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与荆棘鸟 酒与荆棘鸟 第78章
作者:果酿橘子
但他也没有过多的思考,不会就不会吧。
他这个样子,像极了宠溺傻儿子的爸爸。
因为调整了时间流速比例的原因,虽然游戏里过去了挺久,但现世里其实也没过多久。不久之后,小十也用哈士奇幼崽的形象进入到了他们的游戏里。
雪林里的雪渐渐变浅,树木泛起了新芽的青绿,温度也渐渐上升着,这预示着春天也快要到了。
这天,小毛团不知道在哪里溜达后叼了一个他觉得非常漂亮的石头回来,兴高采烈地想要送给大雪狼,却在进去小木屋的一瞬间,发现家里多了一只非常小的哈士奇幼崽。
小毛团顿时觉得晴天霹雳,嘴里的石头啪嗒一声掉了下来,眼睛里顿时就冒出了水花。
小十试图跟自己处于幼年期智商的狗宿主打招呼,顺便再秀一秀自己此刻远高于狗宿主的智商。
然而,刚刚靠近小雪狼的哈士奇幼崽就被叼住了命运的后脖颈,被小雪狼扔了出去,“啪”的一声,小木屋的门就被关上了。
琴酒:“”
小十:“?”
小雪狼一脸委屈伤心难过地将毛脑袋缩进床上银发男人的怀中,生气地“嗷呜”说着:“你怎么还要养别的狼啊!那只一看就傻的不得了,说不定还会抓你的头发,到处撒尿,肯定不讲卫生!”
“你就养我一个好不好!我很乖的,我还给你找了漂亮的石头送给你”
被关在外面挠门的哈士奇明明白白的听到了这一番话,生气瞪眼:“狗宿主你虾仁猪心!”
小雪狼的眼角冒出了泪花:“你看!那只还会骂人!”
琴酒:“”
面前是委屈巴巴的那家伙,外面是愤怒挠门的小十,他很想点一根烟。
最后,他只能无奈地说道:“只养几天。”
小雪狼怀疑地看着他:“真的?”
“真的。”最后,小雪狼不是很开心地去开了门。
等晚上睡觉的时候,小雪狼将原本自己吃过的奶盆和睡过的窝全部都叼到了小十的面前,一脸严肃地用爪子扒了扒,示意这些全部都给小十。
小十一脸惊喜又感动,然后小雪狼就跳到了琴酒的床上。
但小十完全没有意识到有哪里不对劲,反正以前也都是这样,狗宿主是和琴酒睡在一张床上的。
也因此,小十一点也不觉得狗宿主将奶盆和小窝叼给他的意思是让他自己睡,不要想着爬床。
琴酒:“”
结果小十玩了两天后就不想再看狗宿主和琴酒之间的腻腻歪歪转而下线了。
见哈士奇幼崽真的如大雪狼所说的那样走了后,小雪狼才开心地扑到琴酒的身上撒娇,但随之而来的,还有随着时间变迁而演化出的越来越浓重的占有欲和紧迫感。
他不想大雪狼也和那只莫名出现又莫名小十的哈士奇幼崽一样也消失。但他表面上还是和之前一样傻乎乎的没有什么变化,屁颠屁颠跟在大雪狼的身后做一个毛团挂件。
直到琴酒玩儿够了,想要结束这场游戏的时候,却突然间发现,他无法退出游戏了。
他被困在了游戏里。
第77章
自从琴酒发现自己无法登出游戏后, 他意识到了什么,往日里他一一忽略的细节也肉眼可见地清晰了起来。虽然情况有些不妙,但他并没有特别的忧虑。他能确认的, 是这家伙的确没有全部的记忆。
那这家伙又是怎么做到把他锁在游戏里面的?他并不认为这是小十帮他干的。
某只已经长大了的小毛团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喜欢朝着他疯狂撒娇摇尾巴,每次出去溜达后回来都会给他带一样小礼物,有时是一棵长相奇特的草,有时是漂亮的石头各种各样的东西, 这家伙都能在这融化于春季中的雪林里找到, 然后带回来。
某天这家伙出去溜达的时候,琴酒也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跟在这家伙的身后。
这家伙往一个固定的方向走去, 行动间很有目的性,当这家伙停下来的时候,已经走了挺长一段距离,另一只身形健壮的雪狼从林间走出来。
这家伙对着另一只雪狼低声嘶吼着。
大概是交流不畅,这家伙瞬间暴怒,猛扑了上去,最后一口咬断另一只雪狼的脖子。那一瞬间骤然迸发的爆发力,还有随着野性的凶狠占据心神时起伏的呼吸, 带来了难以言喻热气蓬勃的美感。
血气渐渐弥散着, 小雪狼踩着失败者的尸体,发出凶狠的低吼, 警告着其他的动物不要擅自往他们这边靠近。
所幸, 因为小雪狼的丰功伟绩, 现在已经基本上没有其他的动物敢来这边了。这一只倒霉死去的雪狼, 原本是来发起挑战的, 却被暴怒的小雪狼用作了宣示主权的工具。
再之后, 小雪狼用地上残余的雪水洗了洗自己的爪子和嘴巴,见着地上雪狼尸体被刷新掉也没有奇怪的反应。小雪狼一瞬间又化身为撒娇卖萌的小毛团,小心翼翼地用牙齿折断了一支幸运没有被战斗波及的花朵,乐颠颠的回头。
大雪狼就蹲在身后,安静地看着他。
小雪狼:“!”
小雪狼非常的心虚,小心翼翼地凑近了大雪狼,将花朵的方向对着他,讨好地“嗷呜”了一声,声音里甚至还带上了一点奶味,与之前将猎物按在爪子底下的凶戾是极端的反差。
琴酒切换为人形,将撒娇讨好的小毛团拎起来,带回了小木屋。
小雪狼一脸乖巧地被琴酒抱在怀里,假装自己是一只非常乖需要被大雪狼投喂的崽。
但琴酒深知,这家伙只是在装乖而已,他有很大的把握,这家伙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因此一进到小木屋,小雪狼就被琴酒放在桌上。
琴酒开口问道:“你有没有想过要出去?”他问得非常的直白,来游戏里已经够久了,已经是时候出去了。
小雪狼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从桌上轻轻跃下。与此同时,小雪狼的身体也快速抽条,转换为和琴酒一样的人形。
他晴绿的瞳孔此时阴沉的可怕,犹如一滩晦色的污泥,柔软黑发间的狼耳危险地竖起,意味着他的心情并不平静。
“不许走!”
他将琴酒抵在宽阔的椅子上,说话间露出了嘴里有些尖锐的两颗牙,闪烁着凛锐的寒光。
琴酒的嘴角微勾,是了,这才是那家伙最真实的面目,而不是在他面前撒娇卖萌一条龙的奶样。
但他仍旧平静地说道:“你明明看得出来,这些都是假的。你咬死的猎物会很快被刷新掉,你已经察觉到了,你所在的空间是虚假的。”
秋庭夜阴沉地说道:“但你是真的。”
他的脸色变得柔和了许多,声调轻柔:“留在这里不好吗?只有我们两个,不会有任何其他的事情打扰我们。”
语调虽然温柔,可他的尖牙渐渐靠近了琴酒的脖子,紧迫到极致的危机感席卷了琴酒的整个大脑,墨绿色的瞳孔也不由自主地收缩了一下。
在下一秒就要葬身狼口的危机预警中,琴酒仍是没有反抗的动作。他深知,这时候反抗,只会更加惹怒这个家伙,然后让情况更加不受控制。
或许是他乖顺不反抗的态度令身上的人满意了,对方收起了冰冷的尖牙,落在琴酒脖子上的变成了令人心魂战栗的舔吻,当秋庭夜的唇移到他的锁骨上时,重重地咬了下去,打上一个专属于他的标记。
血珠渗了出来,将冷白色的肌肤晕红了。
秋庭夜抬起头来,舌尖舔去血迹,带着无言的侵占与色气,笑着说道:“这里是我的领域,没有我的允许,你走不掉的。”
琴酒否决了他的说法,墨绿的眼睛淡然地看着他:“如果我想走,有很多方法可以离开。”
秋庭夜的眼神更阴晦了,他的手指触摸着琴酒的银发,露出了一个略带冰凉血腥的冷笑。
“你走不掉的,要么我愿意放你走,要么你杀了我。”
“但我不会放你走,所以你的选择只能是——”
他冰凉的指尖触及琴酒裸露在外的胸膛上冷白的肌肤,刺骨的寒凉,却又熨烫着翻滚的热。
“杀了我。”
凶残的狼爪勾起了琴酒的衣衫,在琴酒探究的目光中,俯身咬上他的唇,铁锈味顿时弥散在口腔中。
“欢迎来到我的囚笼。”
“这可是你自己进来的,阿阵。”
小木屋外下起了暴雨,血月却在猛烈的暴雨中渐渐占据了整个天穹。
——
游戏外,弘树的表情很是一言难尽。
他刚刚结束和工藤优作先生以及阿笠博士对侦探游戏背景设定的讨论,回到办公室,就见办公室里多了两个从特殊通道转移上来的方舱,方舱里躺着两个非常眼熟的人。
然后,小十就一脸苦大仇深地告诉他,游戏不受控制了,他哥和大哥被困在了里面。
再一问清前因,是因为这俩又在玩特别的游戏。
玩儿奇怪的游戏却玩到将自己也困在了游戏里什么的,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吐槽了。
但他是游戏最开始的搭建者,对游戏的本质也最为熟悉,于是也只能认命地尝试将里面两个人给放出来。
最后,他看着屏幕上“已脱离控制”这几个字深深地叹了口气:“看起来是有什么特别的力量将他们进去的游戏世界封锁起来了。”
哈士奇一脸苦大仇深地说道:“不是封锁,是融合。”
弘树疑惑地问道:“融合?”
一只狗也深深地叹了口气,就不该将世界背景设定为以狗宿主的精神世界来反映,同时又封锁了狗宿主的心智年龄,结果现在翻车了。
不对,翻车的是琴酒,不是他。
宿主的精神海虽然已经是破破烂烂的,但遇到这种不受控的情况也会下意识地反击,将那个原本受制的游戏世界反过来笼罩,导致游戏脱离他们的控制。
虽然上次进入游戏世界是正常的,但那是因为没有上次狗宿主神志清醒,触及到这种戒备的机制,但现在狗宿主什么也不知道,就只能凭借本能来运作。
这本来是狗宿主用来预防洗脑这类手段的防卫机制,这种状况下会出现的是狗宿主最凶残的一面,但这是在面对敌人的情况下,如果是面对琴酒的话,他虽然不是很确定具体会怎样,但总归会比面对敌人的时候好一些吧?
“能强制脱离吗?”弘树担心地问道。
小十摇了摇头。
不能强制脱离,怎么也要让狗宿主的精神海与游戏世界自愿分离才能,否则那个破破烂烂的精神海就更加破了。
生活不易,哈士奇叹气。
“我尝试能不能找个缝隙进去吧。”
——
正当琴酒这边出现意外的时候,赤井秀一走进了拉斯维加斯当地最大的一家赌场,也是一个销金窟。
正大堂的区域里充斥着来自于全世界各个地方赌徒或是兴奋或是绝望的叫喊声。这里是人间天堂,让人一夜暴富,也是深渊地狱,让人倾家荡产。
在来到这个销金窟之前,赤井秀一去了警局一趟调取五年前加特酒店大火一案的档案,然后询问了当时参与过查案的几名警官。
在将案件的细节问过一边后,他也问起:“案件明明有疑点,死者身份也不低,为什么会被定案为意外?”
当年负责这一案的警官在四下无人的时候小声地对赤井秀一说道:“我们也知道死者的身份并不普通,可是当时上面有人施压说要尽快破案,同时也给了暗示下来,说是最好以意外的结局结案。”
“虽然上面这么暗示,但你也知道死的人是谁,那位小秋庭先生没两天就赶到这边来调查案子,两边都有压力,但我们其实也有在认真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