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把魔尊当未婚妻后 错把魔尊当未婚妻后 第36章
作者:问西来意
见两位师姐点头,纪玉棠笑了笑,又道:“先找个村落再做些伪装。”
这一带多丛林毒瘴,村落极为稀少,高脚木屋也零星的分布着,大半空空落落,早已经失去了主人的行迹。纪玉棠挑选了一座看上去相对整洁的屋宇,换上了村民的装束。虽一身荆钗布裙,可仍旧是难以掩盖出尘的气质与好颜色。
要伪装成村妇,行事上也不能够出差错,门前的一片几乎荒芜的田地需要开垦种植,而水缸之中则要接满净水,显示出人居住的痕迹。为了让魔宗的修士注意到自身,纪玉棠甚至故意绕远路,在数里外的清溪中挑水。可魔宗那边似是失去了对凡人的兴趣,一连半月,都没有动静。
就在纪玉棠准备联系颜首夏她们再做商议的时候,这僻静的地方忽然间出现了一个男修。他身姿英挺,眸光灿灿如岩下电,一身灰色的道袍,身后背着一柄神光湛湛的宝剑,俨然是玄门修道士。纪玉棠不知道此人的来历,只是默不作声地观察。那男修倒是主动向前一步,询问林中的境况。
纪玉棠故作伤怀,将魔宗抓走村民的事情娓娓说来。
男修闻言则是怒发冲冠,再三保证会解决这个祸害。
纪玉棠自对话中得知,这男修名为沈辽之,乃是太玄宫真传弟子,至于他来到此处的目的并没有明说,然而纪玉棠心中隐隐有了猜测。太玄宫下了对李净玉的诛杀令,使得弟子入世寻找李净玉踪迹,难不成真罗殿中真的有李净玉的踪迹?她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若是先前的李净玉不可能做这事情,可要是被天海魔宗的魔性沾染了呢?
太玄宫的修士并不知乔装和退缩,大喇喇地在附近逛动。纪玉棠原以为魔宗的弟子不会出现,毕竟已经招惹了春秋天阙,再牵出一个太玄宫便不好对付了。然而她苦苦等待了半个月的魔修在沈辽之的“挑衅”下,驾着黑雾阴测测地现出身形。
沈辽之到底是太玄宫的真传,修到了金丹境界,自然有一定的本事。太玄宫毕竟是掌御刑罚,大多人修持的是五雷正法,沈辽之也不例外。他修的法门名曰“四象天雷”,掐着印决一道道天雷打下,威能极为可怖。在这般的声势下,颜首夏和沈藻忍不住现出了身形。
纪玉棠:“……”想要顺利地被“抓进”真罗殿的可能性锐减,那么剩下的办法就只有抓一个魔宗的弟子拷问真罗殿的下落。可就在纪玉棠准备动手的时候,一道水潮裹着雷鸣声自天际垂落。纪玉棠一眼便瞥见了旋动的碧海潮生珠,只是那条清光湛然的长河,如今变成了阴气森然的黄泉之水。此中感知不到分毫太始一脉的神水气息,难不成真的彻底地堕入了魔道中?纪玉棠心中悚然一惊,动作不由得慢了一拍,可就在这个时候,数缕黑水如同锁链一般缠在了她的身上,难以挣脱。
“魔女——”沈辽之提气,结下了一道道天雷法印,他死死地盯着踏水而来的李净玉,不再管顾一侧的魔门修士。李净玉勾了勾唇,眉眼间掠过了一抹讥诮的笑容,她之间一弹,便有一道道毒瘴之气自黑色的长河中升起。在吞化了魔神之身后,与“阴”有关的神通俱能被她运用。
“毒瘴!”沈辽之神情一变,数道雷芒在前方炸开,散去了些许瘴雾。他眉头紧锁着,袖中飘出了一道湛然的神符,此是出发之前恩师赐下的摄魔之符,可就在他准备动手的时候,发现“村妇”被那黑水一勾,已经落到了李净玉的身侧,顿时大惊失色,怒声道,“松开!”
懒洋洋地扫了“投鼠忌器”的沈辽之一眼,李净玉伸手拉住纪玉棠,水潮一掀,顺手将那几个狼狈的魔修一卷,一并带走。沈辽之追了几步,可根本赶不上李净玉的遁速,末了又折了回来,皱着望着颜首夏和沈藻二人,质问道:“两位道友为何不追?”
颜首夏叹息道:“道友放心,我师妹她有自保的本事。”
沈辽之一脸狐疑道:“师妹?”
颜首夏并不想解释那么多,点头道:“正是,她先前只是伪装。”见沈辽之愣神,她话锋蓦地一转,又道,“我观道友的天雷之决极为清正,可是太玄宫门下?”
沈辽之点点头,自报家门。颜首夏和沈藻对视了一眼后,也将自身的来历与目的说出,虽然不尽相同,可目标所指皆是真罗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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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罗殿中。
万寂打量着纪玉棠,慢悠悠道:“祭月这回找到的人种资质极好,若是大药灌身,恐怕会变成一道极品佳肴。”
李净玉眉头一蹙,伸手一拂,便见水芒化作了无边的雾气,将纪玉棠笼罩住。万寂见眼前只剩茫茫的水雾,顿时往后退一步,暧昧一笑道:“此是祭月的战果,我等自不会与祭月争夺。说来那群玄门修道士还不死心,一茬又一茬地过来,是怕我等血食不足吗?”
李净玉淡漠道:“太玄宫的人出现了。”
万寂闻言一挑眉,他敛起了面上的轻佻,眸光转动:“这是一个好时机。”太玄宫诛杀令已经散下,在发现了祭月的下落后,其他散修未必会过来,但是太玄宫弟子定会来此。若是趁着这个时候截杀太玄宫弟子,身上的承负会削去一层。他虽然是宗主徒孙,可权限不大,难以调动魔宗弟子,然而有关祭月安危时,就不一样了。这事情操作好了,就会变成玄魔之间的一次争锋,能够巩固他在宗中的地位。“我明白了。”万寂眯了眯眼,便从殿中退了出去,比起他自身的权位而言,其他的事情便不再重要。那祭月捉回来的“人种”,更是不值一提。
云雾飘渺如秋江上横生的晨雾,外间的人看不清纪玉棠,纪玉棠也看不到外头的人,她只能听见模糊的说话声,隐隐与“玄魔争锋”相关。垂眸望了眼缠在了手腕上的黑水,她沉声道:“真罗殿与你有关?”
坐在上首的李净玉没有回答,她只是扬眉一笑道:“当日匆匆离去,竟然连一句告别的话都不愿留下吗?”
第52章
朦胧的水雾散去之后, 座上的李净玉面庞逐渐清晰了起来,她眉眼间藏着盈盈的笑意,仿佛与过去没有半分不同。纪玉棠凝望着她, 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一步, 等到意识回笼, 她倏然止住,对着李净玉沉声道:“玄魔殊途。”纵然李净玉与其他人不同, 那又如何呢?她是魔种, 她仍旧不愿意脱离魔门。
“是呀,玄魔殊途。”李净玉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眸中浮现了几抹郁悒和清愁。她朝着纪玉棠招了招手道, “你过来。”
纪玉棠恼怒地瞪着李净玉,腹中的龙丹一运转,周身神意化作了神通散去了缠绕在手腕的黑水。
“纪玉棠。”熟悉的三个字从李净玉的口中说出, 带着莫名的韵律和节奏, 像是一只修长的手拨动心弦。纪玉棠浑身一震, 眼中的警惕更为浓郁,心绪波动间,还流泻出几分懊恼来。
“玄魔非同道,那你过来陪我怎么样?”李净玉慢悠悠地开口道。这注定不是一条坦途, 她一个人走上这条道, 到底是太寂寞了。
“我不会堕魔。”纪玉棠平静道。玄门纵然有千百不是,可也不像如今的魔门。李净玉当真认为如今的魔道正确吗?纪玉棠心思浮动,可话到了唇边又被她吞了回去。
“这样啊……”李净玉眉眼间转过了一抹遗憾之色,她微微抬起头, 一道细微的水流仿佛是她的化身, 正亲昵地缠绕着纪玉棠, 亲吻着她的衣襟。“泥丸宫中存神落意,你是如何想我的?”
纪玉棠闻言呼吸一促,直到如今她都没有将那道存神的气意从神宫中驱逐出去,时不时会跌入到自己构造的幻象之中。可当着李净玉的面,她怎么可能承认此事,眼神左右躲闪,她虚张声势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啧。”李净玉叹了一声,眼中的调笑意味更为浓郁,她饶有兴致地凝视着纪玉棠,直到察觉那抹自耳根升起的红晕,才收回了放肆的视线。“你今日不加抵抗便来到此处,是为了给你的玄门同道通风报信吗?还是因为……舍不得我?”最后四个字拖得极长,语调缠绵,仿佛情人间亲昵的软语。
纪玉棠定了定神,反驳道:“真罗殿为非作歹,罪大恶极!”她周身磅礴的龙威“砰”一声炸响,将那一道道缠绕的黑水化散。她注视着李净玉,“人种之事,你当真不打算解释一二吗?还是真的与你有关?”
“你想知道更多的事情吗?”李净玉没将纪玉棠的恼怒放在心上,她撑着下巴,语调悠然而从容,“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纪玉棠没有动弹,她深深地望着座上的人,认定了她谎话连篇。先前被逗弄的次数多了,她如今不会再上当了。李净玉又叹了一口气,被纪玉棠拒绝,使得她的面上出现了显而易见的伤神和失落。龙威在殿中横扫,气浪撞击在了石柱上发出咚咚的闷响,李净玉定定地望着,水流如同锁链一般激射而出,拉拽着纪玉棠,想要将她带到自己的跟前。
在进入了殿中时,纪玉棠便在防备李净玉,此刻见水流涌动,她顿时使出了“天龙裂”神通,将周身的水流震散,随即借着那股力量往后飞退,左手一握,却是将落月之弓取出。碧色的箭流如同群星坠落,在大殿中与水潮激撞,一道道龙吟声自箭矢之中传出,重重叠叠的狰狞龙影密布,横扫前方的障碍。
李净玉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她面上的笑容散去了些许,周身的法力如层叠的浪潮起伏。一段时间不见,纪玉棠的龙功更近一层,学会了“天龙无垢”神通后,肉身的力量更上一层了,更别说外头还罩了一件天/衣,难怪有这胆气来到真罗殿中。
“你是一定要与我动手吗?”李净玉拧眉开口道。
纪玉棠冷声道:“你不说,我便只能认定你彻底化魔了,而玄与魔之争不是天经地义之事吗?”
李净玉低呵了一声:“你说得确实不错。既然如此,那帮被囚困的修士也该直接杀了才是。”
纪玉棠神情一变,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李净玉反问道:“你觉得呢?”
纪玉棠磨了磨后槽牙,不甘不愿地收起了落月之弓,对上了李净玉那张散发着冷意的面容,她的面色也随之一沉。
李净玉又道:“你过来。”
纪玉棠叱骂道:“无耻小人!”她不甘不愿地挪动着脚步。
李净玉望着她,似笑非笑道:“我是魔修,无耻不是美德吗?”她定定地看着纪玉棠,直到她与自己的距离倏然间拉近到不足一尺,才满意地勾了勾唇。她伸手勾住了纪玉棠的前襟,在她往后坐下的时候,纪玉棠被一股气力带动,身体不由得往前一倾。
纪玉棠神情一变,双手蓦地压在了椅子的把手,右腿屈膝跪在椅子上,才稳住了身形。她沉着脸,从牙缝中挤出了一句话:“我过来了。”
李净玉笑吟吟道:“要不化龙试试?”
纪玉棠额上青筋一跳,愠怒道:“李净玉,你不要得寸进尺!”
李净玉挑眉:“你难道只能替他们做到这一步吗?你不关心他们的死活了吗?”见纪玉棠抿着唇不答话,李净玉眸光一转,极为温柔的语调像是一阵吹过林梢的风,“还是说,你的心性是凉薄的,不是为了他们,而是为了我才走过来?你笃定我不会害你吗?”
纪玉棠语调高扬,气急败坏道:“你不要自以为是!”她半个人悬在李净玉的身上,过于接近的距离使得她们温热的气息交缠在一起,纪玉棠的脑袋浑浑噩噩的,嗅到了一抹熟悉的淡香。
李净玉的语调更是温柔:“你若想再凑近一点也无妨,我不会怪你。”
纪玉棠猛地回过神,她发现自己几乎埋首在李净玉的前胸,不由得心中一悚,她往后一仰,惊疑不定道:“你对我做了什么?!”正当她准备抽身离去的时候,那跪在椅子上的腿忽地被李净玉夹住。纪玉棠一脸错愕,绯色的火云再也无法抑制,从这头燃到了另一边。
李净玉轻声道:“我许久没有见你了。”
纪玉棠皱眉:“你见我干什么?”现在被李净玉掣肘着,她压根儿不敢胡乱动弹。
李净玉嗔怪似的望了纪玉棠一眼,慢条斯理道:“自然是喜欢你呀。”
纪玉棠面色烧得更厉害,但是旋即想到了什么,那股热潮逐渐地退了下去,她盯着李净玉道:“什么时候放人?你当真没有办法吗?你愿意屈于人下吗?”
李净玉诧异道:“什么放人?”
纪玉棠恼怒道:“你耍我?!”
李净玉揉了揉眉心,叹气道:“怎么会呢,你要体谅我的难处,我纵然有心,却也做不得此事啊。”
纪玉棠:“那你在这里,是听从了那些魔修的吩咐吗?你现在可是各种的圣女,是魔门的魔种,难道真的决定不了此事吗?”
李净玉避开了她的视线,轻描淡写道:“你怎么这么天真?在九州,不管魔门还是玄门,都是靠实力说话。你权位在上又如何?你能运使权位吗?都说太上三宫以各自的传人为首,可你看太始传人能够使唤太始宫掌教吗?”
纪玉棠语塞,半晌后才道:“那怎么能一样?”
李净玉道:“有什么不一样的?”她话锋倏然一转,“不过我可以带你在真罗殿中四处走动。”
纪玉棠眼皮子一跳道:“当真?”
李净玉点头道:“自然,不过你也不要做出让我为难的事情来。要知道此处不比惑心宫,天海魔宗之人虽因我从祖源魔海中出来而尊崇我,却不代表着他们会敬畏我。”
纪玉棠抿唇。
祖源魔海四个字宛如一道雷鸣落下,将她与李净玉的这片和谐打散。她隐隐知道了一些事情,天海魔宗以李净玉为魔种,也就是说未来的李净玉会逐渐显化成魔祖。她身上的太上痕迹消散,不就是一个显兆吗?虽然她刻意做了堤防,可某些时候仍旧会不自觉地相信李净玉,但是现在的李净玉还是之前的那个吗?
“在想什么?”李净玉望向了纪玉棠,漫不经心道。
纪玉棠拧眉,良久后才道:“只会是魔了,对吗?”
李净玉深深地望了纪玉棠一眼:“明我真性,万法归一。”
真罗殿后殿通往一个小界,是蓄养人种的地界,比之外头的血腥,里面的人显得“其乐融融”,根本没有身为人种的悲哀和痛苦。他们住在了高大华美的宫殿中,日日都有魔修“供奉”的佳肴,不事生产,只做“富贵闲人”。至于那些被魔修带出去的“人种”,他们也以为对方去更高层次享受生活,只有无穷无尽的羡慕。
纪玉棠看到此情此景,只有不尽的愤懑与怒意。
她虽应了不做多余的事情,可哪里能够忍得住?在街上抓到了一个人种,便准备将他从小界中带出去,只是她没有想到,人种看她的神情就像是看疯子一样,甚至吆喝着旁人要将她驱赶出去。
“你、你——”纪玉棠一转头,见李净玉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一颗心更是如置冰窟。
“不是要看看那群春秋天阙的修士吗?”李净玉仿佛读不懂纪玉棠的心绪,慢条斯理地开口道,也不等纪玉棠应声,上前一步遏住了她的手腕,将她从小界之中带离。
玄门修道士对天海魔宗修士而言,比之寻常的人种更为滋补,以往抓到了玄门弟子,他们同样会食用,可这一回却只是将人囚困在了某一处。毕竟这帮人是春秋天阙的弟子,身上种有文印。在修士活着的时候,能够暂时将文印屏蔽去,然而等到对方身亡了,那事情便不可控了。
纪玉棠是一个人进入囚室的,里头关押着七个儒门的弟子,其中被单独锁在了囚牢里的人有些眼熟。半晌后,纪玉棠才记起,此人正是过去遇到了涂丹朱,她如今已经修成了金丹,可身上的霉运似乎没有散去。
“涂道友。”纪玉棠低低地喊了一声。
闭目冥思的涂丹朱听到了声响后骤然睁开了双眸,她诧异地望着纪玉棠,惊声道:“纪道友?你怎么也被捉来了。”
纪玉棠左右观望了一阵,低语道:“此事不好多说,涂道友,你们只管等待一阵。”
涂丹朱眼神闪了闪,顿时明了,她点了点头,嘴唇翕动着,却是无声的“保重”二字。
许是知道纪玉棠是李净玉的“战利品”,就算是魔门修士碰到她,也只敢用眼神在她身上刮一圈,而不敢真正的动手。这段时间,李净玉还真是大方,带着她在真罗殿中走动,甚至连大阵之事都不隐瞒,三言两语解释给她听。在这种情况下,纪玉棠不得不怀疑李净玉的用心,是“暗中相助”还是“诱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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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中。
颜首夏、沈藻二人一直耐心地等待着纪玉棠的消息,至于沈辽之这位太始弟子,一开始被劝了下来,可过了几天之后他便忍耐不住了。毕竟他的目的跟颜首夏二人是不同的,他要做的就是诛杀李净玉。
联络法符闪烁着,颜首夏眼中掠过了一抹诧异,毕竟在她们的计划中,“法符”是不太可能用起的,可仔细检查了一下,发现的确是纪玉棠的烙痕。她一目十行地看完了消息,开口道:“纪师妹传消息回来了,真罗殿中似乎没有什么人驻守,至少殿主不在。还有一张图纸,这图案……像是一张阵图?”
“李净玉呢?她在不在?”沈辽之询问道。
沈藻挑眉斜了沈辽之一眼,凑到颜首夏身边望了一眼,应道:“在。”
沈辽之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顿了顿,又道,“我已经联络了太玄宫的师兄们,不久后他们便会抵达此处了。到时候直接冲向真罗殿!”
“可难保真罗殿中的一切是做给我们看的。”颜首夏沉思半晌,又道,“在卷宗之中几乎不见殿主离开的情况。可真罗殿殿主行踪不明,可能是回到魔宗请人了。”玄魔两道一直在争,可是这个“争”有缓有急,像是先前都是轻缓的,可在这一年,在太元宫宫主前往白骨山被魔门老祖打散化身之后,“针锋相对”的意味更浓了。
一来是因为太元宫放肆的行事,二来则是因为一千五百年一次的天地大劫要到来了。想要自己存身,就要动手杀去大敌。魔门修士身上的天地承付重,他们不会设法消除,而是通过斩杀玄修化散清气,以消减天地大势的侵凌,提升自己的气数。
颜首夏又道:“不管是不是,我们都要做最坏的打算。”
沈辽之一颔首,了然道:“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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