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乡人 异乡人 第1章

作者:清蒸章鱼 标签: BL同人

  标题:【瓶邪】异乡人

  作者:清蒸章鱼

  原作:盗墓笔记

  CP:瓶邪(张起灵/吴邪)

  篇幅:长篇(46+5)

  Notes/注释:

  瓶邪only,HE,没有雷点很安全,可以放心看的啦

  私设巨多

  本子二刷完售,无余本不三刷啦。

  Summary/简介:

  是一个坠崖的沙海邪穿越时空遇到少年将军小张的轻松小故事

  一句话概括:我绿我自己,那就不算绿

第一章 我有一壶酒

  箭矢尖啸着擦过耳边,“噗”的一声钉在地上。一行二三十人的骑兵正狼狈逃窜躲开箭矢,每人身上都带着伤口,有些勉强结痂,还有些正在滴血。

  身后紧追着大队人马,飞驰在最前面的首领虎背熊腰,背着一把巨弓。眼看前面的骑兵就要逃入密林中,他挽弓搭箭,盯紧那头戴红缨的将军后背空门,一枚玄铁羽箭疾射而出。

  与此同时,一道电光伴着雷鸣当空劈下,羽箭如同被掐着七寸的毒蛇,在那将军两尺开外跌落在地。

  突如其来的晴空霹雳震的两边人马皆是一惊。首领边上已有部下吓得翻身下马,跪在地上以手指天。

  那首领眯着眼,再度搭上一支箭。

  “轰!”

  箭还未出,这一声惊雷便劈在首领的坐骑蹄边,惊得那畜生突然发了狂,撅蹄子甩头要将身上的人摔下去。部下们纷纷下马,跪拜首领,为首一人劝道:“大将!大将不可再追了!那帮人有天道护体,这两道落雷是在警告咱们啊!”

  首领从靴中抽出匕首,一刀插进癫狂的马儿脖子里,反身一脚,马儿便被他踹翻在地,慢慢停止了抽搐。

  这时,有一丝冰凉落到手臂上,他抬头一看,六月的大暑天竟飞起鹅毛大雪。天降异象,着实说不上吉利。他盯着骑兵们消失的林子啐了一口,沉声道:“收兵。”

  骑兵跑进林子,仍不敢放松。为首的一人凝神细听,直至再也听不到追击声,才放缓了速度,将人整合起来。

  副将翻身下马便跪:“将军!此次属下贸然出兵,中敌奸计,还连累了将军,请将军责罚!”

  被他称为将军的人,摘下头盔竟是一个少年人的模样。他摇摇头:“惩罚回营再说,蹋延是因何原因没有追来?”

  说到这个,副将便激动道:“将军有天道护体,我看的一清二楚,那蹋延射来的箭矢被天雷当场劈落!”

  少年将军一心领着部下跑,并未注意身后的事情,但他的部下们都看的清楚,便七嘴八舌讲起那第二道落雷劈在蹋延脚边,天上落下纷飞的大雪,这才阻了蹋延想要追击的念头。

  少年将军听后默然,他从不信鬼神不信天道,却对这样救了他们的异象无话可说。头顶的树叶不算密集,那漫天飞雪也飘飘然落在了他们这二三十个残兵身上。

  士兵们这才有空去处理自己的一身伤口,跑进来时太急,等停下已经不知跑到了什么地方。谁也不敢回头,担心蹋延的队伍就在林外守株待兔。少年将军最先处理好了身上的大小伤口,站起来便要去寻找水源,这时,头顶的树木传来簌簌声,一滴冰冷的水滴在他嘴唇上。他伸舌去舔,却尝了满嘴的血腥味。他猛地抬头,一个暗红色的人影从天而降,向他砸下来。

  血的味道还是新鲜的,但照这个速度,人摔下来也是一滩烂泥。少年将军抿了抿唇,一脚蹬树猛的跃起,凌空接住了暗红色的人影再蹬树一个缓冲落地。

  少年将军只觉得他抱着一块冰。

  怀里的人一身红衣,头发短的像僧侣,脖子上带着一串像是佛珠的东西。面色苍白,浑身僵硬。若不是心口还有微弱的起伏,简直就像一具死去多时的尸体。少年将军托在他颈下的手拿开,手上全是粘稠的血液。他这才发现红衣人脖子上被割开一个大口子,血液缓慢的从裂口中流出来。

  副将与部下们面面相觑,天上掉下来的人,穿着明显不属于他们国家的服饰,这天降异象难道是他所为?

  少年将军出声道:“还能活,救人。”

  副将迟疑一瞬,仍然按照将军的意思开始救人。所幸还剩些干净的纱布,将将好裹住那人的脖子止住了血。

  说也奇怪,自从这人落下来后,满天的大雪也逐渐停了,将军盘腿坐在红衣人身边,感受到他冰冷的身体逐渐回暖。

  这人快要醒了,他判断。

  关根在一片温暖中醒来。他首先听见鸟叫虫鸣,又感到有点热。可他明明感到身上没有盖被子。

  他睁眼就看见了张起灵,他眨眨眼,猛地弹坐起来,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任何声音。他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张起灵穿了一身铠甲,看起来像是这一群人的头子。他全身紧绷,皱着眉死盯着他。

  张起灵也紧盯着红衣人的一举一动,红衣人在看见他的一瞬间,脸上出现了放心和警惕两种情绪,非常矛盾。他抬手制止了部下的举动,问道:“你认识我,你是谁?”

  红衣人又张了张嘴,张起灵终于意识到他没法说话,想了想把手递过去:“我问,你写。”

  红衣人盯着他的手看了半天,突然笑了一下,伸手在他手上写:『我叫关根。你是哪位?』

  少年将军皱眉,盯紧红衣人的神情道:“张起灵。”

  红衣人一下没憋住,咳的七荤八素,脸上写满“这不可能”“你谁啊”“你说你是谁”“我不相信”“玩我呢吧”……

  张起灵捏了一下关根咳的发抖的手,又问:“明明认识我,为何故作不知?”

  关根便写:『我认错了,你与我一个故人非常相似。』

  他又写:『今年是哪一年?』

  张起灵道:“靖启三十二年。”

  ……什么?

  关根缓缓画出一个问号。他想破头也没想起来这是哪个朝代的年号。如果不是张起灵疯了那就是他终于疯了。如果不是他们俩疯了,那就是这个世界疯了。

  张起灵又问:“你从何处来?”

  问得好,我也想知道我怎么来的。关根心想,没有这么嚣张吧,割喉跳崖没死反而穿越一个不知名时空,还遇到了这个时代的张起灵。是该庆幸自己命大还是抱怨人生无处不狗血呢?

  他想了想,写下“不知”二字,又写:『您今年贵庚?』

  “……”张起灵似乎有些愠怒,冷冰冰的答,“十八。你问这作甚?”

  不作甚,我就问问,不是一百一十八就行。关根想。才18岁,还是个少年期的闷油瓶呢,难怪话比后来多了些。他拍马屁道:『将军英勇,不像十八。这是哪里?』

  张起灵又恢复了面无表情:“这里是与西桓交界的战场,你伤好了便回家去吧。”

  关根挠头,我倒是想回,但我可能是穿越到这的。人家穿越多少都有点任务,他是不是也得完成什么任务才能走?他遇到张起灵,会不会在别的地方还能遇到其他人?他写:『将军认识解雨臣吗?』

  “不认识。”张起灵说。

  关根皱眉,已经很少有人能在他面前撒谎了,这个张起灵说不认识真的就是不认识。他不死心,又写:『张海客?张海盐?汪藏海?』

  张起灵摇头道不认识,显然不理解他为什么要问这些人他认不认识。

  什么意思?张家人都不认识了?这个世界没有张家没有老九门没有汪家人?那他要回去的唯一契机岂不是只能在张起灵身上找了?

  他想了想又写:『将军大恩,无以为报。万望收留。』

  张起灵皱紧眉头审视他,半晌才道:“你不是西桓人?”

  关根摇头。

  张起灵便不再说话,西桓人少有能书写汉字的,从关根写字的笔锋来看,他应该练过些书法,自有笔风,断不是西桓人能写出来的字。可若不是西桓人,难道是在这山林中的隐士?不知年号也不知自己从何处来的人,又怎么会平白遭人割喉呢?

  从天而降的红衣人自称关根,从面上看该是而立之年的男子,睁开眼后却又让人感到他分外沧桑,仿佛皮囊中住着一个古老的灵魂。身材十分瘦弱,没有武功,在攻击下几乎没有自保能力。这样的人会是什么人?

  关根仿佛突然想起自己的喉咙上还有伤,伸手一摸,却发现并没有多少痛感。他顶着副将不满的眼神拆了纱布,却听到周围人发出不可思议的抽气声。

  他喉间的伤口,不见了。

  关根愣在原地,心想这实乃医学奇迹。张起灵却不这么想,他一下绷紧了身体,戒备的看着他:“你是什么人?”

  他张嘴,发出了“啊”的一声,于是他看着张起灵,淡淡的笑了一下:“我只是个迷路的异乡人。”

  他从怀里掏出一瓶酒问:“喝酒么,张将军?”

第二章 足以慰风尘

  关根见了张起灵防备的样子,他在一瞬间扫过了他身上所有的要害,苦笑了一声道:“我不会害你的。”

  他也并不指望这个少年能马上相信他,只是自己灌了口酒,又举起酒瓶看向那位副将:“你的伤口需要重新处理,不消毒再重新包扎的话,可能撑不到我们走出这片林子。”

  副将一愣,他下意识的低下头。在仓皇撤退时,西桓人的长戈砍伤了他的腰部,他只能勒紧了腰间的布带减少流血,刚刚修整时他没敢拆开,伤口边缘已经开始腐烂了。

  张起灵也立刻看向了他,副将咬牙承认:“将军,我……”

  “你能救他吗?”张起灵问。

  “他走运。”关根无所谓的晃了晃酒瓶,“会有点疼,你要忍忍。”

  伤口确实开始腐烂了,关根用干净的纱布沾了酒抹在张起灵的匕首上,小心的割掉了腐肉,酒液沾上伤口,副将的脸色惨白,汗珠几乎立刻淌了下来。关根视而不见,三下五除二处理了掉,撒上药迅速扎上,一边道:“希望你运气好点,不要得破伤风,不然还真没把握把你带出去。”

  一边的张起灵也松了口气的样子,问:“你是大夫?”

  关根摇头,示意所有人都将身上的大伤口消毒一遍再包扎,在一群伤兵中,他这个刚被割喉又莫名其妙没有伤口的人竟然是最完好的一个。最后一个为张起灵消毒完,他心疼的抱紧了酒瓶,这是他上雪山前带在身边的苏格兰伏特加,本来是壮胆保暖用的,88.8%的酒精浓度,现在被用来当医用酒精。

  张起灵见他对这酒一副不舍的样子,反而放下了几分防备,无论这人是谁,自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恶意,救了他和他的部下也是事实。

  关根心疼完了他的酒,又问:“将军要往哪里去?能带上我吗?”

  副将熬过剧痛,便道:“这位关……公子,多谢出手施救,我们是靖国驻守西桓边境的将士,回程也是回军营,但可以护送您到有人烟的城去。”

  关根挠头:“我不知道我从何处来,身上也没有银钱,若是不嫌弃,我也可以从军。”他说着看向张起灵。

  张起灵没有表态,只道:“我们先去找水源。”

  关根哎了一声,跟上他往林子深处走去。他边走边观察着身边,张起灵则一直在观察他,却发现这个人走的很放松,仿佛根本不担心张起灵跟他单独相处会对他不利似的,如果不是事先发现这个人没有一点拳脚功夫,他会认为关根掩藏的很好。这是一种对同伴极度的信任感,但他与关根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回想起关根写过的“你与一位故人很像”,他思考了一下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关根对他毫无防备。

  他想了想,开口道:“你刚刚撒谎了,你隐瞒了你的来处。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可以说。”

  “你一直这么直接吗?”关根闻言笑了一下:“我确实没有失忆,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只要你不是别国的细作,你于我有恩,我不会为难你。”张起灵说。

  “我可能不是你们这的人。”关根说,“我的意思是,我本来不存在于这个世界。”

  张起灵猛地停下来,皱眉看着他。他能分辨出关根这句话没有说谎,但正因如此他才理解不了。

  “所以你只当我是个异乡人就好。”关根道,“在这里我是一个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人,跟这个世界的联系如果一定要说的话,那就是你。”

  “因为你的故人?”张起灵问。

  “嗯。”关根说,“如果我要回到我的来处,只能跟在你身边。”

  张起灵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他想问关根,他与他的故人真的这么像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