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尘夜阑风 第18章

作者:万寂之寂 标签: 古代架空

  夜倾尘从树之颠轻轻落下,站定在大批弓箭手身前扯唇邪魅一笑。

  众人早已听说无冥教教主夜倾尘武功深不可测,出手狠戾决绝,他若是想杀谁,那人想要活便难如登天。

  领头之人让所有人将弓箭放下,纷纷从怀中取出刀剑,以防御之姿将夜倾尘团团围住。

  "夜倾尘,既然你自投罗网,便别怪我们心狠手辣。"领头之人对众人喝道:"主上有令,取夜倾尘首级者,赏万金。"

  夜倾尘闻言不怒反笑,他揶揄道:

  "孙卒这出手也太小气了,本教主的首级才值万金?他从我这儿得到的好处可远不止这个数。"

  "废话少说。"领头人沉声应道:"给我杀!"

  见众人一涌而上,夜倾尘动也不动地站立在原地,不躲也不闪地等着他们攻来,提起剑看向锋利的剑刃,低声云云:

  "不知死活!"

  剑锋闪过一缕银白冷光,夜倾尘将第一剑插在对方胸间,直穿后背,剑刃托曳而出,从刀口处喷溅出鲜血。

  这剑一旦沾染了血气,便如开锋一般,无坚不摧。

  夜倾尘不想让他们死的太简单,却也不愿在他们身上多浪费时间。

  因为他的将军,还在等他。

  运起内力注入剑尖,夜倾尘迅速地穿梭在不断往他扑来的敌人间,俐落的运转刀柄用刀刃一一在他们身上画下一道又一道致命的破口。

  几个偷袭夜倾尘不成的,反倒是被他一脚踹在地上,以剑贯穿眉心。

  其他人见夜倾尘出手如此残忍凶狠,握着剑的手都忍不住轻颤,但心知不出招也是死路一条,因此依旧前仆后继的朝夜倾尘出手。

  知遥与于焕七在夜倾尘耐心被消磨殆尽前来到他身边,正好听见夜倾尘沉声泠然地对那些人道:

  "你们记着,下辈子投胎要跟对主子。"

  知遥与于焕七闻言一笑,跟在夜倾尘身后毫不犹豫地一一往对手命门出招。

  不出一刻便尸横遍野,仔细一看不少人都是直接被掌力打穿脑门,脖颈断裂而亡。

  最后只剩那位领头人,但夜倾尘亦不打算放走他。

  "我、我可以告诉你孙卒在哪里!"领头人巍巍颤颤地说道。

  夜倾尘听后只是很浅地笑了笑,嘲讽地说:

  "你以为本教主不晓得他在何处?本教主只是想看这提心吊胆等着死期的日子,他能快活到哪儿去。"

  夜倾尘不再看那人,吩咐知遥把人处置了。

  惨叫声透过雨帘传入耳中,夜倾尘冷冷一笑,大步流星地回到锺惟清身边。

  锺惟清因箭伤失血过多,脸上现在毫无血色,虽精神已逐渐昏沉,但想到夜倾尘还未归来,因此仍在苦撑。

  "公子,您这箭伤得先处理了才行。"葛三乾在旁担心地看着锺惟清的伤口。

  这趟出门楚荆因受夜倾尘的指示先暂留暗城,两日后才会前来与他们会合,但如今锺惟清受了箭伤,若不及时处理伤口,怕是这条胳膊就要废了。

  "我来吧。"

  阎风长年与楚长凛待在南川军的营中,虽少有机会实际动手为人包紮疗伤,但处理刀伤箭伤的过程也看了不少,多少清楚处理的步骤要如何进行。

  "丹书姑娘,请您帮我打盆热水,准备一瓶白酒和匕首,再多找一些布条或布块。"

  丹书微微颔首,立即动手准备这些物品。

  "小风,真的没问题吗?"

  葛三乾还是相当不安,这倒鉤的箭鏃最是难办,中箭后箭鏃牢牢钻入血肉,缠紧每一寸筋络,若想要拔出便是将旁边的肉都一并翻了出来。以前锺惟清也曾受过多次箭伤,每一次拔箭都会发热好几日,有几次差点命就交代在这看似微不足道的小小血洞上。

  "我尽力。"阎风严肃地回应。

  待丹书将物品准备好,阎风先用白酒清洗锺惟清的伤口,伤口因白酒的刺激加深疼痛,但锺惟清咬着牙未曾露出一丝怯懦神情,静默地闭眼等待。阎风将手上那把匕首亦用白酒清洗过,刀刃沿着箭鏃边,要把伤口再往旁开两寸,如此将箭鏃拔出才不会将伤口撕裂,更难处理。

  正要动手前,夜倾尘俯低身子进了营帐。

  看到阎风手上的匕首,夜倾尘瞬间便明白他想怎么做,走近后向着阎风伸手。

  "我来吧。"

  听到夜倾尘的声音,锺惟清原已闭上的双眼缓缓睁开,正好与倾身提刀对着他伤口的夜倾尘四目相对。

  "你淋湿了。"

  锺惟清看着夜倾尘被雨淋的一身狼狈,嘴边扬起淡淡笑意。

  "稍微淋了点雨,无碍。"夜倾尘边微笑应答,边将刀尖沿着箭鏃的侧边划下,血瞬间涌了出来,他不疾不徐地取过布条按压,不见半分忧心的模样。

  锺惟清虚弱地扯唇轻轻问道:"人都走了?"

  "嗯,都走过奈何桥了吧。"夜倾尘笑回道。

  夜倾尘手下稍加用力,强行在锺惟清的血肉间挖出一道空隙,见他脸色依旧淡然未变,只是额角沁汗,夜倾尘抬手轻柔地帮他擦去那层薄汗。

  "将军,你忍一忍,我帮你把箭鏃拔出来。"

  伤口已经开的够深,夜倾尘让阎风和葛三乾一左一右扶着他,他则站在锺惟清身后,一鼓作气地将箭鏃拔出,那一瞬间,夜倾尘才听到锺惟清发出一记微弱的闷哼。

  夜倾尘把拔出来的箭鏃丢至一边,避开那个拳头般大小的血窟窿,让强忍疼痛几欲昏厥的锺惟清靠在自己身上。

  "丹书,把我那瓶金创药取来。"

  待丹书将金创药拿来后,夜倾尘依旧不假他人之手,亲自帮锺惟清上药包紮,处理好他的伤口看着他睡下,夜倾尘才在丹书的催促下去换了身干净的衣物回到营帐中,阎风与葛三乾已经先行离开,因此帐内又回复到两人独处的状态。

  夜倾尘躺在锺惟清身旁静静地看着他,见着他受伤之处,忍不住心疼地又往他身上靠紧了些。

  "锺惟清,你这个傻子。"

  似乎是感觉到身旁有团热意,身子因伤而有些发冷的锺惟清无意识的伸手将热源抓进了怀里,感觉身体的凉意被熨热后,锺惟清便又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被锺惟清无意捞进怀里的夜倾尘倒是十分乐意他抱着自己睡,额际紧贴在锺惟清的胸口,夜倾尘也不自觉地倦了起来。

第29章 二十九.听君言

  神仙骨的妙用,锺惟清受伤的隔日便清楚的感受到了。

  前夜还如拳头般大小的血窟窿,翌日换药时清楚可见血洞渐渐闭合,伤口不见湿意,就连疼痛也减轻了许多。

  夜倾尘让丹书备了热水,将布巾打湿轻柔地帮锺惟清擦身。

  "我自己来吧 。"

  锺惟清裸着上身,对夜倾尘伸出手,想将布巾接过自行擦拭。

  "将军为了我受伤,自然是倾尘要服侍将军你啊!"

  坐到他身侧,夜倾尘贴着锺惟清背上细细擦拭,沾湿的布巾由后往前滑至受伤的肩膀,夜倾尘拧着指尖,沿着伤口四周轻轻地将血污擦去。

  "随你。"锺惟清盯着夜倾尘的动作淡淡地说。

  闻言夜倾尘抬眸看了看锺惟清,脸上露出清浅笑意,一双秋水盈盈般的瞳眸落在锺惟清精壮结实的胸膛,看似心无旁骛的认真为他擦身,实则次次拂过锺惟清几处敏感之地,刻意加重了手中的力道,若有似无地撩拨。

  锺惟清也能看出夜倾尘又在有意无意的逗弄他,忍不住抬手轻轻抓住他的手腕,低声唸叨:

  "要擦就好好擦,别玩了。"

  听到锺惟清这么说,夜倾尘眉间清挑,眼神媚态横生地端详着他的脸,嘴上乖巧无状地应承,手下的动作却不是如此。

  他站起身,蓦地将一脚伸至锺惟清身侧,整个人跨坐在锺惟清身上,将双手搭在他的肩上,把人往身后的榻上推去。

  锺惟清突然被夜倾尘推落榻中,还未知晓他想做些什么,便发现夜倾尘把手搭在他松开的裤腰上,将那件贴身的裤子褪至踝间,顺手一扯便将裤子扯的干净,露出包覆在裤底下毫无遮蔽的阳物。

  "你要做什么?"

  突然被脱个精光,锺惟清看着夜倾尘面上的笑意,却惊觉自己不若以往那般对他这种莫名其妙的举动感到满腔怒火,反而是看着夜倾尘稍显绯红脆弱的脸色,无奈地发出疑问。

  夜倾尘笑意嫣然,佯装不解地问锺惟清:

  "将军不是让我好好擦吗?那我当然要谨遵将军吩咐,好好地帮将军全身都擦过才对不是?"

  拿取布巾又沾了些热水,夜倾尘俯身替锺惟清擦过下腹,慢慢游移至身下那处在夜倾尘掌下逐渐昂扬抬头的性器。夜倾尘用手掌轻触着锺惟清的性器,圈住那滚烫的柱体,慢慢地上下搓揉。

  锺惟清被如此套弄,呼吸逐渐重了起来,眼神虽已慢慢升起难掩的情欲之色,还是没有忽略夜倾尘的面色红润的并不自然,他用着未受伤的右手一把将夜倾尘扯起,夜倾尘被这么一拖动正好俯趴在锺惟清胸前,锺惟清只要一低眸便可看见他额角沁着薄汗,喷发在他肌肤上的呼吸也尽是热意。

  锺惟清将大掌贴在夜倾尘额上,发现汗湿的额头出现不自然的高温。

  他一下坐起身,将夜倾尘抱在怀里以额紧贴,讶然道:

  "夜倾尘,你身子怎么这么烫?"锺惟清用手碰了碰夜倾尘的脸,发现他正在发着高烧。

  "我也不知,只是感觉头似乎有些晕……"

  夜倾尘凝视着锺惟清的脸,在这样近的距离,似乎能看见锺惟清眼中那抹显而易见的忧心,让他更往锺惟清怀里鉆了去。

  见夜倾尘如此,锺惟清索性将他放倒在床榻上。夜倾尘眼眸一抬,挑了挑眉微笑问锺惟清道:

  "将军这是要对我做什么?"

  被他这样不知死活的撩拨,锺惟清无奈地睨着他沉声说:

  "身子都烫成这样了还想做什么?我去帮你唤丹书进来,你先睡会儿。"

  闻言夜倾尘伸手轻轻拉住他,眼波流转,瞅着他委屈低问:

  "将军不陪我吗?"

  锺惟清被他一泓水汪汪潋滟的眼眸给瞅的心都软了,本想抬步离开又退了回来,低身给他掖了掖被子,难得温柔地说:

  "先让丹书进来帮你换身衣服,我让葛三乾去寻大夫。"

  "不用寻大夫,楚荆给丹书留了药方,照那上头的方子抓几帖汤药煎服便可。"

  夜倾尘心知身子这突发的高热,应是昨夜淋了雨,又耗损了太多内力所致。此次他提早闭关下山,在寒冰床上躺的时间不足三日,因此未能大好,体内千尺寒的毒性依旧会趁隙而发。

  "夜倾尘,是不是千尺寒的毒性又发了?"锺惟清盯着夜倾尘的眼睛问。

  "不是。"夜倾尘微微摇了摇头。"只是昨夜淋了些雨,似乎受寒了。"

  看着夜倾尘因发热而绯红的双颊,锺惟清似乎无法被他的说辞给说服。

  "我先叫丹书进来。"

  锺惟清决定还是先唤丹书进来服侍他,楚荆不在,也只有夜倾尘身边的人最清楚他的情况。

  夜倾尘眼看锺惟清一脸不信,心知瞒不过,便也随着他去。让丹书进来就进来吧,锺惟清现在有伤在身,也不能太欺着他,还是等伤愈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