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说她怀孕了 丞相说她怀孕了 第114章

作者:昨夜未归 标签: 穿越重生 GL百合

  “我不大会,我会骂人。”明祎讪讪地收回手,少女如雨后的竹叶,清雅洁净。

  不揉后颈了,然后开始揉着少女苍白的脸颊,“好啦好啦,快起来吃饭,腿肯定麻了,你说你性子怎么就那么倔呢。”

  又是一顿揉搓,直到顾锦瑟恼恨地拍开她的手:“你怎么可以趁机欺负我呢。”

  “你又胖了,揉着很舒服,手感不错。”明祎笑言。

  下一息,她便被长旁的少女扑到在地板上,被按住双手,然后,唇角发疼了。

  明祎很后悔,不该揉脸的,应该揉揉她的心口,既然担了欺负的名就不能这么结束。

  比如,顾锦瑟欺负她,先从唇角开始,接着是脖子,最后是耳畔。

  哪里都疼,她深吸一口气,“顾锦瑟,你恩将仇报。”

  “呵呵,你好意思留在宅子里吃午饭,暖锅好吃吗?明祎,我今日才知你是多么无情,我与人打架,要生要死,你还有心思吃饭。”顾锦瑟哼哼唧唧,愤恨不平。

  明祎不肯就范,板着脸说道:“旁人要生要死,又不是你。还有你将马车驶走了,我该如何回去,我还得去寻马车,这才耽误时间了。”

  “少来这一套,你靠近我的时候身上有一股暖锅的味道,那是我调制的料,唯有阿娘处才有。”顾锦瑟冷着脸,磨磨牙齿,然后拨开她的襟口,恨恨地咬了上去。

  明祎:“……”这是兔子急了还会咬人的典故照进现实吗?

  一路辗转至腰间,暧昧如丝线拉扯开,丝丝缕缕,将人两人缠绕起来。

  明祎求饶,顾锦瑟面无表情的笑笑,“我瞎了眼才看上你。”

  “你看上我啦。”明祎痛中寻找慰藉,语气故作轻快,讨好的笑了。

  作者有话说:

  顾锦瑟:这个弟媳不好!

  早上好呀!

第86章 画像

  顾锦瑟不肯罢休, 而明祎看着她的眼中透着情愫,唇角慢慢地扬起弧度,顾锦瑟却咬上她的唇角。

  冬日的地板带着凉意, 虞氏爱女,每每都会在秋深之际,将闺房里的地板上铺上厚实的毯子, 隆冬之际,摆在毯子上也不会感觉冷。

  明祎不觉得冷,甚至有些热,顾锦瑟的指尖在肌肤上跳跃, 似火苗,一簇一簇燃烧。

  “我看上你又怎么样?”

  “看上我, 说明你眼光好。”

  顾锦瑟冷笑, 然而眼中的爱意却抵挡不住, 爱与冷淡,终究无法混为一谈。明祎却浑身发软, 扬首看着屋顶,面红心热,“炭火、太热了。”

  “是你的问题。”顾锦瑟嘲讽她, 然后, 指尖落在她的襟口。

  几息间,炭火旺盛, 屋内温度骤然升高。

  冬日里依偎在一起,别有一番缠绵。

  ****

  顾锦桓身子好, 落水后染了风寒, 大夫开了药便于无事, 反是虞氏, 昏倒后就没醒。

  二十九这日,顾家上下如履薄冰,并没有过年的气氛。

  顾锦瑟起了大早,穿戴整齐后,床上的人掀开锦帐,露出一只白皙的手腕,接着是明祎染着潮红的面容,“你去哪里?”

  “继续吃你的暖锅。”顾锦瑟对着铜镜扶正发髻上碧玉簪,脖间多了一抹深红的痕迹,她伸手揉了揉,揉不掉,幸好衣裳是高领的,好好遮掩一番,旁人也看不见。

  她兀自整理着,明祎瞧着那抹倩影,柔柔地笑了,“你不怕你阿娘揍你?”

  “不会,她从不打我。”顾锦瑟的手忽而顿住,想起虞氏,心口又是一阵的疼,她回身看向床榻上的女子,“明相,为何没有两全之法呢。”

  “若有两全法,人怎么会有痛苦这种情绪呢。”明祎微叹。

  顾锦瑟撇撇嘴,“麻烦。”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你当有决断才是,路途并非一帆风顺。”明祎好生劝解。

  “好啦,不要给我上哲学课。”顾锦瑟裹着大氅出去了。

  外面很冷,冻得人瑟瑟发抖,灰白色的天空黯淡无光,站在庭院中,她扬首看着云,心徐徐沉入谷底,人当有决断,生活并不是一帆风顺。

  她深吸一口气,冷气钻入肺腑,心也冷了些许,她揉了揉自己的心口,果断地踏出一步。

  该遗忘的还是要遗忘,相信若是她在,也会以阿娘的意思为主。

  活人比死人更重要。

  虞氏睡在自己原来的屋舍,顾止去了书房,上房内的婢女见到顾锦瑟后都松了口气,推开门迎着她进去。

  “夫人刚醒了,不肯吃东西、药也不肯吃,您去劝劝。”

  “好。”顾锦瑟脱下大氅,将大氅递给婢女,自己进屋。

  虞氏闻声后翻过身子,背对着顾锦瑟。

  顾锦瑟愣住了,然后情不自禁地笑了,走近前,“阿娘、阿娘。”

  “别喊我,我不是你娘。”虞氏语气冰冷,带着些不悦。

  顾锦瑟坐在榻沿,拿手去拉扯被子,“好啦,你都四十多岁了,和我闹什么呢,您放心,昨日的事情不会再发生。我知晓你这么多年来都在替他赎罪,您将小姑姑视如己出,费心费力去教导,是为了心中的愧疚。”

  她想:阿娘在赎罪,心中的包袱不比她轻,这么多年来,有话不能说,是有多难受。

  虞氏坐了起来,皱眉看着她:“你来做什么?”

  “道歉、顺便哄哄您。”顾锦瑟嬉笑,面上满是真挚,“阿娘,您可知晓我心中也难受,他的错,为何您来背,为何他就能安然无恙,我想要公平,想要他付出代价,可又不行,他是您的儿子,怎么做才能不伤害您呢。”

  “明相说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路上并不是一帆风顺,有遗憾才会觉得自己在过日子。可我在想,遗憾为何是我的遗憾,不能是恶人的遗憾吗?阿娘,我做了决断。”

  “顾锦桓是顾家的孩子,阿爹在他身上付出诸多心血,我毁了他,阿爹也心疼,您也心疼,只有我一人觉得畅快。你们养育我,我却将您推进无尽痛苦中,这份畅快,我不要了。”

  虞氏凝着女儿的面容一会儿,张了张唇角又说不出话来,她心里的怨恨忽而就此散了。

  “阿瑟,我一直以你为荣。你不是男儿,胜过顾锦桓万般。”

  “我不是顾锦桓,我只想做个快乐的小女子。”

  “阿瑟,你的决定,你的想法,我都尊重你,这么多年来,我常自责自己为何没有教好他,恨你阿爹为何没有给我机会。我一直在怨恨他,看你为了父母放下后,我又觉得自己愧对你。我想过将他赶出去,可是对你的名声有碍,罢了,让他随同你爹去修行,愿他自己能想通。”

  虞氏的肩膀忽而垮下来,双手捂着自己的脸,“我觉得我没脸见阿商,她那么信任我,我却害了她。”

  顾锦瑟轻轻叹息,何止呢,但自己不能说,自己是阿娘的自豪,倘若说了,阿娘或许就活不下去了。

  万般烦躁让她心口憋闷得厉害,倘若放过,谁又记得那个可怜的女孩呢。

  她的阿娘那么喜欢她,可她却不见了,害她的弟弟好端端活着。

  怎么就那么不公呢。

  她站起来,转身说道:“阿娘,你随我去京城,不要去金陵,我养您,京城内大夫多,我替小姑姑选名医。您若不去京城,我怕我还会忍不住去找顾锦桓,您该活出自己的样子,不该为旁人所牵连。”

  或许这样,自己才能心安。

  虞氏看着女儿悲痛难忍的模样,神色微怔,“阿瑟,你有事瞒着我?”

  “怎么会呢,我希望您长明百岁。”顾锦瑟不敢去看母亲,抬脚走了。

  顾锦瑟落荒而逃,出了上房后,漫无目的地走动,走过甬道,来到昨日的湖前。

  当年的事历历在目,她的心再度疼了起来,自己是现代人,没有古人对生命的冷漠。她走到湖边,蹲下来,双手掩面,嘴里嘀咕:“对不起哦,我知晓谁害了你,什么都不能做。”

  “你娘若是坏一些,我一定手刃了顾锦桓,可我不能害了她。”

  “明相说……”

  嘀嘀咕咕许久,冷风扑面,吹动枯草,世间总该有人记得那个被顾锦桓害死的小小女孩吧。

  腿脚麻木后,她选择坐了下来,看着冰冷的湖面。

  明祎目睹心上人神色迷离,心中同样难忍,然而她不知该如何安慰。

  她坐着,明祎站着,良久后,明祎走了过去,蹲下来,望向她被风刮得通红的鼻尖,道:“你在缅怀她吗?”

  “明祎,我在想该怎么记住她?”顾锦瑟彷徨不安,“生命、很重要的。”

  明祎想了想,“你记得、感恩就行了。”

  顾锦瑟心中苦涩,抬首凝着明祎:“你知道,她是谁吗?”

  明祎颔首,“十五年前,我打过的那个孩子。”

  一瞬间,顾锦瑟鼻尖酸涩,忍了许久的泪水滑了下来,她有些害怕,又有些无措,最后,还是低下头。

  “我查过,八岁前的顾锦瑟活泼些,喜欢往人多的地方凑,可爱中有些刁蛮,那是小姑娘独有的特性。然而昏迷中醒来后,八岁的孩子突然变得很懂礼,顾夫人害怕她伤了脑子,请来大师摆坛驱鬼。”明祎坦然,当她听到顾锦瑟不记得八岁前的事情后便让人彻底查了。

  联系昨日的事情,她有些敏感,但还是没有相信。

  突然间,她的心有些飘忽。

  顾锦瑟却说道:“你记得、我记得,便也够了。”

  明祎没有再答,拉起她。顾锦瑟不解,明祎脚步匆匆,很快回到卧房,很快回到卧房。明祎令人准备笔墨,松开顾锦瑟,对她说道:“我记得很清楚,那个孩子和你一样,可爱中透着几分灵敏。”

  顾锦瑟再度泪如雨下,她本没有那么在意,是虞氏的慈爱让她无地自容。

  笔墨摆好,明祎提笔,她本就是丹青高手,一番笔墨下就描绘出两岁的孩童握着木棍,脸上的表情也很清晰,像明祎说的那般可爱,那双眼睛很明亮。

  接着,还有一个大点的孩子,面露茫然,显然拿这个孩子没有办法了。

  两人站在墙角下,一个嘻嘻笑笑,一个不知所措。

  当看清画后,顾锦瑟面色惨白,明祎叹道:“未曾想过,你与她不是一人。”

  顾锦瑟浑身一颤,她从明祎眼中看到了更为复杂的情绪,而明祎却笑了,“我不会对一孩子有什么非分之想,我可惜的是顾家,虞氏若是知晓这件事,该有多痛苦。”

  “月长姨娘说我是阿娘的命,虞氏这么多年来对你的喜爱,何尝不是对用心良多,有些事情就该糊涂,何必那么清楚呢。你就是顾锦瑟,是余杭顾家的嫡长女,是金陵虞家的外甥女。”

  顾锦瑟拿起画像,目光呆滞,慢慢地走出去,风吹干了脸上的泪痕,她朝着上房走去了。

  横梁上的招摇与吞吞皆是一惊,“主事怎么又哭了,她突然变得爱哭了。”

  “无关情爱。”招摇说了一句。

  吞吞立时语塞。

  明祎走出来,望向横梁上的两人,目光微凛,“调派人手过来,顾锦桓走出寺庙一步,我便打断你们的腿。”