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员火葬场后世界重开了 全员火葬场后世界重开了 第24章
作者:夜半灯花
他到底在奢望什么呢?
第24章
月野宙拍着诸伏景光的后背, 给有些喘不上气的诸伏景光顺气,很是好奇为什么诸伏景光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怎么感觉像怒急攻心?
不过这也是好事,至少月野宙在对方有些失控的情况下得到一部分情报。
自己知道的那一部分记忆只有他们是一起去卧底的好友, 但好像因为什么事情出现了分歧。
月野宙不太清楚是什么,但应该和“自己”曾经杀的人有关。
就算最后分道扬镳也要有个理由。
月野宙对此也有所猜测,却没想到诸伏景光竟然说出了是他害死自己的话。
那其中的内情可就比月野宙自己猜测的还要有意思得多。
诸伏景光的实力根本比不上自己, 月野宙也不认为对方能够脱离酒厂和公安给自己下套杀了自己, 所以, 诸伏景光在“自己的死亡”这件事里起到的是类似于推手的作用吗?
可这样想想, 诸伏景光这样的态度就很是耐人寻味。
既然做了这个推手, 那他完全没有必要伤心难过。
除非他是个道德感很强的人。
能够因为“自己”的忘记而如此痛苦的人,会因为不经意间的推波助澜而感到懊悔自责也能够理解。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 这个诸伏景光说不定是个好人。
月野宙还没见过这种道德底线这么高的人, 能在港口黑手党混下去的基本上都没什么道德心, 或者曾经有, 但是都被大环境给同化了。
而诸伏景光表现出来的这种高道德感要么是伪装,要么就是在这个大染缸里坚持自我的圣人。
月野宙倾向于后者,但前者也不是没可能, 如果从理智思考, 月野宙宁愿相信这是诸伏景光的伪装。
那诸伏景光第一次杀人时一定很自责,或许还用了很久才走出这种杀了人的良心谴责。
但这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月野宙表情冷漠极了,但声音却十分焦急,低着头的诸伏景光看不见,只是抓着月野宙的手腕,指节都泛起了白, 在月野宙的皮肤下留下了青紫色的印记。
可惜他们两个一个没看到, 一个感受不到痛觉, 就算看到了也不以为意。
“我送你去医院吧。”月野宙心里有许多考量,明知道诸伏景光没办法去医院却还是提出要去医院。他说着,就在诸伏景光面前蹲了下来,牵着对方的手想要背起诸伏景光,把他背去楼下。
“……不用。”诸伏景光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在发现自己真的趴在了月野宙的后背上时这才赶紧开口,“我没事,就是有点……激动。”
“真的没事吗?如果身体有问题的话不要讳疾忌医,万一留下病根可不好。”
“真的没事,让我坐一会就好。”诸伏景光从月野宙的后背上下来。
他没有忽略身下的触感。
月野宙毕竟大病初愈,哪怕实力没怎么下降,可身体没有以前结实是真的,光是趴在上面,诸伏景光就能感觉到硌人的骨头,还有因为伸出胳膊露出来的纤细手腕和上面新鲜的青紫色淤痕。
青紫……
什么时候弄的?
诸伏景光那有些恍惚的神情突然凝实起来,他反手拉住月野宙的手,在昏黄的灯光下查看着月野宙的手腕。
那上面有一圈明显的青紫色瘀青,还能看出几道指痕,现在甚至已经比皮肤肿出了一截。
刚才是谁拉着他的手?
只有自己。
是他弄出来的。
“对不起。”诸伏景光懊恼得不行,想碰一碰,但又怕碰痛月野宙,所以只是轻轻的托着,大拇指和食指环过手腕,那手腕瘦的几乎能用两根手指圈过来。
他想起自己背包里还有急救包,反手想要从背包里拿出急救包给月野宙处理一下伤口,却被月野宙躲开,顺势抽回了手、
诸伏景光的手停在半空,过了两秒才被他收了回来,垂在身边。
“我没什么事,比起我你该担心你自己。”月野宙抽回手,只是担忧地望着他:“如果晕倒了我可不负责,真的不用去医院吗?”
负责吗?
他才不用负责。
说到底都是自己咎由自取。
诸伏景光摇了摇头,视线落在月野宙那被袖子盖过的手腕上,淡色的嘴唇开合了半天,终于吐出一句话,“谢谢,不过不用了。”
“既然你这么说……”月野宙打量了他一下,确定诸伏景光看起来的确没什么事了,这才点点头,“那就不去了,不过我可不能留你在这里休息。”
这是在撵人了。
不过没有报警把诸伏景光抓起来也是月野宙善良,还挺害怕多生事端再把自己牵扯进去。
今天这一趟也不算没收获。
诸伏景光张了张嘴,到底是没说出别的话来。
毕竟是自己失礼在先,月野宙没报警把自己抓走已经是手下留情,又怎么能奢求更多?
但在临走之前,诸伏景光还是不抱希望地问了一句,“我可以要个你的联系方式吗?”
月野宙的回答是一个微笑,随后是当着诸伏景光的面关上的房间门。
这力道不轻,在安静的夜晚留下一声沉闷的响声。
这个时候诸伏景光已经想不起其他的事情,只是怔怔地看着前面这扇深色的门。
就连阿宙刚才对自己的关心也是……对陌生人的关怀?
毕竟自己刚才的样子不怎么好,阿宙肯定会担心,担心自己出什么事。
但也仅限于此。
在去掉这个前提后,自己只是一个半夜偷偷撬门而入,有可能威胁到他的罪犯,没有把自己扭送到警局已经是阿宙最后的仁慈,又怎么可能得寸进尺地要求联系方式?
尽管自己有非法手段哪来的联系方式,但这种联系方式怎么可能有用?
他拿着联系方式,却不敢打电话,更不敢和月野宙联系。
诸伏景光扶着门,没能听到房间里的其它响动。
他在门口站了好一会才像是突然惊醒似的,背着吉他包来到了一楼前台处。
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了,哪怕在前台值班的前台小姐现在也有些昏昏欲睡,诸伏景光站在她面前的时候还吓了一跳,赶紧拍了拍脸:“这位客人有什么事吗?”
“不好意思,您能帮我把这个送上去吗,我朋友刚才不小心撞伤了,您可不可以帮忙送上去,我赶时间,马上要赶飞机所以没办法再上去了。”诸伏景光从吉他包里面掏出了一小包随身用的便携急救包,里面有最基本的药物。
诸伏景光本想自己送上去的,但他觉得月野宙这个时候可能不想看到自己,所以就没有主动上去套讨嫌,但他跟前台解释的时候还是不自觉地多解释了一些,反而让他的举动更加奇怪。
“当然可以。”前台小姐迟疑着点了点头,“请问您住在哪里?”
“他住在1404。”诸伏景光把东西递过去之后看着那一小包急救包,有些苦涩地勾起了嘴角,“那就麻烦你了,我先走了。”
希望这些东西有用吧。
如果一切都还没发生的话,自己根本就不用借着别人的手才能把东西送上去,尽可以拉着月野宙亲自给他处理伤。
现在说这些都太晚了。
“啊?好的。”前台小姐呆呆地点头,随后才反应过来这1404不是那个大家都在说的帅哥房间吗?
再加上诸伏景光解释的内容,一时间前台小姐看他的眼神都变得奇怪起来。
诸伏景光没注意到,在交代完之后就转身离开了大厅,消失在了前台的视线范围内。
他站在酒店门口,有些茫然的看着空旷寂静的街道。
他反复的思考着和月野宙相遇时的每一个细节,突然发现月野宙在面对自己时的每一刻都很平静。
这种平静在孤身一人时几乎化为实质,明明正处在闹市中,可诸伏景光却只能感受到寒冷。
十四层已经暗了下去,整个酒店都笼罩在黑暗之中。也许月野宙已经睡了,又或者没有,诸伏景光唯一能确定的是。
现在月野宙已经不在乎自己的回应了。
那些月野宙曾经祈求的东西已经成为了可以随意丢弃的垃圾,甚至不会回头看一眼。
*
前台小姐拎着急救包,跟另外值班的保安说了一声,就拎着医药箱跑到了14楼。
出乎意料的是,1404的那个客人很快就出来了,拉开大门之后见到是前台小姐很明显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您的朋友让我给您送点药。”前台看到月野宙之后被近距离的帅哥迷了眼睛,还是月野宙打了声招呼才让她缓过神来,赶紧把东西递过来,“就是那个背着吉他包的。”
“这样啊。”月野宙看着这个明显是私人用的急救包,顿了顿才接了过来,“他已经走了吗?”
“对。”前台小姐被月野宙迷得晕晕乎乎,月野宙问什么她都给说了,甚至还把诸伏景光的假名绿川光给说了出来。
等到前台小姐回到前台坐下之后这才反应过来。
那个背着吉他包的人明明说他们两个是朋友,可这个长发帅哥为什么好像不知道他的名字一样。
好奇怪啊。
月野宙送走了前台,反手锁好门,低头看了眼自己手腕上已经开始消散的瘀青,将急救包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其实里面没什么东西,就是市面上常见的急救包,但止血用的药品和工具更多些,月野宙仔细检查了每一个,都没有发现异常,好像就是简简单单的急救包。
既然什么都没有,那诸伏景光留下来做什么?
月野宙奇怪着将急救包重新收好,随便放在了电视柜上面,却并没有用的打算。
对他来说没什么用,更不敢随便用诸伏景光给的东西。
因为没有看到诸伏景光离开的场面,所以在诸伏景光离开之后月野宙也没有睡觉,而是开着电脑继续看网站上和装修有关的材料,一直熬到天亮,这才关上电脑去洗漱,准备退房离开。
月野宙本来打算在这个酒店多住一段时间,但想起诸伏景光和昨天晚上隔壁死的人,月野宙还是决定退房,在毛利侦探事务所附近换一家短租的民宿。
别的不说,就光酒店这种人来人往和随时有可能有保洁进房间打扫卫生这件事就没办法给月野宙安全感。
明明知道是自己多虑,但总是会担心,更担心再遇到像诸伏景光这样的人。
月野宙没有在酒店吃早饭,而是随便在路边的711商店买了面包和牛奶当早餐。等到了毛利侦探事务所,月野宙已经吃完了早饭,随便选了一家短租民宿租了一个星期,这才拿着钥匙打开了自己店面的大门。
他刚打开大门准备进去,就恰好遇到了正下楼的毛利兰,她拎着两袋垃圾,明显是出来丢垃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