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把魔尊当未婚妻后 错把魔尊当未婚妻后 第51章

作者:问西来意 标签: 逆袭 升级流 仙侠修真 GL百合

  师清尘一字一顿道:“太上元胎。”见李净玉面上露出几分诧色,她又低语道,“忘情宗修士都自玄门堕落的,那一位本是太始宫的天人境。”那位往常都在道宫中清修,别说是她了,就算是宫中都极少见她的踪迹,只知道她的道号为“藏真”。

  李净玉了然,若有所思道:“那便无人去寻纪玉棠麻烦了?”天人境修士的交易是以大道为契,通过道法与道法的对撞许下的承诺,其中没有可作伪之处,那边给出的“太上元胎秘法”定然是真的。

  “或许吧。”师清尘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她望着李净玉道,“你如今要专注的是自身的道途,其余的事情先不用管。”

  “我明白。”李净玉郑重地点头,眼中掠过了一抹愉悦与兴奋。等到她自祖源魔海中出来,天海魔宗和擎天教那边会是什么样的神情吗?魔祖,哈,他们当真以为在那一纪过去后,还有魔祖真身在吗?以魔祖为道,魔祖无处不在;以魔祖为道人,不过他们的执与妄催生出的魔而已!

  各宗弟子自混沌影界归来后,要消化着九年之间的所思所得,一下子沉寂了起来。

  整个九州大陆,风平浪静。可这种静之下似是酝酿着一股强烈的风暴,毕竟那天地运转的劫数即将降临了。

  星辰海中,粲然的辉光汇聚成了一道道交错的明光长河,其中一位白衣女道的身影若隐若现。

  片刻后,一道气意落在了这片星辰海中,逐渐地勾勒出了另一道截然不同的身影。

  “既已许诺,我自会在恰当的时候助你。”清泠的声音如冰敲玉碗。

  “如此便好。”槐晚秀一颔首,她凝望着那道背影,忽又问道,“这天地棋盘几时消去?”

  白衣女修又道:“自是等到有人从中跳脱出去。”

  这答案与过往没有区别,槐晚秀并没有多少失望。她定定地望着那道从不转身的身影片刻,直接将这道身影化散。点点的光芒如萤火之辉,顷刻间便消融在这片茫茫望不见尽头的星辰大海中。而一直静坐的女修忽地站起身,手腕一翻,掌中便浮现了一张棋盘。纵横交错的线条上都是棋子,每每一拨,便有天机错乱,使得旁人无法再去掐算。

  -

  一个月后,李净玉前往魔神殿祖源魔海。

  与此同时,魔祖即将临世的消息传遍了九州各处。散修们人心惶惶,不知如何自处,而八大仙门之中始终不见他们有所动作,甚至连“魔祖”二字都不准备提起了。这明显的异常搅动着门下弟子的心思,在踌躇片刻后,如蔺恒、秦若水一般人都去询问师长,可得到的却是迎接太上归来的答案。按照他们之意,魔祖归来不必在意,自会有太上道祖来应付。

  可是这太上道祖从何而来呢?

  他们不是要以李净玉、纪玉棠二人为太上道母吗?

  春秋天阙。

  落有名印的请书在法力下化作了齑粉,随风消散。

  戴着黑色獬豸冠的中年男修手中持着一条长鞭,板正的面上没有多余的情绪。他望着跪在了地上的颜首夏念道:“请书之上你为沈藻做保,而此子已然叛出我浩然正道。你需担责,你认还是不认?”

  颜首夏淡声道:“认。”请书是她亲笔写下的,而人也是她有意纵走的,她自身因道法之故离不开春秋天阙,却想要在沈藻的身上看到另一种与云赤心截然不同的可能。这是一件好事情,她怎么会不认呢?

  中年男修木然地点了点头,手中的鞭子上灵光萦绕。鞭子是一件法器,可破开护身的法力护罩,一鞭下去,灵力激荡,不仅仅是皮开肉绽,甚至是连金丹都要受其鞭打。颜首夏所受之刑有二十鞭,然而光是五鞭下去,便教她的面色煞白,额上冷汗涔涔。

  此刑非私刑,是当着学宫众弟子之面施加的,学宫中不少与颜首夏交好的弟子纷纷担忧不已,可顾忌着学宫的法规,不敢上前劝阻:“颜师姐!”

  颜首夏死死地咬着下唇,咽下了那股浓郁的血腥味。她的视线越过了行刑的宫师,落到了极远处。她的眸光平静,就算是面容因极致的痛楚而扭曲,可眸中仍旧藏着几分快慰和期许。她不能因一念不同而放下多年的恩情,她不失自身之道,却也不能背弃春秋天阙,既然沈藻的道法使得她能够从中挣脱出去,那就大步地往前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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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幡在风中摇动。

  沈藻一只脚踩在了长凳上,手中举着一只大碗,仰头将碗中酒一饮而尽。

  在混沌影界的九年,她孤身一人猎杀着混沌怪物,九死一生,与春秋天阙越行越远,在轮转之期到来之时,她又岂会跟随儒门的弟子回去?只是在背弃了春秋天阙之后,她的终点又会在哪里呢?想至此,沈藻的眼中又露出了几分迷茫。

  伸手掂了掂空空荡荡的酒坛,她哂笑了一声,藏住了那抹忧色,大声道:“上酒。”能在何处?或许就在醉乡之中吧。四野长风浩荡,草木窸窸窣窣作响。沈藻等待了片刻,不见小二动作。她觑着一双醉眼向着前方望去,猛然间凑到了跟前的是一条嘶嘶吐着信子的绿蛇。她猛地一拍酒坛子,脚下的木凳被法力裹挟着向着绿蛇砸去,她的身躯则是在数息之间掠开了数丈。

  “阿藻,别来无恙。”翩然落在绿蛇身上的红影翩然若惊鸿,冷淡的声音中似是藏着盈盈的笑意,一如当初。

  “云——”“师姐”两个字到了唇边又被咽了下去,沈藻伸手抹去了唇角的酒渍,从紧抿的薄唇中挤出了“云赤心”三个字。

  云赤心拍了拍蛇首,凝望着沈藻道:“是不想见到我么?”

  沈藻轻哈了一声:“你要杀我成全你的大道。”

  云赤心抚掌笑道:“师妹,聪明。”顿了顿,又叹息似的开口,“你怎么就从春秋天阙中出来了呢?”

  沈藻没有答话,指尖拂过了酒葫芦,眼眸中迸射出一抹防备与杀机。

  云赤心一挑眉,驱使着脚下的双蛇进攻,身上一抹剑芒相随,时不时向前飞掠出,戏耍一般转了一圈,又慢吞吞地收回。她并不在意沈藻的冷脸,只是有意无意地提起在学宫中的旧事,末了又话锋一转道:“颜师妹立下了请书,将你从大狱中带出,如今你叛出儒门,她大概要受鞭刑吧?她之道法先问天后问心,可本心岂是那般可问的?在心中生出疑虑之后,她内心深处的彷徨不可言,道基恐怕会层层崩溃。”

  “我当初为你二人择了一条明路,你们为何不肯相随?”

  “明路便是杀人吗?”沈藻灼灼地凝望着云赤心,“同门在你的手中枉死,你不生愧吗?”

  云赤心不以为然道:“他们在我道之外,自然该死。”顿了顿,又笑道,“你既因我与颜师妹生出嫌隙,如今既然叛出春秋天阙,不如入我道中。”

  “不是因为你!”沈藻语气激烈地反驳道,她的胸脯起伏着,几乎要被浓烈的情绪的淹没。她只是恼颜首夏的冷淡和无情,只是恼她的疏离——

  “既然如此,那师妹,你便与那些同门黄泉见吧。”云赤心满是遗憾地叹了一口气,剑光倏然间犀利了起来。陡然间冷厉的剑光是无情很辣的,浩浩荡荡的,在中天拉出了一片赤芒,仿若那瑰丽的红霞。沈藻入道晚于云赤心,天赋虽然相差无几,可始终有情念牵系着她的心,使得她修为精进不及云赤心。在对方决意下狠手之后,她的身上瞬息之间便浮现出了道道交错的血痕。

  学宫之中。

  颜首夏坐在了蒲团上,她吞下了数枚疗伤的大药,运转着法力将药性化散到身躯之中。那二十刑鞭在她背上落下的伤痕间始终有灵力激窜,使得她不能够自行修复完全。不过眼下最麻烦的还是落下鞭痕的金丹。

  忽然间,她的眼皮子剧烈地跳动了起来,内心深处浮现了一股惶恐。她骤然间站起身来,气血逆涌,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来。她并没有理会伤痕,只是随意地抹去了唇角的血迹,急匆匆地向外奔走,内心深处的悸动和不安越来越浓,而能够引发这股心绪的恐怕只有沈藻。自袖中摸出了一张法符,她打下了一道道法诀,见一抹流光向着东方奔去,她深吸了一口气,立马化作遁光向那边飞去。

  在她离开之后,两道身影出现在了她最后站立之处,互相对视了一眼后,也紧跟着颜首夏离去。沈藻在叛出春秋天阙后,自行抹除了文印,自不可用寻常办法追踪她的下落。虽颜首夏不松口,但是他们可以笃定,她与沈藻是有牵系的。不管是不是堕魔,此等叛徒当先押回学宫。

  颜首夏虽然心急如焚,可仍旧在第一时间注意到身后尾随着的两位宫师。

  若是她循着那道流光找到了沈藻,恐怕她会被带回学宫,可若是不去,尚不知她遭遇了什么样的危机。思忖了片刻,颜首夏眼中掠过了一抹厉色,她脚步一转,将人往另一个方向带去。

  郊野。

  云赤心手中捏着一枚法符,半空中浮现了一道光屏,显示出颜首夏的身影。她望着被长剑订穿的沈藻,淡笑道:“颜师妹一如既往地关心你,你看,她带着伤出来了。”

  沈藻躺在了地上,她的法力被封禁,在最初的激愤之后,目光逐渐地平静了下来。她偏过头望了云赤心一眼,昔日那双温柔的双眼此刻变得冰冷无比,一切情绪生出又在顷刻间消磨,旋生旋灭。

  云赤心饶有兴致地望着颜首夏,看着她将人引到了暗林中猝然出手将他们制住。“颜师妹还顾念着是同门,不肯下死手,那这件事情便有我这个师姐代劳吧。”云赤心眼眸中折射出几分诡笑,她袖中荡出了一枚通讯符,只跟魔门散修说了几句,那魔修便迫不及待地奔往两名儒门宫师被囚禁之处。

  此刻颜首夏已经远离,若是这两位宫师没有自救之法,就会成为魔修的盘中餐,而被激发的文印则会将这件事情带回,便算是颜首夏不愿意背弃儒门,她都会被春秋天阙所驱逐!沈藻倏然间明了云赤心的打算,她瞪着眼睛,怒道:噎埖“你、你——”她奋力地抬动身躯,想要将自身从长剑上拔出,鲜血顺着伤口涌出,将她身下的土壤染得赤红。

  云赤心走向了沈藻,她抱着双臂,垂眸凝望着这位师妹,淡淡道:“你们不愿做的事情,我来助你们,不好吗?儒门失其正,太上入其执,天机蒙蔽,大道难通。”

  “你所走的就是正道吗?”沈藻嘶声道。

  云赤心静静地注视着沈藻没有说话,她眸光落在了光幕上,见那两名宫师被魔修打死之后,才索然无味地收起了神通,等待着颜首夏的到来。一刻钟后,一道流光落下,颜首夏踉跄着落下了云头,她一眼瞥见了沈藻,眼中浮现了浓郁的怒气。

  云赤心一挑眉:“要寻我报仇吗?”她伸手将法剑收回,凝望着汗湿鬓发的颜首夏半晌,又意味不明的讥笑了一声,转身便走。颜首夏气得浑身发颤,可她不能够不管地上的沈藻,只能够任由云赤心走远。

  沈藻的伤势在那道被长剑洞穿的伤口,只不过看着严重,在那法剑散去之后,伤口旋即在灵力的滋养之下复原。一把挣开了颜首夏,沈藻咬牙望着她道:“你来做什么?”

  颜首夏没有说话,背后的伤口挣裂,鲜血顺着唇角流淌了下来,她只是静静地望着沈藻。

  “你、你——”沈藻指着她良久,最终没忍住伸手揽住了颜首夏摇摇欲坠的身形,咬牙道,“回不去了!”

  颜首夏摇了摇头,沉静地回望,她道:“先不回儒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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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蛇在林木间游走,压出了两道深痕。

  云赤心抱着双臂,望着骤然出现的人,冷淡地一挑眉。

  “谢道友来这做什么?怕我为了完道痛下杀手吗?”

  谢卷云扫了云赤心一眼,慢悠悠道:“手段是否太酷烈了?”

  “能达成目的不就好了?祭月想要的不也是一个结果?”云赤心不以为然道,“我那颜师妹的道不可能脱离儒门,需要逼得她无路可走。然而在绝路上又要让她心有牵系,而不是以身殉道,沈师妹正好做那定锚,现在只愿她们知道前往北海。”

第67章

  海域平静无波。

  劈浪大舟中, 颜首夏趴伏在了榻上,眉眼深沉。

  沈藻低头看着她的模样有些烦躁,在将流窜于血肉中的灵机拔出后, 她又替颜首夏上好了药物。视线在被鞭打的血肉模糊的后背上扫了一眼, 她一伸手拉上了遮蔽的衣物。

  “你不用说我自作主张, 除了北海难道还有其他地方可去吗?”沈藻沉声开口道。

  在那两位宫师死去之后,春秋天阙必定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颜首夏与魔修一前一后, 怎么可能逃脱罪责?就算她与魔修没有关系, 那她也对宫师下了手,是罪魁祸首之一。见颜首夏不答话,沈藻抱着双臂, 又轻哈了一声:“你难道还想留在学宫中完成太上计划吗?”

  颜首夏转眸瞥了沈藻一眼,闷声道:“我并无此意。”顿了顿,她又拧眉道, “她同你说了什么?”

  沈藻一拂袖, 冷淡道:“没什么。”她对上了颜首夏如画一般的眉目, 又道,“不用你替我主张,也不用你替我受罪。这二十刑鞭算是我欠你的。”

  颜首夏抿了抿唇,良久后才望着沈藻问道:“那你要怎么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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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藻与孤心屿周家人关系不错, 在第一时间便弄到了一艘劈浪大舟出海, 而春秋天阙中则是一派乱象。要知道儒门守正,每一回有弟子堕落,都是对浩然正气的一种污染。元神境的大宫师们忙于“太上计划”,无闲暇管顾底下金丹弟子的境况, 而宫师们则是议论纷纷, 坚持要将颜首夏和沈藻二人拿回。

  甘棠道宫中。

  岳甘棠坐在上首, 望着垂手立在殿中的白青涟连连叹气。虽然沈藻和颜首夏二人并非是她的直传弟子,可她也暗中关注过这两人,对她们寄予厚望。可谁知道,这两人再度步上了云赤心的后尘呢?

  “你打算如何?”岳甘棠望了眼白青涟,低声询问道。

  白青涟抬眸,答非所问:“净莲禅再无消息传出了吗?灵山在魔门,杀生道那边不准备取回了?”

  岳甘棠若有所思道:“顶上的事情谁知道呢?”

  白青涟笑了笑,又道:“既然师兄、师姐们都不算管,我们又在意什么呢?北海道路难行,我弟子经不起折损了。”她话中的意思极为明确,是不准备追究沈藻和颜首夏的罪责。两人在她座下听她讲学的时日并不短,她不信两人会真正堕落。想了一会儿,白青涟又望向了岳甘棠,问道,“师姐打算如何?”

  岳甘棠眸光一闪,故作不解道:“什么如何?”

  白青涟直言道:“太上计划。”思忖了片刻,她又道,“或许该更改称呼了,太上元胎计划。他们就这么想要太上归来吗?甚至纵容魔祖显世?”

  岳甘棠:“天地消杀之劫数即将到来了,你要知道,天道在于‘衡’。魔祖显身之后,极有可能会迫使天道推动‘太上之变’。将魔祖消杀当然是最好的选择,可他们不是没得选择了吗?”深深地望了白青涟一眼,岳甘棠压低了声音道,“先前的计划走不通了,冉师兄败落后,只有寥寥数人愿意坚持。可就在这个时候,忘情宗的那位拿出了‘太上元胎’之秘法。你要知道,那位可是在太始宫成就天人境的,曾经做过太始宫的掌教,知悉不少与太上有关的秘密。却是不知为何会背弃太始宫,落入了魔道中。说来那位修的也是太上忘情道吧?”

  白青涟闻言叹了一口气,或许是临近天地之劫,这百年间堕入魔道的修士何其多?就算是太上三宫都不能避免。

  春秋天阙。

  虽有白青涟和岳甘棠的暗中插手,减缓了宫师搜寻颜首夏、沈藻二人的步伐。可她们毕竟不是一手遮天之辈,仍旧有人前往北海了。不过北海妖修那边一点都不客气,在接纳了颜首夏和沈藻二人后,将追兵们直接扔了出来,俨然是要将他们庇护到底。往常北海是不会管玄门中事的,然而自冉家那一事后,北海妖修态度变得冷硬了起来,似是要同玄门对抗到底。就在这等境况下,各大宗派的弟子倏然接到一道诏令,却是准备对付北海群妖。

  龙主对此早已经有预料,一者因纪玉棠在她的庇护之下,二者么,她既不信奉道祖,也不崇拜魔祖,在期待二祖归来、谋求“造化”中,北海群妖是被玄魔二道排斥在外的。只可惜,“魔祖”恐怕不会再出世了。

  对于取得道果的修道士而言,岁月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两年的时间仿若白驹过隙,转瞬间便消去。

  玄门的弟子逐次地侵逼北海,已经临近玄冥阴域了,此中浮荡的危险冰山全部都被打散,余下的已然不成问题。只不过大漩涡仍旧存在于这片海域之中,为了保证弟子不被漩涡吞噬,玄门那边还得着手祭炼一些宝器。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会两年不曾抵达北海龙宫的领域。

  魔门。

  白骨山上的骨堆发生呼呼的响动,魔神殿上方浮现了一团黑沉的水光,仿佛孕生着诡谲的魔怪,给人以莫大的压力。在宗门中清修的弟子并不少,此刻受到那团危险的水光所迫,纷纷飞离自己的法殿,遥遥地望着魔神殿。他们的心中清楚,祖源魔海即将打开,从里头出来的人不再是惑心宫的祭月,而是魔祖。

  阴云沉沉,遮蔽天日。

  一尊庞大的白骨法相显化出来,擎天立地。在它的前方,隐隐有一尊道人的身影,他的眉目阴沉,身上缠绕着一道道极其污秽的血光。正是天海魔宗的宗主鸿冥。

  数息之后,一道清光湛然的浩荡长河蓦地从祖源魔海中冲出,与那团墨色的水光对峙,片刻后,两股气息截然不同的水光交融在了一起,化作了一道遥遥望不见边际的长河,仿佛要将整个魔域淹没。六道魔神虚影在长河上方显化,各自持拿法诀,在他们的上方,是一轮清湛湛的银月,统御着底下的魔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