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聊斋同人文里当国师 在聊斋同人文里当国师 第18章
作者:三花狸奴
“我怕……”杜子美的声音里都开始带着些哭腔了。
他抱着手中的烧火棍心里越发没有盼头了,一根烧火棍能抗得过那东西?好歹也该给他一把杀猪刀啊!
偌大的屋子里各处都贴了那用朱砂画得奇奇怪怪的黄符,门外还摆了一只死去的黑狗。
黑狗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院内,院内种了一棵老黄果树,一轮明月挂在树稍,将整个院子都浸在了月光里。
片刻后,针落可闻的院内突然传开“噗噗”的声音。
“噗——”
“噗——噗——”
月隐云后,漆黑的夜里突兀的“噗噗”声听得人格外的毛骨悚然。
“听着……还像是熨衣服……”杜子美压低声音开口道。
“别说话!”阮陶低声呵止。
他长吐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不那么紧张,攥在手里的黄符被手心里的汗浸得半湿。
眼前的贺夫人可比昨日的被阴胎操作的古小姐凶得多!他也没把握能否将其制伏。
“砰!”一声,门被人撞开了,一股阴湿之气卷进室内。
但见一小妇人摇摇摆摆的走进室内,红色的小袄儿、白色的裙子,配上一双绿色的鸳鸯绣鞋,艳俗却也娇俏。娇俏得让人有些毛骨悚然——这分明是纸扎铺最常用的颜色和样式!
只见那小妇人整张脸苍白肥肿,像是在水中泡了许久。
她脚下有些不稳,一步一晃,且行且喷水,水出不穷。
“噗——”
“噗——”
妇人一步一步逼近,躲在案桌下的杜小美瞬间汗毛直立。他死死地抱着手里缠了黄符的烧火棍,紧紧地闭着眼睛,心里默念着刚刚阮陶交给他的“咒语”:“摸挨老子、摸挨老子、摸挨老子……”
倏地,那“噗噗”之声毫无征兆的消失了。
窗纱上看起来如同鬼魅的树影如同滴在水里的墨一般,将整个窗纱染成了黑色,月光再渗透不进来一点儿,四周瞬间静的可怕。
杜小美觉得不太对劲,又颤颤巍巍的唤了一声:“季、季珍兄?”
没等到阮陶回答他,他自己先颤巍巍的睁开了双眼,入目便是一张苍白肿胀的脸——那张脸似由一滩猪油捏成,感觉随时都能化开。
那鬼妇停在案桌前,双脚朝着阮陶所躺的绣床的方向腿打得笔直,腰似蛇般扭曲着弯下,上半身趴在地上,直愣愣地盯着他。
“啊——!!”
作者有话说:
贺夫人的原型、以及行为原型来自于《聊斋志异》的《喷水》一章。
小时候看的时候是我的童年阴影,但是好像没有电视剧拍,有点儿可惜。如果早年在可以拍鬼片的时候,好好拍出来,感觉可以和《山村老尸》一样,成为我的成年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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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水中爬出来的洛神3
只见那小妇人正欲张嘴朝着杜子美喷水,杜子美吓得魂不附体,本能地抡起手中的烧火棍:“别过来——!”
随着“咚!”一声响,妇人被杜子美一棍子抡得趴在了地上。
阮陶利落的翻身下床,三两步飞奔至案桌前,瞬间将手中的黄符贴在了妇人额间。
他嘴里念念有词,杜子美听不清他在念叨些什么,紧接着就看见贴在妇人额间的符篆发出了一阵暗红色的光。。
她口中的那口水,最终没能喷出,呛在了喉头。
她开始不停的蹬腿,试图从地上挣扎着起身,奈何被额间符咒所缚。
阮陶念完后,符篆上的红光也跟着暗淡了下去。
随着红光的消失妇人抽搐了两下,瘫在了地上,没在动弹。
其身下开始渗出大量的清水,那些水迅速打湿了绣房的青砖,大有源源不绝的之意。
起先阮陶没有在意地上的水,他见妇人没有再动弹的意思,便长舒了一口气。
随后杜子美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两人一同向瘫在地上的妇人行了个礼:“贺夫人,得罪了。”
阮陶抬袖擦了擦额间细细密密的汗,心里既庆幸又有些自豪。
说真的,他自己都没想到他当真能降服这玩意儿。
从前他从未遇到过这样“大凶”的东西,就算是昨日古小姐腹中的鬼胎已经够凶了,但作为其承载体的古小姐好歹还是人。
纵然她再如何恐怖、行为再如何诡异,她终究是活的,所说那个状态下的古小姐不算完全意义上的活人,好歹从医学层面来讲她都是“活物”。
而今日的贺夫人则不同,她死了三年之久,整个身体和意识完全就是背离了现代社会的科学观念,她便是传统意义上常说的——厉鬼。
别说阮陶,就是他师父、他奶奶说不定也没见过这真正意义上的厉鬼。
杜子美吓得腿有些软,他靠着阮陶站着,手里依旧死死地攥着那根烧火棍,丝毫不敢放松。
“没事了?”杜子美颤颤巍巍的问道。
“没事了。”阮陶点了点,安抚的拍了拍身边被吓得魂不附体的好友。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杜子美这才勉强松了口气。
说真的,阮陶自己都没想到他当真能降服这玩意儿。
当时是想着能救人一命是一命,毕竟在场的众人也就他会点儿东西了,目前也找不出第二个比他靠谱的方士来。
贺夫人是好人、贺家老太太也是好人,母女阴阳相隔多年难得相见一场,却让贺夫人无意之间害了贺老太太性命这便是天作孽!
他从学艺开始,他奶奶、师父就常教导他,术要用在善事上,能救人一命是自己的造化。
所以阮陶跑江湖的这些年虽说小哄小骗的事做得也不少,但能给人搭把手的时候他也绝不含糊,这个时候报酬什么的就不放在第一位了。
但是他也惜命,自己确实没遇到过这么凶的“东西”,原本事抱着行就行,不行就跑的心态,关键时候自身性命还是最要紧的。
总之他们两个大男人,跑得肯定比穿绣花鞋的妇人快。
谁曾想,最后两棍子一张符便搞定了!
阮陶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面还残留着攥着符纸时,因手心出汗沾上的朱砂的痕迹。
心里琢磨着,他穿越前躯个阴气都要费老大的劲了,现在怎么除个厉鬼这般轻而易举?
所以他的本事确实比之前强了不少,这并不是他的错觉。
他又想到昨日窜入他丹田的那股灵气,这……难不成是传说中的“金手指”?
如此看来老天待他还是不薄的!能有这半截的本事,旁的不够、让他混口饭吃是真的够了!
此时,阮陶已经将自己在靖淮坊买了房子后园中种什么花都想好了!
这时,杜子美用手中的烧火棍戳了戳躺在地上的妇人:“话说明明是你充作贺老太太躺在床上,怎么她直直的冲着我来了?”
阮陶笑着揽住他的肩:“废话,人家是厉鬼又不是笨鬼,她能不知道桌下有人?”
杜子美转头看向身边的人:“你故意的?”
阮陶理直气壮:“你是童子之身,带着着‘伏妖棍’不怕她的。这不,一棍子让你摆平了!”
闻言,杜子美心里好受了些,随后又八卦道:“怎么?你瞧着你年纪与我相仿,竟然已经不是完璧之身了?从前你爹娘朝你房里放了丫头?还是……你自己不学好?嗯?”
阮陶笑着:“我当然也同你一样。”
“那你还说你不是故意的!”杜子美挣开阮陶揽在自己肩上的手,举起手中的烧火棍作势要揍他。
阮陶笑着随意闪避开来,其实心里默默为自己流泪。
他不仅这辈子和杜子美一样是童子之躯,上辈子也一样!
杜子美年纪还小,将来会结婚生子,在这个年代保不准老婆还不止一个。
而自己则不一样,倒不是说的什么“洁身自好”之类的,只是单纯的没有看对眼、看合适的。
说起来也是他自己挑,从小到大在男人堆里摸爬滚打着长大,愣是一个有眼缘的都没遇上。
思及此处,阮陶脑海中浮现出了第一次见那个小公子时的场景,清冷俊秀、优雅矜贵、宛若仙人。
他愣了愣,随后心里暗自吐槽自己有当色中饿鬼的潜质,随后就将这件事儿抛掷脑后了。
他一把搂住了试图对他发起第二次“攻击”的杜子美,随后道:“行了,先别闹。咱们先去厅里同武太守他们会和。”
说着,两人便要朝着屋外走。
谁料,杜子美抬脚的时候不慎踩到了贺夫人的手腕。
“哎呦!”杜子美立马跳开。
只见贺夫人手腕的皮肤瞬间软裂了,皮下骨肉皆烂,盛着满满的清水。
夜枭的鸣啼似山魅,月被乌云笼罩得严实,院内起了薄雾。
贺夫人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胸口被杜子美用手中的烧火棍捅出了一个洞,不见骨肉,只有清水不断的向外涌出,于此同时鬼妇的身体也随着水向外流缓慢的奄了下来。
仿佛她的整个身体就是一个装满了水的气球,一戳水便喷涌而出。
可这不是气球,而是人——只余了一层皮泡得肿胀似猪油捏成的人。
他当时就疑惑,这鬼妇也没有裹小脚,怎么走起路来像个小脚女人似的?她走路一走一晃是因为没有骨头支撑吗?
见此情状,别说杜子美了,阮陶都觉得心里一阵反胃。
“这……怎么回事?!”杜子美连忙拽紧了阮陶的袖子。
阮陶连忙将杜子美朝着门外拽:“别碰到这水了!”
他目光沉沉的盯着从贺夫人身体涌出的水,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寻常的历鬼也好、游魂也罢,来到人间要么是拖着腐肢烂骨、要么干脆是魂魄来。
前者是尸体,再怎么腐烂也肉是肉、骨是骨,后者是魂魄,没有实体悄然而来、飘然而去。
方才是吓傻了没想起这茬,此时阮陶回过神来,方才觉出不对劲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