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水 覆水 第122章

作者:宁远 标签: 破镜重圆 近水楼台 情有独钟 都市情缘 GL百合

赵鹿这番表白还被盛明盏现场直击,回头会被她如何磋磨,沈绒都不敢想象。

沈绒双手拿着盛明盏的烟盒,翻来覆去地倒腾,说话的时候没看盛明盏的眼睛。

“反正……你别对人家小姑娘怎么样。”

她是怕盛明盏意气用事,将赵鹿从《远方》剧组踢出去。

这么一来《远方》剧组玩完,赵鹿的事业必定会受到重创。

最重要的是,盛明盏和NEWS合作深远,要是因为个人情感胡作非为的话,NEWS肯定会觉得她感情用事,十分不专业。

除了NEWS她还有一大堆的合作伙伴,这事要是扬出去,以后还有人愿意和她合作吗?

盛明盏细长的手指不时不时搓动桌面上的烟。

“沈小姐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对女孩总是特别照顾一点。不当同性恋真可惜。”

沈绒:“……”

还没等沈绒再开口,盛明盏继续说:“这么多年来,跟你表白过的人车载斗量,多一个赵鹿也不嫌多。你这么紧张干嘛?”

还有其他的话盛明盏都懒得说。

怎么以前不见你为那些人到我这儿求情?

赵鹿不一样?赵鹿特别可爱?

沈绒被盛明盏这几句话怼得无力。

想要为自己辩解两句,盛明盏已经起身离开了。

沈绒有些懊丧,看盛明盏留下的那杯残酒,对服务员说:

“给我来一杯一样的。”

沈绒很少喝酒,但看账单上有杯一模一样的,就知道盛明盏应该很喜欢这款酒。

山崎12年。

这应该是盛明盏离开沈家之后才喜欢上的口味。

沈绒想尝尝看,是什么滋味,并且将它记下。

酒上桌,沈绒抿了一小口,便被威士忌浓烈的酒气呛得咳嗽。

她可能一辈子都没办法喜欢喝酒。

盛明盏为什么那么爱喝呢?

辛辣的酒气在她的口腔和胸腔内蔓延,沈绒又试了一口,入口还是很艰难,却有些回甘。

在淡淡的眩晕中,凉爽的晚风吹起她的额发。

从顶层眺望出去,长街的灯火依旧通明。

不知道谁家的剧场演出还未落幕,震荡天际的掌声骤然而起。

沈绒撑着下巴,带着满脸愁容,一直在想盛明盏的事。

不怪沈绒觉得她会针对赵鹿。

沈绒还记得她大学刚毕业那会儿,总有拍电影的来找她到大荧幕上露个脸。带着体验生活心思,她客串过两部电影。

有个男演员借拍戏的便利没少占她便宜,在庆功宴上故意摸她的腰。

她还没来得及发作,盛明盏便将她挡在身后,用犀利的言语讥讽对方,将对方彻底激怒,主动使用暴力。

结果就是盛明盏用椅子砸断了那男人的胳膊,自己全身而退。

正当防卫,对方全责,她什么事都没有。

沈绒到现在还记得盛明盏单手拎着半截椅子,背对着她时的场景。

落地窗映出盛明盏隐隐兴奋的笑。

被砸在地上的男人痛苦地捂着胳膊,脸上的惊恐神色和周围的人一模一样。

有人觉得盛明盏神经失常,总是一言不发地做些危险的事,像个怪物。

那些风言风语多少也流进过沈绒的耳朵里。

沈绒比任何人都更了解盛明盏。

多年前两人第一次见面,沈绒就发现盛明盏和别人不一样。

她还记得那把被盛明盏藏在口袋里的刀。

散发着森冷而危险的气息。

和盛明盏这个人一样。

沈绒从来没有当着盛明盏的面,提及外界关于她的评价。

无法否认,她就是喜欢这样的盛明盏。

甚至心醉于盛明盏非她不可的爱。

即便后来失控升级,沈绒也没有真的怪过她。

是沈绒的纵容,是她自己纵容着盛明盏一步步将她完全占有。

也是她亲手一点点将盛明盏推远。

那些在分手前没能说出口的话,在盛明盏拉黑她之后,一句句落在已经无人回应的微信对话框里。

想到这些,沈绒有些动容。

如果说盛明盏是个怪物,那我就是个疯子。

不知不觉,醉意上头。

染着红晕的脸,露出沉醉的笑容。

我俩还真是般配啊。

沈绒是个很少放纵的人。

母亲生病且负债之后,她更是规诫自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不可以行差踏错。

今晚却喝了一杯威士忌,有点晕,但更多的是开心。

打车回家的时候,沈绒看着车窗外,笑出声。

盛明盏,你知不知道你吃起醋来也很明显?

.

沈绒就要到家的时候,突然收到一条微信。

1女士的微信。

1:【今晚等着我。】

1女士就发了这么一条微信。

没说时间,没说地点,只让她等着。

沈绒回到家立即去洗澡,将酒味散得一干二净,扶着沈黛在一楼客厅慢慢走了会儿,再回来看手机,1女士依旧没有补充任何内容。

行啊。

沈绒嘴角勾起一丝僵硬的笑。

我倒是要看看你今晚打算要做什么。

不怕被沈黛看见你就来吧。

一直到半夜,沈绒酒醒得差不多,都过了“今晚”的时间范畴了,1女士依旧没动静。

不会是耍我吧?想让我空欢喜一场。

不对……沈绒扶着额头。

我欢喜什么?我一点都不欢喜。

沈绒去沈黛的卧室里跟她聊会儿天,聊起早上奶奶打了电话过来,说爷爷闹着要出院的事。

沈黛被逗笑了,“怎么跟我一个毛病?也就这时候觉得我是他亲生的。”

“您也不算闹啊,您比他可好多了。爷爷也不知道什么毛病,大概觉得奶奶照顾不周,说要跟她离婚。”

听她这么说,沈黛眉心往上扬了扬,笑声刚起就开始咳嗽。

“哎哟……”沈黛捂着脸,“真是病傻了,离婚?哈哈哈……那奶奶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只能随他撒泼了。”

沈黛抹了抹眼角的眼泪沫,“我生病以来,都没去看过他。”

沈绒说:“我看您最近精神不错,想看爷爷我就带您去。不过咱们可得约法章,见面可不许再吵架了。”

沈黛无力地笑了笑,“谁还吵得动?”

母女又小聊了一会儿,沈黛话才说了一半就累得睡着了。

沈绒帮她盖好被子,呼叫的按钮放在手边,便上楼去了。

看了眼时间,午夜一点。

难怪这么困。

沈黛早就和一般人的生物钟不一样了,白天时候也昏昏沉沉,想睡就睡。

最近这段时间她好像都差不多这样,傍晚醒来,午夜再入睡。

也好,无论是什么样的规律,只要还有规律可循,就意味着健康状况不会随时崩盘。

至于1女士,爱来不来。

拿着之前写了一半的歌坐钢琴前,弹了一会儿,被杂七杂八的情绪占据,实在没什么灵感,便打算去喝杯水就睡了。

从二楼卧室漫步而下。

午夜的大宅子没有半点人声。

玻璃窗外,春夏时分不知不觉劲长的枝叶随风摆动着,像轻柔召唤的手。

沈绒走到厨房,打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