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加入酒厂是为了挣钱 我加入酒厂是为了挣钱 第54章

作者:浩然天风 标签: BL同人

  琴酒深吸一口气平复怒火,将手从快要消散的残魂里收回,顿了一下,以源赖光的口吻道:“久见,吾死生无愧的挚友。”

  话音刚落,空中最后一点魂光逐渐熄灭,如同一次久别重逢结束时的道别。

  巨坑上方,看到这一幕的戈薇放下心来,安室透则毫不犹豫地跳下坑,跑到了琴酒的身边。

  戈薇的表情再次变得微妙。

  光公子与他的随从果然有点东西。

  ……

  从封印之地回来,安室透听琴酒说了刚才在坑里发生的事,凝眉微怒。

  “的场静司是故意的?”

  “他当然是故意的,我体内的东西要么是源赖光的残魂,要么是源赖光的执念,不然我不至于捞到这么个重头角色。”

  琴酒慢条斯理地打扇,鬓边的碎发一下一下扬起。

  “那个所谓的古老封印,是他给我的'场外提示',告诉我这是个幻境,不管源赖光还是酒吞童子,都死在了多年之前。”

  安室透不解地问:“那他图什么?”

  “进入幻境之前,他带我见了鬼切残魂,还告诉我,他要完成一个承诺。”琴酒合拢扇子,缓缓撑住脑袋,“或许除了鬼切,这个幻境里也有源赖光的执念。”

  “比如,和酒吞童子说一句好久不见?”安室透试图用举例的方式帮助理解。

  “不,是和立场相悖却惺惺相惜的朋友做一个正式的道别。”琴酒想了想,结合真实历史与酒吞残魂的记忆合理瞎编,“源赖光与酒吞童子曾经是挚友€€€€和酒吞跟茨木那种性质不一样,简单地说就是传统兄弟情和死鸭子嘴硬兄弟情的区别。”

  在这种冷门常识上,安室透一向理解得很快:“啊,懂,就是我跟你和你跟伏特加的区别。”

  “……就这么理解吧。”

  琴酒点点头,从怀里掏出被酒吞残魂的气势震晕的黑猫,作势要扔出车窗。

  昏睡中的黑猫似乎感受到了危险,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手脚并用地抱住琴酒的手腕。

  “光公子!源赖光!别扔别扔!我醒了!”

  琴酒板着脸道:“在妖界讨生活,菜……弱是原罪。区区一道残魂便将汝吓成这样,往后离开,不说阴阳师,便是汝之同族,亦可轻易杀汝。”

  “区区?你站着说话不腰疼!”黑猫发现自己已经远离残魂后,胆儿也肥了起来,蹦€€到琴酒肩头窝好,长长的尾巴圈住他的后颈,“那可是酒吞童子,鬼王大人,我们这种小妖怎么能跟他比!”

  琴酒弹了它额头一下,还没继续批评,马车就突然一晃。下一秒,赤井秀一按着剑钻了进来。

  “赤井?”看到是他,安室透的警惕性直接拉满,“你怎么在这里?”

  赤井秀一斜睨他一眼,坐到琴酒身边:“我不像某个人那么没用,出个任务也要让公子亲自动手帮忙。公子出门之后,我另外给自己找了事做。”

  安室透微微一笑:“你做什么去了?”

  赤井秀一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我在公子私宅方圆五里之内巡逻了三圈,逮住十二只妖怪和三只鬼物,不出意外的话,公子在宅子附近不会再看到除人类之外的存在。”

  五里,三圈,十五只鬼物。

  琴酒想吐槽,却不好破坏人设,只能默默地忍下。

  所幸在吐槽领域,黑猫算是跟他同心同德,丝毫不让他失望地道:“下手这么仔细,你搁这从刀耕火种转型到精耕细作呢?”

  安室透“嗤”地一声笑了。

  赤井秀一:“……”

第61章

  在沼泽里待三天, 鬼切就算没有灵性,也要被逼到化灵。

  以上是琴酒的想法,发自肺腑, 一点儿也不掺假。

  早上起来,琴酒有点头晕, 可能是因为昨夜跟安室透闹得太晚, 睡眠不足,好在症状并不严重。

  洗漱完毕后,他把安室透从温暖的被窝里提溜出来,指指自己,又指指衣架上繁复的华服,言简意赅地吐出一句:“懂?”

  安室透竖起大拇指:“懂。”

  说完,他穿上鞋子奔出房间,用最快速度完成洗脸漱口换衣服一系列琐事,再进门时已经切换成随从模式。

  赤井秀一在窗外探头探脑, 小声催促道:“公子,鬼切化灵的地方出现了很大的动静,家主希望您过去看看。”

  琴酒展开双臂,下颚微抬,方便安室透帮他系好衣带:“何种动静?”

  “据说……”赤井秀一抠了下脸,有点跃跃欲试,“它把山头一大片树林削断,还打塌了半座山顶, 填了一处沼泽。”

  他话音刚落,黑猫便翘着尾巴从门外踱步进来,不紧不慢地道:“简单来说,你家鬼切给那座山剃了个地中海,顺便把人嘴给堵上了。”

  在这一人一猫写实兼具写意的解释下,琴酒大概明了情况。正好安室透为他系上披风的带子,两人相视一眼,并肩走出房间。

  “走吧。”

  城郊外,矮山上,乍一眼望去好像有滚滚黑烟直冲天际,细看才知道是凝练到几乎实质化的妖气,由此可以看出,鬼切之灵已经气得上头带冒烟了。

  琴酒三人带一只凑热闹的猫抵达现场时,从山脚到山腰这段路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地布防,被源氏阴阳师们围得水泄不通,甚至连大型封印阵法都准备好了。

  众人严阵以待,于是气氛也变得凝重,空气仿佛过了一层面粉水,潮湿而粘稠,让人浑身都不舒服。

  “你真的要自己上去?”

  琴酒走下马车,正要往山上去,却被安室透一把抓住手臂,止住了步伐。

  “鬼切与源赖光相会,自然是我……是吾自行前往。”琴酒知道他担忧,顺手拍拍他的手背,然后轻轻拂开,“这个梦境,也可能是幻境,就快要结束了€€€€你明白我的意思。”

  安室透露出惊愕的神色,反应过来后倒也不觉得失落,只是有些假期即将结束的遗憾。

  “那你小心。”他点点头,没有追问什么。

  琴酒不会被任何事情击垮,哪怕是死亡,这实在不是他应该担心的事。

  赤井秀一坐在车上,一条腿垂在半空晃晃悠悠,扫了眼安室透,就像辣眼睛似的别过头,懒洋洋地问:“至于吗?公子又不是不回来了。”

  安室透露出胜利者的微笑,不与这条单身狗一般见识。

  当然,他也没有告诉赤井秀一€€€€

  你的公子,也许真的不会回来了。

  ……

  山上的风儿甚是喧嚣,寒意浸入衣裳,沿着布料上的暗纹流淌,沁出冷冽的光泽。

  他的衣摆在风中猎猎作响,冠帽里散出几缕碎发,不时遮挡视野,蹭得脸上发痒。正当他要抬手拢好头发时,风忽然停了。

  山顶被刀气扫平,折断的树木和滚落的山石完全掩盖了沼泽,也为封顶修出一个平滑凌厉的斜角平台,略微低头就能看见底下的景象。

  一把银白修长的长刀浮在半空,静静“凝视”琴酒……体内的残念。

  刀锋嗡鸣几声,仿佛在倾诉什么,却不敢靠近。

  它不过来,琴酒只能过去,走近到三步之内的时候,刃面上照出他的模样。

  不知道该遗憾还是该庆幸,上面映出的是源赖光的脸。

  “主……人。”

  低沉而飘忽的声线环绕刀身响起,鬼切轻轻落地,周身一时光芒大放,化出一道略显虚幻的修长身影。

  那是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穿着白色狩衣,衣摆与袖口镶着源赖光喜欢的红梅纹路,寸寸绯红,犹如被鲜血染成。

  他站在原地踌躇,身体紧紧绷着,脚尖没有动一下,眼神却焊死在“源赖光”身上,颇有近乡情怯的感觉。

  琴酒听到“自己”叹了口气,旋即视野拔高,从第一视角切到第三视角,旁观者似的看着面前早已故去的人与刀灵上演一出久别重逢的戏码。

  就像和酒吞残魂告别那样,“源赖光”此回因幻境现身,不过是因为也欠了鬼切一个道别。他们在战场上天人永隔,源氏的阴阳师长眠于他的理想之下,却让鬼切背负了沉重的思念。

  其实也只是需要一个道别。

  “汝等待吾两千年,吾等待汝三天,虽是一梦黄粱,亦可弥补遗憾。”

  源赖光微微一笑,他的手抚上鬼切的头发,两个已死的存在自然碰触不到彼此,但足以将感情传达清晰。

  鬼切颤抖着捧住他的手,灵体没有眼泪,只此刻的眼神也足够悲戚。

  源赖光无奈地轻叹:“鬼切,汝该放下了。”

  “吾……明白。”

  鬼切的执着绵延两千载,可他始终是听话的、懂事的人,源赖光一句话就能让他化消执念,松了心头的那口气。

  “能再见您一面,吾已心满意足……这原本便是吾之妄想。”

  执念散去,鬼切和源赖光的形体都在变得虚幻透明,四周的景象也像扔进火盆的画卷,一寸寸剥落粉碎,烧成灰烬。

  在最后一刻,鬼切跨出生前死后的自我禁锢,用力抱住源赖光。

  将散未散的幻象隐入朝霞晨光,连同他们一起。

  “也谢谢你了。”

  鬼切的最后一句话是对琴酒说的。

  山下,黑猫蹲在安室透肩头,慵懒地挠着耳朵问道:“诶,你们家公子几时从山上下来啊?本大爷饿了!”

  安室透看着四周逐渐灰白枯败的风景,笑眯眯地道:“快了,等公子下来,我让他给你买小鱼干。”

  “好!”

  黑猫用力点头,金色的猫瞳流光溢彩,成了安室透印象中最后一个有颜色的存在。

  ……

  “啊啊啊啊啊€€€€我的梦正做到最有意思的地方!怎么就醒了!”

  山上的清晨被白兰一声震耳欲聋的控诉唤醒。

  帐篷的拉链中间是透明的塑料布,阳光斜照进来,落在琴酒颤动的眼皮上€€€€他本来就在苏醒的边沿,白兰的尖叫帮了他一把。

  “阿阵……”

  睡在旁边的安室透咕哝着翻身抱住他,毛茸茸的脑袋埋进他颈窝,困得像只熬夜过度的猫。

  琴酒也就像给猫顺毛一样,顺着他的脊背安抚地摸了一把,声音里带着淡淡的沙哑:“醒吧,天亮了。”

  安室透不醒。

  他自己不醒,也不让琴酒醒,手脚并用地像八爪鱼似的缠在琴酒身上,几乎用上锁喉的力度,把他禁锢得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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