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在取经死线来临之前逃之夭夭 如何在取经死线来临之前逃之夭夭 第13章

作者:玻璃豆 标签: 灵异神怪 三教九流 天之骄子 古典名著 BL同人

  听了师姐这一番话,悟空想起自己前生下山之后所作所为,真是激灵灵打个冷战,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猴子回想当年,在灵台山上修行二十余年,辛苦不辍,但是自打下山之后,自己整日里腾云驾雾,遨游四海,交友赴宴,饮酒作乐,哪有一日静心修行的时候?

  却原来,是俺老孙自误了!

  想到此处,不由得起身行礼,“多谢师姐教导,今后时日,就打搅了。”

  黎山老母见小师弟并不顽劣,十分受教,心中也很是高兴,笑呵呵地道,“都是一家人,谈什么打搅不打搅的。”

  自此悟空便踏踏实实地在骊山住下,日夜跟着黎山老母修行,果然日益觉得身轻体健,耳目清明,比起前生更觉念头通达,神魂稳固。

  猴子在骊山待得老实,咸阳城里,徐福遍寻孙道长不见,已经急的快上吊了,恨不得日日住在悟空家中,只等他一现身,就立时带去见那秦王。

  秦王服了那仙丹,闹了一回肚子,又出了许多灰泥油腻之汗,沐浴更衣之后,不见虚脱,只觉身轻体健,当年做质子时饥寒交迫坐下的胃病,竟也不药而愈,其余各处暗伤,更是几近于无。

  哪怕叫了咸阳宫最高明的御医来,细细把了脉,也瞧不出秦王如今有什么不妥当之处了。

  如此仙术妙法,嬴政哪里能放过,只叫徐福去请仙长来,哪知道人竟一夜之间消失不见了。

  悟空这院子日日有人远远地探望监视,隔壁姜尚待得也不大安静,这一日心血来潮,给自己掐算一卦,等晚间白佘回来,便遣了姜多鱼去叫了来,两人对坐饮酒,姜尚道,“我在此地居住已满十年,该是离开的时候了,我打算好了,明日一早便启程出发。”

  白佘道,“怎地如此急迫,悟空还没回来,不如等他回来,道个别再走也不迟,总归不差这几日的。”

  姜尚指着隔壁笑道,“你瞧这热闹劲儿,那小猴子闯了祸,还敢回来?说不定这会儿跑到哪里藏起来了呢!”

  白佘哈哈笑道,“说道藏起来,前几日我送素贞去骊山拜师,还在山上听到了狗叫,那音色竟与长寿仿佛,若不是知道悟空回师门去了,我还真以为他猫在骊山没走多远呢。”

  姜尚一怔,追问道,“果真听见了?”

  白佘就笑,“哪个山上还没有一两只小野狗子了,听见了又如何,总归不能真的是那小猴儿,骊山上一群娘子,老母又是个厉害的,悟空还能去那里闯祸?”

  姜尚捋了捋胡子,沉吟半晌道,“悟空来了这许多时日,可听他说过师门,学过什么本事?”

  白佘就着咸鱼喝了一口酒,道,“这倒是未曾听他提过,只知道他乃是东胜神洲降生的,离东土这处十万八千里远,他师门大概也在那边吧,否则干嘛千里迢迢来此地历练。”

  姜尚眉头皱的死紧,只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头,但是他又没想到,不过心中倒是升起那么一股子危机感,便对白佘道,“你先喝着,我家里这些存货,都给你了,这院子的地契也给了你,我跟多鱼等会儿就走。”

  白佘讶然,“怎么说说话就走,酒还没喝完呢!”

  姜尚摆摆手,起身道,“我觉得不大对,此地不可久留,你要是信我,给你姑娘去个信,带着你老母也赶紧走吧!”

  白佘茫然地道,“往哪儿去?”

  姜尚去喊小童收拾行李了,闻言道,“我往西去大吉,你别跟着我,其他三个方向随你走!”

  白佘怔了一怔,醉眼朦胧地道,“那,我往东?”

  他说得含糊,姜尚进屋了,也没听见,草草收拾了行囊,抱着昏昏欲睡的姜多鱼,踩着一柄青铜剑,腾空而起,直奔西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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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游里,悟空下山之后,“日逐腾云驾雾,遨游四海,行乐千山。施武艺,遍访英豪;弄神通,广交贤友”,“日逐讲文论武,走摐传觞,弦歌吹舞,朝去暮回,无般儿不乐。把那个万里之遥,只当庭闱之路,所谓点头径过三千里,扭腰八百有馀程。”然后有一日饮酒作乐完毕,就被地府拘了~

  “一日,在本洞分付四健将安排筵宴,请六王赴饮,杀牛宰马,祭天享地,着众怪跳舞欢歌,俱吃得酩酊大醉。送六王出去,却又赏牜劳大小头目,尚在铁板桥边松阴之下,霎时间睡着。四健将领众围护,不敢高声。只见那美猴王睡里见两人拿一张批文,上有“孙悟空”三字,走近身,不容分说,套上绳就把美猴王的魂灵儿索了去,踉踉跄跄,直带到一座城边。猴王渐觉酒醒,忽抬头观看,那城上有一铁牌,牌上有三个大字,乃“幽冥界”。”

  在山上修行二十多年,下山就顾着吃喝玩乐,再是绝世仙法,也保不了长生呀~

第17章 玉帝

  第二日一早起来,白佘瞅着隔壁两家空落落的院子,还有点醒不过神:这就人去屋空了?

  索性他是耳根子极软的,哪怕昨晚喝得醉醺醺,也还记得姜尚的嘱咐,回家寻了纸笔来,给女儿写了一封信,叫了一只燕雀来去骊山送信,又慢慢收拾了家当,私下里找来中人典当了两处宅院,不过三五日功夫,竟也带着老母提脚走人了。

  这两家人人口少,走得又是静悄悄的,就连白佘卖房子都没惊动许多人,等到街坊四邻和监视悟空的宫人发现三座宅院都空了,也已经是十天半拉月以后的事儿了。

  正在山上跟着师姐努力修行的白素贞接到父亲来信,读完之后抱着师姐大哭一场,把钟离春几个吓了一跳,还以为怎么了。

  白素贞泣不成声,“爹爹说他历劫去了,跟祖母已经走了,姜爷爷也搬家了,如今就剩我一个人了~”小小的少女,哪怕性子再大方爽朗,可是突逢变故,家人走得一干二净,爹爹此去生死未卜,心里也不是不慌张的。

  钟离春赶紧抱抱小师妹,摸着头道,“哪里只有一个人,不是还有师父和师姐们陪着你吗,不怕不怕,乖哦,你在山上好好修炼,等你爹爹历劫归来,一家子就又团圆了,瞧见你出息了,岂不是喜上加喜?”

  其他师姐也来抱抱,小姑娘这才不哭了,抬起头,仰着哭得满脸花的小脸儿,哽咽着道,“师姐真好~”

  怪可爱的~

  师姐们揉了揉肉包包脸,带着小蛇去玩儿了,今日小姑娘情绪波动,也不适合修炼,秋光正好,去郊游吧!

  每天都有新的漂亮小裙子穿的长寿耳朵上带着两朵黄色软缎小花儿,屁颠屁颠儿地扬起小爪爪,张着嘴巴哈赤哈赤地憨笑着,跟在鲜妍活泼的少女们身后,一路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完全忘记了还有个老父亲等着它回去~

  悟空在骊山待得老老实实,三界也安生得不像话,除了人间战火纷争,天庭和地府都安安静静的,这一日玉帝颇觉无聊,便问身边众仙道,“这几日下界可有何新鲜事?”

  值班仙官出班禀报,“臣本日当值,并无大事发生。”

  玉帝百无聊赖,忽然想起三四日前目运两道金光,射冲斗府的那只石猴来了,便问道,“天上一日,地上百年,前几日那天地精华所生的小猴子,不知现今如何啦?”

  众仙面面相觑,他们哪里有闲心关心一个凡间的小猴子,再是灵物,不修炼的话,百年寿元一过,也不过化为乌有罢了。

  千里眼、顺风耳出班行礼道,“陛下,是否叫小臣等观看一二?”

  左右闲来无事,那就去看看呗!

  哪成想两人走了一趟南天门,回来禀报道,“陛下,小臣等在花果山并未发现那石猴踪迹,那处倒是被另一猴王占了,挑了一番大旗,上书齐天大圣四个大字。”

  玉帝听了,眉头紧皱,“可看清了,不是那石猴?”

  千里眼道,“小臣瞧得清清楚楚,如今那猴王与当初石猴面相并不相同,头上六耳,十分显眼。”

  玉帝听了倒吸一口冷气,他当年乃是鸿钧老祖座下小童,老祖曾有言“法不传六耳,道不传非人”,指的就是那六耳猕猴,这许多年过去,这猴子怎地竟抢了那小辈石猴的地盘,做起了什么“齐天大圣”来?

  这猴头倒是依旧如当年洪荒之时一般无二地嚣张跋扈!

  可怜那天生地长的灵明石猴,不知是不是被这狠心的六耳给害了去!

  顺风耳迟疑了一下,道,“陛下,还有一事,小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玉帝面沉似水,挥袖道,“说!恕你无罪!”

  顺风耳便道,“小臣探听之时,那花果山小猴道,他们大王新得的兵刃,乃是东海龙宫里,大禹治水之时留下的定海神针......”

  玉帝勃然大怒,豁然起身,“大禹神铁被盗,这等大事,东海龙王怎地瞎了聋了不成?为何不曾回禀?来人啊,宣东海龙王!”

  仙官领命,急匆匆下界去了。

  众仙家忙劝道,“陛下息怒,那六耳洪荒出身,法力高强,想必偷偷盗走神铁,龙王不知情,也是有的!”

  “陛下何苦动气,等宣了敖广来,治他个失察之罪也就罢了。”

  “龙王倒是好说,只是那六耳,犯下此等罪责,又挑那齐天的旗子,必不能饶!”

  此话一处,灵霄宝殿上瞬时有些冷场。

  不能饶?咋个不饶?

  逮起来还是抓起来?

  谁去?

  谁打的过?

  六耳猕猴可不比下界旁的妖物,那是经了洪荒,差一点就拜在鸿钧道祖门下的大妖,若不是他行事鬼祟,最爱偷听,只怕道祖也不会厌了他,不收他为徒。可那六耳虽没有师承,无人敢收他为徒,却靠着自己“善聆音,能察理”的天赋,依旧学了一身强悍的本事。

  洪荒混战人家没死,龙凤二族相争人家躲了,巫妖大战人家生还,凡人势大,竟又叫他跑去占了小辈地盘,做了“齐天大圣”了!

  天庭要收拾人家,怎么收拾?谁敢挑头?那猴子现在又拿了神铁做兵刃,只怕一照面,就要被那猴子一棍子削晕了去。

  玉帝往下一看,太上老君束手垂目,心无旁骛地喃喃背着丹方儿,托塔李天王李靖抱着宝塔,已经开始打瞌睡了,哪吒三太子躲在他父亲身后,一丝儿身影也没露出来,其余众仙更是躲躲闪闪,谁都不敢递过视线来。

  玉帝不由得十分气闷,心说怎么的,下界封神的时候那么能打,到了天庭就开始养老了不成?

  他正要开口叱责,旁边站出一位来,须发皆白,手拿拂尘,正是太白金星,施礼道,“陛下,那六耳猕猴诞于洪荒,在凡间也属远古圣贤,细究起来,他的辈分,比大禹倒还早些,拿了神铁,也不算罪过,陛下何苦如此生气。”

  局面如此僵持,金星递了台阶,玉帝不能不下,气哼哼地坐下,想了想道,“即便如此,他号称齐天,着实欺心不敬,这又怎么算?”

  太白呵呵笑道,“那猴子自来无有师承,不知人伦体统,与下界妖物厮混久了,学了些坏处,出言狂妄不知尊卑敬畏,也是有的,陛下何必与他计较,况且这猴子本领高强,若是发兵去讨,难免闹得三界不宁,岂不又是一场灾祸,陛下仁爱广义,不若舍些恩慈,降职诏安了他,又有何妨?”

  玉帝在宝座上沉吟了一下,眉头紧皱,道,“这诏安有何讲究?他能应?”

  太白知那六耳本事,最善偷听的,也不敢明说,挤眉弄眼地道,“叫他在天庭做个大圣,不用做事,不领事务,清闲无比,又受人尊敬,天庭仙气十足,在此间修炼,又可寿享永年,不比在下界与一群脏兮兮的小妖厮混要好?”

  玉帝心领神会,呵呵一笑,也不等那龙王来了两厢对质了,直接写了一道圣旨,也不找旁人,派了太白金星下界,去诏安那六耳猕猴。

  临走之时,玉帝又道,“那灵明石猴,好歹是天生地养的灵物,金星此去,也打探一下那小猴子的下落,若是有幸留得性命在,若是能一并叫上天庭,就也带了他来。”

  虽是个小小猴妖,但是比起叫人头疼的六耳猕猴,玉帝对那只他几乎算是亲眼见证其诞生的小石猴突然充满了怜爱与好感。

  多么叫人心疼的小猴子啊,天生地养的小灵物,被前辈欺负了,也没人给出头,就那么安安静静地消失在这天地之间了。

  唉,想起来都怪不落忍的!

  金星领命,抱着圣旨,出了大殿,摇摇头,哀叹一声,下界去了。

  到了南天门,正与龙王走个对脸儿,敖广一见,呦,这不是天庭的老好人吗!立时拉住太白金星的手不撒开了,哀声道,“金星救我!”

  周边还有人呢,太白能如何,安抚道,“陛下未曾如何生气,那六耳乃是洪荒大能,偷偷盗走神铁,大王未曾察觉,也不奇怪,莫慌,去吧去吧,莫叫陛下等急了!”

  敖广活了多少年了,听话听音儿,一下子就懂了,忙道,“金星说得极是,若不是仙官到我水晶宫说起此事,我都不知道神铁丢了,还以为他在开玩笑!”

  说罢偷偷给那仙官袖过去一件宝贝。

  龙王袍袖宽大,仙官袖子也不小,正好可做掩护。

  到龙宫办差的仙官也是个妙人,在袖子里摸摸那法宝,心中高兴,面上却很是严肃,“正是如此,我陪着龙王一起去瞧了,那神铁果然已经消失不见了!”

  三人一起对好口供,仙官陪着龙王去灵霄宝殿面见玉帝,太白金星叹口气,抱着圣旨,战战兢兢下界去了。

  那花果山上的六耳正在假寐,实则勘察天地,对灵霄宝殿的一切心知肚明,见太白直奔花果山而来,不由得睁开双眼,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

  等上了天庭,他便找个机会,去做了那两界山的山神,到时候如来颁下法旨取经,菩萨东去,自己便可拦下他,自荐做那取经人之徒。

  想来少了一个能斩妖除魔的灵明石猴,那白龙马、猪悟能和沙悟净本事平平,菩萨也不得不选自己这个六耳猕猴填位。

  灵明石猴去的,六耳猕猴便去不得?

  且他可不似那小猴儿,战天斗地,傻乎乎地要在五指山下压上五百年才能得唐三藏一大弟子之位,山神日子虽清苦,也比山下压着动弹不得要舒坦。

  只可惜他法力到底低微了些,西去取经,圣人遮掩天机,天道也布下重重迷雾,他能看到部分,已然实属不易,谋划到这灵明石猴的机缘,更是已经呕心沥血了,太过详细的地方,竟是朦朦胧胧,叫他心里总归不是很踏实。

  只是那又如何!

  洪荒未得其利,不能成圣,此去西天取经,自己便不可再错过,这个西游,他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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