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棍也要晚自习 神棍也要晚自习 第66章
作者:拉棉花糖的兔子
“哦哦,没事,那边也有好看的。”谈潇眺望道。开什么玩笑,带穆姐回家还要孔雀大神出力的,这时候不能惹毛了他。
钱平安往谈潇看的地方望了几眼,只有一些芦苇罢了。
不懂,文艺青年喜欢草啊。果然是太随心所欲了,钱平安都怀疑他写的东西也是意识流。
“行,接下来又往哪呢?”钱平安问,看到谈潇偏头往水里看了看。
谈潇淡定地公然施展赶尸术,驱使尸身持续为自己导航。
钉螺定位成功,坚定地指着某个方位,还想顺着水流往前冲,但又碍于谈潇还在慢慢行船,于是遏住前冲之力,有点像被牵引绳拽住的狗子。
谈潇看完,就给钱平安指了个新方向,
“……”钱平安纳闷死了,也伸头去看,除了水草和螺什么也没有。
开一辈子船都没见过这种游客,不是,这到底是在看什么啊??
第49章 孔雀于飞
小鱼干号在浅水区已经行驶了一阵,夕阳西下,湖面如镜,远处不见岸,唯有一行行飞翔的水鸟。
到这里水深其实已经有几米了,也比较远,一般再往前钱平安会建议换快艇,但今天显然是没有准备的,“咱们得掉头回去了啊,你别看现在风平浪静,云梦泽有它凶狠的地方,狂风万古多啊。”
“您再往前一点点。”谈潇看到钉螺的速度已经愈发快了,可能就是马上抵达家乡水域。
“不必再往前。”此时,孔宣却是沉着脸道。
谈潇诧异地看他,就在这里吗?
孔宣目视远处皱眉道:“我去不得前面的水域,这一带必曾有大德坛场。”
谈潇惊了,连大神也去不得?
孔宣看到了谈潇的眼神,这次倒没有负面情绪,只是道:“德重鬼神惊!”
刘清泉弱弱举手:“其实我也感觉过不去……”
人间界的至圣者、大德者方可产生如此力量、影响。就如许多地方背诵文天祥的正气歌来驱鬼,或是以帝王钱币来辟邪。
打个不是完全符合的比方,谈潇家,就算他不在,面具在,其他非人类也会被“辟邪”,或者刚冒头就像雄虺那样被吓死。
这地方,从前也必然是个人间大佬法师的地盘,曾经被包场,并且孔宣说的是曾有,也就是说那位大德已经不在了,只是时隔多年还在以什么方式影响着这附近,让非自然物种不得入内。
孔宣想硬闯进人家坛场,也不是没办法,除非他以肉身降世。
——孔宣一直是魂体降世,再像肉身,也不是肉身,只因当初三界分离,人间界很难承载起仙神,他们的肉身若存在人间界,不同的世界交集也很可能令一方崩塌。
也因此,神明需要在人间界寻找代行者。
刘清泉望着这一带,估量着距离:“既然我们去不得,那个抓穆翡的邪祟应该也去不得吧,我和大神可以绕路而行,灵师的话……今日恐怕是时间不够了。”钱平安本来就说需要返程了,现在往前也没什么意义,明日得弄了快艇来。
“嗯……那返程吧。”谈潇说着,问钱平安,“师傅,请问这里以前……”他斟酌了一下用语,“有什么传说吗?”
“云梦泽的传说那可多了啊,你要听龙女的故事嘛?”钱平安赶紧掉头,毫不意外游客想听故事,只是来的路上谈潇可是一点也不想闲聊的样子,也不爱看风景,这会儿他要说龙的故事,谈潇也摇头,问有没有人的。
如果有这样一位大德大能,应该留下了名声才对。
“啊……有个算不算,那边的封山印。”钱平安指了指远处,“这里看不见的,但几十年前曾发现,那边湖中岛上有壁刻,据说当年秦始皇南巡,遇到风浪丢失了传国玉玺,他认为是水神的错,大怒之下晒土砍树,又在岛上刻了符咒镇压,所以我们叫那石刻秦王封山印,据说有这个印,神鬼莫近。”
这大德能辟鬼神,一些厉害的帝王上应天命,也是可以,上古三皇五帝那自不必说了,始皇帝的刻印能辟鬼神,似乎也说得过去。
谈潇想起这故事之前雄虺也说过,只是没有刻印的细节,听钱平安最后一句神鬼莫近,竟是十分接近现在的状态,莫非传说是真的?
“这回还真让熊老师说对了。”刘清泉闻言不禁悠然道,“要是谈潇同学登基做了楚王,是人间天子,那说不定也能带我们进入。”
谈潇:“……”
孔宣则鄙视地道:“旅游故事你都信?还没你家编得好。”而且要是帝王之气他能分辨不出来吗?还只是所谓帝王刻的印。
谈潇抬头想吐槽,看到旁边的钱平安,硬生生忍下去了。
他看过排教的册子,水上工作的讲究本来就多,这时候吓人可不太好。
结束了半天的踩点,谈潇回到酒店时已经快九点了,匆匆吃了些东西。刘清泉则联系总部,让他们帮忙解决一下船只问题,包括要找一个靠谱、内行的开船人,今天他们发现了,要进入云梦泽探访,甚至得不止会开一种船。
404办那边很快在本地责任单位寻访了一下符合条件的,最后责任单位里是没找到,但是据说有位法号“予甘”的本地民间兼职法师,这边叫打猖人,他会开船,熟悉云梦泽地理情况,也愿意收钱帮忙,明天甚至可以到酒店来接他们。刘清泉当然是满口应下。
谈潇趁着超市没关门,还赶紧去买了些东西,白扁豆、小粟米、芸香、小炉子和容器等等,还有一些东西买不到,请予甘法师帮忙准备。
第二天上午,谈潇和平时上学一样的作息时间起床了,先下去吃酒店早餐。本来以为自己算早,结果得知拍鸟的大爷大妈早就吃完出发,酒店餐都加过一轮了。
谈潇坐在酒店大堂等那位予甘法师,不多时,一个穿着黑色外套晒得黝黑的中年男人进来大堂,左右看看,目光落在谈潇脸上,冲他惊喜地点了点头。
刘清泉在一旁道:“这不是昨天那个钱平安么?”
谈潇这才知道他为什么冲自己点头,于是也回以微笑,好巧啊。
然后就看到钱平安拨号。
谈潇手机响了起来,他缓缓拿起来接通,“喂?”
钱平安转头看着他:“……喂?”
谈潇:“……”
钱平安:“……”
予甘法师?予甘,予甘……谈潇试着想象用楚省的腔调念出来,怕不是鱼干,小鱼干号啊!
两人都无语凝噎地看着对方,钱平安觉得这是他这辈子最无语的事,慢慢走了过来,“谈潇?”
“予甘法师……”谈潇肯定而迷茫地道。
“可是,”钱平安不理解地道,“他们说你在水上做法没寻到的任务对象,才要找向导,我昨天没看到从你做法啊,光在那乱瞟了。”
“做了,做了。”谈潇拿出一枚钉螺,“我在用排教赶尸法,赶钉螺。”
钱平安一脸崩溃,“啊??”
不行,刚刚那不算他这辈子最无语的事,这才是!
谈潇也问他:“那我身边还有鬼修,您也没看到啊,不是说打猖人吗?”这打猖人干的主要就是驱鬼的活儿,可现在刘清泉和孔宣就在他身边,钱平安也不像看到他们的样子。
钱平安喃喃道:“……我每年丰水期就开鱼塘,观鸟季开船,过年前后才打猖,平时船上不能说‘鬼’字,我都刻意不开眼,免得不小心看到喊出来了啊。”就算是现在,他也没开眼,所以看不到。
谈潇:“……”难怪,这属于兼职太多的。
两人相视,又是一阵无语。
这要是昨天就把话说开……
钱平安默默把谈潇要的东西掏了出来,“这是你要的燕窠草。”
“谢谢。”谈潇和他一起上车。
开车的居然还是昨天那个司机,这次是钱平安叫了他的车,谈潇也认不出,但他一看到谈潇就惊喜地道:“哟,又是你啊小伙子,老钱你还说接个朋友,怎么俩人一天就成好朋友了!”
两人:“…………”
谈潇已经无力吐槽了。
钱平安今天坐的副驾驶,孔宣和谈潇一起坐后座,刘清泉不敢和他们挤一块儿,扒车顶了。
车开到了和昨天不同的地方,另一面河岸,这里离昨天最后的落点更近,钱平安已经在这里准备了船。
孔宣和刘清泉感应了一下这里,他们决定从另一个方位绕过大德坛场,反正以谈潇和孔宣的感应,瞬息即至。
钱平安则带着谈潇下水,才把外套一脱,露出了里面的红色衣服,这是打猖人的装扮,和灵师的法袍不一样,比较贴身,他把额头一绑,也开了眼,只看到刘清泉和孔宣离去的身影。
“既然是同行,我也不用遮掩了。”谈潇也把自己的法袍也从双肩包里拿了出来披上,然后大张旗鼓地把钉螺丢进水里。
“送龙非要龙下水,送虎非要虎还山……我今送君还故乡,江河迢迢路遥遥,千里孤魂向潇湘!”
钱平安眼看着谈潇语调神秘念着还乡起尸咒语,捏决画水,并指一点喝道:“起!”
钉螺就噌一下立了起来,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到……
钱平安:“……”
开了眼看也还是那么……难以察觉,不说谁敢信是在赶尸,赶海吧你!
……
钱平安开船破浪,今天是个好天气,这个点温度和阳光都适宜,岸边已经有许多观鸟者,有的用望远镜,有的用三脚架架起镜头老长的相机,而谈潇二人则驶入了云梦泽深处。
“钱处师,那你昨天说的秦皇封山印,也不是真的吧……”谈潇已经听孔宣说过,就是想和钱平安确认一下。而打猖人的称呼一般是处师。
“是咯,给游客说的故事罢了,但我也的确不知道那以前是哪位大德的坛场,我只知道壁刻的乃是梵文密咒,一边为悉昙体,一边为天城体。”钱平安道,既然是梵文,那就彻底不可能是秦始皇,还有那什么传国玉玺了,不知道雄虺知道会不会失望。
谈潇点头,随着深入,接近昨天落点的相似方位,钉螺的速度也再次变化起来,继续往深处去。
当它速度慢下来,谈潇判断着应该就是前方的水域了,请钱平安也把快艇停下,漂浮在水面,他把昨天买的材料拿出来,加上今天钱平安带来的燕窠草。
燕窠草引火,白扁豆、小粟米再加主料大米,混在一起,用便携炉子小火慢熬起来。
“这是做什么?”钱平安好奇地道。
“这是排教的术法,钓龙!”谈潇说的“龙”不是真正的龙,而是对一切的水行大妖的统称,毕竟古时候凡是水里闹问题,大家首先就想到龙。他们要找的,多半也是这片水域某位厉害水行。
这也没什么问题,水族都乐意被叫龙。天下水族本就以龙为尊,加上龙性本X,很多能成气候的水族,多少都有有点稀释后的龙族血统,就算没有,他们的终极梦想也是化龙,比如鲤鱼跃龙门。民间很多时候求雨祭祀,也会用其他水族,不限于虾蟹鱼等等代替供奉,这叫“取龙”。
谈潇用的是排教钓水怪的配方,原先都是一把烧了,然后投入潭中,谈潇讲究一点,炖个米粥。
这道配方最重要的引子,其实不在碗中而在炉下,就是那燕窠草。
传说龙属喜食燕,又畏生铁,所以当初云梦泽内投入五枚燕尾铁枷,镇住蛟龙。
——这件事出了后,大家都觉得水行之中,不太可能是蛟龙作祟。就是因为燕尾铁枷还在,云梦泽水域的蛟属都翻不起浪。
话说回来,谈潇用燕窠草,就是要代替原配方里的活燕子,以前也有用活燕子钓龙的,谈潇不敢,因为燕子现在是保护动物。
谈潇是用热水熬煮,香味会更浓,小火慢炖之下,米粥在锅中慢慢沸起,他就像钓鱼客一样耐心,慢慢等待着粥熬好。
可以听到粥在盖下扑腾的声音,谈潇掀开盖,混着白扁豆、小粟米的清香味儿已经顺着起的粥皮从锅边溢出来了,他投入同样有着强烈清香的芸香,继续慢炖。
就那么掀盖时的惊鸿一瞥,钱平安已经被扑鼻米香馋到了,他没想过自己还能这么馋粥,好像能想象到那软糯的口感,黏稠香浓的米粒滑入口中,还有炖得粉烂的白扁豆……这要是在冷风中喝上一口,钱平安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只有一点比较疑惑,他也是云梦泽一带的老土著了,家里先辈也和排教的打过交道,怎么想,还不记得排教的秘方还有好吃这个特点啊?
谈潇蹲着粥,目光则是扫着周围,关火后,弹指轻扣了几下锅。
淡淡的热气裹着香味儿升腾而起。
钱平安想要说话,谈潇把手指竖起来,比了个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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