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把魔尊当未婚妻后 错把魔尊当未婚妻后 第49章
作者:问西来意
几个来往,李净玉心中也有数了。九道月相排在了空中,散发着幽幽的太阴之气。在金蟾张嘴吞来的时候,如同一串连珠,一个携着一个落入金蟾的口中。在金蟾的体内阴寒之气犹甚,连李净玉的身上都凝结了一层薄薄的霜雪。纪玉棠拧眉,正打算出手,却被李净玉一个动作制止住。她沉着脸注视着半空中跃动的金蟾,忽地听到了一连串的砰砰声,下一刻便见十枚碧绿色的珠子自内而外的激射出,溅出了一大片黏稠的鲜血。
在护身的宝光破碎的刹那,李净玉掐着决打出了数道天心雷。雷芒伴随着呼啸而来的水潮自金蟾身上的伤口涌入,瞬间便将洞孔撑成一尺大小。雷芒和神水剥蚀着金幽寒蟾的血肉,旋转的碧海潮生珠又如狂风骤雨般急速落下,在一连串凄惨的叫声中,金幽寒蟾的肉身被彻底捣乱,坠入了海中溅起了大片的水浪。
竟是比对付贼日乌还要容易些。
诧怪的眼神在李净玉的身上流动,纪玉棠也没有多问,此刻的海月堪堪跃起,在少去了那道纠缠的暗影后,撒下了大片的清辉。
在解决了金幽寒蟾后,李净玉伸手将金蟾体内剥除的一枚寒气侵人的宝珠握在了手中。贼日乌吞化日精,在陨落后生出了一片绵延不尽的火,而这金蟾则是将月精凝成了一枚魄珠。她凝眸注视着海月片刻,指尖往前一弹,便见一朵云翳将天幕遮掩,紧接着便有一股太阴之气形成了一道银盘,由盈至缺,由缺至盈,昭示着月相的盈缺与生死运转。
对于修道士而言,这只不过是一眼便能看穿的障眼法,可落在了生民的心中,无疑是一种神迹。在这一刻,纪玉棠倏地明白了李净玉的打算,这一轮天月是混沌影界的原生之月,但是在与她的气息交融后,此界的生民拜月就相当于拜她,这是夺天地造化之功。
“还不走么?”李净玉望了纪玉棠一眼,慢悠悠地开口道。她的身上寒气并未退去,眉眼间都浸着如高山雪般的冷意。
“回驻地?”纪玉棠一挑眉,又自言自语道,“混沌影怪尚未解决。”
李净玉叹气道:“你当真不会怜惜我,我的法力消耗了不少。”
在对付金幽寒蟾的时候,她遵循着李净玉的意思袖手旁观。自己一身轻松,自然便难以想到李净玉。再者,她的神气旺盛如常,若是不开口,很难看出她的法力是否消耗过度。很有可能是骗她的。纪玉棠心念微动,定定地望了李净玉片刻,反省了一下自己的多疑,道:“那边先回去休憩吧。”海上有一座孤岛,游走的混沌怪物被清理得一干二净,先前她们便是在那孤岛的某一个简陋山洞中清修的。
李净玉一点头,难得的没有继续逗弄纪玉棠。回到了山洞之中,两人各自占据一角,静心修持。
魄珠悬浮在半空,散发着幽幽的阴气。李净玉盘膝而坐,将一半的本识倾注在了碧海潮生珠上,靠着它来牵引魄珠之中的太阴之精。此物对她大有裨益,她自然不会轻易放过。随着她的神意勾动魄珠,那股太阴之气更为浓郁,寒气四溅,石壁上蒙上了一层雪白的细霜。
纪玉棠坐在了对面,在察觉到四溢的太阴之精时,双眸倏地睁开。金芒一闪而过,那双龙瞳在数息之后方变成乌黑幽邃的眼眸。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李净玉——本心蠢蠢欲动。她修行龙功之后,阳气攀升,靠着道德天书中的阴气达成阴阳相济,对本心来说,修行太阴至法的李净玉,有着莫大的吸引力,尤其是在已经尝过那般滋味之后。她双眸一瞬不移地落在李净玉身上,而正在修持中的李净玉也有所感。太阴之精使得体内的阴气攀升,她同样需要一点阳气相济,往常自是靠着法力以阴化阳,只不过此刻嘛——她心神一松,仍旧碧海潮生珠朝着纪玉棠身上缠去。
泥丸宫被一股熟悉的太阴之气冲撞,纪玉棠的身躯蓦地一僵,甚至能够感觉到神龙法相尾巴的僵硬。她的呼吸一下子就变得急促和沉重起来,在几番抗拒和推拉之后,神龙便甩开了她去追逐那枚碧海潮生珠。或是顶在了龙角,或是衔在了口中,或是用尾巴尖轻轻地颠动,这样的追逐一直到了碧海潮生珠显化月轮之时才停止。月相周边浮动着数条龙影,神龙在缠绕在月轮上之后,便发神威将那残存的,不属于自身的龙影吞噬,而自身则是慢慢地在月上显化,逐渐变得凝实。
将魄珠中的太阴之气吸摄,是一个犹为漫长的过程。如果只是靠着自身清修,恐怕需要一年半载。不过如今得了“双修”之助,这个过程却是被缩短了。两个月的时间在龙戏珠中迅速地度过,在魄珠中最后一丝太阴之气被纳入体内后,碧海潮生珠逐渐地向着后方褪去。可神龙并不满对方的抽离,伸出爪子倏地按住了碧海潮生珠,垂着龙首将它含在了口中。龙瞳中闪烁着璀璨的金芒,注视着李净玉半晌,它主动地朝着李净玉飞去。
“世人都道龙性本/淫,如今看来倒是真的。”李净玉伸出手抚摸着神龙法相的脑袋,朝着面色绯红的纪玉棠投了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
纪玉棠双眸浸着水光,闻言大为窘迫,将那贪恋着碧海潮生珠的法相一收,她起身向着李净玉走去。不得不说,在这般的双修中,与李净玉道法对碰,她自身也收获了不少。她垂眸避开了李净玉藏着几分戏谑的目光,低声道:“外间不知道怎么样了。”
“总不会太糟糕。”李净玉漫不经心地开口,她朝着纪玉棠伸出一只手,示意她拉自己起身。
纪玉棠垂着眼睑,凝视着那双素手片刻,才慢慢地伸手。然而在她指尖搭上了的李净玉手指时,她的手腕蓦地被反握住,一股力道将她往下一扯,她脚下一个踉跄,当即跌在了李净玉的身上。望着那张似是春水含情的面庞,她微微一怔,片刻后咬了咬出唇,羞恼道:“你做什么?”
李净玉贴近纪玉棠,她低笑道:“我只是有些奇怪。”
纪玉棠不说话。
李净玉又道:“你之本心与你相违吗?若是如此,那不当是本心,而是心魔了。”
纪玉棠咬了咬牙,挤出了四个字:“什么意思?”
李净玉伸出手指在纪玉棠眉心轻轻一点,她幽幽道:“你不是贪我身子吗?”
这句话落入耳中,像是一桶油浇在了火星子上,碰一下火焰蹿升,不可遏制。纪玉棠猛地挣脱了李净玉,她往后跌退了数步,直到后背抵着冰冷的墙壁时,她才大声道:“你胡说什么?”
李净玉眨眼:“这儿又没有其他人,你这么大声做什么?是怕我听不见吗?”
纪玉棠反驳:“我没有!”她的心跳如擂鼓,片刻后才定下神来。她抿了抿唇,欲盖弥彰道,“既然与我道途有益,我什么不能接受?”
李净玉抱着双臂,她轻哼了一声道:“你变卦倒是极快,过去在祭月洞府中怎么不见你这么说?”见纪玉棠面上羞恼更为浓郁,她又盈盈一笑道,“既然你我相投契,那便一道努力吧,如此才好对付太上三宫。”顿了顿,她又道,“看在往日交情的份上,你若是想做些什么,我也是允你的。”
纪玉棠极为混乱不堪,眼前浮现无数个李净玉的身姿,千变万化,但是眉眼间流露出的风流情态却是一致的。纪玉棠莫名地觉得干渴,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将杂乱的念头尽数抛去,这才故作镇定地抬首,对着李净玉大声道:“我还能对你做什么?”
李净玉偏着头反问道:“你说呢?”
纪玉棠对上那双流淌着几分媚意的眼眸,努力地平复过于急促的呼吸,不想被李净玉三言两语勾得心猿意马。
李净玉眼中笑意更浓,纪玉棠的沉默并没有坏去她的兴致。她缓慢地走向了纪玉棠,像是在风中摇曳生姿的柳枝,款款而行。
“譬如化作小龙钻入我的衣裳内游走?又或者将我缠在了柱子上,用龙鳞一寸寸地碾摩肌肤?又或者——”
纪玉棠哪里听得下去,她的周身燥热,面红耳赤。伸手捂住了李净玉的唇,不想听她多说一个字!她说的都是她不能够否认的旧事,可是听起来总觉得怪异非常。
李净玉微仰着头,蛾眉曼睩,顾盼生辉。
她伸出舌尖在纪玉棠的掌心轻轻扫过,见她迫不及待地收回手,才又笑盈盈道:“怎么?又想听了?”
“你、你——”纪玉棠又羞又气,浑身发颤,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她努力地压下那股情绪,可始终难以做到。她咬了咬唇,视线对上眉开眼笑、乐不可支的李净玉,更是气涌如山,口不择言道,“你若真让我为所欲为,怎么不自己先褪去裙衫?!”
李净玉的笑声倏地一止,逗弄得似是有些过火了。她拧着眉苦恼地望着纪玉棠,似是在思忖下一步该如何。
纪玉棠喷涌的怒焰并没有因李净玉的收敛而有所遏制,看着她犹疑的模样一下子更气狠了。长久被李净玉压制和戏耍的气闷、委屈和怒意尽情上浮,她话语如连珠串,尽情地发泄着自己的情绪,末了还扬起了一抹嘲讽的笑声,反问道:“你怎么不肯了?”
李净玉偏着头,含笑道:“当真?”
纪玉棠呵呵冷笑道:“还能有假?”
李净玉深深地望了纪玉棠一眼,先是褪去了氅衣,紧接着手指又落在了系带上,轻轻一抽便解开了活结。李净玉微微仰着头,她一边脱衣,一边开口道:“那你好好看着吧。”
纪玉棠错愕地望着李净玉。
仿佛一朵净叶莲,被如同春葱般的纤长细嫩的手指剥去了粉色的花瓣,露出了莲心。
她的视线锁住了那香娇玉嫩的肌肤,劝阻的话卡在了嗓子中。良久之后她才回过神来,伸手一摄,捡起了落下的衣物罩在了李净玉的身上。“你疯了?!”她斥责了一声,眼中尽是散不去的恼意。
李净玉不以为然道:“你现在才知道吗?”她朝着纪玉棠抛了一个妩媚多情的眼神,又道,“怎么样,满意你所见的吗?”
纪玉棠额上青筋一跳,捏着衣裳的手蓦地泄出了几分多余的力道,只听得哗啦一声响,那上好的宝材织就衣裳在她手中裂成了两半。眼中光芒流转,终究是让情绪占了主导,一双眼中流泻出了几分金芒。就算是真龙,那双竖瞳中也会透出几分属于妖的冷漠和寒气。她俯下身,尖锐的牙冒出,仿佛要将那细嫩的脖颈凿穿,直到尝到了几分血腥气才抬起头,找回了几分神智。李净玉眸光幽邃,闪烁着几分兴奋之意。她蓦地伸手揽住了纪玉棠的脖颈,吻住了那沾血的红唇。
海潮在狂风中翻涌,悬立在茫茫海域中的孤岛无人问津。
明月的清辉落下,却见一条强有力的龙尾猛然间拍下,掀起了一阵狂潮,顿时将这静谧打碎。
数日后。
纪玉棠冷着脸坐在了山石上,墨色的长发散乱地披在了身后。
洞窟被激窜的法力掀动,整座山崖崩塌,已经瞧不出最初的模样——在这期间用法力神通恢复过几回,可最终仍旧变成了这糟糕的模样。
“你这是抹脸给谁看?”李净玉抱着双臂,衣袖被风拂动,露出了一截留下了斑驳印迹的手腕。她轻笑了一声,又扬眉道,“你之前不是乐在其中吗?也没见你动作有所收敛啊?”
纪玉棠转头望着她,那股冷锐和气闷在对上笑吟吟的眼眸时消解了不少,她平心静气道:“我恼我自己。”
李净玉“啧”了一声,慢条斯理道:“那你还不如恼我。”她斜了纪玉棠一眼,话题并不在前几日的事情上逗留,而是提起了“混沌怪物”,“日月经行如常,这些时日的混沌怪物大概已不分白日和黑夜了。”
她的情绪抽离太快了,仿佛之前发生的一切对她来说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纪玉棠松懈的同时又有些懊恼,她瞪了李净玉一眼,压下了那莫名其妙的心绪,抿唇应道:“这混沌怪物生生不息,分明是混沌影界法则尚在混沌之兆,得寻到根源去补其残缺。”
李净玉缓缓道:“天地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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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贼日乌坠落后,太阳之中不再有九重日影,困扰了生民千百载的酷热被解决,的与此同时带来的是混沌怪物的反冲。这些怪物极为畏惧旺盛的阳火,可如今那阻遏它们步伐的烈焰消失了,在白日里混沌怪物也成群结队,而不是过往的零星。
“原本只用在夜间对付,可现在白日里的驻地也遭遇混沌怪物的袭击。”儒门驻地,一名弟子出声抱怨道。在混沌怪物改易之后,他们也需要调整自身来适应天地的变化。
“但是夜间遇到的混沌怪物却不如先前那般强横了。”涂丹朱脆声应道。她一直关注着混沌怪物的变化,见那名弟子声音消去之后,她又道,“混沌怪物无穷无尽,我们难道在这里猎杀九年,等下一个轮转之机吗?让后来的弟子重复着我们的行为?”
“那你觉得该如何?”王山源迈步入殿中正好听见了涂丹朱的话。
“寻找其根源,彻底地抹除混沌怪物的存在!”涂丹朱斩钉截铁道。
王山源尚未开口,便有弟子笑道:“哪有这般容易?若真能够如此,怎么没有人去做?”
涂丹朱扬眉,问道:“是因为觉得不可没去做,还是因为去做了觉得不可?”
那弟子被涂丹朱一堵,半晌后才道:“先圣之法不可更易。”
王山源点点头道:“有理。”
涂丹朱一脸不赞同地反驳道:“若是法不可改,昔日儒圣传道,为何会有三大道脉?而三大道脉之中又有无数支脉?”
王山源不悦地望了涂丹朱一眼,拔高声音道:“那能一样吗?”
涂丹朱执拗道:“怎么不一样?日月都在更易,混沌影界的法则也在更易,若是我等再不做点什么,恐怕别想在此界传播道法了。”
王山源皱眉道:“我们不是庇护那群生民了吗?”
涂丹朱没有接腔,她的视线越过了王山源,落在了颜首夏的身上。
颜首夏暗叹了一口气,朝着王山源作揖道:“宫师,涂师妹说得有道理。”
“我看你们是被沈藻影响了。”王山源冷笑一声。在提到“沈藻”两个字的时候,他倏地想起了正事,他又询问道,“沈藻还没回到驻地么?”
颜首夏眼中掠过了一抹晦暗的光芒,她道:“宫师寻她做什么?”
王山源沉声道:“太上一脉的沈道友、王道友陨落了。太上驻地追寻蛛丝马迹,发现他们与沈藻碰过面。”
“这是在怀疑她吗?” 颜首夏骤然抬眸,视线锋锐了起来。
王山源没好气道:“自然不是。只是想从她那边了解些许情况罢了。”
颜首夏眉头舒展,缓缓道:“原来如此。”顿了顿,又道,“我不知她在何处。”
“莫不是叛出春秋天阙了?”王山源嘟囔了一声,心神一凛。一股寒气自脚底往上蹿升,他整个人如坠冰窟之中。昔日儒门叛徒云赤心可是与沈藻交好,而后沈藻也不曾与云赤心断情绝义!难不成她也堕魔了?以她往日放诞轻狂的习性,在放弃了自制之后,极有可能走到这一步。毕竟她可是被大宫师扔到了大狱中的人。“你们当真不知道?”王山源目光冷锐,锋芒逼人。
颜首夏道:“不知。”
王山源盯着她,又道:“当初将她从大狱之中提出来,是你替她立下的请书。”
颜首夏一脸淡然道:“是。”
王山源:“你知道后果吗?”他凝视着颜首夏,又道,“半个月后,若仍不见沈藻,便当她违背规序,叛出我春秋天阙了!”
第65章
王山源自知从颜首夏的口中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很快便拂袖离去。
颜首夏神情平静,起身回自己的屋中。涂丹朱眉头一皱,思忖片刻便跟上了她的脚步。她的视线左右转了一圈, 见无人在附近, 才低语道:“你还立下了请书?这样的话怎么能够放沈藻走?”
“无碍。”颜首夏笑了笑, 眼神平静,没有多余的情绪。
涂丹朱望了她半晌, 暗叹了一口气。她知晓无法说服颜首夏, 便不再多言。只是内心深处仍旧盘桓着一股怅然。自云赤心生变后,沈藻又出了问题。此回回到九州就算不被学宫责罚,恐怕颜首夏都不会受上层信重, 或许连“宫师”之位都做不得了。
与此同时。
万万里之遥的天地之极,一个个大漩涡散发着恐怖绝伦的气息,无数混沌之息从此中逸散, 一点点地渗入了天地元炁。在灵机的冲撞之下, 它们凝聚成一团, 会演变成新的混沌怪物。
“这漩涡有些像北海的玄冥阴域。”纪玉棠注视着前方,若有所思道。只是九州玄冥阴域,大漩涡中混沌之气尽数消磨了,不会有多余的混沌逸散出, 而是圆满之变。“以你我之力, 恐怕无法根除大漩涡。”纪玉棠说得直白。为此处天地法则所限,她们的修为只可能是金丹之境,可大道本身的演变,却是超过了这个层次。
李净玉点点头, 并不否认纪玉棠的话。她取出了九枚以混沌珠祭成的圆珠向着四方一抛掷, 那珠子立马旋转了起来, 吸摄大漩涡中向外散开的混沌之气。“以此物暂缓一二。”李净玉道,她凝望着纪玉棠,又道,“你修《道德天书》,能否看出大漩涡中的阴阳之变?”
纪玉棠思索了一阵,谨慎道:“我试试。”
李净玉颔首道:“小心。”
对于这混沌,两人做足了心理准备,没指望一开始就能够成事。
此地混沌之气极为浓郁,是混沌怪物的祖源,可因着暴烈的灵机存在,混沌怪物并非在此地生出,甚至是本能地畏惧着这一方天地。
阴沉的天幕仿若泼洒着浓墨,阴云凝聚在了上方,时不时降下一道道粗壮的雷电,如一根定海棍一般搅荡着大漩涡。在这天地伟力之下,一道道元炁向外逸散,时而清浊分离,时而又是一片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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