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拯救波本兄妹后 决定拯救波本兄妹后 第84章
作者:天呆书痴
面包的面团是昨天发的,他和池上夫人撒上蔓越莓干早上现烤而成,表皮酥脆,内心柔软,抹上果酱又或者是黄油奶酪堪称完美,但这顿饭对于降谷零来说多少有些食不下咽。
期间他和童锐又有过几次视线上的碰撞,但不是他躲闪,就是少年躲闪,如果四下无人,他一定会抓住童锐的胳膊说上什么,但现实情况是根本没有他们两人独处的机会。
早餐过后,他们启程去往学校后山,坐着池上警官的警车,不过二十分钟,他们就到达了目的地,那是一片被嫩绿色铁细网围出的区域,占地面积很广,那铁丝网的尽头被埋在了一片同色的林叶里。
“我上学的时候这里还没围起来,听我妈说,过去这里也是学校的一部分,后来兴起了一段时间的捐地运动,学校的建立者把这片土地捐给了政府。”
他们沿着绿铁丝网走,终于在一片叶子里找到了没上锁的铁丝门,池上警官说着他已经和有关部门打点好了招呼,一边推开门向里走。
此等时节,除了枝条上不屈服的绿叶,不知不觉间已经有枯黄、半黄半绿的叶片躺在了地上。不过他们都生活在人迹所至的地方,多少都有人在打理,街头巷尾之处看不到这些叶子的踪影,只让人觉得夏季还漫长得很。
脚下的叶片还带着水分,看起来硬挺,但比它们更早落的叶子却已经开始腐化了,与更更早前的叶子一起混合成了土壤的肥料,踩起来松软,但是不至于陷下去,他们一步一步往里面走。
周围相似的风景让他们的信心骤减,想要在这片土地上找到不知埋藏在哪里的尸体,实在是一件难为人的事。但没有人说泄气地话,池上警官走在前面,剩下三人走在后面,借着望远镜等工具,尽量地扩大搜索范围。
一直到头顶上叶片透过的天空亮得发白,到了中午吃午餐的时间段,柯南在眼睛的帮助下发现了什么,出声叫过其他人。
“那里有土地挖掘过的痕迹!”他指着远处的方向大声道。
一众人紧忙围了上去,就像柯南说的,一颗不起眼的杉树下,土地有被翻过的痕迹,因为这里常年堆积着枯叶,这种翻整的痕迹很是明显。
他们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铲子向下挖,枯叶形成的土很是疏松,更不要说这堆土之前就被人挖掘过,他们很快就挖出一个深坑。
“我好像踩到了什么。”坑里,童锐抬头说道,联想到他们要找的东西,再看脚下白花花的东西,他顿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第098章 糖果
还不等童锐反应过来,降谷零比他更快有了动作。
再等童锐睁开眼睛,他已经被降谷零抱了起来,坑上,一老一少大眼瞪小眼地看着这一幕,童锐不知道是该害怕还是该害羞,脸腾的红了起来。
他看向始作俑者,还依旧与自己别扭的降谷零,因为正被他抱着,他们两人的距离贴得很近,几乎像是平日里接吻后拉开的距离,连呼吸都纠缠在一起。
他看着降谷零,降谷零也正看着他,让他一时失语,只是轻轻拍了拍降谷零的肩膀示意他把自己放下。当他再踩在坑上树林里厚实的地面时,才缓过神来,低声和降谷零说了句谢谢。
不知道降谷零怎么想,至少童瑞自己想要挖个坑把自己埋上,他不敢看降谷零,因为他那声谢谢,这种情绪很好的占据了他本应恐惧后怕的神经,他蹲在柯南身后,看着留在坑下的降谷零继续挖土。
他踩到的那白色的东西在降谷零利落的挖掘动作下很快显现出了本貌,那是一具完整、意外干净的骸骨,泥土填满了它骨骼空洞的部分。
在场的人对此都有心理准备,但当他们真找到时,却没有半点完成任务的放松,只觉得另一种疲惫的心情在身体中蔓延开来。
简单挖出轮廓,降谷零就在童锐的帮助下借力出了坑,剩下的挖掘工作该交给警察来处理了,专业人士能比他们发现更多有用的东西。
在池上警官反应问题后,县里警局很快调出人手往这边赶,他们则坐上返回东京的车,前往“他”所在的医院。
不管在医院里躺着的人是长冈伦世还是小田知耕,这个案子都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在此之前童锐从未想过埋于地下的人类骨骼真的会是花白色,像是老人白去的头发又像是春天细小铺地生长的白色花朵。
并不令人恐惧,反倒是激起人名为怜悯的心。
它显然已经死去多年了,埋在不为人知的树林里,在地下经历过漫长无聊的微生物分解,直到他随机地在名单上画了一个圈,获取真相的可能才悄无声息地降临。
上车时,柯南一个人选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降谷零先上车,坐在后排最里面的位置,回头看他,童锐只感觉那视线像掰断的藕拉出的细线,他不由自主地坐到降谷零旁边。
天气晴好,山岸五和估计车程差不多四个多小时,童锐看着窗外一成不变的田野景色,心却感知着旁边的人。
他总觉得降谷零在看他,但他更害怕一回头,发现那只是自己的臆想,索性僵着脖子看窗外,强迫自己不去思考其他。
但有些事情越不想在意,就越在意,童锐只感觉如芒在背。
在降谷零看来,少年的样子是在拒绝和他交流,景色在少年的侧影旁飞速而过,在少年的眼里留下纷呈的色彩。
但很快,他发现少年开始点头,一下又一下,时而又作清醒姿态晃一晃脑袋,但很快又屈服于睡意。
这让他想起之前从草津回东京的路途,那次在大巴上,他们的座位挨得很近,少年依在他的肩头睡着了,睡醒时,和他说起自己对与波本有关的未来的梦。
少年期翼的眼神他现在还记着,当时对少年来说,是在和自己的师哥分享情感的秘密,但对于他来说,那就像是少年给他展开了一段绚丽的告白。
童锐无疑比他更懂得浪漫,他总是能被对方打动,而当少年对他扭过头,选择错开他的视线时,他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做了。
又是一次点头,失重的感觉让童锐又一次半睡半醒过来,意识变得迟缓,他感知到自己在车里,便向后靠在椅背上,找了个舒适的位置,但很快,他感知到了一股视线。
困倦的思维让童锐短暂地忘记很多,比如说之前闹的别扭,又或是自己刚才的坚持。他终于对上了降谷零的视线,惯性地叫了声师哥,便舍下椅背,枕在了对方的肩头上。
肩膀上沉甸甸的重量让降谷零的心彻底轻松了起来,他感知着少年的呼吸变得漫长而均匀,心情像穿过黑暗的隧道似的,顿然光明。
像往常一般,童锐入睡后总像是停在海港的船,慢慢悠悠地飘荡在无垠的黑暗里,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记得,那是一种全然虚无的状态。童锐有时候醒来甚至不确定自己刚刚是否沉睡过去了,因为大脑根本没有从睡梦中惊醒的,半睡半醒的感知。
童锐醒了,睁开眼睛,正对着他的,是驾驶位的枕背,车正匀速地向前行驶着,除了从后车镜看到的,山岸五和在方向盘上活动的手指,车厢内是全然一片安睡的状态。
副驾驶位上传来柯南细小的呼噜声,而他自己则压着别人的肩膀,别人又压着他,呼吸吹过他的发梢,那是一种完全可以忽略掉的感觉。
别人不是旁人,正是降谷零,童锐一动也不敢动,他的半边身子已经酸了,却能感知到身边人的温度。
许久,直到降谷零苏醒过来,漫长车程的催眠程度实在不可小觑,他微微坐直身子,给依旧沉在他肩膀上的少年一个踏实的依靠。
但很快的,他意识到少年已经清醒了过来,当人沉睡时,他的身子是软的,重量是沉甸甸的,但当人清醒了,难免不为自己的重量感到抱歉,这个时候身体就变得僵硬,重量也注入了愧疚形成的氦气,轻了不少。
很难说清降谷零的心情,像是被蜜蜂蛰过似的,酥酥麻麻又火急火燎,他感动于少年对他爱护的笨拙,又恼怒于此,他不需要少年做伤害自己的事情来维护自己,他只希望少年能好好的,现在直至未来。
但昨晚从障子门间通过的光实在细狭,他也不想再看到少年一直直白的目光学会躲闪,他选择直接叫醒装睡的少年。
童锐被降谷零叫了起来,他活动着脖颈,询问似的看向降谷零。
“清醒清醒,快要到医院了,”降谷零明知故问道,“你带糖了吗?”
“带了。”说着,童锐摸索自己的衣服口袋,从里面掏出一把糖果,全部捧到他面前。
降谷零从中拿出两颗,一颗剥开放进嘴里,另一块剥开,放在童锐嘴边,童锐低头将糖果含在嘴里,眉眼舒展开,“还是话梅糖好吃。”
“嗯。”
他们两人沉默了一阵,谁也不想把话头掉在地上,终于,童锐的话夹杂着糖果的声音,“师哥,你说‘他’会承认吗?”
降谷零迟疑了一下,“我想不会,他为了所谓的自由可算是拼尽全力了,即便是被发现,恐怕也会想要糊弄过去。”
是的,降谷零猜得不错,等他们到达医院,拿出警局开的证明说明来意时,“他”便再也听不懂人话了。
他一会儿说着自己是长冈伦世,一会儿又说自己是小田知耕,再一会儿,他流着口水哼唱着不知名的歌谣。
询问无果,他们在病房外面坐着等待东京部的警察过来接管“他”,不管“他”是真疯假疯,身份如何,“他”都是杀了三个人的可怕凶手,这样放在医院里太过危险。
弄清楚“他”的真实身份,是为了不让受害者含冤。东京部的警察会带专业的精神科医生对“他”进行就诊,观察他是否真的像表现的情况,真的疯掉了。
不多时,几名警员跟着一名提着医护箱的西服男子走了过来,简单和他们说过两句便进了病房。
过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的时间,那名身着西服的医生走了出来,他们围了上去。
那名医生摇了摇头,“他确实疯了。”
“但上次我们过来的时候,他还可以和人交流。”柯南急急地说道。
“他现在确实在装傻的成分在,但不代表他的精神没问题,患有精神类疾病不代表他们失去了智力和语言系统的相关能力。”那医生停顿了一下,不太情愿地说道,“因为这个诊断结果,他或许会被送到精神病医院。”
“那岂不是随了他的愿?”童锐也皱眉道。
“他原本也没有几天活头了。来之前我看过他的诊断书,他的身体情况很差,失去痛感是危及生命疾病的并发症之一,他的身体会很快僵化,几个月后会变得和木乃伊似的,这或许是上天的惩罚。”
“他”这边沟通不能,确认“他”身份的可能就落到了挖掘出的尸体上。
经过一天的挖掘,上坡村的警方联系了他们。那具骨骼埋藏了太长时间,已经不能通过DNA进行分析,但是通过法医诊断,可以确定死者年龄在15、16岁之间,性别男,骨骼发育体征良好。
因为遗体已经白骨化,警察将尸体周围的土壤也带回去分析,再加上对骸骨情况的分析,经验老道的法医断定他们发现骸骨的地方并不是“他”的第一抛尸地点。
第099章 羽毛
骸骨周围的土壤里没有衣料等抛尸常见的物品遗留,造成这种情况的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是在埋藏尸体前死者就被剥光了衣服;
第二种,就是法医倾向的情况,尸体在他处腐烂至白骨化,此后被“他”移到此处埋葬。
第二种情况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坑附近的土壤微生物检测与周围大环境并无区别。要知道,即便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但有大型动物蛋白质腐蚀的土壤和只吸收过树叶和小昆虫尸体的土壤,经过成分对比,还是能检测出细微区别的。
“之前的抛尸地点应该也在那附近。师哥,我也到家了。”童锐望着天边最后的霞光与行色匆匆的路人混合成的街景,看向他道。
夜色已经重新蔓延开,远处的霓虹灯似与夜色融合成模糊的一团。
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们早已经离开了医院,将柯南送回到毛利侦探事务所。现在,童锐也准备和降谷零道别,回他侦探事务所旁边的家。
“范围可以缩小些,应该还是在学校后山内。”降谷零站定道,“等一下。”
见降谷零叫住了自己,童锐脸上划过疑惑和惊喜,这份情绪被降谷零捕捉完全。
他原本有些犹豫的心变得坚定起来。
“你还记得我之前庙会领取的酒吗?”
“记得。”童锐睁大眼睛,对他未言尽的话有了期待。
“有时间尝一尝我用它做的酒灼吗?”
“有,当然有的。”
他们一路散步着回家,路上,童锐看着路边一处随处可见的草丛,脚步慢了下来。
“师哥,你还记得在那片林子里,我们曾见过一口用石头封上的枯井吗?”童锐问道。
那是一口很早以前就被封死的枯井,井周围生长着几棵半人高的杉树幼苗,像是看守者似的将井口包围。
那枯井封死的年限早到池上警官都没见过它开放的样子。
“当然记得,你是怀疑尸体曾被抛在那里面?”
“嗯,但没什么证据啦,只是突然想起一副名叫《真相从井底爬出来》的画,后山周围又没什么可以掩盖尸体的地方,另外,按理说,如果当时的一切都发生在正常上学时间的话,即便有野本芙由的参与,他们也很难在短时间内挖掘出一个可以埋掉两个具有成年人体型的尸体吧。”
降谷零知道童锐说的那幅画,那幅画画的是一个浑身赤裸的女人爬出井底,表情愤怒的场景。
那个女人就是真相,画背后的故事很有意思。
讲的是真相是一个衣着华贵的女人,有一天,谎言和她说这井水真不错,我们一起下去洗澡吧,真相同意了,脱掉衣服下了井,谎言就这样把真相的衣服穿走了。
赤裸的真相从井底爬了出来,她愤怒的神态定格于画布上。真相满世界找衣服,全世界都看到真相是赤裸裸的。
因为浑身赤裸,真相最终选择藏在井底。
就像古希腊哲学家德谟克利特的话,“对于真理我们一无所知,因为真理藏在井底。”
“你可以把自己的猜测提供给小坡村的警方,”降谷零鼓励道,“井下藏尸的可能性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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