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债找上门来了 桃花债找上门来了 第161章
作者:三月春光不老
赵嘤点点头:“女儿听爹的,下次……”
“还有下次?!”
赵卜直接跳了脚。
赵三姑娘委委屈屈道:“爹,你就信我一回,我不给您闯祸,成不?”
他爹欲言又止地看她,半晌揉揉太阳穴:“这话你大姐、你二姐,从小说到大,听得爹耳朵都要磨出茧子来了,你还是换一句爹才更放心。”
赵嘤也忧忧愁愁地叹气:“女儿只是想和陆绮做朋友,没想闯祸。”
做朋友?
赵卜大马金刀地坐在雕花椅子,捧起一盏茶润喉,闻言心踏实不少:“那你也不能揍人啊。”
“我不揍她,那么多的人,她怎么能记住我?”
能去陆家赴宴的哪有出身低的?
说完这话赵嘤不好意思地捋捋耳边碎发,抬眸就见他爹耿直忠厚的脸上漾开一抹笑,她打了个哆嗦:“爹,你这是怎么了?”
英勇伯嘿嘿笑了两声:“做朋友,做朋友好啊。”
他脸色一变:“你得管好你的拳头,别真把人揍出个好歹,想做朋友,那就和和气气的嘛。”
和和气气?
赵嘤心想:这必不可能。
小孩忘性大,每天睁眼闭眼皆是花花绿绿的,指不定哪天被哪个漂亮姐姐迷了眼,忘了有她这么个人。
在陆绮彻彻底底记住她之前,她才不要哄着她、惯着她。
她要和所有人反着来。
陆绮想在她这受追捧,做梦!
“知道了爹,您就放心罢。”
赵卜冷哼,他倒是想放心,也得放心的下啊!
“总之,你就好好和人交朋友,别欺负人。”
他顿了顿,一巴掌拍在大腿:“嗐!也别被人欺负。”
实在没别的好说的,他起身就走。
赵嘤送了他几步,回来坐在梳妆台前继续绞她乌黑的长发,忽而抬眉瞧着铜镜里的人发呆,她问:“素儿,今日赏花宴上,一水的贵女里,你家姑娘算不算最亮眼的?”
素儿是个好婢子,沉吟一番,如实道:“没人比姑娘更夺人眼目了。”
撵人如撵狗,大杀四方。
从某种角度来看,她家姑娘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奇女子。
赵三姑娘心满意足,末了撑着下巴思索:“明日该玩点什么呢?”
她得想办法在陆绮眼皮子底下多转转。。
且说宋徽一路上受她长姐的冷待,到家门口,见着前来迎接的爹娘,耳朵里回荡的还是宋徵的阴阳怪气声。
铭阳侯夫妇半辈子只得了两个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此刻见女儿一前一后下车,大女儿冷着脸不说话,二女儿眼圈微红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侯夫人一怔:“这是怎么了?”
她牵着两个女儿的手进门。
到了正堂,四下再没外人,宋徵揣了一肚子的恶气发泄出来:“还能是怎么了?阿妹瞒着咱们做了太女殿下的掌心宠,既然如此,又何苦教我出门走一趟为咱家攀高枝?”
害得她众目睽睽之下丢人不说,心坎还酸得厉害。
从小到大,这个妹妹哪样比得过她?
宋徵气恼,更不服!一度觉得殿下瞎了眼,怎么就舍玉石而拾瓦砾?
这话说得有些严重,尤其那“掌心宠”三字。
铭阳侯坐在那若有所思。
侯夫人呼吸一滞,扭头看向二女儿:“你阿姐说的可是真?”
“怎么不是真,她怀里还藏着太女殿下的袖珍小扇呢!”
“……”
宋徽身边的婢女替主子抢白道:“是姑娘玩游戏得来的彩头!”
可不是什么私相授受!
侯夫人松了口气,握着宋徽的手:“徽儿,你说,殿下她……她看上你了?”
宋徽倏然红了脸:“女儿也不知殿下为何……”
为何在万花丛中,看中她这么一朵不起眼的花儿。
“这样啊……”
铭阳侯夫妇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升起被馅饼砸中的眩晕感。
看清爹娘眼里的惊喜雀跃,宋徽紧张得嗓子眼发干,再去看长姐眼底的羡慕嫉妒,她惶惶然闭了眼,保养极好的指甲嵌进柔软的衣料。
有些抗拒身上被打上太女殿下的烙印。
第114章 番外4
“你别不知好歹了!”
没了爹娘在这儿,宋大姑娘说话更不客气了,斜睨着眼,侧着身:“多少人想有你这好运都争不来,太女殿下喜欢你,那是你的福分,丧气着脸给谁看呢?”
宋徽也没觉得自己丧脸耷拉眉,小声抗议:“我是感觉和做梦一样。”
“做梦?”宋徵接着埋汰她阿妹:“就你这胆子,敢做这么狂的梦?”
这话倒是没错。
以宋徽芝麻绿豆大的胆子,莫说做太女妃了,就是再低两个等级她也不敢想。
世事就是这么巧,有人挤破头想当人上人,也有人在富贵权势逼来时怯怯地往后退。
宋徽就是那往后退的。
皇太女殿下,这身份太高了。
而陆翎本人,也优秀地过分。
多少人眼里的香饽饽,却主动朝她递出橄榄枝,她宋徽何德何能呢?
这太突然,太不合情理,所以宋徽不敢轻易接受。
再说了,她的确很怕陆翎。
她就像一根不开窍的木头,看得人心焦,宋大姑娘心底的火气散出来,无可奈何地跽坐在阿妹对面:“你怕她什么呢?她再是皇储,也是个活生生的人啊。”
既然是人,就逃不过七情六欲,如今殿下明摆着是存了那样的心思,且看罢,要不了多久她这怯生生的阿妹就会成为全洛阳男女巴不得以身代之的对象。
宋徵本人也羡慕嫉妒地厉害,只是……
她轻声道:“今日殿下喊你出去,可有欺负你?”
宋徽摇摇头:“殿下本性正直。”
“那你还怕?别生在福中不知福了。我若是你——”
话说到一半,宋徵强行咽回去,换了个委婉的说法:“我若是你,就紧紧抓着她,不让她走,让她的心只装我一个人。不管是为名为利还是单单图她这个人,你有什么好犹豫的?方才爹娘的雀跃劲你不是没瞅见,想清楚罢!”
殿下看中的人,谁敢抢?谁能抢?
“总之宋家和张家的婚事是没法作数了,别想着了。”
听到她提起张家,宋徽皱眉:“我没想。”
她压根不认识张家公子,更不想嫁入张家。
事实上她对嫁人这事完全不热衷,甚至想想就生出透骨的惶恐。
若爹娘允许,她其实很想去不周山当个整日诵经的小道长,过闲云野鹤与世无争的生活。
她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过不了与人争宠的日子,后院里的那些手段她听是听过,打心眼里厌烦。
她没阿姐这样的昂扬斗志,还不如挂在屋檐前风吹日晒的咸鱼。
宋徽别扭地扭扭身子,看她这模样宋徵就晓得方才那番话她是白说了,气不打一处来:“咱们宋家怎么有你这么个没出息的姑娘?”
“……”
话说得重了,宋徽眼圈又红了。
也不是受不了委屈想哭,是不爱听那些埋汰话,企图用眼泪催着人走。
识破她这小心眼后,宋大姑娘真想变身成一只刺猬扎死这软绵绵没脾气的妹妹。
想归想,奈何她既不是刺猬,又不能真把妹妹扎死,气得甩甩袖子走开,临走放下两句话:“殿下对你有意,你自己想想,除了嫁入皇室,你还有旁的路可走吗?哪家敢娶殿下心仪的女子?”
她拂袖而去。
留下宋徽一个人坐在窗前看风景。
良久,她摸出怀里的袖珍小扇,沉沉一叹。。
赏花宴过后,洛阳城风向忽变。
太女钟意铭阳侯次女的消息传得人尽皆知。
前不久张家还有意与宋家联姻,渐渐的婚约传着传着没了准信,明眼人都晓得这是张家识趣,不敢与储君抢人。
得知此事的女皇一笑而过,不再热心肠地撮合宋张两家的婚事,陆翎提着的心有了着落,眨眼挑起储君的担子又忙碌起来。
这一忙就忙到腊月二十八。
午后,铭阳侯家的夫人从外面归来,进了门一脸的笑模样登时沉下来。侍候在侧的婢子不敢在此时触她霉头,噤声不言。
“二姑娘呢?”
“在后院喂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