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来是个精神病 我原来是个精神病 第4章
作者:兮木萧萧
许星离左边牵着安安,右边扶着江暮云,这时一个老太太过来,先是斜着眼睛看了看许星离,然后笑道:“小江啊,我上次和你说的事你考虑了吗?我朋友那儿子腿脚虽然不方便,但工资很高的,而且你也看不见嘛,最重要的是他不嫌弃你带着个孩子。”
安安缩在许星离大腿后。
许星离面无表情地站在旁边。
老太太:“这是谁啊?”
安安说:“这是我妈妈。”
许星离面容十分不善,老太太一阵尴尬,又把锅甩江暮云身上:“原来不是单亲家庭啊,那怎么一直都是一个瞎子一个人带小孩?”
江暮云无奈:“李阿姨,我之前就再三和你说过我结婚了,我有老婆有孩子,只是你不相信。”
“老了记性不好了。”老太太显然是没把江暮云说的话当回事,以为她说的都是借口,不然哪家妻子或丈夫会让一个瞎子独自带小孩?
要说媒的老太太离开了,许星离却沉默起来,原身就是个废物,总是让妻子女儿这样受到欺负,自己却躲在家里发脾气,也不知道江暮云怎么会看上原身的。
“回家吧。”江暮云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许星离带两人回家。
“纪疏桐今早来时买了菜,我去做饭。”许星离去厨房做饭,平时江暮云也开锅,只不过厨具相对简单,用的是电磁炉,并非煤气灶。
许星离厨艺一般,一家人坐一起吃饭,江暮云身体放松了许多,因为在家里她不用摸索,只要布局没有改变,她就可以像个正常人似的,穿梭在各个空间里。
吃完饭,电视里放着新闻节目,安安回房间抱着一只白色小兔子玩偶,坐在沙发上玩,过了一会,她说:“妈妈,小兔子受伤了。”
江暮云:“那妈妈给它做手术?”
安安说:“嗯。”
许星离瞟了一眼,那个兔子玩偶看起来被剪刀剪过多次,但又被重新缝合起来,加上经常被洗,已经不再柔软,甚至有些干硬。
许星离:“重新买一个好了。”
安安摇头:“这是妈妈你送的。”
许星离不再说话,江暮云起身去拿来针线盒,虽然那是盲人专用的,但穿针引线还是不方便,许星离:“我来吧。”
江暮云递给她,两人手指相碰,许星离怔了怔,若无其事地收回来,小兔子的耳朵已经快要掉下来,露出里面包裹的棉花。
许星离捏着针,笨拙地缝合,果然毫不意外地扎到手指,她下意识嘶了一声。
“怎么了?”江暮云担心道。
许星离本想说没事的,但看到江暮云担心又无措的模样,明知道她看不见,还是把食指递到她面前:“不小心扎到手指了。”
然而她还没反应过来,江暮云就摸索着捉过她手指,轻轻含在嘴里。
许星离身体彻底僵住。
手指被温暖的唇舌包裹着,甚至能感觉到被轻轻吮吸。
她身体仿佛被打开了某个不可言说的开关,有种奇妙的熟悉感。
第4章 温热
安安歪头好奇地看着两人。
许星离尴尬地抬了抬手指。
江暮云也反应过来,急忙松开许星离手指,白皙脸上泛起丝丝红润,低垂着头,说话都变得结巴起来:“抱……抱歉,条件反射。”
确实是条件反射,许星离自己也会下意识选择将受伤的手指含进嘴里,这算是一种生物本能,只不过被江暮云抢先一步罢了。
她说:“没事,只是不太卫生。”
江暮云闻言头垂得更低了。
她头发乌黑亮丽,长度刚好到肩部以下,之前一直散着,回家后简单整理过,用抓夹夹在脑后,温婉中透着几丝慵懒,此刻侧脸被垂落的发丝遮住,看不分明。
许星离愣了愣,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歧义,说:“我不是说你。”
虽然只是被针扎到,谈不上破伤风什么的,但她手指刚刚摸过遥控器,说不定有细菌。
她指的是这方面的卫生,而江暮云显然误解了。
江暮云没说话,低垂着头,默不作声递给许星离一张纸巾。
许星离:“……”
她怔怔地接过来。
其实她俩是夫妻,即使原身再怎么废物人渣,但两人连孩子都有了,什么亲密事没做过?
妻子手指受伤,下意识捉过来含住再正常不过,甚至还可能是两人之间的情趣,只不过她如今已经不是本人。
知道江暮云脸皮薄,许星离默默叹了一口气,没再提这事,她重新捏着针把兔子耳朵缝上去,这次小心翼翼的,没有再扎到手。
安安屏着呼吸在旁边等着,见许星离大功告成,欢喜地抱着小兔子,激动道:“谢谢妈妈。”
许星离尴尬:“缝得有些粗糙。”
她不擅长针线活,针脚歪歪扭扭的,十分难看,而江暮云之前缝的地方针脚又细又密,很漂亮,很难想象江暮云一个盲人能做得这么好,不知道缝的时候有没有扎到手指,许星离莫名担心到。
“很好看呀。”安安把小兔子递到江暮云面前,“妈妈,你摸摸。”
江暮云双手接过小兔子玩偶,摸索着找到兔子耳朵后,手指轻轻抚过许星离缝合的位置,动作仿佛抚摸情人身体一般温柔,脸上露出浅浅笑容:“是很好看。”
明明都看不见,许星离被母女俩夸得不自在,她问:“热水器应该烧好了,你现在去洗澡吗?”
“嗯。”江暮云扶着沙发扶手慢慢站起来,安安连忙把小兔子玩偶放下,懂事地去牵妈妈的手。
江暮云弯腰摸了摸安安小脑袋:“小兔子刚刚才做完手术,需要你陪,妈妈自己可以去洗澡。”
安安到底是小孩,玩心大,看了一眼刚刚缝好的小白兔,纠结一阵,糯糯地应道:“唔……嗯!”
许星离也跟着站起来。
说实话,她还是无法想象盲人平时是怎么生活的,在她看来,闭上眼睛之后做什么都不方便,不但不方便,而且还很危险。
她问:“要我帮忙吗?”
说完她也有些不好意思,她能帮什么忙?难道要帮江暮云洗澡?
江暮云想到含许星离手指的事,脸上似乎仍有余热,她轻轻摇头说:“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江暮云回到房间拿了睡衣,许星离虽然没有动,却全程盯着江暮云的动作,她注意到江暮云去房间的路上,迈的步数都一样大,并且到一定的步数之后,就会停下来,摸索并且确认,再继续。
用步数丈量空间,确认位置。
普通人仅仅凭借双眼,就能轻松做到的事情,在江暮云那里竟然成为一种无法做到的奢侈事。
很快,卫生间传来水流声。
许星离这才放了心,她想多了,江暮云没有她想象的那么脆弱。
许星离本应该高兴的,高兴于江暮云虽然瞧不见,却也能够照顾好她自己,可她心底此刻却闷闷的,好似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失去了,至今还没有找回来。
“妈妈。”安安脆生生的童声把许星离思绪拉回来,她说:“嗯?”
安安双手抱着小兔子玩偶,眼睛牢牢盯着许星离手指,害羞道:“妈妈的手还痛吗?我帮你吹?”
原来一直惦记着这事呢,只是被针扎到一下而已,加上有江暮云治疗,现在连痕迹都瞧不见了。
许星离蹲下来,让自己与安安视线齐平:“那麻烦安安吹吹。”
安安一脸郑重地捉过许星离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吹了一口气。
许星离配合地露出惊讶的表情:“真的不痛了,谢谢安安。”
安安红着小脸:“不……不用。”
江暮云洗完澡出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她穿着吊带睡裙,头发还有些湿润,手里拿着已经洗好的内衣裤,独自去阳台晾晒。
许星离没有打扰她,她也是刚刚才意识到,想要给江暮云足够尊重的方法就是尽量不要打扰她。
做完一切,江暮云拍了拍手,温声说:“安安,妈妈给你洗澡。”
“嗯。”安安抱着小白兔,小跑着回房间去拿自己的小兔子睡衣。
许星离说:“我帮她洗吧。”
江暮云这次没有推脱,只是提醒道:“安安怕痒,你别逗她。”
许星离:“好。”
许星离带着安安去卫生间洗澡,卫生间干湿分离,橱柜里的沐浴乳、洗发水、护发素、身体乳全部都有序排列着,因为江暮云刚才使用过,空间里还透着水汽。
小孩毛囊脆弱,不用天天洗头,许星离给安安戴上浴帽,然后洗澡,安安全程害羞地低着头,和江暮云简直是一个模子出来的。
安安洗完出来,江暮云已经吹干头发,安静地坐在沙发上,正在听新闻。
等许星离也去洗完澡出来,安安已经趴在江暮云大腿上打哈欠,一副困得不行的模样,而江暮云的手掌在她背后轻轻拍打着。
许星离见状放轻脚步:“快九点了,你先带孩子去睡觉吧。”
江暮云牵着安安:“好。”
安安揉了揉眼睛:“妈妈晚安。”
许星离:“晚安。”
江暮云和安安去睡了,许星离在卫生间吹干头发,仔细检查了一遍门窗,也回房间躺着,这次却怎么也没法心安理得地入睡了。
她既然已经来到这个世界,占据了这具身体,她就应该承担好这个身体的责任,而不是像之前是三天那样,对妻女不管不顾。
许星离做了一个决定,她要做一个正常人,决不能像原身那样成为一个不顾家的废物人渣。
许星离闭上眼,突然很好奇:盲人睡觉时是什么感觉?
平时就看不见,睡觉也看不见,那睡觉和平时有什么区别吗?会不会有入睡困难症?
许星离带着这样的困惑,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早上醒来的时候,状态和昨天完全不一样。
这次她不再浑浑噩噩。
许星离爬起来去洗漱完,才发现江暮云早就起来了,正在客厅外的阳台上活动身体,早晨阳光正好,金黄色的阳光洒在江暮云散着的头发上,打出一道道光圈。
江暮云身上穿着吊带睡衣,趿着凉拖鞋,小腿弧度精致,脖颈修长,身材纤细羸弱却又不干瘪。
她面容安静,闭着眼睛,正沐浴着早晨并不炙热的阳光。
许星离安静地在一旁看着,并没有去打扰她,直到看到江暮云用晾衣杆刁衣服时,才上前帮忙。
“要拿哪件衣服?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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