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病弱摄政王 第97章

作者:茶叶二两 标签: 古代架空

  “奉指挥使令,任何人不得出入裴王府。”黄泽高傲地抬起头。

  当差时不过打了个瞌睡,就被摄政王踹了一脚,还降了两级,这仇他可记得清清楚楚。

  一朝扬眉吐气,连腰板都直了不少。

  “就是!”周明达骂骂咧咧地揪着方宁的衣领,蹲在地上数落他,“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给军爷添了多少麻烦?”

  一声军爷给黄泽捧得晕晕乎乎的。

  “嗯,还是老东西你懂事。”

  周明达余光看着身旁那个不说话的小旗,忽得嘴巴一咧,指着墙根下的一块石头,惊呼道:“谁掉的十两银子?!”

  黄泽立刻低头去看,周明达一脚把委屈得眼圈都红了的方宁踹进了侧门,狼狈的方大夫脚跟绊着门槛便扑进了院里。

  黄泽没看见银子的影子,只看到方宁扑腾进去的背影,气得鼻子都歪了,怒气冲冲地指着方宁:“你这是要抗旨?”

  周明达笑眯眯地朝着另一个小旗颔了颔首,大摇大摆地弯了腰,从黄泽手里的长枪下面钻了过去,也迈过了门槛。

  “你们,你们!!”黄泽怒气冲冲地想要冲进去拿人,可身旁的另一个小旗亮出了兵刃,面无表情地拦住了黄泽。

  “老许,你干什么?!”

  “陛下有旨,除医者外,不许任何人出、入裴王府。”许境用长枪头指着门槛,“包括你我。”

  周明达微笑着行了一礼,抬脚踹关了院门,把黄泽的鼻子实实在在地砸歪了。

  扶宽巡府,早就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

  他慢慢地走到了两人面前。

  黄泽捂着出血的鼻子,抱拳作揖,怒气冲冲地道:“禀总旗,许境包庇裴王府府属罪人,私纵人入府!”

  扶宽点点头。

  他勾了勾手指,黄泽鼻孔朝天地凑了过去,扶宽眼神一冷,一巴掌扇到了黄泽的脸上,打得后者眼冒金星。

  “阿泽啊,你刚刚是不是眼花了?”

  黄泽有些懵:“没,没有。”

  扶宽叹了口气,又一巴掌重重甩到了他的脸上。

  “我觉得你眼花了,你觉得呢?”

  黄泽捂着红肿的侧脸,终于回过神来,嘶吼道:“你是那个罪臣亲手提拔上来的,我早就看你包藏祸心,我要禀告指挥使,你就等着被革职吧!”

  “你才罪臣,你他娘的全家都罪臣!”扶宽又扇了一巴掌,直扇得他眼冒金星。

  “本来就是罪臣!”黄泽捂着脸,声音含混,疼得直抽气,“陛下宽仁,首辅惜才,要不是看在他救了陛下一命的份上,这种大逆不道的罪臣早就被下狱了,哪里还能被幽禁在府里,还请御医替他诊治?!”

  扶宽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踹上了黄泽的腰窝,扬起了拳头,可洛桓阴冷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干什么!”

  黄泽像是见到了青天,膝盖一弯,直接噗通跪下,将前因后果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哭得好不可怜。

  洛桓淡淡瞥了一眼许境和扶宽,慢慢踱步上前,眼神不悦中带着冷漠。

  扶宽脸色微微发白,右手攥紧了腰间的飞雁刀。

  “罚俸半年。”

  黄泽哭嚎声音卡住了。

  没了?

  就罚俸半年?

  扶宽目送着洛桓的背影,脆生生地应了:“多谢指挥使。”

  洛桓抬手给了他一道暗器,扶宽捂着侧腰,吸着冷气儿咧嘴笑。

  “不对啊,指挥使他明明不站在摄政王这边,为什么...”黄泽呆呆地坐在地上,失魂落魄地说。

  扶宽歪了歪脖子,手腕甩得咔咔作响。

  “阿境啊,你说人都有一颗心,怎么咱们阿泽就没有呢?”扶宽眼眉处的疤痕因为怒意而微微泛红。

  “总旗言之有理。”

  “指挥使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咱们也得教教咱们阿泽怎么才能当个人。”

  “总旗说得是。”

  申高阳本是躲在家中睡大觉,一觉醒来听闻这晴天霹雳,半晌没回过神来,等到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他已经踹了几万两银票站在裴王府的高墙外边了。

  翻墙,还是不翻墙,这是一个事关申世子风雅身份的大事。

  犹豫了一盏茶的功夫,申世子咬牙切齿地撸了袖子,准备趁着巡逻队伍空隙,翻过那道高墙。

  “是申世子吗?”

  一个鼻青脸肿丢盔卸甲的天威卫抱头缩在墙脚,鼻音浓厚地问道。

  “不是!”申高阳立刻扯了块布蒙脸。

  好家伙。

  文林世子自持身份,怎么可能与乱臣贼子扯上关系。

  “请从这边入府。”他一瘸一拐地引着申高阳,亲手推开了侧门。

  申高阳狐疑地伸了一只脚入府。

  没埋伏?

  没陷阱?

  不是请君入瓮?

  申高阳又迈了一只脚进去,见那小兵弯腰颔首地请自己进去,实在是没骨头的软模样,他讪笑了一声,脚底抹油地就溜了进去,一边进一边高喊:“我是莫擎苍!”

  许境忍笑掰了掰手腕。

  扶宽从一旁出来,歪了歪脖子。

  黄泽捂着脸,眼泪成条的淌了下来。

  “总旗,我又做错了?!”

  扶宽一胳膊肘砸上了黄泽的肩膀:“老子让你当瞎子,他娘的没让你当门童!”

第75章 诊脉

  申高阳一路摸进正殿,只听见正殿里稀里哗啦的砸东西声音。

  “滚。”

  裴醉声音虚弱而嘶哑,可隔着门都能清清楚楚地听见那人的抗拒。

  方宁噙着眼泪,几乎要给他跪下了。

  “殿下,是我啊。”

  裴醉脸色惨白,胸口的箭头还未取下,整个人绷得很紧,红着眼喘着粗气,仿佛一只离群迷路的孤狼,拒绝任何人的靠近。

  周明达握着划伤的手腕,就要上前硬扳倒那个倔强不听话的人。

  “周先生,别!”

  方宁一把抱着周明达的腰,死死拽住他:“殿下已经意识不清了,你过去,他真的会杀人的!”

  周明达不听,一把甩开方宁两步便上前。

  裴醉眼神极冷,右手干脆利落地出拳锁喉,左手双龙抢珠刺夺双目,两道杀招把周明达按在地上打,胸口的血滴滴答答地落在周明达的肩膀上,晕湿了一大片。

  “混小子!你再打下去就死了!”周明达喉咙被掐出了青紫的掌印,话说不清楚,脸也涨得通红。

  裴醉仿佛无情的杀戮傀儡一般,面无表情地收紧了手掌。

  “裴世叔!”

  申高阳惊呼一声,拉开门大吼:“裴王府暗卫都死哪去了?!”

  方宁抱着药匣子瑟瑟发抖:“前两日,殿下把一半暗卫拨去梁王府,另一半派到江南去了。”

  “谁家王府空得这么丢人?!”申高阳急了,又不敢上前,只能随手拿了个花瓶,朝裴醉肩膀砸了过去。

  裴醉微微抬眼,那眼神里的空洞和杀意把申高阳吓得一激灵,他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周明达趁着两人对视的空隙,捏着裴醉的手腕,将他按倒在床上。

  裴醉闷哼了一声,胸口的箭伤撕扯得更加厉害,那脸色已经苍白如纸,手指也开始微微发颤。

  “知道疼,还有救!”周明达不敢碰他胸口那骇人的箭伤,只喘着粗气用绳子把裴醉右手绑了起来。

  忽得,他耳畔传来一阵锐利的微响,周明达一惊,立刻后退半步,看见裴醉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支匕首,手腕一转,险些要了老夫子的命。

  “你能不能别这么倔!”周老夫子终于怒了。

  裴醉的身体抖得越来越厉害,牙关紧紧咬着的‘咯吱’声还有粗重的喘息声,无一不昭示着那人极为不妙的身体状态。

  周明达朝着方宁问:“我现在打他哪里,不会伤到他?”

  方宁哭丧着脸:“哪里都不行。”

  周老夫子骂了一句,撸起袖子莽了上去。

  裴醉左手比右手利落,刀刀朝着要害去,打得周明达左支右绌,周老夫子啃圣贤书长大的,这两年好不容易把膝盖养好了,勉强修习了点强身健体的拳法,可他又哪里是裴醉的对手。

  “停手,够了!”周明达盯着那胸前逐渐晕开的一团血迹,又气又急,干脆舍了一条手臂,等那匕首刺进血肉的瞬间,老夫子忍痛反手握着裴醉滚烫又发颤的手腕,怒吼道,“你敢杀我,就是弑师!你个大逆不道的臭小子,欺师灭祖!”

  裴醉那空洞到寒冻的眼神似乎有些波动,如古井风起涟漪。

  “老夫教你下棋,教你韬光养晦,他娘的都教到了驴身上!你这个没脑子只喜欢使蛮力破局的武夫!蠢货!”

  裴醉眉心极轻地蹙了一下。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不给我送终,老夫骂你三辈子!”周明达掰着他的手指,余光扫着那胸口逐渐加速晕开的血迹,急了,“松手,臭小子!”

  裴醉握着匕首的手虚虚松了一握,周明达忍痛甩开那把破匕首,接住裴醉骤然软倒下来的身体,抬手摸上了他滚烫的额头。

  “脑袋都熟了,手还这么凉。臭小子,真不怕折腾死自己。”

  申高阳松了口气,看着周明达的背影,脑中似乎闪过什么,有些不敢认,只喃喃道:“阁下姓周...莫非...曾是东宫...”

  周明达后背一僵,把手中染血的匕首塞到了方宁的手里,跛着脚掩面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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