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债找上门来了 桃花债找上门来了 第171章

作者:三月春光不老 标签: 甜文 因缘邂逅 年下 生子 GL百合

  陆绮定睛看她,仿佛在思忖她这话的真实度,末了,大发慈悲地点点头,还不忘道:“我是真的为你好,你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你不是会武么,谁敢多看,你就用拳头揍她!”

  “这,使不得使不得。”

  万一以后挨揍的是你自己呢?

  她觉得陆绮在说大话。

  陆绮颇为义气,考虑到洛阳城流氓太多了,她脆声道:“以后我当你的靠山,谁敢对你不敬说你轻浮、狐狸精,你就来告诉我,我给你撑腰!”

  赵嘤被逗笑,声音轻柔下来:“当真?”

  “比珍珠还真!”

  赵姑娘笑着和她拉勾,定下这好玩的年少之约。

  而另一头,今日订婚宴的两位主角趁人不备溜到山间小道,陆翎浅浅尝了未婚妻的唇,陡然的孟浪害得对方惊慌失措下崴了脚。

  山风透着薄薄燥气,宋徽眼眶含泪,捂着吃疼的脚踝不敢抬头。

  陆翎懊恼地蹲下。身子:“是我冒失,宋姐姐,我背你回去罢?”

  宋徽一味摇头,眼里的泪砸在青石板,晕开点点水渍,她哭得梨花带雨,没留意陆翎愈发晶亮痴迷的眼睛。

  缓了好一会,她语气嗔怪:“虽说你我订婚,毕竟不是成婚,你和我,还是要、要守礼。”

  “嗯,我晓得。”

  “……”

  宋徽暗道:你若真晓得,就不会这般胡来了。

  此地偏僻,山风迂回,她心事也辗转迂回,努力拎着胆子出言劝告:“你为储君,身份顶顶贵重,按理我不该说一些有的没的,但婚约已成,我当是有两分资格说一些僭越的话,你说是么?”

  陆翎喜欢得不得了:“何止两分,你就是想要十二分也没人说一句不是。”

  宋徽害羞得发顶要冒烟,顿了顿:“我看你是故意带我来这。”

  这里静缈无人,适合看风景,当然也适合做坏事。

  已经小小做过坏事的太女殿下笑得桃花眼弯作好看的月牙:“婚约已定,宋姐姐不能再反悔了哦。”

  胆小的宋二姑娘糊里糊涂上了这艘‘贼船’。

  知晓陆翎并非她想的那般完美,也有克制不住使坏轻薄人的时刻,她羞赧的同时竟觉殿下头顶的光环渐渐黯淡,有了触手可及的朴实。

  谁能将月亮揽入怀中?

  她不想喜欢一轮永远高高在上的月亮。

  好在陆翎没她想得那样不可高攀。

  她低下头。

  陆翎看着她微肿的脚踝,担忧道:“宋姐姐?”

  “你过来。”

  她听话地靠过去。

  宋徽犹犹豫豫伸出手,指尖点在陆翎温软红润的下唇:“还说不会欺负我,骗子。”

  订婚当天就露出狐狸尾巴。

  大骗子殿下眉眼弯弯,温温柔柔握住她细白的腕子:“宋姐姐,我会倾其一生对你好。”

  宋徽哪经历过这般阵势,慌慌忙忙挣开她,一手揉着发烫的手腕:“知、知道了!”

  陆翎深深地看她一眼,弯腰方便宋徽爬到她背上。

  “阿娘是在山上的一间破庙和母亲有了我,她们二人修成正果不易,阿娘冷情,多是母亲默默付出,后来经历生死阿娘才懂了自己的心。

  “你看现在,她们依旧过得蜜里调油。

  “秀恩爱是我们陆家一代代流传下来的传统,姐姐要早点适应,否则往后见了阿娘和母亲相处的情景,难不成还要羞答答地说不出话?”

  她三言两语描绘出家庭温馨和谐的氛围,宋徽听得专注,趴在她背部搂着她脖子:“你也会那样对我好吗?”

  “三年抱两吗?”

  “……”

  宋徽脸皮涨红,羞得说不出话。!

  

第120章 番外10

  若不脱颜穆尔来大景的半途没有因忧思过重猝然染病,算着行程,她应该能赶在陆桃两人之前抵达。

  这么算的话,那个关乎‘小国主会不会跑来见旧情人’的赌约应是陆漾赢了。

  “怎么样,甜果果,你服不服?”

  六月下旬,空气干燥,两岁大的橘猫猫懒洋洋趴在小榻,尾巴勾着尖,睡得不省人事。

  桃鸢正为两个女儿缝制贴身的小衣,闻言停下动作:“服。”

  “心服口服?”

  “自然。”

  陆漾绕着她走了两圈,心底不知憋着什么坏,待看够了,桃花眼扬起:“甜果果。”

  桃鸢被她喊得心口发烫,明知故问:“你喊我做甚?”

  一只手不安分地搭在她脊背,掌心贴着,而后慢慢抬起,指尖沿着脊线下滑,无端撩得人身子发痒,桃鸢佯作无辜地躲了两回,一阵酥麻的快感窜上来,没忍住哼出声。

  陆漾笑嘻嘻按在她迷人的腰窝:“怎么样?”

  桃鸢眼神嗔怪,丢了针线陪她大白日胡作非为。

  天光正好。

  皇家别院。

  鸟儿扑棱着翅膀飞起来,半晌停在一株梧桐树上。

  夏风裹着热气席卷而来,冰鉴里的冰快要融化,宫人垂首低眉做着各自的活计,没人敢高声语。

  偌大的房间,不脱颜穆尔自斟自饮,浓烈的酒香飘荡半空,陆尽欢吸了吸鼻子:“别喝了。”

  “你管我?”

  不脱颜穆尔红了眼:“你心里眼里不都时时刻刻装着她的江山吗?可笑,陆皇这是脑子迷糊了,跑来管本国主的事?”

  当初她们分开,有一大半的原因要归咎在陆尽欢醉心权势,卧榻之地容不下少女的一腔爱慕。

  登上那九五至尊的高位,像是忽然变了一个人,又或者她没有变,陆尽欢本来就是江山重,情爱轻的女人。

  妖妖娆娆妩媚地好似个妖精,只是陆尽欢惯爱用来迷惑人的假象。

  她的野心支撑着她走到千万人之上,而站在千万人之上,便会忍不住看向远方,忽视身畔。

  这忽视比冰刺还尖锐冻人,终有一天,不脱颜穆尔受不了了。

  陆尽欢是一位称职的帝王,距离称职的爱人却差了好远。

  倘她能做到陆漾的十分之一,不脱颜穆尔姑且也就忍了。

  但没有。

  所以她远走高飞,回国接下父王留下的担子。

  走前的半月,礼部正忙碌封后大典的事。

  后来她人不在,这典礼自然没办成,那会的大景朝野议论声不停,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陆尽欢策马追出八百里,遗憾的是没追回她的小姑娘。

  不脱颜穆尔伤了心,黯然回到不脱鸭鸭国。

  没两月,鸭鸭国国主病逝。

  仿佛一晃眼的功夫,她失去至亲至爱,孤零零过了许多年。

  陆尽欢不仅是她年少扎进血肉的一根刺,还是她少女时期愿意付出所有不断迁就的恋人,她们在床榻翻滚,在寝宫任意角落叫闹,前尘有多旖。旎,如今有多落寞。

  热气和酒气交织,酒入愁肠,不脱颜穆

  尔似是醉了。

  “陆尽欢,你不是最擅长讨人欢心么?”

  她捏着这女人下巴:“我告诉你!我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被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傻乎乎的小公主了!”

  委屈堆在心头,她说着说着哭出声。

  经年不见,她变化很大,陆尽欢捉了她的手握在手心,坐在她身侧:“是我负了你,我……”

  不脱颜穆尔狠狠咬在她唇瓣,咬得见了血,口腔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她盯着那颗艳红的血珠,醉意迷离:“你后悔吗?”

  陆尽欢忍着疼顾自发呆。

  “我走了,你后悔吗?”她再次问道。

  长久的沉默,陆尽欢摇摇头,硬着心肠道:“不悔,重来一次,我还是会把江山看得比命还重,这皇位是我的,我是陆景的皇,在其位,谋其政。

  “政权初建,世家反我,前朝余孽贼心不死,人的精力有限,做得了这个,便做不了那个,你缠人得很,我那会恨不能将自己劈开来陪你,到最后还是没做好,伤了你的心。

  “但若重来,我的选择仍不会变。

  “我首先要做这天下的皇,其次,才能是陆尽欢本人。”

  “那你招惹我做什么?”

  不脱颜穆尔借醉哭成泪人,痛痛快快宣泄这些年压抑的怨气:“你早说谁还敢缠着你?我高低是个公主,你有言在先,我哪会不要脸地非要跟着你?你把我的心夺走了,又狠狠摔在地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讨厌死了!”

  她眼泪收也收不住。

  陆尽欢本就理亏,被她捶了又捶,都不带动的。

  她们都不再年少,孤寂的岁月也曾在心头蒙了霜,如此便显得今日的相聚弥足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