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弱阔佬竟是我 柔弱阔佬竟是我 第70章
作者:邀月酒
余光扫到温德尔在身侧捏紧的拳头,犹豫片刻,托尼最后还是选择了让步:
“好吧,我知道你这次不会听我的。”
“既然如此,我不干涉你的调查,但作为交换,你得让我保证你的安全。”
托尼望着温德尔,问道:“你接下来什么安排?回布鲁德海文?”
温德尔勉强将思绪从七年前的事故中抽回,想到面板上待做的【纽约高危主线任务·???】,摇了摇头,回复道:“我还得在纽约呆一段时间。”
“那正好。”托尼对这个答案很满意:“明天你就搬到复联大厦来和我一起住。虽然神盾局麻烦了点,但楼里楼外都是自己人,起码保证安全。而且队长前几天也正好刚回纽约,现在就住在大厦里,你要是想出门,可以带上他做保镖。”
提到住所安排,温德尔望向窗外星空下的繁华夜景,疑惑道:“我们现在是去哪儿?”
“现在送你去奥斯本集团。”提到目的地,托尼的脸色又不太好看:“小奥斯本一定要单独见你一面,而且特意强调要越快越好。明天联邦审查会就要上门查封奥斯本集团,今天晚上是你们最后的见面机会。”
“我本来不想让你去,但小奥斯本让彼得再三强调这次见面对你很重要,我的信箱都快被彼得的短信填满了……搞得如此郑重其事,小奥斯本最好真的是有什么急事,而不是想找个借口求你帮他减罪。”
“当然,如果你不想去,我现在就送你回公寓,你回家整理下行李,明天直接来复联大厦。”托尼的眼睛里写满了“快拒绝快拒绝”的暗示,迫不及待地想让直升机掉头。
“我去。”
“……”
托尼郁闷地双手环胸,往座位的背垫上一倒,露出一副“生气了,不想说话”的郁闷表情。
温德尔勉强笑了笑。
眼镜上的那句“噩梦降临于七年前”始终让他无法真正展颜。这句话就像一个真正的噩梦,令温德尔心情沉重。即便知道托尼此刻是故意打趣想让自己放松心情,但温德尔实在是无力回应。
“休息会吧,到奥斯本集团了我喊你。”看出了温德尔状态不佳,托尼敛去了脸上的神色,心疼地摸了摸他的额发。
……
直升飞机缓缓下降,停在奥斯本集团的顶楼天台,而哈利和彼得早就等在了一旁。
温德尔一下飞机,哈利就快步迎了上来,确认温德尔脑袋上的狐耳已经不见,他几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气。
哈利朝着跟在温德尔身后的托尼礼貌地点头示意。托尼缓缓眯起眼睛,正想找茬,却被突然扑过来的彼得吓了一跳。
“斯塔克先生,斯塔克先生!”小
蜘蛛没有穿制服,夜空下的眼睛明亮得如同星辰,充满了孺慕之情,声音里带着一丝几不可查的紧张:“在实验室时你不是说要找我聊聊吗?”
“现在?”托尼瞪着满脸困倦甚至额角淤青都仍未恢复的彼得,语气充满不可思议。他缓缓抬起头,作势想要望向哈利——他实在搞不明白,小奥斯本到底有什么魅力,竟然让彼得心甘情愿地替他多次回护。
彼得忽视了托尼不可理喻的眼神,他悄悄攥住了托尼的衣袖,软着嗓音乞求道:“现在,可以吗?”
“你应该知道,这可不是简单的‘聊聊’。”托尼刻意严肃了语气,想要吓退小蜘蛛。
“我知道我知道。”彼得仰着头直直凝视着托尼的双瞳,又一次重复:“斯塔克先生,我们单独聊聊,好吗?”
看到小孩脸上愈发显得可怜兮兮的表情,托尼无奈地点头,顺从地被彼得拉走了。
而温德尔则跟随着哈利,再一次回到了最初的总裁办公室。
房间里的大型家具依旧被白布笼罩,甚至已经在布面上积满了一层薄灰。而这次,诺曼最喜爱的比利时橡木办公桌也被抛上了白布,就像无声宣告着奥斯本一个时代的落幕。
哈利引领着温德尔在沙发上坐下,他自己则去诺曼的房间里依着回忆在房间的书桌上翻找了片刻,拿出了一个拆开的信封和一只系着丝带的精致锦盒。
“这是?”温德尔伸手接过哈利递过来的东西,有些迷惑。
劣质信封上收件人的地方写着诺曼的姓名,封口处则被人用钢笔画了一只猫头鹰的简笔画,猫头鹰的图案格外简陋,唯有一对眼睛倒是活灵活现,把猫头鹰盯梢时直勾勾的眼神刻画得惟妙惟肖。
而粉色的锦盒散发着劣质的玫瑰香味,庸俗地印刷着大片大片的卡通玫瑰,像是从街边廉价精品店随手采购的东西,就连包装都格外粗糙。
“这是幕后之人一开始交给父亲的东西。”哈利示意温德尔打开信纸浏览,而他则坐在一旁补充:
“自从斯塔克企业暂停绝境病毒计划之后,玛雅·汉森本来准备转投简历,去另一家生物公司研发抗流感的药物。但是多尔西——也就是寄这份信的哥谭人,刻意找到了汉森,并将她带到了父亲面前。”
“在见到汉森之前,父亲原本期待恢复健康即可,而研发的「绝境奇迹β」,也就是最基础的人体强化剂完全可以达到父亲想要的效果。但不知多尔西和汉森交代了什么,她几乎是轻而易举地说服父亲在斯塔克绝境病毒的基础之上研发「绝境奇迹α」。”
“「绝境奇迹α」的研发后来遇到瓶颈,需要蜘蛛侠的基因……”说到这里,哈利的眼里闪过一抹痛苦之色,他捏了捏自己的指节,控制自己保持平静:“多尔西寄来了这封信,点破了彼得的身份。”
“把玛雅·汉森特意送给父亲,点破蜘蛛侠真实身份,又送来加料的催速剂……整个事情到处是多尔西的手笔。他明明没有现身,却像是对奥斯本了如指掌,不停地推动我们朝着预定的方向前进。父亲赔上了整个奥斯本,却连最初恢复健康的心愿都未曾达成。汉森研发出了最终成品,但全部试剂又被毁于一旦,而彼得的秘密身份……我们就像他手里的棋子,全部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
“更让我担心的是,父亲最后的失败,是否也早在他的意料之中?”哈利抬起头,直直对上温德尔的目光:“而这封信里,他刻意提到了你的名字,还专程送来这个礼盒——温德尔,整个事件中,你又被他设置成了什么角色?”
室内一时之间陷入了死寂。
片刻后,温德尔折起手上的信纸放到一旁,将礼盒托在手心。
“亲亲,没有检测到危险物品。”995也一直在旁听着谈话,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早就对礼盒进行了扫描和检测,确认了安全性。
听到995的保证,温德尔示意对面担忧的哈利稍安勿躁,着手开始拆包装。
抽出丝带,撕开包装纸。
最里面是一个粉红色的小盒子。盒子表面显眼处,画着一只简单的猫头鹰,只是这次的图案远比信封上的要诡异得多——
盒子上的这只猫头鹰张开了鸟喙。过于简陋粗糙的刻画让鸟喙看起来像是一对人类的嘴唇,乍一眼,猫头鹰仿佛正在咧嘴冷笑。而猫头鹰的利爪之下被刻意画上了一朵玫瑰花。玫瑰花半开半合,说不清是要盛开还是即将凋零,而猫头鹰就紧紧抓着这朵玫瑰,尖爪深深刺入花瓣之间。
或许是为了和粉红色的盒子相配,整幅简笔画是用红色墨水绘就,看上去颇有些鲜血淋淋的意味。刺目的颜色配上古怪的图画,令人毛骨悚然。
在哈利的注视下,温德尔打开了礼盒最后的盖子。
下一秒,哈利惊惧地扑向温德尔。
第80章
哈利一手搀扶着昏迷的温德尔, 一手打落他手里的礼盒。
礼盒“磕哒”一声掉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里面先是“啪嗒”掉出来一枚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黄宝石玫瑰胸针,随后又“咕噜噜”滚出来两个金色的袖扣,一个撞到了桌角停了下来, 一个则滚出老远, 直到碰到了盖家具的白布, 才打了个旋儿停止。
哈利匆匆一撇, 并没有看出这两件东西有什么诡异之处——但刚才温德尔也只不过也看了一眼,就顿时晕了过去。
哈利之所以急着让温德尔过来一趟, 主要是为向温德尔解释清楚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除此之外, 哈利也承认自己藏有私心——天亮之后, 联邦审查会就要上门查封公司里所有的物品,到时候无论是信封还是礼盒, 最后都要落到神盾局的手里。
既然如此, 哈利决定利用两个物件的最后价值, 以此作为对温德尔的一个试探:
如果温德尔不认识多尔西, 那正好哈利借着信封之事提点温德尔多加小心,也算是偿还了在实验室里欠下的人情。如果温德尔之前就认识多尔西,那整个阴谋的走向就越发扑朔迷离,为求自保, 哈利不得不与温德尔保持距离,以防奥斯本集团再次被卷入阴谋。
但无论如何,他都没料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望着晕过去的温德尔, 哈利又急又悔。眼见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咬了咬牙, 正准备起身去门外求援之际, 温德尔睫毛一颤, 终于有了苏醒的痕迹。
看到温德尔终于醒来,哈利脸上露出心有余悸的庆幸神色,关切地执着他的手询问道:“温德尔,你还好吗?”
温德尔的目光空洞,没有回应,被惊惧哀痛击垮的身体恢复得十分缓慢。
片刻后,他的视线终于重新聚焦,温德尔盯着空气怔愣了一秒,立刻弹了起来,伏在沙发上慌乱地摸索检查,嘴里神经质地喃喃道:“礼盒呢……礼盒呢?!”
“礼盒在地上。”哈利惊疑不定地站起了身,看着情况不妙的温德尔,他谨慎地给他指出了礼盒的方位,却不料,下一秒,温德尔几乎是摔下了沙发,不顾形象地扑到了礼盒旁。
颤抖的手指轻轻拾起胸针和袖扣,温德尔捧着手端详几秒,面上再次浮现几近癫狂的急切和哀痛,他回过头,沙哑的声音像是被烈火灼烧:“还有一个袖扣!”
“在这儿!”
眼见温德尔的状态越来越不对劲,哈利的额角开始渗出冷汗。他快步跑到家具边上,刚想俯身拾起地上的那枚袖扣,却被着急赶来的温德尔打开了手。
温德尔跪在地上,望着掌心里并列的胸针和袖扣。
泪水夺眶而出。
名贵的黄宝石被切割成一块块月牙形的碎片,再精心拼凑成一朵玫瑰花的形状。其下的枝蔓由一粒粒细碎的钻石镶嵌而成,颇具创意地弯成字母“S”的形状,簇拥着中央的玫瑰。
而那对袖扣看上去也颇为精致,上面镶嵌着一朵由数十颗细小而璀璨的碎钻拼凑而成的玫瑰花,和黄宝石玫瑰胸针彼此呼应,极为相配。
——当然,这都他们最初的模样。
现在的胸针,“S”状的枝叶零落残缺,大部分花瓣的位置只剩下空荡荡的银色底托,仅存的几颗黄宝石里也呈现网状的裂纹,整个胸针就像是受过大力的撞击,以至于花叶凋零,形状扭曲。
而那对袖扣亦是如此,几颗零星的碎钻半挂不挂,空荡的小小凹痕里还留着陈年血垢般不详的黑点。倘若卢瑟在场,他看到袖扣的第一秒恐怕就会回忆起那晚噩梦般的经历,戴着这对袖扣的魔鬼,和他那令人作呕的“小玫瑰”。
“这……这是?”
哈利盯着温德尔
手心里的胸针和袖扣,有些迟疑。
S、玫瑰——这都是赛尔德家族的标记。
“这是我父母的遗物。”
跪在地上的温德尔终于平静下来,他低着头,轻声回答哈利的疑惑。
直升机上那句“噩梦降临七年前”将温德尔拉回了七年前的那个夜晚,突如其来的电话、目露同情的警察,嘈杂的人群以及躺在白布之下的父母双亲……
好不容易平复心情来到奥斯本集团,打开礼盒的一瞬间,沾着血迹的遗物再次将温德尔拖回那个鲜血淋淋的不眠之夜。
他还记得那天——
父母临出发前,是自己亲手从妈妈的首饰盒里取出了这枚黄玫瑰胸针,将它小心地别在妈妈礼服的领口。爸爸见此,特意将早就戴上的银白袖扣换成了与之相配的铂金玫瑰。两者的图案都是赛尔德家族标志性的香槟玫瑰,不仅恰到好处地彰显身份,配饰之间的默契呼应更是令人过目难忘。
爸爸吻过妈妈,两人又一同在小温德尔的脸颊上留下一记温柔的亲吻。戴着玫瑰胸针和玫瑰袖扣,他们手挽手坐上了前往哥谭的轿车,就此一去不回……
送别父母尸首的时候,温德尔就注意到了丢失的胸针和袖扣,但当时GCPD(哥谭市警察署)的警察一口咬定在现场时就没有看到所谓的黄宝石和铂金。
年幼的温德尔据理力争,身边虽有公司高管相伴,但所有人深知哥谭警察局的腐败和哥谭流浪汉的嚣张,他们急于催促温德尔处理公司继承事宜,并不想为一枚胸针和一对袖扣浪费精力。所有人或逼或劝温德尔赶紧在确认单上签字,无奈之下,温德尔最终被迫放弃追寻父母遗物的下落。
但没想到,七年后,这早已消失的胸针和袖扣再次出现在温德尔的面前,还带着父母的血迹……
温德尔合拢掌心,冰冷而尖锐的胸针硌得人手心生疼,他却恍若未知。温德尔眼下还残留着泪水斑驳的湿痕,浅蓝色的眼眸却已燃起幽灵鬼火般的恨意。
半晌后,他抬头和哈利再次确认:“这是多尔西给诺曼的?”
“是的。”哈利不假思索地点头肯定。哈利抿了抿唇,补充道:“父亲收到信之后光顾着逼迫我去找彼得,他把这个盒子扔在书桌的角落……他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将东西转交给您。”
“我知道了。”温德尔冷淡地颔首。
片刻之后,温德尔踉跄着起身,拿纸巾仔细拭去脸上的泪水,这才转头望向目露愧色的哈利,真诚道:“不管怎样,谢谢你,哈利……这两样东西对我而言真的很重要。”
温德尔拥抱了一下哈利,示意自己已经恢复。
两人再次落座。
哈利极有眼色地不再追问礼盒和信封的问题,转而谈起奥斯本实验的后续处理:
“今天回来后我立刻召集集团法务部进行商讨,预估结果是由联邦政|府接手所有实验相关的材料,奥斯本集团对涉事志愿者进行经济补偿。州际政|府纵然想借此机会从奥斯本集团获利,但他们更怕我们就此破产清算,因此必然会向联邦力保奥斯本。”
“嗯,别太担心奥斯本集团的事情,怎么说我目前也算是公司的股东,我会让赛尔德纽约分公司的人过来照应你。”哈利所说的结果早在温德尔的预料之内,借此机会,整个集团先破后立,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只是如此,就必然要把所有罪责推到诺曼一人身上,他……”温德尔还在担心哈利对诺曼的依恋,却不料哈利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