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马甲当反派BOSS 我靠马甲当反派BOSS 第38章
作者:斐无言
缘一眨了眨眼睛,回过身,那是一个身着素色麻布粗衣的中年男人,男人一手举着铁器镰刀另一手举着蜡烛,在看清他的外表时一愣,放下了镰刀,“什么啊,原来是个小孩啊。”
他说着上前了几步,“这么晚了,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看你的脸很陌生,不是我们村子里的人吧。”
“我是从别的地方来的。”缘一无法描述出继国的府邸在哪里,更何况有许多人都提醒过他,一旦离开了继国家就不许再以继国之名自称,也不可与继国扯上联系。他的目光落在男人的左胸前,在他的眼中,男人的身体结构可以说是一览无余,所以他也凭借他的血液流动和心跳判断出这个人才从睡梦中苏醒,“是我把你吵醒了吗?对不起。”
“啊……也不算吧。因为这村子以前经常有野兽袭击,有很多人晚上睡觉时还好好的,第二天人就不见了,有人在村子附近发现过……”村民说到这里话音一滞,他不想让这个独自流落在外的孩子受惊,便生硬地略去了那至今令人心有余悸的惨状,“总之,最近虽然消停了一些,但我们还是很警惕,不是你的错。”
……咦,这个孩子是怎么知道他是刚刚醒过来,而不是干脆就没睡呢?
缘一乖巧地点了点头,村民仔细地观察着他,注意到缘一的嘴唇已经干到开裂了,他顿时遗忘了那个疑惑,面色缓和下来,“你一个人能走到这里还真了不起啊……你叫什么名字?来我家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吧。”
缘一的视线从村民的腹部划过,他摇了摇头,“我叫做缘一。不用了,给我一点水就可以了。”
这个村民的胃部可以说是空空如也,晚餐吃下的东西恐怕早就消化了,衣服下的身体虽然不能说是瘦骨嶙峋,但也算得上皮包骨头,与缘一在继国家见到的那些身强体壮的下人完全不同,更不用说是虽然不受重视但也从未挨过饿的缘一了。
正因如此,缘一不能吃他家里仅剩的食物。
窘迫从村民的脸上一闪而过,因为他家里确实没什么多余的哪怕是招待给一个孩子的东西了,刚刚只是顺口一说。也因此,他在缘一拒绝时不由得松了口气,这也令他带缘一去自己的屋子时很热情,很快为缘一舀来满满一碗水。
堪堪到村民腰部的男孩抱起碗,转眼间就喝到了碗底,他放下碗,双手合十道:“谢谢招待。”
村民自己没有孩子,但不妨碍他有被这个又乖又有礼貌的孩子可爱到,他不禁关心起来缘一接下来的行程,“缘一,你接下来要去哪里?虽然已经至少半年没有野兽来过这里,但晚上还是挺不安全的。”
缘一也有点犯难,因为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的目的地,他连自己究竟跑到了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没关系的,野兽不会伤害我。”
他说的话很简洁,但意思也很明确,他向着为他提供了水的村民鞠了个躬,“谢谢你的招待,我要走了。”
“等一下!”村民下意识地起身想挽留他,但他也想不出只能勉强温饱的自己有什么余裕去照顾一个孩子,所以到了嘴边的话便成了:“……那你小心一点啊。”
缘一再次鞠了个躬,便向着屋外走去。村民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快步跑到他的身边,俯在他的耳畔压低声音,“如果你实在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就去村子外,北边的那间草庐吧。”
“草庐?”缘一顺着他的提示望向了村子的北边,也是缘一来时相反的方向,那里隐约能够看到有一间独立于其他屋子的草庐,不像是其他彼此挨着搭建的房屋,那间草庐远远地被分隔在村外。
不仅如此,在缘一的眼中,那间草帘与木头搭建的房子之外,还有一层如同水流一样的薄膜,薄膜将整间草庐都笼罩在里面。其实他早就注意到了那个奇怪的透明薄膜,这对他来说很新奇,他也是因此才会向这个方向跑来,即使村民不提醒他,接下来他也会向那个方向靠近。
告别了村民,缘一向着那间草庐走去,足足花费了半刻钟才到了草庐同样以草帘和木条搭成的围栏之外,而那层常人看不见的东西就在围栏几米之外。
缘一仔细地盯着这如水又似冰的东西,好奇地伸出食指轻轻碰了碰,可它并不是实体,所以他的手很轻易地就从中穿过,接着他整个人也走了过去。如果是一般人,不仅看不见那层结界一样的护罩,还根本不会产生任何的感觉,但缘一却感觉到,好像有柔软的羽毛拂过了他的皮肤。
穿过这结界所带来的奇妙触感还在其次,最令缘一惊讶的,是他在走过来之后,才听见分明近在咫尺的清脆声响。
铛!铛!铛!一声又一声,每一声的间隔都完全一致,而造成的声响也是同等音量的,像是母亲在缘一的耳边摇响的风铃声,但这声音比风铃声要沉重几分。
这是什么声音呢,为什么在外面一点都听不到呢?草庐的围栏留出了一处空缺,显然是供人行走的,缘一被那声音所吸引,不知不觉走到了围栏之内。
似乎有什么白茫茫的光晃过了,他若有所觉地侧头望去,随后有些惊讶地眼睛睁大了几分。
被围起来的院子之中,不是常见的杂草,也不是继国家栽种的名贵花草,而是在院中被随意堆积起来的……刀。
每一把刀都闪着令人胆寒的寒芒,远远望去都可以想象出其锋利,这在铁矿稀有的现在是很不可思议的,哪怕是继国家都不见得能够准备出这么多的刀,更何况每把刀看上去都是如此不凡。
特别是其中一把,不同于其他横堆在地面的刀,这把刀是以竖直的姿态刀刃没入地面。
刃身洁白无瑕,似初冬自天际飘落的新雪,未沾染分毫的世间污秽;刀体光洁如镜,倒映着缘一稚嫩的脸颊同他背后的弯月,先前从他眼前闪过的便是这刀映出的月光;覆土烧制的漆黑刀背与锋利无匹的纯白刀身交界处呈现出繁复的刀纹,似有人将樱花的花瓣排成一线,一片一片地印在了刀身上。
那不间断的铛铛声,不知何时停下了。
“你很喜欢那把刀吗?”
有风拂过缘一的肩头,他转过身,这是第一次有人能够不被他察觉地出现在他的身后,今晚的一切对缘一来说都十分奇妙,说不定是个梦吧。他呆呆地仰望起那个身披白色羽织,神情冷淡的红色短发青年,诚实地摇了摇头。
这把刀确实很美,刃的弧度与刀的纹路都很漂亮,比兄长在生日那天收下的由父亲赠送的刀还要美。可是刀就是刀,是会伤人的东西,所以缘一不喜欢它。
赤铜色短发的青年神情未变,他抬起右手,白色羽织从他的肩头微微向下滑落,在缘一身后的刀回应着他的召唤,刀身震动着发出了阵阵铮鸣,“是吗,老夫还挺满意这把刀的,虽然也还是失败品就是了。”
青年从缘一的身旁走过,缘一嗅到了火焰和金属的味道,他的目光追随着那个人的身影,看见他将有着樱花刀纹的太刀从地面中拔出,接着,竟然径直将那把刀向围栏外掷了出去!
刀从缘一的身旁飞掠而过,分明是冰冷的刀,可缘一却几乎要以为从自己耳边飘过的是一束盛开至极的樱花,只是这束花的花香是钢铁的味道。
樱花七日,转瞬即逝,正如这把未被命名的刀的速度。它坠入阴影中,似乎是刺在了什么东西上,就此没了声响。
目睹了这一切的缘一,二话不说,转身就要向围栏外跑去。封火的目光从那蠢蠢欲动的阴影中收回,他挑挑眉,赶在缘一跑出去之间拎起他的后衣领,“你要干什么?”
被拎住的缘一原地踏步,诚恳地道歉,“对不起,我不喜欢刀,但我不是故意要破坏你的心血的。”
缘一的脑回路:他问我喜不喜欢刀,我否定了以后他就把刀扔了,问题在我。
“……所以你是想帮我把它捡回来吗?”封火花了几秒时间理解了他的脑回路,他有些想笑,乍一看有些冷冰冰的眉眼也显得稍有柔和,“你为什么认为那是我的心血?”
缘一有些犯难,很多事情对他来说是理所当然的,就像每个人都能轻易地辨别出食物好不好吃、音乐好不好听,他也能一眼就看出来眼前的人比他见过的任何武士都要强大,而院子里的每一把“失败品”都要超越这个时代最顶尖的刀,但他不知道该如何向旁人解释。
幸好,这个时候,他的肚子拯救了他。
“咕噜噜噜……”
被拎着的缘一眨了眨眼睛,拎着他的封火也眨了眨眼睛,最终封火不忍直视地干咳了一声,“那把刀的事你不用管了,我会去回收的。”
他意识到了自己与这个孩子之间的身高差或许会带来很大的交流障碍,于是便后撤一步,半跪在地,任由洁白的羽织触上满是尘土的地面,他仔细地观察着缘一虽然健康但没几两肉的脸,“你,有好好吃饭吗?要不要吃饭团?”
缘一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点了点头。于是封火便握住了他的手,牵着他走向自己的草庐,期间缘一还忍不住再次回过头去看那把刀消失的方向,他隐约感觉到那里本来应该有什么东西。
“没事了。”赤色短发青年将他的反应误以为是不安而再度开口,他的语气仍然是有些冷硬的,可缘一从中读出了安抚的意味,“只要老夫在这里,就不会有事了。”
缘一收回视线,他仰起头盯着自称很奇怪的青年的脸,回握住这只与他想象的一样温暖的手,“为什么你要自称老夫?”明明身体的每一处结构看起来都非常的年轻。
“因为已经是一把老骨头了啊,外表不能说明什么。”封火说。他没有甩开缘一的手,而是用另一只手将饭团取出来放在炉子上加热,他又把一叠三色团子推给缘一,“先吃这个垫一下肚子吧。”
缘一从没见过这种甜品,不过他很有尝试精神,他捏住竹签,将最顶上的白色丸子咬了下来。
……好甜啊。他想。
如果这是一个梦的话,等梦醒来,要是有机会,一定要告诉兄长,让兄长也尝尝看这种又好看又好吃的丸子。
作者有话说:
刀纹的制作流程很麻烦,随机性很强,很考验刀匠的实力,厉害的刀匠确实能够做出一些定向的花纹,比如说像花蕾相连的刀纹还有云、波涛、山脉之类的刀纹,还有特别像均匀排布的念珠的。不过我个人认为想分辨出来是花还需要一定的想象力,要能让直男如缘一认出来,就当做是英灵加成吧,都是英灵了想做的纹都清晰可见一目了然也没什么奇怪的吧(……)
说起村正,就不禁想起我中二的起源,某种角度上来说改变了我的命运让我开始写文的那个男人,那什么的拿村雨的面瘫杀胚。(那个谁你这里欠我的用什么还.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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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村正
荷叶包着形状齐整的三角形饭团, 在火炉上炙烤着,很快便散发出了夹杂着荷叶香气的饭香味。
缘一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腹部,眼巴巴地盯着火炉上的饭团。封火忍着笑意, 将饭团翻了个面, 又热了几分钟才递到了他的手上,“吃冷食对胃部不好。”
缘一乖乖点了点头,便接过那被烤得有些失去水分的荷叶, 母亲对于他的教育令他还记得先说一句我开动了,便对着饭团一口咬下去……冒着热气的饭团把他的舌头烫得通红, 但这不妨碍他的眼睛变得亮亮的。
饭团这种东西操作起来可以说是没有任何难度可言, 将米饭捏成一定的形状就算是完成了, 最多就是有些人会在饭团中塞些梅菜干、萝卜干、烤鱼之类的馅料,或是包上一层海苔。但不知道为什么, 红发青年准备的饭团, 米饭粒粒分明, 软硬适中,将米饭的甜香味发挥到了极致, 其中夹着的梅菜干更是恰到好处地为这个平平无奇的饭团赋予了不同的层次感。
缘一登时发出了最诚挚的赞叹, “好吃……!”
嗯, 正如他会鉴刀却不知如何表达一样,他品得出食物的美味与否,但最后说出口的还是最朴素的两个字:好吃。
封火忍不住笑了, “是吗?那就再多吃一点吧,填饱肚子为止。”他说着站起了身, 向门外走去, 缘一投来疑惑的目光, 他便解释道:“老夫去把冶炼坊的炉火熄掉, 不必多虑。”
缘一这才想起来,在他穿过那层薄膜时听到的清脆铮鸣。那些漂亮的刀,就是那样锻出来的吗?
封火推开木板门,步伐稳重地向外走去,却并没有去草庐后身的冶炼坊,而是先前他将刀投掷出去的方向。
赤铜色发的青年停下了脚步,目光落在那柄刀身深深地没入树干的樱花刀纹之刃。他的表情鲜有变化,只是在同缘一对话时,眉眼才会放松几分,但仍是给人以难以接近的冷肃感,正因如此,这间村子的人虽然知道他其实没有表面上那样难相处,可还是如非必要都不敢靠近这里,大概也只有缘一才会在第一面就没惧怕过他,还敢跟着他进屋子。
可如果说他在面对缘一和村民时,表情是积雪那般难以靠近的冷,那么在面对这把刀,或者说这把刀用来警告的对象时,他的气质便成了比刀剑更加锐利的压迫感。
“老夫应该对他说过吧,不要靠近这附近,不要打扰我的工作。”他冷声道,“为什么违背诺言?”
一个身影从阴影中缓缓走了出来,月光下,他的额前竟然有一只鲜红的鬼角,面部也生着奇异的面纹。他先是定定地看了那把堪称艺术品的刀几秒,这才向封火低下头行了个礼,“我的名字是剑鬼,无惨大人令我来询问村正大人,进度如何了。”
“没见过的面孔啊,是最近才被转化的鬼吧。”封火侧眸瞥了他一眼,“也难怪他会派你来了。”
剑鬼诧异地抬起脸,封火发出了一声嗤笑,“要问老夫是如何知道的……你应该去问一下其他的同伴,只要是来过一次的的鬼,都不会想再见老夫第二面了。”
“为什么?”
封火没有回答,他将樱花切抽出,对着空气轻盈一振,刀身便发出嗡鸣轻微震动着,那刀如之前警告他不要靠近缘一时一般,刺入了剑鬼脚边的土地——月光伴随淡粉的落花无声地飘落在地,消隐无踪。
剑鬼因那擦肩而过的死亡而身体僵硬不敢动弹,可又情不自禁被那那如梦似幻的画面所吸引,屏住了呼吸,接着,他便听到那个握刀的刀匠语调平静,“因为,老夫所锻出的刀,是可以斩鬼的刀。”
由于答应了藤丸立香,再加上想对某件事进行测试,封火便向系统提出,想休息一下。
具体的方式嘛,便是这一次,他不会是最终的反派BOSS,而是作为反派阵营的一员,所以他也不需要去搞什么大事以吸引主角过来,更不必非要以被击败的形式退场了。系统虽然很奇怪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但还是勉勉强强同意了……总不能不给一个一千年无休的人放假吧。
就这样,五年前,封火在这个世界以千子村正的身份被召唤了。召唤他的人,正是这个世界的带恶人,鬼之始祖,鬼舞辻无惨。
起初,封火还是对于这个身份感到很愉快的,毕竟他虽然金盆洗手(暂时)不做最终BOSS,不用急着去找主角,但还可以作为最终BOSS的引导者,亲自培养一个反派不是吗?他当天草四郎的时候都能培养出伏黑甚尔……勉强加上言峰绮礼吧,当奥伯龙又侧面导致了费奥多尔和太宰治的升级(此时的他还是相信太宰治是反派),那这一次正儿八经地培养一个世界之敌,也没什么难度吧?
然而,他忽视了两个问题。
问题一,他在这个世界的马甲是千子村正,生于战国年代的名刀匠。他所锻造的刀因成为过斩杀德川一系将军的凶器,因而传出了诸如嗜血的妖刀村正的传说,并且,村正的本性便是只要委托给他的工作,他就定会拿出全力去完成,仅从这个角度来说,他担得起这个位置。可与此同时……他追逐刀剑,却是希望以斩杀人的钢铁去拯救他人,不可能采用邪魔外道的手段。
封火不会违背村正的意愿,用其他手段来引导鬼舞辻无惨,他最多就只能换种方式,令无惨觉醒,意识到自己这能够改变世界的力量的真谛。
然后这就是问题二了……鬼舞辻无惨,根本就没有任何进取心!
拯救人类?改变世界?什么乱七八糟的,他就要青色彼岸花,他追求的就只有进化,进化到不再惧怕太阳这唯一能够威胁他性命的东西!
最初,因为这层召唤的契约,封火还留在鬼舞辻无惨的身旁时,也曾经尝试过令他清醒一点,“那么,得到了那种花,克服了阳光之后,你想做什么?”
鬼舞辻无惨闻言愣住了。
那间布置得十分典雅,却绝对不会容许一丝光芒的茶室也陷入了寂静,封火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然后鬼舞辻无惨亲手打破了他的希望——身着繁复和服的鬼王冷笑了一声,“到了那时候,当然是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无论是制造出更多的鬼奴役人类,还是统领这个国家,都是轻轻松松的事情。但你没必要考虑那么多,只要尽快为我把青色彼岸花找来就是了。”
封火有点绷不住。
虽然说得还像那么回事,但他确信,鬼舞辻无惨在他说出这个问题以前绝对没有考虑过一点以后怎么办,现在也是完全不关心、不在乎的态度。对鬼王来说,他的鬼生追求就只有那么一个,只要完成了这个目标,以后的事情都是信手拈来……虽然确实是这样没错,但这样简单的追求,实在是令封火说不出话来。
如果那时坐在那里的是他本人,他一定要问他:你就没有考虑过,这个国家的一千万人类之中,为什么只有你能够得到这种不凡的力量?既然得到了这样的力量,你也没有考虑过去做出一些有人无法理解有人趋之若鹜的,或许能够令整个世界变得更好的事情吗?……如此展开,进而尽力让鬼舞辻无惨意识到自身利益的追求不是终点,真正有梦想的人应该脱离低级趣味,把高度放在自我价值的实现上。
然而他现在是千子村正。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当场拔出刀,让这个世界的反派砍号重来。
可鬼舞辻无惨并不傻,也许是因为从出生起就在为了活下去而绞尽脑汁,在保命方面,他绝对是一个举世无双的天才。在召唤出封火的第一时间,他就感觉到了这名刀匠的力量足以对他造成威胁,无师自通地用了一条令咒:不许对他造成伤害。
这条令咒确实是有效的,可却很有限,因为令咒的效果会随着指令的范围、持续时长的扩大而减弱。假如鬼舞辻无惨的命令是不可伤到他的性命,那即便因为没有规定时长而削弱,对于对魔力抗性有限的封火而言,也算是一条相对绝对的命令。这条命令嘛……努力一下也不是不能抗争。
可契约已成,纵使一餐一饭之恩,千子村正也定会偿还,自然也不会违背这件“工作”与契约之缘。
封火心如死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