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猪猪的家主之路 禅院猪猪的家主之路 第93章
作者:韫溪枕
留在原地的直哉,感觉自己的脑子仿若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所有的思绪都在听到这个词汇的一瞬间停止了运转,而眼中那原本模糊的人影,也正变得越发清晰起来。
周围那似烟似雾的一切白茫,在在直哉眼中不断散开,渐渐化作了一间同样令他感到有些熟悉的房间。
和煦的阳光从窗外挥洒至房间内,点亮了窗台处那几盆郁郁葱葱的绿植兰草,茂盛的折鹤兰分出无数的细枝,各个都垂落着一朵小巧玲珑的幼兰,嫩绿细小的叶片沐浴在日晖之下,都仿若镀上了一层金边,更显精致。
距离窗台不远处,伫立着一核桃木打造的书架,上面既有孩童的幼年读物,也摆放了不少厚重的资料书籍,似乎都彼此参杂在了一起,显得有些凌乱,却又满是生活的烟火气息,在书架的顶端,还架着一个巴掌大小的相框,照片中似乎是一家三口正在为幼子过生日时的情形。
年幼的孩童被两个大人一起团抱在中间,头上还戴着一定纸做的金色王冠,只是好像有些偏大,以至歪歪扭扭地更像是被套在了小孩头上,两边的大人面带笑容,弯着眉眼,只是脸上却带了些奶油涂抹的痕迹,为这张照片的气氛,带上了一点小小的俏皮。
至于处在正中央的幼子,却是不知为何,脸上的神情莫名有些奇怪,虽然也笑着,但总感觉带着些许说不出的别扭和尴尬感,硬要的形容的话,就好像是被周围这过于温情和睦的气氛给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了一般,捏起的小手更是无处安放,直接被两边的大人撺在了手中。
这是......他?直哉有些怔怔地想到,明明照片中的幼子可以说与他小时候的眉眼,几乎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可心底却已经近乎认定了这就是他。
“咚咚——”
清脆富有节奏的敲门声突然响起,打断了直哉的思绪,他循声望去,却见房间的门被缓缓推开,露出了门后的身影。
“怎么又躺下了?”女人似乎有些无奈,“刚才过来叫你,不是说马上就起床吗,饺子已经煮好了,你要是再不快点,可就全都给你爸吃喽?”
“啊好,知道了,我马上就起,”直哉下意识地应道,看着眼前的女人,顿了顿,到底从嘴里吐露出了那个一直盘旋在心底的字眼,“妈......”
却见女人笑着点了点头,弯着眉眼,将门带上退出了房间。
直哉眨了眨眼,看向四周,而周围的一切也随着他目光的转移变得愈发清晰明亮起来,也是到了此刻,他才终于想起,这是自己曾经待了二十余年的房间。
“我这是......回来了?”直哉有些不可置信地握了握拳头,无论是被褥绵软的触感,又或是晨曦给予房间的暖意,周围的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真实,同他记忆中几乎没有任何差别。
当他走出房间来到餐厅中时,父母已经坐在了餐桌前,似乎正在闲聊什么,见他来了,弯了弯眉眼,笑着向他招了招手,“愣着干嘛,还不赶紧过来吃饺子?”
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普通而又日常。
“......早,”拉开椅子,直哉缓缓坐下,仍有些不真实感,连带着反应也迟钝了许多,看着对面的两人愣愣道,“爸,妈......”
“还早,太阳都晒屁股了,”男人调侃了一句,在直哉面前从不摆什么严父的架子,“睡这么久,都不会感觉饿吗?”
“还好......唔,”随着男人的话音落下,一直没什么感觉的肚子,却突然传来了一阵强烈的饥饿感,令直哉不由蹙起眉头,将肚子捂住,连带着脸上也微微有些发热,“好像是有点饿了。”
“什么叫好像,饿了就是饿了,”闻言,男人失笑道,“我看你啊,是真的睡太久了。”
“差不多就行了,你也没好多少,少说两句,”女人有些不满地拍了拍身旁的男人,转身端起一碗热腾腾的水饺,递给了直哉,温声笑道,“好了,饿了就快吃吧。”
“好。”直哉点了点头,垂眸看向碗中一个个饱满剔透的水饺。
大概是外皮擀得偏薄了些,煮过之后,稍稍还能看见里面细碎的猪肉与荠菜交织的内馅,粉嫩之中又带了些星点一样的绿色陪衬,配上水晶似的面皮,和清淡却又味道香浓的炖骨高汤,加以细细的葱花点缀,只一眼,就叫人简直食指大动,口内生津。
安静的餐厅中,一时间只有直哉翻动水饺,触碰瓷碗,以及唇齿咀嚼的细碎声响。
“慢点吃,别烫着。”忽然,女人轻声叮嘱道,眼中依旧满是温柔,却又隐隐带着些许不舍,“吃完之后,你就该出门了。”
“......出门?”直哉闻言一愣,停下到了手里的动作,饺子被他夹在半空中,又因为他手中的力道,有些破了皮,露出了里面的馅料,可他却对此并不在意,只是看着眼前的父母,带着不解的迷茫,喃喃问道,“我要去哪儿?”
“去你该去的地方,”男人在一旁温声补充道,眸底似有欣慰涌出,嗓音中也染上了几分黯哑,勾起唇角道,“你长大了,该去闯荡自己的天地了。”
“可、可是......”直哉有些手足无措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嘴唇翕张,想要说些什么,眼中的湿热却先一步夺眶而出,“我不想离开你们啊......”
“我能做的、该做的,我全都做了,我真的感觉好累,我现在只想和你们在一起,”大概是受心绪起伏的影响,直哉的话中染上了几许哽咽,说的有些断断续续,没头没尾,他垂下头,温热的泪水滴落在他的手背,静默了半晌,最终只低声呢喃道,“......这也不行吗?”
却见女人听后,笑着摇了摇头,缓缓走到直哉身旁,抚上他的脸颊,拇指动作轻柔地擦去了他眼角的泪痕,随后便将他拥入了怀中,而男人则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俩,将手沉稳有力地搭在了他的肩头,犹如一座大山,无声地为他挡去一切风雨。
“记得我说过吗?”女人温和的嗓音在直哉耳畔响起,“无论何时何地,只要心里彼此记挂,我们一家人就一直在一起。”
闻言,直哉还想要说些什么,却忽然感到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将他轻柔地推开,眼前的一切重新变得虚幻模糊起来,而父母和煦的眉眼也正逐渐离他远去。
感到自己正不断下坠,直哉拼命地伸出手,想要抓住他们,想要挽留,然而只有消散的烟云从指缝中溜走,他的手中终究还是空无一物。
不过,却似乎有什么声音,正乘着风的轨迹,向他努力传来——
“......我们永远......在你心里......”
最终,从呼啸的风声中,直哉只依稀分辨出这么一句,带着他熟悉的嗓音,好似在耳畔响起的轻声细语,动作轻柔地拂去了他心中的不安与悲伤,就仿佛来自父母的温暖呵护,都悉数传递到了他的心里。
紧接着,风声停了,他的视野也随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只是这次,他不再彷徨无措,来自心底的那份暖意,伴随着他心脏的跳动,一直坚定地护他左右。
————
当直哉再度睁开双眼时,迎接他的,是一直守在他床边的真望。
“少爷,”那蓄满泪水而又惊喜交织的目光中,带着近乎无法抑制的哽咽,失声喊道,“您终于醒了!”
随着真望的这一声呼喊,直哉能感受到,周围陆续响起了许多焦急而又急促的脚步声,且这些脚步声无一例外,全都正向着他的床畔聚拢,随着脚步声的渐渐停息,一个个熟悉的身影,也不断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有同样一脸担忧的信樱和弘树,也有抱着胸黑着张脸,但高高隆起的眉宇却在见了他之后,稍稍舒缓了些许的甚尔,而在其身旁,是神色间满是关切地看着他的理穗,以及最后......出现在他另一侧床头,那双湛蓝眼眸依旧的五条悟。
又或许有些不太一样?直哉有些出神地想到,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他总感觉五条悟那澄澈的眸子,似乎要比往日里暗沉了不少。
“少爷,您感觉怎么样,口渴不渴,要喝点水吗?”一旁的真望擦去泪水,勉强压下心底的激动,摇动手柄,将直哉的床头稍稍升起了些许,又为直哉的背后垫靠了更多的软枕,“您有没有感觉到饿,不过医生说,您暂时还只能吃些清淡的流食,需要我为您准备吗?”
“不用......咳咳!”
或许是梦里的那碗饺子,刚醒过来的直哉暂时还没有感受到多少饥饿带来的不适,倒是他的嗓子,干涩得不行,以至说出的话都沙哑无比,泛起一阵痒意,忍不住咳嗽了好几下,没成想连带着扯到了胸口处,带起一阵撕裂般的刺痛,让他一时没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嘶——”
反转术式虽然治好了他胸口表面的伤痕,但内里的缺损因为毒素影响的关系,还需要慢慢调养才能彻底恢复。
“少爷,您先喝点水。”真望见状,连忙接过一杯温水递到了直哉唇边。
感受到干涸的咽喉被逐渐滋润,嗓子眼中的痒意不再,直哉摆了摆手,制止了真望继续替他喂水的动作,轻声道,“够了,谢谢。”这回,他的声线要较之刚才清澈了许多。
真望依言将水杯放下,而旁侧的其他人,也再抑制不住激动,迫切地想要说些什么——尤其是气势汹汹的甚尔,更是眯起了眼睛,整个人一副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兴师问罪的模样。
只不过,在他们开口之前,一簇毛茸茸的白色脑袋,却抢先一步,将他们尽数挡在了身后,也挡住了直哉的脸。
面对五条悟这张忽地放大了数倍的脸庞,直哉可以清楚地看见他眼下泛起的乌青,刚想询问对方这是怎么了,却在下一秒,倏然感受到一抹软软的湿热,轻轻地压上了他的额头,带着十足的小心而又珍重的意味。
周围顿时陷入了一片落针可闻的死寂之中。
“直哉,”五条悟略有些低沉黯哑的嗓音,在直哉耳畔响起,看着五条悟那犹如大海一般将他倒映其中的湛蓝眼眸,早已呆滞失去了所有的反应的直哉,此时只能瞪大双眼,怔怔地看着对方勾起了嘴角,掌心轻轻抚上他的脸颊,对他温声笑道,“你总算醒了。”
“还有——”
说着,五条悟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从鼻腔中发出一声轻笑,眼中迸发出强烈的光彩,几乎要将直哉整个吞没其中,低声沙哑道,“我喜欢你。”
明明就不大的声音,却好似一记在他耳边炸开的惊雷,响彻云霄,振聋发聩,以至直哉几乎整个化作了一尊石像,僵直而呆怔地靠坐在床上。
直到数秒过去,看着眼前乱作了一团——暴起的甚尔和满脸嘲讽的五条悟拳脚相交,乃至响起破空声,挥出了一道道残影,以及在一旁劝阻的众人,他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自己脸上早已泛起了一阵灼烫的热意,抓紧了被褥,不知所措。
第143章
关于直哉重新现身并受了重伤的消息, 并没有多少外人知晓,除了真望他们及事务所的一众人员之外,唯二清楚这件事的, 也就只有尚在禅院宅替直哉暂且承担家主事务的信史, 以及......来自加茂家的加茂宪纪。
毕竟,越少人知晓越有利于直哉安静休养。
信史这边自然不用多说, 待直哉醒后不多时, 恢复了些力气后, 便强撑着精神同对方通了电话, 以让对方能彻底安心——此前在直哉昏睡期间,信樱虽有向自己的胞兄告知过一些消息, 但到底彼时的直哉尚未脱离危险,在没有真正亲耳听到直哉的声音前, 信史忐忑不安的心终究难以完全放下。
[家主大人!]信史的带着几分压抑哽咽的嗓音,透过手机听筒的传达, 染上了些许电子颗粒杂音的不真实感,[万幸......您平安无事, 我......]说着, 大约是情绪终于积攒到了难以抑制的顶端,信史的声音愈发黯哑,渐渐低了下去, 几近于无。
“信史, ”虽无法看见信史那头此刻的神情模样究竟如何, 但只听着这声音, 直哉大概也能猜到几分, 眉眼间因伤势初愈的病痛而带来的疲乏, 不由得多了几分柔和意味, 浅浅地勾起唇角,对着电话那头温声道,“这几天辛苦你了,你做的很好。”
[承蒙家主大人信任,属下......不负所托!]信史的声音再度从听筒中响起,只是较之先前,沙哑的意味更浓了几许,不过除了这一点,电话中的信史也再没有流露出丝毫情绪的外泄,仿佛先前从他话语中悄悄溜出那丁点儿的哽咽,只是直哉的一时错觉,[只是不知,家主大人要何时才能回来?]
“这个......”闻言,直哉看了一眼守在他床边,面无表情地照顾着他的真望,虽什么也没有说,只静静地看着他,却也透出了一股子无声的威严,叫直哉心中不由生出一丝瑟缩。
即便眼下,他只觉得自己除了身体稍稍会有些容易疲累之外,基本没什么大碍,却也有些不敢就这么当着真望的面,直截了当地说出口,只得无奈道,“我这边暂时还需要休养一些时间,不过......正好也趁此机会,可以稍微检验一下前几年下来的‘清理’效果。”
[是,我明白了,家主大人,]信史沉声应道,谈起正事,语速也稍稍变快了些许,[这几日族中因为外界的种种传言,确有生出谋为不轨之心的人,不过因为有直毘人大人坐镇的缘故,暂时并没有造成太大的事端。]
“那就好......咳咳,”说着,咽喉中突然好似窜进一股凉意,让直哉一时没忍住咳嗽了两声,连带着周身的精神也似乎被咳走了些,脸上浮出一丝倦怠,但直哉并不打算就此挂断电话,反倒强打起精神,继续说道,“对了,这几日加茂家那边若是有人找上门......咳,寻求合作之事,你只管告诉他们,让他们派‘嫡子’加茂宪纪来商谈就是。”
[是,家主大人,]对直哉这句突如其来的吩咐,信史并没有多问一句,哪怕前几日里,加茂家的人还跟在咒术高层的尾巴后,大肆散布关于直哉[斩断不死]的种种流言,将本就已是一池浑水的咒术界,搅弄得愈发污浊不堪,信史对直哉的嘱咐,也不会产生任何质疑。
甚至比起这个,他更加在意的,是直哉的那两声咳嗽,以及再次之后,话里隐隐透出的的倦乏意味。
[家主大人,若没有别的吩咐,我这边暂且就先退下了,还请见谅,望您好好休养......早日康复。]说完,都不给直哉一丝打断的机会,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直哉:“......”
有些失笑地看着手中被挂断的手机,直哉摇了摇头,正想说些什么,却见一边的真望突然伸出了手,稳稳地从他手里将手机抽了出去,揣入怀中,淡淡道,“少爷,信史说的没错,您确实应该好好休息,而不是整日里费心劳神,这并不利于您身体内部伤势的恢复。”
“......我知道了。”
猜测大约是刚才的咳嗽也让真望上了心,即便确实觉得自己身体已经好了大半的直哉,此刻也不免有几分心虚,只得无奈地任由真望将他的手机‘没收’——尽管他是真的觉得,只是几通电话而已,应当不会有什么大的妨碍,“我会好好听话休息的,我只是担心,要是加茂家的人找上禅院,信史不知情况,可能会出什么岔子。”
他在去往天元所在之前,曾暗中独自找上了加茂宪纪,以同禅院家合作共享利益,及助力其真正坐上加茂家的家主之位为筹码,同对方做了一笔小小的交易——同为御三家,对彼此间的一些门内私事,自然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更何况还平白多出一世的直哉,更是清楚加茂宪纪的软肋何在。
“我想,你也不希望让你母亲等太久吧。”彼时,直哉在说完交易内容之后,只是勾着唇角淡淡说了这么一句。
闻言,加茂宪纪双唇紧抿,死死地看着直哉,垂在身侧掩在宽大袖口中的手,也捏作了硬拳。
对此,直哉自然不为所动,先不提加茂宪纪所继承的祖传术式[赤血操术]本就逊色于他,若对方真是暴起,他也不会惧与交手。
况且,他需要对方做的也并不多,不过只是让加茂家简单地跟在咒术高层身后,适时地多添几把火,将他要[斩断不死]这件事闹遍整个咒术界,最好能引得咒术高层按捺不住,将藏了许久的狐狸尾巴给彻底露出来。
届时,就算他真的出了什么事,政府与五条家也能基于事务所的联系,借此机会,联手一举将咒术高层彻底推落高台。
而这些,也是他若真遇有什么不测之后,能留给五条悟和真望他们的最后一重保障。
五条悟......
一想到这个名字,直哉脑海中就不自觉地浮现出对方的脸庞,以及残留在额前那原本只是柔软温热的小小触感,也仿佛跟着一起变得愈发灼热鲜明,让他只觉得脑子里好似有一壶沸腾的开水,咕噜咕噜地冒个不停。
“有直毘人大人在,您不必过多担忧,”真望从床头的桌前拿了苹果和小刀,一面说着,一面垂头为直哉削起了果皮,她自然没有忘记加茂家曾在外界流言纷扰时,偏向咒术高层的举动。
可直哉却在此时特意嘱咐信史有关于加茂家的事,若说这之中没有直哉的半点手笔安排,真望怎么也不会相信,但现下,她同京都禅院家中信史的想法出奇一致,事实究竟如何并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
“现在最重要的,”真望将削好的苹果仔细地切作了适合入口的小块,插上牙签,递给了直哉,看着他依旧略显苍白的脸庞,和那头刺眼的发丝,抿了抿唇,一字一顿沉声道,“就是养好您的身体。”
当真望每每看到直哉那从发根处变作了白色的发丝,尤其是在知晓这般变化的真相之后,她心中仿若有一根烧到了通红的钢钉在不断来回穿刺,将她的心房结结实实地扎了个千疮百孔,她宁愿是自己替代直哉承受这些苦痛,也远胜过现在千百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般难受。
“谢了,”闻言,直哉将脑中的繁杂思绪暂且挥开,笑着接过真望递过来的苹果块,“我正好觉得嘴里淡淡的没味道,有点想吃甜的了。”
“辛苦少爷了,”知道直哉这几日为了调养,吃的都是些清汤寡水的营养品,没滋没味,就算平时口味再怎么清淡,眼下也确实有些受不了了,念及此,真望不由有些心疼地宽慰道,“硝子小姐说,只需再调养大约一周的时间也就差不多了,还请您再忍耐一下。”
“没事儿,我知道,”直哉不甚在意的摆摆手,一点口腹之欲而已,他倒也没觉得特别难受,说着还朝真望示意了一下手里正吃到一半的苹果块,弯了弯眉眼,轻笑道,“况且有苹果吃也挺不错的。”
“小叔——”
突然,一声稚嫩中带着些许焦急的嗓音,透过房间的大门,直直地传入了直哉的耳畔,令他正吃着苹果的动作一顿,眨了眨眼。
下一秒,只见大门被骤然打开,小惠那小小的身影,犹如一枚小小的炮弹,破门而入,迈着小腿一溜烟便来到了直哉床畔,却因为身高的缘故,只能勉强趴在直哉床边,小手紧紧地抓着被褥,抿着小嘴,一瞬不瞬地看着直哉。
在他身后跟着的,则是一脸慵懒,见了他也只是稍稍抬了抬下巴,就算是打过了招呼的甚尔。
“小惠?”直哉有些惊讶地看着床边的小孩,对方软糯粉嫩的小脸上,一双水灵灵的绿宝石中,载满了思念和担忧,隐隐还泛起了几许水波,清澈地倒映着他的身影,看得直哉心中一软,抚上小惠的脸蛋,柔声问道,“你怎么来了,要不要吃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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