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柴不废要崛起 胖柴不废要崛起 第80章
作者:酥油饼
傅希言又照着右佥都御史的话,依样画葫芦地勉励了一番,狱卒们听了都很是激动,觉得自己顶头上司虽然是羽林卫和锦衣卫出身,但听这谈吐,也是个文化人!
傅希言觉得大家既然已经说到文化方面了,那酒桌文化必不可少,约好了这两天下值后都去自醉楼吃饭,让他们安排好轮值。
两日磨合后,傅希言就成功融入了都察院这个小团体。
然后,立冬到了。
北周的规矩,这一日学生要去老师家帮忙干活。傅礼安、傅冬温都有各自的老师,而傅希言的老师和傅晨省是同一个。
傅晨省仰起头,看着高高胖胖的四哥,认真地说:“老师前两天还提起四哥呢,四哥跟我一起去吧。”
傅希言:“……”没想到都穿越了,还要接受来自小学老师的亲切问候。
“四哥要上班。”他说。
正在准备礼物的傅礼安闻言立刻反驳道:“今日不是休沐吗?”
找不到借口拒绝的傅希言只好老老实实地拎着哥哥准备的礼物,跟着弟弟上门拜访老师。
老师打开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傅希言对他发誓,他绝对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这人怎么来了”的震撼!
傅希言已在心里唱起了:我不应该这里,我应该在车底……
不过老师毕竟是老师,很快就收拾情绪,因材施教地对他们派活。
傅希言被派去院子里除草。
傅晨省和他的小同窗们就坐在廊下的鹅颈椅上,一边吃师母给的点心,一边督促他干活。
傅希言:“……”
这就是成年人的悲哀吗?
不,他才十六岁,明明也是未成年!
从老师家出来,傅希言温柔地捏着弟弟的发髻,问道:“老师前两天怎么提起我了?”
傅晨省不疑有他,诚实地说:“老师说,当初他学堂上有个不上进的,现在去看牢房了。”
傅希言:“……”
你可真是我亲弟弟啊,这都能认出说的是我!
第32章 父亲的相思(中)
立冬之后, 紧接着便是下元节。
下元节在前世的名气远不如中元节和上元节,甚至祭祖的习俗也随着时移世易而渐渐荒废。不过在北周,很多人家还保持着在这个日子里吃豆沙包、米果之类甜点的习俗, 但兴师动众祭祖的, 还是少数。
所以, 镐京城及周边的傅家人收到来自永丰伯府的祭祖邀请时,都以为是无聊人的恶作剧。
直到几天前,永丰伯派去家乡接族老的马车回京,外界才意识到,这次永丰伯府是真的下定决心要和傅家的旁支破冰。
傅家几位族老一直希望嫡支旁支能恢复往来, 这次傅辅去信,那边二话不说就同意,还积极游说旁支诸家。因此下元节那日, 虽然气候转寒,可永丰伯府门口车水马龙, 十分热闹。
傅希言同代的孩子都是头一回遇到家中人潮涌动, 正堂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的情形。他们被傅夫人带着,一路叔公伯伯叫过去, 有的回应还算热情,塞几个银裸子, 有的则不冷不淡, 点点头就算应了。
好在他们的作用本就是暖个场,让大家在开祠堂祭祖时, 不会表现得太僵硬。
双方虽然久不来往, 但傅家名义上的族长仍是傅辅, 便由他领衔上香, 诵读祝文等。
祭祀结束后, 各家便知道接下来的才是重头戏。
这么多年不来往,突然召集众人,必然是有大事商议,所以在族老颔首示意后,各家有默契地派出预先推定的人选,跟着傅辅傅轩兄弟俩进入内堂谈话。
内堂已经放好了炭盆,屋里暖烘烘的。
当年阻止分家的族老,如今只剩下一位,余下的都是傅辅同辈,但消弭嫡支分支隔阂,使其相亲相爱,和睦肥家,是这些族老们的共同愿望。
唯一的那位年长族老诵读家训,众人垂手恭听。
读毕,年长的族老欣慰地看着众人:“今日能看到你们齐聚一堂,我日后方有脸面面告祖宗,如今的傅家人齐,心齐,家齐。”
站在队伍中间的黑脸汉子摆手说:“族老且慢。傅伯爷既然把我们叫到这里来,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傅伯爷这回到底是想对往事有个交代,还是眼下有什么指教?”
众人齐齐看向傅辅。
傅辅也不客套,直言道:“傅家枝繁叶茂,留在镐京的人越来越多,但小子们都散在各处求学,难免有耽误的。我有意效仿簪缨世家,兴建傅氏学堂,聘请紫荆书院的儒学大师授课,让家中幼童都有个安稳的求学之所。”
黑脸汉子看着他,没说话。
让孩子去紫荆书院读书,他们当中也有人能做到,可是让每家每个孩子都能读,只有傅辅。
傅辅见他们不说话,又道:“陛下有意让我去兵部补缺,这几天就能有准信。日后别的不敢说,在我力所能及之处,必不推辞。”
若说建立学堂,击中了在场父母的心坎儿,那后面这句,却是打动了许多进入官场后浮沉无依的人。
当年傅家内部之所以闹得难看,根源是老永丰伯为了私怨,暗地里打压同族,甚至把手伸向科举。话说断人前程如杀人父母,老永丰伯这么做,也就不难理解后来人憎鬼厌。
然而,傅辅准备的杀手锏还不止于此:“我另外购置了千亩良田,每年产出由各位族老分送于家中困难的鳏寡老幼。同为傅家一族,自当守望相助。”
这是将一族上上下下的事务都扛起来了。
几位族老听闻,都十分欣喜满意。
黑脸汉子却冷哼一声道:“怕不止如此吧。伯爷只说了自己要做什么,还没说要我们做什么呢!”
他就是当初被耽误了科举的举人后代,虽说后来在族中压力下,老永丰伯还是给他爹谋了个县丞,可举人出身和进士出身的差距,却是怎么也不补回来的。以至于他父亲兢兢业业做了二十几年的官,到现在也只是小小的县令,再难晋升,他们家对永丰伯府的感官自然极差。这次毫无预兆的祭祖,他深信永丰伯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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