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崔小姐悟了 新婚夜,崔小姐悟了 第62章
作者:三月春光不老
这是一只堪堪修得人形的兔精。
漫漫岁月,少女逐渐长大,有了阅历,懂了羞臊,喜穿一身雪白的衣裳,衣摆没过脚踝,黑白红三色在她身上显得格外蛊。惑。
山间的精怪一言不合打起来,一只狼妖暗算了她……
“行光?行光!!”
别苑门前乱成一团糟,下人们和窦家的护卫惶惶然喊着“郎君”,宋子真策马疾来见到的便是这等乱象。
他来本是恳求裴宣出面救一救快要不行的窦小姐,谁成想——
他急慌慌下马:“快去请大夫!”
遥远的九重天,天上的仙人们又在姻缘树下随性手谈。
“青瑶仙子肉身将陨,归期将至,文曲星突破印记知晓前尘,哎呀,有趣。”月老看热闹不嫌事大。
红鸾星落下一子:“印记破开的时机刚刚好,否则这裴宣一去,那只兔精就要牵肠挂肚了。”
“现在也好不到哪去。”
“不过说到青瑶仙子,她贸然入轮回,破坏文曲星历劫,这要是回来,百年刑罚少不了。”
“正好与合欢散仙、琴真上仙作伴。”
先头宁合欢与秦菁两人斗法,一个违反天规替转世兔精开了灵眼,一个妄动仙法害人,这两人在下界冰寒之地打了一架,回到上界被关入沉水洞静思己过。
文曲星辛辛苦苦历红尘劫,搅入其中的还不少,算上青瑶仙子,这都三个了。
“好事多磨,好事多磨……”
这好事,磨得也忒久了。
窦家。
报信的护卫匆匆跃下马背,大步迈开:“大将军,大将军不好了!”
窦子猩站在庭院等
外甥进门,没想没等来裴宣人,等来一句“不好了”。
他心情烦闷,烦闷之情挂在脸上,护卫急忙道:“我等去请郎君入府,谁想还没出门,郎君不慎栽倒,磕破了头,现下昏迷不醒!”
“什么?!”
窦大将军一顿自责,不住地在原地打转,末了,他下定决心:“不准告诉小姐,先瞒着,你随我去看看宣儿。”
“是!”
只是这瞒住,到最后还是被窦清月晓得了。
得知裴宣磕破头,她又吐出一口血。
年少呕血,总归不是吉兆。
窦夫人一头忧心外甥,一头更在意女儿:“月儿,月儿,咱们还是莫要去添乱了。”
“不,不……”她虚弱道:“阿娘,我要去见她,不然,不然我死也不甘心……”
“月儿!”
“娘,我求求你了。”
当娘的哪经得起这番哀求?
窦家一家子乘坐马车来到素水别苑。
裴夫人忧心忡忡,见了他们一行人很是恼怒,怒火冲着亲弟弟而去:“你还来什么?你是气我一次不够,还要来气第二次?宣儿再怎么也是你亲外甥,你这做舅舅的心好狠啊!她现在伤了,你竟拖家带口地在我眼皮子底下晃,给我滚,滚!”
她动了真火,骂得窦子猩一张老脸挂不住。
“阿姐……”
他掀袍跪地,二话不说磕了三个响头:“是我之过,累得宣儿有此一劫,我知错了,此行来不止是我夫妻二人放心不下,还有月儿,她执意要见她表兄……”
说到窦清月,裴夫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固然心疼侄女一副命不久矣的衰弱相,可裴宣好端端出门却磕得头破血流,还不是她这好侄女害得!
没她痴心不绝,女儿哪会遭此大难?
“阿姐……”
“姑母……”
窦清月朝她跪下来。
一个病秧子,看着楚楚可怜,窦夫人忍了又忍,终是拂袖:“不准打扰宣儿,其他的,随你们好了!”
她没这功夫计较,倘要计较,一切还得等裴宣醒了才行。
窦清月感激涕零,远远看着裴夫人离去的身影:“多谢姑母。”
主院,裴宣安置在最大的那间房。
窦家夫妇愧疚难当没脸进去,只让婢子搀扶着女儿进房。
内室燃着好闻的香片,清雅怡人,窦清月甫一进去便瞧见大床上面无血色的‘表兄’,她心一疼,旁若无人地走近,手就要抚摸裴宣的脸。
“走开!不要碰她!”
她被人推了一把,险些扭伤腰。
待侧头看去,只见崔缇拄着竹杖,双目凶狠地瞪着几步外的圆木凳,那神情,仿佛她再有旁的动作就要扑过来咬人。
是要把任何觊觎裴宣的活物生吞活剥了的狠劲儿。
第54章 记得你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她二人这会眼睛个比个地红,一时竟也没法从表象分出到底是谁欺负了谁。
不过‘表兄’仍在昏迷,窦清月忍下憋屈不和瞎子计较。
她不计较,崔缇却是要计较计较。
凭什么她好好的‘夫君’要卷进西京三角虐恋的狗血事儿,凭什么窦清月不好了,她的行光也得受连累?
栽了一下流了那么多血,她想想就心疼。
她眼睛看不见,只能继续瞪着那圆木凳,只将其当做是窦清月本人:“你随我来。”
白棠扶着她出了房门,回头看向病歪歪丧良心的表小姐。
窦清月惊得吸了口凉气,崔缇敢推她就够使人惊讶,前世她表嫂纯纯的绵羊性,要不是‘表兄’看得紧,早被人捏扁揉圆欺负地没了边。
这一世重来,她胆肥了不少,敢挑衅,敢推人,敢下战书。
她啧了一声,前后脚的功夫出了这扇门,两人来到僻静处。
崔缇歪头脑袋和白棠窃窃私语,从白棠那得知窦清月这一遭跳湖付出的代价不轻,她冷笑一声:“别以为你命不久矣就能任性妄为,窦大将军惯着你,我不惯着你,离我夫君远点!”
“……”
号钟、绕梁乍一见少夫人朝人放狠话,眼睛瞪得比猫脖子挂着的铃铛还圆。
天呐!吃醋发狠的女人真的惹不得!
窦清月面色白如纸,在风中咳嗽好一阵,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她豁出命去想要嫁入裴家,结果没成,反而弄巧成拙平白搭上好几年的活头,要说郁闷,没人比她还要郁闷。
作死有了现下局面,更连累表兄受伤,若是姑母来骂她,她听听也就是了,崔缇和她耀武扬威摆正牌少夫人的架子,她不客气地嗤笑:“别以为你是个瞎子,就能不把我放在眼里,表兄知道你嘴这么毒么?”
“也好过你心毒!”
裴宣昏迷不醒的空当,两个爱慕她的女人小孩子似的吵起来,互相揭短互相嘲讽,崔缇胜在一口气足。
她嘴笨,架不住嘴快,想到什么说什么,前世今生两辈子的债都打算讨回来,窦清月嘴倒是好使,但气不足,说两句话咳好半晌,咳嗽的功夫崔缇里子面子都凑齐全。
闹到最后,在吵架一道上她竟输给了一个胆怯的瞎子?
“你最好给我警醒些,认清你自己的身份!”
崔缇拿起裴家少夫人的派头,撑着白棠手臂慢悠悠走开。
走出一段路,她问:“我方才,表现的还算可以罢?”
白棠眼睛发亮:“很厉害,这回是表小姐输了。”
赢了窦清月一回,崔缇提着的心有了片刻舒缓,她担心裴宣的伤势,忙不迭回房照看。
她们都走远了,窦清月捂着帕子喉咙咳出一口血。
她前世害了崔缇一条命,这一世崔缇骂她活不长。
她也的确活不长了。
窦家拒了宋家的求亲。
宋子真眼瞅着日渐憔悴,只他对窦清月仅仅有一面之缘的欢喜,远不到情根深种,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郑无羁拎着酒壶跑来安慰他,而后两人约好去别苑看望昏睡的裴宣。 。
人会老,兔子也会。
她眼睁睁看着少女随着年岁苍老了容颜,直到活蹦乱跳的小兔子再也跳不起来,没精打采地窝在她怀里。
“我是不是要死了?”
“别胡说。”
“我很快就要死了,相识一场,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你可以喊我行光。”
“行光?”兔精笑了笑:“真好听,是行走的光的意思吗?”
“你说是,那就是。”
“怪不得呢。在你身边呆着就很温暖,原来是有光照耀在身上。”
兔精以前在一场抢夺山头的大战中被狼妖偷袭,受了重伤,坏了根基,以至于修为倒退大半,连多活几百年都成了奢望。
她眼睛红红的,比仙宫最好看的红宝石还鲜亮:“我还没问你,你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我……”
那仙君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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