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拿了嫡子剧本后 庶女拿了嫡子剧本后 第22章
作者:方便面君
气焰嚣张的薛吉对上端庄优雅又天真纯洁的李云杳,气焰顿时灭了不少,他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无辜”的女子。
薛吉的同伴则并不懂得怜香惜玉,直白地道:“还能是谁,教坊法曲部乐妓吕念川。”
李云杳又问:“她长得可美?擅长什么乐器?性格如何?”
“长得倒是不错……”薛吉解释了一下,突然醒悟……他为什么要在这里平和地给她描述吕念川是怎样的人啊?!
“你是谁啊?”薛吉反问。
“妾姓李,是沈郎未过门的妻子。”
薛吉这才想起这阵子盛传的,沈亿陆自降辈分,为儿子求娶世交好友的孙女的事。
他还以为沈霁是跟什么新的红颜知己出来游玩,没想到是带着未婚妻出门来了。
“未婚妻”这重身份,好像不太好用来侮辱沈霁……
不过这群恶少,违法乱纪的事情都敢干,言语侮辱别人自是不在话下,如今他们又生出了挑拨离间,破坏二人“未婚夫妻”感情的主意。
一个恶少对李云杳说:“我真是同情李小娘子,摊上这么个未婚夫婿,要知道他在外可是有一个甚是宠爱的红颜知己……”
李云杳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等他说完,才对沈霁说:“沈郎的红颜知己真的那么好?那有机会,一定要带妾去见上一见,妾也想见见那等妙人呢!”
沈霁:“……”
你的戏过了点!
众人:“……”
为啥她不吃醋,反而还对未婚夫的红颜知己充满了好奇之心?
天呀,这是什么神仙未婚妻?!
李云杳狠狠地刷了众人一波好感,尤其是薛吉,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似乎无法理解世间怎么会有李云杳这么知情识趣、温柔大方又不善妒的女人!
——当然,这是在他养母的对比之下得出的结果。
“你不吃醋吗?你未来夫婿的心思可是挂在另一个人身上的呢!”另一个恶少问了出来。
“吃醋?”李云杳笑了,纯粹的笑容中有一丝张扬与炫耀,“我过门后,便是沈郎的正妻,为何要跟一个养在外头的外室一般见识?”
众人惊叹:这才是绝世好妻呀!
李云杳只想赶快去拜访李穆,便微笑着对沈霁道:“沈郎,李中允还在等我们呢,我们别在此耽误了。”
沈霁见那个小乞丐早就溜得没有了踪迹,也不想再跟薛吉多做纠缠,便颔首:“走吧!”
二人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下离开,待拐弯进入巷道之后,才稍微分开一些。
“李云杳,下次要演戏之前先提醒一下我,我差点没反应过来,露馅了!”沈霁道。
李云杳神色淡淡的,跟刚才仿佛两张面孔:“那你未免迟钝了些。”
“你——”沈霁想了想,懒得再与她争辩,省得待会儿太气愤,情绪没调整过来,会让人看出端倪。
不过回想刚才李云杳说的那些话,她一时半会儿也分不清真伪,问道:“你真是那样想的?假如你没嫁给我,而嫁给了吴老三,他在外头养外室,你也不在意?”
“我在意,便会有人为了我而改变?”李云杳反问。
沈霁愣住了。
作者有话说:
沈小鸡:订婚第一天居然是去拜访老师?!这到底是谁的老师啊!
钓鱼大师:嘻嘻,又能白嫖书籍文章了。
——
李穆的小剧场
沈亿陆:在?我儿子想拜师。
薛参政:在?我儿子也想拜师。
李穆:怎么净是纨绔?!教师生涯还能不能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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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入门
沈霁没想明白李云杳是在什么心境下说出这番话的, 到了李穆家,她敲开那道公屋的门,又毫不见外地往里头跑:“我来找老师请教文章了!”
李穆:“……”
谁是你老师了, 我还没答应当你老师呢!
面对沈霁的厚脸皮, 李穆并没有反感,反而十分宽容淡泊。问她:“你的文章呢?”
“文章呢?”沈霁自然而然地扭头问李云杳。
李穆注意到了跟着沈霁一起来的少女, 略迟疑:“这位是……”
“学生未过门的妻子, 她也写得一手好文章,只可惜火候不够, 特来向老师请教!”沈霁道。
李穆:“……”
所以到底是指点你还是指点你未过门的妻子啊?!
李云杳瞥了沈霁一眼,没有反驳她的话, 恭谦地上前行礼:“小女子见过李中允。”
李穆想着,指点一个人是指点,指点两个人也是指点,左右他闲着,那就都指点一下吧!
好在沈霁虽然没有带文章来, 但李云杳带来了。
这是她为今年的“年中考试”所准备的一篇赋,而和眼下占主流的“律赋”略为不同,是较为新鲜和小众的“文赋”。
所谓“律赋”和“文赋”, 其实都是“赋”的文体,迄今为止, 共发展出了四种, 分别是“古赋”“俳赋”“律赋”及新出现的“文赋”。
“古赋”在秦汉时期的赋中较为多见, 比如《楚辞》就是是“古赋”中的最典型的文体表现;
“俳赋”则是受骈文的影响, 流行于魏晋南北朝时期, 其中以《洛神赋》为最早的“俳赋”, 特点是对仗工整严格;
“律赋”顾名思义便是要求声律对偶的赋, 它与律诗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而且它在对句形式上也颇为讲究。
它自初唐时期出现,之后在科举应试上占据了越来越重要的位置,为了应举,写律赋的人往往会用许多典故及华丽的辞藻,写出了空泛没有内涵的文章。
李穆认为,尤其是五代以来,并没有多少值得称颂的好文章,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这种风气一直延续至今,而这也是他极力想改正的。
至于“文赋”,它的出现其实与中唐时期一些文士发现了“律赋”的问题而做出的改变有关。比起为了声律而强行用典故、堆砌华丽的辞藻,这些文士更想写出自然、随性的散文,因而又将这种文体称之为“文赋”。
最开始接近“文赋”这种形式的是脍炙人口的《阿房宫赋》,如今也有不少人写的辞赋文体开始向“文赋”靠拢。①
李云杳这篇“文赋”写得正合李穆的心意,它以表达抒发自己在写文章、做学问时的享受为主,体现了她爱好文学的志向,不过却隐藏了一丝忧虑。
李穆不知道她的忧虑从何而来,便开门见山地问了出来,李云杳却是不知如何作答。
一直都听不懂两人说话的沈霁抓了抓后脑勺,插话道:“老师觉得她的文章如何?”
李穆已经没空去计较她的称呼问题了,回答道:“很好。”
沈霁又问:“若是让老师权知贡举,这篇赋,是否合格?”
李穆斟酌道:“单以这篇赋来说,合格。”
沈霁道:“那老师知道她为何忧愁了吗?”
李穆愣住了,李云杳也有些诧异地看向沈霁。
过了会儿,李穆才惋惜地放下这篇文章。
他已经明白了李云杳的忧愁,——空有一身才华,却因女子之身而无缘科举之路,怎能不遗憾?
忽然,他瞥见了一旁的沈霁一眼,想起这家伙可以参加科举,只可惜从刚才的行为里便看出“他”其实并没有什么才华,一切都还需从头教起。
想到这儿,他便对沈霁说道:“既然今日说到了赋,那么我们正好可以从赋开始教起……”
沈霁:“?”
她不是过来进行抢救性文章保护的吗?为什么老师突然就开启了教学模式?
沈霁被李穆拉去打基础,基础牢固的李云杳则被允许借了一卷李穆之师王昭素赠予他的《易论》来看。
系统问李云杳:“有人抢了夫子的活,夫子不在意吗?”
“这又何妨,让李中允先给她打好基础,婚后我再替她巩固基础。”
沈霁的科举之路才开始,她不必急于这一时。
——
沈霁离开李穆家时,满脑子都是“赋”跟“楚辞”的关系、辞赋的来源等。李云杳还告诉她,这些知识点只是科举考试题海中的沧海一粟,她若想达到能去考进士的水平,还得好几年。
“你若想放弃,可以趁早。”
李云杳不仅没有劝她坚持,反而劝她放弃。
叛逆的沈霁被她用激将法一激,立马道:“我答应了的事情就会说到做到,才不会轻易放弃呢!”
李云杳勾了勾唇角,也没再管她,捧着自己刚借到的书,美滋滋地看了起来。
沈霁伸长脖子看了眼,发现没看懂,心里顿时有了一点点落差。过了会儿,她问:“贡举要怎么考的?”
她虽然知道每年的八月都有一大群人去参加解试,来年的二月又去参加省试,但是具体的考试事宜,她并不了解。
李云杳诧异她终于开始关心起这件事,在脑海中组织了一下语言,才用最为浅显的话表达出来:“科举是所有贡举考试的统称,分进士科、明经科与诸科,因你不需要考明经科和诸科,所以我们只讲进士科,余下内容改日再教。”
沈霁点头,跟她无关的考试内容,她才不想了解呢!
“进士科考试又得从地方的解试开始,每年的七月齐聚当地州府的考试地点,八月正式开考,考中者为解举人,于十一月到达开封备考,并且于次年的二月进贡院参加省试,及格者为进士及第。进士科的内容有诗、赋各一首,杂文即论两首,还得帖经二十帖、墨义五道、对策一道。”②
经过刚才李穆的教导,沈霁已经知道了什么是“赋”,“诗”她也很了解,然而杂文、论是啥,对策又是啥?
她不懂就问,李云杳顿了下,解释道:“杂文也就是论,往往会从经书或史书中出一题,让你根据此题发表你的看法。”③
沈霁一脸惊喜:“我知道,这就是我娘说的议论文!”
李云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