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洗白 我为什么要洗白 第12章

　　他的声音清冽，不急不缓地补充:“——在我还是警校学生的时候。”

　　少年说得坦荡，没有一点要遮掩的意思，反倒让中原中也愣住了。

　　只是……

　　“太宰，你这样摆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我会很苦恼的啊。”泷川悠一笑了笑，斜倚在路边的栏杆上，将暗掉的手机放回口袋中。

　　太宰治看了一眼公园中玩耍的孩童:“嘛，当初红叶姐带悠一回来的时候稍微猜到了一点。”

　　港口黑手党在处理叛徒方面有严格的规定。

　　首先是要让叛徒咬住铺路石，然后踢他的后脑勺来破坏下颚，最后将饱受痛苦折磨的叛徒翻转过来，在他的胸口开上三枪[1]——

　　泷川悠一刚来港口黑手党时，太宰治就是在做这样的事。

　　“那个时候的悠一看起来太干净了，完全不像是能成为黑手党的人。”

　　所以太宰治起了捉弄他的念头。

　　有人在哀嚎，有人在求饶。

　　泷川悠一拿着太宰不由分说地塞给他的枪，微微俯下身去，仁慈地对着满嘴是血的叛徒说了声“抱歉”。

　　一共三枪。

　　泷川悠一的行动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浓厚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的时候，少年问出的问题却是“还有别的人要处理吗？”

　　对杀人毫无负担，手法利落到这种程度——如果不是黑手党的话，就剩下的就只有反社会人格和警察两个选择。

　　而泷川悠一的档案密封到了现在，单独管理，显然是藏着什么秘密。

　　太宰回忆到这里，略为遗憾地叹了口气:“总共只有这么一点乐趣，你应该再折磨他们一会的。”

　　泷川悠一礼貌拒绝:“我没有那种奇怪的癖好。”

　　中原中也听到现在只听懂了一半。泷川和太宰之间微妙地达成了一种平衡，令他烦躁地啧了一声。

　　可下一秒，泷川悠一却转过头来问他:“中原君呢？”

　　“……什么？”

　　“我听说中原君是太宰从擂钵街带回来的，他也用那种无聊的游戏折磨你了吗？”

　　中原中也沉默。

　　虽然他极不情愿把自己的名字和太宰排在一起，但这是不能否认的事实。

　　“中也可比悠一蠢多了。”在中原中也开口前，太宰治慢悠悠道，“能被一群杂鱼耍得团团转，被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喂！”中原中也压低声音警告道，他的眉头皱起，钴蓝色的眼中流露出暴虐的杀意。

　　可太宰治却满不在乎地笑了一声，他将目光转向一边的泷川悠一:“你也是这么想的吧，悠一？”

　　“背叛的人就应该杀掉才对，心慈手软可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泷川悠一眉头一跳。

　　他对于擂钵街中发生过什么一无所知，只觉得太宰意有所指。

　　干嘛，太宰这家伙又抓住了他什么把柄？

　　泷川悠一缓缓吸了口气。

　　“我倒觉得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感情用事并不是什么大错——如果是中原君，那就更不奇怪了。”

　　最好以后砸他的时候能手下留情点，这样他还能来得及用异能换命。

　　泷川悠一在中原中也怔愣的目光中笑起来。

　　“更何况，现在不是交到好朋友了吗，中原君？”

　　少年背对着远山，温柔的眼眸微微弯起。

　　泷川悠一的眼睛里盛着天空与朝阳，在拥挤的人潮中独立，显得烂漫至极。

　　中原中也回神，不太自在地别过脸去，半晌声音低低地“啊”了一声。

　　他注意到泷川悠一眼角旁的伤口已经结了痂，不禁回忆起对方刚刚按着他的肩膀的模样。

　　少年让他不要轻举妄动，却一步一步在黑漆漆的枪口中被迫前行。

　　中原中也不甘心地握紧拳头。

　　他要快点，快点跟上泷川的脚步才行。

　　[中原中也好感度+1]

　　在泷川悠一打开车门的一瞬，系统的提示音响了起来。

　　[恭喜您解锁人物关系——“重要的朋友”]

　　-

　　射击室内，移动的环靶在明亮的光线下因穿透的子弹微微晃动。降谷零带着隔音耳罩，将空了的弹匣卸下，再次抬起手臂。

　　十环。

　　但是手感稍微有些不对劲。

　　降谷皱了下眉，正想调试准心，熟悉的声音却从身后传来。

　　“这种时间竟然还在训练，你还真是老样子啊，Zero。”诸伏景光靠在门口，见降谷零回头才笑着直起身子。

　　降谷零摘下耳罩:“你才是，不是要出任务吗，怎么会在这里？”

　　“松田给大家发了短信，说有重要的事要说。”

　　降谷零一愣，点开摆在旁边的手机，这才发现上面的确有条未读消息显示。

　　“抱歉抱歉。”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大家都到了吗？”

　　“伊达班长倒是……”

　　“我也是刚到。”听到自己的名字，伊达航提着购物袋从门外走进来，“本来在超市里，收到消息就直接过来了。”

　　诸伏景光看了眼时间:“结果迟到的反而是那两个家伙嘛。”

　　“不过松田说的重要的事会是什么？”

　　“啊……不会又是擅自把别人的车开出去撞了吧。”诸伏景光吐槽道。

　　降谷零偏过头看，他们在沉默中对视一眼，蓦地哈哈大笑。

　　伊达航露出怀念的表情:“都过去快一年了吧，鬼冢教官当初发现的时候还让我们写了两千字的检讨。”

　　诸伏景光捏着下巴回忆:“悠一就没写。”

　　降谷零笑了笑:“是啊，悠一说是受惊过度所以发烧了，扒着床难受地哼哼，结果量出来只有36℃，真是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走廊上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诸伏景光本想再说些什么，训练室的门却被人猛地撞开了。

　　降谷零被面前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的松田阵平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扶，松田阵平却在那之前抬起了头。

　　一盒黑色的录像就这么被拍在了降谷零的胸口。

　　“我看到了。”松田阵平的呼吸急促，压低的声音隐藏不住激动。

　　一片沉寂之中，松田阵平咧开了唇角。

　　“泷川，那个自说自话的家伙……”

　　“还活着！”

第13章

　　“阿、阿嚏——”

　　港口黑手党地下一层，泷川悠一后背一凉，突然打了个喷嚏。

　　他吸了吸鼻子，怀疑是训练室里的空调开太冷了。

　　墙角处的太宰盘着腿，他见状放下手里的游戏机，支在手上的脑袋歪了歪：“悠一，要帮忙吗？”

　　泷川悠一不太在意地摆了摆手，反而认真地对着面前假装柔弱的雷欧说:

　　“继续吧，雷欧君。”

　　“……”

　　截至目前，已经被单方面殴打了不知道多少拳的六道骸陷入沉默。

　　他之所以愿意听从白兰杰索的话来到日本，一是违反命令有暴露的风险，二是彭格列的基地在这里，也能更好地传递情报。

　　再者——

　　据调查显示，港口黑手党的现任干部泷川悠一是白兰杰索为数不多的好友。

　　这也就是说，无法排除他会利用职务之便插手这场战争的可能。

　　六道骸本来是打算收集完信息就跑路的，毕竟资料上说泷川悠一性格不错，比起一般人都要好说话。

　　然后他就挨揍到了现在。

　　“抱、抱歉。”雷欧从地上坐起来，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我没有力气了。”

　　泷川悠一点头:“没有力气就对了。”

　　雷欧:“？”

　　泷川悠一:“绝境往往更能激发出人的潜能，站起来吧雷欧君，只要你能打中我一枪就结束。”

　　雷欧:“……”

　　这什么云雀恭弥发言，能打中你这马甲还能用吗！

　　“噗。”没了玩游戏的心思，太宰治轻轻笑了声，“能让悠一这么严格，你还挺厉害的嘛。”

　　雷欧咬牙切齿:“谢谢您的夸奖。”

　　“行动应该是定在下个星期吧？”太宰对雷欧的回答不感兴趣，只是偏过头向一旁的泷川悠一问道。

　　“嗯，具体的还要看下一次线人的汇报。”泷川悠一说着，把袖子卷到了手肘。

　　“是吗。”太宰治把游戏机塞进口袋，若有所思地站起来，“我倒觉得训练枪械这种事情交给中也就行，悠一还是负责制定计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