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黑暗流的修仙界怎么办? 穿到黑暗流的修仙界怎么办? 第24章

作者:珞神月 标签: 情有独钟 仙侠修真 爽文 BL同人

  这人不肯老实回答,嘴巴闭紧。

  兰惜冷眼看着,手指动了动,立马见他脸色大变,额头冒出豆大的汗水,不堪负荷的倒地,身体一抽一抽。

  潜藏在这人经络之中的电流四处流窜,疯狂撕扯破坏,如同千万根针在扎他,千疮百孔。

  丹田忽然能催动了,但里面好似成了蓄雷池,窜出的电流叫他生不如死。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烧焦的气味。

  文家大姑娘猛然睁开眼睛,眼底都是骇然惊恐,这股味道是她挥之不去的噩梦,日日夜夜里无数次回想起来,痛彻心扉。入眼的景色让她回神,立马想起昏厥前的记忆,感觉到妹妹的体温,看到她面色惨白,呼吸已经平稳,狠狠松一口气。

  听着耳边传来的声音,她静悄悄的,假装自己没有醒来。

  狠狠吃了一番苦头,终于知道识相,他大口大口的喘息,恐惧道:“我说我说!”

  “线人传来消息说,那些人的骨灰被人拿走了。短短的时间里,沿路所有骨灰都被拿走。能够在这么短时间里做到,要么背后有组织,要么是个修士,还一定跟云泽有关联!背叛邱家的修士已经全部被诛杀,只有薛念这个漏网之鱼,跑得快,还懂得伪装,身上带了个不知道什么宝贝,暂时没拿下!”

  “如果是他,发现自己安置的乡亲们被杀死,一定会察觉到这是何家的报复,兴许会返回云泽!”

  “我带人守在云泽附近,就是等着抓薛念,刚巧发现从花楼里逃出来的文家姐妹。有她们做诱饵,不愁薛念不上钩!交代花楼老鸨放松对她们姐妹的看守,故意制造逃跑空隙,闹到街上叫鹿台百姓都看到!”

  “如果有人来赎姐妹俩,老鸨会开高价。这对姐妹普普通通,寻常人怕沾到云泽的晦气,白送都不要,愿意出大价钱买下她们的人肯定有问题!”

  “所以你们前脚刚走,老鸨立马通风报信,我带着部下御剑飞行追上来!如果真的是薛念,立马诛杀,回何家复命,如果不是薛念,坏我好事的蠢货死了也就死了!”

  兰惜:“文家大姑娘的簪子是怎么回事?”

  这人狼狈瘫软在地,涕泪横流,“我告诉她,都是薛念的错,他对何家不满,带着一群人跟邱家打起来。薛念平日里善于笼络乡亲们,利用普通人给邱家守卫下药,这才成功攻破水映天,烧了整个邱家!此人阴险狡诈,城府极深,一边装模作样哄骗乡亲,挑拨他们,一边对邱煦阿谀谄媚,义父叫的亲热!”

  “他住在水映天,水映天时常有婢女仆从被打死,还有普通人家的小孩被掠进水映天,遭凌虐而死的事,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看在眼里,还不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每天笑得开心!”

  “如果不是薛念狼子野心,文家姐妹不会失去父母,云泽百姓也不会死!”

  兰惜了然,这人也算心思缜密,做了双重保障。

  跟他料想的差不多

  ,尽管换了衣服伪装身份,骨灰被人取走这件事瞒不过有心人。不过因为足够谨慎,所以对方无法判定到底是什么人做的。排除掉不稳定因素,现在最有可能的只剩下薛念,不是他,也是与他有关的人。

  薛念什么性格,何家查一查就知道。

  毯子下的人在颤抖,她紧紧抱着妹妹,恨的眼睛发红,狠狠咬紧嘴唇,尝到血的味道。

  “该说的我都说了!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只是听命行事!家主铁了心要让所有人给女儿陪葬,他不会放过薛念,没有我也会有其他人!我可以告诉家主,薛念已经死了!只要你们叫薛念改头换面,从此以别的身份行事,一个小小的修士,还不足以引起家主注意!”

  “别慌啊,我只是在思考一个事情。”兰惜不紧不慢道,露出一个和蔼的微笑。

  落在对方眼里,只觉得狰狞无比,仿佛死神的微笑,越发惊恐,眼睛瞪的老大,血丝爬满眼白,汗流浃背。

  “你跟文家大姑娘说过自己身份吗?”

  兰惜摸着老婆光滑柔顺的发丝,既好奇,又困惑,“你们这么嚣张,完全不把普通人放在眼里,应该不会刻意在文家大姑娘面前隐藏身份吧?何家要对薛念赶尽杀绝,就算你没展露身份,文家大姑娘听到你的话,应该也能意识到你是什么人。作为何家的人,你挑拨离间的太明显,根本不掩饰对薛念的恶意。”

  “对文家大姑娘来说,自己家遭受到的一切都是无妄之灾,飞来横祸。她或许听信你的话,憎恨薛念,可同样的,你在她眼里也不是好东西。”

  “既然这样,她拿到簪子的时候咋不戳你?”

第28章

  房间里死一样安静。

  躲在毯子下面的文家大姑娘抱着妹妹颤栗发抖,直到快窒息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屏住了呼吸。

  小姑娘被勒的难受,迷迷糊糊醒过来,熟悉的味道让她轻轻唤道:“姐姐……”

  一只手立马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出声。

  “既然醒了,别躺着装死。”

  平淡一句话,叫文家大姑娘如置冰窖,浑身血液都瞬间冷了,心脏剧烈收缩。

  她把妹妹抱在怀里坐起身,小姑娘也意识到有事,不用捂嘴自己乖乖闭紧嘴巴,缩在姐姐怀里寻求安全感。薄薄一张毯子没什么用,但能带来少许安全感抚慰情绪,姐妹俩互相抱着,相依为命。

  翠微天的弟子们纷纷将目光投过去,淡淡一眼,便收回视线。

  文家大姑娘烫到似的,低下头,不敢与他们对视。

  兰惜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哪怕文家大姑娘给弟子们带来巨大的麻烦,也不生气。缓缓摸着老婆头发,语气和蔼:“刚才你说,薛念住在水映天,邱家主母打死了那么多婢女仆从,邱二姑娘虐杀多少人家的孩子,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个好问题,文大姑娘莫非以为,水映天是薛念的家?”

  文家大姑娘低着头,一声不吭,丝毫不见方才的癫狂放肆。

  小姑娘缩在她怀里,脸埋着,根本不敢看别处。

  兰惜移开视线,对着俘虏示意了一下,“那这样,你是何家的人,你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给文家姐妹解解疑惑。”

  这人对着文家姐妹全然是另一副态度,眼神冷冷的,完全没把她们放在眼里。轻蔑,不屑,打心底没将普通人当成自己的同类,宛如注视脚底下的蝼蚁,冰冷无情。

  他看着两人,语气油然透出鄙夷:“这种几间屋子住一家子的人家,这头屋子吵架另一头听得清清楚楚,哪知道水映天有多大,又有多少婢女仆从服侍。家主的女儿身份尊贵,下嫁给邱煦已经很委屈,不得不远离虞州来到云泽落户。吃穿用度,婢女仆从自是不会亏待了她,还有一大群何家修士跟着来云泽。”

  “水映天说是邱家的地盘,实则有一半是何家地界,负责把手的守卫是何家修士,闲杂人等根本进不去。邱煦作为家主,没有得到允许也不能擅自进入,邱大姑娘邱二姑娘还有邱家少主,是何家血脉,平日里进出没有限制。那薛念是个什么东西,哪有资格进何家地盘。”

  “莫说是打杀几个婢女仆从,弄死从外面掠进来的孩子,就是顿顿要吃人肝人脑,薛念也不可能知道。他一个半大的孩子,正是天真浪漫的时候,能知道什么。就是发现有些眼熟的婢女仆从不见了,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打发了,邱煦惯会装模作样,糊弄个孩子容易着。”

  “从何家带出来的婢女仆从知道家主女儿的脾气,哪会自己去触霉头,当然是把机会推给云泽当地招收的婢女仆从。被邱家仁义之家的名声糊了眼,根本不知道他们眼中的邱夫人性格有多么暴烈,一个不顺心便会以青霜抽人。”

  “因着是被迫远嫁,每每回邱家心情都不大好,易燃易爆,逮着个由头就抽人。薛念要不是有修为在身,早给打死了。”

  “外头人以为他被邱煦收为义子有多么风光,实际上不就是个家仆。”

  “凡人教导女子事事以男人为天,邱煦是家主,薛念是邱煦义子,外界皆传闻邱煦待他视如己出。文家大姑娘自然以为薛念在水映天极有排面,可与少主相提并论。听我这么一说,立马信以为真。”

  他说完,自觉闭嘴保持安静。

  翠微天弟子们纷纷注视着文家大姑娘,外面传来脚步声,让他们移开视线。

  凤雏手里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染血的簪子,他走到兰惜面前,恭敬的双手举起,

  “师尊,这是从小师弟身上取下的簪子。”

  兰惜盯着簪子看了许久,看着十分普通,丝毫不起眼,谁能想到这么一支普普通通的簪子,差点要了他弟子的性命。

  微微一抬下巴:“给她。”

  凤雏心领神会,端着托盘走到文家姐妹面前。

  听着靠近的脚步声,文家的小姑娘瑟瑟发抖,往姐姐怀里钻了钻,脑袋埋着根本不敢抬头,还能听见细微啜泣声。文家大姑娘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心跳如擂,看到被摆到自己面前的托盘,目光触及染血的簪子,瑟索了一下。

  终究是扛不住心底的巨大压力,咬咬牙,道:“是我动的手,你们要杀就杀我!我妹妹年纪还小,她什么都不知道!”

  “呜呜……姐姐!”

  文家大姑娘终于抬起头,目光直视兰惜,眼底滑过恐惧,破釜沉舟道:“是我愚蠢无知,听信挑拨,差点害了别人,你们要算账,就找我!”

  兰惜不置可否,微笑着问:“姑娘,你从他手里拿到簪子的时候,咋不戳他?反正都不是好东西,一丘之貉。捅他跟捅薛念有什么不同呢。薛念只有一个人,他可是带着一大帮手下,哪个更划算一目了然。”

  文家大姑娘颤抖,“我……”

  兰惜温柔的替她回答:“因为这家伙一看就不是好东西,杀你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容易。你怎么敢对他动手,你不怕死,你妹妹还这么小呢。可我的弟子就不一样了,居然真花二百两把你们姐妹买下来,而不是老鸨一开价,抬手给她邦邦两拳,让她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稚气未脱,行事青涩,面子薄,可不就是好欺负的冤大头,还对你们姐妹多有怜惜。被赶出家门沦落街头,尝遍人情冷暖,还在花楼受了一阵子的折磨,多少已经练出察言观色的本事。”

  “就算你捅死薛念,只要哭一哭,喊出心底的痛苦冤屈,看在你们这么可怜的份上,看在云泽遭到这等不幸的份上,也许能求得一丝生机。甚至愿意为了妹妹赴死,好叫我的弟子们对你妹妹多两分怜惜。”

  “只是没料到,何家会这么狠。”

  要是只有弟子们出门,拼死逃过前面一劫,杀出陷阱,后面的说不定真会成功。

  兰惜有感而发,“这世上还真就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做人太温柔也是错,被逮着嚯嚯,差点叫人一波儿带走。”

  一起出门打探消息的弟子们纷纷露出羞愧之色,特别是沈青雀,惭愧自责:“是弟子莽撞轻率,给师尊添麻烦了。”

  兰惜摆摆手,“吃一堑长一智,带你们出来历练不就是为了增长见识。”

  簪子经过处理,上面沾的血是鲜红色,文家大姑娘看了一眼,如同被刺了一下,连忙移开视线。

  被戳破心思,她心里头绝望极了,一片茫然,不知道该怎样才能脱身。

  少年们教养良好,富有同情心,可他们的师尊却是凶狠之人。她听见少年们的师尊道:“何家的家主命人摧毁云泽,这人是何家旁支血脉,为了抓捕薛念才低调行事,指不定之前就是他带人乘着云舟执行家主命令。”

  “看到那个簪子了吧,给你一个为家人报仇的机会。”

  弟子们立马上前制服何家俘虏,将他押到文家姐妹面前。

  曾经在文家大姑娘面前耀武扬威的何家人,此刻狼狈至极,惊恐交加的被迫跪在她面前。

  他怒目而视,凶悍发出威胁:“你要是敢对我动手,何家一定不会饶了你们!”

  文家大姑娘很是慌乱,求救的目光刚落到凤雏身上,目光对视的瞬间,被冷到了。这样精致美丽的少年,比她见过的任何人都要好看,如同天上下来的仙人,眼神却非常冷,是个铁石心肠的。

  她看向沈青雀,眼里满

  是哀求。

  沈青雀心底刚升起一点于心不忍,被他狠狠按下,撇过头去。

  她看向其他弟子,无声哀求。

  “不要看我的弟子,看你的仇人。害死你父母的凶手就在眼前,你难道不生气,不想杀了他给你父母报仇雪恨吗?我把这个机会让给你,让你亲自手刃仇人,告慰父母在天之灵,你应该高兴啊?为什么要哭,为什么要落泪?”

  “哦,我懂了,一定是喜极而泣,高兴的说不出话了吧。”

  文家大姑娘哭了,上气不接下气,“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求求您,饶了我吧!”

  文家的小姑娘哭着说:“呜呜呜……坏人,不要欺负我姐姐!”

  兰惜一点都没心软,眼神冷漠,“小姑娘不要胡说八道,是你姐姐先欺负人。何家行事狠辣,摧毁整个云泽,烧死你的阿爹阿娘,仇人就在面前,你姐姐却哭着不敢动手。”

  “被何家吓破了胆,不敢动手杀仇人,却敢对薛念动手,还不是欺负他无父无母,身后没有倚仗。”

  小姑娘突然奋力挣脱姐姐的怀抱,一把捡起托盘里染血的簪子。文家大姑娘惊骇,抬手一把拍掉簪子,簪子飞出去几米远,发出清脆声响。

  “不要碰!”伸手就要把妹妹抱回怀里。

  小姑娘却快步跑开,重新捡起染血的簪子,脸上还挂着泪痕,却敢道:“我来给阿爹阿娘报仇!”

  “晚晚!住手!”

  看到是个小姑娘,那人原还不屑,这么小的孩子能有多大力气,给一把刀都砍不了人。

  却见文家小姑娘抓着簪子狠狠冲着那人眼睛捅去,对方的表情都还来不及变化。

  她满脸泪痕的大喊,“坏人还我阿爹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