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是个娇气包 第118章

作者:岛里天下 标签: 生子 种田文 甜文 古代架空

  其实他不嗅也知道,桃榆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草药味,并不浓烈叫人觉得苦涩,反而恰到好处的清新,像是四月里正在生长药性还不足的草药。

  霍戍在军营之中养成了浅眠的习惯,即使离开了前线也一如既往。

  不过自从和桃榆成亲以后,不知是他身上的草药味道有安眠的作用还是为何,他倒是深眠过好几回。

  “大雨凉快了不少。”

  霍戍感慨了一句,他的下巴贴着桃榆软乎乎的侧脸。

  夏月里天气炎热,同州本就有些湿闷,稍微动弹一二身上便是汗津津的。

  冬日里不必他作何,桃榆自便缩到了他怀里睡,如今天气炎热,他想抱桃榆一下,嫌热也不让他圈着。

  难得是这么老实乖乖待在他怀里。

  桃榆有点软的嗯了一声,依赖的贴在霍戍身上。

  其实他胆子不太大,夏时的急风骤雨电闪雷鸣会叫他害怕的连头盖在被褥里。

  不过今有霍戍在,他觉着前所未有的安全。

  霍戍带着一点青茬的下巴在桃榆的脸上摩挲,不知哪里来的风吹灭了尚未来得及盖上灯罩的烛火。

  屋里陷入黑暗,他由着烛火灭去,顺势拦腰把桃榆抱去了床上。

  外头风雨声杂,再有什么声音也能掩盖过去,桃榆变得很松懈。

  他陷在并不厚的被子上,指腹来回的碰着霍戍抿着的唇,这无疑于对霍戍是一种邀请。

  很快两人便如同搓并作一根的线。

  正当是桃榆觉得晕晕乎乎之际,他仅剩下的一点理智告诉他有点不对劲。

  他推了推压在他身上的霍戍。

  头顶的声音有点发哑:“怎么了?”

  桃榆小声问道:“你是不是又拿了天因给的那东西?”

  霍戍没有回答,桃榆也不是傻子,有没有自也还是能分辨一二。

  见此,桃榆道:“你不知道用这个就没有孩子了么?”

  霍戍应声:“我知道。”

  桃榆闻言不知为何觉得后背有点冷,一下子叫他身上的热度消了去。

  他拨开霍戍,慢慢坐起了身,任由着被子从胸口前滑落。

  他看着眼前不太明晰的人,也不甚能看清他的表情。

  “阿戍,你……你不想和我有孩子么?”

第72章

  霍戍面着定定望着他的人,黑暗之中只能描摹出脸的轮廓,即便是不能看清面容表情。

  从那句不可确信又似乎有所怀疑的话问出口时,他也能想象到桃榆是何种不高兴的神情。

  霍戍拉过被子,盖在桃榆露出的身体上。

  耐心道:“没有不想。”

  桃榆眉头紧蹙,语气有点委屈:“那你还这样。”

  “我们才成亲不久,来日方长。”

  霍戍道:“不急于一时。”

  桃榆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我没有要急于一时,孩子也是急就能急得来的。先时走商在外不便也就罢了,现在不是在家里了嘛,作何还要防范?”

  窗外闪电划过,短暂的照亮了桃榆的脸。

  霍戍看着人微红的眼尾,眉头锁紧。

  桃榆没有听到回答,从来没觉得霍戍的沉默像此刻一般让他感到生气和无力。

  平日里他的沉默他可以冷静的去猜,可此刻他有些丧失理智。

  他追问: “你是不是找到了同乡旧故,迟早有一天还是要回北域,为此不想和我有孩子成为你的牵绊。”

  桃榆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有些软,只是语气却冷淡,像一根冰锥刺心。

  霍戍怔了怔,他没想到桃榆会这么想。

  一时有股说不出的味道翻江倒海,他从未有过如此感受,今朝倒也体悟到了什么叫如鲠在喉: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你。”

  “我说了你在哪儿家就在哪儿。”

  桃榆静静的坐着,没有回应霍戍的话,只是突然哭了起来,但却没有声音。

  他眼睛包不住眼泪,抓着被子缩回了床上,背对着霍戍。

  霍戍见着在发抖的肩,他知道桃榆在哭。

  可是他不说话,不理睬他,这让霍戍感到棘手,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去安慰。

  他只好静默着伸手去抱他,不想刚触到人,桃榆却十分抗拒。

  “不要你碰我。”

  桃榆推了霍戍一下,更缩进去了些被子里。

  霍戍手僵在床边,他从来没见过桃榆这样发脾气。

  这让他无所适从,更不知从何应对。

  一直以来桃榆都很温顺,性子也软,甚至于体贴善解人意,以至于太好相处而让他根本没有习得在一个小哥儿生气的时候当去从什么方向着手去哄。

  他心里有些烦躁,更多是不知所措。

  桃榆喜欢孩子,他知道的。

  若是现在告诉他可能不能有孩子,人本就在气头上,得知此番,他不知道他能不能承受。

  “你要是不喜欢这样,我以后都不用了。”

  霍戍听到了自己这样试探着说。

  然后他听到了桃榆回答:“我以后都不跟你睡一起了,你再不必为难。”

  霍戍眉头一紧,虽然知道桃榆说的是气话,但心里还是有些扎。

  “那我以后睡哪儿?”

  “你爱睡哪儿睡哪儿。”

  桃榆说道:“今晚也不要跟我睡。”

  “我回赵家?”

  “你回北域最好。”

  霍戍叹了口气:“下雨了,我明天再走吧。”

  桃榆更生气了些,他朝着霍戍丢了个枕头过去:“现在就走。”

  霍戍抱着枕头:“现在走?”

  “走。”

  屋里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霍戍从床上下去,把裤子穿上。

  桃榆坐在床上看着霍戍的动作楞了楞,胸口起伏的有些快,他紧咬着唇。

  直到门嘎吱一声响,桃榆急忙道:“你现在出去是要把爹娘吵起来么!”

  “我起个夜,很快就回来。”

  床上嘎嘎响动,桃榆气鼓鼓的又缩回了被窝。

  霍戍顿了顿,没出去,转回到了床上,重新抱住了背朝着外头的桃榆。

  怀里的人挣扎了一通,霍戍没放手。

  须臾后感觉手腕上传来了湿漉漉的痛觉。

  桃榆在他身上狠狠咬了一口,他不知道有没有出血,不过这点痛也无疑是跟刮着蹭着没什么差别。

  他未动声色,由着桃榆如此。

  好在是怀里的人咬过以后似乎心里的气焰消了些,没再继续挣扎。

  外头的雨依旧在下,屋里安静的能听见屋顶上刷刷刷的雨点声,不过雷声倒是小了,闪电也不再那般惊心刺目。

  霍戍将下巴放在桃榆的侧颈窝上,轻声道:“你知道的,我不善言辞。”

  “但我真的很喜欢你。”

  ——

  翌日,天微微亮,霍起了身。

  床上的人还在睡,晨曦的光亮中,可见着桃榆的眼睛还有点红,像是被雨水浸透一夜而有些褪色变得透明的海棠。

  霍戍在床边看了好一会人,他知道昨晚桃榆睡的很晚,睡的也有些浅。

  他没叫醒人,尽可能的放轻了动作穿好衣物再出去。

  雨后的院子和树木草叶都还湿漉漉的,空气中一股水气味道,有些清凉。

  昨夜大雨一场,农户少不得忙碌检查田间地里的情况。

  风也不小,霍戍出门去了一趟赵家,元慧茹一个人住,那边的棚舍并不算牢固,不知有没有事。

  过去的时候果不其然,房顶的茅草又被风刮翻了些。

  霍戍没耽搁,搬了梯子将屋顶给修补好。

  忙完的时候,再这边简单吃了点早食,他便往纪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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