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弱阔佬竟是我 柔弱阔佬竟是我 第89章

作者:邀月酒 标签: 甜文 系统 英美衍生 BL同人

  “你和神眷的确不同,我对你越来越好奇了。”泽莫微笑起来,朝着温德尔摊开手掌。或许是刚才滚落在地蹭破了掌心,泽莫的右手上有一道浅浅的血痕,已然快要愈合。

  泽莫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指尖拨弄着刀柄,将锋芒对准自己已经愈合的伤口,示意温德尔:“听说神眷可以治愈他人,你可以吗?”

  温德尔也笑了起来。他俯视着泽莫,鼓励道:“你可以试试。”

  泽莫自然听得懂温德尔的言下之意,他了然地微笑,反手将匕首插回刀鞘中,指着墙角的屏幕吩咐道:“士兵,去将投影仪给我们的赛尔德先生搬过来。”

  冬兵俯身捡起地上的机械臂,反手安回了左肩。他漠然地转身走出隔离舱,将墙角的显示屏推到了温德尔的正前方。

  “想让您尽心尽力地配合还真不容易。”泽莫一边调试仪器发送指令,一边冲温德尔微笑抱怨,他的英语带着一种奇怪的中欧口音,刻意放柔时,有着类似于牵丝般的黏腻感:“好在我们不止一位客人,您肯定舍不得他。”

  泽莫在操作台上轻点数下。黑色的屏幕闪烁了几秒,布鲁斯·韦恩的身影骤然出现。

  布鲁斯身上精致的西装皱巴得不成样子,看起来像是揉皱的纸币。但比衣服更憔悴的是他的神情,黑色头发凌乱在额前脑后,而布鲁斯耷拉着脑袋,看上去郁郁寡欢,根本分不出神打理自己。

  看到布鲁斯没有受伤,温德尔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从监控看去,布鲁斯所在的房间并不大,像是一个观察室,室内唯有一张小床,布鲁斯就坐在角落里的床上,看上去惶恐不安。

  泽莫轻咳几声唤回温德尔的注意力。

  他不知道何时走到了投影旁,手上还拿了一个对讲机。见温德尔的视线重新回到自己脸上,他摁开对讲机,刻意放缓语速,一字一句明确吩咐:“派人进去,打断韦恩一条腿。”

  “泽莫!!”温德尔重重锤击玻璃,发出沉闷的声响。

  泽莫抬头,望进那双燃烧着怒火的漂亮蓝眼睛,他故作疑惑地歪头:“为什么这么生气?反正韦恩的腿一年要断十几次,在九头蛇基地参观可比滑雪跳伞刺激得多,带点纪念回去不是很正常吗?”

  视频里已经出现特工的影子,三个人大摇大摆地向着房间角落的布鲁斯走去,布鲁斯惊惶地跳起来,又被他们一把摁回床上。泽莫伸手调高音量,顿时,布鲁斯虚张声势的愤怒质问夹杂着语无伦次的哀求透过屏幕响彻整个审讯室。

  “别动他!”温德尔急切地拍着玻璃,试图让泽莫改变主意。泽莫充耳不闻,专心致志地盯着屏幕。

  布鲁斯一直不安地挣扎乱动,终于惹怒了特工们。他们毫不客气地给他的胃来

  了一拳,布鲁斯浑身一颤,顿时呻|吟着歪倒在床上,蓝色的眼眸盛满无助,惊恐的神情如同匕首般划痛了温德尔的胸口。

  泽莫双手环胸,头也不回,盯着屏幕里特工们制住布鲁斯的双手,淡淡评价道:“我觉得还是布鲁斯·韦恩更能让你全力以赴。”

  “其实没什么好担心的。”泽莫反过来安慰温德尔:“如果你能治好,皆大欢喜。如果不能,反正痛的也是韦恩,您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听到这里,温德尔突然意识到泽莫似乎对自己的健康格外在意。他眼睛一亮,正想开口,却被泽莫强硬地打断。泽莫的脸上露出不加掩饰的残忍:“您要是自|残,我会让人把伤害双倍施加给韦恩。您断一条胳膊,他就断两条,您要是敢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我就直接把他的尸首抛到海里喂鱼。”

  两人僵持间,屏幕里的布鲁斯已经被特工们固定在床上。一个特工摁着他的两条胳膊,一个特工扯着他的腿,最后一个特工拎着棍子缓缓上前,在布鲁斯的腿上来回比划,斟酌着从哪里下手。

  温德尔卡槽里的【鹰眼·目睹】逐渐亮起莹莹柔光。

  就在温德尔准备接受疼痛之际,屏幕陡然转为雪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绿色像素组成的圆脸光头。他的脑袋大得和身体不成比例,脸上还戴着一副圆框眼镜,几乎占据了整个屏幕,就像是模拟侏儒症,兼具年幼和苍老的脸蛋让人感觉格外诡异。

  电脑里的“他”看起来很像电子桌宠,却给人一种奇异的“活物”感。出现在屏幕上之后,他转动脑袋扫视全场,仿佛能够看到整个审讯室,刻薄的目光扫过隔离舱内的温德尔,又准确地对上泽莫的眼神,屏幕的扩音器外放趾高气昂的电流声:

  “泽莫。”

  “佐拉,进房间要敲门,进别人电脑也得提前发消息!”自从屏幕跳转后,泽莫的面色瞬间冷淡,甚至带上了一丝不耐,但他对屏幕的人脸看上去颇为熟稔,毫不留情地嘲讽:“虽然没了身体,但礼貌还是得有,佐拉博士。”

  “哼。”佐拉面露不屑,电子模拟的冷笑听起来格外阴森:“对你泽莫来说,礼貌就是私下损坏基地的赠品?”

  “来接待室,噩梦到了。”

第100章

  泽莫离去之前, 把门外的小队重新喊了进来,嘱咐他们和冬兵一起看守温德尔,千万不能让他有任何闪失。而他自己则沉着脸出门, 走之前还不忘拔掉显示屏的导线、又愤愤地关掉房间里所有的监控, 好像这样就能对佐拉有所报复似的。

  泽莫一离开,小队的人顿时松懈。

  他们扫了一眼结实的、足有两块砖头那么厚的玻璃, 又看了一眼忧心忡忡的温德尔——他坐在隔离舱里, 就像是一朵盛开在玻璃罩里的玫瑰花,美丽、娇贵, 脆弱、可怜。就算枝条上带着几根无伤大雅的尖刺, 也无法造成多大威胁,只会让人更想攀折凌|辱。

  于是所有人理所当然地开始找乐子打发时间。温德尔不能有闪失,几个人只好拿房间里最后的活物取乐。他们不怀好意地围在冬兵身边,而被泽莫洗脑后的冬兵无比温顺,绿色的眼睛空洞而迷茫,如同一只迷路的猫, 他们侮辱性极强地拍打着冬兵的脸颊,而冬兵垂着手, 任由他们逗弄而毫无反应。

  趁着无人注意, 温德尔发动了【目睹】。虽然佐拉言下之意是派人拦截了泽莫伤害布鲁斯的命令,但温德尔实在担心……

  卡牌启动的一瞬间, 温德尔头和脚被迫向后弯去,而后腰处却被一股巨力向前冲击,整个身体被三股截然相反的力量操控, 整个人如同一根被迫弯折的树枝。海潮般席卷而来的强烈痛感全面吞噬了他的知觉, 耳朵里响彻着恐怖的、咯吱咯吱的声响。温德尔在剧痛中沉浮, 突然意识到, 那是他脊椎骨头缓慢错位的声音,下一秒,伴随着“咔嚓”的清脆断裂声,剧痛从背部炸裂。

  温德尔眼前一黑,他毫不怀疑自己晕了过去。但昏迷并没有减轻疼痛,下一秒,四肢各处的肌肉和骨骼又开始扭曲,仿佛有看不见的炸弹、刀枪同时施加伤害,肌腱筋肉被看不见的手慢条斯理地撕扯,而温德尔如砧板上的鱼,动弹不得。

  子弹洞穿□□的苦痛在肩膀上蔓延,就在温德尔觉得自己即将死去的前一秒,主系统的声音不容置喙地唤醒他模糊的意识:

  “治愈已完成,扣除积分5000,剩余积分37600。”

  疼痛瞬间停止。

  唯有脱臼的左手依旧耷拉在自己的身侧,如同余韵般,偶尔麻木地一痛。

  他们……究竟对布鲁斯做了什么?!

  布鲁斯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伤?!

  温德尔仰躺在玻璃地板上喘气,他的指甲嵌进掌心,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流出来,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额角的冷汗顺着他的眉骨缓缓滑落,沾染着水光的瞳孔涣散得难以聚起焦点,只有蜂巢般的大块光斑在眼前散乱晃动。

  都怪你!

  意识浑浊间,有一个声音在耳边冷静地发怒。声音尖酸刻薄甚至有些凄厉,充满怨恨。

  都怪你!

  布鲁斯受伤,这都怪你!

  他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却要因为你的错误而遭受这些折磨。

  痛苦吗?你强化了基因还痛得想死,那布鲁斯呢?他只会比你痛上千倍、百倍!

  而这些,都、怪、你!

  尖锐的指责令温德尔呼吸一滞,他猛地抬头,胸膛里发出混浊的窒息声响,他撑着玻璃开始撕心裂肺地咳嗽。温德尔自虐般逼迫自己仰起脸,恰好对上隔离舱前几个特工惊恐的眼神。他们的嘴开开合合,温德尔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他怎么了?他是有什么病吗?”

  “会不会是泽莫大人刚才虐待他了?这下怎么办?喊不喊人?”

  “喊什么!若是泄露消息惊动了噩梦,我们谁也别想活!”

  “但他看上去快死了!死在这里我们也担不起责任!”

  “他不是站起来了吗?!”

  一个声音突然打断这群人争执。特工们骤然缄口,齐齐转头望向隔离舱内的温德尔。

  玫瑰的暗影笼罩在玻璃墙前的特工身上。

  温德尔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鬼魅一般地贴在玻璃上冷冷俯视这群特工。黑发湿漉漉地贴在他的额前,半遮半掩一双阴郁的蓝眼睛,配上他面无表情的精致脸蛋,如同一只择人而噬的海妖。

  他俯视着他们。

  而杀人如麻、刀尖舔血的他们为之感到恐惧。

  特工们找不到这种奇怪恐惧的原因。

  隔离舱的玻璃仍旧厚得像两块砖,没有一丝裂缝。

  若是仔细看,里面的玫瑰花除了浑身湿漉漉,外表也依旧精美无害。

  他们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可就是不对劲!

  他们彼此对视,皆从队友的脸上看到同样的愕然,以及那闪动在眼眸深处的、如风中残烛般的恐惧。

  短暂的沉默后,总算有人艰难地牵起嘴角,尬笑几声打破沉默。他干巴巴的声音夹杂着迫不及待:“我们还是在远处看着他吧。泽莫大人不会喜欢我们靠他这么近的。”

  “对、对、对。”

  所有人如梦初醒,纷纷后退。只是这次他们再也没有心情逗弄冬兵,而是选择在房间的角落围成一团,低声商量着什么,时不时抬头觑一眼温德尔的脸色。

  冬兵依旧垂手站在远处,就在隔离舱的正对面。像是一尊雕塑般,沉默地履行泽莫的命令,一动不动地监视温德尔。

  隔着厚厚的玻璃,两双眼睛彼此相对。

  温德尔勾起嘴角。

  主系统的冰冷的声音响起:

  【模仿大师·无师自通】已启用

  武器剩余迭代次数:1/3

  目前精通:冬日战士(人形武器)

  在所有人没注意到的时刻,苍白的嘴唇悄无声息地吐出单词。

  一直盯着温德尔的冬兵浑身一颤,缓缓直起身。

  “你好,士兵。”温德尔俯视着走到玻璃前的冬兵,如同冰山般冷漠的眼底终于出现一丝微薄的喜悦。

  “听从指令。”

  “士兵,你在干什么?!”小队的队长终于注意到了冬兵的不对劲,他远远望着温德尔和冬兵隔着玻璃对视,一种莫名的恐惧攫住了他的心脏:“回来!士兵!我命令你,回到原地!”

  温德尔笑了起来。

  因为恨意而微微扭曲的笑容绽放在他的唇畔,看得人毛骨悚然。如同一朵玫瑰打开花苞,露出的不是柔嫩娇艳的花蕊,而是一条色彩艳丽的毒蛇。极大的反差让人难免从心底感到厌恶和排斥。

  温德尔像是看不到那些特工脸上的表情,他依旧微笑着。

  他张了张嘴。温德尔这次的声音稍微大了一些,似乎有意要让所有人听得一清二楚。他的嗓子因为刚才的痛苦而有些沙哑,结合轻柔的语气,听上去让人不舒服,仿佛后背爬上了一条冰冷的蛇。

  但最让莫名胆颤的,是他话语的内容。

  他说:“士兵,解决掉他们,只留一个活口。”

  “遵从指令。”冬兵毫无停滞地转身向角落里的男人们走去。

  恐惧像是密密麻麻的蚂蚁,从特工们的胸腔里爬出来,布满全身。但这里的所有人都曾和死神擦肩而过,恐惧不会让他们放弃挣扎。

  特工们咽了咽口水,各自抽出武器,匕首、手|枪,默契地组成一个半包围的队形,准备进行殊死一搏。

  “冬兵,别逼我们开枪。”举着手|枪的特工的手几不可查地颤抖,明明是一句威胁,却被他说成绝望的祈求。

  但无论是威胁还是祈求,都无法从冬兵这里得到回应。

  他漠然地扭动

  机械手臂,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

  正如泽莫所说,冬兵和温德尔会是一对好搭档。

  击中冬兵的子弹陷入他体内的刹那又被看不见的力量反弹。而温德尔站在玻璃前,自|虐般地品味着子弹击穿血肉的痛苦。身上不断涌现新的伤口,又在卡牌的力量下反复愈合。

  这是一场血腥的、毫无悬念的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