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有人才收集牛逼症 主公有人才收集牛逼症 第71章
作者:水墨黛
他对守在外面的寒玦说:“可否借一步说话?”
看寒玦的长相,越看越和自己的爱妾相似。长身玉立,肌如白雪,远山眉、丹凤眼,薄唇莹润,即使穿着一身戎装也不掩俊美之色。
不过和卞夫人不同的是,寒玦的眼眸更锋深邃,眉宇中带着一丝英气,不会让人错认为女子。
寒玦看了一眼帐篷,不打算单独和曹操说话,只道:“请恕我还有要事与州牧探讨,不能轻易离开,有什么话,请将军在此说吧。”
“安之不是多疑之辈,”曹操笑着说:“而且我只谈家事,不谈国事。”
但寒玦淡淡地一拱手,是送客的姿态:“寒玦四海为家,请恕我直言,委实没有家事可谈。”
曹操试探道:“你难道不想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
寒玦毫无波澜道:“既无养恩,血缘已断。”
曹操急了:“怎么能这么说呢?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孩子乃是父母精血,岂能不认祖归宗?”
“树本无心结子,于子当有何亲?论其本意,譬如物寄缻中,出则离矣。”寒玦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并不在意曹操所言。
曹操却不甘心自己的孩子流落在外,虽然他子女众多,既有最爱的长子曹昂,又有卞夫人所生的聪慧伶俐小儿子曹彰,并不缺孩子。但自己的孩子跟着别人姓是万万不能的:“有一事我不得不说,孩子,你是我的儿子啊!”
贴在帐篷边竖着耳朵听的荀澜,吃惊地捂住了嘴,面上浮现出难以置信之色。
寒玦却一点都没有被曹操的情绪感染,镇定自若地看了帐篷一眼:“将军认错人了。”
“怎么会认错人呢?”曹操一把扯住了他:“你和你的母亲长得一模一样,说来话长……”他将当年之事娓娓道来。
他回到家乡后就找到了当年生产的产婆,询问了卞夫人生产时发生的事情。原来卞夫人生下寒玦后,发现寒玦完全继承了胡人的血统,和夫君长得一点都不像。彼时她入府不久,曹操当时又外出做官,不在家中。卞夫人因为歌伎的身份本来就生存艰难,生下这个和自己长得十分相似,完全继承了胡人血统的孩子后就慌了,唯恐被曹操的正妻赶出府外。
恰逢曹操的一远房亲戚生子,对方家境贫寒,卞夫人便动了心思,将那孩子调换了过来,将寒玦遗弃了。
“你本该名曹丕,是我的次子。”曹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是你母亲一时昏了头,做了糊涂事,才让你流落在外这么多年。”
第83章
寒玦的语气一如既往地镇定, 俊美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冷淡地提醒:“将军认错人了。”
曹操失望地说:“虽然你受了许多委屈, 但此事为父委实不知啊!”
“为父!”荀澜自从听到曹丕的名字,心中就掀起了惊涛骇浪,如今听曹操自称为父,紧张地握起了拳头,贴得帐篷更近了。
曹操其实并未查到寒玦的生活轨迹,只隐约听说州牧府的寒从事和法正皆是荀州牧从人牙子手上救下来的,待之如亲弟亲子。想来他在中原顶着一张胡人的面孔,又被人贩子拐走, 必是在外受了许多苦楚。
虽然没有经过滴血验亲, 他丢了儿子是真,寒玦的长相和年龄都对得上。曹操笃定,寒玦肯定就是自己流落在外的儿子,他耳后三颗品字形的小痣,更是和自己的爱妾一模一样。
“大千世界, 无奇不有, 世上尚且有长得一样的人。”寒玦眼神冰冷, 毫无波澜地说:“将军思子之情我可以理解,但仅因为外貌相似就认亲, 未免过于草率。”
“你……难道真不相信?”曹操没有轻易放弃, 他将寒玦的生辰说了一遍, 还补充了一细节:
“当年裹着你的襁褓是绿底月牙白相间,还有你娘将一颗杏子大小的水滴红宝石放在了襁褓中。希望有人能看在宝石的份上, 收留下你, 你可听养大你的人说起过?”
本来因为寒玦的否认而放下心来的荀澜听到这晴天霹雳, 顿时像半截木头般愣愣地戳在那儿:曹操描述的宝石, 他见过!
当时他们逃出临颍城被追杀,他还因为宝石责备过寒玦。之后宝石就被寒玦好好地收起来了,鲜少在外示人。
听到曹操连襁褓和宝石的细节都描述出来了,荀澜难以置信地咬住了手:难道寒玦真是历史上的腹黑帝王曹丕,那个连自己的弟弟曹植都不肯放过的那个狠人?
接下来曹操和寒玦的对话就像是裹了一层浆糊一样,荀澜虽然还听着,却因为思绪纷繁,几乎无法辨认其中的情绪。
及至寒玦掀帐子进来,他才反应过来,一把抓住了寒玦的手:“你是曹丕?这怎么可能!”
谁料寒玦也道:“怎么可能?”
见铁证如山下,寒玦还不假思索地否认,荀澜愣住了。
透过帐篷能看到曹操离开的身影,似乎还带着一丝狼狈,他收回视线,盯着寒玦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曹操认错人了,见我与他的妾室长得相似,便要纠缠着滴血认亲。”寒玦眸色沉沉地道。
“你怎么还这么镇定啊 !”荀澜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竟然心生怒意,仿佛自己惨遭背叛了一样,语气里带上了逼问:“他说的宝石,你虽然没有承认,难道不存在吗?”
一想到寒玦就是曹丕,日后要回到曹操身边,说不定会成为曹魏开国皇帝,荀澜顿时觉得心乱如麻。
寒玦叹了口气,荀澜果然全部听到了。虽然可以搪塞过去,但是横在两人中的一些事情,早晚要说的。
他拉着荀澜在木榻上坐下:“宝石是真的,我猜卞夫人九成九是我的亲生母亲。但曹操却决计不是我的父亲,否则我的母亲也不会仅仅因为外貌,就大费周章地将我送走了。”
荀澜跌入谷底的心情回升了一些,迟疑道:“真的吗?”
寒玦凝重地点点头。
荀澜继续追问:“所以你真的不是曹丕?”
“不是。”寒玦也不知为何,荀澜似乎对曹丕这个词格外敏锐。
荀澜皱眉:“你怎么这么确定?”
寒玦一言不发,皱着好看的眉开始脱衣服。
荀澜一脸震惊:“你宽衣解带做什么?”
寒玦三下五除二褪去了铠甲,将衣衫掀开,指着自己的腰侧对荀澜说:“这里的胎记和我的父亲一模一样,我想这就是铁证了。”
荀澜定睛一看,果然看到一块桃花状的印记。
以前洗澡的时候不好意思细看,他还是第一次发现寒玦另一边的腰侧有一块繁复的小块刺青。
“咦,这是什么?”
“巫给我纹的图腾。”寒玦轻描淡写地道,放下了衣摆。
“我忽然想起来,我们在临颍城遇到那个一言不合要杀你的人,他身上就有一块带着丕字的玉佩。”
那块翠绿的玉佩,因为成色好,上面还刻着精致的字,所以荀澜多看了几眼,印象深刻。
“这就是我想说的地方,曹操以为了解了一切,但他的妻子和所谓的儿子依旧对其有所隐瞒。”
荀澜慢慢梳理过来了思绪,有些相信了解释。
而且历史也没记载,曹丕是个混血,他更无法想象寒玦和曹植抢甄宓的样子。从平时寒玦冷淡的个性来看,怎么也不像是那个继承了曹操好女色、重猜疑性格的曹丕。
寒玦给他递了水,他抱在手心里摩挲了片刻,镇定下来后,拍拍身旁的座位,对寒玦道:“坐下来,我们从头开始说。”
寒玦对上荀澜坚定的眼神,心下暗叹了一声。以往荀澜都是极为尊重他的过往,许是因为人牙子的事情,只要是他不主动说,荀澜从来不会刻意问,生怕戳到了他的伤心事儿一般。
然而现实是,他从来就没有什么悲惨过往。
寒玦组织了下措词,并肩坐下,吐出了自己的故事。
“我是自幼被母亲送至草原,送我去草原的人,据说是一名忠仆。忠仆死在了草原的冰天雪地里,我是巫从他怀里捡到的。”寒玦从怀里拿出来了那块水滴状的红宝石,宝石流光溢彩,果然不是凡物:“我渐渐长大后,就有人和我说,我的母亲是在中原难产而死的,这是她的遗物。”
荀澜一怔:“但是她并没有死啊,为什么……”
“因为她是歌伎,在入曹府前曾与草原的王子一度春风,宝石就是信物。”寒玦用简短的话语解释道:“我的存在是她的麻烦。”
“因为担忧生下别人的儿子,而被赶出府……”这似乎也可以理解,荀澜的眼神有些复杂:“不过她既然可以派遣仆从将你带给草原的父亲,为什么不去找他呢?”
“世间能有几个汉人愿意去草原生活?”寒玦摇摇头:“即使我的父亲后来成为了可汗,他的妻妾过的日子也远比不上中原世家豪族的奢华生活。”
“可汗?”荀澜眼前一亮,面上是毫不掩饰的惊讶。
他早就觉得寒玦气质不凡,眼界开阔,行事有度。自己的第六感是对的,寒玦果然不是普通人。
“可是,你怎么会流落到中原?”念及寒玦当时的惨状,荀澜唇抿了起来。这么说来,寒玦可是混血王子啊。
“在新可汗上位后,我出了些意外。”寒玦轻描淡写道:“当时见你的时候,我的身体还没有恢复。”
听完寒玦将来龙去脉道出,荀澜大大松了一口气,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轻松了许多:“那就好……”
“不过,我有一事,要和你坦白。”见荀澜并没有对自己的身份抵触,寒玦亦松了口气。但等到开春的时候,他不得不回去一趟,收拾残局。
听完寒玦的打算,荀澜整个人都不好了:“所以你要回去!”
“是要回去将事情处理完毕,”寒玦凝眉道:“不过,我无意久留草原。”
“可那时候你就是新的可汗了,那里有你的责任、你的子民,”荀澜满心的重点都放在了寒玦要离开他这件事上,久久无法释然。
荀澜张了张嘴,想问寒玦既然说了回来,那什么时候回来,但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他又有什么理由回来呢?
荀澜神情复杂,心情低落地站起身来:“你先想想吧,我出去走走。”
显然是不要寒玦跟着了。
典韦自然是守着荀澜寸步不离的,见主公神情落寞地走了出来,骑上了一匹马,他连忙追了上去。
夕阳如血,远方的大地一片荒芜,看上去有几分凄凉。
“是啊,有谁会一直陪着谁呢……”
荀澜看了一会儿日落,喃喃地叹了口气。许是寒玦是知道他秘密最多的一个人,他竟完全不能接受寒玦要离开。
等荀澜回来营帐的时候,寒玦正在同人过招。
荀澜定睛一看,对方正是济北相鲍信。
他和曹操感情不错,曾经在大将军何进手下做事。荀澜对他有点印象,历史上他算得上是曹操的贵人。
在青州黄巾军进攻兖州的时候,兖州刺史刘岱不听鲍信所劝贸然出战,兵败战死。之后,有眼光的鲍信把曹操迎为兖州牧。后来,还为救曹操而死。足见其人性情仁义并颇有顾全大局的谋略。
对比目前实力微弱的曹操,其实自己更有实力成为兖州牧。
念及此,荀澜不动声色地观察了起来。鲍信的武艺在联军中或许不错,但显然不在一流和超一流梯队里面。
寒玦明显是手下留情,同他友好切磋,瞥见荀澜回来后,就不再留手,迅速将长剑架在了鲍信的脖子上。
鲍信输了,却笑地开怀:“果然自古英雄出少年!寒从事身手不凡,佩服,佩服!”
寒玦收了剑:“承让了。”说完,看向荀澜。
荀澜偏移了眼神,他觉得寒玦还有很多东西都没说,出去转了一圈后反而想明白了更多。但鲍信在此,他收拢了所有的情绪,笑着上前和鲍信见礼。
“鲍相,今日怎么有兴致与人切磋?”
“我来的时候看寒从事在练剑,剑花挽得极妙,手就有些痒了。”鲍信笑着道。
其实论起官职,寒玦是州牧的高级佐官,鲍信是郡国的掌权者,两人品阶差不了多少。武将以切磋为名拉进感情最为有效,鲍信是想和寒玦商议济北国与豫州之间的交易的。他所在的兖州匪患颇多,便想和豫州采买一些军器。
不过,荀澜初来乍到,鲍信打算先观摩一番,过来联络感情,待时机成熟,再带人来商量。毕竟在乱世之中,采买马匹和军器都是十分敏感的事情。提出这样的要求,一不小心,可能生意做不成,还会得罪人。
鲍信心情豪爽,和他说话一点都不累。
问及这些天来和董军对弈的情况,鲍信毫无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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