眼镜感觉挺秀气的，大概30多岁的样子吧。不过那戒指虽然好看，可是他戴，大了一号。”
　　“大了一号？”
　　“对啊，那男的手很纤细，戒指大一些，戴着手上没那么服帖！”
　　“那然后呢”
　　“然后我就去买东西了，就走啦。”
　　郭楠楠把监控拍的戒指男的照片递给女人看，“是这个人吗？”
　　女人看了一下，点头“是的，就是这个人。”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我是手控，这个人的手指特别好看，我记得。”
　　郭楠楠和王荆互看了一样交换了一下眼神。
　　“那你知道前段时间出事的小悦女吗？”郭楠楠继续问。
　　女人点点头低声说，“知道，现在她那屋子都成了凶宅了，租都不好租了！”
　　“你平时见过小悦女吗？了不了解情况？”
　　女人笑笑，“我天天带孩子，没事就在这凉亭溜达，这底下的情况经常能瞧见一些，你们不知道这小悦女啊，一个在校大学生在外面租房子，私生活乱的很，我见过她跟不同的人上过很多豪车。
　　你说她一个大学生，不好好上学天天搞什么直播，还跟一些不同的男人出入，她父母知道不得气死！
　　现在出事了，你不知道讨论区很多人骂她活该！当然她私生活不好，也不至于该死，可是现在这些年轻人啊，三观就是不正，不把心思放在正事上，天天搞这些直播什么的，到底是有人看不惯，出来收拾他们了，你看现在出事了吧。”
　　“那你见过这个戴戒指的人和小悦女接触过吗”
　　女人想了想，“没见过。”
　　“那如果再把那个人手的照片拿给你辨认，你能认得出吗？”
　　“我不确定，可以试试吧。”
　　“好的，谢谢。”
　　大家查了一圈以后，都回到了刑警队，陈国军立刻召集大家到会议室沟通手上查到的资料，此时效率是极为重要的。
　　“怎么样大家查的？”
　　王荆低落地说：“奶茶店老板说对戒指男没印象，附近也没人记得，门卫那边也没有线索，唯一一点线索就是小悦女家小区有个女的见过戒指男，但当时对方在车里又带着帽子，所以没看清脸，只看见手和手上的戒指了。”


第九十一章 逆向推理
　　郭楠楠强调道，“不过她提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她说男人的戒指大了一号！”
　　陈国军抬头看着她，“大了一号？”
　　郭楠楠点头，“恩，那个女的是个手控，她没看清人，但是那款戒指她很喜欢因为太贵没舍得买，但是她对那双手特别有印象，她说是一双纤细修长的手，但是戒指大了一号。她见过小悦女经常跟开着豪车的不同男人出入，但是没有看到戒指男和小悦女同时出现过。”
　　陈国军点头，“这很符合逻辑，戒指男那么谨慎是不会让被人抓到他的正面证据的。”
　　杨家铭把笔记本拿出来，“我们和曼丽在医院查到一些线索，我们拿到了两家医院的妇科手术和门诊记录，同时接触过大胃王和小悦女的包括医生、助手、实习医生，重叠的有五个人，其中2个女人3个男人，他们的照片在这里。”李曼丽把投影仪点开，打开电脑中的照片。
　　李曼丽指着电脑上的照片说，“每张照片下面有名字，年龄和职务，大家可以看一下。我假装病人分别和这几个人都接触了一下，两个女人性别不符，手上也没有戒指，脾气都不太好，跟这起案件的凶手性格不符。三个男人，一个是主任医师，一个副主任医师，还有一个是实习医生，主任医师年纪50多，年龄不符合，副主任医师35岁，微胖，戴戒指，但戴的是一枚普通的男士戒指。实习医生，29岁，身高175，中等身材，在身形上与我们看到的戒指男比较接近，没有戴戒指。”
　　苏彧言看着投影仪上的照片，然后又看着自己的记录本，“我查了戒指的来源，这款戒指是去年的款，中国购买的数量很少，本市只有4个，因为昂贵需要保养提供了手机号和联系人，查到四个买主，考虑到买的人有可能是送情侣的，于是又查了配偶情况，很巧的是跟大屏幕上的一个名字刚好重叠，实习医生马新远。”
　　大家都顺着苏彧言的目光看向了投影仪上的照片，29岁的实习医生。有戒指，是医生，身形符合。
　　“马新远家境非常好，他的女朋友喜欢这款戒指，于是他们就买了一对作为订婚戒指。”
　　丁然打开电脑，“根据监控，我查了那两辆车，一辆是那个副主任医师的，还有一辆是马新远未婚妻的。”
　　王荆开口了，“现在基本可以锁定这个马新远了，他的各个条件都很符合凶手的特征。”
　　陈国军沉思了一会，抽了口烟抖抖烟灰，“其他人意见呢？”
　　杨家铭想了想，“如果一两个条件符合是巧合，这么多线索都一致，我觉得这个马新远最起码很可疑。”
　　李曼丽摸了一把头发，“这个马新远是个实习医生，门诊是跟着主任的，手术在旁边学习，人我见过斯斯文文的，不怎么说话，戴个眼镜，按照目前线索来说，他符合我们推理的凶手的各项特征。”
　　郭楠楠，“我也觉得可以深入调查马新远。”
　　陈国军看着苏彧言，“彧言，你觉得呢？”
　　苏彧言抬起头，看看陈国军，又看看其他人，他一时没有说话。就在这时，鉴定科的工作人员急匆匆来敲门，“陈队，陈队，好消息，在小悦女房间床上找到一些不属于死者的头发，经过DNA比对，结果在这里，科长知道你们着急让我赶紧送来。”
　　陈国军看了看报告和DNA比对结果，再看了看屏幕上的照片，然后递给他们看，大家互相传看了一下，最后传到苏彧言手中，报告中有4个不属于死者的DNA，其中一个就是马新远的。
　　大荆一拍腿，“板上钉丁了，这下确凿了。”大家都露出了欣慰的眼神。
　　陈国军看向苏彧言，“彧言啊，你还没说你的想法呢！”大家都看向苏彧言，苏彧言愣了一会缓缓站了起来，走了两步，停在了座位边低沉地说道：“完美，特别完美，所有的线索都直接或间接地指向马新远，有医学常识，出入过两个现场，身高体型戒指，都吻合了，连头发都有了。”苏彧言顿了一下，“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不是他！”大家都紧紧地注视着苏彧言。
　　“如果我是凶手，怎么可能允许我完美的作品留下这么多破绽？我的判断依据有以下几个点：
　　第一，作案手法，直播杀人，用死者最熟悉的方式和环境杀人，暴露在公众面前，这要求凶手拥有细致的观察和缜密的逻辑思维，因为直播是随时可能出现状况的，但是两起案件都按照凶手的预期顺利进行了，可见凶手的掌控力，但当我们很快搜集到这么多凶手的不利线索时，这与凶手的能力是背道而驰的！
　　第二，现场监控，基本我们看到的画面都没有清晰的面部特征，说明凶手意识到了监控画面和自我保护，但是却还是暴露了一些明显的信息出来，刚才曼丽说马新远就诊时是没有戴戒指的，如果凶手是他，他为什么要特意戴上这么显眼的戒指作案呢？有人知道马新远经常不戴戒指的习惯，刚好利用了这一点。
　　第三，药物残留，我们没有找到死者服用药物的器皿和药物残渣残液，为什么？因为这些是死者临死前直接接触的东西，也是导致死者直接死亡的原因，凶手必须保证死者服用，所以他会亲自操作，如果他为了防止有指纹戴上手套的话，就会引起死者的怀疑，所以我猜测器皿上因为有凶手的指纹，所以被清理了，至于小悦女的床上有马新远的头发，我的判断是，真正的凶手是一个与马新远一样有着医学常识，中等身材，同时能接触到马新远戒指的人，那么这个人很有可能是他的同学或同事，他的学习成绩一定非常好，为人低调内敛，处事谨慎细致。
　　第四，戒指大一号，这是楠楠他们意外得到的线索，也是不在凶手掌控范围内的，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么巧有人会注意到这么细节的问题，试想一下，马新远的订婚戒指，他怎么可能买大一号？而且刚才我让丁然找到马新远的微信里面照片他一直以来没有暴瘦或发胖过，不存在手指明显的变化，那么理由只有一个，有人偷用了马新远的戒指，借用他的车，还有他的头发，这些都是他能轻而易举获得的条件。
　　第五，不在场证明，这就是为什么曼丽他们去查医院的信息，查不到这样一个人存在，这正是凶手最高明的地方，他知道我们一定会查到医院这条线，又故意暴露戒指这条线索，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嫁祸给马新远，他也许没有参与到大胃王和小悦女的治疗过程中来，但是很有可能是马新远爆料给凶手的，于是凶手以马新远为自己的替罪羊，计划了这一连串的杀人计划。曼丽，我请你们帮我查的资料不知道结果如何？”
　　李曼丽定睛看看苏彧言，还没有从他的推理中回过神来，她打开记录本，“彧言给我们打电话，让我们查这几个人接诊记录中有没有网红主播，还真查到一个，叫暖暖，24岁，直播化妆卸妆的，就上个月才在医院做的流产手术。”
　　苏彧言盯着李曼丽，“那么请你告诉我，跟她就诊接触的是不是马新远？”
　　李曼丽被苏彧言的眼神吓到了，冷静和黑暗像会吞噬一切，李曼丽仔细看记录，果然上面手术助理就是马新远。
　　李曼丽错愕地冲着苏彧言点点头。
　　其他人倒吸一口凉气！
　　作者有话要说：
　　推理的逻辑性如何？死了我好多脑细胞，写的我晚上去洗手间跑好快，吓死宝宝了！


第九十二章 验证推论
　　苏彧言站起身来，“所有的线索都接的上，这个凶手真是用心良苦啊，如果不是他杀了人，我真要给他鼓掌，安排了这么一出大戏，怪也只能怪马新远这人嘴不牢靠自作自受，把病人就诊信息透露给别人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
　　为了能充分验证我的推测，我建议下一步做以下两手准备，一是盯住马新远，如果他是凶手，那么证明我的一概推论都是错误的，直接抓获立刻结案皆大欢喜，同时给凶手暗示，我们确实中了他的圈套在查马新远了；
　　二是盯住暖暖，她很有可能就是凶手的下一个目标，我们既要保证她的人身安全，同时争取人赃并获抓住真凶；
　　三是暗中调查马新远身边的同学同事，特别是与马新远外形特征相似的人，这个人很有可能才是真正的凶手！”苏彧言眼睛里放着光，幽暗的光！
　　大家都很吃惊，对于诸多线索都指向马新远的时候，苏彧言这番推断确实很出乎他们的意料，然而他的推断不是凭空猜测，而是推断依据的，虽然目前还没有足够的事实线索给以支撑，但是理论上确实是没有漏洞的。
　　李曼丽首先提出了质疑，“你说有这样一个人存在，他的动机是什么？”
　　“仇视这些行为的人，大胃王、小悦女粉丝千万，却行为不端，他厌恶这些人，欲杀之而后快！”苏彧言冷静地说着。
　　郭楠楠接着问，“可是他为什么嫁祸给马新远，马新远又犯了什么罪？”
　　“马新远是个富家子弟，一边戏谑地说着这些网红不堪入目的现状，自己却沉溺于这些直播世界，当他把这些当笑料讲给凶手听时，自己也是在触犯职业操守，他的价值观同样有问题，凶手觉得可以给他一点教训。”
　　大荆指着鉴定科送来的资料，“可是头发在现场怎么解释？”
　　苏彧言笑笑，“这个证据更解答了我的疑惑，凶手确实到过小悦女的家，他让小悦女喝下了含有LSD的饮品，然后离开并悄悄带走了器皿。头发是他故意放在小悦女家的，以证明马新远有作案事实。丁然可以去查小悦女的手机微信微博直播号，看看当天跟什么人有约，赴约的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凶手。”
　　杨家铭问，“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抓马新远回来问？”
　　“马新远什么都不知道问不出结果反而会打草惊蛇，凶手会更谨慎，如果他改变计划，会让我们更被动，我们现在抢的就是时间。在他下一次动手之前，找到他抓住他！”
　　大家还想在辩驳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辩驳，苏彧言的理论能自圆其说，但是这么处心积虑的设计是不是太匪夷所思了，在目前掌握的证据面前，他们又很难被苏彧言完全说服。
　　陈国军看出了目前的分歧，“好，都讨论完了，我来说说，现在方向基本明确，马新远是肯定要查的，因为所有线索都指向他，无论他是不是凶手，都跟凶手有着内在联系，能够利用他这么多时间和条件作案的一定是很熟悉他的人。
　　现在把任务分一下，家铭和曼丽去盯住马新远查他的资料和案发时间都在哪儿干什么，还有那两辆车是谁用的？
　　楠楠和大荆去盯住暖暖，看看有没有人盯她的稍，注意保护她的安全，她直播内容是化妆卸妆，按照凶手的杀人手法，我觉得能动手脚的一定就是她的化妆品，查她的快递和所有化妆品来源，防止被掉包。
　　彧言去查马新远身边的人，按照你自己的思路用证据来验证你的想法，看到底有没有这样一个人存在。
　　丁然去查小悦女的信息往来，看是谁约的她，还有马新远的行踪监控，什么时候戴的戒指，什么时候没戴，都有什么人可以接触到。行，散会吧。”
　　大家拿着自己的笔记本出了会议室，苏彧言慢了一点脚步迎上陈国军，“师傅，你觉得我思路对吗？”
　　陈国军看了他一眼，“我不敢说对不对，但是如果我对自己查的案子有疑问，就一定会去找证据验证，任何事没有绝对的肯定也没有绝对的否定，你说的可能性是存在的，但针对这个案子是否确实存在这么一个心思缜密的凶手，我不确定，需要你自己去验证！”陈国军拍拍苏彧言的肩膀。
　　苏彧言若有所思，他必须抓紧时间，中午吃饭的时间，苏彧言一直没怎么说话，陈默知道他在想案子的事，这个案子已经死了两个人了，可想而知他的压力，但他懂规矩，警察是不能透露案情的，陈默也不闹他，静静地陪着他吃饭。
　　苏彧言要去洗碗，陈默推着他去沙发上，“待会我来洗，你都一晚上没怎么睡了，你眯瞪半个小时，我给你按按，查案重要，身体更重要。”说着陈默就开始给苏彧言按摩，苏彧言也没再推辞，疲劳的时候，有个贴心的人按摩确实是一种精神和身体的放松，他确实睡着了。
　　半个小时后，陈默亲了亲苏彧言的眼皮，“言哥，该起来了。”苏彧言确实很困没动，陈默又亲了他嘴唇一下，“该起床了，下午还得查案呢！”苏彧言这才半醒，搂着陈默的脖子拉到跟前，深深地吻了起来，满意地舔舔嘴唇结束这个吻，睁眼起床。
　　“被吻醒的感觉还真是好啊！”苏彧言坐起来，“你要是在家无聊，就去找章小远他们玩玩。”
　　“恩，乐队开始训练了，我不无聊，你注意休息别累着。”陈默深情地看着苏彧言，苏彧言回望他，亲了他脸颊一下，“真乖，宝贝儿！真想以后的每一天起床一睁眼都能看到你！”
　　“别腻了，快去上班吧！”陈默推着苏彧言出门，然后甜蜜地笑着。这时一个电话号码响起，陈默拿起来一看，是吴峰。
　　陈默按了接通键，“喂。”
　　吴峰估算时间高中该放寒假了，之前答应的苏彧言让陈默到他公司实习，人家没有主动联系他，估计是碍着面子，吴峰是个爽快人，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办到做好。
　　陈默按照地址去了吴峰的公司，前台接待的小姐姐长的十分好看，“你好，先生，有什么可以帮您？”
　　“你好，我是来找吴峰，吴总的。”
　　“请问有预约吗？”
　　“有，打电话约好了，他让我来了直接去他办公室。”
　　“请问先生您贵姓？”
　　“我叫陈默。”
　　“稍等陈先生。”前台小姐姐打了内线问了一下，然后笑着对陈默说：“陈先生，请跟我来。”
　　上次吃饭，吴峰很低调只说自己开了个小公司，陈默一看这公司规模就知道是个大公司，布置很有格调。吴峰是个非常上进的富二代，自己北大高材生，学生会主席，在学校时就风光无限，在校就已经有很广的人脉，毕业后很快就成立了自己的公司，他干事情一丝不苟，毕业几年已经做得风生水起了。
　　前台把陈默引到里面的办公室敲敲门然后进去了，吴峰一看见陈默进来，笑着赶紧站起来了，“你这少爷还真是难请啊，快坐快坐。”前台小姐姐笑着出去了，带上了门。


第九十三章 情敌见面
　　吴峰西装革履的样子还真是挺帅的，陈默心里在想，苏彧言这家伙脑子怎么想的，按理这么帅的男人喜欢他，他竟然这么多年都没有答应，迷之择偶标准。
　　吴峰端上咖啡，“之前彧言说你对人工智能这块感兴趣，后来你就出国比赛了，回来就忙住补前面的功课，我也没好打扰你，现在估摸着你也放假了，我这刚好有个小项目正在上，目前正在编项目策划，你如果感兴趣我就安排你进组，你跟着他们后面一起编策划，再做设计，你看怎么样？”
　　陈默一直都是酷酷的脸没什么表情，吴峰也看不出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陈默其实一直就是张冷脸，没有什么悲喜，只有跟乐队人在一起玩时放松一点，还有就是跟苏彧言相处才会甜蜜地笑。
　　“谢谢吴总，我没什么经验，怕做不好。”陈默其实挺珍惜这样的机会的，但是确实没经验也是大实话。
　　吴峰笑笑，“你到我这不就是攒经验的嘛，虽说我跟彧言是同学有点交情，但也觉得不是任谁都能往我这塞的，我看的出你是有能力的，只是年纪小没什么实际经验，你只管来，我找到带你，没事，况且你这个世界冠军，我指望你给我打广告呢，不要觉得欠我人情，我是商人从来不做亏本买卖！”吴峰喝了一口咖啡，“你尝尝看喜不喜欢喝，苏彧言喜欢喝这款咖啡。”
　　陈默看了他一眼，然后喝了一下，两人眼神交流了一下，吴峰微笑，“我看的出来彧言是真心疼你，我大学就追过他，他拒绝我了，这么多年虽然我也谈了些朋友，但心里还是挂着他，初恋估计就是这样刻骨铭心吧，你放心，我这人公私分明，虽然我挺嫉妒你的，但也羡慕你，小小年纪才华出众，又跟喜欢的人在一起，这个世界最美好的事就是你喜欢的人刚好也喜欢你吧，我有成人之美，做不成情人大家还是朋友嘛，如果你没什么意见，今天就开始上班吧，你是学生可能还有点自己学习的事，这样一周工作五天，周六日休息，朝九晚五，你寒假估计一个月，给你开工资每天150，一个月4500，怎么样？”
　　陈默想了一下，这吴峰倒是坦白，陈默挺欣赏他这股什么话拿到明面上说的，想想来他这上班也没什么不好，苏彧言要是真能被他撬走他也留不住，于是点头答应了，也算是彼此的一个考验。
　　吴峰让前台给陈默做了一个临时工作证，跟着一个项目组开始工作了，一个小组四个人，加上陈默就是五个，IT行业一个普遍特点就是男人多，基本没什么女人，但商业化人工智能有什么外观设计在里面，所以吴峰的公司还是有一些大美女的，公司人员平均年龄在25岁左右，都是年轻人，沟通起来也很容易。
　　陈默跟的那个组三个男人一个姑娘，组长是个26岁的青年男人，中等身材戴个眼镜典型的IT男，他让姑娘给陈默看一些公司的简介和成功案例，先让他有个初步概念，陈默的实习生活开始了。
　　刑警队里，大家都忙的热火朝天，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
　　苏彧言为了验证自己的推论，到马新远所在的医院去实地考察了，调查了一下马新远的人际关系。
　　马新远是博士研究生，在医院实习，跟着主任医师后面学习，主任是他的导师，医生实习一开始会在各大科室乱转，都实习一圈后，再根据自己的专业专攻方向跟不同的导师，然后实习专门的科室。
　　马新远就是在妇产科实习，跟他一批实习的研究生同学有12个人，7个女生5个男生，苏彧言注意到这5个男生，高矮胖瘦不一，跟马新远身形相似的有2个人，一个叫马涛，一个叫姜坤，这两个人都不跟他在一个科室，一个在眼科，一个在内科。
　　跟马新远一起在妇科实习的医生有6个，3个女生3个男生，另外两个男生一个叫李响，一个孙夏然，李响胖一些，孙夏然跟马新远差不多高。
　　为了防止遗漏，苏彧言还排查了平时跟马新远接触相对较多的年轻医师，妇科其实个非常忙的科室，与其他科室横向交流并不多，像马新远这样级别的实习医生接触范围就更有限了，基本都是本科室的人，而妇科的年轻医师中，跟马明远年纪身形差不多的有一个，叫曹杰。
　　实习医生的生活比较单一，基本都是在学校和医院之间徘徊，马新远接触最多的应该就是同学和同事，能够对他的行动起居了如指掌的也就是这个圈子里的人了，这样筛查下来，一共就是四个人，同学马涛、姜坤，同事孙夏然、曹杰。
　　如何能在短时间内正确地判断出谁才是真正的凶手，这对于苏彧言来说真的是前所未有的挑战，他感觉到压力特别大，这不是在做推理题，而是人命关天的案子，他的错误判断很有可能导致错过了最佳时间，而给真正的凶手又一次下手的机会，他不能出错而且要抓紧时间，但越是这种焦灼的时候越是要冷静，混乱只会影响他的思路，他必须要理清思路，通过正确的逻辑关系和细致入微的观察作出慎重的判断，并找出证据。
　　苏彧言仔细比对四个人的资料和履历，又仔细观察四个人的照片和监控中的相似程度，苏彧言找其他科室的女警帮忙带着针孔摄像头找各种理由分别跟四个人都碰上了头，苏彧言假装是女警的男朋友，暗中观察他们的表现。为了防止有疏漏，苏彧言也去会了会马新远。
　　苏彧言长的帅，一换便装就跟明星似的，谁也不会觉得他是警察，所以出差错的概率很小，他找的女警也是办户籍的，面带桃花毫无城府的那种人，苏彧言必须保证他们不会打草惊蛇。
　　眼科的马涛性格比较外向开朗，苏彧言注意到他的手是短粗类型的肉手，而且肤色也暗沉一些，跟监控里的人气质和感觉不相符，他跟马新远是同学，但是不在一个科室，关系也一般，接触不算特别紧密，苏彧言基本在心里将他排除了。
　　内科的姜坤跟马新远是同学，又住在一个宿舍，关系虽说不是特别亲密但还不错，身高体型都比较相似，不过他不戴眼镜，他是几个人中条件比较契合的，作案条件也充分。
　　妇科实习生孙夏然是别的学校来实习的，人比较老实话不多，因为是农村来的，性格上有点唯唯诺诺的不自信，跟马新远这样的富家子弟基本上玩不到一块去，身形比马新远纤瘦一些，按理说他的作案条件不是那么充分，但是苏彧言又没有办法将他排除，总觉得他的眼神很特别，似乎闪烁着不一样的东西。
　　妇科的年轻医师曹杰，这是年轻有品位的医生，虽然都是白大褂，但是精通时尚的苏彧言可以看的出他穿的衬衫，鞋子都是很讲究的，低调内敛又上档次。相对几个实习生，曹杰更成熟稳重一些，这与凶手的内在气质是比较相符的。
　　把几个人都针孔摄像机录像带回局里，苏彧言就赶紧分析，他想起来郭楠楠说她在小悦女家小区遇到的那个手控女子，于是就拨打了那个女人的电话请她到警局协助调查。
　　女人知道是命案来的也快，苏彧言把四个嫌疑人还有马新远的图像都放大锐化给女人看，女人仔细地盯着监控画面，忽然指着屏幕说，“是他！”


第九十四章 指认凶手
　　苏彧言看着女人手指的画面，“你确定吗？”女人盯着画面仔细看，“我确定，那天虽然只是看了一眼，他戴着帽子，看不清脸，又戴了个眼镜，但是伸手取卡时，我仔细观察了他的手指，那枚戒指太好看了，我注意了好久的，那个男人的手指很细长，小拇指的指节比别人长一些，手指甲干净整洁，手上的皮肤也是细腻的，你看这几个人虽然身形都差不多，但是手指差异是很大的，皮质也不一样，只有这个人手指是最符合的，虽然他没有戴眼镜，但是不近视的人想戴副眼镜还是不难的。”
　　“除了手指细节，你还有别的外貌特征或者是什么细节问题可以给我们提供线索的吗？”苏彧言认真地问。
　　女人仔细地回忆着，“当时见到他开车进来时是傍晚了，光线不行，不然脸会看的更清楚一点，其他我真的没注意了。”
　　“好的，非常感谢你！”
　　苏彧言盯着画面上的图像看了很久，怎么会是他呢？
　　杨家铭和李曼丽盯马新远，他们发现马新远生活挺简单的，医院宿舍，科室很忙，也就休息一会能聊会天，其他时候都在忙，不是在诊室就是在手术室，他基本没戴他的戒指，晚上会跟女朋友约会，才会把他那昂贵的戒指戴上，李曼丽特别注意了一下尺寸，果然马新远戴那个戒指是非常合适的。他们调取马新远案发时间的值班表和就诊监控。
　　郭楠楠和王荆在盯暖暖，自从下通知直播平台停播整顿，暖暖就很烦躁，试想原本可以在平台收礼物收到手软，一下子停了工作，当然不开心。她没事就去逛逛街，买买化妆品什么的。
　　大荆问郭楠楠，“你说盯着暖暖有用吗？那么多网红直播，刚好就是她？也许有的用的是假名，我们没筛查出来的呢？”
　　楠楠很为难，“哎，别说这些没用的了，就目前手上的线索，我们只能先盯着她，她有流产记录又跟马新远有交集，又是这个直播平台上的主播，可能性还是非常大的。我们盯紧这条线，就算不是她，不还有曼丽姐他们在查马新远嘛。”
　　大荆摇摇头，“虽然彧言推理很厉害啊，可是这次他说还有一个幕后真凶，说的特别邪乎，我怎么都想不通，哪那么多高智商犯罪啊，按我说直接把马新远逮回来一审不都清楚了。”
　　“你啊，都像你这样，还有刑警干嘛，虽然彧言说的有点深奥，很多地方没有证据支撑，但是我觉得也不是不可能啊。”
　　“现在人命关天，你觉得为了他所谓的可能耗费时间值得吗？他如果查别的线也许会更快有突破。”
　　“你指的突破时什么？坐实马新远的罪名吗？如果是有人故意陷害马新远，我们真的有可能还会继续发现对马新远不利的线索，马新远那边有曼丽姐他们盯着，有情况他们会知道的，彧言要查你就让他查呗，队长都同意了。”
　　“我就觉得陈队偏心，时间这么紧，还由着彧言胡来，这小子到刑警队才半年，陈队对他比对亲儿子还亲。”
　　“彧言办事谨慎，工作认真，人又聪明，陈队喜欢他再正常不过了，你不要嫉妒人家，我们都是队友，要互相信任互帮互助！”楠楠看着大荆。
　　大荆一脸不屑，“那我们拭目以待，我倒要看看彧言到底有多大能耐，他怎么大变活人整出这么一个幕后真凶来！”
　　郭楠楠笑着摇摇头，“干活吧！”
　　苏彧言找到丁然，“丁然，你帮我黑他的手机微信微博QQ，我需要他所有资料，查到后发我手机，我现在去医院。”
　　丁然看了一眼没说话，然后推推鼻梁上的眼镜开始在电脑上工作。
　　苏彧言赶到医院，他立刻镇定下来，现在是他突破的关键时期，他不能慌张否则就会露出破绽，一旦对方有所察觉，他很有可能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他无法确定第三名直播网红的死亡序曲是否已经开始演奏了。
　　现在他要去查医院的记录，查看他是否有不在场证明，还有车他是怎么用的，戒指是怎么拿到手的，他脑子里有太多疑问需要解开，需要证据，他必须冷静。
　　第一起案子大胃王直播死亡案件，凶手调换了大胃王的奶茶，那天他出现了，第二起案子，直播前凶手去过死者家，取停车卡被路人看到。苏彧言查那个时间段他在医院是否有记录，两次是他值班，值班记录本上清楚地记着他的名字，他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他在值班怎么去的现场呢？苏彧言调取那天医院的监控，他看到他进了值班室，然后就再没出来，几个小时以后他又出来巡视了一遍又进了值班室，妇科不像产科，值班需要忙碌，一般手术后的成人要么回家，要么就是自己卧床休息，一般好、不会有什么紧急的事情。
　　苏彧言借机去值班室看了一下，进去一看苏彧言明白了，妇科办公室在二楼，卫生间的窗户是可以打开比较大的，一个纤瘦灵活的人是完全可以出的去的。苏彧言假装病人家属又去值班室外面的护士站询问值班情况，小护士告知一般情况下值班医生都在值班室里休息，有特殊情况他们就会打电话给值班医生，一般妇科晚上没什么事。
　　他出去了，一定是出去了，苏彧言赶紧掉医院大门的监控，马新远的车被开出去了，就在那个时间段，马新远跟同学吃饭去了，他们因为要喝酒所以没有开车。他一定是偷了马新远的车钥匙和戒指，然后溜出去了。可是一起吃饭，马新远就有时间证人了呀，他是怎么规避的？车钥匙和戒指是怎么偷的？
　　两次案发时间都是选在他值班的时间，没错，他有值班记录作为不在场证明，然后再偷溜出去，用别人的车掩盖自己的身份，苏彧言赶紧去查值班记录，明天晚上也是他值班，他会不会利用这次机会再次作案？直播平台被关闭了，他应该不会这么快作案，苏彧言不放心，赶紧打电话给郭楠楠，“楠楠，你们那边怎么样？”
　　郭楠楠看着暖暖，“哦，我们一直盯着呢，暖暖她逛了一天街了，买了好多化妆品护肤品。”
　　苏彧言继续翻着登记册，“有没有接触什么陌生人？或者收到快递什么的？”
　　“没有，不过她现在到医院来了。”
　　苏彧言大惊，“医院？马新远这家医院？”
　　“恩。”
　　“盯好了，千万注意她的行踪！”
　　“收到！”
　　到医院来，很有可能是复诊之类的，如果她是凶手的目标，那么他一定会关注到，苏彧言刚好可以盯紧他。
　　暖暖上个月手术，这次是来复查的，她挂的是主任专家号，马新远是他的实习生。苏彧言让女警察带着针孔摄像机混了进去，他在外面观察，电子屏在外面叫号，苏彧言果然看到他关注的人来到登记台来看就诊情况，他戴着口罩，但是苏彧言认得他。当叫到暖暖的时候，苏彧言清晰地看到那个人看向站起来的暖暖，用不经意地眼光注视着她，直到她进了就诊室。
　　如果不是苏彧言已经查到线索，这茫茫人海的就诊区，怎么可能有人能注意到这细微的一幕！凶手混在人群中，是那么的不起眼，那么的顺其自然，可是掩藏在在平静下的杀机又是多么让人胆战心惊！
　　暖暖复诊很快就出来了，苏彧言收到郭楠楠的电话，“彧言，暖暖微博更新了，说明晚开另一个直播平台的小号进行直播！”
　　“什么！今晚直播？！”苏彧言脸色一沉。


第九十五章 高楼追凶
　　如果今天直播的话，凶手一定会做准备，今天不是他值班，他需要去现场吗？不对不需要，前面两起案子，死者必须服用LSD在非清醒状态下才能完成自杀过程，因为他们不可能蠢到自己把自己吃撑死，或者用一把明显锋利的匕首割自己的手腕。
　　但是这次对象是化妆直播暖暖，如果想让她死的话，只要在化妆品里动手脚就可以了，根本不需要服用药品，相对就简单多了，化妆品凶手一定早就准备好了，他要找到合适的时机给暖暖，而且保证她会用。
　　苏彧言打开暖暖的微博，直播主题还是之前一个星期公布的主题，这次会直播冬季系列的滋养面膜，面膜！没错，凶手会给死者调换面膜，怎么给她？快递？！还是直接送过去？
　　苏彧言赶紧盯住目标人物，这时丁然的信息发过来了。苏彧言仔细查看每一个字，他终于明白凶手杀人的动机了，现在他的任务就是盯住这个人，必须人赃并货。
　　“楠楠，你们一定要看住暖暖，但千万别让人发现你们在盯梢，大鱼很快就要上钩了，保证鱼饵的安全，注意跟她接触的人还有物品！”苏彧言再三盯住，现在是关键时刻，不能出一点差错，他必须要抓到这个人。
　　苏彧言立刻打电话给陈国军汇报情况，陈国军立刻派李曼丽和丁然支援苏彧言，自己随后就到，马新远那边必须还要有人守着，以防万一，楠楠和大荆必须看好暖暖。
　　苏彧言已经跟着人到了宿舍，他没法进去，只能在外面守着，很快对方就出来了换了衣服，现在离晚上直播还有三个小时，如果要动手脚时间是完全充足的。
　　苏彧言坠上了凶手，看着他乘坐了一辆出租车，苏彧言赶紧开车跟上，李曼丽和丁然开车过来，苏彧言让他们跟着他的车。凶手在暖暖家小区下车了，他在一个报刊亭假装看报纸，这时暖暖从家里出来了。
　　“楠楠，暖暖现在要去哪？”
　　“她要去看最新上迎的电影，朋友圈发布的，看完回来直播。”楠楠回话。
　　“好，你们跟上她。远一点，凶手已经过来了，别让他发现不对劲。”
　　大荆和楠楠不可置信地互看一眼，什么？凶手已经过来了？
　　丁然和李曼丽都已经到位了，陈国军也来了。
　　凶手确定暖暖已经离开后，朝她的家走去。
　　“现在什么情况？”陈国军问。
　　苏彧言冷静地说,“我从医院一路跟到这的，他现在应该是去暖暖家调换面膜，他会开锁。我们必须人赃并获，待会他上去开锁换面膜，确定他换了面膜，我们就现场抓捕。”
　　陈国军点头，“好，曼丽在楼下守着，丁然在楼梯口把着，我和彧言一起上去逮他，不能让他跑了。”
　　“收到。”
　　李曼丽在楼下隐蔽就位，丁然在一楼楼梯肚里躲着，陈国军和苏彧言分乘两部电梯上去了。
　　两人达到时，凶手正在开暖暖家的门，正打开了门，苏彧言一脚踹开门，陈国军扑了上去就要抓凶手，谁知对方非常灵活，一个翻滚就滚进了屋里，苏彧言赶紧追，对方撒腿就跑进房间瞬间锁上房门。
　　“彧言，你赶紧到隔壁去，这家伙很有可能要销毁物品从隔壁翻墙跑。曼丽盯着楼下，这家伙可能要往下跳。”
　　李曼丽听到赶紧跑了出来，盯着楼上看。
　　苏彧言听到指令后，立刻去敲隔壁的门，隔壁打开门正要骂，苏彧言拿出证件，“警察执法，配合一下！”说着就冲了进去，跑到阳台，看见凶手正在爬窗户。
　　“你快束手就擒吧，这掉下去不是开玩笑的。”苏彧言冲他喊着，凶手带着口罩，根本不理会他。
　　陈国军正在撞门，凶手被前后夹击，他赶紧试着往楼下攀爬，就在这时陈国军猛地踹开了门，凶手一看门被踹开了，吓得手一滑，单手吊在栏杆上，眼看就要掉下去了，苏彧言心都悬在嗓子眼了，苏彧言正从隔壁爬过来，这时陈国军一把拽住凶手胳膊就往上拽，苏彧言长腿跨过来，托着他的屁股往上推，好不容易才把人推上去，刚一上去他就要跑，陈国军立刻用手铐把他拷在窗户栏杆上。
　　“师傅，他会开锁！”苏彧言提醒道，连忙找来绳子把他胳膊捆了起来，摘下他的口罩，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马新远的同事，那个看起来唯唯诺诺的孙夏然！
　　“你这身手，都快赶上警察了啊！”陈国军喘着气说。“彧言赶紧找一下东西还在不在？”
　　苏彧言赶紧在他身上找东西，摸了一圈也没摸到，“面膜呢？”
　　孙夏然冷笑，“什么面膜？听不懂！”
　　苏彧言看了一眼陈国军，赶紧到房间去找，想了一下不能破坏了现场，于是戴上手套四处找也没找到面膜，冲着陈国军摇头。
　　孙夏然冷笑的更厉害了！“你们还抓我，待会就得放了我，一群蠢货！”
　　就在三人还在僵持时，李曼丽上来了，“陈队，鉴定科的马上就来了，这是刚才我在地上捡到的他摔下去的小瓶子，还好还能找到一点渣。”
　　孙夏然脸色骤变。
　　苏彧言懂了，“你根本不是来换面膜的，你是来下药的，把药滴在她的护肤品里，是吧？真是够高明的！”
　　陈国军抽了支烟，“还好你发现的及时，不然这小玻璃渣上哪找去！行了，带回队里连夜审讯！”
　　刑警队里几个人围成一团，“人逮住了？真不是马新远？”王荆吃惊地问。
　　李曼丽瞪着王荆，“之前你还不服，现在人赃并获了！我眼看着彧言在那高楼上逮那人，吓死我了都，八楼，不死也残啊！”
　　郭楠楠说：“哎，你说这凶手怎么这么狡猾，弄小瓶子装药，一逮着立马扔了毁尸灭迹，你们这要是慢一点就找不着证据了。”
　　丁然一直看电脑不说话，“哎，丁然你倒是说句话啊。”郭楠楠急了。丁然推推眼镜，“我早知道是孙夏然了，彧言上午就让我查他资料了。”
　　“那你说说他什么情况啊？”大荆问。
　　“他爸是个开锁匠，高中追过女孩子没成功，还闹过自杀，后来复读的。”丁然平静地说。
　　“哎，成长经历对一个人的心理影响真的很大！”李曼丽轻声道。
　　陈国军、杨家铭正在审讯孙夏然，苏彧言在外面玻璃看着。
　　孙夏然一脸平静地样子，眼神没有焦距，根本没有恐慌也没有紧张，只是对什么都没什么兴趣的样子，陈国军说什么他都像没听到一样。
　　苏彧言走进审讯室，看了看孙夏然，“怪不得李媛媛看不起你，这么怂，敢杀人不敢认，你就是成绩再好，也是小偷的儿子！”
　　孙夏然空洞的眼神突然恢复了光彩，眼神里尽是愤怒，“你他妈再说一遍，老子弄死你，谁是小偷，谁是小偷儿子！”
　　苏彧言冷笑，“就是你啊，孙友邦的儿子！”眼神像锥子一样钉着他！


第九十六章 凶手认罪
　　“他不是小偷，你们这些人只知道冤枉人！”孙夏然的眼睛里充盈着血丝！
　　苏彧言瞪着他，“冤枉，那你开别人家门是我们冤枉你？你杀人直播也是我们冤枉你？你怎么不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话？”
　　孙夏然笑了，“哈哈，良心？我爸一辈子老老实实被人冤枉是小偷，最后被逼的上吊死了，那些人的良心在哪？我妈改嫁，我被人又打又骂，人的良心又在哪？”
　　“可是这些过错都是别人的，你拿这些来惩罚不相干的人，你觉得公平吗？”
　　孙夏然直视着苏彧言，“公平？这个世界哪来的公平啊，马新远这些富二代，含着金汤匙出生，学习不好照样评优，工作不认真照样拿工资，我们这些穷学生没钱没背景只能靠自己，最后还是不如人家，哪来公平，你告诉我哪来的公平？”
　　苏彧言看着孙夏然满是怒火的眼睛，“已经有的差距不是我们能改变的，如果只是怨天尤人，那更是改变不了任何东西，人通过自己的拼搏奋斗展示自我价值，只是一味地想站在成功的山顶俯视下面的人，那些成功是你的吗？”
　　“我努力了 ，可是依然改变不了现实，那些女人眼里只看得见家世和钱，我们这些穷学生穷医生算的了什么，根本看都不看你一眼。”
　　“那些直播网红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杀他们干嘛？”
　　“网红，那些不要脸的女人，在直播时一脸清纯美貌，离开直播间见着有钱的男人就卖，你知道他们被多少男人睡了吗？他们的肚子被搞大多少次吗？这些贱女人也有脸活在世上？也不嫌自己脏！我是好心清理垃圾，有什么不对？”孙夏然开始露出一副凶狠邪恶的表情。
　　“就算他们道德有缺陷，也罪不至死啊，而且有法律在，用的着你吗？你是怎么注意到他们，怎么实施计划的？”
　　孙夏然看着苏彧言，“你不是很聪明吗，你自己猜啊。”
　　陈国军和杨家铭互看了一眼。
　　苏彧言看着孙夏然，“你以为你的手法很完美吗？不还是被我们抓住了！你知道你哪里被我们识破了吗？”
　　“哪里？”孙夏然看着苏彧言。
　　“我们交换吧，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实施计划的，我告诉你，你哪里露出了破绽。”苏彧言眼神复杂地看着孙夏然。
　　孙夏然也看着苏彧言，“你诈我！”
　　苏彧言笑笑，“其实你说不说，我们都可以定你的罪，你的药物瓶子已经送到化验室，里面含有高浓度氰|化|钾，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有氰|化|钾怎么了，你看见我杀人了？”孙夏然冷笑。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拿你没办法了？”苏彧言看着孙夏然，从文件夹里拿出一沓资料丢在孙夏然跟前，孙夏然拿起来看了看，眼神有一丝惊慌。
　　苏彧言走到孙夏然跟前，“你以为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偷了马新远的戒指，偷了他的车开出去就没人知道了？你假装在值班室值班，然后从值班室窗户溜走，以为谁都没有注意到，但是万万没想到被对面车的行车记录仪拍了下来，虽然你戴着口罩，但是值班护士非常肯定那个时间段只有你在值班室。而且，我们还查到你的微博小号，你约了小悦女，跟她说有死神的很多配饰，要借她直播，就是在小悦女家见的面，你带走了毒害她的LSD，但是你万万想不到，小悦女是个闯荡江湖多年的人，她早有防备，她家有个隐形摄像机在洋娃娃身体上，以前是用来敲诈大款的，结果却拍下你给她喝药的画面，今天刑勘的工作人员才找出来，惊喜吗”
　　孙夏然的眼神一点点黯淡下去，脸上快结冰了。“不可能，不可能，我完美的犯案怎么可能留下这么多线索，不可能。”
　　“凡事犯案，一定会留下线索，就算你掩藏的再好，也会留下蛛丝马迹。别浪费彼此时间了，趁我现在还有心情倾听你的犯案过程，等我没了好奇心，你就是想找人倾诉，也不见得有人想听了，你不想跟我交流交流吗？也许我会给你提供有价值的意见！”苏彧言的眼神邪魅而嚣张，一点不像个严肃的刑警。
　　孙夏然眼神呆滞，开始慢慢回忆着，“马新远喜欢看直播，休息时他就喜欢跟大家讨论哪个主播长的漂亮，有一次他八卦说有个主播在我们医院做了流产手术，而且还不是第一次了，那个人就是大胃王，说她怎么吃都不胖，长的也很可爱爽朗，但是背地里勾搭了好多男人。
　　我一开始不信，后来马新远勾搭上大胃王，两人还一起吃饭约|炮，他有女朋友还买了订婚戒指，竟然在外面胡搞乱搞，就是仗着自己有两个臭钱，后来他更嚣张了，说小悦女也来咱们医院手术了，那身材真是太性感了，看着就想跟她做，这些狗男女太肮脏了。
　　于是，我就开始酝酿我的计划，我先了解这些主播的习惯，马新远很清楚经常说，我都记得一些，然后我开始跟踪他们的行踪，马新远的，那些主播的，确定了他们的行程后，我没有即刻动手，我怕监控会拍下些什么，所以隔了一段时间才开始作案，我先偷了马新远的戒指，按照他习惯的穿衣打扮戴眼镜，再开他的车去找那些主播。
　　大胃王喜欢喝奶茶，我就在奶茶里下了药，那药效果很好，比例我都在实验室反复试验过了，会达到出现幻觉的效果，但又不会立刻致命，我眼看着大胃王直播撑死，我心里好开心，简直是完美的犯罪，现场没有我的一点痕迹。
　　于是我趁热打铁，趁你们还没查出头绪，很快展开第二个案子，小悦女要COS死神，我就约她送她配饰，这女人还勾搭我，太贱了。看着她割破动脉的血往外飚的时候，你知道我多爽吗，比高|潮还兴奋。
　　两起案子后，我有打算收手，但是我反复看直播的视频，简直是欲罢不能，直播杀人的视觉冲击真的太震撼了，我的作品每天被置顶被大家议论，有的人还说我杀的好，在享受这种生理还心理的快|感后，我决定实施我的第三起案子，就在这时直播平台被关了，可是没想到暖暖这贱女人太耐不住寂寞，平台关了，她还要在别的平台直播，送上门找死我能不成全她吗？
　　我带上药准备放在他的护肤品里，高浓度氰|化|钾渗入皮肤她应该会死的很惨吧，可是你们阻止了我，他们这些人渣死有余辜，你们阻止我干嘛？”
　　陈国军和杨家铭互相看看摇摇头，苏彧言叹了一口气，“如果他们违反法律，法律自然会制裁他们，你滥用私刑，法律就要制裁你，这个世界不是你说谁该死就得死的。
　　马新远滥用职权，泄露病人隐私，我们会对他提起诉讼，网络直播平台有不合规的地方，我们也会责成有关部门关闭整顿，网络主播言行不得体的，我们也会提出相应的要求。
　　社会是有规则的，轮不着你来救世，你一个名校高材生不好好学习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一味嫉妒别人的钱权，失去自我慢慢沦陷，走到今天这步路，毫无意义，没有人会为你的行为流下钦佩的眼泪，只会为你的残忍感到痛恨和厌恶。简简单单活自己的不好吗，又何必总是去看别人的眼光！”
　　孙夏然凉凉的眼神看着苏彧言，似乎听懂了些什么似乎又什么都没听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案子结了，下章开始，言哥默儿全面开撩，撒糖撒糖！


第九十七章 等你长大
　　苏彧言凌晨回到家，洗了澡出来看见陈默开了灯在等他。
　　“吵醒你了？”苏彧言轻轻过去搂陈默。
　　陈默亲了苏彧言脖子一下，“没，刚好起来喝口水，案子结了吗？”
　　“恩，结了，审完交给你爸了。”苏彧言搂着陈默回房间，“想死你了，这两天忙的都没时间好好跟你说说话。”
　　案子结了，苏彧言的假也批了，过两天就可以休假了，想想苏彧言就突然松了下来，搂着陈默的腰就开始亲他，陈默原本还有些睡意，被他粗重的吻彻底折腾醒了。
　　“宝贝儿，想我吗？”苏彧言眼神迷离地捧着陈默的小脸看着他的眼睛，陈默懂他什么意思，他已经感觉到苏彧言身体的变化，陈默搂紧苏彧言的脖子，闷哼一声，“想。”
　　苏彧言得到允许就开始肆意撩拨，陈默光洁纤细的腰，嫩滑的肌肤，苏彧言粗鲁地开始拽陈默的睡裤，当两人的肌肤相遇时，两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默儿。”苏彧言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恩。”
　　“哥想要你！”苏彧言说着手已经不自觉地滑动，陈默被他摸的打了个冷颤，他平时很少关注这些，连男女的毛片都没怎么看全，更别说男人之间的了，陈默瞬间不知道苏彧言说的具体指什么。
　　陈默迷茫地看着苏彧言，苏彧言充满情欲的眼神看着像惊恐的小猫一样的陈默，不禁失声笑了，赶紧收回手。
　　“怪我，怪我，我们默儿还没成年呢，不能带坏你，全垒打还是留着以后咱们慢慢来。”苏彧言手不停地抚摸，陈默忍不住呻吟一声，这呻吟声像是兴奋剂一样，陈默整个人瘫软在苏彧言怀里，苏彧言亲吻着陈默，陈默被苏彧言折腾的浑身火热又不知如何发作，开始啃咬苏彧言的肩膀喉结胸肌，两人都憋着一股劲持续了很久才同时释放。
　　陈默两腿都软了，苏彧言抱着他进了洗手间冲了澡，两人这才回了卧室睡下，抱着陈默而眠，苏彧言心理说不出的满足和踏实。办完案子，回家有陈默等着他可以温存，苏彧言觉得一切都太幸福了！
　　清晨醒来，苏彧言看到陈默躺在自己怀里，满足地亲亲他的睫毛，起身去做饭了。
　　没有案子的压力，苏彧言浑身轻松，今天的早餐特别丰盛，烤箱里有面包和小蛋糕，煮了粥还有牛奶鸡蛋，还是蔬菜水果，突然身后有人抱住苏彧言，苏彧言闻到陈默的气息扭头亲了一下，“宝贝儿，起来了。”
　　“恩，言哥，早晨起来能看到你给我做饭觉得特别幸福，就是那种作威作福被人宠着的感觉，特别爽。”陈默把脑袋架在苏彧言肩膀上。
　　苏彧言刮了一下陈默的鼻尖，“这就满足了，以后哥都把你捧手心宠着，洗漱来吃吧。”推着陈默进了洗手间。
　　“苏彧言！”陈默在卫生间大叫，苏彧言以为发生什么了，赶紧冲了进去，“怎么了？”
　　陈默指着脖子，“你看你干的好事，让我怎么见人？！”苏彧言看了看陈默脖子布满了自己的吻痕，邪魅地笑笑，“也好，看谁敢打你主意！”
　　“我还要去实习，同事见了我脸往哪搁！”陈默脸都开始红了。
　　“高中生也不是不能谈恋爱啊，他们都是过来人不会笑你的。再说，你看我身上，你折腾的少？”苏彧言在陈默小脸上撩了一把，拉下衣领，苏彧言身上咬的都是牙印。
　　陈默白他一眼，“吴峰肯定知道啊。”
　　“他？他知道更好，少打些歪心思。”
　　“他又帅又有才，倒追你，你为什么不愿意？”陈默看着苏彧言的眼睛。
　　“看着他我硬不起来，只有看到你我才有欲望！”苏彧言笑着说。
　　“你什么时候满脑子淫|秽思想了！”
　　“我一直这样，只是没有开发出来，在你这开了荤就收不住了。”
　　“你别开玩笑了，我正经问你呢，你到底喜欢我什么？”陈默觉得自己现在像个小娘们一样磨磨叽叽的，可是恋爱中的人不都这样疑神疑鬼嘛！
　　“感情的事都讲缘分，我第一次见你觉得你这小子挺浑的，后来慢慢接触发现你特别不一样，有一种特殊的吸引力让我忘不掉，慢慢就眼睛在你身上移不开，可是师傅对我特别好，我就怂了，也不敢追你也不知道你什么心细，其实心里还是蛮煎熬的，后来知道你也喜欢我，我欣喜又紧张，不知道该怎么走后面的路，直到圣诞节你喝醉了来找我，我就忍不住了，只能缴械投降！至于后面师傅要打要骂，我皮糙扛就是了！”
　　“那以后，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陈默没看苏彧言，他不敢看。
　　“傻瓜，一辈子的承诺不是一句简单话就能实现的，我喜欢你，想跟你一直在一起，我会用我的行动来证明的！”苏彧言抱着陈默的脑袋亲了一下，陈默满意地开始刷牙了！
　　丰盛的早餐，陈默都不知道该吃什么好了，“在那边实习，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他们公司实力挺雄厚的，团队也很成熟，我现在跟着一个组在做策划，设计一个智能玩具，挺有意思的。”陈默说起来眉飞色舞。
　　“你喜欢就好，不懂就问，吴峰这人虽然是老总了，但人挺实在的，好好跟着学，比书本上的格式化编程有用。”
　　“恩，谢谢言哥。”
　　“傻瓜，你是我的人，跟我用的着谢？等你长大点，哥就带你去国外结婚，让你做我老婆！”苏彧言淡淡地说着。
　　陈默一口牛奶喷了出来，“不要脸，谁做你老婆！”陈默耳根都红了，可是心里特别甜蜜，去国外结婚，苏彧言说的很随意，但是这是苏彧言的想法，也许过程不一定容易，但是却让人充满期待。苏彧言看着害羞的陈默心里满是甜蜜，是的，他对自己和陈默的规划就是等他长大了跟他结婚，他想名正言顺地跟陈默在一起，组建一个家庭。
　　“过几天咱们就要出发去稻城亚丁了，你这两天喝点红景天，我买了放药箱了，每天喝点预防高原反应。”苏彧言摸摸陈默脑袋。
　　“恩，我带办公室喝。”
　　苏彧言也去上班了，案子结了，办公室里又是一片祥和，快过年了，大家都在讨论买年货怎么过年看什么电影去哪旅游，苏彧言刚一坐下来，郭楠楠就跑了过来。
　　“彧言，听说你年假批了？”
　　“恩。”
　　“羡慕啊，你准备去哪玩？”
　　“准备去四川转转。”
　　作者有话要说：
　　我很喜欢言哥默儿CP，希望多少年后回看这篇文章仍然觉得有趣。（竟然被锁，重新修改，哭了。）


第九十八章 发现吻痕
　　“四川好，景点多又漂亮，你跟团还是自己去啊？”
　　“跟团，时间太短，我太忙也没时间做攻略，太匆促了，跟团省事一点。”
　　“自己去还是跟朋友去啊？”
　　“跟朋友去。”
　　王荆也跑过来凑热闹，“我上次跟我女朋友去西藏玩了一趟，特别好玩，羡慕你有假期啊！”
　　李曼丽端了杯咖啡走过来，苏彧言今天虽然里面穿了衬衫，但是他个子高脖子长，根本遮不住脖子上的痕迹，李曼丽简直连欺骗自己都欺骗不下去了，第一次可能是意外，但是昨天案子破了，大家都放松了，她自己都跟男朋友亲热了，今天一来苏彧言就出现亲密痕迹，别人不知道内情没注意，可是李曼丽真是不胡思乱想都不行。
　　“彧言，跟女朋友去？”李曼丽笑着问。
　　“我哪有女朋友啊，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苏彧言笑说。
　　李曼丽心沉到了谷底，她倒愿意苏彧言有女朋友，可是他说没有，是啊没有女朋友，那身上的吻痕哪来的呢？是谁呢？李曼丽脑子疼，他对别人的私事根本不关心，对同性恋也持开放态度，可是一想对象可能是自己熟识的人时，她又有点异样的心情，她不敢乱猜，可是心里的石头不落地又寝食难安，毕竟都是自己关心的人。
　　李曼丽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一起去旅游关系肯定很好吧，谁啊，我们认识吗？”
　　苏彧言抬眼看了李曼丽，两人对视了几秒，其他人都在积极讨论哪里好玩，西藏有什么好吃的，四川的藏区好不好玩，没人注意到他两的眼色。
　　苏彧言觉得李曼丽眼神有点异样，“啊，认识，跟陈默一起去，他放寒假放松一下，期末考试考的不错，事先答应的奖励。”
　　杨家铭拍拍苏彧言肩膀，“哎，彧言你行啊，陈默那小子我几年了跟他都处不熟，一张冷脸拒人千里之外，两句话就把天儿聊死，成天打架逃课的，替他开家长会我都头皮发麻，竟然愿意跟你去旅游，太少有了！”
　　苏彧言微笑，“其实他还是蛮听话的，期末考试复习都挺用功的。”
　　李曼丽喝了口咖啡看着苏彧言，“陈默放假了还住你家呢？”
　　“啊，他回家也没饭吃，就在我那一起吃，两个人饭还好做一点。”苏彧言明显感觉到李曼丽今天不对劲。
　　大家开始忙各自手头上的事，苏彧言被陈国军叫到办公室，苏彧言帮陈国军倒了烟灰缸，又重新沏好茶。
　　“彧言啊，上次王局说的，周末去他家吃饭，没忘吧？明天就是周六了。”陈国军抽了口烟说。
　　苏彧言差点忘了这茬，“啊，师傅，你是知道我的，就帮我推了吧，王局家千金我真是高攀不起，这去吃了饭回头又没在一起，岂不尴尬，明知不可能还勉强没意思。”
　　“那你跟我说句敞亮话，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你这一直旁边也没个女朋友，惹得人家惦记，你让我怎么办？”陈国军看着他。
　　苏彧言心想我就喜欢你儿子那样的，可是他没种不敢说，“哎呀，这种事刻意为之就没意思了，随缘吧。”
　　“以后我不管，但是这次王局已经是说好了的，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陈国军下了命令。
　　苏彧言摸摸头发，心想我说不见你这老头非得让我见，回头惹你儿子不高兴你就满意了！
　　“成不成我不管，我就负责把你压到场，以后他们再要有人找我说媒，我肯定是不会再干的。”陈国军喝了口茶，“这两天把手头上事情理理，有没完成的移交给家铭，休了假就去好好玩玩，陈默那家伙你看紧了，把惹什么事。”
　　“放心师傅，我心里有数。”
　　“明天早上9点警局出发一起去王局家，车就别开了，肯定要喝酒。”
　　“行，我记着了。”苏彧言无耐地点头。
　　出了队长办公室，李曼丽就找到了苏彧言，两人去了楼顶没人的地方。
　　“曼丽什么事啊，还要上这来说？”苏彧言感觉到气氛不对劲。
　　李曼丽转身看着苏彧言，“彧言啊，我这人没兴趣打听别人隐私，但这是警局，陈队就在你上面，陈默还是个孩子，你行事也注意点分寸，平时收敛注意点。”
　　苏彧言脑子一热，李曼丽话里有话的，他不知道李曼丽知道多少，也不敢不打自招，“曼丽你说什么呀，把我都说糊涂了。”
　　李曼丽憋着劲压低声音说，“你小子来上班也不照照镜子，你看你这脖子狗啃的一样，也就那些糙老爷们看不出来，你没有女朋友，家里就住了个陈默，你让我怎么想？啊！我是没资格管你感情的事，但是陈队是你师傅，你也不怕他打断你的狗腿！你要是想活久点就收敛点！”
　　苏彧言听明白了，李曼丽这是知道他跟陈默的事了，是来提醒他的。“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李曼丽压压火，“上次晚上看电影撞见你跟陈默一起我也没觉得奇怪，结果第二天我就发现你脖子上的草莓印，昨儿才结的案子，今天你来这脖子就狗剌的样儿，陈默这小子属狗啊！你两儿这是作死的节奏，你看陈队知道不打死你两儿，还去四川玩儿，我就等着看你们的好戏！”李曼丽气的一副当妈操心的样！
　　苏彧言拉拉领子，“曼丽，你听我说，都是我不好，陈默还小，是我没把好分寸，陈默还要高考，这事现在闹大了我怕影响他考试，等他高考完了，我自会负荆请罪跟陈队坦白的。”
　　“你两是玩玩儿，还是来真的？”李曼丽问。
　　“正常恋爱嘛，哪有玩玩儿的，我不会胡来的。”
　　“我带陈默这么多年，竟然从来没注意过他的性向，难怪那么多女孩追他，他一个感兴趣的都没有，情书礼物都扔了，原来梗在这呢。他这是初恋，你可得小心伺候，他本来性格就倔，这段感情对他影响肯定很大。”
　　“我听你这话怎么不盼着我们好呢，搞得初恋就一定得分似的，他是初恋，我也是啊，我当然小心伺候着。”
　　“哈哈哈”李曼丽笑了出来，指了指苏彧言，“报应啊，你们两这对祸害，内部消化也好，免得祸害别人，果然什么人都有人来收！行了，我去忙了，你两注意点影响，收着点！”
　　苏彧言笑着点点头。
　　吃完晚饭，苏彧言拉着陈默一起在小区里散步，酝酿着跟他说明天吃饭的事。
　　苏彧言把陈默的手攥在手心里，他的手特别瘦，软软的。
　　“默儿，跟你说个事。”苏彧言有点吞吐。
　　“说吧。”
　　“是这样的，我们单位王副局长明天请你爸吃饭，拉我作陪，你明天跟他们排练完就一起去吃个饭，别吃垃圾食品！”苏彧言右手搂着他的肩膀，左手攥着他的左手。
　　“吃个饭你需要跟我报备？还这么支支吾吾？说吧，实情是什么？”陈默静静地说。


第九十九章 □□默儿
　　苏彧言叹气，“这对象太聪明就是这点不好，什么事都瞒不住。”苏彧言支吾着，“王局家有个女儿，王局说让我们见见，我跟陈队说了不去让他推了，可是王局也说过好几回了，他两是校友关系又好，陈队推不掉，他说了这次我只管去，成不成他不管，以后也不会再撮合我这事了！”
　　“王局女儿？王欣然？”陈默问。
　　苏彧言惊讶地问，“你认识？”
　　“以前一个院里的，后来出国了，长挺漂亮的。”
　　“漂不漂亮跟我都没关系，我眼里只看得见你！”
　　“行啦，光说些没用的，都说道这个份上了，去吧，但是记住啊，你眼里只能有我，别跟她眉来眼去的！”
　　“不可能。”
　　两人相依回家去了。
　　王局长家里，苏彧言和陈国军正坐在沙发上，王局长和陈国军聊天，王局长夫人忙着给他们倒茶，上水果，王欣然坐在一边陪着聊天。
　　“国军啊，这几次大案办的不错，年底去开会我也好交差了。”
　　“对亏他们年轻人跑的勤快。”
　　“哎，你年纪也不小了 ，不能一直干一线，这次提干我已经推荐你了，不知道上面讨论结果如何。”
　　“我在刑警队干的好好的，你别瞎折腾。”
　　“你这家伙，你也好歹腾腾位置，给他们年轻人让点机会。”王局说着看看旁边的苏彧言。
　　“他们还年轻，还得多磨练磨练。”
　　“缺了你世界就不转？瞎操心，你提了，他们也跟着提一截，能力那是慢慢培养的嘛。”
　　“彧言才来队里半年多，我想多带带他，他啊刑侦有天赋，也努力是块好料子。”
　　“是，人大苏校长的儿子，还能不优秀，彧言啊，过年怎么过啊？”
　　苏彧言低头喝茶，没想到会被问话，“啊，就跟着爸妈串串门，也没什么特别的。”
　　“恩，平时忙，过年多陪陪父母，哎，欣然啊，你跟彧言多聊聊。”
　　“苏彧言，我带你到楼下院子转转吧。”王欣然爽快地说道，这样跟着长辈后面聊天，太累了。
　　王局和陈队视线都顺着王欣然转到苏彧言身上。
　　“行。”苏彧言站起来跟了出去。
　　王欣然走在前面，“挺无聊的吧？”苏彧言跟着，“不会，你家很漂亮。”
　　“我没想到你会同意来，估计是我爸一直吵着让陈叔叔催你来的吧。”
　　“没，他们老朋友喝酒聚聚，我跟着蹭顿饭，听他们聊天挺有意思的。”
　　“我爸妈一直催着我相亲，我才随口拿你当幌子的，没想到他们真把你叫来了，挺尴尬的，不好意思啊。”
　　“哪里，很高兴认识你。”
　　王夫人张罗了一大桌子菜，王局跟陈队喝的很开心，苏彧言就陪着喝了不少，下午王局又说打牌，四个人一起打了一下午牌，早早的晚饭又张罗了起来，苏彧言本以为吃完午饭就能闪人，没想到还要吃晚饭，期间赶紧给陈默打了电话，让他自己吃晚饭。
　　又喝了一轮后，王局和陈队才尽兴，两人才回家去了。苏彧言喝了不少，但他酒量一直就大没醉，开了家门，看见陈默躺沙发上看书，见他回来就赶紧过来了。
　　“没事吧？”陈默赶紧过来扶他，“没事，没喝多。晚上吃的什么”
　　“在章小远家吃的，在家里吃惯了，觉得外面饭菜油大，腻的慌。”
　　“恩，那就好，我去洗澡，待会陪你，你上床上躺着等我。”苏彧言推陈默走，径自去了洗手间，陈默很乖地帮他把毛巾衣服找找好，拿到了洗手间外面，又去倒了杯水。
　　苏彧言洗好发现毛巾衣服没拿，开门正想喊，看见东西都找好放在了门外，心里一阵甜，除了他妈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帮他拿洗澡衣服。
　　洗好澡喝口水，苏彧言进了房间，陈默躺床上看书，苏彧言躺上去，抱住陈默。
　　“饭吃的如何？”陈默低声问。
　　“就那样，人王欣然也不想找对象，也是被父母逼的，拉我当幌子，反正以后大家相安无事，这事算了了，长辈也不好再干预了。”
　　“漂亮吗？”
　　“就那样吧，没你好看，我真觉得你比小姑娘还漂亮，把你搁外面我还真不放心，还好哥我长的也不丑，不然我还真没那自信追你。”
　　“就你嘴甜。”
　　“什么嘴甜，实话实说。哦，默儿，有个事儿要跟你说一下。”
　　“恩。”
　　“曼丽知道咱两的事了。”
　　“曼丽姐？他怎么知道的？”陈默多少有点吃惊。
　　苏彧言一拉自己衣领，“她说这狗剌的样，问你是不是属狗的！”
　　陈默被这么一说突然脸红了，亲吻苏彧言的身体是出自情不自禁的本能，两人腻歪时又亲又咬的，过后一看身体才知道都干了些什么，他真不知道这点小破绽会被李曼丽发现。
　　“那她怎么知道是我？也许是你女朋友之类的呢？”陈默低声问。
　　“我天天两点一线，不是警队就是家，哪来的女朋友啊，就上次跟你看个电影还被她撞见，她说上次她就看出端倪了，警告我们想活久点就收敛点，别被你爸发现了。”
　　“我爸神经大条，估计发现不了，那这样吧，我们下次记得脖子以上不留痕迹。”
　　“你是说脖子以下随便动，是吧？”苏彧言笑着问。
　　字面意思是可以这样理解，可是被苏彧言刻意这样解读出来，就能听出那么点别的意思，陈默咽了一下口水，苏彧言迅速用嘴堵住了诱人粉嫩的小嘴，陈默感觉到了苏彧言口腔里的酒气，自己都晕乎乎的，陈默气喘不过来，苏彧言才松开嘴。
　　陈默意犹未尽地眼巴巴地看着苏彧言，苏彧言坏笑，“睡吧。”陈默掐了苏彧言腰一把，“苏彧言你不是人，撩了火不救火！”
　　“我喝多了，你想要就自己来。”说着就躺了下来。
　　陈默哪好意思，每次都是苏彧言掌握主动权，陈默更多的是回应，可是这次苏彧言让他主动，他就不知道怎么弄才好，可是自己紧绷的身体又压不下火，他踹了苏彧言腿一下，“你丫，不要脸！”
　　“你要脸，你要脸你睡啊！”苏彧言欲擒故纵，逗这小孩子是他的乐趣，看着自己的小男友满面绯红，又无所适从的样子特别有情趣。
　　陈默苦笑，趴到苏彧言身上，“言哥，你别闹我，我不会弄。”
　　作者有话要说：
　　言哥很会调戏默儿，可人家还是个孩子呀！


第一百章 过年小别
　　“不会才要学啊，跟了我这么长时间，哥看你技术有没有长进。”苏彧言笑的更邪乎了，这抹笑对陈默的杀伤力可想而知，他伏在苏彧言身上，已经明显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只能厚着脸皮拉上被子，把手伸进苏彧言内裤里，炙热的温暖烫了陈默的手，吓得赶紧收回来，却被苏彧言一把按住。
　　苏彧言直视着陈默，“宝贝儿，快点，哥涨的难受！”陈默无语加快了手上的节奏，苏彧言呻吟出声，立刻褪下陈默的裤子，两人火热的欲望张扬放肆，房间里弥漫着男性荷尔蒙气息！
　　苏彧言忙着手头工作收尾，陈默白天在吴峰公司实习，周末跟飞仔他们排练，有时还去酒吧表演，日子过的很快，转眼就要过年了，平时两人腻在苏彧言那说的过去，可是过年了两人就得各自回家了，农历二十八那天两人收拾了点东西，苏彧言把陈默先送回家，然后又自己回家。
　　苏彧言爷爷身体不大好，在南方疗养，每年过年他们都会去厦门陪爷爷奶奶过年，苏彧言往年在部队不怎么回来，去年才回来在爷爷奶奶那边过的年。
　　苏爷爷是老红军，苏奶奶是部队卫生员，特别宝贝苏彧言这个孙子，以前在部队没办法，现在到地方那是肯定要过去陪他们过年的，苏彧言也很想陪爷爷奶奶，但一想到好多天见不到陈默心里就舍不得。他们约好了初五一起去旅行，所以要在厦门待到初四，苏彧言这才刚上飞机就想陈默了，人啊单身时钢板一块，一旦恋爱了就化成了水，何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到了厦门，警卫早就开车来接了，三人上车很快就到了家。三层小楼，院子里各种花草，都是爷爷修剪的，三人到时，爷爷正在浇花，一看他们来了，赶紧放下水壶。
　　“言言啊，快来爷爷看看，大小伙子了，穿军装帅，穿便装怎么搞的跟个小明星似的，我还没见过你穿警服呢！刑警队工作怎么样？累不累？”老爷子一见孙子就喋喋不休，问个没停。
　　苏彧言扶着老爷子。“爷爷，我不累。奶奶呢？”
　　老爷小笑了，“知道你们今天，一早就跟王阿姨去买菜了，说早上买新鲜。”
　　“王阿姨去就行了，奶奶还跟去干嘛？”苏彧言问道。
　　“哎呦，说你挑嘴，螃蟹要买黄多的，虾子也要买新鲜的，鱼要买野生的。”
　　“我哪那么事儿啊！吃什么都行，菜市场人多又闷，别把奶奶闷坏了。”
　　“没事，有人跟着呢。走，回家去，跟爷爷下两盘。”
　　爷孙两在前面走着，苏爸苏妈跟在后面，“老爷子见了孙子，我两就成隐形人了。”苏妈笑道。
　　苏爸摇摇头，“爸从小就惯着彧言，这去部队这么多年，这会回来了，能不疼吗，都说隔代亲。”
　　苏奶奶买完菜回来，赶紧吩咐王阿姨去收拾，拉着苏彧言的手，“哎呦，啊拉来看看，言言哪，这毫瘦的，比在部队那会还瘦的哇，在警察局这么累的？小坤啊，怎么搞的嘛，你儿子这黑眼圈，你都不管的哇？”苏奶奶是上海人，一口软腔却很有力。
　　“妈，刑警队案子多，他自己要考的，我能拦得住？”苏爸在喝茶。
　　“奶奶，我没事，睡两天就好了。”苏彧言笑着解围。
　　苏彧言陪着爷爷去下棋了，苏爸去书房看书，写毛笔字，苏妈陪着苏奶奶到厨房忙菜去了。
　　苏老爷子是开国功臣，在部队里是有人脉的，到了苏爸这一代却喜欢读书，一直致力于读书搞研究，后来就在人大任教，现在是人大历史系教授，学校副校长，平时也没什么爱好，就是读书写字，儒雅的很。
　　苏妈蒋玉洁是钢琴老师，经常出国表演，苏彧言是出生在北京长在北京，在父母的熏染下，也是书生气很浓，后来上高中军训突然对部队产生了不一样的情结，他还没完全想好，家里还是劝他搞学术，苏彧言就考了北大，读了两年还是想去部队就保留学籍去参军了。
　　参军后老爷子是欢喜又舍不得，宝贝心肝参军又去了特种部队执行危险任务，家里自然是担心的要命，他受伤在医院治疗期间，老爷子好几晚睡不着觉，确定彧言没事了才放心。
　　“言言啊，棋艺没退步嘛，不错。”老爷子笑道。
　　“是爷爷让我，我知道下的不好。”
　　“没，比你爸下的好。言言，过年26了吧，有女朋友了吗？”老爷子问。
　　“我刚到刑警队工作，忙的很不得空。”
　　“工作重要，人生大事也重要，明年过年回来也带个女朋友回来了啊！”
　　苏彧言摸摸脑袋，我这上哪给您变个女朋友呀！
　　苏奶奶准备了一大桌子菜，都是苏彧言喜欢吃的，今天是二十九，明天就是年三十了，也不知道陈默在家干嘛，苏彧言有点心不在焉，敬了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几杯酒后，就低头吃菜。
　　好不容易吃完饭，苏彧言赶紧去给陈默打电话。
　　苏彧言拨了熟悉的号码，“宝贝儿，干嘛呢？”
　　陈默看着一串数字，“想你呢！”
　　“吃的什么，你爸在家吗？”
　　“在家，吃的饺子。下午去小远家玩了一会，晚上酒吧有个演出。”
　　“自己注意安全，有事就给我打电话。哎，刚分开一天就想你了，真想快点回去，可是爷爷奶奶正高兴呢，我看过了年能不能提前点回去。”
　　“你多陪陪你爷爷奶奶，平时你工作忙，爸妈都没什么时间陪，好不容易过年放假，多陪陪他们，咱们过几天不就一起出去玩了嘛，不着急这几天。”
　　“哎呦，我的小宝贝儿怎么这么体贴啊，我都不习惯了，你这样可人疼我就更想你了。”
　　两人叽叽哇哇聊了将近两小时，手机没电了才挂了电话。
　　蒋玉洁从房间门口经过没进去，走进自己房间跟苏坤说，“儿子是不是谈恋爱了，讲电话你知道讲多久了？”
　　苏坤在看书，“年轻人打个电话有什么奇怪的，指不定是同学战友什么的叙叙旧正常。”
　　“快两小时了，他跟谁这么多话聊？”
　　“什么？两小时？”苏坤把眼镜扶了扶。他儿子每次给他们打电话五分钟之内挂电话，在部队时休假回家，跟朋友战友聊天也是最多二十分钟，两小时什么概念？苏坤不敢想，他这酷酷的儿子，跟人煲两小时电话粥，无论是谁苏坤都很想知道是谁，关系这么好？
　　“你待会旁敲侧击问问。”苏坤指着蒋玉洁说。
　　“咱们儿子从小到大都没谈个女朋友，部队就更没时间了，现在好不容易到地方了，你说我们给他介绍个女朋友怎么样？”
　　“我看行，你们音乐学院美女不是多的是嘛，你给他找啊。”
　　“行，过了年我就张罗这事。”
　　苏彧言打完电话出来喝水，蒋玉洁假装去洗手间，“妈你刚才是不是找我？”“啊，刚你爷准备找你下棋的，看你在打电话就没叫了，你跟谁打电话呢，还打挺久。”蒋玉洁看着苏彧言，
　　苏彧言喝口水差点呛着，也不知道他跟陈默说的那些情意绵绵的话有没有被听了去。
　　作者有话要说：
　　言哥就是要把乖宝宝默儿带歪！


第一百零一章 新年突袭
　　苏彧言假装镇定，“哦，就我们队长家儿子，问问他爸在不在家，他肠胃不好，不按点吃饭不行。”
　　“哦，就那个数独比赛世界冠军嘛，叫陈默是吧？”
　　“恩。”
　　“他在你那住半年了吧，回头把孩子领家来吃顿饭，这小孩从小没妈的，爸爸又忙，没人疼怪可怜的。”
　　“恩，知道了。”
　　中国人非常在乎年，这个团圆的日子，苏家上下忙活着，打扫贴对联，插鲜花，年夜饭下午三四点就开始吃了，吃完大家就开始聊天守岁了，苏彧言领了爷爷奶奶爸爸妈妈的红包后，就回房间躺着了，又给陈默打电话，两人聊了一个小时，蒋玉洁来找苏彧言，苏彧言怕被他妈发现端倪，只能跟陈默先挂了电话待会再给他打。
　　苏彧言陪着爷爷奶奶聊天，爷爷又让苏彧言陪着下棋，苏坤蒋玉洁苏奶奶三人无事，奶奶想打麻将，就叫来王阿姨，一起陪着苏奶奶打起麻将来。
　　下棋打麻将最容易打发时间，不知不觉已经晚上九点了，爷爷奶奶坤了，就大家歇下睡觉了，苏彧言打陈默手机，关机了，是不是没电了？
　　苏彧言睡不着又陪着蒋玉洁看了会春晚，快十点了，苏彧言又打了陈默手机，还是关机，估计是睡了。又看了会电视，蒋玉洁就去睡觉了，苏彧言盯着电视无聊，就在沙发上躺睡着了，忽然手机响了起来，苏彧言拿起手机一看，是陈默打来了。
　　“喂，宝贝儿，你怎么才回电话啊。”苏彧言着急地问，“是手机没电了吗？”
　　陈默静默了一会，“言哥，路上都没车了，你来接我吧。”
　　苏彧言一咕噜爬起来，“接你？你现在在哪？”
　　陈默看了看四周，“我坐机场大巴到了市区，但是没什么出租车，都回家过年了，我都等半小时了也没等来一辆车。”
　　“你在哪个市区？”
　　“厦门啊。”
　　苏彧言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你坐飞机来厦门了？你刚不还在家吃年夜饭吗？”
　　“是啊，我跟我爸吃了年夜饭，他去同事家打牌了，我就坐飞机来了。”
　　“你这小兔崽子，真是胆子太大了，这大过年的来厦门你也不事先说一声，你定位一下，我马上来接你，别乱跑。”
　　苏彧言拿了车钥匙就往外跑，他心里挺激动的，特别想见陈默，这两天都空落落的，但好歹过年长辈这礼数还是要有的，再着急也得忍两天，陈默这小子是野惯了，说飞来就来，招呼都没一声。
　　到了市区，看到空荡荡的马路边，一个瘦高的身影背着个背包就站在路灯下，苏彧言停了车，冲了过去一把把人揉进了怀里，还没等对方说一句话，就拼命地吻着他，吻得陈默气都不顺了。
　　苏彧言轻轻松开，“你是要我担心死，这大晚上的一个人跑来，也不说一声。”
　　陈默眼巴巴地看着苏彧言，“言哥，我想你了。”
　　苏彧言本来还有好多数落他的话，此刻都说不出口了，想你了，这几个字像钉子一样钉在了苏彧言心里，他又何尝不是，可是他是成人懂得克制，而陈默这个花季少年无拘无束惯了，什么事都顺着心走，想他了就背着包来了，真是个敢爱敢恨的少年，值得他捧在手心里疼的少年。
　　苏彧言把陈默紧紧搂在怀里，一句狠话也说不出口了。快12点了，苏彧言带着陈默到了海边，零点钟声敲响的时候，周边有烟火亮了起来，散落在空中特别的美。
　　“默儿，新年快乐！”苏彧言深情地看着陈默。
　　“言哥，新年快乐！我爱你！”陈默满眼的柔情，让这个十七岁少年有了点男人的痴绵。
　　苏彧言低头抵着他的头和鼻尖，“我也爱你！”然后，伴着美丽的烟火，徐徐的海风，两个深深地拥吻。
　　这个年，陈默和苏彧言一起度过的，难忘而浪漫的年。
　　苏彧言不敢带陈默回家，这大过年的跑来，傻子也能看出门道，苏彧言把陈默安排在了家附近的酒店里，两人一起洗澡温存了一会儿，把陈默哄上床，自己必须回去，要是被爸妈知道了，肯定会生疑的。
　　“言哥，你不陪我睡？”陈默依依不舍地看着苏彧言。
　　“我爸妈鬼精的，发现我一夜不在，肯定要生疑的，你乖，过会儿我就来陪你到处玩玩，乖，这离天亮就几个小时了，你刚好也睡会，我带早饭来给你吃。”苏彧言亲了陈默睫毛一下。
　　“那我醒来时，你要在我床边啊！”陈默撒娇地说。
　　“恩，乖睡吧。”苏彧言摸摸陈默脑袋，关了灯离开了。
　　苏彧言蹑手蹑脚地回到了自己房间，还好昨天打牌打的晚，蒋玉洁和苏坤都没有醒，苏彧言赶紧溜进了被子，想起刚才从接到陈默那一刻开始，就觉得像做梦一样。可是两人海边看烟火拥吻，在酒店互相抚|慰就全身火辣辣的，不是梦是真的，他的小男友从北京来厦门找他了！他的小男友想他了！真好，苏彧言觉得牙都快甜掉了，谈恋爱真是折磨人，一会失魂落魄，一会又心脏突突跳，一会心里又想打翻了蜜罐子，过山车似的起起落落让苏彧言热血沸腾，青春的爱恋就该这般轰轰烈烈吧！
　　“言言啊，昨晚你是不是开车出去了？”苏奶奶在早餐桌上问。其他人都抬头看他。
　　“啊，昨晚茶喝多了睡不着，就去海边绕了一圈。”
　　“大过年的，乱跑什么！”苏坤说道。
　　“哎呀，孩子嘛，出去转转也不碍事。”苏老爷子立马袒护。
　　“你可别吹冻了。”蒋玉洁说。
　　“爷爷奶奶，今天是初一，我想到市里去逛逛，厦门我都好多年没来玩过了。”苏彧言说道。
　　“去去，这两天你都闷家里，我都怕你憋坏了。”苏奶奶说，“路不熟，让警卫开车送你去。”
　　“不用，奶奶，我自己开车就行，现在都有导航。别等我吃饭了，我在外面随便吃点。”
　　“行，去吧，别回来太晚。明天初二，亲戚朋友都来拜年，你又不好出门的了，今天就好好玩玩吧。”苏老爷子开口，苏爸苏妈就没再说什么，苏彧言就是被他们惯着，虽然都是20好几的人了。
　　苏彧言在厨房打包了好多糕点水果零食放在保鲜盒里，他要带给陈默吃。他到酒店时，还好陈默还没起。苏彧言脱了外套钻进被窝搂住陈默。陈默被凉意惊醒了，一闻是苏彧言的气息，没睁眼往苏彧言怀里钻了钻，苏彧言搂紧他。看着他长长的睫毛，干净的脸庞，心里满是疼爱。
　　“默儿，哥这辈子看来是栽你手里了。”苏彧言用下巴蹭着陈默头发呢喃着。
　　“栽小爷手里不丢脸，小爷不会亏待你的！”说着摸摸苏彧言的脸。
　　“起来吧，宝贝儿给你带吃的了，待会得凉了，吃完带出去浪，厦门还是有很多好玩的地儿。”
　　“你抱我起来。”陈默用胳膊潘在苏彧言脖子上，苏彧言笑笑，搂着他的腰，把两腿盘自己腰上，把人抱了起来带进了洗手间，把人放在洗手池上，然后帮他挤牙膏，刷牙，洗脸。洗完再抱回桌边凳子上座下，把吃的拿出来一一打开给他吃。
　　陈默吃着早点，看到一直盯着他吃东西的苏彧言，一脸甜蜜的样子，这个世界估计能把他宠溺成这个样子的也只有苏彧言了吧，陈默感动又不安，“苏彧言，你会宠我一辈子吗？”
　　苏彧言笑笑，刮了他的鼻尖一下，“宠你，等你八十岁了，还给你挤牙膏洗脸！”
　　两人先去中山路步行街逛了逛，然后又去白鹭洲公园，厦门大学转了转，看着大学校园里的学生，苏彧言憧憬着陈默上大学两人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交往了。
　　“默儿，高考你想考哪所大学？”
　　“随便吧，反正都在北京，能看到你就行。”
　　“努努力，清华应该可以吧。”
　　“多累啊，都削尖了脑袋要进去，我就随便考个还可以的就行了。”
　　“你那么聪明，清华起点高，有很多大神，你喜欢搞人工智能，到时候团队也多，多好，别的大学虽然也不错，但跟北大清华比起来还是有一点差距的。你努努力还是可以达到的。”
　　“你求我，我就试试。”
　　“我求你。”
　　“你怎么这么随意说求就求，不要点面子？”
　　“你是我小男友，跟你要什么面子，人都是你的。”
　　陈默一听这话，满意的笑了，“行吧，我努力吧。”
　　苏彧言很满意，小朋友就要哄！
　　两人又去了鼓浪屿玩了一趟，回来就挺晚了，带着陈默去吃了点特色小吃，逛了夜市，玩了一天陈默也确实累了，回酒店洗了澡就上床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我设想的浪漫和甜蜜，希望大家喜欢，有什么好的建议可以提，我会尽力写进去。


第一百零二章 准备远足
　　苏彧言回了苏家，洗洗就睡了。初二，亲戚们开始串门百年，给老爷子拜年的特别多，家里门庭若市，苏彧言陪聊陪喝的，折腾了一天也没时间陪陈默，陈默自己懒得出去转，就在酒店玩手机玩了一天。
　　初三苏彧言又带着陈默到云水谣古镇去玩了，那里有悠长古道，百年榕树，神奇土楼，祥和宁静，陈默挺喜欢厦门的。
　　“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明天我就回北京，我休了年假，初五出发去四川玩一个星期。”
　　奶奶关系地问，“四川景色挺好的，就是地震多，你可得注意安全。”
　　爷爷一听，“地震啊，汶川就在那边，你换别地儿玩不行吗？”
　　“没事，我去稻城，不在地震带上，不危险。”苏彧言笑着说。
　　“自己去还是跟谁一起去啊？”蒋玉洁问。
　　“啊，我报的旅行团。”苏彧言不想说是跟陈默一起去，蒋玉洁敏感细腻的很，陈默这个名字
　　如果一直出现肯定会遭到怀疑，所以他索性不提，报团他也没说谎。
　　“注意安全。”苏坤就说了这么一句。
　　“恩。”
　　为了防止被人发现，苏彧言让陈默打车跟着自己的车，警卫送到，两人才一起进的候机厅。
　　就这样陈默悄无声息地在厦门陪了苏彧言好几天，苏彧言感觉自己像金屋藏娇一样把陈默藏在酒店里，有种偷摸的刺激感。
　　两人回了北京就开始收拾行李，然后去超市采购需要的东西。陈默坐在手推车里，苏彧言推着他，陈默都在拿一些薯片、酒鬼花生、火腿肠什么的，苏彧言都是拿暖宝宝、巧克力、晕车药之类的。
　　“默儿，别拿太多吃的，还要带相机，太重上山走不动。饿了，到那边再买。”
　　“我怕吃不惯，不是说那些地方很偏嘛，估计这些零食不好买吧。”陈默回头看着苏彧言，到底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行，你拿吧，我给你背着。”陈默甜蜜知足地一笑。
　　回到家，就开始收拾行李，一人一个大箱子，还有背包，要带厚的衣服，常备药物，头疼的，晕车的，感冒的，抗高反的，陈默只管带自己喜欢的吃的玩的，大事都由苏彧言操心，感觉就像家长带孩子出门，一切收拾妥当，只能明天出发了！
　　出发前夜，两人聊天聊了好久，这是两人第一次远行，有很大的期待，最重要的是旅行期间有个情人节，苏彧言已经给他准备好了礼物，希望一切顺利。
　　两人先从北京坐飞机到成都，再从成都坐飞机直接到亚丁机场，到了机场旅行社的车就来接了。
　　从机场到稻城县城不算太远，大概一个小时左右。陈默其实挺怕坐大巴的，在车上怕晕车就直接睡觉，一上车两人找了个中间位置，陈默就靠在苏彧言肩膀上，两人一人一个耳塞听着陈默手机里的歌。看着窗外的风景，苏彧言把下巴贴着陈默的脑袋，一只手搂着他的肩膀，一只手捏着他的手掌，舒服自然，他们并没太在意车上人的眼光，别人问起只说是兄弟两出来玩。
　　稻城位于四川省西部，青藏高原东南缘，横断山脉东侧，多山，隶属四川省甘孜藏族自治州。由于稻城亚丁地区海拔较高，3700米左右，苏彧言怕陈默有高原反应，一路都小心着。
　　一路颠簸，总算到了住宿的地方，还在陈默没有特明显的高原反应。
　　“默儿，怎么样？”苏彧言低头问陈默。
　　“没事，我没那么娇弱，再说来之前喝了红景天了，应该没事。”陈默坐起身来，摘下耳机。
　　他们住的是民宿，导游是个藏族女孩叫扎西卓玛，长的很朴实漂亮，20岁左右，导游说今天等所有客人入住，明天带大家集中游玩。
　　民宿很干净，有明显的当地藏族特色，接待他们的是个藏族小伙，黑黑的挺年轻，笑着给他们登记递过了门卡。
　　刚到高原，身体还没有完全适应高度变化，苏彧言不敢带陈默乱跑，两人放下行李，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去楼下找吃的了。
　　稻城可供吃饭的饭点多，以川菜为主，还有不少藏餐和西餐，陈默肠胃不好，也不敢带他吃川菜，就带他点了一些藏餐和西餐，吃完饭两人牵手在外面逛了起来。
　　城市里总是星光璀璨，来到郊外抬头便可看到熠熠星光，藏区到了夜里特别的冷，苏彧言把陈默的手握住揣进自己的兜里。
　　“言哥，这边好安静啊。”
　　“是啊，我之前一直在部队，很少有机会能出来，有探亲假也是回去看看父母同学聚会，出来长线旅游真的不多。这次能跟你一起出来，其实我挺高兴的。”苏彧言握着陈默的手紧了紧。
　　“恩，只要跟你在一起，去哪我都开心。这样吧，以后我们每年都出来玩一次，去哪你定，怎么样？”陈默冷的锁着脖子，看起来楚楚动人。
　　苏彧言一把将人搂紧怀里，“好。”
　　很多时候，我们旅行总是想去多美多壮丽的地方，其实旅行的心情才是最重要的，轻松出行，放松自我，跟陌生人的接触，换一个心情，清理堵塞在心中的垃圾，然后用更博大的胸襟投入到生活中去，类似心理加油站。
　　因为路途遥远行程紧凑，苏彧言带着陈默散了会步，两人就赶紧回去洗漱睡下了，在高海波地区，不能感冒不能劳累，否则会很危险。
　　第二天一早，卓玛就通知大家上车，从稻城赶往亚丁村，稻城通往亚丁沿途人工青杨林，在阳光下，格外好看，充满无限遐想。可是路况不好，时间很久，两人睡了醒，醒了睡，还好卓玛在沿途进行讲解。
　　“大家旅途辛苦，睡了一觉应该精神好一点了啊，那么下面就由我来给大家讲讲神山的故事。”卓玛拿起麦克风。苏彧言看了过去，陈默半眯着眼，苏彧言没有吵他。
　　“稻城亚丁风景区位于四川省甘孜藏族自治州稻城县香格里拉镇亚丁村境内，主要由“仙乃日、央迈勇、夏诺多吉”三座神山和周围的河流、湖泊和高山草甸组成，它的景致保持着在地球上近绝迹的纯粹，因其独特的地貌和原生态的自然风光，被誉为“香格里拉之魂”和“最后的香格里拉”，被国际友人誉为“水蓝色星球上的最后一片净土”，是摄影爱好者的天堂。
　　相传三怙主雪山原来在蒙自乡机能村北面的山峰中(现为机能村神山)，此山也由三座呈品字排列的山峰组成，与现在亚丁景区的三座神山极为相似。沧海桑田世事变化，温度上升导致冰雪消融，雪山失去了往日的风采。佛祖命三位真神前往亚丁，真神极其不愿，但又不能违背佛旨，只好来到亚丁，同时询问佛祖什么时候可以离开。佛祖说：只要石头开花、马生角、你们全身变黑、四周变为花地，你们就可以离开。这个传说寓示着生态环境的破坏导致全球气温上升，冰雪融化后的山峰变成黑色的石头，提醒我们环境保护的重要性，对大自然千万不能过度开发。
　　传说仙乃日前面的那座山是金刚玄母，右边金字塔般的雪峰是白度母，左边飘拽着无数经幡的是绿度母，绿度母旁边林立的冰角峰是众多降香母和妙音仙女，她们弹奏着天籁之音，传到了仙乃日背后的地狱谷中，地狱中的罪人听到仙律后，能够减轻痛苦幡然悔悟，早日脱离苦海。而位于山脚的珍珠海据说是仙子的梳妆镜。
　　在藏族人民心目中，夏诺多吉雪山是金刚手菩萨的化身。不知何年，一条巨蟒闯入了贡嘎山脉，四处吞噬牲畜和山民，当地百姓怨声载道，巨蟒此举终于惹怒了金刚手菩萨。他经过长时间搜寻，发现了巨蟒的行踪，大喝三声，伸出擒住了巨蟒的头，巨蟒扭身顺势缠住菩萨的颈项，经过数个回合的较量，最终金刚手菩萨成功制伏巨蟒，把它点化成了岩石。迄今，人们在夏诺多吉雪山仍可看见一条盘曲挣扎的巨蟒。相传每年藏历7月15日，巨蟒嘴里就会喷出一股白色的圣水，朝圣者不远千里前来观看这一奇象，据说圣水能够医治疾病。
　　央迈勇代表文殊菩萨，音译为文殊师利、曼殊室利等，意译为妙德、妙吉祥、妙乐、法王子。又称文殊师利童真、孺童文殊菩萨，是佛教四大菩萨之一。与般若经典关系甚深，故称为大智文殊师利菩萨。
　　在藏民心中，央迈勇是大智慧的象征，能开发智慧，提高悟性，尤其能帮助小孩学业有成、官人福禄双增、商人增财增福。文殊菩萨是如来佛祖怙恃之一，身紫金色，形如童子，五髻冠其项，右手持金刚宝剑表示智能之利，能斩群魔、断一切烦恼，左手持青莲花，花上有金刚般若经卷宝，象征所具无上智慧，坐骑为狮子，表示智能威猛。而亚丁的央迈勇神山恰好酷似文殊菩萨手中的智慧之剑，直指苍穹冰清玉洁，傲立于苍穹之下。
　　今天我们主要参观线路就是三神山，因为是高海拔地区，大家注意安全，不要剧烈运动，大家可以加我的微信，如果有头晕不适请及时联系我。”
　　“你有宗教信仰吗？”陈默突然冒出一句。


第一百零三章 篝火表演
　　苏彧言看着他，“你醒了我没有，不过我不排斥。”
　　陈默眨眨睫毛，“我也没有。看网上那些佛教信徒去西藏都是跪拜，挺虔诚的，你有没有什么愿望想实现的？”
　　苏彧言笑看着陈默，“我的愿望就是跟你在一起。”
　　“那已经实现了，你得再想一个，不然多浪费机会，好不容易来一趟，许个愿也许佛祖能听到呢。”
　　苏彧言笑笑，“那行，待会我想想。”
　　到了香格里拉镇景区游客中心后，大家跟着导游乘坐观光车进入亚丁景区，大概要80分钟左右，全是盘山公路，海拔很高，应该是才整修过的路面，还好，就是很陡，弯道很急，到亚丁村上方时，司机停车，导游给大家介绍亚丁村的全貌和对面能够看到大貌的三座神山，到了观光车的终点站-扎灌崩，大家跟着导游从扎灌崩徒步到冲古寺。
　　海拔已经有4000多米了，身体还是有些疲惫的，苏彧言一路拉着陈默，同行的还有其他游客，有一对年轻情侣跟苏彧言差不多大年纪，大家都跟着导游，沿途就随意聊了起来，不知不觉就到了冲古寺。
　　大殿的喇嘛告诉大家里面是不能拍照的，大殿的壁画特别精致漂亮，幸运的是刚好一个还在修建的殿可以随意参观拍照，画师正在里面专心画画，墙上这些佛像全都是用天然矿物原料绘制的，颜色柔和笔触细腻，佛像人物表情惟妙惟肖，这是一个庞大繁复精细的大工程，十多个专业画唐卡的藏族师傅，花了整整一年还没有完工。
　　苏彧言学过一点藏语，趁画师们休息时过去聊了几句，苏彧言找了个扎着小辫的年轻画师聊了几句，年轻画师一抬头长的挺文艺秀气的，他告诉苏彧言，他七八岁就开始学画，画了15年了，所有墙壁上的佛，都是按照佛经上的描写来真实呈现，表情、动作、排位任何一点都不能修改，唯一能自己发挥的，就是佛陀所穿的衣服款式、颜色和花纹可以自己发挥，苏彧言和他聊了挺多，因为他对这些挺感兴趣的，他研究过康巴文化，两人聊得甚是投机，年轻画师就说加个微信可以回头交流讨论，苏彧言愉快的答应了。
　　然后就是去冲古草甸，栈道、河流、马群，阳光，眼前的一切美得像一幅画，与世无争。俯瞰亚丁村全景，传说土著居民只有30多户人家，感觉真像一个世外桃源，充满着诗情画意，陈默懒懒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有点不想走。
　　这里可以骑马，陈默想骑，苏彧言就跟他共乘一匹马，他从后面穿过他的腰拉着马绳，两人晃晃悠悠地走起来。
　　“好玩吗？”苏彧言贴着陈默脸问，陈默的皮肤很好，光滑细腻，苏彧言特别贪恋。
　　“恩，我第一次骑马。”陈默在阳光下微笑，美的恰似融入这幅画，他们不知道远处好多人给他们两拍了照片，两个大长腿帅哥，免不了引人侧目，画面美好而温馨。
　　珍珠海有些小，却是看仙乃日神山的最好角度，美丽的神山影像俄婀娜多姿，倒映湖中。
　　卓玛告诉大家，可以用石头堆祈祷的嘛尼堆，让高原上的风带走思念、祝福和一切世俗烦恼！
　　苏彧言和陈默找一个地方，开始找石子堆嘛尼堆，陈默手巧堆的又高又好看。
　　“言哥，我们祈祷些什么？”陈默问身边的苏彧言。
　　“你想什么就祈祷什么。”苏彧言静静地注视着陈默，陈默的手冻的有些红。
　　陈默静静地在心里默念了什么，然后笑着说，“好了，我们走吧。”
　　“这里真好看。”陈默靠在苏彧言身边休息。
　　“是呀，感觉时间都慢了下来。喜欢这吗？”苏彧言问，
　　“当然，美景有一种魔力，会让人心情沉静，没有那么的浮躁，就只想静静地待着，怪不得这边人生活节奏很慢，这要是我生活在这边，我得懒死。不过每天吃饭看书睡觉，也挺惬意的！”
　　“没有网络，你可以吗？”
　　“有你，我要网络干嘛？”陈默羞涩一笑，透着青春的气息。
　　苏彧言没说话，紧紧搂着他。
　　晚上安排了康巴服饰锅庄主题晚会，夜幕降临，在飘满五彩经幡的广场上点燃熊熊烈火，有人换上吉祥的康巴服饰，大家围绕布满经文的火塘跳起欢快的藏族锅庄，品尝地道的烤全羊、特色烧烤和青稞美酒，欢声笑语，热闹非凡。
　　陈默和苏彧言一直坐那看大家跳舞，卓玛就过来劝他们跳舞，陈默摇头，苏彧言想既然来了，就玩的尽兴一点，拉着陈默就上去跟着大家一起围着锅庄跳动。他们同行的那对小情侣跳的那叫一个欢，跳累了大家就坐那吃肉。
　　卓玛站在火堆前，“我是扎西卓玛，欢迎大家来稻城亚丁做客，大家都是全国各地的朋友，相聚就是缘分，今天的篝火晚会是特意为大家准备的，舞我们也跳了酒也喝了，咱们的游客朋友来表演一些节目，好不好？”
　　“好！”起哄的人特别多，都是出来玩的，今天白天的美景都给大家带来了好心情，晚上浩瀚
　　星空下又有这么欢快热情的篝火晚会，大家都放下了在城市里的拘束与防备，格外放的开。
　　“好，哪位自告奋勇，上来表演个节目。”
　　小情侣的女孩推着男生说，“你去。”
　　男生笑笑摸摸头，站起身来，“我给大家跳段街舞吧。”音响师放了一段音乐，男生即兴开始表演街舞，他跳的是Popping，肌肉震动非常漂亮，一看就是专业Dancer，下面不时发出喝彩，陈默和苏彧言也看的很开心，小伙子的活力舞蹈一下子就把场子给点热了。
　　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叔站起来，“那我老头子就给大家唱首歌吧，《我爱你塞北的雪》，
　　我爱你，塞北的雪
　　飘飘洒洒漫天遍野
　　你的舞姿是那样的轻盈
　　你的心地是那样的纯洁
　　你是春雨的亲姐妹哟
　　你是春天派出的使节
　　春天的使节、、、、、、”
　　大叔虽然唱的不是那么专业，但是非常诚心感情真挚，大家都真心为他喝彩，掌声很热烈。
　　跳舞的小伙子碰碰苏彧言，“哎，你两也表演个节目呀，全场就两长的跟大明星似的，不表演太对不起这颜值了吧。”说着拿着酒敬了苏彧言一下。
　　“我不行，没什么拿得出手的。”
　　小伙子笑笑，“谦虚，那你弟呢？天天见他挂个耳机听歌，哥们长那么帅，肯定会唱歌。”
　　“他啊，我不拿他主意，他要是想唱自己会上去的。”苏彧言只管喝酒。
　　这时卓玛向他们走了过来，“6号家庭，你们也出个节目呀，大家都这么积极踊跃，你们两大帅哥不表演，太不像话了啊！”
　　苏彧言看向陈默，陈默嘴角微笑看着苏彧言，“你想听什么？”
　　苏彧言回望他，满是深情，“你唱什么我都爱听。”
　　陈默憋着笑，转过头去冲卓玛点头表示愿意表演节目。
　　等大家都表演的差不多，没什么好节目时，陈默站起身缓缓走过去，借了工作人员的吉他，坐在篝火前，调了一下琴音。


第一百零四章 藏族婚礼
　　“下面我唱一首歌，送给大家，也特别送给我喜欢的那个人。”
　　陈默修长干净的手指轻轻扫弦，左手按和音，右手轻拨琴弦，“毫无准备，你似流星划破天际，悄无声息闯进我的生活，没有预料，你如春雨洒落人间，润物无声滋润我的心窝。”
　　吉他声在静谧的夜里格外清脆，陈默少年的声音，青涩又甘醇，让人心里清爽温暖，苏彧言没想到陈默会唱这首歌，这是苏彧言写给陈默的歌，只弹过一次，没想到陈默就记下来了。歌词都是他和陈默的点点滴滴，苏彧言看着夜空下璀璨发光的陈默，不禁眼眶湿热。
　　小伙子插了句，“哎，你弟唱的太好听了，这样的小鲜肉又帅又会唱都能出道了。”
　　苏彧言笑笑，我的男孩是最耀眼的星星！
　　美妙的夜，动听的歌，喜欢的人，有酒有肉，这样的美好多希望时间静止。苏彧言顿时觉得四周寂静，耳边没有杂音只有陈默的歌声，周围没有旁骛，只有陈默纤细的身影，属于他的少年，心中的挚爱，他要一辈子捧在手心里呵护！
　　陈默唱完下来后，苏彧言站起身拉着陈默的手离开了篝火晚会现场，一直跑到没人的地方，苏彧言捧着陈默的后脑勺，热情奔放地吻着他，陈默也热情地回应，两人不知吻了多久，才渐渐放开。
　　没有一句多余的话，两人并肩坐在一起，抬头仰望浩瀚星空，璀璨而美丽，有时候情侣间不需要说一句话，就能明白所有的心思，只愿这刻永远刻在心里，夜空很静，静的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与心跳；夜空很美，美的只能看见星光夺目的银河无边无际；夜空很广阔，广阔的只能感受到自己只是这浩瀚星海中的一粒微尘，没有束缚，自由漂浮！稻城亚丁的夜，难忘刻骨！
　　明天行程要去牛奶海和五色海，是亚丁景区最高和最难的景点，可以骑马，往返3小时左右，徒步5小时左右。苏彧言不敢今晚折腾陈默，点到即止，保持体力明天爬山。
　　早晨8点，大家开始爬山，原来是真没有路的，将就山上的石头大致清理了一条石头路出来，没有任何人工修缮的痕迹和材料，但是注定了这路确实不太好走。牛奶海五色海海拔4000多，接近5000米，有很人会出现高反的症状。
　　陈默体力一般，前面还好，慢慢海拔高了他速度就慢了下来，苏彧言一直牵着他手观察他的反应，感觉他累了就停一下，缓过来了就继续往前走，如果实在坚持不了就会带他下山。
　　陈默是个韧性很强的人，他就是想到山顶看看，尽管头已经有点疼了，但是还是可以坚持的，几个小时的上路，终于爬上山颠，那种一览众山小的豪气还是会油然而生的，这大概是一种征服和挑战的快感，另外就是你会发现自己的心境也会随着山顶的视野无比宽敞，大致这是很多人喜欢征服高山的原因了。
　　见到传说中久负盛名的牛奶海和五色海，和很多其他见过的河流，湖泊不一样，它们真的就像是仙女一般，藏在深山，静谧而深沉，圣洁而神秘，静观时间流逝，我自岿然不动。
　　苏彧言拿相机拍了很多照片，也给陈默拍了很多，陈默说给他拍，苏彧言称自己不喜欢照相。
　　欣赏了美景，下山的路才更坚信，走着走着陈默都隐隐感觉腿有点抖了，还好年轻慢慢就又恢复了。等大家都下山集合时天色已晚。
　　到了酒店，苏彧言接到电话，是那个冲古寺的画师打来的，说请他们到家中做客。苏彧言问陈默意见，陈默很乐意去看看藏民的家。
　　画师叫泽仁旺堆，家就在山脚下，离景区不远，开车来接的他们，卓玛跟他也认识，小情侣跟卓玛关系很熟络，卓玛索性也把他们叫上了。
　　几个人一起来到了旺堆家，旺堆有两个哥哥，他在家排行老小，父母都很好客，家里装饰的很漂亮，和所有藏区的房子一样，一楼关放牲畜，二楼人住，屋内都是木质结构，一进入客厅就闻到了木头香味，很安神。客厅里摆放了很多旺堆画的画，旺堆除了画画，还喜欢做手工，串佛珠做家具。
　　几个人坐着喝茶，听卓玛讲藏民的风俗习惯和各种礼仪，旺堆也很好客，拿出了家里的祖传藏刀、金腰带和很古老的服装拿出来给他们看。
　　卓玛笑着说：“藏族婚俗有旧婚俗和新婚俗之分。旧婚俗多是包办，父母有养育和解决子女婚姻的责任，子女有服从和孝敬父母的义务；新婚俗多为自由婚姻，男女恋爱，告知父母，遵循传统求婚、订婚和婚礼程序成婚。
　　在稻城，藏族男女双方订婚前，一般都得请活佛占卜打卦看是否合属相，再送哈达给对方家庭正式提出求婚。
　　双方同意婚事，便派人选择黄道吉日，起草婚约证书，订婚当天男方要送给女方家中亲人每人一条哈达，并要送给对方父母养育女儿时\"奶钱\"，双方代表进入正厅依次入座以后，主人家端上\"切玛\"，敬茶酒。
　　结婚头天，男方得派人把服装、巴珠、嘎乌、手镯等用绸缎包好送到女方家中。迎亲当天，男方要找一位有地位的人，带上一队人马，还得牵上一匹给新娘骑的怀孕的母马，这匹马的颜色必须与女方属相吻合，同时带上彩箭。马队到达前，女方要举行敬\"切玛\"、喝酒等告别仪式；男方迎亲队伍进门之后，先把彩箭插在新娘背上，表示她已经属于男方，又把璁玉放在新娘头顶，表示男方的灵魂已托付于女方了。当新娘出门时，女方家一人手拿彩箭和羊腿，站在楼上高喊：\"不要把我家的福气带走呀！\"反复多次，直到新娘走远。
　　嫁妆的多少，根据各人的经济地位不同而有所差别，但其中必有小铜菩萨一尊、经书一册、佛塔一个。据说是文成公主嫁松赞干布时，就是带这三件物品，所以一直流传下来，成为婚仪嫁妆必备之物。嫁妆清点完毕，便把清单放在高脚盘上，置于新郎面前，意思是交于他收起。”
　　小情侣女孩青青笑着说：“这么多讲究啊，这些衣服可真好看。”
　　旺堆笑着说：“你们两可以穿穿看，这是我哥哥和嫂嫂结婚时穿的礼服，全手工打造的，上面的黄金和珠宝都是一代代传下来的，很有纪念意义。”
　　青青笑的嘴都合不拢了，“好啊好啊。”
　　青青和小杰是从台湾过来玩的，刚结婚此行是蜜月之旅，能穿上藏民婚庆的衣服，青青别提多高兴了。
　　“苏哥，待会帮我们多拍几张照片啊！”青青笑着说。
　　苏彧言笑道，“好啊。”
　　青青和小杰去换衣服了，旺堆的哥哥嫂嫂在给他们帮忙，这些礼服非常讲究，穿起来也很繁琐。光一个腰带就有两公斤。
　　剩下卓玛和旺堆还有陈默苏彧言私人在聊天，卓玛和旺堆都很好客热情，四人聊的很开心。
　　待青青和小杰出来后，大家都在看他们，藏族礼服真的很漂亮，原本嘻哈风的小杰一下子就有了康巴汉子的英武感，青青穿上后也端庄美丽大方。
　　苏彧言赶紧给他们拍照，他们还按照结婚的礼仪行礼喝酒，陈默在一旁看的特别羡慕，一直直愣愣地盯着。苏彧言猜的出陈默的心思，他也想穿，可是他年纪小，脸皮也薄，这是人结婚的礼服，他个小孩哪好意思穿。
　　苏彧言走到旺堆身边说了两句，旺堆进去又拿了两套衣服出来，一套是二哥的结婚礼服，一套是旺堆自己的礼服，递到陈默跟前，“去试试看合不合适。”
　　陈默被他突然的举动吓到了，愣了一下，他一直沉浸在青青和小杰的婚礼氛围中。
　　陈默看向苏彧言，苏彧言笑笑点头示意，陈默这才不好意思地接过衣服去穿了，苏彧言把相机交给卓玛，旺堆带着两人到后间试衣服去了。
　　两人身材特别好，穿上藏服别有一番韵味，苏彧言沉稳潇洒，陈默阳光帅气，旺堆帮两人穿好后，看了看笑了，“真好看。”拉着两人到前面去，大家都被出来的两个人惊艳到了，虽说是两个年轻男子，但是苏彧言的帅气和陈默的俊美到底是身高颜值碾压，藏民一般长的粗狂一些，如此精细的两个人着实惊艳。
　　连青青和小杰都看呆了，台湾俊男美女太多了，可是此时在藏区见得如此俊朗的两个人穿着婚服，青青和小杰互看了一眼，彼此笑了一下。
　　陈默有些腼腆，毕竟年纪小，穿这么隆重的服装，关键是苏彧言穿的太好看了，他都被他吸引了，不自觉脸就发烫。
　　陈默心想要是咱们也能行夫妻之礼喝交杯酒就好了，可是他知道不行。
　　卓玛先打破了安静，“来我给你们两照张相吧。”
　　苏彧言倒是大方，拉着陈默就过来照相了，苏彧言知道陈默喜欢这个礼仪，尽管自己不喜欢照相，但是此刻他们穿的是藏民的婚服，他妈的照片很有意义，苏彧言笑的很爽朗，陈默腼腆中带着点孩子气，这是两人的第一次正式合照，对于陈默来说，这就是他们的结婚照。
　　之前拍的照片陈默一般都很少看，他喜欢直接看风景，但是卓玛拍完后，陈默第一时间拿过相机来看，看到相机两人漂亮的照片，陈默才满意的笑了。
　　站在一旁的旺堆也笑了。
　　因为天色晚了，旺堆建议大家都在他家休息，他家地方大，也经常有人来留宿，青青和小杰非常乐意，苏彧言也没好拒绝盛情邀请了，卓玛因为要清点人数，所以由旺堆送回了酒店。
　　其他人都洗漱睡下了，陈默和苏彧言最后一个洗，陈默拉着苏彧言进了洗手间，锁上门就开始攀在苏彧言身上吻他，陈默心里特别开心，今天他们进行了一个简单不能再简单的假想婚礼，但是足够他高兴了。
　　苏彧言热情地回应他，两人都吻得深情而热烈，陈默把手伸进苏彧言衣服里抚摸，然后手忙脚乱地开始解苏彧言的腰带，苏彧言笑笑帮他，然后解他的裤子，苏彧言能感受到陈默的急切，两人不敢讲话也不敢发出呻吟声，陈默被苏彧言抚摸时，只能咬住他的肩膀来吞噬自己的声音，如此隐匿的抚|慰，让两人都感觉更刺激和敏感，苏彧言感觉陈默咬的自己肩膀生疼闷哼着，但是体内的激情似火，这是出来玩两人第一次温存，急切的炙热的。完事后，两人洗澡回房睡下了，爬了一天的山，确实也乏了，苏彧言搂着陈默睡的很熟很香。


第一百零五章 恋爱全垒
　　早晨起来，旺堆看到苏彧言，冲他笑笑问好，看着外面的牛群，苏彧言伸伸腰，抽出一根烟来抽，递给旺堆，旺堆没有拒绝，也抽了一根。
　　“谢谢你的热情招待。”苏彧言说。
　　“不客气，很高兴跟你交流康巴文化。”旺堆说，“他不是你弟是你男朋友吧？”
　　苏彧言估计旺堆能猜到，但没想到他会说出来，还是诧异了一下很快又恢复自然，“你怎么知道？”
　　“你两那眼神，不要太直白，哪对兄弟能被对方看化了？他长的很好看，人也单纯。”
　　“恩，他还小。”
　　“你们挺般配的，看的出来你们感情很好。”旺堆笑笑，“我也有一个，后来他出国学画画去了。”
　　苏彧言看看旺堆，“你在等他？”
　　旺堆点头。“不知道他会不会回来。”
　　“你也可以去找他呀。”苏彧言说。
　　“这里是我们的根，我相信他会回来的，我就在这里哪也不去，我喜欢这里。”旺堆抽着烟眼神迷离。
　　“这里确实很好。”苏彧言看向远方。
　　今天便是情人节，主要行程卓玛要带大家看稻城的红草地、奔波寺、茹布查卡温泉，陈默有些累了，回酒店睡了一上午就没跟他们的行程了，旺堆索性带着他们去了县城集市逛逛，集市很热闹各种小玩意，旺堆带他们吃了特色小吃，又去了很多特色手工艺作坊，那些都是康巴文化的传承。
　　逛了一下午回去，苏彧言去酒店拿了行李直接让旺堆把他们送到了一个五星酒店，这不是旅行团订的酒店，是苏彧言额外单订的，旺堆看了一下就懂了，今天是情人节。
　　酒店布局非常大气漂亮，苏彧言订了个套房，陈默叹口气果然是小资！
　　两人收拾了行李，换了身正式一点的衣服，就去餐厅用餐了。
　　是个高级西餐厅，又融入了藏区文化，特别不一样，很有特色。
　　两人坐下点餐后，就有小提琴手在拉小提琴，陈默笑了，“搞这么浪漫干嘛，苏彧言你他妈真矫情，深怕别人不知道今天是情人节!”
　　“对啊，你知道我一贯来最喜欢装逼嘛，跟男朋友过第一个情人节，肯定要讲究一点啊。”
　　点的餐一道一道的送来，借着推来一个好大的盖着的盘子，“这什么菜啊，这么大盘子？”陈默傻眼。
　　“你揭开看看。”
　　陈默揭开盖子，一大簇火红的玫瑰花围成一个心形。旁边还有一个礼物盒，陈默笑着说，“苏彧言，你搞什么啊！”
　　苏彧言看着陈默，“喜欢吗？平时也不好意思送你，今天一起攒着给你，99朵，想着999朵太做作了。”
　　“你现在这样也很做作啊，我一个大男生收到玫瑰花。”陈默脸红，还是拿了出来看了看，放在了旁边的凳子上。
　　“没事，这边反正没人认识咱们，不丢脸。”
　　“你要过脸吗”陈默坏笑看着他，然后开始拆礼物，是一块精致的手表。
　　“太贵重了吧？”陈默问。
　　“不贵，刚好适合学生戴的运动款，我让姐夫从国外带回来的，哦，这个表最特别的一点就是，我在里面装了定位装置，以后你走哪只要带着表我都能找到你，这样我放心。”
　　“你他妈监视我？”
　　“你要是不乐意，可以不戴啊！这是体感的，没有体温就没有信号。”
　　陈默看了看他，然后把表戴在了手腕上，和之前两人的手链在一起。
　　陈默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他，苏彧言慢慢拆开了，是个小手机那么大小的迷你机器人，陈默的卡通造型，“这是我自己做的第一个人工智能机器人，比较简单。”苏彧言打开开关，“主人您好，小默默为您服务。按1键唱歌，按2键跳舞，按3键讲故事，按4键打波波，如需特殊服务请拨0.”是陈默的声音，苏彧言乐了，按了0键，陈默的手机响了起来。
　　“你他妈真不要脸，上来就要特殊服务！”陈默贼笑。
　　苏彧言更乐了，“这小默默这么好使，那大默默能提供特殊服务吗？”
　　“行啊。”陈默硬气地说。
　　两人都乐了。
　　吃完饭，陈默捧着花，苏彧言搂着他两人回了房间。
　　苏彧言先洗了澡在看电视，陈默洗了好一会才出来。
　　“怎么了？不舒服？怎么洗了这么久？”苏彧言赶紧过来摸摸他的额头，“没发烧，哪里难受不？”
　　“不难受，没生病。”陈默穿着睡衣走过去关上电视，看着床上铺满的玫瑰花，支吾着，“言哥，我看了你的身份证，我知道明天就是你的生日。我让旺堆帮我定了一个蛋糕，咱们吃吧。”
　　苏彧言万万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偷偷给他定了蛋糕要给他过生日，果然他拿出一个不大的盒子，缓缓打开，写着言哥生日快乐！帮他插着蜡烛，然后点上，去关了灯。
　　“许个愿吧！”陈默看着苏彧言。
　　苏彧言凝视着陈默，摸了一下他的头，然后闭上眼睛然后又睁开。
　　“吹蜡烛。”
　　苏彧言吹掉蜡烛，“好多年没过过生日了。”
　　“以后每年我都帮你过。”陈默甜蜜地一笑，然后垫脚亲了他一下。
　　“那个情人节礼物和生日礼物合并了。”陈默说道。
　　“你小子够省事的，那我亏了。”苏彧言开玩笑，把蛋糕切一小块喂陈默吃，陈默喜欢吃这甜腻味，又继续吃，吃的嘴边都有奶油了，苏彧言忍不住舔了一下。
　　陈默吃完蛋糕，心神不宁地看着苏彧言。
　　“怎么了宝贝儿？”苏彧言扶着陈默的肩膀焦急地问。
　　陈默慢慢地走过去关了大灯，留下小夜灯，走到苏彧言跟前神情地看着苏彧言，苏彧言原本想今晚好好宠信一下这小孩，可是见他反应异常，倒不敢下手了，不知道他是不是哪不舒服，毕竟是在高原地区。
　　陈默一股脑脱下自己的睡衣和内裤，赤条条地站在苏彧言跟前，苏彧言一时愣了，陈默低
　　语，“言哥，刚过12点，祝你生日快乐，送你的生日礼物就是我自己！”陈默耳根红了。
　　苏彧言看着面前一丝不挂的少年，又听到他细软的话，一下就起了反应，迅速脱了自己所有的衣服将陈默推倒在床上。
　　“默儿宝贝！”苏彧言亲吻着陈默的耳朵脖子，陈默痒极了，双手搂着他。苏彧言呼吸越来越重，他喜欢陈默，喜欢的发疼，刚才陈默说礼物就是自己时，苏彧言脑子都充血了，满脑子都是限制级画面，他其实心里一直忍着冲动，毕竟陈默还没成年，他一直克制自己的强烈欲|望，可是身下的陈默强烈地回应他，更加纵容了苏彧言的欲|望。
　　苏彧言突然停住了，陈默能感觉到他手在发抖，“默儿，默儿，让哥缓一下，哥脑子乱了！我怕我干出混账事，你让我抽根烟缓缓。”苏彧言坐床沿边摸到烟正准备点，陈默爬到了他的背上亲吻他，“言哥，我已经做好准备了。”陈默顿了一下，声音很低，“我也想要你！”陈默的话像刺穿了苏彧言的耳膜，他手里的烟没拿住掉了，他能感觉到趴在他背上陈默的心跳很快。
　　苏彧言不敢回看他，“默儿，你还小，我说了等你18了咱们再做，我能忍得住。”
　　“言哥，明年我就18了，可是在我看来，我认定了你，这是迟早的事，昨儿我们不是都行了礼喝了交杯酒了吗，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爱人了，我想彻底拥有你，不用刻意在意年龄。”陈默说道。
　　苏彧言转过身，看着满眼情|欲的陈默，“你懂我说的要你是怎么回事吗？”
　　陈默点头，“我来的时候，学习了一下。”陈默低下头。
　　苏彧言抱着陈默笑笑，“你这傻小子！你想在上面还是下面？”
　　陈默害羞了，“都行，听你的。”
　　苏彧言搂紧陈默，“我会好好爱你的，一辈子！”苏彧言把按回床上，开始了大胆的探索。吻遍陈默的身体后，苏彧言拉开床头抽屉，摸出里面的精油和安全|套，陈默红着脸看着苏彧言摸索着，经过细致漫长的准备，陈默渐渐适应后，苏彧言面对着陈默缓缓进入他的身体，陈默还是感觉到了被分裂的疼痛。
　　苏彧言足够耐心地等待他的适应，然后缓缓推送，再不断加快频率，年轻人的体力和好胜心总是惊人的，两人不服输的持续了很久，终于在苏彧言奋力冲刺下同时释放了，陈默感觉到了苏彧言在他体内的热浪。
　　很多时候爱不完全等于性，性也不完全等于爱，可是此时陈默觉得这种肉体释放的感觉让他心里很安稳，他把自己毫无保留地交付给这个他深爱的男人，身体包括灵魂，如果爱与性有那么一个至高的契合点，陈默觉得就是此刻了，也许以后的性|爱会给他带来更多的高|潮，但是第一次的刻骨铭心他可能永远也忘不掉了！
　　陈默睡到中午才起床，打算下床却觉得腰酸背痛，并不是苏彧言没有节制导致的，苏彧言很疼陈默，知道是高原又连日爬上陈默体力有限，晚上一直克制自己没有再索要，是陈默第一次比较敏感又爬了山，这会肌肉酸痛才开始发作。
　　苏彧言过来抱着陈默去洗手间，帮他刷牙洗脸。然后一起吃早餐，准备跟大部队集合回程。
　　作者有话要说：
　　不敢写的太露骨，希望安全且能让大家满意，下一章将进入卷四了，也是最后一卷了，会是推理最复杂的一卷，希望大家和我一起坚持吧！
　　卷四  生死相随


第一百零六章 企业年会
　　回来的车上，陈默一直瘫软在苏彧言怀里。苏彧言觉得看着陈默心里都是甜蜜，现在这个少年已经完全属于自己了，对于两人的感情和未来，苏彧言有自己的想法和规划，无论前路多少荆棘，苏彧言都会牵着陈默的手一直走下去。
　　回到北京，两人在家躺了几天，苏彧言的年假结束了，陈默也要开始筹备开学的事，两人都忙了起来。
　　之前陈默学习都是半学半玩，没有什么目标，现在跟苏彧言在一起，陈默觉得特别甜蜜，对两人的未来也更加憧憬，苏彧言希望他考清华，他希望自己努力能达到苏彧言的期许，比以前学的卖力多了，不逃课也不打架了，上课都认真在听，各种高考模拟卷子都做了起来。
　　有一些竞赛题还会去找老师问，老师们都很不习惯之前那个问题学生陈默变得这么上进，努力是有成效的，前几名成绩本来相差就不大，陈默开始发力，本来资质就好，苏彧言又帮他找了好多大神的复习资料，他之前不喜欢的语文和英语在苏彧言的帮助下也取得了很大的进步，很快陈默的成绩在年级考试中就到了第一的位置。
　　对于第一的位置，陈默并没有太大感觉，只觉得还有进步的空间，数理化他是没问题，基本没有挡手的题，他花了更多时间来背古文，英语听□□。
　　之前他的耳机里都是流行歌曲，现在都是英语听力，有时候陈默抱怨都快听吐了，苏彧言会找一些轻音乐和英文好歌给他调节，每天晚上都陪他到很晚，给他送水果做宵夜，陈默都让他先睡，一般没什么紧要的案子，苏彧言都是陪着在一起看书，有案子都是在书房看资料，两人互不干扰。
　　自从有了稻城的亲密经验之后，苏彧言都很有节制，陈默现在是关键阶段必须心思都用在学习上，所以他们基本是半个月做一次，有时陈默会有需求，苏彧言都会管着他，实在耐不过他撒娇，也就满足他。
　　陈默已经在年级第一的位置长期盘踞了，而且随着陈默在语文和英语上下的功夫逐渐见成效，他与第二名的成绩差距在不断加大。按章小远的话说，陈默已经在人神共愤的路上越走越远。
　　苏彧言在陈国军的帮助下，对于刑侦越来越有经验，几乎得陈国军百分之九十真传，连续破了好几个大案，王局没有食言，一直在为陈国军晋升出力，陈国军是个只顾低头干活不在意名利的人，对于官场阿谀奉承他没有丝毫兴趣，也都是王局在帮他托着。
　　陈默高二暑假里不是在看书复习就是在吴峰公司实习，这个团队非常给力，设计了一款新型人工智能玩具，吴峰是个对工作要求非常高的人，他对手下每个项目都非常重视，不合格的一定不会给过关，他们这个项目也是在一次一次的否定中，不断修完善，最后设计出来的产品非常棒，不仅外观漂亮，功能也非常强大，是款融合变形金刚特点的新型智能玩具，不仅有变形金刚的经典回忆在，又融合了新的功能，可以根据语音指令完成相应的变形和战斗任务，还可以进行对话，和陈述经典台词。同时有很强的记忆存储功能，能升级成长，定位是一款成长类的智能玩具，他可以记录主人的信息，成为主人的贴身玩伴。
　　产品一经推出，就深受欢迎，不仅儿童喜欢，青少年也都很喜欢。该产品还申请了专利，陈默作为设计团队中一员，还拿到一笔可观的报酬。
　　吴峰公司搞了一个企业年会，邀请陈默和苏彧言参加。陈默躺在苏彧言肚子上看书，苏彧言靠在沙发上看书，“吴峰那个年会，你去吗？”
　　陈默眼睛没有离开书本，“不想去，都是一些企业的人，去了无聊死了。”
　　苏彧言放下书，“去看看吧，他公司是做一块的，去的估计都是这个方面的老总什么的，说不定对你以后从事这块有帮助。”
　　“我跟这些人说不到一块去，看着累。”陈默漫不经心地说。
　　“没事，咱两一块，你只要负责露个面，其他应付的事我来挡着，你混个脸熟，以后办事也好说。”
　　“苏彧言，你什么时候在乎这些人际交往了？”陈默看看苏彧言。
　　“那不是为了你嘛，你以后想往这个方面发展的话，就算是只攻科研，那也得有经费有路子，
　　如果想自己创业搞公司，那要顾忌的事就更多，我知道你怕烦神，你只管做你喜欢做的事，其他事有我。”苏彧言宠溺地捏捏陈默的鼻子。
　　陈默定睛看看苏彧言，“言哥，你说我怎么命这么好，遇到你这么个好男人呢！”
　　“我也不是对谁都好，只是看你这懒样，只能惯着你。年会咱两去露个脸，我让吴峰介绍我们认识一些这方面的总工和老总。”
　　“恩，听你的。”陈默甜甜地笑笑。
　　苏彧言和陈默难得正装，陈默看着穿的笔挺帅气的苏彧言，肩宽腰窄大长腿，陈默个子只比苏彧言差一点，但是瘦削很多，相比之下苏彧言的男人魅力更强一些，陈默一身小休闲小西装少年感更强一些。
　　陈默拉着苏彧言的领带帮他系，系好后拉到跟前亲了一下，“你这样出去，我不放心，年会咱们还是别去了吧。”
　　苏彧言笑笑，“傻小子，人都是你的，有什么不放心的？”
　　陈默两只胳膊圈着苏彧言的脖子，“太帅了，把别人魂都给勾走了。”
　　苏彧言把人抱起来，搂在自己腰上，“那你盖个章，证明我已有主，别人就识趣了。”
　　陈默坏坏一笑，顺势在苏彧言脖子上吻了一下，留下一抹印记。
　　“这下满意了？”苏彧言捏捏陈默的脸。
　　陈默点点头，从苏彧言身上下来。
　　两人来到年会现场时，已经来了很多人了，苏彧言很快就看到吴峰跟几个人在聊天，吴峰余光也看到了他们，说了几句就告辞走了过来满面笑容，“你两这是来砸场子的吧，穿这么帅，锋芒都要盖过我这个东道主了。”
　　苏彧言笑笑，“吴大才子真是见效了，我们还不是怕给你跌份，才捣饰了一下嘛，你这出席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
　　“哎，此言差矣，刚好几个人跟我打听你家默默，听说在我这个项目设计团队里，都想挖人。”吴峰看了一眼陈默。
　　陈默没什么表情，他一向都这些无所谓，苏彧言看了眼陈默又看向吴峰，“怎么个意思？”
　　吴峰笑笑，“彧言啊，你们两真是一对活宝，一个只关心人命案子，一个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你家默默别看才高三，但是他拿了国际大赛冠军，高考保送是没问题的了，现在他们那个小组设计的产品又拿了国内一个设计奖项，你知道他现在身价多少吗？因为他在我这实习，那些人才明面上不敢直接来挖，私底下都蠢蠢欲动，光是天才少年这个名头，都够一些公司打广告的，中间我跟陈默说了几家公司想让他做形象代言人拍广告，他全都拒绝了，一只广告的酬劳就有7位数。”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抱歉，这段时间真的太忙了，断更了许久，今天开始补上，把后面好好的收尾。过几天就要去厦门了，开门的飞起，我要顺着小说里的路线好好走一遍！对这篇小说，和下一部小说有什么想法的都可以给我留言，我有两个思路，一个是想写玄幻古耽，一个是写校园小清新现耽，亲们你们喜欢看哪个题材呢？留言！


第一百零七章 毒贩团伙
　　苏彧言一边听吴峰说道着，一边看着一旁漫不经心喝着饮料的陈默，他的男孩不沾染一点世俗的烟火，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其实也挺好，这才是他的陈默呀。
　　两人正说着，忽然有人走了过来，是个中年戴眼镜的男人，一看就气质很好，西装格外挺拔，“吴总你好啊！”
　　“秦总，你好你好！”吴峰展开职业笑容。
　　“这位是？”秦总指指苏彧言。
　　吴峰笑笑，“这是我大学同学苏彧言。”吴峰又指了指陈默，“这位是我设计团队的，陈默。”吴峰知道这秦总就是冲陈默来的，还故意端着，可是人家是大佬，都亲自来过问了，怎么也得给人个台阶下呀。
　　秦总看向陈默，“就是那个天才少年陈默？”
　　吴峰笑笑，心想装什么呀，你早不把人家档案摸清了，就连他身边的苏彧言估计也摸透了，“是是，世界数独锦标赛冠军，这次我也在我这设计团队里。”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前途不可限量。”
　　苏彧言给陈默使了个眼色，陈默非常牵强地冲秦总笑了一个，秦总拿起手中的酒杯，跟他们几人敬了一杯。
　　秦总又跟他们聊了几句，言语中都在打探陈默学习安排和后面的打算，然后递了一张名片给陈默，陈默看都没看就递给了苏彧言。
　　吴峰看着陈默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摇摇头，冲苏彧言埋怨道，“你这样惯着他，他以后怎么在社会上立足，什么事都依赖你，你还能管他一辈子？”
　　苏彧言笑笑，“我就管他一辈子啊。”
　　吴峰气笑了，“我真是自找狗粮吃，你两这是定下了？”
　　苏彧言看了看名片塞进口袋，“恩，定下了，我爸妈都见过他了，都挺喜欢他的，等他高考结束，就跟爸妈摊牌吧。”
　　吴峰点点头，“真好，看来我是没有希望了。”
　　“这个秦总什么来路？”苏彧言有着刑警的敏感神经。
　　“名片你不是看到了嘛，上市大集团公司的老总，旗下子公司很多，他们在生物科技这块做的很好，这两年在人工智能这块也涉足，现在就是到处挖人组建好的团队，想抢占市场，他对陈默早就了解，你的底他都摸清了，刚才过来认识就是个借口，为下一步挖人做准备。”
　　苏彧言看着吴峰，“陈默现在有那么吃香？怎么听着都像假的。”
　　“就说你只关心案子，不了解市场行情，现在什么时代？陈默学习好，又聪明又连获大奖，他的形象是非常符合市场需求的，加上他本身也是可造之材，这样的活广告谁不想要，不过秦总的公司是大公司，平台高，按私心我是不想陈默从我这走的，但是站在朋友角度，我觉得陈默可以去见见世面，他们公司很多直接对外的业务，很多美高端人才都在他们公司，这是国内一些小公司没法比的，陈默要是去了学习那肯定是一个大台阶。”吴峰这人虽然混迹商场多年也圆滑世故了，但是对于苏彧言还是掏心掏肺的，毕竟是自己喜欢的人，这些商机也都肺腑之言地说给苏彧言听。
　　“不过话说回来，是商人就会需要利益需要回报，你们想借他的平台学习更上一层楼，他也是需要你为他带来更多价值的，陈默这么傲的性格，未必会满意秦总的一些安排，到时候冲突是难免的，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想收获那就得付出，你们如果打算过去，就得做好心理准备，不然到时候签约了再闹出分析打官司很麻烦的。”
　　苏彧言拍拍吴峰肩膀，“谢谢了。”
　　吴峰苦笑，“跟我还说谢，还不如来点实际的，肉偿！”
　　苏彧言邪笑，“别乱开玩笑，给他听到得跟我闹。”苏彧言看看陈默。
　　“陈默还爱吃醋呢？也是，放你这么大帅哥搁外面招摇，谁都不放心，防姑娘还得防老爷们儿！”
　　“去死！”
　　“这事你们回去想想，很快秦总应该就会跟你们联系，你们自己考虑清楚，需要什么资料的问我要。”
　　“恩，你这么上心，图什么呀？”苏彧言笑问。
　　吴峰喝口酒，“我不指望着你两要是掰了，你还能念我点好，说不点咱两还有机会呢。”
　　“那你顾忌等不到了。谢了，回头请你吃饭。”
　　吴峰走开去应酬了。苏彧言走到陈默跟前，“聊完啦？”陈默看着苏彧言。
　　“恩，问点秦总的事。”
　　“这边好几个人工智能展示机特别有意思，之前在公司都没注意到。那款还有遥控飞行功能，特别好玩。”陈默指着一款机器人说。
　　苏彧言知道陈默对这些东西特别感兴趣，他在盘算着怎么样可以让陈默开心地去做自己喜欢的事，不被其他事打扰。
　　果然不出所料，秦总没过几天就联系苏彧言，这个秦总很聪明，知道陈默只是个一心学习不关心其他事的孩子，拿主意的还是苏彧言，索性直接找的苏彧言，苏彧言没把话说死，说是商量一下。
　　两人正在吃饭，“秦总打电话来了，问你要不要去他那。”陈默埋头吃饭，抬脸看了一眼苏彧言，“我这高考倒计时100天了，吴峰公司我都去的少了，跟没心思搞其他的，回了吧，一切等高考完再说。”
　　“你应该有保送资格，不一定需要参加高考。”
　　“这段时间，你陪着我复习这么辛苦，我也是第一次有目标想做好一件事，我不想半途而废，就算有报送名额我也要自己考，我就是想看看自己究竟考的怎么样，算是给我们一个交代。”陈默郑重地说。
　　“好，懂你意思，那就一切高考后再说。”苏彧言很了解陈默，陈默向来说一不二，也确实马上要高考了，无论如何，给自己一个交代，一切高考后再说吧。
　　就在这个时候，市局刑警队里接到一个棘手的案子。
　　市刑警队会议室里陈国军正在给大家开会。陈国军又习惯性地喝口茶，“彧言啊，你把这次案子的大致情况给大家介绍一下。”
　　苏彧言整理了一下笔记，站了起来，打开电脑投影仪，“两天前，在郊区烂尾楼施工区发现一名男尸，经过调查该男子名叫李大奎，外号奎哥，28岁，身高1.75米，是个酒吧看场子的，缉毒队那边已经给了资料，这个奎哥实际上也是个毒贩团伙的下线小头目，缉毒队已经跟了很久了，这个团伙藏的很隐蔽，在黑白两道都有人，一直很难连根拔起，现在这个奎哥死了，是不是因为涉毒的事死的还不清楚，目前这起案子由我们刑侦队立案，但是根据缉毒那边提供的线索，多半这事跟贩毒撇不开关系。”
　　陈国军看了眼大屏幕，“这伙涉毒的人一直很难对付，像他们这群人一般是黄赌毒都涉及，势力大面广，黑白两道都吃得开，很难管理，这次这个奎哥死了，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个奎哥在他们这个圈子里，明面上是个看场子的打手，私底下是个毒品交易的下线，从上头搞来的货分到他手上，他再分包给小面的小弟，由小弟们卖给那些瘾君子，现在这个奎哥死了，就相当于这条下线断了，他们一方面肯定会把这条线补上，另一方面肯定会内查，这次是我们突破的好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继续留言，下一步作品喜欢玄幻古耽还是校园现耽投票！顺带征集主角名字！


第一百零八章 床上较劲
　　“这样啊，大家先把材料熟悉一下，然后分组去查一下，如果涉毒，那么缉毒队肯定要介入，到时候就是联合办案了，可能案子的复杂程度就会升级，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能漏，把这个奎哥以及他的关系网给我好好查一遍。”陈国军合上笔记本，散会。
　　苏彧言跟着陈国军进了他办公室，“师傅，听说好多年前，您去境外抓过毒贩子？”
　　“恩，你们特种兵应该执行任务也遇到过吧？”
　　“我们部队只负责清理现场，在边境执勤过几次，但是具体案情并不清楚。”
　　“毒贩子都是一些亡命之徒，很多不仅贩毒而且自己也吸毒，他们的思维很极端，通常他们都有自己的军火武器，甚至还有小型武装部队，有严密的上下层级，一般人很难打进内部，破获也很有难度，这两年缉毒队虽然做了很多工作，也破获一些毒品，但是都没有办法把幕后黑手□□，他们警觉性很高，一旦有风吹草动，立刻自断其臂自保。”陈国军弹着烟灰。“这次奎哥死了，尸检报告我看了是捅死的，根据刑勘结果来看发现尸体的地方就是第一现场，谁没事会去那么偏僻的烂尾楼，肯定是约好了的，要么就是谈事情谈崩了临时起意杀人，要么就是有预谋的杀害。要杀他的又是伙什么人，这都是要查清楚的，关键是这奎哥是有背景的，有人敢明面上杀他，就是敢动后面的人，这怎么看都不是件小案子，咱们又得耗这上面了，你啊回头把有关卷宗调出来，好好熟悉一下毒贩团伙的结构和作案方式，不懂的就来问我，这对你判断下一步思路有帮助。”
　　“是，师傅，那我出去了。”
　　“晚饭加个菜带回来给我当宵夜。”
　　“哎，好的。”苏彧言带上门出去了。
　　苏彧言回到家，陈默正在房间里做卷子，“回来啦。我切了水果，你吃点。”
　　苏彧言洗了手，拿起桌上盘子切好的水果，“呦，我家宝贝什么时候开始会疼人了？这水果都切好了。”
　　“我刚好想吃，你又不在家，我只能自己动手了。”陈默老实交代。
　　“你就不能哄哄我，是专门为我切的吗？”
　　“那肯定是专门为你切的啊，我要只顾着自己吃我肯定只洗一个苹果就行了，还切开那么费劲。”
　　苏彧言摸摸他的脸颊，“算你还有点良心。你看书注意点用眼，别这段时间搞近视了。”
　　“恩。”
　　苏彧言吃着水果，“我妈说周末回家吃饭，你一起去啊。”
　　陈默看着苏彧言，“言哥，我总是跟着你去你们家吃饭，会不会不太好，你爸妈会发现不对劲吧？”
　　“没事，我妈知道你爸没时间照顾你，你又是高三学生，还特意嘱咐我带你去，再说发现不对劲也没事，等你高考结束了，我就跟家里说清楚。”苏彧言平静地说着。
　　“真的？”陈默嘴角微笑看着苏彧言。
　　苏彧言捏着陈默下巴，“那还有假，你还小，我不想给你什么压力，但是在我心里我就是认定你这个人了，只要你不烦我，我就想一辈子跟你在一起。当然也不是感情绑架，如果你哪天真的厌了烦了，不喜欢我了，只要你说，我绝不缠着你。”
　　陈默搂着苏彧言脖子一米八几的大个挂在他身上，“我还要你宠我到八十岁还给我挤牙膏洗脸呢，怎么能随便让你逃了！”说完轻柔地送上自己的唇吻了上去，苏彧言微笑着回应他，满嘴的水果味充斥着口腔，原本只打算轻吻一下，谁知陈默不断地索吻，苏彧言也跟着控制不住，两人都慢慢上了火，呼吸声越来越沉，陈默的小手伸进了苏彧言内衣里顺着他精干的腰摸着，苏彧言顺着陈默的脖子耳垂吻着。陈默一手摸苏彧言的前胸一手解他的腰带，苏彧言有点恍神。
　　“默儿，后天你月考吧？”苏彧言衣服都乱了，两眼迷离地看着陈默。
　　陈默被他一本正经的表情逗乐了，“言哥，咱两现在都箭在玄上的，你提什么月考啊，差点被你吓软了，还以为什么大事，现在办你最重要！”说着又开始拉他的腰带。
　　苏彧言平时很克制的，就怕耽误了陈默学习，这都好多天没亲热了，陈默撩拨他，他哪能受的了，抱起陈默架在自己腰上就往房间走，两人正当年轻火力旺，三两下就除去了所有衣裳，苏彧言把陈默按在书桌前背对自己，耐心地做完准备工作后，扶着他的腰挺身进入，陈默禁不住发出呻吟更是勾了苏彧言的魂，“宝贝儿，哥喜欢听你的声音，你叫大声点。”
　　“言哥，看你平时穿警服一本正经的，床上这么浪，你臊不臊！我就不叫，憋死你！”陈默最是会耍坏。
　　“行我浪，你个小白莲花你说你不叫的，今儿操到你腿软你都不准叫，咱看谁憋死谁！”说完奋力挺身。
　　“苏彧言，你个王八蛋！操！”陈默捏着苏彧言的大腿使劲。
　　苏彧言做好饭菜饭把饭都乘进碗里了才去叫醒陈默，他吻着陈默的睫毛，“默儿宝贝，起来吃饭了。”
　　“让我再躺会。”陈默不睁眼。
　　“腰还酸？谁让你激我！下次再不敢折腾你了。”苏彧言摸摸陈默的头一脸心疼。
　　“苏彧言，你丫个不要脸的家伙，折腾快两小时，你说你要了几次，有这么摧残祖国花朵的吗？”
　　“怪我怪我，你再躺会。今儿有大案子，我先吃了去加班，你睡够了就起来吃别饿着，行吗？”
　　“恩，快滚，现在看见你的脸就想抽你。”嘴上说着，陈默还是在苏彧言脸上亲了一下。
　　刑警队里此刻灯火通明，大家又在加班奋战，翻资料，打电话，查监控，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
　　陈国军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就着苏彧言给他带的花生米和黑椒牛柳，青椒牛肚吃着，边跟他讨论案情。
　　“师傅，刚查到这个奎哥有个姘头叫露露，是KTV的小姐，真名叫吴秀梅，两人是老乡一起来这边打拼的，待会快10点了，我和大荆准备过去看看情况。”
　　陈国军点头，“恩，通常这些女人知道信息量比我们想象的要多，关键看他肯不肯说。这个女人也可能不止奎哥一个男人，如果他接触的人当中有上线的人，那么她就是个非常重要的线索，但是你们接触她一定要慎重不能让人发现起意，防止对方要灭口。我已经跟缉毒队那边打过招呼了，你现在去缉毒队那边把资料拿过来看一遍，对他们那个毒贩网络有个了解，方便你掌握现场情况以便应付，对付这些黄赌毒凶犯，一定要注意安全，随机应变，一个不小心都会惹来杀身之祸，多知道一点线索都会对你有帮助。”
　　“恩，我知道了。”
　　“默儿最近在你那还好吧？”
　　“乖着呢。恩，他们老师给我打过一次电话，说现在学习特别卖力，已经是年级第一了，这样啊，等默儿高考结束，咱们爷儿三好好喝一顿啊，彧言啊，你这菜做的真是不错。哎，老王家女儿，你两有戏没戏啊？”
　　“王欣然？没戏。”苏彧言平静地说着。
　　“她条件不错，虽说你小子有点能耐有点皮相，可是男人不能太挑，什么样的能入你眼啊？差不多就行了，过日子嘛。”陈国军吃着说着。
　　苏彧言心里道，你儿子就入的了我眼！


第一百零九章 戏精诞生
　　苏彧言到缉毒队拿来了材料，赶紧跟队里的同志把资料分分消化掉。
　　大荆看着材料说：“哎，你说这些大毒枭都躲境外去了，让咱们怎么抓啊！”
　　丁然推着眼镜，“这些人身上案子少不了，一抓一个死，索性不怕了。”
　　李曼丽按着笔芯，“你们说该不会到时候这个案子升级，成立专案组要赴拿人吧？”
　　郭楠楠赶紧插嘴，“我的姐哎，少乌鸦嘴了，还嫌事不够多啊，这些全都是毒贩军火商猖狂的地方，咱们出去还没有执法权，拿他们有多难啊，那都是提脑袋追人。”
　　杨家铭翻着资料说：“那要真需要，追到境外咱们也得把他缉拿回来。”
　　苏彧言认真地翻看着资料，“如果这次真是牵扯到后面的大佬，也是咱们的机会，多少年的毒瘤拔不掉，说不定这次机会就能使上劲呢！”
　　“理想丰满现实骨感，他们能混今天这么样，不是单靠运气，没听头儿说吗，黑白两道都占着，说不定咱队伍里就有他们的人。”大荆说道。
　　“玩无间道啊！咱们通常不也有卧底什么的在他们组织里嘛。”郭楠楠问。
　　杨家铭打住他们的对话，“你们出这道门可管住自己的嘴，别乱说，什么无间道，真有那也是组织机密，不能妄议，咱们当说笑一样地说着，人家都是冒着生命危险在执行任务，随时都有可能掉脑袋，现在的任务就是查清奎哥的死因，如果这条线真牵扯出什么大案子，那都是后面的事，领导怎么安排我们只管执行，别咸吃萝卜淡操心！”
　　几个人都不说话了，闷头看资料。
　　看完资料，杨家铭带着王荆和苏彧言一起去了露露所在的美轮美奂KTV，这也是奎哥看着的一个场子，这个KVT虽然算不上市里数一数二的大店，但是由于服务周到管理得也不错，业界也是口碑不错的。所谓服务周到管理不错深层次的意思就是，抽个面儿玩个姑娘，绝不用担心会被警察拿到，准会有人及时通风报信，里面的小姐少爷吹拉弹唱的什么样的都有，什么服务都提供。
　　就这样的为什么都没出事？扫黄打非组的不是没干事，甭管脸生的脸熟的，钓鱼执法好几次了，有那么几次已经拿到证据了，但最后都是交些罚款之类不痛不痒的惩罚就不了了之了，美轮美奂的牌子照样天天亮着。有些事就是没法深究，想着天下之大非黑即白太过理想主义。
　　三个人穿了一身便装，开着私人的车便来到了美轮美奂，三人一起下了车便要了一间包厢，一路上三人都在观察地形和人员数量，进了包厢点了几个姑娘进来唱歌，其中就有露露。露露画了浓妆看不出年纪，约莫着年纪不是很大，身材不错，话不多，乖巧懂事型的，帮着倒酒陪着唱歌。三个大男人，一个有老婆，一个有男朋友，都有些胆怯，只有王荆胆子够大来者不拒，搂着身边的露露就开始亲昵套话。
　　王荆给露露倒了杯酒，“妹妹，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露露喝了口酒淡笑，“露露，23。”
　　“歌唱的不错，学过没？”王荆看着露露。
　　“没学过，我们书都没念过几年，还学什么唱歌啊，自己瞎唱。”
　　“老家哪的？来北京多久了？”
　　“老家河北的，来了三四年了。”
　　王荆不敢一口气多问，怕对方起疑，几个人又一块喝酒唱歌闹了一会，杨家铭和苏彧言假装要拉王荆走，王荆借着上洗手间的机会问露露能不能出去转转，露露说一般不出去，王荆一副柳叶眉还是挺会勾人的，嘴甜又跟人跟前哄半天了，露露松口了说只要跟领导打声招呼就行。王荆就带着露露出来了。
　　王荆虽然平时交友广泛但好歹是警察，也不敢真跟小姐有什么勾当，人是带出来了，目的是想套话，但房是不能乱开啊，王荆脑瓜子转的快，带出来后索性带到奎哥以前罩着的酒吧又去喝一轮，给彧言他们发信息商量对策，苏彧言给他支招，喝一通酒装喝大了，找个脸生的警察假装调戏露露滋事打起来，来个英雄救美弄点小伤，这事估计就成了一半了，王荆大赞苏彧言果然不是好鸟坏招多。
　　杨家铭找了市局新来的小鲜肉两个人，长的年轻又痞又帅，假装调戏露露，露露久经沙场也没太当回事，倒是王荆推了其中一人，“干嘛呢，跟前还有个喘气的呢，撒野一边儿去。”
　　“哎，小子怎么说话呢，带个野鸡还当宝了？操。老子肯碰都是给她面子。”高个子男警察说道。
　　王荆内心万马奔腾，你小子是咱内应吗？这戏精赶上金马影帝了，这样的犀利台词都是张口就来，确定你是有警官证的警察？？
　　“你妈管生不管养，没教养好你，哥哥今天就替你爹妈好好管教你做人的道理，对人最起码的尊重。”说着一拳就过去了，王荆散打在刑警队不是最好的，演戏那绝对是奥斯卡，这一拳看着十足劲，上身却只有两分力，对方也没用全力，但好歹戏得做足，没往身上打，都是打脸上容易出血看的出来的地方，刚一打酒吧管事的就有人出来拉架了，王荆做足戏见人来拉还连打带踹地打了几下，来的人看见露露还叫了声“露露姐。”露露没多说话拉着王荆就走了，两人压马路压了一会，露露在药店给王荆买了点药酒，在路边帮王荆冲洗了一下，上了药。
　　“没事了，回去别吃腥辣的，应该不会留疤，毁不了这张好脸。”说着把药酒递给王荆。“看的出来你不是专门出来玩的，今儿歌也唱了酒也喝了，架也打了，气顺了，就赶紧回去休息吧，我也该下班了。”转身准备走人，王荆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怎么？要走，别啊，打个架扫兴致了？不是说好出来的嘛。”
　　露露摇摇头，“我觉得你人不错，今天酒吧里帮我出头也挺高兴的，忽然就觉得别人把你当人了，自己又看不起自己了，不想在你面前装白莲花却也不想当□□，你可能觉得我挺无聊的，总之今晚不跟你睡了，如果有缘改日吧。”说着露露走了。
　　王荆看着露露眼神里落寞的眼神，和萧瑟的背影，心里有点沉闷，其实他内心也是抗拒一个小姐的，刚才演戏在说落对方说那些时，自己现在也在反省自己是如何看待一个小姐的，也能像朋友那样对待吗？这个世界可能无法做到那么公平公正，很多事在一开始天平就倾斜了。
　　三个人露面了，第二天调查时就派的郭楠楠、李曼丽、丁然他们几个，到酒吧KTV所有奎哥涉足的场所调查问话。这其中当然也包括露露。
　　“我觉得这露露不简单。”李曼丽把资料拍在办公室桌面上跟大家说。
　　“怎么说？”苏彧言问。


第一百一十章 露露的话
　　李曼丽喝了口水，“今天我们几个去调查问话，这个露露一直很镇定，她说她跟奎哥确实有男女关系，但是奎哥的事一般不告诉她，她知道的很少。她看着年纪不大，但是眼神不闪烁，回答问题很坚定不犹豫，奎哥死了，按理说她一个跟他好过的女人，多少心里会有所忌惮，但是她没有，像是听到一个新闻一样镇定。”
　　郭楠楠点点头，“这个露露在风月场混了这么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她不仅跟过奎哥，据有人透露她跟一个叫波哥的小头头也有关系。这个波哥级别比奎哥高一点，在黑白道都吃的开，直接服务大老板，奎哥他们这些看场子的有事都跟他汇报，基本都是波哥出面解决，基本上是名誉上的老板，但是幕后大老板是谁大家都不知道，也许是不肯说。”
　　丁然平静地说:“这个露露跟奎哥是老乡一起来北京打工挣钱，后来两个人就在一起了，奎哥看场子，露露当起了小姐，后来因为长得不错被波哥看中好过一段时间，但是终究新人胜旧人很快就被新的姑娘取代了。”
　　苏彧言若有所思，“露露就算不知道这个毒贩团伙的具体情况，但是奎哥的死她一定知道些什
　　么，我们从她这找突破的思路是没错的，大荆你昨天天跟露露接触，情况如何？”
　　大荆回想了一下，“我们跟酒吧的人打完架后，我打算带她去开房，路上遇到药店，她买了点药给我抹了药后就说要走了，我不死心想继续坚持带她出去，她说忽然就觉得别人把她当人了，自己又看不起自己了，不想在我面前装白莲花却也不想当□□，后来就走了。”
　　李曼丽点点头，“两种可能，一种是她识破了你们的戏码，不想再跟你们演戏了；还有一种可能是大荆的某些行为触到了她的敏感神经，变得感性了。”
　　郭楠楠笑着说：“会不会是大荆英雄救美的戏码奏效了？看上大荆了？”
　　几个人都把目光聚向大荆，丹凤媚眼，高挑的身材确实不错，“你们别这样看我，我心里发毛。”
　　苏彧言摇头，“我觉得一半一半，奎哥死了，不仅警方在查，黑道那边一定也在查，那么接近露露的人绝对不止我们这一波，她一个久经风月的女人，能在奎哥死后稳如泰山就不是一般角色，我们接近她，她一定觉察到什么了，但不能判断我们是敌是友只能继续陪着我们演戏，大荆英雄救美也许让她想起什么以前回忆了，忽然就不想陪我们演戏了。”
　　李曼丽点头，“我同意彧言的分析，露露是这样感觉的女人，很老练沉稳，但是也很感性。大荆我觉得你可以再接触一次看看。”
　　几个人又再次把目光聚向王荆。
　　KTV门口，露露下班了，王荆出现在她的面前。两人一起去大排档吃着烧烤，喝着啤酒。
　　露露喝着酒并没看大荆,“别在我这花时间了，没你想要的。”
　　大荆抬头看露露，心里在盘算露露说这话的含义，“怎么？嫌我烦？”
　　露露笑笑，“怎么会，你人长得帅又幽默，只不过你们时间宝贵，在我这耗着没什么价值。”
　　大荆眉毛一挑，“你说的你们，是指谁们？”
　　露露看看大荆嘴角一咧，“你没当过卧底，身上的警察味太重。”
　　大荆心里一惊，他不知道露露是真知道还是在诈他，“警察？你港台电影看多了？”
　　露露摇摇头，“我看你人还不错，只是给你提个醒，别在我这耽误时间，我一个KTV小姐能知道些什么内幕，你要是真想知道奎哥的死因，去查波哥去，在我这就是耽误时间。”
　　“你为什么觉得我是来查奎哥死因的？你的判断是什么？”大荆半邪笑地问。
　　露露抽出一支烟来点上，“你右手虎口有老茧，这是长期握枪导致的，你们打架那会看似很重但是都没伤及要害，最重要的是，我在你靠近我时悄悄顺了你的警官证看了一下，照的挺帅的。”露露吐了个烟圈看着大荆。
　　大荆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人，严密的推理，沉稳的态度，关键是她是什么时候摸到他警官证的他都不知道，这才是最可怕的。
　　“你究竟是什么人？”大荆收起笑容问。
　　“我只能告诉你，奎哥的事不是那么简单，你可以去查波哥，也许有你感兴趣的。”露露看着大荆的眼睛，大荆被她直视的眼神看着有点不好意思，他是第一次在一个小姐身上看到这么肃杀冷酷的眼神。
　　“你希望我去查波哥？为什么？”大荆看着露露的眼睛，很想读懂什么，但是墨色的眼睛下，除了秀色可餐看不出任何玄机。
　　“我跟奎哥好歹相识一场，他死了我多少有点伤心，可也没能力做些什么，你们警察不是总标榜要匡扶正义嘛，那就去找他们这些大佬啊，找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有什么用。”露露继续抽着烟。
　　“波哥是谁？你能给我提供些什么线索吗？”大荆试探性地问。
　　露露笑了，“我的大警察，我就是个小姐，我要是都能查案了，还要你们警察干嘛？我只知道奎哥在波哥手底下干事，奎哥出事那天晚上他说老板让他去办事，于是急匆匆就走了，等了一晚他都没回来，电话也联系不上，第二天就发现尸体了，不是波哥他们还会有谁？”
　　大荆理清思路，“这件事你跟来做笔录的警察为什么不说？”
　　露露看着远处，“□□不都是绝情货，就好像警察也不都是干净的一样。来问口供的那些资料会交上去，我说了也许就会让我处于危险的境地，但是先在我们两私底下说，你没有亮明身份，我说过的话也可以不作数，我只是给你建议让你去查波哥，不为过吧？”
　　大荆越来越看不透这个女人了。
　　“波哥跟哪些人来往？都做些什么买卖？”
　　“前两年我还年轻，点过我几回，现在我根本近不了他身，他是这一带的老大，什么买卖赚钱他做什么买卖，黑白两道都有人，所以他根本很难出事，你们警察局盯了他多少年了，不照样拿他没办法嘛。”露露露出不置可否的表情。
　　“你是说警察队伍里有他的眼线？”
　　“我可没这么说啊，你们警察最喜欢上纲上线，我只是听别人这么传，要不然他手下的场子这么从来都出不了事？我都见过好几回，几个人躲KYV抽面儿，一会就有人来通知，然后他们就走小门走了，紧接着缉毒队的就来了，回回扑空。”
　　“你知道是什么人吗？”
　　露露摇摇头，“也许是小人物，把个风放个哨，也许是个大人物，你们都动不了的，这谁知道呢。”
　　“你在挑拨我们的警察队伍？”大荆凝视着露露。
　　露露笑笑，“如果你不相信我说的话，今晚咱两什么也没聊，喝完酒你要是还有兴致，我可以配你睡一晚，明天我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如果你质疑我说的话，那你大可以去验证，这条线你始终是要查的，我只是提醒你多个心眼，别还没查到什么线索，你们自己的窝就被端了。”
　　大荆冷冷地看着露露，脑子里有点乱。
　　作者有话要说：
　　去厦门待了很多天，景色太棒了，去了厦大，鼓浪屿，在海边拍了夕阳，下次还会再去。断更很多天，对不起大家，会慢慢补上来，年底事情太多。


第一百一十一章 信息加密
　　大荆回到警队,觉得自己的脑细胞实在不够用,又觉得露露的话里话外都有些不对劲,缉毒队查不出波哥场子的问题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如果说警察队伍里真有什么问题那一定也是老人,大荆鬼使神差地不想对所有人说这事,队里新人丁然闷头不说话分析数据厉害,大荆唯一可以想到和信任的就是苏彧言了。
　　苏彧言听了大荆的话后沉默了一会，“如果这些都是露露跟你说的话，我只能说这个露露太不简单了。一个KTV小姐，有着惊人的分析能力，怂恿你去查波哥，还挑唆警队里有内鬼。
　　我没有直接接触这个露露，但就目前得到的信息，我分析有两种情况，一种就是露露确实是个狠角色，她自己力量不够，但是知道一点这之间的内幕，想借你的手揭开这里面的事，达到她的目的。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露露背后有人在指点她，也许这案子本身就是一个圈套，等着咱们往里面钻，但是人命案子咱们又必须得查。
　　目前且不论咱们队伍里是不是有什么眼线，我觉得咱们可以将计就计，既然露露让我们去查波哥，那波哥那儿就一定能查到我们感兴趣的，但是从此刻开始，我们必须要有备用计划，就类似信息加密一样，我们把我们查到的线索资料对队里公布时进行加密，设置一些陷阱，如果波哥那边有所异动，那么就证明我们队伍里确实有线人，如果可以借机挖出这样的人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如果没有我们也没有什么损失。”
　　“可是你说的信息加密，怎么弄？”
　　“咱们先去摸摸波哥的底，然后再见机行事。这件事跟上面汇报时，不要说露露说的那些细节，现在这件事，就我们两心里有数，到时候我们只放一条线索出去，沿着这条线一定能查到嫌疑人。”
　　“恩，知道了。”
　　苏彧言加班回到家，陈默已经躺床上看书了。
　　“回来了？今天回来的好晚。”陈默放下书，走下床迎上来抱住苏彧言，苏彧言搂住陈默，“恩，最近遇到个棘手的案子，看案卷看的时间有点长。”
　　“那你快去洗澡吧，我等你一起睡。”
　　“恩。”
　　苏彧言洗完澡，上床搂着陈默想了想问他，“我们遇到个案子，大荆我们演了一出英雄救美，自以为演技很到位，结果玩砸了，人家看出来了还跟大荆说知道他是警察。”
　　“呦，挺厉害啊，然后呢？”陈默饶有兴趣地问。
　　“有个人死了，他的情人让我们查他的上线，并且说我们警察队伍里有他们的人。”
　　“这种乱咬警队人员的事以前也是有的，验证一下也不难，以你现在的能力可以办到。”陈默淡淡地说道。
　　苏彧言看着云淡风轻的陈默，“你对我这么有信心？”
　　陈默嘴角一咧，“哎，你是我看中的男人，太次我会喜欢吗？不信任我的眼光。
　　不过她一个女人能很快识破你们的警察身份，说明还是不简单的，最起码不是有胸无脑的人。
　　她让你们查上线，也绝不是毫无根据的，要么就是想抖落什么情况，要么就是想误导你们的方向，无论是何种情况都证明一点，这个女人知道内情，也许不多，但是是非常关键的一个点。
　　由这个点发散出去查，比你们漫无目的的查要高效很多。一旦你们查出一些眉目，我相信她还会继续跟你们接触，作为交换信息的资格，她会透露更多她知道的信息，或者误导你们的信息，你们必须辨伪存真，找到对你们有用的。
　　她让你们查上线，自己肯定是能力不足，同时又爆出警队有内鬼，是在变相证明这个上线实力很难撼动，如果你们想逮住大鱼，就要拿出更大的筹码来，但也意味着存在更大的风险。也许这本身就是一个局，有人在做局，你们都是棋子，不过是不是棋子不重要，只要你这匹白马王子最后能将他们的军就可以了。”陈默说完冲苏彧言笑笑。
　　苏彧言笑着点点头，“默儿，我有时候都觉得你聪明的可怕，我只含糊地跟你说了两句案情的事，你就这么细致地分析了一遍，思路基本跟我一致，甚至更细致，你说你真是天生的好大脑，不敢刑警都浪费了。”
　　陈默摇摇头，“我对破案子没兴趣，干刑警才是浪费了，我喜欢干一些漫无目的的事。”
　　“恩，你喜欢干嘛就干嘛。哎，你说如果罪犯都跟你智商这么高，我们警队不得忙死。”
　　“唉，你别说，你还记得之前我跟你说过没，有个俱乐部邀请我参加，就是门萨俱乐部，这个俱乐部就是汇集了很多高智商的人在一起，想加入俱乐部必须通过他们的测试。之前他们给我打电话让我加入，我忙着考试的事没在意，你这样一说我倒在想，如果这个组织里有那么几个高智商又有所图谋的人，联合起来，其实还是蛮可怕的。”陈默低声说着。
　　“没那么夸张吧，你以为都演电视剧呢，人家都忙着挣大钱当老总，谁有闲功夫图谋犯罪啊。”
　　“也是，犯罪也是有成本的。”
　　“快睡吧，明天还要上课。”
　　“恩。”陈默翻身搂着苏彧言睡了。
　　为了把怀疑范围缩到最小，苏彧言连陈国军都没有汇报，他翻看了所有相关资料，对波哥的社会关系网大致有了了解，刑警队里，丁然在查奎哥案发那天的各处监控录像，李曼丽和郭楠楠在查露露，杨家铭在跟缉毒队对接资料，苏彧言和大荆在查波哥。
　　两人每天盯梢，了解他的作息和接触的人，对他的关系网进行全面梳理，终于有了眉目。
　　刑警队会议室里，陈国军召集大家开碰头会。
　　“好，大家把这几天手头查到的资料反馈一下，互相通个气。”陈国军喝着茶。
　　李曼丽先发言了，“这几天我和楠楠一起在查露露，这个女人我的直觉就是不简单，她的工作是KTV小姐，我们安排工作人员进行了24小时盯梢，这几天她非常规矩，每天按时上下班，也不出去开房，下班了有时和姐妹们吃夜宵喝茶，有时直接回家，我们在她的手机里装了窃听，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通话。太正常太规律了，反倒让我觉得特别不正常。可是我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啊，但是她的老相好奎哥死了，为什么死的，她是跟奎哥生前接触比较多的，她手里有没有重要线索，为什么没有人私下跟她接触？这些都很可疑。这些怀疑不能作为证据，但是我觉得很蹊跷，就好像事先商量好的一样，很平静，怪异地平静。”
　　“恩，丁然那边有线索吗？”陈国军看着丁然。
　　“案发当天奎哥和露露还在一起，监控画面显示案发前2小时在KTV门口奎哥离开了，开走了一辆别克商务，值得可疑的是，有一辆黑色本田缀上了他的车。”丁然打开投影。
　　作者有话要说：
　　决定下一部作品写古耽武侠玄幻了，大概一月以后开始动笔。征集角色名、字、号。


第一百一十二章 错综复杂
　　“这辆车不是在KTV门口就跟上的,而是等车要上绕城高架时才跟上的,所以奎哥并没有注意到，我们查看监控时如果不注意也会忽视。
　　这辆车一直尾随奎哥到了案发现场附近，也就是这个烂尾楼，这个楼是两年前就废弃的，周边没有监控，我们最后能看到的监控画面就是这条马路上的监控，我查了这个车牌是假的，奎哥的这辆车现在也不知所踪。
　　还有就是在另一个路口，还有两辆先后车进入到这个区域，因为没有监控，我不确定是不是进入到这个烂尾楼里。他们出去的时间也不一致，无法确定跟奎哥的死有没有直接关系。
　　我查了一下这两辆车是真实牌照，车子被送去4S店保养，期间被人开走了，车主根本不知道车中间丢失的事。
　　现在几个疑点：一是奎哥的车去哪了，为什么车会消失，车上是否有什么证据？第二是尸检报告显示奎哥是被利器刺内脏失血过多死亡，现场没有凶器，凶器被凶手处理了现在还能不能找到？第三是这辆黑色本田谁开去的？是什么人？是不是凶手？第四是先后进入这个区域的两辆车跟这件事有没有关系，谁开去的？”
　　陈国军认真地记着笔记，“恩很好，这些都是细节，把这些细节理清楚，基本就能知道案发当晚的经过了。还有什么补充吗？”
　　杨家铭沉声道，“我去缉毒队翻看了一些资料，联系到奎哥手底下一个小弟叫阿奇，这个阿奇明面上帮着奎哥看场子当打手，实际上帮着奎哥把毒|品卖给那些瘾君子，他算是一线的接触买家的人。
　　现在奎哥死了，阿奇的上线没有了，这条线目前处于瘫痪状态，但是很快上面会再安排人来补齐这条线。
　　我让缉毒队找了一个线人联系到了阿奇，据阿奇透露，案发当天晚上奎哥跟露露他们在KTV玩，忽然接到上面电话，说有一批货着急转手让奎哥去处理，于是奎哥一个人开着车去了接头地点，也就是那栋烂尾楼。
　　在奎哥出去的过程中，奎哥打了一个电话给阿奇，告诉他货暂时不要出等他通知，然后就再没接到他电话，后来就得知他死的消息。目前没有人跟阿奇接触，他手头的货都藏了起来也没敢往外卖，一直是无人管的状态。
　　奎哥是接到上面的通知让他去接头的，跟他接头的是什么人？是不是刚才丁然查到的那两辆车中的人？奎哥是被谁杀死的？是接头的人还是尾随他的那辆车？为什么会杀了奎哥，是谈判失败还是蓄谋杀人？这些都必须搞清楚才行。”
　　陈国军想了一下，“奎哥一个人去的，没有带人，是上面安排的？既然是去接头，货没在现场钱也不在现场，东西都被谁拿走了？还有上面的人是谁，为什么让奎哥一个人去接货现场还有哪些人谁杀的奎哥,为什么杀他现在都不清楚。”
　　大荆跟苏彧言对了一下眼色，苏彧言点头，大荆继续补充道，“我跟彧言一起去查了一下奎哥的上线波哥。这个波哥名叫王春波，是这几个酒吧和KTV的经理，奎哥一直就是在波哥的手底下做事。
　　我们盯了波哥几天，他白天基本在家睡觉，晚上去几个酒吧绕一圈再去KTV绕一圈，叫的姑娘都是KTV的，也没什么固定的，每天都不一样。奎哥出事了，现在波哥手底下跟着他的人叫刺头，以前跟奎哥差不多位置，相当于波哥的左右手，打架很厉害贴身跟着波哥，现在大小事波哥交给这个刺头在处理。
　　奎哥案发当晚是不是被波哥叫去的，不能确定，但是奎哥的手机号码我们查了一下，在那个时间段，奎哥先后接了四个电话，打出去两个电话，四个电话查了，没有一个是波哥的，打出去的两个电话，一个是露露的，一个是阿奇的。”
　　苏彧言顿了一下说：“四个电话中没有一个是波哥的，但是肯定有一个电话是叫他临时出去的，叫他出去的人是谁无法确定，但并不能排除波哥，因为很有可能波哥是用别人的手机给他传达的指令。
　　奎哥在去的路上打了两个电话，一个是给他的马仔阿奇，一个是给他的情人露露，按照当时的情形，这两个电话应该是非常重要的。
　　刚才杨队说了，奎哥跟阿奇说了货暂时不要出，这是一个信号，奎哥当时应该是感觉或者发现了什么。
　　至于他跟露露说了什么，露露之前却只字未提，等我们查到通话去找她时，她才告诉我们，奎哥打电话告诉她，注意波哥的人。
　　我觉得露露这个人很可疑，总是挤牙膏式的，又一直在引导我们，她也许知道得并不少。现在的问题就是那四个电话，我们要不要去查，会不会打草惊蛇。
　　电话究竟是谁打的，如果是波哥，波哥为什么要陷奎哥于险境，如果不是波哥又会是谁能使唤的了奎哥。他们之间到底在进行什么交易，又是为了什么导致交易破裂,这些都要查清楚。”
　　郭楠楠沉思片刻，“感觉他们现在你咬我，我咬你的，八成是内部争斗，利益团体争权夺势，奎哥也许是被人害了，叫去了烂尾楼被人做了，目的就是要顶替他的位置，获得在贩毒团伙那条线的利益。”
　　李曼丽摇摇头，“那只是你的猜测，现在我们一点证据也没有，这几个人都挺可疑的，波哥、露露、阿奇都在打哑谜，必须要找到更充分的证据才能搞清楚他们这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陈国军点头，“是的，现在几个关键的人物已经浮出水面，但是还有好几个人是沉在水下的，我们不知道事情的全貌就没有办法正确的分析案情。
　　经过刚才大家的汇报，我们得出几个结论，一，奎哥是接了电话后去烂尾楼与人见面然后出事的，但是见了谁不知道；
　　二，露露和阿奇是最后接到电话的人，与本案应该有着重要的联系，他们是否把所知道的全盘托出不得而知；
　　三，奎哥的上线波哥是个关键人物，指令是不是波哥发出的，波哥在整个案子中扮演什么角色不清楚；
　　四，尾随奎哥的车是谁开的，案发时间进入区域的两辆车与案子有没有联系；
　　五，凶器，凶手，作案动机几个关键线索目前都不清楚。
　　布置一下接下来的任务，大荆你跟露露接触过，你去查露露，进一步挖资料，这个露露一定知道点什么；
　　彧言你继续查波哥，他无论跟这个案子有无关系都是一颗大毒瘤，如果借这次案子能除掉他，就是大功一件；
　　家铭你去查阿奇，他是奎哥的马仔，奎哥的社会关系圈他肯定很清楚，搞清楚奎哥跟谁有过节，是谁想置他于死地；
　　丁然你去查刺头，他现在顶替了奎哥的位置，按理说他是奎哥死后利益的获得者，看下他是不是那条毒品销售链的下线；
　　曼丽你去联系缉毒队查奎哥的档案，把所有跟奎哥有来往关系的人都梳理一遍，我们要更清晰地了解这张网的布局，奎哥、波哥、露露、刺头他们究竟在扮演什么角色；
　　楠楠你去查车的下落，奎哥的车，黑色本田和那两辆车，务必查清楚究竟出现在现场的究竟是哪些人。”
　　作者有话要说：
　　案情分析总是很累很废时间，我的论文开题报告呀，好着急。


第一百一十三章 苏爸生日
　　大家拿着笔记本都走出了会议室，大荆跟着苏彧言到楼上阳台抽烟，“今天分析过后，你怎么看？”大荆问。
　　“案子不简单。”苏彧言抽着烟，“你好好用用你的美色去露露那打听一下，看看她到底知道多少，我总觉得奎哥最后给她打的电话肯定说了不少话，三分十秒的通话时间，怎么可能就交代一句注意波哥的人，肯定还说了别的非常重要的事，也许这句注意波哥也是露露自己杜撰的。
　　我们根本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目的，奎哥一路上打了两个电话一个给阿奇，一个给露露，中间间隔10分钟，而算一下他从KTV到烂尾楼的时间，这个时间刚好在绕城高架上，我猜测那个时候奎哥已经发现有人盯着他了。
　　露露很有可能知道是谁在害奎哥，而露露是想替情人奎哥报仇，还是有什么自己的小算盘我们不得而知，按照今天陈队的布置，我们再进一步搜索，下面的局势会更明朗一点。”
　　“那咱们队伍里有线人的事要怎么查呢？”大荆问。
　　“你不要一直把这件事挂嘴上，也许根本就是露露的胡乱猜测，不要因为她的话扰乱了我们的思路，我们换个角度，如果真的存在这样一个人，他的作用是什么？为波哥他们的利益团体提供情报，一旦有重大检查或稽查时通风报信，避免他们被查处。
　　如果这个人是个小角色那么极有可能在缉毒队，因为他们对缉毒行动是最清楚的，但如果这个人是个大人物那么各队局领导就都有可能，他们能得知行动安排再通知对方。
　　我觉得我们现在要做的事就是把奎哥这件案子查的更明朗一些，确定这次命案跟毒品交易有关，这样缉毒队就有义务跟我们联合作业，我们就有机会接触缉毒队那边的人，到时候我们再安排一次诱饵行动，相信离我们想知道的真相就更近了。”
　　大荆点点头，“有你这好脑子我心里安定多了，要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办好，那个露露真是个难缠的角色，我能从她嘴里套出话来吗？”
　　苏彧言邪笑，“也许根本不用你套，她早在那等着你去问话，她啊一步一步都算的精的很，有时候我都怀疑她不是KTV小姐而是卧底，至于是哪边的卧底就猜测不出了。”
　　“那我去需要注意什么吗？”
　　“实话实说，目前我们知道的线索很少，没有什么可隐藏的，如果你跟她玩心眼反而会失去她的信任，她在利用你查她想查的事，她会告诉你她知道的，但是也是建立在你有足够的实力能获得她的信任的基础上，她虽然精明但一定有弱点，我决定查露露的档案，也许她这就是突破口。”
　　“好。我努力。”
　　终于到了周末，今天苏彧言要带着陈默回家吃饭，今天这顿饭说是家常便饭，可是却也不简单，苏爸爸今天60岁生日，请了近亲和朋友在家吃饭，摆了两桌。
　　陈默得知是苏爸的生日赶紧拉着苏彧言去商场买礼物，苏彧言说不必，陈默说什么都不愿意，苏彧言只得随他。
　　苏彧言搂着陈默的肩膀，陈默倚在他身边，外人看来两人像小哥俩一样，内行人一看就知道两人是情侣。
　　“你爸喜欢什么呀？”
　　“他，一个老学究，历史老师，写字画画喝茶看书，就这些事呗。”
　　“那我送什么？买的不好也送不出手啊。”
　　“你一个孩子，按我说真不必，你要是非得觉得是见未来公婆非得随礼就随便买点差不多就行。”
　　“什么未来公婆，苏彧言你要不要脸？”陈默一脸娇羞，洁白的耳朵瞬间红了。
　　“你说我爸要是知道会不会打断我的腿？”陈默问。
　　“没事，如果师傅要打你我来扛，我骨头硬扛得住。”
　　“那等上大学了，咱两还住现在这房子，我习惯住那，等等你胖子也习惯在摇篮那晒太阳。”
　　“行，都听你的。”苏彧言捏捏陈默的小耳朵。
　　“送你爸礼物，得送特别一点的。”陈默想了想，“对了，我们公司里研制了一款新型家庭医生机器人，具备测量身高体重血压血血糖血脂等各项体检功能，还可以第一时间将测量结果反馈到手机终端，并具有存储功能，进行身体指标监控，提示注意事项饮食锻炼等搭配，我在中间完成了一部分内容，内部价格还是挺便宜的，我买一个送给叔叔，这样老年人监测身体你也放心一点，怎么样？”陈默看着苏彧言。
　　苏彧言嘴角一扬，“人家是买机器人，你是设计机器人，你这么优秀我真怕别人把你给抢走了。”
　　“我这人脾气太古怪，祸害你一个就可以了，就不去招惹别人了。”
　　苏彧言点点头，在他头上吻了一下，去吴峰公司拿货。
　　“呦，两位大帅哥今天这是精心打扮的，干嘛呢？”吴峰看见两人一起来，就笑着问。
　　“买你家产品。”苏彧言笑着说。
　　“买机器人？哪款？”
　　“就是那款家庭医生。”
　　“送老人？”
　　“我爸生日，我两买了他的。”
　　“见家长啊？速度够快啊，人家才刚十八。”
　　“快什么，我两早定了。他说这款机器人好用就来买了，你不能算我贵啊。”
　　“这款是专门针对老年设计的家庭医生人工智能机器人，陈默是设计人之一，员工都是福利价，当然不会算你贵。你们真是令人羡慕啊。”
　　“羡慕什么，你赶紧也去找一个啊。”
　　“我？我倒是想啊，没遇到合适的。”
　　“缘分到了，自然就遇上了。”
　　“行吧，等着喝你两的喜酒。”
　　“行，走啦。”
　　陈默已经从仓库选好了货让装上车送苏彧言家去了。
　　两人开车到苏宅时，送货的车已经先他们一步到了，苏爸苏妈正在招呼客人，一看大物件送来了，都出来瞧了。
　　“言言，这是你买的？”苏妈问。
　　“是陈默买的送爸爸的生日礼物，他在一家公司兼职，这是一款家庭医生人工智能机器人，陈默是设计者之一。”
　　其他宾客一听都赞叹不已，“这么小年纪都开始设计机器人了，现在孩子真是不得了。”
　　苏爸开始显摆开了，“哎，你们还不知道吧，这小陈默啊可是拿过世界冠军的，那是最强大脑，之前就有设计的作品拿奖的，这小子以后有大出息。快快，我瞧瞧这机器人。”
　　工作人员把机器人运送到客厅拆开了，大家就开始演示操作怎么使用，机器人能对话能使用，长辈们在那用的不亦乐乎，陈默跟着苏彧言到他房间去了。
　　苏彧言把房门一锁，搂着陈默就亲了起来。


第一百一十四章 苏宅出柜
　　陈默也不吃惊，早就习惯了苏彧言的毛手毛脚，只是没想到他竟这般大胆，楼下一屋子宾客，两人在房间里就亲昵起来了。
　　“言哥，下面都是人呢？你就不怕你爸妈上来见你锁门，起疑？”陈默白净地脸上泛着红晕，眨着眼睛看向身边的苏彧言。
　　苏彧言把陈默修长的手指把玩在手掌里，“没事，要不是怕影响你高考，我早就跟家里说了。他们正显摆你那新发明呢，哪有时间顾得上咱们。”
　　“你说你爸妈要是知道咱们的事，会同意吗？”陈默担忧地问。
　　苏彧言沉默了一下，他对自己爸妈脾气摸的还是很透的，虽然他们是知名学者，但是骨子里思想还是比较刻板的，对于同性恋这样的现象他们是不加职责的，但是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儿子身上，谁都没有那么轻松就能接受的，毕竟是小众行为。但是苏彧言不能泄了陈默的气，只求他安心高考，至于来自父母和社会的压力就让他来承担就好了，陈默就该活得单纯而纯粹一些。
　　“没事，他们应该能理解的。他们都那么喜欢你。”苏苏彧言笑笑摸摸他的脸，看着他孩子气的脸露出可爱的虎牙，心里窝心而甜蜜。陈默笑笑搂着苏彧言的脖子，钻进他怀里。
　　快要吃饭了，苏彧言和陈默才起身离开房间，整个房间弥漫着暧昧的味道，两人相视一笑一起下楼了，有种背着大人干坏事得逞的感觉。
　　宾客挺多，家人一桌，朋友一桌，孩子辈们一桌，陈默跟着苏彧言坐在幼辈那桌，表姐苏珊和姐夫孟煜也来了，苏老爷子今天高兴，开了酒喝了起来，你一杯我一杯，就渐渐多了，苏彧言得四下照顾着客人，还要替老爷子挡酒就没时间顾得上陈默，让苏珊在陪他，忙了一圈，回自己桌吃点菜，发现陈默正跟人聊着。
　　“谁啊？”苏彧言问陈默。
　　陈默怂怂肩，“你爸朋友，也是什么公司的，说对我设计的东西感兴趣就聊了一会，我也不知道跟你爸关系如何，不敢随便黑脸给人怼走就聊了会。”
　　苏彧言乐着看着陈默，“呦，这默小爷也有给人脸的时候？哈哈哈。没事，不爱搭理人家就随便应付两句就行了。”
　　“这不是在你家嘛，不想搞得不愉快，没事，也没聊两句。”
　　苏彧言拍拍陈默的肩膀，“等你以后慢慢知名度高了，找你的人肯定更多，要是不想理就都推给我，我是你的代理人。”
　　“恩。名片给你。”说着陈默把名片递给苏彧言，自己开始吃起东西来，“光顾着说话，饿死我了。”
　　苏彧言看着名片回想了一下，“哎，这个公司怎么看着眼熟，对了，这不是上次咱们在吴峰公司的酒会上遇到的秦总的公司吗？程远集团。”
　　陈默想了一下点头，“是的。这个秦总想干嘛？哎，你这样一说我想起来了，他刚还跟我聊起门萨俱乐部，他说他就是那个俱乐部的会员，问我有没有兴趣加入。”
　　苏彧言再一次听到陈默提到门萨这个词，不由的沉思了一会，“他说他是门萨俱乐部的，想邀你参加？”
　　“恩”
　　“他是普通会员还是什么发起人之类的？”
　　“这他没提，只说自己是会员，他那边有好多国内顶尖优秀的人才，也有很多像我这样年纪的，让我没事去参加玩玩。”
　　“不知道是不是我多虑啊，默儿，我总有一种感觉，一股力量正在向你靠近，也许是看中你的名气也许是看中你的能力，总是或远或近的虎视眈眈。”苏彧言表情凝重地看着陈默。
　　陈默嘴里包着牛肉差点乐了，“干嘛那么沉重严肃的样子，没那么夸张。这些事儿我没那兴趣，不沾他们不就行了。”
　　“恩。”苏彧言点头，心里却泛起了嘀咕，有些事不是你想置身事外就可以的，有时候是事赶着你，陈默可以迷糊着，他不能，他必须高度重视起来，保证陈默的安全，不能让他陷入到任何圈子里去。
　　两人正吃着，苏珊过来了，“呦，你两怎么跟饿狼一样，大姨没让你两少爷吃饭？”
　　“你还说，我让你看着陈默的，你上哪去了？”苏彧言质问苏珊。
　　“你看你那样，他又不是小孩子还用我看，这又是在家里，还能有什么事？我去陪阿姨他们说说话。都夸小陈默人长的帅，学习又好，以后肯定有大出息。哎，你妈可在跟人李阿姨聊的热火朝天，说介绍人家女儿给你认识。”苏珊给苏彧言使眼色。
　　苏彧言看她一眼，陈默原本吃着菜听见这话也看了过来。
　　“姐，我也不怕跟你挑明了，我跟陈默在一块呢，等他考完试我就跟家里交代，现在有事你替我挡着点，回头我再坦白交代。”
　　苏珊媚眼一笑，“我就说你两不简单。你还真是老牛吃嫩草，人家孩子才多大啊，你也下的了手。你两是认真的？”
　　陈默和苏彧言两互看一眼，郑重地点点头。
　　“行吧，我知道了，大姨那边我来应付。陈默啊，现在是你关键事情，一切以考试为重，别耽误学业，知道吗？”
　　“知道了，苏珊姐。”陈默点头。
　　苏珊笑着离开了。
　　陈默看着苏珊离开的背影，“言哥，咱们这算是在你姐跟前出柜了吗？”
　　苏彧言被他的用词逗乐了，“出柜？是，算是吧。我姐从小对我好，什么都向着我，绝对站我这边的。有她顶着好办事。”
　　“恩，那就好。”
　　王荆按照苏彧言说的，又去见了露露。他这次约露露一起看了场电影，又去吃饭。两人一路上也不提案子的事，只管聊些有的没的。
　　王荆心想这女人果然沉的住气，让他们经常去查波哥，其实肯定很想知道进展如何了，却只字不提，也看不出一点心里有事的样子，王荆不仅在想苏彧言说的话，这露露不像KTV小姐，倒真像个卧底，至于是敌是友就无从判断了。
　　“最近怎么样？”王荆试探性地问。
　　露露笑笑，“机械重复呗，陪客人唱唱歌喝喝酒。有时像你这样一起出来吃饭然后开房。”露
　　露给王荆露出了一个勾人的眼色。
　　露露是个漂亮的姑娘，年纪不大，穿衣服是有点艳俗，但是王荆觉得她的眼神里有着不一样的隐晦气质，王荆觉得可能是自己的主观意识左右了自己的判断，露露可能只是一个经验老道的小姐而已，为了自己的目的在耍一些手段，自己看到她眼神中闪过了清冷气质只是一种错觉。
　　“要不我们去开房试试？”露露邪魅一笑问。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了大家，总是琐事缠身，没时间更文，得一点小空时间又在自己追文看，我喜欢P大的文，哈哈。周六一天会狂写加快进度的，在线等更吧。


第一百一十五章 波哥刺头
　　王荆被露露的话激的吓了一跳，虽然在警队里他的私生活属于比较开放的，但是毕竟是公务人员，而且以他的条件都是女朋友不断，还从未想过跟一个小姐开房。
　　露露看到王荆眼神中闪过的惊愕，慢慢露出了淡然的笑容，“跟你开玩笑的，别紧张。”说着继续喝着酒吃着菜。
　　“我没别的意思，你别多想，我是把你当朋友，没把你当小姐，所以也并没想那些事。”王荆赶紧找补。
　　露露只是笑，并不言语。
　　“你跟奎哥在一起多少年了？感情怎么样？”
　　露露表情沉了一下回答道，“我们是老乡，出来打工遇上的，之前他只是酒吧的一个小服务生，我是餐厅服务员，后来我弟弟生病需要钱看病，就有人介绍帮我接了活，我挣了钱赶紧给家里寄回去，好歹捡回了弟弟一条命，我不后悔，拿我的命换我弟弟一条命，值了。”露露说完喝了一口酒。
　　“后来我就被介绍到酒吧上班，认识了奎哥，奎哥对我挺好的，一直挺照顾我的，后来我们就在一起了，他让我去KTV上班，那里比酒吧轻松一点，一般陪客人唱唱歌就可以了，我后来就不陪客人出来了。”露露说着眼神里尽是落寞。
　　“那波哥跟奎哥之间是什么关系，还有那个刺头，阿奇。”王荆试探性地问。
　　露露抬头看了一眼王荆，抽起烟来，打火机点着，深吸一口吐了个烟圈。
　　“阿奇是奎哥的一个小弟，重要的事都会交代阿奇去做，跟了奎哥好多年了，奎哥一直比较信任他。波哥是奎哥的大哥，各个场子的老大，一般都是把事情安排好后就闪了，人很少在场子里露面，我也就见过几回。
　　奎哥是波哥提拔上来了，一直很感激波哥为他卖命，刺头是波哥的保镖兼助理，大小事都替波哥打点着，奎哥只是几个看场子的一个，但是刺头算是波哥的亲信，关系是别人比不了的。明面上波哥也挺器重奎哥的，但是私下大家都知道，刺头救过波哥的命，亲疏关系自然拎得清了。”
　　“你最后一次和波哥联系，是什么时候？都说了什么？”王荆看着露露。
　　露露与王荆对视，眼神里丝毫没有躲闪。
　　“奎哥接到电话说有秘密任务，离开了KTV，自己一个人开车走了。过了大概20分钟的样子，他给我打电话，说他觉得有点不对劲，感觉有人在跟踪他，如果他出事了，让我提防着波哥。”
　　“没有了？”
　　“恩，就这么多。”
　　“你们通话几分钟，就说了这么两句？”
　　露露笑笑，“其他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自然不必细说。
　　“按你这样说，是波哥找人害的奎哥？”
　　“我不知道，我要知道还让你去查波哥干嘛？他势力大，我一个女人哪里有能力查的到他，只是波哥临死前给我来这一通电话，必是紧要的，他这么尊敬波哥，既然让我堤防波哥，那肯定脱不了干系。我要是有证据还用的着麻烦你们。”
　　“那你知道，他除了给你打了电话还给谁打电话了吗？”王荆认真地观察着露露的微表情，他希望能从中看出一点蛛丝马迹来，可是露露镇定自若。
　　“别人我不知道，我知道他给阿奇打了电话。”
　　“你怎么知道的？”
　　“是奎哥出事后，阿奇找到了我，他说奎哥出事前给他打了电话，交代了几句话。”
　　“阿奇怎么跟你说的，具体内容是什么？”
　　“他说奎哥报了一个车牌号码给他让他查，如果他出事了，让阿奇看好场子和我们的人，如果有什么变动，照顾好几个兄弟和我。”
　　“奎哥在路上就发现被人跟踪了，知道可能有危险，那为什么还要去？”
　　“波哥让他去执行秘密任务，他能不去吗？就是刀山火海也得去啊，再说他也没证据说跟踪他的人是波哥的人还是什么人，如果他不去耽误了正事，他跟波哥也没法交代。”
　　“你确定让他去执行任务的电话是波哥打的？”
　　“那我不知道，奎哥没说，但是除了波哥，还有谁能使唤的了奎哥呢。”
　　“他去执行什么任务？”
　　“不知道，挺神秘的，奎哥一般业务的事不怎么跟我说，说我占的少更安全。”
　　“那阿奇知道吗？”
　　“阿奇说他不知道，我不确定他知不知道。”
　　“就你对波哥和他的亲信刺头的了解，如果是波哥让奎哥去办事出了事，会是波哥要除掉奎哥，还是办事没办好出了事？”
　　“波哥这个人我接触不多，才到酒吧时，他点过我几回，话不多，也没什么不良嗜好，办完事就走，出手很大方。他没有老婆，也没有固定的情人，他身上有什么疤，据说是以前看场子留下的，他们谈业务上的事不当着我们女人面，刺头是他贴身保镖，一直跟着他，波哥办事他也是在外面候着。不过他们私底下都在传一件奇事，说这刺头平时跟个冷面杀手一样，不苟言笑的，最可疑的是谁也没见过他找女人。”
　　王荆听着露露的话展开了思绪。“什么意思？”
　　“他们都说，别看刺头八块腹肌猛的很，估计是硬不起来！要不怎么从来没找过姑娘呢。”
　　“这个刺头，你了解多少？”
　　露露摇摇头，“以前波哥来找我时，他就在外面守着，从不跟人说笑，也不多话，只有布置任务时才说两句，不过这刺头人高马大的长的还挺俊朗，听说以前当过兵，身手非常好。
　　从我见波哥时，刺头就跟着他了，听奎哥说刺头跟着波哥有十年了吧，这人看着就干练，行事利落果敢。对别人冷酷无情的，对波哥那是忠心耿耿。
　　他们都说刺头是波哥的一条狗，我看着不像，说不上来那个劲。
　　有一次波哥跟我刚完事，波哥要走，我也出来撞上刺头，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我竟然看到刺头眼神里闪过一丝落寞。这是平时他眼神里根本没有的，他的眼神里只有冷酷，那丝落寞不知道是从何而起。
　　我就纳闷如果他想女人了，按他在波哥身边的交情，找个什么样的姑娘不行，可是这么多年愣是没有人见过他跟一个姑娘上过床。你说奇不奇。”露露继续吸着烟。
　　王荆脑子有点混乱，“你是说这个刺头有问题？”
　　“说不清，我要是都能理的清就去当警察了。”
　　“那波哥对刺头怎么样呢？”
　　露露点头，“好的没话说。听奎哥说波哥有好几处房子，刺头都是门儿清，而且都有他的房间，基本上波哥在哪过夜，刺头就在哪过夜，贴身保护。”
　　作者有话要说：
　　码字中，待会还有二更。


第一百一十六章 阿奇死了
　　“刺头跟波哥？”王荆不敢乱猜测。
　　露露点头，“他们有的人就猜，这刺头跟波哥之间说不定就有点不清楚的关系，可是也没人真瞧见和发现什么。”
　　“不能吧？这两大糙老爷们儿，看着不像。”王荆感慨到。
　　“所以都是猜啊，谁有没个真凭实据。”
　　两人正聊着，王荆电话响了起来。
　　“喂，什么？好，我知道了，我马上过来。”王荆赶紧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我有事，你赶紧自己回家，别乱跑，知道吗？”
　　“出什么事了？”露露问。
　　王荆凝重地看了露露一眼，“阿奇死了。”
　　露露镇定的表情闪过一丝冰冷，没有惊恐和哀嚎，似乎感觉到一切会来，却没想到会这么快。“我能不能一起去？”
　　理论上勘查现场是不能带无关人等去的，但是露露不是无关人，她是案情相关人，也许她去现场能发现什么，但是也有可能影响现场办案，王荆赶紧第一时间打了电话请示陈队。
　　“队长说了，你可以去，但是你得打扮成我们的人掩人耳目，因为目前案子还不明朗，对方在暗我们在明，我们要保证你的安全。”
　　“我知道的，我配合你们。”露露沉着地说。
　　王荆看着露露，觉得此刻的露露没有恐惧没有流泪，有沉重却不慌乱，恍惚中觉得这不是一个涉案人员，更像是自己并肩的战友。
　　王荆和露露很快来到了案发现场，陈队、杨家铭、苏彧言、丁然都到了现场，因为是夜里就不安排女同志出现场。
　　阿奇倒在血泊中，身上被戳了数刀，现场是一个阴暗的巷子角落里，没有监控，晚上有少有人经过，夜里清理垃圾的环卫工发现的尸体报的警。阿奇就像一堆被处理的垃圾一样丢弃在角落里，血已经干涸，眼睛居然还是睁着的。
　　露露看到阿奇的尸体情绪还是有波动的，可能是阿奇的死状确实有点惨烈，奎哥的尸体被警方发现后，就被拖到停尸房了，露露并没有机会亲眼看到，这次到了现场亲见了阿奇的尸体，露露的心情还是沉重了不少，纵然平日里风里来雨里去镇定的很，但是面对死亡谁又能不恐惧呢。
　　奎哥死了，阿奇也死了，下一个会不会轮到她呢？露露是害怕的。苏彧言走了过来，看着经过乔装打扮的露露，跟王荆对了一个眼色，两人走到一边去了。
　　“怎么回事，她怎么来了？”苏彧言问。
　　“我正约她吃饭，正聊到波哥和刺头的事，就接到你电话说出事了，她说她想来，我就跟陈队请示了，陈队同意她可以来的。”王荆一五一十陈述道。
　　“谈的怎么样了？”苏彧言问。
　　“有点眉目了，可是架不住这形势，才多一会功夫，又死一个。”
　　“回去再慢慢聊，先看现场吧，一点线索都不能放过，奎哥和阿奇是直接利益关系人，他们的死一定有某种内在联系，很有可能奎哥在出事之前交代了阿奇很重要的事，阿奇因此惹来杀身之祸。”
　　“露露说，阿奇跟她没透露什么。”
　　“这个露露，道行都在你我之上，以不变应万变吧。”苏彧言拍拍王荆的肩膀，走向现场。
　　法医走到陈国军身边汇报着，苏彧言赶紧听着。
　　“陈队，死者阿奇，真名孙开奇，男性，25岁，身高1.7米，死者身上有多处伤痕，出现淤青和血斑，应该是死前遭受了击打，看伤痕应该是棍棒。
　　死者腹部胸部共5处刀伤，都是命中要害，伤口较深出血量较大，死亡原因初步判断是出血过多导致死亡，现场没有发现凶器，从地表血液的滴落分布来看，此地就是第一现场。
　　从尸温尸斑判断，死亡时间应该是凌晨12点-1点左右，目前没有发现有目击证人，现场没有监控录像，从死者手指的划伤可以判断，死者生前应该是进行了激烈的反抗了，但是还是没有办法与对方抗衡，死者指甲里污浊，已经取样回去化验，不知道会不会有凶手的皮肤纤维。”
　　陈国军点点头，看向远处戴着口罩的露露。
　　现场勘查结束后，王荆送露露回去再回警局，其他人都直接回了警局，大家分别把手头资料整理准备开会，苏彧言等王荆回来想先听他说说情况。
　　王荆一回来就赶紧去找苏彧言，“彧言，我送露露回家，你猜发生什么了？”
　　苏彧言看着王荆急切的表情，估计是发现重要线索了，想压慢他的节奏，让他缓缓，他总觉得这里面有文章。“该不是你跟露露发生点了什么？你终于以色相套取了有利线索？”
　　“去你大爷的！我不放心，把她送到家门口等她开了门才准备走，谁知她开了门，家里全被翻了一遍，我们报了警，什么也没少，门锁上也没留下指纹。”
　　“有人在找东西？”
　　“对，但不知道在找什么，我问露露怎么回事，她说不知道。”
　　“她看到家里被人翻了一圈后什么反应？”
　　“就很紧张啊，倒不是有什么重要东西，就说怕有人找她麻烦。”
　　“她说她不知道怎么回事？”苏彧言思考着，当时奎哥死时，警方去奎哥的住处找了一圈也没发现任何东西，没有一丁点毒品，按照缉毒队的线索，奎哥是毒贩团伙的下线头目，他手头一定有蛛丝马迹的，一定是他出事前让人清理了，是露露还是阿奇？也许都不是，是波哥？
　　奎哥死了，阿奇也死了，连露露家都被人翻了一遍，谁在找什么东西？毒品？阿奇家一定也没有东西，否则阿奇不会死，一定是他们什么也没找到，就杀了阿奇灭口。阿奇把东西放哪了？
　　交给露露了？应该不会，他们不让女人参活生意，到底是什么让他们这帮人穷追不舍？
　　“大荆，就你的直觉，你感觉露露对你说没说实话？”
　　大荆自己也迷惑了，“我不知道，今天我找露露吃饭，想借机了解波哥和刺头的事，她跟我说了很多，总感觉这人吧，不像个小姐，她的眼神和一般的小姐不一样，说话沉着冷静，一点不像一个没读什么书靠出卖肉体过活的小姐。”
　　“你跟我的感觉是一样的，她的眼神里有内容。你再说说她今天都跟你说什么了？”
　　“她说波哥和刺头的事，说刺头对波哥忠心耿耿，以前救过波哥的命，贴身不离地保护波哥，是波哥的亲信。奎哥是波哥提拔的，但地位和刺头不能比。又说了波哥的为人，没有老婆和固定情人，以前点过她，出手大方，还说了件奇事，说从没人见刺头点过姑娘，大家怀疑他不行。连波哥办事，刺头都是在隔壁听响不办事的。”
　　苏彧言好奇地看着王荆，“真的假的？这刺头跟波哥有事？”
　　“你也这样觉得？”王荆惊奇地问。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关注，争取三更。


第一百一十七章 别墅隐情
　　苏彧言看着王荆，“你传递给我的信息，就是这样在暗示我啊。”
　　王荆疑惑地问，“暗示你？”
　　“对。”苏彧言点头，“你没发现吗？露露每次透露给你的信息都是不确切地信息，但又有很强的引导性。”
　　“你是说她在故意误导我？”
　　苏彧言摇摇头，“我不确定。你看啊，从一开始我们接触她，她就识破了我的警察身份，然后开始告诉你有波哥的事，还有警察内部的事，等我们查了一段以后，她才说奎哥出事前给她打了电话，然后又牵出一个阿奇，阿奇这刚想有点突破就死了，她又告诉你波哥和刺头的事。”
　　“不可能，她自己也是受害者，她家都被查了。”王荆认真地说。
　　“大荆你别激动，不要因为情绪影响你的判断力。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每次她都是开个头，让咱们自己去查坐实这件事。
　　按照她话音的意思，这个刺头因为救了波哥一命，两人感情深厚，深的彼此信任，但是刺头行能力受到质疑，本身阿奇死了，我们也会很快把调查矛头指向波哥和刺头，波哥做事滴水不漏，我们查了这么久也没查出什么，但是露露给我们撕开了一个突破口，那就是刺头的私人关系，刺头到底有没有问题，跟波哥之间什么关系，也许是攻下波哥的一个关键。”
　　“她一个女人，能想这么缜密？彧言你不能拿你的高智商来揣测别人，她就是个KTV小姐。”
　　“KTV小姐怎么了？你不能因为人家的出身就给她定性啊，那些重大谋杀案，凶手都是一些看起来很默默无闻低调的人，我跟你说人性是有多面性的，你看到的露露只是她展现给你的一面，我们并不了解她。”苏彧言拍拍王荆的肩膀。“我并没有说露露就是嫌疑犯，我只是觉得她有她的目的，我怀疑她一直在利用我们。”
　　“你的怀疑没有根据，直觉是不能作为证据的。”王荆激动地说道。
　　苏彧言本想再给王荆解释下去，忽然他停住了，他发现王荆现在根本听不进去他的想法了，王荆通过几次跟露露接触后，对她的身世及性格有了一定的了解后，在案件判断上已经不自觉地加入了主观判断，在他的思维里，露露是个饱受生活折磨，值得心疼的有思想的女子，而不是一个心机深重的风月场女子，对于苏彧言那些恶意的揣测，他从心底是抗拒的不肯相信的。苏彧言现在继续跟他争辩只会让王荆陷入绝境，他必须以退为进。
　　“也许你说的对的，是我想太多太敏感了。我们下去吧，陈队还要听我们汇报呢。”苏彧言沉声道。
　　王荆紧张的表情这才放松下来，苏彧言这才意识到为什么医院一般都不让医生给自己的亲属做手术，关心则乱，王荆现在就是乱的阶段，苏彧言必须想办法让他冷静下来，有能力控制自己理性地判断。
　　会议室里大家都坐齐了。
　　陈国军照例喝了口茶开场，“我先简单说一下啊，今天凌晨，在四大街胡同口里发现了阿奇的尸体，身中5刀，流血过多死亡，距离奎哥死亡只有短短4天，来大家把这几天查的线索归拢一下，咱们再分析分析。”
　　杨家铭先开口了，“我负责查阿奇的，阿奇出事了，我先来说一下，阿奇真名孙开奇，25岁，是奎哥手底下一个小弟，面上在酒吧看看场子，实际上是帮着奎哥卖毒|品给瘾君子，奎哥每次从上面拿了货都会分给几个小弟，在不同的酒吧贩卖，一般都是卖给熟客，生客也是熟客介绍才行，很少出纰漏。
　　这个阿奇跟了奎哥有几年了，干事还算麻利，奎哥用的习惯。我们查奎哥的通话记录，奎哥出事前给阿奇打了一通电话，我们去问阿奇究竟奎哥跟他说了什么，阿奇说没说什么，只说看好场子。我们去了阿奇家，没发现什么异常，可是我们前脚才走，他凌晨就出事了。
　　不过我们从阿奇口中得知一件事，奎哥和露露之间的关系并不怎么好，以前两人在一起还比较多，今年开始就没见奎哥跟露露太亲昵了，阿奇说奎哥都是在外面找的别的姑娘，但是露露一直是老人了，酒吧KTV都吃的开，很多事还有她帮衬，奎哥就没有明面上跟她分手，私底下听奎哥说露露不干净染了病正在治，所以就没在一起了。”
　　一听说露露，苏彧言第一反应就是观察王荆的反应，果不其然，当他听到露露染了病时，王荆的脸色都垮掉了。
　　苏彧言赶紧转移大家注意力，“我去查的波哥，波哥为人行事谨慎小心，身边有个保镖就是刺头，每天波哥把大事安排好后，就自己带着刺头去找姑娘，尽兴了就回别墅睡觉，基本不在外留宿，也没带姑娘回别墅。身边只有几个打手和保镖刺头。
　　可能是因为奎哥出事了，波哥这几天就更消停了，每天很规律，白天在家睡觉，晚上出来吃饭，巡视一圈再找姑娘喝酒作乐再回别墅睡觉。我们在别墅外面蹲了几宿，终于有点收获。”
　　苏彧言把几张照片放大到投影仪上，“现在大家看到的，就是我们在波哥别墅外对面楼房用高倍望远镜拍出来的。”
　　照片上是白纱窗帘拉着，夜色下两个身影投在窗帘上，看到的身影，仔细一看是在接吻。
　　“虽然不是特别清晰，但是这张照片比对一下，大家应该不难判断，窗帘边映射的是谁了。”
　　郭楠楠惊叹道，“这波哥和刺头搞基？”
　　杨家铭摇摇头，“会不会搞错了，这波哥不是夜夜笙歌吗？怎么会回去找个男人？”
　　李曼丽看向杨家铭，“家铭哥你真是该学习了，这叫障眼法，波哥那也是出来混的人，在外面找姑娘估计就是做过下面人看的，回头偷摸着这点事估计才是正经事。”
　　王荆仔细地看着投影仪上的照片，想着昨天露露跟自己说的那些事，这么快就被坐实了，波哥跟刺头果然有事。
　　丁然突然冒出一句话来，“就算他两是同性恋，这又能说明什么呢？跟这件案子的联系点又在哪呢？”
　　苏彧言手指一点，“说到点儿上了，波哥竭力隐瞒自己和刺头之间的真实关系，为什么呢？他一个场面上的大哥，就算有那么几个男男女女的关系又怎么样？
　　我们查了一下，原来波哥是个大孝子，他有个八十岁老母，就在北京城老胡同里住着，波哥找了一个保姆和两保镖保护着老太太安全，这老太可不是个糊涂老太，波哥一直没结婚也没个孩子，老太天天念叨，这要是让老太知道波哥是个同性恋喜欢男人，指不定给老太太气出个好歹来，波哥不敢，只得委屈刺头跟他偷偷摸摸。”
　　陈国军看向丁然，“哎，丁然你查刺头，查出什么来？”
　　丁然推推眼镜，“刺头十几年前当过兵，还是特种兵，后来因为犯了纪律才被迫退伍，回来也找不到什么好工作就在酒吧当保安，有一次酒吧闹事，刺头救了波哥一命，波哥见刺头身手好，自那后波哥就一直安排他做自己的保镖。如刚才彧言查到的一样，他们拍下那照片时，我们组也在场，刺头平时就像个冷酷杀手一样，看不出任何情绪，所以看到那场面时，我也是怀疑的。酒吧里的小弟说，刺头十几年都没叫过姑娘，很多人都觉得他不行，没想到是跟了波哥这么多年，也挺不容易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的累了，眼睛睁不开了，我需要睡会，今天三更，小天使们还满意吗？


第一百一十八章 奎哥死因
　　陈国军看着投影仪上的照片发了会呆，“这刺头看着这么阳刚的人，怎么会是同性恋呢？还有这波哥，她那老娘要是知道他养了个男人这么多年，非得气死不可。”
　　苏彧言一听陈国军的语气，心里就开始打起鼓来，陈队要是知道他的宝贝儿子和自己的徒弟也是同性恋，会不会也被气死。“陈队，现在医学生都不把同性恋归为病了，国外还是挺多的，爱与性别无关。”
　　陈国军把视线转到苏彧言身上，看得苏彧言汗毛直竖，李曼丽心想，你这呆子搞什么此地无银三百两啊，分析案子就分析案子，讨论什么同性恋啊。苏彧言继续说，“陈队，心理学现在都不会再刻意纠正性向问题了，不能归结为心理疾病了，是不是曼丽？”
　　李曼丽还没接话，陈队摇摇头，“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是被西方思想腐化的太快，中国几千年传统文化在那，这波哥和刺头就是有问题，好好的不喜欢姑娘，两大老爷们搞在一起，伤风败俗的。我要是他们老子，我也不答应。”
　　杨家铭看大家越扯越远，“咱们就不用再纠结波哥和刺头的问题了，还是分析案情吧。”
　　陈国军这才意识到自己跑题了，这给气的。李曼丽赶紧给苏彧言使个眼色让他别讨论了，不是时候。
　　李曼丽赶紧拿出自己的材料，“我来汇报一下我查到的线索吧。我查的是奎哥，下面我来梳理一下整个案子，本案到目前为止已经死了两个人了，一个是奎哥，一个是他的马仔阿奇。这是相关人员的关系图。”李曼丽在白板上依次画出波哥、刺头、奎哥、阿奇、露露几个人的关系图。
　　“大家看一下，第一个出事的就是奎哥，本案的爆发点，奎哥是被捅死的，现场没有凶器，没有车，没有人，没有指纹线索，通过证人露露和阿奇我们得知，奎哥在临死前接到一个神秘电话去执行了特殊的任务，电话谁打的不知道，去执行什么任务不知道，只知道中途奎哥又分别给露露和阿奇打了一个电话。”
　　“在这么重要的关头奎哥打出的两个电话一定含有重要信息，但是证人露露和阿奇都没有说，为什么？可能涉及到毒品或者是别的不能让警方知道的事，但是露露和阿奇之间，我个人判断应该是有交流的，只是我们没有掌握。”
　　“下面我们再看一下奎哥的关系网，波哥是奎哥的上级，刺头和奎哥平级，但是地位比奎哥更近一步，阿奇是奎哥的马仔，露露是奎哥的情人，但是由于一些原因，据了解这两人现在基本已经不发生关系了，奎哥都是外面找别的姑娘，露露也不干涉，但是两人还是保持着情人关系，我判断他们之所以不同居却仍保持一种情人关系也许换成是利益关系更恰当，露露在整个案情中也是个非常重要的角色，她在整个毒品交易链中扮演什么角色我们目前不得而知，但就目前我们几次跟她的接触中不难发现，她不简单。”
　　“更重要的一点是，在奎哥临死前接触的两个人中，阿奇已经死了，露露是唯一个可能知道真相的人。刚才家铭的线索让我感觉到，在外人看到是奎哥抛弃了露露另觅新欢，但是以我女人的直觉，露露绝对不像一个被抛弃的人，至于她是不是得了病需要治疗才跟奎哥疏远的，这个我们需要查医院的相关资料。”
　　“现在最关键的点就是，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奎哥是为什么而死。我们假设一下，导致奎哥死亡的原因可能有哪些，第一种可能，刺头想独霸二哥的位置，除掉了自己有力的竞争对手；第二种可能，奎哥干了什么缺德事，让波哥失去了对他的信任，派人除掉了他；第三种可能，有人跟奎哥有私人恩怨，设计报复杀害他；第四种可能，有别的势力在逐渐瓦解击破波哥的势力，先是奎哥然后是阿奇，也许下一个就是刺头。”
　　“我去缉毒大队查了一下近几年奎哥的记录，为波哥干了不少事，也得罪了不少人，最为突出的是，帮着波哥挤走了另一个黑恶势力，当时两股势力在各个场子竞争都很激烈，但是波哥有刺头和奎哥两个忠犬帮他拼命，到底是保住了地头蛇的地位，这也奠定了奎哥在这个组织里的地位，仅次于刺头。这些年，奎哥也算是尽心力尽力帮着波哥打点各个场子的事，波哥对他还是比较信任的。这也是这次出事的关键。”
　　“奎哥接到电话后，单枪匹马出去了，很明确这是秘密任务，奎哥会去，可能是必须要去，谁给他打的电话，是不是波哥？还是刺头传的圣旨？冒着这么大风险一个人出去，相信也是在奎哥看来是非常重要的事，那么什么级别的事会需要奎哥亲自去呢，而且还不带人？”
　　“这就要跟后面露露家里被盗一事联系起来了。有人在露露家找东西，找什么东西？我觉得八成跟奎哥的死有关，奎哥死的现场有东西不见了，有人在找，究竟是什么东西，现在在哪还需要查。但是以露露和阿奇守口如瓶的状态来看，我觉得八成跟毒品有关。无论奎哥是被谁杀的，他周围活着的人一定会处于紧张状态的，杀他的人想着怎么处理善后，不知道他被谁杀的人在担心会不会牵连到自己，关心他的人可能会想找出死因，大家各怀心事。现在就是要找到突破口，查出奎哥的死因。汇报完毕。”
　　陈国军点点头，“虽然还没搞清楚奎哥的真正死因，但是关系网基本清楚了。楠楠，车查的怎么样了？”
　　郭楠楠点头开始汇报，“奎哥的车已经查到了，在郊外的一个垃圾场里，这是现场的图片。”楠楠把照片打开，一个烧焦的车呈现在投影仪画面上。
　　“车已基本烧毁，我们是根据残骸进行技术还原，还有一些零部件的残留编号等，判断出这部车就是奎哥出事当天开的那辆车。整辆车都拖回来了，正在抽样化验中。另外还有一辆车就是先后进入现场的两辆车中后面那辆车找到了，在一个报废车场里，堆积如山的车，如果不是我们一点点线索的排查，真的很难查到这辆车，根据车主提供的线索我们仔细核对了车辆的信息，确定这就是我们要找的其中一辆车，很幸运在车里我们查到了一些线索。”
　　作者有话要说：
　　开题答辩终于结束了，我又可以继续写文了，后面到过年这段时间都可以好好写文了，预估可以完结这篇，并且开新文，感谢大家的不离不弃。2019.1.10


第一百一十九章 车内线索
　　郭楠楠拿出化验报告，“车被清理过，但是有些痕迹是很难被清理掉的，我们找到了几根头发，经过DNA比对，不是丢车失主的，这个人叫毛刚，外号毛四，27岁，男性，有案底，曾经因打架斗殴造成严重伤害被判两年，我去找了缉毒队，那边同事告诉我，这个毛四实际上是另一伙人的马仔，也帮人卖摇|头|丸卖粉，没抓着有利的证据，当时就是打架定了罪。”
　　“而他所在的团伙，也就对应了刚才曼丽姐说的奎哥帮波哥赶走一波人，那波人就是毛四所在的黑社会组织，那么毛四的头发出现在这辆车上就不得不引起我们的怀疑，两种可能，要么就是他出现在了现场，要么就是有人故意嫁祸给他，放了这几根头发。嫁祸的可能性我感觉不大，因为那车山车海的，找到这辆车真的不容易，牌照都没了，老板只登记了发动机型号，凶手不会想的这么周到布这么大一个局吧，我觉得毛四出现在现场的可能性比较大。”
　　“另外两辆车目前没有找到下落，但是我们通过监控，发现跟着奎哥上高架的这辆车，刺头开过。”郭楠楠把画面放大。
　　陈国军若有所思地看着画面，“刺头开过？案发当天那个画面能不能看清开车的人是谁？”
　　郭楠楠摇摇头，“我们仔细辨认过，那人戴着鸭舌帽，看不清脸，还戴了口罩，但是身形跟刺头还是有差距的，刺头很高大魁梧肩膀很宽，但是案发当天跟着奎哥的那辆车驾驶员很瘦削。应该不是刺头。但可以肯定一点的是，既然刺头开过，那就是他们这边的车，那能开出去，又没有引起刺头注意的，一定是熟人。”
　　杨家铭点点头，“哎，这怎么听着像两股势力火拼，结果奎哥成了替罪羊呢。”
　　陈国军点点头，“这些线索都不是偶然，他们之间都有潜在联系，奎哥的车、废车场毛四开过的车、刺头的车，这都联系上了，奎哥接了谁的电话，去干嘛了，又被谁杀了？阿奇又是被谁杀的？现在所有的人和事都在这个圈子里，没有一个不相干的人。大荆，你那边跟露露接触的怎么样了，有什么发现没？”
　　陷入沉思的王荆忽然被点名，有点反应不过来，苏彧言赶紧戳了戳他，王荆这才回过神来。
　　王荆定神回想了一下，“露露是个很谨慎的人，每次话点到即止，阿奇死的那天，我跟她在一起，她说要去现场，领导批了我们就去了，我有观察她的反应，没有悲伤更多的是恐惧，她的家也被人翻了个底朝天，不知道是什么人在找什么。”
　　“她跟我说了波哥和刺头的事，她说刺头跟了波哥这么多年，从来没人见过刺头跟姑娘在一起，有人猜测刺头不正常，刚才丁然的照片已经证实了这一点。
　　露露跟波哥早些年发生过关系，后来就没有了，她跟奎哥是老乡，当时露露为了给老家的弟弟治病着急用钱，才当了小姐，是奎哥帮的她，后来两人就在一起了。
　　我问她奎哥死前那个电话到底说什么没，她说让她注意波哥，其他的没说，阿奇那边也是说奎哥交代照顾弟兄们的事，我觉得没这么简单。
　　奎哥在出事前打了两个电话，一定是相当重要的，露露和阿奇相当于他的左膀右臂，他在感觉到自己有危险的情况下，一定是交代最重要的事，我感觉要么是钱要么是毒品。
　　而有人来露露家翻箱倒柜，一定也是要找这个东西。在家里藏大量现金的可能性不大，藏毒品也不像，他们行事都很谨慎，这么多年都没出事，一定不是把大量毒品放家里，那么很有可能是藏钱或者藏毒|品的钥匙或线索之类的。
　　露露说什么都没丢，所以我觉得他们没有找到，找东西的人是不是毛四那伙儿人目前没证据，但是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他们现场谈崩了，奎哥没有交出东西被杀了，他们怀疑东西在露露或者阿奇这，于是来找，但是都没有找到，他们杀了阿奇，可能露露还有利用价值，所以他们目前没有对露露动手，但是据目前的形势来看，露露应该是非常危险的。”
　　陈国军看了看王荆，“露露是跟奎哥最近的人，据你的观察和掌握的线索，露露有没有杀人动机？”
　　王荆被陈队灼热的眼神看得不知道怎么回答，“露露的杀人动机？不会吧，她一个女人，虽然聪明点，但是跟奎哥是老相好好歹有多年的情分在，怎么会杀他呢？而且阿奇死的时候，她跟我在一块，最起码阿奇不可能是她杀的，阿奇的死跟奎哥一定有关的，可见她并不是这一伙的。”
　　陈队点点头，“我们只是在推测可能性，目前线索不充分，只能利用已有线索逐个排除。还有没有谁要补充的了？”
　　苏彧言想了一下，“陈队，我有个疑问。”
　　“彧言，你说。”陈国军点起烟来。
　　苏彧言站了起来，走到白板前，指着白板上的人物关系图，“第一，车。奎哥的车被发现时烧了，只剩下残骸，基本上有机质都给破坏的差不多了，能留给我们的证据很少很少了，如果是凶手所为，他为什么不把毛四那辆车也烧掉，还要大费周章的扔到废车场去？烧了不好吗？或者说这是两伙儿人？”
　　“第二，人。以奎哥为中心的人向周边关系网辐射，阿奇死了，露露家被翻了，刺头的车出现在了现场，刺头跟波哥又有特殊关系，就连刚发现线索的毛四，都是多年前跟奎哥有过势力相争的人，似乎每个人都联系在了一起，他们这些人联系在一起的共同点我觉得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利益。”
　　“第三，东西。究竟谁在找什么东西？让奎哥引来了杀身之祸，连阿奇也不能幸免。我觉得接下来的重点，一是查毛四那伙人的情况，究竟跟这案子有没有关系；二是查刺头和波哥，出了这么大事，手下两条人命了，他们再耐得住性子也应该会有所行动；三是查露露，她是本案涉案嫌疑人中唯一一名女性，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她的存在很重要，究竟她在案子中扮演什么角色，必须查清楚。”
　　陈国军点头，“很好，总结的很好，还有一个重点，究竟是谁给奎哥打的电话？是不是波哥？如果是他，那么他对整个案子的来龙去脉就应该很清楚，如果不是他，那究竟是谁可以打着波哥的旗子命令奎哥去执行特殊任务。”
　　丁然突然说话了，“陈队，我要补充一下，打给奎哥的那个电话，我们进行了数据分析，这是一个网上远程电话，在奎哥的手机上显示的是一个普通的手机号码，但是实际上是网上程序设定的一个远程拨号。”
　　陈队眨眨眼，“你的意思是有人冒充波哥，给奎哥打的电话？”
　　丁然点头，“基本可以这么理解。”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加油码字。欢迎亲们留言鼓励。2019.1.11


第一百二十章 逆向思维
　　“可是，奎哥不可能听不出波哥的声音啊。”郭楠楠立马问。
　　丁然点头，“没错，问题就在这，如果是有人冒充波哥给奎哥打电话，那么奎哥为什么没有发现呢。”丁然正准备继续说。
　　苏彧言想了想，“录音剪辑？”
　　丁然打了个响指，“bingo!最大的可能就是有人录制了波哥的声音，然后通过软件剪辑编制了凶手需要的一段话，电话拨通后，录音就开始给奎哥下命令，奎哥一定会问一些问题，凶手事先已经想好了答案，就说是秘密任务，让奎哥什么都不要问，这样命令就下达了。奎哥是波哥的忠实手下，看到波哥的电话波哥的声音，当然是毫不生疑，只当是秘密任务去执行，直到他发现有人在跟着他时，他感觉到不对劲了，于是他打了两个电话，一个给阿奇，一个给露露，我认为很有可能是交代毒品链的事，还有就是提防波哥。”
　　郭楠楠问，“会不会是毛四他们的人干的？他们想占波哥的地盘，就先对奎哥下手，把他引过去做掉，然后再干掉阿奇，逐渐瓦解波哥的势力。”
　　丁然点头，“不是没有可能，目前的证据链没有矛盾的地方。”
　　郭楠楠感叹，“现在这些贩毒都这么精的？连远程拨号，录音剪辑这么复杂的手段都能操作的这么完美？怪不得缉毒大队那边一直搞不定他们呢。”
　　李曼丽沉思了一会，“如果正如丁然推理的那样，是毛四他们干的，他们去露露家到底在翻什么？波哥知不知道？奎哥死了，阿奇也死了，波哥不可能一直不动，他私底下一定也让刺头在查，至于是贼喊捉贼还是真的在查就不得而知了。”
　　杨家铭开口了，“我觉得眼下，我们首先要盯好刺头，他是波哥身边最重要的人，如果是毛四那边人搞得鬼，那下一个很有可能就是他。”
　　丁然推推眼镜，“他一个特种兵，波哥贴身保镖，谁能近的了他的身。”
　　陈国军弹弹烟灰，“行，都讨论的差不多了，我来总结一下，再布置一下任务。奎哥死了，阿奇死了，找到两辆车，还有两辆车没找到，楠楠继续找车，有线索第一时间汇报。”
　　“是。”
　　“丁然你继续查电话的事，看能不能追踪到地点找到来源，这个打电话的人是个关键，很有可能就是凶手。”
　　“是，陈队。”
　　“家铭你查的阿奇已经死了，现在把视线转移到刺头和波哥身上来，你身手好，安排几个人暗中保护好他们两个人的安全，还有波哥的八十岁老娘，她很有可能成为波哥的软肋。”
　　“明白。”
　　“曼丽你去跟缉毒队的联系，把毛四那伙人的底查清楚，搞清楚他们最近在干什么，到底有没有出现在现场。”
　　“是。”
　　“大荆，你安排几个人，保护好露露的安全，她之前家被翻过，但是没翻到东西，很有可能还有下一步动作，你要保护好人质安全，同时想办法撬开露露的嘴。那天露露去现场我也看了，露露那双眼睛绝对不是普通KTV小姐的眼睛，虽然她表现出了惊恐的表情，但是她的肢体动作却与之不吻合，反而有种放松释然的感觉，我们一直在怀疑露露有问题，可是谁要拿不出真凭实据来证明她到底有没有问题，这就是关键，是我们的直觉影响了我们的判断，过度解读了露露的状态，还是她真的藏了一手好牌，大荆，给我认真查！”
　　“是，陈队。”
　　“陈队，那我呢？”苏彧言看大家都派活了，几乎任务都分派了，他干什么呢？
　　陈队吸口烟，顿了顿，“你觉得我布置的还有什么漏洞没？如果是你，你觉得你还有什么想查的？”
　　大家一听这话就知道是师傅给徒弟出题了，都看向苏彧言，苏彧言静下来想了想，看向白板上错综复杂的人物关系图，平静地说，“我想去奎哥老家去看看。”
　　苏彧言此话一出，大家都愣住了，奎哥都出来混多少年了，老家能查到什么。
　　陈国军的眼神却露出了光，“你说说。”
　　苏彧言站了起来，“奎哥的老家，也就是露露的老家，我记得大荆说过，露露之所以会做小姐这个行当是要给老家的弟弟治病，我们一直对露露这个人不了解，那么回到她的老家查她的底，我觉得会对我们剖析这个人的内心活动有所帮助。”
　　“还有一个原因，奎哥死了，他的父母已经来认过尸了，按照农村的习俗，那是要回去办丧事的，如果说有人对奎哥的什么东西感兴趣就很有可能去他老家查，如果是有人跟奎哥有私人恩怨杀了他，那么这场丧事对于凶手来说就是一个不能错过的盛典。”
　　李曼丽笑笑，“盛典？彧言你这个词用的果然变态！符合你的风格。”
　　确实，这么怪的逆向思维，一般人很难去想，但是苏彧言会想到，而且合乎情理。
　　陈国军点头，“你可以出师了。回家收拾一下，准备出发吧。”
　　苏彧言的公寓里，苏彧言正在收拾东西，顺便把家里该准备的东西帮陈默收拾好，陈默一听苏彧言要出差，脸色立马夸了下来，“什么？你又要出差？”
　　“恩，这个案子比较复杂，我得出趟差去看看。”苏彧言摸着陈默的小脸。
　　“危不危险？什么时候回来？”陈默搂着苏彧言的脖子担心地问。
　　“不危险，看情况，快的话三两天，最长一星期吧。”
　　“这么久？那我想你了怎么办？”陈默整个人挂在了苏彧言身上。
　　“哎呀，真是美人误国啊，我回来时还觉得没什么，看你这样我都迈不动腿了，行，下次再有出差的活儿，我跟别人调。”
　　“恩，这还差不多。”陈默亲吻着苏彧言的下巴，眼神迷离地看着他。
　　“你这磨人的小妖精！”苏彧言宠溺地抱着陈默进了房间关上了门，按陈队的指使，给苏彧言两小时时间回来收拾然后出发，苏彧言把时间全用在了床上。
　　看着床上一身是汗的陈默，苏彧言的心软了，以前在部队时执行在危险的任务他都是第一个准备好，干脆利落，现在有了陈默，心里就有了牵挂，再不能心无旁骛了，连出个差心里都放不下，担心他吃不好，睡不好，交代了李曼丽，苏彧言才算放心的离开了，去往奎哥的老家。
　　作者有话要说：
　　你这磨人的小妖精，哈哈！2019.1.11


第一百二十一章 家乡风云
　　奎哥的老家在南方一个小镇里，景色秀丽就是地方比较偏远，苏彧言乘高铁抵达该市又转了几趟车才到了镇子里。高德地图导航一下，很快苏彧言就按照记录上的信息找到了奎哥的家。大老远就听到吹唢呐的声音，奎哥的父母给奎哥设了灵堂，要在家里摆上五天才会出殡。
　　苏彧言不想打草惊蛇，佯装是来旅游的，故而在离奎哥家不远的地方找了一家民宿住下了，房间在二楼，刚好开窗就正对奎哥家，可以把对面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
　　今天是设灵堂的第三天。苏彧言看到旁边围观的老头老太很多，就跟他们打听是怎么回事。
　　一个半白头发的老大妈就开始念叨了，“哎呀，他们家的儿子没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年轻的很才30来岁啊，可惜了。”
　　另一个瘦小的大妈赶紧接话，“哎，我听说在北京挣大钱了，没少往家寄钱，你看这屋都是新盖的，在咱村那是数一数二的气派了。”
　　一个老头摇摇头，“挣再多钱什么用！没命花。我早就听说这奎子的钱来路不正。”
　　白发大妈一脸嫌弃，“你啊，就是嫉妒人家儿子挣钱多。”
　　老头笑笑，“什么我嫉妒他家？笑话。你们几个妇道人家根本啥都不知道，就知道他挣着钱了，你们可知道奎子在北京都干什么买卖？”
　　瘦大妈说：“不是说做生意吗？”
　　老头龇牙，“拉到吧，做生意，我跟你们说吧，干的净是黑道上的事，那都是脑袋别裤腰带上的生计，不然奎子又不是大学生，又没什么厉害手艺，上哪挣那么些个钱啊。”说得一脸嘲讽。
　　白发大妈问，“哎，他那个没过门的媳妇怎么没见过来，这都好几天了。”
　　瘦大妈赶紧接话，“哎呀，那都是多少年前定下的事了，后来奎子发财了，就没再提这事了，这事就算黄了。”
　　“可我咋听说王家闺女还在等着呢？”
　　“原先见奎子有钱，那是等着啊，眼下奎子死了，他们还不赶紧再找人嫁，谁还会来。”
　　老头又冷笑，“就是奎子活着，跟老王家闺女肯定也没戏。”
　　“为什么？”
　　“我侄儿也在北京打工，我可听他说了，早些年见过奎子，他跟老吴就的大闺女秀梅好着呢。”
　　“老吴家大闺女？是是，她也在北京？咋都没听说呢？”
　　“那肯定你们是不可能知道的。”
　　“你又知道。”
　　“那是。”
　　“你这老头，说话说一半憋死人，爱说不说。”
　　“老吴家闺女在夜总店上班，她自己能往外说？！”
　　“真的假的，你别造谣坏人名声！”
　　“切，我侄儿亲眼看到的，他们还去了奎子他们的夜总店唱歌了，一水儿的姑娘，那都不是干正经事的。奎子和吴家大闺女早混在一块了，没名没分的，这奎子两腿一蹬，我估摸着吴家闺女也不敢回来送葬。”
　　听到此时，苏彧言心中已了解了大概，老头口中的奎子，真是死者奎哥，而他口中的吴家大闺女，真是露露吴秀梅。苏彧言伪装旅游的，只便听他们说不便打听，好在老头竟然也说的头头是道。
　　“老吴家姑娘疯啦，咋干那事啊？小时候多聪明一丫头啊，学习也好人也乖巧，长的还水灵。”
　　“哎呀，还不是为了老吴家那个儿子嘛。早年他那儿子不是得了大病，险些人都没了，老吴四处借钱，后来还是这秀梅凑了钱回来才救会这吴老小一条命，谁曾想这吴老小就是短命鬼，好不容易上了北京的大学，以为出人头地了，结果前两年死了。”
　　“是啊，咱这出个大学生不容易，老吴家差点没疯。”苏彧言错愕，露露的弟弟死了？！
　　“而且这吴老小死的蹊跷，都说是得病死的，尸体运回来的时候村里老赤脚医生和我喝酒聊天，说根本不是病死的是中毒死的。说他尸体脸色发黑，尸斑也不一样，就是中毒死的。”
　　“谁害他干嘛要毒死他？”
　　“哎呀，北京那灯红酒绿的大城市，什么人没有，指不定是吴老小得罪了什么人吧。”
　　苏彧言赶紧给丁然发信息：帮个忙，把露露吴秀梅的弟弟的资料查到发给我，急要。
　　“哎呦，这到大城市怎么都没得一个好的啊。”
　　“你以为大城市那么好混的啊，我侄儿在那边搞装修，累死累活，虽然苦点，但是钱赚得踏实，奎子和阿梅钱倒是来的快，用的不称心呀！”老头感叹。
　　“前段时间，奎子家还遭了贼，他妈说把家里翻的一塌糊涂。”
　　“说也奇怪，我们这几家都挨着，就偷了他家，估计是看房子气派。”
　　“是啊，枪打竹头鸟，这有财啊不能太外露，招祸事！”
　　苏彧言猜也许那根本不是一般的小偷，说不定就是北京来的人来查奎哥东西的。在阿奇和露露都没找到就找到奎哥老家来了。
　　在这时，苏彧言的手机响了，是丁然的信息。
　　吴小军，就读于北京某高校，两年前因毒|品吸食过量死于某酒吧，当时因未找到有利线索和证据，案子不了了之了。
　　苏彧言看到信息心中一惊，两年前？露露和奎哥也是两年前开始关系淡化，说是露露得了病需要治，奎哥才开始找别的姑娘的，但是眼下这种情况就不得不使人联想了，露露的弟弟在酒吧死了，没有查到凶手，露露对这个自己用青春换来性命的弟弟一定是非常珍爱的，但是却死于毒品过量，究竟是谁干的？这会不会是一个重要转折点？跟奎子这案子有没有联系？苏彧言需要更多的证据来支撑自己的想法。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开始，可以有比较充裕的时间写作了，争取尽快完结，然后开新坑。接档文为玄幻武侠古耽。


第一百二十二章 进入吴家
　　看热闹的人散了，苏彧言自己找了个地儿吃饭，他反复研究着露露的弟弟吴小军的事，大荆找露露聊过那么多次，露露只字未提吴小军去世的事，她是不是在故意隐瞒？吴小军一个在校大学生怎么会吸毒过量死亡呢？他的死跟奎哥有没有关系？跟波哥有没有关系？苏彧言脑子里有太多疑问。
　　草草吃完饭，苏彧言就赶去了露露父母家，这是一个普通人家的住宅，平房，一个简单的院子，几间房屋。苏彧言很想进去看看，但是目前他不能，露露那么精明的人，如果知道有警察到她家去了一定会有所警觉，他必须装着不经意地进入他们家伺机了解一些线索。
　　苏彧言围着房子绕了一圈，然后看见不远处一帮学生正在写生，这边是江南小镇子，风景算得上秀丽，也没有过度开发人比较少，周围一些美院的学生就会过来写生，苏彧言过去先跟美院的孩子们聊了起来。
　　这般学生来好几天了，是市里学校的，经常往这一带跑熟悉的很，虽然还未入夏，可是天也渐渐燥热起来，眼下正是太阳烈的时候，说话聊天的功夫，竟有个学生中暑了，这般学生是自己过来的，并无老师带队，苏彧言赶紧去救人，
　　“大家让让，别挤着，给他点流通的空气，水拿来。”有学生递过来水，苏彧言赶紧扶人喝下，“这太阳太烈，得抬到阴凉处去，来你们两个男生跟我一起，抬到旁边那户人家去凉一会儿。”苏彧言指挥着，孩子们都不大点，看到有人帮忙，心里放心些了，都听着苏彧言指挥。
　　两个男生跟着一起抬到人家门口，苏彧言赶紧去敲门，“打扰了有人吗？”
　　“谁啊？”出来一个妇人，苏彧言一眼就看出眉眼与露露竟是如出一辙。
　　“大婶，这边画画的学生中暑了，外边太阳太烈，打扰您行个方便，让学生在家里阴凉地躺着歇一会儿，缓过来立马就离开，绝不耽误您。”苏彧言说的非常诚恳。
　　这妇人家里村里的水塘近，经常看到孩子们在这边画画，这些个孩子她也天天能见着，就放心让他们进来了。
　　“赶紧抬进来吧，你说你们这些孩子，大热天来画什么，中暑了吧。”妇人叮咛道。
　　苏彧言赶紧随着孩子们一起进了露露家。
　　家里收拾的非常干净，东西都整整齐齐地放着，妇人让把放在了家里的凉床上，拿来了蒲扇给孩子扇扇风。
　　苏彧言趁这会功夫赶紧观察周围，客厅里没有任何照片，男主人不在家，有冰箱，陈设简单，看着觉得家庭条件一般。一间房门开着，还有一间房门关着，在后门还有一间房。妇人是去门开着的房间拿的蒲扇，所以那间应该是主卧。
　　正对主卧的门上贴着篮球明星乔丹的海报，估计是孩子的房间，如果苏彧言没猜错，这大概就是吴小军的房间。他没法进去，可是这里面也许有他想知道的线索。
　　“大婶，今儿对亏您了。”苏彧言寒暄道。
　　妇人看着几个孩子，眼神里竟是关切，“这帮孩子啊，成天在这外边画画，父母也不在身边，这出来也没个人看着，父母得多担心呀。”
　　“是是，我也是刚好来旅游路过，刚巧跟他们聊天呢，这不碰上了。”
　　“谢谢哥哥，谢谢阿姨。”其中一个男孩子说着。
　　妇人看着这孩子，“多大了？”
　　“19，刚上大一。”男孩说道。
　　“19，多好的年纪呀。”妇人想到了自己的儿子，不仅感伤起来。“你们可得好好上学，注意点安全，不能让父母操心啊。”
　　“是，谢谢阿姨。”
　　妇人点头，“我这煮了点绿豆汤，你们喝点解解暑。”说着妇人就去端汤来，很大的一锅，妇人用碗一碗一碗地乘着。
　　“谢谢阿姨。”
　　“谢谢大婶。”
　　“小伙子，你从哪来啊？”妇人问。
　　“哦，我从北京来，平时写点文章什么的，来这边休息休息找找灵感。”苏彧言扯谎道。
　　“北京来的啊！真远。”妇人点头。
　　“是，大婶您真是个热心人，今儿这帮孩子借您这凉床一用，还喝了碗绿豆汤，真是谢谢了。”
　　“哪里，我看着他们这些孩子，心里欢喜。”妇人眼里尽是惆怅。
　　“大婶，你家孩子呢，在上学还是工作呢？”
　　“啊？”妇人回过神来，“我家孩子啊，在外地打工呢。”
　　“是，现在年轻人都忙，父母们都成了空巢老人了，我正想写篇空巢老人的调查问卷呢，我看村里老人特别多，年轻人都出去了，这里山青水秀的，可是也留不下年轻人呀，必须得发展一些产业提供更多的就业机会，这样才能留住人才留住年轻人，不能让农村成为空巢。”苏彧言侃侃而谈。
　　妇人一听觉得苏彧言说的特别好，“哎，这小伙子说的太好了，咱这就是没年轻人，都出去上学的上学，打工的打工，留下我们这些老东西，没劲！”
　　“您孩子多久回来一趟啊？”
　　“半年一年的才能回来一趟，都忙。”
　　“是，都忙，是闺女还是儿子，成家了吗？”苏彧言决定慢慢突破。
　　妇人犹豫了一些，“闺女，还没成家呢。”
　　几个学生绿豆汤喝完了，还着急回去赶画呢，“阿姨，谢谢您的绿豆汤，我们还要回去接着画，就不打扰您了。”
　　“哎，好好，多喝水，别再热着了。”妇人看着他们的背影说道。
　　“阿姨如果不忙我们聊会？我也了解了解现在空巢老人的现状。”苏彧言特别怕妇人会拒绝，因为拒绝一次后，他很难在短时间内再找到好的借口登门第二次。
　　妇人看了看苏彧言，苏彧言人高马大，长得一脸正气，穿的干净得体，又背了个相机，一看就像文化人。“你是北京来的？”
　　“是。”
　　“记者？”
　　“哦，不是，我不是记者，我是自由撰稿人，写小说写文章，也写时事评论。”
　　“那有冤案你们管不管写？”妇人问


第一百二十三章 品学兼优
　　苏彧言一脸惊诧，他没想到她会这样问，“如果您想说，我就听，如果确实有冤屈之处，我会用我的笔努力为您讨回一个公道。”
　　妇人点头，“我听你说话就像大地方来的人。”妇人坐在了椅子上看了看远处，“我也有个儿子，跟他们差不多大，他特别出息，前两年考上了北京的大学，全村人都来送他上学，我们老吴家算是脸上有光了。可是谁曾想他刚上学才半年，就在北京出事了，他姐姐给我们打电话来，只说出事了，等我们去了北京，孩子已经没了。”说着妇人眼泪就下来了。
　　“他也才刚刚19岁，他聪明又懂事，以后大学毕业肯定能有出息，找到一份好工作找个好媳妇的，谁曾想人说没就没了呢。”
　　“是出了什么事吗？”苏彧言问。
　　妇人抬起头，泪眼朦胧地说，“他是被人害死的。他一个半大的孩子，又是大学里的学生，结果警察告诉我们，他是吸毒过量死亡，怎么可能呢，我们家孩子我是了解的，他又懂事又听话，在学校还勤工检学，怎么可能去酒吧还吸毒品。一定是有人故意要害他，可是警察说没有证据，没认证没物证，体内却含有毒品，只能推断是毒品过量死亡。连凶手都没抓到案子就了了。学校说是周末在校外发生的事，他们不负责任，我们找不到任何人，还被人说闲话死的不干净，我不服这口气呀。”
　　“你有什么资料吗？关于你儿子的，我看有没有用。”
　　“有，有，你等着。”妇人走到了贴着球星海报的房间，拿出了一本大本子。
　　她翻开给苏彧言看，“这是我儿子的大学通知书，这是我儿子。”妇人指着照片，吴小军长得倒是清秀干净。
　　“这是他写回来的信，我都留的好好的，这是他在大学照的，这是他跟他姐姐。”苏彧言看到了露露，照片中的露露笑的特别单纯，跟现在这个露露简直判若两人，但是苏彧言可以判断出确实就是露露，露露右眼角有一颗小痣。
　　“这是警方的验尸报告和死亡证明。”妇人又开始落泪。
　　苏彧言心里是不忍的，他冒充作家套取露露妈妈关于吴小军的线索，他给了吴妈妈一个希望，苏彧言在心理跟自己说，如果吴小军的死真的有隐情，一定要查的水落石出，给她一个交代。
　　“他姐姐现在在哪？”
　　“也在北京。”
　　“当时的事，她清楚情况吗？”
　　“她也不知道，她弟来找她，她当时在上班，就让他在一边等着，谁知道后来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我也让她去查了，可是这都两年了，她一个女人没权没势的能查到什么。”
　　“哎，我住在前面民俗，听那边大妈说，正在办丧事的人家也是在北京打工。”苏彧言想知道，露露、奎哥、吴小军之间到底有没有联系。
　　“别提了，他家那个奎子啊，听说是挣了不少钱，家里盖了大房子，可是干的都不是正当营生，听说是被人捅死的，到现在案子还没破，尸体还在北京呢。”
　　“都是一个村的，那你家闺女跟奎子在北京联系吗？给你家小军的事帮上忙没？”
　　“是认识，可是绕了一大圈，终究是帮不上忙，说查不出来究竟是谁干的。只当说兴许是喝醉了，自己乱吃了别人给的药。竟是瞎说，小军从来不喝酒，肯定是有人存心害他灌他的酒。一见出事了，谁也不承认劝的酒，只说是他自己喝的，你说冤枉不冤枉，我家清清白白的孩子，被他们说是自己去酒吧喝多了酒又磕了药死的，我真是气的半死。”
　　“大婶，您消消气。现在就是证据不足，按您说的，我也不信小军会喝酒吸毒，他一个好学生上大学不容易，不会这样堕落的，而且月月给您写信，事无巨细，可见是个细心孩子，断不会干这样的事。”
　　吴妈见苏彧言这般口吻，心里感动极了，“是不是，他们还不信我，只说要证据，猜测没有用。关键我家孩子，不欠钱，学习又好，他又不精神空虚，打工还来不及，怎么舍得把钱糟蹋在喝酒吸毒上。”
　　“你女儿怎么说？”
　　“她？她也是个没用的女人，在北京混了那么多年了，也没见着寄多少钱回来，就那么点弟弟的学费，都一把年纪了，还没找个好男人结婚，也不知道都在干什么，让她查她弟弟的事，只说让我别操心她自会有办法，我就是信了她才白等了这两年，按我说这事就得闹，闹大了报纸上都登了，自然有人要来翻案，那些坏人做了坏事总要遭报应，不能让他们逍遥法外。”
　　“你女儿说她在查，让你别过问。”
　　“是，让我被到处乱说，可是你也得有办法啊，这都两年了，我看她是早忘了她弟弟的事，只顾自己快活了吧。”
　　苏彧言这回想起来露露的眼神，没错，那是饱含心事的眼神。她的弟弟，优秀的弟弟，疼爱的弟弟没了，因为吸食毒品过量导致死亡，警方没有查到真凶，案子不了了之，她郁结在心，这两年她一定不好过。
　　吴妈说她忘了，不，苏彧言觉得她不可能忘，她正在用她的方式在查，更也许她早知道真凶是谁了，只是没有证据，所以一直没有办法将对方绳之以法。
　　毒品？奎哥的死跟毒品肯定也脱不了干系，他们这伙人就是这条线上的，而吴小军的死又是跟毒品有关，这之间是什么样的关系呢？露露跟前究竟查到了什么？还是她发现了什么？
　　吴妈又絮叨了很多，都是吴小军以前的一些事，苏彧言都很耐心地听着，他算是听出来了，吴妈很疼死自己的小儿子，对于露露这个女儿是很有嫌隙的，尽管她寄回了救命钱救了弟弟一命，尽管她一直供弟弟读书交学费，但是在吴妈眼里，吴小军是聪明优秀的，吴秀梅就是个无所作为的大龄剩女。
　　吴妈跟苏彧言想谈甚欢，还让苏彧言参观了吴小军的房间和吴秀梅的房间，吴小军的房间收拾的整整齐齐，有很多奖状和证书，确实是个学生认真的孩子。
　　吴秀梅的房间在阴面，比较暗，没有一张照片，抽屉里放着几本书，苏彧言看到字迹工工整整，在最底下一张陈旧的纸，是吴秀梅的初中毕业证。
　　毕业证上有成绩，苏彧言认真地看了看，也许吴妈根本不知道或者从来没有在意过，她口中无所作为了女儿初中毕业时门门科目都是优秀，但却因为家庭困难辍学了，开始打工挣钱养家里。
　　苏彧言有理由相信，那个他们眼里不一样的小姐露露，曾经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所以这就能解释为什么一个KTV小姐却可以那么心思缜密了。苏彧言感觉他离真相近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刺头死了
　　苏彧言在这边又住了一晚，想着明天看能不能混进奎哥家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第二天一早苏彧言就接到了陈国军的电话。
　　“喂，师傅。”
　　“彧言，你那边查的怎么样了？”陈国军沉声道。
　　“有些线索了，还需要查证。露露有个弟弟叫吴小军，前两年考到北京上大学，结果在酒吧吸|毒过量死亡了，也没查到凶手，我估计这事跟奎哥这伙人说不定有关系。”苏彧言汇报着。
　　“你那边大概还要几天？”
　　“我今天打算混进奎哥家，看看能不能查到些什么。怎么了？出事了？”
　　“刺头死了。”陈国军平静地说着，苏彧言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花了几秒钟冷静了一下。
　　“刺头那么好的身手，而且还有我们的人保护，怎么会死了呢？”
　　“我不在现场，家铭那队负责保护刺头，根据家铭的汇报，刺头发现了我们的人跟踪他们，他们好像是有所行动在一个高架路口把我们的人甩掉了，然后脱离了视线10分钟，等我们的人再跟上时，人已经死了，中了麻醉针，颈部动脉一刀毙命。”
　　“10分钟？刺头肯定是跟什么人约好了见面，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要了刺头的性命，绝对不简单，现场有留下什么痕迹吗？”
　　“监控死角，刺头身上没有外伤，没有打斗痕迹，所以凶手是在刺头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下手的，两种可能，一种是熟人，一种是偷袭。刺头特种兵出生，反应非常灵敏，偷袭的可能性很小，不能排除，熟人的可能性比较大。”
　　“露露呢？案发当时，露露在哪？”
　　陈国军沉默了5秒，“露露在跟大荆见面。”
　　“大荆说的，还是露露说的？怎么说的？”苏彧言问。
　　“大荆说的，他说不可能跟露露有关，案发当时他们在露露家谈案情。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师傅，我不得不跟您汇报，大荆跟露露接触较多，大荆掺杂了一些同情等情感进去，他已经不能清晰地做出客观判断了，我感觉露露正是利用这一点在利用大荆。也许这次露露确实不在现场，但是大荆这种案子不可能跟露露有关的语气已经出卖了他，他已经加入了自己的主观判断。”
　　“你是让我终止他跟露露接触，还是彻底不要插手这件案子。”
　　苏彧言低声说，“恰恰相反，我们就是要利用这件事验证一下，露露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奎哥死了，阿奇死了，刺头也死了，现在这个贩毒团伙核心人物只剩下波哥了。毛四那边查的怎么样了？”
　　“有进展了，毛四那边的头目叫贵叔，前些年一直跟波哥争地盘，结果争不过死伤众多就跑金三角那边去了，缉毒队那边说这段时间又回来了，已经在这边活动了。”
　　“在金三角突然回来了？为什么？”
　　“还不清楚。”
　　“师傅，你说贵叔他们的人突然回来和奎哥的死有没有直接联系？”
　　“时间点重合，事件上有关联，绝对不是单纯的巧合。就算不是直接原因，也一定有内在联系。这之间有一个因果关系的顺序问题，到底是贵叔回来抢地盘导致奎哥等一干人等倒台，还是波哥这条线出了内应勾搭贵叔的人回来，都需要证据。”
　　“我们假设一下，这个内应是露露，她的动机是什么？波哥倒台对她有什么好处？”
　　“我去翻一下吴小军的卷宗看看，你那边抓点紧，如果说露露真跟奎哥波哥这帮人有什么纠葛，你一定要找到证据，她这人聪明的很，说话捕风捉影，干事还知道找个时间证人，想逮她辫子不容易。”
　　“恩，我抓紧，如果没有突破我会尽快回来的。”
　　“注意安全。”
　　“恩。”
　　苏彧言又给陈默打了电话，两人腻歪了一会儿才挂了电话，陈默已经放假在家复习了，眼下快高考了，陈默心思都在学习上，这才没闲工夫想苏彧言，否则这都出差几天了不得闹腾死。
　　苏彧言看看手腕上陈默送给他的手链，心里有牵挂的感觉就是无论你在哪里都会想着那个人，关心的饮食起居，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确实一点都不夸张。
　　又死了一个人，这个案子自发生到现在已经连续死了三个人了，他必须加快进度了。今天无论如何要想办法进奎哥家，看着楼下进出的人，时时响起的唢呐锣鼓声，苏彧言计由心生。
　　今天是设灵堂第五天，也是出殡的日子，院子里聚满了送葬的宾客，苏彧言假装是帮工混在了里面，他个子太高长的又帅，为了不显得太突兀，太从民宿老板这借了身衣裳才过去。
　　院子里招待客人的，抬花圈的，七大姑八大姨的，人太多了，谁也没有注意到苏彧言的存在，苏彧言摸进大厅就看到奎哥的照片正挂在正厅瘆得慌，他假装拿板凳往房间里钻，先进了一个房间一看是应该是主卧，陈设很简单，一台彩电摆在茶几上，一张大床还有两床被子，一看就是两人睡的。
　　苏彧言打开茶几抽屉，看到里面放着几本相册，打开翻了起来，没什么特别的都是家人的一些合照，还有一些奎哥小时候的照片，翻完一册又翻一册，都看完了苏彧言也没看出些什么。
　　在房间里转了一圈，苏彧言离开了去了另一间房间，堆的都是杂物，没有床没住人。苏彧言又去了另外一个房间，房间有台旧电脑，还有一张单人床，抽屉里有没抽完的烟，因为怕床上落灰，被子都用布盖着，这应该是奎哥的房间了。
　　前两天老头老太聊天说过，前段时间奎子家还遭贼了，真偷钱的小毛贼还是北京来的找东西的人呢？他们究竟找到他们需要的东西了没？究竟他们在找什么？毒|品？不可能，奎哥脑袋被门挤了也不会上家里藏毒，那究竟是藏什么呢？
　　苏彧言想了想把电脑打开了，大家都忙着乱转悠没人注意到他，但他还是很紧张，万一有人进来他得想好怎么圆谎，电脑打开了有密码。
　　苏彧言想了想，奎哥这种人脑子比较简单，又是家里电脑，应该密码不会太复杂，他输入了奎哥的生日，密码不正确，他又换了位数，还是不对，又分别输入奎哥父母的生日，都不对。
　　要是丁然在就好了，苏彧言打算放弃了，最后他试了一下露露吴秀梅的生日，电脑开了。奎哥的电脑开机密码竟然是露露的生日，也对他们毕竟曾经相好过。


第一百二十五章 小军之死
　　苏彧言很快打开了奎哥的电脑，他查遍了电脑的各个盘，也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都是一些电影小黄片之类的，于是苏彧言想到了QQ，微信是这两年才兴起的，早两年都是用QQ比较多。
　　看看奎哥都跟什么人联系。本来苏彧言还以为解开QQ吗，密码还需要丁然帮忙，可是奎哥竟然设置的自动登录，很快小企鹅图案就亮了起来。
　　苏彧言赶紧查聊天记录，他很怕有人会来房间，如果别人问他该怎么应对，奎哥的QQ大部分都是一些美女的号，聊得也是一些无聊的话题，吃饭唱歌逛街化妆品打游戏之类的，只有少数几个男性头像。
　　有一个名叫风之少年的男性头像，苏彧言打开了聊天记录，聊得是学习之类的，奎哥称对方小军，中间还有他们一起拍的照片，没错了就是露露的弟弟吴小军。
　　苏彧言赶紧翻上面的聊天记录，两人叽叽歪歪聊了很多，苏彧言看出来了，这个小军跟奎哥之间有说不清的关系，一些想你了，有没有想我之类的词出现的不少。一个少年和一个男人之间聊这些话题，不免引人遐想。
　　苏彧言继续往上翻，终于看清真相了，吴小军跟奎哥表白过，但是被奎哥拒绝了，奎哥说自己只喜欢女人，而且喜欢的是他姐姐。但是吴小军称自己并不奢求什么，只希望能偶尔跟他聊聊就可以，心里有他一点位置就可以。
　　奎哥对露露的这个弟弟还是很关照的，帮他寄参考资料寄东西寄钱，帮了他很多。最近的聊天内容是上了大学去看他。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进了房间，苏彧言赶紧瞬间关了QQ。“你是谁？怎么在用奎子的电脑？”一个中年男人问苏彧言，苏彧言转身站了起来，镇定地说，“哦，我是奎子的朋友来送他的，刚才单位有个急要的文件我手机打不开，看这有电脑就赶紧用一下，开机密码还是奎子以前告诉我的。”
　　那人看了苏彧言一眼，心想是啊如果不认识奎子怎么开的了电脑呢，顿时紧张的气氛就缓和下来了，“奎子朋友啊，北京的还是这边的？”
　　“北京的，以前一起玩的，没想到他出了这事，请问您是？”苏彧言必须马上搞清状况。
　　“我是奎子的爸爸。”
　　“啊，叔叔啊，失礼了。”苏彧言赶紧拿出一支烟给叔叔点上。“叔叔啊，奎子走的突然，您老节哀！”
　　男人叹气，“谁说不是呢，这警察也是，人都走了这么多天了，竟然还查不到凶手，也不知道干什么吃的。”
　　“叔叔，相信一定会水落石出还奎子一个公道的。”苏彧言立刻从口袋钱包里拿出几百块钱给男人，“叔叔，这是一点心意，奎子不在了以后我们这些兄弟就是您的儿子，需要帮忙的就招呼一声。”
　　男人赶紧推辞，“哎呦哪能要你钱呢，赶紧拿回去，你来送奎子有这份心，我心里就知足了。”
　　“按理办这事，我们也要出力帮忙的，我在北京也走不开，这都没帮上忙，今天才过来，怪不好意思的，这钱您一定要收下，我的一点心意。”
　　男人推不过，只好收下，“真是谢谢你了，奎子还有你们这帮讲义气的朋友也算是没白混。我们在这边隔的远，你在北京奎子的案子有什么消息你要告诉我们啊。”
　　“放心一定的，说来奎子到底得罪什么人了，竟要下这狠手。”苏彧言不知道能不能套出点话来。
　　“他在酒吧看场子，肯定得罪不少人，但他头子手下也很多啊，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出了事，估计也是命吧。我就说他干这些危险让他换个正经工作，他不听有什么办法。”
　　“哎，他对象秀梅怎么没来？”
　　男人看了苏彧言一眼摇头，“谁知道他两，那会又说要结婚了，结果后来又冷掉了，也没听讲分手了，就说不亲近了，吴家老小去北京上学，里外不都是奎子帮他打点的，都以为要结亲了，谁知道又黄了呢。后来我们说村里再找个，他又不同意，不晓得他脑子里想什么。”
　　“吴家老小听讲考大学后来又没了，是怎么回事？”
　　男人摇头，“吴家老二真是乖孩子，奎子在外地，小军没事就上我们家给我帮忙干活，他学习又好人也乖，这么好的孩子还考上大学了，我是喜欢的不得了，结果去北京上学没半年就没了，人家还传一些风言风语，我是打死不信的，我看着小军长大，他什么品行我不知道啊，那孩子绝对是好孩子。”
　　“那他是到底是怎么死的？我们跟吴秀梅也不熟，这事也没好打听。”
　　“警察说是注射毒品死的，到底是自己注射的还是别人害的就没查出来，没人证没无证的，谁也没看见，等发现的时候人已经死了。他死了我家奎子懊悔的不行，一直说自己没看好这孩子，我估摸着秀梅肯定是为这事跟奎子生分了，她肯定心里也在怪奎子没看好小军。”
　　“小军死，为什么说是奎子没看好？”
　　“小军上了大学，放假了找他姐和奎子玩，她姐那会正巧有事，就让奎子带小军玩，小军这孩子也是，白天带孩子去故宫长城玩累了，非说晚上带他去酒吧玩，结果自己喝多了，小军去上洗手间，半天没见人回来，奎子就去找人，结果发现在洗手间人已经没气了。”
　　“小军有吸过毒吗？”
　　“怎么可能，小军那孩子我不说了嘛，听话踏实，怎么会干这种事呢。”
　　“照您这么说就是有人害了小军，秀梅埋怨是奎子没看好小军让他遭人害了是吧？”
　　“就是这个理儿，所以吴家就不跟我们走动了。”
　　“他一孩子，谁跟他有过节，非得害死他呢？”
　　“奎子跟我们说了，说那毒品的量不大，但是小军这孩子体质敏感，沾点儿就反应特别大，所以才送了命。”
　　“那他也不知道是谁害的？”
　　“他找人查了半天，也没查出个结果来，那酒吧来来往往多少人，谁也没瞧见。多好一孩子呀。”
　　“那他姐闹没？”
　　“闹当然闹，那会成天上派出所闹说让警察查出凶手，可是没线索没证据上哪查啊，那案子就悬那了。”
　　“秀梅这两年回来吗？”
　　“没回来，自从她弟没了，她就没回来了，她也不敢回，回来她妈就找她吵闹，只管寄钱回来。奎子回来，她就让奎子照应着家里。”
　　“哎，真是可惜了。”
　　“谁说不是呢。”男人叹气，“那行吧，电脑你要用就接着用吧，我还要招呼其他客人。”
　　“行，叔，你忙你忙，我完事就马上出去帮您。”
　　苏彧言对着电脑陷入沉思，看来此事与吴小军的死脱不了干系！


第一百二十六章 小别新婚
　　苏彧言把这两天获得的信息梳理了一下，吴小军暗恋奎子去找他玩，中途出去被人下了药死了，露露埋怨奎子没有照顾好吴小军，心生怨恨所以两人关系出现裂痕。谁给吴小军下的药，按理说吴小军一个学生不该得罪人遭此毒手，极有可能是跟露露或者奎子有关的人。他们本想借整吴小军来个下马威，谁曾想吴小军竟死了，露露一家冤案不得雪还惹来非议很是不平。
　　苏彧言想了想，他们的人一直盯着露露，她现在有足够的杀人动机，但是她是怎么在他们眼皮底下犯案的呢？她一定有同伙。
　　她一个人是很难完成这一系列的杀人行动的，包括刺杀刺头，刺头的素质那么好，如果防备肯定不会中麻醉针，一定是有人牵引了他的注意力，再有人偷袭用□□射中刺头，再一刀毙命。那么符合这些特质的帮手一定是手脚麻利果敢的，刺头一死，波哥的势力就等于倒了一半，那边肯定乱套了，贵叔他们肯定会乘虚而入捣毁波哥的势力。
　　贵叔和露露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合作？利用？他必须赶紧回去，波哥怕贵叔的追杀肯定会潜逃，如果警方在他们之后那又会多死一个人，必须赶紧阻止他们，苏彧言连夜乘车赶回北京跟陈国军整理案情，到了北京回到警局已经是夜里11点了。
　　两人正在讨论，办公室门忽然开了，苏彧言和陈国军同时抬头，只见陈默站在了办公室门口。
　　“你怎么来了？”陈国军开口问陈默。
　　陈默淡定地说，“我钥匙不见了，来跟你拿备用钥匙。”
　　陈国军看了看陈默，转头对苏彧言说，“彧言，你正好你跟默默回家吧，洗洗睡一觉，明早咱们再开会讨论吧，你也累的够呛。”
　　“行，那师傅我先回去了。”苏彧言出了办公室带上门，陈默赶紧猫过来在苏彧言脸上亲了一下。
　　“这么晚，你来干嘛，我才不信你丢钥匙呢。”苏彧言搂着陈默的肩膀走向自己办公室收拾东西。
　　“我想你了呀，你说回来了一直没回家，我猜你肯定在办公室呢，怕你今晚在办公室睡见不着你，就过来看一眼。”陈默眼睛不离地盯着苏彧言收拾东西。
　　“这案子进展不顺利又比较紧急，我回来就赶紧汇报一下，让师傅把任务布置下去，免得耽误了时间。”苏彧言收拾好搂着陈默离开。“我也想你了，但是人命案，想也得先忍着。”
　　“我也没想打扰你，一定要你回去，就是来看一眼我就放心了，这几天睡的都不好，半夜醒来床边是空的特别不习惯。”
　　“你啊，还有20天就高考了，别的都别烦神，好好集中精神在考试上，这两年花了不少功夫，可是清华也不是那么轻松就能进的，一分都能压死多少人，一定要稳住。”
　　陈默手搂在苏彧言腰上，“知道了。我都有认真在复习，放心吧，感觉你瘦了。”
　　“天热吃不太下，这段时间要不请个阿姨吧，你现在是冲刺阶段，我工作忙有时就顾不上你，有个阿姨定时做点饭，你也好按点吃饭。”
　　“不用那么费劲，没事的，不想家里有陌生人出现。”
　　苏彧言揉了陈默头发一把，“拿你没办法。”
　　“你妈今天来了，送了好多吃的来，还给我做了顿饭，特别好吃。”
　　“什么我妈，是你婆婆。”
　　“什么呀，你这老不正经的！什么婆婆，我是你老婆吗？”
　　“当然是，难道你想在上面？”苏彧言撩着陈默下巴问。
　　“好啊，今儿晚上就办了你！让你知道默小爷的厉害！”陈默笑道。
　　两人洗完澡，苏彧言正给陈默吹头发，陈默枕着苏彧言的大腿在闭目养神。吹干了，苏彧言在陈默脑门上亲了一下。
　　陈默挣开了眼睛，翻身压在苏彧言身上，开始吻他的脖子，力道很重，苏彧言压着浴火忍着喘息任他吻，陈默见苏彧言不动就更加放肆，手伸进T血里开始挑逗他的身体，苏彧言打了个战栗，他其实早就煎熬的难受全凭意志跟陈默较劲，这会这小子一直在他熟悉的敏感点挑逗他，他哪还受的住一把抱起陈默让他双腿环在自己腰上，径直把他抱进房间里。
　　苏彧言把陈默扔在床上就开始脱自己衣服，然后扒陈默的，陈默好胜心还是有的，翻身骑在苏彧言身上，“说好今晚我在上面的。”
　　苏彧言邪魅地笑了，“宝贝儿，你真的要试试？”
　　“当然。”陈默白净细长的手指开始撩拨苏彧言的身体，苏彧言展示君子风范任陈默主导，陈默一路吻了下来，吻得肚脐眼时，苏彧言闷哼了一声，陈默战斗意志更强了，继续吻下去，当含住苏彧言的火热时，苏彧言双手抚摸陈默的头发，几番吞吐苏彧言确实再也忍不了了，一把将陈默拽了上来将其按压在床上，给自己抹了点润滑剂，陈默开始反抗，苏彧言抽下皮带轻轻地把陈默的双手捆了起来，
　　陈默笑骂，“苏彧言，你大爷！谁他妈跟你玩SM。”
　　“免得你闹腾，看你小子这两天精力太旺盛了，好好治治你。行你不是要在上面，老公今天就满足你。”
　　说着自己救躺在了床上，把陈默一把抱到自己身体上，从下面顶了进去，陈默倒吸一口气，“苏彧言，你丫不要脸，这就是你说的我在上面？你太欺负人了。”苏彧言已经满脑子混沌，只想做挺身运动，按照陈默的腰就开始抽动。陈默很快也没力气叫骂了，苏彧言的战斗力他是知道的，还不如保存点体力跟他耗着，骂也不顶事，谁让他打不过这男人呢。
　　宣泄过后，苏彧言赶紧解下了陈默手上的皮带，还好系的松，并没有什么伤痕，抱起陈默就去了浴室冲一下。帮陈默冲洗的过程中，苏彧言又纵|欲了一把。
　　“苏彧言，你他妈是条发情的公狗！干死我，你捞着什么好？”陈默无力地挂在苏彧言身上，任他帮自己冲洗。
　　“想你了，你皮肤太好了，又白又光滑没忍住，怪我没节制，你都快考试了，下不为例，再犯你就抽我。”苏彧言在他耳垂上亲了亲。
　　“言哥，我就想这样跟你腻一辈子。”陈默趴在苏彧言肩膀上说着软绵绵的话，苏彧言耳朵一阵痒。
　　“恩，默儿，你说哥命怎么这么好，遇到你这么个宝贝，本来同性恋人群就小，遇到喜欢的人的概率就比普通人要小，可是我觉得你真是我特别喜欢的人，像命中注定一样，是第一个也一定是最后一个，哪怕就是没有了爱情的新鲜感，也会一直把你捧手心里疼你，八十岁还疼你。”苏彧言亲亲陈默头发。
　　“言哥，我也爱你，可是你现在能放我去睡觉了吗？咱两都做了两小时了，我腿都软了。”陈默怒嗔道。苏彧言赶紧把陈默冲洗干净抱着他在床上睡下了。陈默枕着苏彧言的胳膊很快就见了周公，苏彧言也带着笑地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其实一般不太喜欢写亲热戏，但是也是满足读者心里吧，因为我看别人小说时也挺期待的，哈哈，希望不会被和谐掉。


第一百二十七章 背后高人
　　第二天，苏彧言起的早，做好早饭就准备去单位了，突然门铃响了，苏彧言打开门是个送快递的，苏彧言签收了就拿了进来，写的是他的名字。
　　他不记得自己买过东西，也许是陈默买的写的他名字，索性就拆开了，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是封信，信封上写了苏彧言收用订书机订的，他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张纸，纸上是一个复杂的图形，跟陈默玩的数独有点像，但是都是汉字并不是数独，这是谁给他寄的，又是什么意思呢？
　　绝对不会有人无聊到耍他玩，这封信有蹊跷，苏彧言去房间走到陈默跟前，孩子昨儿累了还睡着呢，苏彧言着急上班只能先把他吵醒了。
　　苏彧言在陈默额头上亲了几下，“宝贝儿，醒醒，宝贝儿。”
　　陈默用手揉揉苏彧言的脸，“言哥，我困，让我再睡会。”
　　“宝贝儿，给哥帮个忙，我着急去单位但是觉得这信肯定有古怪，你帮哥看一下。”苏彧言继续吵醒陈默。
　　陈默睡眼惺忪，“什么信？”
　　苏彧言把信递到陈默跟前，“你看，刚才有人送快递来，也没电话发件人的，里面就这一张纸，信封还是用订书钉订的。”
　　陈默揉揉眼仔细地看了眼纸上的字，顿时清醒了很多，他认真地看着纸上的图形和字，“谁会给你寄这个？”
　　“这是什么？”苏彧言好奇。
　　“这是数独，一般我们比赛在难题组才会出现，限制条件更多更难解答，但是我们只是解数字，但是这个你看全都是文字，但是都是按照数独逻辑排列的，这是经过编译的数独游戏，出题的绝对是个高手，水平不在我之下。”陈默冷静地看着，“你拿纸笔来，我来算算。”
　　“你都是世界冠军了，还有人比你还厉害？关键是我也不懂啊，他出数独题给我做干嘛？”苏彧言更疑惑了。
　　陈默看了看苏彧言，“你最近在查什么案子？”
　　苏彧言与陈默对视，“毒贩烂尾楼被杀案。”
　　陈默又看了眼文字数独，“估计是你查案触碰了什么人的利益或者安全，人家这是给你写信警告，但是对方不是一般的流氓混混，是个高智商大佬。
　　他当然知道你解不出这么难的数独题，但是他还是给你寄，为什么？
　　因为他知道我住在你这，我会帮你解译，他对你的行踪很了解，也许已经开始跟踪你了。
　　马上认真排查家里的任何角落，查看是否有窃听或者监事装置，待会到警局也要认真检查周围环境，是否有人盯你的行踪。
　　现在开始一定要特别注意安全，出去查案必须两人以上而且要配枪，不能单独行动。
　　我在家复习，你放心，我不会出去，饿了电饭锅煮饭再把你做的菜热一下就可以了。不给任何陌生人开门。你给我的手表我都有带，你可以随时查我的定位，如果我的手表遗失，我的手机也跟你的手机绑定装了定位，你可以查到我的信号位置。”陈默边说着边在解题。
　　草稿纸上画来画去的，苏彧言根本看不懂，“默儿，我有时简直不敢相信躺我怀里的小可爱一旦用起脑子来，简直惊人的可怕，这么危急的情况下如此镇定还面面俱到，我简直都有点崇拜你了。”
　　陈默笑笑，“崇拜我很正常，我确实很聪明，但是还有很多人比我更聪明，题目已经解出来了，就这几个字应该是寄信人要给你带的话。”
　　苏彧言看着纸上的字，“别多管闲事好自为之”，“这是在警告我？”
　　陈默点头，“对方越是紧张越是证明一点，你的方向查对了。他怕你再深追下去查个水落石出，所以先恐吓你，让你害怕退出，只要案子因为证据不足进展不下去，那么就会搁那，多少年后就更是不好查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去出差就已经被人盯上了。我天天在家看书倒是没注意周围环境情况，不过今天开始会小心的，你在外地没被伏击已经是走运了，大概是对方觉得时机还未到，但是随着你查的线索越来越深入，凶手被暴露的可能性就越大，他就会铤而走险跟你鱼死网破。
　　毒贩通常都会涉黑，你查的那片一直没查出什么大的贩毒集团，但据说销路很广，可见有人里应外合，多半是警队里有人，你查的时候要注意保密，或者设个饵把大鱼钓出来，但是如果涉及面太广，你的能力甚至我爸的能力都扳不倒的情况下，不要犯险，积蓄力量持久战，这种扎根很深的情况，必须摸清路子一击毙命，否则你就会陷入被动会很危险。
　　我的直觉这件杀人案不单纯是一件杀人案，他可能牵扯到好几个案子。你不要乱，理清思路，他们之间一定有内在联系的，找到那根主线，顺腾摸瓜一定能找到你想要的答案。”陈默说完微笑地看着苏彧言。
　　苏彧言抱着陈默小脸深深地吻了下去，“哎呀，我还没刷牙呢。”
　　“我不嫌弃你宝贝儿，你说你怎么那么聪明呢？这案子你啥都不知道，真的是说的八九不离十，如果换别人我绝对以为是乱蒙的，但是你已经是不止一次了，你的逻辑思维能力太强了，一点点绿豆大的线索，你都能推开来揭开很大一个口子，真的是不得了，你说你这世界冠军的脑子里都装了啥！”苏彧言傻乐。
　　“别光顾着高兴，今天这寄信人能给你这样提醒你，就证明他实力不弱，我能想到的，对方一定也能想到，这就像比赛一样，谁跑的更快谁走的更稳就能赢得比赛，我还是那句话，安全最重要！”陈默深情地看着苏彧言。
　　如果是换做别人，遇到这种恐吓写送上门的情况，一定脑子就乱了，但是陈默这孩子临危不乱，首先想的是苏彧言的安全和自己的安全，让他放心查案不要担心自己，还能帮他理清头绪，苏彧言有时想，这样一个优秀又体贴的男孩，自己如何能不爱他！
　　苏彧言把家里认真检查了一遍，确认安全后才准备离开，“那我走了，你自己一定要小心，有事给我电话，早饭在锅里。”苏彧言收好信，亲了陈默一下走出房间。
　　陈默看看窗外，这么好的天什么人扰他清梦，去客厅拴上门栓，蒙上被子又倒头睡了。
　　警察局里，陈国军正在喝茶，被苏彧言的一席话差点呛着，“什么？你说有人给你写恐吓信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的默默啊，就是又软萌又高冷，才华出众。


第一百二十八章 渔翁得利
　　陈国军把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这帮人也太猖狂了，公然向警察挑战了。你这段时间一定要注意安全，办案两人以上，配枪，知道吗？你出差有没有人盯你？”
　　苏彧言看着陈国军乐了，“师傅，默儿不亏是您儿子，你两说的话一句不差，真是一家人啊。”
　　“默默知道这事？”
　　“恩，他们写了一串数独的谜题，我哪看的懂啊，默儿给解译的，他说对方绝对是个高手，水平不在他之下，达到专业比赛级别水平。我觉得这人很可能就是凶手的帮凶，而且很可能是智囊团。”
　　“楠楠那边查车有进展了，进入现场的另外一辆车在邻市找到了，黑市找到的，发动机什么的对过了，就是那辆车，车上发现了血迹，检验后证明是奎哥的，车上还有其他人的皮脂纤维，DNA比对后证明是贵叔手下的马仔小超的。”
　　“那基本可以肯定，贵叔的人案发当晚进入了现场，而且跟奎哥有接触。”
　　“没错，虽然还不能证明人是不是他们杀的，但最起码他们在那个时间段刚好进入了区域还跟死者有正面接触，嫌疑是很大的。”
　　“那还有一辆车呢？就是高架跟过去的那辆。”
　　“那辆还没找到。楠楠不容易，这些家伙把车烧的烧卖的卖，还真不好找。”
　　“恩，楠楠这方面还是相当厉害的，哎，丁然那边追踪电话有消息没？”
　　“有，丁然说了IP就在本市发出的。”
　　“也就是说给奎哥打电话的那个人当时就在本市。”
　　“对，可以这么理解，他虚拟拨号给奎哥，用录音命令奎哥只身去办事，奎哥没有办法抗命，只能照办，在半途遇到有人追踪，就赶紧打电话给露露和阿奇交代了很重要的事，他交代的应该是样东西，所以后来有人在找。”
　　“对了，我去奎哥老家，他们家说前不久家里还遭贼了，丢了一些钱。”
　　“没这么巧，早不丢晚不丢，刚好出事这会丢？肯定是有人在这边没找到就追回他老家去找了，但是又怕被人发现就假装偷钱掩人耳目。你在那边有发现可疑的人吗？”陈国军拿出一支烟，苏彧言赶紧给师傅把烟点上。
　　“没有，我先去了露露家，发现露露学习成绩很好，初中毕业每门课都是优秀，然后就辍学不读了，估计是家里条件不好，就出来打工挣钱供弟弟读书了。
　　然后就趁着办丧事混进了奎哥家，还打开了他的电脑，密码就是露露的生日，里面有奎哥的	QQ登陆了，看到了吴小军和奎哥的聊天记录
　　吴小军暗恋奎哥，但是奎哥喜欢露露拒绝了吴小军，吴小军对奎哥一直念念不忘，后来好不容易考上北京的大学.
　　有一次露露让奎哥帮忙带吴小军玩，几个人在包间里里唱歌，吴小军去上洗手间一直没回来，奎哥就去找，等找到时人已经不行了。
　　吴小军为人很乖巧，上大学之前经常来奎哥家帮忙，非常听话懂事，奎哥他爸说小军不可能吸毒，后来因为这事露露和奎哥就反目了，原本要结婚的也搁置了。
　　但是大荆和露露聊天时，露露从未提及此事，我觉得她是故意隐瞒，她是有足够杀人动机的，奎哥没有照顾好吴小军，露露心生怨恨。
　　她是非常爱护这个弟弟的，想想之前她是因为救这个弟弟的命才去做的小姐，他对这个弟弟是倾注了不一定的情感，所以她是不能接受吴小军死掉并且是死于毒|品这件事的，所以她想报仇。
　　也许她查到了一些关于吴小军死的证据或者信息，但是她想通过自己的方式来报仇，所以策划了这一系列的案子，但是她一个人完成不了这么有难度的案子，所以她有帮凶，贵叔的人就是她的帮凶之一。
　　因为贵叔的人想来争地盘，所以露露就利用他们这点来帮她自己做事，而贵叔那帮人有勇无谋，不然也不会在几年前被波哥他们挤出去。
　　所以露露还有一个智囊团帮她出谋划策。他也可能是默默无闻的小角色，也可能是身居高位的人，因为这封恐吓信就是一个证明，这个人很聪明，一切都策划的很周全，该留下的线索都留下了，不该留下的线索一点没留下。”
　　“什么叫该留下的线索，什么又叫不该留下的线索？”陈国军追问。
　　“师傅你想，如果我是露露，我想报仇，那肯定是要拉个垫背的来背锅啊，而贵叔那帮蠢货就刚好合适，露露耍了点心机把贵叔他们骗来，再让人打电话给奎哥，让两拨人遇上杀个你死我活，她渔翁得利。
　　而且车被找到留下的都是贵叔人的线索，我们势必会将侦查方向转向贵叔，奎哥死了，阿奇死了，刺头又死了，这太符合消灭波哥势力集团的表现了，干掉波哥贵叔就可以称霸一方了，你说贵叔能不答应吗？”
　　“你都是你的推断，目前并没有有力证据证明露露跟任何一件命案有直接的关系。”
　　“没错，这就是高明的地方，你看咱们查了这么多，露露有动机有条件，但是现场一点她的痕迹都没有，都是贵叔他们的，因为她聪明，她把别人的证据都留下，把可能对自己不利的因素都毁掉或隐藏起来了，这是一定是高人指点的，因为虽然露露聪明，但是以她的能力还是很难达到的。
　　我很好奇这背后的人到底是谁，还有在警局里有没有布网，如果有该怎么揭开这张网。默儿说探明敌人实力，如果搞不过人家就韬光养晦，切不可鱼死网破。”
　　“这小子，不好好复习高考，脑子都想的什么。”
　　“哎呦，师傅是我不懂问的他，他都没问案情的事，是早上帮我解译这个数独时提醒我说的，默儿非常懂事，知道案情不能对家属透露，平时从来不问，只让我注意安全。”
　　“恩，好歹有点政治意识。”
　　“师傅，我昨晚上跟您说的计划，前面叮嘱露露您落实了没？”
　　陈国军点头，“恩，已经办了，装了窃听器和定位器。”
　　“我觉得她如果身边有高人，很有可能有比较强的反侦察意识，会不会把这些拆了？”
　　“很有可能，所以我们还布了别的棋。”
　　“露露应该有两部以上电话，她跟对方接头方式不一定要见面，这样目标太明显，也许是电话或者微信之类的。”
　　此时陈国军办公电话响了，“喂，什么？好的，盯住了。”
　　“师傅，怎么了？”
　　“波哥要出境。”


第一百二十九章 追击行动
　　陈国军电话又响了，“喂，好，好，我们这就动身。”
　　苏彧言看着陈国军等他命令，“刚这是缉毒队打来的电话，说波哥要逃他们缉毒队要和我们刑侦队联合行动，务必要抓住波哥，不能让他出境，他逃了就很难追回来。”
　　“缉毒队？师傅，万一缉毒队有他们的人？”苏彧言神色凝重。
　　陈国军狠狠吸了两口烟，在办公室夺着步子，“那我们就来设个套，看有没有人来钻。”
　　市公安局一号会议室里，分管局长王局长坐在中间，正在组织缉毒队和刑侦队开会，紧急布置任务对毒贩集团头目波哥实施抓捕。
　　“现在开个紧急会议，是这样啊，接到情报，犯罪集团头目波哥，要出境，刑警队这边刚查到一些线索，查到了波哥销售渠道和大量毒品，我们的任务是务必要抓住波哥。
　　现在我们分两组，分别由刑侦队队长陈国军和缉毒队队长刘舒带队，考虑到双方对有些资料的了解程度不同，我们两组混编了一下人员，刑侦队副队长曹勇和小孙到刑侦队来辅助陈队组成一队代号飞鹰，任务是从后方追击波哥，刑侦队副队长杨家铭和王荆辅助缉毒队队长刘舒，从前方夹击波哥，代号蛟龙，总之今天务必把波哥带回警局。”
　　散会后，刑警队郭楠楠、李曼丽盯着露露，丁然后方数据支持，其他人全部出现场进行抓捕行动。
　　陈国军开车带苏彧言一起，曹勇和小孙一辆车跟着。车上苏彧言问道，“师傅，我们查了那么久，波哥一点线索都没查到，怎么突然销售渠道和大量毒品都被查到了？”
　　陈队笑笑，“说来也蹊跷，家铭他们查刺头的死因，看到波哥急匆匆的出门了，说是老娘发病住院了，就有人给家铭发消息说波哥家里有毒|品，于是家铭他们就铤而走险，一边人盯着波哥，一边人就摸进了波哥的豪宅。
　　没了刺头，他那几个手下也不怎么顶用，很快就进去了，结果就在豪宅的下面有好几层，家铭就把丁然叫去，几个人鼓捣半天才进去了，发现了里面有大量的情趣用品和香烟，他们就拆开了一些一看，里面竟然藏的都是毒|品，他们就是通过这些藏毒商品带进酒吧进行分售的。
　　本来这些毒|品到了他这中转一下很快就会销出去，但是自从奎哥出事后就接二连三出事，他们也暂时收手了，货就挤压在这。
　　刺头一出事，波哥知道大事不妙就想着转移，家铭他们到时，已经神不知鬼不觉转走一半了。豪宅有警报系统，很快波哥就收到信号了，就称病把他老娘带着专车就要坐飞机出境，现在在路上跑着，我们必须截下来，不然就前功尽弃。”
　　苏彧言纳闷，“谁给家铭发的信息？”
　　“不知道，回过去无法接通。”
　　“我觉得是凶手他们那一伙，这时候卖波哥的情报就是要至波哥于死地，待会追上了现场肯定很混乱，他们的内应肯定会趁乱打死波哥。既光明正大除了波哥，又把他的整个销售网都抖露出来。露露那边什么情况？”
　　“监听没有异常，定位目前在自己家。她的手机目前没有异常通话。”
　　“但是她有可能通过微信跟对方联络。”
　　“没错，可是她就一个手机。”
　　苏彧言想起了什么，拿起电话来拨打过去，“喂，丁然，你帮我拉露露的监控，截几个拿手机的时间段给我，具体的我微信发给你。”
　　过了一会视频传了过来，苏彧言仔细看，终于他把画面暂停住了，“师傅我看到了，露露有两个一模一样的手机，因为都是一个型号同样颜色，所以每次监控我们都没发现，但是她这个手机不小心掉地上了，划一个印子，虽然很小一块但是放大还是能看清的，但是你看她这次玩手机时再拿出手机，明明手机一点划痕都没有。”
　　“她用另一个手机跟对方联系？”
　　“没错。”
　　“让丁然锁定她比较清晰的镜头，拉近看清楚她的开机密码，让曼丽他们去偷手机。”陈国军布置着任务，车不停地向前开着，前面有借的特警队的人在追波哥的车。
　　苏彧言把事交代了丁然，然后又在思考警局到底是谁出了问题。
　　“师傅，露露跟一个神秘人在联系，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她的军师，同时露露又在利用贵叔在铲除波哥的势力，局里有内应一直这么些年照应着波哥，目前锁定的这四个人物，感觉好复杂。”
　　“其实想明白了，也没什么复杂的，就是一个利益链，大家为了自己的目的彼此利用。”
　　“露露是为了报仇，贵叔为了抢地盘，可是局里的和背后的人又是为了什么呢？”
　　“彧言啊，你不用想那么复杂，只会把自己思路搞乱，查案切不可钻胡同，一定要抓住一条线，否则就容易被引导到误区里，这个案子为什么错综复杂，就是因为牵扯的人和事多，关系错综复杂，可能关乎到吴小军的死因，关乎警察队伍的贪腐，也许还有更深层次的阴谋，但是我们不能被套进去，我们要一个扣一个扣的解。
　　眼下就是要抓到波哥，他是关键人物，波哥贿赂了谁，他一死就会死无对证，我们再也查不清，还有露露，目前我们是一点她的证据没掌握，虽然你去她老家查了很多线索但是缺乏有力证据，抓到波哥，也许我们能搞清楚吴小军的真正死因，那么露露这层关系就能弄明白，击破了露露她身后的人就藏不住了。这是一环套一环，不能急。”
　　“是，师傅。”苏彧言看看手机，“丁然已经了破了露露备用手机开机密码了，曼丽和楠楠他们正想办法去拿。”
　　“跟曼丽说，直接上她们家去找露露问话，多几个人，就说波哥要逃，情况紧急必须问清楚一些事，人多掩藏住她的视线，再让楠楠下手拿她手机查。”
　　“是。”
　　波哥的车跑的很快，特警队的人咬住不放一直追着，中间还有车来挡路。“行啊，这波哥竟然让人来拦车。”
　　“师傅，不对劲，你看波哥的车路线不对，如果他们要出境，机场肯定是来不及了，那么势必会找他们的人在开阔地直升机直接来接，这二环路下去往前就有我们的人夹击，那么波哥肯定跑不掉了，但是波哥却从这条路下去了，这条路下去要多开20分钟才能有开阔地，但是他还是走了这边，没有选择相对近的地方，为什么？”
　　“有人跟他说了我们的夹击线路。”陈国军冷静地说。
　　“没错。”苏彧言沉声应到。


第一百三十章 请君入瓮
　　“会是谁？”苏彧言问。
　　陈国军想了一下，“你把我们整个计划涉及的人都过一遍。”
　　苏彧言仔细想了一下，“一小时前家铭他们查到波哥豪宅地下室有毒品，半小时前王局召开紧急会议分两路抓捕波哥，当时开会的有我们刑警队这边你，家铭、大荆、我、丁然、楠楠、曼丽；缉毒队那边刘队，曹副队，还有手下四个人。因为是机密行动，所以只有在场的我们知道。消息如果出去了，就是我们中的人。”
　　“对，特警队只负责执行任务追人，不参与行动方案，出了问题就在这些人当中。考虑到这次任务的重要性，开会前大家都提交了手机，我让丁然给每个人手机都装了监控芯片，这部手机任何拨打的电话短信和APP信息传递都会留下数据，丁然现在就在进行数据监控。”
　　“可是他们可以像露露那样，有两手机啊。”苏彧言不解。
　　“没错，所以就是排除法，在刚才追击的半个小时里，没有数据传输记录但是却数据信号输出的，就是重大嫌疑人。”
　　“可是你怎么知道谁那里有数据信号输出呢？”
　　“出发前，我让丁然在每辆车上装了数据监测仪，只要有数据传输就会有信号。双向比对，自然就能知道结果了。”
　　苏彧言深吸一口气，“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师傅牛逼啊！又跟您学会一招。”
　　“这还是默默教我的，我本来对这些计算机数据信息什么的不太懂，他喜欢研究，那会他还高一，就跟我说了这个技术，反侦察特别有用。丁然来了我就跟他讨论过几次，他也很熟悉这块就用起来了。”
　　“师傅，默儿这孩子就是太聪明。”苏彧言一脸自豪的表情，酒窝都笑出来了。
　　陈国军透过后视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又继续专心开车。
　　苏彧言手机闪了，一看是丁然发来的信息。
　　“师傅，丁然那边有消息了，可是不是好消息。刚才我们这些人，除了我跟丁然有数据传送外，刘队那辆车也有数据传输但是都是跟家里报备，没有异常。也没有非登记手机发出的信息。”苏彧言说完看了陈国军一眼。
　　陈国军没说话，他们两都把这信息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苏彧言心想，这个结果验证了什么？我们这些出外勤的没有跟外界有非正常联系，那么开会的现场总共有14个人，出来盯波哥的10个，丁然在分析数据，曼丽和楠楠在审问露露，那么还有谁？苏彧言没敢乱下结论，也许他们在某个环节验证方法出错了。
　　“跟丁然说，查王局办公室数据信息。”
　　“是。”
　　车内一片安静。苏彧言不敢说什么，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他们只能静静等结果。王局是分管刑警队和缉毒队的副局长，跟陈队又是老朋友了，年轻时也是声名赫赫，一路平步青云也颇有建树，在陈队心里是非常值得信赖的人。
　　苏彧言的手机振动了一下，他很紧张打开了看了看。“师傅，丁然那边回消息了。”
　　“说。”陈国军冷静地回复着。
　　“王局的登记手机没有信息传输，但是他的办公室监测有信息传输，传输终端信号源就在二环附近，号码已经追踪到，是个黑号。”
　　陈国军没有说话，此时已经不用再多说什么了，基本可以判定王局在刚才他们的追击过程中，用了另一部手机给一个陌生号发了信息，而那个号码就在二环，而波哥的车就在二环这带跑。
　　“让丁然把王局和这个号码之前联系的数据都备份下来。”
　　“是。”
　　苏彧言看了看陈国军的脸色没敢说话，王局是波哥在警局里的内应？苏彧言不敢相信。
　　“坐稳了，波哥的车加速了，我们必须在前面截住他。”陈国军说道。
　　波哥改变了路线，蛟龙那队必须赶紧收回来，改线路夹击波哥。但是等他们的时间会比较长，陈国军必须快点，前面很快就到开阔地，波哥如果有人接应上了飞机，他们将没法追到他。
　　苏彧言满脑子混沌，一直在纠缠王局的事，他去王局家吃过饭，还把自己女儿介绍给他，印象中王局是个很和气的领导，他们家也是文化气息很浓，这样一个有着个人魅力的领导怎么会是毒贩集团的内应呢，苏彧言不敢相信。
　　很快楠楠那边也回来消息，她已经得手拿到露露的另一个手机，在厕所里解开了手机开机密码，在微信里发现了可以对话，但是她看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全都是前言不搭后语。楠楠把复制下来发给了苏彧言，苏彧言看了一下立刻发给了陈默，他看得出来这也是别人在对暗号打哑谜。
　　陈默这会正在看书，一看手机信息就赶紧解译了一下给他回过去了。
　　“举报波哥藏毒。”几个字出现在手机上时，苏彧言心里激动了一下，没错了，这一定是军师在给露露出谋划策，是露露给杨家铭举报的波哥藏毒的事，这个人是谁。他赶紧给楠楠发信息，让他把他们所有对话都复制成文本打包发给他，他转发给了陈默。
　　“彧言准备好了，马上我要拦车了，扶好准备抓人。”陈国军下命令。
　　“是。”
　　陈国军一个油门，在波哥车拐到一个岔路时，冲了上去。这里离前面的开阔地只有一公里了，陈国军必须放手一搏。陈国军的一个漂移，车身一甩拦住了波哥的车，立刻就听到了枪声，陈国军赶紧趴下，苏彧言枪拿在手里上了膛。一阵枪响，在陈国军他们躲枪子的时机，波哥的车又往后退了一点，迅速窜了出去。


第一百三十一章 火拼时刻
　　陈国军赶紧把车打着，追了上去，“彧言，赶紧打他的后车胎。”
　　苏彧言端起枪开了一枪，只见波哥的后车轮就憋了下去，但是车没有停还是继续努力往前开，他们知道再坚持一下，前面就有人接应他们了，蛟龙那队总算绕了一大圈追了上来，跟在陈国军他们车后面。就在这时对面来了车撞了过来，直接撞在陈国军车上，应该是接应波哥的人到了。
　　双方开始交火，“蛟龙蛟龙，你们掩护我们我们去追波哥，咬住这波人不能让他们来捣乱。”
　　陈国军赶紧踩油门，直接擦着对面的车顶了出去，波哥的车后台爆了跑的慢下来了，陈国军很快追了上去，对方又开始开枪。警察和匪徒对决，匪徒可以毫无顾忌地开枪，但是警察不行，警察必须保证人质安全，还要尽量不伤及罪犯，尽量活捉，所以难度加大。
　　波哥的火力非常猛，他们买重火力机枪还是很有门路的，要不是刺头死了，波哥不会这么狼狈。但是波哥好歹也是刀尖上舔血过来的，实力还是不容小觑的，几枪打的都非常致命，要不是陈国军车技好让着，苏彧言手快，他两就要去见马克思了。
　　苏彧言继续打波哥的车胎，司机变精了，绕着弯开，苏彧言很难击中车胎，但是狙击手不是白练得，喂了多少子弹，波哥的车绕了一会，苏彧言就掌握了对方的节奏，一枪打爆了另一个车胎。
　　后面缉毒队的副队长曹勇和小孙的车很快跟了过来，双方开始火拼。波哥要逃命打的非常猛，很快不远处的直升机就飞了过来，在上空盘旋并开始朝陈国军的车子开火，
　　陈国军苏彧言赶紧翻下车相互掩护，“彧言，你枪法准赶紧打波哥的腿，打断他的腿他就没法跑了，我们有火力挡着，他们几个人怎么也没法抬人上飞机。”
　　苏彧言开始瞄准波哥，波哥已经下了车，在车身的掩盖下躲在车头那，随时准备飞机靠近就登机，软梯已经扔下来了，飞机在不断靠近。
　　旁边人在掩护波哥准备让他跑，苏彧言赶紧瞄准旁边的人一枪解决了一个，又开始瞄下一个，曹副队他们也在帮忙，按理说这边有四个人，火力应该能压的住，但是苏彧言发现他们这边并没有优势进攻机会，可能是缉毒队和他们没有什么配合经验。
　　陈国军绕了过来，“不能跟他们毫，他们弹药多，我们待会很快就会没子弹了，待会飞机靠近他上飞机我们就没辙了，你掩护我，现在他身边还有两个人，我去干掉其中一个，减弱火力，然后我控制一个，你赶紧上去牵制住波哥，打断他的腿就可以了。”
　　“没问题。”苏彧言点头。
　　苏彧言强火力射击，陈国军借机一个翻滚绕到波哥车身后，对着一个罪犯手腕打去，对方丢了枪，陈国军赶紧又补了一枪射在了胸口不致命的位置，陈国军调整位置火力牵制另一个人，此时波哥身边只剩下这一个人保护了，飞机噪音大飞行晃动，此时双方人已经很接近，对方没有十足把握就不敢乱开枪了。
　　苏彧言抓住时间赶紧绕到波哥车后，此时直升机越来越近，他们试图让波哥冲上去。只听那个剩下的人说，“波哥，我掩护你，你快上飞机，不然待会就走不掉了。”
　　那人手提两把重火力机枪，开始扫射，火力之猛烈，是苏彧言他们的手枪没法相提并论的，特警队的狙击手还被困在了那辆车上与他们纠缠。此时乃是千钧一发之际。
　　苏彧言必须击中波哥，不然露露、王局、包括神秘人的事都查不清了。
　　苏彧言伸手一个子弹就窜了过来，还好他反应快，“陈队，他们火力太猛了，我找不准时机。”
　　“别急，孩子，那人一人两把枪，没什么目标只管扫，但是子弹很快要换膛，我去那边吸引他的火力，你趁那间隙打波哥的腿。”
　　“师傅你小心。”
　　“放心，师傅还没老。”说完绕了过去，一脚踹开车门，开始打那个人，波哥已经开始往飞机方向跑了，苏彧言躲在车尾后面，找到有利点，瞄准波哥，他放缓呼吸，对着他的腿嘭的一枪，血贱了出来，太好了，苏彧言成功了，波哥拖着腿想继续前行，苏彧言又赶紧补了一枪，他的腿彻底不能动了，陈国军也打中了另一个人的胳膊。另一支枪还在扫射，苏彧言又给那人补了一枪，他的两只手都废了，于此同时，混乱中又是一声枪响，苏彧言心惊了，怎么回事？谁开的枪？打了谁，苏彧言依抬头，原本只是被自己射中两条腿的波哥，已经胸口开始流血了，苏彧言赶紧冲了上去按住出血点。
　　“谁他妈的开的枪！”苏彧言大骂。
　　陈国军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人，他的眼神停留在缉毒队副队长曹勇身上。
　　“我看他要拿枪，我怕他打伤你，所以补了一枪。”曹勇激动地说。
　　“我操！”苏彧言说，“我宁可自己中枪，也不能让他中枪呀！你真行！”陈国军立即打急救电话，然后来帮着止血。
　　苏彧言看着波哥脸色惨白，“师傅，怎么办，他要是死了怎么办？”苏彧言感觉自己的手开始抖了。
　　“别怕孩子，他枪法没你的准头，这位置偏离了心脏，救护车马上就到，应该死不了，别担心。就是真死了，那些人也跑不了。”陈国军用力地按了按苏彧言的手，苏彧言看到陈国军眼神中的坚定，心静了下来，他刚才慌了，还是经验不够丰富。苏彧言看了一眼曹勇，“他妈的，这家伙搞什么玩意？”
　　“回去再说。”陈国军平静地说。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苏彧言亲自押车去了医院，陈国军在处理善后。
　　就在这时，苏彧言的手机响了，是陈默发来的，信息解译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总算火拼结束，今天一整天连着写好几章，很顺。


第一百三十二章 审讯波哥
　　到了医院，苏彧言一分钟也不敢离开，手术室里的灯一直亮着，苏彧言的心就一直悬着。他边看手机里陈默解译的信息一边注意手术室的情况。
　　陈国军也赶来了医院，“怎么样？”
　　“还没出来，已经进去三个小时了。”
　　“放松点，已经到这步了，着急也没用。”陈国军拍拍苏彧言肩膀，两人坐了下来。
　　“那边怎么样？”苏彧言问。
　　陈国军缓了缓，“波哥没醒，很多事还没有人证，已经暗中将王局监控起来了，曹勇在接受质询，他对那一枪的解释不够充分，我准备对他展开调查。法医那边已经在刺头的指甲纤维里发现了露露的DNA，基本可以确定露露跟这案子脱不了干系，家铭已经带队去抓贵叔那一干人了，我不放心这边，过来看看，现在波哥是最重要的人证。”
　　苏彧言一手捋了捋头发，这个案子真是耗了很多精力，如果波哥一死，很多事就死无对证了，苏彧言有种无力感。
　　等待是漫长的，苏彧言连吃饭都没走开，还是陈国军送来的外卖，两人吃了继续等。
　　终于在历经6个小时的手术后，手术室的灯灭了。苏彧言感觉自己像是在等待宣判，医生靠近时他几乎不敢问，还是陈国军问了一句，苏彧言甚至没听清医生说了什么，只看到医生点了点头，陈国军舒了一口气。
　　波哥终于捡回一条烂命！
　　波哥醒来的第二天就开始了审讯，波哥自知已经被发现了毒品肯定逃不掉了，也不再挣扎，问什么说什么。
　　“你知不知道奎子怎么死的？”陈国军问。
　　“被人害死的，奎子死的惨，我说好要给他报仇的，结果仇没报，还害得一帮兄弟都没了，我这个大哥白当了，下去了也没脸见他们。”
　　“谁害的奎子，把你知道的事都说出来。”
　　“贵叔呀，他好端端的从金三角，就是回来跟我抢地盘的，当年我们争地盘时，就是奎子帮我打的天下，赶走了贵叔，贵叔怀恨在心，回来第一个就铲除了奎子。
　　我跟刺头说要小心行事，可是没想到他也被人暗算了。他身手那么好跟了我这么多年，没出过差错，后来我知道了，是我们的人出了鬼。
　　那天我前脚去看我老娘，后脚我的窝就被人端了，肯定是知道内情的人告的密，知道这事的，就身边那几个人，奎子死了，阿奇死了，刺头都死了，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了，那个臭□□露露。
　　这女人真是看不出来，连奎子她都不放过，奎子待她多好啊，不嫌弃她脏想跟她结婚，她还不愿意，就为她弟弟的死跟奎子闹，关键那孩子死完全是个意外，他怪奎子有什么用。
　　这女人可怕起来，简直不可思议，我万万没想到，我经营了这么多年的心血，竟然毁在一个女人手里。”
　　陈国军继续问，“你这些年一直顺风顺水，局里谁在保着你？”
　　波哥看了一眼陈国军，“没人保着我，我自己警醒着。”
　　“别废话了，每次大检查你都收拾的干干净净，不是有人给你通风报信，你能一次都没被抓到？我们都是有线索的，让你自己坦白是给你一个机会，等我们告诉你你再说就迟了。”
　　“真没有，我都这份了，该交代的一定交代。”
　　“不见棺材不落泪。”陈国军把一份通讯清单扔在了波哥手里。波哥看了脸色白了。
　　“快说吧，都现在了，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想报谁？人家在隔壁把你交代的一清二楚，你还在这哥们仁义。”陈国军抽起烟来。
　　波哥想了想，“我找的王局。”
　　“怎么贿赂的，都说清楚。”
　　“其实以前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干我们这一行，那都得孝敬分管的领导，好放我们一条生路，讨生活都不容易。王局一开始并不答应，后来我一直追的紧，知道他爱舞文弄墨，弄了好些名贵字画送他，他就手下了，自那后有事他都会让手下人通知我一声。”
　　“他手下人是谁？”
　　“曹勇曹副队长。”
　　苏彧言气的笔都掰断了。
　　“你有什么证据？”
　　“买那些字画的□□都在家呢，还有打给他们账户的钱来往账单都在。”
　　“露露他们一直说，奎子是接了你的电话去执行秘密任务了，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哎呀，你们别听这娘们胡扯蛋，我那天跟刺头在一块呢，哪有那闲工夫让他去执行什么秘密任务，那天是刺头生日我记得特别清楚，我给他在家过生日呢，没打过任何电话。”
　　“那后来他们一直在找什么东西？”
　　“东西，哎，又是那臭□□放出的假消息，说是我手头有什么新型毒品的配方，这配方值几千万，招摇着让他们来抢，贵叔就是信这鬼话，才来趟这浑水的。其实哪有什么新配方，都是骗人的，都是露露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那露露为什么要杀这些人？”
　　“我估摸着还不是为她那夭折弟弟，以为是我们害得她弟弟没的，说她恨透了这帮吸毒卖毒的人，以前我们只当疯话听听就算了，现在回想她就是报仇呢，这娘们太狠了，一个不留，这都杀了几条命了吧，他弟弟命就是再金贵也以命抵命了呀！她就是疯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陈默失踪
　　波哥的罪行算是板上钉钉了，审完波哥，陈国军申请逮捕令，第一时间逮捕了露露，并通知纪委找了王局谈话。
　　审完波哥，陈国军和苏彧言立刻就继续审露露，因为他们知道露露背后还有一个神秘人没有现身，必须控住他，不然可能会有更多麻烦。
　　露露坐着审讯室依然很镇定。
　　“露露，我挺佩服你，都这会了，还这么镇定。”陈国军笑说。
　　“我怕什么，反正我杀了好几个已经赚了。”
　　“说吧，为什么杀他们？”
　　露露冷笑，“他们这帮贩毒的没一个好人，都该死，我是替天行道。”
　　“该不该死不是你说了算，说吧为什么杀他们，怎么杀的？你背后还有谁给你帮忙？”
　　露露脸色定了定，“他们杀了我弟弟，我不该杀他们吗？当年我弟弟好不容易考上大学，就被那帮吸毒的疯子戳了一针，我弟弟过敏体质，当时就不行了，奎子这个没用的废物连个孩子都看不好，他还贩毒，这帮瘾君子都是他养着的，他该死，不然他们还不知道得害多少人。
　　我酝酿了很久，终于想到了一个计策，假装谣传说波哥有新毒|品的配方要卖，引贵叔他们来，然后让两边打起来，他们杀了奎子，然后弃车跑了，我故意在车里放了他们的头发给血迹，就是等着你们找到，如果你们找不到我都要给你们提示了。
　　然后再把奎子的小弟阿奇干掉，阿奇是奎子的亲信，不杀他难除后患。我为了摆脱嫌疑就假装家里被人翻了，还找了王警官做人证，那家伙还真是心软，很容易相信我的话，后来我杀刺头就再次找他做时间证人。
　　我约他喝咖啡，然后给他下了迷药，调快了咖啡店钟的时间，等我杀了刺头回来时再把时间拨回去，他以为自己只是头晕了一下，实际上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了。刺头很难对付，所以我只能智取，我约他见面说要重要的事谈，然后趁他不注意让人射了他一枪麻醉针，一刀封喉。
　　波哥这家伙不知道卖了多少毒害了多少人，他啊是死有余辜，他那别墅是他跟刺头的淫窝也是个毒窝，地下室放的都是中转的毒品，他不怕，那地下室有密码一般人开不开，而且有王局给他保着，他胆子更是大。
　　所以我就举报他的贼窝让你们去端。现在好了，波哥倒台了，贵叔也无法全身而退，我一下端掉两个贩毒集团，警官我不要国家颁给我奖状就不错了，你们还来问我的罪，真是好笑，我这是为名除害！”
　　“谁在你背后给你出谋划策？”
　　“没有人，我自己。”
　　“不是我们不相信你的能力，你确实很聪明，这两个犯罪集团的破获你也有功劳，但是你私自裁量就是触犯了法律，无论他们犯了什么罪都应该由司法机关来审理，而不是你不是任何个人！
　　你背后为你出谋划策的人也没安什么好心，他精心布置这么大一个局也是利用你而已，他居心剖侧制造不安定因素，是非常极端和可怕的，所以你赶紧告诉我们他是谁，继续放他在社会上，只会害了更多人！”
　　“你们别臆想了，没有这样一个人存在。”
　　“你的手机，我们都解译出来了，都他给你出的主意。你就算不说，我们也查的到他是谁，只不过你说了我们可以更快找到他，免得他继续害别人。”
　　“哼。”露露冷笑，“你们警察那么厉害就自己去查喽！”
　　露露闭口不肯交代神秘人的事。
　　陈国军和苏彧言连续审问，头都快炸了，眼看天都快黑了，苏彧言拿出手机又在看陈默帮他解译的内容，有些还是不太懂，于是问陈默，可是没回话。
　　苏彧言忽然感觉到一丝不安，赶紧打电话回去，无人接听，苏彧言手心开始冒冷汗了。赶紧把手机APP打开，定位显示，陈默的手机在家里，但是手表的位置显示已经到了美国。
　　苏彧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仔细看了一遍，确实已经不在国内了。“师傅，不好了，默儿出事了。”
　　两人赶紧回家，苏彧言用钥匙打开门，两人都掏出了枪，环顾一圈后确定屋里确实没人。
　　“默儿说了，他这段时间都不会出门，也不会给陌生人开门，门锁都会从里面扣上，现在他人不在了，门锁也没坏，只有一个可能，来的是熟人。
　　桌上书还摊着，还有没喝完的牛奶和水果，他在复习，家里来人了，他从猫眼确认了是熟悉的人，于是给对方开了门，但是对方带走了他。
　　我送给他一个手表，全球定位的，现在手表显示还有信号，所以他还是安全的，位置显示在美国，有人突然把他带去了国外，默人不可能不声不响的出远门，所以对方肯定是绑架了他，默儿现在没有人身自由，生命有危险，我们必须赶紧去美国救他。”
　　“好，我先联系美国大使馆联系那边的联邦警察，我们这边赶紧动身去。”陈国军没有慌乱。“我们边准备边想想，周围有什么熟人会绑架他一个孩子，是冲我们来的吗？”
　　在遥远的美国一个小城镇里，一个超级实验室正在忙碌地工作着。
　　陈默吃痛地醒来，他看了看周围，手被绑住了，还好手表还在，不知道苏彧言发现他失踪了没。这是哪里？一个空房间，什么都没有，他无法根据周围环境来判断身在何处。他身上没有明显伤痕，仔细回忆了一下之前发生的事，有人来敲门，他开了门，人进来然后打晕了他，中间发生的事他都不知道了，然后到现在醒来。
　　门开了，有人进来了。一个修长而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陈默面前，陈默看了他一眼，“你带我来这干嘛？”
　　年轻的男人笑笑，“带你来学习学习。”
　　“我还要复习考试呢，没工夫跟你玩，你应该找别人。”陈默拖延时间。
　　“不不不，那些人都太蠢了，只有你才够聪明，我喜欢聪明孩子。”
　　“你就是那个写恐吓信的人。”
　　“没错，我就是喜欢跟你聊天，咱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


第一百三十四章 基因实验
　　陈默松了松胳膊，“吴峰，你疯了吧，你把我绑这来干嘛？”
　　没错眼前这个身材高挑，外形俊朗的人就是陈默实习公司的老板，吴峰，也是苏彧言的大学同学。
　　吴峰走了过来，“默默，你知道这是哪吗？你绝对想不到，我们已经不在中国了，本来我打算等你高考结束再带你来的，可是苏彧言最近查那个案子查的太紧了，我跟露露的对话虽然都加密了，但是你肯定都帮他解密了，很快应该就能查到我这来，一旦被苏彧言发现我的存在，那我再想带你来就不大可能了，所以我只能提前计划了。”
　　“你带来这干嘛？”
　　“来带你参加生物智能计划。之前让秦总安排人几次三番请你加入门萨，你都不肯，我真是没辙了，你啊就是被苏彧言保护的太好，你不感兴趣的一概无需过问，有时候觉得他会把你养成了一个没有社交能力的废物，有时候又很嫉妒，他真是把你捧在手心里的疼啊，什么时候苏彧言正眼瞧过其他人，连我这个同学他都是平平淡淡，君子之交淡如水。我有时候在想，如果有一个人这么爱我，我也宁可沉浸在这种溺爱中不愿醒来吧。”
　　“那个秦总是你的人？”
　　“算不上，我们是合作伙伴。我们是在门萨国际认识的，他搞生物科技这块，我搞人工智能，本来没什么交集，后来我们讨论切磋了一下，觉得可以把这两项技术融合，研制出新的发展方向，所以我们在外国建了这家实验室。两个研究方向，一个是把数据芯片植入你的大脑建立数据连接，建立超级大脑；还有一个就是把聪明人的脑细胞神经元结构数据化复制到人工智能机器人身上，让机器人更聪明。”
　　“你抓我来做实验？”陈默看着吴峰，眼前这个人是他认识的吴峰吗？那个谦谦君子，对他爱护有加的吴峰？
　　“是请你参与实验，以后成功了你就是研究人员之一，我们一定可以申请诺贝尔科技或生物大奖的。”吴峰很兴奋。
　　陈默倒吸一口凉气，“你疯了？！我不想参与你的实验，我还有书没看完，苏彧言回家没看到我，会着急的。”
　　“别在我跟前秀恩爱了宝贝，你激怒我没有好下场，信不信我现在就强了你，让苏彧言肝肠寸断？”吴峰眼神中透着一股冷气，陈默从心里打了个寒颤。
　　“有那么多人，你大可找愿意配合你实验的科研人员参与你的实验，我真的没兴趣，你这样是犯罪你知道吗？而且你不念在跟苏彧言同学一场的份上，放我一马吗？”陈默知道现在自己处于劣势，必须降低姿态，争取时间等苏彧言来救他。
　　“默默，你还是不知道，你是独一无二的。在你之前之后我尝试过找其他人，那些废物都太蠢了，像露露还算有点脑子，还知道要找我合作，但是终究不及你的千分之一，之前那些人王晨辉、孙建业、还有孙周他们都太蠢了，真是扶不起的阿斗，教了他们该怎么做怎么摆脱嫌疑，他们还是不行，这样没用的人怎么进入我的实验，我必须要挑最优秀的。
　　从你比赛回来，我就动了心思，彧言又刚巧把你送到了我身边，我心想反正人在我眼皮底下，那刚好培养一下也就不用着急了，你确实是聪明，有时候我都有点喜欢你，要不是念在跟苏彧言还有点旧情，我肯定会把你抢到手的，这么个漂亮又聪明的男孩儿，皮肤这么白净，操|起来一定很爽吧？彧言每次跟你上床是不是欲罢不能？他戴套吗？你们一晚上几次？”
　　陈默惊呆了，那个衣冠楚楚的富家公子竟说出这么肮脏龌龊的话，他心理确定吴峰已经有点变态了，他不知道是什么促使他变成这样的，他现在能做的就是不要触怒他，尽量拖延时间保证自己的安全。
　　“吴峰，你别这样，你清醒点，你和苏彧言是大学同学，咱们还是同事，好歹相识一场，我还打算大学了继续在你那兼职呢，你搞得这样，以后一个圈子里的朋友还怎么处？我说了对你说的这些实验不感兴趣，你可以挑选别人，有很多愿意参与这些实验的志愿者，有很多都很聪明，你们那个门萨俱乐部应该有很多聪明孩子，你别在我这花心思了。就算你勉强拿我实验，实验效果肯定也不会好的。”
　　“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个实验计划我跟秦柯已经酝酿很久了，必须搞起来。彧言这会估计已经查到背后支持露露的人就是我了，国内我是回不去了，但是这边还是没问题的，彧言他们是国内警察出了国门是没有执法能力的，而且他根本就不可能找到我们，你既然已经跟我到了这，就乖乖配合我实验，等实验成功了，你大可风风光光的回国，我也不会拦你，你放心你这么聪明，我是不会杀你的，只有那帮蠢货才该死。”
　　“你能替我松绑吗？时间太久我感觉肩膀快脱臼了，你把我关着门窗都锁了，我也逃不掉，算是给我点优待行吗？我胳膊太疼了。”
　　吴峰看了看他，“暂时不行，你这孩子太机灵了，我觉得我脑子不一定比你转的快，你刚来适应一段时间，等这边安顿好了再说。饭菜定点有人送来，我回头再来看你，再见，宝贝儿！”吴峰狐媚地笑了一下，陈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陈默一个人靠墙坐下，出国了，吴峰把他不声不响地带出国了，要给他做基因实验，这么狗血的剧情为什么会发生在他身上，他明明几个小时前还在准备高考复习，苏彧言不知道会不会满世界找他。
　　陈默摸了摸手表，希望苏彧言赶快赶来，不然吴峰要是真的发疯拿他做实验，那么这些东西肯定都要摘除，到时候没有体温感应，苏彧言就不知道他的具体位置还怎么找他，一想到自己会像小白鼠一样被用来做实验，陈默就觉得无比糟心，苏彧言遇到的这是什么同学，太变态了。
　　大洋彼岸另一边，苏彧言跟陈国军已经在飞机上了，很快就能到美国境内，苏彧言已经大致知道陈默的位置，正马不停蹄地往这边赶，他一秒钟也不敢耽误，就怕陈默出什么意外，他只要一想到陈默会有危险心脏就压迫的喘不过来气，倒是陈国军一直在安慰苏彧言冷静点。
　　他们根据地图找到了陈默手表定位的地点，是个废旧仓库。他们已经报了警，等待警察的支援。这是在国外，他们不能执法，出了人命他们也没法交代，所以必须依靠当地警方。
　　陈国军动用了自己最大的关系，疏导上面跟美国这边打招呼，希望能配合一些，毕竟人生地不熟全仰仗别人，儿子的命在别人手里，当爹的能不急嘛。
　　苏彧言也找了他姐夫孟煜，孟煜一听赶紧跟这边的朋友联系，人已经在飞机场接到他们了。
　　“苏先生，我叫王涛，是孟总安排来接你们的，已经跟美国警方交涉好了，他们已经出警了，我们这就过去，我和我的伙伴TONY会全程陪你们处理此事。”
　　“谢谢你们了王涛，TONY，我们对这边情况不了解，人现在被他们控制，很担心，安全最重要。”
　　“放心，苏先生，一定会顺利的。”


第一百三十五章 汽车爆炸
　　车很快开到了目的地，警方的车也到了，已经控制了整个仓库周围，王涛把陈默的照片交给美国警方，并且双方进行了沟通制定了解救方案，准备行动。
　　“苏先生英语很流利。”王涛说道。
　　“恩，还行得亏会门外语，不然这没法交流还歇菜了。”苏彧言苦笑。
　　看的出王涛还是有点手腕的，美国警察非常客气，很快开始了行动，苏彧言看得出王涛和TONG是有身手的，他给了苏彧言和陈国军各一把枪，在美国是可以持枪的，但是因为陈国军和苏彧言身份特殊，所以他们不能从国内带枪过来。
　　狙击手已经就位，几个门也都守住了，他们趁大门打开卸货的时间，一举而上瞬间把几个人放倒了，枪上都安了□□，为了防止惊动绑匪撕票。
　　很快警察控制住了一楼的人，一楼都是医药货物，并没有看到关着什么人。二楼有门禁，警察持其中工作人员的工作证刷开了门，一队人很快冲上了二楼，二楼就是实验区了，很多研究人员，还有很多关在实验瓶里的人，苏彧言看到很多被插着各种管子输血的人，脑子哄的一热。陈默不会也被拉来做实验了吧？
　　忽然警报响了，声音响彻真个仓库，他们被发现了，但是苏彧言还没找到陈默，大家开始分头找人质，苏彧言和陈国军一组，很快就有人发现一个房间里有人，苏彧言和陈国军赶紧赶了过去，他们惊呆了。
　　“默人，怎么回事？”苏彧言正准备冲进去，看见陈默冲他眨眼摇头，他虽然心急如焚，但是他看明白了，陈默嘴巴被贴了胶布不能说话，但是他用眨眼和摇头告诉苏彧言，“有炸弹，不要靠近！”
　　“拆弹专家，拆弹专家，快，这个房间有炸|弹。”苏彧言站在门外大声喊着。很快拆弹专家赶到了，观测了一下地形，没有红外感应，快靠近陈默的地上有一根很细的引线，拆弹专家轻轻地将引线拆除了。如果他们贸然冲进来一定会触发引线。
　　“你怎么知道有□□？”王涛问。
　　苏彧言紧张地说，“默儿给我使眼色，那是暗语他跟我说有炸弹别靠近。”
　　王涛惊叹地点点头。
　　拆弹专家赶紧撕开了陈默嘴上的胶布。
　　陈默立刻说，“赶紧去追吴峰，他乔装成警察，混进队伍准备逃离。离开已经有五分钟了。”
　　苏彧言真的不放心，可是不能放了吴峰，“师傅，你在这守着默儿，我去追吴峰。”
　　“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默儿这离了人我不放心，这儿我谁都信不过，你在这守着，我去追。王涛、TONY跟我去追吴峰。”
　　苏彧言带着一队人开始去追吴峰，他穿了警察的衣服混了出去，果然聪明，这么多人大家都不会在意，他故意在陈默这安装炸|弹制造恐慌，吸引注意力，然后自己趁乱逃跑。
　　陈默这边，拆弹专家在仔细拆弹，陈默告诉专家，“吴峰为了显示自己的聪明，在炸|弹上设置了小程序，必须先把程序解开才能剪断引线，这个程序是一组代码，我看不清，你把抄下来我来解译然后你来操作。”
　　专家点点头。
　　“刚才有没有人从这个门出去？穿警服的东方人？”苏彧言他们分头问各个门的警察，终于确定了从后面的门走的。
　　几个人追了出来，能看到不远处有车在开，苏彧言赶紧坐上车，带着王涛和TONY还有一个警员出发了。王涛开的车，他不熟悉国外车的交规，还是王涛会熟悉一点。王涛是个干练的人，追的很快，吴峰也不弱一路狂飙，但是美国的乡村小镇，人烟稀少，也没什么车，就这么两辆车在追也几乎没处躲。
　　王涛一脚油门撵了上去，可是吴峰的毕竟是好车，速度很快，王涛尽力了还是持平无法超越他的车，王涛就开始撞吴峰的车，但吴峰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苏彧言用枪打吴峰的车胎，很快吴峰的车失去平衡撞到旁边的护栏上停了下来，苏彧言赶紧下车去抓吴峰，谁知嘭的一声，火光四起，吴峰向他们的车上丢来了一颗手榴弹，吴峰被强大的气流冲了出去，还未来得及下车的人被炸飞了出来，顿时火光四起。
　　医院的病房里，一个病人躺在床上，旁边的少年正在帮他擦身体按摩，这个躺在病床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苏彧言，给他擦身体的是陈默。
　　“言哥，你可真能睡，都这么久了还睡啊，你的腹肌都睡没了，我可不要你了啊。你爸妈和我爸早上都来过了，你太没礼貌了，人家都来看你，你也不应一声。”陈默继续帮苏彧言擦手臂手指，忽然他感觉苏彧言的手指动了一下，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他把他的手放回在病床上，仔细看了看，果然手指又动了。
　　“医生，医生，他手指动了手指动了。”陈默大声地喊着。
　　一个星期后，苏彧言终于可以开口讲话了，“宝贝儿，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当我睁眼看到你的时候以为还在做梦。”
　　“你这梦做的也忒长了，三个月了大哥！我这都快开学了，还说暑假刚好可以跟你出去旅游呢，全都陪你在医院过了。”
　　“通知书呢？我看看。”苏彧言问。
　　“搁家里了，你要看我让爸下午带来给你看。”
　　“哪个学校？”
　　“不是你让我考清华的吗？我被吴峰那个疯子抓去美国，你这又出事进了医院，我都想弃考了，我爸说不成，回头你醒了没法给你交代，说你要是知道我因为你没去参加高考会后悔一辈子的，所以我就去考了，临考前奋战了好几天，累死我了都。”陈默给苏彧言喂水。
　　“这就好这就好。吴峰呢？王涛他们呢？”
　　“吴峰和王涛TONY都在车里，车子着了火他们根本没出的来，你下了车还好身手敏捷只是被热流烧伤了，不幸中的万幸。”
　　“我怎么也想不到，吴峰怎么会干这事？他好好的公司老总不干，干这些违法的事干嘛？”
　　“他啊，就是自诩太聪明，叫聪明过了头，自食恶果。他跟秦柯联手想搞基因实验，偷偷找了好多国际比赛获奖的年轻人，想研究他们的大脑和基因，魔鬼实验室几近疯狂。”
　　“哎，还好你没事。”
　　“对了，还有件事，咱两的事，你爸妈还有我爸都知道了。”陈默淡淡地说。
　　“怎么回事？怎么知道的？”苏彧言靠着病床上问。
　　“哎呦，不就你伤了嘛，我担心就哭来着，你不知道当时场面有多吓人，你都给炸糊了，还好立刻送到美国好的医院治疗，你是后脑勺被烧着，没被毁容，但还是血淋淋的。
　　我当时看你进手术室时我腿都站不稳了，我爸扶着我才坐下来，然后我就哭一直哭，我以为你肯定活不成了，我就跟你爸哭叨了好久，然后我就说你要是死了，我也活不成了的话，我爸就都明白了。哎呀，其实我爸早就发现了，只是没挑明。”陈默瞬间脸红了。
　　“他怎么知道的？”苏彧言问。
　　“还不是怪你。”陈默支支吾吾。
　　“怪我什么，我在他面前什么也没说过。”


第一百三十六章 缘定今生
　　“我爸说，他虽然人糙点但不傻，好几回他上我们那，都发现我那床整整齐齐，你房间的床才像有人住的样子，我的东西都在你房间，咱两内裤都一样的，他就是傻子也能看出点名堂，然后他好几次发现你身上殷红的印子，都是过来人，还能不知道吗，他就是不忍心戳破，可是他发现时咱两已经生米煮成熟饭在一起了，他估摸着阻止也是没用了，有几次旁敲侧击说了几次反同的言辞，见你都反驳，他也不想再提这事了，就随我们了。”陈默低声说着。
　　苏彧言笑了，“你这意思，岳父大人是同意咱两在一起了？”
　　陈队腼腆地笑笑，“你还没醒的时候，我爸亲口跟我说的，只要你醒过来，他不干预我两的事。”
　　“真的啊，太好了。那我爸妈呢？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哎，怪我，你刚住院那会，我看着心疼就天天哭啊，你不知道你烧伤的疤换药特别血腥，每次都撕掉一层皮，我都不忍心看就默默掉泪，天天哪也不去就守在这，你妈就问说怕耽误我学习，她自己来照顾，我就跟她坦白了，我说我们是恋人关系，刚好考完试也没事，不看着你我睡不着，她就没阻止了。”
　　“这么简单？我爸呢？没说打断我的腿？”
　　“你人都醒不来了，他们哪还顾得上这茬啊，就每天来看看你然后就走，你住了多少天院，我就住了多少天院，我身上感觉都臭臭的了，不行我下午让我爸来待会，我得回去好好洗个澡再来。”
　　苏彧言拉着陈默手，“宝贝儿，你辛苦了。”
　　陈默瞬间泪就掉了下来，“能听你叫我宝贝儿，真是最美妙的声音了。”
　　两个月后，苏彧言终于出院了，在医院待了五个多月，终于走着出了医院，伤已经基本好了，只是留了些疤，没有伤着脸就是万幸了，身上留些疤倒是无所谓的，只要陈默不嫌弃就行。
　　洗澡间里陈默正帮苏彧言洗澡，他摸着苏彧言身上烧伤的疤痕心里不是滋味，苏彧言都是为自己受的伤，当时得多疼啊，不过好在苦尽甘来，人平安就好平安就好，陈默感恩上苍把完整苏彧言又还给了他，他流着泪从后面抱住了苏彧言。
　　苏彧言只能任由他抱着，一手撑着墙壁，许久，苏彧言一手摸摸陈默的手，“宝贝儿，你再这样抱下去，哥要硬了。”
　　陈默一巴掌拍在苏彧言屁股上，“你这不正经的老色鬼，我正感伤呢，你还起了色心。”
　　苏彧言转过来正对着陈默，脸色潮红，“默儿，我跟你说实话吧，在医院这两个月，你天天给你擦身体摸来摸去的，我好几次都忍不住了，可是有伤没办法啊，今儿终于好了出院了，我正是憋不住了。”苏彧言亲吻着陈默的脖子，耳垂，“默儿，哥真是想你了，想要你，想的发疯。”苏彧言疯狂地索吻，陈默一开始愣了下神，反应过来便热情地回应他，两人唇舌交战，喘息混乱。
　　苏彧言倒了些润滑油，把陈默按在墙上背对自己，一条抱起来，后面便完全暴露在苏彧言面前，苏彧言挺身而入，两个月没有亲昵，陈默紧的让苏彧言窒息，两人稍做适应，苏彧言一用力全身没入。“默儿，哥要你，做梦都想。”
　　陈默整个人都无力了倚在墙上，“言哥，你真磨叽，你快点啊。”
　　苏彧言来劲了，“默儿你想要吗？”
　　陈默懒得搭理他，“你不做我洗澡睡觉了啊。”
　　“宝贝儿，我想听你说，你别不好意思，咱两都在一起两年多了，你害什么羞啊。”
　　“操，我哪害羞了，我懒得跟你打嘴仗，是男人你就快干，不行你就消停会儿，换小爷我□□也行。”陈默又默小爷气质上身。
　　苏彧言笑了，“默小爷果然豪爽，就喜欢你这劲儿。今晚不做的你求饶我就不是你男人。”
　　陈默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说出硬气的话是要付出代价的，苏彧言果然是几个月憋坏了，总有打不完的子弹，一晚上不眠不休，陈默真快散架了，腰根本直不了了。
　　“言哥，咱们还年轻来日方长，纵欲是不对的。”陈默终于熬不住了。
　　“你服了没？”苏彧言问。
　　“服，服，绝对服，我是我老公，真男人，放我一条生路，让我睡觉吧，我不是被你干死的，就是困死的。”陈默真的没力气了。
　　苏彧言打横抱着陈默两人躺在了床上，从后面紧紧抱住陈默，“宝贝儿，我在身体里的时候才有安全感，才真实的感觉到美国的事儿过去了，咱们都平安回来了。”
　　陈默摸摸苏彧言的手指，“言哥别怕，都过去了，咱们都平安回家了。”
　　“恩。”苏彧言搂着陈默，两人渐渐睡熟了。
　　陈默上大学了，苏彧言为了不让他跑路，两人搬进了姐夫买的那套别墅里，那里离学校近，苏彧言就每天开车上下班也不算太远，陈默下课了就可以回家。
　　陈默长高了点脱了稚气，越发的青春俊朗了，在学校里人气特别高，好多女生给他送礼物塞情书，他还是那样情书都粉碎机碎了，吃的都给同学们了。平时也很少参加活动跟人接触也不太多，就看看书玩玩自己喜欢的，偶尔跟班里几个关系好的一起玩玩，章小远考上了北理工也算不错了，经常来家里蹭苏彧言做的好吃的。
　　杨家铭提干被调到部里去了，他的孩子出生时，陈默看着软软的小东西吓得不敢抱，还做鬼脸把孩子吓哭了。陈国军提了干，当了市局副局长，苏彧言表现出色成了市里最年轻的刑警队队长。
　　“今年过年怎么过？”苏彧言正在洗菜。
　　陈默从后面搂着他的腰靠在他背上，“随便，你安排。”
　　“那就三十陪你爸吃饭，初一我们去厦门去我爷爷那拜年，怎么样？”苏彧言问。
　　“去你爷爷那？合适吗？他那人太多。”陈默怯了，他本来就怕见生人，又是去见一大家子，自然怂了。
　　“没事，有我呢，你想说话就说，不想说话就看我，我给你圆乎。”苏彧言轻轻地说。
　　“好。”陈默应下了。
　　三十晚上陈国军多喝了两杯，陈默困了先去睡了，陈国军就拉着苏彧言聊了起来。
　　“彧言啊，今儿三十，咱爷两好好多喝两杯。”
　　“好，师傅，陪您喝。”
　　“我酒多了就话多，你别见笑啊，默默吧妈去的早，这些年我光顾着忙警队的事很少关心他，我心里挺愧疚的，你呢是我最喜欢的徒弟，聪明又能干，默默是我儿子，我是怎么也没想到你两会到一块去，刚开始知道那会我一看你就来气，后来时间长了心想我自己气半死你两逍遥快活的不值当。
　　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们自己选的路自己走，别后悔就行，默儿这孩子啊脾气不好，后来被你惯的更是由着性子，反正你自己的人你自己受。
　　反正以后无论什么情况，我都是站在你们后面的人。往后啊你就是我另一个儿子，来走一个。”陈国军举起酒杯。
　　苏彧言听着心里一阵感动，眼眶都热了起来，陈国军是那种外冷内热型的人，什么话基本都憋心里，今天确实是借着酒劲说的这番话，算是定了这门事了，苏彧言一饮而尽。
　　两人到了厦门，一大家子都在等着，苏妈牵着陈默的手就往老爷子跟前带，“爸啊，这就是陈默，现在在清华读书呢。”
　　老爷子站了起来，“我瞅瞅我瞅瞅，哎呦，多俊的小伙子啊，比咱言言还帅呢啊，来，爷爷给的红包拿着。”
　　陈默看了看苏彧言，苏彧言示意收着吧老人家心意，陈默只能收下了。
　　人多热闹，吃完饭苏彧言带着陈默到院子里放烟花，璀璨的烟花在天空中绽放然后慢慢滑落，苏彧言搂着陈默在他脸上轻轻吻着。
　　苏彧言慢慢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陈默，陈默慢慢打开，是一对儿戒指。苏彧言取下一只，“说好等你大学毕业咱们再结婚的，但是我等不及了这算是订婚戒指，等你到法定年龄了咱们就办婚礼。”说着半跪了下来，神情地看着陈默，“陈默，你愿意嫁给苏彧言与他结为夫夫，今生共相伴吗？”
　　陈默笑着眼泪滑了下来，“我愿意。”苏彧言帮陈默把戒指戴了上去刚好合适。
　　陈默抬头看着苏彧言，“苏彧言，你愿意跟陈默一起吃饭看书睡觉，给他挤牙膏刷牙，打打闹闹宠他一辈子吗？”
　　苏彧言捏了捏陈默小脸，“我愿意。”陈默取出另一枚戒指戴在了苏彧言手上。
　　苏彧言托起陈默的下巴，深深地吻了下去，伴着新年的烟火，这份爱深埋彼此心底，就让彼此今生共相伴吧！
　　全剧终！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除夕，明天就是初一了，这本《门萨之门》是我的第一部 耽美作品，送给大家作为新年礼物，希望你们喜欢！感谢大家半年的陪伴，感谢一路支持我的读者，虽然文笔青涩，推理也有很多BUG，但是我付出心血的作品，我很喜欢，也是未来美好的回忆。 
　　明天是新的一年，新的开始，会有新的作品接档，希望你们一如既往的支持，经过半年的锻炼，相信后面的作品会更成熟完整一些，敬请期待！
　　我是陋室听雨，明年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