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猪猪的家主之路 禅院猪猪的家主之路 第100章
作者:韫溪枕
至于直哉自己,他依旧负责地做着禅院的家主,担着家主的责任,不过因为这些年缺失的教育渐渐补齐,禅院家内部的氛围倒是一扫腐朽霉味,较之从前清爽干净了许多,新一代的年轻人有了全新的眼界与认知,对世界的知晓不再局限于咒术界,又或是小小的禅院中。
咒术咒力的强弱已然成为不了他们眼中的唯一,他们有了更多更好的选择,在不同领域中,为自己,为禅院家,又或者说,是为了当今他们眼中最值得尊敬的一代禅院家主——禅院直哉,努力发光发热。
一切到这里本算得上是皆大欢喜,只是,天有不测风云,令直哉没有想到的是,在小惠十四岁那年,即将临近中学毕业之前,竟然趁着寒假期间,没有半点预兆,一声不响地瞒着他来到了京都,直接敲响了禅院家的大门。
“小惠?!”
看着面前几乎快要到他眉眼的少年,直哉有些惊讶地眨了眨眼,连忙接过对方手中的包裹,交给了一旁的信史,又将整个人从头到脚地扫了一眼,确认没有什么问题后,这才有些疑惑地问道,“你怎么突然就跑过来,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要是路上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好?”
说道末尾时,语气中还带上了一点严厉意味,不过,也仅仅只限于‘一点’而已。
“小叔......”惠有些无奈地笑道,经历过变声期,他的嗓音比孩提时更多了几分低沉黯哑,加之他向来沉稳早熟的个性,显得愈发成熟起来,“我不是小孩子了,只是简单地换乘新干线而已,不会有什么问题。”
“什么不是小孩子,才多大就说这种话,”直哉有些好笑地揉了揉惠那发梢四翘的脑袋,调侃道,“明明几年前还会挑食,不喜欢吃青椒。”
“......那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小叔。”惠脸上有些发烫,却也无法反驳,同日本大多数孩童一样,惠对那几乎只有苦涩味道的青椒,实在喜欢不起来。
不过好在,直哉向来是那种不会故意逼迫小孩去吃自己不喜欢的食物的长辈,毕竟前世,他的父母也从未有逼迫过他:一旦发现他不喜欢某种食物,便基本不会去做,就算做了,也是他们自己吃,从不会硬叫直哉尝试。
这一点,直哉一直有好好地记在心里。
“好好,我不说了,”直哉笑道,亲近地揽过惠的肩膀,往内室中走,“有什么话先进去在说吧,外面冷,小心别感冒了。”
到了内室中的被炉旁坐下后,惠也终于向直哉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小叔,明年高中的就读学校......我想要去东京的咒术高专学习。”说着,惠挺起腰身,坚定不移地直视着直哉的眼眸,绿色的眸子中,满是不可动摇的意志,“我想要成为一名咒术师,等到将来,帮你一起分担禅院家和事务所的大小事务。”
这个念头并非惠一时兴起,早在他步入中学那年,明事理后,甚尔便同他单独说了些话,有关于禅院的过往,他嘴角的伤疤,小叔的过去,还有......小叔那些年为他们所做的一切。
“他倒是说过,无论你将来想要要做什么,都随你选,不过,他也从来都不打算把这些事告诉你”看着面前与他愈发相似的面容,彼时的甚尔双手抱胸,有些慵懒地淡淡道,“所以,我还是希望你能在知道这些以后,用之后三年的时间好好想想,考虑清楚。”
其实,在小惠心中,思考将来要做什么,根本用不了三年的时间。
在听完甚尔述说有关于直哉的一切后,几乎是一瞬间,小惠便暗自下定了决心——成为一名咒术师。
乃至为了能提前适应,不止练习十影法,召唤更多式神,他还去教训了一下中学里那些臭名昭著地不良少年,权当做体术练手,当然,这件事他并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眼下,中学毕业的日期即将到来,他这才会趁着寒假,从东京千里迢迢来到京都,当面向直哉表明自己的决意。
“小惠......”直哉蹙起眉头,从对方的眼中,他看到了难以撼动的决心,理智明白,他恐怕劝阻不了惠此行的目的,可感性却仍忍不住担忧,试图说服对方改变想法,抿了抿唇,犹豫着开口道,“你——”
“他想要做咒术师你就让他做嘛,”然而,突如其来的一阵嗓音,却打断了直哉未完的话,他转身一看,却见五条悟一身黑色制服,戴着墨镜,正斜靠在门框上,见直哉看了过来,扬了扬眉梢,走到他身边坐下,挤进被炉中,同直哉紧紧靠在一起,“嘶,外面好冷,快把手给我暖暖。”
“你怎么突然过来了?”直哉有些奇怪道,下意识就要接过五条悟的手,却在下一秒,从眼角余光中,注意到惠正看着五条悟的方向,神色冷漠,脸上不禁一热,连忙将收收回,咳了两声,严肃道,“小惠还在呢,正经一点,还有,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啧,现在是寒假期间,小惠这家伙,平时没事儿最爱往事务所跑,今天却偏偏不在,我就猜他会不会来你这里了,至于我的话......”
见计谋没有得逞,五条悟扫了惠一眼,有些不爽地撇了撇嘴,但还是应道,“还能有什么意思,既然小惠有心想要去咒术高专,那就让他去,反正有我和杰看着,上了二年级之后还会去事务所实习,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直哉眉宇蹙起,一脸纠结。
“小叔,你放心,”却见惠像是知道直哉心中的结症所在一般,抓过直哉的手,紧紧握住,眼中满是认真,仿若宣誓道,“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绝不会后悔,也一定会保护好自己,不让你们担心。”
“......好,”看着惠的双眸,直哉沉默了半晌,终究还得无奈地点了点头,“总归我以前就说过,无论你以后想要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嗯!”得到直哉肯定的答复后,惠这才长舒了一口气,看着对方的脸庞,如同幼时那般亲昵地浅浅笑道,“谢谢小叔。”
“好了好了,皆大欢喜,圆满结束,”五条悟拍了拍手,不动声色地将直哉地手从小惠手中抽出,换做自己紧紧握住,并防贼似地带着一起藏到了被炉底下,一面不忘对惠嬉笑道,“那小惠是不是也差不多该回东京了,我可以瞬移捎你一程,不用再去辛苦坐新干线了哦。”
惠:“......”
同甚尔一样,进入中学,对许多事都有了了解的惠,在知道自家小叔同五条悟的关系后,满脸的不可置信,他承认五条悟在咒术方面的确很厉害,也给予了他不少帮助,但这并不代表他就能接受自己从小到大最喜欢的小叔,竟然和对方走到了一起!
要知道,从前他一直只以为两人是亲密无间的幼驯染!
自知晓这件事后起,两人的关系便开始有些微妙起来,尤其是当着直哉面的时候。
“不用麻烦了,这个寒假我要留在京都陪着小叔过年,顺便学习一下禅院的内部事务处理,”额角绽起了些青筋,但在直哉面前,惠还是维持着面上的平静,只在说完这些后,看向直哉,稍稍软了嗓音,带着几分难得的撒娇意味,低声问道,“可以吗,小叔?”
面对这样招人疼的小侄子,直哉还能说什么,当即欣喜又感动地一连串‘好好好’。
知子莫若父,从某种方面来说,甚尔在惠小时候给予他的评价可谓是一针见血——爱撒娇地小崽子。
越来越没有小时候那么可爱了,看着身旁的这对叔侄,五条悟在心中略有些不爽地想到,特别是惠的眉眼,随着年纪的增长,五官的长开,越来越像甚尔,几乎只除了嘴角的疤,简直就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不过,谁让对方是直哉的小侄子,以他和直哉的关系,四舍五入,对方也能算是他的侄子了,更何况之后还会进入高专成为他的学生。
念及此,五条悟从鼻腔中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哼笑,看着惠,心中不由得越来越期待起对方入学后的情景。
在直哉的关心中乖巧回应的惠,忽觉后背一阵发凉,心底不知为何,有种说不出的不好预感。
“对了,甚尔呢?”直哉问道,“他和你妈妈知道你要去高专的事吗?”
“那家伙和妈妈一起,又跑去草津泡温泉了,这已经快成他们每年冬天的固定安排了,”小惠应道,语气中夹杂着些许淡淡的不快,“去高专的事,他们也都很清楚,让我自己做决定就好。”
“这样......”直哉点了点头,虽习以为常,但还是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咬牙道,“他倒是乐得做甩手掌柜。”
闻言,惠点了点头,深表赞同。
“既然这样,照先前说的,今年寒假你就好好跟着我过,”直哉揉了揉惠的发顶,温声笑道,“等来年,我再送你会东京,将来你去咒术高专,我也会送你过去。”
“嗯!”惠点了点头,神色虽好似依旧淡定,但透亮的绿眸中却是染满了光彩。
“那我呢?”一旁的五条悟不甘示弱,蹭到直哉的肩窝里,嘟囔道,“我也要陪你一起去。”
“你是高专的老师,到时候直接在高专等着不就好了?”直哉瞪了五条悟一眼,试图将人推开,“小惠还看着呢,你正经一点......五条悟!”
“嘛,小惠又不是小孩子了,有什么关系。”五条悟挑了挑眉,丝毫不惧直哉的推拒,乃至还趁势亲了一口直哉的掌心。
对面看了完完全全的惠:“......”就很想放玉犬出来狠狠咬这人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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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一直到了小惠十五岁这年,办理好所有的手续,即将进入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的前一晚,他如往常一般,洗漱整理好一切后,定好闹钟,便熄灯睡下。
只是,就是这般再寻常不过的夜晚,却仿若有什么东西被开启了一样,化作某种电波,悄无声息地侵入了那些直哉所熟悉的人脑海中,让他们几乎都做了同一个梦。
一个漫长而真实,却又比现真实更加令人难受的梦。
梦里,惠幼时便失去了父母,星浆体被枪击亡故,夏油杰在三年级时叛逃成了诅咒师,并发动了骇人听闻的[百鬼夜行],五条悟亲自手刃了自己的挚友,身死后的夏油杰,身体被了髡季�......之后,五条悟被封印,东京都变成了魔窟,一切的一切,都与现在完全不同,甚至糟糕千百倍,而这仅仅是因为,梦里没有直哉的存在。
五条悟从‘噩梦’中惊醒,猛地睁开双眼时,窗外的天色才堪堪蒙蒙亮,他愣怔了片刻,侧过头,瞧了一眼床头的时钟,不过才凌晨三点五分。
可他却仿佛已经在梦中度过了十几年的光阴,梦里的一切都是如此真实而痛苦。
直哉......五条悟有些失神地想到,嘴中低声呢喃,他回过头,看见了躺在自己身旁,心心念念的直哉,对方面容沉静,呼吸平稳,睡得正香甜。
“直哉......”五条悟低声唤道,几近气音即便知道恐怕会将人吵醒,他也还是控制不住地缓缓伸出手臂,探向直哉,只是,随着手冒出被褥,在青白色月光的挥洒下,位于他中指上,镶嵌着银丝连理枝纹样的黑色玉戒,借着柔和的月光,闪烁出了星点微光,映入了五条悟的眼中。
这是......他和直哉的戒指,回过神来的五条悟凝望着戒指,在心中想到,这才是真正真实的。
随后,他缓缓抱住了直哉,将人揉入怀中,感受着直哉温热的身体。
“唔......怎么了,悟?”虽说五条悟动作小心,但到底还是扰醒了熟睡中的直哉,只见直哉眉头轻蹙,睡眼惺忪,有些含糊不清地断断续续道,“做......噩梦了吗?”
“......嗯,的确是个噩梦,”静默片刻,五条悟将直哉抱得更紧了些,哑声道,“不过已经没事了,你睡吧。”
“哦......噩梦啊,别怕...梦......都是反的,”直哉强撑着困意,回抱住五条悟,轻轻拍了拍对方的后背,下意识学起了前世从母亲那里学来的摇篮曲,不成调子地轻声哼唱道,“睡吧......睡吧,快快睡吧......”
结果,还没唱完一句,自己便又睡了过去。
见此,五条悟不由轻笑了一声,一时间,他心中的不安烦躁,乃至那点点恐慌,倒是都被直哉那调子古怪的催眠曲给消散了个大半。
“是啊,梦都是反的......”五条悟重新阖上双眼,抱着直哉的手却没有松开半分,就这样与直哉一起,听着对方平稳有力的呼吸声,重新睡去。
这次,再没有噩梦的侵扰。
只是其他人却没有这么好运了。
“小惠,你的眼睛怎么了?”在接惠去咒术高专的路上,直哉看着他眼眶周围的黑眼圈,皱起眉宇,关切地问道,“昨晚没睡好吗,是不是有点紧张?”
“不,我没事,小叔,你不用担心,”虽是这么说,但惠还是没忍住打了个哈欠,从眼角渗出几滴生理眼泪,看着直哉‘依依不饶’的表情,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道,“真的没什么,只是昨晚......做了个噩梦。”
“噩梦?”直哉有些惊奇地眨了眨眼,“这么巧,悟昨晚也做噩梦了。”
闻言,惠身形一顿,目光转向了五条悟,而对方湛蓝的眼睛,也正看着他,视线交接,一阵电光火石后,他们从彼此眼中的情绪里,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异样。
难道他也做了和我一样的梦?两人几乎同时在心中想到。
“......我做的噩梦里,少了一个人。”惠抿了抿唇,皱眉说道,并不动声色地看了直哉一眼。
“嗯,”五条悟点了点头,肯定道,“我差不多也一样。”
两人再度陷入沉默之中。
一旁的直哉看得满脸问号,不是说做噩梦吗,怎么搞得跟对情报一样?
就这样,临近中午,各怀心思的三人终于抵达了咒术高专的大门前,早已在此等候多时的夏油杰,见到三人走近,正想扬起嘴角着迎上去,确再看见惠脸上的黑眼圈后,愣在原地。
“杰?怎么连你也......”这下直哉是真的有些惊讶了,他看着夏油杰脸上几乎同惠一般无二的浓重熊猫眼,不由问道,“该不会你也做噩梦了吧?”
“嗯,的确做了个不大好的梦,”夏油杰笑道有些勉强,毕竟梦到自己被挚友杀死,尸体还被了髡庋裥牡募一镎季荨庵质拢翟谒悴簧鲜裁从淇斓奶逖椋罢饷此担蚝托』菀�......?”说着,他看向两人,得到了点头肯定的答复。
“好奇怪,为什么你们都做了噩梦,就我没有?”直哉面露不解,却没注意,一旁的三人在听了他的话后,神色微滞,身形一顿。
“或许,是有什么咒灵在暗中影响也不一定,”夏油杰想了想,说道,“之后我会和悟去调查一下,不过现在,我还是先带小惠去办理一下入学手续吧。”
“也是,别耽误了时间。”
闻言,直哉点点头,操纵影子,将惠的行李包裹从中尽数取出,大大小小堆了一地,乃至还有不少水果,“我听说高专的宿舍是有冰箱配置的吧,小惠,你搬进去之后记得要把水果都放进冰箱里,虽说现在四月的天气还不是很热,但也要以防万一,免得吃坏了东西拉肚子,对了,还有这些被褥被套你也要记得定期换洗,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就马上打电话给我,还有那些......”
直哉说的絮絮叨叨,几乎关照到了惠的方方面面,若是以往,惠虽心里对此十分开心,但面上还是容易羞赧,并会想要试图打断直哉那好像说不完的关切话语。
然而眼下,惠对直哉的话语却是一字一句地认真聆听,眼神专注,不肯漏过一丝一毫,直到直哉说完所有的嘱咐后,他终于没忍住,上去抱住了直哉。
“谢谢小叔,”惠将头埋在直哉的肩窝里,有些哑声道,“我都记住了,你放心。”
“今天这是怎么了,还跟小孩子似得爱撒娇,”直哉先是一愣,随即有些失笑地抱住惠,揉了揉他的发顶,温声问道,“是不是昨晚做了噩梦的关系?”
惠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一旁的五条悟和夏油杰见此,对视了一眼,只见夏油杰眼眸微动,扫了一眼身旁的直哉,而五条悟则对此稍稍点头,两人多年的默契,让他们瞬间就理解了彼此间那些没有说出口的话。
即便惠如何不舍,不多时,还是同直哉做了道别,跟在夏油杰身后,去办理自己的入学手续,至于他的那些行李,自然是由直哉叫出焦糖和奶茶帮忙。
“高专里还开着不少樱花,你要去看看吗?”等待期间,五条悟牵起直哉的手,扬起眉梢,提议道,“这可比公园里那些人挤人的樱花要好看不少。”
“行啊,”闻言,直哉点了点头,笑道,“那就麻烦你带路喽?”
只是,正当两人漫步于空旷的高专中时,直哉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地不断响起,先是甚尔,后是真望,紧接着就连弘树信史信樱他们也一个接一个地打过来,仿佛要确认什么一般,非要听见直哉的声音才肯罢休。
更难得的是,一旁的五条悟没有对此表现出任何被打断的不满,安静地任由直哉去接通那一个又一个的电话。
直至两人好不容易来到五条悟所说的樱花树下,直哉的电话才总算偃旗息鼓。
“真是怪了,今天怎么一个个都想起来给我打电话?”直哉百思不得其解地看着自己的手机,因为接了太多电话,手机的机身正隐隐有些发烫,“又不是我生日。”
“大概是突然想你了也说不定。”五条悟面上调笑道,心中却若有所思,他看向两人交握的手,中指上的戒指历经岁月侵蚀,在日光的照耀下,却依旧光彩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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