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在取经死线来临之前逃之夭夭 如何在取经死线来临之前逃之夭夭 第154章
作者:玻璃豆
这片街的小霸王张胖胖惨嚎着,给结结实实地揍了一回,伤势基本与昨天的江流儿持平。
就连胳膊上的牙印儿,都一般无二地少了一颗门牙。
俩孩子谁也没占便宜,谁也没吃亏。
老张家一个敢出声儿的都没有,转天儿就搬去别处了。
惹不起,躲得起。
从那以后,街坊四邻的小孩儿,一个敢欺负江流儿的都没有了。
终于长到十八岁,江流儿长得人高马大,一身腱子肉,孔武有力,一瞧就很是不好惹。
法明长老哀叹一声,那年他就不该图便宜,找了这侯全友来照顾孩子。
瞧瞧,多好的一个修佛的苗子,这都给教成什么样了!
法明长老不死心,叫来江流儿问道,“孩儿啊,你来在我金山寺,也有一十八年了,师父想问问你,你可愿意出家为僧,剃度受戒?”
江流儿眼睛一亮,“师父,我愿意呀!我还以为您老不想收我呢!侯师傅说您保收的,可是您老不问,我都没信心了,还想着若是您不要我,我就去别的寺庙剃度哩!”
什么臭孩子!
好,自己辛辛苦苦又出钱又出力的养他一回,结果要跑去别家寺庙出家?像话吗!?
法明长老给江流儿削了发,取了法名玄奘,摩顶受戒,换上僧袍,终究做了出家人。
在这之后的事儿,六耳就不管了,离了金山寺,住进了长安城,镇日里逍遥快活,就等着取经之日来临,他好护着那小和尚上路。
在那之前,先叫他把酒肉吃饱喝足再说!
这一日,六耳正在酒坊之中喝酒,玄奘大哭着来找他,“师父,你救救我娘!”
六耳见这小和尚哭得凄惨,毕竟自己一手养大的崽子,虽不耐烦,也道,“你娘怎么了?”
玄奘大哭道,“我娘自尽了!我发现得晚,人要不行了,师父你不是说你是神仙,求求你救救我娘,我娘这一生好苦,你救救他!”
六耳“啧”一声,道一句,“麻烦!”
拎着这哭包,问清楚方向,几步便来在陈府,见这处高门大院,乃是一处学士府,不由得奇道,“想不到你这小江漂,出身竟还不错!”
玄奘见师父使出神通,心里又惊又喜,他本就是有病乱投医,见家中众人对母亲死活十分漠然,甚至似乎巴不得她去死的样子,心中悲愤,无可奈何之下,忽然想起师父来,这才寻了上去!
哪知师父竟是真的有法力!
玄奘赶紧道,“师父,我娘便在那边内室!”
六耳拎着玄奘,跟拎小鸡仔一样,兜头闯了进去,只见满院子挂起白布灵幡,人人换了素衣,就嘿然一笑,“小和尚,你娘这是咽气了?”
玄奘怒气冲天,“没有!不可能!我走的时候,我娘喉咙里还有气!”
此时陈光蕊从里间出来,见着这个和尚儿子,眉头就是一皱,“胡闹!混账!你娘从容自尽,乃是我们陈家的脸面!你一个出家人,在这里搅合什么,回你的金光寺去!过后叫了人来与你娘做法事,才是你的孝顺!”
六耳“啪”一个大耳刮子甩过去,把陈光蕊一巴掌给甩到墙根儿那里去了,“在这儿跟谁充爹呢!”
“唧唧歪歪人模狗样的,穿着一身衣裳,我也知道你长了颗兽心!”
他虽没在江流儿身边,但是酒肆里,什么新鲜事儿听不见?这陈家和殷家的事儿,他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从容自尽个屁!
陈家下人一见这场景,有过去扶自家老爷的,有躲着跑得,一下子四散个干净。
玄奘两手冰凉,拉着六耳衣襟道,“师师师父!快看我娘......”他娘,是不是已经被这人给害了!?
六耳一拎他脖领子,“站直了,怕什么,你娘就算死了,我也能去地府给你找回来!”
玄奘一听“地府”二字,好悬给跪了,哭着就往屋里跑,“娘啊!”
恰好殷小姐的老奶嬷嬷听见了,也哭着在屋里道,“少爷,你娘还没死!快找大夫救她!”
好一阵兵荒马乱的,好在这殷小姐确实还有气,六耳这里也有观音给他的丹药,原本是给玄奘预备的,好在这么多年,玄奘也没怎么生过病,并没有吃几颗,这会儿倒是便宜了他娘。
奶嬷嬷扶着殷小姐饮下丹药,没一会儿喉间咯咯作响,人算是活了。
只是殷小姐苏醒过后,只长叹一声,紧闭的双眼里流下泪来,却不肯睁眼,也不肯开口。
玄奘跪在地下,痛哭失声,“娘啊,您不要丢下孩儿......”
小姐不肯说话,奶嬷嬷却憋不住,一边落泪一边道,“少爷,你不在家不知道,这家老妇人,一天三顿地那么来骂你娘,你娘不是不要你,她是被逼无奈,只能去死!”
话音才落,就听外面有个老太太破口大骂,话脏的简直不能入耳。
殷小姐把脸一扭,无声落泪。
奶嬷嬷道,“您听听,就是这么见天儿的来夫人这院子这样辱骂,少爷,你出家了,不恋红尘事,自是不知你娘日子有多难,但凡能叫她有个活下去的念想,她也不至于寻思。”
“陈家人说了,夫人活着,就是给你这个高僧抹黑,只有死了的夫人,才是干干净净的夫人,否则她活着一天,就是做一天孽......”
玄奘听着院子里传来的各种肮脏词汇,羞得面红耳赤。
抬不起头。
他愧对母亲。
六耳在一旁站着,眯起眼睛,面色不善,对小和尚道,“这老虔婆骂我什么,我倒是不在意,不过她再骂你,我就要动手了!”
他不过来救个人,怎么就野汉子了?
哪里野?他也是有洞府的人好不好?
玄奘哭声一下子就停了,呼地起身,“师父别动手,我去处理!”
他师父是个凶神!能一巴掌就把他爹抽飞,他祖母这么大年纪,牙本来就没几颗......
还有那细骨伶仃的脖子......
算了。
玄奘出了屋门,站在廊下,就见他祖母正站在院中,跳着脚咒骂,见他出来了,也不停,伸出爪子一般的手指点着,脸上表情十分狰狞,“你这......”
玄奘很是平静地道,“我外祖父,如今还在朝,陈学士的官职,和这房子,都是我外祖弄来的。”
陈家老妇犹如被掐了脖子的老母鸡一般,没了声音,好半天才嚎道,“那是他欠我们陈家的!”
“若不是你娘当年......”
六耳哐当一下踹了房门,走了出来,他身后跟着扶着殷小姐的奶嬷嬷,六耳一挥手把玄奘布棱开来,“跟不是人的玩意儿,你还讲道理呢?我是这么教你的吗?你脑子装的是汤饼吗?”
“走走走!”
玄奘大惊,“师父,我娘......”
六耳道,“你把她放这儿,她最后也是个死,先去你外祖家,若是你外祖也逼你娘死,你......”
玄奘恨恨地道,“那我就自己奉养我娘!”
殷小姐在后面终于掩面哭泣出声。
有六耳带着,陈府仆从也拦不住,四人一路出了陈府,腾云驾雾,直往殷丞相府中而去。
六耳回头瞧那老太太喊了一声“妖怪!”就两眼一翻晕过去了,冷哼一声道,“她是你祖母,我知道你收拾不了她,不过以后陈府真闹妖精,你可别怪我没跟你说!”
玄奘这会儿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陈府,扶着他母亲的手大呼小叫,“娘你看见了吗!我师父是神仙!他会飞!我们在天上啦!”
啧~
没见识的样儿!
六耳就有些后悔,这小玩意儿小时候,应该抱着他飞个一两回的。
如此大惊小怪的,哪里配做他的徒弟!
六耳冷哼一声,抱着膀,十分高冷。
好在到了殷府,殷丞相夫妻两个,并不是那等沽名钓誉,为了什么清名脸面,就肯叫女儿去死的人,听了女儿的遭遇,殷夫人点着女儿额头道,“你糊涂!你是有爹有娘的人,家里还有兄弟姐妹,单单就为了那样的人家去死,你这不是想要了你娘的命去!”
与女儿抱头痛哭!
殷丞相面沉似水,吩咐管家带了家丁护院,去陈家拉了嫁妆回来,“与他们家和离!”
本就没有缘分的人家!还纠缠不清地干什么!
竟如此狼心狗肺,竟想逼着自己女儿去死!?
玄奘在一旁愤愤地道,“和离!”
殷丞相一瞅他外孙的亮脑壳,就脑袋疼,“你别管了,你都出家了,回庙里念经去吧!”好好一个孙儿,唉。
哦......
玄奘又去看了他姥娘和亲娘一眼,这才与六耳出了丞相府。
转天六耳就逮了一只老鼠精,丢到陈府去了。
那一片街坊四邻毫发无损,陈府闹耗子闹得家里连一件好衣裳都没有,连门都不能出,粮食也都搬空了,不能搬的酱菜荤油里面,混的都是老鼠屎。
陈光蕊到底辞了官,带着老娘回乡了,原来打算续娶的事儿也没成,最后这母子俩不知所踪。
如此过了一些日,这一天六耳又在酒肆喝酒,玄奘又来了,六耳一看他就烦,“你怎么又来?这是你一个和尚能来的地方吗?”
玄奘脸色羞红地躲着酒娘的手,把包间里的人都撵了出去,这才猫在师父身后,小声儿耳语道,“师父,您是不是没娶过亲?”
六耳醉眼朦胧地喝了一口酒,“那是,我是什么人,娶什么亲娶亲!谁能配得上我呀!”
玄奘松了口气,握了握拳头,鼓起勇气道,“师父,那你看我娘咋样?”
“我娘年纪不大,但是性子极好,知书达理,温柔可亲的,又知冷知热!”
“师父,反正您也没家,不若就娶了我娘吧?”
他娘如今在姥姥家,待得也不大舒心,若是能再嫁个知根知底又疼她的,那是再好不过了。
玄奘忧心了几日,忽然灵光一闪,觉得他武师傅就是个好人选!
人虽暴躁,但是却秉性正值,身体好,能耐大,也不嫌弃他娘的过往,多好多么合适一个人啊!
玄奘想着,他先来跟师父聊聊,等师父同意了,他再去跟他娘商量,所以这才来了酒肆找人。
六耳一口酒呛到嗓子眼儿里了!咳嗽的肺都要喷出来了!
起身就飞走了!
他要去紫竹林找观音!
人呢?
锦斓袈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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