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厂团宠乱步君 酒厂团宠乱步君 第73章

作者:一捧秋凉 标签: 综漫 文野 柯南 BL同人

第七十章

  乱步在车厢顶部硬生生坐了半个小时。

  其实这个高度,只要找好边上的支点,选好落地点,还是有一定概率能完好无损地跳下去的。

  不过乱步对自己的伤腿没什麽信心,考虑了半天还是决定等人来救他。

  但车厢里的其他乘客就没有他那麽淡定了。

  应该是爆炸冲击的缘故,车门从里面完全无法打开,车厢里十几个人全部被困。

  好在他们慌乱是慌乱,但还记得报警。

  乱步吹了半小时的冷风,处理事故的警察才终于赶到现场。

  明明之前就听到警笛声了,却没想到来得那麽慢。

  乱步摸了摸耳朵,难不成是他的听力比之前更敏锐了?

  这个想法在他看到到场的警察之后就被打破了。

  在这个时候赶到现场的是爆炸处理班,全副武装的一群人看起来很有威慑力,但乱步却知道这两节车厢没什麽爆炸隐患,实在不需要这麽谨慎。

  估计搜查科的都追着还向目的地行驶的电车去了,毕竟这些人手里没有工具,专业的事当然还是要找专业的人做了。

  乱步所在的地方很显眼,他只朝人群来处呼喊了一声,为首的人一眼就看到了他。

  两个带队的来到车厢边上,没摘护具,乱步看不清两人的脸,其中一人语气惊讶中带着熟稔:“乱步?是乱步吗?你怎麽在车厢上?”

  乱步摊了摊手,一时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沉默片刻,道:“出了一点意外。不过安心,没有人员伤亡,这边也不会再爆炸了。他准备得不太充分。”

  后面走上来的另一位捣了自己的同僚一下,道:“先让他下来再闲聊吧。”

  其他人都在一边排除爆炸隐患,一边准备强拆车厢门,这两人则同大部队分开,从同事那里拿了充气垫子过来,打开后让乱步跳了下来。

  乱步被冷风吹得遍体生寒,跳下来之后也没缓解多少,反而骤然离开了原本的低温环境,猛地打了个喷嚏。

  身旁的人给他披了一条毯子,上边还写了明显的急救标志。

  约莫是车厢里的人报警时,说明了前一节车厢的爆炸情况,所以赶来的人还带了急救物品。

  “谢谢,眼镜君。”乱步拽着毯子把自己包裹住,一边动作一边道谢。

  递毯子的松田阵平微愣:“这种情况下你也认得出吗?……不过我今天没戴墨镜。”

  说后半句话的时候多少有些咬牙切齿。

  由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松田阵平戴着墨镜,光荣地从乱步这里收获了“眼镜君”这个称号,之后这个外号算是焊在了他身上,连自己的幼驯染都会是不是用这个外号称呼他。

  旁边那个踩雷不知自的幼驯染还附和道:“乱步果然还和以前一样厉害呢。要是能多和我们联系一下就更厉害了。”

  两人全副武装,不看身前的名牌完全分不清是谁,真不知道乱步是怎麽在有些昏暗的环境里区分他们两个的。

  这两个人,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警视厅警备部机动组爆炸物处理班成员,是当初在乱步离家出走时,收留了乱步的好心人。

  当时两个刚入职的小警察不能说是一贫如洗,手头也没那麽宽裕,收留乱步几天已经可以算是破费了。

  当然乱步也没白白蹭两人的饭,准备离开之前,他顺便帮助两人解决了一个在当时十分嚣张的炸弹犯,顺利让爆炸处理班协同搜查一科将那名罪犯送进了监狱。

  只不过三人都不知道的是,如果当初乱步没有出于报恩的目的,让警视厅提前抓住了那名炸弹犯,这两位好心的警察,未来都会因此失去生命。

  而道别的时候乱步没有留下联系方式,倒是萩原研二很热情地给了乱步两人的手机号,不过乱步为了不给两位好心的警察惹麻烦,把写着联系方式的纸条随手扔掉了。

  毕竟那种东西如果被琴酒发现了,那就是在给两个滥好人惹麻烦,指不定还会闹出什麽事情来呢。

  不过现在算算时间,居然已经过去三年多了。

  多亏三人的记忆力都不错,才没有出现那种熟悉又陌生的尴尬场面。

  乱步缩在毯子里,手指隔着毯子往上伸,指指点点:“说起来,半个月前那次电车上的抓捕行动,你们两个也在吧?那次居然没有把犯人抓住,实在太逊了吧。”

  隔着防爆器具,再加上略显惭愧,萩原研二说话的声音压低,有些模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明明有好好封锁现场,那个炸弹犯还是跑了。”

  “当然会跑啊,你们封锁的地方就是错的。”乱步说道。

  松田阵平有些纳罕:“这麽说的话,乱步你当时就在电车上?”

  乱步点了点头:“算是吧。”

  他才不会说为了避免和麻烦的日本警方碰面,也为了去见羽见店长,他故意提前下了车。

  “那乱步你也有看到这次的犯人吗?话说回来,你怎麽跑到车厢顶上去的?”萩原研二十分好奇地询问道。

  乱步吸了吸鼻子,带着点鼻音,说道:“这个啊,我之前就在被引爆的那节车厢上,有个好心的帽子君救了我,把我带到了后边的车厢顶上。”

  但是帽子君走得太匆忙,忘记把他从车厢顶上带下去了。

  乱步隐约能猜到帽子君是自己从前认识的人,而且显而易见,他与过去之间,相隔的并不仅仅是时间,空间也包含在内。

  这也能够解释,为什麽这个世界的横滨,会和他模糊记忆里的完全不同。

  和那些有关的事,乱步不能和外人阐明,此时只含糊地一语带过。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因为有过和乱步的相处经历,此时对这语焉不详的话接受良好。

  明白暂时弄不清楚状况,乱步又是第一目击证人,松田阵平说:“那就照例,先和我们回警署吧?”

  乱步:“……?”

  照什麽例?不就是那段时间跑过几次警署吗,不要把话说得他好像经常被捕一样啊!!

  忧心忡忡的织田作之助一直没能收到乱步的回复,在到达Lupin酒吧之前,还把事情告诉了琴酒。

  坏处是他收获了琴酒的两句嘲讽。好处是他可以暂时安心了。

  时间倒回几个小时之前。

  织田作之助送乱步上了电车,之后他留在横滨的唯一任务,就是去Lupin酒吧赴约,顺便也带上乱步的一份。

  虽然乱步极力主张,希望织田作之助见到绷带怪人的第一眼就揍他一顿,但织田作之助还是觉得无冤无仇的,自己就这麽下手实在有些不太好。

  他没有反驳乱步的这项命令,但乱步还是看出了他的些许不赞同,最后决定放过那个绷带怪人。

  织田作之助推开酒吧大门的时候还在想这件事,不太理解为什麽乱步对这人的成见颇深。

  这样想着,他一脚踏入了酒吧正门。

  昏黄的灯光从头顶倾泻而下,和一般喜欢使用多种霓虹灯光的酒吧不同,Lupin在很多年以前就是这种风格了,比起寻常那种喧闹的酒吧,更有些温馨的感觉,适合劳累一天的上班族来这里歇脚。

  调酒师也是酒吧的老板,他站在吧台前,手里用棉巾擦拭着一个玻璃杯,见到有客人进门,对方微微点头致意。

  “日安,这位先生。今天想来点什麽?”

  织田作之助已经连着三天前来,老板都已经眼熟他了,此时娴熟地打了招呼。

  织田作之助在吧台前坐下,酒吧里除了他仍然没有别的客人,他和前两天一样,和老板要了一杯君度橙酒。

  不需要特调,调酒师只在被子里放了几枚冰块,再将酒液倒入其中,便推到了他的面前。

  织田作之助将杯子拿在手里,迟迟没有下一步。

  他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间显示晚上六点,他最多只能等到晚上八点。

  织田作之助最近被编辑频繁催稿,已经决定每天抽时间用来写作了,如果今天再见不到人,只能明天再来。

  织田作之助正思索着,酒吧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来人从身后走近,几步走到吧台边,跨坐到他旁边的位置上。

  迎接他的是调酒师一贯的礼貌问询:“日安,这位先生。今天来些什麽?”

  织田作之助侧头看去,看到了这人的侧脸。

  这是个长相俊美的黑发青年,穿着一件米色长风衣,身材高挑清瘦,放在吧台上的手被绷带缠绕,白色的绷带从腕骨向上延伸,没入袖口里。

  看起来病弱中甚至还有几分书生气。

  但黑发青年一开口,就将这点假象打破了:“请给我来一杯洗洁精吧。”

  调酒师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语气平静地回答:“没有。”

  “唉——那有什麽推荐吗?”黑发青年拉长了语调,十分遗憾地询问。

  “这位先生点的君度橙酒就不错。”调酒师回答道。

  黑发青年略微侧身,将视线落到了织田作之助的酒杯上,他指了指杯子,看着织田作之助问道:“这个,很好喝吗?”

  两人四目相对,织田作之助看清了青年的正脸。

  对方一双鸢色的眼眸朝他看过来,嘴角微勾,那似乎是一个十分愉悦、仿佛得见故人的笑容。

  织田作之助从他的眼神中确定,这就是暗中约他来这里见面的人。

  而那个“绷带怪人”的形容也十分贴切。

  毕竟没有正常人会在酒吧点洗洁精。

  织田作之助对这样一张脸完全没有半点印象。

  但他还是礼貌回应道:“还不错,只是有点太甜了。”

  黑发青年询问道:“是呢,毕竟不是烈酒。你喜欢这个吗?”

  织田作之助说:“还好。”

  两人安静地对视片刻,黑发青年肩膀一跨,靠着吧台,单手撑着下巴,叹了口气说:“现在再装陌生人的话,似乎没有什麽意义。”

  “不过乱步先生应该没有和你说明其中的原委,毕竟事情实在是太复杂了,比起浪费口舌去解释这些,倒不如到了终点,大家亲眼去见证更方便,乱步先生一定也是这样想的。”

  织田作之助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酒杯,问:“那这次见面的意义是?”

  如果什麽都不说,什麽都不做,那这人大费周章见他一面,岂不是毫无意义?

  “意义还是有的吧?”黑发青年轻笑着说:“你好,我叫太宰治。”

  “织田作。我一直很期待这样和你见面。”

  “乱步先生没办法向我说明你的状态,我必须亲自来确认,事情发展到哪一个节点上了。”

  织田作之助一愣,低声重复了他的话:“我的状态……?”

  他不太理解,自己有迹可循的人生究竟和面前这个男人有什麽关系,为什麽对方刻意引导了他的选择,为什麽对方要让自己和乱步见面,为什麽在这个时间点上一定要确认所谓“他的状态”。

  他也不知道,这个男人是否明白,乱步这麽多年来隐藏的苦痛,或许都和他无法宣之于口,也不愿说出口的隐秘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